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玉》 第1章 鸡吃鱼 我叫刘一男,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托生成一个男人! 我出生在东北一个穷山沟里,村子的名字叫“半命村”,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村里的男人没有活过五十岁的。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就算请来方圆百里有名的道士施术做法,也没有改变男人们命短的悲剧。 我从小便拼了命的学习,不为别的,就是想早点把户口迁出去,脱离这“半命村”的魔咒,大学四年更是没回过一次家,直到领毕业证的那天早上,我接到了爹的电话,“你大伯没了!” “啥?大伯去世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忽然想起来了,可不是吗,大伯今年已经四十九了。 辗转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到了村子,发小儿王一水在村头接的我,家都没顾上回,我直接去了大伯的灵堂。 灵堂设在大伯家的正屋,中间摆着遗像,小时候大伯没少带我,我就像他的亲儿子一样,一转眼就阴阳相隔了,我的鼻子一阵发酸。 棺材要在家里停放三天,我是唯一的晚辈,守灵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的头上。 “看好棺材前面的蜡烛和香火,不能它们熄灭。”我爹敲了敲烟袋锅子,对我下了命令之后就离开了。 外面的风刮得生猛,大伯家里的木头门咿咿呀呀地响着,上供的烛火也跟着摇曳了起来,眼看着烛火就要吹灭了,我得把门关严实才行,叉上了门叉,回头又在棺材前面跪了起来。 刚跪下,门叉儿掉到了地上,我又再次上了门叉儿,这样反复几次,我有些烦了。 难道有小孩子在捣鬼?我竖着耳朵听着,后院好像是有动静,顺着后窗户看去,柴火垛堆那干苞米杆儿叶子随着凉风涌动着,不只是涌动,我清晰地听到了男女娇喘的声音。 靠,谁办事儿这么没谱儿,偷情偷到我大伯的灵堂后面来了。 蹑手蹑脚地绕道后院,居然是我的发小王一水! “你干嘛呢?刚才你不是送我来这儿之后就回去了吗?”也没顾忌他身下女人的面子,我把一水拉了起来。 那女人赶紧侧过头去,慌乱之中拿着已经褪下的衣裤遮挡起来,胸前的两块凸起紧张地在那里晃动着,“小霞!”我认出来了,但这女人不是一水的媳妇儿,小霞臊得一脸红,赶紧穿上衣服跑了。 “你咋回事?家里有媳妇?咋还跑这来了?”我埋怨着,没给一水留面子,一水媳妇我认得,但也只见过一面。 王一水是我的发小,他在四年前入赘到了上水村的何家,入赘的那天,也是我去大学报道的日子,我和王一水的身上都绑上了大红花,两伙敲锣打鼓的人们混到了一起,锣鼓喧天的声音震惊了王一水的马,我也被人群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新娘子的花轿里。 慌乱中,一只纤细的手腕攥住了我的胳膊,隐约看见面纱之中那若隐若现的樱桃小口,红唇微张,“你就是我的男人吗!” 我赶紧对着新娘子摇了摇头! 这女人的声音麻麻的,酥酥得我的脑子有点发晕儿,大伯一把把我从新娘的花轿之中拽了出来,笑着调侃了一句,“别人媳妇的花轿你也想上?”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一水媳妇儿的长啥样,准确点儿说,还没看清! 一水见我真生气了,赶紧提起了裤子对我说道,“行行,我知道,知道,以后再跟你解释!你不是在给你大伯守灵吗?怎么溜达到房后来了。” 他的话提醒了我,顾不上数落他,我赶紧跑到了大伯的灵堂前面,那摇曳不定的蜡烛居然熄灭了。 爹说过,不能让蜡烛熄灭的。 赶紧打开打火机给蜡烛续上了火,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啥异常的动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放亮,亲戚们便涌进了大伯家的院子,乐队咿咿呀呀地吹着唢呐,队伍直奔坟茔地。 白事先生早就在那里等着了,哼哼唧唧说了一些完全听不懂的话语,手里捏着只大公鸡。 这只大公鸡叫“领魂鸡”,就是死人黄泉路上的向导,棺材前面还供上了四条小鱼。 吴先生(隔壁村请来的主持我大伯葬礼的白事先生)掐住了“领魂鸡”的脖子,在往鸡的胸脯上狠狠一拍,公鸡扑打了几下膀子,直接趴在了地上。 “领魂鸡”没有仰天长叫,蔫蔫的不愿意动弹,这举动让吴先生很没面子,他一股脑儿地把鸡拎了起来,掐住脖子又拍了一次,这鸡直接挣脱开了吴先生的手,跳到装着四条鱼的盆子面前,把鱼给吃了! 大家彻底傻眼了,见过鸡叼虫的,没见过鸡叼鱼的。 就在大家发愣的时候,鸡直接跳进了挖好的墓穴当中,用它的爪子使劲儿地刨了起来,泥土下面露出了黄色。 “领魂鸡”方才罢休,纵身一跃从坟穴里面跳了出来,扑腾了几下膀子,飞走了。 乡亲们一头雾水,谁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吴先生,先生也端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直接跳进了墓穴里,用手使劲儿顺着鸡爪子的位置猛抠着,不一会的功夫,这黄色露出了一大片。 “金丝楠木!”吴先生咬着牙说了一句。 “啥?”周围的人没太清醒。 “金丝楠木,这下面埋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坟茔地里面忽然出现了另一口棺材,可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坟茔地里被别人占了坑,这在我们农村可是大忌讳,相亲们都很诧异,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先生,现在咋办,到底是埋还是不埋了!”壮汉钱老七扛着铁锹,有些不耐烦。 吴先生吧唧吧唧的抽了口烟,拿着烟袋杆儿使劲地在屁股下面的大石头上敲了敲,“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吧,你大哥的棺材先留着这里,晚上的时候留两个后辈儿看着,别让什么野牲口给拱了,其他的人先打发回去吧!” 虽然乡亲们都有些不情愿,想听听吴先生什么说法,我爹还是打发众人散了。 吴先生一脸严肃地对我爹说道,“当时你么选坟茔地的时候有没有犯什么说道!” “不能吧!”我爹思考了一下,“前儿个和昨个儿挖土的时候,十几个汉子,拿着铁锹卯足了劲儿挖,也没见到这口棺材,怎么今天被这鸡用爪子叨了几下,就出现了这个!”爹一脸疑惑地指着楠木棺材。 吴先生叹了口气,“我也是头一回见,‘鸡吃鱼,爪挖泥,逝者清,活人迷’,这事儿来得蹊跷,不能轻举妄动。” “那该咋办啊?”自己大哥的坟茔地被别人占,我爹也没了主意。 “你们家守灵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吴先生问我们。 “一男,昨天晚上你守灵的时候,都还好吧!”我爹问我。 “没什么啊!”我爹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说房后面有人偷情的事情,不过立马被自己给否了,那毕竟是发小一水的丑事,不要搞得众人皆知,于是说了门叉的事情,“对了,昨晚风大,我去上门叉的时候,烛火灭了,但我很快就续上了!” “你这小子,怎么才说!”我爹使劲儿地吼了一句,一个巴掌飞到了我的脸上。 “干嘛?至于吗?干嘛打我?”我有些委屈,脸上火辣辣的,大半夜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大伯家的院子不说,还挨了数落。 吴先生吸了一口烟袋,点着头在那里分析,“这香火是跟阴间通气儿的东西,跟死人下葬的时辰有关系,你大伯下葬的时辰是事先算好的,但是现在香火断了,按照规矩,得重新计算下葬的时间,今天‘领魂鸡’的这番表现,肯定是下葬时间出了问题。”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大伯墓穴下面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棺材板子,明显是选错了穴位,跟我看好看不好烛火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吴先生是自己没给大伯算好位置,故意往我身上赖。 “刘老汉,这事儿不是我能解决的,不然你去请萨满法师过来看看!”吴先生对我爹说道。 “行,就照先生说得办!”爹说话的时候,给吴先生一个信封,“先给您把这白事的账结了。” 吴先生接过了信封儿,用手使劲儿地掂量掂量,扭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好小子,守好了!” “这会你得听话,可不能睡迷了!”我爹也说了一句。 “不会吧!就我一个人啊!”我有些排斥。 “就你一个晚辈,不留你留谁!” 大晚上的,还得让我陪着个两个棺材,这里深山老林的,就算是不被野兽吓着,也得自己把自己吓死,就剩我自己在山上,索性拿出了手机,靠,这鬼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我这觉睡得很不舒坦,几次被困意折磨得睡着了,又几次被蚊子咬醒,脸上身上被盯了好几个大包,痒得我难受! 草柯子里是待不下去了,我瞄了一眼大伯的棺材,嗯,这倒是个休息的好去处,睡在这棺材板子上面,总比待在草柯子里面强。 刚刚睡着,听见了“咕咚咕咚”的声响,以为是啄米鸟在叨木头,也就没多在意。 这“咕咚咕咚”的声音越来越响,震得我身子发麻。 第2章 失禁了 是不是大伯的棺材里面钻进了老鼠,我赶紧跳下棺材板子四周检查了一圈,棺材完好无损,没有洞啊! 不会是“死解”吧!听老辈子的人讲过,人在去世的时候,如果膀胱内积攒了大量尿液,没有及时排出,便会在死后的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内把尿液排出去。 那我还真得推开大伯的棺材盖儿看看,要是尿液把寿衣弄脏了岂不可惜。 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大伯毕竟是我的亲人,死后要真是有了这样的要求,我这当后辈儿的怎能不伺候。 想到这里,我卯足了劲儿推开了棺材盖儿,除了闻到一股朽木的味道,棺木里一片漆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大伯的脸就像睡着了一样,并不想死人那样苍白,于是往他两腿之间放了尿壶,而是却没有尿要出来。 看来大伯不是想尿尿啊,这是咋回事,那还接不接尿了! 算了,不是说死人不能轻易见光吗?我还是把这棺材盖儿给扣上吧! 刚刚扣上棺材盖儿,又听见了刚才那“咕咚咕咚”的声音,难不能大伯还是有尿。 我再次推开了棺材板子,不过这次推开棺材盖儿,我注意到一件事情,就推开棺材盖儿时没有声音。 反复按照推开、合上、再推开、再合上的步骤试了几次,我确定了,确实是在合上棺材板子的时候才有声音。 不仅仅是这样,我恍惚听到阵阵的呼吸声,这声音来得真切,就像是在耳边喘气一样。 一阵阴风袭来,卷走了周围的残土,穴坑里面的楠木棺材顶面的大部分都漏出来了。 难道那“咕咚咕咚”的响声和那口棺材有关? 我的两个小腿肚子忍不住哆嗦起来,要不要过去看看! 冒着极大的恐惧,我靠近了那口楠木棺材,之前听的没错,这“咕咚咕咚”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诈尸啦!”顿时感觉裤裆里湿漉漉的一片,大伯没尿,我尿了!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下身湿漉漉的,很不舒服,试图挪动一下,却感觉到浑身乏力! “唉!终于醒了!”我娘在一旁擦着眼泪,“饿没,我给你炖点鸡汤去!” “娘,我睡了多久!咳咳”我想起身,却没有起来,嗓子里面感觉腥呼呼的,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一天一夜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很奇怪,自己不应该是在山上吗?怎么会躺在家里的床上! “前天半夜,你爹不放心你,后半夜的时候,说是要去山里看看,发现在那个楠木棺材旁边晕了过去,裤裆湿了一大片!” “这样子啊!”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当时确实尿了,“娘,能不能给我拿条内裤!”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回来后,你老是尿床,我都给你换了三条裤衩了!” “娘,大伯他——”我哽咽起来,如果面前是我爹还好,娘毕竟是个女人,坟茔地“咕咚咕咚”声音怪吓人的,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她说。 “奥,你大伯的事情你不用惦记了,昨天你爹去镇子上请了萨满法师,今天一早就领着法师上山去了。” 娘给我递来了内裤,眼泪儿还在眼里打晃儿,哭着对我说道,“前个儿留你自己在山上的时候,我就反对,咱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那深山老林的,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这当年的可怎么活啊!” “娘,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看着我娘伤心的样子,我自然要安慰她。 “你说你都多长时间没尿炕了,咋还这样了,还没娶媳妇呢,这要是,唉!” 我知道娘的担心,四年大学期间,我跟父母之间都是电话联系,我没有跟他们提起过我处女朋友的事情,女朋友小薇是个好女孩,但是我就是一个穷山沟里面出来的穷小子,婚姻大事不是着急的事情,就算是她想嫁给我,我拿什么去娶她! 接着院子里又传来了“嘎嘎”的吵闹声,我知道一只大鹅又要遭殃了,满屋子里飘起了炖大鹅的香气,我却一点也提不起食欲,这两天经历的这样的事情,早就没了兴致吃喝,想着我爹和那萨满师可能就要回来了,我老在床上躺着也不是个事儿! 换上了内裤,用胳膊勉强支起了身子,感觉下面有些不对劲儿! 哗!又是一滩! 我这是怎么了?小便又失禁了?照这样下去以后就得用纸尿裤了? 赶紧从行李箱里面又拽出一条内裤换上,为了避免再出现“意外”,还往裤裆里面塞了一条毛巾。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爹领着萨满法师进院了,两个人直接在院子里支起了一个木桌,上面供上了香炉和烛火。 这萨满法师长得很原始,我说他原始,是因为他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样子特像大猩猩,苍白的头发大概齐腰那么长,还被辫成了无数个小辫儿。 他把一个插着各色鸡毛的帽子戴在了头上,还披上了一张同样插着各色鸡毛的斗篷,先是点燃了香炉,又把事先准备好的黄酒倒在了一个陶碗里,陶碗质地粗糙地像新石器时代的东西。 他嘴上哼哼唧唧地唱着我完全听不懂的唱词,左手托着陶碗,右手用食指点着陶碗里面的黄酒,上弹三下,下弹三下,酒滴顺着他那长长的指甲喷到了天上和地上。 这场法事的时间不长,也就十分钟左右,不一会,我爹和法事就坐在了酒桌上。 爹满脸赔笑地给法师斟酒,也不敢多说话,我们都在等着法师开口。 这老头在酒桌上就一味地喝酒吃肉,也不管我们心急火燎的样子,半小时之后方才慢慢地张开了口,“鸡吃鱼,爪叨泥,逝者清,活人迷,关键在后两句!” “你的意思是,逝者清,活人迷?是关键?”我忍不住在后面插了句嘴,其实我对吴先生的这十六个字也充满了好奇,不知道到底是啥意思。 “小孩子别插话。”爹训斥了我一句。 “以往来讲,发生这种事儿只有两个解决渠道,要么是你大哥搬出去,要么是地下的那口棺材搬出去,所谓逝者清,就是要看看死人的意思!”这老头一板一眼地说道。 “那敢情儿还得让这两个棺材里面的人商量商量!”我爹说了一句。 我心里在想着开什么玩笑,常见两个活人抢地摊儿的,就没见过死人抢穴位的。 “刚才我也跟上面说了,上面说还是得问问楠木棺材里面的人,看看这人到底什么意思!”老头继续说道。 我知道法师口中的“上面”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是通神之人,这个“上面”肯定是指神明。 “那我们还得开那口楠木棺材?”我爹问。 “对,这是必须要走了一步。”老头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开?” “当然是得选个良辰吉日!” “还得选日子啊。”爹的脑袋渗出了汗珠,我知道爹的意思,这是伏天,大伯的棺材已经停了五天了,死人可不比活人,没有什么新陈代谢的,要是在这么拖下去,大伯非臭了不可! 这法师倒是不着急,伸出手来掐指算了算,“就明天午时吧!你在村里选几个精壮的男人,记得不能选水命的!” “为啥?”我问。 “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是天机,不能跟你们说的!”我爹又白了我一眼。 我一直在思考着大伯那异常的举动,那声音肯定有问题,不知道应不应该跟这法师说,寻思来寻思去,还是应该先告诉我爹,看他怎么定夺。 趁着法师上茅房的功夫,我赶紧凑到父亲的耳朵根前,把那天我关于大伯的所见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我说你这孩子编瞎话是不是,今个儿我们去的时候,你大伯好好地在那里躺着,哪有你说得事情,根本就没啥声响!” 爹的否定弄得我一头雾水,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可能啊,明明这是我验证了好几遍的事情,咋会看错。 “我看你啊,这两天真是被吓傻了吧,先别管你大伯了,你尿床的事情我一会得跟法师说说,实在不行让他给你招招魂儿,对了,今天早上你又尿没?” “没没,不用,真不用!”我可不想被法师按倒在那里念咒语,小便失禁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多半是前天夜里在山里的草柯子里面睡觉的时候凉到了,就这点事情,还至于用招魂儿这招? “真不用?”爹有些怀疑。 “真不用。”我赶紧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法师回来了,我感觉他身上的屎味儿还没散去,闻着有些恶心。 这法师又喝了一会儿酒,临走时嘱咐我父亲一句,“按我说的找好人!” 法师刚走,我爹和娘便商量起来找人的事情,经历了第一次的事情,八个壮汉不是那么好找的,我爹和我娘想到的法子是多给大家伙儿点工钱,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身强体壮的钱老七。 我爹到钱老七家里的时候,他正在那里喝着,满嘴的酒气,“开棺啊!”这事儿我不去。 钱老七的第一反应和我爹娘预料的一样。 我爹拿出了两张百元票子,“这就是一天的工钱,麻烦老弟给出一趟!” 二百元,对我们村里来讲,是高价钱了,平时出工都是一天五十的价码,看来爹娘为了大伯的事情,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钱老七接过了钱,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把钱递给了他媳妇儿,“去,再给我打两壶好酒!” “别喝了,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钱老七的媳妇劝道。 一个酒盅直接砸到了钱老七媳妇儿的脑袋上,“你这个死老娘们,还管起我来了,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 他媳妇儿连连摇头,血直接从额头上留了下来。 第3章 开棺材 开馆这件事情,在我们农村是大忌讳,本来人家就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情,还得避开水命的,我和爹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凑齐了八个壮丁,可是第二天,老天爷却不作美,一早便下起了大雨。 靠,这就是萨满法师说的良辰吉日吗? 上午的时候,钱老七带着其余的七个人到了我家,免不了又把他们招待了一顿。 “这天儿这样,咱们今天还动土吗?”钱老七一口嚼着鸡腿儿,一口捏着酒盅儿说道。 “法师说了,今个儿是良辰吉日!”爹一边喝着酒,一边在那里赔笑着,生怕这些人变卦。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一行人扛着锄头铁锹上了山,我也屁颠屁颠儿地跟在后面。 大伯的坟坑刚刚被挖出来,周围堆满了新鲜的黑土,东北是黑土地,这种土壤质地肥沃,天气好的时候,抓一捧握在手里还有黏黏的感觉,在被雨这么一淋,沾到鞋上足有两寸厚,甩都甩不掉。 钱老七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骂骂咧咧地领着这些人清理着粘土,萨满法师还是昨天我在院子里看到的那身装扮,只是手里多了一把桃木剑。 只见他右手挥剑,左手比比划划地拿着一张画满了各式符号的黄子符,两只腿交换着在那里蹦跳着,抬得老高! 不一会的功夫,村里的人从山下的各个方向聚集过来,看来昨天我和爹找人的时候,还是走漏了风声。 就散步消息这一点上,我深有体会,别看农村独门独院的,消息传播的速度可比住在一个楼房里面的城市人要快得多,尤其是一些负面消息,如果前一天半夜的时候,谁家的小媳妇儿跟哪个野汉子跑了,第二天一早,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知道消息。 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随着周围黏土的散去,那顶楠木棺材盖渐渐地凸显出来,上面刻着精致的龙凤呈祥的花纹。 “啧啧,还真是好看!”我听见身后的老婆子们已经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 说实在的,对于棺材里面到底埋的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充满好奇的,到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从这棺材的年份上来看,这里面不是白骨就是干尸。 乡亲们就这样一支眼睛盯着这楠木棺材,一支眼睛看着萨满法师那夸张的表演,嘴里还在不停地议论着。 萨满法师的表演逐渐进入到了高潮部分,嘴唇激动的哆嗦起来,手上的木剑也晃动的越来越快,就在跳得最欢儿的时候,他猛地往嘴里吸了一口酒,喷到了桃木剑上,紧接着点燃了桃木剑,挑起了拿写满了东西的黄纸符。 黄纸符在桃木剑火焰的作用下燃烧了起来,几秒钟就烧光了,只听见大大的一声“开”!钱老七他们便甩开了把式。 “吱嘎”一声,楠木棺材盖被打开了。 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块红布,人们最关心的,自然子红布下面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人! 萨满师父缓缓地揭开了红布,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棺材里面的人穿着一身大红衣服,上面是缎秀金纹,宽袖口,窄腰身,下面穿着宽筒长裤,裤筒里面露出的并不是白骨,而是一双饱满的小脚,脚上穿着的也不是死人去世时穿得登云鞋,而是古时候女子结婚的时候穿的“坤”鞋,鞋底下放着一个木盆。 这女人头戴凤冠,凤冠下面的脸被喜帕盖住了。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穿着“嫁衣”死去了,所有人都很好奇,这喜帕下面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呦呵!还有这会子事儿!”钱老七在那里兴奋地喊了起来,“让我看看这红盖头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伸手便要去掀那红盖头。 “别动!”萨满法师阻止了他,“这盖头不是你该掀的!” 大家的好奇心瞬间被这法师打了个大大的折扣,却又不敢反驳。 “你看这女子,身着凤冠霞帔,头盖洗帕,脚踩木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木盆里应该有炭火吧!”萨满法师继续说道。 钱老七赶紧把这女尸脚下的木盆翻了过来,果然里面有燃烧未尽的木炭,但是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嘿,还真有,法师,你是咋知道的?”钱老七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迈火盆是东北农村婚礼的风俗,这女子去世的时候,把火盆放在了脚底下,还穿了这身衣服,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结婚!” “啥,死人还要结婚?”人群里响起了议论的声音。 “死人也叫冥婚!”萨满法师跟大家解释起来,“有些人生前没有寻到人,死后便想寻一门亲身,这也叫人之常情!” 我呲了一下鼻,啥人之常情,鬼之常情吧! “刘老汉,你让你家小子去看看,这女子身下有什么东西没有?”萨满法师对我爹说道。 凭什么让我去!我心里很排斥,撅起了嘴巴! 我爹在后面揣了我一下子,“让你去,你就去!” 萨满法师可能是看到了我的不满,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场的人里面,你身上的阳气最重,去吧!” 人家法师都这么说了,我还哪有推脱了道理,周围的相亲们一个都没有退去,每个人都挂着猎奇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鞋上挂满了湿湿的泥巴,我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楠木棺材前面,方才看得更清楚些。 这人安详地躺在那里,恬静地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 女子脸上的喜帕并不是一般的红绸子,虽说是被雨淋湿了,却像上好的丝绸般一样滑润,呈现出来了半透明的光晕,就像雨天的荷叶一样擎着水珠,水珠慢慢地连起来,滑落到喜帕的边缘。 这喜帕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最好材质的冲锋衣面料,密不透水,而喜帕下面那张女人的脸,我敢肯定没有被淋湿。 虽然喜帕不是全透明的,依然能够看到女人脸庞上面那宛如艳红樱桃般的红唇,那是一张让我一辈子都忘却不了的脸,根本就不像一个死人。 而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块血色玉佩。 “唉!你小子干嘛呢?快点按法师说的去做!”我爹对着我吼了起来。 我也知道自己耽误时间了,赶紧顺着女人的身下摸了起来,果然如萨满法师说得那样,拽出了一样黄布符,上面依旧是我理解不了的文字。 “是这个吗?”我拿着黄布符冲着萨满法师喊了起来。 “嗯!”萨满法师点了下头,“拿过来!” “法师,这上面是什么东西?”我问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低气一些。 “生辰八字!” “是那个女人的?”我指了指那具女尸。 “嗯!”法师肯定了我。 “为什么您说我阳气最重?” 法师看了我一眼,诡异的笑了一下,这笑容与他的年龄和身份十分不匹配,在他的眼神了,我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俏皮。 “嘿嘿,年纪小,泻火最少,自然阳气最旺!”他第二次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啊!以后还是注意点吧,你最近肾气外泄,不是什么好事!” 等等,他说我肾气外泄,难道是知道我裤衩里面塞了条毛巾? 要不,豁出自己的面子,问问这法师我这种情况到底咋回事?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开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咕咚咕咚”,那天夜里我听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赶紧贴近了那口楠木棺材,不过这次楠木棺材不是声音的来源。 人群里再次响起了议论的声音,议论的内容告诉我,听到“咕咚”声音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既然声音不是从楠木棺材来的,那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大伯? 大家的眼光已经顺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定在大伯的棺材上面。 钱老七那伙人从楠木棺材的附近退了出来,又移到了大伯这里。 “法师,这响动明显是从刘家大哥棺材里发出来的,要不也打开看看?”钱老七冲着萨满法师喊道。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声音来的真切,跟我那天晚上听见的一模一样,要是大伯还是想要“死解”啥的,让乡亲们看到了,那我们老刘家多丢脸啊。 “不行,绝对不行!”顾不上许多,我赶紧托着泥脚冲到了大伯的棺材前面,纵身一跃,扑倒了大伯的棺材板子上。 “你这小子又要干嘛?”爹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到了。 “不行,真不不能开!”我用恳求的目光望着我爹,看我哀求的真切,爹也不再坚持,毕竟法师还没让开大伯的棺材,这些好奇的人也没有理由蛮干! 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地浇落下来,没有放过地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也包括楠木棺材里面的女人,雨水淋湿了她的身子,这让她身体的曲线更加清晰,丰满的胸脯耸立在那里,我分明感觉到人群中有人咽了一下吐沫。 第4章 乾坤鞋 周围阴森森的,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种“咕咚咕咚”的声响,就在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脏,让大家既好奇又不知所措。 爹虽说是没有怀疑我的话,却也彻底没了法子,他把目光投向了萨满法师,法师显然也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爹悄悄地把我的话在法师的旁边耳语了几句,这见多识广的法师也惊呆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法师问我爹。 我爹点了点头,“那天我小子一个人在山上,遇见这事儿还吓得昏了过去呢,这不,回家的时候裤裆还湿了一大片!” 萨满法师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说道,“我说呢,我怎么感觉他肾气外泻的的严重,原来是这个因由!” “现在好没?”法师问我。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来这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着凉那么简单,还真得让这个老头子给我解一解。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法师问我。 “我吗?开始的时候在草柯子里,后来蚊子太多,就睡在了大伯的棺材板子上面。”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睡在草柯子里面的时候,听没听见这个声音!” 我回忆了一下,“没有!” “这就对了!”法师点了点头。 “什么对了?法师您是什么意思?”我很纳闷他的话。 “按理来说,你大伯这个年纪,别看在别的村里不算什么老人,放在你们‘半命村’,绝对是个快要油尽灯枯之人了,而油尽灯枯之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阳气要耗尽了,而你睡在了你大伯的棺材板子上,你是年轻人,阳气旺盛,这女尸是干嘛呢?是要结婚的!是要寻男人,你身上有强烈的男人气息,她就感知到了!” “所以说,那天在楠木棺材旁边听到的‘咕咚’声音,是这个女尸发出来的信号?”我问法师。 “对,这女尸很快回信儿了,但是你想想啊,她是阴间之人,她回的信息你这阳间之人是不能感觉到的!” “按您的意思,感觉到回信儿的人是我大伯,所以大伯才做出了回应!?” “对,是这个意思,这个阴阳的自古以来有两种含义,一是活为阳死为阴,这是活人和死人的区别,另一种含义是男为阳女为阴,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至于男女之阴阳,是跟死、活是没有关系的。” 看来这萨满法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起码得有些理论知识。 法师继续说道,“你和你大伯都是男人,又是至亲,在这一点上是血脉相通的,在那女尸感觉起来,遇到了阳气极旺的人,本来她就是要寻婚的,遇到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讲,也是千载难逢的事情。” 这法师说得煞有其事,我好想真的开始相信他说的就是真的了。 “你家小子尿了裤子,就是那天晚上阳气被这个女尸吸走了,男人的阳气在肾里,泻阳气则肾亏,亏则小便失禁!” “那我不会以后总这样吧!”我的脑袋上渗出了汗珠。 “这个总有解决的办法,咱们说了这么多,先看看你大伯的情况在定夺!” 法师的话仿佛给我吃了一剂定心丸,不管怎样,能解决就好,我可不想一辈子穿着纸尿裤呆着,我可还没有娶媳妇呢! 周围的乡亲们看法师和我们爷俩一直在说话,脖子早就伸得老长了,只不过我们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他们都听不清! 按照法师的意思,我和爹遣散了相亲们,这毕竟是我们老刘家自己的事情,再说了这事情也不算光彩。 大家都不情愿的下山,我怀疑是不是有人躲在大树后面偷看,又在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安全之后才又回到了大伯的棺材旁边。 萨满法师拿出他那根长长的棕色的桃木剑在大伯的棺材上翘起了一个小缝儿,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着。 对于他的举动,我有些纳闷儿,既然没有人了,就直接打开看不就成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小心。 萨满法师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说了一句死人是不能见阳光的,见到一点阳光,他的阴寿就会消失一点,所以我们尽量不要打扰他们。 法师看完之后,点了点头,爹给法师卷了一根旱烟,他吧嗒地抽了几口,“你大哥死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可能是回答得太直接,我爹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继续说道,“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就是让我好好儿地把他安葬了,对了,让我别给他穿登云鞋。” 死人去世的时候,穿登云鞋,是我们这里的风俗,目的是让死者早等极乐世界。 “那让你们给他穿什么鞋?” “穿得是乾鞋!” 刚才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大伯的裤裆那个地方,怕他死解什么的,谁也没注意他穿的什么鞋。 大家又给棺材盖儿支起来看了一眼,果然是坤鞋! “原来真的是这样!”撒满法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事情有蹊跷吗?”我爹问。 “这乾鞋和坤鞋对应的是男女,古代男为乾女为坤,古代男女结婚的时候就是要穿乾坤鞋,现在的人们呢,早就忘了过去的风俗,女人们就用红彤彤的皮鞋来代替,而男人们呢,随便买一双新的漆黑皮鞋也就成了。” 萨满法师指了指那口楠木棺材,“现在那女人身上穿的是坤鞋,那你大伯又让你给他穿上乾鞋,明摆着,你大哥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还有这回事?”我和爹都听蒙了。 “看来这具女尸生前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怎么就料,到时候自己的墓穴口儿都在别人的墓穴下面呢,看来她是早盯上你家的坟茔地了,或者说,她早就料到你们会占领她的坟茔地,所以选择这里安葬。” “那现在咋办?”我爹问。 “只能这么办了,现在你们选吧,到底是要那个昂贵的楠木棺材还是留着你大伯的这个破木棺材,这楠木棺材比一般人的要宽上半个身子,这显然是要合葬两个人的,咱们活人应该成全他们的好事,也算是了两个死人的心愿!” 法师见我和爹听得认真,继续说道,“这阴间之人的成亲,也叫冥婚,也需要仪式的!” “法师,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懂,你不是说这女尸感受到了我和我大伯的阳气才会这样,现在又说大伯临死之前,就知道会有冥婚这档子事儿!那这女尸到底是提前知道还是那天晚上才知道要成亲的!”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穴位选中了是一码子事儿,这是她知道了会在什么地方成亲,感应阳气又是一码子事儿,这是她知道自己该啥时候成亲,这就好比时间和地点的问题。你和你大伯的共同出现,阳气合体,让她感受到了男人的阳气,她也就知道自己该成亲了!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一直这样吗?就是这个女尸在一刻不停地吸你的阳气,要是想活得久一点,赶紧让她成亲吧,成了亲,圆了房,她也就不惦记着这码子事儿了!” 啊?还得让人跟这个女尸圆房?到底谁来跟她圆房?活人还是死人?如果是活人,不会是——我真的不敢再往下一秒想了。 那法师没有在意我惊异的表情,继续说道,“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你大伯跟她圆房,如果这两个人,不,应该说是这两个鬼圆房成功了,你的病自然会好。”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法师也说了,这个女尸的淫欲跟我息息相关,如果圆房不成功,我就得一直带着纸尿裤! “对了,刘老汉,你大哥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爹连忙点着头,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纸笔,把大伯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 “这个,还有这个女尸的,我先拿回去,算算什么时辰,毕竟是伏天,这事情还是宜早不宜迟,你们回去等我信儿吧!”法师把两个生辰八字揣进了兜里。 爹忽然有些激动,竟然当着法师的面扑通地跪了下来,还磕了两个响头,“大仙,我们刘家可全靠您了!” “起来吧!”法师扶起了我爹,“其实做我们这行的,最不愿意就是跟死人打交道!” “那您为什么还帮我!”不知道怎的,我对这个法师的态度已经从开始的不屑转为了信任,这虽然是一个邋遢的老头,却在此刻成为了我的主心骨! “唉!你们有劫,我也有劫,能帮你们渡劫,却不一定能渡过我的劫,什么事情要是惹不起,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家小子福德不浅,我打心眼儿里喜欢,能不能过去,就看造化了。” 法师说完这话便走了,不知道怎的,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雨就这样稀稀拉拉地下着,那女尸身体的轮廓出落得更加清晰起来,我全然丧失了自己对于她的美貌的那一点点欣赏,不仅如此,我对于她的存在越发的恐惧起来,她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会在我们刘家的墓地出现,为什么一定要绑定我们刘家的男人,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要跟我扯上关系! 第5章 办冥婚 法师走了,这次爹没有强迫我在山上守着,可能是怕我再次落下啥病根儿,影响他抱孙子。 跟在爹屁股后面回了家,我的心情糟透了,不想看爹那张臭脸,便溜达到了大伯家! 刚进院子,一个东西落到了头上,下意识地伸手往头上摸了摸,是个扁扁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一片树叶,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不就是个叶子吗? 不过叶子居然是黄色的,七月份会有黄叶吗!抬头一看,满树的黄叶在那里莎莎作响!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树是不是死了,不过死树的树干应该是枯的,用指甲划开了一段树皮,里面是阴湿的,说明这树并不是濒临枯死的。 那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疑惑进了屋子,大伯的屋子里面没几件家具,他这一生过得清贫,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儿,到老了也没娶上个媳妇儿,我忽然觉得,“冥婚”这档子事儿,对死去的大伯来讲,也算是个安慰,让他在阴间那边不至于那么孤独。 按照爹的说法,大伯死前既没有留下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不过我倒是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带走,也算是对大伯有个念想儿! 全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炕上摆放的那个扁柜子了,这东西在东北农村比较常见,叫“炕琴”,拉开了炕琴的抽屉,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红布包裹,小时候见过这个东西,那会子总是好奇这里面有什么稀罕物件儿,老想着趁着大伯不注意的时候拿过来看看,不过大伯看得严,他活着那会子,还在抽屉上面上了锁。 不过这次抽屉没有上锁,也算是圆了我儿时的好奇心,我终于可以拿过来看看了。 拆开了红布,里面有一个铜钱,上面印了四个字,“康熙通宝”! 铜钱儿不是红布兜里唯一的东西,它的下面,还压着一张红红的布,软软的,我打开一看,是一个红缎子肚兜儿,上面绣着九个石榴儿,还有一佛手和一桃。 大伯不是一辈子没有结婚吗?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肚兜?这个肚兜儿是谁的? 出于好奇,我把肚兜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起来,肚兜儿是双面绣,正面是石榴的图案,背面却绣着八卦阵和我看不懂的一些字符。 这字符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喵喵”的两声,惊得我一激灵,赶紧出去看了一下,原来的院子的墙头来了一只黑猫,跳到了门口老杨树的树干上,还死盯着我看了一眼! 这猫声有些渗人,好像在那里叫春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娘进了大伯家的院子,“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呢,赶紧跟我回家,法师来了,说是明天给你大伯办事情,有事情要交代你!” “啥?我还有事情?” 不就是“冥婚”吗,我的想法就是把两个死人放在棺材里面,宣布一下合葬就行了,怎么又给我派上活儿了? “对,法师说有事情,你再不回去,你爸就急眼儿了!” “哦,知道了!”我赶紧把康熙铜钱儿和红布兜揣进了兜里,跟着娘出了院子。 回到家里之后,又免不得被爹一顿数落,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老瞎跑。 萨满法师坐在院子里,没穿着上午开棺时候的那身行头,而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农民布衫儿。 “小子回来了!”还没等我打招呼,这法师居然先开了口。 “嗯!”我点了点头,坐在了他的旁边。 “那好,我说的话你要记好,不能忘记了!”法师嘱咐着。 “嗯!”我再次点了点头。 “明天的辰时,大家按时到山上去,刘好汉,你和你媳妇儿按我说的准备好东西,大家把你大哥从棺材里面架出来的时候,直接放到你家小子的后背上,然后你背着你大伯磕头拜堂,切记不要让你大伯的脚到地上?” “为啥是我?” “那女尸感受到是你的阳气、你大伯的身份,自然得你来和你大伯一起拜堂!” “那为什么脚不能离地?”问完这话,从我爹看我的眼神中,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又多嘴了。 “地面上是阳气,你大伯已经死了,算是个阴人,接阳气不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法师对我的每一次问话都很耐心。 “行啦,别的就没啥啊了,刘老汉,亲戚里道的多带两个人,帮着赶赶猫鼠啥的!” “行,行!”我爹挫着手掌,老老实实地回答。 “小子,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个儿过去了,你这毛病就好了!” “嗯,知道,法师您慢走!”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居然给这个老头送出了门口。 法师刚走,爹和娘便去张罗他们需要的那些东西去了,不仅如此,还得去请一些亲戚,按照法师的话讲,虽说是“阴婚”,不过结婚这种事情图个热闹,还是人气儿旺点好,再说了,人多了,阳气也多,震得住阴魂。 晚上的时候,听爹娘说,明天的事情,钱老七他们又抬高的价码,这让他俩感觉到很为难,但又不能不用。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百感交集,嘲笑自己的无能,大学都毕业了,还没有找到像样的工作,要是我有钱的话,父母还能这么难心。 俗话说得好,穷乡僻野出刁民,别看村子里的这些人,平时人来理道的,真是谁家有了事情,不仅不帮忙,还得躲着你。 “还是小薇好!”我自然自语地感叹了一句。 我决定了,这次回去,只要小薇不嫌弃我穷的话,我就马上向她求婚。 躺在床上,一边想要尽快入睡,一边又回忆起来和小薇的点点滴滴起来,唉,好像好久没有搂着她一起睡觉了,想着想着,心里又燥热起来。 说实在的,我这个人欲望挺强的,如果不是特别累的话,几乎每晚都有良宵,高中那阵子曾经因为上火憋得满脸青春痘,一茬接一茬的就没有好过,那时候年轻,山里人封建得很,爹妈没给我讲过这样的事情,男女之事也不明白,就以为自己生长激素旺盛。 后来上了大学,和小薇谈上了朋友,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出一个月便同居了,小薇那时候讽刺我,说像是憋了好几十年。 为了和小薇在外面租房子,也为了给家里减少经济压力,大学四年我没少吃苦,始终半工半读,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毕业,大学四年没回家,其实也是为了节省路费。 唉!这忆苦思甜的事情,一想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不过说实在的,我再怎么累,也比村里这些小伙子强多了,娶不上媳妇不说,一听说是“半命村”的,打工都没人爱要。 想到这里,我下了床,浑身依旧燥热,我想用冷水擦擦身子,这要是以前,我早就有反应了,可是现在,不管怎么热,还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 擦完了之后,身体舒服了一些,不久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鸡刚打鸣儿,爹就把我拽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院子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扛着猪头和新宰的鸡鸭,准备上山。 当然,我还看见了红烛和大红喜字儿。 到坟茔地的时候,萨满法师又换上了昨天那身儿无处不插羽毛的行头,开坛做法起来。 女人们把两个大红喜字贴在了大伯的棺材和楠木棺材板子上,还在案台上点燃了红烛。 萨满法师念完了咒语,大喊了一声,“开!”钱老七他们便把我大伯从棺材里面抬了出来,架到了我的背后。 大伯刚刚到我的背上,我就感觉到膝盖一阵下陷,大伯不是胖子,但是我还是感觉很沉。 看来背活人和背死人还是有差距的,活人虽然也不轻,但是他能根据你的力道调整位置,死人就不一样了,你背着死人就跟背着150多斤大米没啥区别。 “不能着地!”“不能着地!”我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卯足了力气往上使劲儿。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泥土还没有干,我背着大伯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那口楠木棺材这里,累得我汗流浃背。 “新郎接新娘!”随着萨满法师的一声大喊,我跪在了楠木棺材面前,准确点说,应该是我和我大伯跪在了楠木棺材面前。 女人们赶紧把大红花挎在了大伯的身上,另一伙女人还往楠木棺材的周围散上了,大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早生贵子!”我看着这四样干果,差点没笑出声,开什么玩笑,这都是死人,难道还能生孩子不成? 按照法师的布置,我下一步的工作是要等着楠木棺材盖儿打开的时候,把大伯放在里面,可是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一只黑猫窜了出来,站在楠木棺材盖儿上叫了两声。 “快把它轰走!”萨满法师有些着急。 大家赶紧忙着轰猫,这猫终身一跃,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别看这东西小,可是劲儿大得很,跪着的我忍不住坐了一下。 就这一下子,我忽然有些绝望的感觉,完了!大伯的脚应该是着了地了。 “不好,死人脚着地!散阴气,这猫来得蹊跷,赶快把那楠木棺材打开!快点合葬!”法师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连忙喊道。 大家着急忙慌地打开那口楠木棺材,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尸完全变了样! 先前她的衣服是整齐的,头上还带着喜帕,这会儿她的衣服完全凌乱了,喜帕也不像以前那般铺得平整,只是胡乱地被人搭在了上面,充满着褶皱。 “法师,这?”我爹也看来了有些不对劲儿,赶紧问法师。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一阵阵风刮过,阴冷阴冷的,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两处,女尸和法师。 “嘎嘎!”树林里面忽然传来了乌鸦的叫声,它们扑腾着翅膀,在空中乱飞一气。 “不好,要诈尸!”法师喊了一句。 “啥?”我和我爹都愣了! “这女尸死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猫狗鼠什么冲了就会假复活,动物灵魂会附体到尸体之上,刚才那只猫,就是来贴魂的。”法师说道。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爹,我昨天去大伯家的时候,好像是在他家院里的杨树上面看过这只猫。” “那你咋不早说!早说的话,把这只猫先抓起来打死不就行了!”爹埋怨起来。 “你家小子也不知道这只猫会到坟茔地上来!” “那现在咋办?”我爹问道。 “只能因势而动了!” 楠木棺材再次响起了“咕咚咕咚”的声音,已经有胆儿小的村民选择打道回府了,剩下那些胆儿大的,也都是战战兢兢地看着,既好奇,又害怕。 当然,最悲催的还是我,一方面吓得腿软,一方面还得保持着力气让我大伯的脚不再着地。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女尸缓缓地从棺材中坐了起来,喜帕滑落了她的脸庞。 还是那副俊俏的脸庞,可是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却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指向了人群的方向。 萨满法师见状,赶紧一只手拿起了他的桃木剑,另一只手伸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陶罐子里。 那只手从桃木罐子里面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粘了红红的粉。 “借尸还魂,大逆不道,朱砂在此,收!”法师边喊着这句话,边用那只沾满了朱砂的手抹在了女尸的额头上,女尸的额头中间多了一个红红的印记。 只见女尸摇晃了几下,依旧直挺挺地坐在那里。 刚才那喊着咒语的动作,法师又重复了三遍,女尸一次比一次摇晃的厉害,直到最后一次才倒下! 女尸倒下了之后,萨满法师累得满头大汗,他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我完了!” “您怎么了?”我爹问法师。 “唉,人算不如天算,我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劫,这女尸被我暂时压制住了,之后会不会再祸害人,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不知怎地,我从法师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 我再次将目光移向了那具女尸,再次躺下的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跟别人的感觉不太一样,我并不怕她,但是,我知道,她确实不一样了,因为,我在她的两腿之间看到了鲜血。 第6章 葬头七 所有的人都傻了,大家把目光盯在了法师身上,而法师却自顾自地在那里绝望地摇头。 和大家的恐惧感不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似乎早已过了恐怖期,这就好比医学院的学生第一次解剖尸体可能会感觉到害怕,时间长了,和尸体睡觉也不会当做一回事了。 如果现在让我跟死人睡一晚,我估计自己也不会害怕。 就像法师说的,凡是总得有个由头,我们这里猫很少,从小到大,就没在村里见过几只猫,那只猫为什么回来。 还有那女尸坐立起来伸出了手指,到底是要指向什么,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或者是人群当中的某些东西,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她指得究竟是谁? 女尸身上凌乱的嫁妆,还有那两腿之间的渗出的鲜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这些疑问,我又移到了那口楠木棺材旁边,记得那天萨满法师让我取生辰八字的时候,女尸的身下是有一块白布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 来到棺材面前,我双手合十,先给“她”作了揖,嘴里念叨着“多有得罪”,便把手伸到的女尸的身下。 果然,那块白布上面浸着血液,是鲜红色的! 鲜红色,说明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把沾着血液的白布拿给了法师,法师拍着大腿连连说道,“作孽啊!作孽啊!” 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我一个人猜到了,在与我大伯成亲之前,这个女尸被人“办”了。 到底是谁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开棺的时候,下着大雨,有人看着女尸咽了一口吐沫,那不是害怕的表情,而是男人的淫欲! 我好想明白什么了,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得到人的认可! 我在法师的耳边把我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当然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听完我这番话后,法师叹了口气,“小子,你去把她的衣服穿好,咱们把这女人好生安葬的了吧,出了这档子事,完全是我没有想到了,现在解不了,解不了了啊!” “那我大哥咋办?”我爹在一旁没了主意。 “你大哥入不了正位了,生前有孽缘未了,死后才多了这么多事情,在一旁随便挖个坑埋了吧!” “啊?这就完了?”周围的人都很诧异。 “不然还能怎样?你们有主意你们来!”法师怒吼了一声,大家全然没了声音。 按照法师的吩咐,我去给那女尸再次穿上了嫁衣,我总感觉她的皮肤软软的,并不像死人这般生硬,我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她也十分配合。 不过,在我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我发现她少了一样东西,就是上次开棺的时候,她脖子上戴的那块血玉玉佩。 这块玉佩哪去了,到底是被谁拿走了,我的心里又产生了疑惑! 在我给她穿完衣服之后,几个壮汉把楠木棺材再次填埋上,又在旁边忙着给大伯的棺材挖起坑来,不过好像哪里不对,我分明发现人群之中少了个人。 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原来是法师,他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子,背我回去!” 顾不得多想,我把女尸地下的那块白布交给了我娘,嘱咐着,“娘,你把这东西收好!” “一男,这到底是啥东西!”娘问我。 我盯着刚刚掩埋好的楠木棺材瞅了一眼,“她落红了!” —— 与之前的隆重不同,大伯这次是草草的下葬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再不下葬不行了,因为今天是头七。 萨法法师从我家离开的时候,依旧没有力气站起身,用他自己的话讲,这是活不久了。 大伯这事情了的草率,但也不能把最起码的白事程序删减了去,头七晚上得烧纸,这是古时候就传下来的。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头七的晚上,死人的魂魄会返回家里来,亲戚们准备一桌丰盛的佳肴,然后在院子里烧纸,烧完之后便会回去睡觉,死人的魂魄会在亲人们睡觉的时候回去用餐。 大伯头七的魂魄,自然会回到大伯家里,娘把饭菜准备好了,带上香烛和烧纸,我和爹便一起去了大伯家。 晚上烧纸的时候,我爹跪在那里,一直在说“大哥,我对不住你”之类的话,我明白他心里的苦闷,不管怎么说,大伯的丧事儿他没有办好,现在是草草掩埋了,也没入得住正位,不管是活了还是死了,都没讨上个媳妇儿,爹心里着实愧疚。 还好,算是赶在头七之前把大伯安葬了,不然的话,还不一定发生什么蹊跷的事情呢! 爹烧完纸便离开了,这次我主动要求睡在了大伯家,也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在这里安心些。 躺在炕头上,琢磨着要不再给小薇发一条微信,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正在措辞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喊我。 “一男,一男!”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我知道是一水! 这几天被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把一水抛在一边了。 “哇!院子里这么多好吃的!”一水吞了一下口水。 “别动,那又不是给你的!”我怕他伸手拿鸡腿。 “知道,知道,这是回魂饭!今儿个是你大伯头七,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一水拎着吃的跟我进了屋子。 我看着他手里东西,想起了我回“半命村”的第一个晚上,一水和小霞在我大伯家的房后偷情,于是便白了他一眼,“来这里干嘛?不是又来偷人吧!” “看你说的,今天就是来陪你呆着的!” 我啧啧了两声,一脸不屑。 “唉!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说话还这么难听,什么叫偷人,俺那事情是你情我愿!” “那你想过你媳妇没有?”看他完全没有愧疚的感觉,我有些气愤。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说!” “不管咋样,自己有家,再找别的女人就是不对!” “唉!我跟你说不清!”一水拧开了两瓶二两装二锅头,“请你喝酒了,就当是赔罪了,咋样!” “切,”我接过了酒瓶!放在嘴里吮了一口,“对了,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 “还跟我装糊涂,就是那天晚上跟你在草丛里那个的那个!”“哦,你认识!”一水喝了一口酒,“小时候常跟咱们在一起玩的。” 果真是小霞,一水偷情的那天我就看着面熟,小霞是村里面比我和一水小三岁的姑娘。 “嗯!” “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嗯,是不小了!” “她跟你这样,他爹知道不?” “怎么不知道,腿差点没给她打折了,不过她说了,就是死在我怀里,也愿意!” “呦,这么死心塌地啊!” “唉!这女人啊,一旦跟了哪个男人,就像是在心里打上了烙印一样,想去都去不掉!” 一水煞有介事地说这般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小薇。 “那你打算怎么办?那边还有媳妇儿,总不能让人家跟你耗着一辈子啊!” “唉!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等哪天你去我家就知道了。” 我就跟一水一边喝着二锅头,一边回忆着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日子,其实我和一水的渊源并不只是发小,我们还是一起出生的两个人,虽说是一起出生,但却不是一天。 听我娘讲,一水从小过得清苦,清苦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父亲。 她娘还未出阁的时候,肚子就一天天大了起来,村里面的人都说她娘在外面偷了野汉子。 他娘和我娘差不多同一时候分娩,当时附近只有一个稳婆,就是隔壁村的老张太太。 两家都着急找稳婆,又都是快要生的节奏,两家便把两个孕妇接到了一起。 我爹怕稳婆对我娘照顾不周到,偷偷地提前给稳婆的挎筐里面塞了两个鸡蛋。 据我娘回忆,当时的状态是这样的,接生婆一直在我娘的周围忙前忙后,冷落了在炕上疼得嗷嗷直叫的一水娘。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墙上老钟摆的分针刚刚过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出生了。 接生婆忙乱地给我剪了脐带,却发现旁边已经多了一个孩子。 据接生婆回忆,我的时辰应该比一水早一点,所以我的时辰是七月十四的十一点五十九分,一水的时间是七月十五的零点零一分。 虽然我比一水大,但是他一直不认我这个哥哥,说是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一水命苦,生下来就见了他娘一面,却还没睁开自己的眼睛。因为她娘是生一水时难产而死的。 既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这个从小便缺少关爱的小子逐渐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模样也越发的帅气起来。 王一水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一个精神,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横着一双剑眉,不薄不厚的嘴唇笑开时,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身材也不胖不瘦,可能从小就在农村干活的缘故,肚子上还有八块腹肌。 大家都说,一水的这幅皮囊是随了他娘,虽然我没见过她娘,但我听村里的人说过,一水娘是十里八村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 未出阁的时候,村里的小伙子都眼巴巴地望着,还经常有人扒她家的墙根儿,说是想听听她洗澡的动静。 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村里的小伙子却一个也没看上,还不明不白的大了肚子。 我敢肯定的是,就勾人这一点上,一水是得了他娘的真传的。 第7章 去世了 王一水到十五六的时候,就被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盯上了,一些小寡妇还经常肆无忌惮地调侃他。 开始的时候,一水还有些羞涩,时间长了,也经常跟她们开起那些荤段子的玩笑来,“半命村”盛产寡妇,躲都躲不过去。 村里面的小伙子都嫉妒他的样子,经常在背后讲究他,说他是有娘养没娘教的杂种,因为是发小的缘故,为这事我也没少帮一水出头。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不嫉妒他,不仅不嫉妒,可能是因为一起出生的缘故,心里面还多了分亲近。 毫不夸张地说,我和一水凑在一起,就是“半命村”的一道亮丽的风景,那四个字怎么说来着,就是“才貌双全”,当然是指我的“才”和一水的“貌”。 刚刚提到的小霞,从小便喜欢一水,人也出落的水灵,因为生的好,小霞她爹早就盘算着要跟她在县城里面寻一门亲事,但我知道,小霞心里装不下别人。 至于一水,我很了解他,虽说总被小寡妇老婆子调侃,他的嘴确实有些贫儿,但对于真正出格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控制力的。 在他十五的时候,就曾经被村东头的一个小寡妇灌醉过,那时候的一水还未通人事,听说直接被小寡妇拽到了炕头上,衣服裤子褪个精光,就在关键时刻,一水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叨咕了一句,“我要撒尿!” 那寡妇还没回过神儿来,他便提着裤子进了茅房,然后发现不是自己家,飞奔似的跑了回去。 “你确定当时没泻火?”这是以前我总问一水的问题。 “那当然!”一水拍了拍自己胸脯,“当时啥也不懂,就觉得浑身热热的,以为是喝酒的缘故,后来知道了,全靠那泡尿,否者我可守不住这‘清白’之身了!” 如今,已经长大的我们,变得都不再“清白”了。 后来我去县城里上了高中,三年来没怎么回家,一水念到初中毕业就辍学了,他家里穷,只能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 我对一水的设想就是,到了差不多结婚年龄的时候,他会拉着小霞私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我高中毕业的那年,他入赘到了上水村的何家,就是我在大学报道的那天,他办得婚礼。 这剧情反转的着实离谱,赶上那会子我和他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他细聊,我便踏上了远方求学的路。 究竟什么人能拆开小霞和一水的爱情,那个在一水娶亲那天花轿里拽着我的手腕的女子,一直是我心里最大的疑惑。 “唉!你咋和小霞说分就分了呢,还娶了别人!”想到这里,我问一水。 不料他早已响起了鼾声,唉!这小子,还是那么不胜酒力。 第二天我睡醒的时候,发现一水已经走了! 大伯的头七就这样过去了,过去的很平静,我居然有些不适应。 在大伯的院子里洗脸,我娘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快跟我回去。” “啥事这么着急?” “法师不行了,说临走之前要见你一面!” —— 坐着我爹的驴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子。 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半山腰上有一座石头房子,房子的周围,插着各色经幡,十有八九这就是萨满法师的家了,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 虽说是法师家,却与一般的农户家庭无异,要是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只是院里多了些瓶瓶罐罐的家伙事儿。 这个老头躺在床上,眼神中早就没有了开坛做法时的英气,暗淡的目光和深垂下的眼睑,让你很难想象,这就是头几日那个生龙活虎的老头。 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老人,若不是我们刘家出了这档子事儿,若不是这个老者接了我们刘家的法事,那他是不是还能够游走于各个村落之间,喝着德高望重的酒,吃着功德无量的肉。 法师见我和爹进了屋子,挣扎着坐起来,“我不行了!”这是他说了第一句话。 “你们能来看我,我很高兴!”这是法师说得第二句话。 我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涌出来,可能是因为短暂的接触,和这个老头已经有了感情,也可能是因为看着他一个人即将离去发不忍。 “法师,我们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家里的事情,您不会这样!”我哭着说道。 “人都会有一劫,我躲不过去的,这是我的劫,我解不了的,不对啊!一切都不对啊!” “法师,您什么意思?什么不对?” 法师的声音微弱,咳嗽了几声,看着我继续说道,“本不该灭的香烛灭了,本不该吃鱼的鸡吃鱼了,本不该着地的脚着地了,本来不该出现的猫出现了,本来可以冥婚的,却被别人先入为主了,所有的一切都出差头了,我镇不住了!” “法师,您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我对他的话充满的疑惑。 法师没有回答我,直接将目光移到了我爹,“为什么出差头儿了,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我爹那干瘪的嘴唇在那里哆嗦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我感觉就在这几秒钟的样子,他衣服的后襟儿已经湿透了。 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法师,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刘家吧!” 法师摇摇头,“没有用了,你们刘家的香火早就被那个女人镇住了,你小子现在这个样子,你和你大哥都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刘家可咋办啊!”爹哭丧着脸说道。 “阴缘不落地,阎罗锁生门,死者不超生,活人成冤魂!” “您的意思是,下一步,遭殃的就是活人?”我问法师。 “对啊!我早就说过,能预料到死后的事情,那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那可怎么办啊!”我爹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法师没有理会我爹,对我说道,“你小子阳气重,魑魅魍魉难进你体,你们村的事情,我看那,还得你出面!” “我!怎么可能是我?”法师的话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你小子比你爹实在,这事情还得靠你,至于办成啥样?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靠我?为啥要靠我!” “你身上的阳气,是被那女尸吸走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给那女尸整理衣服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对你还是挺留情面,她现在恨的不是你,是侵害她的那个人!” “怎么找那个人?” “开棺头一天,我让你们找人时别带‘水’命的,那楠木棺材背阴朝阳,左高右低,是个避水的摆放,我本来以为第二天是晴天,可是却下雨了,但是已经跟上面通了气儿了,时辰也不是轻易能改的,估计这个犯事的就是水命的,只是我这身子骨,已经不能再去找人了!” “要是找到人,我该咋办?” “找到那个人,把他带到女人面前,去谢罪!” “怎么个谢罪法子?” “那就不是我能解释的了!” 法师从兜里掏出了黄布符,交给了我,“把这个收好了,这是女尸的生辰八字,必要时可以查查她的身份,如果遇到的麻烦,翻过这个山头,山脚下有一个村子,叫‘长命村’,里面住着齐老太,这是附近一带最有名的‘出马’弟子,记住她只在每月农历十五的时候还才出山,别的时间不要惊扰她!” “还有比您法术高超的?” 法师苦笑了一下,“我算啥?人家才叫厉害!” 可是话说得太多了,法师转身对我爹说道,“刘老汉,你去外屋给我烧点水!” 爹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法师又对我说道,“小子,有一件事情我要求你!” 他居然有事求我,赶紧说道,“什么事?法师您说。” “入我们这一行的,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我之所以有这一劫,是因为我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这是我唯一未了的事情,现在应了劫了,但是,该了的总会了,否我在阴间也不痛快!” “法师,您的意思我不太懂!” 他从里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是一个雕像,放到了我手里,“帮我找找这个人吧,不管是活了还是死了,都要给他,要是活着,就交给他,要是死了,就烧给他,也算是了了我一个心愿了!” “嗯嗯,我知道,我一定办到!”我接过了东西,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实现他的愿望,但是总不能让弥留之际的人失望啊! 也许是心里面有了安慰,法师那暗淡的目光越发的慈祥起来,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也渐渐地停止了脉搏的和心跳。 法师是在第二天被安葬的,也许是因为这些年他积攒了不少功德,前来送行的人很多。 听法师居住的村子里面的人讲,他没有亲属。 按照法师的遗愿,村民们搭建好了火葬的平台,平台下面堆满了干柴。 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焚烧的烟火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升起,法师就这样化成了一片灰烬。 我有些伤感,这个生前给人们带来无数仪式的人,居然在死后没有一点仪式。 法师的骨灰,按照他的遗愿,埋在了山脚的那棵老槐树下,立了一个小小的坟丘,我不知道这个没有亲属的人在死后会不会有人来祭拜。 回家的路上,坐在颠簸的驴车上,想起了我爹跪到法师面前说自己错的样子,心里很疑惑,“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8章 他疯了 一路上,爹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盘腿赶着驴车,“吧唧吧唧”一口接一口地吸着旱烟,烟袋锅子磕得车沿边儿上“哐哐”作响。 虽然心里很疑惑,我也没敢问第二句,从昨天萨满法师看我爹的表情我就是知道,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如果我再问下去,就是在揭他的短。 说实话,我很怕要是追问下去,他的大耳刮子会扇过来,爹的大耳刮子可是我整个童年的阴影。 半晌爹都没吱声,突然给我来了一句,“我去烧水的功夫,那法师跟你都说了啥?” “这!”我犹豫着,这毕竟是法师的隐私,我不知道该不该跟爹提这件事情。 “不乐意跟我说,就算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可得给我记好了!” “啥事?爹你说!” “法师说得什么全村倒霉,什么跟咱家有关系的事情,除了你娘之外,村里其他人,你都不能告诉,包括那个好的跟你穿一条裤子的王一水,你也得瞒着,咱不能让整个村的冤账都记到咱家头上!” 爹这话说得威严,但我心里却有些不屑,不是应该好汉做事好汉当吗,就算是咱们刘家什么事情做错了,也应该跟村里面的人商量一下,不能就闷着不吱声吧! 爹没有理会我,继续说道,“学校那边有啥事情没有?” “暂时没有啥事,我毕业证都领了!”我说我领完的毕业证,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父亲,我不用着急回去。 “没啥事赶紧回去吧!别再这里呆着了!”我爹说。 等会,什么意思,我本来以为我爹问我这话,是想让我在村子里多呆一阵子,怎么还要我赶紧回学校。 “可是,法师他——”我嘟囔着。 “村里面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你一个小屁孩儿,还懂得啥?”我爹打断了我。 “可是,法师说了,不管的话,村里面的人是会倒霉的啊!”我反驳了起来。 “呵呵!”爹苦笑了一下,“这不还没倒霉呢,再说了,就算是倒霉,也无所谓,本来咱们村的男人也活不过五十岁的,倒霉啊倒霉,顶大天也就是死呗,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有啥想不明白啊!” 爹这话说得我很来气,这明显就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因为心里不满,我的嘴不自然地嘟囔起来,“也不能光算男人啊!那不还有女人和小孩呢!” 嘟囔完我就后悔了,果然,一个大耳刮子就飞了过来。 “女人,男人都没了,要女人有啥用,你听我的就是了,闲事儿少管!回去跟你娘道个别,下午就走!”爹下了命令。 “有这么急?” “咋地?没车啊!” “下午五点县里倒是有一趟车,不过这会子订票,肯定没座了!”我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走这么急。 “没座就没座呗,大小伙子还害怕站着,回去就收拾行李。” “哦,知道了!”不敢忤逆爹的决定,我得赶紧订票了。 村里面4g信号不好,要是我回村在网上订票的话,估计也不会定的很顺利,况且订票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订晚了,就没有座位了,趁着路上这会信号还行,我得赶紧行动。 因为毕业的时候事情多,花销也大,我从学校离开的时候,特意把银行卡留给了小薇,想到这里,我就给她发了条短信,让她在网上给我订票。 “这么快就回来了?”小薇给我回了短信息。 “嗯!不多说了,时间紧,赶紧给我订票吧!” “嗯,行!”小薇这点就是好,你不多说,她从来不多问。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和我爹,娘早就在门口等我们了,“你们可下子回来了!咋还在那边住下了!” “法师没了,全村的人都去了,他也算是因为咱家的事儿没的,咱不能断了礼数!” “哦!”娘应了一句。 “对了,你把咱家小子的东西收拾收拾,下午就让他回去!”爹对娘说。 “啥?咋走的这么急?” “在这呆着干啥,一天天的都是闹心事儿!” “他不是还有毛病吗?在家里养养好点再走呗!” 娘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小便失禁的毛病一直没好,就这样回去了,还不知道咋向小薇交代呢! “你一个娘们家,知道个啥,让你收拾你就收拾!” “哦!”娘又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她看出来爹心情不好,也不敢太反驳。 我被娘拽着进屋换衣服,这两天折腾的,浑身都是臭汗和纸灰,衣服早就不是味儿了。 “你和你爹去法师那里,都干啥了?”娘在屋里问我。 “哦,没啥,法师说——”我有些吞吐,不知道该不该跟我娘说法师告诉我的那些话,就在犹豫的时候,爹进了屋。 “家里没什么事吧?”我爹问。 “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钱老七的媳妇儿来过好几趟了,说是要见那个法师!” “见法师干啥,法师都死了!” “那可咋办,钱老七媳妇儿说有着急的事找法师,我说你们一回来就给她回话!”娘有些为难。 “对了,她说没说,见法师有啥事?” “说是钱老七不太好,钱老七媳妇儿说,那天从山上回来他就不太正常!” “咋个不正常?”我爹问道。 娘在爹耳边叽咕了几句,虽然尽力竖着耳朵,无奈我娘嘟囔的声音小,我啥也没听清楚。 尽管没有听清楚,但我却有自己的想法,这两天对于事情的整个过程,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没少分析,既然娘说道这了,我也得说说我的想法,想到这里,我开了口。 “我早就觉得钱老七这人不太对劲儿!” “咋不对劲儿了!”爹问我。 “冥婚的那天,法师说安葬那女尸,开始开棺的时候,钱老七还在,再次下葬女尸的那会儿,钱老七跑了!”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那天我清晰地记得,我给女尸穿好衣服下葬的时候,少了一个人! 明明以为爹会顺着我的思路问下去,结果他给我的答复是,“赶紧收拾行李,别在这里瞎说!” “真的!爹我没骗你!”我在那里辩解着。 “一男,你在家里好生呆着,别瞎跑,快点收拾行李,我和你娘去去就来!”爹显然是不想听我再继续说下去。 娘和爹一起出了院子,我知道他们是去钱老七家了,就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啥也不做,我才不干呢! 那天女尸“落红”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分析,我当时只跟萨满法师说了,法师也肯定了女尸被侵犯的说法,只不过当时没什么证据,我并没有跟法师说出来我怀疑的对象。 当时我就有一种感觉,那个侵犯女尸的人,就是第一次下雨的时候,那个看着女尸身子咽吐沫的人,而这人在女尸冥婚下葬的时候,看见了诈尸,还跑了! 这个人就是钱老七! 现在听娘说钱老七出了事情,十有八九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哪里还能坐的住! 眼见着爹和娘锁上了门,我从房后跳出了院子,过了两个当街,从后门溜进了钱老七家。 眼前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这个一米八几的大汉,留着长长的哈喇子,在那里一味地傻笑着。 不仅如此,他还用自己那长长的,里面嵌满了黑色的污渍的指甲,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胳膊。 那粗壮的胳膊,已经被抓出了无数个血道子,有好几处都露出了肉。 钱老七的媳妇儿还有几个钱家的晚辈在那里拽着钱老七,试图阻止他的举动,无奈都不是他的对手,谁过去都被甩个大跟头! 钱老七的媳妇儿见我爹进了院子,就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抓住了我爹的胳膊! “他二哥,救救俺家男人吧!早上起来就这个样子,赶紧让法师给他解解!”钱老七和我爹是平辈,他们叫我大伯大哥,叫我爹二哥。 “法师解不了,我和俺家小子今儿个刚从他那回来,法师‘老’了!” 在东北农村,有德高望重的人去世了,大家称呼为“老”了,而不是“死”了。 “啥?老了!咋老了呢!”听完我爹的话,钱老七媳妇儿直接坐到的地上,拍着大腿哭喊起来,“那俺家老七可咋办啊!” 我娘搀起了钱老七媳妇儿,“他婶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凡事都有个商量,大家一起想办法!” 听了我娘这话,钱老七媳妇儿的情绪稳定了些,看着我爹娘说道,“哥哥嫂子,能不能跟我进屋,我有话跟你们说。” 我爹我娘点点头,跟着钱老七媳妇儿进了屋,为了听清他们说话,我又猫到了他家的房根儿底下。 只见他媳妇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那女尸的第一次开棺的时候,你不是找我家钱老七出力吗?当时我们瞒了你们一件事儿!” “啥事?”我爹问道。 “俺家钱老七是水命!” “那你咋不早说?”爹气愤地喊了起来。 “你当时票子掏得早,俺家老七见钱眼开,见到那两百块钱,就想着喝酒吃肉,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第9章 钱老七 我在房根儿底下听得真切,知道钱老七媳妇儿说的不是假话,那天爹去请钱老七的时候,我是跟着一块去的,他媳妇儿刚说了一句,酒盅就飞过来砸中了额头,还砸出了血。 我想听听爹下一步咋说,明以为他会赔礼道歉,毕竟钱老七的这个状态,我们应该有些责任,这很可能是因为他给我们刘家丧事儿出工的缘故。 没想到爹却异乎寻常的镇定,“既然你们家老七犯了忌讳,隐瞒了自己水命的身份,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本来还能帮你们请请法师,可是人家‘老’了,你让我咋办?” 听了我爹这话,钱老七的媳妇儿不镇定了,“二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老七要不给你家出工,哪还能遇到这档子事儿,这事儿我们知道自己也犯了忌讳,我们也是有毛病的,今个找你们来,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就是遇到事儿了,相亲理道的,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总不能坐视不理啊!” 虽然我应该站在自己爹这一边,但我觉得其实钱老七媳妇儿说得有道理。 我希望我爹给人家一个交代,虽说不一定能真帮助钱家解围,但总应该有个诚恳的态度,可爹并没有按照我期望的方向发展。 “他婶子,这事儿,我们真是没有办法!不行你们自己再找找人,不是不想帮我,只是我们真是无能为力啊!”爹说完这话之后,看了依旧在那里傻笑的钱老七一眼,“行了,出了这事儿,我也理解,这二百块钱你们拿着,算是我陪个不是!” 说罢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块钱,往钱老七媳妇儿的兜里面塞。 “因为你们刘家出了事儿,想二百块钱就给我们打发了?”人群里面出现了一个声音,音量很大,震得大家一愣。 说这话的人我认识,是钱大牛。 钱大牛是钱老七的哥哥钱老六的儿子,长得和他叔叔钱老七同出一辙,都是膀大腰圆的,这小子在村里是个“混犟”,遇到事情没谱,力气又大得很,村里面每人敢得罪他。 小时候,钱大牛没少欺负我和一水,嫉妒一水有女人缘,这小子一直视一水和我是眼中钉,肉中刺。 我爹见钱大牛在院子里哄着,便走了过去,“大侄子,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天出工时,摆明了不要水命的,你叔叔隐瞒了事实,才有了这档子事儿,再说了,你叔叔这个样子,也不一定是跟我们有关系,说不定还撞上其他什么邪了,咋就能一味地赖到我们身上!” “那也不行,反正你们今天要是不帮我们老钱家解决这个事情,就休想离开这个院子!”钱大牛往前面跨了一步,直接横到了我爹前面。 “大侄子,你说这话可就不讲理了,我们不是不想帮着解决这事儿,只是那萨满法师‘老’了,十里八村的,也不知道谁能摆平这事情,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好了呢!”我娘眼见着钱大牛的架势,也在一旁劝了起来。 “不行,那也不能走,反正今天有我钱大牛在,你们必须给我留下!” 看钱大牛这样,我有些着急了,我爹岁数大了身子骨不好,哪能禁得住大牛在那里连拉带拽的,我爹也是个犟脾气,这要是碰起硬来,吃亏的肯定是我爹啊! 再说了,有一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本来爹和娘来钱老七家之前,我是要跟他俩说的,无奈那会子爹总是催我收拾行李,便把这个事情打了回去,这会子见他们欺负我爹,眼见着要把“脏屎盆子”扣到我家头上,我哪能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冲进了院子,冲着钱家人大喊起来,“你们老钱家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犯不上在这里为难我们老刘家!” 爹见我冲了出来,先是一愣,然后骂了我一句,“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赶紧给我滚回去!” “爹,本来这事情就是他们钱家办下的糗事,不能让他咬着咱家不放啊!” “那也没你什么事儿,学校那边不是还有事儿吗?赶紧回去收拾行李!”爹一味地给我使着眼色,让我赶紧离开。 “不行,我一定得说,那钱老七,自己对那女尸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这话啥意思?”不管是老钱家的人,还是我爹娘,听完我这话之后,都在那里愣住了。 见大家都不做声了,我在那里继续说道,“那个女尸第一次开棺的时候,凤冠霞帔的,穿得那叫一个整齐,后来呢,就是我大伯冥婚的那天,女尸身上衣服都乱了,现场还留了血,明显是有人在冥婚之前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什么勾当,还用我直说吗?” 果不其然,我这番话产生了轰动性的效果,所有在场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也有一些人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知道他们当中肯定的有人听懂了,也有人没听懂。 见我这么说了,钱老七媳妇儿有些着急,赶紧说道,“一男,你这是念过书的人,可别瞎说,我家钱老七是做事有些鲁莽,不过平时也就喝个酒,吃个肉啥的,像你说的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别说是我家钱老七,就是整个‘半命村’的男人,都是做不出来的。” 钱老七媳妇儿的这番话,显然得到了她想要达到的效果,周围看热闹的男人都在那里“那是”、“那是”的应和起来。 我娘见状,也把我拉到了一边,“一男,这事儿非同小可,咱家可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别人。” “我哪里有冤枉别人,昨天见到萨满法师的时候,我已经跟他求证了,法师说侵犯那个女尸的就是当时在场的水命之人,说是水命的和那女尸坟茔地的位置是犯客的,那我倒是想问问,在场的这些人当中除了钱老七,还有水命的没?” 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连连说着,“不是”、“不是”,我知道他们的想法,眼前的局势,谁也不想进来趟这趟浑水,就算是真有水命的,这会子也绝对不会承认。 