《世子,你的节操掉了》 第1章 开篇 “姑娘,已到亥时正时分了。”丫鬟阿若走进里室,对站在窗前的少女,轻声喊道。 此时是初春,外面的天下着迷迷蒙蒙的细雨,浅淡的夜色笼罩着少女的面庞,借着月亮的微光,依稀能看清少女的模样。 少女肌肤胜雪,绛唇映日,眉似新月,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形有些圆润。 少女乃是平阳伯府王家排行第四的姑娘,王蕴涵。 阿若见了王蕴涵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叹,这些日子姑娘都是郁郁寡欢的。 王蕴涵,已经活过两世的王蕴涵。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自己是回来了。曾经一遍一遍的梦见自己的亲人,一次一次的死在自己面前。 不由回想自己过去的种种。她的第一生的不幸,就是妄图想要得到自己不属于的婚姻。 灭家之仇未报,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儿女情长。 秦国公府的苏逸夏,才智、家世、相貌都有贵公子,无不是京城的贵女想嫁的男子。 而这男子,和她青梅竹马,顺理成章。她的一颗芳心自然也在他身上。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勉强的到来的婚姻。终究是一场梦罢了。 嫁过去的几年里,他避如蛇羯。原以为他会记着青梅竹马之意。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蠢得可以,男人不爱就是不爱你。如何还能挂念情义。 再然后,便是更多的变故,直到她惨死后再睁开眼,居然穿越到现代,做了一个十五岁中学生。 在现代,自己是个孤儿。自己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为了理清自己前世的死因,报读了某大学的刑事侦查专业。 大学毕业后,在公安厅破了几个大案,在对自己前世死因还未理清时,被人打击报复。睁开眼就回到自己第一世。 王蕴涵自嘲的笑了笑,既然回来了,那些情爱之事就放下吧,保住自己家才是最要紧的。 顷刻间王蕴涵整理好思绪,对一旁阿若道:“阿若,铺床歇息吧。” 天刚微微亮起,下人们忙碌的背影,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一声惨叫打破了平阳伯府清晨的平静。 阿若匆匆进屋:“姑娘,老爷正在打三公子呢。” 王蕴涵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抬脚便往外走。 “往三公子那里瞧瞧。”王蕴涵加快了脚步。 平阳伯府共有四位公子,王弘志便住在翔鹤院中。 王蕴涵才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传来:“臭小子,又买些不实用的东西回来。有朝一日伯府也要给你败光。” “哪里不实用了。我靠着蟋蟀赢了三百两银子。”一个弱弱的声音紧跟着传来,随后那声音变成惨叫,“父亲,您轻点啊,别打脸,别打脸--咦,四妹来了。” 追着王弘志打的男子身形一顿,闻言一脚踹过去:“又想拿你四妹糊弄我!今日谁来了也救不了你。” 王蕴涵见状开了口:“父亲…” 平阳伯王世帆听见小女儿的声音,身形一顿,瞬间整理好脸部的表情,回过头,满脸笑意的脸:“涵儿怎么来了?” “听闻父亲在教育三哥,女儿来瞧瞧是怎么回事。”王蕴涵回了王世帆的话,看向王弘志。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开始长个子的时候,此时的个头已经高王蕴涵半头。 王弘志与王蕴涵是龙凤胎,要不是身高,两人穿上衣裳,倒是分不清谁是谁。小时候调皮时,经常相互换了衣裳。弄得大人是啼笑皆非。 王蕴涵对着王弘志略略屈膝,“三哥,你怎么又惹父亲生气了?” 王弘志被王蕴涵像小鹿般的眼睛瞧着,耳根腾地红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脚在地上的泥上画着圈圈,道:“不过是买了一只五百两的蟋蟀罢了。” “五百两?你还好意思说五百两?你知道这五百两在寻常人家,那是一辈子说不定也赚不了,你如今倒是好样的,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学人家玩斗蟋蟀?”王世帆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怒火因为王弘志这句话又被点燃了,瞬间又提起王弘志的耳朵扭了起来。 王弘志下意识嚎叫,想到妹妹就在一旁看着,又觉得不好意思,硬生生忍住了,噘着嘴道:“父亲,我不是赢回来三百两银子吗?满打满算,那只蟋蟀也才花了二百两银子。” 王蕴涵此时心中亦酸楚不已。 看着眼前鲜活的父子俩,用不了几个月,这个家就被打上叛国的罪。 从小锦衣玉食的兄长,更是为了赚银钱而被人活活的打死。母亲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要不是还有自己,相信父亲也要跟着走了吧。 王世帆觉得教训男孩子就没必要在娇滴滴的女儿面前,破坏了他的形象怎么办。 “涵儿用早饭了么?”放开了臭小子的耳朵,王世帆温和的问道女儿。 “还没有,准备和母亲一道用。父亲要不要与女儿一道去母亲那处?” 见王蕴涵一脸期待望着他,王世帆不假思索道:“走,一起去。” 王蕴涵莞尔一笑。 她的这个家是多么宝贵。要不是这家人口简单。从前的她怎么会如此单纯。 这世,她一定要保护好平阳伯府。 “涵儿,怎么不走?”王世帆回转身,见王蕴涵还在原地呆着不动,不由的问道。 “走了。”王蕴涵提着裙角跟上去。 王弘志在一旁看着父亲对待妹妹和自己的区别,哼,就知道宠着她。 自己和妹妹长的一模一样,怎么父亲打自己的时候不会觉得在打妹妹。想着也跟在二人身后一道用早膳。 伯府夫人秦尔岚正在海棠居等着平阳伯,此时看着平阳伯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脸上带着笑容,温和的道:“怎么涵儿一早就和你们父子俩一道来。” 王弘志脸上带着窘迫的表情的看着妹妹,期待她不要和母亲说他那些糗事,好在王蕴涵也不打算在母亲面前揭他的短。 平阳伯呵呵的开口道:“路上刚好瞧见涵儿,就一道来了。” 说完还瞪了王弘志一眼,臭小子给我等着。今日就不在你母亲和你妹妹面前丢你的脸。好歹也是大男孩了。 王弘志接收到父亲的暗示,嘿嘿的笑道:“母亲,今日早膳吃些什么?” “我叫阿紫准备了你父亲最爱的虾皮饺子,倒是没曾想你们兄妹俩一早就过来了。”伯府夫人秦氏眼带笑意的王蕴涵兄妹道。 “母亲,来的路上我已经叫阿若把早膳拿来母亲这了。”王蕴涵笑着道。 “是呀是呀,母亲,我一早就阿才去买了刘记的糯米鸡。”王弘志趁机邀功。 “臭小子,又在外面乱花银钱。”平阳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早膳时间一家四口就这样在这吵吵闹闹中度过,王蕴涵看着鲜活的一家人,多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些。 其实她还有一位长姐,只是前世家里出事后,她也被连累了。那时自己还在流放之地。待回来时,她也已经去世了。 用完早膳后,一家四口一道去了翔安堂。 翔安堂中的大丫鬟阿菲对着四人一福:“大老爷,夫人,三公子,四小姐,老夫人正在会客,请容婢子通禀一声。” 不多时大丫鬟阿跟着阿福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与老夫人冯氏相对而坐的一名女子。 折返,对四人道:“大老爷,夫人,三公子,四小姐,请。” 跟着阿福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与老夫人刘氏相对而坐的一名女子。身旁还坐着秦国世子苏逸夏…… 王蕴涵眼里的笑意悄然隐没。 缩在衣袖中的右手握了一握,又缓缓松开。 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开。 老夫人刘氏一脸喜色,看着平阳伯一家四口道:“秦国公夫人正巧刚来,你们就来请安了。” 秦国公夫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今日的衣着更是显得她年轻了几分。 平阳伯一家向老夫人刘氏请了安后,王弘志兄妹行礼道:“秦国公夫人好,世子好。” “伯爷好,姨母好。”秦国世子起身行礼道。 此时的苏逸夏,约莫十五岁,身材略显瘦削。一袭黑色锦袍,同色的腰带,眉峰挺拔,乌眸湛湛,冰雕般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冷凝锐利咄咄逼人。 前世的他,也是从来只穿黑色的衣裳,后来才知,原来是方便杀人,杀人呀…他从来都是那么冷心冷情。 随后,平阳伯见一屋子都是女眷,就先行离开了。 “慕青,今日怎么来了?”伯府夫人坐下后问道。 秦国公夫人笑道:“逸夏,不是说久未见弘志兄妹二人,还不一道出去叙旧。” “弘志,涵妹妹,走吧。”今日母亲有要事要和平阳伯夫人谈,勉为其难的和这个二愣子逛回花园吧。 只是这丫头今日见到他怎么如此冷淡。 “妹妹,怎么还不走。”王弘志走了几步,回转身看向王蕴涵。 王蕴涵定了定神,道:“我这就来。” 出了翔安堂的院门,王蕴涵淡淡笑道:“哥哥,我先回涵柏院了,你陪世子吧。” 第2章 重见 王弘志叫住她,疑惑的问道:“今日世子来了,你怎么不一道招呼,往日里不是很开心的吗?” 王蕴涵气不打一处来,这三哥,怎么当着苏逸夏面前如此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三哥,如今我不是小时候了。这样于理不合。我是女子,怎么能跟在你身边一道招待世子呢?万一世子见怪就不好了。” “你这丫头,”王弘志一时摸不着脑袋:“世子和我们自小一起玩耍,感情亲厚。怎么会为了见怪。” 王蕴涵神色淡然地说道:“三哥,毕竟男女大防,世子不见怪,是世子宽容大度。明知不合礼数还这么做,若是传出些不好的传闻,就是我的不是了。” 王弘志被王蕴涵说的一愣,道:“以前每次世子到府里来,最开心的是你,还一直缠着他。一直也都是你负责招待他。今日你突然说不干了。”偷偷看了一旁世子的脸色,见无异常,壮着胆子道:“我和世子平日里说话也不多,倒是你叽叽喳喳的。好歹也招呼完这次再说。” 然后小声嘀咕:“不然我和这冰块多尴尬。” 这小声音巧合王蕴涵能听见,不由瞪了他一眼。一旁的逸夏看着兄妹二人吵闹,嘴角不自觉的流出一丝笑意。 “罢了罢了。”王蕴涵生怕王弘志在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总算不再坚持。 “世子,这边请吧。”王蕴涵准备把苏逸夏带到父亲的书房,左右父亲平日里也不用,她可不想带他逛花园子。 路上,王弘志小声的问道:“妹妹,可是和世子闹别扭?” 王蕴涵扯了扯唇角,眼里却毫无笑意:“哪来的事,三哥多虑了。” 王弘志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将心里的疑惑按捺下去。 接着和一旁的苏逸夏客套,他明知苏逸夏沉默寡言。但他觉得自己身为主人家必须好好招待。王蕴涵在一旁平静心情。也没曾想,这么快就和他见面。 再次相见,他还是那么的冷漠淡然。对了,虽然她已经有一世没和他相见,不过对于今世而言。他们不过才没见半个月。 深藏在心底的怨怼和愤恨,也猝不及防地翻涌上来。 青梅竹马!情分深厚! 王蕴涵在心中冷笑连连,自嘲不已。 是啊!当年的她也是这么想的。 他比她年长两岁,和她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他母亲和她的母亲,也是手帕交。再到后来,他长成了翩翩如玉的俊美少年,她却是背着叛国罪名罪人。 他是秦国公世子,身份矜贵。原以为他想她伸出手来,是为了拉她出无尽的深渊。谁知道那是推入地狱的双手。残酷又无情的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从来都不是他的朱砂痣。 王蕴涵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平稳纷乱的心绪。 王弘志还在絮絮叨叨地和苏逸夏在说话,王蕴涵眼角已经瞄到苏逸夏开始不耐烦了,和他成婚多年,他的性情虽不能把握十分,七八分还是能懂的,当他双手靠后,不停的摩挲手指,就代表他已经烦躁。 第3章 事宜 不过,烦躁又如何,今日秦国公夫人来找母亲不知何事,他们兄妹二人被打发出来招待他,不耐烦也忍着。 “涵儿妹妹,今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病了。”苏逸夏看着沉默不言的王蕴涵问道。 王蕴涵冷不丁的被他吓一跳,记得从前都是她围绕在他身边,说个不停。今日一丝的反常都被他察觉了。也是,这人心思缜密,在他面前必须小心应对,扯了扯嘴角,道:“天气有些闷热,有些不适。” 王弘志一听见妹妹身体不适,非常紧张凑前的道:“妹妹,可是哪来不舒服?要不要请府医来瞧瞧?” 王蕴涵趁机道:“三哥,我身体无大碍,只是想先回房了。” 王弘志看着妹妹有些发白的脸颊,心疼的道:“既然如此,快些回去歇息,阿若,小姐若是身体还是不适记得请府医来瞧瞧。” “是的,三公子。”阿若回道。 “那世子,我先走一步了。”王蕴涵说完,领着丫鬟离去。 “世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妹妹身体不适,刚我说到哪里了,对了…”王弘志接着兴致勃勃的说起他斗蟋蟀的趣事。 苏逸夏看着王蕴涵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 回到房里,王蕴涵打发了下人,自己一人呆在了房里。 话说王蕴涵确实是有些不适,虽经过第二世的历练,但如今重回第一世,第一世过去种种,不停的在脑海里涌现。 如今已是第三世了,既然能重回第一世,那么他们伯府的悲剧,就由她来改写吧。至于苏逸夏,能离多远就有多远。 只是今日秦国公夫人突然来此处,对了,第一世她也是这时候来寻了母亲,好像是为了替苏逸夏选适婚的女子。 不由自嘲的笑了,看来若不是前世发生的种种变故,苏逸夏怎么也不会娶自己吧?秦国公夫人从来也不会想自己会做她的儿媳妇吧? 从前自己还一直以为以母亲和她的交情,若是家里没发生变故,也一定是他的妻子。 “姑娘--夫人来了。”门外传来阿若的唤声。 王蕴涵收回思绪,起身迎接。 “母亲。”王蕴涵屈膝行礼。 平阳伯夫人秦氏看着小女儿发白的小脸,不由的担忧,难道世子和她说了些什么? 其实今日慕青前来,是为了苏世子的亲事。 她一直喜欢涵儿,虽然长的不是绝色美人,但一张小圆脸,长的多有福气。她的儿子从小话不多,就该有一个开心果在她儿子身旁。不然自己和她关系再好,每次登门大可不必带着苏世子,就是为了培养两个孩子的感情。 所谓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他们秦国公府已经够鼎盛了,自然不用在锦上添花。但秦国公府的老夫人,却看中了自己的侄孙女。 所以这场宴会,自然是为了让秦国公老夫人死心。只是这事当然不能现在告诉涵儿,如今女儿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万一说漏嘴了,让慕青添堵就不好了。 第4章 赴宴 秦氏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关切,问道:“可是身子不适?” 王蕴涵心里一暖,摇头道:“天气有些闷热,赵姨母可是走了?” 秦氏立刻笑着点头,道:“刚走,我们约好过几日,参加秦国公府的庄子上办的宴会。你可不许生病,不然你赵姨母可要不高兴了。” 赵姨母和秦氏自幼是手帕交,寻常无外人时,双方儿女唤对方姨母。王蕴涵强颜欢笑道:“恩,我肯定会保重身体的。” “母亲先去置办那日要穿的衣裳,你先好好歇息。”秦氏笑着摸摸王蕴涵的头,唉,女儿如今也到了商议婚事的时候了,自己也老了。 想到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瞬间打起精神,那日一定要为涵儿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她其实对攀上秦国公这颗大树丝毫无所谓,只是涵儿,心里怕是有苏世子。 既然她喜欢,自己怎么也要为她争取一番。赴宴那日很快便来临。 秦氏一早就为了王蕴涵准备了一套红宝石头面首饰,是她的嫁妆之一,这次可是下血本了。自己的家族,是北冥国的八大世家之一。拥有的底蕴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 要不是当年涵儿的父亲,在自己父亲面前写下保证,永不纳妾的誓言。自己父亲怎么也不会被他打动,把自己许给了他。想起王世帆,嘴角弯弯。 秦国公夫人看中王蕴涵,自然不单单是看上她的性格,还有身后的秦家。自己作为秦家精心培养的嫡女,才华样貌样样出众。 而涵儿,更是由自己亲自教养,每年还送回秦家,跟着家族奉养的名师上课。 王蕴涵心里暖洋洋的,将头依偎在母亲肩膀上,轻轻地说道:“母亲,你待我真好。” 她听母亲说起过这套红宝石头面,还是外祖母的嫁妆,之后随着母亲出嫁,外祖母亲手交给母亲的。 秦氏一下子被王蕴涵突如其来的温情,脸上有些不自然,催促道:“瞎说些什么,用完可要还回给母亲,还不赶紧的换衣裳。” 既然打着为苏世子选适龄的女子办的宴会,自然不单是他们伯府和秦国公老夫人的娘家的人去,还是邀请了许多名门闺秀。 这样少不得要在穿戴上攀比高下。戴这套红宝石首饰,再合适不过。若不是涵儿喜欢苏世子,她也不想让女儿参加此次宴会。 不过,慕青就差拍胸口保证,此次不过是走过场,苏世子私底下已经同意这门亲事了。想到此处,更加卖力的为女儿打扮起来。 王蕴涵知晓母亲在说笑,既然红宝石已经拿出来给她用了,自然不会收回去,由着阿若为自己梳妆打扮。 阿若小心地为王蕴涵打上脂粉,梳了个凌虚髻,配上红宝石头面,然后惊叹不已地赞道:“小姐,你今天真美!” 王蕴涵随意地扫了镜子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敢情以前我不美?” 自从重生回来后,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稍微圆润的身形减了下去。 此时脸上的轮廓倒是有些分明了。秦氏本来就长的极美,自然,自己瘦下来还是有五分像她。 第5章 宴会 阿若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小姐一直都那么美。” 玲珑则在一旁准备小巧精致的点心和零食,以防她肚子饿了。 此次去秦国公庄子赴宴,只带上阿若和玲珑两个就行了。一刻钟后。 马车出了平阳伯府,大约行使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到秦国公府的庄子。此时庄子前已经排满了马车,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轮到她们的马车停在秦国公府的庄子门前。 丫鬟掀开车帘,秦氏和王蕴涵分别被丫鬟扶了下马车,进了秦国公府的庄子。今日前来赴宴的名门闺秀着实不少,每个人都打扮的跟花似的,在秦国公府的庄子争奇斗艳。 秦氏一眼看过去,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一丝担忧,虽说苏世子也同意这门亲事,但看到这么多婀娜多姿的少女,真的不会动摇?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女儿,只是今日前来的,无一不是家族中精心培养的嫡女。 思索间,领路的丫鬟很快将她们领到庄子的园子里。 此时春日盛景,各种鲜花竞相开放着。作为秦国公府的庄子,奇花异草更是数不胜数。今日美名其曰是赏花宴,所以在开满鲜花的院子里摆放着十几个茶几,上面摆放几碟精致的小点心。 很快,就有秦氏相熟的夫人过来打招呼。秦氏自然不用担心女儿,这些赏花宴,一年参加十几次不在话下。 女儿也有较好的手帕交,也不用拘着她。和那夫人谈着谈着,渐行渐远。 王蕴涵也瞧见在不远处的表姐,悠然迈步走前出,打招呼起来:“表姐。” “表妹。”秦世澜笑着和王蕴涵打了声招呼。看着今日打扮的异常出色的表妹,特别是那副红宝石头面,若是没记错,是姑姑的嫁妆。 这红宝石头面一共有两套,一套给了母亲做聘礼,一套给了姑姑做嫁妆,她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来,姑姑也有意为表妹争世子妃的位置。 此次秦国公府举办的赏花宴,是何意思在场所有人都知晓,要不然为何个个打扮的娇艳夺目。 秦家作为八大世家之一,此次宴会自然少不了她。还有同为八大世家的白家白雨鑫、陈语涵也在秦世澜身旁。分别和王蕴涵点头示意。 今日秦国公府作为东道主举办的赏花宴,请的都是名门闺秀,也就没生面孔。自然,在场所有人也不会把庶出子女带来扫了气氛。所以闺秀们都分别和玩得来的闺秀寒暄起来。 王蕴涵环绕的看了一眼,八大世家来了三家,西北候府的柳芸篱,礼部尚书府的蒋希涵,兵部侍郎府的佟雅婧等等,大概来了有十几家的闺秀。 自然少不了秦国公老夫人娘家的沈雪琪。说起这沈家,前世平阳伯府的落魄,他们也插了一脚。而这沈雪琪,在自己和苏逸夏成婚后,自己遇到的不少绊子就拜她所赐。 沈家本来也是世家之一,不过府中出来个败家子,偷偷的变卖不少家产。最后,还把府中值钱的东西全部盗走,等沈家的人发现时,人已经找不着了。最后元气大伤,被挤出世家行列,白家上位。 第6章 争取 秦国公老夫人自然想娘家重回八大世家,所以千方百计的想沈雪琪成为自己孙媳妇,好让秦国公府更加明目张胆的帮扶沈家,不过前世看来,秦国公老夫人怕是要失望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秦国公老夫人沈氏和秦国公夫人赵氏才不紧不慢的出现。 在场的所有人,都向二人行礼,“见过老夫人,夫人。” 说起这秦国公府,它是仅次于皇权的存在。与圣祖皇帝一道打江山的开国元勋。 皇上也要给他们三分薄面,因为他们掌握北冥国的一半兵权。 当初圣祖皇帝与第一代的秦国公是拜把子的兄弟,秦国公由于打仗导致残疾,皇位才轮到圣祖皇帝。 但是兵权是一人一半,如今的皇帝是想收回来也无能为力,因为那兵权在苏家的手在上,已经发展壮大,若是他稍有异动,说不定这皇位也坐不稳了。 只要苏家没有谋反之心,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国公夫人声音响起:“诸位不必多礼了,今日邀请各位前来,是为了这满园盛开的美景,拘谨了倒是不美了。 不如诸位坐下说话吧,我还特意了准备几款精致的美食。”为了发生争抢位置的状况,她早就吩咐丫鬟在每张座子上放了个小牌子。 众人应了一声,然后就在秦国公府的丫鬟的带领下寻找座位。 王蕴涵此时也在丫鬟的带领下,寻到早已安排好的位置。她的母亲也早就到了。 此次的安排的位置,自然是按众人府邸在朝中的影响力安排的,所以王蕴涵此次的座位离主位有些远。也对,她们平阳伯府,在朝中也没什么影响力,而且父亲不过是领个闲职。 而八大世家的人,自然地坐在前面位置。至于沈雪琪,当然是呆在老夫人身旁。 秦国公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看着一众少女的目光里带着审视和挑剔,连带着沈雪琪也一副蔑视的样子。 而秦国公夫人则笑着开口道:“今日天气甚好,多谢诸位赏脸前来赏花。” 西北候府的柳芸篱自然是知晓此次赏花宴的目的,她家也是手握兵权的,和秦国公府是不可能联姻的,心态自是不同,开口道:“夫人,今日美景之下,也来了众多娇艳的闺秀们,不如我提议大家为此美景做一首诗如何?” 秦国公夫人笑着点头赞道:“不错,这个主意甚妙。婆母,您觉得如何?” 秦国公老夫人如今已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在这时代已经是高寿,要不是为她娘家,今日也不会来此处,此时精神也有些不济,晃了晃神,笑道:“你们年轻人喜欢就玩吧,我这老婆子看着你们鲜活的姑娘就开心。” “既然如此,哪个先来,作得好的姑娘,我就把手上的翡翠手镯赏她了。”秦国公夫人许下重礼道。 众人看向她手上的翡翠手镯,能被秦国公夫人随身带着的哪里会差,就算今日不能得到苏世子之妻的位置,能的一个上好的翡翠玉镯子当嫁妆也是好的。 第7章 借口 今日举办此赏花宴,自然是为了选媳妇。当然,此次所有的女子都注定为了涵儿作陪衬。 她这辈子,就生了两个儿子,而大儿子,未满七岁就跟着他爹进军营里训练。她看着也心疼。 至于涵儿这孩子,圆圆润润的,跟小福娃似的。虽然儿子最嘴上没说喜欢这孩子,不过每次他得空,都肯陪她去平阳伯府寻尔岚,自然看出他心里自是喜欢涵儿的。 不过既然婆母喜欢她的娘家的人当孙媳妇,避免得罪婆母,一场宴会上的较量是免不了的,相信尔岚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也不会让她失望。 至于让秦国公夫人充满信心的王蕴涵。看着小茶几摆着的精致糕点和菜式,不由的咽了下。重生以来,自己有意无意的节食,咋看如此精致的美食,顿时有些忍不住嘴了。 平阳伯夫人看着自己馋嘴的小女儿,不由笑道:“想吃就吃吧。”服侍涵儿身边的丫鬟汇报说,近日涵儿吃的不多,难得她今日有胃口。 在她看来,得之所幸,失之,她的涵儿也不差,京城有的是好的男孩儿。王蕴涵也没打算忍嘴,夹起一块燕窝糕就吃了起来。前头的贵女们还在打着嘴仗,而王蕴涵则是吃的津津有味。 第一世自己也参加过此次宴会,那时的心境和如今是完全不同。 前世也是柳芸篱提起作诗,自己紧张的是冷汗直流。此时的情形和第一世的完全一模一样,不过如今,苏逸夏还不如眼前的美食吸引她。 前头的蒋希涵起身道:“既然今日大家有次雅兴,不如由我来开个头,满斟绿醑留君住。莫匆匆归去。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花开花谢、都来几许。且高歌休诉。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 既然今日大家都知晓赏花为名选媳为实,自然是要第一个出头,好给秦国公夫人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她这首诗的意思大致是牡丹盛开的时候,不知我们会在哪里相逢。 秦国公夫人一听这诗,满脸笑意的道:“不错不错,果然很符合这宴会,明年不知各位还赏脸来看花宴。” 在座诸人,当然是附和秦国公夫人的意思,应道,“自是会前来。” 此时的气氛倒是热闹了不少,一个接一个的少女起身说话。 王蕴涵吃完眼前的点心,顿时有些饱了,此时作为旁观者的她,觉得无趣。和母亲轻声的道:“母亲,我想去如厕。” 平阳伯夫人一愣,怎么这时候想如厕,眼前的闺秀在边做诗边在打机锋。也快轮到涵儿了。但还是体贴的道:“快去快回吧。” 王蕴涵点头,起身领着阿若,瞧瞧的往茅房方向去。 前世作为苏逸夏的妻子,对秦国公府的庄子自然是熟悉的,本来秦国公府的丫鬟想跟着的。王蕴涵推脱了。 循着记忆,她先是寻到茅房,当然她想上茅房这话确实是真话,刚吃的确实有些多。 第8章 井口 阿若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见小姐步履毫不迟疑,心里不由得暗暗诧异。 以往夏天倒是来过秦国公府的庄子一次避暑,只以为小姐记忆如此好。 出来茅房后,王蕴涵却不想回花园,看着里面的少女们为了争苏逸夏,使出浑身解数,也有些乏味。 作为受过现代文化熏陶的女人,很相信的一句话就是:“若是男人真的爱你,不用你去争,他自然而然的会在你身边守护你,不给你受一丝委屈。” 前头的女人争的如此辛苦,苏逸夏可知晓?可会怜惜半分?嗤…… 阿若看着王蕴涵朝着花园的反方向越走越远,不由的出声提点道:“小姐,我们好像走发方向了。” 王蕴涵脚步未曾停顿,道:“跟上来便是了。” 阿若想了想,未曾规劝。这些日子小姐的脾气,她也算是了解,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 王蕴涵循着记忆,慢悠悠地走到一个荒废的院子,阿若看着此地荒无人烟,不知为何小姐居然带她来到此处。 看着这荒废的院子,王蕴涵轻轻的把院门推开,一步一步慢慢径直的走向一口枯井前,就是枯井,正是前世自己埋身之处。 正想踱步走前去,探头看黝黑的进口,她记得当初……阿若看见王蕴涵的动作,刚想走前去拉住主子,却不曾想,王蕴涵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了,非常磁性的声音传来:“涵儿,你怎么在此处?” 阿若看向来人,惊呼道:“苏世子。” 王蕴涵怔怔地看着突然现身的苏逸夏,有些回不过神,他怎么在此处?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抽回,屈膝行礼:“世子。” 苏逸夏有些不悦的皱眉,以往她不会如此生疏的叫自己的,总会拉着自己的衣袖,用甜糯糯的声音喊逸哥哥。 怎么今日…突然喊世子?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怎么自己带着个丫鬟就往这僻静的院子里跑?” 王蕴涵离的如此近,自然看见他皱眉头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突然不高兴起来,斟酌的回道:“刚出来透了回气,一时寻不着回去的路了。” 虽然不在意眼前这人,但做为大家闺秀,自然不好意思当着男子的面说:“刚吃饱撑着了,上厕所去了。” 苏逸夏看着王蕴涵的小脸蛋,不悦的道:“怎么最近廋了些?” 王蕴涵被他看着有些不自在,道:“可能最近在长高。” 苏逸夏突然笑了,笑容如春风拂面般,王蕴涵一下看愣了神。 不可否认苏逸夏是个美男子,穿着黑色锦袍,束着象牙白的玉冠,透着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眼睛像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苏逸夏看着已经愣神的王蕴涵,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那可要吃多些,这小脸可不好捏了。” 王蕴涵一时收回了思绪,顿时气得脸色有些发红,第一世,他就是如此,把自己当做小猫般的逗弄,要不然怎么会以为他也对自己有意,错付了一生。 第9章 掉井 苏逸夏看着脸色发红的王蕴涵,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盛,以为是小猫咪害羞的,轻声的道:“我送你回花园吧。” 王蕴涵既然今世发誓要离苏逸夏远远的,自然是不想跟他在有牵扯。 何况花园里头都是来竞争当他的媳妇,她可不行被众人仇视,所以呼吸了口气,收敛了所有的思绪,道:“不用世子麻烦了,叫书旗领着便是了。”书旗是苏逸夏身边的小厮,如今恰巧在此处。 书旗听见王蕴涵点自己的名字,不由得苦着脸,怎么王小姐和少爷闹别扭,要扯上他。 苏逸夏当没听见这话似的,把手伸想王蕴涵,准备拉着她一块走。王蕴涵在现代可是学过防身术的,自然是躲过了。 只是,踩到脚底下的枯枝,身子顿时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可收势的身后的枯井倒去。 “啊~” 苏逸夏眼疾手快的,伸手拉着她。但由于惯性太大了(绝对不承认女主太胖了),也被带了下去。 在书旗和阿若还未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掉下去了,想拉也拉不到了。只听见王蕴涵的喊声。 “阿…疼。” 井里漆黑一片,王蕴涵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她的前世就是在这,整整饿了十天,活活的饿死。那种绝望孤寂的感觉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身体更是不自觉的抱紧一旁的苏逸夏。 苏逸夏无奈的被王蕴涵抱了个紧,有些呼吸不上来,道:“涵儿,涵儿,不要怕,逸哥哥在。”“小姐,您有没有事?”阿若在井口大喊,她此时已经是吓得脸色发白了。若是小姐有什么是,自己也是活不了了。 “世子、世子、世子。”书旗也在慌张的喊着。 “我没事,你快去叫人来。你家小姐也无事。”苏逸夏对着井口喊道。 “哦,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去。” 书旗听见自己家主子没事,松了口气,对阿若道:“你在这看着,我这就去找人。” 阿若听见自己小姐无事,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点了点头。 王蕴涵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前世既然能做的刑警大队的指导员,心理素质自是不差,只是恰巧到了第一世的埋身地方,才一时不知所措。 顿时松开了苏逸夏,想起身:“哎呀。” “涵儿,可是扭伤了脚?”苏逸夏本身就是学武之人,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视力也是极好的。 王蕴涵不想搭理他,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又一次来到此处。 苏逸夏见王蕴涵没应她,继续问道:“可是疼的紧?怎么不说话了。” 王蕴涵还是没吭声,握在受伤的那只脚,揉了揉。苏逸夏此时也管不了什么男女大防,伸出手把王蕴涵受伤的那只脚抓了起来,道:“让我摸摸。” 让他摸摸?…要不是此时井里漆黑一片,这话,肯定引起误会。 王蕴涵的脚已经受伤了,反应自然没那么快,一个不慎,脚就被他捉个正着。 苏逸夏捏了几下,松了口气,笑道:“还好,应该是扭伤了,没骨折。”他自幼在军营里长大,这些小伤还是判定的。 第10章 尸体 王蕴涵忍着痛想把脚抽回来,苏逸夏不悦的道:“别动,我帮你揉揉。” 见苏逸夏越来越离谱,王蕴涵不得不出声道:“世子,应该等会就来人了。届时在找大夫不迟。” “怎么,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小丫头,怎么不喊我逸哥哥了?”苏逸夏放开她的脚,随即魔爪又伸向她的小脑袋。 王蕴涵觉得此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因为,前世之所以被人丢下来的时候,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下面有厚厚的禾秆草。今世虽然苏逸夏拿出他傍身的匕首缓冲了下落,但同样有禾秆草在下面。 所以,前世那具尸体如今就在此处?苏逸夏看王蕴涵没出声应他,以为是她的脚疼的厉害,不由安慰道:“书旗很快就找人来了,待会上去就立刻找秦国公府的府医瞧瞧。”今日祖母来了,府医自然同行了。 宴会上,下人匆匆在秦国公夫人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秦国公夫人顿时脸色大变。 起身强颜欢笑,道:“府里来人,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在这先玩着。我去去就来。”说来,领着下人匆匆离去。 平阳伯夫人见自己女儿如厕那么久,不由也有一丝担心。 还好,秦国公夫人听见消息,也不忘叫下人把消息递给她。果然,平阳伯夫人听见自己女儿掉井里,同样脸色大变,跟着递话的下人一道往枯井方向前去。 平阳伯夫人的离去,并未引起众人的关注,除了沈雪琪和秦世澜。 沈雪琪自是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如王蕴涵得秦国公夫人喜欢。 如今没瞧见王蕴涵在座位上,而在秦国公夫人离去后,平阳伯夫人也跟着离去。难道是那丫头耍了什么手段?想生米煮成熟饭?不行,自己也要偷偷的跟去瞧瞧。 想完,立刻和老夫人说了声,悄悄的跟了上去。 至于秦世澜,瞧见自己的姑姑和表妹都不在宴会上,再看沈雪琪也离开席位,突然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和身旁的人说了声,也跟了上去。 至于在场的人,瞧秦国公夫人不在,作诗也无用,索性和相熟的闺秀们邀约一道赏花。 而老夫人的精神也终于支持不住了,由领着下人回去歇息了。 “少爷,少爷,小的已经寻了几个力气大的人来了。等会把绳子丢下去,你们绑着。我们就来你们上来。”书旗站在井边大声往井口喊道。 说话间,上头的人已经把绳子丢了下井底。 苏逸夏接过绳子,扯了几下,觉得绳子不会断,才开口道:“涵儿,我先给你绑着,你先上去。” 王蕴涵可不会推拒,点头道:“世子,你没发现下面似乎踩着什么东西。” 苏逸夏显然对世子这称呼很不悦,但听见王蕴涵发问,还是用力的踩了禾秆草几下。 刚开始以为是禾秆草太厚了。也没之意,心里想着小丫头脚上的伤。不过瞬间反应过来,这院子荒废已久,怎么会有禾秆草在井里? 扶着王蕴涵后退了几步,轻轻的拉起地上的禾秆草。顿时一惊,居然有三具尸体。 第11章 三具 此时王蕴涵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能模糊看清井内的情况,何况这井约十五米深,隐约还有些阳光射了下来。 依稀能从尸体身上的衣着辨认,居然有三具女尸? 前世掉下来的时候,那时尸体已经呈白骨化了。她以为只有一具。 苏逸夏掉下来时,以为是井里的气味难闻,如今看来,是这三具尸体散发的气味,怕吓着王蕴涵,赶紧捂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帮你把绳子系在腰上。不要往下看。” “……”为何要捂住我的眼睛。 “少爷,你们好了没?”书旗大声问道。 “好了,你们开始往上拉。”苏逸夏帮王蕴涵绑好绳子后,大声喊道。 一二三,一二三。上面的人很快齐心协力的把王蕴涵和苏逸夏拉了上来。 此时秦国公夫人和平阳伯夫人也到了。看见站在井边的二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秦国公夫人走前问道:“夏儿,你们怎么会掉了下去。”边问,还细心的观察他身上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王蕴涵不由脸有些发烫,这事都怪苏逸夏,要不是他想拉自己,也不会两人一道掉下去。 苏逸夏笑道:“我和涵儿妹妹闹着玩,谁知道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秦国公夫人狐疑的看着二人,夏儿不像爱闹之人,也罢,无事便好。 平阳伯夫人看着被阿若扶着的女儿,责怪的问道:“怎么就不小心掉了下去,有没有摔伤了哪里,你瞧你,跟个小花猫似的。”说完,还用帕子帮她擦脸。 “我…弄伤了脚。”王蕴涵指着自己的脚道,有些难堪的说道。明明二人一道掉下去,偏偏她衣服全脏了,头发也乱了。就他什么事也没,这不公平。 平阳伯夫人听完,神色有些紧张,问道:“慕青,不知今日你们可带了府医?” “带了,阿媱赶紧把府医带到流溯院,在寻个粗壮的婆子,把涵儿背过去。”秦国公夫人点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她和平阳伯夫人是手帕交,在没外人的情况下,通常都喊闺名的。 “是的夫人。”阿媱领命后离去。 王蕴涵此时不想就此离去,脸色有些着急,道:“赵姨母,我的脚不碍事。只是井下……” 这时苏逸夏接过话,道:“母亲,我们在井下发现三具女尸。” 秦国公夫人听闻,顿时一惊,道:“三具女尸?阿逸,这不是开玩笑?可看清了,井底那么黑。” 苏逸夏点头,道:“确定是。” 秦国公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来人,下去把尸体捞起来。” 在场的人没人敢动,听见下面有三具尸体,顿时觉得周围有些阴森。哪个不觉得晦气,何况还在井底,会不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也难说。 秦国公夫人看没人动,也能理解,开口道:“下去的人每人赏五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家相互对视一眼,终于两个黝黑的汉子,战战赫赫的走出来,道:“夫人,我们下去。” 秦国公夫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第12章 布料 平阳伯夫人听见井下有尸体,顿时脸都吓白了,女儿刚在井下呆了会,也不知有没有沾上些晦气的东西。等会回去府里一定邀请大师祛祛邪气。 这本是秦国公府郊外的庄子,粗壮的婆子很快就寻来。 秦国公夫人瞧见那婆子三大五粗的模样,吩咐道:“把平阳伯府的姑娘背去我下榻的院子吧。” 婆子看了王蕴涵一眼,道:“是的,夫人。” 王蕴涵可不想就此离去,但在场的人估计没人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在此。 随即想了个法子,用周围的人都能听见的语气,和秦氏道:“母亲,刚女儿掉下去的时候,正巧掉在禾秆草上。这禾秆草恰巧是盖着这三具尸体的。还踩了几下。 若是不能当面跟他们告罪,我怕…。”余下的话王蕴涵没多说些什么。 秦氏意会,死者为大,死了还要被人在井下埋尸,估计是被人杀害的。这怨气可重了。若是不能亲自告罪,那万一,他们恼了涵儿,一直跟着她怎么办。 沉吟了片刻,道:“那等会他们捞上来,你上前告罪之后在走吧。” 秦国公夫人听完,自然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只有苏逸夏,不赞同的看了王蕴涵一眼。怎能让小姑娘看尸体呢,万一晚上睡不着如何是好。不行,不行,回去必须去请上清寺的玄非大师亲自去平阳伯府诵经。 下去的二人,很快把尸体绑好,由上面的人拉了上了。秦国公夫人看见真的从井里打捞出三具尸体,面色都变了。怎么会在府里的庄子上的井底下发现三具尸体。 苏逸夏则捂着鼻子走近了些,观察着。而王蕴涵则吩咐阿若,扶她前去。 王蕴涵看着地上平放的三具尸体,身穿女装。由于尸体表面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模样已经不能辨认了。 苏逸夏看着凑前来的王蕴涵,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怎么凑那么前。赶紧的叫婆子背你去治脚伤。” 而一旁的阿若也在劝道:“小姐,是呀,这尸体已经发臭了。我们还是走吧。”何止是发臭,里面还有许多尸虫在上面爬,要不是扶着小姐,她估计已经吐出来了。 王蕴涵此时则在全神贯注的细看,一时见入了迷。未听见苏逸夏和阿若的提醒。 三具尸体都身穿冰丝织就的袍子,这是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料子。只是,目光微缩,虽尸体溃烂,但他们脚上穿的鞋子,倒是比一般女子大。 正想着,手就被人捉住了,“涵儿,怎么还在看,快去看看脚伤重要。” 王蕴涵被打断了思绪,转过头,见苏逸夏抓着她的手臂,而且也瞧见不远处的母亲一脸担忧的模样。只能放下职业病了,无奈的道:“知道啦。”把手臂从苏逸夏手中抽出。 一旁的婆子,很快就走过来,把王蕴涵背在身上,快步离去。 王蕴涵在婆子的背上,环绕的观察这荒废的院子。 这院子大约有五六间屋子,但房门周围已经布满蜘蛛网,地下的灰尘经过众人的踩踏,已经看不出那个是否有人来过。 第13章 治伤 院子外面,恰巧是竹林,虽属于秦国公庄子的范围,所以这院子临着路边。 这三具尸体,是秦国公庄子的人抛尸还是外面的人爬进来抛下的? 流溯院里 王佩婷正斜躺在榻上,秦氏则坐在一旁,看着府医探察女儿的伤势。 府医是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正隔着帕子为她的伤势做诊断,道:“小姐扭伤了些筋骨。不碍事,小的这就为她复位。” 恰巧,此时苏逸夏进门了。 “姨母。”苏逸夏进门行礼。平阳伯夫人点头。 府医连忙起身行礼道:“世子。” 苏逸夏点头,面带关切问道:“涵儿的脚伤如何?” “无什么大碍,扭伤筋骨。小的正想为小姐正骨。”府医回道。 “正骨?”苏逸夏瞧着王蕴涵脚上盖着的丝帕,眼色微沉。 那方帕子不大,王蕴涵的脚踝恰巧露了出来。洁白无瑕,玲珑剔透。 王蕴涵被苏逸夏盯着小脚,不自觉的缩了缩。 苏逸夏反应过来,咳了声道:“既然扭伤了筋骨,我来复位便是。” 王蕴涵瞪大了眼睛,瞬间捂住自己的脚,道:“世子,我觉得还是府医动手为妙。” 说完,还不忘一脸祈求的看向一旁的府医。 苏逸夏看她的样子,不由的笑了。小丫头在紧张些什么,不过碍于平阳伯夫人在一旁,倒是不敢放肆,拱手道:“姨母,我在军营里,跟过军医学过正骨,而且经手过得士兵不下百人。只怕府医也未必有我手艺如此熟练。” 府医则自动忽略王蕴涵的小眼神,还是他的米饭班主较为重要,脸上有些愧色的拱手道:“夫人,确实如此,小的也见过世子为人接骨,小的自愧不如。” 秦氏笑道:“那就交给世子了。涵儿…” 王蕴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捂着脚,就是不肯伸出来。 “涵儿…”苏逸夏凑前来,继续轻声的道:“别怕,一会就好,不疼的。” 哄小孩子呢,还是留着胡子的府医靠谱。 苏逸夏想起刚王蕴涵在院子,似乎对尸体似乎有些兴趣,悄声的在她耳边道:“要是你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刑部。” 王蕴涵躲不及,只能听着苏逸夏说的悄悄话。一听苏逸夏肯带她去刑部,沉默了片刻,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把脚伸出来。 一旁的平阳伯夫人瞧见二人在交头接耳,也不奇怪,他们从小就如此。 不过从前都是涵儿凑前去的,如今倒是反过来了。苏逸夏自觉的猜中王蕴涵的心思,嘴角不知觉的微扬。伸手把王蕴涵的脚轻轻的握在手里,想起刚府医也为涵儿探察了伤势,不由得望了府医一眼。 一旁的府医顿时感觉周身一冷,难道是着凉了? “阿…”苏逸夏趁着王蕴涵愣神的时候,快速的把她的脚复位了。 王蕴涵疼的冷汗也出来了。这人,怎么不说一声给她的心里准备。顿时瞪了他一眼。 随即看着他的手直接抓着自己的小脚,顿时有些红了耳朵。 这人怎么不隔着帕子?也不知道脚有没味道。真的好尴尬。 苏逸夏看着王蕴涵盯着自己抓着她的脚,耳朵有些脸红,以为是在害羞,顿时解析道:“帕子有些滑,索性就不用了,站起来看看还疼不疼。” 阿若连忙扶着王蕴涵起身,王蕴涵走了几步,果然是不疼了。 秦氏道:“涵儿,怎么还不快多谢世子。” “多谢世子。”王蕴涵行礼道。 “姨母,涵儿在我庄子受伤,是我的不是。”苏逸夏拱手道。 “不知那三具尸体如何处置?”秦氏看苏逸夏刚的样子,也不打算和他客气了,已经都把他看坐准女婿了。单刀直入的问道。 “已经通知刑部过来处理了。”苏逸夏无奈的道。 本朝律法甚严,若是有三具尸体的命案,直接交刑部处理。 虽然有律法在明面上规定,在私底下还是有空子钻的。本来他也不想交由刑部,只是,在涵儿走后。 被自己表妹和秦家的秦世澜发现了。 第14章 出发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 婆子刚把王蕴涵背走,偷偷跟来的沈雪琪不禁疑惑,怎么王蕴涵由婆子背着,难道自己想的事情发生了? 随即偷偷趴在院门上,观察院子里面的人。院子本就不大,何况下人刚寻来担架之类的物件,刚把尸体抬上担架了,视力甚好的沈雪琪,就目睹了整个尸身上爬满了尸虫。 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跟在沈雪琪身后的秦世澜本就带着好奇心跟来,听见如此惨烈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何事,也现身出现了。 就见沈雪琪和丫鬟瘫软在院门外,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脸色惨白的看向院子里,她自然也望了过去。 顿时,也吓得腿一软,还好身边的丫鬟扶着,倒没失礼。 平地一声雷,本来秦国公夫人走后,闺秀们就自由活动,有些听见声音的闺秀,凑队前来了。 事情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实在是沈雪琪叫的太惨了, 院子里的人还未发应过来,倒是闺秀们闻声而来。 自然在庄子上发生了三具尸体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秦国公夫人只好命下人去通知刑部来人。 至于罪魁祸首,秦国公夫人当即命下人把沈雪琪送回沈家。沈雪琪一直被送回了家也还未回过神。自然花宴也是无疾而终。 * 王蕴涵回到府里,从玲珑的口中得知此事的经过。前世这花宴也是草草的收尾了。 前世花宴结束的原因,自是简单,就是秦国公老夫人的头疼病犯了。秦国公夫人也没心思办下去了。也就散了。后来,苏逸夏的婚事,也由于种种变故,一拖再拖。 时间就这样过了四日,王蕴涵左等右等也不见苏逸夏来找自己,不由的在生闷气。 虽说要做的就是离那混蛋远远的,此生别再有交集。但那三具尸体,前世有缘和她埋身在一处,自然是想帮她们寻出凶手。 玲珑见她闷闷不乐,以为是那日在花宴上吓着了。她也是听阿若提起几句,说小姐掉下井,跌在尸体上了。 幸好小姐如今无事。主仆一时间心思各异,房里一片静逸。 阿若打了帘子进来,道:“姑娘,三公子派来丫鬟传话来,苏世子递了消息称,看天气甚好。明天若是得空,可否一起道郊外踏青。” “告诉她,明日得空。”王蕴涵顿时精神大震。 一旁的玲珑瞧见,只以为小姐原来是害相思了。 * 王弘志一早就起来梳洗了,昨日接到苏世子的消息,兴奋的一夜睡不着。他还是第一次约他去郊外踏青。 到了王蕴涵的院子里,一进门,就大声喊道:“涵儿,好了没?苏世子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玲珑,今日你跟着一道去吧。阿若,你就留在府里。”王蕴涵吩咐道。之所以带着玲珑,是因为她胆子较大,更重要的是,她不啰嗦。若是今日被阿若知晓她去刑部,想起阿若絮絮叨叨的劲,她也是害怕的。 “涵儿,快些,苏世子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王弘志兴奋的催促道,生怕耽误了,苏世子就走了。 王蕴涵看着王弘志,若是知晓等会要自己要办的事情,不知道脸色会如何? “走吧。”王蕴涵道。 第15章 刑部 门外的苏逸夏看着打前头的王弘志,一脸兴奋的向他走来,目光却移想他身后的少女身影一眨不眨。今日穿着一身红色骑马装的王蕴涵,称的更是肌肤雪白。 “苏世子。”王弘志、王蕴涵行礼道。 “不必多礼。上车吧。”苏逸夏点头道。 马车飞驰,王蕴涵不想在苏逸夏面前多说些什么,倒是王弘志,满脸高兴之色的问道:“不知今日世子可要带我兄妹去那处好玩的地方?”自己虽是纨绔,但日常来往的之人,和秦国公世子的等级相差甚远。 苏世子亲自出面邀请,想来不会有差,想想就激动。 苏逸夏扬了扬眉梢,吐出两个字:“刑部。 一听是刑部,王弘志果然讶异不住惊喜道:”苏世子,你。。。你居然要带我们去刑部?可是近日在你庄子发生的事情有关?“ 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那日母亲她们回来没细说,但他从朋友那里也闻此事,他听回来的故事里,自然没有王蕴涵的影子。 ”不错。今日正是往刑部了解在我庄子上发生的命案。“苏逸夏边说边看着王蕴涵。寻常的闺阁少女连一只鸡被杀死都不忍害怕,更别说看见三具诡异的尸体。听闻他表妹回去就病了。 但他看过去,只见涵儿的眼底竟透露出喜色,果然是他看中的女子,这胆色,他喜欢。 王蕴涵听见他真的带他们往刑部去。眼睛不由的一亮,苏逸夏果然没骗她。 路上,苏逸夏还找了个地,让他们兄妹换上了下人的衣裳。 此行若是只有王弘志倒无所谓,只是把王蕴涵一道带去刑部,于她名声而言,始终不好。 车轮疾滚,好在刑部离平阳伯府并不远,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苏逸夏等人刚下马车,等候在刑部大门的书令史杨明立刻恭敬的凑前去,行礼道:”下官见过苏世子。尚书一早就吩咐下官在此等候世子。“ ”恩,带路吧。“苏逸夏点头道。 杨明领着苏逸夏等人往刑部尚书李屈正办公的地方前去,还侧了眼看了苏逸夏带着的下人,不由的感叹道:国公府的世子排场果然不同。出门带着的下人都有六个。 ”尚书,苏世子来了。“杨明敲响刑部尚书的房门,此时房门并未关上,李屈正听见,立刻起身迎接,道:”下官见过苏世子。“ ”恩,案子查到哪一步了?“苏逸夏点头,跨入房门,寻了个椅子坐着。至于王蕴涵等人,则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李屈正看见这架势,顿时愣了愣,道:”仵作已经验过了,验状三个死者是被绳子勒死的,而且他们虽身穿女装,但均为男性。“ 验状早就送入国公府,苏逸夏脸上到无讶异之色。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王蕴涵罢了。 果然,王蕴涵眼底微光几动,难怪当日觉得尸体上的鞋子不对劲,原来竟是男子? 李屈正继续说道:”根据仵作检验尸身的情况看,三个人死亡时间均不相同。 死者一,身长约五尺六寸,左小腿骨折过,由于尸体表面腐败严重,加上井下气温较低,死亡时间不确定,身上无明显标记。 死者二,身长约五尺三寸,但上排牙齿右侧缺失了颗牙齿,由于腐烂程度较第一具轻,估计后于第一具死亡时间。同样,死亡时间不确定; 死者三,这具尸体相对之前两具,尸体腐败程度相对较低,隐约能从尸身上看出右侧臀部有块铜钱般大小的胎记,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月。 三具尸体由于皆被换了衣裳,所以其身份难以辨认,但根据骨龄和骨头磨碎情况判断,三个男子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下官已经发出通告,已经有几户人家前来认尸,但如今还是一无所获。“ 第16章 案情 王蕴涵边听边分析案情,凶手把三个男子杀死后换上女装还是男子自愿换上的? 男子?三十岁?女装?王蕴涵不停的思索着,回想起三具尸体,有职业习惯的她,不自主的就问出口:“尸体身上穿的布料,可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可有去卖布匹的店铺查探?” 问完她就反应过来了,果然看见刑部尚书傻眼的看着她。 眼下她扮演的是苏逸夏的丫鬟,着实不能多口说话,连王弘志也悄悄的拉了她的衣袖。 李屈正看苏逸夏的表情,并无不瞒之色,继续的道:“下官也去查探了买冰丝织就的店铺,京城买这布料的一共有三家。据店铺的伙计说道,冰丝织虽贵,但是买的人还是不少。 而且据了解,冰丝织就就能买回去的都是富贵人家,一般府里都有绣娘,所以是不卖成衣的。 这线也就断了,下官还询问了庄子上的下人,这一年里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都未问出些什么。” 王蕴涵意会,此时这案丝毫无头绪。不过不奇怪,这案前世自己死的时候,那些尸体还在井下。 苏逸夏面无表情的问道:“说完了?” 李屈正一时拿不准苏逸夏是何意,是觉得此案过来几日,还未曾理出个蛛丝马迹?硬着头皮的道:“下官说完了。” 苏逸夏点头,看向身后道:“走吧。”说完便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在他看来,既然涵儿想了解案情,来刑部打个转也无不可,既然事了,就不用在此浪费时间了。 王蕴涵未曾想苏逸夏听完案件就想走,自己还有一堆疑问未得到解答,而且若是靠着刑部尚书,估计会成为悬案。 暗中咬牙,豁出脸面娇声道:“世子,人家想去看看尸体。” 苏逸夏停下脚步,回转身讶异的看着她。不只是他,在场的人无不一的错愕的眼神。 王蕴涵虽然扮演着苏逸夏的丫鬟,但好歹是女子,提出这要求未免令人吃惊,她看向苏逸夏想张嘴说话,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捏着声音接着说道:“世子,好不好嘛。”鸡皮疙瘩都要掉了。 “好。”苏逸夏看着她,鬼使神差的应道。反应过来时,顿时有些错愕,怎么能败下阵来。 王弘志张大口,完全看不懂苏逸夏怎么就答应下来了。怎么能让妹妹去看尸体这么晦气的事情。 刚想开口,王蕴涵就用亮晶晶的眼神望了过来,他的节操就掉了。 看就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李屈正,一脸困惑的领着苏逸夏等人往存放尸体的院子方向去了。 “世子,就是此处了。”李屈正带着他们进了一个院子,这院里散发出一丝丝寒气。 “里面可是用冰块存放着尸体?”苏逸夏问道。 李屈正疑惑了,不用冰块用什么?道:“正是。” “书旗,去把我马车上的狐裘披风拿来。” 书旗一愣神,完全不知道世子为何有这波操作,世子怕冷?但还是恭敬的应道:“是的。世子。” 书旗很快的从马车上把狐裘披风拿来,苏逸夏接过,把它披在王蕴涵身上后,道:“带路吧。” 众人皆恍然大悟,王蕴涵接受了众多视线的注视,坦然的跟在苏逸夏身后。“大人,你怎么来了?”李屈正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屋子前,敲响房门,只见里面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伸出头来,脸色略白。 “我带来苏世子来查看那三具男尸。” “苏世子好。”仵作看见了李屈正身后的苏逸夏,连忙打开房门,出门行礼道。 苏逸夏颔首,道:“进去吧。” 第17章 死者 只见屋内一眼可见三个棺床,棺床之上躺着三个用白布盖着的人,自然是死者无疑了。 屋内放满了冰块,使得屋内跟外面温差大约低了十度。连王弘志也不由得抖了抖。 难怪刚苏世子拿了披风给妹妹。怎么不多拿件给他,重色轻友的家伙。 “不知能否看看这尸体?”王蕴涵见突然出声道。 仵作看着李屈正,李屈正看着苏逸夏。苏逸夏看着王蕴涵,见她无惊恐之色,道:“打开来吧。” 李屈正已经看出来苏逸夏对这丫鬟的态度,对仵作点头示意。 仵作套上白手套,走到棺床旁边将遮盖尸体的白布掀了起来。 尸体虽经过仵作的处理,上面的尸虫已经清理过一遍。 但高度腐败是尸体,尸臭还是扑鼻而来。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尸体内脏已经被腐蚀了,剩下些皮肉组织黏结在白骨上。 一具腐败较为轻的尸体,还能看见眼珠子外挂在脸皮上。 “呕……”王弘志实在是忍不住了,推开门就吐了。 玲珑本就胆子大,但听见王弘志的声音,一时也忍不住的跑出房门外吐了起来。 还有王弘志的小厮也跟着跑了,一时间,房内就听见呕吐此起彼伏。 李屈正倒是讶异,能被苏世子看中的丫鬟,果然是不同凡响。想当年自己第一次瞧见尸体,也是吐了几回。 书旗则是脚有些软,他也是跟过世子上个战场的,这些小玩意当然吓不着他。为什么他也有想吐的感觉?肯定是外面的声音太大了。 苏逸夏此时则一言不发,看着王蕴涵,想知道她究竟能做到哪步? 王蕴涵则走到尸体跟前,细细的观察起来。 回想起刑部尚书所说的尸体的症状,在唤来仵作,问道:“可否知晓尸体是被人用绳索勒死还是上吊的?” “由于尸体已经高度腐败,表面上的线索已经断了。着实分辨不出。” “能否把死者穿的鞋子和衣裳拿来给我瞧瞧?” 仵作一愣,看在场无人反对,随即往屋内的柜子走去,从中拿出三双鞋子和三件衣裳放在屋内的桌案上,道:“姑娘,请看。” 王蕴涵把三双鞋子放在地上,和自己的脚做了个一一做了个比较。在把鞋子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针脚。在对比衣裳的针脚,确定一致无误。 衣裳虽然有些腐蚀,但还是能隐约看出款色和色料,都是闺阁少女的喜爱的。在看三具尸体的骨架,都较为瘦弱,可推断出,死者都是身形较为瘦弱之人,长相较为女性化。 能把尸体悄无声息的送入秦国公府的庄子,要不就是力气大,把尸体从院子的墙上背进来,要不就是秦国公府熟悉之人,那么,庄子里面肯定是有人接应的。 那么,前世自己被丢进井里,与那人是否有关?还是误打误撞? “蕴儿!”王弘志终于吐完了,再次鼓起勇气进来了。 惨白的脸色刚进来就看见握着一双绣花鞋在低头沉思,见状,原来惨白的面色都多添了几分,一变手脚都有些发麻……顿时惊呼出口。 王蕴涵从沉思中被王弘志唤醒,疑惑的看着他。 王弘志看着站在一旁的苏逸夏,白了他一眼。喝道:“怎么能把这些拿在手上。快快。赶紧回家。” 默默的受了个白眼的苏逸夏。有些无奈。 “哥…。”王蕴涵小声喊道。 “再不走我就把今日之事告诉母亲。”王弘志坚定立场,撒娇也无用。 “好吧。”王蕴涵只能把手中的鞋子放下,认命的跟着王弘志走出来停尸间。 还有好多想问的,比如说庄子的人口供?现场勘查环境?等等…。 第18章 质子 众人刚走出停尸间,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匆匆的跑来了,看见李屈正,气喘吁吁的道:“大人,有人来认尸。” 李屈正讶异的道:“这么巧。领着他们进来吧。看你跑的那么急。” 程照忙理顺呼吸,沉稳的道:“大人,来认尸的人是质子府的陈大人。” 在场的人闻言一惊,连苏逸夏也是一愣,怎么会是质子府? 李屈正连忙问道:“陈大人可有说质子府不见的是何人?” “是景阳国的赵毅皇子。” 李屈正一听,景阳国虽是附属国,但不见了质子,那可是件大事情。暗吸一口气,道:“赶紧把人请过来。” 程照恭敬地应道:“是的大人。” 程照走后,李屈正看向一旁的苏逸夏,拿不定主意的问道:“世子,您若是得空,要不要稍留片刻。” 苏逸夏点头,此事本就在他庄子上发生。如今更是牵扯上附属国的质子,怎么也要留下来了解一番,稍有不慎就有把柄落在圣上眼中。 王弘志见走不不成,瞪了一眼王蕴涵。王蕴涵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程照很快把人领来。 陈大人一踏进院门,看见苏逸夏也在,连忙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苏世子。”在侧身面向李屈正,道:“李大人。” 李屈正拱手回礼,道:“陈大人。” 陈锦未曾料到苏逸夏在此处,恭敬的道:“世子,这是质子府赵皇子身边的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年龄不大,看模样约莫十五六岁,跟在陈锦身后,畏畏缩缩的,听见陈锦提及他们,连忙上前行礼道:“各位大人好。” 苏逸夏眉头微蹙问道:“何时发现你们皇子不见的?” “大概两三天前。”穿蓝色衣裳的小厮阿钦很快回答。 在场的人顿时疑惑了,李屈正不解:“此次发现的尸体全部死亡一个月以上。通告上也写了,和你们皇子失踪的时间不符呀?” 陈锦看两个小厮低着头,瑟瑟发抖,没应声。 唯有开口说道:“是下官的失职。原来赵皇子经常跑出去玩,就叫阿启扮成他,” 手指指向穿绿色衣服的小厮,“在质子府挖了了个狗洞偷跑出去玩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个小厮也知晓皇子爱玩,开始未曾觉得有什么。 过了十几天,左等右等的也不见皇子回来,想着皇子身上也有些功夫,料想不会出事。未曾想,等了一个多月也未见他回来。这时刑部发出通告。他们在质子府消息闭塞,还是从质子府的侍卫口中,无意中听见的趣闻。 起初还未联想起与自家主子有关。但一个多月未见皇子回来。不由也心慌了。 他们只能把此事禀告给下官听。此事是下官的疏忽。”陈锦越说越觉得难堪,渐渐的低下了头。 虽说是质子,但平日在质子府也不怎么管他们。谁都知晓能送来当质子的,也其实相当于弃子。 只要他们不做妖。侍卫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前提是,他们还活着。若是死了,就等于破坏两国的和谐。苏逸夏同样知晓这个道理,冷声道:“把他们带进去认认。” 不多一会儿,里面传来两个小厮的声音:皇子,皇子…他们哭的如此惨,不过因为自己的命运,也将跟皇子陪葬。陈锦脸色难看的走出,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世子,确认是赵皇子。” 说完,身后的侍卫拖着那两个小厮跟在他身后。 两个小厮面色煞白,身体哆嗦着。 苏逸夏眸色暗沉,知道此事牵连甚大,不易在此处详谈,看向王蕴涵兄妹道:“你们先回府里。” 王蕴涵哪里肯走,好不容易有具尸体已经确认身份,那么,这个案子已经被揭开一角。 刚想开口,王弘志忙不迭的点头道:“是的,是的,世子,小的就先回府里去了。”边说边扯王蕴涵的衣袖,生怕她再说些什么让他招架不住的话。 玲珑见此,连忙凑到王蕴涵耳边小声的道:“姑娘,若不走,万一三公子跟夫人说了今日的事。以后想出来可就难了。” 王蕴涵一脸的不甘心,但无奈,只能放弃挣扎。由着王弘志把她拉走。而苏逸夏,则和李屈正、陈锦,领着赵皇子身边的小厮在李屈正的房里,细细的询问起来。 第19章 私宅 是夜。 王蕴涵翻来覆去的躺在睡不着,第一世的事情已经过了许久。久的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自己家人和苏逸夏,至于第一世质子府是否发生质子不见之事,倒是有耳闻,具体的后续却已忘了。 若是有具尸体真是景阳国的皇子,于苏逸夏而言不是好事。 她这头失眠,秦国公府的苏逸夏则是和幕僚商议了一夜没合眼,他的侍卫更是连夜审问庄子里头的人。但之前已审问过一回,如今更是在审,也是问不出些。 此次在秦国公府的庄子里,发现他国的皇子的尸体,责任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如今,还余两具尸体为确认身份。 翌日,王蕴涵一夜未睡。顶个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在脸上。 玲珑看见,自然知晓姑娘是为了昨日的事情,只是以为她吓着罢了,安慰道:“姑娘,不如我们请法师来府里做法?” 王蕴涵则是坐立不安,根本没听见玲珑在说些什么。只是忽然出声道:“把三公子的旧衣裳拿一套给我。” “姑娘--”玲珑犹豫了。姑娘这一说,就肯定是要偷偷溜出府里。 每次和姑娘偷跑出去,无一不是提心吊胆的。要是被夫人发现,一顿板子是少不了。 “快去。”王蕴涵催促道。今日母亲正好回秦家。而父亲,今日正好轮值。至于哥哥,不用想肯定跑出去玩了。也不会有人来寻她,如此正好。 顷刻间王蕴涵已经穿好了外出衣裳,对玲珑一颔首:“玲珑,走吧。” 阿若犹豫了一下,拦住王蕴涵踟蹰道:“姑娘,您真的要出去啊?被夫人发现,可是要被禁足的。” “无妨,我就出去一会。阿若,你好生守着院子就是。”王蕴涵神色坚决。 如果可能,她当然不想跑出去冒险,但若此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她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阿若见此只得重重点头,叹了一声:“姑娘放心”。让开了去路。 王蕴涵带着玲珑悄悄出了她的住处涵柏院,走在府里的僻静小道,来到王弘志的翔鹤院的院门。 “四小姐--”王弘志院门的小厮看见王蕴涵如此穿着,哪里不知道是何回事,低低唤了一声。 王蕴涵冲小厮略一颔首,轻声道“让我进去。” 小厮踌躇了,王蕴涵接着道:“若是不想让人发现三哥不在府里,就让我进去。” 小厮只能侧身让开道路,小声道:“四小姐,记得早些回来。”玲珑轻车熟路的弯腰拨开墙角茂盛青草,赫然露出一个洞口来。俯身从洞口钻了出去,看见四处无人,往洞口喊道:“姑娘,出来吧。” 王弘志的院子离街上不过是隔一堵墙,自然,他为了出去方便,在院子偷偷挖了个狗洞。 王蕴涵领着玲珑走在街寻了辆马车,直奔苏逸夏的私宅。 苏逸夏的私宅,王蕴涵自是去过几回,众人皆以为他的私宅只是寻常朋友聚会之处,但她知道,那是他处理要事的地方。他私宅的防卫堪比秦国公府,因为里面还设有私牢。 马车很快驾驶到苏逸夏的私宅门口停下,玲珑把王蕴涵扶下了马车。 第20章 敲门 玲珑上前去敲响宅子的门。笃笃笃… 守门的人顿时一惊,这时怎么有人敲门,顿时开启防备状态。把院门打开一条细缝,观察片刻,冷声问道:“何事?” “找苏世子。”玲珑道。 守门的人是何等眼力,一看就知晓是两个女扮男装的人。以为是世子的桃花债找上门,顿时放软了声音,道:“世子不在此处,请回吧。” 王蕴涵推开玲珑,上前道:“你去传话给书旗,告诉是平阳伯府的四公子来了。” 守门的人坚持称道:“世子真的不在此处。” 王蕴涵自是知晓能在此处守卫的人,是不会收银子的。威胁道:“若是你不传话,我就在此处喊非礼了。” 守门的人顿时脸都绿了,要是这姑娘喊起来,他估计没脸见人了。传话给书旗,此事倒还好,道:“姑娘,您稍等。” 话音落,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脚步匆匆的往世子所在的方向前去。 书旗此时正在立在廊檐下百般无奈的候着,门卫一脸便秘之色向他走来,以为发生何事,问道:“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门卫支支吾吾的道:“门口有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说是平阳伯府的四公子,我本不愿传话,谁曾想那姑娘威胁说不传话,就要在门口喊非礼了。” 书旗一愣,平阳伯府的四公子?女的?涵姑娘……。这祖宗怎么来了? 作为世子身边侍候的小厮,要是不知道世子对涵姑娘不一般就白混了。 立刻说道:“你在此稍等,我进去回禀世子。” 此时苏逸夏正和幕僚等人在商量如何把景阳国皇子死在秦国公府的影响压倒最低。书旗敲响房门,里头说话的声音被打断了。 书旗硬着头皮凑前苏逸夏耳边小声说道:“世子,平阳伯府的四公子在宅子外寻您。” 苏逸夏一愣,平阳候府的四公子?照理说四公子不会知道此宅子。四…等等…涵儿? 她怎么突然来此处?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幕僚。 什么情况?苏逸夏匆匆走到门前,猛然的把门打开。果然看见王蕴涵在宅子门口的一边候着。 抬手轻揉着太阳穴,道:“你怎么来了?” 王蕴涵此时像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双手靠背,脚在地上话圈圈,道:“就想来看看你。” 苏逸夏是何等聪明之人,道:“你是想来探案子的情况吧。” 王蕴涵脸一红,被他戳中心思,破罐子破摔,瞬间变了个表情,精致的下巴微扬,道:“既然今日偷跑出来,就没想就此罢休。若是从你这边得不到消息。我就去秦家问我表哥。” 二人的视线相撞,苏逸夏看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瞬间丢盔弃甲,无奈的道;“进来吧。” 世子你确定不是因为听见后面那句秦家表哥? 书旗和门卫在他们二人身后是看完全程。门卫从未见过世子如此这般,嘴巴张的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第21章 确认 王蕴涵主仆跟着苏逸夏进了屋内。里头的人呆若木鸡,世子怎么把两个姑娘领进门。今日是有要事商议的。 “继续。”苏逸夏坐回原先的位置,王蕴涵则在一旁找了个空位置。对玲珑道:“你先下去候着吧。” 屋内情况不适宜玲珑在此。玲珑领命退了出去。 幕僚你眼看我眼,想着那个先开口。 幕僚张子易深吸口气开口道:“世子,这…。姑…。公子在此处,是不是有些不妥。” 明眼人都可以瞧出王蕴涵女扮男装,那些女扮男装不被人发现的事情,估计只有话本里才会发生吧。 身形、肤色、走路姿势等等,只要不太傻的人,一般都能认出。 苏逸夏眼角的余光看了王蕴涵一眼,道:“无碍,继续说吧。” 涵儿迟早是秦国公府的女主人,若是她想提前熟悉秦国公府的事情,也随着她吧。 若是王蕴涵知晓苏逸夏此时想的事情,肯定会问:少年,谁给你的勇气如此笃定我会嫁与你。 幕僚陈珀看苏逸夏丝毫不忌讳,心里有些不满,但脸上未有异常,还是恭敬的道:“某看过证人的供词和验状。如今的形势对秦国公府非常不利。” 秦国公府的庄子虽在郊外,里头的守卫可不少。什么人能直接不惊动守卫,把尸体抛在井里,还是他国的皇子。房里一共有四个幕僚,各自在给出自己不同的意见…。 王蕴涵垂眸在一旁听着,大致听出了: 第一,苏逸夏的人把庄子的下人都审过一遍,无发现异常; 第二,那处荒废的院子也未留下任何线索; 第三,两个伺候的赵皇子的小厮,也从未跟着皇子游玩,但皇子出去前,心情甚好,言语间提及去见个美人。 王蕴涵从这些线索中理出:凶手,力气大,心里不正常。对秦国公府的庄子有一定的了解。擅长女红,家境不错。 只是,这时代是不会有男子擅长女红的,若是女子,处尊养优的力气怎么会大?这就矛盾了。 就在大家毫无头绪的时候,书旗敲门进来,道:“世子,府里传来消息,其余两具尸体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礼部尚书之子,陈骐。还有一位是江南首富之子,覃玉峰。” 苏逸夏听完消息,双眸微狭,眼底沉着几分幽深,死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道:“去刑部一趟吧。陈珀你跟着。”又看了王蕴涵一眼,正犹豫要不要带她去的时候,王蕴涵又使出杀手锏,拉着苏逸夏的衣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果然,苏逸夏毫无节操的点头了。就这样,苏逸夏带着陈珀和王蕴涵一道乘着马车往刑部方向去了。 此次并无人在门口迎接苏逸夏,门口的守卫直接把他们带到尚书李屈正的房门前。 李屈正看见苏逸夏站在门外,立刻起身行礼道:“世子,您来了?”消息是他送去秦国公府的,也猜到苏逸夏听闻消息会即刻赶来。 苏逸夏点头。 李屈正眸光一扫,看到了一边的王蕴涵,他心念一转只觉王蕴涵有些熟悉,随即脑海之中一抹电光闪过,不是昨日苏逸夏身侧的丫鬟?今日怎么换了个装扮?敛下了心神,道:“世子,请进。” 第22章 案情 苏逸夏落座后,看向李屈正问道:“听闻另外两具尸体的身份已经确认了?” 李屈正拱手应道:“是的,两具尸体的家属下官已经打发他们回去了,只把他们生前近身伺候的贴身小厮扣押下来了。” “尸体腐烂程度可不一般,他们是如何认出?”苏逸夏疑惑的问道。 李屈正早就把事情理清:“礼部尚书的儿子陈骐,小时候摔断过小腿。而且他喜好吃糖,年纪大概二十,她的妻子,说他的牙已经是镶嵌四颗,位置都能对的上。 至于江南首富之子,覃玉峰,他的脚掌是平足,而且喜好左脚用力走路,经仵作确认,尸体左腿确实磨损较右腿重些,从身形判断、死亡时间与失踪时间匹配下,是覃玉峰无疑。 赵皇子,他的尸体腐烂不是很严重,服侍他的小厮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为何失踪通告发出几日,他们才前来认尸?” “他们已经失踪半年已久,只是礼部尚书的儿子陈骐,因为是和人私奔,礼部尚书府里的人,看见通告,也未联想是陈骐,要不是此次的陈骐的妻子刘氏偷偷摸摸的来认尸,也不会就此确认。 从刘氏话中,觉得夫君不是抛妻弃子的人。虽贪玩了些,但也不会抛下孩子一走了之。 至于覃玉峰,是因留在京城寻找覃玉峰的下人,去了别处认尸,也是失踪了五六个月。在京城怎么也找不到,相邻的琉玉城刚好发现疑似覃玉峰尸体,他们就赶过去了。 他们一回到京城,就赶来了。看见是自己少爷的尸体,整个人都吓软了。 王蕴涵思索,死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笃笃笃。。。“ 一个侍卫敲门进来禀报:“大人,两具尸体身边侍候的人,全部都在外面候着了。” ”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单独提来此处审问吧。“ 昨日收到消息的时候,苏逸夏和李屈正也审问过赵皇子身边的两个小厮,也未问出什么有用的,今日看能否从另外两个尸体的下人问出些什么吧。 李屈正挥手,示意按世子的意思办。 苏逸夏想了想,命李屈正拿来一扇屏风,将王蕴涵的挡了住,还让她坐下一起旁听。 李屈正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幕僚陈珀,看向王蕴涵的神色已经不同了。 没多时,就有个小厮被提来了。 小厮见这么多人在房里,顿时跪在地上,战战赫赫的道:”见过各位大人,奴才是礼部尚书府大公子的贴身小厮,庆宝。“ 李屈正问道:”以前伺候你家公子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没没。。。。“小厮摇头道。 ”抬起头来。“李屈正喝道。 庆宝神色慌张,跪在地上,缓缓的抬起来头。 李屈正问道:”一个贴身小厮,主子有没异常也发现不了吗?“ 庆宝突然伏身:”若是大人肯救奴才的命,奴才就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之前没人找他晦气,是大家都以为少爷是私奔了,所以他不过是被贬去洗马桶罢了。 第23章 狗洞 如今少爷的尸体找到了,相信过不久,他就要和少爷陪葬了。 李屈正看了苏逸夏一眼,见苏逸夏点头,道:“你且说来吧。” “其实,大少爷并不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当年夫人嫁入覃家,许久也未能开枝散叶,老爷就把庶出的少爷记到夫人名下。 不曾想,过了几年,夫人突然怀孕了,诞下的还是个男孩,大少爷在府里的地位立刻就有些尴尬了。 大少爷占了嫡长子的名头,以后分家肯定是大少爷分的多一些,夫人所以怎么也看大少爷不顺眼。 给大少爷挑的妻子更是唯唯诺诺的,以免二少爷大了被嫂子欺负。大少爷不喜欢大少夫人,婚后经常夜不归宿。后来,更是留下书信,说和其他女子私奔,叫家里人不要寻他。 夫人觉得走了正好,也不碍眼。老爷还派人寻过几次,后来也渐渐的收手了。 倒是大少夫人,怎么也不信她夫君会丢下她们母子两。虽说刚成婚的时候,夫君不满意她,后来,生下孩子后,夫妻二人倒是渐渐的和睦相处了。 ”那你可知道,和你家大少爷私奔的女子是谁?“ ”奴才不知。少爷经常一个人出门,不常带奴才,但自从有小少爷后,少爷也不怎么出去了。大多是和他几个朋友一起聚会,也未见有何异常。“ ”那几个朋友有谁?“ ”白家的二少爷,秦家的三少爷。刘家的四少爷。。。玩的来的就是这三个。“庆宝回道。 都是八大世家的人,李屈正沉吟片刻,道:”这三个中,那个是玩最好的?“ ”白家的少爷,他因为是庶出,和少爷有些同病相怜之处。所以比较聊得来。“ ”你家少爷可有与人发生过冲突之类的事情?“ 庆宝摇头:”大少爷因为是记名嫡子的缘故,行事向来较温和,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 ”还有什么话要补充的?“ ”没了。“庆宝摇摇头。 庆宝被侍卫待下去后,接着是刘玉峰的下人。他贴身小厮就有三个,管家有一个。 分别把这四个人提上问话,口供大致: 刘玉峰不是贪玩的人,此次来京城,因为有庄生意出了些差错,刘玉峰才亲自出马。 他们在京城逗留的了十日,处理好事情,刘玉峰带着管家和下人拜访了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之后在去年九月十五那日,小厮已经刘玉峰行礼收拾好,准备第二日回江南,那曾想,人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报了官。也未有收获。 而刘玉峰这人,由于小时候经历过被绑架的事情,身上也是有些功夫,轻易也不会丢下下人的。 至于赵皇子的两个小厮,昨日已经审问过了,是一问三不知。案子也在此次停了。苏逸夏揉揉眉心,见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道:”陈珀,你负责跟着这案子,有事记得回禀。“ ”是的,世子。“ ”走吧。“ 苏逸夏先把王蕴涵送回平阳伯府。看着王蕴涵的小身子偷偷的爬进狗洞,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但是,一瞬间,冷声道:“书旗。” “是,世子。” “把那狗洞给填了。” 书旗一愣,好端端的怎么打起平阳伯府狗洞的主意。只能认命的和车夫搬来泥土和砖块,默默把狗洞填了。 第24章 认罚 以至于王弘志提着壶小酒,哼着小曲,准备像往常般的从狗洞里偷偷的爬进府。 无奈发现狗洞不知怎么的被填了。 苦着一张脸,以为是父亲发现了此洞,衣服都来不及换。跑到平阳伯的书房门口跪下,大声喊道:“父亲,我错了。” 通常自动认错受的惩罚比较小,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 平阳伯打开书房的门,一头雾水的看着王弘志,为何突然来这一套。 以为又闯了什么祸事。低声喝道:好小子,还不赶紧说说错在哪里了?“顿时诈他。 王弘志哭丧脸,从容不迫的回道:”我不该在自己院子里头挖狗洞爬出去玩,不该偷偷的喝小酒。“边说着,边偷看他父亲的脸色。 王世帆中气十足的呵斥道:”好小子,我一直以为你近日安分了些,居然在院子里头挖了个狗洞,爬出去胡作非为,今日我不打断你的退,我就跟你姓。“ 王弘志反应很快的应了句:”父亲,你跟我姓也是姓王呀。“ 王世帆气个到昂,”臭小子还敢顶嘴,等我拿棍子来。“ 王弘志听见要拿棍子,顿时起身跑的飞快。 王世凡刚转过身,就发现王弘志跑了。立刻追着他一路喊:”臭小子,不要给我逮着你。“ 整个侯府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阿若进门回报:”姑娘,三少爷不知何事又惹了伯爷生气。“ 王蕴涵笑了,道:”由着他们吧。“ 罪魁祸首的苏逸夏,正在安逸的用在晚膳,不知王弘志被他坑了一把。 翌日,天气晴朗。 ”母亲“王蕴涵和王弘志像往常般一早就来给秦氏请安。秦氏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笑着招了招手:”今日回秦府,你外祖母和我说起,也许久也见过你们兄妹俩。恰巧,后日他们要举办个花宴,你们就一起跟着去吧。 平阳伯夫人温和的看向王弘志,如今她的儿女都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王蕴涵一愣。寻常花宴,都是带着女儿,七岁不同席,除非,看向一旁的王弘志,母亲这是?要给三哥相看女子? 王弘志头脑简单,以为单纯的回去见外祖母,摆摆手,道:“母亲,你看我这样适合去秦家吗。” 只见王弘志右眼上,黑了一片。 平阳候夫人皱眉道:“你父亲也是,怎么净往脸上招呼,好了,叫阿巧拿鸡蛋滚几圈就消了。” 王弘志只能低头,看了王蕴涵一眼,若是妹妹受伤了,母亲肯定心疼得紧,自己肯定是捡来的,嘤嘤嘤。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后日。 秦氏一早就催促王蕴涵兄妹打扮好,乘着马车车门了。 今日王蕴涵朱唇涂红,鹅蛋般的小脸,配上那随风摆动的火红衣衫,丝毫不比秦氏当年差。 秦氏当年可是京都四大美人之一。 至于平阳伯如何从个破落的伯府娶到秦氏,这里头也有一段典故。 话说,王世帆在京郊外的上清观,正好遇见刚上完香的秦氏,恰巧此时一阵微风吹过, 秦氏的围帽跟着凤摆动着,朦朦胧胧的让王世帆瞧见,一见秦氏误终身。 第25章 父母 那一眼,顾盼生辉,似乎秦氏就住进他的心里头。 后来,经过几番打听,原来是秦家家主的嫡次女秦尔岚。 秦家的女儿,自然是一家女百家求, 最后与同为世家的刘家的嫡长子,刘钊定下婚约。王世帆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虽心上人已经定亲,但还是想她过得好。 千方百计的打听刘钊品性如何,打听回来的消息自然是好人一个。 但他还不死心。亲自日日跟着刘钊。 最后,在他不懈努力之下,居然被他发现。原来刘钊和他表妹有染。 脾气本来就不好的他,顿时上去一顿打,这事闹的可不小。闹的上京兆尹。 刘家打听清原因后,因为失了面子,一恼之下,两个府的亲事自是告吹了。 王世帆好心办坏事,原本男人纳妾就小事。但他不忍心自己的心上人受这侮辱。 后来,秦氏的婚事也有耽搁了。传闻她和王世帆有一腿,这自然是刘家传出来的。 王世帆年少气盛,自知做错了,跪在秦家大门,不吃不喝的想求得秦家的原谅。证明此事与秦氏无关。 但一步错步步错,在秦家看来。王世帆此举要挟他们,秦氏已经被他坏了名声,不嫁她难道还要削发为尼? 这口气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终于在王世帆跪在秦家的大门三日后,她外祖父叫下人把王世帆领了秦家。 问道:“你可会一辈子待我女儿好?” 王世帆连连点头。 秦氏当时也在场,事关她的终生大事,面无表情的问道:“既然你心疼我,看见我前未婚夫和表妹私会,觉得是侮辱了我,你可会一辈子不纳妾?” 王世帆听见秦氏如此问,顿时跪下,举起三根手指道:“我王世帆。保证,今生今世只有秦尔岚一人,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秦氏和她外祖父当场就愣了。 本来他们打算给个下马威,秦氏也不想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 谁承想,王世帆突然信誓旦旦的跪下发誓。 古代的发誓可不像现代。众人都是对神有敬畏的。 而且还是对着秦氏跪着。一般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王世帆跪在秦府外面三日,但一个百年世家当得起他一跪。 秦氏是女子,男子跪在她面前,算是把姿态放的很低了。 她外祖父见他如此,当场就应下婚事。 王世帆当即欢欢喜喜的回去准备成婚的物件。 每每说起这事,秦氏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她的姐妹们虽都嫁的门当户对,但那一个有她顺心。 她和大姐不过相差两岁,大姐已经是美人迟暮,而她,心态居然还像做姑娘似的。 马车很快停下来,秦氏和王蕴涵兄妹先后下车。 “二姑奶奶,表少爷,表小姐,夫人一早就命奴婢候着呢。”一名青衣丫鬟立在垂花门前,对下了马车的秦氏等人行礼。 王蕴涵自从下了马车就精神紧绷起来,看着秦家百年世家的牌匾,不由得心底一阵发凉。 前世,就是因为秦家连同前朝的皇族,意图谋反,才连累了平阳伯府。 第26章 来历 他们平阳候伯府,虽只是个伯府,但家底异常的丰厚。 因为,他们伯府的位置,就是用整个北冥国最大的金矿换取的。 从前她祖父不过是个泥腿子,也是个土地主,曾祖父给祖父留下了五座大山。和几十亩田地。 祖父在一座山上,挖出金矿。原以为只有一点点,那料曾祖父留下的五座山,有三座都含有金矿。金矿当然是要上缴朝廷。 当时的高祖帝觉得白拿三座金矿过意不去。封了祖父一个伯爷。世袭三代。 完全是丢了个芝麻捡了个西瓜。 金矿哪里有爵位值钱,简直是鸡犬升天。 而且还答应了每年金矿的产出,分百分之一给平阳伯府。 百分之一可不少。是以,平阳伯府虽地位不显,但财富可不弱。 第一世,就是因为如此,平阳伯府的钱,被外祖父忽悠走了将近九成。 王蕴涵不自觉的握紧手心。是什么原因让秦家铤而走险? “涵儿?怎么还不跟上来?”秦氏回转身看着站在原地的王蕴涵。 王蕴涵很快收敛心神,笑道:“来了。” 秦家的布局与平阳伯府完全不一样。 秦家的占地比平阳伯府的占地更宽广些,设计更是显露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相较之下,平阳伯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青衣丫鬟领着她们穿过满园葱郁花木,很快就到了她外祖母陈老夫人的住处。 秦氏一到院门处,门口的丫鬟瞧见,快步迎上来:“二姑奶奶,老夫人吩咐了,您来就不用通传了。” 秦氏颔首,领着王蕴涵兄妹进了陈老夫人进了屋。 陈老夫人住处宽阔敞亮,屋子里的摆设精巧奢华。 “母亲。”秦氏行礼道。 “外祖母。”王蕴涵兄妹行礼道。 “快,快来我跟前让我瞧瞧。”陈老夫人坐在坑上热情的朝王蕴涵兄妹挥手道。 如今虽是初春,陈老夫人的毕竟身体不同以往。屋里比外头热了几度。 王弘志一听,立刻上前坐到坑上,依偎在陈老夫人身旁,亲昵挽住了她的手臂,道:“外祖母,你想不想我,我都好一个多月没见您了。” “哈哈哈,你这小皮猴。”陈老夫人被王弘志逗的哈哈大笑,看向王蕴涵:“涵儿,怎么不走前来,让我好好瞧瞧你廋了没有。” 王蕴涵走了前去,道:“您看我的小脸蛋,就知道还胖了几斤。” 立刻有丫鬟把小凳几放在一旁,王蕴涵顺势坐下。 “哟,女孩子胖些可有福气,可不许和你三表姐那样,整日闹减肥。”陈老夫人笑着道。 “母亲,这样会惯坏小孩子的。”秦氏边说着,也边坐到炕上,伺候的丫鬟赶紧倒了杯茶放着。 “可不小了。都要订婚的孩子了。过几年,都做人父亲了。”说着,还不忘看王弘志一眼。 王弘志看陈老夫人看着他,立刻撒娇道:“外祖母,你看父亲,把我的眼角都打黑了。” 陈老夫人看王弘志的眼睛果然黑了一片。想着今日是有想法为王弘志找个好的媳妇,有些不满的道:“你父亲怎么回事,打人不打脸。心疼死外祖母了。” 第27章 偷看 王弘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他向来呆不住,道:“外祖母,二表哥在不在?” “在呢,今日花宴,怎么也要留在家里招呼客人。” “那我先去找二表哥玩。”王弘志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秦氏没好气的道:“这孩子。” “别管他,孩子活泼些好。” “涵儿,怎么坐着不说话。往常挺多话说的。”陈老夫人疑惑的看向王蕴涵问道。 “…”王蕴涵一愣,道:“想着今日有什么好吃的?” “这孩子…”秦氏想了想:“去找你表姐们玩,在这呆着也无趣。” 王蕴涵想了想,点头,提起裙角走了出院门。 “姑娘,我们要去何处?”阿若问道。 “随处逛逛吧。”难得出来一趟。秦家的花园,可是费煞心机布置的,也是世家中最大的。 何况,她每年都要来秦家小住,自然熟悉的很。 不多时,王蕴涵逛到花园的深处,此时看着王弘志和她的二表哥,爬在墙头上,两个小厮正奋力的驮着二人。两个脑袋瓜凑得左耳贴右耳的。 “哥哥们做什么呢?”王蕴涵疑惑的走到他们身下一米左右的距离问道。 身下的小厮吃了一惊,支支吾吾的道:“表小姐…。” 秦习凛低头,瞧见王蕴涵笑沉吟的看着二人,立刻从小厮身上下来,一张脸陡然涨成红布,双手互相搓着,道:“表妹你怎么来这里了。” 王弘志也下来了,他的糗样向来给王蕴涵见惯,也不害羞,道:“我和二表哥在看花园里头的花,长得可好看了。”他脸皮虽厚,但也不好意思和自己妹妹说,在偷看花园里头的姑娘。 二表哥和他说了,此次是为了他还有自己,专门举办的宴会。 母亲怎么不提前跟他说一声,好歹也要打扮的帅气一些。 哪像现在,顶个黑眼圈,万一里头的姑娘瞧不上他… 秦家挑选的女子,自然是比自己侯府挑的好些。 比如像母亲这般的,温婉大气; 在比如,像妹妹般的,眼角瞄了王蕴涵一眼,像妹妹就算了。 秦习凛也点头,道:“我和表弟确实在墙头上看花园里头的花,别有一番风味。” 王蕴涵面带笑意望着二人,也不打算戳穿他们二人的谎话,道:“那二位哥哥,继续在墙头上看花,妹妹就先进宴会了。”临走时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二人一眼。 二人看着王蕴涵离去的背影。秦习凛撞了王弘志的手:“你说涵儿是不是看穿我们二人了。” “嘿…你觉得我聪明吗?”王弘志突如其来的问道。 秦习凛一愣,这是两码事,还是老实的道:“比起我,还是差了些许。” 王弘志非常自豪的笑道:“那不是,我和她一胎双生。她不会聪明过我的。对了,你不是说这没人来?涵儿怎么来了?” 秦习凛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王弘志,总感觉自己似乎被他带偏了了,还是回道:“这不是涵儿吗?来此处的路口,下人都守着。” 第28章 秦家 秦府当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乱逛的,若是那个外人都随意在秦府里头闲逛。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王弘志点点头,道:“欸…继续继续。” 秦习凛迟疑了,王弘志继续道:“就不想看看那个漂亮,万一找个斗鸡眼的,你可要哭鼻子了。” 秦习凛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去平阳伯府。平阳伯府虽没秦家占地大。 但平阳伯宠姑母,自然对她生下的孩子视若珍宝。当然,王弘志似乎是个例外。 小时候,表妹喜欢小动物,养了只鹅。 那时他大概才只有五岁,呆头鹅追着他啄,吓得他一路跑一路哭。 他觉得这件事要被王弘志笑一辈子。 想了想,为了以后的幸福,还是听从王弘志的馊主意,重新爬上了墙头。 王蕴涵一进宴会里,自然引起闺秀们的注意。 身为秦家的外孙女,此番宴会时和目的大家自是心知肚明。而且若是秦家有意和平阳伯府的姑娘商议婚事,自然无这场宴会何事。 所以,王蕴涵自然是闺秀们巴结的对象。王蕴涵都面带微笑的回应了。 八大世家世家的人闺秀都来了,还有些勋贵的贵女。 不过世家注重家风,嫁女或许会与勋贵联姻。 妻不闲,祸三代。世家间娶妻,对贵女是敬而远之。 此番母亲也有意为哥哥寻对象,只是几个月后,第一世的变故还未解决。 那么,何必徒惹哥哥的伤心。 “涵儿…。”王蕴涵寻着声音,望过去,身穿鹅黄色衣裙,满脸笑容的女子向她在招手。 这是她的手帕交,古滢萱。 看见王蕴涵瞧了过来,古滢萱提起裙角,轻快的跑前来,亲热的挽起她的手臂,道:“涵儿,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约我去府里玩?” 王蕴涵笑道:“你母亲呢?” “去和别的夫人聊八卦了。”古滢萱不在意的道,“听说秦国公府的庄子上发现了三具尸体,可是真的?” “我也不太清楚此事。”王蕴涵当然不可能把此事当做闲谈。 “也不清楚如今状况如何了。我父亲他也是闭口不言。”古滢萱的父亲是大理寺卿。 古滢萱满心欢喜地挽了王蕴涵的胳膊往外走。眼睛瞄到远处少女身影,不由得一怔。道:“怎么她也来了?” 王蕴涵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紫红色衣裙的女子,没想到她也在被邀请的行列。 来人正是与王蕴涵从小不对付的楚凌晗,镇西候的女儿。自然看不上王蕴涵这种碰了大运得来爵位的家庭。 她家的爵位可是实打实跟圣祖皇帝打仗挣回来的。 每次看见王蕴涵,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古滢萱不便多说,只压低了声音,含糊了问了句:“涵儿,难道哪位也想和秦家联姻?” 自然那位是看不上自己哥哥的,秦家确实是个好去处。 王蕴涵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秦家,自然不会看中楚凌晗。记得第一世,二表哥的妻子是陈家的陈语柔。 第29章 闲聊 王蕴涵逛了那么久,也有些累了,拉着古滢萱一起进了不远处的花厅。坐在花厅里的,约有五六个少女。 此次为二表哥选妻,自然年龄相适应。所以这些少女,都在十二岁和十五岁间。 坐在正当中的少女,穿着一袭鹅黄色罗裙,皮肤十分白皙,眉目如画,顾盼间极有神采。 见了王蕴涵一行人,紫衣少女立刻笑着起身:“表妹,古妹妹,我正打算让人去叫你们两个过来说话。没想到你们就到了。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我们两个这是自己找了过来,秦姐姐才会这么说。”古滢萱俏皮地应了回去:“秦姐姐今日打扮的真好看。”这个紫衣少女,正她的表姐秦世澜。 秦世澜笑着嗔道:“就你嘴甜。” 穿着粉红衣裙的少女冲王蕴涵招手:“表姐,我这儿还有位置,你和古姐姐过来坐着说话。” 这个粉红衣少女,傅粉施朱,眉清目秀,正是她舅舅的嫡次女,秦世清。坐在秦世清身边的少女,明艳端庄,清眸流盼,皓齿星眸。正是她第一世的二表嫂陈语柔。 陈语柔不喜多言,只冲王蕴涵笑了一笑。 王蕴涵含笑应了一声,和古滢萱手挽手走了过去。 秦世清的身边,正好剩了两个空位。 王蕴涵和古滢萱一起坐。 秦世澜和王蕴涵古滢萱分别寒暄了几句。 身为名门闺秀,每日待在内宅后院里,其实过的生活都差不多。 大家说着,说着,渐渐的演变成吐槽大会。 说道刺绣,王蕴涵也苦着脸附和道:“可不是,我现在一听到绣字都害怕。” “我最喜欢就是刺绣了,觉得最简单。画画是最讨厌的。”古滢萱说道。 秦世清也好奇地接过话茬:“是啊!刺绣不是女儿家都觉得最简单吗,怎么还会怕。”王蕴涵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身边的丫鬟,替我配了药膏,每日涂抹在手上。这些日子,我十根手指头都受伤了。” “哦?你竟然刺绣功夫居然如此差。”秦世澜打趣道:“看你以后怎么帮你夫君绣衣服。” “我正好有个好的药膏,你看,我的手多滑。要不要给你试试。”说话的正是刘家的刘雪颖。 说着,走到王蕴涵跟前坐下,还从身上掏出药膏,仔细的帮王蕴涵擦了起来。 她这一动作,场面顿时有些安静。 王蕴涵也有些僵硬了。刘雪颖虽日常和她有几句闲聊,但还不到如此相熟的地步。 连古滢萱也讶异的看着她的动作,虽然她和蕴涵玩的来,但若无事,还不至于亲手帮她涂药膏,这些自然有丫鬟代劳。 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好意,王蕴涵也勉强接受下来,只是总感觉怪怪的。 热络融洽的气氛,顿时冷凝了不少。 刘雪颖仔细的帮王蕴涵擦着药膏,似乎感受不到场面突然静下来,“好了,你看好些没。” “恩,好些了。”王蕴涵边说着边把手抽了回来。余光看见刘雪颖似乎还有些失望,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第30章 相看 陈语柔见有些冷场,忽然开口道:“秦姐姐,我们几个一直坐在这里说话,也没什么趣味。不如请秦姐姐带我们到园子里转转如何?” 陈语柔虽不多言,但说话总是能恰到好处。秦世澜见她们坐在此处也无趣,逐点头。 秦世澜作为东道主,带着她们仔细的解说花园里头的珍贵花种。而此次作为为弟弟选妻的宴会,自然有意无意的领着她们往弟弟那处走去。 渐渐的往花园深处走去,此处离秦习凛的院子最近。 而在院子里的秦习凛和王弘志,自然听见外面有女孩子的声音,王弘志眼神一亮,示意小厮把门打开。整理好头发,大步迈了出去。 秦习凛见状,只能跟上去。三个身着华服锦袍气度出众的少年身影,顿时出现在闺秀面前。 秦习凛如今不过十五岁,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身量偏高,略显瘦削。一袭黑色锦袍,配上月牙白的腰带。秦习凛身旁,自然是王弘志。 王弘志的样貌,几乎是和王蕴涵相差不大,只不顾五官比王蕴涵更加的棱角分明。 此时也装的像模像样,只是眼角的乌青已经出卖了他。 还有个男子,居然是。。。。 一只手忽地紧紧拉住了她的右手,古滢萱有些颤抖的声音道:“蕴儿,那是卜公子。” 站在秦习凛身后的,一年身着一袭天蓝色精致长袍的少年,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一道道古朴的花纹,男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薄唇勾一抹浅笑。 他叫卜裕翰,是八大世家之首,卜家家主的嫡长孙。江南首富覃家,背后的靠山就是卜家。 没曾想今日他也在。原本还在低声说笑的少女们,立刻收敛了笑声,做出一副矜持的样子来。今日的目的大家都知晓,自然想在未来夫君面前装装模样。 而秦世澜,则和闺秀们道:“呀,没曾想在此处遇见弟弟们。倒是我不周。不如我们往回走走。” 少女们眼角余光却悄悄打量了过去。 他们相隔不远,自然能清楚看见三个少年,眼角余光却悄悄打量了过去,皆露出满意的神色, 随即跟着秦世澜往回走。 秦世澜主动说起:“刚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就是我弟弟,天蓝色长袍的是卜家的公子,还有一个,相信大家也不会认错。”说着,还不忘看了眼王蕴涵。 她此番解释,自然是怕卜家公子盖了自己弟弟的风头。万一闺秀们认错人,怕是要闹笑话了。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们一行人又走回花厅了。 既然今日的主角们已经相见,秦世澜和秦世清找了个借口,要去瞧瞧今日准备的菜式如何,就借口离开了。 而王蕴涵和古滢萱,正想两人说说悄悄话, 刘雪颖凑了过来,有些踟蹰的问道:“王姑娘,不知你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 王蕴涵一愣,客套的说道:“红烧狮子头、桂花糕等。” 刘雪颖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靠的更前了,道:“恰巧都是我的拿手菜,不知有机会给你品尝吗? 第31章 马车 王蕴涵还没和她相熟这地步,悄悄的挪了一步,倒是古滢萱,雀跃欣喜的声音道:“你会做续八仙吗? 刘雪颖欣然的点头:”会的。“ ”哇,你好厉害,这么难的菜式你居然懂的如何做。“古滢萱眼睛冒着星星,她早就想尝尝这菜式,今日不过是随意问出口。 所谓的续八仙,就是用燕窝、鸭子、火熏片、脘子、白菜、鸡翅、猪肚子、香菇制成,难度极大。 ”不如我们约一天到平阳伯府玩?“古滢萱期盼的看着王蕴涵。 王蕴涵无奈的笑道:”好,就知道你心思。“ 平阳伯府自然是与当朝的贵族们格格不入。 自从和秦家联姻后,有些大型的聚会,也会顺带邀请平阳伯府。 有些贵女们,喜欢骑马。 但以王蕴涵的家世,自然不可能去皇家马场。 平阳伯府有的是银子,就在家里养了三匹马。供王蕴涵姐弟使用。全都是上等的宝马。 古滢萱家里管的严,她又是个活泼的性子,经常找借口来平阳伯府找王蕴涵,其实就想在平阳伯府骑马。 赏完了花,午宴也开始了。 王蕴涵和古滢萱刚在花厅里的众人正好坐了同一席。来了京城最负盛名的戏班子,热热闹闹地唱了一个下午的戏。 少女们坐在一起,一边看戏一边闲话。 王蕴涵一直和古滢萱坐在一起低声说笑。 今日这样的场合,秦氏一直随在刘老夫人身边,和京城各府的女眷们应酬打交道,也不拘着王蕴涵。 临近傍晚,宴会才散了。 临走时,王蕴涵和古滢萱,还有刘雪颖约好后日在平阳候府相聚。 只是,王蕴涵总觉刘雪颖热情的有些过分。 回去的路上,秦氏问王弘志有没看中心仪的姑娘。 王弘志摸了摸头,腼腆的道:”母亲,我今日没好意思看。“ 王蕴涵在一旁偷笑。 秦氏笑了起来:“平日里,你的胆气去哪里了?今日怎么就怂了。母亲也想你找个和你心意的,所以今日才舔着脸面带着你去。” 自从她嫁入平阳伯府后,除了慕青没嫌弃她,以往的手帕交也都是渐行渐远。 不过她不后悔,与其在后宅争斗一生,还不如在平阳伯府闲听花落。 王弘志看向王蕴涵,呐呐的开口:“妹妹喜欢的,我肯定喜欢。我也不能和闺秀们接触太多,万一娶个母老虎回来,我。。。我就不回家了。” 王弘志越说觉得越有道理,从小他和妹妹就心意相通,他小时候摔断腿,妹妹的脚无事也跟着疼,还有,两人从小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都一样。 妹妹喜欢的准没错。 王蕴涵冷不防的被王弘志提到,扯了扯唇角:“哥哥,以后和她过日子的是你呀。” 王弘志嘿嘿笑了两声:“哥哥的眼光自是没妹妹的好,万一你以后的小侄子长的跟王八绿豆眼似的,你不恶心。” 王蕴涵瞪了了王弘志一眼,心中已经翻了无数白眼,那也是你的事。秦氏看着兄妹二人斗嘴,心里愈发恬淡。 第32章 闺蜜 秦国公府 苏逸夏皱眉问道眼前的人:“案子全无眉目?” 前来的李屈正躬着身子,应道:“此案件发生这么久,要不是世子无意中掉下井底,怕也是发现不了。”斟酌片刻,继续道:“不知世子可有相熟之人,了解秦国公府的布置?” 苏逸夏摩挲指尖,看着窗外的景色,秦国公府的庄子,寻常人也不能踏足。 而此次死亡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那么,凶手身份应该不低,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被杀? 尸体还刻意换上女装? 如今竟然连凶手是男是女的都还不清楚,真是可恨。 圣上一直想找机会打击秦国公府,若是,在找不到凶手,到手的把柄就有了,届时,肯定会被安上意图破坏两国之宜,兵权说不定要被削走一部分。 李屈正见苏逸夏沉思,也不敢吭声。 “你先回去吧。”苏逸夏出声道。 苏逸清见李屈正走后:“哥,眼下出了这案子,对咱们秦国公府受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苏逸夏眉头微皱没说话,苏逸清便笑着道,“听说涵姐姐也想跟着探查着案子,没想到她那么上心,别人都躲不及。你们俩什么时候定亲呀?” “你倒是想她成为嫂子。”苏逸夏终于搭了话,又转眸看向苏逸清,“你听谁说的?” 苏逸夏喜笑颜开来,“这个你就别问,我是不会出卖他的。” 苏逸夏颔首,大概猜到是谁,也没继续问:“这次案子,父亲在边关,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苏逸清眼珠一转,知晓是考较他的时候,脸色一正:“我…我觉得凶手是女子。” “为何?” “哪里有男子喜好打扮的?看衣裳花样,还是极其鲜艳的,我们平日里男子就喜好黑色、白色、青色。” “那你说,凶手若是女子,哪里够力勒死三个成年男子?” “嘿,我估计,那个凶手把他们都灌醉了,乘其不意,就把他们勒死了。” “若是如此,最难懂的就是如何把他们的尸体运到秦国公府。” “这…这我就分析不出来。”苏逸清被问倒了,摸摸头,一脸沉思。 苏逸夏“嗯”了一声,扬了扬下颌,“看你小子平常没个正经,这次你分析还挺到位,你跟在李屈正身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苏逸清第一次被派了差事,兴致自然极高! 他脆脆应了一声“好”,可走出去一步脚下又是一顿,“那我查到有没奖赏?” 苏逸夏笑了,“让你早日有个称心如意的嫂子。” 在苏逸清离去后,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进了苏逸夏的房间。 “若是五日之内,还未查出凶手,就按计划办吧。” “是的主子。”黑衣人领命后离去。 苏逸夏看着夜色,若是没有凶手,那么,就制造一个,圣上,想从秦国公府夺回兵权?痴人说梦。 …… 时间很快过了两日,王蕴涵房里的门帘被掀起,阿若进屋回禀道“小姐,古小姐和刘小姐到了。” “涵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王蕴涵在房里就听见古滢萱的声音。 王蕴涵一早就装扮好,听见声音,起身走到门口迎接二人:“你们倒是来的早。” 第33章 相聚 古滢萱三两步来到王蕴涵面前,软语道:“这不想你了吗?” “别站着说话,我们进屋里坐。”王蕴涵瞧见的刘雪颖,怪异感总说不出来。 今日的刘雪颖和自己那日在秦府的打扮居然有八分像?这是什么套路?平阳伯府虽然有的是银子,但王蕴涵房里,布置的优雅别致。 王蕴涵和古滢萱正在寒暄着,刘雪颖细细的打量了王蕴涵的房间,看王蕴涵和古滢萱相谈甚欢,出声道:“果然平阳伯府和外人传言的不同。” 她一出声,王蕴涵和古古滢萱谈话就断了,古滢萱骄傲的抬起小胸膛:“当然,涵儿的眼光自是最好的。” “那日瞧见王公子和王小姐长的极其相似,真是神奇。” 小时候已经听过许多类似的话了,王蕴涵笑了笑,客套的道:“是像了些。” “不知王公子可在府上?” 王蕴涵讶异的看着她,问这话就太唐突了:“我哥哥今日在府里夫子听夫子授课。” 刘雪颖忽然拽紧帕子,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红,轻声的问:“不知王公子可有心仪的人?” 屋内融洽的气氛忽然一滞。 王蕴涵一惊,看了阿若一眼,示意她把丫鬟领出去,古滢萱也示意贴身丫鬟退下后,屋里只剩下王蕴涵和古滢萱、刘雪颖。 刘雪颖抬起头,鼓起勇气的道:“不瞒王姑娘,我自从在一次宴会上,见过王公子后,就…那日,听闻秦府有意为王公子物色妻子,我…我…我家里人如今也在未我的亲事打探人家,不知…我~”刘雪颖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说话断断续续,低着头,耳朵也已经发红了。 王蕴涵没想到要处理哥哥的桃花,和古滢萱对视一眼,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晓得兄长的爱好,呵呵。”干笑了几声。 “能不能让我亲自问问王公子。”刘雪颖目中闪着熠熠光芒的看着王蕴涵。 古滢萱皱着眉头,不悦的道:“这不是难为涵儿吗?男女大防,若是这事被人传出去,让涵儿怎么做人?” 王蕴涵心里叹了一声,自己哥哥那里吸引她了?开口道:“婚姻大事,自然是听从父母的,我们哪里能做主。” 刘雪颖嘴唇嗡动几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听闻从前平阳伯也是这样把夫人求娶回来的。我这才鼓起勇气和王姑娘说这事。” 平阳伯府一直被人诟病的地方,如今父亲和母亲虽然过得非常幸福,但当年之事,老一辈的人提起,都一脸鄙夷之色,何况她还是刘家的人。 当年母亲定亲的就是刘家。所以无论刘雪颖如何喜欢哥哥,都不会得到家人的祝福。 刘雪颖见王蕴涵脸上不虞,没敢在继续说下去。 就在此时,王弘志的声音就传来了“涵儿,涵儿…。” 王蕴涵扶额,哥哥怎么那么会挑时间,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异常兴奋的王弘志,问道:“哥哥,怎么如此高兴?” 第34章 喜欢 “诶…还不是知晓今日姓古那丫头要来府里,我好不容易求得夫子提前给我下课。哼,我上次骑马输了给她,这次肯定不会。”说完,咧嘴笑了一笑。 刘雪颖脸色一喜,听见王蕴涵和王弘志在门前说话,也走到门口,行礼道:“王公子好。” 王弘志被吓得一跳,目光一扫落在了刘雪颖身上。没想到还有个不认识的姑娘,脸色一红,一脸正色的道:“姑娘有礼了。” 王蕴涵不忍心破坏哥哥的桃花,转身和古滢萱:“滢萱,要去骑马吗?” 古滢萱此时也起了身,看了手脚不知道放在那里的王弘志一眼,有些酸溜溜的道:“走,此次我还要赢你。” 在屋里已经听见王弘志说些什么,古滢萱说完,脚步生风的往马棚方向去。 王弘志看她动作如此快,生怕府里最好那匹马被她挑走,也不认输。二人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王蕴涵无奈的笑了,看了刘雪颖一眼:“刘姑娘,请吧。” 刘雪颖点头。 王蕴涵和刘雪颖来到马棚,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明明是我先来的,自然是我先选。” “这明明是我家的马,主人家难道不能亲自先挑一匹吗?” “你是不是男子汉呀,怎么和女人争?” “不要拿我是男子汉说事,我们猜拳,谁赢谁挑先。” “嘿,这样好。来。” 王蕴涵看着王弘志和古古滢萱这般胡闹,已经司空见惯了:“这是失礼,让你见笑了。” 刘雪颖拿帕子捂着嘴角,有些害羞的道:“我觉得王公子是真性情。” 王蕴涵被她一咽,忽然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事也不归她管。 “啊…我赢了。小红,你今日是我的。”古滢萱高兴的跑到一匹全身白色的马身边,小心翼翼的摸着它的头,说道。 小红养在平阳候府已经五年了,出生没多久就抱来平阳伯府,小时候萌哒哒的,可爱极了。古滢萱自幼就喜爱的紧,而且小红跑起来,确实是三匹马中最快的。 王弘志昂着头:“哼,虽然小红到了你的手上,我这次肯定不会输给你的。” 他进马棚拉了另外一匹黑色的马,小黄。 余光瞄见王蕴涵和刘雪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脸上忽然涨成红色了,居然在陌生的姑娘面前失礼了,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失策失策。 瞪了王蕴涵一眼,真是不怕有神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王蕴涵自是接受到这白眼,但她的脑回路自然和王弘志是接不上号的。 刘雪颖含笑的道:“王公子真是风趣。” 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哥哥和刘姑娘挺般配的,都是莫名其妙的人。 王弘志通常只在熟人面前混不吝,但有陌生的姑娘在场看他骑马,立刻装作威风八面。 其实平日里他都是和古滢萱逗着玩的,和女子赛马,当然是让着点,就她那速度,摔下来,平阳伯府不还得负责。 今日难得有美女看着,自然不能失败。 第35章 入迷 果然,三圈跑下来,古滢萱败阵。 “哼,你怎么赢了?”古滢萱下了马,狠狠的跺脚,平日里她从来没输过给王弘志,今日有姑娘来看着,王弘志就出力了。 “嘿,小爷我不使出全力,让你知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王弘志骄傲的道。 “你…你…你。有没男人的风度。”古滢萱指着王弘志气愤的道。 “我哪里没有,不是你说要比赛的吗,不服输是不是?”王弘志边说边往王蕴涵的方向走去。 古滢萱看王弘志瞧刘雪颖的神色都不一样了,嘟着嘴:“诶…比多一场呗。” 王弘志走到王蕴涵身侧,道:“我才不要,都快正午了,妹妹,还不招呼客人去用午膳。”顿了顿,装作不在意的问:“对了,妹妹还没有介绍这姑娘我认识了。” 王蕴涵微笑的介绍:“这是刘家的刘姑娘。” 王弘志恍然大悟:“刘家,刘姑娘好。刚让你见笑了。” 刘雪颖嫣然一笑:“没。王公子骑马的姿势真是英俊。” 王弘志冷不丁的被夸奖,看着笑靥如花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嘿嘿的笑了。 妹妹果然好眼光,之前和她随口一提,今日就把她喜欢的姑娘带到府里来给他认识。 完全符合他对未来妻子的幻想。 刘姑娘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王弘志打了眼色一个给王蕴涵,示意他很满意。 王蕴涵看着王弘志兴奋的眼神,暗道糟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要凑到一起? 她可不想以后伯府鸡飞狗跳的。 用完午膳后,王弘志主动提及要一起饭后消食,所以,他们一行四人正在平阳伯府的花园里头边走边晒着春日的太阳。 王弘志站在王蕴涵左手旁,而古滢萱在右手旁,刘雪颖则在古滢萱身旁。 王弘志一脸正色的,夹着王蕴涵、古滢萱,关切的看向刘雪颖问道:“刚见刘姑娘吃的不多,可是伯府的吃食不合胃口。” 刘雪颖低着头,害羞的回道:“很合我胃口,比平日里还吃多了些。” 古滢萱嘲笑道:“人家哪里像你,整日只知道吃。” 王弘志觉得今日不和这丫头计较,咳嗽一声:“刘姑娘觉得伯府景色如何?” 刘雪颖眼眸清亮,唇畔含笑,娇羞的道:“很是喜欢。” 王弘志耳后微微一热,面上倒是镇定自若:“真的吗?我也觉得我们伯府的景色不比那些公爵之家差,来,再去那边瞧瞧。” 二人有说有笑,颇为热闹。 王蕴涵目光一扫,瞄到站在一旁的古滢萱,心里暗暗有些奇怪,今日滢萱怎么看似不开心?刘雪颖说着,突然冲着王蕴涵笑道:“王姑娘,听闻京郊外的梦萧园的花都开了,不知可有兴趣一起去踏青?” 梦萧园是京城闻名的踏青圣地,许多少年,都喜爱约心仪的姑娘去那处,因为那里环境清幽,风景更是难得的迷人。特别是春天的时候,桃花正盛开,别有一番景色。 第36章 出游 王蕴涵一愣,看向王弘志,王弘志也恰巧看了来,眼神写着:“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这波信号王蕴涵当然是接收到了,只是总觉得这刘姑娘怪怪的,迟疑了一下,王弘志撞了她一下,便听王弘志咳嗽一声:“我正好闲着无事,便带着妹妹一起去吧!” 刘雪颖这么刻意地制造机会和王弘志相处,究竟是何用意?她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 相比起王蕴涵的眉头微蹙,王弘志却是心情极好。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满是喜悦。王蕴涵白了兄长一眼:“那后日就一起去踏青吧,滢萱你觉得呢?” 古滢萱看着王弘志高兴的神色,语气有些不满的道:“我当然要跟着涵儿一块玩,后日一早你们就来接我。” 古滢萱住的地方,离平阳伯府不过隔了两条街,甚是相近。 “好好好。那后日我先去接你,再去接刘姑娘。”王弘志一连说了三个好,满满的荷尔蒙快溢出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闲话间,时候已经不早了。 王蕴涵兄妹站在平阳伯府门前,见刘雪颖和古滢萱各自上了马车,才转身准备回房里。 王蕴涵边走,瞧见王弘志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笑着问:“哥哥今日见着了美人,都忘了规矩了吧?” 王蕴涵说的自然是王弘志陪了她们一个下午这回事,她和古滢萱从小玩大,她和自己哥哥也不是陌生人,若是拿男女之防说事,也太难为人了。 而这刘姑娘…。想着她离去的时候,还和他们说,叫什么刘姑娘,唤我颖儿就好了。他们还未熟悉这地步,就哥哥傻乎乎的。 “什么规矩,今日难得有妹妹的朋友来,做哥哥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不要让人觉得我伯府失礼于人。” 王蕴涵扯了扯嘴角:“往日不见你对滢萱那么热情,倒是对刘姑娘热情的很。” 王弘志狐疑的看着王蕴涵:“这不是给你面子,滢萱那丫头,我们伯府她又不是不熟悉。那刘姑娘…不是,是颖儿,不是妹妹专门给我寻的吗?就晓的妹妹那里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我甚是喜欢。” 王蕴涵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王弘志嗑叨了,他那个眼睛看见这是为她寻的媳妇?刚好到了岔路,王蕴涵抬脚就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王弘志见王蕴涵要掉头走,赶紧拉着她的袖子,继续说:“踏青那日,你说我一个男子带着你们三个女子会不会太扎眼了?” 王蕴涵一时挣脱不开,低头看着袖子,气笑了:“你还知道扎眼,我以为你见到美人把脑子都丢了。” “那有的是,我这不是担心妹妹的安全。”王弘志自觉底气不足,低声的说。 “哪你想如何?”王蕴涵没好气的问了。 王弘志眼神一亮:“不如这样,我们叫上二表哥一起,如何?” 王蕴涵看着王弘志一脸兴奋的样子,问道:“你就不怕刘姑娘看中二表哥?” “那日她也有参加秦府的宴会,这不是没看上吗?肯定是哥哥比较吸引人,你说是不是?”王弘志越说越神采飞扬。 “那行,你去找二表哥一道来。”王蕴涵终于是挣脱袖子,看着王弘志一脸春思荡漾,没好气的回房了。 而王弘志还在想着,若是两男三女,这搭配是不是不太妥当? 若是叫上世子?近日来,妹妹好像在和世子闹别扭,要不要叫上世子一块去? 忽然觉得叫上世子这个主意不错。 自己家里虽然有钱,但家里向来低调,他记得世子似乎有条船,若是能在梦萧园的湖里赏景,这样也不怕被人瞧见说没规矩。也不用被闲杂人打扰。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甚好。 想着想着,一口气跑回房里,亲自写下帖子,邀请世子于后日一块踏青。 秦国公府 正在埋头在一堆政务的苏逸夏抬起头,听着书旗道:“王公子送来个帖子来。” “你读吧。”苏逸夏刚好想歇息片刻,书旗的声音缓缓传来:“吾觉得近日春色甚好,决定与吾妹…。” 帖子的大意就是:“我觉得近日春色不错,想和妹妹一起去梦萧园踏青,世子要不要一块同行?我记得世子似乎有条船,那日若是能游湖,相信见到的风景更加好。” 苏逸夏听完,笑了:“王弘志不过就想借那条船,罢了,近日我也抽不出时间,这样,安排些人,那日好好的在侍候好涵儿他们。” 而王弘志自然是收到苏逸夏的回帖,里面的大意:“那日我政务繁忙,就不能陪你们的,不过,船我已经安排好下人,那日你好好的带涵儿玩玩。” 王弘志心里一喜,嘿,果然一把妹妹说出来,这船就到手了。世子来不来没所谓。看完帖子,他又写了一份帖子,给秦家的二表哥,大意是:邀请他后日去梦萧园踏青,他找人借了条船,可以赏景。 秦习凛收到王弘志的帖子,想着既然王弘志借了条船去游湖,干脆叫上自己姐姐和妹妹。 而古伦善知晓妹妹要与王蕴涵一起去梦萧园青,听闻王弘志也一块去,觉得作为哥哥的,也要护送妹妹。 于是,本来四人行,就变成几人了。 时间一晃而过,王弘志一早催促王蕴涵装扮好,接过古滢萱,发现古伦善也跟着,相互打了招呼,在接刘雪颖。 一下地,王蕴涵看在岸边停靠的船甚为熟悉,不由问道:“哥哥,我们不是去踏青?怎么来码头了?这船我感觉有些眼熟。” “本来想去踏青的,不过人多,怕冲撞了妹妹们。我本来还邀请了苏世子,他推脱了,这船就是他借给我的。”王弘志边说边看站在一旁刘雪颖的神色,见她一脸满意之色,提下的心才放下。 “……”王蕴涵突然觉得王弘志的脸皮应该有城墙那么厚吧。平日里也没有那么爱护她,还怕别人冲撞? 怕是为了那个刘雪颖吧,真是有人媳妇忘了妹了。 第37章 情敌 苏逸夏居然同意借出船? 也不知道出来什么诡计让苏逸夏答应的。 话语间,一辆马车停下。 下来的是秦世澜和秦世清,王蕴涵不由看向王弘志, 王弘志瞧来的是秦家姐妹,笑着:“嘿,表姐表妹也来了,看来二表哥也是个好哥哥。” 梦萧园湖畔今日有些冷清,只有几艘游船在湖泊上。 与秦家兄妹相互见礼后。 “王公子,王姑娘。”低沉的声音响起,王蕴涵侧头一看,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从船上走下,向他们行礼道。 王弘志点头,客气的对男子问道:“是苏世子派你来的?” 男子恭敬的道:“小的是老赵,一直打理这艘船,昨日收到世子的命令,今日一早就在此处候着王公子和王姑娘。” 老赵姿态摆的很低,昨日书旗和他说了,要好好招待王公子他们,特别是王姑娘,王公子出问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王姑娘的安全。 瞧见刻有平阳伯府标记的马车,他就立刻下船迎接了。 被特别关注的王蕴涵,发现老赵偷偷瞄了她几眼。 王蕴涵“…”这么明目张胆的好吗?她看见了。 王弘志招呼着他们上了船。 众人上船后,大船开始缓缓驶向湖中。 各自落座后,王弘志坐在主位上,兴奋的道:“多谢今日捧场。” “刚听下人说,这是苏世子的船?表哥好大的面子呀。”秦世清轻笑道。 她说这话是真的觉得王弘志居然能从苏逸夏手中借的船只很厉害。 要知道,秦国公府,那是在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平日里,和秦国公府来往的都是王公贵族,虽然他们是世家,遇上秦国公府也是要底下头,若是讲究些,还要磕头跪拜。 王弘志自然要在心上人面前威风一番,略显轻浮的声调:“我和苏世子好得紧,我开口,他哪里有推脱之理。 本来还邀请了他一起,不过苏世子近日有些忙。” 因何事在忙,在场的人都知晓,就不用多解释了。 秦世澜见刘雪颖也在此,若是古家兄妹在,倒不稀奇。心里想的疑问不由说出了口:“表妹,之前未曾听说过你和刘姑娘相熟?” 王蕴涵揶揄道:“是呀,也是近日才相熟的。”边说还边看向王弘志。 很快数名丫鬟陆续端着各式的茶点放在众人桌上。 等丫鬟退下后,刘雪颖站了起来:“各位,这些点心是我身边的丫鬟翡翠亲手做的,没成想来了那么多人,带的不多,你们尝尝看。” 点心做的精致小巧,卖相颇佳。 古滢萱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绵软香甜,味道极好,忍不住赞道:“你丫鬟的手巧了。这点心比我家厨娘做的点心还要精致些。” 刘雪颖望着王蕴涵,笑着说道:“涵儿,你觉得了。”王蕴涵心想,你是想问我哥哥觉得点心如何吧,假模假样地客气道:“挺好吃的…” 不等王蕴涵说完,王弘志就出声道:“我觉得非常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王蕴涵瞪了王弘志一眼,这么多人在此,怎么不知道收敛?虽然都是自家姐妹,但是人心难防。秦世澜也客套的说道:“刘姑娘真是享福呀。” 刘雪颖不禁地弯起了唇角:“若是你们觉得好吃,等会回去后,让翡翠再做几盒点心,明日我使人送到你们府邸。” 秦世澜没出声,刚才是客套话,而王弘志眉开眼笑的道:“好呀,我妹妹最喜欢吃了,是吧。” 说着,向王蕴涵打了一个眼色。 王蕴涵勉强的扯起嘴角:“还是哥哥最疼我。” 话语间,众人用过点心后,此次打着踏青的名义,自然起身走到船沿,观赏起湖边的景色。 映入帘里的是湖边那些丰姿的柳树,纤细的嫩叶泛着点点绿光,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树绿色的宝石。湖面上波光粼粼,在和风爱抚下,漾起层层縠纹,此景象真可谓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刘雪颖正站在王弘志身旁,感叹的道:“这景色真美,若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王弘志喜笑颜开的道:“这还不简单,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妹妹时常喜爱出来踏青,你若是有空,可邀请我妹妹一块出来踏青,不过,做哥哥自然要跟着的,好保护妹妹。” 刘雪颖听完,脸色微红,没继续说话,眺望着远处的景色。 王弘志一时间,看刘雪颖的侧脸,不由看呆了。 王蕴涵听得嘴角直抽。 要不是怕被人说闲话,她早就躲一旁了。 如今只能忍着耐心,当他们闪亮亮的小蜡烛了。 “王妹妹,这里的景色还不错。”王蕴涵正偷听着小墙角,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转过身,瞧见是古伦善孤身一人,王蕴涵含笑点头:“古大哥,滢萱呢?” “她呀,刚吃了秦国公府的点心,觉得好吃,在厨房带着丫鬟请教着。” 王蕴涵也没多想,笑着打趣道:“她倒是会吃。” 若说宫里的吃食排第一,秦国公府的自然是第二。 刘雪颖拿出来的,不过精致了些,说味道,还不如秦国公府的。 古伦善笑着应了回去:“可不是,那丫头这么贪吃,也不知道以后嫁到哪个府里,将来若是谁嫌弃她,我定打上门。” 二人有说有笑,颇为热闹。 王弘志自然发现旁边的状况,他正不想妹妹在一旁听他和颖儿说话,有意无意的领着刘雪颖越走越远。 刘雪颖像是未发觉,跟着他的节奏,渐渐的走远。 古伦善笑道:“原来抽空到郊外踏青,才发觉景色如此之美。”心里默默加上了句,重要事有你在。 两人自小就相识,彼此熟稔,说话无需顾忌什么,东拉西扯地倒也说的颇为愉快。 独处的机会实在难得。 古伦善看了笑颜如花的王蕴涵一眼,试探着问道:“王妹妹,这些日子,苏世子挺忙的吧?” 提起苏逸夏,王蕴涵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秦国公世子哪里是我们伯府能攀扯的。他的事我也不晓得。”相比起王蕴涵的眉头微蹙,古伦善却是心情极好。一双眼睛里满是喜悦。 第38章 发火 而在暗自观察的老赵,心里忽上忽下,要知晓,他一直暗暗的紧盯着王姑娘,一旦王姑娘遇到危险能第一时间营救。 但此时,她与古公子相谈甚欢,要不要插手。 好纠结,要是惹了王姑娘的厌恶,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想起书旗郑重的叮嘱要把王姑娘看好,这。。万一她是世子的心上人,世子不是要头上顶着一片绿色? 咳咳,自己想多了。 自己要如何做才好,本来觉得这差事极其简单,嘤嘤嘤。。。。 古伦善眼睛一转,鼓起勇气,装作不在意问道:“听闻你去了秦国公府的花宴。” 忽然戳中王蕴涵心底那根刺,王蕴涵嘲笑道:“不过是被当做一群猴子罢了。” 古伦善听着王蕴涵的语气,心里暗暗振奋。 原来她不喜秦国公府的花宴? 也是,若是以她的家世,嫁到秦国公府那个虎狼之地肯定是不幸福的,涵儿那么聪明,肯定看的分明。 王蕴涵觉得古伦善,不像是那么八卦的人,今日几番提及秦国公府是为了什么? “古大哥,你有话不妨直说,是不是想打探秦国公府的案子?” 古伦善:“……” 古伦善的俊脸腾地红了,知道王蕴涵误会了,以为他想从她嘴里打听事情,若是被她误会了,以后她肯定防着自己,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我。。。。。近日我母亲开始帮我相看了,我。。。你知晓我父亲,是大理寺卿,得罪的人不少,从小也未认识多的人。” “我认识的女子不多,你是最熟悉的一个。” “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欢你,只是,我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他处理过许多案件都是因为家事不清,才导致遗憾的发生。” “放眼京城,我家里和你家里人口都是极其简单的,也讨厌乌糟的事情。” “虽然我家门第没秦国公府高,也比不得苏世子才貌双全。” 不过我也有他们不及的优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家中是什么样子,你最清楚。如果你肯嫁到古家来,母亲一定会待你好。我这辈子也会待你始终如一,绝不纳妾。“说到这儿,古伦善的俊脸微微发热,怎么就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生怕王蕴涵生气,慌慌张张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王蕴涵正静静地看着古伦善。 猝不及防的被表白,王蕴涵也有些不自然,但仔细一想,古伦善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古家人口简单,家风清正,没有纳妾之风,也没有什么腌臜的内宅阴私。 她和古滢萱是亲密的闺阁好友,和古伦善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彼此熟悉。 而且第一世,平阳伯府落魄的时候,也是靠了古家搭了一把手。 还有,自己不能不嫁人,若是能解决前世的悲剧,能和古伦善携手一生,也不错吧。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王蕴涵的回应。 古伦善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却,开始懊悔自己今日怎么这么冲动。古伦善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王妹妹,我和你说这些,就是一时冲动。你不必放心上,你只当没听过。“ 王蕴涵思索片刻,才低声道:”古大哥,你今日说的话太突然了,但仔细想一下,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 古伦善听王蕴涵没有一扣回绝,立刻高兴的点头:”你慢慢想,慢慢想,不着急,不着急。“ 他一直以为她心悦的是苏世子,没想到。。就知道他心仪之人肯定不是攀龙附凤之人。 古伦善在暗自欣喜,王蕴涵看着湖畔,心思也不知飘了哪去。 两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暗自盯梢的老赵却嗅到他们直接有不同寻常的味道。 而秦家兄妹,在船尾,暗自的观察这四人。 秦世澜嘲笑道:”原来今日是拿我们打了个幌子。“ 秦习凛看了船头的四人一眼,淡笑道:”我觉得他们都挺般配的。“ 秦世澜冷笑:”可不是,若是他们都成了,也是件好事,妹妹你说是吧。“ 秦世清天真的点头:”恩,都是男才女貌。“ 一直都知晓姨母和秦国公夫人极好,今日见王弘志能从苏逸夏手中借的船只。 而且听了一些小道消息,秦国公夫人极其喜欢涵表妹,有意为二人定亲, 今日看来,怕是言过其实。 苏世子虽然今日借出船只,但本人未曾现身,若是重视王蕴涵,今日明知晓有外男在此,怎么会放任涵表妹与古家的公子单独见面。 这样一来,他们秦府有的是机会。 虽然秦府一直说不和勋贵联姻,不过是怕失了世家的风骨,若是能攀上苏世子。。。 想到这,秦世清天真的脸上露出了冷笑,她不过小王蕴涵几个月,有机会为何争一争? 踏青之圆满很快结束,众人都安全的回到各自的府邸。 秦国公府,苏逸夏的书房 ”恩,既然这次踏青无意外,你下去领赏吧。“苏逸夏并未抬头,踏青本来就很小的事情。也并未特别上心。 老赵斟酌了片刻,还停留在苏逸夏书房,书旗见他还不动身,咳了几声。 老赵心里的小人儿终于停止打斗,还是鼓起了勇气,有些轻声的说:”世子,今日虽然没意外发生,但是小的见到一些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苏逸夏已经听厌了这种话,不该说就不要提及,既然提及了,直接说出来。 老赵看着地面,尽量使自己声音平静些:”今日,小人瞧见王姑娘和古公子相谈甚欢。“ 苏逸夏蹭的抬头,浑身散发阵阵阴气:”你在说一遍?“ 老赵顿时吓得双腿大震,看见苏逸夏手中的毛笔已经断成两截了,生怕自己会成为那毛笔。 若是等会世子问起来,自己有没有上前阻止二人,若说自己没有,那。。。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继续说,恩。。。。“见老赵停下,苏逸夏催促道。 第39章 偶遇 老赵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小人见她和古公子聊得甚欢,偷偷的靠近了些。” “前面的内容我听不太真切,后面的内容我听到些许。” “古公子似乎在表白,说什么他以后不纳妾之类的。” “王姑娘声音有些小,我没听清她的回答,只是见她笑了笑。”咔嚓……忽然间,苏逸夏面前的紫檀木书桌裂成两半。桌上的物件掉一地。 老赵的心肝跟着抖了抖。脚一软,瞬间跪倒了在地上。 别看苏逸夏对着王蕴涵都是谦谦公子的模样,但是在手下面前,那是铁面阎王。 为何他要在私宅处办公,就是因为免得怨气太重,污了秦国公府的地。 书旗见苏逸夏发如此的大火,也跟着跪在地上。 苏逸夏深呼吸了口气,站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听清?” 老赵也是冤,先不说他不知道王姑娘对世子重不重要?船那么大,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偷听,能听见些事情,就不错了。 何况,早知道他就不说出来了。不由肠子悔青了。 落不到好不说,若是责备几句还好,若是差事丢了,他一家子的生计没了。 哆哆嗦嗦的道:“今日湖里大风了些,小人也是不敢靠太近。” 苏逸夏没再说话,挥手示意他退了下去。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苏逸夏可没这么好的心情赏夜色。 书旗看着苏逸夏的背影,不敢吭声,过了许久,苏逸夏出声道:“暗影,进来。”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闪进苏逸夏屋内。 苏逸夏背着手,看向窗外,背对着暗影,道:“如今暗卫中可有女的?” “有两个。”暗影单膝跪在地上回道。 “明日把他们带来给我瞧瞧。” “是。” “退下吧。”时间又过了几日 “妹妹,我今日在书院听说了。在秦国公府的案子找到凶手是谁了。”王弘志从外面一挑帘子走进来。 王蕴涵握着糕点的手停顿了片刻:“三哥坐在来说话。” 王弘志一撩袍子,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妹妹桌上的点心吃上,才缓缓的道来:“听说杀人的是一个江洋大盗,功夫了得,专门看中有钱人家的公子下手。 至于为什么要把尸体丢进秦国公府的庄子里的井口,还不是有次途经,瞧见秦国公府的院子里空了个院子,正巧,里面有个废井,想着把丢尸体在里面没人发现。” “那为什么要把尸体打扮成女人的模样?”王蕴涵放下手中的糕点,疑惑问道。 “这,江洋大盗有些癖好,对了。听说,世子派了好些人,才把这江洋大盗收拾了,如今关在刑部的大牢里面,派重兵把守着,等待圣上裁决后,就斩首示众。”王弘志含糊略了过去,江洋大盗癖好这些肮脏事,就不消在妹妹面前说了。 “哥哥说了那么多,还未说这江洋大盗是谁。” “是双刀鲍和栋。” 王蕴涵的脸色微微一变,是他? 她还记得,他干的是劫富济贫的活,未想到,居然是这种人?第一世,自己也曾受到他一份情。 见王蕴涵神色有些不对劲,王弘志问:“妹妹,怎么突然不出声了?” 王蕴涵笑了笑:“突然有些吓人。江南大盗真是狠心。” 王弘志狐疑的看王蕴涵,对着尸体能面不改色,如今倒是被江洋大盗吓着了,还打算说双刀鲍和栋是事迹。 算了,女孩子胆子小,相信那次在停尸间,是为了表现给世子看吧。 安慰道:“那不说这事了,免得吓着妹妹。对了,近日可有收到帖子之类的,约你出去玩的?” 王弘志的尾巴一翘,王蕴涵就猜到他心思,斜了看他一眼,轻声说:“哥哥,你不觉得刘姑娘有些热情过了头?” “嘿,你哥哥长的玉树临风的,那个女子不欢喜。” 阿若在一旁听的低头忍笑,王蕴涵的直觉,总觉得刘姑娘似乎怪怪的,但又一时说不上来什么。 阿巧帘子走进来:“姑娘,古小姐派人来传话,明日若是得空,一起去紫宝斋挑首饰。” “得空,回了她吧。”王蕴涵道。 “妹妹,要不叫上颖儿?”王弘志对着王蕴涵讨好的笑了。 王蕴涵瞪了他一眼:“不叫,我就先和阿滢二人世界。” 王弘志低头“哦”了一声。 王蕴涵觉得有些奇怪,不想王弘志往日的作风,平日里他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怎么今日那么好说话,也没在意。 翌日,天气晴朗。 王蕴涵带着阿若在二门处,等着府里的马车,这时:“涵儿。” 王蕴涵一愣,看见王弘志兴高采烈的向他走来:“三哥,你怎么来了。不用跟夫子上课?” “夫子闹肚子了。这不是想起你今日要去买首饰,还是跟上你比较安全。”王弘志笑眯眯的道。 “……”越发觉得王弘志古怪。 王蕴涵没多搭理他,上了马车后,王弘志也跟来上来。 一个人影见王蕴涵出了门,立刻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涵儿,咦,你怎么跟着来了。”古萱滢看见王蕴涵身后的王弘志嘟着嘴道。 “我怎么不能跟着来,你还不是带来哥哥一起来了。”王弘志看向一旁一本正经的古伦善。 “弘志弟,涵妹妹。”古伦善见王弘志提及他,行礼道。 “古大哥。”王蕴涵、王弘志相继行礼。 紫宝斋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首饰铺子,里面的首饰样样精致,重要的是,无一重款。 他们如今站在紫宝斋门前,街上的人来人往,古萱滢拉着王蕴涵:“涵儿,我们上去二楼挑。” 王蕴涵点头,和古萱滢一起进了紫宝斋。 王蕴涵和古萱滢是紫宝斋的常客,伙计一看见二人,热情的上前招呼着:“王姑娘,古姑娘,你们来的正巧,今日进了新货色。” “王公子,涵儿,这么巧,就这样遇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蕴涵等人停下脚步,回转身,喊话的是刘雪颖。 王蕴涵侧眼的王弘志,果然看见他一副傻笑的样子。瞬间倒胃口了。 古萱滢也是一脸的不爽。小声的说:“怎么哪里都有她。” 第40章 凶手? “颖儿,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妹妹正好要挑首饰,你也来帮忙长长眼,怎么样?”王弘志心情大好,之前游湖时,颖儿偷偷的告诉他,城西的一家脂粉铺子,是她母亲给她练手的。 若是有事想联系她,大可以往那处递个消息。 昨日他就偷偷的把消息递了过去,心里也忐忑不安,不知晓颖儿是否会赴约? 今日见着她,顿时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恭敬不如从命了。”刘雪颖含笑着,点头应道。 王弘志热情的招呼着刘雪颖,古伦善笑着说:“看来怕离弘志的订婚不远了吧。” 于是他收获了四个白眼。 “各位贵人请。”小二见他们在门口停留了会,重复邀请他们一次。 这时,一道男声传来:“涵儿。” 看了今日想踏进紫宝斋,怕是还要耽搁些。 王蕴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正好,自己正愁没机会寻他。 缓缓的回转身,微微屈膝:“苏世子。” 古滢萱他们皆停下脚步,向苏逸夏行礼。 苏逸夏骑在一匹白马之上,俯视着众人,轻笑道:“在外就不用多礼了。” 然后翻身下马,把马交给身后的随从之后,大步向他们走来。“怎么?不是要看首饰,在门外呆着干嘛,走吧。” 苏逸夏带头进了去,王蕴涵和古滢萱对视眼,跟在苏逸夏的身后,一道上了二楼。 “这是我们店里新进的货,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云脚珍珠卷须簪、孔雀银步摇…。” 掌柜正在卖力的介绍他家的首饰,难得今日秦国公世子到来,当然要努力些。 在座的苏逸夏身份最高,他不开口,无人敢出声,连王弘志也不由的坐正了身子。 苏逸夏喝下一口茶,微微皱眉,此茶真是难喝,若不是,看了王蕴涵一眼,若不是知晓今日涵儿要来此处挑首饰,他也难的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涵儿,怎么?这里的首饰不适合你?” 王蕴涵想快些结束这怪异的气氛,随意挑了一个头面和一条项链就作罢了。 古滢萱也不是不懂眼色之人,也挑了个头面就停下了。 刘雪颖则笑了笑,说自己没看上,只是对一根发簪看了许久。 王弘志虽说文不成武不就,追女孩子这事倒是无师自通,暗暗的记了下来。 “既然挑好首饰,不如我们各自打道回府如何?”王蕴涵看着古滢萱说道。 古滢萱闻言,立刻起身:“好,好,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情,对吧,哥哥?” 古伦善呆愣了一会,他还想今日和涵儿聊聊天,见面也没多说几句话,就要回府了? 古滢萱见古伦善不说话,那手肘悄悄的撞了他一下,古伦善反应过来:“是的,这样,我们先送刘姑娘他们回府。再和弘志一道如何?” 王弘志还不想和佳人分开:“要不我们一道用午膳?” “不好。”“好。”两道声音一起传来。 不好的自然是古滢萱。 苏逸夏直接拍板:“既然古姑娘和古公子府里有事,你们就先回府吧。我正巧知道有个地方的东西特别好吃。涵儿,要不要去尝尝?” 王蕴涵想着打探鲍和栋的事情,点头应了。苏逸夏带着王蕴涵、王弘志和刘雪颖,来到京郊外的一个庄子。 刘雪颖和王弘志去湖边那处赏景了,留下苏逸夏和王蕴涵二人,在包间中。 一缕淡淡的春风带起似雪的桃花,飘飞,旋转……漫天飞舞。若有似无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树丛花间,剔透欢快。 “涵儿,此处今日只有我们四人,不怕被人看见说闲话。”苏逸夏看着王蕴涵的侧脸,笑着说。 有什么怕被人看见的,我哥哥也在。 不过既然她有要事求他,态度自然低一些,王蕴涵从窗外的美景中回神,心里在想着如何开口。 “那日你和弘志去踏青,玩的可开心。”苏逸夏见王蕴涵没出声,试探性的问道。 要是以往的王蕴涵,被苏逸夏如此问道,无人时,她兴奋起来,还会抓着他的衣袖,滔滔不绝的说起有趣的事情。 只是,如今王蕴涵在想着事情,何况,眼前的王蕴涵,已经活了两世,当然不可能还和小孩子一样。淡淡的道:“玩的挺开心的。” 就这样没了?苏逸夏此时紧握拳头,丫头,有事满着他,是不是那日的事情不愿意对他说。 还是被古伦善的甜言蜜语骗走了? 苏逸夏顿时感受到满满的危机感,以前他非常确定涵儿终究会成为自己的妻子,这些日子,看着她对自己忽冷忽热。 莫不是…忽然看向远处的王弘志,莫不是,…王弘志那厮教了涵儿什么不好的东西? 远处的王弘志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心道,那个混蛋这么不通气,这时候在说我?“涵儿,你知道凶手抓住了吗?” 王蕴涵眼神一亮,正愁不知如何提起,苏逸夏就自己主动提及了。“哦?是如何发现他是凶手的?” 果然,涵儿就喜欢这些,苏逸夏不由的弯起嘴角,徐徐道来: “涵儿可知晓这双刀鲍和栋,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盗,专门打劫富商。官府给的赏金足足有一万两之多,也未把他抓拿他归案。 本来我对此案毫无头绪,哪知,他受伤了,居然躲在秦国公府的庄子上了。 你应该知晓庄子上的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虽然他无声无息的进来,但是近里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叫好些人警惕。 就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如今她正关在刑部大牢里。” 苏逸夏眼睛闪着光芒,写着快夸我吧,快夸我吧。 王蕴涵没想打到他居然是自投罗网。 但是,她知道的双刀鲍和栋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那时,她在岭南的流放之路上,虽然她样貌不是拔尖,但好歹也是大门户出来的女子,保养的自是和普通人家的女子精致些。 恰巧他在树上歇息,遇到衙役欲对她行不轨之事,他还伸手打救。 第41章 问话 何况,若是他喜好男子,当年哥哥的样貌,想必他也不会放过。 王蕴涵觉得,双刀鲍和栋还是能拯救一下,不由开口问了:“他长的可是非常的凶悍?” “一脸的大胡子,凶悍的很。”苏逸夏回想起双刀鲍和栋的模样。没形容太过,怕吓着王蕴涵。 “那…”王蕴涵低着头,把声音拖得老长。 若说王蕴涵是王弘志肚子里的蛔虫,那么,苏逸夏则是王蕴涵肚子里的蛔虫。 “怎么了?有事就说。” 王蕴涵嫣然一笑:“我想见见长的那么凶恶的人呢。” “……”萌妹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该拒绝的。哪里能带软萌萌的涵儿看杀人犯,刚想摇头拒绝。 “逸哥哥…。”王蕴涵使出杀手锏… “好…”苏逸夏猝不及防的点头了,反应过来后,不由懊恼了。 书旗看完全程,不由暗道,以后惹恼世子也不要惹恼涵姑娘,说好的铁面阎王呢。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王蕴涵耐着性子撒娇道。 “就明日吧。”苏逸夏想了想。 王蕴涵得到保证,立刻心满意足。瞬间变了脸,往窗外王弘志和刘雪颖二人看去。 不由沉下脸色。 苏逸夏见王蕴涵变脸如此之快,不由问道:“怎么,不喜那个刘家姑娘?” “恩,总觉得她怪怪的。你说我哥哥,值得她刘家的嫡次女如此费煞心机?” 苏逸夏听王蕴涵如此道来,刘雪颖长的不差,若是寻媒人到平阳伯府提亲,相信没十成也有九成能成事,至于平阳伯府和刘府的事情,勋贵间哪里没龌龊,大家忍忍就过了。另一边 王弘志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耳朵微红,腼腆的道:“颖儿,这是我在紫宝斋看你瞧了许久,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偷偷的买下来了。” 刘雪颖接过,表情甚是欢喜:“喜欢,你知晓刘家,虽是世家,但是管教森严。平日里我的月银不多。所以…。” 王弘志一听,就懂了。他们伯府什么都没有,就是不差钱,他的脸色渐渐的涨成通红:“若是,你同意的话,我过些日子就叫我母亲上门提亲。” 刘雪颖拿着帕子遮了脸,莞尔一笑:“好。” 王弘志一听,不由的大为欢喜。手脚高兴的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走,我们回包间里吃东西,涵儿肯定饿极了。” 回平阳伯府的路上,王弘志也没和王蕴涵提起他准备向颖儿提亲的事情。 他已经看出妹妹似乎不太喜欢颖儿了,这事,定要瞒着她,等母亲拍板后。他才告诉她。 翌日。 自从王弘志的狗洞不知被何人封后,王蕴涵也不能偷溜出来了。 苏逸夏既然答应了王蕴涵,下了早朝后,直接来到平阳伯府接王蕴涵。 秦氏知道后,避免人说闲话,打发了人,去王弘志院子。 于是,王弘志又陪着王蕴涵一起出发了。 这次王蕴涵兄妹同样打扮成他的小厮和侍女。 马车在刑部大牢的门前停下。刑部大牢本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环境自然差了些许。 牢里只有一盏油灯。 耗子、蟑螂、壁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 王蕴涵就怕软绵绵的小耗子。 衙役在前头打着灯笼领着他们前进,微弱的灯光,恰好能让王蕴涵看见一只只老鼠在窜来窜去。 顿时浑身起疙瘩,不由的向身旁的王弘志抓去。 那知王弘志和王蕴涵一样,也是怕老鼠,不由的走慢几步,让他们在前头开路。而苏逸夏不自觉的走慢了几步,正巧在王蕴涵身旁。 王蕴涵一直盯着地上的老鼠,也没发现位置有变动。 苏逸夏见王蕴涵的小手紧抓住他的衣袖,心里一喜,忘了小姑娘怕老鼠。 不由得握上那只小肥手,软绵绵的,舒服的紧。 王蕴涵觉得王弘志的手不应该那么大,手感不对,抬头一看,不由的一顿闷气。 居然是苏逸夏,那哥哥呢? 回头一看,王弘志紧跟着苏逸夏的屁股,就差贴在他身上了。 而王弘志感觉王蕴涵看了过来,笑了笑,他当然见到他们紧握的小手。 看见王弘志得意的眼神,就知晓他心里在想写什么。“看吧,我给你制造的机会。” “世子,就是此处了。”衙役停下脚步,出声道。 “把门打开吧。” “世子,这。”衙役怕场面有些难看,毕竟他们可是用了严刑逼供的。 “打开。”苏逸夏不耐烦说道。 衙役拿起锁头,犹豫了一下,才把门打开。 昏暗的大牢里,鲍和栋大字型的被绑在拷问架上,浑身被鞭打出血痕。 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王蕴涵本想走前去观察,奈何被苏逸夏抓紧了手。 瞪了苏逸夏一眼,轻声说:“我想和他谈谈。” 苏逸夏被王蕴涵这样瞪一下,顿时觉得浑身酥软无力,像似被电过般,却又舒服等紧。 苏逸夏正在回味刚才的感觉,一时未反应。 王蕴涵见他没出声,以为他是同意了,拉着他一道凑了前去,问:“那三人可是你杀的?” 鲍和栋微微睁开双眼,冷笑了。 没出声。 王蕴涵继续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回想起那是见到鲍和栋的时候,他喝的醉醺醺的,看着她说:“小姑娘,遇到事情怎么不会喊救命?” 王蕴涵那时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而哥哥,也被衙役打的说不出话来。 父母更是被衙役压着,动弹不得。 后来,鲍和栋知晓这些衙役有银子,什么都好说话。 笑着给他们五十两银子,还一路上跟着他们到了流放之地。 她不信,能路见不平的人会是乱杀无辜的人。 鲍和栋还未有反应,苏逸夏就怒火中烧,凭什么涵儿对一个犯人说这句话,她都没和自己说过。 正想开口,王弘志就不干了,嘟着嘴,一脸不虞之色:“涵儿,你都没和我说过这句话,我才是你亲哥哥。怎么能对个外人说。” 苏逸夏暗自点头,不过他怎么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 “哥哥。你这时候在吃什么醋。别打叉,我正问着了。”王蕴涵瞅了一眼王弘志,示意他不要在说话了。 第42章 暗道 鲍和栋见他们边问话,还在谈笑风生,冷笑:“你们这群富家子弟,还是去别处玩吧,问话这活哪里适合你们。哼。”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苏逸夏见他这样,小心翼翼的说:“涵儿,人就看完了,我们去杏花楼买糯米糕吧。” 王蕴涵没搭理他,继续说:“若是你不打算说,你收养那些孤儿呢?他们怎么办?” 鲍和栋身躯一震,瞬间睁大眼睛,怒目而视:“你在说什么?” “我能说出来,就代表我能查到。我观你是正人君子,才走这一趟,若是你肯说,自是最好的,若是不说,我也不为难你,可怜那些孩子,以后想吃饱怕是不能了。”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苏逸夏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疑惑的看着王蕴涵,她怎么知道鲍和栋的事情?莫不是,有人在她面前拿这说事? 王弘志以为这事是苏逸夏告诉妹妹的,倒没多想。 鲍和栋看着面前有些微胖的王蕴涵,眯起了双眼。沉默片刻:“我说,我只是受伤了,在秦国公府的庄子上呆了片刻,你信吗?” “我信。”王蕴涵冷静的点头。 鲍和栋继续说:“我刚从一处地方出来,是真的不知道京城出了这事。也不知那处是谁的庄子,看着那院子有些荒凉,想着受了伤,就歇息一会,就被一伙人围了起来,想我一世英明,就栽了。” 在场的人心里默默说了句,你那里来的英明,都是全国通缉的大盗。 “我要说了这事,要一千两黄金。”鲍和栋说着,忽然狮子大开口。 “什么,你一个犯人,想要那么多钱。”王弘志瞪大眼睛,一千两黄金可不少呀,他一个死囚犯说不说也无所谓。 “我相信我说出来,这个信息,是值这个价钱的。”鲍和栋充耳不闻,继续说。 “你先说出来,让我看看值不值这个价?”苏逸夏说道。 鲍和栋看了眼王蕴涵,:“我给这姑娘面子,你不知道吧,其实你们秦国公府的庄子下面,有暗道。” 在场的人一惊,暗道? “怎么,值不值一千两黄金?”鲍和栋笑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苏逸夏问。 “我偷盗无影手,前些日子跟着陈家的公子,无意中发现了他们进了个暗道。我以为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也跟着进去。 哪里想,里面暗道弯弯曲曲的。我也把人跟丢了。后来,在里面迷路了。 暗道错综复杂,我在里面寻找了将近一个月,才找到出口,要不是我长年带着吃食,估计这次不被里面的机关杀死,也饿死。 后来,发现出口居然是秦国公府的庄子井底下面。不过我可是从陈家的一处别院里进去的。” 这件可不是小事,苏逸夏脸色大变,秦国公府庄子下面居然有暗道?能让鲍和栋在里面迷失。相信建造的非常庞大。 “涵儿,我先送你们回去。”王家兄妹听闻此事,也不多言,跟着苏逸夏出了牢房。 “等等,你记得吩咐好那些衙役对我好些,相信你会用的上我的。”鲍和栋见他们抬脚要走,大声喊道。 苏逸夏把王蕴涵兄妹送回府后。带着几个暗卫,直奔京郊外的庄子。 脸色沉重的看着井口,想来鲍和栋既然能从这出来,想必机关应该被他破坏。 纵身一跃,井里还是漆黑一片,暗卫相继把火点了起来。 上次急匆匆的从井里出来,未想到原来里面既然还不小。 大约可以容纳十个人。 暗卫小心翼翼的按墙壁摩挲着,不一会儿,“咔嚓” 果然,一道暗门瞬间打开,鲍和栋没骗他。心里暗自算了陈府到京郊外的庄子,距离不短,从这骑马到陈家,也要半个时辰。 那么,这暗道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工程量可不小。万一,被别国的人混了进来,还真的不好发现。苏逸夏没有贸贸然的进入暗道,带着暗卫匆匆回了秦国公府。 “母亲。”苏逸夏回来后,换了一身衣裳。就来见赵氏。 “逸儿,你来了。正巧了,我看这料子,配涵儿正好。里觉得呢?”赵氏手中拿着一匹粉红色的雪纱料子,想着做好,到初夏的时候就可以给王蕴涵穿了。 苏逸夏随意看了料子一眼,出声道:“母亲,我有话与你说。” 赵氏看着苏逸夏脸色,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下人退了下去后,赵氏坐在椅子上,问:“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如此难看?” “母亲,郊外那个庄子是从何人的手上买来的?”苏逸夏问。 “就这事?让我想想。瞧我这记性,只记得是从刘家手上买来的,至于如何来的,就忘了。”赵氏一听,心里一松。脸色稍微轻松了。这些都是小事情, “经办此事的嬷嬷,可还在。” “可不是赵嬷嬷,她就在外头候着。你去喊她进来。”眼下房里只有母子二人,当然使唤苏逸夏干活。 “赵嬷嬷。”苏逸夏一打开房门,果然见到候着廊下的赵嬷嬷。 “世子,您喊我?”赵嬷嬷恭敬的回话。 “进来。”苏逸夏也不多话。 赵嬷嬷此时心底发虚的站在两个主子面前,看夫人脸色,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世子为何脸色如此之差? “赵嬷嬷,你可还记得郊外那处庄子是从那个人经手买下的?”苏逸夏出声问。 赵嬷嬷回想了片刻:“老奴记得是从刘家手中买来的。就在六年前,记得那时捡了好大的便宜。正巧老奴一直帮夫人打理手中的嫁妆。难得有世家手中流出来的庄子,自然上心了几分。 派人打听了,原来是刘家二少爷赌钱输了,暗地里想找人变卖家产。这些庄子可在世家的手中几百年也未曾变过主。何况还那么大。老奴回禀了夫人。量刘家也不敢忽悠我们秦国公府的人。就买下了。 后来,刘家家主千方百计想从夫人手中买回。只是秦国公也不缺银子,难得那处还是避暑的好地方,也就没理会刘家。只不过,刘家还未曾放弃。一直找人寻奴婢。” “为何那处院子会荒废了?” 第43章 情意? 赵嬷嬷自然晓得苏逸夏问得是何处,把话从脑中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缓缓的说出缘由:“那处,说来也晦气,听说庄子里头的下人,在哪里见过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事情自然不好拿到主子面前分说。何况那庄子那么大,平日也用不完。就渐渐的锁上了院门。平日里下人都自动离那处远远的。”赵嬷嬷没说,刘家握着那庄子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有没死过人的。不过内宅中,死个把人不是正常事? “你先下去吧。”苏逸夏听完,沉吟了片刻,觉得差不多了。 赵嬷嬷看了眼苏逸夏,惶恐不安的退了下去。 “儿子,是不是庄子上有不好的事情?”赵氏不傻,既然苏逸夏亲自来问,自然是发生了要紧的事情。 苏逸夏点头,也没觉得要瞒住母亲。能当国公府夫人,与其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仔细分说。 免得大家互相猜疑。 赵氏也是出自世家,想当年也是经过他祖父层层挑选的。 能过祖父那关,能力自然是不差。 当年,可不是考吟诗作赋之类的。祖父是武将,哪里看的上这些玩意。考的居然是算术。 还有驭人之道。 母亲当年就是从一个不起眼的赵家二房的嫡次女,脱颖而出。 事实证明,祖父当年的眼光从未出错。苏逸夏轻叹一声:“庄子下面发现了暗道。” “暗道?”赵氏脸色一下子严肃了,庄子是在刘家手中买来的,世家中有暗道不稀奇,都是为防杀身之祸准备的。 这也是没十足把握,不动世家的原因,就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还有秦国公府、八大世家、皇权,如今在北冥国形成三足鼎立之相,相互制衡。 况且,当年公爹从赵家中选出她,很大原因就是她不是赵家家主的女儿。 这样,赵家能左右的事情也是有限。 世家自诩清高,看不惯皇族,一群泥腿子出身的。 而皇族之人,也瞧不上世家,不过是懒得收拾他们罢了。 所以,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苏逸夏简单的说了庄子上有暗道,赵氏就能联想那么多,可见能作为秦国公府的主母,不见得是个简单人物。 “你是从何人口中听闻的?”赵氏脸色沉重的问道。刘家的庄子到她手上,已经六年,若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听闻,料想也不会发现。 “今日审问鲍和栋时,他以一千两黄金为条件,告诉儿子的。而且,他是在陈家的别院进去的,哪里想,出来就是我们的庄子。”苏逸夏沉声道。 赵氏同样想着陈家的别院到郊外那庄子要多远。 越想越心惊,工程量如此巨大,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好。何况,所需银钱也不小,陈家,印象中,也不是个银钱多的。 苏逸夏见赵氏那么久未出声,不由的问:“母亲可想到什么?” 他母亲出自世家,世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比他了解的多。 赵氏定了定神:“你可有派人进去探过?” “还未曾,既然发现了暗道,如今进去过的只有鲍和栋一人,只是如今鲍和栋是重要犯人,只有等陛下的懿旨才能将他从大牢里面提出。” 鲍和栋可是涉嫌杀害他国皇子,自然怕要看的紧一些。 赵氏点头,表示了解:“我明日回趟赵家,问问你外祖父吧。”他们关在秦国公府密谈,王蕴涵回到府里也是沉思着。 郊外的庄子上居然有密道?和第一世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第一世秦家就是背着叛国的罪名,带累了平阳伯府。 但那时苏逸夏已经带兵出征,南湘国发动战争来势汹汹,苏逸夏回不回的来也未知。 何况当时赵姨母也为了他们家求情。只是,他们和秦国公无亲无故,圣上看在秦国公府的份上,赦免了他们的死罪。 最后,秦家被判满门抄斩,他们平阳伯府判了流放岭南。 到后来,回来京城的只有她了。 赵姨母帮她换了个身份,嫁入秦国公府。 对于赵姨母,她一直是感激的。 那次出战,秦国公也阵亡了。 要不是出了这种情况,赵姨母分身乏术,未能兼顾岭南的他们,他们在岭南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但是秦国公府实力也被圣上削弱了大半,年仅十七岁的苏逸夏,担当起整个国公府。 苏逸夏用铁血的手段,避免秦国公府被蚕食。而自己,由着赵姨母从小看着长大,为人是如何,赵姨母都了解。 所以赵姨母千里迢迢的,把她找回了京城,嫁入了秦家。 年少的情义,早在重生回来时已经模糊不清。 今世,只要保住平阳伯府,哪怕要对苏逸夏撒撒娇,也是无碍。 如今的他,还未变成前世自己不认识那人。 她虽能理解他的丧父之痛,国公府的担子,所有的她都能理解。 但他从前明明是对自己有意,为何娶了她之后,要避如蛇羯?第一世是自己迷了眼,如今,保住家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第一世被投入荒井中,是不是自己发现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第44章 暗道里 王蕴涵想着想着,忽然站了起来:“阿若,研磨,” “姑娘,如今已经是亥时了,要不明日吧。”阿若轻声的劝阻。 “不,就要现在。”王蕴涵脑海里纷乱复杂的思绪,必须立刻写下来。 待阿若把墨研,王蕴涵把她打发了出去。 她从暗格找出,重生回了来时,写下的事情,还是用英语写的。 都是将来要发生的大事。秦府被发现的叛国之罪和平阳伯府被流放,距离还有半年。 至于秦国公死的日子,是八个月后。 而她嫁给苏逸夏,是四年后。 但她从前被父亲保护的极好,平阳伯府未出事前,自己一直跟着母亲学着打理内宅之前,外头的事情,只有自有父亲挡着。 平阳伯府出事后,自己更是在流放的之地,朝中发生四年间的大事小事,也不过只能听别人的饭后闲谈。 真实经历过的,就在秦国公府的日子。 但是,自己嫁入秦国公府,不过一年,就被人谋杀了。 那么,这一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如今自己回起,自己嫁入国公府,不过是得赵姨母的喜欢。 守在一亩三分地上,也未得罪过别人,除了?苏逸夏? 赵姨母就是怕苏逸夏正妻之位落入别人的手中,才把她找回的。 那么,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也是别人的拦路石。 秦国公府最重要的是什么? 兵权? 没错,就是兵权。 王蕴涵突然浑身一震,或许,自己一直想错了。 兵权,世家,平阳伯府的银子, 陛下。。。 是当今圣上。 还是。。。另有他人?想慢慢蚕食北冥国? 王蕴涵越想,越觉得有一张巨大的手,在酝酿着什么,而他们家,平阳伯府,就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翌日 “涵儿,听你哥哥说,近日你和苏世子走的挺近的。”今日王蕴涵请安时,秦氏笑眯眯的问道。 王蕴涵一愣,勉强的笑了:“母亲你不是不知道,我那日掉井里了,近日老是做梦梦到那三具。。。要女儿一定要帮他们抓到凶手,这才。。。” 秦氏听王蕴涵一说,联想起那日,闻言一惊:“什么?那三具。。。不行,那日回来我就想去上清寺了,如今想来,倒是耽搁了,明日,对,明日我和你一起去上清寺,才能安心。” “。。。。。”王蕴涵没想到秦氏那么大反应,让她担心了。 而另一边的苏逸夏,秉明了圣上,说要带鲍和栋回到案发现场重组案情。 嘉禾帝虽不知苏逸夏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若是犯人出了问题,对于秦国公府才是件大事。 就批了。 “看吧,我说过,还要我帮忙。”鲍和栋一脸骄傲之色。 昨日,鲍和栋说出秦国公府的庄子上有暗道后,他的待遇好了不少,虽被关了几日,但身上的伤也被苏逸夏派来的大夫上了药,此时看上去,倒是精神。 苏逸夏的侍卫权旭乐嗤笑了一声:“要是待会你丝毫无用处,等待你的将是十八般酷刑。” 权旭乐是秦国公副将的儿子,前些日子一直在边关,听闻秦国公府出了些事情,才被秦国公派回来协助苏逸夏。 说是侍卫,不过是一个名义,因为要呆在苏逸夏身边处理事务,他又未成家,父母也在边关,呆在秦国公府自然要个名头。 他在秦国公府待遇上不必一般的公子哥儿差,还有自己的一个院子。 鲍和栋眼睛一转,憨笑的说:“哪里,现在你们把我的手脚都拷上了铁链,肉垂砧板上,哪里敢祸害大爷们。” 别看鲍和栋是有名的大盗,就一定长得贼眉鼠眼的,其实他刮去了胡子,长得一脸憨厚的相貌,面由心生,一个不小心就被他骗过了。 “你们找我就对了,里面的机关,连我都能伤到。你们贸贸然进去,出来的怕是没几个。” 这话他说得倒是不错,鲍和栋是个神偷,能在全国出名,犯下的大案子不在少数,此次就算不是这案子,他犯下的案子也足以要他的命。 “你看吧,若不是我和你们说,你们这么会发现这暗道? ”对了,那一千两黄金?你们何时给我?“ 在场的十几人,皆没人应他,而鲍和栋的话似乎讲不完似的,滔滔不绝。 连一向万事不入心的苏逸夏也被他烦躁了。”不会少你的,只要你把路带好。你别多话。“权旭乐一头黑线,终于是忍不住出声了。 ”不行,这一千两是告诉你们暗道这个消息,暗道里面可危险了,必须加一千两,才行“。鲍和栋临时加钱,一副不答应,他就不肯进暗道的样子。 权旭乐无奈的看向苏逸夏。 苏逸夏沉默了片刻:”好,只要你能把我们安全带出,给你。“ 权旭乐冷笑,没看着他没作声,心想若是他们从暗道里出来,他就已经没利用价值,给钱?到时他命保不保住还难说。 鲍和栋在前头打阵,苏逸夏等人跟在他身后从井口进入了暗道。 只见暗道里头一片黑暗,隐约还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隐约能看见暗道你弯弯曲曲,还有几个岔口不知通向哪里。 暗道里只能容一人走动,苏逸夏身子还要稍微弯曲。 地上还有几根箭掉落在地上,还沾着干涸了的血迹,不知是不是鲍和栋之前留下的。 虽然已经猜到暗道建造的庞大。但真正进入里面,也是不由惊叹一番, 如此多的岔口,若是都通向不同的地方,那么,是谁在京郊外挖掘出如此大的暗道? 鲍和栋选了个岔口带苏逸夏等人进入了,边走还边说:”这就是我从陈府一路走出来的方向,你看,这还有我刻下的记号。“ 众人一看,墙上果然可有印记。 跟着鲍和栋走了大约一刻钟,不知怎么触动了机关,墙上飞射出几根箭。 还好众人早有准备,很快反应过来。 并未伤到。 又走了会,前面豁然开朗, 一个约五米宽的,大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是,又有五个岔口供他们挑选。”走这边。“鲍和栋拿手指着。说完,径直往他所指的洞口走去。 苏逸夏停顿了片刻,和权旭乐交换了眼神。才跟了上去。 第45章 喷你一脸 越往暗道深入,越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火光显得妖异般地鬼魅。 暗道的时间似乎变得很缓慢,除了偶尔响起脚步声,剩余时候便静地可怕,寂静阴森。 就在此时,鲍和栋一个闪身,忽然不见踪影。 还好苏逸夏早做准备,冷声道:“果然,鲍和栋之前的安分就是想放松我们的警惕性。” 权旭乐道:“还好,我在他的治伤的药上都放了毒药,若是没我的独门秘方,不出三日,他必定会回头来寻。” 他们已经在暗道里探索了将近两日,这些洞口,有几十丈深,有的左右相通,简直是一座山里的迷宫。 也不知是何人设计的,还好他们就进来时,已经带了干粮。 上清寺 “姑娘,小心些,今日风大。”阿若扶着王蕴涵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 已经下了马车的秦氏,看着上清寺一如往常的热闹,心里不由一叹:岁岁年年人不同。 上清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庙,游人如云,香客川流。寺庙建的宇气势宏伟,在黛青色的山脉上,远远望去,宛如一尊尊正在打坐的功德大师。 王蕴涵和秦氏一行人准备今日来上清寺,意外的是,王弘志死活要跟着来。 秦氏无奈,只能应了他。 给几人带路的是个七八岁的小沙弥,熟悉的领着他们到另外一座大殿。 那座大殿,自然是为了准备给京中的达官贵人用的。 上清寺,香火鼎盛,自然上至皇室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有人前来。 未免闹些些不好的事情。大殿自然设了两个。 小沙弥停下来:“几位施主,大殿到了。” 大雄宝殿内无数支红烛照的佛像生辉,铜铸的香鼎内插满了香束。燃得大殿烟雾腾腾, 林立两旁的僧人在虔诚的唱经声中拜倒佛前。 秦氏带头,提起裙角跨入大殿内。慢慢的跪在大殿前,口中念念有词的道:“信女秦氏,吾女前些日子,冲撞了些不详之物,望佛祖保佑…” 王蕴涵也跟着跪着,心念道:“希望能护平阳伯府一世安宁。” 王弘志则在左顾右盼的,不是在紧张些什么。 秦氏祷告完,由丫鬟缓缓的扶着起身,瞧见王弘志的模样,双眉轻蹙:“志儿,今日来是为了你妹妹,怎么一点也不诚心?不是你求着说要陪我们来?” 王弘志为了自己的终生大事,神情不像以往的嬉皮笑脸,低头听训:“是的,母亲,我这就跪在菩萨前,向他许愿。” 秦氏气笑了,心里道:“佛祖有怪勿怪。” 正当母子三人从大雄宝殿出来时。 迎面走进来的人再熟悉不过。 王弘志装作吃惊喊道:“刘姑娘。”在母亲面前,不宜喊颖儿的闺名。刘雪颖仿佛才发现王弘志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这么巧?在这遇见王公子?” 王弘志一指身边的王蕴涵和秦氏:“我陪母亲和妹妹来上香。刘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来上香的。”刘雪颖笑着想秦氏行礼个礼:“夫人好,王姑娘好。” 刘雪颖低着头,腰板却挺的直直的,不愧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子。 秦氏也挑不出个理。 “刘姑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上香?”秦氏出声寻问。 上清寺可在京郊,她孤身一个女子,带着个丫鬟,也大胆了些。 刘雪颖笑道:“我和母亲一道来的。只是母亲和悟道主持在厢房谈着佛法,我一个人无聊,就出来逛逛。” 秦氏点点头,情况了解完,招呼打了,就准备走了。 王弘志见秦氏模样,赶紧道:“母亲,难得巧遇,不如何刘夫人打个招呼再走?” 王蕴涵看向王弘志,哥哥怎么提出这种傻问题呢?不知道刘雪颖的父亲正是母亲当年订婚之人? 要不是父亲横插一脚,如今母亲就是刘夫人了。 秦氏一怔,忽然看了王弘志一眼,又看刘雪颖,脑中有些事情渐渐清晰。难怪志儿像狗皮膏药的贴着来,原来在此处等着她。 王弘志似乎没察觉气氛有些诡异,继续说:“刘姑娘,你母亲正在那间厢房和大师讨论佛法?”刘雪颖含笑看了王弘志一眼,满眼的笑意:“我带你们去吧。” “不用了,我看这天色,快下雨了,还是早些回府吧。”秦氏脸色有些不虞,说了些客套话,提起脚步走了。 “秦夫人是不是对我有误会?”刘雪颖秀眉微拧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因为当年那些事情?” 王弘志一听,忙替秦氏解释:“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近日妹妹总是休息不好,大概是为了妹妹的事情有些烦恼。” 看来回头要好好劝劝母亲,也怪他,心急了,想让母亲见见颖儿,倒是弄巧成拙了。 母亲估计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恼他了。 秦氏回头,见王弘志还在原地和刘雪颖说话,脸色越来黑,唤道:“志儿…” “诶…我来了。”王弘志应了一声,快速的和刘雪颖小声的话说:“等着我的好消息,今生,今生…我非你不娶。”说完,脸色通红的向秦氏跑去。 刘雪颖看着王弘志的背影,唇间露出丝冷笑,和身边的丫鬟说:“走吧。” “母亲,刘姑娘…”王弘志走到秦氏身后,气息有些不稳。 “回去再说。”秦氏淡淡道。 回到平阳伯府,已经是响午时分。还好秦氏出去前,已经安排好,回来后直接用膳。 王弘志殷勤递过碗筷,还把一小碗汤羹放到秦氏面前:“母亲,尝尝这道汤。今日劳累了,该补补身子。” “志儿,膳食都是我吩咐下人准备的。”秦氏擦了手,接过筷子。 王弘志脸一僵,冲王蕴涵眨了眨眼,示意她开口说几句。 王蕴涵当没看见,用汤匙搅了搅菜羹,舀起一勺递到唇边,准备喝下的时候, 王弘志放在桌下的腿轻轻的踢了王蕴涵一下。 他觉得轻轻的,自然是不懂男子的气力和女子的不一样。 王蕴涵口中的汤瞬间喷洒了出来。 王弘志顿时满脸都是汤汁。 第45章 塌了? “…”王弘志。 王弘志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妹妹也太小气了吧,不过踢她一脚,要喷他一脸的汤水。 刚想开口说王蕴涵几句。 王蕴涵恶人先告状:“母亲,你看哥哥把我的脚都踢黑了。” 王蕴涵跟秦氏的皮肤一样,稍微一些碰撞,很快就青黑。把裙角稍稍提起来,果然,王蕴涵的小腿上,黑了一大片。 王弘志向来皮糙肉厚,见妹妹被他踢了脚,脚也肿了,不由有些内疚,轻声道:“我只是轻轻的踢了她一下,就一下。” “志儿,你今日是怎么回事?”秦氏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见王弘志低着头,秦氏继续说:“可知你父亲当年娶我,顶着个什么骂名?如今秦家的姐妹欢聚,我也是不自觉的低人一头,你可懂?” 王弘志浑身一僵,一张俊脸异常的难看,母亲这是在提点他? 秦氏深深看了王弘志一眼,毫不犹豫道:“若是你看中其他贵女,母亲舔着脸面也能阔出去为你求娶一番。 那刘姑娘的父亲,当年可是和平阳伯府闹的非常不愉快。 要不是当年你父亲那一出,如今我可不是平阳伯夫人了,你们也生不出来。 何况,当年刘姑娘的母亲,也就是那个未婚和表哥勾搭上的人。若不是此事被你父亲折腾一番。她也做不得刘家主母。” 秦氏未细说当年之事,毕竟都过了十几年。 当年刘宏赡,也是刘雪颖的父亲,和他表妹陈语嫣的奸情被世帆揭穿。 虽然陈语嫣不过是个旁系出身。 若是没闹出来,以后娶了正妻过门,在纳了便是。 但是,世帆一闹,满城的人都知晓刘宏赡背上未婚妻勾引表妹。 陈语嫣虽是旁系,但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女儿,无奈刘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所以,如今刘家夫人很少在个宴会上走动,反而是刘家二房夫人,经常领着儿女在众人面前走动。 要不是站着嫡长子的名头,刘宏赡早就给他二弟拉下位置了。 看着可怜兮兮的兄长,王蕴涵有些心软,毕竟初尝情事,自己何尝没有吃过这苦。 但是心软归心软,她也觉得刘雪颖不妥,何不让哥哥早日斩断情丝才是正道理。 王弘志桌底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觉得还能挣扎一番:“可是…妹妹也挺喜欢刘姑娘的。” “……”王蕴涵觉得刚才的心软都喂狗了。 秦氏也不忍打击太过,宽慰道:“如今你才十三岁,等过两、三年,母亲才打算把你的亲事定下来。你着急个什么劲?” 王弘志忍不住抱怨道:“等两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秦氏心里一叹,天呀,把这混账儿子给我收回去吧。 “这样,若是你能中个秀才回来,我就同意了这门亲事。”秦氏觉得不能来硬的,免得激起熊孩子的反叛之心,折中来。 王弘志:“…。”这不是为难他吗,明知道他一看书就想睡觉。 “不出声,就当你同意了。若是你连个秀才也未能考上。你应该知晓,平阳伯府被外面的人笑称是只有钱的草包。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为你求娶刘家的嫡女。何况,人家也未必看的上你。” 王弘志一脸霜打的茄子,知晓母亲说的的确是正理,虽然他和颖儿心意相通,但是还是要过她父亲那关。 只是。看书…。嘤嘤嘤…“母亲,那妹妹作证,要是我考上秀才,就去刘家登门提亲。” “母亲还会骗你不成。”秦氏轻轻一笑,要你考的上才是。 王蕴涵悬着的心悄悄放下一半,果然还是母亲有办法。 时间匆匆,又过了五日。 乌云在海平线堆积、飘移、蔓延过来,苍白的天空象是涸了墨水的纸,迅速变暗、变黑,沙滩上象黄昏一样。 一道闪光,一声清脆的霹雳,接着便下起瓢泼大雨。宛如天神听到信号,撕开天幕,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 几个人影,从一个宅子的假山中出现。观四处无人,无声无息的离去了。 “终于是出来了。在里面居然呆了八天。”权旭乐刚洗完澡,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苏逸夏慢条细理的用着面前的饭菜,虽然是饿极了,但是从小的礼仪不容许他在人前出差错。 此时他的脸色,难得看到一丝的憔悴。 想起他们在暗道,他们进去暗道里面,第三天的时候,已经迷失了方向。 在第五天的时候,捡到奄奄一息的鲍和栋。 此时的他,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一丝一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 要不是他知晓出去的路,也不会带着他一起走了出来。 “世子,你说,那地道居然那么大,也不知道怎么修建的。”权旭乐边吃边问。 苏逸夏用了些许汤羹,放下勺子,沉吟道:“若不是此处意外发现,京城不是入无人之境随意进入?” 此次出口,是在陈家的宅子处的假山。 还是鲍和栋带的路,还有些其他未曾探索的洞口,不知通往何方?想起这些,苏逸夏就一阵心烦。 “世子,等我修整一番,在带人进去探索。”他可不想一出来,又进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苏逸夏摩挲着指尖,心想的确是,王蕴涵。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发现如此大的暗道。 而面前的权旭乐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话,哪里知苏逸夏已经神游到平阳伯府王蕴涵的身上了。 要是他知晓了,估计会吐一口血到苏逸夏脸色吧。 平阳伯府 “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收到老家的信,祖坟塌了。”老夫人冯氏一脸沉重之色的对着王世帆一家四口说道。 老夫人的话,平地一声雷了,炸醒了王世帆。 他们祖坟可是被封为平阳伯府后,才重新修建的。 常言道,祖坟冒青烟指的就是他们平阳伯府。 所以,当年父亲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把祖坟修的妥妥的。 怎么会说塌就塌。 “母亲,若是如此,我们怕要赶紧的赶回老家。”王世帆一脸焦急之色。 他们的老家在安阳县,离京城,走水路,要将近半个月。 第46章 奇特的脑回路 “不错,此行我要一同前去。”老夫人冯氏想着亡夫的坟地不知有没受到惊扰,心里忧心忡忡的。 王世帆觉得此行若是母亲回去也好,顺带见见老家的族人,“可要通知弟弟吗?” “我已经命管家写信去了。” “只是,若是我们都走了,伯府可没有人看着。”秦氏秀眉紧蹙的道。 他们伯府人少。老夫人只生下了伯爷王世帆和二老爷王世雄两人。皆未纳妾。 婆母自从公爹去世后,更是万事不理,除了一些贵客登门,才出门迎客。 往日除了初一、十五,也免去了他们的请安。一心向佛。 而二叔,则在临安县任职,想当年,他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考上进士。 士农工商,丈夫是不喜读书的,随意在礼部领了个闲职就算了。 二伯娘,可是和二伯父从小青梅竹马的。 二叔是个读书的苗子,一考就考上了,带着弟媳和儿女一道在外地。 王世帆也在低头沉思,母亲已经老了,自己夫人肯定要跟着回去老家打点事务, 而弘志作为长房嫡子,也需得跟上。 平阳伯府不能不留下个人看家呀,毕竟这么一去,没有三四个月回不来。 王蕴涵自告奋勇, “祖母,我留在府里吧。” 他们平阳伯府可不只金库的提成,祖父是个农民出身,有了钱之后就一直喜爱买田地。 这一直买,一直买。 后来,祖父觉得田地已经够了,又开始把银钱转向买铺子。 所以,他们平阳伯府的田地、铺子可不少,每个月单靠租子也有几万两。 第一世时,她记得老家也是来人说祖坟塌了。 祖父本来就是三代单传。所以只有老家的一些叔伯。 当年发现金矿时,祖父可是头脑清晰,一下子上报了给朝廷,生怕着金矿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之后封了爵位,他们一家人才搬到京城里。 他们在京城除了秦家,就没有其他的亲戚。记得前世他们就是一家子都回老家。无奈,母亲只能托她的亲大嫂,帮忙看顾平阳伯府。 哪里料。这秦家一插手,等待他们回来的是灭门之祸。 所以,今世,她怎么也要留在平阳伯府守着。 秦氏看了她一眼。 老夫人冯氏摩挲着手上的佛珠,沉默了片刻:“也罢,就让我们的涵姐儿看一回家吧。” “母亲,留下涵儿在,我不放心。”王世帆道。 “哪里不放心,都十三岁的大姑娘的,这些时候她不是跟着你媳妇学管家?怎么,十三岁的年纪,过多两年,都要嫁人了。让她管两三个月,伯府也不能让她败了去。败了也就败了,伯府还差那几个钱?” 王世帆被老夫人冯氏说的得一怔,嫁人?又要嫁一个闺女?还有两年?这…。突然觉得好难受哦~ 秦氏张了张嘴,本来她还想提议让大嫂帮忙看看家的,既然婆母出声了,夫君也沉默了。 想来是同意了。 王弘志忙道:“祖母,这,涵儿一个女孩子在家,万一有贼人进来可如何是好?” 如花似玉的妹妹,祖母怎么能放心? 老夫人冯氏思索片刻:“这样,大媳妇,你将我们要回乡的事情,告诉秦家,让他们照应一番,还有大姐儿那处,让她无事回娘家看看妹妹。若是还不放心,问苏世子能不能派两个武功较好的侍卫,让他们没事在伯府外面巡逻一番。” 老夫人冯氏虽老了,可没有老眼昏花。 若是涵儿没开口,她自然要把涵儿一道带回老家才安心。 伯府的事务,只能丢下两三个月,谁让他们伯府本来人就不多。 但是,既然涵儿敢开这个口,自己的孙女,这点能力还没有? 左右两三个月,难道孙女能把伯府败了? 若是交给别人,还有可能,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初大儿子,为了求娶媳妇送了好些礼道秦家。这些年也陆陆续续送了些。 不过礼人家是收了,可是热脸贴冷屁股。 拿着他们伯府的银钱,背地里笑话他们是土包子,只有钱。 至于大孙女,嫁了人,哪里能那么自由,上要服侍公婆,下有照看儿女。 向苏世子借人,他和涵儿的事情,难道照看一下未来儿媳妇还难为了她? 老夫人冯氏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秦氏一听,前两个主意确实在理。让自己娘家和大姐儿看顾着涵儿。 只是,苏世子,如今他和涵儿没名没分的,她着实没这脸面。 但志儿说的不错,让涵儿一个人在伯府,万一进来些贼人,唉,只能厚着脸面了。 王弘志见母亲也不出声,这事也是拍板了。 “我们后日就启程吧,趁这两日就把事情料理好,散了吧。”老夫人见事情说定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一出院门,王弘志非常忧心的问:“涵儿,你真的要一个人呆在伯府里面?” “哥哥,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王蕴涵反问。 “哪里,就是害怕妹妹别贼人惦记。”王弘志嘴里说着,心里可不是这样想,自己就一个妹妹,万一他没在身边盯紧,被狼崽子叼走怎么办。 万一,几个月回来后,突然有个小孩喊他大舅怎么办。 王弘志越想越远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在王蕴涵身边呆着。长这么大,两兄妹还未分开那么长时间。王世帆一直未曾出声,背着手沉默的在前头走着。 秦氏见状,轻声问:“伯爷,刚在母亲的意见,难道不妥?” “就是担心涵儿一个人在京里,要不还是把她带上。母亲那里我再去说说,请大舅哥照看伯府就是了。”王世帆一想到母亲说涵儿还有两年就要嫁人了,万一,留下她一个女孩子,等两三个月回来,突然有孩子喊他外公怎么办。 父子俩的心思居然奇异的相同。 “这样,让涵儿去秦府住一段时间,等我们回来。伯府去秦府才半个时辰的马车。伯府里事情,主子不在,事情也不多。让涵儿隔几日回来一趟便是了。在请慕青派个管事,帮忙照看一番?如何?” 刚在婆母面前,她可不敢如此说,俗话说,婆媳关系是天下最难理的事情。 当初伯爷来了娶自己,弄得是满城风雨。 婆母也是颇有意见,要不是伯爷一再坚持,这婚事也是不成。 第46章 秦家的表哥们 成婚后,虽然婆母明面上未挑剔过,但也知晓她不喜自己。 相比二弟媳,从小在老家和弟弟就认识,婆母每次见她,那是眉开眼笑的。 何况,每次自己一提秦家,婆母的脸色都会微微一变。 特别是涵儿每次去秦家上课,要不是伯府底子弱,相信婆母就拦着涵儿了。 王世帆听见秦氏的话,微微皱眉,秦家,他可知晓秦家对他们伯府是什么态度。 要涵儿去秦家受气,他可不想,只是,涵儿一个女孩子家家,留在那么大的伯府里面。 万一。。。。不。。。秦家就秦家吧。 但是,秦家。。。有秦家表哥,万一。。。。王世帆越想,觉得越说惊悚。。 秦氏见王世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是不同意? 王世帆觉得不能让自己这般想下去,回了神:“恩,去秦家也好。对了,向秦国公夫人借人的时候,要借几个会武的丫头。” 涵儿和苏世子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些。 不是他妄自菲薄,开国功勋哪里看得上他们祖坟冒青烟的人家。 只是妻子和秦国公夫人较好,这些小事还是敢开口帮忙一番。 让会武功的丫头,挡住那些表哥才是正道理。 大女儿已经嫁入高门,他已经非常后悔了,要不是木已成舟,早就反悔了。 如今,小女儿的婚事,怎么也要看仔细些,最好家庭简单,能对涵儿如珠如宝的人。 秦国公府这火坑他是怎么也不会推涵儿进去的。 秦家,刘老夫人院子 “哦?岚儿他们要一家人回乡,把涵儿留在京城?”秦家刘老夫人靠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李嬷嬷是从秦家陪嫁到平阳伯府的,此次夫人派她过来传话,恭敬的回道:“夫人想让小姐在秦家住一段时间,偶尔回伯府打理事务。” 老夫人心里一动:“也罢,留她一个孩子在伯府我也不放心,翡翠,把静园整理出来,让涵儿住进去吧。” “老夫人,我就现行告退了。”李嬷嬷恭敬的把话递到,告辞离开。 秦国公府 “尔岚要向我借个管事?”秦国公夫人把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放下。 “回夫人,伯爷怕他们回老家后,小姐一个人在府里,奴大欺主。”李嬷嬷躬身回道。 “恩,我知晓了。”秦国公夫人点头,此事倒不难。 “夫人还说,想借几个会武的丫头,陪着小姐去秦家。”李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要借管事,已经是厚着脸面,还要借国公府的丫鬟,这。。。真是羞于说出口。 “会武?秦家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还要会武?”秦国公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是王世帆提议的,为了防秦家的表哥们。 “这不是担心小姐,毕竟她才十三岁。”李嬷嬷讪讪一笑。 秦国公夫人想了想,未来媳妇在秦家,还是要看紧些,“行了,我挑几个丫头,明日就送过去吧。” “是的夫人,我还要去大姑奶奶那处传话。”李嬷嬷行礼后,告辞离开了。 东阳伯府 “阿?祖坟塌了?王蕴琪一脸惊讶。她记得祖坟可是没修多久。 ”可不是,姐儿主动在京城看家,夫人可担心了。但是伯爷和老夫人也没意见。“李嬷嬷附和道。 ”这。。。伯府的事情,丢下两三个月也不打紧。留下涵儿在京城,这。。。“王蕴琪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祖母和父亲都同意了。她也不好在说什么。 ”夫人已经叫姐儿去秦家住一段时间了,刚我也向秦家的老夫人禀告了。“李嬷嬷道。 ”秦家?“王蕴琪回想起外祖父家,秦家的表哥表姐们都对他们就不太友好,常常背后笑话她们。 虽然想接涵儿来她这住,只是,瓜田李下,还是不如外祖家好。 ”我会过几日就去秦家探望涵儿的。“王蕴琪皱着眉头的道。 平阳伯府海棠居 秦氏正在详细的和王蕴涵交待 ”你在外祖家,记得听外祖母和外祖父的话,知道吗?“秦氏细心叮嘱。 ”知道。“王蕴涵点头。 ”还有,府里的事情,也不多,就是收租子繁琐了些,我已经请了你赵姨母,派了个管事帮你。不是我不放心府里的人,就是怕奴大欺主,有秦国公府的看着,相互制衡,事情也会顺利些。“ ”知道“ ”还有你大姐那,我也说了。她会去秦家看你的。“ ”。。。。“ ”还有,秦国公府也会派几个丫鬟给你。“ ”。。。“ 秦氏向所有的母亲一样,即将远行,怎么也放不下孩子。 ”要不你还是跟上吧。你也是的,怎么就那么冲动。一个小人儿,居然说要留下看着伯府。母亲也是,怎么就应下了。“秦氏越说,越是放心不下王蕴涵。 王蕴涵蹲下身子,将头靠在秦氏的膝盖上,轻声道:”母亲,从前也不是没在外祖家住过。就两三个月。你们把事情办好了,赶紧回来便是,知道您担心我,但是我也怕府里没人看顾着。“ 秦氏将手放在王蕴涵的发丝上,轻轻地抚摸着:”伯府的银钱,亏了就亏了,还有我宝贝女儿重要?“ 王蕴涵把头抬起来:”那可不行,我可要在京城里看着我的嫁妆。“ 秦氏拿手指点了王蕴涵的小脑袋,笑着说:”还嫁妆,就你财迷,伯府还会亏了你不成。“ 王蕴涵嘟着嘴说:”不嘛,主要是我怕坐船。“ ”就你鬼伶精。“秦氏叹了口气,涵儿从前每次回老家,一上船,就上吐下泻,吃药也无用,看的她也心疼。 一听涵儿这样说,她也打消了心思。 把她放回娘家,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还有自己亲生母亲看着。还会亏了外孙女不成? 秦国公府苏逸夏的书房 ”什么?涵儿要去秦府住两三个月?“苏逸夏听见书旗打听回来的消息,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脸色沉如墨。 秦家,虽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是秦家有秦家表哥。 万一他们打着亲上加亲的主意,涵儿多危险。 不成,不成。 让涵儿留在伯府里,最多他派一队人把伯府严密的保护起来就是了。怎么能够去秦家住呢? 秦家的表哥们,不约而同的打了喷嚏。。。。。 第48章 一吻 是夜。 “姑娘,差不多时候歇息了。”阿若轻声的在王蕴涵耳边提醒道。 王蕴涵从账簿中回神,今日母亲把平阳伯府的账簿交给了她。 从前只是在母亲身旁打下手,还是第一次仔细的看了遍平阳伯府的账本。 她从前只知晓平阳伯府的银钱非常多,如今细算之下,才发现远比自己想的多。 祖父似乎是个天生运气好的人,买田地,田地升值,买铺子,恰巧朝廷没多久就把那处设为商业街。加上金山每年的产出,难怪会惹人眼红。 其实她的祖父在老家的祖坟,只是个衣冠冢,正想着。 “笃笃笃。”忽然,窗户被敲响。 阿若吓得身子一抖,大惊失色,和王蕴涵对视了一眼,这时候会是谁? 玲珑把针线篓子里面的剪刀拿了起来,战战赫赫的向窗户走前几步,窗户就被推开了。 “别喊,是我。” 只见进来的人,穿了一身夜行衣。 “苏世子。”玲珑放下了剪刀,心稍微一松。 王蕴涵“…”这人的规矩呢?这么晚来爬女子的窗户可不是君子所为。 苏逸夏自然看见王蕴涵的脸色:“你们先下去。” 阿若和玲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下去吧。” 王蕴涵发话了。苏逸夏能那么晚前来寻她,应该是有重要事情。 两个丫鬟还是没动脚,生怕王蕴涵做出什么傻事。 她们已经知晓夫人向秦国公夫人借人的事情了,虽苏世子深夜前来,估计是找小姐商议。 是的,两个丫鬟都晓得王蕴涵非常喜欢苏逸夏,在她们看来,苏世子平日里对姑娘的态度只是寻常,只是姑娘一头担子热。 万一,姑娘做出些什么于礼不合,夫人知道她们没拦着姑娘,明面今日就是她们的忌日了。 要是王蕴涵知晓两个丫鬟在想写什么,估计会一口老血吐出来。 “怎么,你们还不下去?”王蕴涵看了两个丫鬟一眼,果然两个丫鬟也怕孤男寡女的,有碍自己名声。 等两个丫鬟一步三回头的退了下去,王蕴涵才开口问:“世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听王蕴涵的语气,就知晓非常的不高兴,不过苏逸夏可不理,直接问:“听闻你要去秦家暂住。” “去外祖家暂住,也不是什么大事。”王蕴涵直接坐在椅子上,翻起桌上的茶盅,兀自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了起来。 “我不同意。”苏逸夏见王蕴涵坐下了,也跟着坐在她身旁。 “…”你不同意关我何事。 苏逸夏见王蕴涵不出声,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用轻柔的语气凑近王蕴涵的耳边:“不如我派几个护卫,把平阳伯府保护起来,你也不用去秦家听那些闲言碎语。” 王蕴涵浑身顿时像被电流通过全身,浑身酥酥麻麻的。加上苏逸夏今晚穿着, 黑色夜行衣,包裹着他修长而又结实的双腿。他五官俊魅,清隽优雅,两道的浓眉下那双黑如泼墨的眼眸仿如鹰隼。 食色性也,王蕴涵眼中出现了迷离,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水。 苏逸夏见王蕴涵如此,勾唇深意一笑:“涵儿,你觉得如何?” 从前王蕴涵可是和他说过,秦家的姐妹们,可是有意无意的排斥她。 王蕴涵回神,见苏逸夏的笑容,想起自己差点被他的美色所获,有些恼羞成怒:“世子,这就逾越了,先不说你深夜前来,何况你派一队护卫,你我无名无分。传出去,让人这么看。” 涵儿说的没错,都怪之前,要不是发现尸体的事情,他和涵儿一早定亲了,何苦如今被她拿话来堵着。 见苏逸夏沉默了,王蕴涵知道自己矫情了,这些日子,自己为了查井底的尸体,曾经对苏逸夏撒娇卖萌。但是,自己和他,今世是绝无可能在一起的。 先不说他喜不喜爱自己。 秦国公府可不是是表面上那风平浪静。她可想在一头扎进去。 先不说秦国公府的侧妃,庶子。受过现代教育的熏陶,她可接受不了一夫多妻。 筷子就要成双成对的。 就像母亲和父亲。 所以,她才会对古伦善说的话考虑了一番 苏逸夏深夜前了,就是为了阻止王蕴涵去秦家。既然阻止不了,只能从丫鬟中入手。 他可知道秦姨母向母亲借人了。秦国公府的丫鬟,把两个暗卫混进去。 苏逸夏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我和你没名没分,等姨母他们回来后,我们就定亲,如何?” 王蕴涵:“…” 王蕴涵一时愣着了,眼睛睁的老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从前念念不忘的话,终于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但是心中并无喜悦之情,有的满心荒凉。因为,此时的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世子,你逾越了。”听见王蕴涵口中说出的话,和他期望的不一样,苏逸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婚姻大事,自然是媒妁之言。 等母亲和秦姨母谈好,小丫头闹闹别扭就不用理了。 苏逸夏转移话题:“涵儿可知,我带鲍和栋去了井底下的暗道。” 王蕴涵眼神一亮,:“那暗道里面如何?” 苏逸夏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想知道?就听话,在秦府里,记得不许和秦家表哥多来往。” 王蕴涵:“…”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关秦家表哥何事? 苏逸夏继续说:“想知道,两日后,去私宅寻我,那时,告诉你。” 说完,从怀中掏出跟镶嵌着紫色宝石的步摇,也不管王蕴涵反应,径直插在她的发髻上:“果然,我的涵儿戴这个就是好看。” 见时候不早了,苏逸夏道:“好了,我不多留了,记得早日歇息。” 王蕴涵松了口气,这大佛终于是要走了。 苏逸夏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有件事还没做,又折了回来,“涵儿…” “干嘛。”王蕴涵见他折了回来,没好气的回道。 只见苏逸夏快速的在王蕴涵额间轻轻的印下一吻,之后头也不回的而走了。 王蕴涵:“…” 第49章 两个香 “玲珑,阿若,进来铺床吧。”见苏逸夏真的走了,王蕴涵出声喊道。 两个丫鬟进来后,偷偷观察王蕴涵的衣裳,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事情。 只是,姑娘的脸,为何那么红? 两个丫鬟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难道是姑娘真的忍不住对世子霸王硬上弓?翌日 “涵儿,你一个人在京城,万事要小心些。”秦氏满脸愁容的对着王蕴涵道。 “我晓得,母亲,你们也要小心些。”王蕴涵心里也不舍。 “妹妹,等我回来,你可不能廋了。”王弘志叮嘱道。 “知道了,你也要看好父亲和母亲。”王蕴涵道。 “涵儿,要不,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老家吧。”王世帆终究是不放心王蕴涵一个人留在京城,忍不住开口了。 “父亲,等你们走后,我就去外祖家,不用担心。” 王世帆:“…” 就是有表哥才担心呀。 “对呀,妹妹,要不一块去吧。”王弘志也忍不住出口劝道。 王蕴涵此次留下,自然不是为了看着平阳伯府那么简单,重要的是探探秦家。 所以,是打定主意留在京城的:“哥哥,不是说好了吗?你把事情赶紧办完,回来便是了。我一想到坐船呀,我头疼。” 王弘志恍然大悟:“好呀,害我还担心那么久,原来你是怕坐船。难道我不怕?我…”刚想说自己也留下,想起自己的长房的嫡子,到底和妹妹不一样。 自己和妹妹体质相同,一坐船,那难受劲,想起浑身一抖。 只是,每次他难受时,父亲总会说,男孩子,忍忍就过了。 轮到妹妹,父亲是看的心疼。恨不得吐的是他自己。 就这样,本来是卯时就要出发到码头乘船,但一家四口在平阳伯府的门前,聊聊将近半个时辰。 在马车里头的老夫人终于是忍不住派丫鬟来催促。 “伯府,夫人,老夫人催了。”一个丫鬟,走到一家四口跟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终于,王世帆、王弘志和秦氏依依不舍的启程了。 王蕴涵回转身,看见偌大的伯府,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家了。 回到海棠居,王蕴涵一头埋进那些账本里。 “姑娘,秦国公的人来了,管事是个外男。”阿若进屋回禀道。 王蕴涵眸光一闪:“请他们去外间候着,我立刻就来。” 顷刻间,王蕴涵整理好衣裳,领着玲珑走到了外间。 一踏入外间,秦国公的人立刻行礼: “奴才赵大,给涵姑娘请安。”赵大利落地作揖行礼。 “奴婢春香,给涵姑娘请安。”“奴婢秋香,给涵姑娘请安。”两个丫鬟则是跪下行礼。 王蕴涵暗自点头。 见到赵大,她不意外,母亲既然开口向赵姨母借人,赵姨母借的人当然不会差。 赵大年约四十岁,是赵姨母的陪房,这次赵姨母把他调了过来,王蕴涵不由心生感激。 他个头生的极高,身材也颇为壮硕。别看他长的憨厚耿直,当处理事情可是个老奸巨猾。许多人都被他的外表骗过。 只是两个奴婢…可不简单。 秋香和春香秦国公府的暗卫,第一世这二人同样安排在她身边。她们帮她躲过不少阴谋诡计。 要不是她们二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相信自己也不会在井里活活饿死吧。 秋香和春香都是从小就开始严苛的训练,最重规矩。 见王蕴涵没出声,二人默默地跪在那儿,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看三人恭敬的模样, 王蕴涵回过神来:“起来吧。既然你们是姨母的人,我就当自己人的差遣了。” 赵大从袖袋中掏出两张纸,恭敬的放在面前:“这是夫人要我给小姐的,两个丫头的身契。” 王蕴涵一愣,没想到秦国公府居然要把两个暗卫送给她? 据她所知,赵姨母和苏逸夏、苏逸清身边才有资格拥有国公府的暗卫。 培养个暗卫花费的精力可不少,她可担不起这份情:“赵姨母客气了。也怪我,害她担心了。在本来向国公府借人我就不好意思了,要是收下她们的身契,我真没这个脸皮。” “姑娘的事,可不就是我们国公府的事情。这两个丫鬟早日来姑娘身边。世子,不…夫人也安心些。尽管使唤她们。您不收下声契,奴才回去也不好交代。”赵大举着身契的手并未放下。 王蕴涵暗暗失笑,算了,先收下,一段时日而已。等母亲她们回来了,再还回去就是了。 “玲珑,收下吧。” “是的,姑娘。”玲珑领命,上前去把二人的身契接过。 见王蕴涵把身契收下,赵大暗自松了口气。终于是把世子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本来夫人已经选了三个丫鬟准备送来伯府,哪知世子忽然说要把暗卫调来。 国公府的暗卫可不是大白菜。有钱也是买不来。如今,还要上杆子送人。 他今日的态度应该没出差错吧,按理说,涵姑娘,迟早是他们国公府的女主人,这大腿怎么也要提前抱好。 “今日也无事,你先回去吧。我刚接手平阳伯府的事情,事情也不多。要是有解决不到的事情,你留个地址,我派丫鬟寻你便是。”王蕴涵知晓赵大一直在外面办赵姨母办事情,总是去秦国公府寻他也不方便。 “奴才平日里,都在城东的霓裳阁,姑娘要是有事寻我,派人去那处就行了。”赵大回禀道。 王蕴涵点头:“去向赵姨母复命的时候,替我谢谢姨母,阿若,你代我送一送赵大。” 等赵大走后,王蕴涵打量着两个香。 秋香个头较小玲珑,比王蕴涵还矮了些,寻常人若是从背后,说不定会认错是个孩子。 但是,王蕴涵可知晓,她杀人于无形,打听消息还是一流。春香个头较大,吃的也多,而且她的力气非常之大,说力拔千斤也不为过,就是直肠子了些。 有秋香和春香,自然还有夏香和冬香,如今都在赵姨母身边侍候着。 两个香年纪都不大,正低头等候王蕴涵的吩咐。 王蕴涵虽然都对她们有所了解,但是循例也要问问。“不知你们二人擅长些什么?” 第50章 秦家 “奴婢擅长做吃的,特别是各种糕点。”秋香恭敬的回道。 “奴婢力气大,有人欺负姑娘,奴婢一巴掌能把他扇开。”春香有些不确定说道。 事实上,当接到世子的命令时,他心里十分担心。毕竟她就只有一身力气,真的就别无所长了。 这番话,还是她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本来想问问秋香的意见,但平日里秋香整日里笑话她,说她只知道吃,也不知道世子为什么还要她做暗卫。秋香瞪了春香一眼,怎么能说实话。 此次她们被世子安排在姑娘身边。以后姑娘就是她们的主子了。 若是她们被打发了回去,等待她们的将是死路。 王蕴涵被春香的话逗笑了:“也罢,你们今日刚来,也顾不得带你们熟悉伯府了。等会就要收拾东西去秦府了。” “收拾东西,奴婢在行。”春香赶紧的在王蕴涵刷脸。 “玲珑,带着春香一起去收拾物件吧。” 秦府 “外祖母,安。”王蕴涵向秦家老夫人刘氏屈膝行礼。 老夫人刘氏在王蕴涵身上多留片刻,仿佛卸下一桩心事般露出欣喜的微笑:“既然来了,就多住久些,在这里不要见外,就当在家中一样。” 王蕴涵宛然一笑:“我当然不客气。” “你父亲他们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老夫人问了一句。 王蕴涵答道:“大概两三个月。父亲他们都担心我自个留在京城。” 刘老夫人点点头:“那你们平阳伯府的生意,如何处置?” “此次我留下来,就是不放心,所以才没跟着一道回老家。” “这样,秦府的管事也不少,我派个人去帮你看着便是,你呀,到外祖父家,就该和表姐表妹们,常去踏青。管这档事多费劲。” 说是和表姐表妹一块玩,不过是想插手伯府的事务。王蕴涵未想刚入秦家,外祖母就直接开口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王蕴涵面露难色:“母亲临走时,已经向赵姨母借了个管事,说要是我有不懂的,就可以直接问他,” 老夫人刘氏一愣,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女儿坏事。 请其他府里的人帮忙,也不求助自己娘家?真是泼出去的水。 他们秦府看似是八大世家,外面看繁花似锦。但是内里早就被掏空了。 读书人好面子,觉得银子都是阿堵物。 哪里想,没有阿堵物连书也买不起。 今日这个办花宴,明日办个雅集,银子如流水般的哗啦啦流出去,还有当官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 这也是老爷肯把女儿嫁给连身上泥味都没洗干净的平阳伯府,还不是因为平阳伯府有银子。不然,任凭王世帆那家伙在秦家跪多久,老爷也看不上他。 本来想着这次王世帆一家子离开京城,能趁机安插自己的人在王家的生意里头,哪里想,被自己的女儿破坏了。 眼看老夫人刘氏的脸色越来越差,王蕴涵不由的轻声的道:“外祖母。” 王蕴涵的声音打断了老夫人刘氏的思绪。 老夫人刘氏回神,扶了扶额:“我已经安排好了,让翡翠带路吧,我突然身体有些不适。” “外祖母没事吧。”王蕴涵面带忧色的问道。 “无事,你先下去吧。”老夫人刘氏挥挥手。 “那祖母,我就现行告退了”王蕴涵屈膝行礼后,跟着翡翠一道去了静院。 在王蕴涵走后,老夫人刘氏沉下了脸色:“好呀,我生的好女儿,这是要防着我。” 老夫人刘氏的跟前的陈嬷嬷,低下声音劝导:“老夫人,二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老夫人刘氏一肚子火气,心里本就不满,本来的想法又胎死腹中,语气就有些不善:“不是这样的人?我本想把邦儿的霜姐儿许配给她儿子。她居然推脱了。” 老夫人刘氏一想起这事,就气的心肝疼。 之前她和女儿提前这事,本以为她会一口答应,那料,说是要回去和伯爷商量一番。 别以为她不知道,如今平阳伯府就在她的掌控中,她婆母是个万事不理的人。 只要在嫁多个秦家的女儿进平阳伯府,平阳伯府的银子就是秦家的囊中之物。 回去商量一番?王世帆是个妻奴,自己女儿说什么就什么,还用的商量。 既然志哥儿的婚事不肯,那么,涵姐儿,怎么也要嫁回秦家才是。 想起当初平阳伯府的聘礼,可是当年秦家家当的三分之一。 老平阳伯是个善于经营的人物,如今平阳伯府的身家,怕是不只如此。 老夫人刘氏想了想:“让三房的辰哥儿,多在府里走动些。”……。 “表姑娘,布置可满意?”翡翠恭敬的问道。 “怎么会不满意,从前一直来都是住此处。”静院就是秦家一直拿来招待亲戚的院子,王蕴涵从前来,也是在这下榻。 王蕴涵看了静院一眼:“阿若,把东西摆放进去吧。” “是的姑娘。”阿若回道。 此时王蕴涵来秦府,一共带了四个丫鬟,分别是阿若、玲珑、秋香、春香。 其他的都留在了伯府里面,毕竟秦府里面都有丫鬟,带太多,会让人以为她不满秦家的招待。 正当阿若他们把东西收拾完毕,门口脚步声响起,秦世澜笑着走进来:“妹妹,可都收拾好了?” 王蕴涵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道:“大表姐、二表姐、四表妹。” 秦家可不想平阳伯府人口简单。 百年世家,盘根错节。 除了旁系系外。 祖父德风,一共有三个兄弟,皆是已经分府别居。 而祖父一共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 如今还未分家,所以四房人都在秦府住着。 大儿子秦维翰和三儿子秦维邦,大女儿秦尔晴和二女儿秦尔岚都是祖母所生。 秦维翰,娶了白家的白淼,育有嫡长子秦习锋、嫡次子秦习凛,嫡长女秦世澜,嫡次女秦世清,还有两个庶子秦习锦、秦习钊,庶女秦世娴、秦世虹。 嫡长子秦习锋和卜家的卜雪锦,育有一子秦乐平。三儿子秦维邦娶了赵家的赵云菱,育有嫡子秦习敬,嫡次子秦习辰,嫡女秦世霜,庶女秦世梅。 秦尔晴嫁给了西北侯弟弟。 二儿子秦维栋和三女儿是刘姨娘所出, 秦维栋娶得一家小官员的女儿弘双双,育有嫡子秦习辉,嫡女秦世莉。 四儿子秦维翰是柳姨娘所出, 秦维翰娶的同样是一家小官员的女儿傅绮莺,育有嫡女秦世碧。 王蕴涵每次来秦家,也总是要把秦家每房人的排行,仔细的过一次脑海,生怕说错了闹笑话。 第51章 头号敌人 来人正是秦世澜,秦世霜、秦世清。 三人也自个向王蕴涵回了礼。 “我听见涵表妹妹要来小住,高兴的很,特意邀请了两个妹妹为你接风。”秦世澜脸带微笑的说着。 “表姐客气了,快进来坐。玲珑,上茶。” 王蕴涵吩咐一声,玲珑很快沏了春茶端了上来。 众人各自落座后,秦世澜道:“表妹若是住的不习惯,可是要表姐们说,可不要憋在心里面。” “哪里会,我当秦家是我另外一个家。”王蕴涵嘴上客套的回着。 “另外一个家?表妹莫不是魔怔了。”秦世霜似笑非笑看了王蕴涵一眼。 祖母有意把她许配给表弟王弘志,也不顾她比王弘志大一岁。 母亲和父亲居然也不反对?后来听说姑母婉拒了。 自己不愿意是一回事,被人嫌了又是一回事。 如今祖母又把主意打到自己亲哥哥头上,她可不想要王蕴涵做自己嫂子。 无他,凭什么姑父宠着她,凭什么从小王蕴涵穿的比他们都好。 姑母从前的名声都被毁了,凭什么还能过得幸福。 就因为有银子?一群土包子。 不过来秦家暂住,祖母就寻了母亲,说要把哥哥的婚事定下。 不过家里有些运气,居然还想要嫁入秦家,痴人说梦。这脸皮是有城墙了。 秦家姐妹虽然从前都看不上平阳伯府,不过也是暗地里说着。 明面上还是做得很体面的。 像这样拿上台面讽刺的,还是头一回。 在场一静,今日她们说好是来探望王蕴涵的。怎么秦世霜突然说这话。 秦世澜拉了拉秦世霜:“你就会开逗趣。” 秦世清也是人精,赶紧扯开话题:“听闻姑母他们要两三个月才能回京,表姐,你都要留在秦家吗?” 王蕴涵点点头:“是要唠叨秦府了,怪不好意思的。” 秦世澜笑道:“敢情好,近日春暖花开,正是各府举办花宴的好时节,也好让涵表妹一同前去耍乐。” 秦世霜一听,王蕴涵可是哥哥定亲的人选,虽然如今尚未落实,但也不允许她到处招蜂引蝶:“听祖母说,表妹可是为了伯府的事情,才独自一人留在京城,怎么还有空的到外面玩耍?” 今日秦世霜是怎么了,句句带刺。 秦世清还想透过王蕴涵结识一番苏世子,二姐姐如此,怎么说动涵表姐? 她可是帆表哥口中听闻,苏世子经常去平阳伯府小坐。 王蕴涵忍住撇嘴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是的,我把账本都带来了。估计要忙活一段时间,才能和表姐表妹们一道出去赏花。” 几人闲话一番,差不多申时末,秦家姐妹才出了静院。 王蕴涵见她们走后,精神也有些疲倦了。应酬秦家姐妹,是个烦人的活计。正当王蕴涵想去床上躺一会的时候,阿若进门禀报:“姑娘,三房的三公子来了。” 王蕴涵:“……” 王蕴涵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看见提着手里提着两个小纸包,身穿青衣,身材偏瘦,面色有几分苍白,眼睛浮肿,眼眶下更是青黑一片,这男子正是她的三表哥秦习辰。 “辰表哥,安。”王蕴涵屈膝行礼道。 “涵表妹。”秦习辰刚从外头回来、一回来就被母亲拎进了房间,对他耳提面命。说祖母有意把涵表妹许配给她。 此时他正打量着王蕴涵。从前他也未想过娶涵表妹为妻。 不过母亲说了,他们三房,迟早要搬出秦府。何况他又不是嫡子,将来分的银钱也不多。 若是与平阳伯府结亲。王蕴涵的嫁妆银子可不少、 从前姑母的聘礼,可是能轰动了京城。 见他有些不情愿,母亲还说。若是娶了王蕴涵,以后不是有使不完的银子? 后来他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平阳伯府无根基,在京城还不是仰仗着他们秦家。 等娶上表妹,在养几个小妾,日子美滋滋的。 何况,表妹长的也不差,遗传了秦家人的美貌,如今不过十三岁,已经透着诱人的气息。 一双眼睛更是动人。想着自己以后娇妻美妾,还不用愁银子,不正是神仙般的日子。 秋香和春香二人,早就被世子交代过,要紧防姑娘的表哥。 这是她们的首要任务。 所以,本来她们在厢房里面收拾东西。 秋香耳朵灵,听见有男声。刚好一出来就见到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男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姑娘。 心中警铃大震,敌人出现。赶紧防备。 秦习辰这会眼神直勾勾落在王蕴涵身上。 王蕴涵从前就知道这表哥混不吝。没想到今日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轻咳一声:“表哥今日前来,是来瞧我在这住的可习惯?” “对,对。没错,就是这样。”秦习辰笑着点头。想起手中提着的:“刚刚从府外回来,就听见表妹来了。这是楼外楼的蹄膀,就想拿来给妹妹尝尝。” “那多谢表哥了。阿若…”王蕴涵道。 阿若赶紧从秦习辰手中接过。 秦习辰见不是王蕴涵亲手接过,眼神有些失落。不过瞬间打起精神,:“表妹可要秦家住多久?” “估计要两三个月。”王蕴涵皮笑肉不笑的回着。 两三个月。秦习辰喃喃的道。两三个月估计可以把表妹的心拉拢过来。 想他情场无敌手,表妹这小白花哪里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秦习辰回神,一脸神清气爽:“那我就不在这唠叨了。你今日刚到,要好生歇息才是,别累着。” “恭送表哥。”王蕴涵屈膝行礼道。 两个香在柱子后盯着,相互对视了眼,此人眼神不善,暂定为头号敌人。翌日,王蕴涵提着为秦家准备的礼物,拜访了秦家四房人。一通下来,已经过了午时。 这才匆匆的走在翔安堂。 丫鬟阿玲正守在门外,见了王蕴涵,忙上前来行礼。 王蕴涵吩咐一声:“你进去通禀一声。” 里头的老夫人刘氏正和三房的赵氏细细的叮嘱事情,未想到王蕴涵就来了。 老夫人刘氏微微皱眉:“不是早上才来请安,怎么又来了?” 第52章 亏大发了 赵氏昨日已经接受了老夫人刘氏的提议,心里已经把王蕴涵当作自己的儿媳妇,此时听闻王蕴涵来了,不免在老夫人刘氏面前为她刷好感,若是哄的老夫人刘氏开心,以后老夫人的私房说不定会给三房多些,毕竟这是她的亲外孙女。 何况,当年二姑姐的聘礼如此多,有一部分并未登记在公中,还在老夫人刘氏的手中。 打定主意的她,微微的笑着说:“估计是在府里闲了,想来陪伴母亲您。” 人老了,总是喜欢儿孙承欢膝下,老夫人刘氏微微颔首:“唤她进来吧。” 阿玲折返,对王蕴涵行礼:“表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 片刻后,王蕴涵进了屋子。 老夫人喜欢熏香,屋子里总是有淡淡的香味。 还是出自南边伽南香。 这是父亲为了哄外祖母开心,花了大价钱买来讨好外祖母的。 但是,无论他们平阳伯府做了再多讨好秦家的事情,他们一边不屑,一边享受着。 比如说,今日老夫人头上戴的镶宝玉寿星鎏金银簪,就是父亲送给外祖母的寿礼,当时她说什么来着,俗不可耐、如今还不是一样戴在头上。 还有今日穿的衣裳,可是用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做的,一年只能出三匹这样的布料,其中两匹还在皇宫里。 王蕴涵很快回神:“外祖母安。” 老夫人刘氏看了王蕴涵一眼,问道:“可是在府里住的不习惯?” 王蕴涵道:“刚才回想起,要去平阳伯府的铺子里查账。” 老夫人刘氏微微皱眉:“如今已是午时,这一来一回的,明日如何?” 王蕴涵脸着窘迫的神色:“这…刚想起今日铺子会回来一批新的脂粉,想着拿些回秦家,分给姐妹们。” 赵氏一听,新的脂粉,一脸喜色的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如何?” 既然这是她的准儿媳,那么平阳伯府的铺子,自然是她家的,提前去踩点也是应该的。 老夫人刘氏望了一眼赵氏,这三媳妇也太心急了些,但是对王蕴涵主动的态度非常的满意,有好东西也会想着秦家。 “三舅母陪你去我也放心,刚好辰哥儿也在府里,不如就叫他护送你们?” 要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打什么主意,王蕴涵就白活了两世了。 “虽然我也很想三舅母陪着我一块,只是,盘点完脂粉,还要把店铺的账看一遍,怕是时间有些长,就怕浪费三舅妈的时间。” “不浪费,不浪费,我平日里也有帮大嫂管家,正好可以帮你看看手底下的人有没有偷奸耍滑。”赵氏听见有王蕴涵未出嫁,就可以打理平阳伯府的铺子的账,笑意更深了些。看来王蕴涵果然受宠。 “只是,秦国府的管事也在,我倒无所谓,就怕那管事多嘴,回去和赵姨母汇报时,说秦家的人不放心秦国公府的人为平阳伯府办事。” 王蕴涵这话一出,老夫人刘氏不瞒的看向赵氏,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人都还没进门,就先插手她们家的事情。 赵氏脸上的笑意停在了脸色,还是强颜欢笑道:“既然涵儿有秦国公府的管事帮衬着,倒是我多事了。” “哪里话,舅母这是关心涵儿才说这话,我开心还来不及。”王蕴涵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 赵氏果然很满意这番话:“母亲,你看如何?” 老夫人刘氏点点头:“早去早回吧。” “外祖母,三舅母,我就先告退了。”王蕴涵屈膝行礼。 …… “笃笃笃。”玲珑敲响苏逸夏私宅的门。 门卫轻轻的把门打开了一条裂缝,见不认识的姑娘,正想说话来着。睹到她身后的姑娘,异常熟悉的模样。 “嘿,怎么还不开门?”玲珑见门卫打开门后,没有动作,不由的催促道。 门卫很快的回神,想起身穿红衣的姑娘就是上次女扮男装的人。这姑娘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想不认得也难,这姑娘的大胆他还是第一次见,上前来救要挟他。想想就可怕。 瞬间把门打开:“姑娘,请。”“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书旗已经不知道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丑时三刻。” 苏逸夏此时正在榻上,手里抓着本书,怎么也看不进去。 那晚自己做的事情,会不会惹恼了涵儿?今日她还会来吗? 怎么就这么冲动了? 想着想着,忽然听见外面穿来脚步声,顿时从榻上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裳,顺便梳理了一下头发。 门外的书旗,看见王蕴涵,非常狗腿的道:“涵小姐,您来了?世子正在里面候着,我这就领你进去。” 王蕴涵一进去,就见到苏逸夏坐的笔直的书桌前,拿着毛笔在些着字。 “世子,涵小姐来了。”书旗拱手道。 “恩。”苏逸夏缓缓的看了过来,嘴角微微一翘:“来了。” 殊不知此时苏逸夏给王蕴涵的感觉,就像一个丈夫等待刚回来的妻子道:“回来了。” 王蕴涵点头:“恩,那日里说的事情。?” 苏逸夏站了起来:“要不坐下歇息一会?” “今日出来时,外祖母叮嘱我要早些回去。” 苏逸夏点头:“那走吧。” 跟着苏逸夏走入他的私牢里,里面的侍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二人沿着石阶,拾级而下,越到下面越觉深严寒冷! 大概下了二十几级台阶便有一条曲曲折折的涌道,这条涌道,看似极其平凡,实则如无人带领的话,便会触碰机关而被杀死在涌道里! 每个转弯处有一名既聋且哑的仆人把守,而每一个仆人也只懂一处的机关布置,并且被关在石房子里是出不来的。所以有人要想劫狱,实在是难于登天! 王蕴涵前世只知道苏逸夏的私宅里面设有私牢,但是从未进入过。今日着实见识了一番。 终于是下到最低一层,守卫见到苏逸夏,赶紧行礼:“世子。” “开门吧。”苏逸夏沉声道。 只见房间内,墙壁上森冷冷的挂的都是一个个的刑具,墙壁之上悬挂的,皮鞭,荆棘棒,火叉,烙铁,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更让人触目惊心。 第53章 滴水杀人 只见一个男子光着上身,披头散发的被吊绑在一根十字木架上,脑袋无力的耷拉着。 苏逸夏:“…” 大意了,怎能让未来媳妇瞧见陌生男子的身体,自己的身体涵儿都还未看过,真是夸大发了。 动作比想的快,苏逸夏瞬间把背挡在了王蕴涵的面前。 王蕴涵:“……”为什么要突然挡着她的路? 苏逸夏清咳了声:“怕吓着你。让侍卫帮他整理一番,才领到你跟前。” 对一旁站立着的侍卫喝道:“还不赶紧的帮那人穿上衣袍。” 门口的侍卫看了苏逸夏一眼,牢里可没有准备犯人穿的衣袍,听苏逸夏的语气,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未免世子发怒,想了会,只能把身上的衣袍着手。 侍卫双手把腰带上解开,准备脱去外袍。 王蕴涵:“…”苏逸夏身边的人竟是这样子。 苏逸夏:“…”脸都要丢大发了,这人是谁训练出来的? “还不赶紧的去上边拿件衣袍下来。谁让你脱衣裳的,别污了我的眼睛。” 侍卫:“…”还不是你让我给犯人衣袍的。 侍卫就这样捂着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袍,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苏逸夏,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最后,幽怨的看了苏逸夏一眼,小跑着走了。 牢里只剩下王蕴涵和苏逸夏二人。苏逸夏正背对着王蕴涵。 这满监牢都是刑具,王蕴涵狐疑的看着苏逸夏,原来他私底下是这样的人呀。 背对着王蕴涵的苏逸夏,见王蕴涵没作声,回转身的时候,恰巧见王蕴涵正在打量牢中的刑具。 心中一慌,觉得自己身上的秘密都被她窥见了。 都怪这些日子,满脑子都在想着那晚上有没有唐突了她,居然没想到牢里都是审犯人的物件。 万一,涵儿以为他喜好这玩意,厌了他,如何是好? 不对,涵儿肯定知道他是个谦谦君子。 牢里这些,不过是审问犯人的玩意。 “涵儿,你在秦家可住的习惯?”苏逸夏突然找了个话题问道。 “外祖父家,怎么会不习惯。”王蕴涵道。 “你可生气了?”苏逸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王蕴涵想了会,不知道他在说的是何事:“生气?我要生什么气?” “就是,那晚,我…”正当苏逸夏想说什么。 “世子,我把衣服拿来了。”刚上去的侍卫,跑的气喘吁吁的,把衣服递到苏逸夏面前。 苏逸夏:“…”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还不快去帮人穿上衣裳。” 好不容易只剩下他和涵儿,正是要摸摸小手,谈谈心的时候,这人怎么那么快跑回来。 见侍卫帮鲍和栋穿好衣裳,苏逸夏才领着王蕴涵走到鲍和栋面前。 王蕴涵见鲍和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秀眉轻皱:“怎么把他弄成这样子了?” 苏逸夏见王蕴涵表情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还不是这人,诓我们去暗道。 那暗道建的异常的庞大,里面有设有机关,可不是寻常人能建出来。 这人之前说他在里面呆了将近一个月。暗道里没有水,寻常人也不过带几日的干粮。估计他是有备而去的。但是我们如何审问,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在暗道里几次想甩脱了我们,要不是阿乐机警,我们怕也折在里面。” “你们把他折磨成这样子,他还不说?”虽然鲍和栋之前救过她,但如今他牵扯的事情,也必须从他口中套出。 苏逸夏冷笑:“他骨头硬的很,觉得我们是不敢杀他。” 王蕴涵看着鲍和栋身上的伤,都是皮肉伤,思索了片刻,拉着苏逸夏走到门口处,在苏逸夏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苏逸夏顿时觉得耳朵痒痒的,浑身酥酥麻麻,像是在云里,又像在水里。 “这个办法,如何?”王蕴涵说完,一脸正经的问道。 苏逸夏回神,完了,刚没有听清涵儿在说些什么,若是,要她在说一遍,会不会生气? 苏逸夏双手靠背,一脸正色:“我觉得甚好,此法是涵儿提议的,不如由你和侍卫细说?” 王蕴涵讶异的看了苏逸夏一眼,那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要自己和侍卫细说,但没有犹豫,免得耽搁太长时间,回府晚了,遭人闲话,招手道:“你过来。” 侍卫此时站在不远处,见王蕴涵对着他说,拿手指着自己:“我?” “对,过来。” 侍卫走到离王蕴涵大概一米近左右,停下了脚步,垂着头,等待吩咐。 王蕴涵细声的说:“拿一盆水,把那人眼睛蒙上,用刀把那人的手割一个小口子,然后在那人旁边用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侍卫一脸懵逼的看着王蕴涵,没多想,赶紧盆来一盆水到鲍和栋身旁,照着王蕴涵的法子开始做。 鲍和栋大声喊:“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往老子身上使,老子不怕你们。” 随着时间的流逝,门口处的苏逸夏和王蕴涵都没作声,侍卫则小心翼翼的往地上滴水。 牢里一时间寂静一片,只听见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鲍和栋感受到身体的血液渐渐的往流逝,额间渗出冷汗,难道他们如今就想要了他的命? 之前他知晓,只要他不说出来,他们是不会要他的命,如今,死亡正向他逼近。他渐渐的害怕。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点点等待死亡。 鲍和栋被王蕴涵的法子折磨的精神有些崩溃。 苏逸夏虽不知此法子的用意,不过他非常有耐心的等着。 终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鲍和栋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招,我招。” 苏逸夏眼神大亮,没想到涵儿这么简单的法子,居然让他招了? 略一琢磨便明白了,这法子把人眼睛蒙起来,侍卫先用刀背划了鲍和栋,鲍和栋以为自己被划开了伤口,水滴声他以为自己的血滴落在地上。果然是他的媳妇儿,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其实王蕴涵不过是用现代学到的审问犯人的方法,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以为自己真得接近死亡。 有时肉体的折磨,远不及精神上的。 第54章 外祖父 然而苏逸夏并未叫侍卫解开他的眼睛上的布条,冷声道:“别在跟我打马虎眼,我的时间多,但就怕你的血不够流了。” 鲍和栋一脸灰败之色:“发现陈家的暗道,不是无意的,是我一直在调查。陈家一直和前朝的皇室有牵扯,这暗道就是前朝的皇室建造的。为的就是留一条生机。” 苏逸夏看着鲍和栋,一时不知他说的话事真是假,前朝已经灭国百年,就是是有余孽也不成气候,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陈家是前朝皇室的家臣。一直掌控着前朝皇室的暗卫。” “说了那么多,还未说出你如何知晓陈家的事情。” “…。”鲍和栋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害怕死亡的到来,嘴唇张开又闭了几次,终于是说出:“我也是前朝皇室的人。” 王蕴涵一惊,他居然是前朝皇室的人。 苏逸夏也没问他前朝皇室的的身份。在他看来,前朝既然已经被他的祖宗灭了。 如今已是新朝,前朝的余孽,自是一网打尽,管他是什么身份:“那么,暗道里面的机关,你都了解?” “我曾经在我的父亲手上,得到过一张图,里面有暗道里的详细分布。我听闻陈家在扶持着前朝皇室的另一支血脉,我这一支,就没有想过复辟,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只是,陈家知晓我祖辈留下的宝藏,我只想把宝藏拿回来。” 苏逸夏在暗自分析着鲍和栋说的话,他只信了一半,若说他想安稳过日子,那为何成为有名的大盗? 若是陈家知晓前朝的宝藏,这等事,当然要握在秦国公府手上比较安全。 苏逸夏继续问:“那么你可探到宝藏在何处?” “没有,陈家的守卫甚是森严,那次我也是慌不择逃的进了暗道。还好我熟悉里面的机关布置。一出来,就被你们秦国公府的人抓住了。” 苏逸夏脸上淡淡的,先不说鲍和栋说的是真是假?宝藏之事大可先行放下。 已经知晓暗道是前朝建造的,如今也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井底的尸体案又走到了死胡同? “除了陈家,可还有人知晓暗道之事?”王蕴涵出声问道 “我父亲只告诉我,陈家是前朝的暗地里的力量。其余的我就不知晓了。” 苏逸夏和王蕴涵从私牢里出来,二人心思各异,一时也没说任何话。 还好苏逸夏见天色以晚,唤道:“书旗,把涵儿安全送回秦府。” 直等到天色将晚,王蕴涵才一脸疲惫之色地回来了。 只是,这可惹恼了秦家的某些人。 门口的小厮,见王蕴涵终于回来了,脚步匆匆往三房跑去。 王蕴涵回到秦府,照例要去老夫人刘氏屋里,报个平安。 正巧走到老夫人刘氏院子的门前。 一声略带不快的骤然响起:“涵表妹。” 王蕴涵停下脚步,看见不远处,一脸阴沉之色的秦习辰,唤道:“辰表哥。” 秦习辰抬起脚步就往王蕴涵方向走来,不悦的道:“表妹,你看如今的天色。” 王蕴涵循着他的话,抬头看了天空一眼:“今日天气甚好。” 秦习辰:“…” 深呼吸了一口气:“表妹不觉得时辰已经不早了吗?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在外玩的如此晚才归来。” 王蕴涵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这回事,不过,已经知晓三房在打什么鬼主意,脸色平淡的道:“今日我是去了我家铺子查账,忘了时间。” 见王蕴涵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秦习辰怒从中来,这可是以后自己的妻子,怎能老是往外面跑。 “表妹,你该知,女子应该清闲贞静。” 王蕴涵讶异的看了秦习辰一眼,没想到他骨子里是这样子的人。 她可知晓这表哥,喜欢流连花丛,而且,他的才智平平,科举是无望的。 居然会用这一套来说她。 王蕴涵心里一阵不快。她来秦家可不是为了给他训话,不过,她不想闹些节外生枝的事情,面上并不显露,笑盈盈地道:“知晓了,表哥,我以后会注意的。” 秦习辰果然一脸满意之色,孺子可教也,看样子,以后她嫁进来,肯定也是非常恭顺的,非常快的变了个脸色,愉快的道:“进去和外祖母报平安吧。” 王蕴涵屈膝行礼后,提着裙子走了。 秦习辰还留在原地,一脸臆想的模样。 …… 从老夫人刘氏的院子回来,王蕴涵用过晚膳手。在院子里消食。 王蕴涵回想起今日鲍和栋的话,不知秦家和陈家有没有关联,八大世家:陈家、刘家、秦家、卜家、赵家、白家、李家、许家。还有曾经的八大世家之一的沈家。 他们都是从前朝就一直存在的,那么,秦家是不是也是前朝皇室手中的刀? 玲珑今日见秦习辰今日的模样,不由担忧的出声问道:“姑娘,表公子,以后我们可要提防他?” 王蕴涵回过神来:“我的院子,秦家的人要是进来,记得寸步不离的跟着。” 万一秦家为了撮合她和秦习辰,拿走她的贴身物件,或者在她房里放下秦习辰的一些物件。真是水洗都不清。 翌日。 “表小姐。”守在秦家家主院门外的小厮,看见王蕴涵,恭敬的行礼。 “听说外祖父今日回来了,我让丫头炖了鸡汤。”王蕴涵笑着说。 小厮道:“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王蕴涵的祖父秦德风,前些日子去了和友人相聚,今日才回来。 其实如今秦家大部分事务,都由大舅掌管着,相信过些日子,外祖父就会退下了。 小厮很快就折返:“表小姐,老爷请您进去。” “老爷,表小姐来了。”小厮出声道。 秦德风的书房,左手边两个书架,摆满了书籍,书架的顶端排着几盆醒神草。中间摆着一张书案,案上几个宝砚,各色笔筒,毛笔挂的密密麻麻。 右手边设着斗大的一个青花瓷,挂着一副对联,乃是王鲁公墨迹。书房还设着卧榻。书案两旁,还摆着招待客人用的椅子,茶几。 第53章 来历 此时秦德风正在窗台的边上,面前摆着个盆栽,他正拿着剪子,细细的为盆栽修剪着。 见王蕴涵来了,也并未放下手中的剪子。 “外祖父,安”王蕴涵屈膝行礼。 秦德风并未从盆栽中回神,王蕴涵似乎也知道他的习惯,自顾自的说:“听闻外祖父回来了,我特意炖了鸡汤给外祖父补补身子。” 秦德风放下剪子,看向王蕴涵,脸上淡淡的表情:“你有心了。” 秦德风如今将近五十多岁,额间几缕银丝的发,一张略为发福的脸干干净净,隐隐约约爬着几条鱼尾纹,下巴上留着中长的胡须。 王蕴涵知晓外祖父从来都不喜自己,觉得父亲与母亲生下的孩子,是玷污了他们秦家的血脉。 还好,从小秦家对他们平阳伯府的态度,自己一直看的明白,也未曾希翼过。 不过,今世,她可不许秦家拉着平阳伯府陪葬。 王蕴涵脸带羞涩,低着头,用秦德风能听见的声音道:“母亲总和我说,八大世家的故事,只是我好奇,为何世家是八家,而不是九家或者七家。母亲似乎也不太清楚,今日凑巧,想问问外祖父您。” 秦德风深深的看了王蕴涵一眼:“既然你问出口,今日我又时间,就与你说说。” 老婆子已经向他提及了,有意把涵儿许配给辰哥儿,那么秦家的媳妇,了解八大世家的来历,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秦德风抬起头,看向窗外,不紧不慢的开始说道:“八大世家,起源于前朝,前朝统治了一共三百年多年,八大世家就在这期间建立的。 据秦家族谱记载,秦家的祖先,是前朝的帝师。归隐后,把秦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秦家逐渐有了形成世家之势。 而天阵,按八卦,可生三十万精。 数名,七加一,八卦(《周易》中的八种基本图形。 所以,从前朝到如今,八大世家气候已成,多一或缺一不可。 这也是世家中默认的形势,只有新旧世家更替,不增不减。不然,今日一个新世家,明日又多了一个,那么,世家不也就泛滥了。何况,八大世家同气连枝。这也是为了抵抗新朝。 王蕴涵还是第一次听这事。 坊间传闻八大世家来历,是因为前朝荒淫无道,八大世家避祸而居,如今的朝堂建立后,才举家出山,帮助朝堂稳定局势。这才让圣祖皇帝默认了八大世家的地位。 似乎觉得王蕴涵有疑问。秦德风主动解释:”这段来历,是我们秦家家主代代相传的。我们为了圣上的猜忌,也很少向人提及这段往事。“ ”只是,圣祖皇帝应该知晓,八大世家与前朝之事息息相关,怎么会没有猜忌?“王蕴涵道。 秦德风冷笑片刻,就在王蕴涵以为他不说话的时候,秦德风出声了:”是呀,外面的人,都觉得我们八大世家风光无比,和皇权、秦国公府三权分立。实则,哼。不过是用来制衡秦国公府的一把刀。“ 我们世家把控了朝堂大半的文官。而秦国公府如今也掌控着北冥国将近八成的兵权。 虽然有兵权,但是治国还是要文官。 不然,你说秦国公会不会立刻谋反?” 他顿了顿:“其实,你还有一个舅舅。不过他一出生,就被当今的圣上命人抱走了。如今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其余的世家同样如此。”王蕴涵没想到秦德风居然和他说如此隐秘之事。难怪,难怪前世秦家居然要谋反。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要突然和你说起此事?”秦德风忽然回转身,看向王蕴涵。 王蕴涵点点头,她确实不明白。 “你以后会知道的。”秦德风卖了个关子,挥了挥:“先回去吧。” 王蕴涵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来秦德风的书房。什么叫她以后会知道?要知道什么,最讨厌打哑谜。 时间就匆匆过了几日。 那三具尸体的案件,已经被盖棺定论了。 坊间的消息称,鲍和栋看不惯富贵子弟的作为,才狠下杀手,同时栽赃给秦国公府。 门外阿若来报:“姑娘,表姑娘来了。” 王蕴涵放下手中的书,整理了一番衣裳,缓缓的起身相迎。 “表妹刚做些什么?表姐有没打扰你?”秦世澜一进门,主动的询问道。 见来的人是秦世澜、秦世清、秦世霜、秦世梅。 王蕴涵笑着回道:“恰巧无聊的很,在看会书。” 秦世霜不屑的撇了嘴角,倒是没出声。 秦世澜道:“听闻栽赃嫁祸给秦国公府的贼人,今日要在刑场处置,妹妹可要一起去观礼?” “这,姐姐们不会觉得晦气?”王蕴涵下意识反问。 “哪里晦气,难得见坏人被绳之於法,要赶着瞧瞧才是。”秦世清是个爽朗的,争着说话。 见王蕴涵,脸还带着疑惑,秦世澜主动解释:“还不是大家都想亲眼瞧瞧敢在老虎上拔须的人,究竟长的是何样?” 王蕴涵恍然大悟,秦国公府是北冥国的定海神针。贼人把主意打到他们的头上,个个都想见识一番。 就这样,秦世澜、秦世清姐妹和王蕴涵同坐一辆马车,秦世霜和秦世梅一辆,往刑场而去而去了。同行还有秦习凛和秦习辰骑着马跟着。 马车很快到了刑场所在的街道上。离刑场还有数百米远,马车就已经被堵住了。 “怎么回事?马车怎么停下了。”秦世清一边嘀咕着,一边掀开车帘往外看。这一看,忍不住哇地惊叹一声。 秦世清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回来刑场看处置死刑犯,分外雀跃。 “好多马车!” 放眼看去,俱是马车。还有些百姓挤在刑场周围。刑场负责的人的十几衙役正忙着疏通街道。他们也未曾想到,处置个死刑犯,居然有那么多人来观看。 秦世澜和王蕴涵也忍不住撩开帘子探头张望。 王蕴涵对此情景,也没心理准备,居然那么多人来看处置犯人? 这一眼,就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马车标记。 这辆是刘家的马车,那辆是陈家的…… 第56章 女主被打脸 一个略带欣喜的少年声音从后方骤然响起:“涵妹妹!” 王蕴涵迅速转头向后看了过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坐在骏马上的,正是欣喜若狂的古伦善。 王蕴涵一愣:“古大哥,没想到你也会凑这个热闹。” 古伦善有些不好意思,傻笑道:“还不是萱丫头,硬要拉着我说要来瞧瞧。” “滢萱了?”王蕴涵不由的问道。 古伦善刚想回话,就听一个笑似银铃响了起来:“好呀,涵儿居然没发现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站在马车外的少女,不是古滢萱还能是谁? 古伦善一愣,没想到古滢萱居然从马车跑了下来,板着脸:“阿萱,你怎么自个下马车了?今日来的的人甚多,万一遇见坏人怎么办?” 古滢萱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哪里有那么多坏人?这不是见马车堵道水泄不通,就下来走走,恰巧见到哥哥在和涵儿聊天。” 见古滢萱满不在乎,古伦善脸色不悦:“就你单纯,若是被爹娘知道我没看好你,肯定要揪着我的耳朵说教的。” 古滢萱笑嘻嘻看向王蕴涵:“你不说,我不说,爹娘肯定不知道的。何况,今日涵儿也在,你一定要在她面前数落我吗?” 古伦善只能止住话题,生怕王蕴涵误解他是个凶恶的大哥,内心翻了个白眼:“就你鬼伶精。” 古伦善边说着,边下了马,陪着古滢萱一道走。 王蕴涵见他们兄妹感情如此好,想起离京的王弘志了。不知哥哥他们平安到了老家没? 后头的秦习辰见王蕴涵和古伦善兄妹聊得如此起劲,也想骑马往前靠,无奈,这里是越来越多人。 气恼的他,顿时翻身下马,把马绳丢给了一边的下人,大步走了前来。 “表妹在聊些什么,如此高兴。”秦习辰脸带微笑的打断了王蕴涵和古伦善兄妹的谈话。 古滢萱弯新月的眉一挑,揶揄道:“这是谁呀?” 古滢萱其实在秦家的宴会上见过秦习辰几次,不过不瞒他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故意一问。 秦习辰真的以为古滢萱不认得他,主动介绍:“我是涵儿的表哥,秦习辰。” 古滢萱笑眯眯的道:“表哥好呀。”说完,看向王蕴涵:“说了那么久话,怎么不安排我上马车坐坐。” 王蕴涵笑着应了一声,打开了车门。古滢萱自己拎着裙摆快速上了马车。 秦习辰自讨没趣,一脸恼恨的重新翻身上马。 古伦善见妹妹上了秦家的马车,也重新骑上了马跟在他们马车旁边。 古滢萱见不远处正是刑场外围,周围被百姓围着,此时马车也驶不进去,不由得皱眉:“这人那么多,要如何进去?” “可不是,今日是特意来见识一番。我可不想下马车和一群人陌生的人挤在一起,”秦世清道,停顿片刻,一脸笑意的看了王蕴涵一眼:“若是有秦国公府的邀请,说不定我们就能顺利进入刑场的内围,近距离的观看了。” 秦世澜微微凝眉:“妹妹,慎言。” 秦世清自知冒失,但是还未停止,继续说:“我知表姐向来和秦国公府的苏世子,关系不错,若是表姐出面,相信能让苏世子给个面子。” 秦世澜扯了扯秦世清的衣袖,低声提醒:“妹妹,你不是要污了涵儿的名声吗,可别被人听去了,说了闲话。” 王蕴涵心里虽不悦,但面上还是笑意盈盈:“表妹不是说笑了,我哪里能高攀上苏世子。不过是母亲和赵姨母是手帕交,比较谈得来而已。” 见王蕴涵却只字未提,秦世清不由的泄气,她想透过王蕴涵巴上秦国公府这课大树。王蕴涵居然给她装傻充愣。 昨日,她听母亲嘴里漏了些口风,说祖母有意把王蕴涵许配给四哥。既然如此,就该捧着他们秦家的人。以平阳伯府的泥味,能嫁入秦家,算是走了大运了。 本来秦世清还想继续说下去,无奈有个外人在,总不好让人看了笑话。 不过,让人打脸的事情总是那么巧。刚说起苏逸夏,他的人就到了。 马车外想起一道男声:“请问这是秦家的马车吗?小人是秦国公府的下人。” 秦家的马夫回道:“是的,是秦家的,。” “小人是苏世子身边的下人,请问平阳伯府的王小姐可在里面。” 秦世清冷笑了一声。 王蕴涵气的脸都发红了。在外人看来,她是高兴的。 马夫犹豫了一会,没作声,贸贸然有人来打听姑娘们的事情,他一个下人不好回答。 王蕴涵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帘子揭开了条缝,沉声道:“何事。” 秦国公府的下人一喜,果然平阳伯府的小姐在此处:“世子见刑场周围被人群围堵了,怕这里的人冲撞了您。命小人前来带路。” 王蕴涵气的手有些发抖,不由抓紧帘子,想着既然来了,秦家的人未必肯简单回去,既然苏逸夏使唤了人:“带路吧。” 把帘子放下,瞧见秦家姐妹和古滢萱调笑的眼神。 好想去死一死,怎么办,在线等。 马车很快被秦国公府的下人带着走了另一条道。驶入了刑场内围。 内围如今也不少人。 王蕴涵等人下车后,一也引得别人的注意。能在刑场内围近距离观看的人,都是本朝的勋贵。 此次,苏逸夏想着杀一儆百,让众人知晓惹上秦国公府是何下场,所以邀请了不少人家前来观看,不过世家走的是文官之路,所以并不在此列。 他也未想到,闻讯而来的不知是勋贵人家,百姓个个都不想放过这机会。 刑场的负责人,也临时调派人手去维护秩序,想着若是涵儿来了,被人挤到了怎么办?留个个心眼,派了个下人,在场外候着。秦家另一辆的马车也跟着他们身后,下了马车。 刑场大约有现代的半个足球场大。观刑台上还坐着许多勋贵。 “大姐姐,我们怎么能进内围?”秦世霜下车一看,入眼的皆是勋贵。 虽他们是世家,刚也揭了帘子头看了。陈家的马车也被堵在了外头。 秦世清一笑,“这不是表姐的面子大吗?” 第57章 嘴仗 秦习辰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一直在王蕴涵的那辆马车旁边,自然看完全程。 秦国公府居然如此看重王蕴涵? 难道是姑母临走时和秦国公夫人交代了要多照看一些表妹?只是,今日这番场合,苏世子还能想起自己母亲手帕交的女儿?这事怎么想也觉得不合情理。 而古伦善看王蕴涵光,作为男子的他,自然知晓这是看心上人的眼光,不咸不淡的刺了王蕴涵一句:“表妹好手段。” “可不是,我们还要托表妹的福。”秦世霜也搭了句。 王蕴涵似乎没听见他们带刺的话,只有古滢萱担忧的看着她。 王蕴涵慢条斯理了一番衣裳,脸上不咸不淡的道:“若是你们不想在内围,我也不勉强。请便。”说完,看秦国公府的下人说道:“带路。” 去秦家暂住,是为了阻挡秦家拉平阳伯府陪葬的,可不是为了去受气的。 秦国公府的下人似乎不觉得现场如此诡异,躬着身子领着王蕴涵往苏逸夏的方向前去。 秦世霜面上染了薄怒:“哥哥,你看她。” 秦习辰火气腾腾往外冒冷笑,一挥袖子:“跟上吧。”如今暂且让她横,等以后嫁入秦家,在仔细收拾。 秦世霜在他们身后悠悠的说了句:“以后有三房受咯。” 秦世澜听自家妹妹的口气,蹙了蹙眉:“妹妹可是听说了什么?” 秦世霜幸灾乐祸的笑道:“祖母给我们物色了个好四嫂。” 秦世澜心思何等玲珑,看着王蕴涵的背影:“原来如此。”没多说些什么,脚步跟上了王蕴涵。…。 正坐在主位上的苏逸夏,听见下人的禀报,他敛着眉问:“涵儿真的来了?” 书旗点头:“和秦家的少爷一道来的。还有古家的少爷。” 苏逸夏本来派个下人在门外候着,就是违防王蕴涵突然到来,被人冲撞了。 此时听闻她来了,多日未见她的心情,却是高兴不起来。 秦家的人是怎么回事,怎能让娇滴滴的涵儿见如此血腥的画面。 刚想从座位上起来,但想起如今自己在主位上,一举一动引人注意,不能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软肋是涵儿。 吩咐道:“你把涵儿她们领去女眷那处。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今日也邀请了平阳伯府的人前来。” 书旗点头,躬身退了下去。 王蕴涵和秦家姐妹的出现众人颇为意外,三五成群悄悄议论起来。 “呀,怎么苏世子也把平阳伯府和秦家的人也请来了?” “伯府怎么也算勋贵,可能是顺道吧。” “那等人家,怎么能和我们一并提及。”许多贵女眼中带了不屑。 “算了,今日能被邀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也是个厉害,今日我们都是自家府上的人来,她倒好,居然还和秦家的人一块来。” “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 窃窃私语王蕴涵自是听见的,说的可不小声,王蕴涵充耳不闻,拉着古滢萱寻找合适的位子坐下。 秦国公的下人,由于是男子,把王蕴涵领到女眷的处,就离开了。 秦家的姐妹跟着王蕴涵一道坐下后,秦世霜小声低估道:“表妹的脸皮子也是厚的。” 王蕴涵坐下来了,拿出手帕拭手,这几日秦世霜的冷嘲热讽是个人都会有脾气:“表姐若是在这里坐着不舒坦,大可和陈家的人在外头挤挤。” 秦世霜一想起王蕴涵就要做自己的嫂子,居然如此不给面子,火气腾腾往外冒:“你…。” 秦世澜轻声的喝道:“别闹,大伙都看着。” 秦世霜才冷静下来,如今在外头可不能让人看笑话。 行刑很快就开始。 处决台上,跪着有八个死刑犯。 衙役宣读出每个人所犯下的罪状,个个都是罪孽深重。 百姓们听见,个个的慷慨激昂喊道:“杀死他,杀死他。” 待衙役念完罪状后,苏逸夏道:“开始。” 接着,刽子手,手起刀落的,一个挨一个的把在场的死囚砍下头颅。 古滢萱手有些发抖的伸向王蕴涵,王蕴涵回握着她:“别怕,不过死人。有些人,可比死人更加可怕。” 秦世澜看了一眼王蕴涵,见王蕴涵面不改色的,不由暗暗心惊。 轮到鲍和栋时,王蕴涵一看就知道,那是个替身,想起也是,鲍和栋涉及前朝之事,苏逸夏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杀死他。 今日的这番场面,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特意给当今陛下看的吧。 “呀,那就是栽赃嫁祸给秦国公府的人呀。” “可不是,看样子,就不像是好人。”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假的鲍和栋也被处决了。 这场杀鸡儆猴的盛宴,自然把在场的贵女们吓得不轻,有些胆子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可不是,寻常贵女,连只鸡也不敢杀,何况接二连三的看人砍头。 就这样,一场盛大的处决就在鲍和栋的死而落幕了。 这时,有下人走了进来,躬身道:“各位贵人们,刑场外围还有许多百姓,世子怕冲撞了各位。命小人来,让主子们在这里歇歇脚,晚两三刻钟在走。” 有些贵女们刚起身,又坐回在椅子上。 虽然处决台离她们所在的位置有些远,但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些血腥味。 何况,还有刽子手,在处决台上,收拾着死囚的尸体。 血淋淋的,她们可是一刻钟都在这里待不下去。 她们要不是好奇,央求则父兄也要一块来,如今想来都不由后悔。 秦世澜忽然出声问道:“表妹,你就不觉得害怕?” 她一直暗自观察王蕴涵的,自然知晓王蕴涵从头到尾面不改色。如今这番话是刻意问的。 秦世澜其人,是秦家女眷中,最难对付的。作为秦家的嫡长女,嫁到哪家,都是宗妇的存在。 做人是八面玲珑,但是却又能让人畏惧。看秦家的姐妹们,对她的态度便知。 秦世清外表天真,内心却是诡诈无比。但是许是年纪小,用的手段还是有些稚嫩。 秦世霜虽然平日里说话不好听,一点就着的脾气,确实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话的。经常被大房姐妹俩当枪使。 第58章 演戏 若说王蕴涵最怕和谁打交道,自然是秦世澜,别看她平日里好说话,其实她心里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真叫人防不胜防。 会咬人的狗一般不叫,虽说她们如今看似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王蕴涵装作一副后怕的表情,手捂着胸前:“哪里没吓着,我是吓得没反应了。” 秦世澜看她如此做派,冷冷笑一声:“土包子。” 古滢萱忍不住把视线投过去,暗暗皱眉。秦家的姐妹平日里看着非常和善的样子,今日当着外人的脸就开始对涵儿冷嘲热讽。 王蕴涵脸上闪过落寞之色,弱弱的问:“表姐,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这些日子似乎言语间都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些什么?” 秦世霜没想到王蕴涵直接问出口,不喜她当自己嫂子是一回事,但是若是破坏了祖母的盘算,自己也落不着好。顿时没出声。 见秦世霜败阵下来,秦世清在一旁轻声开口:“表姐,既然今日是苏世子邀请我们进来的,我们是不是要当面向他感谢一声。” 王蕴涵顿时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她,难关坊间传言,世家没落了。今日这出难道没看明白? 这是为了给在座众人的一个警告,傻乎乎的还说什么感谢。 王蕴涵的眼光丝毫没有掩饰。秦世清自然看的分明。一张脸瞬间通红,怒道:“表姐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应该同气连枝,以后就是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秦世澜在一旁看着,似乎也不想阻止,在场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也没人留意这她们这处。 让妹妹杀杀王蕴涵的威风也好。不然,王蕴涵以后嫁入秦家,越发没规矩可是不成。 王蕴涵笑了笑:“表妹说这些就见外了。秦家是外祖家,自然是同气连枝的。看,人走的差不多了。这地方也太晦气了,表姐表妹还想在这里呆吗?” 王蕴涵一提及,众人也觉得这里阴风阵阵。打嘴仗有的是时候,如今还是先回府。 秦家 王蕴涵和秦家姐妹回来后,来到老夫人刘氏院子处报请安。 “回来啦?杀人可好看?”老夫人刘氏悠悠的问道。 “祖母,如今回想起来,孙女也是后怕。”秦世霜走到老夫人面前,撒娇的道。 “可不是,苏世子请了好些人一道观看,莫不是要展示他们国公府的威风?”秦世清看了王蕴涵一眼,若有所思的道。 “还要托表妹的福,要不是表妹认识苏世子,我们那怕是要和其他百姓们挤在一起了看了。”秦世霜和秦世清你一言我一句的在挤兑着王蕴涵。 王蕴涵动了动眉梢,把茶盏往桌几上一丢,抬眼看着秦世清,又笑了笑看了秦世霜。 秦世霜和秦世清忽然心中一跳。 只见王蕴涵忽然站了起来,瞬间跪倒在老夫人刘氏面前,双目含泪道:“若是秦家不欢迎我,我走便是了。” “表妹,若是闹了不愉快就跟表姐说,都是一府姐妹,怎么动不动就跪下。”秦世澜见王蕴涵如此做派,忽然想起父亲房里的妾室。是一朵有毒的美人花,动不动跪倒认错,恶人先告状。 “来秦家小住,原是想着母亲不在京中,我能代替母亲陪伴在外祖母身侧,好尽尽孝道。只是,我看秦家似乎不太欢迎我。一口土包子的喊着。 母亲与国公府的赵姨母交情是好了些,如今母亲不在,想必赵姨母也是想着我孤身一人在京城,命苏世子多照看我一番。 只是,从表姐表妹口中的意思,似乎是要污了我的清誉。 平阳伯府也是有爵位的。若是这不欢迎我。我大可回伯府住便是了。免得在此碍了你们的眼。” 王蕴涵边说着,脸上还带着泪水,我见犹怜。要是苏逸夏在此,估计心疼死。 老夫人刘氏心中一慌,忙道:“姐妹们有些口角,不是正常的事,涵儿,你就小气了。” 王蕴涵用帕子擦干眼泪,不急不慢的从地上起来:“也是,常说相处容易同住难,我明日搬会伯府住便是了。左右家里的仆人也不敢欺负我。” 老夫人刘氏做的比想的快:“霜儿、清儿,还不赶紧跟涵儿道歉。” 秦世清和秦世霜好像被人一口气往脸上招呼了上百个耳光,彻底懵了。 挤兑王蕴涵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王蕴涵怎么忽然来这一出。 祖母莫不是魔怔了?叫她们道歉?从前祖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王蕴涵什么身份,她们是什么身份? 老夫人刘氏也是无奈,前些日子老爷已经和她交代了,尽快把涵儿和辰哥儿的婚事定下,越好早娶进门越是好。她掌管秦家公中几十年,也知晓如今秦家公中的银子是不多了。 这些年,都是靠着平阳伯府送来的银子勉勉强强维持世家的脸面。 所以忽然听见王蕴涵要走,心里就有些着急,婚事还未定下。岂不是人财两空。 老夫人刘氏眼神如刀看了秦家两姐妹一眼:“还不赶紧道歉?表妹难得来秦家小住,就是娇客,平日里教你们的规矩呢?就是这样对待客人?” 两姐妹见老夫人刘氏发火了。只能忍气吞声的向王蕴涵行了个礼:“表妹,我言语无状了。” “表姐我错了。” 至于她们俩是不是真的认错,王蕴涵不想理。 老夫人刘氏处理他们姐妹一番闹腾,有些乏了,挥手道:“散了吧。”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后。 阿若不免担忧道:“姑娘,今日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玲珑忿忿不平道:“哪里过了?奴婢看,我们赶紧回伯府才是正理。” 王蕴涵两个眼睛有些浮肿,把手中的帕子递给了阿若:“阿若,你倒的清凉油也未免太重的手脚了吧。辣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之前在老夫人房里,王蕴涵早就料到有此一着,命阿若拿出她随身带着的清凉油,倒在了帕子上。 阿若一听,着急凑到王蕴涵面前:“让奴婢瞧瞧,别辣坏了眼睛。” “无妨,待会回屋里,把秋香唤进来。” 第59章 祖坟被盗 “奴婢见过姑娘。”秋香屈膝想王蕴涵行礼道。 王蕴涵点头:“秋香,近日里可有探查到秦家的琐事?”这些日子,王蕴涵把两个香留在了秦家帮忙打探消息,苏逸夏训练出来的暗卫,不用白不用。 “奴婢这几日一有空,就找秦府的下人闲聊。闲聊间” 秋香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神色忽然有些微妙:“发现这些日子秦家的日常开销似乎有些紧缺。” 在外人看来,秦家是世家,日常用度有所紧缺,是非常让人疑惑的事情。毕竟有祖辈积累下来的财富、田地,铺子都可补少。怎么会有所紧缺? 秋香神色异样,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王蕴涵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你从那处发现有所紧缺的?” 秋香低声禀报:“听秦家的下人谈到,近日里除了老夫人屋里的吃穿用度没减份例,其他屋里的份例都少了许多。老夫人还发话,若是各房的妾室吃穿用度,不从公中出了。” “还听闻三房的妾室,还因此闹了一场。” “辰表少爷,也闹过一阵子。” “还有,秦家从前,每个季节,都会给下人分发一件新衣,但是去年开始,这个惯例似乎是没有了。 ”二房和四房,他们的用度更是比嫡系的少了些。要不是老爷子还在,估计都要闹分家了。“ 秋香只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遍。然后便垂手束立,静候吩咐。 半晌,王蕴涵才张口吩咐:”继续打听秦家各房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我外祖父的行踪,若是要银子打点,问阿若拿便是。“ 秋香毫不迟疑地领命。 王蕴涵默然片刻,又淡淡吩咐:”三房的事,也上点心。“ ”是,奴婢领命。“秋香敛容应了。 秋香很快退下。 王蕴涵静静地坐着,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她猜的不错,秦家如今确实银钱不足。 今日她在老夫人那出的做派,就是为了试探一番老夫人的容忍度。 看来,老夫人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就怕他们出毒计毁她名声。 …… 秦世清和秦世霜两个人一直骂骂咧咧的。 秦世澜见两个妹妹,不由问道:”你们可有想过祖母这是何意?“ 秦世清在自己姐姐面前,可装不出一派天真的模样,一脸不愤的道:”还有何意,不是疼着王蕴涵。哼,就知道偏心。“ 秦世霜冷笑不已:”可不是,说她是土包子,哪里说错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要不是她祖坟冒青烟,哪里会和我们秦家搭上关系,还有她那爹,要不是二姑被他污了名声,哪里用得了下嫁于她?“ 秦世澜不由的扶额:”难道你们没发现,近日府内的用度都在的减少?“ 秦世清和秦世霜对视一眼,这事确实如此。 只是,秦世霜出声:”就算她嫁进了秦家,她带了的嫁妆,能给我们使?“ 秦世清接话:”可不是,今日瞧苏世子对她那样,怕是不同寻常。“ 秦世澜回想起,王蕴涵也有参加秦国公府举办的宴会,只是以她这样的家世,秦国公府最多就纳个妾,虽然她对王蕴涵也是满心厌恶,但还是张口提醒:”不管如何,如今祖母的意思,要把她嫁进我们秦家,这段时间,就不要惹她,免得坏了计划,如今就让她得意些。 …。 玲珑走了进来,苦着脸禀报:“澜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吧。”看来刚闹得那出,秦世澜来做老好人了。 可不是,秦家姐妹从祖母那处出来后,秦世澜劝完两个妹妹后,又怕王蕴涵闹脾气,赶紧来了。 “表姐。”王蕴涵笑着起身迎接。 秦世澜热情的挽起王蕴涵的手:“涵儿,刚我已经训过清儿和霜儿了。以后心里可不能记着。” 王蕴涵抿了抿唇角,微微一笑:“哪里话,想外祖母说的,姐妹间,哪里没有口角的。也怪我,一时忍不住向外祖母告状。” “我们就揭过此事,不许在提了。再过几日,就是陈家老太太的寿宴。这次可是邀请了我们秦家几个姑娘一块去。表妹可是要收拾好心情,让大家瞧瞧我们秦家的表姑娘也是一个绝色美人。” 秦世澜自然是和王蕴涵闲聊一番,才告辞离开。 平阳伯的老家 “什么?我父亲的坟不是近日的大雨弄塌的,而且人为的?”王世帆的老脸上,仿佛乌云笼罩,差点就把族老的衣领揪了起来。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族中的长老王勤也觉得匪夷所思,表情复杂地道:“也没想到贼人居然如此狠,估计不知哪里打听来消息,知道你父亲是衣冠冢,想来盗宝。” 古代挖人坟墓,那可是相当造孽的事情。等于杀人全家也不为过。 王世帆想起自己父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由的悲从中来。 想到自己父亲死后的地方竟被人打主意,王世帆自然是怒了,气腾腾地道:“要是知道那个狗贼,我定要将他扒皮抽筋。” 族老王勤亦是觉得奇怪,皱眉道:“说来也奇怪,你父亲是个衣冠冢这事,没多少人知晓。” 如今说着这些也是无用,父亲的坟已经被人动了。也不知道怎么跟回去跟母亲说。想着王世帆的头越低越下。 昨日他们刚回到老家,安顿好,今日夫君一早就去打探公爹的墓地的消息了。秦尔岚瞧见丈夫回来,关切的问道:“伯爷,您回来了,公爹的坟塌的可厉害?” “这事难办啊。”王世帆愁眉苦脸。 秦尔岚担忧的问:“是发生了何事?” “唉,我爹的坟居然是被盗了。” 秦尔岚大惊失色:“怎么会?”被盗了和塌了完全是两码事。 王世帆见回来没见着自己儿子,忽然问道:“弘志呢?” “他呀,一早就出去就和族中的孩子一玩耍了。” “这臭小子。”想着自己焦头烂额,王弘志居然还能愉快的玩耍,王世帆顿时心里有些不平衡。 秦尔岚不由得忧心忡忡:“伯爷打算此事如何和母亲说。” 第60章 寿宴 王世帆思索了片刻,觉得有锅要一起背才是正确的道理:“这事,要不等弟弟回来后在一道细说?” 秦尔岚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万一族中的人对母亲说漏了嘴?” 王世帆越想越是烦躁,又想到王弘志在外头乐的。嚯了一声,站了起来:“我去找臭小子去。” “伯爷,这时候找他作甚?”好好的说着公爹的事情,怎么忽然就要找儿子了? “我爹的墓地被盗了。他是衣冠冢,老家也没他什么旧物。要把弘志派回去拿些衣裳之类的。”王世帆边说边外走。 秦尔岚想想也是,看着王世帆的背影叮嘱道:“那早去早回。” 王世帆刚出家门,觉得两手空空的,莫名的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对了,大棒子! 至于王弘志,正和族中的哥哥弟弟们,趴在草丛上捉蟋蟀,这里的蟋蟀可是又大猛。 想着拿回去杀自己那群兄弟一把,把之前输的银钱都赚回来。 忽然觉得后面阴风阵阵的。回头一看,傻了眼。自己父亲拿着个大棒子站在自己背后。 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坏事?父亲的脸色怎么如此不好? 这一愣神,手中刚抓上的蟋蟀就逃跑了。不由出声怨道:“父亲,你看,都被你吓跑了。” 王世帆想起自己父亲的坟被盗了,这小子一派嬉皮笑脸,拿起大棒子:“叫你玩蟋蟀。败家子,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和京城那群纨绔子弟玩。” 王弘志不知他父亲忽然抽什么疯,拔起退就跑。留下一群在风中凌乱的人。 “你听着,回到京城,拿几件祖父的衣裳回来。”王世帆收拾了一顿王弘志,坐在椅子上一脸正色的吩咐王弘志做事。 王弘志苦着脸,刚想抱怨,他昨日才到老家,又叫他回京城。想着在船上吐的酸爽。 见王弘志不出声,王世帆不由大声问道:“可听清楚了。” “清楚了。”王弘志垂头丧气的道。生怕王世帆在打他一顿。 “记得去秦家看看你妹妹。”王世帆想起独自留在京中的王蕴涵。 其实回京中拿衣裳的事情,大可不用王弘志亲自回去,不过想着王蕴涵在京中,若是能劝她前来,自然最合适不过。 “是。”王弘志想起自己妹妹,心也飞了回去。 到了陈家老太太寿辰那日的清晨,天气虽是暖和了一些,可在这时候,晨雾缭绕,打在身上的露水依旧令人冰凉刺骨。 “好,好,好,今日你们可不许失礼我们秦家的脸面。” 老夫人刘氏一年三个好的,瞧着秦家的姑娘们打扮的异常精致的。心情非常的好。 今日去陈家祝寿,老夫人刘氏领着秦家大房、三房的夫人,和小一辈的嫡出的姑娘和少爷一块去。 马车也准备了几年。在仆人侍候下,众人上了马车往陈家大宅方向前去。 陈家今日热闹非凡,门口已停了十数辆马车。后面依旧有马车源源不断而来。 众人由陈家的仆人们领着,相继落座。 穿金戴玉妆容精致的贵妇们,一个个相互见礼,各自寒暄着。“涵儿。”王蕴涵正巧在观赏着陈家大宅的布置,一道难掩惊喜的温柔声音传来。 王蕴涵回转身一看,居然是:刘雪颖。 在王蕴涵愣神的时候,刘雪颖已经走了前来:“这些日子没见,你瞧着又漂亮了许多。” 王蕴涵扯着脸皮微笑着:“估计是外祖家吃得好睡得好。” 刘雪颖低头轻声道:“我也有所耳闻,王公子回老家了。” 王蕴涵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哥哥临走时也不忘传递消息给她。 王蕴涵和刘雪颖说着话,轻笑声传来:“陈家今日居然也请了王姑娘前来?” 不远处站着的正是沈雪琪,自那日秦国公府的花宴一别,距离如今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 听沈雪琪的话语,似乎是在这见到自己异常的奇怪,王蕴涵当即回了她一句:“听闻沈小姐从秦国公府花宴上回去大病了一场,可是大好了?” 沈雪琪脸色微微一变,哪日王蕴涵也在场,也没听见风声她被吓病,倒是自己,如今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有些后怕:“我可没里那么好运气,祖坟冒青烟的人。” 王蕴涵知晓很多人背后在嘲笑自己家是祖坟冒青烟,有段时间,自己真得深以为耻,觉得自己与世家女格格不入,和贵女比又低人不只一头。 从小只有古滢萱这一玩伴,没有瞧不起她。 但如今,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起码这个也是让人嫉妒的资本。 王蕴涵手微微的抬了起来,理了额间的小碎发。 藏在衣袖中的手镯就露了出来:“哎呀,在手镯有些重,早知今日不把它带来了。” 手镯是今年时兴的款式,手镯用的是上好蓝田玉镶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王蕴涵皮肤更是白皙了几分。 寻常王蕴涵在衣着打扮上,用料虽都是上层货色,但是首饰上,也是低调的很,为的是怕遭人嫉妒。 只是手镯,寻常戴在手上,一般人不会太留意。 而且,这样的手镯,王蕴涵多得是。 就是瞧沈雪琪不顺眼,故意气她的。 果然,沈雪琪瞧王蕴涵的手上的手镯,眼睛都气的发红了。 自己一身的装扮,加起来都没有那手镯值钱。 高手过招就是如此。一击毙命。三两下把沈雪琪气走了。 刘雪颖脸带惊讶,心底确实暗自防备:“涵儿好生厉害。” 王蕴涵微微一笑:“哪里话,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气呼呼的就走了。” 刘雪颖眨眨眼,知道这话题不宜在说下去:“不知王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王蕴涵随意的道:“我也不知晓,事情办完就回来吧。” 刘雪颖一脸落寞之色,王蕴涵见她三句不离自己哥哥,有些腻味,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与刘雪颖分开后,王蕴涵继续闲逛陈家的园子。今日古滢萱并未在邀请之列,秦家的姐妹们也各自和相熟的世家女寒暄着。 不知不觉见,渐渐的走入了花园深处。 第62章 沈雪琪死了? “姑娘,我们已经行到院子深处。”这次跟来的是阿若,出声提醒道。 王蕴涵瞧四周已无人,等会还要向陈家老夫人祝寿,点头道:“回去吧。”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声。王蕴涵的脚步一顿,犹豫要不要走过去瞧瞧。思索片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回席间。 只见不远处缓缓而来的一行少女们。这一行共有三人。 陈家的大房嫡女陈语涵,白家白雨鑫,还有西北候府的柳芸篱,居然也来了。低声说笑的少女们,瞧见王蕴涵,主动上前来打了声招呼:“王妹妹,真是巧的很。”“是呀,陈姐姐。”王蕴涵笑道。 白雨鑫疑惑的看向王蕴涵,她刚突然听见一声尖叫,问了其余两人,皆说没听见,但还是陪同她一道前来瞧,不由问向王蕴涵:“王姑娘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王蕴涵想起刚那声尖叫声,摇头道:“没有了。正想回去席间。” 陈语涵看向众人道:“既然如此,一道席间如何。” 白雨鑫嘴唇嗡动了几下,还是闭口了。王蕴涵无异议。柳芸篱也没出声。 今日陈家济济一堂,颇为热闹,堂厅里更是热闹非凡,陈家老夫人被众人簇拥着端坐上首,人逢喜事精神爽,陈家老夫人的笑声,就是站在远处的王蕴涵也听见了。 王蕴涵很快就随着众人给陈家老夫人贺完寿,刚踏出堂厅,忽然有个丫鬟脚步急促的在她面前经过,也未行礼,神色急促直奔堂厅。 堂厅此时的人也非常的多,众人也未曾留意道这个丫鬟。 只见这丫鬟在陈家大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家大夫人脸色大变。 刚犹豫要不要和婆母说此事,席间的人已经闹开了。 宴席上的沈家夫人,听见此事,就已经起身赶去现场了。见着自己女儿沈雪琪的尸体,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自然,也有陪着她一道前来的贵妇们。此事,迅速的席间传开。 陈家大夫人思索片刻,知道今日来的人众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满是瞒不住的。悄声在自己婆母耳边轻声把此事禀报了。 果然,陈家老夫人听闻此事,一口气突然上不来,脸色瞬间煞白。 陈家大夫人面露急色:“婆母,婆母,快叫府医,快。” 陈家老夫人今年六十高寿,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非常长命的。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夫君要丁忧三年,自己的哥儿姐儿婚嫁都要耽误了。 堂厅顿时乱座一团。 陈家的小辈们,都围在陈家老夫人身边。 还好陈家大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立刻吩咐道:“都围在这里干嘛,让你们祖母透透气。老二家的,带着小一辈的,去席间上稳住那些宾客,相信老爷他们都知道此事了。问问他们如何处理这事。” 陈家大夫人一声令下,陈家众人各司其职。 王蕴涵在席间上,已经听见细细碎语,跟着众人的脚步,往事发地点前去。 原来沈雪琪在花园深处被人用杀死了。 现场围满了人,各种议论声起此彼伏。 与先陈家的热闹喜庆比起来,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 沈雪琪躺在草地上,颈部被划了一道大伤口,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她的丫鬟跪在一旁,低声的哭泣。 消息很快传到了男客那边,没用多久陈家的大老爷和陈家的大少爷陈启就赶到了。 见到躺在他们花园的草地上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日的大喜事,居然有人在陈家的花园里头被杀了。 陈大老爷铁青着脸问:“沈姑娘的家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位打扮精致的夫人道:“刚沈夫人见到她女儿的尸体时,人就已经晕了过去。她今日好像只带了她女儿还有他儿子前来。” 陈大老爷对一旁站着的下人们道:“还不快把沈公子找来。” 不多时,一个下人把沈家大少爷领来了。 陈家老夫人寿辰,沈家夫人带着沈雪琪和沈毅兄妹一道前来祝寿。别人都带了一串的人前来,为什么就只有沈家带了那么少人。 还不是沈家的已经是日落西山,来祝贺的人,无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个个乘坐漂亮精致的马车前来。 他们沈家就只有一辆马车。沈家众人商议一番,只把准备议亲沈毅和沈雪琪带了。 若是宴会上,他们能被人看中,那自然是好事。 沈家如今是缩减开支,下人之类的,能少是少,至于沈家的教养,自然也是不能从前相比。 沈毅难得来陈家老夫人的寿宴。席面上,摆满了各式水果、点心招待客人。 寿宴还未开始,沈毅就已经忍不住,酌两口小酒,吃几口花生。让陈家美貌的丫鬟在一旁为他添个小酒,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沈毅是被两个仆人抬进来的,已经是醉醺醺的样子。 陈大老爷也没想到沈家跌出八大世家之后,越来越是不像话。出声道:“赶紧拿水把沈少爷泼醒了。” 虽然办法是粗暴了些,但沈姑娘的尸体大大咧咧的躺在他的花园里,晦气的很。赶紧把事情处理了才是正事。 “那个混账,敢泼我。”下人捧来一大盆凉水,兜头淋下,沈毅一个机灵,酒醒了一半。 见众人都围着他看,以为是在做梦,:“好多美人儿呀…” 众人:“……” 陈大老爷使了眼色,陈启意会,上前几步,出声唤道:“沈公子,酒可醒了?” “你谁呀。”沈毅歪着头问道。 陈启道:“我是陈府的大公子,既然沈公子酒醒了。你们两个。把沈公子扶到他妹妹跟前。” 两个下人刚想上前扶沈毅,沈毅闹别扭:“别动我,找我妹妹干什么?我不去。” 下人一下停了手脚,陈启喝道:“还不赶紧的。”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和美人玩。”沈毅被两个下人硬生生的扶到沈雪琪的尸体旁边。 “呀,妹妹,你怎么睡在地上?”沈毅还摸不清头脑,胡言乱语的道。 陈大老爷见状,叹了口气:“拿多盆水。” 第63章 报官 第二盆水很快从沈毅头上淋了下去。沈毅不想醒也不行。见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一时还未回神。 陈启出声提醒道:“沈公子,沈姑娘遇害了。” 沈毅此时头上还不停的在滴水,以为自己听岔了,拿衣袖擦赶紧脸:“你说什么。” 陈启只好重复了遍。 沈毅冷笑:“你莫不是开玩笑。” 陈启拿手一指:“沈姑娘就在你脚下。” 沈毅低头一看,就见沈雪琪的尸体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由吓的坐在了地上。本来酒醒了八分,如今一个激灵,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整个人是完全清醒。 想起今日和自己一道兴致冲冲出门的妹妹,不由悲从中来:“妹妹…” 他喊了几声,站了起来,想拿手揪起陈启的衣领,陈府的两个下人自觉的挡着住了他,他只能退后两步,脸色狰狞的道:“是谁把我妹妹杀了?” 陈启主动解释道:“是我府的丫鬟发现沈姑娘的,发现时,人已经没气了。” 陈启的话刚落下,就听见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的儿呀…。” 沈雪琪的母亲,晕倒后,府医很快把她救醒了。不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晕了好几次,这才清醒过来。 由着下人把她扶了来。 此时服侍她的丫鬟,见她又要晕,赶紧把府医的要拿了出来,让沈夫人闻了闻,沈夫人勉强支撑着身体,看向跪在一旁的丫鬟:“你是怎么服侍小姐的?” “夫人,小姐的耳环掉了,奴婢和小姐分头在园子找,那知。回来就看见小姐的尸体了。” 丫鬟越说越慌,连连磕头:“婢子该死,夫人饶命啊!” “贱人,你还想我饶了你的命?”沈大夫人缓了口气,看向陈大老爷,:“陈老爷,我女儿在你们府里出事,你怎么也要给我个交代。” 陈大老爷知道此事无法推脱,其实他刚想过几个法子了。今日能参加寿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若是给眼钱,他们自是看不上。 这是事麻烦事,若是没有利益,也没人想要惹事上身。 思及此处,陈大老爷躬身对众人行了个礼,扬声对众人道:“若是在场的夫人,公子、小姐们。有重要线索提供,我陈家愿意拿出十件陈家珍藏的首饰相赠。” 众人相互对视了眼,陈家珍藏的首饰,自然是不差。 白雨鑫刚来到花园,见到沈雪琪的尸体,就知晓自己听见那道尖叫声是她发出的。正挣扎着要不要出声。 柳芸篱忽然出声:“刚在花园里,我和白家姐姐、陈家姐姐一道赏花,白家姐姐忽然听见一道声音。” 白雨鑫见众人看向她,只能道:“是听见了一道尖叫声,后来就在花园里遇见了王姑娘。” 王蕴涵心中咯噔一声,腰背不自觉地挺直。 这话一出,众人视线全都落到王蕴涵身上。 沈雪琪身边的丫鬟也抬起了头,怯弱的道:“奴婢想起来,王姑娘和小姐吵了几句。” 沈大夫人瞬间瞪大两个眼睛,用恨不得杀死王蕴涵的眼神:“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王蕴涵:“…。”拿首饰气跑了沈雪琪,这叫争吵? 见王蕴涵没出声,沈大夫人认为她是默认了,挣脱了丫鬟的手,瞬间冲向王蕴涵:“贱人,还我女儿命来。” 还好陈大老爷反应快:“还不赶紧把沈夫人稳住。”陈府的下人很快拦着沈夫人。 阿若也挡在了王蕴涵面前。 沈毅这时出声了:“原来是你?莫不是看我妹妹赢得苏世子的青睐,你就痛下杀手?” 这一语激起千层浪,王蕴涵参加了秦国公府举办的花宴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她居然有份参加秦国公府的花宴?” “听闻秦国夫人和她平阳伯夫人是手帕交,估计是捎带上的。” “看她的家世,也好意思去?” 各种嘲笑声不绝于耳。 秦家姐妹可不能落井下石,在众人眼中,王蕴涵是他们秦家的人带了的。 这事怎么都不能撇清。 秦家大房白氏的看了王蕴涵一眼:“如今只是证明我外甥女和沈姑娘,有交集。并不能代表是我外甥女杀她。”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沈夫人言之凿凿说道。 她可是知晓,秦国公府那场花宴,其实暗地里就是秦国公夫人和姑母斗法,就在琪儿和王蕴涵二人中选出一个。 肯定是王蕴涵不甘心苏世子看中自己女儿,痛下杀手。、 要不是自己见秦国公府近日也没传出什么消息,也不会想着这门亲事无望,把琪儿也带来参加陈家老夫人的寿宴。 见沈夫人言之凿凿,众人的眼神看向王蕴涵充满了怀疑。 王蕴涵不紧不慢的开口:“陈姐姐你们三人,遇到我时,我离此处有多远。” 陈语涵愣了会,沉吟道:“若是我,怕是要行走一盏茶时间。” 王蕴涵点头:“白姑娘,你听见声音多久后遇到我?” 白雨鑫想了会:“也没多久,估计只有十几息的时间。” 王蕴涵笑了:“那你们觉得我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杀完人后,跑到离这里要走一盏茶才能到的地方,何况,瞧这现场,这血喷到周围都是。若是我是凶手,这血免不着也会落在我身上,我身的衣裳,可没有换过。” 众人见王蕴涵有条不絮的为自己辩解。不由高看了她一眼。还有些在场的夫人,暗自记下了。 毕竟在这样的境况下,不慌不忙,有条理的处理事情,要是聘为媳妇,肯定旺夫益子。 有句话说的不错:“养儿子,养的不好,是祸害自己家。养女儿,养的不好,送给仇人家是正理。”沈夫人怒道:“巧言令色。陈大老爷,还不赶紧把人抓起来。” 陈大老爷那是左右为难,额头渐渐露出细汗。陈启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几句,他眼神一亮:“既然如此,不如报官?” 报官? 众人听了这话,这确实是个好法子。毕竟,今日来了那么多人,流言怎么也挡不住,还不如把这麻烦事直接丢官府。 沈夫人道:“我不同意,我女儿死的如此惨,你们还推三阻四的,明明凶手就在你们眼前,你们居然还不把她捉起来,阿 ̄ ̄ ̄ ̄我的儿呀”边说着就哭了起来。 第64章 真正的大戏 陈大老爷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王蕴涵道:“既然事关于我,我也觉得报官为妥。何况,既然沈姑娘在陈家遇害,难保凶手就在其中,若是此时被她逃了,可就查不清了。” 王蕴涵这一番话,无疑暗示凶手就在今日参加宴会的人。一语激起千层浪。那可是把在场的众人都拉下了水。 白氏不瞒的看了王蕴涵一眼。但王蕴涵说得也不错:“我外甥女说得正是这个理。” 就这样,不管沈夫人同不同意,陈家派人去了京兆尹。 沈夫人见状,狠狠的刮了王蕴涵一眼,和自己的丫鬟道:“你去秦国公府,把这事通知姑母。让她派人来。”贱人,等秦国公府的人来了,看你还怎么作妖。 陈家的人听见,脸色不由阵阵发黑。 前些日子,秦国公府的人在刑场杀鸡儆猴的事情,各世家都有所耳闻,一些小辈还贪新鲜,亲自去看了。 众人也不想惹到这尊煞神。要不是沈夫人忽然提起秦国公府,在场的人还一时未想起秦国公府的老夫人就是沈家的姑奶奶。 见京兆尹的人一时半会来不来,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陈大老爷道:“看天色,不如各位稍移玉步。先用膳。” 此时将近午时,众人见状,围在此处也无用。等京兆尹的人来,大戏才开始,纷纷离开。 原地只留下沈夫人家的人和陈家父子,还有秦家的人。 王蕴涵觉得留在此处也无趣,道:“舅母,不如我们也去用膳吧。” 白氏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心真大。不过既然人都走了,思索片刻:“锦春,你留在这里看着吧。” “是,夫人。”锦春看了现场一眼,行礼道。 陈家父子见秦家的人走了,在看一眼在沈家母子,叹了口气,道:“夫人,可要把沈姑娘移进屋里?” “不,我不许你们动我的女儿。”沈夫人悲伤的道。她就要等着姑母派人的看看琪儿的死状,好为她报仇。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候着,看沈夫人有没有什么吩咐吧。”其实要他们留在这里,看沈家的人呢有没有动手脚。 沈夫人见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不由骂骂咧咧。 众人刚用完膳,京兆尹薛昭就带着一群衙役匆匆赶到。 此时不是寒暄的时候,薛昭与陈大老爷打过招呼,问清楚了情况,直奔沈雪琪尸体处。 正当他们要开始检验尸体的时候,陈家的下人禀报:“苏世子来了。” 陈大老爷一愣,道:“还不快快迎接。”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苏逸夏清冷的声音在陈大老爷耳边响起,无疑是恶魔降临。 沈夫人一看见苏逸夏来了,就想冲上去哭诉,那知被书旗挡着了。苏逸夏非常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沈夫人可没注意到,她此时觉得救星来了。 果然苏世子是中意自家女儿,要不然,怎么会听见女儿死了就匆匆赶来。 秦国公府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沈夫人派去的人,哪里有那么好把消息直接递进给秦国公府的老夫人。 消息传到秦国公夫人的手上,她未免婆母受到惊扰,就把消息截下了。 不过好在她问多了两句,知道事关王蕴涵。 这正是英雄救美的时刻,当然是要派她儿子出场。 于是,接到消息的苏逸夏,就匆匆赶来了。 席间上的贵妇人,也收到消息。草草的把午膳用完,就直奔去看大戏了。 没法子,生活如此无聊,若是不找些事情消遣,难道整日宅斗?要不是不好意思,她们都想把椅子搬过来,在拿些瓜子,一口瓜子一口茶的,那才叫过瘾。 于是,沈雪琪死亡的现场,又围满了人。 众人讶异的看见苏逸夏也在此。 不由感叹,原来沈雪琪是苏世子的心尖上的人呀。 不过,既然她死了,说不定自己的女儿们就有机会了。 苏逸夏环绕了现场的众人一圈,见到王蕴涵安好无样,心中稍微安定了。 沈雪琪的尸体还在大大咧咧的躺在草地上,不过陈家的人帮忙盖了条白布,薛昭仔细查看一番,示意带来的仵作进一步检查,见众人的目光充满了看热闹的心思。 他不由顶住这些充满八卦的目光,开始问话。 “是谁先发现沈姑娘的尸体的?”薛昭问道。 “是奴婢。”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丫鬟站了出来。 薛昭摸摸胡须:“你为何来花园这里?”通常发现尸体的第一人,是最大的嫌疑。 丫鬟低着头缓缓的道:“奴婢受大夫人吩咐,见差不多寿宴开席了,特意来请贵人们回席间上。” 薛昭继续问:“当时你有没看见什么人?” 丫鬟摇头:“没有,那时花园里,贵人们都主动回了席间,奴婢走到花园的尽头,也没瞧见个人。又折了回来。就瞧见了沈姑娘的尸体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折返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沈姑娘的尸体,” 丫鬟想了会,才点头:“是的,回来时才看见沈姑娘的尸体。” “从这里经过,到花园深处,在折返回来,估计用了多久的时间?” “半柱香时间。”丫头道。 薛昭点点头。 “那好,你先退到一旁吧。”薛昭目光移向王蕴涵。 薛昭一脸正色的问道:“听闻沈夫人怀疑你是凶手。” 王蕴涵对薛昭行了个礼:“是的,大人。” “听说你在和沈姑娘吵了几句。” 王蕴涵微微一笑,众人看见她的笑意,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候笑的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明明是在问案。 王蕴涵笑完,回道:“我不知道吵了几句是何意。我只是和沈姑娘说了句今日带的的镯子有些沉,她就气呼呼的走了,前后不过和她说了两句话。这吵了几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众人看向王蕴涵手中的镯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传闻平阳伯府有银子,果真不假。这样的镯子没有几百两,是买不下来的。难怪,一下子就把沈雪琪气走了。 看沈雪琪今日的打扮,连个头饰也是寒掺的很。 第65章 凶手 沈夫人察觉到众人的眼光,像个炸毛的鸡:“你不要狡辩了,肯定是你杀人了。世子,你要帮你表妹讨回公道阿 ̄ ̄这女人,在嫉妒我的女儿。” 苏逸夏见沈夫人号啕大哭,妆都花了,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像是被吓着似的。 薛昭被打断了问话,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态度:“本官问案时,请您保持安静。” 沈夫人被噎了一句,一口气不上不下。话语间,仵作已经查验完尸体,回禀道:“经过初步查验,死者是被人一击毙命。凶器估计是簪子。” 薛昭点头,继续问王蕴涵:“那么,沈姑娘死的时候,你在那处。” “我也恰巧在花园里。”王蕴涵道。 “有没有人证明?期间可有听见呼叫的声音?” “声音倒是没听见,不过白家的姑娘倒是听见些许,不过很快我们就相遇了。我们遇到的地点可是离这里有些远。”王蕴涵隐瞒了她也听见声音,还好自己当时听见声音没多理会,不然肯定是被认成是凶手。如今看来,还是被认成凶手了。人品不行呀。 “何况。”王蕴涵主动说起,不能否认,她的职业病犯了,她走前几步,差不多到了沈雪琪旁边:“看沈姑娘的尸体,凶手是一击毙命,她并未有挣扎。那么可以估计,凶手是沈姑娘认识的人或者是从后面突击的。而且,沈姑娘出血甚多,相信凶手一定是沾上血迹。最后,沈姑娘为何要带着丫鬟来到花园深处?” 薛昭:“…。”姑娘,你把我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我要干嘛? 他咳了几声:“陈大老爷,今日来参加寿宴的人在还未离去吗?” 陈大老爷很快回道:“今日来的寿宴,未免男宾冲撞,进入花园此处,只能从女宾那处的入口。”陈大老爷的话很简单,就把凶手定在女子身上。 薛昭点头:“哪个是沈姑娘的丫鬟。” “奴婢是。”沈雪琪的丫鬟一直跪在沈雪琪身边。 “你小姐除了和王姑娘有几句争执,还有谁?”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了。” “没了?”薛昭皱下眉头,显然是不信。 沈大夫人怒道:“还不说是不是。” 丫鬟肩膀斗的跟筛子似的:“陈家的大姑娘。” 此言一出,众人哇然,怎么还会扯上陈家的人? 沈夫人疾言厉色道:“胡说八道什么?” “奴婢没胡说。姑娘骂了陈家大姑娘几句。” 这事一扯,就难办了,众人皆知,陈家大姑娘,美貌双全,脾气又好,名声向来是不错的。 沈夫人怒不可遏,大声喝:“这事你刚刚怎么不说?还东扯西扯的。” 丫鬟抽噎,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奴婢、奴婢…” “快说,吞吞吐吐。你可要想着你的家人。”沈夫人威胁道。 “姑娘之前遇到陈家的二公子,多聊了几句,后来就给陈家的大姑娘遇见了,陈大姑娘说凭姑娘也想高攀上他们陈家。姑娘和她吵了几句。”丫鬟刚才不说,是怕污了沈雪琪的清誉。夫人既然那她的家人威胁她,她只能说出来了。 把这事一说出,丫鬟的精气神也没了大半。众人的眼神随着丫鬟的话落,也看向了陈语涵。 薛昭自然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陈语涵,问:“陈姑娘,你可有人证?” 陈语涵笑了笑,道:“白妹妹听见喊声的时候,我和她们在一起。” 柳芸篱站了出来,挑起眉道:“这事我可以作证。” 事到这里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何况今日来的人如此多,带来的仆人也不少。若是在座的众人,是主子杀的人,还好办,若是陈家的下人,哪里能找的出来。 “既然凶手杀了沈姑娘,肯定会沾上血迹,凶手应该换过衣裳。”王蕴涵出声提醒。 薛昭:这姑娘又把他要说的话提前说了。 此话一出,今日来的女眷都相互看了眼。 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个姑娘的身上,陈家的二姑娘陈语柔 陈家的喜事,陈家每个姑娘自然打扮的异常的漂亮,自然引人注目了些,今日她穿的是一件鹅黄色广袖留仙裙,不过眼下换的确实绯红色的。 陈语柔见众人看着她,淡然的道:“我是看过沈姑娘的尸体才回房换衣裳的,觉得怪晦气。” 此言一出,沈夫人目光却如毒蛇般阴冷看着陈语柔。 陈语柔这话说的没错,哪个人见到尸体不觉得晦气,何况今日喜庆事。 王蕴涵此时已经把众人神情动作尽收眼底。 沈雪琪的贴身丫鬟,在回答薛昭问题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不是作假。 本来也怀疑她,只是受古代的奴隶思想作怪,一般奴隶是不敢弑主的,不然,要全家陪葬的。何况,刚沈夫人用她嫁人的性命要挟时,她脸上的担忧不是作假的。 那么,是谁和沈雪琪有那么大的仇?要在陈家杀了她? 第一世,直到她被人谋害,沈雪琪还活的好好的。 今世突然被人谋杀了。 按理说,若是误以为她是苏逸夏的心上人,那么第一世她不可能活的那么好。 沈雪琪除了和自己不太对付外,以她的家世,除了和自己吵几句,见到其他世家的人,还不是低着头曲意逢迎。 那个丫鬟提到的,沈雪琪和陈语涵吵了几句?究竟为什么吵? 陈语涵在回答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偷偷的观察陈语涵。 沈雪琪身边的丫鬟提起她的时候,虽陈语涵面带笑容,只是她的身体姿势已经出卖了她。 她的身子蹦的紧紧的,但是并无意外丫鬟提起了她。反而在说出有人证后,她整个人的身体是放的很轻松的。 倒是陈语柔,不像是在说谎。 对于众人发现她换了衣服此时,她先是愕然,在后是淡然。 只是,陈语涵有时间证人。 那么,会是谁?在陈家把沈雪琪杀了,自然陈家的人动手最是稳妥。 毕竟陈家的花园,说不大,说小不小。 一般杀了人后,自然首先要做的是逃离。 那么,不是熟悉的人,逃走时,未免会被人撞见。陈家的人有地利。 第66章 承认 动机。 凶手,杀沈雪琪的动机是为了什么? 嫉妒?今日沈雪琪的穿着,似乎不能引起这里的任何人嫉妒。 为苏逸夏?也不对。 何况,什么时候动手不好,非要挑在今日陈家寿宴这日。死在陈家的院子里。 连尸体都没来的及。只能是临时起意。 那么,会不会沈雪琪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陈语涵身上的衣服是没有换过。那么她的丫鬟了?王蕴涵脑海里闪过,就问出了口:“陈姐姐,你身边的丫鬟了?” 陈语涵一愣,很快反应:“我的丫鬟,不是在我身旁吗?” 王蕴涵摇头:“不,是你常跟在身边的丫鬟。” 灼灼目光下,陈语涵缓缓的道:“她呀,今日生病了,我就让她在房里歇息着。” 陈大老爷见自己的两个女儿忽然被扯了进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薛昭经过王蕴涵三言两语的提醒,在看向陈语涵,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心里有了些计较:“不如陈姑娘把你那位贴身丫鬟唤出来让我问问。” 陈语涵的神色晦暗不明,叹了一声:“春梅,把她唤来吧。” 陈语涵的贴身丫鬟很快被领了过来。 春桃向众人行礼个礼:“各位大人、夫人好。” 春梅大约十五六岁。脸色略苍白。面容有些憔悴。从外表看来,确实是病了。 一般不是熟悉的人,很少会观察侍候人的丫鬟,所以,要不是王蕴涵发现陈语涵的丫鬟换了,在场的人一时还未留意。 薛昭面色肃然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病的?” 春桃垂着头,看不出神色:“今日晨间吹了些冷风。觉得冷汗淋漓。就向小姐告了病假。” “你一直在房间里?” “是的,我一直身体不适,房间里歇息。” “有没有人证明?” “大伙去帮忙寿宴了,没有。” 虽然春桃的回答,看似没有漏洞,但是她的肢体语言就出卖了她,她的身体,越是回答薛昭的问题,越是抖得厉害。 薛昭言语愈发尖锐冷厉问:“你在害怕什么?” 春桃被薛昭这一吓,忽然浑身一软,跌倒在地上:“奴婢,奴婢没有在害怕什么。” “你可知道府里死了人?”薛昭仔细的盯着她,不肯放过她的一丝动作。 “知道,来的路上,春梅已经和我说了。”春桃一直低着头,不肯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是吗,那个沈姑娘死的可惨了,眼睛都闭不上,你说她晚上会不会找杀她的凶手?” 春桃浑身不停的发抖,不要说薛昭,就连看大戏的众人,都知道这人有问题。 陈大老爷忽然出声道:“好你个奴婢,是不是你杀了人?快快承认,不然,你的家人也要被你连累。” 春桃被这一要挟,心中倏忽一沉,咬咬牙说道:“是奴婢杀死的。是奴婢。” 被陈大老爷这一打叉,春桃突然就认了。 薛昭非常的不满意,还是忍住耐心,问:“你为何把沈姑娘杀死?” “因为她打了奴婢,奴婢就把她杀了。” 这个理由假的不能在假了,连在座的众人都说服不了。 苏逸夏这些日子都在查陈家与前朝的事情,正巧丝毫无头绪,陈家自己人就撞上来了:“把她带到沈雪琪尸体面前。” 苏逸夏身后两个侍卫瞬间提着春桃,到了沈雪琪尸体前。 沈雪琪是死不瞑目,眼睛还睁的大大的。 春桃被的手都分别被两个侍卫架住了,侍卫把她的头按在了距离沈雪琪的脸只差几厘米。 春桃这样一看,瞬间吓破了胆,脑袋是一片空白。哭喊道“不关我的事,是小姐命我杀你的,要怪就怪你看见小姐和少爷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哇 ̄ ̄ ̄ ̄ ̄ 真是峰回路转。姑娘和少爷? 众人一联想,这里有奸情。 陈语涵脸上毫无血色,惨白一片。 此事到这里,凶手已经昭然若揭,只是沈雪琪究竟撞破了何事,惨遭毒手。 沈夫人和沈毅冲向陈语涵:“还我姐儿(妹妹)命来。” 陈大老爷见场面开始混乱,立马叫下人拦住沈家的两人。 “这个丫头,怕是吓傻了,既然她已经承认了是她杀了沈姑娘,那么,我们陈家一定会谨慎处理的。”陈大老爷想息事宁人,也要看在场的人同不同意。 果然,陈家的面子在大,也抵挡不住众人的八怪之心,熊熊烈火。 “陈姑娘为什么要指使丫鬟杀了沈姑娘呀?” “可不是,真想不出她是这样的人。” “怕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众人的鄙夷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陈大老爷知道,今日就是把丫鬟杀人的凶手之名定下,他女儿的名声也是要毁了。 丫鬟被打骂多的是,哪有被打一巴掌,就要把人杀了。何况,她承认了是大姐儿命她把人杀的。 苏逸夏见众人的愿望如此强烈,正中他下怀:“若是你说实话,我把你家人救出来。” 春桃愣了愣,满脸泪痕的看向苏逸夏,在看向陈家大老爷。迟疑的没出声。 “苏世子,这是我家下人,您这手插进去,怕是不妥吧。”陈大老爷眼眸微眯,意味深长的道。 苏逸夏冷笑:“今日之事,事关我表妹的性命,我表妹在你家被人谋害,凶手是谁,难道一个丫鬟就敢痛下杀手,要是真的,我这世子之位给你也罢。” 正当春桃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陈语涵开口:“人是我命春桃杀的。” 陈大老爷嗡了一声,后退半步,疑惑不解的看向陈语涵。 陈语涵不疾不徐的解析道:“沈雪琪对我出言不逊,我一下气不过,趁着和她聊天的时候,命丫鬟从她背后拿金簪把她杀了。过后,我特意在花园偶遇白妹妹和柳妹妹,让她们作证,再让春桃在花园里大声喊叫,之后从花园的小路逃走。” 本来一切那么顺利,她在宴会上瞧见沈雪琪和王蕴涵不对付。 恰巧见到王蕴涵和丫鬟独自走进了花园。 当时也没多留意。只是,恰巧被沈雪琪撞见不该撞见的事情。 第67章 教育 按理说,一般人听见声音,也会好奇的寻声走过去瞧瞧。 只是,王蕴涵就是这么不按套路。 要是被王蕴涵知道她的心思,怕是会笑了笑。 她前世看的那么多宫斗小说,不是白看的。 人也不要那么好奇心。不然,活不过一集。 陈大老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大女儿说杀人就杀人。何况还是自己祖母寿辰这日。 此时,一个男子一直站在不远处战战兢兢看着,见陈语涵一力承担下罪名,内心松了口气。 陈语涵声音格外平静,瞬间跪在地上:“对不起父亲。” 陈大老爷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没作声。 陈大少爷见自己妹妹认了自己杀人,脸色的失望豪不掩饰。 沈夫人啜泣道:“世子,您听见了,她杀了你表妹,我要她死。要她死。” 沈夫人似乎有癫狂之状。苏逸夏看了侍卫一眼,侍卫很有眼色的上前去把她打晕了,道:“沈少爷,您先抬沈夫人回去吧。” 沈毅见苏逸夏在此,也放下心,点点头。和自己的下人一起扶着母亲离开了。 薛昭带来的人,也把陈语涵带走了。 今日陈府的寿宴,算是乌溜溜的落寞了。还给京城的人多了个饭后闲谈。 闹出这样的事来,原本的热闹喜庆早已烟消云散,明明是明媚的天,整个府邸都好似笼罩上一层阴霾。留下来的宾客纷纷散去。 秦家 陈家的事,就如风一般的轻轻来,又轻轻的结束了。 王蕴涵曾经被怀疑过是凶手,但她临危不乱的表现,三言两语的把自己置身事外,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秦家老夫人刘氏,自然听闻了此事的经过,她人老了,虽也同在陈家,但用完午膳后就在陈家安排的院子里歇下了。 不然出了命案,自己若是先离开了,不是被人诟病?何况涵儿也在被怀疑中。轻轻叹口气:“涵儿,今日受惊了吧。” 王蕴涵屈膝行礼回道:“还好真凶抓住了。” 秦世清嗤笑:“想不到陈姐姐是这样的人呀。” 其实他们陈秦两家,关系一直是不错的。母亲还想聘请陈语柔做二哥的媳妇。出了这事, 谁还敢聘陈家的姑娘,怕睡觉也要提心吊胆,生怕枕边人一个不开心,手起刀落把自己杀了。 虽宅子里,处置个把人,那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敢在自己祖母寿宴上,杀了别家的贵女,那又是另外一件事。 秦家三房的赵氏看王蕴涵似乎没意识到今日行事有些鲁莽,趁着几日人齐,打算开口教育王蕴涵几句,暗暗思忖着,面上自是半点不显,微笑道:“涵儿,今日之事,容舅母说说几句,你不会不高兴吧。” 王蕴涵柔声应道:“三舅母请说。” “今日之事,涵儿有些多言了,查案本应是官府的职责,涵儿不该官府的人来后,多次出言。”赵氏的话刚落,秦世霜的声音就响起:“可不是,表妹今日风头太盛了。”她可是看见好几个夫人露出满意之色。 王蕴涵略一皱眉:“我若是不出头,今日凶手之名怕是要落在我身上了。” 赵氏道:“就算是你不出头,相信也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京兆尹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一个闺阁女子,这些闲事就不是你该管的。” 说完,还特意瞄了眼在首座上的老夫人,见她脸上并无怒色,才放下心。 王蕴涵眼里露出一丝讥讽,面上淡淡道:“闲事?被人怀疑是凶手这样的事情居然是闲事,那么什么才是大事?” 赵氏未想过一个小辈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她,顿时一咽。 秦世霜见自己母亲败下阵,气不打一处来:“涵表妹,我母亲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不是好人心。” 为我好?我被指责是凶手的时候,秦家的人,无一不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若是父亲和哥哥在,相信会拿起大棒子了。 王蕴涵的声音充满的了质疑:“真的是为我好么?” 秦家老夫人见气氛有些冷凝,出声道:“好了,今日你们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大媳妇和二媳妇留下了,我有话要说。” 在王蕴涵走后。 秦家老夫人了问道:“老大家的,今日涵儿的表现如何?” 白氏笑着赞道:“临危不乱,果然是二姑奶奶教出来的人,” 秦家老夫人了脸色果然好看了些,自己女儿教出来的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让辰哥儿多陪着表妹多些。” 赵氏虽刚教育王蕴涵,但是对她的表现,心里还是满意的:“今日涵儿的表现,怕是拔尖了些,我看几个夫人脸上满意之浓浓的。这样的姑娘,二姑奶奶肯让涵儿嫁回来秦家吗?” 房间一片静逸,秦家老夫人手里拿着佛珠在把玩着。 “那个少女不思春,辰哥儿只要这些日子安分些。哪个女孩子瞧不上他。至于涵儿,让她嫁回来秦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自己外祖家,只是最妥妥的,也不会给脸色她看,比起嫁去其他家,婆婆还要三天两头的弄些事出来,三媳妇,我说的对吧,” “婆母自然说的是不错的。”赵氏心里想着王蕴涵的嫁妆,若是她嫁过来之后,能安安分分得把嫁妆给他们使,她自然好好的对王蕴涵。 天色渐暗 王蕴涵折腾了一日,回来后就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姑娘,今日累了吧。”王蕴涵洗完头发,玲珑正拿着毛巾轻轻的为她擦干。 “不累。”王蕴涵闭着眼睛,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 沈雪琪究竟是撞见何事,让陈语涵迫不得已的把她杀了? 与此同时,牢里的陈语涵迎来个男子。 “二弟,你来了。”陈语涵看着一身黑袍的男子。 “大姐,是我连累你了。”男子一脸后悔之色。 陈语涵嗤笑:“有什么连累不连累。” 男子激动的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出去又如何?我如今的名声,世人也难容我。” 第67章 吞苍蝇 “不会的,只要父亲的事成了。我们家就有。。。” “二弟,你多言了。。”陈语涵赶紧喝道。 “都是我,要不是我回来,听闻大姐订婚了,我也不会花园里头拉着姐姐,还做了。。。” 男子越说越是低下了。 “此事在说又何用,正巧被人碰上了。我是女儿家,名声坏了,影响也是有限。弟弟你是男子,父亲只有你一个嫡子,我怎么也不会把你折进来。”陈语涵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 从小,母亲就整日和父亲那些妾室斗法,这个弟弟几乎是她一手一脚带大的。 哪里想,弟弟居然对自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在花园里对着自己倾诉愁肠。何况,弟弟那些话还包含了陈家所谋之事。 正巧这一幕被沈雪琪瞧见了。名声毁了便毁了,他们陈家所谋之事,只要泄露些苗头,那是塌天大祸。 那么,他们陈家不能倒,沈雪琪只能去死了。 “大姐。。。”男子轻声呼唤道。 “你回吧。”陈语涵闭上了眼睛,一幅不想在多说些什么的样子。 他们的谈话,已经一字不漏的汇报给苏逸夏。 苏逸夏冷笑:“陈家真是肮脏之地,亲姐弟都居然。。。。”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陈语涵应该知道些什么。 书旗垂手站立在一旁,没作声。 苏逸夏想着陈家会有姐弟相恋之事,那么秦家,会不会也是如此,越想越是坐立不安。 秋香和春香,涵儿根本不让她们近身侍候,只是让秋香探探秦家的底细。 苏逸夏心思一转,难道秦家也有问题? 八大世家怕是没一个是干净的吧? 既然涵儿想探,他就推一把如何。 “来人。。”苏逸夏对着窗外唤道。 “是的,世子。”一个全身被黑色衣服包着,只剩下眼睛外露的男子,单膝跪在苏逸夏身后。 “派几个暗哨进秦家。。。对了,若是遇到涵儿有危险,或者秦家的表哥有意图的靠近涵儿,记得,不动声响的阻挡着。” 暗卫看了苏逸夏几眼,这事,怎么觉得有些棘手,很快,他就知道这事何止棘手,简直是比一人打十人还难办。 大雨哗哗响,连成线顺着廊檐往下淌。 王蕴涵看向窗外,连绵不断的春雨,想着在老家的父母,阵阵担忧。 也不知老家的坟弄好没有?父母和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回京。 陈语涵的事情她听说了,陈家花了好大一笔钱,给了沈家,沈家才肯息事宁人。不过,陈大老爷的一个庶女,要嫁入沈家。而陈语涵则去了陈家的家庙。 陈家不可能出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虽此事被众人目睹,但也要个遮羞布, 杀人的春桃,判了死刑。就这样,案件就落寞了。 “姑娘,辰少爷又来了,”玲珑脸皱的跟苦瓜似的,进屋禀报。 王蕴涵也皱下眉头,这三表哥,近日里,几乎每日来她这里报到,嘘寒问暖的,实在是厌烦。打发了几次,他似乎和她杠上般。 春香抡起拳头:“要不要我把他打出去。” 王蕴涵哑然失笑:“你呀,就知道动粗。” “奴婢能博姑娘一笑什么都值得。”春香赶紧拍马屁。 “这话不是那些登徒浪子说的吗,还好你是女子。不然我也动手打了你出去。”玲珑调笑道。 “奴婢那是直话直说。”春香梗着脖子,脸有些发红。 笑声从屋里传出外头,王蕴涵揉揉眉心道:“我去会会他吧。” 秦习辰站廊下,看见王蕴涵走了出来,眉笑颜开:“表妹屋里好生热闹。表哥羡慕得紧。” 王蕴涵打趣道:“表哥早日给我娶个嫂子回来,不也是如此热闹。” “表妹,你知道我。。。。”秦习辰说着话,忽然觉得嘴里进了个苍蝇。 王蕴涵:“。。。。” 这几日都是如此,只要秦习辰想说些什么暧昧之类的话,他必定吃个苍蝇进去。 躲在树上,浑身湿透了的暗卫,我容易吗?这都是些什么任务。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只能弹苍蝇进秦习辰嘴里,苍蝇在这大雨天也不好抓的,嘤嘤嘤,谁来跟他换任务。王蕴涵体贴地说道“阿若,还不快些倒杯水给表哥。” “是的,姑娘。”阿若那么严肃的一个人,也在偷偷捂住嘴的笑。 秦习辰喘完气,深呼吸了一口,近几日这些情况时常发生,虽然习惯了。在心上人面前失态出丑,还是不自觉的害羞,咳了两声:“近日细雨绵绵。表妹呆在府里可有烦闷? 王蕴涵脸带笑意:”怎么会,母亲走时,交代了,要把平阳伯府的账册细细的梳理一遍,她回来可是要考较。“ 秦习辰眼神一亮,涵表妹果然受宠,能直接把平阳伯府的账册直接抓在手上,想起以后过得日子。本来这些时日每日来讨表妹开心,他心里还有些怨言。只是自己武不成文不就的。还是讨表妹做妻子稳妥。想起母亲昨日提起的话,心里就不由得的说出了口:”听闻姑父他们这些日子不在,姑母请了秦国公府的管事帮忙照看着。“ 又提这事,这些日子里,秦家的大舅妈,二舅母。都不着痕迹的在她面前三翻四次的提过几次。 这次轮到秦习辰了、 王蕴涵眼中的讥讽神色一闪而过,保持微笑的道:”有劳表哥费心了,赵姨母也是怕我刚接手,什么也不懂。也不是什么繁琐的事情。学学就会了。何况不懂等母亲回来处理这些事也不打紧。“ 秦习辰就有些不开心了,毕竟他已经视平阳伯府的产业为囊中之物。何况他听大姐说起,涵儿曾经参加过秦国公府举办的花宴,这样想想心就有些不虞了,不过还是到耐心地劝道:”表妹,这就不妥了,怎么能让外人知晓平阳伯府的产业有多少。还是交给自己人打理比较好。何况,若是打理的好,不是可以一直帮衬着。也省了姑母操心。“ 王蕴涵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挑眉:”平阳伯府的产业以后都是哥哥的,我可不敢做这个主,现在母亲能给我练手,少不了要亏些银钱,相信哥哥也不会怪我的。“ 第69章 做戏那家强 秦习辰:“……”王弘志那个傻缺,若是平阳伯府的产业交到他手中,相信不用过多久就给他败光了。 他可知晓,和王弘志一起玩的,都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秦习辰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把涵表妹的心骗到手,之后在哄她把平阳伯府的产业交给他照看。 这也是为了她好,女孩子在闺房里绣花不是很好,何必操劳这些琐事。 “涵表妹,听闻城南开了家点心铺,可好吃了。” 春香在门后一直偷听,如今见秦习辰提起这事,忍不住笑了出声。 王蕴涵听声音就知晓是春香,假装怒道:“春香,既然你听见了,还不快把糕点端出来让表哥尝尝。” 春香非常的识趣,很快端了碟五彩斑斓的点心,点心做的精致小巧,卖相颇佳。单是看样子,就吸引人了。 “表哥,这就是城南新开的那家点心铺子买回来的。请。”王蕴涵笑道。 秦习辰可听说了,那家铺子的点心可不便宜,可不是按斤买的。是按一个算银钱。 样式做得新奇多样,味道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每日店子门前都排满了人。一块糕点可是要一两银子。 就算他买来吃也是要心疼,毕竟,好像直接把银子吞进肚子里头。 涵表妹这盘子装着的糕点起码也有十两银子。他本想约涵表妹一块地去茶楼坐回,在买几块点心尝尝,如今,怕是要失败了。 见秦习辰愣了神,王蕴涵不由提醒到:“表哥,还不快尝尝。” “是呀,表少爷,这点心可好吃了,院子里的人的都尝过。”春香神助攻的道。“诶…”秦习辰很快回神,脸色有些不好看,涵表妹太不把银钱当回事了吧。那么贵的点心,居然分给下人吃。刚想和涵表妹讨论人生道理时,门外的有些吵闹声突然传了进来。 “这个月我们的吃食怎么又少了些。” “还不是里面住的那位,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老夫人为了面子,也不肯薄待她。” “她这是要在秦家打秋风吗?也好意思,我听闻平阳伯府可是京城的有钱人家。” “那也要看人家会不会做,我们秦家是书香世家,也没有那种奢侈之风。” “可不是,就她过得比宫里头的公主还要娇贵。” “小声些,别说了,等会让里面的人听见可就麻烦了。” “也是,我们就没那么的好命。走,干活去。” “姑娘 ̄”玲珑怒气冲冲喊道。那话说的那么大声,哪儿不能说,要下雨天的跑到他们园子外头。 “就由她们说去呗,左右不妨事。”王蕴涵心底暗笑,秦家想用这些伎俩要她给银钱?她可知晓,父亲在京中的时,每个月都会给秦家五千两银子做花销。父亲走的时候,生怕秦家怠慢自己,又给了秦家一万两银子。 才在秦家住了十五日,就有下人跑来她院子外头说难听话了。 “哪里能,不是有小姐的名声。”玲珑心底有些不愤。她可不是头次听这些话了。往日里去大厨房拿膳食给姑娘,厨房里头的人,就当着她的面说过了好几次。说姑娘难伺候,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涵表妹,你别生气,我立刻叫我下人去瞧瞧,看那个下人敢乱嚼舌根。”秦习辰转过头,看向身后伺候的小厮:“还不赶紧的去瞧瞧。” “是的,少爷。” “不用了,由着他吧。”王蕴涵面带不在意。人都怕走的老远了,现在派人去瞧,瞧什么。 “涵表妹,你别不开心。我肯定会教训那些下人的。”秦习辰轻声宽慰道。 “我有些累了,表哥要不先回去。”王蕴涵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诶,好的,涵表妹好好休息。”秦习辰知晓王蕴涵听见那番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识趣的走了。 秦习辰前脚刚出门,后脚秦家大夫人白氏就来了。 “姑娘,大夫人来了。”玲珑进屋回禀道。 “赶紧请进来那里。”王蕴涵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迎接。 白氏一脸笑意的进了屋,静院里头的布置都是秦家的,可是王蕴涵用的香料,可是上乘货色。她一进屋就闻着这香料清香扑鼻,颇为舒服。 还有,王蕴涵随意摆在桌面上的毛笔,居然是宣笔。 上乘的宣笔用的是秋天所捕获的长年在山涧野外专吃野竹之叶,专饮山泉之水的成年雄性毛兔之毛,而且只能选其脊背上一小撮黑色弹性极强的双箭毛。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取之不易。 她儿子也有一支,一直舍不得用,看王蕴涵随意摆放着,估计也没在放在心上。袖中的手不由握起了拳头,但还是面带微笑的问了:“涵儿,这些日子住的可习惯?” 王蕴涵笑着点头:“非常的习惯。” “近日府里有传言关于的的传言,估计你应该也听说了,怕你不开心。”白氏面带担忧的问。 王蕴涵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什么流言,我一直在院子里头,倒是没听见什么。” 白氏担忧的面容一滞,强颜欢笑道:“真的没听说?你的丫鬟也都没给你说过这事?” 她可是吩咐了几个厨房里头的下人,让那些话不经意的传到王蕴涵耳朵里头。 然后左等右等的,也不见王蕴涵上门来哭诉。 她在屋里坐不住,只能亲自上门询问她状况。 王蕴涵一脸正色的道:“我的丫鬟,也不是多嘴的人。有些事,不是真实的,她们听过也就算了。断不会拿到我面前分说。” 白氏嘴唇动了动,心中气恼不已,合着她白费力气了,看着王蕴涵桌面摆着的账本,不由的问道:“你刚是在看平阳伯府里的账本吗?可别累坏了身体。” 王蕴涵揉揉眉心:“可不是,刚接手,头痛的很。” 白氏心里一喜,就等她说这句话:“要不要舅母帮你一道看?舅母也打理了秦家十几年的事务了,看账本这些事情都是驾轻就熟。” 王蕴涵露出乖巧模样:“不用舅母费心了,这些账,母亲平日里都理的非常好,我如今是想学习学习。” 第70章 装傻充愣 白氏见讨看账册不行,特意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等着王蕴涵问她是怎么回事。 那知王蕴涵看了她一眼,就低头看账本了。 白氏见王蕴涵没有反应,心里不由阵阵气闷,出声问道:“可是舅母在这里打扰了你?” 王蕴涵抬起头,微微一笑:“哪里话,难得舅母来这里瞧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只是。。。我一边想早日把平阳伯府的账册理清,倒是有些怠慢了舅母了。” 白氏顿觉头疼,这外甥女就是个榆木脑子。怎么也点不醒。难道要她直接开口要银钱。 秦家如今就是个大坑,挪动这个贴那个。 何况王蕴涵来秦家之后,花销又大了些。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嫁妆银子出来贴补公中。 何况还要养那些庶子庶女,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她张了张嘴,还是觉得自己不说出口,怕是王蕴涵跟她爹那个傻子一样:“涵儿呀,近日府里的下人都说你花费甚大。” 王蕴涵装作微微一愣,支支吾吾的道:“怎么会,平日里在伯府里也是这样。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氏嘴角微抽,王世帆宠孩子也太过了吧:“你平日里吃食,单是每隔一日,你就要吃一道鱼唇脍。 这一道菜就要花费十两银子。秦家一向是清流世家,各种膳食哪里有如此奢侈。 还有,我听大厨房的人说,你身边的丫鬟为了要给你做一道糕点,所费的时间可不少。用料更是每日所花不菲。长期以往,怕是要对你名声不利呀。” 白氏自觉这话说得突兀,顿了一下道:“舅母这是为你好。你心里可别怪舅母。” “多谢舅母提点。”王蕴涵嫣然一笑。 白氏:“。。。。。。”合着她说了那么多讨人嫌的话,就换来这一句。 见王蕴涵怎么提点也不开窍,又觉得不像她爹了。她可是见过婆母如何像平阳伯讨银钱的,平阳伯那是二话不说的就掏出一叠银票。 如今到了他女儿这里,反倒是受阻了。 她刚说那番话,确实是实情,不过王世帆回乡时,已经给了银钱,不过婆母却是没把这笔钱记录公中,这些日子,王蕴涵的花销,那是从公中拨银子的。这才使她跑来暗示王蕴涵。 “舅母,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王蕴涵见白氏许久不出声,不由问道。 白氏见王蕴涵小圆脸面露担忧,觉得王世帆生出来的孩子果然有些蠢,以后有三房的折腾。 单刀直入问:“你父亲走时,可有给银钱你?” “银钱?给倒是给了。有。。。好像有五千两银子。”王蕴涵低头苦思道。 白氏听是五千两,眼底一暗,后又想着有五千两也好,笑道:“不如给舅母帮你保管如何?” 王蕴涵心底冷笑,这也好意思,看向一旁时候的玲珑问道:“玲珑,我爹给的银子还剩多少。” 玲珑何等精明,姑娘怎么会不知老爷给的银钱还剩多少,若是不够,大可向平阳伯府里的看管铺子里的管事支取。 老爷从来不会问小姐如何花费的。倒是少爷,估计他花多了一百两,老爷也是要追着他打。 “之前小姐去霓裳阁买了一千两的衣服,还有去首饰铺子花了两千两,还有香料五百两,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现在估计只剩下二百两左右。” 王蕴涵一脸惊叹:“阿,我用了那么多,只剩下两百两。” 白氏在一旁听见王蕴涵乱花银钱,那是心肝都疼。虽她也是出身世家,但是僧多肉少。 世家养那么多人,银钱平均分到每个人身上,也是少的可怜,哪像平阳伯府,主子也没几个。 她扯起笑容,打算开口教训她一番:“涵儿,你怎能乱花银钱,你父母还没不知什么回来,你就已经把你父亲给你的银钱花完了。” 她正欲说下去,王蕴涵忽然抱着白氏的手臂,眉飞色舞的道:“多谢舅母的提醒,你不说我都不知道父亲给我银子不多了。我记得父亲走时,给了外祖母一万两银子。我这就去找外祖母拿银钱。” 白氏脸色一白,我的老天爷。就是婆母暗示她来找王蕴涵那银钱的,若是王蕴涵跑去婆母哪里,自己怕是要受挂落了。碰了个软钉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顿时匆匆的起身,王蕴涵的抱着的手臂也被她轻轻的扯了出来:“涵涵,舅母想起有事要办。就先回了。银钱不够用就不要出府里了,你外祖母近日身子不太多好。你就不要让她老人家担忧了。” 说完,脚步匆匆的走了,像后面有条大狗追着她似的。 “哈哈哈。。”春香见讨人厌的人终于都走了,忍不住笑出来声。 “姑娘,秦家的都不怀好心了。”玲珑这些日子跟着王蕴涵涵,自然是见多了秦家的嘴脸。 他们趁着夫人和老爷不在,想趁机夺平阳伯府的产业。 “不怀好心才好。”王蕴涵笑道,不怀好心,才有机会找到秦家的错处,才能让父亲和平阳伯府翻脸。 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她最怕的就是和秦家翻脸后,伤了母亲的心。 要说白氏从王蕴涵的院子出来后,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头。把几套杯碟都打碎了。 碰巧秦世澜走到白氏的房门前,停了一会脚步,问道:“母亲,何事如此这般生气。” 白氏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还不是你表妹。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充楞。我暗地里向她讨要银钱,她似乎不曾察觉。 明里开口了,她居然说要去你祖母那处讨要银钱。合着就白去了一场。” 秦世澜低声道:“府里的境况如此艰难了吗?要向平阳伯府打秋风?”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打秋风。那是平阳伯府孝敬你祖母祖父的银钱。 还有,王蕴涵那个傻哥哥,他的夫子,也是你父亲,拉下面子为他请来了。 那料是个榆木脑子。怎么也教不会,平日里除了是走鸡斗狗,还会什么。弄得你父亲多丢脸。还有,你表妹平日送来秦家学礼仪,这些不要花销银钱。出去那个不夸她礼仪好,还不是看着秦家的面子上。 第71章 杀人罪? “你瞧她去宴会上,那个府里的贵女能和她玩耍。就一个整日里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家古什么来着。和她是手帕交。” 白氏说了那么多,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水。 秦世澜见自己母亲说的头头是道,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她心里自然是向着秦家,对王蕴涵不自觉的埋怨了几分。 秦世澜道:“我也不相信姑母教养出来的孩子会如此愚蠢。那么,她是有心戏耍自母亲?” 白氏喝了茶后,心气稍平,略一思忖,缓缓说道:“行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何况,你姑父姑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京城,还能上天。” 白氏心里有了些想法:“你先回里院子里,我去你二伯母那处坐坐。” “唷,大嫂,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处座?”赵氏见白氏忽然出现在她院子里,惊讶的问。 白氏笑着道:“近日天气也不太好,左右在院子里无趣的很,就想来弟媳着嗑叨嗑叨,可是不欢迎我?” 赵氏对白氏忽然出现在她院子里有所警惕,还是客套的道:“哪里话,我也是无趣的紧,这不在帮辰儿绣条帕子。” “听说辰哥儿近日都在府里跟着夫子学习,乖巧的紧。” 赵氏听见白氏夸奖自己儿子,眉笑颜开:“可不是,近日是安分了些。” “辰哥儿也不小了,弟妹打算什么时候向平阳伯府提亲?”白氏试探性的问道。 赵氏如今是听见王蕴涵的名字就有些心烦。近日府里的流言,她也听过几句,无非是说王蕴涵花钱如流水的事情。 辰哥儿还要每日去讨她的欢心,想起王蕴涵以后要做她的儿媳妇,她是一万个不乐意。想着自己儿子要娶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委屈了。但嫌弃王蕴涵的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 扯了扯嘴角道:“涵儿如今还小,不打紧。” “不打紧可不行,那日从陈家回来后,涵儿表现不错。已经有几户人家向我打听了她的事情。” 赵氏一惊,身子顿时坐直了:“什么。”不喜王蕴涵是一回事,但是有人相争,那是两码事。 白氏笑眯眯的道:“不过,我都给挡回去了。只是都是些好人家,若是二姑奶奶回来,听见这些人家,怕也是要心动。” “这…”赵氏就知晓白氏今日来,肯定有话要说,先听听她意见:“大嫂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建议倒是不敢说,不过若是趁着二姑奶奶,没有回来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事情就好办多了。” 赵氏看了白氏一眼,意味深长,没想到大嫂居然是这样的人。 白氏自然是见到赵氏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是,她大儿子刚考中进士,花销可不少,大女儿也要准备成亲,压箱底的嫁妆只有几千两,想起王蕴涵随手就能花销几千两的银子。心里怎么也不舒服。 “弟媳,也想霜姐儿高嫁吧,压箱底的银子可不能少。” 白氏说中了赵氏的软肋,还好辰哥儿也喜欢涵姐儿,不然她也觉得自己像是卖儿子。 赵氏眼珠一转:“这就不劳大嫂费心了。” 白氏和赵氏做了那么多年的妯娌,自然知晓她是死鸭子嘴硬,起身道:“刚想起好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回去了。” 白氏走后,赵氏心里在思索着如何把王蕴涵的名声坏了,好早日嫁入秦家,任她拿捏。 时间飞逝,好几日就过去了。天气逐渐晴朗。各种宴会也纷至沓来。 阿若手里一张拜帖:“姑娘,这是罗大姑娘的帖子。” 王蕴涵想起也有半个多月未曾见古滢萱,拿着帖子笑了。很快提起笔提笔写了回帖交给阿若送出去,约定后日在平阳伯府一见。她也许久未曾回府里,正巧可以顺道一回去瞧一瞧。 “姑娘,不好了。”玲珑匆匆的跑了进屋里。 见玲珑慌张的神色,王蕴涵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三公子被抓进大牢了。”玲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王蕴涵大惊失色,哥哥此时应该在老家,怎么会被抓进大牢。 “奴婢也不太清楚,老夫人跟前的红袖在门口候着。” 王蕴涵匆匆起身,见到红袖,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哥哥出了什么事?” 红袖行了个礼,道:“老夫人命奴婢前来通知姑娘,奴婢正是前来领姑娘去老夫人那处。” 王蕴涵点头,喊道:“秋香,跟上。” 然后匆匆的跟着红袖去了老夫人刘氏的院子。 王蕴涵一进老夫人刘氏的屋子,秦家大房秦习锋、嫡次子秦习凛,三房秦习敬,秦习辰, 还有她的大舅母和三舅母都在。 她一进屋,里头齐涮涮的眼睛都看了过来。屋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王蕴涵向在座众人行礼后,老夫人刘氏才开始说话:“涵儿,刚有个衙役来报,说志儿在清远县被抓了。红袖,把人领进来。” 王蕴涵见红袖把人领了进来,那人约莫三十岁模样。行了个礼,道:“哪位是王弘志的妹妹?” “我是。”王蕴涵出声道。 衙役点头:“你哥哥在宁远县杀了个人,如今被关押起来了。” 在座众人,除了王蕴涵,都已经知晓王弘志犯下了杀人罪。 “杀人?”王蕴涵惊疑不定,哥哥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哪里会犯下杀人。 “而且死的还是宁远侯之子。”衙役补充道。 王蕴涵浑身一震,脸上血色尽褪:“宁远侯之子。” 宁远侯府,它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圣上未免外戚干政,所以宁远侯只是领了个闲事。但是,好歹也是皇后的父亲,多少权力也会有。 重要的是,宁远侯只有老来子,而且是唯一一个儿子,皇后和宁远侯那是把他当眼珠子疼。 如今说哥哥杀了他,赶紧的问道:“我哥哥怎么会被认为是凶手?” 衙役道:“李源死的时候,你哥哥正巧在他身边。手还握着凶器。当时就他们两个人,不是他杀的还能是谁。 这案子后日就要升堂了,我是特意来通知你们的。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第72章 过程 王蕴涵点点头,道:“秋香,送送这位大人。” 衙役走后,老夫人刘氏看向王蕴涵,道:“涵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王蕴涵起身回话:“我想亲自去清远县。” 老夫人早知道她有这一说,表情并无异样,目光扫向在座众人,问道:“你们那个有空,陪你们表妹跑一趟。” 秦习锋打头阵道:“我刚入职,暂时走不开。” 秦习凛正想开口说话,白氏瞪了他一眼,他心里叹了口气,没作声。 秦习敬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看向秦习辰。 秦习辰自然知晓王弘志此次犯下的罪名特别大,那可是皇后的弟弟,也是纨绔的头头。 心里有些退缩,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赵氏。 赵氏则在衡量,金钱虽然诱惑,但还是小命重要。 向秦习辰轻微的摇摇头,秦习辰心里一喜,还好母亲没同意要他去。 王蕴涵见秦家的众人互动,心里在冷笑。 老夫人刘氏见无人作声:“就让家里的二管家陪着涵儿去,涵儿你觉得如何?” 王蕴涵知晓秦家肯定会派一个人跟着,推脱不了的起身行礼道:“多谢外祖母的安排。” 老夫人刘氏见王蕴涵如此识趣,表情甚是满意。 “既然如此,你快回院子里收拾些行李,就跟着那衙役一块去吧。”老夫人刘氏挥挥手。 王蕴涵和秋香回到静院。 玲珑立马迎了上来,面带担忧的问:“姑娘,少爷如何?” 王蕴涵来不及和她解释,吩咐道:“玲珑你先去收拾行李,收拾几套简单的装束就行了,记得把男装也带上。阿若,等会我休书一封,你回伯府,找盛掌柜支取一万两银票,把盛掌柜也带上。秋香,春香,你们也赶紧收拾,和我一块去。” 四位丫鬟听完王蕴涵的吩咐,有条不紊的开始干活。 此次去清远县,王蕴涵把两个香和阿若、玲珑都带上。秋香打听消息厉害,春香负责保护众人,阿若为人细心,玲珑为人处事相对圆滑。 而盛掌柜,则是平阳伯府的外管事,平日里负责大点平阳伯府事务。 带上他,那是因为他们女子做事非常的不便。 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从秦家驶出。 与此同时,秦家飞出一只信鸽,往秦国公府方向飞去。王蕴涵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开声问道:“秋香,可有向衙役打听到事情的经过?” 秋香道:“那衙役说宁远侯的儿子李源在青城县游玩,恰巧遇到少爷。二人本就认识,而且志趣相投。自然玩的一处。 前日早上,发现李源尸体的时候,恰巧少爷就在现场,李源身边的小厮,一口咬定是少爷杀的人。” “还打听了些什么?” “奴婢给好些银子,那衙役也不肯多说了。一副怕得罪害怕的模样。”秋香道。 王蕴涵睁开了眼睛,哥哥此事异常的棘手,皇后的儿子,圣上的小舅子,如今被怀疑死在了哥哥手中。若是,他们命令衙役对哥哥使用刑具严刑逼供,回想起那日在苏逸夏牢中见到鲍和栋的模样,她生怕哥哥也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在马车坐立不安。 玲珑就王蕴涵如今心焦的模样,刚想开口劝劝,阿若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袖,微微的摇摇头。 玲珑打消了想法,此时给小姐静静也是好的。 清远县离京城,马车大约要走三个时辰的路。 王蕴涵她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微暗了。不过,王蕴涵顾不得歇息,径直去清远县的牢里。王蕴涵不是第一次来监牢这些地方。自然知晓这些地方有多肮脏,想着王弘志在此处,心里就难受的紧。 “姑娘,到了。”衙役道。 王蕴涵点点头,阿若拿出一两银子,塞给衙役:“我们姑娘想和他哥哥说会话。” 衙役看着手中的银子,满意的走开了。 王弘志关在第五间牢房,牢房里面铺着禾秆草,关了有三个人。凭借着微弱的烛光。王蕴涵认出了哥哥的身影,轻声唤道:“哥哥。” 此时王弘志躺在地上,背对着王蕴涵,听见王蕴涵的声音,身形一僵,觉得无颜见妹妹。躺上地上装死。 王蕴涵的声音有些愠怒:“哥哥,我瞧见你了,还不快起身。” 王弘志知晓此计定是不成,慢吞吞的爬起身子,整理好凌乱的头发,用衣袖干干净净脸庞。 才慢慢的挪到栅栏旁边,低着头,说话哆哆嗦嗦:“妹妹。” 王蕴涵见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道理,目光深沉望着王弘志,不发一语。 王弘志相似个受气的姑娘似的,双手拿着衣角,不停的揉搓。终于,顶不住头上的火辣辣目光,怯弱的抬起了头。 王蕴涵温柔的问道:“哥哥可有受伤?” 王弘志就王蕴涵没有责备他,心里一松,笑嘻嘻道:“没事,我好的很。就是在牢里脏了些。” 王蕴涵见王弘志此时还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并未被用刑,放下了心,立刻唤了个语调,冷声道:“我来时已经问过衙役了,大概晓得事情的经过,还是想听听从哥哥口中说。哥哥此时不应该在老家吗,怎么会回来了。” 说起这事,王弘志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背靠栅栏。断断续续的把事情从头说来:“我们回到老家,才发现祖父的坟哪里是塌了,那是被贼人盗了。我估计肯定是祖父生气了。才决定惩罚他的孙子。” “祖父的坟被盗了?”王蕴涵打断了王弘志的说话。 “可不是,先不说此时。发现祖父的坟被盗后,父亲就吩咐我感觉回京拿些祖父的衣物,重新把祖父的坟修缮过。我刚到老家没一日,又被父亲赶了回来。我和你坐船都是不行的。我实在是怕了,在船上呆了两日,就受不住了。 于是下了船,换了马车,一路往京城方向赶。这不是正巧遇到李源那家伙,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就玩的来,自然,我。。。。。我就和李源那家伙去打猎,想着给妹妹猎个皮子,冬天做衣裳。 前日,我们正在打猎,李源正好口渴了,吩咐了他的小厮去打水。阿宝正好那日病了,也没跟来。 第73章 过程(二) 所以李源带了两个小厮服侍我们。一个去打水后,一个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俩。我们正打着猎,忽然一根箭从我身边飞过,径直射中李源。 我当时吓得腿也软了,但赶紧上前去看。李源那家伙胸口中箭,我就想着帮他按住胸口出来的血。 一旁守候的小厮跑来就指着我,说我杀的人。另一个打水回来的小厮,也说看见箭是从我方向射出去的。“ 王弘志说完,可怜兮兮的看着王蕴涵。喃喃道:”妹妹,我真的没杀人。“ 王蕴涵听着王弘志说着的话,心里有些盘算了。李源的两个小厮是目击证人,同时指向王弘志是凶手。 王蕴涵蹲下身子,关切问道:”在场就没有其他的人呢?“ 王弘志摇摇头:”没了,这些日子都在下雨,恰巧那日出了太阳,我们一时兴起想去打猎,也没叫上其他人。“ ”哥哥和李源一块去打猎的事情,可有什么人知晓?“王蕴涵继续问道。 王弘志想了想,瞄了王蕴涵一眼,用不确定的语气:”除了李源的小厮外,我的小厮大宝,还有我们买马的马夫。对了,还有客栈的掌柜,店小二都知道,应该就那么多了。“ 王蕴涵:”。。。“为什么会那么多人。 王弘志被王蕴涵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是打猎吗,自然要买些好的器具。这,许多人瞧见,都会向我询问一番,我就随口一说了。“ 王蕴涵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把兄长暴打一顿的冲动:”那么李源有没得罪过什么人?“ 王弘志抬头看了王蕴涵一眼,脸色有些变色,没敢作声。 王蕴涵脸色黑了一截:”说。“ 王弘志身子一抖,妹妹好可怕,怎么办:”他得罪的人可多了。我说不太清。“ ”那么,你确定你们去打猎是临时起意的?“ 王弘志点头:”没错,李源死的头一个晚上,我们还说着第二日去小赌两把,哪里知晓第二日就放晴了。他也正想给他姐姐,就是皇后,猎个皮子。我们就一拍即合的出发了。“ ”阿宝呢?“ ”阿宝呀,他没有回去找你?那他去哪里了?“王弘志反问道。 ”是这里的衙役通知我来的。“ ”那他。。。“王弘志想说是不是阿宝出卖了他,但想想他们俩也算是从此一起长大的。若是为了银钱,阿宝大可跟他要。 ”那日他是怎么生病了?“ ”阿。。他受了些风寒,李源身边有几个小厮,侍候的人也有,就没要他跟去。“ ”姑娘,时间到了。“那衙役又走了回来,提醒道。 王蕴涵还未有问完话,示意阿若在给些银子。 衙役却未接过银子,看向王蕴涵道:”姑娘,你哥哥犯下的可是大罪,能给你进来说说话就是给平阳伯府的面子。等会宁远侯就要来亲自审问了。你还是快些走吧。让他看见你在此处,我怕是不好交代。“ 王蕴涵心里一凉,难怪哥哥还未受刑,原来是等着宁远侯。 王弘志那次也是陪着王蕴涵去了牢里见过鲍和栋被刑具折磨不成人形的模样。一想起,脸都绿了。 伸出手抓紧王蕴涵的衣摆,嘴唇微抖:”妹妹。我怕。“ 王蕴涵把手放在王弘志的手上,道:”不怕,有我在。“ 王弘志心里稍安,想起王蕴涵还有个大靠山。 王蕴涵则在想,苏逸夏收到消息,就算他不来,应该会派人来。 她的身边有两个苏逸夏的眼线,从她知晓王弘志被抓开始,就一直叫秋香跟着,为的是让秋香把实际情况能第一时间告诉苏逸夏。 秋香是国公府的暗卫,自然有办法联系上苏逸夏。 说下来可笑,说好的要和苏逸夏一刀两断,发现若不是靠着他,自己连救哥哥的能力也没有。 现在不是说感情事的时候,一切以哥哥安全为首要。 至于矫情之类了,管他去死,何况,想起秦国公五个月后遇到的那个劫难,自己找个机会提前告诉苏逸夏,当是还他的人情便是。 果然,正在王蕴涵和王弘志两人正互相眉目对望的时候,一道冷冽目光从王蕴涵和王弘志交叠的手扫过,王弘志还未看过去,身子居然不受控制的一抖,手快速的缩了回来。 苏逸夏以拳抵唇咳嗽一下,提醒众人他在此。 果然,王弘志见到苏逸夏,脸上一喜:”世子,你来了。“那语气像是见到久别重逢恋人般,幽怨得紧。 ”世子。“王蕴涵和丫鬟等人施了一礼。 苏逸夏见到王弘志与王蕴涵相似的面容,被关在牢房里,觉得自己的心上人被关着似的。虽平日里不待见王弘志,但好歹也是自己未来大舅哥,对一旁站在的衙役道:”帮他换个牢房吧。“ 衙役自然听见刚从人的称呼,只是不知道是哪位世子,拱手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苏逸夏昂首:”秦国公府。“ ”苏世子。“衙役顿时弯腰行礼。 苏逸夏点头:”此时可以把王公子换个牢房了吗?“ 衙役脸上露出为难,没有动作。 苏逸夏面露不满:”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世子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衙役?“ 从人闻声往了过去,只见一个年约五十岁,两鬓间斗长满白发。身形略胖,面容看似和蔼,但是一双眼睛,冰冷的像黑夜里的蛇,被他看着的人,不由自主的散发出寒意。 ”宁远侯爷。“苏逸夏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以他的家世,除了他家中的长辈,还有皇宫里的人,其余的,口中呼唤一声,算是行礼了。 ”苏世子怎么来了?“宁远侯打量了苏逸夏一眼,目光略过,径直看向王弘志。 王弘志被宁远侯看的浑身不对劲,在王蕴涵身后躲了起来。于是,宁远侯的视线就停留在王蕴涵身上。 苏逸夏上前几步,用身形挡着王蕴涵:”听闻李源被这小子杀了,我特意前来瞧瞧。“ 宁远侯鼻中发出道声音:”哼,苏世子真是满地的眼线。比圣上的探子还灵通。“ 第74章 饿了 此话暗示着秦国公府的势力太大,苏逸夏不接这话茬,道:“哪里话。李源那小子死了,怎么也要特意过来瞧瞧谁杀了他。” 宁远侯神色难看至极,半晌才张口问道:“你居然是来看老夫的笑话?” 苏逸夏上下打量了宁远侯一眼,没作声。但是眼神分明写着,你还不够格。 宁远侯被苏逸夏的眼神惹得大怒,刚想动气,苏逸夏的声音传来:“不是想找到杀你儿子的凶手,还不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就这样,宁远侯被苏逸夏弄得刚升起的火,在半空中,想发又不知往那处打。 “你去把犯人带来。”宁远侯指着衙役道。 衙役弯腰点头,很快从腰间那出钥匙,把牢房的门打开。 王弘志突然脑抽,双手抱着阑珊,脚也交叉在上面,像个熊一样,道:“我不走。” 苏逸夏:“…。”未来大舅哥太傻了,怎么办。 宁远侯:“…。”忽然发现这个傻大个不会是杀儿子的凶手。 王弘志似乎感受不到众人的眼光,死死的抱着。 王蕴涵扶额:“哥哥,你不亲自说清这事,就要一直呆在这里。” 王弘志看向苏逸夏:“世子,我怕 ̄ ̄ ̄ ̄ ̄ ̄。” 他此时觉得苏逸夏在这里,心也有些安定,也想苏逸夏像妹妹一般,安他的心,回他句:“别怕,世子在。” 那知苏逸夏吓退了两步,清咳了两声:“还不快把王公子拉出来。”实在受不了王弘志。 王蕴涵忍着怒骂王弘志的冲动,:“哥哥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进去了。” “别呀,我这就出来。”王弘志一听,赶紧松开栏栅,娇滴滴的妹子哪里能进来,牢房里还有两个臭男人。 “你敢?”苏逸夏喝道。 反应过来的苏逸夏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不好意思的和宁远侯道:“侯爷难道要在这里审犯人?” 宁远侯看他们三人的互动,已经知晓苏逸夏是来帮助这人,冷笑道:“那上去在说。” 他一辈子锦衣玉食,自然受不了牢房的邋遢。 要不是听闻苏逸夏也在监牢里。他也不可能亲自来这牢里。 见衙役想帮王弘志带上脚镣,王蕴涵出声唤道:“衙役大哥,你看这脚镣要不就免了吧。” 衙役大哥 ̄大哥 ̄ ̄ ̄苏逸夏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那个衙役能给涵儿叫大哥。 涵儿也很久没有喊他逸哥哥了。 衙役顿时感受到世界慢慢的恶意,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苏世子有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我。 在场的人皆感受到苏逸夏散发出来的恶意,皆有些莫名其妙。 苏逸夏保持高冷范,冷声道:“还不走。” 衙役看着手上拿着的脚镣,见宁远侯也没作声。索性也不帮王弘志带上。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县衙的大堂。 本在家中用着晚膳的清远县令,忽然有人通知他苏逸夏和宁远侯都来了。 等他换好官服匆匆赶来时,县衙的大堂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升堂了。 他见着坐在公案下方的两个男子,从年龄上知晓二人的身份,赶紧的行个礼:“下官拜见宁远侯和苏世子。” 宁远侯催促道:“赶紧升堂吧。” 清远县令杨熙有些头疼。他今年三十岁,管着这清远县不大不小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忽然宁远侯的独子死在他管辖的县内,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更加想不到的是,还有秦国公府的世子也来参与这事了。 看二位大人物坐在下方,他坐在公案上,未免有些不敬。有些迟疑的,把心一横,既然这里是他的主场,那么还是拿出些气魄,说不定经过此事,自己的官位还能往上提一提。 淡定的坐下后,杨熙看着下方的站着犯人,严肃道:“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王蕴涵于心不忍,但想着好歹给哥哥个教训,叫他平日里老是胡来。就没作声。 反倒是苏逸夏有些看不过眼,没办法,谁让王弘志长得跟涵儿一模一样:“就站着说话吧。” 宁远侯忍了许久,虽然秦国公府权势滔天,但苏逸夏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如此不给面子,不悦的皱眉:“苏世子,这就过了吧。” 苏逸夏冷声笑道:“你觉得这个二愣子跪着回话和站着回话有何不同。” 宁远侯看了王弘志一眼,凭他多年的看人经验,就知道这二愣子表里如一。索性没说话。 王弘志:“…”世子,扎心了。 王蕴涵瞬间刮了一个眼刀子给苏逸夏。 杨熙见苏逸夏身旁坐着个和王弘志一模一样的姑娘,心里有数了,没再让王弘志跪下,直接问道:“犯人可认罪?” 王弘志梗着脖子:“我当然不认罪。” 杨熙早就料到:“带证人。” 衙役听令,很快把证人提了上来。 “拜见各位大人。”两个小厮跪在地板上行礼。 杨熙道:“你们…” “咕咕咕 ̄ ̄ ̄ ̄”王弘志肚子的响声,在严肃的公堂上,响亮的很。 王弘志有些不好意思,但自从被关进来监牢后,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王蕴涵。 到底是龙凤胎,心有灵犀的很,王弘志刚看过来,王蕴涵的肚子时候感受道王弘志的饥饿,也随着响了起来。 到底是没王弘志的那么大声,只是坐在一旁的苏逸夏何等听力,斜眼看了王蕴涵,道:“宁远侯,如今天色以晚,何况,案子不知要审到何事,不如先行用膳。” 王蕴涵和王弘志的头都埋的低低的。 宁远侯实在是受不了苏逸夏,衣袖一挥,道:“随意。”实在是自己也饿了。 杨熙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好的审问犯人,突然就要用膳了? 无奈,杨熙只能赶紧给了五十两衙役,让他去县里最大的酒楼买些吃食回来。 终于,在一顿吃饱喝足后,王弘志又站在了县衙大堂,等待问话。不过,此时的他,早已经被书旗打理得十分干净,还能有张小板凳坐在大堂之下。 没法子,苏逸夏实在受不了王弘志邋邋遢遢的模样。王蕴涵倒是没觉得有何问题,心里想着要给个教训王弘志,让他以后不敢胡来。 那料苏逸夏对王弘志那么好。 第75章 问话 本来苏逸夏想在王蕴涵面前刷一波好感度,哪里料王蕴涵默默的鄙视了他。 杨熙又开始重新问话:“你们二人,把当时情况细细说来。” 两个小厮跪在地上,对视了眼,穿蓝色衣裳的小厮朝阳道:“小人那日被少爷吩咐去了打水,刚回来,就瞧见王少爷一手都是血,抱着我家少爷。我们四人。只有他和少爷身上带着弓箭,不是他杀的还有谁。” 杨熙点头,看向另一人,道:“该你了。” 青柏道:“那日,少爷和王少爷骑着马在打猎,小人追不上,只能在后头细跑。刚好离少爷大概五十米的距离时,就瞧见一根箭飞向少爷,接着就瞧见王少爷从那方向骑着马向少爷跑去。” 杨熙道:“那么说,你们二人也未亲眼瞧见王弘志杀了你们少爷,为何报官时,你们一口咬定是他杀的。” 两个小厮瑟瑟发抖,趴在地上,没作声。 宁远侯喝道:“还不快说。” 青柏道:“我们是怕老爷责罚。” 宁远侯冷笑:“你们以为我的儿子死了,你们还有命在?” 二人面死如灰,还好宁远侯接着道:“你们好好回想哪日的事情,若是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你们的家人还是能好好呆在宁远侯府干活。” 过了片刻,见二人没作声,杨熙道:“你们少爷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这倒是难倒了他们,他们少爷得罪的人可不少,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反倒是王弘志兴致勃勃的道:“我来说,我来说。” 苏逸夏看见王弘志的模样,生怕以后自己的儿子也是这般的傻缺。 忧心忡忡的看了王蕴涵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也罢,若是这般蠢的,生多几个就是了。 杨熙道:“你说。” “京城的得罪的人太多,我就不一一说了。我是在清远县旁边的县,遇到李源的。之后,他揭了一个姑娘的裙子,偷了一个娘子的肚兜。对了,还有,当众骂了一位大婶,说她巨丑无比,那个大妈就当场就要跳河了。还有 ̄ ̄ ̄ ̄ ̄ ̄” 宁远侯脸色涨红,喝道:“你住口。” 王弘志越说越兴奋的脸,悻悻的被宁远侯喝止了。 杨熙偷偷的瞄了宁远侯一眼,想不到他教出来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的。 王蕴涵心情同样微妙。脸也有些发红,哥哥知晓那么清楚,难道他参与了这些事? 王弘志心有灵犀的看了王蕴涵一眼,自己刚说的太兴奋了,忘了妹妹也在, 想在王蕴涵面前那会些脸面,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件事情,赶紧道:“大人,我们是五天前到清远县的,之后李源好像偷偷的和了一个寡妇厮混,被那人的情夫当场捉住了。赔了几百两银钱。”顿了顿,补充道:“他是回来后和我才和我说的,说几百两银子还不如去叫花姑娘,给了个寡妇,亏大本了。” 杨熙看向李源的小厮:“可有此事?”‘ 两个小厮道:“却有此事。” 杨熙暗道,这皇亲国戚里头的肮脏事那么多。怎么就那么不幸让自己遇见了:“可知那寡妇住在何处?” “小人不知道如何说,倒是会去。”朝阳道,他曾经在门口帮少爷望过风自然知晓。 “李四,你把他带去找人,” 走后,衙役领着人走后,杨熙接着问:“你们少爷来清远镇,可有什么人知晓?” “少爷在隔壁镇遇到王少爷,知晓他要赶回京城,清源镇不是必经之路,不过镇里可是出美人。所以少爷喜欢来此处,何况近日连绵细雨,也没地方玩。少爷就和王少爷在此处落脚了。万没想到,少爷就死了。”青柏越说越伤心,他和少爷从小长大,可是他的靠山。 杨熙问:“除了那个寡妇,你少爷最近就没做过什么恶事,让人恨得想杀他?” 宁远侯不悦的看了杨熙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熙起身恭敬弯腰的回话:“下官只是想尽快找出凶手。” 宁远侯没再出声,杨熙重新坐回椅子上。 青柏想了想,摇头:“少爷平日里虽然做的事情不地道,但还是会使些银子给人补偿,许多人收了银子后,也就没事了。”不然,就算他是国舅爷,早就被人参一本了。 “你们少爷出发前,行踪可多人知晓?” 小厮回答的话,跟王弘志相差无几,他们出发还挺招摇的,知道他们去打猎的,不在少数。 该问的,杨熙似乎都差不多问完了,大堂上陷入寂静中,只有王蕴涵吃着零食的声音,有些突兀。 连王弘志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那是秦国公府厨娘做出来的点心。是苏逸夏出发前,从府里带出来的。 国公府这些糕点每日都会备注着,毕竟主子多,客人也不少,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今日苏逸夏特意带来的是金丝燕窝糕,见王蕴涵吃的滋滋有味,心里也颇为欢喜。 王蕴涵本不想在这么严肃的公堂上吃糕点的,只是习惯了看戏自然要配上零食和茶水。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寡妇被带到了。 此时天色已黑,大堂靠着门外的灯笼,和大堂内的蜡烛照明。 光线不是很充足,但是可以瞧见,那寡妇身材玲珑有致,但是长相确是平平。 连王弘志也露出失望的眼色。李源是什么眼光,京城都是些美女,居然看中寡妇。 “妇人陈氏拜见大人。”陈氏面带惶恐,夜晚忽然被衙役请来了,以为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可是这位妇人?”杨熙问道。 朝阳跪在地上,道:“没错,就是这女人。当时他们把少爷堵在了房里,还是小人跑到银号拿出银子,才能把少爷属回来。” 妇人一听,果然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立刻跪在地上,身子压制不住的颤抖:“大人,妇人错了。是我那个姘头逼我的。我们只是要了那位公子三百两银子。” 在场的人一听,就知道李源是中了寡妇的圈套了,自然,这寡妇和李源也没多大的仇了。 虽然杨熙觉得寡妇是凶手的机率不大,还是照例问道:“前日你在何处?” 第76章 问话(二) 寡妇不假思索道:“妇人是卖豆腐的,前日一直在铺子里卖豆腐,许多街坊们都可以证明。” 杨熙点头:“那你的姘头了?” “他呀,在妇人对面卖猪肉,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手停就口停。骗那位少爷的事情,大人,我们真是第一次做呀。”寡妇假装哭喊,还偷偷的瞄了杨熙一眼,不知大人问前日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他们勒索那位少爷的事情已经过了四天了。 杨熙挥挥手,示意衙役把寡妇带下去。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杨熙想着,要杀李源的人,必须有动机,动机是什么? 不是李源得罪了人,就是宁远侯得罪了人。 李源是宁远侯的独子,若说李源死了,谁的得益最大,除非是挡了别人的路。 杨熙斟酌的问道:“请问侯爷,府上可有几房人?” 宁远侯听杨熙如此问,就知晓他在怀疑自己家里的人,为爵位杀了自己儿子,胡子翘得老高:“老夫曾在家祠中放言,若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夫的爵位就立刻归还朝廷。在场的只有我另外的两个兄弟。” 他一生生了十几个女儿,就只有一个儿子,自然怕他被人谋害了。所以早在儿子上族谱时,和自己兄弟说了。 何况,自己还有个做皇后的女儿,只要保住皇后的荣耀,宁远侯府的人,自然比外面的人尊贵些,何必为了个爵位争得头破血流。 杨熙摸摸胡须,见几番问话下来,已经巳时了,起身拱手问道:“如今天色以晚,不如明日在细细问话。” 苏逸夏没意见,看向宁远侯。 宁远侯经过一日的奔波,知晓自己儿子死了,也是疲倦了。随即起身,大步往外走,也不理会在场的人。 杨熙见宁远侯独自走了,道:“世子,请。” 苏逸夏点头,看向王弘志:“有劳大人帮王少爷换个好的牢房。” 杨熙殷勤点头:“下官晓得。” 苏逸夏温柔的看向王蕴涵:“走吧。” 襄阳国实行宵禁,只有节日才能见到繁华的夜市。 王蕴涵和几个丫鬟坐在马车里,苏逸夏和书旗骑着马跟在马车的一旁。 苏逸夏清冷的声音传来:“涵儿觉得今日秦国公府的点心做的如何?” 王蕴涵在马车里的脸显得不自在,来的路上,担心哥哥,午膳也没吃下,晚膳也没用多少。 倒是苏逸夏带来的点心,让她胃口大振,不知不觉的把它吃完了:“还行。” 苏逸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明日可还要吃?” 王蕴涵自然吃的饱饱的,只是心里面还是有渴望的,想起王弘志的眼神,猜想是哥哥想要吃了。 她脸皮也是非常厚:“我喜欢吃甜的。多带些,我和哥哥两个人不够分。” 马车旁传来苏逸夏愉悦的笑声,在这寂静的街道异常的突兀。 “涵儿那么聪明,可想到谁杀的李源。” 听苏逸夏如此问,王蕴涵陷入回忆中,从脑海里闪过些记忆。 她不是记性特别好之人。今世的走向已经和第一世的完全不一一样了。 还记得祖父的坟是因为连绵大雨所致才塌的,今世就变了样了。 李源那小子,她记得第一世,他没死,曾经虽是纨绔,但是第一世,秦国公败阵,是李源化名赵钦,加入了西北候的军队,一举获胜,而他做为副将,自然也是功成名就。 那么,他的武艺自然是不差,哪里能轻易给暗算。 何况,今日瞧宁远侯的神情,气愤居多,悲伤甚少。 心里的疑问就直接问道:“世子觉得,宁远侯的丧子之痛可多?” 苏逸夏笑了:“瞧他样子,似乎被我气的居多些。” “世上真的易容术,把一个人变成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吗?” 苏逸夏好奇王蕴涵为何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想了想,道:“确实有,不过工具有些难寻。只是,若是想把另一个人变成和他完全不像的人,倒是简单些。” 王蕴涵语不惊人道:“若是今日死的不是宁远侯的亲儿子呢?” 苏逸夏略一思付,就知晓王蕴涵的意思,有些警醒,回想起今日宁远侯的神情,确实不像是痛失爱子:“等会我送你去客栈,我在回去瞧瞧。” 王蕴涵其实想说一道去,估计苏逸夏肯定是不许的,婉转的道:“我从前记得听人说过,李源那小子功夫不错。若是和哥哥打猎的真是他,射向他的暗箭应该能反应过来才是。” 苏逸夏只听见前面那句:“你怎么知晓他功夫不错。” 王蕴涵:“…。”“ 自然是哥哥说的。” 苏逸夏咬牙切齿,王弘志 ̄ ̄就不是个好东西,亏他还特意交代县令好好招待他。 居然如此带坏涵儿,在她面前说外男之事。 冷静下来后,决定等会回去县衙,吩咐杨熙就不要帮王弘志换牢房了,让他反省反省。 “涵儿,到了。”苏逸夏道。 王蕴涵下了马车,见客栈不大不小,也没嫌弃。 “就在这将就一晚。今日来不及寻个好的地方下脚。明日叫县里的富商腾出来个院子,我们才搬进去。” 王蕴涵点头,没必要为这些小事拿出来和苏逸夏争论。苏逸夏把王蕴涵送到客栈后,才折返回到县衙。 杨熙刚想走,又瞧见苏逸夏。额头的冷汗不自觉的要滴下来了。不知这尊大佛怎么又回来了。 赶紧上前行礼:“世子。” 苏逸夏点头:“带我去看看李源的尸体。” 杨熙:“…。”这大夜晚的,忽然有人跟他说,带他去看尸体。 他从官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事。 本朝的人迷信的很。就算再着急的事情,看尸体,还是白天为好。 见杨熙没反应,苏逸夏冷声问道:“怎么?有问题。” “没,没。没问题。世子,这边请。”杨熙很快做出反应。领着苏逸夏往停放尸体的屋子走去。 若是寻常的尸体,自然放在义庄,只是宁远侯的儿子,才勉强的放在县衙内。 越靠近那屋子,杨熙觉得越冷,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侧眼看向苏逸夏,见他走得笔直笔直的,似乎不受影响,觉得自己太怂了,也学着苏逸夏挺直胸膛,内心似乎没那么怕了。 第77章 忽然有杀人的冲动 笑话,大晚上,忽然有人说带你去看死人,谁不怕。 “秋香,你提着王少爷进去吧。”看王弘志的神态,就知晓他不会轻易走进去。未免耽误时间回去,还是让秋香提溜他进去为好。 “我,我不要~”王弘志想使出他在牢房那招,那知杨熙和衙役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让他抱了个空。 秋香直接提着王弘志的领子,大步走了进去。 “你们就在此处候着吧。”苏逸夏放下了话,也跟着走了进去。 杨熙和衙役呼出一口气,还好没叫他们一道进去。 王弘志就苏逸夏也走了进来,想走过去抱他大腿,还好秋香拎住了他,王弘志只能失望的放弃挣扎,心里安慰自己,还好有世子陪着。 “书旗,把布揭了吧。” 书旗连忙上前去把尸体上的白布揭了,露出李源那张惨白的脸。王弘志怕的上下牙不停的抖,多可怕呀。看死人呀。 那次和妹妹去看死人,还可以跑出去透透气。这次居然要近距离的看了。 那知更刺激的还在后头,苏逸夏凉凉的声音传如王弘志的耳中,他恍如在做梦:“秋香,让王少爷认认这人是不是李源。” “是。”秋香恭敬的道。 接着,提着王弘志走前几步,见王弘志死闭着眼睛,秋香看了书旗一眼,书旗连忙上前去用双手撑起王弘志的眼皮。 王弘志一睁开眼,就瞧见李源的面孔离自己不远,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还好,他一个激灵,想起万一他晕了过去,世子会不会把他丢在此处,强忍着恶心道:“是李源,是李源。”声音都带着哭声。 见王弘志认出是李源,秋香才松了手,王弘志的脚一软,瘫软在地上。“秋香,这人你瞧如何?” 秋香会的可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被挑选到王蕴涵身边做暗卫。 就是为防秦国公府的主母遭受后宅算计。而易容,就是秋香所擅长的,所以,来的时候,把秋香喊了一道跟过来。 秋香拿着蜡烛凑前了去看。 王弘志歇息了一会,回了神,哆哆嗦嗦的道:“世子,大晚上的,李源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我妹妹在客栈一个人可不太安全。” 苏逸夏讶异看了王弘志一眼,觉得他忽然聪明了些。 见苏逸夏不作甚声,大晚上的,在停放尸体的屋里,他一刻也是不想呆了。 王弘志还是喋喋不休的道:“世子,我们明日在看呗。这里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回去要是熏着妹妹了,那可是大事。对吧。” 此时的秋香正在慢慢的抚摸李源的脸部,见他脸部并无异样。 开始细看他的身体的,不像是长期练武之人。 苏逸夏道:“听涵儿说,你曾经在她面前提过,李源是习武的。” 这可问道王弘志了,他在王蕴涵面前说过的事情可多了,究竟有没说过李源学武之事,他也忘了。 但见苏逸夏言之凿凿的问道,何况还是涵儿说给苏逸夏听的,自然自己是说过这话,不由的点点头。 之后苏逸夏看着躺着的李源,陷入了沉思。 “让我来。”苏逸夏开口道。 秋香没丝毫停顿,瞬间把位置让给了苏逸夏。 王弘志见苏逸夏想上手检查尸体,眼都要睁的裂开了:“世子,你三思呀。你要用这摸过尸体的手,去摸我妹妹吗。”苏逸夏终于是忍无可忍道:“闭嘴。” 王弘志见苏逸夏发火了,赶紧那手捂住嘴巴,妹妹不在,还是少惹世子为好,万一他一剑把自己杀了~还是小命要紧,最多以后趁着妹妹在,在仔细在她面前告世子一状就是了。 苏逸夏闭着细细的抚摸着李源脸部的皮肤,王弘志看的那是毛骨悚然,原来世子喜欢男人?这~王弘志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万一等会世子要杀人灭口。 而正在认真检查的苏逸夏手部一顿,瞬间睁开眼睛,出声道:“果然有一层脸皮。秋香,把它解下来。” 秋香点头,看着苏逸夏手中摸着的地方,从身上拿出随身带着的溶解材料,仔细的把李源身上的人皮面具弄了下来。 不多时,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躺在秋香手上,王弘志惊呼的看着没有了人皮面具的尸体,惊呼:“那是谁?” 苏逸夏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今晚的事情不许和外人说。不然,你的跟他一样,知道不?” 王弘志乖巧的点点头,还是不合时宜的问道:“能和妹妹说吗?” 要是不能,估计他会憋死了。 提起王蕴涵,苏逸夏的脸色缓和了些:“此事事关重要,除了你妹妹其余的人皆不要提及。知道没,不然,风声一泄露,你们平阳伯府的安危我也很难保证。” 见苏逸夏说的如此郑重,王弘志用力的点点头。 他也不是什么都傻,见李源忽然不是李源,自己也是吓怕了。何况,经历监牢这一趟,自己也害怕极了。要不是世子来了,自己可是要被用十八班酷刑招待。 苏逸夏把事情弄清楚后,匆匆的赶回了客栈。 洗漱一番,见身上并无异味,起身前往王蕴涵的房间。 此时王蕴涵并未歇息,没听见苏逸夏带回来的消息,哪里能睡得着,听见敲门声,王蕴涵赶紧吩咐:“去看看是谁,若是世子,请他进来便是。” 苏逸夏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屋内。 王蕴涵刚沐浴完,未施粉黛,用一根木簪盘起头发。 此时的王蕴涵如同雨后含苞欲放的鲜花,令人赏心悦目。 苏逸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王蕴涵。 他眼中的王蕴涵,有调皮的、有天真的、有憨豆的。 此时的王蕴涵,另苏逸夏不由惊觉,原来他的小人儿已经长成可以吸引男子的女人了,没错,从前的他,心里一直喜爱她,宠她,如同妹妹的存在,也是看做未来的妻子的存在。 今夜,他只是把她当做女人,一个他想拥有的女人。 当王蕴涵露出浅浅的微笑时,浅笑梨涡,在摇曳的烛光中,气氛暧昧的令人屏息。 世上没有任何少年能够面对这样的少女不动心吧! 第78章 案件重演 王蕴涵见苏逸夏直勾勾的看着她,略一琢磨反应过来,不由恼了,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重重咳嗽一声:“世子。” 苏逸夏如梦初醒,脸上无丝毫不自然,撩起袍子就与王蕴涵相对而坐。 “玲珑,阿若,春香,你们先出去。”苏逸夏吩咐道。 王蕴涵:“…。”这究竟是谁的丫鬟,该是她吩咐才是。 见三人都瞧着她,王蕴涵挥挥手,道:“把秋香喊来吧。” 见苏逸夏没反对,阿若放下了心,和玲珑打了个眼色,才脚步匆匆的把秋香寻来。 玲珑像防贼似的看着苏逸夏,苏逸夏倒是没恼,心里想着的是,涵儿的丫头还不错,最好能对其他的男子同样如此,这样他的心就能放下一半了。 秋香很快的被阿若寻来了,三个丫鬟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阿若还不放心,想把正扒着门缝偷看,玲珑见状,不由问道:“阿若,怎么感觉我和你的位置相似对调了?” “你懂什么,世子是真人君子,我是怕姑娘想不开。” 玲珑:“…”姑娘知道你如此想她,才会想不开吧。 “把事情和姑娘说说吧。”苏逸夏道。 秋香随即把检验尸体的事情和王蕴涵细细的说来。 王蕴涵心里暗道,果然如此,难怪宁远侯的脸色,不像是丧子之痛。 苏逸夏等秋香把事情说完才开口询问:“你怎会想到那不是李源。” 王蕴涵在苏逸夏检验尸首时,早已想好了说辞:“从前我听母亲提起过,宁远侯这人,脾气不太好,很多事情都喜怒形于色。就连皇后,也颇有真性情。唯一的独子因故身亡,按理说,他对我哥哥不可能和颜悦色。但他还能忍受哥哥在公堂之上,拥有座位,这就奇怪了。” “这只是奇怪,一般人还是不会想到死的的不是李源。”苏逸夏不是怀疑王蕴涵,只是易容之术,存在于江湖,涵儿一个闺阁女子,怎会想到那么深远。 王蕴涵眼珠一转,笑道:“我就随口猜猜。” “是吗?”苏逸夏看着王蕴涵的眼光,充满了疑问。随即一想,也罢,既然她不愿意说,就由着她吧。 估计是涵儿参加宴会上,和真的李源接触过,不然,怎么会知晓李源的武功如何,按理说王弘志随意一提,也不该放在心上才是。 一个人武功有高有低,何况李源是纨绔子弟。 见苏逸夏充满疑惑的看着自己,王蕴涵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翻,毕竟从前秦国公就是受了暗算,才打败仗,接着在战场上死亡。 只能隐晦的提醒了:“世子觉得真正的李源在何处?宁远侯为何会放一个假的儿子在身边?是为了他怕被人谋害?” 王蕴涵问到关键点了,苏逸夏陷入思索中。 “圣上如今最缺的是兵权,他和皇后感情甚笃,表面上宁远侯并无实权。李源作为皇后的弟弟,圣上应该能信任。那么,会不会在军中?” 经过王蕴涵这番提点,苏逸夏深深的看了王蕴涵一眼。他刚正好想到此处,涵儿居然也能想到此处。顿时眉笑颜开:“我的涵儿真聪明。” 和王蕴涵在聊了一会,苏逸夏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翌日 “李源?你不是死了吗?”王弘志吃了一惊。 男子抬起苍白的手抚摸着脸,对着王弘志狰狞一笑:“你剥了我的脸皮,可要对我负责。” 王弘志猛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向周围的环境,还好是牢房。窗透进丝丝阳光,看来今日也是好天气。 说来也奇了怪,自从李源死的那日后,天气居然日日晴朗。 王弘志坐了会,听见有钥匙声和脚步声传来。 果然,片刻就见到了衙役,笑着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呀,王少爷。昨晚睡得可好?” “好的,好的。”王弘志笑着起了身。 “睡得好小人就放心了。差不多到升堂了时间了。小人带你去洗漱一番,在用个早膳。”衙役说着把牢房的门打开了。 “先去洗漱,用膳就不必了。我妹妹肯定会给我带的。”王弘志抬起下巴,一脸骄傲。 果然,王蕴涵来到县衙,打量了王弘志的精神,柔声的道:“哥哥,我带了早膳来。” 今日王蕴涵一身男装,别有一番风情。苏逸夏更是移不开眼。 王弘志用完早膳后,杨熙和宁远侯也已经到了。 苏逸夏和杨熙、宁远侯,三人在不远处商量完今日的行事。苏逸夏走来和王蕴涵道:“今日我们觉得去现场瞧瞧。涵儿可要一道跟去?” 王蕴涵点头,自是要跟着一道去的。 于是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郊外行去。 在马车上,王弘志欲言又止的,看了王蕴涵几次。王蕴涵终究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哥哥可是有话要说?” “妹妹。我。”王弘志可是知晓秋香和春香是苏逸夏的人,如今春香正瞪大眼睛的一直警惕看着王弘志。 王弘志被她看的是坐立不安。 在春香的眼中,一切靠近姑娘的男子,都要挡着。 见王弘志和王蕴涵坐的如此亲密,要不是姑娘的哥哥,她早就一拳过去了。 于是乎,一直到达目的地,马车的气氛都有些怪异。 马车大概行驶了半个时辰才到目的地。 “王少爷,你瞧瞧可是这里?”杨熙道。 案发地,周围拿白色的布条在树木边上围了一个圈。王弘志见着这密密麻麻的树木,细细的回想起当日的场景,有些晕头转向。 强迫着自己努力想着。额间的细汗就不由的滴了下来。 王蕴涵见王弘志脸色有些难看,就猜想他可能是记不住了。不由的开口:“既然哥哥有些想不起来了。不如我们案件重演一遍。” 案件重演?左右案件没头绪,倒是个好法子。 于是乎,王弘志扮演自己,书旗扮演李源。 李源的两个小厮同样跟在身后。 “李兄,你说今日,我们能打到狐狸吗?” “肯定能,我还要给我的姐姐猎个好皮子。” “哎呀,哪里有只兔子,走。” 第79章 凶手现? 就在此时,杨熙问道:“两个小厮,皆没有马,怎么能吩咐其中一人去打水?” 王弘志道:“我们刚进入森林,李源那小子就发现水囊的水喝完了,随即吩咐朝阳去找水。” “朝阳怎能及时出现在案发现场?”杨熙追问。 众人看向朝阳:“少爷他们的骑马声如此大,小的是循着声音前去的。” 杨熙不解:“你的脚程有马匹的快?” 青柏紧跟着道:“朝阳是府里出了名能和马赛跑的人呢,少爷选中他,就是因为他跑的快。” 王蕴涵悄声的询问王弘志:“哥哥可确定来的方向正确的?” 王弘志点头:“当然确定,清远县在北方,我们自然不会往北方跑。未免迷路,我和李源商量着往南方深入。” “可记得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吗?” 王弘志哪里能忘,手指指向一处:“那边。” 王蕴涵的视线随着手指的方向而去:“你可有跟县令说?当时是谁去报案的。” “当时青柏那小子去报的,他骑马去的。” “他还会骑马?”王蕴涵惊疑不定。 “可不是,我当时也是奇怪了。小厮会骑马,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他骑术比我还好。” 别看王弘志吊儿郎当的,按王世帆的教育方法。他也不指望王弘志能光宗耀祖。 但是王家秘技就一定要会,就是打不过,逃跑一定要快。 所以王弘志跑起来,一般人还追不上。骑马也是,他的骑术可是一等一的好。 能被王弘志说上一句,骑术不错的人,那骑术真的是不差。 苏逸夏道:“大人可有派人查看过那箭射来的方向,可留下什么线索?” 杨熙道:“已经派人寻过了。只是那日天气刚晴朗,周围树木还是湿的。也没留下什么线索、” 王蕴涵悄悄的扯扯王弘志的衣袖,王弘志感觉道:“大人,我想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杨熙斜着看他一眼暗道:你一个嫌疑犯还要看什么。 苏逸夏道:“去瞧瞧吧。” 宁远侯可没有这些年轻人那么好精神,挥挥手:“你们去吧,老夫就不去了,在马车上等你们。” 杨熙对着一名衙役道:“你就在这里陪着侯爷。” 于是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森林深处走去。 近日都是晴天,王蕴涵仔细瞧着泥地有没有留下什么脚印之类了。走了会,一阵失望。 大概行了两刻钟后。玲珑惊呼一声,众人也瞧见前面树上挂着个人。 王弘志吓得腿脚有些软,强撑着害怕想着拿手捂住王蕴涵的眼珠子,这么吓人的玩意。千万不要被妹妹瞧见。 那知苏逸夏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把捂着王蕴涵的眼睛, 王蕴涵:就没人问她想不想要被人捂着。 王弘志见妹妹有人护着了,一下子泄气,瘫软在地上,娘呀,吓死他了。 尸体正是王弘志不见的小厮,大宝。 此时被一条绳索挂在了地上,舌头升的长长的,眼睛都还没有闭上,白日青天的,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赶紧把尸体抬下来。”杨熙吩咐道。 两个衙役上前把尸体解下后,放在地上,见尸体身上有封信,赶紧拿到杨熙面前,道:“大人,有封信。” 杨熙打开来见,信上不长,三两下可以看完。大致意思是说:“因为看不惯李源的作风,所以把李源杀了,但杀人后每晚做噩梦,就在此处上吊自杀了。” 杨熙看完,把信递给了苏逸夏,苏逸夏也一目了然,王蕴涵接过和王弘志一道看。 本来杨熙还不太怀疑王弘志,但这人的死亡,让人不禁怀疑是王弘志为了脱身,命令小厮把罪名揽在身上;。 反倒是王弘志看完信,一脸不可置信,正想看口说话,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怎么停留在此处。” 众人往身后回望,原来是宁远侯,只见他呼吸有些急促,应该是赶着过来的。 杨熙走了前去,躬身问:“侯爷怎么来了?” 宁远侯清清喉咙,淡淡道:“我见你们这么久还未回来,我就过来瞧瞧。”顿了顿:“咦,地上怎么有具尸体?” 杨熙把事简单的和宁远侯说:“这人是王少爷的小厮,写下遗书,说李少爷是他杀的。” 宁远侯闻言,身体一震:“是吗?让我瞧瞧。” 王弘志只能把手上的信递给了宁远侯。 宁远侯看完信,大怒:“原来就是这个奴才杀了我的儿子。” 说着,走到衙役身旁,把衙役随身带的刀抽了出来,狠狠的划了尸体两刀。 接着,浑身无力,准备瘫软在地,还好他的随身小厮一手接过。宁远侯面带悲痛:“儿呀。父亲帮你报仇了。” 众人看的是一阵莫名其妙。 接着,宁远侯像是表演完毕,有气无力的道:“既然已经找出凶手了,我这就回县衙把我儿子的尸体领走了,这事就到此吧。”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的仆人赶紧背着他,和众人道:“小人先送我家老爷回马车了。” 杨熙见宁远侯走了,此案算是结束了。他拱手行礼:“世子,既然此案已经水落石出,下官就先行离开了。回去把公文写好了。” 苏逸夏挥挥手。 杨熙看了一眼大宝的尸体,也没打算带回衙门,领着衙役头也不回的走了。王弘志见众人离开口,嘟着嘴,不悦的道:“妹妹。你刚一直掐我是怎么回事,你瞧,我的手都给你掐红了。”说着还把手递到王蕴涵面前。 然后,苏逸夏一手把王弘志的手打掉,就王弘志那小身板,也好意思在涵儿面前露手臂,要看也是看他的,就是亲哥哥也不行。 王弘志被拍的正着,见是苏逸夏,没敢吱声。 “哥哥里刚想说什么?”王蕴涵道。 王弘志道:“我想说大宝不识字,怎能写出遗书?” 按理说,一般富贵子弟,能在主子身边侍候的,不能说精通诗书,但是识字,那是基本技能。 但是,王弘志身边的,就不一定了。 第80章 事了 “涵儿,我们赶紧走吧,怪可怕的。”王弘志偷偷瞄了眼大宝的尸体,在不远处死不瞑目的看着他们,毛骨悚然。 王蕴涵见事情已了,呆在此处也无用。点点头。 原以为此事要拖许久,哪儿想到,这事忽然就说结束了。 王弘志在监牢呆了几日,已经乏了,回到客栈倒头就睡了。 王蕴涵她们回来没多久,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阵狂风吹来,白杨弯腰,骤雨急降,滴滴答答,敲打绿叶。 蓦地一片飚风吹出了悲壮的笳声,闪电就像个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处通明;跟着就是豁剌剌地一个响雷。 在风的助力下,雨水从窗口飘了进来。 阿若忙把窗子关好:“姑娘,当心着凉,还是回屋里去吧。” 呼呼的风灌了进来,吹得王蕴涵长发与衣裙来回摆动。 王蕴涵此时站在客栈的廊道上,整间客栈都被苏逸夏包了起来,自然没人打扰他们。 她立在原处没有动,眼里透出的笑意:“天公作美呀。” 阿若有些发愁:“姑娘,这么大的雨,明天咱们会不会走不了?哪里是天公作美。” 王蕴涵瞥了阿若一眼,笑道:“我们回来才下的雨,怎么不是天公作美。耽搁一日也无妨。左右事情也了了。” 阿若觉得姑娘说的甚有道理,点头道:“也对。” 王蕴涵主仆正说着话,苏逸夏的轻咳声从背后响起。 王蕴涵回转身,行礼道:“世子。” 苏逸夏笑道:“这如此大风,涵儿为何还不回屋。”说着,斜着眼睛看着阿若。 阿若被苏逸夏盯的头皮发麻,自动自觉的道:“姑娘,奴婢回屋给你那件衣裳。” 王蕴涵心情不错,笑道:“世子可是猜到是何人把假李源杀了?” 苏逸夏冷笑:“我估计杀假李源的人,就是真李源吧。” 王蕴涵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只是可怜的大宝的一条性命了。 “我回去会命人把大宝好好厚葬的。”王蕴涵叹道。厚葬又如何,大宝无任何过错,却是成了替死鬼。 真李源为何要把假的李源杀死?难道是看不惯假李源顶替了他的身份? 另一边,宁远侯府 “你可知道错了?”宁远侯坐在首座上,冷眼的看着地上跪着两个人。 “儿子知道错了。”那人回道。只见那人身形魁梧健壮,皮肤黝黑。手指关节密密麻麻的手茧子,眉间还有道伤疤。 “你为何要杀人他?还要嫁祸给平阳伯府那小子。”宁远侯瞧着自己的儿子,三年多来,他们父子只能见过几次面,府里的替身,顶替了他儿子的身份,享受着他儿子该有的荣华富贵。 李源冷哼一声:“那乞丐顶替了我的身份,父亲虽命他,做好个纨绔子弟,但是他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他那不是扮演纨绔子弟,那是人渣。” 李源想起自从听皇后的命令,暗中加入军队,这次经过清远县暗中传递情报,让他无意中瞧见假李源居然和一个寡妇厮混在一起。假李源可是替他的身份。一气之下,只能把他杀了。 宁远侯见自己儿子越说越气愤,脸上闪过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是为父没看好他。” 宁远侯知晓自己的儿子,年少有为,不是外面传言不学无术。 扮成混不吝,就是为了降低别人的防备。 “是儿子的错。不该一时冲动,坏了父亲和姐姐的计划。本想着嫁祸给王弘志那厮。能和假李源玩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哪里料到,苏逸夏居然横插一腿。”李源说着,气愤的锤了一下地板。 “为父也想不到,要不是你及时通知我,让他们查下去,怕是要查到朝阳身上。”宁远侯叹了一口气。查到朝阳身上,那么,不是说自己下人杀了儿子。宁远侯府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那日,是朝阳故意提醒假的李源出去狩猎的。而自己守在树林边。朝阳把假李源的水壶放干了水之后,就借口出去找水。 其实是把已经准备的好猎物,引诱着假李源和王弘志深入树林。 而他趴在树上,他的箭术百步穿杨,一箭把假李源射死。之后,朝阳出现,口口声声指责王弘志是杀人凶手。 具他所知,平阳伯府除了秦家,没别的后台。届时,清远县的县令自然以父亲马首是瞻。王弘志哪里能抵挡住严行逼供,肯定三两下就签字画押。 哪里想到,苏逸夏居然亲自前来帮助王弘志。让他的计谋功亏一篑。只能牺牲王弘志的小厮。 李源心中有了思量计较,问道:“父亲可知道,为何苏逸夏亲自前来。” 宁远侯目光微闪,淡淡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怕是看中王弘志的妹妹了。” “王弘志的妹妹?”李源想起王弘志那傻样,想像不出苏逸夏怎么会看中他的妹妹。 宁远侯笑吟吟的道:“和王弘志长的是一模一样、” 李源的脑海中忽地闪过王弘志穿女装的模样,身上打了一个冷战,苏逸夏的眼光真是奇特。 “你这次回来,要逗留多久?”儿子难得回来,宁远侯不打算浪费时间聊其他问题。 “儿子此次 ̄ ̄ ̄ ̄ ̄”接着,真正的李源和宁远侯在书房一直谈话,直至深夜。昨日的暴风雨来的急,又去的快,第二日,就出了太阳。王蕴涵等人用过早膳后,等地上的路干透些,就收拾行礼启程回京。 “姑娘,可是要回秦家?”眼见就到城门口,车夫问道。 “当然是回伯府,回秦家干什么。”王弘志语气不善,想起他出事,秦家居然只派了个管家来。 还说是自己外祖父家,他呸。世子如此忙碌的人,也立刻赶着前来。 这次他一定要带着妹妹回老家。免得在秦家受气。 “咦,姑娘,为何城门口聚集了那么多的人?”玲珑见马车行走的速度有些慢了下来,揭开窗边的帘子瞧了瞧。 王弘志听闻,直接揭开车门的帘子,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停顿了片刻,缩回身子道:“妹妹,城门真的是聚集了许多人。” 第81章 吃蜘蛛 王蕴涵也揭开帘子瞧了瞧,果然城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皆被挡在了城门外。 “涵姑娘,世子让小的去瞧瞧。”马车边上传来书旗的声音。 过了片刻,马车停着不动了。 王弘志想起身下马车打探消息,王蕴涵不悦的声音传来:“哥哥经历那么一糟心事,性子还不改改吗?” 王弘志只能安分的呆在座位上。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不对,感觉这句话好像用错什么来着。算了,不管了,听妹妹的话准没错。 “涵姑娘,小的从城门口的守卫得知,原来礼部侍郎府上的三姑娘和张祭酒家的姑娘丢了。”书旗很快把打探回来的消息告诉了王蕴涵。 “什么。哎呦。。”王弘志激动得,一下站了起来,殊不知头撞到马车顶上了。 “现在城门口都在戒严,而且城里面还不只丢了两府的姑娘,还有好些人家的女儿也丢了。” 小的不多说了,还要向世子回禀。“书旗匆匆说完话,就离去了。 他们的马车没在城门口停留多久,有苏逸夏的令牌,直接通行。 ”哎呀,终于回到家,可累死我了。“王弘志一回到平阳伯府,四仰八叉的坐在自己院子的椅子上。 王蕴涵没回院子,直接来了王弘志的院子坐下。 刚在城门口打探的消息不多,王蕴涵又吩咐了几个随身的丫鬟出去打探一番, 不多时,几个丫鬟相继回来了。只是,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玲珑首先道:”姑娘,奴婢刚在外头的包子店,不少人都在街上说着发生的事情,原来,京城有六户人家的女儿不见了。“ 阿若道:”奴婢也打听了,这六户分别是礼部侍郎府上的三姑娘和张祭酒家的姑娘、富商张家的姑娘,还有三户是百姓家里头的姑娘。“ 秋香接着道:”奴婢去了附近一个说书人家,他说昨夜,又不见了一户人家的女儿。 这事还不是一天两天发生的事情。原来那三户好人家的女儿,前几个月就不见了,报了官,官府找了也没找着人。 而礼部侍郎和张祭酒家的姑娘,就是两人相约踏青的时候,一同不见的。同行的还有几位人家的姑娘,这事一闹,就人尽皆知了。 本来,也没把这些失踪的姑娘联系在一起,只是不见的了的姑娘家,听闻有官员的女儿也不见了,爱女心切的他们,也击鼓鸣冤去了。 富商张家的姑娘,还是个独女,是前两个月不见的,当时还发了悬赏令。“ 秋香能说那么多,自然不是从说书那处打探回来的。是世子身边的暗探把消息给了她。 ”昨晚不见的那家小姐,隔壁家的五姑娘。“ 王蕴涵心里一咯噔:”隔壁家的?“隔壁家住着的可是西北候府。”是的,姑娘。“门口候着的人,进来回报:”姑娘,世子派人过来了。“ 王蕴涵疑惑,刚分开不久,怎么又派人来:”领进来吧。“ 来人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嬷嬷,见着王蕴涵,施了一礼道:”涵姑娘,老奴是秦国公夫人派来的。“ 王蕴涵面带不解的看向她,陈嬷嬷继续道:”秦国公府的人都喊老奴一声陈嬷嬷。此次前来,是因为京中近日发生的事情。“ 王蕴涵恍然大悟,定是赵姨母担心自己的安全,客气的道:”陈嬷嬷快请坐,阿若,快些去倒茶。“ ”陈嬷嬷来的正好,我们刚也在说此事。“ 陈嬷嬷自然知晓王蕴涵在秦国公夫人心中的地位,更加知晓她以后会是秦国公府的女主子,不敢托大,在王蕴涵一旁的小马扎坐下:”多谢涵姑娘。“ 王蕴涵见陈嬷嬷坐下后,吩咐道:”秋香你继续说。“ ”西北候传出的消息虽说是五小姐不见了,但是实际上是嫡小姐柳芸篱不见了。“ ”什么?“王弘志瘫软在椅子上,其实一直在听着她们的谈话。听见隔壁家的女魔头不见了,脸都变色了。 说起柳芸篱,人家祖辈是开国功勋,平阳伯府就是个捡了大运的人家。但是圣上分配宅子给平阳伯府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让他们住在西北候府的边上。可是苦了他们了。 王弘志三天两头的被王世帆追着来的,惨叫声传到隔壁不是问题。柳芸篱也是个调皮性子,每回听见王弘志的叫声,居然让下人搬来梯子,趴在院墙上看王弘志的笑话。 这一来二回的,王弘志也觉得丢人。 心想着,那么喜欢看他的笑话,王弘志也趁机捉弄柳芸篱一番。 记得那年正是七夕,王弘志和柳芸篱同岁,那年他们不过才十岁。柳芸篱虽是侯府小姐,也要身边的丫鬟帮忙寻找喜蛛的。 王弘志特意在花园院墙边上,大声的喊道:”哇,妹妹你看,我抓到一个手巴掌大的喜蛛。“ 平阳伯府的结构其实和西北候府差不多,柳芸篱的丫鬟正巧也在院子里,就把这消息告诉了柳芸篱。 柳芸篱果然上钩了,立刻那梯子站在院墙边上,嚣张的道:”王弘志,听闻你抓了一只大的喜蛛。“ 王弘志装作被她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要给我妹妹的。“ ”你就乖乖的交给我,不然,我要你好看。“柳芸篱双手叉腰,一脸威胁的道。 在柳芸篱对王弘志的印象中,王弘志就是个胆小怯弱的男子,不然为何老是被平阳伯追着来的。 要是她父王如此对她,她肯定要拿着鞭子和父王打上个三百回合才是。 ”我不给。“王弘志抱着手里的盒子,一脸不舍。 ”哼你敢不给,阿巧,阿琪,快给本姐 ̄“ 王弘志见柳芸篱在不停的说话,机不可失,飞快地把喜蛛扔到她嘴里:”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就送给你了。“说完,屁股一溜烟的跑了。 柳芸篱猝不及防,直到吞下去了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就绿了。 她一手掐着喉咙,一手指着王弘志的背影:”你、你……“”哇!“柳芸篱忍不住了,直接在院墙上大吐特吐。 于是乎,平阳伯府和西北候府的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第82章 不见 王蕴涵神色凝重:“柳芸篱身边应该有不少高手,怎就会不见了?” “还是柳小姐和张祭酒家的姑娘是好朋友,想来个引蛇出洞,让西北候府的下人在一旁候着,她自己带着丫鬟,在城西街上逛着,白日青天,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西北候府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那柳芸篱怎么会知晓那些人也会抓她?”王弘志问道点子上了。 王蕴涵同样知晓这个道理。 京城大把未婚女子,这事情有这么好做吗?京城每年丢多少人?拐了人得有地方安置吧? 想送出城得有门道吧?多少见不得光的生意,背后没人罩着能行? 所以,虽没有明文写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遵守着,就是不能动官员家的女儿,不然就是捅了马蜂窝。 秋香回道:“奴婢打听回来的线索,不见了的姑娘,都是嘉庆三年己丑时出生的。” 王弘志蹭的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说道:“嘉庆三年己丑时出生的?” 那可不得了,他和妹妹都是出生时辰都对上了。越想越是惊疑不安,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急急忙忙的道:“京城那么危险,如今他们都能把柳芸篱都能绑走,我们赶紧回老家避避。” 陈嬷嬷站了起来出言安抚:“王少爷,大可不必担心,此次前来,夫人吩咐老奴带了几个下人。他们个个是军中退下来的好汉。” 王弘志脸上担忧的神色不减:“不行,还是离开京城安全。” 王蕴涵淡淡地提醒一句:“哥哥有没想过,若是在离去的途中,就发生意外了?” 王弘志一听这话,也有些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看了王蕴涵一眼:“呸,吐口水说过。” 王蕴涵见王弘志如此紧张不知,劝道:“哥哥,别紧张,让秋香说完才是。” 王弘志只能又重新坐了了椅子上,此次他脸色带着认真的表情,不肯听漏一个字。 秋香道:“如今已经知晓同年同时辰出生不见了人家的已经有七户了。不过估计有些人家是怕了丢面子,没有来报案。有些是时辰不同的。所以并未在此案统计中。” “你说他们捉了那么多姑娘,是为了什么?”王弘志不由问道。两个官员家的女儿倒是还好,侯爷家的,那是老虎头上拔毛。 “时辰八字是私密之事,按理说,寻常人应该难打听才是。”王蕴涵秀眉轻皱。 居然有人敢抓那个女魔头,要不是坏人,王弘志估计就地拜师了。 王弘志一边在心中嘀咕,一边点头附和“可不是,何况还是侯府家的小姐。” 王蕴涵猜想了几种可能,家里的下人,除非是极其亲近的,才知晓主子的时辰八字。 一般这些人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出卖主子,何况,被抓的都是同年同时辰出生的,想打探这些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办道。 王蕴涵脑袋闪过一丝头绪:“除非,那些姑娘家可曾去过什么寺庙或者寻过什么人看过八字之类的。” 十三岁的女子,正是相看的好时候,那么合八字必然少不了。 说到查案,那是京兆尹的事,秋香只是把消息打探回来:“奴婢能力有限,未曾细细打探。只晓得如此京中在戒严。” 此事到底事不关己,王蕴涵把消息打听完毕,也回房歇息去了。 秦家 “他们兄妹二人回来了,居然没亲自来秦家报平安?”刘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重重的一放。 二管家连忙解释道:“老夫人,表少爷和表姑娘连番受了了惊吓,大体是累坏了。” “再累也不能不亲自来报平安吧。他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外祖吗?他们父母如今在外地,特意交付他们给我管教。他们如此行事,让外人知晓,还要说我们秦家的家教不妥。”刘老夫人是越说越生气。 二管家低着头没敢接话话。 白色劝道:“到底是刚受了惊吓,婆母也别太责怪他们了。小孩子还不太懂事,以后多教教便是了。如今京中出了这事,我们秦家要不要派人去平阳伯府好好的保护涵儿兄妹。” 刘老夫人面色稍稍缓和:“也好。他们没亲自来报平安,那是他们不懂事。京城出来那档子的事,还是派些人去照顾他们兄妹俩,我才放心。”既然插手不进平阳伯府里面的账目,安插些人进去也是妥妥的。回来后,平阳伯肯定也感激他们秦家。 刘老夫人心里的打算白氏心知肚明,立刻应下了,挑选了十个下人,前往平阳伯府。 时间匆匆过去三日,被拐的事情相似一滴水落入湖里,激起些水花,又销声匿迹。 京城又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只是街头上还是有人说着这奇事。 只是,同年龄的女子,在街上,倒是少了许多。 连王蕴涵想出门买些玩意,王弘志不许,说父亲不在家,他就是一家之主,什么都要听他的。王弘志回老家的事情,也耽搁下来了。 王蕴涵多次催促,王弘志还是不肯走。 何况,还有秦家的人,借机的来的派人来,入侵他们平阳伯府。 王弘志看着那些人,就有些生气。趁着父母不在。欺负他们孤儿。 但秦家打着关心他们兄妹的名头,怎么也不能赶他们出去。 第83章 大哥 王蕴涵正低头看着账本,玲珑脚步匆匆打起帘子,进了屋内。眼中闪过愤怒,张了张口,还是忍不住的道:“姑娘,秦家派来的人和我们府上的人吵了起来。” 王蕴涵抬起头,揉揉眉心:“怎么回事?” 玲珑火冒三丈:“姑娘,秦家派来的人,每日都在伯府逛院子。今日被伯府的下人逮到,秦家的人还想进入伯爷和夫人的院子里。您说气不气人。” 秦家那日派了十个下人,打着保护王蕴涵兄妹的名字。王蕴涵也不能把他们赶出去。 反正府里的主子们只有他们兄妹俩,吩咐下去,伯府两个下人监视秦家一个人,让他们不能在伯府乱动手脚,外院倒是不怕,有秦国公府的人。 秦家的人并不知晓外院有秦国公府的人,只是以为王蕴涵担心安全从外头请来的护院。 王蕴涵笑道:“他们就如此滑不留手?两人盯紧一个人都不行?那就三个呗。” “就不能把他们赶出去?”玲珑可是想起秦家的人如何对姑娘他们。 “如何赶?长者赐不敢辞,这棘手的事情,还是等母亲回来再算。”王蕴涵道。 阿若担忧看了王蕴涵一眼:“姑娘,是担心夫人回来知道我们把秦家的人赶跑,不开心吧。” 王蕴涵赞许点头:“还是阿若心思细腻呀。就算我们使计把他们赶跑。秦家那边自然恼羞成怒。母亲回来,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告状,还不如留着让母亲亲手料理这些人。 免得母亲回来后,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母亲是秦家的二姑娘,由她请自料理,直接简单明了,一句话打发了就是。 外祖母本就打着关心他们兄妹二人的名头,要是打发了秦家的下人。母亲回来后还要说他们兄妹不懂事。说不定还要他们去秦家亲自登门认错。之后,秦家更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说要派些人管教来他们兄妹。 这事,怎么动手都是错。 玲珑瞬间泄了气:“姑娘,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了,这么点子事,两个不够,就三个,三个不够,就四个。左右就死盯着他们。”王蕴涵笑眯眯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火气。 “姑娘。大少爷回来了。”丫鬟进来禀报。 “什么?大哥回来了。”王蕴涵站了身子,连忙问道:“他如今在何处?” “哈哈,四妹,听见大哥回来是不是很高兴。”王弘文一脸笑意的把掀帘进来。 王弘文今年十七岁,是她二伯父的大儿子。 她二伯父和二伯母可能是感情太好,统共生了两个女儿,三个儿子,还是三年抱俩的那种。 王弘文人如其名,一副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模样。个头生的极高,约莫高王弘志一个头。 本来,二伯父去外地上任时,还打算把大哥他们留在京城里,请好的夫子授课。 无奈,父亲似乎喜欢宠孩子,家里头的孩子被他宠的那是不像话,除了自己哥哥,每次要拿大棒子管教。 二伯父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只能带着他们一道去上任了。 王蕴涵心里是真的高兴,笑道:“大哥,忽然就回来了,也不派人通知一声,好让我派人去接你。” “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王弘文伸手摸了摸王蕴涵的头,半年不见,四妹又长高了。 “阿若,快上茶。”王弘志跟在王弘文身后一道进来了。他早就接到消息了,今日一大早就去接大哥了。 只是瞒着妹妹,生怕她一个想不开要跑去接大哥。 王弘文坐下后,道:“三弟前脚刚回京城,我和父亲、母亲过了后脚就到了。我们在老家左等右等的也不见三弟把祖父的衣物带回来,父亲就派我跟来了。” 王弘志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他走陆路耽搁了不少时间,又发生了被人冤枉那档子的事情。 如今还赖在京中不肯走。难怪父亲他们要派大哥回来。 王弘志为了自己的脸面,赶紧解析道:“大哥,不是我不肯走,只是近日京中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我不放心妹妹,才留了下来。” 王弘不由问道:“哦?发生了何事?” “近日京城有几家人的女儿不见了,连隔壁家的女儿也遭殃了。”王弘志撇撇嘴道。 王弘文自然知晓隔壁家住的是何人,但他一直走水路,消息有些闭塞,如今诈一听见,眉头一皱:“这,隔壁家的人,他们也敢动?” “可不是,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个,我发现妹妹和隔壁家的失踪女儿出生时辰和岁数相同,如今是一日不盯着我妹妹,我都不放心,要不是怕被外人说我们平阳伯府不懂礼数,我都要搬来涵儿屋里住才是。” 王弘志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就喝了起来。 王弘文听闻此事,心里有些忐忑。他此次回来,还打算带着四妹一道回老家。 大伯母一家子回老家后,已经每日后悔不该把四妹独自留在京城里头。 而祖母知晓祖父的坟被盗后,就晕厥了过去,醒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 但好歹是在老家,老家多的是亲戚。有他们的陪伴,祖母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 如今怕是要在老家耽搁许久。 这样一来,大伯父还是想把四妹带在身边。 而他们二房,父亲外地做着县令,那是父母官,自然不能像大伯父一家子,陪伴在祖母身侧。只能留下他们孙子辈的看着。母亲还要跟着父亲去上任。这么一来,偌大的平阳伯府就要丢空了。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交给那个外人打理,都是不放心的。见王弘文神色有些凝重,王蕴涵宽慰道:“大哥一路奔波,应该好生歇息才是。老家那边,祖坟的事,也不能一直搁置着。三哥,等大哥修整回来,你一道跟去就是了。” 第84章 名别作者吃了 “我不同意。”王弘志道。 “我不放心。”王弘文道。 兄弟二人对视了眼,王弘志道:“大哥,你不知晓。前些日子…” 接着,王弘志把自己被冤枉杀人的事情说了,还说了秦家只派了一个下人帮忙的事情。 如今更是派来十个下人想插手他们平阳伯府的事务。 王弘文越听越怒,咬牙切齿道:“居然欺负我弟弟妹妹在京中无人看顾,如此糟贱!” “哥哥,你怎么说这事让大哥烦心。”王蕴涵不悦的看向王弘志。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毕竟是他们外祖家。 王弘文摆摆手:“无妨,四妹,我知晓你独自留在京中,看顾伯府,是因为我们伯府根基浅薄。 里头的下人,也都是从各处卖进来的,用着也不太放心。 大伯母嫁进来后,才把伯府管理的井井有条。你是怕没人看顾着,下人偷奸耍滑,伯府就乱了。你担心同样也是我担心的。” 王弘文说中了王蕴涵一直要留在京中的理由。 除了要死盯着秦家,更重要的是,她想趁着这次机会,若是不能免去伯府抄家流放的罪名,也能为家里留条后路。 她已经悄悄动了手脚,把家里面不起眼的田地,挂在一个空的户头上。 若是他们家遭难,不至于因为没有银子而流落街头。她还特意让人在岭南之地,买了几十亩田地,以备不时之需。 王蕴涵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既然大哥都知晓,为何还要坚持我和你们一道回老家。” 王弘文对王蕴涵粲然一笑:“伯府再重要,哪里有三妹重要。” 王蕴涵眼眶有些发热,大哥说这话,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就是,等过几日,我偷偷买的防身用具到了,我们就立刻回老家,免得在京城整日提心吊胆的。”王弘志一脸兴奋道。 “防身用具?三哥,你又干了什么坏事?”王蕴涵纤眉一挑问道。 “哪有什么坏事。”王弘志眼珠一转,见屋里都是信得过的人,把声音放低了:“我偷偷买了几把大刀,还有几把匕首。还有迷药,还有一小瓶的毒药。这样敌人来一双,我杀一双。” 王蕴涵“…。”确定就你的小身板,能打的过贼人?别被人反杀了才是。 王弘文一脸茫然的看着王弘志:“三弟你。你知不知晓这些都是管制的。” 本朝别说大刀,就连买把菜刀,也要登记造册。不要说是迷药之类的,通通是明令禁止的。 这是防止罪案的发生。 “我这不是怕遇到贼人丝毫没防备吗。何况,每日呆在府里,多无聊。”王弘志撅着嘴道。 要不是担心妹妹,回到京城,父亲又不在身边,他不就是断线的风筝,想往哪里飞都可以。 王蕴涵终是松了口:“好好好,等哥哥的秘密武器到了,我们就一道回老家去。” 一番谈话,皆大欢喜。 春日的天气,总是不稳定,临近傍晚,又下了一场暴雨。 直至第二日,才渐渐变成绵绵细雨。 “大哥,我又输了。”王蕴涵看着桌上的棋盘,自己被大哥杀的一败涂地。 “哈哈,要是被妹妹赢了,我多没面子。”王弘文哈哈大笑。 王弘志抛一颗花生进嘴里:“可不是,大哥多厉害。” 三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半天,准备用午膳时。 阿若一脸担忧的走进屋内:“姑娘,西北候夫人身边的小桃姑娘来了。” 隔壁府的? 好端端地,来做什么。他们侯府一向不与伯府来往的。 兄妹三人俱是一怔,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反应过来,王蕴涵道:“把她领进来吧。” 小桃很快被阿若领了进来。 满脸笑意的和兄妹三人行了个礼,道:“我家夫人说近日天气不太好,我家郡主整里在府里也没人说个话。特意来请王姑娘过府登门做客,聚在一起说说话。” 来着不善,王蕴涵心中咯噔一下。 他们住在了西北候府十几年,从未有任何交情。 何况,郡主不就是柳芸篱,她不是被抓了?怎么还能请她过府说话。 “多谢夫人一番美意。”王蕴涵微微笑道:“只是我和哥哥们准备着明日要回老家的事宜,实在抽不出时间,要不等我们从老家回来,在登门拜访,你瞧如何?” 王蕴涵一番话说的漂亮,小桃脸上的笑意停顿在脸上,本以为今日来这差事简单的很,万没想到平阳伯府的姑娘敢拒绝他们侯府的邀请。 她年约十八,相貌生的不算出众,能西北候夫人器重,自然是因为她说话行事颇为周全,性子又稳重。 何况,别以为她不知道,王姑娘睁着眼睛在说瞎话,她面前还明晃晃的摆着个棋盘,骗鬼吧。 所以她很快反应过来,福了一福,道:“我们两个府里,就隔着一道院墙,来回也不会耽搁王姑娘太多的时间。我家郡主正翘首以盼的在侯府里等着姑娘陪她说说话。” 王弘志忽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花生衣。摆手道:“不去不去。我家的祖坟塌了,风水大师说了,我们家的祖坟一日没修好,祖宗就不高兴,我们兄妹不能去别人家里,免得祖宗以为我们只顾着玩乐,忘了他。所以我们家的人如今身上都带着霉运。我们是为了你们侯府好,免得祸害了你们。” 王弘志一番正义言辞要说下来,连王蕴涵也被他忽然说出来的话惊到了,原来祖宗还可以这样用。高手,高手。 王弘文用手抵嘴清咳了声,其实他是想笑来着。不过眼下这情况肯定是不合适。 小桃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不甘,平阳伯府的人都把自己的祖宗扯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行了一礼:“那奴婢先行回去复命了。” 第85章 诱饵 小桃一走,王弘志便皱起了眉头:“奇怪,我们平日素无来往。为什么忽然邀请我们过府。” 王蕴涵扯了扯唇角:“我猜,他们是打听到我的时辰八字了。” 王弘文脑子转的飞快,立刻就听出了王蕴涵话中的深意:“你的意思是,这他们想用你做诱饵?” 王蕴涵眸光微闪,略一点头:“肯定是。” 王弘志也明白过来,变了脸色:“西北候夫人,还真是煞费苦心。”然后,扯了扯王蕴涵的衣袖:“我们明日就走?” 王蕴涵揉揉太阳穴:“若是隔壁府没找到其他诱饵,估计我们走不了了。” 王弘志想了想,也叹了口气:“那。那怎么办。女魔头就是自己去做诱饵被人抓了。” 王蕴涵冷笑:“隔壁府怕是不知晓我们已经知道他们丢的正主是谁吧。” 要不是秋香把消息打探回来,他们也怕是也以为丢的是五姑娘。 “要不,我们去找苏世子庇护?”王弘志提议道。 王蕴涵叹了口气,道:“哥哥,我不想一有事就找世子。” 王弘志低下头,想起苏逸夏面无改色的玩尸体的事情,就觉得毛骨悚然。 何况,秦国公府已经派人护院给他们了。 最主要的,他们伯府显得越无能,妹妹嫁过去,不是越抬不起头?有个要嫁高门的妹妹真是烦恼呀。 王弘志忽然责怪的看了王蕴涵一眼:“以西北候府的实力,女魔头不见了几日,怎么还没找着。” “除非他们有暗道运出京城,不然,肯定还在京城里头。”王蕴涵道。 王弘志忍不住低声咕哝:“这样的拐子,都是有幕后组织的,没头苍蝇似的,到哪找?” 王弘文也接话:“要是被人藏起,现在带着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京城那么在太大,就算是西北候府派出的人不眠不休的搜查,怕是也难找。” 王蕴涵暗自点头。 京城也不是团花锦绣。还有些三不管地带。那些地方,搜索队伍哪里能找到。 三兄妹聊了回,用完午膳后,就各自回房歇息了。“姑娘,秦家来人了。”玲珑回禀道。 王蕴涵午睡刚起身,心里有些猜测。西北候府的人前脚刚走,秦家就来人,不联想在一起都不行:“来人是谁?” “是秦家的大夫人和三夫人,还有大表小姐、四表公子。” 王蕴涵冷笑:“去派人通知大哥和三哥。” “怎么还还不来。”秦习辰站在门口探头向外看去。 白氏放下茶盏,想起婆母来前的吩咐。 小桃回去后,西北候夫人发了一通火,很快就吩咐小桃去一趟秦家。所以,刘老夫人很快便知道了西北候府夫人邀请王蕴涵过府被拒绝的事情。 她此次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 “大舅母,三舅母。大表姐、三表哥。”王蕴涵一进门,向在座众人行了个礼。 “涵表妹。”秦习辰一脸喜色的看着王蕴涵。表妹几日不见,又漂亮了许多。 “涵儿,这几日怎么没回秦家住。”白氏面带关切的问道。 “我也想陪伴在外祖母身侧,只是,我大哥回来了。说女孩子细心,要我挑选些祖父身前喜爱的物件去,重修祖坟。”王蕴涵含笑道。 “你真是好孩子。”赵氏违心道。 白氏道:“近日天气都不怎么好,可有出去走走?” 王蕴涵叹了口气:“哪能呀,京城出了那档子的事情,哥哥们都死盯着我。” 哪档子事,在座从人都知晓,要不是为了西北候府的请求,他们也不会冒险把秦世澜带出来。 赵氏感叹道:“你们府里人丁稀少,自从你大姐出嫁后,平阳伯府长年只有你一个女孩子,该多寂寞呀。” “怎会,母亲管的我严,每日做不完她布置下的功课,都不给我歇息。”王蕴涵嘴里说着辛苦,嘴角微勾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表妹,我平日里,和西北候府的群主关系挺不错,今日难得来到平阳伯府,西北候府就在临边上。不如我们上门寻群主说说闲话,听闻她的妹妹也不见了。我们不如登门开解她一番。” “是事,我可不同意。”王弘文大步跨进门来。 王弘志昂首挺胸的跟在王弘文身后。 屋内的,除了王蕴涵,皆讶异的看着说话的王弘文。 白氏一愣,压下心中诧异笑道:“这是?” 二伯父一家长年不在京中,秦家的人不认得王弘文是正常。 王弘文拱手行礼:“鄙人乃是涵儿的大哥,王弘文。” 王蕴涵似笑非笑看着秦家的人,有大哥出马,她自然能安心的躲在身后。 他们平阳伯府虽然地位不显,但府里妯娌和睦,兄弟相敬,总之就是一派和乐安然。 她更是府里最小的女孩子,有父母宠着,兄长纵着,自然不用像其他人般,周围竖起满身的刺防备着。她只需要在家人需要刀子时,把刀子递过去就是了。 战斗把,大哥,我看好你哦。 王弘文接收到王蕴涵炎热的目光,微微一笑,给了王蕴涵一个放心的眼神:“听闻三弟的外祖家来客人了,我特意来见个礼。” “原来是涵儿的大哥。”白氏扯起嘴角道。 王弘文直接坐在客厅的主位上,俯视看着众人。 秦家众人见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脸色皆有难看。 平阳伯府的礼数果然太差了,这里有两个长辈,这小辈哪里能坐在主位上招呼客人。 王弘文似乎看不见秦家众人的脸色,笑道:“涵儿的外祖家,难得来伯府,我们该好好招待一番。涵儿,还不快去叫人去准备点心。” “是的,大哥。”王蕴涵站起来去屈膝道。 “不用不用。”赵氏赶紧摆手,眼神示意了秦世澜一眼。正主走了,他们还如何能把戏唱下去 秦世澜赶紧走向王蕴涵,拉起王蕴涵的手:“不必劳烦妹妹了,我们刚说的事情。” “什么事,说来让我听听。”王弘志忽然出现在王蕴涵的背后。 秦世澜:“…” 第86章 自以为是 王弘文端了茶:“既然如此,涵儿就先坐下吧。”继续问道:“不知今日各位登门拜访伯府所谓何事?家中长辈都不在,我就厚着脸皮,做一回平阳伯府的主了。” “呵呵,还不是弘志,平安回来了,也不来外祖家报个平安。”赵氏笑着道。 “就是。”秦习辰小声的附和着自己母亲。 王弘文见秦家的人东扯西扯的,也颇有耐心的陪着他们说话。 只是秦家的人说到口水快干了,茶也添了几杯了。 王弘文也丝毫不见耐烦。 王弘文当然不会有不悦之色,他父亲真心为民的父母官。 比秦家众人更难缠的百姓也见过。 还记得那时,他和父亲陪着那人说了三天三夜的话,才把那人想自杀的心思打消了。 秦家的人,当跳梁小丑看,也颇为愉悦。 白氏见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心里不由开始着急:“涵儿和我们这些人在此处多无趣。不如和澜姐儿一起去隔壁府上瞧瞧。” “我瞧天色已晚,舅母们可要留在伯府用晚膳才是,外甥女这就去命人准备晚膳。万一招呼不周,母亲回来可是要怪我的。”王蕴涵又站了起来,正要抬腿往外走。 秦家的人,若是还不晓得王家三兄妹已经猜到他们来的真正用来意,估计都不好意思自诩是世家的人了。 赵氏冷笑了脸:“涵儿,怕是我们刚进屋,你就知晓我们的目的吧?” 王蕴涵转眸,微微扬了一下唇角,对赵氏略略屈膝:“舅母在说些什么,外甥不太懂?” “ 赵氏嘴角嘲弄的笑意一闪而逝,摆出和善的笑容:”既然你不知,我也直接说了吧。响午的时候,西北侯府派人来说,郡主在府中无聊,想找人说说话。“ ”壞忝橇礁龈邸就隔一道墙。来往也方便。她为人有些腼腆,就拜托我们了。“ ”壵馐钦鲎叛劬λ迪够暗陌伞8舯诘呐魔头能用腼腆这词,估计世上就没人能用了。 柳芸篱家世显赫,曾经拿鞭子追着个登徒浪子九条街,这事虽被西北候遮掩了过去。但是,作为邻居,自然知晓柳芸篱的各种霸气。 她可是能和王弘志对骂上三天不停气的女人。 自从王弘志和她结下梁子之后,她也不停的何王弘志斗智斗勇。 有次她居然翻墙爬进了平阳伯府,放了条蛇在王弘志屋里头。 还好那蛇没毒,最后,那条蛇做成了蛇羹,进了王弘志的肚子里头。 赵氏被王家三兄妹的不可置信的眼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轻轻咳嗽一声,硬着头皮的道:“就去座一会,也不防事。” 秦习辰一直坐在一旁没作声,见自己母亲低声下气的求王蕴涵,也开口道:“涵表妹,你就在我的面子上,就去座一会呗。” 王蕴涵不由看了秦习辰一眼,王弘志立刻把王蕴涵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辰表哥,我妹妹为何要看在你的面子上?” 秦习辰刚一直忍住不说话,被王弘志问到,脑海里想说的话,就脱口而出:“我是表妹的未来丈夫呀。”说完,秦习辰脸颊悄然发烫,就连耳后和脖子也是一片滚烫,哎呀,怎么把这事说了出来。 屋内静的可怕,只剩下呼吸声。王弘文伸出自己的右手细细端详,忽然觉得有些手痒。 王弘志觉得大概自己听错了,拿起桌上放着的茶喝了口,沉思着。 事关自己,王蕴涵面色平静,微勾唇角,坐在椅子,静静的等待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三弟妹这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把未成的事说出来。 白氏暗暗咬牙,挤出一个笑容:“辰哥儿,你今日喝的酒都还没散了。” 赵氏也装起糊涂:“辰哥儿,还不赶紧和表妹道歉。” 秦习辰见已经把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就不打算认错,何况此次事关自己前途。 他可是打听到了,弘志表弟出事了,苏世子居然亲自前去帮忙。表妹如此吸引人,还是早日把名分定来为妙:“涵表妹,你我两情相悦,成婚是迟早的事情。” 秦习辰表现明显取悦了王蕴涵,她唇角弧度更弯了。 她终于知晓哥哥的脑洞是从何而来,从前以为是遗传了父亲,原来出自秦家。 难怪,哥哥总是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王弘文脸上的微笑还挂在脸上,但熟悉他的人,都知晓他是生气了:“涵儿的表哥,你逾越了。” “不信你问问涵表妹。只要过西北候府坐一会,又不是龙潭虎穴。西北候夫人可是许诺了,事成之后让我当四皇子的伴读。” 赵氏身形微僵,儿子怎么把这事也说了。 王蕴涵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看向秦习辰眼底一片冰冷。 污她的名声她可以不计较,若是秦家参与党羽之争,那就是拖着伯府去死。 完全是触及王蕴涵的逆鳞。 王蕴涵嫣然一笑:“表哥怎会觉得我与你两情相悦?” 秦习辰瞬间觉得王蕴涵笑靥如花,美得迷人:“这些还用说,你平日里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迷人,充满了爱意。” 王蕴涵继续保持微笑:“辰表哥,你今年多少岁了?” 秦习辰脸上一喜,表妹这是要问他时辰八字吗?连忙回道:“我今年十五了。生辰是…” 王蕴涵站起身子,没继续听秦习辰的话。只是用手理顺了身上的衣裙,深呼吸了一口气,向王弘文屈了屈膝:“大哥,我等会说出来的话,可能有些失礼。请不要见怪。” 秦习辰脸上充忙了期待,等待王蕴涵说出的失礼的话。难道要和他诉说愁肠,忽然觉得好羞涩呀。果然涵表妹就是不一样,他喜欢。 第87章 一群受虐的人 王蕴涵一脸正色,轻咳几声,理顺了嗓子,深呼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道:“辰表哥,你不说你十五岁,我以为你三十五岁了。” “你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一看就知道长年夜不归宿逛了某些好地方。” “那些地方可不是什么良家子呆的地方,你的精气神怕是要被里面的女人都吸干了吧。” “估计不到二十岁就要一举不起了。你还想娶妻生子?” “何况,里面的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睡过。说不定表哥已经染上了某些难言之隐了。” “还有,就算你做了四皇子的伴读,估计也是拖后腿那种,你看诗词歌赋样样不精通。连我哥哥都不如。” “你想要做纨绔子弟,又没那个资本。” “你想做才子,天生又不是那个材料。” “你就算想吃软饭,又不是玉树临风。” “你说,我究竟能看中你什么?”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会与你成婚?” “我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是因为我怕你身上不知道惹了什么病,不小心传染给我罢了,你不知晓,你每次走了,我都要叫丫鬟拿醋把屋子里全部擦一遍。” “从前我只是以为你贪玩了些,如今才知晓,你脑子也不正常。” 王蕴涵一口气说完,坐回椅子上,玲珑赶紧把茶盏捧在王蕴涵面前,让她缓口气。 王弘志要不是坐着,估计会不自觉的离王蕴涵几步远,生气的妹妹好可怕,肿么办。 王弘文脸上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眼睛,久久忘了眨眼,身体不由愣住了。秦家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软萌萌的妹子教成什么样子了,居然知晓了那种地方的事情了。 而当事人,秦习辰认着听着听着王蕴涵的话,忽然头脑混沌浑噩,后面根本听不懂表妹在说什么。她口中说的是自己? 只见秦习辰摇摇欲坠,脸色惨白,似乎快不行的样子。 王蕴涵似乎觉得还不够,加了一句:“还不快请府医,表哥的身子真是太亏损了。如此的话都听不得,啧啧啧。” 王蕴涵的小脸蛋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模样。 这一句,击倒了秦习辰最后的心房,两眼一翻,瞬间晕厥在椅子上。 “儿子…”赵氏见秦习辰晕了过去,赶紧起身,走到秦习辰跟前,双手摇晃着秦习辰的身躯。 