钱家人见我说得振振有词,都有些慌了,倒是钱老七媳妇儿,问了我一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问一句话,证据?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击中了我的软肋,我却是没有证据,到目前为止,我分析的所有依据都是我和萨满法师的推断。 “这个,证据,我会找到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靠,没证据,你就别在这里胡诌,我告诉你,我们老钱家门风正得很,还没轮到你小子在我们这里乱泼脏水,下回在说这样的话,小心我不客气!”刚才横在我爹前面的钱大牛,又横在了我的前面。 “哼,证据,你家钱老七疯了就是证据,为什么冥婚那天,别人没跑,就你家钱老七跑了,为什么被人没疯,单单是你家钱老七疯了,你们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们答案的!” 我说这番话,不光是为了在老钱家面前说理,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萨满法师临终前交代过我,一定要找到侵犯女尸的凶手,带着这个人到她面前去谢罪,否则的话,整个村子都会跟着遭殃。 我的这番话好像再次激怒了钱家的人,娘见状赶紧往后拉了拉我,“他婶子,别听一男瞎说!你家老七的事情,我和孩他爹回去想办法!” “美啊!”“美啊!”这声音吸引了大家注意力,是钱老七发出来的,他的嘴里隐约地说出来,“美啊!”这样的话,又在那里抓了起来。 钱老七媳妇儿似乎感觉到苗头有些不对,赶紧吩咐钱家的晚辈上前制止他。 大家的目光聚集到了钱老七那里,不再关注我,爹见状赶紧拉着我出了钱家院子。 从钱家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我大伯家,我特意观察了大伯家门口的那两棵杨树,叶子依旧是黄的。 “爹,你说这叶子为啥会黄?”我问我爹。 “我哪里知道,自从你大伯去世之后,这些事情都离谱儿了,你赶紧给我回学校,别再这里呆着了!” 路过大伯家院子的时候,手机上弹出了小薇的信息,只有四个字,“票定好了!” 不管心里有什么不舍,我还是得离开这个村子,爹的决定我不能忤逆,我也知道他是为我好。 毕竟是刚毕业,学校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家里面穷得叮当响,一分钱也得掰成一半花,我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工作挣钱。 虽说裤裆里面还塞着毛巾,说不定离开这诡异的村子就好了,我盘算着要是还不行的话就找一个老中医看看。 还有,我想小薇了! 第10章 没走成 回到家里,自然是忙活回学校的事情,虽说要走了,我对父母还是有些记挂,怕钱家的那些人还来找爹和娘的麻烦,有我在家里,起码还多个男人! 按照我本来的想法,起码也得给我大伯烧完“三七”再走,现在却不行了,我不知道自己刚才揭发钱老七的事情做得对还是不对,我的话更大程度上激发了钱家的怒火,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娘把家里的干蘑菇、干木耳、干野菜一股脑儿地塞进了我的行李箱里,还在那抹起了眼泪。 娘的不舍我懂,四年都没回过家一回,回来了就呆了这么几天,就要打道回府了。 “就呆了这么几天,还没好好说会话,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下回回来是啥时候!”娘哭着对我说。 我给娘抹着眼泪,“别哭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一走,下次再回村子是啥时候,眼前为了不让娘更伤心,我总得捡点能安慰她的话说。 “娘,下次回来,我给您带个媳妇儿回来!” 娘听完我这话,马上破涕为笑了,“真的?” “嗯!”我点点头,“早就处上对象了,就是一直没跟您二老说!” 娘狠狠地锤了我一下,“那你咋不早说!快跟娘说说,什么样的姑娘,处了多久了?” “嗯,大二就处上了,没跟你们说是因为怕处不长,万一黄了,让你们二老空欢喜一场!” “那你这回咋不带回来让俺们看看。” “咱们这地方有啥好看的,这么穷,别把人家姑娘吓到,等我在城里找了工作,买了楼房,把您二老接过去,你们想咋看就咋看!” “也是这个理儿,不过娘这话可说在前头,处对象就处着,可不能做越格的事情,还有你现在这毛病,可不能让人家姑娘知道,这可是大事,治好了再说!”娘认真的嘱咐我。 “哦!” 我就知道一提处对象这事儿,我娘肯定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这里虽说是穷乡僻壤的,却封建的很,要是没到结婚办喜事的时候,男女是不能在一起住的,就算是订婚了也不行。 我没法跟我娘提我早就跟小薇同居的事情,反正我肯定是要娶她的,在娘面前多说无益。 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呢?对了,我还答应了法师要帮他找人,他给我的那样东西我可得带着,人海茫茫,万一哪天遇到了呢,也算是了了人家的一个心愿。 那会中午到家的时候,我换了衣服,赶紧过去翻了一下,却没有看见他留给我的东西。 “娘,我换下的衣服,你动过没有?” “没有啊!你一回来我就跟你爹去钱老七家了,回来之后就帮你收拾行李,你那身儿衣服,还没顾上洗呢!” “哦!”那个东西哪里去了呢,我有些纳闷,明明揣在衣服兜里的,难道是在驴车上颠出去了。 “咋了?”我娘见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了我一句。 “没,没啥!”这事儿我不想跟我娘说,毕竟法师嘱咐我的时候,连我爹都支开了。 要不要顺着路线再回去找一找,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火车就要开了,我得马上去村口坐车,看来这事儿只能找一水帮我办。 顾不上再跟我娘絮叨,赶紧去了趟一水那里,“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一水很诧异我的离开。 “是,为啥走的急,回头我再跟你说,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啥事?你说!” “能不能帮我找个东西?”我把萨满法师留给我的东西跟一会描述了一下,“应该就是我回来的路上弄掉的,这东西对他很重要,我可不能弄了!” “好,我跟你回你家,然后再送你到村口坐车,回头我就给你找这东西去!”一水答应的爽快。 一水跟我回了家,大老远的就看见我院门前面乱哄哄地围着一群人,还有好几个是钱家的。 他们这是要干嘛?那不成钱家那伙人是想来找我家的麻烦,我刚要往前冲,被一水拽住了。 “你干嘛?”我冲一水喊道。 “你先不要冲动,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先过给你打探一下。”一水对我说。 他说得有道理,我不能贸然就冲过去,就我的目测,这伙人还不见得能马上发生冲突,我便在理我家院子五十米外的一棵老槐树下面躲了起来。 大约几分钟,一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你还真不能回去!” “为啥?村口的大客车马上就要经过了,我还着急去县城里赶火车呢!” “他们钱家那伙人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得躲!” “找我什么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 “刚才那帮人吵吵把火的,说是什么,钱老七变成这个样子,都跟你有关!” “怎么会跟我有关系!”我表示不懂。 “好像是说,你背着你大伯冥婚的时候,让他脚着地,死人叫着地了,是大忌讳,所以这股邪气就迁到了钱老七的身上。” “他们纯tmd是放屁,他自己做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啊,另外都说了不能找水命的,那钱老七就是水命的,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活该!” “什么他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们不知道!”一水有点蒙。 我这才想起来,钱老七冒犯那女尸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他说,于是在他耳边小声叨咕了几句。 听完我的话,一水点了点头,“还真是个畜生,你说他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谁知道啊,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现在的问题是,你得怎么回去!” “是啊,行李,都在我家呢!” “不然这样,我从后门溜进你家,把你行李拿出来,回头再跟你爹解释。”一水给我出了主意。 “也只能这样了!” 眼见着一水从后面溜进了我家院子,成功地拿出了我的行李,一只大手拍住了我。 “呵呵,早就知道你小子要溜,我在这里堵你半天了!” 我回头一看,堵我的是钱大牛! 还没来得及挣扎,我的手就被他们从后面给绑上了,很不舒服,这tmd都什么年代了,连看守所都是在前面给人带手扣子,他们居然这么对我。 “放开我!”我试图挣扎。 “放开你,那我老叔咋办!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老叔一个交代,否则的话!” “你让我怎么交代,明明是你们钱家犯下的事情!还得你们钱家去圆!” “凭什么就说是我们犯下的事情!” 我边挣扎着,便被他们推着走,还被他们押上了驴车,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我带到了钱老七家,我有些无奈,一水虽然帮我拖出了行李,我却在槐树下消失了,估计他这会子一定在满村子找我。 我本以为钱家的人会把我痛打一顿,没想到一进钱老七家院子就给我松绑了,说了钱老七媳妇儿要单独见我。 “婶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只是你们这请人的方式,我实在搞不清楚!” “唉!”钱老七媳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口口声声地要找的证据,是这个吧!” 她从手里面拿了一件东西,我看得真切,也认识,是女尸身上的那块“血玉”! “婶子,你在哪里发现的这个东西?” “你大伯‘冥婚’的头一天发现的,那天我家老七喝大了酒,回来嚷嚷着就要发财了,我当时还纳闷他为啥要这样说!结果就掏出了这样东西。” “那您当时什么反应?” “我又没有见过那个女人,自然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出处,我就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说不用我管,把这东西卖了就发财了。” “那您就不好奇吗?” “好奇,怎么不好奇,我听人家讲过,玉身上会带血,是因为粘了死人血的缘故,我就怀疑这东西不是从好地方来的。” “那你当时就没劝劝我钱叔?” “劝了,怎会劝住,自从这东西到了我家,每天晚上我都会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一会哭一会笑了,再后来,我家老七就疯了!” “婶子,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是钱叔做的孽吗?” “我信,我家钱老七啥样,我心里还没谱吗?上午村里面看热闹的人多,你半点情面不给我们留,我当然不能承认!” “上午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了!”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欠妥,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 “事到如今,我知道,也就你能帮帮我们了,婶子想问你一句,那法师到底咋说的?” “他没多说啥,就说一定要犯下事儿的人去女尸坟前谢罪!” “那他说没说,咋个谢罪法?总不能——”钱老七媳妇儿停顿了一下,目光顿时黯淡了起来。 “这我真不知道,不然的话,你们先去那女尸坟前烧烧纸!” “唉!也只能这样了!”钱老七媳妇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古玉递给了我,“大侄子,那毕竟的你家的坟茔地,这东西我是不敢拿着了,还是你拿着吧!” “嗯,好!回头我再把它还给那坟地里的女人。”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第11章 溺死人 钱家没有为难我,和钱老七媳妇儿说完话之后,我便离开了,刚出院子,就碰见了我爹和一水。 这二位吵吵着要给我出头,让我给拦住了,除了那钱大牛莽撞点,钱老七媳妇儿对我还算客气,也没有为难我,我这人大人有大量,既然我也没吃啥亏,还是不跟他们计较了。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经过这么一折腾,我肯定赶不上火车了。 不行,我得告诉小薇一声。 “爹,我去趟大伯家!” “去你大伯家干啥,还嫌事情不够多吗?”爹不同意我去。 “你爹说得对,要是再被钱家那伙人把你抓去了咋办?”一水在旁边附和着。 “不行,同学帮我订火车票了,现在我坐不上车了,我得联系她给我退票,不然这钱可白瞎了!” “为啥非得去你大伯家?” “咱家信号儿不好,大伯家有信号!对了,一水,你帮我把行李拿回去,告诉我娘别担心。”说完这话之后,我便离开了他们。 说实在的,虽说是回不去学校了,我不仅没有任何遗憾,居然还有些小兴奋,毕竟有好多问题等待着我去解决,萨满法师交给我的东西我没有找到,钱老七在那里半疯不傻的,她媳妇儿所说的夜晚女子哭笑声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还有女尸的身份,“半命村”的命运,这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讲,既是好奇,也是疑团。 我给小薇发快了短信,她埋怨了几句,但是很快就理解了,小薇这点很好,就是特别好哄。 经过一天的折腾,我有些累了,索性在大伯家的炕上躺了下去。 刚刚躺下,我就听见了“瞄”的一声,这声音我听过,我果然又看见了那只黑猫。 就是那只在我大伯家杨树上出现,之后又女尸诈尸时出现的那只黑猫。 我的后背发凉,渗出了冷汗。 这是黑猫的眼睛很亮,绿色的瞳孔直盯着我,似乎要跟我说话的样子。 “你,你要干嘛?”我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说完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二逼,这是猫,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 “瞄!”这只猫又叫了一声,直接从窗台上跳到了我的炕上。 “你,你是谁?”我结结巴巴地又问了一句。 它没有再叫,又从炕头跳到我的身上,用舌头舔了起来,舔得居然是我的那个位置。 “你,你干嘛?”我试图推开它,心里琢磨着这只猫是不是故意的,难道最近因为小便失禁的原因,裤裆里面的骚气吸引了它? 这要是忽然给我咬上一口,我还不——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它扒拉到一边,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它居然笑了。 可能很多人没有见到过猫笑,可是它的确笑了。 它不再理会我的那个位置,而是直接舔起了我的胸口,痒痒的让我发麻,就像女人的嘴唇,不停地在你的胸前滑动。 迷迷糊糊之间,我看见了这只猫变成了一个女人,如柳叶般弯弯的眉毛,圆圆的杏眼,脸颊上满是红润的颜色,还有那香艳的红唇,竟令我那样的熟悉。 她带着凤冠霞帔,穿着大红嫁衣,微微纤步,缓缓地向我走来。 我认得她,她的脖子上带着那块红艳艳地血玉。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俯身靠在了我的身旁。 我想跟她说话,张开嘴巴之后,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慢慢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嫁衣,我看见了她腹上的红色肚兜,而我的全身上下却不停地燥热起来。 我心里很清楚要发生什么,而让我疑惑的是,我居然一点都不排斥,不仅不排斥,而且还很渴望。 这种渴望化成了一种动力,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就像是高山流水一般,将所有的涓流缓缓地注入你的身体,牵动你的每一根神经。 不希望这种感觉停止,或者说,在这场情欲的博弈之中,我只是一个被动者,却是一个享受的被动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我的身上离去,罩上了她的嫁衣,我盯着她的眼睛,心里最想说的话就是,“血玉还给你,别再害人了好吗?就算是你恨他,起码村子里的人是无辜的。” 她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她读懂了我的想法,鲜血从她的眼角留了出来,顺着她那高耸的胸脯,流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哈哈哈哈!”她笑了,笑得很凄惨。 我却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恨! —— 我醒了,准确点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了,因为我不知道刚才的感觉是不是梦,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点。 我发现自己躺在被子里面,没穿任何衣服,刚才的场景仍在在我脑海中反复浮现,难不成,我的那个毛病好了。 我赶快掀起被子看了看,虽然不是很给力,但是这次没有尿炕。 难道是我的病好了,那我真的谢谢那个女子,虽然她不是个活人,但我总是隐隐地感觉她对我很好,起码没有害我的意思,不过,我身上的那块血玉却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子再次变成了猫,带走了它。 我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娘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我才知道,我在大伯家呆了一个晚上。 “钱老七出事了!”娘对我说。 “啊?咋啦?昨天我跟钱家婶子说话的时候,还看见钱老七在那里傻笑来着!”听了娘的话,我有些诧异。 “昨天半夜的时候,他媳妇儿睡觉的时候,钱老七一个人跑去了河边!今天早上,大伙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 顾不上多想,我赶紧穿上了衣服,跟着我娘来到了河边。 那里早就围满了人群,我也凑过去看了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唬得我下了一大跳。 钱老七整个身体都被泡发了,趴在岸边的草柯子里面,浑身上下漂白漂白的,就像一个发面馒头,身上也没有任何衣物遮体。 钱老七的媳妇直接哭晕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钱大牛。 “今天早上,有人在河边溜达,看见河里面有个东西在那里漂浮着,凑近一看,是我老叔!”钱大牛呜呜咧咧地说道。 “昨天我嘱咐过让婶子去给那楠木棺材烧纸,你们去了没有!” “去了啊!” “那有没有什么异常?” “也没有啥,就是看见了诈尸那天出现的那只黑猫,大家都有点害怕,怕再诈尸啥的,再说了,就赶回来了!” “那你们烧完纸没有!” “没有。”钱大牛摇了摇头。 “心一点也不成,哪有烧纸不烧完的!”我呲了一句。 我在心里怕算着这件事,想着他们烧纸这件事情跟昨天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情有没有联系,因为昨天我也看见了这只黑猫,那这只黑猫是不是从坟茔地那边跑到我的炕上来的。 我听过灵魂附体的这种说法,总觉得很可能是那女尸把自己的灵魂附到了黑猫身上,然后又过来跟我亲热了一番,那种感觉现在还让我脸红心跳。 看来她终究是没有放过钱老七。 也不能总让尸体这么趴着,几个胆儿大的男人一起把钱老七的尸体翻了过来,我在他的脖子上面看到了那块血玉,难道说,那只黑猫从我身上拿走了血玉之后,挂到了钱老七的脖子上? 还有更离谱的,那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接跳到钱老七“命根子”的位子,用它那利爪在那里狠抓起来,直到血肉模糊才停下。 黑猫直接从钱老七的脖子上叼起了那块血玉,将血玉挎到了我的脖子上面。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也包括我自己。 究竟该怎么办? “就是他,肯定这事跟他有关系!”老钱家的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了我这里。 “那个女尸就是你家坟茔地里面的妖孽,出来害人的。”人群当中有人喊了起来。 我连忙摆着手,“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哼,我看你是故意的,干嘛偏要将你大伯的脚着地,我看你就是看我们钱家不爽,用这些事情来害我们。”钱大牛在那里叫了起来。 “你们别瞎咬人,我刚回来没几天,再说了,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哪里会摆下局来陷害你们!”我赶忙解释着。 “那那黑猫怎么就把这块玉带到你脖子上来了呢!” 是呀!为什么会带到我脖子上,我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打他!”“打他!”人群中想起了叫嚣的声音,“让他给我老叔偿命!” 我只看见一帮人拿着大木头棍子向我拥了过来,然后我就眼冒金星了。 第12章 三奶奶 出于自我保护,我抱着脑袋蹲在的地上,奇怪地是,却没有棍子打过来,而我看到的金星,是那只猫的爪子在飞舞。 原来想要打我的人,都被这只猫给挠了回去。 再看钱家那些人,刚才还在我面前飞扬跋扈的,现在却七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捂着脸在那里嗷嗷直叫。 我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些试图收拾我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就在大家惊慌的时候,那只猫“瞄”的一声,纵身一跃,居然跳过了那条小河,大摇大摆地在河对岸的方向走远了。 还有更离谱的事情,刚才距离堤坝有一段距离的河水一下子涨了好几米,水势在刹那间蔓延到了人们的脚下。 一些大人们护着孩子后退着,而河水蔓延的速度已经超过人们撤退的速度。 已经有几个孩子被洪水冲倒了,我赶紧帮忙抱起了冲倒的孩子,“快撤!”我冲着大家叫着,“傻站着干嘛?等死啊!” 大家赶紧往山坡上跑,我下意识地捏着那块血玉祈祷着,不幸中的万幸,洪水并没有一直蔓延,当它涌到山脚下的时候,慢慢地退了回去。 没人再追究钱老七的意外到底是谁的责任,刚才的洪水让大家惊魂未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被洪水带回去的,没有活人,只有那刚刚被打捞上来的钱老七的尸体。 大家还哪敢在河边久留,都相继散去了,我跟我爹娘回了家,赶紧修整了一下院墙,目的是为了抵挡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再次出来泛滥的河水。 我忽然发现,我家院子里面杨树的叶子也黄了。 我赶紧跑出去看了一圈,整个村子,只有我家和大伯家院子里的杨树叶子黄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只有我们老刘家的杨树树叶黄了,而别人家院子里的树都是正常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猛地想起了萨满法师临终前,关于整个村子要遭殃的预言,还有那关于我爹的质问。 会不会所有一切的根源跟我们刘家相关,如果真的是这样,到底差头在那里? 我仔细回忆着萨满法师的话,“本不该灭的香烛灭了,本不该吃鱼的鸡吃鱼了,本不该着地的脚着地了,本来不该出现的猫出现了,本来可以冥婚的,却被别人先入为主了,所有的一切都出差头了,我镇不住了!”然后他指着我爹,“为什么出差头儿了,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为什么爹最清楚?法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行,我得问问他们,视察了全村的杨树之后,我带着疑问回到了自己家里,看见了我娘在我屋里等我。 她手中拿着一件东西,“这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娘手里拿的东西,是我在大伯家里翻到的小孩子出生时候的肚兜儿。 “就在我大伯家里翻到的,怎么了?” “没,没什么!”娘没有多说话,不知道怎地,我总觉得她的脸上有些异样。 —— 吃完了晚饭,我在西屋里呆着,思考着要不要跟爹谈谈,却听到了东屋娘的哭声。 娘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被段家的人给怎么样了,她干嘛要哭。 “你们哥俩做得这个事情,都让人寒心!”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爹说道。 “都是亲兄弟,什么正位侧位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爹叹了一口气,猛吸了几口烟袋锅子。 “造孽啊!造孽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娘在那里排着大腿,绝望地喊道。 等等,娘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行,这事情,我一定要跟一男说,村里的人要倒霉,都是咱家做的孽啊!”娘哭着喊道。 “你娘们家家的,别瞎说,什么叫咱家做得孽!”我爹冲着我娘喊了起来,“你要是敢说,看我打不折你的腿!” 娘没敢再说话,依旧在那里哭,到底他们又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我在心里话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行,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 刚要进爹娘的屋,却看见院门口来了一个人,我赶紧迎了过去,是“半命村”的村长! 村长今年六十多岁了,这是村子里面德高望重的人物,在门口出现了,我自然要出去迎接! 也许大家有些迷糊,为什么这个人活过了五十岁,那我告诉你们,因为她是个女人。 她和我爷爷是一辈儿的,按照辈分我应该叫她“三奶奶”! 和村里的其他女人不同,这是我们村里面唯一一个有地位的女人,男人们都的顾忌她三分。 “三奶奶”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号,是靠年轻时候的干劲儿争出来的。 听我爷爷讲过,六七十年代开山修路,又没有什么科技手段,雷管炸药的全得靠人工去埋。那时候出工能挣工分,第一个揣着雷管上山的男人并不知道这玩意危险,刚刚走出去几步,身板子就被炸飞了,当时那个男人四十九岁。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男人们也不敢再去冒险,当年二十几岁的“三奶奶”二话没说,一个人揣着雷管进了山,大伙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都以为“三奶奶”出事了,没想到几分钟之后,三奶奶从树柯子里面钻了出来,头发烧焦了一大锊。 从那时候起,三奶奶便称为了公社的典型,没少在胸前带着大红花参加县里的表彰大会。 当然,三奶奶的阅历并不只是一次炸雷管这么简单,听我爷爷讲,三奶奶年轻的时候去公社开会,那时候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翻山的时候遇到了七八匹狼,这些狼硬是没动她。 我至今仍然记得爷爷在讲述三奶奶的故事的时候,那种神采奕奕的表情,这种感觉让我一度怀疑年轻的时候,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些亲密的关系。 不管怎样,爷爷还是没有娶成三奶奶,用他自己的话讲,他和三奶奶是“有缘无分”,不过后来两个人却成为了无话不说的知己,我家好多事情,三奶奶都知道,有时候甚至比我爹知道的还多。 三奶奶一辈子没有嫁人。 大伯的白事,按理来说,三奶奶是一定会出面的,不过我回家那天就听说了,她去省里面参加表彰大会了,说是什么脱贫致富经验介绍,得去十来天。 这事儿确实挺好笑了,一个连网络信号都没有的村子,如何就能脱贫了,再说了,“半命村”继续解决的并不是贫富问题,而是男人的寿命问题。 “三奶奶!”我赶快打了招呼,可能是因为爷爷的缘故,我从小就对三奶奶有些崇拜。 “呦,又长高了,几年没回来了,可得多呆些天,一会跟我去我家,我给你顿大鹅吃!”三奶奶摸着我的脑袋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 给三奶奶沏了我家最好的红茶,我便退出了屋子,说是退出了屋子,其实是在门后面偷听。 爹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三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有空?”三奶奶喝了一口茶水,“我要是再晚回来几天,你们是不是还得把房盖儿揭了?” “您都知道了?” “怎么不知道!我就问你一句,当年你爹嘱咐你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没,没,我们哪敢?” “不敢,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奶奶话里有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果然,三奶奶继续说道,“我就说了,你家这种情况,谁都入不了坟茔地的正位,你可到好,你和你大哥仗着你爹死得早,小如意算盘就打上了。” 娘听完这话,哭的声音更响了,“他们哥俩就是在作孽,拦都拦不住!我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办法?” 听他们的对话,肯定是选择我大伯的坟茔地时候犯了说道,所以才发生了这些诡异的事情,这事儿确实跟我们刘家有关系。 究竟是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我们家里的坟茔地犯了说道,萨满法师这样说,三奶奶也这样说,还有那支支吾吾的爹和娘,我总感觉他们有事情在瞒着我。 要不要这会子冲进去一探究竟,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个人,还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哭声。 三奶奶从屋里出来,这人扑通一下子跪在了三奶奶面前,我一看是钱老七媳妇儿,我记得她那会在河边见到钱老七尸体的时候伤心地昏过去了,可能这会又醒来了,她来我们家什么事情? “村长,我知道这事儿是钱老七犯下的,如今我们家老七已经被河水冲走了,连个尸身都找不到,那女人夜夜在我家外面,鬼哭狼嚎的,能不能救救我们。”钱老七媳妇儿哭咧咧地说道。 三奶奶叹了口气,“这事不好办啊,你们钱家做了这样的事情,也许该着有这么一劫,只是,现在这祸水都殃及全村了,也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 “那怎么办啊?”钱老七媳妇儿坐在的地上,一脸绝望的样子。 “不行的话,找人做做法事吧!”三奶奶说道。 “那找谁,萨满法师已经走了,还能找谁?”钱老七媳妇儿有些疑惑。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三奶奶居然把目光投向了我,“你小子阳气重,我听人讲了,当时发水的之后,那黑猫直接把血玉扣在了你的脖子上,不行的话,你晚上去她家试试!” “我?我成吗?”三奶奶跟那萨满法师一样,居然也说我阳气重,难不成我真的是阳气重? “怎么不成,就算是找人做法,也得给人在路上的时间啊,你今天晚上去你婶子家里试试,女鬼毕竟是阴气,我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也知道阴气怕阳气的,你去试试,万一好使呢?” “嗯,好!”虽然有些排斥,但是三奶奶的决定我是不能忤逆的。 第13章 彼岸花 三奶奶嘱咐完我之后,便和钱老七媳妇儿离开了院子,爹出来问了一句,“钱老七媳妇儿跟你说了啥?” “哦,说是家里晚上闹鬼,让我去镇一下!” “哼,这女人可真是的,让你去有啥用?” “唉!人家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家,如今连男人的尸身都找不到了。” “那也不应该管这闲事!” 爹的意思我懂,钱家和我们刘家一样,在村里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只不过他们钱家人丁兴旺,而我们刘家男丁稀少,以前但凡是分个地,出个工啥的,我们刘家没少挨钱家欺负,大伯的丧事去求钱家人打坟,爹也是很无奈的,村里面就那么几个男丁,钱家就占了快一半了。 “三奶奶让我的,我能不去吗?”我搬出了三奶奶,爹便不再说话,但是心里面仍旧不乐意,气呼呼地出了院子。 回屋之后,我听到了有人在抽泣,一看是我娘。 娘看我进了屋,赶紧把一样东西藏在了身后。 我对娘的举动有些不解,“娘,你在干嘛?” “没,没什么!”娘有些慌张。 “你身后是什么东西?” “不是,不是什么?” 我总觉得娘在刻意隐藏着什么,便冲到了她的身后,果然,她的手里攥着我在大伯家里发现的肚兜儿。 “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娘的动作遮遮掩掩的,我总觉得她要掩盖什么。 “没什么问题!”娘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抖动得厉害,我知道她在说谎。 “娘,你和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这两天你和我爹说话神秘兮兮的,特别奇怪,而我一进屋,你们又不说话了,你们肯定是有事儿瞒着我。” “没,真没有,不信你去问你爹!”娘在那里咬着牙,也不松口。 “那行,那我去问爹!” 我这话果然起了效果,我娘拽住了我,其实我的这句话完全就是激将法,我爹那人嘴硬的很,还认死理儿,要是娘不说,他那里肯定也是死活不松口的。 “那你说?你想知道啥?” 见娘的防线被我攻开了一个豁口,我赶紧追问起来。 “咱家的坟茔地是不是真有问题?为啥萨满法师这样说,三奶奶还这样说。” “能有啥问题,要是有问题,那办白事儿的吴先生不早就告诉咱们了?” “那吴先生连个灵魂鸡都搞不定,自然也没多大本事,他要是有足够的本事,还能请萨满法师出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吴先生搞不定就让我们去请萨满法师,萨满法师应了劫了又要我们去请齐老太,谁知道齐老太上面还有什么活神仙呢。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娘问我。 “倒是没听到什么,只是,全村子的杨树都是好的,为啥单单咱家和大伯家的杨树叶子变黄了。” “唉!”娘叹了一口气,“都是娘害了你啊!” “娘,你为啥这么说?” “你想知道这个肚兜儿是谁的吗?” “嗯,当然想知道——”我点点头,“大伯一辈子没娶亲,咋会有小孩子的肚兜!” “其实,这个肚兜儿是——”娘刚要松口,爹进了屋。 —— 晚上的时候,我在钱老七家里吃的饭,她媳妇儿盛情地款待了我,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婶子,你别这样,钱叔的事情,我家也是有责任的,要是不找你们挖坑埋坟的,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儿。” “婶子不怪你,老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其实,我也不太懂,虽说咱们村的男人寿命都短,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你看这一个个,醉生梦死的,就好像是活过今天就没了明天的,何苦的呢?” “要不说你是读过书的人,啥事看得透彻,你可不能像他们那样!好歹在外面见过世面的。” “嗯,我知道,婶子,你也别太揪心了,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都这会子了,别跟婶子卖关子。” “我这话可能不好听,我总觉得那女鬼针对的是钱叔,未必就针对你,如今钱叔没了,说不定那女鬼就不缠着你了。” 我这话仿佛给钱老七媳妇儿吃了一剂定心丸,“要是那样的话,还真就——”话没说完,又抹起了眼泪,“我那死鬼,咋就这么走了呢?” “婶子你放心,我今天晚上肯定在这里陪你,咱们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三奶奶还能找人给你破破呢,你别着急!” 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钱家的西屋,心里面也是胆儿突的,那女鬼我在梦里见过,对我温柔多情,我也实在想象不出来为什么到了钱老七家,就变成了鬼哭狼嚎了。 昨晚在大伯家梦里发生的那一幕,我至今想起来仍然脸红心跳,不知怎地,我居然对那事儿充满的渴望,甚至有点幻想她今晚会不会再来跟我缠绵。 如果真的来跟我缠绵的话,也许她就没有机会再去吓唬钱老七媳妇儿了。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我又做梦了,不过没有看见红衣女人,准确点说,应该是没看见红衣女鬼。 村口的小河再次泛滥了起来,我看见了河水的颜色变成了暗红色,河里面满满的东西,不,应该是满满的尸体。 上百具尸体在河里漂浮着,任由河浪拍打着,这一个个身形,我居然很熟悉。 我疯狂地跑到河边,“一水”“爹!”“娘!”“三奶奶!”所有的人人都在,除了我。 也就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 我跳进了河里,奋力地想要救出他们,可是每当我把一个尸体拖上岸的时候,他又马上会被浪花拍回去。 这样反复几十次之后,我绝望了,跪在河边怒吼着,老天爷!为什么会这样。 河水中隐约出现了几个字,“刘氏不守信,害人索阴家,全员何所去,村头彼岸花!” 看到这几个字之后,我突然醒了,惊得一脑袋汗,刚才的梦来得真切,就像身临其境一样,总觉得有一种预言般的感觉。 “醒啦!”婶子端了一碗热粥摆在了我的面前,笑着说道,“托你的福,昨晚真没听到那鬼哭狼嚎的声音。” “呵呵。”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你是没听到,可是我那个梦呢,简直比鬼哭狼嚎要恐怖一百倍。 河水里面浮现的那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赶紧穿上了衣服,“婶子,我得走了!” “咋这么着急?” “我得去村头看看!”回头嘱咐了婶子一句,“这块血玉你放心,我肯定物归原主,说不定把这东西葬回去了,就没有事情了!” 村头的老槐树矗立在那里,随着微风沙沙作响,我在上面看到的娇艳的颜色。 那丝丝的花瓣就像一个个细长的爪牙,在那里冲着我招手,我知道,这是曼珠沙华,是象征着死亡的彼岸花。 花蕊中间露出了女人的笑脸,我认识她,“真的不会放过我们村子吗?”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她笑了一下,伴随着彼岸花一起消失了。 我疯狂地跑回家里,冲进了爹和娘的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波澜,“爹,我做了梦,咱们村里都会遭殃,梦里面说着‘刘害全村’,到底是咋回事啊?” 就算是我语文再不好,我也知道,梦里看见的那首,是一个藏头诗。 爹往烟袋锅子里面填了烟,猛吸了几口,不说话。 娘扑通一下给爹跪了下来,“他爹,别瞒了,你瞒不住啊!”说完这话之后,泪水又流了下来。 只见爹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问你三奶奶!” 于是,我把三奶奶请到了家里,这回爹和娘没拦我! 我把昨晚的梦跟三奶奶学了一遍,“三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我们刘家的坟茔地与什么问题,怎么就能害死全村呢?” 三奶奶在那里很镇定,仿佛早就知道的样子,她问我,“你对你家的坟茔地,都知道些啥?” “知道些啥?”三奶奶为什么会这样问我,“不是说当时家里条件不好,爷爷立了个条件,不管是谁取了媳妇,生的孩子都是两个人的孩子,另外,没娶媳妇的可以入得家里坟茔地的正位,娶了媳妇的只能入侧位!” “一男,那你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那番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爹啊!当然是我爹了!”不过我说这话的时候,看见爹的脸上渗出了汗珠! “那只是你爹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这事儿我不只一次听我爹提起过,三奶奶居然说我从小就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的东西是一面之词。 “那是怎么一回事?”我赶紧问三奶奶。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你们刘家的坟茔地是风水宝地不假,当时你家的坟茔地是一个老道士看的,他留下过话,刘家只能是一支有后,也就是说只有一房能娶媳妇,另一房只能打光棍,这和穷不穷,娶不娶得起没有关系,刘家的坟茔地压着‘半命村’的命门,要是不按这个走,整个村子就会遭殃!” 第14章 索命门 虽然回家之后的这几天,我的世界观已经收到了严重洗礼,但是听到了三奶奶的一番话,我还是吃了一惊! 命门!三奶奶居然说我们刘家的坟地压中了“半命村”的命门。 “三奶奶!什么叫命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同样的,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命数,而村子里面,左右的整个村子风水和运势的地方,就是村子的命门!” “啊?还有这种说法?那按您说得意思,咱们‘半命村’的命门,就在俺们刘家的坟茔地?” “这么说,还不是完全准确,应该是先确定的‘半命村’命门的位置,然后你们刘家葬在了这里,而不是你们刘家葬在了这里,这里才成为了‘半命村’的命门。” “原来是这样!” 三奶奶喝了一口红茶水,继续说道,“我听你爷爷说,解放前的时候,半命村里面出了大面积的瘟疫,孩子老人死了不少,后面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老道士,说是半命村‘草木贫乏东边少,乱石嶙峋西边生,东边草高男家发,西边草高女家兴’,咱们村子阴盛阳衰,多半是风水之势,男人们活不长啊!” “可是现在男人们的寿命也不长啊!” “现在好多了,听老辈子的人讲,解放前那会,男人们想活过四十岁都难!” “那为什么只有我们刘家可以葬在这里!” “那老道士说,你们刘家五行主火,阳气最旺,这‘半命村’阴气重,只有你们刘家能压得住这阴火,所以刘家能够葬在这里,但是有个条件,不管是兄弟几个,只能有一人娶妻!”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阳气聚集到一个人身上,不外泄,埋在正位!” “可是我爷爷就哥儿一个啊,不也娶了妻了吗?” “不是这样!”三奶奶摇了摇头,“你爷爷还有个哥哥,只不过十五六岁就夭折了!” 哦,我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大伯下葬的时候,并没有正对着我爷爷的坟头,而是在一个小一点的坟头的后面,难道那里面埋的就是我、甚至是我爹都没有谋过面的大爷爷吗? “可是大伯确实没有娶妻啊!”我还是不太明白。 “哼!”三奶奶冷笑了一声,“事实是怎样的,你爹最清楚!” 三奶奶说完这话之后,我听到了抽泣声,娘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劈啪噼啪地掉了下来。 “爹,娘,赶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摇晃着我娘的身子,大声喊道。 爹猛吸了几口烟袋锅子,恳求地看着三奶奶,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知道爹的意思。 三奶奶瞪了我爹一眼,“哼,现在不说,还等到什么时候,是想让整个村子都成为你们老刘家的陪葬吗?” 爹见瞒不过去了,长叹了一口气,“唉!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你了!” 然后又几次想张开嘴,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最后终于鼓足勇气张开了嘴,却挤出了一句让我惊掉下巴的话。 “其实,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你大伯的儿子!”爹在那里慢悠悠地说道。 “啊?啥,爹你说啥?” “你是你大伯的儿子!” 我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脑袋如五雷轰顶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是我大伯的儿子!” 我把目光投向了我娘,希望刚才爹的话只是一个玩笑。 娘摇了摇头,使劲地咬着嘴唇,“你爹没骗你,你真的是你大伯的儿子,你在你大伯家里翻出来的肚兜儿,其实是你的!” “啊?怎么可能是我的?你不是说我小时候的石榴肚兜儿早就弄丢了吗?”我激动地冲着娘喊了起来。 “你娘说得不错,其实”三奶奶在一旁开了口,“其实当时你娘想嫁给的是你的大伯,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相好,可是,你爹使了个计,最后娶你娘的变成了你爹。”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有些抓狂。 “年轻那会子,你娘对你大伯芳心暗许、怀上了你,后来因为招工修河坝,每家得出一个劳力,你大伯心疼你爹,又是当哥哥的,便毅然决然地去出工了。” “临走的时候,你娘把自己给了你大伯,说是不管怎样,一定要你大伯回来娶他,谁知道一走就是两个月!后来,工地那边放出话来,说你大伯在一次下大雨的时候,掉进河坝淹死了!” “于是,你爹便娶了我!”也许是因为三奶奶打开了话茬儿,娘的情绪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顺着三奶奶的话茬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有了你,总不能一个人把你生下来,便嫁给了你爹!” “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爷爷能不发现吗?村子里的人能不发现吗?”我还是不相信他们的话。 “你以为那会子搞对象,都跟你们现在似的,在街上搂抱亲嘴儿都正常,那会子要牵个手都得背着人,你爹和你大伯哥俩,就像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跟你娘接触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一起,周围的人哪里知道到底谁跟谁在搞对象?” 三奶奶继续说道,“你爹跑到你爷爷前面去谢罪,说是自己弄大了你娘的肚子,在加上当时他们都以为你大伯去世了,你爷爷也就信了你爹的一面之词,张罗这给你爹和你娘办了喜事,可是,结婚的那天,你大伯回来了!” “那,那之后怎么办了?” “你爹和你娘都拜了堂了,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大伯虽说是伤心,就只能忍了,这件事情也就一直瞒了你爷爷!而你爷爷帮你爹娶了亲,为了遵从你太爷爷关于命门的嘱咐,自然也就不会给你大伯娶亲,你爷爷知道死都以为你们刘家按照与老道士的约定,已经守住了咱们村的‘命门’,可是你爷爷哪里知道,你大伯也好,你爹也罢,早就破了戒了。” “可是,爷爷都不知道这事儿,三奶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开始也不知道,今年年初的时候,你大伯已经四十九了,虽说是身体硬朗,总怕自己会有个三长两短,知道自己并没有守得住身子,便跟我说时候并不能入正位,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监督你爹,别给他埋正位。” “可是,你爹没有理会你大伯的遗愿!”娘在一旁说道,“硬要给他埋正位!” “难道大伯死前没有要求入正位吗?”我质疑地看着爹。 “没有!”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说要把他入侧位的。” “那你为啥还要将他埋到正位上?” “哼!”三奶奶在那里冷笑了一声,“你爹这如意算盘打得可是精着呢!他想把你大伯埋到正位上,既遵从了老道士的嘱咐,又没有耽误自己娶亲,可那老天爷是你说哄骗就哄骗的,其实真正应该娶亲的是你大伯,而守光棍的是你爹!” 三奶奶指着我爹的鼻子尖儿,“你爹一意孤行,以为自己更左右这‘命门’运势,硬是要把你大伯埋到正位上,现在好了,你们要整个村子给你们老刘家做陪葬,你们可真是丧良心啊!” 三奶奶有懊恼地说道,“也怪我,这会子赶得巧,你大伯去世的时候,咋就去省里了呢,看也没看住!” “三奶奶,这不怪你,就算是你在,我大伯和我爹总归是都破了戒了,没有人有资格进正位,这事怪他们!” 其实我知道,如果我爹不执意在正位的位置挖炕,也就看不到那口楠木棺材,也许也就没有后来这些诡异的事情了。 我忽然明白了萨满法师所说的一切都出差头儿的含义,还有他说我爹心里最清楚的意思,只是像他自己说的,他毕竟法力有限,悟不透,看不懂,只能领悟到皮毛,法师看出来出了问题,却不知道出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即使搭上了自己,也没有帮助我们度过劫难。 三奶奶叹了一口气,“那老道士说得没错,要是后人不按照规矩办事,就会‘东北水冲坟,绝败乱人伦’。早上那河水的运势,并不是以往的流向,浪头调转,就是从东北边儿过来的,乱人伦啊,乱人伦啊!” “可是三奶奶,我有一件事情还是不懂!” “嗯,你说!” “我亲眼看见了,大伯入葬的时候,穿得是乾鞋,而女尸穿得的坤鞋,穿乾鞋是大伯的遗愿,法师说可能大伯早就预感了要在阴间成亲啊!” 娘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大伯要穿乾鞋,不是想要跟女尸成亲,那是你爹对法师说了慌,其实,其实,他想要跟他配对的人,是我。” “啊?究竟是咋回事?” “你大伯说生前不能跟我在一起,死后要圆了这个梦,让我在死的时候,换上坤鞋!”说完这话之后,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鞋,红红的,绣工精致,上面有着鸳鸯的花纹,我看出来了,这的确和大伯的乾鞋是配对的。 一切都明白了,虽然我仍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二十几年来,我一直叫爹的人并不是我的亲爹,而我真正的爹,却一次没听我叫过。 我明白了那天夜里我在棺材板子上睡觉的时候,我和大伯的阳气为什么能够融为一体,因为父子本就一脉相承。 “你们都是骗子!”我大吼了一句,飞一样地冲出了屋子。 第15章 不管用 “我不是我爹的孩子!”“我不是我爹的孩子!” 心里面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我的世界是崩塌的,无法形容自己绝望的心情,原来我这二十几年,都生活在巨大的谎言之中。 我想起了小时候坐在大伯膝头玩耍的日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祥,还有我爹冲我发火的时候,只要他在身边,总会在第一时间把我哄在怀里,让我无数次地躲过了爹的巴掌。 原来大伯所珍藏的,一直不让我碰的东西,竟是我的肚兜儿。 这个肚兜儿,成为了唯一能够维系他和娘感情的东西,也成为了他对儿子唯一的念想! 我突然明白了,每次在大伯家睡觉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睡得那么踏实。 也许,我就不应该回来,也许我不回来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一片黄叶落到了我的头上,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跑到了我的大伯家。 我最亲近的人,原来一直在骗我,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还有那最疼我的娘,居然可怜地成为了两个男人的筹码。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个村子,而现在的我,谁都不想见。 我想起了小薇,也许,她那温暖的怀抱,才是我避风的港湾。 “小薇,来见我好吗!坐最快的火车,我在县城里等你。” —— 经历了出生以来最漫长的等待,在火车站出站口看见小薇的一刹那,我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拥进了怀里,使劲吻了起来,力气大的足以要把她揉碎。 “怎么了?一男,你弄疼我了!”小薇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并没有挣扎。 我再次送上了我的嘴唇,没有顾忌火车站周围来往的人群,仿佛这世界只有两个人一样。 不知道大概过了多久,我牵起了她的手,直接领着她进了离火车站最近的宾馆,这一刻,我只想拥有她,即使下一秒我死了,即使下一秒整个村子崩塌了,我都无所谓。 小薇顺从地跟在我的后面,刚进了旅馆房间,我就扑了过去。她推开了我,抱怨着说道,“干嘛啊!坐了十二个小时火车,我都臭死了!” “不行,我不等了!”我在那大口地呼着气,浑身燥热不堪,我想以最快的速度释放自己,那样才是真正的我。 我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关键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的局面,让我有些尴尬。 “怎么了?”小薇意识到了我的反常,问了一句。 “不然这样,你,你先去洗澡!”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嗯,好!”小薇从床上坐了起来,“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 “嗯,大伯去世了,我一直在守夜!”我胡乱找了个借口,那天晚上遇到那只黑猫之后,还出现了那样的梦境,我明明应该是可以了,小便失禁也好了,怎么还会这样! 小薇慢慢地褪去了衣服,我看着她进了房间里面的淋浴间,这屋子设计的很有特点,淋浴间和房间的隔断是半透明的玻璃,看着她那玲珑的身段在那里若隐若现,我的嗓子一阵发干,可是,却依然没有反应。 要不要来点刺激的,可能是许久没有和小薇做这件事情了,我有些生疏。 我试着打开了房间里面的电脑,想搜索点什么岛国片子寻求点刺激,那些香艳镜头不断地涌现出来,我大脑皮层的细胞也跟着踊跃起来。 可是,只有大脑皮层踊跃有什么用。 洗完澡的小薇身上满是皂角的清香,我把她拥在怀里,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想挑逗起自己的兴趣。 “哎呦!烫死我了!”小薇一下子推开了我。 “什么烫啊!”我没有任何感觉。 “你带着什么鬼东西?”小薇指了指我的胸前,对,就是这块血玉。 可是这血玉明明的贴着我的身子的,为什么烫得是小薇? “你赶快把它扔了!”小薇有些生气。 那块血玉就在我的胸前,颜色似乎比以前更红了,我用手摸了摸,不烫啊! 听完我这话之后,小薇试着再次摸了摸它,“哎呦!” 她没撒谎,我看着她的手都被烫红了。 “我说你赶快把它扔了,你还不听!” “哦!”我应了一声,刚要把血玉从脖子上拿下来,随后又改了主意。 那只猫把血玉带在了我的脖子上,当时村里面的小河发了洪水,我握着血玉祈祷,洪水才退下,若是我轻易地就把这块血玉从脖子上面卸下来,会不会还会发生类似于洪水泛滥的事情,连累整个村子!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手撤回来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扔掉它。”小薇问我。 “不行,现在不能扔它!” “为什么?它都弄疼你女朋友了?”小薇生气了。 “小薇,以后我再跟你解释,我真的不能扔!” 泪水从她那水汪汪地大眼睛中滑落下来,“一男,你到底怎么回事,宁愿把你的女朋友烫伤,也不愿意丢到这个破东西吗?” “小薇,不是那样的,事出有因,我不能轻易就把它抛掉!” “那是什么原因?” “我现在还不好跟你讲,以后会告诉你的。” “一男,你变了!你不再喜欢我了!” “没,小薇,我喜欢你,我没变!” “那,你说,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现在,怎么不行了!”小薇喊道。 “我不是不行了!” “不是不行了,那就是不爱我了,男生不喜欢女生了,才会这样!” “小薇,真的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好啊!那你解释给我听!” “我——”真正要解释的时候,我却吞吐起来,我想起了那天夜里的那个女人,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仍然历历在目,只是,为什么却给不了我喜欢了人了。 “哼,你解释不出来了,对不!” “小薇,你给我时间!”我拽着小薇的手,不想松开。 “算了,一男,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听小薇这么说,我着急起来。 “我总觉得你回老家之后,就变了,跟以前不不一样了!” “别,别分手!”我把血玉挪到了身后,把小薇搂在了怀里,“我喜欢你,真的没变,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小薇没有再说话,眼泪依旧的不停的流下来,我看到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我知道她还是喜欢我的。 我就这样搂在小薇在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里面睡了一夜,尽管心里十分渴望,我却没有发生任何我想要发生的事情。 早晨的时候,一抹柔和的阳光照在洁白的床铺上,我却仍然躺在小薇的胸脯上不肯离去。 我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想现在这样依偎再一起,我更不知道,过了今夜之后,小薇还能不能继续做我的女人。 就在静静地欣赏小薇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这个号码我熟悉,是“半命村”的村部。 电话那端的声音如铜锣般响亮,“一男,快回来,村里面发水了!” 打电话的是村长,也就是三奶奶! 小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一男,你不跟我回学校吗?” “不行,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小薇哭着喊道。 “因为,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我咬了一下嘴唇,定了定心神,“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穿好了衣服,我们都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也许沉默是最好的语言。 站台上,火车缓缓地离去,小薇隔着火车的玻璃窗在那里向我挥着手,晚霞映着车窗闪闪发红,我的心情复杂极了,如果要我自己选择的话,我宁愿一万次地选择陪她离去,也不会独自一人回我的村子。 火车已经开走好久了,我依旧站在站台上没有动,直到有一个人撞倒了我。 “你有病啊!”我生气的喊了一句。 那人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目光无神,印堂发黑,阴气凝重,妖魔上身!” “你说啥?” “哼,说啥你听不懂吗?”那人不屑地回了一句,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给你点东西吧!” “我要你东西干啥?”这个陌生人我不认识,我也不想理他。 他没有理会我,直接从包袱里面掏了点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上,是一把小豆。 “你给我这东西干啥?” “拿着吧,用得着的!”他便哼着歌走了,唱的是啥,我没有听清。 我想都没想,就把这东西扔进了铁道里,心里烦烦的。 我烦,是因为好多事情我躲不过去,也不能躲,我烦,是因为我不知道未来还有哪些事情会赖上我。 可是,我是刘家的人,我的身上有“半命村”的命门,有萨满法师的嘱咐,还有整个村子的命数,我怎能轻易跟着小薇离开。 从火车站台走了下来,我踏上了回村的路。 第16章 再回村子 和小薇道了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村子,着实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住了,清河水再次蔓延上了堤坝,已经淹没了里河岸最近的几户人家。 三奶奶正在那里领着村里的几个壮汉搬着泥土、砂石之类的东西,试图阻挡这来势汹汹的洪水,另一伙人正在组织着家里已经被水淹着的村民往高处撤离。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河水中发现钱老七尸体的时候,河水也是照样泛滥过,当时我握着血玉,水就退了,不如这会也试试,看看今天行不行! 我试着悟住了自己胸口的血玉,默念了几声,又抬头看了看山下,发现根本不管用,水势依旧凶猛。 顾不上想太多,我赶紧加入了救水的队伍当中,三奶奶见我回了村,也顾不得多寒暄,简单地说了句,“回来了?回来就好!” 离河水最近的村民转移到了山上,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河水压根儿就没有退去的意思,这种场景我似曾相识,我真怕像我梦里看见的那样,所有的亲人都变成了河面漂浮的尸体。 三奶奶领着村民回了祠堂,说是要开会,她叫去的都是村里经过世面的长辈,我们这些小孩儿是没有资格跟去的。 不过我也没有闲着,我反复地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是河水第二次发作,这次发作会不会还跟那楠木棺材里面的红衣女人有关,如果有关系的话,我去求情,那女人会不会放过我们一马! 看着那河水的速度,淹没整个村子,也就是三两天的事情,要是再不想办法,估计整个村子就会变成一片汪洋。 不行,我得赶紧去找三奶奶! 村里的长辈都聚集在了村子的祠堂里,大伙是在商量着治水策略,但凡“半命村”有重要事情商量的时候,都会选择这个祠堂。 只不过“半命村”的祠堂与别处不同,别处的祠堂可能只是某个族长行使家族权力的地方,我们的这个祠堂是古时候就留下来了,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没有人去记得,也没有人去考究这个祠堂到底是谁家的,建于什么时候。 文革那会破四旧,为了保护村子里唯一的这个古迹,三奶奶领着村民往祠堂正中悬挂的牌匾糊上了泥巴,并在屋子中间摆上了木桌长凳,这祠堂便成为了村部的会议室。 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着,祠堂里挤满了村子里面的男性,光是钱家人,就站满了三奶奶右侧的位置。 进入祠堂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我身上。 三奶奶从堂凳上站了起来,其他的长辈也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我爹见我进了祠堂,赶紧过来吼我,“小孩子家家的,跑这里干啥?赶紧给我出去!” 我知道爹吼我不是因为我小,是以为怕我把他不遵守“命门”的事情当面揭穿! 倒是三奶奶,直接给了我这个晚辈台阶下,“一男,你有什么事情?进来说话!” 爹见三奶奶张口了,也就不好在轰我,我壮了壮胆子,大声对三奶奶说道,“治水的事情,我想试一试!” “呵呵,”周围的长辈笑出了声,有的还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很多人都在那里嗤之以鼻,“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这事情,我只能跟三奶奶一个人说是!”我定了定心神,虽然那些长辈让我感觉很有压迫感,但我也不能轻易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我看,你是没有什么法子,在这里瞎白呼吧!”人群里出现了讽刺的声音。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三奶奶对说话的那个人吼道。 那人一下子没了声,他当然也没有办法。 “让一男去!”又一个声音出现了,不过是一个女人。 钱家婶子进了祠堂,我一看是钱老七的媳妇儿。 “女人家家的,来这里说什么话!” 三奶奶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住嘴!你让她说,这件事情,最有发言权的就是钱家,你们还有比钱家更倒霉的吗?” 大家不再作声,谁都心里明镜儿的,至始至终,只有钱家死了人,哪有不让他家里人说话的道理! 钱老七媳妇儿见有三奶奶给她撑腰,便壮着胆子说道,“自从钱老七疯了以后,我家天天晚上有女人的哭声,只有前天晚上,一男在我家里住了一晚,帮我壮胆儿,这一宿我可啥都没听见,如果你们不服气的话,今个儿也去我那里住一晚,谁要是也能镇住这女鬼,我自然不再多说什么?要是没有这胆识,那就乖乖靠边站,给一男个机会!” 钱老七媳妇儿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句句都在点子上,在看看村里的那些长辈,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显然是在权衡这件事情。 他们的担心我懂,这毕竟是关系到村子生死存亡的大事,就这样交给了一个毛小子,不放心也正常。 我乖乖地退出了祠堂,毕竟得给长辈商量的空间,我要是只是一个结果。 不一会的功夫,长辈们陆续离开了祠堂,几分钟之后,我再次被三奶奶叫进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奶奶和爹两个人。 我爹抽着烟袋,一口接着一口地叹着气,他知道此时非同小可,看他的表情,我感觉到他真的后悔了! 其实,也不怨他,离开村子一晚,我想了好多,这事儿放到谁身上谁都不甘心,让人一辈子不娶媳妇儿,搁谁谁能乐意! “一男,这事你有几分把握?”问我话的是三奶奶。 “没有,一分都没有!”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爹以前给你的嘱咐,你都忘了?”爹又吼了我一句。 “爹我知道,我也没忘,只是,这事情毕竟跟咱刘家有关系,我不能不管!” “那你说,你咋个管法?” “我想求求楠木棺材里的那个女人,毕竟,毕竟她给我托过梦的!” “是吗?她给你托过梦,梦见的是啥?”三奶奶问我。 咋说呢!其实我回家之后只做过两次梦,第一次在大伯家,我和红衣女人做了那样的事情,第二次是在钱老七家,我看见了河里漂浮的尸体,虽然第二次没有看见红衣女人,但我总感觉跟红衣女人有关系。 我总不能把那晚上香艳的春梦逐一奉上吧,第二晚那河面上漂浮的尸体至今让我胆战心惊,我赶紧跟三奶奶复述了一遍! “‘刘氏不守信,害人索阴家,全员何所去,村头彼岸花!’”三奶奶念着我梦见的那首藏头诗,认真地分析着,“所以你认为,发水是跟刘家有关系!” “对!”我点了点头,“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想试试!” “那你就认定了,这场水跟那女人有关系呗!” “这个,我倒是不敢确定,因为上次发水淹的是钱老七,水把钱老七拖进河里的时候,我握着血玉,水便退了,可是,这次却不好使了!”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发水是跟钱老七有关,那女人摆明了要跟钱老七寻仇的,第二次发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太确定,因为你握着血玉的时候,水没有像第一次一样退回去!”三奶奶对我说道。 “嗯,是的,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万一这次也真跟那女人有关,我去求求情,说不定管用!”我还是坚持着。 “其实,一男,清河早就不是以前的清河了!”三奶奶一脸凝重地对我说道,我看出了她眼神里的伤感。 第17章 恶鬼上身 三奶奶为啥说清河不是以前的清河了,我这次回村的时候,除了水变浑了,这河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啊! 清河之所以叫“清河”,是因为它的水很清,不,应该说是曾经很清。 最近几年污染严重,四年没见的清河水变浑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五年前,这河水忽然变浑了,起初大家也没咋在意,后来经常有人河水闹病,坏肚子的坏肚子,中毒的中毒,怎么瞧也瞧不好!”三奶奶说道。 我听她的意思,果然跟水质有关。 “那这事情怎么解决了?”我问三奶奶。 “咱们村就这一处水源,要是清河的水喝不了了,全村人的用水怎么解决,我便跟‘上水村’的村长达成了一笔交易!” 三奶奶所说的上水村,就在清河的上游,也是我的发小儿王一水入赘的村子。 “什么交易?” “上水村有天然的泉眼,这泉眼四季不干,这交易就是我们村去上水村的泉眼那打水,而上水村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什么条件?”我很好奇。 “就是王一水去上水村当入赘女婿!” “啥?这事儿跟王一水有啥关系?”我着实被三奶奶的这番话惊住了。 “有啥关系,上水村的村长没跟我细说,我只知道这跟一水的生辰八字有关,至于具体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执意要一水当入赘女婿!” “那一水答应了吗?” “事关全村百姓用水的大事儿,他怎能不答应!”三奶奶说道,“不过,也苦了这孩子了!” 我知道三奶奶的意思,肯定是因为这事情硬生生地拆开了一水和小霞! “哼,他有啥好苦的!”我爹的鼻孔里面出了一下气,“他一个从小没娘养的,入赘的时候八抬大轿帮他娶得媳妇儿,村里面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一个孤儿,除非上辈子修德了,才有这样的福分,这叫苦?” 爹说得没错,一水入赘的当日,正好赶上村里的人给我送行,我还误打误撞进了他媳妇儿的花轿呢,当时那办喜事儿的架势,可比村里很多大户人家都强多了。 不过,排场归排场,因为这件事情,人家一水跟相好的小霞硬生生地分开了,难道也叫好事? 我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却没有跟爹辩解,我们毕竟是不同年代的人,对于婚姻这件事情上,我跟他们没共同语言! 三奶奶见我没多说话,便继续说道,“这清河水浑了,是不是跟这女人有关,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如果真的有关系是话,麻烦你一起问问,要是两个事情都能解了,自然最好,要是不能解了,解一个也成,最不好的便是两个事情都解不了,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嗯!”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三奶奶的意思,她说得两个事情,一个是清河水变浑的事情,另一个是清河水发水的事情,当务之急是清河水发水的事情,这件事情必须优先解决。 “他一个小屁孩儿,那棺材里的女人凭啥能给他面子?”半天没说话的爹还是质疑了我。 “你让他试!”三奶奶再起亮起了洪钟般的声音,“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河边第一次发水,钱家人要收拾一男的时候,黑猫只帮了一男,还把血玉挎到了一男脖子上,如果那黑猫真是女人诈尸附体的,肯定能给一男面子!” “那,你打算咋解决?”爹问我。 “还能咋解决,给她上上坟,上山再陪她一宿呗,看看管不管用!” “那你不害怕?”爹问我。 “不害怕!”我定了定心神,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我答应了钱家婶子要把血玉葬回女尸身上,我可不能食言。 虽然我对一水的事情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也不是这时候要弄清楚的,毕竟村子的命运危在旦夕,我不能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山岗上立着两座新坟,这两座坟并没有像其他坟茔一样,把土埋得很整齐,一看就是草草下葬的,一个是我大伯的,一个是那女尸的。 看着大伯的坟头,我心里堵得慌,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了似的,我知道我是放不下我大伯,准确点儿说,是我的亲爹。 夏天的泥土毕竟湿润,两座新添的坟头上已经长出了些许杂草。 我在这个女人的坟前上了三根香,有拿着一摞纸钱在那里烧起来,心里面许着关于清河的愿望,虽然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我知道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法子。 就在我烧纸的时候,我的小腹居然灼热起来,慢慢地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男人对于最原始的东西的渴望。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在小薇面前不行了,现在怎么又好使了? 我看着眼前的坟头,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赶紧把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浇到了身上! 烧纸的青烟缓缓地上升,青烟缓缓地形成了一个轮廓,居然是红衣女人再向我招手! 心里飘忽飘忽的,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双手,在埋着楠木棺材的土坯上猛挖起来,本来也想把血玉送回棺材里面的,可是这种感觉太强烈了,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我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指甲已经流出了血液,但却控制不了自己,我对棺材里面女人的那种渴望就像是瘾君子对于毒品,明知道吸毒不对,却一定要吸! 天啊!谁来救救我! 一方面排斥着自己的行为,另一方面却不停地挥舞着挖土的双手,眼见着楠木棺材就要漏出来了,一阵阴风吹过,天忽然变黑了。 一个黑影从大伯的坟头后面蹦了出来,一下子扑倒了我,我感觉到脖子被人狠狠地掐住了。 冷不丁的被人弄了这么一下子,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我使劲儿地掰着掐住了我脖子的双手,缓了缓劲,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一看是钱大牛。 “钱大牛!你干啥?” 他没有停下,双眼直瞪着我,白眼仁里面布满的猩红的血丝,恶狠狠地掐着我,我几乎窒息了。 “钱大牛,你放开!你到底想干嘛?” “哈哈!”我只听得一阵阴森的笑声,“你们家杀我,我要你给我陪葬!” “谁!谁杀了你?”我被他掐得喘不过起来,说话也没有了力气。 眼看我就要断气了,我也放弃了抗争,他的力气大得很,我实在没有挣扎的气力,就在我感觉自己要昏厥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魑魅魍魉绕两道,看我乾坤正气来!” 那钱大牛居然从我身子上面撤了出去,身体缩成了一团,“哎呦呦”的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叫喊起来。 我诧异地很,这还是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钱大牛吗? 只见一个个子不高,面目清秀的小伙子,拿着柳叶条在那里猛抽着,那钱大牛被他抽的嗷嗷直叫,小伙子嘴里还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口诀。 我看那钱大牛被他抽得疼的狠,心里动了恻隐之心,便拉住了这个小伙子,“别打了,怪可怜的!” “你忘了刚才他怎么对你的吗?”小伙子没有停止挥动手中的柳条。 “可是,他都快死了!”我看见钱大牛蜷缩着躺在地上,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心了,打不死的!”小伙子挥动着柳条又加了几分力气。 我在那里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很奇怪的是,尽管小伙子抽打的十分使劲儿,钱大牛身上居然没有流血。 我在一旁也不敢多说话,心里也矛盾着,一方面担心钱大牛被打死,一方面担心要是这个小伙子停手了,钱大牛再跳起来掐住我咋办。 心里琢磨着钱大牛为啥能在这里出现,后来想明白了,我答应了钱老七媳妇儿,要把血玉葬回到女尸的身上的,难不成是这小子受了他婶子的嘱咐,怕我食言? 不一会的功夫,只听见一声,“啊!”钱大牛彻底躺在了地上,不动了。 我把手放在了钱大牛的鼻孔下面,发现没气了。 “完了!完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小伙子说道,“他被你打死了!” 第18章 血玉附体 小伙子没说什么,直接坐在了我大伯的坟头上,从裤兜儿里点燃了一支烟,还问我要不要来一根儿。 我赶紧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人心还真是大,都出人命了,他还在这里吸烟。 抽完一支烟之后,他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没事的,死不了!” “可是他刚才明明没气儿了啊!” 他上前踹了一脚钱大牛,“没事,这是假死!” “啥叫假死!” “刚才他被他叔叔上身了,他叔叔钱老七不是淹死了吗,变成了恶鬼,把账算到了你的头上,附到他侄子身上,找你寻仇来了!” “啊?竟有这样的事情,我说呢,钱大牛就是在记恨我,也不至于将我置于死地,原来是被他叔叔上身了,不过——”我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伙子,也不想年纪很大的样子,怎么就能看出来钱大牛是被鬼上身了呢,于是问他,“你咋知道这回事儿的?”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说了你也不懂!”这小子一副老道的表情。 切,我心里想着,不定从哪里来个毛小子,知道些皮毛,就在我这里摆起谱来。 不过,这小伙子把我从钱老七的魔爪下面救了下来,我还是很感激他的,最终要的是,他阻止我和女尸发生那样的事情,现在想想我都后怕。 小伙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屑,白了我一眼,指了指我身上的血玉,“阴人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阴人就是死人的意思。 “行了,带上这玩意,以后鬼都能看见你,你以后的生活可就丰富了啊!” “啊!那我可不要!” “你摘不掉了!” 他刚说完这话,我只感觉到胸前一股灼热的感觉,那块血玉早已渗入到了我的皮肤之中,形成了一个红红的印记。 “咋,咋回事?”这块血玉居然进入到了我的身体,我连舌头都打结儿了。 小伙子没有理会我,抽完这只烟后,直接从我大伯的坟头上蹦了下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些红红的东西,散在了那个女尸周围的坟头上。 “你这是做啥?”我有些不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前有人应该往这里面定过什么吧!” “定过什么?什么意思?”难道小伙子意思的萨满法师在女尸额头上的朱砂,想到这里,我赶紧说道,“法师往她的额头上抹过朱砂!” 他点了点头,“这里面的‘人’,怨气很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诈过尸的,但凡诈过尸的尸体,必须得被人定住,否者就会跳起来害人的。” 害人?那发水会不会真跟这个女尸有关系! 小伙子见我迷糊,继续说道“我这跟那朱砂的效果一样,也是起到了定魂的作用。这女尸心中有怨气,一直未解,她便把自己的气息幻化到了这块血玉的身上,然后又附到了你的身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选中我!” 小伙子看着我,诡秘地笑了一下,“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还有我说嘛?” “难道是?”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这个女尸,不,我的心里更愿意称她为红衣女人,这个红衣女人跟我的缠绵,还有刚才,我那强烈的反应,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渴望过。 “所以啊!”小伙子拍拍了我的肩膀,“不行了吧!” “什么?什么不行?”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笨死了吧!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跟女人那个,不行了吧!” “切!”我心里吐槽了一下他的样子,这个个子不高,长相稚嫩的小伙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总觉得有些滑稽。 不过,看他的样子,又是打鬼,又是散朱砂的,这些鬼怪之事似乎是个行家,便变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嗯,是不行了,不过你咋知道这些!” “我们见过!”他简单地说出了四个字! “什么?在哪里见过?”我诧异得很,对这样小伙子没任何印象,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的世界观有点乱入,于是我说了句,“难道是上辈子?” “傻x!”这小伙子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头,“还真被鬼吓傻了啊!” “你说见过,那我对你咋完全没有印象!” “我不仅见过你,还给过你东西!”他说完这句话,又皱着眉头思考起来,“不对啊!按说,钱老七的冤魂是不应该找到你身上啊!怎么就来了呢?” “唉!我说哥们,你到底是啥意思?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你啥时候给过我东西!”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哈哈,忘了,火车站站台那会,你一个人跟着傻子似的,望着离开的火车,表情特二!我估计啊,你是因为不行被女人甩了!” “你这人咋回事?说话能不能再难听点儿!” “很难听吗?我在火车站看见你,发生了啥事都写在脸上了!” “哦,想起来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是火车站撞我那小子!” “对!”他点点头,“我当时还给你塞了一把小豆!” “是,你还说我身上阴气重啥的,不会是当时就看出来了吧!” “不看出来我给你小豆干啥,可是你既然有了小豆,应该不能被这钱老七近得身子的!咋就被找上了呢?” “我哪知道!”不过听他这么说,我似乎想起来了,“那小豆被我扔进火车道里了!” “靠,那么精贵的东西,你干啥?” “不就是一把豆子吗?”我虽然当时就扔了,但是对这把豆子还算是有印象,里面红的、绿的一大堆,就跟农村的五谷杂粮一样,没见什么特殊啊! “那玩意可是辟邪神器,我好容易给你了,你tmd就这么给扔了,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有这么邪乎?”我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小豆这玩意避疫,驱鬼辟邪!属阳性!” “那你能不能在赏我点!”为了抬举他,我特意用了“赏”字。 “哪那么好弄!这我可是收集各色小豆,按照一定配比,按照古法用七七四十九天泡制的。” “那你在泡点不就完了!” “那药水可是不好弄的!” “啥药水那么神奇?” 这小伙子白了我一眼,捣鼓了一句,憋死我了,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递给我,“给我接着!” “啥,你要我给你接尿?”我当然不愿意,这小子也欺人太甚了点,别看我还比他大上几岁,就算是不大,也不能轻易地就让人家干这活,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摇了摇头,“你自己来吧!” “干嘛?不干啊!” “是啊!这荒郊野地的,你尿哪里不行,非得整个罐子接着,你是皇上啊!” “哼,皇上也不急我这罐子里的值钱!” “切!” “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我的辟邪小豆了!” “要!” “那你就老老实实给我接着!” “为啥?” “这就是古法,把小豆放在这里,泡上四十九天就好了!” “啊?这就是你说的古法,这要是泡好了,我就是不被鬼吓死,也熏死了!”说完这话,我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矿泉水瓶,这一定是别人给大伯挖坟坑的时候扔下的,放在自己那里,也开始接起来。 “你干啥?”这小伙子问我。 “呵呵,同样是骚气,还是自己的闻着舒服点!” “你那不行!” “有啥不行?不都是尿吗?” “童子尿!你有吗?” 小伙子一句话就把我怼了回来,我知道自己肯定没有,他又把陶罐递给了我,“我就问你一句话,接不接?” “接,接!”我觉得自己的样子很谄媚。 第19章 坟头风水 我们两个在排泄之后都舒坦了许多,躺在草柯子望着天,“你为啥来我们村子?” “有人请我来的?” “谁?” “我三姐!” “你三姐是谁?” “村长?” 我“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三奶奶是你三姐,别逗了!” “嗯,我们是一辈儿的!”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看来,论辈分,你得叫我爷爷了!” 切!我怕他执意要我叫“爷爷”,赶紧转移了话题,“村长请你干啥?” “治水!” “你有这么大本事?”眼前的小伙子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我真不信他又这么大的威力! “对!我来这之后,看到这山上阴气重,知道肯定有作怪的,便上来了,就碰到了你。” “幸亏你来了,不然我还不得被那家伙掐死!谢谢啊!”我指了指地上的钱大牛。 看来三奶奶在治水的问题上,还是多方面权衡了,一方面让我去求那女尸,另一方面请了治水的高人,不过,眼前这高人,貌似也太稚嫩了点吧! 这小子见我谢他,也没跟我客气客气,在我家坟茔地的周围巡视起来,反反复复看了看我家那几个坟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草头向东是男坟,草头向西是女坟,坟后草散坟前茂,兄弟离散定分晓。” 看着小子的一本正经的,好像把什么都看穿了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那些神叨叨的小话儿,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你看我家这坟茔地还不好怎的!” 因为从他刚才的表情和话语中,我感觉不是那么对味儿,起码他对我家的坟茔地没有赞许的意思。 “嗯,不好!”没想到他说德很肯定。 “为啥?我听我三奶奶说,我们刘家的坟茔地,可是压着村子的命门的!” “压着命门就是好事?只能说你们责任大!”这小子不屑地说道。 他这话确实把我怼住了,是啊,谁说压着命门就是好事,到目前为止,我们刘家除了我考上了大学,还没有发生任何一件好事,打光棍的打光棍,早死的早死,以前总以为这坟茔地是风水宝地,都是听了我爹的一面之词,现在看来,确实不怎么样! 他看我陷入了思考,继续说道,“风水这东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这阵子好,下一阵子不一定好,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常常会听到这样的话,谁谁家的坟茔地好,什么三代以内能出状元啥的,但是第四代呢,第五代呢,如果第三代出了状元,第四代、第五代的人败光了家业,最后食不果腹、孤独惨死啥的,你能说这坟茔地就是好的?” “嗯,有道理!”我真的没有想到,这小子这么有见地。 他见我听得认真,又说道,“还有,古往今来,那些帝王将相,达官显贵的,哪些没在坟茔地上下过功夫,就连武则天都因为袁天罡和李淳风的铜钱和绣花针选定了坟冢,可是呢,她又能管了多少辈儿,就连他孙子李隆基,还不是躲不过安史之乱的劫。”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博古通今的家伙,武则天选墓地的事情我还是听过的,当时乾陵选位置的时候,派袁天罡和李淳风分头去找,两位风水大师都选好了位置,结果一看,李淳风的那根针正好插在了袁天罡的那枚铜钱里。 “所以说,好多人家迁坟,是因为过了几辈之后,坟茔地的风水不好了,就想选择风水好的地方?” “那这样会有效果吗?” “还是那句话,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嗯,确实是这样!” “你家的坟茔地在于——”他看了我一眼,我竖直了耳朵赶紧继续听下去,“咳咳,说了这么多,渴死了,有没有水喝!” “这个没有,只有——”我递上了他刚才给我的陶罐子,带上山的唯一一瓶矿泉水,被我浇了欲火了。 “算了!”他摆了摆手,“记得下山给我买可乐啊!” 然后继续说道,“你家的问题就是,你们的坟茔地是被选中了压住村子命门的,这让你们挪也挪不出去,动也动不了,这就好比癌症患者到了晚期,很痛苦,他想要寻找一种新的死法,就是安乐死,可是呢,法律又不允许,你说这样痛苦不痛苦!” “那按你的意思,我们刘家就只能等死呗!” “何止你们刘家,整个村子都是一样!”他又指了指我家的坟茔地,“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草头向东是男坟,草头向西是女坟,坟后草散坟前茂,兄弟离散定分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长着杂草而草尖向东的这几个,应该是男人的坟墓,这边这个小的草尖儿向西,应该女人的坟墓。” 他说的草尖儿向西的那座坟头儿,里面正是那口楠木棺材。 我拼命地点着头。 他继续分析到,“坟后草散坟前茂,兄弟离散定分晓,这个新坟前草茂盛,后草稀疏,这坟里的人,生前定是与自己的兄弟不和的!” 他说的新坟,可不就是我大伯的吗,而兄弟不和,显然是指我爹和我大伯发生在我娘身上的事情啊! 听完这话之后,我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咋知道的,我家的这些事情,你是真猜到了,还是本来就知道?” “呵呵!”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感觉是在刻意卖关子,“行啦,别多想了,那女尸看上了你,你就好好给她做事儿,别让人家死后也不得超生!” 我看了一眼女尸的坟头,心里五味杂陈的,到底跟她有什么渊源,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不怕她,不仅不怕她,还感觉很熟悉。 他说完之后,往山脚下看了一眼,忽然叫了一句,“不好!” “咋了!”我也朝着他看得方向望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也吓了我一跳,清河水再次上涨了几米,又淹了几乎人家,而且水浪比以前更汹涌了。 “赶快回村儿!”小伙子从我喊了一句。 “哦。行!”说罢刚要跟他离开,又看见了躺在地上昏迷的钱大牛,“哎!等等,这人咋办?” “背上他!”他回答的简单快捷。 “谁背?” “当然是你了!” “为啥是我?”我有些排斥,眼见着清河的水势迅猛,我爹娘都在村里,快点跑还来不及呢,这要是再背着大活人,而这大活人还是钱大牛这身板子,估计我还没到村子就累死了。 “不愿意是吧!”这小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成,我在这里守着他,你去治水!” 小伙子这话把我怼住了,我一下子没电了,他又问了一句,“时间不多了,别傻愣着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背不背?” “背!” 这小伙子在前面一路小跑,我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这钱大牛二百来斤,压在身上就跟死猪似的,死沉死沉的。 “能不能慢点!”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感觉自己就要坐在地上了。 “慢点怎么行?你看那水势!耽误得起吗?” “那我们能不能把钱大牛放下,咱俩先过去,这背着他,肯定是不行啊!” “要不我先过去,你背着钱大牛再后面跟着!” 我本来觉得这样也行,可是转念一想,爹娘都在村里,我早点过去也算有个照应。 想到这里,我对小伙子说道,“不行,我还是得过去!” “那好!”小伙子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钱大牛一眼,“估计也快醒了!”随即又拿出一样透明的液体,在钱大牛的脑门上面拍了一下,嘴里喊着,“恶鬼邪魔去,生人不锁魂!” 第20章 青年治水 小伙子说完这话之后,钱老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咋回事?这是哪里?” 我没想到钱大牛能醒过来,“靠!快下来,想压死我咋地?”我冲钱大牛吼了一句。 这厮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那里一脸茫然,我有些生气,对着那小伙子喊道,“你怎么回事,明知道能把这小子搞醒,何苦让我受这累!” “我要是早能让他醒,早就醒了,什么事情都有个火候,这被鬼魂附体,醒过来有一段时间,身体越是强壮,醒的越慢,他刚才还没有到醒的时候呢!” 钱大牛在那里依旧一脸懵逼,嘴里说着,“咋回事,到底是咋回事?” “你被你老叔附体的,差点把我掐死,现在没时间跟你多活说,村里面发水了!”我对钱大牛喊道。 “啊?又发水了?”钱大牛也跟我一起飞奔了起来。 —— 那河水波涛汹涌,就像在台风的作用下形成的大海巨浪一般,使劲地往村里涌,多少年了,也没见过河水有这样的架势。 到了离河水比较近的地方,小伙子却停住了脚步,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感受什么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 我和钱大牛也不敢打扰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大约半分钟之后,他忽然说了一句,“不好!这河水里有冤魂!”小伙子冲着钱大牛喊道,“赶快去找三姐!” “三姐?谁是三姐?”钱大牛刚醒,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村长!” 小伙子说这话的功夫,从兜里掏出了四个圆圆的东西,我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只见他掏出了一把短剑,在我的胳膊上割了一个口子。 我疼得“哎呦”叫了一声。 “这是干啥?”三奶奶问赶过来了,看到了这一幕。 “他身上附了血玉,有阴人的东西!这河水了有冤魂,镇这河水,只能一男的血了!”小伙子在三奶奶耳边说道,不想让别人听到。 “啥?血玉到他身上了!” “嗯!”小伙子顾不上跟三奶奶寒暄,随即又把血滴在了那四面铜镜上,转身对三奶奶说道,“三姐,你赶紧选金木火土的四个男人,把这四面铜镜放在村里的东西南北四个山头!” 人群中马上出来了四个人,按照三奶奶的吩咐,纷纷拿着四面铜镜往村子的四个山头走去。 放完铜镜之后,水势果真变小了许多,这小伙子长出了一口气,“还行,暂时镇住了!”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一袋类似于草木灰一样的东西,对三奶奶说道,“劳烦再派几个人,把这些灰散到村里的周围,让这些灰形成一个封闭的圈儿,千万不要有豁口,对了,每天早晚选好金木火土的四个男人守住那铜镜,一旦被风雨弄脏了,一定要及时擦拭干净,就算是有人困了,乏了,撑不住了,也一定要换一个跟他命格相同的男人继续盯好,千万不能断了,还有切记不要让水命的人接近铜镜!” 水命,又是水命,先是淹死了水命的钱老七,又是避讳水命的,看来这河水真是那水命的过不去啊! 三奶奶连忙点头,结果这小伙子又看了我一眼,拿出了一个小罐子,“不好意思,还得放你点血!” “为啥?” “不然镇不住!” 我眼见着他有拿出了刀,在我刚才的口子上又深割了下去,使劲儿地挤了起来,下面接着那个小罐子。 我疼得要死,也不敢反抗,上百双眼睛就这样盯着我在那里放血,大家都相信小伙子的话,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疼也得撑着。 小罐子接满的时候,他把这个罐子盖严封好,递给了三奶奶,嘱咐道,“一旦铜镜上的血颜色变深了,就滴点新的上去,否则那铜镜就不管用了。” 三奶奶虽说是点着头,却也有些担忧,她拿着小罐子问道,“可是,这玩意,能顶多久?” “那也得看造化了!”他把三奶奶拉在了一边,“我感觉到了,这水里有冤魂,这说明清河以前也发过水,遭过灾,那些人被淹死了,发生淹死人这样的事情,‘半命村’绝不是头一份。那些冤魂肯定受了魔煞控制,盯上咱们村了,想要村里的人给他们做陪葬,这河水要是真淹起人来,还不就是一天半天的事情!” “那按你这么说,我们没救了吗?”什么都经历过的三奶奶也十分沮丧。 “先让村里的人去高处避一避,我们再想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三奶奶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却见人群中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娘! “快去看看,你爹,你爹他!”娘说了一半,便哭了起来。 我们赶紧跟我娘走过去看,只见我爹站在河水的中间,本来这河水就蔓延得很快,眼见着已经没到了他的腰身了。 “爹!”我大喊了一声,“你这是做啥?”赶紧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身体。 没想到我爹没有任何表情,仍旧使劲地向前走着,身体就像一块硬木头那样坚硬。 大家都傻了眼,包括见多识广的三奶奶,刚才都顾着看那河水的蔓延程度,谁也没有注意到别人,就连我都紧张地把我爹忘了,何况是别人! 我在水里抱着我爹,赶紧回头看了那小伙子一眼,“你还傻站着干啥?赶紧救救我爹!” “没有用的!”小伙子摇摇头,他中了魔障了。 “中了魔障?啥意思?” “咱们刚才定住了那些冤魂,也控制住了水势,这些东西总得找一个人煞气,你爹中奖了!” “为啥找我爹?” “你们刘家没有按照坟茔地的规矩来,那边自然对你们不满,当然是选择老刘家的人来了!” “那还不如冲来呢!”听完小伙子这话,我十分气愤,我爹他年纪大了,这些恶鬼为什么要选中他,他年老体弱的,要是接不住这次煞气,可咋整! 想到这里,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跑到河水中央,冲着水中大喊起来,“你们给我听着,量你们是什么孤魂野鬼还是妖魔鬼怪的,有本事都来找我,干嘛去欺负我爹!” 就在我喊完这番话的功夫,我的胸口一阵灼热,血玉的位置一下子滚烫起来,就好像是有一种力量在胸口猛击了一下,我被重重地打到在水里。 小伙子把我从水里拉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怨鬼这东西其实比人明白事儿,坟茔地这件事情,犯事儿的是你爹,又不是你!他们不会找你的,再说了!”他指了指我胸口的印记,对三奶奶说道,“有那东西的庇护,他们也不会轻易找你,刚才那血玉不是给她警告了吗?”他指的是血玉阻挡我往水里冲的事情。 血玉上身的事情,小伙子看见了,刚才他还只跟三奶奶说了,除了我们三个,别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那我爹咋办?” 刚才我抱着我爹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平时大不一样,身体硬邦邦的,面无表情,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全然没有什么人气儿。 小伙子白了我一眼,“你真想救他!” 我拼命地点了点头。 “注意打定了?” 当然打定了,总不能看着我爹就这样走进河里,成为另一个冤魂啊! “那好!”小伙子看了我一眼,“反正都是死!” 说完之后,从怀里抽出了那把短刀! “等会,你要干嘛?” “杀你爹!” “等会!我让你救他,干嘛要你杀他!”我赶紧拉住了小伙子的胳膊。 “那些怨鬼找的是你们老刘家的活人,要是死了,他们就不会缠着你爹了!” “啊?这可不行?我让你救他,是让他活,不是让他死!” “那还有一个办法?”小伙子思考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啥办法?” “办法就是——”小伙子停顿了一下,“就是你死!” 第21章 到底谁死 所有的人都被小伙子的话吼住了,包括我自己,我怀疑我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又问了一句,“你,你说啥?” “我说得不清楚吗?行,我再说一遍,就是你死!” 他的声音大得很,这次所有的人都听清了! 最先有反应的是我娘,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猛烈地抽泣着,我感觉她都要断气了。 为什么是我死?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一样,混沌得很! 倒是三奶奶的思维还算正常,她把小伙子拉倒了一边,“老弟,你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小伙子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清河里的那些怨鬼找的是你们老刘家的活人,你要是死了,他们就不会缠着你爹了。” 我明白小伙子的意思了,不管怎样,我和爹必须死一个! 那么,究竟谁是那个应该死的人?是我还是我爹! 我看了爹一样,他依旧在那里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忽然心头有些酸。 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爹,虽然我也埋怨他隐瞒了这么多年我身份的事实,虽然他并没有遵循关于坟茔地的祖训,可是他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们有着深厚的父子之情,我怎能看着他送命。 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我死了,我去抵命,那这一切会不会结束。 往远了说,如果那时候娘没有怀上我,也许大伯就会娶上我娘,过着幸福的日子,爹也就不会趟上这趟浑水。 往近了说,如果我不睡在大伯的棺材上,父子阳气不混在一起,是不是那女尸就不会被开棺,而钱老七就不会犯下那罪恶的行径,那他也不会送命。 守夜时让大伯烛火灭的是我,冥婚时没背住大伯让他脚离地的是我,钱老七被淹死时,那只黑猫要保护是我,还有我那灾难性的梦和村头老槐树上彼岸花的那个幻境—— 我好像想明白了,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不是我爹。 儿时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划过,在大伯膝盖上啃着豆包的日子,因为偷邻居鸡蛋而被我爹扇巴掌的日子,我娘因为我从树上掉下来摔断胳膊哭泣的日子,跟一水在清河里光着屁股嬉笑玩耍的日子—— 也许,我早已承载了太多的爱,而这些爱已经到了尽头!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我才是真正应该抵罪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慢慢地走进了我娘的跟前,托起了她那张泪眼婆娑的脸,“对不起!娘,孩儿不孝!” 我冲着娘跪了下去,眼睛却锁定了小伙子手里的那把短刀,我要给自己一个了断! 我不敢睁开眼睛,害怕自己下不了手。 下定决心后,我冲着小伙子短刀的位置猛地一抬胳膊,将短刀抽了出来,然后就冲着自己胸口猛插了进去! 也许是刀太钝了,并没有进入我的身体,我又猛插了几下,却被人枪了回来。 “别比划了,那只是刀套儿!”这是小伙子的声音。 什么?刀套! 我赶紧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躺着一个人,是我爹,而他的身边,跪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娘! 爹的胸口,缓缓地流淌着血液! 爹的身旁是那把沾满了血迹的短刀,我娘跪在我爹的旁边,身体哆哆嗦嗦地颤抖着,眼睛瞪得老大! 当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脑袋“翁”地叫了一下,仿佛天塌了一般,我娘把我爹杀了! 大家都被娘的举动震到了,之后人群中便响起了唏嘘的声音。 娘依旧跪着,好大一阵儿才回过神来,她踉踉跄跄地挪到三奶奶的旁边,“三姨,我犯下了这滔天大罪,报官也好,抵命也好,任由你们处置,只是,只是,我不能看着一男送命啊!” “她把自己男人杀了!这是大逆不道!” “对!大逆不道!让她抵命!” “让她去死!” 人群里出现愤怒的声音,这声音一波盖着一波的,完全没有平复的意思。 三奶奶也不做声了,她肯定没有处置过这样的事情,妻子把丈夫杀了,这可不是小事儿。 半晌过后,三奶奶才冲着小伙子说了一句,“老弟,你看这事儿该咋办?” 大家这才把目光移到小伙子那里,发现他正蹲在水里,给我爹的伤口抹药! “行了,不用我动手了!”小伙子说完这话,又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小伙子,“抬回去吧!” 我听他话里有话,赶紧问他,“抬什么,往哪里抬!” “你家!抬你爹!” 半小时后,我爹被抬回了家里,大家把爹放在炕头上,小伙子让三奶奶遣走了闲杂人等,开始了他的工作。 他先是查看了我爹的人中,然后又在我爹身上放了些艾草和蒿子一类的东西,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符,点燃之后化成了灰,在把这些灰放到了酒精里。 他在这装着草灰的酒精里放了一个灯捻儿,用火柴点燃了,转过身来嘱咐我娘,“看好了,别让这盏灯灭了!” “要是灭了呢?”我娘支支吾吾地问道。 “魂飞魄散!”小伙子从牙缝儿中挤出了四个字。 “啥叫魂飞魄散?”我问小伙子。 “活人有活人的地方,叫做阳间,死人也有自己地方,就是我们所说的阴间,人死了,是要去阴间备案的,要是魂飞魄散,你就会彻底消失,阴间也去不得!” “有这么严重?” “人死了,是要进六道轮回的,这和因果报应有关!” “六道轮回,是什么意思?” “六道可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人、阿修罗;三恶道为畜生、饿鬼、地狱。如果人生前不做善事,死后便会进入地狱道,这地狱道是六道中地位最低,最为残酷的受罪处,人们在生前多行善积德,就是为了死后不进地狱道。通常大家会认为进了地狱道是最悲催的事情,其实不是,最悲惨的是,不入轮回!” “也就是你说得‘魂飞魄散’?” “对!”小伙子点了点头,“你爹中了魔障了,他的生魂被那些河里的怨鬼索取了,如果身体也一起被掠去也就罢了,那他还能进入地狱道,以为他生前毕竟是做了错事儿了!” 我知道,小伙子指的错事儿,是我爹不遵守命门约定是事儿。 “现在的问题的是,你们要救他,而救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他的肉体拿回来,他中了魔障,肉体被生魂牵着走,所以他一直往河里走,拦都拦不住,唯一拦住的方法,就是把他杀了,生魂和肉体脱离,我们能把肉体拿回来!” 我忽然想起了我娘在我爹胸口刺了一刀之后,这小伙子说的话,他说,“行了,不用我动手了!” “这么说?你的方法就是杀了我爹?”我问小伙子。 “嗯!谁让你们执意要救呢,不救的话,你爹还能进轮回,救回来了肉体,生魂不在了,要是灯灭了,你爹连超生了机会都没有了!” “小伙子,这可不行啊!不能让他就这么什么飞,什么散的!”我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拽着小伙子的衣角,连连求情! “你刚才刺他一刀的勇气哪来的,现在怎么又担心他起来!”小伙子白了我娘一眼。 “唉!你怎么跟我娘说话呢,她当时是为了救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很不满意小伙子的态度。 他拉起了我娘,“我告诉你,现在你男人就是个皮囊,说白了就是行尸走肉,还不如趁早把他安葬了,落得个干净!” 第22章 灵玉奇效 小伙子说得轻巧,什么叫做趁早把他安葬了,那我把爹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他既然敢让人把我爹抬回来,就说明一定有方法,不行,我得将他一军! 想到这里,我对小伙子说道,“不行,不能安葬,身体都抬回来了,说什么也得把我爹的生魂找回来!你刚才又是艾草又是酒精的,明摆着想救我爹,为啥这会子又说泄气的话。” “是你们要这样做的,又不是我要这样做的,是你娘下了刀子,又不是我!” 他这话明显刺激到了我娘,她在旁边哭得更伤心了。 我看着小伙子来气,却也不敢跟他犟,毕竟有事求他,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我爹能不能醒,全靠他了。 三奶奶在一旁听得真切,也帮我们求起情来,“老弟,这事你真没辙了?但凡有一点主意,也帮他们想想办法,刘家的日子一直过得不安生,村里面已经死了一个钱老七了,总不能再让人送命!” 三奶奶说话明显比我们有分量,小伙子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要说这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太难了!” “什么法子?你说?”我问小伙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他白了我一眼,“没那么容易!” “为啥?什么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 “你想啊,清河里的那些怨鬼为什么恶气冲冲的,是因为他们不得好死,这些没有寿终正寝的人,在阴间也得受苦。我们刚才镇住了水,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心里憋着一口气,说什么也要把你爹弄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帮河里的那些怨鬼出气!” “好,我帮!”我拍了拍胸脯,“不过,你得告我怎么帮?” “我说的就是这个,这些怨鬼什么时候死的,咱不知道,怎么死的,不知道,他们是淹死的也只是咱们的推测!你怎么帮他们出气!” “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没有了开始的气势。 三奶奶听完了这番话,也在一旁分析了起来,“之前我们总感觉,那女尸是因为钱老七的事情跟我们村结了怨了,让那些怨鬼发水来害我们,不过刚才一男在河水里冲着怨鬼喊的时候,被那女尸的血玉重击了一下,这明摆着是不让一男去河里,是从怨鬼手里把一男救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些怨鬼和女尸到底是一伙的还是不是一伙的。” 小伙子点了点头,他觉得三奶奶分析得有道理,便接着她的话茬儿说道,“这个真说不好,你们想想,这女尸恨的是谁?恨的是钱老七,可是现在钱老七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些怨鬼恨得是谁,恨得是弄死他们的人,假设这些怨鬼是被淹死的,那他们恨得肯定是把他们淹死的人,至于谁把他们淹死的,是不是女尸淹死了他们进而操纵了他们,或者说二者各发各的水,各不相干,咱们可就不得其解了,也许是各有各的恨也未可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女尸也好,怨鬼也罢,他们都能发水!” “对!所以我们得去寻找答案!”小伙子说道,这是他第一肯定我。 “那该咋去寻找答案?”三奶奶问。 “晚上我去那楠木棺材的坟头看一下,要是阴人做法,坟头必漏痕迹,要是没有痕迹,说明不是女尸在做法!” “那你那会子为啥不看!”我问小伙子,因为治水之前,我俩在大伯坟头呆着来着。 “晚上!晚上懂不!” “明白了,那会子是白天,女尸是阴人不能在白天做法!不过,你说得痕迹是啥?” “哪那么多为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小伙子说完这话之后就跟着三奶奶走了,看他们两个的熟悉程度,就像是亲人一样,这小伙子究竟跟三奶奶有什么渊源,他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似乎比我还要小,居然可以辈儿大得管三奶奶叫姐。 娘也不说话,就坐在炕头边上,对着我爹一直哭,我真怕她太伤心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把眼睛哭坏了可咋办? 我知道娘心里不好受,自己捅了自己男人一刀,搁谁谁能受得了。 我给娘煮了一碗面条,上面还卧了一个荷包蛋,娘没吃几口便撂下了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她和我爹是这么多年的老夫妻了,她心里愧疚。 爹躺在炕头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跟我在河边见他的时候一样,身体依旧的僵硬的,与在水里的那会没有半点分别! 我和娘对坐在那里盯着爹,半晌没有说话。 晚饭过后,院子里进来一个人,我一看是那个小伙子! 他进了屋,先是看看那盏酒精灯,又给我爹的胸口上了点药,干完这些事情之后,点了一支烟,在那里悠闲地吸了起来。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这山路不好走,他也不着急。 我有点挺不住了,他不是说要去山上看那女人的坟头吗?怎么还不起身,一会天彻底黑了,找不到路咋办! “唉!你不是要上山吗?怎么还不动身?” 他看了一眼月亮,“不急不急,月上三竿,再走也不迟!” 就听过日上三竿的,还没听过日上三竿的! 他既然不着急,我自然也没有着急的道理,便在一旁闲着。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小伙子张口了,“去看看那女人吧!她把血玉给你了,你得谢谢她!” “为啥?你不是说这血玉专门招阴魂吗?怪吓人的,她这是对我好吗?” 小伙子撸起了我的袖子,“你看看你胳膊!” 他不说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刚才我被短刀割破的地方竟然张合了,那处只留下了窄窄的线,就像愈合多年的疤痕一样。 我长大了嘴巴,“这,这是咋回事?” “你身上的血玉青里透红,纹理清晰有脉,是古代留下的极其罕见的物件,汇集百人之血,集千年之灵气,汇聚万物之精华而成,上万块玉中,也炼不出这样一块的稀罕物,这玉有极强的治愈功效,能解百毒,治万病,这种东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小兴奋,“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刀枪入不入了!” “起码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不过——” “不过什么?” “她会有一个要求,就是被血玉附体的人,绝对不能背叛她,否则便不得好死!” “有这么邪乎?” 说完这话之后,我忽然想起了那夜想跟小薇缠绵,小薇却被烫伤了,难道是这个女人嫉妒了? “她选上了你,自然有她的理由,一般人想让这东西附体,还没有呢!” “那你呢,你有没有?”我对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小伙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我怎么可能有?你忘了?”他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嘘嘘”的动作,我想起来了,这人还是处男,既然是处男,肯定没有女人给她血玉。 “那你说,我到底跟这女人啥关系?” 他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神通广大的,啥都懂吗?” “我要是啥都懂,还能在这里和你贫?” “啊!也对!”我挠了挠脑袋。 他继续说道,“我总觉得冥冥之中,这个女人一直在帮你,她一定是跟你有什么特殊关系!” “你说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那个女尸,看那装束,起码是解放前的、或者是古代的人,我咋就跟她扯上关系了呢?” “现在你们刘家、女尸、还有那河里的怨鬼,就好像是一个三角形一样,互相牵制,互相支撑,我也搞不懂到底是咋回事了!” 第23章 他是爷爷 夜幕降临,天色逐渐阴了下来,刚才还清晰可见的月亮被黑云遮住了,小伙子对我说道,“走吧!到时候了!对了,你知不知道道儿?” 我当然知道,打小儿就总去上坟,闭着眼睛就能找到。 和小伙子上了山,一前一后的走着,我在前面,小伙子在后面,他的步伐明显比白天的时候缓慢了,感觉是在摸索着前进。 对于这个小伙子,我心里积攒的无数个问题,他跟三奶奶到底有什么渊源,他为什么知道我们刘家和半命村的这么多事情,他怎么又这么大的本事治水,他是如何看出来钱大牛是被钱老七附体的,他又如何对那些行当上的规矩这么了解—— 这些疑团都有待破解,从村子里走到我家的坟茔地,就算是白天,少说也得半个来小时,这会儿功夫正好可以解解我的心疑。 我想来想去,还是捡着最容易套近乎的问题来吧,“你多大了?” “怎么了?” “看起来跟我岁数差不多,怎么和三奶奶一个辈儿?”我这么说,其实是恭维他,单就论相貌来讲,他就像十六七岁的年纪,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呢! “哦,反正比你大就得了,你应该叫我爷爷!” “你这么年轻,叫你爷爷?也太别扭了吧,你跟我说说你们岁数,咱们就以哥弟相称怎么样?” “那可不成,我不仅比你大,比你爹、你大伯都大,你怎么能叫我哥?” 啊?什么意思?他说比我大伯比我爹都大,不可能,这长相就是十几岁的,怎么可能比我的长辈还大。 他看出来我的疑惑,笑着说道,“我比你三奶奶小不了几岁,你就叫我孙爷爷吧!” 原来他姓孙,靠,孙爷爷!还齐天大圣呢!孙悟空打妖怪的时候,都是说“妖怪!你孙爷爷来找你来了!”不过,见这人的本事,打怪降魔的,还真跟孙悟空有点异曲同工之处,难道说,他真是长生不老的人物。 “按你说,你岁数这么大了,我看着你咋一点也不老!” 他白了我一眼,“谁告诉你人都得会老的,孤陋寡闻!” “人不是都会老吗?我们‘半命村’的男人们,就没有活到五十的,不仅会老,还都是些短命的,我可不想早早就死掉,唉!还没有娶媳妇儿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小薇,也不知道她回学校了之后干什么,有点不放心那个一直追他的张胖子会不会趁火打劫! 就在我想小薇的时候,胸口忽然灼热了一下,那块血玉起了反应,我有些沮丧,难道真的像小伙子说得那样,这女人盯上我了。 “你说啊,我们‘半命村’的男人,咋就这么命苦,你那么有本事,能不能告我是咋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哪有心是考虑这些事情,还是先弄清发水的事情再说吧!” 他不再多说话,而是仍旧一步一步地向前摸索着,周围的风越发地清凉起来,我也不敢动静太大,毕竟他告我过我,身上有阴人东西容易招鬼魂,这要是把周围的鬼魂都招来了,我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问我,咱们走了多久了!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说完之后我才想起来,刚才跟他唠嗑有一段时间,再加上沉默的这段时间,估计怎么也得有一个小时的吧! 不过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对自己的感觉一万个不信了,便拿出手机确定了一下,果然,距离离开我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小时二十分。 我赶紧告诉了小伙子,他听完我的话之后,连忙问我,“周围的树跟咱们刚才走的时候有区别吗?” 我赶紧往四周看了看,月亮一直被黑云遮着,视野并不是很好,我们这里是东北,林子里面最多的就是松树,松树并不想南方的树冠那样枝叶茂盛,可以轻易地根据树叶的密集程度分清南北方,这松树的树冠就是锥子形状,让人分不出南北。 “这个,区别?我真没看出来?你看出来没?”怕他嘲笑我的观察力,我反问了一句。 “我要是能看见,还能问你?” “啥?啥意思,你看不见吗?你,你不会是有夜盲症吧!” 他点了点头,说了句,“被你猜中了!” 我说呢,这人刚才进山的时候,走路怎么磕磕绊绊的,和白天比起来判若两人似的,原来是视线不好。 “天上有没有星星?”他又问了我一句。 我明白他的意思,根据北斗星的位置确定方向,也是个好主意,我摇了摇头,“从我家出来那会子就阴天了,黑云一直没散,啥也看不清!” “那你还记不记得来时候的路线!” “当然记得,我从小到大走过好多遍的,从山脚下起,一百多之后,会上一个小坡,然后顺着小坡再往东走,遇到大石头在向被拐,”我忽然停住了,五分钟之间,我分明再次看见了那块大石头! “我几分钟之前,好像看到咱们刚进山的时候那块大石头了!” 他听完我的话,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罗盘,上面有一个指针一样的东西,就像是指南针,然后把这个东西摆在了比较平坦的一处地面。 “这是啥?是指南针吗?”我有些好奇! 他摇了摇头,“不是,但是跟指南针的作用差不多,你眼睛好,帮我看看,这指针是指一个方面,还是摇摆不定的!” 我赶紧瞅了瞅,那指针的两头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左右乱晃。 “摇摆的!” “这就是了,咱们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 “我现在还不确定!咱们得检验一下!” “怎么检验?” 他没再理会我,而是走到路边的一棵松树旁边,脱下了裤子,冲着大树根儿地下撒起尿来。 “唉!我问你怎么检验,你尿尿干啥?” 他没有多说话,又在原地吸了一支烟,吸完烟之后,小伙子对我说道,“你在按照你记忆中的路线,咱们在走一遍!” 我自然不敢忤逆,领着他路过了一个岔路口,向左走,三百米后,遇到另一个岔路口,又向右走着,不过我也发现问题了,以前这样走,半小时就能到我大伯家的坟茔地,今天的岔路口似乎更多了,走都走不完!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小伙子撒尿的位置,我能这么肯定,是因为我闻到了那刺鼻的烟味儿。 我也明白了小伙子检验的含义,不过,为啥非得用尿! 他用手蘸了蘸自己尿过没多久的地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动作那叫一个恶心! “味道还挺好呗!”我调侃了一句。 “嗯,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我赶紧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后手上的这个罗盘,叫做震迷盘,专门感觉这种事情的,如果是正常下,这个震迷盘的指针,不会乱换,现在却不一样了,你看他晃得厉害,我就知道不太对劲,还有,刚我留下的尿和烟味,都是我的标记!” “原来是这样,那你为啥非得用尿,找个石头在地上做个记号不行吗?” 小伙子摇摇头,“那都不管用,这种事情,迷惑的都是人的眼睛,所以一次一次地走不出去,我眼睛不好,看不出来周围东西的异常,当然你这种常人更不可能感觉得到,我撒尿、吸烟,都是为了留下气味儿,迷糊得了眼睛,迷惑不了鼻子,另外,我这是童子尿,不容易被障眼,尿在这里,正说明我们的确的入了阵了,走都都不出去!” “你是说,我中了——”我停顿了一下,忽然想不起来这个词了。 “对,鬼打墙!” 第24章 遇鬼打墙 “鬼打墙”这个词我在以前听说过,但是从未经历过,我对“鬼打墙”这种东西仅限于最原始的理解,就是在漆黑的地方走不出去了! 记得在大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凡是生物运行的轨迹,都是亲圆的,这好像是跟身体上面的肌肉组织有关,举两个简单的例子,你把鸟的眼睛蒙上了,这鸟飞行的轨迹就会是一个圆圈,你把驴的眼睛蒙上了,驴也会走一个圆圈,所以驴在蒙上眼睛的时候,围着磨盘走不会迷糊。 在我的概念里,撞上“鬼打墙”这种事情,会在坟茔地密集的地方或者年代久远的古墓里面发生,去我家坟茔地的路,我走过不少次了,怎么也发生了“鬼打墙”,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我们两个的方向搞错了? 这人毕竟承认自己有夜盲症,晚上视野不好,弄错了也有可能! “你确信是?鬼打墙?”我有些怀疑。 “没错!” “那怎么办?我们还能不能出去了?”我的脊背发凉,万一一会冒出来一些恶鬼把我们围起来了,可咋办! 小伙子似乎看出来了我的顾虑,对我说道,“你不用担心,鬼打墙不是一群鬼把你围住了,而是活人被迷失了心智,遇到了鬼打墙是可以破解的。” “那该怎么解啊?” “鬼打墙出现,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晚上,二是地面,破解无非是有两种方法,要么等到天亮,要么挖个洞钻出去!” 我马上考虑这两种方法的可行性,挖洞肯定是不行了,我们两个又不是老鼠,也没有挖洞的工具,就算是有工具,从这个位置挖到坟茔地那里,也得猴年马月才能成功。 至于等天亮的这个方法,好像也不可行,听他说必须得在晚上的时候去验证那个女尸有没有施法,如果天亮了,就不赶趟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话,又点燃了一支烟,在那里慢慢悠悠地抽了起来,我知道他肯定也在考虑跟我一样的问题,这些两种情况我尚且分析得到,何况这个有道行的人! “这两个方法明显都不可行!”我对小伙子说。 “那你说怎么办?”他问我。 “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好,既然没有办法了,就得在这两个办法中选择一个看似可行的办法,挖洞显然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等到天亮,走出去之后,在我家的坟茔地睡一晚,等到今天晚上的时候,在去看那女尸的动静!” 我说的“今天晚上”,是因为刚才瞄了一眼手机,已经过了凌晨,再到晚上,显然也是今天了。 说完这话,我有些后悔,这小子是道上的人,怎么破解“鬼打墙”,他肯定有主意,我在鲁班面前弄什么斧子! 果然,他说了一句,“我感觉还是第一种办法可行!” “啥?挖洞?”我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掐灭了吸得差不多的烟头,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伸进嘴里,打了几声清响的口哨! 口哨的声音三长三短,他反复吹了三次,听起来还挺有韵律的。 “你这是干嘛?”我问他。 他对我做了个“嘘”的表情,示意我不要吱声,我也只好闭嘴。 大约五分钟之后,周围想起来了蟋蟋碎碎的声音,就好像是树叶在那里摩擦作响。 我瞪大了眼睛,脊背一阵子发凉,这人几个意思,不会是行了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吧! 那难不成他的计谋是把我丢在这里挡鬼,然后他去破那“鬼打墙”!靠,这也太阴险了一点吧! “瞄!”就在我心里没谱的时候,我听到了一身猫叫。 发水淹钱老七的那天,那只在钱家棍棒下救我的黑猫出现了,我赶紧召唤它过来,心里琢磨着万一这小家伙能帮我挡鬼呢! “你干啥?”小伙子见这黑猫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一下子就着急了! “这小家伙是我的朋友!”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它顺从地舔了舔我的肩膀,其实我心里也很纳闷,这小家伙仿佛有两张脸,在钱老七家的那帮人面前一个样,在我面前又是一个样,一个是面目狰狞,一个是柔情试水。 就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黑猫似乎盯上了小伙子,两支绿眼睛立刻发光了起来,一下子扑倒了小伙子的身上。 小伙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冲我大喊起来,“愣着干啥?赶紧给我把它轰走!” 我没有马上行动,这小子狼狈的样子,让我十分解气,从那会儿他说自己跟三奶奶一辈儿的时候,我心里就对他不太服气,总觉得这人刻意在辈分儿上占我便宜。 他见我无动于衷,又大声喊了起来,“快点把它弄走,你还想不想出着鬼打墙了!” 刚才看得过瘾,我差点就忘了目前的窘境,“对,对,鬼打墙!” 我赶紧把黑猫招了回来,笑嘻嘻地问它,“你能不能帮我们走出去!” 它“喵喵”地叫了三声,摇了摇脑袋! 这时候蟋蟋碎碎地方声音离我们更近了,四周形成了一股风流,向我们这个中心涌来。 黑猫身上的毛都竖立起来,绿色的眼珠更加明亮了,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就好像进入了备战状态一样。 “赶紧!赶紧把它藏到你衣服里面!”小伙子指着黑猫说道,我感觉他的舌头都打结了。 我把黑猫藏在了我的里怀,刚抬起头,便吓了一大跳,四周黑压压地一片像我们涌来,还发出“吱吱”的动静。 这些东西到近处我才看清,原来是一群黑色的大老鼠,这架势,不说有上百只也得有七八十,关键是个头还挺大。 我忽然明白了小伙子为啥让我把猫藏到怀里。 那只领头的大老鼠,跑到小伙子面前站起身,两只前肢握在胸前,不知道是我自己眼花了还是怎么了,我咋感觉它是在作揖! 这只大老鼠就像小猪崽子一样健硕,浑身上下黑亮黑亮的,胡子长得老长,我感觉就像是修炼多年的鼠精。 剩下的几十只老鼠也规规矩矩地立在后面,像是在待命一样。 “这,这是咋回事?”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小伙子没有跟我解释,直接跟着领头的大老鼠吱吱呜呜地对起话来,我当然一句也听不懂,我也不敢打扰他和它的对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捂住怀里的黑猫,免得它蹦出来破坏小伙子的计划! 小伙子吩咐完之后,那只大老鼠点了点头,转身领着几十只老鼠进入了山林中。 “你能不能告我,你在干啥?”我又问了一句。 “这就是我说得第一种方法。” “你的意思是?让这些老鼠去挖洞!”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刚才我一直是想着人不能打动,看来自己真是一根筋儿了。 “但凡是‘鬼打墙’,总有一定范围,只要这些老鼠挖出了‘鬼打墙’的范围,就能给我们揭开了!”小伙子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有的你的!”我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怀里的黑猫也跟着“瞄”了一声! 这一叫不要紧,小伙子又被唬退了几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觉得好笑,“你怕猫啊!” 他先是摇摇头,黑猫又伸着脖子瞪了他一下,他赶紧点了点头。 “这猫跟那个女尸有渊源的!”我把那天女尸诈尸,黑猫救我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跟他捣鼓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一夜春宵的部分。 “那它还真不是一般的猫,猫属阴性,女尸诈尸跟它脱不了干系!” “嗯,我总觉得她的身上有女尸的灵魂!” 第25章 调虎离山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也不知道那些老鼠的工程进展的如何了。 怀里的黑猫乖巧地趴在我的身上,让小伙子退避三舍,我有些纳闷,一个如此神通广大的人,为何会怕猫! 东北这地方,夏天天亮得早,我有些担心那些老鼠,万一赶在天亮之前回不来,那今天的计划岂不是要往后推。 小伙子把震迷针放在了地上,让我盯住了,如果指针不再摇摆了就赶紧告诉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起先还左右乱撞的指针忽然停了下来,我赶紧跟小伙子说了,小伙子抬头望了一眼上面,掐灭了烟头,“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走!” 那些多得数不清的岔路口,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清晰的山路,我们很快就走到了坟茔地。 “你的那些老鼠同党还真是管用啊!”我感叹着,有时候这些生灵真的比人还好使。 “对了,你这个控鼠之术怎么炼成的,能不能教教我。”我一脸谄媚。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坟茔地,从兜里掏出了三柱香,插在女尸的坟头,把香点燃了,不过这香似乎不太给力,连续三次都熄灭了! “不对!怎么可能灭了!”小伙子在那里自言自语起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 他喃喃地说道,“草木飘零怀恨语,谁来坟前度亡魂,古香烧着随风灭,阴人有泪散寿裙。” 我赶紧接茬儿,“啥意思?” 小伙子见状对我说道,“我眼睛不太好,你看看有什么异常没有,这香不该灭的,我总感觉这里的阴气,跟白天那会不太一样!” “哦?”我也看了看,是有点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我使劲儿回忆着白天坟茔地的样子,除了那几个坟包和周围长出的荒草,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对了,荒草!白天的时候,小伙子曾经跟我分析过坟头荒草的长势,什么向东向西的,跟什么男坟女坟的有关系,还把俺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叨咕了一堆,我当时也随着他看了看,不过现在这坟头的荒草貌似少了许多。 我赶紧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小伙子。 “那你看看,坟头上面的土被人动过没有!” 我低头看了看,之前的坟头虽说埋得比较草率,但也算得上是平整,这会子上面坑坑包包的,高低起伏着,跟那会子真不太一样! “你别说,好像真有人动过。” “完了!”小伙子喊了一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工具,形状就像一个铁锹一样,但是比铁锹要小一些,形状也偏长,就像是盗墓者惯用的洛阳铲,没命地挖了起来! “等会,你干啥呢?”我对他的行动十分不解。 “愣着干嘛?赶紧挖坟!”他对我说道。 我也没什么工具怎么挖,总不能用手吧,况且那会子自己已经挖过一次了,指甲还破了不少,不过现在想起来,还真得感谢这钱老七附体了,不然得话,自己不定还作出说明不靠谱的事情来呢! 说来也奇怪,昨天白天时,我在这血玉的作用下,对坟里的女人产生了那种感觉,现在怎么就没有反应了呢! 这事儿要不要跟小伙子汇报一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还是个雏儿呢! 在我们两个的共同努力之下,坟头堆砌的黑土被清理了不少,慢慢地露出了黑布一样的东西。 这玩意是啥?不应该露出楠木棺材吗? 天边泛起了亮光,我知道是太阳要升起来了,赶紧提醒小伙子,“你不是要看看是不是女尸做法吗?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怎么挖起了坟?” 小伙子指了指露出来的那块黑布,摇摇头说,“没用的,不见了!” “怎么?你也看见啦?确实,怎么不是楠木棺材?” “嗯,早上了,就能看见了!” “那咋办?”我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刚才挖了半天坟,我和小伙子早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都瘫坐到了地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变得复杂了!” “怎么复杂了?”说完这话之后,我恨不得扇自己个大嘴巴,女尸都消失了咋能不复杂。 “靠,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我第一次听小伙子说了粗口。 “调虎离山?啥意思?”我不明白。 “你们村子发的水也好,鬼打墙也好,都是他们设得计,淹你们的村子,还有那鬼打墙,目的就是让咱们转移视线,然后他们在对这女尸下手!” “他们,他们是谁?” 小伙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一股势力强大的人,不然地话,怎么能操纵这河里的冤魂,还有,一般的鬼打墙圈不住我的,昨天走了半天我才发现出现了鬼打墙,这伙人很有本事啊!” “那咱们先不考虑‘他们’,不过我觉得你说得也太离谱了点,为了一个女尸,他让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陪葬?她是啥高人吗?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知道道上的厉害?他们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连人带棺材一块运走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 “开始那会你没来,可能不知道整个过程,这女尸是在我大伯下葬的那天发现的,后来萨满法师要给我大伯和女尸冥婚——”一开始我回来的时候,小伙子毕竟不在,我想说说整个过程。 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行了,这我都知道,我都听三姐说了,你能不能说重点!”他嘴里的三姐,指得就是三奶奶。 “重点就是,这个楠木棺材好几天前就出现了,为什么他们,就是你说得那伙神通广大的人才动手?”我说出了自己疑惑。 “有两个原因:第一,开始的时候,楠木棺材虽然出现了,你们也看到了女尸,但是她没有什么反应,用我们的话讲,就是所谓的阴气不强,阴气不强自然不容易让他们感觉得到,后来这女人做法,惩罚的钱老七,阴人做法,阴气外散得厉害,他们也就切实地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存在,所以决定下手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我们昨天晚上来山上,就是来感觉她阴气的气息,这次发水要是跟她有关,阴气就会很大!”我听明白小伙子的意思了。 “对,按照我的想法,点燃古香,如果阴气汇聚得重,香火会变粗,然后我在做一些必要的法事,就能看出来是不是她干得,即使不是她,那香就会正常燃烧,只不过是不变粗而已,不会有什么异样!”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香火灭了,所以你觉得不对劲儿!” “嗯,要是‘古香烧着随风灭’,就会‘阴人有泪散寿裙’,说明她阴气散走了,不在这了!” “那你说得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跟你有关!” “别瞎扯了,跟我能有啥关系?” “那血玉是个宝物,本来是她的护身符,能保持她的尸身千年不腐,你也看到了,那女人的装束并不是现在的人,为啥她没腐烂,就是这个原因,现在她把这血玉给你,对她来讲也不算什么好事!” “你是说?她的尸身会腐烂吗?” “对,而且很快!” 怎么会这样?我失落极了!那女人的音容笑貌仍旧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还记得刚刚开棺那会,我曾经一度对她那鲜活的容貌感到惊异,如果真的腐烂了,那可怎么办? 我把手掌我在心口,祈祷着盗走“她”的人对她厚道一些,心里慌慌地,正所谓“阴阳两隔无觅处,沧海桑田亦难寻!” 第26章 狸猫太子 一阵阴风吹过,坟头的荒草随风摇曳着,让这凄凉的坟茔地更加清冷。 我一直在想,这小伙子说得玄玄乎乎的,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大伯下葬的那天,不少人都看见了楠木棺材,要是走漏的风声,有人盯住了值钱的棺材,也是很有可能的。 “能不能他们只是想拿走楠木棺材,并没有像你说得那么复杂?” “那样最好,不过,你看看这个东西!”他指了指露出来的黑布。 “我东西也看见了,这到底是啥?” 小伙子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漏出来的黑布,“嗯,这是寿衣的材料,八成狸猫换太子了!” “什么意思?” “这坟口里面,埋了另一个人!” “啊?另一个人?那会是谁?”我忽然想起了旁边的坟头,“不会是我大伯吧!” “你是不是傻!”他指了指我大伯的坟头,“你看他的坟头,明显没有动过的痕迹,要是这里面的人是你大伯的话,他的坟头儿肯定跟昨天不一个样!” 小伙子说的有道理,虽说我大伯下葬没几天,但这是夏天,气候湿热,坟头儿的土坯上已经长出了些许杂草的嫩芽儿,如果真的有人动过,这些嫩芽儿肯定不在了。 “那,会是谁呢?” “这样,我在这里守着,你下去叫你三奶奶,让她带几个壮丁上来,拿着工具,咱们把这人挖出来看看。” “为啥是我?要是再撞上‘鬼打墙’咋办?” “天亮了,还撞啥鬼打墙!” 这一晚上的折腾,弄得我筋疲力尽的,我现在恨不得趴在这坟茔地上睡一觉。 我想耍赖皮,“今天都这么累了,能不能明天再去?或者说,你本事这么大?你去?” “不行,我得盯着这坟茔地,万一他们再有什么动静,你处理不了!” 这该死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什么手机信号儿,啥事儿全靠腿溜,这要是打个电话就好使,何苦来折腾我。 —— 三奶奶在村部呆了一宿,她一直在坚守岗位观察着水势,不过村里的水依旧没有退,不过也没有上涨,只是比发水那会平静些了。 我把小伙子的话跟三奶奶学了一遍,她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当然比吃惊更为严重的是——绝望,这道理明白人都懂,女尸都被盗走了,解决这些疑问显然是难上加难了! 这事儿容不得耽搁,三奶奶嘱咐好人看好那四周的治水的铜镜,赶紧带着壮汉上了山。 几个小伙子一起出力,干了半个多小时,大家连锹带镐的把那“人”从坟口里面拖了出来,吓得一激灵。 与那女尸的美艳不同,这句尸体虽然身上穿着黑色的寿衣,但是皮肉已经腐烂了,脸上爬满的蛆儿,散发着霉臭的气味,实在让人作呕。 在场的好几个人都转过身去了,小伙子却还淡定,他蹲下身来,自己地看了看这人的脸,又扒开了死人身上的衣服,往胸口上、看了看,然后说了一句,“八成中蛊了!” “中蛊?啥意思?”三奶奶问他。 小伙子指了指这人的脸上,有指了指他被扒开衣服裸露出来的皮肉,“看着上面的尸斑,是一个一个点,并没有成片,也没有十分扩散,这人估计也就死个十天八天的,可是看着脸,腐烂得特别严重,还是这上面的小虫,不是正常的蛆,是一种蛊虫,这人是中蛊死亡的。” “那这人究竟是咋来的,为啥出现在我家的坟茔地里?”我问小伙子。 “他们怕把女尸偷走的行为露馅儿,便换了一个死人在这里!死人有阴气,如果咱们不来这坟茔地,一时半会儿的也发现不了掉包!” “看来他们真的是早就预谋好了!” “所以这事棘手啊!如果按照你的推测,那伙人只是一伙简单盗墓的,做法肯定跟这不一样,他们会冲着楠木棺材和女尸身上那些值钱首饰来,盗走了想要的东西后,会把尸体丢在一边,至少不会撇在太远的地方,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不会大费周折的弄另一具尸体来压墓!这样咱们会很容易就找到女尸,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是有预谋的,女尸肯定会被藏了个严实!” “啊?那咋办?”我的推测已经彻底被否定了。 “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回这女尸,要是她的肉身烂掉了,变成了一堆白骨,那破解好多事情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记得上次萨满法师临终的时候,嘱咐过我,让我去找什么齐老太来解决女尸的身份,还好我回来的时候只把那法师给我的信物弄丢了,这生辰八字一直揣在我里怀的口袋里,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 想到这里,我赶紧掏出了生辰八字,对小伙子说道,“以前给我大伯办冥婚的那个法师让我拿着这东西去找齐老太,说这样可以确定女人的身份!” 小伙子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生辰八字,“齐老太,哪个齐老太?” “就是长命村的齐老太啊!” 他白了我一眼,“那齐老太可是好几年未出山了!” 齐老太好几年没出山了,这是咋回事?这小子不会是在胡诌吧,我感觉那萨满法师的功力不比这小伙子差,那老头不太可能骗我。 “你听谁说的?萨满法师还说她每月十五出来呢!”我问他。 “那萨满法师说没说过,上一次见她是啥时候?” “这倒是没说!” “那不就得了,这些老人记性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你不还说自己比三奶奶只小一点儿吗?难道不是老人! 他继续说道,“他们这些老人,活得长了,经常就是好几年当一天的!” “行,就当你了解情况,那你知道不知道,为啥齐老太好几年没出山了?” “好像是自打清河水浑了之后,她就没出来过!” “这是为啥?” “我哪里知道?不过这不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女尸的肉身找回来,不能让她腐烂,至于确认她身份的事情,那是下一步的事儿了!” “那你说,该咋办?” “得从这具尸体入手,咱们去调查调查,看看周围有没有新死的人,搞清这人的身份再说!” 我撇了那具尸体一眼,脸被蛆虫破坏的那叫一个烂,相貌要是还在还好说,可以拿着尸体的面部照片到派出所去查一查,可是现在呢,模样毁得太严重了,就算了拍了照片,我敢说也没人认得出来。 白白的蛆虫依旧在死人的脸上乱爬着,我赶紧收回了目光,再看下去,估计昨晚的吃得那些饭都会吐出来了。 “这人,脸这样?你找谁确认身份,可能吗?”我捂着嘴说道。 “这不是问题。”小伙子赶紧吹了一下口哨,还是三长三短,不一会,那只昨天晚上帮我们解决鬼打墙的老鼠又回来了! 我是第二次看见这只老鼠,自然见怪不怪的,三奶奶带来的人见到这老鼠的个头儿,还是吓得一个激灵! 老鼠们在他的一声口哨令下,把那个尸体的头部围成了一个圈,狂啃起来! 我也被吓住了,见过老鼠磕苞米,还没见过老鼠吃人的,准确点说是吃死人。 不过看那领头的大老鼠,像猪崽子那么大,嘴一张,那牙齿尖得就像磨得发凉的刺刀,它的尖牙磨得嘎巴溜脆的,脸上还十分有满足感,看这架势,别说是磕死人,就是要死个活人也不带含糊的。 看着这些吃得倍香的老鼠,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是黑猫呢,刚才一直在我怀里来着,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第27章 决定上山 黑猫怎么不见了?我心里有些嘀咕,怪不得这些老鼠在那里煞有介事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就在我到处张望黑猫去的功夫,这些老鼠干劲更足了,就像是在吃一场饕餮大餐,十分钟之后,它们过足了嘴瘾,在看那具尸体,头部已经被啃得稀巴烂,骷髅头露了出来,只剩下些许血丝。 小伙子潜退了鼠群,掏出了那把短刀,直接把骷髅头从尸体的身体上卸了下来!眼前的尸体变成了一具无头尸,吓得我心里突突的。 “你这是做啥?”我对他这残忍的行为很是不解,人家死都死了,干嘛不给留个全尸。 他没有理会我,对三奶奶说道,“三姐,派些人去周围的十里八村打听打听,看看一个月之内有没有新死的人,我看这尸体的状态,皮肉还算丰满,这是个壮年男人!重点调查符合这个特征的人!” “好!我马上派人去办!”三奶奶回答得很干脆。 “另外,我和一男得下趟山,看看能不能找找什么线索!”小伙子又扯上了我。 “为啥选我?”我表示抗议。 “你不想找到那女人吗?” 他这话直接把我怼住了,我怎么能不想?要是真的让那女人落到什么流氓强盗手中,来个灭尸毁容啥的,我这个承载她血玉的人,可就责任大了。 小伙子见我没了话,从尸体身上扒下了寿衣,把骷髅头包在里面,用寿衣的两个袖子系成了一个包裹。 他把包裹塞进我的手里,我被这冷不丁地举动吓的一个激灵! “你这是做啥!”我赶紧把这骷髅头放在了地上。 “拿着!咱不是要查这个人的身份吗?脑袋可是最好的物证?”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它?” 这新鲜的骷髅头刚刚去了皮肉,黑布上阴湿了血,别说拿着,看着都瘆的慌,我可不想招惹这东西。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拿!” “就咱们两人下山,你不拿谁拿?难不成让当爷爷的拿?” 爷爷,又是爷爷,我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门子论的爷爷。 三奶奶看出来了我有些抵触,过来安慰我,“这也没啥,三年饥荒吃不上饭,山上总有饿死的孩子的尸体,我那会儿去公社开会,多少次大半夜的穿过乱坟岗子,不也好好的,这人已经死了,只是个骨头,跟那猪骨头牛骨头有啥区别?” 我嘟囔着嘴,“我怎么跟您比得了,您是揣过雷管,战过狼群的人,我才多大!” “这事儿别说跟你有关系,就算是没关系,三奶奶也得派你去。” “为啥?” “你想想你刘一男是谁啊!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几十年也就出你这一个响亮人物,遇到事情了,有主意,有见解,发水那天,你能去祠堂跟那么多长辈理论,我就看出来了,你遇事不逃避,有担当,所以这事儿还得你出面!” “可是,我~””三奶奶这帽子给我扣的有点高,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三奶奶见我还有些迟疑,继续对我说道,“三奶奶我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这出去连跑带颠的事情,也做不得了,我在家里领着大家守住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着说着,她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竟然掉下了眼泪。 我有些伤感,在我眼里,三奶奶从来都是叱刹风云,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十里八村范围内,她的名号都是响当当的!如今她在我面前老泪纵横的,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状态。 看来,不管是谁,不管年轻的时候有多大的本事,都会像“半命村”的男人一样,逃脱不了岁月的羁绊。 三奶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太不识抬举,把这包袱挎在了身上,怕也没办法! “那这个人怎么处理?”我指了指那具无头男尸。 “找地方埋了吧!” “可别埋在我家的坟茔地里!”我抗议着。 “嗯,知道!” 按照小伙子的旨意,几个人抬着这具无头男尸走了,所有人都下了山,就剩下了我和小伙子,他也没着急出发,喊着我一起把楠木棺材的这个坟坑儿填了起来,又在周围洒上了一些草木灰。 撒完草木灰之后,在坟前喃喃地念道,“妇人流苏何人制,罗群腰带何人兴,耳环金钗何人制,胭脂花粉何人兴,凤冠霞帔何人制,配合婚姻是何人,阴宅空空无人入,莫怪坟前跪生人!” 这小伙子嘴里一套一套的,不时地就蹦出来一些,听得我心里直痒痒,我不知道他说得啥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总是能在不同的场合说出不同的话来,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唉,你说啥呢?能不能教教我!” “这叫空宅歌,专门安慰被盗走女主人的空坟,我草木灰圈起来,就是为了给她留住位置。” 听了他这番话,我居然想起了大学时候上自习的占座。 看他做完了法事,我对他说道,“啥时候回村子!” 他看了我一眼,“还回啥村子?” “为啥不回村子,我还没跟我爹我娘告别呢!” “你爹你娘那边,三奶奶一定能嘱咐到,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找到女尸,这事儿不容耽误,咱们得尽快出发!” “出发?去哪里?” “翻过这座山,有个叫罗门镇的地方,我们拿着头骨去那里看看,说不定有些苗头!” 他一提罗门镇,我这心里立马凉了半截,不为别的,只为这崎岖的山路。 要说这罗门镇,离我们村子到是不远,直线距离也就是那个三十来里地,可是这路不好走啊,我们村和这罗门镇之间隔着一座海波一千来米的大山,去那里只有山脚下的一条公路,这盘山路曲折蜿蜒,坐车过去得三天的功夫。 “去罗门镇啊,那咱们得赶紧下山坐车!” “坐车干嘛?坐车距离远!”小伙子点了一支烟,慢慢悠悠地说道。 靠!我心里暗骂了一句,他一提罗门镇,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啥好主意,看着架势,肯定是让我们走山路了。 “别啊!”我赶紧否定他,“时候不早了,要是翻山过去,肯定会在山上过夜,你也说过,我身上有阴人的东西,容易招鬼,万一遇到一些什么怨鬼亡魂的,我可怎么办?就算是没有怨鬼,在撞上什么“鬼打墙”之类的,在山上进了迷阵,岂不是更耽误时间!” 我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理由,就是想让他放弃走山路的想法,从我回村的第一天起,我几乎一天好觉都没有睡过,这要是再跟他爬山,估计不吓死也得累死! “对,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给你个东西避避邪,免得鬼什么的找上你!”小伙子掐灭的烟头,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有时候我真对他的那个小兜很好奇,看着不大吧,却好像什么都有的样子,什么草木灰啦,小豆啦,铜镜啦,对了还有那个什么专治鬼打墙的震迷盘,这些玩意加到一起,估计得值不少钱! “唉!”我指了指他的那个兜,“你是怎么攒下这些宝物的,好像总也掏不完似得。” “哼哼,这些东西可不好弄,有的是靠自己的造化得来的,也有的是靠缘分化来的,还有的是拿命换来的,总之各有各的出处,所谓‘世间万物皆有灵’,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能派上什么用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恩,有道理,不过拿命换,谁的命?”我看了他一眼,“你好好地活在这里,肯定不是你的命!” “哼!”他冷笑了一声,白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死过!” 第28章 三花五罗 这话着实让我愣了一下,这么严重的话,从他嘴里直接溜了出来,就好似是“你怎么知道我没生过病一样简单!” 我不想再继续追问他的什么生死经历,因为他多半不会说,即使说了,我也不见得能听懂。 遇到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儿在你眼里是大事儿,换到别人身上可能就是小菜一碟,就好比有人早就参透了生死,你却还在寻求长生不老的仙药。 世界上有不同的人,正常的和不正常的,我们就是那些再正常不过的人,在长辈的期盼下出生,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念书就业、娶妻生子,生老病死,农村的就会像我大伯一样埋在自家的坟茔地里面,城里的就会火化之后进了公墓,再过多少年以后,被子孙后代完全遗忘而变成了一股尘埃。 我有些伤感,对于我们这些在正常不过的人来讲,生命本来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 而眼前的小伙子,你就不能用常人的轨迹去理解他,就像是我对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知道的仅限于他的辈分和身上的那些了不起的道行。 小伙子掐灭了烟头,把从兜里掏出来的东西递给了我,这东西我认识,是一串“五帝钱”! 五个圆圆的铜钱被用红线绑在了一起,上面依次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的顺序,就像一个装饰吊坠儿一样,看不出来有上什么特别。 “拿着吧,你刚刚不是说我什么东西是用命换来了吗?我告诉你,这东西就是?” “啊?”我看着手中这个极为普通的东西,心里核计着,这东西很多平民百姓家里都有,拿来镇宅避凶之类的,犯得着拿命来换吗? “这玩意?好使吗?”我小时候家里有的是这东西,后来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早知道有用,就留着点了,做成这玩意还能卖钱。 “不相信啊!不相信还给我!”他想要拿回去。 “相信,我当然相信,上次你给我小豆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是啥东西,要不也不至于说扔就扔了,这次我一定收好!不过,你那个童子尿泡的小豆记得给我留好了啊!” “没问题,等味道浓郁了之后,就可以拿出来用了!” “那还是算了吧!”我撇了撇嘴,看着手中的这串东西,“为啥这五帝钱管用?” “皇帝是什么?皇帝是世间阳性最重的人,五个皇帝连在一起,当然更厉害了,放心吧!有这玩意护体,那些恶鬼进不了身的。” 他说完这话之后看了一眼天,“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发吧!” 我们村后面的大山叫做“砬子山”,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山上的石头多,平道少,这山是长白山的支脉,来过东北的人都知道,北方的山高大威猛,山上都是植被十分浓密,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攀爬了,不过这些大山虽险峻,但是物产十分丰富,早些年总有因为上山采药送命的人。 这也是我对走山路这种事情很排斥的重要原因,万一滚下山去,岂不是凶多吉少,当然,他可听不进去这些。 我和小伙子一前一后的走着,他打头阵,我断后,他用那把短刀在前面挥来挥去的,砍掉了拦路的那些蔓藤和杂草,这样我在后面能够轻松一些,不过他可比我费力气多了。 就这样大概行进了两个多小时,我提议坐下来歇一会儿,爬山又不是走平地,我在平地上都没走过这么长时间,爬上就更挺不住了。 小伙子的额头上留下了豆大的汗珠,我知道他的体力消耗也不小,“那好吧,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 “成!”他说完这话,我转念一想不对,吃啥啊?我们是从山上直接过来的,他都没让我跟父母道别。 “我说吗!来之前就应该回趟村子,去小卖部买点儿面包火腿肠啥的,你可倒好,直接就上山了,现在饿了可咋办?”我埋怨地说道。 “你买上那些东西,又能吃上几天,你年轻,没经过啥事,我们这些人,从来没把吃饭当成什么难事儿,要是在城里,饭店有的是,要是在山里,自力更生,就地取材就行了!” 嘿!他还真把自己当成爷爷了,还在这里说教起来了。 “那你说,怎么取材?”东北的山林又不像南方,随便能找到些野贵子啥的,这里可没什么果树。 “听说过‘三花五罗十八子’没有?” “没?啥意思?十八罗汉啊!”我在猜他说得是不是佛教上面的称呼。 “非也、非也!”他在那里摇头尾巴晃的,好像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所谓‘三花五罗十八子’,是咱们东北最具盛名的几种鱼类。” “那都有什么?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过这种叫法!” “所谓‘三花’是指是鳌花、鳊花、鲫花,都是一些名贵的鱼类,在城里只有大饭店才能够吃到。而‘五罗’,是指哲罗、法罗、雅罗、胡罗、铜罗,比起‘三花’来,这‘五罗’更为珍贵!” “为啥?” “‘三花’南北都有,‘五罗’却只能在这东北吃到!” “哦,原来是这样,那‘十八子’是不是指是十八种鱼,快说来给我听听。”我从小到大,就听过什么鲤鱼鲫鱼的,海里的也只知道什么带鱼黄花鱼,这“三花五罗十八子”的叫法,还是第一次听说。 “至于这‘十八子’并不是指十八种鱼,而是指咱们东北这地方物产丰富,什么岛子啊,七星子的一应俱全。” “原来是这样!” 他从大杨树上砍下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去了末梢那些比较细的部分,只留下了两根粗一点的枝杈。 “你这是做啥?”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用那把短刀在枝杈的末梢削了起来,不一会地功夫,就做好了工具。 我明白了,他是在做叉鱼的叉子。 他把叉子递给了我,“行了,去抓鱼吧!” 小伙子做工具的那会儿,我心里就满没有底的,估计他把这活儿得让给我,就我这身手,干这个行吗? 我接过了叉子,“要是天黑之后还吃不上饭,你可别怪我!” “去吧!年轻人总得历练历练!” 切!没有他多争论,我知道争论也没用。 前面一里左右有一条小河,是松花江的支流,里面盛产华子鱼,也就是刚才提到的雅罗。按照他的说法,这雅罗难捕难存,容易腐烂,要是有人捕捞到了,也就自己过过嘴瘾了,市面上很少有人会吃到。 来到那条小河边上,我挽起了裤子,拿着叉子下进了河中,这毕竟是八月份,虽说山里有些清凉,但是水温却不怎么太低。 不一会的功夫,一些通体雪白,体态修长,长度也就十几厘米的鱼儿游了过来。 我赶紧屏住了呼吸,使劲全身力气瞄准了一条个儿大一点地叉了下去,结果就是没抓到。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还是一无所获,看来我这握笔的手确实在捕鱼这方面没什么造诣。 本来想打道回府,可是又怕他笑话我,他那鄙夷的眼神实在让我不敢恭维,就这样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了一些收获,我把抓上来的四五条华子鱼放在了河边的草柯子里,算是喘了口气。 树林里想起了莎莎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穿梭,我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觉得应该带着鱼离开了,小伙子这会子肯定饿了。 就在我刚要拿起那鱼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吼叫,直接把我的鱼拿起来塞进了嘴里! 眼前黑乎乎的一大坨直接遮挡住了我的眼睛,我看见了一只——大熊! 第29章 林中斗熊 人爱吃鱼,熊更爱吃鱼,东北山林里熊多,这熊肯定是闻到鱼味了。 这熊抓起那几条鱼就往嘴里送,还没有看到后面的我。 咋办?我彻底慌了神儿,这玩意两米来高,五大三粗的,别说就我一个人,就是十个我,也斗不过这一个啊! 咋办!咋办!我恨死那个孙爷爷了,好好的为啥让我抓鱼,这是把我往死里整啊! 趁着这东西还没有注意到我,我一步一步地往后挪着,想赶紧逃离它的视线,要是万一这家伙回头看见我,我岂不是玩完了。 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我大气儿不敢乱出,生怕它听到。 大约也就挪了十几米,狗熊品尝完了美味,一下子转过身来,我吓得一个激灵。 这一吓不要紧,唬得我直接坐到了地上,我听到了一声咆哮,狗熊的嘴张得老大,那牙齿尖得就像锥子一样,它显然看到了比鱼更好的猎物。 看见了一个大活人就在眼前,这家伙立马兴奋了起来,眼睛黑不溜丢地闪着光。 完了,完了,我的脑海中只能闪出一个词,跑! 跑!跑!往哪里跑?我两条腿它四条腿,我肯定不是它的对手啊! 小时候听老人讲过,狗熊毛长,要是顶着风跑,它眼睛周围的长毛就会被风吹散,它就能看清猎物,相反,要是顺着风跑,它眼睛周围的毛就会把视线当上,就追不上你了。 所以在东北这地方,狗熊又叫熊瞎子。 对!风!我需要风,我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哪里有风啊!这荒野山林的,植物极多,就算是有风,也会被树给挡个严严实实的。 熊瞎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顺着仅仅能感觉到的微风的方向,狂奔起来。 这熊瞎子也不示弱,赶紧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我不敢回头,但是我能感觉到那沉重的步伐在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震得地面咣咣作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旁边有一棵歪脖子树,还好不算太高,我赶紧爬了上去。 熊瞎子到了树下,用它那漆黑崭亮的眼睛盯着我,不动了! 不动了?几个意思?难道是想把我放过去吗? 我刚想喘口气,只见它操起大爪子,冲着树干猛挥起来,那叫一个用力。 这棵歪脖子树本来就是一棵枯树,树干还不粗,我爬上去的时候就颤颤巍巍的,要是被它来上这么几下子,还不直接弄到了。 果然,在它爪子的作用下,歪脖子树摇晃得更厉害了,还出现了裂缝。 这熊瞎子也是极精,看见树干就要被它弄折了,又猛挥了几下子,“啪嚓”一声响,我直接掉到了地上。 “完了,我完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熊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肯定是活不了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啊!怎么办?怎么办?我绞尽脑汁地在那里回忆着,记得小时候我爹给我讲过荒野求生的法子,说熊瞎子这东西有刚性、讲义气、好斗,专爱欺负活人,实在跑不动了,就在它面前装死,运气好的话,它舔舔你也就过去了,运气不好的话,那就只能等死了。 现在我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装死”! 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熊瞎子的进一步靠近,感觉一个毛毛乎乎的东西直接靠近了我,我也不敢睁开眼睛看情况,就感觉身体一直再被拨弄着,就像一直死狗一样。 它伸出了舌头,在我脸上乱舔起来,我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一直在憋着气,生怕一喘气儿让它发现我是和活人。 它的舌头就像长着无数个小刺一样,舔在脸上剌剌巴巴的,我估计自己已经被毁容了。 我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但我知道这熊瞎子是在试探我,没有上来就直接一口! 就在我心存侥幸的时候,一个小虫子飞了过来,直接钻进了我的鼻孔里,弄得我痒得不行,“阿嚏”,我直接打了一个大喷嚏。 完了,彻底完了,人算不如天算,装了半天,还是没有躲过浩劫,我睁开了眼睛,也不想再装下去,心里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牛劲儿,冲着熊瞎子喊了一声,“来吧”。 熊瞎子见我醒了,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将大熊掌挥了过来,我伸出胳膊挡住,但就像是螳臂当车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我绝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些日子一直在胡乱地折腾,没想到最后取了我性命的,不是鬼,而是兽! 胸口一阵灼热,我再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宣判,脑海中形成了无数个自己血迹淋淋的惨死的影像,没想到自己居然跟他无头男尸一样,竟留不住个全尸——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周围全是一些牛鬼蛇身之类的东西,看来我是到阴间了。 外面稀稀拉拉的响声,感觉是在奏着哀乐一样。 唉!我叹了一口气,等着黑白无常来寻我,到了奈何桥边要是被那孟婆来上一晚汤的话,估计我就忘了这些烦心事儿了。 如果那样的话,小薇也不用等我了,唯一我未了的事情,就是可惜了女尸给我的血玉。 对了,血玉,不知道到阴间还能在我身上存着不。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一丝温度,不对啊,人死了是不是血就应该凉了吗,为啥我还是热的。 “有人吗?” 我忽然听到了陌生的声音,是一个男的。 难道是阴间的鬼怪过来索我了? 那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过这鬼也貌似太客气了点儿。 “有人吗?”外面又叫了一声。 接着走进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学生一样的装束。 阴间的鬼都穿得这么随便吗?我正在想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小伙子派来的阴差的时候。 听见了“滋滋啦啦”的声音,接着就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难不成是地府的油锅!那他们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油炸我。 想到这里,我冒出了一声冷汗。 “我们可以在这儿留宿一晚吗?”进来的男生客气地问了我一句。 这阴差不仅穿的时髦,貌似还挺有礼貌的。 再看那女生,紧致的运动裤,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凹凸有致的身材,瓜子脸,长头发,梳着一个马尾辫,活脱脱一个女大学生。 “外面下雨了,我们走了一天的山路,都淋湿了,实在是冷的不行了,大老远的就看见了这一个破庙,想在这里留宿一晚,可以吗?”女生恳求地说道。 我看这两个人实在不像是阴间的鬼差,可是刚才我醒来看得那些牛鬼蛇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女生嘴里提到的破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定了定心神,又往四周望了望,那些所谓的牛鬼蛇神都没有动,原来是壁画。 我明白了,我没有死,那只熊瞎子并没有把我吃了,原来,我是在一座破庙里。 “我们可以在这里留宿吗?”那女生见我依旧没有动静,蹲了下来,又问了我一句。 “行,当然!”好久没有美女近距离地跟我这么说话了,我有些慌张。 这女生直接将手伸到了我的胳膊上,“呀!你受伤了!” 她从背包里拿出了纱布、棉签还有碘酒,“你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 忽然有美女这么照顾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结痂了,没什么大问题!”美女说道。 结痂了?这么快就结痂了?我记得哪会用这只胳膊与狗熊抗衡的时候,刚刚受的伤,怎么这么快就结痂了! 血玉!一定是那块血玉! 第30章 邂逅男女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记得自己在装死的时候,这脸蛋子被熊瞎子一顿舔,熊瞎子的舌头上有毛刺,我的脸肯定的变成大花蝴蝶了。 可是,现在摸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就是没有以前平滑,起码没看到什么血迹。 看来真想小伙子说得那样,血玉有难以置信的疗伤功效。 那美女在我的伤口上面吹了吹,我感觉到一阵清新的味道,很是舒服,胸口又是一阵灼热。 “你醒啦!”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伙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条鱼,我看跟我那会子在河里捞的一个品种。 看他走了我来,我“哇”一声哭了,就像受委屈的小姑娘。 “孙爷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对男女长大了嘴巴,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的这个反应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 “怎么?怎么回事?你怎么哭了?”女生又指了指小伙子,“你,你叫他爷爷?” 我就在那里不停地抽泣着,也顾不上男人的尊严了,刚刚经历了生死大事,搁谁谁能受得了。 小伙子就像个长辈一样摸了摸我的头,“都过去了,这不好好的吗?” “我,我刚才明明——”我想起熊瞎子长着大嘴冲我吼了过来,之后就什么不知道了。 “反正你现在没事了,估计是血玉救了你,咱们一会再说!”小伙子看了刚进来的男女一眼,“你们是谁?” “啊!忘了介绍了,我叫徐曼,是附近中医院学院的学生!这是我的同学叫张宇!外面下了大雨,我们迷路了,想到这庙里来借宿一晚。”女生冲着小伙子伸出了手。 怪不得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原来是外面下雨了,我刚醒来那会儿神志不清,还以为是在阴间奏哀乐呢! 小伙子看了这对男生女生一眼,并没有伸出手来回握,没好气地说道,“大晚上的,你们来这深山老林里干嘛?” 他这话说得很不礼貌,我敬他是长辈,平时对我呼来喝去的也就算了,干嘛连手都不跟人家握一下。 我赶紧把话儿拉了回来,“方便,怎么不方便,这庙又不是我开了,谁想来都行!” 我给小伙子指了指胳膊上的纱布,“你别对他们这么没礼貌,人家刚进来,二话不说就给我包扎上了,别说他们上来就照顾我,就算是没有帮咱忙,这深山老林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咱们哪有不让人家留宿的道理。”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从嘴里溜出了这几个字,声音很小,那女生一直在整理着淋湿的衣服,想凑到篝火前面去烤干,估计没听到这话,不过那男生就在旁边,脸色马上便冷了,我觉得他是听到了。 我赶紧拽了拽小伙子的衣服,“你小点声,他们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 “都饿了吧!我们这里有吃的!”徐曼说这话的功夫,从背包里掏出了方便面和火腿肠,还拿出了一个小铝锅,“这有火,刚好咱们可以泡面吃。” 一听她说要泡面,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出声来,从山下上来的时候就没吃过一口东西,又和狗熊殊死搏斗了一把,我早就饥肠辘辘了! “好好,我来帮你!”我赶紧过去跟她一起烧水。 四个人的晚餐很热闹,我们很快就填饱的肚子,既有河中美味还有现代化的方便食品,让我觉得很满足。 吃完了饭之后,大家该分头休息了,因为这破庙有好几间,张宇便拉着徐曼进了另一间屋子,也就是这个破庙的正堂。 我把一些干草铺在了地上,看着一眼那黑色的包袱,上面的血丝已经变得有些干涸了,可是,旁边放着这个东西,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我又不是医学院的学生,可没有枕着骷髅头照样睡觉的定力。 对!他们两个都是医学院的,应该不会害怕这东西,要不,把这玩意放他们那屋? 我刚要抱着黑包袱走过去,被小伙子拽了回来,“你干嘛?” “我,我想把这东西放他们那里!”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得了吧!还是你自己看着吧,要是丢了咋办?” “不能,这破玩意谁偷?” “那也不行,给我看好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敢忤逆,不过,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同学吗?我有些好奇! 这孙爷爷显然没我好奇,还没等我问他自己是如何从胸口脱险的,他便想起了鼾声,看来这家伙和我一样,也是累坏了。 和小伙子说完话之后,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仍旧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我还没有完全回过劲儿来呢,不一会,我听见隔壁有了动静,那气喘得很不均匀。 “别,别!还有他们呢!”先是徐曼的声音。 “没事儿,他们都睡着了!”说话的是张宇。 不会吧!我有一种预感,难道这两个人要做那种事情。这都在山里走了一天,这两个人不累吗? 我撇了一眼身旁的小伙子,依旧鼾声如雷,看来这个“童男”明显对这事儿不很敏感! 我就不行了,自从这血玉上身之后,我总感觉自己对这种事情有了极大的渴望,难受的是,还不能对其他女生产生任何想法。 这对男女不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喘息的声音,还夹杂着呻吟,一阵阵“咣当”、“咣当”的,听得我心急火燎的。 我忍不住偷偷地往隔壁望了一眼,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就褪了下来,什么紧身裤啥的都扔在了一边,别的没看着,就看到徐曼的大白腿在那里一动一动的,频率还挺快! 我感觉嗓子眼儿里冒出了一阵热火,渴得不行! 本来觉得这两人应该一会就完事儿了,没想到时间还挺长,唉!年轻人啊,真是凑到一起,就放不下这事儿。 想想当时我和小薇不也是这样吗?只要是没人的地方,总想来上那么一回,就好像越这样越刺激一样。 不行,我不能再听他们表演了,身上火烧火燎的,我必须压制自己一下。 外面还在稀稀拉拉地淋着小雨,对于我这个迫切需要降温的人来讲,也许淋雨是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我冲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我看见一个人站在我的旁边,上身穿着短袖t恤,下身穿着运动短裤,头发已经淋湿了。 是徐曼! 看着她抱着双臂在那里瑟瑟发抖,出于男人的本能,我有些心疼,赶紧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冷了!”我知道她刚才肯定出来了很多汗,干嘛还出来淋雨! “我想出来静一静!”徐曼有些木然。 等会,她说要静一静,几个意思?男女之前做完那个事情不是要相拥而眠吗?我和小薇以前都是这个样子的,她会乖乖地枕在我的怀里,甜甜地睡上一觉。 “别静了,有啥好静的,这一直下着雨,要是淋湿了咋办?” 她看了我一眼,把外套往身上拽了拽,“你,也喜欢过女生吗?” 这问题问得突然,我慌乱地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吗?” 我还是点了点头,除了点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说啥! “那还真是挺让人羡慕的!”她说完这话之后,回屋了! 我有些蒙,徐曼这话啥意思?是她不喜欢张宇,还是张宇不喜欢他了,两个人刚才还在那里如胶似漆的,这会子徐曼怎么是这状态了?难不成是徐曼并不想,张宇来个霸王硬上弓,还是在两个人在“工作”的时候没搭档和谐? 第31章 破庙交心 冷不丁儿地被徐曼当成了听众,还是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跟她不是很熟,总不能问她你们咋地了?是不是那里不和谐之类的话来,这话就算是熟人,也问不出口啊! 为了让她开心一点,我转移了话题。 “你们两个来这深山里干嘛?”我问徐曼。 “恩,考察!”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考察?考察什么?”我有些好奇。 “听教授讲,说着山里面有上好的人参,我们是中医院的学生,人参是最重要的中医药材,我们想带点标本回去!”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找到了吗?” “还没有,又不是这地方土生土长的人,人参这玩意不比其他药材,不那么好找,我们昨天走了一天,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我倒是在山脚下那个村子出生的,但是也没找过什么中草药之类的,因为念书的缘故,早就出去了!” 徐曼看了我一眼,“你也是大学生!” 