王蕴涵似乎要把前些日子在秦家受的乌糟气都出完:“舅母,你就别摇表哥了,再摇,他那个小身板可是受不了那个劲,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赵氏回转身,脸色苍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王蕴涵:“你…你…你竟敢…” 白氏生怕王蕴涵在说出什么,赶紧刚起身,走到赵氏身旁,扶着赵氏:“好了,你们就少说几句。好好的,说着去隔壁府坐会,涵儿怎么就忽然出口伤人了。”有些人,就是不撕破脸皮子就是不行,既然送到面前了,何不拿刀子直接割破,免得还要带着假脸皮在跟前晃荡来的恶心。 王蕴涵出声叹了口气:“怎么就是不能让人好好的说话。” 说完,还幽怨的看了秦家众人一眼。 “说了我要去准备晚膳的了,怎么就是要拦着我。” “听不懂人话吗?知不知道肚子饿的人脾气会特别大。” “好了,我铺垫完了。我。哥哥,你手在干嘛?” 王蕴涵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手掌。 王弘志手僵在半空中,被王蕴涵问道:“其实我觉得有苍蝇来着。算了,要不我和你一到准备晚膳?” 别看王弘志有时傻,关键时候还是挺机灵的,妹妹今日如此得罪秦家的人,秦家的人生气都不要紧,母亲回来,不知道要多伤心。毕竟是她娘家的人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蕴涵用手轻轻的把王弘志的手推开,别有深意的看了王弘志一眼。 眼神似乎写着,若是你敢拦着我,下一个就轮到你,吓得王弘志双脚发软,还是撑着恐惧快速的移到角落边上,免得王蕴涵主意到她。 开什么玩笑,若是被妹妹开口骂,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以后怎么树立起哥哥的威严。 这气还是让妹妹对着秦家发吧。左右母亲伤心,不是还有父亲哄着他。最多,让父亲和母亲在老家住多会,让事情丢淡些回来就是了。 果然,王蕴涵一开口准没好事,只见她两片嘴唇一张一合的道:“本来,我今日心情甚好,只是,你们让我心情不好了,既然你们让我心情不好,我也要你们不痛快才是。 ”我们家三兄妹,陪着笑脸和你们坐了一个下午,也是浪费时间。“ ”听不懂人话吗,我们就是不想取隔壁府坐。“ ”哼,隔壁府是那么好上门吗?“ ”别以为我不知晓隔壁府是想干嘛,若是惹恼了我,我把你们府上的姑娘出生时辰都捅了出去,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 ”怎么,害怕了?“ ”难道我就不怕?“ ”还有,既然今日撕破了脸皮,把你们秦家的下人都领回去,别再我平阳伯府上碍眼,对了,你们派来的下人,可不是开保护我的,在我平阳伯府吃好和好,还要我平阳伯府的两个下人侍候你们秦家的一个下人。“ ”麻烦你们回去后把他们近日的伙食费送来。他们这些日的吃了多少,我都记着。“ ”“对了,还打破了我家许多玩意,虽都是寻常用具,但是值钱的很,就舅母如今喝茶杯子,都要十两一个。” “若是你们还想留在伯府吃饭,不过我猜你们都吃不下了,好走,不送了。” 白氏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涵儿,你这是让舅母和外祖母伤心了。说这话,唉,算了,等你母亲回来,我在和她细说。” 然后用一种不懂事的眼神看着王蕴涵。“大舅母急什么,我都还没有说完。” “你们就是觉得我不懂事。那我何不做的更不懂事一些。左右你们也要和我母亲告状。对吧” “从今日起,平阳伯府给秦家打理的铺子,庄子,即可收回。” 此话一出,连被气昏的秦习辰也都醒了。 第88章 开战 哪里有那么好气晕,不过是面子挂不住,装晕保住面子。 “涵儿……”白氏勉强挤出个笑容,王蕴涵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出来,直白不加掩饰,竟然让人不知从何劝道。 “弘志,你就不知道劝劝你妹妹?”白氏可不敢再劝王蕴涵,生怕在惹恼了她。 她满肚子火气,却无处可发。 王弘志又悄悄的退后了几步,只是人已经在角落边上了,退无可退,见门外有个小厮站着,小声唤道:“你过来。” 小厮扫了一眼四周,用手指着自己,见王弘志点头,他生无可恋慢慢的挪步进了屋内。 今日秦家的人来,说的话也不是秘密,没清退下人,所以许多下人都听见了王蕴涵的话。原来长年笑眯眯的四姑娘,是如此可怕。 小厮缓缓走到王弘志跟前,王弘志快速躲在了小厮身后,白氏见他如此动作,不由的气个到昂,就不该指望这傻小子。 接着看向坐在首座的王弘文。 王弘文肯定是不能拆王蕴涵的台:“既然涵儿说如此,就如此办吧。” 似乎还嫌气得她不够似的:“那些铺子也不管经营什么,亏损些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收回来。” 白氏恨得牙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呀,你们果然是好样,大嫂,我们走。”见白氏败阵,赵氏气呼呼的道,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告状才是。 于是,秦家的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见秦家的人终于被王蕴涵的炮语连珠击退,王弘志从小厮的身后探出了脑袋。 见王蕴涵脸上并无怒色,一把推开面前的小厮。腰板直直的走回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坐着,一脸狗腿的笑意:“妹妹果然是好样的。” 王蕴涵斜睨着王弘志,颔首道:“当然,这口气我可是忍了许久。” 本来她是想用迂回的法子,找到秦家谋反的证据,才和秦家撕破脸面。 但既然秦家的人,硬是要递上刀子求着她。她怎么好意思不接过。 快刀斩乱麻才是正理。 最好越闹越大,让整京城的人都知晓,平阳伯府其实和秦家一点的都不和。这样他们平阳伯府才是越安全。 王弘文斟酌提醒道:“涵儿,秦家会善罢甘休吗?” “由不得他们。玲珑,去把谭管家唤来。”王蕴涵既然说要收回给秦家的铺子,自然不会拖拉。 王弘文也没阻止,四妹主意大着了。虽然平阳伯府长辈慈爱,兄弟姐妹和睦,但二房插手大房的事情,也是不妥。 前些日子秦家的下人来平阳伯府想法子插手伯府的事务,四妹都能忍受着,为何秦习辰忽然提起四皇子,四妹就像被点着的炮仗似的。 王弘文回房的路上,摸着下巴,回想起自己应该没干过什么坏事。 从袖袋中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铜镜,照了一下眼睛。吓了一惊:“小柳呀。” “是的,少爷。”小柳赶紧上前等候吩咐。 “晚上记得提醒我早些睡觉。” 王弘文见自己眼眶下,也是青黑一片,万一四妹以为自己也去了哪些乌糟的地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蕴涵骂秦习辰的这番话。自然被在场的春香一字不漏的,写在密信上,到了给苏逸夏手中。 春香除了武功好,记性也好。能将人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这是苏逸夏防止情敌绞尽脑汁才定下的二人。 果然,苏逸夏收到春香的密信,心情大好。只是,同样戒掉了熬夜这坏毛病。 至于秦家众人回到秦家。狠狠的把王蕴涵兄妹告了一状。刘老夫人差点气晕了过去。 而西北候夫人,在府里左等右等的也没见王蕴涵登门。自然知晓计划失败了。京城的街道上,每日都异常的繁荣。 能在这些街道上,买上个铺子,无论是自用,还是出租,都可以一铺养三代人了。 京城的道路宽敞,商铺林立,吆喝声更是走到那处都听的见。 成衣铺、药铺、食铺、银楼、茶馆……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 远道而来的游人,无不停留下脚步,为京城的税收添上一笔银两。 王蕴涵昨日已经放下海口,要把秦家的铺子收回,自然言出必行。 一大早上的,王蕴涵整装待发。穿着一身红色的骑马装,把额间的刘海,全部梳了起来,露出个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精神奕奕,盛气逼人。穿着黑色小羊皮靴子,骑在小红的背上,整装待发。 “妹妹,我们真的要去?父亲回来,会不会杀了我?”王弘志骑马跟在王蕴涵身后,弱弱的问道。 妹妹如此行事,父亲回来肯定不舍得骂她的,回来后,肯定要责备自己没督促好涵儿。遭殃的还是自己。这是许多血泪事实证明了。 “不会,只会把你关禁闭。”王蕴涵冷冷的道。 “关禁闭,不行,我还是不去了。”王弘志哆嗦着道,骑在马上,扯着缰绳,想掉头回府。 “你现在不去,我就给你关禁闭,”王蕴涵淡淡的道。 “我去,我去还不行。”王弘志低着头,一脸无精打采。 平阳伯府的下人,都不会听自己的话,若是自己敢反抗妹妹,说不定涵儿真是说到做到,把自己关禁闭, 说出去多丢人呀。 万一有人来寻他玩。被别人知晓,他被妹妹关了禁闭。 不要说笑掉人的大牙。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抬头了。 王蕴涵满意的点头。骑着小红,优哉游哉的往平阳伯府给秦家的铺子放下使去。 她的四大丫鬟在身后跟着她。 还有谭管家,拿着账本。一脸严肃的。其实内心慌张无比。心里想着,伯爷怎么还不回来。 平阳伯府众人,约莫走了两刻钟, “姑娘,就是此处了。”谭管家道。 王蕴涵看着人来人往的店铺。翻身下了马,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玲珑瞧见一个店小二,上前问道:“你们的掌柜呢?” “张掌柜,张掌柜在招待客人。小人这就去寻他来。”小二打量王蕴涵等人的穿着,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怠慢不得。 第89章 开战(二) 赶紧把铺子的张掌柜找了出来。 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走了出来,黝黑的圆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走了前来:“姑娘,请问您需要买些什么布料?” 王蕴涵没接过话茬,而是问道:“你就是这家铺子的张掌柜?” 张掌柜点头:“是的,小人正是这家铺子的张张掌柜。” 王蕴涵打量了这家铺子一眼,铺子里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料:“你家的铺子的货物可多?” 张掌柜一时摸不准王蕴涵是何意,还是耐心的道:“小人的铺子货物是最全了。京城时兴的布料这都能找着。” “我家姑娘是问你,铺子的货物可多。”春香大声喝道。 临出发前,王蕴涵已经交代了,春香声音大,今日由她打头阵。 张掌柜也不是傻子,语气一变,态度就有些不好:“姑娘,你这不是来帮衬的吧?” 王蕴涵淡淡一笑:“确实。” 王蕴涵的笑容却让张掌柜觉得有些害怕。 “若是你们铺子的货物不多,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把这铺子清出来吧。” 王蕴涵接下来的话,才是让他懵了一脸:“姑娘,你在说笑吧。你说清就清,你在闹我可是要寻官差了。” 春香非常善解人意地配合着:“我家姑娘才没闹,这铺子平阳伯府的吧。我们是平阳伯府的人。” 张掌柜一听平阳伯府的人,脸色一变,小声道:“姑娘既是平阳伯府的人,自是知晓平阳伯府的和秦家是姻亲。怎能如此行事。” 王蕴涵皮笑肉不笑地瞄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我就是因为知晓,所以才如此行事。” 张掌柜疑惑了,王蕴涵接着道:“忘了介绍,我是王四姑娘。秦家正是我外祖家。” 张掌柜恍然大悟,这是平阳伯府和秦家的内部不和了。他见势不妙。赶紧向一旁站着的店小二打眼色。 小二瞧见张掌柜的眼色,脚步匆匆的往秦家方向跑去。 王蕴涵似乎不着急,玲珑见状,赶紧从铺子里找出一张椅子让王蕴涵坐着。 王蕴涵知晓,昨日秦家的人肯定没把这事当真。 见铺子门前围的人越来越多。张掌柜脸色越发不好看,心里急得不行。 大概过了一刻钟时间,外头响起一个声音:“表妹,你果真在此,我听下人回报,以为是开玩笑的。” 来人正是秦世澜,一脸笑意说道。 秦世澜对站着的张掌柜,斥道:“张掌柜,你也真是的,怎能让表妹就这样坐在铺子里头,还不赶紧把她招呼进内堂。” 说完,马上转换笑脸,向王蕴涵道:“表妹,我们进去喝茶。” 王蕴涵起身,笑眯眯的道:“表姐来的正好,我就不用重新多说些什么了。昨日我说过的话,你不会忘了吧。” 秦世澜身形一僵。她昨日可是见识过表妹的伶牙俐齿。 母亲和三婶昨日败下阵,今日说什么也不肯来。 祖母只能黑着脸把自己派来。 她如今也是硬着头皮来的,她们秦家,可是百年清誉。自然不能和平阳伯府这些人硬碰硬。 平阳伯府最多就是名声差了些,秦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秦世澜暗暗咬牙,挤出一个笑容:“表妹,火气别那么大。一家人,偶尔拌嘴,难道还当真。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王蕴涵冷笑:“你们都想把我推去死呀。我要是不当真,那不是脑子坏掉了?” 秦世澜有些慌了,她并不知晓西北候府真正不见的人是柳芸篱,对王蕴涵所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解释道:“什么死不死的,我们昨日并没有。。。” 王蕴涵打断了秦世澜的话:“表姐,别说这些,没意思。反正都已经扯破脸皮了,既然如此,不如说清来的痛快。” 秦世澜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压抑情绪继续劝道:“涵表妹,大街上的,那么多人瞧着。多难为情。” “哪难为情了。我可不觉得,拿回自己的东西,我为何要难为情?倒是秦家,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们不难为情?我为何要替你们脸红。” 秦世澜生生的忍耐着心底的怒气,语气还是很温和的道:“说的什么话,这是你父亲说他不善打理这些铺子,让我们秦家帮忙看管着。你瞧,这铺子被我们做的多旺。” 王蕴涵深深看了秦世澜一眼,正当秦世澜疑惑为何王蕴涵要用如此眼神看她,紧接着,王蕴涵开口道:“谭管家,大声读读。” 谭管家是平阳伯府负责看管的人,年近四十,人长的矮矮瘦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还长得尖嘴猴腮,此时他捧着账本,一头汗水,磨磨蹭蹭的走到王蕴涵跟前,暗道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用蚊子的声音读道: “嘉禾三年,紫祥阁交租子五百两。” “嘉禾四年,紫祥阁交租子五百两。” 王蕴涵向春香使眼色。 春香会意,一个跨步,把谭管家手中的账本夺了过来。 对着铺子门口,大声喊道:“请大家安静。” 紫祥阁门前已经围了许多的人了。 见春香一喊,大家瞬间安静。 难得有真人的大戏看,谁也不敢出声,万一错过了什么,明日和邻居嗑瓜子的时候,不是少了话题聊,这多亏。 果然人群的吵闹声瞬间停了下来。连周围活动的人群,也不自觉放轻脚步声。“嘉禾三年,紫祥阁交租子五百两。” “嘉禾四年,紫祥阁交租子五百两。” 。。。。 嘉禾十四年两,紫祥阁交租子一百两。“ 随着春香边读,秦世澜脸色越来越惨白人,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只怕过了今日,京城就会有流言传出,他们秦家空担世家的名头,于是赶紧劝道:”表妹,这是何必了,把家事给外人看笑话。“ 王蕴涵步步逼近:”笑话,我们伯府的笑话还少吗,你们秦家的人,不是说我家就是土包子,土财主,没脑袋,没文化。“ ”如今我不把这名声着实了,合着那么多年的污名白担了?“ 第90章 开战(三) 秦世澜可没王蕴涵那么豁的出去。愣愣的不知如何说话才好。 王蕴涵继续道:“各位,有谁能告诉我,这条街上,铺子的一年租子要收多少?” 人群中也有隔壁旁店铺的掌柜,大声喊道:“这铺子,有两个门面,里头还有仓库,我估计一年五千两是跑不掉的。” “那么黑心,如此赚钱的铺子,才给人家几百两银子。” “听闻这铺子是秦家开的。” “你没瞧见,黄色衣服就是秦家大小姐,经常来附近的店铺买首饰的。” “对,我认得她。” 周围的议论声滔滔不绝的传入秦世澜耳朵里头,她只觉这些声音犹如无形的细针,刺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她拢在衣袖中的手攥紧,这样的难堪是从来未遇到过的,王蕴涵,真是好样的。 王蕴涵眼中闪过幸灾乐祸,暗亏吃久了,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爆发。 春香适时道:“大家请安静。” 果然,大家又闭上嘴巴,继续看事情的发展。 王蕴涵含笑道:“表姐,你可都听见了,这铺子,一年的租子可是有五千两。” “这事,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的清的。”这些铺子的事情,秦世澜也不太清楚,只能扯扯贴身丫鬟的衣袖,还好丫鬟聪明,悄悄的回秦家搬救兵。 秦世澜知晓王蕴涵是不会停手的,对一旁站着的王弘志道:“志表弟,你怎么就不劝劝涵儿。” 王弘志瞄了秦世澜一眼,没作声。笑话,昨日秦习辰被涵儿说的那是一无是处。 今日大街上那么多人,自己还是要面子的。 除了没有寻花问柳外,涵儿说的事情,自己样样有。 王弘志又抬头望天,一副万事不里的模样。 要不是怕涵儿出意外,自己才不跟着出来。 在秦世澜焦灼的等待中过了两刻钟,她鼻尖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涵儿。”一道气喘吁吁男声从门外响起。来人正是王蕴涵的二舅舅秦维栋。 这位舅舅,他为人圆滑,在科考上并无能力,替秦家打理各种杂事。 王蕴涵起身行礼道:“二舅舅。” 秦维栋点点头,如今铺子已经被人群围的左三圈右三圈了,他悄声问:“涵儿,今日闹这一出,是为了何事?” 昨日秦家众人在平阳伯府败走的事情他并未听说。 那么丢脸的事情,秦家嫡出的自然不会被庶房的人知晓。所以秦维栋如今也是一头雾水。 王蕴涵笑了笑:“二舅舅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想收回铺子,怎么能说我是闹了?” 秦维栋皱着眉头,声音也不自觉变大,带着责备的语气道:“你这不是闹吗,铺子我们秦家租的好好的。” 他说这话,周围的群众一阵笑声。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蕴涵也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既然二舅舅说这铺子是租的,麻烦把这些年的租子交清了。” 秦维栋见王蕴涵笑的让他心底有些发寒:“你…不是已经交过了,可都是有记录在案的。” 王蕴涵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春香,二舅舅刚来,怕是不清楚。你重新读一遍。” 秦世澜见势不妙,赶紧阻止道:“诶,别读呀。” 春香可不理她,继续读了一遍。 果然,群众又一阵阵笑声。 秦维栋的表情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好不难看。 “舅舅,你可都听清了,除了前几年,交的是五百两一年的租子,余下的都是每年交一百两给我们家,当我们是乞丐打发吗?” 秦维栋冷笑一声,索性坦然承认:“这是你外祖父和你爹商议的事情,你这小女孩,不知头尾的,趁着你父亲不在,如此行事,就不怕你父亲回来生气?” 秦维栋的表情严肃无比,看着王蕴涵的眼神,有幸灾乐祸、有不知所谓,总之难以形容。 要是他们秦家的姑娘敢在大街上,如此行事,早就送去家庙受罚了,若是还不知悔改,哼,找个外地的人匆匆嫁了便是,免得祸害秦家,还是受宠的姑娘能有此待遇。若是不受宠的庶出姑娘,直接在族谱上划去名字,任由自生自灭。 他已经可以瞧见王世帆回来后,王蕴涵的下场了。 不过可惜的是,他猜错了。 王蕴涵也收敛了笑容,沉下脸色:“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就不劳二舅舅就烦心了。我父亲回来我自会解释。今日,我就要把铺子收回。” 秦维栋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蕴涵,居然还不停手,大声喝道:“你敢?” 他还真没见过如此顽劣的孩子,没错,王蕴涵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十三岁的丫头,也没当回事。 王蕴涵弯新月的眉一挑:“这是我家的铺子,我为何不敢。” 秦维栋被王蕴涵激的怒火中烧,还好他遇事不少,尚保持冷静,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们铺子每年都有交租,就是一百两,也是交了,既然交了,你不能这样赶我们走。” 王蕴涵脸上又重新的挂上笑容,看向谭管家。 谭管家又磨磨蹭蹭的站了出来,用蚊子的声音道:“每个铺子可要签约。” 王蕴涵一个眼刀子丢过去。 谭管家只能重新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道:“京城每个铺子的租约,都是要在衙门上留档的。一式三份。秦家租用平阳伯府的铺子,可都没有这些证明。” 秦维栋当然知晓这些铺子是没有租约的,明面上是平阳伯府说自己不善于打理铺子,交给他们打理。暗地里就是送银子给秦家花,到手的肉谁会扔掉。自然,也没有谁会想到去衙门留档。 见王蕴涵挑的如此明白,秦维栋不自觉退了一步,指着王蕴涵道:“你当真要做的如此绝?” 王蕴涵摆摆手道:“不绝,不绝,没有你们秦家的人绝情。” 停了停,继续道:“如此,说清了,你们的铺子可以开始搬了?麻烦麻利些。还有十多家铺子要收。二舅舅既然今日在此,就陪我一路吧。免得我在多费口舌。” 第91章 懵逼了 秦维栋想晕过去,王蕴涵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二舅舅,可别晕过去。我今日可是带了府医来。” 王蕴涵早就知晓这些人,动不动就晕过去。身体都那么差,她可不信,大棒子过去都未必真能晕过去。 敢在她面前耍花样,哼!她今日可是有备而来的。 秦家财力如此不济,居然敢学别人玩谋反。怕是闲的无聊。 既然如此,就先断了秦家的财路,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秦维栋并不擅长口舌争辩,更未想到王蕴涵如此坚定,一时间,气的俊脸发白,全身簌簌发抖,不知所措。 今日如此多的百姓看着,且王蕴涵说的句句在理。 只是,亲戚间,如此在大街上撕破了面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还是他们一直看不起平阳伯府的人吗? 终于脑海中出一句话,要挟道:“你如此行径,就不怕言官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王蕴涵娇笑一声道:“参我什么?你说?” 秦维栋嘴唇嗡动,一时说不出理由来。但今日若是让王蕴涵顺利把铺子收回去,以后秦家将无他的立足之地。 软下口气道:“涵儿,有事回家说。你这样,不怕气着你外祖母吗?” “不,我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王蕴涵突然在春香耳边说了几句。 春香当即点头,朝着门外的众人道:“我家姑娘决定了,秦家一共占用我们伯府家十二家铺子。 这些铺子一旦收回,头三年的租金,全部捐献出来,给边疆的战士们。” “哇…” 周围群众不由惊讶了。十二家铺子,还有头三年的租金,这些租金可不少银子。 人群就有人起哄了:“还给她,还给她。” 王蕴涵满意的笑了看向秦维栋。 秦维栋听完王蕴涵说的番话,知晓败局一定,若是垂死挣扎,必定徒惹笑话。 用王蕴涵只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给我等着。” 王蕴涵没理他,没了钱的秦家,让她看看多有能耐。 此次她把租子都捐了出来,秦家的人想在朝堂之上拿这事说话,也堵住了他们的嘴。 “这就是最后一间铺子了。”谭管事捧着账本道。 他万没有想到,姑娘居然真的有如此大的魄力,硬是把铺子这些铺子收回来。 王蕴涵越走越精神,王弘志见事情已经发展成这般,在不复出来时的小心翼翼,亲自下马吆喝那些人,让他们赶紧搬。 将近天黑,把秦家占用了的铺子全部清了出来,此时秦维栋的身体,要小厮扶着才勉强支撑着。 回到平阳伯府后,王蕴涵还吩咐了一件事情给秋香。 天色已暗,王蕴涵兄妹今日是累了一天,早早就上床歇息了。 而另一边的秦家,则是向暴风雨来临前夕。今日的内堂里一片安静。 秦家的四房人,今日都到齐了,还有几个小辈也在。各自坐着,无人说话。 秦维栋已经满脸愤慨地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他老脸都要丢尽了,如今还是不知为何王蕴涵要如此做。 秦老爷子又出去云游了,此时并不在京城。若他在此,估计事情不会发展成如此。 王蕴涵也是秦老爷子不在,所以才敢如此行事,不然对上秦老爷子,一句大不孝,就已经压死了她。 而刘老夫人,王蕴涵是不怕的。因为刘老夫人身体不太好,经不得折腾,若是刘老夫人出了什么问题,秦家四房人可是要丁忧三年。 婚嫁都要耽搁下来,秦家可不会如此冒险。 过了许久,刘老夫人才出声道:“老大,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秦维翰深呼吸一口气,张口问道:“你们究竟在伯府做了何事,让涵儿如此生气。” 秦维翰近日忙于公务,何况白氏打理内宅从未出过什么大差错,他心思自然不在内宅里头。 他也是一脸懵逼的。 白氏和赵氏相互对看,低着头,皆不好意思说出昨日发生的事情。 何况,她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王蕴涵究竟是为了何事,如此撕破脸皮,以后还能做亲戚吗? 秦习辰早就忍不住了,昨日他被王蕴涵数落一番,心里早就愤愤不平,顿时开口道:“昨日我们登门,大姐想和涵表妹一道去西北候府做客,哪里能料到涵表妹忽然就生气了。” 见自己儿子说了个大概,赵氏接着道:“可不是,我们又做什么,西北候夫人,派了丫鬟上门递话,说郡主想着涵儿交个朋友,这不是好事情。哪里料涵儿忽然就口出恶言了,说今日要把平阳伯府给的铺子都收回。 我以为就说说,哪里料,她来真的。也不知道二姑奶奶如何教的孩子。” 刘老夫人沉着脸,什么也没说。 但赵氏的嘀咕声,很明显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她还想说什么,见刘老夫人面色不妙,识趣地住了嘴。 秦家的消息没打听柳芸篱不见了。皆是一头雾水。 至于秋香能打听到,那是因为西北候请求苏逸夏借人了。 提及借人,自要把真实情况说了。不然找个庶女,还要找秦国公府借人,谁知道你想打着名头,借人来干些什么坏事。白氏其人,未嫁人前,那是八面玲珑,嫁来秦家后,她身靠白家,自然无需受气。何况,世家间。面子最是要紧,能用嘴巴说清楚,自然不会撕破肚皮给外人瞧。 但是王蕴涵似乎不按这套路来。 见刘老夫人脸色不善,她赶紧为赵氏辩解几句:“我也是从小看着涵儿长大的。她性子温顺,脾气也是甚好,此次行事,会不会受了声人的唆摆。” 赵氏灵光一闪,赶紧道:“可不是,涵儿的二房大哥回来了。” “是不是趁着妹夫不在,教坏涵儿。” “肯定是,涵儿来秦家住了那么久,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肯定是平阳伯府二房的人看不惯我们秦家。” 秦家众人一番讨论后,这黑锅已经在王弘文身上了。 秦维翰问:“那么,铺子里头的清出来的货物,如何解决?” 第92章 大戏一场接一场 秦维栋回道:“我找有人借了个空的屋子,货物先置在那处。” “明日把涵儿唤来吧。”刘老夫人终于出声了。 见刘老夫人肯亲自出面,秦家众人心里一喜。没了平阳伯府的铺子,他们秦家可等于断了一半的财路,说不急都是骗人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翌日,京城许多商铺,都收到一张邀请函,里面写着,正午时分,在紫祥阁个举行拍卖活动。要拍卖十二家铺子的三年的使用权,还详细的把地址写了出来。 于是乎,在紫祥阁的门前,又聚集了许多人。 没想到呀,这大戏还有续集呀,连八大世家的人,都闻风而来。不过,都不约而同的没把消息告诉秦家。 连戏园子的这两日的收入也明显减少了。 “哇。妹妹,今日来的好多的人。”王弘志看向窗外,紫祥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今日王蕴涵和王弘志在紫祥阁对面的茶楼的包间,这包间,可以把紫祥阁发生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王蕴涵举着杯盏,含笑的看着外头。 经过昨日的事情,春香声音也有些嘶哑。所以王蕴涵在府里还另寻了个男子,那男子中气十足,声音洪亮。王蕴涵颇为满意。 小张昨日被选中做今日拍卖会的主持,整晚都睡不着。 把昨晚姑娘准备的演讲稿背了又背,瞧见众人都围站在紫祥阁没想,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上了准备好的椅子上,大声喊道:“欢迎各位前来,昨日我家小姐说了,我们伯府家的铺子,头三年的租金,是要捐给边疆的战士们。 所以,今日特意举行一场简单的拍卖会,欢迎有能力的客人拍下我们店铺三年的使用权。 相信大家一早就收到我们的贴子,里面清楚列明了铺子的所在位置,小的就不一一介绍了。拍卖会现在开始。” 有心思玲珑之人,很快就联想到,一交三年租,不是等于三年都不用升价? 很快就有人把这一问题问了出来:“可是三年的租金都是一样?” 小张道:“我们姑娘说了,只要能一次性付清,三年的租子是一样的,而且,第四年的租,也同样不升价。” “哇。”众人哇然,真是天上掉下西瓜来,砸的人头晕脑胀。 京城的铺子可不愁租不出去。除了那些偷奸耍滑的商人,和地理位置较为偏僻的铺子。 其余的都是一铺难求。租金更是一年贵过一年。 就算是自己生意做出不好,在把店面盘出去,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小张等众人想清楚,接着说:“我们一共有十二个铺子。就从紫祥阁的店面开始,底价一千两,开始起拍。” 现场沉默了会,很快有人道:“一千五百两。” “两千。” “三千。” “…” 最终,铺子停在了六千五百两。 王蕴涵昨日已经命人把十二家铺子的门打开,随意让人观看。 所以,很快进行了下一个铺子的竞拍。 热闹还在继续,王弘志兴奋的道:“妹妹,铺子拍了六千多两。” 王蕴涵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怎么,你很高兴?” 王弘志神色有些不自然:“哪里,不是要把得来的银钱都捐给边疆的战士,这是好事呀。保佑我们国泰平安。” 怎么告诉妹妹,其实他心里在暗喜,秦家终于有今日了,谁让秦家的人老是看不起他。 王蕴涵讶异的看了王弘志一眼,“没想到哥哥居然有那么忧国忧民的心思。” 王弘志眨眨眼,一脸认真:“哪里话,要不是有边疆的战士守护着疆土,我哪里能活的那么逍遥。”兄妹俩正说着话。 茶楼下面突然想起些吵闹声。 “滚开,你这个疯婆子。” “你有见过我的女儿吗。你见过吗。” 王蕴涵从楼上看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见人就冲上去,可见精神有些问题。 王弘志也瞧见了那疯婆子:“近日里京城都守卫是怎么了,疯子也跑到街上来了。” 疯子引起的动静可不小。 京城人最是喜爱聊八卦事了。 不然能做什么?难道早早上床关灯生小孩?呸,不知羞。 兄妹俩虽在包间,但隔壁包间的人,也探出头来,瞧见楼下的疯子,不由拿起桌上的一把瓜子,边磕边道:“哎呀,那个女人真是可怜。” “可不是,女儿被人拐走了,听说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失踪了,人也疯了。” 旁边断断续续的谈话,让王蕴涵很快联想到近日的案子:“玲珑,下去打听一番。” 王弘志不解:“涵儿,疯婆子有什么好打听的。” 王蕴涵叹口气:“哥哥就没想过,连柳芸篱都能被抓,那我呢?” 王弘志沉默了,他也是一直担心来着。 涵儿和他的出生时辰,被西北候府的人知晓了,拿来做文章那是轻易的事情。 何况,他们兄妹俩的生辰八字倒是不难打听。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父亲。 想当年,秦氏怀孕,大夫一早就判断是双生儿,把王世帆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见人就说。 据许多小道消息,有些大户人家,若是生了双胞胎,其中一个,就会被直接摁死,若是不忍心的,就把他送的远远的。 他如今认识的人家中,也没有个是双生儿。 只有王世帆听见是双生儿,那么高兴。 但是,谁料秦氏生出来的是一男一女。那可不了,一举得个好字,平阳伯府更是摆了三天三日的流水宴,更加证明了平阳伯府的祖坟确实冒了青烟。 所以,想要打听他们兄妹的时辰八字,不是太困难之事。 “姑娘,奴婢打听到了。”玲珑忙出去打探,不一会儿疾步进来禀报。 王弘志比王蕴涵还着急:“快说快说。” “奴婢打听到,那位疯了的妇人,她丈夫早就死了,她就接手了她丈夫留下的铺子,从前在街角那处卖猪肉,一手把孩子养大。哪料,她女儿翠儿三个月前不见了。 如今,她就成这样子了。每日在街上疯了般找女儿。有些从前和她认识的人。瞧她可怜,每日给她些饭菜度日。” 第93章 反套路 王蕴涵沉默了会:“秋香,把她悄悄的待回府吧。记住不要让人注意到。” 王弘志道:“涵儿,你这是想干嘛?” 王蕴涵冷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王弘志听懂了,妹妹这是想主动打大老虎,这么刺激的事情,他喜欢。 紫祥阁拍卖的消息,很快被一直守着在紫祥阁门外的张掌柜知晓,秦家众人闻讯急急赶来。 秦维栋冲进了人群中。大声喝止:“停。停。谁让你们在这里举行拍卖会的。” 他还等着由刘老夫人对王蕴涵说项,好让早日搬回铺子里头,开门做生意。 小张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维栋,冷笑:“你是谁呀?要是想拍卖,就跟着大伙一起竞拍。” 围观众人一听,不由议论纷纷。 “就是,就是。” “怎么有这么不按规矩的人。” 人群里面已经有人把秦家二爷认出来,生怕被他一捣乱,到手的肥肉就没了。 有些则是喜欢看热闹,趁机说几句,觉得场面还不够乱。 秦维栋似乎听不见众人的嘲笑声,一脸严肃,道:“赶紧停手。” 在茶楼上的王蕴涵见秦维栋出现,含笑道:“哥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王弘志替王蕴涵在前头开路,让王蕴涵畅通无阻的走进了人群堆里,柔声道:“二舅舅,你怎么来了?” 秦维栋一回头,瞧见是王蕴涵,横眉怒视:“我不来还行吗?你看你做的好事。” 王蕴涵笑了:“二舅舅既然知晓我在做好事,你也要参加拍卖吗?” 秦维栋一下被王蕴涵噎住了,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还好,今日不是他独自来。大哥本来今日在秦家候着,等着王蕴涵亲自上门,就没有上朝。 接到消息后,还不敢置信,说要在后头观看。如今,他怕是要现身了。 “涵儿。”一道男声从王蕴涵身后传来。 王弘志闻声望过去,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大舅舅。” 王蕴涵也端起笑脸:“大舅舅。” 来人正是秦维翰。他可是下一任秦家家主,如今秦家的大小事务也由他在处置,王蕴涵第一世,未曾多接触过秦家的大人,而秦家的众人,在她十三岁,也就是今年的时候,就被满门抄斩了。 她还来不及了解他们。 此时秦维翰出现,让王蕴涵顿时起了满身的防备,周身慵懒的气息全无。 秦维翰满脸笑意,似乎瞧不见此时剑拔嚣张的气氛:“涵儿可是在这拍卖铺?” 王蕴涵动了动眉梢,屈膝道:“是的。” 秦维翰微不可察点头:“你可知晓,这些铺子之前都是秦家在用。” “我知晓。” 秦维翰见王蕴涵恭敬温顺的模样,按捺住心里的不快“既然你知晓,为何还要如此做?” 好在王蕴涵心中已打好腹稿,反问道:“大舅舅觉得我平阳伯府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这个难倒了秦维翰和秦维栋。 秦维翰略一思索:“什么人家,不就是圣上亲封的伯府。” 王蕴涵点头:“我们家是得了些好运,让圣上瞧的起我们家。 只是这些好运,可是会用光的。 如今我只是想做些好事罢了。” 秦维翰冷笑:“做好事?把外祖家的人赶跑,这算哪门子的好事。” 王蕴涵理理头发,整理好衣裳,慢条斯理的道:“舅舅。你应该知晓我们伯府是怎么起家的。百姓也知晓我们是怎么起家的。” 平阳伯府可是个传奇,京中百姓无不神往,虽秦家一直瞧不上平阳伯府,但是平阳伯府一步登天,可是平民百姓心之所往。 “既然知晓,那么我家的生意,也不是街上的大白菜,在商言商罢了。若是秦家能给的起铺租,这些铺子我双手奉上。” “你…”秦维翰今日算见识到二弟所说的王蕴涵了,原来她一直在扮着恭顺呀,秦家的人都看错了她。 王蕴涵却不想给他想对策的时间:“小张,大舅怕是事务繁忙,没空理这些琐事,你来读读。” 秦维栋瞧见王蕴涵又来这招,赶紧阻止道:“别读别读。” 小张很快拿起账本读起: “嘉禾三年,紫祥阁交租子五百两。” “嘉禾四年,紫祥阁交租子五百两。” …。 “嘉禾十四年两,紫祥阁交租子一百两。” 这招果然屡试不爽,秦家是好面子的人,秦大舅瞧见周围有些熟悉面孔的人,在暗自偷笑。 “秦家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可不是,亲兄弟还有明算账” “怎么有人好意思给一百两银子的租子。”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 可恶至极! 一团怒火在秦维翰的胸膛里熊熊燃烧,怎能有女子如此不要脸面:“你…” 王蕴涵不给秦维翰时间反应,继续道:“大舅舅,既然事已至此,你硬是要逼我,那么,小张,把下面的也读出来。” “嘉禾四年,大舅哥借五千两,三舅哥借三千两,给岳父孝敬一万两” “嘉禾五年,给岳父孝敬两万两,岳母一万两。” “嘉禾六年,大舅哥添丁,封红包五千两。” “…。” 秦维翰大惊,这些怎么会有记载,饶是他脸皮比城墙厚,在朝堂之上被对手攻击,也没如此难堪,手指气的发抖的指着王蕴涵道:“你这些完全是胡说八道。” 王蕴涵冷笑:“我胡说八道,知道我为何忽然把这些铺子都收回来吗?” “哼,还不是贪心?” 王蕴涵含笑:“小张,换人。” 小张很快的从椅子上下来了。换来了个瘦瘦弱弱的男子。 众人定睛一看,不是京城出名的说书先生。 刘先生此人,可是能把死的说成死的。王蕴涵可是花了一百两请他来的。 王蕴涵一声令下:“开始吧。” 秦维翰心中既惊又惧,完全不知道王蕴涵的套路:“你想干些什么?” 王蕴涵没回他,虽她可以不计较名声,但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让说书先生来。 只见说书先生,清咳一声。 “话说,从前有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娶了个名门之后的姑娘,暂且化名为糖姑娘和黄公子吧。两人婚后虽然和和美美。但是糖姑娘的娘家,可是一直瞧不上黄公子。” 第94章 确认过眼神 “所以,黄公子为了讨好自己家夫人,暗地里送了许多名贵之物给糖家。 糖家的人,每回假意百般推脱。言辞难听。最后,还要一脸怒色的把物件收下。 久而久之,糖家的人,称呼黄公子为傻大个。唤黄公子的三个儿女为:土大姐,土大粪土肥圆。那小人也暂且用这几个名字当作他们的化名吧。 最近,糖家的银钱上有些困难,又打起了黄公子家姑娘的主意,想着把黄公子家的姑娘娶了过来后,侵占他们家的财产。 无奈,被土肥圆识破了他们诡计,又暗生毒计。派下人前往黄公子家,一句长辈赐不可辞。压得黄公子家死死。 那些下人在黄公子家想方设法的偷拿土肥圆的贴身物件。 想要把柄抓在手里,来一出生米煮成熟饭把戏。 你可知晓糖家配给土肥圆的人是怎么样的。 那是整日流连在金鎏河上的人物。他们家不舍得出品性好的,相貌好的公子。 那公子,啧啧,要是小的瞧见,怕是要说一句。十五岁的身子,已经被金鎏河上的姑娘掏空了身子。 近日,黄公子夫妻恩爱,一道去了外地游玩,不知时日回来。 黄公子家的儿子土大粪被人误以为杀了人,糖家立刻把姻亲关系撇清,留下土肥圆独自为兄长伸冤。 还好,土大粪最后也无罪释放。 糖家的人知晓后,又打着保护黄公子家儿女名义,带来一堆下人,打着帮忙管理黄公子家的事情,实则想侵占黄公子的财物。 可怜黄公子的儿女,那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大伙们,你说,要不是被人逼的走投无路,谁要和自己外祖家撕破了面。” 说书先生说的声情并茂,王蕴涵拿出帕子,在眼角擦了擦。眼泪还在眼眶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那糖家真不是人。” “可不是,看中人家的钱财,又舍不得家里的好公子。” “我还是第一次听送银子给人花,还要受气的。” “哪个人嫁女儿,不希望女儿在婆家过得好好的。怎么会如此对女婿。” “要是我,肯定把这家亲戚断的干干净净。 秦维翰以为说书先生把事情说完了,想开口解释,说书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停了片刻,又继续道:”黄公子家的财富,也不是来自不尽的。这些年,为了讨好糖家,已经把家业后折进去七成了。 他还是要为了打算儿女婚嫁之事。 还有,黄公子家可不只有他一人,还有其他兄弟。虽然他兄弟并未怨言,兄弟分家,是自古都有的事情,何况,黄公子父亲早就把家里的家业一分为二,所以,黄公子那份,早就被糖家的人花光了。 这些年,出了送些铺子,庄子,糖家的人每年过节日,黄公子非名贵之物不送。糖老爷喜爱名人的书画,也是不计成本买回来哄他老人家开心。 谁知一腔的热血,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糖家近日又想攀附权贵,想把土肥圆送给权贵家做玩物。唉,可怜黄公子一家。“ 随着说书先生的话音刚落,众人的指点声音那是滔滔不绝。 连八大世家的人,也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秦家的人。 完全丢了世家的风骨。 他们昨日打探回来的消息,还把王蕴涵取笑了一顿,原来是秦家的人做的太过分。 难怪王蕴涵不要银钱也要出来反击,原来是被逼到角落了。 王弘志此时完全不相信故事里的主角是自己家,喃喃的道:”原来秦家帮我取得名字叫土大粪。“ 他当然是刚知道此事,男子一般不会闲得无聊,而王蕴涵也是无意中听秦世霜和丫鬟在议论。才知晓自己的别名叫土肥圆。 秦维栋已经看出来王蕴涵在先发制人,知晓此时不宜再闹腾下去,立刻对秦维翰道:”大哥,我们先回府里,再行商议。“ 秦维翰指着王蕴涵道:”你今日如此行事,你在京城的名声算是坏了,两败俱伤,你可想过后果。“ 王蕴涵红着眼眶点头:”我知晓,但是壁虎也有断尾求生的念头,若是平阳伯府给秦家这般拖下去。估计想求生那时怕是已经难。“ 王蕴涵说完这话,看向秦维翰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让人心底发寒。 秦维翰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怎么一个十三岁的丫头,有如此恐怖的气势。 见事已至此:”二弟,我们走。“ 死丫头是不会和他们秦家和解的,留在此处难道给众人多个笑话。 王蕴涵优雅屈膝:”大舅舅,二舅舅,你们慢走。“ 王弘志还接受不了自己的别名如此难听,有些回不过神来。 王蕴涵吩咐道:”小张继续。“ 王蕴涵兄妹离开后,一直在暗处紧盯着的苏逸夏也放心离开了。 他的姑娘长大了,他只需要在暗处看着她,有危险的搭把手,才是最好的。 这世界太危险了,他生怕有一日没把她看好,就出意外了。 王蕴涵兄妹,回到平阳伯府时,已经太阳偏西。恰时到了点灯时分。 兄妹刚踏进平阳伯府的内堂,就听见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道:”回来了。 二人抬头,此时内堂里并未点灯,只有惨白的微光投入内堂。 内堂的气氛有些诡异,兄妹俩不用脑袋想,也知晓王弘文脸色阴沉,坐在首座上。 王蕴涵和王弘志低着头,一副等待听训的模样。 王弘文沉声道:“你们今日做的好事。弘志,你可知错?” 王弘志错愕的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我吗?” 确认过眼神,就是你。 “你身为兄长,就不知道劝着妹妹?恩?”王弘文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诡谲的气氛下,以王弘志被王世帆从小打到大的经验,此时赶紧认错才是最正确的:“我…。我错了。” 王弘文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俊眉一扬:“知道错就好。你说说你以后要如何做?” 还有下文,王弘志也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诚实道:“阿…不知。” 第95章 都怪你 王弘文暗道果然如此,不过长兄为父,今日必须要让他们兄妹俩认识到错误,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你今日就不该让涵儿胡闹,她还小,能懂些什么,你是兄长,就没想过后果?” “我…。”王弘志语结了。我就比涵儿大那么了一个时辰。我也还小。 王蕴涵站在一旁,那是又胆怯又心虚又是不安,王弘文嘴里骂王弘志,但这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日闹的如此难看,若说为了银钱,在大哥面前,那就是笑话。平阳伯府的家底有多少,大哥也都是一清二楚。 如今给秦家的只是十分之一,远远没有第一世的多。 今日过后,平阳伯府和秦家就会成为京城的笑柄,而自己,一个女子,如此行事,名声必定落得不容人,不孝,毫无礼教之名。 今日落在她身上的各种目光,还有各种窃窃私语,仍然叫人芒刺在背。这些她都知晓。 所以,她也不打算瞒下去,一人计短,二人记长:“大哥,今日天气晴朗,不如移步至留香亭,一观风景。” 王弘文疑惑的看着王蕴涵,此时正在训话,为何突然提起观风景。 平阳伯府把湖的水引进府内,花园内汇成一面小湖,清风扬过,岸上的柳树随风飘扬,别有一番风味,里头的一座小亭,就是留香亭。 灯烛点在亭子的四角,微弱的火光,点缀了这亭子。 只是,暗夜里,亭子只有兄妹三人,有些阴森和怪异。 王弘文坐正身躯,声音扬起:“说吧。” 四周无人,四面漏风,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四妹是什么时候,心思这般细腻了。 王蕴涵道:“大哥,估计一定疑惑,我为何不计较名声,要和秦家闹成这般。” “那是因为我在秦家住的时日,无意中撞破了一件事情。” “秦家居然打算和前朝的人,想推翻政权。” 这番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王弘文的脑袋,炸的王弘文头晕脑胀。 王弘志也是头脑混沌浑噩,涵儿怕是今日没睡醒吧,在说什么胡话。王弘志甚至拿起手,准备探向王蕴涵额间。 王蕴涵一巴掌拍开了王弘志,王弘志顿时吃痛叫唤出声。 王弘文回神,很快平静下来,道:“你可有证据?” “大哥可曾想过,我们家每年给秦家如此多的银钱,他们究竟用处了那处。” “秦家是百年世家,底蕴也是难以想象的。就算族中弟子花销多,也不至于把直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接着,王蕴涵还把秋香在秦家打探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留香阁此时静逸一片。 王蕴涵继续道:“重要的是,为何外祖父每年将近一半的时日都在外云游,丝毫不管京中之事。我怀疑,他就是特意去辅助前朝某位皇子。” 王蕴涵一个疑点接一个疑点的说了出来,王弘志一时沉默了,原来没睡醒的是他呀。 王弘文心念微转,按四妹的话,若是秦家涉及谋反之事,平阳伯府一旦被牵连,也是讨不了一个好。 王蕴涵知晓此事忽然说出此事,他们心里肯定一时接受不了。 三兄妹一时没作声。 “此事你有何别人说过,包括苏世子。”王弘文脸色阴沉的问道。 王蕴涵摇摇头:“此事事关平阳伯府和秦家。但凡走露一丝风声,也是塌天大祸。” 王蕴涵选这里,也是不想发生狗血事情,任何谈话都会被人意外听见,接着就要把人杀了,一个杀一个,最后事情也败露了。 所以,一开始防范未然才是正理。 此时,虽她已经重生回来,人在在局中,哪能看透,若是有办法,她也想救秦家一条生路。 她始终不忍看着母亲伤心。 王蕴涵笑不可能三言两语的让王弘文知晓信任,索性接着说出:“苏世子也在查前朝之事,我怀疑八大世家脱不清干系。” 王弘文揉揉眉心,道:“今日你们也累了。早日回去歇息吧。” 此时事关重大,他还需要时间像清楚。 兄妹三人分开后,王蕴涵问道:“刘大婶你安置在那处?” 秋香恭敬地应道:“奴婢把她安置在后院的招待客人的屋子里。” 王蕴涵眸光微闪,淡淡说道:“一道过去吧。” 玲珑趁机劝道:“姑娘,如今天色已晚,你还未用晚膳。” 王蕴涵抬头看着天色,一下忘了时间。 “也罢,用膳先。” 王蕴涵用完晚膳。借着皎皎月色,带着阿若和玲珑、春香丫鬟来到客房门前。 秋香一直守在门前,瞧见王蕴涵,立刻走前行礼道:“姑娘,人在里面,不过似乎入睡了。” 她一直守在屋子外,起初还听见刘大婶有些闹腾。如今屋内虽然亮着烛光,但是只有微薄的呼噜声。 阿若道:“姑娘,要不我们明日再来?” 王蕴涵摇摇头:“还是把赶紧把事情弄清。” 她早就蠢蠢欲动想探查这案子,不过王弘志平日里盯的死紧。 而作为闺阁女子,翅膀无疑被折断。 之前的案子,若不是靠着苏逸夏,不要说靠近刑部,怕是了解案情,只能从街边小巷流出来的小道消息。 这时代对女子的残忍,无疑是残酷的。 也不知晓究竟有多少位女孩子遭了毒手, 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她也帮帮这些可怜的女子。 “秋香,打开门吧。”王蕴涵吩咐道。 “是的,姑娘。” 秋香把门打开后,瞧见刘大婶躺在了地上。睡得不是安稳。嘴里一张一合,似乎在做着噩梦。眼角还有泪痕。 王蕴涵知晓打扰被人睡梦是很不道德的事情,还是吩咐道:“春香,把人弄醒了。” 春香走前去,俯身凑到刘大婶面前,轻轻的唤道:“刘大婶,刘大婶。” 春香唤了几声,刘大婶躺在地上还未醒来,春香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大婶。” 刘大婶一睁开眼,入目的是春香的脸,见是不认识的人,瞬间发出惨叫声:“阿 ̄ ̄ ̄ ̄ ̄ ̄ ̄ ̄ ̄” 王蕴涵和众丫鬟也不自觉的被吓了一跳。 春香更是首当其冲,妈呀,吓死我了。 第96章 催眠 刘大婶也不完全疯癫,还知晓如今在不认识的地方,瞬间站起了身子,有些害怕看着众人:“你们是谁?就是你们抢了我的孩子的。还我孩子来,还我孩子来。” 说话完全颠三倒四。 “刘大婶,刘大婶。”王蕴涵喊了几句。 刘大婶有些反应,眼睛盯着着王蕴涵,似乎在疑惑这是谁,怎么唤着自己的名字。 接着,她猛然坐在了地上,哭喊着:“我的孩儿,翠儿呀,你在哪里,娘亲好想你。” 秋香不自觉的挡在王蕴涵面前,身体已经准备好防备姿态,生怕刘大婶忽然冲前来,道:“姑娘,如今刘大婶这模样,怕是难问话。” 王蕴涵皱眉:“春香,把刘大婶扶起来坐着。” 春香手刚接触到刘大婶身子,刘大婶一个侧身,躲开了秋香,手在空中胡乱飞舞,想冲到王蕴涵面前:“是不是你也想把我抓走,把我女儿还来。” 还好春香反应快,避开了。接着从刘大婶身后一把抱着了她。 刘大婶不停的用力想挣脱春香。甚至想张口咬秋香。 王蕴涵见此,柔声道:“刘大婶,你的女儿如今在安全的地方。” 此话一出,刘大婶有些反应,身躯缓缓的停顿了下来。 但眼睛还是迷离之色。,似乎在思考着女儿安全。 王蕴涵趁着她愣神,继续语气轻柔的道:“从前有个女人,她的丈夫一早就死了,只剩下她们孤儿寡母的。 但是,女人为了他们的女儿翠儿,咬着牙坚持下来。” 刘大婶扭过头,眼神麻木的看着王蕴涵。 “她的翠儿渐渐长成亭亭玉立,是个美丽的姑娘。” 刘大婶渐渐的听入迷,只见王蕴涵忽然从拿出个项链,放在刘大婶面前,“你瞧,这链子就像翠儿,一年一年,一日一日,不停顿的长大。” 链子不停的左右摇摆,刘大婶的眼睛跟着转,此时王蕴涵身边的丫鬟不敢出声,带着好奇的心思,姑娘这是在做些什么? “慢慢的,你此时瞧见身穿红衣的翠儿。她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刘大婶双眼空洞:“她?像极了我的死鬼丈夫。” “你的死鬼丈夫长得如何?” “我的死鬼丈夫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忘了。” 王蕴涵见刘大婶机械的说着话,心里稍定,这是她大学时候心里课程学的催眠手段。 还是第一次用,当时上课的老师说,要对心里薄弱的人使用效果才是最好的。 刘大婶如今的情况,她才想着试一试心理。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赵翠儿” “…” 王蕴涵花费了大量精力,一步一步的递进问这刘大婶的各种问题。 终于,王蕴涵试探的问道:“你女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女儿,女儿不见了?”刘大婶神情停顿了片刻。 忽然有些狰狞,“女儿不见,我的女儿,阿…” 看着刘大婶有些想要清醒过来的迹象,王蕴涵安抚道:“你仔细想想,翠儿不见前,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记得仔细,若是想起,你女儿就能平安回来。”“回来,记得起就能平安回来。” 刘大婶沉默片刻道,声嘶力竭喊:“我女儿像平常一样正午的时候,送午膳给我。回去就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翠儿今年也有十三了,你有给她物色什么人家?” “物色人家,我还舍不得。倒是有几家向我打听了。”回答这问题时,刘大婶嘴角含着笑容。 “哦?那他们可知晓你女儿的生辰八字?” 刘大婶一嘟嘴:“我女儿的生辰八字哪里能给人知晓。” “可还有谁知晓。” “我的死鬼老公,我爹娘,还有我。接生的婆子。不过我找的接生婆子,一年到头,许多人找他接生,她哪里会记得我女儿是生时候生的。” “可有在寺庙和这像神婆问过前程?” “我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每日卖猪肉都忙得不可开交。赚的银子也够我们母女日常嚼用。日子过得顺心。女儿也乖巧。怎么就忽然不见了。”说着说着,刘大婶的眼泪有掉了下来。 “你在仔细想想,你女儿出事前,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刘大婶口中喃喃的道。 “有日,我女儿病了,在街上遇到个铃医。那个铃医当时问了翠儿多少岁。” “铃医有没有特别之处?”有些穷苦人家,孩子生病了,请不起大夫是正常的事情。 都是寻些走街串巷的铃医来看病 “特别之处?和寻常大夫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个胡须,不过,他的手指倒是骨节分明,像女孩子似的。” “你确定你的孩子的生辰八字就没其他人知晓。” “没了,没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娘和爹说出去?” “他们早死了。” 一问一答中,王蕴涵沉默了。 “你儿女不见了,可有去报官? 提起报官,刘大婶的身子明显有些起伏,呼吸都开始不顺畅:”报官?呵呵呵,县令说我家女儿就是贪玩,所以没回家。 喃喃道“我找呀找呀,怎么也找不到。,找不到呀。” 刘大婶一直沉寂在女儿找不到的状态。 王蕴涵见此,知晓不宜在问下去,对刘大婶下达个命令:“如今,你走向床,好好的睡一觉吧。” 刘大婶果然机械的往床边走去,直直的躺了下去。 很快,缓慢的呼吸声响起。 玲珑上前把刘大婶的被子盖好。才跟着王蕴涵身后一道回涵栢院。 今日一番问话,不只王蕴涵心情不太好,连带着身边四个丫头心情都有些低落。 王蕴涵露出的手段,使两个香更是心悦诚服,没想到姑娘居然有那么神奇的手段,能成功的向一个疯子套出话。只是,她们识趣的没问出口。 反倒是玲珑,她从小服侍王蕴涵,自然想问就问出来:“姑娘,你怎么能把刘大婶的话套出来。” 王蕴涵含笑道:“不过是些安抚的小手段。是哥哥从外头学的,然后教我的。” 第97章 下一个目标 玲珑恍然大悟,原来是少爷教的。 王弘志经常和三教九流的人在一起,会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奇怪。 王蕴涵一夜好眠。 平阳伯府的下人今日更是小心翼翼的干活。从前有些小心思的人,都不自觉的把这心思打了下去。 还不是昨日王蕴涵的举动太牛逼了。 吓得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王蕴涵来个秋后算账。饭碗也没有了。京城有哪个府能有平阳伯府的主子好侍候。 单说主子少,就是鼎鼎好了。 何况,还没有妻妾之争,听说别的府里,动不动就打死个下人,发卖个奴婢。 唉,悠闲的日子过久了,少了些警惕。 前些日子秦家的下人想打听消息,有些人就蠢蠢欲动,还好,还好。 秦家的来的下人想打听消息,给的银子实在抠门,连平日里主子手指缝流出来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在平阳伯府养惯的下人,哪里看的起这些银子。 “姑娘,你今日气色真好。”阿若正帮着王蕴涵在梳妆,见王蕴涵的小脸蛋,粉粉嫩嫩的,不由夸道。 王蕴涵嘴唇微勾:“出来口气,心情自是好的。” 阿若瞧王蕴涵心情好,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道:“姑娘今日想穿那件衣裳?” 王蕴涵想了想,今日她想去京兆尹府附近,若是能碰见那些不见了姑娘的人,自是最好。刘大婶一人的口供,不能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忽然,玲珑打起帘子,疾步入内,回禀道:“姑娘,西北候夫人来了。” 阿若放下梳子,一脸担忧的唤道:“姑娘。” 王蕴涵一怔,而后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笑着:“担心什么,西北候夫人又不吃人。” 王蕴涵很快换了件衣裳,抬脚去了客院的内堂。 西北候夫人此时毫不客气坐在首座上,俯视着刚进门王蕴涵。 王蕴涵俯身行礼:“拜见夫人。让夫人久等了。” 西北候夫人冷笑一声:“我可当不起的拜见。” 西北侯府,要从北冥国说起。 高祖皇帝统治后北冥国,东接黄海,北接倭寇,南临蛮夷,西起天川。 秦国公府手握着重兵,守着北冥国最重要的关口,蛮夷之地。 天川之地甚是荒凉,西北候握着北冥国十分之一的兵权,就足以守护着北冥国的边疆之地。 但好歹也是手握兵权的侯府,腰板就比寻常的勋贵之家厚一些。行事说话也不用顾忌些什么。 王蕴涵并不介怀西北候夫人的冷笑,端起笑脸道:“要不是夫人今日登门,我也正想去府上拜见。” 西北候夫人嗤笑:“哟,我三翻四次请你不来,如今还居然说想登门拜见。” 王蕴涵其实没说谎,不过是想打探多些信息,才和西北候夫人谈判。 只是,西北候夫人却是坐不住了。她女儿如今生死未卜,她是日日睡不着。 西北候夫人知道有求于人,架子端的太高,就下不来台了。 意思意思就算了。立刻换了个笑脸:“昨日王姑娘闹那出,可是轰动京城呀。” 可不是,京城有那个女子,敢如此做。 泼辣霸道,不敬长辈的名声,怕是要跟着她一辈子了。 这一想,心情又好了些。 王蕴涵脸部红气不喘道:“多谢夫人夸奖。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想如此,还要多谢夫人,让我下定决心。” 西北候夫人面色一冷,哪里是在夸奖她。秦家的人,事情没办成,倒是平阳伯府和秦家闹翻了。还面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姑娘,冷嘲当夸奖。 此事暂且放下,开口问:“可有听说我家的五姑娘不见了。” 王蕴涵笑了笑:“自是听说了,这事闹得如此轰动,想不知也是难的。” 西北候夫人深地看了王蕴涵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想拜托一件事?” 王蕴涵坦然应道:“夫人请说。” 西北候夫人满意的道:“我打听到你的生辰八字,和近日不见那些姑娘都一样。” 王蕴涵迅疾应道:“夫人想我做诱饵?” 西北候夫人闪过一丝异色。王蕴涵居然直接就窥破了自己的心思:“我知晓此事为难你。只是我平日里偏疼五姑娘。此次她不见了,我是心急如焚。” “我知晓你们平阳伯府不缺银钱,昨日你闹得如此难看。想必亲事上会有些阻碍,若是事成,我必定帮你寻个如意郎君。” 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王蕴涵。 王蕴涵却没答应她的要求,而是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夫人如何确定我就是匪徒的目标。京城不缺同年同时辰出生的姑娘。” 西北候夫人赞许地看了王蕴涵一眼:“我还以为用不着,想不到平阳伯府培养出来的姑娘倒是不差。寒香,把你知晓的事情告诉王姑娘。” “是的,夫人。”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寒香,在西北候夫人身侧开始款款道来: “奴婢自五姑娘不见后,就一直跟在京兆尹身边打探消息。发现不见的姑娘。” “七户中,有四户家的小姐,都是家中嫡出姑娘,在家里受宠的紧。” “另外三家,不是有钱人家,但未曾受过什么苦。都是美人胚子。” “七位姑娘皆是父母双全,上头有个亲哥哥。” “而且七位姑娘身形都相差无几。” 王蕴涵略一皱眉问道:“这样的年岁,身形相同的不足为奇。” 寒香继续道:“他们的每个人的出生月份,居然是一到七,姑娘,你是八月出生的吧。” “这就是京兆尹通过他们父母描述画出来,请王姑娘过目。” 随即,西北候夫人带来的丫鬟,拿出七副画。 一幅幅举起拿给王蕴涵看。 王蕴涵看的不是很仔细,唤道:“玲珑,唤七个下人进来。夫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西北候夫人道。 接着,平阳伯府的七个下人,同时把七幅画举了起来,王蕴涵这样一看,就清晰明了,神情不是多好。 七位姑娘,皆是鹅蛋脸,肌肤胜雪,身形也相似,眉目间居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难怪西北候夫人亲自上门。 第98章 琴师 若说自己不是目标之一,还真不信了。 王蕴涵抿了抿唇角:“夫人可有把失踪了女儿的家里人,都询问过一次。” 西北候夫人脸上泛起了冷笑:“自是问了,不过他们都说女儿失踪之前没有什么特殊事情。” “夫人,恕我斗胆,既然你想要我做诱饵,我想请问夫人,五姑娘的生辰可有人知晓?” 西北候夫人沉吟道;“我和侯爷,还有世子,还有五姑娘的奶嬷嬷和接生婆子。不过接生婆子已经不在了。奶嬷嬷早年已经离口侯府,去了外地。” “她可会泄露?” 西北候夫人言之凿凿道:“不会,她不敢。” “那么我想问问五姑娘的贴身丫鬟。”王蕴涵道。 西北候夫人上下打量着王蕴涵,忽然对她有些欣赏,笑了,“寒香,回府里把们都领来。” 两个府邸如此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寒香就已经把人带了领来。 此时王蕴涵跟前,跪着九个下人:“夫人,这是?” “我也不瞒你说,我家五姑娘不见那日,就是因为贪玩,这几个下人看护不力。如今,你要问什么就问吧。”西北候夫人摆摆手道。 王蕴涵扫了九个下人一眼,问:“当日是谁看护五姑娘的,谁是头儿?” 九个面面相觑,终于有个男子,语气踟蹰的道:“回姑娘,是小人。” 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有气无力的回道。 王蕴涵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把当日情况仔细说来。” 男子盯着王蕴涵的绣花鞋,努力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叹了一口气道:“自五姑娘的好友礼部侍郎府上的三姑娘和张祭酒家的姑娘不见后,就郁郁寡欢。 五姑娘对下人好,对朋友更是好。 所以,以身作诱饵。让我们七个人,在周围保护着她。 我们这些人,明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人在眼皮底下说不见就不见了。” “五姑娘不见时,人流有没有忽然多了起来?” “…没,就正常。”男子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摇摇头。 王蕴涵思索片刻,问:“那个是五姑娘的贴身丫鬟。” “奴婢是。”有两个丫鬟同时应道。 王蕴涵首先问穿绿色衣裳的丫鬟:“你姑娘不见的前,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绿意低着头道:“我们五姑娘除了喜爱去马场,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这些话她不是第一次答的。夫人已经问过几遍了。 她是闭着眼睛都能答出来。 “最近可有人打听你们姑娘的时辰八字?” “这些打听,奴婢们也不会知晓。” 王蕴涵接连问了几个问题,绿意都很快答上来。 就在绿意放松警惕时,王蕴涵画风急转,语言犀利问:“你姑娘可有心上人。” 绿意被王蕴涵刚的问题已经放下戒心,一个不慎,回道:“有的。” 说完,她一旁的丫鬟浑身一震,脸上血色尽褪。 绿意浑身簌簌发抖道:“奴婢刚说错了。没有。没有的事情。”王蕴涵看向西北候夫人,看她意思要不要把西北候的事情在平阳伯府处置。 西北候夫人脸色阴沉,万没想到丫鬟居然敢隐瞒如此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家丑外扬了,喝道:“说。” 绿意心中倏忽一沉,她们一直没把姑娘有心上人的事情道出。 姑娘是自愿做诱饵,若是平安吧姑娘找回了,他们最多调去其他地方做事。 若是姑娘找不回,又被夫人发现姑娘和男子私相授受。 不止她们,她们的家人也不用活下去了。 见绿意还咬着牙不吭声,西北候夫人看向另一个丫鬟道:“你来说。” 万没想到,自己一直审问的事情,居然被王蕴涵轻易的问了出来。 她的目光再次往王蕴涵身上落了落。儿子如今尚未婚配,若是有如此聪明伶俐的丫头辅助,西北候府可保三代兴旺。 王蕴涵之前也是丝毫无头绪。 柳芸篱,礼部侍郎府上的三姑娘和张祭酒家的姑娘,三人皆是好友。 如果是她们自己主动把时辰八字告诉外人呢? 十三岁的姑娘那个不怀春。何必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何况柳芸篱身上有功夫,她自愿跟男子走的。这事件简单得多了。也没有那么神秘了,一个大活人忽然不见。 候府可不是他们伯府,跟个筛子似的,西北候府在西北候夫人的打理下,那是铁桶一般。侯府内部的事情那么容易打听,估计不知道被政敌捉住多少把柄了。 本来她只是想诈一诈绿意,若有印证她的猜测,事情就有突破口了。若没有,只能另寻方向; 西北候夫人点到的红衣,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王蕴涵温和笑笑:“你们两个不用这般紧张,若是五姑娘能找回来,你们也能将功赎罪。夫人最多把你们调去其他地方干活的。” “说吧,能把姑娘找回来,我也不会秋后算账。”西北候夫人看着两个身子瑟瑟发抖的丫鬟,轻声道。 熟悉西北候夫人的两个丫鬟,明显是不信。 但此时不把事情说不出,想起夫人的手段,绿意咬咬牙道:“姑娘和李三姑娘、张二姑娘玩的来。李三姑娘府上有个琴师,颇讨姑娘和二位姑娘的喜爱。” “琴师?”西北候夫人脸色阴沉的不能在阴沉了。 若是些落魄的举子,她心里还有些能接受,居然是琴师。侍候人的玩意。 西北候夫人问道:“琴师长的什么样子?为何李三姑娘姑娘不见时,她的父母没把琴师说出来。” 绿意道:“琴师早在几个月前就离开了侍郎府。只是一直有和姑娘有书信来往。” 西北候夫人眼睛陡然射出凌厉的寒光:“书信往来?” 绿意吓得顿时禁声。 再由西北候夫人继续问,怕是两个丫鬟都要吓得尿裤子了。 王蕴涵赶紧开口道:“琴师的模样长的如何?” “大概和世子差不多高,白白净净的。眉间还有个朱砂痣。说话温文儒雅的。”绿意说着,语气透露出向往。绿意说的世子,自然是西北侯府的世子。 第99章 诱导问话,疑凶现 王蕴涵可以看出此时西北候夫人时的心情很不美妙,绿意居然也喜欢那琴师。听绿意的描述,京中何事出了这等美男子。王蕴涵轻咳声:“夫人,府中可有画师。” 西北候夫人点头:“寒香,把二人回府里,务必把那琴师的相貌画出。” 寒香一走,王蕴涵接着道:“若是夫人能把那些失踪女儿的家人,让我都询问一番,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就算我来做诱饵,把握也能大些。” 西北候夫人略一思付,点点头:“午时在天香楼,我在那处恭候着。” “多谢夫人。”王蕴涵屈膝行礼。 见西北候夫人走后,王蕴涵松了口气:“哎呀,饿死我了。玲珑,命人传膳吧。”天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 门口招呼着客人的店小二,瞧见王蕴涵等人下了马车,恭敬的走了前来:“姑娘,天香楼今日已经满客了。” 玲珑上前道:“我们姑娘是应邀西北候夫人的人的。” 店小二立刻满脸笑容:“原来是西北候夫人的客人。请跟小人这边走。” 西北候夫人所在的包间在天香楼的二层。 一楼人满为患,但是二楼却是静悄悄的。楼梯间居然还有侍卫在守着。 估计西北候夫人把整个二层都包了起来。 “姑娘,请。”店小二把王蕴涵带到房门,轻声敲了起来。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 里头可不只坐着西北候夫人,还有两位夫人。 王蕴涵屈膝见礼:“见过各位夫人。” 西北候夫人介绍:“这二位是礼部尚书家的潘夫人、这是张祭酒家的谭夫人。” 西北候夫人仍旧坐在首座上,两位夫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西北候夫人身侧。 西北候夫人今日早上前来,精神还有些颓萎,如今倒是精神几分。 潘夫人和谭夫人,二人眼眶下面皆有浓浓的黑眼圈,脸色打着厚厚的粉,也遮盖不住她们憔悴的脸色。 王蕴涵并不拘束,在潘夫人身侧的椅子面款款落座。 西北候夫人见人已经齐了,吩咐道“寒香,把人带来吧。” 很快有四个丫鬟被带了进来。 寒香道:“左边跪着两个丫鬟是礼部尚书家的。右边是张祭酒家的。” 王蕴涵点头。走到四个丫鬟跟前,四个丫鬟皆低着头的站着。 王蕴涵没作声,一直来回在四个丫鬟面前走动。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西北候夫人有些不耐烦道:“怎么还不问话。” 王蕴涵觉得也差不多了,道:“把穿黄色衣裳的丫鬟留下,其余带下去。” 肌水愣了一下,脱口道:“姑娘为何只留下我?” “带下去吧。”王蕴涵没回答她的话。 此时另外三个丫鬟已经被带了下去,身边没了伙伴,肌水不由双脚颤抖。 “你是李四姑娘的贴身丫鬟?” “奴婢是的。”肌水低着头轻声回话。 王蕴涵悠闲的背着手在肌水面前踱步,似乎不紧张问她的话。 潘夫人有些不耐烦,想打断王蕴涵的问话,好在西北候夫人已经见识过王蕴涵的手段,示意潘夫人不要出声。 肌水心底在打鼓,不知王蕴涵将要问她什么话。 她其实已经被夫人和京兆尹府的陈大人,来回问过无数遍了。 何况,姑娘是被人在大街上被拐走的。 同行的张二姑娘,她也答不出些什么。 “听说你们府里,早些时日,来了个琴师。” 肌水身形一震,疑惑的抬起头:“琴师?” “麻烦夫人把画像拿出来。” 寒香很快把画像拿到肌水面前。肌水一看,眼神露出害怕之色。 从未想过王姑娘能查到琴师。 王蕴涵见肌水的神情,扬起唇角:“你们府里的琴师可有喜好?” “喜好,奴婢不知。” “那么,他为何不在府上做琴师呢?” “奴婢,奴婢不知。” 肌水一问三不知,王蕴涵也不恼,继续问:“你家姑娘,是不是和琴师有些来往。” 潘夫人大怒:“你别胡说八道。” 王蕴涵回转身,看向潘夫人:“夫人,你家的琴师是如何招来的。” 潘夫人的脸色阴沉如墨,抿着嘴。 西北候夫人不耐烦道:“潘夫人,还想不想救你女儿。” 谭夫人也劝道:“是呀,潘夫人,如今我们的女儿不知死活。赶紧救出来才是。” 潘夫人哼了声,搁下杯盏:“是府中教习功课的夫子介绍的。” 王蕴涵意有所指道:“夫人难道没有想过,此人相貌找的如此诱人,雌雄难辨,就放心让她教你女儿。” 潘夫人面露难色,眼睛乱走,支支吾吾的想说又停顿了片刻:“那人是天阉。” 天阉?难怪能容在府中,王蕴涵还是要循例问一番:“此人是天阉的事情,夫人如何知晓?姑娘也晓得吗?” “以为谁都能进尚书府吗。我是看他才华横溢。做个琴师绰绰有余。我也对此人是天阉也有疑问。 我家的下人亲自验证了,那人确实是天阉。一个姑娘家,这些私密事怎么会告诉她。” 王蕴涵又回转身,对肌水问道:“那你可知晓?” 肌水丝毫不敢抬起头:“奴婢不知晓。” “你家姑娘怕是和那琴师私奔的吧?”王蕴涵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面露愠色。 私奔这名声,搁在那个人家都要倒霉三代。那家人估计以后嫁娶都有困难。 肌水抬起头,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潘夫人猛然一拍茶几,茶几上的茶盏晃了晃,茶水洒了出来,她站了起来,指着王蕴涵道:“你血口喷人。” 西北候夫人安抚道:“潘夫人。好生说话,听听王姑娘为何如此说。” 潘夫人心念不甘。重新坐下,看向王蕴涵的眼神,像是要生吃了她,她的女儿已经不见了,居然还背上私奔的罪名。 王蕴涵笑道:“请听我说来。” 西北候夫人见王蕴涵还笑的出,忽然感觉之前想把王蕴涵聘为媳妇的念头是荒唐的。 “刚我故意不问话,你们四个丫鬟,就你表现的最镇定。” “这是为什么了?” “让我猜猜,你和你家姑娘,一早商量好托词。所以,对于所有的问话,都应对得当。才能如此镇静自若。” 王蕴涵说完,一直盯着肌水的反应。 第100章 无题 你胡说,奴婢只是比寻常人胆子大了些。“肌水又低下了头,丝毫不敢直视王蕴涵的眼睛。 王蕴涵点头,继续道:”好,就当你胆子大些。我刚问,你家姑娘是不是私奔时。你的反应是什么?“ ”你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但你左手在微微颤抖,还有你额间的细汗,都已经出卖了你。“ ”你是知晓,你家姑娘私奔的事情。“ ”你怎么会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若是你不知晓你家姑娘,不是和人私奔。“ ”作为李姑娘的贴身丫鬟,肯定知道他们二人有暧昧。“ ”你在听我说你姑娘是私奔的时候,反应应该是原来如此的眼神,而不是震惊不可置信。“ ”你在害怕什么?知情不报?“ ”恩?你可知晓,你家姑娘可是被诱拐了。“ ”你还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王蕴涵一下子击破了肌水的心里防线 在座众人完全不懂王蕴涵在说些什么,肌水心底有鬼,王蕴涵直接触碰到她的心底防线。 ”姑娘,姑娘,确实是和琴师私奔的。“肌水一下子瘫软在地,看着王蕴涵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潘夫人忽然一口气上不来,用手捂着胸口,手指指着肌水,虚弱道:”把事情说清楚。“ ”自琴师来后,姑娘的一颗心就在琴师身上。她知晓夫人和老爷肯定是不同意。于是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等有了孩子在回来。“ ”失踪前,姑娘和张姑娘一起约好去郊外踏青,想着掩人耳目。“ ”只是奴婢不知,为何张姑娘也一道不见了。“肌水战战兢兢的把事情说出来。心里恐慌不由自主的放大。她从小在姑娘身边一起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她真的把姑娘当做直接妹妹看待。 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想着想着,不由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把张姑娘的贴身丫鬟也领进来。“王蕴涵看了肌水一眼,以她的经验,就知晓问不出什么了。 寒香把房门打开,唤道:”你们俩进来吧。“ 张姑娘的两个丫鬟以清和以艾,刚踏入房门,见肌水跪在地上,一脸泪痕。 她们的心也不自觉抖了抖。 王蕴涵放软声线:”你们放轻松。张姑娘不见哪日,是李姑娘约他们的吗?“ 以清道:”是的,那日我家姑娘身子有些不适,是李姑娘硬要拉着我们姑娘一块去。人就不见了。“说着红了眼眶。想起这些日子,被夫人不停的审问,她们也委屈。 王蕴涵道:”你们姑娘不见那日,可有什么不同。“ 两人摇头,以艾眼中闪着水光:”那日,我们就该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就不会和李姑娘一块不见了。“ ”这么说,张姑娘不见时,你们不在张姑娘身旁。那么,李姑娘的丫鬟呢?“ 以艾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姑娘和李姑娘正说着私密话,都不让丫鬟靠近。奴婢们瞧着周围也安全,就在不远处等候吩咐。“ 张夫人这些话不知道听过几遍了。眼神的带着希翼看着王蕴涵,期待她能问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你们姑娘对尚书府的到来琴师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以艾不知王蕴涵为何忽然问起琴师,何况琴师不再尚书府做事了好几个月了,一时没想起这人。 以清快速调出脑海里琴师的模样,回道:”我们家姑娘,总说那琴师不是好人。“ 王蕴涵道:”那么,李姑娘可知晓你们家姑娘的时辰八字。“ 以清点头:”知晓,那是李姑娘恰巧过生辰,姑娘随口问道,原来两人居然只相差一个月。连时辰也是一模一样的。从此之后才成为手帕交。“ 知晓此案到这,若是能找出琴师,自然就能把失踪的姑娘找出来。 王蕴涵再次走到肌水面前:”你可知晓你们家姑娘和琴师去了那处?“ 肌水摇头:”奴婢不知。姑娘走之前,重复的和奴婢练习将来要应对的问题。生怕奴婢答不上,露了馅。“ 王蕴涵心中有些失望:”李姑娘如何知晓你可能要遇到的问题。“ 肌水道:”都是那琴师教姑娘的。那琴师懂得可多了。“ 王蕴涵很快把琴师心里画像模拟出来。 琴师,性别男,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善于利用自身外貌,还善于打听消息,家底还不错。 拐卖这些女孩的目的,应该是祭祀。 王蕴涵揉揉眉心,道:”原以为对方的手段有多神秘莫测,如今算是揭开了个口子。估计对方用美男计,事情就简单多了。“ 西北候夫人立刻吩咐道:”寒香,派人去潘夫人府上,让画师把那人的画像画好,给京兆尹那边。全京城通缉。“ 有继续问王蕴涵:”可还要继续审问下去。“ 王蕴涵摇头:”夫人,若是没事,我就先告辞了。“顿了顿:”若是夫人能把京城的舆图找来,说不定我又多了几分把握。“ 王蕴涵猜想三位夫人肯定要对那些丫鬟在重新审问一番,包括介绍琴师入府的夫子。不过,既然琴师能精心策划,想必问不出什么来。 至于王蕴涵走后,三位夫人关上门如何讨论,就不关她的事了。 玲珑兴奋得眼睛发亮,好不容易能出门逛逛,她不想回府里呆着。试探问道:”姑娘,我们如今可是要回府了?“ 王蕴涵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最近被哥哥盯得有些烦了,就在附近逛逛吧。“王蕴涵领着四个丫鬟差不多逛到天黑,才依依不舍的回府,一不小心,还拉了一马车的战利品。 几个人一路欢声笑语提着大包小的回院子。 王蕴涵的脚刚踏进涵伯院。 就瞧见一个黑色影子,双手靠背,站在院子中间。 秋香顿时警铃大震。上前一步,挡在王蕴涵面前,喝道:”谁在那装神弄鬼。“ 王弘志慢慢的转身。在月光的照射下,脸色惨白一片。 ”原来是公子,吓死奴婢了。“秋香见是王弘志,卸下防备。重新站回王蕴涵身后。 第101章 有颜色的书(上架求首订) 王弘志黑着脸,端起架子,沉声问道:“舍得回来了?” 听声音就知晓王弘志生气了。 王蕴涵赶紧哄道:“哥哥生气了?可是我没带你出去一道玩。” 王弘志背着手,鼻子发出冷哼,没搭理王蕴涵。抬头看着月光。 “哥哥要是不说,我就先回房了。”王蕴涵提起裙角,准备越过王弘志。 王弘志见王蕴涵没搭理他,不由泄气了,语重心长道:“涵儿,今日出去,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应该知晓如今是什么情况?” “知晓。”王蕴涵答的坦然。 见王蕴涵丝毫不觉得做错了,王弘志不由小锤锤锤自己胸口:“也不是母亲生我俩的时候,把脑袋瓜的聪明都给了我。如今我这蠢妹妹呀。一点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 王蕴涵呆愣的看着王弘志,知晓他抽风了,停留在原地等他继续。 果然,王弘志一脸恨铁不成钢:“你都不懂的保护你自己。父母不在,长兄为父,你可一切都要听我的。” 王蕴涵知晓王弘志在担心自己,心底一暖,赶紧拿出今日买的东西讨好王弘志:“我买了许多点心回来,有陈坡仔的生煎包、天香肉的虾饺,刘婆子的烧鸡。还有。” 王弘志装逼不过三秒,听见有好吃的,瞬间把节操丢了:“走走走,我们一起去你屋子里吃。”时间匆匆过了两日。平阳伯府是一派宁静。秦家的人没有上门。 而琴师的画像,如今全程通缉悬赏,也毫无消息。 “三妹,我们后日一早启程出发回乡,你觉得如何。” 王蕴涵正陪着王弘志、王弘文一起用早膳,王弘文提议道。 王蕴涵略一思付,点头道:“后日?也好。” “三妹,不是应了隔壁府要去做人质?”王弘志疑惑问道。 王蕴涵放下茶盏:“按如今的线索,我身边并无这样的男子出现。” 王蕴涵如此的推断,琴师是男子。世上哪里有那么多飞檐走壁的高手。都是话本写出来忽悠人的。 连暗卫这样的存在,也仅限于皇宫和秦国公府才能培养出来。 或者侯府也有,只是数量上、质量上,还是和皇宫和秦国公府培养的有些差距。 回老家的事情,已经耽搁那么久,实在不宜再拖了。 王蕴涵身边当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男子,她的身边的雄性动物,都被防的死死的。 连府中的小红。也是当年苏逸夏不经意的,让平阳伯买到,给王蕴涵做坐骑。自然是小母马。 当然,苏逸夏小时候,单纯的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也是不能骑小雄马的。所以,他的小汤圆妹妹也只能骑小母马。 王蕴涵还待说什么,玲珑进来回禀:“公子,姑娘,隔壁府的柳世子来了。说要寻大公子下棋。” 在座众人一听,表面上说来寻王弘文,暗地里是寻王蕴涵,只是碍于男女大防。 王弘文道:“把他请进来吧。” 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美唇角含笑的男子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王家兄妹赶紧起身行礼道:“柳世子。” 柳世子其人,比苏逸夏更为低调,在坊间几乎不会有人提及这人。 只是在一些贵女口中得知,他为人精通琴棋书画,只是喜文不喜武。难继承西北候的衣钵。 他笑着应了一声,大步走上前,打量王弘文一眼:“弘文兄,今日贸然前来,不会唐突了吧。” 王弘文笑着摇头:“哪里,柳世子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柳世子扫了一眼桌上的摆设:“不会是打扰了你们用膳吧。” 王弘文笑着应道:“我们三兄妹刚用完。阿巧,把这些撤了,在泡壶好茶上来。” 柳世子拱手道:“其实今日前来,是想找王大公子下棋。不知府中可有清静的地方。让我们畅谈一番?” 王弘文想着平阳伯府清静的地方,自己父亲的书房,虽日常有人打理,还是少了些人气:“我伯父的书房恰巧安静。柳世子请。” 柳世子跟着王弘文走了几步,瞧见坐着不动的王蕴涵,向王弘文笑了笑。 王弘文心神领会,:“涵儿,你也一道来吧。” 王蕴涵含笑着起身,微笑着跟在二人身后。 王弘志当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柳世子和王弘文在前头聊天,不经意的回头,笑意停在了脸上。他是不是多此一举了,还是那么多个人。 看着一脸郁色的柳世子,王蕴涵不由的好笑。 “柳世子,到了。”王弘文把王世帆书房的门推开,接着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柳世子打量了王世帆的书房,略为满意的点头,随即踏了进去。 王世帆的书房,左边设了个书架,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书架上放摆放了几个精致的小玩意。右手边放置了个卧榻,还有几个小盆栽点缀着屋内。 中间则摆了个书案,书案上,各种名贵的毛笔挂在了笔架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书房的主人异常的喜好写字。 墙上还挂着一幅名家写的字。 同时,屋内还隐隐约约散发着别致的兰花香。 柳世子本就个喜爱书籍之人。见王世帆书架上,摆着各种珍贵的古籍。眼睛散发着光芒,开门见山问:“可否上前一瞧?” 王弘文觉得找到同路人:“柳世子也喜爱看书?” “恩,甚是是喜欢。”柳世子欣喜的回道,眼睛并未离开书架。 王弘文见柳世子一脸书痴的模样,笑道:“我伯府的书房的书,柳世子大可随意。” 柳世子眼睛扫了书架上的书籍,他个儿高,很快瞧着一本名为《西北札记》。 抬起手,很顺利的把书拿了下来。 正要打开时,刚进门的王弘志,一个箭步,眼疾手快的从柳世子手上的书那走,还念念有词的道:“妈呀,吓死我了。” 王弘志刚和王蕴涵在外头吩咐丫头,去厨房准备些点心招待客人。 哪里想到,一进门,柳世子居然拿着那么危险的书。 王弘文不悦的皱眉:“三弟,你在干些什么?吓着客人了。” 第102章 舆图(上架求首订) 王弘志一拍脑袋:“哎呀,吓着柳世子是我的过错。” “三哥,你做错了什么?”少女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 “没什么,没什么。”王弘志僵笑的回转身,一只手在面前摆动,另一只手藏在了背后。 “你背后藏在的是什么?”王蕴涵见王弘志的模样,就知晓肯定做了什么坏事。 “没,没事,你不是在吩咐丫鬟弄些点心来,刚早膳没吃饱,你赶紧去催催。”王弘志神情慌张,眼珠子在胡乱的转动。 “行呀,我去催催。”王蕴涵假装转身要走,王弘志松了口气,抓着书的手就不自觉的放了下来。 王蕴涵一手就抢过,快速的打开来看。 “啊 ̄ ̄ ̄ ̄ ̄”王弘志大惊失色。 见王弘志喊的那么惨,王蕴涵很淡定的把书拍在王弘志胸前:“还你,我先去催催丫鬟。” 王蕴涵踏出门后,王弘志才回神,可惜书已经掉在了地上,而且还摊开来了。 王弘文瞪大眼睛,看着地上书里的内容:“呵呵呵,三弟的近日画功又差了。呵呵呵。” 柳世子也跟着笑了几声,缓解一室的尴尬。王世帆的书房,看起来布置的异常的雅致。 只是,里面有许多乱七八糟书籍,有小黄书,有秀才追女三十六计,爱上落魄举子等。 只平阳伯府的人个头都不高,王世帆就把小人书换了个书皮子,藏在了书架上。 王弘志也是无意发现了。今日居然柳世子那么好运气,居然拿中小黄书。真是羞煞人了。 柳世子赶紧扯开话题:“其实今日我前来,是为了我妹妹失踪的案子。” 王弘文点头:“那等四妹进来后,在详谈。世子请坐。” 众人很快就相继落座。 柳世子本身不喜多言,如今另当别论,仔细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母亲已经把王四姑娘推断的事情,和京兆尹陈大人的信息在综合一番。” “琴师的画像在京中大街小巷也张贴了悬赏,如今还未有任何线索。王四姑娘提议要舆图。” “陈大人和我也详细看了京城的舆图。把七个女子失踪的地方,都做了标记。还有他们的住址。阿飞,把舆图拿出来给王四姑娘看看。” 随从阿飞把手中拿着的舆图摊开给王蕴涵他们瞧。 王弘文提议道:“不如放在书案上看如何?” 这样举着,实在是累呀。 柳世子点头,向阿飞打了个眼色。 很快,王家三兄妹,三个脑袋就挤在舆图上方。细细的观察着。 王蕴涵提出疑问:“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见,若是周围的人都没瞧见,一定是有马车接应。” 柳世子点头:“只是京城的马车如此多,街上行人也未曾留意过。” 王弘志疑惑:“七个女子消失,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吗?” 柳世子浓眉一挑,冷笑一声:“也不知道精心策划了多久。让人寻不到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王蕴涵揪出一个琴师,如今还在盲目在街上寻找着。以为只是单纯的劫持。 王蕴涵目光一闪:“如今对琴师的信息知之甚少。世子有从尚书府打听出琴师的信息” 想起不知死活的柳芸篱。柳世子紧抿唇角,眉目森冷:“并无。” 王蕴涵叹道:“有三户人家,家中并不富裕。所住之地,马车不常见。若是有人留意到,就好了。” 柳世子点头:“三位女子失踪的地方,并不确定,只有身边有丫鬟的姑娘。才能确定失踪地方。” “富商家里,柳世子可有上门询问过?”王蕴涵问道。 “问过了,那姑娘大门不迈了,身边也没异常。而且她身体不是很好。寻常就喜欢参加兰花会。” 听闻由于她家世,参加兰花会的姑娘,都有些排斥她。所以她渐渐的也没去了。只是留在家中养病。 兰花会,是有几个世家女子举头举办的。士农工商,难免会遭受排斥。 “我猜他们劫持这些姑娘,应该是祭祀用的。”王蕴涵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也有这样的猜测。按理说,不会要有病的姑娘。” 柳世子目光暗了一暗,母亲口中夸奖的女子,不过如是。他满怀期待前来。 王蕴涵自是看出柳世子的表情,她也不在意。 柳世子想起母亲出门前的吩咐,踟蹰的道:“王姑娘,我知晓这请求有些唐突。只是我妹妹如今已经不见了半个月有余,我也不求能找回活生生的人,但是,她的尸体我还是想带回来了,所以我想拜托你做诱饵。” 柳世子说的一脸诚恳,眼中还闪着泪光。可见他对柳芸篱的感情之深。 王弘志拍案而起,冷笑:“合着你妹妹你就担心。我妹妹就不是人吗,她也是我们伯府千宠万宠的。” 王弘文皱着眉头:“三弟。别冲动。”顿了顿:“柳世子,长兄为父,我不知晓四妹之前说过什么,只是这事我不同意。” 王蕴涵叹了口气道:“柳世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对方用的是美男计。我身边实在没有出现过奇怪的人。” 柳世子不死心:“说不定出现了,你没发现而已。” “柳世子请回吧。”王弘文语气冷淡开口道。 王弘志已经下了逐客令,柳世子只能一脸不甘心的离去了。 柳世子离开后,王弘志瞬间一拍桌子:“可恶。欺负我伯府无人,三翻四次上门要涵儿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说着,悄悄的把手藏了起来。哎呀,痛死老子了。装逼过头了。 兄妹正说着话,阿若敲门进来:“姑娘,刘姑娘送来帖子了。” “刘姑娘。”王蕴涵皱眉了,这时候什么帖子来干嘛? “快,快拿给我瞧瞧。”王弘志激动道。 阿若把手中的帖子递给了王弘志,王弘志一脸喜色的打开看完。 接着道:“哎呀,颖儿要约我明日,不是,颖儿听说我回,呸。颖儿说明日想来府上,和妹妹一道骑马。涵儿,你觉得如何?” 王蕴涵狐疑的看着王弘志,一把把帖子抢了过来,果然帖子上写着刘雪颖想和自己骑马。 神色一冷:“三哥怕是忘了,大哥说后日要回乡。明日我要收拾行礼。准备给老家的人礼物。” 第103章 美人儿(上架求首订) 王弘志不干了:“有什么礼物好准备的,叫下人去准备就行了。你吩咐一声,还能让你忙活不成。阿若,你等等,我把帖子回好,你在唤人把帖子送去刘府上。” 阿若偷偷的看了王蕴涵一眼,王蕴涵翻了个白眼。没作声。 其实不想为了个女人暗地里伤了兄妹的情分。 王蕴涵冷哼一声:“要使唤。使唤你小厮去。阿若是我的贴身丫头。”说要,拂袖而去。 王弘志从喜悦中回神:“涵儿。妹妹。别走呀。我想起,我的字写得太差了,还是你来。” 王弘文看着兄妹闹腾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只是他有预感,回老家,估计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翌日天空又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王蕴涵看着门外的大雨,冷笑道:“三哥,你的心上人怕是来不了骑马了。” 王弘志嘴里拿着一个点心,咬了一口,边嚼边道:“和你打赌。颖儿一定来。” 王蕴涵斜着瞄了王弘志一眼,没作声。因为她也有同样的预感,刘雪颖一定回来。果然,王弘志刚吃完一口点心,下人就前来禀报,刘雪颖来了。 王弘志惊喜的站了起来,拍拍身子沾上的点心沫子。 问他新来的小厮:“大壮,如何,我身上可有脏了?” 他知晓问王蕴涵肯定是不搭理他的。 阿金仔细打量了一会,道:“公子身上干净得很。” 王弘志高兴的道:“也不知颖儿可有淋湿身子。” 王弘志刚走到屋门外,就瞧见一个身穿朱色罗裙美人儿,旁边由丫鬟打着伞,漫步而来。 王弘志欣喜转头:“妹妹,还不快跟我一道迎接颖儿。” 王蕴涵冷哼一声,起身道:“我还要回房收拾物件。” 王弘志顿时要挟道:“以后苏世子来了。我可是要有样学样哦。” 他早就看清了,最近妹妹和苏世子有些不妥。哼,就不信斗不过你。 王蕴涵瞪了王弘志一眼,一脸气愤的走到门口,一道迎接刘雪颖。 今日刘雪颖又换了种打扮,穿朱色罗裙,头上只戴了根紫红色步摇,清丽淡雅。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连王蕴涵瞧着这打扮也觉得眼前一亮。 王弘志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狗腿的走到廊下道:“颖儿,今日这般大雨,你怎么还冒雨前来。”口中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是挡不住王弘志惊喜的语气。 刘雪颖莞尔一笑,脸上有些羞涩之意,用帕子遮住了半边脸,看着王弘志道:“听闻王公子回来了。” 王弘志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摸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王蕴涵可不想傻站在这里,道:“三哥还不请人进屋么?雨都要飘进廊下了。” 王弘志回神:“对,没错。受寒就不好了。颖儿,快些进去。我命人准备姜汤让你喝。” 顿了顿:“玲珑,还不快去。” 王蕴涵挑起眉头:“哥哥,你喊错人,这是我的丫头。” “我和你的,哪里有分的。”王弘志眼睛还在盯着刘雪颖,快速的回道。 “颖儿,你似乎清减了些。”王弘志看着美人儿,脸蛋有些瘦了,不由心疼的紧。 “三哥,我也瘦了,你也没问过我?”王蕴涵在一旁端着茶盏,冷冷的道。 “你平日里吃那么多,大人谈话呢,小孩不要插嘴。”王弘志的一颗心都往刘雪颖身上了,说的话也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王蕴涵把茶盏往桌上一放,从椅子上起身:“那我就先回房了,不打扰了。” 王弘志终于从美人诱惑中回神:“诶,别走呀,我们一块聊天。” 刘雪颖从头到尾的看着兄妹俩斗气,神色如常,唇角含笑,仿佛没看出王蕴涵的怒意。 似乎感受不到王蕴涵不喜她般。 王蕴涵也是做做样子,只想看看刘雪颖的反应。居然真的如此厚脸皮?兄妹俩为她斗气居然还能保持微笑? 于是,王蕴涵也端起笑脸,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刘姑娘,今日下如此大雨,怕是不能骑马了。” 刘雪颖笑着应道:“能窝在屋里赏雨,也是一种福气。王公子,你觉得如何?”说完,还不忘对王弘志微微一笑。 “没错没错。”王弘志觉得妹妹和未来夫人一块陪着自己,真是享受呀。 三人坐着闲聊了几句,刘雪颖忽然提起近日几位姑娘失踪之事。 “颖儿,你可要小心。妹妹说。”王弘志刚要提醒几句。 “三哥。”王蕴涵冷声把王弘志的话打断了。 王弘志还好脑袋没被完全迷住,瞬间改口:“听坊间传闻,是一位极其美貌的男子,使出美人计把这些女子哄骗走的。” 刘雪颖主意到王弘志那瞬间的停顿,心思玲珑的她,没问出了口。 刘雪颖表情带些崇拜:“王公子的消息真是灵通,居然知晓是被使美男计?” 王弘志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听隔壁府的人说的。” 刘雪颖心念一转,西北候府,原来如此,心思一松:“王公子还有什么消息,好让我防备一番。” “我还知晓 ̄”被刘雪颖一夸,王弘志有些不找边了。 王蕴涵趁机插嘴:“三哥可想吃什么点心?” 王蕴涵又一次打断他们两的谈话,王弘志似乎没发觉的似的:“我要金丝蛋卷糕,还有,的珍珠燕窝糕。” 王弘志说的这几个点心。 刘雪颖眼中终于闪过不瞒之色,只是隐藏的很好,未被王蕴涵兄妹发现。 只是,她是不达到目的上不罢休:“王公子,其实,我也是目标之一。” 王弘志的声音骤然停顿,嘴巴睁的大大的,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你你你…” 王蕴涵语气深沉:“刘姑娘从哪里知晓你是目标之一。” 这件案子的详细信息,陈大人不可能对外说,失去女子的家人,女儿被人拐走,这事恨不得烂在心里,更加不可能让人知道。 满城通缉琴师的画像,更是说他是采花大盗,与女子失踪案件,丝毫无关联。 第104章 间隙(上级求首订) 刘雪颖今日上门,怕是不简单吧。 王弘志见王蕴涵语气有些不善,赶紧护着心上人:“四妹,你就好好的听听颖儿说呗。” 他们兄妹俩,自娘胎起,就亲密无间,除了有其他兄长、姐妹在,不好区分,私底下,王蕴涵一般唤王弘志为哥哥。王弘志也是如此。 此时王弘志一声四妹,语气居然带了些责备,这是生分了? “弘志,是我的不是,惹王姑娘生气了。”刘雪颖如水流淌的眸子和王弘志对视了一眼,把头低下了。 “不,不是,是妹妹有些骄纵。”王弘志双手放在胸前,左右摆动着,赶紧解析。万不能让美人儿受委屈。 王蕴涵坐着岿然不动,心底在冷笑。 刘雪颖,心思果然是个不简单,瞬间面上挂起歉意:“刘姑娘,是我的不是。” 见王蕴涵低头认错,王弘志心情也好了起来,赶紧刚刚才是事情揭过才是:“颖儿,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以刘雪颖对王蕴涵的了解。 王蕴涵此人,不骄不躁,对不喜之事,通常直接翻脸。内无城府。像是平阳伯府与秦家之事,她的处理就异常的粗暴。虽解决了事情,但也两败俱伤。 她早就知晓王蕴涵不喜她,她本来假意低头认错,实则激起她的气性,让她拍案而起,拂袖而去。未料,王蕴涵居然毫不犹豫的认错。 今日所要谋划之事,可会成功? 刘雪颖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咬唇道:“我父亲和李尚书喝酒时,听他无意中透露了,原来贼人是按女子的生辰八字抓那些女子的。我。我也正巧符合那些女子的特征。” “什么!”王弘志大惊失色。妹妹和心上人同时被列为贼人的对象,忽然觉得压力好大呀。 “真的有那么巧么?”王蕴涵在一旁悠然说道。 刘雪颖双手恰时叠在了王弘志放在桌子上的手,清亮的眸子害怕的看着王弘志,道:“可不是,万没想到。弘志,你说该如何是好?” 见美人儿一脸害怕之色的看着自己,是呀,该如何是好?王弘志偷偷的瞄了王蕴涵一眼,王蕴涵端起茶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王弘志不由的泄气了,灵机一动:“要不,我男扮女装,诱贼人出来。” 刘雪颖嗫嚅道:“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王蕴涵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我不同意。” 先不说王弘志是王世帆的唯一的子嗣,若是被贼人真的抓获哥哥。 发现他不是女子,也不知道会如何对他。哥哥文不行,武不就,哪里是贼人的对手。说不定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弘志犹豫了一下,一脸期望看着王蕴涵:“涵儿,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比这个还好?” 王蕴涵挑眉:“先不说,贼人的目标就一定在我们身上么?或许在盯着其他女子也不定。哥哥何必这番冒险。” “哪里冒险,且不说我是男子,遇上贼人还能和他打一番。被人抓了,名声也不会受损。何况,若是其他女子被他们抓了。还不是受害者。就没有这办法好了。”王弘志低头看着刘雪颖撘在自己手上的小手。若是能摸上一把就好了。 虽王蕴涵也觉得此法子不错,还是坚决不同意。 刘雪颖忽然伸手握住了王弘志的手,神色无比认真:“弘志,你对我真好。你放心,此事一了,你就上门提亲,我父亲肯定会同意的。” “恩,你放心,届时我带着全幅武装,一举把贼人抓住。找回那些女子。”王弘志晕乎乎的,刚想的事情居然实现了。何况事成之后,他就是大英雄了。 王蕴涵知晓此事不能在逆王弘志的意。刘雪颖用的是美人计,以王弘志的性格,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说不定这头答应自己不冒险,那头就和刘雪颖偷偷的干着。 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 轻声问道:“哥哥,你打算如何男扮女装去引诱那些人出来?你知晓那些人会上钩?还有,别忘了我们答应了大哥明日启程回老家。船也已经订好了。” 王蕴涵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出来,王弘志的脑袋忽然断线了。 苦思冥想了一会:“三人计长,两人计短。不如把大哥唤来一道商议?” 王蕴涵冷笑:“玲珑,去请大哥过来一趟。刘姑娘,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刘雪颖的不愈之色一闪而过,此次被王蕴涵捕捉道了。 刘雪颖心中打了个突,她原以为此次能轻易的把王弘志抓在手里,玩弄着。万没有想到王蕴涵如此难缠。 更没有想到,王弘志如此听王蕴涵的话。 如今还有平阳伯府的大公子? 听闻这大公子,才貌双全,在平阳伯府的二老爷身边跟着。 二老爷可是两榜进士,培养出来的公子,可不是王弘志的头脑能比的。 “三公子,四姑娘,大公子过来了。”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 很快便见王弘文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大哥。”王蕴涵兄妹皆起身行礼。 “王大公子。”刘雪颖也起身行礼。 王弘文虽知打量姑娘不是君子的行为,但昨日涵儿收到刘雪颖的帖子,神情似乎不太欢喜。 这姑娘能让感情如此好的兄妹俩,为她争执,怕是不简单的人。 王弘文思索间,笑了笑:“听闻妹妹今日有客人来。不知涵儿喊我过来,所谓何事?” 王蕴涵简单的介绍了刘雪颖的身份,之后开口提及:“三哥说要去做诱饵,把拐卖七个姑娘的贼人捉住。” 王弘文一下子沉了脸色,果然喊他前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拧起峰眉:“,这事是你想出来的?” 王弘文嘴里说着王弘志,眼睛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刘雪颖一眼。 “是我想出来的,如今被抓的几位可怜的姑娘,我也想尽尽绵薄之力。”王弘志打了个寒颤,低着头,不敢直视王弘文的眼睛。 他此生最怕的二人,一是母亲。二是大哥。 第105章 男扮女装(上架求首订) 为何他不怕父亲?那是因为惹父亲生气了,最多挨打。 惹母亲生气了,不仅要挨父亲的打,母亲的手段更是让他害怕。 比如他小时候比现在更能花银钱,有次不小心一下子花了一千两银子。 母亲笑眯眯的什么也没说。第二日,让他换了一身破烂的衣服。把他丢到庄子上,和庄子上的佃户,一块田地,生生的熬过一个月。 下了死命令,若是再有下次,则是让他变成乞丐,在街上乞讨一个月。想想就害怕。 至于大哥,他的方法同样是让他苦不堪言。 小时候,他喜好做恶作剧。就捉弄柳芸篱那次。 父亲知晓后,也是打了他一顿。 但是大哥知晓后,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自己作为平阳伯府的下一代接班人,大哥也是恨铁不成钢。 每日天没亮,大哥就站着自己床边,开始读四书五经。 足足读了一个月,在自己再三保证之下。他才停下此行为。 “你是什么时候有拯救苍生的想法的,不像你呀。”王弘文虽然嘴角含笑的看着王弘志,但王弘志心底不停的在散发寒气,那样的日子,他可不想在尝试第二次。 王弘志连忙支支吾吾解释道:“不是想做些好事嘛。妹妹也对着案子挺关心的。是吧,涵儿?” 说完,左眼一眨一眨的像王蕴涵打眼色。 “是的,大哥快说些有什么万全的法子?”王蕴涵没理会王弘志的眼色,反而向王弘文打了眼色。 王弘文心念微转,一时不知王蕴涵这是何意?既然唤了他前来:“弘志,既然此事是你提起的。不如说说你的法子。” 王弘志哪里有什么好的想法,只是在美人儿面前不能认怂:“我只是想着在街上,男扮女装,我和妹妹相貌相似,我们的时辰八字也不是个秘密,他们总会找上门的。” 王蕴涵含笑着低头喝茶,王弘文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法子。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刘雪颖恰时开口:“我觉得王公子的主意甚好。” 王弘志不自觉挺起胸膛,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刘雪颖。 王弘文见此,哪里还不知晓怎么回事。原来是这姑娘把弘志迷住了。手段可不简单呀。 王弘文嫌弃翻了个白眼:“三弟可曾想过,虽你相貌和四妹一样,但你的身形。”说完还意味深长看了王弘志一眼:“估计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了。” 这话说的实际,王弘志噎了一下,想起自己的身形,比王蕴涵稍微健壮了些,低头久久不语。 刘雪颖和王弘志对视道:“我母亲身边嬷嬷,善于化妆,相信能把王公子身形样貌改变。” 王弘文决定忽略从天而降的狗粮:“身形也能改变?” 刘雪颖笑道:“可通过衣裳,略为遮掩一番。只要王公子不做大幅度动作,相信一般人也难以发现。” 王弘文和王蕴涵迅速交换了个眼色,道:“那好吧。不知刘姑娘何时带人来为我三弟装扮?” “不如明日如何?”刘雪颖试探问道。 “好呀,好呀。”王弘志巴不得每日瞧见刘雪颖。 刘雪颖低头含笑,王弘志也一脸傻笑。 四人又说了其他闲话,直至用完午膳,刘雪颖才冒雨离去。 “四妹,是觉得刘姑娘有可疑?”王弘志此时用府里的马车,跟在刘雪颖的马车身后,送她回府了。 王弘文面色平静,背对着王蕴涵,站在廊下看着雨幕抖动着,愈来愈密,愈来愈有力。 王蕴涵走到廊下,伸出手,接着天上落下的雨水,冷笑:“大哥,觉得以刘雪颖的美貌,不是我看不起三哥。只是,我三哥何德何能让她看上。应该知晓我父亲和刘雪颖的父亲间的恩怨。他们的亲事。估计是不成的。刘雪颖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主动?” “何况,今日她特意前来,诱惑我哥哥当这诱饵。其目的可想而知。” 王弘文听王蕴涵如此道来,心中也不免担忧,三弟虽然平日里一副傻样,但他有颗赤子之心。王弘文也不愿意有人伤了他:“她为何如此做?” 王蕴涵曾经猜过几次刘雪颖的用意,但是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是猜不透:“我也想知道。所以,不如将计就计。” “涵儿就那么有把握不会出事?”王弘文脸色平静问道。 王蕴涵一脸无奈之色,揉揉眉心,道:“不确定,但是,她迷得三哥神魂颠倒。只怕若是不同意。三哥偷偷摸摸的来。” “也罢,看她有什么诡计。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王弘志冷笑。 翌日 “颖儿,我真的要在胸前放两个馒头吗?”刘雪颖一早就带了嬷嬷前来。 那个嬷嬷,带来的一套衣裳,居然很和王弘志身形,然后经过她的手,王弘志居然和王蕴涵一模一样。只差在身形上,王弘志比她高了半个头。王弘志的眉毛,也被嬷嬷拿细粉一番遮掩,变成了柳月眉。 王蕴涵意味深长的看着刘雪颖。她身边居然有如此的高手。 “三哥,若是以后我偷出去玩耍,你在屋里扮我,说不定母亲也不会发现。”王蕴涵调笑道。 “呸,我肯定第一时间拆穿你。我男扮女装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和母亲说。千万不要说漏了嘴。”王弘志双手合掌诚恳的拜托道。 “好好好,我保证不说。”王蕴涵信誓旦旦的笑道。 不说给母亲,就说给父亲听,让他打你大棒子。 “姑娘,柳世子来了。”门房禀报道。 “柳世子,他怎么来了?不行不行,我要去换衣裳。”王弘志立刻站了起来,着急的道。他坐的椅子,也因为他的大动作,倒在了地上。 “三弟,柳世子是我特意请来的。”王弘文面无表情的道,相似一件寻常之事。 “什么?大哥,你怎么能让柳世子来看我的笑话。”王弘志脸色发红,有些羞涩的道。他后退了一步,只是椅子刚被他弄倒在地上,他撞到了椅脚上,有些吃疼。 第106章 男扮女装好玩吗? 又想起自己一身女装,胸前还放着两个大馒头,要是给柳世子瞧见,真是没脸见人了。 “什么笑话。西北候府里侍卫多,要不然凭我们伯府,哪里有人手保护你。你不是要去街上诱敌,这就怂了?”王弘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王弘志一眼,合着他没想过后果?脑子被狗吃了吧。 王弘志想起平阳伯府的护卫:“外面不是有十个护院吗?” “那十个虽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但身手始终不如年轻人的敏捷。”王弘文白了王弘志一眼,果然脑袋已经丢了。自己的安全都没想过,就这样随意答应做诱饵? 合着如今在玩过家家? 柳世子一踏进们,看着坐着的王蕴涵,在看站在的王弘志一身女装打扮,眼神带着好奇,有些迟疑的道:“这是,王三公子?” “阿,你这么容易就认出了?颖儿,是不是扮相失败了?”王弘志抿了抿嘴角,有些泄气。 “失误失误。是我看王姑娘坐着,就顺道一猜。”柳世子咳嗽了几声,赶紧解释。 王弘文语中带了一丝戏谑:“柳世子,我三弟打算男扮女装去把贼人诱骗出来,此计你觉得如何?” “果然是人才呀,此计甚好。”柳世子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以一种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王弘志,看他的扮相有何不妥。见和王蕴涵有九成相似后,含笑问道:“不知此计是何人想出?” “是我是我。”王弘志一脸兴奋的举手承认了。完全忘了自己身穿女装,一些大动作都不能做的。手臂硬生生的抬到一半,就不能在往上抬了。 “弘志兄果然是人才。”柳世子在称呼上,也不由的亲近了几分。完全忽视了王弘志奇怪的动作。 迎上柳世子期待的眼神,王弘志俊脸腾地红到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过奖过奖。” “弘志兄居然肯做如此大的牺牲,请受我一拜。”柳世子说着,真的弯腰一拜。 柳世子真是诚心的。当代哪个男子肯穿女装,除了那些供人玩乐的妓人外, 男扮女装被人知晓怕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要不是王弘志和王蕴涵长的如此相似,他们应该不会想出此办法。 王弘志真的是疼妹妹呀。他不由想起道:母亲提及的事情。 偷偷的瞄了王蕴涵一眼。这样家庭教出来的女儿,怕是不会差。 心里也是极其满意。 两个府邸如此近,若是两家成为一家,咳,想多了。 “真是折煞我了。”王弘志笑了笑,赶紧扶着柳世子,不让他真的拜下来。 “王大公子,今日请我前来,所谓何事?”柳世子见王弘志已经说完了他的计划,看向王弘文。 “我们平阳伯府人手不足,是想请世子派人相助。”王弘文毫不客气的道。 柳世子赶紧表达自己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这事西北候府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这计划,知晓的人并不多,务必请世子保密。”王弘文站了起来,拱手拜托道。 柳世子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必定让众人以为弘志兄就是王四姑娘。” “那不如今日就开始计划?”刘雪颖忽然提议道。 众人对视看了一眼,计划宜早不宜迟。 于是乎,王弘志顶着王蕴涵的脸,在京城的街道上,开始闲逛了起来。身边还跟着春香和秋香二人。 王弘志带着两个丫鬟,胭脂水粉、首饰铺子,逛的他都要吐血了。只是一直不敢露出不瞒之色,自己挖的坑,怎么也要填完。 而王蕴涵和王弘文带着西北候侍卫等人,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他。刘雪颖则早一步回府了。 “涵姑娘?”一道不确定的男声忽然从王弘志身后传来。 王弘志身形一僵,正犹豫要不要回复转身。 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书旗,你刚在喊谁?” “世子,那个似乎是涵姑娘,你瞧她身边两个不是春香和秋香两个丫头。”书旗疑惑道。 涵姑娘这些日子难道是吃的太多,高的那么快? 王弘志顿时觉得身后一道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他的脚忽然有些软了。 “苏世子,你为何停在此处?”兵部侍郎曾朝勤疑惑问道。 昨日圣上收到边关告急的文书,正打算派兵前去支援。 派兵之事,还在商议由谁上前线。 既然是秦国公镇守的边关出事,他自然要亲自和苏逸夏商议一番。 为何他突然在茶楼面前停下了脚步。 还看着一位姑娘的背影。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两个香也瞧见了苏逸夏,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苏逸夏也疑惑了,王蕴涵不可能忽然长高了。 他三两步的走前去,低沉的声音响起:“转过身子。” 王弘志僵直身子,不敢动,要是被未来妹夫瞧见他假扮妹妹的模样,以后还能树立大舅哥的威严吗? 坚决不回头。 “你不会是王弘志吧,”苏逸夏试探性的道。 王弘志惊讶的回转身,一开口,一阵男声就出来“你。”之后赶紧闭嘴。 苏逸夏骇的赶紧退了两步,老天呀,这傻小子在干些什么?任谁看见一个男子在大街上扮演女子,估计都要被吓着。而且王弘志还要扮演自己的心上人,这。晚上会做噩梦的。 “跟我过来。”苏逸夏回神,冷声道。 也不多看王弘志一眼,大步的往街上的角落上走去。 “姑娘,糟了,给苏世子发现了。”玲珑扶额道。 王蕴涵脸上有些不自然,低声嘀咕道:“怎么就那么巧。” 王弘文心里也在呕血,怎么就那么巧,有些咬牙切齿的道:“经过这次,平阳伯府的脸算是给弘志丢光了。” “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吧。”苏逸夏领着王弘志,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两个香在路口守着。 “就,就,那么回事。”王弘志低着头,两手抓着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就怎么回事?”苏逸夏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第107章 抛锅技术那家强? “这计划是涵儿想出来的。对,没错,就是她想出来的。近日不是出了被人拐卖的姑娘,涵儿发现她也是目标。所以想把贼人诱出来。” 王弘志本来说的吞吞吐吐,之后心里毫无愧疚的越说越流利,这锅抛的毫不犹豫。 “涵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不知道和我说一声?”苏逸夏目光闪过一丝愣然,眸子里的狂风暴雨沉沉地压抑了下来。 这是把他当外人了。 苏逸夏身上抑制不住的寒气不停的往外散发。 连站在不远处的春香和秋香二人,也不自觉用手抱着自身,感觉有些冷。 王弘志更是首当其冲。 吓得脸色发白,双脚瑟瑟发抖。 死道友不是贫友,手指抖抖的指着一处:“涵儿在不远处,要不把她喊来,在一同听训。” 苏逸夏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好呀,好得很。”接着大声喊道:“秋香,还不快把涵姑娘请过来。” 秋香熟头熟路的走到王蕴涵跟前:“姑娘,世子请你过去。” 王蕴涵和王弘文对视了眼,有些迟疑。 “涵儿,我和你一道去吧,”王弘文长年不在京城,只是知晓大伯母和秦国公府夫人感情相当的好。王蕴涵小时也喜爱粘着苏逸夏。不过也是当做孩子们的玩闹。 如今被苏逸夏发现,估计就是被苏逸夏责问几句。 “多谢大哥。”王蕴涵放心的莞尔一笑。有大哥撑场面,估计等会,应该不会被训的太惨吧。“苏世子。”文恭敬的拱手行礼。 苏逸夏点头示意,看向王弘文身后藏着的王蕴涵:“你既然躲着,那么你心里该知晓你做错了什么。” 大概是苏逸夏的眼神过于凌厉,王蕴涵才慢慢的从王弘文身后移出了半个身子。 “王大公子失礼了。”苏逸夏先向王弘文拱手示意,接着喝道:“你们两个,过来在我面前站好。” 王弘文给了他们两个无奈的眼神,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涵儿,你来说,此事究竟怎么回事。”苏逸夏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 王蕴涵偷偷一瞄苏逸夏的表情,就知晓他真的生气了,毫不犹豫的把前因后果道来:“是哥哥,为了哄刘雪颖。主动献身的。可不关我的事。” 两兄妹抛弃队友,那是毫不犹豫。 “原来是你呀。刚还说是涵儿的注意。”苏逸夏恍然大悟,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些。他就说,涵儿如此乖巧,这个馊主意,她怎么会想出来。 听苏逸夏如此说,王蕴涵瞪了王弘志一眼。 被苏逸夏拆穿把戏,王弘志低头不语。 苏逸夏揉揉眉心:“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王弘志也没什么好满的了:“还有西北候府的柳世子。” “柳世子?”苏逸夏如今的脸色比刚刚的还不如。 柳晨阳那家伙怎么会知晓?而自己还是无意中发现的。 他觉得要好好的给涵儿聊聊人生。 苏逸夏挑了挑眉,邪气一笑:“涵儿,可是如此?” 王蕴涵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但此事似乎与苏逸夏无关。保持镇定道:“因为柳世子她妹妹不见了。” 苏逸夏哼了一声,很快把里面的弯弯绕绕梳理清楚:“此事先不与你计较先。你们可知晓此计的危险,为何不通知我。” 王弘志低头数蚂蚁,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动秦国府的人。 “…”王蕴涵低头装死。此时说什么都是错。 见王蕴涵沉默了,苏逸夏也没折了,叹了口气:“也罢。我派几个人保护弘志吧。” 王弘志一喜,抬起头:“苏世子,真的?” 有苏逸夏派的精英,他安全又多了几分。 苏逸夏摸摸的移开了视线,抬头望天。今日的天气果然明媚。 王蕴涵觉得还是要推脱一番,但想起王弘志的安全,还是忍着没推拒:“三哥,只有我们几个知晓就行了。刘雪颖和柳世子就不用说了。” 听到王蕴涵收下了,苏逸夏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涵儿当他是自己人,才收的如此痛苦。 “这是为何?”王弘志疑惑不解。 “这是秘密武器。”王蕴涵忽悠他。 只是不想给刘雪颖知晓。柳世子是顺带了。不然把刘雪颖单独说出来,王弘志肯定是有疑惑。 苏逸夏突然想起还约了兵部侍郎谈话:“去吧去吧。” 苏逸夏发话了,兄妹俩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被苏逸夏丢下曾朝勤,一脸懵的进了茶楼。还时不时的把头探出窗外,苏世子不会是把他忘了吧。 苏逸夏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弘文一眼,也不知王弘文为何会同意两个兄妹在瞎搞。 王弘志在街上瞎逛了几日,回老家的事情自是耽搁了。终于在第五日,在京郊的晨曦湖边上。一位公子的玉佩,不小心的点在王弘志的脚边上。 王弘志一愣,一旁的秋香机灵的把玉佩从地上捡起,递给了那公子。 “多谢姑娘了。”公子道。 王弘志还是第一次遇到搭讪,往日里都是他搭讪别人。 这要怎么应对。对了。戏剧上都是这样演的,拿这帕子半遮脸,含蓄微笑。点头示意。 呕。春香或许吃的太饱了,一下子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生生的把气氛破坏了。 王弘志:“…。” 公子:“…。” 还是强颜欢笑道:“呵呵,姑娘是来此处游玩吗?” 王弘志微笑点头。 公子道:“我也是来此处观景。” 秋香适时提醒到:“姑娘,该走了。” 王弘志点头,扭着细腰飘然离去。 虽然他顶着王蕴涵的身份,万一被不知道情况的人瞧见,乱嚼!舌根,王蕴涵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好此计已经由苏逸夏不经意的在圣上面前提及。 如今已经是过了明路。就算以后被人发现,也不敢有人多说些什么。 “姑娘,要不要派人跟着那个男子?” 王弘志没作声,想起妹妹的提醒摇摇头。 涵儿说道。若是有人前来搭讪,估计都是一些登徒浪子。 第108章 兄台、你只剩下大裤衩 按那人施展的美人计,是要猎物主动自投罗网。 况且,那男子能把柳芸篱金娇玉贵的郡主也迷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应该走的是迂回之路,要王弘志主动迷上他。 王弘志身穿女装,唯有刘雪颖能娶到的心思。 不然,他肯定大步走路。 忽然有些后悔为何会同意这计划。 时间又过了两日。 今日王弘志又穿了女装出发四处闲逛。 王蕴涵和寻常一样。带着人一直跟在他身后。 走到半路,王弘志忽然肚子痛。冷汗直流。四处的在找茅厕。 只是大街上。店铺虽多,不是每家铺子都有茅厕。 着急的时候总会灵机一动,忽然想起这街上。有个角落有个茅厕。 也顾不得丫鬟,飞快的跑了起来。 “姑娘,等等。”秋香和春香在身后跟着跑。 王弘志捂住肚子,一刻也是等不了。 他跑起来,周围的人犹豫一阵风吹过,也感受不到人影。 这就是长年累月被王世帆锻炼出来的结果。 人流在此时,忽然乱了起来。 一旁的夫妻俩开始吵架。秋香前面又倒了个夫人子。 买水果的小贩又不小心弄了一地的橘子。使有些行人不小心的掉在了地上。 总之状况百出。 等秋香和春香二人冲出人群,已经不见了王弘志的身影。 不由的有些紧张。四处张望着。另一头。王弘志满头冷汗,好不容易找到茅厕。准备一边脱裤子一边跑进茅厕时,忽然从角落处闪出个人影。王弘志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颖儿?你怎么在此处。” “弘志,我有话与你说。”刘雪颖似乎看不见王弘志此时满头大汗,脚步虚浮。 “你有什么事,等我上完茅房在说。我现在急的很。”王弘志也不管美人儿在此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上茅厕。 “是吗。请便。”刘雪颖移开身子。让出了道路。 王弘志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有人拿出根大棒子。瞬间把他敲晕了。 “把他带走。”刘雪颖一声令下,手拿着大棒子的下人,赶紧把王弘志抬了起来。快步离去。 那人背着王弘志一路小跑,刘雪颖跑起来,脚步也是飞快。 很快他们就上了一辆马车。 “把他衣服全脱了。”刘雪颖吩咐道。 “全脱了?”下人有些疑惑。 “留个大裤衩就行了,身上不要留下任何饰物。”刘雪颖未防王弘志身上有些什么跟踪粉之类的。或者身上有戏饰物,让他不经意通风报信。 于是,被脱得只剩下一条大裤衩的王弘志,被人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 而王蕴涵等人,在路边见到王弘志的衣裳。每个人的脸色都不由的五彩缤纷。 王蕴涵沉声问道:“跟着我哥哥的人呢?” 西北候府派人的统领道:“小人的手下都跟丢了王公子。” 对方似乎知晓他们的部署。他们盯着王公子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被骚扰了。而且,谁也没想好王弘志能跑那么快。都快赶上会轻功的人了。王蕴涵脸色阴沉道:“秋香,苏世子的人了?” “等会。”秋香从袖中拿出个哨子,吹响道。 很快,十来个打扮的完全不起眼的百姓,出现了在王蕴涵周围。 沉声道:“拜见王姑娘。” 王蕴涵唇角轻抿:“你们可有跟上我哥哥?” 头领拱手道:“有三个人脚程快的人跟了上去。只是对方准备非常妥当。拉车的居然是匹白色千里马。万没想到对方来个出其不意。” 王蕴涵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他们和柳世子府里的人商量的时候,刘雪颖也在场。是她忽然提起要王弘志做诱饵的。 她原以为对方肯定是要慢慢垂钓,万没想到的是,对方此次居然用的是美人计。只是刘雪颖明明有许多次机会把哥哥拐带走。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刘雪颖。是她。” 她捉哥哥是为了什么? “查,看看刘雪颖此时在不在刘府。”王蕴涵下令吩咐道,也不管是不是苏逸夏的手下。如今哥哥不见了,她是心急如焚。 “姑娘,别这么担心,三公子可是男子,对方还能吃了他不成。最多被人占占便宜。” 玲珑安慰道。 “是呀四妹。弘志肯定没事的。”王弘文在一旁也劝道。只是他衣袖中了抓紧的拳头已经出卖了他。 就不该让他乱来。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姑娘,查到了。刘姑娘在不远处的首饰铺子看首饰,一直没离开过。还有好几位夫人能证明,她一直在帮裴夫人挑首饰。” “肯定是她。”王蕴涵异常的肯定,见众人面带不解。王蕴涵主动解释道:“三哥身上,带着他许多的秘密武器, 若是忽然有人袭击他,肯定会受伤的。而且三哥的戒心也是异常的大。寻常人是不能接近他的。”至于为何,当然是王世帆教的。 王世帆从小就教王家的兄妹,若是不认识的人,靠近他们,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因为有狼外婆,会吃人。 王弘志半信半疑。对陌生的人,还是会保持戒心。那知有次差一点被王弘志的奶娘绑架了,从此以后,他从不走小街暗巷。而且不是他心中信任的人,他会不自觉的离他三步远。 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那是他心中认同的人。 所以,能让王弘志毫无防备之人,还有熟悉柳家之人的部署,刘雪颖无疑。 不是她,肯定她也有份参与。 王弘文很快也想通关节:“她是世家女,若非有真凭实据。怕是难抓她审问。 她今日那么巧,就在和裴夫人看首饰?” 王蕴涵心里很快平静下来:“让我去探探她。” “刘姑娘,你瞧这步摇如何?”裴夫人瞧着眼前的步摇,熠熠生辉,在阳光底下,玲珑剔透。不由心中有几分喜欢。 “我也觉得这甚好。”刘雪颖一脸微笑。 “刘姑娘。”王蕴涵一进门就打断了刘雪颖好裴夫人的对话。 刘雪颖看着进门的王蕴涵一愣,笑道:“王姑娘,你也来看首饰?可是你不是在。” 余下的话就没说出口。 第109章 圈套 王蕴涵冷笑:“借一步说话如何?” 刘雪颖和裴夫人道了声歉意,和王蕴涵走到店铺的角落。说起了话。 “王姑娘,今日你不是陪弘志抓贼人吗?”刘雪颖脸带疑惑道。 王蕴涵盯着刘雪颖的表情,一丝也不肯放过,冷冷道:“他被人抓走了。” 刘雪颖适时的表现惊讶,还有些担忧:“什么?弘志被抓了?那你怎么还在这?” 王蕴涵不答反问:“刘姑娘,我一直不晓得,你看上了我哥哥什么?” 刘雪颖愣住,片刻后恍然,眼睛一亮,脸上带着憧憬:“他呀,我喜欢他对家人好,特别是对你,无微不至的。还有他的赤子之心。说句不中听的,我还喜欢你们平阳伯府。勾心斗角的事少。这一切的生活我都喜欢。” 刘雪颖的一番话,说的真真切切,表情也恰到好处。若是王蕴涵是未入世的少女,估计被她说得心动了。这样的男孩,谁不喜欢。 王蕴涵带着十分感动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我先去贼人了,刘姑娘就别那么担心了。” 刘雪颖施礼:“那我就拜托王姑娘了。”之后,看着王蕴涵眼神有些莫名。 平阳伯府 王蕴涵看着苏逸夏的十个侍卫,道:“说说你们今日跟着我哥哥的发生的事情。” 苏逸夏侍卫的领头杨钊道:“大庆,你来说。” 大庆出列,拱手道:“今日属下跟着王公子,进了个小巷口,里头忽然出现了个姑娘,只是人影被王公子挡住了,瞧不太清。 后来忽然有个人把王公子打晕了。接着,他们放了个烟雾弹。小的跟上去,人很快上了马车,还把王公子的衣服丢了出来。小的从街上买了匹马去追,追到城门口,马车就不见踪影了。” 王蕴涵叹道:“也不知道他们盯着哥哥几日了。” 王弘文也是很快把事情梳理了一遍:“还是从刘雪颖提议要三弟做诱饵时,他们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大厅一阵沉默。 王蕴涵吩咐道:“你们派人一直盯着刘府的刘雪颖。或者刘府有些奇怪的事情,记得要报上来给我。” 王蕴涵使起苏逸夏的手下那是毫不客气。 苏逸夏的侍卫对视了眼,同声领命。 “你们先去忙活吧。”王蕴涵挥挥手。 侍卫们离去后。 王弘文才开口安慰,虽然知晓这样的安慰聊胜于无:“涵儿,弘志是男孩,不会有事的?” 王蕴涵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担忧还是不减“大哥,你说他们抓了三哥,三哥又不是女孩,这是为何?” 王弘文也有些疑惑,之前不见的都是女子。王弘志一个男子,要来有何用,何况还是把王弘志衣服都脱光。 兄妹正说着话,玲珑进屋禀告:“姑娘,苏世子来了。” 苏逸夏穿着一身黑衣,王蕴涵瞧见他来后,心中稍定。 起身行礼道:“世子。” 苏逸夏本和兵部的人,商议着出兵之事,听见王弘志不见了。只能放下手头上事情,连夜赶来了。 瞧见王蕴涵无事,他也放心了。 “听闻王弘志不见了?” 王蕴涵揉揉眉心:“还是被人脱光衣服带走的。” 苏逸夏:“…。”就说那小子不靠谱。肯定是贼人也被吓着了。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到底是未来大舅子,在傻的人,也要把他找回来。 …。 柳芸篱缩在角落里,她被拐已经好些天了,她还记得那天,礼部尚书府中的琴师忽然出现,告诉自己有李妹妹和张姐姐的消息消息。 她身边的丫鬟也知晓自己和琴师的关系。在不远处把风。 谁知道,她忽然眼前一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不认识的地方了。 柳芸篱哪里还不知道知道自己遇到了拐子。 往周围一看,还有八个姑娘。每个人都面黄肌瘦,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还有自己的两个闺蜜。 此时就算是想帮她们逃跑,也是难的。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过衣裳了。 她的手脚并未被绑起来。 困着他们估计是个空屋子。还有一扇窗,透着阳光。 她环视了周围,看有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只是,很快就有人进来了:“哟,那人醒了。正好,来了个新鲜的。” 两个妇人生得膀大腰圆,一人一个将她提了起来。她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原来往常和上过战场的父亲比斗。才发现他一直让着自己。 可惜两个妇人太过强壮,她刚喊出救命,就被她们塞了条臭帕子。 她被他们带进了间屋子,里面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被他们绑在了床上。她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遭遇了。 正以为要遭受侮辱的时候。 一个身穿白色衣裳。定睛一看,居然是琴师。 她想问出口,为何要如此对她。可是她嘴里塞着帕子。 只见琴师拿起一根细针,插进她的身体里。她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往往流动。 渐渐的她意识开始模糊。 想起哥哥,父亲。母亲… 今日,忽然又被丢进了一个人。众人被关那么久,已经没有心思逃出去了。 但是关着她们的人,明显是不想让他们死去。 所以,每次失血过后,还会给她们喝些补血的汤药。 她们有精神劲时,还会说起自己身世。 柳芸篱是最迟被关在这里的。 所以她的力气还是有的。 定睛一看,居然是隔壁府的讨厌鬼。他脸上还画着脂粉。不会是被人误以为是女的才被抓了进来。 “醒醒,王弘志,王弘志。”柳芸篱轻拍王弘志的脸蛋。 王弘志在柳芸篱的呼唤下,还有迷药渐渐散去。终于清醒了过来了,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你。是女魔头?” 一不小心就喊了柳芸篱的别名出来。 柳芸篱此时可没心情计较那么多。如今是夜晚,取血的人一般都是要在白日。 还是有机会问情况的:“你怎么被抓进来了?” 王弘志爬起身子,环绕此时的环境。知晓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很快冷静下来。涵儿一定会来救他的。 “我是被你哥哥,百般拜托,才觉得牺牲自己,扮演女子来救你们的。”王弘志此时还打算在自己外表上渡成金。 第110章 人血 果然,柳芸篱一听,两眼泪汪汪的:“你真是好人。以前我都误会你了。” 王弘志颔首:“你知道我的好了吧。你以前总是和我斗气。” 柳芸篱嘟着嘴,想起也不知道有没有以后了,叹了口气,嘀咕道:“以后最多不和你斗气了。” 王弘志把身体靠在墙边上,道:“快跟我说说如今是什么情况。” 柳芸篱三两下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王弘志听完,毛骨悚然,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事情,说话也不利落了:“他们居然是要人的血?” 本来想着自己是男子,稍微安全些。若是他们要人血。那他不是很危险。怎么办。,怎么办,好可怕。 他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运气够好,涵儿能及时找过来……对,涵儿肯定是能很快找来的。 想起他和王蕴涵的莫名联系,一颗心总算落下大半。 翌日。 王蕴涵昨夜一夜未睡,脸上挂着厚重的黑眼圈。一脸疲惫之色。 今日,阿若一大早,给她喝了杯参茶,才勉强打起精神。 此时她正听着苏逸夏侍卫领头杨钊的禀报。 昨日的千里马不简单,见到的人也不少。 秦国公的侍卫和西北候府的侍卫,连夜问了街边的百姓。 但百姓平日里都顾着生计,哪里那么有空观察这个。 只有对马匹了解的人,才能一眼看出是什么吗。 昨日贼人准备充分,弄了好几匹一模一样的马车。他们一路询问。每个人指的方向都是不同的。 王蕴涵和王弘文,此时一脸阴沉的。 忽然,王蕴涵觉得周身一冷,身体摇摇欲坠。 玲珑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把她扶助了。 “四妹,四妹。”王弘文心急如焚的喊道。 王蕴涵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脸瞬间煞白道:“我无事,是三哥。” 如今王蕴涵有这种感受,正是来自王弘志。 王弘志一大早的,太阳刚升起,就被人提了起来。 和昨夜柳芸篱说的一模一样,此时他被人按到在床上。正被人绑住放血。 放血后,很快又被人丢进了牢房。 王弘志很快就被带回来。 此时的他和柳芸篱第一次被人抽血一眼,浑身无力。 柳芸篱赶紧爬过去:“大傻子,你怎么样了?” 王弘志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苦笑道:“我都要快变干尸了。” 柳芸篱见他还有力气说笑,心里稍微放心。 没多久,外头的锁开了,两个强壮的妇人提着木桶进来,粗声粗气:“吃东西了! 被关在这里的女子,纷纷爬起来,过来取食物。 柳芸篱也走过去。 食物就是些粗粮馒头,柳芸篱已经习惯了。 被关在这里,跟牲口没什么差别,只是食物倒是充足,生怕她们饿死了。 ”喂!“她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吃点东西吧。“ 王弘志听到声音,慢慢睁开眼睛挪动了一下,艰难地爬起来。 柳芸篱分了个馒头给他,就听王弘志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两人默默吃下馒头,又喝了点水,柳芸篱小声问她:”你好点了没? 王弘志摸了摸额头,点了点头:“就是没力气。” “第一次都是这样,慢慢的就习惯了。”柳芸篱说的云淡风轻。 王弘志低下头。心里不由懊恼的。 “你说,我哥哥他们什么时候能找过来?”柳芸篱看着屋内仅有的一扇窗,心中无比期望道。 她的两个闺蜜此时已经被抽血太多,人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说说话。 “不会太久的。”王弘志靠在墙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抑着快要崩溃的情绪。身体有些发冷。 他还是光着膀子。又被抽了血。浑身不对劲。 更加让他伤心的事情是,他被他的心上人背叛了。 难怪涵儿如此不喜她,怕是一早觉得不对劲了吧。难怪父亲说女人的直觉都是最准的。另一边的王蕴涵此时也没多好,浑身忽冷忽热的。冷汗直流。 王弘文都快急上眼了。三弟不见了,四妹如今又是如此。发生如此的事情,他也是手足无措。 身体不适的王蕴涵还是强撑着身体,虚弱的问道:“大哥,还记得我和三哥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吗?” “游戏?抓迷藏?过家家?”王弘文举例说了几个,还是不懂王蕴涵的含义。 王蕴涵闪过回忆:“是一个人藏起,另一个人找他。” 说起此事,王弘文有些印象。 平阳伯府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 给几个小人儿玩耍还是够得。 他们几个小人儿老是打赌。让王蕴涵藏起来,再让王弘志找。 或者反过来。 初时,每回王弘志兄妹都能准确的找到对方。 他们就嘲笑他们兄妹作弊。合着那个赢了,都是赚了。 后来,他们分了女子组,男子组。 这样就带有荣誉性。 只是,无论藏到哪里,兄妹俩,都能准确把对方找出来。 后来,大人们听闻此事,也觉得惊奇。 连王世帆参与进来。 分别许了个诺言。若是王蕴涵能不被王弘志找出来。就给她买小马骑。 而王弘志,则让他不用跟夫子读书七日。 这可把兄妹俩乐坏了。 憋足劲,要不被对方找到(找到对方。) 后来,无论是藏着那个,还是找人那个,重复扮演着,都能准确找到对方的位置。 最后,两个人都如常所愿了,这游戏也玩的无聊。大家也不玩了。 王弘文很快从回忆中回神:“你是说,你来找你哥哥?” 王蕴涵点头:“是的,我猜测他们肯定还在京城。” 无论视线如何干扰。一定还在京城。 不然,为何京城风声闹得如此之大。还要抓京中之人。他们留在京中,肯定是有不得不走的原因。王弘文见王蕴涵言之凿凿,还是忍不住提醒到:“京城可不是平阳伯府。” 京城有多大,她当然知晓。 王蕴涵点点头:“我知晓,不试一试我不甘心。” 王弘志当即不在劝:“既然如此,我命下人准备马车。” “帮我换衣裳。”王蕴涵有气无力的道。 很快,王蕴涵换了身男装,由玲珑扶着上了马车。 第112章 登徒浪子 王蕴涵闭着眼睛,身体浑身无力,靠在马车上。 阿若担忧道:“姑娘,你如今的身体?” 王蕴涵摇摇头:“找到哥哥就无事了。” 她知晓浑身无力的感觉来自王弘志的。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从小他们其中一人生病,另一人也会浑身不舒服。 阿若当即不在劝。 平阳伯府在住在城西这块,王蕴涵吩咐了,马车要把城西的大街小巷走一遍。 大概已经午时了,阿若又劝道:“姑娘,不如我们先去用午膳,你的身体,奴婢很是担心。” 王蕴涵额上不时地冒着虚汗:“去买些小吃垫垫肚子就行了。” 阿若张张口,又闭上了嘴。 王蕴涵吃了几口,已经没胃口了。 就这样,王蕴涵在马车上度过了一日,临近傍晚时,车夫终于忍不住开口:“姑娘,马一日未曾歇息。已经跑不动了。” 王蕴涵用力地抿紧嘴唇:“我们如今在何处?” 车夫道:“我们还在城西。” 王蕴涵蹙眉,玲珑赶紧追问:“逛了一日,怎么还在城西?” “姑娘,城西的那么大,小巷子弯弯绕绕的。多得是,还有些百姓居住的地方。一通走下来,可不是要一日。”车夫赶紧应道。 “城西还是百姓们居住的地方,城东那块,是勋贵和皇族住的。虽我们的马车上有平阳伯府的标志。只是我们这样逛,说不定也会被人拦下来问话,他们一个看我们不顺眼,说不定就不给我们到处乱逛了。” 听了车夫的话,王蕴涵沉默了。 平阳伯府在城西这边住着。 城东那块,皆有皇族和有品级的大臣。 里面的街道上,不时有锦衣卫巡查着。以防里面居住的人混入什么奸细之类的。 至于西北候府,是不耐烦那处,觉得不自由,才开府别居。 而平阳伯府,则是没资格住里面。 “那么我们去再去买匹马,往城北那处逛逛。”王蕴涵发话。 “姑娘,这样的的身子熬不住的。”玲珑劝道。 “熬不住,我当初就该绑着三哥。”王蕴涵后悔不已。 只是没有想到敌人如此运筹帷幄。 把众人的心思都算进了。 若说城西住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平民,城北则是混乱不已。三不管地带尽在那处。 北冥国向来有宵禁的。只是城北,日落才是歌舞升平的时候。 朝廷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光明的地方总有黑暗。 任何时候管的太过,总会压抑不住,堵不如疏。 如今城北也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马车也有许多。 倒是不突兀。 马车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喝醉酒的汉子,恰巧认得马车刻着的标记,出声道:“平阳伯府的马车?王弘志,是不是你那小子偷偷出来来。还不快下来,跟哥哥说说话。” 说话的人正是王弘志的损友,刘宝宝。 此人,家中有九个姐姐。只得他一个儿子,在家里万般宠爱。和王弘志臭味相投。颇玩得来。 如今见到王弘志府中的马车。赶紧拦了下来。 “怎么,还不下来,还要我上去请你。算了还是第一次见你来这地。就让哥哥好好带你。”说着,还真的靠近马车,想把车门打开。 “住手。”侍卫凌一喝道。 他负责王蕴涵的安全,怎么会让这登徒浪子靠近。 “你谁呀。”刘宝宝脸色微红。醉醺醺的问道。 “你快些走开。不要耽误的事。”凌一皱着眉头道。 “还没有人在我面前刚拦我。”刘宝宝双手叉腰,一股王八之气顿时涌出。 刘宝宝的父亲,也是个老纨绔。 是圣上的舅舅。所以,刘宝宝是圣上的表弟。 老纨绔带大的小纨绔,若是不惹出什么大事,圣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纨绔家里也是有银子,又有皇上表哥。说话也是牛气。 “若是我呢?”一辆马车停在了王蕴涵马车边上。 只见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撩起帘子,一身黑衣的苏逸夏顿时映入刘宝宝眼中。 “苏,苏世子。”刘宝宝的酒一下子被吓醒了。 做的纨绔,自然知晓欺软怕硬的道理。 碰上硬茬子,赶紧认怂才是明路。 “我想起还有事,就不和苏世子闲聊了。呵呵。先走一步。”刘宝宝跑的飞快,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在马车上的王蕴涵,不由的松了口气。 车门很快就被打开。 今日王蕴涵乘坐的马车,不大,是为了穿街走巷方便。 此时苏逸夏一进来,马车的空间不自觉地的缩小了。 玲珑和阿若和春香,非常识相出了马车。 自动自觉的上了苏逸夏的马车。 留下王蕴涵和苏逸夏二人。两辆马车又开始行驶起来。 苏逸夏也不打算说些什么。 马车安静了下来。 苏逸夏连日的政务也有些繁忙,也未曾好好休息过。把事情一处理完,他就发了个信号弹。 直接寻到王蕴涵。 在马车摇摇晃晃中,苏逸夏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王蕴涵看在苏逸夏的睡颜。 异常的不解,为何几年后,他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这些时日他做的事情自己不是不感动。只是害怕,又害怕重蹈覆辙。 算了,顺其自然。若是天意要他们两个在一起。 在临近天亮的时候,终于是把城北逛完了。 苏逸夏睁开眼睛道:“我还要上朝,秦国公府的马车,你去城东那处,用的着。” “待我下朝了,在去汇合你。” 苏逸夏虽在马车上咪了一会眼睛,但也是整夜未睡。此时满眼通红的。 王蕴涵见他如此疲惫的模样,也担心他的身体熬不住:“不用了。你下朝后就回去歇息。不然,找到贼人,你不是没有力气对付了?” 男人最忌讳就是被女人说不行,苏逸夏含笑着摸着王蕴涵的头:“放心。你照顾好你身子。” 说完,在王蕴涵额头上烙下一吻。就匆匆的下了马车。 苏逸夏走后,王蕴涵直接上了他的马车。 他的马车虽大,但是去城东那处,倒是正合适。 王蕴涵和车夫道:“你先回去歇息。我这有人看照着。” 第113章 找到了 车夫可不像王蕴涵一直坐在马车里头。他驾驶马车异常的耗费精力,要看前面有没有路人,还要看着路,管着马,若是王蕴涵再不发话,他就要晕倒了。此时也不做推辞。 行礼后,驾着马车离去了。 阿若担忧的看着王蕴涵,她们做奴婢的,昨夜还能在马车上合了眼。倒是姑娘,肯定是一宿没睡。 玲珑向她摇摇头。 倒是春香,睡得倒是熟,口水都快留到地上了。 王蕴涵也没说要叫醒她。 还好,秦国公府的马车,倒是没人敢拦着,畅通无阻的在城东驾驶着。 城东多的是大宅子,小街小巷倒是少有,一通逛下来,已经是天黑了,也毫无所获。 王蕴涵强打起精神:“在买一辆马车吧。” 还剩下城南了。 若是哥哥在,那么秦国公府的马车目标太大了。 何况,任何的马都禁不住如此的折腾。 终于,在夜里,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又在城南开始乱逛了。 至于一直盯着他们的黑衣人。 不由的泄气。看向他们往城南去,赶紧禀报刘雪颖。 刘雪颖知道消息后,冷笑道:“以为在街上乱逛,就能把王弘志找回来?痴人说梦。那些药做的如何了?” “回主子,药老还在研制。”黑衣人道。 “别把人弄死就好了。”刘雪颖发话。“姑娘,若是城南在找不到,那么。”玲珑担忧的道。 若是不在京城,无疑是大海捞针。 “我能感觉道,就在京城。”王蕴涵感觉到王弘志此时非常的虚弱。 人就在不远处,只是不知在哪里。若是出了京城,感觉不可能如此强烈。 马车走走停停。 王蕴涵经过两日的精神高度紧张,也有些熬不住了。 就在她差不多要晕倒的时候,忽然出声道:“停车。” 她揭开车窗帘子,看向窗外道:“此处是哪里?” “城南今华大街。”车夫回道。 “记住这里,赶紧把信息传回去。我们在城南在兜几个圈,等他们来。不要让人怀疑了。” 王蕴涵声音有些起伏。 三位丫鬟对视一眼,真是奇了。真的把公子找到了? 而在大宅里面的王弘志也睁开了眼睛。他也感受到了。 凌一偷偷的发出了信号,接到了信号的苏逸夏和柳晨阳在不久后也到了。 苏逸夏本来是想着自己带人来的。只是以防万一,还是通知了柳晨阳。 人多力量大,何况里面还有柳芸篱。 他们很快占据一户人家的屋子,作为临时商议的地点。 “涵儿,你是感受到弘志的了?”苏逸夏瞧见王蕴涵的苍白的小脸,不由得阵阵心疼。 王蕴涵精神一振:“恩,若是没估计错,哥哥就在那间宅子里。” 柳晨阳意外的听见苏逸夏喊王蕴涵的称呼了,涵儿。 在他们脸上来会了扫了一眼,心中一叹。估计母亲打算的事情,告吹了。 王弘文也来了,他这两日,正和苏逸夏的侍卫在街上问话。此时,陈大人也被苏逸夏临时唤来。如今已是三更时分,陈大人强忍着瞌睡的冲动,一进门,见两位世子都在,不由得打起了十分精神。 若是处理不好,两位世子一个不乐意,自己的官位怕是要栽了。 苏逸夏见人都来齐了,直接发问:“陈大人可有把宅子的拥有者是谁查明了。” “查明了,是富商张家的。”陈大人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柳晨阳带着疑惑问:“张家?可是也称自己女儿也失踪的那户人家?” “是的。”陈大人连连点头。 听闻此事也和张家有关,苏逸夏皱着眉头:“可有把此事和你其他下属说?” 陈大人赶紧把解释:“没有,下官找资料还是亲自前去的。” 苏逸夏满意的点头了。 只是陈大人内心却是慌张无比。 那个富商张家,可是塞了不少银子给自己。 说要找女儿,所以自己透露了不少消息给他。 若是他真的参与了拐卖女子的行动。不是贼喊抓贼? 要是被世子她们知晓。 他装作极为镇定。 他们几人凑到一处,看着陈大人带了的宅子的平面图,细细商量了策略。从哪个入口进去,兵分几路,谁负责哪里,一一细化。商议完,天都快亮了。 苏逸夏对王蕴涵道:“你在屋里等我?” 王蕴涵想了想,点头:“好。” 她可不想干蠢事,自己武不能的。跟去也是苏逸夏的包袱,若是一个不慎,被人劫持了。 更加悲催。 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 按昨夜的部署。 整个张家大宅已经被秦国公府和西北候府的侍卫重重围住了。一个老鼠出去也会被发现。 而个个路口,也被侍卫守住,天上飞着的鸟,只要见一只就打一只。 整个部署为防里面的人狗急跳墙。悄无声息。此次由苏逸夏为谋划,众人都等着苏逸夏的吩咐,他的手势一动,门边上的侍卫,瞬间从腰间掏出五爪钩,飞快的爬上墙头。 张家的下人并不少,侍卫们一进去,立刻引起骚动。 苏逸夏虽非常相信王蕴涵,但柳晨阳不太确定,所以未免弄错对象。只把下人打晕了。 还好里头的下人并无功夫,很快便收拾妥当。 动静闹得有些大,下人瞧见忽然一群人从墙头上下来。惊慌失措。大声呼喊。胡乱奔走。 苏逸夏径直抓了个下人:“你们府中可有隐秘之地?” 下人摇摇头,吓得尿都出来了。 苏逸夏嫌弃的退了两步。 接着又抓过一个下人了。 那个下人见他们进来是把人敲晕,并未犯下杀孽。赶紧把事情交代出来好逃命,手指颤抖的指着一个方向:“老爷他们都不给府里的人靠近那处。” 苏逸夏提着那个下人,和几个侍卫一道走了过去。 屋内的人,看见天大亮了,心思都有些起伏。每日天亮时分,就是他们灾难的降临。不知他们会何时带走她们,抽她们的血用。 今日,两个粗壮的仆妇又进来了。 她们径直走向柳芸篱,王弘志经过一晚的歇息,身体恢复一丝力气,想站起身子把两个仆妇的打,还没动手,就听外头起了骚乱。 第114章 机关 两个仆妇并未停下手脚,似乎听不见外头的响动,继续扯着柳芸篱往外拖。 王弘志听见外头有骚乱,昨日他已经感觉到涵儿在不远处了,今日肯定是她来了, 瞬间积聚起力量。一根箭似的,把其中一个仆妇撞到。 两个仆妇在这里一直看管这些女子,倒是头一回碰见男子,没曾想男子的力气有如此大。 王弘志跑出去之后,大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呜呜。”他的嘴被反应过来的两个仆妇捂住了。 好在,苏逸夏听见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王弘志的呼叫声“我在这里。” 真是奇了。连苏逸夏身边的侍卫也觉得神了。 这就把王公子找着了?昨日他们还在街头上找人询问。丝毫无头绪。 他们反应迅速,瞬间破门而入。 王弘志此时正被两个仆妇抓着手臂,按在地上,仆妇瞧见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一下子松了手。王弘志趁机走了两步,很快被仆妇抓了回来。 苏逸夏冷声道:“放开他。” 两个仆妇没理他。其中一个仆妇更是抓紧王弘志的喉咙。 苏逸夏从衣袖中,偷偷掏出柄匕,掷了出去。 仆妇侧身想要躲过匕,谁知这匕竟会认人,锋刃一动,向她追来。 她后腿了几步。这是,忽然闪出一个黑衣男子,瞬间把匕首踢开。 仆妇看着它擦着自己过去,钉在墙上,额上尽是冷汗。 男子一掌向苏逸夏拍去,打了个手势,仆妇抓着王弘志就往屋后走去。 苏逸夏等人被男子拦着。只见男子武功之高,居然和苏逸夏打上几个回合。 “嘭--”一声闷响。 黑衣男子被震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苏逸夏说着,面色一沉,喝道,“拿下他!” 黑衣男子为了挡住苏逸夏等人,不要命地扑了上去。 他不要命的打法,侍卫们一时手忙脚乱。 苏逸夏从黑衣男子的间隙中,脱身而出,径直往仆妇消失的地方走去。 男子被众人夹攻,已是强弩之末。忽然阴恻恻的一笑,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径直往身后的屋里丢去,接着人也进了里面,把门关上了。 屋里里铺满的稻草,让那些女子睡觉,所以瞬间起了火。 侍卫一下子愣了。 有个侍卫赶紧往屋子唯一的窗户看进去窗边:“阿…。郡主在里面。快救火。” 一下子,西北候府的侍卫瞬间停下来手脚,赶紧找水,救柳芸篱。 而只剩下苏逸夏的侍卫追着去。 经过西北侯府侍卫的努力,火终于熄灭了。 苏逸夏走到屋子的后,人居然就不见了。 按理说,那两个仆妇不像是有功夫之人,不可能爬墙走。何况,他们的人已经在外面控制住了。 苏逸夏环视了满是草丛的屋后,沉下了脸色:“仔细在这里找找。” 很快,一个侍卫在一个角落草丛中,找到疑似暗道的入口。 只是无论如何尝试,地道怎么也打不开。 苏逸夏暗自着急,王弘志那傻子居然被做人质抓走了。 他随即下人命令:“把鲍和栋带来。”接着,他翻身上墙,以最快速度回去把事情告诉王蕴涵。 王蕴涵一见苏逸夏,赶紧上前去问道:“我哥哥呢?” 苏逸夏有些心虚,不敢直视王蕴涵的眼睛:“被抓走了。” 王蕴涵身形一晃,连日里来的疲惫身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阿若赶紧在一旁扶着。 王蕴涵好不容易感受到王弘志的位置,满心期待,口中呐呐道:“怎么会不见了?” 苏逸夏满脸不自然:“被抓住做人质了。” 二人刚说着话,柳芸篱被柳晨阳带了进来。柳芸篱失踪十来天了,面上被大火熏过的痕迹。 她身上披着一件袍子,在柳晨阳的怀里。 王蕴涵身穿男装,跟王弘志外表一样,柳芸篱愣了一下,这些天心理煎熬,看到他也被救出了。,她再也承受不住,走上前,“哇”的一声抱着她哭了出来。 王蕴涵被抱得措手不及, 何况心中在担忧王弘志,赶紧的把她推开了。柳芸篱咽了一下。 刚在抱着王蕴涵的时候已经知道她不是王弘志。有些微弱的问道:“王弘志人呢?” “被两个仆妇抓走了。”苏逸夏重复了遍。 “什么?他被抓了,那你们这么还不去就他。”柳芸篱瞬间大喊。 看她的表现,柳晨阳就知道自己妹妹未受什么大苦。 王蕴涵强打起精神,此时还不能倒下,皱着眉头道:“带我去哥哥不见的地方看看。” 苏逸夏看着王蕴涵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的模样,还是没有开口劝道。 只是道:“歇息会,暗道有机关,我已经喊人来了。” 王蕴涵点头,靠在玲珑身上闭着眼睛。要留着精力找王弘志。柳芸篱已经被柳世子带回西北候府了。 西北候府的侍卫,则留下在一旁等候吩咐。 还有刚救出的姑娘,在这宅子安置着。陈大人已经通知他们的家人来领了。 苏逸夏派侍卫,赶紧通知各城门口,防止王弘志被人带出。若是出了京城,无意是脱了牢笼。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 “哥…”苏逸清欢喜的喊道。 苏逸夏听声音就知晓苏逸清来了,皱着眉头:“怎么不留在府中。” 苏逸清立刻表现出关切之色:“我听闻弘志哥不见了。想跟来有什么帮忙的。”接着环视一眼屋内:“涵姐姐呢?” “在屋里头歇息。我们去把机关开了,在去喊她。”苏逸夏小声道。 鲍和栋自从假死后,一直留在秦国公府的庄子上,被人严密看管着。如今好不容易被苏逸夏带出来放风,不由得松了口气。 眼睛转了转,小心思又出来了。 苏逸夏冷冷道:“你身上的毒药。” 一句话,让鲍和栋歇下了小心思。 以他的能力,自然能从秦国公府的侍卫手中逃出。只是他逃出后,寻了几个大夫,皆是摇摇头。 他每次逃走后,只能灰溜溜的回来了。 鲍和栋靠前去把机关一瞧,一眼就瞧出个大概:“此机关和前些日子发现的暗道机关如出一辙。若是强行破开,入口则会顷刻崩塌。” 第115章 半桶血 听鲍和栋的语气,苏逸夏就把心放下了:“快些解开。” 鲍和栋想来个讨价还价:“三百两银子。” “快些。”苏逸夏不耐烦了,拿眼扫鲍和栋。 鲍和栋认怂,在机关口上摩挲,不一会儿,暗道门就开了。 苏逸夏大声喝道:“小心。” 机关口瞬间飞出许多根箭。还好众人反应迅速,并没有被误伤。 鲍和栋没有贸贸然下去。而是捡起十几块碎石头,往洞口里面抛去。 见暗道里没有响声,鲍和栋还是不放心:“苏世子,找几只畜生来,” 侍卫很快寻了只狗和几只鸭子。 鲍和栋把它们放了进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鲍和栋放下心:“世子,可以进去了。” 苏逸夏点头:“你先。” 鲍和栋:“…。” “加三百两。”苏逸夏面无表情的道。 果然,有金钱的诱惑,鲍和栋率先进入去。 苏逸夏不放心苏逸清也一块下去:“你留在此处,等涵姐姐一块来,我先下去探探。” 刚才的箭,苏逸清不是没看见,一脸担忧道:“大哥…” 苏逸夏没理会,跟着鲍和栋的脚步下了暗道。 王蕴涵很快便由侍卫领来了。 苏逸清凑前去,嘴甜的喊:“涵姐姐。” 王蕴涵讶异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弘志哥不见了,也想来帮忙。”苏逸清一脸担忧。 王蕴涵心中一暖:“你在上面好好呆着,我先下去瞧瞧。” 苏逸清眼神一暗:“我也想下去瞧瞧。” 王蕴涵可做不了主:“你哥怕是说了叫你上面等着。不听话小心你哥打你屁股。” 苏逸清瞬间摸着自己屁股,打消了下去的心思,嘱咐道:“那你小心些。”王蕴涵点头,由春香带着慢慢的下了暗道。 苏逸夏一行人并未走远,还留下了个侍卫等着王蕴涵。 暗道的机关口设有埋伏。里头还是挺安全的。 只是岔口特别多,王蕴涵在侍卫的带领之下,便瞧见苏逸夏等人站在岔口处。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苏逸夏上前两步,语气温柔道:“涵儿,你来了?” 王蕴涵点头。没多说些什么。扫了眼几个岔口,异常坚决的指着一处:“往那条。” 苏逸夏没有犹豫,领着下属们进去。 鲍和栋看了王蕴涵一眼,也走了进去。两个仆妇带着王弘志并不简单。 王弘志刚被抽血没多久,人本就虚弱无力。仆妇虽一边扣着他的喉咙一边推着走。但他走了两步就晕了。 两个仆妇无奈的停下脚步,商议道: “可要把他一块带着?” “带着他是怕上面的人痛下杀手。” “若是不带他,主子那处,如何交代?” “怎么交代?之前抓的血库,都留在了上头。我们还是赶紧把消息送回去给主子才是。” 两人一合意,王弘志就被抛弃在暗道里头。 不是他不想逃,实在是走不动了。 两个仆妇循着暗道,径直找到了他们的主子。 他的眉目娟秀,脸部线条柔和,精致如画的俊脸上,勾勒出美得惊心动魄的线条。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男人俊美的极至,也就如此了。 一对漆黑双眸迎面而来。深不见底,不屈不挠,薄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你们是说,张家被人捣了?” “是的主子,”两个仆妇跪在男子面前。一副战战赫赫的模样。男子不怒自威气势,让两个仆妇更加心惊胆战。 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微勾:“那你们两人是如何逃出来的?” 两位仆妇心中咯噔一声,一个仆妇跪在男子脚边:“我们抓了其中一个血库,威胁着他们,才从暗道逃出来的。” 男子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哦?那抓的是那个?” 仆妇见主子似乎不像是生气,心里一松,快速的回答着:“昨日抓来的男子。” 男子瞬间冷下来脸色,两个蠢货,居然为了逃命,把暗道给泄露了:“那男子了?” “我们把他丢在了暗道。”仆妇丝毫没认识错误。 男子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还不快把他带来。” 王弘志才是药引子,两个蠢货居然把他落下了。 男子对暗道里面的机关十分有信心,没有一时半会,暗道口的机关那里能破解。还有暗道如此多岔口,想要找到此处,不花费一些时间怕是不行。 等把王弘志抓来后,在从暗道口的另一个出口,直接出了京郊。 他下次回来,在重新和他们算账,男子就那么愉快的决定了。 *** 王蕴涵满头冷汗,不停的指挥着方向。 苏逸夏一边担心王蕴涵的身体,一边又害怕王弘志遭遇不测。 两个仆妇从原路返回,又重新把王弘志带上。 只是,有些事情,总是难于估计的。 王蕴涵忽然眼神一亮,指着前方:“哥哥就在不远处了。” 众人此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脚步声降到最低。以最快速度往前方靠近, 背着王弘志的仆妇,也忽然觉得不对劲。不由的加快了脚程。 王弘志十三岁年纪,体重也有百来斤。 之前两个仆妇想把他丢下就是因为他太重了。 如今背着他。着实难走快。 不一会儿,空中瞬间飞出一道暗箭,把背着王弘志的仆妇脚射中了。 她身体瞬间向前倾倒。 由于重力的惯性。摔了个狗吃屎。 王弘志也从仆妇身上飞了出去。 下巴着地,立刻痛呼了出来,人也清醒了。 另一个仆妇不由的加快脚步,往出口出跑去。 暗道里狭窄无比,侍卫们只能一个挨一个的追着仆妇去。 苏逸夏上前把受伤的仆妇敲晕后,王蕴涵赶紧走前去,蹲在地上问道:“哥哥你怎么样。” 王弘志吃痛抬头,看见王蕴涵,两眼泪汪汪:“涵儿,真是你呀,我不会是做梦吧。” 王弘志能说笑,王蕴涵的心也放下了:“你还能自己站起来么?” 王弘志趴在地上,见王蕴涵没主动把自己扶起来,知道她是生气了。 只能装可怜:“他们抽了我半桶的血。如今是浑身无力。” 第116章 药引 王弘志此时光着膀子,王蕴涵见他身上并无外伤,才让他自己起来,如今听说他被人抽了血,心也提了起来:“春香,赶紧把哥哥扶起来。” 果然装可怜是有用的。 王弘志心里暗喜。 春香把王弘志扶起来后,由苏逸夏的侍卫把王弘志背上了。 他们没时间问王弘志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追仆妇去了。正在屋里等的美男子,心中忽然一慌,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危险感,已经救过他几次生命了。也不等两个仆妇把王弘志接来。直接离开了。苏逸夏等人赶来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屋内已经没人了,王蕴涵也想着回府里请大夫为王弘志诊断一番:“先回去吧。” 苏逸夏点点头。 秦国公府的侍卫,把今日抓到的人,全部送往监牢。监牢一下子人满为患。 陈大人只能撑着精神,一个一个审问过去。 平阳伯府 御医正一脸沉色的在帮王弘志探脉。 他刚从西北候府过来。 柳群主的情况,比王弘志的情况差太多了。 估计,以后生育会有些困难。 “赵御医,如何?”王蕴涵关切的问道,宫里的御医平阳伯府一般是请不来的,这次还是托隔壁府的福。 赵御医是太医院的院使。医术方面颇有建树。王蕴涵瞧是赵御医亲自为王弘志探脉,心底也放心一些。 赵御医摸着胡须,脸色平淡道:“王公子失了些血。仔细调养一番就行了。” 王蕴涵听完,整个人一松,有些站不稳了。 玲珑赶紧从身后扶着王蕴涵,不由着急道:“不知太医可否帮我家姑娘瞧瞧。她近日奔波。也没好好的休息。奴婢担心姑娘身子吃不消。” 赵御医点头,既然来了,做个顺水人情也无妨。 玲珑把王蕴涵扶到椅子上坐着,赵御医拿出条帕子,盖上王蕴涵手上,才伸手打起了脉象。 片刻后:“王姑娘身体无大碍,熬些定惊茶让王姑娘喝下去,好生歇息一番,很快就恢复元气了。” 药是三分毒,能不用药就不用药,这是他行医的原则。 “多谢赵御医。此时天色也不早了,阿若,送赵御医离去吧。”王蕴涵吩咐道。 阿若立刻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给赵御医。 见王弘志无事,王蕴涵也回去歇息了。 把王弘志救了出来,苏逸夏吩咐把刘家的人围起来,把刘雪颖抓给陈大人,也歇息了。 翌日,三司会审。 圣上在皇宫中,听闻柳芸篱被救出来。 对外称是西北候府的五姑娘,是维护朝廷的脸面。堂堂一个郡主被人抓了,成何体统。 发生了把人的血抽出来,如此骇人惊闻的邪术,宫里也派了圣上的御前大太监进宝公公,在一旁庭审。 在座的还有苏逸夏、柳世子、而柳芸篱撑着虚弱的身体,躲在了后堂。 此事闹得如此难看,还牵扯上刘家。 所以八大世家,每家都来了人。 八大世家的除了家主不在的,来了预备家主。其他家主都亲自前来了。 同行的还有他们看中的族中子弟。 不过族中子弟只能站在身后,没有的座位。 京兆尹的大堂建设的本就大,能容纳许多人。 门外还拦着许多百姓,在一旁旁听。 王蕴涵和王弘志、王弘文也来了。 只是王蕴涵和柳芸篱一道在后堂。 王弘志作为重要证人,昨日喝了御医开的药,精神头已经缓过来了。 他难得为自己挣得一个座位。 想起王蕴涵的叮嘱,他坐的直直的。 王蕴涵叮嘱的话犹在耳边:“哥哥,今日你去公堂之上,记得把自己树立的高大上。是看不得少女接连失踪,所以以身做诱。 决计不可说出是为了刘雪颖。而且,一定要把自己的男子气概表露出来。” 王蕴涵这番话非常的很重要,他们平阳伯府毫无根基,和秦家也闹翻了。 若是有些纨绔子弟看中王弘志的样貌。想对他行不轨之事,如何是好。 他们和秦国公府交情虽好。但是每次出事,不能次次都来得及救他们。 人总是要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王弘志经过这次的死里逃生,对王蕴涵的话言听计从。 十三岁的他,脸色也有胡须了,从前他总是嫌弃胡须影响自己的美貌。 但是今日,恨不得在脸上画多几根。 于是,秋香果然如他所愿。给他画的满脸胡茬。 今日他大马金刀的坐着,男子气概又多了几分。 苏逸夏难得的多看了他几眼。 有些讶异。难道经过此事后,王弘志的脑袋又问题了? 苏逸清紧张的在苏逸夏身后坐着。难得苏逸夏肯带他一块,决计不可丢人。人已经到齐了。陈文远清清嗓音:“升堂。” 接着,一男一女被衙役带上了来。 张沥修顺势的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小民认罪。” 陈文远见张沥修如此识相,心里异常的满意,道:“你把此案经过一一说来,为何要如此做,什么时候开始,都不要遗漏?” 昨日苏逸夏在张家大宅,人赃并获。张沥修自然无从抵赖。 陈文远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要张沥修当着众人的面在说一遍。让大家了解事实真相。 张沥修披头散发,红着眼睛说道:“小民京中的富商,几年前和内子生下个女孩。我和夫人是高兴极了。只是她的身体,一流血,就会不止。小人遍访名医。也未有所获。若是男孩,好生照料些,还能挺过去,可是偏偏她是女孩。 忽然一天,有个人上门,说有办法治好的我的女儿。 小民一听,大喜过望。 那神秘人和我说,花费的银钱不少。 小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膝下无子。 能救活我女儿,银子花了也花了。” 这时白家家主插话:“看你年龄也不大,若是需要儿女,纳几个妾便是了。” 张沥修苦笑,主动伸手握上他身旁的女子的手:“我家娘子,是和我一块熬出这家业,贫穷能一块熬着,富贵还不能一起共享么。” 白家家主沉默了。 第117章 巧言令色 白家家主沉默了。 张沥修继续道:“我初时也不太信那个神秘人。后来有次我女儿流血后,吃了他给的药丸子,我女儿的血真的不在流了。我立刻相信了他的话。 于是乎,我找了几户人家的女儿,见他们要把女儿卖出,我就买了回来,充当。充当做药。” 张沥修的头都快挨到地板上了,可见他也是羞愧。 张沥修还是京城的大善人,每回有什么灾情,他也会带着夫人一块开棚放粥,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的人。 在场的群众一听,这么可怕的事情,拿人做药引。以为只能在话本上看见,居然还真有人信。 张沥修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后来,我女儿来葵水后。药又不行了。 神秘人就告诉我,要寻找和我女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所生的女子。这样的条件,无疑是大海捞针。实在是太难找了,退而求其次,找同年同时辰的人,必须是京城长大的姑娘。 因为神秘人说,京城长大的姑娘,吸收了京城的龙气,其他的地方的没那个药效。 渐渐的,药效又不行了。 神秘人又说,必须找富家小姐。特别是官眷。那些才是精心细养,她们的血才是最纯洁无瑕的。 我偷偷的使了许多银钱,各处打听每家小姐的时辰八字,官眷家的姑娘时辰八字那里那么好打听。 无意中,把礼部尚书家的姑娘时辰八字打听到了。 只是尚书家的姑娘每次出门都是一大群仆人围着,别说是诱拐,就是靠近些也是难。 神秘人亲自出手了。 于是,就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这些年,小民也陆陆续续买过不少人,也没人发觉,小民胆子也大了起来。”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陈文远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脸色阴沉道:“可还记得你买过多少个女子。” 张沥修沉默片刻,说出了个数字:“这些年大概有五六十个。” “真是挨千刀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合着别人的女儿就不是人。” 群众们开始激动了。 陈文远一拍惊堂木:“安静,安静。”见群众静下来后,继续问:“这些人了?” 张沥修说话有些哽咽,断断续续:“都。都死了,小民丢在了我家废弃的井里边。” 大堂内的人面色都不好,想想居然有人在在自己住的地方丢弃尸体,不由有些寒气冒上来。 陈文远站起来指着他,大声质问:“你们睡在宅子里,不会觉得心慌吗?” 张沥修忽然抬头,直视陈文远,丝毫不惧:“只要我女儿还活着,一切都不要紧。” 好可怕的人。在场的人无一不这样想,花了几十条的人命。 本来还觉得张对夫人情深义重,但是他置如此多的女子性命于不顾。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人。 张沥修已经认罪了,该说的他都说完了。 陈文远又重新坐下身子,道:“把犯人刘雪颖带上。” 刘家家主不悦的出声道:“陈大人,过分了。你们突然带人前来。二话不说的就把我孙女抓住了。如今还说她是犯人。” “刘家主,一切自有分说,你何必如此着急。”陈文远面不改色的应回去。 刘家家主的衣袖被人扯了扯,那是他大儿子。今日如此多的人看着,他环视了一眼,他只能不甘心沉默了。 刘雪颖很快就被带了上来。 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与此事有关,昨夜她并未受刑。 虽她昨日关在了牢房一晚,脸上未见有半丝无垢,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笑道:“不知大人何故把我抓进牢房,又关了我一夜。” 她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太过平静了。 她如此不惊不慌,众人也有些讶异了,一个闺阁女子。 站在公堂之上,当做犯人,还能腰板直直的。 碍于刘家的人,在没认罪之前,陈文远不好让她跪下,直接问:“你可认罪?” 刘雪颖清澈的眸子看着陈文远,嘴唇的浮出弧角相当完美的笑意:“我何罪之有。大人莫不是听了不实的传言?害我生生的在牢房关上了一晚。” 刘雪颖如此作态,陈文远丝毫没辙,反而向张沥修发问,希望能问出有用的线索:“你可认识这人?” 张沥修自刘雪颖一进来,就盯着她,眼神有些迷茫,摇头:“不认识。” “那这个呢。”陈文远举起琴师的画像。 张沥修点头:“这人就是我说的神秘人。” 陈文远松了口气,起码知道谁是神秘人了,万一琴师也不是,那么这个案子还如何的破:“王公子,说说你被人抓的过程。” 王弘志起身,神情十分严肃,大声道:“我们家和西北候府,是邻居,交情也一向不错,和柳世子更是相互引为知己。听闻西北候府的五姑娘不见了,同感深受。所以自告奋勇,以身做饵。 那日在街上,我装扮着我妹妹。忽然肚子痛了起来。 我着急上茅房。刘雪颖忽然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和她说过几次话。对她没戒心,就准备往茅房上去。那知,她就一个大棒子把我敲晕了。我还记得,肚子痛的那天,还吃了刘雪颖送来的点心。” 后堂上的柳芸篱脸上微红,原来在王弘志心中,他们从小斗气,也是交情不错。他竟然为了她,深入虎穴。 刘雪颖清澈的眸子,宛如池中的泉水盯着王弘志,语气带着一丝委屈:“王公子,你可怀恨在心。 我拒绝了你,你竟要如此对我一个小女子。 那日我可是有裴夫人做证明。王姑娘也可以作证。” 裴夫人是兵部侍郎的夫人,而且刘雪颖还把王蕴涵点了出来。 王弘志一下子被刘雪颖说了丑事,眼睛瞪得像豆包,还被她描述的求爱不遂,着急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还有你。”后面的王弘志知晓不该说出来。 难道要说出自己是被刘雪颖忽悠的,然后穿上女装在街上晃荡了几日。怕是以后只要有人提起王弘志这名字,就要和变态挂钩了。 他悻悻住嘴了。 第118章 换装 刘雪颖如此巧言令色,陈文远一下子也无法。不由把目光投向苏逸夏和柳晨阳。 苏逸夏和柳晨阳二人,也未曾见过如此巧言能辩的女子,对陈文远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陈文远暗道,果然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呀。 在事情僵住的时候,后堂上的王蕴涵脑海闪过一丝线索,让下人拿来纸笔。 写好后,让人递给了陈文远。 柳芸篱不解:“涵儿,你写了什么给陈大人。” 王弘志和柳芸篱共了患难后,柳芸篱就觉得王家兄妹特别亲切。 一见到王蕴涵,就涵儿涵儿的喊着。 也让王蕴涵喊她的闺名。 自来熟的模样,让王蕴涵很是头疼。 王蕴涵卖个关子:“你接着看。” 陈文远收到下人递来的纸条,偷偷的看了一眼。咳了几声缓解气氛:“刘家大公子,刘雪颖可是一胎双生?” 刘钊不悦的道:“不是。” 刘钊不假思索,看模样,也不想在说假话。 陈文远将信将疑:“把刘大夫人带来问话吧。” 他会信纸条上写的,可是听苏世子的侍卫说了,这次完全是靠王姑娘才破了这个案子。既然王姑娘能把如此难办的案子破了,肯定能让凶手伏法。 刘大夫人赵氏今日也在一旁听审。 顷刻间就被带上了公堂。 在陈文远问刘雪颖是否一胎双生时,她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陈文远道:“刘雪颖是否一胎双生?” “不是,妾身只生得她一个。”赵氏脸色坦然的摇头。 今日如此多的人,何况还是刘钊的夫人,又不能严刑逼供。 这样问下去,不知要问道什么时候。陈文远头有些疼了,这时,又收到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太多了,陈文远只能照着读:“你与刘钊是否是表哥表妹的关系。” “是的。”赵氏点头。 “你生刘雪颖时,一胎双生,其中一个,身体方面有些毛病,所以你就把她扔了。” 赵氏脸色一变,陈文远怎么会知道那个孩子有些毛病,她回想起刚生下双生儿的时候。 他们大家族,通常生下双生儿,都会丢掉一个,不过只会送到远远的好人家。 让她一辈子不能进京。 那时她一共诞下了两个孩子。其中一孩子,居然有女人的器官和男子的器官。她当即快要晕了过去。 这是个怪物。怪物,她不敢把此事告诉老爷,只能让贴身的嬷嬷把那孩子丢的远远的。 知道此事的不多,都让她动手脚是那些人永远不能说话了,唯有自己的贴身嬷嬷还在世,但是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见赵氏愣神,陈文远催促道:“还不快说。” “胡说,怎么可能的事情。我确实只生了颖儿一个。” 赵氏惊恐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她万没有想到这个十多年的秘密猝不及防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还是在公堂之上。 陈文远横眉倒竖,一派惊堂木:“还不快从实招来。” “大人,你可是要冤死我呀。”赵氏身体一软,跌在了地上,哭了起来。此时赵氏唯有什么都不说,也没有能耐她如此。她能作为刘家大夫人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只是咋一听闻十多年前的事情,一下子慌了神。 单靠陈文远的一张嘴,过了那么久的事,当事人不认,没有人证物证,确实不能把事情着实了。 王弘志灵机一动,有两个刘雪颖,那么:“大人,我当时见到的确实是刘姑娘。双生儿长的如此像。帮刘姑娘,换身男装。这法子如何?” 还别说,真是没法子的法子。那人女装能骗过王弘志,两人长的肯定像。 若是换个装扮,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 刘雪颖讥讽地扫了王弘志一眼:“我不去,你们凭什么让我换男装。” 赵氏也哭哭啼啼道“是呀,你们不能欺负我们刘家。老爷,怎么能让颖儿受这委屈。” 刘家家主附和:“陈大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柳芸篱这时从后堂冲了出来:“有什么过了,就让她换个男装怎么了。我这有婢女,大家都是女子,也是为了刘姑娘好,早日还她清白。若是刘姑娘嫌弃我家婢女,我亲自动手又如何。” 柳芸篱突然出现,在场的人都愕然了。 柳晨阳瞪了柳芸篱一眼,把责怪柳芸篱的心思放下,出声劝道:“刘姑娘,我可知晓你身边有个极其善于易容的嬷嬷。在刘府并没有把她抓着。既然你说你无罪,何必趁机证明自己一番?” 刘雪颖抬头扫视众人,忽然眼中涌现出泪水,要掉不掉:“你们何必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见她如此作态,大堂中众人都是男子,一下子懵了。说哭就哭,事情还要怎么玩下去。 刘雪颖一装柔弱,百姓们也觉得她可怜了。 柳芸篱可不吃刘雪颖这一套,趁机道:“刘姑娘,赶紧的,今日那么多人来。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可不是,快些,快些。”百姓嫌不够乱似的,人群中不停的鼓劲。装柔弱什么的,百姓还是觉得看戏比较要紧。丝毫生不起一丝同情心。 “既然如此,刘姑娘就跟着柳群主一道去后堂换装吧。好早日证明自己的青白。”陈文远无视刘雪颖含泪的目光,别开了头。 刘雪颖不甘的看向柳芸篱,一脸不情愿的被柳芸篱的丫鬟拉了进去后堂。 后堂里王蕴涵也在。 刘雪颖瞬间提防起来了。 王蕴涵究竟如何找到王弘志的。明明已经把王弘志的衣服都脱光了。这事她百思不得其解。 换了衣裳后,刘雪颖对着王蕴涵冷笑:“像么。” 柳芸篱围着刘雪颖走了几个圈,脸都快皱成苦瓜似的。 王蕴涵也皱着眉:“在她眉间画上颗朱砂痣。” 秋香领命,很快在刘雪颖的眉间点上了颗朱砂痣。 王蕴涵拿着琴师的画像。在看向柳芸篱,柳芸篱也摇摇头。 “帮她的发髻换了,在帮她的眉毛画浓了。” 这一通下来,柳芸篱淡淡的道:“有些像,但是似乎又不太像。” 第119章 干尸 为何王蕴涵肯定刘雪颖的哥哥就是琴师,有句话叫穿起龙袍不像太子。 若是随意一个人,就可以把柳芸篱和尚书家的姑娘迷住。也太匪夷所思了。 官家女子,见惯好东西的人。 只有更好的东西,才能入她们的眼。 柳芸篱有柳晨阳如此人中龙凤的哥哥。 若是琴师没有好的伎俩。柳芸篱的眼光也太差了。 柳芸篱也非常的肯定,刘雪颖肯定是有问题的。 王蕴涵走进刘雪颖面前。刘雪颖退了几步。 王蕴涵发出慑人的目光:“春香,把胭脂水粉拿来,我亲自来。” 她可是见识过东方四大邪术,其中一项就是某本的化妆术。 她在刘雪颖的脸上打了高光,把她的颧骨弱化,还打了阴影,一通下来。 柳芸篱惊呼,指着刘雪颖:“就是他。没错,就是他。八成像。” 此时的刘雪颖被春香死死的扶正她的头。一脸阴狠的看着王蕴涵。 王蕴涵满意的笑了:“把她带到大堂吧。” “等等。”刘雪颖的手被春香扯着,她看向王蕴涵,别有有深意, 王蕴涵冷笑:“等会,看看刘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是如何找到王弘志的。”刘雪颖发问了。 “这是事…我怎么会告诉你,你还有个哥哥没抓到呢。”王蕴涵对着刘雪颖,笑的跟恶魔似的。 “哪你,为何对我不喜,明明我没做过任何事情。” 刘雪颖怎么也想不通,她在贵女圈子也是混得开,唯有王蕴涵,无论如何讨好,她总会在自己靠近的时候,后退一步。 “你还知道,在秦家的宴会上,你的过分热情,就让我心生警惕了。”王蕴涵笑了笑。 刘雪颖恍然大悟:“是我着急了。也对,王弘志身无长处,忽然有个世家女说喜欢上他,我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可笑。” 柳芸篱这时不甘心了:“你胡说,他人挺好的。好过你,蛇羯心肠。我呸。” 王蕴涵讶异的看了柳芸篱一眼,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很快有挥去了。 向春香打了个眼色。 春香压着刘雪颖,又重新进入了公堂。 公堂上的,瞧见一个男子被春香押了出来。 陈文远不由问:“此人是谁?” 春香昂首道:“就是刘雪颖。” “什么。完全不像呀。” 在座的人,有些还想要走前去亲自瞧瞧。 只是碍于身份,没动身。 反倒是王弘志,亲自凑前了去,看着轮廓,完全换了个人,难怪没人把刘雪颖和琴师混为一谈。要不是有两个刘雪颖出现,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吧。 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见刘雪颖一番打扮,一个阴柔的公子就活脱脱的出来了。完全是换了个头。 柳芸篱也跟着出来了,指着刘雪颖,语气异常的坚定:“就是他。” “咳,你瞎参和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柳晨阳见柳芸篱如此张扬,赶紧喝道。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吧,家里都要闹翻了。府里的五妹妹知晓自己名声已毁,每日闹死闹活的。如今芸篱还不收敛些。 柳芸篱顿时不出声了。 陈文远道:“尚书大人,可是这人。” 李尚书点头。没作声,面子还丢的不够么。当然是低调一些。老脸都快没有了。他偷偷的瞄了王弘志一眼,这个二傻子,算了,将就些。 礼部尚书认出刘雪颖,陈文远一拍惊堂木,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不从实交代?” 刘雪颖换了衣裳后,不复之前的娇弱,又恢复了镇静自若:“有什么好交代的,人有相似,何况我脸上还带着妆。” 刘雪颖死鸭子嘴硬。陈文远无奈道:“把她的丫鬟带上来。” 一个满身狼狈,周身是伤的丫鬟被带上了来。不难看出,已经被用过刑了。 刘雪颖随意斜视瞟了自己丫鬟一眼,冷哼:“大人,已经用过刑的丫头,怕是你们说什么,她也会说是吧。” 就没见过如此嘴硬的丫头。陈文远扶额道:“把两个仆妇也带上来。” 两个仆妇带上了来后,瞧见刘雪颖,嘴巴张的老大,主子也被抓了。 陈文远道:“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说不定将功赎罪。本官可以绕你们一命。” 一各仆妇见主子都在,心思不禁动摇了。 想起主子的手段,不由戚戚然,闭着嘴不吭声。 这时,一个衙役进来了:“大人,我们在张家宅子废井,找到寻多尸骨。如今正运送来。” 陈文远见案件刘雪颖死不认罪。 看向众人道:“不如各位移步,查看案件的证据?” 京兆尹外面有一个很大的空位置,都是给各位官员停马车用的。此时马车都被移走了。 衙役用了几辆牛车,把找到的尸骨全部运送至京兆尹门口。 众人没意见,刚好坐的有些累了。 “阿 ̄。”有些孩子被吓得大声喊叫。 “造孽呀。”群众又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有些不见了孩子的人,也闻风前来了。虽他们觉得女孩子丢了,怪丢人,但是活着也比死了好。 死的如此糟践。那个当父母的不心疼。 有些激动的,甚至想冲前去,打刘雪颖和张氏夫妇。 场面一时混乱。 似乎每个官员身边都会带着一个大声的人。 陈文远身边的师爷喊道:“大家静静。大人在审案子,大家也不想被坏人逃脱了吧。” 众人顿时不吭声。安静的等待审判。 在场的人,听张沥修把五十多个少女当做药。心里也没当回事。 真正见到了,原来是触目惊心。 怎么会有如此的人。为了就自己的孩子,生生把豆蔻年华的姑娘,血都放干了。 抬出来的尸体,都成了干尸,一看就是死前,身体的血液没有的。 才能成为这般模样。好残忍。 有些尸骨一看,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如今就差撬开刘雪颖的嘴了。 陈文远走迂回道路:“刘夫人,你看,这些人,都是被你孩子害的。” “不,不是我孩子害的,我孩子多好的人。”赵氏已经从震惊回来了,当年能用手段当上刘钊的夫人,本来她是要妾室入门,如今作为正室,心智当然异常的坚定。 第120章 阴阳人 若是认了,不要说女儿,就连儿子,老爷的前途,通通都没有了。王蕴涵也偷偷溜了出来了,在后堂上看实在是太无趣了。 刘家的人,如此坚定,陈文远一下子没辙了。 要说证据,也被刘雪颖一一推翻。 王弘志还是王蕴涵凭着感觉找到的。不是他们抽丝剥茧把案件侦破的。若是放虎归山,还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害了。 刘雪颖暗自冷笑,她哥哥的计划如此完美,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张家。 但他们做每件事情。都没有留有痕迹,除了哥哥的相貌。 其余的,他们能耐什么? 在场的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刘雪颖说出实情。 就在事情僵住的时候,人群中走出来个女子,看模样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感觉。被丫鬟扶着。 丫鬟道:“我们姑娘说有证据。” 陈文远大喜:“我们进公堂在细说。” 众人很快又坐回座位上。 那个姑娘一进来,跪在一旁的张沥修喊道:“锦儿,你怎么来了?” 张锦绣咳了几声:“父亲,我们都错了。” 她这话一出,张沥修瞬间低下了头,眼眶湿了。张沥修夫人握着他的手。沉默不语。 陈文远道:“姑娘说你有证据,请细细说来。” 张锦绣脸苍白无比,双眼凹陷,空洞无比,惨白的脸就像是死人的一般,此时虚弱道:“我从小就知道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后来父亲给我吃了个药丸,我的病也奇迹的控制住了,在也不怕碰伤磕伤。 蝼蚁尚且贪生。我也想有多些时日陪着父母。也想不当陶瓷娃娃,能出去外面看看。 还能有许多闺蜜,一块参加诗会。能有个如意郎君,像父亲和母亲般。” 张锦绣露出从憧憬之色。 “有一日,我无意中瞧见,南边的院子跑出个像我一样大的女孩,那女孩,廋的跟猫似的。很快被人拽了回去。 我是父亲唯一的孩子,府中什么地方不能去。我带着好奇,趁着夜晚无人注意。 偷偷的往南边院子走去。 我透过月光,瞧见屋子有许多孩子,被关在里面。 里头的孩子被我吓了一跳,后来发现我是个人,就请求着我救他们出去。 我自己身体,哪里能刚把屋子的锁撬开。只能原路返回,此事我不敢和别人说。 直到我的贴身丫鬟发现我闷闷不乐,我才偷偷的把事情告诉她。 她和我一道想去把锁撬开,把人救出来。这次,被人发现。那人,从月光踱步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的男子。长的跟天上的仙人似的,不食人间烟火。 我被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挪不动脚。 他走前来,抚摸着我的脸,说。孩子,回去吧。 若是你想活得久一些,陪着你父母。这里的事情,你当作没见过便是了。 我和丫鬟从院子里出来,才回过神,那人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后来,我禁不住好奇,又再次去了那个地方。那个男子也没出现过。那晚的事情,相似做了一场梦。 陆陆续续的,我每次不定时辰去偷看那些女孩子,那些孩子,随着我的年龄增长,关着的孩子,年龄也跟着不同了。 一日一日过去,我居然看见两个陌生的妇人,把一个孩子丢下井里面,就是跪在的那两个。 我再也忍不住,哭喊着问父亲为什么。 明明父亲是个好人。对我好,对母亲好,对下人好。 父亲抱着我说,为了救我的命。 我的命,原来是用那么多人换来的。”张锦绣说着说着抽咽起来,继续吸了一口气:“那次,我忍不住再手上划了一刀,流血不止。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男子。 他细心的帮我包扎伤口。 对我说,若是我死了,我的父母也活不下去了。 在那之后,我没起过轻生的念头。 后来,我在一次的诗会上,遇见了刘姑娘。 刘姑娘和男子完全长不像,但她身上的气味,和男子的一样。 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无意中发现,刘姑娘居然也服用用血制造出来的药丸子。 她以为我不知道,但我长年吃这种药丸,如何不知。 有次我居然在那院里,瞧见装扮成男子一样的刘姑娘。 我的身子弱,但是嗅觉确是异常的灵敏,只要闻过一人的气味,就能印在脑中,是不是他,我一鼻子一闻,便知晓了。 她的防备心没男子那么强,估计是自己守住秘密太辛苦了。 她说对一个濒临死亡的血库说,为何世上要如此对她。 把她生的不男不女。 只要她一停药,就会变成男子。大人,只要关着刘姑娘几日,便可知道真相。”张锦绣终于把事情说完了,含笑的看了自己父亲一样。 像是完成心愿般。 王弘志听到这里,不由的干呕,王蕴涵既然出了来,就不打算躲回去,不由得瞪了王弘志一眼。还好今日吃的不多。她也有些反胃。 赵氏脸瞬间煞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大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八道。这是要逼死颖儿。” 她刚听完这些话,就知道是真的了,若是要颖儿来个大变男子。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生了个怪物。不,还是两个。绝对不能如此,不能。 众人的眼神犹如利刃般的直射进刘雪颖心里。 “事已经到此,我认罪。”刘雪颖还是如此云淡风轻。 早在她发现自己是阴阳人那刻起,她已经看透了。但她还是想有尊严的死去。 陈文远听完张锦绣的一大段话,震惊不已,看向刘雪颖的眼神无疑是鄙夷的。 不男不女,还是天生的。 连大太监进宝公公看着刘雪颖也没有同情。他好歹是别人亲手切的。 这人怕前世不知道得罪了上天,今世来惩罚她的吧。 陈文远沉声道:“还不把犯案过程从实招来。” 刘雪颖一如既往的语气,听不出起伏,似乎做下坏事的人不是她:“就是精心策划,把女子做药,那么简单。” 陈文远见她认罪了,不由得松口气,此案算是完,还又个人没抓到:“你哥哥了?” 第121章 你家的姑娘是姑娘吧 “我哥,我哪里来的哥哥,不是一出生就被我母亲杀死了吗。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刘雪颖面无表情的看向赵氏。 赵氏赶紧点头:“一出生我就把他淹死了。” 好狠的心,在场的人心中都不由感叹道。 “此案是我一手策划,与刘家毫无关系。大人,判罪吧。”刘雪颖死到临头还为刘家开脱。 王蕴涵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秋香耳边说道。 秋香听完,走到不远处把消息告诉了苏逸夏。陈文远见刘雪颖认罪了,刚想判刑,苏逸夏出声道:“且慢。” 陈文远恭敬问道:“苏世子,不知有何吩咐。” 苏逸夏深深看着刘雪颖道:“张家的暗道是怎么回事?” 刘雪颖冷不防的被苏逸夏提起此事,冷笑:“就为了不引人注意,挖的呗。” “挖的,那暗道可不小,挖如此大规模的暗道,那些泥土如何运走,总会引人注意吧。”苏逸夏追问。 刘雪颖自知自己是死路一条,没做声。 苏逸夏大声责问:“我之前庄子上的那三具尸体,是不是你说杀。” 刘雪颖豁然抬头,眼神闪过惊慌:“不是。” 苏逸夏冷笑:“不是,刘家的人全部抓起来。谋杀他国王子。可是要诛九族的。不管是不是世家。” 刘雪颖目光冰冷和苏逸夏对视:“那我认与不认,有何不同。” 苏逸夏嘴唇微勾:“我查明与刘家无关,自会放了刘家。” 刘雪颖神色复杂:“不是。” 苏逸夏哼了一声:“以为我没有证据?我刚把这话当着如此多的人问,就是想你亲口承认,给你个机会。若是你不承认。也罢。” 刘雪颖见苏逸夏说的信誓旦旦,心中摇摆不定。 未曾想审问失踪少女案居然把此事扯出来了。 苏逸夏见她低头沉思,心中一定,踱步走在她面前,轻声在她耳边道:“那暗道是前朝的吧。” 这句话无意是击溃刘雪颖的心底防线。 若是谋杀他国王子,刘家作为世家,自己身为女儿,倒底不是男子。 最多失去些权力,若是和前朝有关联的事情,被查了出来。刘家,九族必诛。 刘家从未做过对她不起的事情,何况母亲和父亲还是很疼她的。 “都是我杀的。”刘雪颖低着头,终于是不敢直视公堂上的人。 哇,太精彩了。居然还能扯出这事。 那个杀人犯不是被苏逸夏亲自处决了吗,怎么还有一个。众人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问号。 “说说的杀人的过程吧。”苏逸夏只是好奇,为什么她要把尸体丢在秦国公府的庄子上。 刘雪颖缓缓的道:“我从小没与别人不同,只是到了十岁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忽然长起了喉结,手上渐渐多毛。 十一岁时,我发现我与其他姐妹不一样,她们说话都是如小鸟,而我,声音居然和大哥的有些相似。那时,我知道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我不敢和其他人说,包括母亲,我怕他们当我是怪物。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神医。他教我用其他人的血,可以做药引,把自己的异状变没。 我信了他,只是,这样的事情,可是要银子的。于是,我打听到富商张家的女儿,居然也是个病秧子。我动心了,我一步一步诱惑。他们成功进了圈套。 至于那三个男子。哼,则是长的太女人了。一点也不像男子,既然他们长的如此,我就帮帮他们。 只要我不吃药,我就是个男子。我和他们称兄道弟,趁他们不注意。勒紧他们的喉咙,听他们的呼喊。 渐渐没了呼吸。 我亲手帮他们换上我为他们做的衣裳。画好妆,多美的美人儿。” 众人听着,都觉得心里发寒。 “至于为何丢在秦国公府的庄子上,是我无意发现的一个暗道。暗道出口居然是井里,我就把那些宝贝儿安置在那处,省的别人打扰他们。” 她看了王弘志一眼,“后来,我瞧见了我心中最完美的猎物,王弘志。 王弘志和王蕴涵是双生子。一男一女,居然可以长得一模一样,完美无缺,而我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想王弘志扮成女子,一定是非常好看的。 多么完美的兄妹。看着王蕴涵穿着女装,就像王弘志似的。 于是我一步一步接近他,果然,王弘志三两下就被我迷住了。 神医告诉我,王弘志就是最完美的药引子。只有把他吃了。我就可以成功的变成最完美的女人。不会在不男不女了。 可惜,如此完美的计划。”刘雪颖说完,还幽怨的看了王弘志一眼,似乎错过了天底下最大的宝物。 王弘志此时已经俊脸刷地惨白一片。 世上居然有如此可怕之人,他想娶她,她居然想吃他。父亲从未说过要远离女人呀。 众人默默的看了王弘志一眼,好倒霉的孩子。遇到个心里变态的女子,估计以后都不会成亲了吧。 苏逸夏装作镇定,摆摆手:“把她带下去吧。” 妈呀,好吓人呀,还好涵儿是个正常的女子。 百姓们听完刘雪颖的叙述,鸦雀无声。 经过此事后,京城的婚嫁有一段时间陷入了停滞状态。 每个媒婆去向别人提亲时,都会问一句:“你家的姑娘是姑娘吧。” 圣上在宫里听着大太监的汇报,当天晚上那个妃子的寝室都没有去,而是寝殿呆了一晚。 仔细想想,在家的妃子应该都是女子吧。万一,吃了血丸子,男变女的。多么可怕。 众位官员也听闻此事,第二日,宫里就传出一条新命令:“以后凡是买卖人口,必须经过官府登记,若发现私下贩卖,捉到立刻发配边疆。” 这条令一出,不可不未严。那些私下做人贩子的人,都开始唾弃起刘雪颖了。真是害人害己。 第二日,在监狱发现刘雪颖时,她已经上吊自杀了。 至于神医是谁,血丸子如何做,究竟有何用途,众人也无法得知了。 至于刘家,发生此事后,刘家的女子,很多都被休回娘家。而刘家,七大世家商议,在扶持个新的世家。 第1章 讹上了 翌日,平阳伯府 “哎呀,终于把事情了结了。我们要赶紧回老家。京城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王弘志摊在椅子上道。昨晚他一夜也没睡着觉。 回想起他和刘雪颖的点点滴滴,咦,好生可怕。 他又想想,妹妹不会也会女变男吧,不然,为何近日突然对苏世子日渐冷淡。 “好好好。”王弘文端着茶,笑道。在留在京城,他估计要少活几年了,还是赶紧走。 王弘志问道:“涵儿,你是如何知道刘雪颖有毛病的?”陈文远如此明目张胆的看小抄,还能逃过他的眼睛。就知道是涵儿给他支的招。 “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小孩比常人容易生出有问题的小孩。”王蕴涵忽悠道。其实现代医学早就证明了。 “阿~有那么回事,怎么从前未曾听过别人提起过?”王弘志瞪大眼睛,还好他没看上表妹。 王弘文眼睛一闪,低头喝茶,若是如此,要阻止母亲为他们挑选舅舅家的人了。 不然,生出个…想想就可怕。 “因为近亲成亲,比如你隐藏在你血脉中,还未激发。假如和你成亲的是你表妹,她血脉同样有隐藏的毛病,两相一叠加,就比寻常人多了些机会。” 王蕴涵这样一解释,就简单明了了,比如一加一等于二。 “那么,苏世子庄子上发生的事情,你是如何想到与她有关?此事已经完了如此久了。”王弘志想破头也猜不出涵儿又是如何把这件事和刘雪颖扯上关系。 王蕴涵端起茶,吹了吹面前的热气,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才开始说话:“从在秦家开始,第一次她有意接近我。我当时说绣花把手都弄伤了。她忽然热情的抓起我的手开始。” 王蕴涵说起此事,鸡毛疙瘩也起了,好可怕。接着道:“她主动要来我们家,我就觉得热情的过分。还有三翻四次异常的主动和三哥互动。刘家也是世家,就算她的母亲不是正常手段上位,也不该不如此不顾礼数。” “每回她看着我们兄妹的眼神,闪着狼光。像是想把我们吞下肚子。” “在公堂之上,我听见她有男性变化。这样的人,心里一般也是不正常的。而三具尸体,皆是被人换上了女装。何况她还懂建暗道。”事关前朝的事情,王蕴涵就一带而过。 “综合以上,我大胆猜测,刘雪颖不是凶手,就是她哥哥。所以把事情告诉了苏世子。” “各位主子,门口来了几位姑娘,要求见三公子。”三兄妹正说着话,门房回禀道。 王弘文和王蕴涵不约而同的看着王弘志。 王弘志赶紧摆手,撇清关系道:“不关我的事,我除了刘雪颖,我没和其他女子多接触。” 既然来的是女子,王蕴涵主动请缨道:“我去外面看看吧。领进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万一,来个投怀送报,还想如今平阳伯府不够乱? 平时不怎么热闹的大门前此时围着不少人。不停的在指指点点。 门口跪着几位姑娘,还有他们的父母。 王蕴涵见如此场面,揉了揉眉心,无奈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找我三哥。” “哟,这就是王姑娘,长的可美了。”一个年约四十,黝黑的男子鞠力生,此时用一种盯上猎物的眼光看着王蕴涵。 春香跨前一步,挡着鞠力生的目光,王蕴涵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你们有何事?” “你三哥了?怎么没出来?”见王蕴涵一个姑娘家,鞠力生没多少防备,调笑一声。 王蕴涵心里已经猜到这个阵仗是怎么回事,口中却正色道:“大叔,说说今日这阵仗是怎么回事吧。若是不说,我就先回去了。” “还不是你哥哥,光着膀子和我们家的姑娘,共处一室,那么多天,我们姑娘回去还如何嫁人,大伙们,你说是不是。”鞠力生义正言辞扬声道。 王蕴涵“…。” 合着是讹上三哥了。 讹人的事情要如何解决,在线等。 她还看见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也没有要动的迹象,不会是两家官小姐吧。 那么,隔壁的西北侯府,不会也看上三哥了吧? 要是母亲在,就好了。 王蕴涵围帽下的脸,已经有些绿了,揉揉眉心,看着几个跪在地上的姑娘:“你们都想要嫁给我三哥?” 几个姑娘低下头,她们也觉得此事不地道。王公子也是被坏人抓进去的。 只是,眼睛偷偷的瞄了眼平阳伯府华丽的大门,连大门前的地板,说不定他们辛苦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银钱。 若是嫁进去了。一辈子也是不用愁了。 大夫说了,她们以后的生育,怕是难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还不如进去过好日子。 王蕴涵见几个姑娘低着头。冷笑了。 三哥虽主动做诱饵的动机不纯。但衣服不是他脱的。 好歹也顺带救了她们出来,怎么就被讹上了。王蕴涵不是得理不饶的人,很快想出了个法子:“我见你们家境也不好,此次经次劫难,我个人深表同情。我手头是的银钱也不多,私底下给你们每户人家一百两银子。如何?” 几户人家听王蕴涵如此说,在看着平阳伯府门庭,想用一百两银子打发他们,做梦。 嫁进去,几千两也捞的找。几人丝毫不动摇。 王蕴涵眼尾余光此次闹事的人脸上扫过,嘴角翘了翘:“你们的女儿,失血过多,大夫可有说什么?” 有两户人家见王蕴涵提起大夫,想起大夫说的以后女儿怕是不能怀孕了,心思动摇,生怕王蕴涵把自家姑娘的底揭开。 “姑娘,一百两还有么?我们要了。”一个妇人站了出来。 王蕴涵点头:“玲珑,进去拿几张银票出来。” “是的,姑娘。” 王蕴涵好脾气继续问道:“你们呢?” “我们还是觉得要王公子负责任。”余下的人异口同声道。 王蕴涵暗道果然如此:“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丑话说在前头。 我家娶媳妇,不要求家世,不要求美貌无双。 但我家人丁单薄。我父亲更是只有我哥一个儿子,那么。娶进来的媳妇必须是要能生育的。你们可懂?” 第2章 换地 王蕴涵再次给机会给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丝毫不畏惧:“你家哥哥,都在我们的女儿面前,赤身裸体。我们的女儿,不嫁你哥,还能嫁给谁。” 王蕴涵心平气和道:“我家哥哥以身做饵。救了你们姑娘出来,你们不但不感激,居然以此相逼,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戏文不是这样演得吗,英雄救美人,美人当以身相许。我们不是在报救命之恩。”一个妇人出声。 围观的人皆笑出了声。 有些大胆的还道:“可不是,这些姑娘长得也不丑,一块娶回去可不就是美事。” “说的好听,来人,把附近的李大夫请来,既然你们要报恩公的。那么也不忍他断子绝孙。我这就请大夫来为你们的姑娘探脉,只要脉象好,身体无碍,我平阳伯府必定娶进门。如何?”王蕴涵这话说的豪气。 围观众人一听,不由议论纷纷。 可不是那个娶媳妇不是要能生的,若是强行塞个不会下蛋的鸡,合着不是害人。 何况,王公子还救了这些姑娘 鞠力生有些退缩,还是一脸凶狠的道:“把一百两拿来,我们立刻走。” “一百两可以有,不过,要当场签下契约,以后不能在来平阳伯府闹事。不然,官府见。” 鞠力生本来还想来平阳伯府闹几回,没想到王蕴涵居然要用这招。 “一百两不收了,只求能让我家姑娘进府里做个奴婢也好。”鞠力生又反悔了。只要进入平阳伯府,他就不相信,还能弄不来钱财。 王蕴涵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们的女儿可会什么。” 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会做饭”“做洗衣服”“力气大”“针线活厉害。” 王蕴涵微微一笑:“春香,表演表演你的力气活。” 春香听令,立刻走到街上,抱起街上的大石头,那个大石头怕是有一百斤重,春香抱着它,相似玩具似的。 王蕴涵满意的点头 “玲珑,说说你会做什么糕点。” “奴婢的拿手菜,糯米珍珠鸡。首先……。” “秋香,到你,随意。” 秋香拿出随身带的帕子。细细说来,“此绣是双面绣,是我平日里无聊绣的,雕虫小技。” 阿若不用王蕴涵吩咐,主动道:“我会的都是些小伎俩。偶尔帮姑娘回帖子,看看账本。” 在这朝代识字的可不简单。 王蕴涵露出满意之色:“看吧,我身边的姑娘如此厉害,要你们的女儿有何用?不是增加我府中的开支吗?” “我要是你,就好好的拿着一百两,回去养好你们姑娘的身体。你看她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送去哪个府里,也是不要的。” 鞠力生被王蕴涵说的脸红。 当场把一百两收下,签下契书。灰溜溜的走了。 王蕴涵松了口气。 不远处的两辆马车也跟着走了。 人群中柳芸篱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王蕴涵回到屋里:“大哥,我们即刻、马上乘马车。不坐船了。” 她怕走的晚,就脱不开身了。 王弘文还来不及问发生何事。 王蕴涵说的如此着急。还好东西也不多。 收拾了几箱物件,带着下人,就直接坐府里的马车走了。 临走前,王蕴涵看着面前跪在的男子。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姑娘,您要把我也带走。”凌二单膝跪在王蕴涵面前道。 “你是谁?”王蕴涵一脸茫然。 “我是苏世子派来保护你的暗卫。之前一直在树上盯着。”凌二有些委屈。 他容易吗,本在秦国公府呆着,忽然被调来保护未来的世子夫人。原以为极其简单。 那知,未来世子夫人,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不停。如今更是说走就走,他都来不及禀告世子。 “那你如今这是。”王蕴涵迟疑了。 “小人虽武功高强,能飞檐走壁,但是。可不能用双脚一直追着你去杨县。请您给我一个位置吧。”凌二一脸正色道。 于是乎。王蕴涵把苏逸夏的暗卫也带回了老家杨县。马车上 “四妹,为何要如此紧迫?”此时王家三兄妹一块坐在马车上。 王蕴涵在府里来不及说,不瞒的瞟了王弘志一眼:“还不是三哥惹的祸,获救的那些女子,居然通通想嫁给三哥。” 王弘志眼睛瞪得宛如桂圆:“什么,她们不识好歹。要不是我,她们早就被放血死了。” 不怪王弘志如今激动,任谁被这样莫名其妙的讹上,都要气愤吧。还要如此多的女子,若是通通娶了,自己没被放血成干尸,也要被吸成人干。 连一向好脾气的王弘文,也皱起眉头:“四妹的手段,外面那些女子,相信是手到擒来。你是怕…。” 王蕴涵接过话茬,点头:“还有三家是官家女子,就不是那么好打发了。西北候府对外说是五姑娘。人言可畏。救人的哪日,在场的人如此多。还有同被获救的姑娘。 大家明里不说,暗地里肯定都知晓是柳芸篱。若是西北候府真的上门来商议婚事。我们这些小辈如何推脱。”“要我娶女魔头,不行不行。”王弘志疯狂的摇头。他没想过以后的媳妇是个疯婆子。 他本来也是坐不住的性子,若是。两个人双剑合璧,平阳伯府说不定就会被揭了屋顶了。想想那情景,他自己也要晕了。 王弘文很快把事情理清:“估计他们也是想着三弟也被拐进里面,有同感身受。” “那还不赶紧的,把马赶快些,万一女魔头在追来了,想跑也跑不了。”王弘志屁股坐不住了,想起要和女魔头成亲,生无可恋。 王蕴涵兄妹刚走,各处的牛鬼蛇神都陆续出现。 秦家前阵子和王家兄妹闹翻了,难得他们出事了,当然要上前慰问一番。却扑了个空。他们秦家的亏空可是越来越多。 而三家的姑娘。果然如王蕴涵的预测。 只是他们刚上门,碰到对方,自然也猜到对方这样的打算。 昔日的闺蜜,在争丈夫面前,已经闹翻了。何况还是因为被连累的。 而苏逸夏则收到王蕴涵的一封信。 是王蕴涵提起把将要发生的事情写的。 苏逸夏看完后。把内容记下后,就把信烧了。 王蕴涵等人是午时出发的,连午膳也没来的及用。 第3章 跪尸 如今正是四月出,天气不太好。王弘志刚失血没多久,身体还未恢复。 他们也是走走停停。并未赶路。 今日马车正行驶着。路就被一群人挡着了。车夫阿胆下车去打探情况,之后有些慌慌张张的道:“姑娘,前面死人了。” 王蕴涵眼神一亮。最近,玲珑都有些恐惧王蕴涵这种眼神。 果不其然,就听见王蕴涵道:“我下车去看看。” “姑娘,死人多晦气。”阿若劝道。 正想多劝一番,王弘志的声音传来了:“涵儿,前面被人挡着了,一时半会过不去,不如下来歇歇脚。活动筋骨。” 阿若无奈,只能扶着王蕴涵下了马车。 王蕴涵刚从马车下来,王弘志一脸兴奋的:“涵儿,我们不如过去瞧瞧。” 他经过那些事,忽然对查案特别有兴趣。 王蕴涵一行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和周围的百姓穿着明显不同。 周围百姓见他们走了过来,都不自觉的让开道路。 有个大胆的人,居然拿着树枝去捅一捅尸体。 王蕴涵讶异的看了那个人一眼,那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欠妥,讪讪丢开树枝,跑到一边观看了。 王蕴涵离尸体大概两米的距离。仔细观察尸体。发现: 尸体为男性,身上衣着完好,无明显的伤痕。 尸体的周围有数根插在地里的木棍,用木棍支撑着尸体,使他保持跪坐的姿势。 面朝一座坟墓,王蕴涵不禁想到了岳飞墓前秦桧两口子的跪像。 衙役很快就到了。看了一眼尸体,有些讶异。冲围观人群道:“哪个人发现尸体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道:“我,是我发现的。” 衙役走了前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我早上准备去上山打猪草的时候,大概辰时左右。” “记得那么准确?”衙役追问。 “当然咯,我每日就这般时辰出门的。除了下大暴雨,我能饿,我家的猪可不能饿着。”大汉赶紧解释,万一被误会成是凶手可糟了。 他环视周围一眼,看着穿着不一般的王蕴涵等人:“你们是谁,来这里何事?” 王弘文拱拱手道:“我们正要回乡,刚好路过,被挡住了路。” 衙役问完,也没理他们,凑前去看尸体,这一看,不得了,尸体的眼睛被眼皮和眼皮被人用针线缝着,使尸体不能闭上眼睛。眼睛正对面前的墓碑。 “有没有人知道墓碑的主人是谁?”衙役见周围围着许多人,不由问道。 这时又有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大婶说话了,“我知道,我知道。” “你说。” “墓碑的主人牛文香,十年前被人杀害,凶手一直没有被抓到。有人说,是因为她偷情,所以她丈夫杀的。又有人说,是被她情夫杀的。说不定,这就是死的就是那个凶手。牛文香回来报仇的。” 大婶说的言之凿凿。众人一听,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如今刚过了清明没多久。这事难说。 “你怎么知晓那么清楚?”衙役问道。要说十年前的事情,许多人都不一定记得了。 “但是她这事闹得我们这附近的人都知晓,官府也找了许久,也寻不到凶手。”大婶一脸骄傲,难得她还记得此事。 “她可有孩子?”衙役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婶摇头。 “四妹,你可看出些什么?”王弘文见王蕴涵低头沉思。 王蕴涵面无表情的道:“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和血迹。他的眼睛被凶手动过手脚。那么肯定会有血迹。说明凶手在杀人后仔细清理过尸体表面的脏污。 尸体被木棍撑着,呈跪坐姿势,衣服却没有沾上泥土,说明固定尸体以后,凶手还仔细的帮整理过尸体的衣服,这些细节说明,凶手异常的谨慎。细心。这类的人,一般作案,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异常的难抓获。” 听着王蕴涵把事情一分析处理, 王弘文暗自心惊,原来四妹居然成长如斯,自己也不能落后才是。 王弘志还想留在县城看事情的发展。 王弘文不许了。他们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了。终于,在他们出发后的第二十天,终于是回到老家杨县。 杨县是个靠水而生的小镇,他们穿过热闹的小街,可见打着赤脚的渔家姑娘挑着鲜活的鱼虾走过来了,光着膀子的小伙子挑着又肥又大的青壳螃蟹走过来了,大娘们在地下摊开金黄色的干虾仁。 还有错落凌乱的小屋。在河边上随意搭建着。“母亲,父亲,我们回来了。”王弘志站在老宅的大门,大声呼喊道。 宅子大门紧闭,似乎空空的,只有回声。 他们的宅子是后来修建的。不是很大,只有两进院落。 平日里就只有一个下人阿忠和仆妇在宅子里守着。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也不会对一个宅子下手。 “怎么没人回应。”王弘志拍了许久的大门,也没人应,不由疑惑了。 王弘志持续的敲着门。终于有人把门打开了。 “谁呀。”一道女声从门后面响起。 王弘志从门缝中看去:“陈嬷嬷,是我,三公子。” 门果然很快打开了,陈嬷嬷一脸惊喜:“三公子。”看向王弘志身后站着的:“大公子,四姑娘,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快,快进来。” “怎么屋子里静悄悄的。”王弘志走进屋里,像是没人一般。 陈嬷嬷脸上有些窘迫:“大公子走后,大老爷左等右等不见大公子和三公子回来。” “他们不是回京城了吧。”王弘志不等陈嬷嬷说完,大惊问道。这就要错过了。 “不是,不是。”陈嬷嬷赶紧摆手道。 “那是什么?”王弘志送来口气,还好没回去,反问。 “呵呵。”陈嬷嬷干笑了几声,有些难以启齿:“大夫人怀孕了。” “什么,我娘怀孕了。”王弘志惊呆了。 想当年,娘怀了他们兄妹俩,元气大伤,大夫说娘以后怕是不能怀了。 怎么又怀上了。而且,他母亲年纪也不小了。这…这又要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第4章 老螃生珠 王蕴涵面色微变,问:“那我父亲母亲了?” “他们在临县的清风县,听说有个厉害的大夫,大夫人这胎不是很稳妥。所以他们都去哪里。” 王弘文也开口问了:“那我的父亲母亲了?” “二老爷和二夫人,带着五少爷回了枣阳县了。至于二公子,二小姐和三小姐,出了外面看热闹。”陈嬷嬷一脸无奈,王家一家子都是闹腾的货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祖母呢?”王蕴涵问。 陈嬷嬷脸上更加不自然。 “不会是祖母出事了吧。”王弘志追问。 王蕴涵瞪了王弘志一眼,既然哥哥姐姐都去看热闹了。祖母自然是安好。 陈嬷嬷赶紧解释:“老夫人下地去了。” 下地?三兄妹对视了眼,是他们理解的意思吗。 “老夫人冯氏自从下地后,身体也无碍了。有下人在一旁盯着。留老奴在这里,生怕公子姑娘回来,没人在。”陈嬷嬷想起老夫人冯氏,头也疼了。 万没有想到老夫人养尊处优这些年,看到自己荒了的地,精神劲就起来了。怎么也劝不听。每日拿着锄头,去田地里耕种。王弘文扯了扯唇角:“我弟弟妹妹他们去看什么热闹了?” “还不是听说墓地那处发现了个跪着的死人,唉哟,太可怕了。”陈嬷嬷一脸恐惧,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四妹,我觉得如今精神得紧,不如去找二哥、二姐他们?”王弘志听见有新奇事情,一脸兴奋。 王蕴涵觉得甚合她意。 王弘文一脸无奈的跟着王蕴涵兄妹的去找自己的弟弟妹妹。 发现尸体的地方,闹得非常大。 王弘志三两下就问到在那处了。 小县城并不大。事发的地点在不远处,他们一行人直接步行过去。 他们来到时。已经有衙役在办案了。 人头拥拥,都在讨论是谁杀的人。 衙役在问着周围百姓的话。 而王家二房三兄妹,则在人群中把脖子伸的长长的。生怕遗漏些什么。 王弘文已经看到自己弟弟妹妹了,见他们三人脸上毫无惧色,和周围的人一块讨论着。他冷着脸,双手放在背后,一副老头子的模样,走到王家兄妹身后:“咳咳。” 王家兄妹说的起劲,丝毫没听见后面的声音。 王弘文再接再厉:“二弟、二妹、三妹,看的可过瘾。” 王弘政一回转身,冷不防的看见王弘文,语气有些结巴:“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王蕴倩听闻,也转过身子,挤出笑容道:“大哥。” 最小的王蕴菱小声道:“大哥。” 王弘文叹了口气,大哥难做,弟弟妹妹太闹心了:“你们跟着我。三弟,四妹都回来了。别丢了我们二房的脸。” 那知,他一下子没看住王弘志。 王弘志也挤进了人群。一看尸体。惊呼道:“这不是我们在路上看过的死法吗。” 王弘志说的不小声,衙役上前几步,问道:“兄台,你看过这事?” 王弘志点头:“我和家人来杨县的时候,途径过一个小镇。有个人也是这样的死法。怪可怕的。” 衙役一听,赶紧身边的同伴道:“我们先回去通知大人。多谢这位兄台了。不知这位兄台家住那处。” “我家住东街的王宅。” 王蕴涵在王弘志身后,也看清楚了尸体的状况,和之前路上看的尸体的状况是一样的。 接着,王家五兄妹碰了头。 他们找了个茶楼。 王弘志顿时说起了他在京城的经历。 先是被人冤枉是杀人凶手,凭着他的机灵,成功的把凶手揪了出来。 接着不忍看着京城的姑娘们陆续失踪,化身正义使者。最终把凶手抓拿归案。 王蕴涵觉得王弘志不去说书太浪费了。赶紧把自己的茶盏拿了起来,生怕王弘志的口水沫子喷到自己茶水了。王蕴菱带憧憬撞了撞王蕴涵手:“四妹,真是如此吗?” 王蕴涵扯了扯唇角,轻描淡写地说道:“三姐,可是后悔没有跟大哥一块回去?” 王弘政直接说了出来:“当时跟着大哥一块回去就好了。” 王弘文低头喝茶。没说话,等回了京城,王弘志说的这些,有的是人拆穿,何必由他的嘴说出来。 由着小孩说说笑便是了。 随着日头西移快要落山,王家兄妹才回了宅子。 和老夫人冯氏用完晚膳后,才各自回屋歇息。 翌日 王弘志和王蕴涵兄妹二人,乘着马车去清风县找王世帆夫妇。 他们一路打听,才在一条街上的尾端,找到医馆。 医馆并未有招牌,而且破破烂烂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在里头坐着。 两兄妹也有些疑惑,父亲怎么会带着母亲来破烂的医馆?不会是被人忽悠了吧。 “请问大爷,不知药馆的大夫可在?”王弘志上前问道。 “我就是,你们有何事?”老头刚睡着了,被人吵醒,睁开眼睛,一脸不瞒的看着王弘志。 兄妹对视一眼,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 王弘志踌躇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问:“不知可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前来求医?” 老头打量王弘志的衣着,也不卖关子,直接问出:“可是隔壁县的?” 王弘志一喜:“大夫可知晓他们如今在何处?” “那对夫妇,老螃生珠。我记得清。前两日就回去了。怎么,他们没回家?”老头问得随意。 老头的话令兄妹俩极其震惊。 王弘志慌张问道:“我今日早晨刚从家来的。也未曾见到我父母亲。” 老头坐正身子:“什么?他们是你的父母亲,我也奇了怪。我这医馆开了几十年,从来都是看些头痛脑热的毛病,孕妇的。我可不敢开药方子。 那对夫妻一来,男的就叫我探脉。嘿,老夫还是有些医术的。探出是喜脉,就叫男子去县里其他医馆看。 男子以为老夫为难他,还抓着老夫的衣领了。我印象深的紧,看你们的穿着,我就知晓你们应该是来问那对夫妻的。” 他这医馆来的都是穷苦的人家,穿的那么好的,怎么会来连招牌也没有的医馆。 第5章 失踪 “那后来了?”王弘志继续问。 老头拿手摆出个手势。阿若赶紧递上个沉甸甸的荷包。 老头掂量了重量,满意道:“男子气冲冲的走了呗,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说有人骗他。害他带着夫人奔波劳累。” 王弘志愣了会,追问:“没了?” 老头摇头:“还能有什么。老夫这里看不了,男子肯定走了,难道还赖在这里。” 王蕴涵抿着嘴:“父亲和母亲究竟去哪里了。” 王弘志没多想:“估计是看到那处风景好,乐不思蜀了吧。说不定是我们和他们错过了,回到家里面就能瞧见他们了。” 王蕴涵也安慰自己:“那我们先回家。” 王宅 “什么?我父亲母亲没回来?”王弘志此时也免不了担忧了。 王蕴涵秀眉微拧:“陈嬷嬷,是谁告诉我父亲,隔壁县的大夫好的。” 这可问倒陈嬷嬷了,她思索片刻道:“老奴也不清楚大老爷是从何处知道的。自从县上的大夫诊出夫人是喜脉后。老爷心里虽高兴,但一脸担忧,毕竟两人的年纪也不小了。 本来老爷想不要这个孩子的。夫人舍不得。说难得有孩子来的,就是福气,怎么也要留住才是。 大老爷还开玩笑道,说大小姐孩子都两岁了。如今他们生个孩子出来。大小姐的孩子要这么称呼这孩子。” 王蕴涵脸色不好看:“陈嬷嬷帮我把母亲诊脉的大夫请来,我有话问他。” 陈嬷嬷走后,王弘志问:“妹妹是怀疑父亲和母亲失踪了?” 王蕴涵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父亲和母亲不会如此没交代。母亲怀着身子。胎相不好。父亲肯定不让母亲四处走动的。 既然隔壁县的大夫不行。父亲最多在隔壁县修整一晚,肯定会带母亲回来的。 要不然,送个口信也行。但如今,二人确实毫无消息。” 王弘志非常信服王蕴涵的。她说父亲母亲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 不一会,陈嬷嬷就带了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大夫进来了。 在杨县,没京城那么多规矩。大夫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了。 王蕴涵直接问道:“请问大夫,我母亲的脉象是您探的吗。” 大夫回道:“是我探的,你母亲的脉象不太好,隐隐有滑胎之相,我知晓她已经生过三胎。所以还暗示她,此胎很难怀稳。你父亲也不同意你母亲怀此胎,你母亲坚决想要。老夫就开了几服安胎药给你母亲。” “大夫可曾有听闻过隔壁县的大夫对女子怀孕相当的有办法?”王蕴涵问道。 “胡说,在相邻的几个县中,老夫对女子保胎之术,认第二,无人敢人第一。”大夫一吹胡子道。 王蕴涵见大夫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心中倏忽一沉,是谁把母亲骗过隔壁县? “多谢大夫今日前来。”王蕴涵像阿若使了个眼色。 阿若赶紧塞了个荷包给大夫,接着把大夫送了出去。 “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把母亲父亲带走。”王弘志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慌。 王蕴涵更是心力交瘁。 之前王弘志不见了,她就殚精竭虑,如今,父亲和母亲同时不见了。 老天爷是看不惯她重生如此多次吗,这么折磨她。 王蕴涵看向还在一旁站在的陈嬷嬷:“嬷嬷。有没有发现我父亲或者母亲,和谁玩的特别要好?” 陈嬷嬷脑海里闪过许多人:“大夫人倒是少。大少爷,咳,他和谁都玩的来。老奴一时也说不清他和谁较好。” 王蕴涵知道王世帆,在京城谁都瞧不起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 回到杨县,自己地盘,还有同乡的小伙伴。玩疯了估计。 二房的四兄妹此时也从外头回来了。 王弘政随口问道:“三弟,四妹,你们不是去找大伯父和大伯娘,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此时天还没有黑,原以为他们一家四口要在隔壁县玩几日。 王弘志急急忙忙的道:“我父亲和母亲不见了。” “什么?”二房的四兄妹瞪圆了眼睛。 尤其是王弘文,他和王蕴涵同时经历过王弘志不见,同样是心急如焚。 原以为回到老家可以度个假,哪里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吓等着他。:“你们是如何确定大伯娘和大伯父不见的?” 王弘志刚和王蕴涵商议了一番,直接把王蕴涵分析的话说出来:“我们在隔壁县一问,才知道父亲和母亲前日就该回来,隔壁县根本没大夫会保胎的。母亲怀着肚子,也不可能去游山玩水。” 二房的四兄妹听王弘志的分析,也确实在理。 王蕴涵脸上的着急之色,遮都遮不住:“哥哥姐姐,不知近日可有留意我母亲和父亲和谁玩的来。” 二房三兄妹对视了眼。 “大伯父近日喜欢和上山打猎,说要给四妹弄个好的皮子过冬。” “大伯父还喜欢带着大伯母去县里的酒楼听戏。” “大伯父还喜欢上了钓鱼。” 他们三个说着说着,都低下了头,王弘政一脸愧疚之色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多留意大伯娘和大伯父,我们在这里没有父亲和母亲看管着,也玩疯了。” 这时,王蕴菱忽然抬头:“对了,有个刘婆婆,和祖母挺好的。经常来看祖母。 近日里院子里总是又药味,她好像知道了大伯娘怀孕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大伯母面前说过什么。” 秦氏怀孕不过月余,一般没有过三个月的,都不会外人说。那么,这个刘婆婆有可疑。 “可知那个刘婆婆住在哪里?”王蕴涵问道 “四妹,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在问?”王弘文劝道。 “不行不行,我父亲和母亲还有我的小弟弟,都不见了。怎么也要找到来。”王弘志同样是心急不已。 “好像在西北胡同那处,在胡同的最角落。”王蕴倩道。她之前陪在祖母身边时,听过刘婆婆提及过。 “走,四妹我们快些去。”王弘志一刻都等不及了。 王蕴涵点头,还不忘嘱咐:“此事不要和祖母说,免得他老人家担忧不已。” 第5章 一群蠢货 等王蕴涵和王弘志找到所谓的刘婆婆的住址,还发现里面都没有点灯,在门口拍了几下门,都没人应声。 王弘志觉得不妥:“是不是来错地了?” “我们问问其他点灯邻居”王蕴涵提议道。 “找谁呀。”一个男子打开门缝,看着王蕴涵和王弘志二人,一脸防备的模样。 如今已是天黑了,寻常人都不出来走动,忽然有人拍门,当热怕。 王弘志扯起脸皮笑道:“不知隔壁可是住着刘婆婆?” “你们是她什么人?”男子异常的警惕。 “我们是她的亲戚。刚好路过这个镇子,就想来这镇子探探她。”王弘志说起谎话来,一个顺溜。 男子一脸不信。 王弘志从身上摸出个一两银子,塞进了门缝。 男子把门缝打开大了些,接过银子:“你们来迟了。昨日她已经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了?”王弘志追问。 “我那知道,我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不是去远行就是出去玩了吧。”男子道。 “她在此处住了多久了?” “大概三四年。我也记不清了。”男子一脸不耐烦了。 “她平日里可有和什么人玩的。” “你们这么那么多问题呀。”男子想把门关起来了。 王弘志又塞了一两银子给男子。 “我看她平日里都不和人接触,还是自己住的。近日似乎和街头住着的王宅里面的老夫人玩的来。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事。”男子摸着刚到手的银子,一脸期待。 兄妹对视一眼,此事估计还要从祖母的口中问道。 王蕴涵兄妹回到家中。打听到老夫人冯氏还没有入睡。 “祖母。”王蕴涵兄妹行礼道。 “你们兄妹俩,这么晚,刚从外头回来?”老夫人冯氏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王蕴涵兄妹早就习惯她如此了。自从祖父去世后,祖母就是如此了。 王弘志试探问:“祖母,听闻有个整日来找你的刘婆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如今我交个婆子,你们都要管不成?”老夫人冯氏语气有些不悦。 “不是,是…”王弘志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看向王蕴涵。 王蕴涵此时也头痛。 万一父亲母亲不是失踪了,而是去游玩了,那就闹大笑话了,把祖母气出病来,他们兄妹可是担待不起。 两兄妹顿时沉默了。 “无事你们就下去吧,我要歇息了。”老夫人冯氏摆摆手。 心中的担忧不减,王弘志脱口而出:“我父亲和母亲不见了。” 老夫人冯氏愣了声,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在说一遍。” 话已经说了,不在乎多说一次:“我怀疑母亲和父亲不见了。” 老夫人冯氏忽然一口气上不来。 陈嬷嬷急急忙忙的,赶紧帮老夫人冯氏顺气。 老夫人冯氏好不容易歇下一口气:“你说父亲和母亲不见了?他们不再在隔壁县看大夫来着。怎么会不见了?” “我们去到隔壁县,才知道父亲和母亲应该是被人骗了。那人我们猜是刘婆婆。我们去刘婆婆家中找了她,发现她已经收拾包袱走了。”王弘志道。 老夫人冯氏沉下脸色,阴晴不定。 片刻后,才道:“刘婆子是和我下地认识的。我感怀她身世和我一般,和夫君年少情投意合,老年丧夫,时常她在我身旁开解我几句。有时还上门来陪我说说话。” “我们问了她隔壁的邻居,她是三年前才住在那处的。昨日她孤身一人走的。”王弘志道。 陈嬷嬷听见王世帆夫妇不见了,心里也着急了,回想起近日发生的事情:“那日,我好看见刘婆婆和大夫人说了几句,老奴在远处,没听清。第二日,夫人和老爷就说要去隔壁县看大夫。” 兄妹对视一眼,和母亲说隔壁县有大夫的人无疑是刘婆婆了。 只是他们抓王世帆和秦氏为什么? 这个疑惑在众人的心头,不由打了个转,没说出口。 此时大人们都不在,当家作主的只有老夫人冯氏了。 老夫人冯氏没发话,王蕴涵兄妹也不敢出声。 “把二房的几个孩子,也唤来。”老夫人冯氏对着陈嬷嬷说道。 二房四兄妹,被突然喊来,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家里人不见了,那么大的事情,没个做主的人,哪里行。 “看你们的脸色,应该知道你们大伯父和大伯父不见呢?”老夫人冯氏发话。二房四兄妹均点头。 老夫人冯氏看向陈嬷嬷,“把下人都带下去。我和孩子们说说话。” 下人都退下后。 老夫人冯氏毫无铺垫,缓缓的开口:“我怀疑你们祖父根本没死。” 平地一声雷,炸的王家兄妹头晕脑胀。 但是,仔细想想,祖母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记得三年前,祖父回乡祭祖,他们也都跟着回来了。 祖父说要去附近的山上看看,忽然遇到泥石流。 尸体没找到。大家都说他是死了。祖父的坟也是这两年才修的。 “祖母为何有如此怀疑,当年祖父遇到的泥石流,可不简单,方圆的几十亩田地都毁了。”王弘文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老夫人冯氏一挑眉:“你以为我们家真的是挖到金矿了?” 难道不是?众人心中从未有怀疑过。 老夫人冯氏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孙子都是这般蠢,直接解释:“你们可曾留意过,就算你祖父是三代单传,好歹也有些什么比较疏远的亲戚,我们家是从来没有。 若是那山上真的有金矿,矿都是埋在地底下的,能那么容易被你祖父发现?要是那么容易,金矿早就开采着了。” 祖母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从辩解。 “如今帆儿不见了,若是为了银子,怎么不送信要赎金?” “你说刘婆子是三年前来的。你祖父是三年前不见的,此事究竟有没有联系,皆不可知。” 忽然发现全家人最有智慧的就是老夫人冯氏,难怪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王蕴涵问道:“那么祖父的身份是什么?祖母可知?” 第7章 青雾县 老夫人冯氏冷笑:“我要是知道,早就找你祖父去了。” 王蕴涵继续问“祖父平日里可有奇怪的举动?” 老夫人冯氏脑中闪过回忆:“有时候,我会发现你祖父半夜不见人影。” 王弘志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祖母就没有怀疑过祖父出去找其他的女人” 老夫人冯氏的眼睛如刀的刮了王弘志一眼,估计要不是她孙子,她能那大棒子敲过去。 “我的枕边人,他有没有其他女人我会不知。要是有,大可带回来,我喝茶便是。”老夫人冯氏说的轻巧,估计要是祖父敢带回来,她就敢打断祖父的腿。 众孙子孙女同时想着。 祖父在世时,祖母可不是如今死气沉沉的模样,和祖父是三天两头的吵架。 吵完架,又奇迹般的好了。 每次王世帆两兄弟劝完,发现做了无用功。 于是老夫妻每次吵架,两兄弟再也不劝,那知,还是糟了顿骂。如今,老夫人冯氏在他们面前,把祖父树立成一个神秘无比之人。 如今,除了刘婆婆,再也没别的线索了。 抓王世帆的动机是什么,不为钱。那么如今只有和祖父有关了。 祖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家兄妹脑海里想起祖父的模样 王弘文:和蔼可亲。 王弘政:慈眉善目。 王弘志:阴险狡诈。 王蕴涵:经营有道。 … 从老夫人冯氏屋里出来。 王弘文安慰道:“三弟,四妹,别太担心,说不定明日大伯父和大伯母就回来了。” 王蕴涵兄妹点头。 是夜,王蕴涵根本睡不着。今世的轨道和第一世的完全变了,她是如何也抓不住轨迹,事情如何走向,处于未知。 第一世根本没发生如此多的事情,难道自己重生回来,也跟着改变了这个朝代? 翌日,下起了绵绵细雨。 王蕴涵和王弘志在屋里坐不住,王蕴涵身穿男装,由她去问刘婆婆附近的邻居,而王弘志亲自去隔壁县,看有没有人瞧见王世帆夫妇。 王蕴涵不放心王弘志,想唤凌二一块跟着,哪里料,凌二道:“我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她把目光移向两个香,两个香居然抬头望天。 最后,她只能使出绝招,说:“我哥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生生逼的春香自告奋勇保护王弘志。 接连两日,王蕴涵打探回来的消息皆是刘婆子平日深居简出,不和人来往。 王弘志也回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隔壁县也不小,每日来往的马车也多,父亲乘坐的马车,也是低调的很,也没人留意。我又去问了那大夫,大夫整整和我说了一日的话,重重复复。我听的耳朵都快起泡了。” “怎么办,怎么办,父亲和母亲真的不见了。”一个十三岁的男子就红了眼睛。 想起大着肚子的秦氏,要不是王蕴涵在此,估计就要嚎啕大哭了。 “哥哥,镇定些。”王蕴涵安慰道:“要是他们要父亲和母亲的命,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在哪里不能动手。若是要钱,我们早就收到信件了。那么,他们抓母亲和父亲肯定是有别的用途。他们肯定现在还是安全的。” 王弘志按住心中的恐慌,虽王世帆每日都要他打一顿。但好歹也是为他好。 时间又过了一日。 王弘政气都没喘过气的跑进王蕴涵的屋里:“四妹,找到刘婆婆了。” “在那处找到的?” “隔壁的青雾县,她死了。” “死了?” “和之前的案子一眼,也是跪在坟墓处。恰巧我们县的人,打听到风声,知晓我们在找她。特意来拿赏钱的。” “我叫上我哥哥,一起去看看。” 王家兄妹皆是好事八卦之人,一听有事情发生,毫不犹豫的跟着一道去了。 青雾县 王家兄妹来到衙门口,王弘文上前询问道:“麻烦一下,我们想找一下县令大人。” 衙役打量了王弘文的穿着,小手暗示着。 王弘文的小厮赶紧递给衙役一两银子,衙役笑道:“县令大人如今在家,不在衙门。” 如今是才是未时。居然不衙门处理事务? 王弘文一脸鄙夷,想起他们父亲,每日兢兢业业。 “不知县令家在何处?”王弘文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悦问道。 “这条街一直走,左拐,最大间就是了。”衙役道。 王家兄妹沿着衙役指的道路,找到了县令的宅子。 阿若上前敲门。 “你们是什么人?”门房打开大门大声问道。 “我们是平阳伯府的人,想来拜见一下县令大人。这是我们的拜帖,”王弘文抛出名头。顺手的递给门房一两银子。 “你们等着。”门房关上门,急匆匆的走了。 正在娇妻美妾在怀的县令,看见平阳伯府的拜帖,一下坐直了。 平阳伯府在京城不受待见,只是在小地方,还是挺有用了。 县令整理好衣裳。立刻出门迎接王家兄妹。 见到王家五兄妹,满脸笑意,张口就夸道:“哎呀,我的家就听见喜鹊在叫。果然是有贵客道了。” 王弘文拱拱手:“县令大人,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唐突了。” 县令伍浩辉摆摆手:“哪里话,几位公子姑娘,来我这小地方,我该好好招待才是。” 县令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岁,一张嘴,油嘴滑舌的。让入世未深的王家兄妹有些厌恶。 还好他们清楚此次来的目的。 王弘文不想和县令闲话太久,直接问:“不知青雾县可是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 提起这事,伍浩辉就有些不高兴了。还是撑着笑了:“这事我县的公务,就不能对各位细说了。” 这事晦气的很。而且经过衙门的的研究,肯定是无头公案。他也没多理会了。 平阳伯府的公子姑娘,估计是在京城玩的无聊,听见有新鲜事,上门来打听了。 伍浩辉既然说是公务不方便细说。王弘文看他的打扮,不像是一个县令的花销的起。目光微闪:“不知大人可否让我们进府里做客?” 第7章 贪官 伍浩辉淡淡一笑:“瞧我这性子,把贵客晾在门口,快请进。” 说完,做了个手势,请王家兄妹进屋。 王家兄妹跟着伍浩辉一块进了宅子,宅子里面亭台楼阁、树木山石,点缀结构幽雅不俗,可谓应有尽有,完全不像县令的俸禄能买起的宅子。 “来人,上茶。各位,请坐。”伍浩辉客气的道。 王弘文心里有数了,客套道:“县令宅子布置的好呀。” “多谢夸奖。我这宅子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说起宅子的事情,伍浩辉就十分多话说。 和王弘文客套了几句,知晓大家的称呼。 王弘文见时间差不多了,趁机从衣袖中抽出两张银票,由小厮递给了伍浩辉:“伍大人,我们几兄妹出来游玩,恰巧听闻有人死的奇妙,有些好奇,不知县令能否把事情和我们一说。” 伍浩辉接过银钱,见是两百两,心底有些蔑视,还是保持笑脸:“公子,不是我不想说,实在公务之事,不可对外人说。” 王弘志正想说话,王蕴涵拉着他。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此时与他争无益。 王蕴涵也从衣袖中拿出五百两。 阿若把银钱,递给了伍浩辉。 伍浩辉一笑:“各位能来我宅子做客,也不是外人,我就简单的把事情说说。这案子,说起来也奇怪,尸体被做成跪在墓碑前。可把我们县的人吓着了。” 王弘志追问:“那尸体是什么时候死的。” 伍浩辉道:“大概是一天前。刚好她是本县的人,就有人把她认出来了。” “不知大人如今可有什么线索?”王弘文道。 “这事就关于公务了。真的不能在说了。”伍浩辉避重就轻地应道。 王家兄妹面面相觑,好个贪官,收了七百两银子,说了几句敷衍他们。王弘文脸色也沉了下来:“大人的茶太贵了,我们兄妹几人实在是吃不起,就此告辞。” 说完,站起身子,带头离开。 王家兄妹各自瞪了伍浩辉一眼。 伍浩辉在他们兄妹走后,冷笑道:“没我发话,本县有哪个人肯告诉你们。等着,你们迟早回回来求我。” 想着一下子赚了七百两,他就美滋滋的。难的遇见冤大头。 “大哥,县令不肯把此事说出来,我们还如何去问。”王弘志闷闷不乐的问道。 “找衙役。”王弘文一下子拍板。 只是他们兄妹们无论找衙门里头的师爷,衙役,仵作,都对此案闭口不言。 气的王弘志炸毛:“肯定是那个贪官。想逼着我们回去找他,” 王蕴涵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家。” 王弘志脸色难看:“涵儿,我们什么也没问着,就这样回去?” “案子不只在这处发生,同样的手法,只要把一宗了解。才从中找线索。” 王蕴涵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家兄妹马不停蹄直接回杨县。 这次,他们醒目了。直接在衙门口,拉着个衙役。 衙役看着手中的二十两银子,笑眯眯的道:“各位公子姑娘。你们想打听什么,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衙役这般说,王弘文放下心:“我们想问问前几日发生的那宗案子?” 衙役想了想:“可是尸体跪在坟墓前的?” “对。”王弘志赶紧点头。 “那件案子,我想想。对了,我听说隔壁县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还有,额。浩然县也发生了” “只是…” 听他说只是,众人的心提起了。 “只是,青雾县的县令觉得是个无头公案。他们县就把案子结了。” “结了?”王弘志脖子都伸长了,青筋都从脖子浮现了。 “可不是,通常有死了三单以上的案子,都是要交给刑部的,你们不知道有多麻烦。几个县虽然都相距不远只是来回查证据。县令也要在场。多费时间。我们县令也想查。只是隔壁县的县令伍大人不合作,我们不也是没法子。” “你们大人想查?”王蕴涵眼神一亮。 就怕遇到的跟伍浩辉一样的,直接把案子捂实了。 “我们大人,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异常的喜欢,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弄清。”衙役说起县令,一脸鄙夷。想起青雾县,那个衙役油水不是肥的流油。只有他们,过得苦哈哈。 王蕴涵道:“带我们去见你们大人。” “见我们大人,那这个…”衙役做着一个要钱的动作。 阿若连忙的递上十两银子。衙役满意的点头:“走,我大人在里面。对了,忘了问你们的身份了。” 衙役还是觉得要问清楚这几位人的身份,贸贸然的把他们带去找大人。肯定挨通骂。 “我们是平阳伯府的人。”王弘文报上名号。 “原来是平阳伯府的公子姑娘,失敬失敬。”衙役拱手道。 他们很快穿过公堂,来到县令办案的地方。 县令所在的屋子,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卷宗,连地上也仅能过去一个人。 衙役介绍:“我们大人姓柳,他就这副模样,大家不要见怪。” “大人,有几位公子姑娘要找您。” 柳承广抬起头,看着王家兄妹。 柳承广满头的白发,一时大家都辨不出他的年纪。看见他们没有任何神色:“你们几位找我有什么事?” 王弘文拱拱手:“我们几个来,是想寻问前几日发生的命案。” 柳承广听完,也没有任何表情,继续底下头看卷宗,还是把话说了:“这是属于公务,可不能对外人说。” 王弘志在隔壁县也是听县令如此说,这次他醒目了,总不能要大哥老是掏银子。 他很快从袖中掏出两百两银子,小心的穿过地上的卷宗,递了上去:“大人,可以说了吗?” 王蕴涵扶额。 看柳大人如此,就知道他是个好官。 果然,立刻就听见柳承广的怒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走走走。别打扰本官办案。” 王弘志被喷的一脸口水沫子。 一脸委屈。他做错了什么,难道是银子不够。想了想了,又打算从袖子那处在掏出几张银票。 第9章 共度一夜 王蕴涵忍不住出声了:“大人,我们的父母失踪了。此案的与我父母失踪有相当大的关系。请大人告知我们此案的案情。” 王弘志扭转头:“妹妹。你怎么可以对这人说我们父亲母亲的事情。” 王蕴涵做了个口型:“闭嘴。” 王弘志只能悻悻的住了嘴。 王蕴涵说完这话。柳承广眼神一亮,满脸笑容的道:“这位姑娘,你说你父亲母亲失踪了,这是大事。怎么如今才来。这里不好谈话,我们换个地方。走走走。” 王家兄妹看他的样子,人家在说父母不见了。合着在他面前就是个好事?好可怕的人呢。 柳承广把他们带到另一家屋子,屋子里面就只有几张椅子和桌子。 用来招待客人,是够坐的。只是,未免简陋了些。 “好了,姑娘,说说你父母的事情吧。”柳承广就像遇到件珍宝,满意欢喜的看着王蕴涵。 王蕴涵一见他,就知道,此人就跟以前她的老前辈,一遇到案子,好奇心怎么也按不住。无论如何也要把案子查清,才去睡觉的那种人。 王蕴涵直接把自己在隔壁县发生的事情和柳承广说道。 柳承广听完,怦然大怒:“隔壁的狗官,这事可不止一次。前几年,发生了几具女尸,他就把一个活生生的青年,定义为凶手。硬是还得人家家破人亡。” 见柳承广如此气愤,王蕴涵道:“大人,我母亲如今身怀六甲。我们兄妹实在是担忧不已。只能舔着脸面上门求大人了。” 柳承广拍拍胸口:“放心,此事交给我。”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又有些脸红:“本官也是想帮你们。只是,我不可以插手隔壁县的案子。那狗官背靠京城的官员,我每次写公文。都会被人截住了。” “不知杨县发生的案子,如今可有线索。”王蕴涵问道。 “本官也想有,如今有三宗命案,若是能并联审查。线索多了,自然是多了。我本想既然隔壁县的不合作,我就派人去查。只是,我县的衙役,人手实在不足。”柳承广脸上越说越不自然。手下不听他的命令,脑壳痛。 “还有个较远浩然县,来回一趟都要半个月,公费上,我也是出不起。”衙门的银钱被自己败光了,肿么办。 “…”王家兄妹无语了,还没有见过如此穷的县令的。 “所以,本官如今只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坟墓是谁的。其余的。本官就没多的线索了。若是隔壁的伍大人肯把案子查下去,三宗命案,自是可以上书刑部,由刑部的人来查。这样。案子也可以快些结束。” “大人,可以把实情上书朝廷。只要是事实。肯定会派人来调查了。”王弘志说的简单。 柳承广脸上一滞:“只要是我递上去的书信。他们都会丢的。” 王家兄妹觉得这就奇怪了,王弘文问:“这是为何?” “公子和姑娘,从京城来的,不知有没有听柳承广这名字。”柳承广报出自己大名。 王家兄妹一脸疑惑。 只有王蕴涵盯着柳承广。脑袋忽然闪过一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大人可是连中三元的,柳承广。今年三十岁左右?” 柳承广脸都要笑开花了,这姑娘看起来不大,居然听过自己:“小姑娘,你听过我呀。想不到。” 王家兄妹看着王蕴涵,王蕴涵解释:“这事是我听滢萱说的。 本朝只有两个连中三元的人,一个是当朝国师,一个就是柳大人。他被圣上直接任命在刑部任职。只是,他为人办案认真。 勋贵家那个手上没有沾上人命官司的。他把一个个揪出来,还闹到金銮殿上。 勋贵自然是伏法了,判的罪也只是流放。但他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之后听闻,他被人排挤。渐渐的,京城的人都不在提及他了。 没想到如今,在此处见到大人了。” 王蕴涵这样如此说,王弘文也有印象,他原以为柳承广起码也有五十岁,暗暗有些诧异。看来,他这些年过的不太好呀。 柳承广闻言笑道:“”多谢姑娘的夸奖,当年之事,不值得一提,所以,姑娘应该知道我为何些的书信没人看看。 王家兄妹一下子心思各异。 王弘志则想着不如找未来妹夫?还是算了。 免得以后涵儿嫁过去,低人一头。 王蕴涵想找古滢萱?只是他父亲是大理寺的人,向来和刑部的人不睦。 王弘文则在脑子过滤。 自己的同窗有谁家是出自刑部的。 王弘政提议:“不如写信给大姐?” 王弘志眼神一亮,又暗下了:“算了,不要打扰大姐。” 他们在京城闹出那么多事,大姐也没来看看。想起她嫁的人,又免不了同情她。 王家兄妹都沉默了。 柳承广见王家兄妹这样子,也不由泄气了。 “不如找隔壁府的人,好歹我也救过她。” 王弘志声音小的跟蚊子般,但是王蕴涵恰巧听见了,调笑道:“三哥,就不怕被抓取做上门女婿?” 王弘志挺起胸膛,明显底气不足:“做就做。谁怕谁,还是先找到父亲母亲。” “既然如此,三哥写信吧。”为了找到父母,让王蕴涵亲自把王弘志送到西北候府又如何。 反正柳芸篱也是个大美女,三哥不亏。就那么愉快的决定了。 “劳烦大人也亲手写上一封,让我兄妹一道递上去。”王蕴涵接着道。 柳承广听闻有法子,立刻站了起来,高兴道:“你们有办法。本官立刻去写。”“这要怎么写呀?”王弘志咬着笔头,一脸懵的模样。 “问大哥。”王蕴涵别开了头。 怎么写都是错,万一西北侯府真的有意让哥哥做女婿,哥哥写下这封信,无意是自投罗网。 王弘政并不知道王弘志是被人脱光衣服,和几个姑娘共度一夜。 笑着说:“不是说三弟救了他们。直接写便是了。当还个人情。” 牛皮吹破了。王弘志低着同,脸色通红。 气氛如此奇怪。 王蕴倩终于忍不住问道:“三弟是不是有什么没和我们说的。” 第10章 墓前尸体案 王蕴涵本想捂着嘴边笑边说,还是按捺了,一脸正色道:“哥哥艳福不浅,被人脱光了衣服,和几个姑娘共处一室。” 除了王弘文,二房三兄妹瞪大眼睛:“什么?” 不用多说些什么。他们自然能想到。 王弘政有些纳闷,天呀,这等好事,居然没被自己遇着?早知道跟着大哥一块回京城。 王弘志被众人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慌,明明自己遇险来着。多可怕的事情。被四妹一说。合着自己就是个大色狼了。 “三妹,要不,写给。苏。赵姨母。”王弘志见王蕴涵的眼神,生生的改口了。 “我们出京,已经知晓边关告急,这事就不好唠叨赵姨母了。”王蕴涵瞪了王弘志一眼。 王蕴涵沉声道:“写吧” 妹妹好可怕。王弘志只能提笔写到:“柳世子亲启。吾在乡甚是想念…。” “各位,本官的书信已经写好了。”柳承广走了进来。 王弘志也刚停下笔:“我也写好了。” 柳承广见王弘志不太开心:“可是事情难办?” 王蕴涵道;“怎么会。等信干了,我立刻把它送回京城。” 时间匆匆的过了二十日。 他们已经确定王世帆夫妇真的是失踪了,期间他们没有收到任何要求缴纳赎款的信件。 既然祖母说祖父可能没死,他们也没再修他的坟。 二房的兄妹,收到他们父亲的书信,催促着他们要快回去。那边的书院要已经开学了。 王弘政只能依依不舍的叮嘱:“你们记得把事情的进展告诉我们哦。” 王弘文道:“要不我留下,你们两个孩子,如何怎么行?” “大哥,如今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有等。”王蕴涵心中随着王世帆夫妇的失踪,越是不安。 王弘文也是担忧不已:“我们这样回去,也不安心。祖母自从知道大伯父不见了,精神也不太好。” “我留下就行了,你们三个,还是赶紧回去。”王弘文瞬间拍板。 王家二房三兄妹只能被王弘文强制送走了。 又过了一日。 王宅的大门被人拍响了:“王弘志,开门,开门。” 王弘志正在屋里睡着午觉,忽然被小厮叫醒:“公子,公子。” 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什么事?” “隔壁的女魔头来了。”小厮大柱是自大宝死后,从三等小厮调到王弘志身边。自然知晓王弘志和隔壁女魔头的事情。 “什么?”王弘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裳:“女魔头怎么会忽然来了。” 王弘志衣服刚穿上了,鞋子才套上,柳芸篱就走了进来。 乡下的屋子,下人也不多,柳芸篱如此气势汹汹,身后带着几个大汉,还敢直呼王弘志的全名,估计是来寻仇的。 想拦,又怕死。 还有个傻子下人,直接把王弘志的住处点了出来。 所以,柳芸篱畅通无阻的进来王弘志的屋里。 王弘志此时衣服穿得乱七八糟,鞋子还有一个没穿,见柳芸篱进来了,慌慌张张的指着她道:“你怎么进来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也不拦着。” 下人低头不敢说话。 柳芸篱撇嘴:“你浑身上下,我那处没看过,就你那…”柳芸篱上下打量王弘志的排骨身躯一眼:“快些穿上,本郡主就在这等着。” “你…你出去。”王弘志一只手抓着还没来得及绑上腰带的裤子,一只手指着柳芸篱道。还是个女人么,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自己的房间。 “快些。”柳芸篱不耐烦的道。 王弘志见柳芸篱一个女人,都不怕,自己何必扭扭捏捏。 由着小厮帮自己整理好衣裳。 柳芸篱坐着,眼神不由自主的乱转,脸色的红晕已经出卖了她。 见王弘志收拾妥当,柳芸篱问:“涵儿了?” “别涵儿涵儿的叫,我们家和你一点也不熟。”王弘志赶紧撇清关系。好害怕,女魔头忽然出现。不会是被涵儿说中了吧。 “切,你又不是涵儿。”柳芸篱不在乎王弘志的态度。要是他变得跟京城里面的公子一样。才是无趣。 “涵儿在衙门,我带你去。”王弘志异常的害怕和柳芸篱在一处,已经忘了之前柳芸篱被人抓后,柳芸篱如何对他好。赶紧把她甩开才是。 此时王蕴涵正和柳承广在衙门里,一个县城,往日的案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今日你不见了一只猪明日不见了只鸡。 柳承广和王蕴涵单独聊了几句,柳承广丝毫惊喜异常,觉得王蕴涵真是他的知己。 让王蕴涵插手了墓前尸体案。 如今王蕴涵身上男装,扮作是他的师爷。光明正大在衙门走动。 古代办案,是异常的困难。 若是案子不大,还好说。 像这样的连环杀手案。单是走访百姓、问话、查找资料,所费时间不少。 还有信息难以传递。 更重要的事情,是尸体难以保存。如今的三具尸体,早就下葬了。一旦下葬了,许多线索也相继断了。 这些都导致一旦发生命案,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难以抓到凶手。 许多命案,至今还是无头公案的。 当地的官员就算是想把事情上书给刑部。这一来一回传递的时间。足以让凶手抹去痕迹。或者早就逃脱了。 没有现代的发达。 只要凶手躲到偏远的地方,还真是难以抓到。 如今,王蕴涵正在看着这些日子衙役打探回来的资料。 还是她花了好些银子。要不是平阳伯府有银子,这案子怕也是难查。 本来柳承广强硬拒绝。他觉得这是衙门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王蕴涵和他说,想尽快找到父母的消息。 有银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果然,衙役有了银子,做事也尽力。 两个墓主人都是死于他杀,凶手一样没抓到。 两个尸体名为冯维邦、刘环。 通过衙役打探回来的消息。 两个尸体和两个墓主人皆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如今死了三人。假设,另外一个尸体,也是和墓主人有关系。 那么这件案子就能串起来了。 第11章 三具尸体 第一个墓碑主人牛文香,女性,家中有个孩子。已经不知所踪。十年前被杀。 尸体糜国利,家中只有个弟弟,老父老母先后过世。弟弟家条件也不宽裕,和他早就断了联系。在浩然县是个地痞流氓。 第二个墓碑主人蒲儿桂,女性,丈夫在她死后,就疯了。二人成亲十年,有个女儿。十年前被杀。 尸体冯维邦。冯维邦,家中独子,家境宽裕。还有不少妻妾。 第三个墓碑主人勾辰功,男性,无妻无子。从前是开棺材铺的。十年前被杀。 尸体刘环。本案的唯一女性。独身,三年前搬到杨县,在杨县住时,也不与人来往。 王蕴涵想着三具尸体的共同点: 第一,三人都是被人以相同的手法,他们跪在的墓前。 第二、墓的主人都是被人杀害的。杀害者至今也未被抓着。 第三,都是死了十年。 若是大胆假设,这死的三个人,都是把墓主人杀的了, 如今凶手是为墓主人报仇。这样就说得通了。 那么,凶手是如何知道是他们三个人把他们杀的,每个墓主人死的时候,时间上、地点上也有距离。何况,为何过了十年后,才帮他们报仇? 除非墓主人和凶手是认识的。但是那里会如此巧? 若是大胆假设,凶手也和父母失踪有关? 只是,处心积虑把父母骗走,不可能杀个人,如此张狂,王蕴涵很快就把这排除了。 从尸体冯维邦的验尸文书,他身上并无束缚伤,说明凶手与他比较熟悉或者是他认识的人,诱惑他喝下迷药。从而一刀毙命。 而他的人际也是最好打探的。其余两个,皆是独来独往之人。 衙役上门问了冯维邦府上的人。一个个都推脱不知。 他一死,她的夫人就遣散了府中的妾室。 偌大的宅子,只留了几个下人。和他的孩子。 只是奇了怪,那么多妾室,只有夫人一个有生育的。 “涵儿,涵儿。”王蕴涵正想着事情,就被打断了。 王弘志直接推开门,看着王蕴涵低着头看着一堆卷宗。 “涵儿,你看谁来了?”王弘志尽力让自己保持微笑。 柳芸篱在王弘志身后走了出来:“涵儿。” 柳芸篱眼神闪亮的看着王蕴涵,完全是像见到久违的亲人。 “郡主,你怎么来了?”王蕴涵瞧见柳芸篱,不由一愣,来回在王弘志和柳芸篱脸上扫视了一眼。 “我哥哥收到你们的信,就立刻转交给刑部了。我怕刑部的人不尽心,就跟着来了。开心吗。”柳芸篱虽嘴里问着王蕴涵,但是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看着王弘志。 “开。开心。”王蕴涵扯着嘴角道。 哥哥的桃花真是源源不绝呀。 “刑部派了多少个人呢来?”王蕴涵问。 “两个,还有些是打下手的。”柳芸篱举起两根手指。 柳芸篱和王蕴涵正说着话,刑部的人也在和柳承广问着话。 而来的一人正是王蕴涵和苏逸夏在刑部见过的杨明。 此时杨明问道:“不知此案的卷宗在何处。” 柳承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想起王蕴涵正在另一间屋里研究案子。 “怎么,卷宗在何处也不知?”杨明有些不悦,还说柳承广办案仔细,难道调到这个偏僻的县上,就懈怠了? 柳承广略一沉吟,王姑娘如今男子打扮,他们不仔细看,应该不会察觉,顿时起身:“两位大人请。” 他们很快来到王蕴涵所在的屋子里。瞧见王蕴涵和王弘志还有柳芸篱。 杨明扶额,柳郡主这尊大佛怎么也在。 想起准备来杨县时,他们本来准备轻装出行,哪里料到,西北候府,硬是帮他们准备了艘大船。 他们以为是柳世子是想让他们尽兴查案 谁承想,在船上瞧见柳郡主时,他们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说要跟着他们一块到杨县游玩。 老天爷啊…他们两个小官,哪里侍候得了郡主。 还好,柳郡主一路上没搭理他们。 平平安安的来到杨县,柳郡主一溜烟的就不见人影了。说不用理她。 不过她身边跟着是个侍卫,他们也把心放下了。 如今,她倒是跑到了衙门来玩。 杨明和同伴本来想责问柳承广,怎么放卷宗的屋子还有人,只能把这话烂在肚子里了。 而杨明,不由的多望了几眼王蕴涵。心中念一转,认了出来。 事情难办呀,难办啊!怎么这位也在这里。不由小声向柳承广问道:“那边的那姑娘可是谁?” 柳承广大惊:“阿,你认出她是姑娘?” 不要怀疑我的智商,杨明点点头。 “既然你认出来了,我也没折。她的身份你自己去问她吧。姑娘的闺名哪里是那么容易告诉你的。”柳承广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像是看登徒浪子。 杨明轻咳了几声,拱手问向王蕴涵:“不知姑娘,为何在此处。” 杨明的姿态摆的异常的低,他的同伴讶异看了他一眼。一脸莫名,莫不是看中这姑娘了吧。杨明的年纪,才不过二十有五,纳回家里也是可以的。 王蕴涵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我是奉命令的。” 杨明果断闭嘴了。 刑部来的人果然不一样,一来就把卷宗看过一遍,细细询问了柳承广几个问题。 他们得出的结论,和王蕴涵的相差无几。“姑娘,我们等会要去探案,不知姑娘可要一道?”杨明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王蕴涵是奉的是何命令。略一思付,还是问出了口。 “这是自然。”王蕴涵一脸高深莫测。杨明更加小心翼翼。 冯维邦的宅子就在本县,查案甚是方便,他们一行人径直来到冯维邦宅子的大门。 衙役敲响了大门,门房把门一打开,有些不耐烦:“大人,你们怎么又来了。” 嘴上嘀咕着,手上动作还是没停把门打开了。 “你们夫人了?”这衙役是大牛,收了王蕴涵的银子,这些天一直在尽力的帮王蕴涵查案。 可是熟门熟路。 “我们夫人在房里。小的这就去禀告夫人。” 第12章 肥头大耳 嘴上嘀咕着,手上动作还是没停把门打开了。 “你们夫人了?”这衙役是大牛,收了王蕴涵的银子,这些天一直在尽力的帮王蕴涵查案。 可是熟门熟路。 “我们夫人在房里。小的这就去禀告夫人。” 门房先带一行人道客厅坐着,随即才去禀告冯维邦的夫人。 冯维邦的宅子布置的停雅致。 不一会,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妾身拜见各位大人。”她面容憔悴,一看就知晓这些日子过得不好。 杨明目光从刘氏脸上扫过:“我们是京城刑部的人,如今你夫君的案子正式由我们接手了。今日来,我要询问你几个问题。” 刘氏微微屈膝,低头道:“大人请问。” “你夫君死的那日,你在何处。”杨明开口就问。 “妾身在家里,未曾外出,家里的下人都可以证实。” “冯维邦是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未曾。” “冯维邦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夫君的脾气,不会得罪人的。” 杨明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刘氏都是一问三不知。 连冯维邦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她都不知。 气的杨明脸都绿了。 “听闻你把府中的妾室都遣散了。” “是的,都散了” “你女儿了?” 刘氏的脸上终于有些微微变了:“她在屋里做着针线活。” “你可认识听说还有两起案子,尸体的死法和你夫君的一样。” 刘氏脸色露出哀色:“听说了,都是可怜的人。” 时间在与刘氏交谈中流逝,还顺带问了冯府的下人,皆一无所获。众人只能起身告辞。 就在王蕴涵差不多走到门口是,被一个小孩撞到,手中被塞进一个纸团,王蕴涵讶异的看了小孩一眼。 小孩很快就跑快,刘氏的声音传来:“婷婷,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乱跑动。” 王蕴涵等出了冯府的门前,才把纸条打开“救我。” “涵儿,你在看什么?”王弘志凑过头来。 王蕴涵把纸团收近衣袖,“没什么。” “看那个女孩,估计就是冯微邦的孩子了。怎么会给她一张这样的纸条。” 刘氏有问题,这是王蕴涵一直有的直觉。 若是一个女子,忽然失去了丈夫,无疑依靠就倒了。 刘氏只有一个女儿,这种情况,冯家的族人,说不定还要要求她过继一个孩子。 这种艰难下,刘氏的情绪不对。 她每次说起丈夫的死,似乎是一种解脱。 而他的女儿才九岁,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蓝盈盈的夜空显得分外疏朗,水似的月光,使王蕴涵和春香的脸有些微微的发光。 月黑风高,杀人夜。 “姑娘,你真是要如此?”春香一脸不愿的看着王蕴涵。 王蕴涵毫不犹豫的点头。 “姑娘,要不奴婢直接把人带出来,你何必也跟着进去。”春香看着冯家的宅子,墙头如此高。 要是被世子知道,她带姑娘翻墙,是不是要回炉重造呀。 “不行,我们如今不能打草惊蛇。快些。”王蕴涵小声道。 春香叹了口气,鼓起勇气提出个建议:“姑娘,让我进去把门房的婆子迷晕了,在把门打开如何?” “还不快去。”王蕴涵冷声道。 最近休息不够,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忘了。 王蕴涵带着春香来过三次冯宅,由于是女子,行动比那些衙役方便。刘氏以为自己是贪玩的姑娘,也没太留意她。 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王蕴涵进来冯宅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孩子的屋子。 门并未上锁,王蕴涵轻轻的把门推开。 里头睡着九岁的孩子。听见有脚步声。 她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缩成一团,身体有些发抖:“谁。” “是我。”此时不宜点灯,王蕴涵出声道。 小孩抖得更厉害,王蕴涵解释道:“今日你把纸条塞给姐姐的。” 小孩一听,呼出一口气:“你是来救我的吗?” 王蕴涵走到床边,月光透进屋里,可瞧见小孩的眼睛清澈透明:“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你房中怎么无人照看。” “我房中的小翠被母亲打死了。”小孩抱着双脚,低头道。 “哦?和姐姐说说。” “有晚我生病了,小翠去找母亲,在屋外听见母亲和父亲两人吵架,说我不是她生的。为何要养别人的孩子。父亲大怒,打了母亲一巴掌,过了没几日,小翠就死了。” 小孩说着哭了起来。 王蕴涵靠了近些,用手抱着小孩小孩顺势的倒在了她的怀里,小孩继续道:“母亲最近变得好奇怪。看我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我吃了。就跟我养的小狗。眼睛盯着食物,就是这般。” 小孩越说越感触,泪水哭个不停。 王蕴涵安慰了几句:“孩子,现在我不能把你救出,等我们找到了证据。若是你母亲真的有罪,我们自然会把她抓了。” 小孩轻声的嗯了一声,可能是哭累了。渐渐的睡着了。 王蕴涵轻轻的把孩子放回床上。才和春香一块离去。 翌日,王蕴涵和王弘志还有柳芸篱一大早的跟刑部的人去了青雾县。 同样来衙门找青雾县的县令,得到的回答同样是县令不在。 气的杨明道:“怎么回事,如今大白天的,县令不在衙门办事,居然在家。” 他们在京城,每日活动兢兢业业,来到其他地方。好歹也是京官,难得有官威发发。 吃了个闭门羹,实在是太丢脸了。 王弘志自告奋勇:“大人,我知晓县令的宅子子何处。” 杨明摆手:“不去。我就在衙门等着他。还要上司亲自请下属来?” 对衙役道:“去把县令请来。就说是刑部来人了。” 说起来也是青雾县县令倒霉。 王蕴涵直接把公文给柳世子。 柳世子直接和刑部的人打了声招呼。 刑部的流程还在走着,刑部的人就已经到了。 伍浩辉是一丝风都没有收到。 等他穿好官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衙门。就见公堂之上坐着几个了。 杨明正坐在他的位置上。 还好衙役跟他说了是刑部的人呢, 把心里的气放在一边。非常恭敬的问道:“不知大人是?” 第13章 试探 杨明瞧他生的一副肥头大耳之象,大腹便便的。腰间的赘肉似乎都要掉在地上了。有些鄙夷。昂首道:“我是刑部的书令使。” 杨明介绍完直接职位。见伍浩辉一脸不屑之色。不过大他一级的官员,随意的道:“拜见大人。” 伍浩辉的姿势随意极了,杨明瞧他没有半点恭敬之意,眉目一冷:“你这是何意?” “敢问大人,今日来所谓何事?”伍浩辉的语气,就像是再问今天天气如何。连半点样子也不想做。 “那个坟墓跪尸案。我们刑部接手了。”杨明怒形于色。 伍浩辉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案子,我们县已经结案了。” 杨明怒火中烧,碍着王蕴涵在这里,不可被她瞧见失态的模样,耐心的道:“请把卷宗交出来。” “你说交就交,案子已经结案了。查无可查。”伍浩辉一副无赖的模样。 杨明还是第一次出来办案遇到这样不配合的官员。 宰相门前三品官,他们那次出门不是好酒好肉的被人招待着。第一次见如此无礼的官员。按耐心中不快,杨明突然端起笑脸:“敢问,你师承何人。” 这是隐晦问他的靠山是谁。古代十分重视师承的。有师生关系,朝堂之上,就会被认为是那一派的人。 一般人选择靠山前,也会慎重考虑,以免被打上标记,那可是回不了头的。 伍浩辉如此硬气,靠山也要有相对的分量。 不然,信不信杨明当场翻脸。 “好说,我是老师是右丞相。”伍浩辉挺起大肚子,一脸骄傲道。 右丞相,可以被看作秦国公府一脉。 王蕴涵脸色有些难看,秦国公府的下属,都是如此傲气的吗。难怪会让当今圣上忌惮如厮。 她从前在京城,还未感受过秦国公府的嚣张气焰。 如今,算是直面遇到了。 难怪,在京时,每个人听见苏逸夏的名头,都会不自觉的后退五步。 连杨明心中也起了忌惮。此人如此嚣张,怕是右丞相的直系弟子。 杨明偷偷瞄着王蕴涵,看她要如何做。 他们自己家人,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还是不要出声为妙。 王蕴涵岿然不动,伍浩辉是秦国公府的人,关她何事。她也没权利管呀。 气氛就忽然凝滞了。 伍浩辉心里好笑。怕了吧。 自己派来这里,可是担着大任务的。 你们这些小喽喽,还想插手? 别看伍浩辉是在这里的一个小县令。每次发生事情都按住了,就是不想朝廷派人前来。 他的心里已经把王蕴涵等人,当做是朝廷派人弄他的人了,这里的位置有着难以言喻的重要,决计不能让这些人有机会插手半分。 杨明瞧王蕴涵不出声,不由提醒到:“王姑娘,您看这…” 王弘志也在偷偷的扯扯王蕴涵的衣袖,小声道:“妹妹,找父亲母亲要紧。” 王蕴涵咬咬牙:“春香,把腰牌给大人瞧瞧。” 春香凑前几步,把衣袖中的腰牌,给伍浩辉看了眼,就收回了。 伍浩辉眼神惊疑不定。没有任何动作。 他被派来几年了,已经被试探过几次,单凭一个腰牌,可不能让他动摇。 他刚如此打着秦国公府的名号,也是苏世子的意思。 就是要在此处插只明晃晃的棋子,让你们想动,又忌惮着。无可奈何。 不过语气稍缓:“不知姑娘是秦国府的何人?” 王弘志抢先答话,生怕王蕴涵说他们和秦国公府不熟:“我们家和秦国公府很熟的。” 很熟?这词在伍浩辉心里打了个圈。 是怎么熟?如何熟?几成熟?很熟是多熟? 腰牌还是可以仿冒的。他和秦国公府一直都是暗信来往。 伍浩辉心中防备不已。在不确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不会轻举妄动。 王蕴涵瞧伍浩辉的神情,就知晓他不是表面的上贪官。 伍浩辉还是不肯退让,杨明轻咳了声:“壨豕媚铮时辰不早了。”他不知道王姑娘是一时贪玩,还是好奇。 这案子既然刑部接手了。他们也是有绩效考核的。灰溜溜的回京城,要被笑掉大牙的。 他们可不同这些勋贵弟子。整日虚度人生。 王蕴涵脸色微红,从袖袋中,那出一个荷包,既然伍浩辉站的那么紧,不知这物他可认得。 春香接过,偷偷的给伍浩辉看了一眼。 伍浩辉眼神微缩,这是。他怎么会不认得。 苏世子的半边私章。怎么会在这姑娘身上,不会是偷的吧。 他可是心腹,自然知晓,苏世子的私章,是分成两半的。目的为防别人盗取他的私章偷盖。 而他,每次瞧见世子的密信,自然要确认几遍。一看就知道私章是真的。 但他心里还是不信的,世子是为了大业,怎么把私章交给一个女子,不安全。不安全。 “姑娘,这是什么,我不识的。”伍浩辉装作一脸茫然。 苏逸夏交给她时,说要是遇到他的心腹,给他一看,事就能成的。看了这人不是他心腹了。 王蕴涵又从袖袋拿出一叠银子:“大人,这些可够?” 伍浩辉见钱眼开是表象,摆摆手:“这是不银钱的问题。我虽然喜欢银子,但是也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伍浩辉一脸正气的说着,要不是他头一回见面见坑了王家兄妹七百两银子,王蕴涵他们还真信了。 地头蛇不配合,若是他们强行来,未免适得其反。 万一他一个不如意,来个杀人灭口,想想就可怕了。 杨明继续咳了几声。提醒王蕴涵。王蕴涵觉得在试一次,走到公堂之上,提起笔,直接写下了几行字。 “春香,拿给大人瞧瞧。” 伍浩辉一看,背脊一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然后哭丧脸:“姑娘,您怎么不说你是苏世子的人呢?” 合着我刚的证明都是假的。 “姑娘,我们进后堂,我命人立刻把卷宗拿来。”伍浩辉异常的狗腿。变化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妹妹,你刚些的是什么?”王弘志好奇的问着。 第14章 月黑风高 “你猜。”王蕴涵吊王弘志的胃口。 “不猜,我肯定猜不出。”王弘志撇嘴道。 王蕴涵观察伍浩辉看了这么多苏逸夏的随身物件,有反应,但反应又是疑惑。 自己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了。 只能用第一世,苏逸夏教过自己,他和属下写暗信的法子。 他还叮嘱自己,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收到这些密信,就知道有他危险了。那时,赶紧逃。 想不到贪官居然是苏逸夏的人。 不一会儿,伍浩辉抱着一大推卷宗进来。 杨明都惊呆了。 伍浩辉的起码有三十厘米厚。不会是迷惑他们的视线吧。 于是他就问出了口:“伍大人,这是。何意?” 伍浩辉拍拍卷宗:“你们好运。这些年的卷宗,我早就命人排列好。这些是坟墓主人的资料的,刘婆子的资料。还有周围群众的问话。” 别看伍浩辉样貌像是贪官,但他为了保职位,暗地里花的功夫不少,他给衙役的油水足,衙役干劲也足,问的回来的事情,当然是最多的。 何况,什么也是案发时,线索最多,所以,他手下的衙役,把周围群众都问了个遍。于是乎,资料就如此多了。 杨明和同伴宓超士对视了眼:“把这些细细筛查一遍,有疑点的放左边,没疑点的放右边。” 宓超士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一份卷宗,摇头晃脑。 两个时辰小时后,杨明和宓超士活动一下脖子,终于是把卷宗看完了。把有一个人的资料被筛选了出来。是开棺材铺的,和勾辰功身前做的一样。 “把他唤来。”杨明道。 很快,开棺材铺的陈生,被唤来了。 他一脸惨白,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不见太阳的人。躬着腰,神色不安的四处打量着县衙。 杨明一脸正色问道:“你可和勾辰功认识” 陈生有些诚惶诚恐道:“认识,我的铺子从前就是他经营的。” “发现他死的哪日,你在现场?”杨明一挑眉道。 “是的,小人是做棺材生意的,听见有人死了,当然想去瞧瞧,看能否拉笔生意回来。”陈生说的好有道理,竟然让人无从问下去。 “勾辰功死的时辰,你在何处?” “小人正在客人家,帮他的父亲整理仪容。” 是不是,一探便知。既然他说得出来,多半不假。 之后的交谈,并没有得出有用的信息。 见天色已晚,伍浩辉主动道:“今日天色不早,不如各位在我宅子歇息一晚,明日在回去?” 他们对视一眼,也没反对。 当晚,伍浩辉生怕王蕴涵吃的不好,特意请了县里面的大厨,做了一顿好的。还特意的炖了一大盅的血燕给王蕴涵喝。 她睡得被铺,铺的软软的。 柳芸篱一脸羡慕:“涵儿,怎么伍浩辉对你那么好,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他可是很多妾室哦。” “你胡说。” 王蕴涵笑道,估计是看在苏逸夏的面子上,如今自己到了哪里,都是借苏逸夏的势,心中不由感叹几分。王蕴涵来到不熟悉的地方,有些睡不着,如今每日下着细雨,但天气逐渐变暖。她披着外衣就推开门走了屋子。 伍浩辉的屋子可是花费了大力气建造的。 王蕴涵走到廊下,看着宅子的布置,也不由感叹。 月明星稀,难得见着月亮。想起王世帆夫妻,王蕴涵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 就在此时,忽然有道黑影闪过。王蕴涵赶紧把外衣穿好,悄悄的追了出去。 月黑风高,当然是做贼的好时机。她前世遇到不少。 她跟没几步,黑影停下了。回头看了几眼,王蕴涵躲在草丛中,盯着黑影的方向。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人把头探了出来。左右张望:“没人跟着吧?” “没,让我进去。” 王蕴涵听见一道男声和一道女声。 半夜如此鬼祟,自己要不要多事呢? 万一自己走开了,那人逃了了? “涵儿,你在此处干嘛?”王弘志睡着觉,忽然感觉到心脏跳得极快。 用脚指头想就知道王蕴涵出事了。 于是他挣扎着起来,毫无疑问的找到了王蕴涵。 王蕴涵脸上一喜:“我瞧见个鬼鬼祟祟的人呢。进了那间屋子。你去通知伍浩辉。” “不好吧,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把人家的脸皮子扯破了,被杀灭口就不好了。”王弘志果断摇头,他可知晓男人大忌,一脸反对。 “你告诉他,你是苏逸夏身边的暗探,特意来帮他清理身边的眼线的。”王蕴涵张口就忽悠王弘志。 能认出苏逸夏的密信,必定是心腹无意。所以王蕴涵毫无心理压力的忽悠。 王蕴涵已经给出法子了,王弘志自然照办,有好戏不看是大傻子。嘿。 王弘志走在花园里头,随手扯了个在值夜的小厮,问:“你们老爷呢?” 小厮刚靠在柱子上咪了眼,人还未清醒:“在欢姨娘那处。” “那处,快带我去。”王弘志摇晃着小厮的手臂道。 小厮被王弘志摇了几下,今日伍浩辉盛情款待王蕴涵等人,他可是瞧见的。半夜贵客有事找老爷,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立刻清醒了:“公子请跟我来。” 伍浩辉刚和自己的姨娘厮混了一个晚上,刚躺在床上睡着,就听见敲门声。 奶奶的,不知他睡觉不喜欢别人打扰吗?他气呼呼的把门打开。 瞧见是王弘志,脸色也不太好。估计苏世子也不会喜欢男子吧。对王蕴涵好,不代表他要给好脸色王弘志。 王弘志知晓扰人清梦是非常缺德的事情,讪讪道:“我妹妹忽然在大人的府上发现了个贼人。” 他妹妹,王姑娘,可不得了。要是世子知晓他的心上人,在他府上出事了。 自己脑袋就不用要了。如花的娇妻美妾,肯定是别人的了。 “你等着。”伍浩辉瞬间把门关上,穿好衣裳。“快带我去,我说公子呀,你怎么放心把姑娘一个人留在那里呀。”伍浩辉一张肥脸,一脸严肃道。 王弘志心想,我妹是个母老虎,那里不放心。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脚步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 第15章 断子绝孙 王弘志很快就看到王蕴涵的小身影,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小声道:“涵儿。” 王蕴涵站起身子道:“他们还没有走了。” 此时伍浩辉已经带着几个下人,围着王蕴涵说的那院子。 伍浩辉还聪明,既然要抓人,走正门是怎么回事,下人搬来个梯子,直接爬上墙,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于是,很快,两个人就被抓住了。 此时,伍浩辉宅子一下灯火通明。 伍浩辉一脸怒色:“贱人,你居然背着我偷汉子?” 跪在此处的是他的姨娘,和另外一个男子衣衫不整,真是让他丢脸丢到主子家了。不,是主母家了。 他们男子心里,妻是同甘共苦的,妾室是买卖的。 既然王蕴涵能知晓苏逸夏如此多的事情,肯定是未来主母了。 真是,没脸见人了。 “老爷,此事被你抓住,妾也无可说,我和牛郎是真心相爱的。”红姨娘跪在地上,一脸幽怨的看着伍浩辉道。 “还真心相爱,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伍浩辉走前去,打了红姨娘一巴掌。 “好,对我很好?我呸。要不是我家里欠人银子,我也不会卖给你做妾,早就是牛郎的正头娘子了。”红姨娘怒视的看着伍浩辉。 被红姨娘当面戳穿丑事,伍浩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打死。” 红姨娘冷笑,她的牛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慢着。”王蕴涵适时开口。 “王姑娘,这事,是我的家事,你…”你就不要插手了,伍浩辉把余下的话闷在心里面了。 “把那个男子的脸抬起来。”王蕴涵指挥道。 下人看了伍浩辉一眼,伍浩辉点头,下人把男子的脸板正。 露出一张极其平淡的脸。 王蕴涵确是后退了一步。 脑海闪出两个场面。 一个是他们在浩然县案发现场,她扫了眼在场的群众一眼。 曾经有犯罪学家说过:“凶手通常喜欢在案发现场观看自己的作品。特别是连环凶手,喜欢看见人们对他们的作品的评价,脸色露出惊骇的神色更容易获得满足感。” 第二面,就是在杨县时,她也见过这男子。 因这男子的脸非常的方正,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快把他绑着,说不定他和坟墓尸体案有关。” 王蕴涵此言一出,男子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逃跑。 眼下他被伍浩辉的小厮围着。 只能挑最弱的王蕴涵,何况还是她认出了自己。一只箭的冲向王蕴涵。 王弘志只来得及瞪大眼睛。而伍浩辉根本是反应不过来。 只见王蕴涵一个弯腰,来了个猴子偷桃。 “啊!”男子的惨叫声,瞬间把睡着的鸟也吵醒了。 整座宅子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连春香也被吓醒了。 凌二更是被吓得一个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 伍浩辉大惊指着凌二道:“这这这。怎么还有一个。” 王弘志忽然觉得裤裆有些凉,吞咽了口水,说话也不连贯:“那。那是我家的护卫。” 伍浩辉心底一松,护卫,还好还好。不然绿帽子又多了一顶。 春香醒来见王蕴涵不在,也披上了衣裳,四处寻她,听见惨叫声,果断的跑来了。 见众人呆呆的。 春香赶紧跑到王蕴涵身旁:“姑娘,你无事吧。” 王蕴涵摇头。 “哎呀,你的手上有血。姑娘你受伤了?”春香一脸担忧道。 众人的目光移向王蕴涵的手,果然有一块鲜红的血迹在上面。 那人躺在地上嗷嗷叫。众人只是以为王蕴涵抓痛了他。 万没有想到…这人怕是要断子绝孙了吧。 伍浩辉也有些害怕。身上的肥肉也不自觉的抖了抖。 该说些什么好。还是不要说了。 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王蕴涵一脸嫌弃;“真脏。”接着道:“把两位大人唤醒,问问这人。我先去洗手。” 杨明和宓超士忽然被唤醒,说要重要案情发现。但是他们看着裤裆下面一摊红色的血,脸色惨白的犯人。 一脸莫名的看着伍浩辉。 他严刑逼供了?还是男人最痛?好残忍的说。 伍浩辉收到他们的视线,没作声。未来主母干的好事,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妙。 王蕴涵回屋换了一身衣裳,没多久就来了。 “怎么,问出了些什么。” 众人摇头。 王蕴涵皱眉,王弘志赶紧安抚道:“我们都等着你来一块问话。” 妹子太凶残,好可怕。王蕴涵直接问:“你怎么会每次都出现在案发现场?” 男子低头没说话。 王蕴涵继续道:“你的子孙根若是不在找大夫,说不定就没救了。要不,我在补一刀?” 男子豁然抬头,没见过如此狠辣的女子。 他还真信。就算是死,也必须留好自己的子孙跟。 这就是男子们根深蒂固的思想,连太监也不例外。 “我说,我说。”男子猛然点头,生怕王蕴涵真的要断他的后路。 两位刑部来的人,瞧王蕴涵的眼色都不一样了。这还是女子吗。心中不由感谢自己夫人多年不阉之恩。 “既然被你们抓到了。我就认了,他们三人都是我杀的。”男子一脸痛苦之色的承认了。 杨明道:“说说你为何杀他们。你是什么来历?” “我本是浩然县的村民。那三个死的人也是。只是十年前。哼,一群男娼女盗的家伙。他们六个人,都互相厮混在一起。最后,不知为何都把对方杀了。逃到各处。我本是游方郎中,我正巧看他们不顺眼他们,就把他们杀了。” 男子说的简单,他们无仇无怨,杀了干嘛?还要把尸体摆成跪状,不是多此一举。 杨明道:“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杀了人。” “我作为游方郎中,他们三人杀人时,正巧我都看见了。” 男子说的逻辑不通,三个墓碑的主人,死亡的地点都不一样。他如何能同时瞧见。 王蕴涵是一句也不信。本就一肚子火气,背着手,上前去,抬起脚,一脚就踩在了男子的受伤处。 杨明和宓超士张大嘴巴。 第16章 凶狠的姑娘 王弘志和伍浩辉已经见识过了。 倒是没什么反应。 杨明刚想说:“姑娘,动手不动脚。” 想着如此凶狠的姑娘,把要说的话都吞回肚子里。 “说还是不说。”王蕴涵还用脚撵了撵。 “我说,我说。”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整个人躺在地上,若是姑娘在踩多几下,估计真的变太监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监牢里对犯人如何用刑的。 还没有一项是断人子孙根的。 “我曾经勒索过这六个人的银钱。我无意中知晓二人的地址,没想到,我就在浩然县见到糜国利的尸体。之后,又在杨县见到冯维邦的尸体,紧接着,我就害怕了,红姨娘是我的相好,我就想带着她逃走了。” “你认识刘环?” “是的,她从前是浩然县的暗娼。”男子道。 王弘志生怕王蕴涵不知道,低声解释:“就是卖艺的。” 王蕴涵:“…。”别忽悠我。 男子接着道:“牛文香、蒲儿桂、刘环都是暗娼。而另外三个男子,自然是嫖客。我作为游方郎中,自然帮他们治过不少暗病。他们怕我说出去。给我不少银钱。他们患的,还是同一种病。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病,我也不知晓是什么病。他们浑身长满红色的疹子。手脚都是黑黑的。后来忽然死了三个。我一下子就怕了。就躲了起来。只是遇见了心上人。所以,我又想着铤而走险赚一笔。” “你在想想,刘环还有什么特别。” “对了,我在她屋里听过他们要找什么黑狗血之类的。”男子张口就说道。 “牛文香她们自己是暗娼。但我感觉不像。他们六人看起来陌生的很,都不像是情人。说是暗娼。是为了隐藏她们的病是如何染上的。” “这么些小事,为何刚刚问你不说?”王蕴涵笑笑道。 “我…我不是怕你们杀人灭口吗?”王蕴涵的笑容让男子的小心肝抖了抖,支支吾吾道。 “你为何现在说?” “我曾经见到凶手的背影,跟伍浩辉的背影一模一样。”男子眼神闪烁不定。 “你给了我绿帽子戴,如今还污蔑我。”伍浩辉恼羞成怒,真是这辈子吃的最大亏。有苦说不出。 王蕴涵冷笑:“罢了,把红姨娘带上来问。” 男子一直带着他们兜花园了。说的话狗屁不通。 “你们想干嘛,不能欺负小红。”男子忽然嘶哑咧嘴,想从地上起来。一动又扯上两脚间的痛处。脸色难看到极点。 红姨娘很快就被带上来了,她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二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 刚在黑夜里瞧不清,如今一看,又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难怪把伍浩辉和男子迷得七晕八素。 “红姨娘。”王蕴涵唤道。 红姨娘抬头看着王蕴涵,一脸莫名。 王蕴涵伸手抚摸着红姨娘吹弹可破的脸,轻轻的道:“这张脸真是美呀,若是我把它毁了,红姨娘你觉得呢?” “不。不要。”男子挣扎道。 红姨娘脸上泛着泪光:“姑娘,如此善良的人,怎么会如此做。” 王蕴涵冷笑,走到春香身边,轻声的了几句话。 春香一脸凶狠的走到红姨娘面前。 红姨娘有些惧色:“你,你想干什么?” 春香一把捏住红姨娘的下巴,眼睛往红姨娘的嘴巴里面看去。然后,一巴掌拍红姨娘的脸,地上忽然掉出红姨娘的一颗牙齿。 在场的人姐不明所以。只是以为王蕴涵嫉妒红姨娘的美貌。 只有伍浩辉瞧见牙齿,眼光一闪,好可怕呀。居然对他用美人计。 “伍大人,这人就交给你了。”既然伍浩辉是苏逸夏的亲信。这个肯定是来伍浩辉身边做暗线的。王蕴涵不知苏逸夏为何要埋个棋子在这里。 伍浩辉点头。让下人把红姨娘拉了下下去。 “可以说了吗?再不说,红姨娘如此貌美,嘿嘿。”王蕴涵奸笑了几声。 把屋内的人都吓着了。 “我说,我说,我这次肯定说的是实话。”男子着急道。 “其实,我和他们六个都是盗墓贼。”男子道。 在场的人瞬间明了。盗墓贼。难怪男子宁愿承认是他杀的人,也不愿说出实情。 在本朝,捉到盗墓贼,要受千刀万剐之刑,最后还要进行焚尸,把骨灰倒入江河。 等于不能入轮回,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没有。 他们做盗墓贼,也是为了生活。但若是连死后也不能轮回,无疑是一丝希望也无。 本朝为何对盗墓贼实行那么残酷的刑罚,谁想死后被人扰了安静。特别是有钱人家,陪葬品都是心爱之物。被人盗了,死后也不得安宁。 “为何你没有事?”杨明不解。 “我和那六个人,干完一票后,我身体就不适合下墓了。就退出了。后来,我做了游医,穿街走巷的,在十年前,我打听到。有三个人被杀了。我更加不敢回来。” “你为何不敢回来?你知晓他们被杀的原因?你别低头回答我。不然,红姨娘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担保。”王蕴涵幽深目光盯着男子,男子只能抬头和王蕴涵对视。 “我。我不知晓。我才应该是分赃不均。”男子迟疑了。 “若是分赃不均,为何每个人被杀的地点都不一样?”王蕴涵问道。 “我是真的不清楚,若是我知晓,估计我十年前也被人杀了吧。”男子一脸无奈。 王蕴涵点点头,看向杨明。杨明知晓王姑娘问完了,他接着问:“为何你每次都在案发现场?” “我说我都是碰巧的你信吗?”男子弱弱的道。 还真不信,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见众人都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男子只能道;“红姨娘怀孕了,我。我身上银钱不够,只能重操旧业。” 众人把目光移向伍浩辉,伍浩辉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冒着绿光。 “那么,你可看见了凶手?” “我,我说出来你们说不定也不信,我隐约看见一个孩子。”男子道。 第17章 人彘 孩子?估计他是碰见鬼吧。 王蕴涵确是当真了。冯维邦女儿。九岁。 王弘志见王蕴涵沉默了,问:“涵儿,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王蕴涵出声问:“你可见过蒲儿桂的女儿?” 男子道:“那个孩子,好像蒲儿桂死的时候她已经九岁了。不过我有时觉得奇怪,我和他们也认识许久。那个孩子,似乎每次见她,都跟没长大似的。” 侏儒症?王蕴涵想起那次和冯维邦女儿接触,心里有些不确定。只是她外表是个孩子,去距离那么远的地方杀人,肯定会被人怀疑的。 所以王蕴涵很快把她排除了。 “你可还想起什么?”杨明问道。 男子摇头,脸色惨白,估计再不请大夫,他就死了。 伍浩辉只能挥挥手,让下人带他下去医治。 案子到如今,扑朔迷离。大家心情也不好。 时间又过了几日,刑部的人从京城出发,已经在浩然县把案子查过一遍。只是凶手实在是小心,丝毫无发现。 凶手的缜密,使案件处于停滞状态。除非凶手在犯案,或者可以抓住他。 王蕴涵和王弘志每日都宽慰自己,王世帆夫妻肯定过的很好的。刑部的人也不敢走,每日绞尽脑汁的试图尝试在破案。 只是,又忽然发生了一件事。 天气阴沉,仿佛头顶有一块巨铅,随时都能掉下来将人碾成肉饼。 这样的天气,总得下点儿什么,雨,雪,冰雹?然而,除了衣服不干外,天气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许久。 天气再不好,连袜子都没得换了。 柳承广此时头发有些凌乱,杨明和宓超士此刻也在。本来他们在探查坟墓案子。 如今,更是不能走了。 他们看着面前的尸体,忍住想吐的冲动,杨明忽然想到个人:“把王姑娘请来。” 杨明觉得了,要抱紧王蕴涵的大腿。他觉得坟墓尸体案是破不了了。让王姑娘在世子面前美言几句,总好过夹着尾巴回去好。何况,王姑娘似乎的挺喜欢看死人的。柳承广讶异瞄了杨明一样,万没有想到他提议让王姑娘来此处:“这样不好吧,王姑娘毕竟是个女子。” “就因为王姑娘是女子,她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们男子不一样。说不定有助于我们早日破案。”杨明说的大义凛然,让人说不出反驳之言。 一进门,王蕴涵率先注意到躺在木板上的尸体。 这尸体,已经被人砍掉四肢。做成了人彘。 王弘志也跟着来了,他也不知道衙门的人唤涵儿来有何事,反正他是跟的哥哥,涵儿去哪里,他自然也去哪里:“呕…。” 毫无心理准备的他直接吐了。刚出门的时候,玲珑刚做好点心,他们兄妹可是吃饱喝足才来的。要知道是这情况,他就不吃那么多了。好可怕,嘤嘤嘤。 要不要这样子,里面的官员可没王弘志那么随意,他们也很想吐,但大家身穿官袍,好面子。都忍着。被王弘志这一刺激,停尸房里,还飘着阵阵的酸味,腐烂味在众人的鼻尖上漂浮。 好想吐呀,肿么办。 王蕴涵这些日子,在柳承广的书房里,看过一些奇案集。 里面有写人彘,豕也,即猪。 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 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茅厕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 人彘之刑的起源,要追溯到汉高祖刘邦时期。在《史记吕太后本纪》: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辉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居数日,乃召孝惠帝观人彘。 是吕后发明了这种刑罚。 王蕴涵凝重,脸色却比其他几人好看些,只是,她好歹也是个姑娘,今日吃的有些饱。 似乎被王弘志传染了,她三两步走出外头。吐了出来。 众人:“…”原以为王姑娘肯定是不怕的。 杨明更是害怕的瑟瑟发抖,糟了,把王姑娘下吐了,她回去会不会跟苏世子告状。 王蕴涵吐完,用帕子擦赶紧嘴巴,一脸正色的重新走了进去,道:“麻烦仵作详细说说” 众人长大嘴巴,好强大的姑娘。如此快的恢复了。 仵作又重新的介绍着:“这人被人砍了四肢,挖了眼睛,拔了舌头,还有牙也被拔掉了,割了耳朵,鼻子也被割掉了。”仵作叹了口气:“关键是,尸体身上的伤口皆有愈合,他们是在活着的时候遭受了这些的。” 柳承广深吸一口气,幸亏这些人都死了。 若一个人变成了人彘,却还活着,那得是多大的精神折磨。 柳承广问道:“不知两位大人可有什么高见?” 这时,衙役进门禀报:“大人,青雾县的县令,听闻我县发生的惨案,派人送了卷宗来。” 众人对视一眼,伍浩辉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 “我们不如出去详谈?”柳承广道。 众人觉得提议甚好。谁也不愿意对着如此恐怖的尸体谈话。 他们看着伍浩辉送来一沓厚厚的卷宗,讶异了。 杨明道:“伍浩辉居然如此细心。” 原来不止他们县发生惨案,有其他县也有,只是各地县令,为避免百姓恐慌,把事情捂下了。 但也派人送信去刑部了,可能路途遥远,如今刑部可能正派人前来。 既然如此,他们埋头看着卷宗的资料。 发现第一具尸体是在今年二月份,第二具尸体在三月,第三具就是现在,四月,死亡时间间隔也是在一个月左右。 发现尸体的地点,柳承广拿出一张舆图之后在舆图上面那个小旗放着。 “这三个地方相隔很远啊。”王弘志看着舆图道。 柳承广点头,眼睛盯着卷宗道:“三具尸体是被人同样的手段杀死的。” 王蕴涵翻看着资料,脑中快速整理出相关信息:“第一名尸体是个老人,六十三岁了。” 第18章 人彘 孩子?估计他是碰见鬼吧。 王蕴涵确是当真了。冯维邦女儿。九岁。 王弘志见王蕴涵沉默了,问:“涵儿,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王蕴涵出声问:“你可见过蒲儿桂的女儿?” 男子道:“那个孩子,好像蒲儿桂死的时候她已经九岁了。不过我有时觉得奇怪,我和他们也认识许久。那个孩子,似乎每次见她,都跟没长大似的。” 侏儒症?王蕴涵想起那次和冯维邦女儿接触,心里有些不确定。只是她外表是个孩子,去距离那么远的地方杀人,肯定会被人怀疑的。 所以王蕴涵很快把她排除了。 “你可还想起什么?”杨明问道。 男子摇头,脸色惨白,估计再不请大夫,他就死了。 伍浩辉只能挥挥手,让下人带他下去医治。 案子到如今,扑朔迷离。大家心情也不好。 时间又过了几日,刑部的人从京城出发,已经在浩然县把案子查过一遍。只是凶手实在是小心,丝毫无发现。 凶手的缜密,使案件处于停滞状态。除非凶手在犯案,或者可以抓住他。 王蕴涵和王弘志每日都宽慰自己,王世帆夫妻肯定过的很好的。刑部的人也不敢走,每日绞尽脑汁的试图尝试在破案。 只是,又忽然发生了一件事。 天气阴沉,仿佛头顶有一块巨铅,随时都能掉下来将人碾成肉饼。 这样的天气,总得下点儿什么,雨,雪,冰雹?然而,除了衣服不干外,天气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许久。 天气再不好,连袜子都没得换了。 柳承广此时头发有些凌乱,杨明和宓超士此刻也在。本来他们在探查坟墓案子。 如今,更是不能走了。 他们看着面前的尸体,忍住想吐的冲动,杨明忽然想到个人:“把王姑娘请来。” 杨明觉得了,要抱紧王蕴涵的大腿。他觉得坟墓尸体案是破不了了。让王姑娘在世子面前美言几句,总好过夹着尾巴回去好。何况,王姑娘似乎的挺喜欢看死人的。柳承广讶异瞄了杨明一样,万没有想到他提议让王姑娘来此处:“这样不好吧,王姑娘毕竟是个女子。” “就因为王姑娘是女子,她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们男子不一样。说不定有助于我们早日破案。”杨明说的大义凛然,让人说不出反驳之言。 一进门,王蕴涵率先注意到躺在木板上的尸体。 这尸体,已经被人砍掉四肢。做成了人彘。 王弘志也跟着来了,他也不知道衙门的人唤涵儿来有何事,反正他是跟的哥哥,涵儿去哪里,他自然也去哪里:“呕…。” 毫无心理准备的他直接吐了。刚出门的时候,玲珑刚做好点心,他们兄妹可是吃饱喝足才来的。要知道是这情况,他就不吃那么多了。好可怕,嘤嘤嘤。 要不要这样子,里面的官员可没王弘志那么随意,他们也很想吐,但大家身穿官袍,好面子。都忍着。被王弘志这一刺激,停尸房里,还飘着阵阵的酸味,腐烂味在众人的鼻尖上漂浮。 好想吐呀,肿么办。 王蕴涵这些日子,在柳承广的书房里,看过一些奇案集。 里面有写人彘,豕也,即猪。 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 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茅厕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 人彘之刑的起源,要追溯到汉高祖刘邦时期。在《史记吕太后本纪》: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辉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居数日,乃召孝惠帝观人彘。 是吕后发明了这种刑罚。 王蕴涵凝重,脸色却比其他几人好看些,只是,她好歹也是个姑娘,今日吃的有些饱。 似乎被王弘志传染了,她三两步走出外头。吐了出来。 众人:“…”原以为王姑娘肯定是不怕的。 杨明更是害怕的瑟瑟发抖,糟了,把王姑娘下吐了,她回去会不会跟苏世子告状。 王蕴涵吐完,用帕子擦赶紧嘴巴,一脸正色的重新走了进去,道:“麻烦仵作详细说说” 众人长大嘴巴,好强大的姑娘。如此快的恢复了。 仵作又重新的介绍着:“这人被人砍了四肢,挖了眼睛,拔了舌头,还有牙也被拔掉了,割了耳朵,鼻子也被割掉了。”仵作叹了口气:“关键是,尸体身上的伤口皆有愈合,他们是在活着的时候遭受了这些的。” 柳承广深吸一口气,幸亏这些人都死了。 若一个人变成了人彘,却还活着,那得是多大的精神折磨。 柳承广问道:“不知两位大人可有什么高见?” 这时,衙役进门禀报:“大人,青雾县的县令,听闻我县发生的惨案,派人送了卷宗来。” 众人对视一眼,伍浩辉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 “我们不如出去详谈?”柳承广道。 众人觉得提议甚好。谁也不愿意对着如此恐怖的尸体谈话。 他们看着伍浩辉送来一沓厚厚的卷宗,讶异了。 杨明道:“伍浩辉居然如此细心。” 原来不止他们县发生惨案,有其他县也有,只是各地县令,为避免百姓恐慌,把事情捂下了。 但也派人送信去刑部了,可能路途遥远,如今刑部可能正派人前来。 既然如此,他们埋头看着卷宗的资料。 发现第一具尸体是在今年二月份,第二具尸体在三月,第三具就是现在,四月,死亡时间间隔也是在一个月左右。 发现尸体的地点,柳承广拿出一张舆图之后在舆图上面那个小旗放着。 “这三个地方相隔很远啊。”王弘志看着舆图道。 柳承广点头,眼睛盯着卷宗道:“三具尸体是被人同样的手段杀死的。” 王蕴涵翻看着资料,脑中快速整理出相关信息:“第一名尸体是个老人,六十三岁了。” 第19章 人彘 提出疑问:“那么他的牙齿是被拔了,还是自然脱落的?” 柳承广眼睛一亮,“这个年纪,应该是自然脱落。” 王蕴涵点头,六十三岁的人,在如今,可是算高寿了。而且没有现代的各种保养牙齿的手段,牙齿毫无疑问,都是脱落了。 柳承广拍了一下脑袋:“在人彘这种酷刑中,并没有拔牙这一项。” “那么,凶手这是有特殊癖好?”王弘志也提出自己的见解。 柳承广思索片刻,点头,“有道理。” “那么我们判断凶手一个是力气很大的男人,能砍断人的手脚。还喜爱拔人的牙。”杨明道。 王蕴涵皱着眉道:“这种杀虐待人的手法,起源就是两个女人争宠,若是女子了?” 柳承广道:“若是这样,不是有两个凶手?” 仵作这时候说话:“我们县发现的尸体,尸体的牙齿拨的整齐。四肢的伤口也处理的非常细致。看样子砍断的时候,凶手还帮他止血。以免他失血过多。看伤口的切口,以我经验,他应该被砍断手脚十天左右才死的。” “那么,凶手是个牙大夫?而且还是个善于处理外伤的大夫?”王弘志也发表了自己意见。 “我们县有牙大夫吗?”柳承广道。 衙役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这样的年纪,还没有到要看牙大夫。 “牙大夫可是个赚钱的营生,可有不少人干这一行,哪有那么好抓。”柳承广一头冷水泼入众人心中。 王蕴涵一转话题,问道:“三名尸体有什么共同点吗?” “都是男性,除此以外,无论年龄、背景、家境没有一点相似的。”柳承广很快答道。 王蕴涵看着卷宗写的: 第一名尸体,何若和,在县里当夫子的,待人和善,师生关系和睦。 有一儿一女,夫妻和睦,父慈子恭。 何若和,因为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夫子结了仇。年老是更是为了学术上的问题争吵了几句。 第二名尸体刘飞与,二十岁,是个纨绔子弟,家里开首饰铺子。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 他常年在外面厮混,几乎不着家,他失踪时家里并没有发现,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也没有重视,具体的失踪时间未知。 他多是和别人争风吃醋,许多人看他都不顺眼。 第三名尸体,穆彪振,三十岁,开书肆的,家庭和睦,有个孩子,是男孩。他还是书呆子,一直想努力考个举人,光宗耀祖。终日埋在书中,别说和人结仇,他是除了自己铺子,和家外。几乎不去任何地方。 穆彪振遇害后,他的夫人不堪打击,一病不起,还在床上躺着。 卷宗还写着排查了跟何若和或刘飞与结仇的人,他们要么有不在场证明,要么杀人动机不充分总之,全部排除嫌疑了。 难道凶手是随机杀人,那更是难抓到人了, 众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王蕴涵的视线落在地图上。 “浩然县、青雾县、陈平县。这三具尸体发生的位置,若是按方位,则是东、南、西”王蕴涵重复了一遍,“北边没发现尸体。” 柳承广点头,“按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凶手应该就住在西北,抛尸时下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为什么了?”王弘志好奇宝宝问道。 王蕴涵道:“在熟悉附近犯罪容易暴露自己,犯罪目标也较少。 离凶手的住的越远的地方,他在那里犯罪的可能性越小。因为这样会增加很多交通的不便。 假设一个凶手连续作案,其作案地点分布广泛,找出两个最远的犯罪位置,将二者连接起来,并以此连线为直径,画出一个包括所有犯罪地点的圆周,多数情况下,犯罪人就住在圆周中心的地区。 当然,有可能因为地形限制,犯罪人也可能以家为圆心,以扇形的方式扩散去作案。同时,凶手一般只选择自己熟悉的地区去作案。” 见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王蕴涵停下了说话。 众人摇摇头:“没什么。” 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自己完全不知道王蕴涵在说什么。柳承广像是听懂又像是没听懂。 王蕴涵反应过来,忽然发现自己说的太高深了。 刚说的是前世每个做刑侦工作的人都知晓“地理画像”,用到此处,倒是合适。只是有些抛书包了。 王弘志弱弱的问了句:“若是凶手按照东南西北抛尸呢?” 杨明扯着嘴角道:“这倒是。左右也要派人去北边的县城探查一番。” 王蕴涵脸色严肃道:“记得让衙役们小心,凶手可能极其危险,还有。让他们探探,凶手可能是小时候受过什么虐待之类的。” 时间匆匆的过了两日,刑部派出的人,也没打探出什么消息。 只不过,刑部派来调查此案的人也来了。 此时,和杨明交换好信息。脑壳痛。 新来的官员比杨明大一级,此时正吐沫横飞的骂着杨明和宓超士:“你们来此处那么多天了,居然一丝线索也没找到?刑部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 杨明和宓超士也委屈,哪里知晓犯人如此聪明。 赵林勤背靠赵家,底气十足。 此次圣上听闻在杨县上,发生了有人被用私刑。简直是不可忍。人彘还是本朝明令禁止的。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赵林勤知晓刑部已经有两个人在杨县了,以为来这是到此一游。没想到,丝毫线索也没有,气人不气人,他胡子也翘起来了。 杨明和宓超士骂的头也不敢抬。低头不语。 赵林勤见他们不出声,气也不知道如何发出来。 按耐脾气,问:“既然没有线索,可有暗线去探?” 杨明恭敬道:“我们派人了去案发地点套话,只是那些学生,忒防备我们。倒是查探到,那个刘飞与和一个花魁处的来。只是我们如何也接近不了她。问话倒是问过一次,只是老鸨说既然证实了和刘飞与没关系,下一次去就是要收钱了。” 赵林勤一阵无奈:“就没有其他法子?” 第20章 女人调戏女人 “有是有,下官认识了个纨绔子弟,若是他肯同意帮忙,混进去,说不定事情就简单了。”杨明把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那个人肯帮忙?”赵林勤一挑眉。 “他就是京城里,为了救无辜的女子,深入虎穴的的平阳伯府的三公子。他如此正义凛然,我相信这次他也一定肯帮忙的。”杨明一脸正色道。似乎完全没有想过王弘志会拒绝他。 “那还不快去。”赵林勤一拍桌子。 而王蕴涵和王弘志正看着手中的信件。 “涵儿,你说着真的是父亲写的吗?”王弘志完全看不出父亲的字迹。 王蕴涵也惊疑不定:“下头有父亲从前哄我画的小猪。”字迹可以模仿,但这个猪,王世帆从前老是笑自己吃的多,经常画一只猪笑自己。“那父亲和母亲是不是没事了?”王弘志心头一直惴惴不安。 今日有个乞丐把这封信交给门房。 门房和兄们俩仔细描述了乞丐的模样。 乞丐都是黑兮兮的。但是,那乞丐的黑的十分匀称,他手和脚都是黑了一截。 信上写着王世帆带着秦氏去外地求医了,顺便过着二人生活。叫王蕴涵兄妹不要担心他们。王蕴涵放下信,心里是百般不信的。 如今倒是能确定父亲和母亲还活着。心也没有那么恐慌。要知道,近日她噩梦连连。 人也急速消瘦了。 “姑娘,杨大人上门来寻了。”门房禀报道。 王蕴涵放下信纸:“把杨大人请进屋吧。”“王姑娘。”杨明瞧见王蕴涵兄妹,向二人拱手打了招呼。他已经知晓王弘志兄妹的身份了。 “杨大人,怎么突然上门了。”王弘志问道,不知为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呵。”杨明干笑了几声,此次前来确实有要事相求。 见杨明笑的如此尴尬,王弘志心中有些惊惧道:“我不想听,先回房了。” “诶,别走,王公子,此次上门正是要寻你。”杨明拉着王弘志的衣袖。不让王弘志走。 “我不想听。不想听。杨大人,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王弘志摇头,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果不其然,下一刻,杨明见王弘志不配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我们在京城,听见王公子的壮举,可是深入虎穴,成功把案子破了。在下是崇拜不已。像王公子如此正义凛然的人,我相信,一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是不是。” 杨明一脸真诚的看着王弘志,王弘志想不点头也不行。你说的我那么高大上,我难道说不是。 杨明继续道:“此次,我想让王公子帮我去暗查一个证人。” 又来?王弘志是真怕。 见王弘志没作声,杨明把事情说出来:“我们有个证人,在红香楼的头牌,必须是王公子这样的人物,才能与她相见一番。”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如今除了王蕴涵,来个女人想靠近他,他都要掉头走。 王弘志觉得还是性命重要。果断的摇头拒绝。 杨明脸色一暗:“我原以为王公子肯定不会拒绝的。没想到。唉…” 他心情有些不好。怎么办,回去肯定要被喷的一脸口水沫子。 王蕴涵问道:“杨大人,此次可是问话,是为了哪个案子?” 杨明满心期待,被王弘志拒绝了,声音有些低沉:“之前那件人彘案。好不容易打探到一丝线索,王公子,你就不考虑一番?” 王弘志坚定的摇头。 王蕴涵思前想后:“没有任何危险?” 杨明目不转睛盯着王弘志:“肯定没有,因为我们官府,那妓女也不肯和我多说些什么。所以就想找人偷偷的来。” 王蕴涵明白:“我来吧。” “你来?”杨明的头大幅度的一转,眼睛瞪大,食指抖抖的指着王蕴涵。还是回去让赵大人喷一脸口水吧。 被苏世子知晓,脑袋都要没了。 “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自有法子。”王蕴涵道。在杨县,柳大人和杨明都帮助他们兄妹良多,举手之劳她还是愿意帮忙的。 王蕴涵的凌厉眼神,杨明的气势不自觉有些弱了,道:“就是青雾县的天香姑娘。” 王蕴涵看向天色:“现在去吧,天黑就开始做生意了。” “不用这么着急吧,还是可以缓缓的。”杨明已经后悔来这一趟了。 “我急。”王蕴涵道。她还要找父母呢。如此小事,自然要尽快办妥。 你急什么,杨明很想问出口。 王蕴涵一行人很快到了青雾县了。 伍浩辉知道了这个消息。赶了过来。不停的劝道:“姑娘,您可不能如此冲动呀,您要问哪个人,我立刻找人去她请来。” 王蕴涵摇头,她见识过许多人,有些人对官府的人,本能的防备,说的都未必是真话,何况欢场的女子。更加多手段,让人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 “那我派人保护你。”伍浩辉满脸担忧。 “不用,我有护卫。”这时就体现了凌二的好。 红香楼每日的生意,客似云来。 今日来了个俊俏的公子,老鸨一眼就瞧出是个姑娘。她一年可是打发了不少女扮男装的女子,不少都是前来抓奸的。赶紧迎了上来:“姑娘,这不可是女子能来的地方。” 王蕴涵此时身穿男主。拿出扇子抵着老鸨的下巴:“有钱还不要么?凌二。” 凌二豪爽的掏出五百两银票,老鸨一看,有银子,管她是来干什么的。喜笑颜开:“姑娘,你想要哪位姑娘?” “我肯定是要这里最漂亮的姑娘。”王蕴涵一脸敖色。 “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漂亮的。可不知你喜欢那种。”老鸨笑道。 心里嘀咕着,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小花苞。还没见过那个姑娘敢光明正大的来妓院的。一一出手还是五百两银子。 管她,有钱要她陪也行。 “都给我挑挑。”王蕴涵抬头打量着妓院,装修的还不错嘛。 很快,王蕴涵面前站着十几个姑娘。 王蕴涵带着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每个姑娘,有些胆子小的不由的后退一步。 她们也听说过,有些女子,喜欢的是女子,就像龙阳之癖。 第22章 美味的早餐 凌二见王蕴涵扮的活灵活现,心底也不由发寒,难道姑娘喜欢的是女子,那世子怎么办。 老鸨一个一个介绍完,满脸笑意的看着王蕴涵:“不知姑娘要挑哪个?” 王蕴涵手中的扇子抵在了天香的下巴,让她抬起来头。虽王蕴涵的身高没她高,只是这个调戏的动作,怎么也要露一手:“就她了。” “好咧,我这就带你们上房。”老鸨热情道。 “姑娘,请喝酒。” 进了房间,天香很热情的为王蕴涵到了一杯酒。 王蕴涵笑眯眯的看着她,未动她那杯酒。 “姑娘,为何不喝,可是我来伺候你。” 说着,走了前来,准备伸手摸王蕴涵的脸。 王蕴涵微微色变,凌二更是抓紧拳头,忍住上前去打人的冲动。 心里不停的在纠结,姑娘要被吃豆腐了。怎么办,怎么办,世子没有教过他,姑娘要被女人轻薄要如何做。天香见王蕴涵的脸变色,轻笑了声,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倒了杯酒,喝了起来:“姑娘,你是为了张公子来的吧。” 她倒是直接。 既然被她猜出,王蕴涵也不绕弯子:“实在抱歉,我知道若是寻常途径找你,你估计也是忽悠他们几句。” “你怎么知道呢?不过,既然今晚花银子包下了我,我自然言无不尽的。” 说这话时,姑娘向王蕴涵抛了几个媚眼,不仅没让人反感,反倒觉得她确实把客人当作上帝。 她一言一行,在这妓院,受了特别的训练。要真的想把真话探出来,还是需要一些技巧。 王蕴涵的双眼和天香姑娘对视着,王蕴涵忽然笑道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我一个问题,你答一个,若是实话,我给你十两银子,若是被我发现是假的,你可要罚二十两哦。” 天香脸上有犹豫之色。但是金钱的诱惑,还是抵挡不住点点头。 “刘飞与是你的客人?” 天香揶揄道:“是呀,那个有银子都是我的客人,包括姑娘你。” 说着,又对王蕴涵抛个媚眼。 王蕴涵接连问和刘飞与相关的几个问题,天香都很快回答。 天香看着桌上的银子,心中满是欢喜。 这姑娘真是大方。 王蕴涵终于进入正题:“刘飞与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天香姑娘挑挑眉:“这可不合规矩,背地里谈论客人是我们这行的大忌。” “可你已经谈论了刘飞与。”王蕴涵手中拿着十两银子,拿在手上一抛一抛。 天香挣扎着:“我给姑娘二十两银子吧。” “有意思,难得见如此有意思的姑娘。”王蕴涵脸上的笑容扩大。 “你没卖身之前,是富家小姐吧。”王蕴涵忽然道。天香脸上诧异和慌乱,不知为何王蕴涵会忽然这般问。 王蕴涵第一次从这个姑娘脸上看出别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天香眼中满是防备。 “首先,是你屋里的布置,完全不像是一般妓女的屋子,你看墙角的书架上,居然有四书五经。 第二,你举手投足间,还是带有以前的生活的痕迹。外表风骚,倒是你很多时候,都会无意间,把衣裳扯一扯,以防直接太过暴露。重要的是,一般姑娘说的是奴家,而你,总是说我。自称上就是最大的破绽。”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我从前是有钱人家的姑娘,不过父亲生意失败了,把我卖到此处。”天香说完还苦笑了。 王蕴涵继续问道:“还是想问问,刘若与的那些朋友是怎么样的人呢?” 天香见王蕴涵不在问她的身世,松了口气,颇为认真的思考着: “他们都是有钱家的公子,做事也嚣张,经常为了争气抢姑娘吵了起来。 虽然他们老是一起来这里找姑娘,在我看来,他们几个根本就,怎么说呢,谁也看不惯谁,谁也不服气谁,但是又经常凑在一块玩。对了,刘公子死之前是,似乎和家里面开茶馆的陈公子有些不对付,他俩有次二人都喝醉了,还在我面前吵过架。” “是因为何事?” “是…。”天香吞吞吐吐。脸带纠结。 王蕴涵从衣袖中抽出一百两银票。 “我…。”天香看着桌上的一百两银票,犹豫着要不要说。 用一百两,也不能让天香吐出实情,王蕴涵思忖片刻,恐吓道:“你应该知道,刘飞与的死法是很恐怖的,要是你也被凶手盯上了。也会如此死法。” “他们把一个姑娘弄死的。”天香听王蕴涵如此说心中一慌,赶紧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那报官没有?” “像我们这样的人,报官,官府哪里会管我们,还要被说一句,活该。” “那姑娘,是怎么死的。” “那姑娘叫晴儿,那日来葵水了,不方便招待这些客人。但是刘公子硬是要她招待。几个还同时上。后面,刘公子第二日醒来后,就发现她死了。而陈公子,正是晴儿的相好。只是人走茶凉,陈公子知道后也是才和刘公子吵了几句。” 王蕴涵在继续问了几个问题,见天香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了。便出了红香楼。 “涵儿,如何,如何。”王弘志一直在外面等着,一瞧见王蕴涵出了,赶紧凑了前去。 杨明虽然也很想问,碍于苏逸夏威慑,还是忍住了。伍浩辉更加简单,只要王蕴涵没事就行了。 “困了,睡觉。”王蕴涵抬起脚,就上了马车。 “涵儿,不带这样的!关键时刻卖什么关子?诶,你跟我说说。”王弘志也上了马车。一路上不停的在唠叨。 翌日,天气晴朗。 “涵儿,不如我们去茶楼吃个早膳。”王弘志昨日没从王蕴涵嘴里套出消息,今日打算再接再厉。 王蕴涵看着王弘志狗腿子的笑意,逐点头。 “来咯,新鲜的包子咯。”茶楼的店小二,脖子上挂在一根绳子,下面挂着个蒸笼。每桌都去推销包子。 “涵儿,来吃吃这个。这是酒楼卖的最好的叉烧包。”王弘志拿了一笼包子给王蕴涵,自己也吃了起来。 桌上摆着香喷喷的糯米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叉烧包子、再配上刚蒸熟的虾饺,完美。 第23章 人肉叉烧包(请不要在吃饭的时候看) “这留香楼的包子,味道真不错啊!肉做得好,肥而不腻,浓香可口。” “汤也不错,又浓又香,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从未尝过。”王弘志边吃边说。 难得出来用早膳,王蕴涵也没要阿若和秋香伺候。让她们坐下在一旁吃着。 王蕴涵也夹了个糯米鸡吃了起来。 王弘志忽然咬到个一个硬硬的东西。他以为自己的感觉错了,又咬了一下。 他确信咬到个东西了。立刻吐了出来。 “ma的!包子不干净,”他低声骂道:“涵儿,你也别吃了,我们换个地方。” 王蕴涵定睛一看,王弘志吐出来的东西,有些像人的指甲。 还是不敢确定。这时,又有个人咬到硬物,吐了出来“啊 ̄ ̄ ̄ ̄ ̄” “什么东西?” 咬到异物的客人,不在少数。 有个客人定睛一看,包子肉里包着骨头,纵然凑近了仔细看,他还是看不出来。 “这…。”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四周的人也盯着自己咬到的硬物。 “手指,手指。”有人瞧见自己吐出来的是一小节带着指甲的手指头,两眼一翻白眼儿,昏了过去。 王弘志看着桌面上他吐出来的手指甲,也想晕过去。奈何他身体好,想晕又晕不过去。 两个丫鬟也吐了。 王弘志忽然觉得,自己好倒霉。出来吃个早膳,居然碰到人肉。 他要回京,呜呜呜。 茶楼门外不少食客匆忙地停下脚步,衙役很快就到了。 柳承广一进茶楼,就看见角落边上的王蕴涵兄妹。 暗道,果然如此。 他已经有经验了,见到王蕴涵,总没有好事。 此时蒸笼已叫人从灶台上抬了下来。 衙役把每个包子的肉都捏了出来。暗藏着不少有骨头的肉馅,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指。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弘志吞咽道:“不会是那个人彘的四只吧。” 话没完,又从煮汤的大锅,找到类似人的四肢,不过煮得太烂,有一只手一只脚以及手指脚趾从关节处脱落。 王弘志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老天爷,他还说今日的汤特别好喝,喝了两碗下去。 凶手如此明目张胆的,王蕴涵也生了怒气。 让大壮把王弘志带回去休息后,王蕴涵站在一旁听衙役审问茶楼的帮厨们。 衙役问道:“今日你们茶楼,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众人对视了眼,似乎都跟平日里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此时,一道中气十足声音:“怎么地上那么滑。有那么大一锅热汤,有人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这一喊,众人的视线移向他,原来是另一个衙役,在厨房周围探查。 负责打扫厨房卫生的大婶叉着腰,喊道:“说什么呢?我可没偷懒。今早地上那不是水!是油!我拖了好几遍地。也擦不干净。我刚去找碱粉,来清洁地板。那知一回来,就听到茶楼出事了。” 茶楼的管事皱眉道:“谁那么不小心把油洒在地面上了?” 帮厨大哥皱着眉道:“昨日收工的时候是我负责打扫厨房,我明明把地上收拾干净了,最后走的。难道是耗子干的?” “今早我头一个来的,我一来就差点滑倒,就发现了那摊油,看模样不像死耗子干的。耗子干的,其他地方肯定也有痕迹的。但是我瞧着没有呀。”另一个帮厨道。 “难道是把那些玩意放在汤里头的人干的?”管事疑惑的道。 “是啊!不然油是哪儿来的?” “可不是,从来没发现这样的事情。” 帮厨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衙役喝道:“行了,你们都别吵。”接着问:“都有谁拿着茶楼里的钥匙?” 管事指了指后门,“这后门常年不锁,跟后院是通着的,住在后院的十几个帮厨都有能进屋。” “晚上不锁门?”衙役有些诧异。 “茶楼晚上不放钱,只有一些桌椅,搬动桌椅那么大声,有些响动不是吵醒后面的帮厨。所以不怕有人偷。”管事道。 “你们煮的的汤和包子,不是现弄的吗?怎么会没里头有人肉。”衙役不解的问道。 厨房里的人低着头,不敢回话。 难道要和衙役说,他们的汤里头的料,重复熬完,又继续熬。 至于包子,也不知从哪里买回来的。经过他们的加工,照样香喷喷的。他们从来都不吃的。 正说着话,店家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这是个糙汉子,脖上挂着一根金链,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咋回事儿?!死人了?咋会死了呢?” “没死人,不过你们茶楼发生人肉叉烧包了。”衙役有些幸灾乐祸道。 “什么是人肉叉烧包?”店家不确定的问道。 “就是包子里面有人肉。”得到衙役的肯定回答,店家顿时晕了过去。 衙役也是一脸无奈:“你们在发现什么,记得去衙门通知我们,还有,你们的茶楼近些日子就不要开了。” 衙役说完,就领着人出来厨房的门,瞧见王蕴涵道:“王姑娘,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哥哥在这里吃了人肉,我想打听一番,是不是那三具尸体的四肢。”王蕴涵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人肉被剁成这样,我们是想分也分不清。”衙役笑道。 王蕴涵点点头。 刚走没有多久,一个衙役匆匆跑了:“张大哥。在在。一个草丛里发现了个人彘。” 第四起。 王蕴涵和衙役对视眼,衙役也没和王蕴涵说话道:“走,快带我去看看。”衙役都快忙疯了,这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忙的?对了,他斜视看了王蕴涵一眼。 好像是王姑娘来之后,事情特别多。 他们到达现场后,衙役张大同一见到尸体,顿时知道是谁了。 不知是说给王蕴涵听,还是说给周围的人听。 “尸体是张荣,我们县里有名吃软饭的男人。张荣极其好色,在外面安置过不下五个外室,每次都被他夫人发现,最后外室当然没好下场。听闻,近日他的外室怀孕了,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天天撺掇张荣休妻。” 第24章 噩梦 “这个张荣成婚之后有个女儿,这回带着外室给大夫诊脉,得知外室肚子里的是儿子,还真就动了休妻的心思。 他夫人的娘家可是我们县城的富商。这人碍于他岳家,想休妻,又不想给夫人带走财产,花钱雇了一个小白脸接近他夫人,找他夫人的错处。” 王蕴涵观看了他一眼:“张大哥,你如何知道那么清楚。” 张大同捂住了额头:“那个,这人是我的远房堂兄弟。”他接着道:“他夫人了还真就禁住诱惑了,这个张荣费了半天劲儿,也没有抓到蛛丝马迹。 后来他夫人发现了此事。 要说他夫人的手腕,啧啧啧,那可真是个聪明女人,本来家中的财产都是他夫人的嫁妆。 她夫人写了他数宗罪,还花了大价钱,买通官员,一纸把他上告了。所以,他们和离后,张荣一个刮身的银子也没有。” 王蕴涵问:“那他身上可有背人命官司?” “据我认识他那么久,应该是没有,他那人,胆小怕事。就是好色。”张大同道。 “王姑娘,我们回衙门,让仵作验验。” 仵作很快就把验尸结果验了出来。 张荣虽被做成人彘,只是他的牙齿没被人拔除,还有的就是这次他身上的伤口没有愈合。 应该是被砍下来没多久,人就死了。 柳承广和王蕴涵对视一眼。那么说,是凶手忘了把张荣的牙齿拔了,还是两个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今日发生在茶楼的事情,人肉叉烧包,是不是张荣的肉。这个在众人心中打了个问号。 翌日,凌晨,天还未大亮。王宅里头就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平阳伯府今日张灯结彩。 王弘志今日行及冠之礼,意味着长大人成人了。 平阳伯府这样的人家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至少得好好地摆上几桌,再请上一台大戏。 王弘志又是个爱热闹的,有酒就能交上朋友,交友甚广,哪有不趁此机会好好折腾一番的道理。 可这次,他却偏偏没请那些酒肉朋友,客人只有一桌。 戏也没请,倒是请了一台戏法。 变戏法的一男一女看样子不大,哪里料人已经三十岁了,身手也灵活。表演的戏法也新奇。 那姑娘一上台就舞起了剑,小伙子则微笑看着她。 剑在姑娘挽了个剑花,毫不犹豫的往男子身上砍了过去,男子还主动迎上。 瞬间,男子人头落地,血溅三尺,可将这一桌看戏法的人吓了一大跳。 谁成想,那小伙的身体却不倒下,反倒自胸腔里发出了笑声,不一会儿,一个脑袋竟从那衣领子里长出来了,与被砍掉的脑袋一模一样。 “真是奇了。”王弘志第一个拍手叫好。 “今日难得被邀请参与王公子的生辰,小女子特意送上一个寿桃包,祝王公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王弘志兴高采烈的寿桃包拿在手上,高兴的吃了几口。 忽然,寿桃包显出个人头,对他阴恻恻的笑道:“你吃了我的肉,可是要对我负责。” “阿…。”王弘志惊恐的喊了一声,勉强睁开一只眼,头痛欲裂,嗓子还有些疼。 看见一个女子在他床边,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醒了。”王蕴涵不耐烦地拖了个长音。 接就在着用帕子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梦见什么了?” 王弘志有些受宠若惊,王蕴涵忽然对他如此好,又听见她忽然问梦见了什么:“没。没什么。”他瞧见窗外还有天色微暗,不由问道:“涵儿,那么早坐在此处。” 本来睡觉做噩梦就可怜了,睡醒还看见一个女子坐在床边。要是胆子小的,估计就尿床了。 他赶紧揭开被子,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吓尿。 “哥哥做噩梦了?你的叫声,估计隔壁住着的人都要被吓醒了。”王蕴涵疑惑看着王弘志,估计昨晚上,宅子里头的人,就哥哥睡得着吧。 王弘志讪讪的摆摆手:“哪里有,我一想起昨日,不提了。不知涵儿今日可有何打算?” “我打算去衙门处,了解一番人彘案。”王蕴涵道。 王弘志想鼓起勇气说要和王蕴涵一道去,但是想起昨日,唉:“涵儿,早去早回,我还有些困,就不陪你了。”说完,又重新躺下在床上,不一会儿,呼噜声就响起了。 王蕴涵摇摇头,帮王弘志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 “王姑娘,这是我们查探的案子的卷宗。”杨明把一叠卷宗放在王蕴涵面前。 王蕴涵揭开,细细的查看起来。 原来穆彪振从前可是大地主。只是压榨佃户。好像还把一个名叫赵大成的人弄死了。 赵大成的家人要穆彪振陪了许多银钱,这是才平息下来。 穆彪振要考功名的人,若是背负着人命官司,考试资格也不符合。 赵大成是和穆彪振是同乡,在和穆彪振讨要工钱时,忽然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死亡。同月,赵大成的儿子赵春也被人发现在河里。 于是,赵大成妻子怀疑他们父子都是穆彪振家弄死的,所以上门闹了,此事闹得非常大,穆彪振家无奈,为了息事宁人,给了赵大成妻子一笔银钱,之后,远走他乡。足不出户,开间小书肆维持生计。 第二年冬天,有人发现赵大成母亲冷死在屋里,不知道她的死是意外,还是自杀,亦或者是他杀。 一个寡妇拿着一大笔银钱,难保没有觊觎这笔钱财,只是,既然一家人都死光了。那肯定也不会有人报仇。 而何若和十几年前,逼死了一个学生。但是他没有动手,只是言辞犀利,说那么学生如此愚钝,为何还要浪费父母的银钱。 何若和说这话,很多学生在场,那学生受不住压力,就跳河自杀了。 那么,此案的共同点,出来了。 “凶手有种替天行道的意思。”王蕴涵神情严肃。 “凶手每隔一个月杀一个人,那么,如今已是五月了,那么,张大同的就是第四个受害者。”杨明担忧的看向王蕴涵。 第25章 女王攻 “如果我们没抓到凶手,下个月很可能再次发生命案。”王蕴涵给出结论。 这一结论,令在场的每个人都皱紧了眉头,此事人彘案虽官府的人把它压了下去,凶手再犯案,又多一个人被杀。这日子真是难熬呀。 “凶手是怎么发现这些人的?”王蕴涵问了一句。 杨明从思考中回神道:“什么?” “这些被草草了结的命案,就连衙门都不甚清楚,还是我们调查在出来的。那凶手是如何发现这些命案,然后帮这些死了的人报仇?”王蕴涵从杂乱的线索中,提出了心中的问题。 “那么只能查查尸体生前背负的命案,之前为何凶手不报仇,肯定是因为一定事情刺激了他,那么,死的最短时间的是赵大成了。”柳承广道。 “那我这就命人下去探查。”杨明很快发话。 王蕴涵忽然出声问:“如今另外三具尸体的胳膊和腿至今没找到,凶手是怎么处理的?” 这事那么恐怖,众人不敢细想,于是乎众人沉默了。 天色未暗,王蕴涵终于从衙门离开了。 晚膳有鲜嫩的小菜,还有王弘志最爱吃的红烧肉,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再配上王蕴涵特意命玲珑做的扬州炒饭。 王弘志看着这些,不由自主的咽了口水。他中午只吃了些咸菜小粥,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色香味俱全,如何控制了食欲啊!他手已经不听使唤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了起来。 毫不犹豫的塞了进嘴里,嚼的正香的时候,“呕 ̄ ̄ ̄ ̄ ̄ ̄”王弘志本胃里就没有存什么东西,如今更是把酸水都吐了出来。 王弘志可怜兮兮的看着王蕴涵:“涵儿,如何是好,我一吃肉就吐。可是我好饿。” 王蕴涵见此,也没有食欲了。 “哥哥,不如你去做和尚吧。”王蕴涵出声调笑道。 王弘志那帕子擦干净嘴巴,板着脸:“涵儿,你怎能如此调笑我。我要是出家做和尚,父亲不是要没孙子抱了。” 说起王世帆,两兄妹都沉默了。杨县近日发生的事情,让本是欢快的小镇蒙上了个阴影。 事情怎么也捂不住了,渐渐的传到柳芸篱的耳中。 柳芸篱此次虽奔着帮助王弘志而来,但是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自然不好呆在王弘志家中。 西北候早就写好帖子,让她在广福城的知府的宅子住下了。 广福城管辖周边小县城。杨县自然在他的管辖中。 而此次发生了两件骇人听闻的案件,虽朝廷已经派刑部的人前来探查。 只是府城终究是要过问一番。 知府事务繁忙,终究是不能亲自前去。 所以,柳承广和杨明等人,见近日无事,左右没有案子的线索,打算前往府城,亲自向知府回禀此事。 而王弘志,听闻他们要去府城,心思浮动,终于是说动王蕴涵,一道跟去。 只是,柳承广和杨明知晓王蕴涵也要一道去,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日一大早,府城的城门车水马龙,来人络绎不绝。 “郡主,您不如回马车歇歇。王姑娘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柳芸篱的丫鬟红苕在一旁劝道。 “不,我几日未见。大傻子。不是,是涵儿了。心中怪想念的。”柳芸篱脸上浮起红晕。 从前只要她在西北候府,王弘志也在平阳伯府。 他们两个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一天不闹心里都不舒服。 京城的人,都知晓两个府里不和睦。 她从前也是娇生惯养。 被人捧的高高的。 喜怒形于色,在许多宴会上,也未瞧的起涵儿他们。 还曾经给过许多脸色他们瞧。 如今,自己出事后,曾经捧着她的贵女们。嘴里没说些什么。碍于侯府的面子上,表面上还对她恭敬万分。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晓他们背地里在说着自己的闲话。 偶尔不经意露出来的眼神,像是看街上的乞丐似的。 此次离京,除了是来帮助王弘志,还是出来散心。 “姑娘,你瞧那是不是王姑娘府中的马车?”红苕扯着柳芸篱的衣裳问道。 柳芸篱定睛一看:“不知晓,你上前去问一番。” 府城虽大,王蕴涵他们的马车外表低调,但用料也是上层的。在这府城还是能一眼瞧出与其他的马车不同的。 红苕鼓起勇气上前问道:“不知这辆可是平阳伯府的马车?” 王蕴涵他们刚入城门,马车入了城,行驶也不快。车夫听见声音,打量了红苕一眼:“不知你是?” “我是西北候府的丫鬟。”红苕笑道。 马车上的王弘志顿时激动了,怎么走到那处都有柳芸篱这丫头的身影,中气十足的道:“告诉她,不是,不是。” 红苕也不是傻子,王弘志说的那么大声,那个听不见。 车夫有些尴尬:“我们不是平阳伯府的人。” 红苕是柳芸篱出事后,才调到柳芸篱身边的丫头。好歹她也是西北候府的家生子,自然懂群主和这位的瓜葛。 声音,也熟悉的很。 她笑了笑,没话说话。回转身,姿势极为夸张的向柳芸篱招手。 里头的王弘志放下心,也没多理会。 不远处的柳芸篱见到自己的丫鬟向只见招手,立刻提起裙角。 冲上马车边上,道:“王弘志,我是柳芸篱。快停车。” 王弘志顿时瑟瑟发抖,向大壮打眼色。 大壮意会,瞬间把车门打开了。 王弘志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公子神情如此激动,小的知晓你异常的想见柳芸篱姑娘。”大壮一脸正色的道。 他早就得到命令了。 姑娘说了,近日公子茶饭不思,要找些事情让他转移注意力。 柳芸篱知道他们要来府城的消息就是王蕴涵透露的。 “王弘志,真的是你。”柳芸篱见车门开了,瞬间爬上了马车。车夫都惊呆了,那么彪悍的姑娘家,原来公子喜欢这种。 “你…你怎么上来了,还有你如何知晓我今日进城。” 王弘志缩在车厢的角落处,用手指着柳芸篱。 第26章 梨园 柳芸篱笑的跟狐狸似的:“我和涵儿是好闺蜜,她自然要向我报告行踪的。” 王弘志暗道,她们俩何时这般好的。身边出来奸细,真糟糕。 “你。你想干嘛?”王弘志退无可退。柳芸篱正在向他慢慢靠近。 “我?”柳芸篱阴恻恻的一笑。 王弘志不由自主的抱紧身躯。 柳芸篱眼睛扫了王弘志一圈,发现涵儿在信上说的事情不假:“呀,你怎么瘦的跟干尸似的。” 王弘志松了口气:“我在减肥呢。” “切…涵儿了?”柳芸篱不逗王弘志了。她已经知晓,王弘志吃了人肉。他那么可怜,就不逗他了。 此时,杨明和柳承广他们去了府城的衙门向秦知府汇报案件。 “涵儿,你就一块跟我去知府府住着呗。”柳芸篱亲热的拉着王蕴涵的手臂。 “郡主,不是不想,实在是太打扰知府大人了。” 王蕴涵知晓,此处的知府,是秦家的人,也是自己母亲的堂哥。 “不去,不去,我听闻府城有一座庄园布置的不错,我们就在那处下榻就好了。”王弘志挥挥手。 “诶。这样,那我也一道搬去住和涵儿做个伴。”柳芸篱似乎感受不到王弘志的不乐意,眼睛一转的说道。 “我不同意。”王弘志炸毛了,谁要和女魔头住在一块。 “你不同意也无用,涵儿你觉得了?”柳芸篱期盼的看着王蕴涵。 “我同意。”王蕴涵眼睛一弯,笑眯眯的道。 “涵儿,你怎么能同意了?”王弘志不解了。 “哥哥,你也不想我身边每日就跟着你一个男子吧,我还是想和闺蜜聊聊女儿家的事情。”王蕴涵一脸正色的道。 王弘志只能住嘴了。 女儿家的事情,有什么好聊的。 哼。他鄙视的看了柳芸篱一眼。 和他抢妹妹的都是坏人了。 柳芸篱雀跃的抱着王蕴涵:“那我带路,我知晓那庄园在那处。” 迈进梨园,入目可见精致的亭台楼阁,珍贵的花卉在风中徜徉。 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置身此地,静听着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 让人喜爱的是,满园都栽满了各种果树。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入眼的皆是满园的嫣红。 而更为重要的是,此处还在载着黄铃花,穿插在桃树间,相得益彰。 梨园还有一座五层楼的高的观景台,可把梨园的风景尽收眼底。这才是它出名之处。 要知晓,如今的能力,建一座五层楼的高台,不仅要不菲的人力物力,还需要有强大的后台。 “姑娘,这边请。”梨园的掌柜在前面带路。 一边引着王蕴涵等人往前走,一边笑道:“我们梨园,占地异常的大,姑娘不用担心遇到闲杂人等。梨园每个院落有不同的出入口,都派人守着。不用担心有人误入。梨园是我的主子,为了招待贵客用的。 也不是为了赚银钱。一般住的人也不多。姑娘放心便是了。您颠簸了一路,小人这就直接带您去已经准备好的院子,若是您不满意,在换便是了。” 掌柜一直喋喋不休。 王弘志听的滋滋有味,他出门最喜欢别人捧着了。 似乎离开了京城,他们平阳伯府也不是他以为的那么没有地位吧。 他们只是报了平阳伯府的名头,掌柜的一通热情了。 “姑娘,到了,这院子是我们最大的院落。景色也是最好的。” 掌柜一推开门,继续说:“我们这处每日都有人打扫,保证干净。 被铺还有日常的用具,也是新的。 而且这院落,从前只有我家的主子住过的。也没对外招待过。姑娘还是头一个。”“这里的风景不错,我现在回去收拾些东西就帮过来。”柳芸篱打量周围一眼,等不及了。立马和王蕴涵打了声招呼,又急匆匆的走了。 王蕴涵满意的点头。 阿若果断递给掌柜的一个沉垫垫的荷包。 掌柜走后,王弘志把屋里的摆设看了遍。 屋内的摆设都是上好的梨花木打造的,茶盏也都是白瓷,不由啧啧称奇:“涵儿,这处住一日只要五十两银子,挺便宜。” 王蕴涵笑了笑,没说话。 而是欣赏起窗外的景色,站在窗前,还能闻到阵阵花香,令疲惫的精神有些缓解。 另一边 “秋香姑娘,不知王姑娘可满意?”掌柜躬着身子,小心翼翼抬起头,偷偷的瞄着秋香问道。 “看姑娘的神情,应该是挺满意的。”秋香神情一松,近日姑娘为人她父母的事情,郁郁寡欢,今日倒是笑颜了。 “那就好,那就好。”掌柜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一早就收到主子的消息,说平阳伯府的姑娘要不远处的杨县探亲,可能会来梨园小住。要把最好的桃矢阁让她歇脚。 桃矢阁一向是不对外开放的。转念一想,哪里还不知道如何回事。 果然,今日就把王姑娘盼来了。 他心又不禁提起了,不知王姑娘是什么脾性的人。万一做的哪方面让她不满意,她不高兴了。自己的差事怕是要没了。 “梨园可还有其他在居住?”秋香问道。 掌柜道:“有位公子在此处住了一年多,小的不好意思赶他走。他似乎在准备着明年的春闱,在此处安心学习。他拿着的是夫人的帖子。” “夫人的帖子?”秋香有些疑惑,不过主子的母亲人缘不差,有她的帖子倒不是奇事。 “我知道了。你记得了,在路口的安排多些的人守候着,这段时日就不要在招待其他外人了,别让人惊扰了姑娘,”想了想:“你像平常对待客人般的态度就行了,别让姑娘警觉了。” “小人醒的。”掌柜恭敬道。 “对了,姑娘的哥哥今日茶饭不思,可有什么厨艺好的人介绍?” “据我所知,城里的宏福楼,厨子的手艺不错。地方也雅致。还能观景,要不要小的去给姑娘订一间房。” 第27章 堂舅 秋香赶紧摆手道:“不用,若是有好的厨子,就找几个亲自上门下厨吧。银钱不是问题。” 王弘志估计再也不会想去外头吃东西了,包括她。 她虽是暗卫,好歹也是个正常人,那日她也有份吃包子。 若不是为了照顾姑娘,她逼着自己硬吃下去食物。想想就心塞。 知府府 “柳郡主,怎么要收拾物件走呢?是不是我招呼不周?”知府夫人唐氏听闻柳芸篱从外头回来,就命令下人开始收拾,她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我的好姐妹来了此处,我要去陪陪她。”柳芸篱没瞧见唐氏的脸色。东张西望看丫鬟们有没有把东西落下。 “郡主的好姐妹?不知是何人。”唐氏试探问道。 “她呀,和我们家是邻居。就是平阳伯府的姑娘。”柳芸篱随意的道。 一听是平阳伯府的姑娘,唐氏变了脸色,还是问道:“可是平阳伯府的三姑娘?” 柳芸篱身形一顿,终于把目光移想唐氏:“夫人认识她?” “哎呀,可不是,她也是的,人都来这里了。也不来堂舅舅这拜见。”唐氏口中带着责怪的语气。 “舅舅?”柳芸篱疑惑。 唐氏眼珠子一转,便道:“可不是,我家老爷和平阳伯府的夫人可是堂兄妹。” 别有深意地看了柳芸篱一眼,想看看柳芸篱有何反应。 “原来如此。”柳芸篱恍然大悟。 她被王弘志救了之后,把平阳伯府的事情打听了一番。 也知晓了王蕴涵和秦家闹翻了,她自然站在王蕴涵那边。 看唐氏的眼神有些鄙夷。 秦家如此吸平阳伯府的血。难怪涵儿没和她提这事。 唐氏瞧见了柳芸篱的眼神,暗骂了一句王蕴涵死丫头。 要不是她。断了老爷的财路。 秦家一大家子,可谓是同气连枝。 虽他们分了家。如今是旁支。但是,老爷做官,主家那边给了少不了银子老爷疏通。 如今平阳伯府这一条大财路断了。 更让人没想到的事情,西北候府教养出来的姑娘,也没觉得王蕴涵不对,晚辈来到长辈的地方,居然不来行礼请安。果然是一群莽夫。 唐氏还是撑起笑脸:“那么不知堂姐夫妻在何处了?” 柳芸篱想了想:“听涵儿说,他父母去游玩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 “原来如此。两孩子,没个大人在身旁管教,怕是玩疯了。来到也不知道主动和长辈行个礼。群主呀。他们如今住在何处呀?”唐氏暗自咬牙问道。 “他们在梨园那处了。” “梨园。”唐氏一愣:“可是我们城里里边的梨园?” “可不是。就是那处。不跟你说了。我丫头都收拾好了,我要赶着过去了。”柳芸篱心思浮动,见丫头都把行礼收拾好,和唐氏说了声,就准备抬脚离去了。 唐氏笑盈盈的道:“郡主,要不我和你一块去看看环境吧。” 柳芸篱可不是蠢的,要是她把唐氏带去,估计王家兄妹恼了她,摆摆手道:“多谢夫人这几日的款待。我家护卫多,就不唠叨夫人的。待夫人日后回京,来我府上,我再亲自宴请夫人。” 柳芸篱和唐氏说了几句,脚步生风的走了,生怕唐氏坚持要一道跟去。夜晚 唐氏把秦维腾身上的披风解下,才笑盈盈温声道:“老爷,您回来了。” 秦维腾刚从衙门回来。听了柳承广一日的汇报,头都大,随意应了声:“恩。” 唐氏把秦维腾的披风递给丫鬟拿着,先是看了一眼秦维腾,从面上难以看出任何秦维腾今日的心情,还是鼓起勇气把事情道出:“老爷,柳郡主搬了出去。” 秦维腾收到西北候的信件,拜托他好好帮照顾女儿,他心里还有别的打算,如今咋听闻柳芸篱搬了出去,眉毛一挑,看着唐氏:“是不是你招待不周?” 听秦维腾一开口就是怀疑自己,唐氏心里一酸,面上带着委屈表情:“是平阳伯府的三姑娘来了。也就是你堂姐的女儿来了城里了,柳郡主说要去和你外甥女一块住。如今搬去了梨园。” “什么?她人来了,也不来我这拜见,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秦维腾气得发抖,声音也越加高昂了几分。 如今他是把平阳伯府的人恨到骨子里了。本来京中有个空缺,就是缺银子打点,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要不是平阳伯府忽然和秦家闹翻。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就不用守着这破城了。 “我听群主说,堂姐夫妻出去游玩了,剩下他们兄妹俩。”唐氏瞧秦维腾如此生气,轻轻拍拍他的胸口。 秦维腾气得嘴皮子哆嗦,深吸一口气,才道:“原来如此,一家子都是没规矩的货。孩子才多大,就把他们扔下。难怪在京城闹出那档子的事情。” “老爷您别生气。要去我明日一早去探望外甥女?”唐氏盯着秦维腾的脸色道。 秦维腾脸色缓和了一些:“也是,他们不懂规矩,作为她的堂舅舅。替二姐帮忙管教一番便是。” 翌日 “多好吃的早膳,王弘志你怎么不吃。”昨日王蕴涵兄妹二人,安顿好没多久,柳芸篱就来了。 她住在王蕴涵隔壁的那间房。说好照应。 王弘志只能在王蕴涵不远处屋子下榻。 一大早,掌柜就命人送来了许多精致的小点心,说是这里的特色。 王弘志肚子可是饿得咕咕叫。 他昨日可是一滴油水都没下过肚子。 看见柳芸篱吃的香,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欧水 “哥哥,要不尝尝这块?”王蕴涵夹了快葱油酥饼道王弘志碗里。 王弘志不喜吃甜食。这几日闻见油味也觉得气闷犯酸,像孕妇似的。 如今盯着碗里的葱油酥饼,咽了咽口水。 柳芸篱见他犹犹豫豫,夹起葱油酥饼入口,边吃边道:“你不吃,我就吃完了。” 话刚落,柳芸篱又夹了一块进口。 王弘志不愤了,赶紧把自己碗里的葱油酥饼夹进嘴里,一边咬着还一边伸长筷子,想夹剩下那块。 柳芸篱赶紧那筷子和他争抢。 第28章 闲话 王弘志嘴里吃着东西,含含糊糊道:“…。”你干嘛抢我的。 柳芸篱一直盯着盘子最后的一块葱油酥饼,见被王弘志抢走了,一脸不愤:“你在说什么。哎呀,没抢到,便宜你了。” 王蕴涵见王弘志顺利的吃下,未见任何不适,心里异常满意的,和柳芸篱打看个眼色。 柳芸篱一脸骄傲。小样,还治不了你。 一顿早饭下来,王弘志终于是填饱肚子,感觉人又活过来了。 “姑娘,知府夫人来了。”秋香禀报。 王蕴涵脸色带着淡淡笑意道:“还是上门了。走吧,到门外迎接她一番。” “涵儿。等等我。”王弘志也站起来。 至于柳芸篱,她是郡主,唐氏还担不起让她亲自去门口迎接她。 “堂舅母。”王蕴涵站在门前恭敬的向唐氏行礼。 唐氏一脸笑意:“唉哟,两年不见,涵儿还是越来越漂亮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堂舅母,快请进。” 相继落座后。 唐氏见到王蕴涵顿时两眼放光。 王蕴涵喜好素雅的打扮,特别不在京城,打扮的更是随意,凡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可瞧见王蕴涵头上别的金钗。 那支金钗,雕工极致精巧,更引人瞩目的,是金钗上镶嵌的那颗夜明珠。 夜明珠硕大圆润,闪着令人惑目的光泽。 映衬得王蕴涵那张未施脂粉的俏脸光洁如玉,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好在唐氏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定力也足,很快回神,亲切的问:“涵儿,来到广福城。为何不来堂舅舅府上住。住这多费银钱。” 唐氏可不敢一开口就责问王蕴涵为何不来堂舅家拜见,生怕她一个不乐意把自己从梨园赶出去。 王蕴涵眼光移向窗外,笑道“我听闻梨园甚是美丽,如今正值春日,想在此处落脚,梨园的风景不殊,让人心情都愉快。” 唐氏心中有些抽疼,听闻梨园住一日,没有三百两下不来台。 也不知道王世帆夫妇如何教养的女儿。 若是喜欢梨园的风景,在梨园的外头兜一圈便是了。左右梨园的树枝都伸出墙头了,何必如此费银钱。倒不如把这笔银钱给老爷疏通官位。 听闻梨园的主人甚是神秘,也不知道是谁的。 好歹老爷也是广福城的土皇帝,从前想邀请朋友来梨园举办宴会,万没有想到梨园的管事敢拒绝。 想到此处,不由对王蕴涵能在梨园住下多了几分好奇,试探的问道:“听闻你父母出去游玩了。你们兄妹不是只有家里的老夫人看管着?” “我大哥正在广福城的大易书院读书。等会我们正要去探望他,不巧。堂舅母就来了。”王蕴涵道。 言下之意,就是唐氏碍着他们了。 唐氏暗自咬牙,好个丫头。 唐氏装作没听懂王蕴涵的意思,继续问道:“你们的祖母身体可还安健?” “我祖母身体硬朗着。” “你祖母放心你们两兄妹到处走动?” “祖母放心得很。我也是听闻郡主在在此处,才顺道来广福城瞧瞧。” “可听闻了近日发生了几起骇人听闻的事情,你当真不怕?还是来堂舅府上住较为安全。” “有郡主的侍卫保护着,我怎么会怕,郡主你说了?” “可不是,我家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都是我父王亲自培养出来的,可以以一打十。” 王蕴涵和唐氏的一番对话,回答是滴水不漏,甚至拉着柳芸篱做挡箭牌,让唐氏脸色的笑意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快用午膳了,大哥的书院管得可严厉了,我们要趁着大哥用午膳,和他聚聚了。”王弘志趁机在一旁道。 唐氏自然自然王弘志的的脾性。混不吝的。脸上的笑容终于塌了下来。心中默念了几句经文,免得忍不住破口大骂,很快笑容又重新挂在脸上:“既然你们要去探望大哥,我就不多打扰了。不过堂舅家,后日要准备诗会,你们可要准时来。” “诗会?”王弘志眼神一亮,有好玩的。 “明年就要春闱了。老爷宴请了广福城有名的才子在府中探讨学问,届时,还有许多官家的夫人带着家中的姑娘一块去。”唐氏特意把最后一句拉长了尾音,生怕王蕴涵拒绝。 “自然,自然。”王蕴涵嘴上一口应道。 王蕴涵等人目送唐氏走后,也启程去王弘文的书院。 王弘文的书院并不出名,是一个小书院。 这一日一日的也没有王世帆夫妇的消息。家里又只有老夫人能做主的。若是王弘文也走了。王蕴涵兄妹不是变得无头的苍蝇。特别是王弘志,惹事能力是一等一的好。 于是,王弘文打听到广福城的大易书院,入学准备明年的春闱。 哪里想到,不出名的书院,原来是当朝天子的老师开的。 他在当今天子登基后,主动上奏折请辞,圣上再三挽留也未能扭转他的心意。 隐没在繁华的街头上,当个教书先生,闲暇度日。 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开的书院,招的学生自然也不多。 家长们见书院只有寥寥无几的学生,自然也不把家里面的孩子送来。 而且,教书先生脾气极为古怪,于是乎,书院的学生越来越少。 王弘文本就误打误撞,想找个清静地方读书,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换个夫子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哪里料,就遇到郭夫子。 王弘文当时觉得郭夫子学识渊博。 而郭夫子也觉得王弘文的才学不错。也没透露身份。 王弘文的父亲手上有一副帝师的墨宝了。平日里珍重无比,王弘文正巧偷偷看过。 见先生的字迹与帝师的墨宝居然一模一样,心中暗生怀疑。 后打听到先生的名号,在写信和父亲一对。王弘文简直是撞大运了。 “三弟,不过几日不见,就瘦成如此?”王弘志的脸颊已经凹陷下去,王弘文不由奇怪,他在书院,忙着学习,王蕴涵兄妹也没写信给她。 王弘志低头不好意思说。王蕴涵也觉得尴尬。 倒是柳芸篱哈哈笑起来:“这大傻子,吃了人肉。” 第29章 舞或是武? 王弘志瞬间抬头,被柳芸篱说出痛处,脸色涨的通红:“你怎么能把此事说出来。” 王弘文扶额,果然不看着他们兄妹,不闹些事出来就不安生。 “涵儿,你来说。”王弘文板着脸。 王蕴涵才把事情徐徐道来。 王弘文一叹,觉得也不能怪:“你们打算在府城呆几日?” “看柳大人他们的时间,路上好有个照应。”王蕴涵笑道。 “你们可是住在梨园?”王弘文理解,目光睹了王弘志一眼,有人帮忙盯着也好。 “不错,大哥可有空去那处坐坐。”王蕴涵邀请道。 “听闻苏恒公子也在梨园住。”王弘文道。 “苏恒公子?”王蕴涵疑惑。 “他也是老师的弟子之一。只是他的来历,无人知晓。他在广福城,吸引了不少人家的目光。他们私底下还道,他日苏恒公子中榜。必要榜下抓婿。 听闻后日他也要参加秦知府举办的诗会。”王弘文笑着说道。 王弘志倒是一个激灵,有些害怕:“大哥说这话,想想就让人害怕。” 柳芸篱讶异的看了王弘志一眼。 “大哥,那你可要一块去?秦知府是正巧是我的堂舅?”王蕴涵问道。 王弘文沉吟了片刻:“后日我向先生告个假,和你们一块去吧。”正巧,他也想去瞧瞧苏恒公子是不是人如其人。 兄妹三人,闲话几句后,王弘文已经到时间要去上课了。 他们便告辞离开了。两日很快过去,王蕴涵等人一早便装扮好。乘着马车往知府府邸驶去。 “群主来了。”唐氏迎了上来,笑盈盈地行了一礼。 今日这场花宴,是专门为柳芸篱准备的。 西北候写给老爷的信上,隐晦的透露要为柳郡主找个乘龙快婿。 今日唐氏已经吩咐了儿子要好讨柳芸篱的欢心。 至于今日请来的人,有名的才子不少,不过许多都是些沽名钓誉的书呆子,不足为惧。 眼睛的余光瞄了眼一旁的王蕴涵,她今日打扮倒是得体。未夺取柳郡主的光芒,看来,王蕴涵还是懂得如何做跟班的。 王蕴涵今日一袭紫色春裳,长发梳作双平髻,几缕碎发飘在耳侧。未佩戴首饰,头发只簪了个用红宝石镶嵌的簪子。 柳芸篱穿的是上好的雪缎所制。身上戴的宝石首饰,也是少见的珍品。唐氏心里头暗自满意。 唐氏把王蕴涵和柳芸篱迎进了招待女宾的汀溪阁。交代一旁的丫鬟几句,和柳芸篱抱了声歉意,就离去了。今日她作为主人,自然不能一直陪着王蕴涵等人。 而王弘志和王弘文,则在男宾那处。 柳芸篱瞧今日来的人不少,张口问道:“今日都有谁来了。” “回郡主的话。绿色衣裳的是长山书院院使的女儿。鹅黄色富商刘家的女儿……” 丫鬟一通下来把几个姑娘的身份背景点出。 柳芸篱满意的点点头。她只是随意问问,也没多认真听。 北冥国身份高过她的女子除了宫里的,也没几个。 有丫鬟提点着,不要喊错人名,大概知晓来的是何人就行了。 她挽起王蕴涵的手臂:“涵儿,我们去那处逛逛。” 柳芸篱生性活泼,加上出生武将世家,素不耐烦和闺阁中的女子打弯弯绕绕。 她在这里住了几日,对这里十分熟络,挽起王蕴涵就往花园逛了起来。 只是,事情往往不尽人意。 广福城的人听闻京城的西北候的掌上明珠来了广福城,在知府家住着。 攀附心思的人不少。 众人见唐氏亲自招待的,都眼神一亮。 有些甚至在丫鬟耳边上说了几句话。丫鬟就往男宾那处走去了。 于是乎,柳芸篱和王蕴涵在花园里头逛的也不安生。 时不时出现个男子,在她们面前弄丢了手帕,亦或是莫名其妙的在她们面前吟诗作赋。 还有的是直接上前来询问:“姑娘,请问芳名。” 一通下来,二人脸都有些绿了。自然,逛花园的心思也打消了。 几个年龄相若的少女,平日时有来往,彼此熟悉。听闻今日有西北候府的郡主参加宴会,也有想着若是能的郡主高看一眼,说不定有机会和京中的权贵认识一番。 瞧柳芸篱从花园出来。 便有一个打扮的甚为亮丽的姑娘,凑了前来:“拜见郡主。” 丫鬟在一旁道:“是吏书家的赵姑娘。” 柳芸篱颔首。没多做理会。 赵怡心既然敢凑前来,也是个脸皮厚的,跟在柳芸篱身旁,笑着道:“听闻郡主喜舞,恰巧,我也甚是喜爱。不知可否与郡主比较一场如何?” 柳芸篱听闻,停下脚步,眼中带着惊喜:“你擅长武?擅长那种武?” 赵怡心心中一喜,连忙道:“我擅长舞剑。不知郡主。” “武剑?那我就用御赐的鞭子和你较量一番如何?”柳芸篱一脸兴奋的说着,从腰上取出她从不离身的鞭子。 赵怡心脸色有些难看,知道自己误会了:“这…原来郡主喜好的是功夫。是我误会了。” 柳芸篱凉凉看了赵怡心一眼,把鞭子收回了,毫不客气道:“消息要打听清楚。害我白高兴一场。” 除了边关上的女子,擅长舞刀弄剑。她还未遇见个趣味相投的姑娘。 唉。高处不胜寒呀。 赵怡心脸色带着尴尬,有些姑娘甚至拿着帕子捂住嘴在偷笑。 王蕴涵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怡心其他人的笑声她可以忽略不计,只是王蕴涵正巧在一旁,她的笑容特别的碍眼。 只是王蕴涵本就是忽然来广福城的,唐氏也未和众人介绍她的身份。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柳芸篱,无人知晓王蕴涵的身份,连丫鬟也不知晓。 在看王蕴涵的打扮,清淡素雅,更像是衬托和柳芸篱的打扮。 转念一想,就猜测王蕴涵是柳芸篱的跟班。 心底就有些不愤。 碍于柳芸篱的面子上,只能忍气吞声。这边闺秀们甚是无聊,那头的男子组们确实异常的热闹。 “好诗好诗。” 男宾那处离女宾们不远,他们热闹了起来。 贵女们眼中都带着好奇。 第30章 诗会 更是一场相亲宴。 若是能在宴会上瞧中了个如意郎君,最合适不过了。 姑娘们抵挡不住心里的好奇,成群结伴的往男宾所在的六椛阁走去。 此次广邀各县案首参加知府大人的诗会,来人不乏有名的才子。 诗会是比赛性质的,速度也是一个标准。大家要在一小截香燃完之前把诗写出来,否则就以失败论处。 而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思索出一首好诗,这不光要有写诗的天份,也要有灵感和急智。 有些人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他能写得很好的诗来,但这么一急,那水准就大幅下降。 于是乎,在此能拔的鳌头之人,自然引起人注目。 刚引起众人赞叹的就是王弘文口中的苏恒公子。此时他作出的诗不仅是映衬今日的主题,还有忧国忧民的心思,如今的人都知晓,边关将起战事。 众人的追捧并未是苏恒公子骄傲自满,而是躬身向众人道谢。 闺秀们来到此处恰巧见到这一情形。 北冥国是马上得来的天下。对男女之防倒不是很严厉。 更重要的还是,前朝就是因为天子乱点鸳鸯谱,致使产生了许多怨偶,前朝亡国也有一点这一的原因。 因为前朝的一个武将的女儿,被前朝的皇帝许配给了一个文官。武将家敢怒不敢言。 文官和武官家的教养哪里相同,于是乎,两夫妻三天打架两天闹。 最后,武官家的女儿更是一剑把文官家的儿子杀了。 武官家的女儿也被赐死了。 最后武官家带头投靠了北冥国的圣祖皇帝,大开城门,引狼入室。 北冥国的皇帝引以为鉴,觉得儿女家的事情,还是情投意合为好。 所以,一到春天,各种赏花宴络绎不绝。 男女若是在宴会上瞧上眼,比盲婚哑嫁来的好。 王弘文也不由和王弘志赞叹起来:“此人的才华,若是明年春闱,必定在前三甲。” 王弘志撇撇嘴,眼中的余光不由瞄到王蕴涵和柳芸篱。 脚步一移,就往王蕴涵方向走去。 刚走近,就听见柳芸篱在和王蕴涵道:“这人的才华还不错。” 王弘志不屑的声音就在二人身后响起:“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教坏我妹妹。” 二人回头,瞧见王弘志站在她们身后。 柳芸篱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是嫉妒吧。” “谁嫉妒了,我说的是事实。”王弘志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又逗乐了柳芸篱。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王蕴涵连忙道:“郡主,三哥,许多人在看着。” 二人只能住嘴了。 “三哥,大哥了?”六椛阁为了今日的诗会,把里面的布置全部都清了出来。 如今斗诗的才子被众人包围着,自觉的离他们几步远,形成了一个圆圈之势。 瞧王弘志只身一人,王蕴涵不由出声问道。 “他在那处看的津津有味了。”王弘志伸长脖子看向王弘文所在那处,见王弘文用相见恨晚的眼神看着苏恒公子。 此时,一个穿白色长衫的单薄的身影,想凑前去看苏恒公子刚做的诗。他心里一急,却不想仓促之下脚钩住了桌脚,桌子都不是平常他们用的案几,而是一张长条桌,跟苏恒公子共用一张条桌的男子有好几个。 他脚上这一钩虽没把桌子弄倒,但桌子还是猛烈地摇晃了一下。 那些书生有的正在磨墨,这一晃动墨汁全撒出来了;有的抬手欲写,直接在纸上画了一道长长的曲线,纸张废了不说,前面写的都不能要了。 而这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抬头朝这边看来。 苏恒公子把以狗啃屎姿势趴在地上的何峰扶起来,关切地问他道:“你无事吧。” 何峰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样的丑,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丫鬟在一旁介绍:“这是何参议的公子。” 王蕴涵脑海里闪个一个人影,苏恒公子是他? 苏恒公子的父亲,因为救秦国公性命,重伤不治身亡,赵姨母为了弥补愧疚,对他们孤儿寡母的异常好。 他们母子不适应京城的热闹,请辞了回乡。 前世苏恒公子落榜之后,才来到苏逸夏身边。 梨园的管事说他在此住了一年。 他的如今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为何前世会籍籍无名? 听大哥说他还是帝师的徒弟。 而苏逸夏的心腹也在杨县,广福城周围究竟有何秘密?是巧合? 此事只是诗会的一个小插曲,后面苏恒公子又和其他人斗起诗来。 众人是看的津津有味。连王弘文也蠢蠢欲试。 气氛渐渐活跃。 王蕴涵也看的入了神,难得有如此精彩的诗会。刚才的疑惑,也放下了。 柳芸篱虽对诗词歌赋不了解,只是她是个爱闹的。也不由得好奇,最后谁胜谁赢。 忽然间,王蕴涵被人挤开了。 “郡主,你猜那个会赢呀?”赵怡心趁机和柳芸篱身旁问道。 柳芸篱一下子没回神,以为是王蕴涵,随口说道:“我觉得王大哥会赢?” “王大哥?”赵怡心不解。 “可不是,王大哥对答如流。”柳芸篱跟着王蕴涵兄妹喊王弘文。自然要支持他。 赵怡心心中有疑问,但不怎么好问出口。 反倒是王弘志,他站在王蕴涵身旁,王蕴涵被挤出来了,他就有些不愤了。正想走前去开口骂那个女人。 “表妹,表弟?”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王蕴涵兄妹同时回头。 来人是秦维腾的嫡子和嫡女。秦习明和秦世欣。 秦习明含笑问道:“表妹,表弟,许久不见,过得可好。来到广福城也不来堂舅家小住,可是见外了?” 王蕴涵面上挂着恭顺的笑容:“来的匆忙,也不想打搅堂舅。”。 “你说这话就客套了,一家人,哪里有什么打搅。对了,我听闻你们和西北候府的郡主关系不错。”秦习明不打算在此事和王蕴涵兄妹多浪费时间,反而试探的出其他问题。 “还行。”王蕴涵回道。 秦习明对这话心里有些不满意,又看向王弘志:“表弟,听闻你救了柳群主。” “对的。我那时。”说起这事,王弘志滔滔不绝,丝毫忘了自己如何被要挟。 第31章 发疯 秦习明在王弘志说的起劲的时候,偷偷的在看不远处的柳芸篱。 秦世欣也在看眉飞色舞的王弘志。 一时间大家心思各异。 王蕴涵也发现秦世欣在偷偷看着王弘志。心里暗道,王弘志是什么气运。 管他,只要他的桃花运不要搅道她,由他去。 万没有想到,如今的人比较直接,王蕴涵的心思刚落下,秦世欣笑着对她说:“表妹,听闻你们在梨园小住。听闻那处风景不错,我想和你秉烛夜谈,一边看着日落,一边谈着女儿家的趣事。” 王蕴涵面上还挂着笑,心中已经翻了无数白眼,我和你不熟,谁要和你谈女儿家的趣事:“我也很想和表姐促膝长谈。只是表弟表姐的,瓜田李下。为了表姐的名声着想,此事还是算了。” 秦世欣听懂了王蕴涵的婉拒,眼角瞄向柳芸篱的背影,不悦的道:“那为何柳郡主就可以?” “柳郡主,和哥哥青梅竹马,自然情分就不同。何况西北候府和我们平阳伯府互相为邻。出了京城,自然要守望相助。”王蕴涵毫不客气的道。 “青梅竹马?”秦世欣眉头深深拧起,她可从未听说过。 “可不是,我们两府相连,他们呀,从小感情甚好。”王蕴涵意味深长的说道。 秦世欣看着不远处的柳芸篱和王弘志二人,眼神晦暗不明。王蕴涵这话,是西北候有意把柳郡主下嫁给王弘志? 若是如此,为何西北候写信嘱咐父亲要为柳郡主觅得如意郎君? 母亲有意为她和王弘志对亲家,虽然王弘志年龄比她小一岁,这也不妨碍事。 若是和西北候府的郡主相争,怕是难赢了。还有,哥哥的谋算不是也要落空。 “那位白衣公子,可是你们的大哥?”秦世欣瞬间转移方向。既然王弘志不行,换一个也不错。“不错,那是我大哥。”王蕴涵看向正在斗诗的王弘文,此时他正和苏恒公子。还有几位才子斗的正是激烈。眉飞色舞的,潮气蓬勃,若不是王弘文是她大哥,她估计也会心动。 秦世欣瞧王弘文采不菲,若是嫁给他,比呆头鹅王弘志好。 柳芸篱终于发现王蕴涵兄妹不在一旁。 正想说话,一个男子突然从人群中冲进才子斗诗的地方,开始用手脱自身的衣裳,边喊着:“好热,好热。” 众人还在沉寂在斗诗的气氛中,好些人未回神,愣愣的看着男子的动作,也没人上前去喝止他。 顷刻间,有些反应的小厮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公子,公子。”男子的小厮瞧见发疯的男子,有些迟疑,又生怕弄伤男子,手犹豫的要不要扯住男子。 男子似乎天生神力,发疯的挣脱三个知府府小厮,径直往人群冲去。有些闺秀没躲避的及时,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王弘志一个迅步,瞬间抱住王蕴涵,领着她赶紧往男子反方向走。 柳芸篱也被丫鬟带走。男子很快冲出人群。一路狂奔,他身上的衣裳,也越脱越少,最后身无寸缕。 而王弘志见男子已经不在了。松了口气。万没有想到,放下的心又被王蕴涵提了起来: “跟去看看。” 妹妹是个调皮蛋,心里有些忧伤。 作为好哥哥的王弘志,自然不忍心拒绝王蕴涵。也跟着众人一块去寻男子的脚步。 男子乱冲乱转的,终于找到府邸的人工湖。 竟然纵身一跃,一头的栽了下去。 湖水是很浅,在岸上看,还能清澈的瞧见湖水里头的细纱石头。男子顿时被水里的细石磕的头破血流的。人也一下子晕在了水里。 众人也是惊呆了,一下子停下了手脚,止步不前。 “公子,公子。”还好男子的小厮反应及时,衣服也来不及脱,立刻跑到水里把男子救了起来。 男子的小厮力气似乎有些小,单凭他一人,难以把男子搬上岸。后面跟来的小厮也连忙帮小厮救人。 男子被人救上岸后,平放在地上,昏迷不醒。额头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冒出。 “帮我救救公子。求你们了。”小厮慌了神,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闻讯而来的唐氏见到此时一下慌了神:“快去把府医喊来。”顿了顿:“快来两个人,把这位公子抬到客房。” 又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公子,有些眼生,不由得问道:“不知公子是?” 小厮也是一时急了眼,想起皇子出门前千叮万嘱的,不要透露他的身份。此时不说待何时。 他瞬间站了起来,一改刚才的卑微,指着唐氏大声喝道:“此乃当今的四皇子,若是他出了事情,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小厮说的是不是真话。唐氏也愣了神。 柳芸篱闻言,凑前了看,虽然四皇子如今披头散发,还是能依稀辨认出:“哎呀,果然是四皇子。” 好歹西北候叮嘱过柳芸篱,把京城中不能惹的人物告诉她。 有了柳芸篱的证明,唐氏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对贴身丫鬟道:“还不快去拿我的帖子去回春堂请大夫。快去。”四皇子怎么进来的。她也没收到消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柳芸篱。 柳芸篱也不负众人的目光,问道:“诶。你们怎么来此处了?谁带你们来的。” 小厮自然认识柳芸篱,恭敬的回道:“回禀郡主。奴才和四皇子是跟着众人,偷偷的混进来的。来广福城的是出来散心。”见小厮不肯说,柳芸篱也不在细问。 四皇子很快被抬进屋里边。 在场的人,听闻四皇子到来。都围在屋外,不肯离去。 直至唐氏好言相劝,众人才各怀心思的离去。 倒是王蕴涵兄妹跟着柳芸篱留了下来。不一会儿,大夫帮四皇子探完脉。 “大夫,如何了?”唐氏打起精神,关切的问道。 大夫脸色有些难看,摇摇头,道:“这位公子伤了脑袋,老夫不好说。而且他脉象时而强时而若,老夫医术有限。” “那他什么时候醒了?” 第32章 自杀 “何时醒老夫也不好说。唉…只是他伤了脑子,不宜搬动。老夫要说的话就是这么多了,先走一步。”大夫说了几句,连诊金也没拿,脚步急促的走了。 此时的四皇子。躺在床榻上,俊脸苍白,双目紧闭。 唐氏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四皇子出事后,一直脸色阴沉的秦维腾,小声询问道:“四皇子发生此事,可要派人通知圣上?” 圣上的四皇子是和丽妃所生。 当今天子共有生了七位皇子,夭折了两位。 丽妃如今正是得宠,若是四皇子在这里出事,唐氏心中惴惴不安。 秦维腾冷冷地看了唐氏一眼:“你是如何办事的。” 如今王蕴涵三兄妹和柳芸篱也在,当着的他们的面被秦维腾数落,唐氏既委屈又难堪,红着眼圈为自己辩解:“妾身也不知晓四皇子为何会突然混入诗会中。难道我就能遇到诗会出事吗?四皇子忽然发狂,谁能料到。” 秦维腾面如寒霜,声音中透着冷意:“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立刻上书圣上,派御医来看皇子了。” “老爷,一来一回京城,怕是要一个月。”唐氏按耐心中的委屈,把问题点出来。把事情解决了才是。 秦维腾余怒未消,也知晓唐氏说的是正理,心中知晓此事是她做事不周全。也不能全部怪她,哪里想到,四皇子如此顽劣,居然悄无声息混入诗会中。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起身向柳芸篱躬身问道:“不知郡主可有法子通知圣上?” 柳芸篱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沉吟片刻,道:“我可派我的侍卫,到山海关,送信给威武大将军,请他用飞鸽传书通知我父王。” 秦维腾听完柳芸篱办法,心中稍定:“多谢郡主,我这就去写信。” 柳芸篱的方法是最为快捷的。他也可飞鸽传书如今,只是秦家虽是世家,也不能和西北候般,直接入宫面圣。 一通乱忙后,天色已黑,王蕴涵等人也起身告辞了。 翌日,广福城出名的踏青圣地镜湖边上。 “李兄,这湖的风景不错吧,尤其是这片边的一排杨柳树,更是别有一番风情。”“果然没有白来,真如李兄所说,这里风景秀丽,又难得的清静优雅。” “今日秦知府府上大办诗会,我们竟然未在邀请之列。” “张兄,我们也不用自怨自艾,今日秦知府看不起我们,将来,我必定要他跪在我脚下,俯首称臣。” “说的是,明年春闱必定一鸣惊人。” 一行书生模样的人出现在镜湖边,他们边吟诗边观赏着四周的风景。 “咦?这里怎么会有个柄如此珍贵的扇子,”一名书生走在前头,发现了水中漂浮着一把折扇。 虽然折扇外表已经损坏,只是扇子的骨架可是用上好的金翅木做的,金翅木珍而稀少。特点是在阳光底下发出金色的光芒。 书生瞧水中的折扇,便一眼认出。 另一名书生听闻,也凑到岸边,只见水中似乎有个人。一动也不动。心中又惶恐又好奇地往水中扫了几眼。他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手中的折扇一扔,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啊!这里有死人。” “怎么了?”随着他的惊叫,书生们全都围了上来,人人都被水中的尸体惊到了。 大家围上来一看,水中果然有一具尸体,看衣装和身材,好像还是名年龄不大的男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现一具死尸,这群书生又害怕又有点兴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他们派出了一名小厮去报官,而他们在原地等了起来。 官府的人很快就派人前来。来到此处后,立刻派人把尸体捞了起来。 原来尸体被水中的水草拉扯住了,所以才半浮在水中。 尸体被水泡的异常的浮肿,已经是辨不出人形了。全身还布满了泥垢。但从身上的料子上看,应该是好人家的公子。 衙役照例的询问了在场的书生几句,要他们留下姓名和地址,就抬着尸体离去了。 府衙。 “大人,下官派出去的人,已经知晓这尸体是谁了。”杨明脸色有些郁郁的道。 他本来是想着把事情回禀完,就启程回杨县,继续调查案子,哪想到,唉。来到府城,又出事了。 柳承广顺利的回县了。而他被留下来了。 秦维腾自四皇子在他府中出事后,也无心公务,恰巧刑部的人都在,只能帮忙处理事务了。 所以,此时衙门,只有刑部三人在此处。 赵林勤随意的问道:“是谁?”脑壳痛,什么时候能回京抱他的美人儿。 “是丽妃娘娘的外甥林旭乐。”杨明道。 “什么?”赵林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老天爷,他真是要晕倒了。广福城是得罪了那处的神仙,这头四皇子在此处出事了。那头他的表兄也死了。 脑海里回忆起丽妃娘娘的娘家。 丽妃娘娘的娘家家世不显,丽妃入宫时父亲才是个五品的小县令。所以丽妃娘娘能在宫中怕能立足,完全靠的是自己,更是诞下两位皇子,其中一位夭折了。剩下四皇子。 完全可以想到她的手段是那么的厉害。 赵林勤心里打了个凸,他怎么那么倒霉,遇上这事。他瞬间认真起来:“是何人来认尸的?” 杨明道:“是他的小厮。昨日他们公子喝醉了,在怡红楼找了个姑娘过夜,小厮就在门外守着。哪里想林旭乐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在湖里。” 赵林勤骤感压力巨大,很快把事情理清晰:“意思就是四皇子发疯,他的表兄又离奇的死在湖中?林旭乐的小厮守在门外,也没有发现他家公子不见了?” “是的。但据仵作说验出的结果,这人是溺水而亡。身上未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估计自杀的”杨明平静应道。因为他已经在仵作那处知道结果时,也是惊讶了。如今轮到他上司的事情了。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自杀?”赵林勤在椅子上也坐不住了,瞬间站了起来。 第33章 虫子 “是的,下官也在现场勘查了环境,初步和仵作是同样的结果。林旭乐周身衣裳撕裂,指甲上也有沾满淤泥,可以肯定是溺水而亡。据他落水的环境,若是被人推下湖中,人应该不会漂浮在镜湖中央。因为镜湖底下水草众多,只有游泳,难能顺利到达湖中央。 听他小厮话说他昨日喝的酒并不多。 由于他昨日穿的衣服是大红色的,颇为显眼。镜湖边上夜晚是许多花船在附近,有不少的人瞧见他是一个人走出了花楼。 还有花姑娘瞧见他一个人站在镜湖边上,以为他是站在那处想事情。 重要的事情,和林旭乐一道过夜的姑娘,也说林旭乐忽然睡着觉说好热,就披了件外衣出了门。 综合所有的推断,林旭乐应该自杀的无疑。”杨明把自己想法说出。 赵林勤静静听完这一切,眉头微蹙:“昨日四皇子是怎么回事,听秦知府说他也是忽然投湖了。” “听昨日参加诗会的人道,四皇子是忽然发疯,然后说着好热,脱掉全身衣裳,冲向湖边。”杨明也是有耳闻昨日诗会发生的事情。 “这是不是跟林旭乐一样?” 二人对视一眼,这样一说确实是如此。 “大人,大人…”二人正在探讨案情,衙役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话都不连贯。 “何事如此慌张。”赵林勤一脸不瞒,被人打断了思绪。 “大人。大人,停尸房突然冒出许多虫子。”衙役在那么小的府衙居然跑的满头大汗。其实是被吓出来的。 “虫子就虫子,估计是雨天,那些白蚁爬出来透气罢了。这些小事把你吓着了?”赵林勤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是白蚁。小人从来未曾见过那种虫子。”衙役面色惊恐的道。 赵林勤眉毛一挑:“什么,我们走去瞧瞧。”府衙也不大,既然衙役说的煞有其事,看看也无妨。 二人来到停尸房,只见停尸房的墙上和地上,都有些不明种类的虫子,数目最多的是,林旭乐的尸体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尸体上怎么会有虫子出现,就算尸虫也不该如此那么快长出,快把仵作找来。”见到如此情形,赵林勤连忙吩咐。 衙门的仵作可不是随传随到的,同时还要兼顾府城的义庄。府城又不是经常有死人的事情发生。 仵作在郊外的义庄,赶来时,虫子已经把林旭乐的尸体覆盖了。 他来到看见如此情形,倒吸了一口凉气,迟迟没移动脚步。 他虽是仵作,但不代表他不害怕。还是头一回见如此诡异的尸体。 “怎么。还不动手?”仵作愣着不动,赵林勤催促道。 “大人,尸体如此诡异,那些虫子会不会吃人的。”仵作诚惶诚恐的问道。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远离房子三丈,生怕沾上一丝。 气氛一下子冷场了。 “去把秦知府喊来。”赵林勤想起广福城不是他地方,他是帮忙秦知府照看几日的。还是赶紧把主事的人喊来为妙。秦维腾很快赶来了,见众人脸色都难看站在停尸房门外,不由出声问道:“赵大人,何事脸色如此阴沉。” “你仔细瞧瞧。”赵林勤手指一指。秦维腾的目光跟着移过去。 任谁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都怕害怕吧。 屋内的地板上,以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虫,那些小虫不大,大概有牙签粗细,一厘米长左右。在不停的蠕动着。头上还长个两个绿色的触角。更可怕的事情,眼神利的人,还能瞧见虫子的嘴巴像是微笑似的。像是在说,一会就把你们都吃掉。 密集恐惧症的人瞧见,估计晚上也要做噩梦了。“这…怎么回事,不是说镜湖边上发现了具尸体。这么那么多小虫子哪里来的。”秦维腾也自觉的离远了几步。 “小虫就是尸体爬出来了。”赵林勤道。 秦维腾大着胆子,走前几步,往屋内瞧去。 里头躺着个人形的东西。 为何说是人形,因为表面已经被虫子覆盖了。瞧不出模样。 秦维腾的脚有些发抖,从官以来,死人见多了,但是如此怪异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他并未在门前逗留多一刻,赶紧退了回来,问道:“这尸体是何人的?” “是四皇子的表兄。”赵林勤道。 “什么?四皇子的表兄,”秦维腾想起四皇子如今在自己宅子昏迷着。 眼看虫子在不处理,怕是要把府衙给吃光了。吃光到不要紧,最怕的就是吃人。 他沉吟了片刻,道:“我安排人去把柳郡主唤来,问问她对此事的意见。” 刑部的人没意见。广福城如今是柳芸篱的身份最高,此事有她作证,处理起来也是好办。 “郡主,姑娘。舅老爷派人上门了。”王蕴涵正和柳芸篱在说着闲话。 听见有人来了,柳芸篱疑惑:“难道是四皇子出事了?赶快把人请进来。” “拜见郡主,表小姐。”来人是秦维腾跟前的师爷。秦维腾自然不可能随意派个衙役前来说话。 “恩,是不是四皇子出事了?”柳芸篱着急的问道。 “今日早上,一群书生在镜湖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是四皇子的表兄。他的尸体,如今布满了虫子。 我家知府不知道如何处置,特意前来请郡主过府一趟。”师爷三两下把事情说完了。 “虫子,是尸虫吗?”柳芸篱好歹也是知晓人死了之后会长虫子的。 师爷也不知道如何说,想起府衙里头的虫子,脸色难看:“郡主过府一趟便知。” 柳芸篱和王蕴涵对视了眼,见师爷如此的脸色。正巧无事,去趟也无妨。 立刻吩咐好下人准备好马车。赶往府衙。 而王弘志则和王弘文,在苏恒公子的院子里。三个男人在谈天说地。丝毫不知王蕴涵和柳芸篱背着他出了去。柳芸篱和王蕴涵刚到府衙。师爷就径直把二人往停尸房带去。 此时停尸房外面生人勿进。秦维腾也躲的远远的。但是不看着又不放心,生怕虫子越来越多,一个不小心,把人吃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34章 刨尸 气氛越来越沉默。柳芸篱和王蕴涵来此就见到此情形。她们二人的到来,众人很快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 只要柳芸篱一声令下,他们立刻放火烧了尸体了。 赵林勤也来不及打招呼,直接道:“郡主请看那处。” 柳芸篱虽然粗枝大叶,但好歹是个姑娘家。她顺着秦维腾的手指目光一向那处。 密密麻麻白色的虫子在蠕动。感觉也像在她身上蠕动般。身上都不禁冒出冷汗。手不由的抓紧王蕴涵的手。 王蕴涵的手回握着柳芸篱冰冷的小手。柳芸篱心微微的发暖。 众人的目光如此闪耀。她居然秒懂了,是等她拿主意:“这些虫子是四皇子的表兄尸体上的?” 众人齐刷刷的点头。 柳芸篱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人的小厮了?” 秦维腾也很快理解柳芸篱的意思:“小厮?快把小厮找来。让他做个见证。” “还有把四皇子的小厮也找来。”王蕴涵出声道。 秦维腾这就不懂了:“涵儿这是为何?” “四皇子和他表兄同时出事,说不定两者有关联。”王蕴涵这一说,众人还觉得真是。 一个好端端的皇子怎么会忽然脱掉浑身衣裳的裸奔。 “快去快去。”秦维腾对一旁站着的衙役挥手道。 不过一会,两人的小厮已经被人领来了。 柳芸篱可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避免堕了西北候府的名声,还是强忍着恶心,一直等着小厮的到来。小厮刚到,她立刻道:“里面那具尸体是你的主子,如今他的尸体要被虫子吃完了。我们打算拿火烧掉。” “什么?不行,不行的。”小厮哭喊道。 虽然他也要跟着陪葬,好歹也是忠心的仆人。怎么忍受主子的尸体被火焚身,那是要无**回的。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我把你送进里面喂虫子?”柳芸篱沉声问道。 小厮抬头瞧见满屋子都是小细虫,他不由也害怕得紧。要是也是死的痛快些。 被虫子要死,多可怕。 见小厮没好说话。柳芸篱当机立断:“赶紧把尸体烧了。有事我担着就是了。” 柳芸篱发话,秦维腾就赶紧命令收下忙活起来。 准备稻草的也有,准备水灭火的也有。 由于整个停尸房都是虫子了。所以只能直接在里面把火升起来。 还好如今是雨季,空气间的水分充足,倒是不怕大火烧了起来 若是秋季,只能用灭虫水把虫子灭了。 只是这些虫子如此怪异,万一灭虫水也不能阻止他们,时间可不等人,还是用最直接的法子。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噼里啪啦的。还隐隐约约飘飘出阵阵肉香。 众人瞧着虫子在火焰中,见烧成灰,都不自觉松了口气。还好虫子怕火。 不一会儿,见虫子已经被火烧得七七八八了。停尸房里面也被烧得破破烂烂。 只是天气湿润,他们的起火点又是有目的的。 所以停尸房只烧了里面的墙壁,还有熏黑了一些家具。 衙役也唯恐大火越烧也大。见虫子已经化为灰烬了。赶紧拿水也把火扑灭了。林旭乐也被烧成具干尸,只是他们也想保留林旭乐的尸身,所以还是有意无意的放火时,绕开了他的尸体。 如今,他的尸体只是外表焦黑了些,也没烧得太厉害。 林旭乐的小厮见自己家的主子,烧成了一具干尸,不由掩面痛哭起来。 这时王蕴涵出声:“不知堂舅可派仵作把尸体刨开。” 秦维腾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错愕的看着王蕴涵。 人都成这样了,还想要刨开尸体。 仵作低着头,没秦维腾的吩咐,他装听不见。心里也极其害怕。 他虽是仵作,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真从未想过要剖尸体。 这姑娘是谁家放出来的。莫不是疯子? 王蕴涵知晓提出的问题是天荒夜谈。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继续道;“若是堂舅不批,我亲自动手。” 王蕴涵虽不是法医,好歹从前也是和法医一起共事的。 这具尸体烧成这般。也不是验他死因。简单的很。 秦维腾瞧王蕴涵脸色丝毫不惧的神色,心里忐忑不安。 今日王蕴涵真的在衙门干出解刨人尸体的事。他相信,以后秦家的女儿怕是嫁不出去了。 那有人大胆的连尸体也要说刨,还要面不改色,像是在说杀一只鸡如何。云淡风轻。 秦维腾连忙道:“大黑,听表小姐的话。把尸体刨开了。” 王蕴涵的厉害,看了京中的来信,他可是了解一二,今日若是不批,万一王蕴涵跟他来暗的。还不是一样遭,今日好歹刑部的人也在,有他们看着,喊仵作检验尸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人,这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以后这位公子的冤魂找上小人,小人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呀。”命唤大黑的仵作,说着都快要掉眼泪了。 “二十两银子。”王蕴涵举起两根手指道。 有钱使的鬼推磨,既然秦维腾都同意了。她自己也不想亲自动手。 仵作这块,拿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仵作果然一愣,心里都挣扎着。仵作可是贱业,就算是帮衙门检验尸体,一年到头,还赚不到二十两银子,还不如他在义庄赚的多。 在瞧尸体如今烧成这般。相信用刀子随意一划,里面都开了。 他没思考多久,就点头。在衙门找了柄削水果的刀子。 手不停的颤抖,犹犹豫豫的下不了刀子。 众人也不敢催促他。生怕林旭乐的鬼魂找上他们。 大黑终于挣扎了片刻,把心一横,一刀子下去,果然,尸体肚子的表面很快就被划开了。 瞬间又冒出大量的虫子。大黑大喊一声,把刀子丢掉,跑的老远了。 如今是不把尸体完全烧掉都是不可能了。 好在尸体如今表面上虫子没有覆盖尸体。 秦维腾许诺了,今日帮忙抬尸体的人,每人有十两银子。衙役才肯上前帮忙,拿了条白布,把尸体包好。用牛车拿去义庄附近烧掉。 第25章 问话 “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秦维腾问道。 此事他们正坐在内堂中,大家相互看着眼,有了一盏茶的沉默。 王蕴涵见无人出声,才开口道:“我曾在古书上瞧见过。岭南大山里边,有人会使用蛊虫。我猜四皇子和他表兄就是中了蛊毒?” “蛊毒?”柳芸篱喃喃的道。 王蕴涵一提起蛊毒,在场的人都有听过这个名称,只是岭南之地,向来瘴气弥漫,毒虫横生。 制蛊人的地盘他们在北冥国的范围之内,他们躲在山中,一向不与外人来往。 从话本只言片语中,知晓这些人擅长制蛊。 但是制蛊人,向来不会主动出来害人。听闻是因为他们制蛊的人,寿命一向不长。 所以北冥国的人和他们一向相安无事。 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广福城,还要谋害皇子? “你意思是有会蛊术的人来了广福城,对四皇子和他的表兄下毒?”秦维腾问道。 王蕴涵点头。 她曾经在岭南呆了几年。 制蛊人的手段,比在场的人都了解,道:“我曾听闻,因为女子属阴,制蛊的人多为女性。看今日的情况来说,我觉得应该是中蛊毒了。 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 “制蛊的法子是如此可怕?”制蛊的手段都是不传外人的,且不说王蕴涵如何知晓。秦维腾还是头一次听闻制蛊的法子。王蕴涵自然不是从岭南之地了解到的,这些都是不外传的功夫。 前世蛊术已经有人揭秘过了。她接着说道:“若是四皇子中的也是蛊了,那他肚子里面会不会全部是虫子。” 王蕴涵说道点子上了,在场的人一阵沉默。想起他们好不容易消灭的虫子。 继续道:“我猜昨日的大夫应该是知晓四皇子中了蛊术。就算他无法医治四皇子,为何连诊金也来不及收就走了。” 秦维腾回想起昨日的情形,一拍桌子:“我立刻派人去把大夫找来。” “王姑娘既然说的蛊毒如此可怕。那么可有防备的法子?”柳承广眼睛有些期待。 王蕴涵努力回想起,她确实在岭南之地见识过别人验证蛊毒。制蛊是不传之秘,可是蛊术如此神秘,若是没有辩证的手法,制蛊人早就虫霸天下了。还有在座的人何事。 “我从杂书上看过,有几种法子。 第一,壸旖悄诜乓豢槭斓募Φ鞍祝如果鸡蛋白变成黑色,则是中了蛊毒所致,必须采取治疗措施,如果没有变色,则说明没有中蛊。 第二,壙诤几粒生黄豆,一刻钟后,如果口中豆胀皮脱则表明中了蛊毒,要赶快医治,如果豆不胀皮不脱,则表明没有中蛊; 还有,不要和陌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或者是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他们制蛊人称之为下降。 通常,技术高的,制蛊人只要和人身上接触,就完成了下降。” 众人是听的目瞪口呆,若是制蛊人有意称霸,他们不是直接变成了奴隶? 还好他们并不出山。 “王姑娘,既然你那么了解蛊毒,可是会解?”柳承广急忙问道。 王蕴涵一摊手:“我只是略懂一二,医人的事情,还是大夫来。” 柳承广有些失望:“言归正传,还是把制蛊人找出来为妙。” 他的话得到大家一致的同意。 瞬间把四皇子和林旭乐的小厮提上来询问。 二人的小厮低着头,林旭乐的小厮更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秦维腾开口问:“你们二人的主子出事了,相信你们也想找到凶手为他报仇。” 二人惧点头。 秦维腾道:“你们主子最近可有去什么地方。可是两人一块来广福城的?你们可要仔细想清楚。” 二人的小厮努力好回想起。 四皇子的小厮小伟首先道:“四皇子和表公子不是一块来广福城的。只是在花船上恰巧碰见的。记得四皇子发疯的前一日,似乎在一条花船上,同表公子,和一位花姑娘共度了春宵。”小伟说着有些脸红,支支吾吾的。 “三人行吗?”王蕴涵直接问了。 众人看着王蕴涵的眼光顿时有些莫名,好可怕的姑娘,面不改色的问出了口。 “恩,是的,那姑娘还不愿意,好在主子给的银子也挺多的。那姑娘听闻半个月都不能接客了”小伟道。 “还有没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秦维腾问道。 小伟摇头:“奴才对于皇子身边发生的事情,出现的陌生人都盯着紧,还有暗卫在四皇子身边。出不了事的。要不是昨日四皇子甩开了暗卫,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呢?”秦维腾向林旭乐的小厮。 林旭乐小厮小殊道:“公子是在广福城遇到四皇子。他是比四皇子早了几日来的。二人在花船上相遇,一拍即合,难得离开京城,自然要出来乐乐。 公子他除了每日在花船上过夜,白日就是在街上流连,看看那处有漂亮的姑娘,或者去赌坊赌几场,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柳芸篱和王蕴涵不约而同的想到,色胚,果然死的好。 两位女子的视线,实在是太过鄙夷了。使得小殊的头越低越下。 “你家公子死的那晚,你明明守在屋外,为何不知道你公子出了去?”秦维腾问道。 “小人,小人。小人那晚偷偷的喝了公子剩下的酒,在门外睡着了。”小殊支支吾吾的道。 不睡着能行吗,他又没有银钱,天天晚上的看着公子日夜笙歌。只能灌醉自己求个安乐。 他斜视了看了四皇子的小厮,哪像他,是个太监。 “平日里真的只有接触花姑娘?没有其他可疑的人?”秦维腾问道。 “真的,没有了。”小殊摇头。 四皇子如今还在昏迷不醒,此时可不能如此放着。 “大人。”衙役很快就折返回来,拱手道:“回春堂已经关门了。” “什么?关门了。难怪昨日那大夫走的如此快。估计是一早看出四皇子的病症。居然隐瞒下来,真是可恶至极。”秦维腾大怒。 第26章 老鸨 王蕴涵忽然忍不住插口道:“你把四皇子从一进广福城的大门,开始说说,记得多少说多少。” 堂舅,麻烦派个人在一旁记录着。 秦维腾讶异了看了王蕴涵一眼,摩挲着杯盏,到底是没反对,向一旁站着的衙役点头示意。 小伟知晓此事对他们的案情至关重要,仔细回想起从京城到广福城发生的事情,张口道:“第一日来到广福城,圣上已经安排好地方让皇子落脚处的。我们把物件放好,在宅子歇息了一晚,就去找郭夫子…。” 小厮大概说了一刻钟的时间,口干舌燥。 “这么说,你们才来到五日。除了第一日,你们每日都有出去。”王蕴涵道。 “是的。”小伟点头。 “好了,到你。”王蕴涵看向小殊。 “我们公子是和家里的人说要准备明年春闱的事情,其实是在家里呆不下去,想找个借口出来玩。 来到广福城,公子觉得人杰地灵。索性就留在此处。后面更是发现了镜湖边上有许多漂亮的姑娘。于是夜夜笙歌。我们来到第一日,修整了一番。就在广福城逛了起来…。”小殊也越说越不好意思。 王蕴涵手中拿着拿二人的口供:“麻烦堂舅把那日陪四皇子的姑娘,还有昨夜陪的四皇子表兄的姑娘领来。” 秦维腾点头。 王蕴涵聚精会神的看着供词,此时内堂中已经被王蕴涵控场了。没法子,王蕴涵一问起案子来,气势完全不像是个十三岁的的姑娘,就像是,对了,像是他们面见圣上一样。气势令他们有些颤抖。 王蕴涵看完供词,又重新的开始问道:“四皇子和他表兄的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花船,皇子可喜欢赌钱?” 小伟摇头:“皇子不喜,本身就是皇子,不屑与三教九流之人为伍,要不是那日遇见表公子,皇子也不会如此荒唐。” “那么,四皇子除了和他表兄一块玩过一个姑娘,之后,就没有找过其他花姑娘?”王蕴涵脸中毫好无羞涩之意,就这么直接的问出了口。连言语上的修饰也略过了。 小伟抬眼看向她,道:“四皇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只是从京城出来,才放肆了一回。 那夜过后,他也不自觉的有些后悔。 宫里的太医曾对皇子们叮嘱,有些事情不宜太过频繁,对身子不好。 四皇子是那日和表公子喝多了,才昏了头,过后,他还生怕惹上什么毛病,特地去寻大夫瞧过。” “刚才你给的口供并未有提及四皇子去找大夫的。”王蕴涵抓住小伟供词的一点漏洞。疾言厉色问道。 小伟未被王蕴涵的语气吓着,只是低下了头:“姑娘,这些事情,若是今日堂上只有几位大人在,奴才自然面不改色的老实说出。 但是,如今有两个姑娘家在,还有位是郡主。 奴才怎么好把主子的私密事情说出,平白污了皇子的名声。要不是觉得此事对姑娘有用。奴才怎么也不会提起此事。”小伟想起四皇子醒来后,自己也不知道要受到何种责罚,身形相似泄了气般,肩膀都塌了下来。 “你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你来的晚,没有瞧见皇子表兄的死状。若是瞧见了,你就知道,你稍有隐瞒些事情,你皇子就等着被虫子吃掉吧。”王蕴涵恐吓道。 小伟摇头:“真的没有了。四皇子来广福城,主要是来找郭夫子的,也不敢太过张扬。被郭夫子知晓了,在面前告皇子一状,圣上肯定是龙颜大怒的。” “郭夫子?可是圣上的老师?”柳承广忽然插口问道。 小伟点头。 “皇子的表兄可知晓四皇子此次前来的目的?”王蕴涵丝毫不给小伟的思考的时间,紧逼问道。 “不知。圣上命四皇子不许和别人说起此事。所以四皇子才能在广福城玩了几日,才去拜见郭夫子。”小伟道。 在场的人对视一眼,难道圣上要提前把四皇子立为储君?才暗地里把他送来跟圣上的老师身边学习?“大人,姑娘们带到了。”衙役在门口说道。 秦维腾点头,衙役把一群花姑娘带了出啦。 由于花船都是晚上营业的。 此时的花姑娘个个都面容憔悴。无精打采的模样。她们身上传来的脂粉香对在场的人来说太浓郁了些,柳芸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王蕴涵从花姑娘的瞧见个熟悉的身影。居是之前她女扮男装探查过的天香。她怎么在此处? 天香也看见了王蕴涵,对她微微一笑。 秦维腾瞧见一群群魔乱舞的花姑娘,头有些疼。原来青楼里的姑娘白日一见,比街上的路人还可怕了些。 “你们二人把人认认吧。”秦维腾不想看一眼。 两个小厮走了前面, 有人说,化妆术,可以把一个人外表完全改变。 长年日夜颠倒的花姑娘,身体素质自然比同年人差了些。还要陪客人喝酒。 没了妆容的她们。个个年纪轻轻的,脸色暗黄,有些小干纹,还有大块的斑点在脸上。惨不忍睹呀。 嘴唇也是惨白惨白了,要是晚上她们没化妆,估计客人都要吓跑了。 几个花姑娘愣是让两个小厮来回在她们面前,走了几圈,没有把人认出来。秦维腾不耐烦问:“那个是老鸨?” “回大人,奴家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扭着小蛮腰,站了出来,她虽是老鸨,但是身材保养的还是不错的。还不忘对秦维腾抛了个眉眼。 秦维清咳了声,忍住想吐的冲动:“你认得眼前的两个人。” 老鸨大了个哈欠,斜倪的看了二人一眼,娇声道:“当然认识,他们的主子可大方了。哟,那个不就是今日死了的公子的小厮?” “既然你知晓,把那位公子伺候过的姑娘,说说有那几个。”秦维清道。 老鸨手指捏成兰花指,点了几个人:“大人,这个。这个,这个都是。” 老鸨一下子点了五六个花姑娘出来。 她也没功夫在衙门和他们闲聊,眼看就开天黑了。还要赶紧回去做生意才是。 第27章 天香 “咳,那个是同时伺候两位公子的人?”秦维腾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还不忘偷偷的看了王蕴涵和柳芸篱二人。 老鸨眉头都不带皱,轻描淡写地看向一个穿着紫衣的姑娘道:“春熙,还不快些出来见过大人们。” 那女子是众姑娘们中,也算是看的过去。 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盈盈一拜,柔声道:“见过各位大人。” 王蕴涵打量了她片刻,心里唾骂了四皇子和他表兄一句,那么小的姑娘也下的了手,不过还是面不改色的道:“你是何方人士?” 春熙回道:“奴家是自小被店家买回来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老鸨连忙道:“确实,这丫头是我从小养大的。那日被两位公子如此糟蹋,奴家心疼急了。好歹也是我从小养大的姑娘。” 王蕴涵冷笑,若是真心疼了,就不会让她出来接客:“大概是几岁被买回来的,是从何人手中买回来的?” 老鸨回忆了一下,道:“大概是孩子五岁的时候买回来的。奴家也忘了是何人了。和春熙同一批买回来的姑娘,还有几个,不过有些被人看中都被人买走了、如今就只剩下春熙和寒香二人。” “把你的手伸出来瞧瞧。”王蕴涵命令道。 一般下蛊之人,身上都会常有蛊毒,特别是手指甲。所以,她们的手指甲都不会是干净的。 春熙按王蕴涵的话,把指甲伸了出来。王蕴涵走近了看,都涂着蔻丹,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向身后坐着的人摇摇头。 秦维腾道:“全部都伸出来吧。” 那些花姑娘的手指甲全部都涂满了大红色的蔻丹,一时叫人难以辨认。 “那个是昨夜侍候的人?”王蕴涵问道。 老鸨自然知晓她问的是谁:“姑娘,这位便是。” 老鸨说着还不忘往王蕴涵身边靠了靠,她浓郁的香味,使王蕴涵后退了几步:“你昨夜可有发现哪位公子有何不妥之处?” 被老鸨点出来的花姑娘说起此事,也没有扭捏作态,很快道:“昨夜,奴家服侍完那公子后,太累了,公子出去,奴家也未曾发现。” “大人,你们还要问多久呀,天都快黑了,奴家可要回去做生意的。”老鸨不敢面露不满,娇声看向秦维腾道。 秦维腾带着疑问看向王蕴涵,王蕴涵摇摇头。 他又看向柳承广,他也是一脸茫然之色,在看赵林勤,他完全就是到此一游的表情。 秦维腾只能叹口气,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 暂时毫无线索,只能暂时散场。 翌日,难得的太阳高照,吹着凉爽的北风。似乎近日湿漉漉的天气也开始远去。天香皮笑肉不笑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王蕴涵道:“姑娘不知找我有何事?” 昨日,王蕴涵唤来王弘志的小厮,去花船那处送了封信给天香。 今日天香如约而至,今日的她,不像昨日忽然被衙役们唤醒,也是精心打扮一番,前来见王蕴涵。 王蕴涵往椅背上一靠,神色自得:“姑娘何时换的地方?” 天香眼睛一眯,心中已经有猜想王蕴涵今日寻她出来是何意。 果不其然,玲珑很是会做,在台上放上十两银子。 天香的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心里极其满意:“青雾县出了那么多事,晚上客人都不敢出门了,生意自然差了许多。我便自卖自身,把自己卖到府城来干活了。” 王蕴涵挑起修眉:“哦?你听闻了那两位公子的事情么?” 玲珑接着又拿出了十两银子,天香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瞄了眼台上的银子:“晓得。我才来广福城几日,两位公子那晚一字千金的事情,我们私底下也羡慕不已。不过是同时招待两个客人。 春熙那个丫头娇气了些。要是我们其他人遇到,可是乐开了花。” 天香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对她来说,这个完全不是事。 “昨日你也在场,老鸨说的话有几分真。” 王蕴涵每问一个问题,玲珑就自觉递上十两银子。 天香也很上道,没卖关子,实话实说:“我也才刚去没几日。也不太清楚。若是姑娘想打听,我大可帮忙,只是银钱上,怕是要多些。” 王蕴涵点头:“先给你五十两定金,事成后,看你的消息有多少是真的,价格再议。” 天香也不怕王蕴涵走账。客人她见多,像王蕴涵这般只要打听消息的她也遇见过。 有些人就是好奇心太重。看王蕴涵的模样,就知晓不差银钱的。有钱不赚是傻子。她还希望这生意能再接再厉。 “姑娘,您就不怕那人骗你?”天香走后,玲珑看着王蕴涵十两一个问题,心不由的抽疼了。 “钱能缓解自己的好奇心,我觉得异常的开心。走吧,回去吧。”王蕴涵既然如此说,玲珑也不多嘴了。 至于王蕴涵,说的是真话。 平阳伯府家庭和睦,一家子和和美美。又不用斗小妾,她又是女子,不用与男子般要科考。 总要找些事情消磨时间,查案子甚合她心意。 天香走了片刻后,王蕴涵才从茶楼的包间出来。 赵怡心恰巧碰见这一幕。对着王蕴涵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 刚回到梨园,阿若就上前禀报:“姑娘,青竹回来了。” 王蕴涵一愣,这么快就从岭南回来了:“把他领来见我吧。”顿了顿:“秋香,我正想吃些糕点,你和玲珑去弄些我准备糕点,春香,你也跟着一块去。” 王蕴涵如此明显的吩咐,两个香相互对视了眼,没说什么,跟着玲珑一块去准备点心。 只是玲珑迟疑了几步,有些不解姑娘为何要这么做。“姑娘。”一个脸色黝黑,身形瘦小,眼睛大大的男子,约莫十八岁的男子,站在王蕴涵面前。 “事情可是办好了?” “回姑娘的话,事情都妥了。”青竹道。边说还边从胸口掏出一叠地契,接着道:“那地方的物价甚是便宜,小的买了不少田地。” 青竹正是王蕴涵派去岭南之地打点事务的人。是王蕴涵奶娘的儿子。如今王蕴涵的奶娘人已经老了,在平阳伯府的庄子上,打理着王世帆给王蕴涵的庄子和铺子。 第28章 郭夫子 “辛苦了。” 青竹连忙摆手:“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他有些好奇,为何姑娘会忽然要他去岭南买田地,要知晓,岭南和京城可是差十万八千里。八竿子都打不着。只是主子的事情,也不好打听。这疑问只能留在心中,他没敢问出了口。 “此事可有引人注意?” “没的,小人扮成行商。东一块的西一块的,偷偷的买下地。不过岭南那处,有些防备外人。”青竹回想起自己刚到岭南,着实受了不少排挤,语言也不通,要不是姑娘给的银子够多,还千叮万嘱的把京城特别的物件带去卖,估计都熬不了几日。 那边的天气,也让他适应不了。 特别是刚回春的时候,京城是冷的时候,好歹穿多些衣服,就好了。 那边是无论穿多少件衣服,寒风都会刺骨。 更糟糕的是,单单是七天的时间,就可以让人经历个春夏秋冬。要不是他身体强健,估计都会大病一场。 “你在岭南呆了一段时间,岭南那处的制蛊人,可有听说,有人出山了?” 青竹听了王蕴涵的话,不知觉的皱起了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制蛊人?小的没听说过。不过那些制蛊人,小人倒是见过一次,他们打扮和我们都不一样,说话的口音一下子就听出了。还有,岭南的人喜好吃甜食。制蛊人也差不多。” “若是要你认人,你可一下子能把人认出来?” 青竹想了想,仔细想起制蛊人的模样:“一下子倒是不能确定,不过制蛊人,喜欢带银器在身上,还有他们的耳垂,无论男女,都有几个耳洞。还有,他们皮肤较我们黑些。若是他们身穿我们的服饰,还是能估摸猜着。对了,还有他们的走路的姿势,比我们这边的人动作稍微大了些。他们身上还喜欢带着瓶瓶罐罐的。” 王蕴涵瞧着青竹,没想到他的观察能力那么强,倒是个意外惊喜。 制蛊人,长年在山中,带银器是为了防止制蛊的毒素流入体内。 大概他们长年生在山中,日晒雨淋,倒是和城镇里的人不同。而他们的身上的瓶瓶罐罐,就是他们制的蛊,有些人,甚至把蛇制成蛇蛊,放在腰间上。 “既然如此,那就还要辛苦你几日,明日开始,你就在广福城周围晃荡,看有没有疑似制蛊人的出现,特别是镜湖边上。” 青竹有些疑惑,王蕴涵也没给他解析,毕竟四皇子出事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今日回来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青竹行礼后,才告退。 厨房里,“秋香,姑娘为何特意使开我和你,还让玲珑盯着我们?”春香揉着面团,丧气的说道。 “谁让我们是世子的人呢了。”秋香也无奈,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二人一直跟在王蕴涵身旁,原以为,她已经信任她们了。原来只是表面的信任。 “那,若是我们得不到姑娘的信任,回京城她是不是要把我们还给世子呀。”春香有些惧怕。 被退回的暗卫,下场可想而知。 “春香,我们必须做些令姑娘信任的事情。”这些日子,她们跟在姑娘身边,自然见识道姑娘的心思细密。 面上挂着笑容,但是,完全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何事,。 若是,姑娘喜欢的不是世子。如此骇人惊闻的事情,她完全不敢深想下去。 不过回转一想,世子这般好,姑娘怎么会不喜。“姑娘,郭夫子来了,正在苏恒公子的院子里,还有大公子,三公子也过去了。三公子派大壮来说,叫奴婢们准备些好的点心招待夫子。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三公子说,麻烦姑娘亲自招待。”玲珑底下了头。 王蕴涵笑了笑:“既然三哥的意思,我也亲自去一趟吧。恰巧秋香和春香刚做好点心。” 正巧,她也会好奇帝师长得什么模样。三哥估计猜到自己的心思,才如此留下话的吧。 “你们可准备好了?”王蕴涵对着铜镜整理了衣裳,确定没有任何失礼之处,问道。 “准备好了。”玲珑偷偷瞧王蕴涵的神色,怎么感觉姑娘有些兴奋的。 王蕴涵领着阿若和玲珑,带着点心。门口的小厮通传后,王蕴涵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苏恒公子的院落。 王弘志在屋内左顾右盼,瞧见王蕴涵提着个食盒,神色一亮,站起身子:“涵儿,你来了?正巧肚子饿了。” 生怕屋里的人误会王蕴涵不知礼数,王弘志赶紧解释道。 王蕴涵点点头,看了看王弘志几人道:“听闻大哥的夫子来了。我特意准备了几样小点心,让你们尝尝。” 王蕴涵的到来,并不突兀。 郭夫子正和王弘文、苏恒公子在谈论近日边疆的话题。 边疆忽起战争,身为男子,不能远赴边关,却是不妨碍他们讨论。 连王弘志也兴致勃勃的加入其中。发表自己的见解。 王弘文嘴唇微勾,有个贴心的妹子真好,也站起了身子:“四妹,这位正是大哥的夫子。” 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神情严肃,就算是王弘文向他介绍,也未曾端起笑脸。 郭夫子大约六十岁的年纪,偏瘦,看身形,估计再活多个二十年,也未有问题。 王蕴涵向他行了一礼:“拜见夫子。” 郭夫子朝王蕴涵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了。而坐在一旁的苏恒公子,也对王蕴涵点头微笑。 王蕴涵笑道:“不知夫子的突然到来,准备的小点心不知道合不合夫子口味。” 郭夫子道:“一尝便知。” 王弘文已经习惯了郭夫子的态度,向王蕴涵打了眼色。王蕴涵微微一笑,把食盒放在桌上,从食盒中把点心一样一样摆上了桌子上。 王弘志在一旁道:“夫子赶紧尝尝。” 郭夫子没反对,拿筷子夹子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道:“尚可。” 把点心余下的吃完,也没在动筷子。 苏恒公子主动解释道:“夫子有过午不食的规矩。” 王蕴涵点头,表示理解。 王蕴涵见他们三个男子在此,告了声辞,王弘志送出门,见王蕴涵离开才折身入屋。 第29章 线索 屋子里郭夫子心里有了计较,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可是双生儿?” 王弘志咧开嘴,笑道:“可不是,我们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郭夫子没细问,屋内几人,把王蕴涵拿来的点心,用完后唤下人来收拾妥当,才又开始畅谈。 回到屋内,王蕴涵打发全部下人,自己独自一人留在屋内,只说要歇息。阿若和玲珑怀着疑惑不解的眼色离开了。 王蕴涵旧日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还好刚没有露出马脚。 王蕴涵此时站在书桌前,手上拿着毛笔。愣是保持这姿势许久。 郭夫子,没曾想,郭夫子居然是他。 第一世时,郭夫子并不是郭夫子。而是一名游僧。就是他,让自己遭逢巨变。 第一世,也是这一年,八月的时候,忽然有个游僧拿着证据告了御状。口口声声指责秦家谋反。 秦家是百年世家,面对的风雨无数,这样无谓的指控,自是不放在眼里,连自己,听见风声,也在和王弘志边磕瓜子边讨论,此事要闹多久才能平息,丝毫不担心。 哪里想到,一夜间,圣上派人进秦家,不仅搜到秦家所谓的通敌信。还有边关的舆图等等。 恰逢那时边关大败,秦国公生死不知。 外祖父自然是不承认,无奈,那个游僧口若悬河,比言官更是口如舌簧。 把外祖提出的种种疑点,皆一一驳回。 八大世家本是同气连枝,忽然也倒戈相向。 大厦倾覆,不过一夜间。秦家就被定罪,连带平阳伯府,也未能幸免。 第一世,郭夫子是把脸上的胡须和头发全部剃了。眉毛留的长长,脸上还有块豆大的黑斑,也没有人把他和当今帝师联想到一块。 而且他是个游僧,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口音也不是京城口音,就算有人联想到,也怕是不敢说出来。 本来今日一见,她还未曾联想到。 但是,自己活了三世,早就把仇人的印在了心中。 她还记得,容貌可以改变,只是,人老了,牙齿总会自然掉落。她很是记得,郭夫子和游僧,右边的上牙,是镶了两颗银牙。今日郭夫子吃点心的时候,她就留意到了。 王蕴涵的绘画不是很好,但是前世,好歹也是学个人物拼图,她低头看着刚画好的画像,把郭夫子和第一世的游僧两相一对比。 二人是同一人确认无疑。 她揉揉眉心。 秦家谋反是一个局? 不对,若秦家不是参与谋反,世家的底蕴足以让他们维持体面,何须要坑平阳伯府的银子。 既然郭夫子是圣上的老师,此事是圣上在背后谋划? 时间匆匆过了两日。 “姑娘,天香姑娘来信了,约姑娘在茶楼等。明日卯时一刻在茶楼等您。”玲珑道。 王蕴涵点头。 茶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难得的太阳,茶楼附近的晒满五颜六色的被子。空气间,还能隐约闻到太阳的味道。 “姑娘,我们很高兴与你再次见面。”天香坐在王蕴涵面前,嘴角含笑看着。 王蕴涵端坐在临窗桌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把你打听到的消息说说。” “春熙是五岁的时候被老鸨买回来的。同年的还有几个。听说那晚过后,她屋里头的丫鬟有些气不过,想找老鸨。因为老鸨才给了她们五十两银子。而那两位公子可是给了五百两银子。” “春熙有个姘头的,是城东家的王大牛,听闻春熙想攒钱够了,就做回良民。以为这次好歹也能和老鸨来个五五分,没想到老鸨扣下了大半。” 天香喝了口茶,见王蕴涵还在看着窗外,无任何表示。果然银子都不是那么好赚的。 她声音骤然小了:“听闻春熙的爹上了找了上门。还是京城的大官。原来春熙母亲是当年怀着身孕被家中的主母卖的。所以他爹才迟迟的早上门。” 王蕴涵终于从窗外的景色回神:“可知道那大是谁官?” “这个我就不知晓了。”天香摇头,神色有些不经意的看向王蕴涵一旁的玲珑。等着她从袖中掏出银子。 可是让她失望了,王蕴涵粲然一笑:“天香姑娘,你收了我的银子,办事可不给力呀。” 王蕴涵笑的,天香有些心惊胆战,心里闪过挣扎。 王蕴涵冷笑,站起了身子,准备抬脚走了。 天香下定决心道:“姑娘,等等,我还有事没说完。” 王蕴涵停下脚步,回望她一眼。叹了口气,目光闪过几分怒色:“若是天香姑娘没有用的消息,还是有许多人想赚这银子的。” 天香颔首,点头小声说道:“春熙好像是老鸨的女儿。” 王蕴涵脸色微微有些变化,重新坐回椅子上:“你可确定?” “我倒是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昨日无意中听见她们二人争吵,她们以为我们都在休息。花船上也无人走动,我得了姑娘的银子,自然勤奋。听他们的原话,我复述给姑娘听。老鸨是这样子说的:要不是你的爹如此对我,我怎么会这样报复他的女儿。 春熙就问:那你为何还要把我生下来。那有把自己女儿买入火坑的。 老鸨就大怒:火坑?我就是被你爹的妻子卖的。你爹明知道当时我已经身怀六甲,也没劝阻。那我就让他看看,他的女儿也被千人骑。 我大概就听见这么多了,后来老鸨扇了春熙一巴掌,春熙就跑开了,我自然不知晓了。” 王蕴涵陷入了沉思。刚脑中有些线索闪过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天香和王蕴涵对视了眼,王蕴涵向阿若打了个眼色,阿若踱步到门前,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一道男声:“客人,今日我们店里开店一年了,店家特意派小人来为客人送上一份精致的小点心。望客人多多帮衬。” 