我点了点头。 “我说呢,气质还是不一样的,刚才进来了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客气,很有礼貌,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感觉却有一些熟悉!” 她这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她会看出来我是大学生,这些天我早就被折磨的面黄肌瘦的,不像个人样,没想到她居然还肯定了我。 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拿我和小伙子作对比,和小伙子那半冷不热的态度比起来,我显然热情多了。 “不过,”徐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来这山上干嘛?” “这个嘛!一言难尽!”我摸了摸脑袋,不知该从何说起,当然,之前那么奇葩的经历也是实在让我无法跟她娓娓道来。 徐曼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没有继续追问,在那里自言自语地念道着,“唉!都跑了半个山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见她无助的样子,我动了恻隐之心,“这山里面有猛兽,你可得注意点,我昨天就遇到了一只大熊。”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徐曼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我当然不会骗你,你昨天看见我在那里又哭又笑的,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刚刚从熊口里脱险出来,差点儿就把命送了。” 昨天的事情是情景所致,我知道自己很不爷们儿,既然说道这里了,我得赶紧跟她解释一下,希望能争取回来点儿面子。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还真是个大英雄啊!” “英雄算不上,但是倒是挑战了一次狗熊。” “那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脱险的,要是我们遇到危险了,也好用用你的法子。” “要是遇到熊的话,你先是不能慌,然后得顺着风跑,熊的毛上,顺风跑能把它自己的眼睛遮住,这样它就看不见你了,实在不行,就装死!”看她听得认真,我便侃侃而谈起来,不过自己却被自己的话蒙住了,不对呀,之后呢,我装死之后到底是怎么脱险的,是不是这小伙子救了我,他可没跟我说。 “厉害厉害,太厉害啊!”徐曼先是赞叹了我,然后望了望天,稀稀拉拉的毛毛雨琳到了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别有一番韵味。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老山参!” “这个啊,我小时候听村子里老一辈的人讲过,人参是可以成精的,成精就变长参娃子了,这种参自己是可以挪地方的,她会躲着你,就凭你们两个大学生,我看还是算了!” 我不是有意打击徐曼,也不是故意危言耸听,这野山参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被人采到,那大伙儿岂不是都跑山上来了。 听完我这话之后,徐曼有些失落,我希望他们两个年轻人放弃寻找山参的想法,这些年为了找山参送命的人多的是,我不想让他们也遇到危险。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你毕竟是这里的人,轻车熟路的,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不成不成!”我赶紧摆了摆手,“轻车还行,我毕竟就自己一个人,熟路肯定不是,我虽说从小在这山脚下生活,就没怎么上过山,再说了,我还有急事,必须马上得办!” 看我拒绝了,徐曼有些失落,低下了头,弄得我的心情郁闷起来,“这样吧,翻过这个山头,那边有个老秦头,是有名的参把式,你们找找他,或许还有用,不过这也是我上大学之前的消息了,至于这会子那个老秦头还在不在,是不是挪了地方,我可是半点不知道了。” “太谢谢你了!”徐曼听完我的话很开心,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话说回来,不就是个中医药材吗?有那么重要吗?干嘛一定要找到。” “不行,我们答应教授了,一定带野生山参回去见他!” 见徐曼这么说,我便没了话,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危险不危险的咱也不太合适干涉,我两就这样静静站在雨里,拣些无关紧要的话聊天,什么我为什么管那个人叫爷爷啦,什么“三花五罗十八子”啊,总之我能说的都跟她说了,她也很爱听,时不时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你tmd跑外面干啥?”一声怒吼打断了我们两个的对话,是张宇,他起来撒尿。 我们两个聊的太开心了,引起了这家伙的不满。 徐曼赶紧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了我,她单薄的身子又进了破庙之中。 我有些纳闷,单说长相而言,徐曼虽说算不上什么绝代佳人,但也是个美女,那张宇长得有矮又胖的,好像好看起来比徐曼还矮的样子,还那么不容易让人接近,整个晚饭的过程当中,这张宇就没说几句话,也没帮忙。 大学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男生,以徐曼的性格和外貌,喜欢她的肯定大有人在,况且张宇脾气还不好,这徐曼为啥非得跟他。 既然徐曼回去了,我一个人站在雨里也没啥意思,身体上火烧火燎的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打算回去。 刚走进庙门,我就听见“啪”的一声,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这声音是从张宇和徐曼休息的地方传过来的,“不好好睡觉,在外面勾搭什么野男人!” 我有些坐不住了,破庙里面没别人,孙爷爷一直睡得很死,那张宇嘴里的野男人肯定是我了。 我刚要冲过去,胳膊被拽住了,我一看是这孙爷爷! “人家的事情,你少管!”睡意中的小伙子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少管?你要我怎么少管?他们明明扯上我了。”我有些生气,刚才那“啪”的一声脆响,肯定的徐曼被扇了巴掌,这男人怎么可以欺负女人? “我让你少管你就少管,这是人家的私事!本来嘛,你一个大老爷们半夜不睡觉跑出去跟人家聊天,她男朋友生气也是正常!” “什么叫我跑出去跟人家聊天,明明是我先出去的!” “看人家莺莺伊伊的,你又受不了了吧!”小伙子说这话的时候,点了点我的血玉。 切,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我还扇你!”张宇的声音很大,听得我很气愤。 我往他们隔壁的位置挪了挪,看见徐曼一直在那里抽泣着,眼里满是泪水,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我,抿着嘴冲着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不要出面。 要不是有徐曼的示意,我可能早就杀出去了,就是孙爷爷拦着我也不好使,我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欺负女人。 第32章 飞蛾扑火 已经到了半夜了,我困得厉害,又不敢睡下去,我拍张宇再欺负徐曼。 也许孙爷爷说得对,我太操心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哪有我干涉的道理。 不过今天确实太累了,不一会的功夫,我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沉,一阵呼呼啦啦的声响把我吵醒了,就像是外面刮的龙卷风一样,可是又没看见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这呼呼啦啦的声音更大了,我有些慌,赶紧推了推小伙子。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有些生气,可能是因为我打扰了他的美梦。 “你听!好像有什么动静!” 小伙子揉了揉眼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嗯,是有动静!”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我看见脑袋顶上飞过了一群白哗哗的东西,这深更半夜的,视线不是很好,我没看清飞过来的是啥,只是隐约感觉脑袋上面有东西,抬头一看,房顶上密密麻麻的一片,赶紧给小伙子指了指,“你看!那些是啥?” “我看不见!” 他不说我还忘了,这小子有夜盲症! 张宇和徐曼从隔壁跑了出来,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些奇怪的东西。 这些东西成群结队的,直接扑向了我们点燃的那些奄奄一息的篝火。 “现在情况怎样?”小伙子问我。 我赶紧跟他叙述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他说了一声,“糟了!” “怎么糟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飞蛾扑火,活人流泪!” “啥意思?” “那些飞蛾现在扑的是火,下一步就会攻击咱们了。” “为啥?蛾子这东西我见过,不咬人啊!” “你见过的是啥,这不是普通的蛾子,在这破庙里的东西都有些年头,说不定这些东西都成精了。” “成精了,有这么邪乎!” 还没有容我说道下一句话,我就听见“哎呦”的一声,张宇直接倒下了,徐曼赶紧拿出了野营灯,这灯的亮度很强,整个破庙似乎都被照亮了,只见密密麻麻的白蛾子遍布了张宇的全身,他在那里捂着脸嗷嗷直叫。 这光亮显然起了作用,小伙子也看见了张宇的状况,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样像麻绳一样的东西,把它点燃了之后,在张宇的身上乱抡了起来。 麻绳散发的浓烟产生了一定的效果,几十只白蛾子扑嗒扑嗒地掉了下来,可是还有几百只盖在他的身上,轰都轰不走。 小伙子又从兜里掏出了两截麻绳儿,递给了我和徐曼,我们两个也点燃的麻绳,冲着飞过来的白蛾子乱比划起来。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便挥舞着麻绳边往后退,那些白蛾子也不甘示弱,一茬一茬地向我们扑了过来。 这破庙的正殿有一个供着正神的位置,不过上面的神像早就破旧不堪了,谁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是何人留下的这个庙堂,也看不出来到底供的是谁,身下下面有一个案子,这个案子不是单纯的桌子,就像一个柜子一样,刚好可以藏人。 “咱们赶紧去里面躲一躲!”小伙子给我们两个下了命令。 “不行!我要去救他!”徐曼喊道。 张宇刚才被那些成百上千的白蛾围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茧蛹子一样,根本就无法脱身。 眼见徐曼就要冲出去我赶紧拽住了她,“你别出去,送死啊,他一个大老爷们,咬几下就咬几下呗,你一个小姑娘家,上去凑什么热闹,万一给你脸咬坏了咋办!” 我拦着徐曼,是原因的,刚才张宇对她又骂又打的,这种没素质的男人,惩罚他一下也罢。 “不行,我一定得去救他,他要是出什么事儿了,我也活不了!”徐曼哭着喊道。 这小妮子还真够痴情的,她的样子让我很是气愤,什么破男人啊,至于让他这样吗?那会子还在跟我分析什么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什么不喜欢的人喜欢自己之类的,感情儿都是在瞎掰啊! 小伙子看见徐曼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兜子交给了我,从徐曼手里接过了野营灯,“一男,你领着徐曼进那案柜儿下面躲一躲,记得关好柜门,我去就张宇。” 徐曼听小伙子说完这番话,感激得不行,连连在那里点头,这孙爷爷都发话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接过了东西,对着他说了句,“你小心!” “放心吧!这点东西还不能拿我咋样!”小伙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不出来,这家伙还真是个有担当的人,其实我也不是心肠冷的人,就是觉得张宇晚上对徐曼有些过分,不过说实在的,我倒是真不希望这家伙出什么事情。 我领着徐曼躲进了神像下面的案柜儿里,她吓得瑟瑟发抖,加上穿的也不多,胸脯在那里一动一动的,看得我有些心神荡漾。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一个看见女人就胡思乱想的人,只是那血玉上身以后,我对这事儿真是挺渴望的,不过最让我没辙的是,渴望归渴望,却还受着它的控制。 她扶着我的肩膀,脑袋紧紧地靠着我的肩头,我用一只胳膊搂着她,想给她点安慰! “他?行吗?”徐曼没见过孙爷爷的本事,显然对小伙子有些怀疑。 “行!他要是不行,我能管他叫爷爷吗?”我握着徐曼的手,安慰着说道。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记得大学的时候,又一次我和同学们一起去野外郊游,后来迷路了,躲进一个山洞里过夜,小薇也是这样躲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然后我就握着她的双手安慰她。 也不知道小薇现在咋样了,自己回学校过得好不好,不管怎样,我处理完在这些事情之后,一定回去找她。 “你?有女朋友吗?”徐曼看我紧握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以前是有,好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怎么可能?你人这么好,她不会舍得离开你的。” 徐曼这话说得我有些心花怒放,甚至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还处在险境之中,其实自从上次分开之后,我对小薇的事情是很没底的,不过照徐曼这么一比较,我确实比张宇那样的男人好多了,也许小薇真的不舍得离开我也说不定。 外面一顿嘈杂的声音,我就听见孙爷爷在那里“吼吼哈嘿”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动作是啥,在使用什么法宝,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敌多我寡,那些白蛾子别看个儿小,成起堆来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刚才孙爷爷把他那个兜子直接递给了我,也没见他带什么法宝,我在考虑要不要出去帮他。 这会子徐曼依旧偎依在我的肩膀上,我有点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算了吧,还是在这里做保护神吧!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听见有人砸案柜儿的柜门,估计是孙爷爷救人回来了,我刚刚开开门,就看见孙爷爷拉着张宇使劲地往我们这里面拽着,我和徐曼赶紧帮忙。 外面那成千上万的白蛾仍旧不离不弃,仍旧呼啦啦地飞了过来,我们赶紧把柜门关上,把它们挡在了外面。 “嘿,还真有你的,怎么脱身的?”我问孙爷爷。 “还有什么办法,就是拿着麻绳子乱熏呗,这麻绳子是用艾蒿编织晒干的,对付这种蛇虫鼠蚁的最有办法。” 对对,他不说我还忘记了,小时候家里面用这玩意熏过蚊子。 张宇捂着脸在那里嗷嗷直叫,脸蛋子那叫一个惨,上面被这些蛾子叮的血糊糊的,看来这真不是一般的昆虫。 案柜儿里刚才只有我和徐曼两个人,还显不出拥挤,现在可好,他们两个都进来了,小小的空间挤进了四个人,喘气儿都费劲。 第33章 圈养虫茧 “现在怎么办?”我问孙爷爷。 虽然我、徐曼、孙爷爷都不是胖人,可是张宇胖啊,他这块头,能毁成我一个半,要是老在这里面憋着,不被飞蛾叮死也憋死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得想办法冲出去!”孙爷爷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冲出去?柜门已经被挡得白呀呀的一片,看上去起码有三层,外面更不用说,刚才就是一番排山倒海之势。 我们躲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也不敢点火,怕万一点了火,缺氧咋办。 “你那兜子里不是有法宝吗?拿出来试一试?”我想给孙爷爷提个醒儿。 “嗨!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孙爷爷接过了我一直给他保管兜子,拿出了一本书。 书的纸张发黄,看来有些年头了,还是从左向右翻的,上面都是一些繁体字,封面我看明白了,上面写着《驱虫秘籍》。 只见他胡乱地翻了起来,大概几分钟之后,合上了书本,对我们三个说道,“找到了,这种虫子叫做‘圈养虫’,是被刻意养出来的,这种虫子食人血,对人血特别敏感,所以专盯人。” “你说,这些虫子是被养出来的?” “恩,没错,古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这深山老林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再说了就算这是个石庙,曾经有过人,但你看着破败的程度,再看看这些灰尘,估计至少几十年没人住过,怎么可能有人养这玩意。”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伙子听进去了我的话,“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按照古书上面的说法,这种东西就是‘圈养虫’!” “行,就算是你说的对,但是这种东西是谁养的。” “就是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养的它们,总有东西给它们提供养料,我们得想办法找到源头。” 我和孙爷爷正讨论得激烈,忽然听见了“啊!”的一声,是徐曼。 “怎么了?怎么了?”徐曼这一声叫得凄惨,我俩赶紧扭头去看。 “我,我的后背上有东西!”徐曼嘚嘚瑟瑟地说道,紧张地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张宇就在他的旁边,赶紧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这爷们儿可真够可以的,女朋友都吓成那样了,他却连连后退。 “你别着急,我们看看!”我赶紧对徐曼说道。 我和孙爷爷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这柜子里漆黑一片的,指望孙爷爷肯定不行,又不敢点火,蛾子这东西喜火,万一点着火之后,这群蛾子没命地钻过来怎么办! “唉!有手机没有?”我问张宇。 其实我自己也有手机,只不过“鬼打墙”那会用得多,早就没电了。 张宇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了出来,扔给了我。 切,我本来就不是个胆大的人,但是他这副架势,连我半点都比不上。 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我把目光移到了徐曼的背上,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细长的东西,搭在了徐曼身上。 我试着把这黑乎乎的东西从徐曼的身上那了下来,然后这玩意就像一根枯树枝一样,当啷在了那里。 这是啥东西?我的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小心翼翼的伸手拽了拽,好像拽不动,我也不敢使太大劲儿,万一掉下来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那玩意摸起来干巴巴的,就像个鸡爪子一样。 “什么情况?”孙爷爷在一旁看不清楚,只能干着急。 “一个树枝一样的东西!” “是吗?拿过来叫我摸摸!”小伙子对我说道。 “不行,拿不过去,上面有什么东西拴住了。” 我引着孙爷爷的手挪到了这东西上面,孙爷爷也摸了一下,“恩,腊肉!” 腊肉?这荒郊野地的,哪里来的腊肉? 孙爷爷见我们有些诧异,说了一句,“干尸!” 徐曼“啊”地叫了一声,显然是被吓到了。 “干尸?不会吧?哪里来的干尸!”我的声音也在发抖。 “是啊,哪里来的干尸呢?”孙爷爷在那里故作思考状,“要不,咱们把这东西拽下来看看。 我瞄了一眼徐曼,她吓得脸都白了,在那里一直哆嗦着。 我赶紧拽拽孙爷爷的衣角,“还是别拉了,这里有女生,万一吓晕了,咱们岂不是更不方便,再说了,这柜子里咱们呆着正好,要是再来一个‘它’,哪里还放得下!” 徐曼和张宇连忙点头说着“是”、“是”,孙爷爷见我们一个比一个胆小,说道,“你们不想搞清楚这些白蛾子是哪里来的吗?万一跟这个干尸有关系呢?” “你的意思是,要是毁了这个干尸,说不定就没这么多白蛾子了?”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按照古书上的记载,这种‘圈养虫’专食人血,不过看着庙的样子,估计几十年没有人来过,说不定这具干尸就是这些蛾子的圈养源。”孙爷爷在那里解释着。 虽说我心里有些排斥,但孙爷爷的这番话,让我们反驳不了,外面的白蛾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硬闯出去会被叮死,我们都是些经的少见得少的,也只能听他安排了。 “看着掉下来的东西,估计是干尸的胳膊,现在我并不知道上面的东西是不是完整的,咱们一起拽一下试一试!” 我知道为啥刚才感觉这玩意向鸡爪子了,一个风干了的手臂,可不就是鸡爪子吗! 除了徐曼,我们三个人都拽住了手臂,“一、二、三”一起使劲儿,就听见“哐当”一声,从上面掉下来了一个大大的东西。 这玩意一下子砸到了张宇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徐曼赶紧捂住了眼睛,万一掉下来个骷髅吓的,她肯定是不想看见。 孙爷爷夜晚视力不好,那张宇更指望不上,看来能借上力的只有我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借着手机的微光照着掉下来的东西,大眼睛瞪得溜圆的,额头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王”字,脸上还有胡须,一副严肃的表情,身上穿着盔甲和斗篷,露出来的手臂是黄色的条纹,看起来听威严的,但是一点也不吓人。 这玩意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赶紧回忆了一下,一拍大腿,这可不就是我在庙里看到的那个菩萨吗? “什么东西?”孙爷爷知道我在观察,赶紧问我。 “没啥!就是把庙里的菩萨请下来了。” 其实这很正常,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在正堂供奉的菩萨下面的案柜儿里,一使劲儿拽塌了柜顶,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这菩萨什么样子?”孙爷爷问我。 我赶紧跟孙爷爷学了学这尊菩萨的样子,听罢之后他说道,“这不是菩萨,是萨满山神!” “什么?山神?” “我刚才听你说了样子,这是一个老虎神,传说清太祖努尔哈赤小时候长白山挖人参,遇到老虎,努尔哈赤就去对付老虎,可老虎不仅没有伤害他,反而把他带到山水绝佳处的长有一大片人参的地方,努尔哈赤发大财了,领军打仗得了天下,后来老虎就被满族人供奉成为了山神,经常在这山神庙里出现,山里人对老虎尊崇,祈祷上山之后能不遇猛兽,多采药材。” 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我们拽那东西就把这山神请下来了? “那那只胳膊呢?胳膊是怎么一回事?”我问孙爷爷。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孙爷爷拖着下巴思索着,几秒钟之后,他眼睛一亮,“你把那个山神翻过来看一看。” 这山神本来是盘腿正坐着,我和张宇赶紧使劲儿将他翻了过来,果然,下面连着那只干尸的手臂。 “肉身山神!”孙爷爷对我们说道。 第34章 肉身山神 “肉身山神?什么意思?”听完孙爷爷说这话,我们三个都有些诧异。 “是不是跟南方的什么肉身菩萨似的?”徐曼问了一句。 “徐曼说得对,就是这山神里面是一具干尸,南方这东西比较常见,不过这也是我的推断,到底是不是干尸,还得把这山神破开才知道。” “你的意思的,把这个山神给弄碎?”我问孙爷爷。 “不然还能怎样?” “可是就这么点地方,施展不开啊!” 刚才四个人已经挤得的满满登登的,在加上一个山神像,几乎已经无法转身了。 “那也得弄开,万一这是那些白蛾子的圈养源呢?” 孙爷爷的决定,我们自然无法忤逆,只见他双手合十,对着山神做了三个揖,嘴里叨咕着什么多有得罪之类的话,我和张宇也照猫画虎地做了起来。 “有没有工具?”孙爷爷对张宇说道。 “什么工具?”张宇被孙爷爷弄得一愣。 “就是坚硬的工具,什么斧子、锤子之类的?” “哦,有,有!”张宇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小锤子,锤子头拳头大小。 “还真有你的!”徐曼看着张宇一眼,眼神里充满的赞许,她的这个表情让我很是气不过,刚才这家伙怎么对不全忘了,后背上有东西都不帮你看一眼,这会子拿出了这么个东西,你就表扬他。 孙爷爷接过了锤子,叮叮当当地凿了起来,这山神本就是泥塑的,几下之后便裂出了缝隙。 随着硬泥块儿一点一点地掉到地上,我看见肉身逐渐露出了真面目,就像一具黑黄的干尸,眼睛已经凹陷了进去,头发也剩得稀稀落落的,事先我们拽的那只手臂就是干尸的右胳膊。 徐曼赶紧背过身,不敢多看。 可是,我们也没看见什么虫子窝啊! “有没有什么异常?”孙爷爷问我,我赶紧说没有。 “不对啊!”孙爷爷做了个纳闷儿表情,“你看看他的后脑勺。” 我赶紧望着干尸的后脑勺看去,这一看吓了一条,一个白白的肉蛆正从后脑勺儿的位置爬了出来。 “有东西,有东西,是蛆!”我指着干尸的后脑勺大叫起来。 “这蛆就是这些白蛾的肉虫!”孙爷爷说完这话之后,用短刀在干尸的肉身肚子的位置割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这一割不要紧,密密麻麻的白蛆从口子里挤了出来,看得那叫一个恶心。 徐曼“啊”的一声,又把头背了过去,我挺同情徐曼的,先是被干尸吓了一下,然后由看见了虫子,这完全都是女孩子的脆弱点吗! “我眼睛不好,一男你看,这里有啥没有?” “都是一些白哗哗的虫子,恶心死了!”我呕了一下。 “找到了!这就是圈养源!”孙爷爷说道。 “你的意思是,外面的那些白蛾子,都是由这些圈养源生出来的?” 孙爷爷点了点头,指了指干尸肚子里面的虫子,“我虽说看不清楚,但听人家说过,这玩意长得极快,只要外面的蛾子死掉一部分,这些蛆马上就会进化一部分。” 果然,就像小伙子说得那样,一些蛆刚才还是小虫子,转眼之间已经长出了躯壳和翅膀。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他。 “先得把这毁掉!”孙爷爷转身问徐曼,你们有没有毛巾矿泉水。 “有,有!”徐曼赶紧从背包里面拿出了这两样东西。 “把毛巾用矿泉水浇湿,然后捂在鼻子上,一会可能有点呛!” 我们三人赶紧照做。 只见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了所有的艾蒿麻绳,把它们拧成一个结,然后用火点燃,仍在这个干尸的肚子里面。 这干尸的肚子里面马上冒出了一股浓烟,接着就是一阵呛鼻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估计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也撑不了多久。 徐曼的脸上已经有些发青了,女生的肺活量不比男生,我感觉她快要昏迷了。 见徐曼这个样子,我也顾不上张宇的脸色,赶紧把她拽了过来,用我的毛巾捂住了她的鼻子,我怕她万一晕倒,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吸进太多的烟尘。 就在我马上也要撑不住的时候,孙爷爷说了一句“好了!” 干尸体内涌出来的烟尘变小了一些,孙爷爷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浇到了里面,说来也奇怪,刚才密密麻麻的肉蛆,此刻被燃烧的干干净净,就像里面什么也没有一样。 徐曼目光迷离的躺在我的怀里,我知道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更气人的是张宇,徐曼都这样了,这家伙还在那里自顾自地捂着毛巾。 “哎哎!烟都没了,不用捂了!”我对着张宇说道。 这家伙把捂着的毛巾稍微地往下移了移,小心翼翼的用鼻子吸了一下,生怕我骗他,感觉安全了之后,才把毛巾整个地拿下来。 “你看好她!”我把徐曼扶进了张宇的怀里,刚才因为徐曼的缘故,我一直不敢动,腿已经有些麻了。 张宇接过了徐曼,我感觉他有些不情愿,这让我更来气了。 我观察着眼前的这具干尸,很好奇,就问孙爷爷,“你说,为啥他要圈养这东西?” “这个不好说,不过圈养东西的都有一个想法,就是想保护自己或者是想让圈养虫帮助自己保护什么。”孙爷爷说道。 我看着这具干尸,心里有些疑问,就是如何圈养的这东西,这尸体肯定有些年头的,不然也不会干成这样。 孙爷爷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说道,“其实圈养虫,遭罪的是活人,人如果想要圈养的话,得在弥留自己吞下若干虫茧,不过这些虫茧并不是一般的虫茧,是经过特殊的药物和巫术处理过,所能够经过几十年上百年的光景,也还是活体。” “你的意思是,干尸肚子里的那些蛆虫,都是几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的?”我问孙爷爷。 “嗯!”孙爷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等这个人死后,这些虫茧受到尸体残留血肉的滋养,就可以发育。发育之后,并不是马上就能出来,因为毕竟尸体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可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他们发育了,变成蛆了不就出来了吗?”说这话的是张宇。 “所以,在这人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山神像就是个封闭的空间,虫茧在封闭的空间里,缺乏氧气,也就停止的发育,因为刚才我说过,虫茧是用特殊的药物和巫术处理过的,见了氧气,这些东西才能活出来。” “那为什么我们到这里了,这些虫子才出来,我们可没碰过这山神像啊!” 我说完这话之后,忽然想起来,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和孙爷爷在一间屋子里,而徐曼和张宇却在正堂里,刚才他俩一直在那样,我也没看他们动过神像没有。 浓烟已经没了,张宇怀里的徐曼渐渐神智清醒了一些,听完我碰不碰山神像的话,她的脸“噌”得一下子红了,看了张宇一眼,对我和孙爷爷说道,“刚才,刚才,确实碰到过。” 我忽然想起来那会子“咣当”、“咣当”的声音,那不成他们办那种事情的时候碰了山神像。 徐曼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想法,红着脸说道,“那会张宇把神像碰到了,然后又扶正了!” “我就说,肯定是有人碰了山神像,这神像有些年头了,本来就根基破损,在加上你们这么一使劲儿,不倒才怪!倒了之后,氧气就进去了,这些虫茧趁机发育,变成了这些大蛾子,都冒了出来。”孙爷爷指着张宇的鼻尖儿继续说道,“你们也真是够了,神灵面前干着污秽之事,所以受到惩罚了。” 张宇听完这话兜不住了,“你啥意思,说谁污秽的,我们两口子都好不好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在那里多管闲事。” 第35章 蛾毒发作 “本来就是,这神灵面前就忌讳个赤身裸体的,洗澡啊,男女之事都不行,你这样是触犯了神灵。”孙爷爷在那里也不甘示弱。 “靠,这玩意年久失修的,谁知道碰碰就掉了,你tmd少管闲事,再管闲事小心我不客气!”张宇是真的生气了。 徐曼见状赶紧拽住了张宇,“你别人这样,刚才还是人家顶着危险从外面把你拖进来的,这会儿怎么就忘了呢,还得感谢人家呢!” 其实徐曼是好意,想让这二位都缓缓劲儿,不过不说还好,这一说,张宇似乎被折了面子,更显得来劲儿了,索性一下子抓住了徐曼的马尾辫子,“我还说呢,你刚才干嘛去了,是不是看我要死了,心里乐的不行,你怎么不出去救我关顾着跟这小子在里面卿卿我我的。” 张宇这话说得难听,还无缘无故扯上了我,听完这话我也是气得不行,加上之前就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忍不住冲着他挥了一拳,“你干啥,就知道欺负女人!” “我教训我女人,关你屁事!”张宇回了一拳,打到了我的脸上,顿时感觉火辣辣的。 案柜儿里顿时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愤,只因为这里面憋得慌,就算是大家生气也施展不开,这要是在外面,估计早就干起来了。 倒是孙爷爷比较淡定,“吵吵什么吵吵!在这里吵吵有什么本事,要是想吵吵出去吵吵。” 孙爷爷的一声怒吼提醒了我们,是啊!我们在这里瞎吵吵个什么劲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出去,而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虽然不能有新的白蛾子出来了,但外面仍旧一层层的,把整个庙堂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孙爷爷说话的功夫,徐曼指着张宇的脸,“你,你的脸怎么了?” 我也赶紧看了看张宇的脸,这一看不要紧,我也吓了一跳,他的脸上呈现出来了青色的斑点,一块一块的。 这时候,一屡微光从柜门的缝隙中投了过来,这柜门年久失修的,缝隙很大,不过我有些纳闷,为啥那些蛾子只在外面,不往里面钻。 孙爷爷长出了一口气,“天亮了!” 我比他还高兴,天亮了,就说明他能看见了,就是再有本事的人看来也有短板,好端端的却有夜盲症。 果然,孙爷爷看清了,他着张宇的脸说道,“是蛾毒,你中了蛾毒了!” 听完这话,张宇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镜子,对着照了起来,看完之后,“哇!”的一声哭了,猛地拽住了孙爷爷的胳膊,“爷爷,你可得救救我啊!”跟刚才那蛮横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切,我最看不上这种男人了,软的欺、硬的怕的,关键是还忘恩负义!他这套样子让我很解恨,准备给他来点儿火上浇油。 “完了,完了,看样子你是活不了多久了,你这脸上跟尸斑一样,看来你是一个活死人了!” 我的这番话彻底吓坏了张宇,他抓孙爷爷更紧了,一直哀求着,“爷爷,爷爷,你可得救救我!” 孙爷爷对我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样,被蛾子叮到没有!” 我和徐曼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有些纳闷,当时庙堂里一共四个人呢,这些蛾子为啥叮着张宇不放。 “那就好!咱们看看这具干尸吧,‘它’毕竟是蛾子的圈养源,说不定能从这上面找到什么。” 干尸的肚子已经被孙爷爷破开了,里面的虫茧也被焚烧的一干二净,干尸里面的五脏六腑早就被虫子消化掉了,只剩下了一个皮囊。 “这里面没什么东西啊!”我也认真地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发现。 “别急,再找找!”孙爷爷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 只见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铁钩子,顺着干尸喉咙的位置钩了起来,我们不知道他在干啥,却也不敢打扰。 大约钩了十几下的样子,孙爷爷对着徐曼说道,“你手小,指甲长,里面有个东西,我这钩子使不上劲儿,看看你能不能拿出来!” “啊?我?” 我看出来了徐曼的表情有些排斥,虽说她是医学院的人,但是胆子还真够小的,自从这干尸从山神像里破出来之后,她一直待在离干尸距离最远的地方,不过细想起来这也情有可原,她是中医学院的学生,每天打交道的是中草药,不像西医院的学生,每天解刨的是尸体。 看她这个样子,我赶紧安慰她,“没事,你把眼睛闭上,就当是给猪掏掏肠子啥的。 我这一说起了作用,徐曼闭上了眼睛,试着把纤细的手指伸了过去,果然从这干尸的喉咙里掏出了一个扁扁的东西。 “这是啥?”我问孙爷爷,这玩意扁扁的,有些暗黄,就像一个小小的铜牌一样。 孙爷爷从兜子里掏出了一块黄布,擦拭起来,不一会,这块铜牌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上面有两行字。 “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 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 这是啥意思?这类似与对子的东西说得文绉绉的,弄得我们很迷糊。 孙爷爷把铜牌递给了我们,“你们三个文化高,都是大学生,赶紧分析分析!” “嗯,好!”我接过了铜牌,递给了徐曼,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语文不好!” 孙爷爷也在那里思考起来,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好像柳暗花明了一般。 “咋啦?爷爷?知道这文字的含义了吗?”我赶紧上前问了一句。 “没,没,我是想通了一件事情!” “啥事儿?”我有点小失望。 “我在想这个干尸为什么会圈养虫,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圈养虫一般都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保护自己的尸体,怕万一外面的那层保护壳毁掉了,有人会把尸体大卸八块,一个是可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咱们面前的干尸属于第二种。” “啥意思?”听他啰嗦了这么一套话,我更迷糊了。 “这个人在弥留之际先是吞掉了那些虫茧,然后有吞下了这个铜牌,归根到底是要保护好这个铜牌,这个铜牌卡到了喉咙之中,刚好阻隔了喉痛通往腹部的唯一一点氧气,所以也阻止了那些虫茧的迅速繁衍。”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不怕有人直接从嘴里拿铜牌吗?”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这你就不懂了!你跟死人打交道打得少,人死的那一瞬间如果是闭着嘴的,那这嘴就不会张开了,就算是成为尸体了,也会闭得很严,不会轻易被撬开!” “行,就算是你说对,他想保护那铜牌,就在喉咙里面带着不就完了,干嘛还弄一堆虫茧!” “唉!”孙爷爷叹了一口气,“他这是在等有缘人啊!” “有缘人?什么意思?” “你想想,这山神庙修得年代久远,早就没人来了,就算是以前有人来,多半是一些上山采药的过来祭拜,祭拜的人谁又敢动着神灵,就算是有人动了神灵,像张宇徐曼那样的,他也得区分一下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是坏人的话,泄露的氧气让虫茧都发育出来,变成了那些白蛾子可以把坏人叮死。” “如果是遇到好人呢?”徐曼问。 “其实也不完全是好人,这里的好人只能说是有缘人,就像我们这样,躲进了争取的地方,毁了虫茧的源头,进而发现干尸和铜牌的秘密。” “那我们就是有缘人呗!”我有些兴奋。 “还不完全是,起码得参透铜牌上面的那些话才算啊!” “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 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 我和徐曼反复对着铜牌念叨着,孙爷爷一直在观察飞蛾的动向,只听见“啊”的一声,张宇捂着脸在那里大叫起来,我们赶紧又看了看张宇的脸,刚才的青色斑点已经大块大块地变大,整个脸都要变成青色了。 第36章 破解字谜 张宇脸上的青色斑点儿在迅速扩散着,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好兆头,“时间来不及了,要是在不给他驱毒,要是青色扩到全身的话,恐怕就更不好办了。”孙爷爷说道。 张宇听了这话,又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他紧紧地抓着孙爷爷的手,一刻也不想松开。 “你别急,说不定这铜牌上面说得就是破解的办法!”看着张宇这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那还愣着干啥,你不是有知识吗?赶紧研究啊,这铜牌上的到底是啥意思?”张宇冲着徐曼喊道。 徐曼也不敢跟他多争论,赶紧低头分析起来,念道着,“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 念完之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这上半句应该是古书上面的话引出来的,记得《礼记·祭法》上面曾经说过‘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所以,上半句是对这山神的描述,是这山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或者是神灵。” 徐曼的这番话让我佩服极了,同样是大学生,她怎么这么有见识,这话我连听都没听过,她却能分析出来出自何处! 徐曼继续说道,“在南方,一些得到高僧才能够得到弟子的推崇,才能被供奉为肉身菩萨,那咱们可不可以这样假设一下,假设这具干尸以前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或者就是个山神一样的人物,死了之后,推崇他的人就把他奉为的山神,做成肉身山神之后还建了这座庙宇。” “行,那按照你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这铜牌上的上半句就是歌颂这个干尸了,第二,这具干尸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然后呢,然后能说明什么?光得出这两个结论说明不了什么啊!”孙爷爷说道。 “然后就得分析下半句了!”徐曼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和徐曼都把目光聚集到了这个铜牌的下半句上,恨不得把这个铜牌盯出一个窟窿。 “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这飞蛾扑火不用说了,我们触动了神灵,晚上为了吃饭还点燃了篝火,引出了这样一群白蛾,差点没被害死,关键是这句“关门避座有洞天”是啥意思。 我反复地看着这几个字,想得脑袋都大了,倒是徐曼比我清醒,“刚才听爷爷讲过,说我们是有缘人,那这后半句,是不是对有缘人说得。” 她认真的样子很可爱,显然她也跟着我的叫法,管孙爷爷叫起爷爷来。 “恩,有道理!”我先肯定了她,“那这‘关门避座’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徐曼正在那里分析得起劲儿,张宇在一旁不耐烦了,“你两能不能快点,在慢点我就死在这了。” 我心里暗暗地骂了句“活该”!一点也不想理他,倒是徐曼赶紧安慰他,“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 嘿!我就纳了闷了,徐曼为啥这么怕他,以前小薇对我也很顺从,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阳光投过柜门的缝隙,越来越亮眼,我投过这门缝儿向外看着,虽然视野不太宽,但我能看清这束光是从庙的破旧窗户透过来的,但庙的正堂最中间的位置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就是庙门的位置,我忽然脑子里面一闪,“关门”是不是就是指关上这扇庙门。 还好,这门在晚上的时候就关上了,夜晚风凉,大家睡觉怕着凉,再说了张宇和徐曼还做了那样的事情,怎能不关门。 如果说“关门”指的是关上了庙门,那“避座”又是什么意思。 座,到底什么可以在这庙堂里成为“座”,昨晚进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观察,根本就没有什么座椅,我怕我的观察不够仔细,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徐曼说了。 徐曼觉得我说得话有道理,也在一旁认真思考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道着,“座位!”“座位!”“到底什么是座位?” 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徐曼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兴奋地抓着我说道,“我想到座位了!” “你快说!”我看她的样子,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座位不是指人或者是信徒的座位,而是指这座山神的座位。”徐曼指了指这具干尸,她显然已经适应看这个东西了。 “好!按照你说得,既然是这山神的座位,那指的是哪里?”说完这话之后,我脑袋忽然一阵灵光,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们待的这个地方吗!” 这山神像是盘着腿的姿势,就坐落在案柜上面,那这案柜可不就是山神的座位吗? “那避座呢,避座怎么解释?”张宇见我们分析出来的一些端倪,赶紧问道。 “避座!指得就是我们!”孙爷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们?什么意思?”我问孙爷爷。 “爷爷的意思是,我们是躲在座位里面的人,就是躲避的意思。”倒是徐曼比我聪明,在那里解释起来。 “奥,原来是这样,那‘关门避坐’指得就是我们这个位置。看来我们还真的是有缘人啊!”我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对这具干尸的厌恶基本上没有了,因为在我心里已经笃定了他就是山神。 “我说呢,这案柜儿的门缝儿这么大,为啥这些蛾子都不往这里飞,原来是这山神早就下了指令,让它们不要对这‘关门避坐’的人下手。”我说道。 “可能有你说的这个原因,但是也可能是这干尸山神是它们的圈养源,说白了也就是它们的老窝,动物那有对自己老窝下手的道理。”孙爷爷也分析起来。 “不管怎样,咱们这里面是安全的。”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了一半,另一半没有放下,是因为不知道得在这里待多久,我可不想像张宇似的,钻出去就被叮得一脸窟窿。 大家都默不作声了,显然都是认可了关于“关门避坐”的解释,可是还有“有洞天”三个字呢,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孙爷爷张口了,对着徐曼说了一句,“麻烦你把那个小锤子递给我。” 徐曼赶紧照做了。 只见孙爷爷对着案柜的后面“叮叮当当”地小声敲打了起来,这案柜后面是直接镶嵌到庙墙里面的,所以很牢固。 敲了十几下之后,孙爷爷对我们说道,“这里面是空的。” 啊?我们三个都惊呆地长大了嘴巴,难道说“有洞天”,是这个意思? 这破庙依山而建,在后面隐藏着一个山洞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徐曼递给的孙爷爷的工具锤子正好是一头钝一头尖,尖的那头刚好可以用来起东西,他把柜门后面的木板中间掏出了一个窟窿,刚好可以钻进去一个人。 “野营灯给我!”孙爷爷冲着徐曼说了句,徐曼赶紧把灯递了过去。 “爷爷,你视线不好,还是我去吧!”我主动请缨,这次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他有夜盲症,怕他遇到危险看不到。 “行啦,就你那点本事,遇到事儿也没个主意,还是我去吧!” “恩,也行,本来爷爷就对什么鼠啦、洞啦的比较在行!”我想起了“鬼打墙”的时候,他那控鼠的本事,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绳子,把绳子牢牢地系在了腰间,对我说一句,“要是我遇到危险了,听见我叫喊了,你就使劲儿拽绳子,把我拽回来。” 第37章 别有洞天 孙爷爷说完这话之后,就从他打得洞钻了进去,张宇依旧在那里嗷嗷直叫,我和徐曼的心都突突乱蹦,孙爷爷现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万一他出什么事情,我们可受不了啊! 她一直在出汗,汗水了下来,浸湿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更加显出曲线美来,我刻意回避眼神,害怕血玉又在这个事情上起了反应。 张宇看我的目光一直不太友善,就差挥起胳膊打我了,徐曼也不敢看我,我总觉得她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孙爷爷没什么动静,虽说感觉在这里度日如年的,不过就现在的情形来讲,没有动静反而让我们心安。 不过,我还是听见了他在里面“哎呦”了一声,我和徐曼赶紧拽起了绳子,猛拉起来。 几分钟之后,孙爷爷被我们拖回来了,在洞口看见了我俩之后,一脸埋怨,“我又没出什么事情,干嘛着急把我拉回来!” “我听见你‘哎呦’了啊!” “就是崴了一下脚!” “唉!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知道我为啥不让你去吗?”孙爷爷问我。 “不知道!以前脏活累活,你不是总是交给我吗?”我想起来他让我背钱大牛和让我找三奶奶上山的事情,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也不知道爹娘、三奶奶还有村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这是陈年老洞,万一要是有什么有害气体的话,伤到你们怎么办?”孙爷爷说道。 这话从他那稚嫩的脸上说出来,显得极不合拍,这一刻我甚至相信了他就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也是我们的保护神。 孙爷爷说完这话之后,洞里面忽然暗了起来,然后又亮了,我赶紧望里面望去,那野营灯一闪一灭的,很不稳定,“完了,这东西没电了!”我喊道,然后问徐曼,“有没有充电宝。” 徐曼刚要伸手往背包里面拿,被孙爷爷制止住了,“那玩意还是留着给手机用吧,万一手机没电了,岂不是更麻烦,虽说是荒郊野地的,但是遇到有信号的地方,还是得跟外界联系上。” “那,这灯要是灭了咋办?你岂不是看不到了。”我有些担心。 “没事,不是有你们呢,进来吧!” 按照孙爷爷的指示,我们三个人钻进了洞口,刚进去之后,我了一只脚就掉进了水坑,整个鞋都陷进去了。 “小心点!你的注意,这洞里面不比外面,不能肆无忌惮地走路,万一这坑地下是无底洞呢,每迈一步的时候,先用脚尖点点,确定能点到低儿了,再下脚!” “哦!”我赶紧答应着。 徐曼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跟在我的后面,紧随其后的是张宇,我和徐曼也顾不上张宇乐不乐意,管他呢,这时候安全是最重要的。 刚进洞口就是一个狭长的空间,不是很宽敞,人得猫着腰才能前进,这个姿势让我很难受,本来已经在案柜儿里面呆了几个小时,在这么走着,我的腰快撑不住了。 孙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囧状,对我说道,“坚持一下,也就五六十米,马上就要见亮了!” “见亮?”他这话让我十分兴奋,“是不是要出去了?” “想得美,就是会有一个宽敞的地方。” 他说了没错,不一会我们就到了一个平坦的空间,上面也很高,不时地有水滴滴落下来,还有一些蝙蝠在乱飞,“啪嗒”一声,我不知道是水滴还是蝙蝠屎落在了头上。 不过有一点算是给了我们安慰,这里面人可以站起来了。 我赶紧舒展了一下我那可怜的腰板,看来这些年真是累到腰了,柔韧度明显不行了。 徐曼“啊”的大叫了一声,吓得我一激灵。 “怎么了?怎么了?”我赶紧走到了徐曼的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看我也吓了一跳,几具骸骨堆在那里,那些骷髅头并在一排,就像是在排队休息。 “这里,这里死过人!”张宇大喊着,然后哭哭咧咧地说道,“我们会不会也死在这里啊!” 不得不说,这话虽然是从张宇嘴里说出来的,但也是我和徐曼最担心的事情,看样子我们并不是这个陈年老洞的第一批游客,以前是有人在这里面送过命的。 “难说啊!”孙爷爷感叹了一句。 这人也是,就算是真的会送命,你就不能说点安慰的话。 孙爷爷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支烟,在那里吸了起来,我看到徐曼下意识地捂了捂鼻子。 确实,这地方本来就是个封闭的空间,被孙爷爷这么一抽,整个洞里都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我赶紧给孙爷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女生在这里,你还是把烟头掐了吧! 孙爷爷虽说是看见我使眼色了,却完全无动于衷,继续对我们说道,“其实,我倒是不这么看,他们死了说不定是好事!” “啊?好事?”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们想啊,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首先可以明确一点,这些人肯定不是从我们进来的地方进来的,我们带着案柜里时,入口还是完好的,剩下得还用我去说嘛?” 我还是一头雾水,倒是徐曼的脑子比我灵光,“爷爷,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从别的地方进来的,有进有出,这说明有出口。” 孙爷爷点了点头肯定道,“还是徐曼聪明。” 孙爷爷的这番话,让我们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给了我们很大的心里安慰,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出口在哪?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出口!”我问孙爷爷。 “你是这么想的,她可不是这么想的。”孙爷爷指了指徐曼。 “你不想找出口?为什么?” “能不能,能不能求求你们,先找找治张宇的法子!”徐曼拽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就说嘛,她不是这么想的吧!” “说不定出去了,找一个大夫看看,就能治好他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把出口找到。”我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本来吗,那个山神也没有明确告诉我们这里有没有解药,要是真有还行,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和氧气。 我和徐曼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孙爷爷,现在两个人的观点产生了分歧,我们都想让孙爷爷站在自己这边。 我们越是着急,孙爷爷越是不说话,好像是故意吊我们胃口似的。 他倒是不紧不慢,可是我和徐曼受不了啊,都等着他做决定呢。 张宇实在是兜不住了,冲着孙爷爷喊了起来,“我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不说话,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什么草菅人命,你脸上的那些东西又不是我们叮的,为啥那些蛾子专门找你的茬儿,是你自己人品有问题,还在这里像疯狗似得乱咬!” “说谁疯狗呢!”张宇被我这话激怒了,想上来揍我! “都少说两句!”孙爷爷说话了,“一男说得对,就算是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见得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徐曼听见孙爷爷有站在我这边的想法,更加着急起来。 “咱们出去了,看看医生,说不定有办法,我们弄不清病因,别耽误了他。”孙爷爷知道徐曼着急,想让她宽宽心。 “我虽然不是你们道上的人,但是知道你们道上有句话叫,‘道法难悟,系者可解’,谁都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别说我们未必出去,就算是出去了,要是找不到解决的法子,不还是死路一条,到那时候,就算是我们想再回来,也未必能回来了。” 徐曼说得振振有词,让孙爷爷也陷入了沉思,末了他从腰里拿出了一枚铜钱,“现在关于先出去还是先找解药的问题是二比二,那我们就让老天决定吧!” 第38章 好坏消息 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铜钱,上面写着“康熙通宝”几个字,另一面是满文,对我们说道,“咱们这样,汉字的这面算正面,满文的是背面,把这个铜钱抛出去之后,如果汉字在上面,咱们就先找出口,出去了再想救张宇的法子,如果是满文在上面,咱们就先在这洞里看看,万一能有收获呢!” 既然孙爷爷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没有忤逆的道理,其实看张宇这个样子,我也是于心不忍,他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事儿放到谁身上,谁都有狗急跳墙的道理。 孙爷爷把铜钱抛了起来,这枚铜钱应声而落,除了张宇,我们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铜钱,张宇则是捂着眼睛不敢看。 这枚铜钱落到地上之后并没马上停住,而是轱辘轱辘地滚了半天,竟然滚到了石头缝儿里,我们赶紧跑过去看,可是那石头缝儿很深,铜钱完全没了踪影。 张宇着急了,“这可不行,这到底是算哪样,我这生死攸关的大事怎么就轻易的靠铜钱决定了,看来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不解决我的问题,今天谁都不能走。” 我和孙爷爷都不说话了,其实张宇说得挺有道理的,用铜钱来决定,确实有点儿太儿戏了。 徐曼见我们两个一直没有表态,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着孙爷爷说道,“爷爷,他要是死了,我也不能活的,就算是今天你和一男执意要出去,我也留在这里陪他,我只是希望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们一把,哪怕是找半小时、甚至十分钟也行,没试过,怎知道就没有出路呢,找了,没有结果,我们也就认了!” 我一下把徐曼拉了起来,“你干什么?跪什么跪?就那个男人这么对你,你至于这样吗?” 徐曼停了几秒钟,哽咽地说道,“我已经怀了张宇的孩子!” 啥?她说自己怀了张宇的孩子?我惊呆了,我对于徐曼这么痴情于张宇曾经假设过无数个理由,什么同甘共苦,什么相濡以沫之类的,我甚至都怀疑张宇是不是徐曼的救命恩人,往往心存愧疚才会如此逆来顺受,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徐曼居然怀了张宇的孩子! 她不是中医院的学生吗?怎么可能怀了张宇的孩子?其实我对大学生怀孕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偏见,只是医学院的学生,对如何避孕应该很懂啊! 我赶紧把徐曼拉在一边问道,“真的,假的?你——真的怀孕了?” 徐曼认真地点了点头,泪水依旧在眼珠里面转! 从一个男人的直觉来讲,我知道她没有撒谎,开始我还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想让我们帮张宇才编了这样的谎话,现在看来,她应该说得就是事实。 怪不得孙爷爷在洞里面抽烟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原来这是处于母性的本能。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在佛堂里的那一幕,气不打一出来,冲着张宇喊起来,“她都怀孕了,你还跟他干那事,还打她,你还是不是人!” 张宇没有说话,我知道他现在不敢惹我,怕我和孙爷爷丢下他不管,不过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四个字,那就是“关你屁事!” 这会子一直没太作声的孙爷爷开了口,“帮他们一次吧,毕竟佛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认识一场也算是缘分,只是,你这个人到底配不配做父亲,呵呵,那就不好说了!” 看来大家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先就救张宇。我把徐曼扶到了一边,找一个平坦的地方让她坐下,一个怀孕的人,又是干尸,又是飞蛾的,这也多亏了徐曼刚强,估计要是换成了别的孕妇早就撑不住了。 孙爷爷拿着野营灯走到了那几具骸骨的面前,仔细地观察起来,从骷髅的个数可以看出,这骸骨一共有四具,并排地靠在一起,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有些手臂的骸骨已经从肩胛骨上掉了下来。 孙爷爷看得很认真,我也不知道他在研究啥,不就是几具骸骨吗?至于这么认真吗?我从徐曼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喝了一些,不过令我悲哀的是,我们这四个人只有这一瓶矿泉水了,我暗暗地下了决心,这瓶水只给徐曼留着,别人都不给。 大约过了一阵子,孙爷爷向我们走了过来,对我们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这人就是这样,关键时刻总爱卖关子,不过就我们目前的处境来看,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那先听好消息吧!”我说道。 “好消息是就是,你看这几个人是姿势,并排坐在一起,我发现他们很有意思,分别少了左脚右脚和左手右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少就少呗!”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信息让我们忽略掉了!”孙爷爷兴奋地说道。 “那是什么信息?”我赶紧问道。 “目前我还不知道!” “切,这就是你的好消息?那坏消息是什么?”我不屑地问道,这好消息显然不算什么好消息,我有点害怕他的坏消息,这要是来个更劲爆的,我们可承受不住。 “坏消息是,这些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第一,这四个人坐在那里很有秩序,就像是有人刻意摆的一样,第二,这手脚断得也太有规律了一些,所以这些人应该是在山神庙完工之前就进来了,所以,也就否定了这里面会有出口。”徐曼说道。 “嗯,徐曼果然聪明,一下子就分析道了!”孙爷爷在那里赞叹起来。 这坏消息果然劲爆,不仅劲爆,简直就是五雷轰顶,真没有出口了?那我们咋办?出去也是死,会被蛾子叮死,不出去也是死,会在这里憋死。 眼见着张宇的青斑已经蔓延到了脖子那里,野营灯也忽闪忽闪的,就快没电了,我们都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哈哈哈!”张宇大笑起来,“看来我还真不是孤魂野鬼了,有你们这些人陪葬,也是值了。” 这人真是个疯子! 孙爷爷没有理会张宇,仍旧在那里冥思苦想起来,对徐曼说道,“刚才你从干尸里面拿出的那个铜牌还在不在!” “在这里。”徐曼赶紧掏了出来。 孙爷爷把铜牌握在手里,仔细地观察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我总觉得,还是得从铜牌上面作文章!” “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想啊,是什么东西引领我们进这个洞的,是这块铜牌,如果真的像徐曼说得那样,解铃还须系铃人,那能引领我们出这个洞的,也应该是这个铜牌,假设我们真是这山神的有缘人,他肯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同样,也肯定不希望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不希望我们中了蛾毒死掉,即使是被蛾子叮掉了,他也会给我解药,只是想让我们自己去寻找罢了。” “那他就直接告诉我们出口和解药在哪里不就得了,至于这么费劲儿吗?”我有些生气。 “你想啊,他如果真的有事情托付的话,肯定是不想找什么平庸鼠辈,如果脑子不灵光的,活着出去又有什么意义,都是些办不好事儿的,他就是想找智勇双全的人,也算是打个赌,如果真的这些人能出去,刚好完成他的使命,如果出不去了,就算是给他陪葬了。”孙爷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啧啧,还真够狠的!” 我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有缘人还是陪葬者,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39章 四具残骸 虽说是对自己的智商很不确定,但我还是从孙爷爷的手里接过了这个铜牌,扁扁的,长方形的,就跟普通的钥匙坠没什么区别,除了上面有几个小孔外,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绝望地把铜牌仍在一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出什么了吗?”孙爷爷问我。 我怕摇了摇头,心里想着看表情你还看不出来吗,“除了那两行字和几个破孔,半点没看出什么不同。”我沮丧地说道。 “拿来给我看看。”徐曼从我手里接过了铜牌,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反正我是放弃了。 “也许,问题真的就出现在这些孔上!”徐曼对我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我再一次接过了铜牌。 “你看这里,再看这里!”徐曼指了指上面的两个孔,又指了指其他三个,“一共五个孔,分布的方式很不规则。” “这有什么,以前的冶炼技术并不高超,金属上面多有出气孔,这只是出气孔而已。” “不对!”徐曼摇着头说道,“要是出气孔的话,不会打磨得这么规则!你看看这些孔的边缘,都是很圆滑的,出气孔也不会这么大!” “嗯,也是!”我再次看了看,这些小孔就像大米粒那么大小,都是规则的正圆形。 “还有这孔在铜牌上分布的位置,我总觉得好像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那告诉我们什么呢?”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曼没有理会我,继续仔细观察起来,自言自语地在那里念叨着,“孔,孔是做什么用的?” 我也顺着她的思路思考起来,也念叨着,“孔是做什么用的,透气的呗,不过,谁能用这玩意透气?” “不是透气的,那有是透什么的呢?”徐曼看了我一眼,突然眼睛一亮,“要么是透别的东西?” “那还能透什么呢?”我完全不明她的意思。 “古时候有个成语叫凿壁借光!”徐曼在那里提醒着我。 “你的意思是?透光用的?” “张宇,把你的手机给我。”徐曼对张宇说道。 张宇这回倒是很听话,赶紧拿出了手机,徐曼把手机手电筒点开了,用手捏住了铜牌的一角,没有挡住那些小孔,然后铜牌摆在与地面平行的位置,用手机光亮冲着孔洞上面照去,光线穿过铜牌的孔儿,在地面上形成了五个光亮。 这五个光亮的位置像是五颗星,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什么阵法?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光点儿,会不会跟那四具残骸有关,可是那四具残骸规规矩矩地待在那里,也不是光亮上的位置啊,况且这光亮是五个,也不是四个! 一个蝙蝠在我的脑袋上“扑腾”了一下,好像还拉了一条屎,“tmd。”我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蝙蝠也不在乎,直接扇了几下翅膀,飞到岩洞顶上去了。 徐曼看我的狼狈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她拿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对着上面照去,想晃一晃那只对我不太友好的蝙蝠。 不过她这么一照,好像有了新的发现,“你看那是什么?” 就在岩洞上方顶部的位置,用红线画出了一个轮廓,大约洗澡盆那么大,形状好像是一个多边形。 这轮廓特别清晰,不像是自然形成了,我敢肯定是有人画到上面去的,不过,是谁画上去的?他们为什么要画一个多边形在上面? 徐曼推了我一下,“一男,麻烦你让开一下!” “哦?好!”我有点蒙。 我让开之后,徐曼又看了一下刚才我踩的位置,果然有一个红色的标记。 孙爷爷想起了兜里的宝贝,从里面掏出了震迷盘,放在了红色标志的位置上。 只见震迷针的指针晃动了起来,但是却没有鬼打墙那会晃得厉害。 “爷爷,啥意思?咱们一直没动,也不像是撞上什么鬼打墙啊!” 这个洞穴空间不大,除了孙爷爷看了看了看那几具残骸,别人几乎没怎么动。 “不是,我在确定这个地方是不是洞口的中心。”孙爷爷说道。 怪不得徐曼刚才把我推走了,原来她也感觉这是个中心。“哦?那你拿这个干啥?这玩意不是对付鬼打墙的吗?”我看着震迷盘说了一句。 “鬼打墙是迷阵,迷阵是没有中心磁场的,所以鬼打墙的时候,你能看到指针一直在乱晃,正常的空间,会有一个绝对中心的位置,这个位置并不一定是我们肉眼感觉到的位置。” 孙爷爷知道我眼神迷离,知道我肯定没听懂,又在那里解释起来,“这就好比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石块,你觉得是重心的地方未必就是重心,真正的重心,是得靠重力来寻找的,震迷盘起的就是这个作用。” “你的意思是靠这玩意能确定这洞穴的中心!嘿,还真是神了!”我赞叹道。 “起码在构图上来讲,这地方是!” 就在我们说这番话的功夫,震迷盘上的指针先是顺时针旋转了一圈,又逆时针旋转了一圈,定在那里不动了。 指针旋转的这两圈,速度基本均匀,还不紧不慢,“这说明周围的整个磁场就是均匀的,应该就是中心。”孙爷爷知道。 “哼,古人还真是牛掰,这都能找出来,这洞穴形状也不规则,就像个多边形似的,咋就知道这里是重心呢!” 说完这话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我好像提到了一个词,对了,“多边形”! 我刚进沿着洞穴的边缘观察了一圈,这洞穴边缘的位置果然就是洞穴顶部用红线画出来的多边形的形状。 “发现什么了吗?”孙爷爷问我。 “嗯,这图形就是洞穴的地图!”我指着洞顶上方对孙爷爷说道。 “嘿,还真有你的,你的意思就是洞顶的正上方的这个洞穴的平面构造,而我们站的这个位置,就是整个洞穴的中心。”孙爷爷表扬我了,然后问了句,“所以呢,能说明什么?” 大家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是啊!这能说明什么呢? “唉!你们能不能快点,在这样下去我可不行了!”张宇在一旁喊了起来。 距离我们抛铜钱的那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张宇身上的青斑已经从颈部蔓延到了肩膀的位置。 徐曼拿着铜牌,放到了地面红标志上端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然后打开了手机电筒,在铜牌下方照了起来,五个孔中透出了光束,光束直接射到了洞穴上方。 徐曼试着调整着铜牌的上下位置,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但铜牌高度适当的时候,这五个光亮刚好对应了多边形各边的五个交叉点,也就是五个顶角。 我们四个都可以确定一点,这一定说明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上面地图上的这五个点,就对应洞穴里面的五个点?”徐曼对我说道。 “没错,一定是这样了!”我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 单从图形的内部来看,这五个叫有四个锐角,一个优角,“先看哪个?”我问孙爷爷。 “先看那个最大的角吧!”孙爷爷指了指那个优角对应的位置。 我们抬头确定了一下,按照优角对应位置走了过去,只看见了洞穴的墙壁上有一个凹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我就知道,这山神不会轻易就告诉我们答案的,还是老老实实地从锐角开始吧!”孙爷爷叹了一口气。 我们按照洞顶图形的指示,又走到了离我们最近的锐角的位置,孙爷爷小心地拿着锤子在洞穴的墙壁上面敲了起来,一个石块应声而落。 里面有一小截骸骨,大家都看出来了,是残缺骸骨中的一具的手臂,而这手臂上牢牢地攥着一个东西。 第40章 瓶中药方 我们都把目光盯在了这截残缺的手臂上,它攥着的东西是一个瓷瓶,特别的精致,还有花纹,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型的青花瓷器皿。 我看着这个小瓶子,这种东西似曾相识,脑子里面顿时浮过了不少画面,武侠里面都是用这玩意装解药的,莫非是张宇有救了。 孙爷爷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手臂骸骨上面拿了下来,瓷瓶上面缠着一个小小的字条,字条已经泛黄,就像是从古墓中刚刚出土的文物一样。 字条上面有一行字,“瓶中之丸,可去蛾毒。” 张宇看见了这个字条,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就拽过了瓷瓶,一下子拔开了瓶塞,果然有一个棕色的药丸在里面,他二话没说,把药丸倒在了手上,一口塞进了嘴里。 孙爷爷伸出了手,想要阻拦他,张宇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把药丸吞了下去。 眼见着张宇吞下了药丸,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希望张宇这次可以得救了,张宇也是兴奋的不行,不过也就高兴了三两分钟的样子,而后他的脸上就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宇的身体直接扭曲成了一个‘s’形,捂着肚子在那里嗷嗷直叫。 “怎么了?怎么了?”徐曼赶紧问道。 “我,我肚子疼!”张宇几乎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曼十分着急,赶紧问孙爷爷,“那瓶里的东西不是解药吗?他吃了之后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孙爷爷陶了出烟,在那里吸了起来,我拉了拉他,小声劝道,“别抽了,有孕妇!” 孙爷爷没理会我,对徐曼说道,“我刚才就想拦着他,他也不听啊,张宇太着急了。” “怎么,这药丸有什么问题吗?”我也有些诧异,看张宇的样子确实是比以前更严重了。 “人家就说这玩意是解药,可没说怎么用,就算是中药,还得有药引子呢,他可倒好,一下子就吞了。” 张宇听完这话之后更难受了,徐曼也更加着急起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爷爷蹲下身子,给张宇把了把脉,淡淡地说了句,“五脏之气乱串,毒扩散地更快了。” 这话无疑是火上加霜,“不行,一定有办法!”慌乱之中,徐曼拿出了那个小瓷瓶,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看果然有收获,“一男,这瓶底有字,你帮我看看!” 徐曼说得对,这瓶底确实有字,但是却看不太清,只能分析出来是四个字,位置还很不规则,“我看不清!”我对徐曼说道。 我把药瓶递给了孙爷爷,用手机电筒照了起来,孙爷爷也看了看,拿出了打火机,“我眼睛不好,你们看好了,别溜号。” 只见他用打火机的火苗对着瓶底,固定在一处灼烧了起来,瓶底的字渐渐地变得清晰了,有一个字显现出来,这字我认得,是“之”,不过也就几秒钟的功夫,这个“之”字马上就消失了。 接着孙爷爷将打火机挪到了第二个位置上,是一个“以”字,这个字也很快就消失了。 第三个字,是“治”。 第四个字,是“引”。 这四个字都只显现了几秒钟,然后就迅速消失了。 “这也太快了吧!”我喊了一句。 “这些字是用蜡涂在瓶底的,并且在里面加了特殊的涂料。这种涂料遇热加深,所以加热的时候会显现出来,但是却又溶于蜡,等蜡融化了之后,这种涂料也会跟着融化。所以我让你们盯紧了!” “按您的意思?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能看见这字,要是融化了之后,我们就再也看不见了?”徐曼对孙爷爷说道。 “靠,啧啧,这套路也太深了吧!”我感叹着,要是战争年代用上这玩意,那鸡毛信啥的,不是得靠边站了。 “不过,孙爷爷,你咋知道这个东西呢?” “我吃的烟比你吃的饭还多。” 我就知道自己会碰一鼻子灰,现在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我这人记忆力不好,要是再想别的话,估计就会把这四个字给忘了。 不过,“之”、“以”、“治”、“引”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我,徐曼也在那里自顾自地念叨起来,“之、以、治、引,之、以、治、引!” “想出来什么了吗?”我问徐曼。 她摇了摇头,“这四个字在瓶底排列的顺序本来就是凌乱的,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顺序。” “诶!有道理,那是‘以之治引?’”说完之后,我摇了摇头,“貌似也不太通顺啊!” “那是‘以之引治’?”徐曼也否定了自己,“也不对!” 这会子孙爷爷倒是淡定,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一个烟圈,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以引治之!” “‘以引之之’?什么意思?”我还是不太懂。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这个意思?”徐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像孙爷爷刚才说的,这药丸就像中药一样,需要用药引,所以的‘以引治之’。” 孙爷爷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徐曼的说话。 不过说真的,我真的是很佩服这个小妮子,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快,从进到这山神庙开始,她已经是破解了好几个疑团了,要不是她还得上学,要不是有张宇拖累着她,我真想让她加入到我和孙爷爷的队伍中,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帮我们解密啊。 “那药引子在哪里呢?”我问孙爷爷。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按照铜牌映射的光亮显示,我们只解密了一个锐角,不是还有三个吗?在去那三个看看吧。” 除了张宇动弹不得,依旧在地上躺着之外,我们三个又走到了离这个刚才位置最近的顶角处,孙爷爷照旧用小锤子在墙壁上敲打着,果然,又有一块石块应声而落。 这是一段脚骨的骸骨,脚的大拇趾和二拇趾之间夹着一个字条,“这肯定是药引子!”徐曼上前要拿。 “等等,我来吧!万一有什么机关啥的呢?”我拦住了她。 “你小子学聪明了,还是我来吧!”孙爷爷说道。 他确实是个有担当,一有危险就冲在前面的人。 还好,这次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复杂。 字条上面只是一行字,“断手去足,山穷水尽留独角!” 看完这话之后,我们又蒙了,我正念反念侧念了好多遍,确实没有看出来这里有半点药引子的意思。 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剩下了两个锐角的位置,肯定是另外量具尸骸消失的手臂和脚。 “没事,不是还有一只手臂吗?说不定那只手臂是药引子!”徐曼咬了咬嘴唇,肯定地说道,我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打气。 张宇的状况不容耽搁,我们赶紧去了第三个锐角的位置,果然发现了另一只手臂,上面是一个瓷瓶。 我们都有些兴奋,觉得这八成就是药引子的了,赶紧打开了瓶塞去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就在我拉开瓶塞的一霎那,一股刺鼻的味道扑了出来,呛得我差点没栽一个大跟头,。 我赶紧推开了徐曼,她是孕妇,万一是有害气体怎么办? 我赶紧照亮了瓶底,不过这回令我们很失望,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瓶底也没有什么字。 “诶!这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徐曼指了指放这个手臂骸骨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看来本来这个瓷瓶上面也有字条,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把这个字条固定在瓶子上面的线已经烂掉了。 “快看看,字条上面有什么字?” 第41章 阴血药引 这个字条与刚才看到的绑到第一个瓷瓶上面那个字条相似,也是八个字,内容是“阴血入之,可做药引!” “这和刚才瓷瓶上面的那两句刚好对应上了,连起来就是‘瓶中之丸,可去蛾毒;阴血入之,可做药引’!”徐曼拿出了之前绑在第一个瓷瓶上的那个字条。 “还真是!” 我和徐曼都兴奋的不行,徐曼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就说嘛,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她赶紧拿着整两个字条给张宇看,兴奋地就像一个小姑娘,不过我却没有徐曼那么高兴,也有自己的疑惑,这种疑惑来自于一种不详的感觉,“这‘阴血’两个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按照我的理解,这个“阴”字应该指的就是死人,而“阴血”指的就是死人的血。 死人在哪里? 算上外面那具山神,加上里面这四具骸骨,一共是五个死人,可是山神是干尸,干尸也罢,骸骨也罢,早就没有血了,我的脑子里面忽然涌现出来了一个可怕的假设,难道说,我们当中一个人死了,取了血才能救他? 要是非得牺牲一个人才能救另一个人的性命,那这人救得还有啥意义。 我把我的想法对孙爷爷和徐曼说了,徐曼听完之后半天没说话,末了咬了咬嘴唇,“张宇必须得救,就算是死也是我死!” “不行!绝对不行,你忘了,你不是一个人!”我对徐曼说道,“你现在肚子里面有他的孩子,他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张宇这时候离我们有些距离,加上身体不好受,一直在地上打滚,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我的话显然刺激到了她,徐曼不做声了,我知道她不舍得肚子中的孩子,不过她的眼神很坚定,我甚至觉得要不是因为我说了这句话,她都能直接咬舌自尽! “可是,可是!我——”徐曼恳求地看着孙爷爷,“爷爷你再想想,能不能还有其他办法?” 孙爷爷也在那里思考着,“也许,这个阴血未必指的就是死人的血呢!” “对啊!”我拍了一下大腿,确实被孙爷爷提醒到了,“你不是给我讲过吗?阴阳不只是指生死,还可能是指男女啊!那阴血是不是就是指徐曼的血呢!” 徐曼是个女人! “真的吗?”徐曼的眼睛里闪出了光芒,她的这个样子很好看,就像是眼神中有小星星一样! “那就试试呗!也只能这样了!”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了短刀,“刺破你的手指,将新鲜的血液滴到这个瓷瓶里。” “不过,这瓷瓶的味道也太那个点儿!”刚才我就被这个味道熏了一个大跟头,这味道酸酸的,臭臭的,就像农村夏天里的旱厕一样,味道那叫一个恶心! “你知道啥?为啥字条上说‘阴血入之,可做药引’,就说明血必须进入到这个瓶子里面才能作为药引子,否则的话,直接让徐曼割破手指,送到张宇嘴里一吸不就行了。” “嗯,有道理,爷爷你的意思是,那些难闻的气味就是附着在瓶上面的药材?然后会跟血起化学反应?” “嗯,你这脑袋可算是灵光了一把!” 我接过了短刀,对着徐曼说道,“你怕不怕疼?怕疼的话就咬我的手臂。”我把胳膊递给了她。 她摇了摇头,目光很是坚定,“我不怕!” 我哆哆嗦嗦地下了刀,看着血一点一点地从徐曼的指尖上流了下来,还带着她的体温,我有些心疼,这个女生远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大约接了半瓶之后,孙爷爷将瓶塞盖住,使劲儿地晃了晃,然后对徐曼说道,“可以了,拿去给张宇喝吧!” 张宇没命地将药瓶里的血液灌了下去,甚至都没问徐曼疼还是不疼,我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把徐曼拉在了一边,“看他那个样子,真为你感到不值。” 徐曼苦笑了一下,“他以前不这样!” “我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不过我觉得男人要是自私的话,是会从骨子里面发出来的,这是无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从这里出去,你的事情我也无权干涉,我只是希望从这里出去之后,你真正的可以好好生活!” 听完我这话之后,徐曼哭了。 张宇喝完了血液之后,他昏了过去,这可把徐曼又吓了一大跳。 难道说,这阴血的意思并不是指女人的血? 孙爷爷也十分担心张宇的状况,毕竟他也是对阴血的解释没有半点把握,他将手指放到了张宇的人中位置,然后松了一口气,“没事了,气息平稳,他经历了场浩劫,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体力消耗太大,确实太累了,就昏过去了。” 徐曼哭的更厉害的,但我知道她这次是高兴的泪水。 徐曼握着张宇的手,跪在他的身边,一步也不想离开,我也没去打扰,这时候还是不要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我和孙爷爷有自己的使命,手里面还有上一个脚骨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的是,这字条上面还有字呢,写的是“断手去足,山穷水尽留独角”,刚才我们都着急给张宇寻找药引子,谁也没有顾上心思分析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我再次看了看手上的这句话,想起了那四具残骸,感叹着,“啧啧,还真是‘断手去足’啊!你说这些人也真够傻的,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还在这里断手断脚的,这肯定是外面那些山神的奴隶。” “我觉得不是!”孙爷爷否定了我。 “那你说是啥?” “古时候称兄弟为手足,断手断脚对于古人来讲,就是意味着失去了自己的兄弟,这是他们这些人心里默认的仪式感,宁可手足都断了,也要维系这番感情,甘愿为这人保守这些秘密的,只能是他的兄弟,他们以自己的手足为筹码,致死守护这份兄弟情义,还真是令人可敬啊。” “啧啧,一个人死了,还得搭上四个,还真够可以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往往是从大男子主义的人嘴里说出来,不过我不是这样的人,眼前就是一个例子,你忍心称像徐曼这样的女人为“衣服”吗? “行啦,那是先人是事情,也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我们还有要做的事情。”孙爷爷把我从刚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对了,锐角,不是还有一个锐角吗? 在最后一个锐角,我们果然发现了了最后一个脚步的骸骨,上面果然还有一个纸条,里面有一句话,“寻中觅宝,柳暗花明位归一。” 这话明显和刚才什么“山穷水尽的”对应上了,我就算是语文再差,也知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陆游的诗,可是把陆游的诗加以改装,放在这里又想告诉我们什么? 徐曼在那里一直握着张宇的手,我不想打扰她,她太累了,虽然她比我聪明,但是我还是想靠自己的脑力试一试。 张宇身上的那些青斑已经慢慢消失了,我知道他已经从死亡线上走了回来。 可是,我真想不出来啊! 我反复地思考着这句两句话,这种语言方式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对了,铜牌,我拿出了铜牌,这两句的的语言体例跟铜牌上面的一模一样,我为啥不把他们连起来读一下呢! 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 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 断手去足,山穷水尽留独角; 寻中觅宝,柳暗花明位归一。 第42章 寻中觅宝 我把这几句话组合到了一起,连起来读了一下,这四句话合在一起郎朗上口,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四句话是应该连在一起读的,可是,何在一起又能说明什么呢? 简直就要被这个山神玩死了,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完密室闯关游戏一样,你刚刚绞尽脑汁地逃出了第一个屋子,却又走入了另一个谜团,而你并不知道等待你的事情可不可怕。 徐曼一直待在张宇的身边,还沉浸在张宇从死亡线上挣脱回来的喜悦之中,简直就忘了去寻找出口,难道女人都是这样的,只要感情的事情放在面前,死亡几乎都成了小事儿。 我把这四句话拿给孙爷爷看,他也没有半点头绪,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 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 断手去足,山穷水尽留独角; 寻中觅宝,柳暗花明位归一。”