广福城的茶楼每个包间很是简单,里面摆着招待客人的椅子和桌子。 王蕴涵选的这家,位置也较为偏僻,她不怕别人瞧见她和花姑娘在一块。但若是能避免麻烦,尽量低调些也是好的。 此处不是京城,她也未得罪人。 思索了片刻,王蕴涵想阿若示意,让阿若把门打开。 天香也把面纱带了起来。 第30章 抓 阿若把门打开后。定睛一看,店小二可不是一人。身后还有一男一女。 王蕴涵参加秦府的诗会并没带她一起去,所以她并不知道二人是谁。 女的开口:“秦公子,你瞧,你的涵表妹果然和青楼女子一块。” 秦习明也愣了。一把把阿若推开,走到王蕴涵跟前,有些恼怒问道:“涵涵表妹,你为何和青楼女子在一块喝茶。” 王蕴涵:“…。” 怎么有感觉像是抓奸在床的。呸。果然不正经的书看多了。 前世,什么的,女女才是真爱。 见王蕴涵没出声,以为她是心虚。秦习明伸手想王蕴涵拉起来走。 秋香一个箭步挡在王蕴涵面前。阿若着很快反应过来,把房门关了起来。 秦习明有些错愕,王蕴涵的身边居然有如此高手。 “表哥为何忽然出现在此处。”王蕴涵没起身行礼。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但是知晓的人,都懂得她生气了。 “我是听赵姑娘说的,瞧见你和一个青楼女子在一块喝茶,我觉得是天大的笑话,平阳伯府就算在不识大体,也不会做如此荒唐懂得事情,弘志我还是能理解的。 涵涵表妹如此不顾及名声,本来京中发生的事情,我也觉得会不会是误会,如今看来,你居然…”秦习明气的一挥衣袖。 王蕴涵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子,目光越过秦习明,径直看向赵怡心。 此时赵怡心的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被王蕴涵瞧的个仔细。淡淡说道:“哦?是赵姑娘在你耳边说的。赵姑娘。你是如何一眼认出这位姑娘是青楼女子的。” 天香今日打扮异常的清淡,只上了些脂粉,和常见的青楼女子还是不同的。 赵怡心冷笑,指着天香道:“天香姑娘的美貌惊为天人,我大哥可是入幕之宾。还曾经为了她,和家里闹翻过。不过,我家的大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顿了顿,接着说道:“王姑娘,别看着天香打扮的如此素净,但是身上的脂粉味,哪里掩盖道她身上的风尘味。你赶紧和秦公子回去吧。” 想起天香,她就恨得牙痒痒,大哥差点为了天香,和家里头断绝关系。不过,家里头断了大哥的银钱,没有钱了,还不是要低三下四回来。 都怪着天香带坏她哥哥,害的她还被好些人取笑。 诗会那日,从小母亲就亲自交代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她是和柳郡主在说着话,但不代表她没有留意道秦公子和王蕴涵的对话,她听的多少,回去就问了母亲。 很快得出了结果。 她自然想不到,秦家是想把秦习明和柳芸篱撮合。 表哥涵表妹一家亲,她想到的是秦习明想和王蕴涵在一起。 她很早就喜欢秦习明,怎么能容许王蕴涵这个狐媚子。 恰巧,这个茶楼,就是她们家的家业。 如此,正好来个一石二鸟。广福城是她的地方,就算王蕴涵是京城来的贵女,来到此处,就随带把名声留下来吧。 天香在椅子上做的岿然不动,十分镇定看着如今的情况。 瞧见赵怡心,天香不自觉握紧手中的帕子。就是这个女人,泼辣无比。 她哥哥赵飞流连花丛,这是男人的天性。 赵怡心倒是好,带了几个仆从,把自己打了一顿。 她如今倒是要好好瞧瞧,王姑娘如何把赵怡心打到。她可是对王姑娘很是有信心。 王蕴涵嘴唇微勾,眼神无丝毫闪躲,直直的和秦习明对视:“说完了吗。天香姑娘只是把我不小心掉下的饰物还来。我只是在答谢她而已。” 王蕴涵的清澈的目光让秦习明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她,一时间没说话。“你说谎,前日我明明也瞧见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喝茶。也是在这间茶楼。”王蕴涵临危不惧的作态,是赵怡心有些预料不及。她被心上人瞧见和青楼女子处在一室,不该张皇失措,抵死不认,怎么那么快就想好了。 王蕴涵目光一扫,犀利的看向赵怡心问道:“你以什么身份指责我。恩?” 王蕴涵的反问,堵得赵怡心哑口无言。半晌,看向秦习明。 秦习明也打算息事宁人,今日是昏了头,怎么听赵怡心的话,就匆匆跑来找涵涵表妹了。此事若不是赵怡心提及,涵涵表妹在广福城,也无人认识,还好自己脾气好,房门也关了。不然此事这么一闹,不是满街的人都知晓涵表妹和青楼女子相约,瞪了一眼赵怡心,扯笑脸:“既然涵表妹感谢了天香姑娘。还是和我一道回去吧。” 王蕴涵没反对,阿若给了天香一百两银票,天香向王蕴涵点头。 赵怡心不动声色地垂了眼,衣袖中的手不由的握紧了,这事自己做的鲁莽了。 刚出了茶楼,秦习明问道:“涵表妹,可是要直接回梨园?” 王蕴涵此时已经被秦习明扰了心情,逐点头。 “赵姑娘,我和涵表妹还要事要说,就不送你了。”秦习明对一旁的赵怡心道。他不是没有瞧见赵怡心幽怨的眼神,只是,赵怡心家世太低了,相较柳芸篱。他还看不上眼。 今日之事,他也是恼赵怡心。 赵怡心瞧见秦习明看她的眼神,头脑一片空白,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这般瞧她,不甘心的她,只能愤愤不平的离去了。 秦习明等赵怡心走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教训:“涵表妹,女孩子家家的,要以贤良淑德为重。虽然姨母不在此处,但是你也不能乱结识朋友。你就算要答谢天香姑娘,大可让丫鬟随意给她银钱就算了。单独见面,你的闺誉呢?” 王蕴涵看在他是担心自己的名声,倒是没生气。反倒是记恨起赵怡心。要不是她,怎么会把这话痨招来。也不知道何事得罪了赵怡心。 那知,话痨继续道:“京中来信了,辰弟也要来此处了。” “辰弟?”王蕴涵一愣。 秦家家大业大,若是分了家的都按家里排辈,估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所以旁支的人,一般唤名字。 第31章 出行 “可不是,他听闻你和弘志在广福城,也想出来散心,估计还有两日便到了。”秦习明随意的说道,忽然想起,今日听闻赵怡心的唆摆,就是以为王蕴涵和柳芸篱一块见青楼女子,才这样急匆匆的来的。 “对了,郡主怎么不和你在一快?” “群主说想看军中战士训练,大概要过几日才能回来。”王蕴涵道。 秦习明神色一暗,没能和柳芸篱接触了。王蕴涵没要秦习明相送,乘着马车,回了梨园。 王弘志正巧来寻王蕴涵,瞧见王蕴涵身后的阿若和秋香,两人都两手空空的,不由问道:问:“涵儿,你自个去了那里?” 居然没买东西回来吃,有些忧伤。 “随意逛逛,你和郭夫子相处的可好。” 王弘志兴奋的点头:“郭夫子学识渊博。是个极好的夫子,和我从前遇到的夫子都不同,若是我早些遇到这样的夫子,我就不会如此害怕读书了,说不定如今都是秀才了。” 王弘志兴致勃勃的说着,王蕴涵也没打断他的话,难得王弘志对读书用兴趣。“对了,郭夫子说后日想要带着大哥和苏恒公子去他的一个友人那处。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我…”王弘志吞吞吐吐。 王蕴涵可是王弘志肚子里的蛔虫,一看他如此表现,就懂了,含笑问道:“你可是想一块去?” 王弘志低下了头。 他确实想一道去,他的学识和大哥还有苏恒公子相差很远,但是如今父母都失踪了,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父母不在了,他是家中的长子,以后涵儿和大姐,都是要靠他做顶梁柱。 大姐就是因为他们平阳伯府地位不够,才在夫家受欺负,还有涵儿,以后可是要嫁娶秦国公府的。 涵儿若是没有依靠。 他也想做一个男子汉的担当。 可是若是他去,涵儿一个人在广福城,他也不放心,要是涵儿是个男孩子就好了。他开始心塞了。 “三哥,你们此去要去多少日?”王蕴涵轻声问道。 “四日,郭夫子的友人住在不远处的山上,听说还自己建了个竹屋,想感受先人的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王弘志举起四根手指道。 “既然去四日,也不是个事。我身边有秋香和春香保护着。还有个凌二,你身边只有个小厮,我都不担心你闯祸。你还怕些什么。” 涵儿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涵儿身边都是苏世子派来的高手。 想着,心底一松,脸上又重新挂起笑容:“那涵儿,你这几日记得不要出去外面乱逛,我很快就回来了。外面很多坏人的,知不知道。” 王蕴涵点头。 王弘志还一直絮絮叨叨的,王蕴涵终于是忍不住了:“三哥,你后日便要走,可要去准备出行的东西。” 王弘志一拍额头:“还是涵儿想的周到。” “哥哥,我知晓哥哥的记性好,在外记得留意郭夫子的喜好,或者日常小事。”王蕴涵眼睛一转,忽然吩咐道。 “这是为何?”好端端的要了解郭夫子干嘛。又不是漂亮的姑娘家。 “哥哥若是想拜夫子为师,肯定要投其所好,这次就是个机会。”既然哥哥这次有机会呆在郭夫子身旁,那么可趁机了解他。 以哥哥的心机,相信郭夫子不会防备他。 王弘志果然眼神一亮:“涵儿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见王弘志兴致勃勃的背影,王蕴涵也露出了笑容。 “凌二。”王蕴涵朝树上喊道。 “姑娘。”凌二从树上下来,好奇的看着王蕴涵。姑娘突然喊他,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我哥哥要去郊外几日,你就去保护他吧。” 王蕴涵指使凌二,是毫不客气。 凌二一脸的不赞同之色,拒绝之意甚是明显,抱拳道:“姑娘,此事恕难从命。” “我身边有秋香和春香两人侍候着,保她们二人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这样可行?”王蕴涵试图说服凌二,脸上还带着恳求的神色。 王蕴涵的一双眼睛,带着担忧,凌二假装看不见,双手垂下,抬头望天,今天天气不错呀。 他又不是世子,这办法对他无效。何况,世子千叮万嘱,耳提面命,就差提着刀子在他面前,要他盯紧王姑娘。 防备王姑娘身旁出现其他的苍蝇,保护还是次要的。 王姑娘不是他的主子,说不定那日他就回去秦国公府了,和这里的苦差事说再见。 他一直是这样安慰自己才熬下来的。 所以,凌二毫不犹豫的对着王蕴涵摇头了。 “既然你不听话,你回秦国公府吧。”王蕴涵要挟道。 “姑娘,你是赶不走我的。小人藏在何处你也不晓得,要不是小人主动现身,秋香也不知道小人藏在何处。”凌二信誓旦旦道。丝毫不惧王蕴涵。 “意思就是我指使不动你?”王蕴涵语气稍冷,接着道:“若是我哥出事了,我也半条命没有了。” 凌二知道她说得是实话,眼中闪过挣扎,他并非不服王蕴涵。只是世子交代了,他不能不听。 他站着没动。 凌二挣扎的神色并未有逃过王蕴涵的眼睛,她立刻软下语气:“我答应你,这几日,我在梨园,不出外头。” 凌二还是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只能一块跟着我哥去了,唉,可怜的我,怕是要餐风露宿了。玲珑,还不快去帮我收拾东西。”王蕴涵说着,边瞄了眼凌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世子知晓王姑娘陪着几个男子去上山。估计要把他大卸八块了。他浑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姑娘,我答应你了。只是,你真的要保证不能出去…” 巴拉巴拉… 王蕴涵扶额,最近遇到的话痨有些多。真是受不了。隔日清晨,王弘志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王蕴涵道:“涵儿,记住了,我不在,你可不能四处乱走动。” 王蕴涵点头。 王弘志继续道:“要查案子,记得等我一块回来。” 王蕴涵点头。 王弘志不放心的唠叨了几句,终是和王弘文乘着马车离去了。 第32章 认主 王蕴涵带着丫鬟站在梨园的门口处,看着马车走后,正想抬脚回屋。 却在这时,听路上的行人边走,脸部表情夸张的在说着: “唉哟,吓死人了。怎么最近那么多人闹自杀。” “可不是,吓的我早膳都吃不下去。” “好可怕呀,怎么有人敢直接跳进汤水中。” 三个讨论的人渐行渐远。 王蕴涵向玲珑打了个眼色,玲珑秒懂,立刻追上去,把事情问清楚。 “姑娘,今日街上又有个人闹自杀了。是自己跳到茶楼煮汤的大锅中。人刚跳进去,大锅也应声倒地。奇怪的事,人就没气息了。”玲珑很快把事情打听清楚,折返了回来。 “这倒是奇事。可晓得那人是谁?”王蕴涵来了兴趣,问道。 “赵家的三公子。” 王蕴涵脑海里回忆起,赵家的三公子? 一旁的秋香开口道:“姑娘,赵家三公子,正是世子的亲表兄,赵熙。” “什么?世子的表兄死了?”春香听闻苏逸夏的表兄自杀了,也不由惊呼了。 赵熙其人,王蕴涵也曾经有耳闻,只是比秋香的信息还是少了些:“秋香,把赵熙的事情说说。” 秋香点头,脑海里调出赵熙的信息,道:“赵熙是夫人二哥哥的儿子,今年十六岁。他才高八斗,五岁能文,本来早就可以下场考试,只是赵家的人压着他,怕他年少成名,就此江郎才尽,要他打磨了几年的文章,就等着明年的春闱,一鸣惊人。 听闻,他和四皇子的关系甚好,时常和四皇子啊一块讨论诗词歌赋。算是在圣上跟前挂了号的人物。” 赵熙在广福城出事,自然也是要挑和四皇子有关的来说,其他旁枝末节,秋香并未多说。 “又是和四皇子有关?如今出事的三人,都是在广福城出事的,还是与四皇子有关系。” 王蕴涵问道。 “赵熙还是四皇子的伴读。”秋香又加了一句。 “伴读?他死的时候,可还是很多人在瞧着。”王蕴涵看向玲珑问道。 “姑娘您怎么知晓的?”玲珑还没把事情说完,听见男子的身份,姑娘就岔开了话题,她可是憋了好久:“真是神了,正是早上的时候,大家都在茶楼用早膳。那人就忽然间说好热。” “走,我们去府衙瞧瞧。” 王蕴涵一脸兴奋之色压都压不住,出事第一时间是线索最多的时候。 秋香拦在王蕴涵面前:“姑娘,你可是答应了三公子,不在外面乱跑的。” 王蕴涵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秋香,也罢,有些事情,要早日说清楚:“我们回屋里说话吧!” 秋香和春香忐忑不安的看着坐着的王蕴涵,见她表情,无任何变化。 王蕴涵坐在了椅子上,定睛的看着秋香和春香二人。气氛瞬间凝滞。 阿若和玲珑也不敢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王蕴涵从桌上拿起茶盏,喝口一口,问道:“秋香、春香,你们二人来了我身边不长。你们是秦国公府的人,平常我也不大会使唤你们。只是。”王蕴涵顿了顿。两个香被王蕴涵的只是提起了心。 “我以后回京,你们可有什么打算。”王蕴涵放下茶盏问道。 今后打算?世子既然派人二人来姑娘身边,自然没有想过要回去的道理。 姑娘今日是打算和她们开门见山了。二人见王蕴涵终于问出了口,也算放下心。总好过姑娘表面一直对她们不错,暗地里防着她们。 两个香瞬间跪倒在地上,秋香道:“姑娘,世子既然把我们给您,我们生是你的人,死是你鬼。” 王蕴涵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既然你们如此说,我也不怀疑你们的忠心,只是,以后我的消息,你们可会私自透露给世子。” 王蕴涵当然舍不得两个人还回给苏逸夏。反正人情欠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二人对视了眼,姑娘这话是。 “我就明说了吧,我这人很小气,最讨厌的是有人把我的消息透露给外人。” 二人从未有想过会遇到这个难题。 她们一直觉得姑娘和世子是情投意合。把姑娘的消息递给世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也觉得此事难为你们了,你们先回去想想吧。”王蕴涵挥手道。 秋香沉默不语,有些拿不定主意。 春香可不管那么多,反正世子把她给了姑娘,姑娘说什么是什么,立刻道;“姑娘,奴婢同意。” 春香的反应在王蕴涵的意料之中,目光落在秋香身上。 春香是同意了,秋香知晓若是自己回答要回去想想,估计就没以后了,也连忙表忠心道:“姑娘,奴婢同意。” 说完,像是放下心头大石般。 王蕴涵也满意极了,站起身子,双手一拍:“既然如此,听我的命令,一块去府衙吧。” 秋香想开口劝阻,但想起如今是彻底认主了,自然主子说什么是什么。 不过,王蕴涵为了安全,把两个香带上。玲珑愤愤不平看着王蕴涵领着两个丫鬟离去了。府衙的衙役认得王蕴涵,王蕴涵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府衙的内堂。 此时府衙也是人满为患。有不少被汤水烫到百姓坐在地上,想要赵家的人给汤药费。 好端端的,人在吃早膳,祸从天上来。 赵熙此次来,可不是自己带着和小厮。 四皇子才十六岁,心性还是有些不定。 出门前,和赵熙提过一句。圣上安排了郭夫子为他授课。 赵熙是家族子弟,为了家族的子弟,也偷偷的把消息透露了给族中。 和他一起的还有他三个族弟。 三个族弟亲眼目睹赵熙自杀,如今三个人都有些崩溃。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个还被百姓们拉扯着,要汤药费。 他们是世家子弟没错,但是这次前往身上并未带有许多银钱。王蕴涵来时,就瞧见柳承广正一脸郁色的站在内堂,场面都有些控制不住。而三个赵家的人,也被百姓们扯得衣裳不整。 柳承广瞧见王蕴涵的到来,像是看见救星般,赶紧上前行礼:“唉哟,王姑娘,你可是听闻街上发生的事情,才亲自前来探查情况?” 他本想恭维一番,但是眼下的情形显然不合适。 第33章 经过 王蕴涵的到来,自然引起赵家三个人的注意。 其中一人更是喊出来声:“涵姐姐。” 王蕴涵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说话才这人正是赵熙的弟弟。他曾经和苏逸清在秦国公府玩的时候,远远地看过苏逸夏和王蕴涵。 那时王蕴涵长的胖嘟嘟的,跟在苏逸夏身后,扯着苏逸夏的衣袖,一蹦一跳的和苏逸夏说着话。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原来高高在上、沉默寡言的世子表哥,能容忍一个女孩子如此的多话。 估计要是他如此话多,秦国公府的大门也难进了。 更为重要的事,那是他才九岁,才七岁童言无忌的苏逸清,无意中说了句:“呀,哥哥又和嫂子在一块了。” 后来在几次宴会上,他也撞见和他差不多大的王蕴涵,只是男女之防,或许她没曾注意过他。 但是,苏逸清的那句嫂子,他是记在心中了。 秋香在王蕴涵耳边说了句,王蕴涵很快道:“原来是赵五公子。”至于为何赵五能一眼把自己认出来,还喊着涵姐姐,也没什么疑问了。 他拿衣袖擦干眼泪,红着眼眶向王蕴涵道:“涵姐姐,此次我三哥忽然出事,百姓们也遭殃了,我们来广福城,并未有多带银子,不知涵姐姐可否借些银钱给我们?” 赵明痛失亲哥哥,事已至此,不把百姓们安抚完,哥哥的身后事,也不能处理。平阳伯府的底蕴,他还是了解的。只能厚着脸皮,向王蕴涵借银子了。 “明弟,这位是姑娘是?”一个身穿蓝色袍子的男子,看模样比赵明大三岁,问道。 “四哥,这是平阳伯府的王四姑娘。”赵明连忙介绍道。 赵渊恍然大悟,听闻三姑妈和平阳伯夫人感情不错,想来二房的人,也和平阳伯府的人相熟。 王蕴涵没做推拒,赵姨母对她们一家子如此好,向秋香使了个眼色。柳承广也在帮忙,百姓得到银子后,也拿着银子走了。 内堂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也松了口气。 赵渊如今是此次出来年纪最大的,真心的向王蕴涵利落地作揖行礼道谢。 王蕴涵赶紧侧身避开了。 见内堂终于空了,众人也找了座位坐下歇息,柳承广开口问道:“你们是何时来到广福城的?” “回大人,我们和兄长是昨日进的城。今日兄长就忽然发疯了。”赵渊回想起今日的情形,眼眶又红了。 本来,他们是跟着三哥一块来广福城的,准备拜访郭夫子。 没想到,郭夫子没见着,三哥就死了。 柳承广道:“把事发的经历在重新说一遍。” 赵渊道:“一切都好好的,三哥今日早晨还一块跟着我们用着早膳,还夸茶楼的早点和京城的味道不一样。忽然,他就站起身子,说感觉身体有些热。 广福城是比京城热了些,我们也没太留意。茶楼有个大缸,里面熬着滚烫的汤,听闻是这里的特色之一,里面的汤是长年热着的。 我们瞧兄长凑了前去,也没多留意。那知我们三兄弟正说着话,明弟就站了起来,冲了过大缸那处。我和锦弟背对着。回身的时候,三哥已经在缸里了。只是缸里似乎承受不起三哥的重量,侧身倒地,使滚烫的汤水烫到了来不及躲的百姓。”赵渊说着,哽咽了。 而赵明也是承受不起,又一次想起自己亲兄长的如何跳进大锅中。掩面痛哭。柳承广见此,还在想要不要犹豫的继续问下去。 正巧此时,赵林勤衣冠不整的跑了进来:“听说赵家二房的三公子出事了?” 赵渊一瞧见他,站起了身子:“三堂叔,您怎么在此处?” “我自是有要事在身,快说。”赵渊说着话,还用一只手扶着头上歪掉的发冠。他刚在驿站里头休息着,就被小厮唤醒了。 一听闻消息,衣服也乱七八扣着,连忙跑来。 赵渊垂下眼睑,带着哽咽的道:“堂哥是自己跳进滚烫的汤水中,捞出来,人就不行了。” 赵林勤喝道:“你们怎么也不知道拦着他?” 赵渊被赵林勤指着,心中也愧疚无比:“我们发现时,他已经跳了进去。” 赵林勤身子摇摇晃晃了几下,身边的小厮连忙扶着他。天要亡赵家么?赵熙可是赵家这一辈子弟中,最出色的,而且背靠秦国公府,只要他一崛起,赵家必定是八大世家之首。 堂内又一静。柳承广见赵林勤神情恍惚,案子还要继续,何况眼下情况和前两起案子如此相似,道“你们这昨日和今日,可有去过哪处?” 赵渊摇头:“我们昨日一来大广福城,就在找客栈落脚。今日三哥说要去找地方用早膳,才出的客栈。” 柳承广偷偷瞄了眼王蕴涵,见她没打算走的模样,轻咳了句,小声问道:“你们昨夜可有去青楼?” “大人,你说的什么?太小声,我一下没听清。”赵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柳承广只能提气,大声问道:“不知你们昨夜可有去秦楼楚馆逛逛。” 堂上顿时鸦雀无声。连门外的衙役也好奇的探了个头进屋。 柳承广耳后有些微红,糟了,大声过头了。 赵渊突然被如此问,堂上还有个姑娘,语气有些踟蹰:“三哥是个正人君子,带着我们几个弟弟,哪里能去那些地方。何况我们昨日刚到广福城,连番劳累,也没心思去别的地方。” 赵林勤觉得在问下去,就有些儿童不宜了,侧眼瞧了一眼王蕴涵,问道:“姑娘为何在此处。” 前几日,要不是柳郡主在场,他早就有些不满了,问案这些事情。怎么让女子做呢?今日更是堂而皇之的坐在内堂之上,听柳承广审案。 王蕴涵起身道:“大人,我听闻又发生了件案子,想来瞧瞧有没能帮上忙的。” 赵明小声道:“堂叔,刚刚涵姐姐帮了我们,我们身在没带银钱赔给百姓。” 赵林勤不满的看了赵明一眼,没在乎他说的话,平心静气的道:“姑娘,此事你还是回去吧。” 第34章 烧尸 王蕴涵微笑点头,打量了在场的人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春香倒是想为王蕴涵抱不平,被王蕴涵制住了。 从衙门出来,春香一脸不服气:“姑娘,那人不给我们探查案子。” 她可是知晓王蕴涵很喜欢查案。 王蕴涵一摊手:“没法子,谁让我们形势不如人。” 主仆正说着话,一辆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住了。 马车的窗帘子被揭开了,伸出个头来:“涵表妹。” 只见秦习辰一脸喜色的笑脸。 王蕴涵瞬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秦习辰似乎感受不到王蕴涵的不悦,从马车跳了下来,走到王蕴涵跟前道;“涵表妹,正巧呀。” 王蕴涵冷淡的打了声招呼,秦习辰热情的道;“涵表妹,听闻你来了广福城,我特意来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习辰如此厚脸皮,王蕴涵在街上也不能对他如何,行了礼道:“我想起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秦习辰似乎也看出了王蕴涵的不喜,伸手拦在王蕴涵面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涵表妹,我刚来,堂叔打算帮我接风洗尘。还有霜儿也来了,在前头的马车上,你今日怎么也要赏脸一番。”鸿门宴?王蕴涵第一时间闪过这念头。 既然知晓是鸿门宴,王蕴涵不想如他们的意,笑着道:“我还要赶回杨县了。” “表妹,外祖父也来了。”秦习辰阴恻恻的笑着王蕴涵:“你不会长辈来了此处,也不上门拜见吧。” 秦习辰之前不说,就想看看王蕴涵会不会给自己面子。 想起出门前,父母亲在自己面前千叮万嘱,要在广福城把涵表妹弄到手。 只要不把事情闹大,什么办法也不要紧。 他本来也没把握的,只是天从人愿呀,祖父居然也在广福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和祖父提起过。 王蕴涵忙笑道:“既然如此,我现行回去换身衣裳,在上门拜见外祖父。” “不必了,表妹,祖父也想早点见着你。”秦习辰挡在王蕴涵面前,丝毫不让。 开玩笑,若是被她走了,自己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他也不是愣头青,对付女子的手段多的是,只要今日她去了堂舅府邸,一个府邸都是秦家的人。和涵表妹生米煮成熟饭,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蕴涵如临大敌,广福城是秦家把控着。如今王弘志不在,若是秦家使手段,自己怕是不能幸免。 心思一转,道:“表哥可是刚到广福城?” 秦习辰见王蕴涵没反抗,心中不由满意几分,也按耐心中的蠢蠢欲动:“可不是,想我一路风尘滚滚。你今日可是要好好的为我接风洗尘。” 王蕴涵面无表情的道:“今日广福城发生了件事情,赵家的三公子自杀了。” “什么?”秦习辰脸上的笑容凝固,瞪大眼睛,三公子,不会是他认识那个把,赶紧问道:“你说的可是赵熙。” 他看王蕴涵的反应,千万别说是哦。 但是让他失望了,王蕴涵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秦习辰瞬间把旖旎的心思抛在了一边:“涵表妹快跟我说说。” 如今他们正站在衙门口,王蕴涵道:“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赵家的人如今还在衙门,若是表哥想知晓大致情况,也可以去寻赵家兄弟。我的消息也是在街上道听途说的。” 秦习辰挣扎了片刻,左右王蕴涵在广福城是逃不走,还是先打听消息为妙。 想着公堂的地方,王蕴涵一个女子不好踏入,放下话:“涵表妹,你在此处等我会,我很快就出来。” 王蕴涵温顺的点头。 秦习辰踏进了公堂。把小厮留在了原地,小厮一脸警惕的看着王蕴涵。 王蕴涵快速思考一下,此时要如何做。 要去找柳芸篱还是…思索片刻,在秋香耳边说了几句话,秋香果断点头。 小厮想拦着秋香的去路,秋香含笑道:“想要买些姑娘家的玩意,你也要拦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小厮没好意思拦着。 看着正主就是。 秋香并未走多远,而去寻到附近寻到一辆出租的马车。也未多讲价钱。 王蕴涵笑盈盈的看着小厮,小厮顿时毛骨悚然,表姑娘有些可怕。公子怎么还不出来。 “姑娘。”王蕴涵听见秋香的声音,此时秋香正坐在马车边上。 小厮哪里还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个大傻叉了。 “姑娘。”小厮一个箭步挡在了王蕴涵面前,那知他的小身板还不够春香一只手的力量,瞬间把他推到在地上。 秋香一伸手,就把王蕴涵拉上了马车,春香赶紧跳上了马车,马车瞬间疾驰而去。 小厮坐在地上看着一溜烟而去的王蕴涵,欲哭无泪,只能快速跑进公堂寻秦习辰。 府衙内 秦习辰正在一脸阴沉之色的听着赵渊说着,赵渊是他的表哥,而赵熙,他们平日也玩的来的。 他是听闻了赵熙要来广福城,才想着来的,不单是为了王蕴涵了。 如今,更让人惊骇的事情,一通问下来才知晓,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况,还不知赵熙一人,而是三人。 四皇子、林旭乐、赵熙 那下一个不会是他吧。 他顿时脸色发白。 赵渊也知晓秦习辰和自己三哥玩的来,以为他悲伤过度,在他耳边唤了几声:“表弟,表弟。 秦习辰回神,才发现此处是府衙,缓过神,有气无力的道:”表哥。“ 他的小厮在此时匆匆的跑了进来,道:”公子,表姑娘乘着马车走了。 秦习辰此时已经没有把王蕴涵如何心思了,满脑子都在想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而赵熙的尸体同样起了变化。 但是,此次要把尸体烧了,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们把我的三哥的尸体烧了。”赵熙站在尸体面前,赵明一脸惊骇之色的看着亲生哥哥尸体表面上细小蠕动的虫子,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不烧,那是不是要等里面的虫子爬出来,把我们吃了。”衙役举着火把,一脸责问。 那玩意他们可是见识过,衙役可是不怕他们。一群没官阶的世家弟子,大可不给面子。 命都没有了,还怕什么。 第35章 真爱 赵熙面色古怪起来,指着衙役道:“你们说尸体是我三哥的尸体爬出来的,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衙门本来就有的虫子,闻到我哥哥尸体的味道,爬出来的。” 衙役脸都绿了,没见过有人睁眼说瞎话如此牛的:“不烧也行,你们立刻把你三哥的尸体搬走。” “不成,我三哥究竟是不是自杀还没不清楚了,你们广福城的人一定要负责,我三哥可是前途无量,怎么也不会忽然自杀的。还有,你们大人都没说话,你们着急什么劲。”赵熙吞了吞口水,尽量不往三哥尸体上的虫子看。强撑着看向能做主的赵林勤和柳承广。 事情就这样僵在这里了, 谁也不愿意让步。 而秦维腾,则是忙着为四皇子四处找大夫,听闻了附近县城有个好的大夫,他瞧四皇子的脸色越来越差,生怕等不到京城来的御医,四皇子就被体内的虫子比吃掉。 城里的事情,他一概丢给了赵林勤和柳承广。 赵林勤也知晓四皇子的身体兹事体大,只能接下这个担子。 “堂叔,你怎么不说句话。”赵渊看向赵林勤。 只见赵林勤满头大汗,他也是见过这玩意的厉害,只是若是他开口说要把尸体烧掉,他赵家的人估计都要把他恨死了。 他是左右为难。 “是呀,赵大人,您也把这事说说。”柳承广在一旁劝着。 所有人的目光,俱都无比复杂的看着赵林勤,等他做出决定。 赵林勤深吸一口气,突然“哎呀”的一声,想后缓慢的倾倒,他贴身小厮眼疾手快的把他扶着了,晕了过去。 “赵大人”“堂叔。”在场的人接连唤了他几句,只见他双眼紧闭,额间有汗,似乎是晕了过去。 众人见赵林勤用此计,皆是一头雾水。 不过赵林勤是在场的人地位最高的,就算知晓他是转晕,也没人敢戳破他的诡计。 赵家的人和衙门的人对峙了起来。 柳承广瞧情况如此,立刻吩咐衙役去吧秦维腾找回来。 这头府衙在争执,王蕴涵坐着马车,匆匆的带上阿若和玲珑,就直奔青雾县而去。 王蕴涵是经过综合考虑才避去青雾县的。 杨县不行,杨明是个没权的县令。 青雾县是伍浩辉的地盘,别看伍浩辉是个贪官,但青雾县在他治理之下,还别说,铁桶一块。他那处安全些。 相信外祖父他们一下子也猜不到自己去了何处。 那曾想,秦家的人一时顾及不到她。 “王姑娘,您怎么忽然来此处。”伍浩辉用汗巾擦着额间的冷汗,好不容易听闻姑奶奶去了府城,他觉得浑身轻松,门房来报,他还有些不相信。如今王蕴涵又出现在他眼前。 王蕴涵如沐春风对伍浩辉笑道:“我想来你宅子小住一番,你可是不欢迎?” 伍浩辉想哭,想滔滔大哭,想宣泄一场。王蕴涵的笑容让伍浩辉又想起那一夜,别带绿帽子的那一夜,皮笑肉不笑虚伪的道:“欢迎,欢迎之至。快,请进。正巧,若是姑娘不来,我正也要派人去通知您。” 王蕴涵脚步一顿:“哦?何事?” “人肉叉烧包的案子,有头绪了。” 王蕴涵绣眉一挑:“和人彘案无关?” 伍浩辉竖起个大拇指:“哎呀,姑娘果真聪明,确实与人彘案无关。凶手原来是那人怀孕的外室。那日杨县发现第三具人彘尸体的时候,她正巧在不远处瞧见,所以模仿杀人。” “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把人的四只砍掉。” “她家从前可是买猪肉的。当时没有怀疑她,也是因为她是女子,而且她还被人买走了。哪里想到她逃出来了。躲在暗处,寻找机会报仇。要不是有人曾经见过她,精神恍惚的出现在街上。也不会发现。” 王蕴涵问道:“我怎么记得杨县才是发生人肉叉烧包的案子,怎么伍大人如此清楚?” “呵,呵,呵。”伍浩辉干笑了几声,一脸正色道:“王姑娘,我的眼线都布满了整个广福城,如何会不知晓。” 王蕴涵没在纠结此事,而是问道:“那么,这个月的受害人,还没有出现?” 凶手之前都是把人直接杀了,然后弃尸荒野。 这样把尸体大张旗鼓的,确实不像是他的风格。 王蕴涵话音一转,道:“你姨娘的姘头。可有在透露其他事情?” 伍浩辉脸都绿了,姑娘,能不提此事吗, 要是其他人,他早就一巴掌掌呼过去。手忽然有些痒。 看向身边的小厮,一巴掌打在小厮的头上:“还不快把我珍藏的茶叶,拿出来招呼客人呢。” 小厮弯腰点头,摸着头。有些莫名其妙:“是的。” 王蕴涵丝毫觉悟无意间戳到男人最痛。 反而见伍浩辉岔开话题,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伍浩辉一脸的僵硬回答:“那人在牢里了,死都不肯在吐出事情来。” “哦?可有严刑逼供?” “都有,就是不肯说。”伍浩辉心里加了一句,就差没把他阉了。 “那你姨娘了?” “她?哼。”伍浩辉想起头上的绿帽子:“她说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王蕴涵和苏逸夏究竟走到了哪一步,红姨娘吐出的话,他只敢些密信给世子知晓。 “有没有说他究竟为何和那个男子在一块。” “她说是真爱。” 伍浩辉的脸上有些尴尬,想起那个臭婆娘居然说自己不行,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王蕴涵抬头看天色:“走,趁今日还尚早,我们再去探探那个男子的话。” 伍浩辉一脸便秘之色的领着王蕴涵到了监牢。 男子的名字叫陈七,具体之前和伍浩辉说的,他就是个收山的盗墓贼,还有给伍浩辉戴了绿帽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做。 他被伍浩辉逼问了几日,整个人都已经奄奄一息。 伍浩辉怕他死了,又找大夫帮他上药。 不过,有些人,瞧见惧怕的人,死人也要被吓醒。 于是乎,监狱见呈现了这样情形。 第36章 催眠 一个男子躲在角落里,看着王蕴涵的身影,捂住下身,不由得瑟瑟发抖,喊道:“姑娘,不要呀。” “你就不要躲了,横竖你不能逃的。”王蕴涵这次有趁手的工具了。 是伍浩辉为防王蕴涵污了脚,特意让衙役给的。 王蕴涵手拿着鞭子,站在陈七面前。 脸上不怒自威,刑罚都没有用上,陈七就跪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道:“姑娘,我什么都说,求你,求你,饶我一条全尸。” 王蕴涵一脸无辜:“…。” 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做,这,怎么不按套路。 还以为能拿着鞭子做次女王了,唉… 王蕴涵的一脸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在场的人都瞧的明明白白。 连身边两个香都不由咽了咽口水,说好的温柔娴静的姑娘了。 王蕴涵那鞭子抽打了一下地板,地板上响起了一声脆响,虎着脸,道:“还不快说。” 陈七拼命点头,目光紧盯着鞭子,生怕回答错误,鞭子就落到他身上。 眼前的姑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专挑男人最痛打,道:“姑娘,您要说说什么。”好歹也要问个问问题,才知晓从何说起。 王蕴涵轻咳了声,缓解尴尬,有些兴奋过头了:“你可有盗过杨县王家的墓地?” “杨县王家?”陈七疑惑的抬起头。 “就是杨县王家村,景山西边斜波上的墓地。” 陈七眼睛一转,他盗墓如此多,姑娘单独提出这墓地,还知晓地址如此详细,就算有也要否认:“没有,我作案都是挑远的,从不在本地盗墓。” 王蕴涵冷笑一声:“哼,不见棺材不掉泪。”拿起鞭子,就准备打向陈七。 陈七举起手挡着,连忙道:“姑娘,我招,我招,我确实有盗那处。” 王蕴涵又有些失望了,好不容易能那鞭子抽人,沉下脸色:“把事情经过都说了。” “我是和刘环、糜国利一快去的。” 王蕴涵唇角噙着几分冷笑:“不是说和刘婆子他们等人许久未曾联系。” “我。我。我、”陈七一时不知说什么话。 王蕴涵就知道这些老油条,喜欢带人兜花园。当日抓到他,回答的问题左顾言它了。 不肯话说真话。 不关上几日,磨一下他的心智。如何能套出实话。 王蕴涵见时机差不多了,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 放在陈七眼前问道:“帮我看看这条项链做工如何?” 问到老本行,陈七定睛瞧瞧,想伸手去拿,但又被王蕴涵躲开了。 他只能跪在地上,仰着头,在牢里黑暗的烛光确实难不倒他。 作为盗墓贼,长年累月在地里,要是没有真本事如何混饭吃。 他大概观察了一刻钟的时间。 王蕴涵趁机在他耳边道:“在项链可还是上好的北海珍珠所做?” 陈七点头。 王蕴涵继续道:“做工细致,是用的是前朝鎏序法做的?” 不知不觉,陈七的眼神随着项链的摇晃,渐渐神志不清了。 王蕴涵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名字是什么?” 陈七木讷的道:“陈七。” “今年几岁?” “四十五。” “寻常是做什么的?” “盗墓。” 一旁的伍浩辉见陈七忽然面无表情,见王蕴涵神奇的手段,刚开口说了话问是什么情况:“姑。” 就被秋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秋香悄声在他耳边喝道:“闭嘴”。 自从姑奶奶来了,自己的地位直线下降,人权也没了。 伍浩辉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巴。 瞪大眼睛看着王蕴涵的操作。 王蕴涵见陈七进入了状态。 开始问道:“你和刘婆子是什么关系?” “哼,那个老虔婆。我怎么会和她有关系。她不过是有些本事,一双眼睛能在夜里找到路。” “死的六个人和你是一伙的吗?” “他们,哼!死的活该。冯维邦在盗墓的时候,被一个的女子发现了,他就当场把xx了。刘婆子在一旁还笑的阴森,事不关己。我估计他们如此死法,就是冤魂回来报仇吧。” “为何你没有事?” “我怎么会有事,我在他们的团伙里面,就是个打杂的。盗墓始终是个不正当的行业,我每一次去,都是装成驼背的模样。就算是凶手,也难把我找出来。我从不在广福城周边作案。他们都是广福城的周边的人,平常还要有联系,被人杀了也是活该。那么不小心。” “你可有盗杨县王家村的墓地。” 陈七脸上闪过挣扎,眉头紧锁,双肩耸起,王蕴涵蛊惑道:“你此时在梦境里边,可以把你心里头的最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 陈七脸上又呈现放松姿态,张口道:“王家在我们广福城周边,名声也不小。平阳伯的父亲的陪葬品肥的流油。多少人盯着他的墓地。还是个衣冠冢。哎哟。这不是天降横财。我虽不在广福城周边盗墓,如此肥肉送到手,难免抵挡不住。不过,刚准备好动手,盗墓地时,已经被人盗了。真是可惜了。” “你猜是谁杀了刘婆子他们。” “我猜。他们得罪的人多得是。我那知晓。” “那为何十年前,死了三个人?” 陈七似乎又醒来的迹象,王蕴涵又在他耳边蛊惑到:“说吧,说吧。说出来心里畅快了。” 果然陈七又缓缓地把事情说了:“他们的六人团体乱的很。分赃不均。其余三人,一合伙,就合谋把另外三人杀了呗,多简单的事情。” “为何没人发现是他们三人杀的?” “除了我,还有三个杀人犯,其他人哪里想到。他们三人死的地点都是不同,也没人会联系起来。别以为杨县到青雾县要走半个时辰的路,若是走我们挖的盗洞,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娇小的人走,还能更省时间。蒲儿桂就曾经带过她的女儿一块去盗墓。因为她的女儿,身形小,灵活,能节省不少时间。” “她女儿?” “可不是,我们每次见她女儿,总觉得她似乎不会长大的。不过人怎么会不长大。估计是吃的少。” 第38章 踢皮球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他们杀了人?” “还不是糜国利说的,人呀,做了些亏心事,总想要找人倾诉。糜国利喝醉酒,就和我说的。我也是吓得,第二日就离开了,生怕下一个就是我。这次回来要不是因为手头紧,想回来找他们干一票,也不会发现他们相继死亡。” “盗洞在何处?” “杨县的赵家村的一个坟头。” 王蕴涵冷不防的问道:“你和红姨娘是什么关系,” “红姨娘是我的一生最爱。王家村的墓就是她提议我盗墓的。我长得其貌不扬,难得遇到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看上我,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还怀了我的孩子。只要把王家的墓地盗了,我就能和她双宿双飞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陈七长得其貌不扬,伍浩辉曾经不相信他和红姨娘有一腿的。如今听陈七的话,无论是红姨娘是的美人计还是真心爱上陈七,反正绿帽子他是戴定了。 好忧伤。难受,想哭。 此事问到此处,就没有在和什么问的。 王蕴涵在陈七面前摇晃了几下,催眠就结束,陈七从迷茫中醒来了。 醒来后,每个人都对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由让他脊背一凉,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 “王姑娘,你刚施法是仙法吗”伍浩辉恭维的问道。 王蕴涵摇头,自从她发现催眠对这里的人特别好使,她努力回想起从前看催眠师的手段。在加上从前学习的,如今她随身带着的链子,就是为了催眠准备的。 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催眠这种手段,防备心比较低,出其不意的效果异常的好。 王蕴涵定了定神,整以暇地道:“不过是略施小手段,我的坠子上加了些迷药。不过这种迷药的药材有些难寻,我也只有一点点。” 只有把催眠归做用药,才能让人放下戒心。 其实催眠不用坠子也行,只要让人放下戒心,然后慢慢的一步步引导。 若是被人知晓,自己会这种手段。特别是当权者,也会想,会不会有一日也会别自己催眠。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就算是苏逸夏,怕也难那么想,人总会有秘密,就算自己重生了两世,也会害怕被人发现,当作是妖孽。 伍浩辉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没多问下去,而是道:“姑娘,何时去找盗洞?” 王蕴涵刚从牢里出来,看向天色,道:“明日若是不下雨,就明日吧。” 广福城 秦维腾觉得他要晕了。 怎么他一走开,又发现死人的事情。赵家的人,在府衙,一直呆着不肯走。 赵渊不是不肯走,而是等着府衙的人,受不住,把他们抬出府衙,强行把三哥的尸体烧了。 这样,家族的人来到,这里的事情他也有个交代,任谁看着一堆虫子,也害怕。何况还越来越多了。 秦维腾,他也是家族的人,赵家的人如此坚持,他也不好私自做主,强行要把尸体烧了。 要是赵家的人,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他这个官不是到头了。 于是乎,两边的人呢就这样对峙着。各自都在等着对方的动作。 秦家的秦家家主,王蕴涵外祖父秦德风,听闻了衙门发生的事情。终于是亲自前来了。 他一向严肃的脸,终于是见到赵熙的尸体,微微色变。 想起他早年游历在外,也曾经见过这样的情形。看向秦维腾出声问道:“可是制蛊人的手段。” “涵儿曾经也是说过。”秦维腾把那日王蕴涵说的话,复述给秦德风。 秦德风心里微微一愣,王蕴涵居然有如此见识?道:“她人呢?” 秦维腾看着柳承广。 柳承广不好说是赵林勤把王蕴涵赶走的,只能委婉的道:“赵大人说王姑娘是个姑娘家,衙门地方怕吓着她,让她先回去了。” 秦习辰在一旁补充道:“我在衙门的门口撞见了涵表妹,还约她一块为我接风洗尘。说了祖父也在,不知为何她忽然坐着马车走了。” 秦德风的凛冽的眼神直直的看向秦习辰,秦习辰背后不禁一凉。 秦德风很快收回眼神,不动声色。 他在信中已经知晓了涵儿和秦家闹翻了。而闹翻的原因实在是他可笑了。居然是为了银钱? 秦家的人居然到了如此地步?世家呀,终究是没落了,他心中不由一叹。 看向孙子,如此不成器,难怪涵儿看不上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涵儿是他的外孙女,若是能嫁给孙子,他也是乐见其成。只是,辰哥儿确实是糟心了些。 算了,还是解决眼下情况再说。 “贤侄,你如今打算如何?”秦德风问道。 赵渊沉默了一会,拱手做辑:“秦爷爷的意思是?” “老夫虽是秦家的家家主,不过如今族中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我儿了。人老了,主意也没那么多了。你们赵家的事情,秦家也不好插手。只是,你兄长的尸体,在衙门此处也不是办法,我说的可是?” 秦德风一通话下来,意思很明显,你赵家的事情,我秦家管不住,不过,还是赶紧把尸体的事情解决了。 赵渊脸上闪过为难之色,道:“如今族叔身体有碍,我打算还是等族叔醒来后在做决定。” 赵渊有把事情推到赵明的身上。 秦维腾是脸色一阵难看。在这么拖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是要把虫子都爬出来咬人吗? 柳承广提议道:“僵持在此处也不是办法,不然我们用药剂把虫子杀死,如何?” 众人看着柳承广,柳承广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错了。 第一具尸体是因为尸体死的大概有五六个时辰,还在水中泡了,加快了尸体腐烂的速度。 虫子自然繁衍快些。 如今这个尸体,才死了两三个时辰,只有尸体表面上,浮着虫子,还未向第一具般,蔓延道正间屋子。 “还不快些找人,去。”秦维腾喝道。 等衙役找来了人,胡乱试过几个药剂,都相继失败。 眼看虫子越来越多。 秦德风只能催促道:“赵贤侄,再不下定决心,你兄长的尸体多要被虫子吃光了。” 第38章 盗洞 赵渊踟蹰了老半天,终于想不出法子,只能看向赵明,道:“六弟,毕竟是你的亲哥哥,我。就不擅自替你做主了。你觉得此时该如何办?” 赵明今年十一岁,看向赵渊,又看向比他小的赵刚。 心中一阵迷茫。 亲兄长死了。四哥是大房的人,平日里三哥和他关系也不错,只是大房和二房向来不和。 这次还是四哥主动要求跟来的。 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也是一下子做不了主。 心里,也不禁为之忐忑起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若是,若是夏表哥在此处就好了。 表表哥不在,表嫂在,也是好的。 表嫂,他看向秦德风,眼神闪烁不定,拱手做辑,道:“秦爷爷,今日王姐姐凑巧帮了我们兄弟三人安抚百姓。也是为我三哥积福了。我相信,若是她做的决定,三哥在地下也能安心。” 这操作,真让人意想不到。 关王蕴涵何事,唯有柳承广,暗道,果然如此。世子妃必定是王蕴涵无疑。 连赵家的人也要看她脸色。 他立刻复议道:“我也觉得王姑娘甚好。她机智过人、对蛊虫也了解几分,此事由她处理。必然完美解决。” 这是又把皮球踢给了秦家。 秦维腾的脸色有些恼恨。 提议道:“既然下不了决心,我知晓郊外有处比较安静的地方。能更加好的安置赵三公子,待三位平复心情,再议如何?” 这事,对于秦家来说甚好。 赵渊想开口,秦维腾赶紧堵住他的话:“我这就叫衙役帮忙把赵三公子的尸体搬走。” 一旁的衙役听见,赶紧拿席子包好赵三的尸体。在门外找来了一辆牛车。 迅雷不及的速度,认识让赵家三人目瞪口呆。 反正要祸害,祸害别处去吧,他们的衙门才遭了一次灾,在来一次,估计就没那么好运了。 翌日,下起了绵绵细雨。 伍浩辉一早吩咐好马车。 一早和王蕴涵来到杨县,昨日陈七所说的盗洞。 衙役们找了一会,还是没找到所谓的盗洞。 王蕴涵在马车上看着,也不由暗自着急。 伍浩辉死死的盯着王蕴涵,生怕她下车,弄脏了鞋子。 天不从人愿,王蕴涵还是忍不住下了马车。 今日王蕴涵一身男装,就是为了方便行动。 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周围大大小小的坟墓,乱七八糟的。杂草丛生。一时间确实难以发现位置。 盗洞,必须难以让人发现,看着这里的环境,周围还是有一些小路是明显有人走出来了。 那么,盗洞必然不可能在这些地方。 王蕴涵从东南西北是个方向看过去。 西面,明显比其他方位的草要多了些,高了些。密些。 “往那处瞧瞧。”王蕴涵手一指。 伍浩辉点头,指挥者衙役往那处探索。 衙役在前头探路,王蕴涵在后头跟着。 西处的坟墓也明显有些少。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未曾发现盗洞。 伍浩辉有些后悔,为何不把陈七带来。 盗墓贼挖盗洞,必须是附近有大墓。 王蕴涵一座一座坟墓看过去。 忽然,眼神一利,瞧见一处被草丛遮挡,还隐隐露出的墓碑上写着:“尚书。” 此处居然出过三品大员。 看附近的草都比人还高了,一看就知晓这墓地的后人并未有打理过。 伍浩辉也瞧见王蕴涵站在了那处,盯着那墓碑。 “王姑娘,可有发现?” “你瞧,三品大员的墓碑。” 伍浩辉很快理清思绪,喊道:“你们快过来。把这里清理一下。” 衙役都带着工具。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周围清理过一遍。 “等等。”王蕴涵喊道。 “王姑娘,为何叫他们停下。”伍浩辉问道。 “你看,那处有块布料。” 伍浩辉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示意衙役把那块布料递了前来。 碍于布料脏了些,还有些湿。伍浩辉放在手掌上,并未让王蕴涵直接拿上手。 王蕴涵仔细瞧了瞧,布料像是衣裳上边,给周边的枯枝不小心勾的。布料为鹅黄色,应该是女子的衣裳:“这块布料还停新的。若是按这里的现场环境。有人知晓这里有盗洞。” 这里的布料还未有现代的水平,能让布料染上色几年不褪色。 如今的技术,衣裳只能三年不褪色就不错了。 “会不会是有人不经意走过勾到的。”伍浩辉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王蕴涵和伍浩辉正说着话。 前头的衙役道:“大人,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王蕴涵和伍浩辉朝衙役走去。 只见枯枝下头,有个大约三十厘米的洞口。 不大,若是一个成年人,进去,估计是有些难。 一般人瞧见,估计是以为有大蛇或者什么动物的巢穴。 但是观察下来,还是不同的。 比如,周围还有些疑似香烛的残树枝插在地上。 这是盗墓人为防里头住着的先人,不乐意他们进入。特意弄得。 “王姑娘,可要挖开?”伍浩辉拿不定主意。 王蕴涵观察这情况,这里离墓碑也有些距离,应该不会误挖别人的坟墓,道:“挖。” 伍浩辉点头,衙役也开始工作。 还是伍浩辉给的银钱多。伍浩辉虽是贪官,但是大方的很,自己吃肉,好歹有些油水给手下的人呢。 要不是,衙役不可能伍浩辉说挖就挖。 大概挖了一刻钟的时间,洞口就大了起来。 露出个一人出入的洞口。 然后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想着伍浩辉究竟要派何人进去。 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王蕴涵也知晓此事为难人。 开口道:“谁肯下去,我给五十两银子。” 伍浩辉一听道:“王姑娘,怎么用你的银子,五十两银子当然是我出的。” 五十两银子也不少,一个长相黝黑的衙役道:“大人,小人愿意下去。” 伍浩辉果然非常满意,好歹没有继续在王蕴涵面前丢脸。 衙役也没有贸贸然下去,而是丢了个火把下洞口里。 只见洞口没有爬出什么怪异的,而且火把也没有熄灭。 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第39章 疑点 在地面上等着的王蕴涵也不由伸头朝洞口望去。 只是洞口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只能作罢。 大概等人一刻钟的时间,伍浩辉有些不耐烦了。 下去的衙役很快出来了:“大人,里面确实是盗洞,异常的长,小的想着先上来报个平安,只是里面发现了具干尸。” “干尸?”伍浩辉疑问。 “是干尸,那具干尸还做得栩栩如生。衣服像是新的一样。看样子,似乎死的并不久。” 这就奇怪了,盗洞居然有具干尸。 伍浩辉道:“去把他抬上来。在下去两个人。”顿了顿,道:“下去的人每人二十两银子。” 好心疼。要不是为了讨好为了主子夫人。 这些案子,他才没心理了。 下去的人很快就把尸体抬了上来。 看尸体穿着的衣着,也不像有钱人家。 只是,为何会在盗洞里头。 王蕴涵忽然想起,有个坟墓的主人,是有丈夫的。 “再下去几个人,把盗洞走一遍。” 伍浩辉吩咐了。 此时不用伍浩辉吩咐,大家都蠢蠢欲动了,既然下面没有危险。 大人也不是孤寒的人,相信下去银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衙役很快就下了去。 伍浩辉道:“王姑娘,此处寒湿,不如上马车等着,” 王蕴涵没反对。 伍浩辉站在马车边上,跟着王蕴涵说的话:“王姑娘,你可猜到凶手是谁?” “有些头绪。”王蕴涵从马车的窗看见地上摆放的尸体,接着道:“坟墓的有个人,似乎她的丈夫是疯的。” 伍浩辉点头,“是的,那个人还有个女儿。” 不明白王姑娘一个姑娘家,为何对着这些死人的事情那么兴奋。看她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见到梦中情人了。 不过一会,刚下盗洞的衙役兴奋向他们跑来,道:“大人,神奇了,小人刚下了盗洞,从洞口的一端居然是我们青雾县的坟地。” 王蕴涵和伍浩辉对视了眼,陈七没说谎。 接着另外的人也上来了,道:“大人,那条盗洞居然直通浩然县。神了,若是有人知晓这盗洞。怕是这路程就节省了不少。” 浩然县就是因为和杨县隔着一座大山,才使路程遥远。没想到居然能挖通一座大山的距离。 伍浩辉道:“若是如此,想要杀个人,利用盗洞的时间差,不是没人发现。” 王蕴涵没作声,而是还在思考着。 伍浩辉见雨越下越大,提议道:“王姑娘,不如我们先回县里在做商议。”斟酌片刻,道:“王姑娘,此案子如此复杂,不如我们不要查探了如何。” 王蕴涵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伍浩辉只能赶紧闭嘴。 此事关联自己父母失踪的案子,如何不查。要不是凶手过于精明,留下的线索太少。“把案卷拿来,让我重新过目一遍。”回到府衙,王蕴涵坐在主位上,就开始发号司令了。 伍浩辉很快听从命令。 王蕴涵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案卷。 太弱了,如今的还是太弱了, 依赖惯前世的各种科技手段。 例如,心里犯罪师,法医,电脑科技,现代的医学技术。 这些工作人员一个一个辅助。破案难度大大的降低。 但是更让人难受的是,是这个朝代的重男轻女。 女子丝毫没法接触到案子。 就想在广福城,自己能坐在一旁听案,也是秦维腾给面子了。 王蕴涵沉下心看着坟墓跪尸的案卷。 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件案子还是找不到线索,就把之前找到的全部推翻。在重新开始。” 那么,先从坟墓和跪尸的关系。 凶手的意图?跪,本来就是带着忏悔的举动。 那么凶手是知晓三具跪尸是做了对不起坟墓主人的事情? 而且,三座坟墓和三具跪尸,都是一男一女。 那么,这不是巧合。若是他们生前就是情人。 都做了对不起三座坟墓里埋葬的人事情。 而这个凶手,知晓实情。 只是,陈七说的,他们三人杀人。利用盗洞的时间差。让人也不知晓。 陈七还说他们是六个是盗墓贼。 她观察了盗洞的入口,若是个九岁的姑娘,确实是可以完美的通过盗洞。 为何要过了十年后,才找三人报仇?是不是当时没有能力。 凶手若是女子,要背动三具尸体,就算是有盗洞,估计也还是够呛的。 所以,她心中早就把凶手定义为男子。 而且,要悄无声息把人杀了,还让死的人身前没有反抗,必须是熟人。 那么,凶手是个有时间,把三人观察,还是三人的熟人。 要的是要让人没有防备。 王蕴涵正想着事情,伍浩辉领着个衙役走了进来,道:“王姑娘,这衙役说有新的发现。” 衙役想王蕴涵行礼后,激动道:“王姑娘,今天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详细说说!”王蕴涵对衙役报以鼓励的眼神。 衙役果然不负所望,平复了心情:“牛文香的孩子,是个男孩,听闻长的可丑了。所以牛文香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的孩子,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是谁的。而且,牛文香死后,是勾辰功棺材铺,帮忙收的尸。糜国利的弟弟,糜国财。收养了个男孩,就是牛文香的孩子。两人八竿子打不着,那孩子也没多少人瞧见,所以几乎是没人知道。” “他弟弟家境并不富裕,为何要收养牛文香的孩子。”王蕴涵发出疑问。 “原来,糜国利表面是个地痞流氓,暗地里是帮人走街过巷打探消息的人。藏着不少银子。听闻牛文香的孩子就是糜国利的。只是他怕人寻仇,所以他把孩子托付了给糜国财。 表面上是闹翻了,实际是暗地里偷偷塞银子给糜国财养儿子。只是糜国利一死,这财路就断了。糜国财的妻子,就把那个孩子赶了出去,如今那个孩子才十三岁。 以为糜国财是自己的父亲。糜国利死之后,我们曾经去糜国财才家打探消息,糜国财说什么也不知道。 过了一个月,估计是糜国利留下的银钱不够,这才把这事捅穿了。 发现了盗洞后,我们来往两个县,消息灵通了不少。”衙役兴奋不已地说道。 第40章 位置 王蕴涵闪过满意之色,终于有一丝线索了,不再是单凭陈七说的话:“可知他帮谁打探说消息?” “有,有,有线索。”衙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王蕴涵。 只见那张纸画的鬼画符。密密麻麻的曲线,看似无规律的画在纸上。 王蕴涵和伍浩辉一下子看懵了。 衙役解释道:“这是糜国财从糜国利屋子里,寻出了的。要不是小人给了些银钱,他都不肯交出来。小的观察了一会,似乎是广福城周边的地形图。” 王蕴涵和伍浩辉都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这么乱七八糟的他居然看到懂。 衙役继续道:“小的常常在广福城是本地人。寻常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走走,对周边方位这些也较为熟悉。” 王蕴涵笑道;“哦?那么把这起案件,你有什么见解?” 如此明显的考教,他看了伍浩辉一眼,伍浩辉点头示意,他心中一定,把自己对这起案子的看法说出来:“小人觉得,凶手肯定是六人的亲近之人。 还必须是生活在三个县里的。力气要大。既然有盗洞这个便利,那么交通工具是可以节省的。只是,寻常男子,要拖动一具尸体,也是颇为费劲,而且小的在盗洞那处,还瞧见车轮的痕迹。我估计凶手是利用小推车把尸体运送的。 白天是不可能作案的。那么晚上。在盗洞如此黑的地方,他的眼睛是要很好。最重要的事情,死的三个人,都是住在县城,要把尸体运到郊外,还要不引人注意。这点就难了。” 王蕴涵笑的咪了眼睛,问道:“大哥说了如此久,还未问你何名字?” 伍浩辉警铃大震,姑奶奶此话是何意,不会是看上刘启了吧。看着刘启的眼神有些不善。 刘启摸摸头,有些羞涩的道:“王姑娘,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小的名唤刘启,府衙的人都唤小的大壮,因为我长得比较结实。” 王蕴涵微笑看着他,问道:“你可有想过一辈子在衙门呆着?” 刘启没立刻回答王蕴涵,而且沉思着。 王姑娘问这话,是何意? 他偷偷的看了眼一旁站着的伍浩辉,这几日,还真没有见过伍大人对一个人如此恭敬,就算是京城来的大官,大人还是一副傲气。唯有眼前的王姑娘。 伍大人生怕侍候不好她。 整日都小心翼翼的。像是,对了,就像是对主子一样。 那么王姑娘问出这话。那么,她是想,招揽自己,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这怎么可能,自己也没什么特长。 王蕴涵并不着急。眼前这人,正是她要招揽的第一个人。 人才,总是可以让人等待了。 看来,他看出了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满意了几分。 刘启又偷偷的看了王蕴涵几眼。 王姑娘是个姑娘家招揽自己是为何? 若是帮她处理内宅之事,大可找个嬷嬷也比他一个男子好。 刘启有些想不通。 虽然衙门就是个小衙役,但是胜在安稳。 若是他投靠了王姑娘,算是下人还是?他可是良民,也未曾有过卖身的想法。 衙役好歹也是官差,跟着王姑娘,未免是个伺候的活计。 但是,王姑娘可是从京城来的,说不定前途又不一样。难道要一辈子呆在青雾县当个小衙役? 很快,他就定下心,既然大人对王姑娘如此恭敬,他大可拼一次。就算是不成,由王姑娘说项,还是能回来衙门当差的。 他定下决心后,表情放松,拱手道:“若是有更好的前程,小人自然是想拼一把。” 王蕴涵眉开眼笑道:“跟在我身边,可行?” 刘启见他果然没猜错王蕴涵的心思,脸上藏不住的喜意,很快答道:“若是王姑娘不嫌弃,小人自是愿意的。” 王蕴涵笑着看伍浩辉:“大人觉得如何?” 伍浩辉能觉得如何,你都这样说了,他只能笑道:“王姑娘开心就好。” “大人真是好人。”王蕴涵笑眯眯的看着伍浩辉道。 王蕴涵夸得真心实意。 伍浩辉呵呵的笑了几声,得你一句好人不容易呀。 “言归正传,可有查到干尸的身份?”王蕴涵很快恢复一脸正色。 说到这里,刘启有激动的道:“有的,有的。原来干尸竟然是蒲儿桂失踪的丈夫。” 王蕴涵也是坐正了身子,刘启继续道:“我们走访了三具坟墓主人的尸体,在蒲儿桂附近住的人,把尸体的面貌人出来,他干尸身前和死了差别不大,简直是栩栩如生。重要的是,蒲儿桂当年死的离奇。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杀死了。所以还是有人对她丈夫有印象的。”刘启没说的事,重要的是,王姑娘给的银钱多,有了银钱的诱惑,百姓恨不得把知道的事情都掏出来说。 王蕴涵也满意了。所以说,为何在青雾县办事如此快,但是在杨县。 因为杨明本就是个清廉的好官。王蕴涵不怎么好使银子,若是刚发生的案子还好,百姓记忆深刻。 只是十年前的旧案,一般人记忆事不关己的。哪里记的那么清。但是在杨县,王蕴涵也只是偷偷的给些银钱给跑腿的衙役,到了青雾县,这银子,用的光明正大。 事情也顺利的紧,这就是和前世的线人费般,连茶水银子也给不到,就算有可用的消息,人家就算是烂在肚子里,好过被衙门的人问东问西的。“可有问到蒲儿桂女儿的消息?”王蕴涵问道。 “这倒是没有,蒲儿桂女儿那时听闻九岁,蒲儿桂死的时候,她丈夫当场就疯了。女儿自然也没人看管。说起来也怪,除了糜国利是有家人的。三具坟墓的人和两具尸体,都是没有家人的。” 王蕴涵在定睛的看了眼鬼画符,脑里闪过些线索,道:“你说看的清图中画的是什么,你可能画出来?” 刘启点头道:“把舆图拿来,小人就能把里面乱七八糟的整理出来。” 王蕴涵让开位置,让刘启坐着,仔细的画图,而王蕴涵和伍浩辉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画, 使刘启顿时压力巨大。 第41章 京城 这也是王蕴涵考验他一种方式,若是他连这点压力都受不住,如何呆着她身边。有舆图的参考,不过两刻钟时间,刘启很快就把图画好了。 刘启的画工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好歹也比糜国利的鬼画符好。 而糜国利的画上很明显有几个标记,王蕴涵和伍浩辉、刘启,皆看着一头雾水。 王蕴涵和舆图一对比,虽然糜国利画上都是杂乱无章的标记着,王蕴涵想起那处盗洞,问道:“盗洞可是只通三个县?” 刘启点头。 那么,这些标记是何意? 王蕴涵目光一凝,在在把图上的标记,那棋子在舆图上插了起来。 祖父发现的金矿,正巧在中间。 而糜国利打探消息的地方,正是周围排除河流。 地形居然是一样的。 金矿的地形图不会出现在舆图上,那是机密,若是人人都知晓地形,金矿还有秘密而言。 金矿方圆的地方,都被官兵重重围了起来。 甚至还有些山没有含有金矿的,也在包含在内。金矿是北冥国最重要的出产地、朝廷生怕有些人偷奸耍滑。在金矿,只要流出一丝油水,都可以让人衣食无忧了。 他们平阳伯府就是靠着金矿,如今家底也不知晓有多少。 金矿从探查,到才开取了十多年,里面蕴藏的宝藏谁也不知道有多少。 只有见过金矿地形图的人,才能知晓金矿具体范围,连秦国公府被圣上暗里明里禁止插手金矿。 而自己,恰巧是见过了。 这么重要的秘密,自然不能是在平阳伯府。 而祖父,作为从前金矿的主人,他从前是日日巡山的。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而祖父,教三哥学习的时候,恰巧自己在一旁。 祖父是用金矿的地形图教他们画画的。 糜国利探查的居然是金矿周边,他想干些什么?刘婆子是把自己父母骗走的人。 那么,他们的身份不是盗墓贼那么简单? 在偷看一旁的伍浩辉,他留在此处,是不是苏逸夏也在探查金矿之事? 伍浩辉也在一旁默不作声,收回脸上的漫不经心。 他在这里如此久,明查安防,就是要探查这金矿,他多少能辩出这份图。 查案子居然查出如此重要的事情? 他按住心思,不动声色。 他早就知晓王蕴涵的身份了,那么,她可看出来了?他也在偷瞄了眼王蕴涵。 不巧的事情,他们二人目光正对上了。 二人心中同时想,他?(她)果然知晓。 但是异常的默契没问出口。 而刘启在一旁的喃喃自语:“这是为何了?完全看不出。有沿线的。这里附近也没什么,只有些荒山。他们盗墓难道是想在附近看有没有墓可盗?” 室内一下子沉默了。 三人心思各异。京城,皇宫。 明粹宫站着一排彩衣的宫女和几个小太监,还有个年纪看上去有些岁数的太监,正垂手站立的站在屋外等在着吩咐。 屋内,一个身穿明黄袍子,年纪约莫四十岁,眉目间,不怒自威。下巴留着短须。 身形微胖,正坐在屋内的桌上看着奏折。 此人正是北冥国的君主,北乾帝。一个野心勃勃的男子。他的先祖,都不敢让百姓们称呼身圣上。 北乾帝一登基,便要把自己当做圣人,他是北冥国的主宰,所以便唤圣上。 他二十岁登基,如今不过四十有二,两鬓已经夹杂着银丝。眼下还有重重的乌青。 旁边坐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在北乾帝的身侧,双手轻轻的帮北乾帝捶背,轻声问道:“皇上,不知戟儿到了广福城没有。”北戟,正是丽妃的儿子。 在烛光下,丽妃秀雅绝俗,肌肤娇嫩、美目流盼、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北乾帝正是如此。 他从奏章中抬起了头,右手抚摸上丽妃正在敲肩的双手,道:“爱妃,朕一路上派人护送,怎么会出事。此次戟儿是低调此行了。” 丽妃眉目中带着仰慕的神情看着北乾帝,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她可是只有一个儿子,而圣上,可是还有六个。说不定以后还能在添。 二人正说着话,太监进屋禀报:“回禀陛下,西北候求见。” 看向天色,宫门都要落下了。西北候怎么挑如此晚的时间来,难道是西北出事了。 北乾帝一下子坐正了身子,道:“快传。”看向丽妃,倒是没有叫她退下。 西北候很快就被太监领了进来,瞄了眼在北乾帝身侧的丽妃,暗到正好,单膝跪在地上行礼:“参加陛下。” “爱卿,起身吧,”圣上道:“这么晚入宫可有何急事?” “下官的爱女正巧也在广福城,听闻,四皇子在广福城正昏迷不醒。”西北候心忡忡的看了北乾帝一眼。心里也怪柳芸篱多管闲事。 “什么?”北乾帝没作声,反倒是坐在一旁的丽妃大惊失色。 北乾帝还算镇定,面上并未色变,只是催促道:“爱卿快说是怎么回事。” “听闻是中了奇毒,如今昏迷不醒。”西北候也是一头雾水,飞鸽传书,一般都是记载了要紧事,字数较少,他还是收到两只,才大概知晓什么回事。 “圣上,您要派人去救我儿子呀。”丽妃听闻儿子出事,就算手段在高深的人,心中难免没了主张。 北乾帝终于露出一丝焦急之色,忙道;“进宝,立刻派人去张御医,陈御医。王院使。就不用他们进宫了。安排好船只立刻派他们去广福城。你也跟着一块去。”京城,一时间风起云涌。 太医院一下子走了两位太医,一位院使。 有些人闻到了一丝不寻到的气息。 而消息灵通的秦国公府。自苏逸夏去了支援边关。 留下苏亦清在京中,坐镇秦国公府。一些小人蹦跶了起来。 还好赵氏也不是吃素的,皆有雷霆手段弹压下了。 赵氏知晓了圣上派人去了广福城,留了个心。 不曾想,没过几日,她就收到密信,她的亲侄子在广福城自杀了。还尸骨全无。 赵氏看见密信差点晕了过去,只能打起精神,通知赵家。 第42章 下落 广福城并不平静。 京城来的御医,皆是一个个束手无策,神色愈发凝重,屋内一时无人出声。 施针,四皇子毫无反应。 灌药,四皇子牙关紧闭。强行灌进些,很快又顺着嘴角流出来。 三位太医整整折腾到了半夜,个个神色越来越凝重。 秦维腾看如此情况,低声问道:“王院使,四皇子已经昏迷了十几日,这些日子只能灌些汤水,再这样下去,四皇子的身体,我怕他撑不住。” 王院使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本来若是风平浪静,还有几年,他就可以告老还乡了。万没有想到,此次居然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他略一犹豫,才试探问道:“四皇子为何会昏迷不醒?我探的的脉象,强劲有力。”说完,看向两位太医。 两位太医在太医院是竞争关系,平日里都相互打压。今日这情况,二人都歇下了心思,对视了眼,皆没有出声。 这时,秦维腾见三位太医皆沉默了,想起王蕴涵说起的事情,本来以为有太医来了,就能把四皇子救醒,也没和太医多说些什么,如今,只能试探的说道:“我怀疑四皇子中了蛊毒。” 张御医垂在衣袖的手,轻微的一震,好在无人发觉,只是平淡的问道:“秦大人,请问谁说这是蛊毒了?” 秦维腾很快道:“是我的外甥女,她也是说说,谁也不知道。不过,广福城,已经有两个人,和四皇子的情况相似,他们二人已经死了,重要的是他们死后,浑身布满无名的虫子,撕咬他们的的尸体。只能立刻把他们焚烧了。”秦维腾接着把王蕴涵说的话,又重复的说了一次。 “这。。。。”张御医重新把四皇子的脉象一探,时有时无,在一打探,原来还有两个人死了。 张御医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缓缓道来:“听闻制蛊人,是不出山的,重要的事,蛊毒也是虫子做的。 岭南那边,天气湿热,适合虫子的生长,若是来到京城这边,环境不适合,蛊虫也难找。 这也是为何制蛊人轻易不离开岭南。听闻下蛊之术,神秘无比,让人防不胜防。 刚听秦大人说的,他外甥女一眼就猜出了,还把防备蛊毒的法子说的头头是道。 不知大人可否把您的外甥女请来,让我们了解一番。若是有防备的方法,说不定能从防备中找出共同点。” 这可问到了秦维腾。 秦维腾看向在一旁坐着的秦德风。 秦德风摸着下巴的胡须,脸上平静道:“我外孙女正巧在外面游玩,我会加快找她回来的了。” 不能说出他也不知道王蕴涵在何处的傻事。 秦德风很快派人去梨园打探王蕴涵的消息,只是梨园的掌柜,一问三不知,他们都想把掌柜捉起来,暴打一顿。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王弘志恰巧回来了。碰见个秦家的人。 秦家的管家瞧见王弘志,立刻恭维的凑前问道:“表公子。” 王弘志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搞蒙了,不由得退后几步,问道:“你是?” “我是秦府的管家。”秦府管家成球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个狗头似的。 王弘志点头,没多做理会,拉着马,准备进梨园,成球挡在了王弘志面前,拱手道:“表公子,小人是来找表姑娘的,只是梨园的管事不知晓表姑娘去了何处。” “什么?”王弘志如临大敌,两只眼睛瞪大。说好的乖乖听话呢?怎么一回来,就说不见人影了。 只是他还在愣神的时候,一路上负责保护他的凌二,比他还快的冲进了梨园,一把抓起管事的衣领问道;“你说,王姑娘去了何处。” “咳咳咳。。”梨园管事被衣领勒住了说不出话。脸色涨的通红。 凌二才悻悻的放开手,继续问:“王姑娘了?” 凌二正在问的档口,秦家的管事也跟着王弘志进来了。 管事一瞄到秦家的人:“小人也不知道王姑娘去了何处。” 还不停向王公子打眼色。 姑娘千叮万嘱,不要告诉秦家的人,她们去了那里。 王公子怎么把秦家的人也带来了。 王弘志可没看管事眨不停的眼睛,冲前去,又把管事的衣领抓了起来。 可怜的管事,刚被放下衣领,又被人抓了起来。 “快说,是不是你把我妹妹藏起来了。”王弘志一脸凶狠的道。 管事被了拉着透不过气,有些无奈。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非要动手动脚的。 凌二可不是王弘志那种头脑。 把王弘志拉到身后:“公子,不如我们放下东西在好好审问。” 王弘志一眼也不离开管事,道;“好,我们把行礼放下,在审问。你,跟紧了。” 秦家的人,也想跟着,只是被凌二阻止了。 “说吧,我妹妹去了那里。”王弘志气愤的一拍桌子。 “姑娘去了青雾县找县令了。” “怎么好端端的去青雾县了,既然你知道,刚为何你不说。”王弘志听闻王蕴涵的消息,心顿时放下了。 “王姑娘是要避开秦家的人。本来好端端的,忽然间,王姑娘就租了辆马车。说要去青雾县,小人也没问清。姑娘就跑了,走的甚是匆忙,连行礼也未来的及收拾。” “那我现在就去找她。”王弘志站起身子道。 “王公子,如今秦家的人在外面虎视眈眈,还是等会了。”管事劝道。 王弘志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喃喃的道:“明明答应了我,不乱跑,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被坑大的还有凌二。姑娘没出事还好,出了事情,要如何跟世子交代。 他的身子崩的紧紧的,一丝也没放松。 王弘志见他的模样,经过几日的相处,好心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妹妹好着了。他出事了,我肯定有感觉的。” 王弘志如此说,凌二才稍稍放下心,好歹他也是见过他们兄妹二人的神奇感应的。 差不多天黑的时候,王弘志才从梨园的后门,偷偷的往浩然县赶去。 此时的王蕴涵正沐浴完,闲暇的躺在榻上,春香正一口点心糕的喂着。舒服的紧。 “姑娘,我们是不是要回梨园了。公子怕也要回来了。”玲珑坐在椅子上,帮王蕴涵梳理着头发。 自从她们入住了伍浩辉的宅子,伍浩辉的妻妾不时的在她们下脚的院子外头,探头探脑的。 有些大胆的,甚至暗地里塞银子,打探姑娘的消息。 如今,她们的院子外,又有几个小丫头,躲在草丛中,以为她们看不见。 “这么快就过了四日了。”王蕴涵嘴巴没停下动作,春香继续喂着。 王弘志畅通无阻的,一进门,就瞧见王蕴涵舒服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不悦的声音:“涵儿。” “三哥,你回来了。”王蕴涵从榻上坐了起来,身边的丫鬟连忙为她披上外袍。 王弘志一脸的责备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的呆着梨园不乱跑。” 王蕴涵耸耸肩:“还不是四表哥,忽然来了。我就逃了出来。” “四表哥?”王弘志一时未反应过来,只是表哥可不是什么好名词,都是来抢妹妹的,所以并未有细问。 “哥哥,这几日,可过的开心。”王蕴涵也并未多说些什么,而且问起王弘志。 王弘志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开始手舞足蹈的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哎呀,郭夫子的友人,自己找了个偏僻的山,独自居住。而且,还建了两间茅屋。真是风餐露宿呀。我们在山上呆了两日。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山上可冷了。不过,大哥和苏恒公子,挺聊得来。。。” 王蕴涵并未打断王弘志的话,只是王弘志说累了,才问道:“那座山,在何处?” “在。。。在。。让我想一想。对了,就是在长康峰不远处。”杨县好歹是王弘志的老家,附近的山脉,有些还是能认得的。何况还是长康峰。 长康峰?王蕴涵仔细回忆起长康峰的地址。 忽然坐正身子,神情不复刚的悠闲,问道:“可是我们祖坟不远的,那座山,非常的高的长康峰?” 王弘志点头:“可不是,我也没想到郭夫子带我们去那附近。” “我和夫子说,我们的祖坟在不远处。郭夫子别看他平日里不出声,他倒是问的挺清楚的。还问了我,祖父如何发现金矿的。嘿,这事,也不是秘密,我就随口一说了。” “那说的时候,大哥可在一旁?”王蕴涵问道。 “不在,大哥在后头和苏恒公子聊得正起劲,郭夫子似乎对附近有些兴趣,我想着投其所好,就什么话都挑来说,郭夫子也未曾打断我,看了我拜师又更进一步了。”王弘志露出得意的小眼神,心中满是期待。 王蕴涵有节奏的敲响桌子,郭夫子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把大哥和三哥两个人往长康峰附近带? 要知晓,金矿就在祖坟不远处。 若是大胆假设,郭夫子是圣上的人,打探金矿是为何?毕竟金矿已经在圣上手中。 还有苏恒,可把他归为秦国公府的人,为何他会在郭夫子身边? “涵儿,你这四日可有父母的消息?”王弘志见王蕴涵不作声,提醒道。 王蕴涵回神,道:“还未曾,不过发现在我们家的田地发现了盗洞?” “什么,我们家的地发现了盗洞?”王弘志听的一愣,怎么回来老家后,怪事一项接一项。 他们家从前可是地主,田地一直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而且一直是有人耕种的。若说有盗洞,这事说不过去。 王蕴涵点头:“我也是觉得奇怪,之前祖母在地里的时候,难道未曾发现? 何况盗洞上面铺着青石板,还有机关,一环扣一环,要不是伍浩辉把陈七从牢中提了出来,把盗洞的门弄开,还真难发现这个洞口,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人来人往的田野之上。 所以我打算明日回去问问祖母这事。” 王蕴涵说了一大通,王弘志没意见:“这样也好,只是不怕外祖父他们找来?” 王蕴涵抿了抿唇角:“谅他们也不敢如何,更何况哥哥不是回来了吗?” 王弘志挺起胸膛道,要是身后长了尾巴,估计都要翘起来了:“那是,他们就是想耍手段,我就把他们打趴。” 翌日。 王蕴涵终于是离开了伍浩辉的宅子。 伍浩辉热泪盈眶的相送,差点拿出小手绢挥手了。 就差和王蕴涵道:“姑奶奶,以后千万别人打搅我了。” 青雾县离杨县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已经到达王宅了。 只是王宅门前停了几辆马车。 王蕴涵和王弘志对视了眼,心里有准备了。估计是来寻王蕴涵的。 果不其然,在春香敲响大门时,门房打开门瞧见王蕴涵兄妹,表情十分高兴:“三公子,四姑娘,你们回来了。正巧有人来找你们了。老夫人正在不耐烦的招待着他们。小的真是怕老夫人一个不开心就把人赶走了。” 门房是老家这边的人,说话也随意的很。 王蕴涵点头表示理解,和王弘志径直往正堂走去。 果不其然,走到门外,就听见老夫人刘氏中气十足的声音:“老身说了不知晓涵儿去了何处,你们究竟要我说多少遍。 不要以为你们秦家是广福城的土皇帝,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儿子好歹也是圣上亲封的伯爷。我身上也是有诰命的。要是我一个不可以,我定参你们秦家一本。” 秦府的管家眼中飞快地闪过丝冷笑,瞬即隐没在眼底,换上了担忧焦虑:“老夫人,小的也是担心表姑娘忽然从广福城离开了,我们家的老太爷,也是担忧的很,这才找来此处,想找表姑娘。看她平安就好。” 王蕴涵停留在青雾县,已经派人想老夫人报了平安了。所以老夫人并不担忧王蕴涵。 “我家孙女,身边有那么多人侍候,还会发生什么事。倒是你们的态度,像是来找涵儿的吗,倒像是来抓犯人的。” 秦府管家有些气恼,刚想威胁一番,他不惧老夫人,不过是一个老太婆,平阳伯府又是个空壳子。 第43章 防盗章(不要订阅) 还没有秦家底蕴大。 没想到,王蕴涵有意无意地扬高了音量:“找我何事?” 秦府管家成球背对着王蕴涵,听见王蕴涵的声音,下意识地端起笑脸,回转身,道:“唉哟,表姑娘,可是找到您了,可担心死小人了。小人去梨园也没打听到您的消息,表公子也不知晓你的消息。如今瞧见你安好,小人就放下心了。” 说完,还不忘上下打量王蕴涵一眼,以示关心。 王蕴涵嘴边泛起冷笑,明明晃晃的,毫不掩饰。 把成球一下子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没得罪过表姑娘,为何表姑娘要如何看他。 王蕴涵以为秦家的人,还在想摆鸿门宴套她入局,并未有心情和成球多客套,面上平静的道:“我刚在外面游玩回来,有事过几日在说,我累了,就先回房歇息了。你和外祖父报个平安就是了。” “表姑娘,表姑娘。” 成球在后面喊了几句,王蕴涵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径直走到老夫人面前:“祖母受累了,我先扶您回房。” 王蕴涵伸出手,缓缓的扶起老夫人的,老夫人并未推脱,顺势的站起了身子,祖孙二人,居然就这么相协离去了。 成球被秋香挡住了去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看向站着的王弘志,拱手道:“表公子。您瞧表姑娘这般,小人也不知道如何想老太爷交代呀。” 王弘志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跟上王蕴涵的脚步。 留下成球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将老夫人送回里间,王蕴涵扶着老夫人坐下后,才发问:“祖母,我们家的田地,可有特别之处?” 老夫人略一犹豫,似乎讶异王蕴涵为何要问她此事:“未曾。” 王蕴涵盯着老夫人的表情,一丝也未有放过,她的犹豫,她看在了眼里。 老夫人有事情瞒着她。 王蕴涵试探的问道:“祖母和刘婆子可是在下地的时候,认识的?” 老夫人看了王蕴涵一眼,用手点了一下王蕴涵的额头,笑道:“你个鬼伶精,是不信祖母了。” 王蕴涵挽着老夫人手臂的手,有些僵硬。 老夫人多久了,没有喊过她鬼伶精了。 是了,自从祖父死后,祖母就在府里建了个佛堂。变成不苟言笑了。 难道是回来了老家,祖母心情变好了,又开始恢复从前的性格。 王蕴涵没作多想,依偎在老夫人肩膀上,道:“祖母,我在我们家南边的地里,发现了一个洞口,能通往别处。” 枕在老夫人肩上的王蕴涵并未看见老夫人的神色,有些阴沉。 老夫人的声音在王蕴涵头顶上响起:“有这回事?” 王蕴涵喃喃的道:“可不是,我也是前两日才发现了。” 老夫人一时没作声。 发现这盗洞,也是个意外,当时刘启本来把刘婆子的田地挖地三尺,只是毫无发现。后来听闻隔壁田地就是平阳伯府的。 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径直挖了起来。没想到,就有了个意外发现。 今日看祖母的表情,她怕是知道些什么。回想起,祖母说起祖父死亡有奇怪。王蕴涵心中不由留下了个印记。 王蕴涵回到杨县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秦德风知晓王蕴涵如此不给面子,脸上看不出身上,心里已经有些不满了。 于是乎,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赵家的人,要他们亲自把王蕴涵请来。他可是知晓,自己的二女儿和秦国公夫人相交甚好。若是赵家的人亲自上门邀请。不怕她不来。 所以,王蕴涵回到杨县的第二日,就被听见风声的赵家人,亲自上门邀请。无奈的放下了案子。又重新的回了广福城。 此时,一个年约十一岁的男孩,身穿华服,一张小脸甚是严肃,端坐在秦维腾的府邸的正堂之上。 堂内鸦雀无声,下人也被驱赶在外头候着。 秦德风坐在左首座之下。 王蕴涵有幸,因为她了解蛊虫,男孩允许她坐在右首座之下。 在座的还有赵家三兄弟、秦习辰、三位太医、刑部的三人,和王弘志。 男孩年纪不大,面容冷峻,酷似苏逸夏。 来人正是苏逸夏的弟弟,苏逸清。 他坐在首座之上,丝毫不惧。神情严肃,道:“秦知府,麻烦你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一遍让我听听。” 秦维腾起身,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苏逸清也觉得匪夷所思,表情复杂地道:“如此说来,就是有制蛊的人混入了广福城,秦大人可有发现近日有奇怪的人。” 秦德风面露为难之色,广福城说大不大,说笑不小,可疑的人哪里有那么好找出。但是事情发生在他管辖范围,只能拱手道:“下官正在排查。” 就是没结果了。 苏逸清皱下眉头,自己的亲表兄在死在此处已经有些时日了,还是死无全尸,如今知府还没任何头绪,连蛊毒此事,也是涵姐姐告诉他的。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做到知府的位置。 秦维腾没想到苏逸清小小年纪,威压也如此可怕,不由的额头冒出冷汗,四皇子已经昏迷不醒,如今还来个秦国公府的二公子,年纪不大,气势倒是十足,还带了一队兵马前来。真真要人命呀。 苏逸清自然是怒了,他马不停蹄的赶来此地,事情也已经过了六日。气腾腾地看向刑部三人道:“刑部的人呢?” 火烧到刑部头上,何其无辜,他们刑部的人本来是来调查其他案子,如今发生了四皇子和赵家公子的事情,两件骇人听闻的案子,已经是暂停调查了。 刑部的赵林勤站起身子,一脸无奈的道:“苏二公子,此事发生突然,下官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皆不知为何制蛊人会盯上四皇子和赵公子。要知晓,四皇子可是代表皇权。他们如此,无疑是挑战。” 赵林勤一番话下来,苏逸清亦是觉得奇怪,皱眉道:“莫非这些制蛊人,还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企图?” 说完,不由自主的看向王蕴涵。 在苏逸清的心中,王蕴涵就是他的未来大嫂。 如此赤裸裸的视线,王蕴涵想忽视也是不行。 众人见苏逸清盯着王蕴涵,倒是没有奇怪,毕竟蛊毒是王蕴涵提出。 王蕴涵轻咳了一声道:“如今死了二人,一人还在昏迷。他们在京城,也是常有来往的,这其中有没有联系了?” 王蕴涵的这番话,在场的人皆有想过,只是,四皇子向来风评甚好,而赵熙同样不俗。只有有四皇子的表兄,喜爱流连烟花之地。除了和四皇子是表兄关系外,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 未有在一旁坐着的秦习辰,脸色煞白,但是在场的人皆没有留意他。 苏逸清脑壳痛,若是大哥在此,相信此事很快迎刃而解。 别看在场的人对他表面上恭敬,实际上还不是欺负他年纪小,要不是他占了秦国府。 如今这主位还轮不到他坐。 只是,此次出来,可不能丢了秦国府的脸面。他板着脸,道:“三位太医,可法子治好四皇子?” 三位太医皆对视一眼,没作声,任京城那个太医遇上,估计也是手足无措。 苏逸清见此,心中有数,道:“既然如此,我先说几个法子,若是不好,大家大可把意见提出。” “第一,公开悬赏,要是有人能解蛊毒,赏金五百两。” “第二,若是有人提供线索,经核实,也是有赏金。” “第三,既然刑部的三位大人,和广福城的秦大人,一块联手,调查此案。” “如何?” 苏逸清三个办法说出来,众人一时无人说话,冷了场。 秦维腾咳嗽一声,打起了圆场:“苏二公子这三个办法甚好。甚好。” 其实秦维腾这三个想法早就在心头打了个圈,只是四皇子来广福城,是微服出巡,若是他大张旗鼓的寻找能人,怕是会触怒圣上。 既然苏逸清拍板了,他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银钱从何出。 倒是个问题。若是从府衙出,心中不由抽疼,府衙可没有多少银子。 他踟蹰的眼神,正巧被苏逸清瞧个正着,苏逸清不由问道:“秦大人,可还有别的想法?” 秦维腾连忙摇头,没作声。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行去查案吧。”苏逸清这小人儿,一派大人的模样。 没法子,谁让他身份高。 。。。。 “王姐姐。”苏逸清也在梨园落脚,回到梨园,他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脸带欢喜的凑到王蕴涵跟前,露出讨好的笑容。 “怎么自己就跑来了?”王蕴涵拿起茶盏,悠闲的喝了口茶。 “哎呀,我母亲在京城,听闻我表兄死了,差点晕了过去。我好歹好说,央求着舅舅把我也带来了。没想到,广福城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苏逸清坐在王蕴涵身侧,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拿起桌上放着的糕点吃了起来。 “广福城不太安全,发生了几气案子,件件都是令人发指的。你要小心些。”王蕴涵想起那些案子,不由皱下眉头。 “呀,是什么,说来听听,我刚一到广福城,就先去料理了我表兄的事情,还未来得及打听了。” 苏逸清小脸一脸好奇。 一旁的王弘志也兴奋的道:“我来说,我来说。” 接着,王弘志夸夸其谈,口吐飞沫的把事情说完,苏逸清是听的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听见王弘志吃了人肉,不由的把拿在手上的点心默默的放下了。 王弘志说完,喝了一大口茶,道:“是不是很可怕,哎呀,我都想回京城了。要不是,我父母。。。”王弘志不小心说漏了嘴,王蕴涵瞪了他一眼。 “秦姨母如何?”苏逸清连忙问道。 王世帆夫妻失踪的消息只有自家人知晓,王蕴涵也打算暗地里查探,收到王蕴涵的白眼,王弘志自觉的道:“我父母他们出去游玩了,留下我们兄妹在此处,真是可怜。” “原来如此,害我以为姨母发生什么事了。”苏逸清脸上松了口气。 “对了,涵姐姐为何对蛊毒如此了解?”苏逸清知晓平阳伯府的底蕴不多,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藏书之类的。 秦家的人不知晓,王蕴涵自然也不可能从秦家那处了解到。 作为以后秦国公府的女主人,苏逸清还是留了心眼。 王蕴涵身边的闺蜜,秦国公府也是有所了解的。 既然蛊毒如此可怕,王蕴涵如此了解,要是她有谋害大哥的心思,不可谓不怕。 别看苏逸清年纪小小,想到的事情也挺多的。 王蕴涵却是没有想那么多,随意的道:“我奶娘的儿子,恰巧从岭南那处回来,把那处的所见所闻和我说了。我觉得有趣,恰巧就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青竹的确是去了岭南,任何人也不能说她说谎。 苏逸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稍微放下心,含笑道:“既然涵姐姐身边有如此精通岭南那处的人,那么,他如今可在?” “恰巧我把他派出,在广福城周边瞧瞧,可有发现可疑之人。虽然广福城很大,说不定就恰巧碰见了。” 苏逸清对王蕴涵又满意了几分,果然未来大嫂见识不凡,善于用人。 三人正说着话,玲珑进屋禀报:“姑娘,青竹来了。” 王蕴涵眼神一亮,道:“真是白日不要说人。那人就来了。赶紧把人领进来。” “姑娘,三公子。”青竹进屋拱手行礼。看了眼屋内的人,有一个他不认识的,有些疑惑。 王蕴涵介绍道:“这位是秦国公府的苏二公子。” 青竹拱手道:“拜见苏二公子。” “可有查探到什么消息?”王蕴涵知晓青竹无事不会来梨园找她的。 青竹恭敬回道:“是的,姑娘。小的今日在一处茶楼,瞧见有两个人,跟岭南的人,衣着打扮非常相似。小的跟着他们到了他们的落脚处。他们的对话,小人确实有些字眼听不太懂。” 王蕴涵点头表示理解。 岭南之人说话的话,有九个声调,相当现代的粤语,与如今的官话相差甚远。 第44章 线索 青竹在岭南没呆多久,不熟悉也不足为奇。 “隐约约约听见他们的笑声,似乎说什么死人,自杀之内的。他们的行踪,并未有刻意隐瞒。” “那可知晓他们的落脚之处。”王蕴涵问道。 青竹点头:“知晓。” 苏逸清立刻出声:“既然如此,我派人把他们抓回来吧。” 王蕴涵觉得有些不妥,开口阻止道:“如今还不知晓二人与此事究竟有没有关联。贸然打草惊蛇,他们一旦逃走,怕是难抓了。何况,他们身上的蛊虫,防不胜防。” 王蕴涵此言说的正有道理,苏逸清也没有作声。 此事和王蕴涵兄妹无太大关联,把王蕴涵寻回来,也只是想知道多些蛊虫的消息。只是王蕴涵确实把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出来。 也帮不上太大的忙,何况,她的心思,还在为坟墓尸体案想着。 而秦维腾府邸。 秦习辰正在着急的在屋里踱步,口中振振有词的道:“怎么办,怎么办,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门外的小厮偷偷的看了进去,瞧见秦习辰的举动,也没多大好奇,这几日公子都是如此。又垂手低头的靠在墙上,等待吩咐。 秦习辰自从来了广福城,听闻赵二死了。他好几夜也没睡过好觉。 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晚的事情。 一想起,毛骨悚然,不敢在想下去了。打起精神。往秦德风的屋里走去。 “祖父。”秦习辰一脸恭敬的站在秦德风面前。 秦德风上下打量了秦习辰,问道:“你究竟做了何事,让涵儿如此讨厌你。”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那日,涵儿就是瞧见辰儿,才租了马车离去了。 秦习辰万没有想到祖父忽然问起此事,想起来广福城时,母亲耳提面命,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涵表妹弄到手。 要不是祖父不提此事,他都已经忘了。 秦德风当然不会如此对王蕴涵,手背手心都是肉,虽然他有私心,毁人名节之事, 他也是不屑的。 被秦德风盯着严厉的目光下,加上这些日子的担忧,以为祖父看清了他的心思,不由脸上一白,道:“祖父,其实我。。其实我也不想毁涵表妹的名节的。只是她忽然断了秦家的银子,这,您也是知晓的,秦家如今只剩下空壳子了。” 秦德风冷着脸看着秦习辰,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心思居然如此龌龊? 居然把这些事情打到涵儿头上。 他不在这几年,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 秦德风最终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秦习辰一头雾水,不知道秦德风忽然把他喊来,又把他喊回去是何种目的。 其实今日秦德风,把秦习辰喊来,只是想让问问他和涵儿的进展。 他对此地发生的案子,兴趣不大,只是牵扯在自己侄子身上。 才多关心了几分。 那个做皇帝,还不是个傀儡。 他们秦家,只需要把那事做好,便是了。 广福城风起云涌,连伍浩辉,也被征集过来,调查蛊毒案。 而府衙,则每日大排长龙,众人皆是为了悬赏,提供的消息,千奇百怪的。 但是丝毫无用。 王蕴涵带着围帽在后堂,听着百姓们七嘴八舌的消息,不由的为前厅的衙役感到劳累。 只是忽然有道女声:“唉哟,那天茶楼自杀的公子,我瞧见头天夜里,还和个花姑娘,在一块了。” 衙役冷笑,道:“下一个。”别以为他不知道,赵公子,可是正人君子,哪里会去那些烟花之地。 这时王蕴涵出声道:“等等。把人领进来。” 衙役一愣,笑道:“你有福了。还不快去后堂。” 妇人很快被领了进来,她躬着身子,腰板似乎受过伤,微微躬起。 脸上布满皱纹,身上隐约传来一股臭味。 王弘志不由自主的捂着鼻子,真的好臭呀。 王蕴涵开口问道:“把你刚说的话重新说一遍。” 妇人瞧了眼站在一旁的衙役道:“可会给银子?” 衙役不悦的道:“姑娘叫你说就说。” 妇人站着不动,一脸敖意。眼前的姑娘能把她喊来,自然对她刚说的话感兴趣。她可不着急。 王蕴涵打量了她一眼,道:“你可是倒夜香的?” 妇人瞪大眼睛的看着王蕴涵,道:“唉哟,姑娘,你怎么知晓?” 王蕴涵微微一笑:“你把你知晓的事情,一一道来,自会有打赏。” 王蕴涵的一番话,使得妇人的心思安定了下来,道:“我是个倒夜香的,那晚恰巧瞧见茶楼自杀的公子,搂着个花姑娘。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如此贵气,居然喜欢这玩意。” 衙役插口道:“你一个倒夜香的,夜晚那么黑,你如何瞧的清。何况,你白日不用休息?就那么巧的让你看见?” “大人,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妇人不悦的看了眼衙役。 接着道:“我的眼神哪里会出错。我倒夜香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在黑夜视物的能力。重要的是,哪位公子,和那晚的穿着是一模一样。我哪日刚收拾完,恰巧路过。正巧瞧见哪位公子的尸体被人抬了出来。那么吓人是事情,换作是你,你能忘记?” 妇人说着,一脸鄙夷的看着衙役。 “那你为何如今才把事情说出来?”衙役问道。 “我不用为了生计?切,要不是为了赏银,我才不来管这闲事。” 妇人说完,衙役知道自己问了件蠢事。 王蕴涵道:“按理说,青楼附近也有许多人,为何你独独注意到那人?” “还不是那,在我推着粪车的时候,不小心被我撞了一下。”妇人说着有些脸红。 其实还不只撞了一下,而且粪车有些溢了出来,那位公子衣服也沾上了些。 也不是她视力好,而且她那日收拾妥当,上街买早点时,恰巧看见衙役抬着一具尸体出来,那人的衣服上,居然还沾着污物,简直是震惊的不要不要。那有人衣服沾上污物,还不换衣服,跑到茶楼闹自杀。 ” 第45章 懵懂 王蕴涵一看她神色,就知晓她没有说真话。 只是觉得这事影响不大,继续问道:“你在何处撞见哪位公子。” “在镜湖边上的萃华楼,他搂着的是萃华楼的头牌红衣姑娘。啧啧,真会享受呀,听闻红衣姑娘,一晚价格不菲。” 妇人说着有些羡慕。要不是她样貌不行,她也想去做。何必每日起早贪黑的。 “你大概是夜间何时遇到那位公子的?”王蕴涵问道。 “恩。。大概是三更时分,那时湖边上也没多少人了。所以我才不小心把那位公子撞了。大黑夜的,搂着花姑娘,不在房里,在街上,真是奇怪。更加奇怪的事,居然还不换衣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的癖好。”妇人说着,撇起了嘴。 “你确定,他搂着的就是红衣姑娘?” “可不是,我可不只有倒夜香这活计,平日里还干起洗衣的活计,红衣姑娘的衣裳,我可洗过不少次。可错不了。”妇人信誓旦旦的道。 王蕴涵让衙役把妇人的地址记下来后,答应了若是她提供的线索有用的话,就给她五两银子赏钱。 妇人一脸不情愿的离去。 衙役很快把红衣姑娘寻来了,一番问话中,知晓了,赵二确实死的前一晚在她那处过夜。 只是他是偷偷摸摸出来的,而且给了赏钱颇多,红衣姑娘也没打算出声。 何况红衣也不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主动前来提供什么线索。 照如今得来的线索,已经知晓,死的二人,还有四皇子,都是喜欢逛青楼的人。 那么,凶手为何盯上他们三人。 王蕴涵看着站着的苏逸清,道:“把三人的小厮都提来问问。” 苏逸清没意见,三人的小厮很快被领了进来。 这三人,主子出了这等事情,小厮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全部被关在大牢里。随时等候审问。 但是却没有吐出让人惊喜的事情。 王蕴涵问道:“你们的主子私底下的关系可都是不错?” 三人对视了眼,皆点头。 四皇子的表兄风评一向不好,四皇子也和他玩得来?不是面子上的? 王蕴涵的问话,直白简单。 衙役可不敢如此问,最多问了几句,四皇子和表兄的平常的关系如何。 他们也是如实回答,关系是不错。 王蕴涵继续问道:“那么,他们可是经常私底下结伴去青楼?” 三人皆低下了了头,都不敢作声。 特别是四皇子的小厮小伟,脸色瞬间煞白,想起四皇子和表公子私底下的荒唐事情。 如今秦国公府的公子在此,皇室的丑闻,如何能让他知晓。 王蕴涵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止问话,继续道:“是不是你们三人的主子,私底下做了什么坏事,才招来此祸害?” “是不是你们的主子一同祸害了那个女子?” 王蕴涵的一连番问话,直接中了目标。三人像是见鬼的抬头看了王蕴涵一眼。 只是三人确是没有开口。 他们的主子出事了,但是名声还是要保住。 王蕴涵见他们这种表情,就知晓她猜中了。 四皇子和林旭乐,皆是在青楼鬼混过。 而赵二,出事的头一天晚上,同样如此。 虽然四皇子平日里作风甚好,但是私底下谁知晓了。 王蕴涵思索了片刻,道:“除了你们的主子,还有谁参与了?” 三人的小厮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王蕴涵必须从他们口中知晓事情。 三人未曾想到,王蕴涵直接把事情定了下来。皆有愕然。 见三人不打算开口说,王蕴涵道:“你们不说,以为事情就没人知晓了么?你们的主子已经出事了,还想保住他们的名声?把事情查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你们打算不说,难道我们就查不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特别是四皇子,如今还在昏迷不醒,我可不能保证拖下去,他还能不能醒来。” 王蕴涵的一番话,直接把小伟吓的一愣一愣。 在四皇子的名声和性命之间,他挑选了后者。 小伟主动道:“我们皇子,其实和表公子,还有赵公子,还有。。。”他神色莫名的看了王蕴涵一眼,眼神有些纠结,支支吾吾的,有些犹豫。 王蕴涵眼神一利,直直的看着他,小伟脱口而出:“还有秦家的四公子。” 语不惊人,居然还牵扯上秦习辰? 王蕴涵也愣了回,不过想想,q这人,确实有可能。 小伟继续道:“那位姑娘,本来是良家子,只是兄长欠了一大笔赌债,被迫卖入青楼。第一次,就被。。。被。。四皇子和表公子,还有。。秦公子,赵公子,一块了。” 小伟说着也有些脸红。 “禽兽。。”玲珑听着,不由的骂出了口。 王蕴涵也暗骂了句。 反倒是苏逸清,一脸疑惑,秦国公府管教甚严。。 还未曾有人教过他这事,不禁问出了口:“他们把那姑娘如何了?是不是杀了?” 这话问的有些尴尬了,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 王蕴涵脸上都有些不自然,但是她不可以表现出来。 因为她如此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姑娘,明面上对外面涉世未深,若是能轻易听懂这些,就有些奇怪了。 至于玲珑,她本身是丫鬟,说接触的东西自然不像王蕴涵的世界如此简单,她也是听厨房的大娘们,八卦过这些事情,小伟一把事情说出来。她很快能懂。 王蕴涵顿时打算揭过此事,道:“继续说,后来那姑娘如何了?” 小伟继续道:“听闻那姑娘,投河自尽了。不过,听闻她有一个未婚夫,一直在外头凑钱,打算替她赎身。没想到,还是来不及了。” “可知晓那未婚夫是哪里人?” 小伟摇头:“不知。” 王蕴涵道:“事情可是在京城发生的?是何时?” 小伟想了想:“大概一个月前。是在京城,只是此事被四皇子拿银钱,把事情平息了下去。” 王蕴涵手指敲响了桌子,按理说,若是事情是在京城发生的那么,为何三人在广福城出的事情? 第46章 寻死 “涵姐姐,既然如今还有个人是清醒了,不如把他喊来?”苏逸清忐忑的问道,毕竟那是王蕴涵的表哥。 王蕴涵没意见,道:“玲珑,去把表公子请过来吧,说我有事找他,记住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 王蕴涵此举,就是怕秦习辰知道了他们自己了解了他做过的事情,不肯前来。 玲珑很快领命,踱步而去。 内室中,苏逸清忽然想起,死了个人,有个是自己表哥,那么,自己一直以为刚正不阿的表哥,虽然不大懂刚小伟说的他们四人把哪位姑娘如何了,但是四个男的和女的,总不会好事。 不然,为何三人都惨遭毒手。 他的二表哥,平日里,在母亲跟前颇为讨喜,加上他文采出众,他从前也颇为欣赏他的为人。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恶事,他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心思还不能很好的隐藏,直接问道:“我表哥还做了什么坏事?” 赵二的小厮拾一被问个正着,有些不敢抬头。 表公子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问公子的事情。 拾一低头不语。未打算答话。 苏逸清不悦了,他好不容易开口问问题,居然被一个下人扫了面子。喝道:“怎么,不出声?是不是还做了非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拾一抬头看了苏逸清一眼,向他眼神示意。让他不要问了。 只是苏逸清此次,是第一次担起重任,所以决计不能有任何差池。 道:“还不说,你在此耽搁,说不定凶手就要逃之夭夭了。” 拾一眼神闪过挣扎,这几日连番审问,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把事情说出,但是若是把公子的事情说出,不要说公子的名声,连带着赵家,秦国公府的名声也要被带累。 拾一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苏逸清知晓这样问问题,是没有用的。抬起手,准备让衙役拉他下去,严刑逼供。 王蕴涵眼疾手快,出声阻止道:“等等,让我来问吧。” 王蕴涵知晓世家子弟,身边的小厮、丫鬟,都是家生子,从小不断的向他们灌输着家族荣誉。 对家族名声重要过生命。 这也是为何世家能长久生存。 赵二做的事情,若是小厮能轻易说出来,就不能信了。 更何况,人都死了,把他做的坏事说不了,也无济于事。 王蕴涵也不打算逼他,只是问道:“只需把你家公子和四皇子,还有四皇子表兄,三人一块干的事情,说出来,便是了。” 拾一低着头,脑海里很快思索着公子的事情。 虽然他也想帮公子找到凶手,但是,在凶手和公子的名声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名声。 更何况,他们三人,凑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如何能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他回想起,他们三人凑在一起,做的最无害的事情,就是换上最普通的衣裳,调戏街上的姑娘。 这样谁也不会联想到,一个是当朝的皇子,一个是世家子。 拾一咽了咽口水,道:“公子平常除了喜爱看书,还有在皇子身边做伴读,未见任何异常。” 王蕴涵丝毫不见生气,含笑道:“哦?是吗?” 小伟不知王蕴涵此举是何意,按理说,王蕴涵应该大声喝道,为何会笑的如此可怕。 心中有些慌乱,语气有些虚的应道:“是的。我家公子正准备明年的春闱,不敢懈怠。平日里有人约他出去游玩,他都一一推拒了。” 苏逸清此时也附和道:“不错,我听闻我家二表哥,平日里都大门不出的。夜里还要挑灯夜读。”所以母亲才如此喜欢他,觉得二表哥以后肯定能把赵家家主的位置争夺过来。 所以也非常的看重他,未曾想,居然折在了广福城。 王蕴涵见多了道貌岸然的家伙,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内里肮脏不堪。 有些人是浪荡不羁,实际最情深意重。 所以,还是要带眼睛识人呀,道:“你家公子,可有定亲?” 这个问题风牛不相及,小伟愣了会,没做多想,很快答道:“公子和白家三姑娘定亲了。” “你家公子喜爱看些什么书?”王蕴涵问道。 “《孟子》、《中庸》、《周易》、《周礼》、《礼记》、《诗经》都喜欢。” “可是时常挑灯夜读到深夜?” 小伟点头。 王蕴涵每问一个问题,不涉及赵二私密之事的,小伟答的都很快。 本来,小伟经过连日的审问,精神就有些疲惫,加上王蕴涵问的问题,大多也是不用动脑的。只是问题之多,又繁杂,小伟有些力不从心了。 王蕴涵并不着急,还在继续问道:“你家公子平日里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小伟道:“白色。” “喜欢听戏吗?” “不喜欢?” “你家公子喜欢和四皇子换了装扮,一块到青楼去找姑娘吗?”王蕴涵语不惊人的问道。 小伟反射的点头答道:“我家公子喜欢换了衣裳,和四皇子到京城,勤亲王的别院,一块寻欢作乐。” 待小伟回神,才惊讶了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口中的勤亲王,是当今圣上的叔父。平日里管着宗亲事务,一般不涉及朝堂之事。未曾想,居然私底下开设别院,供皇子耍了。 王蕴涵最带冷笑,就知晓这些皇族们,安逸太久,不懂居安思危。 道:“他们可是经常去亲王别院?” 小伟知道他进了王蕴涵的套了,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他不说此事,自然不单是为了公子的名声,他父母亲,家人,都在赵家手中,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后果,想想就不寒而栗。 打定主意的他,下定决定,忽然整个人像风一般,冲向最近的柱子,打算一头撞死。 苏逸清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把他拦着了,不由的闷坑一声,因为小伟直接撞到他肚子上了。 苏逸清没有想到,问个话,居然有人要寻死。 王蕴涵也是心中已经有些底了,估计四皇子等人,做的事情,肯定是见不得光的。到底有多龌龊,还是需要从小厮口中得知。 第47章 做死 受害者三人的小厮皆在场,王蕴涵不急,扫视了他们一眼。 玲珑去而折返,道:“姑娘,表公子来了。” 王蕴涵和苏逸清对视一眼,皆把刚的话题按了下去。 秦习辰一进来,就瞧见这情形。 侍卫压着赵二的小厮,还有四皇子和林旭乐的小厮跪在了地上。他心中一紧,难道他们问出了什么才来找他问话? 有了戒心的秦习辰,有些忐忑,面上不显,拱手见礼道:“苏二公子,表妹。” 王蕴涵也屈膝见礼。 见礼过后,秦习辰道:“表妹,你今日寻我前来,所为何事?” 既然秦习辰和四皇子关系甚好,只是从前倒是未曾听说起这事,可见他们把这回事满的甚好。 若是贸贸然提起,秦习辰估计有了防备。 打定主意了,王蕴涵含笑道:“今日觉得天气甚好,想约表哥在外谈心。” 秦习辰心中一松,万没有想到王蕴涵居然是为了此事,找他。笑道:“表妹,是有何好事,让你忽然想通了。” 王蕴涵微笑着,未曾说话。 秦习辰见到希望,心情前所未有的兴奋。 把他担忧的事情,也瞬间抛下了。凑到王蕴涵跟前,道:“表妹,既然你今日有如此兴致, 不如我们一块到郊外游玩。” 苏逸清在一旁一脸紧张,生怕王蕴涵答应了。 案子的事情不值得王蕴涵陪着其他的男人。 王蕴涵似乎感受到苏逸清紧张的心情,美目流盼的看了秦习辰一眼,轻声道:“只是今日日头有些大,我怕晒伤皮肤了。” 王蕴涵的声音,弄得秦习辰心痒痒的。似乎王蕴涵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蕴涵随着年龄的增长,脸蛋渐渐长开了。 眉目间像极了秦氏。和秦家的人有几分相似,举手投足间,又颇有灵动。 秦习辰就算见识过许多没人,但是都是只能远观。眼前的王蕴涵,是家里人为他订的未婚妻。 只要一想起这个,心中就蠢蠢欲动,要不是如今那么多人,他早就扑前去了。 秦习辰色眯眯的眼神看着王蕴涵。 苏逸清不耐烦的轻咳了一声,秦家的人如今都出了什么货色?居然明目张胆的对着贵女露出如此 张狂的占有之色。 秦习辰斜视的看了苏逸清一眼,并未有把苏逸清放在眼内。 一个毛都没有张齐的孩子,要不是背靠秦国公府,以为还有谁看他脸色。 不过面子还是要做的,秦习辰端起笑脸道:“二公子,今日我表妹和我,还有事情,就不能陪 您了。” 秦习辰的话好直接,毫不掩饰,连丝毫的客套都没有,就这样说没空陪苏逸清。 苏逸清还真没见过如此不给面子的人。莫不是以为出了京城,他就没任何手段了? 案子的事情,他可不着急,要是涵姐姐为了案子,相陪另一个男子,大哥回来,估计他也要 掉一层皮,想到大哥的手段,苏逸清不由的浑身一抖,道:“秦四,涵姐姐是我母亲好友的女儿, 也是广福城的人,那么我一个孩子,来到此处,人生路不熟的,她照顾我也是应该的。” 说的真是大义凛然。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居然还要人照顾?还是个姑娘家?莫不是要笑掉 大牙。 秦习辰一愣,万没有想笑苏逸清如此厚的脸皮子,妨碍他与美人儿一丝愁肠。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忍着不耐烦道:“二公子,作为男子汉,不能过于依赖别人,更何况你是国公府的公子,我 相信,国公从小就教了你,男子汉就该独立自强。顶天立地。涵表妹不过是个姑娘家, 你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侍卫,要她来照顾你,实在是不妥,不妥。重要的是,男女之防呀。” 说着,一脸郑重的看着苏逸清。 好个凌厉的口舌,把男女之防套再两人的头上。 要知晓,女大三抱金砖,十三岁的王蕴涵和苏逸清,说不定也是有机会的。 万没有想到秦习辰想到这般。 苏逸清很快也理清了头绪,脸都绿了,这不是说他和未来大嫂不清不楚,要是这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以后他还用做人么? 苏逸清恼怒的道:“秦四,万没有想到你心思如此狭义,涵姐姐本是想着我母亲和秦姨母是手帕交,对我多照料几分 你确实如此龌龊,把男女之防说在口中。你这是置我们与何地。” 王蕴涵站在一旁没作声,万没有想到秦习辰如此作死。苏逸清虽然年幼,但是也是秦国公亲自教养的。更何况,他此次前来带了五十个侍卫。 本来想好好的套一下秦习辰的话,既然他要死,难道还要拦着? 秦习辰也冷下了脸,广福城是他叔父的地盘,他怎么会惧这区区的苏二。 敬着他,不过是因为秦国公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广福城,可是秦家的地盘。苏二来此处,不小心翼翼,居然还想摆谱子,难道就不怕出不去? 秦习辰冷笑的看着苏逸清,一副大爷的模样。 二人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王蕴涵低头摆弄了手指甲一会,见事情差不多了,开口道:“清弟,你想如何弄就如何弄吧。我听你的。” 既然秦习辰如此不识趣,王蕴涵早就想弄他的。 送上门来,完全是待宰的羔羊。 苏逸清有些讶异的看了王蕴涵一眼,只见王蕴涵的脸上带着蠢蠢欲动。 眼前这人,是涵姐姐的表哥,万没有想到,涵姐姐居然想弄他。 要知晓,秦国公府审问犯人的手段,可不是简单的打板子。 还有更多是让人骇人听闻的手段。 秦四如何得罪了涵姐姐。 苏逸清不管王蕴涵是否知晓秦国公府的手段,只是,王蕴涵既然开口了。 苏逸清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使得秦习辰也回过神来,这房间都是苏逸清的人。他来时,瞧见是玲珑,也没做多想,带着小厮就前来了。 祖父他们并不知晓他在此处。 若是,苏逸清想做些什么,他不是有危险。 想到此处,秦习辰后退了几步,脸上尽量不露出害怕,道:“我忽然想起有些要紧事要办,今日就不陪表妹了。先告辞了。”说着,转身打算带着小厮离去。 只是,苏逸清如何会让他走。 第48章 厚脸皮 “秦四,今日既然让你前来,还会那么简单让你走吗?”苏逸清语气带着高傲。 不要以为出了京城,秦国公府势力就此削弱,若是那么简单,秦国公府还如何立足在北冥国。 秦习辰回转身,和苏逸清的眼神直直的对视,眼神有些闪躲,竟然有些退缩。 但他还是强撑着,想着毕竟是叔父的地方,苏逸清势力在大,也不敢在此处多放肆。 只是此间都是苏逸清的护卫,他忍着怒气,道:“苏二公子,莫不是你想不让我走?” 苏逸清颔首,道:“确实。” 如此明明晃晃的承认,秦习辰就算修养再好,也是笑不出来。 看向王蕴涵道:“涵表妹,今日是你请我前来的。莫不是你赞同二公子的做法?” 王蕴涵轻笑了,笑的有些蔑视:“辰表哥,二公子不过是想留你问问话,你何必配合一番?” 秦习辰万没有想到王蕴涵直接撕破脸皮,喝道:“我好歹是秦家子,二公子莫不要太张狂。还有,表妹,虽然你姓王,但好歹也有秦家一半血统。就算秦家和平阳伯府有何龌龊,私底下解决就是了,何必在外人面前难堪。你置祖父与何地,姑母与何地?莫不要以为你能摆脱秦家的标签?” 秦习辰一番话下来,说的句句在理,王蕴涵也没想到他口才如此好。 从前以为他只会吃喝玩乐,果然世家出来的,也不会差到哪去。 苏逸清一张酷似苏逸清的笑脸,冷了下来:“秦四,今日是我要把你留下,莫不是你以为你是秦家的人,我就不敢动你。不要把责任推给涵姐姐。” “涵姐姐,叫的可好听。既然是尊称,那么,肯定你也是听她的。”秦习辰一脸蔑视。 “算了,不和你打嘴仗,来人,把这里的人带下去,我要亲自审问秦四。”苏逸清一声令下,他的侍卫把周围的人都清走了,包括跪在地上的三个下人。 秦习辰有些慌了,没想到苏逸清真的敢如此做。趁着苏逸清的侍卫往门外走,他也冲向了门外,只是被眼疾手快的侍卫提住了秦习辰的衣领。 秦习辰慌不择逃,大声呼喊:“救命,救命。。” 声音传到门外,被衙役听见了。 只是,苏逸清的侍卫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好手,气势凌厉,衙役被瞪了眼,就打了退堂鼓。 装作听不见。 秦习辰被侍卫捂住了嘴,瞪大眼睛。 王蕴涵笑道:“表哥只要不大声呼喊,我就让侍卫把你放下。” 秦习辰只能听话的点头。 苏逸清手一挥,侍卫把手移开了。 秦习辰终于能说话了,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涵表妹,既然今日如此阵仗,我想我是走不了了,不知你们要问些什么?不过,在问之前,我想好好的坐下详谈。” 秦习辰见形势不如人,瞬间服软,为自己争取好的待遇。 王蕴涵没意见,玲珑倒了杯茶,放在不远处的椅子边上,秦习辰顺势坐了下去。 打开折扇,似乎如今不是被人拘禁的模样,安逸的紧,不紧不慢的喝了杯茶,道:“你们问些什么?” 王蕴涵问道:“表哥可是和四皇子私底下的关系甚好?” 秦习辰自从四皇子等人出事之后,每日惶恐不安。 也知晓他们私底下的关系,说不定就会被查出来。 对王蕴涵问出的问题,没有丝毫惊讶,随意的点头道:“不错,我们私底下的关系确实是不错。大家年龄相当,玩得来也还是正常。只是秦家向来不参与朝堂上的竞争。自然和四皇子玩得来的事情,我们也相当有默契的不与外人道。” 秦习辰一番话下来,看似坦荡荡,和四皇子相交,不是特意隐瞒的。也是为了不让人误会秦家参与党派之争。 这番话有多少水分,在场的人也都知晓。 王蕴涵继续问道:“你们私交甚好,一般会在那处一起谈天说地?” “谈天说地,我们一般都是靠书信往来,我们一起探讨圣人之说。要不是我顶着秦家子的身份,我一定亲自和四皇子聊个三天三夜。” 王蕴涵嘴边泛起冷笑,谁人不知晓秦习辰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和当今的皇子探讨圣人学说,说不去不要笑掉人大牙了。 连苏逸清听见秦习辰说的此话,也不由的笑出了声。 秦习辰脸皮异常的厚,这些话,都是他连日来左思右想的。听见苏逸清的笑声,脸上丝毫无变化,似乎他说得就是真话。 一个人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先要把自己骗倒。 王蕴涵一下子也被秦习辰的话噎了下去,不知道如何继续问了。没见过如此脸皮厚的人呢。 苏逸清见王蕴涵沉默了,他接着问:“你别忽悠人了。你秦四公子的名声,在京城也是臭了的。连我也有听闻过。还和四皇子讨论圣人?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秦习辰既然敢如此说出口,就有把握把这事圆过去,笑道:“名声和学问这事不挂钩的。我作为秦家子,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是能懂的,何况圣人的学说,早就贯穿在生活中,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为何我不能和四皇子讨论。我也是有上进心的人呢。” 苏逸清:“。。。” 王蕴涵:“。。。” 真真不知要如何应对下去了。 看了秦习辰早有准备。 王蕴涵深呼吸一口气,道:“辰表哥,既然今日我们敢留你在此处,手中自然有证据。你就不要带我们兜花园了。” “证据?什么证据,让我瞧瞧。”秦习辰异常的有自信。他和四皇子他们,在一起玩,也不是短时间。 也没有人知晓,自然是把事情处理的完好。 他相信皇家的手段,不比秦国公府的差。想诈他,手段还嫩了点。 王蕴涵要扶额了,最怕的就是遇见心里强大的犯人,打心理战是完全没用。 何况他们只是听小厮说了几句,所谓的证据,也是虚无的很。 秦习辰的狡猾,是王蕴涵有些头疼。 第49章 愧疚 王蕴涵心念一转,道:“辰表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四皇子那些事情,我们也不想深究。只是你如今也是知晓,他们都出事了。那么幸存的你,会不会也会惨遭毒手,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说完,还不忘的对着秦习辰阴恻恻的笑了。 秦习辰心里被王蕴涵吓一吓,连日的担忧,不由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过他很快的,镇定下来,他来此已经不短时日了,至今也未曾发生什么问题。 而他们都是来广福城第二日,就发生事情。那么,说不定是四皇子他们三人,暗地里也不知做了什么坏事,才遭报应的。 那件事,自己肯定是没有参与的。 想到此处,秦习辰的心中稍定。 道:“涵表妹,我和四皇子,都是正人君子,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涵表妹,原来我在你心中,居然是如此模样。” 秦习辰不忘对王蕴涵抛了个难过的眼神。 王蕴涵:“。。。。” 真是难以忍受,难以忍受,未曾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 还是耐着耐心道:“既然表哥如此淡定,我也不强求什么,毕竟你不是犯人,我们也不能对你用刑。只是你应该听闻了,我对蛊毒之色,了解不少。有些蛊毒.杀人于无形,你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对了,你可有觉得最近左腹下面有些隐隐作痛?老是睡不醒?” 王蕴涵不说还好,一说秦习辰,就觉得自己身体最近似乎有些不妥。 特别是,老是睡不醒的感觉。 左下腹,她不说还好,一说确实觉得隐隐有些不妥。 不会是王蕴涵说的是真的吧。秦习辰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赵二的尸体他是见过的,还是亲自看着他被火化了。想到以后自己也可能死无全尸,他额间不由冒出些冷汗。 但是他还是嘴硬道:“表妹莫不是在唬我。要是真的中蛊了,我还能活蹦乱跳。”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秦习辰的气势,不复刚的胆气。 王蕴涵知晓戳中了他的弱点了。 笑道:“也是,表哥既然不惧,也不好拘着你,大门就在那处,你随意,不过,我可不担保你何时会被虫子上身,到时~~~~”王蕴涵挑起眉毛,意味深长的看了秦习辰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看死人,又像在看什么笑话似的。 秦习辰握着杯子的手,不由的有些发白,已经透露了他内心的慌张。尤其是在被王蕴涵恐吓后,心中不由忐忑。 王蕴涵继续道:“我可知晓,被下了蛊的人,别看他们死的的如此快。但是死的时候,是万虫撕咬,异常的痛苦。那些蛊虫,首先啃咬人的内脏,在啃咬骨头,最后,从身上的皮肤钻出来。那时,人还未死亡,但是也是救不了了。” 王蕴涵越说,秦习辰越是害怕。坐在椅子上,也都直不起腰了。 有些颤抖的开口:“表妹,你要救我呀。” 王蕴涵和苏逸清同时松了口气,就怕秦习辰死咬着不松开,要是如此恐吓,他都不怕,还真没办法。难道真的把他抓起来拷问? 他又不是犯人,只是想通过他了解情况。 要是真的把他捆起来,秦习辰也是交代不过去。 秦习辰能直接招供,算是解决了一大麻烦。 王蕴涵道:“表哥可和四皇子他们做过什么事情?要你们一块做的才是。” 秦习辰想了想,事情有些多,理顺了思路,道:“四皇子他们是来了广福城才出事的。那么若是我们坐下的事情,那么就挑些近期的。” 王蕴涵和苏逸清点头,若是从前的,着手起来,还是有些麻烦,先从近日的事情说起,查起来,线索也比较多些。 秦习辰斟酌了会,有些迟疑的开口,道:“我和四皇子他们,都是在勤王别院那处相伴一起玩耍的。要说近日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没多特别的。勤王别院养了一批瘦马。我们近日都在哪里厮混,也没去其他地方。要说,就是里面有匹瘦马,一直说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儿。别拐卖来的。一直不肯服从我们。要不是我们用了些手段,那匹瘦马估计宁愿死也不愿意侍候我们。” 秦习辰说起这些事,丝毫没有绝对脸红的意思。 苏逸清是大概知晓瘦马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未接触人事,听的一脸懵。 王蕴涵也只能装作不知晓,问道:“那匹瘦马之后了?” “瘦马?我哪里知晓,别院又不只是我们几个人,还有好些人。估计是侍候别人了吧。” 秦习辰一脸迷茫,女人如衣服,用过就算了,哪里会记得。 “可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说得罪了何人?”王蕴涵道。 秦习辰想了想,道:“哪里有,我和四皇子他们的关系,都是不为人知的。哪里敢一快得罪别人。要不是他们三人同时出事了,我也不会有所担忧,说不定是他们三人暗里背着,在外头惹事了。” 秦习辰越说越觉得如此,他们又不是常常聚在一起,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做了什么事情。 “你们怎么会前后脚来到广福城的?”王蕴涵问到关键之处了。 秦习辰一愣,有些支支吾吾的道:“还不是四皇子要来。我们听闻风声。京城也玩腻了。既然能换地方,在别处又不用怕被人发现。广福城又是叔父的地盘。为了不引人注目,就相约前后脚来了。” “这个提议是谁提出的?” “是四皇子。他收到圣上的命令。来此处找帝师学习学问。这不是好机会,正巧没有管了。”秦习辰兴奋的道。 “那么说,若是他不提出,你们就没打算一块跟来?” “也不是,还是要看情况的。不过嘛,勤王的别院好玩的东西可多了,也不一定要出京城。” “勤王别院有什么东西好玩的?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苏逸清听秦习辰几番提及勤王别院,不由好奇了。 这可问倒秦习辰了,虽然他可以面不改色的说起风流韵事,可是面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还有十三岁的王蕴涵,要是把勤王别院里头的事情,说出来,总会觉得在教坏小孩。有愧疚感。 第50章 伤 难得见秦习辰一脸尴尬之色,王蕴涵和苏逸清都忍不住好奇。 究竟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值得让四皇子等人都流连忘返。 只是秦习辰对勤王别院的事情三戒其口,如何都不肯说。 王蕴涵也不在追问下去,反倒是问:“可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正当秦习辰想说什么,忽然秦习辰的喉咙发紧,脸上忽然通红。 从椅子上站起了,一阵风的往外跑去。 力气之大,守卫一个不慎,也被他撞倒了。 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跑远了。 苏逸清等人,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追去。 而王蕴涵,则见过四皇子病发时候的模样,不由的皱起没眉头,莫不是他病发了? 没做多想,她提起裙角,也跟了上去。 只见秦习辰一路狂奔,一路喊道:“好热,好热。。” 跑的速度居然比练武之人还快了些。 秦习辰慌不择路,一路往衙门口跑去,刚一出到衙门口,忽然,一辆狂奔的马车,瞬间把秦习辰撞翻了。 秦习辰被压在了马车轮之下,口吐鲜血。 跟来的众人一下子惊呆了。 好在王蕴涵反应快,立刻道:“别动他,快去请大夫。”接着看向苏逸清的侍卫:“你们去把马车抬起来。” 而马车的主人,也从车上下来了,一看此情况,顿时骂骂咧咧的:“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冲了个人。真是晦气。” 只是看秦习辰的穿着,还是在衙门冲出来,想了想,还是住口了。有些愁眉苦脸,看了自己惹上了大事。 衙门正在广福城的最繁华地带,大夫很快就被衙役寻来了。 一看此情况,立刻上前打脉,片刻后,王蕴涵上前问道:“大夫,此人的情况如何了?” 大夫摇摇头:“准备后事吧。” 马车的主人脸都青了,甭管是不是秦习辰冲出来,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马车压死了人。 他双脚有些发软,冷汗直流。 王蕴涵皱下眉头,好歹秦习辰也是在她看着出事的,若母亲知晓了,怕是也要责怪她一番。 她走到苏逸清面前,道:“清儿,我表叔府上有三位御医,不知可否请他们赶紧来为我表哥诊治一番。” 苏逸清不悦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秦习辰,只见秦习辰胸膛上的呼吸越来越弱,虽然很是不想救他,只是涵姐姐开口了,他只能郁闷的吩咐一旁的侍卫:“你去把御医请来。” 在场有大夫看管着,大夫指点着衙役,如何把秦习辰搬回到屋里放着。 周围的人群也就散了。 大夫见他们还想救治秦习辰,只能把药箱中的人参拿出来,让秦习辰吊命。 在他看来,秦习辰也是苟延残喘了。不过是痛苦多些。 看他们的穿着,药费肯定是不会少给了。 想到此处,他也没走,留在原地等候。 三个御医很快就被苏逸清的侍卫寻来了,一看床上的秦习辰,倒吸一口凉气。 看他满身鲜血的模样,估计非常棘手了。 三位御医上前轮流帮秦习辰打脉,一通下来,个个皆摇头。 秦维腾有些不耐烦。 第51章 打发 好在三位御医商量一番,共同的拟定了一个方案。 王院使道:“秦公子肋骨断了五条,脑袋还有上,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的损伤,救回来怕也是活不长久。” 王院使说完,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发现居然没有人露出痛苦神色。 有些奇怪,按理说,眼前的王姑娘是秦习辰的表妹,为何表情如此淡定。 王蕴涵听完,道:“那就拜托王院使了。要用什么要尽管开口,尽量吊着我表哥的性命就是了。” 王蕴涵对秦习辰的死活没什么关心,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做的。何况他出事的模样,就跟前三个的人一样。 既然如此,那么就要想办法吊着他的命了。 王院使正想说话,王蕴涵的外祖父,就进门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秦习辰,脸色有些阴沉。 他在门外,已经见到秦习辰的小厮了,小厮已经跟他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他怒视的看了王蕴涵一眼。要不是王蕴涵,估计他的孙儿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吧。 就是秦习辰在如此,那也是他的亲孙子,在外孙女和亲孙子之间,如何选择,正常人都知道。 虽然辰哥儿不成器,但也是他的孙子。 如今被涵姐儿害到躺在床上,秦德风放下心中所想。 径直走到御医面前,道:“王院使,不知我孙儿的情况如何?” 王院使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遍,秦德风脸色一阵阵难看:“那么,我孙儿可要用什么药,才能稳定他的伤势?” 王院使罗列了几种名贵的药材,皆是难寻之物,件件价值千金。 就是王蕴涵财大气粗,听完后,也不由一阵心疼。 不由自主的瞄了眼床上的秦习辰,在金钱和渣男之间,不好意思。 她选择了金钱,就当她刚说的话没说过吧。 她不由的后退几步。 既然秦德风来了,她就不做这个冤大头了。 至于秦德风,听完王院使的话,心肝也有些疼。 在瞧见王蕴涵的动作,心中不由的有些气恼。 若是女儿在,他大可直接开口,只是外孙女,明显是不想管这事。 若是他开口讨要,未免落得下乘。 只是孙儿如今这般,实在可恼。 秦德风越想越有些气愤,轻咳一声道:“王院使,若是这些药用下去,不知可有把握救醒我孙儿?” 王院使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习辰,有些迟疑的道:“五成把握。” 其实他们刚商议出来的结果,秦习辰是救不了的。只是碍于面子,特意说几样难寻的药材,若是在京城还能寻到。 只是在广福城,只怕药材寻来,秦习辰也不行了。 大伙正说着话,秦习辰突然口吐大口鲜血,秦德风大惊失色,在秦习辰身旁的两位御医,连忙那出银针,为秦习辰稳定伤势,还顺势塞了片人参吊着秦习辰的命。 秦德风只能拉下面子,开口道:“涵儿,你瞧你表兄如今这情况。。” 余下的话秦德风实在说不出口了。看向王蕴涵。 王蕴涵知晓她若是她没有任何表现,以后也会被落下个见死不救的名声,从袖袋中那出几张银票道:“外祖父,此次回老家,身上的银子也被我花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只有五百两银子,虽是不多,也是我一片心意。” 第50章 没钱 在场的人都来自京城,自然知晓平阳伯府身家不菲。 王蕴涵那处五百两银子,也不知道是在恶心谁?五百两银子,连买这些药材的零头都没有。 还真的是身上没银钱?看她头上戴着的首饰,估摸也有三千两左右。 就算是三位御医,身上如今戴着也不止五百两。 不过,王蕴涵是个姑娘家,要她不肯,也没有人敢强行搜她的身。 在场的人一副看好戏模样,也不开口说话。 而秦德风万没有想到王蕴涵居然敢用五百两银子来打发他,脸色难看的跟便秘似的。 碍于众人在场,他也不好发作出来。 王蕴涵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似乎没感受到空气中的气氛,还笑着道:“外祖父,我也知晓银子是少了些。这样,我把簪子拿去当铺当了,凑些银子出来给表哥看病。” 王蕴涵面子上是做到了。还说要把首饰也当了,任何人也不能在背后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 秦德风自然不能让王蕴涵去当首饰,传出去,还以为秦家不行了,要一个姑娘家典当自己的饰物去救表哥。 只能伸出手,把王蕴涵伸出的手推了回去,道:“你有心了,既然你身上只剩下这些银子,还是留下傍身好。银子的事情,我会想法子的。” 王蕴涵也不推脱,果断把银票收好。 一脸异常满意的笑意,面子情做了,银子也不用花,甚合心意。 秦德风只能折下脸面,拱手道:“三位御医,麻烦你们暂时帮我吊着我孙儿的性命,我这就去凑银子把药材买来。” 王院使道:“秦老爷,我们三人合力施针,勉强能把秦公子吊着三个时辰,若是三个时辰过了,我们也是无力回天。” 秦德风只能再三拜托之后,脚步匆匆的离去,至于他去那处凑钱,就不关在场人的事情了。 至于王蕴涵和苏逸清从秦习辰的房里出来后,苏逸清忍不住问道:“涵姐姐,你身上真的只有五百两银子了么?” 王蕴涵身上是真的只有五百两银子了,她本来没有想到要在老家待那么长时间,出门也只带了几千两。 近日来,打探消息花费不少,身上银钱确实是不多了。 只是,杨县是平阳伯府的老家,自然还有铺子在,广福城也有分店,只是不足为外人道。 若是她真的手头紧张,大可去这些店里支取银钱。 笑了笑道:“五百两银子也是够使的了。” 苏逸清还是一脸担忧,从袖袋中,抽出银票,道:“涵姐姐,我身上银钱分你一半吧。” 他此次出来,带了五千两,近日花了一千两,只剩下四千两。 王蕴涵看着两千两银票,心中一阵暖心。 笑道:“我身上的银钱够花了,不用担心。若是不够,我戴的饰物,随意卖一件,也是妥妥够花了。” 苏逸清听闻她要卖首饰,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若是秦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要卖首饰度日,传出去,他以后也没有面子了。 第51章 怪异 苏逸清正要说些什么,王蕴涵继续道:“我怎么会没银子,不是有我哥哥在么。 不过,我表哥这笔银子,我是不想出的。”王蕴涵怕苏逸清觉得她冷心冷情,解释道:“秦家的人想把我和辰表哥凑成一对,所以,未免误会,我还是避嫌为好。” 苏逸清的眼睛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任何来抢未来大嫂的都是坏人。 阿呸,要不是为了表哥的案子,他理得秦四的死活。 王蕴涵和苏逸清就这样边聊,边出了衙门,回了梨园。 王弘志和王弘文一直跟在郭夫子身边学习,近段时间,王弘志倒是乖了许多,似乎父母不在,他渐渐成长起来。 王弘志早就回来,一直在屋里探头探脑,见到王蕴涵和苏逸清一起回来,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迎接他们二人,高兴的道:“你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是要去衙门寻你们了。” 苏逸清笑道:“弘志哥,有我陪着涵姐姐,你还要担心么。” “话不是那么说,近日里出了那么多事,我是不放心你们。”王弘志忧心忡忡地道。 “来了两日,今日难得有空,不知姨夫和姨母去何处游玩了?”苏逸清一来到广福城,也问过秦氏的近况,只是王家兄妹说秦氏夫妻出去游玩了。 但游玩也是有个时日,瞧王蕴涵他们这几日,也未曾提起过秦氏夫妻。 苏逸清也不禁有些疑惑。按理说,秦姨母就算出去游玩,也未必能放心涵姐姐兄妹二人。 王蕴涵兄妹露出为难之色,秦家的人,他们兄妹俩来此地如此久,也未问起秦氏的情况。 连秦德风也未曾提起过。 而苏逸清难得还三翻四次的提起。 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父母的事情。 倒是王弘志,想了会,看苏逸清带了如此多的侍卫前来,主动道:“我父母二人已经失踪了一段时日了。” 苏逸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在原地。 瞧苏逸清呆在原地,王弘志在他面前挥挥手,道:“清弟?清弟?” 苏逸清回神,道:“弘志哥刚是说姨母不见了?” 王弘志表情难掩担忧,点点头。 苏逸清大惊失色:“什么?姨母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找了没有?” 苏逸清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王弘志也把事情和他细说了。 苏逸清忧心忡忡,不解的道:“平阳伯府也未有让人觊觎的物件,怎么会有人诱拐姨母呢?” 这正是他们兄妹疑惑的事情,平阳伯府在京城的勋贵人家中,银子也不是最多的,又没有权势,平日里也没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专门对付王氏夫妇。 提起父母,王蕴涵心情也有些低落起来,不过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撑起微笑道:“不说这事了,左右他们处心积虑把我父母骗走,估计也是有利用价值。既然没有坏消息传来,说不定,他们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很好。” 这话也只能安慰安慰,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苏逸清想起刚在衙门,王蕴涵问秦习辰的话,也脱口而出的问道:“涵姐姐,为何你知道秦四近日的身体会有不适的地方。” 王蕴涵笑了笑:“这叫做心里暗示,若是那人心里有鬼,我说什么他也会觉得确实如此,更何况他长年混迹在欢场,身体肯定有些问题的。我这一说,他就觉得确实如此。” 王蕴涵不过是和前世的某度里头的各种资料学的。 前世有句话叫做一查某度坟头已定。本来没什么大病,或者就是一个发烧,但是一查某度,各种情况一对,似乎都有,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这种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苏逸清似懂非懂,觉得问出来,又有些傻,索性点点头。 三人说了些话,用了晚膳后,就各自歇息了。 翌日,秦德风不知从何处凑来了两万两银子,连夜把药材买好。终于是保住了秦习辰的命。只是秦习辰还在昏迷不醒,不过把他移回了秦维腾的府邸。 如今秦维腾的府邸中,有两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了。 广福城如今三个城门口,皆由衙门的衙役和苏逸清的侍卫,严格把关,对没有通关证明的人,都细细盘问了番。 恰巧,今日在北城门口,衙役对两个穿着怪异的二人,起了提防。 第52章 二人中的女子,头上带着一定细圆帽,上半身衣服穿得五颜六色,下半身穿着个类似麻布做的半身裙,穿了个高筒靴,露出了两个膝盖。肤色黝黑,手上戴满银饰,脖子也带着几个银项圈。 而且男子还穿着半截到膝盖左右的裤子。衣服和女子衣服相似,耳朵还带着几个耳环。没有留头发,一头平头的短发,眉目间,和北冥国的人,不太一样。 衙门的人,也只敢拿着武器,把他们拦了起来,不敢近他们的身。 他们可是见过怪异的虫子,他们对制蛊人的印象,无疑是一人可敌千军。不小心提防是不行。 男子和女子背靠背,被衙役和侍卫们围成了个圈,女子一脸防备,操着不熟练的官话道:“你们这些人,想干什么,为何不给我们出城。” 围着他们二人的衙役,都严阵以待,每个人神情严肃。 一时间,百姓也被这奇观引起了注意。 按理说,衙门的人,平日里都是趾高气昂的,很少见他们如今的模样。 今日难得一见,八怪之心熊熊燃起。 大家都在开口讨论着:“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了。你看那衙役都离得远远的。我们也不要靠的那么近,说不是江洋大盗。万一把我们抓了做人质可如何是好。” 众人一听,都不自觉的离远了几步。 衙役中,领头的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你们二人是从何处来的?” 二人中的女子开口:“我们是从岭南那处来的。你们这是想干些什么?” “岭南离我们广福城如此远,来这次干什么?” “这关你们什么事情?你们快让我们离开。” 衙役没搭理他们,而是派人回去衙门通知其他人前来。 就这样,对峙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在衙门的秦维腾听闻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同时也派人通知了在梨园的苏逸清。 苏逸清听闻消息后,带着王蕴涵兄妹一块往城门口赶来。 被围着的二人,见衙门的人多势众,一时也不好突围,何况,也未弄清楚发生了何事。 就算他们有手段,但是眼前的人,明显是防着他们近身的。 只能也在原地和他们耗着。 王蕴涵等人来到城门口,就见到此画面。 秦维腾见到苏逸清来了,松了口气。王蕴涵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苏逸清简单问了事情,王蕴涵在边上听着,没作声。 秦维腾也拿不定主意,苏逸清看此阵仗,心思也一紧,见识了两位遭受蛊毒陷害的人,任何轻举妄动也是要命的。 女子看人来越来越多,而面前明显来了话事之人,但她官话不太会说,也听不太懂,神情略显着急。 这时已经日上中天了,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如今百姓是越来越多人了,被外三层里三层的围着了,要不是有衙役在现场维持秩序,王蕴涵他们也都难以进来。 王蕴涵看向天色,主动请缨道:“我瞧二人之中,是那位姑娘主事,不如我上前和她谈谈。” 第53章 眼下也只是怀疑二人和蛊毒案有关,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苏逸清张了张口,想劝说一番,怕王蕴涵遇到危险。但王蕴涵轻微的对他摇摇头。他才止住了话语。 秦维腾没有任何意见,他正愁没人上前了。 瞧周围的衙役,个个拿出身上的佩刀,指着二人,生怕二人靠近他们,若是指望他们,估计天黑还在这里。 王蕴涵主动抬脚往前走去,衙役们也自觉的为王蕴涵开路,圆圈露出个一人过得口子。 王蕴涵在离二人一米半左右的距离,停下了。 而秋香则亦步亦趋的跟上,一脸警惕的模样,她有些不懂为何姑娘要亲自上前询问。 女子目光一怔,上下打量王蕴涵。眼神带着疑惑,没想到,在如此戒备的情况之下,居然派人个女人上前来。 王蕴涵微微一笑:“你们二人是岭南来的吧。” 女子轻微的点点头。 见王蕴涵气定神闲的问二人来历,众人心也有些放下了,看来她是用把握才主动上前去的。 他们对制蛊人神奇的手段,有些畏惧,要不然,直接把人捆了就行了。何必在大街上,围着他们,任由百姓看笑话。 王蕴涵操起不熟练的岭南话问道“你们二人,是那个族的?” 行家开口,就知道有没有。 二人对视了眼,惊疑不定,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会懂得说岭南话,女子双眼盯着王蕴涵,女子也同样用岭南话回道:“泰族的。” 王蕴涵回想起泰族的资料。 泰族在岭南是个大族,常那些山里头的东西和岭南城镇的人换些物件之类的。 所以也不是避世不出的族。 泰族在岭南的名声,也是不差,一般不会对普通百姓下手。 王蕴涵点点头,继续柔声问道:“你们来此地多久了。” 王蕴涵的问话,让人二人的戒备稍有放下,紧绷的神色也终于缓和了几分:“姑娘,我们从岭南那处前来,是为了各处游玩,也从未起害人的心思。不知为何此处的衙役把我们围了起来。还请姑娘和衙役们谈谈,让我们离去。” 女子说话,看着不像是蛮荒出来的人,说话也是有礼貌的。 看她穿着,估计在族中地位也不低。 王蕴涵也客气的道:“我们城中发生了几起案子,我们怀疑是有人被蛊虫控制了。麻烦姑娘配合一趟,跟我们回衙门走走。若是查出姑娘和此事无关,我们自会放你们走。” 女子蹙眉:“我们来广福城,不过是逗留了几日,而且我们收到族中的信息,要求我们赶紧回去。恕我们难以从命。” 王蕴涵面上不见喜怒:“我也很想让姑娘二人就此离去,只是你瞧我一个女子实在没有多大能力。就算我心里是相信你们的,可我也指使不动这些人。” 王蕴涵一番话说得漂亮,嘴里先说出她是信二人不是蛊毒案的凶手,但是又表示了她没有任何能力使唤衙役,放二人离去。 若是没有能力,怎么会派她出来商议。 第54章 何况看王蕴涵的穿着打扮,就知晓她身份不低,如此糊弄人的话语,使得女子有些生气。 正当女子要张口说话,她身后的男子低声和她说了句族中的语言,女子才不甘心的看了王蕴涵一眼。 男子很明确的女子分析眼前的状况,若是他们不配合,估计难以踏出这城,只是,若是乖乖的跟他们回去。谁知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女子顿时面现难色,继续向王蕴涵打听情况:“姑娘,不知那几起事情,你们为何会认为是我们下毒的?” 王蕴涵耐心的解析道:“因为他们每个人自杀前,都说好热,莫名其妙的发疯,接着自杀。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们死后的尸体,全部长满无名的虫子,使得只能把他们的尸体给烧了。” 王蕴涵的话,引起看二人的警觉,若是照王蕴涵说的情况,那么此事真的可能是蛊毒了。 蛊毒确实能使人死后长满虫子,这也是为何蛊毒让人害怕之处。死无全尸呀。 只是他们族中尚有明文规定,不能轻易对人下毒。 特别是在外行走。不然,招来祸事,他们就要以死谢罪。 他们制蛊的人,不是万能的。 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制蛊的人,族人本就不多。而且长年在瘴气的森林中生活。 族人寿命一般不长。 何况他们制蛊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治病。 若是轻易谋害他人,就是违背了初衷。 除非是被惹急了,才会对人下毒手。 也只是下些抓弄人的小手段,若是谋害性命的,除非是生死大敌。 何况,在岭南那处,一般人看见他们的穿着打扮,立刻知晓他们身份,虽然不会对他们退避三尺。 但说话做事,也都是带着三分敬意,没人敢得罪的。 若是生死大敌,只有制蛊人之间的争斗,才会下死手。 在此处发生这种事情,他们泰族作为制蛊人的大族,按理说也该亲自去一探究竟。 所以,王蕴涵的话,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是谁那么大胆,敢拿蛊毒在外头害人? 还把事情闹大,这不是把他们制蛊人的名声弄坏吗。 思已至此,女子叹了口气道:“我们跟你们走一趟。” 不妥协不行,他们突破人群也是有困难。 众人见他们主动妥协,也松了口气。 只是他们去的路上,众人也离他们三步远,生怕制蛊人身上的蛊毒。 路上,女子向王蕴涵打听着事情,王蕴涵也知无不尽的告诉他们。 其实王蕴涵从交谈中,知晓二人估计不是凶手了。 要是凶手,能做下几起凶案,戾气一般很重的,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和她如此交流。 再者,从女子的谈吐中,证实了王蕴涵的猜测。 女子虽说是二人的主事人,但是谈吐中,带着天真烂漫,其实男子才是暗中引导之人。 但是男子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女子。对王蕴涵也带着九分警惕。 王蕴涵和女子说话间,女人每次想说出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男子都会偷偷的轻咳一声,致使女子很识趣的绕开话题。 第55章 虫子 不过,女子还是和王蕴涵异常愉快的交流在一起,差点就成了闺蜜了。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衙门的时候。王蕴涵和女子已经交流过身份。 原来女子是泰族的族长的女儿,命唤锦绣。 男子是锦绣的侍从白祈,此次他们出来,是锦绣想在接管泰族前,出来玩一趟。而锦绣也透露了,他们来了广福城十日,住在城南的客栈里头。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换上了和周围百姓相同的服饰,也尽量不和周围的人说话。 要不是今日他们准备出城和他们另外的一些族人碰头,也不会换上泰族的服装,被人拦在你城门口。 路上,听闻了王蕴涵说的事情,锦绣觉得,也要帮助找出凶手。不然堕了制蛊人的名声。 至于和族人碰头的事情,也只能先行放下了。 城门口离衙门不是很远,众人也没有坐马车,而是一路步行回衙门。 重要的是,王蕴涵虽然表面上和锦绣相谈甚欢,但是暗地里也对蛊毒有些戒备,若是要她和锦绣坐在一辆马车,她也是不愿意的。 所以,大家也只能维持表面的和谐,一起徒步走回衙门。 “到了。”王蕴涵笑着和锦绣道。 锦绣和白祈站在衙门口,打量衙门口一眼,锦绣盈亮的目光里带着好奇:“没想到在岭南没进过衙门,出来游玩居然还有幸到衙门一游。” 王蕴涵笑道:“锦绣姑娘,请。” 王蕴涵直接把锦绣和白祈领到一间房子,让衙役捧出个黑色陶瓷罐。 秦维腾和苏逸清他们,在王蕴涵的三步远。 苏逸清其实也想凑前来,只是他身边的护卫紧紧的拉着他,他才打消了念头。 此时,王蕴涵已经算是掌控了事情的进展,秦维腾见王蕴涵把二人糊弄的贴贴服服,也不打算插手,就在一旁看着也挺好的。 出了事情,还不用担责任。 衙役把陶瓷罐放在地上之后,就跟见鬼般的逃走了。 王蕴涵也不可能上前把陶瓷罐打开,心里也是有些发毛,脸上一派平静,指着地上的陶瓷罐道:“锦绣姑娘,这就是我们从尸体上发现的虫子。” 锦绣也是制蛊制毒之人,防备心也是十足,并未亲自动手,而是身上爬出个黑色的大蜘蛛,那蜘蛛浑身长满黑色的毛,大概有成人手掌般大小,眼睛居然是红色的,众人瞧见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身上,忽然爬出个大蜘蛛,还是如此诡异的,不自觉有退了三步。 对制蛊人的手段,防备心又更上了一层。 大蜘蛛像是有灵性般,主动爬到陶瓷罐的上方,用手脚慢慢推动陶瓷罐的盖子,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盖子终于被大蜘蛛的锲而不舍推动了。 完成了任务,大蜘蛛主动爬回锦绣身上。 “咦?这是什么虫子?”锦绣瞧罐子没任何危险后,主动凑前去,低头看着罐子中蠕动的白色虫子,一脸好奇。 白祈也低头一块看着。 王蕴涵等人也不心急,安静的等待着。 眼前的虫子,正是广福城的衙役,冒着生命危险,采集回来,放在罐子密封着,好留着看有没有人认出这玩意。 第56章 选择 过了这么多日,也不知道里面的虫子如何了。 王蕴涵对虫子也是害怕得紧,并不没有好奇心想凑前去瞧瞧。 锦绣和白祈低头商议了会,锦绣抬起头和王蕴涵道:“王姑娘,眼前的虫子,我们也不知道是何物。能否让我们带走。” 王蕴涵:“。。。” 众人:“。。。。” 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把眼前的人请来,是为了查蛊毒之事,二人心是不是有些大,居然讨要眼前的物件了。这是要反客为主的节奏。 王蕴涵忍住扶额的冲动道:“锦绣姑娘也不知眼前的虫子是何物么?” 说起这事,锦绣摇头后,眼睛发亮起来:“确实未曾见过。正想带回族中研究一番。” 说着她又不由自主的看向虫子,眼神紧盯着虫子,生怕虫子有任何闪失,似乎对周围的情况也忽略。 王蕴涵忍不住再次确认一遍:“锦绣姑娘真的未曾见过此物?” 锦绣眼神有些不舍的从虫子的离开,脸上显得很郑重看向王蕴涵:“真的未曾。听闻有人中了此毒,不知可否带我们去瞧瞧?” 此事王蕴涵做不了主,直接把意思说给秦维腾听。 秦维腾有些戒备,谁知道二人想干些什么,摇摇头。 又想起自己侄子如今躺在病床上,好像也是中了蛊毒。 若是拿他实验,说不定四皇子有救了。 在自己官途和侄子间,还用选择吗? 随即点头:“不如把他们先带去看辰儿吧。” 王蕴涵并无意外秦维腾的选择。 对二人把事情一说,二人脸带兴奋的点头跟着王蕴涵他们一道前去了,气氛较之前融洽了不少。 白祈还小心翼翼的把陶瓷罐捧在手心里,生怕有一丝损失。 他们又从府衙折道去了秦维腾的府邸。 果不其然,当他们看见躺在床上的秦习辰,不待王蕴涵他们说些什么,就已经一阵风的冲了前去。 秦习辰自被拿珍贵药材吊着命之后,也未曾醒过来,脸色惨白一片。 还好三位御医一直在秦维腾府邸,守着四皇子,自然,秦习辰有何事,也好照应。 三位御医听闻了秦维腾抓了两个制蛊人,也连忙前来查看了。 二人跟好奇宝宝般,帮秦习辰探过脉象,揭开他眼皮看了看,把秦习辰的全身都摸了个遍, 低声在议论着。 躺在床上的秦习辰,对此毫无不知。 二人越说越是兴奋,以至于把王蕴涵等人晾在一旁了。 秦维腾在一旁等到不耐烦了,轻咳了好几声,二人才回神。 二人也没有不好意思,他们已经确定了床上的人中了蛊毒,还是他们未曾见过的蛊毒。 一下子见猎心起,忘乎所以了。 锦绣兴奋的神色怎么也掩盖不住,上前道:“王姑娘,此人确实是中了蛊毒,不过我们还未曾见过,若是要解,怕需要一段时日。” 有救就好,就怕他们说没有,信不信的过,也是个问题。 死马当活马医,不然,秦习辰和四皇子,也是等死了。 王蕴涵把他们二人的意思说给了秦维腾。 第57章 小白蛇 秦维腾思量了一番,恭敬的做辑:“那就拜托二位了。” 在自己官途面前,秦维腾还是能做到能屈能伸的。 锦绣也很上道,未曾摆什么架子,似乎对他们被围攻在城门口的事情,就此揭过,道:“我们会尽力的。” 于是乎,众人就瞧见二人从身上拿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更让人惊讶的事情,锦绣头上居然还藏着一条银白色的小蛇,可把众人看得眼睛直了。 要不是想看他们救治秦习辰,估计他们是一刻钟不想呆在屋里面。 王蕴涵则非常好奇他们的手段,在现代的时候,对蛊毒之术,就跟迷雾般,让人靠近不得,如今难得有机会,她可是要见识一番。 二人专注起来,感受不到众人的目光,是不是拿地上放着的奇怪东西往秦习辰身上放。 秦德风瞧见,生生忍住了阻止他们的冲动。 床上的秦习辰,似乎是二人的试验品,脸也被弄的五颜六色。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身上似乎藏着数不尽的东西,连锦绣手上的镯子也暗藏机关,众人也是庆幸,之前在城门口没有轻举妄动。 不然,如今死了也是活该呀。 本来是怀疑他们二人是下毒之人,不过王蕴涵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只能暂时歇下心思。 何况犯人真的敢如此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城门口,他们就不用几日也没有线索了。 事情出了一单又一单。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屋内的人都没有不耐烦,包括闻声而来的三位御医,都对蛊毒带着浓厚的兴趣。 锦绣一声惊喜的呼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哎呀,终于是把源头找出来了。” 她手上缠着的小蛇,只有人的小拇指般大小,浑身雪白色,约有十里米长度,锦绣抓着秦习辰的下巴,小蛇就这样从秦习辰的下巴爬了进去,生生把众人又一次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好秦习辰如今是昏迷不醒,不然估计是接受不了生吞一条蛇进肚子里吧,想想都害怕。 随即,肉眼可见秦习辰的喉咙隆起,接着面部稍稍隆起。 被子下面的状况,众人就瞧不见了。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秦习辰忽然浑身抖动,脸色发青。 昏迷之中,睁开了眼睛,嘴里吐出了些白色的东西。 远远看不清。 不过随着他的抖动,白色东西越来越多,起初以为是口吐白沫。 但如今才发现是一条条白色的幼虫,像是逃难的,从秦习辰的嘴里出来。 众人见了,简直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倒是锦绣,兴奋的扯着白祈的衣袖道:“白祈,快些把这些虫子装起来,我要带回去研究研究。” 兴奋的小眼睛,简直把这些虫子当做宝贝了。 白祈一脸宠溺的看着锦绣,从衣角处拿出了个陶瓷罐,缓缓的用镊子把虫子一根一根的装了进去。 他可没有莽撞,在不知虫子究竟是何物,不会用手直接触碰。 不一会儿,锦绣的小白蛇也从秦习辰的嘴里出来,还抖了抖,把身上的虫子甩走,迅速的爬回锦绣的头上呆着。 第58章 原因 锦绣擦擦汗,蹲着的身子站了起来,道:“哎呀,王姑娘,可算是把这位兄弟身体的一部分虫子弄出来了。” 一部分这是何意? 王蕴涵脸色有些难看,不由的问道:“锦绣姑娘,刚才我表哥口中吐出如此多的虫子,只是一部分?” 锦绣颔首,此时言语中露出傲气了:“我和白祈二人合力,用族中秘方,把这位兄弟身上的蛊虫引到了一处,不过这兄弟中的蛊毒时日有些久了,身上的大小血管都是虫卵,一时间,怕是难以驱除。 还好蛊虫未入心肺,不然就算是我族中的长老亲自前来。也是无能回力。” 王蕴涵捕捉到她话里面的字眼,中毒已久?秦习辰来广福城才不过十多日的时间? 道:“不知锦绣姑娘所说的中毒已久,是大概有多少时日了?” 锦绣耐心解释道:“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也从未见过此等蛊毒。 我们族中的人,不会对外人下如此的狠手。此蛊毒具体的作用,还要我把这些虫子带回,仔细研究一番,才能下定论。不过。。。” 王蕴涵接着问:“不过什么?” 锦绣脸上带着深意,眉毛一挑:“不过我资历尚浅。我观王姑娘对岭南话也是有些精通。估计对岭南的风土人情也有些了解。 应该知晓我们制蛊人,制蛊之术传女不传男。白祈只能在我身边打打下手。 若是要把此蛊毒的用法研究出来,怕是要联系我族中长老。只是我们如今可是受制与你们。我倒是没所谓。怕这位兄弟时间等不及。” 锦绣一番话下来,说的进退有度。 以秦习辰的性命相挟,王蕴涵斟酌了一会,此事她也做不了主:“我和我家叔父商议一会,再行定夺如何?” 锦绣无异议。见王蕴涵他们等人出来门,白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圣女,此姑娘信不信的过?” 锦绣沉下了脸色,和刚才的天真烂漫完全换了个气势:“就看此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了。要不是为了汇合族中长老,换了身衣裳,引起注意。 如今就不用困在广福城了。还好遇到个精通岭南话的人。”不然真是鸡同鸭讲了。 白祈皱着眉头。看着门外的众人。 他们此次出来,绝对不是因为游玩。他们制蛊人,离开了岭南瘴气湿毒的地方。蛊毒也是很难存活。 制蛊人,以制蛊毒为生,岭南地方,也有许多人得病了,寻常大夫医治不了,就会上山请他们出手医治,而他们也需用蛊术换取银钱。 要不是此次族中圣物被人盗取了,他们出来寻找,也不会踏出十万大山。 更重要的事情,他们离开了族中,已经有半年的时间。 这段时间,族中众人四散在外寻找圣物,皆一无所获。 所以,他们打算聚在一起,在行商议。 作为族中圣女,锦绣自然要换上本族服装,好维持高高在上的形象,未曾想到,居然捅了篓子。 他们在广福城十多日,也是听闻了城里发生了几起自杀案件,排查相当密集。没曾想,居然有人利用蛊毒出来害人了。 第59章 岭南 如此手段,真是叫人气愤。简直污了制蛊人的名声。 他们制蛊人在外名声根本就不显,族中众人在外行走也是低调无比,为的就是防止他人对他们进行谋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虽然身在北冥国内,但是从来不服从北冥国的管理。 但是山高皇帝远,也没有多搭理。 若是制蛊手段引起当朝者的忌惮,虽他们手段不少,但抵挡军队,杀敌一千,自损害八百。 屋外的众人,王蕴涵、苏逸清、秦维腾、秦德风、还有赵林勤。直接在门外商议起来。 王蕴涵只是和他们简单说了,眼前的二人不是凶手,但是为何肯定,皆没有个原由。 不过,当着二人的面,他们肯定是不会发难的。 如今出来了,秦维腾连忙问道:“涵儿,你是如何肯定二人不是下毒之人?” 众人的视线也落在了王蕴涵身上,王蕴涵早就在来的路上,心里琢磨一番,道:“瞧二人的谈吐,女子应该是族中的贵女,身份不低。 掌握的族中秘术,肯定不计其数。 犯下这几起案子。凶手为何要令每个人呈现自杀的状态。而不的悄悄的把他们杀死?我相信锦绣姑娘的手段,若是要杀他们几人,手到擒来。” 王蕴涵分析的在理,瞧刚女子身上带着的蛊虫,若是她想杀人,估计那人当下就死了,为何要闹如此大的阵仗? 那么凶手的目的是为何? 赵林勤很直接的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不知王姑娘为何精通岭南话?” 要知晓,岭南在北冥国,地处最远的南边,属于蛮荒之地。 加上语言不通,一般人都不喜去那处。 更何况,那处是流放之地,北冥国许多犯人犯罪后,就被发配那处。 条件极其艰苦,环境都是湿气颇重,在北方生活惯的人,哪里受得了那处。 听闻那处夏天热成狗,冬天听闻穿再厚的衣裳也无用。 王蕴涵从小生活在京城,怎么会精通岭南的语言。 不怪赵林勤有疑问,在场的人也都有,包括王蕴涵的外公秦德风。 秦德风对王蕴涵说不上了解,但是对自己女儿的教养,若说不了解就是网为人父了。 那么,外孙女从小偶尔也会来秦家教养,她流利的岭南话,究竟从而学来。 王蕴涵知晓,在场的人,许多都了解她家庭情况,若是说假话,一问便知。 她今日露了手段,就不打算缩回去了。 北冥国建国以来,虽然男尊女卑。 但在八大世家教养的出来女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在闺阁里的女子,要说样样拔尖,不是没有。 但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是好事。 做人,还是要懂得进退有度,对男子来说,才是宜家宜室。 处处与人相争,在闺阁如此,那么,换个地方,还不是如此。 所以,换了朝代后,勋贵们为了改变身上的泥土味,也纷纷娶了世家女,以便后代的教养。 但是,勋贵们也不是傻子,娶妻娶贤。 第60章 泰族 世家也不想让家族中最好的女子给勋贵糟蹋了。 而世家中也是讲究等级的,家世不如人,也是学会低调做人,夹起尾巴做事。嫁了人,又是另一项投胎活。 所以,本朝有许多能干的女子,在嫁了人之后,开始锋芒毕露,不仅把家里头打理的井井有条,家世蒸蒸日上,受人尊敬。 女子地位也随着这些精明的前人,渐渐提高了,有了女学。 京城的女学,可不是有钱就能上的。重要的是,女学的成员,如今渐渐有了与朝堂男子相争之势。 第一世时,自己家破人亡,也从未想过进入女学。 今世,只要把家中事了,也该好好享受人生了。 女子立足世上本是艰难,若自身有本事,任何困难皆可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王蕴涵脸上表情淡定的看着众人道:“从前家中有个婆子,本是岭南人,所以我略懂。” 平阳伯府中确实有个岭南的婆子,不过是在花房工作,平日里也不和外人交流。 是她五岁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婆子喜欢对着花自言自语。 以为她小,听不懂,王蕴涵也是在脑海深处,忽然想起有这样一个人。 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她正巧不怕人怀疑了,大大方方。 王蕴涵说的此事,在场的人也说不准是不是真话。 王蕴涵的口音,虽然不太准,若是仅仅家里有个婆子是岭南人,为何能和制蛊的女子交流毫无障碍? 难道是专门学习的?学习这个是为了什么? 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秦维腾道:“涵儿,二人的身份是什么?为何会来到广福城?” 而在一旁的秦德风,目光幽深,这幽深的眸子,似乎想要洞悉王蕴涵身上的一切,他开始看不懂这个外孙女了。 王蕴涵面不改色,稳稳道:“女子的闺名唤锦绣,男子是锦绣的随从白祈。是来自岭南泰族。他们对我说来广福城是为了游玩。他们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若说游玩,我确不敢说是不是真的。” “泰族?”秦德风喃喃的说了一句,忽然脸色微变,他也是博览群书之人,目光微冷,掠过了一丝冷芒,道:“岭南的第一大族?泰族?” 王蕴涵表情没有任何讶异,秦德风见识不凡,知晓泰族不足为奇。 反倒是其余的人,皆是一头雾水,赵林勤拱手道:“望秦老太爷指点。” 秦德风摸摸胡须,若有所思,而后瞥了一眼身旁的王蕴涵,随即道:“岭南有三大族,四大派别。三大族有泰族、恒族、黎族。老夫也是从书中的只言片语得知。具体的,书中也鲜少有记载。我” 自他知晓四皇子是中了蛊毒之后,就有些忧心忡忡。 他对蛊毒之事,忌讳甚深。 只是不可对外人言。 秦德风三言两语的把泰族之事说了,好像没说似的。 王蕴涵是一直留意秦德风,对于第一世把他们全家拖去死的人,想不留意也不行, 就连他微微变色的脸,她也注意到了。 第61章 消息 “涵儿可把辰儿救醒?”秦德风对四皇子的生命不在乎,但是他孙子的性命,他不能不在意。 王蕴涵贸贸然的把泰族的二人,带到秦习辰的床边,让他们医治秦习辰,太过轻举妄动的。 只是在外人看来,王蕴涵是他外孙女,秦维腾也是同意了。他自然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上,反对。 王蕴涵和秦德风对视了眼,轻笑道:“外祖父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秦德风脸色闪过一丝难看之色,要不是御医和他说了,在珍贵药材给辰哥儿用下去后,他的身体也不能和从前般,何况他体内还有蛊毒,也不知道何时醒。 他的状况和四皇子的状况又不一样,四皇子只是撞伤了脑袋。 秦维腾见锦绣对秦习辰的治疗,心里就升起一丝希望了。 所以,很直接的附和道:“大伯,我们如今只能寄托他们二人了。我们拜托三位御医在一旁盯着就是了。左右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秦德风也知晓眼前的状况,心中一叹,道:“既然如此,就摆脱三位御医了。” 三位御医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难得有机会学习。” 就这样,王蕴涵把意思转达给了锦绣和白祈。二人没意见,直接在秦维腾的府中落脚了,一时间,秦维腾的府邸中,人满为患。 翌日。 “姑娘,小人瞧见的正是这二人,昨日姑娘身边围着许多人,小人在人群中,也不敢主动上前细说。” 青竹站在王蕴涵面前,昨日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他自然也听见风声,何况他一直在暗处盯着锦绣和白祈二人。今日一早便来梨园找王蕴涵了。 王蕴涵颔首:“你可有打探出什么消息?” 青竹躬着身子道:“这二人,平日里行动,小心的紧,小的只能在远处跟着,平日里,他们不像是来游玩的,倒像是来找东西的。” “哦?这事怎么说?” “他们喜欢逛城中的古玩店,还去了当铺。小的都是跟在他们几日,才有这些线索。男的晚上还偷偷去了几次镜湖边上的花船,不过不像是寻欢作乐,倒向是寻人。” 王蕴涵道:“不是说他们警惕的紧,你是如何发现的?” “还不是姑娘给的银钱多,小的把他们去过的地方,进入过的地方,住的客栈,都记了下来,然后使些银钱,就把事情问了出来。他们衣服虽然是穿的和我们相似,只是口音确是改变不了的。一提,他们都记得。” 听青竹一分析,确实说的在理,王蕴涵点头,接着问:“可有发现他们有反常的地方?” 青竹道:“小的跟了几日,他们除了去这些地方,其余时间都在客栈呆着。” 王蕴涵思索片刻,道:“这么说,他们只是在城里逛逛?” 青竹点头:“照小的近日观察的情况,确实如此。” 王蕴涵一下子又毫无头绪,挥挥手,让青竹继续在城里观察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姑娘,伍大人来了。”青竹刚下去,玲珑就进门回禀道。 第62章 消息 伍浩辉被征集了过来一起查蛊毒案,在附近的驿站落脚。一进门,向王蕴涵打了个招呼。 “王姑娘。。” 王蕴涵也站起身子回了个礼,笑着问道:“伍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了?” 还记得,她从伍浩辉的宅子里头出来,伍浩辉就差点要放鞭炮庆祝了, 伍浩辉尴尬的笑了两声,他本来以为送走了王蕴涵,就可以短时间不用和她接触了。 谁知晓她前进刚走,他后脚就收到命令,让他带着衙役前来协助侦破蛊毒案。 简直是没完没了。 不过,他也正巧收到一个消息,连忙赶来把消息告知。 “我的人刚在姑娘家的金矿,发现疑似姑娘父母的踪迹了。” “什么?”王蕴涵在椅子上也坐不住了。 “是这样的,我听闻姑娘的父母不见了,心中甚是着急,也派手下的人,把姑娘父母的画像,留意着。这不,正巧就发现了蛛丝马迹。” 终于有平阳伯夫妇的消息,王蕴涵是怎么心里又惊又喜,连忙问道:“不知大人的手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起这事,伍浩辉就有些自得,道:“我的手下的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只要王姑娘的父母在广福城,嘿,有些蛛丝马迹,不难找到。只要还是活的。” “我手下是在金矿附近,瞧见一个男子,带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孕妇,在金矿附近走动。只是金矿附近都是山路,看女子的肤色和动作,按理说不该在如此偏僻之处。男子也子啊处处护着女子。所以我手下的人就留了个心眼。加上女子怀着孕。我手下就联想到这人是不是就是王姑娘要找的人,就连夜把消息送过了了,” 听着说的就像是平阳伯府夫妇,秦氏恰巧怀着身孕, 但是王蕴涵还是不敢大意,害怕白欢喜一场,接着问:“可知女子和男子具体的身高,年纪?在金矿那个方位?” “听我手下说,男子的身上有几道鞭伤,女子身上倒是完好。身形也不胖,大概和我差不多高。在金矿的南边。大概是昨日午时发现的,我手下的人,在附近山上寻药材。怕被领头的人发现,没敢跟的太紧。对了,男子的脚上,还被扣脚镣” 王蕴涵仔细观察了一眼伍浩辉,他和平阳伯的身高,恰巧差不多。 听闻男子的身上有几道鞭伤,心里不由一紧。 若是男子是父亲,那么他不是受了刑,道:“大人的手下如今可还跟着二人?” 伍浩辉摇头:“带着他们的人,防备的很紧,我手下的人在原地留了个记号,就把消息传回了给我了。” 王蕴涵盯着伍浩辉的表情,瞧他一副老人精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左思右想一番,道:“不知大人的人可否领着我兄妹带路?” 伍浩辉来之前已经有心里准备,王蕴涵要提出的要求:“王姑娘,这事不难,只是金矿附近,有重兵把守着,我手下遇到的人,看模样也似乎要去金矿。王姑娘可有把握进入金矿监察范围?” ” 第63章 线索 王蕴涵看着伍浩辉的脸,忽然笑了:“若大人手下的二人,见到的确实是我父母,要进入金矿,我们平阳伯府还是有能力的。皇宫大内或许有些难度。” 王蕴涵自信满满的模样,让伍浩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其实,知晓苏逸夏对王蕴涵,虽然当时觉得震惊无比。 但是想起自己的任务,若是苏逸夏想借此获得王蕴涵的芳心,接着打探她家的秘密,也是有可能的。 他不知晓王蕴涵是在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对平阳伯府的来历一无所知,但他自从知晓平阳伯夫妻不见之后,就留了个心眼。 他的手下也不是正巧在金矿边上的, 而是在日夜观察金矿周围的事情。 此事借着王蕴涵的手,进入金矿,自是最好了。 只是金矿是那么好进入的么?还是里头的人,会轻易的把她放进去,在要挟平阳伯府的人? 王蕴涵没有想那么多,平阳伯夫妻失踪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知晓一丝消息,她怎么也不会放过的。 当即打定主意,道:“大人不知明日能否安排我出行一趟?” 眼下已经是响午时分,若现在去到了金矿,也都已经天黑了。 伍浩辉心里也着急,他也想早日完成任务,对王蕴涵的提议没有任何反对:“那我明日一早,安排好马车,就来接姑娘。” 王蕴涵让玲珑送了伍浩辉离去后,让人去通知王弘志回来商议。 “涵儿,何事那么着急,派人寻我回来?” “哥哥,刚伍大人来了,说有父母的消息了。” “什么?有父母的消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不是,不是空欢喜一场?”王弘志惊喜过后,就冷静了下来。 “说是在金矿附近瞧见父母二人,女的还怀着孕。”王蕴涵道。 “那么说不定真是父亲和母亲。那。。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去寻他们?”王弘志脸上有些激动。终于有一丝父母的消息了,不管真假,肯定是要亲自前去的。 王蕴涵点头:“哥哥还随身带着祖父给的物件么?” “当然,祖父不是说了,这是传家宝。进入金矿就靠它了。” 王弘志说着,从脖子上那处个圆形的玉佩,那个长的黑不溜秋的,和寻常的玉佩没有多大区别,也是光滑无比。平淡无奇。 王蕴涵也从领口中,掏出个牌子。 只见王蕴涵把牌子盖在玉佩上,居然完美的和玉佩契合在一起。 此时房内只有王蕴涵两兄妹。 王弘志赶紧从桌上拿来墨汁,把玉佩涂满墨汁,之后盖在纸上。 纸上瞬间出现一个复杂的图案。 里头似乎还有文字,不过,王蕴涵和王弘志兄妹曾经问过祖父,每次祖父都遮掩了过去。 任谁也想不到,祖父居然把如此重要的物件,就那么放在年幼的兄妹二人身上。 连二房的人,也都不知晓。 这物件正是进入金矿的通关。 是王军,也是王蕴涵祖父,在王蕴涵兄妹周岁抓周的时候,特意拿出来,本来只是想逗逗王蕴涵兄妹,没曾想,兄妹二人居然不约而同的一人抓起一个。 王军也没有想过要收回了。 第64章 小孩 待王蕴涵兄妹长到大概七八岁时,王军曾经在他们兄妹面前说过这玉佩的作用。 这玉佩印下的图案,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金矿。 不过,只有王家的人,才可以进入,这是当今圣上特意赏赐给他的。 世上只有一块,一分为二。 为防有人偷了去,进入了金矿。 其实,王军在的时候,教了王弘志不少事情。 不过王弘志本来就大大咧咧,也未曾多留意。 王蕴涵从前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闺阁女子,自然也不会多留意。 如今想来,倒是处处是疑点。 不够,王蕴涵看着眼前印下的。 道:“哥哥,我们明日就一起前去金矿出吧。至于郭夫子那处,你随意寻个借口,就说病了吧。” 王弘志点点头,寻父母之事要紧。 不够对于王蕴涵为何要说自己病了,他有些不能理解。 翌日,天刚灰蒙蒙,一辆马车低调的从梨园出发往郊外驶去。 山路一路七拐八绕,甚是颠簸,王蕴涵脸色也有些苍白,想吐。 就在此时,听见一道女声:“救命呀,救命呀。” “停车。“王蕴涵听见声音,恰巧想停下休息一番,索性出声道。 王蕴涵兄妹下了车之后。 就瞧见不远处一个头包着布巾的大婶站在路边在喊救命。正想走前询问一番,就瞧见大声指着脚下的泥土,王弘志循着看过去。就见山路边上,有只小手露了出来,还隐隐有哭声。 王弘志赶紧喊来秋香,秋香一瞧,果断和和凌一商量一番,从马车上拿出跟绳子,凌一在山路边上拉着,秋香身形灵巧的慢慢走到小手边上,用完挖开泥土,露出个小孩的脸蛋。 秋香连忙把孩子抱了起来,沿着刚下来的路线,重新走回了山路:“大婶,附近可有大夫。“ 大婶伸头看了秋香怀中的小孩,异常利索的道:“那是你们的马车,捎上我,我指路。“ “诶,好咧。“王弘志也不拖拉把大婶带上,马车没走多久,就瞧见有村落了。 大婶指着前面的一个红砖的小房子,道:“就是这里。“ 王弘志赶紧捧着小孩下人马车:“大夫,大夫。“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打量了王弘志一眼,瞧见不认识的人,有些疑惑问:“怎么回事。“ 王弘志赶紧把孩子抱了前去:“大夫,你瞧瞧这孩子还有没有的救。“ “唉哟,这是怎么弄的。谁家的孩子呀,这脸都烂成这样了。让给我瞧瞧。脑袋还破了两个大洞。真是费心肝的人呢。“大夫接着一搭脉。脸色也不多好,摆摆手:“回去准备后事吧。“ “大夫,她是没救了吗?“大婶赶紧凑前去问。 “没了。早些送来还好,如今她脸色都青紫了。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了。“大夫叹气。 “这孩子是怎么弄这样的。“大夫问道。 “我们是在山路边发现她的,被埋在丢在山路上了。“王弘志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孩,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如今就没了气息,不由有些唏嘘。 第65章 大婶 大夫虽也见惯生死,但瞧小孩的模样,见知道是被杀死的,不由忧心忡忡,开口道:“杀千刀的。近日村里盗窃案频发,也没偷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东家丢只鸡,西家丢个铁锹锄头。但是就是让人补得安生。“ 王蕴涵打量着死去的孩子,她的额头明显被人敲破的,手指甲还有些泥土,分明是被人埋的时候,还有意识,一时也有些同情,凶手为何要对这孩子痛下杀手,问:“大夫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们附近的村,就只有我一个大夫,村里的老人有些小毛病就找我,自然鸡毛蒜皮的事也在我面前嗑叨。我们附近的村,都是民风都是相当朴实的。难道是。。。“ 大夫停顿了一会,眼神有些犹疑,瞧王蕴涵等人,也是外地人。还是不要把村里的事情往外说才是。 顿时改口道:“姑娘,这孩子既然已经没气息了。赶紧找到她家人才是,看她身上的衣着,应该是附近的村民没错了。唉。。。” 小孩的衣着简单,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一眼看去,何况这山边上的村子,要不是王蕴涵他们要去金矿附近,也不会来此。应该是附近村落的小孩无疑。 大夫说着重新走回了屋内,留下王蕴涵等你眼看我眼。 王弘志手还抱着小孩,有些不知所措:“涵儿,这。。。这要怎么找她的家人。” 王蕴涵也没想到去金矿的路上也遇到这些事情,反倒是一旁的大婶,还没走,主动道:“姑娘,公子,瞧你们也是富贵人家的,应该不赶时间。” 说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 王弘志被大婶的一脸笑容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抱着小孩退后了两步,点头:“赶是有些赶时间。。。” “哎哟,既然不赶时间,我看天色都将近响午了,你们肯定是要找地方用膳的。我们乡下地方,最多野味。等会我们找到小孩的家人,我就拿些乡下你们没有见过的吃食招待你们可好?公子,瞧您也是好心人,我们乡下地方,没马车,找孩子的家人也是要耽搁时间的。”大婶打断了王弘志想要说的话,直接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把高帽给王弘志带上。 王弘志看了王蕴涵一眼,瞧她没反对,索性也点头了。 大婶瞧王弘志点头了,满脸笑意,看着一旁站着的王蕴涵,道:“你们可是来附近踏青的?” 王弘志眼珠一转,道:“可不是,听闻山里许多猎物,恰巧瞧天气好,我和妹妹想着进山一趟。” 王弘志自从王世帆夫妇不在身旁后,长大了不少,说话也不想以前有些傻气。 还懂得动脑子了。 大婶重新座上了马车,边指着路,边和王弘志搭讪起来。 “唉哟,公子,原来你们也姓王呀,真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大婶眼中闪着光芒,和王弘志聊得正起劲。 王弘志也趁机的问道:“刚才的大夫,似乎有些事情想说,怎么又没继续说下去了。” 第66章 闲聊 大婶瞧王弘志是富家子,对这些感兴趣,正巧愁着没话题聊。 如今王弘志主动提起,她也一脸兴致勃勃的道:“唉哟,我们这山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呀,附近有座山脉发现了金矿。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哟。朝廷的人派人把山脉围了起来。我们附近的村庄本来零零散散的,全部都被整合起来了。金矿附近都被围的严严实实。生怕金矿被人偷偷挖了去。 这开挖金矿,可少不了人手。这不,金矿的大管事,张大人,就让我们这些村里头的人,有劳动能力的,主动应征。 妇女帮忙做饭之类的。可乐坏了我们村里的人了。这样的好事,忽然降临要我们头上。要知晓,我们村里,离城镇远,年轻人,除了在外打工,哪里能在家呆着。 又没个手艺,出去难免受人欺负。能在家里附近找个工作,可是乐坏了不少人。 一些在外的人呢,听闻风声,也都回来了。 这一招也招的挺多人的。年轻的汉子去挖矿,虽都有所招女的,不过矿里头全是男人,一般我们家里出了男人去,女人就留在家里头照看着。 所以,金矿里头,只有十个手指头能数出的女人,其余都是男人。 头些年,村里头的人确实赚的了银钱。只是这些年。。。” 大婶瞧马车还在行走,说话也没降低声音:“不知为何,从前金矿干活的人呢,每个人一个月都有四天的假期,因为矿工辛苦,所以假还是比较多的。 最近,听闻是加了工钱,假期就变少了。对了,有些人家的汉子,已经有几个月没回家了。” 这时,王弘志就插嘴:“他们家里人都不问吗?” 大婶道:“问,哪里能不问。但每次都说近日不是边疆起了战争。为了边疆的战士们有足够的军资,所以要加紧赶工,那些汉子的媳妇,大概是工钱高,每次见自己相公都有准时的工钱拿回家,就算是想闹事,也想着说不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不是说他们几个月没有回家,怎么会有工钱拿回去?”王弘志又问出了疑问。 “嘿,这不是管账的管事,直接来到我们村里,现发工钱。不过,近日村里少了男人,就多了些宵小了。我还听闻,有个村里的媳妇,被人xx了。”大婶说着一脸鄙夷。 她的年纪约莫四十左右,一般人也不会对她动心思。所以听闻了此事,只觉得那户人家倒霉了。 “可知晓是哪里的人干的?”王弘志道。 “这个说不准,不过我们村里头的人说是守着金矿的士兵干的,你想,这男人长年没个女人,哪里能成事。我们村里头的媳妇个个都长的水灵灵。想当年,我也是村里一支花。”大婶说着,还夸起自己了。 不过,好歹她也是有眼色之人,瞧见王蕴涵粉红粉白的脸,自然知晓自己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了,轻咳了声,不用他们提醒,继续道:“嘿。。我估计这孩子,说不定就是看见什么,被人灭口了。” 第67章 小妞妞 大婶边和他们说话,马车很快也去了五个村落了。 此附近的村落,并不大,听大婶的话,都是金矿发现后,被朝廷拨款,之后才重新建立的。 这是为了方便管理和征集人手。 马车经过的地方,也引起了人的注意,但是大伙都是带着好奇。 “小妞妞,小妞妞。。“马车正在行走,听见不远处有声音。 急促的声音,似乎在唤孩子。 王弘志脸上一喜,车夫也很机灵,直接把马车停在了那人的身旁。 车夫主动下了马车,跑到那人面前:“你可是找孩子,我们刚捡到个孩子,不知是不是你的。“ 那人脸上一喜,看着身后不远处的马车,也未多客套:“快带我去看看。“ 那人三两步就跟着车夫来到了马车前,大婶也移开了座位。让那人直接瞧见躺在马车座椅上的孩子。 孩子被王蕴涵吩咐了秋香,拿了条披风包了起来,还把她身上的血都擦了干净,除了额头上残留的血迹还有伤痕,完全是在熟睡的模样。 那人瞧了孩子一样,见被人包的如此好,也未多想,笑着道:“多谢你们照顾我的孙女呀。还用这么名贵的披风包着她。我这就把她领走。” 那人说着,主动攀上马车,准备伸手抱孩子。 只是,凑前一看,瞧见孩子脸色不对劲,青黑一片。 似乎,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发生,还是觉得自己想多了,颤抖的伸出手,放到孩子鼻翼下。 顿时脸色大变,身形一顿,有些不敢置信。内心惊涛骇浪。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连忙把孩子抱了起来:“。。。小妞妞,是谁把你害成这般?都怪我没看好你。 要怎么跟你父母交待啊?你父母把你交给我,我居然,呜呜。。” 那人头上包着个大布巾,约五十多岁的年纪,或许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原因,他的面容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苍老一些,身子骨瞧起来十分硬朗,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晕了过去。 但是,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婶看的她哭的如此可怜,不由心生怜惜,道:“唉哟,这位大娘,你先别着急着哭。还是要把杀孩子的凶手找出来。” 那位大娘闻言,小声抽泣了会,擦干了眼泪,声音带着嘶哑,泪眼婆娑的看着王韵涵等人,问道:“请问你们是怎么发现孩子的?” 她并未怀疑,孩子是王韵涵等人所杀,看王韵涵等人的穿衣打扮,若说他们杀死这孩子,未免太过武断了。 大婶主动道:“是我第一个发现孩子的,被人抛弃在山边上,还是这二位贵人,帮忙搭了把手,才能人就上了。只是时间就。。唉。。。大娘先节哀顺变。” 大娘低头看着孩子,仔细抚摸着她的脸庞,一遍又一遍,没有作声。 一时间沉寂在自己孙女的死亡中。 王蕴涵等人在一旁也没有催促,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逝中。 这时,不远处有传来声音:“牛大娘,牛大娘。小妞妞。。” 第68章 装傻 大婶瞧着不远处,跑来个老人家,约莫个大娘一样的年纪。气喘吁吁地边喊边跑,估计也是来找孩子的,此时大婶赶紧挥手,“唉,这位老人家,是不是找孩子。” 那个老人家点头,大婶赶紧侧开身子,让老人家瞧见大娘。 老人家瞧见大娘,赶紧上前问道:“唉哟,牛大娘,可是找着小妞妞了。” 大娘似乎未曾听见他的问话,抱着小妞妞的尸体呆滞着。 此时老人家也低头瞧见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加上牛大娘此时的精神状况, 心里已猜到一丝。凑前一看,小孩的脸色青白的。 老人家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带着忐忑。 不过他很快回神,打量着王蕴涵等人,心中稍定。 他是村里的村长,也是处理过各种突发事件,此事拱手道:“各位,我是牛大娘村的村长,我瞧牛大娘如今的状况,怕是不适合谈话。 我知晓我的要求有些唐突,各位应该是帮忙把小妞妞找回来的人,此处不是谈事的地方,不如移步到我屋里如何?” 老人家一番话下来,王蕴涵等人没意见。 老人家房子有些简陋,一进门就看见一棵棵高大的银杏树。只是一眼就可以瞧见里头的布置。 院子外面置了个简陋的厨房,上头搭了个棚子。锅碗瓢盆都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 只有两间屋子,大厅也只有几张椅子,一张桌子。可见老人家家里并不富裕。 老人家走路还一拐一拐的。 王蕴涵等人脸上并未有露出嫌弃,直接找了椅子坐下。 老人家脸上有些窘迫。 他屋里的简陋和王蕴涵等人身上的衣着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王蕴涵身边的大丫头,玲珑,穿的也是上等的绸缎。 老人家很快把这心思抛开了,而是开口道:“请问各位是从何处来,我们这小地方,似乎没什么有吸引贵人的。” 说完,还不忘一直盯着王弘志。 古代男尊女卑思想,一般男子说话,女子都是在一旁听着就是了。 所以,在他看了,主事的理所当然就是王弘志。 王弘志早就打好腹稿,道:“我们是从广福城前来,和妹妹闲的无聊,打算去山里能不能猎到皮子,送个我们的长辈做寿礼。” 老人家瞧了眼王蕴涵的等人的衣着,王弘志的话,他是一个个字都不信,不过,王弘志为何而来,他是不怎么关心,反正。。。 他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自我介绍道:“我是这条村子的村长。对了,小妞妞可是你们发现的。” 王弘志回应:“我们是在山边上发现她的。发现她时,是被人抛下了山坡。还被泥土掩埋了。” 然后从交谈中,王弘志知晓了那个小孩的身份。 那个小孩如今三岁,小命叫小妞妞。 古代小孩,大名都要等五岁后,才取的,就是怕养不活。 而小妞妞,是村里牛大娘的孙女。 牛大娘的儿子,如今也是金矿上干活。 而她的媳妇,因为娘家发生了些事情,所以没再村里头。 一通谈话下来,也接近响午了。 陈村长心里头也闪过满意,道:“不知各位可要在此用膳?” 王蕴涵和王弘志对视了眼,这样耽搁,确实是该用膳的时候了。 也没推脱,朝玲珑打了个眼色,玲珑马上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村长,村长瞧着王蕴涵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脸上的闪过些意外, 他们村里的人,在金矿每日劳作,一个月也才二两银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接过玲珑的银子,他高兴道:“我这就找人为各位准备好菜。” 一旁的大婶,也瞧见玲珑出手的银子。心里头又满意了几分。 她也出声道:“哎呀,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先回去准备午膳。等会在过来找公子聊聊天。” 王弘志疑惑问道:“大婶,你不在此处一块用膳?” 大婶摆摆手:“不了,我还要回去和我女儿。” 王弘志则一脸期待的送走了大婶。 王弘志之所以耐心的和大婶,就是想从她口中套话。 他们前来,对金矿也不熟悉。 就算不遇上小妞妞的事情,他们也打算在附近的村落停留一会,打探消息。 伍浩辉虽然给了他们帮手,只是,似乎隐瞒了许多消息。 就是伍浩辉表面上对王蕴涵多恭敬也好。 但此人未必可信。 所以,来之前,王蕴涵已经和王弘志商议了一番,若是遇到金矿周边的村落,可停下脚步,先行打探,他们不准备贸然行动。 如今,就借小妞妞之事,趁机在这附近打探一番,又不引人注意, 殊不知,他们的到来,早就引起别人的会注意了, 只是,未免打草惊蛇,那些人,还是打算按兵不动。 大婶回去后,一个和她面容相似的姑娘走了出来, “娘,你去了何处,怎么这时辰才回来,你不知道女儿担心么?”女子是大婶的女儿,命唤毛谷雪,今年约莫十五岁。和大婶相似的面容,长的也颇为秀气。 “嘿,我在路上遇到了个贵公子,耽搁了一番。”大婶家离小妞妞的村落,不过走一刻钟的脚程。 她村落里头的男子,也都去金矿上干活了。 她和王弘志说的话并未有忽悠他们,说的也是真的。 只是,还是隐瞒了些。 他们村里如今只剩下妇孺,连十多岁的男孩,也都被强制去了金矿上干活。 所以,她的女儿,如今十五岁了,亲事也未曾定下。 更重要的事情,她们出城的路,都被人看管了起来。 好不容易发现有外人进来,她哪里不心动。 她们不是不想逃到外面,只是山里猛兽,哪里是她们的妇人能通过的。 而女子,呆在村里头,迟早要被吃掉了,想起这事,大婶就对王弘志的一点愧疚之意都散去了。 自己女儿长的如此好看,也不亏。 另一边,王蕴涵等人,瞧着村长为他们准备的午膳,也未多嫌弃。 王弘志倒是闪过些嫌弃之色,但也知道情况如此,正准备动筷子的时候,被王蕴涵阻止了。 疑惑不解的道:“涵儿,怎么?你吃不下?要不我们去马车上那些干干粮来吃?” 王蕴涵摇头,道:“秋香,看看这些菜有无下药。” 秋香领命,把每样菜拿到鼻子底下闻闻。 王弘志还在一旁道:“哎呀,涵儿,这里怎么会有人害我们。” 王蕴涵用手指放在唇边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王弘志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片刻,秋香向王蕴涵做了口型:“有迷药。” 王弘志张大了个嘴巴,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也未曾发觉。 “怎么。。”刚想开口问话,想起似乎有人在监视着,只能生生的把声音咽了下去。 弯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筷子捡了起来。 灵机一动:“哎呀,这筷子怎么掉地上了。妹妹算了,我心情不好了。就没吃过如此难吃的菜。不吃了不吃了,我们自己去打只兔子回来烤如何。” 门外偷听的人,不由皱下眉头,暗地想,这有钱的傻小子果然不是好糊弄的。 朝一旁站着的村长打个眼神示意。 村长一脸不情愿的往招待王弘志的屋里走去。 一进门,看着桌面上,未动的饭菜,对王弘志等人有些鄙视,这些好饭菜,可是他们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吃一顿。 还是收拾好心情:“这位饭菜,各位可还满意?” 王弘志在京城纨绔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的,果然,一秒入戏:“陈村长,那我就不客气的说了,我是真的不满意,这些饭菜,可是连我们家的下人,也瞧不上。” 这样直接的话语,终于是让陈村长的脸色一变。 王弘志似乎感受不到陈村长的不悦,继续道:“你瞧这些饭菜,黑乎乎的,这肉是什么来的?真的倒胃口。”似乎还觉得没说够,不过王弘志倒是会适可而止:“唉哟,我这样说,陈村长不会不高兴,我这人比较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秋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王蕴涵也忍不住弯起嘴角,太乐了。 陈村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强忍怒气,转念一想,这二愣子如此缺根筋,倒是好办。 扯起嘴角:“当然不会生气。这是公子在指点我呀,给我改进的地步。不过我们村里,这些菜式,算是我们能弄出来的。临时也找不到更好的。王公子不如讲究一番。” 王弘志拿出腰间塞着的折扇,缓缓的打开,虽然如今清凉无比,还是要装逼一番。 扇了扇扇子,道:“怎么讲究了?做人就是要讲原则。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菜色要是吃下去,我娇贵的肠胃可是受不了。更不要说我的妹妹,不成,不成,我们还是亲自去猎只野物回来。” 陈村长内心有些着急,菜里可是下了迷药,要是他们不吃,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可是完不成。 心里着急的上火,面上不显。 语气不疾不徐的道:“王公子,一顿耽搁下来,我是怕你妹妹受不了饿呀。要不先吃些,填填肚子。” 王弘志装作有些为难,眼神看向王蕴涵,语气温柔无比的问道:“妹妹,我听你的。” 陈村长一脸鄙视的看着王弘志,大男子,居然不能做主。 王蕴涵一直在暗自观察陈村长,他的身子虽然对着他们,但是,他左肩一直微微侧着,还不时的朝门外望去,一直有想向外逃离的动作。 未免狗急跳墙,王蕴涵笑道:“也罢,浪费粮食着实不该。不过我用膳,不喜外人在一旁看着。” 王蕴涵的语气有些撒娇,王弘志会意:“陈村长,既然我妹妹没意见了。不如你先行移步。” 陈村长怕他们把他使走后,就把饭菜倒了。 不过他们若是翻脸,哼,外面有的人伺候他们。别到时候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陈村长准备离去,门口忽然进来一个人,道:“慢着。” 王蕴涵兄妹闻声望着开口的来人。 来人背着光,面容一时瞧不太清。 他主动开口问:“二位可是平阳伯府的公子和姑娘。” 王弘志收起纨绔的笑容,一脸警惕。 王蕴涵不动声色,坐在一旁。 来人意识到他的到来,一时把气氛凝滞,挥挥手,让村长先出去。 村长迟疑了片刻,看了屋内一眼,才不解的走了。 来人走前了两步,未曾坐下,秋香一个箭步,挡着了桌子前。 他微微一笑,未曾介意,道:“本人是负责管理金矿的副管事,庄章。”瞧见王蕴涵和王弘志还是一脸警惕,他继续道:“你们二位的相貌,和老平阳伯长的甚是相似。所以我一样就瞧出来了。我主动出现,并未有恶意。” 骗鬼吧,瞧刚陈村长,对此人的命令,言听计从。 那么,在饭菜里下药之事,说不定就是此人的主意。 要说没恶意,用脚指头想事情么。 只是此人的话语间,应该是认识祖父的。 王弘志轻咳了声,硬着头皮:“不知大人忽然出现,是为了何事?” 庄章笑道:“我刚巧在此处办事,听村里的人说来了外人。还是两位贵客。这里地处偏僻,一般不会有人前来。好奇之心一起,居然瞧见老平阳伯的孙子孙女了。你们来可是为了巡查金矿?” 王弘志点头不是,不点头又不是。 他们还想探察情况,还未打探到一丝消息,敌人就出现了。 若说不是,他们确实是要进入金矿巡查一番,探听父母的消息。 左右为难之下,王蕴涵主动开口:“都怪我贪玩,闹着哥哥要来金矿瞧瞧。从前祖父都神神秘秘的自己一个人来。如今我哥哥也算是平阳伯府的继承人,来瞧瞧自己的产业,也是应该的。” 说完,还不忘傲气的抬起下巴。 如此骄纵,不谙世事的模样,让庄章稍微放下心。 真正让他警惕的人,是王弘志,不过王弘志,在京城名声不显,不过听闻他斗鸡遛狗样样会。 至于王蕴涵,他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姑娘家,以后嫁出去就是了。都是娇养长大的,做温室的花就是了,哪里会什么阴谋算计。 重要的是,平阳伯府内宅简单,要是其他宅子里头的姑娘家,他可不敢掉以轻心,王蕴涵蜜糖罐长大的,也都没吃过内宅苦。 第70章 寂静 庄章心里不以为意,自然对王蕴涵放松警惕。 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应:“王姑娘,来自家的产业,早该派人通知一声。好让我派人去接。你瞧,这些乡下地方,哪里是闺阁女子呆的。” 他瞧了眼桌上摆着的饭菜,眼中闪过些嫌弃。 青菜炒的发黄,三碟菜,肉丝也瞧不见。 还有个疑似汤水,一堆黑乎乎的物体飘在上头。 不要说王家兄妹嫌弃,就连他,都没吃过如此恶心的饭菜。 平日里,来金矿附近打探的人不少,不过都是想通过天然的屏障大山,暗地里打探。 有些真的是富家子弟来附近打猎。他们试探了一番,也都放了他们回去。 不过近日里,发生了事情,才让他们在各处路口,都设了关卡。 没想到,平阳伯府的人居然来了。 正巧,他正愁不知如何把平阳伯府的人引来。 别看村长的屋子十分简陋,这是他们特意置办的。为的是一眼能瞧到屋内的状况。 门口的银杏树树,早就有人埋伏上面,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恰巧王弘志的相貌,确实和老平阳伯相似。 所以,手下的人,发现之后立刻禀报了。 王蕴涵假装嗔道:“三哥,我肚子饿了。” 王弘志被忽如其来的撒娇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王蕴涵趁机抬脚踩了王弘志一下。 王弘志才回神,语气有些断断续续:“你。。你饿了。我这就去为你找吃的。” 兄妹二人的形象,又在庄章面前低了几分。 一个妹奴,一个娇气的姑娘。不足为惧。 庄章暗暗摇头,道:“不如这样。我立刻命我手下,去为王姑娘寻好些的吃食来。” 庄章就一直自顾自的说。王蕴涵兄妹似乎也没打算打理他的模样。 不过,这才是对陌生人的表现。 所以,在听见庄章能提供好的吃食,王弘志果然,有些反应,高兴的站了起来:“你能弄到些什么好吃的。别弄些便宜货色糊弄我,既然知晓我是京城来的,就知道我吃惯了山珍海味。” 王弘志的派头,一副败家子的模样。还带着鄙视的眼神瞧着庄章。 庄章眸光一闪:“难得王公子和王姑娘能赏脸,自然会弄些好的。请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下人寻些京城见不到的吃食来。” 庄章一脸笑意的离去了。 屋内的王蕴涵兄妹沉下了脸。一脸疑惑。 未曾想,还未进入金矿,已经遇到金矿里头的人。如此,被朝廷把控着的金矿,是不是和他们从前的认为的,在朝廷的手中牢牢的抓着。 “涵儿。。”王弘志开口道。 王蕴涵对他摇头,示意让他别说话。 王弘志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一时也百般聊赖。桌上的饭菜众人也都未曾动过。就这样摆着。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个大婶带着她女儿又来了。 大婶命唤成慧月,村里头的人都唤她成大婶。她丈夫早就不在了。她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 一进门,斜了眼瞄了桌上摆着的饭菜,瞧他们没怎么入口,心里有些数了,富家子弟口味确实要挑剔一些。 没用就好。就怕他们填饱肚子之后,她的谋算还要落空了。 她一脸笑意的道:“唉哟,两位贵人,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王弘志立刻站起身子,笑道:“唉哟,大婶,你这么快就用完午膳了。” 王蕴涵则瞧见成大婶身后站着的姑娘,一脸娇羞的偷偷瞄着王弘志。 成大婶应道:“可不是,我们乡下人,用膳速度很快的。瞧桌上摆着的饭菜,就知晓你们没吃多少。早知道邀请你们去我家一块吃。” 王弘志客气的摆摆手:“我们等会再去找吃的就是了。” 成大婶瞧王弘志的做派心里又满意了几分。 虽然是富家子,但是对着自己还是一副有礼貌的样子,不错不错。 成大婶看着王弘志的目光,像是饿狼扑食的。 愣是让王弘志脸上的笑意停留了子在脸上,暗地里想,大婶不会是看上了他吧。 成大婶回神,道:“姑娘公子既然说要来这附近猎皮子,不如由我带着你们去。毕竟山路复杂,有个来了领路还是好的。” 王蕴涵虽不知成大婶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此时估计他们被严密监控着了,要是他们踏出这屋子,估计就会有人上前来阻挡了。 王弘志也知晓如今的状况,索性道:“这日头有些晒,就又不想取猎皮子了,不如大婶和我们在此处聊聊天。” 成大婶的脸上的笑意停在了脸上,若是不能把他们忽悠出去,她的打算不是没得进行了。 她还是加把劲,道:“唉哟,这男人住的屋里,您瞧都是乱七八糟的。难得来的郊外,当然要呼吸新鲜空气才是。” 王蕴涵此时插口说话了:“三哥,我走累了。” 王弘志一脸宠溺的看着王蕴涵,道:“大婶,你瞧,我妹妹身子娇弱,我就不打算劳累她了。” 还走累了,一直坐在马车上,也不知道哪里累了。 神来一笔,王蕴涵的插话,让成大婶的打算就此落空。 既然先前的打算落空了,成大婶自然不死心,好不容易来的肥羊。 她继续道:“这,你们今晚可要在此处过夜,瞧这屋子也没有个好地方下脚,不如移步到我屋子里。我屋子里还有两间房子是空的,打扫一下还是能住人的。” 成大婶从前可是村里的富户,不然她一个女人也不能把女儿带大。 王蕴涵不打算理会的她的计谋,这个院子里,要是他们刚动一步,估计就会有人劝阻他们。 何必撕破脸皮,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多好。 起码还是有好的待遇。 不过,他们对此地了解甚少,瞧成大婶,说话的模样。 就知晓,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此人知晓的消息说不定还挺多的。 要是能把这些套出来,他们把握又多些。 王蕴涵瞄了成大婶的身后一眼毛谷雪,忽地笑道道:“今日我也走累了,成大婶,瞧你身后的姑娘,和你长的有几分相似,可是你的女儿?” 提起自己的女儿,成大婶兴致立刻就来了。 “唉哟,姑娘真是眼利,确实是我的女儿,毛谷雪。谷雪还不赶紧给二位贵人见礼。” 毛谷雪很快走了出来,行了不不大规整的礼节。 王蕴涵也打着想套话的打算,一脸和气的道:“大婶,不如坐下来说说话,站着多累。” 瞧王蕴涵坐着,是不打算起身了。 大婶也不打算客气。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过当然要找话题聊:“公子,你们是何处的人,瞧你们的穿着,广福城可没有这样的人家。” 成大婶也是见过世面的。 她只知晓眼前的人穿的是上好的料子,哪里能一眼就瞧出来。就是想套话。 王弘志笑吟吟地附和:“我们确实是京城的人。刚打算来此处游玩一番。听闻附近有猎物,妹妹就闹着要来了。” 瞧王弘志宠着王蕴涵的模样,大婶心里闪过不满意。 这姑娘,一瞧就不是好相处的人。 若是以后自己女儿进门,怕少不得的要受欺负。 不过自己女儿年纪比他们都大,说不定能把这公子治的服服帖帖。 京城的人。金矿她不知晓是何处的人把守的。京城,在她看来,都是大人物,说不定金矿的人都要忌他们三分,那时,她们就可以脱离这鬼地方了。 就连丫鬟也比他们的穿着要好。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蕴涵和王弘志打了个眼色,慢悠悠的站起来,道:“我一瞧这姑娘,就觉得合眼缘。不如带我在外头走走。” 成大婶实在是接受不了王蕴涵一会说累,一会说要走走。 王弘志却躺在椅子上直不起身子,道:“我就不走了,没吃饭了。腿有些软。难得出来,妹妹就在外头逛逛,散心也是好的。大婶,我们就在屋子里聊聊天。” 只要他们兄妹有人留在屋内,相信不会有人不识相的挡着他们。 既然王弘志都如此说了,成大婶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正好,让女儿打探一番。 想到此处,她异常满意的道:“雪儿,还不跟王姑娘一块去逛逛。” 毛谷雪很机灵的端起笑意,点头。 临出门前,还不忘看了王弘志一眼,使得王弘志有些莫名其妙。 他见过的美女多的是,想毛谷雪长的这般的,还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刚出了陈村长的院子,就秋香就在王蕴涵耳边悄声的道:“姑娘,有个人在后头探头探脑。” 王蕴涵微不可查的点头,瞧见陈村长院子外头,有一大片的稻谷,四周并未大树遮挡。 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王蕴涵一脸天真的指着那片稻谷:“毛姑娘,不如我们去那处瞧瞧。” 毛谷雪脸上没有丝毫无耐烦,领着王蕴涵往稻谷田去。 路上,毛谷雪主动问:“王姑娘,你们准备在此处呆多久呀。” 王蕴涵随意的应道:“要是天气好,估计两三天。本来是带了帐篷来的。哥哥让我体验一下野外生活,不过我就不怎么喜欢了。对了,毛姑娘,怎么我瞧这村里似乎没什么人的。” 毛谷雪回道:“我们几个村里的壮丁都被拉去金矿干活了。自然没有什么人。” 和成大婶说的话是一致的,王蕴涵继续问道:“你们姑娘家,留在村里不会不安全吗?” 毛谷雪脸上闪过丝气愤,却不是针对王蕴涵,而是想起村里如今的状况,有些难过。 不过,她很快调整表情,想起若是能把王公子弄到手,自己就不怕了。 道:“我们附近的村落,都安全的紧,平日里都没有外人来。也不会发生偷鸡摸狗的事情。” 说着这话,她自己也觉得要脸红了。 要不是村里这情况,她也不会走这路。 毛谷雪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可没有逃过王蕴涵的眼睛。 任何村落没点肮脏事发生,怎么可能,何况还是几条村庄合并的。 小妞妞的事情不是很好的证明。 “毛姑娘,你订婚没有。” 毛谷雪脸红的低下头:“还没有。” 瞧她的小模样,回想她瞧哥哥的眼神,王蕴涵心中一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道:“我哥哥也没有订婚了。不过,我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的回城。” 毛谷雪一听,惊愕的抬起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该呀,从前也有富家子闯进来,那些人,为免把事情闹大,只要没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会把人放走。 还真的有姐妹偷偷的和那些人离去了。 不过,她的家里人都在村里,自然也不敢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王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脸上带着着急的问道:“王姑娘,你说这话,是何意?” 王蕴涵稍微悄悄的靠近毛谷雪几步轻声道:“你瞧,后面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刚村长那些饭菜,都是有问题的。” 毛谷雪被王蕴涵突然的吓了一跳,桌上的饭菜明显是没有动过的。怎么会知晓有人下药了。 “我下人的鼻子,只要下过药的东西,一闻就肯定出来了。不然我们父母那里敢让我们随意出来玩耍呀。” “。。。”毛谷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了,那她和娘的打算,不是要落空了。 她们也是想着把迷药下在王公子的饭菜上,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好趁机逃出去。 如今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不对,王姑娘既然主动跟她提起这事,想必是信任自己的,就算不下药,说不定也能博得王公子的青睐。 思及此处,毛谷雪装作惊慌的模样:“那么,是谁那么大胆,刚在姑娘的饭菜中下药了?” 王蕴涵摇摇头:“我也不晓得,所以先问问毛姑娘,村里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王蕴涵和毛谷雪站在稻田中,许久也见一个人经过,若是二人不说话,就只剩下虫鸣声,寂静的很。 若是寻常的村庄,这样的好天气,田里间,肯定是许多人走动的。 要是说没鬼,真是谁信谁傻逼。 第70章 打探 王蕴涵眼角已经瞄到毛谷雪脸上闪过动摇。 决定在加把劲:“也不知道这村怎么回事,我老是觉得有人跟着我们似的。 我哥哥如今还未成婚,我心里担忧的很。家里只有我哥一个男丁。我瞧毛姑娘,举止得体。 是有机会,说不定能成为我嫂子。不过,如今,唉。。。我只带了几人来。要是被人,谋害了,我京中的财产,不是就没人继承了。” 说着,王蕴涵还不忘低头沉思,装作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样。 毛谷雪听着王蕴涵说的话心里一紧。 王蕴涵今日穿着简单,用的也是上层的料子。 鹅黄色的衣裙,耳坠中带着米粒大小的珍珠,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光。 头发用一根簪子挽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质清淡素雅。 但在毛谷雪乡村长大的姑娘眼中,还是遥不可及的模样。 心里没有妒忌那是不假的。 王蕴涵单是身边的下人,就有几个了。 京城,若是能去,是不是她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自己只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姑娘家。 忙收敛心神,小心翼翼试探问:“王姑娘家世如此好,家里就没有门户之见吗?” “母亲常说,娶妻娶贤。只要看中人品。其他的都不重要。”王蕴涵一本正经的道。 毛谷雪心里闪过欢喜。内心的摇摆,天平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附近的村落,其实都被人把控起来了。” 王蕴涵内心松了口气,美男计果然有用。 脸上带着疑惑不解的问:“我瞧村里一派平静,怎么会被人把控着?何况,他们图的是什么。” “图?他们不图什么。”毛谷雪脸上泛起冷笑,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加上一已经把王蕴涵等人当做救命稻草。 既然要说,就要把事情都说出来。 她相信,王蕴涵等人知晓了,肯定是有法子溜出来的。 何必两眼一抹黑。 只要能出去,就算不能做王公子的妻子,做个妾也是妥妥的,这可是救命之恩。 她开始平静的诉说起来:“我们村子。附近发现了金矿。 附近的村落都被朝廷重新规整,原以为是好日子来了。哪里料到。头些年确实过得不错。一个月起码能吃上几次肉食。村里的房屋也都是重新修建的。大家日子也有奔头。 不过渐渐的。。渐渐地,随着金矿越挖越深,人手渐渐不足了。但金矿的管事们居然不想请外头的人进来干活。 就这样,我们村里的十三岁以上的人都被征集了过去。连日来的劳作,他们身体都开始吃不消了。矿难就出现了。死了十几个人。这是祸事的开头。金矿的管事们把事情满了下去。村里的妇孺被他们当做威胁,男人们也都不敢有何人动动作了。 金矿的管事是个肥缺。如今金矿里面分成了三派。斗的可厉害了。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进来。 这样,一时间,三派斗着,他们就开始管不住手底下的人呢了。村里渐渐出现了偷鸡摸狗的事情,甚至。。甚至像我们这些年轻的姑娘家,或者年轻的妇人,出门就要小心了。 我村里有个妇人,就被金矿里头的官兵给庄章了。妇人第二天就投井自杀了。那个妇人的相公,知道事情之后,赶回来。但也不知道凶手是谁。整个人都崩溃了,就是如此,金矿的官兵也未曾心软,直接把汉子又拉回了金矿上干活。” “我们如今每个出入口,都被官兵重重把手着,他们都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毛谷雪自嘲一笑,遥望着远处的大山:“焉知我们不是不想逃出去,只是这天然的屏障。” 毛谷雪叹了口气,继续道:“王姑娘,如今你们进来了,我们村里少有外人进来,我也把事情老实交代了,可有出去的法子。” “就没有特别的事情了。”王蕴涵眼中闪过丝失望,毛谷雪知道的事情,有些鸡肋。简直是把他们当做救命稻草了。 毛谷雪想了想,不知道特别的事情是什么。 金矿特别事情,不知此事算不上特别:“金矿里头三个管事。一个是赵管事,他是金矿的大管事,刘管事和钱管事,他们是副的。还有个曾统领,负责管金矿上的官兵。” “可知晓金矿里大概有多少人?” 毛谷雪摇摇头:“我们一共有五个村落,本来人就不多。 大概每个村里去了四十多个男丁。兵我们就不清楚了,只知晓金矿里头十步一岗。进入里面挖矿,还要只给穿一件单衣,生怕里头的工人把金矿偷偷的携带出来。 曾经发现了一个,当场就被砍了。他们的家人来闹,最后也没下文了,也没赔钱,后来他们才知道。说的好听是矿工,其实进去了,虽然没有卖身,但是自由已经不是直接做主了。” 他们围着出口,其实也是怕我们出去报官。 “你可会画附近的地形图。” 毛谷雪点点头,村里的出口只有两个。何况建的并不复杂,简单还是能画的。 “我们在村口出发现的小妞妞,可是你们的诱饵?” 毛谷雪摇头:“我娘说发现小妞妞确实是个意外,她本来想采些野菜的。未曾想,就瞧见小妞妞的被人埋在了山边上。” 小妞妞被人抛在山边上,又被泥土掩埋。 凶手或者是帮凶,还带有一丝的同情心。 不然为何不直接把小妞妞抛下山,这里都是山。随意找个地方抛下,相信也不会有人发觉,还特意的把她埋起来。 至于为何要杀一个才三岁的孩子,无非就是两种,一是看见不该看的,二是听见不该听的。 看小妞妞的尸体。凶手是突然发现小妞妞,才使他临时用石头把她砸死了。 凶手的身上也未有武器。 王蕴涵想到此处,道:“他们的身上可有佩刀?” “有的,金矿上的士兵都带有佩刀,就是为防矿工逃走。管事们身上腰间也会别有一根鞭子,至于身上会不会带有匕首之类的,我就不清楚了。” 第71章 可怕的事情 凶手是男子,若是女子,头发上肯定会有簪子,直接用簪子把小妞妞杀了就好了。何必用石头。 小妞妞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才惨遭毒手, 他们发现她的时候,身上还是有气的,可见凶手把小妞妞砸伤了之后,未曾确认过,赶紧把小妞妞掩埋了。就匆匆离开,以至于小妞妞的小手从泥土从挣扎了出来。 王蕴涵思索片刻,未曾多深入。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把金矿的消息打探清楚。 神色淡淡,语气有些冷淡:“毛姑娘,如今说的这些事情,似乎没多大的用处。” 王蕴涵的直言不为,让毛谷雪有些下不来台。蹙了蹙眉头,低声道:“王姑娘,我知晓的就是如此多了。 我家人并未有人在金矿上呆着。也是从村里的人口中漏出来的话,才知晓了点点情况。更加深入的,要是我知晓了。相信如今你也不会在此看到我了。” 王蕴涵略一挑眉,毛谷雪居然有如此头脑,语气中不自然地流露出威势:“那么,可有谁知晓的清楚?” 毛谷雪低头苦思了一会,轻声道:“或许有个人知晓金矿的信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人似乎傻了。” “傻了?” “那人从前是也是矿工,只是听闻他撞伤了脑子。重要的还是,听闻他是京城平阳伯府的老平阳伯身边管家的孙子。 听闻老平阳伯在世的时候,对他祖父颇为看中,如今他祖父虽然不在了。 说不定平阳伯来此处视察,就会想起他的孙子。听闻从前还长年有书信联系。 自从老平阳伯去世后,如今的平阳伯就念旧,将他们一家子放了籍。就是为了他的孙子以后能读书。 那曾想,一家人回来后,就被征集去了矿山做事。不过,他们也碍于平阳伯府的威严,所以一直未曾动他。” 毛谷雪说的这事,王蕴涵脑海里闪过一个老人的模样。 那是从前祖父身旁的老管家,从小就跟着祖父。从老家一直到京城。 祖父去世后,老管家陈伯也心灰意冷。不久也去世了。陈伯他的儿子,就带着儿子回来老家,说想请好的先生,培养他儿子。 父亲还给了一笔不菲的银子,怎么会去了做矿工。 王蕴涵皱下眉头:“那人如今在何处?” “那人恰巧在我们的村子里。人疯疯癫癫的,整日调戏我们村里的姑娘,我们瞧见他,都掉头走的。我们村里头都是姑娘家,金矿的人,也不会多浪费人在我们身上。” 王蕴涵了解了,毛谷雪暗地里的含义,如今就看如何摆脱监视他们的人,暗地里和陈伯的孙子接头了。 王蕴涵继续和毛谷雪聊了片刻,直至毛谷雪已经没有任何消息透露了,和她重新朝陈村长的屋里走去。 远远地,就见一行人走了过来。 领先的是庄章。随在庄章身后的,是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二人皆提着食盒,低眉顺眼的跟着庄章身后。 庄章瞧见王蕴涵从屋外走回,压抑住心中的不满:“王姑娘,外面风大,怎么跑外头去了。” 王蕴涵扯了扯唇角,声音淡淡:“好不容易认识个同龄的姑娘,就让她带我四处走走。” 庄章打量了毛谷雪一眼,瞧她的衣着打扮,就知晓是附近的人家。未曾多想。 姑娘家,来到陌生的地方,什么都好奇的紧,要是拘着她,未免引起反作用。 只要平阳伯的孙子在屋里,其余的都不要紧。 这般想着,脸上笑着:“王姑娘,快些进去吧,午膳时间都过了。想必是饿的紧。” 王蕴涵目光一闪,淡然应道:“我是真饿了。” 说完,毫无礼貌的径直走入陈村长屋内。把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演的淋漓尽致。 王蕴涵越是如此表现,庄章越是放心。 庄章弄回来的吃食,果然和陈村长弄得不是一个等级的。 连吃饱的成大婶,也不由咽下口水。 庄章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出来,一道蘑菇煨鸡,一道宫保兔肉,一道清炒油菜,一道凉拌木耳丝,汤是三鲜羹,点心是如意卷。 若是在京城,这些菜随处可见,不值得一提。 但是在这穷乡僻野,这些菜式能弄到如此,确实难得可贵。 “秋香,帮我试试这些菜的口味。”王蕴涵颔首,一脸娇气的道。 庄章脸上闪过一丝怀疑,王蕴涵此举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是怕他在饭菜里下毒? 他还没有这想法,要不然也不会在他们将要吃下了药的饭菜时,出来阻止。 他们还有大用处。 秋香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夹了一小块,尝过无任何问题后,向王蕴涵轻微的点头:“姑娘,这些菜虽然和我们府中厨娘做的差了不少。但是尚能入口。” 王蕴涵点头,身侧的玲珑立刻那出随身带着的帕子,眼下条件有差,直接用帕子帮王蕴涵擦了手。 王蕴涵净过手,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夹起来尝了遍:“三鲜羹过咸,宫保兔肉太甜,清炒油菜还未断生,至于凉拌木耳……” 庄章怔怔看着卖相上佳的饭菜,未曾想平阳伯府出来的姑娘居然如此难侍候。 王弘志也立刻拿起筷子一一尝试,吃到凉拌木耳丝时忙吐了出来:“还真如妹妹说的那样,难以入口呀。” ,兄妹俩还是不约而同把吃完桌上的饭菜,这是为了保存体力。和敌人斗智斗勇。 用完膳,王蕴涵把筷子放下,娇嗔道:“三哥,我突然想回城里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王弘志连忙配合:“妹妹不喜这里,走,哥哥立刻带你回城。” 庄章听他们兄妹二人的话,连忙劝道:“今日不晓得公子和姑娘要来,准备的饭菜匆忙了些。这些饭菜不合适,可以在找厨娘做过。一路上那么辛苦,怎么不在这里歇脚。王公子,这般劳累,我怕王姑娘的身子骨受不住。” 果然,王弘志听闻,眼中闪过犹豫:“妹妹,这。。庄管事说的对呀。不如。。” 第72章 长话短说 “不,我不要嘛。。”王蕴涵拉着王弘志的衣袖撒娇道。 王弘志不免的起了鸡皮疙瘩,最怕王蕴涵这般模样,太可怕了。宁愿涵儿拧着他的耳朵凶他。也不愿涵儿对他这般撒娇,总觉得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王姑娘,这里的姑娘可是会许多京城里头的没有的东西。”庄章灵机一动,朝毛谷雪打了个眼色。 毛谷雪接受到庄章的眼神,庄管事她还是认识的,不知为何对王蕴涵兄妹如此热情,顺势劝道:“王姑娘,刚不是说和我一见如故,我们这里的山,有许多野果子。 都是城里没有的。保证你没见过。一摘下,就要直接吃掉。所以城里是买不到了。” 王蕴涵看似被说动,脸上闪过挣扎:“可甜?” 毛谷雪笑吟吟的点头:“甜,就跟吃糖似的。” 王蕴涵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那还不赶紧带我去。” 王蕴涵兴奋的拉着毛谷雪又重新跑了出去。 王弘志眼中含笑,看着王蕴涵的背影直摇头:“我这妹妹就是坐不住。庄管事不要见怪呀。” 庄章笑着夸赞:“哪里会见怪,王姑娘那是真性情。” 至于王蕴涵,庄章也未派人跟着她。左右在村里,一个姑娘家,还能翻天。 毛谷雪领着王蕴涵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她所在的村落。 她所在的村落和陈村长的村里头一样。都是人烟稀少。 路上只有遇上个老奶奶。 毛谷雪象征性的带着王蕴涵在村里兜了个大圈。 秋香跟在王蕴涵身侧,一直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趁机在王蕴涵耳边道:“姑娘,没人跟着。” 王蕴涵点头,脸色平淡朝毛谷雪道:“毛姑娘,如今可以带着我去寻那个傻子了。” 王蕴涵瞬间的气势变换,让毛谷雪有些无所适从。 在庄管事面前,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 但在她面前,似乎又有着不同年龄的成熟。 毛谷雪不敢多想。领着王蕴涵抄了捷径。来到一座破房子面前。 破房子只有一间屋子。 从外头看去,屋顶还塌了一变。 但外墙,用的是上好的青转,可见从前的主人,家境是不差的。怎么会沦落道如此地步。屋子杂草丛生,屋子破败如此无人修缮。 “王姑娘,傻子就住在这里了。”毛谷雪也被傻子调戏过。心里有些忐忑,不敢走前一步。 “秋香,进去瞧瞧。”王蕴涵吩咐道。 秋香打量了周围的环境,没有片刻犹豫的,准备抬脚走进屋内。 就在此时,忽然从周围的草丛中,跳出个人。 那个人衣不蔽体。 全身黑乎乎的,头发还是布满了泥土和树叶。 口中还念念有词:“媳妇儿。媳妇儿。” 他的脸已经被头发遮挡了大半,一时间瞧不清面容。 正想朝王蕴涵扑前来,秋香一个箭步,也不嫌邋遢。直接来个过肩摔,把邋遢男子弄在在地上。 男子立刻哭了起来:“好疼。好疼。” 王蕴涵目光一扫,淡淡道:“毛姑娘,附近可有河流之类的。” 毛谷雪点头:“有是有,但是我怕引起人的注意。” 王蕴涵眼神意味不明。 忍着恶心,捡起地上的树枝,划开了遮挡在傻子脸上的头发。 只是傻子脸上早就被污泥遮挡了。 额头还有个铜钱大小的伤疤,看样子,似乎受伤已久。 王蕴涵从脑海里回想起老管家孙子的名字,似乎。。叫陈昂然。 从前老管家一心他的孙子好好念书,争取出人头地。 虽对平阳伯府忠心耿耿,但是他并未有过多的带他的孙子在平阳伯府。 而是在外头租了间房子,让他们居住。 他又舍不得离开平阳伯府,所以,在他百年归老后,父亲立刻把他们父子放了奴籍。 王蕴涵瞧着地上的人,也有些难以辨认。 轻声喊道:“陈昂然。。陈昂然。” 男子听见王蕴涵喊他,挣扎的身躯稍微停顿了片刻,嘴里继续喊着:“好痛,好疼,我要漂亮的姑娘。” 他稍微停顿的身躯并未有逃过王蕴涵的眼睛,心里有些数了。 “毛姑娘,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王蕴涵的气势一直变换不定,毛谷雪也不敢得罪王蕴涵,只能走到离王蕴涵大约十米之外,帮忙望风。 王蕴涵瞧她走远了,道:“我是平阳伯府的四姑娘。可还记得我。” 男子躺在地上,瞧着王蕴涵,眼神发着光,嘴里的口水开始往外流:“好漂亮的姑娘。” “姑娘,这人应该真的是傻子吧。”玲珑在一旁说道。 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被人识破是傻子,陈昂然也不会活那么久了。 王蕴涵站着直视着他:“我记得你祖父一直希望你成长,长大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的名字还是我祖父亲自给取的。怎么如今装起傻子来如此得心应手。” 陈昂然听见王蕴涵提起他祖父,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但是很快,眼里流出更多的是防备。 嘴里喃喃道:“饿了,饿了。。。” 说着还不忘抓起地上的泥土吃了起来。 王蕴涵见他戒备如此,心里有些猜测,说不定他知道的事情是个大秘密。 王蕴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从脑海里想出一件他的事情来:“听你祖父曾经无意中说起过,你十岁时,居然还会尿床。” 老管家对他孙子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但是,他尿床的事情,也是一直苦恼的。所以,私底下,恳请了祖父帮忙请了个有名的大夫,为陈昂然治病。 几副药下来,陈昂然尿床的毛病果然治好的。只是,这是难免被王蕴涵兄妹知道了,私底下还当笑话来说过。 果然,王蕴涵说起这事,陈昂然眼中渐渐聚聚起清明。 也未挣扎了。 但还喃喃的道:“姑娘,姑娘最喜欢什么动物呢,烤来吃如何。” 瞧他肯出言试探,王蕴涵道:“烤大白鹅吃最好了。还能吓哭别人家的孩子。” 就算陈伯在少带他孙子来平阳伯府,还是会有例外的时候。 陈昂然比王蕴涵约莫大个一两岁,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的模样。 就算陈伯是下人,但是未免自己孙子以后长大了,脱不开自己的身份,所以能避免还是避免。 但是,陈伯的儿子和媳妇总有要走开的时候。 六岁的陈昂然就被陈伯带了回来平阳伯府。 王弘志和王蕴涵小时候,平阳伯府就是被二人弄翻天,哪怕平阳伯也是没意见的。 所以,王蕴涵的宠物,大白鹅。也是翻天的主。被王蕴涵养的天不怕地不怕。 不只把秦习辰吓哭过。 还追过陈昂然来啄。 小孩子也是要被吓哭了。 最后,王蕴涵觉得大白鹅太过没样子了。 倒是想教训它一番。 反倒是王弘志,早就看不惯王蕴涵宠大白鹅。 瞧大白鹅又惹祸了。 趁王蕴涵午睡了,连同陈昂然,一起把大白鹅杀了,烤来吃了。 等王蕴涵知道后,气的三天没和王弘志说话。 陈昂然也连累责骂了。 果然,王蕴涵说起此事,地上陈昂然拨开脸上遮挡的头发,道:“果真是平阳伯府的四姑娘。” 王蕴涵朝秋香,示意秋香放开他。 秋香对王蕴涵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把陈昂然从地上拉了起来。 陈昂然站了起来后,还未放下警惕,朝四周打量一番,继续问了几个问题,王蕴涵有一一答出。他小声道:“姑娘,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带你去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 陈昂然带头开始走,王蕴涵却有些犹豫,瞧着陈昂然的背影,站在原地未曾有任何动作。 陈昂然感觉到王蕴涵在身后看着他,知道王蕴涵不信任他,主动道:“四姑娘,你祖父还未有死,而是被人关了起来。” 王蕴涵忽然想起老夫人说的话:“你祖父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 加上父母的莫名失踪。 王蕴涵没有多犹豫,直接抬起了脚步跟了上去。 但王蕴涵还是留了个心眼:“玲珑,你在这里陪着毛姑娘吧。” 玲珑瞧王蕴涵带着秋香,知道此时自己的作用肯定不如秋香的,姑娘把她留了下来,就是为了万一出事了,好通风报信。 “是的姑娘。”玲珑很快领悟了王蕴涵的意思。 陈昂然一直带着王蕴涵穿过荆棘草丛,来来到个周围布满树藤的地方。 只见他轻车熟路。把树藤轻轻一拨,露出个一人过的小口。 他首先穿了进去。 在王蕴涵想跟上前的时候,秋香用手挡在了王蕴涵面前:“姑娘,奴婢先进。” 秋香在洞外打量了,见没有危险,跟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黑暗中,居然还有一个人坐在地上。 秋香被骇的一跳,瞬间做出防备姿势,后退了一步。 陈昂然连忙把油灯点亮。 透过光亮,黑暗的人影,是个老人家,异常的瘦弱。 陈昂然手中托着油灯,道:“姑娘,这里没有任何危险。只要四姑娘肯进来,一切都会明白的。” 秋香打量了一眼。觉得没有危险,才重新走到外头,道:“姑娘,里面没有危险,不过,还有个人。” “还有个人?”王蕴涵没想到细小的入口那头,居然还藏着个人? 带着好奇心,王蕴涵跟着秋香的脚步进来洞里。 洞里不大。约莫可以藏起五六个人的模样。所以王蕴涵和秋香一进入,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好在在场人都不是肥胖的人。 还有些空余位置,特别是坐在地上的老人,满头白发。 在微弱的烛光中,看不清面容。 陈昂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老人豁然抬起头:“四儿,你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王蕴涵愣在了原地。 四儿,四儿。。 从前四儿就只有祖父会如此喊她。 因为父亲把取名这事独自揽了去,祖父不满,私底下,就把喊自己四儿,显示独特地位。 王蕴涵颤抖的声音:“可是祖父?” “你还记得有祖父,哼。,,,”老人家虽然坐在地上,声音中气可是十足。 王蕴涵走了几步,蹲在了地上,借着微弱的烛光,勉强的看清了老人的脸。 或许长年未有晒太阳,老人的脸比常人白了些。满脸的皱纹。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从前的祖父,可是满脸红光,身材也略胖。 瘦成皮包骨的身材。 要不是熟悉的人,就估计认不出了了。 但是王蕴涵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和没见了几年的王军。 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眶,哽咽着唤了一声:“祖父,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哼。。。。”王军老孩子的从鼻子发出一道声音。 又觉得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道:“先别哭了,我们说正事要紧。” 王蕴涵拿帕子擦干净眼泪,点点头。 王军瞧着几年未见的王蕴涵:“四儿,你和谁来的?” 王蕴涵压抑着满心的激动狂喜,道:“和三哥。” “他呢?”王军瞧王蕴涵一个人,不由问道。 “在另一条村子上,被一个叫庄管事的人拖住了。” “你们这么找来此处了?” “母亲和父亲不见了。” “什么?”王军坐在地上的身躯一震,儿子不见了? 难怪几年来,他们都未曾起疑,如今却是来了。 王军很快理顺其中关节,难得见到自己亲孙女,怕被人起疑,道:“长话短说。我们家的金矿,不只有这个地方。我们家的身份,说来长远,有空在聊。如今怕是你们父母在金矿的人手中。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我手中还有金矿的地图。” 王蕴涵听的一头雾水,如今长话短说,真的好么。道:“还有其他金矿?” “金矿是我们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藏。以后你会知道的。如今你首先要的是,把你父母就出来才是。” 王军语速很快,王蕴涵理解能力也不差,问道:“祖父如何确定我父母确实是被金矿的人所抓。” 王蕴涵心里有许多疑问,王军说一点不说一点。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她知晓如今不是长谈的时候,只是,起码要把事情理清楚。 第73章 祖先 王军不答反问:“怎么,你祖母就没有漏一丝口风,” 王蕴涵眼底闪过讶异:“祖父的意思,是祖母也知晓?” “我做事虽然隐秘,但到底和你祖母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妻。要说她一点也不知道,我还真不信。不过她这人也是忍得住,从来不多问一句,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说起他的老妻子,他脸上闪过笑意。还隐隐露出丝甜蜜。 王蕴涵被这样的狗粮,瞬间恶心道了。 如今说那么紧张的事情,居然还有空想起自己的甜蜜事。 王军似乎想起自己如今说的事不符合如今的情形,轻咳了声,缓解了尴尬:“若是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只能长话长说了。” “我们的祖宗,可是练就了一身探查矿脉的好伎俩。从前,北冥国,还未分裂,可是一个大国。叫曲襄国。 只是四分五裂。 我们的族人,是从前曲襄国君主的手下的专门探寻各种矿脉的人,君主昏庸。 朝政越来越乱。 最后战争四起,最后,前朝皇室占领了北冥国。他们把曲襄国所有的资料全部掩盖。 到后来,北冥国的前朝皇室又重蹈了曲襄国的覆辙。 我们族人的技艺,一直被人觊觎。 我们族人似乎有天生辨别宝物的能力。其他人就算抓了我们,我们手把手教,他们也丝毫学不会。 最后,只能抓了我们的族人供他们驱使。 族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隐姓埋名,但是迫于无奈,我主动投诚,把祖辈探查到的金矿主动与当今的圣上交易,换来平安。 而且,虽有天生的寻宝直觉,但我为了子孙后代不在过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从未教过你父亲任何东西。 也未曾说过我们族人的来历。 是以,当今圣上如何试探你父亲,都是从头的草包。 你二叔,他喜欢念书,我也从未反对过。 但圣上不死心。还想北冥国把从前曲襄国统一,趁机让我返乡,利用你父亲的性命,要挟我为他驱使。 我借机死遁,这几年,我也不敢联系你们,未曾想。。唉。” 王军说了一通,王蕴涵心里有些底了。 若是谁要无缘无故抓了父亲他们,就只有知晓他们身份的人呢。 “可还有谁知道你是假死的?我们族人的身份,除了圣上知道外,还有谁知道了?” “假死这事,我做的有些粗糙。本来想过一两年在偷偷的找你们的,无奈,平阳伯府被人盯的死死的。要说,我们族人的身份,除了圣上,就只有秦国公府的人知晓,他是曾经要做北冥国的王,要不是。。所以,他是知道的。” 秦国公府的人知道?那么苏逸夏是否也知晓? 他知晓的话,那么他一直对她那么好,是因为喜欢她,还是想打探消息? 王蕴涵不想在深想下去,先把这问题放下:“祖父呆在此处可安全。” “安全,只要不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对了,你下次在来的时候,带着些好吃的,我都饿坏了。”王军说完,咧嘴笑了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嘴。 “。。。”王蕴涵瞧他还有心情要东西吃,就知他的身体还好。 本来瞧见他的瘦弱的身体还一阵的担心,如今反倒是松了口气。 王蕴涵点头,王军嘱咐了她小心一些,就把他们赶走了。 陈昂然并不未跟王蕴涵他们一块离去,未免引人注意。 秋香领着王蕴涵原路返回。 毛谷雪远远的瞧见王蕴涵的身形,松了口气。 连忙向王蕴涵走去:“王姑娘,你们可回来了,我一直担心。” 王蕴涵露出会心的笑容:“劳烦毛姑娘的担心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王蕴涵并未和毛谷雪多说些什么,好在毛谷雪也识趣。 王蕴涵和毛谷雪这一趟出去,整整花了两个时辰,天都快黑了。 王弘志心不在焉的在屋里和庄章一直谈话,眼角不停的朝门外看去,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庄章道:“王公子可是个好哥哥,如此担心妹妹。” 王弘志手指紧抓着的折扇,已经有些用力的,心里想着涵儿究竟去哪里,如此晚还未见人影。。 也无心在和庄章客套下去。 在他担忧下,鹅黄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眼角的余光中。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相迎:“涵儿,去了何处,玩了如此的久,可有弄脏了衣裳。” 边说还不忘把从头打量了一番王蕴涵。 王蕴涵笑着摇头:“害哥哥担心了,你瞧,我在山上摘的果子,京城还未见过了,你尝尝。” 王蕴涵手中拿着的果子,是在回来的路上,毛谷雪带着去再摘了。 紫色的小浆果,入口清甜。 一口要下去,满嘴都是汁液,确实是个好吃食,不过,这果子摘下来后,到了第二日就完全不能吃,是以,从前王蕴涵确实没有见过。当地人唤这种果子为桑果。 王弘志也不可知,直接用嘴接过王蕴涵手中的果子,咬了下去,脸上闪过满意:“这果子还不错,涵儿摘得可多。” 王蕴涵脸露可惜:“本来还见着一大片的,只是去的时候,我贪玩,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想着哥哥担心,摘了一小片,见赶回来了。不过若是毛姑娘有空,明日可还能带我一块去?” 王蕴涵说着,看着毛谷雪,毛谷雪也不是傻瓜,王蕴涵今日的作为,找就知道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说不定逃出去真的能实现:“我也无事,若是王姑娘有空,我求之不得。” 庄章见王蕴涵被山上的果子吸引了,心里极为满意,果然京里的人,来到乡下地方,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也对,京城的闺阁姑娘,长年困在院子里,难得出来一趟,不玩疯了就差不多了。 何况,平阳伯夫妻也不见了。瞧他们兄妹的模样,像是一点都不担心,果然是富养出来的,凉薄的很。 王蕴涵回了的时候,天色都已晚了,用过晚膳后,庄章给他们弄出了个小院子,让他们下脚。 夜晚 “涵儿,你看,那么多蚊子。你今日发现了什么,怎么去了那么久。“王弘志一脸无奈的在拍蚊子。 “猜我今日见到了谁?“王蕴涵卖了个关子道。 “你今日还见了外人?我哪里会猜到你见到了谁?”王弘志嘴里嘀咕着,他可没有那么的能力猜到。 “我今日见到了祖父?”王蕴涵娇软的声音在王弘志耳边响起。 “祖父?”王弘志大吃一惊,祖父不是死了吗?怎么涵儿还见到了他?莫不是听错了。 “哥哥,小声一些。”王蕴涵低声喝道。 王弘志赶紧捂着嘴巴,后又放开,小声问道:“涵儿,你不会是撞鬼了吧?” 说完,还不忘拿起手,准备抚摸王蕴涵的额头。 王弘志和王蕴涵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智商比较低。 王蕴涵一把拍掉他的手,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我真的见到祖父了。” 瞧王蕴涵一脸认真的说着,王弘志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忽然对他说,死了几年的祖父活了。 这。。。。不会是诈尸吧。 对了,祖父的坟被盗了。不会是。。。 王弘志浑身一震,脸色有些铁青,觉得不再想下去,战战赫赫的问:“涵儿,你见到的祖父是什么样子的?” 王弘志害怕的神情,让王蕴涵不由自主露出了笑意,决定糊弄一下他,咳嗽一声,半开玩笑地说道:“祖父呀,和从前不太一样。 从前他长的胖胖的,如今却是。。。。长的。。瘦骨如柴,皮包骨,对了,他的脸还是惨白惨白。如今躲在不见太阳的洞里。整个人,阴森的。让人有些害怕。” 随着王蕴涵的话语,加上村里寂静一片。 王弘志不由得联想的越来越深,瘦骨如柴、惨白的脸,不能见太阳。若是在加上一对獠牙,不是。。他俊脸的表情十分精彩,嘴里艰难的突出三个字,:“僵。。。僵尸。” 王弘志突出来的话,成功的把王蕴涵逗笑了:“噗嗤。。哈哈。三哥,你怎会会想到如此。” 那么严肃的场景,愣是被王蕴涵破坏了,王蕴涵的神情,王弘志就知道自己被糊弄了。 被自己妹妹如此戏弄,他脸上有些过不去:“哼。。。我是担心你哦。这鬼地方,谁知道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弘志嘴硬,王蕴涵也不打算在卖关子了,悠然笑道:“从小把我们带着的祖父我还能认错?就凭他那句四儿,我就肯定没认错了人。” 王蕴涵说起四儿,那个祖父专用的称呼,确实是只由他们自己家人才知道缘由。 心里也有些着急:“祖父若是没死,怎么那么久都不来找我们,害我还偷偷的躲在被你哭了好几次。” 说起这事,要不是王世帆说男人流血不流泪,他也不会一直忍着,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窝里面,偷偷地哭了好几次,直至哭累了,睡着了。 哪里知晓,被窝里的泪水,被人认为是尿床,真是丢死人了。 说哭,父亲会打,说是尿床,更加也会打。 左右也是丢人,他一直没把这实情说出来。 王蕴涵悄声把王军说的那番话告诉了王弘志。 王弘志立刻手舞足蹈的道:“阿。。原来我们的祖先那么厉害?果真是祖坟冒青烟了。那么,说不定我也有这样的技能了。 王弘志异常的兴奋。 他从未想过他祖先原来有那么大的来历。 王蕴涵连忙打消了他的劲头:“哥哥,如今有人在监视着我们。我们还是要低调行事才对。” 王弘志也从刚知道消息的兴奋劲出来了。 脑海里一个念头忽然想过,吱吱呜呜的。 但是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口: “哎呀,我发现最近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死人了。多可怕。“ 王弘志终于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也发现是呀。“王蕴涵一愣,没有想象王弘志忽然提起这事。 王弘志继续道:“涵儿,说不定,你的天分就是这个呀。” “。。。”好想打人怎么办。 翌日。 山村一大早就听见鸡鸣的声音,王蕴涵和王弘志二人本就在陌生的地方,也没有熟睡,如今更是被鸡鸣声吵醒了。 王弘志昨日知道了他祖宗的厉害,高兴的一晚都没怎么合眼。 今日一早,也都神清气爽的。 王蕴涵也由丫鬟服侍好,穿戴整齐。 王蕴涵兄妹消息,就算了庄章隐瞒的再好,还是逃不过他敌人的眼线。 不过,金矿的两位头领,知晓庄章招待了两个看起来穿着不凡的人,却没打听到他们二人的身份。 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派了手底下的人过来了。 而被伍浩辉派来一道跟来的人。柳挥,愁眉苦脸的。 没有想到,还在金矿的周边,居然就遇到了这般阻碍,如今也不方便不消息递了出去。他有些急上火了。 门外 “哟。今日难得见到庄管事如此早起来。” 说话的人正是金矿大管事手底下的第一人常和悦。 金矿若是无事时,管事们每日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会起来。 他们派去盯着庄章今日那么早起的人,一早就把消息传递过来,就知道二人的身份不简单了。 常和悦也是被下人拉了起来,早膳也来不及吃。 庄章一脸困意,许久也未曾如此早起,但是,昨日王家兄妹来的消息,瞒不过别人。索性早些在他们面前讨个好。 “呵呵呵,我媳妇儿娘家的侄女和侄子来哦了,做长辈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庄章张口就开始忽悠。 常和悦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他都三妻四妾的人呢,说不定连自己媳妇长什么样都忘了。还会对媳妇娘家的人那么重视,一大早就亲自前来。 “二人,怎么都如此早?” 二人正说着话,后头传来了个清脆的声音,来人正是副副管事邢成益的儿子,邢俊民。 十八岁的年纪。唇红齿白相貌俊俏的脸,如今还未成婚,若是未婚姑娘瞧见,难免会有些神魂颠倒。 庄章看着同性的邢俊民,不由一阵嫉妒。 第74章 冷笑 自己的儿子要是长的如此好看,他一定要他来使美男计。 “邢公子,怎么今日你也来了。难得呀。”庄章皮微微皱眉,他一个管事的儿子,这时候跑来做什么?难道真是是来使美男计的?他皮肉不笑的问道。 邢俊民自然知晓庄章话中深意,今日他特意打扮了一番,抬头望天:“我瞧今日天气晴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当然不能呆着矿山,要出来走走才是。” 王蕴涵兄妹走出来,就瞧见三人都站着有一定距离,可见平常关系不好,如今却是在聊天。 庄章瞧王蕴涵兄妹出来了,立刻迎上:“二位可睡得好?” 王弘志眼下一大片青黑,眼中也满是血丝脸色显然不好:“当然是睡得不好,被蚊子咬了一个晚上,不行,今日我一定要走了。” 他说得确实是实话,昨日被蚊子咬了一晚上,血都不知道被吸了多少。 庄章的脸色沉下去了一会,后又面带微笑。他一大早来此处,得到王弘志这样一句话。要不是看在王弘志是平阳伯府的人,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邢俊民长年在金矿上呆着,虽然长着一张俊脸,奈何英雄毫无用处之地。 王蕴涵如今站在王弘志身后,在这村上,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顿时移不开眼睛,也不管唐突不唐突。 上前几步,离王蕴涵大概还有七八步的距离,未免第一印象不好,他主动停下脚步,拱手道:“这位姑娘,今日一见,恍如重生。在下邢俊民,见过姑娘。” 邢俊民此举,愣是让在场的人惊呆了。 连庄章也未曾想过,邢俊民居然是如此浪荡子。 他从前可是对各种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屑一顾。如今倒是对王家姑娘献殷勤。眼光倒是不错。 王蕴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笑一声:“嗤。三哥,莫不是我还没睡醒,怎么门前围了如此多的闲杂人等。” 王弘志副情景,迅速地打量邢俊民一眼,见他色眯眯的看着王蕴涵,沉声道:“玲珑,还不回屋拿围帽让姑娘带上,免得让登徒浪子看了去。我如何向父母交代。” 玲珑立刻折返回屋里,把王蕴涵的围帽拿上,本来想着在乡野之地,围帽戴着不方便,没想到,居然还遇到个登徒浪子。 长的人模人样的。一开口,居然没个轻重。 邢俊民的举动,让气氛有些尴尬。 但邢俊民人长的是好看,但是多年来,仗着父亲是矿里的管事,一双眼睛也是高傲的很。 金矿是直接听令圣上。连广福城的知府,也要礼让三分。 自然,邢俊民看人脸色的伎俩,就低了点, 见王蕴涵被丫鬟拿出来的围帽挡住了好样貌。 眼神一暗,不过,他很快就瞧见了站在王蕴涵身边的王弘志。 立刻又露出笑脸:“这位公子,我猜你一定是这位姑娘的哥哥吧。长的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我觉得我和你,真是一见如故。” 邢俊民不傻,夸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王弘志显然很受用,立刻挺起胸膛道:“我也是那么觉得。你真是好眼光。” 邢俊民真的是随意夸夸,没想到,王弘志居然真的一口应了下来。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人,顿时有些卡在了原地。 庄章看不过眼了。插口道:“王公子,王姑娘,我让人准备了早膳,不如移步如何?” “哟,不是说是你媳妇娘家的侄女侄子?怎么,还要喊如此生疏的称呼?”常和悦眼中满是嘲弄,开口道。 被人戳破了谎话,庄章也不恼。 也没多理会,正想说话,王弘志忽然插嘴道:“你们是何人呀?怎么一大早站在我们下脚的屋外?” 邢俊民露出讨好的神色,主要是看在王蕴涵的面子上:“我是附近山脉金矿管事的儿子。看你们样子,不是广福城的人吧。正巧,我对着附近熟悉得很,要不今日带你们去周围逛逛?” 王弘志清俊的脸孔露出温和的笑容:“哦?附近金矿管事的儿子?可能带我去金矿上瞧瞧?” 这可难到他看,金矿上外人是不能踏进一步的。 没想到,这位公子心还真大。 庄章在一旁暗笑,想在王公子面前装样子?吃瘪了吧。 “怎么,不能去看?那就算了。”王弘志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的神色,似乎还有些受伤。 酷似王蕴涵的脸,落上邢俊民眼中,他心也不由一阵抽痛,让美人儿失落,是他的不是,脱口而出道:“除了金矿外,其他地方我还是能做主的。” “这里四处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好看。不过我和妹妹本来是想在附近猎只野物就回城的。如今你们这么多人来招待我们,倒是让我们不好意思。”王弘志还装作摸摸头,脸上有些微红。 落在外人眼里,王弘志似乎真的是害羞般。 庄章笑道:“哪里有不好意思,能招待你们,我心里不知多高兴。” 心里却是在暗想,要不是看在你们还有些用处,早就灭口了。 “这样,既然庄管事是金矿的管事,邢公子是金矿管事的儿子。那么,后面那个,不介绍一番?”王弘志一脸不客气的指着后头站着的常和悦。 常和悦没想到王弘志忽然如此没礼貌的指着自己要做介绍,脸色有些不虞。 打算呵斥一番,庄章瞧他的表情,暗地里偷笑,道:“他只是金矿大管事的手下,不是多重要的人物。” 王弘志双手交叠靠背,挺直胸膛,一副主事的人模样,颔首道:“你们矿山究竟有多少个管事呀,怎么今日都来了。” 邢俊民直直地盯着王弘志道:“公子,我们就去周边猎只兔子如何,正巧可以给姑娘坐个毛领。何必在此处闲聊。” 邢俊民还是能懂的,对外人,矿山的事情,能避免谈就能避免。索性把话题扯开了。 反倒是庄章,直接道:“我们矿山有三位管事。如今三位管事手下的人都有人到了。” 庄章卖了个好,一脸得意的瞧着二人,常和悦在听了庄章的话后,脸色骤然变了,目光如锋,冷冷地道:“你怎么能和外人说我们的事情,莫不是他们就是你从外头请来的外援?毛都没张齐的孩子,能干些什么?” 他和邢俊民想法都一样,矿里头的事情,内部解决就好了,拉上外人,说不定还要惹上祸事。 庄章没生气,一脸好戏的看着。 邢俊民也不悦的看了庄章一眼,他们如何斗,拉外头的人,就过分了。 王蕴涵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扯着王弘志的衣袖道:“哥哥,既然金矿的三个管事都来来。正好。左右无事,不如我们去金矿溜达一圈?我长那么大都还没有去过了。” 常和悦冷哼了一声,喝道:“这是你想去就去的么?” 最讨厌就是男人说话,女子插嘴的。 “怎么,作为金矿的主人,怎么还不能去了?”王弘志特别讨厌别人那么大声和王蕴涵说话,瞪了常和悦一眼,决定把他列为永不往来之人。哼。 常和悦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弘志,面上的表情,大抵是‘这是个傻子’的样子:“金矿的主人?哼,要是阿猫阿狗就能做金矿的主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金矿的主人可是当今圣上。你们是哪里跑来的人。张口就在此处说大话。信不信,我让你们有去无回。” “。。。。”王弘志。 “。。。”王蕴涵。 没有想到金矿的人,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让人有来无回,那是不是,他们在此地都已经只手遮天了。 说不定,朝廷都已经不能掌控了。 庄章抓住这个空隙,连忙道:“常和悦,你就小看了眼前的人,这二位确实是金矿的主冷,他们可是平阳伯府的公子和姑娘。” 王家兄妹的身份一说出,常和悦和邢俊民均脸色一变。 不过转念一想,哼,他们的父母都在把控中,来两个黄毛小儿,又能如何,说不定。能不能出这里都不一定。 王蕴涵似乎洞悉了他们的看法,咬了咬嘴唇道:“三哥,这位大叔好凶呀。会不会把我们吃了。” 王弘志连忙安抚:“怎么会,我们出来前,可是和秦国公府的二公子、还有我们的表叔广福城的秦知府,对了,还有刑部的几位大人。 我命玲珑去那些常用的药,以备万一,也和京城来的太医说过我们出来的目的。要是我们出事了,他们也知晓我们在何处出事了。 我还一路走,一路命秋香在附近留个记号。放心。” “。。。” 王弘志的一通话,直接把在场的人想法就此打消了。没有想到,纨绔子弟居然准备的如此充分,让那么多人知晓他们此次出来的地方,要是不见了,肯定会通了天。 连京城的御医都知晓他们此次出来了,要是他们真的不见了,不会是要搜山吧。 王弘志还不忘加一句:“对了,我还和祖母说了,我们要是出来久了,肯定是要去逛逛金矿,要是突然没了我们的消息,我们就一定在金矿里,祖母知晓的,我们不会乱跑的。所以呀。。。。”王弘志意味深长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冷笑了。 愣是把在场的人看的心里发毛。 邢俊民听完王弘志说的话,心里倒是没有阴暗的念头,反而是觉得自己喜事近了,拱手道:“原来是平阳伯府的王公子。王公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恰巧我们年轻人有话题聊,要是你要进金矿,我这头可以带路。” 常和悦听见王弘志是平阳伯府的人呢,想着既然得罪了,看他们二人一脸敖色的模样,不如将错就错道:“哼,就算是平阳伯府的人,要是没有通关令牌,金矿是何人都能进的?就算是平阳伯府的人都不行。” 王弘志不耐烦的和他妈扯皮了,何况,他还有事要做:“唉哟,说够了,究竟还要站在门外多久,庄管事,不是说准备了午膳?” 庄章听了王弘志的话,也不想在此处多站着,道:“可不是,我这就带二位去。” 王弘志可不打算饿着肚子和这些人,没完没了的聊下去。 径直的和庄章一块去用早膳。 邢俊民脸皮也后,直接跟在了他们身后,常和悦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就算是被人嫌弃,也要打听第一手消息。 …… 用完早膳后,王弘志却是没有再提去金矿查探,反而说起昨日遇见的事情,说要把杀死小妞妞的人找出来,为她报仇。 王弘志兄妹想一套是一套的想法,让庄章等人,实在摸不着套路。 王蕴涵昨日和王弘志商议了一晚,他们第一日到来,就出现了庄章。 而祖父显然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手里头的人不多,若是贸贸然进入金矿,未免太冒险了。 王蕴涵觉得,要找个时间,在去找王军商议。 毕竟他们手头的消息太少了。 而伍浩辉的人,明显不打算和他们兄妹多交流信息。 至于他们父母,也不知道是不是金矿的人抓的。 他们只能在附近探查一会地势,单靠着伍浩辉的人,未免势单力弱了。 所以,王弘志就借机提出要探查杀害小妞妞的凶手。 无论今日发生了何事,出现了何人,此事都是一定提出的。 庄章瞧王弘志提出牛马不相干的事情,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觉得支持他们:“王公子,真是好人呀。” 邢俊民更是一脸喜色,想着王蕴涵能在此处多留一会,又不会提议难办的事情:“哎呀,我一定让我手下的人,帮忙把凶手找出来。王姑娘,你放心。” 他可不知道小妞妞是谁,但是顺着王弘志的话,讨美人的欢心,准没错。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小妞妞的奶奶寻来问话吧。”王弘志见无人反对,直接发话。 俨然是个不谙世事的人,丝毫没觉得气氛有些不妥。 跟来的常和悦,一直在一旁冷笑。 第75章 问案 在场无人反对。 庄章派人去寻来了牛大娘。 王弘志他们用早膳的地方,是庄章昨日派人清理干净的一处民房。 昨日王蕴涵等人来的匆忙,庄章也来不及多布置,就让村里头的人腾出了几间房子让王蕴涵等人下脚。 今日的民房,是庄章让下人连夜去了城里置办回来的。 在山村,还是有些像模像样的。 至少,屋里的东西都是新的。屋内布置的更是和城里的正堂一般。 玲珑更是从马车上拿出了熏香,亲自点燃,使得整个屋内空气焕然一新。 庄章一边亲自给他们王蕴涵斟茶,一边道:“王公子,这是我一直珍藏起来的好茶,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 王弘志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来喝了几杯。 眼神一亮,果然,确实是好茶。 茶水都喝过三遍了,庄章手下的人才把牛大娘带来。 只是,今日早上闹的动静还不少。 何况金矿管事身边的人都来了,他们带的人也不上。 在这些只有女子的村落里,八卦传的特别快,特别是昨日牛大娘哭了一夜。 他的媳妇也回来了。抱着孩子的尸体整个人都疯了。 这事在小村庄,哪里满的过人。 于是乎,被庄章布置一番的院子外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外头,又惧怕着庄章等人,只敢在外头议论。 “唉哟,你说哪里来的大人物,要庄章管事在一边接着?”有位婆子在人群中发出了疑问。 “我还瞧见刑公子了。长的可俊了。“说话的是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说起邢俊民,脸色绯红。 “还有,你瞧,那个院子围了那么多人。要是被里面的贵人看上了,说不定就飞上枝头了。” 围观众人,都是妇人和年轻姑娘,大家话题也都是围着男子打转。 毛谷雪和成大婶今日一早也来到王蕴涵的地方。 昨日王蕴涵下脚的地方离今日庄章弄出来的院子不远。 如今瞧见那么多人围着,自然也知道是王蕴涵带了的轰动。 她瞧见外头有几个护卫围着,也不敢贸贸然进去。 “哎呀,那不是牛大娘?”一个人指着满头白发,一身衣裳乱七八糟的牛大娘道。 “可不是,他们把牛大娘抓来干什么?不会是她做了什么错事吧。” 说话的是十岁的孩子,他从出生起,此处已经开发为金矿了。 在此地,金矿的管事相当于这里的主人。 他们心里,对金矿的人呢,异常的惧怕。他们没有想要逃跑的念头。因为未曾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他们从小更是由母亲带大。村落里没有教书先生,见识只有方寸之地。 如今见牛大娘被人领来了,就想着莫不是她做错了事情,被人抓了。 “呀,怎么如此多的人在外头看?”王蕴涵坐在椅子在,透过门外,也瞧见越来越多的人。面带惊讶,似乎没见过出如此场面。 “说不定他们是收到我们要为牛大娘做主,所以来一观。”王弘志兴致勃勃的道。 “这样子,不如我们把桌椅搬到外头去,让大伙也一道观看。”王蕴涵提议道。 兄妹二人就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完全没有打算问在场的人一间。 此等提议,小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人都是觉得哄哄傻子,没想到,傻子还想得寸进尺。 他们不在乎凶手是谁,左右玩乐一场罢了。 在他们身上套出有用的信息来,才是正确的。 没曾想,傻子居然还想把事情越闹越大。 王蕴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气氛不对,撒娇道:“刑公子,可是觉得我提议不好?” 柿子要软的捏。在哪里,美人计向来百试不爽。 果然,邢俊民听王蕴涵主动和他说话,一脸兴奋,连自己爹姓什么都忘了:“哪里会,这是好事,我这就命人把桌椅都摆在外头,”说完,顿时觉得有些后悔,这就冲动了 话语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是话已经说出了口。 他挥挥手,示意下人把空余的椅子桌子都抬了出去。 王蕴涵没事人一样,自己给自己倒茶,慢吞吞地喝着。 直到喝完,她搁下茶杯:“走咯。” 大戏要开场了,围帽之下的王蕴涵泛起了冷笑。 庄章见事已至此,也未打算做丑人,随着王蕴涵兄妹玩去。 围观众人伸着脖子,都在等待事情的发展。 没有想到,屋内的人,忽然从屋内搬出桌椅。隐约有在外外头办事的打算。 大家热情也开始高涨起来,有些人,还争相跑告告诉附近的人,一块来看热闹。 “唉!你这婆子!”还不见过各位大人。 邢俊民派去的人,没有丝毫同情的把牛大娘拉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她的媳妇。 真是祸从天降。她们刚死了孙女,儿子有不在人世了。 本想在家里头好好置办孙女的丧事。 没曾想,居然还有人强行把他们带了过来。 瞧他们一年气势汹汹的模样。 王蕴涵等人也恰巧从屋里走出来。 王弘志一脸好奇,直接坐在了正中位置。 屋内的桌椅本就不多。 恰巧够王蕴涵、王弘志、庄章、邢俊民坐。 余下常和悦,不知是恰巧没有椅子了,还是特意没有给他的。他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怒气凶凶看着有椅子坐的众人,只能让手下回屋里抬多一张出来。。 牛大娘睁着蒙了白翳的双眼,哀求:“大人,老婆子家里刚出了祸事,实在是没法子!求大人们给条活路!” 她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要帮她找孙女的凶手。 她孙女死的离奇。尸体还是被人发现的。如今,她只想早日回去。 她媳妇也哭求:“差爷,我女儿已经没有了,我男人也不在了,我们不知道做错了何事,求您给条活路!” 两人说着便跪下来,一个劲磕头。 普通人皆有怜老惜弱之心,这牛婆婆刚死了孙女,儿子也不在,留下跟媳妇相依为命,众人一见之下,先有了同情之心,又见她媳妇丧之痛,哭得可怜,不免心生不忍。 看吧,弄得那么大的阵仗,如今找不到凶手,就要下不来台了。 王蕴涵温和的声音传到婆媳二人耳中,无疑是天籁之声:“二人先不要慌张,我们兄妹昨日刚来,就在路上瞧见大娘的孙女小妞妞。遗憾的是,没有把她救活。 不过,我昨日左思右想,既然小妞妞救不活了。我觉得还是要把杀她凶手才是。” 牛大娘直接愣在原地,没有想到,他们把她们喊来,是为了要帮忙找杀死孙女的凶手。 不会是听错了吧。 直至周围的人声音响起 “那位姑娘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你瞧,她坐在管事主位在,那些金矿的人呢,走坐在她身侧,不知道是何身份。若是如此,说不定他的身份的的挺高的。”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的人恍然大悟。 要是如此,说不定就是真的。 一认识牛大娘的人道:“牛大娘,快把小妞妞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凶手就在我们附近了。” 在场的人可不是说假话,他们住在金矿周边,虽然金矿的士兵对他们不好,但是若是不犯下什么大事,也不会要他们的命。最多狠狠的打他们一顿。 那有会那么无聊,杀掉一个三岁的孩子。 也知晓孩子就是国家未来的财富。 有些金矿的士兵,也在附近成家了。所以说,不是全部人,都惧怕金矿的人。 王蕴涵瞧牛大娘回神了,继续温和的道:“你们二人也不必跪着,我是出于好奇,也不是官,若是你们不愿意,此事就算了。” 牛大娘听闻王蕴涵说此事算了,连忙喊道:“这位好心的姑娘,我只有一个孙女,儿子又没了。这叫我以后要如何活下去,,怎么也要把凶手找出来” 她并未有站起身子,而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瞬间被地上的小石头弄出了血。 王蕴涵朝身旁的玲珑吩咐几句。 玲珑立刻走到牛大娘面前,拿出一瓶药,道:“我家姑娘看不惯有人受伤,你拿着吧,涂上去,一日便可消肿了。” 玲珑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在场的人无一不被王蕴涵的好心打动了。 牛大娘见王蕴涵如此善良,心中也涌起了希望:“我孙女是今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不见的。昨日我家媳妇回娘家了。 昨晚我看她睡着了,我才歇下。 未曾想,今日一大早起来,就已经不见了她。我白日里,要干农活,夜里就睡的沉了些。只是,我睡在炕上的外头,按理说,她一个三岁的孩子,跑出去,我会发现才是,但是确实今日一早才发现的。” 牛大娘说的话极为有条理,不过是她昨晚左思右想想了一晚上,也想不通为何小妞妞出去,自己会不知晓。 王蕴涵道:“你夜里可有锁门的习惯?你炕上大约有多高?” 牛大娘停顿了片刻,才道:“我夜里都锁门的,是门栓。我屋里又没什么好偷的,就只有个孩子,所以我一向放心的很。 炕上,约莫三尺高左右。若是小妞妞自己掉下去,指不定就哭了。” 王蕴涵点头,看向一旁牛大娘的媳妇:“你昨日是回娘家了么?”、 牛大娘的媳妇赵氏没想到,王蕴涵忽然转过话题问她,呆愣了会,点头道:“我昨日是回娘家了。听闻小妞妞出事了,就立刻赶回来了。” “你娘家可有什么人?今日可都来了。”王蕴涵问道。 赵氏不知王蕴涵问她娘家的,是何意思。斟酌道:“娘家,我父母健在,还有个哥哥在金矿做事。如今只有嫂子在家。” “你回娘家可有何事?” “昨日,昨日我娘生病了。我就去伺候她。”赵氏说话有些停顿,眼泪不停的从眼睛流出来。 围观众人瞧见了,都不由同情起来这个可怜的女子。 赵氏的丈夫,就是在矿难中丧生的。如今更是连唯一的女儿都没有了。 这可让人怎么活。 “那么,小妞妞死了,你娘家的人可来了?”王蕴涵瞧着围观的人,除了带着同情的眼神外,没有人有悲伤的表情。 赵氏抬头看了王蕴涵一眼:“我还未来得及通知娘家的人。” “哦?这就奇怪了,你不是从娘家回来,怎么娘家的人还不知道?”王蕴涵一脸好奇的发问道。 赵氏额上瞬间流出细汗,昨日兵荒马乱,她婆母自然没问的那么详细。 很快,她理顺思路,带着哭声道:“来通知的人,还说小妞妞有气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怕娘家的人担心,就没多说些什么,就先回来了。 一回来,就瞧见小妞妞的尸体了。呜呜呜。。。” 赵氏瞬间泣不成声。也说不下话了。 “哎呀,她都怎么可怜了,怎么还要逼问她。” “嘿,这些大人物,说给她们查案,说不定就是闲的没事干。” 众人议论声又起来了,所谓法不责众,那么多人的嘴巴,不可都遮盖起来。 邢俊民脸上也有些尴尬,劝道:“王姑娘,不如我们另外找些事情玩玩。问案这事,交给其他人就好了。” “不,我父亲说了,做人半途而废。我一定要知晓那个人是凶手。”王蕴涵一拍桌子,娇声喝道。 王弘志实在受不了王蕴涵忽然变成这样子,满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身体都不自觉的离王蕴涵远些。 “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安静些,我今日不找出凶手,我就不罢休了。”说着,王蕴涵还站了起来,亲自走到赵氏面前。 赵氏还跪在地上,王蕴涵俯视着她。一言不发。 赵氏额间的细汗越来越多,王蕴涵的气势太强了。要是王蕴涵直接逼问她,说不定她就要受不住把事情吐出来了。 赵氏慌不择言的问道:“姑娘,你这是想干些什么?莫不是你怀疑我杀了自己的女儿吧。” 赵氏的话语,无疑落在人群中,一个巨大的炸弹。 滚烫着众人的心,炸的众人精神一个激灵,连瞌睡虫都跑走了。 瞧这位姑娘打扮的人模人样,没想到,想法居然如此吓人。居然怀疑赵氏杀了自己的女儿。 第75章 婆媳 王蕴涵故作天真的问道:“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你怎么会如此紧张。” “我天大的冤情呀,我刚死了女儿,如今居然还要被当做杀害女儿的杀人凶手,我不如死了去。” 赵氏说着,还真的从地上挣扎起来,朝王弘志面前的桌子撞过去。 好在秋香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着,自杀未遂。她一下瘫倒在地上。 王蕴涵一挥衣袖,朝着王弘志道:“真是无趣,动不动就闹自杀,不玩了。三哥,我们还是上山打猎去了。” 完全是是不谙世事的姑娘的作风,让人抓不住套路。 闹了如此大的阵仗,那么多人看着,还怀疑人家母亲杀了自己的女儿。忽然就要撂担子。 都把人整懵逼了,姑娘,你打哪里来到哪里去吧,人间不适合你。 王蕴涵似乎没有发觉周围的人看她越来越怪异的眼神,兴奋的走到王弘志身旁,拉起他的衣袖道:“哥哥,走。” 连王弘志也被弄懵逼了。虽然昨日和涵儿商议了一番,是要闹些事情出来,只是王蕴涵的套路来得太快,他也接不住。不管了,反正涵儿总有她的理由。 想明白了,王弘志也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道:“各位,此处就留给你们了,我还是觉得要上山打猎才是。” 庄章被二人的性子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就没有侍候过如此难顶的纨绔子弟。好歹真正的纨绔子弟,还会看人脸色做事。 这里离京城如此远,他们初来乍到,完全不懂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吗,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后,无奈的道:“王公子,王姑娘,三思呀。” 他就算是附近的头头,也不能任意妄为如此。这不是玩弄别人吗。 那么多人瞧着,若是弄起民愤,他们也不能把这些人杀了。 何况他们的家人也在金矿里头办事。 要不是出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要人命的事,谁喜欢干。脑壳痛,心肝疼,快来来把这两个妖孽收了回去。 还好当时没有想要把他们二人绑来。 王蕴涵小声嘀咕,抓着王弘志的衣袖道:“哼,不好玩。早知道不来了。” 王弘志揉了揉眉心,无奈问道:“妹妹,既然庄管事都开口了,我们就暂且留下来。好歹也开了个头,对不对,昨日那个小孩也挺可怜的。” “恩。”王蕴涵眼尾余光从庄管事脸上扫过,隔着皂纱的嘴角翘了翘。重新坐了回去。 庄章以为她刚才有条理的问话,原来都是闹着玩的。刚升起来的警惕,又瞬间没了。 “春香,阿若,去给我弄些点心来吃,多无趣。”王蕴涵一坐在椅子上,又要出幺蛾子了,吩咐身后两个丫鬟道。 春香向来是个直性子,直接出声问道:“姑娘,这里此处也没有好材料,怕是难弄啊。” 春香的声音向来也不小,而且她一根筋,向来不会转弯。 王蕴涵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才唤她一块去。 庄章瞄了春香一眼,瞧她傻头傻脑的,竟然直接出声反驳主子的话,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也没放在心上。 “我不管,你们去附近村里问问,看能不能弄到好的材料。我父亲说过,山野都是材料,你们去山边走走。看有没有能做吃的。快去。”王蕴涵不悦挥挥手道。 春香本想说什么,一愣懵的被阿若拉走了。 王蕴涵的模样,落在别人眼中,就有些看不上了。 春香被阿若拉到一段距离,有些不解的道:“姑娘为何要我们去做点心。” 她并未有生王蕴涵的气,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姑娘突然说要吃点心,她可不是那么贪吃的人。 何况此处,确实没有上好的材料,姑娘知晓,她做点心,可是有严格要求的,材料差一些,都不能将就。 阿若在王蕴涵身边,一直处于大丫鬟的状态,玲珑也被压了一头。 自从两个香来后,姑娘出入,都只带着秋香。 她早就有些心生不满。 好在带着秋香,是为了姑娘的安全,她没多说什么。 昨日,姑娘却又把她喊到房里,把见到老太爷的事情告诉了她。 就知道,后头来的丫鬟,怎么及的从小一块长大的丫鬟。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凑近春香耳边悄声道:“姑娘办事自有她的目的。我们如今就去山边找些材料来做吧。只要能吃,就好了。” 昨日姑娘说了,老太爷饿到皮包骨似的,要给他好好补补。 点心糕点那些不耐消化,最好能偷偷弄些粥食过去。 不过,他们出来的时候,似乎有人看着。 姑娘那处,也要做些点心糕子糊弄人。 就这样,两个丫鬟就这样漫山遍野的找起可食用的野菜之类的。 跟来的人,大约跟了半个时辰,就开始不耐烦了。 随意找了个地方歇着,就随二人了。 。。。。。。 二人走了,现场也陷入了尴尬。 王蕴涵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喝了杯茶。不急不慢。 她如今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只有她在这里,两个丫鬟才好办事。 她越表现的越无礼,在场的人,皆以为她是个空有容貌的花瓶。 王蕴涵折腾得现场鸡飞狗跳,场面安静下来,竟然让人无所适从。居然还有人盼着事情如何发展下去。 此时无人开口说话,皆在等着王蕴涵的动作。 “王姑娘,你看着情况,该如何下去。”庄章瞧气氛越来越冷,主动问道。 王蕴涵放下茶盏,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淡定地道“恩。。。。既然开了个头,怎么也要问了下去,你瞧,大家的八卦之色都很浓郁,真是让人头疼的案子。也怪我,近日里,跟的刑部的大人多了,对案子这些,还有些兴趣。”王蕴涵说出为何要探查案子。紧接着,找出凶手也是个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真凶已经很明显了。不过,她微微抬眸,天色还早,今日一日就要耗在此处了。 “哦?王姑娘还和刑部的大人有联系?”庄章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为何王家兄妹还要和刑部的人打交代?他不解的问道。 “可不是,我们在广福城遇到了几件大案子。恰巧我们表叔就是知府,我们出于好奇,就跟在他身边学习了些。”王弘志说着,嘿嘿傻笑了两声:“此次就先自己动手,看能不能把凶手找出来。” 庄章眯着眼,似乎在想王弘志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是在学习吧?是在一旁捣乱吧,众人的心思居然诡异的相同。 王蕴涵看向围观众人:“可是,我一问这位牛大娘的媳妇,就哭哭啼啼的,着实令人心烦。要不,在场的人,可有什么线索可提供的。若是一块把凶手找到,可是做了一件善事呀。” 庄章眉头皱了皱,开始默默地喝茶。 他觉得就这样安静的坐着。不然,估计要被王蕴涵气的短了十年的命。 有什么好提议的,两个外地来了。大家你眼望我眼。 来到他们村落,还想要他们提供的线索,他们当然不可能出卖自己人。 不过,凡是就有例外,例如一惯看不惯赵氏的陈氏。 她和赵氏,未出阁之前,也是一直斗着。 赵氏一直自持长的美貌,整个人柔柔弱弱的,她向来比不过赵氏,连赵氏的相公,也长的帅气,对她也好,就连她第一胎生了女儿,也未曾有半分不满。婆母又对她也好,平日里对着小妞妞,跟个宝贝似的。 跟自己的生活相较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要不是一场矿难,夺去了赵氏相公的命,说不定她还是好命人。 不过,赵氏如今这般,不代表她要同情她。 她站出来,眼珠一转,大声道:“我有话要说。” 王蕴涵瞧着一个和赵氏差不多年纪的妇人,站了出来。完全没任何意外。 没有一个人,不会敌人的,何况赵氏相貌,长的白白净净的,在村落你,算是姿色不俗的。 要是没人嫉妒,就是怪事了。 “你说。”王蕴涵颔首。 陈氏平静的道:“赵氏长的美貌,又死了相公,我曾经见过她,和一个男子走的颇近。” 陈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无疑是要让一个死了相公的女子无处容身。 “你含血喷人。”赵氏本来身体就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但是陈氏的话,立刻让她打起精神,指着陈氏,眼睛瞪圆,怒气冲冲道。 “我含血喷人?我哪里含血喷人。你如今正是风华正茂,要不是拖着个女儿,你会甘心带着婆母和女儿一块生活?就不想重新找个男子再嫁,我可就不信了。”听陈氏调侃又轻松的口气,仿佛她嘴里说的事情,就根本不是个事。 “我没有,各位,我是冤枉的,我的人如何,大家还不清楚么。我婆母眼睛不太好,都是我起早贪黑的服侍她。 家里还有个孩子,本来我们家境就不好,我和阿生只有一个女儿,他生前对我家,对我娘家,如此好,我怎么会要他女儿的命。她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的肉呀。”听陈氏说起这个,赵氏辩驳完,立刻嚎啕掩面大哭。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在场几乎都是女人了。都受过生育之痛,相信没有那个人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一个大娘道:“阿青,你就不要在和阿柳作对了。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斗着,如今还是要这般。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阿青是陈氏的闺名,而阿柳则是赵氏的闺名。她们的事情,这条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些。 同时嫁到同一条村,赵氏相公在世的时候,她们就处处争锋。 直至赵氏相公不在后,赵氏才开始低调起来。 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见到的可不是陈氏一人。 又一个人站了出来道:“我有天夜里,也瞧见个类似阿柳的背影,和一个男子经过。” “你胡说,你都会说夜里,怎么能说你没瞧错人?”赵氏哭声一滞,用尖锐的语气掩饰忽然间的慌乱。 不过,有时就是这般,一个人站了出来,又相继走出来几个人,都均说看见赵氏和一个男子相会。 赵氏决定不再辩驳,而是低声抽泣着::“你们这是要生生逼死我啊。是欺负我没了相公,又没了孩子。娘家人今日也没有来。婆母年老体弱,也不能和你们这些豺狼辩论。我真的好命苦呀。。呜呜。。”赵氏说完,伏倒在地上痛苦。 她的举动落在旁人眼中,似乎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而此时,一直不出声的牛大娘沙哑的声音响起:“小妞妞是你杀的?” “婆母,你也不信我?”赵氏停止哭泣,错愕的看着牛大娘。 牛大娘神色难辨,一双眼睛紧盯着赵氏:“若说一个人瞧见,我是不信的,只是。。。难道她们也都合起来冤枉你?” “婆母。。。我。。我没有。”赵氏脸上毫无血色,惨白一片,连解释都觉得苍白无力。 牛大娘拭着泪:“该来的总会要来,你还年轻,若说你要嫁人,我怎么会反对,只是你不该,不该杀了自己的女儿。我的命怎么会那么苦呀。。” “婆母,你为何要不信我。我真的没有。”赵氏白皙的脸孔上浮起愤怒的红晕,声音也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 婆媳二人,正在对话的时候,阿若端着几盆精致的点心出现了。 王蕴涵神色一亮,喜笑颜开:“呀,你们那么快弄好了。” 如此严肃的情况,王蕴涵居然还有心情关注吃的。 阿若恰巧在山里头,找到昨日王蕴涵拿回来的野果子。 和春香商议了一番,找附近的人家借了面粉之类的工具,连忙把点心做了出来。还顺道做了几样健胃消食的小吃,放在了食盒中,趁机会合适,就拿去给老太爷。 “姑娘看着可开胃?”阿若把点心,放在了王蕴涵面前的桌子上。一脸期盼的问道。 第76章 承认 王蕴涵优哉游哉的看着桌上摆放着的点心,点心被春香弄成菊花状,透明淡紫色的糕点,看上去就颇为开胃。 还颇有心情的夸奖一番:“不错,不错。。我甚是喜欢。”说着拿起了一块轻轻的咬了起来。 一口下去,愉悦的眯起了双眼。王弘志也客气,直接拿起了一块尝起来。 婆媳二人正在争论着,王蕴涵居然和王弘志,心大的吃起了点心。 一旁的邢俊民瞧见,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话说,在剧情高潮的地方,吃起东西来真的好吗? 忽然也好想知道凶手是谁哦。他用期盼的小眼神瞧着王蕴涵。 期待她快些吃完,好把凶手扯出来。 未料,王蕴涵似乎看见他的眼神,笑着道:“邢公子,我丫鬟做的点心不错吧。你也来一块吧。但是,这里实在是难寻好材料。就那么一块就好了。” “。。。。”完全是在恶心人, 一块如何够本,起码要两块。。。呸。他想到哪里去了。 邢俊民忍不住肚子里的呼唤,拿起了一块吃了起来。 味道嘛。。额。。。一块肯定是不够的。果然京城来的人,身边丫鬟的手艺也不差。 庄章自然也分到一块。 有些馋的看见王蕴涵面前摆放的三四块。 婆媳二人终于发现,关注他们的目光,已经被王蕴涵等人吃东西吸引了。 顿时停止了争吵。 其实王蕴涵边吃边在分心瞧着二人的争吵。 感觉差不多了,放下点心,擦干净嘴。 “你们有没发现这里有个年轻的男子?”王蕴涵用在场的人,都听到的声音问道。 男子?年轻的? 众人齐刷刷的瞧了邢俊民一眼,邢俊民倍感压力。在场年轻的美男子,可不是只有他一个。 不过,王蕴涵明显说的不是他。 那么,会是谁? 当然不可能是金矿的人带来的人。 那么,大家朝四周望相互望去。 终于,在角落的边缘,一个男子,弓着腰。穿着灰扑扑的衣裳。还带着帽子遮挡外貌。 不留意的人,都会以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只是他用来伪装的衣裳,头发,皮肤虽然被涂黑了,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都被识破了。 男子也发现自己伪装被识破了。 瞬间拔起腿就想跑。 但是那里能抵挡这八卦的人群。 几个粗壮的大婶,瞬间出现在他的小身板面前。 一个大婶一把抓着他的腿。 人立刻被扯到在地上。 “哈哈哈。。”周围起了哄笑的声音。 她们这里年轻的男子们,都去了金矿。 众人瞧见年轻的男子,皆围了上去,一把把他的帽子揭了了开了。 笑声哑然截止了。 “居然是陈家村的二蛋?” “唉哟,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七嘴八舌的就议论了起来。 邢俊民立刻命人拨开人群,把男子拯救了出来。 男子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露出白皙的肩膀。 帽子也被扯掉了,头发一片凌乱。 被泥土涂黑的脸上,还是能瞧出轮廓。 人长的不高。约莫五尺的身高。 邢俊民做在椅子上,好奇的探头探脑,问道:“这是谁呀。怎么有个男子在此。” 有人就说:“真是白日里见鬼咯,这二蛋,是之前金矿出事了的时候。不是已经死了,怎么还活着。” “可不是,听他家里人还分到了不少银钱。如今居然还活生生的,我刚摸了一把。身体还是暖的。”额。。多么饥渴的女人们。 难怪王蕴涵瞧二蛋的身上,居然还被掐出来不少红印子。 连被涂黑的脸,居然也有个手掌印。 抓人不用那么狠吧,何况还是个小身板。 王蕴涵的思维不自觉的飘远了。 “王姑娘。。。“ 邢俊民瞧王蕴涵似乎又走神了,心中一叹,唤出了声。 声音把王蕴涵歪歪的心思唤了回来,好在戴着围帽,不然肯定会有人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微红,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到什么。她轻咳一声,一脸正色的道:“这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刚众人的话语,已经让在场金矿的人脸变色了。 漏网之鱼?怎么回事? 如此多的人看着,他们也不好直接把人拿下来。 尽快把案件问出来后。再把人再回去。 而王蕴涵听闻他关乎矿难的事情之后,心里又有不同打算了。 此时,该是把凶手找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此处?”王蕴涵见无人出声,又重新问了遍。 男子瞧见金矿的人都看着他,已经瑟瑟发抖,站不稳了。要不被金矿的人拉着,他估计就要跌倒在地上。 他神色慌张。不知所措。眼神也不知道往何处望。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沿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在他被抓出来的那刻,赵氏就知晓事败了。 也没在和牛大娘争执下去。 男子没敢作声,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事已至此,你们说凶手是谁?”王蕴涵开口道。 在场的人,都指着二蛋道:“肯定是他,鬼鬼祟祟的。” 二蛋苍白着脸,神色变幻不定,也知晓众人说的是他。 脑子一抽道:“不是我。。不是我。” 赵氏三两步的扑到他面前,指着他道:“你好狠的心,为什么把我的女儿杀了。为什么?” 二蛋错愕的看着她,赵氏却对他微微的使眼色。 二蛋下意识的抬眸,骇然地看向赵氏,内心挣扎一番,很快道:“是我杀的。”他知道,就算杀人的罪名不是他,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也不能活下去。 要是认了,说不定赵氏能帮他照顾好家里人。 他家里人还有个娘要照顾。 赵氏,应该是一个可靠的人吧。一夜夫妻百夜恩。只能这般安慰着了。 邢俊民惊讶得说不不出话来,满脸的诧异,震惊地看着二蛋:“神了,凶手居然主动招认了。” 他认了就好,正愁没法子把他带走。如今有光明正大的缘由了。总觉得事情似乎顺利过头了。 王蕴涵目不转睛盯着二蛋:“说说你如何杀她的吧。” 二蛋苦笑道:“我正巧走在路上,她一个小孩忽然从路上走了出来,我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被人看见,那些补偿的费用,不是要拿回去?这可不行。索性捡起地上的石头,就一下一下的把她砸死了。 砸死后,我怕被人发现,就把她埋在山边的路上。” 王弘志一拍桌子,气氛道:“他说得和我们发现小妞妞一样。你真是凶手呀,孩子那么小,记性哪里那么好,你好狠的心呀。” 在场的人纷纷指责道:“可不是,一个小孩,哪里记得那么多。真是狠心。居然就这样把孩子杀了。” 二蛋羞愧的低下了头。 王蕴涵意味深长地看着二蛋,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是用什么工具把孩子埋下去的。埋孩子的那个坑,不小哦?” 赵氏的手,听完王蕴涵的问话,趁人不注意时,瞧瞧的缩回衣袖中。 可是村里面,为了干活利索,衣袖都是小口的。而且也不长,如何能塞回去。 “我用。。我顺手找的一根棍子,就直接挖了起来。”二蛋说话不利索,眼神闪躲。 “棍子,那么你的手应该会被擦破吧。”王蕴涵吩咐道:“玲珑,去瞧瞧。” “我皮糙肉厚,哪里会弄伤,姑娘,我都已经认罪了,为何还要步步相逼?”二蛋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王蕴涵。 “步步相逼,你是觉得我好欺负么?”王蕴涵眉头微挑,声音有些尖锐,不悦的气息开始散发出来。。 就是看你好欺负,脑袋长草的无聊小姐,在场的人无一没有想到。 玲珑走到二蛋面前,只见二蛋双手光滑无比,无一丝伤痕。 这倒是奇怪了,近日都是晴天。 山边的泥土要是没人走动,想来都是比较硬的,若是没有工具,徒手开挖,用棍子,难免要在虎口处留下伤痕。 在场人都知晓,二蛋好吃懒做的,手无搏鸡之力。要不是金矿缺人,哪里有那么好的工作让他混口饭吃。 “玲珑,把小妞妞的母亲的手也拿起来让大伙瞧一瞧。”王蕴涵有吩咐道。 “不。。不。。我不要。”赵氏惊慌的后退了两步,不让玲珑靠近。 在场皆是女子,除了金矿的几位男子外。 要是在其他地方,此举有些不妥,在这里,男女之防,就没那么重要了。 大家都被此案吸引力。 开始都奔着八卦而来,如今就是想知道谁是凶手了。 连死了的人,都被牵扯上了。 眼前这位姑娘,明显是怀疑赵氏杀了自己的女儿。 赵氏退了几步,就到了人墙。 退无可退。 众人也未让开道路,让她离去。 赵氏抱着一丝希望,带着哭声:“你们是欺负我,无人撑腰么。要我受此等侮辱。” 此此,确是没人同情她。 反倒是有人道:“拿出手来让大伙瞧瞧,不是恰巧证明的你清白。怎么还说侮辱的。大伙也是为了帮你女儿找凶手才如此。” “就是,就是。”很快就有人起哄了。 玲珑不费吹灰之力,走到赵氏前,一把抓过她的手,举起了她的手。 只见赵氏的手指头。十根手指头都有破损。 指甲边缘,还有红色的伤痕。 大伙瞧的真切。 这时又有人出声了:“这。。。阿柳,你是如何弄伤手的,还要把十根手指都弄成这般。该是多疼呀。” “我。。我是。。。”赵氏不知道如何解释,怎么解释也解释不出如何同时把十根手指弄伤了。 王弘志道:“肯定是挖坑埋人的时候,把手指弄伤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 众人刚就算是有怀疑,也想不到人性如此险恶。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杀了自己女儿。我真没有。”赵氏拼命的摇头,用手抱着自己,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快些把事情说出来,我肚子有些饿了。”王蕴涵总是在事情的高潮,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众人都习惯了。 眼下,撬开赵氏口才是最要紧的。 “你们。。。你们如此逼问,就是认定我是凶手了。既然是你们希望的,众口铄金。我就认了吧。”赵氏一脸心死如灰,眼睛通红的死盯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似乎想要记住逼迫她的每个人,等下到地狱回来报仇。 说的好像是大伙强行逼着她承认是她杀了自己的女儿。 可不是这样的。她们可没那么狠的心。 陈氏可不吃赵氏这一套。她对赵氏这一套是一清二楚,心里不免鄙夷:“你未出阁的时候,就是如此,仗着自己长得貌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时村里头小伙可都帮着你,如今可不是了,大家都是女人,你做副样子给谁看,我可不吃这一套。 这二蛋肯担下事情,莫不是你的姘头就是他。所以他才认下的。不会是小妞妞发现了你们的奸情,被你们杀害的吧。” 陈氏不过是随意猜测,不过离事情不远了。 王蕴涵就是如此让众人一步一步,自己推断出凶手,她似乎什么都没干,就坐在那里看戏似的。 要是他们猜不出,只能自己动手了。 “居然真的是你杀害小妞妞,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牛大娘忽然冲向赵氏,准备拿起头发上的簪子杀了她。 赵氏见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在辩驳,直接一把推开牛大娘,指着她道:“要不是你这个老婆子,我怎么会杀死我自己的女儿。 都怪你,老不死的。我娘家早就给我物色好了同村的人。 你一直不肯放我再嫁,要我留下照顾你这个半瞎的老婆子,还有个小孩。为什么。我如今不过才年过二十,风华正茂。要我一辈子守活寡吗?” “这样。。。这样,,你也不该杀死小妞妞呀,那是你好歹孩子。。。呜呜。。” 跌倒在地上的牛大娘,痛哭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主动把小妞妞放出来的,让她发现我。不然,二蛋怎么会一个不小心,把孩子杀了。那也是我的孩子呀。。。都怪你,你太自私了。” 赵氏说着,娇躯颤颤,豆大的泪,终于自眼角噙出来。和原先的不同,之前她是小声抽泣着,让众人瞧见我见犹怜,如今真的感觉到她是从内心里悲伤。 第77章 水落石出 众人脑补一会,不过事情有些复杂,有些转不过弯,大概只有二人知道在争辩着。 “赵氏,把事情原原本的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做好的身后事。” “噗。。。”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无一不错愕的看了王蕴涵,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包括她身边的丫鬟。 姑娘,你心真大,人家都还没死,就说要给人置办身后事。 你这是从哪国来的妖孽。 快来个法师收了她吧。好可怕的。 王弘志一双清澈的眸子闪过错愕,心里只有一瞬间的犹豫,过后诡异配合的开口:“没错,你的身后事由我妹妹包办了。” “。。。”王家兄妹二人,莫名的让人觉得比赵氏还可怕。 不过王蕴涵说的没错,赵氏做出这种事情,活是不可能的。 身后事,说不定娘家的人,也不会费心置办。 没浸猪笼就算不错了。 若是王蕴涵答应了,她说不定身后之事,真的无忧了。 人嘛,身前不能风光,死后也想走的好看。 王蕴涵此话,虽然不识时务,确实说的在理。 赵氏愣在当场,微风把赵氏额前碎发掀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忽然冷笑的看着众人,让人觉得瘆得慌:“我说,望姑娘要遵守承诺。对了,我还想要一笔银钱,给我娘家。” 得寸进尺。竟然还想要银钱,还有这等好事。 王蕴涵一脸淡然道:““二十两可够?”” 二十两,在他们这些地方,二十两,普通人家,可就两年都花费不完。 赵氏这人,死前居然还想着娘家的人。也不知道如何评价她了。 赵氏点头,说出实情,还能有二十两银子,不亏。她神色惨然,低声呢喃:“我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夫君疼爱,婆母慈祥。女儿乖巧伶俐,本来,以为日子就能这样过去。 没想到,一场矿难。夺取我幸福的家庭。我也想守着女儿和婆母把日子熬下去,但是,家里头没了男人,哪里是那么好熬的。一家三口人,只有我一个劳动力。 就算夫君有些补偿的银子,孩子吃药生病,这是坐吃山崩。 我娘家的人,瞧我过得如此困难,也好心的前来劝说。 让我重新嫁过,到时把那些礼金用来养小妞妞。 我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没有想到,我婆母居然不同意。 说我要改嫁可以,必须把小妞妞一块带着,她一个老婆子可侍候不了一个小孩子。你说,谁会要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孩子改嫁? 这不是要生生的逼死我。在困难无助的时候,我遇到了二蛋,他是和我夫君一个班的干活的,他居然没死。 他告诉我,他是那天恰巧偷懒了,然后就发生了矿难,他逃了出来,在山上靠着挖野菜生活,也不敢出来。 我们两个可怜人,互诉情肠就这样走到一起了。 昨日我借口回娘家,其实在娘家没呆多久,我就又回来了,我和二蛋在山边私会,居然被小妞妞发现了。夜里太暗了,二蛋也没看清是小妞妞,,以为是有人在偷看,一个石头丢过去,就把小妞妞砸中了,我们当时也慌了。 二蛋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小妞妞杀了,我就自由了,我也是昏了头,怎么会同意把自己女儿杀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二蛋杀了小妞妞,我不忍心让她暴尸荒野。就徒手把她埋了。 第二日又跑回了娘家,直至有人通知我小妞妞的事情,我才回来的。 我昨天做了一宿噩梦,梦见小妞妞来找我,脑浆子直从脑袋上窟窿里往外淌,眼睛里也淌着血。。。。”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听完赵氏说的话,真是最毒妇人心。 看着别人把自己女儿杀了,也不知道劝阻,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太狠心了。 牛大娘更是想不到,自己一向来满意的媳妇,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人,不由的伏在地上痛苦起来。 王蕴涵心念电闪,此处还有逻辑错误:“此事到这里,就奇怪了,牛大娘说过,她家的炕头,小妞妞下去肯定是要摔倒的。 而且,我们常人屋里的门栓,小妞妞的身高,是够不着的。那么,她究竟是如何出去的?” 这样的问话,确实在理,就算凶手承认了,小妞妞如何出去,确实是个迷。 小妞妞死的那晚,只有二蛋和她在一起。 莫不是鬼特意要让小妞妞发现此事,把她带到那处吧。 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出现在众人心中,皆没人敢说出口。 王蕴涵见场面静了下来,终于到出手的时刻了:“牛大娘,小妞妞是你放出去的吧。” 牛大娘错愕的看着王蕴涵,道:“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小妞妞放出去。” “不是无缘无故,是你早就发现了小妞妞娘的私情。” “我没有。他们的事情,那么隐秘,要不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我如何会还知道,我还是一个半瞎的婆子,行动也不太利索,年轻人党的事情,我如何发现得了。”牛大娘被王蕴涵说穿事情,手就不停颤抖,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没了一丝血色。 王蕴涵轻笑:“不,正是因为你眼睛不利索,所以你的耳朵会异常的灵敏。人有五感,若是眼睛看不清了,身边的其他四感,就会互补。而耳朵,真是为辅助眼睛。 你藏得很好,我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方才,赵氏在诉说案情的时候,你嘴边忽然出现了冷笑。 二蛋一个被所有人以为都死去了的人,他的日常生活,都躲在山上。 但是,你瞧他,衣服虽然破烂,却是不脏。他刚也说了,他是个懒人,那么,肯定有个人会帮他打理衣裳。 这个人,就是小妞妞的娘。 还有,他们在一起总要有个地方,小妞妞的娘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们约会的地方,要是太过于邋遢,相信她也受不住吧。 所以,夜深人静,在你们家里幽会,是最好的地方。以你的听力,相信能轻易听见吧。” 赵氏一脸愕然的瞧着牛大娘。她被人指责是凶手,还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若是她婆母一直在一旁听着她偷腥,这样的事情,任谁一个女子,多无法接受吧。 就算她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也不想此等丑事,被人听墙角,还是自己的婆母。 牛大娘冷笑,王蕴涵隔着围帽和她对视,历经死去丈夫,死去儿子,在死去孙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眼睛里。闪过总总情绪。 眼神复杂,神色凄惶,想张口说话,喉咙一甜,哇啦一声,一大口腥红的鲜血吐在了衣襟上。然后,接连吐了几口鲜血。 在场的人都要惊呆了。这事还真的高潮起伏,完全让人想不到。 牛大娘把心中一直憋着的血吐了出来,才缓缓的开口:“我确实早就知晓他们二人的私情,没有想过,要在那么多人,把家里的丑事被人揭发了出来。 原以为,能把杀小妞妞的凶手找出来,我就能闭上眼睛了,没有想到,是这个贱人杀了她。好狠的心,我不过是阻止她嫁人,为何要把我儿子唯一的血脉杀死。 我辛辛苦养大的儿子呀。 那夜,我不过是想让小妞妞撞破他们的奸情,让他们有所忌惮。没有想到,这对狗男女,居然换了个地方。 我在屋里左等右等的没听见声音,小妞妞从小鼻子就灵敏,闻她娘的气味,一闻一个准。估计是这个贱人跑出去了,小妞妞也跟着跑到了山路边上,就被他们杀了,居然有人那么狠心。我真的以为是其他的人把她杀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又要玩自杀这套了,本来她都快要忘了,怎么会被人挖了出来。如此丢人的丑事,今日都被人知晓了。 在场那么多人,被个年过半百的人,自杀成功,都要丢人丢到天边了。 王蕴涵莞尔一笑:“既然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哥哥,我们去找东西吃了吧。” 说完,毫不犹豫站起了身子。 这。。。。闹成这般,要如何收手。 庄章一脸便秘之色道:“王姑娘,这事,这事。。。要如何解决。” 王蕴涵一脸纯真的反问:“如何解决?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官员,我只是一时好奇,帮忙找凶手,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不能参与了。” “。。。”众人才回神,对哦,这位姑娘不是官员,就连在场的人,包括金矿的人,都没有权利。 这。。。合着闹了那么一出,要如何收场,确实不知。 送官?村里头出了这样的丑事,送官,不是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何况,金矿的人肯定不给他们出去的。 不送官,这事,交给村长? 陈村长瞧大家都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在任以来,没有出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母杀子,通j。这。。。 他又看向庄章,庄章想着在自己地头上,但是若是处理不好,也是难办。 该如何是好,就知道王蕴涵他们兄妹没有好事带携。 他轻咳一声,苦着脸道:“把这杀人凶手压下去,至于,小妞妞的娘,是个帮凶,而且还犯下通j的错事,这个就交给陈村长处理了,我就不多插手了。” 至于王蕴涵二人,已经扬长而去了,留下个背影供他们观望。 “涵儿,人性都是那么复杂的吗?“此时他们兄妹二人,又重新回到昨日下脚的院子里。庄章等人还在处理刚的事情,未跟来。 王弘志还是回不过神来。虽他在人前表现的一副看戏的模样,但是强撑着表情。 如今,只有自己的人,他才问出了口。 小妞妞的娘居然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杀人了,还帮忙挖起坑来,唉。。。 “姑娘,你是如何发现是小妞妞的娘把小妞妞杀了。”玲珑原以为今日,王蕴涵只是玩玩,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从前似乎只和公子一起,闹的平阳伯府不得安生。 要不是就围着苏世子打转,今日,可是瞧见姑娘的表演了。要不是贴身丫鬟,她真的以为这姑娘被伯爷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她满腹疑问,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开口问了。 王蕴涵前世这些事情见多了,心情也没受任何影响。不过,她还是摆出高深莫测的神情道:“我本来就是想闹一场。一般凶手杀了人,若是有人公开审问她的案子,都会在现场旁听。 原先也未曾有头绪,想着这案子,还要拖上个几日。只是一看见小妞妞的娘,就知道案子破了,她的十根手指头都有些受损。 估计是挖泥土的时候弄伤的。为何早不伤晚不伤。 我还是不太相信,会有人亲手把自己女儿杀死了,目的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在等,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果不其然,我就看见在人群,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瞧不清他模样,但是,他的脚明显比女子大,虽然他弯着腰,但是却没用着拐杖。 脚也是站的笔直的,可见,那人是个年轻人伪装的,如此,目的就有了,接着,就要二人把事情说出来了。 只有牛大婶,她说的话,虽有条理,但逻辑不通,一个三岁的孩子,如何越过她,不惊醒她,从锁了的房门出去,这肯定是要有人帮忙,小妞妞的娘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奸情,那么,就只有屋内的人了。 所以,牛大婶是也算是帮凶,唉,可怜的一家子。” 王蕴涵说完话,众人都沉默了,这一环套一环,缺少那环,一个生命也不会没了。 不过,此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王蕴涵一转话题,神色无比认真:“哥哥,刚那个二蛋,出现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庄章和刑公子的脸色有些不妥?” 王弘志哪里发现这些,那时候,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想着案情,谁会莫名其妙的盯着个臭男人。 要是漂亮的姑娘,说不定他一瞬间都不想放过。 王弘志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王蕴涵就知晓,问了也白问,叹了口气:“阿若,你们可有准备好些易消化的吃食?” 阿若刚从小妞妞的案子回神,愣了会,很快回神道:“奴婢准备好了,还花了银钱买了个老母鸡回来熬汤。” 第78章 来历 “恩,你们再去满山找材料做吃食。”王蕴涵又重新吩咐道。 “是。”阿若没有质问王蕴涵为何要如何做。 今日王蕴涵露这一手,就代表了她和从前姑娘不一样了。 若是不跟紧姑娘的脚步,以后她大丫鬟的位置,估计就要让出来了。 春香还一脸疑惑,正想发问,恰巧瞧见秋香在一旁,朝她暗自摇头。 她和秋香是一起被世子派来的,肯定不会害她的。 她张开的口没有发出声音,就这样跟着阿若又重新的去找新的吃食。 门口的守卫瞧见二人,道:“哟,二位姑娘,准备去何处?” “姑娘又要叫我们找吃食,唉。。不多说了,我们这就去找。”阿若脸上闪过愤怒和不耐烦,特意给门口的守卫瞧见。 守卫笑道:“没办法,我们做下人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阿若她向来心思细腻,昨日发现老太爷的事情,姑娘暗喻了,想这些人放松警惕。她好趁机溜出去。 门口的人听她如此说,还是朝另一个人打了个眼色,让他跟后面。 王蕴涵这头说着话,那头的庄章和邢俊民也把小妞妞的案子定了下来。 二人满头大汗。盯着跪在他们二人面前的二蛋。 二蛋知道他落在二人手上,估计也是活不成了。也未曾有过挣扎。逃出来的这段时日,算是赚到了。 他们正准备命人把二蛋带回金矿处理。 就在此时,半空中陡然打了个惊雷,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瞧这样的天气,似乎要准备下大雨。 没有想到的是,这雨来的非常快,这头打雷,那头就下了。 因为突然下起了暴雨,庄章他们也未曾回去矿山,二蛋也留下了。 找了个地方关着。待雨停了才把人押回去。 王弘志和王蕴涵正在屋里聊天,看了一眼天,王弘志惊讶道:“怎么忽然就下起雨来了。” 阿若和春香也因为暴雨的原因,折返了回来。 大伙一块凑在屋内聊了会天。 用过午膳后,原以为不过是过眼雨,雨水如倒灌一般,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沉,浑不似午后时光。 左右无事,大家用完午膳后,各自歇息了。 。。。。。 翌日。 “怎么这雨说来就来,还丝毫没有停息的模样。”王弘志站在窗外,看着稀里哗啦下个不停的雨,有些郁闷。 本来按昨日的计划,让监视他们的人,放松警惕后,就可以趁机去找祖父的。没有想到,这雨还下个不停。 整个陈家村,也无人出来走动,要是他们还要顶着雨水到外头,就太惹人注目了。 就在此时,王弘志瞧见一个人慌慌张张跑去庄章下脚的屋子,接着,又跑去邢俊民的屋子。 昨日因为下暴雨的原因,山路湿滑,他们也在村落里住下了。 此时为何会有人冒着雨水前来寻他? 不过一会,只见庄章和邢俊民披上了雨衣。匆匆的往南边的方向走去。 王弘志一股不详的感觉笼罩心头,但一时又不知到底为什么。他轻声喊道:“涵儿,我刚瞧见有人往庄管事和刑公子下脚的地方走去,接着他们披着雨衣就走了,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这下雨天,还有什么急事要做的。“ 正说着话,门外就有人前来禀报。 他来不及喘气,在门边大声喊道:“王公子,王姑娘,刚刚收到消息,不远处的成家村,发生了泥石流,屋子都倒塌了许多。如今”庄管事他们已经前去勘查了。管事派小的前来,是让二人不要四处走动,免得发生意外。 王弘志一惊,从椅子站了起来,随即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道:“什么?那要赶紧把安置灾民。泥石流,他们还要过去看吗?这。。。万一在此发生,他们不是命都没有吗?“ 那人解释道:“管事他们不是去发生灾祸的村子,二人找个地势高安全的地方,看受灾情况。” 管事他们才没那么傻了。要不是陈家村,围在村落中间,又不靠近山边,他们早就走了。 在山里边,发生泥石流是最可怕的事情。所以当初建造村落,他们也没有省钱,花费了大工钱。 天越发阴沉,压得陈家村喘不过气来。不过个把时辰,村落上已经漫起浑浊的积水。地势稍低的人家,只能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尽力抢救家里值钱的物什。 而周边村落的人转眼间就冲进陈家村,陈家村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监视王蕴涵的人,此时也分身乏术。 王蕴涵在屋内也担忧不已,暗自吩咐秋香,循着路去瞧瞧在洞里的祖父有没有发生何事。 就在此时,王蕴涵所在的屋子里,窗口忽然爬进来一个人。不过只进来了半截身子。似乎不够力气,就这样挂在了窗边上。 吓得玲珑惊呼了一声,朝着窗边喊道:“谁?” 王蕴涵也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王弘志则快速拿起桌上摆着的茶壶,里面装得是刚烧热的水。 战战兢兢准备靠近,手还是有些抖,茶壶耳朵子都有点握不住。正准备兜头淋下。 那人似乎感觉有危险,赶紧出声:“四儿,是我。。。。” 王弘志听见这声音,手中的茶壶哐当掉在了地上。 喃喃的道:“祖。。祖父?” “你个傻小子,还不赶紧把我拉进来。”王军还倒挂在窗边,头向下,双手有些无力的垂着。 “哦。。。哦。。对对对。。”王弘志手脚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疾冲到到窗前,扶着王军小心的从窗边下来。 待王军坐下后,玲珑赶紧上了杯茶。 让她歇口气后。 王蕴涵看着浑身邋邋遢遢的王军,衣服还全部湿了,皱着眉头道:“祖父,你怎么冒着危险来了?” “下那么大雨,还有泥石流,你想把我淹死呀,我可不会游泳哦”王军回头瞪了王蕴涵一眼,接着道:“我看雨越下越大,我待着那个洞里,居然还渗水了。 我就想着昨日你在陈家村,我出来后,小心翼翼的跟着人流,来到这里,一时间也找不到你们,不过,好在昨日你们闹了一出,人群居然还有人在谈论你们,我趁没人注意,就从窗户爬了进来。唉哟。。我的老腰呀。” 王军扶着要,嘶哑咧嘴。 王蕴涵偷笑:“祖父,你太调皮了,居然从窗户爬进来,要是我们反应快,我身边的丫头,一个巴掌就把你拍扁了。” “四儿,几年没见居然学会说大话了。”王军喝了杯茶,精神恢复了不少,笑着道。 春香忽然醒目起来,举起手刀,一刀砍下王军身边空着的座位。 那张椅子被春香一劈之下,裂成了两半。 王军嘴巴睁得大大的:“呵呵。。。四儿身边,怎么有个那么厉害的丫鬟,从前也未曾见过。” 忽然一惊,真的好险,被着丫鬟一劈,自己不是变成两半。 在看丫鬟还未来得及收拾地上的茶壶。 想着自己的孙子想淋自己热水,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王蕴涵吩咐身侧的玲珑道:“去那件三哥的衣服来,给我祖父穿上。。春香,秋香,在去门口守着,以免有些不识趣的人闯进来。阿若,弄些好东西上来。不要引人注意了” 王蕴涵有条不絮的吩咐着,王弘志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王军。王蕴涵只是简单的描述了王军想着的模样。 他以为只是廋了些。 万没有想到,从前身体强壮的祖父,最喜欢举起他,玩举高高。 如今却是瘦到,手上青筋呈现了。 牙齿还缺了几个。 不由有些心酸。 眼眶有些微红,没有说话。 反倒是王军,瞧见王弘志这般,一巴掌拍他的头:“臭小子,怎么,那么大还要哭鼻子,你要是敢哭,我就不认你了。” 王弘志只能生生的把眼中了泪憋了回去。道“祖父,怎么你那年就忽然出事了。害我。。:” “害你什么? “害我经常被父亲打。” 王弘志的话,把一屋子的气氛瞬间破坏了。 祖孙俩一顿扯皮后,王军也饱餐完了。 王军眼睛愉悦的咪了起来,靠在椅子上,摸摸肚子:“好久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了。” 王蕴涵在一旁监督着,未给他一下进食太多。 生怕他一下子肠胃受不了。 “祖父,你为何诈死后,不给家里传个信息呀?害我哭的好伤心了。”从前祖父最宠他了,每次父亲打他,祖父就打回父亲,这种看父亲被打的日子,真是美滋滋的。 祖父忽然不在了,自己的日子才过的苦哈哈的。 “我传了,你们都没有发现。真是气死我了。”王军想起自己每次偷偷传递的消息,都被他们忽略了,心肝疼。 就算他是假死,也想和家人相聚,还有家里的老婆子。 之前不告诉她,是为了事情逼真些。 过后,肯定要安了她的心。 没想到,平阳伯府被人盯的死死的。 想起自己为了联系平阳伯府的人做的蠢事。他就一瓢子的眼泪。 他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都是找乞丐偷偷的跑到他孙子面前。哪里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教育出来问题。 他孙子瞧见乞丐,每次都差点要用大石头砸过去。 孙女就更不用说了,身边总有高手埋伏,不要说靠近,就是一些可疑的生物,都要被问家宅几遍。 本来还想偷偷联系老婆子,老婆子居然皈依佛门了。闭门不出。 真真是要欲哭无泪的。 儿子都被人监视了。 算了,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就不想在提了。 他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听说我儿子不见了?” “唉哟,祖父,你真是高明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父亲他们。你居然就听说了。” 王弘志嘴里拍马屁的话,不要钱的说来了。 “你父母他们生命应该是安全的,估计就在矿山关着。”王军看着如此狗腿的王弘志,犹如苍蝇一般,要是他把这口才用到脑子上多好。 “什么?祖父你确定?我们是听别人说了,瞧见母亲和父亲的这附近。我们才找来了的”王弘志睁大眼睛,瞬间抓着王军放在桌子上的手。 “十分之九。当年我炸死也是因为矿上出现了问题。你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干嘛。”王军嫌弃的耍开了王弘志的手,又不是四儿的小手,滑溜溜的。 昨日时间太匆忙了,今日外面下着大雨。 王军冷笑道:“这金矿,可不是那么好挖的。你别看山那么大,若是没有我们族人指点,哼。。想开挖。难。”王军说起自己引以为傲的技艺,脸上一片自得之色。 “金矿里头,是我们族中的人,留下给后辈的财产。也是怕我们族人无利用价值。在矿里头设置了不同的大小的机关,稍有不注意,性命不保。” “是不是要拿血才能开启的饿?”王弘志兴致勃勃的问道。 他从前看话本,里面的主人公,得到祖辈留下来的宝物,就必须用自身血脉开启。 他的祖宗也是如此能人吗? “噗。。。我怎么就有你这傻缺的孙子,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吧。”王军没有想到王弘志居然说出那么低级的话。难道孙媳妇生他的时候,把他头脑吃掉了。 “我们族中族人设计的机关,名为云雾奇障阵,利用地势,以山中阴阳为基,树木为辅,就是天然的大阵。 里面的树木都是我们族中人,从前悉心种下的,夜幕降临时,就会散发出毒气。这 是我们族人从南边发现的一种树木。没有我们族中人专门炼制的解药,长期在金矿待。必然会身体虚弱。 所以,开采金矿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了我的指点,他们想要不费吹灰之力。 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把你们父亲抓了,想必也是想询问此事,为何就是不信,我从未教过世帆任何事情了。 若是好好商议,我也不会诈死。 他们,妄图想要我把矿的机关,全部解除下来,怎么可能,这是我族保命的玩意。还要我另寻矿脉。 痴心妄想。天地有规则。太过于贪婪,上天必罚。我们祖辈就是因为不知收敛,如今只剩下我们这一脉了。要不是我的身份,隐藏不下去,我也不会带着你们在京城呆。” 第79章 又一起案子 王军眼中洞若观火一般,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精明,如今屋内只有祖孙三人,他声音越说越小:“你们把头凑过来。我把族中的秘密告诉你们。” 王蕴涵兄妹相互对视一眼,祖孙三人的脑袋瓜就凑到了一起,王军用蚊子的声音道:‘我们族中的人,肋骨都比寻常人多了两根。” “什么?肋骨比寻常人多了两根?”王弘志忍不住大声道。 “嘘。。。你想死呀。”王军小声喝道。 “我就一时觉得惊讶罢了。”王弘志嘟着嘴道。 然后手不自觉的摸摸胸前,怎么也想不到他比寻常人多了两条肋骨。 王军继续道:“本来我在村里生活的很好,就是有次贪玩,不小心被踢中了胸前。大夫帮我正骨的是时候发现的,没想到这人是退下来的御医。 我的身份就暴露了。你太爷爷他们苦心隐藏的身份,唉。。。本来我也想逃走的,可是那时你奶奶已经怀着你爹了。 逃哪里去。后来,我把矿山献了出换爵位。也自动留在京城给圣上监视。 未想到,人性贪婪。如今还是连累了我儿。” “祖父,我们的祖田里,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机关?”王蕴涵脑海里闪过发现祖田里头的事情,那时祖母似乎有些隐瞒。 “咦。。此事你如何知晓?”王军对此事有些惊讶,按理说,地里的事情,只晓得人应该不多。 “我是在调查一件案子的时候发现的。我问祖母,祖母却说不知。祖父可以帮我解开这个疑惑吗?”王蕴涵眼神期待的看着王军,希望他能给自己解惑。 “嘿。。。祖田里头,我们祖宗曾经在里面发现过宝贝,不过都搬空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通常够花了,对那些财宝,就没那么执着了。何况,就算我们有寻宝的天赋,都会有错误的时候。祖田里面是有矿。只是零散得很。所以我们祖宗挖到一半就放弃了。又把它重新盖了起来。” 王蕴涵懂了,她的祖宗都是坑爹货,不是值钱的,看不上。 但是不代表其他人看不上。 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他们田里了。 “只是,祖父,我发现广福城周边还有几个暗道,可以迅速连接周边的县城。”王蕴涵又接着问问题。 “恩。。。此事我就不多了解了、”王军没有迟疑的回答了王蕴涵的话。 “祖父,居然我们族中,如此久的历史,可曾知晓京城里头,有四通八达的暗道。” “怎么又是暗道。我哪里会知晓那么多。本就是想安稳的生活,何况,要不是保你父亲安全,我才不去京城那个鸟地方呆着,个个背后在说我走了狗屎运,我呸。 是当今圣上走了狗屎运。我才是他手中的明珠,要不是我把金矿贡献出来。他的边疆能守得住?军费也没有了。”要不是王军嘴边没有留胡子,说起此事,怕是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对了你祖母过得可好?”王军对什么暗道的,什么金钱的,都不太感兴趣,心里最挂念的还是家里的老太婆。 “祖母身体不错。”王蕴涵言简意赅的问道。 “你就不能多说些什么,例如祖母可有廋,可有想我之类了。”王军就有些不高兴了,一定要他说的那么明确,才晓得如何做吗?咳。。。这样多丢脸呀。 “。。。。”被喂了一口狗粮。心好痛,王蕴涵顿时不想说话了。 王弘志还在沉寂在他肋骨比寻常人多了两根的事情。 忽然一语惊人:“呀,那涵儿的xb会不会比寻常姑娘大些。” 王蕴涵刚喝了口水,简直被王弘志的话惊到了,瞬间喷他一脸。 王军简直整个人跳起来了:“你这个鬼东西,我告诉你这个,不是让你想些有的没的。我不在几年,你父亲究竟如何教你的。” “我。。。我就随口说说。就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说,我孩子以后也会多两条骨头。。我。。。这个。。”王弘志不知道如何说,总觉的自己和常人不同般的。又想到王蕴涵,为何要突然喷他一脸水,他究竟说错了些什么。 “出嫁女生的孩子,一般不会随母亲,不过,你的孩子,十有八九会多两条肋骨了。” 王军毫不犹豫的打沉了王弘志的心思。 王弘志心中顿时出现了丝裂缝,有些闷闷不乐,低声道:“那不是怪人?” “怪人你的头呀。我就一把掌拍死你。”王军有些气愤。果真一把掌拍了王弘志。 王弘志瞬间捂住头:“祖父,为何要打我,难道我说错了?” “你大错特错。我们有如此的天赋,又比寻常人多了两条肋骨,我们就是上天的宠儿,你想,我们家的男子和女子,那个有矮小的?”王军拿手一戳王弘志的额头,好想把他塞会娘胎里,好过在此丢人现眼。 这么一想似乎还是。 他们家的人,长的虽不是特别好看,但是身高和身材,确实无可挑剔。 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起来。 祖孙三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歇息去了。 王军自然睡在了王弘志的屋子,可怜的王弘志,躺在地上,有些无语,为何他要打地铺。 王军自然是一夜好眠,他好久没有睡过如此好的觉了。 只是,陈家村里头的人,却是一夜无眠。生怕雨越下越大。所幸降雨慢慢减小,到得凌晨丑时,已经变成淅沥沥的小雨。水也慢慢啊退却了。 王蕴涵一早便起来了,瞧见陈家村已经人满为患。除了他们所在的院子。其他院子里头,只要有地方挡雨的。都人被占领了。 好些人,抱着小孩和孩子,在屋檐底下瑟瑟发抖。 王蕴涵虽有意帮忙,只是她此次前来,是轻装出行。 屋内的吃食也只够几人的。如此真是爱莫能助了。 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祖父。想把那些人迎进来,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屋外躲雨了。 恰巧,庄章和邢俊民穿着雨蓬回来了。二人脚上满是泥泞,一脸疲惫的模样。 他们后头还跟着不少的男子。 每个人脸上神情都带着担忧。 庄章挥挥手道:“你们先去找找你们的家人,然后重新回来此处集合。” 一身令下,在场的男子松了口气。 各自左顾右盼的寻找人群中熟悉的人。 声音不断响起:“阿娇。” “阿春。。” “阿辰。。” 很快有些找到家里的人,相互拥抱在一起。 没多时,大家也自觉的回到集合地点。 此次他们被允许出来,除了和家里人相聚,也是为了灾祸后的安置。 这里不只有他们的家里人,还有别人的家里人。 十几个男子,拿着工具,开始铲起周围的泥土,很快清出一条道路。 半天的功夫,陈家村周边的淤泥都被清理干净了。十几个男子都累了一身。 正准备歇息一会,继续清理周边的环境是。 忽然听见远处一声尖叫,有人喊道:“尸……尸体!“ 一直在指挥的庄章眉头一皱,便要去看,发现王蕴涵和王弘志早就站了出来,一脸八卦之色的看着男子们在清理环境。此时听见惊呼声。也准备抬脚循着声音而去。 他准备开口让王蕴涵不要跟着去,哪里料,王蕴涵高兴的声音便传到耳边:“庄管事,那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道去看看?“ 王弘志如今是听见尸体都有些害怕了。怎么他们回来老家之后,经常发生命案。真是走到何处,何处就不得安生。 不过,他肯定是要紧跟着的。 庄章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想必是落入大水中淹死的百姓,尸体被水冲来。“ 王蕴涵也是一样想法。他们走到声音发生的地方处,只见这么一会儿,已围了许多人,指指点点,口中不住感叹。 庄章身边的下人,分开众人,下人已将埋在泥中的尸体挖了出来,并排摆在空地上。总共有了五六个人,有老有少,不过都是男性。 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作呕。 庄章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王蕴涵确实蹲下身,查看一阵几具尸体的口鼻,又看看手脚四肢。 邢俊民捂着鼻子,并没有靠近尸体的意思。 王弘志叹息一声,一脸嫌弃道:“尸体都发臭了,还是赶紧埋了吧。适逢大灾,估计都是淹死的!涵儿,你靠那么近干什么,快快快,赶紧走。“ 庄章瞧了一眼过后,喝令众人去搬尸体。 王蕴涵突然大声道:“慢!“ 王弘志一愣,疑惑道:“涵儿,这是怎么了?“ 王蕴涵冷声道:“这几人不是落入大水淹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 王弘志一惊,说道:“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这几人身上都没有伤口啊?“ 王蕴涵一脸凝重之色道:“昨日才发的水。可是这几人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死了已经有四五天了。但凡淹死之人,必定会吸入大量泥水,使得口鼻中留下泥沙。而这几人口鼻中并无泥沙,说明他们根本不是落水淹死的。“ 王弘志此刻也顾不上尸臭了,亲自上前查看一番,果然确如王蕴涵所说。他疑惑道:“照涵儿这么说,他们是早已死了?“ 王蕴涵点点头,道:“这几具尸体都是男子,虽然有两人年纪不轻,但都十分健壮。这里都是妇孺,都逃过一劫了,这几个健壮之人怎么逃不过呢?“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几人脖颈上有淡淡的瘀血,不可能是在水中摔的。他们口鼻虽然没有泥沙,但手脚指甲缝中却满是河底淤泥。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有人用绳子勒死他们,而后埋尸的!“ 围观人不禁议论纷纷,王弘志也吃了一惊,道:“不会吧!这场大水居然冲出一起杀人案来!“ 王蕴涵沉吟道:“不错,这是一起杀人案!而且这五个人死法相同,又是一起被水冲到了这里,一定是被同一人所杀。如果凶手将尸体挖坑埋了,按理说不会被水冲出来啊。除非……“ 王弘志也顺着王蕴涵的思路想了下去,突然惊呼道:“凶手是将这几人埋在山里面!只有这样,发生了泥石流后,尸体才会被冲出来!“ 王蕴涵看了王弘志一眼,他怎么忽然就聪明了。中气十足的道:“没错!而且按照尸体被冲到此处的时间推算,埋尸的山此地应该不远。“ 王弘志很快接着问道:“这么说,这些人又是被谁杀的呢?为何要埋尸在山里?“ 王蕴涵沉吟道:“只有将这几人的身份查证清楚,才能知道他们为何被杀。“ 她说完便沉默下来,眼睛始终不离那几具尸体的双腿。这几人双腿,十分奇怪。王蕴涵仔细查看一阵,低声自语道:“这几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几个人腿上黑了一截。手也是。“ 身边一个矿工听见,大声说道:“他们一看就是矿工,只有矿工手指甲才会被弄成这般。“ “你看我们的手脚,都是如此。” 王蕴涵一看,矿工身上,果然有和尸体身上的特征一般。 王蕴涵兄妹,就这样,一问一答,把事情说了个遍。 庄章和邢俊民就算是想插嘴,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王蕴涵皱起眉头,大声对那矿工道:“你可认得尸体?“ 矿工皱着眉头道:“这几人,我没见过,不过,我们这里来了十几个人。我这就去寻他们来问问。” 说完,脚步匆匆的跑走了。 而一旁站着的庄章和邢俊民,一个眼神闪烁不定,一个脸上有些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何事。 至于常和悦,他被庄章和邢俊民二人排挤之后,就回了金矿,未在陈家村。 十几个矿工,本来都在劳作,听闻此事,也匆匆放下工具,前来认尸。 只是尸体,脸部已经被污泥弄得有些脏了。也未曾清理。还被水泡的有些发胀。一时间,前来认尸的矿工,都没有头绪,皆一脸认真的仔仔细细的看着。 有些胆子大的,甚至凑前去,把遮盖在尸体脸上的头发,轻轻的拨开。 第80章 大坑 不多时,就有个细小的男声,不确定的道:“似乎是甲班二组的张老头。” 说起这张老头,似乎众人也都疑惑的看着。 一时间,场面就有些冷清。 不过,很快,又有人认出:“左边第二个人,似乎是王大牛。” 王家村的今日有人在此处。 不过被庄章的人推到人群外头。 听闻之后,有人惊呼:“让我去瞧瞧,王家村的人,我都认识。” 拦着众人的下人,看着庄章,一脸为难之色。 而庄章,在几具尸体出现之后,脸色一直不太好。 甚至闪过种种念头。 他眼神闪烁不定,连他身边的下人唤他,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邢俊民同样如此。今日王蕴涵并未有带着围帽。 邢俊民瞧着王蕴涵的侧脸,心中犹豫不决。 王蕴涵似乎察觉到两道危险视线一直盯着兄妹二人。 顿时联想到,地上的尸体,或许跟眼前的人有关,只是,若是他们人单力薄的查下去。 他们自身安全都难以保证。 脸上出现了嫌弃的神色,提起裙角道:“哎哟,三哥,这尸体怪臭的,我还是先回去洗个澡了。” 王弘志一愣,有些莫名,明明刚才涵儿对这几句尸体兴致勃勃。怎么如今倒先嫌弃起来。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愣在了原地,未曾有动作。 王蕴涵一扯王弘志衣袖道:“还不快走,真是晦气的很。” 王弘志就这样被王蕴涵拖走了。 庄章和邢俊民瞧见兄妹二人走了,心中都松了口气。 “涵儿,怎么忽然就拉着我走了。我还在想怎么会有尸体被人埋在山里面。”王弘志一脸不瞒。 自从王蕴涵喜欢上查案后,他也莫名的爱上这玩意。 如今心里痒痒的,就想知道凶手是谁。 为何要把他们杀了。 王蕴涵恨铁不成钢看着王弘志道:“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说嘛。 金矿管的如此严厉。这里五具尸体。失踪的人,肯定有专门的登记造册。 我瞧庄章和邢俊民面上却无惊讶之色,可见,他们是知道这些人的失踪的。 说不定,这些人,就是他们下令灭口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得到,居然被一场雨水冲了出来。我们要是在多管闲事,估计陈家村我们就出不去了。” 王蕴涵分析的在理,也很理智,一切都为着自身安全着想,无可厚非。 王弘志倒是有些闷闷不乐,虽然妹妹说的在理,可是,看着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心里总是难受的很。 王蕴涵安慰道:“哥哥,在自身实力不足以抗衡的时候,我们要学会低调。 不是不帮死去的人,只是,我们可以暗中查防。此次,死去的一共五名男子。先不管死因。金矿里头的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唇寒齿亡。若是我们稍加煽动。说不定,金矿的缺口就要被我们打开了。 他们五人死的肯定是不明不白的,要不然为何要随意埋在山上。” 听王蕴涵如此一说,王弘志心情倒是没那么憋闷了。 只要涵儿有法子就好。 果然,王蕴涵他们刚回到屋内。外面就有人闹开了。 金矿里头的人,除了庄章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是他从外头带来的。 其余今日带来的人,都是在矿山上干活的。 被王蕴涵说中,都是附近的村民。 他们早就对金矿的管理有些不满意了。 看在钱的份上,才忍了下来。 如今,看见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心里的恐慌被无线放大了。 有些话,不用仔细说,一个眼神都足以。 今日被庄章带出来的矿工,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村民间,大家也都是一伙的 庄章带了的四个下人,根本不够维持现场秩序。 所以,混乱中。人群就突破防线。 径直看见躺在地上的五具尸体。 人多力量大。大家你认一人,我认一人。 很快。 地上五人的尸体都被认了出啦。 第一个:张老头。家里已经没人了。听闻他本来就不想去矿山干活,是被人强制去的。 不过,由于他年纪有些大的原因,他在矿山上是负责膳食。 第二个:王大牛。他被人认出来后,很快已经有人通知到他的家里人。 他家里有个老母。还有一个妻子,两岁的女孩和一个一岁的男孩。 此时瞧见王大牛的尸体,他的老母,都已经哭晕了过去。 他们上个月还收到王大牛拿回来的月例银子,怎么忽然人就没有,丢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如何生活下去。 第三个:陈竟。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父亲。所以陈竟是为了早日娶到媳妇,才去矿山干活。 上个月,好不容易和王家村的一家人,定了亲,这人就没有了。 第四个:成辉。二十七岁。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个个都指望着他矿上的工钱养活。如今。 第五个:刘子琪。四十五岁。家里只有个女儿嫁到陈家村。但是,他可是有六个兄弟姐妹。知道他死了,肯定是要一闹到底的。 五个人的家里人,如今是闹开了。 何况还有其他人帮忙。 “你说,为何我的儿子,在你们矿山上,干着活,就忽然被人埋在山里面了?”说话的正是成辉的母亲。 她可是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我的儿呀,你们赔我的儿。”说话的陈竟的父亲,好端端的儿子,说没就没了,如何能接受的了。 庄章和邢俊民被人群围了起来。 而金矿干活的人,也都闹了起来。 “怎么在矿山干活,还要冒着被人杀的危险。” “可不是,说不定前些日子发生的矿难,就是他们杀了人,推脱说是发生的意外。” “好可怕,我们大伙一起罢工算了,左右金矿这些日子都没有产出。又不给我们回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可不是,简直当我们不是人,我们只是打工的,可没卖身给他们。管的如此厉害。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我就连传宗接代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去矿山干活,还不是想早日生小孩。” 男子最后的话,简直就说出了众人的心声。钱再多,命没有,可真的什么人的没有了。 他们刚边干活。也八卦了一些趣事。 原来有个在矿难发生意外的兄弟。 他的媳妇被人睡了,孩子被人杀了。如今只剩下瞎了眼的老母亲了。 多可怕。他们可不想他们的生活变成这般。 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心中不满的情绪已经爆发到极点。 个个围着庄章和邢俊民,眼睛冒着凶光。 绕是见惯大场面的庄章和邢俊民,心中都有些害怕,生怕自己今日走不出这里。 他们矿上,可是只靠着矿工开采,要是耽搁些时间,他们可是担待不起。 眼前这庄事情,也不知道和他们猜想的有没有关系。 要是有,他们也不敢轻易做主,要是没有。 此事一定要查过水落石出。 邢俊民忽然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我们对着几具被人杀害的尸体,都深表同情,我们也都在猜想这凶手是谁,忽然发现此事,我们也一时难说。 昨日发生的事情,不知大家听说了没有。 牛大娘的孙女被人所害,被一位姑娘把凶手抓了出来,今日发发生了这起事件,不如我亲自去请,让姑娘一探凶手。” 邢俊民说出的话,周围群众都有些怀疑。 无他,昨日王蕴涵的表现,实在算不上精明,甚至有些。。额。。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 现在整件事回想起来。那姑娘做的事情,又成功的把凶手带了出来。 不过,那位姑娘和金矿是不是一路的,这就难说了。 所以,一下没有任何人出声。 庄章也觉得主意甚好,赶紧搭了句话:“那位姑娘,是平阳伯府的四姑娘,你们都应该听说说。 这金矿平阳伯发现的。他们家可是有份子在里面的。所以,我们这些人,还是他们家手底下打工的。 他们对于金矿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偏帮谁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姑娘居然是平阳伯府的人,难怪庄章和邢俊民对他们如此恭敬。 他们从前也未曾见过王蕴涵兄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只是,此事若是不听管事的话,还有谁会理,说不定,就这般搪塞过去了。 有希望就是好。 于是有人道:“找那位姑娘出来,查案,这事妥。” 有一就有二。没过多久,大家都认定了,让王蕴涵出来查此案。 反倒是回到屋内的王蕴涵,刚坐下来喝了口茶。 门有被人敲响了。 王弘志疑惑问道:“谁呀,这时候来找人。” 嘴里如此说,确实让人开了门。 一打开门,就瞧见满脸笑意的庄章和邢俊民。 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二人见礼后,邢俊民拱手道:“不知王姑娘可有空?” 王弘志见他们=不怀好意的模样,板起了脸,眼眸如刀子一般在邢俊民身上掠过,不会是来拐带我妹的吧,道:“她没空。有事我找。” 你。。一个纨绔子弟,找你没用。 邢俊民被王弘志犀利的眼光看的额头冒着青筋,却是郑重其事地朝道:“我们是有事来寻王姑娘的,今日发现了五具尸体。昨日王姑娘小露一手,我深感佩服,今日特意来请王姑娘,帮帮死去的人。免得他们死后不得安宁。” 王弘志听闻他们是为了此事,脸上的表情好了些:“这样。。啊”说完,侧头看向王蕴涵:“涵儿,你觉得如何?” 王蕴涵放下手中的杯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此事若是我帮忙,可有什么报酬。” 报酬。。姑娘你家都有金矿做后盾,还要什么报酬,估计我们也付不起。 庄章有一种要呕血的冲动,想了想,银钱方面,王蕴涵自然是看不上的。索性试着道:“我知晓广福城,有个厨子,做菜特别好吃,不如我特意为姑娘请来,照顾你在此处的饮食?” 王蕴涵眼珠一转:“有多好吃,为何我在广福城未曾听过?” “那位厨子,一般人请不来。从前是圣上身边的侍候的。不过年龄大了,告老怀乡了。所以,一个月,才为出来做一次菜,恰巧,我和那位交情甚好。 王蕴涵面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似乎给庄章说动似的。道:“既然如此,我就试试看,能否把凶手找出来。” 庄章才松了口气,幸亏王姑娘好吃,不然,真的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他们也不是真的想要王蕴涵找出凶手。 外面如今人群汹涌。不那些事情出来安抚着,估计都要反了。 一反,矿上就要乱了。一乱,事情就不受控制了。 既然庄章把王蕴涵劝妥,天气有晴朗了。索性命人,按昨天的布置,摆弄一番。 如此,王蕴涵又重新坐在了主位上。 凝视着地上摆放着的五具尸体。 王蕴涵没着急着审问。 看了春香一眼,春香醒目的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我家姑娘有话要说。” 人群的人,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审案,有些是昨日已经见过的,此时春香的话,很快让人安静了下来。 王蕴涵颔首,主动站了起来,朝众人行了个礼。 围观众人有些讶异,不懂为何一个贵女要朝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行礼。 接着王蕴涵颔首道:“承蒙大家看的起小女。既然大家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自然不遗余力的为这五人寻到凶手。不过,若是途中遇到要传唤的证人,不知庄管事和刑公子可会推脱。” 王蕴涵的声音不下,何况一套下来,众人也望着她。 如今被点名的庄章和邢俊民。有些愕然,他们只是想走个过场,并未有真心要王蕴涵找出凶手。 被王蕴涵突然来这一手,不同意,估计这里两三百双眼睛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若是同意,要是问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事情兜不住了。同样要完蛋。 左右为难,一向不对付的二人,对视了眼,没作声。 王蕴涵瞧他们没有作声,步步紧逼,道:“既然二位不做声,我就当是给我面子,同意了。” 第81章 大管事 同意什么? 王蕴涵这是他们二人挖了个天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若是驳回王蕴涵的请求。 岂不是让王蕴涵没了面子,大家也都知晓他们口服心不服?那还如何安抚民心。 要不是同意了,先不说这五人是因为什么而死的,要是王蕴涵借此查出些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情。 那时,玩笑就开大了。 两头为难。 二人没作声,周围就些窃窃私语。 不用想,都知晓在讨论他们。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同意了。 王蕴涵微微一笑,笑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道:“既然二位把此事交付给我,我一定办好。” 王蕴涵说着这话,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点的在消失,变成严肃的一张脸。 昨日,她一早就猜到凶手是谁,今日,五具尸体莫名其妙被人杀害,且被埋在山里。 要不是洪水的冲刷,这五人肯定无声无息的化成白骨。 如此,凶手肯定是有能力,避开各种眼线。 而且,此案死的人,都是矿山的人。 所以,此案,必定是五人发现了什么被人灭了口。 查此案的目的,不在于凶手是谁,而是背后的原因。 重要的还是,自己能否畅通无阻的把事情调查出来? 如今还未进入矿山,已经是困难重重。 若是父亲和母亲在他们手里。 也不知道要用何手段将他们救出。 王蕴涵低头看着手中被人整理出来的资料。 五人的信息写的一清二楚。 只是,五人在矿山上的岗位,均不相同。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同时被人杀害,而且被埋在山上? 而且此处没人仵作,也未能有人真正断定尸体死亡的时间。这才是最难办的事情。 所以,如今的人证,没有,物证,五具尸体,死亡时间未知? 死亡地点未知? 异常的棘手。 王蕴涵若有所思走前了五具尸体面前。 五具尸体是矿上的矿工,身上的衣着也是穿着麻布,脚上的鞋子已经不只去处了。 他们是被同一人所杀,那么,凶手是如何不惊动尸体,把这五人所杀。 王蕴涵看向围观的众人,她不指望庄章身边的人能问出什么,道:“不知这几人的住处,可是在同一个地方?” 一个听完王蕴涵的问话,不假思索回道:“肯定不在一个住处的,我们矿上,住处是按班来分。他们五人不同的班。如何能在一起住?” 住处不在一起? 凶手是逐个把他们杀了还是一起杀了? 王蕴涵仔细盯着尸体。 尸体已经被掩埋有些时日,身上的证据,都已经没有了。 唯有脖子上明显的勒痕,证明死亡原因。 王蕴涵正在低头沉思着。忽然有人说了句:“我记得了,这五个人,死前,似乎为了工钱的事情,找大管事闹过。” “工钱,这么说,我也想起了。似乎是大管事克扣了他们的工钱。” “胡说,就我们那点银子,大管事哪里看得上。” 一有人说话,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任何微笑的细节,都是破案的关键,王蕴涵问道:“是在五个人,同时为了工钱的事情闹么?” 众人疑惑的回想一番,有个人忽然道:“对了,他们五人似乎是发生年前发生矿难幸存的五人。”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五人。” 说起这事,大家都有些印象了。 他们大家还说,能从矿难逃生,得多大的运气。 这事,庄章也都想起来了。 不过,却没有把幸存的人放在心上。 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要是把人都记着了,还用不用忙活其他事情。 “那么,我记得昨日,那个杀死小妞妞的凶手,似乎也是矿难中逃生的人呀。”王蕴涵把二蛋从脑海里记起来了。 “那姑娘,还不把人找出来问问。”一个人起哄道。 昨日他们矿山上的人,可是错过了这位姑娘的好戏,今日,怎么也要见识一番。 王蕴涵转身看向身后:“庄管事,不知道昨日你把人带到那处去了?” 庄章想装作听不见,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想装傻也是难。 朝身边的手下打了个眼色,不巧,不要当王蕴涵眼瞎的。 如此明显的眼色,她真的看得清清楚楚。 笑道:“庄管事,既然你一时记不来人关在何处,乡亲们,可有人知晓?” 还别说,庄章住在陈家村,落脚的位置,陈家村的人,当然要时刻关注着。 何况他们的家人都在矿山干活,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找谁哭去。 如今,难得可以在此处把潜在的危机找出来。 那个人能不积极。 当下就有人道:“我知晓,姑娘,我这就带我几个兄弟帮你把人带来。放心,人一定妥妥的。” 他们可知晓了,如今要查矿上的事情,万一二蛋被人杀人灭口怎么办。 还是自己亲自前去看的妥妥的。 庄章一脸便秘之色,计划又胎死腹中。 其实他也暗自纳闷,究竟是谁杀了这五人,手脚还那么不干净,没把尾巴处理好。 如今倒是好了,要他收拾烂摊子。 二蛋被关押的地方并不远,很快就被人领了过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被处死,吓得腿都软了,出来瞧见那么多人,以为今日就是他死期。 直至他被人丢到王蕴涵面前。 他坐在地上,王蕴涵站着俯视着他一会,问道:“你可认识地上的五人?” 二蛋循着王蕴涵的视线忘了过去,妈呀,差点没把他吓死。 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映入他眼帘。 而且面孔还有些熟悉,似乎,从前见过? 尸体被埋了几日,加上被雨水泡过,尸体也未曾有人清理过,二蛋一时间认不出来不足为奇。 二蛋瞧着瞧着,心里有些害怕。心里想的话就问了出来:“今日不是我的死期吧?” “哈哈哈。。。“ 哄笑声不绝于耳。 二蛋没有感到羞耻,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今日不是他的死期。 这样,他就放心了,接着,他绷直的身体,也放松了。 王蕴涵厉声道:“若是在认不出地上的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话无疑让刚放松的二蛋,又提起了心,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他。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活着,躲在山里。还杀了个孩子。 问他愧不愧疚,当然是没有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况还是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 二蛋连忙仔细辨认地上的尸体,有些不确定的道:“成辉、王大牛、张老头。。还有两个实在是认不出。但是有些熟的脸孔。” 王蕴涵见他认出了人,心里也松了口气。 如今案子丝毫头绪也无,今日如此多人,要是一丝进展也没有,估计这案子就没下文了。 王蕴涵肯定不想如此。 “说说你是如何从矿难逃生的吧。”王蕴涵道。 “我?我就是因为偷懒,那日假装肚子痛,去外面方便了会,回来就发生了事情了。”二蛋对王蕴涵的问话,没有想太多,就直接回答了。 “为何他们会以为你死了?” “那些尸体都被砸的稀巴烂,矿洞中,还有些大石头清理不出来。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人影,自然以为我死了。正好,我本来也不想去矿上干活。”二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又有些庆幸。自己能够逃生。 王蕴涵眼眸里略过一丝锋芒,声音冷淡地道:“你可知道,他们都是矿难中幸存的人,不过如今都被人杀了。” “你可还知道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发的矿难。” 二蛋斜着眼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 脑海中闪过些头绪,不过,想着自己都快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摇摇头,没作声。还不如安安稳稳的死去。 万一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说不定死无葬身之地。 王蕴涵瞧二蛋,就知道他肯定有些事情隐瞒,不然,为何要沉默,肯定是因为知道了些事情。 她从前审问犯人的时候遇多了。 都是怕被愣杀人灭口,才闭口不言的。 二蛋肯定是觉得,自己左右也是个杀人犯,说不说,也是那样子了。 王蕴涵顿时利诱道:“若是你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可以交你给衙门的时候,向知府求情,说不动,免去你的死刑。” 王蕴涵说的风淡云轻,可每一个字,却都打在了二蛋的七寸上。二蛋豁然的抬起头,王蕴涵继续道:“知府恰巧是我的表叔。” 庄章不悦的插嘴:“王姑娘,你逾越了,这么一个杀人犯,你还要为他求什么情。没有当场把他杀了,就不错了。” 周围看王蕴涵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起来。这位姑娘心态软了吧,什么人都要同情。 王蕴涵解析道:“若是他想起的事情,对此案至关重要。那么,相当于解决了矿山上一个隐患,大家的人生安全又有了保障。不是功德一件。为何不能帮他求情。” 王蕴涵自然知晓人群的力量,直接把理由说了出来。 大家一听,王蕴涵的解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至于二蛋是不是杀人犯,他们不在乎,只想知道这五人为何要被人杀了。 有些人就道:“二蛋,快些把事情说出来。这位姑娘肯定是会为你求情的。” 王蕴涵继续道:“你犯下的是杀人罪,矿山的人没有执法权。不能直接定下你罪名,就算是杀人了,如何判刑,还要有府衙上书给朝廷,才能定下处刑的日期,一般都是秋后问斩。所以,你还是有好几个月可以活。” 王蕴涵这番话打动了二蛋,只要不在金矿的人手中,他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就怕他们严刑逼供。还不如今日直接把事情说出来。 庄章和邢俊民听着王蕴涵这话,心里便叹了口气,这姑娘看起来是要和他们打擂台呀。 二蛋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信息有没有用。就在矿难那天上午,矿头恰好来堤坝巡视。就是这个张老头突然跑上前,跟他说金矿的分量不对,矿头没搭理他。 张老头一直骂骂咧咧的走了。接着,和他好的五人,偷偷的走到一起,商议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我本就一早子啊一块大石头后面躲懒,他们也未发现我在后头。接着,矿难就发生了!他们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似乎一早就知道会发生一般。此事我为和别人说过,也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 “金矿的分量不对?” “好像是哟,我最近发现,矿山上的产出,纯度没从前那么多了。” “阿,我只是以为,开采了那么多年,矿里面没有了。” “你个傻子,怎么可能,就算是矿没有,纯度都不可能降低。” 众人又在议论纷纷,突然有个人气喘吁吁的跑来。 脸色惨白,想说话,又透不气起来。 众人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似乎悄声的说了句话,但是没人理会他。 庄章他们都被人群包围成一个圈了。他就算想挤也挤不进去。 等他气顺了些,还是挤不进去,只能大声的喊道:“大管事死了。” 他的声音,却是被人盖过了。 无奈,他只能用平生最大的声音道:“大管事死了。” 在场立刻鸦雀无声。 惊讶的回头,嘴巴都能塞个鸡蛋了。 他们不会是听错了吧。 怎么突然有人说大管事死了。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吧。 那人见终于有人听见他说得话,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走进人群,没有丝毫阻碍。 见到庄章和邢俊民,拱手道:“公子,管事,刑管事在矿山上等你们一起处理事情了。” “你刚在说些什么?我一下子没听清。”庄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内心惊疑不定。 莫不是在做梦?做梦刚才的话,他有些听的不是很真切。 那人只能又重复第三次:“大管事死了。” 庄章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死的?” 那人道:“大管事的尸体挂于梁上,全身上下没有外伤。似乎是他自己自杀死的。” 自杀?看什么玩笑?谁都有可能自杀,大管事就不会。 他为人,贪婪无比,没有贪尽世间钱财,怎么可能自杀? 第82章 场面由于那人说的话,也就冷了下来。 围观甲道:“大管事。。怎么就在这档口死了?” 围观乙道:“不会是这五人来索命吧?” 围观丙道:“哎呀,好可怕呀。怎么忽然就接连死人了。” 众人想起先是小妞妞被人杀了,接着就发现五人的尸体。 案子还未查清,大管事忽然就自杀死了。 这些事情似乎。。。。 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王蕴涵和王弘志。 似乎是这二人来了之后。 事情特别多。 他们这里,从前就是下大暴雨,还未有发发生过泥石流的事情。 怎么这二人一来。 不仅发生了泥石流,居然有冲出五桩命案。 如此一想,就是越来越诡异了。 连王弘志也是肃然一惊。 想起他们自京城,一路来。似乎就是从涵儿掉进枯井,发现尸体之后。 诡异之事连续不断的前来。 王弘志不敢想下去。下定决心,回去后肯定是要去烧香。 王蕴涵自然感觉道众人的目光。 不过她不在意。 因为她也发现是自己是灾难附体。 不过,有何所谓。 自己重生回来。要是过得平淡无奇,老天估计也看不下去吧。 来报信息的人,见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位姑娘,心中疑惑不解。 不过,他还是低声催促道:“庄管事、刑公子。小人还在等你们回话了。” 庄章回神,道:“你刚说大管事是自杀的?” “恩,是的。大管事自个吊在了他屋子了。可把小人们都吓坏了。” 庄章看了如今的情况。没有犹豫,大管事一死,有许多事情要忙。 这里的事情,他看了王蕴涵一眼。道:“王姑娘,矿上还有事情。不如此地的事情,就交由个陈村长负责便是了。你也别辛苦了。” 本来五桩命案,有他在现场看着,就算王蕴涵查出什么事情,他都能及时挡着。如今,他还是要赶回去处理大管事的事情。 不妥,不妥。只是,王蕴涵既然来此处了。他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去。 所以,他提议:“王姑娘一道跟我们去矿山如何?” 王蕴涵眼珠一转,虽也准备去矿山,但矿山到处是他们的人,还不如留在村里头。 打听多些消息,和祖父再议个方案,在深入敌营。 她的眼睛飘向看向地上的尸体,在想到刚来人说的话,嘴里的话便脱口而出:“你是说,你们大管事,是自己在房里自杀的?” 来人瞧见庄章对王蕴涵的态度,也不敢大意,拱手道:“是的。大管事自己吊死在屋里。” “庄管事你瞧,地上的尸体,很明显都是用绳索勒死的。会不会,大管事也同样如此。”王蕴涵很快想到其中的关联。 大管事为何早不死,晚不死,就死在五具尸体的后面。 还是疑似被绳索勒死。 所以,这两件事,说不定有些关联。 庄章双手靠背,手指相互的摩挲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一下子没作声。 考虑两件事是否有关联。 这五具尸体,他确实是不知是何人所杀的。若是与大管事有关。 那么,大管事是为什么会被人突然杀死。 而且大管事还会些拳脚功夫,他周围还有护卫。一般人想亲近他身边,也是难的。 第83章 不死心 那么?大管事若是被人杀死,那么,此人是谁,能靠近大管事身边不被发现。 肯定是他亲近之人。 大管事也惨遭毒手,那么,会不会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他了。 隐藏在周边的凶手,庄章越想,冷汗直流。 一旁的邢俊民,和庄章想的同样如此,冷眼环绕如今周遭的人。 若是此处有凶手,会不会在暗处偷看着他们。 对邢俊民而言,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仔仔细细的瞧着在场人的表情,想印在脑海里。 或许,里面就有凶手的了。 他很快分析出结果。 如今能相信的人。只有王蕴涵兄妹了。 他们从外头来,对金矿的布置一无所知。 昨日发生了灾情。他们也一直留在屋里。 所以,他们是完全没有嫌疑的。 他们本来对五具尸体的案子抱着玩一玩的态度,让他们兄妹来查清此案。 如今,他迫切要王蕴涵兄妹亲自插手。 交给任何人他们都不放心。 这般想着。 邢俊民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面带恭敬的表情,看向王蕴涵,道:“王姑娘,既然你能如此快速想到大管事的死因。若是你不去亲自探查。估计我们这里的人,也无从下手了。” 王蕴涵含笑的摇头:“我本是姑娘家,要是村落里的小事,还是能帮忙搭把手。若是金矿大管事的死因。还是请官府的人来为妙。” 庄章脸色有些不虞,要不是避免外人来,他也不会邀请王蕴涵。 刚在问五具尸体案,如今胸有成竹,到了大管事这里,倒是用女子身份推脱。 这般滑不留手,倒是不想她表现出来不谙世事。 发生了大管事之死,在请外头的人来,无疑是引狼入室。 他言语不像之前的随意说话,反而略带斟酌的道:“王姑娘,此乃我们矿上的事情。我们是直接听令于朝廷,要官府的人前来查探。此举不妥。” “难道你们的大管事不是圣上任命?为何他的死不用告诉圣上?你们想直接掩盖此事,不让朝廷知晓?” 王弘志冷不防的在一旁插嘴道。 庄章和邢俊民被王弘志直接戳破了心里的想法,面上有些过不去。眼睛直接看向王弘志,似乎在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直插王弘志心底。 圣上每年都会派人前来探查矿上的事情。 但是这里的官兵头子,早就是他们这一路人。 每年派来的人,都被他们重金收买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每个管事,身后都有个势力支持着。 大管事死了,他背后的势力自然会重新派人来。 若是此时给圣上知晓了,派谁来,就不是他们可以控制住了。 所以他们只想知道谁是凶手,通知官府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他们在矿山虽然三家内斗,但也是三足鼎立相互制衡。 有起事情来,还是共同抵御外人的。 不然出了事情,油水没得捞,还不是大家一块遭殃。 “王公子,你瞧,如今刚下完暴雨,山路湿滑,路也被堵了。如何派人去通知其他人前来。” 庄章铁青的脸,王弘志觉得自己的后颈有点发凉,但还是有些不死心,道:“这样么,那我骑马车出去瞧瞧。” 第84章 智障 “慢着,慢着,王公子,如今山路不安全,你还是留在这里为妙。”庄章手下的人,全部挡在了王弘志面前。 虽然没有任何阻挡的动作,但王弘志估计难走出这人墙。 一见这阵仗,王弘志眉毛一挑,后知后觉问道:“涵儿,我们这是走不了了么。” 王蕴涵对王弘志熟悉的不得了,知晓他此时真的是还没看清楚状况,忍住扶额的冲动。 面带关心:“哥哥,如今山路还未通。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说完,还不忘偷偷掐了王弘志的腰,示意他不要添乱。 王弘志被王蕴涵捏的生疼,脸色稍微色变。 好在没有继续犯浑下去,道:“你们矿上发生的事情,我们就不多想参与了。何况我妹妹是一个姑娘家,那里能跟着你们去那么多男子的地方。以后还怎么议婚。我不同意。” 话都说到婚嫁上面,要是再强迫他们去,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邢俊民不死心,如今他身边的下人,昨日也由于发生泥石流的事情,耽搁在此处。 昨夜大管事被杀了。他身边的人应该没有嫌疑。 既然王蕴涵他们不肯一道去矿山,他也不打算冒这个险。 偷偷的拉着庄章到一边商议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 期间,他们还有些争执,不过,为了大家性命着想。 最后都谈妥了。 二人谈妥之后,庄章拱手很认真地道道:“王姑娘,我和刑公子,商议了一番。我这就派人回去。把案发现场描写出来。再把大管事的尸体,抬来此处,我们一道问案如何。” 王蕴涵:“。。。。。” 听见庄章的话,王蕴涵忽然有些不想说话。 其中关节她也想的明白,无非是害怕凶手还在矿山上。他们也不想冒这个险。 只是,她不肯轻易揽下这事。想了想,便道:“庄管事太抬举我了。我也不是仵作。更不是刑部的人,对案子之事,就是好奇罢了。要是真的去查大管事的死因。怕是要笑掉别人家的大牙。我还是喜欢在闺房里绣绣花。” 王弘志也附和道:“庄管事,我妹妹一个姑娘家,要她看男子的尸体作甚。要是她晚上吓得睡不着觉可如何是好。” 刑公子情真意切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管事无缘无故死了。我们矿山的事情就要耽搁了。 多少人的生计,都在矿上。还有边疆的战士,也等着我们这头把金子提炼出来,用做军费。我相信,王姑娘心底如此善良,肯定会帮这个忙。” 王弘志就有些不悦了,他和王蕴涵一块有份查案,为何他们就不劝他。 心里这般想着,不由的问出了口:“你们为何不找我来查此案,我也跟在刑部的大人身边学过几日。” 庄章和邢俊民:“。。。。” 这人……呃,智障啊…… 一看就知道你是真蠢,不是装的。 这是他们二人给予王弘志的一个评价。 不过细想来,这家伙若不是智障,也不能把王蕴涵的聪明才智衬托出来。 至于王蕴涵,他们还摸不着底细。 不过,她对查案之事,确实有一套。 第85章 单看了尸体几眼,就能大致把死因说出。 要是结合现场环境,估计凶手范围,都可以圈定了。 庄章道:“王姑娘,我们不需要你到矿上。我们身边有个奇人,能把案发的地点,分毫不差的细节都画出来。然后,我的人,在把昨日接触过大管事的人,全部都带来陈家村,你瞧这如何?” 我瞧如何?你们这么多人围在此处,若是我说不肯,陈家村估计我也不能踏出了。 王蕴涵心中冷笑,面上丝毫不显:“既然庄管事如此看的起我,那我就姑且一试,不过,要确定第一案发现场,要画的一丝不苟。稍有差别,就难找到凶手了。” 庄章听见王蕴涵应了下来,脸上紧绷的神情都松懈了。 既然刚来了场硬,自然要来些软的。 庄章姿态也放低:“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先去用膳。答应了王姑娘的厨子还未有请来。我把矿上的厨子给喊来了。” “那么……去快让人去准备吧,我还真的饿了。”王弘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悠悠的开口。 方才他还不觉得饿,此时被庄章提起,一阵饥饿感,蔓延全身,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王蕴涵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抽了抽,虽对王弘志不报希望,但也不要那么心大。 如今他们可是砧板上的肉呀。 这顿就是鸿门宴。 邢俊民双眸微微眯起,瘪了瘪嘴角,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弘志,道:“王公子,果然是用福气。” 邢俊民指的福气,自然是王弘志心真的如此宽广,真是令人自愧不如。 王蕴涵脸色微变,他已经瞧到了。 果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之前他险些看走了眼。 。。。。 王蕴涵接过玲珑递过来的帕子,慢悠悠的擦干净小嘴。 庄章准备的午膳,谈不上多精致,但是在这山村中,还是说得上可以的。 庄章瞧王蕴涵脸上并无不满之色,心中稍定。 生怕着娇滴滴的姑娘家,一个不乐意,就撂担子。 虽然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任他们也逃不出。 刚用完膳,“庄管事,人带来了。”门外有人禀报道。 来人很快被带了进来,大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不过,王蕴涵一瞧那个男子,脸上的笑意顿时落了下来。 那人。。。居然是。。。。第一世,父亲带回来的一个人。 “小人拜见庄管事、刑公子。”陈清躬着身子,低着头,瞧见坐在椅子上的二人。立刻行礼道。 姿态放的极其卑微。 庄章看了来人一眼,道:“恩。画可画好了?” 陈清道:“回管事的话。小人已经把大管事屋子里全部用纸笔描绘出来了。” 陈清说着,小心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画子。 庄章让身边的人,把画纸张开。 画纸约莫两尺长,一尺寛。 纸上似乎是用炭描写上去的。 王蕴涵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如今的人用的都是毛笔,此人居然懂得另辟小径。 前世这人出现在父亲身边,如今却是在金矿上,要说没联系,打死她也不信。 第86章 陈清对他的画工异常的有信心。 而庄章二人,也都习惯他的这种画法。 王蕴涵这在一旁悄悄的打量起他。 陈清此人,是什么时候来到父亲身边? 是。。。似乎是第一世,平阳伯府被抄家的前一个月。 距离如今还有三个月。 此人年龄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偏白。 虽然身子躬着,但是气势却是不弱。 要是他的技能,真的能把场景一丝不苟的描绘下来。 如此人才,为何会留在矿上。 目的是为了什么。 王蕴涵毫不掩饰的打量,让陈清有所察觉, 他微微直起身子,眼神朝王蕴涵方向看去。 王蕴涵的面容,酷似秦氏,他稍稍望了眼,心中已经有定论了。 很快垂下眼睑。继续躬着身子,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这般,却恰巧和王蕴涵来了个对视。 庄章和邢俊民认真的看着陈清所描绘下来的图样。 而王弘志也在认真的看着。 大管事的房间并不大,室内布置极其简单,只摆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桌椅都已十分陈旧,显然有些年头了,表面上都留有些岁月的痕迹。 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被陈清标注了出来。 一边摆了一个小箱子,没有上锁,只见箱子里全是金银珠贝。 连那么细致的物件,陈清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倒是让王蕴涵更加好奇,为何陈清会在此处出现。 王弘志也看见了,惊道:“金矿的管事果然是有钱。这样的物件,就这样明晃晃的摆在屋内,也不怕别人盗走。“ 庄章和邢俊民不可置否,他们金矿的油水如此多,不然为何要严格把控。 突然看见宝箱旁边有一根倒竖起的钉子。是从桌子下方钉上来的,不知道做什么用。 王蕴涵不由的问道:“为何这会出现根钉子?” 这问题,众人也一时无解。 不多时,门口又被人敲响了。 来人居然是常和悦,后面有两个人,抬着担架,上面似乎有个人,盖着白布。 庄章微微皱眉,此时常和悦来是作甚? 有些疑惑道:“常管事,你不应该在矿山上处理大管事的身后事吗?你这是?”说着,还不忘看了他一眼身后的物件,不会是他猜的那样子吧。 常和悦一脸哀色,丝毫没有王蕴涵见他那日般,一脸傲气。 他此时眼中全是血丝,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不见得整齐。声音嘶哑道:“我身后的是大管事的尸体。我听闻了庄章和邢公子在此处,想探查大管事的死因,我想着,直接把大管事的尸体搬来,更好的把案子查出来才是。” 常和悦说的好听,其实他也是怕被忽然杀死。他作为大管事身边最亲近的人。 对大管事的了解,没有十成也有八分。 大管事自杀,他是第一个不信。 昨日还和他商量着,要把他的外室好生安置,他的外室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 要是自杀,怎么可能还想着他的外室。 绝对是被人杀死的。 大管事知道许多秘密,作为他亲近的人,自然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凶手能把大管事杀死,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 第86章 厚脸皮 他在矿山越想越不对劲。既然矿山上绝对不安全。 索性把心一横,直接把大管事的尸体搬了下来。 既然庄章和邢俊民要查,就让他们查到底。 至于为何他没想把他们想到是凶手。 原因和之前庄章想的一样,案发时,庄章和邢俊民不在矿山。 何况,他们和大管事斗了那么多年,要痛下杀手,自然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还有平阳伯府的人在。 他们比他还懂的权和利弊。 要是大管事的死,被朝廷的人知晓,到时派了个人来。矿山许多事情都隐藏不下去了。 与其说他们在斗,还不如说他们在维护各自的利益。 所以,庄章等人是凶手他们一早就排除了。 靠山忽然倒了,姿态自然要摆的低些,拱手道:“二位,我在矿山上,左思右想,还是把大管事的尸体,抬来给二位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我知道打扰大管事的安宁,但不把杀他的凶手找出来,我相信大管事也死不瞑目的。二位和我家大管事情同兄弟。信息也不会坐视不理。” 一番话说得好听,这么一大顶,帽子戴下来。 不以为的人真知晓,真的以为他们感情好。 要不是顾忌许多事情。 拿把刀,分分钟把大管事杀了。 大管事身后来自白家。 白家如今有个女儿在圣上身边。四皇子的母妃正是白家家主的女儿。 圣上也是想要把四皇子培养成为接班人。 才把大管事的位置交给了白家。 而他们。 庄章是两广总督的人,两广总督的女儿,正是圣上的静妃,育有三皇子。 邢俊民是忠勇侯的人,也是圣上的人。 是为了来监督二人。制衡二人。 所以,完全是牵一发动全身。 虽然他们来自处各自不同,但是人都有私心,金矿如此大的肥肉,要是不动心怕是难。 所以,他们面上不对付,私底下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尽量维持表面的平衡。 常和悦一挥手,他身后的人就把大管事的尸体放了在地上,接着,还把盖着的白布揭开了。 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呀。 庄章和邢俊民脸色都极其难看。 他们不怕尸体,但是一个从前和他们针锋相对的人,死后在他们面前,他们不由想起从前的事情。 人死了,许多事,都过眼云烟。 看着大管事,如今了无生息,他们心中不由一叹。 不过,很快他们都回神了。 伤悲的事情,都大不过他们不想看到大管事的尸体。 无奈,常和悦居然来这么一手。真是让人恶心到心口上。 庄章面上异常的平静,就好像在说,我中午吃了鸡一样道:“我们此处没有仵作,就算把大管事的尸体,抬来也是无用呀。还不如早些让他入土为安。” 常和悦也知道这一手,会让在场的人不高兴,只是,他还是舔着脸面道:“既然我把大管事的尸体搬来,自然没过抬回去。庄管事想必也不想太过惊扰大管事吧。不然,大管事晚上说不定会来找你哦。” 连这都说出来了,庄章要是在坚持把大管事抬回去,未免就太不近人情了。 第87章 发现 庄章异常无奈的叹道:“既然常管事,都把大管事请下来,那么,就一块探案吧。” 真是让人头疼。 看着被白布盖着的大管事,庄章脸色暗沉,一时间,看着常和悦,没动作。 其实是想常和悦主动揭开大管事的白布。 不过,常和悦听闻庄章把大管事留下后,双手交叠。退到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大意就是说,此地是你们的主场,我就不多插手就是了。 气的庄章胡子都要翘起来。 合着是把他们当做什么了? 莫不是免费的佣人? 何况,查凶手之事,难道一日不解决,就要把大管事放在此此,这都是要成什么样子来。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耽搁着不给大管事发丧。 邢俊民打圆场,道:“既然常管事都把大管事搬了下来,不如我们把布揭起来,瞧瞧大管事究竟是如何死的。” 邢俊民的手下听令,上前把盖在大管事面前的白布揭了起来。 只见大管事面容灰白一片,大约五十岁的年纪,两鬓斑白。 人微胖,身体的衣裳已经被换过了寿服了。 “尸体挂于梁上,全身上下没有外伤。双眼大睁,面色青白,舌头伸于口外。咽喉一道勒痕,不交于脑后,上吊自尽而亡。”陈清在一旁开口道。 王蕴涵看了一眼尸体,确实如陈清说描述般,但是。。。她不由问道:“庄管事,这人的判断可准?” 庄章见王蕴涵发问,顿时解释道:“此人名为陈清,是我们金矿上的师爷,曾经在县衙上跟过几年县令身边办事。对一般的命案,还是能有几分判断的。” 王蕴涵不予置否,把视线重新移回陈清所画的场景中。过了片刻,似乎众人也知晓她在思考中,也无人催促, 她忽然蹲下身子,重新检验一遍尸体。脖颈上的伤痕确如仵作所言,是上吊所致。自语道:“奇怪……“ 王弘志看着王蕴涵上手摸尸体,咋咋呼呼道:“哎呀,涵儿,你怎么能去触碰尸体。 这事你要听我的。不能动,不能动。你怎么能动了?快把手缩开。“ 边说还边拿手抓起王蕴涵的手,眼睛带着嫌弃,从身上拿出帕子来,把王蕴涵的手来回擦了个遍。 众人对他们兄妹的互动有些无语。 王蕴涵回过神,没理会王弘志还在拿着帕子擦着自己的手,说道:“这尸体已经发臭,分明死了一日之久了!“ 庄章一惊,道:“死了一天?那……那岂不是昨日已经死了?“ 王蕴涵没回答,反而问道:“不知这位陈师爷,发现大管事尸体的时候,现场是如何的?” 陈清想了一会便道:“我们是今日早上发现大管事的尸体。只是,昨日大管事一日也没有出门,说是身体不舒服。今日还是下人发现庄管事派人来说,要矿上的人前来疏通道路。 按理说,矿上的人要是出矿,肯定是要禀报大管事的。 只是下人如何敲门,也没有人打开。 也没人见大管事出了外头。何况门还是从里面上锁的。 下人怕大管事在里头发生来何事,就喊人把门撞开来。 屋里一片漆黑,下人就瞧见一个人吊在悬梁之上。” 第88章 “屋里漆黑一片?”王蕴涵问道。 陈清道:“恩,当时屋内并未有点灯。” “可有把大管事上吊自杀的绳子带来?” 陈清点头:“带了。阿成,还不快把绳子那上来。” 名唤阿成的男子,很快从手中的布包中,拿出一根绳子。 王蕴涵并未接过,而是仔细观察一番。 不多时,得出结论:“他不可能自杀。屋里漆黑一片,可是墙壁上蜡烛却并没有燃尽。哪有人了吊,还会将蜡烛都吹灭的道理呢? 还有,你们看这根上吊的绳子,粗糙不堪。如果是上吊,尸体必会挣扎,在颈部留下挫伤的痕迹,可是尸体颈部只有一条勒痕。”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恍然大悟。 王蕴涵此时给人的印象,已经天翻地覆了。 如此短的时间,居然可以把个中关节想明白。 可见心思细腻,难道她之前都是装的? 要是如此,她出现在金矿的村落上,就不是偶然了。 众人这般想到,不自觉的一笑。 他们都被王蕴涵的之前的姿态迷惑了。 她出现在金矿边上,本就不是寻常的事情。 他们兄妹二人,父母都不失踪了。要是还有心情玩耍,那不是冷心冷情。 就算是玩耍,能那么恰巧的出现在金矿边上? 这么多的凑巧,加起来,就是可以了。 那么她们此次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他们父母失踪的事情?还是他们发现金矿上的端倪? 庄章此时的心思也有些沉重,大管事刚死,所有事情都要从头理清。 还有个未知的凶手在一旁虎视眈眈。 陈清却没庄章、常和悦、邢俊民这般心思,直接问道:“王姑娘,既然大管事不是自杀,那又是谁杀的呢?“ 王蕴涵不言不语。她需要从头细想一遍,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旁人见她陷入沉思,都不敢再说话。一时间空气中静谧非常。 王蕴涵并未有实地在现场探查过,所谓办案,第一现场的线索,是最多的,单凭画,确实会疏漏了许多事情。 为何大管事的会死在五具尸体之后,而且死法,确是有些一致。 至于为何,她一时还是无头绪。 “涵儿,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不要想坏脑子了。”王弘志在一旁劝道。 左右这些事情,都不关他们的事,就算把凶手查出来,他们的父母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王蕴涵已经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展现出来,也不打算在装下去。 直接道:“各位管事,其实此次来矿山附近。是因为近日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吃不香,坐不安。” 来了,来了。终于王蕴涵还是说出来口。 金矿的管事,看着王蕴涵的眼神,带着果然如此。 就怕她不提条件,她如今把条件一提出来。众人的心也松了口气。 庄章问道:“不知王姑娘近日发生了何事?要是不嫌弃,可否和我们说说看。” 王蕴涵观察这庄章的神色,瞧他一脸茫然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父母是否就被困在金矿上。 第89章 疑问 “这事,确实对我们兄妹是件大事。就是。。。”王蕴涵忽然拉长了声音。 众人也好奇的伸长脖子,盯着王蕴涵。。 王蕴涵接着道:“就是,我父母突然失踪了。无论如何也探不出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果然是此事,众人心中也定了。 此事不难。不过要交出平阳伯夫妻,如今显然不合适。 要不然他们告诉了王蕴涵兄妹,他们就是被困金矿。那么案子还用探查下去? 显然是不可能。 找出杀死大管事的凶手,也是件大事。 究竟孰轻孰重,一时拿不出个主意。 邢俊民向庄章、和陈清、还有常和悦打了个眼色。 庄章很快领悟过来,朝王蕴涵道:“我们突然想起矿山还有些事情要商议。不如王姑娘和王公子先下去歇息一番。待我们商议好之后,在进行探案。” 王蕴涵没意见,王弘志更是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早说,我正想准备出去消食。涵儿,走了。。这里怪晦气的。”说着还不忘看了大管事尸体一眼。 真是走到何处,何处就发生事情,最近也不知道得罪了那路神仙。如此倒霉。 。。。。 王蕴涵和王弘志在外头逛了一会儿,就径直回了下脚的屋子。 王军也恰巧午睡完,瞧见王蕴涵兄妹回来,高兴的问道:“案子查的如何了?可晓得凶手是谁了?” 王蕴涵把春香留在屋子里,春香和王军也无聊,把昨日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的。 王军听的也惊奇,不由对许久未见的孙女刮目相看了一番。 没想到他的后代,还有如此聪明之人。 肯定是遗传到他。 王弘志接过话茬:“哪里查的出来,正准备问话了。金矿的大管事死了。唉,晦气得很,涵儿居然还凑前去,看他的尸体。” “大管事?可是赵国富?” “只知晓是矿山的大管事。应该是他吧,我看庄章他们一脸严肃。涵儿还说,他是被人杀死的。庄章还让涵儿帮忙查案。”王弘志并不知道大管事的全名,不过知晓,脸上肯定也不会带着严肃的表情。死的又不是认识的人。关他何事。 要不是涵儿想帮忙查案,他早就走了。 王军的眼睛随即看向王蕴涵,王蕴涵道:“确实是被人杀死的,和之前死的五人,情况相似。他们想让我帮忙探案。不过,我趁机和他们说出,父母不见的事情。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一时不确定父母是否在此处。” “肯定是在此处的,不然谁会那么无聊,抓了你父母,我的儿子。要是想要钱,大可给封勒索信。不像现在,毫无声息。”王军习惯性的想抚摸胡子,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胡子,早就被自己剃了。手有些尴尬的放下了。 王蕴涵听王军一说,确实如此,所谓关系则乱。 局中人一般很难理智的分析。 “涵儿,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头绪?”王军道。 王蕴涵道:“暂时没有,我对矿山一无所知。只晓得大管事是被人杀死的。如何能有那么大的手段,查出管事是谁杀死的。” 第90章 收养 “如此,趁如今有时间,我就把金矿的大致势力分布说一下吧。”王军道。 “金矿作为北冥国最大的资金来源。各种势力也俯视单单。包括秦国公府。秦国公府,一直想安插人手进来。 只是,圣上怎么可能让人能轻易安插人手进去。你应该知晓,如今圣上宠爱当今的四皇子。丽妃是白家家主的女儿。 圣上也打算培养四皇子做未来的皇太子。自然,白家也在其中插手了。白家的财力,也是不容小觑。而且大管事在此处,盘踞如此久,暗地里聚集的财富更加不可想象。另外两个管事,我才他们不会动手。 一个完全是圣上的人。一个是圣上为四皇子树立的对手。这些事情,自然要留给四皇子亲自动手,才能显示四皇子的能力。”王军把权衡利弊分析了出来。 王蕴涵便问道:“祖父躲了几年,对矿山的事情还能这般了解么?朝中事情,也都能分析出个一二。据我所知,四皇子和我年纪差不多。按理说,祖父失踪前,也不过一个几岁的孩童。祖父是如何把这些消息打探出来。这里出去的路,早就被封锁了。祖父是如何打探消息的。” 王蕴涵边说,边紧盯着王军。 虽然重新见回祖父,但她并没有昏了头,祖父的失踪,有太多疑团了。 他轻描淡写,但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既然他的消息如此灵通,大可躲一阵风头之后,通知家里。 再不然,他和祖母感情如此好,为何不直接二人假死。 要抛下祖母一个人常伴青灯。 王军被王蕴涵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赤裸裸的眼神,连王弘志也察觉到不妥了。 他倒是直接:“祖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们。还是说。。你就是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家伙。来欺骗我们兄妹。” 说着,还不忘后退两步,生怕王军被拆穿一时暴起。抓他来当人质。 他可是有经验。 王军瞧王弘志这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王弘志能有涵儿的聪明才智,他就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道:“臭小子,就是你这般蠢,我才担心。所以才不把事情告诉你们。 涵儿终究是要嫁人的。我们族中规矩,也都是传男不传女。你父亲我是没指望的了。你。。我也没什么期待。 祖辈的事情,就到我这里,结束算了。我的后辈。从此就安生享乐便是了。” 被王军嫌弃了,王弘志倒是没生气,只是有些疑惑:“二伯父不是聪明。还有大哥。怎么也不算上他们。” “他。。。并不是我的孩子。”王军语不惊人死不休。惊呆了王蕴涵兄妹。 王军接着道:“你祖母生下了你们父亲之后。身体受了损。之后在也生不了孩子了。一个孩子,我倒是不嫌弃。只是。。我害怕你们父亲一个人,目标太大。所以,我又从外头捡回来一个孩子,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二伯父。” 第91章 套话 “二伯父不是你和祖母生的?”王弘志惊呼一声。惊的外面站着的人都被吓一跳。 王军带着恨铁不错的眼神,迅速的一拍王弘志的脑袋,压低声线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全部人都知道?” 王弘志赶紧捂着嘴巴,也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了,随后有忍不住悄声问道:“祖父这是要吓死我呀。我这不是忽然别惊到了。” 王蕴涵也一脸期盼的看着王军,想着他赶紧把事情道来才是。 忽然觉得平阳伯府的迷是越来越多了。 王军接着道:“你二伯父确实不是我和你祖母生的。不过,如今看来,捡来的孩子聪明。怎么我生下的。居然如此没大脑。虽然我也不想你们能干什么大事,但是,好歹也给我争气一些。唉。。。”王军有些郁闷了。他的二儿子,好歹也是探花郎。 大儿子被自己媳妇迷得七晕八素的,完全找不到北。 孙子如此不成器。 前途无望呀。。。 王蕴涵瞧王军思绪不自觉的走远了。轻咳一声。 王军好歹是回神了,看了一眼王蕴涵,聪明的孙女始终要嫁人。 唉。。天绝王家。。 王弘志确实迫不及待,怎么好短短的说着话,祖父的表情如此多变,催促道:“祖父。您快接着说,把人吊的不上不下的。让人怪好奇的。” “你二伯父确实是我和你祖母捡回来的。当时他被人遗弃在村里的田地上。用一块烂布包着。我瞧他如此可怜,心生一计,就把他带回了家。和你祖母简单的收拾了行装,就在外头住了几年。在此回到老家,对外就称这是我们的二儿子。这事知道的人就只有我和你祖母。还有你爹。如今在加上你们二人。”王军又把事情一说。 “父亲也知道这事?”王蕴涵道。 “捡回来你二伯父时,你父亲已经开始记事了。满是满不了的。索性威胁他,敢乱说话,以后就不给他饭吃。还好,你父亲听话,从未说漏了嘴。如今大了,自然更加不会把此事和你二伯父细说。”王军想起大儿子,脸带笑意。回想起小时候的各种趣事。 大儿子是个饭桶,只要威胁他,不给他饭吃,准准成功。 “要不是如今你父亲出事了,我也不打算把这些事和你们细说。毕竟知道的越少,对你们越好。你们二伯父,如今过得挺好的。而且,圣上似乎察觉到,他不是我生的。倒是没打算对他们动手。你们二人,涵儿还好,是个女子。弘志,你确是个男子。这如今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照祖父如今说的事情,确实在理。 “祖父,若是我们离开北冥国,是不是就安全了?”王蕴涵说出了笨方法。 “逃?你以为我没想过?先不说逃去何处。除了北冥国国土如今还是风平浪静。其他的周边国家,战争四起。何必出了一个狼窝,又掉进一个火坑。” 王蕴涵沉默了,如今北冥国国土有秦国公在边疆守着,无人敢犯。周边的国家,确实战争四起,不断的想扩大疆土。 不对,祖父还没有回答到正点:“祖父,你还没有说你是如何打探到圣上想为四皇子铺路。按理说,圣上如今正值盛年,就不怕养大一头狼来吃掉他? 你在带我们兜花园吗?”王蕴涵直言不讳,但是没有客气,眼前的是自己祖父,要是在套路,就太浪费时间了。 王军被王蕴涵的神转折打个措手不及,脸上闪过些尴尬。 孙女太聪明了,肿么办,在线等。 道:“涵儿,你怎么能这样想祖父,祖父是这样的人吗?” “是的。”王蕴涵面无表情的回答。 “。。。。。”好直接,扎心了。 王军见拖不下去了,直接道:“祖父怎么会没有留后手在圣上身边。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圣上身边自然有我的人。” 王蕴涵挑眉:“是么,祖父说的钱那么厉害,为何几年前你要死盾?这不是多此一举。” “涵儿,你还能不能愉快的谈话了。”王军脸上表情精彩缤纷。 王蕴涵的问话,让他想忽悠,却又不知道如何忽悠起。 为何孙女不能像孙子一样的蠢。 头都要炸了。 见王蕴涵已经把他逼向墙角,王军叹了口气,道:“我早已经和秦国公联手了。” “什么?祖父和秦国公联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们一点的都不知道。”王弘志听闻大惊,直接拍案而起。 王蕴涵正想听着下面,又被王弘志打断。 心情有些郁闷了,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这样下去究竟要说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说完。 顿时沉下脸色,道:“现在开始,哥哥听见什么,就不要大惊小怪了。祖父,您继续。” 王蕴涵语气虽然轻柔,但是莫名的让王军和王弘志背上发凉。 不自觉的正经起来,脸上在没有嬉皮笑脸。 妹妹(孙女)发火,惹不起,惹不起。 王军眼神闪躲,在王蕴涵的眼皮底下,他知道不说实话,估计他就不要想出这个大门了。 道:“我和秦国公在五年前就已经联手了。联手的筹码。。。。是。。。。你。。” 王军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出来。 “祖父,我没听清,麻烦你在说一遍。”王蕴涵语气不咸不淡,脸上也没丝毫变化。 却是硬生生把王军接下来的话哽在喉咙里头,想吐吐不出来。 王弘志如今是不敢在插口了,气氛瞬间凝固了。 “嗯?祖父怎么还不接着说?”王蕴涵发话了。 王军如今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低声道:“秦国公早就和圣上不对付了。对于金矿一直也是虎视眈眈。虽然我也知道从这个火坑跳到那个火坑,是非常危险的。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秦国公的后代,生出了有天赋的孩子,我们这一支,不就是安全了,虽然,我们的天赋,一般都是传男不传女,但谁知道了?秦国公也不是寻常人,涵儿,你说是吧?” 王军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秦国公的儿子,涵儿也是忒喜欢,老是跟着他尾巴跑。 这个觉得,他也是轻易下的。 还不是看着涵儿喜欢苏世子。 这样,两全其美,完美。 “祖父觉得这样没问题?”王蕴涵冰冷的眼神,似乎把王军里外都看的透彻。 万没有想到,祖父居然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作为交换了。 他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祖父吗? 王军知道,他在不说些什么,他就要失去孙女了。 觉的还是要抢救一番,绞尽脑汁的道:“涵儿,你以为我真的至你于不顾吗?当时,秦国公和我提起这事的时候,我也是拒绝的。只是,要是我不答应,我们平阳伯府,哪里能在京中安生?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们一个无根无依的伯府,能在京中立足?还有,秦家是什么心思,你也晓得。只是,我一直都懒得理会。保命重要呀,涵儿,我也是无奈,为了这个家,只能。。。要怪,你就怪我吧。其他人都不知情。” 王蕴涵听完王军一番话,心中的气稍微熄掉一番。也知道说的是实情。 但是能理解,心中不代表没有气,只是这事先放在一边。把想问的事情,问个明白,才是最清楚的。 “那个。。秦国公说,只要你和苏世子定下婚约,我们就算是亲家了,所以我们私底下交换了信物,待你们长大后,才成婚。不过,秦国公也说了,要是以后苏世子不喜欢你,这婚事是可以作废的。” 王军见王蕴涵握着杯子的手,逐渐发白,赶紧把话继续说下去,生怕她做出大不敬的事情: “我知道,这决定,肯定是以伤害涵儿为大前提的。不过,那时圣上也逼的紧,我也是怕在得罪了秦国公府,我们一家子怎么死都不晓得。 何况,既然秦国公在我面前展露了他想谋逆的事情,要是我不答应,那不是提前把我们一家子送上断头台。所以,我也是想拖一拖。不过,要是涵儿不想嫁也没关系,我相信苏世子不是那种强迫人的男子。” “。。。。”王弘志想说,要是苏世子知晓涵儿已经跟他定下了婚约,估计涵儿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祖父,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和秦国公合谋,让我假死先脱离圣上的掌控,在到金矿上,为他寻一条安全的路子,让他能无声无息的掌控金矿。 只是,金矿上,早已经是圣上的人。连我也难以插手。这样一耽搁下来,就三年了。不过,我还是能偶尔收到秦国公的信息,说圣上打算培养四皇子做他的接班人。圣上野心虽大,只是他想的事情,终究不是正途。 他迷上了修仙一道。培养四皇子是为了多一个傀儡,让他好掌控,而他自己,修仙和掌权,两不误。所以,这也是我答应秦国公的一个理由。” 王蕴涵听完,没作声,而是在低头沉思了片刻,道:“祖父确定秦国公没和苏世子说我和他的婚约吗?” 王军赶紧摇头:“当然没有。秦国公当时拍下胸口保证,不会把此事对任何人说,包括秦国公夫人,因为他一直知晓秦国公夫人,特别喜欢你。生怕她知道后,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何况,他也是个好父亲,想着要是苏世子不喜欢你,到时婚约作废。涵儿不必担心名声受损。” “圣上有几个儿子,为何独独看中四皇子?”王蕴涵不解,她的第一世死的时候,圣上身体还健壮,丝毫没有要想立太子的打算,为何这世那么早把太子之位定下? “四皇子,是个聪明人,只是,他天生胎里带来了不足之症。不过,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何况,宫里多的是太医,各种好药用下去,这不足之症也被调养的七七八八。只是。。。毕竟是不足之症。。。从秦国公打探出来的消息,四皇子,似乎子嗣上有些困难。” 王蕴涵秒懂了。 圣上想做太上皇,想找个傀儡打理江山,但是,谁知道这扯线玩偶会不会有反水的一天。 要是,这玩偶,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反水。他自然稳坐钓鱼台。 难怪,如此早的扶持下一任接班人,这路都铺好了,四皇子上不去,也怪不得别人了。 “祖父,可曾听闻,四皇子,如今在广福城,昏迷不醒,似乎被人下了蛊毒?”王蕴涵想起了如今还躺着的四皇子,要是四皇子出了事,圣上的打算不是落空了。 “昏迷不醒?确定是四皇子?” “确定,不过刚祖父说起四皇子似乎子嗣上有些困难,是不能和女子,还是。。”王蕴涵问的有些含糊,王军确实懂了。 这孙女,真是问的太太。。这让人怎么答呀。真是让人有些难以启齿。 王蕴涵见王军不出声,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道:“四皇子是和他表兄,还有其他人,似乎是轻薄了其他姑娘,惹的祸事。我只是想确认一番。” 王军轻咳了一声,虽然王蕴涵说的是正经事,总是有些难为情:“是天生不能的。此事只有为他专门诊治的太医知晓。还有圣上和四皇子的母妃。秦国公也是无意中知晓此事。又无意中把此事说了给我听。” 这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怎么好像一个传一个的。 秦国公会无意中说漏嘴,她可不信。 要是四皇子天生不能,那么。。。他怎么和他的表兄一起愉快的出去玩耍? 不过此事先放在一旁。 “祖父可有头绪,是谁能轻易把大管事杀死,按理说,大管事身边,应该有不少高手,怎么死了如此奇怪。”王蕴涵瞧问无可问了,终于把事情又兜回来。 “我怎么会知晓,大管事那人,得罪的人不少。谁知道那个人看不顺眼,就直接把他杀了。死了更好。金矿一乱,我们就有空子钻了。到时候,我们就趁机把你们父母救出来。” 第92章 老鼠 王弘志听见有如此大的好处,神色也开始发亮,在他看来,王蕴涵和苏逸夏是天生一对,是知晓他们二人最近在闹什么别扭,左右不碍事。 也没放在心上,道:“涵儿,反正你从小喜欢世子,如今婚约在身,你也不怕世子跑了。现在重要的是要把父母救出来才是。祖父,你说对吗?” “对,是这个理。涵儿,原来你也心悦世子,这样一来,祖父也不用愧疚了。”王军说完吗,满怀安慰的看向王蕴涵。 原来涵儿不过是个纸老虎。 表面上生气了,其实在害羞。 不过也是,砸然听见已经和心上人已经订婚了,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平静。 罢了,以后在她的嫁妆上,在添上几分。 “。。。。”王蕴涵收到二人目光的注视,有些不知如何应答了。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婚约的事情,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如今金矿群龙无首,要是能把消息尽快传递出去。相信你们父母也能尽快得救。毕竟我们这里才几人,和金矿上的人对上,不是正途。” “只是,如今金矿附近,怕是一只苍蝇也难飞出。”王蕴涵沉下脸色,想起今日严阵以待的情形。 瞧情况,昨日连连大雨,山路湿滑,路也被堵了。 在陈家村上的人,不会是凶手。 那么凶手是在矿山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要是借机进入金矿,也是不安全的。 路,就要走进死胡同了吗? 见王蕴涵陷入了沉思,王军和王弘志也没出声打扰。 二人也同时在想着办法,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笃笃笃。。” 如今大约临近黄昏,一个下午,王蕴涵等人都坐在屋内想着各种办法。 突然门被敲响了。 “姑娘,庄管事派人来,说天气炎热,大管事的尸体如今这样摆着,不是正途,想把他抬回去好生安葬了。问姑娘可还有其他要探查的?” 敲门的是秋香,站在门外把庄章的下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王蕴涵道:“你去回话,葬了吧。” “是的。” 秋香正准备离开回话,王蕴涵又喊住了她:“等等。” 秋香停下了脚步,回转身,有些疑惑的看着王蕴涵。 “秋香,能否有途径把信息传递到外头?”王蕴涵忽然想起苏逸夏派了的暗卫,要是只有武功,也太对不起秦国公府培养出来的人物了。 秋香似乎早有准备王蕴涵要问起这个,从袖中,掏出一个会动的物体。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灰色的老鼠。 “你。。。秋香。。。你居然随身带着老鼠。这。。。”太可怕了,怎么会有姑娘喜欢带只老鼠在身边。王弘志脸上闪过嫌弃,这样的人,居然还在涵儿身边侍候,想想就觉得可怕。 好恶心,要是白色的,他还能接受,居然还是灰色的。这是什么神奇的爱好。 秋香并没有在乎王弘志嫌弃的眼神,而是径直抓着老鼠的脖子,道:“姑娘,这只老鼠是我训练出来的,就跟信鸽一般,想要传递什么信息,让他带上,保证能成功把信息传递出去。” 第93章 脸红,不存在 “秋香,老鼠好吃成性,说不定你这头放它出去,那头就跑了。到时信息没传递出不要紧,别把事情耽误了。 害我们在这里白耗时间。说不定等到人来,我们坟上的草,都一米高了。” 秋香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要是公子有姑娘一半聪明,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蠢话了,忍着耐心的吐槽,秋香一脸正色的道:“公子,这只老鼠,虽然外表和寻常的老鼠般,但它是奴婢的。。咳。。”秋香停顿了一下,又道:“是奴婢特意寻来的。这种鼠名为寻回鼠。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所以,奴婢把一公一母从小养起来。这只是公的,无论母的在何处,它都能循着味道找到。” 王弘志带着质疑的眼神:“是吗?听说就觉得神奇。只不过。。。秋香你是一个丫鬟,这种寻回鼠,我在京城猎宝无数,怎么从未听说。要么就是异常的稀奇,要么就是被人把消息封锁了。所以,你是怎么拥有的?” 秋香看着王弘志的眼神,有些变化,果然和姑娘一胎双生的公子,不容小觑。居然一语中的。 这种寻回鼠,确实稀奇。 因为它的确实是老鼠,是从老鼠中异变出来的。 一万只老鼠,说不定也难异变出来一只。 从来都是老鼠的头领。 所以捕捉也难。 虽然老鼠瘦小,但是成千的老鼠,一起攻击,也是难以抵挡。 所以当初筹齐两只,也是费了世子不少精力。 要不是要来到姑娘身边,世子为了消息能及时传递,也不会把寻回鼠拿出来用。 王蕴涵连忙接过话茬:“哥哥,这寻回鼠的来历,我了解了。你也不用多怀疑什么。” “涵儿,怎么不让我问清楚,要知晓,祖父之前说了那么多。说不定府里早就有人有异心了。何况秋香和春香也不是从小跟你一块长大的。我就多问问,也没什么。祖父,你说是吧。” 怎么忽然要拖我下水? “这个确实,弘志这事做的正确。” 王弘志说的没错,王军心里吐槽,还是站在了王弘志这一边。 王蕴涵忍着扶额的冲动,知晓不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二人只会打烂沙煲问到底。 “秋香和春香是世子派来的人。”王蕴涵的声音有些不足,脸颊有些微红。动作不自然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好在,王蕴涵声音虽小,屋里也没别的人,安静的很。 王弘志以为自己听错了,大乎:“世子的人?涵儿,莫不是为秋香开脱?涵儿,来历不明的人,可不能呆在你身边。” “哥哥,二人确实是世子派来保护我的。”王蕴涵斜倪了王弘志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要知晓,她心中也是无奈,也从未想过要把事情说出来。 “噢~~~~~~~~~~”王弘志忽然没说些什么。 在秋香和王蕴涵之间,眼神来回的打转。眼神似乎看破了什么真相。 王蕴涵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似乎一边嘴里说着拒绝的话,暗地里却接受这苏逸夏的好。 第93章 绿茶妖 绿茶就绿茶。 管他,有便宜不占是傻叉。想清楚怎么回事,王蕴涵的腰也重新挺直,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秋香,你继续。” 秋香点头:“只要把消息绑在寻回鼠身上,以它的速度,估计明日就能把消息传回去。” “秋香,你把另一只寻回鼠放在何人身上?” 王弘志问道。 “是世子派来保护姑娘的人。”既然姑娘毫不忌讳的把自己是世子的人说出,那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看来你们世子对涵儿真上心。”王军觉得圆满了,原来这是郎有情妾有意呀。 害他还愧疚了许久,反倒是促成了一段姻缘。 妙哉,妙哉。 “祖父,你觉得把消息传递出去,有用吗?此前金矿被重兵把守。村里头的人,也被拦着不给出去。”王蕴涵想起,金矿可不是何人都能随意来的。 “大管事出事,就是一个最好的空子。既然秋香是秦国公府的人,只要把消息传递给留守在广福城的伍县令,他就是秦国公留在广福城的线人。” “我晓得了。”王蕴涵没多问些什么。她一早就知晓伍浩辉是苏逸夏的人,把消息传给他没任何问题。 只要把消息传出去,之后的事情,自然他会办妥。 王军很快在纸上简略的写上几句信息,交给秋香。 秋香把纸条绑在寻回鼠身上,寻回鼠像一支箭般的窜了出去。 任务完成,秋香识趣的道:“姑娘,奴婢先下去回话了。” 王蕴涵挥挥手,秋香屈膝告退。 秋香一退出去,王弘志八卦的眼神,就藏不住了。 “涵儿,秋香来你身边有一段时日了吧,我就奇怪了,她们二人不是府里的人。怎么刚进府,就到你身边做上了贴身丫鬟。原来是世子的人呀~~~~~~~~~” “三哥,别胡思乱想的。还不是之前遇到些不好的事情,姨母担心,所以特意让世子派人过来保护的。”王蕴涵虎着脸,一脸不悦。 王弘志确是不怕,好不容易挖到涵儿的小秘密,要是那么轻易的放手,以后在有那么有趣的事情,估计难呀。 从小就是他闯祸多,也被涵儿取笑惯了。 这种好事情,嘿。。难得一回。 “涵儿,你这就不对了,男子送来的丫鬟,怎么能让贴身时候,毕竟女子家的事情,都是私密事呀。你是大错。让我这做哥哥的好好给你说说道理。” 王弘志也把笑意笑了起来。 装起了深沉。 王蕴涵头一次被王弘志咽的无话可说。 要说些什么? 哥哥怎么聪明了起来。 王军见兄妹二人打起了擂台,也不打算插手,站起身子:“我有些累了,就先去歇息了。” 年轻人的事情呀,还是让年轻人解决,他这老头子,就不要那么不开窍,看着孙女出丑了。 “好哥哥,就饶了我吧,下次肯定不会了。”王蕴涵突然的服软,愣是让王弘志满腹稿话,胎死腹中。 涵儿此次怎么就服软了。 王蕴涵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难得被哥哥抓住痛脚,让他一次又如何,何必每次站上风呢? 给他高兴高兴。 第94章 玉佩 “好哥哥,就饶了我吧,下次肯定不会了。”王蕴涵突然的服软,愣是让王弘志满腹稿话,胎死腹中。 涵儿此次怎么就服软了。 王蕴涵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难得被哥哥抓住痛脚,让他一次又如何,何必每次站上风呢? 给他高兴高兴。 王蕴涵心里这般想着,王弘志可却是不太高兴。 他已经准备了许多话要说,列如三从四德之类的。 好不容易能有一次做哥哥的感觉,教做了坏事的妹妹,怎么就没有下文了。 但。。。。涵儿都服软了,那还怎么说下去。 “涵儿,真是乖呀。” 王弘志撑起笑脸,手僵硬的搭在王蕴涵的头上,摸了两把子。 “说了一下午,哥哥不如先回房歇息?”王蕴涵提议道。 “也罢,睡醒一觉在说。”王弘志想想,也觉得累了。没反对。 翌日。风清气爽。 王蕴涵一觉醒来,秋香就事情汇报了。 左右不够是庄管事把大管事的尸体抬回去安葬了,还有成功把信息传递出去了,如今就是等那边的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到圣上耳中。 不过此事不难。 四皇子如今还在广福城昏迷不醒,太医也在,还有圣上派来的人。 消息不经意传到圣上耳边,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还能把自己摘出来。 王蕴涵没做多想,和王弘志还有王军一块用了早膳后。 庄章就找来了。 庄章顶着个大黑眼圈,一脸憔悴的模样,可见昨晚没睡好,一瞧见王蕴涵,似乎精气神就出来了:“王姑娘,早呀,今日的早膳可还行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蕴涵道:“庄管事,多谢你的热情款待呀。瞧你今天精神不错呀。” 睁眼说瞎话,庄章还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姑娘,他的眼皮子都一直在打架,但是一躺下床,就梦见大管事,说要帮他报仇之类的。 大管事身前,和他关系也不好,怎么死后还要来找他帮忙报仇的事情。 要是那么简单,他还不至于睡不着。 问题是他梦到在睡梦中,被人用绳子勒死了。 还好醒来发现是做噩梦。 也够恶心了,完全不让人睡觉的节奏。 要是在这般下去,他不被人杀死,都快自己吓死自己了。 还是赶紧找到凶手为妙,至于王姑娘提的要求,哼,大管事不在了,他就是金矿的头。 想要飞出他的手掌心,做梦。 “王姑娘,你对大管事的死可有什么头绪没?” 王蕴涵摇头:“庄管事,我好歹是一个姑娘家,这么吓人的事情,我昨日回屋后,就忘的干净了。” “。。。。。”庄章额头顶着几道黑线,瞬间不想说话了。 “王姑娘,你瞧,这个是什么?”庄章知道自己不拿出点什么,是使不得这位王姑娘的了,还好,不是什么难事。 王蕴涵眼睛看着庄章从怀里掏出来的玉佩,定睛一看,是父亲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 这块玉佩还是他生日的时候,自己和哥哥一块挑给他的。 他喜爱的不得了,从不离身。 如今居然在庄章手上出现了。 果然,父亲在矿山无疑。 第95章 毒气 庄章志在必得的眼神,映入王蕴涵的眼神。 她心领神会,要是简单的答应庄章,估计以后就要被他拿捏在他手上。 定下心神道:“这玉佩甚是好看,庄管事从何得来?” 庄章挑起眉梢:“王姑娘不认得?” “这玉佩不是。。。”王弘志在一旁想插嘴说话,王蕴涵一个冷刀子硬是把到嘴的话憋了下去:“今日的天气不错呀。。呵呵呵。” 绝对不承认他害怕自己妹妹的气势。 “庄管事,好东西我们兄妹二人见多了,这样普通的玉佩,无任何特别之处,庄管事拿出来这是何意?” 庄章冷笑。并不着急,有两个人质在手,无论王蕴涵多镇定也好,好不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王姑娘,既然你不认得这块玉佩,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此时天路湿滑。矿山上出一两条命,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吗?庄管事。”王蕴涵的语气突然变冷,凛冽的眼神,庄章背后不禁一凉,但是丝毫不惧,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 要不是她是局外人,比起他这个局中人,更好的把凶手找出来。 他也不会看在眼里。 就是有些小聪明,还要拿乔?哼。 “王姑娘,既然你不认识,算我献丑了。”庄章面无表情的把玉佩收了起来,如今就看谁沉得住气。 王弘志的手不着痕迹的扯了扯王蕴涵的裙子,王蕴涵知道庄章放下的诱饵,她是上也得上,不上还得上:“庄管事,大管事的案子,我非常的感兴趣,不如让我亲自一探如何?” 