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既然我的脑袋很不好用,我只能采用最笨的方法了,从第一句开始,我准备一句一句地开始分析。 第一句话按照徐曼的说法,应该出自古书,“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出云为雨,说得肯定不是洞里,应该就是山外的景象,而且我们在庙里过夜的一晚,刚好下了雨,这是应了“天时”!而“见怪曰神”指得就是山神,“本无路”是我们没有去路的意思。 第二句的“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是飞蛾出来了,我们找到躲避的飞蛾的地方,这是“地利”,事实证明,我们躲过了飞蛾的一劫,确实也是应了“地利”的说法。 关键肯定就是在第三句和第四句上,第三局的“断手去足”肯定就是指的那四具残骸,按照孙爷爷的说法,这是兄弟手足之情,那么“山穷水尽留独角”又是什么意思,“山穷水尽”是古书上面的话,应该就是指我们现在的状态,我们躲在洞里,外面是飞蛾,里面是死胡同,可不就是“山穷水尽”吗,那“留独角”是什么意思?哪里有独角? 我使劲儿的想着,忽然有了一点思路,我们刚才在洞顶上面看到了这个山洞的平面图,当时有四个锐角和一个优角,而那独角,是不是就是指这唯一的一个优角呢? 在四个锐角都有发现,这剩下的唯一一个优角呢,会不会就是这个山洞的出口。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突破了,有点小兴奋,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跟孙爷爷说了,他也觉得有道理,拿着四句话跟我一起分析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孙爷爷指了指每句话末尾的那几个字。 “路,天,角,一。”我念着,“什么意思?” “哎呀!笨死了,你是正着念的,倒过来念念试试。” “一角天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按照你刚才的分析,那个优角的位置可能就是唯一的出口,这是句藏尾诗,‘一角天路’就说明这唯一的‘一角’就是通往外面的道路,这大山有高度,出去了也像是在天上一样,可不就是天路吗?” “这说明那个优角的位置百分之百就是出口了?”我兴奋极了。 “别急别急,咱们刚才第一次去的就是那个角,可是都是洞穴的岩壁,看不出来有出口,所以我敢肯定这个出口是有机关了,要是能找到机关,就应该能够打开出口的大门!” “太棒了!”我兴奋地跳了起来,不过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机关在哪?” “所以得分析第四句话啊!”孙爷爷还是比我理智,不像我,一有点小的进展就兴奋地像个猴子似的。 我赶紧拿出第四个字条看,第四句话是“寻中觅宝,柳暗花明位归一。” “寻中觅宝?是什么意思?”我问孙爷爷。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我哪里知道?” 也是,他肯定也不知道。 既然整个分析不出来什么,索性把每个字猜开来看,先是“寻中”,从字面上看,“寻中”的意思应该是寻找什么,那“中”字呢,是寻找带“中”字的东西?可是不管这山洞里面还是外面的庙堂,除了这个字条,都没有发现什么带着“中”字的东西啊。 “要么这个‘中’字指的是中间?”孙爷爷说了一句。 “有道理,可是中间在那里!”我忽然想起来看到洞顶图形的时候,徐曼让我挪了一下脚,脚底下有一个红色的标记,当时孙爷爷还用震迷盘试了一下,那个位置就是整个山洞的中心位置。 一定就是那里。 我和孙爷爷赶紧到了那个位置,孙爷爷用小锤子敲了敲红色标记,听到的是空空的声响。 伴随着敲打的节奏,这个画着红色标记的石块渐渐地松动起来,我们搬走了石块,里面是一个锦盒。 这锦盒的刷着红漆,别致而小巧,但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我总觉得这个锦盒的材质在哪里见过。 对了,我家坟茔地里那个女尸的棺材的纹理,简直跟这个锦盒上面的一模一样。 “楠木!”我念叨了一句。 “小子,有眼光!”我都能看出来这锦盒的材质,见多识广的孙爷爷怎会不知道。 “这个跟我们家坟茔地里的那具女尸的材质是一样的,我见过,所以认得。”我赶紧解释着。 “哦?有这种事情?” “那这东西会不会跟那个女人有关系?”我问孙爷爷,如果真的有关系,说不定对寻找那个女人有帮助,这毕竟是一条新的线索,万一这个女人和那个山神是旧相识的话,也许可以从调查山神的身份入手呢! “这个说不好,因为生产名贵楠木的产地也就那几个地方,古时候有头有脸的人,用一个地方的楠木来做重要的物件儿也是极有可能的,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太乐观。”孙爷爷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我有些失望,不过,我现在最在意的并不是这两个人有没有关系,而是这锦盒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物件。 “你来开吧!”孙爷爷递给了我。 “恩,好!”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楠木锦盒,生怕再被什么机关给“套路”着,不过,这次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复杂,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也很普通。 锦盒里面是一块白玉。 这块白玉晶莹剔透的,就像最白嫩的羊脂和田玉一样优美,借着野营灯的灯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我都有些看呆了。 “真亮啊!”孙爷爷是夜盲,对光线十分敏感。 我把这块白玉握在手里,竟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了?”孙爷爷见我在那里发呆,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觉得,它跟我身上的血玉有些像!” “是吗?像在哪里?” “我身上的玉是圆形的,是红色的,而这块玉是白色的,三角形的,大小还基本上一样,我就是感觉很熟悉!” “那你可拿好了,说不定是个值钱的宝贝呢?”孙爷爷对我说道。 “哈哈,你的意思是,能买好多钱?” “钱多钱少不知道,不过,这应该就是寻踪觅宝中所提到的宝物吧!” “对对!”听孙爷爷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那个独角的位置去寻找出口。 我走到了徐曼的身边,张宇依旧在那里昏迷着,我想安慰她,又不敢轻易开口,我怕万一找不到出口,怕他失望。 “怎么样了?”徐曼看我过来了,问了我一句。 “‘天时地利’全有了,就差‘人和’了!”我对徐曼说道。 第43章 洞中出口 “人和?什么意思?”徐曼问我。 “我和孙爷爷都怀疑那个优角的位置就是通往洞外从出口?” “真的啊!”徐曼很高兴。 “而且,我们还找到了一样东西!”我把那块白玉拿给徐曼看。 “真漂亮!”徐曼拿把白玉在手里感叹着。 “嗯,我也觉得很漂亮!” “要是做成项链坠儿,一定很好看!” 看着徐曼喜欢的样子,我动了恻隐之心,要不是还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处,我都想送给她了。 这时候,野营灯更加暗了,几近要熄灭的状态,“时间不多了!”孙爷爷对我说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要是灯灭的话,他看不见就不方便了,现在的耽误之急,是要去破解出口。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去?”我问徐曼。 徐曼摇了摇头说,“我还是在这里陪张宇吧。” 我拿着白玉,和孙爷爷走到了优角的那个位置,到处敲着,想要找到机关的所在,果然,就在地面的位置听到了“咚”“咚”是空响。 起开了一块地砖之后,发现下面有两个凹槽,一个是长方形的,另一个是三角形的,长方形的浅一些,三角形的深一些。 这两个凹槽都分别固定在两个圆形的活动石板上。 “看来这就是钥匙了!” 我把白玉放在那个三角形的凹槽上,大小刚刚合适,我兴奋的不行,可是那个长方形的凹槽,应该放什么东西呢? “是不是那个锦盒里还有什么东西!”孙爷爷问我。 对,也许我们只看到了一样东西,可是另一个东西呢? 我赶紧把锦盒拿了过来,发现刚才放玉的位置很浅,并没有整个锦盒的高度深。 “说不定里面有夹层!”孙爷爷对我说道。 嗯,我轻轻地揭开了锦盒里面的黄色绸缎,果然发现了夹层,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锦囊。 “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那个长方形的钥匙?”孙爷爷这回也兴奋起来。 这个锦囊软软的,是用上好的绸缎制作的,里面不像有什么坚硬东西的样子,我有些失望。 失望归失望,还是要把锦囊打开看看,里面有一张布帛,上面还写满了字, “邪魔当道,魑魅魍魉,乱世横行,九州疲弊,危急四伏。 吾受大任,命短福薄,内外异法,五行大任,缘着受之。” “啥意思,我古文实在是不行!”我拿着字条问孙爷爷。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你这个大学生都看不懂,我还能看懂啥?” “要不,我拿给徐曼看看?”我对孙爷爷说道。 “我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为啥?” “你怎么什么都给那个女人看?” “她,她是学中医的,古文好!” “我告诉你,凡是要留三分心眼儿,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个那么痴情的女子,怎么会是坏人?” “你们这些男人啊!”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呵呵,搞你不是男人似的。”我笑着说了一句。 “我当然不是,我是男生!”孙爷爷调皮地说了一下。 唉!他似乎又回到了我最初见到他时候的那个状态,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一样轻松。 “算了,咱两还有正事呢,就别在这里互相调侃了!” “对,也是,还得去找那个长方形的钥匙呢!” 我们再次观察了一下那个长方形的凹槽,浅浅的,就像一个铁片一样薄。 对了,我们手里虽然没有什么铁片,但是有铜牌啊! 铜牌现在徐曼手里,我得向她去要。 “去吧!”孙爷爷对我说道,“你把那个锦盒里的布帛留好,就别给她看了。” “嗯,我知道。”虽然对这个徐曼挺有好感的,但是我深知一个道理,听孙爷爷的没错。 拿回来了铜牌,果然正合适地放在那个凹槽的位置,白玉和铜牌都切合的很好,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啧啧!古人的工艺还真是了得!”我感叹着。 “这算啥?马王堆汉墓出土素纱襌衣,是用蚕丝做的,素纱丝缕极细,重还不到一两,传说可以折叠起来放入火柴盒里。那才叫‘薄如蝉翼’、‘轻若烟雾’呢!” “呦,孙爷爷,你这古文不是很好嘛?还跟我在这里谦虚啥?” “哈哈,你没发现吗?我知道都是墓葬的知识,这是职业需要!” 孙爷爷听到我的夸奖,还真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不过他说的对,上次给我介绍袁天罡李淳风也好,这次提到素纱襌衣也好,还真是都跟古墓有关系! “行了,别废话了,钥匙也放上了,赶紧拨动一下这两块圆石,看看能不能打开出口。” “嗯!” 我先是两个手一起使劲儿,弄了弄左边的圆石,又弄了弄右边的圆石,可是不管我怎么使劲儿,两个圆石都没有动。 “要么?得一起使劲?”孙爷爷提醒了我一句。 “诶!有道理!” 我把左手放在左边的圆石上,右手放在右边的圆石上,两只手一起使劲儿,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优角两侧的石壁缓慢地张开,大概张开到一人来宽的位置停下了。 “出口,出口!”我兴奋地跳了起来。 我忽然明白了第四句话的含义,“柳暗花明位归一”可不就是指的这个位置吗!不管发生什么,大家都在一起想办法,这不就是“人和”的作用吗! 所以古人还真是牛逼,天时、地利、人和,聚在一起才能行大事,真不是一句空话。 我高兴地跑到徐曼的身边,对她说了一句,“找到出口了!” 徐曼也兴奋地跑到了石壁门打开的位置,还把自己的小身子板往里面伸了伸,“一男,你太厉害了!”她兴奋地抱了我一下。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唉哟”了一声。 “怎么了?”我赶紧扶起了她。 “你胸口什么东西?烫死我了!”徐曼指着我的胸口说道。 唉!又是这块血玉,一有女人近我的身子,它便有了反应,我有些生气,难道以后都得禁欲了不成。 “没,没什么?”我看了徐曼一眼,她依旧在那里捂着胸口,看来疼得不轻。 孙爷爷过去把了把张宇的脉,对徐曼说道,“这家伙虽说是没什么大碍了,但是气息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估计还得睡上两个小时,要不,”他看了我一眼,“你背上他走?” 一提背人,我一下子想起了钱大牛那二百来劲的身体,这张宇虽说是不高,但是身材就像是一个地缸!况且不知道从这个出口出去,还得走上多远的路,要是还得走个几公里,我还不得累死! “我不要!”我说道。 “这样吧,反正张宇也没醒,你们先出去,要是能出去的话,回来告我,我在这里等你们。”徐曼说道。 “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我和孙爷爷从洞穴出去之后,是一个漫长的甬道,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到了甬道的出口。 一道阳光射了过来,我发现自己就站在砬子山的山腰上,不过是砬子山的另一侧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仿佛经历了重生一样。 “看到下面那个小镇子没?那个就是罗门镇!到了罗门镇,就能——”孙爷爷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骷髅头呢!” 我也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刚才一直在山洞里忙活来着早把它忘在一边了,我有点恍惚,我记得自己进山洞之前,甚至躲避飞蛾的时候,这黑色包裹一直是在身上背着呢,可能是因为在山洞里发生了太多是事情,随手放在哪了也是说不定的! “我现在就回去找,反正也得带着徐曼出来!” 就在我返回去的时候,意想不到是事情发生了,徐曼居然不见了。 第44章 都不见了 徐曼和张宇都不见了。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骷髅头也不见了。 我离开的时候,张宇还晕着,到出口再回来的我,来回也就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咋能都不见了。 我考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是不是把这个黑色骷髅头落在了哪里。 进庙堂的时候,我肯定是带着这东西,但是还跟孙爷爷说什么枕着睡觉害怕之类的,说什么徐曼是医学院的想放在她那边,还被孙爷爷调侃了。 后来就出现了飞蛾,当时我记得我顺手抓了一把这黑色包裹,当时到底是把它挎在了身上,还是为了保护徐曼不被飞蛾叮到,顺手把包裹放在一边了,我真是记不清楚了,毕竟,当时的情景太紧急了,心里面唯一的想法就是保命要紧! 从案柜背面往山洞里钻的时候肯定是没有,因为那个洞口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要是我背着骷髅头的话,肯定是钻不过去的。 所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把骷髅头落在了庙堂,要么就是落在了案柜儿里。 落在案柜儿里面还好说,但要是落在庙堂里,那里面都是蛾子,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向张宇一样被叮个半死。 我暗暗地下了决心,一会去案柜儿里面看一下,要是有那个黑包裹就赶紧拿回来,要是没有的话,只能让孙爷爷想办法了。 可是,张宇和徐曼呢,这两个人怎么会这么快就不见了? 我可以确定,我和孙爷爷走得是唯一的出路,这出路是我们费了牛劲儿才找出来的,我和孙爷爷在通往出口的甬道里面并没有见他们两个跟过来,而这个甬道里面也没有别的岔路口。 而且孙爷爷说,张宇还得两个小时还行,这两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道是? 他们是从入口出去的,可是入口的地方有成千上万的白蛾子,那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莫非是?那些白蛾子没有了? 赶紧得去那个案柜儿里面看看。 从案柜儿的背后钻了过去,令我那句让人害怕的山神干尸依旧放在那里,唯一不同的就是,案柜儿的通向庙堂一侧的柜门打开了。 我试着从开启的柜门探出了脑袋,庙堂里面的白蛾子竟然都不见了,而且我也没有发现那个我裹着黑色骷髅头的包裹。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虽然这个结论很不敢让我相信,那就是徐曼和张宇拿着骷髅头跑了。 可是,张宇是怎么醒的?外面的那些白蛾子是怎么消失的?还有,徐曼和张宇拿这个骷髅头做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只知道骷髅头作为我寻找女尸的唯一线索又断了。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样,“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这事情简直是太蹊跷了,昨天到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如果没有孙爷爷我真不敢相信我周围发生的事情就是真实存在的! 不行,我得去找孙爷爷。 —— 孙爷爷在出口等我,不紧不慢地吸着烟,看到我双手空空的,垂头丧气的样子,说了一句,“没找到!” 我点了点头。 他抽了一口烟,对我说了句,“我就说嘛?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我想起了这两个人刚进庙堂的时候说过的话,他说这两个人太热情了,还说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先别说这个了,那个锦盒还在不在?”孙爷爷问我。 “在,在这个在我兜里!”我赶紧把锦盒拿出来给孙爷爷过目,不过看到了锦盒,我又想起了一样东西,白玉,那个白玉我没有带着。 “哎呀!你看我这个脑子,咱两个出来的时候,那个白玉和铜牌都在控制出口的机关上面扣着,我忘了拿下来了。”我使劲儿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悔极了。 孙爷爷吐了一口吐沫,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鞋底儿猛捻了几下,“走,我跟你回去看看。” “啊?不会吧,还得回去!”刚刚又走了一个来回,我的体例是在有些不支了。 “那玩意值钱着呢,要是和田玉的话,你这辈子可就发了?” “啊?真的?”孙爷爷一提到钱,我瞬间来了精神。 “行了,很多东西比前更重要!” “能不能歇会再走?就这段路,我都来来回回走了三趟了。” “也行,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要是被人拿走的话,早就拿走了!”孙爷爷居然同意了我的建议。 “你这个乌鸦嘴?还能不能说点儿靠谱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着急吗?”孙爷爷问我。 “不知道。你干什么不都是雷厉风行的!这回咋有缓儿了。” “我觉得那东西多半不在了!”孙爷爷说道。 其实,我也跟孙爷爷一样,对这块白玉不报什么乐观的态度了,不过人往往就是不死心的动物,不撞南墙的话,谁也不会回头。 不出我们所料,白玉和铜牌之前还在机关的凹槽上面,现在都被拿下来了。 孙爷爷猫着腰,一步一步地在地上活动着,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滑稽。 “你干嘛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在找线索!” 我看了庙堂的地面一眼,除了满地的死蛾子,别的啥也没有“这里除了这些蛾子,也没什么东西啊?” “等等,别动!”孙爷爷对我说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直接从我的脚下捡起了一只死蛾子。 “还好,没被你踩到!” “你捡这破玩意干嘛?不就是一只死蛾子吗?” “你没发现这只蛾子和我们之前用麻绳熏死的那些不一样吗?” 我仔细观察了孙爷爷手中的蛾子,腹部上面微微泛起了黑色,我们之前熏死的蛾子,颜色都是白了,没有变化。 “肚子上面确实不一样!”我对孙爷爷说道。 “如果张宇和徐曼是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就一定会有人帮他们处理了白蛾,究竟是谁要帮他们,还有这些人为什么要带走黑色骷髅头和白玉,到底是想要卖钱还是想要搞其他阴谋,你不想弄清楚吗?” “想,我想,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白蛾就是证据,我们要从它入手去查骷髅头的事情?” “嗯!”孙爷爷点了点头。 我虽然明白了孙爷爷的意图,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我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复杂了超乎了我的想象。 起先只是村里发了水,然后我们想要确定清河发水是不是跟女尸有关系,可是女尸被狸猫换太子了,我们想要通过骷髅头去寻找女尸,可是在这个破庙里不仅弄丢了骷髅头,还丢失了白玉,现在可倒好,手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失去的蛾子。 清河——女尸——骷髅——蛾子,证据变得越来越小,而疑团却越来越大。 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我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捶打着自己,一个凡夫俗子,究竟能有多大本事,也许爹说得对,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么无能的我,是不是应该放弃。 孙爷爷看我这个样子,拍了拍我的脑袋,“怎么?刚从村里出来一天半,就受不了了?” “我觉得我太没用了,还不如就被那个黑熊给舔死算了。”说完这话,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黑熊! 我被黑熊追赶的时候晕了过去,后来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就在庙堂,那我是怎么脱离了熊口,醒来出现在庙堂的?这一天一晚下来,一直没有来得及想这件事情,不行,我得问问孙爷爷。 第45章 罗门饭馆 我醒来之后,一直是这样想的,自己之所以能够脱离熊口,多半是孙爷爷的功劳,我还真的好好谢谢他! “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我怎么是脱离熊口的?”我问孙爷爷。 “这事儿,很简单!” “是不是你把我救的,要是你救了我,那我可算是欠了你两条命了!”我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上次别钱大牛被钱老七附身了,还是孙爷爷把我从钱老七的魔爪下面救了下来的。 “嘿,我还真想把这笔账记到我上面,可是还真不是我的功劳!”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嘿,那邪了门儿了,不是你救的我,那是谁救的我?” 孙爷爷居然说不是他救了我,那是谁呢?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救我的是不是徐曼和张宇,毕竟我在山上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不过这两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估计够呛能战胜那只熊,况且我在山洞里醒来看见他们跟我打招呼的时候,确实就像是刚见面一样,没有什么救命恩人的架势。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孙爷爷点着我的胸口说了一句,“你自己救得自己。” “啥?我明明是昏过去了,怎么自己救自己?”我长大了嘴巴,吃惊极了。 “我不是让你弄华子鱼去吗?可是好久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了,就过去找你,这一找我也吓了一跳,你躺在地上,一只熊就在你的上面,我正要过久救你,却看见那熊舔了一下你的胸口,转身就走了!” “有这么蹊跷的事情?可是那熊明明就是对我猛追穷打的,我都躲在歪脖子树上去了,怎么就能跑呢?”我说话的功夫,想起了孙爷爷说那只熊舔我胸口是事情,我的胸口,嗯,难道是那块血玉。 孙爷爷继续说道,“我看那熊跑了,就冲上前去把你背了起来,你昏迷不行,总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眼看天就要打雷下雨了,就躲进了这个破庙里。” “你还好意思说‘还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差点被那些飞蛾子叮死,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要是没有这个出口怎么办?” “嗯嗯,也对!孙爷爷教训的是。”我就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现在可好了,东西还丢了。”孙爷爷很气愤,点起烟吸了起来,“还是太轻信别人了。” 不过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你说,那个熊瞎子能放过我,是不是我身上的血玉起了作用!” “没准儿,我早就说过,你那块血玉是上古至宝,洪水猛兽不得近身的,要不那个熊怎么舔完你胸口就溜溜达达离开了!” “还真是个宝物!”我感叹着,还有我这张被熊瞎子舌头上面的倒刺舔过了的脸,已经基本上好了,要这么说我还真是宝物上身了。 “所以我说啊!你别灰心,这大业还得扛在你的肩上!”孙爷爷这人精着呢,早就看出来了我的沮丧情绪,安慰我起来。 “唉!也不知道成不成了,反正啥都没有了,就剩这一个大死蛾子了。” “别灰心,不还是有血玉和锦盒吗?” “你说,这个山神和那个女尸真的没什么关系吗?我总觉得那个白玉和这个血玉有异曲同工之处!” “有关系能咋样?没有关系又能怎样?丢都丢了!”孙爷爷倒是很现实。 “呵呵,也是,不过,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看他心情还算不错,求他个事儿。 “啥事?你说?” “当着外人的面,能不能不管你叫孙爷爷了,你说你长得这么年轻,就像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你让我背后叫你还行,当着外人确实不太好意思!” “那你叫啥,辈儿就在那搁着呢!” “你告诉我你叫啥名不就行了,就咱两个的时候,我还是叫你爷爷!” “也成,我也不是在晚辈面前装大的人,你就叫我‘孙侯’吧!” 啥?还真是齐天大圣了? “哈哈!”我大笑起来,“孙猴儿,孙猴儿,还真挺有意思,郎朗上口啊!” 这小子有点生气,“我警告你是‘孙侯’,不是‘孙猴儿’。” “不过,你的名字真的叫‘孙猴儿’,不不,‘孙侯’吗?” 他白了我一眼,“这跟你有关系吗?你是不是还想继续当着外人面叫我爷爷?” “好好,我知道了!”我站起了身,可能是因为听完孙爷爷讲完我熊口脱险的事情的缘故,自信心好像再次拾了起来,我定了定心神,对孙爷爷说道,“爷爷咱们下一步去哪里?” “进军罗门镇!” —— 虽说经历了一场浩劫,但是因为有了这个洞穴的缘故,我们只用了短短的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罗门镇,孙爷爷说得对,这绝对比到村口等车,再坐上什么翻山越岭的大客车要节省时间。 罗门镇就是山的另一侧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子,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个镇子就是周围这些城市的“白事”项目的聚集地。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听我爹讲过,罗门镇的大街上到处是棺材铺、寿衣店和花圈店之类的,小时候胆小儿,一听这个地方就让人毛孔悚然的,“半命村”的小孩子不听话,都是被大人拿着罗门镇吓唬大的,我们村的很多家长都有一句口头语,那就是“再哭!再哭给你送到罗门镇去!” 罗门镇简直就是“半命村”小孩子的阴霾。 “咕噜噜”我听见了一阵声响,刚才在山洞里紧张的不行,现在一放松,肚子跟我抗议了。 有一句话是真理,“干什么都得先填饱肚子!” 我和孙爷爷来到了罗门镇了一个小馆子里,就是镇子里面一个普通的小吃部,我两个都是初来匝道,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吃。 这个小馆子面积不大,也就**十平的样子,里面就是大概有那么七八张简易的折叠桌,也没有上面雅间儿,整体上装修很是一般,这就是东北最普通的餐馆,我们两个选择这个馆子是因为刚才在外面看见这里面吃饭的人挺多。 “哟!两位请!”我俩刚进屋,就被亮了一嗓子,调门特高,就像是在唱《青藏高原》的**部分。 我还没有来的急顺着生源去寻找,就看见孙爷爷被一个人挎住了胳膊。 我的面前晃过了一张“大圆脸”,这脸是典型的东北中年妇女的脸,脸蛋子上面的肉堆在一起,配合上她那谄媚地笑容,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以前听我三奶奶说过,东北人可以分别两种,要么就是横眉冷对的,要么就是热情过度的,这个老板娘就是典型的后者。 我俩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被她领到了餐馆,安排在餐馆东北角的一个四人桌的位置,就这几步路,老板娘的胳膊一直没有从孙爷爷的胳膊上伸开,弄得他很不自在。 我们两个就坐之后,我看见孙爷爷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的样子,哈哈,我好久没这个开心了,孙爷爷这样的小处男,还真得老板娘这样的女人治他。 “呦,二位慢做,来点什么?”老板娘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 “你家都有什么特色啊!”我拿起了菜单,说是菜单,其实就是一张包了硬塑的厚一点的纸,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擦拭过了上面油腻腻的,摸起来那叫一个粘。 “东北特色,猪肉炖粉条!”老板娘的嗓门确实清亮! “好的,来一份!” “我们店虽然小,可是还有一样东西是外面吃不到的?”老板娘对着我使了个颜色。 第46章 女人是菜 说是使了个颜色,还不如直接说是抛了一个媚眼,要是美女抛过来也就算了,这个眼神从这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的脸上甩过来,我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什么东西外面吃不到?”虽说是起了鸡皮疙瘩,但是还是有些好奇,我强忍着脸上的鸡皮疙瘩问了一句。 “就是幼蛾!”老板娘依旧笑得很夸张。 “哦?不就是小鹅呗!”我回了一句,“那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我们山上才有的!” “哦?就是野生小鹅呗?”我对孙爷爷说道,“那咱两可以尝一尝!” 看孙爷爷并没有否定,我转身对老板娘说道,“你们这是炖着吃吗?” “炖着吃?”老板娘似乎没有听过这种做法,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耐心地解释着,“我们这都炸着吃!” “要不咱们来一份,炸着得香!刚好可以补充体力!”我对孙爷爷说道。 “好,那就来一盘!”孙爷爷同意了。 小馆子备菜的功夫,我笑着问了孙爷爷一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孙爷爷不解。 我使了一个眼神,“就是那个老板娘啊!” 此时老板娘正站在柜台那里,穿着一件蕾丝的黑色紧身衣,她胸脯大得离谱,两只胳膊倚在馆子的前台上面,感觉胸脯都颤颤巍巍地掉在了柜台上,胸口还有一颗显眼的红痣,她使劲儿地对着来往的客人抛着媚眼! “啧啧,太油腻了!”孙爷爷说了一句。 “哈哈,你还知道‘油腻’这个词?” “那一身的肉,不是油腻还是什么?”孙爷爷喝了一口红茶慢慢悠悠地说道。 看他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长点知识,“你虽然岁数大了,但不一定了解女人,女人分不同的类别,有的是白灼菜心,吃起来朗朗上口,有的是糖醋鱼,吃起来酸酸甜甜,有的是红烧肉,吃起来香而不腻,还有的是——”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吊吊孙爷爷的味口。 果然,他很好奇,“还有什么?” 看来这人也不是对女人完全不敢兴趣的孙猴子啊! “还有就是这个老板娘那样的?”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这个老板娘的什么款的!” “就是咱们点的猪肉炖粉条啊,又香又腻,粉条吸在嘴里滑不溜丢的,这可是受很多男人欢迎的类型!” “算了吧!我看咱们还是换一个菜吧!你还想不想让我吃下去饭。” “行了,我也不逗你了!”我有些开心,觉得自己终于在一个问题上比孙爷爷有学识了,当然,我也不是阅女人无数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只有小薇一个,刚才的那些论断,是听大学里一个宿舍的大元说得。 这家伙的历史我就不在这里细说了,总之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不管公交车,还是私家车,他都照开不误。 “不过,你说得对!”孙爷爷左右看了一下,“这个小馆子里面吃饭的,还真都是男人!” “你看,我没说错吧,就有人好这口,要不,我给你去联系联系!”我上下打量了孙爷爷一眼,“就你这岁数,碰上这个老板娘,也算是老牛吃嫩草了!” “胡说什么呢,再胡说我可治你了!” “嘿,这里又没有钱老七啥的,我还怕你不成!” “好,你说你不怕的,先把那五帝钱还我,然后我把这个东西都倒了,看你咋办?” 他拿出了泡着童子尿的那个套罐子,里面是那些辟邪的小豆,假装要往地上倒。 “别别,爷爷,别,咱们相识一场,咱别这样!”我可不想半夜被那些恶鬼折磨死。 “行了,不逗你了,咱吃饭吧!” 说话的功夫上了菜,就是那个油炸的幼蛾,盘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小蛾子,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和孙爷爷都不约而同地将茶水喷在了桌子上。 我把凳子往后挪了挪,问道,“不是鹅吗?” “对啊!是蛾啊!”服务生说。 “我还以为是那个大白鹅呢!” “对啊!这是大白蛾小时候!”服务小生解释着。 靠,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我和孙爷爷都明白了,此“蛾”非彼“鹅”也。 其实要是没有山里那一劫,我和孙爷爷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不过我俩刚从那些成千上万的白蛾子中逃了出来,对这玩意已经有了阴影。 我捏着鼻子说道,“赶紧拿走!” 老板娘显然是看见了我和孙爷爷的反应,走了过来,“我们店里有个规矩,菜做出来可就不能退了!”她依旧是笑着说了这句话,但是语气明显严肃了,可能是怕我们赖账。 “好好,你赶紧端走,我们结账!”我的手依旧捏着鼻子。 那小服务生哼了一声,可能是认为我们这两个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连特产都不吃。 两分钟之后,猪肉炖粉条上来了,我还要了一瓶青岛啤酒,本来也想跟他点一瓶,可是这小子说他不喝酒。 “终于能好好吃顿饭了!”我感叹着,我赶紧夹起了最大块的猪肉,塞进了嘴里。 “嘿嘿,看你这个状态还行!不像是刚出洞口那么灰心了!” “那有什么办法,总得填饱肚子再说啊!”我喝了一口冰镇啤酒,味道那叫一个清爽。 “行,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打算?”孙爷爷问我。 “我想好了,吃完了这晚猪肉炖粉条,咱们就上路!”我这人天生是个吃货,只要有肉在嘴里,什么烦恼都能搁在一边了,现在的我,有猪肉粉条的照顾,可谓是斗志满满! “上路?怎么上路?” 刚才一进馆子的时候,我就借了老板娘的充电器,刚好和我的手机一个型号,充了一会儿电,手机可以开机了,这叫做不打无准备之仗。 我打开了手机上的高德地图,对孙爷爷说道,“我看了一下手机地图,罗门镇大概有三条街,一条是专门经营棺材的,叫做‘棺材街’,一条是专门经营寿衣花圈的,叫做‘花寿街’,还有一条是专门经营墓碑的,叫做‘石碑街’,我分析了这三个街的位置,大致上是平行的,而且方向上都是由南至北!” “然后呢?” 我把自己说得这三条路点开放大,展示给孙爷爷看,“左边是‘棺材街’,中间是‘花寿街’,而右面的街就是‘石碑街’了,我们两个分头行动,我走‘棺材街’,你走‘石碑街’,都从各个街的南侧走起,然后再到‘花寿街’的北侧汇合,一起走‘花寿街’。” 我这番话有点长,弄得孙爷爷云里雾里的,他好像不太明白啥意思,“你到底想要说啥?”孙爷爷问道。 “就是挨家去问,问有没有周围附近有没有死过男人的,你不是说了吗?凡是死过人的都回去这个罗门镇办事情的。” 他听我说完,白了我一下,“唉!这就是你的主意?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方法呢?” “那你说呢?应该怎么做?你来罗门镇不是想挨家挨户的问吗?” “那我且问你,假设调查出来这样的男人有一百个,而这一百个男人又来自一百个村子,那你还去这一百个村子去看嘛?” “嗯,也对!” 孙爷爷说得有道理,我们又不是警察,要是这样的话,还没等调查出来,肯定就累死了。 “那你说,你来到罗门镇干啥?”我问孙爷爷。 “我的路子已经堵死了!”孙爷爷叹了一口气,夹了一口猪肉放进了嘴里。 孙爷爷说他的路堵死了,到底是啥意思? 第47章 堵死路子 孙爷爷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居然说路子堵死了,既然堵死了,那我们来罗门镇干啥?按我之前的理解,来罗门镇不就是想要挨家挨户地打听吗? “爷爷你说的堵死了,是啥意思?”我问他。 “我之前的想法,是找一个描骨画像的人,按照这个骷髅头的样子,把这个人的形貌给码出来,然后咱们照着码出来的样子去找,可是现在这条路堵死了。”孙爷爷夹了一口粉条,点燃了一支烟。 “你是说罗门镇上还有会描骨画像的?”我以为街上都是经营白事的呢! “我有个认识的人,跟他还算是有些交情,他会这个!” “爷爷你真厉害,啥样人都认识!不过就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因为我发现吊胃口这招对他来讲很管用。 “就是啥?”他果然中招了。 “就是对女人的经验太少!” “哼,要女人有啥用,我可不行破坏我这真气之体!”他表示不屑,“不过,话又说回来,厉害有啥用,这就好比最厉害的侦探没了证据,想查啥也查不出来啊!” 孙爷爷的比喻很对,我们丢失了那个骷髅头,现在就好比侦探没了线索,想继续下去都很难。 “对了,你刚才用的那玩意叫什么东西?”孙爷爷指着我的手机问道。 “高德地图,这是最先进的导航地图,上面各个地方都有,小道犄角旮旯,大到山川河流,你想要的,随时都可以查到,甚至无名道路都能给你标记上面!”我点开手机屏幕的高德地图,在上面随意放大缩小着,“你看,这是半命村、这是清河、这是砬子山,还有罗门镇,再缩小就能看到什么街啦,商铺什么的,可好用了!” “诶?这玩意挺有意思!”孙爷爷接过手机,好奇地看了起来。 “是,我们上学的时候,去哪个地方,都是靠这个的。”我继续介绍着。 “这个是搜索栏吗?”孙爷爷问我。 “对!你要搜什么地方,我来帮你!” “想自己试一试!” 我把脑袋探了过去,很是好奇他要搜索什么东西,搜索拦上出现了让我啼笑皆非的两个字,“算命!” 不过,地图上并没有在罗门镇这个位置显示出来什么算命的相关信息。 “爷爷,你干啥?” “我想找个算命的地方!” “你?想算命?” “嗯,咋啦,不过不是给我算!” “那是给谁算!”我心里想着难道是给我算,看看我还能活多久,还是要给我们办的事情算,看看成功率有所少? “这个一会儿再说!不过,咋没出来呢?”孙爷爷捏着手机,在那里叨咕着,表情很认真。 看着他样子我觉得很滑稽,虽说这人本事大得很,但是对高科技东西还是不太明白。 “这个高德地图,是搜集地名的,你输入算命,说得是职业,就算是在这个地图上搜,也得输入这算命地方的名字,比如说什么‘酿名斋’啊,‘风水屋’什么的?” “哦!”孙爷爷听懂了。 “不过,爷爷你真想算命?” “嗯!” “行,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看着就行了!” 我冲着吧台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孙爷爷的旁边就晃过了一个胸脯,几乎差一厘米就要贴在他的脸上了。 “你干嘛?”孙爷爷看着老板娘又挨近了他,冲着我挤了一下眼睛,表情很痛苦。 “你等着就行了!”我小声对他说。 “老板娘,你们这里有没有算命好的地方啊!” “哈哈哈哈!”先是响起了一串清脆的笑声,“有啊,你们是想给活人看还是死人看!” “怎么?还分活人死人吗?”我问道。 “当然,这里是罗门镇,为死人服务的多,为活人服务的少!” 老板娘特意强调了“死人”两个字,配上她那猩红的嘴唇,看得我很不舒服。 “活人!”我赶紧说道。 “哦,活人啊!给活人算命的我不大知道,不过棺材街的街头有一家什么‘余半仙’的,据说是挺灵的,唉!虽说我是做生意的,但也不信那个,屋里也没供什么财神爷啥的,我就觉得啊,做生意得人好——” 眼看着老板娘就要打开着话匣子,我赶紧打断了她,这个年龄的妇女要是墨迹起来,尤其是这种做生意能说会道,那还不没完没了啊! “行了!时间不早了!结账吧!”孙爷爷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想尽快离开这个大胸脯子。 我这会子也吃饱了,那清爽的啤酒入肚,爽劲儿堪比起死回生啊! 老板娘看了孙爷爷一眼,眼神有些暧昧,“时候也不早了,罗门镇客栈不多,二位客观要不要在这里留宿?” 老板娘忽然转了话风,说得跟古文似的,在加上她那夸张姿态,我想起了古代妓院的老妈子。 “不用了!”孙爷爷摆了摆手,把五十块钱放在了餐桌上,说了句,“不用找了!”拉起我仓皇而逃。 我被他拽的气喘吁吁,心里面却笑得不行,“你有这么夸张吗?像躲瘟神似的。” 其实孙爷爷也不算过分,那老板娘确实是不太正常,我们只是普通的客人,虽说是我们撤离得很快,但是她一直站在门口,目送得很远,我感觉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孙爷爷。 “哈哈,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我打趣地说道。 “别胡扯!”孙爷爷脸红了。 眼见着我们已经离开那馆子百十来米了,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唉!你说我也算是仪表堂堂,咋就不看好我呢!”我假装叹了一口气说道。 虽说是开玩笑,但是我心里有数,论起长相来,孙爷爷是我见过第二好看的,王一水是第一,两个人的不同在于,前者是好看,后者是帅气。 而我就不行了,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扔在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从来没有人夸过我的长相。 唉!从村子里面离开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跟他道别,不知道一水这小子怎么样了?我托付他给我找那个萨满法师丢失的信物找到没有。 “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里留宿,说不定你晚上还能有什么艳遇呢!”我继续开着孙爷爷的玩笑,很喜欢看他无奈的样子。 “算了吧!有艳遇还是你来吧!” “我来就我来!哈哈,反正我好久没开荤了!”我说了一句走嘴不走心的话。 “小心那块血玉烫死你!” “对对,菩萨饶命!”我赶紧吐了吐舌头,“不过,孙爷爷,刚才问你没说,你去找算命的干啥?” “刚才那餐馆里面人太多,我不想说!” “你是怕遇到别人的耳目?” “虽说罗门镇这地方不大,但是宗门也不少,行事必须小心。” “那这个小馆子也不大,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我倒是没发现,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坐在咱们斜对面的那两个男的。” “没太注意,是不是一个五十多岁,穿着深色衬衫的那个,他对面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对!” “不就是普通吃饭的父子吗?能有什么问题?” “你就觉得他们是吃饭吗?”孙爷爷白了我一眼,“可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吃饭话,他们是在咱们进餐馆之前就坐在那里的,可是直到咱们吃饱喝足之后,这两个人的菜还是没有上来!” “那你说,是不是来看老板娘的?毕竟这女人还是有些姿色的。” “不,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老板娘一眼。” 第48章 罗镇三门 如果不去考虑年龄的原因,这老板娘长得还真是挺有姿色的,算得上是风韵犹存的那种,来馆子的人肯定都离不开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填饱肚子,二是为了看老板娘。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孙爷爷提到的那对父子确实一直在那里坐着,既没点菜也没看老板娘,那他们来着小馆子干嘛? 想到这里,我对孙爷爷说道,“你说得对,我也想起来了,他们的餐桌上除了茶水,啥也没吃,那你说他们干啥呢,不会是单纯歇脚吧,老板娘也不能让啊!” “两个原因,要么是耳目,要么是放风!” “耳目?是谁的耳目?放风?又是在给谁放风!” “听说过‘罗门三门’没有?”孙爷爷问我。 “罗门就是罗门,怎么还有‘三门’!”什么叫“罗门三门”,这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 “罗门有三门,一是官门,二是石门,三是花门!” “呦,这三个名字还挺好听的,那三门都是指什么?” “你应该能猜出来,刚刚还煞有介事的给我看呢!”孙爷爷说了一句。 “我?我给你看过什么?”我没想出来。 “就是你那个高科技呗!” 说这话的功夫,我倒是想起来的,刚才给他看过手机地图,可是这跟他嘴里的“罗门三门”有什么关系。 “你好好想想!” 我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了,“你说得‘罗门三门’是不是就指得那三条街?” 按照刚才手机地图的指示,罗门镇的地界上面一共有三条街,棺材街、花寿街和石碑街,而以三门的名称来看,“官门”、“花门”和“石门”可不就是这三条街吗。 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好像在说这小子脑袋终于灵光了一样! “你说得大致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三门’并不是单单指街名这么简单,在‘三门’的背后映射着三种势力。” “哪三股势力?” 孙爷爷见我听得认真,继续说道,“官门”代表的是经营棺材的一大家族,“花门”专门经营花圈和寿衣,而“石门”则专门经营墓碑和碑刻一类的。” “哦,还有这个说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你猜一下,哪个门最厉害?” “这个吗?我不太知道,不过要是在古代的话,‘官门’应该最厉害吧,古代人看中入土为安,这棺材相当于死人的私宅,很看中这个,可是现在土葬不流行了,棺材就未见得那么受欢迎了。” “嗯,现在很多火葬场都推出了租用棺材的服务,老去的人在棺材里面停放些时辰,就会拿去炼了,要是遇到讲究的丧事的人家,还会考虑买个寿材,要是不讲究的,在火葬场租用一下也就完事儿,也不用考虑事后处置的问题,既经济又实惠。”孙爷爷肯定了我。 “那到底是谁厉害呢?”我思考了起来。 “其实真是你说的这么一回事,罗门镇从明朝那会子就开始经营白事生意,上下也有五百年左右的历史了,‘官门’祖辈上的人姓罗,这也是罗门镇名称的来源,据说是罗家的先人是专门给死人打棺材的,而棺材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木材!”我接了一句。 “对,据说罗氏祖先一直在寻找最适合制作棺材的地方,东北这地方本来数目品种就少,砬子山上面那满山遍野的红松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我听他们讲过,说在东北这地方,谁家要是有红松木做寿材,那就是相当不错了。”红松做棺材这一说,我倒是听说过的。 “红松树高入云,笔直挺拔,是天然的栋梁之材,要是它做了棺材,纹理密直通达,形色美观又不容易变形,耐腐朽力强,是东北这地方最为理想的棺材木了。罗氏祖先现在这里安家,稳稳地把这棺材生意做了起来,后来生意越来越大,逐渐也就吸引了其他做白事生意的人前来安居。” “所以就多了石门和花门呗!”我继续孙爷爷的话茬儿说道。 “嗯,先过来的是石门,石门是做刻碑生意的,做这个行当就跟做棺材一样,对原料比较考究,巧得是砬子山对面那座山上盛产大理石,这自然也就为石门一族提供了原材料。”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罗门镇叫这个名字,原来最早是罗氏祖先在这里按的家,那石门和花门又叫什么?” “石门姓钱,花门姓还巧了,就是姓花!” “挺有意思的,之后呢?我的意思是虽说是三家,总得有一家牵头的,毕竟一山不能容二虎吗。” “开始是罗家,也就是‘官门’的这个罗氏家族说的算,不过现在土葬的人越来越少,火葬的人虽然不用棺材了,可是却还会在公墓立上墓碑什么的,所以石门一族逐渐崛起。” “那官门的人能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啊,从事白事生意也是一个利益链条。按照过去的习俗,人老的时候,都会先把棺材板子准备好,然后是寿衣,死了之后再刻碑,买花圈什么,这就形成了一个行业,也就是白事一条龙行业,古往今来凡是死人的行当,棺材都是第一步,这个罗门镇多少年来都是以官门为大,要是跟外地有个往来生意什么的,也是靠官门牵头,其他两门配合着。但是这些年,随着棺材行业的衰败,官门落败了,石门逐渐兴起,想到取得罗门镇的领导地位。” “这领导地位有什么好处吗?” “刚才我说了,这就是一个利益链条,牵头的人自然好处多,和外地的人谈生意,肯定是牵头的人回扣最多,所以现在石门跃跃欲试,官门地位不保,两家很是不合。” “那花门呢?”我想起了另一个门。 “花门算是比较中庸的,因为他们的生意小,寿衣和花圈也不像棺材和石碑那样值钱,他们的态度,就是那家说得算可以,关键是能给他们一族一碗饭吃就行。” “哦,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小小的石门镇原来还有这么多说道。”这就像《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一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但是人就是这样,谁不想当那个牵头的蚂蚱呢? “你跟我说这么多,跟刚才那个餐馆不点菜的那对父子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有些疑惑。 “但凡是外地的人,进了罗门镇,三门的人都会对这些外人进行分析,到底是来普通的来办白事的,还是来谈生意的,甚至是找麻烦、砸场子的,要是第一种,自然没什么说的,各做各的生意便罢了,要是第二种,他们就会暗中调查这做生意的是要谈什么业务,可以先下手,趁机拉拢到自己这一边,要是最后的,那可就能引发他们的家族防御机制了。” “嘿!你说得还真是那么回事!”我回想了一下,那对父子从我们进屋开始,可不就是时不时地盯着我们看嘛,“那你说,那两个父子是哪一门的?” “这我还不知道,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罗门镇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有说道的,咱们刚进镇子的那个小馆子,就开在镇子边上,说不定哪一宗门的岗哨呢!” “所以你在餐馆里没说要算命干什么,也想通过手机来找,就是不想多生是非。”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孙爷爷不像我似的直接打听。 “对,不过你的方法也不错,起码方便快捷!”孙爷爷说这话的功夫,向前看了一眼,对我说了句,“到了!” 第49章 余半仙儿 没想到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穿过了棺材街,跟孙爷爷分析的一样,这条街并不是很繁华,起码路边没有堆放上大大小小的各色棺材,可见“官门”生意的落寞。 眼前出现了一个三间平房,是东北那种最普通的红砖房,院子也不大,坐落在棺材街的街北头,房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就连算命人最常挂的那种幌子都没有。 这跟我想象中的算命场所不太一样,以前在城里看到的那些地方,都是有一个大大的招牌,门口摆上佛像和香烛,窗户上面还贴个各种诸如“看风水”、“算姻缘”之类的字样,可是这个房子太简陋了。 我有些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老板娘嘴里所说的余半仙家,便随便抓了个路人问了一下。 旁边正好路过了一个小姑娘,我赶紧叫住她问了一下。 我指着这三间平房问道,“这家是给别人算命吗?”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怎么,你要算?” “对!” “那好吧,等半个小时再进去,还没有开业!”小姑娘回了一句。 “哦!”看来还真是这地方。 “这地方?行吗?”我问孙爷爷,一般算命的地方都很有人气,要是遇到生意好的,远近闻名的那种大仙儿,算命的地方可谓是门庭若市,我就见过有些地方,不少人会开着豪车在外面排队呢,可这地方怎么显得这么冷清。 “行不行的,也得试试,不然你还知道别的地方吗?”孙爷爷虽说也有点怀疑,但是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不过,你一直没跟我说,咱两到底要算啥?”这事儿我可得问清楚,免得看到余半仙儿的时候问歪了。 “你觉得呢?”果然孙爷爷又开始了卖关子。 “要是算婚姻吗,我还不想结婚,要是算事业吗,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找工作,我觉得你是想算算咱们这件事情的运势!”我简单地分析了一下。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就好好回忆一下张宇和徐曼的样子,一会听我的就完事了?” 孙爷爷让我回忆张宇和徐曼的样子,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想算算他们两个的姻缘,看看能不能结婚,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平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我和孙爷爷赶紧走了过去。 一个小姑娘叉着腰,身体的一侧倚在门框子上面,瓜子脸,脚尖儿掂在门槛儿上,两条腿细的就像圆规的两只脚。 “进来吧!”小姑娘说了一句,把我们两个带进了屋。 这个房间不大,屋子里面有一个矮炕,炕上面有一个木制的看炕柜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旁边摆着几炷香。墙面上糊着的都是报纸,纸张已经有些发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屋子的一侧的墙上糊着一张大红纸,上面有些我看不明白的潦草字迹,红纸下面供奉着香烛和贡品。 “这地方?也太简陋的一点吧!”我小声问孙爷爷。 外面院子的样子已经够简陋了,可是屋里却布置得更不起眼。 “别瞎说话!”他瞪了我一眼。 小姑娘给我们搬了两个木凳,说了句,“坐!” 我看她略微有些眼熟,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刚才问路的小姑娘吗?只不过这会儿她换了一件衣服,刚才在街上穿得是运动服,现在却是一身休闲衣。 “呦!是你?”我有些小兴奋,对小姑娘说了句,“咱们见过面的。” 她没理我,我猜她是没想起来,“就是刚才在街上!”我提醒了她一下。 她这才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算什么?” “我们想找余半仙。”我赶紧解释着。 小姑娘没直接回答我,盘腿坐在了矮炕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就是余半仙!” “啊?”我长大了嘴巴,瞄了孙爷爷一眼。 他的眼皮也动了一下,但是反应却没有我明显。 我们两个都很诧异,眼前的这个小妮子怎么会是余半仙,在我的概念里,那些算命的人要么是盲人、要么是老头或者是老太太,就算是年轻点的,也都有四五十岁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是余半仙。 “到底算不算!”小姑娘有些不耐烦了。 我递给了孙爷爷一个眼色,要不要继续下去,还得看他的意思,毕竟按照他刚才的说法,这罗门镇的分门别派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要是遇到个坑蒙拐骗的,我们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孙爷爷好像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点头对那姑娘说道,“算,算!” “你们算什么?”小姑娘问我们。 “这里都能算什么?”我反问了一句,毕竟这人太年轻了,我想多套套底儿。 “事业财富、婚姻桃花、运程祥批、起名解命,你们选一个吧!” 看来这小妮子的业务范围还挺广,不过算什么,孙爷爷还没跟我们说,这个得他来定。 “都不是!”果然孙爷爷开了口。 “都不是?”小姑娘有些诧异,又盘了一下腿,“那你们想算什么?” “找人!” “找人啊!这个不是我的日常业务,需要加钱!”小姑娘拇指和食指在我面前捻了一下,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给我的感觉特想骗钱的。 “好啊,你说加多少?”孙爷爷倒是很淡定。 “起名解命一百,运程祥批一百五,婚姻桃花二百,事业财富二百五,你们这个就给三百吧!” “啊?三百?”这个价码远远地超过了我的承受范围,说实在的,跟孙爷爷从村里出来的时候,我兜里就揣了五百块钱,刚才那顿猪肉炖粉条花了小一百块钱,现在兜里就剩四百了,这要是算命再花去三百,剩下一百块钱我两个咋活? 虽说是旁边还有孙爷爷,不过这人是走江湖的神棍,估计兜里也不能揣啥钱。 “那个,能不能便宜点?”孙爷爷也觉得价码有些高。 “不成不成,找人这事儿跟我刚才说的那几个事儿不一样,很消耗这里的。”小姑娘往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点了一下,对我们说道。 “这个我们知道,不过俗话说得好,啥事都得摸兜办事,我们兜里就剩一点钱了,晚上睡觉的地方还没有着落,大仙能不能通融一下!”孙爷爷果然是走江湖的,说起话来比较好听。 “哪有算命还讲价的?”小姑娘撇了撇嘴。 是,人家说得对,确实在算命这件事情上,不多赏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讲价这回事。 她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然这样,你手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先放在我这里,等你有钱了再回来赎!” 这tmd不就是抢劫吗?况且我手上真没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孙爷爷见我皱起了眉头,马上就要摔门而出了,赶紧上来圆场,“那个大仙,我们是手头有点紧儿,但确实是找人心切,要不这样,你先给我们透透本事,要是我们这件事情真的有希望的话,我们就拿值钱的东西先压在这里,之后再回来赎!” 听孙爷爷说完这话,我赶紧跟他使了个眼色,“咱俩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身上除了一个破手机就是我这身充满汗臭的衣服,孙爷爷那个法宝兜子里面虽说都是些避邪趋害的,但是人家是算命的,这些事情自己早就算明白了,肯定也不需要我们的东西。 “那行,看你小子态度挺好,我先趟趟道儿,说吧,要找谁,是男是女!” “要找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叫张宇、一个叫徐曼!” 第50章 纸签算命 “两个人?”小姑娘抬起眉毛问了一句,“那我可得加价了,我还以为就一个人呢!” 看她得寸进尺,我真是气不过了,想拉着孙爷爷走,但是孙爷爷依旧在那里说着好话,说了一大堆祈求的话,什么我们大老远慕名来的啊,什么大仙儿通通人情啊,我看着他那副样子,顿时气消了半分,之前我还没发现,孙爷爷拍起马屁来还真不含糊。 “行,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给我!”小姑娘看来很吃这一套。 “没有!”我们和这两个人仅有那么一面之缘,哪里知道徐曼和张宇的生辰八字。 “没有啊!那更难了!”小姑娘思索了一下,“那好吧!给我说说他们的相貌。” 怪不得孙爷爷让我回忆徐曼和张宇的样子,原来是想在这会派上用场,我赶紧将徐曼和张宇的样子跟余半仙说了一下。 听完我的描述之后,余半仙操起了三柱香,用左手掐住点燃,拿在与香炉平行的位置,在上面晃了三圈,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的嘴里哼哼唧唧的,叨咕了一些我听不明白的东西,然后拿起了一支黑色签字笔,在炕桌上面的那样白纸上面猛画起来。 我凑近去想看看他画得上面东西,可是就像是涂鸦一样,凌乱的一片,啥都看不出来。 几分钟之后,余半仙睁开了眼睛,对着我们说道,“位置已出!” 这话我理解,她说的无疑是一个好消息,我赶紧追问,“那我们在哪里能找到她?” “那得看看你们的值钱物件是啥?” 孙爷爷对我挤了挤眼睛,“赶紧拿出来!” “啊?”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个锦盒啊!” “啥?你要我拿那个山神的锦盒?有没有搞错?”我赶紧反抗,这玩意这么值钱,关键是还很重要。 “不然咋办,你身上还有别的值钱的东西?” “没有了?”我沮丧地摇了摇头。 “那还不赶快拿出来?还愣着干啥?” “要是,要是赎不回来,或者她拿到东西之后,把这玩意卖了咋办?”我小声子啊孙爷爷的耳边说道。 “不能,不能,你听我的没错,赶紧拿出来,记得把里面的那个古文字条留好。” 我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了那个锦盒,心里很不乐意,这玩意是楠木做的,当然值钱了,要是早知道孙爷爷要当的是这个东西,我还不如扭头就跑呢。 余半仙上下打量锦盒一般,嘴里叨咕着,“是个不错的物件儿,这样吧,我再给你们瞄细点!” 孙爷爷赶紧点头哈腰的称谢,一脸谄媚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屑,心里想着这人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人家了,她居然只是说瞄细点。 只见余半仙从炕琴的匣子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纸签,然后拿着又点燃了一直香,拿着香在我和孙爷爷面前晃了几下,最后又手指了指我,“你来吧!” “干什么?”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心里默念那个男人的名字,念三遍,想着他的样貌,然后从这个木匣子里面抽出一张。” 我按照她的话抽出了一个纸签,纸签上有一副图画,画着一条小河,河上结了一层薄冰,冰上有个行人,一只脚掉进水里,一只脚在冰上,但是这只脚下面的冰已经出现了裂痕,而这人的头上飞着一只虫子。 余半仙看了一眼纸签上面的图,对我们说道,“路上行人值隆冬,过河无桥度薄冰,招虫惹蚁皆晦气,一步错了落水中。” “能麻烦大仙给我们解一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孙爷爷问余半仙。 “这人之前遭过虫劫,现在刚刚渡过去,不过这只是他劫难的一部分,他其实是一步错,步步错啊!”余半仙不紧不慢地说道。 嘿!还真是挺神的,这余半仙分析得太对了,在山神庙里面的时候,张宇可不就是差点儿被那些蛾子叮死吗?不过要是按照余半仙的意思,不过这一步错、步步错是啥意思,这张宇的倒霉难道还没有到头,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事情?怪不得徐曼那会的情绪一波一波的,老是感觉要失控的样子。 看来这个余半仙年纪虽小,还真是个有本领的人。 “那我们去哪里找这个人?”孙爷爷赶紧问道。 余半仙摇了摇头,“找不到了?” “找不到,那我们还来这干啥?”我有点着急了,毕竟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人的。 余半仙知道我着急了,点着这个图画说道,“你看这画面上面的人,是沿着河流的方向往远处走的,越走越远,所以我这里察不到他。” “那不是还有个女的吗?”孙爷爷说。 “对,既然男的不行,咱们可以试一试女的。” 我还是按照余半仙的要求,心里默念着徐曼,抽出了一张纸签,上面也是一幅画,画的是一个枯萎的莲花,莲藕已经泛黄,上面的莲蓬已经枯萎成黄色,还有一个莲子在往下落吗,莲花的旁边有一个门,门里面有个破锣。 还没等小姑娘分析,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繁花败落之势,岂能是好兆头。 余半仙看着眼前的画面,叹了口气说道,“伤情太过把夫克,旱地莲花栽不活,心存善心空落子,背井离乡难过活!”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余半仙直接说了一句,“这个女人怀孕了吧!” 嘿,还真是邪门儿了,这她都能看出来。 不过,她又说了一句,“这孩子留不住!” 留不住?什么意思? 余半仙点了点上面破败的莲子,莲子还没有长成就落了地了。 听完这话之后,我心里“咯噔”一下,砬子山山洞里徐曼那坚定的眼神仍旧让我记忆犹新,那是一种母亲特有的坚毅,就好像无路如何也好保护好孩子和孩子的父亲一样,可是,当我听到余半仙这么说之后,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我不知道余半仙说得是不是真的,不过在我第一眼看见这张画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仅如此,这女人还克夫!”余半仙也没客气,又说了一句。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张宇能对徐曼这样,那张宇的劫难会不会跟徐曼有关,身边有一个克夫的女人,要是遇到一个想不开的男人,心里肯定过不去坎儿。 可能是处于一个男人的本能,我忽然觉得徐曼特别的可怜,虽说是盗取了白玉和骷髅,但是却命运凄惨,发生的一切事情,我情愿给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逼不得已”。 不行!不管怎样,我必须找到她!我暗暗地下了决心,现在的问题是,她是不是也像张宇那样,不知道在哪里呢? “那麻烦大仙你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她?”我赶紧问道。 “嗯,她倒是好找,因为她本来就是罗门镇的人!” 什么?徐曼是罗门镇的人?有没有搞错,她不是大学生吗?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大仙,你再好好看看,她真的是罗门镇的人?”我再次问了一遍。 “只要你在抽签的时候,想得就是她,心里有诚意的话,那我就不会码错位置!你看这张图上面,一个门,门里一个破锣,暗指罗门镇,这姑娘绝对是罗门镇的人,唉!破锣、破锣,只是这姑娘福太薄了,命硬,不好、不好啊!” 余半仙说完了这话,便闭上了眼睛,用手比划了一下门的位置,意思是让我们两个离开。 孙爷爷把锦盒放在了炕桌上,示意我赶快出去。 “什么?这就完事了?”我问孙爷爷。 “出去再说!”孙爷爷对我说道。 第51章 返回餐馆 我还在那里意犹未尽的,孙爷爷已经将我从余半仙那里拉了出来,弄得我一头雾水。 “你干嘛?”从院子里出来之后,我甩了甩已经被捏疼的手指,生气地问他。 “行了,差不多了!”孙爷爷说道。 “我还好多问题没有问呢?” “都问的差不多了,你还想问啥?”孙爷爷问我。 “现在咱知道徐曼就在罗门镇,但是她在罗门镇究竟在哪个地方?你知道吗?这地方往来的人这么多,我们到哪里找?”我刚才还没细问呢,就被他拉出来了。 “呵呵!”孙爷爷冷笑了一声,“余半仙可只说了徐曼是罗门镇的人,并没有说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里?” “啊?那咋办?”我只觉得刚刚燃起的那一点星火希望顷刻之间被浇灭了。 “那还能咋办?那也得找,也得打听啊!”孙爷爷到底还是比我淡定。 “按我的意思,刚才还想问得具体点,那个徐曼家到底是在镇东、镇西、镇南、镇北,还是在哪条街上,或者是三门之中哪门的人,现在咱们都不知道,你可倒好,忙三火四的把我拉出来了。锦盒也留给人家了,这么个贵重的物件儿,换了这么点破讯息,还不如不问呢?”我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很是生气,走路的精神头都没有了。 “行啦,这就够多了!没看刚才余半仙已经闭上眼睛了吗?” “闭眼睛咋地了?叫醒不就完事了?”我还是很气不过,总觉得这样就把锦盒留在那里了,太不值了。 “你知道为什么找人这种事情,人家余半仙要加价吗?”孙爷爷问我,可能是看出来我不舍得那个锦盒了。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算命分两种,一种是靠经验取胜,一种是真正的通神!靠经验和学识来推算命运,其实很简单,只要掌握了一般的五行命理类的知识,就能把人的事业和姻缘把握的差不多,人们常说什么五行相克啊,什么属鸡的不能找属狗的啊,就是这个道理,这种算命的方法,完全不需要消耗算命人的体力和神识,只要对方把什么生辰八字一说,有经验的算命人都能说个**不离十。” “所以,这种算法要便宜一些?”我好想有点明白孙爷爷意思了。 “对,但是咱们是找人,找人还只知道姓名,还不能告诉人家生辰八字,所以,余半仙只能靠我们所提供的少量信息去通神,不仅要把这人的相貌码出来,还要去问要找的人在哪里?这种情况是最需要神识的,算命人一旦神识附体,就会处于一个很不正常的状态,有的是发疯,有的是昏迷,依我看,这余半仙还能好好地跟咱说话,还真是个神力不浅的人呢!” “所以咱们一说找人,那个余半仙就想多要钱?是因为消耗算命人的神识?” “当然了,就算是通上了神,算命人对了解到的消息也只能透漏一二,可能是因为悟不到那么多,还可能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那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即使继续追问下去,那个余半仙也只能跟咱们透漏这么多?” “不仅如此,她消耗了不少神识,也没什么体力了,我敢说算完咱们这一卦之后,这人一个星期都出不了山的!” “有这么邪乎?”怪不得孙爷爷刚才急忙把我拉出来了,原来是在那里呆着也没有用了,还可能耽误人家大仙儿调养。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我还觉得这人太年轻,不太靠谱呢,不过,你怎么就这么信任她,执意要让她算,甚至都要把锦盒当给她呢?” “好酒可是从来不怕巷子深,这种事情往往是真人不露相,你看那些挂着幌子的,贴的招牌的,未必就是厉害的角色,有些不张扬、不打广告的人,才有真本事,这个余半仙这么年轻,还不挂招牌,就能在这水深火热的罗门镇站住脚,怎会没点真本事!” “嘿!爷爷你说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事实证明,这个余半仙关于张宇和徐曼处境的分析,简直是准得离谱。 孙爷爷见我的情绪有些缓和,笑着问了我一句,“你不心疼锦盒了?” “唉!心疼有啥办法?”我无奈地摆了摆手,“不过,下一步咱们去哪里?” 说这话的时候,红彤彤的火烧云已经升上了天,我知道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晚上孙爷爷视力不好,离开了这个主心骨,我也是个万事没注意的主,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了。 果然,孙爷爷对我说道,“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是啊,就算是挨家挨户的打听,咱们也不能晚上打听啊!”我双手赞成孙爷爷的决定。 “我倒是不想挨家挨户的来!”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下午那会儿,你问老板娘有没有算命的,老板娘很快就给你了第一手消息,咱们一会找一个旅店住下,再侧面打听一下?” “好,行,要不——”我停顿了一下,“咱们再回那里?”我指的是吃猪肉炖粉条的那个馆子。 “滚!” 我和孙爷爷就这样穿梭在棺材街大大小小的棺材中间,棺材上面都刷着油亮的黑漆和红漆,不一会太阳就落山了,棺材铺子里面都点起了灯火,反射着油漆的光,让人觉得特别慎得慌! “你还有多少钱?”孙爷爷忽然问了我一句。 “也就五百来块了!”这还得感谢那个锦盒,要不是锦盒当在那里,估计现在更没钱了。 “恩,看来还得省着点花!” “那你有多少?”我反问了孙爷爷。 “我?”可能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摊开了双手,“没有啊!” “啥?你没带钱?” “我为啥要带钱?”他一脸诧异的样子,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 “哪有出门不带钱的?”我还觉得他奇怪呢。 “江湖中人,吃百家饭,干嘛要带着钱?” 我不想跟他辩解,就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蒙了,仿佛一个大石头从天下掉了下来,“咣当”一下子砸在了脑袋顶儿上,其实我之前也没指望他能带很多钱,但是没有想到一分没有。 老话说得好,摸多沉的兜儿,办多大的事儿,我们现在脸tmd的买兜的钱都没有,还能办啥事儿! 孙爷爷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手头确实太紧了,都不够吃几顿饭的,他低头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省钱了!” “你不会是让咱们再回那个山洞里去睡觉吧,省钱到是省钱,回头再让蛾子叮死了,哪多哪少啊!”我对他的好主意不报多大希望。 “哈哈,那到不是,天地之大,哪里还没有咱们容身的地方,是在不行,就在这路边凑活一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还是别了,这是三伏天,刚刚躲过了蛾子,回头再让蚊子叮死。” “我这个好办法,保证不能让蚊子叮到,还一分钱不花?” “啊?还有这好事?那你说出来听听?” “这满大街都是床,就看你想睡哪里了?” “啥意思?”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随便挑一口,舒服的很!” 靠,我还以是什么好主意呢,原来是睡棺材! 我赶紧摆着手说道,“不行,觉得不行,要睡你自己睡,我可不行!” “是你说的要省钱啊!” “那也不能睡棺材,反正我还有钱,到旅馆凑活一晚,明天再说!嘿!我就奇了怪了,这满大街的怎么一个旅馆也没有呢?不行的话,还得去猪肉炖粉条那里!” “靠!”孙爷爷骂了一句。 第52章 讨价还价 说来也怪,我和孙爷爷在一直在棺材街上来回溜达,可是这里只有棺材铺子,饭店旅馆的都没有,孙爷爷所谓的经济实惠好方法我是实在不敢恭维,要睡他睡去,就算是我兜里面花的只剩下一分钱了,我也要睡个好觉! 不过说归说,我也不可能让他去睡棺材板子,他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又经过了这么一场浩劫,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弟兄了,哪有我睡旅馆他睡棺材的道理。 不过,他好像是对猪肉炖粉条的老板娘很排斥,这可不行,我得开导开导他。 “那个老板娘就是热情了点,其实人挺好的,给咱们菜量也挺大,做生意吗,不热情点儿哪行?”我对孙爷爷说道。 “你不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记得,怎么不记得,那你也不能老把这话挂在嘴边儿啊,按照你的说法,但凡热情一点儿的人都是坏人呗!” “那到未必,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开始还觉得徐曼是好人呢,咱们还欠儿登的去救什么张宇,可是事实证明怎样,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其实,不瞒你说,我现在也没觉得徐曼是坏人!”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徐曼现在在哪里。 “那是你被色相迷了心智,这是男人的弱点!” “切,说得你好像不是男人似的!不过,咱们也找不到别的旅馆了,猪肉炖粉条那里你去不去,赶紧给个痛快话!” “去!” 老板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们两个能回来,站在餐馆儿门口,笑得鲜花灿烂的,那叫一个妩媚。 她见孙爷爷回来了,赶紧上前挎住了他的胳膊,“我早就说嘛?你们还得在我这里歇歇,这罗门镇上的旅馆,加起来也不过五家,那几家离着这里还挺远的,就我这里经济又实惠!” “老板娘,你这里什么价位啊,说来听听!” “呦,看着小伙子是敞亮人,标间二百,正好可以你们两个人住!” 二百?太贵了吧!我在心里盘算着,兜里就剩这么五百来块钱了,这一趟出来,不知道要在外面呆上多久,不能这么奢侈啊! “那个,下午我们都在你这里吃饭了,当时那个炸蛾子我们都没有吃,还照样付钱了,你看,住宿方面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搓着双手,对老板娘说道,讲价这种事情,要是我不上前儿的话,估计孙爷爷是绝对不会出头的! “哎呦!我们这是小本生意,真便宜不了了,不行,你们再去别家试试?” 大晚上的,老板娘知道我们不能再出去了,腰板儿挺得笔直,一副爱住不住的架势。 “可是,这价钱也太贵了吧!”孙爷爷也在那里说道。 老板娘瞄了孙爷爷一眼,“要不这样,我们楼上有个阁楼,那是我们这的服务生住的,刚好那人回老家了,被褥都是今天新洗新换的,是个单人床,就收你们五十,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是能接受的,就对孙爷爷说道,“爷爷,要不,咱们先去阁楼看看!” “那也成!”孙爷爷同意了。 老板娘领着我们上了旅馆的阁楼,大概也就十几平方的样子,房顶是斜着的,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单人床是屋里面唯一的配置,单人床上面还支着个蚊帐。 虽说是十分简陋,但也足够一个人休息,我本来考虑着向老板娘多要一床被子,睡在地下糊弄一晚上得了,不过这面积实在是太小了,加上屋顶是个斜面,地上窄得根本放不下一个人。 老板娘端了一壶和茶水,说是什么罗门镇有名的枸杞茶,让我们务必要我们尝一尝。 这茶来的刚刚好,自从进了余半仙家里之后我就滴水未进,刚才又在棺材街窜了一大阵子,早就口干舌燥了,我给孙爷爷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赶紧操起杯子一饮而尽。 老板娘看了我们两个一眼,问了句,“谁住?” 我们两个都指了一下对方,说了句,“他!” “到底谁住?你们可得弄清楚了!反正这屋是肯定住不下两个人的。” “我们肯定是有一个人住的,至于是哪个人住,用得着这么较真儿吗?”孙爷爷说了一句。 “嘿,那可不行,这是我们服务员的宿舍,里面可是有私人物品的,要是给我弄丢了,我找谁?找你还是找他!”老板娘分别指了我们两个,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唉!你想哪里去了,我们不是这样的人!”我赶紧把话拉了回来,能这个价钱在休息一晚,确实不贵,我不能因为这个把这事搅和黄了。 我把老板娘拉到了一边,对她说道,“他住!” 老板娘看了孙爷爷一眼,露出了“正合她意”的表情。 孙爷爷知道我们两个在嘀咕什么,赶紧使了使眼色,用手指了指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那你咋办?” 我给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我有办法!” 我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塞进了老板娘的手里,“上楼时候看见二楼吧台那里有个沙发,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让我凑活儿一宿!” “不行!”老板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 “为啥?” “你咋知道我那个沙发是闲着的,万一半夜有人来住店,连个进屋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又掏出了十块钱,放在了那二十块钱上面,“姐姐,好姐姐,你心眼儿这么好,能不能通融通融!” 老板娘点了我一下鼻头,暧昧地笑了一下,“行,看你小子嘴这么甜!我就破个例!” 唉!看来不管是多大的女人,对“姐姐”这个称呼都是受用的。 老板娘把三十块钱揣进了兜里,对我说了句,“你等着,我再给你抱床被子!”便离开了。 我拿着老板娘给我添的被子,回到了阁楼上面,冲着孙爷爷打了个响指,说了句,“搞定了!” “嘿,还真有你的,说吧,住哪里,不会是住到那老板娘的被窝里去了吧!” 没想到这小子也会开玩笑了,看来是心情不错。 “没有,哪能呢!二楼那地方有个沙发,我就在那里凑活一宿就行了!老板娘答应了,这不,都给我把被子抱来了!” “也行,那你注意安全!” 我把兜里唯一剩下的五百块钱递给了孙爷爷,这可是我两的救命钱了,万一晚上我睡得死,被人家摸去了,那可是连帐都结不了了。 我一边和孙爷爷闲聊着,一边喝着老板娘给我端来的枸杞茶,这茶不错,有一种香甜的味道,要不是兜里没钱,真想打包买点了,不过他一直没喝,我也有点纳闷儿,在山洞里,即使是大汗淋漓的时候,也没见这人喝水,难道这人不渴吗? 我把茶端了过去,“你也喝点!” 他摆了摆手,“我不喝!” “为啥?” “万一收费呢!” 我“噗嗤”一下子把茶喷到了桌子上,“不能吧!” “逗你呢,不能!” 孙爷爷说完这话,从我怀里抱起了被子,转身要走! “你干嘛去!” “你听我的,你今天睡这里,我去睡沙发!” “这哪成?出门一趟,本来就是帮我办事儿的,哪能让你睡沙发?” “哟!还学会孝顺了,有你这话就行了,这罗门镇不是个单纯的地方,万一有个危险我怕你应对不了!” 这话说得我感动极了,不过他说得有道理,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我可解决不了啊! 我不再于他争论,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可是,她却来了! 第53章 枸杞浓茶 因为太累了,我倒下便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一阵香气袭来,顿时感觉鼻孔里面湿湿的、润润的,那叫一个好受! 我的身上逐渐燥热起来,浑身上下的汗腺都被激发了,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有火在身上燃烧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又做梦了,但是这种火热的感觉十分真实,我甚至能触碰到自己身上的温度。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有看清任何东西,眼睛就被两坨肉呼呼的东西顶住了! 等等,这是几个意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潜意识里,完全知道这两坨肉呼呼的东西是什么,那可是男人最为亲近的部位啊,只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靠过来。 胸口的血玉逐渐灼热起来,伴随着的是下身的强烈感觉,这种感觉又来了! 完了,完了,我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既有血玉的排斥,又有肉欲的渴望! 我该怎么办?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要被烫破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抓起了对方,猛烈地亲吻起来—— 我慌乱地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清楚地听到了一阵阵的喘息声音,管不了血玉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只想往一个地方使劲儿。 对方也很配合,将我上身的t恤很快地拽了下来,本来睡觉的时候就穿得不多,我的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内裤。 这时候,我才接着窗外的月光迷迷糊糊地看清对方的脸,是老板娘,她的眼睛里面泛着红色的光! 她一直闭着眼睛,嘴唇在我的脸上任意的游走,就要亲到我的胸口,我有些纳闷,要是按照这个步骤发展的话,那块血玉应该烫她啊,上次我和小薇那个的时候,小薇就被烫到了,这次怎么没有动静! 脑子里面排斥,身体又十分渴望,自己真tmd无耻!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挺身一跃,把她压在了身下,她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看见了模糊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了句,“居然不是!”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是不是的? 不过老板娘仅仅是愣了一下,身体的动作一直没停,我们就这样相互配合着,马上就要—— 只听见一声惨叫,老板娘从我的身上滚了下来,我使劲晃了晃脑袋,赶紧把被褥裹在了身上! “哪里来了妖孽,连我孙子都敢勾引!” 这声音是孙爷爷的。 我有些恍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说“勾引”?我知道自己这会子没穿衣服,赶紧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了! 下意识地把阁楼的灯打开了,孙爷爷就站在我的对面,手里还握着他那把桃木剑。 “还行,你小子还知道开灯,刚才还在那里云里雾里呢,我摸黑费劲儿,好不容易才打准!” “怎么了?什么了?你打谁呢?” 孙爷爷指了指地方,老板娘团缩成一个圈,在那里痛苦的抖动着! “就算是,就算是她对我——可是,你为什么要打她?” 孙爷爷从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她不是人!” “什么?”我大大地吃了一惊,在我眼力,老板娘这样的人应该是最有人味的,言行举止那叫一个真实,怎么就不是人了。 老板娘此时还没有醒,这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出来。 倒是孙爷爷提醒了我一句,“还记得钱大牛吗?” 我们村的人,我怎会不记得,不过他这会子提钱大牛做什么? 老板娘的脸上渗出了汗珠,已经停止的抽动,却没有醒,正在昏迷着,我知道我为什么感觉到自己在哪里见过了,当时在我大伯的坟茔地的时候钱大牛被钱老七附体了,掐了我的脖子,当时还是孙爷爷把钱大牛打醒的呢,钱大牛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你的意思是——”我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吐沫,“鬼附身?” 孙爷爷点了点头,“对!” “可是,我真觉得她不像鬼!” “她当然不是,只不过是鬼上身了,鬼控制了她的躯壳,然后对你——” “我说呢,是有点不一样!”我感慨了一下。 “有什么不一样?”这次轮到孙爷爷对我的话犯迷糊了,继而诡秘地笑了一下,“你的意思难道是女鬼和女人的感觉不一样!” “切,没想到你这么污,关键时刻不是被你cut了吗?我哪里知道那个感觉一不一样的,不过幸亏被你阻拦了,我可不想——嘿嘿!” “那你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孙爷爷问我。 “上次我和女朋友那个的时候,血玉烫了她一下,这次为什么没有烫老板娘呢?” “所以我说她不是人!看来你那块血玉是防人的不是防鬼的,是不想让你靠近女人!” “还有这个设定?” “你想想看,这个血玉是谁附给你身体里面的?是楠木棺材里的女尸的,她要是再想跟你亲热的话,只能是以女鬼的身份行事,她要是防鬼的话,岂不是连自己都防了?” “嗯!也对!”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困惑,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不想让我跟人亲热,一方面通过血玉撩拨着我的**,一方面又通过血玉惩罚着我的非分之想! 往脸皮厚点儿说,我还真的有些想她了。 就在我怅然所失的时候,孙爷爷早已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拨开了老板娘的眼皮,“冲着我说道,你眼神好,你看看者瞳孔,跟你刚才床上看见她的时候有没有区别!” 