庄章脸上恰时表露惊喜的表情:“王姑娘,既然你敢兴趣,凑巧,等会我们正打算收拾行礼回矿山去了,姑娘不如一道如何?” “也好。”王蕴涵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屋去了。 王弘志当然是跟着王蕴涵的尾巴走了。 王弘志并不是傻,只是反应有些迟钝罢了,很快能想通其他关节,知晓王蕴涵为何要装作不认识父亲的玉佩。 王蕴涵回屋后,就让几个丫鬟收拾好物件,只是:“祖父,我们来时,人数本就不多,要是突然多了一个人,未免太引人注目。” “这个确实。你们走后,我就回去山洞。不过。。你们准备都些吃食。” 王军一本正经的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王蕴涵等人就启程跟着庄章一块往金矿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金矿,周围的树木越是少,隐隐的还闻到一股香味。 难道这就是祖父说的奇障树,此种气味,就是它散发出来。 祖父还曾经说过,他们族人研究出这种树的解药,发现解药还能强身健体。 所以从前有条件的时候,族人们都那来泡澡。渐渐地,身体自然对毒气有了免疫。 虽然他们兄妹未曾泡过这种药浴,不过作为族人的后代,身体自然比起寻常人还是有些抵抗力的。 并未出现有不适的症状。 庄章见进入了金矿范围,骑着马和王蕴涵的马车平行走着,大声问道:“王姑娘,可有不适?” 第96章 门岗 所以从前有条件的时候,族人们都拿来泡澡。渐渐地,身体自然对毒气有了免疫。 虽然他们兄妹未曾泡过这种药浴,不过作为族人的后代,身体自然比起寻常人还是有些抵抗力的。 并未出现有不适的症状。 庄章见进入了金矿范围,骑着马和王蕴涵的马车平行走着,大声问道:“王姑娘,可有不适?” 里头的王蕴涵发问:“路途也不远,怎么会有不适?” 庄章了然,从他把平阳伯夫妇抓了回来,瞧他们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先头以为他们在装傻,后面发现他们是真的不知晓。 而王蕴涵兄妹,瞧着也不像知道什么事情。 难道老平阳伯真的为了保护他们,未曾对他们说过任何事情? 这般想着,庄章又觉得自己傻了。 他们族人的事情,他多少能了解一点。 传闻中,王氏族人的技能被传的神乎其神。 说是天神的后裔,要他说,就是他们族人掌握了寻宝决。 这技能,就算是要时刻冒着生命危险,也是值得的。 就是王氏族人蠢,要是拿着这技能,掌握大量财富,然后揭竿起义,到时国家还是被他们掌控, 他们的技艺,还能为当朝人觊觎? 只剩下一脉,还要躲躲藏藏的。 不过这般也好,便宜了他。等他把王氏族人的秘密套出,到时,谁还能掌控他。 庄章想的极为长远,他本就不甘心屈居人之下,绑架平阳伯夫妇这个主意就是他提出的。 要不是平阳伯夫妇作死,被他恰好瞧见,他也想不起他们二人,既然这般,他也花了些手段,就把二人绑来了。 不过,金矿就这般大,藏人虽好藏,只是他想套出平阳伯身上的技艺,总要带他出来逛逛。好试探平阳伯。 就是那么不凑巧,被人发现了。平阳伯长的白白净净的,和他们矿上的人一眼过去,就不一样。 他迫于无奈,把平阳伯交了出来。 庄章想着,还快从思索中挣扎了出来:“这不是看天气闷热,怕姑娘身体一下子受不了。” “多谢庄管事关心,我身体好着了,还有多久才能到金矿的大本营呀?” “大约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果然,没多久,就到了一座大门前。 大门高约莫五尺多宽,二十多尺长。 厚重的铁门上面,还刻着本朝的神物。 门岗的人,瞧见庄章,很恭敬的上前行了个礼:“庄管事,您回来了。” 庄章点头:“恩,回来处理大管事的事情。还带了几个人一块回来。” 门岗的人时间越过庄章,看见王蕴涵等人的马车,脸露为难之情,他们金矿上,从不给外人进来。 庄管事没道理不知道,为何还要为难他们。 门岗的人,并未立刻把门打开。 庄章意会道:“王姑娘,既然你们是平阳伯府的人,来这里相信也把信物带了了吧。请把你们的信物,当着门岗的面上,拿纸拓印下来。好让门卫让你们进去。” 王蕴涵并未起身,而是把信物从取下,交给王弘志。 王弘志接过,也从身上取出项链。 走下马车。 第97章 铁门 庄章见王弘志下来了,并不意外,虽然他们兄妹俩,隐隐是王蕴涵做主,但到底王弘志才是平阳伯府的继承人,信物在他身上,并不足为奇。 王弘志昂首挺胸的皱下马车,从庄章手上接过纸和印泥,把手上的玉佩合二为一,盖了上去。 庄章接过,让下人交给门岗。 门岗见了,双眼一缩,转身跑去值班将领的屋内。 值班将领赵强凌正巧和邢俊民在屋内,瞧见门岗慌慌张张跑来。 问道:“怎么回事,没见着我和邢公子在商议要事?” 他们正谈着昨日大管事的事情,邢俊民昨日虽然不愿意回来,但是明显的,王蕴涵不待见他。 无奈,只能先行一步,把大管事的尸体领了回来。也把事情和赵强凌道来。 只是,房门并未有关上。 如今矿山,那么危险,也不知道谁是凶手,就算是赵强凌,也不能排除怀疑。 他宁愿和庄章在一起。 正当打算说起平阳伯府的事情,就被门岗打断了。 赵强凌不耐烦的问道,是门岗有些却步,这位的脾气不太好。 只是,他从加入守护金矿以来,就只知道,矿山有两个主人,一个是圣上,一个是平阳伯府的人。 特别是还流传一个传说,虽矿山如今是是圣上把持着,但总有一天,平阳伯府的人,会持着花型信物,把矿山夺回。 因为矿山是圣上不择手段夺来的。 而平阳伯府的人,被圣上困在京城,因为怕得罪平阳伯府的祖先,才不杀他们,好保佑他们开矿平安顺利。 还别说,矿山上除了一些小事故外,还真没发生过大事故。 要晓得,这年代,开矿是最要人命的。 别的国家,都是用死囚、囚犯开矿,死了也白死,还免费劳动力。 他们矿山,着实顺利了些。 今日突然瞧见信物,也让他失了分寸。 他立刻站好。双手恭敬的把信纸递了出去:“将军,门外庄管事带了几个外人来。还拓印了个图案。” 赵强凌命人拿了过来,仔细一看,立刻站了起来。 从书桌的抽屉上,拿出一个小盒子。 在里面抽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纸张,可见时间有些久远。 他小心的那处纸张,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他还点起了烛灯。 把两张纸上的图案一分一毫的仔细对比。 时间就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强凌终于中图案中回神:“玉佩的主人了?” 门岗道:“在外头了,小人还未确定其真实身份,不敢贸然带他进来。” 赵强凌听完,手上的纸还未放下,就打算往门外走去。 邢俊民及时喊住他:“将军,等等。” 赵强凌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有些疑惑,不知为何邢俊民此时喊住他。耽搁他的时间。 邢俊民道:“将军,来人我已经晓得是谁了。他们在山脚下住了几日。我们已经碰过头了。人还是挺好相处了。” 赵强凌恍然,道:“既然如此,邢俊民和我一道去迎接平阳伯府的人吧。” 时间过得很快,王蕴涵在马车上并未等得不耐烦。 第98章 室内 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被几位男子缓缓的打开。瞧他们的神情,铁门颇为厚重,就算是几人合力,推开还是有些困难。 其实平日里,铁门是不会被打开的。 在大门一旁,还有一个小门供人出入。 庄章等人也是从来走小门。 大门除了圣上来时,还有兵队入驻扎的哪日,被打开后,其余的时间,就一直关着。 今日为了迎接王蕴涵兄妹,算是给足了面子。 赵强凌也从大门出来,眼神锋锐扫量王蕴涵兄妹,露出个笑容,拱手道:“末将赵强凌,拜见公子,姑娘。” 本来,作为一个将军,也不必自称末将,只是平阳伯府作为金矿的第二个主人, 该有的面子,他对此也不会吝啬。 所以,赵强凌的姿态算是做足了。 车上的王弘志瞧见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向他们拜见,只能又从马车上下来,拱手回礼道:“前来矿山唠叨,实在劳烦将军了。” 寒暄一会,赵强凌带着王蕴涵等人,进入了矿内。 矿山果然守卫森严,里头的士兵,四处的巡逻。而且由于是赵强凌带着他们进入矿内,士兵们更加目不斜视,有条不絮。 这里是金矿的大本营,人群住宅之处。 颇为安静,四周还种了花草树木作为点缀。 几座院子相邻而建。 没多时,赵强凌带着王蕴涵来到他安排下榻的地方。 是一座小院子。从外头看去,环境也颇为清幽。 赵强凌站在门外,道:“公子忽然前来,来不及让人布置,这座小院子是矿山管事家眷住的地方,如今还未有人入住,就委屈公子和姑娘在此处住上个一日,我在安排好的地方让二位入住。” 王蕴涵打量了小院的环境,虽不是弄得精致华丽,还是比陈家村的环境好了不多,逐向王弘志点头示意。 是个三进的院子,寻常的院子没什么不同,都是种满花草树木。王弘志也没什么意见:“无妨,我也懒得搬来搬去了,就直接在此处下脚就是了。此次前来,就是我们兄妹二人闲的发慌,也不多麻烦将军了。” 几人客套一番,赵强凌也随他们先歇息一番。先行离去。 。。。 “王姑娘,这就是大管事的住处。”王蕴涵等人用完午膳膳,庄章就迫不及待的把他们带到大管事的住处。 大管事的住处和之前在纸上的描写好现场看到的有些不一样。毕竟纸上看到的,远远不及现场的线索多。 大管事的住处的门口,就只有两个人在守着。 见到庄章,立刻站直身子:“庄管事。” 庄章点头:“这里没人进过来吧?” 门口的人道:“庄管事放心,这里没有人进过来。” 庄章道:“王姑娘,里面请。” 王蕴涵提起裙角,在屋外看了眼,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室内布置也不复杂,摆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张床。 桌椅都已十分陈旧,显然有些年头了。 毕竟事发已经有两天了,看屋内的摆设,都已经被人收拾过了,也寻不到什么线索。 第99章 黄毛丫头 “王姑娘,可有什么头绪?”庄章瞧王蕴涵眉头紧锁,不自觉的打断了他的沉思。 王蕴涵摇头:“未曾。可晓得大管事临死前见过什么人?” 庄章道:“我也是刚回来,矿山的事情,还是要问将军和刑公子。 见现场找不到证据,庄章随后把王蕴涵他们带到金矿的议事堂。 只见议事堂,里头坐着几个人,主位上空了个座位,应该是大管事的。 左侧坐着一个和邢俊民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估计是邢俊民的爹。而邢俊民坐在他爹的身旁。 右侧空着,应该是庄章的座位。而常和悦和陈清,则没有资格在议事堂落座,皆在左侧站着。 赵强凌则坐在邢俊民的爹下方的位置,虽然他坐在下方,但是不怒自威的模样。明显能镇住在场的人。 庄章主动介绍:“姑娘,这位是我们的刑管事” 刑期生主动起身拱手道:“拜见王公子、王姑娘。” 王蕴涵兄妹也分别还了个礼。 庄章瞧主位空了,主动道:“王公子,王姑娘,不如上主位一座如何?” 庄章的意见,在座众人对视眼,不知该反对还是不反对为妙。 毕竟主位可不是那个人都能做的。 他们也都想竞争大管事之位。 只是,这二位公子姑娘,又不是来争权夺利的,既然如此,他们不做声就是了。 庄章见众人没反对,伸出手:“公子,姑娘,请。”顿了顿,接着道:“还不快在主位上加多张椅子。” 他可不敢让王蕴涵做下座,不然谁知道王蕴涵时候发飙。 各自落座后,陷入一阵寂静,大家都不知要如何开口。 有些不自在,毕竟主位那个位置,都是大管事坐的,如今要他们屈居两个黄毛丫头和小子。 不自在是理所当然的。 连庄章也不能幸免。 还在,邢俊民也是个年轻人,倒是没有这种不自在:“王公子,王姑娘,你们刚去看了大管事的住处,可有什么发现?” 有人出声了,就能打破尴尬,有一就有二,赵强凌也想知道二人是不是邢俊民说的那么聪明。 邢俊民是怕迟点找出凶手,谁知道哪天他就要身首异处了。 事情宜早不宜迟。 王弘志看了王蕴涵一眼,轻咳一声:“本人对查案的事情不感兴趣,这事还是由我妹妹来吧。” 说完,一本正经的坐着,似乎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本朝,一向男主外女主内,就算是在没有本事的男子,在那么严肃的场合之下,居然能如此说出口,这得多大的心呀。 面子都不要了。 王蕴涵习以为常,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赵强凌有些不服气,要说王弘志做主的话,他还能接受,但是一个女子前来问话,这算什么? 这般想着,开口道:“这不合规矩吧。矿山的事情,虽然二位是金矿的主人之一,但初来乍到。贸然插手矿山的事情,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要如何向圣上交代。” “我觉得此事,作为外人,插手此事,在好不过。” “王姑娘,此话怎讲。” 第100章 铁钉 “王姑娘,此话怎讲。” “大管事在矿山被杀,众人都以为他是自缢而亡,但是事情并不是如此。在守卫森严的矿山上,把一把手杀了,还能全身而退,要说不是矿上的人动的手,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吧。而且这人能在矿山来去自如,不让人注意。所以,我们兄妹俩,虽然不才,对矿山的事情不熟。但是,处理此事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王蕴涵含笑,环视了众人一圈:“左右谁是凶手,也不会妨碍我们平阳伯府的利益,我说的是吧。” 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姑娘,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让人感觉背脊发凉。 说的确实是事情。所以赵强凌也没做反驳。而是端起桌上放着的茶盏,喝了起来。掩饰眼底下的慌乱。 “既然众位无人反对。我就想开始审案吧。” “不知大管事的心腹在何处?” 邢俊民早就准备好各种人证了,也被隔离开来。王蕴涵一身问话,邢俊民打了个手势,他的小厮很机灵的走到门外道:“把人带进来。” 紧接着,三个男子被带了上来,还有一个女子。 三个男子的状况不太好,披头散发了,衣服破损之处,全是血迹,应该是来之前不久,受过鞭刑。 女的的状况比他们三人好太多,只是头发有些凌乱,精神有些颓萎。外表看来,并未受任何外伤。 邢俊民主动介绍道:“这三人都是大管事的贴身小厮,竹林、竹其、竹蕴。女的是外室,怡红。” “那就从竹林开始吧。大管事出死那日,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竹林被人反复问了几十遍了,如今再到王蕴涵问话,也都是摇摇头。 他只求快给他一个痛快。 接连问了三人,都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特别的。在问了大管事日常琐碎事,都说没什么特别事情发生。都是在矿山上巡逻一遍,就回房里整理账册。 一般管事整理这些事情,都是不让人伺候的,所以他们都一直在外头。 不料第二日发现大管事已经自缢了。 而她的外室,更加是因为怀着大管事的孩子,一直安置在矿山的院子里。大管事出事前的三天,都没有和怡红接触过。 当日就是竹其、竹蕴守在大管事门外,二人皆异口同声的道,期间没有其他人进入过大管事的屋内。 那么,贼人只能从窗口进入了。 要么是二人说谎。 只是值班的守卫,也同样如此说。 在场的人同样是想到这般。 也没作声。 王蕴涵观察过大管事房间的窗外。 窗外上,种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 七月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只是大管事死的那晚,正下着大雨,许多痕迹都可以冲没了。 而要从窗后进去,则一定要围墙上爬过去。 只是大管事的围墙上的顶部,全部布满了铁钉。而围墙的周围,更是布满了栅栏。 仔细一看,未曾被破坏。 凶手是如何不知不觉地的进入大管事的房间不被人发现。 铁钉上面,未曾布有血迹。 第101章 毛笔 “大管事房内可有暗道?”王蕴涵问道。 “大管事屋内,应该不会有暗道,就算是身为大管事,金矿作为北冥国重要的资产,要是大管事屋内有暗道,不是直接大开方便之门。” 赵强凌在金矿上,把守了那么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事情,只要不触及底线,又有好处的事情,他干的不少。 只是,挖暗道这些事情,是万万不能。 不可能为了这点好处,把脑袋丢掉吧。 王蕴涵默然,那么,凶手是如何进入大管事的房间内 在场的人同样陷入了沉默,要是不把这疑问破解了,如何把凶手找出来。 想了许久。 王蕴涵提议道:“我想在去大管事房间内看看。” 众人无意见。 于是一行人,又跑到大管事的院子,这次王蕴涵并未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里头, 打量起大管事的院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强凌有些不耐烦,忍不住插嘴说话:“王姑娘,可看出什么来没有。” 王蕴涵没理会他,而是用提起脚步,环绕的走了院子一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今日来时,我就隐隐感觉到这间书房奇怪。各位还没看出来么?” 赵强凌一愣,问道:“有什么奇怪?” 众人也疑惑不解。 这里的屋子,是他们来时,都已经建好了,他们按等级,相继挑选自己喜欢的院子。 不过在大管事之前,还有一任管事。不过如今已经卸任了,回了京城。 也是住在此处。 他们无事,也不会盯着大管事的院子。 有什么奇怪的。 王蕴涵手指大管事的出事的屋子道:“你看这屋子,屋子足有四五丈宽,可是我昨日进入房中,却发现内室陈设简单,顶多两三丈,这不是很奇怪吗?” 赵强凌经她提醒,顿时也发觉了这一点,寻思道:“难道这屋子另有房间?” 他们在此处呆的时日也不短了,已经开始麻木了,看的东西自然没有王蕴涵那么清楚。 王蕴涵没回答他,而是重新走入房内,在秋香耳边说了几句话。 秋香点头,拿起书桌上放着的毛笔。 贴着墙壁仔细察看起来,还不时用笔杆轻轻敲响墙壁。 赵强凌不敢说话,秋香耳朵贴着墙壁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出一处异常。 她又在周围来回确认几遍,眼中的神色一亮。墙壁中分明有一块是中空的! 那面墙壁以书柜挡着,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王蕴涵瞧见秋香的神色,就知晓自己才对了,道:“赵将军,还不叫人过来把这柜子搬了。” 赵强凌忙唤人手搬开书柜,果然见墙壁上有一条小缝,原本用书柜挡着,根本发现不了。 王蕴涵走前去试着推了推,墙壁纹丝不动。 这其中定然另有机关,一时皱起眉头。 机关一定在屋内,只是设置在何处? 王蕴涵又重新开始大量屋内的布置。 忽然,她目光一凝,大管事书桌的砚台。 这砚台实在是与大管事书房的布置有些不和谐。 大管事屋内布置虽简单,但都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低调奢华。 第102章 毛笔更是用上好的狼尾毛所制,狼毫笔每根毛都挺实直,笔锋锐利,饱满圆润,吸墨性强,使用起来柔而不软,婉转流畅,富有弹性,价格更是不菲。 而这砚台,确实随处可见的,街边上不过一两一银子就可以买上一方。 怎么会出现在大管事书房内。完全是格格不入。 这头想着,王蕴涵也毫不犹豫。她伸手把着那方砚台轻轻一提,砚台纹丝不动。她又尝试转动两下,果然听见机括缓缓转动的咯吱声。 众人都是一惊,讶异的看着王蕴涵的动作。 特别是跟来矿山上的人,他们也进入过大管事屋内好几次,也未曾发现桌面的的物件有何不妥。 怎么这位姑娘来后,单是看了这么几眼,就发现不同了。 王蕴涵却没有理会他们,暗道:“这机关精巧非常,难怪别人很难发觉!” 正想着,只见墙壁上那条缝缓缓张开,露出黑漆漆一个小门洞。门洞极窄,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 这时不用王蕴涵出声说话,赵强凌忙道:“快点蜡烛进来!” 赵强凌手下赶忙送上烛火,赵强凌一马当先,秉着蜡烛,侧身穿过门洞,王蕴涵紧随其后。 穿过一道狭窄甬道,前面豁然开朗,似乎是一间很大的空房间。 赵强凌拿烛火四处照了照,就见一个人影投在墙壁上,晃晃悠悠,十分吓人。 此时密室内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众人被这人影,吓得深呼吸了几口气,但无人惊叫出口。 连王弘志也识趣的闭上嘴巴,看着众人的动作。 王蕴涵心里也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还好屋内漆黑,她身后并未有人影,无人发觉。 她定下神,仔细一看,一具尸体身子挂在房梁上,来回微动。 赵强凌也吃了一惊,忙招呼人手将人放了下来。 庄章则四面打量了一眼,见四壁上均有烛台,里面有一段蜡烛未燃尽。他也命人一一点燃蜡烛,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赵强凌看了一眼尸体,眼中闪过疑惑道:“这是尸体都长尸虫了。模样都难辨认了。庄管事,你可认识这人?” 矿上的人都在一旁讨论,王蕴涵耳中听着他们说的话,目光在屋里四处打量,这间密室四面墙壁,没有窗户,只有屋顶上一个小天窗,尺许见方,用以透光透气。 除了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并没有其他入口可以进入这间密室。 她皱了皱眉,这里的人似乎并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这么隐秘的所在,还会有人知道吗? 王蕴涵有些谜题一时难以破解,便在屋里缓步来回。密内布置极其简单,只摆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桌椅都已十分陈旧,显然有些年头了。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边摆了一个小箱子,没有上锁。王蕴涵一时好奇,打开一看,只见箱子里全是金银珠贝,在烛光照耀下,闪亮亮地晃人眼睛。 刑俊民也看见了:“啧啧,大管事原来藏着那么多好东西。” 第103章 王蕴涵不置可否,突然看见宝箱旁边有一根倒竖起的钉子。钉子光亮如新,是从桌子下方钉上来的,不知道做什么用。 她用手无意中摸了一把,却发现钉子上和周围桌面干干净净,不禁让她十分奇怪。 她没思考多久,而是转身回头观察尸体。 秋香很是机灵,拿着烛台亦步亦趋,王蕴涵一看,道:“咦?居然又是一样的伤痕……” 正当王蕴涵还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屋外一阵嘲杂,一个胖大中年男子强行闯了进来。赵强凌一见那人着急模样,心中也不由得一沉。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金矿库房的统领,林成。 林成本就是十分稳重之人,当初就是看他性子稳当,才把如此重要的命脉交他看管。 如此模样,定然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赵强凌双手不由得握起拳头,金矿库房可是金矿的命脉。 这金矿库房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在场的人,一个都不用活了。 他十分紧张,忙问道:“林城,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他心里虽然感觉到事情不妙,还是带着幻想,不过是林成这小子没见过大场面。 林成哆哆嗦嗦道:“库房、库房,被盗了!” 赵强凌明显吃了一惊,金矿库房的防护他是知道的,可以说比天牢还要严密,怎么会随便就失盗?他忙确信了一遍,道:“你没开玩笑?丢了什么?” 林成又强调了一遍:“没错!库房,被盗了!” 赵强凌心中仅有的一点侥幸完全破灭了,声音都有点哆嗦起来:“走……走,快去……”说着就往外走,连王蕴涵要说的话也顾不上了。 王蕴涵也意识到事态不小,跟在赵强凌身后,想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而且她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定然与大管事之死有关。 金矿库房位于矿上的南面,当初建造时,特意选择背靠大山建造。 所以,库房背靠大山,库房四面都是用精钢打造。 在这时代,精钢可不是那么好弄得。 而且库房的守卫,更是整个矿山最守卫森严的。 几人沿着大道,一路赶着。 金矿中心,并未设有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只有牛拉着板车,为的是怕有人作乱来抢金子。 赶到时,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金矿库房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都面容沉重,但是也没有离开岗位。 只有一个穿着明显不一样的男子,在金矿的门前,来回踱步。 瞧见赵强凌,赶紧走前,来不行行礼。道:“将军,金子都不见了。”此人是金矿的副统领,袁世勤。 赵强凌在天色不太明亮的境况下,都可以瞧见他的脸色黑如锅炭。不要说其他人了。 庄章脚听闻消息后,脚就开始发软,这个人浑浑噩噩的由下人扶着一路走来,在听见袁世勤重复这样一说,从脚底一下子,寒气直冲天灵盖。 让他头脑发晕,脸色发白。 此事也不用他开口问了,赵强凌声音难掩紧张:“怎么回事,昨日不是都是好好的?” 金矿除了四面用金钢打造。 里头更是机关重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矿内机关更是繁杂无比。 第104章 而里头的机关,设计的人早就不在了。 他们都只是了解了一部分的。 进入金矿的钥匙,自然在三个管事和他身上。 而且库房运进里面的金元宝,都只能由关在里头的士兵通过一个口子从里面接过放好。只能进不能出。 士兵在里头吃喝拉撒睡。 每隔一段时日,圣上派人前来。带着钥匙,在集合他们几位的钥匙,才能把库房的金元宝运出。里头的士兵才能换人。 林成哆哆嗦嗦道:“今日属下照例把金元宝运进库房。发现如何喊,小琪都不应。属下只能从交接口,望了进去,发现里头已经空了。小琪也不见踪影的了。” 他说的小琪,就是这次在库房值守的士兵。 “将军,可如何是好。这。。怎么人和金元宝就忽然失踪了。”林成满额头的大汗,事态严重。 而且还不能从外头把门打开,进去看里面的情况。这才是最糟糕的。 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他们在外头干着急也无用。 赵强凌知道此事事大,本想问问庄章的意见,一回头瞧见他脸色发白。 哼,经不起事的人。一些小事就吓成这般。 不比他,从战场上下来。虽然知道事大,好歹也能保持镇定。 再看刑期,同样是吓得六神无主,由刑俊民扶着,昏昏欲坠,就像闺阁小姐似的。 这一下子,他也不知道要和谁商量了。 至于王蕴涵兄妹,他从未考虑。 王蕴涵则在思考,要不是还未有打探出父母的消息,不然可以乘乱把父母带走。 这里头的事情,关他们何事。 他们就在此处静观事情的发展。 “将军,你说如今可是该怎么办?这,库房里头,都是密封的,如何把金元宝是如何被人盗走。”林成见两个管事都要昏倒的模样,而赵强凌也满额头大汗。看是六神无主。 这可不行,如今还是要有人做主呀。 赵强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也别问他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道:“别堵在这里,领着我进去瞧瞧。” 他都还未有进去了,就一直问个不停,就不能让人清净一番吗。真是的。 被赵强凌提醒了,林成才反应过来。 是了,自己一直堵在这里。 还未给将军进去瞧瞧。 真事着急上头了。 被提点这番。 林成很快拿出钥匙,由他把门打开。 之后,在由副将开另一道门。 库房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展现在王蕴涵的眼前。 赵强凌带头走了进去。 王蕴涵也不客气,众人走了进去后, 王蕴涵和王弘志对视了眼,也跟了上去。 库房的过道,大约宽一丈,高六丈。 约莫走了盏茶的时间,也并未有走到尽头。 而是弯弯绕绕的走着。 这时,王弘志忽然在王蕴涵耳边道:“涵儿,这库房居然用的是先天八卦为阵。啧啧,要是没人带进来,估计迷路了,一辈子就要死在里头了。” 果然是祖父亲自教出来的孩子,这般走着,就能说出库房的建造。 王弘志先天八挂,正是金矿如今的排列。 乾居南方,数为一,与坤相对。 第105章 坤居北方,数为八,与乾相对。震居东北,数为四,与巽相对。巽居西南,数为五,与震相对。离居东方,数为三,与坎相对。坎居西方,数为六,与离相对。艮居西北,数为七,与兑相对。兑居东南,数为二,与艮相对。 库房以九宫八卦作为排盘的基础,为地盘,没人带路,里头布布杀机。就能把他们耗死在里头。 果不其然,走没多久,赵强凌停下脚步,神情严肃道:“王姑娘,王公子,既然你们二人跟了进来,就要跟紧我的脚步了。不然,触动了机关,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我也救不了你们。” 接着,由庄章领头,他身上又掏出个钥匙,放在墙上的一个孔中,看是随意的扭了几下。 他们周围的人,都背着他。 没多时,门开了。 走到放置金元宝的库房,约莫花了两刻钟的时间。 库房并未有想象的那么大,从外头看不出什么。 由于库房是外头有些小,他们站在外头,居然有些闷热。 赵强凌主动道:“由于圣上每个一段时日就会派人来取走金元宝。所以库房不需要建造很大。” 圣上是为了运送不方便,更是怕运送的途中,被人抢夺了。 所以每次运送的时间不固定,派的人不固定,路线不固定。 这样可以确保金元宝的安全。 赵强凌从外头的运送的孔看过去,果然,里头都空空的。 人也没有。 也未曾有血迹。 他们没有钥匙怎么开门。 每次值守的人,都是在里面被锁着。 而运送金元宝的人,从这个孔把元宝丢进去,让里头的人收拾。 除非有人来接手。不然,里头的人就只能一直待着里头。 所以里头的人,每次进去,都带好干粮和水。 如今人也没有了,他们在外头干着急。 “涵儿,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你说他们要不要写信告诉圣上。”王弘志在王蕴涵耳边嘀咕着。 “谁知呢,我们此次来到目的就是为了救出父亲和母亲,他们的事情,我们看着就好了。” 此事重大,庄章也从震惊中回神了。 不回神不行了,脑袋如今就像挂着脖子的,随时等着圣上来取了。 “赵将军,这里可是密室,贼人是如何把金元宝盗走,莫不是我们这里出了内贼?” “内贼?你在怀疑谁?”赵强凌横眉冷目的看着庄章。 “我哪里有怀疑谁,对了,你说,大管事的死,和这有没有关?”庄章紧张得,居然一只手想扯上赵强凌的衣袖。 “大管事?”赵强凌想了想。 他们此次能顺利进来。 他们库房的钥匙,可是要集齐几人的。 只是,大管事,屋内可是有个密室。他们可从来未曾想过。 要是大管事,能不用钥匙进入库房,这也不难解释库房被盗了。 难保不是因为大管事知道某些事情,才被人灭口。 而他房内的尸体,还未确认是谁的,就被侍卫喊了过来。 如今,到时出了问题。 他们进来一次,困难重重,如今还要出去确认尸体。 第106章 赵强凌和庄章一起又重新的看了环境,发现也没有什么好确认的。 不过,庄章斟酌了会,道:“王姑娘,你瞧瞧,可有什么发现。” 就像王蕴涵所说的,他们男子,终究没有女子心思细腻。 何况他们见惯了库房里头的东西。 有些东西忽略了也说不定。 赵强凌没出声反对,左右事情都这般了,多一个人想也是好的。 王蕴涵走前去,透过那个小孔,看进放置金元宝的房间里头去。 本来孔就不大,约莫一个巴掌大小,加上库房光线阴暗。 瞧得也不太清。 放金元宝的地方,点的是长明灯,烛光之下,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认真观察着的王蕴涵眼睛一咪。 不对,墙上有些不平整。 按理说,库房都是用精钢打造的。 怎么会有些粗糙? “如何了,王姑娘?”庄章忍不住问道。 王蕴涵按下心中的疑惑,问道:“庄管事,里头可是还困了有人。” “不错,都是会有一个士兵困在里头接应。” 王蕴涵在重新望了进去,心中有了个大概,只是没说出口,道:“庄管事,我也瞧不出个一二。” 庄章也没失望,不过是试着让王蕴涵瞧瞧。 也没有抱着多大希望。 既然瞧不出什么,他们一群人待在此处也无用。 折腾一番,王蕴涵也累了。 庄章也打算和其他人一道商议。 所以,就让人吧王蕴涵他们送回了小院子。 “涵儿,你怎么一路回来都不说话。”王弘志见如今只剩下自己人了。 门外还有人在守着,索性问了出来。 “金矿的库房有些问题。”王蕴涵道。 “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路走进去,我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里头也只有烛火,看东西也不太清晰。就你眼神好。我都不耐烦了。” “确实是我眼神好,你想,赵将军他们都比我大十几二十岁。眼神哪里有我们这般好,至于这里头的侍卫,也都有二十上的年龄。所以,我发现放置金元宝的库房,有些猫腻。” “什么猫腻。哪里都机关重重,有小心思的人,还未进去,就要被机关射死了。要不是我们有人带着,嘿,就他们机关的设计,正常人哪里找的到正确放置元宝的地方。” “要是金元宝一直都在,未曾被偷走呢?”王蕴涵道。 “怎么可能,要是未曾被偷走,这是活生生的不见呀。怎么可能会那么多人都看错。” “不,确实还在。如今就是要看在这次被困在里头的士兵是谁了,为何要用如此把戏。还有。里头肯定有人接应的。” 王蕴涵直接下了定论。 王弘志被王蕴涵弄得心痒痒的。但是再问,王蕴涵却又不多说了。 是夜,王蕴涵刚沐浴完。 秋香进门回禀道:“姑娘,门外来人,说有人来送糖水来了。” 玲珑正帮王蕴涵擦着头发,直接开口插话:“这么晚了,这么还要送糖水。” “让他放下就是了。”王蕴涵没在意,。近日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有些昏昏欲睡。 第107章 秋香没退下去,低下头,道:“姑娘,要不你见一见那人?” 玲珑顿时停下动作,王蕴涵也睁开了眼睛,道:“这么回事,这么晚了,还要见一个外人?” 这要求不可谓不难, 矿上基本都是男的,秋香怎么会不知。 秋香有些踟蹰,道:“姑娘,此人,是个熟人。” 哎,这么难办的事情,这么要她来做。 真是的为难人呀。 “熟人,矿上我们还有什么熟人?”王蕴涵不解的坐直了身子,语气中透露些怒气。 “姑娘,是世子。”秋香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跟。声息小的跟蚊子一般,却恰巧能让王蕴涵听见。 王蕴涵本来已经昏昏欲睡。 咋然听见以为是听错了。道:“你是说苏逸夏?” 对于王蕴涵直呼苏逸夏的名字,秋香没多大反应,反而是点了点头。 “他不是应该在战场上么?怎么会在此处?”王蕴涵示意让玲珑让她把常服拿了出来,让她穿上。 “此事奴婢也不太清楚。”秋香也有些迷茫。她也是被世子吓了一大跳。 王蕴涵换好衣裳之后,因为头发还是湿的并未有挽起。道:“让他进来吧。” 一个穿着下人衣裳,弓着身子,弯腰捧着盘子。 等秋香把门关上后,他豁然抬起头,柔声道:“涵儿。” 那声音,带些幽怨,又有些磁性。似乎想要把人的魂魄勾引进去。 “世子,你为何出现此处?”王蕴涵并未苏逸夏勾了魂。声音不咸不淡。 丝毫没有起伏。 苏逸夏眼中闪过失落。 这段时日,他在军中,人离得远,思绪也渐渐清晰。 想起和涵儿相处的点点滴滴,涵儿视乎对他冷淡了不少。 没有以往的热情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 从前她闹他在笑,如今换过来也是可以的。 所以,他听见她来了金矿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一面。冒着危险也不打紧。 “此事说来话长。”苏逸夏叹了口气,似乎没打算告诉王蕴涵的意思。 “那世子今夜冒险前来,所为何事?”既然苏逸夏穿成这样子,肯定是隐藏身份的。 那么,冒然打着送糖水的名头,这是为何?不要是说想念她,打算看看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下一秒,苏逸夏开口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听闻女子都是喜欢甜言蜜语的,不知这般,涵儿可是喜欢? “。。。”被苏逸夏一反常态弄得王蕴涵顿时无语了。 他莫不是发烧,还是有人戴着人皮面具假冒的? 见王蕴涵不作声,苏逸夏再接再厉:“涵儿可曾想念我?” “没有。”王蕴涵面无表情,实在是不知道要做何反应才是,这样的苏逸夏她有些不习惯。 “两个月未曾见面,涵儿瘦了。”苏逸夏说着,瞧见王蕴涵被未有挽起的头发,想拿起搁在椅子的帕子,帮她擦干。 王蕴涵却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被惊吓到了。 苏逸夏此时眼中才闪过受伤的眼神,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涵儿居然对他如此戒备。 他不过是想拿起帕子,看涵儿的动作,估计要不是此时在矿上,怕他暴露身份。 立马就让人把他轰出去。 第108章 很快,他打起精神,长夜虽漫漫。 但是矿上人多事杂,何况发生了库房被盗的事情,守卫更是森严。他好不容易打着送糖水的名义前来,自然不能再儿女情长这事上纠结下去。 “涵儿,此次前来,我是有重要事情要说。”想起要说的事情,苏逸夏皱起了眉头。 王蕴涵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也忍住了心中的疑问,向他微微颔首,点头示意。 “我在矿上,瞧见了姨父和姨母,我好不容易打着送饭的名义,接近了他们。原来他们二人是被人撸了来的。” 听见父母的消息,在瞧苏逸夏的神情,提起父母,神色也不太严肃,想来父母的近况不太差。 果不其然,苏逸夏接着道:“他们二人在矿上并未受到亏待。此次矿上的库房失窃。正是我和姨父联手坑害他们的。” “此话何解?”王蕴涵不解问道。 “此次姨父被大管事派往金矿的库房值守。姨母被他们关押不知何处。我此次暗藏在金矿上的厨房,恰巧姨父的伙食都是我准备的。我便使了计。库房里头,只有几盏烛灯照明,我利用光线,姨父身上穿着的衣服,外表看去,和普通衣服没有区别,但是内里我早已根据库房里头的颜色,画在了衣裳上。 从外头看来,金矿似乎被人盗取了,其实,里头的东西还在。” “你的意思是,你利用在库房上的弊端,制造出了个假象,让众人以为里头的东西被盗了,其实东西还在。我父亲如今还在库房里头?” “不错,姨父如今正在库房里头。”苏逸夏的答案,恰巧安抚了王蕴涵的心。 虽然知晓父亲没受多大的苦,但是真的听到他安然无恙,慌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那么,你打算如何救我父亲出了?” “只要他们把库房失窃的事情上报朝廷,届时朝廷肯定派人来探查此事,届时,我的人马,会在途中拦截,改头换脸。” “你。。。”王蕴涵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你想做的事情,和我想的事情,是否一样。” 王蕴涵问的小心翼翼,苏逸夏这是想叛变? 王蕴涵的眼神看着苏逸夏,过于犀利,苏逸夏也没打算满她。 道:“不错,我们秦国公府,忍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把我们的东西夺回来了。” “夺回来?” “不错,是夺回来。世人皆以为我秦国公府,是因为祖宗身有残疾,才不予开国皇帝相争,虽不知,是因为我祖宗和开国皇帝相互并肩打仗的时候,就被他下了毒药。最后为了解药,才不得已屈居一人之下。 更可恨的事情,我们秦国公府世代镇守边疆,还是逃脱不了被圣上忌惮的命运,我秦国公府于皇族斗争了百年,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走到这步。 我父亲身边,出了叛徒,还好此次有你提醒我,不然,我父亲肯定被他陷害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会客气了。” 苏逸夏越说越是气愤,不过,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深怕王蕴涵害怕这样的他。 第109章 风起云动 苏逸夏的气势并未有吓退王蕴涵。 这样的人,王蕴涵前世见多了,特别是许多作恶多端的人,气势更加可怕。 何况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小伙伴。 “那么,你可有我母亲的消息?”王蕴涵定了定神,心里已有了计较,没有多纠结苏逸夏打算如何叛变,在她看来,这都不关他事。 “我在你母亲身上留了个特制的药粉。只要你母亲一直戴着,我就能找到她。” 王蕴涵满意了。 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眼睛看向窗外,虽然谈话不久,但是时间过的很快,如今已是月上中天了。 苏逸夏也知他打着送糖水的名义,要是在王蕴涵屋内呆的太久,怕是要引入注意。 “涵儿,要是有急事,我会把消息传到秋香身边。此次前来,是怕我的人马,来到此处会引起混乱。所以,你注意安全。” 王蕴涵对于苏逸夏的关心,含笑的点点头。 苏逸夏嘱咐了几句,看着王蕴涵喝下他亲手做的糖水,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姑娘,世子怎么会在此处?”苏逸夏离开后,玲珑很快重新回屋。 “谁知道了,把床铺好吧,我想歇息了。”王蕴涵没多说些什么。 玲珑眼中闪过失望的眼神,姑娘长大了,越来越多事情要瞒着她了。 哎呀,怎么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心态。 还是快些把床铺好罢了。 翌日。 王蕴涵兄妹用完早膳,百无聊赖。 “涵儿,你说今日怎么无人来找我们呀。”王弘志背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无力的坐着。手中还拿着折扇在把玩着。 “昨日库房失窃,估计他们都在忙着如何把贼人找出来,哪里会记得起我们。”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贼人就是把大管事杀了,然后在去库房盗取金元宝。要是把凶手找出来,说不定就能把失窃的金元宝找回来了。” 王弘志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感觉他就只差和凶手一步了。 王蕴涵瞬间把他的幻想打破:“要是哥哥盗取了银子,下一步会干些什么?” “我?我当然是逃之夭夭,难道还要等人来抓我。”说着,也觉得自己犯傻了。 贼人要是得手了,早就逃跑了,哪里会等着别人来寻他。 不过转念一想,道:“那么要是盗取金元宝的人和杀大管事的人是同一批。那么庄管事他们不是安全了。” 至于为何是一批而不是一人,金元宝说多不多,少不少。 一个人要是想防守那么森严的地方盗取宝物,没有人帮忙哪里能行。所以,凶手肯定不止一人。 这个王蕴涵并不确定,昨日苏逸夏匆匆忙忙的说完事情,就走了。 也未来得及多问。 还有昨日发现的那具尸体是谁的? 时间匆忙的过了几日,这几日,王蕴涵兄妹,被困在他们所在的院子里,只要他们想要出去。 都总会有人拦着他们, 期间,苏逸夏并未有出现。 广福城,秋香前些日子派出去的寻宝鼠,终于是把信息传到了。 几日的劳累,寻宝鼠终于是能抱着媳妇,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留守在广福城的人,直接把收到的信息,传到安插在朝中的暗线中,那位暗线明面上和秦国公府一直不对付。 暗线灵机也把消息递给了圣上。 这与苏逸夏的动作不谋而合。 而一直昏迷的四皇子,也终于是醒过来了。 一时间风云涌动。 在京城的圣上,也收到金矿失窃的事情,勃然大怒。 立刻派了户部刘钊壬、刑部陈静琪、工部的赵冉等人一块前去。 而为首的则是右丞相莫飞。 接到命令的的众人,收拾好行装,坐上圣上安排的好战船,就出发了。 他们乘坐的是专门上战场的战船,平常船只在水里行两日的路程,他们这种船只一日便可走完。 加上床的船工,还是专门训练的水手。马不停蹄的,日夜不停的运作。直接把到广福城的路程缩短了一半。 几路人马,闻声而动,皆往广福城这来。 至于在广福城的刑部三人,则被来到的陈静琪骂了个狗血淋头。 居然来广福成如此久,发生的案子居然还是悬案。 如今又发生了其他事情。 真是。。。要让人操碎了心吗。 。。。。。。 “哎呀,好生无聊呀。”自从来了金矿上,就被困在院子里,还不如在广福城的日子了。 王弘志 王蕴涵此刻站在院子里,可能是这院子是接待女宾的地方,所以难得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卉。 她在枝头上,小心翼翼的摘下了一朵。 此事正是夏日,娇艳的鲜花在阳光底下开的正好。 真是让人忍不住,忍不住。 “玲珑,拿去做菊花糕吧。” 王弘志也站在一旁,瞧见王蕴涵难得的在欣赏鲜花,完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好心情的在想吃的。 “涵儿,你说,圣上的人何时能来呀。” “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忘记了。”王弘志心情不太美好,大大叹了口气。 任谁好端端的困在这里,心情哪里好的去。 “姑娘,庄管事派人前来了。”正说着话,秋香走了前来。 “可有说是何事?” “京城来人了。世子也来了。”秋香道。 “哦?既然如此,帮我更衣吧。”王蕴涵牵唇笑笑。 既然京城的来人了,那么,随意的穿着便装,也太不尊重人了。终于是等到人来了。 王蕴涵和王弘志换好衣裳后。 下人把他们领到一座议事厅的大门前。 还未进入里头,里头的声音,已经传到外头来了。 “你们矿上的管事做的好呀,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居然想隐瞒下去。” “大管事死了几日,要不是库房失窃,你们就打算把事情满下?” “还有,为何还有矿工死亡的事情,凶手是谁。” “普天之下,虽然矿工身份不如在座的各位,但是,也是我国的子民,居然就任由人被杀了。难怪库房会失窃。” “要不是这次前来,估计金矿的东西都要被搬空了吧。” 王蕴涵站在门外,就听见声声责备。 她微微勾起嘴角,提起裙角走了进去。 里头的人,大多是熟面孔,有刑部的三位大人,还有三位不熟悉的面孔。矿上的管事都在。 苏逸夏居然也露面了也在此。 刚在发话的人,也停下了动作,眼神犀利的看向王蕴涵。 眼神带着疑惑不解,语气便有些不善:“此处为何会有女子,你是谁?我们在商议事情,为何你不直接通报就进来,何人的家眷,快把她领走。” 如今的座位是右丞相莫飞,一头花白的头发,还留着一把白胡须。花架的年纪,中气还十足,可见此人的身体还十分健朗。 此人坐在正中,苏逸夏坐在他下首。 四皇子和苏逸夏相对而坐。 无人应声。 苏逸夏冷脸看了眼,眼神微凉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王蕴涵眼中闪过不满神色。不过并未有反驳。 他们不过是手持金矿百分之一的股份,要说主人,在场的人未必会看他们的脸色。 若是秦国公世子的未婚妻,这个身份又有些不同。 按耐住不满,王蕴涵并未有说出反对之词。 反倒是王弘志,甚是疑惑,世子难道知道了涵儿与他的婚事? 这般的话,他不是很快要做大舅哥了。 想想也不错。 “王姑娘,怎么没听说过你与世子订婚了。”刑俊民首先问了出口。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例如,庄章心想,还好之前没得罪过王姑娘,不然如今就要秋后算账了。 这订婚的事情,自然不能让王蕴涵一个姑娘家来答。 王弘志很快接口:“我父亲与母亲打算等我妹妹及鬓后,才打算公布,就是以防有些人打起小心思。” 王弘志这话,就太得罪人了。说的也太直白了些。就没有更加委婉的说辞。 王蕴涵险些被蠢哥哥气笑了。 秦国公世子的未婚妻这个位子,确实是许多人惦记着。 万一一些人打着不安分的主意,哪里能防的那么多。 王弘志这话,说的也在理,在场的人也没多纠结下去。 这是,莫飞面上露出了厌恶之色道:“怎么世子出趟门,还把未婚妻带来了。” 他是在路上遇到苏逸夏的。 本他奉命前来探查金矿的事情,在途中居然遇见从军中返回的苏逸夏。 不知他怎么听闻矿山出事的消息。 居然要跟着一道前来。 本来他就不同意。 无奈,刀子架在了脖子上,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想到此处,他就生气。 不过,他可没胆子把气发在苏逸夏身上。那么作为苏逸夏的未婚妻,自然首当其冲。 按理说,秦国公府定下世子之妻,怎么也要大摆筵席。 如此低调,着实不像他们的作风。 说不定苏逸夏心里还不满意了。 苏逸夏没作声,看向王弘志。示意由他开口说话。 王弘志果然很上道。 立刻辩驳:“我们可不是跟着世子一块前来的。是矿上的庄管事邀请我们来了。” “怎么,如今金矿什么人都能来,难怪被失窃。” 听完王弘志的话,莫飞脸色不虞的看向庄章。 庄章赶紧解释:“王公子和王姑娘,是平阳伯府的人,他们可是持有进出金矿的钥匙。这个哪里是小人随意放人进来。” 这般解释,莫飞顿时想起,他临时授命,把金矿的资料看过一遍,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 刚忙着发泄,既然忘了问苏世子,他的未婚妻是来历。 原以为不过是世家子。万没有居然想到居然挑了个暴发户。 脸上的鄙视之意藏都藏不住,看向王蕴涵的神色,也带着蔑视了。 王蕴涵兄妹不是不懂看脸色的家伙。 不过是一些鄙视,他们在京城看多了。 苏逸夏见状,面上笼罩了寒霜,低声呵斥道:“还不快搬两张椅子来。怎么矿上的下人如此不机灵。” 王蕴涵兄妹此刻还站在门边上,屋内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座椅。 何况刚进门,就被莫飞质问。也没有人招待他们。 “世子,这般不妥吧,我们在商议要是,虽是你的未婚妻,但是在此处旁听。怎么也不和规矩。” 他奉命前来,完没有想到此次居然被苏逸夏要挟。 不过,来到矿上,可不是由苏逸夏做主。 矿上兵马如此多,看苏逸夏身边不过带着数十人。 哼,来到此处,龙也得给他盘着。 “如何不妥?”苏逸夏语气平静,看着莫飞道。 “先不说你未婚妻一个姑娘家,她与此事毫无关联,在此处旁听。女子大多嘴碎。何况不是浪费姑娘家的时间,还不如让她去大厨房为我们准备膳食。” 莫飞对女子的印象,不在乎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的后宅里,可存不住秘密呀。 什么的小事情,都可以传到大事情。 他有次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公事给枕边人知晓。 第二日,他的对头人就已经知晓了。 他可不是鄙视女子,实在是有阴影。 苏逸夏看着在场人的脸色,如今他在此处坐着,就是涵儿的后台。 以后,涵儿作为他的妻子,自然要面对许多这种情况。 要是每次都替她解决了,他倒是不觉得麻烦。 只是若有朝一日,他不在涵儿身边。 谁能帮到她? 只是,如今涵儿还小,他还是不忍让她面对如狼似虎的场面。 他和王蕴涵对视了一眼。 电管火石间,他读懂了王蕴涵的意思。 把到了喉咙的话咽了下去。 王蕴涵环绕了在场的人一圈,清了清喉咙,对着坐在首座的人,微笑的道:“大人,可知晓这座金矿最大的人是谁?” “哼。”莫飞心里冷笑,这座金矿石圣上的,哪里有最大的人。 想坑他,果然是年纪太小了。 问的什么蠢问题。 “姑娘,这里的人,都是给圣上看管金矿。哪里有人敢说是这里最大的。” “确实不错,圣上作为此处的主人。那么,此次大人来,是为了矿上失窃的事情?” 明知故问。 看在苏逸夏的面子上,莫飞忍住耐心道:“在下不才,此次奉命前来探查失窃的案子。” 第110章 柔情似水 “圣上可重视这案子?” “那是的,金矿作为我北冥国最大的资金来源。这里出了点差池,都会影响我国的安全。 加上边疆的军资、修堤抗敌,都是要靠它维持。” 税收虽然也是来源之一,但是遇到天灾人祸,税收还是不稳定。 哪里能抵的上金矿的稳定出产。 加上圣上还打算建升仙台。更加缺银子。 “你可知晓我是平阳伯府的姑娘?”王蕴涵面无表情扬了扬眉梢,又问道。 “刚才世子也介绍了。姑娘这是何意?”莫飞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看在苏逸夏的面子上,哪里会理会这个小姑娘。 “你清楚就好。我平阳伯府虽然在京城无地位,只是好歹也手握金矿的股份,说起来,我家也算是金矿名义上的主人。” 你手持百分之一也算是主人,哼,痴心妄想,莫飞心中不屑。 不过他没直接反驳。 因为王蕴涵说的在理。 王蕴涵继续道:“当年,我祖父把金矿贡献给圣上的时候,他就说了,我们平阳伯府府的人,只要手持信物,就可以随时来金矿上视察。这是圣上给我家的权利,既然如此,我如今便要行驶这权利。 我哥做为平阳伯府的长子嫡孙,如今恰巧手持信物,我相信大人不会违反圣上说的话吧。” 见王蕴涵提起他,王弘志立刻直起胸膛。 哼,谁让他看不起平阳伯府。 在哪里都可以,在金矿上,他还是有话语权的。 这话说的,实在让人没法接着了 只是,难道他要忍受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这是那个男子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这一看,就知道兄妹俩就是王蕴涵做主的。 她哥哪里能顶什么事。 但是,如今那么多眼睛看着他。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在座众人为何要反对。 先不提王蕴涵兄妹跟他们毫无利益冲突,就刑部的三人,就十分信服王蕴涵。 还有庄章,王蕴涵更是他亲自请来的。为何要反对。 他脸上带了些尴尬,似乎只有自己反对。罢了,自己退一步,道:“来人,摆椅子。” 王蕴涵兄妹则顺势坐下了。 王蕴涵兄妹来的凑巧,他们才刚开始客套几句。 正事还没有谈了。 “大人,这就是我们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庄章看是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在场的人都有一个了解。 从在陈家村,莫名其妙的死了几个矿工。 在到大管事的死,还有在大管事的房里发现了尸体。 最后,金矿失窃。 这些事情要是联系起来,细思可怕。 而大管事屋里头发现的尸体,是从前矿上的账房。 不过那个账房,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请辞离去了。 要不是有人认出来,还真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他死的日子,居然比大管事还前了两日。 这样的事情,怎么也让人想不通呀。 “你们之前已经是问了大管事身边的人,怎么就没查出个大概?” “这。。。。”庄章觉得压力很大,这看似年弱的丞相,却给他一股巨大的压力。使他一时间答不上话。 “还有,离发生的日子,都已经过去那么多日了,你们就一直在矿上,就干等着我们?” 这话说的真让人没脸。 他们光想着库房失窃的案子,哪里有时间想大管事的死,虽然也知道大管事可能是因为库房的问题,但是他们也想不出是为了什么。 本来打算让王蕴涵查出大管事死的原因,只是发生了库房失窃的案子。 要是被王蕴涵查着,查着账目有问题的话。那不是更加有问题。 所以,他们让人困在王蕴涵他们。 如今,被人连声质问,着实让人难堪。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又不是刑部的人,专门查死人的事情,当然是由刑部的人了。 事情就是如此让人想不到。 “大人,如今怪他们也无济于事,不然早日查出金矿失窃的原因。” 四皇子打了个圆场。 他们来到此处,并未有直接去库房,而且先把事情弄清楚,在进一步探查环境。 “四皇子说的不错。”圣上暗示了,此次他来做坏人。功劳让四皇子收买人心。 真是个苦差事。 “既然我们已经把事情了解清楚了,不如现在把库房最后一道门打开,我们进去里头一探究竟?”四皇子提议道。 “四皇子说的不错,去一探究竟。看究竟失窃案是如何发生的。”莫飞附和四皇子的意见。 这般说着,众人也没意见。 金矿还是像上次来的一样。守卫森严。 没办法。要是混入个奸细出来,把里头的证据破坏了,还怎么查出金矿失窃的原因。 众人很快走到放置金矿小库房的面前。 “真的没有人动过这里?”莫飞看着光线不太明亮的库房道。 “真的没有人动过,一直在等大人们来。”守卫在库房的士兵回道。 正当莫飞想让士兵打开门的时候,苏逸夏恰时出声:“莫丞相,等等。” 莫飞双眉微微一挑,露出不悦之色,这秦国公的世子,究竟想干嘛。 莫非是想盗取金矿的控制权? 大意了,要是金矿在他手里被夺去,他真是万死不能其就了。 要说金矿的防卫, 那可是一个苍蝇飞出去,也能抓回来。 建造时,也是花了大价钱。周围的都是用精钢做的。 这般想着,他越是觉得恐惧。 不过苏逸夏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疑惑不已。 “这小库房里头还有机关。” 众人以为听错了。 苏逸夏继续道:“你们看到小库房里头那根细银丝没有?” 小库房唯一能看进去的洞口不大,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凑前看过去。 皆摇摇头,一脸莫名其妙。 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王蕴涵确是道:“我也看见了。” “世子,你和你未婚妻在搞些什么事情。不要耍着大家玩呀。我们都没看见的事情,怎么就你们二人瞧见了。” 莫飞见不得他们二人在相互扯皮,想让他们入套,手段未免太低级了。 苏逸夏冷笑:“估计是你们的眼神不好吧。” 这话可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 只是本朝的人,考个,也要寒窗苦读十年。 在加上官员升迁的问题。 能熬上这位置,都要四十以上了。 加上这库房内,灯光昏暗,眼神难免不好。 “世子,你这是何意思?要不是你背靠秦国公府,就凭你那年纪,我当官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了。” 他早就清楚圣上的意思,要不是时机未到,早就要动手铲除秦国公府了。 果然是太嚣张了。 虽然他是世子,但是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四皇子,不如由你亲自一观。”苏逸夏提议道。 他懒得跟这人废话。 莫飞嘴唇翕动,有心想说多几句,只是四皇子很快接过话茬。 “也行,就由我来一探吧,。”他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如今由他先行处理这些事情,在适合不过了。 不过父皇派右丞相来,未免倚老卖老了。 虽父皇早有铲除秦国公的意思,只是还在暗中打算。 连他都要敬秦国公府三分颜色。 丞相怎么直接对他不敬起来了。处处顶着苏世子。 别看苏逸夏表面温和,他可听了不少他的事迹。 罢了,如今不是争锋的时候。 他走进小库房的洞口,凑前去近距离仔细的观察。 里头确实光线不太好。 只是,暗暗中,有一根线在昏暗的光线中,发着银光。 若是眼神查一点的,确实难以发现。 观察完里头的环境,四皇子语气笃定道:“莫丞相,里头确实有跟细线。” “果真,怎么我们都没瞧见。”莫飞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莫飞还是有些不信,又凑前了仔细一观,确实看不见里头有细东西。 不过,既然四皇子都说了。他不能再质疑什么。 “世子,你是先发现这根银线的,而且不让士兵打开门,你觉得这银线是有何用。”莫飞问道。 苏逸夏没说话,而是踱步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众人也发现他在观察着,未敢多打扰他。 而是随着他的视线跟着望过去。 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忽然苏逸夏脸色一脸沉重的开口:“这里被人布下了机关。” “机关?” 众人疑惑不解。 “四皇子你仔细瞧瞧,这里均有条银丝。” 四皇子跟着苏逸夏指着的地方,循着看来过去。 果不其然,苏逸夏指着的地方,皆有一条细小的银丝。 要不是他指着,他真的看不见。 如此布防,居然还能任由贼人来去自如。 还布下机关。 要知晓,当初设计金矿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当今拥有金矿的图纸,只有父皇那处。 “世子可看出这是何机关?”四皇子忐忑的问道。 “要是我没有猜错。这机关只要我们这边把门打开了。整个库房就会被炸掉。” “炸掉?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头埋了火药?”四皇子惊疑不定。 “不错。” “你说是就是,单凭着银丝,哪里能确定。最多在里头布下杀人的利器,让我们进去的人受到攻击。”莫飞眼中闪过厉色,越来越觉得苏逸夏此举别有用意。 “要是你不信,我也没法子,从小我鼻子的嗅觉,就异于常人。这里头还夹杂着火药的味道。本世子是听闻我未婚妻在此处,才一道前来。 这里头的事情,也不关我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先带我未婚妻离开。你们继续。” 苏逸夏说这话,看是有道理。 本来王蕴涵来此处,是为了查大管事的案子,如今案子还无头绪。 也不关她的事情。加上,既然事情都已经报备给圣上,刑部的人也在。 自然没有一个闺阁姑娘的事情。 苏逸夏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们要离开,好像没有什么不妥。 看似顺势而为。 但是似乎感觉又不是那么回事。 四皇子也突然不懂苏逸夏此番动作。 难道苏逸夏本人就是那么儿女情长的人? 看着不像,按理说,他离去最好不过的事情。 他在此处呆久了,以他军事天赋,说不定就能破解这里的机关,到时不是如入无人之地。 他们引以为傲的就是这里的机关。 易守难攻。 从里头破解,那就不是难事。 但他自己主动提出离去,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总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 所以,有这种感觉的他,觉得还是要挽留一下:“苏世子,既然难得来此一趟。不如就留下。总归我们的眼神不太好。你说的事情,我们还是要确认一番不是。” 苏逸夏轻笑,柔声的问道:“涵儿,你觉得如何?” 苏逸夏身份高贵,脾气阴晴不定是众人皆知,要是他如此好说话,那就有违常理了。 所以,他看向王蕴涵。 众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为何会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王蕴涵秒懂他的意思,道:“承蒙庄管事连日的招待。要是这般离去,我心中总是不安,毕竟还未有找到大管事的凶手。所以,世子,不如我们留下帮忙一番如何。” 庄章感到异常的安慰,还好之前也未曾有得罪过王蕴涵,不然如今哪里有那么好说话。 苏逸夏微不可及的点点头。 没有继续多话。 只是之前他说的。 火药,是怎么回事。 刚莫飞得罪了苏逸夏,如今无人敢开口询问。 本朝对火药管制甚严。 寻常人哪里好弄到火药。 制造火药的硝石更是不易寻找。 提炼一丁点出来,都是要花费许多银钱。 硝石开采难度,不亚于金矿。 但是收益却没有金矿如此大。 是以,本朝也严厉禁止开采。 加上火药制造,的不稳定性。 寻常人哪里敢私制火药。 还是圣上手底下有个工队,正在研究。 不过听闻炸死了好多个人,还未有研究出如何正确使用火药的办法。 火药还是一个农民无意间发现的。 如此,要是在此处发现火药,难道已经有人制造成功了? 见苏逸夏不为所动,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王蕴涵。 王蕴涵有些头疼,知道此时不是闹别扭的状态。要把问题抛出了,才能把苏逸夏的计划进行下去,道:“世子,我也有些好奇。” 第111章 聊的起劲 听王蕴涵开口说话了,苏逸夏深感满意,脸上的神情也温和了许多,果然知他者非莫涵儿。 “我曾有幸去参观过圣上专门成立的火药队,对火药的味道十分熟悉。 刚进入库房,我就闻到若有若无的闻到。想着可能是幻觉,走到了此处,才惊觉,这不是幻觉。加上这暗地里布置的银丝,我大胆猜测,只要我们打开小库房的门,瞬间便可引爆炸药。我们根本没来得及逃脱。” 听完苏逸夏的猜测,众人也不敢再提议打开库房的事情。 万一此事时真的,他们不是都没命。 但是,莫飞此次奉命前来,就是为了探查这事。 如今要是被卡在了这里。 这不是难为人吗。 “世子,你觉得贼人为何要如此做了。”莫飞不由的放下之态。 这是他的为官之道,该硬的硬,该软的,自然要不耻下问。 不然丞相的位置哪里轮到他来坐。 “当然是要破坏证据。要是他们走后,立刻引爆火药,不但自己逃脱不了,还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而留下机关,让我们主动去触动它,把我们金矿的人都炸死,还能毁灭证据,打的一手好牌子。” 莫飞大惊失色,道:“那么,我们就要一直被动吗?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盗取了金矿,还要打算把库房也毁了。难道是敌国的奸细?” 说着,不忘看向庄章。 庄章可委屈了,事情发展到如此,哪里能预料。他们矿上请人,都是要附近村落的人。 难道是赵强凌管理的士兵出了叉子? 想到此处,他不由自主看向赵强凌。 赵强凌自然察觉到庄章怀疑的目光。 不禁想到他想到的事情。 只是,真的出在他士兵身上? 他手底下的人,都是从各地征集过来的。 他军队一般都很严,也未出过任何叉子。 要是有奸细混了进来,似乎不太可能的是事情。 附近的村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加上他们的家人,都被他们管理起来、 外人都难以接触,要说是奸细,估计就是从士兵来的。 这搬想着,他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如此,他左右是死路一条。 不过,如今只要赶紧的把贼人找出,也算是戴罪立功,说不定圣上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到时再四皇子面前卖个好。 说不定还能步步高升。 想好了打算。 赵强凌眼珠子乱转,脑海里疯狂的计算着:“如今不能直接打开库房,不如我们重新开始探查大管事的死因。还有几位矿工的。他们不可能同一时间被人杀死的。既然如此,肯定与金矿失窃有关。肯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被人杀了。” 他心中忐忑,心想不知道此话可让他们满意? 莫飞想了想,便觉得可行,不过,还是有问题。 “贼人不会再得手后,安插的钉子说不定已经逃脱了。” 赵强凌咬着牙,很坚定地道“不会的,近日我们的人都没人出去过。肯定还在矿上的。” 莫飞道:“难说,贼人有通天的本事把我们的库房盗取,说不定还知道了其他捷径进出矿上。” 此话说的确实没错。 “那么也要先把可疑之人找出,说不定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把贼人牵扯出来。好歹也让我们知晓是那路人马。” 四皇子这话一出,众人觉得甚是有理。 要是单凭他们胡乱猜测,也找不到凶手,更加找不到贼人。 所以,这个提议只能接受了。 “各人大人,库房闷热,既然我们打算找到贼人,不如我们重新移步会议事厅。” 众人对庄章提议没做反对。 众人又重新的返回了议事厅,各自落座后。 莫飞看向庄章,道:“把你们查到大管事的资料,都说来听听。” 此时有四位刑部的人,肯定要有个大致了解,才能把凶手寻出。 只是大管事死了那么多日。 想要探查凶手,无疑是加大难度。 “这个大管事的死因,还是由王姑娘来解析,相信会让大家更加的了解。” “这是何意?”莫飞不解。怎么来到此处一点顺心的事情都没有。 “因为王姑娘对案件的分析,是我们都自愧不如的。” 庄章的话,赵林勤在莫飞耳边也轻声说了:“大人,这位王姑娘,她探案的能力,不输我们刑部的人。” 见赵林勤如此说,莫飞也识趣的没继续说话。 四皇子确是来兴趣了:“听闻我在昏迷的时候,这位王姑娘把岭南的制蛊人寻到,为我解毒。”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王蕴涵谦虚道。 这还雕虫小技。 他们刑部的人,都是聚集全国探案能手。 要是王蕴涵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却是不能在他们面前一提。 何况,听闻当时四皇子昏迷不醒,众人束手无策,是被一位姑娘把制蛊人寻来的。 难道就是这位姑娘? 果然,苏逸夏的眼光,不是常人。 看个姑娘也如此聪明。 他们刑部的人,他自诩在所有官员中,最有头脑的部门。 能从那么多线索中抽丝剥茧,寻常人哪里有这般能力。 心中有这份心思,也不敢轻视。 谁知道这两夫妻是不是狐狸,准备坑他一把。 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王姑娘可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蕴涵也不客气,既然苏逸夏没作声,她大概知晓他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 有默契的二人。 按理说,要是库房内有火药,苏逸夏不会让父亲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所以,这是他忽悠人的。 “大管事被人谋杀,之后又在他的屋内寻到密室。但是,这密室,是无人知晓的。不知大人可晓得如今金矿的地图可有谁有?” “地图?”莫飞想了想,当初建造金矿时,唯一了解的人都已经死了。 “估计只有圣上那处有了。” “庄管事,为何你会觉得金矿上没有暗道、密室之类的?”王蕴涵有些不解。 “这不是常识吗,哪里能在如此重要的地方建造暗处。这万一发生了何时,如何管理?不是让大家束手无策吗?所以,虽然未参与过金矿建造,但是听闻圣上是下令过,不能建造密室。还要严防死守。” “你们有没有听过,有些建造陵墓的工匠,会在陵墓中,留一条后路,就是为了以后被人活埋在陵墓中。”王蕴涵把她知晓的事情问了出来。 说起这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陵墓何其重要,特别是帝陵。 陪葬品数不胜数。 财帛动人心,要建造的工匠,留下一手。 等帝君百年归老后,被人打扰安宁。盗取宝物。那么他们在地下哪里能安然。 所以,有一条大家都默认的事情,就是只要参与帝陵建造的工匠,帝陵建造成之日,就是他们死亡之期。 要是这么做,还有人肯建造么? 通常都是嘴里各种保证,保证只要建造好,让工匠们拿到满意的工钱,享受荣华富贵。绝对不会伤害他们性命。 只是,通常都是出尔反尔。 所以,工匠们也不傻。 在帝陵留个暗道,你不是要将我活埋吗?那么我就在你坟墓中留个活路。看谁不谁厉害。 金矿说不定就是如此。 这么一说,此地说不定真的留有当时工匠为了活命,建造的密道。 “那么大管事屋内的暗室,也是当时工匠所建?”庄章不解的问道。 “这个就要问死去的大管事或者当时的工匠了。”王蕴涵淡然一笑。 这话问的,当她是神仙。 “既然如今毫无头绪,不如先从死亡的几位矿工说起。”王蕴涵提议道。因为发现五个矿工时,她在现场,也都比在场的人,多了几分了解。 只是,这次,庄章确是开口阻止了:“我个人觉得,几位矿工死亡与大管事之死并无关联。” “不错,我也是那么觉得。”刑期点头附和。 “怎么会没有关联,金矿上一向平安无事。怎么会突然死那么多人。”莫飞对此事确是有不同的意见。 “五个矿工,哪里会与大管事的死有关。”庄章道。 “那如何解释,为何那五人和大管事的死亡日期如此接近,还有,就是死在大管事屋内的账房。那是怎么回事,算起来,如今已经是死了七人了。”刑部尚书陈静琪很快接过话茬。 “要是不把凶手找出来。凭他的手段看,说不定死的人就是在场的某一位人了。” 王蕴涵这话可没有危言耸听。 如今还不清楚金矿上有无密道,再者,看庄章的表情,她不相信他不清楚那五人是如何死的。 只要撕开一角,其余的事情,就能拔萝卜带出泥了。 在看一旁坐着的苏逸夏,期间并未有不满之色。 相反的是一脸赞同的。 可见,大管事不是他下的手。 那么,贼人肯定还在矿上。 庄章辩无可辩,只能默认了。 “五位矿工在矿上,可有玩得好之人?”陈静琪问道。 因为死去的五人,死之前并未有出过矿上。 所以,他们的亲属肯定不了解发生了何事。 那么,只能找矿上的矿工了。 “这个,需要问他们的班头。我这就喊人命寻他来。”庄章连忙吩咐道。 王蕴涵确是想起:“之前抓的二牛,不知庄管事可看管好?” 提起这二牛,庄章沉默了片刻,脸上不悦一闪而过。 道:“他是我们矿上的人,既然如今大人们都来了。我就把他们交给大人。” 说起二牛,大家也是莫名其妙。 “这是之前在金矿下的一个村落,这名二牛把一个孩子杀了。”王蕴涵轻描淡写的把来龙去脉说了。 左右也不关这里人的事情,不过犯下杀人罪,确是要交给刑部的人。 那头派人找死去五人的班头,这头就有人跑来道:“不好了,庄管事,那个二牛自杀了。” “什么,自杀?”庄章的表情恰到好处的表示惊讶。 庄章的表现跟个影帝似的,王蕴涵确是不信。因为表情有些假了。 前世看惯各种演员表演,微表情什么的,哪里能满过她的眼睛。 “说说怎么回事。”庄章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掩不住的紧张迫切道。 表面难掩关心,毕竟本来要交给刑部的人,如今死在他手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刚小人打算去关押二牛的屋子里把他带来。但是,一打开门,就发现他已经自杀了。” 来人禀报道。 “你们是如何看管人的,怎么会让他自杀的?”庄章一拍椅子,异常的生气,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小人。。小人也是冤枉。关押他那日,已经把他身上所有利器都收缴了。关押他的屋子,也只有一堆破稻草给他睡觉。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把稻草编织好,悬梁自尽了。”来人低下头。一脸惭愧。 又是悬梁自尽? 王蕴涵心里打了个问号。 四皇子提议道:“如今刑部的大人都在,不如把尸体搬上来如何?” 这个提议好,关键证人突然自杀身亡,怎么也觉得奇怪。 他早就对案子觉得好奇了,难得有机会学习,自然异常的积极。 尸体很快就搬了上来。 刑部的陈静琪、赵强凌等人。毫不忌讳的走了前去,观察尸体。 而莫飞则在首座上,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王蕴涵刚想走前去一探究竟。 却被苏逸夏小声的提醒:“涵儿,这事有刑部的大人。我们还是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王弘志见状,也劝道:“涵儿,妹夫说的不错。我们一路都来,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怪事。还是别凑前去了。免得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合着只是被订了婚,王弘志就直接妹夫妹夫的喊着,王蕴涵对他翻了个白眼。 不过被此一说,也打消了念头。 只是心中还痒痒的。 苏逸夏听闻,忍不住道:“可发生了何事。与我说说。” 苏逸夏对王蕴涵身边发生的事情异常才感兴趣。 兴致勃勃的看王弘志. 王弘志见苏逸夏主动问道,当即也兴致勃勃的道:“哎呀,还别说,这一路上,就是个不安生的。” 王弘志先是吧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奇怪的坟墓跪尸案,又说到参加个宴会,居然又发生了个蛊毒案。 第112章 问话 紧接着,自己又不小心吃了人肉。 来到矿上上,居然又有人被杀了。 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苏逸夏也听得起劲。 他们三人倒是无心无肺的聊起天来。 连首座坐着的莫飞,也不由自主的看来他们几眼。 大堂之内,停放着尸体,这三人居然无心无肺的说起笑话来。 没错,他们大声笑,小声说,实在和如今严肃的场面不和谐。 刑部的四人,则是看着眼前的尸体,毫无头绪。 “大人,看这尸体,确实是自杀的无疑。” “下官看这也像。这人好有心思,居然把稻草编织起来。怕是废了不少心思。” 刑部的四人一顿讨论,确定了二牛自杀之后。 由c道:“丞相,四皇子,此人确实是自杀无疑。” 刑部的人,虽然现场无仵作在,但是见过了许多悬梁自尽的案子。 是不是自杀,一眼便知。 如此简单的死亡原因,还找不出了,就是要笑掉人大牙了。 王蕴涵三人也停下了说话。 庄章脸上闪过满意之色。 这时王蕴涵恰时出声:“此人不是自杀的。” 莫飞有些不满:“王姑娘,刑部的大人都确认的二牛是自杀的,你并未有看过他的尸体,为何就一口认定此人不是自杀。” 姑娘家,怕是看见尸体都要哭鼻子了。 他又瞬间把赵强凌在他耳边说的话都忘了。 赵强凌对他说,此姑娘对探案有一手。 不过,他是觉得赵强凌是赵家的人,才给面子捧着王蕴涵。 王蕴涵没有看二牛的尸体,直接直视莫飞,道:“此人为了活命,把他的相好女儿给杀了。还能在深山躲藏了一段时日。 我之前利诱他,若是他知晓五人死的原因。我能为他求的减刑。 所以,此人如此怕死,为何会如此有耐性,把稻草编织出来,在自杀。 就算他真的想死,但是在编织稻草的时间中,我相信,他早就冷静下来。” 要是此人正如王蕴涵所说的,如此怕死。 王蕴涵此番分析确实在理。 但是他的尸体表面上看来,确实死于自杀。 “王姑娘说的在理,那么。他虽是死于自杀。但是不排除是别人伪装成他自杀的模样。让我们走错了方向。”赵强凌附和。 二牛如何死,王蕴涵并不关心。 已知他不可能自杀就是了。 凶手如此着急的想把二牛杀掉,就是为了掩饰某个真相。 想起二牛之前提起过的,王蕴涵又道:“二牛之前曾经和我说过,死的矿工,是金矿上发生矿难的存活的五人。二牛恰巧也是矿难中,逃脱出来的第六人。而他当日曾说,其中一个矿工,张老头,为了银钱的事情,和大管事吵了起来。更为重要的事,就是听闻矿上出产的金元宝纯度不够呀。” “王姑娘,你说的此事可是真的?”金矿纯度不够,要是如此,那又是一件大事情。 莫飞神情严重。 要是如此。 金矿上,约有三百人的士兵。 而他带来了三十人的护卫。 秦国公世子,虽然带着仅有的十人。 但是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一人可敌十人,个个都是精英。 若是金矿的将军,和管事们同流合污,他们是敌不过的。 此刻,他打消了和苏逸夏作对的念头。 要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这位王姑娘,为何要那么直接把事情说出来。 莫飞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但是面上丝毫不显。 难怪死对头不肯前来,他怕是早就知晓金矿的事情非常的难办吧,说不定事情没办好,命也丢了。 庄章还在保持微笑,并未有多余的大动作。 不过,气氛就陷入了一阵尴尬。 这时,苏逸夏恰时出声:“我来时,顺路去了威武大将军那处。他似乎收到了金矿失窃的事情。 你们也知晓,金矿的存在对北冥国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所以,他说他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就来此处一观。” “威武将军能随意离开守辖范围?” 莫飞坐直了身子问道。 “左右他离广福城不远,快马来回不过一两日。耽搁不了什么事情。不过,为了防止意外,他跟我说了,他随身带着的侍卫,肯定不少于五十人。” 苏逸夏此举是安抚莫飞,至于威武大将军来不来,也是几日后的问题。 只是五十人,也是杯水车薪。 和金矿上的兵马比起来。还是螳臂当车。 “我随身才带了十几人在身边。不过,父亲听闻涵儿也在此处,深怕他的未来儿媳妇遇到歹人。所以,特意也派了五十人前来,护送她回京城。 恰巧金矿离涵儿的家不远。这五十人还顺带把涵儿的聘礼也带来了,以表诚意。” 苏逸夏说的随意,似乎真的要和王蕴涵成亲一般。 在加五十人的话,金矿的人确实不敢轻举妄动。要是他们里外一合计,金矿大门不是任由他们进出。 此刻,庄章暂时歇下了心思。 道:“世子为何提起兵马的事情。是担心在我们矿上不安全吗?” 苏逸夏轻笑:“怎么会,只是金矿上,忽然死了那么多人,也是想有个人保护我和我的未婚妻。” “庄管事,如今把失窃的金元宝寻回来,把凶手找不来才是正事。”四皇子也晓得如今他们的境况不太好。 二牛的死因估计和眼前的管事有脱不了的干系。 要是不探查下去,那么,杀死大管事人,还不是找不出来。 库房不能打开,大管事的凶手找不出来。 那么他们就在这里干等着? 不是在浪费时间? 庄章掩下不满之色:“既然如此,我们继续探查下去。” 把二牛死因忽略后。 下人把五人的班头寻来了。 班头看着面前那么多人看着他。 心里有些紧张,脚一软,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赵强凌道:“你可是五人的班头。” “回大人,是的。” “这个五人死之前,可有什么异状?” “不瞒大人,死去的那五人,从前不是我管的,是前些日子,发生了矿难,死剩他们五人。才到我的班的。不过这五人和其余的矿工相处的不太好。所以,小人也不太清楚他们的事情。” 此位班头年纪约莫三十,一脸忐忑的说着话。 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叮嘱过,不要乱说话了。 此刻,他说话说得小心翼翼。 他的这番话,是在王蕴涵等人,在探查二牛的尸体时,站在门口,反复思考。 才想出来的。 确保无误后,又反复的自言自语的说了几遍。 这话出来,流畅无误。 但是,他自认为十分流畅的话语,确是被刑部的人看破。 赵强凌继续问:“虽然他们是后面才调来跟你的,只是失踪了五人,那么大件事,你居然不上报给管事知晓?” “这。。。这。。。”班头一时着急,很快道:“他们五人,都是经常凑在一起的。加上近日天气也好好,采矿的任务,相对没那么重。何况,他们也不怎么服从小人的管教。所以,小人对他们的行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收集起证据,就一脚把他们踢出矿上。” 这话确实没问题。 破绽还是有:“哦?我就不知晓你这班头是如何当上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不服从管教,大可上报管事。你当班头,也不是那么一两日,我就不相信你没遇到过不服从的刺头。要是每个人你都如此对待,相信第一个下马的就是你。” 分析确实在理。 要是每个不服从管教的人,都用如此办法,金矿上的人,早就被他使手段赶跑了。 他这班头的能力不会差到如此吧。 没脑袋的事情。 “。。。”班头额间冒出冷汗。 这。。要如何接下去说。 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 突然被人喊来,还千叮万嘱的说不要乱说话。 他都快急哭了。 “五人不服从管教,你这班头不当也罢。”庄章恰时出声。 听闻庄章出声了。 班头都快急哭了。 立刻到:“小人该死,该死。小人就是报复心理太重了。” “班头也是矿下村落的人?”王蕴涵此刻出声道。 班头抬起头:“回姑娘,小人确实是。” “村下的村落也并不多。你不怕你用手段赶跑了五人,待他们回家后,报复你的家人?” 正中靶心。 虽然官位高低。也是替人干活的。 只是,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要不是真的过不去的事情,都不会让人记恨上。 谁知道那天遭到报复。 所以说,他之前的话,确实不在理。 “这。。。”班头又语塞了。 赵强凌乘机道:“你知晓的事情,你此刻不说。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瞧,地上的尸体,就是刚新鲜出炉的。你们矿工二牛。之前也是和死去的五人,同一个班的。也是被人杀的。” 班头本来就不是什么狠角色。不过有些运气,为人也会做事,就坐上班头这个位置。 被赵强凌这般一吓,跪在地上的身子,瞬间瘫软了,后背发凉。 “不。。不可能吧,小人。。并不知道什么事情呀。这。。。也要把我杀了?” 班头确实是不知道任何事情。 他说的话,并未有多大的谎话。 那五人确实不服从安排。 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 他确实是管不了他们。 他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着。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说什么也不知道,未免太糊弄人了。 于是乎,抬起头:“小人想起来了。五人出事前,似乎五人精神劲头都不足。每日开工,都想睡觉。就为了此事,我还训过他们几回。所以他们就恨上我了。所以,他们后来做事也都防着我。不过他们工作上,到时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他们可是为了工钱的事情,和大管事吵过。”王蕴涵出声问道。 这位姑娘是谁呀。 看样子身份地位不差。 只是,本朝女子不能当官,班头也打算不答。 “回答。”赵强凌喝道。 “这。。好像是。。”班头想起是有那么一回事。 “后来如何了。” “后来,自然是不成事的。他们还说要是不加他们工钱,他们就要不干了,回家了”班头道。 不过加工钱的事情,每年都要发生几回。 他继续道:“哪里能轻易加工钱。要是他们五人加了,其他矿工肯定是要闹的。那个死去的张老头,在外头见过世面。和大管事吵的挺凶的。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有下文了。” 班头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这里干活的人,一问便知。 大家还想着,要是他们闹成功了,他们也便都去闹一回。 “你确定没有其他事情了、” 班头摇头:“没了。” “他们就没有说,不加工钱就离开?” “离开?能去何处,我们的村里的出入口都被矿上的士兵把守着,周围的山脉有天然的屏障。寻常人进去了,哪里能找到路出来。不在矿上干活。不是活活的等饿死?自己饿肚子不要紧。家里还有老有小的。他们可怎么办。所以寻常也只是敢闹闹。真的要闹起来。我们这些人哪里吵的赢。” 班头说着,苦笑了会。 “你是说,周围的村里出入口,都被金矿的人把守着?” “大人们不知晓?我们附近的村落的壮丁,都被征集到此处开矿了。寻常只有放假时,才能和家里团聚。家里的老小,就种些粮食。日常用品,还是士兵运回来,供我们买卖。还卖的死贵。还有。。” 说起这问题,他就一肚子气。 但是也知晓,说出了,无疑是被人恨上了 差事丢了不要紧,万一惹来杀生之祸,就不值的了。 还是忍忍,反正都忍了那么多年了。 “庄管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囚禁村落,不给他们正常出入?”莫飞听闻,自然要责问一番。 圣上可没有下过这种命令。 “这。。还不是怕奸细混了进来,如今看来,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了。”庄章轻快道。 此话说的在理。 这样确实有利于防止奸细混入。 右丞相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 虽然如今身居高位,自然考虑的比较多。 第113章 拉人 “你们一个月有多少的沐休?” “大概四日左右。”班头道。 “遇到天气好的时候,就没那么多了。” 这样也不少。莫飞没多说些什么 反倒是王蕴涵道:“我之前在你们村落上,发现小孩并不多,大多是年老的人,年轻的姑娘也少。不知你们娶媳妇可困难。” 班头低下了头。 没作声。 “干嘛不出声?”赵强凌自然不放过一丝线索,大声喝道。 “小人。,小人。。”班头纠结了。 “还不快说,就算你不说,我们派人一查,什么事情能逃脱。” “小人的媳妇是买来的。这里很多媳妇都是被买来的。我们这里的村落,被矿上的人这般控制。 每个月才能回家四趟。这几年,孩子的出生更是少。姑 娘们本就不多。从前也未曾遇到这些问题。村里的人,十多年前,生到的是女儿,就直接淹死。 这般,导致如今我们村落是男多女少。早知道村落会被这般控制,村落里的人,也不会把女孩都弄死。 如今,我们在矿上赚着血汗钱,要把血汗钱给矿上的人,给我们买媳妇,还好,村落也被死防着。 买回来的媳妇怎么也逃不走。就是有几个跑进去山里边,再也没有出来了。 买回来的媳妇也都熄下了心思。我们村里的男人也都不坏。对媳妇也还可以。就是没那么多空余时间陪着他们。” 附近的村落居然要沦落到买媳妇度日子。这矿上的人,都是干什么事。 “那些女孩子是如何来的?”赵强凌问道。 他听到这些事情,心里已经好大的火气了。 “都是些穷人家的孩子,家里吃不起饭。收下的人瞧见,也晓得村里的人,娶不上媳妇。所以就顺道帮忙了。” “胡说,要不是你们把持村落,我们村里的男人们,都可以出村外头,找找看。哪里还要买别人家的姑娘。有好些姑娘,他们说是别人拐卖的。他们家里都有幸福的家庭。只是,我们这没办法让他们出去。他们来了此处,要是不听话,也不行。这才迫于无奈让和我们过日子。” 班头自己说着话,也都开始生气了。 他想起他家里的婆娘,脾气差,外貌差,要不是当时银钱不够,他才不会要这婆娘。 他给了二十两银子把她买回来了。 要是在其他村落,二十两银子,肯定能娶到一个漂亮的姑娘。 寻常外头的姑娘,要是正常途径下聘,也就是十两银子罢了。 真的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个下等货色。 “这么说来,那些姑娘有些事被人拐卖的,不是自愿的?好呀,庄管事,我还不知道,金矿还干起拐卖人口的事情。”,莫飞脸色骤变,不禁厉声道。 庄章并未有吓得瑟瑟发抖,立即道:“这。。这,,我也不晓得。这年头,大把人吃不起饭。把女儿买了也是常有的事情。估计是手底下的人,没听清楚命令,胡乱办事。我肯定把人抓出来,交由大人处理。” “处理有什么用,那么多姑娘的命运都被你们毁了,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还有,赚来的钱,说不定早就分了。”王弘志突然出声了。 他就最见不得拐子。 天底下最天杀的。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 你说那些自愿把孩子卖的,那他也不多说些什么。 但是把孩子拐卖,无疑是破坏了一个家庭。 多可恨,就算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能赎罪。 所以,他知晓他出声不合适,也忍不住开口了。 “不错,如此人面兽心之人,必须受千刀万剐之行。”赵强凌板着脸,一脸愠怒道。 他也非常痛恨拐卖的人。 他从前认识一户人家,家里面就是因为最小的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 家里的老母亲一下子就受不住,没多久就去死了。 孩子的母亲也疯了。 要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估计也受不住了。 本来他们一家子,过的安康快乐,就因为可恨的人贩子。 “千刀万剐?”庄章打了个寒战。 他是知道千刀万剐之刑。 是用极其锋利的小刀切割全身的皮肉,让全身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受刑者身上被割得皮肉尽无只剩白骨了。 他曾经见过有人处以这种极刑,如今回想起来,背后直发凉。 他是知道手底下的人,犯下的事情、 不过,他有银子收,又不关他何事。何乐而不为。 如今,被人当众说了,这个责任,要谁担。 他看向坐着的赵强凌。 此事是他收下的士兵开的头。 他手底下的人才想要分一杯羹。 赵强凌察觉到庄章视线,端起边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装作不在意。 其实心里慌乱无比。 要不要把这里知情的人都杀死? 只是杀死后,自己要如何逃脱? 逃到别国? 难保还没有出手,自己已经被擒获了。 他不动声色。 “既然你都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那在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莫飞语气已经恢复平淡,听闻这些事情,第一时间自然要装作生气。不过嘛,既然民不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事。 班头知道自己一时冲动,把事情说了。 既然如此,也就豁出去了 “我偷听到,张老头和他们的同伴说,之前发生矿难,是人为的。 有人把硝石放到矿洞里头。 所以才发生事故的。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提炼出来的金元宝,和交给圣上的不同的。 “胡说,他们一个矿工。哪里能接触金元宝。”庄章似乎被戳到痛脚,腾地一下,火冒三丈。 班头吓得面色惨然,身体微微发抖,对于他来说,被人发现他的媳妇是拐卖的,才是最严重的事情,至于矿上的事情,反倒是不是大事,他就是个开矿的:“这我就不知晓了。只晓得他们说纯度不对。张老头可是干了十年的矿工。眼力见可不是一般呀。” “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陈静琪道。 “还有。。对了,小人那时候和张老头他们五人对着干。他们五人老是躲起来商议事情,我有次剧偷偷的跟在后面偷听。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们说,要是大管事不答应加工钱的事情,就要把事情告诉来运金元宝的官员。” 这五人莫不是没脑袋,大管事在这里是一把手,要是他想杀他们,还不是在轻易不过的事情。 “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小人的安全,大人可保证。”班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众人,深怕他们不同意,他估计就要眼泪鼻涕留出来了。 “可。。”莫飞轻描淡写的道。 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人走了,自然要开始审问庄章了。 “庄管事,不知刚那人说的金矿内的矿是否出了差错?”莫飞捻着颌下的胡须,斜着眼看着庄章,他最为紧张的就是怕金矿上有人偷奸耍滑。 庄章老谋深算地沉默了片刻,才道“怎么可能,金矿的出产关乎我们国家,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会敢。” “不如把这几日提炼出来的金矿拿来看一下?”四皇子提议道。 “只是发生了偷窃的事情,我们提炼出来的金元宝,已经全部不见了。而且也没有地方存放,所以都停工了。” 莫飞狐疑地看着庄章:“意思是一天不找不贼人,金矿就要停止运转?” 庄章心底打的草稿脱口而出:“这。。不然金元宝提炼了出来,要放在何处?财帛动人心。放在何处我如今都觉得不安全呀。” 大人,何况单凭一个矿工的话,哪里能作准。这里头的矿工对我们也有怨言。我们管制他们。他们早就想反抗了。” “那是,牺牲小我完成的大我。我们金矿如此要地。那么严防死守的,也居然混入了贼人,要是没这般做。说不定我们此处早就被敌国的人渗透进来了。”莫飞异常赞同庄章说的这番话,该硬的手段必须硬下来。 庄章说了一堆的大道理,在场的无人出声。 也是有些顾忌,毕竟此处是他们的管辖范围。 要是得罪太过,未免惹急了。 倒时来个两败俱伤的。 他们心里面已经有个猜测了,五个矿工的死两个管事脱不开干系。 那么,大管事呢? 虽案发的时候,他们人不在现场,但是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派人去把大管事杀了。 二人同样也想到这个道理。 不过大管事确实不是他们下的手。 庄章连忙解析道:“大人,我们和大管事情同手足。也不知道是何人杀的他。何况,大管事出事了,我们矿上也群龙无首。更是打破了我们一直以来的三足鼎立呀,我们各自分工。谁没了谁都不行呀。” 庄章一番话说得漂亮,无外乎是把杀大管事的事情抛开。 大管事的死真的与他们无关? 莫飞和四皇子也晓得圣上安排他们三人在此处驻守的原因。 要是他们三人吵蹦了。 圣上还是会重新派人来。 说不定他们不会满意这般的洗牌。 还不如保持现状。 那么,是何人把大管事杀了? 或者是,为了五人报仇? “刚班头说的事情,我可以翻篇不计较。不过,他们死去的五人,有无亲近之人在矿上干活。” 莫飞既然开了口,自然有承诺效应。 庄章一听,大管事死的模样和他们五人差不多相同,都是被人勒死的。要是说,有人要为他们报仇。 此事说的通。 他脑海里仔细回想起五人的事情。 还别说,这五人确实是他下命令杀死的。 庄章对五人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努力回想起之前知道的事情,道:“据我所知,这五人都是未有什么,未曾有亲近之人在矿上干活。” 还能如此凑巧。 “附近的村落,由于年轻的男子都在矿上干活,出生孩子的数量也渐渐的减少。所以,他们确实人不多。”这话没什么好隐瞒的。 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呀。 “可有黏亲带故的?” “这倒是没查过,不过这里就那么几条村落。说起黏亲带故的,这里许多人都有,哪里寻得出正常亲戚。” “之前可是审问过大管事什么的人了么?”莫飞问道。 “审问了,只是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庄章摇摇头道。 王蕴涵道:“许多私密事情,贴身侍候的小厮或者不晓得。但是矿上的账房呢?师爷,或许知道些许事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们一直在纠结谁杀死了大管事。要是大管事是被人报仇或者杀人灭口。 那么必须是从深处开始挖。 说不定能挖下大密码。 何况如今苏逸夏说的军队也还未来,拖延时间也是不错的。 “账房哪里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般的账房。我们矿上的管事都是账房出生。矿上的事情,哪里能放心交给别人处理。”庄章道。 “哦?我可是记得矿上有个陈师爷,听闻能过目不忘,把看过的东西,一笔一划毫不马虎的画在纸上。初时我还不信。不过后来,我瞧过他画的大管事屋内的画,还有大管事房内的真实场景,居然真的一模一样。可见金矿上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呀。” “还有这种奇人?”陈静琪讶异了。 陈静琪来兴趣了,要是刑部人这种人,探案可是一把能手呀,这样就不用改重复的去案发现场了,问他便知,省了好多事情。“此人可在?” 本来一直在做背景板的陈清,不得不提起头,走出来,拱手道“小人在此。” 观他一表人才,年纪也不算大,这种人,参加科举并不难,为何要在此处做个师爷。 “看你相貌堂堂,为何甘心留在此处?” 陈清道:“小人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每次科考,都没便溏,时不待我。小人家里也有老小。承蒙大管事看的起我。小人便留在此处,为大管事打理日常琐碎事。” 陈静琪带着怜惜的眼神看着陈清。觉得此人才可惜了。 不过他要是有才能,他破例推荐他进刑部也不是个事。 “你可有兴趣加入刑部?”陈静琪抛出个橄榄枝。 第114章 树 陈清神色一亮,高兴的道:“大管事已死,小人的伯乐既然已走,要是有机会进入刑部。小人是非常愿意的。” 陈静琪满意的点点头,这人非常的识趣。 赵林勤连忙催促道:“大人,查案要紧。”开什么玩笑。说好的查案,居然拉起人才来。 什么人都能进刑部吗? 他们都是通过科举,层层考核升迁,才能进入刑部的。一个外人,就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过是一项才能。 此人一遇到科举就要便溏,可见心理承受压力不行。 这种人,遇到大事哪里能处理得了。 看人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吧。 “大管事平日里,都是把账册处理好,才交由金矿上的管事。重要事情都是他独自整理的,能不假手于人,就自己亲力亲为的。他常说,他们是大后方,不能出差池。” 说的好听,众人听陈清,虽然大管事已死,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他说好话。 众人虽没见过大管事,但从陈清口中,大管事就是个兢兢业业的人,对大管事的印象也是不错的。 不过,王蕴涵却又有不同看法。道:“不知大管事有多少个小妾?” 这问话,在场的人届是男子。王蕴涵此话出来,都在侧头看她。连王弘志也不例外。 还特意的扯了扯王蕴涵的衣袖,涵儿真是的。 怎么能如此问话,多尴尬。 莫飞也轻咳一声,就说女子累事。 问的是何问题。 苏逸夏喝道:“怎么,问你话,怎么不答。” 只要涵儿问的问题,肯定是有别的原因,他都无限的支持。 “这。。大概两个还是三个吧。”他只负责大管事交代的工作上的事情。 这,大管事的私事,他怎么了解清楚。他又不是好事八卦的人。 “据我所知,大管事单是小妾就有五人,通房还未有统计过。对了,还有些被大管事接来的女子,也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都在矿上呆过。按理你所说,大管事是个认真工作的人。但是,他真的能从如此繁杂的工作中,抽出时间来,在陪那些女子?” 金矿的工作,可不单是简单的管理矿日常产出。 记记账就算了。 还有要每日巡视每个矿区的开工情况。对金矿提炼。 但是巡视就要花掉半日的时间了。 加上还有日常的账务。 应付其他二位管事。 还要应付身边的女子。 真的是铁人不用休息? “这。。。” 果然女子的切入点就是不一样。大管事身边居然有如此多的女子吗? 陈清仔细从脑海里回想起来。 似乎。。许多女子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还真的是呀。 他只看到大管事兢兢业业的为着金矿服务。但是要是说他真的如此尽心。 后院之事肯定没时间应付。 在场的人想起自家后院的事情。要是工作太忙,肯定要回到家被自己家婆娘抱怨。 至于别的妾室。正房都没时间,那些妾室更加没时间陪了。 跟不要说还有其他姑娘。 “你们拐来的姑娘,你们大管事也有份享用吧。”王蕴涵一步一步紧逼着。 “。。。”陈清 “。。。。”庄章 问这话。 没法子,这里的人都知晓,大管事就是爱美人。 确实是享用了些。 “既然这般,大管事真的忙的都不用歇息了,还有留在矿上无名无分,怀着孕的女子。” 王蕴涵冷笑。 陈清任他伶牙俐齿。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确实是大管事身上的一个污点,还是众所周知的。 在矿上的日子那么无趣,加上一出门,都是男子,连集市都不能逛。 这。。带个女子在身边,也是常事。 他们男子觉得美事一件,女子看来,却又不是了。 “这,排忧解舒。红袖添香,这是美事。也不会耽误工作。”陈清觉得还是能挣扎一番。呵呵的尴尬笑了两声。 “这个确实。”王蕴涵同意的点点头。 陈清舒了口气。 还好认同了。 不然谎话没得编下去了。 “只是,你们怎么知晓,所有来的女子都是身家清白的。恩?” 这。。。 手底下拐卖的人,也不是乱拐卖的,都是盯着穷人家的孩子,趁他们不留意。 一把他们的孩子抱上马车,绝尘而去。 他们如何能耐找到。 拐带也是十多岁的孩子,他们可不想浪费多少米饭钱。 困起来教训个一年,卖给人,也都个个听听话话的。 也不是没人逃走的,最后还不是让他们打断双腿,丢到大街上讨饭。 能被大管事看上,都是好运气。 跟在身边吃香喝辣的。 还有什么逃走的念头。 王蕴涵看他们的表情,就知晓死不认错。 不要以为金钱就是万能的, 也抵不过一家人的幸福安康。 她从知晓了这里的人,有拐卖妇女的。 都是一群渣滓之辈。 “王姑娘,女子哪里能成大事。”他这一句话说出了在场男子的心思。他这话意思就是说了,贼人不可能派女子混进来,偷走金元宝,杀死大管事。 除了王弘志和苏逸夏。 众人都默默的认同。 王蕴涵冷眼的看着陈清。 “哦?是吗” 要说是其他事情,他还是不能肯定的点头,不过说起这事,不用多说些什么。那是非常肯定的。 非常迅速的点点头。 王蕴涵霍然起身。 慢慢的踱步走到他面前,仔细的把他从头看到脚。 陈清能在抄家前三个月派往矿 那么,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陈师爷。 王蕴涵的声音总是柔柔的,配合她的模样,总是让人放不下戒心。 “王姑娘,有事请说。”陈清再次对王蕴涵拱手道。看上去尊敬无比。 “陈师爷,刚听你说,你科考落败了几次?” 王蕴涵离陈清不太远。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要不是王蕴涵的眼神过于犀利,都让人以为她在勾引他了。 陈清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古怪的王蕴涵,还是道:“本人不才,参加过三次科举,皆以落败告终。 确实是不才。 众人鄙视的眼神也压不住。 连有心思招揽的人,也打歇下了。 还说过目不忘。 就算不能状元及第。但是混个小官做也不是难事。 混到师爷的份上,就太差了 王蕴涵直接脱口而出:“确实不才呀。”接下来继续道:“听闻陈师爷过目不忘。不知你的眼神可还好?” 这话真是没法答了啊。谁家的姑娘,快些领回去吧。太戳人心窝子了。 陈清拿不定主意。 犹豫了会:“眼神还行。” “大管事办公的时候,你可在一旁侍候着?” “虽某不才,但是也是师爷,大管事除非有要事和我商议,才会寻某。” “你对凶手,有没有特别的想?“” “王姑娘,你不会怀疑某是凶手吧。” “谁知道了,除了现在在场坐着的大人们,金矿上的人,都有可能。 对了,陈师爷是何处的人。” 莫飞见他不停的问个师爷,有些不耐烦。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早贼人,还想着找出贼人顺藤摸瓜。 他轻咳了声。提醒王蕴涵。 王蕴涵确是没有听见似的。 看着陈清。 陈清被王蕴涵的询问,大开警铃,此姑娘看起年纪不大,但是带人入坑的本领确实不小。道:“本人来自个小村落,不足一提。” “是不值得一提还是不敢提?” 王蕴涵忽然厉声质问。 “王姑娘,某尊敬你是姑娘家。你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王姑娘,不过是一个师爷,你怎么查人家宅?”莫飞坐在上首,开始不耐烦了。 王蕴涵不过是个姑娘家,家世也拿不出手,除了是秦国公世子的未婚妻,还不是正式的妻子。 这位陈师爷虽然身无功名,好歹还是个举人。她也未免太不尊重人了吧。 王蕴涵对第一世出现在父亲身边的陈清,早就开始暗自观察许久了。 越观察他,越觉得他可疑。 人的生长环境无法改变。 那么从小培养出来的小细节。是从骨子里带出来了。 陈清虽然一直在卑躬屈膝。 但是,他骨子里的傲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虽然说着低等的话语。 言辞间,确实带着不屑。 或许他们认为这是读书人的傲气。但是,她却不认为是。 还有,从刚才的问话,他从自称小人一直到某,可见他对自称小人也是不满的。 不过身处地位不同,他要变换身份也是必须的。 但是对于自己,一个女子,如此的咄咄逼人,他骨子里的傲气就被出来了。 “陈师爷,我只是想知晓你是那处人,这个不过分吧。” “不过分,某是硫碧城的陈家村的人。” “硫碧城?”王蕴涵想着这个城,是北冥国最北边的城。 那个城,听闻那个城常年白雪覆盖,里面生活的人,都不怕冷的。 最出名的就是有天山雪莲这种奇物。 不然这块地方,北冥国是不屑要的。 因为常年生产不出作物。 但是每个皇帝都要长生梦,就算那处要长年贴补粮食下去,只要有天山雪莲上供,一切都好说。 只是那处穷乡僻野,还未曾听说出过举子。 那处更是三不管地带,只要有能力的人,都不想在那处呆。 听闻陈清出自那处,也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还是陈清还是头一个出自那处的举子,也是难得。 王蕴涵也是打量了他几眼。 她暂时还未在他身上找到任何破绽,思绪一时没有想通。 索性不说话,重新做回椅子上。 陈清瞧王蕴涵刚问话如此逼人,以为她真的看出自己有何不妥,谁知毫无下文,难道是自己疑心太重? 一个姑娘家眼睛怎么如此犀利。 事情就僵着了,他们也暂时还未有头绪。 这时,“咕~~咕~~~咕~”一阵肚子饿的响声传到众人耳边。 正当众人想寻是何人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又恰巧的传出:“咕。咕。。咕。” 王弘志有些脸红,道:“说起来,已经快到正午了,不如我们先去用膳如何。” 真是太尴尬人了,怎么会在此时发出这种声音。 王弘志不说还好,一说,大家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庄章机灵的站起身子:“小人早就命下人做好饭菜了。不如各位大人移步。” 众人皆无意见。 带众人起身后,各自走出议事厅的门,王蕴涵才起身,庄章也感觉凑上前,道:“王姑娘,你的饭菜,小人也命人摆好了。” 不是庄章看不起王蕴涵,只是王蕴涵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和他们一群男子用膳实在是不妥。 王蕴涵没意见,庄章命了一个下人领着王蕴涵。往另一个招待客人的膳厅走去。 金矿住处的营造,当年可是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 里头虽没有说天下各处的奇珍。但是树木繁茂,在此处走着,四处有绿树遮阴。 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金矿住处有两个膳厅。 下人如今领王蕴涵去另外的一个,要经过大管事所住的院子。 王蕴涵一路抬头看去,只见大管事住处,也被绿树环绕,屋顶上,还落满不少树叶。 她恰巧走到一颗大树下,好奇的问道:“这可大树,可是要二人环抱,才能抱的住,可是从前就有的?” 下人回道:“此树听闻有五百年的树龄的。当时建造的人瞧见它那么大,树木有灵,索性把它留下了。” 王蕴涵伸手抚摸着树干,眼睛轻微一咪。 在循着树干仔细的打量了一会。 一旁等着的下人,不敢出声催促。 王蕴涵心里有些计较后,道:“领路吧。” “姑娘,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玲珑见四周无人,才大胆的问道。 刚她瞧见姑娘神情一松,就知道是发现了什么。 “玲珑,你说,多重的人,爬上大管事院子上的树干,树干才不会断裂?” “树干?”玲珑回想起刚才的那颗树。 姑娘在看的时候,她也在跟着看。 仔细一会想,在大管事院子顶端上的树干不大,约莫一个成年男子大腿粗细。 只要在树上趴着或者说着,估计问题都不大。 “一百多斤的人估计都不是问题。” 第115章 奇怪的大夫 王蕴涵点头,要是一个擅长爬树的人,轻易的爬上树。 在从树上去大管事的屋内,确实是简单的事情。 王蕴涵沉思了片刻,心满意足的用起膳来。 “啊。。。”王弘志用手捂着嘴巴,打起了个哈欠。 “涵儿,你说,我们前几日那么空闲,我有觉得无趣,如今刚用完午膳,又开始审案。我吃饱喝足,却是想午歇一会儿。这人呀,果然不能得一想二。” 王弘志边说着,边顺手揪起一旁的树叶,很快,树叶就被他弄了个精光。 王蕴涵受不了他如此摧残,道:“要不哥哥先回去歇息?” 王弘志立刻装作打起精神:“不行,我怎么不陪着你。这里头就你一个姑娘家。世子还要陪着那些京城来的大人。我如何放心你。” 如今他们刚用完午膳,正走在小道上消食。 带午时三刻才继续刚才的问话。 恰巧刑部的几位大人,也先去了大管事的院子,观察了一番。也在一同商议,接下来要探查的事情。 王蕴涵兄妹,已经去过了两次,也不想在多去了。 “涵儿,你可猜到谁是凶手没有?” 王蕴涵摇头:“矿上如此多的人。我一时间也毫无头绪。” “这样子。我还以为你有头绪了。你对那个陈师爷,似乎有种敌意。我以为他就是凶手。” 别说,他们兄妹二人心有灵犀。 王蕴涵的敌意,虽是明显,但是王弘志感觉到的是确实王蕴涵有杀他的心。 这就奇了怪了。 涵儿为何会想杀这个陈师爷? 所以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哥哥觉得谁是凶手呢?”王蕴涵忽然问道。 “我?”王弘志愣住了。 这个他还没有想到。 “偷钱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庄管事他们为了争权夺利?看起来也不像。何况案发的时候,那天下了大暴雨,他们也在和我们在陈家村。 男人嘛,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为钱为权,要不就是为了女人咯。只是大管事,只要他开口,相信会有不少女子投怀送抱吧。这样说的话。。。似乎没什么必须要杀他的原因。除非。。哎呀,他知道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杀人灭口。” 王弘志直接把要杀大管事的原因罗列的出来。 分析虽然稚嫩了些。但是确是在理。 王蕴涵重新在细想了会,道:“我们在大管事屋内发现的尸体。是死在大管事屋内的。那么,可否定义为,他是被大管事所杀?” “这个还用说,大管事的密室,只有他能进去。只要大管事活着一天。他的屋子没他的吩咐,那个敢进去。这个确实是他杀的无疑。” “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为何大管事和他屋内的尸体,死亡时间只相差了两天?” “这个说不定是个巧合?凶手估计早就想杀他了。你想呀,那晚狂风暴雨。那个会想到大管事会被人杀死。” “对呀,那天狂风暴雨,谁会想到,有人趁夜杀人。” “对了,大管事死后的第二天,可有人病人?”王蕴涵看向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庄章派来时候的小厮。 小厮华林愣了愣,道:“回姑娘的话。这个小人不知。” 他只是个侍候人的小厮,哪里知晓谁有没有生病。 “你们这可有大夫?”王蕴涵问道。 “大夫?矿上确实有个大夫。” “把他领来。我就在那边那个亭子等他。”王蕴涵指着对面那个亭子。 金矿的内里的设计,还是样样齐全的。 如此大热天,她也不想走来走去的。 小厮愣了愣,金大夫的脾气,要是想请他主动前来,怕是有些困难。 脸上露出些为难之色:“姑娘,大夫怕是难请。” “难请?我们姑娘请他来,这是给他面子。怎么会难请。”玲珑直接开口。 要是在京城,姑娘屋内早就置满冰盆了。 大热天的。要姑娘呆在此处已经够难为人的。 如今喊个大夫前来,也要被推脱。 这是气死人了。 “玲珑。。”王蕴涵眉头微没有责备玲珑。 却是道:“怎么,大夫不是领着矿上的工钱。我喊他来只是为了问问一些事情。不太碍事的。” “姑娘有所不知。那个金大夫脾气可臭了。他寻常只是早上看诊。午后他是不接待任何人的。从前就算是大管事相求。他也不理会。 除非真的要死人的事情,他才勉强的去看一眼。所以,请他前来,小人真的是无人能为力。” “涵儿,我们就不要为难这个小厮了。”王弘志瞧小厮的脸色,就知道事情难办。 “那么我们就亲自前去会一会他。”哎,真是想偷懒一会儿都不行。 小厮瞧王蕴涵他们如此好说话,心底松了口气。 在王蕴涵兄妹去找大夫的时间。 京城来的人,瞧见王蕴涵兄妹没来。 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果然是富家小姐,才不过一日上午,就熬不住了。 不过也好,不用被她打断思绪。一个女子,在此处碍手碍脚的。 他们分别提审了大管事的小厮。 两个小厮跟个人干似得。 要不是还会动,估计他们都以为快死了。 “大人,你说我们如今还丝毫未有头绪。这,还怎么下去。” 他们来之前,圣上命他们要在二十日之内,把大管事的死还有失窃的贼人找出、 来此处就花了十天的时间了。 还剩下二十日的时间。 飞鸽传信起码也要三日。 那么,他们必须在五日内,就把杀大管事的凶手找出。 还要把贼人抓到,把金元宝寻出来。 他们这是要不眠不休的查案呀。 “若是大管事之死和金矿失窃没有联系。那么会不会查起来好些。” 赵林勤目光幽幽,看了陈静琪问道。而刑部跟来的人,则只是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胡说,要不是大管事怎么会被杀。肯定是因为他们逼问大管事。”莫飞却是有不同的看法。 “不对呀,就算拿到大管事出入的钥匙。也无用呀。贼人是从里头把金元宝盗取的。 不把小库房的门打开。我们也不知晓贼人如何把金元宝盗出。” 陈静琪这话说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们一直把大管事的凶手和贼人联系在一起,确实忽略重点。 要死凶手只是为了杀大管事而杀大管事。那么确实是与失窃的金元宝无关。 只是,要是如此,更是难抓到凶手。 重要的是,要是凶手不是贼人。 那么,这线索就是断了。 贼人更是无从查起。 直接凭空冒出。、 把金元宝盗取,变成无头公案了。 那么,金元宝如何夺回? 众人的心思千回百转。 “矿上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之人?”陈静琪看向赵强凌。 “可疑之人?”赵强凌回想。 这是归他管。 要说可疑之人,无非是王姑娘他们等人,还有就是京城来的人。 不然,矿上他管理的井井有条,哪里来的可疑之人。 他仔细回想了,摇摇头道:“属下并未觉得有可疑之人。” “真的没有?”莫飞不信。 “你们矿上有多少个人?”莫飞道。 “除去士兵,包括管事在内侍候的小厮们。大概一百五十六人。” “将军记得那么清楚?” “肯定的。”赵强凌肯定的点点头。 他们驻守金矿,又不用打仗。 天天这般耗着。要是连矿上的人员有多少。都不知道,那不是白混日子。 也都不是什么困难是,统计人员的士兵,每隔七日,就跟他汇报个数字。随便就能记下来。反正相差不大。 “你们刑部此次来了几人?”莫飞问道。 “回大人的话,除了在广福城办案的三位刑部的人,此次也跟来。从京城带来的有四人。” 莫飞点头,道:“跟来的人,经验可好?” “都是千挑万选来的。大人你放心。”陈静琪对他身边的人,可是非常有信心,以后都是他的接班人。这次如此重要的人,不是亲信,他也不会带来。 莫飞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子上问一遍。 实情他心里清楚,道:“那么,赵将军,把矿上的人,分成七组。分别由刑部的大人审问吧。” 这番话,其实是他们在私底下已经商议好。 赵强凌没意见。 。。。。。 “姑娘,就是此处了。” 华林领着王蕴涵兄妹,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走到金大夫的院子。 这个院子,位于金矿的边缘。 也是清幽之处。 站在门前,已经闻到阵阵药香。 小厮敲想响了门。 很快,一个约莫十五岁的男孩,伸出头来,看着门口的小厮,在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王蕴涵,皱下了眉头:“不是说过响午过后,我们主子不看病。” “晓大哥,这位姑娘不是来找你们看病,而是来问些问题的。”华林弓着身子道。 “问问题?问什么问题?”小厮口中的晓大哥,是金大夫身边侍候的人。 通常矿上的兄弟们,都会给个面子他。 “这。。小人也不知晓。要不等姑娘和你说说。”小厮回转身又走了几步,道:“姑娘,晓大哥问您想问些什么问题。要是不是特别事情。晓大哥在金大夫身边侍候。他都知晓。就不用问金大夫了。甚至还能节约不少时间。” 王蕴涵点头,走了前去,道:“不知小兄弟可知晓大管事死了?” 金晓点头道:“那么大件事,就算我们足不出户,也是知晓的。” 此人虽然是金大夫的小厮,但是金大夫身边并无徒弟跟着。 他平常偷偷的学着,医术上,他自诩不输给外面的大夫。 说话自然傲气了些。 “不知大管事死后,可有人来医治风寒?” “风寒?”金晓想了想,好像有三个。 “三个?小哥可有他们的具体情况?” “这个。。对了,你是谁呀。我为何要给你看?”金晓忽然想起,他并未知晓此人的身份。 他也是从送饭的人口中知道大管事死了。后面的事情,金大夫并不喜他多打听事情。 所以他也不晓得近日矿上发生了事情。 莫名其妙的有人跑来问病人的情况,为什么要告诉她。 “这大概算是这座矿上名义上的主人。”王蕴涵自我介绍。 在此处,只要报出名号,办任何事情,几乎都是畅通无阻的。 任何人都要给三分薄面。 连贵为右丞相的莫飞也同样如此。 所以,这名号一报,金晓一愣,道:“金矿的主人,莫非是您是公主?” 他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且他确实对金矿的事情不太熟。 “不,我是平阳伯府的姑娘,这座金矿就是我祖父发现贡献出来的、” 金晓上下打量了王蕴涵一眼,忽然嘭的关上了大门。 王蕴涵吃了个闭门羹,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没多久,就听见:“主子,主子,平阳伯府的姑娘来了。” 声音之大,王蕴涵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 很快,门又重新被打开。 此次探头出来的人是个满脸花白胡子的男子。 奇异的打量的王蕴涵几眼。 打开门来,道:“有时要问的话,进来问吧。” 王蕴涵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厮,小厮有些尴尬的道:“这人就是金大夫,他脾气是古怪了些。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平常小的们有些头痛脑热的,只要在规定时间来,他都不会推脱。看不起我们。” 王蕴涵点头,提起裙角跟了上去。 “怎么尽是遇到些奇怪事情。”王弘志在身后嘀咕着,这一路来遇到的奇葩真是越来越多了。 金大夫的住处,周围都晒满了药材。 打理的还算干净。 王蕴涵兄妹二人此时坐在金大夫对面。 皆没有作声。 王弘志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道:“金大夫,我们来只是想询问一番,近日可有感染风寒的人前来看病?” 金大夫看着王弘志和王蕴涵像是的面容,道:“回答此问题,不难,不过,我需要二位的两滴血一用。” “。。。”王蕴涵。 “。。。”王弘志。 这人一开口,就是要人学,还是正常人? 王蕴涵兄妹不约而同的看小小厮,等待他的解释。 第116章 快走,要吃人 小厮额头大的汗异常的明显,他也不晓得金大夫怎么一开口就要两位贵人的血。 这让他怎么解释。 脾气怪就好了。 如今连行为都如此奇怪。 “金大夫,这个问题不难回答,我们兄妹俩也是贪方便。若是不方便,我们也不打搅了。”说完,毫不客气的打算站起身子。 “哎呀,有话好好说,不要血也可以,如今天气如此炎热,不如要二位的汗如何?” 你怎么不把要洗澡水说出了。 王蕴涵兄妹脑海里同样想起这样的话。 王弘志可不怎么好脾气,王蕴涵还是个姑娘家,这人怎么跟登徒浪子似的,开口就要血呀,汗呀。 他差点就抡起拳头,好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道:“既然金大夫是耍着我们玩了,我们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告辞。”说完,拉起王蕴涵的手,抬脚就离去。 金大夫在后头追着,道:“哎呀,姑娘,公子,有话好说。等等老头子。” 他在后头追的上接不接下气。这是要折腾死老夫了。 王弘志停下脚步,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要不是看着他那么老的份上,早就一拳过去了。 “我是诚心要谈的,不要这位姑娘的也行,只要公子的汗液就好。”金大夫继续道。 王蕴涵也带着好奇看着他。 看他脸上确实带着认真的表情,疑惑的问道:“金大夫为何要提这般要求?” 金大夫左顾右盼的看了周围,道:“要不我们进去再谈。” 见金大夫如此小心翼翼,王蕴涵兄妹对视了眼,道:“也罢,我们就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弘志兄妹又重新的坐了回去。 金大夫此次摒退了小厮,王蕴涵也只留了玲珑在身边侍候。 金大夫小声的道:“姑娘二人确实是平阳伯府的公子姑娘么?” “这还有假的吗?”王弘志不满的道。 “老夫就是确认确认。”金大夫尴尬的笑了两声。 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道:“不知公子可否给你的汗巾给我一观。” 想起刚他要求要他们的汗液,王弘志就一顿恶心。 脸不甘,情不愿的。 一脸表情挂在脸上。 没有动作。 使得金大夫也自觉有些尴尬了。 好在他并不是寻常人,站起身子,在他身后的药架子,上头有一堆的绿盒子。他从里头随意的拿了一个,递给了王蕴涵:“这个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王蕴涵看着眼前的绿盒子,有些眼熟。 玲珑机灵的接过,打开了看,一股清香扑鼻的药香味。 “玉珍膏?”玲珑讶异的出了声。 这种玉珍膏,从前她家姑娘顽皮,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夫人千般万求的。好不容易才从秦国公夫人手上求来半个盒子。 听闻每年只有十盒。 秦国公夫人手里也只有一盒。 而半个盒子,还是秦国公夫人咬牙拿出来的,还有半盒,被秦国公老夫人拿走了。 听闻所用的材料,样样珍贵无比。 所以每年的出产量,只有多无少。 只要擦上一点,伤口就肯定不会留疤。 要是能长年擦。 皮肤更是白里透红。 这位大夫随手就一盒玉珍膏,不会是假的吧? ,她从前就帮姑娘擦过这种膏药。 记得这个味道。 何况这十盒膏药,还未在市面流通。 寻常人哪里能仿冒 王蕴涵也认得这盒膏药。 要是真的话,这位大夫是什么来历,居然一出手就是玉珍膏?见王蕴涵盯着玉珍膏,就知道她知道这玩意。 “姑娘,这个见面礼可欢喜?”他可不是傻逼。 哄姑娘欢心,好过哄男子开心。 王蕴涵用盒子上面挂着的小勺子,勺了一小点。 擦在手腕上,然后仔细的揉搓了起来。 她曾经听赵姨母说过。辨认玉珍膏的法子。 虽然假货不多,还是防止别人的别有用心。 玉珍膏里头加了一种特别的药材。 别看膏体是白色的。 它经过皮肤的揉搓,就是会变成紫色。 其余的,任何状况都不会变色。 所以仿造它,极其困难。 果不其然,膏体在王蕴涵的揉搓之下,果真变了颜色。 “哥哥,给他。”王蕴涵心里有些高兴。 女子大多爱美,她也不例外。 难得用哥哥的一条汗巾换玉珍膏。划得来。 “涵儿,你说什么?”王弘志听罢,心里一颤,愕然了。 “汗巾给金大夫。”王蕴涵没好意思看着王弘志,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涵儿。。你这是为了一盒膏药就要把我出卖?”王弘志心头一震,随即看了王蕴涵手上拿着的膏药,一脸不可置信。 王蕴涵在他眼中,毫不犹豫的点头。 哥哥什么的,都是拿来出卖的。 “涵儿,我。。。我。。”王弘志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有些不死心。 但也知晓,拿汗巾换玉珍膏是特别划算的事情。 从怀里依依不舍的掏出条黄色的汗巾。 金大夫一脸喜色。 立刻上手接过,王弘志却是舍不得放手。 和金大夫在空中扯了起来。 金大夫毫不犹豫的插王弘志心里一刀,道:“公子,何必了,令妹都开口了。” 王弘志这才死了心。他不是舍不得一条汗巾,只是这位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大夫,谁知道他要用他的汗巾来干嘛。 果不其然,下一刻,金大夫如痴如醉的闻起王弘志的汗巾。似是拿着了什么惊世之物。 此刻,不要说王弘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王蕴涵也忍不住恶心了一下。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把哥哥毫不犹豫的出卖了。 她心想着不过一条汗巾的事情。 完没有想到金大夫如此变态呀。 金大夫足足闻了一盏茶的时间。王蕴涵兄妹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打扰他,还是就这般看着他,可以持续多久。 王弘志总是看不下去了:“金大夫,你可是还要多久。我们还在等着你了。”他可是一刻钟都不想待在此处。 金大夫终于是回神。脸上死后没有不自在:“果然是平阳伯的后代。” 这不是废话吗,王弘志心里想着。 王蕴涵确有不同看法。 祖父曾经说过,他们兄妹是不怕矿上的毒物的。 矿上还有其他阵法。 这位金大夫,不是寻常人。刚才重复问他们是否平阳伯府的人。 她以为是在确认他们的身份。 没想到,他单是问哥哥的汗巾,居然嗅出别的东西。 此人,不简单。 只是他躲在金矿是为了什么?随手能拿出一盒玉珍膏,看他架子,还随意摆放着一盒,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珍贵之物,莫非这膏药是他研制出来的? 有了这份心思,王蕴涵的态度也是尊敬了不少:“金大夫,可以说这些天,可有风寒之人?” 金大夫摸着胡须道:“不知姑娘想问的是热感还是寒感?” 所谓寒感,就是受了风寒。热感不外是吃东西上火了。 “寒感。”王蕴涵道。 “这个,有两个人。都是寒感。一个是大管事身边的丫头。怀孕了。风寒还挺严重的。一个是庄管事身边的侍卫。也来我这里抓过药。” “可是大管事死后不久?” “不错,大管事身边的丫头,风寒估计拖了一段时日,在不来,腹中的胎儿也要不保。我还骂了她。至于那个侍卫,风寒倒是不严重。抓了几幅药,喝下去估计就没事了。” “这样,就多些金大夫了,我们兄妹就不多打扰了。”王蕴涵见一件小事,居然拖了这么多的时间。 也打算离去。 反倒是金大夫道:“哎呀,不打扰,要不,在这里用完晚膳如何?” 在这里用完晚膳我怕你吃了我,王弘志的心理想。 要不是涵儿有问题要问,他早就起身大步离去了。 太可怕了,这里有吃人的大夫。 “不了,我们还要要事要办,”王蕴涵起身,和金大夫客套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金大夫还在后头的道:“有空常来,任何时间都可以。晚上也可以。我都在。” 王弘志听见身后的声音,更加是加快了脚步,太可怕了有没有。 请他来,他都不想再次来。 走了没多久,王弘志道:“涵儿,你怎么能为了一盒玉珍膏出卖我。” 他嘟着嘴,一脸不满的道。 “好哥哥,你想,你一条汗巾,就能换价值连城的玉珍膏,以后父亲知道了。也会夸奖你会打算事情了。母亲知晓了也开心。到时我们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还是能用的上的。对不对。” 这话说的似乎毫无破绽。王弘志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具体也说不上来。 王蕴涵套路了王弘志,心情异常美丽的走了。 离去的金大夫,小心翼翼的拿起王弘志的汗巾,放到一盘清水中,慢慢的在熬制。 此时正是盛夏,王弘志的汗巾确实沾满了汗。 要是王蕴涵兄妹看见这样的情形,怕是更加恶心了。 他更是在这盘清水中,露出诡异的笑容。 。。。 “大人,这就是我们今日下午问出来的结果,可疑之人一共有五个。” 他们刑部的人,个个问话不差。 把人分别来审问,对各种问话了一番可疑的事情,分别记录。在几人汇总。 就得出了结果。这是没法子中的法子,只能撒网捞鱼了,不然还能在此处干坐着? 莫飞接过赵林勤手中的纸张,看了起立。 牛大力,在矿上工作了三年。虽然是村下的村民,不过是别人从路边捡来的孩子。恰巧那户人家生不出男孩,索性就把他养大。 和死去的张老头,暗地里交情还不错。听闻张老头还找了他借钱。 张菲。厨子。在矿上呆了五年左右。他是能一个月出去购买食材。 他总是嫌弃别人购买的食材没他的那么好。所以通常有士兵跟着他一块儿去买食材。 他是能进出矿上的人。 陈明,矿工。在矿上工作了一年。平日里闷葫芦一个,而且老是找不到人。 特别是大管事死前死后的几日,同样如此,没人知晓他去了哪里。 黄历。也是厨子一个。在矿上不过呆了三个月。前几日居然不见人了。 这人是嫌疑最大的。 马志强,帮佣。通常是清理金矿的马桶。 这人也是有嫌疑。他通常是晚上工作的。 没个人搭档。 同时每日进出矿上运送粪桶。也无人探查。 这里头的人,都嫌弃他臭,也无个好的伙伴。 结合他们的猜测,这五个人是奸细的嫌疑最大。 莫飞看完他们总结上来的人选。道:“可晓得黄历的来历?” “这人是村下黄家村黄老头的儿子。他家就他一个儿子。前些年在外头打工。最近才回来的。黄老头前些日子不再了。他儿子便给我们招了进来。” “此人在外头打工?他是如此出去的?” “黄老头从小就和他母亲分开过了。黄老头老是打他婆娘。他婆娘娘家看不过去,就把他娘们接走了。不过好景不长,黄历的娘没多久就去世了。黄历索性在外头打工。不过听闻好赌成性。回来黄家村避债了。刚好他前脚回来,黄老头就去世了。” “这么说,他的可疑是最大的?” “可疑这么说。” “其余四人了?” “我们刑部的人合计要是这四人里头,真的混有奸细,那么他能如此大胆的藏在此处。说明能力不凡。所以我们打算一同审问。” 莫飞没意见。 如今已经把嫌疑人列了出来。 把线索找出,是迟早的事情。那么,就一块看看这些贼人的真面目。 一个一个把人带上来吧。 第一个被上来的是牛大力。 今日矿上的人,全部被喊来问话了。 瞧见个个都回去了。只留下四个人在门外候着。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出问题了。 听闻张老头最近死了。莫非是为了他的事情? 不是怀疑他把张老头杀死了吧。 想着,他额头豆大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还未问话,众人瞧他这样子,就知道不是奸细了。 牛大力此刻双腿打颤,牙关磕磕的想。 脸色发白。 众人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原来牛大力被吓得尿了。 在场的人皆没又问下去的欲望。 第115章 凶手现 在场的人皆没又问下去的欲望。 庄章更是喊道:“来人,快把他领下去。在喊人把此处打扫干净。” 被拖下去的牛大力,更是吓到了门外等着的三人。 他才进去不久,就变成这般。 那么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酷刑?三人忐忑不安。 接着张菲被领了进来,此刻也是害怕的双脚发软。 他想起牛大力被拖出去的画面,心中说不怕是假的。 好歹他从前在外头做事的时候,见过些大世面。 寻常在外头采买,也会和人打交道。 所以,倒是比张大力镇定了些。 忍着害怕,看着眼前众人。 陈静琪已经和莫丞相谈好了,问话的事情,自然交由刑部,他就不多插手,在一旁听着便是。 所以,此时有他开始发问道:“听闻你是矿上的厨子。” 张菲心下忐忑,深吸一口气:“是的,小人确实是矿上的厨子。” “你平日里出外面采购,可曾偷偷的办过自己的事情?” “小人,没有。”他心中慌乱无比,难道这些人知道了他干的事情? “没有,还不说是不是?我们手里已经有确凿的证据了。你不说我们也都知道。不过是想你亲自告诉我们罢了。”张菲这种人,陈静琪见多了。不须如何严刑逼供,恐吓一番,便可知晓实情。 “小人,说,我说。小人是趁着采买的时候,去找了相好。小人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说完,他还跪下来,痛哭流涕。万没有想到,连偷偷摸摸的事情,都要被人发现了。 “还有呢?”陈静琪挑眉。 “还有?”张菲愕然。果然坏事不能干,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还有,小人偷偷的把买菜的钱,吞没了些。”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吞没公家的银钱?”庄章一拍桌子,怒了,万没有想到手底下的人敢如此大胆。 还要当着京城来的人,被查出了岔子,这才是最不能接受的。 “小人,小人,就是一下没忍住手。真的就干过两三回,下次再也不敢了。”张菲痛哭流涕。 “还没有了?”陈静琪可不管他有没有干过吞没的事情。他在乎他是不是贼人。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张菲摇摇头,吞没那么大的事情,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其他事情。估计在有,他不能活着出这个门。 “那么,和你一块干活的黄历呢?” “黄历?”张菲想了了想,道:“这个人,诡计多端得很。老是让他送吃食到各处,总给我迟回来。老是寻不到人。” “没有其他?” “感觉他就不像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一点脏活都不愿意干。”张菲继续道。 “没了?” “没了,这人也不喜说话,小人看他干活还利索,也没多管。” 刑部的人低头嘀咕了几句。 “黄历是贼人的概率很大” “不错,而且此人混了进啦,居然没人察觉?” “。。” “黄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可有人瞧见他往何处去了?” “小人也没多留意这人。都是埋头干着自己的事情,也没空去理会他。要不是今日大人们问起此人,小人也想不起他来。” “下一个。马志强” 门外的马志强瞧见张菲出来了。 一进门,他同样是被吓得不轻。 而且他身上的味道,恶臭难为。 在场的人,无一不掩着鼻子。 刚来了个吓尿的,如今来了个倒夜香的。 看他身上的气味,估计那个贼人也不会装成这般。 哪里能忍受。 倒夜香的人,就算是洗完澡,身上的那股臭味也难以掩盖。 在场的人,也没多问马志强什么。 看他的模样,要是贼人的话算是他们看走了眼。 最后一个,陈明。 他一被领进来,一双不安的眼睛四处乱望着。 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摆。脚上穿着露着脚子的鞋子,似乎怕脏了地板,小心翼翼的站着。 背轻微的弓着,指甲里都是黑边。 在场的人一看,也是有点嫌弃。 怎么今日被怀疑的人,都是没有个正常人的。 “你可是陈明?” “大人,小人是的。”陈明看着自己的脚尖,这样可以感觉到安全。 “为何听闻你老是找不着人影?”陈静琪道。 “小人工作比较慢。常常想把分内事情做好,但是回神过来,人都走了。” “这是什么回答?” “通常不是找不到人,而是小人跟在他们身后,他们从来没留意过小人。” 这种回答,他们不太满意。 “还是说,其实你暗地里做的事情,不想给人知晓,所以每次收工的时候,你就乘机留下在矿内,做些坏事?” “没有,小人真的是没有。小人真的是干活慢了些。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 “再不说实话,我就就要用刑了。” “小人说,小人说。小人每次趁大家差不多走完的时候,就偷偷的在矿内藏些矿粉。虽然每次出去都要搜身,但是矿粉就不会。小人乘机在身上涂遍矿粉。这样回到屋内,就可以把矿粉慢慢的刮下来。用个小盒子,小人在矿内那么多年,基本的提炼金矿还是懂得。这些年,存下了几颗小金块。” “你说什么?”庄章简直是要气晕了,怎么揪出的几个,原来都是有问题的。果然刑部的人,名不虚传。 “小人知道自己鬼迷心窍。小人该死。”陈明说着,跪下在地上,哭喊着。身子不停的瑟瑟发抖。 “你知道你该死就好。来人,不他拖下去。搜他的房间。”庄章直接越过陈静琪,发话了。 陈静琪有些不满,他还有些事情没问完。这个庄管事多次插嘴。 很快就有人把他拖了下去。他一直哭喊着饶命,这个哪里能饶命,万没有想到,金矿只内居然又如此多的藏污纳垢。 真是气煞他也。 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上。估计他管事之为怕是不稳了。 庄章气的脸都发绿了。 “这么说啦。就是那个黄历来历最可疑?”莫飞听完四个人的问话,得出结论。 “照这般推理,确实如此。”陈静琪回道。 “可有派人去他住处搜查?” “刚在问话的时间,下官已经同时派人去搜查了他们各自的房间。但是他留下的证据太少,只有一套衣裳在那处。其余的皆没有。” “可能探查,他失踪前,和什么人接触过?” “这由于他是厨子的关系,他要在各处走动。 有处可疑的地方,就是他消失前,有人看见他曾经送糖水到王姑娘所落脚的院子。” “王姑娘,这又牵连到她?”莫飞很是不满。 坐在一侧的苏逸夏有些僵直了身体。那晚居然有人瞧见了? 他明明做事前,看过周围环境。 确定没有发现,以他的能耐,不至于被人发现才是。 “那个人,恰巧在花园里歇凉。睡着了,醒来了恰巧瞧见一个穿着厨子衣裳的人端着盆子往往姑娘院子走去。那人没放在心上。后面出了事情。这一审问,他就想起来了。” “那晚恰巧是王姑娘来的第一晚,怎么还有厨子去送糖水,小人可没有这么吩咐过。”庄章赶紧插话。 苏逸夏有些懊恼。他听闻涵儿到了矿上,有些忍不住思念之情,就打着送糖水的名义,送了去。那只,就被人怀疑上了。 他们在怀疑着,王蕴涵兄妹也走到了门口。众人的目光自然全部移向她。 王蕴涵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妥。 大方的笑道:“可是各位大人责怪我来的太迟?” “王姑娘来的凑巧,我们正好有事问你。”陈静琪道。 王蕴涵有些疑惑。她踏入屋内,站着行了个礼,道:“不知是何事?” “我们正在查找一个人,听闻他去王姑娘屋内送过糖水。不知王姑娘可曾记得?” “糖水?”王蕴涵眼带疑惑的看着。 “就是姑娘第一日下榻,有下人去你那处送糖水。” “这事,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不用夜宵。所以赏给下人了。”王蕴涵想起那夜,脸上无丝毫的变化。快速的回答着。 这番问话,白问了。 不过疑心的种子却是种下了。 “王姑娘,你刚才去了何处。” 既然起了疑心,自然要问个清楚。 “刚去了矿上的金大夫那处。” “涵儿可是身体不适?”苏逸夏听闻王蕴涵去了找大夫,连忙起身,三两步的走到她面前。十分紧张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要秀恩爱麻烦走远点,这里的人,在这里都是名义上的单身狗。 “无事,可能是天气太热。有些中暑气罢了。” 苏逸夏顿时放下心:“既然有些不适,还是早些回房歇着。怎么还跑来此处。” “刚好发现了一些事情,估计就是杀大管事的凶手了。” “王姑娘居然如此快的找到杀大管事的凶手?”陈静琪被王蕴涵的话吸引了注意。 王蕴涵笑着点点头。 本来她还未有头绪,不过经过今日的审问,还有分析出来的结果。估计凶手已经定下来了。 “那么凶手是谁?”陈静琪站起了身子。 “凶手就是大管事怀孕的小妾。”王蕴涵道。 “大管事的小妾? “不错。”王蕴涵点头。 “王姑娘,你不会是在说笑吧。你这兜一圈的回来,就跟我们说,找到大管事的凶手的。凶手还是大管事的小妾。荒谬。”莫飞在首座上,看王蕴涵的眼神,像是看白痴似的。 “荒谬不荒谬,一审便知。” “要说那么好找出凶手,为何你在此处那么多日,竟然也寻不着。偏偏等我们一来,你就跟我们说,凶手已经寻到。莫不是知晓我们怀疑你,乘机转移视线吧?” “我行的正坐得正,为何要转移视线,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刚在在谈些什么?我来那么几日,不是一直被庄管事的人,让我在屋里歇着。我也没敢四处走动。也是暑热太大。莫丞相,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处处要与我针锋相对。” 王蕴涵对着莫飞一笑。 有些嘲讽。 莫飞恼怒。居然说他像个姑娘家。 太欺负人了。 他不过是恼恨来的时候被苏逸夏威胁。 针对不了他,那么,他的未婚妻自然首当其冲。 众人忽热也觉得王蕴涵说的在理。 不过是一个姑娘家,莫丞相也未免太难为人了。 “既然王姑娘信誓旦旦的说出,杀害大管事的人,就是他的小妾。那么,庄管事,还不赶紧的命人把她带上来。让我们来瞧瞧王姑娘的本事。哼。”莫飞一脸不信。 庄章听令,大管事的小妾很快就被人领来了。 她如今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微微看的见了。 毕竟是大管事的遗腹子,众人也不太想为难她。 所以,陈静琪道:“你跟了大管事多久了。” “民女跟了大管事大概半年左右。” “大管事对你可好。” “大管事对民女相当的好。”” “你是怎么做上他的小妾的,哪里人?” “民女是山脚下的村名,幸得大管事怜爱,把民女接到矿上享福。” 众人瞧这位女子,说话温声细气。柔柔弱弱的,怎么也不像是王姑娘口中该说的那个杀人凶手。 “王姑娘,你瞧这女子,和大管事身形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是杀人。”莫飞质问道。 在场的人有些事见过大管事的。大管事身体体胖。 这个女子和大管事站在一起,无疑是小鸟依人。 怎么看月不像是杀人凶手、 她如何有能力把大管事杀死。 “你从前在村里头,是干些什么活的。”王蕴涵没搭理他们。 反而对这位女子问道。 女子,名为朝霞。 朝霞道:“民女从前是跟在父母身边,侍候田地的。” “那么,平常浇水除草的活计。你都会干? “是的。”朝霞点头。 “你怎么和大管事认识的?” “大管事有次在村里瞧见民女,一见倾心,所以把民女带走了。”“那么你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从前可有婚约?” “民女是自愿的,从前。。。。是有婚约的。只是,任谁都知道跟着大管事是最好的。” “哦?你从前的未婚夫可是自愿退婚的?他是那里人?” 第118章 承认 “民女是山脚下的村民,幸得大管事怜爱,把民女接到矿上享福。” 众人瞧这位女子,说话温声细气。柔柔弱弱的,怎么也不像是王姑娘口中该说的那个杀人凶手。 “王姑娘,你瞧这女子,和大管事身形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是杀人。”莫飞质问道。 在场的人有些事见过大管事的。大管事身体体胖。 这个女子和大管事站在一起,无疑是小鸟依人。 怎么看月不像是杀人凶手、 她如何有能力把大管事杀死。 “你从前在村里头,是干些什么活的。”王蕴涵没搭理他们。 反而对这位女子问道。 女子,名为朝霞。 朝霞道:“民女从前是跟在父母身边,侍候田地的。” “那么,平常浇水除草的活计。你都会干? “是的。”朝霞点头。 “你怎么和大管事认识的?” “大管事有次在村里瞧见民女,一见倾心,所以把民女带走了。” “那么你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从前可有婚约?” “民女是自愿的,从前。。。。是有婚约的。只是,任谁都知道跟着大管事是最好的。” “哦?你从前的未婚夫可是自愿退婚的?他是那里人?” “他。。是自愿退婚的。他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是如何死的?” “他也是这里的矿工,前几个月,发生矿难,就死了。” “原来是发生矿难死的。 “发生矿难而死么?你们是从小相识么?” “是的。” 众人一听,尤其是庄章,熟悉大管事的为人。 这位姑娘可能是大管事抢来的。 果不其然,王蕴涵问道:“听闻你近日患了风寒。怎么那么不小心,怀着孩,。” “是民女的疏忽。怀着孩子,体质也没有从前那么好了。” “大管事你杀的吧?”王蕴涵问话就是如此,通常出其不意的问道。 下一刻,朝霞豁然抬起头,惊愕的看着王蕴涵,:“姑娘,您怕是说笑了,民女哪里这般能力。” “我说没说笑,还是要看证据。” “让我先说说你是如何把大管事杀死的吧。” “那天风大雨大。侍候的人,肯定都躲在屋檐底下。那么,就是你动手的好时机。首先乘着下雨天,爬上大管事屋外的那颗大树,接着,用绳子悬自己,出现在大管事屋内。把大管事引诱在窗口。只有,把绳索套在大管事的脖子,接着把大管事杀死。大管事死后,你爬进他屋内,整理出大管事是自杀的境况。” “姑娘,你在说笑么。民女哪里有那么大力,何况,大管事不会呼叫么。外头侍候的人,早就进来把大管事救下了。” “大管事死的那夜,暴雨的声音,已经掩盖着大管事的声音,何况,你早就晓得,大管事的两个小厮,一个有些耳背。一个喜欢偷懒。特别是下雨天,大管事不会喊人侍候,他早就躲起来一边睡觉了。” “姑娘,这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民女是那里得罪了你,要如此针对我。” “姑娘,东西找到了。”秋香在门外禀报着。 “那进来。就让你看看证据。” 秋香手里拿着一大截绳子,绳子还有些血上上头。 “秋香,说说怎么把绳子找到的吧。” “在这位姑娘的房内找到的。” “王姑娘,你要捏造证据,哪里是一个小女子能抵挡的。” 朝霞说着,低下了头,垂下了眼帘。似乎一副待宰的模样。 “不必如此作态,我找证据的时候,可是找了不少矿上的人帮忙。把你卧室**看个底朝天。我可不敢再众目睽睽之下,做假证据。” 这位姑娘,真是绝了,不仅把人杀人的证据找出,还要把人家的卧室翻个底朝天。 以后苏世子怕是难过日子了。 娶了个恶婆娘。 他们也坐着,静看事情的发展。 “不过是一条绳索,如何能证明是我杀人的证据。” “是呀,不过是一条绳索,能如何证明你杀人的证据。,这个也是我如今烦恼的问题。我在大管事院子外的大树上,发现了绳索的痕迹,接着派人爬上了树上探查,果不其然。大管事屋子上头的树干上,确实是有被绑过的痕迹。 王蕴涵拿着绳索,仔细的观察了道:“何况你还怀着孕,就算在灵活的身体,估计也难从树上爬来爬去吧。” “既然姑娘都这般说了,为何还硬是要指责我是凶手。”朝霞眼睛无比复杂的看着王蕴涵。 “但是,要是一个从小力大无穷的女子,做大此事并不难。” “把朝霞的同乡张庆年领进来。” “小人见过各位达人。”门外进来了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 “说说这位姑娘的事迹吧。” 金矿找人,就是有这项好处。 都是熟悉的人,从小看着长大,哪里有事情能隐瞒,那个手脚不干净,那个家里头有点银钱。 大家都能略知一二。 “据小人所知,别看朝霞那般瘦弱,但是天生力大无穷。吃的也多。要不是能干活,找就被她父母赶跑了。 不过,同村的二狗子,就一直对她就是不错。通常农活忙的时候,他还抽空帮朝霞收稻谷。 后面,朝霞家里提出彩礼要五两银子。二狗子恰巧也在矿上干活。 五两银子二狗子省吃俭用,终于是筹够了。 朝霞家里人也没有为难他们二人。 准备过年龄到了,就让他们二人成亲。 没想到,朝霞越大越是漂亮。 朝霞的父母早就有些后悔了。不该那么早让他们二人定婚。 后面,大管事不经意路过,一瞧朝霞就满心欢喜。 给了些银钱,就把朝霞带回了矿上。 朝霞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怎么求,他的父母都是不同意。 所以,朝霞就这样跟着大管事了。 前些日子,二狗子更是发生了矿难,死了。 朝霞跟二狗子的感情是真的好。 从前我们在村里,也常常见他们出双入对。 朝霞被大管事带走后,二狗子还口出恶言,说终有天要把朝霞带回来。还要把大管事杀死。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姑娘既然一心一意的要把我定罪,民女也就认了吧。”朝霞呆了一下,忙是道, “这样说的,像是我要强硬把你定罪似的。” 王蕴涵重新坐回椅子上,道:“你以为大管事死了,你就自由了?不巧,大管事的家里人,正要来把你接走,还要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朝霞有些意外:“既然大管事已经死了。这里是我的家,我就留在此处,是不会离去的。” 这和她原先的打算不一样。怎么还要把她接走。 “女子出嫁从夫,何况你肚子里还怀着大管事的孩子。” “你以为,我除了这条绳索,就没有证明你是杀大管事的凶手了么?” “把大管事杀死的那根绳索,绳索上,留下了血迹,证明凶手的手估计是被绳索磨伤了皮肤。 估计你也没有想到,养尊处优的半年,你的手,也会被人侍候的娇嫩无比。从前如何使劲,都不会划伤手脚,如今,不过是一点重活,就能使手划破。王蕴涵说着,直接拿起她的手看来起来。 朝霞手上的伤并未痊愈。 那晚的雨水加上朝霞受了风寒,整个人的恢复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更何况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在争抢营养。 朝霞手上的伤,还是异常的明显。 “不过是不小心划伤了,姑娘这也是要把它做证据么?”朝霞的手很快从王蕴涵的手里缩走。 “要是总总加起来,都是巧合,你跟我说说,为何你屋内有条带血的绳索?” 当夜下着大雨,大雨肯定把绳子弄湿了。 直接把它烧了肯定是不行的。 加上朝霞身边还有人侍候着,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要是在那么敏感的时候,烧个绳索,肯定引人注意。还是带血的。 “那条绳索,我是用来自杀的,大管事死了,我也生无可恋了,但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有色不得去死了。 所以,这条绳索才会留下血迹。是我挣扎时候留下的。” “既然你手上会留下血迹,那么,为何你颈部没有?” 一个谎话,必须说另一个谎话来接。 朝霞本来就不是头脑灵活之人,这般被王蕴涵问话。 她开始露出马脚了。 “因为我双手受力了。” “既然你那么紧张肚子里头的孩子,为何感染到风寒,还要拖了几日才去找金大夫。听金大夫所,要是在晚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保了。” “我原以为风寒并不严重,喝了姜汤感觉又好了些,哪里知晓,会越来越严重的。” “哦?是吗,这般大热天的,居然还能感染风寒,听金大夫说的,你那个风寒,可不是热出来的。是冷到的。” “姑娘,我认了,我认便是了。”朝霞哭喊着道。 “哎,我就是问问,你别着急呀。既然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么我也不能冤枉你,自然要给你重新辩驳的机会,你也不像到时有人在你背后说你是杀人凶手吧。” 朝霞和王蕴涵对视着。 眼神坚定无比,王蕴涵冷笑,就算她有天大的委屈,杀人就是不对的。 虽然她也很同情她。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既然大管事这案子摆在她面前了。凶手肯定是要抓出来的,至于凶手值不值得同情,那是以后的事情。 “姑娘的口才,哪里是我一个乡下地方的人,辩驳得了。我自认为没有那种能力,姑娘,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下去陪大管事。”朝霞见状,倒也乖巧,二话不说,也跪下下来。低声哭泣着。口里还喊着:“我可怜的孩子呀,还未有见过父亲,如今怕也是不能看见太阳了。” “哦?孩子生下来,没有了父亲母亲,谁来看着长大。” “总归是大管事的孩儿,我相信,他的家里人不会亏待他的。”朝霞身子打了个寒颤,想起以后孩子没人照顾,不由的悲从中来。 “我原本是想要给机会你,只是,你终究是没有把握。”王蕴涵背着手,也不想看她。 “你可晓得,你在大管事屋外留下了脚印。” 当夜狂风暴雨,泥土都是湿的,一脚过去,留下个脚印是可能的,只是能有被雨水冲刷。那就不晓得了。 “不可能的事情,大管事屋外,都是青白石,姑娘想乍我,也不该用这种谎言。” 遇到高手了,王蕴涵没想到被反驳了。 有些问不下话去。 “确实是清白石,只是墙上,可有你翻墙的痕迹。脚印,如此小,刚我已经把你的鞋子拿去对照了,居然是和你的脚大小一模一样。” 朝霞怀着孩子,在十多人面前,辩驳王蕴涵,已经是心力交瘁的。 虽然回答思路清晰,但是,脸色发白了。 她知道王蕴涵确实是认定她是凶手了。 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看这位姑娘的模样。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要是被她发现其他的事情,那么,她摸着肚子,沉思了会道:“确实是我杀的大管事。” “姑娘,你可不要被王姑娘吓着,她其实手里也没有任何证据,就单凭一条绳索,就说你杀人,未免太儿戏了。“莫飞觉得王蕴涵拿着一条绳索就硬是定人是凶手,未免太武断的。 这个女子,刚失去了丈夫,如今怀着孩子,也怪可怜的。 众人也都认同,觉得王蕴涵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 为了查出凶手,就硬是逼着一个人认下杀人的祸事。 “确实是我杀的。我早就怀恨在心了,明明我有做正头娘子的机会,和未婚夫情投意合。在生下个孩儿,多么幸福美满。是大管事,觊觎我的美貌。硬是逼着我父母把我交给他,他明明有那么多美妾相陪,为何就是要看上我。我。。一下气不过。索性把他杀了。”朝霞完了,痛快异常,看着眼前道貌岸然的人。都觉得恶心。 要不是官官相护,她哪里会有今日。 她也想有干净的双手。 她目光所过之处,庄章和刑俊名不自觉的羞愧的垂下头。 刑部的人,见过犯人多了。瞧朝霞狰狞的面孔,就能有九成把握,她确实是凶手。 第119章 争吵 额。。。没想到呀,居然真的是这位姑娘杀的。 “说说你怎么把大管事杀害的。” “我早就打探好了,大管事身边侍候的小厮的习惯,趁着大雨。周边无人,我从小身手就利落。爬树对我来说不是任何难事。我从大管事屋顶上的树干,绑着绳索,站到窗子外头,大管事都被我吓着了,他刚伸出头,来瞧我。我就一把用绳索套进他脖子上。我看这他挣扎,渐渐无力。在之后,我爬紧屋内,直接伪装成他自杀的模样。没有想到,那天那么大雨,还是被姑娘找到破绽了。” 王蕴涵含笑的看着她肚子,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我就不多插手了。” “把她带下去,让她生下孩儿来,在把她处理了。” 议事厅,很快又重新安静下来。 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如此恶毒的女子,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 想想就可怕。 王蕴涵冷悠悠的道:“估计这就是报应吧。强抢民女。” 在场没人敢反驳。 就这般把事情过去就是了。 赵林勤道“既然大管事的死,和金矿失窃的事情,没有关系,那么,我们能接下来要如何做。” “黄历能够混进来,说不定是改头换脸,就算把他的画像画出,也难把他这人寻出啊。”陈静琪思索一番。 “五日,我们只有五日时间,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把办法想出来才是。” 刑部的人又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起话来。 王蕴涵见他们吵了起来,觉得有些无趣,她已经知道,金矿失窃的事情,和苏逸夏有关,大管事的凶手找出她也无心留在这里。 “各位大人先谈,我就不在此多做了。”说完行了个礼,就打算离去。 “哎。。王姑娘,等等。”陈静琪突然出身喊道。 王蕴涵停下脚步,回转身,疑惑的看着喊他的:“不知大人可还有要事。” “这。。姑娘可有要事。” 怎么就反问回来。 “只是呆的无趣。想在外头走走,何况,大人们商议的是要事,我一个姑娘家在此处多不方便。” 这话说的,之前你不觉得不方便,这会儿觉得你有用的时候居然要借口离开。 做人可不是这样的道理。 你一会要在此处旁听,一会又借口要走。 恰巧是众人觉得她有用的时候。 这般,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恰巧此时,苏逸夏也站起了身子:“既然涵儿绝对无趣,我也舍身相陪罢了。” 说罢,二人居然一同离去了。 王弘志呆呆的,犹豫着脚步,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不跟上去,自己在此处也无聊。 跟上去,似乎总感觉有些不妥。 至于有何不妥,似乎还未曾发觉。 仔细一回想,从前都是这般跟着的。 想完,也跟上二人的脚步。 “大人,您看。,。。这。。。” 都看着我干什么,莫飞有些不虞。 “继续查案吧。王姑娘说不定就是凑巧,刑部的精英,比不上她一人吗。” 刑部的人低下了头,真是病急乱投医。 “涵儿,为何你走的那么急,天气甚热,走慢些,以免中了暑气。” 苏逸夏在王蕴涵身边轻声提醒道。 “世子,不是在边疆,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圣上可知晓?”王蕴涵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 “当然是不知,我是直接从边疆偷走出来的。。。因为。。”苏逸夏还未说完的话,就被王弘志打断了。 “你们二人,等等我,跑的那么快干嘛。” 这个二愣子,居然跟了上来。 “哎呀,跑死我来,我就犹豫了一会儿,你们居然走的那么快。世子,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居然问的是和涵儿同样的问题。 “你们先退下吧,我们走到凉亭那处说说。” 苏逸夏见四周无人,才说起:“我在边疆,发现了父亲身边的奸细。” 他看来王蕴涵一眼,这个奸细就是她告诉的。 居然是父亲身边最亲近的侍卫。 跟了父亲二十年,还是孤儿的时候,就被父亲捡了回来,万没有想到呀,,居然背叛了父亲。要是在战场上,他都不敢想。 那个侍卫,名唤章舒达。 原来从小就是圣上培养的死士。 八岁时,就被圣上派出来执行命令。 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孩子。反正一个不行,就两个,只要有一个能成功的混到父亲身边,就行了。 所以,章舒达成功的混在了付清身边20年。 二十年来,父亲几乎把他当成亲儿子,看着他娶妻生子。 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个奸细。 要不是涵儿提醒,他还是不相信的。 初时他还是有些怀疑。知道,他居然想动手杀害父亲。 还好他早有警惕。 他刚动手,就被他抓了。 起初他什么都不肯讲。 后来,还是用了涵儿教的滴水杀人。还有用他的妻儿做威胁,他才肯把事情一一道来。 他潜伏在身边二十年。 八岁起,就算是圣上的死士,但是训练的时间少,没有其他死士意志那么坚定。 何况还有父亲二十多年对他的感情,他也不是个铁人,加上,父亲答应了,保证不牵连他妻儿。 他才把事情全盘托来。 既然圣上如此不放心他们秦国公府。那么,就彻底的让他不放心吧。 打仗,最重要的除了兵马,还有就是银钱,直接把他的财力截断。 看他还有如何能耐。 北冥国七成的兵力皆在他们父子身上,加上财力。 圣上就一个正统的名头。 不过,圣上,如今喜欢炼丹成仙,耗费银子无数,早就有些不满之声,届时在推波助澜。 不愁大事不成。 “那个奸细可有透露重要的事情吗?” “透露了许多,此事先不提了。”这些烦人事情,他不打算和王蕴涵多说。 “等我的兵马一到,不知涵儿可能借出身上的传家玉佩,让我大开金矿大门,来个直捣黄龙。” “世子要我们的传家玉佩来干嘛?”王弘志不解。 “你们的传家玉佩,说来,是一个重要的钥匙,这可是多谢你们的祖父,留了一手。” “怎么说。” “建造这金矿的防卫,圣上装作大方,让你祖父来监督。你祖父晓得,建造完成后,工匠肯定没命的。但是他对这里附近如此熟悉,还是可以帮助工匠逃脱。不过,也要为他留下一条路子,就是打造一个玉佩,能大开金矿的大门。工匠觉得此事不难,只要能活命就行。所以,你们身上的玉佩,就是这金矿大门的钥匙。” “这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世子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弘志郁闷了,这么大件事。世子居然知道,而他还要从他口中听闻得来。 这不公平。 “这事,还是你们祖父告诉我的。他传了密信给父亲。” 祖父究竟是有多信秦国公,居然什么事情都和他说,他们家里人,就没有个知晓的。 “我父亲可安全。”那晚匆匆忙忙,还来不及多问。 “安全的很,小库房里头布置了障眼法。只要进不去,姨父在里头安全的很。”苏逸夏对自己的作为,可是很有信心的。 “什么,我父亲就在小库房里头?我怎么没有瞧见。”王弘志在一旁听着,觉得有些讶异。 “要是你都瞧见了,那些大人,不是更加会瞧见。”苏逸夏挑眉道。 要是被你发现的,他想破头的机关,不是白弄。 说的好有道理,既然无言以对。 “世子,你的兵马大概什么时候到?” 王蕴涵问道。 “五日,五日之后,我的兵马,将会把金矿占为己有。涵儿,可是不喜?”苏逸夏有些担忧的看向王蕴涵。 “没什么不喜的,只要世子把原来有的份额,一分不差的给我们平阳伯府就行了。” 王蕴涵对此事并无太大感觉。 “这是自然的。”他并未有所加多份额。自古财帛动人心。 涵儿他们家族,就是因为有天生的技艺,才被当权者看上。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当权者的后代,也拥有这种天赋。 只要这样,才能平安下去。 这也是老平阳伯府和父亲定下的盟约。 他也是到了边疆的时候,父亲觉得此事要和他商议一番,才让他才知晓。 不过,也是问了他意见,要是不喜涵儿,就把婚事拒绝了。 还好涵儿是他心爱之人。这婚约定的,他甚是满意。 王弘志在此,王蕴涵并未问及太多的事情。 苏逸夏道:“如今金矿里乱七八糟的。我已经乘机派人潜入,去找你母亲的消息了,相信很快就能把你母亲接到身边。” “呀。真是多谢世子呀。”王弘志一兴奋,直接一巴掌拍到苏逸夏肩膀。至于刚苏逸夏要说的要干大事,直接被他忽略了。 苏逸夏身子一僵,扯起嘴角:“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要不是他是涵儿的大哥,他估计会一巴掌拍死王弘志。 逃过一劫的王弘志并不知道,苏逸夏这人,不是能轻易被近身的。 特别是打战的人,要是他一个反射动作,王弘志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弘志此时还在沾沾自喜。 秦国公世子是他的妹夫了,以后看京城的人,那个还敢给他脸色瞧。 完没有想到,以后会有更大的馅饼给他。 “涵儿,如今暑气大,我还是赶紧送你回房吧,免得中了暑气。”苏逸夏见事情已经说完了,还是不要在外头多带。 这里也没有被个冰盆什么的。他男子到时没有所谓,涵儿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哪里受的了这些苦。 “世子,可晓得矿上金大夫的来历?”王蕴涵问道。 ““金大夫?”苏逸夏愣了一下,大夫之类的,他为何要关注。 “你瞧,这个玉珍膏。”王蕴涵从手中那出装有玉珍膏的盒子。 苏逸夏伸手接过,他当然知晓玉珍膏是什么玩意。 当初祖母还和母亲闹过,就是为了抢一盒玉珍膏。 他打开来一闻:“这个确实是玉珍膏。怎么这里的大夫会有那么名贵的膏药。” 记得每年只有十盒,都是分不过来。 后宫的人每年都要争破头。 “就是矿上的金大夫给的。他身后还摆放着十多盒。看模样,在他眼里,并不是珍贵的东西。” “要么这东西他得来简单,要么这些膏药是他研制的。” “世子可晓得,玉珍膏是如何进贡的?” 女人的玩意,他哪里留意过。 “这事,我要查查。”毕竟金矿上出现个能随手那出玉珍膏的大夫,怎么也觉得奇怪。要是有这般能力之人,也不该是籍籍无名。 他留在此处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一开口,就是要我和哥哥的血液。” “。。。”好变态的大夫。苏逸夏对那个大夫的印象瞬间就不好了。 “这事,一说我就生气,涵儿居然为了玉珍膏,就把我出卖了,拿了我一条汗巾交换。” 王弘志插嘴。 这事做的十分正确。 苏逸夏心里想。不过他面上没表现出来。 。。。。 时间很快过了两日。 刑部的人,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黄历。 都快急上火了。 刑部的人,天天跟着右丞相,又把矿上的人,重新的审问了遍。 矿上的人,无一被他们弄得精疲力尽。 心里盼着贼人赶紧被查出。 不然,还未有等到贼人被查出,他们都要被折磨死了。 “大人,下官觉得要不直接把小库房的门打开。说不定世子说的,也未必是真话。” “万一真的发生爆炸呢?” 这个谁也不敢赌。 “火药哪里是这般好放置的,不定经过几日,火药就没用了。” “下官还未有听说过,只要触动装置,火药就会被爆炸。这哪里来的火?” “要是贼人真的制作出机关,我们把小库房的门打开,无疑是把所有证据都毁灭呀。” “那么,大人,怎么也要把库房门打开才是,难道就这么放着,就是知道这机关什么时候没用?” “我已经飞鸽传书,在广福成的人收到,自然会把擅长机关术的人寻来。” “民间奇人,个个脾气怪异。一时间,哪里有那么好找。” 这般的争吵,每日都会持续,但是总没有个实际的结果出来。 第119章 重见 时间就这般流淌着。。 很快到了第四日。 京城来的人,个个盯着项大的黑眼圈。 面容跟第一天来的时候。相差的那是十万八千里。 王蕴涵这每日吃好睡好,等待苏逸夏的兵马一到,直接把父母救出,一家子团聚。 养猪的日子就是这般快活。 “哟,几位大人,怎么三日不见,就变成这般了。” 此时王蕴涵坐在院子的石椅子上。 庄章和陈静琪、赵林勤忽然前来寻她。 王蕴涵这几日放下心头大事。 自然容光焕发。 和他们几人一比较。 简直是。。。一个惨字了得。他们三人站在王蕴涵面前,简直是自行惭愧。 “王姑娘,这几日过的可好,睡得可精神?”庄章问道。 “睡得好行。”王蕴涵端起了桌面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不知姑娘可曾记得,小人曾经说起的事情?”庄章斟酌言语道。 “庄管事,你说过何事,可有提醒。”王蕴涵不疾不徐的放下茶盏,问道。 “。。。”庄章。 “姑娘那么聪明的人,估计也猜到,姑娘的父亲母亲,就在我们矿上。” 王蕴涵冷笑:“管事说起这事,我可没敢忘记,不过见管事来到矿上后,未曾提及,我以为管事是那我开玩笑了。何况见管事和大人们那么忙,我也未曾敢打扰。管事这次前来,是打算把父母交还给我吗?” 王蕴涵含笑的看着庄章,但是庄章看来,王蕴涵的笑容,明明在大热天,却有些心底发寒。 “不满王姑娘,此次请平阳伯来,是有些私心,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小人把平阳伯安置在了小库房里头。” 庄章做这事,自然是圣上知晓的,不然他可能有小库房的钥匙。 王蕴涵脸上的没有变化,道:“管事是说,我父亲在小库房里头?” “正是的。”庄章说这话,心底发虚着,准备着王蕴涵的怒骂。 然而王蕴涵并未有他想象中的生气,而是语气平淡的道:“庄管事说完了,请回吧。” 这表现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呀。 套路呢? 不是应该很生气,很生气的抓住他质问一番。 接着迫于无奈的为他们查案。 好早日一起吧她的父亲找出来。 这戏。。他不知道接下去怎么演下去。 本来他都做好准备,被她责问的。 他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一盘站在的陈静琪。 眼神询问道:“到你了。我不懂。” “老夫也不懂呀,你不是在丞相面前信誓旦旦的道,一定能劝服王姑娘。” “我哪里知道,前两次,他都是成功的,怎么这次就不灵了” 他们俩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着,王蕴涵确是不耐烦了。 “大人们没有其他要说的事情,我也有些累了。” 逐客令。 在不赶紧想出办法,他们就还有一天的时间,能查出什么。 此次不见的银两,一共有一万两金。 他们想着,如果是把事情满下来的话,机率有多大。 但是,这次满下了。下一次,在有贼人来此处偷盗,事情还不是会被发现。 一万两金子,他们也赔不起呀。 每次打仗,圣上也都只是拨五千两金。 一万两,可是可以用在许多地方。 这些年,庄章和大管事他们,贪墨的银子,也不过两千两金。 如何能凑齐 这么多银子。 “王姑娘,这几日的相处,我是觉得姑娘聪明绝顶。冰雪聪明。心思细腻。。。”庄章不要脸的,一堆夸奖人的话,从他口中出来。 王蕴涵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道:“多谢庄管事的夸奖。玲珑,送客。我累了,就不多陪了。” “小人有一事相求。”庄章拜下身子。 “庄管事不过是为了库房失窃的事情,来寻我,诉我无能为力。” “王姑娘,你怎么能无能为力。金矿失窃,也算你家家的财富别人盗取。这也是为了帮你们。更何况,令尊还在他们手里。怎么也要把他救出来才是哦。”庄章看着王蕴涵目光有点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还好意思提我父亲。我母亲还怀着我的弟妹。就被你们的人抓来了。你可有想到这方面。何况,救出来之后,你们为何要把我父亲抓起来,你我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说啦。那么,在那些人手里,不是差不多。何必多此一举。左右也是帮人。” “。。。”庄章。 这哪里一样,他们把平阳伯抓来,可没有虐待他。 还好吃好喝的侍候着。 他落在别人手里可不一定了。 “王姑娘,金矿失窃,可是关乎我们北冥国的安危呀。你想想边疆的战士。 那可是为了我们出生入死保护我们。他们的军粮。今年的还未拨款。 要是这笔银钱找不出来。那可是对不起边疆的军士们。他们替我们在边疆受苦挨冻,。我们不能这般拖后腿了。”陈静琪此时也开口劝道。 “陈大人的这番话才是劝人的。” 王蕴涵道:“庄管事,既然我父亲吧被人抓走了,那么我母亲呢?不会也被人抓走了?” “没哟,没有,还在矿上。”庄章听王蕴涵如此问道,就知道她松口了。 王蕴涵眼睛盯着他, 冷笑道:“你们来求我,不会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吧,就打算两张嘴皮子,上下一合,就能说动我。” “没有,没有,还不快把王姑娘的母亲交出来。”陈静琪催促道。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把夫人带来,让她和姑娘一家团聚。”反正人在金矿内,事情没办好,哪里能给她走出去,也罢,给些甜头她。 “那就等庄管事把我母亲带来后,在商议正事。”王蕴涵也毫不客气。 “还不赶紧去。”陈静琪催促道,他们可是一刻钟都不能浪费。 本来他就说,要把王姑娘的母亲一块带来。 只是庄章说王蕴涵很好说话。 声情并茂的劝劝,就能成功,完全是个大骗子。 他们几人,几日来一直没有好好的睡觉,就在等庄章带人来的时候,因为没人说话,王蕴涵都躲进屋里边了。 几人,就这般靠着墙上,就睡着了。 “醒醒。。醒醒。”庄章悄声道。 刑部来的人,一眼的血丝,睁开来,一看环境,糟了,居然在别人的院子里头,就这样睡着了,真是太累了。 “王姑娘的母亲被带来了。” 庄章道。 “过了多久时间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了。” “你究竟把王姑娘的母亲藏在何处了,居然要半个时辰才能把人接来。” “藏在了一个矿洞内。不是被人发现吗。” 他的那个矿洞,是一个废弃的矿洞。 重新整治了一番。环境还是不错的,就是脏了些。 所以,把王姑娘的母亲带来,肯定要为她梳洗一番,不然王姑娘看到她母亲一身脏乱,怕是要撂担子。 在屋内的王蕴涵,也并未有歇息。好不容易要见到几个月未见的母亲。心里自然担心她过的好不好。 “姑娘,夫人就在门口了。”秋香禀报道。 王蕴涵立刻站起身子,道:“快去通知哥哥。” 她用手抚顺了衣裳,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走出屋内。 门外的秦氏被丫鬟扶着,慢慢的走着。 刚走进院子,就瞧见不远处向她走来的王蕴涵。 眼睛顿时充满泪水。 轻呼道:“涵儿。” “母亲。”王蕴涵瞧见小腹稍微隆起的秦氏。 不知觉的跑了起来。 走到秦氏面前,双手握住秦氏的手,秦氏的手有些微凉:“母亲。您受累了。” “还好。还好。”秦氏看着消瘦了的王蕴涵,也未打算多提近日受的苦。 “这里太阳大,我们先进屋。”王蕴涵扶着秦氏,往屋内走去。 在房间内的王弘志,听闻秦氏,找到了。 正在午休的他,衣服也没来的急穿上, 光着膀子就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那么多人在此,你都不害臊。”秦氏瞧见跑的额头微微出汗的王弘志,忍不住开口训道。 “不害臊。听闻母亲的消息,儿子那里来得及穿衣裳。”王弘志又听见母亲训人的声音,就自觉的高兴。 “母亲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么。还不快扶母亲进去屋里坐。”秦氏也不忍多教训王弘志。 “哦。对对对,没错。走,赶紧走。”不过走着,他突然回头,狠狠的瞪了庄章一言。 就是这人,把母亲和父亲抓了。别以为他不知道、 哼,他心里门清了。 还好母亲和他的弟弟妹妹没事,不然,看他拿不拿大刀出来。 边扶着秦氏的王弘志,边走边心里碎碎恋。 “母亲,看坐坐。”王弘志赶紧秦氏扶进屋里。 深怕秦氏受累。 王蕴涵看着身怀六甲的母亲。 肚子虽然大了不少,但是四肢明显纤瘦了。明显是受苦了。 真是可恶。 她心里抽痛抽痛的。 “母亲,你受苦了。”王蕴涵忍住没掉泪。 “不苦不苦,说起来。要不是被抓来此处,说不定你们的弟弟或者妹妹就要保不住了。” “这事怎么说。”王弘志连忙问道。 “我年龄也不小了。这胎怀相还不好。几乎都是保不住了,撸来的时候,更是惊吓一番,还好矿上有个金大夫。居然把我的胎儿稳住了。” “金大夫?”王蕴涵问道。 “就是矿上的大夫,医术真的是妙手回春,当时我已经有些见血了。原来都以为保不住了,你父亲都着急的上火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流出了了。我都没见过,那么爱哭的男人。”秦氏说着,都要气笑了。” “他几针下去,血就止住了。药都还没有开,我就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你父亲抓着人的手,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只是你们父亲现在。哎。。。”秦氏想起王世帆,心中见回儿子和女儿的喜悦少了不少。 “母亲,别担心。父亲很安全,有苏世子看着了。”王蕴涵赶紧打消母亲的担忧。 “哦?世子也在此处,怎么回事?” “世子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父亲一切安全无事。”王蕴涵连忙打消秦氏的忧虑。 “世子在此处,我就安心了。”秦氏听闻苏逸夏下此处,确实是安心了不少。 “姑娘,庄管事他们在门口催促了。”秋香在门外站着,十分不想打扰姑娘的一家子团聚。但是,门外的三人,不停的催促道。还说姑娘在不出来,他们就要闯进去了。 “催催催,催什么催,有什么事干,怎么净来找妹妹,他们刑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等我去骂走他们,好不容易见回母亲,就不能给人家一点时间吗,好好谈谈话。真是的。” 王弘志说着,气呼呼的打算走出去开骂。 他出来时,就瞧见刑部的人,站在院子里头。 肯定是要找涵儿商议要事。 自己不会动脑子么。 什么都要来问涵儿。 “哥哥,让我出去和他们周旋一番,你在此处陪陪母亲。”王蕴涵劝阻道。 苏逸夏的兵马一日未来,他们在金矿就都受人牵制。 王弘志被王蕴涵这么一劝。 火稍微熄灭了些。 秦氏知道王蕴涵有事要干,连忙道:““志儿,快陪我聊聊。” 王弘志听着秦氏的吩咐,瞬间把外头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王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见王蕴涵出来,庄章赶紧走前去,露出一个大笑脸。 王蕴涵点头:“有何事,赶紧办完,我还要好好的和母亲相聚。” “你瞧夫人也没事,你们母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如今有件迫在眉睫的事情,等我姑娘去破解。” “对于你们那是迫在眉睫,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京城来了那么多人,都无法破解,这些事情哪里轮到我一个小女子干涉。” “王姑娘,可要晓得,夫人的胎相并不太好,要是没有矿上的金大夫。就算如今是怀稳了,只是女子生产是一个大难关。” 既然软的不吃,就来硬的。 “庄管事那么一说,我也有些好奇,怎么一个医术那么好的大夫,甘愿留在金矿上,而且我也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字。” 第120章 换天 王蕴涵是当着刑部的人问道的。 庄章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并不想在京城的人面前,提起这个大夫。 要不是威胁王蕴涵,他都绝口不提。 原因么,任谁都会有病痛, 要是被京城的人知晓。 那么,以后他有重病的时候,哪里能把那么好的大夫占为己有。 “金大夫不过是比寻常人的医术好了些,不值一提。”庄章干笑了几声。 王蕴涵目中透出精光:“是吗,他能随手为个怀胎不稳的妇人,保胎,单凭这一点。要是被圣上晓得,怕也是要迎进宫的。” “哎呀,王姑娘,这金大夫以后再说,如今重要的事情把贼人寻出。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不够我们用呀。” 差点被王蕴涵分了心思, 大夫最重要,还是查案要紧。 王蕴涵也就是添堵,本来,一天的时间能干些什么。 找她来,她也只是拖延时间。 “那行,我们走。” 王蕴涵又重新的走去议事厅,这回,并无人敢质疑她。 连最看王蕴涵不爽的莫飞,也沉默的没出声。 “这几日,你们查到什么了没有?”莫飞直接开口问道。 “这几日,我们综合了矿山的人口供,重点查黄历此人。发现此人,接着厨子之名,到各处送膳食的时候,老是走错路,但是因为出手大方,好些人看着银子,也仔细的为他讲解道路。 我们猜测,他在打探金矿的布置。” “就没有其他了,例如相貌?身高?年龄?”王蕴涵问道。 “听他认识的人述说,他常年干活弓着身子,还真的不知晓他身高。形貌脸上留着个大胡子。约莫二十岁左右。” “就那么二十岁的男子,留着个大胡子,不是说金矿管理严格,怎么那么奇怪的人,你们都招了进来,就没有怀疑是个奸细?”王蕴涵简直不可置信了。 她还想着苏逸夏是怎么混进来的。金矿把周边都把守起来。原来,这矿上已经不是原来的那般严格了。 他们那里想到,何况,在矿上那么多年,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实在是太放松警惕了。 庄章艰难的解释一番:“这。。。山里的人,大多是奇奇怪怪的。留着大胡子,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还有些十多岁,是个酒鬼了。”惨白无力的解析。众人都忍不住鄙视他了。 明明就是管理不到位。 “你们给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叫我如何能把线索找出来。”王蕴涵心平气和的问。 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带我去他住的屋内看看吧。”王蕴涵看他们一脸茫然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不怪秦国公要反叛。如今北冥国的形式,瞧这般官员,就可以管中窥豹了。 众人没意见,一行人,走到了黄历的住处,不过他的住处早就被人翻了个透彻。 屋内乱七八糟。 “最重要的线索,都被你们破坏了,叫我如何找他。”王蕴涵的眼睛,环绕了屋内一眼看来过去。这破坏的真是彻底。 “屋内都没有留下证据,哪里会能有什么线索。”陈静琪不觉得贼人会留下证据让他们来找。 不过循例都会翻一下他的东西。 “这就错了。从每个人的物件摆放习惯,屋里摆设。小到他的一根头发,都能寻到破绽。” “王姑娘,莫不是在唬我们吧。”陈静琪还是第一次听闻。 王蕴涵继续张口就来的忽悠:“比如说一个人的头发。男子比女子的头发相对较细。身体好的人头发,也比身体差的人有光泽。年老的人有白发。那么,从他的头发上就可以晓得此人大概的身体状况。” 说的好有道理了。 怎么这个从未有人发现过。 “此人临走时,他屋内的摆件。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思如何。例如整整齐齐,每件物件都有多少偏差,还是乱七八糟。也说明了此人的干活细致不细致。要是此人摆件乱七八糟,那么,小库房里头的机关就不是他设置的。他肯定是有帮手的,要是他的摆设。完全是像军队这般,把物件有条不絮的摆放的分毫不差。此人肯定是在奸细中的重要人物。” 众人一听,这分析的。仔细一回味,确实如此。 机关可不是那个人都能随意布置出来。 要说此人还有人在帮忙。 那么肯定还有留下的奸细未曾给他们发现。 要是此人是重要人物。那么贼人肯派他深入敌营,所图谋的绝对不是简单的盗窃。 怎么想,那个状况都不好。 “来人,快把搜查这间房子的人寻来。” “大人,这房间,是几个人一块搜索的。要把他们都找来吗。” “找,找快去。” 在庄章派人去找人的时候, 王蕴涵继续装作观察这个屋子。 其实屋子并不大,几个人站进去,都有些显得拥挤。 “这里都是一个人住的吗?” “不是的,就是厨子有这般待遇。因为厨子本来人就不多,当初设计这里的时候,厨房的住处建造的孩挺大的,所以,这里住处环境是最好的。” “让我瞧瞧隔壁房,别人的住处。” 隔壁房也是一个厨子的住处,此事他人不在,所以他们直接把门打开来。 王蕴涵观察屋内的布置,一个大人的住的,自然脏乱了些。 到处是脏袜子。 衣服也是乱丢。 床上的被单更是被油污弄到一块一块的。 “此人一看就知道事个不拘小节之人。” 王蕴涵幽默的道 何止是不拘小节。 吃着此人做的饭,都要恶心吐了。 厨子最重要的要要干净。 自己卫生都没搞好,怎么弄干净食物给人吃。 王蕴涵观察屋顶,还有些蜘蛛网挂在墙上。 “这里的住处,是否有新人来,就会搞卫生的。” “当然是自己收拾,那个人会收拾好。” “那么,大概可以知道那人的。黄历此人,干净,心思细腻。做事有条理。估计是贼人的重要人物。” “姑娘,不是说东西都被翻乱了吗。怎么还嫩推出此人。” “是被翻乱了,只是单看他的床单,洁白无尘。屋顶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他人没走几日,他的衣柜之处的灰尘,却只有薄薄一层。可见此人心思可见一斑,再看这里住的人,你看的衣柜的灰尘,都估计可以用来做砖了。” 金矿本就大尘。 除非是日日清洁,才能保持屋内的干净。 “那么王姑奶奶刚看来。黄历在此处有没有帮手。” “帮手这个事情,我可不敢轻易下定论。只是,既然此人能在如此重要之地埋下机关,说不定在其他之处,也有他布置的机关。” “什么。这,他不会浪费精力做这些事情吧。”庄章一听到还有机关埋在这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 “你瞧,他连屋内的灰尘,都有闲情逸致打扫干净,说不定他闲起来,就把金矿炸了。” 王蕴涵的话,吓得在场的人都要冒出冷汗了。 在仔细一想,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我们要如何做才好。”陈静琪也被王蕴涵吓得了个六神无主。 “我们还有一日的时间。但是,要是我们谎称已经找到重要线索。就差把事情审问出来。贼人就在广福城。所以,把广福城戒严。我们在拖个十日八日,说不定贼人就被我们找出来。” 这样子。。“万一陛下不相信怎么办,还有,四皇子也在此处。如何能瞒。”陈静琪还好头脑还是清晰的。 “此事,还需要四皇子亲自上书,只要找个人,顶替着当奸细,由四皇子亲自审问,让他吐露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四皇子为了抢夺功劳,自然愿意拖延时间,带他一举擒获贼人,必定是功劳一件。如此没事,四皇子怎么也愿意。” 这是要欺上瞒下。要是以后被人发现了。此事他们可是要人头落地呀。 王蕴涵在加把劲:“就算此事事假的,只要变成真就是了。贼人千千万万,此次抓来一个,既然金矿有了第一次被盗。肯定要重新修葺。以后再发生盗窃,自然不关大人们的事情了。” 陈静琪有些被王蕴涵说动了。 他本就就觉得此事难办,要是按她说的这样做。 首先是可以把这件事情,瞒天过海一番。之后在进行打算,何况不是还有四皇子盯着,只要以后他登基,这事他肯定不敢在翻出来。不过,丞相肯同意? “这事,我要去和莫丞相先商议。” 他们要如何商议,可不管王蕴涵的事情。 “不知大人们可还有要我帮忙的事情?” “多谢王姑娘,此事就到此吧。” 他们听完王蕴涵的建议,此事大胆,是他们从未有想过的。 要是成了,那么这事确实不易和王蕴涵多接触。 何况他们本就想接着王蕴涵的思路,找出黄历。 现在王蕴涵既然说发现不了什么。 也无她什么事情了。 “涵儿,回来了。”王蕴涵刚踏入门内,就瞧见苏逸夏站在树下,含笑的看着她。 “事情办得如何了?”自从苏逸夏当众宣布和王蕴涵有婚约之后,他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让王蕴涵觉得奇怪。 就像如今的这般,含情脉脉的看着王蕴涵。 瞬间让王蕴涵起了鸡皮疙瘩。 他明明不喜欢笑,怎么就是硬是要扯着脸皮,笑了起来。 王蕴涵心情不错,对苏逸夏的态度,自然是好了不少,道:“事情办得还顺利。” 她和苏逸夏一同商议了。 要把他们复命的时间拖一拖。 只要多个一头半个月。他们兵马就能掌控广福城。 其实他们兵马已经掌控了广耀城、广凌城。 现在加个广福城。 一路向京城打去。 这事,自然不能缺银钱。 所以,金矿可是重中之重必须要拿下的。 王蕴涵刚才忽悠他们的话,自然是苏逸夏教的。 她从来对朝政之事不喜欢。要不是为了父母。她才不费这个脑子。 “涵儿真是聪明了。连刑部的人,都被你忽悠了。”苏逸夏忍住摸她头发的冲动。 前世能当上领导,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忽悠人的话,自然要张嘴就来。 王蕴涵并未有骄傲自满:“我娘今日回来了。我先进屋去瞧瞧她。” “去吧。”苏逸夏看着王蕴涵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微笑。 “涵儿,母亲刚睡了。”王弘志见王蕴涵回来了。轻声提醒道。 “母亲可有什么不妥。” “我观察,除了瘦了些,精神还是不错。可见他们没有欺负她。” “她有没有说什么?” “刚世子来,安慰了母亲一番,说只要过了明天,就能见到父亲了。母亲听完,眉眼舒畅了不少,也没聊多久,母亲精神不足,就去歇息了。” “世子也交代了。明日喊我们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踏出院子。记得关好窗门。” 王蕴涵不放心的叮嘱道。 “晓得了,世子是做大事的人,我们怎么能拖他们后退。” 凌晨时分,天还刚蒙蒙亮。 金矿的大门,忽然无人动手,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站在门边上的侍卫,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回事。门怎么会自己打开来。 莫不是有鬼。 当即吓得脚软。 但他们看见门外的兵马,不要说脚软,顿时吓傻了。莫不是还没有睡醒。不对,自己昨晚一整晚都没睡觉。 还是太困了出现幻觉?拿出手掐了一下大腿,嘶~疼。 低头从裤兜里拿出信号弹。 这时,人头和身已经分离了。 睡梦中的人,还未曾睡醒。 金矿的主人,已经被易主了。 阵仗也不小,王蕴涵此时和秦氏,王弘志坐在院子的大厅内。 三个人皆没有说话。 王弘志更是还未有睡醒。 不过也是睡不着。门外隐约能听到厮杀声。他忍不住向窗外看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好奇心不自觉的加重了,外面究竟是何情况。 他隐约猜到苏逸夏干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不是要上天吗。 这事。。世子居然要这般干,要是成功了。以后他不就是国舅了。 想象是很美好,只是,无疑不是担心的。 王蕴涵表面安静的在喝着茶,其实已经神游天外的。 秦氏则在担心苏逸夏能否把丈夫救出。 三个人,皆有不同心思。 第121章 回炉再造 另一头。 “苏世子,你居然敢。。”脖子上被架着刀子,斜躺着的莫丞相,对苏逸夏怒目而视。 “我如何不敢,你们待我不义,也不要怪我不仁了。”苏逸夏低下头,冷眼的看着他,没作声。 “你为何要如此说,圣上可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秦国公的事情。”莫丞相脸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真的接受不了。 “你还敢说没有。举例的事情我就不想多提。你们如今都在我手上,只要的我一声令下。你们也就人头落地。”苏逸夏懒得看他做戏,他不可不会相信莫飞会不知情。 “就算你杀了我,圣上没有收到这里的传信也会知道出了事情。届时,你们也是插翼难飞。”莫飞觉得苏逸夏还是会忌讳圣上的。 毕竟打起来,哪方面胜也未知。 “昨日你们不是拟好了书信。我只要把信一送,圣上自然会相信他的亲生儿子,给你们多几日的时间。待他发现时,已经都晚了。”苏逸夏给予莫飞一个重击。 “你,这还是什么都谋划好。”莫飞用手指着苏逸夏,他太大意了。 居然听信拖延时间。给苏逸夏有机可乘。 “不错,从我来时,我都已经谋划好了。圣上怎么会想到,他最信任的丞相和心爱的儿子会合起来骗了。”苏逸夏心情大好,难得在刺激莫飞一下。 谁让莫飞每次边疆需要军费的时候,他总是向圣上进言。 使他们的军费总是不够,要不是秦国公私底下掏出银子,估计边疆的战士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寒冷的冬季。 “你。。。王姑娘是你的人,我怎么会信她。要拖延时间。就算是找不出贼人,陛下也不会杀了我,最多是惩戒我一番。我怎么临老糊涂了。居然信你们的鬼话。”莫飞气急攻心,突出一口血。 大意了,为了从龙之功。 是他贪工了,想着辅助四皇子。为子孙铺路。要是他年轻的时候,当然不会如此做。老糊涂呀老糊涂呀。如今后悔也无用了。人已经在砧板上了。 “世子。。” 苏逸夏也没耐心和莫飞谈下去,准备抬起脚走的时候,又被人喊住了。 他皱起眉头,看了过去,居然是赵林勤。 “世子,我。。我是赵家的人呀。”赵林勤此时被人绑着,待遇还好,至少没有被刀子架在脖子上。 苏逸夏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他似乎是母亲的堂弟。 “找个干净的房间关着他吧。”左右是刑部的人,无太大威胁。何况秦国公府和圣上让他如何选,他自然懂得。 “笃笃笃。。” 王蕴涵院子的门被敲响了。 秋香提着的心顿时起来了,大声问道:“谁呀。” 不知道是世子赢了还是圣上的人赢了。 不过要是圣上的人赢了,此刻哪里会如此礼貌的敲门。 “是我。”苏逸夏磁性的声音响起。 秋香赶紧的把门打开,欣喜的道:“世子。” 苏逸夏点头,道:“姑娘和夫人了?: “在屋子里等着世子的好消息。” “去禀报吧。” “姑娘,世子来了,在外头候着了。”秋香进屋禀报道。 王蕴涵心里一喜,成了。 “把他迎进来吧。” 外头的苏逸夏,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衣裳。 才缓缓的踱步进去。 一进门,对秦氏行了个大礼。 秦氏受宠若惊,王蕴涵这几日并未有和她说起,她和苏逸夏的事情。 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的婚事是祖父和秦国公订下的。 要是母亲知道了,大抵也会说一声天作之合。 那么,她的意见,重不重要都似乎没那么重要。 何况,母亲也知晓,她从来就喜欢苏逸夏,要是如今说不愿意,估计会骂她一句矫情。 既然这婚事,大家都开心,她也就无所谓了。 “姨母,此次我行事,是冒着大不韪。还不平阳伯府拖了下水。望姨母原谅。” 苏逸夏拱手行了个大礼。 “我们这次被抓来了,我也都看淡了。那个坐那个位置的人,我们都是笼中鸟。你们坐也好,起码我和你母亲交好。她的为人我知晓,起码不会做伤害我们的事情。”秦氏想到苏逸夏将来可能要坐到那个位置。 连忙起身,准备扶了他起来。 毕竟这样的大礼,她可受不了。 苏逸夏还是保持之前的姿势,偷看了王蕴涵一眼,原来她并未有和姨母说,难怪姨母如今诚惶诚恐。道:“姨母,我和涵儿订婚了。” 秦氏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顿时捂着胸口:“你说什么?” “你们私下已经定下终生?”说完,脸色发白,万没有想到,自己没看着几个月,女儿都不是自己的。 她从前是想着涵儿和苏世子也不错,不过如今,他要争取那个位置。 以后,他必定是一人上,万人之下的。 涵儿要是跟了他,虽然是一国之母,但是。 她可不愿意。 她的女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 单纯无比,哪里能受的了后宫之苦。 她还那么喜欢苏世子。 苏逸夏想过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能把秦氏吓得脸色发白。 王蕴涵以为秦氏肚子不舒服,也从椅子上齐声:“母亲,你怎么了?” “无事。就是一下子被吓着了。”秦氏捂着凶手,后退了几步,坐回椅子上,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毕竟苏逸夏的身份,可能要变了。若是得罪了他。后果可是不同以往。 “世子,这婚事,可是涵儿缠着你的?”秦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母亲,你怎么能这般想我。”王蕴涵满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 “姨母,这是我父亲和老平阳伯定下的。此事是有婚书为证的。”苏逸夏见秦氏不像是高兴的模样。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小心的回答着。 这可是为了丈母娘。不能得罪。 “什么,我公爹。”秦氏瞪大眼睛,真是意想不到呀。怎么死了也要害人不浅。 一个不出声,就私自把她女儿的婚事订下。可有询问过她的意见? “世子,我有些头晕。”秦氏下了逐客令。事关女儿,秦氏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苏逸夏也自觉的道:“既然姨母不舒服,我就先告辞了,这里很安全,外头都是我的亲卫。” 交代了几句后,秦氏目送了苏逸夏的背影。 “涵儿,你说,这事,你怎么看?”秦氏问道。重要的是涵儿的意见,只是,她可能接受后宫三千的日子? 何况如今他们的家世,虽然有婚书为证,要是他们只肯娶侧室。平阳伯府也是无可奈何吧。 “祖父既然为我订下婚事,自是最好的。”王蕴涵不想秦氏太过担心,脸上丝毫没有不愿意。既然事情也定了,反抗也是无用。 她能走,可是平阳伯府的人,哪里能逃? “我是问你的意见。”秦氏知晓王蕴涵从前一直喜欢苏逸夏,只是婚姻大事,可是马虎不得。 “我,母亲也知晓我从小喜欢世子的,这门亲事,自然是最好的。”王蕴涵嘴里说着,心里却是说,从前,那是第一世的时候。 如今的她,是为了她家,既然苏逸夏喜欢,那么也罢。不过是在嫁多他一次罢了。 “母亲,你在害怕什么,涵儿嫁给世子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世子多好呀,还是和涵儿一块青梅竹马长大的。”王弘志不懂秦氏在担心些什么,从前可是用未来女婿的眼光看和苏世子。 重要的是,赵姨母也很喜欢涵儿呀。 肯定以后也不会欺负她的。 “你懂些什么。”秦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叹道:“你可晓得,要是秦国公府此次真的赢了。那么以后,苏世子的身边,肯定不止涵儿一个人的。你舍得你妹妹和几人,甚至几十人,争一个丈夫?你舍得你妹妹从此以后困于后宫中,只有过年才能见一家人。” 被秦氏这么一说,王弘志回神过来了。 他们家,也是京中的奇葩。 家里没有妾室通房。 秦国公府,可不是他们平阳伯府那么简单了事。 他可是见过秦国公府妾室之间的内斗。 还有他们书院里面,嫡子和庶子之间,都是不玩在一起的。 今天不是这个陷害那个,明天就是那个陷害这个。每天都跟看大戏似的。 还有,他从小和涵儿形影不离。 嫁入宫里的姑娘。 除了过节,能在举办的宫宴上,遥远的见一下面。甚至连话都不能说一句。 这。。么一想,嫁给苏世子,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涵儿,要不我们悔婚吧。”王弘志着急的道。 王蕴涵心里暖暖的。母亲从来都是先想着她是否开心快乐。 哥哥也是,首先想的是这门亲事,和幸福不幸福。 王蕴涵笑道:“我怎么会不高兴。母亲,你放心,以我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斗不赢那些女人,你的女儿,一只手指,就能摁死她们了。” 殊不知,王蕴涵这般说,秦氏更加不安了。 “涵儿,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们祖父已经死了。他定下的事情,谁能证明。我们完全不知。” 傻孩子,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哪里能甘心和别人分丈夫。 要是王世帆敢如此,她立刻带着孩子回娘家。 所以,她敢肯定,涵儿是不喜这门亲事的。 “母亲,祖父还没有死。”王蕴涵无奈的道。 “什么?公爹还未有死?”秦氏这下子震惊了。 “是的,母亲,我们在山脚下的村落里,见到了祖父,他老了许多。”王弘志也在旁边道。 “没死就好,我就要好好的问问他,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把我女儿的婚事,定了下来。”秦氏恨得牙痒痒。 本来以为无处询问,哪里知道,仇人还未死。哼,最好说个理由能说服她。 “哥哥,让人赶紧去山下,把祖父接来吧。他在山下,过的怪可怜的。”王蕴涵想起还在山脚下,树洞躲着的祖父。 “对哦。我这就去。” 王弘志之后,王蕴涵也怕秦氏在问多其他问题,道:“母亲,如今父亲还在库房里,我亲自去接他回来。” 秦氏听闻丈夫的消息,暂时把王蕴涵婚事放下了。 。。。 “如何了?”苏逸夏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 “世子,还是找不着。”一个侍卫道。 他们攻占了金矿。 一切顺利,只是打开金矿小库房的钥匙,却是被此次派来的户部张大人和刘大人所持有。 张大人成功被捕,只是刘大人,直接把半边钥匙,抛下了悬崖。自己也跳了下去。 钥匙不见了,如何能把小库房打开。 “世子,王姑娘来了。” 苏逸夏回转身子,对王蕴涵有些歉意,毕竟他可是担保了,今日可是能把她父亲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只是,如今钥匙不见了。 “世子,不知我父亲,什么时候才能从小库房里头出来。”王蕴涵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知晓的如今苏逸夏的兵队,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东西。 “涵儿。。。”苏逸夏有些难以启齿。 “库房的钥匙不见了。” “。。。”王蕴涵。 真的个不好的消息呀,王蕴涵深吸了一口气:“世子,不如先带我去看看我父亲吧。” “也好。” “涵儿可是在生我的气?”苏逸夏瞧王蕴涵一路走,一路不做声,心中不由的忐忑。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比打仗还难。 “我怎么会生世子的气呢,感谢世子还来不及。”王蕴涵虚伪的道。 但是苏逸夏似乎听完王蕴涵的话,真的放下心了。 殊不知。这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 “涵儿,到了。”苏逸夏道。 小库房门前,已经换了苏逸夏的人。 着装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还能听见大笑声。 “哎呀,这个好吃,好久没有吃过了。大哥,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不远处的王蕴涵已经听见父亲的声音,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提起裙角,走快了几步。 “父亲。” 王蕴涵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啃着鸡腿的王世帆愣了愣。 如今他满脸都是油,面前都是被他啃完的鸡骨头。 第122章 工匠 被涵儿瞧见他这般的模样,怪不好意思的。 特别他都两个月没洗澡,满身脏污。 好像回炉再造哦,被女儿看见这般狼狈的模样。 王世帆愣着了。 王蕴涵以为他身体不适,有些紧张:“父亲,父亲。” “阿。。。涵儿,你怎么来了?”王世帆回神。 “父亲,身体可好?” “好的很。你母亲呢?”王世帆只知道苏逸夏占领了金矿,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苏逸夏也未来的及和他细说。 “母亲好的很。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无恙。”王蕴涵赶紧安抚王世帆。 “那就好,那就好。”王世帆说完,还不忘啃一口鸡腿。 哎呀,好久没吃过肉了。苏逸夏给他的全部是干粮。真是难吃。他还足足的吃了两个月。 如今这鸡肉,真是香的很。 王蕴涵看见他吃的津津有味,猜测他身体应该无碍。 “父亲,你还要在里头呆一会,世子他们正在找钥匙把你救出来。” “钥匙,什么钥匙?”王世帆放下鸡腿,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子吧。 果不其然,王蕴涵下一句便道:“朝廷来的人,把钥匙丢了,放心。钥匙很快会找到。” 王世帆心情有些不好。索性要把鸡腿拿起来啃过。 化悲愤为力量。 王蕴涵继续道:“父亲,我在山脚下见到祖父了,他并未有去世。身体还健康。” “我父亲?你确定没有认错人?”王世帆愣了愣。他早就以为他父亲去见佛祖了。 “怎么会认错人。祖父还记得我小名了。”王蕴涵笑道。 “这事。。。他居然没死呀。”王世帆的语气,似乎恨不得他爹死一般。 但是心底还是高兴的。 任谁也不想没了父亲,虽然他父亲,在他小的时候,老是打他。 “世子已经派人下山去接他了。很快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嗝。。好饱。” 在王蕴涵和他说话的时候,王世帆还不停的继续吃喝。 实在是忍不住呀。 “父亲你们是怎么被人撸来这里的?”王蕴涵没有问秦氏,是因为秦氏怀着孩子。深怕她想起这些事情,气坏了身子。 至于王世帆,左右被困着,左右无事,自然要在此处陪一下他。 这些事情,当然要问他。 “提起这事,我就气。”王世帆是真的气。 把手上的猪蹄子放了下来。 “我听信你祖母的好友,说隔壁县有神医,能把你母亲的胎稳定下来。我和你母亲一合计,左右无事,到处逛逛也无碍。哪里料,神医没找到。回来的路上,就被人撸了。刚开始,他们问我什么祖上秘笈。还对我用刑。我哪里知道什么秘笈。对了,还抽了我的血。真是坏人。” “放你的血?”王蕴涵听闻,也不禁怒了。 居然还对父亲用刑。 “可不是,他们还用你母亲要挟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秘笈,什么阵法。他们后来才相信,都不知道那些事什么东西。气死我了。还我白受苦一场。”真是气人。 “他们可还问了什么?”王蕴涵道。 “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反正都是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估计怕是抓错人了。”王世帆不在意的道。 父亲的心真大,要是抓错人,就不会循循诱导。他把撸来矿上了。 “父亲只是听说了祖母身边的好友,才直接去隔壁县找大夫的吗?” “可不是,要知道有这档子事情,我就不去了。还好遇到世子。不然。。我就怕见不到你们了。” 王世帆也是怕呀,被抓来的日子,他受刑的时候,生生忍住了。就是怕见不到他的女儿儿子了。 “父亲放心,如今世子已经掌控了金矿,再把祖父接来,到时我们就可以一家子团聚了。” 王蕴涵安稳道。 和王世帆聊了大概一个时辰的天,见时间差不多了,王蕴涵才从库房走出来。 “你父亲如何了?” 秦氏在屋里等的好着急。王蕴涵已经派人来,说世子已经派人去找钥匙了,只是一时半刻,钥匙是难找了。 至于暴力拆除锁。 也是要一段时间。 何况,当初建造的时候,圣上似乎在库房布置了机关。 暴力拆除的话,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 这个谁也不知道。 这就是苏逸夏派人去找钥匙的原因。 “父亲好的很。他还吃了两个大鸡腿,还有两个猪蹄了。”王蕴涵笑道。 “这就好,这就好。”秦氏满脸笑意。 “母亲,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王弘志的声音,刚入门,就大声喊起来了。 “这孩子,不是喊他去接他祖父,还能有谁。真是长不大。”秦氏都要气笑了。 说着,站起了身子,走到门前迎接老平阳伯。 “公爹。”秦氏刚出门,就看见王弘志身后的老平阳伯了。 虽然她心中不满,还是对死而复生的老平阳伯行了个礼。 老平阳伯看来她的肚子,连忙道:“快进去坐着,别受累了。” 深怕秦氏站着累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平阳伯府的人丁还是太少了。 个个都是大宝贝呀。 她站着一会,他都担惊受怕。他的乖孙子,还未出生,就如此受累。 秦氏表面功夫做完了。 自然要来兴师问罪了。 她重新回屋坐好。看着老平阳伯。 一进屋,老平阳伯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刚才好好好的。怎么一进屋,就有些阴风阵阵。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的秦氏。 怎么变脸如此快。 莫不是换了个人。 他放轻脚步,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他对危险自然十分灵敏。 不然哪里能活到现在,只是如今的情形,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不是一家子,热烈的欢迎他回来。 然后抱头痛哭。 绝不是如今这般,感觉他就是被人带进来的准备审问的犯人。 “公爹,你近来过的可好。”秦氏挑起眉头,脸上无一丝笑容。非常严肃的问道。 “额。。过的虽然不太好,但是至少饿不着。”这回答,没什么大问题吧。 “饿不着,就是过的好了。我们家里那点秘密,涵儿已经和我说了。”王蕴涵自秦氏回来,已经把金矿的人,为何要把他们抓来的缘由,告诉她了。 “这事。。如今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既然你已经知晓。估计心中有数了。”老平阳伯眼神像四周乱看着,就是不敢正眼看着秦氏。 “有数?公爹说的有数是何意思?”秦氏问道。 “。。。”他没什么意思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是让她心里有个底。 还能什么意思,女人的心思,果然难懂呀。 儿子去哪里了,快把媳妇领走。 “没意思,那么公爹为何私下把涵儿的婚事订下。” “这事呀。。不是很好嘛。呵呵。。”老平阳伯干笑了几声,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 “很好?”秦氏冷声道。 还要不知悔改。 “这是要保全我们一家人。大媳妇。你要知道,我们家族,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你被困矿上就是个例子。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把平阳伯府支撑起来。”老平阳伯也把笑脸放下。一脸正色。 要赶紧把事情搞清楚,不然的话,以后真的在府里没地位了。 老婆子是个不管事的,大权还在大媳妇手里。 不会以后连鸡腿都没有的吃了吧。 要是秦氏知道老平阳伯如今心里在想些什么,估计一口血吐了出来。 合着一家子都是不正经的货色。 “保全,就是要拿着我女儿的终身大事去换吗?” “什么换不换,我瞧涵儿那丫头,还巴不得了。我看她呀,满眼睛都是苏世子,从前在府里不是老跟着苏世子的屁股后面追着他跑。” 老平阳伯也是在暗中观察过才下这个决定的。 别说涵儿不喜苏世子,那是骗鬼吧。 老平阳伯还想继续说下去,只不过在秦氏怒气腾腾的眼神注视下,适时的住嘴了。 在说下去,估计平阳伯府的门怕是不能进了。 “公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秦氏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把脾气发出来。 作为世家培养的姑娘,自然要做到喜怒不行与色,哪里能给人轻易瞧出来。 “不说了不说了。既然婚事都已经定下,那么要不我去把婚事退了?”老平阳伯这般说着,其实也知道估计是不能了。 涵儿自然不会主动跟她提起,苏世子在此处,莫不是他提及的。 看模样,估计是挺喜欢这门婚事的。 为何秦氏要不开心。 王弘志觉得气氛越来越尴尬,出于缓和气氛,便笑着道:“我们都好久没好好的叙叙。不如等父亲来了之后,才谈此事吧。哎哟,怎么还没有见父亲。” “父亲还困在库房里头,钥匙丢了,世子如今正在寻找着。” 王蕴涵开口道。 她也实在不想母亲为了她的婚事和祖父吵起来。 “世帆被困在库房里头还未有救出?”来的时候,王弘志已经和老平阳伯细说了如今的情形。 自然,老平阳伯如今心里是有底的。 “正在想法子找钥匙了,只是钥匙被人丢下了山崖。怕是有些困难,世子已经派人去附近的城里,找工匠们开锁了。” “这锁怕是难开。当初建造库房时候,工匠可是和我说过,圣上要求在里头布置机关。要是钥匙不对,里头布置了大量的水银,直接把库房里头的人杀死。库房最多建造过一个。反正不能让贼人活着离开。库房的锁可是设有九九八十一道机关。没有钥匙,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的工匠,也难保在那么多道难关中,把锁正确解开。” 听老平阳伯一说,秦氏也将婚事抛开先,丈夫的安全如今是最为要紧的。 “祖父,不是说你认识那个工匠吗?能不能把他寻出来?”王弘志期盼的看着老平阳伯。 “要是你,你会被人找到?要是他肯出来把锁解开了,等待他的还不是死路一条。” 说的好有道理,是他拿到钱,就跑路了,还周围晃荡。 “不然,我们直接挖地道进去?”王弘志提议。 “要是那么好挖,库房早就被人盗取了。它的底下铺设三尺的精钢。” 这不行,那不行,他的父亲要如何才能被救出来。 “就没有其他的法子进入小库房?”王蕴涵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圣上那边,估计有备用钥匙,只是。。谁知道他放在何处。” 这,圣上手头上的钥匙,那个人能拿到。 估计就只有他自己吧。 “祖父,广福城,发生了几起命案,恰巧的事情,死的人都是盗墓贼。死状还特别的奇怪。这案子,我们把它称为墓前跪尸案。这案子查着,查着,发现了我们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居然有个暗道通往其他县。” “重要的是,死的人里头,居然有引诱父亲和母亲去看大夫的婆子。他们分别是糜国利、冯维邦、刘环。”王蕴涵说着,看着老平阳伯的神色。 “这事,居然是他们。。”被王蕴涵一说,老平阳伯想起来了。神情一变。 “他们都是被人杀死了么?” 王蕴涵点头:“死的时候,都是被人放置在墓前。” “居然如此死法。。”老平阳伯沉默了会,道:“这三人,曾经是建造金矿的工匠,因为其中有个女子,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只是他们的身份,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就连亲近之人,都怕不知道,他们工艺如此好。当初他们建造金矿时,一共有七人。涵儿说了他们死了三人,怎么会跪在别人的墓碑上。” 王蕴涵又把这个案子重新说了遍。 老平阳伯陷入了沉思。 “墓碑都是当初建造工匠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没有离开广福城。连名字都没有换呀。如此大胆,好在圣上没管他们的死活。不然,他们那里还活的如此潇洒。”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但是当初建造时,圣上可是特意让他在一旁监工。 所以,他对当年的事情,还是特别留意的。 何况当年那些工匠,个个都是身怀绝技之人,他也偷师不少,不然哪里能假死脱身。 第123章 死胡同 如今他们到时候都惨遭毒手。 “涵儿,可查到凶手是谁?” “未曾,他们每个人都是孤僻之人,何况墓碑的主人,每人都死了十年以上。一时间,凶手怕是难找。只是祖父说,他们当年有七个人,会不会凶手就是死剩的第七个。” “要是能找到幸存的工匠,不是可以把你父亲救出来?”老平阳伯心存幻想的道。 “这个说不定是,只是祖父也说,他们都藏起来了。为何他们还要停留在广福城周围?难道不怕圣上想起他们,直接灭口。”王蕴涵有些不解。 “估计是灯下黑。只是。。就算这般,为何连名字都不曾更换?”这回又轮到老平阳伯疑惑了。 “父亲说了,那个刘环,就是把父亲和母亲引诱到城外看大夫的。这么看来,她和矿上的人还有联系。不如让苏世子把庄管事抓来提问一番?” “这个好。还不赶紧去寻世子。”老平阳伯催促道。 “祖父,如今金矿刚到手,世子怕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们这般打扰他,可是不好?”王蕴涵此时对于要找苏逸夏,心里总是有些抗拒。 “这。。也是我着急了。不过,只是让他把庄管事提来给我们,不太碍事的。也不用他亲自前来,何况,你父亲还被困在里头,可不是他的主意,他可是要负上责任的。”老平阳伯心里沉甸甸的,只要一想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想囚犯似的被困着,心里总是不爽。 “这。。。”王蕴涵总觉得此事不妥。 这头想法子拒绝世子这门亲事,那头又求到别人身上。 要是这般牵扯不断,如何在提解除婚约之事。 王弘志可不理,他父亲如今还困在小库房里头,那可是最要紧的事情,至于麻烦苏逸夏,反正麻烦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么一次。 不由也扯了扯王蕴涵的衣袖,用小鹿般的眼睛哀求着她。 王蕴涵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了。 。。。。。 “世子,王公子来了。”侍卫在门口禀报道。 此时苏逸夏面前跪了着几个人,有庄管事。刑管事、莫丞相、赵将军等人。 身上皆有被鞭打的痕迹。 门外王弘志看着,双脚不禁发抖,这。昨天还好好的人,今日见变成阶下囚了。 要是他们家提及解除婚约之事,世子不会这般对他们吧。 他可不想被打的浑身是伤呀,从前父亲也是随意打他几下,教训他。 真的打出血来的,还真没有过。 他咽了咽口水,恭敬的拱手行礼道:“世子,家妹想借庄管事一用,看能否从他口中问出如何诱拐我父亲之事。” 苏逸夏正好也在问此事,王弘志也来了。 “我刚让人对他们用刑了,只是他们如何也不肯交代此事。” “世子果然有先见之明。”王弘志一顿马屁开始拍。 苏逸夏瞧王弘志对他的态度尊敬了不少,也不奇怪。 毕竟如今秦国公府是要争夺那个位置的人。 看来王弘志也不太蠢,以后应该不会涵儿的后腿了。 至于帮忙,他是从来未曾想过。 “我祖父已经在院子里头了。他对此事,也有些看法,只是,怕世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不便打扰。特意让我前来,向世子借人。” 苏逸夏确实还要其他事情要忙,既然涵儿他们想要自己来问,这个也是无妨的。 “那么我派人把他们抓过去便是了。” “庄管事,没有想到吧。一夜之间,我们的位置居然互换了。”王蕴涵看着跪在地上的庄章,有些感慨、 想当初,她只是想潜入金矿,找寻父亲和母亲的下落,被庄章威逼利诱的帮他们查案。 如今,地位确是不同了。 在她知道了庄章曾经对父亲用过刑,她心里的愤怒可不少。 “庄管事,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了。至少你的家人,能少受些苦。” 庄章自然晓得王蕴涵要问些什么。 “王姑娘,我确实是不晓得矿上的库房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打开的。” “我不死问你这个事情。你和刘婆子是什么关系?” “刘婆子,那是谁?”庄章管事愣了,这个又是谁呀。 “就是引诱我父亲,带着我母亲去别的县城求医的那个婆子。”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当初我是让手下的人去办这件事情的。反正事情办完了,就好了。至于如何办妥的,我也未曾细问。” “那个手下可还在。” “在的,他叫李四,如今被世子的人抓了。”庄章连忙道。赶紧说实话,他也是怕受刑。 “秋香,去找世子的人要人。” 要一个下人,不必要王弘志出马,秋香是世子的人,让她去,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庄管事,为何当初要对我父亲用刑。” 这不是白问,就像是犯人,他要知道的事情,犯人不说,自然要严刑逼供的。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变成他是阶下囚而已。 庄章没做声,此时此刻,还是不做声为妙,反正所什么都是假的。 用了刑就是用了刑。还能为什么。就像如今,他要是不说真话,还不是要对他用刑。 嘶~想起这些,他身上的鞭伤就开始痛了。 对庄章而言,时间仿佛凝固了,因为屋内的人都在盯着他,似乎他只要说错一句话,他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你们要我父亲的血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额。是金大夫用的。”庄章见王蕴涵没生气,赶紧把事情交代了。 他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 万一要给他用刑,他这小身板可受不了了。 何况说不说,都是那么一回事了。 还不如直接把知道的都说出了。 就怕是他说的是实话,别人都不信,这才是要哭了。 “金大夫?他是什么来历。为何如此厉害的大夫,会在矿上呆,也从未听起被人说过。” “金大夫?我也是偶然认识他的。那时他在广福城是个赤脚大夫。我瞧他有两三道医术,就把他招揽到矿上干活。 没想到,他的医术高深莫测,轻易的小毛病,他都不用开药,直接一针下去,人就好了。我还奇怪的问过他,为何医术如此厉害,为何不开家医管。 “他说,他喜欢看疑难杂症,不喜在一个地方呆太久。 所以他来金矿也没多久。至于他为何要平阳伯的血液,当初我对平阳伯用刑的时候,给金大夫让平阳伯治伤,金大夫说平阳伯的血液中,有股香味,所以想要研究一番,这不,就给平阳伯放了一碗血。”看屋里的人,听见王世帆被放了一碗血,脸色越来越黑。 他没敢继续说下去,万一他们也来给他放血。 想想就觉得可怕之极。 “怎么不说下去。”说话的人是秦氏,她此时听闻丈夫被放血,被用刑,心不由的抽痛着。可恶的贼人,不仅把他们一家人分开,还要如此对待伯爷。真是太可恶了。 “这。。。金大夫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发现有何奇怪的东西,他本想要在放平阳伯一碗血,还好我阻止了。”他此时庆幸他坐了这个决定。 不然,估计他要受千刀万剐之刑了。 为何他会如此想,眼前的几双眼睛,要是换成刀子,他早就被割上几百刀了。 “姑娘,人带来了。” 秋香拎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进了屋。 男子瞧见跪在地上的庄章,更加吓得脸色发白, 他本来和一群人关在一起,没想到他被单独拎了出来。 肯定是庄章做了什么坏事,此时要他垫背了。 王蕴涵没那么好气问这人:“庄管事,此人你直接问吧,我听着。” 她如今可能那么好心情问话,怕问着问着,想把眼前的人杀了。 庄章脸色铁青,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李四,格外的严厉:“小四,之前吩咐你去撸人的时候,这个事情你是如何办得?” 李四有些发懵,再看庄章这铁青的脸,觉得自己的后颈有点发凉,还是惊疑不定的问道:“撸人,撸谁呀,” “你眼前的夫人和她的丈夫。”庄章吩咐人去办的时候,也没告诉他们的身份。 李四看着坐着的秦氏,想了起来。 “当时管事命小人前去撸人,又吩咐了不能打草惊蛇。小人就打听了王家的消息。有一晚上,小人瞧见个大夫,就连忙使了些银子,打听平阳伯的夫人怀孕了,所以小人就使计,让平阳伯带着夫人去隔壁县求医。” “你是如何找到刘婆子的?” “刘婆子?”李四一下子没回过神。 “就是引诱平阳伯的那个婆子。”庄章在一旁提醒道。平常看这个小厮挺伶俐的,怎么今日的表现如此差。 要是李四知道庄章的想法,估计一口血吐出来。任谁莫名其妙睡醒一觉变成阶下囚。主人更是把脖子悬挂在刀子上的人,作为曾经干尽坏事的小厮,他不怕,你信吗? “那个婆子?”李四仔细回想起。 “那个婆子常常混迹在暗市。小人一接到命令,就偷偷暗市寻到这位婆子。这位婆子在暗市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么说,你是随意找的人?”庄章暗道,坏了。 “小人是随意找的。”李四果然这般回答。 王蕴涵听到此处,居然有那么凑巧的事情,让刘婆子接近他们平阳伯府? 庄章连忙问:“刘婆子接到单子后,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有的有的,她重复问了小人几遍,确认无误后,才收下银子。” 李四想了想,回道。 “她在暗市,主要是做什么的?” “以她的能力,专门为后宅的夫人打探消息的。听说她打探消息,那是手到擒来。” 似乎没什么重要线索。 王蕴涵有些失望。 要是没有办法打开小库房的门,父亲不是要一直困在里头。 “王姑娘,库房的门可是不能强硬的打开呀。”庄章觉得,虽然他如今在苏世子手里,要是能讨的王蕴涵的欢心,说不定这条命就留住了, 所以他现在是非常积极的为王蕴涵想法子。 王蕴涵没理会他。 而且挥挥手,让秋香把他带出去,费事在此处碍着眼睛。 看一旁坐着的秦氏,秦氏如今怀着孩子,心情也难免低落了些。 王蕴涵安慰道:“母亲,父亲很快会没事的。最多就被困在里头多几日的时间。” 秦氏这般想着,心情也好了些,比起之前,如今不过是失去自由。 “罢了,今日我也累了,早日歇息吧。” 白驹过隙,很快过了半个月。 “父亲,你要在里头多走动些,你瞧你,都胖了一个圈了。” “哎呀,里头那么小,就只有些金元宝陪着我。我也是无聊的很。才吃多了些。” “父亲,你这叫吃多了些吗?明明每天几斤肉下去,还叫士兵们买酒给你喝,到时孩子出生了,有个酒鬼父亲。” “有你这么说你爹的吗?别以为我如今困在里头,就没法子打你,我心里可记着,届时我出去,大棒子你就等着。” 王弘志和王世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还好如今王世帆困在里头,不然早就拿大棒子打王弘志了。 王蕴涵刚在不远处,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的笑出了声。 “涵儿今日心情怎么这般好?”苏逸夏突然出现在王蕴涵身后。 王蕴涵被吓了一跳,她刚才太入神了。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苏逸夏瞧王蕴涵身形一震,明显是被吓了一跳,不由得的有些内疚。 王蕴涵回神,行了一礼:“世子可是忙完了?” “恩,事情差不多都弄好了,只是姨父这头,还是未寻到好的工匠。把库房的门打开。”苏逸夏如今也不愿意走进小库房里头。 他怕看见王世帆期待的眼睛。 “我祖父曾经说过,曾经建造这库房的人,一共有七可厉害的工匠,如今死剩一人。要是要寻到那一人,怕是要首先解开坟墓跪尸案才是。” “涵儿可是有什么头绪?” “并无,先不说几人这几年的活动都是孤僻之人,在说了。只有这几人知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才让凶手杀他三人泄愤。何况,要是凶手并不晓得另外的一个工匠,那么,所有事情都是白干一场。” 第124章 秘密 王蕴涵此分析确实有道理。 “何况我在广福城,结合刑部几位大人之力,也未能找出凶手。可见凶手隐藏的极其深。除非他再度犯案。他们几人皆是工匠。他们之间必定有联系的。” 说起这些事情,王蕴涵不由的头疼了。 也不知道父亲要在里头困多久。 “涵儿,要不是我当初,让姨父自告奋勇的进去库房,说不定如今就不会如此头疼了。”苏逸夏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王蕴涵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情,要不是你在我父亲身边出谋划策,我父亲早已经被矿上的人用刑致死了,还不如困在里头,好歹还能保下一条性命。少受些苦。” 苏逸夏当初潜入金矿,无意中发现王世帆夫妇被抓来了。 看王世帆受刑,苏逸夏不忍心,将计就计的,向王世帆提议,让他主动进入小库房,让金矿的人也能防止他逃脱。 没想到,金矿的人对此事也照办。 确实是怕王世帆逃脱,毕竟这里是他天然的主场。 谁晓得他知不知道矿上有其他密道逃脱,届时,他要把王世帆寻回来,怕是难办。 所以听见王世帆主动提议,庄章当下就同意了。 “对了,你们抓到金大夫,他可有吐露出什么?”王蕴涵想起庄章嘴里说的金大夫。 “那个大夫,差点让他逃了。没想到,他的易容之术,居然如此厉害。差点就被他蒙混过关了。好在金矿上他才呆了一年,不然,让他熟悉了此处环境,他怕是能随意进出了。” 想到他们差点把金大夫放走,就觉得一阵心惊。 那个金大夫,居然迷晕了看守他的侍卫。 他们抓到金大夫的时候,他和看守那个侍卫,样貌上看来,居然有八成像。 要不是他们一早收买了他身边侍候的小厮,估计这次就让他逃了。 或者躲入深山了。 “涵儿,可要去审问他一番?”苏逸夏提议道。 王蕴涵没意见。 “金大夫,可否把你的来历详细说说。”金大夫并未有跪着,而且给予客人的待遇。 毕竟,王蕴涵母亲的胎儿,还是需要他来保胎的。 只是如今,双手被捆着,脚也捆着。 其实也无差别。 “你们如此绑着老夫,可是待客之道?”金大夫异常的不悦。 简直完全把他当犯人。 就不能给他正常的待遇吗? “不是怕金大夫的手段吗,你随意就能迷晕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要是我们不做点措施,那么金大夫在此离我们而去怎么办。”王蕴涵一番话下来,真是说的好听呀。 殊不知,就是为了金大夫不逃走。 可是,金大夫确实不满,因为他逃走的原因,真是他心里头鬼。 要不然。凭借他高超的医术,哪里会跑,去哪里都会被列为贵宾招待。 “金大夫不如和我们说说你的来历?” “什么来历?我本就是一个游方郎中,四处为人治病。 不巧庄章管事寻我来此处,我见这里包吃包住、就一同前往了。何况庄管事对我的要求,只要不过分的,他也尽量满足。我瞧这里环境不错,恰巧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没静下心来。研习医术。 我就把这几年的疑难杂症,全部汇总好,以便以后查看。所以一呆就一年多了。” “不知金大夫是从何人?可不要跟我说是自学成才。或者是师傅是无名之辈。我可不信、”王蕴涵的问话,把金大夫接下来要回答的事情都给堵死了。 “我恰好天赋异常,拜了个药铺的大夫为师,我平日里细心观察,学习、在通过医书。医术在高明,也需要有合适的病人供我练手,所以我这些年,也未曾在药铺坐过,只是四处寻找疑难杂症医治,不断提升医术。” 金大夫此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觉得他仁心无比,做大夫的不为钱不为利,只为提升医术,帮助病人治病。 只是,王蕴涵确实不信的。 “金大夫,不知玉珍膏,可是你自己炼制的?” “那个膏药,可不是我自己炼制的。 反正不值钱的货色。每年有个人向我买十盒,我本人也懒。我研习医术,也会需要银钱的。所以每年炼制十盒给那人就算了。 那人也要求我不能把玉珍膏随意的出售。我哪里有那么空闲的时间。要不是看着那人给的银钱颇多我才懒得理会他。” 说的合情合理。 “为何你在矿上的架子上,又摆放了许多玉珍膏。”这头说懒得炼制,那头居然在住的地方随意了摆放一些。 “还不是矿上的人老是受伤,我烦的很,索性一次性炼制一大缸,让小厮装好,给他们使用,免得老是来打扰我。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了这个金大夫也不蠢吧,一边晓得玉珍膏在京城,是十分珍贵的物件。 另一边,有用到矿工身上。 “你居然用一盒你觉得不珍贵的药膏,换去我的汗巾?”门外的王弘志听见,不由气从中来。 虽然他的汗巾不值钱,要是留在女子手中,他觉得甚好,只是留在一个年老的男子手中,每每一回想起来,难免觉得有点恶心。 但是涵儿高兴,他也就忍着了。 如今,却被告知,那盒膏药,在他眼中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 他随手就可以制造出来。 完全是不能忍受。 “哥哥,你不是在父亲那处。怎么过来了。”王蕴涵见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王弘志,不由问道。 “我听闻你要对这位金大夫问话,所以便来了。还好来了,不然,我完全不晓得,他居然如此骗我。”王弘志觉得好生气哦,怎么办,好想一拳打过去。 “这位公子,老夫何曾要骗你,在你们看来,玉珍膏难道换你的汗巾不值得吗?虽然老夫制造玉珍膏容易,但是在你们眼里,玉珍膏的价值,肯定是不同的。所以,不要冤枉了老夫。”金大夫生气了。 “哼,说的再好听,也都是骗人的。我听闻,你还抽里我父亲的血来用,你究竟想干些什么?”王弘志走上前,抓起金大夫的衣领,凶狠的问道。 “老夫偶然的得知,你们祖先的那些事情,所以一时好奇,想取些血液来,看能否炼制出相同的解药罢了。” 金大夫实话实说。他也不怕王弘志,不外乎就是个无牙老虎。真正可怕的是他的妹妹。 “那么你要我的汗巾,是用来干嘛。”王弘志放开他的衣领,赶紧追问。 “看你血气方刚,汗液中自然能有残留的香味。所以,也是用来研究一番。”金大夫也没隐瞒。 王弘志到是没那么气了。 每晚他想着一个年入花甲老头子,拿着他的汗巾,爱不释手的时候,他就鸡皮疙瘩掉一地。 如今弄清楚了他的目的,他的心也没那么恶心了。 王弘志索性坐下了,喝了杯茶,没继续作声了。 “金大夫,那么从你屋里搜出的几瓶血液,又是怎么回事。”王蕴涵这边问着。 秋香就捧着从金大夫屋里搜出来的瓶子问道。 “这些,你是从何找出。”金大夫愣了。他明明埋在树底下了。 “要人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金大夫,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王蕴涵道。 “哪有什么事情,做大夫的人,总有些奇怪的事情。要如何解释,我说的你信吗?我就是喜欢研究那么奇怪的东西。”金大夫走南闯北惯了,忽悠人的本事,自然也不差。 “金大夫,不会玉珍膏,就是用人血所炼制的吧。” 王蕴涵脑海里闪过一道光。突然如此问道。 在场的人皆用眼睛看着她。 似乎不知她为何有这种猜测。 “这不是很正常么。难道真的要用天山雪莲。紫河车是最好找的。也是最有用的。京城的贵人们,不是许多用紫河车调理身体。那么,紫河车用在玉珍膏里头,不是更加好。你瞧,效果多好呀。” 金大夫说的在理。她也晓得,许多妇人,有用紫河车的习惯。不过,要是男子,怕是不知道,反而会觉得恶心。 “紫河车,这。那玩意居然放了这个东西。”王弘志难免觉得恶心。 “有什么奇怪。我又没有杀人犯法。紫河车也是一种药材。就算是别人知道了。为了变美,我就不信了,她们还能忍着不用。” 王蕴涵也晓得,前世的许多护肤品,是用尸油制作的。或者是胭脂虫。 大家明明知道,那样护肤品还不是一样大买。有用就好了。 “既然是用紫河车,那么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研究保存血的方法,你瞧,一般血拿出来,很快就凝固了。或者变臭了。这些血液,不是保存的很好。想要取的时候,随时可用。” 王蕴涵愣了,没先到金大夫居然有如此造诣。 想到此处,要是给他些指引,说不定医术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他口里的话,依然有许多疑点。 例如,他左顾言它,从来不说师承何人,她不信,要是没有个厉害的师傅领进门。徒弟怎么可能青出于蓝。 也不说他是那里人。 他那么喜欢自由的人,居然在矿上能呆一年?一年只在矿上看些小毛病? 何况,他刚才说了,他无意中得知,他们平阳伯府的那些秘闻。连他们这些子孙辈,都不知晓。他是如何晓得? 这事,怕是要寻祖父来。 “秋香,把祖父请来。” 她毕竟没祖父知道的那么多秘史,祖父或许可以问出些什么。 “涵儿,我就说,必须要严刑逼供,你瞧他,完全都不肯说实话的。”王弘志在一旁忽悠道。见王蕴涵坐着喝茶,没搭理他,他又凶狠的问道: “你把我的汗巾放在什么地方了。”王弘志还在念念不忘的想着他的汗巾了。一想到,就觉得恶心。 “你的汗巾?老夫研究完,自然是把它丢了,难道还留着它送饭?又不是姑娘家的帕子,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还嫌弃是臭男人的帕子了。”金大夫一脸嫌弃的道。 王蕴涵不由的捂嘴笑了。 王弘志被金大夫顶的一下子没作声。 这。。不该是珍而重之吗,怎么就出乎意料了。 害他老是想着一条臭汗巾。 “你们赶紧问完了,把老夫放了。怪难受的。”金大夫被绑着坐在椅子上,从来没有受过的待遇,他自然难受。 王蕴涵也没搭理他。 谁知道他有什么手段。 “老夫被你们抓的时候,身上的东西不是被搜光了吗,你们还怕我什么。气死老夫了。” 还别说,苏逸夏抓到金大夫的时候,怕作为大夫的他。身上有些奇怪的药物。 把他的衣服全部从里到外的换了一遍、 还把他的指甲缝都拿刷子刷了。 头发也给他洗了一遍。 牙齿嘛~~~也观察过有没有毒牙。 所以,如今的金大夫,可是干干净净的在他们面前。 不过王蕴涵并未有出声说要放开她。 “祖父。”老平阳伯很快被王弘志带来了。 老平阳伯点头:“志哥儿来的路上已经跟我说了。”他一进门,就盯着金大夫看个不停,也没看出个什么问题来。 “你这个老头子,老是盯着我干什么?”金大夫被老平阳伯盯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要是换个美女来,他当然是欢喜不已。只是。。这是个老头子。 谁受得了被他用眼睛从头看到脚趾。 变态。他心里忍不住骂到。 见金大夫一脸嫌弃的模样。王弘志终于觉得报仇了。 让他拿了他的汗巾。 哼。祖父这招,果然好用。 其实老平阳伯这些年,眼睛不同以前了,看人自然眼神没那么好,他只是在认真的看着,这人是否是认识的的。 只是,看来看去,都是不认识的。 “你是如何晓得我祖上的秘闻的?”老平阳伯问道。 “你那个属于什么秘闻。有名的大夫都知晓。”金大夫不屑的道。 好打击人哦。老平阳伯也被打击了一顿。 这样子的吗?他本来以为所谓的秘密就是只要几人晓得的。 要是连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夫都知晓。那么秘密都不是秘密了、 第125章 老男人 “就你们的族人比别人多了一根骨头。真是奇了怪了。我们做大夫的,遇到奇怪的病案,怎么会不拿来一同研究。就你以为是秘密。无知。”金大夫不屑的语气,真的让王家人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都不是秘密。 老平阳伯一瞬间觉得一直极其小心掩盖着是为了什么。 见祖父一下子被金大夫打倒。 王蕴涵赶紧提醒道:“祖父,你觉得当权者,会那么容易让这个大秘密流传出去?为何这个金大夫那么凑巧的来到金矿上,他肯定是有目的的。就算他知晓我们比寻常人多了跟骨头,那么看他样子,知道的绝对不少。” 老平阳伯被王蕴涵提醒了,露出恍然的神色来,却觉得有些想打人:“差点就被你骗了。果然一下子没留意都不行,难怪我孙子说你肯定不是个好人。你还不赶紧把事情道来,。不然,我可没有我孙女那么好说话,我可是要对你用刑的。” “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还要靠我保着,你对我用刑,你也要想着你的未出生的孙子呀。”金大夫可不怕。” 这。。。 老平阳伯看向王蕴涵,求助的看着她。 王蕴涵也晓得如今母亲的身体完全是靠金大夫调养着。 也晓得金大夫身上是诸多疑点。 王弘志听得眉头一动:“涵儿,你瞧今日我们如此对他,万一他在母亲身上动什么手脚,我们那里能防备。” 王弘志早就看金大夫不顺眼了。还不乘机落石。 “喂,你这小子。不过是拿了你一条汗巾罢了,你怎么一直那么小气。将来可是娶不上媳妇的。老夫是这样的人吗? 你母亲这个病人,我接手了,自然不会丢下不管的。怎么能这么想老夫。太可恶了。还有,老夫说的是实话,怎么就要对老夫用刑。你们用刑,我说的还是这些。”金大夫一脸不惧的看着他们。 “就你这样子,要说如今说的是实话,我可是不信。你这人诡计多端得很,我一早就看穿你了。涵儿,千万别信他,我估计此人的心理肯定是有问题的。”王弘志乘机点了把火。 谁然这老头子居然要他的汗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既然你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我也不多说。你别看你母亲如今胎怀相不错,要是没我保着,哼,我就看她如何生的下来。” 金大夫气得眉头一跳,毫不犹豫的威胁道。 王弘志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是怕了。 万一真的靠着他,母亲的安危不是被他抓在手里。 问不出来,又打不得。 王弘志一下子不做声了。 “姑娘,这是刚从金大夫屋里搜出的东西。”秋香在站在门口,她身后的有两个人,都分别提着一个箱子。 王蕴涵看了过去。 见王蕴涵示意,秋香让二人把箱子摆放进屋里。 “姑娘,这里头的东西,怕吓着姑娘。”秋香道。 “我妹妹哪里有那么容易吓着。”王弘志才不怕吓着王蕴涵了,就怕吓着自己。 苏逸夏点头。秋香才敢把箱子打开。 一打开,一股难闻的臭味传了出来。 “究竟放了什么,居然那么臭。”王弘志站了起来,凑前去看。 “呕~~”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伤害他。 王弘志来不及说什么,就跑来出去。 “诶,志哥儿。。你怎么跑了。”老平阳伯在后边喊着。 有些好奇。他也站起身子凑前去看。 “呕~~~~~。”他就不该看。 为何要如此对他这个老人家。 他好歹没有跑出去,忍着恶心重新坐回原位,喝了被茶,才把胸口那快吐出来的食物生生的又重新的咽了下去,万不可在未来孙女婿面前丢人,有气无力的道:“涵儿,你还是不要看为妙,让秋香告诉你这是什么就好了。” 王蕴涵瞧他们二人这般的神情,也没有要受虐的倾向。 等着秋香汇报。 “姑娘,里头都是人的一些腐烂的残肢。还有骷颅骨。” “。。。”王蕴涵看着金大夫。一阵无语。 “这些你是如何得来的?“苏逸夏也没打算过去看如此倒胃口的东西。 金大夫脸色异常的不好:“你们这是把我当犯人,怎么能这么不尊重老夫的隐私。” 难道被这样绑着,他都没有意识到,他如今就是犯人吗。 王弘志刚吐完,从外头进来。 “涵儿,你觉得这样的大夫,医治母亲,安全吗? 更何况,他先是要了父亲的血,之后要我的汗巾,难保孩子出生的时候,这人发起狂来,直接谋害了孩子,在用他的紫河车做药,孩子在他眼里,说不定就是唐僧肉。”王弘志说着,越来越觉得可能。 他们一家子,就是他的研究的对象。 王弘志说的不无道理。这人也不知道哪里收集起来的残肢。 “你怎么能这样想老夫,老夫可是很有医德的。”金大夫试图打消在场人的想法。 只是,证据就摆在他们面前。 金大夫如今在他们眼里,如同疯子。 “世子,不如用刑吧,这人疯疯癫癫的,这样被他拖时间,也不是个事。”老平阳伯提议道。 他也想知道,金大夫如何晓得他们王家的来历,按理说,要不是当权者,那个会在意。 何况,他们王家的人,肯定不会四处说的。连他的后代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大夫,居然连血液这么隐秘的事情,都了解一清二楚。 要说是道听途说,完全是在忽悠人。他究竟是何人? “你们想干嘛,真的想对我动手,我告诉你哦。你动手的话,我更加不说。”金大夫眼神终于是闪过害怕。 没有想到,他们连孕妇也要不顾及了,就想来折腾他这个老头子。 “秋香,动手。”苏逸夏吩咐道,他知道秋香擅长的武器就是鞭子,肯定是随身携带的。也懒得带出去用刑了。 金大夫没想到,真的说干就干。 看着秋香从腰间抽出一条约莫一米长的鞭子,吓得说话都有些哆嗦:“别这样子,大家有话好好说,是不是。里面那些肢体,都是之前发生矿难的人的,我也是偷偷在里头挖出来的。哎呀,医者要医人,总要有练习的对象是不是。哎呀。。啊~~~~” 秋香见没人出声阻止她,她也觉得这个金大夫实在是烦的很,也没犹豫,直接以鞭子下去,打的金大夫嘶哑咧嘴的喊着。 “哎哟,这是要老夫的命呀,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真的是道听途说来的的。就是好奇怎么会有人比寻常人多了一根骨头。哎。。小姑娘,别打那么大力。” 见金大夫还不说实话,王蕴涵没吩咐停手。 直到第十鞭的时候,金大夫才道:“老夫说了说了。小姑娘,你先停手。” 他深怕他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打死了。 王蕴涵颔首,秋香才停手。 反倒是王弘志还有些意犹未尽。 才不过打了十鞭子。 “我师父从前是给王家族人看病的大夫。只是王家族人本来就是擅长制药的,除了一些小毛病需要用到我家师父。才动手。” 金大夫此话,老平阳伯向王蕴涵点头。 他们族人确实是擅长医术, 他们族人本就多秘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瞒着人的,索性族人也有些学起制药。 后来战乱四起,很多东西都是失传了。 所以医术这块,他也是不懂的。 “你师父叫何名字?”老平阳伯冷笑一声问道。 “我师父是成文。”金大夫眼睛一转的回道道。 “成文,不认识。”老平阳伯仔细的想了想,摇头。 此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假了。 老平阳伯还想继续问道。 王蕴涵目光一凝,瞧见金大夫被鞭打出来的肌肤。居然如此的好。 冷着声音,自觉周身气势迫人道:“不知大夫今年有多少岁了。” “好说,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了。比你祖父还大些。所以,你祖父未曾听说过我师父的名号,也不足为奇。”金大夫丝毫不惧王蕴涵,又开始摆起谱子了。 王蕴涵点头:“原来金大夫年纪居然又如此大了。” 金大夫此人,满头的乌发,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皱纹,连斑点,脸上也是只有零星几点。 完全以为是三十几岁的男子。 要不是他嘴里说老夫,老夫,真的以为他是正直壮年的人。 “金大夫,你平日里是如何保养肌肤的?” 果然,任何女子都逃脱不了爱美之心呀。 问话如此严肃的时候,居然问起这个。 不过无人敢出声。 王弘志则是怕王蕴涵又卖他一次。 苏逸夏则是由得她。 老平阳伯也想知道金大夫的养生之道。 所以,这些人一拍即合。 瞬间沉默了。 金大夫骄傲了。 就不怕你们没有地方求我。 “老夫可是日日夜夜用着玉珍膏搽脸,再用秘制的洗颜水泡澡。洗发。可是能延缓衰老。你瞧老夫的肌肤,可不你们这些年轻的姑娘差。” 王蕴涵也有些讶异,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居然如此爱美:“金大夫保养的居然如此细致?” 金大夫嘲笑道:“别以为就只要你们姑娘爱美。老夫都还未娶妻,自然要保养妥当些。好娶个媳妇为我传宗接代。” 你那么老了。居然还想娶漂亮媳妇? 王蕴涵也不打算理会金大夫说的是真是假,直接下了个命令:“秋香,拔光了金大夫的衣服,让我瞧瞧,他保养细致的身体。” “姑娘,你可不能这样侮辱老夫。老夫的身体,只能是给未来媳妇瞧得。你怎么能觊觎它。”要不是此刻金大夫被人绑着,估计都要双手捂着身体了。 看着王蕴涵的眼神,无疑是个登图浪女。 好可怕,有没有没来打救他。 “涵儿,这样不太妥当。”苏逸夏终于是开口了。 什么都能忍,这么污涵儿眼睛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忍的。 “对啊,涵儿,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瞧得。那么多人看着,我们也别太难为他了。怪不好意思的。”在场的人,多数是苏逸夏的人,王弘志深怕别人误会了涵儿。 这么对她的名节多不好,何况一个老头子,不值得涵儿大费周章。直接用刑让糖水说真话便是了。何必了。 屋里有十多个人,十几双眼睛看着。毕竟金大夫已经几十岁的人了,虽是阶下囚,好歹也是比他们大的人呢。 还有姑娘家在。 这不是折辱人吗。 “脱。。。”王蕴涵一声令下。 秋香露出为难之色。姑娘,奴婢做不到呀。 似乎意识到秋香是个姑娘家。 王蕴涵看着秋香身后站在的二人,道:“你们两个,过来把金大夫的衣服都给脱了。” 被指到的两个下人,对望了一眼,一脸无奈。 看着苏逸夏。 苏逸夏偷偷的瞄了王蕴涵一眼,要是他说不好,涵儿会不会揭桌子跑了。 想到此处,苏逸夏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开口:“没听见姑娘的吩咐吗,还不赶紧的。” “你们是要老夫死呀,老夫那么大,我都没受过此等折辱,我这就咬舌自尽。” 不说还好,一说秋香就把手中的帕子一塞他嘴巴,金大夫的嘴巴瞬间被堵住了。 王蕴涵给了个赞赏的眼神给秋香。 “呜呜呜。。。。”金大夫抵死反抗。 没人搭理他。 两个下人一个首先把他身上的绳子解了 由于他反抗太过激烈了。 一旁站着的侍卫,也主动上前来,扣住了他。 不多时,他上半身的衣服终于是被脱完了。好歹没有脱下完。 侍卫又重新把他绑了起来。 王蕴涵站起身子,走了前去,开始仔细观察。 “金大夫,你的秘药真是好。”边说着,还拿手上前去摸了。 背部出了鞭伤之外,简直比丝绸还滑溜。 王蕴涵看着,都不由啧啧称奇,真的有那么好的秘药? 要是秘方到手,估计这银子一辈子都赚不完了吧。 “涵儿。。。”苏逸夏轻声喊道,本来想站起来阻止她,又觉得此时的场合不妥:“小心脏了你的手。” 好想打金大夫,干嘛要把肌肤保养的那么好。 该摸也是摸他的。 怎么能摸一个老男人。 天可恶了。 他都还未抓过涵儿的小手,太亏本了。 第126章 线索 “啧啧啧,金大夫,要说你有六十二岁,我还真不信。” 金大夫的嘴里被塞了帕子,此时也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要说你只有二十岁,我才是信的。”王蕴涵眼中掠过讥讽的冷意。 “一个人,就算保养的再好,岁月的摧残,总是残酷的。多少会留下些痕迹。如何能像金大夫这般,如此年纪,脸上的肌肤跟三十岁姑娘似的。” 王蕴涵朝秋香打了眼色,秋香自觉把金大夫嘴里的帕子拿了出来。 金大夫呸呸了两声,松了口气,神情讨好的道:“终于能开口说话了。。王姑娘,你就不要羡慕我,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就把这养生方子给你。” 王蕴涵冷笑一身:“这就不用了。秋香,仔细观察,他脸上可有伪装。” 说完,重新坐回椅子上。 “涵儿,你这是何意思?”苏逸夏下意识地仔细打量金大夫一眼,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金大夫保养的确实太好了。我可不信真的有如此的神药,能使人青春不老。” 或许是金大夫的皮肤实在太惹眼了,也或许是对他说的养生方子的下意识不信,抑或是单纯看不惯金大夫。 秋香听从王蕴涵的吩咐,仔细的观察金大夫的身体。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秋香朝王蕴涵摇摇头。 居然没发现,难道他真的是六十二岁? “小姑娘,我就说我有法子。你怎么还要怀疑老夫?” 金大夫见秋香没发现什么,暗自松了口气。 金大夫洞悉了然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淡不可察的嘲弄,分明是在嘲笑王蕴涵愚蠢的动作。 王蕴涵神色冷淡地亲自走前去,摸起金大夫的脸。果然细腻无比。 金大夫的头发是披着的,王蕴涵直接拿手抓起一把,大力拔了起来。 “哎哟,姑娘,小力些。”金大夫喊疼。金大夫万万没料到王蕴涵竟会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不忌讳,疼的脸都白了, 头发居然是真的,王蕴涵喃喃的道。 “秋香,你去那些石灰来。”王蕴涵还真不信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反正女人的直觉就是感觉不对。 秋香瞧王蕴涵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愣了愣,没想到姑娘居然如此执着。 矿上石灰这些东西多的是。 秋香很快去而复返。 “姑娘,给。” 王蕴涵拿帕子粘了点石灰,擦在金大夫脸上。 金大夫心里怒火高涨,面上确实不显。只是挣扎着:“小姑娘,你不会嫉妒老夫的容颜想毁了它吧。怎么这么狠心的姑娘。” 王蕴涵没搭理他。 把石灰涂了上去之后,接着用冷水直接泼了上去。 真的是毫不客气。 石灰遇水发热。 而且对人体的皮肤伤寒极大。 要是这样都不是人皮脸。 她就认输。 金大夫此时一下愣了,没想到居然又女子居然如此粗暴。 不过很快的,王蕴涵证明她做对了。 脸上有石灰的地方,遇到了水。发热后,脸上的那块皮肤直接掉了块皮,露出里头原本的肌肤来。 秋香愣了愣,王蕴涵催促道:“还不赶快动手。” 秋香三两下的把金大夫脸上的假皮拨了下来。 露出一张约莫二十的脸庞。 而且,这张脸,还有些莫名的熟悉。 “刘姑娘。。” 王弘志惊呼,他可是记忆深刻。真是白日青天见鬼了。 “她。。。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此处。这是什么把戏,莫不是我眼睛花了吧。”王弘志说话都不利索了。脸色都开始发白,想起当初的事情。 苏逸夏一盯着那张脸,也被吓到了。 “她不是有个双生哥哥吗?估计就是他了。” 王蕴涵冷笑道。没想到呀,此人居然藏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那。。。那他不会对母亲的胎儿下了什么手脚吧。” 想当初的事情,他早就心有余悸。 如今在看到,那些恶心的回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涵儿,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平阳伯问道。 王弘志主动把当初的事情告诉他了。 老平阳伯也是一惊。 “这么说,此人是不男不女。” 金大夫狠狠的瞪着老平阳伯.。一副想杀死他的模样。完全不像刚才的和颜悦色。 “你是如何发现的?”金大夫定定神,冷静下来。 看着王蕴涵问道。 “无他,违和感。”王蕴涵短短一句话,让金大夫自以为豪的伪装扯破在众人面前。 “违和感?”金大夫的声音变成了青年男子的声音,动作语气也回归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你应该知道,无论任何人,生气的时候或者开心的时候,脸上或许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例如脸红。 刚我喊人拖掉你的衣服,就算你觉得难堪,脸上丝毫未曾有变色。就算你年纪再大,我都不相信你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在此有十多双眼睛,你也说了。你从未受过辱,这种情况,你脸上居然能面不改色。 还有,你该晓得,任何人都有面部表情,特别是你这种年纪的,笑起来应该会有些纹路,你脸上虽然有,只是每回你笑着,总感觉你笑的很勉强。 所以,这就是违和感。” 其实估计是前世看的太多整容脸了。 那些整容脸,已经被人扒过细节了。 所以王蕴涵也能分析。 何况,金大夫身体,实在是很难相信,会是一个六十二岁的人呢。 前世那么多好的药物。那些明星,保养的难免也会瞧出年纪。 跟不要说金大夫。 身体完全和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似的。 所以,她心底下有怀疑。 “你不过是有些好运气,我这般打扮,你是第一个认出来的。”想之前在京城,如此严防,他还不是逃了出来。 没想到,居然栽在此处。 “你混入金矿来,究竟有何目的?”王蕴涵也不想和他多废话,直接问道。 “哪里有什么目的,不外乎是为了我的身体,。听闻你们家的人。血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金大夫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贪婪。 王蕴涵脸上微变,在场有十多个人,难保此话传了出去,苏逸夏也难保他们。 “这种魅惑之言,你也敢说出?”苏逸夏很快想通关节,怒喝道。 万一这些话被人传了出去,不要说现在被人听了会如何,以后连他的孩子,也怕遭人毒手。 “谁晓得了,你们王家的血脉,就是天生的那么奇特,还能自带香气。。呜”他还想说什么,被秋香用帕子捂着嘴巴了。 “涵儿,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苏逸夏咳嗽一声,张口提醒道。 “不了,就算是问什么,他怕也不会吐出事情的。”王蕴涵摇摇头。 就算她在想知道什么,估计金大夫嘴里吐出的话,也都是精心相好的谎言。 本来就是对他身份感到好奇,如今既然知道他的目的,此人就先关着,看还有没有用处。 很快金大夫就被人拖了下去。 屋内也只剩下王蕴涵三爷孙和苏逸夏。没留个下人。 老平阳伯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虑:“没想到,如今世道,以讹传讹,事情居然变成如此,要是我们王家有神奇的血脉,怎么会死剩我一脉。” 想到金大夫说的事情,老平阳伯也一阵忧心。 “祖父,放心。今日再场的人,都是我心腹。不会说出去的。”苏逸夏只能安慰道。 老平阳伯没作声,天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等等,世子刚喊他什么?祖父? 这都没成亲的,他就那么沿着杆子爬上来? “世子,广福城的人,可有案子的线索了?”王蕴涵觉得转移话题,不打算在此话题纠结下去。 “此事,怕是要涵儿亲自出去一番,刑部的人,都是饭桶。”说起此事,苏逸夏就有些生气。 说什么只能等待凶手再次犯案,才能把人抓出来。 万一下一次死的就是那个工匠。 那么,困着他未来岳父的小库房,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万一打不开,涵儿肯定是不能嫁给他了。 这么一想,他头发也要掉多几根。 王蕴涵没意见。 第二日,很快启程回到广福城。 此次王弘志并未有跟她在一起。 反而是苏逸夏,留了他的副官在金矿上。 他也跟着出来处理事情。 他在此处处理完事情后,也要去隔壁城镇了。 所以,他十分珍惜在王蕴涵身边的日子。 “哎哟,世子,王姑娘,快请。”伍浩辉道。 姑奶奶又跟着大魔王来了。伍浩辉暗地里想。 “案子如何了?”苏逸夏问道。 这事,伍浩辉自觉的低头:“属下无能。” “你确实无能。” 需要那么直接吗?好伤心。 苏逸夏和王蕴涵直接进入了府衙,如今广福城。是苏逸夏的地盘的,自然是畅通无阻。 伍浩辉作为苏逸夏的亲信,更是掌管了广福城。 伍浩辉直接把近日查到的案子线索,直接放到了二人面前:“世子,这就是这些案子的线索。在没没有其他了。” “可有城里工匠的信息?” 王蕴涵看着密密麻麻的案卷,不由一阵头疼。 “王姑娘这份就是。”伍浩辉直接从堆积如山的案卷中,抽出一份。 看样子,他对这些案卷也十分的熟悉,可见是下了苦工。 要是知道王蕴涵心里如此看他,伍浩辉估计感动的要哭了。 他自从知晓坟墓跪尸案事关王蕴涵父亲,作为大魔头身边的人,那是比大魔头更加可怕,不下苦工不是等着死吗。 王蕴涵接过,直接打了开来看。 凶手能把几人的尸体来回搬运,还不让人知晓,估计身体健康。 起码不是病弱之人。 能隐瞒众人的视线,暗地里把人杀了,还能清除墓碑人的身份。 可见,他对当年只事了解相当清楚。 为何一杀就要杀三个?这三人的死亡时间相隔不远。而且自从死了这三个人之后,在也无新的案子发生。 跪本来就是忏悔。如此,当年发生了何事,为何凶手要等十年之后才报仇,是因为十年之后能力已经可以了。还是因为他被某些事情困住了十年? 只是十年后,这几人都从来不联系,居住之地都已经不同了。 凶手是如何准确的把他们找到。 在进行杀害? 她不相信凶手就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本城的工匠,就只有五十六人吗?” “没错,工匠这些人,都是要等登记造册的。所以姑娘一说要寻,就很快把册子找出来了。”伍浩辉很快回道。 王蕴涵直接把桌上的册子研究起来。 苏逸夏也未曾打扰他。 也在隔壁的房间,和属下忙活了起来。 一时间时间过的飞快。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点灯时分。 王蕴涵不出声,也未没有人敢打扰她。 毕竟都知道,她心急平阳伯的案子。 连苏逸夏也是暗自吩咐了下人,为她准备好膳食。 苏逸夏公务繁忙,交代了几句,所有人要听王蕴涵的吩咐,也急急忙忙的离去了。因为如今他抢的就是时间。 要是被圣上察觉到什么,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全部功亏一篑了。 所以他的时间紧迫。 王蕴涵好久未曾那么投入一件案子,之前的案子都是因为事不关己,想着能查出,自然最好不过,要是不能找出。也就罢了。 毕竟她也不是圣人,不可能发生一件案子,就想着要把她寻出来. 如今事关父亲,那么肯定是要异常的认真。 果不其然,按照祖父说的。他认识的工匠,那时候,约莫都是二十到三十的年纪。因为年纪太大。 建造金矿的工程量肯定是受不住的。 年纪轻的,手艺又不行。所以就从这个年纪段的,挑选了七人,建造库房的锁。 那么,可以把册子上四十五岁以上的人排除。 这么一排除下来,五十六人就排除只剩下四十二人。 刘婆子是未曾生育过的。还有一个蒲儿桂,留下一女。 其余的人,都是男子,假设他们十五岁成亲。 十六岁生孩子。 那么他们孩子最小的年纪就是十五岁。 排除这些,就只剩下似乎还有三十六人。 第125章 牵扯 里头有擅长各种工艺的工匠。不排除他们除了对锁比较熟悉外,还会其他。 而且,祖父说了,他们七人的名字。 都是未曾改变的。 要是这人未改,名册上并未有他的名字。 要是不是广福城的人。 那么,他的消息,对几人的行踪必须了如指掌,才能不惊动任何人,把他们撸走。 三十六人中,那个会是他? 剩下一个工匠的名字,唤陈七。按照古代的想法,名字是可以换,只是。姓氏轻易是不能换的。 何况,户籍可是不能随意变动的。 “秋香,让人去把这三十六人的档案寻出来,看是否改过名字,还有是否这里的人。” 本来工匠的信息都是准备好的,王蕴涵这么一吩咐,手底下的人,立刻就开始行动了。 很快把九个可疑之人寻出来。 这几人都是改过名字的,或者是外来人口,曾经的名字,确实不清楚的。 其余的都是土生土长的人。背景也无特别之处,名字也是未曾变化。 因为当初圣上找的工匠,肯定是查过背景的人。 而那个陈七,已经派人去他家乡寻找了。得来的消息,是这人已经消失了十年。 他父亲去世的时候,都未曾回来。 那么,凶手真的是这名陈七? 王蕴涵放下案卷,揉揉眉心。 一旁侍候的玲珑轻声道:“姑娘,时辰不早。你还未用膳,别饿坏了身子。” 王蕴涵一看天色,果然是不早了。 “也罢,明日再想。” 翌日。 “姑娘,留在城里的锦绣姑娘前来拜访?”玲珑道。 “锦绣?她怎么还未曾离去?”王蕴涵放下手中的案卷吗,抬起了头。 按理说,她解了四皇子身上的蛊毒,也该离去了。怎么过了那么多时日,还停留在广福城。 “她听闻姑娘回来了,今日特来拜访。”玲珑回道。 “让她进来吧。”王蕴涵让秋香把她面前的摆放着的案卷拿开,正巧看的有些累了。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 锦绣还是穿着她族里的那身衣裳。看见王蕴涵,眼神一亮:“王姑娘,终于是等到你回来了。” 锦绣是外族人,自然没有北冥国人的诸多礼节,见到王蕴涵也是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见像是贵女们熟悉的闺蜜寻常见礼般似的。 作为四皇子的救命恩人,自然能留在府衙里头居住。 左右也没人敢管她。 而苏逸夏夺取城镇的法子更是低调。 悄无声息的吗,连城里换了个主人,也未曾有人知晓。 所以如今城里还是一派和谐的景象。 锦绣生副好相貌,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此时她对王蕴涵莞尔一笑,有一股娇怯不胜惹人怜惜的之感。 锦绣在族里,这种手段百试不爽。 连女子也不能幸免,此时她对王蕴涵这般,也是想借着此优势,打探些事情。 无奈,王蕴涵只是打量了她一眼,笑吟吟地说道:“不知锦绣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她见着的美人多的是了。 锦绣这般相貌的,在她眼里不过是中的姿色。估计在岭南那地方,日晒如此厉害的,锦绣这种样貌的确实首屈一指。 广福城虽是一个城镇,大家闺秀一般也不能出门,以锦绣的身份,自然难以接触她们。 有些自视甚大了。 何况,她本就是女子,王蕴涵可对女子没有兴趣。 看着王蕴涵和颜悦色的笑容,锦绣以为自己得逞了,笑道:“我在此处也没什么朋友,和王姑娘是一见如故,所以听见姑娘回来了,开心得很。” 王蕴涵现下可没空搭理她。 扯了扯唇角,淡淡笑道:“要是锦绣姑娘今日无事,我这边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你了。” 莫名其妙的人,王蕴涵确实是没空搭理。 何况,岭南之人手段神秘,还是不要和他们接触太多,免得中了招也不知道。 锦绣一愣,不是说中原人,要先婉约的问候,之后在谈正事,怎么这位王姑娘这般直接的赶人。 她一下子噎得哑口无言。 她本来准备了一大堆客套话要说,博得了王姑娘的好感,在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现在要是直接说的话,未免太突兀了些。 “锦绣姑娘可还要其他事情?”王蕴涵见锦绣还不走,不由的问道,其实观她神情,就知道她肯定有所求。 不过她没那么有空敷衍她罢了。 “王姑娘,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锦绣见王蕴涵直接下了逐客令,还是把所求之事提了出来。 “不知姑娘有何要事?”王蕴涵善解人意地配合着问道。 锦绣坦然说出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因为此前帮助四皇子解毒,之后和族人的联系就断了,如今城里不知为何戒严。像我们这种岭南来的人,不能出也不能进,只能待在城里头。” “有这回事?”王蕴涵明知故问。 看向秋香,秋香连忙道:“奴婢这就去问问。” 秋香说完,还真的走了出去。 王蕴涵直截了当地道:“要是锦绣姑娘所求此事,我到是可以做主,让锦绣姑娘的族人先行进入城内,找个地方歇脚。” 王蕴涵也不能妨碍苏逸夏的事情。只要锦绣的族人不多,她大可让人盯着就是了。 只是既然苏逸夏下了命令,不许他们出入。 那么她也不可能开这个例子。 放在眼皮底下到时没问题。 “姑娘,奴婢问了伍大人,这命令确实是世子下的。” 秋香很快把消息打听清楚。 王蕴涵不疾不徐地说道:“锦绣姑娘,你也听闻了,这事是被秦国公府的世子定下的。我也无权做主。” 锦绣抬起头,黑亮如宝石一般的眼眸掠过一丝哀求:“王姑娘,此前我是为了救你们的四皇子,才耽搁在此。不然也不会和族人失去了联络,如今我族里有重要事情,是要赶着回去的。麻烦你帮帮忙。”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苏世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违反。我这次回来,只是探查一个案子,我还是个姑娘家,你要晓得,我们北冥国之中,只有你们岭南那处,是女子主事。我们这里,女子并无说话的权利。抱歉。” 锦绣脸上明显带着不信。 苏逸夏的动作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免不了城里气氛有些不同。 锦绣自然有所察觉。 何况刚王蕴涵居然能直接承诺她,她的族人来了,可以安排进城。代表王姑娘在这个城中,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就是肯不肯帮她而已。 “王姑娘,我有一事,想与你交换,不知可否?”锦绣哀求的眼光又看过来了。 “不知何事?”王蕴涵直接忽视了锦绣那双动人的眼睛,她又不是男子,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怪恶心的。 要是锦绣知道王蕴涵此番想法,估计一口血吐了出来。 “关于四皇子身中蛊毒的事情。” “你是想此毒是他自己下的吧。”王蕴涵面不改色地道。 锦绣一惊,一双清亮无辜满是奇怪:“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王蕴涵笑道:“所有的受害人,皆是当场毙命,连我表哥要不是因为京中的太医联手医治,估计也是要不行了,为何四皇子只是昏迷不醒。身体毫无受伤。明面上看他是受害人,但和四皇子交往甚密的人,都已经死,唯有四皇子。 要我猜,就算是你不出手,四皇子也很快要醒来了。” 锦绣被王蕴涵这么一说,知道自己来谈判是失败了。 不过王蕴涵这个答案也只是猜测,她只是讨厌被人要挟。 只是锦绣如何发现的,她还是想知道的。 但是还是在装高深莫测。 等着锦绣主动提起。 果不其然,锦绣如今就怕和王蕴涵没话说。 女子嘛,说不定说的投契,王姑娘说不定就对她的要求同意了。 “当初姑娘带去四皇子那处,让我解毒。那种蛊毒真是闻所未闻。 我也是研究了许久,才发现。他不同寻常的蛊毒。这种蛊毒能在人体内潜伏十日八日。然后发病。一发病起来,会觉得浑身发热,神志不清。下意识的去找水。 不过只要身体有清凉的东西,压制着蛊毒,只要顶过七天时间,蛊毒就无效了。不然死了后,身体就会被体内的蛊虫蚕食。” “这么说,只要四皇子身边有清凉之物,他也可以安全无恙的度过七日。” “不错,我恰巧发现了,四皇子颈上带着一块天然的寒冰玉,此玉极其罕有。能让人在大热天,都不会觉得热。对付此蛊毒效果极其好。” 那么,此案就通了。 四皇子首先从多人的宴会中假装发病,之后昏迷不醒。 其实身上早已经有了抵抗蛊毒的物件。就是算没有,他肯定还有后手,毕竟是他自己下的毒,估计毒也是轻微的,不会让他神志不清。至于为何他要大费周章的杀死几人,无外其他,大概几人知道了他什么难言之事。让他不得不杀人。 他不找亲近之人杀,而是亲自动手,估计此事他也是不想给人知道。 至于是何事,她完全没兴趣知道。 不过,重要的事情,她知道四皇子手中的蛊毒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知锦绣姑娘可对四皇子身边的有怀疑?” 锦绣摇头。 “我是族中圣女,体内有金蚕蛊。要是四皇子身边有擅长蛊毒之人,我体内的蛊虫必定会有所感应,可见,给四皇子蛊虫的人,并不在他身边。”锦绣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只要是玩蛊虫的人,都知道,圣女体内肯定有金蝉蛊的。所以,她把此事说给王蕴涵听,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么说,会蛊的人,并不在四皇子身边。“王蕴涵转念一想,四皇子办此事,就是不想给人知道。 下蛊的人,说不定只是把蛊虫交给四皇子后,就走了。 就事情已经说完了,锦绣似乎没有留在此处的必要。 这就有些尴尬了。 王蕴涵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作声。 直到锦绣被王蕴涵实在看的不好意思,她在族中,也是受人尊敬的人,还未试过这般求人的。 所以,她笑得稍显僵硬,主动道:“听闻广福城发生了几起案子,要是姑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开口。” ……说的还真够坦白够直接的。 王蕴涵没拒绝,说不定还真有地方求她。 锦绣走后,王蕴涵唤来她在此处收下的刘启。 刘启见到王蕴涵十分的高兴。 他以为王蕴涵已经把他忘了。 王蕴涵也有一段时日未曾见过刘启了,不过昨日伍浩辉提醒她了。刘启一直要广福城探查这些案子,是个好帮手。道:“我不在此处那么就,你可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刘启恭敬的道:“坟墓跪尸案小人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反倒是人彘案,这个小人到时有些头绪。” 如今可不是研究碎尸案的时候。王蕴涵安静端庄地坐着,刚想出声。 刘启又到:“小人有一个见解,不知道姑娘要不要听听,或许是小人想多了。要是小人说出来,请姑娘不要笑话小人。” “你说。” “小人也一直在帮着伍大人在县衙干活。也对广福城周边的事情,也熟悉的很。 要说是发生那么严重的杀人案。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情。还是一连发生了跪尸案和人彘案。 你说,凶手之间会不会认识的。一个报仇,另一个也跟着,所以两件案子发生时间才会穿插在一起。 王蕴涵被这被一提醒。 陷入了沉思。 这两个案子,发生的时间,确实是相隔不远,只是要是强硬的把这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可比性。 手法不一样,人彘更加是凶手为了泄愤。 “姑娘,夜黑风高杀人夜,你说会不会是第一个凶手杀人,恰巧给第二个凶手看见了。所以凶手也开始实施他的杀人计划,” 这分析,还确实有道理。 “这一个多月以来,并未有人彘案的进展。就算知道两起案件有关联。也无从下手。”王蕴涵还是觉得,强硬的把这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确实没大多关联。 第126章 合作无间 “姑娘,自从你离去后,小人就在城里无所事事,之后就在城中乱逛了起来。 当时抓住了红姨娘的姘头,他不是说看见跪尸案有个小孩子。 我就猜会不是冯维邦的女儿。 小人就一直在冯家外守着。 果不其然,他的女儿,居然会缩骨功。小人曾经在但是,一个姑娘家,如何能搬动这些尸体。 那个男子又说他们几人是盗墓的人。 刘启巴啦巴拉的说个不停。 王蕴涵刚心急回来,没想到此人在这里居然得到了那么多有用的线索。 她曾经在伍浩辉的宅子抓到了男子。 说牛文香、蒲儿桂、刘环都是暗娼。而另外三个男子,自然是女票客。 祖父却是说他们是工匠。 这么都是说不通的。 然后,他们这几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之下,暗自来往着?打着这样的名义。不让人注意? “关着红姨娘的那个姘头如何了?” “那个男子,大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如今还是关在此处的牢房里。” “把他提来一见。” 单单是所有繁杂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了,不是刘启提醒,王蕴涵确实是先不去还有个证人。 他曾经提起过见一个小孩。 此时刘启又说,冯维邦的孩子居然会缩骨功。 很快男子便被提来了。 他和第一次见面,也无多大差别。 他本就是卖棺材的人。如今,不过是瘦了些,面色白了些。 他一看见王蕴涵,无比的兴奋,似乎忘了如今他不过是个阶下囚:“姑娘,你终于是想起小人了。” 那模样,像是蜜蜂见到蜜糖似的。 两眼发光。 让王蕴涵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小人都以为要死在牢房里头了。呜呜。。。小人不过就是和红姨娘相爱,姑娘,您要知道真爱难寻呀,怎么就是死路一条呢,小人就算要死,也想和红姨娘葬在一块。怎么能日日夜夜的没个头,困在牢房里。和老鼠未伴。 小人虽然是卖棺材的,也是有操守的人呢。 好歹从前的日子也不难过。小人就是爱上了一个女人,怎么就要死了。。。呜呜。。。” 或许是许久没有说话,他一看到王蕴涵,不由的激动,了,只要有机会,他就有活的可可能。好过如今每日困在监狱里。 王蕴涵也是很无语,怎么今日遇到的人呢,都喜欢自说自话。以为这样她就会同情他? 就算是同情他,毕竟是伍浩辉的家事,这样的事情,她可不会插手去管。 要不是他是唯一的证人,她都懒得理会他了。 王蕴涵皱了皱眉,略有些不快地看了男主道:“停,你在仔细回想一下,你看见凶手那晚,确实是见到个小孩吗?” 刘启沉默了。 “要是你提供到有用的线索,我可以在伍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至于如何美言,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谁让男子勾引伍浩辉的小妾。 这个是关男人面子,不直接把他杀了就是了。如今留着他一条性命,不过是还有用罢了。 所以。王蕴涵也是为他挖了各坑。 “姑娘,您说的可是真的?”男子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王蕴涵。 王蕴涵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不由的有些内疚了。罢了,就为他说几句好话。 要是他提供的信息有用的话。 男子很快道:“小人的活通常是在夜晚里头干的,所以,小人的夜视能力是极其不错的。 只要被小人瞧见。 那人的身形动作,小人都可以记下来。” “那晚小人确实看见个小孩子。只是小孩子看见小人,走的极其快。小人也没多在意,就走了” “意思就是你也是看了个大概?“ 男子点头。 王蕴涵眼里闪过失望。 男子知道这些对王蕴涵无什么作用,要是自己不知道有用的东西,王蕴涵刚才的承诺也就是作废了。 “姑娘,你不如在问问其他,说不定小人知道。你不问,小人也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 王蕴涵想知道什么,多了,只是这人,王蕴涵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暗市?” 王蕴涵知道所谓的暗市,是在夜里举办了,里头的人龙蛇混杂。 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暗市里头的交易,大多数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要是被官府的人混了进去。哪里还得了。 所以,进入也是要受身份牌子。 “小人能进,能进。”男子大概知道暗市的规矩。很快的回答。 “小人对死人的东西不忌讳。所以,偶尔会顺手牵羊,那些东西去卖。和冯维邦就是这样认识的,由小人带货,他拿去卖。他也是这样发家的。” 王蕴涵眼中迅疾地闪过一丝隐忍不发的怒意,很快又隐没在眼底:"之前问你你怎么不说?” “小人还不是怕大人们知道。”男子低着头,小声嘀咕。恰巧被王蕴涵听了。 “如今你就不怕了?”王蕴涵将怒气按捺下去。这男子,嘴里怕十句只有一句是真的。 “怕呀,只是困了那么多天,小人更是怕,监牢里头,暗无天日的。小人实在是受不了了。” 男子可不是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他可是伍浩辉重点关照的人。 所以伍浩辉直接把他关小黑屋了。 所谓的小黑屋,就是没有窗。里头全是漆黑一片。 只有每日的人送饭给他。 要是正常人给关一日,都要疯了。 还好这人是干做死人生意的,心里素质可是强大的很。 才没有发疯。 “你之前说的事情,可有几句真话,不是说刘与飞做的是见不得人的生意。”男子想了想。摇摇头,他被困了半个多月,都已经忘了曾经自己张口就来的谎话。 “冯维邦和你除了有日常的交易外,还有什么交集?” “没了,正常人哪里敢和我有交集。”男子觉得王蕴涵的问话,似乎有些多余。 “对人彘案你有什么看法?” 王蕴涵也是无奈,如今两个凶手一丝线索也没有,如今可不如前世信息的发达。 消息闭塞的很。 说不定一件大案子查出来,都要几年的时间。 但是查死者的人际关系,来回跑都是要时间。 不怪刑部的人,干活慢。 就连她。如今杂乱的线索堆积在一起,也难从中抽出有用的线索。 她不过是多嘴一问罢了。 “姑娘说的可是那件恐怖的案子?” 王蕴涵点头。 这两件案子悬疑不决,早就在百姓中传开了。 导致近日里出门的百姓都变少了。 一日凶手未曾出现,一日就有危险存在。 何况最后一个死者是在五月底的时候,六月凶手未曾犯案。是有事耽搁了还是为了什么? 人彘案的凶手,就是为了替天行道。 如今七月了。说不定凶手也要在此犯案了。 这两件相连的案子真的有关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男子摇头,他怎么可能晓得这个碎尸案。要是他看见凶手,估计早就被灭口了。 王蕴涵也没有意外。 王蕴涵无问题可问,男子心慌了,他可不想猜见天日,就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小人还知道好多事情,比如刘家的女儿是被拐子弄丢的。还有,西边程家的鸡是他邻居偷吃的。。。对了,老冯的妻子,外头还有男人。” “你是说,老冯的妻子,外头还有男人。” “对对对,这事,小人可是藏的很好。有次半夜我在搬运,就恰巧看见老冯的妻子出门了。不过我当时身后还拉着一副棺材,也就没跟着了。” “棺材?” 王蕴涵不禁疑惑了。 “其实小人私底下还在做棺材铺子的生意。” 这人还真是身兼多职呀。 “还有,死的碎尸案那个刘飞与,是我们暗市里的守门人。对了,刘飞与也是暗市里常常在暗市里走动的,”他可不懂什么人彘案,他只知道死的人都是被人砍掉四肢的。百姓当中,都喊这件案子是碎尸案。 恰巧他知道死的人暗地里做的事情。 这个男子居然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那么你之前为何不说?” “这不是事不关己。姑娘您也只是问了跪尸案。这。。小人也没把碎尸案。也是怕招来祸事。” 如今不是为了活命,看什么东西对姑娘有用的,能想的,都要想出来。” “那么,刘飞与在暗市,做的是什么生意?” “这事。。小人说了,姑娘可要兑现承诺。”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王蕴涵。 “说吧。”王蕴涵没多说些什么。男子也不能强硬的要求王蕴涵必须当场承诺什么给他。 “他们做的是拐卖人口的生意了。主要是上供金矿的头头。”男子边说,边偷看王蕴涵的神色,只要神情一变,他立刻住嘴。 王蕴涵打起精神了,此事怎么又和金矿连接上了? 不过也难怪,这里附近,金矿可是个老大哥,里头的人,个个都是牛逼哄哄的。 何况她也知道,金矿是有人口买卖。 “姑娘,要是我说出来,之前犯下的事情,可是真的能既往不咎?包括等会要说的事情。” 王蕴涵轻笑:“你说。” “那小人就说了,姑娘可不能忘了刚才答应小人的事情。 男子再三叮嘱,生怕王蕴涵听完他说的事情之后反悔。 所以,他刚想开口,又反悔了:“姑娘,您要不写下字据,要不然小人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是要命的事情。” 这样毕竟稳妥一些。 听闻,大家族里头的女子,通常写下字据都不会反悔的。还是这样来的稳妥。 秋香怒道:“你说不说。” 男子摇头,毕竟等会说出来的事情,也是要命的。没有保证,屋里都是姑娘的人,命都没有了,还要关小黑屋。 王蕴涵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脸上的冷意毫不掩饰,道:“要是等会你说的东西没有有用的价值,你怕是遇到比关小黑屋更加可怕的事情。” 男子想了想,有一些犹豫后,点头:“保证让姑娘满意,小人的性命还在姑娘手里,哪里敢戏耍姑娘。” 王蕴涵冷笑一声,没多说些什么。直接拿起笔写下了字据。 男子收下他的字据,放下胸前。心满意足。这个姑娘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他道:“他们做拐卖人口的生意,可有不少是小人帮忙运送的。 只有乘着夜色,放在棺材中,城里的守卫才不会仔细查探。 要是运送马车,金矿的大人也是有。只是这样的小事,大人们一般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肯定是交给手下的人做的。 手下的人,要是万无一失,肯定是用最稳妥的办法。” 他的棺材生意,可是能到处走动不引人注意。 所以,这是他也是参合了一份子。 “哦?原来这是你也知道?”王蕴涵笑了一笑,漫不经心地应道。 见王蕴涵丝毫不见怒意,男子的心放松了些。 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姑娘,果然不懂人间事呀,拐卖人口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个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姑娘们手中用的奴婢,还不是一样买来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都是下贱人呀。 这下他就放心了,他继续说:“碎尸案里头死的,都是有份参与的人。凶手说不定就是知道这几起干的事情,所以才痛下毒手。嘿,小人也是好命,恰巧被关了起来。 王蕴涵愈发的生气,脸上却是越发的温和,道:“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些事情?” “这个,小人只是负责运送的,具体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碎尸案,死确实是里头的人呢。要不是姑娘保小人的性命,小人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来的。” “里头死的三人,何若和是个夫子,他怎么可能也会参与这些事情?” “姑娘,这里头就有大学问了。我们这些人,拐卖人口,当然要挑些家庭背景简单的。何夫子是个先生。对打听县里头的人,大家也不会起了怀疑,最多是觉得他利益心重。而穆彪振,那更加是个人面兽心的。他借着开书店的名义。能在大街上看到不少合适的下手对象。何况他本来就是开书店的。左右他铺子不用存货。他铺子的仓库恰巧可以放置拐来的人。死去的三人,那是合作无间。这么多年了,都没被人发现过。” 第127章 扯皮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干这个已经有几年了?” “可不是。城里又不是天天死人。就是死人,生意也未必是小人接的。 小人也是要生活的。初时小人真的是不知道他们干事情,是他们把小人拖下了水,刚开始,他们只是说要借小人的棺材一用,后来熟悉了,小人也就加入了他们。” “你就没觉得愧疚?” “小人当然是有的。毕竟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卖给别人,小人也是心里有愧疚的。” “那么此事为何你还要干?”王蕴涵看他样子,就知道他说的话,就是假的。要是真的愧疚,就该踏踏实实的做生意。日子是难过了些,总好过做不法的事情。 “小人要是反悔了,估计他们也不会留下小人的性命。” “这些年,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你们干的事情?”王蕴涵可不信,就算在隐秘的事情,要说无人知晓,他可不信。 “有的。。有的。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呢。只是他没有证据。”男子忙不迭的点头。 “是冯维邦那家伙,做事不小心,居然让一个女子逃了出来。恰巧女子家里养了条狗,后来那条狗带着女子的哥哥来了。后来冯维邦把女子卖的远远的,又把男子打了个半残。” “他的家人没有报官?” “报了有何用,那个女子的哥哥不是在我们的据点里找到人的,狗也被我们杀死了,他人也被打残了。他家里人更是为了医治女子的哥哥,四处求医。一时也顾不上不见的女子。”男子说的轻巧,王蕴涵听着气都从中来,好可恶的人,拐了人家的孩子,还把人的哥哥打伤,一家子都这么家破人亡了。他们做这些事,就没有一丝的恻隐之心? “你们拐卖的都是广福城的女子吗?” “当然不是,我们在其他地方,有其他的帮手。这个组织挺大的。小人只是边缘人物的一角,哪里能晓得。只是老冯每次给的银子不少,小人才昧着良心做这些事。” “组织?你们还是有个组织?”王蕴涵气笑了。 “可不是。没有组织哪里能运转。我们在城里拐卖的女子,都是运到别的城镇里头。别的也运到我们这里头,这样才能掩人耳目,不易被熟人看见。”男子理所当然的道。 “果然是心思巧妙呀。”王蕴涵赞叹一句。 “姑娘您也觉得是么?小人也是那么觉得。不过此事通常是老冯带头做的。 说真的,他私底下干的事情,还真是多。小人就只知道那么一两件,其他的事情,他也都瞒的好好的,至于他有没有得罪人。 小人也不知道,不过小人听闻,他的媳妇,也是他强迫人家嫁给他的。还经常打他的媳妇。” 王蕴涵听得头疼,万没有想到,死的都是该死之人。 虽然她也不同情死了的人,只是手段也未免太血腥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凶手要不是走投无路,如何会用那么极端的法子告诉世人。 还不是怪官府无能。 如此多的女子不见了,居然没有察觉到。 估计就算是有人上门报官。 官府的人呢,见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最多也是登记个资料。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做法,不见孩子的人,该是多么无助。 那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组织究竟拐卖了多少孩子。 “姑娘,也别太忧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坏人总会有报应的。”秋香刚才也在,也听见了男子的这番话。 她也是被拐卖的孩童。 不用的感同身受。 要不是遇到世子,把他从拐子手中救来,估计她也被卖如那些烟花之地了。 只是,她如何也记不得自己的家在何处。 她听见刚男子所说的,她不由的想一拳过去。 好在,她还知道姑娘要继续问男子的话。 “你们干这些事情,你还认识其他人么?” “有的,有的,还有一个。。一个是。。。”男子支支吾吾的道。 “快说,慢吞吞干嘛。”不用王蕴涵出声,秋香自然会催促道。 “小人。。小人。。。” 男子摸着怀里的那张纸。想着有此字据为证,这位姑娘应该不会说反口就反口的吧。。 下面要说的事情,可是大事,他的性命。 要寄托在这位姑娘身上,怕是那、 他有想起那晚这位姑娘的粗暴行径,下面不自觉有些疼了。 “姑娘,小人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小人如今在衙门中,出了何事,命都是在姑娘手中。” 他接下来说的也不是小事。他也不蠢。手里没有点东西就跟王蕴涵较量。 以为他单纯的信字据? 开玩笑,他在暗市里混了许久。要是没点头脑可以活到现在。 特别是看似心善的姑娘,做起事来,心狠手辣。 “你敢要挟我接姑娘?”秋香怒道。 “秋香,让他说。” “小人,有个知己好友。。私下的人,都不知道小人和他其实私底下关系很好,只要姑娘去请他过来,小人这就说。” 王蕴涵疑惑了,就是算他请人过来。那人威胁他一顿。估计他也不敢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男子没多解释什么,毕竟这是后手。 “也罢,把你要求的人喊来便是。”王蕴涵思索了会,反正整个广福城如今在苏逸夏掌控中,要是有些风吹草动。 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何况她也想见见男子口中的那人,究竟有何办法保住男子。 等侍卫去寻人的时候,王蕴涵也乘机歇息了会。 “姑娘,原来那个人,是城中景先生。” “景先生?” “正是,那个景先生,和郭夫子交好。还是城中雅逸书院的夫子。手底下教出来的学生,也都在朝中任职。其中,官位最大的便是进出兵部侍郎兆壬。而景先生的儿子,是户部的景正。” “这么说,这位景先生,居然私底下和那个男子交好?果然人不可貌相。”王蕴涵有些讶异。 “让他进来。” 景先生年纪约莫五十上下,人精神的很,此时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一脸不悦。 看着地上跪着的男子。道:“你为何要老夫亲自前来?” “先生,小人实在是没法子,这位姑娘要小人说的事情,小人要是说出来,怕性命不保。所以老烦先生了。”男子跪在地上,一副哀求的模样。 景先生背着手,看了男子一眼。 对屋内的人说:“还不赶紧为老夫奉茶。” 说完,这位大爷径直的坐到了空位上。 眼皮子都没看一眼王蕴涵。 非常的瞧不起她。 也不问她来历。 也难怪他。今日王蕴涵派衙役亲自前去把景先生亲来。 景先生今日正在书院里授课。如此大的整张旗鼓被衙门的确认请来。 不明细节的人,都怕以为自己犯下案子了。 与他名声也无益。 加上他在城里,连府衙的人,都会给三分薄面。 他向来自视甚高。 要不是衙门的人,说是男子被人抓。他根本不会前来。 所以,他此时心情异常的不好。 在看见主位坐着的王蕴涵,一个姑娘家。 可想而知。他要给好脸色看。那真是笑话了。 “此次请先生来,是这位犯人,要吐出些大事情,所以。请先生做个见证。” 王蕴涵也懒得得罪此人,毕竟只是请他做个见证,也不碍着什么。 不过,听秋香说,这个时间段,是这位景先生授课的时候,所以他们此举,是许多人瞧见的。 要是景先生在此处出了什么意外,估计要众口铄金了。 这就是男子想的事情吧,以景先生在广福城的地位,他开一句口,估计所有人都会信他。 “恩。”景先生点了点头。 “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你可有说了没有?”王蕴涵看向男子。 男子点头,看见景先生,生命自然有所保障了至于说完事情,既然已经劳烦了景先生,以后出去的问题,一事不劳二主,景先生自然会把他捞出去:“小人有如此能耐,自然是衙门里头有接头人。” 王蕴涵没意外。 要不然丢失了一两个女子,还好说。 但是人的欲望哪里会满足的。 估计他们见此事有利可图。 停不下手。 自然,要买通关节。 “此人是谁?” “就是秦知府身边的刘师爷。”男子道。 他并不知道王蕴涵的真实身份。 初见她不过是在伍浩辉一个小县令的宅子里。 第二次见面,她坐在内院中,他并不知晓此地是什么,因为他一直被关小黑屋,也无人跟他交流。 他此时并不知晓这里就是府衙。 他知道自己换了个地方关押。 既然她一个姑娘家,能参与两件骇人听闻的案子,估计身份也不会太差。 “秦知府身边的刘师爷?” 如今秦德,还有秦家的人,碍于是王蕴涵外家的人,并未有关押在牢房里头,而是直接扣在府衙的宅子里头。 至于刘师爷,王蕴涵没留意。 “这个刘师爷,可是还知晓那些人参与,毕竟这个拐卖人口的生意,如此庞大。哪里是我们几个小人物能吃的下。遇到不好的,拐来的人逃跑了,难免会遇到官府的人。 所以,我们里应外合一番,自然保证万无一失。” 王蕴涵越听,也是气愤,好个万无一失。里应外合。 要是自己发现了这样的禽兽,杀了他都便宜了他了。 这个男子还想自己饶他性命? 王蕴涵斜眼看着端坐在一旁,的景先生,他听见男子这般说,脸上丝毫无愤慨之色。 似乎这些不过小事。 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也是个伪君子一个。 连秋香在一旁听着,也不由生气了。 “把刘师爷寻来吧。” 这是拔萝卜带出泥。 没想到查了这个案子,又牵扯出另一个案子。 刘师爷本就在府衙里头的院子困着。 苏逸夏本就不是个弑杀之人。 困着他们不过是防止通风报信罢了。 要是事成之后,只要他们诚服不诚服与他,苏逸夏估计也记不得有这写人物了。 “刘师爷。。”王蕴涵喊道。 “表小姐。”刘师爷身为师爷,自然知道王蕴涵是秦知府的外甥女。 此时也有些讶异。 为何他们全部人被关着,但是秦知府的外甥女居然还是可是坐在房里,一副悠闲的样子。 还有,城里的景先生居然也在此。 跪着的那个。。。 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难怪他不认识。他们作案,一般是晚上,哪里看的清人脸,通常都是认信号的。 何况男子被关了那么多时日,人都变了个模样。 难怪刘师爷一下子没把他们认出来。 不过,既然王蕴涵找他前来,自然是有要事。 “表小姐,不知特意唤小人来,所谓何事。”他想的美好。 反正王蕴涵是秦知府的外甥女。既然她能自由活动,那么他们就是安全的。 不过,事王往往不是他这般想的. “刘师爷,此人说你参与了拐卖女子的事情。”王蕴涵指着地上跪着的人。 “胡说,小人哪里敢做这种事情,这人是谁,居然在此含血喷人。”刘师爷本就是心里有鬼的人,此时被王蕴涵这么一说,心中一慌,直接吼了出来。 “刘师爷,小人有没有胡说,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些年赚的银子,只要正常人一想,就知道。以你的俸禄,不会有那么多的银钱,就算是你没有参与拐卖的事情,贪污的事情,你肯定也有一份。” 男子机灵的辩驳着。 反正如今他是狗急了。任何人,只要有一丁点机会,他也不会放过。 就连今日他喊来的景先生,也是因为他手里抓了景先生的痛脚。 不然,以景先生他的名声,怎么会与一个走街串巷的人交好。 景先生可是他的底牌之一,惹急了他,以后指不定他会说出更多的事情。毕竟,一个走街串巷的人,手里没抓住点东西。不是白混了。 “本人家中,本就是经商的,银钱多些,不足奇怪。到是你,怎么要污蔑我。是何人派你前来。莫不是想趁着城中不稳,乘机捞一笔。” 刘师爷口若悬河。王蕴涵可没空看他们二人相互辩解。 第128章 妄想 “你可有证据?不然凭你口说无凭。” “小人当然是有的。如今刘师爷的小妾就是我们拐卖来的。 不过她为刘师爷生下了孩子。人也享福了。也不会跑出来告他一状。 当初刘师爷就是贪图她的美貌。就擅自留下了人。那女子,是常青县的姑娘。当初我们想着如此,貌美的姑奶奶,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没想到刘师爷也是个中爱好。把人留下了,此女在十里八乡的相貌可是出了名的。只要去那处稍微一打听。便知道小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的那个小妾,可是我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你莫要中伤我。”刘师爷一脸恶相指着男子道。要不是能把他当场灭口,他早就这般干了。 只是如今众人看着,要是他如此做了,还不是坐实了男子指责他的事情。 “刘师爷是这个拐卖生意的主要人物。小人还乘机见到那个头头的模样。只要给小人看见,小人必定能认得出来。” “说了那么多,你完全没有证据。”刘师爷一脸蔑视之意。 他做事向来小心的很。 今日。估计此人也未能有确凿证据。不过家中的那个,确实是自己疏漏了。回去就处理罢了,左右这么几年,也都玩腻了。 王蕴涵也看着男子,他大费周章,手里居然没有确凿证据。 她不可能听他片面之词。 “对了,还有个人呢,他是和小人一块搬动那些女子的。他就是城西街上开杂货铺子的。” “你要知道,你已经攀扯出了刘师爷,还让景先生前来听审。要是此人来到此处,无法证明刘师爷有份参与此案。你该知道后果,就算今日景先生在此,也救不了你。” 王蕴涵说此话的时候,景先生看来她一眼。 景先生并不知道王蕴涵的身份。 不过能在府衙中,审问犯人,想来身份不低。 所以他一直忍着耐性,没有发脾气,不过是想着看情况。 不过刘师爷居然喊这位姑娘表姑娘。 他也捉摸不定。究竟是那处的表姑娘。 “小人。。。小人。。。”男子也不确定,他说的那人能亲口指证刘师爷。 他手头里,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这证据,不该是眼前的姑娘去寻吗? 怎么还要他提供。 见男子支支吾吾的,王蕴涵眼里闪过失望。 男子做了怎么多的事情,就是个空口说白话的人。 “小人想起来了,何夫子,手里头肯定记有账册的。每次我们在附近的城镇里拐卖的女子。何夫子那么小心的人,把每个女子的从何处得来。到了何人的手里,他哪里肯定记有的。他是这档生意的老成员了,估计记下的事情,肯定是非常多的。” “你这么说,只能是把失踪的姑娘找回来。但又如何证明刘师爷参与了此事?” “姑娘,您如今不是想要找碎尸案的线索吗?又不是找失踪姑娘的线索,小人真的只知道衙门里头是刘师爷做内应的。其余参与的人,就要问刘师爷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小人相信姑娘肯定是有法子的。” 男子说的。。。。怎么那么有道理哦。 王蕴涵也想起了,她被代入了一个怪圈。 虽然男子说的刘师爷是参与拐卖人口的事情。这拐卖人口的案子。还不到她理会。自然有官府的人去处理。 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把碎尸案的凶手找出。 既然碎尸案的凶手是为了杀害拐卖女子的人。 如果刘师爷是其中参与者。他肯定是早被盯上了。只是,要是参与的人,有几个 凶手下一个目标也未必是刘师爷。 除非,刘师爷把参与的人,都说出来。 不然,凶手如何能抓出。 “刘师爷,这事。只要你主动认罪,届时我大可为你求情。” “表姑娘,先不说我有没有干此事,就算是干了,也是要有证据的。更合何况我没干。我实在是不知为何此人会如此冤枉我。” “刘师爷,你也知道近日里,城里发生了两起骇人听闻的案子。我也是心急找凶手。你可知道,其中一个案子,就是人彘案,里头死的人呢,都是犯下拐卖姑娘案子的人。要是刘师爷没参与此事自然安然无恙。要是参与了此事,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如此恐怖的人,就是你了。” 被王蕴涵吓了一下。刘师爷说不怕是假的。他早就发现被杀的人,都和拐卖人口有关。 只是。。他手底下就那么几个人呢。 说不定就是凑巧。 就算是凶手想杀他,如今他被困在府衙内,做事小心些。不出府衙,看凶手如何能把他杀了。 带他被放出,说不定凶手都已经找到了。 好过主动承认拐卖女子的事情。 这事一旦承认,就是死罪呀。 何况,他们做下事情。哪里能给外人道。 王蕴涵见刘师爷脸上丝毫不惧。 笑道:“如今城里戒严。而且我也相信刘师爷的为人。被困再府衙里头也确实是委屈了刘师爷。所以,今日刘师爷就搬回宅子里头罢了。” 刘师爷豁然的看向王蕴涵。 怎么。。。如此突然。 他们被莫名其妙的困在府衙。他本来就不高兴。如今说被放出来。他更加的不高兴。 要是被凶手抓了。 他们还有命? 王蕴涵也是那么想,要是刘师爷不是帮凶,自然无碍。要是他是协助者。 哼,被人杀了,也不过是上天看不过眼了。恰巧能帮忙抓到凶手。 “姑娘,听闻把我们请入府衙,是世子的命令,姑娘擅自做主,不太好吧。”刘师爷试探的问道。 他听闻王蕴涵是和苏世子关系不错,如何不错,他就不了解,不过,一个姑娘家,要是乱插手男子的事情,不怕苏世子恼了她? “有什么不好,刘师爷不过就是我表叔身边的一个师爷,也未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王蕴涵毫不客气的应道。 刘师爷被王蕴涵噎的突然没声音了。 刘师爷确实是个微不足道的让人物,只是他在广福城,凭借一个举人身份。爬到师爷这个位置。 手段也不是没有的。只要放了他出去,他大可逃之夭夭。相信凶手也难逮着他。 要认下这个案子,开什么玩笑。不是自投罗网。既然王蕴涵敢放他出去,也罢,呆在城里也无意思,早日回家,收拾行装。逃之夭夭。 王蕴涵见刘师爷的神情,就知道要他认下案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无事了。秋香,送刘师爷出去。” 刘师爷走后。 “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男子摇头,他把能说的都说了。还能说什么。 他看向景先生,道:“今日多谢先生亲自前来。” 景先生没应他。 看他们二人的相处知道,估计是男子掌握了景先生的黑材料,使他不得不亲自前来府衙一趟。 送走了二人,王蕴涵也没在继续案子。 而是领着玲珑和秋香二人。到城里的街上逛逛。 毕竟待在衙门里头,是想不出任何东西的。还是出来走动走动为妙。 时间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苏逸夏也未曾有任何消息传来。 刑部的人,还是被苏逸夏困在矿上。 王蕴涵的外祖父,听闻了王蕴涵在广福城。 也喊了他过去谈话。 无他,就是想要她放他们出去。 整日关着,也不是个事情。 这事,王蕴涵没有应允。 苏逸夏关着他们自然他的道理。 既然明知秦德风是他的外祖父。苏逸夏也如此做的话。 王蕴涵这日,也领着两个丫鬟出来散心。 恰巧,不远处,看见个孩子哭泣着。 孩子约莫五岁大。 王蕴涵见状,准备抬脚走的时候,忽然看见。 刘师爷? 刘师爷指着孩子一顿骂。之后下人就把孩子抱上了马车。 “刘师爷那边,是怎么回事?” “据盯着刘师爷的人禀报。刘师爷昨天夜里,他的小妾忽然的了重病去世了。” “重病?不定是他下的手吧?” 王蕴涵没有怀疑男子的话。 男子那个不说,就说是刘师爷。 以男子的身份,刘师爷这种人物,哪里是男子能接触到的。 除非刘师爷真的做过此事。 所以,王蕴涵也派人盯着离师爷。果不其然,刘师爷居然按耐不住。昨天夜里就下手了。 “他身边可有出现可疑之人?” “据观察的人,这位刘师爷极其怕是。刚被我们放回去。他就顾了镖局的人,日夜保护他。” “要不是有问题,何须如此。” 王蕴涵冷笑。 秋香也觉得这位刘师爷可疑的很。 按男子的话,他们做的事情极其隐秘。 这几年里,都未曾被人发觉。 那么,凶手是何人?为何会发现此事? 难道是因为家里人同样被拐卖,他就卧底? 如此这般,还是要从刘师爷嘴里口中知晓,他们这个生意究竟有多少人。 只是,刘师爷估计是不肯说的了。 。。。。 “姑娘,刚世子派人来信。找到了厉害的工匠,如今正前往矿上,看能否把锁打开。”秋香满脸喜色的禀报道。 王蕴涵心里一喜:“哦?他找到了?” “来人说了,此次的找来的人呢,是如今要为圣上建陵墓的。手艺是没的说。所以让姑娘不要太担心了。” 王蕴涵心里头祈祷,希望这次找到的工匠有用。 时间又充匆忙的过了几日。 这日。 王蕴涵面前站着个看起来约莫九岁的孩子。 “说说你今年究竟多少岁了。”王蕴涵看着这个孩子。 自从男子说过冯维邦的孩子,居然会缩骨功。 她一早便派人盯着。 昨天夜里,这个孩子,忽然从冯家的宅子,一出狭窄的缝里头。慢慢的爬了出来。 可把监视的人,都给下了一跳。 那个缝隙。 只有寻常人一个手臂大小。 这位姑娘,居然生生的就从里头爬了出来。 可想而知。深夜里,想想那个情景,都要吓哭了。 “既然被姑娘的人发现,我也无话可说。”这个孩子站在王蕴涵面前,脸上没有惧色。 “我都还没有发问,你为何要无话可说,还是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王蕴涵都要晕。这位姑娘,是那么喜欢自说自话的么? “你是想问冯维邦是谁杀的吧。”这位貌似是冯维邦女儿的姑娘问道。 “确实是,不过,你如今,怕是我问你也不会说吧。” “那个人渣,死了便是死了,居然还有人为他寻找凶手。可笑呀。”女子轻蔑一笑。 那笑容带着丝丝苦涩。 又有些解脱。 “说说他做过的坏事吧,我特别想知道。” 女子抬起头:“姑娘想知道?” “看你样子,是知道凶手是谁的。只是那夜,你却又引我夜晚去寻你。这是何意?” 王蕴涵说的是哪天这位女子忽然给了张纸条给他。是想让她转移视线? 还是真的别有所求。 “我本是蒲桂儿的女儿。。冯维邦乘着我娘死了,说要照料我。我娘死的时候,我才九岁。如何能照顾自己。 爹又疯了。索性,既然说有人能照顾我,虽然那时我年纪不大,我懂一个男子的心思。所谓的照顾,不过是做小的。这又如何。冯维邦家里小有银钱。比我家里还太多了。这也不亏。没有想到的事情。那个人渣,居然喂了我吃一种药物,致使我终身不能长大。 而他所谓的照顾,不是请人让我去学杂技。讨好他那些客人。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 女子未详细描叙,只是从她简单的描述中,冯维邦确实是个人渣。 “你娘是如何死的?” “哼。这事。。我在冯维邦身边如此久,他也未曾告诉过我。不过,我娘的死,肯定和他有关系,不然为何我娘死了没多少日,他就来接我走。 我娘生前,并未有提起这人。要不是他说了我娘的诸多习惯。我都以为他是骗我的。还把我娘的小名说了出来。” “那么坟墓跪尸案,死的人,还有墓碑的人呢,你都可认识?” “我娘生前可从来没提起过这事。” “你可知道,你父亲也死了。” 第129章 撸人 女子一双眼睛突然红了。脸上带着苦涩笑着道:“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是我妄想了。” 女子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许多。 “要是你把凶手说出来,我可以告你爹葬在何处?” “知道了又如何,人不都死了。至于凶手,要是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可会信?”女子看着王蕴涵,一脸平静无波很快从她父亲的死亡走了出来。 真的不信,你都能半夜从小洞里头出去。别说这是在练技术。 见王蕴涵一下子没声音,女子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们都不会信的。” “我只是想出去逛逛。” 半夜从墙里钻出来,你说是想逛逛?那个信。 王蕴涵问道:“你为何不逃?” “逃?我能逃去哪里,就算是有银子,我一个长不大的姑娘,走到何处,别人都会看不起我,也会被骗,还不如直接待在冯宅。” “那天,你引诱我去你房里,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让你发现冯维邦妻子的事情,她有个男人了。我这不是怕她把冯维邦家家产变卖了。使我无家可归。我这样的人,能去哪里。” 女子说的也无错。外表九岁的女子。没有人照应,也是任人鱼肉事情。 “她的男人你可晓得是谁?” “哼,他的男人。真是不巧,就是之前被人杀了的刘飞与呀。真是死得其所。都不是好人。” 居然是这人。。这么说。两件案子真的有所关联。 不然那这么可能那么凑巧。 “要是你知道凶手是谁,我大可安排个身份你,让你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 王蕴涵看的条件很吸引人。 安排个身份对王蕴涵不是个难事。 就要看女子这么想了。 女脸上闪过挣扎。 明显有些动摇。 只是,最后她还是摇摇头:“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 “你不怕我把你关起来?” 女子轻笑:“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呢。” “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 “姑娘心底善良。要不是,第一次怎么会看见我的求救,就夜里来寻我了。不过是怕是事。” 孩子,你真的想多了,她不过是想查案。 恰巧也就是好奇心多了些。 王蕴涵没回答她。 反着这个女子,也不肯说真话。她家里头的人呢,都死光了。也要挟不了她。 王蕴涵如今是阵阵头疼。 如今办案实在是太难了。 连找个人前来问话,也要等候半个小时。 不要说其他事情。 就盼苏逸夏找的人有用。 这样,这两件案子还是交由刑部的人查案便是了。 眼前的女子不肯说这话,王蕴涵大可对她用刑,不过此人也是无辜的受害人。 王蕴涵挥挥手,让秋香把他领了出去。 见王蕴涵眉头紧锁,秋香道:“姑娘,要不重新在梳理一遍案子,说不定有其他意外发现。” 王蕴涵想了想,觉得秋香说的没错。 首先,跪尸案里头的人,都是工匠。而人彘案,死的人,都和拐卖人口有关。 而冯维邦,也牵扯进去人彘案, 牛文香,则有个失踪的孩子。 九岁的姑娘,却又是蒲儿桂的女儿。 而人彘案的三人,皆有份参与拐卖人口。 只是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还有,人彘案的凶手是如何认识跪尸案的凶手? 还是两人一块合作? 而人彘的起源,确实源于女子。 还有一个张荣,也是好色之人。 男子并未说出张荣是否与拐卖人口有关。 为何之前的死的人呢,都是暗地里进行的。 张荣死就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被人知晓? 这就是一种挑逗的行为了。 只是六月为何凶手没有动手? 而且,人彘案的人,皆有人命官司在身,都是未曾被人发现的。 所以,凶手才人他们分成两个案子吗? 丝毫无头绪, 。。。 “祖母。”王蕴涵到了广福城,就派人去接住在王家的祖母。 “涵儿,听闻你祖父没死?”老夫人刘氏摸着王蕴涵的手,一脸喜色。 “是的,祖父还未有死,如今在金矿上,还有父亲母亲也都在。”王蕴涵语气轻快,说起未死的老平阳伯,心情异常的好。 “这就好,这就好。”老夫人刘氏感叹道。 “祖母身体可还有不适?”王蕴涵派人去接她的时候,老夫人刘氏正巧生病了。所以耽搁到现在才能其前来。 “好了,好了,听闻你祖父的消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老夫人刘氏笑道,脸上还带着宽慰。 “祖父也想极了您,待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这就陪您去祖父身边,我们一家人一起团聚。” “可有派人去通知你二叔?” “还能忘了他们,父亲不见的时候,大哥也是异常的紧张。要是忘了,估计他们都要睡不好觉。”王蕴涵想起在外地的二叔一家子,估计他们听完消息,肯定也会立刻赶来吧,到时才是正在的一家子团聚。 “你祖父可有对你们说了什么?为何他会不见?”老夫人刘氏皱着眉头问道。 她只知道王军未死,具体的消息,王蕴涵派去的人,也不太清楚,害她想打听多些都不能。 “还不是怕圣上觊觎我们家的能力,所以他就假死了。”王蕴涵轻描淡写的道。 祖母和祖父知道的东西,远比祖父说的多。 就算她简单的说了,相信祖母能猜想到更多。 但她没注意到,她的祖母脸上闪过不悦之色,只是掩盖的很好。 王蕴涵也未曾发觉。 “祖母,您也累了,我已经安排好院子。我们这就去看下榻的地方。”王蕴涵扶着老夫人刘氏,准备抬脚去她安排好的地方。 “涵儿,等等。”老夫人刘氏确实没有动,还站在原地。 王蕴涵不解:“祖母,可有什么事情?” “听闻你外祖父也被关着?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刘氏试探性的问道。 “这是世子下的命令,我也是插手不得。”什么事情,推给苏逸夏便是了。 要是她揽下来。毕竟秦德风是她的外祖父。 与她的名声都不好。 “涵儿,这你就不对了,怎么也是你的外祖父,如何能让人关着他?”老夫人刘氏开口就教训王蕴涵。 “祖母,是我的不是。” 王蕴涵直接认错,这事确实她有错的地方,不过有些不解,祖母为何那么关心外祖父 从前,她可是异常讨厌秦家的人。还是她担心自己的名声? “既然你外祖父在此,我也要去拜访一下。”老夫人刘氏提议道。 “祖母。。。”王蕴涵欲言又止。 “怎么?你父亲母亲不在,该有的礼节你都忘了?我们虽然和秦家的人不对付,只是秦家终究是你的外祖家,你置于你母亲何地了?”老夫人刘氏站在道德的高点,王蕴涵也说不出错误来。 “祖母教训的是,我这就陪您一块去寻外祖父。” 王蕴涵低声讨好道。 王蕴涵扶着老夫人刘氏,来到秦德风的院子外头。 外头的侍卫,看见王蕴涵,行了个礼:“王姑娘。” “我外租父可还安好。”王蕴涵边问边偷开老夫人刘氏,深怕她不开心。 “秦老一切都好,秦老先生有什么吩咐,只要属下能办到的,属下都没推脱过。”侍卫道。 “这我就放心了。”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节,王蕴涵从来不会做漏。 毕竟就是关着秦德风,也不能亏待他。 终究这里头的事情,与他无关。 只是,第一世,他终究参与了谋反,今世,他还未来得及,就被苏逸夏首先动手了。 他究竟为了什么要参加谋反。 前世,王蕴涵的这个问题,也一直想问出口。 但是,他人已经死了。 今世,有这样的机会。 等祖母走后,王蕴涵决定必须问个明白,免得自己还蒙在鼓里。 更重要的事情,她一直想知道,为何第一世,他要把她全家拖去一块死。 秦德风此时坐在窗户边,拿着一本书在看着, ‘王蕴涵进来是,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秦德风都是一副这般模样。 云淡风轻。 “亲家。。”老夫人刘氏喊道。 秦德风放下书,看来过来。一脸平均无波。 看他模样,完全是在此处度假似的。 “外祖父。”王蕴涵行了个礼。 她还想从外祖父口中知道他究竟是为了辅助何人。 “你们来了?”秦德风道。 “外祖父,这里的下人没亏待你吧。”王蕴涵开始做面子上的事情了。 秦德风看来王蕴涵一眼,那眼,包含了许多东西:“涵儿。。。唉。。。” 秦德风忽然一声叹息。 “你今日为何没有带那个会功夫的婢女?”秦德风忽然问道。 “原来祖父知晓她会功夫”王蕴涵有些惊讶,明明秋香掩藏的很好。 “她底盘扎实,外祖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如何会不知道她会功夫。” “恰巧有事找她去办了。”王蕴涵老实回答。 恰巧今日,那案子有些线索,王蕴涵为保稳妥起见。 把秋香派了出去。 “如此,甚好。”王蕴涵不知道秦德风说的甚好是何意。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这事什么意思了。 突然的,她眼前一黑,完全不醒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 她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双手被人绑着。 脚也绑着。 面前坐着个人。 她身上穿的,和她祖母今日穿的。是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脸,虽然和祖母有七分相似,但是明显年轻了几分。 王蕴涵一时呆愣了,心中想的可能性。也犹豫着没有问出了口。 “怎么,没有什么东西要问的吗?”女子开口问道。 “你想说自然会说。要是不想说,我如何问你也不会答。更何况,如今我不是阶下囚?”王蕴涵举起两个被绑着的手,这般境况。 难道她还有做主的权利。 “你很识趣,我一直都知道。不过,就是太蠢了些。”女子笑道。 接着,她开口。 似乎是许久未曾和别人谈过心事般,又或者是近年的细作生涯。 见到王蕴涵,终于可以大吐苦水了。 “你可知,你的祖母,一早就不在了。” 果然,王蕴涵心底抽痛,在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她已经猜测到某种可能。 “可是你们杀了她?” “是,也不是。。”女子顿了顿。 “不如说是你们祖父无意中杀了他。”女子看她的眼神,似乎闪过同情。 “你们的祖父呀,自己怕死。就弄了个死盾。没想到吧,他的枕边人,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下子,就去了。” “你们把我的祖母葬在何处了?” “自然是随意的丢在乱葬岗了,不过我顶替了她的身份,自然逢年过节的,为她装一注香。 要不是。我和你祖母长得又几分相似,我就不用每日守着佛祖。我已经是主人身边的人了。就是因为你祖母受不得刺激。”女子说起这事,声音开始有些起伏了。 “你是如何知道那么多我祖母和我们家里人之间的事情。”王蕴涵有些不解,就算女子能混进来,要伪装好,可不简单。 “这还不简单,我们控制你祖母身边的嬷嬷,她的儿子在我们手上,叫她如何敢不听话。” 嬷嬷,原来早就叛变了吗? “只是,既然你扮作是我们的祖母,似乎,我们家没有什么值得你打听的消息。” “老平阳伯那个家伙,真的没把家族的事情告诉你们家的人,无论我如何从旁侧击,你们家里的人,都一无所知。害我这几年在你们家里,也徒劳无功,白浪费我三年的时间。” 王蕴涵冷笑,没作声,原来他们家早就跟筛子一样,被看了个透 说不定还有其他奸细。未曾抓出来。 女子继续道:“不过你们父亲也是蠢。自己母亲换了个人,都未曾发觉。不过也是,寻常你们也见不到我。你们二叔到是有些怀疑。但还未有动作,他就被派去外地做官,就算是有怀疑,不过就是想着,你祖父死后,你祖母性情大变就是了。” “你们究竟想在我家打探到什么?” “你想知道。。。”女子笑了笑,看着王蕴涵:“主子说了,什么消息都想要知道。” 第130章 生气 “那会知道,你们家里的事情,全部都是今日吃了什么,明日要吃什么。 要不就是看你父亲教王弘志那个傻子。 真是可笑。你们家怎么可以过得那么幸福。而我,偏偏要看着你们这样的人家。”女子看着王蕴涵的眼神,忽然变了异常的锐利,她从小无父无母。看着这样的家庭,就想毁了。 好吧,父母撒狗粮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好么。。。怪我咯。 “也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总是要那么蠢,要你们早日发现我的真面目。,。那么我也可以早日功成身退。好过看你们一家子卖傻。” 女子口中的一家子,连王蕴涵听得,也觉得这一家子多傻。 身为孝子的人,居然不清楚自己母亲换个人。 也是可笑致极。 就算是偶尔才见那么一次,怎么可能自己亲身母亲都能没察觉。 难怪人家看自己一家子像个傻瓜呢。 “不过也不足为奇。要不是我有如此能力,主子怎么会如此信任我,派我亲自潜入你们府中。”女子开始夸奖自己了。 “你的主子是谁?” “去到你便知晓。”女子没回答她。 “那么,我外祖父,也是你们的人?”王蕴涵问的这些问题,女子也没有拒绝她。左右要赶十几日的车。她也无聊。 “不错。咋然听完你祖父未死的消息,我还真是吓到了。。不过好在,我听来人说,你祖父并未有跟来。所以稍作打算之后才启程寻你。” 女子不怕这些和王蕴涵说。如今王蕴涵就在他们手里。 “你们是如何带我出来了。”王蕴涵对此事十分的好奇。她在屋里,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是是如何突破重重防卫。毫发无损的带着出来。 “如何?还能如何?苏逸夏的兵马,在府衙布置如此严防死守,我们的人哪里能插的进去。直接把你迷晕了,挟持你,就出来了。”女子轻笑,要不是王蕴涵身边那个丫头不在。她们就没有如此顺利了。真是天助我也。 王蕴涵抿抿嘴,原来如此,那么,可有人在后头跟着, “你可是在想有无人在后头跟着?”女子轻笑。 “当然是没有。他们哪里敢呀,我刀子都架在你脖子上。要是他们敢暗中跟来,你早已经不再了。” 王蕴涵也从未有想过自己的祖母会对自己如此,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呢,并不是她的祖母了。 外祖父。。秦家,果然也未曾管过自己是否他的外孙女。 联合起外人,就把自己撸来了。 原以为在府中不会出现意外,没有想到。大意了。 不知凌二可在后头跟着? “你们可是想颠覆北冥国?” 王蕴涵想起她的外祖父,前世谋反就是为了前朝的人。 那么,今世估计也同样如此。 不过,今世走向,和前世的走向完全不同。 莫非是自己重生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颠覆?何来的颠覆,本来北冥国就是我们主子的,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过是个夺去我家主子果实的家伙。我们才是正经北冥国的主人。” 好吧,如今是好好听故事的时候,你继续,我不插嘴,王蕴涵的脸蛋充满了好奇。 女子见王蕴涵的脸色,满是疑惑之色,也充满了骄傲。 她许久隐藏身份,心里头早就憋满话要说了。 恰巧,王蕴涵被她抓来了。 也称为她叙说的对象。 反正离目的地还远着了。 “如今北冥国的人都知晓,这个江山是圣上的祖先和秦国公的祖先一同打下来的。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被掩盖的。要是当今的圣上,能好好的治理北冥国,我们的主子也不会想着夺回这江山。 只是。当今的圣上,自以为有了金矿做后盾。登基后,居然就开始长生的事情。花费了无数的银子。为了自身的欲望。 你瞧瞧,北冥国在他的治理下,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了。。 当今圣上的祖先,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什么和秦国公一同打下这盘片江山。 你知道圣上的祖先,从前可是什么人?不过是我家主子祖先的一个近身侍候的太监。 哪里会想到,一个太监,居然有妄图夺去江山的事情。 而秦国公的祖先,不过也是一个推手。只是,秦国公祖先没有那么幸运。太监惯会收买人心。 他的儿子,是他入宫前就生好的。他暗地里儿子细心的培养成人。最后也成为了前朝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 后面,也是我家主子的祖先不争气。最后,如今的圣上的祖先便登上皇位。 你是想问当时为何没有反对? 本来前朝,战乱四起。就算有人反对,说到底,不管事黑猫白猫,只要能提供治国之策,为上上之策。 就这般,这位圣上也就坐稳了皇位。 只是,八大世家。其实不过是前朝捧出来的,其中底蕴其实就是个空架子。 为的是名头好听,没了前朝的支持,他们只会逐渐没落。 所以,当我们主子找上他们,不用多说些什么,一拍即合,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个想歼灭世家,一个是要扶持世家。你也会选择。 你恰好生了个好脸蛋,不然,当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杀了。 奇怪的是,我说要把你杀的时候,你外祖父居然毫不阻拦,像是看着外人一样。” 女子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王蕴涵。 想看着王蕴涵伤心。 她早就异常的嫉妒王蕴涵,凭什么她家庭美满幸福。而她要躲在见不得人事情。 这种嫉妒心,在她心中不停的蔓延。 特别是看见她和秦国公世子,这般的好,除了家世不及其他人。 她就像是佛祖的私生女。 父母宠着,世子宠着。 “你可知道为何我们抓来你后,也不杀你,如今还要带着你一起逃跑?” 女子的嫉妒在脸上丝毫的不掩饰, 几近都要遮挡不住了。 “莫不是你们怕秦国公府的人?你要知道,若是把我交给他们,你们走的还容易些。” 王蕴涵说的没错,要是她不见了,估计苏逸夏都要疯了。 “我本就不想带你走,要逃走的法子有许多。没想到,主人居然想要了个最笨的法子,要把你带走,还不是看中你身上的能力。” 王蕴涵脸上闪过惊讶。 能力,果然,是被人觊觎了。 “怎么,你想到了,没错,我家的主子说要娶了你。”女子看着王蕴涵漂亮的脸蛋。 不停的说服自己,才能按下冲动。 不然,她怕自己如今就要把她的脸划花了。 她是知道苏逸夏对王蕴涵如何,但是主子就算是众人反对,也坚持。 。。。。。 “世子,广福城那头传来消息,说王姑娘被人撸走了。”侍卫禀报道 “怎么回事,秋香和春香,还有老夫人刘氏,在她身边,居然都会被人掳走?” “事情发生的突然了。秋香被姑娘派出了去做事,春香刚好被人拖住了,x更加是被贼人的人,引走了,” “是谁干的?”苏逸夏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是姑娘的祖母,还有外祖父。是在府衙被人撸走的,手下的人,也是没防备。这才被有机可乘。” “你说是姑娘的祖母?”苏逸夏的脸孔有些扭曲,咬牙切齿地问。 外祖父他并不奇怪,秦家他早就觉得不对了。只是,涵儿的祖母,不应该呀?”苏逸夏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们可有派人跟着?” “有的。只是,贼人要挟了,要是在跟着,他们就要伤害姑娘。所以属下们,也只能在暗处跟着。不过,贼人是有备而来。他们准备了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属下们跟着跟着,就丢了。” 苏逸夏不知道如何该形容此时的心情。 或许是近日太顺利了。如今是兜头冷水下来。直接来个透心凉。 贼人还要把他心爱的妻子掳走。 这是要在玩火自焚么? 既然是涵儿的外祖父所为,那么和他一直暗地里查探的案子有关。 自从在他府邸发现的三具尸体后,他对京城的暗道。就进行了排查。 果不其然,里头的暗道,已经是四通八达。 看建造的时间,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有些还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倒塌了一部分,只是,这些事情,都无人发觉。 按时间推算,估计建造的时间,都是在前朝。 那么,前朝肯定有人借助这个暗道,顺利的逃生。 难怪,听父亲说过,从前他们夺位后,发现皇宫少了许多珍贵之物,先是以为里头的宫人呢,接着混乱,把里头的东西都运了出去。 如今想来,说不定就是被前朝的人,带走了。 更加可怕的事情,就是暗道中,居然可以连接八大世家。除了白家,后面上位的没有之外,其余的七家,连跌出世家的沈家的宅子里头也有份。 只不过,沈家的宅子早已经换了主人,现在的主人,对此那是一概不知。 那么说来,什么八大世家,不过是前朝皇帝捧出来的。 至于前朝皇帝为何要如此做,那就不知晓了。 所以,涵儿的外祖父才会投奔前朝的人吧。 不过也难怪,就算是圣上和父亲政见不和,但是,他们想铲除世家的心思,是昭然若揭。 那么世家肯定也会适时的反。 只是,他们会带涵儿去了何处? “我们查的那几处据点在何处?”苏逸夏问道。 他本来想解决圣上之后,才对那些人动手。 那些人从前做事小心谨慎。 也是通过暗道相互互通消息。 世家间明面上不合。 私底下怕是都联合在一起吧。 只不过,如今暗道被他的人,都封了起来。 从前没留意道,他们在人面前,暗自来往 如今一旦开始怀疑他们,倒是处处都是疑点。 自然,如今少了个互通消息的渠道。 做事没那么方便,破绽就来了。 破绽一有,查到的消息自然是越来越多。 他的人,早就开始盯着那些人的据点了。 他们的据点,定的真是好,要不是他派人盯着,完全想不到,他们京城的据点,居然定在了近郊的南山寺。 原来方丈也是他们的人呢呀。 要是京城官员的家眷,在那处上香烧佛。说不定就要被他们挟持要挟了。 真是选的好地方。 平日里只要说句陪夫人是上香,那个人会怀疑到其他。 要不是他手底下的人觉得奇怪,为何八大世家的人,会如此喜欢上香。 怕如今也发现不了。 “他们似乎是发现了有人盯梢。我们派去的人,他们全部都不接收。可见他们收人是极其小心的。” “那么他们可有撤退的迹象?” “他们也似乎发现了我们的人在盯梢。近期的动作变小了不多。” “传令下去,派多些人手。” “世子,这。。”来报的人,脸上闪过为难之色。 “怎么了?” “我们的人手,早已经布放在京城的角落。要是抽掉人手,只怕是。对以后的事情不利。”“你可知道,他们撸的人何人?” “王姑娘。”来人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世子不是知道了,为何还要问。 “错了,那是你们的为了主母。未来主母被撸了。如今你还觉得这不是大事?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人从未见过苏逸夏脸色这般阴沉,就算是在战场上,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苏逸夏还是能保持镇定的。 既然苏逸夏都说了是未来主母。 那么事情就是严重多了。 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连被撸了之后,世子也说出这是未来主母,可见,他有多在意她。 要是寻不回来,看世子的表情,估计要疯了的。 来人恭敬的道:“属下这就下去办。” 人走后,苏逸夏也无心做事了,有些后悔为何要把涵儿自己留在广福城,该是一直带着她才是。 贼人费尽心思撸走她,她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还有秦德风也在,希望他能念着一点,涵儿终究是她的外孙女。 不过要是念着,就不会把涵儿撸走了。 苏逸夏自嘲的笑了。 第131章 要求 在马车上,女子似乎不觉得累,不停的在和王蕴涵说她和她主子的事情。 从她第一次见到他主子,在到她被选中潜入平阳伯府。 她的主子是如何好的一个人,等等。 “你说了那么多,你就不怕我喜欢上你主子?” 王蕴涵的话,让女子的话哑然截止。 “你说什么?” 被王蕴涵戳破了心思,女子对王蕴涵怒目而视:“你在说一次。” 她的手直接捏上王蕴涵脖子。稍微一用力,王蕴涵的脖子就要断了。 这嘴欠。王蕴涵有些懊恼。 果然毒舌都要看环境。 现在她是砧板上的鱼肉。 不过,她并没有害怕,用力的发出声音:“你不是主子要娶我吗?你敢杀我?怎么,爱上了又如何,不是最正常的事情。” 女子脸孔有些扭曲,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牙尖嘴利,不过是我主子想要和你生育后代,至于你,当然是用完即弃。你还要妄想我主子会看上你?” “连苏逸夏这般的人,都摆在我石榴裙下。你说你的主子会不会也同样如此。”王蕴涵脸上满是骄傲,似乎被苏逸夏看上,那是天地上最厉害的事情。 提起苏逸夏,女子脸上果然不同了。她自然知道,苏逸夏这般的天之骄子,居然会看上王蕴涵。 王蕴涵姿色平平,脑袋不聪明,为何会被苏逸夏看中,这是个未解之谜。 要是主子同样这般。 就是这样想着,女子也接受不了。 她红了眼睛,忍着杀王蕴涵的冲动,她终于是闭上她的嘴巴。 免得她又忍不住夸主子的好,真的让眼前的女子攀上了主子。 经过六日从长途跋涉。他们把王蕴涵带到了一个四周都是山的地方。 他们熟练的走着,方才进入了山间中。 山间里头。 建造了个稀稀疏疏的小房子,里头还有人在耕种。要不是王蕴涵此刻被人绑着,她都觉得这里是个世外桃源。 听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坐着日落而息,日出而坐的生活。 山间中,还充满着各种花香。 “既然来了你们的地方,可否把我手上的绳子解了?”王蕴涵抬起被绑着的双手。 女子没说话,反倒是秦德风道:“把她的绳子解开罢了。” “秦老,这怕是不妥。”女子有些不悦。之前不心疼的把人绑来,如今来做好人了?未免太迟了。 “如何不妥?她本身不会武功。这里都是你们的人。加上此地机关重重,她要如何逃走?” “这。。”秦德风淡淡地瞄了女子一眼。 “她好歹也是我的外孙女。我帮也帮了你们,居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秦德风有些怒了。 就算王蕴涵是他亲自撸出来的。 但是血缘这一项,他也逃脱不了,好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如今在他们的地方,自己的外孙女被绑着,当做是犯人,他的面子也没有了。 “既然秦老发话了,解开。” 女子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还是照做。 谁让如今村里的各种物件,很多都是秦德风出资的。 主子也说了要善待他们。 王蕴涵揉揉被绑了六日的双手,都差点要费了。 手腕上都肿了一圈,还留下一个痕迹。 她双眼一转:“可有药膏?” “你别太得寸进尺。”女子怒喝道。 “外祖父,您看我的手。”王蕴涵撒娇道。 秦德风斜眼的看了,果然两只手都肿了起来。 “帮她寻点草药吧。” “秦老,她不过是主子找来的人质,为何对他如此好?” 女子不解,既然秦老都肯把王蕴涵绑来,心里自然没有当她是外孙女了。怎么如今对她的要求,倒是要满足了。 秦德风自然有所想法,既然静皇子想要和王蕴涵生育个后代, 自然血脉中,也有秦家的。 如今待她好一点,自然是为了以后再静皇子面前,提升秦家的地位。 眼前的女子,不过仗着在王家坐了几年的细作。 居然在他面前摆起谱来。 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何况,据他所了解,她在王家,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回来。 真是可笑之极。 当初他就说了,不用派人去平阳伯府。完全是浪费时间。 以他女婿的脑子,能装下东西。他名字都要倒过来写了。 平阳伯一切都掌控在自己女儿手中。 静皇子派人去,不过是防止自己留有一手罢。 秦德风一挥衣袖:“老夫在你面前也不算什么。既然如此,我先找静皇子细说吧。” “秦老,您别生气呀,不过是寻个大夫,我这就去找。” 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她一旁的男子,到时先说话了。 这个男子,是配合此次行动的头,刘子强。 刘子强是静皇子身边得力的人,自然知道,如今村落的物资,很多是秦家资助的。 当年前朝覆灭,静皇子的家人,带着不多的财宝才能逃脱。 还好,那些财富也能将就的维持着。 如今。。静皇子要起事。秦家也给支持了。 要是没成事之前,就和秦家闹翻。未免落人口实了。 这个阿秀。去当了几年的官太太,脾气居然也开始大了起来。 名唤阿秀的女子,正是主子当年要她潜入平阳伯府。 在平阳伯府中,除了打探消息,也无事干。 而她在平阳伯府这几年,过的确实不错。 日日的燕窝。流水的美食。。衣裳。 就算是每日礼佛。平阳伯该给的日常花销用度,从来不会断了。 还有丫鬟侍候着。 要比起从前的生活,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如今,她虽然要回到主子身边,但是,观念上,还是一时接受不了。 她又变个小丫鬟,从人侍候变成侍候他的人了。 所以,她才会处处看王蕴涵不顺眼。 她无论在何处,都是大小姐。 而自己,只是披着外壳的丫鬟。 看她站着,就算是沦为阶下囚,满身的风度都不改,还敢要求这个那个的。 王蕴涵自然是不惧。 要说在马车上,她确实是有过担心。 只是,既然他们能忍住那么多天没伤害她。自然不会如今伤害她。 何况,她在马车那么久,都是这个女子在他身边, 如今她外祖父在,看周围见到外祖父的神情,就知道,他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若是不低。女子口中,她主子想要她的这身血脉。 既然如此,她和她的外祖父自然也有利益上的牵扯。 难道外孙女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外祖父自然会想的。 所以,她心放下来,自然要求变多了。 何况,不过是小要求,她这个人,才是个值钱的货色。 “我没生气。好歹她也是我的人,不过一点小要求。你们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今的位置。”秦德风直接点了出来、 “你们带她下去安置吧。”刘子强发话。 不过是一个培养出来的细作,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居然学会了摆谱在? 莫不是傻了吧。 “强哥。这。。”女子指着王蕴涵,一脸不愤。 怎么王蕴涵什么都没有说,就惹的周围的人看她不顺眼起来。 这手段。。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靠近主子的身边。 “阿秀,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被男子这般说了,女子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不在了这些日子,他们就要如此多她么? 王蕴涵恰巧站在男子的背后,在众人看不见她的时候,对你做了个鬼脸。 女子狠狠的指着王蕴涵懂啊:“强哥,。她。” “下去吧,。”男子怒道。 果然在外头几年,学了个坏东西回来。 “秦老,请。”男子很快调整脸色。对秦德风道。 王蕴涵自觉的跟在秦德风身后。 开始打量周围。 这里四周环绕着山。此处的位置估计在山腹中。 看模样,属于易守难攻的地方。 开辟如此大的地方,所费的银子估计不少吧。 她忽然想起。这个女子,假扮她祖母的时候,经常借礼佛的名义,要求捐献给银子给佛祖。 好保佑祖父在地下的安宁。 加上她的日常份例。 还有父亲逢年过节给她的银子,可不少数呀 难怪每次去她屋里,屋里精致的摆件都收起来。 她以为祖母是潜心修佛。所以不喜这些奢华物件。 估计那些财物,都被卖了送来这里支撑着吧。 有次她在大街上,看见个类似父亲为祖母寻来的万寿石,当时她还以为是物有相似。 现在想来,估计就是她拿出去卖了。 真是喂了狗了。 还有秦家这些年来,向她父亲要求的银钱,莫不是都送来这里了? 他们平阳伯府的人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送着银钱喂敌人。 如今还要被抓来了。 王蕴涵越想,也是气愤。不过她很好的控制情绪。在这里,她的情绪必须克制着。 秦德风虽然是她的外祖父。不过,她在他眼中,向来是个骄纵的姑娘家。 近日里自己虽然表现的有些聪明才智,不过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就是个草包,生出来的孩子,到底是和秦家的血脉不同。 要是从他那处入手打探事情? 王蕴涵想了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向来不喜她。 自己也和秦家闹翻了。 要是自己突然转变态度,也会惹的他注意。 那么,要如此脱身? 王蕴涵不停的想着。 如何把消息传出去。 “你便在此处住下吧。这里没有下人,你需要什么,大可向这里的人问问。”秦德风道。 王蕴涵装作一脸嫌弃的模样:“外祖父,这。。我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这。。需要的东西多了。要如何说的清,你们把我绑来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丫鬟也一块绑来。” 王蕴涵说的在理。 他们忽然想起这个事。 他们村落里的人,都是自己动手的。 除了主子那处有人侍候着,还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而秦老,也是带着贴身小厮。他们也没有担忧过。 至于这位刚抓了的姑娘,还真的以为是还在锦绣堆里头。 完全没想到如今她是被人抓来了吗? 他们不好开口说话,等待秦老。 秦德风道:“此地是困难了些,你就将就一番。” “这。。。”王蕴涵满脸不情愿。 没作声。 眼泪刷的一声就出来了:“我还不死了算了。左右我被你们抓来,也没名声了。呜呜,说完,真的跑去撞墙。” 这可吓坏了这里头的男人呢了。 王蕴涵这几日不哭不闹。。让他们都放松了警惕,以为她是个安分的姑娘。 她突然这般,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要说让人拦着她,毕竟是主子要的人。 只是,不拦的话,似乎,她就要撞上去了。 “我帮你找个人来侍候你吧。” 秦德风看王蕴涵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由头疼。果然是没体面的人。 这些招数都能使出来。 “我就要那个假扮我祖母的女子。”王蕴涵指名道姓道。 “她?”刘子强皱眉。 阿秀脾气可是不好,要她来侍候这个姑娘,怕是有些难。 “怎么,不行?我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受不得苦,一点脏的地方都不行。你们那个阿秀,可是在我家呆过,自然晓得我府里过的如何精致。所以,由她侍候,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王蕴涵要求起来毫不客气 “这。。。”男子听完王蕴涵说说的话,也确实在理。 好绑不绑,绑个大小姐回来。 此人是主子指定要的。 而她又是秦老的外孙女。而且,说不定主子留着她,还是想要平阳伯府的银子。这可是财神爷。 此事。。难办。阿秀那个丫头,当初派去平阳伯府就极其的不愿意。 如今要她来侍候人。怕是更加的不愿意。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不行,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姑奶奶,你是不是完全忘了你自己是被绑架而来的。 该怎么过,自然是自己动手才是最好的。 “我就试一试吧。”男子被秦老的目光看着。不知觉的点头了。 秦德风的意思很简单,不过是一个丫鬟。 他的外孙女怎么就不能用了。 就这么点小事情,也值得他外孙女弄出个笑话。 他的面子就值那么点么? 要是这么点小事都不能有,他可是要考虑是否要和他们继续合作下去? 什么?这是小事? 第132章 鱼饵 这可不是小事。 一个好的主子,为人处世起码基本的要求都要有。 何况他们士族,身边跟有丫鬟奴婢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每年在此花费的银子不少。 居然要他的外孙女在此自给自足。莫不是傻吧。 他支持此人,是为了他们秦家以后的发展。 目光短浅。不懂的用人御下。不是良主。 他自然也看出那名阿秀的女子的态度。 想来是看不起涵儿,不过是一个培养出来的细作。 如此傲气,就看静皇子如何教训了。这也是秦德风对静皇子的一项考察。 王蕴涵看着屋里的摆设,简单的很,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两张椅子。 上面还铺子一张被子,屋里还有股霉味,可见很久没人住过了。 “我都十几日没有沐浴过了,麻烦唤阿秀来,帮我沐浴更衣。对了,你们带我走的时候,也没把的我衣服带来,普通的料子我可穿不习惯。身上会起疹子的。” 刘子强见王蕴涵的嘴一张一合的。脑袋都开始疼了。 静皇子只有一个妹妹,也是跟着他们这般过来的。有饭吃饭,也是自己动手的。 他见过许多富家小姐。虽然都是难侍候。 但王蕴涵可是第一个来村里的大小姐。 他乘机道:“我就这去和静皇子禀报,秦老和王姑奶奶。。不王姑娘已经到了。” 说完,一溜烟的走了,像是后头有人在追着他。 秦德风还留在原地,深深的看来王蕴涵一眼,这六日,他们马不蹄停的往这里赶,还要拜摆脱后面的追捕。 秦德风也是六日未曾和王蕴涵好好的说过话。 “涵儿,在这里委屈你了。” “不委屈,怎么委屈也比不过外祖父亲自绑了自己的外孙女。 虽然我知晓,你从来不喜我们一家子。但是没有想到呀。。你就如此的狠心。拿着我们家的银子,支持着你的主子,最后,还要绑架了你的金主,玩的一手好套路呀。怎么我就没有遗传您的聪明才智。”王蕴涵冷笑的,边说也不看他。 没有在乎椅子上满是尘埃,直接的坐下了。刚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为难他们。 秦德风不乐意听这些,略略皱了皱眉。无端被人绑来,要是不发脾气的,也不是个娇孩子。 “你在此处的吃创用度,我会安排好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完,也走了。 王蕴涵看着他走后。 站起了身子,把窗户打开。 这间屋子,恰巧围在这些屋子的中间,一推开窗户,都可以看见忙碌的人影周围的走动。 也有人看了过来。 也没多在意。 这里的人,是不怕她逃。 问题是要她逃的出去才是。 想到此处,王蕴涵又关上了窗。 静静的开始沉思着。 不多时,门突然被人踢开了。 进来的是阿秀。 捧着个大脸盆,一脸不愤的把大脸盆放在了王蕴涵面前,还把水溅了出来:“你要的洗澡水。” 王蕴涵看着那个大脸盆,不过是装了一点的水。 怎么看就只能用来洗脸。 如何用来沐浴。 “你主子不是吩咐你来侍候我,怎么就这个态度。” 阿秀想起来时主子的吩咐,又忍下了心中的那口气:“爱洗不洗。” “也罢,正巧拿来洗手。”王蕴涵确实是六日未曾洗澡了,身上早就发臭。 亏他们忍得住。 用水稍微做了下清洁。 王蕴涵问道:“你就没有准备其他衣裳?” “已经派人下去买了。”这个女子,来这里就是浪费这里的银钱。 秦老居然也不阻止她。 “怎么,看我不顺眼?”王蕴涵轻笑。 女子没回答她,她怕自己忍不住发脾气。 “你知道我穿什么料子的吧?买的不好的我可是不穿的。” 王蕴涵张口询问。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女子当然知道王蕴涵穿的是什么料子。 夏天穿的雪觅料,那可是怎么都不会热的。 但是价格,可是贵的不知几何。 要一百两银子一米了。 她从前在平阳伯府也是穿这种料子。 经过几年,如今她刚穿上身的衣服。 皮肤不自觉的发痒。 她知道王蕴涵说的是实话。 她许久没有干重活了。 刚在厨房里头烧了盆水,弄的灰头土脸的。 各种不习惯涌上来。 “我想你也清楚,发痒的皮肤,可是很难受的。你看i脖子上,都已经发红了。” 女子被王蕴涵这么一说,不自觉的摸上衣领位置,她的脖子确实开始发痒了。 “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阿秀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王蕴涵笑了下,这才是刚开始。 第二日。 “你要的水。”阿秀昨日被静皇子吩咐了,要来侍候王蕴涵,满心不愿也无法子。 王蕴涵看着她一眼:“你看你,不过才几日没有享受丫鬟侍候的日子,小手粗糙了许多啊。” 阿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没理会她。 “你的脸,都开始肿了起来。莫不是睡得被铺不行吧。” 阿秀可没有王蕴涵那么好命,东西都是重新买过的。 她的东西,不过是这里的村民给她用的。自然质量没那么好。 虽然她在平阳伯府那么久,身上也存了些银子。不过她身边,同样有静皇子派来的细作。 生怕她独吞银子。所以。能留下的银子确实不多。 王蕴涵就知道,此女子的心高气傲。 最容易哄了。 何况,她这里不熟悉任何人。这个女子,虽然是细作,只是她的心底可是很大呀。 她看上了她的主子。 还有,在平阳伯府那么几年,她过的如何,她自己知道。 要她突然改变生活,怕是难呀。 “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不知你可要?”王蕴涵看着她道。 她被绑来,身上的东西都未曾被动过。 毕竟王蕴涵也不会武功,搜她的东西也是多此一举。还把事情弄得很难看。 他们吃相也不会这般下作。一个姑娘家,身上不过有几百两银子。 要是这么点银钱,也要贪污。还谈什么大事。 “哼,你会那么好心?”阿秀可不信,谁知道王蕴涵在想什么。 “我不过是想要好点的待遇,毕竟不知道要在此处多久。” 阿秀心思有些动摇,她也知道王蕴涵娇生惯养。而且脑袋长草。 王蕴涵重生回来不过是几个月。 从前她给人的印象却是如此,就算重生回来,也未做过什么大事情。 所以,她也未曾想着要多防备她。 “拿来。”阿秀伸出手。 王蕴涵含笑,从手中拿出个金元宝。 阿秀笑道:“你身上居然还带着金元宝?那么重。不该是丫鬟带着。” “身上就是只有这一个了,毕竟,金元宝是最实际的,何况金元宝不是没记号。” 阿秀看着眼前的金元宝,确实是没有记号,这样也不怕王蕴涵搞小动作。 “也罢,我恰巧还有些东西要下山去置办。说说你要些什么吧。” “我要的东西也很简单,给我买几件成衣便是了,还有买个好些的杯子。” “就是那么简单?”阿秀有些不行,要是那么简单王蕴涵也不是她了。 她刚才可还是在不停的挑剔着。 王蕴涵看着阿秀笑到:“我也不知道这里在何处,不过看周围四周环绕着山脉。估计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要求太多,估计你也完不成,还是简单的来好。你说是不是。” “没想到你还能自知之明。”女子收下王蕴涵的金元宝。没多说些什么,就走了。 王蕴涵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 原以为是多难的事情。没想到呀,这个阿秀居然如此的蠢。也不知道怎么被选上细作的。 话说阿秀拿着王蕴涵的银子,也毫不客气。 先是去了山脚下最大的成衣铺子,买了几件上好的衣裳。又买了胭脂水粉。 城里的铺子不多,胭脂水粉和成衣铺子就开在一起。 所以阿秀直接拿出金元宝结了账。 还好要的东西够多,不然这小城镇里头,还真的是没有银子找开。 阿秀买好东西好,大包小包的提着回去了。 话说今日阿秀光顾的那家店。做了一单大生意,自然要跑去银号里头去存银子。 这个金元宝自然在其中。 不过,此次就没那么顺利了。 金元宝放在银号掌柜的手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 虽然金元宝重量是没问题,但是作为长年累月长眼的掌柜来说。金元宝的不对劲,他的手一摸,感觉有问题。 他没直接说出来。而且偷偷的让店里的人去寻了铺子的老板。 老板一来,得出的结论和掌柜的一样。金元宝有问题。 至于有何问题,他们还一下子说不上来。 看拿银子来存的人似乎并不知道这个问题。于是他们给了建议,让他直接拿着金元宝去找官府的人呢。 成衣铺子的老板,看着掌柜的神情,也觉得不对,连夜的跑到大城镇里头的衙门。 把这个金元宝递了上去。 果不其然,这个金元宝里头掺杂了些不明的金属,和真正的金子融合在一起。 这是一起假币案。 于是官府的人,仔细询问了成衣店的老板,让他把给他银子的人,相貌仔细描述出来。 紧接着,让成衣店的老板不要声张 衙门一头派人跟着去成衣店老板的城镇,一边把这个消息上报朝廷。 出了假币案,可不是小事。自然要第一时间上报,不然,出来祸子谁挡责任。 王蕴涵这几日过的不错。阿秀把东西买了回来。 也无人看管她。 她索性在村子里闲逛了起来。 这几日,还未见到传说中的静皇子,听闻他出去了外头处理事情。 “王姐姐,这朵花你可喜欢?”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朵红色的花,兴高采烈的问道。 “喜欢,谢谢小甜甜。”这个小女孩是村落里人的孩子。 王蕴涵这几日,见村落里的孩子,左右无聊,就和他们一道玩耍。 只是在这里生活的人,似乎没人防备她。 任由他们四处走动。 看他们的样子,在这里头生活,恰好悠然自得。为何还有去参与朝廷之事? 明明这样的生活更加的好。 “是不是在疑惑,为何此处生活如此的好,我们还要参与谋反?”王蕴涵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个男子的声音。 “静皇子。”小静静高兴的道。 “你去玩,我和姐姐有话要说。”静皇子摸着小甜甜的头,温和道。 小甜甜非常府听话的走开了, 王蕴涵回转身看见一个容貌气质不输给苏逸夏的人。 这个应该就是静皇子了吧。 “怎么,见到我觉得很突然?” 静皇子对王蕴涵露出了个微笑。 “是的,突然身后出现了个人,任谁都会惊讶。” 男子无往不利的微笑中,在王蕴涵面前失效了。 开什么玩笑,王蕴涵见过的美男子多的是。 这个男子还是敌人,怎么可能主动进入圈套。她又不傻。 “在这里可是习惯?” “怎么可能习惯。”王蕴涵骄纵的声音,响起在男子耳边。 男子愣了愣,没有想到王蕴涵如此直接 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不该是讨好。 明知道进了这里,不可能逃走的。 而且她应该也知道他的安排才是。 “你以后会慢慢的习惯的。”男子并未有介意王蕴涵的态度。 看似温和的态度,王蕴涵却感受到此人冷漠的态度。 她只知道此人是前朝的静皇子,至于他为何现在才谋反,她还未从其他人口中得知。 “你这是不打算放我走了?”王蕴涵问道。 静皇子轻笑,笑中带着蔑视:“王姑娘你觉得这事可能的事情吗?” “那你是想让我做你的妻子?”王蕴涵问道。 静皇子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似乎有笑王蕴涵的傻。 他没有回答,而且背着手就走了。留下王蕴涵在原地。 王蕴涵看着他的背影,也闪过冷笑。不知道她拿出去的鱼饵,是否成功了。 。。。。 “衙役大哥,就是那个女子了。”成衣店的铺子老板,一看阿秀,就悄悄的走到扮作店小二的衙役道。 “你确定没错?”衙役重复的问道。 毕竟此事时悄悄的进行的,要是打草惊蛇了。人跑了,可不是那么好交代, 所以他必须再三确认 第133章 逼问 “小人吗怎么可能认错人。这个姑娘架子可大了。来了小人铺子里。还挑三拣四的。 这个小地方,小人铺子里头的东西可是最好的。 要是觉得不好,大可以到大城镇。她也不去。做挑又捡的。挑了可是一个大上午。这样小人都能认错,生意都不用做了。何况她还给了个假银子。小人都每日睡觉,都要记着她一遍的样貌。” 听成衣铺子的老板说的在理。 他唤出在附近埋伏的衙役。静悄悄的跟着阿秀。 他们可是指着这个提升知府的政绩,这样他们的银子也多了起来。这可是个大案子。所以知府也派了不少的人在此处埋伏。 好歹等了十多日,才见到人。 众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阿秀。 阿秀从前是做细作的。要是没点能力。如何能被挑选上。 她自然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开始不对劲。因为周围越来越静了。 她走路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她没敢往寨子的方向走去。 而是随意找了个地方。 就在此时,埋伏的衙役也发现了她似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索性不打算隐藏了,五六个人,瞬间冲出来,把阿秀包围撸。 阿秀虽然是细作,但是身上的不过只有三脚猫功夫。她又不是被派去敌国。 自然不会锻炼武艺。 所以她很快就被衙役们抓住了。 她虽然是细作,但是牙里可没有毒牙。 因为她本就不是专门培养出来的人 老平阳伯突然死盾,也不是在他们计划之内。 所以她只是个临时派上用场的人。 而她身边的丫鬟,才是真正的高手。 她就想自尽都没法子。 只是,她还是想不通,为何突然会有人抓自己,莫非寨子被人发现了? “还不快说,你手中的金元宝是如何得来的。”知府大人看在跪在地上的阿秀问道。 被这么一问,阿秀怎么还没有想到,居然是王蕴涵给的金元宝出了问题。 阿秀没作声。 知府也没不理会她是女子的关系。 “用刑。” 听到用刑这两个字,阿秀心里一慌。怎么那么快就要用刑,不该是多问几句。 这头阿秀被人抓后。 山上的人,左等右等的不见阿秀回来。 也觉得的奇怪。 和阿秀非常的好一个姑娘,子青。亲自的去询问王蕴涵。 “王姑娘,你派阿秀去了买什么。怎么天黑了她还未曾回来?”子青直接找到王蕴涵。毫不客气的问道。 王蕴涵瞄了子青一眼:“我不过派阿秀买了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我怎么知道她跑去了何处,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该问你们才是。” 子青怒了,她早就看不惯被人带回来的王蕴涵。 凭什么还要人侍候。 他们村落的人,都是哪里有那么娇惯。听说,还是静皇子的未来妻子? 静皇子才看不上这样的女子。 他们的村落里头的女子,才是个个最好的。 还不会背叛静皇子。外头的人,哪里有他们的忠诚。 这个女子长得也不是特别好看。静皇子究竟为何要把她抓来。 阿秀是和她从小长大的玩伴。她自然紧张了。 子青咬牙切齿:“不是你派阿秀出去,她怎么会随意进出寨子。我们寨子里头的人呢,都是半个月才出去一次采买。还不是在附近的。就你事多。” “我如何事多了。你怕是不知晓吧,你的好姐妹。这三年,在我府里,我们可没亏待她。我父亲可是天天鱼翅燕窝的供着。 单是侍候的丫鬟,就有十多个。还有,吃端用度。每个月花费的银钱,可是你们村落一个月采买的钱。 说不定还不止。人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不许你们阿秀背叛了你们。”王蕴涵冷笑。 阿秀回来后,并未说起过她这几年的生活。 她也不知道原来阿秀这几年,既然过的是如此奢靡的生活。 “你休要再次挑拨离间。阿秀使我们村子里的人。从小长大,如何会叛变。倒是你,说不定就是你让阿秀去买些什么,她被坏人盯上了。” 子青这般说,王蕴涵就知道她被说动摇了。 “嗤,以你们阿秀的模样。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王蕴涵说的是实话,她祖母并不是漂亮的女子。 更何况,阿秀稍微化妆,就可以和祖母相似。 所以她就算是二十岁的女子,但是天生老相。 何况还长得不漂亮。 那个瞎了眼会拐她。 子青被王蕴涵的直白,一下子没说话。 她从小在村里长大,并不太清楚外头的姑娘,究竟有多漂亮。 王蕴涵外貌长得越来越像秦氏了,小脸虽然还没有长开。 但是还是很好看的,在这里看起来。 “哼,要是阿秀明日前还未有回来,你就知道我的厉害。” “没回来又如何。所不定就是忍受不了村子的落后,才逃的。你能对我如何,可有问过你们静皇子。还有,你们村落里建造的银子,可是秦老,也就是我外祖父。说直白点,就是用我家的银子来建造的。 一群白眼狼。尽想着好处,还把我逮来了。” 子青并不知道秦老的银子是如何来的。 听王蕴涵这么一说,气消了点,道:“你说。。秦老的银子,是你家的。这么可能?秦家可是世家的家主,世家银子有的是。” 她可是听村里的人说过,世家在北冥国地位可是不同的。 银子自然世代积累。怎么可能要别人家的银钱。 “你们怕是不谙世事很久了吧。不知道如今天子打击世家。世家内里早已经开始腐朽。沈家也跌出世家了。秦家自然也差不多,这些年,还保持守旧的思想。啧啧啧,还视金钱如粪土。 还不是每年从我家那几万两银子。不然,他们如何维持世家的门面。 我原先也想不通,为何我家每年给秦家如此多的银子,秦家看来还是非常的拮据。原来我外祖父把银子花在你们这里呀。 怎么,你们静皇子穷到这些地步,要靠属下去骗别人家的银子,才能谋反么?” “你胡说,你胡说、”子青一下子接受不了王蕴涵说的事情,跑了走。 王蕴涵说这话的声音可不小。 加上她本就是站在田野里,看着他们在干农活。 子青气呼呼的来找王蕴涵,周围的人都停下手脚,准备看好戏,他们早就好奇为何静皇子要把这位姑娘抓来了。 恰巧子青做这个愣头青。 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么一番话。 他们也是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静皇子来的银子,他们也重来没细想过。 反正静皇子有的是办法。 这,原来银子都是这样来的吗 “姑娘,你是哪家的?为何家里会有如此多的银子。” 一位村民问道。 “好说,我是平阳伯府个姑娘,家里的产业,就是北冥国最大的金矿。你瞧,你们住在这隐秘的小山间。这些器具,都是从外头买来的吧。说不定都是用到我平阳伯府的银子了。哎。。。” 王蕴涵说着,露出一副可惜的模样。 众人的议论声就开始了。 他们不问世事,不代表是个傻的。 “这不是说,我们的静皇子银钱的来路,就是这么来的?” “不能这么说,不是说静皇子要娶这位姑娘吗,这位姑娘能嫁给我们静皇子,也不亏呀。” “可不是。静皇子是多么高贵的人呢。” “只是,这样是不是不妥。听说这位姑娘是被他们抓来的。她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怎么会,静皇子为了我们。可是忍辱负重,就算银钱的来路不正常,那也是他们府里倒霉、” 听他们的话,合着就是自己遇见他们,给他们是应该的。 一群蛮不讲理之人,估计被这个静皇子洗脑了。 “只要这位姑娘,以后生下小静皇子,静皇子自然会把她的家里人接俩,一家子团聚了。” 听到此处,王蕴涵也生气了:“我在家好好的,十几个下人任我使唤,家里银钱无数,我为何要在此处受委屈,还要被你们抓来,当做生育工具?还 要想着我家的银子?要是你们的女儿这样被人对待,你们会觉得如何?” 王蕴涵的一番话,说的在场有女儿的人,转念一想,他们估计会上门杀了那个男子。 只是静皇子怎么能和普通男子相比。 “我的未婚夫,可是秦国公的世子。与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相比,你们会选谁。” “你说谁是乱臣贼子,明明是秦国公的人把我们的祖先杀了。” 听见王蕴涵是秦国公的未婚妻,有些人怒了。 “你居然是秦国公世子的未婚妻。” “这样好呀,静皇子可以为我们报仇了。” “你是觉得你们静皇子夺人妻子,是个光彩的事情。” “还是说,骗取女子家中的银钱,在名间叫什么来着,对了,吃软饭的男人。你们的静皇子就是这种。” 王蕴涵的连连质问,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你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呢?”一个男子拿着锄头高举,好像王蕴涵要在说些什么,他就要一锄头下来敲死王蕴涵。 “哟,你拿着我家银钱买的家伙,就要敲死我。活该前朝灭亡。教出来的都是什么人。” 男子就想锄下打。 还好被人拉住了。 “老王,不要跟这个女子多说,反正她都被抓啦了。说什么都不用理她。” 众人发现不如王蕴涵如此的能说会道,索性都走开了。 王蕴涵见无人理她,也自觉的提起裙角走了。 在她走后。 众人也纷纷的议论起来。 “我们用的银子,不是静皇子正当途径做生意得来的?” “这。。要是那位姑娘说的是真的,就是我们静皇子做的不地道了。” “那。。那位姑娘不是可怜之人。明明有未婚夫,还要被静皇子撸来。这名声怕是。。毁了。” 这里的村民都是很简朴之人。他们的祖辈是前朝覆灭事,前朝的皇帝带出来的仆人和暗卫。 紧接着,他们找到地方落脚,众人都娶妻生子。 这。。。毕竟前朝都覆灭两三百年了。 该有的思想都渐渐没了。 他们觉得如今平静的生活也都没什么。 复仇在他们心中不是很大。 他们对着王蕴涵自然要坚持支持静皇子。但是王蕴涵离开后,自然免不了要议论一番。 静皇子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自然没那么容易被推翻。只是今日王蕴涵的话,不免的留在了众人心中。 使得王蕴涵在之后的日子,众人看她的眼神,不自觉带来些畏惧,和可怜。 。。。。 “还不说是不是。”衙役拿着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去。 阿秀好不容易坚持了两天,意识早已经不清楚。 身上都是遍体鳞伤。 只是,她毕竟是村里长大的人,村里的人都待她不错,要是她说出来,村里平静日子。怕是没有了。 她想过一死的,只是,手脚被他们绑着。嘴也被用东西弄着。 衙役招了招手。他身后出来了个健壮的男子。奸笑了两声:“嘿嘿。你不说。。我就让他来侍候你一番。” 他看着阿秀上下打量了。 阿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两日的用刑并未有使她说出任何秘密。只是衙役居然想到如此歹毒的法子。 她留着泪道:“我说,我说。” 她可是属于静皇子的,就算是死。 何况寨子如此隐秘,防守也不差。 他们怕是有去无回。 等阿秀交代出寨子的具体位置。 衙役还要落井下石道:“就你这模样,我家兄弟才看不上。省省把你。” 气的阿秀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衙役很快把搜集到的信息,交给了知府。 知府也把消息递给了朝廷。 苏逸夏很快就接到了消息。 王蕴涵拿出来的那块金元宝,就是庄章他们,弄出来糊弄朝廷的,只是还未成功,就被苏逸夏的人抓住了。 王蕴涵那天,恰巧觉得神奇,庄章居然又能力把金元宝弄得如此逼真,就带着了身上。 这金元宝,可是市面上没有流出来的。 王蕴涵也是想着试一试。 不成她在想过其他法子。 没有想到,阿秀居然如此的蠢。 真是天助她也。 第134章 逃 苏逸夏收到消息后,连夜赶到了阿秀所说的镇子。 那个地方,真的异常的山。 山路弯弯绕绕的。好不容易才骑马道了。 离京城大概走了三天的时间。 苏逸夏看到被严刑逼供,已经奄奄一息的阿秀。 定睛一看,居然和涵儿的祖母有几分相似。 难怪他收到消息的时候,说涵儿的祖母和外祖父一块吧涵儿撸走。 当时他还不信,涵儿的祖母一箱是很疼他的吧。怎么可能把涵儿绑走。 看到这个人女子,苏逸夏心里便有底了。 原来。换了个人呢呀。 既然毫无疑问。 苏逸夏直接问道:“你们抓来涵儿是为什么?” 女子抬头,冷笑的看着苏逸夏,没作声。 衙役立刻鞭打了她一下:“世子问你话了,你怎么不说。” “不碍事。你们那头发现的如何了。” “我们照这个女子说的话,找到了隐藏在山里头的村落。 他们十分的警惕。 我们不是很敢跟着。 “可有找到入口。” “他们十分警惕。” “她没说出如何进去?” “她什么都不肯说。” “凌二,你来将功赎罪吧。” 苏逸夏手下的人,用刑自然和衙门里头的简单的刑具不同, 手段下来,简直是令人发指。 凌二看见这个害他受罚的女子,手中突然出现了根细小的银针。 直接在她的穴位上下了针。 阿秀瞬间惨叫了起来。喊如雨水似的落了下来。 浑身颤抖不已。 阿秀的叫声在众人的耳中回荡着。 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凌二又从袖子掏着东西。在大家以为他又要想着出什么。 谁知道他那出一根药材。 “哼。。便宜你了。拿黄芪给你补气。”他当然不可能给犯人人参片。他没那个银子。黄芪也是补气的,将就着吧。 他把黄芪垫在了阿秀的舌根。 又用另一枚银针刺另一个穴道。 阿秀抖如簸箕。 终于是开口了:“我说,我说。”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生不如死。 “你要说的是假的,我有一百种刑法。还能吊着你的性命。还没有人能在我手中抗过十种以上。”苏逸夏笑着道。 阿秀从来不知道苏逸夏是如此可怕的人,谈笑间,随意的致人生死。 “我说的都是真的。”阿秀十六岁就被派往王蕴涵家做卧底。 正是青春年貌的时候。何况少女怀春。 从小除了没有父母外,就没有受到什么大苦难。 如今被严刑逼供。 能顶到现在,实属不易。 何况,凌二用的刑法。 使阿秀全身的骨骼,像蚂蚁咬似得。身体忽冷忽热。 比死还难受。 阿秀在吐出最后进入寨子的机关后,凌二才从她身上拔下银子,道:“记得每日喂她喝药,别给她死了。”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衙役看到阿秀的模样,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寨子里。 “静皇子,属下发现有几个人在山边鬼鬼祟祟的在搜索着什么,他们倒是不像寻常的猎人。” “有这么回事?”静皇子问道。 “阿秀也失踪了,会不会她是被人抓住了,把我们供出来了。”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静皇子并没有反驳男子的话:“近日,那位王姑娘可有什么动作。” “她只是在田间走动,并未有特别事情,不过,她和村里的人说的话,似乎都是对皇子不利的。” “说了什么?” 静皇子近日不在村里,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因为阿秀和秦老都对他说,这位王姑娘天生骄纵,是个没脑子的货色。 连派去阿秀身边的人,同样如此评价。 所以,他并未有特别让人看着她。 没想到还能惹祸? “他说静皇子是个吃软饭的。联合秦老骗了她家的钱,之后还要把她绑来。” “。。。”好毒的心思,居然如此毁了他在众人心中的白月光形象? “还说。。村里的人手里的工具都是她家的银子。” “那么村里的人呢,有什么想法。”静皇子最在意的是村里人的看法。 “他们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这几日的气氛有些不太好。他们似乎是相信了王姑娘的话。” “也罢。。此事到底是我的问题。不过成王败寇,以后只要我们成功登上那个位置,大家就不会这般想了。圣上身边的人,安排的如何了。” “那人成功的把药丸给了圣上了。相信不久后,圣上就会更加迷恋登仙一途。”说起此事,男子一脸兴奋。 “圣上是个昏庸的。只顾着自己的长生路,但是又偏偏防备着秦国公府的人。他们内斗,我们乘机牟利,这是最合适不过的。” “静皇子说的是。”男子立刻顺着静皇子的话音说道。 “四皇子那件案子,把柄可都抓在手里了?” “静皇子机智,圣上想培养四皇子做他的接班人,偏偏我们就先毁了他。 让他做了见不到人的事情。然后恰巧被那几人撞见。在乘机派人到他身边,叫他如何让人呢不怀疑,把他们都杀了,而自己可以托脱身。 他居然也一点也不怀疑的照做了。 看来是狗急跳墙呀。那些富家子弟。死的如此离奇,就算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只要有心人引导。加上我们手头的证据。 他这未来储君,也是无望了。后继无人呀。静皇子不上,还能有谁坐到那个位置。” 静皇子笑了笑,没接话。 男子见静皇子没出声,自己也适时的住嘴了。 拍马屁的最高阶段就算点到为止,太多了就是惹人烦了。 。。。 苏逸夏得得了阿秀的情报后,派了一队兵马。 知道了山寨里头,每半月都会出来买卖日用品。届时在伺机行动 还在他听了阿秀的说,涵儿在山寨里头。 没受什么苦。涵儿还把她当丫鬟使唤。 不过她的主子想要娶涵儿为妻罢了。这么一说,简直是摸了老虎尾巴了。 苏逸夏的属下个个都沉默是金了。 那个敢在苏逸夏面前在多说些什么。 时间就在苏逸夏散发冷气氛这般度过。 村落里头,也是要采买日用品的不过众人对阿秀的失踪,始终保持警惕。 但是王蕴涵却说,是阿秀受不了苦逃了。也都是半信半疑惑。 都是村里长大的孩子,本性如何,大家都知道。阿秀这人,不会背叛村落的。 只是受不了外面的繁华世界。这个就难说。 所以静皇子也是禁止他们在外头走动。许多的年轻人,忍不住在外头看一眼世界。 通常就没有在回来过了。 他们日常用度,都是静皇子派人从外头采买的。 他们也是听采买的人说起外头的世界。总是不安稳,还有些好人家的女孩都被弄丢了。 使得他们也有些害怕外面的世界。 这次出门的人,都带着警惕之心的往远处的城镇走去。 近的他们都不会去的。 近的一般也是个小城镇。通常小城镇里头,来了一群陌生面孔的人,都会引人注意。 何况还是每次都去? 所以,他们每次采买,都是换着不同的城镇。这样就会没人注意到他们。 这次,他们挑选了个离寨子有些远的城镇作为此次的目的地。 他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 发现无人跟踪,也没有放松警惕。 最后,安然无恙的走到城镇。他们才放下心来,觉得此次估计是自己疑心重了。 一伙人很快就分开来四处采买。 紧接着,他们的身后都跟着不同的人呢,只是他们没有发觉而已。 等采买的东西完了之后,这伙人,早就换成不同的人了。 不过着装。确实这伙人的衣服。 他们按照既定路线和时间。才重新返回山寨。 “山寨的机关并不好破,不过他们早已经对抓来的人呢,也是经过口供的核实,才开始进入善山寨。” 熟练程度,当然是不在话下 十几个人,重复被苏逸夏的人审问。 只要口供对不上,那么就重新用刑。 不停的重复。 直至最后,机关的秘密早就在苏逸夏手中了。 机关在外人看来,十分难破,要是强行进攻,里头的人肯定会发觉。 所以所有的事情,只能暗地里做着。 不然里头的人发现,直接发动机关,不仅要损兵折将。那些人到底是隐患。要是被他们逃了。再次潜伏,谁知道他们还要在私底下做些什么的坏事。” 苏逸夏和属下伪装成村落里的人。 悄无声息的开始攻破山寨。 今日村落里,静的十分的不同寻常。 连王蕴涵也感觉冷气氛有些不对劲。要说是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出来。 村里的人,自从阿秀失踪后,已经开始防备她了。 除了每日给她送饭后,就把她关在屋子里。 说来也可笑。 他们看的眼神,带着可怜。 连小孩,他们也不给他们跟她接近。什么他们教坏他们。 今日也没人耕种。 不知为何,众人的心中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静皇子也走了出来。 “你们几人,去检查机关,你们去守着入口。” 他也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自从把这位王姑娘撸来后。他总感觉似乎做错了什么。 那天她说的那番话。他问秦老。 秦老居然不晓得王姑娘居然是苏世子的未婚妻。 秦老听闻,也大为惊讶。 但是他觉得是王蕴涵说出来唬他们的。 秦国公的势力。怎么会看中涵儿。 要是真的如此,他们怕是摸了老虎尾巴了。 但是看王蕴涵也无异常的动作,异常的安分的呆着。 她也不能把信息传出去,除了失踪的阿秀。 那么,阿秀究竟是如何失踪? 在他们疑惑的时候,苏逸夏的人,成功的把机关弄毁了。 动静终于是引起了人的警觉,那些去勘察机关的人呢, 有人大声道:“静皇子,机关损坏了,外头有人在弄我们的机关。” 这里的机关,是经历了他们几代人的成果,要不是自己的人,哪里能那么快给被人破坏的。 难道他们中有人出卖了他们? 静皇子很快当机立断:“你们赶紧把后备的机关用上。” 顿了顿,指着另一队人马:“你们带着我们的人,先撤退。” “静皇子,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吗?”那队人马的头领愣了。人都还没有攻进来,静皇子居然就开始安排后路了吗? 一直沉稳的静皇子闭上眼睛:“做错了一步,步步错。” 他有点恼了秦老,为何自己的外孙女是秦国公世子的未婚妻居然也不知道。 苏逸夏那个家伙,他曾经暗地里和他交过手,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要说这次抢来他的未婚妻。 他们的人手如今还不够,不然也不会如此偷偷摸摸的。什么肮脏的法子都用上。 “快撤退。”静皇子吩咐道。 “静皇子,这。一时间,我们要去哪里。”头领不解问道。 “你们撤退后,分开走吧,每个人都分点银子,走后就不要在回来了。能不聚在一起生活,也都分开走吧。”静皇子叹了口气。 “静皇子,您这是,要放弃我们?”头领一时间接受不了,明明之前都是很顺利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们做错了,何况我们如今实力不够,如何能抵挡秦国公的人。” “那么,我们放在圣上身边的人呢?” “当然是继续,就看这个国家什么时候败了。”静皇子冷笑,派出去的人怎么可能收回来。 “静皇子,您不走了吗?” “我要是走了,你们就逃不了了。” “这。。静皇子,我们和您一块共生死。”头领坚决的道。 “牺牲我一人,保全你们,值得。你们以后还是好好的生活,要是有机会,在想其他的事情,快走。”静皇子一脸不舍的看着他的属下们。 静皇子说的没错,要是苏逸夏看不见他,肯定是要派人去追的。届时别说是他,全部人都脱不了。 走的一个算一个。 反正他们还剩下一个人,估计都为他复仇,届时。北冥国就无安宁之日。 他闭上眼睛,想起他的父辈。 被圣上派人追杀的日子。 直至,他们遇到秦老,最后,在这里落地生根, 这样的日子居然要完了。 第135章 绝路 “留在这里吧。要是带走了,估计你们也逃不走了。”静皇子看着眼前硕大的村落。 心中忍住一阵悲伤。 “皇子。。”男子还是舍不得走。他是觉得事情没到了这一步。 “走吧。。别想复仇的事情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静皇子没看男子一眼。 “皇子,我们不是还可以找八大世家的人?” “八大世家,估计自身都难保了。快些,他们估计要攻进来了。” 男主深深的看静皇子一眼,实在是不懂,为何皇子如此肯定他们就快攻破了? 他又看了村落一眼。 这里的人,有老有少。 在这里的欢声笑语。 他们从未做错过什么。 祖辈都是跟着皇子的祖辈一起逃离的。 要是他们此处不逃,肯定都要死在这里。 他们何其的无辜,要跟着他们陪葬。 静皇子,等他安全送了村里的人走后。 他一定回来这里陪着他。 “王姑娘。。。”等人走后。 静皇子打开王蕴涵的院门。 看见王蕴涵正悠闲的坐在屋子的外头,拿把扇子正在乘凉,好不舒适的模样。 这幅模样,简直是刺痛了静皇子的心。 明明事情都很顺利,怎么把这个女子绑来。 一切的毁了。 “王姑娘,你在此处,倒是适应不错。”静皇子看见院子里还有张椅子,也坐了下来。 直视的看着王蕴涵。 “来到此处,我也不想难为自己,当然是要过的好。” “不是刚来的时候,听闻王姑娘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倒是想不到,短短的十几日里,居然可以变成如此呀。”静皇子看着王蕴涵的表情,一丝也不肯放过。 “哦?姑娘家闹闹脾气,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皇子说的是吧。” 静皇子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王蕴涵的脸。 想看出什么,但是什么也看不出 “你的世子来接你。” “哦?是吗。”王蕴涵的脸色没丝毫变化。 “你应该早就猜到才是。”静皇子冷笑道。 “静皇子为何如此说,我这几日都在这里。也无机会联系外头。不说你们的人,出卖了。” “王姑娘,我相信,连你外祖父也被你骗吧。要是你生为男儿身。怕是何等的可怕。居然伪装的如此深。连在你府里潜伏了三年的阿秀,也看走了眼。” 静皇子也未想到,一个不慎,居然就栽到王蕴涵手里。 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 “皇子怎么就知道,我是真的不聪明。不过人嘛,陷入了绝境,当然是要求自救。哪个法子有用,就用了呗。也是皇子你培养的人,太蠢了些。眼高手低。怎么随意用计,她就上当了。真是可笑。我还有其他法子没用上。居然短短几日,就成功了。” 静皇子盯着王蕴涵的眼神,不由暗下了。 他何尝没发现阿秀的心思,只是一直忽略了。 明知道她不想去做细作,还是派了她去。 回来,也没把她的心思调整,就派去侍候王蕴涵。 要是及早发现,就不会如此了。 如今说什么都是假的。 “要是我把你杀了,你的世子来了,他会不会疯了?” “静皇子,你可不是个弑杀之人,要是想杀我,一早便是杀了,何必等到如此,我把你们带入坑里,你还那么耐性的和我说话。” “你还真有自信,不过我不杀你。是为我了我的族人。我是怕杀了你,你的世子。追杀我的族人,要是你还在,起码我还是有条件可以谈的,” “你还打算挟持我?拿我跟苏逸夏谈条件?” “怎么。你如今在我手里,就一点都不害怕?何况,你坏了我的好事,我怎么也要把苏逸夏出点血才是。” “你觉得,我在你这么多日,名声早就是脏了的,以苏逸夏的为人,他肯为我那般做?” “要是他不在乎你,怎么可能如此快速的找到这里。” “我和苏逸夏的婚约是他父亲和我祖父定下的,他本人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听从他父亲的命令娶我很正常,未婚妻被绑了。他紧张肯定的额,只是在乎不在乎,我确实不敢说。何况,你不也是因为那个原因想要娶我。” 王蕴涵这番话,让静皇子一下子没作声, 就算苏逸夏看着王蕴涵身上的血脉,也大可不必娶她为妻,何况如今她被他们绑来十多日。名声什么的,肯定没有的了,苏逸夏带队的人马。肯定是知晓未来主母被绑。 以后能否不在王蕴涵背后说闲话,也是未知数。 要是苏逸夏真的不理会王蕴涵的死活,只是为了好听的名声,想把王蕴涵救出来,那么,他心中的打算怕是不成了。 “你不必如此说,我。。。”他还未说完。 山中突然响起一声。 他知道这事机关破了。 他连忙抓起王蕴涵,走到村落的大道上,静候苏逸夏等人的道来。 苏逸夏来到就看到这幅场景。 王蕴涵被绑在树上。 而静皇子站在树底下。手里拿着一把刀。 看样子,就是等着苏逸夏的道来。 苏逸夏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头怒气可想而知。简直是想杀人的。 要不是涵儿被绑在树上,他早就用箭射了过去。 “苏世子。”静皇子含笑看着苏逸夏。 苏逸夏绷着脸道:“估计你就是静皇子了吧,” “见笑了,头一次见面,居然要在这般。我本以为,我们的角色会反过来。” 静皇子的意思,无非是他向第一次和苏逸夏见面,就是想苏逸夏是阶下囚。而他,自然是胜利者。 “你有什么要求。”苏逸夏看这般的情况,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眼前硕大的村落,居然荒无人烟。 只是剩下他一个。 还要绑着涵儿在树上, 不知道绳子绑在她身上,疼不疼,。真是太可恶了。涵儿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王蕴涵此时也很无奈。 无论有多聪明的脑袋,还是打不过几个大男人呀。 这不,就被绑了起来。 这么大热天,被人绑成个大粽子,还要掉在了树上。 要说是不舒服。 她无奈的看着苏逸夏,祈祷他快点把她救出去吧。来个英雄救美。 苏逸夏果然没辜负她的期望:“怎么,想不出吗?”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我的人,都放了。” “你这里的人,都逃了,我也懒得浪费兵力去抓他们。”苏逸夏没有在意。 “北冥国户籍要求那么严,何况,以你苏逸夏的能力,要找到一些人,也不是难事。” 静皇子道。 他的族人,都是前朝一直跟着他们生活的,都是没有户籍的人呢,没有证明,在北冥国就非常惹人注意。 何况,一群人要在别处落脚,自然会引起人注意。 就算他吩咐了,分开走。 但是人总是想着抱团取暖的。 何况,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他们一条生路。 苏逸夏看来挂在树上的王蕴涵一眼:“你们的族人,人口众多。留在北冥国始终是个隐患。” “所以,我不是拿世子的未婚妻,和你做交易吗?” 苏逸夏心里一喜,涵儿对外人说了,她是他的未婚妻? 居然承认了。 要是王蕴涵知道他心里此时在想些什么。估计一口血喷出来。 这是重点吗? 在敌人的地方,当然要想尽办法忽悠他们啦。 既然苏逸夏未婚妻的名头好用,自然要拿来用一些。 苏逸夏回神,也发现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放了你的族人也可以。不过你要保证我的未婚妻毫发无损。”苏逸夏道。 “世子居然那么好说话?”静皇子有些出乎意料。他本想着一堆的话要劝说苏逸夏。 静皇子本来还有一大堆话要和苏逸夏讨论,有些不太相信。 “不错,只要你交代你们的据点,还有和八大世家做过的事情,我就放了你们的族人。” “果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静皇子自嘲:“我要如何相信你的话。” “我以秦国公府的名义发誓,绝对你伤害你们的族人。” 苏逸夏信誓旦旦的说。 “我还要你加一句,要是伤害了,报应在你的未婚妻身上。” 古人可是对誓言很看重的。 静皇子要求到。 苏逸夏怒了:“你真是好样的。”他看着绑在树上的王蕴涵,只想尽快谈判好,把她放下来。 此时被绑在树上的王蕴涵,脸上都开始发白了。 心疼的苏逸夏,恨不得把她抱下来,为她擦汗。 “我发誓,要是我伤害了静皇子的族人,报应在我未来妻子上。” “行了没有。” “行了,看来世子真的是怜香惜玉之人呀。”静皇子笑了笑。 动手把王蕴涵放了下来。 苏逸夏的属下见状。 很快把静皇子抓住。 苏逸夏也跑过去把王蕴涵抱了起来,丢下一句:“务必要他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涵儿,你受累了。” 苏逸夏抱着王蕴涵,深怕王蕴涵在也不见。 “世子,我没受累。倒是你,抱的我快透不过气来。”快被勒死了,怎么办。 苏逸夏这才反应过来。 对于他的力气,一个姑娘家,是受不了的。 灿灿的放开了手。 看着王蕴涵稍微消瘦的脸蛋:“都是我没看好你。还好你无事。” “实在是不关世子的事情,我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是我大意了。” 苏逸夏虽然放开了王蕴涵,但是右手还是搭在了王蕴涵的腰间上。 王蕴涵动了动。苏逸夏似乎是没有意识要放手了。 “咳。。世子,你的手。。”王蕴涵实在是受不了这般亲密。 苏逸夏若有若无的呼吸吐在王蕴涵的脸上。 酥酥麻麻的。实在让王蕴涵受不了。 “涵儿,我是不打算在放开你,就算你不愿意。那么,你就先嫁给我,之后我们在慢慢的培养感情。至于让我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下辈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好的高冷范了。如此强迫人,真的好吗? 见王蕴涵没作声,苏逸夏也没继续说话。 其实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脸上都不自觉的发热了 还好,涵儿都没发现。 这是父亲教的。哄女孩。自然要强硬一些。婆婆妈妈算什么。 何况还是有婚约之人。直白些。让人听了舒服。 见涵儿乖乖的被他抱着没有任何挣扎。苏逸夏不由高兴起来。 涵儿这事愿意了。 世子,你如此自恋真的好么。 王蕴涵实在是没心情搭理她。 被人绑在了树上大概半个时辰。 虽然在村落i的人呢,看起来,她完全没有丝毫担心。 不过内里肯定是有些害怕的。 如今,好不容易安全了。王蕴涵也直接睡着了。 苏逸夏看王蕴涵没有回答他。 低头一看,发现人已经深睡了。 微微的笑了笑。 为王蕴涵盖上了被子。 让秋香在一盘守候着。 “如何了。”苏逸夏下了马车。 看到属下在一旁守候。 “世子,那个静皇子自尽了。” “居然如此狠?不过也是,要是他不自尽,估计要受不少苦呀。他可吐露了什么事情?”苏逸夏能理解他的作为,要是他,宁愿死在自己手里,也好过在敌人的手里。 “静皇子把和八大世家的事情说完,才自尽的。” “这些事情,回去再说,把他安葬了吧了。” 苏逸夏吩咐道。 至于答应了静皇子的事情,当然要做好。 他肯定不会伤害他的族人。 只不过,北冥国的北边,长年冰雪覆盖。廖无人烟。 也挺适合他们生存的。 他冷笑道。 如此被要挟。他还是头一次。 还要把涵儿绑在树上,这奇耻大辱。他要是不报,也不是他了。 王蕴涵很快的被送回广福城。 她失踪的消息,苏逸夏瞒着了他的父母。 本来王弘志想来广福城找王蕴涵的。被他阻止了。以王弘志不经事模样。把事情告诉他。只会让姨母知道。 让秦姨母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绑架了自己的女儿,如何能接受。 至于八大世家,无非是联合谋反, 静皇子似乎真的为他的族人打算,和八大世家的联络方式,地点。安插在朝廷的人。 第136章 坦白 都一一交代清楚。连细节都说的很好。 至于世家为何要联合静皇子参与谋反,也不过是为了利益。保障他们的利益罢了。 只是。。这些世家盘根错节。实在难办。连他舅舅,也都是赵家的人。 朝中不少大臣,也都和世家联姻。 这是打的一手好牌呀。 这般,如何能杀的干净。 也是投鼠忌器罢了。 这番自有他头疼。 王蕴涵醒来后。 看见已经回来熟悉的房间, 看着一旁打瞌睡的春香。还有坐着在打络子的玲珑。 坐了起身:“玲珑。如今什么时辰了。” “姑娘,您醒了。” 玲珑高兴的站起了身子。 姑娘不见的时候,她在厨房里准备着膳食,怎么知道一转身,姑娘就被人抓走了。 春香则是留在了矿上,看着秦氏,如今倒是被接下来了。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王蕴涵被苏逸夏抱回来的时候,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她早就睡死过去。如今看着天色,似乎刚天亮。 “辰时了。”玲珑回道。 “我的事,没告诉母亲吧。” “姑娘,放心,世子瞒的好好的。” 王蕴涵点头,苏逸夏做事,从来不未曾让她担心过。 “秋香呢?” “秋香被世子罚了,还有凌二那个家伙,同样去受罚了。” “把秋香喊回来吧,毕竟是我要她出去办事的,。至于凌二,就不管他了。” 作为一个暗卫,他居然都能被人引走,实在是太不尽责了。 秋香是因为自己拍她出去查案,何况祖母身边也有侍候的人。 她一下子也没发现,怪不得秋香。 秋香其实是被派去跟着刘师爷。 刘师爷自从离开了县衙后。 想逃离出城,只是苏逸夏的人,不肯把他放行。 他每日关起门来,足不出户。 好像是深怕凶手找上门。 许多也疑点王蕴涵并未有想去来。 “姑娘,有什么事情,先用了早膳先吧。你瞧你,都瘦了。” 玲珑看王蕴涵一回来,心思就扑到案子上面。 十分无奈。 “也罢。。先用膳。” 苏逸夏刚起来,就听闻王蕴涵正巧在用膳。 也急急忙忙的梳洗好就来了。 此事王蕴涵看着苏逸夏盯着她的眼神,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涵儿,怎么停下手脚了。”苏逸夏也停下了筷子。 “没,吃吧。”王蕴涵道。 正巧苏逸夏十分喜欢这般日早晨。 “涵儿。。”一道不太美妙的声音传来了。 王弘志那个家伙, 居然又追来了。 他不由的想到婚后。 王弘志要是这般,怎么受的了。 “涵儿,呀,十几日没瞧你,怎么都瘦了,是不是在这里不习惯呀,等救出父亲,我们这就走。” 王弘志直接走了进屋,看见桌上的吃食,胃口大开,他天未亮,就被母亲催促出门了。 这几日他老是心神不宁的, 也没听见涵儿出了什么事情。 他把这事和母亲一说。母亲就直接催他俩了。 看吧,不是错觉。涵儿就是瘦了些。 哎呀,好饿。 至于苏逸夏,他完全没从前的小心翼翼了。 反正是以后的妹夫。 他以后还要喊自己一声大舅哥。 何必客气了。 直接做了下来。 “秋香,快给我拿碗筷来。” 秋香愣了愣,他们一家子的事情,不关她的事情,也利索的去那多一套碗碟。 “涵儿,我这几日老是觉得心里头不太舒服,索性就来看看你吧。” 他绝对不承认,是在矿上太无聊了。恰巧有这个机会,就来了。 “母亲如何了?”王蕴涵先是关心秦氏的身体。 “挺好的能吃能睡。还老是在陪着父亲。我那是没眼看,好像我就是捡来的。她肚子里的,才是他们亲生的。” “。。。”这,未出生的孩子,这都要吃醋。 “哥哥,这几日,我确实经历了不太好的事情。”王蕴涵脸色忽然一沉,放下了筷子。 见王蕴涵的脸色忽然变了不同,王弘志脸色的笑意也淡下来。 他就说着几日怎么心慌慌的。 果然是出事了。 “涵儿,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眼睛在苏逸夏和王蕴涵脸上来回转动。 莫不是要提前做舅舅了,这可不行。 王蕴涵看王弘志的想法。就知道他想歪了。 “哥哥,祖母去世了。”王蕴涵道。 “什么?”王弘志瞪大眼睛, 这个消息真是让他毫无心理准备呀。 “涵儿,你。。这些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祖母我们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不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说去世了,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王弘志扯着嘴角。 王蕴涵肯定不会拿这些事情开玩笑的。他期待这是假的事情。 但是王蕴涵的表情,告诉他这是真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出去的时候,祖母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去世了。” “祖母其实一早就不在了,而在府里的那个人,是个冒牌货。” “冒牌货?怎么可能,要是假的,父亲怎么可能没认出来。” “这。。就要问父亲了。确实是个假家伙。” 王弘志听完,显然心情不太好。 任谁听见自己祖母突然不在的消息。估计都不会太开心。 “这。。则是怎么回事?”王弘志问道。 王蕴涵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王弘志。 王弘志听完,有些不太开心,先是祖母不在了,接着告诉他。 他的外祖父绑架了他的妹妹。 这是什么世道。 莫不是今日没睡醒,还在做梦把。 眼下这情况,明显是真的, “那么,那。。。”王弘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要是说不要追究外祖父。 那么。。有一次肯定还有第二次。 追究的话,母亲还怀着孩子,如何能承受。 “那么祖母的尸骨,我们什么时候去带回来。” 王弘志觉得忽略外祖父的事情,这些事情,丑人当然要世子来做。 至于他,看到惩罚太重,他还是能出手拯救一番。 时间过了,几日。 已经跨入八月。 “姑娘,这,凶手还是没有犯案呀。那个工匠在那处,也无用。” 王蕴涵站在院子,在想着,这个凶手为何一直没犯案。按理心理学。 只要凶手还未杀尽该死的人呢。不会停手的,除非,是有事耽搁了。 她如今掌握的线索。 都是一个人说的。 她忽然惊醒。 她果然陷入了个误区。 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 “把牢里的那个男子抓出来吧。”秋香自然知道王蕴涵说的是谁。 这几日,王蕴涵提审了男子不下数次。 得出来的结论, 就是男子一直在忽悠着他们。 看着男子跪在面前,王蕴涵冷笑道:“怎么?这几日你可还有想出新的谎言?” “姑娘,您在说些什么?”男子一脸迷茫。似乎不懂王蕴涵在问些什么。 “我在说些什么?难道你不懂?”王蕴涵盯着男子的眼睛,使男子大受压力。 “姑娘,您别拿小人在说笑了。小人在此被困了那么多日。哪里敢耍什么花样?”男子迫于压力,眼神闪烁的低下了头。 “不敢耍花样?” 王蕴涵顿了顿:“不敢耍花样?你不是一早就在耍了吗?” “这。。。姑娘,您之前问的问题,小人都老实回答了。真的没有说假话。” “你本身就是最大的假话。你就是凶手吧。。”王蕴涵一拍桌子,异常的生气,白被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男子豁然抬头:“姑娘,就是你在想抓凶手,您也不能把我定做是凶手吧。” “是什么样,你自己清楚。我先说说你为何要杀他们几人吧。红姨娘也是帮凶吧。” “姑娘,这。。。你就不要这般说了。”男子支支吾吾的,没想到这么几日,就被王蕴涵猜了出来。 “自从你被抓后,凶手就停止犯案了。 那么,这些时候,肯定是凶手,被什么时候拖住了。 恰巧,你刚好被我们抓来。 这个时间对的上。 按你说的。 他们都是参与拐卖的人。 我大胆推测。 你也是非常痛恨那些被拐卖的人呢。 按理说,你为何会痛恨那些人? 是不是你家人,有什么被人抓了。 你说你是游方郎中。 是不是借着个名义,四处找人? 而人彘的起源,又是源于女子。 那么仔细的作案,就是个姑娘吧。 所以,你和红姨娘,是一伙的吧。 至于你们杀人的原因。 会不会,他们这个团伙。 从前绑架了红姨娘。 而红姨娘,和你是青梅竹马。 你们一块联合起来报仇。” “姑奶,你没有任何证据,怎么就能说是小人干的。” “我是没证据,但是,红姨娘是个女子,要是我严刑逼问,说不定可以问出有用的事情来。” “姑娘,不要。。不要。小人承认就是了。”男子最心疼的就是红姨娘,听闻王蕴涵要审问她,直接吐露实情。让他不爽的事情,还没有把该杀的人都杀了。 “怎么,你看来很委屈的模样,我猜想,你喊来的景先生,就是跪尸案的凶手吧。” 男子讶异的眼神,毫不掩饰。 王蕴涵这都能猜出,就算自己不承认又如何,迟早都会查出来的。 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是我杀的。”男子很快就承认了。 王蕴涵非常满意,看着男子的眼神,果然,是个识趣之人。 自己能猜到他是凶手,自然会沿着他去寻找痕迹。 不过如今犹豫是时间的关系, 这般复杂的案子,自然有了目标,就直捣黄龙。 免得浪费了时间。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为何要杀那几个人,如今就问你,景先生,是不是跪尸案的凶手。” “。。。” 说好的要听案情,说好的认罪后,要把细节说好呢? 这位姑娘怎么不按套路来了。 他已经准备了一堆的话,要好好指责那些贼人,让这位姑娘听听,这些人是否该死。 他还嫌死的太简单, 怎么。。这位姑娘如此不按套路。 “姑娘,我还是想要说说的为何要如此做的。”男子觉得不让王蕴涵听听,那些人干的坏事,总有什么遗憾。 虽然王蕴涵事后也会知道,但是,他想亲口说出来。 “这。。”王蕴涵看向天色,希望他不要说太久吧, 毕竟满足一个死刑犯的要求,这是一种职业道德。 “你说吧。” 男子满意的笑了:“我从前出生在一个小村落。那个村落,非常的穷,常常吃不饱,但是,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不会去卖女儿的。 最多带着女儿上山挖树皮。这样的日子,都熬了过来。我和红姨娘,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一家子过的也是这般困难,也从未想过要卖儿卖女。想着日子谁不是这样熬来。 有一天,父母带着我和我妹妹。去镇上赶集。回村的时候,一群坏人,就把我妹妹抓了。大抵这就是家破人亡吧。 没过多久,我就变成了孤儿。原来上天是那么不没眼睛,我们都没有要求大富大贵,只是想一家人齐齐整整,这样都办不到。 我后来跟着一个郎中做学徒,后面自己也坐了游方郎中,就是为了想借机找我妹妹。没有想到,居然在伍大人的后院里找到了。 妹妹说要报仇。报仇呀,我也想把这些年受的苦发泄完。那些都是该死之人。” 见男子没有作声。王蕴涵道;‘那么。跪尸案的凶手,就是景先生是吧。’ “。。。。” 这位姑娘就没有点同情心? 他还想看到这位姑娘同情的眼神,说不定,小红就可以免了死罪。 这情况,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王蕴涵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似乎他刚说的都是废话。 实在是不怪王蕴涵,首先,是这个男子,多次欺骗王蕴涵。 第二,这个故事,确实是悲惨。不过,他们的做法,实在太恶心了。 居然把人体的尸体,投入酒楼里。 那么恶心的事情。 就算是在可怜。这种报复社会的性格,她也不会放他们出来、 这样的人呢,有了第一次报复社会的机会,肯定会有第二次。 至于如何判刑。这事他不管。 “快说吧。 “景先生确实是凶手,那晚,我也恰巧在附近观察地形,看着景先生小心翼翼的处理尸体。我恰巧看见了整个过程。” 全文完 “怎么,他当时没把你杀了吗?” “就他那个小身板?还能把我杀了?他杀的那些人呢,都是被下了迷药,最后面,要不是我帮忙抬尸体,他如何能完成整个事情。” “这么说,你也有帮吗?” “可不是。毕竟我也有事情要他帮忙。我也是想要杀人。只是小红是买来的奴隶,没有户籍。这不是要他帮们给我弄一个。” 王蕴涵想起了景先生是有人在户部。这要求,对他不难。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作案?” “可不是,当时我都吓死了。好在我认得他,他那么出名,想不认得都难。” “秋香,你去把景先生唤来吧,至于你。。”王蕴涵看了看男子一眼。 “带下去吧。” “哎。姑娘,我可还有好多话要说。。” 男子还想说其他事情。。不过王蕴涵既然知道跪尸案的凶手,自然美没心情听他废话。 “带下去。” 真的受不了如此多话的男子 景先生很快便被带来了。看着王蕴涵的眼神,非常的不善,这是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前,把他带走了。 不过,他想到,男子在他们手上,说不定男子已经把他的事情,吐了出来。 想来景先生应该不会,男子自己也犯了死罪,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静皇子,怎么,第二次请你来,你应该是知道你犯的罪了吧。” 景先生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给他猜中了。 “男子什么都说了。不如,你自己也坦白一番?我也省的多费口舌。”王蕴涵也就想炸一炸他。 “姑娘,先不说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那个男子,一看就是三教九流之人,老夫不过是有些小把柄在他手中。上次就是前来帮忙一下子。怎么。这次又有何事,需要老夫帮忙。”景先生傲气的抬起下颚,非常的不屑。 “景先生,你要知道,只要是确定了嫌疑人,那么。我们的衙役,可是什么细小地方,都能把人的家底查不来。景先生子虽然是广福城的人物,也是逃不开我们衙役的眼睛的。” “那么,姑娘,你就尽管去查查,看能否查出任何事情来。” “景先生,我又不是很想浪费这个时间,要是你能坦诚交代,我还是可以为你求情的。” “哼,大言不惭。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要是没事,老夫还要赶着回去上课。凭白浪费老夫时间。” “我看景先生。真的要我那出些证据,你才肯承认吗?你是十年前,建造的工匠吧。”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士农工商。工匠如此低等的,如何能和我相提并论。” “既然静皇子不承认,我就拿出证据来吧了。” 王蕴涵说了,只要确定嫌疑人,就很快把证据找出来, 所以,王蕴涵今日在问男子的时候,已经把证据都准备好了。 “静皇子,你应该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吧。 只是这个弟弟,是个学识都很好的人,而他的哥哥,却是沉迷在各种技艺不能自拔的。他的弟弟,突然失踪了。留下一大家子。 虽然小有银钱。但是坐吃山空了呀。之前哥哥的花费,都是弟弟供应的。所以,这个哥哥就顶替了弟弟的位置,教书育人。 还好,他装得挺像的。只是,后面他发现,他的弟弟是被一群人错杀了。至于为的什么。当然是当初哥哥接到命令,要把金矿的逃生口堵着。 而他也照做了。所以他的弟弟被逃出来的人,认错了。直接杀了。而他,通过十年的时间啊,才发现原来弟弟是因为他死的。、 而当初的人,都已经死了三个。至于剩下的三个,他自然要故布迷阵。让人摸不着头脑。景先生,我说的对不对。要是说错了,麻烦你指点一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么我可以请京城的官员。也就是你儿子,前来询问一番。”王蕴涵笑着对他说道。 “你想干什么?居然想动我的儿子。” 景先生听闻王蕴涵要动他儿子,不由有些紧张。 “不过是前来协助罢了。景先生为何如此紧张。” “你。。。是我小瞧你了。我认下罪。”景先生很爽快的认罪。 “那么,金矿的锁是你制造的?”王蕴涵一脸喜色的问道。 实在是王蕴涵兴奋的有些过头了。 让景先生后退一步,这姑娘,反应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呀。 “没错。那是我画上图则,交由工匠们负责的。要不是当初参与设计的工匠,怕天下无人能解。” “不错,秋香,喊上我哥,准备好马车,我们这就去金矿。” 王蕴涵的迅速的动过,让景先生,更加是摸不着头脑,说好的查案。怎么忽然就要准备马车了。 到了金矿上,他才发现,原来这位姑娘,如此积极的审案,居然是为了要解开这把锁。 “涵儿。” 景先生很快就把锁解开了。 成功获得自由的王世帆,非常的高兴,本来想抱着妻子,但是将近两个月都未曾洗澡。、 实在是不好见人。 脚步轻快的往下人准备好的洗澡水走去。 秦氏也一脸笑意的道:“终于是一家子团聚了。” 王蕴涵看着这般轻快,实在是不想把外祖父的事情告诉母亲。 只是,这个毒瘤实在是要把它捅破才是,不然,以后秦家,求到母亲头上,是帮还是不帮。 万一母亲好心做坏事。到时候,也不知道连累的是谁。 见王世帆一脸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哎呀,终于是从鬼地方出啦了。” “可不是,还好人无事。”秦氏也迎了上去。 王蕴涵看见父亲无事,心情也开朗了不少。想着母亲如今怀胎四月,有些东西。还是等母亲生了在说吧。 春去秋来,时间匆匆。 很快过了几个月的时间。王蕴涵的弟弟,也都出生了。 王蕴涵一家子,都未曾回去京城。如今京城的气氛,实在不太妙。 都说秦国公挟太子以令诸侯。 圣上等人,如今被秦国公困在了皇宫中。只待他亲手写下诏书。 就可以改朝换代了。 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如今便是各方面都在僵持中。 今日是秦氏刚生完三个月。身体也恢复的不错。 所以,事情便要提升日程来说了。 “母亲。。。”王蕴涵欲言又止的表情,在落在秦氏的眼中。 这几个月,外头严肃的气氛,都没有在府里出现过。而她直接在老家养着胎。 只是她生完孩子,秦家也未曾派人来看过她。甚至连母亲,也未曾传过消息出来。 要说没觉得奇怪。那是不可能, 何况还有些亲戚,走动间,自然知道如今局面是如何。 虽然涵儿他们瞒着她。但是她还是隐约知道秦家肯定是出事情。 但是心里还是抱着希望。免得动了胎气。 如今孩子生完了,自然该面对什么就面对罢了。 “涵儿,有事便说吧。”王蕴涵看着秦氏,瞧她一副有心里准备的模样, 王蕴涵便直接把外祖父绑架她的事情说了。还有他参与谋反的事情。 秦氏听完,沉默了许久,没多说些什么,打发了王蕴涵兄妹走了。 直至第二日,才让王蕴涵去。 秦氏知道秦德风就算是免除死罪,也要涵儿开口,只是谋反之事体大,如何能保全。 这事,要涵儿开口。 秦国公放了一个,其他的放不放也知道怎么办, 再者,她仅身为别人的女儿,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涵儿还是他的外孙女。怎么能绑架她。可有顾虑过她一分? 怎么也是血脉相连的外孙女。 “涵儿,若是。。烦请世子能让他好好葬了吧。” 她始终开不了口。 王蕴涵点头:“母亲,我会的。” 秦氏情绪有些不高兴,王蕴涵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这些事情。母亲真的两头不是人。 至于祖父,得知祖母因为他而气死。 也闷闷不乐的。还好如今,小弟出生了。 祖父每日抱着不撒手。 连父亲想抱一下,祖父都不肯。 “涵儿。。” 苏逸夏处理完京城的事情,就连忙赶来了。 他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王蕴涵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有好多个秋天没有见过她了。 看见她,心中也就安定了。 苏逸夏的声音有些哀怨。 王蕴涵听得有些不是滋味。 “涵儿。。”苏逸夏有些停顿,有些犹豫。想着开口,但是又怕开口后,王蕴涵拒绝他。 “你说。”王蕴涵知道苏逸夏要说些什么。经历这些事情,要说不嫁,不是太矫情了吗? “涵儿,我心悦你,你可嫁与我。我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苏逸夏拿出三根手指发誓:“若我有违此誓,我就愿意天打雷劈。” 王蕴涵噗一声的笑了出来。这人,怎么突然就信这个了。 要是发誓有用。天底下被劈的负心汉有多少。 见王蕴涵脸上并无不悦之色,苏逸夏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来此前,已经做了无数个心里准备。 做好了长期被拒绝的准备。 没想到,如今竟然事成了。 他一时高兴的手无足措。 像个孩子似的。 王蕴涵也没多说些什么。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在河提边上,走了一个下午。 岁月静好。 第二年。春暖花开。 秦国公以强势登位。 苏逸夏册封太子之位。次年,与王蕴涵成婚。与王蕴涵婚后,诞下一子。 而八大世家的家主一脉,由于忌惮朝中的大臣非议。 所以,全部保留性命,赶往极北之地。任由自生自灭。 北冥国,也再无八大世家。 全文完结。 番外。 “叮铃铃。。。。”一个纤细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摸向扰人清梦的闹钟。 “啊~快要迟到了。” 女子从床上挣扎起来,麻利的洗漱完,穿起鞋子,赶紧的跑去地下停车场跑去。 “怎么又塞车。”女子嘀咕道。 女子趁着塞车的时间,回想起刚做的梦。 怎么又梦回前世了。哎啊,没有喝孟婆汤就是麻烦。还自己老是梦到前世。 苏逸夏。。这回的梦,怎么如此的好,居然还和他生儿育女了。 还白头偕老了。 女子自嘲的一笑。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好好的抓贼人才是正确的。 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在查碎尸案。梦里也有这个案子。 说不定就是梦里的指示自己去破案了。 女子看了一眼路旁的指示灯,看到转路了。 直接发动引擎开车了。 就在这时,突然冲一旁的马路边串出一辆摩托车。 使女子紧急刹车。 摩托车也差点翻到。 后来,骑摩托车的人也并未有停止他的动作。 一路生风的开走了。 女子看了一眼摩托车,一路骂骂咧咧的开往分局。 “王所。”女子一到分局,就有同事和她大招呼。 女子点头回了个招呼。 “来,今日我们局里来了个新同事。”分局的冯局长,兴高采烈的喊着众人。 众人也停下了手脚,站起身。 女子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打量了冯局身后的男子。 这个男子,约莫一米八的身高,背对着女子。 看他自身的气质,这名男子长得应该不差。 其实不用猜,看分局的姑娘们,个个都非常兴奋的看着男子。 “小王,来,让我来介绍介绍。”冯局回转身,看见了女子。 女子含笑的走了过去:“冯局。” “小王呀,这是总部调来的刑侦好手。是来辅助我们的。他的侦查能力,可是在总局里一等一的好手。要不是我们这里最近发生了几起大案子。总局还不肯把这位借调过来。” 男子伸出了手:“苏逸夏。” 女子回握:“王蕴涵。” 苏逸夏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女子,好像是他从前梦中,日日夜夜梦见的。如今见着真人,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像是的人,那般熟悉。从来未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就是她了。他寻寻觅觅的人,居然就在眼前。 一时间,忘了放开她的手。 冯局看到这般的情景。 局里估计又要办喜事了,希望小王能把这个精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