我也蹲下身仔细观察起来,对了,刚才我看见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红红的,仿佛就要吃了我一样,现在瞳孔的颜色是暗棕色的,除了颜色稍微浅一点,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了。 我把情况跟孙爷爷说了,他点头说了句,“看来已经被我打跑了!” “什么打跑了?” “附在她身上的女鬼啊!” “可是,她这瞳孔的颜色也太浅了点儿!” “这种人上辈子做了孽,魂魄比常人缺一窍的,最容易鬼上身的。” “是吗?这我可没听过。” “咱两刚进餐馆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眼神颜色很浅,就产生怀疑了?” “所以你一直对她很排斥,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是因为她身上的特质。”我心里唏嘘了一下,还以为这人真的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嗯,事实证明,我分析的没错,她果然对你下手了!” “那你咋才说,要是你在晚点出现,我可就被她办了!” “那会子只是怀疑,再说了,我还不确定这个女人能不能被鬼上身。” “按你的意思,她白天的时候是好的,晚上才被上了身?” “嗯,所以她的眼睛才会变成那样!不过——”孙爷爷似乎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就算是有女人勾引你,你也不至于这样啊,我刚才都听到你的声音了,那叫一个**,我眼睛不好,要是好的话,早就能看一场**大片了!”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咋的了,以往虽然是心里面很想,但或多或少还能控制住,今天可好,都没想着控制!” 孙爷爷没理会我,而是在阁楼里面找寻起来,末了看了看那壶枸杞茶,说了句,“这茶有问题。” 茶能有什么问题? 孙爷爷把茶水倒进杯子里面一点,从他那个宝贝兜里面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在里面,只见粉末“咕咚咕咚”地冒了几个小泡,然后消失了! “你被下药了!” “啊?什么意思?” “这茶里有春药!” 第54章 男人杀器 这茶里面咋会有春药,刚才因为口渴的缘故,这茶我可是没少喝,怎么就变成春药了呢。 孙爷爷给我看了看刚才往茶里面放的白色粉末,对我说道,“这玩意叫化春粉,专门检测春药的,要是遇到春药的话,这粉末就会融掉,刚才你亲眼看到了,这粉末都融在了茶里,所以我敢肯定这里面绝对有春药!” “嘿!还真是邪了门了!”我忍不住上去踢了昏睡的老板娘一脚,“还给老子下上药了,我说呢,我的自制力也不至于这么差啊!不过,你还真挺厉害的,连这玩意都有!” 孙爷爷把粉末收进了兜里,笑了一下,对我这恭维很受用,“行走江湖的,什么东西都要备一些,要是被人下了套的话,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完他这话,我觉得自己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应该随时讨教讨教,便虚心地问道,“那怎么才能防止别人下套呢?” “别人下套这件事情是防不来的,那是别人事情,你又不是鬼,总不能控制别人的意志吧,咱们要做的,只是防止自己不中套!而作为咱们男人来讲,最容易中套的就是四样东西?” “哪四样东西?”孙爷爷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男人的几大致命杀器,就是‘吃喝嫖赌抽’,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谁也不在乎一口吃了,但是男人好酒、好抽,要是有人给上了好酒好烟什么的,就会有人绷不住了,就拿我自己举例子,我不喝酒,可是我爱抽烟,要是给我点上好烟,我可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这点我深有感触,这人烟抽得确实太勤了,就算是孕妇在旁边也不收敛。 反正老板娘也没醒,孙爷爷见我听得认真,继续教育起来,“有一次别人往烟里下了**药,我抽完之后,三天三夜才醒来。” “哈哈,你还有这种糗事儿?”我拍着腿大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还好,只是遇到一伙骗钱的,以为我身上有什么好东西,结果发现是个没钱的,把我扔在荒郊野地了,醒来之后,除了身上几个辟邪的铜钱,也没丢啥!” “那铜钱可是古董啊!不过——”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不是说我的五帝钱可以防怨鬼,可这附在这老板娘身上的女鬼还是冲着我来了啊!” “你知道这老板娘上身的是什么鬼?要不是怨鬼,五帝钱可是没有用的,怨鬼仇性最大,最容易伤人,你身上有血玉这样阴人的东西附体,最容易被怨鬼盯上,所以我给你这五帝钱,是为了防怨鬼,别的鬼防不住。” “那她身上是什么鬼?”我有些好奇。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那得等她醒来问她,不过即使醒来了,这人也可能说不清楚,当时钱大牛醒来的时候,不也是一头雾水!就看这女鬼对老板娘的操纵程度和时间了,或许这老板娘有感知,也是有可能的。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什么男人的杀器!”我赶紧帮着孙爷爷把话茬儿找了回来。 “对对,刚才我说到的抽烟和喝酒都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就是女人!” “嗯,我同意!” 古往今来,大家常说什么红颜祸水啦,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啦,都是因为男人毁在女人身上的典型。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美色,女人能盯上这一点,女鬼也能到盯上这一点,一些女鬼专门吸男人的阳气。” “她们不是阴人吗?吸阳气有啥用!” “可能是阴阳调和,可以助她们法力的,不过也有一种,是为了复仇!” “为了复仇?什么意思?” “要是这个女人生前被男人伤过,就会恨男人,恨不得把所有的男人杀死为快!她们会附在女人的身上,去杀男人!” 我的后背惊出了一阵冷汗,刚才老板娘身上的女鬼,万一是一个复仇型的,我岂不是凶多吉少,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个鬼未必就是个复仇的,要是复仇型的,那她就成了怨鬼,我身上的五帝钱肯定能挡一下的。 孙爷爷继续说道,“所以啊,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防女色!” “嗯,我知道!” 刚才老板娘饥渴的样子,仍旧在我脑海里徘徊着,我努力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或许对我们有帮助,想着想着,我忽然记起了一句话,老板娘在我身上的时候,曾经说过,“居然不是!”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居然不是! 我把我的疑惑跟孙爷爷说了,孙爷爷也是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来只有等这个女人醒了才能研究了,但愿她是个什么都知道的,可别跟钱大牛一样! “不过孙爷爷,你好像不太喜欢喝水,刚才那个枸杞茶,你就没喝!” “嗯,幸好我没喝!”孙爷爷望了一眼窗外,眼神有些落寞,对我说道,“有时候人活得久了,也就不知道渴了!” “可是你在山上给我家看坟茔地的时候,还说什么渴死了,什么要我给你下山买可乐之类的话呢!” “我说我渴你就信啊,真幼稚!不过,我还真是挺爱喝可乐的。” “嘿嘿,也是,不过啊,到现在也没请你喝上一口可乐,明天早上天亮了,我一定给你买一瓶!”我瞄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过了凌晨,赶紧改口说道,“今天!今天早上就给你买!” “行啦,一瓶可乐能顶三瓶矿泉水,你还是省着点吧!” 孙爷爷说完这话,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是有些累了,虽说那桃木剑比较普通,可是并不是谁都能用上的,要是一般人拿在手里,早就被鬼抢走了,即使是尚方宝剑,也得看看用在什么人手里,修行不够的人,可是拿不动的,本来驱鬼这种事情就消耗气力,这会子他肯定是乏了。 孙爷爷说一进餐馆就发现了老板娘瞳孔的异样,我怎么没发现呢?也许那会子只顾着把眼神盯在老板娘的胸上了,不瞒你说,那胸脯子简直是太大了,刚才两坨肉贴在我的脸上,我都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老板娘那硕大的胸部,直接地转移了我的关注点,唉!也许大学宿舍的人说得对,男人看女人永远集中在三个地方,脸控、胸控、屁股控,我是典型的胸控。 我给孙爷爷盖上了被子,角落里是蜷缩在那里的老板娘,也不知道这人啥时候醒,醒来会有说明反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我也坚持不住了,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眯着了,我听见了一阵抽泣的声音。 是老板娘,她醒了! 这女人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哭着,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跟刚才在床上那会儿判若两人。 我不知道该说啥!虽说是孙爷爷已经把鬼打跑了,万一这鬼又跑回来咋整! 孙爷爷还没醒,我也不想让这女人吵醒他,递给了她一张面巾纸,说了句,“你小点声!” 老板娘接过了面巾纸,咿咿呀呀地哭得更伤心了,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会我完了!” 她说她完了,这是几个意思? 因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话,开始我一直没吱声,就听见她在那里一边擦眼泪一边完了完了的,弄得我心烦死了。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冲着她喊了一句,“什么完了?你tmd差点让我完了!” 老板娘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大爷,能不能救救我!” 第55章 沉井之罚 这老板娘猛拽着我的裤脚,那叫一个使劲儿,弄得我很不舒服,实在是无法动弹。 我弯下腰去,想要拨开老板娘的双手,可是她就是紧紧地抓住我,死活不放开! “你干嘛?”我试图挣脱她。 “大爷,能不能救救我,我真的完了!” 她又一次提到“完了”两个字,如果说刚才这人还是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话,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对我说呢。 她这也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救她? “你松手,我不知道你遭了什么难,惹了什么东西,我可真没救人的本事啊!”我对她说道。 “我不信,刚才上身的时候,所有的男人都把持不住,偏偏就没应在你身上,你肯定是有本事的!” “不是,不是我!”我赶紧在那里否定着,考虑要不要把孙爷爷打鬼的事情说出来。 老板娘依旧拽着我的裤脚没有撒手,不停地祈求。 “你干嘛?赶紧放开!”我真生气了。 “只要你能救我,多少钱都行!实在不行的话,这餐馆,这前后院都是你们的?” 嗯?她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怎么就这么大方,什么鬼这么难缠啊! 不提钱还好说,一提钱就击中我的软肋了,要是论起手头紧,谁还能比得过现在的我。 我从窗户探出了头,环视了一下整个的院子,规模还真是不小,不过说实在的,我一直就不是贪心的人,也不想在这罗门镇安家,要这院子还真没啥用,不过要是转换成现金的话,岂不是—— 心里面打着如意算盘,我扶起了老板娘,“你真能给我们支付报酬!” 她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要多少给多少,只要我支付得起!” 老板娘不愧是做生意的,也是个敞亮人,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拉着她出了阁楼,“要解你的事情可以,不过我可不行,你看蚊帐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没,他才行。”我指了指孙爷爷。 “他?真行?”老板娘表示怀疑,这怀疑我也理解,但从相貌来讲,孙爷爷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上几岁,这么稚嫩的脸,怎么可能是个神棍。 “就是他,刚才你身上的女鬼就是被他驱走的,所以你得让他休息好,不要吵醒她,否则的话,他可是不一定给你办事呦!” 老板娘听完我这番话,表情从绝对怀疑变成了将信将疑,想必是领教了孙爷爷刚才那顿桃木剑的缘故,我和老板娘一人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阁楼外面的小走廊上,唠起了磕。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问老板娘。 老板娘在那里抽泣着,打开了话匣子,“故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呦,够久远的啊!”我呲了一下鼻子。 “其实我以前并不是罗门镇的人,那年我爷爷去世,我爹带着我来这罗门镇给我爷爷买棺材,我那会子年轻,长得还行,无意中被这镇子上罗家的二少爷看上了!” 她这话我相信,现在老板娘长得也不赖,眉眼儿之间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应该是个花容月貌的主,不然这小馆子生意咋能这么好? “罗家的二少爷?你的意思是被官门里面的望族看上了?”我问他。 “嗯,你也知道‘三门’?” “听说过,但是知道的不多,你继续讲!”我怕她在三门的事情上解释得太多,毕竟我已经知道了大概了。 “当时罗家二少爷下了好多聘礼,我爹见钱眼开,硬是要把我嫁给罗家二少爷罗雨!” “硬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不想嫁?” “嗯!”老板娘点了点头,“我本来在我们村里面有相好的,两个人都私定终身了,可是没办法啊,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实在是拗不过!我爹看中的罗家的钱财,是想给拿着彩礼钱,给我小弟娶亲。” 不知怎么的,听她说完这番话,我倒是有些同情她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水和小霞,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咋样了,三奶奶说他入赘到上水村是逼不得已,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板娘说得实在,东北农村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听我爹讲过,以前流行换亲,用姐姐的彩礼钱给弟弟娶亲,或者两家里,一方是姐姐弟弟,另一方是哥哥妹妹的,换亲的情况比比皆是,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换亲这种事情也就不那么多了。“那后来呢?”我问老板娘。 “没想到那个罗雨就是个不中用的,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别看他在外面飞扬跋扈的,实际上男人那方面根本不行,不行倒还罢了,自己还不甘心,中药补药的吃了一大堆,可是就是硬不起来!”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其实我挺不爱看她这眼神的,男人要是不行,别说外人看不起了,自己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老板娘倒是没有注意到我反感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行归不行,可是他折磨我啊,一到晚上的时候就对我出气,连踢带骂的,时间长了,我怎能受得了!” “那你反抗没有?” “开始嫁过来的时候,我还真是就想认命了,心里琢磨着既然我爹收了人家的彩礼,就应该好好对待人家,可是那罗雨老是虐待我,时间长了我肯定受不了啊!” “所以,你便去找你的相好了!” 她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说让你猜对了,紧接着咬了咬嘴唇,“跟他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女人!” 我摆了摆手,生怕她在她和她相好的事情上敞开了说,这要是从什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上说起了,我岂不是得听到明天早上,毕竟这个不是事情的重点,重点是她怎么被那女鬼上身的。 老板娘还算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开始罗家的人并不知道我和他会面的事情,后来罗雨的身体越来越差,罗家就怀疑上我了,说我这个当媳妇儿的克夫。” “啧啧,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他身体不好,干嘛要怪在女人身上!” “这事儿找谁说理去,罗家家大业大的,谁还能拗得过他们,罗家说我是丧门星,派人一直盯着我,然后就发现了——” 老板娘说道这里又抽泣了起来,我递给她一张面巾纸,“之后呢?” “后来更惨的是,罗家刚刚发现我的事情,那个病秧子罗雨彻底摊到了,就是五年前那会儿,罗家的人这会可是抓住了把柄,说我是家里的丧门星,因为不守妇道才害了罗雨,把罗雨的事情完全记在了我的头上!” “那他们是怎么惩罚你的?是不是要把你休了?”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要我用命来换,说除了我这个丧门星,罗雨就有救了!” “别逗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也太封建了吧!” “官门家大业大的,又是做白事的,死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也许她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既定的规则去走,你以为杀人犯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现实中却未必会这样。 “那他们是怎么处理你的?”我继续问道。 “唉!说得是沉井!” 老板娘指着窗外,对我说道,“你看到那口井没?”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月光的衬托下,院子里的地面上确实有一个圆圆的口,周围还砌石砖,我不是没往窗外看过,刚才还环视了这院子的价值呢,只是没有注意到这里,在我的概念里,水井的周围是会有辘轳的和绳索的,可是这个井口上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就是那里吗?”我很惊讶,长大嘴巴问道。 “对,就是那里!” “那你真被沉了吗?” “沉了!” “可是,你没有淹死!难道说?那是一口枯井,你之后又爬上来了?” “不,是水井!”老板娘说话的功夫,我看见水井里面升起了一丝阴嗖嗖凉气。 第56章 是人是鬼 老板娘说是水井,那她肯定上来了,可是她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难道是?我惊得后退了一步,对着老板娘说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如铜铃般响亮,末了,笑声停了下来,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哀伤,从嗓子眼儿里面挤出了三个字。 “我是人!”她的眼皮抬一下,“可是是人又有什么用呢?从水井里上来的那一刻,命运便由不得自己安排了。” “为什么?” “因为水井里面住着一个女鬼!” “是不是就在是在你身体上面附着的那个鬼?” 她点了点头,揭开了自己上衣的纽扣,我赶紧遮上了自己的眼睛,“你干嘛?” “你摸摸这里!”虽说我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还是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 女人的胸部,我知道这种触感,可是现在我的指尖儿是完全是另一个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枯树上面那苍老的树皮,干涸得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滴水分,还有她胸口上的那颗红痣,也跟着萎缩了进去。 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还是那张脸,可是却不是那个让男人垂涎三尺的身体了。 那丰盈的胸部正在一点点的失去原来的样子,皮肤上面都已经枯黄了! 我吓得长大了嘴,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井里的是淫鬼。”老板娘说。 “淫鬼?” 老板娘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我恨死罗家的人了,就是他们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我简直是生不如死!” “可是,他们不是让你给罗家二少爷驱赶霉运吗?” 老板娘望了一眼窗外,目光中依旧写满了绝望,“驱赶霉运?哼,驱赶霉运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 她看了我一眼,“有烟吗?” “有,有,你等一下!”我身上肯定没有,但是孙爷爷有,这家伙向来烟不离身的,我蹑手蹑脚地回到了阁楼里面,从他的兜里面掏出了烟。 老板娘吸了一口,接着说道,“罗家的人早就知道这口井里面住着一个淫鬼,就是想以沉井为借口故意让这淫鬼上身,他们这么做是故意的!” “那罗雨好了吗?” 老板娘摇摇头,“没有,他们就是设个套,想让我往里钻。” 我忽然想起了孙爷爷的话,说不定是罗家早就知道老板娘这种浅色瞳孔的体质容易被鬼上身,刻意引老板入局。 “可是,他们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还是不太明白。 “哼,什么好处,你也知道罗镇有三门,这三门各有各的营生,哪一门都是需要眼线的,他们把这口井,这口旅馆交给我,就是想要我做他们的眼线。” “这不也行吗?给你这么大个馆子?”我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得有点不合时宜。 “呵呵,行什么行,这馆子就在镇子边上,人来过往的,他们可以在店里放了人,要是遇到他们蹊跷的人,他们就会指派我跟他们上床,然后再套取信息。” “可是,你完全可以反抗啊!” 老板娘听完我这话,一下子撕开了自己的外衣,激动地说道,“反抗?我反抗得了吗?要是一晚上不跟男人上床,我的皮肤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露出了自己宛如枯树皮一样的胸部。 “这个都是那个淫鬼控制的?”我十分诧异,怪不得她一直在说“完了”“完了”的,可能是怕这次没得逞,女鬼不放过她。 “罗家人知道我这样了,都不想放过我,但凡罗家的男人,谁要是想了,就会隔三差五的到这里报到,我,我简直是生不如死啊!”老板娘猛烈地捶打着自己胸口,一副撕心裂肺的样子。 啧啧,这女人还真是命苦,原来她的这种**并不是自己的生理需要,而是源于身不由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控制住这个鬼?” “对,你们要是能够制服她,我什么都能给你!”她说这话的时候,上前了一步,吓得我一激灵。 我不知道她这个“什么都能给你”中的“什么”到底饱含了啥,反正我是除了钱,别的啥也不想要。 想到了这里,我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对了,那会你在我身上的时候,说了句‘居然不是’,你为啥要说这话?” 她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以为是那个小伙子!” “啥,你的意思是,你以为是他?”我指了指阁楼屋里的孙爷爷。 我忽然想起来了,办理入住的那会儿,老板娘执意要问谁在阁楼上住,我当时确实说得是孙爷爷。 老板娘掐灭了烟头,接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女鬼上身之后,我好像是对童男特别的敏感,一旦是遇到这样的男子,就不由自主地想要——” “你的意思是,你本来是奔着孙爷爷来的,结果发现是我!” “对!” 怪不得从我和孙爷爷来饭馆开始,这老板娘就对孙爷爷表现出来了格外的热情,又留宿又打折的,原来是有这种心理在支配。 听完这话,我长松了一口气,幸好我和孙爷爷换过来了,不然的话,要是孙爷爷破了童子身,还不一定出什么差头呢! “行了,你的故事听得差不多了,还是那句话,我们只能试一试,而且还得靠他!”我指了指依旧沉睡的孙爷爷,“对了,你给我们指的那个余半仙,不是什么罗家的眼线吧!” 这件事情我必须得搞清楚,要是那个余半仙也是他们的眼线儿或者托儿之类的,给我们提供的是虚假信息,岂不是扰乱了我们的调查方向。 “你说那个余半仙啊,她算是罗门镇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因为她是给活人算命的,并不经营死人的营生,所以她不是三门的人,这人拿人钱财、替人算命,听说还有两把刷子!” 嗯,确实有两把刷子,我和孙爷爷都感觉到了。 “不过,你也是,干嘛还给我们下药!”我指的是枸杞茶。 “男人也不是都容易上钩的,不下药可不行!” 说话的功夫,孙爷爷翻了个身,睁开了睡意惺忪的双眼,这人终于醒来了。 “我睡了多久?”孙爷爷问我。 “快两个小时了吧!”我给老板娘使了一眼色,意思是让她先别进屋,我单独跟孙爷爷谈谈。 “有件事情你可得谢我!”我给孙爷爷卖了个关子。 “哦?什么事,还能轮到我谢你了?” 我赶紧凑到孙爷爷耳边说道,“刚才听那老板娘说了,专门捕获童男,要不是我替你挡了这一灾,你现在估计已经起不来了,嘿嘿!”我忍不住笑了。 “滚!怎么?她醒了?”孙爷爷问我。 “对,就在外面!”我指了指门外。 “那我出去会会她!” “等会,你先别急,她不能跑,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 “咱们得帮那老板娘驱鬼。” 然后我就把这老板娘怎么嫁到罗门镇来,怎么红杏出墙,怎么被罗家人惩罚,怎么被女鬼上身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跟孙爷爷说了,还汇报了我们揽下了这宗生意的事儿。 孙爷爷一听怒了,“你爹怎么教育你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知道那个女鬼什么修行,是不是个厉害的角色,万一我们制服不了她,把自己再搭进去咋办?” “你这么大本事?还有办不成的事儿?” “这不是你发善心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跟我商量一下!” “她给的价码合理,我就核计着咱们要是试一试的话,不就有钱了!” “这钱,这钱是那么好挣的?”孙爷爷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那咋办,我都答应人家了。” “那也不行!”孙爷爷很坚定。 “我求你好不好,这女人也是个苦命的,男子汉大丈夫,得行侠仗义,再说了,咱两真需要钱啊!” 我看见孙爷爷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是要心软了,我赶紧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点鱼肚白,不好了!天要亮了! 第57章 井中女鬼 虽说我没有什么捉鬼的常识,当时听老辈子人讲过,捉鬼必须是在晚上,因为鬼大部分会在晚上活动,天要是亮了的话,这事八成就得推到第二天晚上了,如果再托这么一天,指不定还能出来什么事儿呢。 说来也怪,我从村里出来一共就过去了两天,第一天我们拿着那个被老鼠啃光的骷髅头上山,白天孙爷爷让我去捉鱼,我险些从熊口脱险,晚上在庙里过夜时遇到了张宇和徐曼,为了逃避飞蛾子躲进了山洞里,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中午了,然后在镇子上面吃了猪肉炖粉条,下午去找余半仙算命,之后就遇到了和老板娘这档子事儿,不过只是过去了两天,怎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两天的经历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刺激,要不是掐了脸蛋子还知道疼,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甬长的梦。 丢骷髅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两个道理,第一,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心怀诡异的,第二,什么事情都不能多太久,拖得越久,滋生的是非就会越多。 不行,我得赶紧让孙爷爷定下来。 该怎么说,俗话说得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人这事情得有技巧,看来还得从分析利弊入手。 我给孙爷爷点燃了一支烟,毕恭毕敬地送到嘴上,“我觉得咱们帮老板娘咱们的好处不止一个。” “哦?你说说,都有什么好处!”点烟这招很好用,孙爷爷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老板娘答应给钱,要多少都行,以后咱们就不用为钱事情发愁了,长的不说,短时间内的吃饭住宿都能解决,此其一;其二,她是‘官门’的眼线,肯定是有很多消息渠道的,要是咱们帮她办事了,说不定能通过她调查出徐曼和那个骷髅头的下落;其三,如果我们把这老板娘收为己用,作为我们两个安插在罗门镇的长期卧底,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孙爷爷猛吸了一口烟,“嘿,你这管理学学的不错啊!”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知道这事儿有缓儿了,赶紧继续煽风点火,“这女人也是个苦命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那个胸口,啧啧,那叫一个惨,不信的话,你去看看!” “还是免了吧!”孙爷爷赶紧摆了摆手,把快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了,说了句,“走,去井那看看。” 老板娘看我和孙爷爷出了屋,知道事情有门儿,马上破涕为笑了,使劲儿地冲孙爷爷点点头,领着我们进了院子。 其实这井没什么特别的,井口也就比磨盘大一点,从井口向下望去,一阵阵凉风袭来,让人后背发凉。 孙爷爷把老板娘拉倒了一边,“跟我讲讲,你当时是怎么附体的?” 老板娘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忧伤了,好像不想捡起什么痛苦回忆的样子,哭哭啼啼地说道,“罗家的人把我绑了起来,直接扔进了井里,我当时就一个念头,心里想着‘我完了’,我在井里垂死挣扎着,任凭两只脚怎么蹬也没有用,就在我往下沉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刺耳的笑声,然后就感觉脑袋被人重击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从井里面推了上来,之后我便晕了过去。” “后来呢?” “醒来的时候,就是晚上了,我发现自己胸口上面的皮肤逐渐干枯起来,我不知道这是这么一回事,吓得大喊起来,这时候旁边走过了一个男人,我脑子便不受控制了——” “你不会随便抓了一个男人就——” “嗯!我知道这不靠谱,但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完事儿之后,我发现我的皮肤居然好了。从那以后,我的脑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个念头,就是想去找男人,因为只要和男人交合,我的皮肤就不会烂!” “那你跟那个女鬼交流过没有?我的意思是,有什么做梦什么的?”孙爷爷问老板娘 “没有!”老板娘摇了摇头。 “还隐藏得挺深!我知道了,一会还得借你一用!”孙爷爷对老板娘说道。 我不明白孙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许就是道上的手段吧!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些担心,孙爷爷夜里看不见,怎么捉鬼,我把自己的担心跟孙爷爷说了。 “没事,一会全靠感应和对话,基本上不用眼睛的。你帮我盯着就行了!你去屋里拿一个碗!”孙爷爷吩咐老板娘。 碗拿过来之后,孙爷爷从打了一些井里的水放在碗里,把碗放在了井沿儿上,从兜里拿出了一把小豆,散在了井的周围。 他紧接着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个圈,冲着老板娘说道,“你站在这里!记住不要乱动!” 他拿出了一张黄布符,点燃之后,看着黄布符燃烧殆尽,把烧尽的灰收起,放在了一张白纸上面,用纸灰描成了一个“卐”字,他虽说是闭着眼睛描的,但是这个字却很整齐。 “地藏接引,魂魄听令,凡身入体,邪魔避清。” 虽然不知道这口号是啥意思,但我好像看明白了,孙爷爷是想把女鬼引到老板娘的身上。 这我就不懂了,按照我的设想,往井里面撒一些辟邪的东西就行了,现在看来,程序远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只见井里慢慢地升起了一团青烟,飘忽忽地在井口上面晃悠,孙爷爷感应到了这股青烟出来,赶紧拿起了桃木剑,左右比划着,我看明白了,他这是要控制青烟扩散的方向。 那团青烟扩散得极为厉害,孙爷爷也一刻不停地用力比划着,脑门上渗出了汗珠,他好不容易才收拢了青烟,然后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液滴到了桃木剑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青烟顺着桃木剑的指引到了老板娘的头上,然后就不见了。 我看老板娘猛烈地晃动了一下,就在她晃动的同时,孙爷爷将那个流着血的破了的中指点到了老板娘的脑门上,他虽说是看不见,可是位置却点得特别正。 老板娘不再晃动,孙爷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了句,“出来了!” 看着孙爷爷的样子,我有些心疼,有点后悔自己揽下了这宗生意,看来这事儿并不是往井里撒一把灰这么简单的。 几分钟之后,老板娘睁开了眼睛,虽说是容貌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完全换了另外一个人,面色惨白惨白的,配上那凌乱的头发,真的就像一个女鬼一样。 还有那瞳孔,红亮红亮的,就跟在我身上的时候一模一样,怪不得我会子执迷不悟的,原来真的是被女鬼上了身。 “她来了!”我捅了捅孙爷爷,怕他看不见,赶紧提醒了一句。 孙爷爷站了起来,对着老板娘说道,“你跑不掉了!” “哈哈哈哈!”我听见了一阵凄惨的笑声,是女人的,却不是老板娘的声音。 老板娘的面部扭曲着,眉头紧皱在一起,恶狠狠地对孙爷爷说道,“我马上就要成事儿了,偏偏遇到了你!” 这声音颤颤巍巍的,就像是鬼在招魂一般,听得我难受死了。 “成不成事儿的,你也不能害人!” “呵呵,我怎么害人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就吸吸阳气,也算是害人?”老板娘说完这话之后,仰天长啸了一声,“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人,那些男人贪图美色,耗点阳气算得了什么?” 老板娘面目狰狞的样子,让我毛孔悚然,我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她就是被那个女鬼上身了。 孙爷爷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板娘红色的瞳孔,“说罢,你怎么才能从这女人身上出来,她也是个无辜的,你就忍心这么害她!” “无辜?哈哈,无辜的人多了去了,我活着的时候进了这窑坑,死了的时候,没人送终也就罢了,还被人投了井里,可是,阴间那里凭什么不让我不轮回,我到底是得罪谁了?怎么就这样对我!”这女鬼一会哭一会笑的,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 孙爷爷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支烟,慢悠悠地说道,“说说,你挡在了哪一步?” 第58章 她叫墨雨 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勉强跟得上孙爷爷和女鬼的对话,什么男人啊,什么窑坑什么的,就我的分析来看,这女鬼生前多半是个妓女。 可是后面几句我可就半点听不懂了,什么轮回不轮回的,而且孙爷爷还接上了话茬儿,问被挡在了哪一步。 这女鬼慢慢悠悠地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秦广王!” “哼!”孙爷爷从鼻子出了一声,“那就怨不得别人了,生前你作孽太多了。” “作孽,作孽也是那些男人罪有应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家二少爷罗雨的病,也是跟你有关系吧!” “他的上辈子是就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二位聊得起劲儿,一旁的我可是越听越蒙,秦广王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扯到老板娘的丈夫,罗家二少爷罗雨身上。 女鬼继续说道,“他上辈子逼得我家破人亡,无奈我才沦落到窑子里,所以我发誓,就是成为鬼也不放过他,罗雨自打出生就被我锁住了阳物,哈哈,他成为了一个没用的男人!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把个女人投在井里,正好助我附体。” 听完女鬼这话,我好像忽然明白点事情,大致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女鬼做女鬼的事情,老板娘做老板娘的事情,女鬼只知道自己附在了老板娘的身上,老板娘只知道被女鬼附了身,而老板娘和女鬼的意识是独立的,她们只是为了存在各取所需而已,谁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附体,为什么要对男人下手!”孙爷爷继续问道。 女鬼轻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呵呵,我有本事把你圈在这里,还能没本事帮你?”孙爷爷拍了拍胸脯,表情那叫一个自信。 这女鬼的眉间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好像是在权衡孙爷爷是不是个可信之人。 “你过不了秦广王那一步,就是因为你在罗家二少爷的事情上犯了大忌,作孽太多,哪个冥王能超度你!” “哈哈,别以为我还在乎什么超度不超度的,我已经收集了八十个纯阳之气,等到了九九八十一个,我就可以成为魔煞了,到时候可以随意操纵怨鬼,轮不轮回的,我不在乎了。可是,偏偏遇上了你——” 这女鬼刚才还在冷笑着,这会子说完这段话,又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弄得老板娘那张脸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晴一会雨的,我这心里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看来但凡是女的,都比天气还善变,女人的这样,女鬼也是这样,只不过人有人的故事,鬼有鬼的故事。 她刚刚嘴里提到的魔煞,我好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词,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村子被清河淹了的时候,孙爷爷就曾经提到过清河里面有怨鬼,被魔煞控制了,但不成这里女鬼嘴里的魔煞,就是这个意思,那要是成了魔煞,那可真就本事大了去了。 可是,女鬼嘴里的纯阳之气又是什么意思? 虽说心里一直有疑问,但我知道自己在一旁不能随意插话,反正也听不太懂,还不如就在旁边当个吃瓜群众。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你就算是当了魔煞,又有什么好处,永世不得超生,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话仿佛刺激到了女鬼的痛楚,老板娘的脸上再次扭曲起来,“那秦广王不放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信我的,‘自古阴阳皆有道,阎罗也让理三分’,你把罗雨的病治好,我在阳间帮你心善积德,你终究还是回到阳间走这么一遭!” “可是,罗家的人作孽太深,我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女鬼张了一下嘴,“啊呜”了一声,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吓得我一激灵。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在为罗家做事呢!” “什么?你说什么?”女鬼的脸上露出了疑惑。 “那罗家从事是什么行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刚才还说呢,为什么有人会把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地投进了井里,你以为这个事情的偶然发生的吗,那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就是罗家投的,而且还是罗雨的媳妇儿?” “什么?她是罗雨的媳妇儿!” “对,只因为背叛了那个不中用的男人,就落得个投井的下场!” “看来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这女鬼感叹起来。 这句话本来是从老板娘嘴里说出来的,结果评价的还是老板娘,用的还是“她”这个字,让我觉得别扭极了。 “不过,罗家可不是想这个女人死!罗家从事的是白事营生,自然会算出来这井里面有淫鬼,他们知道女人要是被淫鬼上身了,定会被他们操控,这女人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罢了,当然——”孙爷爷看了女鬼一眼,停顿了一下,“你也是!” “啊!你说这个女人是为罗家做事的?”女鬼口中的女人指得就是老板娘,这也进一步验证了我的猜测,真的是人有人的事,鬼行鬼的事,人鬼两不知啊! “对,你们两个都是罗家的受害者,只不过一个是在上辈子受害,一个是在这辈子受害!” 这女鬼猛烈的抽动起来,显然是受了极大刺激,我这会儿倒是有些同情她了,对面虽说是站着一个人,受害的确是两个人。 “所以啊,你醒醒吧,别再为罗家办事了,你锁住了罗雨的阳物这件事,罗家还没有察觉到,毕竟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要是他们知道了,你肯定会被彻底镇住,永世不得超生!” 孙爷爷这段话显然触动了女鬼,我看见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我听过什么鬼见愁、鬼见怕的,还真没看过鬼见泪。 原来鬼也是有感情的,原来鬼也会哭! 这女鬼抬起了长长的睫毛,望了孙爷爷一眼,“你,你真的能渡我?” “嗯!你要是答应解决了罗雨的事情,也就是帮了这个女人,我们所到阳间之处,定会为你行善积德,帮你灵魂超度!” 这话从孙爷爷那张稚嫩地脸上说了出来,语气还一板一眼的,就像一个大侠伸张正义一样,我对他的崇拜感顿时又剩了三分。 女鬼听完这话,默默地从嘴里吐出了一股气,这股气被她接在了手中,化成了一颗露珠大小的水珠。 “月圆之夜,把这东西给罗雨服下,我会在这边施法助你。” 孙爷爷递给了我一个瓷瓶,我赶紧把这滴露珠收进了瓷瓶里。 女鬼随后又从手中拿出了三炷香,“如果有事情找我的话,点燃这几柱香,我自然会从井里出来!” “嗯,敢问阁下名号,我在阳间行事的时候,也好知道在为谁积德。”孙爷爷对女鬼说道。 “墨雨!” 老板娘说完这话之后,闭上了眼睛。 孙爷爷先是吩咐我把从井里打出来的那碗水倒了回去,又摔碎了瓷碗,而后从兜里拿出了一点黄酒,用黄酒抹去了老板娘脑门上的血迹,然后又在地上的朱砂圈上打开了一个豁口。 那白纸上面用纸灰码成的“卐”字逐渐消失,孙爷爷拿出了桃木剑,同样用黄酒插去了桃木剑上的血迹,他右手操起了桃木剑,剑锋直指老板娘的眉心,大喊了一句,“回”! 虽说这人一直闭着眼睛,但是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完全是一气呵成。 一股青烟顺着桃木剑划过的弧度飞回到了井里,随着天边的第一道曙光射了过来,老板娘瘫坐到了地上。 第59章 十殿阎罗 自从跟孙爷爷混了之后,我就特别的期待天亮,因为天亮了,孙爷爷就看得见了。 瘫坐在地上的不只老板娘一人,还有孙爷爷,也许与鬼对话这件事跟余半仙算命一样,都是消耗神识的。 “给我弄口水喝!”孙爷爷对我说道。 这个没怎么喝过水的人,居然也会渴了,可见刚才的体力消耗极大。 我赶紧去餐馆里面找了两瓶矿泉水,自己拿了一瓶,递给了孙爷爷一瓶。 他“咕咚咕咚”地把矿泉水一饮而尽,瞄了老板娘一眼,还伸手摸了摸她的人中,气喘吁吁地说道,“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醒,我不知道饭店几点开门,到时候你盯着点儿,别让人家发现。” “嗯,我知道了!” 他不仅把自己的那瓶喝光了,还喝完了我这瓶,还真是渴坏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接这个活了!” 他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捉鬼就像杀头猪那么简单吗?” “我还真是那样想的,以为以你的本事,往井里撒点什么驱邪避害的粉末子就完事儿了。” “捉鬼这件事情就跟上香拜佛一样,你得成了人家的愿才行,可不单纯是脑袋瓜子一热的事情。” “是,我知道我错了!”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从刚才他跟女鬼的对话中就发现了,这是又揽了一宗活! “对了,月圆之夜是什么时候?”孙爷爷问我,因为刚才女鬼说给罗雨治病的事情要在月圆之夜才行。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靠,就是明天晚上!” 真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的,我这回是真后悔揽下这宗活了。 孙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懊恼,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这么看,说不定给罗雨治病是咱们的一条捷径!” “啊?什么意思?明明这事情会耽误咱们的行程啊!” “你想啊,按照余半仙的说法,张宇是找不着的,但是徐曼是罗家的人,要是咱们帮罗雨治好了病,咱们提出的条件儿,罗家自会答应,有了罗家这个大树支撑着,还怕查不出来徐曼的下落。” 他这话宛如一剂良药,我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嘿,还真是这么回事!” “咱们可以以给罗雨治好病为筹码,跟罗家提出两个条件,一个是让他们帮着我们找徐曼,一个是让他们放过老板娘,还让这老板娘去经营这个餐馆。” “真有你的!这样的话咱们就会有两条线了,一条是罗家帮我们去查徐曼,一条是老板娘帮着打听消息,双管齐下,还真是一劳永逸呢!” “所以啊!办事得靠这里。”孙爷爷指了指我的脑子。 我承认他这招确实高明,要是我的话,又得挨家挨户地打听了。 孙爷爷点燃了一支烟,“时间还早,老板娘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我也差不多缓过乏儿来了,说吧!” “说什么?” “刚才我和那女鬼的对话你听见了,估计你肯定是一知半解的,要不有不明白的,就趁着这会儿问一问,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下道上的知识。” 他这是高看我了,我哪里是一知半解,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那我可问了,你别嫌我问得多,问得细!” 孙爷爷抬了一下左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好,你口口声声地说这女人是淫鬼,这淫鬼与怨鬼是什么区别?是不是淫鬼专门是要男人的,怨鬼是要人性命的?” “对!” 本来我还想听他多解释几句,可是他就给我憋出了这一个字,这回答也简练了,“没别的了?” “还说什么,你解释得挺到位了!”孙爷爷吸了一口烟。 “那好,第二个问题,秦广王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鬼老是强调自己被秦广王挡在了第一步,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十殿阎罗没有?”孙爷爷问我。 我摇了摇头。 他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我特别孤陋顾问似的,“那阎王爷你总听过吧!” “嗯,阎王爷谁没听过!” “十殿阎罗是民间流传主管地府十殿的神,都归阎王爷管,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阎王爷是阴间的皇帝,那这十殿阎罗就是阴间的钦差大臣,掌管着阴间的十个大殿,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这十王分居地府十殿,这十个大殿就像十个衙门一样,专门惩治时间的奸恶之徒。” “这我真还是头一起听过!” “前九殿的职能基本上一样,只是分门别类地惩治不同的恶人罢了。刚才提到的秦广王,长得豹眼狮鼻,络腮长须,主管人间的的寿夭生死,幽冥吉凶!秦广王是专门惩罚奸盗淫邪的。只有第十殿转轮王不太一样!” “转轮王!”我分析这这三个字,“难道说,他是管轮回的?” “对,转轮王专管各殿解送的魂魄,分辨善恶,进而查明身份,有罪孽的另行发配,惩罚之后在投胎做人,要是有善心仁心的,就直接送往极乐之地,转世投胎!” “我明白了,刚才你说那个女鬼第一步都没有过去,就是因为她在第一殿秦广王就拦下了,影响她去转轮王那里转世投胎了!” “还行,你这脑子开得还挺快的!”孙爷爷肯定了我。 “可是,鬼为什么要投胎?当鬼不好吗?” “六道轮回,生生不息,这本来就是时间的法则,也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鬼如果不投胎,就会一直为鬼,是违背了天地之道的。” “可是,她嘴里说得魔煞又是什么意思?” “坊间谣传,女鬼只要吸进了九九八十一个纯阳之气,就会成为魔煞,这女鬼知道自己过不了秦广王那一关,就万念俱灰,想把自己变成魔煞,魔煞的力量极为强大,威力无穷,可呼风唤雨,做灾发难!” “我想起来了,我们半命村发水的时候,你说河里的怨鬼受魔煞的控制,那个就是魔煞的威力呗,啧啧,还真是厉害啊!”说道这里,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村里怎么样了,三奶奶他们能不能控制得住。” 孙爷爷伸出了右手,掐指算了一下,“毕竟时间过去的不多,水质暂时还没有问题。” 他说完这话,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半,又对孙爷爷说道,“我记得你说过,村里的水也是被魔煞控制的!那魔煞会不会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所以我当时想去坟茔地上考证,看看这女人释放的阴气没有,结果,tmd晚了一步,被人狸猫换太子了!”孙爷爷顿了一下脚,特别的气愤。 “行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的,我们也不必太过自责了,你也说过,清河发水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发水也好,当时撞上鬼打墙也好,都是为了转移女尸,引开我们的注意力,我倒是不觉得女尸就是魔煞,肯定是魔煞一伙想转移女尸才这么大动干戈的,总之,背后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纵着。” “对,你说得有道理!”孙爷爷看了我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那个纯阳之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你还想不出来?为啥老板娘针对的是我,不是你啊!” “啊!我明白了!”我拍了一下脑袋,“童男!怪不得老板娘对你这样,原来是女鬼控制了她的潜意识!” “行啦,咱们也应了女鬼的要求,答应帮她做事儿了,这人,不,这鬼也算是咱两的朋友,你就别老女鬼女鬼的叫了。” “那我叫啥?” “墨雨呗!” 第60章 同命相连 早上七点的时候,老板娘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黯淡无光,完全跟墨雨附体的时候是两个状态。 她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经过这么一晚的折腾,孙爷爷累了,老板娘也累了,唯一还有一些体力的人就是我了。 我先是把这两个人扶进了小旅馆的标间里,“你们先歇会儿,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来到厨房之后,看见冰柜里面摆了一些蔬菜和肉制品,我这人不会做菜,自然也没有炒菜的冲动,心里面琢磨着熬点粥就行了,啥简单就弄啥。 厨房的角落里有一口小缸,以为里面装的是米,掀开一看,密密麻麻地幼蛾在里面爬着,吓得我一激灵。 原来这就是那个什么特色菜肴的原材料,胃里开始翻腾起来,这些人吃什么不好,咋就看上这东西了。 其实我不是个怕蛇虫鼠蚁的人,不过经历了这番事情之后,估计心里肯定会坐下病了,我赶紧盖上了锅盖,生怕这些幼蛾变成白蛾子扑出来。 好不容易翻出点苞米茬子,熬了一锅粥,想想自己也是醉了,本来是这个饭店的顾客,现在却变成厨子了。 在厨房里面边熬着粥,边幻想着这两个人能在标间里聊些什么,其实挺担心孙爷爷的,害怕老板娘再扑上他,别看这人对女鬼有两下子,但肯定不是个能对付女人的主儿。 还好,我担心是事情没有发生,端着粥进屋的时候,这两个都各自看着相反的方向,似乎都不愿意太靠近对方。 “吃早饭了!”我吼了一句,把两个人从床上叫了起来。 老板娘喝着粥,眼泪就像断了线儿的珠子,一直都没有停,眼见着泪珠都掉到碗里了,还在那里喝着,我最受不了女人这样,眼泪儿特不值钱,是喝粥还是喝眼泪呢。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捡些最简单的话来说,“行啦,事情不是正在解决吗?你把心放宽点!” “是,我,我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来罗门镇十年了,就没有人真心对过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只是过路的,心还这么善!” “那当然了!”我拍了拍胸脯,“不过,你还真别把这功劳记到我身上,得记到我爷爷,哦,他叫孙侯,你记到他身上就行。”我们曾经有过约定,有外人的时候,可以不叫爷爷。 没想到我说完这话之后,老板娘普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过没有冲着我,是对着孙爷爷说得,“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来生就算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我“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来,又感觉自己这样不太好,赶紧憋了回去,这架势弄得跟江湖报恩似的,我扶起了她,连连摆了摆手,“你还是吃东西吧!没这么严重!” 孙爷爷倒是没这么客气,“事情刚刚成了一半,罗雨那边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什么?这事儿还跟罗雨有关系。”老板娘一头雾水! 孙爷爷慢悠悠地从碗里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要是解你身上女鬼的事情,必须把罗雨治好才能办成,你还做不做!” 老板娘一下子怔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我忽然明白孙爷爷的意思了,老板娘被害成这个样子,全是拜罗雨所赐,现在要解决她的问题,却是得去救罗雨,这对她来讲可是心理上极大的挑战。 果然,老板娘放下碗,喝不下去了,孙爷爷也真是的,偏偏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提这茬儿,好歹等人家吃饱了再说啊! “为什么?”老板娘问道,这事儿隔谁谁都得问个清楚。 “这里面是事情很复杂,该怎么跟你说呢?”孙爷爷思考了一下,有些为难,“呃,我就这么跟你说罢,你身上的女鬼被罗雨的上辈子害过的人,你是被罗雨这辈子害过的人,女鬼是因为上辈子受到过罗雨伤害,把这仇发泄到了罗雨这辈子上,所以罗雨成为了这个样子,也正因为她害了罗雨,这女鬼才不入轮回,如果想要让她入轮回的话,就必须把罗雨身上的劫给渡过去,要是能渡过去的话,她也就没有必要附在你的身上害人了!” 以前我还没看出来,这孙爷爷表达能力还挺强的,那么复杂的事情,让他短短几句话就概括了,只是又是上辈子又是这辈子的,我严重怀疑老板娘能不能听懂。 老板娘听完孙爷爷的这番话,嚎啕大哭起来,在地上拍着大腿,嘴里连连喊着,“作孽啊!作孽啊!” 我松了一口气,她能这么说,肯定是听懂了。 我和孙爷爷都看着她在那里哭,谁也没有上前劝阻,这事不容易想通,到底该怎么选择,还得靠她自己。 大约哭了一阵子,老板娘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对孙爷爷说道,“这是唯一的方法吗?” 孙爷爷点了点头。 老板娘咬了一下嘴唇儿,表情十分坚定,“不行!就是死,我也不能救那个王八犊子!” 靠!这就是她思考的结果吗?那我和孙爷爷昨天晚上那一出岂不是白忙乎了,再说了,女鬼那边已经应下了,要是不给人家办事儿,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要是不救罗雨的话,也就不能委托罗家去打听徐曼,这可不是老板娘一个人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不行,还是那个字,遇到事儿了,得“劝”! 我把老板娘扶到了床上,把剩下的半碗粥递给了她,“你先吃,边吃边听我跟你说!” 她倒是没忸怩,也没有不听我说话的意思。 “你想啊,罗雨为啥会对你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他自己身上的那场病,因为有病才心里变态,才会折磨你,他要是好了,罗家的人消气了,肯定也就能放过你了,我和孙侯都想好了,要是你同意我们给罗雨治病,咱就以这个为筹码,让他们不再为难你,还提出附加条件,让你继续经营这个餐馆,以后你自由了,不受罗家摆布了,想嫁男人就嫁男人,想做生意就做生意,那多好。” 说完这话之后,我看见老板娘的嘴唇略微地抖动了一下,看来多半是听进去了,知道这事儿有门儿,我得赶紧趁热打铁。 “刚才你说过,说你就是死也不放过罗雨,可是我也记得你昨天晚上跟我说过的话,你说你‘生不如死’,说明现在的你比死还痛苦,很多事情并不是死就能解决的,要是那样的话,你早就死了,你没选择死,是因为你在这世间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老板娘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我的话触动了她的软肋,“人干嘛要生不如死的活着,这件事情解决了,你完全可以重新活一回,过一次自己想要的人生。” 说实在的,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居然能把这件事情提升到人生的高度! 老板娘的眼睛亮了一下,她抬头看着我,“我?我真的能重活一回!” “当然,怎么不能,你刚多大,你看这个孙猴子没,都死了好几回了,这不还好好的?” 感觉脚被人猛踩了一下子,疼得我“哎呦”一声! 孙爷爷使劲儿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不过还好,老板娘并没有多心,她这会儿的注意力在别处,“如果可以的话,那你们能不能跟我说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什么她?”我问老板娘。 “她的意思是想问那个女鬼!”孙爷爷说道。 “哦,哦,她叫墨雨,和你一样,也是个苦命的人,不对不对,应该说,也是个苦命的鬼!” 第61章 父子上门 大街上逐渐变得嘈杂起来,老板娘站起了身,走到餐馆的大门外,用粉笔在木门上写了四个大大的字,“今日停业!”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去给罗雨治病?”她的语气已经平静了,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跟墨雨约定的是月圆之夜!”孙爷爷说。 “月圆之夜?今天是十四,明天是十五,那不就是明天晚上吗?”老板娘可能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对!” “那你们打算怎么去?”老板娘问我们。 “还能怎么去,就直接找上门呗,说要给罗雨治病就行了呗!”我说出了自己想法。 “这样不行,罗家家大业大,门卫森严,你以为你们两个外地人,两手空空的就能进去,再说了,虽说罗雨的病在罗门镇上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可是罗家的人忌讳啊,你这样平白无故地去搓人家的短,人家不一定待见你们,也不一定会信任你们。” “那你说怎么办?”我没有注意了,这趟出门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能想到的方法往往是最笨的。 “反正今天我也不营业了,咱们一起想个办法!” “可是,你要是不营业的话,那些罗家的人能放过你吗?”我有些担心。 老板娘自己也说了,她是罗家哨兵,这岗哨要是关了门,首长那边自然不能乐意。 “要来就来呗,我也不在乎这个了,你说过,人总得为自己活一次,我自从来到这罗门村,就一直被罗家牵着鼻子走,老娘再也不想受他们的气了。” 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把自己长长的头发挽在了后脑上,鬓角上很自然地垂下了一绺儿,没有香艳的唇色,没有厚厚的粉底,但她依旧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也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孙爷爷点燃了一支烟,又给老板娘递上一根,嘿,这小子怎么知道老板娘抽烟的,半夜我偷他烟的时候,他在那里一动不动,睡得跟死猪似的,应该没被发现啊。 孙爷爷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了一句,“刚才盒里的烟少了一根儿,你又不抽。” 我明白了,爱钱如命的人少一分钱也会发现,同样,嗜烟如命的人决定能发现少了一根烟。 “我记得昨天下午我们在馆子里吃饭的时候,有对爷俩一直没点东西,是不是‘官门’的人?”孙爷爷问老板娘。 “对,他们就是罗家的人,特意派过来监视我的。” “那他们今天还会来吗?”孙爷爷接着问道。 “当然会来,他们每天固定会来这个报道的,不然跟上面没法交代!” 老板娘口中的上面,肯定是官门的上层。 孙爷爷掐灭了烟头,“不如就在这两个人身上作文章!” “怎么作文章?” “他们既然也是眼线,可以随意进出罗家的,到时候让他们带着咱们进去不就得了。” “这倒是个办法,可是怎么操纵这对父子啊!”我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孙爷爷意味深长地看了老板娘一眼,“他们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老板娘的脸一下子臊红了,随即又叹起气来,“我身体的这个情况,还能怎样?” “放心,今天晚上那个女鬼应该不会再附你的体了?” “真的吗?”老板娘听完这话很兴奋,赶紧揭开了自己的胸脯看了一下,也没顾忌面前站着两个大男人。 我倒是没有回避,因为我也很好奇昨天晚上没跟男人亲近,她的皮肤会不会变好,果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的胸部丰盈如初了。 看来墨雨还真是个受信用的鬼! “只不过要靠近罗家,还得在让你做一件事情。”孙爷爷继续说道。 “要我做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办到了,我肯定去办!” “靠近那对父子!”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老板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和她都明白孙爷爷话里的意思了。 我的脑子里面一下子出现了一副香艳的画面,一个丰满的女人和一对父子,啧啧,还真是够雷人的。 我很好奇老板娘会不会应下这桩差事,要是她以前是逼不得已,现在可就是触碰底线了,不过她的底线是高还是低,我可就不知道了。 老板娘咬紧了嘴唇儿,我知道这事儿让她为难了,我赶紧把孙爷爷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到底是让人做到那种程度?” “就是让老板娘把这人骗到房间里,灌点什么**汤就行了,等人醒了,我们就给他绑上,还愁进不去罗家的门?” “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给男人灌点汤吗?”我白了孙爷爷一眼。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嗨!”我摆了摆手,“咱不说这个了,说了也没用!”你怎么跟一个处男讨论跟女人进行到哪步的问题,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没事没事,不是让你那个,就是让你骗他喝点药,让咱们控制住就行!”我对老板娘说道。 只见她长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看得出来,这女人虽说的阅人无数,但是底线还是有的。 “不过,我只跟他爹——那个儿子不是很熟!”老板娘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刚才脑海中的香艳画面顿时因为失去了一个主角而变得正常了。 “没事,有一个就行!”孙爷爷说道,“有时候人多了还更容易坏事!” 早上九点的时候,我们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我在楼上看了一下,果然是那对父子。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这个餐馆的结构,餐馆是两层的门市房,第二层的上面有一个狭窄的阁楼,就是昨晚我和孙爷爷休息的地方。 门市房的一层是餐馆儿,二层是旅馆,这栋楼是临街的,没有前院儿,楼体的后面就是有那口老井的后院了,从二楼的旅馆向下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那对父子在敲门。 “来了,来了!”老板娘又恢复了洪亮的声音。 我伸长耳朵在上面听着,就停下楼下喊了一句,“怎么回事?大早上的,怎么还关门了!”说话的是那个爹。 “唉!这两天太热了,我也是热伤风了!” “呦,还伤风了,要不要我给你暖暖!”这男人还没进门呢,就在老板娘的胸脯上捏了一把,也不顾忌满大街的行人。 “别啊!”老板娘暧昧的推开了这个老男人的手,“大白天的,你这是干嘛?” “你也知道我想干嘛,上面有嘱咐,不让你这里关门,要是你不开业,我怎么交差啊,你也是明白人,可别让我为难啊!”这个老男人便说话便使眼色,我看见他儿子在旁边撇了撇嘴。 老男人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是个明白事儿的,要是放我进去,我就跟上面交代一下,说你这里一切正常,不然的话——呵呵!”这男人笑了一声,冲着老板娘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只见老板娘从兜里掏出了100块钱,递给了那个儿子,“去,听姨的话,去外面买点酒喝,我和你爹有事情商量!” 那儿子啐了一口,对他爹说道,“早晚你得坏在这女人手里!” “嘿,什么时候管起老子来了!”老男人操起了脚上的拖鞋就要揍小伙子,这小伙子也没跑,站在那里不动。 虽说是父子,但是这两个人在气质上可是完全不一样,别看他爹浑身猥琐,小伙子可是一脸正气。 “小孩子家家,别跟他一般见识!”说话的功夫,老板娘拉着老男人进了屋。 第62章 男人上钩 小伙子没跟着进餐馆,眼见着老板娘引着老男人上了楼,我赶紧跟孙爷爷说道,“她们上来了!” 老板娘把这个老男人引进了我们隔壁的标间,我和孙爷爷他们旁边的房子里听着动静。 “呦,你别这么心急吗?”这是老板娘的声音。 “你都说咱们多久没那个了,我都想死你了!”老男人喊了一句。 “那也得喝了这碗茶再办事儿啊!” “喝什么喝!” 紧接着我就听见了摔碎玻璃的声音,完了完了,孙爷爷事先准备好的茶被摔到地上了,这个突发事件完全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按照我们之前的设想,我和孙爷爷准备一碗迷昏茶,让老板娘骗着这个老男人喝下去,可是现在出了状况,茶水被那老男人给摔了。 靠,这老爷们也太心急了,连口水都不喝就想办事! “怎么办?”我赶紧问孙爷爷。 “得赶紧在准备一碗茶,把茶送过去!” “好,谁去!” “你去!” 我知道这话问了也是白问,这种事情孙爷爷绝对不会出面的。 墙壁上响起的“咚”“咚”的声音,一阵一阵的,还夹杂着喘息的声音,看来那个老男人是得逞了。 茶虽说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我得掌握好进去的节奏,要是坏了这个男人是兴致,他不还得再次把我的茶摔在地上。 几分钟后,隔壁房间里逐渐没了动静,我端着茶水敲了敲门,门里面传来了一阵暴躁的声音,“谁呀!” “老板娘让我给你们倒点水!” “靠,进来吧!老子正好喝了。” “呦,你想得可真周到!”这句是他对老板娘说的。 房间的门并没有锁,我推开了门,看见老板娘在床上坐着,枕头褥子已经被汗珠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慌忙地在那里系着裤腰带。 老男人光着膀子,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拿起茶碗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看来是渴坏了。 喝完茶水之后,看了我一眼,“这是哪里来的服务生,我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新来的。”老板娘赶紧回答道。 “行啦,还招新人啊,模样不错啊,调查底细了没有,我告诉你——”老男人话说了一半,晕了过去,看来是孙爷爷的药起作用了。 我把用脚踢了踢这个老男人,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对老板娘说道,“事成了,刚才可把我吓怀了!” 可是,老板娘并不像我这样兴奋,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一副失神落寞的样子。 我忽然意识到了刚才的事情给她的打击不小,被女鬼控制是一回事,那是身不由己,被迫上床又是一回事,那是身心剧痛。 “对不起,我们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安慰她,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范围。 她把衣服披在了身上,没有说话。 “那,那我去叫孙爷爷了!”我指了一下门外。 她还是没说话,可能是心情还没有平复吧! 孙爷爷被我叫过来了,我、老板娘和孙爷爷,呆在这个标间里,旁边还有一个老男人。 “他大概得睡多久?”我问孙爷爷。 “药量不大,估计一会儿就醒了!” “那还行!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回了一句。 老板娘依旧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孙爷爷看见老板娘的状态,把我拉到了一边,“她怎么了?咋一直没说话。” “你不知道?”我看了孙爷爷一眼。 “不知道啊!”他一脸蒙逼,一个热情的女人忽然不说话了,可能在他眼里不太正常! “唉!怎么跟你说呢,有的女人虽说是阅人无数的,可是如果她做了不情愿的事情的话,还是会伤心!” “哦!”他做了一个我明白了的表情,随即又说了一句,“有这么严重?” 我不知道这人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了。 “真的,你不了解女人,要是跟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唉!怎么说呢,就是被迫了,或者是因为某种目的,被那个了,唉!呸呸!我怎么跟你解释啊!你这个老处男!” “唉!说话注意点,说谁老处男呢,你不就是比我多叫个女朋友吗,不对,还有那个女尸呢,好好,就算是你比我多接触过两个女人,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哈哈,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想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不过有这么给我计数的吗?还两个女人,第二个我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懂,就在梦里被上了,而且至今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哪里。 我刚要反驳,看见孙爷爷指了指那个老男人,“醒了醒了!” 这人打了个哈气,睁开了眼睛,发现手脚已经被我们捆上了。 他使劲地挣脱着,妄图甩掉手脚上麻绳,可是没有用。 环视了一眼屋子之后,发现屋里除了他之外,只有我和孙爷爷两个人。 “你,你是那个新来的服务员!”老男人吼道。 我点了点头! “那个臭娘们哪去了?叫她来见我!” “唉!大爷,你消消气儿,这么激动干嘛?” “这个死女人,敢算计老子,看老子出去之后怎么收拾她!” 嘿,这人还挺自信的,都这个样子了,还想收拾别人。 “你不是想收拾我吗?你收拾啊!” 门开了,老板娘站在了门口,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 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样子,而是充满了怨恨,身姿摇曳地走到了老男人的前面,用刀尖儿顶住了他的下巴上。 “收拾啊!我看你怎么收拾!” 老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浑身上下不停地哆嗦起来,眼睛斜瞄着刀尖儿,嘴唇嘚嘚瑟瑟的上下打颤。 “你,你,你到底想干嘛?” “哈哈哈,”老板娘大笑了一声,“我想要你的命。” “别,别,你别这样!有话,有话好商量。”老男人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看着老板娘有些失态,生怕她一激动做出什么傻事来,女人可都是情绪的动物啊,老男人的脖根儿上已经渗出了血迹,这要是刀子再深点儿—— 想到这里,我赶紧凑到老板娘的旁边,“你怎么出来了?别别冲动!” 老男人听我说完这话,眼泪刷地一下淌了下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能不能放过我这次!” 看他那怂样,完全不像一个男人。 “你们罗门镇的男人都是畜生,不拿女人当人,哈哈,你知道以前跟你上床的是谁吗?不是人,是一个女鬼,哈哈,是一个女鬼在吸你的阳气!” 老男人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你,你说什么?” “是女鬼一直在吸你的阳气。” 这个老男人的脸彻底扭曲了,十分惊恐,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已经要成为将死之人一样。 “姑,姑奶奶,以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天天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我感觉老板娘的情绪是失控了,还不敢使劲儿拦她,万一劲儿没使好,那抵在下巴上面的刀子直接穿过去可咋办! 赶紧把孙爷爷拉到了一边,“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要拦拦!” “没事!她心理有谱,她就是想处处心理的这口恶气,要是真捅的话,早就下手了! 我依旧很心里没底,却听见老板娘说了一句,“饶你性命也行,你得答应帮我办件事情!” 楼下面想起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爹,爹,你在里面吗?快点开门!” 第63章 初识罗木 听到敲门声,我赶紧往楼下看去,是小伙子,也就是老男人的儿子。 “他儿子回来了!”我赶紧对孙爷爷和老板娘说道。 我们显然都忽略了一件事情,他儿子有可能回来找他。 这话被绑着的老男人听到了,使劲儿大声吵吵起来,“儿子,快点救你爹,你爹要被这帮人弄死了!” 老男人拼出了吃奶的劲喊出来了这句话,楼下的小伙子听得真切,使劲儿踹起门来,“爹,爹,你怎么了!开门!赶紧放我进去!” 怎么办?开门让儿子进来,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不给他开门,让他继续发疯似的砸门,要是被满大街的人知道了,还是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老板娘已经把那把尖刀从老男人的下巴上面撤了下来,看来孙爷爷分析得对,她确实没想杀他,出现了这样的突发状况,她也没有继续威胁的心思了。 “那个小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孙爷爷问老板娘。 “什么什么样的人?”老板娘显然没有明白孙爷爷的意思,不光是老板娘,我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就是,他是不是个讲理的,我的意思是,咱们并没有害他爹的意思,要是说明意图,他会不会理解!” “你的意思是,想跟他谈判?得了吧,能不能想点靠谱的,咱都把人家爹这样了,他能放过我们?”我可不同意孙爷爷的想法,人家爹下巴上还淌着血呢,这儿子还能放过我们? 老板娘咬了一下嘴唇儿,“我觉得这事儿有门,因为这小伙子——”她从嘴里吐出了四个字,“比他爹强!” “时间来不及了,我先下去安抚他,你们按原计划行事!”老板娘说完这话之后下了楼。 老板娘提到的原计划,就是我们要给这个老男人下个套儿。 孙爷爷的迷昏茶是有副作用的,就是喝完之后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冒汗,我们骗这个老男人说是给他的茶里面下了毒,然后以进罗门为筹码,威胁他说只有领着我们进了罗门才能给他解药。 果然,这个老男人很轻易地就中套了,可是我们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就是他儿子。 “去,听听他们在楼下说什么?”孙爷爷给我使了个眼色。 “不然还是你去吧,万一有什么事情还能应应急,我这个脑子不给力!” “不行,我得在这里看着他!” “那好,我下去看看!”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他们就在餐馆的厅堂里坐着,我躲在了厨房里,听他们说话。 我的角度就只能看见那个小伙子的背影,老板娘倒是能看到正面。 老板娘点燃了一支烟,慢慢悠悠地在那里吸着,小伙子平静地在那里喝着矿泉水。 等会,这是几个意思?这两个人不应该是这个状态啊,我以为这小子会激动得冲上楼去救他爹,拦都拦不住的,不过现在想想,这小伙子被老板娘已经引进屋里一阵子了,这不还在这里坐着呢吗。 “我早就说过,他这个人早晚毁回到女人手里。当初我娘病危的时候,他还在外面搞女人,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虽然是背影,屋里就两个人,这话显然是小伙子说的。 不对,这画风不对啊,怎么这小伙子不仅不生气,还挺赞成惩罚他爹的? 只见老板娘磕了磕烟灰,对小伙子说道,“说吧,你刚才着急火燎地找你爹是啥事?” 小伙子有些支支吾吾。 “没事,你也知道,姨这人也不是外人,你跟我说说吧!” “那个,我可说了!”小伙子搓了搓手。 “说吧!” “罗家二少爷的病情又严重了,今天早上还出现了口吐白沫的症状,罗家大少爷想召集罗门所有的掌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救救罗雨,我来找我爹,是要他回去参加‘官门’的会议。” 嘿,小伙子的这番话就像是给我吃了一剂通心丸一样,自从我和孙爷爷从半命村出来,就没遇到过什么顺利的事情,这次罗雨求医,可算是天祝我也。 我明白小伙子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支支吾吾的了,他是官门的人,自然知道老板娘和罗雨的关系,在他的概念里,最好还是不要在老板娘面前提罗雨的事情好,尤其还是要救他。 “行,你的意思我懂了,其实我们给你爹个教训,最终的目的也是要救罗雨。” 小伙子听完这话之后,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姨,你真的不反对?” “唉,你小,好多事情不懂,我和罗雨毕竟做了一场夫妻,俗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冤冤相报何时了,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的。经历得多了,什么事情也就容易放下了。” 小伙子点了点头,表情却很疑惑,可能是没太听懂,他当然听不懂了,因为他不知道罗雨的病根儿是在墨雨身上。 我明白刚才老板娘为什么能够安抚住小伙子了,这小子本来就对他爹没什么好感,如果老板娘对他说只想在他爹身上出出气,而不会伤害他爹的话,倒是更合他的心意了,他心理一直没过去那个坎儿,因为他爹曾经负过他娘。 罗雨寻医这件事情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该接的时候就得接,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我得站出来。 “在下刘一男,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小伙子看了我一眼,有点不相信,“姨,这就是你说的要介绍给罗雨治病的人。” “嗯!”老板娘点了点头。 “这也太年轻了吧!”小伙子依旧很怀疑。 哼!更年轻的还在后面呢,他要是知道给罗雨主刀的是孙爷爷,再配上那张十六七岁的脸,下巴还不得惊掉。 “年轻无所谓,本事大就行!”我拍了拍胸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他没说,我又问了一次。 “我叫罗木。” 呵呵,还真是罗家的人。 “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我爹!” “行,没问题。不过有一点你可别戳穿!” “咋啦!” “刚才我们并不知道罗雨要寻医,所以我们在你爹身上使了个计,骗他说给他吃了毒药,说要是能领着我们进了罗家才能给他解药,其实根本就没给你爹下毒,就是爱出点汗!”其实我这话的时候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是对着他爹下手了,就算是他跟他爹感情不好,想必也会介怀,我很担心他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小伙子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看得我差点就发毛了,结果他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怪,有时候就是说得天花烂坠的对方也未必信任,但有时候一个眼神就会搞定一切。 “那行,我领你去见你爹!” 小伙子给他爹松绑之后,他爹拽着小伙子不撒手,连连说着,“你,你赶紧给爹报仇,他们下了毒要杀我。” “呵呵,活该!”小伙子直接说了这两个字,让我感觉特解气。 “行了,都是你自己闹的,二少爷病情严重了,正好救星来了,你就好好领人家进去,完事儿把毒给解了,以后别在干蠢事儿了”。 这儿子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纳闷,这对父子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我真的挺喜欢这小伙子的,但是对那个爹却厌恶至极。 他爹揉了揉手腕,可能是刚才被绳子绑疼了,说了句,“要是救二少爷,先得过大少爷那关。” 第64章 初进官门 大少爷?第一次听到罗家大少爷这个称呼,不过想想也对,既然罗家有二少爷,自然也会有大少爷。 不过按照罗木他爹的说法,罗家大少爷这个人可不简单,罗家的老一辈人早就去世了,现在整个官门几乎就掌握在罗家大少爷的手里,这个人叫罗云。 罗云、罗雨,翻云覆雨,这名字起得还真有些意思。 “为什么你叫罗木?”我问小伙子,我很好奇他们名字的来历。 “我们官家分上门、中门和下门。就但就我这一辈来讲,上门以风雨雷电命名,中门以琴棋书画命名,下门就以花鸟草木命名了!” “所以说,你是罗家下门的人?” “对,自然也是最不受重视的人,专门在外围从事着打听寻路的行当。” “那罗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罗木。 “他和他弟弟不一样,和罗雨的沾花惹草不一样,罗云早早就担当起了罗家的重任,这人心思缜密,对人处处堤防,很是不容易接近。” 怪不得老板娘跟我们说,罗家不是轻易能进去的,想要进罗家,就得想办法。 “木儿说得对,现在罗家不比从前了,对人对事儿都很提防,要是有生人进去了,他们会首先怀疑是不是石门和花门派来的奸细。” “按照你的意思?要是我们想给罗雨治病的话,还得先过罗云这一关!”孙爷爷问罗木他爹。 “嗯,起码你得让他认为他是你是值得他信任的。” “那怎么让他信任?” “那得进门再说!” —— 罗家的宅院坐落在砬子山脚下,整个院落至少有上百间屋子,青砖绿瓦的,房子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半山腰上,要是都染成黄色的话,我还以为到了皇宫了呢,总而言之,那叫一个气势。 我和孙爷爷跟着罗木和他爹进了第一道门,一个身穿深色长袍马褂的老者接待了我们。 这个老者就像一个大家族的管家一样,身着打扮也是过去的样子,我不由得唏嘘了一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真有这样的人家? 罗木他爹把老者拉倒了一边,我也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几分钟之后,这老者对我们说道,“东西都留下,进去吧!” 我的手机、还有孙爷爷的宝贝兜子都被这个老者扣了下来。“不会弄丢吧!”我有些担心,孙爷爷宝贝兜里法宝可都有些年头,要是弄丢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没事儿!这大家族都是有信誉的,这点信誉都不讲,还怎么在道上混!”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被侍从请进了偏厅里,罗木他爹说要去参加家族的紧急会议,不一会的功夫,桌子上端上了美味的菜肴。 清炖肘子、酸菜汆白肉、小鸡儿顿蘑菇,嘿,这官门不愧是大家族,做事就是讲究,这还没办事儿呢,就请吃饭了。 刚要拿起筷子,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这菜,不会有问题吧!” 孙爷爷笑了一下,“没事儿,吃罢,出来一趟,还把你的胆儿给弄小了。” “万一下点儿药啥的,把咱俩撂在这可咋办!” “这是大家族的待客之道,来人先吃饭,而后再说别的。” “靠,怎么听着跟鸿门宴似的。” 早上那点粥早就消化殆尽了,我和孙爷爷饱餐了一顿,准备听招呼。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被侍从引进了罗家的正堂里,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那叫一个气派。 正堂由四个笔直的大柱子支撑,每个柱子都有一人来粗,纹理十分均匀,看得出来是百年一遇的好木材。 房梁上雕梁画柱,都是一些淡彩的浮雕,雕工极为精细,正堂的正中悬挂了一个牌匾,蓝底金字,四周是伏龙的雕刻。 牌匾上的四个大字有半米来高,写得是“官庇后世”。 这正堂就像是皇上的金銮殿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的。 正堂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男子,大约四十多岁,其他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两边,没人敢多说话。 看着架势,坐在正堂中间的那个人物,应该就是罗云了。 “这就是你带来的人?”这人抬了一下眼皮,对罗木他爹说道,说这话的时候,右手还握着一串翡翠手链。 手链上面的珠子各个饱满,都是满绿,估计也是个价格不菲的物件。 罗木他爹赶紧点头哈腰地说“是”。 这人方才抬头看了我和孙爷爷一眼,不过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样子却十分严肃,气质天生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有没有什么真本事,试过水没有?”这人继续问道。 “还没,还没,事出紧急!”罗木他爹赶紧应了一句。 我总觉得这人不太可能信任我们,罗雨是罗家的二少爷,早就疾病缠身,用脚想也知道,看病的先生一定请过不少,就我们两个毛小子,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二少爷的病你是知道的,生死攸关,要是能治好也就罢了,要是不能治好,你有几个命来陪!” 这样的话,要是从一般人的嘴里说出来,肯定是声色具厉的,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依旧是面无表情,这人城府太深了! 听他说完这话,我的心里也“扑通扑通”地开始乱跳,看来给罗雨治病可不像医生给病人看病这么简单,要是平常看病的话,就是看不好医生也没有毛病,这可倒好,弄没准儿还得把命搭上。 罗木他爹赶紧满脸赔笑说道,“我们的命都是贱的,自然不值几个钱,可是二少爷的命值钱啊,他们敢应下这个差事,肯定有些真本事的,二少爷的病紧急,我怕耽误,就直接把他们领过来了。” “水都没试过,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两个年轻人靠谱吗!” “要是把二少爷治坏可咋办!” …… 两侧的人群响起了质疑的声音,大家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议论着,议论的主题显然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能不能胜任这个差事。 我心里也有很多疑惑,他们嘴里的试水到底是什么意思?救人就救人呗,咋还来了试水一说。 孙爷爷咳嗽了一声,“实话跟你们说,二少爷的病只能在月圆之夜治疗,而明天晚上就是十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虽然孙爷爷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形成了震慑效果,大家都不做声了。 我看见坐在中间的这个人眉头皱了皱,好像在权衡利弊一样,他摆了摆手,把两排站在前面的“大臣们”叫到了跟前儿,在那里议论一起来。 我凑到了罗木爹的跟前儿,“他们在议论什么?” “这小子说得话,起作用了!” 我没明白罗木爹的意思。 “二少爷这病有些年头了,之前也不是没找人看过,郎中也好,道士也好,治不好也就算了,却治一回差一会,后来找个大仙儿算过,在他四十岁的时候,要是有人主动请缨的话,会在月圆之夜治他的病!” “按照你的意思,刚才孙爷爷提到了十五,正是应了当时大仙儿说过的主动请缨的话?” “那个罗雨今年多大?”孙爷爷也问了一句。 “刚好四十!” “嘿,还真是邪门儿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的声音有些大了,引来了一些目光。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相信你们的,要是来了江湖骗子,随便说一句十五啥的,那他们岂不是上当受骗了?” 就在我们几个小声说话的功夫,坐在正中间的那个人潜退了大家,每个人都在原来的位置上站好了。 “水,就不用试了,直接带他们入官门八阵,要是能破阵的话,就让他们给罗雨治病。”正中的人正色说道。 第65章 井底之蛙 我们从正堂里退了出来,在一旁等候,我问罗木他爹,“那个正堂中间,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串翡翠珠子的是不是就是你们嘴里的罗家大少爷罗云!” “恩!”罗木他爹点了点头。 “啧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比你小一辈吧!你看人家,高高在上的那叫一个神气,在看看你,咋这么猥琐?”那会听罗木说过起名的问题,要是罗木和罗云一辈儿的话,罗木的爹自然要长罗云一辈。 “你!”罗木爹气的满脸通红,想冲我发火,不过又压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家出身的好,上辈子积德了。” 嘿嘿,我心里暗笑了一下,还上辈子积德呢,这**虽说是上门的人,但也没好到哪去?罗雨还不是因为上辈子作孽,才变成这样! 既然他没发火,我得问问正事儿,“他们嘴里的试水,到底是啥意思?” “奥,这个我倒是知道,就是给罗雨治病之前,要找一个同样中邪病的将死之人给他看一看,然后再定夺。以前我们引荐人,都是按照这个程序走的。” “靠,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要是能治好还行,要是治不好,遇到江湖骗子——那岂不是拿被人的生命开玩笑?”听他说完这话,我十分气愤。 “那有什么办法,上门的人精贵,不像我们这些人,草根贱命的。” “你们这些人,太落后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法子,明天就是十五了,再去找什么将死之人已经来不及了,即使找到了,在治病也得几天时间,在时间上来讲怎么都不够。就算是时间上够用,像以前一样先试水治好了别人,未必见得就能把罗雨治好!” “是,你这说得是人话,治病还得去根儿!” 孙爷爷瞪了我一眼,可能是提醒我,不要把墨雨的事情说漏,还数落我一句,“各家有各家的规矩,跟你有什么关系!” 刚才罗云的嘴里提到了“官门八阵”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说让我们入阵,这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没有生命危险?“官门八阵”这名称听起来气势彷徨的,怎么感觉都不像是好事儿。 “那官门八阵到底是个啥东西?要是我们闯不过去,会不会还没等见到罗雨,就挂在这里了。”我问罗雨他爹。 “能不能闯的,还能退回去咋地?”孙爷爷白了我一眼。 罗木他爹点着了“啪嗒啪嗒”地抽了几口,“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罗门的人吗?”还指望这人给我们解释解释呢。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不屑,“谁告诉你罗门的人就一定见过官门八阵的,那是对付外人的,又不是对付自己人的。” “爹,他们两个虽说是外人,初来乍到的,遇到事情肯定摸不到门路,你帮他们想想办法吧!”罗木也劝上他爹了。 “嘿!你这个臭小子?咋还胳膊肘往外拐了。看我不抽你!”说完之后操起了烟袋锅子,想要揍他。 “爹,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有毒了,咱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牵制着,他俩要是破不了官门八阵,这人是我们引荐的,你以为罗家大少爷能放过我们?” 这小子要是不提这茬儿,我自己都给忘了,本来就没下什么毒,罗木居然用这事儿威胁上他爹了,看来他爹说得没错,他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听完儿子的话,罗木他爹不再像硬气,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拉回了话茬儿,“事出紧急,以我们在官门的地位,也未必就能打听到什么东西,这事儿还不能抱太大希望。” “行,一滴水还能解解渴呢,说不定一个小小的信息都会给我们帮助。” 罗木他爹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我们三个,本来想让罗木带着我们溜达溜达,逛逛着“皇宫”的前后院子,可是这罗家守卫森严,哪一层都有门丁,并不是想逛就能逛的。 反正也得等着,总得找点话跟小伙子聊聊,因为我感觉这人还挺靠谱的。 “唉!你多大了?”我问他。 “二十二!” “念过书没?” “高中!” “为啥没考大学?” “官门不让!” 靠,这叫什么话,任何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他这权利怎么说剥夺就被剥夺了。 “那你就打算一辈子呆在这罗门镇,不出去了?” 罗木望了一眼天,“下门的命运,并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我早就是个井底之蛙了。” 他这话说得不假,虽说我没进罗家大院多长时间,但刚才在正堂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罗木他爹就站在那两排“大臣”的最后位置,肯定是没什么地位。 不知怎的,我对这小子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之感,可能跟我们的出身有关系,我是小山村里出来的,靠自己的努力走出的“半命村”,我也一样不想他就这么束缚了自己。 “你想过没有你生活的地方就是一个圈,一个很小的圈,圈外的世界有多大,你不出去走走,永远都不到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呵呵!”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精彩怎样,不精彩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会住在罗门镇的一口口棺材里面!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嘿,这小子居然还有些文采,竟然噎得我没话了。不行,我一个大学毕业生怎么败给高中生,他这么年轻,我得打开他的视野。 “对,你说得对,虽然大家的终点都一样,但是过程不一样,有的人一路上泥泞沼泽,到头来踩了一脚烂泥,有的人一路上山花烂漫,到头来身上一股花香!是,所有人都埋在棺材里了,但是你是粘着烂泥进去,还是带着香味儿进入,那可就是有差别了。” 罗木似乎听进了这番话,在那里思索起来,看来这小子跟我想像的一样,不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 “你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罗家还分什么上门、中门、下门的,你说家族里面起名的事儿我也听明白了,你跟坐在正堂中间,那个高高在上的罗云本就是一辈儿,他那么威风就是因为生在了上门,而你们可到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上面的板凳永远都坐不着!” 说完这番话之后,我见小伙子咬了咬嘴唇,好像是心中憋一股气儿一样。 看他这个样子,我赶紧趁热打铁,“年代不一样了,你们以为你们的营生还很重要,其实城里面早就不用了,现在就行什么,流行骨灰盒,你们要是把骨灰盒做好了,可比棺材强!”“你说得确实对,现在官门不比从前了!” “所以你自己也知道,都是井底之蛙,不过不只是你,整个官门都是,还在这个小小的罗门镇跟那个石门花门的争什么龙虎,真正走出去的才是大赢家。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还不是考大学出去了,出去了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说完了这番话,我看见的眼神里发出了亮光,我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他,就像老板娘说得那样,他和他爹确实不一样,我不想让他窝在这里,否则也没有必要多这个口舌。 孙爷爷在旁边一直没说话,末了说了一句,“我跟你打听个人?” “哦!谁,你说!” “徐曼,认不认识!” 别看我刚才在那里白呼了一大堆,都是些没用的,孙爷爷这话才问道了点子上! “徐曼!徐曼!”罗木念叨着这个名字,思索了起来。 还没等罗木回答我们的问题,屋里面闯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他爹。 “大叔,怎么样?问出来了吗?”我赶紧问道。 “有点门儿了,但是只是些皮毛,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上!” “你快点说!” “其实官门八阵,不是八个阵法,就是一个阵法!” 第66章 官门八阵 官门八阵!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不过听完罗木他爹说的这话,我觉得还好,起码不是要破八个阵法,一个总比八个强啊! “你说说细节!”孙爷爷对罗木爹说道。 “八口棺材围在一圈,都是大头朝外,小头朝里,其中七口棺材里面摆得是鬼符,只有一口棺材里面装的是人,破阵的时候,就是要把那口装着人的棺材找出来。” “那第八口棺材里面是什么样的人?”我问罗木爹。 “那我就不知道了!”罗木爹摆了摆手。 “哦,原来是一道选择题!那你跟我们说说,有几次机会?”我问罗木爹。 “只有一次!” “那么说,只有八分之一的概率可以选对吗?” “对,就是这样!” “那真是有些难度,”我托着腮帮子思考起来,“估计得靠蒙,但也比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孙爷爷问我。 “这就跟我们上学时候一样,这就是选择题和填空题的区别,选择题你要是不会的话,你起码还有四分之一答对的概率,可是填空题不一样啊,不会就彻底不会了。” 孙爷爷点燃了一支烟,又给罗木他爹拿了一根,我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思考了,他只要一动脑子,就想抽烟。 “我不这么看,选择题更具有迷惑性,也许你本来心里面知道对了答案,而真正做的时候,就被那几道错的答案给使了障眼法了。” 我这会其实没明白孙爷爷啥意思,直到孙爷爷破阵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他的意思。 按照官门的指示,破阵是要徒手进行的,我们在破阵的时候,不能带任何东西,其实就是允许我们带,我们也啥也没有,孙爷爷那宝贝兜子早就被罗家门口那个管事大爷扣下了。 有一见事情,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破阵和治病到底有没有一毛钱关系,为啥给罗雨治病还要破什么官门八阵,既然罗雨的病情不容耽误,直接把我们这两个江湖郎中拉去看病不就行了。 我不明白这罗家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也许孙爷爷说得对,大户人家总有大户人家行事的道理。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低,这官门八阵到底指得是什么东西?”我问孙爷爷,反正我是没听过。 “从罗木爹的解释来看,应该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 “啥?你说啥?”我有点怀疑我的耳朵。 “我说得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 “你到底是练武还是破阵呢?” “我没破过这种阵,不过我倒是听说过,这是一种上古奇阵,不过好像早就失传了,不知道官门说得是不是这个?” “上古奇阵?有这么邪乎?” “那八个棺材里面的七个鬼符,控制的是七个恶鬼,这些恶鬼活着的时候都是一些武艺高强的人,惯用各种兵器,死后变成恶鬼,照样可以控制兵器于无形。” “按你的意思,这些鬼符控制得是古代的人,不,是古代的鬼!” “当然,现代人可没有用这些兵器的。” “啧啧,那官门可真是厉害,居然连这些鬼符都能收集起来,况且还能留到这会,可真是不简单。” “不过,有一旦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得刀枪剑戟,斧钺勾叉,是八样兵器,可是刚才罗木爹说的是七个棺材里面有鬼符,那剩下的那个是怎会回事。” “唯一一件不受鬼符控制的兵器是实体,放在第八口棺材里面,第八口棺材应该是活人,抱着唯一的一件实体兵器,但是这个活人有条件,应该是一个将死之人,活人身上是带着阳气的,装着大活人的棺材阳气重,很容易就会被找出来,如果彻底放死人呢,也控制不了实体的兵器,而将死之人身上会有阴气,这阴气跟鬼符的阴气混在一起,让人无法辨别,我们只有猜出来前七样兵器什么、装在哪个棺材里,才能猜出来哪个棺材里面是人,而不是鬼符。”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越说我越蒙。 “就是让你去感受阴气,然后就知道这些阴气是什么兵器汇集的,通过阴气猜中了那七口棺材,第八个不就找到了?” 等会,我好想明白什么,这不是单单领我们去那里猜个闷儿那么简单,我隐约觉得这事儿好像很麻烦,弄不好还得受伤。 “啊!这,这太夸张了吧!”我简直不相信听到的事实,“那我们怎么去分析受阴气控制的兵器是什么啊?” “咱们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你说靠什么?” 我长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身体!” 孙爷爷看了我一眼,“不然还是什么?你没有的抵挡的东西,只能靠身体感受这些阴气的存在。” 我明白了,各种兵器的伤人方式和杀伤力都不尽相同,刀是砍人的,剑和枪是刺人的,还有长和短的区别,刺人也有深浅,这官门八阵是让我们用人体去当实验的机器。 且不说得七样兵器,就是被一样兵器刺进体内,那不还得挂了吗? 我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赶紧对孙爷爷说道,“不行,不行,这活咱可不能接了,现在打道回府还来得及,不能来这一趟,把命还打上,徐曼、骷髅、女尸,咱们自己边打听便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关键是得把命留住啊!”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知道后悔了吧!” “太知道了,早知道这样,我是死活不能答应老板娘啊!”我像鸡啄米一样狂点着头,“我算是知道了,以后不能瞎接活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那咱也不能打退堂鼓,咱们两个是老爷们,吐口吐沫就是个钉儿,要是回去了,老板娘怎么办,墨雨怎么办,罗木和他爹怎么办,罗木说得对,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还能跳出去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就算是负人,也不能负鬼,鬼更容易记恨,要是咱们负了她,她一气之下变成魔煞怎么办?不仅她自己永世不得超生,还会还更多的人,你的‘半命村’就是个例子,你总不想让这些鬼都变成魔煞,涂害生灵吧!” 孙爷爷这番话说得我彻底没电了,低着头不做声,这点良知我还是有的,我虽说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是也不会因为保全自己的性命让更多的人做陪葬。 “开工没有回头箭,不管怎样?咱都得试试了,其实我分析这事也不一定是没有活路,能不能闯过这官门八阵,还得看罗家的意思。” “为什么?” “这些鬼符都是受官门控制的,要是他们就不信我们,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话,就会招招毙命,别说是七样武器,就是一样武器你也未必受得了,要是他们真的想试探我们,给罗雨治病的话,他们就不会要我们的性命,顶多是让我们受皮肉之苦罢了!” 孙爷爷说到这里,我算是彻底明白了,现在罗家让我们生还是死的几率各占二分之一,而官门八阵是八口棺材,能不能破解的几率占八分之一,二分之一乘以八分之一,等于我们活着的几率只有十六分之一,我数学不好,但是这种概率还是算得出来的。 十六分之一,我现在活命的几率只剩下了十六分之一,这真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不就是治病吗,干嘛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就算是再迈不动腿,你也得拎着裤子往前走,我定了定心神,对着孙爷爷说道,“说吧,一会要我做什么?” “其实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见孙爷爷从牙缝儿中挤出了两个字,“挡刀!” “啥,你的意思的说,让我当人肉靶子?” “不然怎样?要我去当靶子,你去破鬼符!” “那我可不会,还是你来吧!不过,你说要我当靶子,要是一剑飞过来,正好中了我的心脏,可咋办!” 孙爷爷拍拍我的肩膀,“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不过你有血玉,你放心吧!不会死的。” 第67章 初见门主 孙爷爷在解释官门八阵的时候,罗木父子一直没有吱声,他们确实也插不上话。 末了罗木说了一句,“这样吧,一会闯阵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啥?”我们三个都瞪大了眼睛。 “你说啥?”罗木他爹的反应最大,下一秒直接说道,“胡说什么,一边歇着去!” “不行,我必须得跟他们进去!”罗木咬了咬嘴唇,十分坚定。 “你刚才没听那小子说吗?这官门八阵厉害的很,你是官门的人,阵法是专门对付外人的,你一个罗家的人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不行,那我也得跟他们去,刚才一男他们的对话,爹你肯定也听明白了,这一次凶多吉少,要是没个人帮衬着,我怕一男熬不住!” “你也想去当这个人肉靶子?” “对,哪怕能挡住一样兵器,我也不算是白去,他们要是闯不过去,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行,绝对不行!你娘死得早,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在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她交代?” “哼,你还好意思提我娘!”罗木攥着拳头,十分气愤。 不过这气愤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却见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表情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爹,这官门等级森严,咱们下门的人一直受欺负,不在这官门之中了,未必就会过得不好,我这次去了,要是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有机会活下去,我定会有一番作为,到时候再来孝敬您。你也知道,娘的事情在我心里是个坎儿,但是我也知道,很多事情在官门都是身不由己的,你就允许我给自己做一回决定吧!” 罗门爹不再说话了,孙爷爷也在那里不吱声,虽说他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孙爷爷的想法,他肯定不想把罗木搭进去。 我想要扶起罗木,他没有起来,我知道,他爹要是不应了这事儿,他是不会起来的。 “你就别去了,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他怕你出意外。”我对罗木说道。 罗木看了我一眼,“难道你爹不是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能去冒险?” 这话把我怼了回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我挺理解他的心情的,男人吗,不管胆儿大胆儿下,都是有担当的。 罗木他爹不说话了,就在那里不置可否地,感觉过了好一阵子抽着烟,上前一步扶起了罗木,“你想干啥就去吧,爹不是个合格的爹,你别记恨我。” 这话触动了罗木,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的,既然是要用人肉靶子破阵,多一个人当靶子,胜算自然会大一些。 大家都等着孙爷爷表态,罗木能不能参加,还得他说得算。 “那就这样吧,一男,主要还得在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要让罗木挡枪,你有血玉,愈合得快,要是受伤严重的话,我怕他受不住。” “你们嘴里的血玉到底是什么东西?”罗木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们这次要是能活着出来,以后我再给你慢慢解释。”我拍了拍罗木的肩膀。 “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要多加留意。” 说话的功夫,一个体型威猛,长得五大三粗的人走了过来,双手叉着腰对我和孙爷爷说道,“门主有请!” 跟着这个侍从穿过了一个个常常的走廊,然后就到了一个类似于书房的地方,这房间不大,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书架子,一个人仰靠在藤椅上。 “门主,人来了!” 藤椅上的人慢慢悠悠地转了过来,我才知道这个藤椅是转动的,果然就是罗云。 他看见了罗木,眼神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也仅仅就不到半秒钟,表情马上就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三个人?”他问了我们一句,右手依旧拿着那串把玩在手里的翡翠珠子。 “对。”孙爷爷说了一句。 随后对侍从说了一句,“进去吧!” 侍从说了句,“是!”便挪动了罗云藤椅旁边的一个瓷瓶,随着瓷瓶的转动,一个装满了书的书架缓缓地转开了。 侍从转身对我们说了句,“请!” 这个侍从可真够可以了,自打我见到他,他的说话没有超过过五个字。 侍从没有跟着我们进去,我们刚到里头,这个书架就缓缓地关上了,里面就像一个地窖一样,周围都是一些石壁,空间很大,也很很平整,这罗家本来就是倚山而建的,这个房间直通山里的洞穴,看来整个罗家都是暗藏机关的。 洞穴的八个角落里都燃烧着篝火,把整个洞穴映照得很亮堂,这让我稍微放心的一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在弄得黑乎乎的,孙爷爷看不见可就麻烦了。 我还没有看见棺材,就听见一阵狂风怒吼,石壁上面的苔藓已经被这阵狂风带了起来。 耳边嗖嗖地冷风作响,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阵阴森森的叫声,像是无数只触怒的狼在一起嚎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被孙爷爷一掌推了进去。 孙爷爷把我推到了整个洞穴的中间位置,“站在那里别动,千万不要离开,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告诉我。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感受到了一阵急风。 那八口棺材在我的身边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我周围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头皮震得发麻,身体被周围灼热的气体强烈地烘烤着。 “孙爷爷,咋办,他们起来了!”我冲着孙爷爷大喊了一句,“我,我快变成烤猪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了,一口棺材直接飞到了我的脑袋上面,垂直的立着,还迅速往下移动,眼瞅着就要砸到我脑袋上了,被孙爷爷一掌击了回去。 这是啥意思,不是拼什么刀气剑气的吗,怎么还拼上棺材了? 不容我多想,另一口棺材又飞到了我的头顶上,孙爷爷见状赶紧使出浑身力气,再次把这口棺材击了回去。 棺材接二连三地飞到我的头顶上,眼见着孙爷爷已经应付不过来了,罗木也帮忙,两个人一起使劲儿,防止棺材掉到我的头上。 一个棺材刚刚落下,另一个棺材又起来了,棺材在脑袋上面螺旋着,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他们两个人左右互搏,手忙脚乱地击打着棺材。 “孙爷爷,它们又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这样下去得累死!”孙爷爷也很疑惑,他虽说是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手脚一直没停。 “刚才第一口起来的棺材一直没有起来!”罗木喊了一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来了,刚才第一口棺材起来,被孙爷爷击中规定时候,回到它原来了位置,后来其他七口棺材再起来的时候,它们的位置已经错乱了,所以一直在我的脑袋顶上乱窜。 是不是这些棺材只要回到之前摆着的位置上,就不会再起来了呢? 不容耽搁,想到这里我赶紧冲着孙爷爷喊了一句,“往他们原来的位置打!” “靠,我那里知道他们原来在哪?”孙爷爷埋怨了一句。 他说得没错,盘旋在我脑袋上面的七口棺材飞旋得毫无章法,还一模一样,谁还能记得哪个对应哪个位置。 “我记得!”罗木在旁边喊了一句,“一男,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以你为参照物。” “好,你说!”孙爷爷赶紧回应了一句。 “不动的那口棺材是正北,爷爷你找一下方向,按照我说的方向击打。” “嗯,照你说的来!” “右手右侧,西北!” 听罗木这么一说,孙爷爷赶紧把飞到我右手一侧的棺材击到了洞穴的西北方,那口棺材落在那里之后,还真没有起来。 罗木见状,赶紧又喊了起来,“背后那口,正南!” 孙爷爷赶紧向正南击了过去,同样,棺材落下去了也没有起来。 “胸前那口,东南!” …… 第68章 三男破阵 罗木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每一口棺材上,孙爷爷一刻也不敢溜号,眼见着八口棺材都着了地,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我的胳膊上面顿时飞出了一道鲜血。 就感到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低头一看,小臂上已经开了一条半分米长的口子。 “什么兵器?感觉到没?”孙爷爷赶紧冲我喊了起来。 “没——”我刚喊了一句“没”,另一只手臂上也亮出了一条口子。 靠,这样下去,我还不得分分钟被弄死啊! “闭上眼睛,蹲下!”孙爷爷又喊了一句。 “啥?”我赶紧蹲了下去,却不敢闭眼。 “反正你也看不见,赶紧闭上眼睛,用身体感觉周围的阴气!再去分析是啥兵器?” 听孙爷爷这么说完,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就感觉一阵凉风袭来,长而尖利,我赶紧侧着身子躲避了一下,脑子里刹那间出现了一道白光,“长长的白光,是什么?” 由不得我思考,一阵凉风再次袭来,我本能地压低了一下身子,果然没有受伤! “好像是剑!”我冲孙爷爷喊道。 “哪个方向?” “从那边来的。”我指了指一口棺材,在这洞穴里面,我实在是分不清东南西北,虽说刚才罗木说了方位,我净顾着躲避脑袋上面的棺材了,也没注意哪是哪。 “西南!”罗木赶紧说了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孙爷爷咬破了手指,使劲儿一挥,一滴血飞了出去。 “易水荆轲,壮士不还!”孙爷爷高喊了一句,那滴血也顺势落在了西南侧的那口棺材上。 还真是奇了,刚才周围凉嗖嗖的感觉不见了,看来是被孙爷爷制住了,不过我还来得及喘气,却感觉到右侧锁骨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右侧锁骨的上下位置各出现了一个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一样,还往外面兹兹冒血!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感觉到左侧锁骨的位子来了一股奇怪的风,我侧了一下身子,刚躲过去,这股风一掉头,又冲着我的左侧锁骨冲了过来。 “勾,是勾!那边过来的。”我指了指另一侧的一处棺材。 “东北!”罗木喊了一句。 孙爷爷顺势向东北侧的一口棺材上面挥了一滴血,嘴里念叨着,“张辽止啼,威震江东!” 孙爷爷说完这话之后,我就感觉右侧锁骨的位置被人声声地拽去了一块活肉。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一只腿跪到了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锁骨,就要撑不住了,我心里明白,就算是血玉再有效,也未必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疼还是得疼。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孙爷爷看见我跪在了地上,冲我喊了一句。 “死不——!”我咬牙坚持着。 我的“了”字还没有说完,没跪在地上的那只腿小腿肚子上面的肉被生生地割开了,腿上的皮肉已经翻在了外面,腿上再次血流不止。 我挣扎着说道,“刀!刀来了!”勉强地抬起了一只胳膊,指向了刀锋袭来的位置。 “正北!”罗木赶紧喊了一句,随即又说了句,“不行,我得去帮他!” 孙爷爷一把把罗木拉住了,“不行,你不能过去,这些兵器虽然厉害,但是却没有毙命的招式。你让他再撑一会!” 孙爷爷又往正北的方向挥了一下,喊了一句,“关公在此,万夫莫开”,血定住了“刀”棺。 我浑身上下一阵剧痛,血也在不停地留着,感觉自己就要到下了,被冲上前的孙爷爷一把扶了起来,“行吗?还能不能撑得住!” 我咬着牙说道,“你,你快出去,要,要是那些兵器伤到你的话,你就无法做法了!” 孙爷爷冲我点了一下头,一个点脚跳出了外围圈,就在他跳出去的一刹那,我的肚子上面留出了两道血迹,感觉一阵恶心,肠子都要翻出来了,腰上一阵发凉,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后腰也流血了。 “妈的,我被刺透了!”我冲着孙爷爷喊了一句。 “快说是啥?什么方向!” “肚子上一下子钻了两个孔出来,我也不知道是啥?” “是叉,快说,什么方向!快后退,否则这牛角叉一转,你肠子都得出来。” 我赶紧后退了一步,就感觉肚子上面有一个东西被生生地抽出去了,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好像是那边!”我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用脚点了一下方向! “正东!”罗木喊了一句。 “司空张纯,追谥节侯!”孙爷爷随即把血点在了正东的那口棺材上面。 “过去几样了?我要撑不住了!”我已经趴在地上了。 “四样!” “妈的,还有三样——” 还没等的说完这句话,肩膀被猛劈了一下子,这玩意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斧子,小时候用它砍柴的斧子,没想到这回砍到我身上来了,“斧子,斧子来了!好像才从那边飞过来的。” “西,西边!”罗木赶紧说道, 我的肩膀上面霎时出现了一个大裂口子,感觉肩胛骨要被砍折了。 “侠肝义胆,李逵负荆!”血点在了西边的棺材上面。 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气力,脑袋被猛击了一下,躺在了地上。 “一男不行了!”隐约中听见罗木喊了一句,我就感觉身上被人重重地压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是罗木,他用身体挡住了我,对我说了一句,“后面两个我来。” 罗木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见他猛皱了一下眉头,一口血吐了出来,喷了我一脸,“怎么样?”我赶紧问罗木。 “我后背,后背被剁了一下。”我用力伸起了脖子一看,他的后背也留出了鲜血。 “剁?是戟!罗木后背的方向来的!”我冲孙爷爷喊了一句。 “那边是西!”罗木硬撑着说了一句。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一滴血点在了西边的棺材上。 “怎么样?还能不能撑住!”我看见罗木的脸色已经发白了,他受得这一下子特别的很,流血比我刚才那五下子加起来还要多。 “行,还有一个!” 罗木说完这话,直接趴在我的身上晕倒了,我就感觉一个尖尖的东西直接刺到了我的胸口,差一毫米就要刺到我的心脏了,我使劲儿撑了一下罗木,他依旧没有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枪,枪刺穿了罗木,刺到了我身上。 “枪!刺透罗木了!”我冲孙爷爷喊道,他赶紧冲过来,用手攥住我和罗木上方的空气,猛拔了一下子。 罗木又喷了一口血吐在了我的脸上。 “哪边来的?” “我不知道,从罗木身上刺过来的,我感觉不出来,可是他晕了!” “还剩正南和东南两口棺材!蒙一把吧!”孙爷爷大喊了一句,“岳王尽忠,还我河山!”将血滴在了东南那口棺材的位置上。 就在孙爷爷定住了第七口棺材的时候,我和罗木周围的那些阴气都消失了,之间他冲到了南边那口棺材的面前,用那只割破的手指在上面写了一个“钺”字,然后话了一个圈。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除了正南的那口之外,其余那七口棺材的盖儿顷刻之间打开了,每个里面有一张画着烂七八糟符号的黄布符。 我耳边响起了一阵击掌的声音,就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厉害,厉害!这官门八阵都可以破,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遍体鳞伤的我迷迷糊糊地抬起了脑袋,隐约看见了有人进了我们破阵的地方,而说话的就是罗家的门主——罗云。 而孙爷爷也抬起了头,对着他说了一句,“你太不厚道了!” 刚听孙爷爷说完这话,我就晕了过去。 第69章 八大碗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香气熏醒,这种香气我再熟悉不过了,是饭香,肚子马上不争气地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已经空得不行了。 能不能吃饭,我心里犯着嘀咕,破官门八阵的时候,我当了人肉靶子,浑身上下遍体鳞伤,肚子还被“叉”气穿了孔的,怎么没有疼的感觉。 赶紧脱光了衣服看了一下,所有的伤疤已经愈合了,看来孙爷爷说得对,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是愈合得很快,看来血玉的魔力还真不是吹的。 不过,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要是已经睡个三天两夜的,那孙爷爷岂不是已经给罗雨治完病了。 对了,我应该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躺着吧! 还应该有一个人,罗木!罗木替我挡住了最后两件兵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就在我疑惑的功夫,孙爷爷进了屋。 “罗木呢?”我赶紧问孙爷爷。 “他比你受伤严重,被他爹抬回家了!” 我知道他比我严重,觉得他受的最后那两招招招毙命的,估计这会子肯定没醒。 “那怎么成,得赶紧送医院!” “你看这整个罗门镇,有一家像样的医院吗?我已经用东西给他止住血了,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还行,他那两招并没有击中要害,估计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你先把心放下,晚上还得给罗雨治病!” 孙爷爷用东西给罗木止住了血,那是不是说明他的宝贝兜子已经拿回来了,不过他提到了晚上还得给罗雨治病,难道说我只睡了一个晚上,那身体也恢复得太快了点吧。 “你是不是在想,那血玉也太厉害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一晚上就恢复了。” 这人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啥都知道,我点了点头,“我在想啊,这血玉要是能拿出来就好了,给罗木按上,说不定他就好了。 “想啥呢,那血玉是想拿出来就拿出的?你就好好受着吧!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吃点东西!” 桌子上满满呼呼地摆了一大堆,都是我爱吃的,我兴奋地喊了一句,“八大碗?” 八大碗是我们东北满族特有的菜种,我如数家珍的点着桌子上面的菜肴,阿妈尊肉、御府椿鱼、年猪烩菜、小鸡珍蘑粉、灼田鸡、扒猪手、卤虾豆腐蛋,雪菜炒小豆腐,一应俱全。 赶紧操起一只猪蹄子就啃了起来,自打从村里出来,就那顿猪肉炖粉条算是正八经吃了顿饭,还被所谓的什么特产“幼蛾”搅了兴致。 要不是受了官门八阵的一番折磨,我还真有点爱上这大户人家了,出手太阔绰了,“我们那可是迎来送往、婚丧嫁娶才能吃上这样的东西,这家怎么这么大方。”我对孙爷爷说道。 忽然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一个词,“婚丧嫁娶”中有丧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不会是想要我们吃上路饭吧!” “想哪去了,我发现你现在脑洞挺大啊,还没给罗雨治病呢,咋能送我们上路。”孙爷爷吃了一口蘑菇。 “你吃点肉!”我夹了一块鸡腿放进了孙爷爷的碗里,我发现他吃肉很少。 “你吃吧!”他给我夹了回来,“吃这玩意不利于修行!” 这家伙还真拿自己当道士了啊! “对了,反正咱两还得吃一阵子,你给我讲讲,破阵的时候,那七七八八的说得是啥话,一套一套的。” “你没听出来吗?” “就我这智商,怎么知道你是啥意思?” “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以前我跟你说过,那七口棺材里面是七个鬼符,锁定的是古代擅长七种兵器的人的魂魄,要想制服这些魂魄,就得用比这些人还厉害的人去收拾他们,我嘴上说的,都是使用这些兵器的鼻祖。” “所以什么吕布啊,关羽啊,都上来了?还有一些我没记住!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学学。” “八种乐器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这里除了‘钺’以外,其他七种兵器都出现了,也就是说,这七个鬼符对应的是刀、枪、剑、戟、斧、勾、叉这七样兵器,而我的口诀中所说的关公、岳王、荆轲、吕布、李逵、张辽、张纯都是使用这七样兵器的高手,用这几个高手来镇那些鬼符,最有效果!” “那你为什么要用血镇住他们!” “血这玩意,驱鬼最好使,当然也得分是什么血,动物之中,鸡血狗血最好使,就咱们人来讲,男人属于阳性,男人的血比女人好使!” “哈哈,按照你的意思,你这个纯阳之血,比我的血要好用呗!” “那当然,不然的话,反正你也留了那么多血了,我随便拿你点血抹点到棺材上面不就行了。” “嘿,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不过还真有你的,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来学来的,上古奇阵你都能破,也太牛逼了点吧!” “经历得多了自然就会学得多了!”孙爷爷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你说!”孙爷爷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你是怎么分清最后两口棺材哪里面是人,哪个里面是鬼符的?”因为最后还剩两口棺材的时候,因为罗木晕了过去,我们辨别不了最后那个兵器‘枪’的方向!而当时孙爷爷还说了一句,‘还剩正南和东南两口棺材!蒙一把吧!’我当时很纳闷他怎么一下子就选中了。 “就是因为南边的那个棺材里面有阳气,有阳气的话,就不是鬼符。” “这个你都能感觉出来。” “当然,你也不想想我是干啥的!”孙爷爷吃了一口饭,继续说道,“其余的七口棺材里面,都是死人的鬼符,自然也会有阴气聚集,第八口棺材上面的阴气摇摆不定,若起若散,所以里面一定是一个将死之人!” “哦!将死之人!” 又提到了罗木,我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这小子这会有没有醒,不过他还真是厉害,破阵那会儿罗木可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分清棺材的方位我并不吃惊,毕竟他是罗门的人,对罗家的地利位置比较熟悉。可是一开始的时候,那些棺材飞舞的眼花缭乱的,罗木怎么就知道它们从哪来的,该回哪去。 “你说罗木这小子咋这么牛,记忆力咋这么好?”我问孙爷爷。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是太牛了!几乎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说他不上大学真是可惜了,要不肯定是个学霸!” “嗯,确实是!” “要是他醒了,我可得跟他讨教一下关于记忆力的问题!” “你歇歇吧,有些人的能力是天生的,学都学不来!” 切!我知道这人肯定给我泼冷水。 不过我好像还有什么问题没问,就是我晕倒之前,对了,记得破阵成功那会,孙爷爷曾经跟罗云说过“你太不厚道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孙爷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认为罗家费这么大周折,就是想给罗雨治病吗?” “你说得我不是没想过,要就因为治病就来这么一下子,这罗家也搞得太复杂了!” “他们是想笼络人!” 哦,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原来罗家治病是假,招人是真!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桌上满满的八大碗已经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了一些空碗。 我用牙签剔了剔牙,问孙爷爷,“你觉得那个棺材里面是谁?” 还没等孙爷爷回答,那个五大三粗的侍卫进来了,对我们说了句,“门主有请!” 第70章 对话罗云 说实在的,我听怕见罗云这个人的,虽说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但是这人从来都没有什么表情,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可怕,你无法判断这个人心理想的什么,他可能是那种前面冲你微微一笑,背后里却拿着刀子的人。 我们被侍从带进了罗家的会客厅里,这个房间并不像正堂那么大,但布置得却更为讲究,轻纱幔帐的,桌椅都是金丝楠木,桌子上面还摆着考究的茶具。 我本来就不了解茶具,就看到上面的物件很多,大大小小的十来样,我也叫不上名字,只见罗云一会倒开水一会拨茶叶的,那叫一个仔细。 “上好的龙井,闻一闻。”罗云开了口,对我和孙爷爷说道。 这人葫芦里面到底卖得什么药,我猜不出来,不过这茶的味道确实很香好,咽下去之后还有余香,自打我出生以来,就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 这罗云又是八大碗又是好茶的,招待得很是隆重,估计孙爷爷分析得没错,他见了我们的真本事,是想收买我们。 罗云右手依旧捏着那翡翠珠子,递给了孙爷爷,“你看这个成色如何?” 孙爷爷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珠宝玉器的,我是一概不懂!” “金钱乃身外之物,宝物又值几何,若是阁下不嫌弃,这珠子我送你了。”罗云笑着说了一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但也是皮笑肉不笑。 罗云这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翡翠珠子緑得深沉,这玩意肯定很值钱啊,一般人还能禁得住这诱惑! 不过孙爷爷肯定不是个俗人,这玩意未必能入他的眼。 果然,孙爷爷操起手来,像罗云作了个揖,“门主也说了,这是身外之物,孙某福薄,受不起这稀罕物件,还请门主收回。” 这两人说话文绉绉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古代。 “孙先生太客气了,罗某是爱才之人,何不共谋宏图伟业!” “一介草民,江湖行走,自由惯了,此次只想治好二少爷的病,并未想得以此发财,门主抬爱,在下不胜感激,只是入门一事,在下恕难从命。” 我心里暗暗地给孙爷爷较好,虽说那翡翠珠子很值钱,但我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想通了,官门水这么深,弄不好还得把命搭上,到时候多少翡翠珠子也换不回来啊。 “既然孙先生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罗某也就不再强人所难,不过,述罗某直言,二弟自打出生之后,就有不足之症,最近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之前请了不少名医道士,无奈却越来越重,孙先生虽说是有本事的,能破这官门八阵,可你有何把握能治愈二弟的疾病。” “我有把握去根儿!”孙爷爷抬起头来,看了罗云一眼,紧接着说道,“不过,为何能去根儿,孙某余人有约,并不能相告!”孙爷爷肯定是想把墨雨的事情保密。 “哦?那我怎么相信你?” “靠本事吃饭,自然对诸事皆有定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第八口棺材里面,应该就是二少爷罗雨吧!” 罗云怔了一下,他很诧异,他做了这个表情,我更诧异。 “你怎么知道?” “呵呵,第八口棺材阴气不足,里面应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纵观整个罗家,将死之人,除了二少爷,还能是谁!只不过——”孙爷爷停顿了一下,“就是为了选人,就把你的亲弟弟放在棺材里面参与阵法,这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孙爷爷的这番分析似乎直击罗云的内心,他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了。 “给罗雨治病的不容耽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雨就剩一口气了,到底要不要治,还请门主尽快裁决!”孙爷爷见罗云不说话,表明了立场。 罗云依旧没有说话,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我心里很是气不过,给弟弟治病有什么可考虑的,这事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啊! 想到这里,我上前一步,说了一句,“你这当哥哥的是怎么回事,弟弟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呆得这么稳当,你是不是亲哥啊!” 我的话刺激到了罗云,我看他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面青筋劲爆,不过他的这个样子也就持续了一秒钟,又很快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也就是没有表情。 罗云伸出了手,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只挤出了两个字,“送客!” 我和孙爷爷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侍从请出了会客厅,罗云的意思是,还是让我们等着。 “他们这是几个意思?这叫啥态度,到底是治还是不治,总得给个准话啊!” 孙爷爷倒是没有我这么气愤,“你干嘛这么急?又不是你家的事情!” “那是他亲弟弟,给亲弟弟治病都不着急,哪有这样的?” “大户人家的事情,你明白啥?未必他不想让弟弟好也说不定。”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嘿,还真有可能,要是罗家上门就这么哥俩,要是弟弟治好了,岂不是要跟哥哥争夺这主事儿的权力?” “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那不成啊,他要是不给弟弟治病的话,老板娘怎么办,墨雨怎么办,我们还怎么找徐曼?” “不会不治的,你放宽心!”孙爷爷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自信的样子。 “你咋知道?” “虽说这哥哥未必就真心想给弟弟治病,但是他只是门主,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下面不是还有很多主事儿的人,咱们那会儿在正堂的时候,已经表明了要给罗雨治病了,要是硬生生地被他哥拦下了,连自己弟弟都不给治病,以后罗云怎么跟族里的人交代,以后他还有什么威望,所以他心里复杂是复杂,就算是不情愿,给弟弟治病这件事情,是天经地义的,他权力再大,也忤逆不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估计这会是再跟族里人商量,下一步就布置这件事情了!” “可是你说这罗云选谁不好,为啥非得选弟弟?” “嗯!所以我说他不厚道,”孙爷爷点了点头,小声跟我说道,“罗家死人好找,但是将死之人并不是那么好找了,你还记不记得罗木爹曾经跟我们提到试水的水法,就是要是有人给罗雨治病的话,会先找一个将死之人试水!” “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把将死之人治好了才能给罗雨治病!” “对,当时我就觉得事情未必会这么简单,还是那句话,一个治病干嘛要搞这么复杂,他们之前是想借将死之人入阵,然后趁机选人,结果咱们来得急,又应了算命道士十五看病的说法,所以罗云就让咱两上了,来不及再次找将死之人,就把这个现成的人放进了棺材里面。”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第八口棺材里面放得是罗云,啧啧,这哥哥也太狠了点,对别人恨也就算了,把自己的弟弟放在棺材里面漫天飞舞、七抡八抡的,那不还得挂了?” “要是挂的,说不定还真是和了罗云的意思!” “可是,事实是罗雨还真没死!你刚才也跟罗云说了,说他还有一口气呢!” “破阵的时候,那口棺材的阴气若有若无,我就觉得他可能还剩一口气了,所以刚才我跟罗云摊牌,让他们抓紧时间考虑,罗雨是肯定等不过下个月十五的,就算是能等到,墨雨那边也未必会答应,所以,成败就在今晚!” 我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咱们一定得给罗雨治好病,不能让罗云得逞。” “对,不仅如此,还要跟他讲好三个条件!”孙爷爷跟我击了一下掌。 第71章 见到罗雨 按照我和孙爷爷之前的想法,帮罗雨治病,只要提出两个条件就行,第一个是关于老板娘的,恢复老板娘的自由之身,让她继续经营旅馆。第二是关于徐曼的,让官门的人帮着找徐曼。 现在看来还得加上一条,就是保罗木父子的安全。 破阵那会儿,罗木明摆着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用他爹的话来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下门的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我不知道罗家的人会不会放过他。 傍晚的时候,罗家的侍从给我们捎来了口信儿,就跟孙爷爷预料的一样,罗云果然同意我们晚上给罗雨治病。 我们被侍从带进了昨天破阵的那个洞穴里面,回想起昨天的经历,我仍旧心有余悸,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洞穴里面只剩下了一口棺材,其余七口棺材都被抬走了。 除了那一口棺材,洞穴里面还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们,冲着棺材的方向,说了一句,“雨儿,终于有人来给你治病了!” 他说这话是啥意思,咋还说“终于”?难道说以前从来没有人给罗雨治过病,那些所谓的郎中道士,江湖术士的只是谣传? 我忽然明白了,孙爷爷说得没错,那将死之人确实只是个幌子,其实将死之人的作用就是助阵,那只是罗家笼络人才的一个方法,坊间一直在说很多人给罗雨治过病,也只是一个谣传! 我之前还纳闷儿,为什么孙爷爷能找到罗雨和墨雨的关系,而罗家却不知道,老板娘的旅馆本来就是罗家的地盘,而罗家把老板娘投到井里,是因为知道井里有女鬼,既然都知道女鬼了,为什么罗家不在女鬼上面去深究一些事情,进而找到罗雨的病根儿。 孙爷爷都能做到的事情,罗家家大业大,又是经营白事的,怎么会破解不了墨雨和罗雨的疑案。 唯一的答案就是,罗家根本没在墨雨的事情上细究,他们只是想利用这个女鬼,来控制老板娘,进而用老板娘来做罗家的眼线。 这种事情就像是破案一样,有时候你没有发现线索,只要细究起来,也会发现线索,反过来,你如果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的话,即使线索就摆在你的眼前,你也未必会在意。 罗家不会在意这个女鬼,更不会在意老板娘,当然,归根结底,罗家的门主根本就不在意罗雨,从来没有在罗雨的病情上深究过,也没请人给他治过病,自然也就发现不了罗雨和墨雨之间的关系。 所以,罗云才对着罗雨说出了这样的话。 罗云说完这些话之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对着我和孙爷爷说道,“你们是唯一闯过‘官门八阵’的人。”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不胜荣幸!” 这罗云站着说话不腰疼,昨天的经历回想起来,仍旧让我不寒而栗,没有闯过阵的人,谁能知道那万箭穿心,九死一生的痛楚,我现在身上还都是伤疤呢。 更惨的是罗木,他根本就没有醒过来,我已经想好了,要是罗木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眼前这个阴险狡诈之人。 罗木没有在意我的气氛,继续说道,“以前闯阵的那些人,多半都死了,要是没死的话,病好了之后也会半傻半呆的,总之,他们不会记得‘官门八阵’里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对外人、甚至是门内的绝大多数人来讲,官门八阵就是个迷。” “不好意思,现在你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冷笑了一声。 罗云点了点头,看了我和孙爷爷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是如何知道这破解之法,又是如何受刀枪而无事的。” “你们官门有官门的秘密,我们有我们的秘密,你官门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们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打听,我们只负责看病救人,别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说完这话之后,孙爷爷冲着我点了点头,显然是对我这番话很赞同。 “经营官门八阵这么多年,就为了找寻能人,共谋大事,成就宏图大业,你们就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你们完全不心动。” “所以,你甚至要用那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子来收买我们,”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甚至不惜你体弱多病的弟弟入阵?”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却提起另一件事情。 “你们可以为我弟弟治病,不过还望二位兄台答应我一个要求。” 靠,这事儿弄反了吧,到底是给他弟弟治病,还是给我弟弟治病,怎么这罗云还提起要求来了。 不过孙爷爷倒是很淡定,“刚好我们还有三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如果你的条件也合理的话,我们自然会答应。” 之前我还有些担心,这条件是不是提得太多了,不过他也说有条件,那我就不怕了,就看他的条件是啥,好不好答应。 罗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一,放过镇口的老板娘,接触她与罗雨的婚约,以后相安无事,旅馆还让她去经营。” 罗云明显怔了一下,可能我们忽然提到了老板娘,让他有些诧异,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我们和老板娘有啥渊源。 虽说是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很快就点了点头。 “第二,放过罗木父子!” 这回他没诧异,因为他也知道,罗木跟我们进了阵,不过他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 我还真没想到这人很轻易地就应了我们头两个条件,不过仔细一想,不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个下门的人吗?他是门主,放过这两个人还不就像是放过两只蚂蚁这么简单。 我刚要问第三个问题,被孙爷爷制止了,他对罗云说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哈哈!我的条件很简单!” 他这么一笑,弄得我心毛毛的,到底是什么条件,别再弄个官门八阵出来,本来罗云就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怎么会提出简单的条件。 不过这次倒是我想复杂了,他的条件确实不难,所谓的条件就是虽然我们不入官门了,但是也要答应他不入花门和石门! 我长松了一口气,居然这个条件是门派之争,一个罗门就差不多了,我可没精力去趟这花门和石门的浑水,这还不容易,我肯定能做到啊! 我刚要提我们的第三个条件,却被罗云制止了,他的意思是给罗雨治好病再提。 其实第三个条件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不过人都是这样,往往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面提,我们的这点心思在他面前表露无疑,所以他留了一手。 我刚要辩解,却被孙爷爷抢先说了一句,“成!那就治好再提!” 罗云击了两下掌,招来了两个侍从。 这两个侍从起开了棺材,棺材盖子打开的一刹那,我彻底惊呆了,如果不是孙爷爷说这人还活着的话,我百分之白会认为这人就是一个死人。 他的两只眼睛突兀着,瘦得已经不成人形了,鬓角发黑,颧骨突出,面部蜡黄,两侧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这状态和那个山神庙的干尸没啥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山神的肚子里面是蛆,而这人的肚子里面是肠子。 棺材里面飘起了一阵发霉的味道,就像是什么东西已经腐烂了一样,我胃里一阵阵作呕,“这,这确定还活着?”我捂着嘴巴问了一句,就觉得这人已经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个宛如骷髅的人双臂合十,怀里紧紧地抱着一样东西。 第72章 为他治病 罗雨手中握着的那样东西,正是“官门八阵”中没有袭击我们的那件兵器——钺。 他紧紧地攥着这件兵器,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的内心居然有些酸楚。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罗雨不算是个好男人,甚至不算是个好人,我遭了官门八阵的罪,其实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我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可怜的罗雨没有意识,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在用劲浑身上下的最后一点气力守住怀中的东西,而自己却只是长兄那所谓宏图伟业中的一枚棋子。 我有些疑惑,这个瘦得宛如干尸、浑身散发着霉味的人,到底还能活多久。 孙爷爷把手指放在罗雨人中的位置,用力掐了掐,对罗云说道,“只剩一口气了!” 剩一口气,就说明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我们是不是得赶在他喘这口气之前,把罗雨的病给治好?”我问孙爷爷。 “这口气上来了,他就会死!” 孙爷爷转身对罗云说道,“门主,给我找一间亮堂点的屋子,准备一盆清水,切记不要让外人进来!” 罗云先是一怔,孙爷爷生气地说道,“你总不能让你弟弟躺在棺材里治病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被带到了一件明亮的屋子,这件屋子里面有一张床,罗雨已经被安放到了这张床上。 他的双臂已经自然垂下,可是手却还在保持着开始握着“钺”时候的姿势,求生欲这个东西真的是可怕得惊人,以官门八阵的威力,一个正常人在棺材估计都会被转蒙,可是他却挺过来了。 “门主,麻烦你把罗云的生辰八字给我!” 要来了生辰八字之后,孙爷爷转身对罗云说道,“你们都可以走了,这里不需要你们。” 只见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小人,把生辰八字写在了小人上面。 然后在四个瓷碗里面盛上了水,放在的罗雨床头的四角,紧接着拿出了四跟蜡烛,也放在了床头的四角。 之后拿出了四条红线,拴在了罗雨手腕和脚踝上面,红线的另一端绑在了四根蜡烛上。 “你这是干啥?”我问孙爷爷。 他跟我做了一个“嘘”的表情,让我别吭声。 “一会我点燃这四根蜡烛之后,你帮我看着,切记不能让这四根蜡烛熄灭!”孙爷爷对我说道。 这话我好像在那里听过,我想起来了,第一晚上我爹嘱咐我给大伯(也就是我的亲爹)守灵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一定不能把大伯的烛火给熄灭了,结果我没看住,我至今还怀疑这一切事情都阴差阳错了,是不是跟熄灭的烛火有关系。 我连连摆摆手,“不行,不行,这任务太艰巨了!” 孙爷爷看了一眼,“就一个看烛火,有什么艰巨的?” “当时我大伯的我就没看好,结果——”我不想往下说了,之后的事情他都知道得差不多,没有必要跟他细说。 “你不看着谁看着,整个罗门镇我现在就剩下两个人可以信任,一个是你,另一个是——” 还没等他说完,我接过了话茬儿,“另一个是罗木对不对!” 孙爷爷点了点头。 “唉!”我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没醒。 “我跟你说,晚上我是要跟墨雨一起给罗雨看病的,你要是不上,万一罗家派来一个人,知道了墨雨的事情,那墨雨还能有好下场?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才怪!” “嘿嘿,也对,也对!”孙爷爷说得有道理,不能让罗家的人发现罗雨和墨雨之间的联系,既然答应了要帮助墨雨,就得保护好她。 孙爷爷知道我心里仍旧没底,拍着肩膀安慰了我一下,“你被太没信心了,这跟守你爹的灵不一样,不是有我在身边吗?” 他居然直接称呼我大伯为我爹了。 只见孙爷爷在罗雨的床头点燃了三炷香,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哼哼唧唧”的念叨起来,还是他那些套话,“阎王殿上几道门,阳寿未尽锁生魂,黑白无常皆让路,放我弟子往红尘。” 孙爷爷说话的功夫,就看他点燃的香成螺旋状上升,飘忽忽地散尽了,周围刮起了一阵凉风,冷飕飕的,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罗雨四角周围的蜡烛迅速的摇曳起来,火苗一会强一会弱,弄不好就要熄灭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火苗没。 我赶紧用双手护着火苗最弱的那根蜡烛,等到燃烧起来了之后,再去护着另一根蜡烛,这样来来回回地换了几十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见罗雨猛地抽搐了一下,双腿一蹬,又不再动弹了。 这可把我吓坏了,这次蜡烛也没熄灭啊,怎么他还这样了?我赶紧问孙爷爷,“他,是不是死了!” 孙爷爷长出了一口气,恰恰相反,“他是活了!”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刚才那一下就像是垂死的一嘚瑟,可把我吓死了。 孙爷爷知道我要问咋回事,干脆直接解答起来,“这人是将死之人,说白了就是剩下最后一口气,这样的人早就在阴间备上册子了,黑白无常会来召唤,我刚才用红绳把他拴住,是要告诉阴命司,不要把罗雨带走。” “还有这事,这不是还没死呢,阴命师那边咋就备上册子了呢!” “什么事情都需要提前做个准备,阴间也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还好烛火一直没有停,不然的话,这罗雨被带走了,那不就彻底完蛋了。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一会月上三竿,咱们就给罗雨治病。” “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月亮升起了来了,孙爷爷拿出了墨雨给他甘露的那个瓶子,放在了罗雨的旁边。 他把写着罗雨生辰八字的黄布符用火点燃,黄布符顷刻之间化成了灰烬。 一阵红烟飞了过来,飘飘忽忽的,红烟越来越密,渐渐地在罗雨上方形成了一个烟层。 罗雨抽动起来,脸色由之前的蜡黄变成了通红,我赶紧上前摸了一把,他的脸滚烫,几乎比高烧40度还要烫伤几倍! “怎么办?孙爷爷,他脸太烫了!” “用水给他降温!” 我把床四角摆的那四碗水泼到了罗雨的手脚位置,水顷刻间化成了一股白烟。 只见孙爷爷打开了那个瓶子,双手用力掐住了罗雨的脸颊,待他的嘴张成一个“o”行之后,把瓶子里的甘露给罗雨灌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在罗雨吞下甘露之后,那股红烟居然消失了。 我看见罗雨的那个位置动了一下,然后嘴唇也紧跟着动了一下但是眼睛还没有睁开。 既然那个位置能动了,是不是就是墨雨已经恢复了他的功能! “他,这是好了吗?”我问孙爷爷。 “应该是,看样子他是好了,起码有了男人的知觉!” “现在怎么办?” “咱两先去休息吧,等明天早上彻底醒了,我们再找罗云谈判,然后再提出第三个条件。” “好!”我打了一个常常的哈欠,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从半命村出来之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想象中这几天晚上的经历,我也是醉了,不是遇到了白蛾子,就是遇到了女鬼,唯一一个整觉,还是昨天晚上“官门八阵”的昏迷状态,我似乎都忘了睡觉是什么滋味了。 本来以为自己能睡得踏实,可是我错了,躺在床上的我居然失眠了,很多事情在脑子里面乱转,弄得我晕晕的。我不知道明早罗雨会不会醒,我也不知道罗家能不能帮我们找到徐曼,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对明天没有任何的信心。 第73章 各自筹码 虽说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但是孙爷爷却不一样,他睡得很沉,不管是我和老板娘说话的那天晚上,还是今天晚上,只要是他想睡觉了,他总能在一秒钟之内入睡,而且睡眠质量还很高。 我就特佩服他这一点,想睡就能睡着,话说年纪越大不是觉越轻吗,他怎么是个例外,也许成大事的人都这样吧! 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眯着,知道早上第一缕曙光射到了我的床头,我才知道天亮了,孙爷爷在那里吃着早餐,那叫一个惬意。 “唉!又是一天了!”孙爷爷感叹了一句,“这一天天的过得太慢了!” 是太慢了,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的,我到宁愿时间过得快点,免得发生这么多未知的事情。 虽说桌子上的早餐琳琅满目的,但我不是很有胃口,因为罗雨到底能不能醒,我心里没底。 “过来吃东西吧!”孙爷爷看我洗完脸了,喊了我一句。 “哦!”我应了一句。 “昨天晚上我给你检查过了,你身上的伤疤基本都好了,没有什么问题。” “哦!”我又应了一句。 “你小子怎么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哦!”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样子!以前见到好吃的,不是很有食欲吗?” 我勉强地往嘴里塞了一口油条,“要是罗雨没醒咋办!” “你吃罢!一会就知道答案,好没好的,罗家肯定能告诉我们一声。”孙爷爷喝了一口粥。 “我真是不太敢吃了,万一罗雨没醒呢,你咋能确定这顿吃的不是上路饭!” “你别一天天老是上路饭、上路饭的,还没到你见阎王的时候,别这么消沉。” “我现在算是摸不清罗家的人的想法,不知道好酒好饭的招待到底是啥意思!到底是鸿门宴还是感谢餐,我可不知道了!” “想那么多干嘛,过去一天是一天,这些玩意不吃就白瞎了!”他夹了一个小包子放进了我的碗里。 我咬了一口,一口浓汁侵入到我的嘴里,这玩意我听说过,但是没有吃过,“靠,蟹黄包!”就这一个包子,还不得二三十快啊! 可是,我却一口吐了出来,这玩意太腥了,我一口也不想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前对螃蟹一点不反感啊! “不吃给我!别浪费了!”孙爷爷把我的咬剩下的那个夹到自己碗里,“你得赶紧吃饱,吃饱了之后咱们就去提第三个条件!” 孙爷爷一个接着一个的,这蟹黄包可是没少吃,他的第三个条件,就是寻找徐曼的事情。 在会客厅里等罗云的时候,我一直是忐忑不安的,说实在的,我最怕跟这种人打交道,就算是把他的心挖出来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 况且对于罗雨,我也是半点底儿没有,第一,虽然昨天晚上他的嘴唇动了动,我依旧不确定罗雨到底是好没好;第二,即使我们治好了罗雨,我也不知道治好罗雨是不是合了罗云的心意。 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想的太美好了,罗云并没有出现,站在我们面前的却是门口迎接我们的老管家。 “二少爷怎么样了?”孙爷爷见老管家出来了,赶紧问了一句。 “门主说二少爷的事情有劳二位费心了,请二位先回去!”随即老管家又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唉?你啥意思,二少爷到底好没好?”这人怎么没给我们答案就要送客。 老管家没有回答我,我们就被侍从请出了罗家的大门。 罗家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虽说这里面亭楼阁宇的,可是对我来讲仿佛就像是在地狱走了一遭。 我现在的感觉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出了这个门,短时间内不再受他们的掌控之下,性命至少没有什么担忧的了,忧的是万一罗雨醒不过来了咋办! 不过在罗家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还是忍不住啐了一口,“可算脱离这鬼地方了!” 孙爷爷给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注意点,这镇子上面到处都是官门的眼线,你知道那句话能不被他们听见。” 我生气地跺了跺脚,“听见就听见,没有这么干的,到底治不治好的,给个准话,这倒好,二话不说,把我们清出来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对咱们来讲,给罗雨治病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治好不治好的涉及到我们下一步的打算,可是对于罗云来讲,他根本就不关心罗雨会不会治好!” “对,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是被人家算计了。” “不管是跟什么人谈条件,都是一场博弈的过程,就看每个人手里的筹码怎样,而现在,我们双方手中的筹码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孙爷爷这话有些深度,让我听着发蒙。 “就拿咱们给罗雨看病的这件事情来说,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很大,而对他却没有什么影响,那你说,谁在这件事情上有主动权!” “主动权!”我心里盘算着这三个字,“应该是罗云吧,毕竟他势力强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孙爷爷摆了摆手,“跟那没有关系,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不是靠势力来决定主动权的。不过你说得对,确实有主动权的是罗云,因为给罗雨治病这件事对他来讲不重要,他根本就不在意罗雨的死活,因此他可以拿这件事情拖住我们,达到他的目的。要是罗雨死了,他可以说我们没有治好罗雨的病,让我们付出代价,比如说让我们给罗雨抵命,如果饶过我们的性命也可以,但是条件是必须加入官门。” 我接着孙爷爷的话茬儿说道,“罗雨要是活了,他也可以不告诉我们答案,以此来吊足我们的胃口,我们要是狗急跳墙了,自然也会答应他的要求。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着急找人,而找人就必须治好罗雨的病,这是我们唯一的筹码,我们拖不起啊!” “所以对他来讲,罗雨好不好,他都有筹码,而我们的筹码,就是必须治好罗雨。” “这tmd也太阴险了,早知道我们就不给罗雨治病了,反正治好治不好都得受他的要挟。” “你说得不对,治病的时候,谁能料到罗云会在治完病之后,会给我们来这么一出,我们以为治好了病,乐乐呵呵地把第三个条件一提,他一答应也就完事了,可是姜还是老的辣,咱们两个就是再借十个脑子,也算计不过一个罗云。” “那你说咋办?是不是只有入门,才能答应我们寻找徐曼的事情。”我绝望极了,那个什么破棺材门,我可是死活不想入的。 孙爷爷看了我一眼,“那就看你了,在找徐曼的这件事情上,你到底想不想仰仗罗家这个大树!” 这叫什么事啊!听完孙爷爷的一番分析,我觉得喉咙死死被罗云捏住了,他的目的并不是让我们不入其他两门,而是势必要把我们两个拽进官门里。 怪不得给罗雨治病之前这罗云不让我提出第三个条件,原来是留了这么一手。 越是这样,我越不应该让这样的人得逞,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不行,就算是不依靠官门找徐曼,我也不能加入他们。” 孙爷爷说了句,“行,你决定了就好,其实现在我对罗云这个人也不相信,就算是他能答应帮我找徐曼,他会不会真帮我们,或者是以帮徐曼为名,实则对我们展开一番调查,也是有可能的。” 这孙爷爷说得还真是有道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罗云总说宏图伟业的,这宏图伟业到底指的是什么?” “对了,咱们在山神庙里那个锦盒里面,也提到什么宏图大业的,你说他们指得是不是一回事!” “对呀!你不说我还忘了呢,那锦盒还在余半仙儿手里压着呢!” “行啦!他们的宏图伟业不是咱们能理解的,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嗯,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去找帮手,我们不只是两个人在战斗!” 第74章 跟丢徐曼 起先我还没明白,孙爷爷说我不是两个人在战斗是啥意思,后来想明白了,现在我们这条线上有四个人,我、孙爷爷、罗木和老板娘,这几个人因为给罗雨治病,利益链条是链接在一起的。如果再多算的话,也可以把罗木爹加上,虽然这老头子不是那么靠谱,但是关键时刻也能办点事儿。 我望着眼前的罗家大院,他家的事情就像是家里的院子这样复杂,跟这大户人家博弈,你可不是想赢就能赢的。 “下一步怎么打算?”我问孙爷爷。 “现在有两个人是咱们必须要见的!” “你的意思是罗木和老板娘!” “对!”孙爷爷点了点头。 “嗯,我们必须得看罗木,毕竟是因为我们他才受得重伤,老板娘那边我们也得交代一下,不管现在罗雨好没好,起码答应她的事情我们去做了。那你说咱们先去看哪一个?” “咱们两个可以一起搞定!” “哦?” “去找老板娘,但是得暗地里行动,去看罗木,这个可以明着来。”孙爷爷蹲在地上,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 “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明白他的意思。 孙爷爷说得对,看罗木的事情不用藏着掖着,官门的人十之**都知道罗木在破阵这件事情上帮了我们,而老板娘却不一样了,当时在罗云面前讲条件的时候,我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一丝诧异。既然他能诧异,下一步就一定会有所行动,调查我和老板娘之间的关系。 所以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见罗木,但是却不能堂而皇之去见老板娘。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我对着孙爷爷说道。 “咱这样!咱们先去看罗木,然后让罗木他爹暗地里去找老板娘,这事下一步还怎么操作,得几个人商量商量,罗木那小子脑子好使,不是一般人,老板娘在镇子上待了十年了,估计也有些人脉,让这两个人帮咱们想想办法,没准儿会有更好的主意!”孙爷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嘿,还真有你的,这你都能想的出来,罗木爹本来就是罗家安插在老板娘旅馆里面的眼线,要是他去老板娘那里,没人会怀疑的。”我觉得他这招很高。 这会子他的烟抽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先去看罗木吧!”孙爷爷就要起身。 “等会,就这么去啊!” “那还咋去?” “人家帮我咱们这么一个大忙,总得买点啥啊!” “买啥?” “你说看病人能买啥,总得带点水果补品的。” “也是!” 孙爷爷这人虽说是脑袋好使儿,但毕竟是个神棍,有时候对人来理道的这些事情不太懂,也是正常。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摸兜办事,咱两就剩这么点钱了,还得省着花。” “嗯嗯,是!本来以为应了老板娘的这个事情,可以发一笔财,可是现在咱不知道罗雨到底好没好,也没法再跟老板娘说这事情了!”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 “那去哪里买东西?” “菜市场吧,货全,还能讲价!” 路上打听了几个人,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我们到了罗门镇的菜市场,刚才听人说了,罗门镇的菜市场只在上午营业,下午基本上就撤瘫子,这跟罗门镇的行当有很大关系,死人出殡都是从凌晨忙活到上午,所以罗门镇的人有在上午置办东西的习惯。 我和孙爷爷晃悠到了罗门镇的菜市场,心里盘算着该买点什么,这年头水果太贵了,思来想去,还是给罗木买只乌**,让他爹给他顿点鸡汤补身子。 菜市场上都是人,有采买的、有闲逛的,还有讨价还价的,乱轰轰的一片,很是吵杂,我也分不清那个是好人,那个是坏人,那个人是三门里的,那个人是三门外的,总觉得有几百双眼睛盯着我看。 “你说这里到底有几个人是官门的眼线?”我小声问孙爷爷。 “说不好,反正不只一个!” “咱们能不能出来就被跟上了?” “肯定的!” 罗门镇的菜市场跟普通的菜市场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卖豆腐的比较多,满市场的一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豆腐。 孙爷爷跟我解释了,豆腐的谐音就是“都福”的意思,死去的人既然已经走了,自然希望或者的人都幸福,所以豆腐是白事上面必备的一道菜,至于是清蒸豆腐、红烧豆腐、小葱拌豆腐还是小豆腐,那就要看办事情人家的喜好了。 另外,从颜色上来讲,豆腐是白色的,也正好应了办丧事的景儿。 我在卖家禽的地方闲逛,考虑是不是要给罗木买一只现宰的乌鸡,孙爷爷说他肚子疼,想去上厕所,我怀疑这人是不是一早上吃多了蟹黄包,虽说是嘴上说着清清寡欲的,可是遇到好吃的,他也禁不住诱惑。 “你要的乌鸡已经褪好了!”在一个乌鸡摊位前面,我听见了这句话。 “谢谢!”买鸡的人说道。 这句“谢谢”很是熟悉,鸡老板的摊位面前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披肩长发,消瘦的身材,那身形简直就跟一个人一模一样! 我的脑海中迅速地涌现出来两个字,“徐曼!” 徐曼真的在罗门镇出现了,看来余半仙儿算得没错,她还真是罗门镇的人。 不行,我可不能放过她,她是孕妇,肯定是想补身体才买乌鸡的,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 徐曼只是在买鸡的摊位前面晃了一下,便离开了,手里提着那只刚刚褪毛的乌鸡! 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徐曼走得很快,我也一直保持着离她一百米左右的位置跟着,不敢太远,也不敢太近,太远怕跟丢了,太近的话,怕她发现我躲起来。 罗门镇虽说是只有三条主街,但因为都是做生意的门面,货物往来频繁,主街还连接着很多辅街,辅街里面还有深巷,她就在这大小的街巷中穿梭着,我已经跟了半个小时。 眼见着徐曼进了一件名字叫“寿先阁”的花圈铺子,然后就没再出来。 我猜她是在办什么事情,于是在外面等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出来。 难道说这个花圈铺子有后门?要是她从后门走了,我岂不是跟丢了。 想到这里,我猛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也太笨了,之前看她进去了,我就应该跟着一起进去。 我赶紧绕到这个铺子后面的街巷去看了一下,可是后面就是墙,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门。 既然没有门,就说明徐曼并没有从“寿贤阁”出来,我得赶紧进去看看。 “寿贤阁”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堆着花圈,还有纸糊的楼房汽车,楼房的都是三层别墅,再看那些汽车,奔驰宝马的一应俱全,做得很是气派,看来这年头白事行当也讲究推陈出新了。 其实我对这样的事情挺不屑的,活着的时候不让老人住好房子,坐奔驰宝马,死了的时候买些纸糊的东西尽孝心,有啥用。 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随便看看!” 这人一定是把我当成买花圈的顾客了,我赶紧摆了摆手,连连说道,“不是不是!” 这人一听见我说不是,赶紧警觉了起来,表情顷刻之间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不是买东西的,那你是来干嘛呢?” 我发现罗门镇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警觉性特高。 “哦,我要找人,刚才是不是有个美女进来了?”我描述了一下徐曼的样子。 “女人?今天开业就没女人进来过!” 第75章 他不见了 花圈老板说这话是啥意思,我明明看见徐曼从“寿贤阁”的前门进去了,而且这门店还没有后门,老板却说没有看到她。 “你确定没看到这个人?”我再次描述了一下徐曼的样子。 “没啊,从早上一开门,我就一直在待在店面里,要是有个大活人进来,我还能看不到?”老板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彻底懵逼了,现在只有两种情况,或者这个男人在撒谎,或者这个男人没有撒谎,要是这个男人撒谎的话,徐曼就在店里面,要是男人没有撒谎的话,那岂不是—— 到底是我产生幻觉了,还是我看到的就是一个鬼,我赶紧晃了晃脑袋,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又不是没跟徐曼接触过,她就是一个真实的人,还是个痴情的女人。 现在我百分之百确定,徐曼就在里面,会不会一进门的时候就藏在了花圈里面,而花圈店的老板却没有看到她。 我伸着脑袋钻进的一个花圈的后面,想看个究竟,没成想被老板一把拽了出来。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偷偷摸摸地,要是买东西就买,要是不买就赶紧出去,别再这里找不痛快!” “不是,那个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真见一个女人进来了,这人对我很重要——” “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没有没有,赶紧给我出去,”之间他冲着里屋喊了一句,“三儿,送客!”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把我托出了门,我估计我要是再在这里墨迹下去的话,就得挨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返回菜市场的路上我一直是在琢磨着这件事情,虽说罗门镇的地势比较复杂,可是我也就只跟着徐曼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没理由跟丢啊,再说了,我百分之百看见徐曼进了寿贤阁,咋就不见了。 我气得扇了自己巴掌一下,“还真是没用,跟人多跟不住,煮熟的鸭子到嘴里就飞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找孙爷爷,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从菜市场离开也快一个小时了,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来的及跟他打招呼,就算是肚子再不舒服,他肯定也从厕所出来了,估计就这会一定是在着急找我。 这事儿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好办,一个手机就打过去了,可是孙爷爷没有手机。 那会儿我跟他在老板娘的餐馆里面吃饭的时候,我用手机查了地图,他还惊奇的跟什么似的,之前一直没离开他,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我才发现了手机的重要性,等倒出空儿来,必须先得给他配个手机。 回到了买鸡的摊位跟前儿,没看到他。 难道孙爷爷去买别的东西了?不对啊,这人手里没钱,应该不会买东西吧,我在菜市场里外晃了一圈,连影儿都没见到。 马上就要到中午了,菜市场里面的好多卖家都在忙活着撤摊子,大部分摊主已经离开了这里,菜市场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可是,在这星星点点的人群中,我仍然没有看到孙爷爷。 菜市场里还有一个地方我没去,就是公共厕所。 他不会蹲坑蹲了这么长时间吧,那还不得蹲出痔疮了! 菜市场的公共厕所就是两间红色砖房,是东北惯用的那种旱厕,没有什么排水系统,里面的“货物”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专门收粪肥的人来掏,这样的厕所不进去也知道,里面肯定脏的不行,要是掏得不及时点儿,里面的场景不看设想。 厕所一边用白粉笔写着“男”,一边写着“女”,“男”“女”两个字都很模糊,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 大老远就闻到了发酵的粪臭味道,我不由得禁了禁鼻子,就这样的厕所,要是在里面蹲上一个小时,不累死也得熏死了。 “孙侯、孙侯,你在里面没有?”我不想进到旱厕里面,就在外面喊了两声。 里面没有动静。 “孙侯、孙侯!”我又喊了两声。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我心里有些发毛,这家伙不会是掉到厕所里面吧! 虽说心里很排斥,但是找人要紧,我捏着鼻子走进了男厕所里面,发现里面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有! 孙爷爷不见了,他到底去了哪里?我在厕所外面转来转去,菜市场里面大部分人都撤了摊位,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离着厕所近还没走的买菜的老头,赶紧上前描述了一下孙侯的样子,问他有没有看过这个人,结果他说没看到。 这老头的摊位就在厕所的旁边,谁要是进了男厕所,他肯定能注意到啊,他居然说没看到。 今天也太奇怪了,那个花圈店的老板明明能看到徐曼,他说自己没看到,而这个买菜的老头明明能看到孙爷爷,他也说自己没看到。 哪不成是孙爷爷进了女厕所?女厕所冲着另一面,这老头看不见?不过细想起来,应该不至于吧,我在大伯的坟茔地跟孙爷爷一起撒过尿,他百分之百是个男人,而且他也不像什么有特殊嗜好的人,不至于进女厕所啊! 刚好路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赶紧抓住了她,“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男人!” 小姑娘白了我一眼,“你有病吧,你让我到女厕所里给你看看有没有男人?” 嘿!这小姑娘脑子转得还挺快,不过虽然她嘴巴挺厉害,我感觉她是个面善的人。 “嗯,是这样,我有个哥们儿,精神不太好,我拍他误闯进去!”我揉搓着双手,胡乱的解释着,这事情确实有些尴尬。 “你说你哥们,是什么神经病,然后躲在女厕所里?” “嗯!”我连忙点了点头,这孩子的理解能力还不错。 她看了我一眼,双手叉着腰,“那我就更不敢进去了,一个人男神经病在女厕所里,我进去不是早死吗?” “嘿!这小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的。”我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块钱,用手指弹了弹,“你要是帮我进去看看,这二十块钱就是你的!” 小姑娘瞄了我眼,一脸鄙视,嘴里说了句,“切!” 看来还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我这人从小到大也有一股犟劲儿,你越是不理我,我还就越跟你扛下去了,“那你说,怎么才能帮我看看。” “我凭什么帮你看,你想去,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这是女厕所,里面没人还好,万一里面有人在上厕所,我还不得被人当成流氓打出来啊!” “那你冲着里面喊两下,叫你朋友的名字不就行了!” “我刚才喊了,没有人应,因为我哥们儿一直吵吵着坏肚子,万一拉虚脱了,一不小心晕在里面可咋办?” “你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不过我要是帮你了,你怎么谢我?” 看这小姑娘的样子,不像是用钱就能轻易收买的,我想了想对他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要是帮我看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是我能办的,还不是损人利己的事情,我肯定帮你。” “你可别拿这话哄我了。”小姑娘上下瞄了我一眼,“看你这副扮相,也不像是罗镇三门的人,今天之后,我上哪去找你!”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号刘一男,还要在罗门镇呆上一阵子!所以你要是找我,但凡我能帮上的,一定义不容辞!”我拍了拍胸脯。 “好的,那咱们说定了!”我们两个人击了一下掌,算是达成了约定,看来这小姑娘虽然是嘴挺快的,但是也是个爽快人。 “你给我拿着东西,我进去看看!”她递给我一个黑色塑料袋。 几秒钟之后,我就听见“啊”的一声,小姑娘捏着鼻子跑了出来。 第76章 老板娘死 这小姑娘忽然这么大叫了一声,也吓了我一跳! 大概跑离了厕所二十来米,她双臂抱做一团,蹲在地上哆嗦起来。 “怎么了?”我赶紧上前问道。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唇猛烈地颤抖着,眼泪已经从眼角滑落下来,眼睛瞪得老大,支支吾吾地指着厕所说道,“里面,里面有一个人!” 就算是有一个人,她也不应该吓成这样啊,我的脑海中闪出了一个年头,不会孙爷爷真的在里面吧! 小姑娘用手拽住了我的胳膊,“不,不是你哥们儿,是个女人!” 是个女人?那我可就不能进去了,我蹲下来安慰着她,“一个女人,怎们了?跟哥哥说说!” 小姑娘抽泣得更厉害了,“她死了!” 等会,她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里面有一个死人! 这是菜市场的公共厕所,人来人往的,里面怎么可能有一个死人,要是有死人的话,大家不是早就发现了吗,我不太相信小姑娘的话,有可能谁在里面中暑晕倒了。 于是,我扶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别着急,我去看看!” 她点了点头,但是目光没离开女厕所的方面,我从她恐惧的眼神中,还看到了一丝好奇。 我捏着鼻子进了女厕所,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女厕所,但是却是一场噩梦。 厕所里面是一个女人,救躺在粪坑的边上,因为离着太近,一直脚已经垂到了粪坑里面,脸上被划的不成样子,衣服全都被扒去了,甚至连一条内裤都没有留下,她的身上有无数个伤口,粪坑里面的蛆就在她身体的上面爬着,留下了一个个血痕。 只是这么一眼,我就捏着鼻子跑了出来,胃里一阵翻腾,早上吃的油条、八宝粥都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倒空了胃里的最后一点东西,我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小姑娘的旁边,跟她并排坐着,不想说话。我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小姑娘为啥这个状态了,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反应这么大,她没晕过去已经不错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我发现衣角被人拽了几下,低头一看是小姑娘,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她是不是死了!” 说实在的,刚才我真没敢认真看,不过那女人的状态,就算是没死,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可能,大概,好像是吧!”我支支吾吾地回了她一句,“不行,我得赶紧打120。” “120是啥?”小姑娘问我。 “就是急救,让救护车来把这个人救走!”我一边解释着。一边有些诧异,这小姑娘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十几岁的人了,居然连120都不知道。 小姑娘摇了摇头,“没有用的,罗门镇上就没有一家像样的医院,我哥不是还——”她还没说话就停了下来。 我看见她的眼神中流落一丝伤心,不过他说罗门镇没有像样的医院,这也太离谱了吧,“你说啥?整个罗门镇连一个救护车都没有!” “就算是有车救人,也是翻山过来,至少需要两天时间!” 两天,要是过去两天的话,这人百分之百得挂了! 我又拿起了手机,想要拨号码! “你又干嘛?”小姑娘问我。 “打110啊,这人要是死了,咱不得报警啊!” 只见小姑娘又摇了摇头,“没用的,罗门镇没有一家派出所,就算是最近的警察过来,也需要两天时间!”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医院没有,警察局也没有,要是有个生老病死的,没人医治,要是有个杀人放火的,还没人惩罚了呗。 小姑娘说完这话,我倒是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自打进罗门镇来,我就没看见一家医院,也没看见一个派出所。怪不得三门能在这里飞扬跋扈的,原来是个没人管的地方。 我叹了一口气,“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姑娘擦干了眼泪,对我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再进去看看,看看人到底死了没有!”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拉倒吧!你没见我刚才差点没把胃吐出来啊,再进去,估计就把肠子吐出来了。” “一个大老爷们,胆儿还这么小?”她白了我一眼。 嘿,这小妮子还跟我杠上了,我可不吃这一套,“这人跟咱们有没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确定不是我哥们儿了,你也看见了,里面就是个女人,咱们赶紧离开这地方,看着太晦气了。” “啊!没你这样的,你让我进去看,我就帮你看了,结果吓了我一大跳,你就要撤了,我现在倒要看看,这吓了我一大跳的人到底是谁,怎么就死在这里了!” 原来她是想进去确认这女人的身份,我还真是纳闷,刚才小姑娘还吓得哆哆嗦嗦的,现在这么又不怕了。 我的脑海里马上涌现出了女人满身爬蛆的场景,赶紧晃了晃脑袋,“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了!” “切,我就说你怕!” 虽说是这个原因,但我不可不想在小姑娘面前失了面子,“不是,刚才你也看见了,那个女人没穿衣服,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方便进去。” “死都死了,你还怕男女有别,哼!”这小姑娘一脸不屑,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 我有些纳闷,刚才她刚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是那个样子,现在又张罗着回去再看,都说女人善变,女孩也这么善变吗? 看我仍然不太主动,小姑娘又对我说了一句,“虽然我刚才只看了一眼,但却看到了她身上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除了蛆和血液,我就没发现那女人的身上还有什么,当然说白了,我实在是没太敢正眼看。 “她的胸口上有一枚红痣!” “红痣?红痣咋啦?”说话的功夫,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世情,胸口有红痣的女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了,老板娘!她曾经解开胸口给我看过她的胸部,当时因为受了墨雨的控制,已经萎缩的不像样子。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仿佛被锤子猛击了一下,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会这么离谱吧! 如果厕所里面真是老板娘的话,那说明老板娘被人害了,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老板娘。我必须进去再确认一下。 捏着鼻子再次进了女厕所,依旧是那讨厌的粪臭味道,只是又夹杂了一是血腥。 我强忍着看了看老板娘的胸部,那颗鲜亮的红痣就在那里,圆圆的,就跟我再老板娘的胸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顺着她的胸口想上看去,那是一张绝望的脸,曾经让很多男人都感觉到的风韵犹存的面容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上面还爬着带着粪便的蛆虫。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向上方看去,表情十分痛苦,尽管这样,我还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绝望,那长长的眼睫毛和大大的双眼皮变得不再勾人,让人看起来十分的恐惧,这颗痣、这上大眼睛,再加上这丰盈的身体,让我白了,眼前的女人百分之百就是老板娘。 可是这曾经让男人们十分沉醉的身体,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胃里再次剧烈地翻腾起来,我捏着鼻子跑了出来,把肚子里剩得唯一一点儿酸水也吐了出来。 越是熟悉的人,越让人受不了! “你?认识这个人!”小姑娘可能见我的表情不太对劲儿,问了我一句。 “嗯,镇口的老板娘!” “啊?是她?”小姑娘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我措手不及。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小姑娘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77章 厕所奇闻 我还能怎么办?这鬼地方就像是一个人间地狱,让人无法与外界联系。 孙爷爷丢了,老板娘死了,本来属于我们的这条线上有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我和罗木,罗木还没有醒,说白了就只剩我一个了,我该何去何从! 这个曾经对我们给予厚望的女人,却躺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永远起不来了,老板娘就这样死了,我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她解决问题,还说让她去过美好的生活,可是现在,她虽然睁着眼睛,却无法再去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周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萨满法师死了,老板娘也死了,我爹被那些冤鬼生生拽去了生魂,吉凶未卜,两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而且还可能有人失去性命,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还有多少命账要记到我的头上!呆做在那里,半天没说话,思绪就像是冷冻了许久的冰峰一样,一下子停滞了。 小姑娘看着我,表情有些迷糊,也是,任何陌生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都会诧异。 也许觉得自己有必要打破沉默,她指着厕所的位置,问了我一句,“怎么?你跟这个老板娘很熟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跟老板娘算不算熟人! 她用拳头使劲儿砸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是不是傻了,要是不熟的话,咱俩赶紧撤,免得有瓜田李下之嫌,要是熟的话,你得找人把她弄出去啊,相识一场的,你就忍心把她一个人抛弃在这里!”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异样,她一定是在分析我和老板娘的关系,老板娘在这镇子上名声在外的,她一定在怀疑我是不是老板娘的裙下之臣。 怀疑就怀疑吧,我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去澄清什么! “到底咋办,你说句话。到底管不管,要是不管咱们就走吧,回头别再让人家当咱们是杀人犯,再给捉住!” 小姑娘的话倒是点醒了我,虽然我呆得像个傻子,但是这样傻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脱身。 可是厕所里的那个女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不管,那样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半晌没说话的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管,怎么管?” “找人把她弄出去啊,总不能让这人一直在厕所呆着!” “对,弄出去,弄出去!”我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可是,到底该怎么弄,忘哪里弄!我又不是罗门镇的人,就算是我想管她,也没有人脉,连一个帮手都找不到,我还能怎么管?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心里没什么主意,“不然这样,你都说了,她是镇口那个餐馆的老板娘,咱们去餐馆看看,店里有没有亲戚伙子啥的,找几个人把她抬出去!” “嗯,成!”别看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脑子却比我清晰,她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老板娘的事情不能不管,要是就这么不管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我对她说了一句,“成,你去旅馆找人,我在这里看着!” “对,是得有人看着。” 小姑娘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她不说我还真忘了,刚才为了让她替我进厕所里面看,我答应了她一个条件,就是以后用到我什么事情一定帮忙,不过,就我现在这个熊样,自己都活不明白,还能帮人家什么忙。 菜市场的人早就退得差不多了,早上热闹的场面已经消失殆尽,现在空旷得不行,我一个人做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真不知道下一步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我就在这里胡思乱想的,一会儿想起了小薇,一会儿想起了爹娘,一会儿想起了王一水,一会儿又想起了孙爷爷,脑海中的一暮暮仿佛就像一个久远的梦一样,离现实很远,却又无比清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姑娘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我见到过,是老板娘餐馆里的小伙子,一个是上菜的服务员,一个是厨师。 三个人急冲冲地过来,那个服务员小伙子冲在前面,气喘吁吁地我了我一句,“怎么了?听说老板娘出事了?” “嗯!”我指了一下女厕所。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厨师问了一句。 我把小姑娘拽在了旁边,小声问道,“怎么?你没跟他们说老板娘死了?” “嗯,我要是说得贼吓人,他们不跟着过来咋办,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真心待他们老板娘的!”小姑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竖起了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这小姑娘脑子还真不一般。 “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对那两个人说道。 本以为他们两个会跟我的反应一样,被吓出来之后,在外面一顿呕吐,可是这两个人进去了却没有动静。 这是几个意思,这两个人这么淡定吗?老板娘都那样了,他们居然没什么反应,那胆子也太大了点儿吧! 小姑娘也很诧异,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结果这两个人出来,那厨师冲着我们喊了一声,“里面没人啊!” 他这话让我和小姑娘都大吃了一惊,这老板娘明明就躺在了女厕所的地上,进去了都能看见,怎么可能没人? 我两赶紧冲了过去,结果地面空空如也。 这是咋回事,刚才小姑娘去找人的时候,我虽然有些恍惚,但也没见到什么人进出女厕所,这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不,一个大死人,咋就这么没了。 那个服务生小伙子特别的气愤,“你们是不是一天没事闲的,还老板娘出事了,出事了的,没事逗谁玩呢,还是整人呢?” 眼见着小伙子攥着拳头就要冲上来,我赶紧跟他解释,“真的,刚才老板娘就在那里,躺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是蛆,那叫一个吓人!” 我看了小姑娘一眼,想让她帮我说句话,她果然领悟到了我的意思,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 “别跟我扯这七七八八的,就算是死人的,也未必就是我们老板娘,况且这女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人,你们是不是没事找事儿!” “真的是,我看见那个女人胸口有一个红痣。”我狗急跳墙说了这样的话,虽说有些失礼,但我总得找一个有利的证据来证实一下自己啊! 那厨子果然有了反应,这老板娘经常穿低胸装,男人又喜欢盯着那地方看,估计除了孙爷爷这样的人外,是个男人都能注意到她身上的红痣。 “你真的看见了?”厨子问了我一句。 “刚才真的在那里,你们老板娘现在应该不在店里吧!”看他有那么一点相信我了,我赶紧说了句。 “是没在店里,早上说去买菜来着,还真有可能就来了菜市场!可是,你说她死在女厕所了,我觉得是扯淡!”那个厨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伙子,“不行这样,咱先回去等着,要是老板娘晚上不回来再说。” 服务生点头说了句,“成!”两个人便离开了。 说实在的,就这么一个上午,就这么在菜市场给罗木买补品的功夫,我居然弄丢了三个人,两个活人,一个死人,跟丢了徐曼,弄丢了孙爷爷,看丢了老板娘,要不是身边的小姑娘也看见了老板娘的尸体,我真的怀疑这一上午是不是一场梦。 不行,我还是不相信老板娘真的没了,万一刚才看花眼了呢,万一掉到粪坑里面去了呢,我得再进去看一下,当我再进到女厕所的时候,我看到了粪池里面飘着一样东西。 第78章 是人是鬼 粪池里面飘着一个长长的卫生巾,就是女生夜用的那种加长版,上面很清楚地写着几个字,“这是一个警告”。 老板娘不见了,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留下了一个字条。 小姑娘捂着鼻子说道,“真恶心,干嘛用这种东西写字!”说完这话之后,脸“噌”地一下子红了,看了我一眼,十分不好意思。 我使劲儿地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起来,红红的,又写在了卫生巾上,在加上小姑娘的那个反应,写这字的东西,应该是女人的经血。 我禁了一下鼻子,用这种东西来提出警告,也是醉了。 “你说这一个大活人,咋就没了呢?”我望着这个卫生巾,十分想不不明白。 “是,我也纳闷!”小姑娘对我说道,“你确定刚才没进去人!”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刚才脑子云里雾里的,要说自己一分一秒都没有溜号,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以老板娘是个微胖的人,以她那个身子板儿,一个人把她拖走可是很费劲儿的,拖人行走的速度很慢,从我面前经过我能看到,要是两个人进去了把她抬走,抬人的速度虽然快一些,那两个大活人进进出出的,我肯定也会注意到啊! “应该不会有人进去吧!毕竟他们得把一个人抬出去,想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太可能!”我对小姑娘说道。 我的脑子再次有些乱入了,难道说老板娘真的没有出现过,只是我自己看花了眼? 我今天真的是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了,之前也是明明看见了徐曼进了花圈店了,可是花圈店的老板不也说什么都没有看见吗? 想到这里,我一把把小姑娘拉到了我的对面,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起来。 她开始还跟我对视,不过过了半分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推了我一下,“你干嘛?你干嘛这么盯着人家看!” “告诉我,你是谁?你是不是人?”我问了她一句,表情狠狠的。 “你是不是有病?”她猛推了我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看到了老板娘,看到她死了,别人都看不见,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老板娘,而是你设了一个局,来骗我!” “你是不是吓傻了?我就是个路过的,是你非得让我进去帮你找人的,还说只要找到人了,就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情,现在可倒好,你倒是把这件事情怪到了身上了!早知道就不帮你了!”小姑娘跺着脚,气得不行。 她说这话的表情很真实,就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姑娘,可是我却不太敢相信她的话,老板娘不也是一个生活气息很浓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人吗,她都能被鬼附身,这个小姑娘凭啥就不能是鬼? 毕竟看到厕所里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万一是她设的局呢,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徐曼的消失也好、罗云的设局也罢,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一个真理,那就是谁都不能相信,你以为你面前的是好人,但未必就是好人,你以为你面前是一个人,但是有可能是鬼。 也许小姑娘的委屈都是装出来的,目前有两种可能性,或者这一切都是幻觉,或者这一切是真实的。 假设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那么她完全有作案时间。 首先洞悉了老板娘的行径,趁着老板娘来买菜的功夫杀害了她,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趁着市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再把老板娘的尸体运到这里,在我来这里找人的工夫走过来,知道我要帮忙,故意拿捏住我,露出不情愿的样子,然后在我看到老板娘的尸体之后,又把我引出来在外面看着,趁机运走了老板娘的尸体,假装找餐馆里面的那两个伙计来确认老板娘死亡的过程。 如果她是人的话,把一个尸体运进女厕所之后再运出去,一个小姑娘家确实不太可能,但如果她是鬼呢?鬼的能力更强,她完全有可能以自己的能力操纵一切。 假设这一切都是幻觉的话,她就更可能是鬼了,只有鬼才能用幻境来导演这一切。 我再次盯着小姑娘认真看了起来,眉眼特别地清秀,脸色很白,有一种不是人间烟火的气质,看起来一点都不接地气,她肯定是鬼。 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证实我的推断。 可是我该怎么证实呢,要是孙爷爷在这里就好了,那个神棍一试就能试出来,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我摸出了兜里的五帝钱,孙爷爷说这是驱鬼用了,我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她完全没有反应。 “你干嘛?你是真病了吗?”她不明白我这个动作的意思,冲着我喊了一句。 对了,孙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五帝钱阳气重,是专门驱赶怨鬼的,她要是不是怨鬼,也未必就对她好使! 那还有什么方法?我得赶紧想想,万一被她发现了我要检验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对了,血玉,我身上还有血玉! 记得我跟小薇亲热的时候,她被这块血玉烫了,但是老板娘被墨雨附体想跟我上床的时候,我的血玉就没有反应,按照孙爷爷的话讲,这块血玉防女人,不防女鬼,要是我离小姑娘近点,血玉要是没反应的话,她就百分之百是鬼了! 想到这里,用力把她拽过来,一把搂在了怀里。 小姑娘愣住了,几秒钟之后,她一下子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我就感觉到右脸上火辣辣的疼。 原来我被扇了一巴掌! 虽然是脸上有些疼,不过我倒是有了收获,因为她没有说烫! 那就说明这小姑娘是鬼! 只见她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嘴唇紧闭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冲着小姑娘吼了一句。 她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你这个流氓,你到底想干嘛?” “嘿,你还跟我装,都当上婊子了,你还跟我在这里立上牌坊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这话说得有些过分,结果左脸上又一阵火辣辣的疼!看来是又被扇了一巴掌。 “你嘴巴干净点,什么婊子,什么牌坊的?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明明帮了你,你怎么还骂上了我,你这是,这是,”她使劲儿喊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我还觉得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我还拿你当好人呢,结果全是演戏!” “你到底想说什么?算了,我就不应该管你!”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转身要走。 她要跑?这可不行,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我一把抓住了她,“想跑,往哪里跑?” 可能是把她的手腕捏疼了,她冲着我吼了一句,“你松开!” “不松!” “你到底想干嘛?” “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到底想干嘛?”我质问她。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人!” “说谁不是人呢?” “你把老板娘的尸体运到这里,引我上钩,还把孙爷爷给我弄没了,还在厕所里面的卫生巾上写了那样的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什么什么目的,我听不明白!我就是一个过路的,就被你拽到这里了,我还莫名其妙呢!” 嘿,她还不承认! “你别再这里跟我装可怜,你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我豁出去了,咱两拼个鱼死网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就是个鬼!” “你凭什么说我是鬼?” 她这一问把我给猛住了,我检验鬼的方式,怎么好意思跟她说。 我蒙住的功夫,攥她手腕的力道变松了,她一挣脱跑了出去。 第79章 误入农户 这小姑娘体态轻盈,跑得特别快,步履如飞的,不是鬼又能是什么。 不行,我得赶紧跟住她,徐曼都让我跟丢了,我不能再让她跑了。 大约穿过了几个巷子,我跟着她来到了罗门镇的镇郊,眼看她进了一个院子,我在一棵老槐树的后面躲了起来。 躲了几分钟之后,忽然想起来这样不是办法,我还是得吸取徐曼的教训,万一这院子有后门,从后门溜了咋办! 我赶紧进了院子,这个院子很小,院子里面只有三间砖房,旁边虽然简陋,旁边还有一个装破烂东西的临时搭建的棚子,但收拾的却很规整,不过比起罗云家那里外三层的宅院,这个小院子似乎更有生活气息。 刚环视完这个院子,就被人拍了一下后背,我回头一看,是小姑娘。 她还是很生气,“哼!就知道你会跟着我!”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其他说明东西,总之,你得把话说明白?” “说什么说,什么说明白,我现在跟你一样,都是一头雾水的,一个大活人,不,一个大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我还纳闷呢!” “从头至尾,真的不是你给我设计的局?”不知怎地,我看她的样子也很疑惑,我好像相信这事情不是她操纵的了,但是她是鬼这件事情,我还是百分之百确定的。 “这没有!”她急得直跺脚,又对着我说道,“行,刚才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追究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从我见到你,你就一会蔫,一会愣的,简直就跟个神经病一样,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嗯,这事儿跟你说也说不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我爷爷,不,不,就是我哥们?” “我现在是真怀疑你有神经病了,自打我见到你,就是无语伦次的,现在有一会爷爷,一会哥们儿的,连辈儿都分不清,既然你是神经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摆了摆手,“我真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是跟我一起来罗门镇办事儿的,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辈儿大,按辈分我得管他叫爷爷,我去菜市场的功夫,就把这人给转丢了,我要是找不到他,事情也办不成了,我都急得不行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在你是着急的份儿上,我也就不跟你追究了,你先进屋喝口水,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她居然让我进屋,这到底是几个意思,要是她是鬼的话,是个像墨雨那样的淫鬼,要是一进屋再扑上我的身子,本来身上有血玉,我就对那事儿极为渴望,孙爷爷不再身边,我又不是个定力不足的人,可挺不住啊! 当然只是淫鬼还算是好的,万一里面是一个鬼窝,我一进去再把我扣住,到时候我可是想跑就跑不了了! 想到这里,我连连摆了摆手,“既然你真不是给我设局的人,那我就撤了,刚才多有冒犯,对不住了!” 我刚要撤,被她一把拽住了,“嘿,我上午还帮了你的忙,你这会儿想走就走了,你不还答应我说用到你一定帮忙吗?怎么想跑了?” “嗯,这个,这个,我还有急事,帮你忙的事情以后再说,等我闲下来的时候,你让我干啥都行!” 她的手腕死死地拽住了我,我还不好意思使劲儿去抠开她的手,她见我没挣脱,说了一句,“看见那没?给我劈柴去!” 她指得地方就是院子里面搭得那个简易棚子,里面堆着一些粗树干,大概一米来高的样子,这些树干形状很不规则,要是烧火的话,还真得劈一劈! 我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开溜的事情,赶紧伸出了手,“你看我这手,也不是干着活的人啊,我是一个大学生,刚毕业,你要是指望我给你干着体力活儿,估计劈到明天都干不完!” 我说完这话之后,眼睛一亮,“你真是大学生?” “嗯!”我点点头。 她露出的羡慕的眼神,看得出来,这个眼神并不是伪装的,我心里有些不解,话说时代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连女鬼都崇尚学历了。 看她这个样子,说不定能对我动些恻隐之心,我感谢趁热打铁,“你看啊,我也是个读书的人,说不定将来还有什么作为,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 她似乎没有听进我的话,看着屋子喃喃自语起来,“我哥脑子可好使了,要不是——”说道一半停住了。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她哥,上次是说罗门镇没有像样的医院的时候提到过,但是当时也是话说到了一半就撂下了,也不知道她哥怎么了,让她这么有感慨,不过话说回来,他哥是精是笨,是好是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现在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趁着她看屋子的功夫,赶紧后退了一步,准备开溜,没想到被她一个健步冲在了前面,锁住了大门! “你到底想干嘛?”我是真生气了! “我好歹也是帮过你的人,让你帮我劈个柴,有这么费劲儿,大老爷们说话不算数,好歹还念过一回书呢,也不知道一言九鼎的道理。” 小姑娘词还挺多,我赶紧解释着,“我真不是不想帮你,我是真有正是要办,另外——”后半截话明明都到嘴边了,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 “另外什么?”我就知道她肯定要追问。 算了,对方又不是个女孩,只是个女鬼,我在女鬼面前要什么尊严,我定了定心神,对她说道,“另外,我哪里知道你让我劈柴是要干嘛?万一你那个屋子里面都是一些死人的胳膊、腿的,你劈柴是为了煮他们,我还不给吓死了,反正害人的事儿我是不做的。” 她听完我这话,“噗呲”一下笑了,“你还把我当女鬼呢?” “不是我当,你本来就是!” “行,行,我不跟你这个神经病理论,我让你劈柴就是为了顿鸡,”她提起了手中的黑色袋子,“一早在菜市场买的乌鸡,想**汤!” 原来是这样,我长出了一口气,“那行,既然你是要做吃的,那我就配合你一下,反正之前答应过你,得帮你做事的!” “啊?你以为你劈柴就算帮我做事了,不行不行,这事太容易了,这件事情不算!” “那你还想怎样?” “我得想个值得一提的事情!” “行,那你慢慢想,不过咱可说好了,我帮你劈完这柴,你可就得放我走啊!”我不再反抗了,说话的功夫,我和环视了一下这个院子,院墙很高,起码得有两米,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攀爬借力的东西,别说我这身手不可能上去,就算是上去了,掉下去也有可能摔骨折。 “成交!”她跟我击了一下掌。 通过刚才的接触,我还真有点怀疑她是不是鬼了,虽说步履有些轻快,但是看着行为举止挺接地气儿的,难道是我真的判断错了,行了,不想这么多了,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去做,孙爷爷答应给墨雨办事的时候不也教导过我吗,跟人可以爽约,跟鬼绝对不行。 我就按照她的要求披着柴,不一会儿,鸡汤的香味儿就飘满了院子,她冲我招了招手,“进来吧!过来喝一口!” 考虑着要不要进去,肚子却不争气地乱叫起来,看来还真是饿了。 “你的鸡汤摆好了,进去喝去吧!”她对我说了一句。 这屋子跟普通的农户还真没什么区别,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我进了放鸡汤的屋子,屋里的人让我吃了一惊! 第80章 又见罗木 炕上躺着的这个人闭着眼睛,惨白的面容,微弱的呼吸,虚弱得没有一丝气力。 我认识他,不光是认识,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炕上躺着的人,正是罗木! 我长松了一口气,虽说罗木是这个状态,但我的心理却有了些许安慰,罗木没死! 我坐在炕边,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如果还找不到孙爷爷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唯一跟我在一个战壕上的人! 小姑娘站在门口,看见了摆在桌子上面的鸡汤,说了句,“咋还没喝,一会就凉了!” 我转过身去,尽量背对着她,不想让小姑娘看到我的眼泪! “你,还是给他留着吧!”我怎么好意思跟罗木抢鸡汤。 “没事!锅里还有!” “嗯嗯,我知道了,我不饿!” 可能是听到我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小姑娘从厨房走进了屋子,我赶紧擦了把眼泪,不过还是被她发现了。 “你怎么了?”她问我。 “没什么!”我搪塞了一句 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太对劲儿,小姑娘看了罗木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你认识我哥?” “什么?他是你哥?”我也吃了一惊。 “嗯!”她点点头。 原来如此,自打我接触到小姑娘之后,她一共提到过两次她哥,而且两次都欲言又止,第一次是感慨镇子里面没有医院,第二次是感慨他哥脑袋好使,没机会念书! 现在回想起来,可不指得就是罗木吗?罗木脑袋有多灵,官门八阵那会我是领教过的,罗木受了重伤,无法去医院治疗,小姑娘是他妹子,自然会伤心。 我真是笨死了,这都没有发现。 “唉!”小姑娘叹了一口气,“我哥这人就是心眼儿好使,也不知道为了救什么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昨天回来的时候,一直昏迷着,今天早晨我叫他嘴唇动了动,赶紧去买了乌鸡,寻思着炖点汤,给我哥补补!” 说完这话,小姑娘回厨房又盛了一碗鸡汤,递给了我,“我得看着火,你帮我喂他!” 我赶紧接过了汤碗,别说是让我喂他汤,就算是用我的肉给他炖汤,我都愿意,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罗木能够彻底好了,老板娘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想再有人因为我丢了性命了! 我用汤匙舀了些鸡汤,顺着罗木嘴唇的缝隙,一点点的流下去,鸡汤并没有随着他的嘴角溢出来,这让我欣慰了许多,看来他能吃下去东西,这样才有可能康复的可能。 小姑娘一边往灶坑里添着柴火,一边对我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我哥害成这样,听说连我们官门的门主都得罪了,且不说我哥还没醒,就算是行了,官门的人还能饶了他吗?” 看来事情真的是有这么严重,孙爷爷分析得没错,罗木帮我们事情,肯定会得罪罗云。 见我没接话,小姑娘继续说道,“我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我家周围全都是官门的人,就等着我哥醒呢,这要是醒了,出了门,肯定会被那些人押到上门去讨说法!” 怪不得刚才我跟着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家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晃悠,原来如此。 我还跟着小姑娘回了家,那些盯梢儿的肯定也看到我进了这个门,这无疑是再次证实了我跟罗木的亲密关系,想到这里,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跟踪这事情做得太草率了点,对于罗木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哪里知道小姑娘和罗木是这个关系啊,之前罗木还跟我说过他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又冒出来个小姑娘。 “你说他是你哥?真的假的?”罗木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他的鸡汤下咽的很慢,很快就凉了,我趁着去厨房换鸡汤的功夫问了小姑娘一句。 “嗯!对,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不过,我听说罗木他爹就他一个儿子啊!” “嗯,这也是真的!” “那你!”我刚要问那你是谁,话刚到嘴边就想明白了,我刚刚验证过了,她是鬼,官门本来是经营白事生意的,可能是罗木家里面养的鬼呗。 “怎么了?”小姑娘见我话说道一半,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都是缘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要是让我找到那个让我哥吃亏的人,我非得把他大卸八块!”小姑娘恶狠狠地说道,仿佛嘴角长了两颗厉齿獠牙! 这话惊得我一声冷汗,她现在还不知道我是罪魁祸首,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我这个小命也保不住了。 小姑娘见我鸡汤喂的差不多了,指了指院门,“你可以走了!” “嗯?”这话弄得我一愣,这么快就让我走了? 她见我在那里傻愣着,问了句,“咋还不走?还想在这里蹭晚饭吃吗?” 我刚回过味儿来,既然她让我溜了,说明就放过我了,要是真杠上了,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我一溜烟儿的跑出了院门,果然在她家周围看到了两个人在那里盯着。 脑子里想着“快跑!”我的腿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一个声音一直在我的心里絮叨着,“一男啊一男,你这干的叫人事儿吗?院里面躺着你的救命恩人,能不能活过来还不知道,外面还被盯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你可倒好,净想着自己脱身,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另一个声音马上响了起来,“靠,什么爷们不爷们的,身上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保命要紧!” 这两个声音就像是两个站在拳击擂台上的小丑,光说不练,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我头都要炸开了。 这两个声音博弈了半天,我的腿也不自然地退了回去,怎么能就这样丢下罗木不管,那也太不是人了! 小姑娘见我又进了院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了一句,“你这人怎么回事?轰都轰不走!” 我咬了一下嘴唇,低着头说道,“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真不能走!” 这话说的很没底气,对于罗家,我其实是一百个愧疚的! “为什么?” “因为你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鼓起勇气,对小姑娘说道。 “你说什么?你就是差点害我哥没命的那个人?”小姑娘长大了嘴巴,一副吃惊的样子。 “对不起!”我知道这三个字很无力,却找不出更好的词汇。 刚才又走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象着小姑娘把我如何大卸八块的过程,可是她却站在那里不动了,她紧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等等,这是几个意思,刚才不还是说要给我大卸八块吗?怎么又让我走了!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我哥要保护的人,我自然也得保护!” “可是——” “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又什么渊源,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故事,但是算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你不在这里,上门的人也许只是惩罚一下我们,但只要你还在这里,上门的那些人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可是——”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到底是应该去,还是应该留,我居然想不到正确的答案。 小姑娘见我没有动,上前推了我一把,“快走,离开这个院子!” 就在她推我的功夫,我听见屋里传来一句微弱的呼唤,“罗花!” 第81章 罗木醒了 对我来讲,这声呼唤就像游走在沙漠几天几夜的人一下子发现了甘泉一样,让我感动的无以伦比。 屋里只有一个人,声音不可能是别人发出来了,我知道,罗木醒了! 小姑娘飞一样的跑进了屋子,我也跟着跑了进去。 罗木睁开了眼睛,呼吸依旧很脆弱,“渴!渴!” 小姑娘赶紧给他倒水,我坐在他的身边,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语无伦次地叨咕着,“醒了,没死,醒了就好!” 罗木看见了我,先是一愣,可能没想到我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不过马上就回味儿来,小声问了一句,“一男,你还好吗?” 我的眼中已经充斥了泪水,赶紧擦了几下,破涕为笑地对罗木说道,“好,我好的不得了!” 这人可真是够善良了,自己都差点儿没死,居然还在惦记着我,多亏自己刚才没走,这要是走了,我这颗悬着的心就永远也放不下了。 小姑娘扶起了罗木,喂了他几口水,看了我一眼,“这回你该走了吧!” 还没等我回答,罗木说了句,“你为什么要撵他走,我还没跟他说几句话呢!” “都是他才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罗木看了小姑娘一眼,“我们的事儿,一男都对你说了?” 小姑娘点点头,“对,就是因为跟我说了,我才得撵他走,现在外面都是上门的眼线,你帮了他,门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那么严重!”罗木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 “真的,爹都去罗家打探去了,现在外面那些盯梢的还不知道你醒来的事情,要是知道了,估计就得给你押去问罪了!”小姑娘很着急,又要哭了! 听小姑娘说完这话,我站了起来,“罗木,我不能再连累你了,我刘一男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我转身走,却被罗木一下子抓住了,“你干嘛,你要去哪里?” “没想到罗云竟然是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人,本以为治好了罗家二少爷,跟他提放过你们的条件,你和你爹就会安全,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么大个门主,经营着这么大的家业,居然都不守信用,我们不能再相信他了。”我攥紧了拳头,很是气愤。 “你跟我说,你到底要干嘛去?”罗木着急了。 我拿开了他拽着我的手,“你别管了,好好养伤就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就是觉得这样坐以待毙不行,罗雨到底是醒没醒,他们应该给个准话,我得去找罗云谈判。 “你不会是想去找门主吧!”罗木看穿了我的心思。 “不,不是!”我不是回答的那么爽快,因为我天生就不怎么会撒谎!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要干嘛?现在怎么说也不是时候,因为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我醒了,你就这样贸然出去了,倒是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没准还能盯得我更厉害了,刚才罗花不也说了吗?我爹已经去上门打探了,要是能带回来点消息,我们还能想点对策!” 这人虽然是昏迷了一段时间,但是脑子还十分清醒,不像我似得遇点事情就端不住了,罗木的这番话我觉得很有道理,要是我贸然闯进上门,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 “对了,你那个小爷爷呢?”罗木见孙爷爷不在我身边,问了我一句。 我哭丧着脸说了一句,“丢了!” 小姑娘在旁边问了一句,“就是你让我找的那个又是爷爷,又是哥们的人!” 我点了点头! “咋还丢了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头我再跟你说!” 其实罗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是刻意想瞒着他,我这会儿不说是两个原因,一是罗木刚醒,我的故事又甬长又费脑子,我不想让他消耗太多的体力,二是这个叫罗花的小姑娘,我尚未确定她的身份,既然罗木爹就罗木一个孩子,那这个小姑娘是从哪里来的,还对我的血玉没有反应,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对我来讲还是一个谜。 “唉!这事儿不好办啊!”罗木长叹了一口气,“最有本事的人丢了!” “唉!”我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可不是吗,本来我们还说到菜市场买点补品来看你,结果就这样走丢了!” “哼!”小姑娘呲了一下鼻子,“何止是走丢了,还受到了惊吓!” “怎么了?”罗木问她妹子。 我拽了拽小姑娘的衣角,想让她闭嘴,我们进上门的这件事情跟老板娘也有关系,要是罗木知道老板娘死了,肯定会在精神上受到刺激,他刚醒,我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刺激他。 “奥!那先不说了!”小姑娘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罗木很诧异,对我俩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我告诉你们,我好的差不多了,可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总比一个人憋着强!” “嗯嗯,我知道,等你好点了在说也不辞!” “我都好了!”他试着再次起身,却“哎呦”了一声,他身上又没有血玉,怎么可能这么快愈合。 “你快躺下吧!”小姑娘埋怨了一句,“哥,你伤口的药还得换,我出去给你抓药!”然后又指着我的鼻子说了一句,“你给我好好看着我哥,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这小姑娘语气就像将军在布置任务一样,让人不容分辩。 “遵命!”我冲着小姑娘敬了个礼,不管怎样,罗木现在醒了,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之前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看小姑娘出了院子,又过了几分钟,确定她不再回来了之后,我才敢好好跟罗木说一会话,管她妹子不妹子的,谁都得戒备着点。 “她?真的是你妹子?”我问罗木。 “是,忘了跟你介绍了!她叫罗花!” 罗木之前跟我讲过,下门到了他这一辈,是以花草树木命名,他妹子叫罗花也对。 “可是,那会儿我跟罗花聊天的时候,她说他是你妹妹,然后我问她说你爹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她也说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罗木笑了,紧接着又“哎呦”了一声,看来是被大笑扯到了伤口。 “她确实不是我的亲妹妹!他是我爹捡来的。” “啥?她是你爹捡来的?”我很好奇。 所以,罗木是她哥,但罗木爹只有罗木这一个孩子,这件事情就完全说得通了。 “可是,她——”我想说血玉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如这样,先让罗木先说,我也好了解一下罗花的底细。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爹是怎么捡来的她!” “她五岁的时候,我爹去出白事儿,在后山的坟茔地上,就看见她一个人在那里哭,我爹上前一问,原来是家里的人都遭灾死了,就剩她这么一个,我爹眼见着她可怜,就问她愿不愿意跟着我爹回来,她同意了,于是我爹就把她领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诧异。 “嗯,就这么简单!” “那她有没有说过,家里以前有几口人,都是怎么死的?” “那么小了孩子,怎么能说得清,早就忘了!不对啊,你怎么对我妹子这么感兴趣呢,不会是,不会是——”他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拉倒吧!你想哪去了,一个未成年人!不过,我总觉得你妹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呢!” 第82章 罗花身份 我知道我直接跟罗木说罗花有问题,罗木肯定不会相信,毕竟他们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兄妹,而且,看得出来罗花对这个哥哥确实好,照顾得很到位。 到底要怎么才能说服罗木,我的大脑快速地运转着,不能直接那血玉的事情来跟他说,这个故事太长了,而且听起来很离谱,说了他也未必就能相信,还是从她的出身来说吧。 “你想啊,当时罗花家里那么多人,怎么就罗花一个人活下来了,小孩子的生存能力是最差的,为啥单单就罗花活下来了。” “你到底想说啥?”罗木还是有些犯迷糊。 “我想说的是,罗花有可能不是人!” “哈哈!”罗木又笑了,可能觉得我说的这句话很离谱,“她是我妹子,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人我最清楚了!” “真的,有的鬼比人还像人,有的鬼能附到人的身上,我就见过,你也可能见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本来想跟罗木提老板娘被墨雨附在身上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人都死了,干嘛还让人家不安生。 “行啦,我看你也跟我一样,被这个官门八阵把脑子弄晕乎了,净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你今天哪都不去,就在我家呆着,一会我让罗花把西屋烧上炕,你晚上就跟我在东屋!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个脑子就恢复了!” 嘿!这人还真拿我当神经病了,怎么跟他妹妹一样,那会在菜市场公共厕所的时候,罗花也说我神经病来着。 “不过,有个事儿我还真得提醒你一句,你不能伤害她!”罗木的表情很认真。 这回换成我迷糊了!他这话啥意思?啥叫我不能伤害她,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不可能伤害到她啊! 刚要刨根儿问底,罗花从外面抓药回来了,进了屋子。 ——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袋中既有疑团,也有顾忌。 孙爷爷到底去了哪里?罗花是什么身份?老板娘到底是怎么死的?老板娘的尸体消失之后留下的那个写在卫生巾上面的警告是什么意思?罗云究竟能不能放过我们? 就算是暂且不想徐曼的事情,这一连串的问题也是够我受了,每个问题就像的一根长长的线,明知道是互相牵扯在一起的,却形成了一团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 还有,罗木那会说我不能伤害罗花又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刚认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又怎么可能伤害到她。 自己一直在炕上翻腾,怕影响罗木休息,就一个人溜达到了院子里,虽说已经过了月圆之夜,但月亮的光线依旧饱满。 我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不禁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一个玲珑美丽的背影呈现在的我的眼前,我看见西屋里一个女孩正在那里擦拭着身子,是罗花。 我赶紧转了过去,要是被她发现我看她洗澡,那还了得,还不得一个巴掌飞过来,我白天的时候可是尝过两次巴掌的滋味了,可不想重蹈覆辙。 可是那不争气的身子又有了反应,自己知道是血玉的影响,那种饥渴的感觉又来了,剩下的唯一的一点意志力让我后退了一步,白天我抱她的时候,她没有被烫到,这也是我确定她不是人的理由,我怕我自己忍不住冲上去,她既然不怕烫,就未必会反抗,我要是冲上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只听见“啊”的一声,是从西屋里面发出来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屋里没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是鬼,然后飞走了?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冲进了西屋,被绊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又是一声“啊”, 一个巴掌飞了过来,正中我脸! 地上有一个人,原来是罗花滑倒了!我果然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巴掌。 “你,你怎么回事?怎么进来了?”罗花用毛巾捂住了胸口,大喊了一句,“还不快出去!”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怀疑罗花是女鬼飞走了。 我得赶紧撤,可是,血玉的作用太狠了,腿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就是不肯出去,还总想盯着她捂住毛巾的地方看。 “还不快走,你,你想啥呢?” 一瓢水泼在了我的身上,我坐到了地上,就在她泼水的功夫,双手捂着毛巾变成了单手,那毛巾的一角落了下来。 我看见她胸口上掉了一层皮!而且已经露出了一部分血肉。 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什么事情能让她掉一层皮? 难道是,烫伤! 难不成是白天我抱她的时候,胸口的血玉把她烫伤了? 可是,她并没有吵吵疼啊! 屋里没有开灯,罗花是接着月光在洗澡,难道是我眼花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证实她是不是真受伤了,我伸手拽下了她的毛巾。 她用那水汪汪地眼睛望着我,两只手完全不知所措。 “你,你别误会,你受伤了!”我指着她的胸口说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咦,什么时候弄得!” 说完这话,忽然意识到面前是一个大老爷们,赶紧对我喊了一句,“你还不出去!” 我背过身去,“出去行!你穿好衣服,一会我再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她不说我也得走了,要是不走,估计在血玉的引诱下,我极有可能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 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了,我是偷看罗花洗澡的人,她怎么可能在让我进屋,白天那一抱加上晚上这件事情,估计我已经被她定义成不折不扣的流氓了。 随着“砰”的一声门响,我彻底被关在了屋外。 刚才那个出格的举动让我看得很真切,她确实受伤了! 可是,她既然烫伤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带着满心的疑惑,我走回了东屋,罗木依旧在那里熟睡着,我不想打扰他,心里转不过弯,既然罗花受伤了,为什么当时没有反应,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鬼,根本就不拿烫伤当回事。 就这样一边带着疑惑,一边带着困意,迷迷糊糊地挨到了早上,“起来喝粥了!”罗花的一声叫唤直接把我从梦中吵醒了。 她先盛了一碗粥,递给我,“你去喂我哥,吃饱了我又话跟他说!” 我连忙点头答应,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罗木的脸色有些好转,气力也恢复了一些,我很欣慰,对着他说道,“算你小子命大,这破罗门镇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我这怕你去阎王爷那里就回不来了!” 罗木接过了粥碗,笑了一下,“我自己来,不用你喂!哪那么容易死?不过,孙爷爷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我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孙爷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在菜市场买完了东西之后,就直接来罗木家,之后让罗木爹去把老板娘找来,如果孙爷爷仅仅是跟我们走散了的话,一定会来罗木家跟我汇合,就算他不知道罗木家在哪里,昨天半天加上一晚上的功夫,怎么着也能打听着过来了,可是现在,他没有来! 没来,就有可能出事! 罗花见我和罗木吃了差不多了,问了一句,“都吃好了吗?” 我们两个赶紧乖乖地点点头! “那好!我就说我的事情了!”她清了清嗓子,“刘一男,昨天在公共厕所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只要我进去给你看,你就帮我做任何你能做到的事情吗?” “对!有这么回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能赖账! “好,我让你娶我!” 第83章 要你娶我 不管是桌子上的我,还是炕上了罗木,都把嘴里的大米粥喷了出来,“你说啥?”我喊了一句。 “让你娶我?”罗花一板一眼地说出了这四个字,很是认真。 我呵呵了一声,“开什么玩笑?” 罗花扬起了头,看我一眼,“我没有看玩笑!” 嘿,这小妮子还真是认真的! “那个,罗花,开玩笑归开玩笑的,这种玩笑不能瞎开!”我赶紧对她说道! “我在强调一句,我不是玩笑!” 罗木笑了起来,对着我说了一句,“行啊!一男,这么快就把我妹妹虏获了?”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别听她瞎掰!” 赶紧把罗花拉倒了一边,“你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早上怎么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来!” 她甩开了我,“我不着调?这可是我想了一晚作出的决定?” 罗木强忍着笑,“那你跟哥说说,你这个决定是咋做出来的?” 嘿,这小子的态度也太玩味了,完全是个看笑话的状态,他妹妹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拦着也就罢了,居然还在那里扇风点火。 “嗯,首先昨天我们曾经有过约定,要是我帮他做事了,只要我提的要求他能做到,他就一定办;第二,他昨天白天抱我了;第三,昨天晚上他偷看我洗澡?”罗花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听完她这番话,我是气儿不打一处来,赶紧反驳,“你把话说清楚,谁偷看你洗澡了?我那是睡不着,路过不小心——” “对,就当你是路过的,你干嘛偏偏往窗子里看!” “那你干啥一个女孩子洗澡不拉窗帘!” “西屋平时不住人的,就因为你来了,我才去住了,这屋子不住人,就没窗帘!” “那你也不能就说我偷看你洗澡!” 罗木见我俩就要吵起来了,说了句,“你两个先不要吵了,听我说!” “行,你说!” “好,第一,我不管你是不是偷看,你到底看没看到我妹子的身子!”罗木问我。 我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有点,没看清!” “什么,你还想仔细看是不是!”罗花当时就怒了。 “好,那就是你看见了,行,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昨天有没有抱我妹子!” “抱了,可是,我有原因才这样做的!” “什么原因?”罗木追问道。 话到嘴边又让我咽下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怀疑她是鬼,用血玉检验一下吧! 罗木见我说不出话来,又接着说道,“那就第三个问题,你是不是答应过罗花,只要你能做到的事情,就为她去做!” “是说过,但是——”还没等我说完,又被罗木打断了。 “那我且问你,你结婚没有?” 我摇了摇头,“没有,大学刚毕业,哪可能结婚?” “那就成了,别的什么都别说了,看了我妹子的身子,这叫知道了闺中之密,抱了我妹子,这叫有了肌肤之亲,答应为我妹子做事,这叫有了誓言之约,结婚的三个要件都达到了,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就行了!”罗木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道。 嘿,眼前这小伙子到底是不是二十世纪的人啊,怎么不讲感情基础,单单就这三条,就让我娶他妹子,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使劲儿地摆着手,“不行,决定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我妹子配不上你?”罗木假装生气了。 “这不是配上配不上的问题!”我赶紧在脑海里搜索着理由,罗木说得言之凿凿的,我必须得反驳他,“第一,婚姻这种事情,不能这么儿戏,怎么着也得讲究个感情基础;第二,我现在这个状况,身上有好多是非,过得了今天过不了明天的,不能给你妹妹幸福;第三,我虽然不知道你妹子多大,可是我看她的样子,估计还是个未成年人,我不能欺负她;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有女朋友!”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理由,只是没有说!我甚至连他妹子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不可能娶她!一口气说了四个理由,目的是压过罗木说得那三个理由。 听说我有女朋友,罗花的眼睛垂了下来,我感觉她好像真的有点伤心了,难道说女人都这样,感情就来得这么猛烈? 罗木看了我一眼,“你真有女朋友?” “对!” 他露出了一点遗憾的表情,不过这种表情完全没有持续一秒钟,紧接着说道,“没结婚就可以。” 靠,这都是什么人啊,哪有这样当哥哥的,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罗木又看了罗花一眼,“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真想嫁她!” 罗花点了点头。 这人是不是有病,就接触了这一么一半天的功夫,就打算要嫁我了,罗门镇人的世界观我真是不懂! 我赶紧跟罗木说,“兄弟,咱两这交情,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啥意思?我妹子变成火坑了?”罗木也不满意了。 这话刺激到了罗花,她气得跺了一下脚,指着我的鼻子尖儿说道,“你!”然后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我也知道刚才这话有些过分,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完了,生气了!”罗木指了指罗花的背影。 “生气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身不由己,要不也不能逼着自己去闯官门八阵,现在也好,差点把你搭进去,我要是再搭上你妹子,也太不是人了,另外我真有女朋友,我不能负她!” “唉!”罗木叹了一口气,“长这么大,我真是第一次见我妹妹认真呢!” “认真也不行啊!” “不过我就纳闷儿,你和我妹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还被她领着回了家!” “这事儿真巧了,昨天孙爷爷坏肚子,就去了厕所,期间我见到了一个我一直找的人,我就跟过去了,然后我就跟孙爷爷走散了,之后——”我给罗木讲了整个过程,当然这次必须提到老板娘的部分了。 “你说什么?老板娘死了!”罗木长大了嘴巴。 “是死了,我和罗花都看见了!” “居然有这么蹊跷的事情!” “这叫什么蹊跷,更蹊跷的是,就在罗花找人的功夫,在我眼皮底下,这么一个大活人,不不,大死人居然不见了!” “是太离谱了!”罗木感叹着。 “不只是不见了,还留了句话,说是什么‘这是一个警告’,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到底要警告谁,警告什么?” 罗木也在那里思考着,问了我,“当时菜市场有没有别人?” “菜市场当然有人,但是那会撤摊子了,人不是很多,公共厕所周围就我自己!” “那就是在警告你了!” “为什么?” “你想啊,菜市场里的厕所里人那么多,谁都没有看见尸体,偏偏你看的时候,尸体出现了,又在你的眼皮底下把尸体弄消失了,然后又在你面前出现了这句话,不是警告你是警告谁?” “你说这还真是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到底要警告我什么!” “咱们顺着思路往下想,想警告你的人,是用老板娘的事情在警告你,你有是外人,都没有几个人认识你,那你好好想想,在这罗门镇上,到底谁知道你和老板娘之间认识!” “你和你爹知道,难道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是他?” 罗木的眼镜清亮清亮的,就好像没受过重伤一样! 第84章 爹回来了 罗木点点头,以他的聪明才智,可能在我没说之前就想到这个人是谁了。 光天白日之下,把一个人杀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移到门庭若市的地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尸体移走,在罗门镇除了门主,别人不可能办到。 如果我们猜测的没错的话,那老板娘的死,对我们来讲就是一个警告,可是罗云为什么要给我提出这样的警告! 按照之前孙爷爷给我的分析,罗云一直对我们不加入官门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隐瞒了弟弟是否康复的消息,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入伙。 我努力地回想着跟罗云交往的整个过程,我们当时曾想跟罗云提出三个条件,结果被他算计了,导致只提出了两个条件,这两个条件中,有一个是放过老板娘,另一个就是放过罗木。 如果说老板娘的死是一个警告,那就是罗云想借老板娘的事情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答应他的条件,还有人会死! 而第二个死的人,只能是罗木,因为他是我与罗云博弈的时候提到的第二个人。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罗木家外面的那些盯梢的人就说得通了,只要等罗木醒来,罗云的人就会行动,然后以罗木是性命相威胁,逼迫我们入门。 可是,为什么上门为什么不直接把罗木扣下?我忽然想明白了,整个罗门镇就是罗家的,他们把罗木放在哪里都跑不了,放在家里,就能乖乖地引我上钩。 终于把这件事情捋顺清楚了,不捋顺还好,我搞明白之后,简直比五雷轰顶还严重。 我看了罗木一眼,“不行,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说不定下一个受伤的就是你!” 罗木不太明白,我赶紧给他分析了事情的过程,心里十分愧疚,“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早知如此,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帮我这个忙的。” 罗木望着屋顶,长出了一口气,“你也没什么好愧疚的,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我就是感觉我俩投缘,我也把你当兄弟了,俗话说得好,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当兄弟不就应该这样吗,与你刘一男相识一场,我不后悔!” 听了他这番话,我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许之前跟他那场推心置腹的话真的敲进了他的心里,我当时告诉他,不要做井底之蛙,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我还有后半句没说,外面的世界真的很无奈!之所以会无奈,是因为你明明不想做一件事情,却不得不去做,我现在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那你有什么打算?”罗木问我。 “我一定要见到罗云,我想跟他摊牌——”我咬了咬嘴唇,“不行的话,我就入伙!” “入伙?绝对不行!你忘了你当时是怎么劝我来着,我之所以想帮你闯阵,也是想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一回,听了你的话,我都想从罗家逃出去,你可倒好,又想进去了!” “如果我不入门的话,你性命堪忧啊!” “你别担心我,我罗木贱命一个,我虽说是不知道这次来罗门镇到底要做什么,肩负着什么使命,但我能隐约感觉到,你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比我一个人要重要千倍万倍,如果牺牲我一个人,能成全你,那我也算没白活一场!”罗木说这番话的时候很真诚,我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趁着他们还没注意到你,你赶紧跑!”罗木往外推了我一把。 “跑?哼,跑不掉的!”罗花回来了,进了屋子,“哥,你没看到外面都是盯梢的人,刘一男就是插上翅膀,也未见得能飞出去!” 听罗花说完这话,罗木不再吱声,他也没什么主意了,跑也不是,待着也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菜板子上面挨宰的人。 说话的时候,院子里晃晃悠悠地进来一个人,走路踉踉跄跄的,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罗木爹回来了。 罗花见她爹进了院子,赶紧进去扶他,看他这样子,我心里两了半截儿,这也不像是能打听出来什么事儿的状态啊! 罗木爹进了屋,看见我愣了一下,接着就一个大鞋底子飞了过来,“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敢到我家来,是不是想搭上我们全家的性命才肯罢休!” 他抱着酒壶喝了一口,坐在了地上,“你们知不知道?老板娘死了,早就死了呢!啊!啊!”这老头居然哭了起来。 看来老板娘死这件事情,对他打击还挺大的,哭了一会之后,这老头站了起来,揪住了我的脖领子,“解药,快给我解药,你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了领你们进罗家,给二少爷治上病,就给我解药吗?” 他不说我还真就忘了,之前为了让罗木爹帮我们进罗家,我和孙爷爷骗他说给他下毒来着,说事成之后再给解药,他肯定一直因为这事儿揪着心呢! 罗木看他爹这个样子,知道不能在瞒着了,“爹,他们根本就没给你下毒,是骗你的,就为了让你帮他们进门给罗雨治病?” 他爹听罗木这么一说,倒是不哭了,却又不太相信自己儿子的话,“真的?不可能!” “真的,爹我还能骗你!” 老头很是气愤,再次揪住了我的脖领子,“你小子也太狠毒了,居然用这事儿骗老子,你是想害老子全家啊!” 说着用他那干枯的拳头在我身上猛锤起来,我没有躲,因为这事儿我确实愧疚,弄不好真能害他们全家。 “爹,你行啦!一男也是迫不得已!” 罗木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他爹更激动了,“还有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没有被下毒,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可倒好,自己这副样子了,跟着他去闯什么阵,现在外面都是上门的人,咱们可咋办啊!”罗木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是我知道这事儿我有责任,该承担就得承担。 “叔,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事儿我推脱不了责任,你可能不知道门主的目的,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我和孙爷爷入伙,我要是入伙了,你们绝对不会再有麻烦!” 罗木爹听我说了这话,“那你还愣着干啥?赶快入伙啊!” “不行,一男绝对不能入伙!”罗木见他爹这么说了,赶紧说了一句。 “嘿,你这臭小子什么意思?就一个入伙,有什么大不了的,咱家都要把这条命搭上了!” “一入罗门深似海,咱们受了罗门多少排挤,受了多少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能拉一个外人进来!” “嘿!是性命重要,还是入伙重要,你这都权衡不出来?你小子脑袋是不是混掉了!”他爹已经生气的不行了,就差上去揍他了。 “这事儿是我自愿的,一男并没有强迫我,这事儿怪不上他!” “哼,他倒是没强迫你,可是他强迫我了!你倒好,还跟着他一起骗我,真是白养你这个儿子了!” 他爹说得没错,我毕竟佯装拿下毒的事情威胁他了,这事儿我不在理上。 “爹,你想想,就算是入门,他们也未必想要的是一男,你没跟我们进官门八阵,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有本事的是和一男在一起的孙侯,只是一男过去了,又有什么用!总之一男现在不能去,去了不但能不能解决问题,没准儿又搭上一个!” 看自己儿子说的言之凿凿的,罗木爹没了动静,又喝了一口闷酒思索起来,我知道他在权衡利弊,其一,官门想威胁的人未必就是我,说不定是孙爷爷,因为他才是真有本事的那个人,其二,因为没有达到他们让孙爷爷入伙的目的,我要是去了,十有**被扣住,我要是回不来了,罗木这边又少了一个同盟。 第85章 一条战线 这罗木爹虽说是有些胡搅蛮缠,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还是分得清的,那罗云本来就是个极有野心的人,我一个人去,怎能满足他的胃口。 自从罗木爹进了屋子,罗花在旁边一直没有吱声,这会子开了口,“决对不能让一男去!” 罗木爹见罗花说话了,啐了一句,“一边呆着去,姑娘家家的,瞎掺和啥?” “我就要掺和!”罗花顶了她爹。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不能把你也牵扯进去!”罗木也说了一句。 “怎么叫没关系?我已经决定嫁给她了。爹,一男就是你女婿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女婿送死,让你女儿变成寡妇?” “啥?你说啥?”罗木爹长大了嘴巴,一副惊诧的样子。 “刚才已经跟我哥说了这事儿了,我哥不反对,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你这个丫头片子,你哥不着调,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不行,绝对不行,婚姻这事,只能爹给你做主,绝对不行!” 罗花上前一步,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非刘一男不嫁!” “嘿,你个臭小子,到底吃了什么**药了,怎么就这么两三天的功夫,我的儿子女儿的全都被你收买了!” 我连连摆摆手,“大叔,你别听罗花瞎说,没有这么回事!” 罗花没有理会我的话,“爹,你也不用太揪心了,我已经是一男的人了!” “啥!你说这话啥意思?什么叫是他的人了?”罗木爹瞪大了眼睛,吃惊的不行,“是他的人”这句话有很多种解释,她爹这会子肯定在摸迷糊。 两秒钟之后,老头回过味了,这回是真的一个拖鞋飞到了我的脸上,“你个臭小子,快说,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说着操起那只拖鞋对我的脑袋猛砸起来。 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赶紧解释起来,“叔,你听我说,你是那么回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你到底干啥了,到底怎么认识我女儿的,是不是估计使坏把她骗了,还是给她吃了什么**汤了,就这么一半天的功夫,她咋就看上你了呢?”罗木爹嘴上说这话,拖鞋底子一直没停。 “叔,你误会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真没把罗花怎么样?” 罗木爹见我一直哀求着,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你,真没把她怎么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肯定地说道。 “怎么没有!我身子都被一男看过了,我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要是进罗门,我也跟着进去,要出事儿一起出事儿,要死一起死,谁都好不了!” 我赶紧给身边的罗花使了个眼色,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别瞎说,你爹会误会的。” 她白了我一眼,“误会有什么,我就是要他误会,身子都被你看过了,咱两成为夫妻是早晚的事儿,让我爹早知道,心里有个准备也好!” 嘿,这小妮子还拗上了,这叫什么逻辑,看过她洗澡就得跟她结婚,哪有这个逻辑的,这又不是古代,这年头,上过床的都未必会结婚。 我现在没法跟她说这些道理,眼前的事情都不能解决,还怎么跟她掰扯伦理的事儿。 罗木爹听完罗花这番话,点着罗木和罗花的鼻尖儿,气得直哆嗦,“我白养了你们这一对儿女,怎么都帮着外人说话,骗你爹也就不说啥,还一个个张罗着去送死,这小子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一个个都被他给迷住了,连命都不要了,我养活你们这么多年,末了了没一个站在我这边啊!” 说完这话,老头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作孽啊!作孽啊!” 我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光在这里吵吵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就算是我想去上门见门主,肯定行不通,不打无准备之战,就算是要去,也得实现研究一下,该说些什么,遇到事情怎么应对。 这罗木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又喝了酒,我真怕他一会哭晕了,我把他扶到了炕上,“叔,我知道整个事情是我不对,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纠结谁对谁错没有意义,不管怎样,咱们现在是一条战线上面的人,就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凡事得想解决的法子,这才是正道!” 罗木爹可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不再像刚才那么反应强烈了,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水,叹了一口气。 把这个老爷子折腾成这样,其实我也听不忍心的。 “是啊!爹,一男说得对,咱们得想解决的法子,自己人不能内讧,不能刹了自己威风。” “叔,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一晚上都打听到了啥?” 罗木爹点燃了一支旱烟,抽了起来,“我在上门大门外面等了一晚,毫不容易好到里面有熟络的老哥们人出来,还搭了酒钱。” 我们都没插言,等着罗木爹继续往下说,“我和那个老哥们到老板娘的馆子里面喝酒,却听见餐馆的伙计说昨天有人说老板娘死在菜市场的公共厕所了?” “那餐馆的伙计到底看到老板娘的尸体没有!”听到罗木爹的桥段跟我昨天的经历就要契合了,我赶紧追问了一下。 果然,罗木爹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个人死了呢?”虽然我已经知道老板娘死了,但是万一罗木爹那边有我不知道的讯息呢,多一点信息总是好的。 “这事儿,还真有些蹊跷!”罗木爹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整个官门不是都知道你和那小子给罗家二少爷治病的事情了吗?治好了病之后,据说罗家二少爷的那个家伙终于有了反应,吵吵着要跟媳妇儿圆房!” “啥?罗雨说要跟媳妇儿圆房!”我长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罗木爹的话。 罗木爹看了一眼罗花一眼,“花儿,你先出去烧点水,爹渴了!” 罗花“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了,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儿吗?我都是快嫁人的人了。”说完之后便悻悻地出去了。 罗木爹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既然要跟媳妇儿圆房,你说还能跟谁,肯定是跟老板娘啊!” “对,他媳妇儿确实是老板娘!” “门主一听弟弟要圆房,很是不乐意,你想想,这老板娘是谁啊,罗门镇半数的男人都近过她的身子,罗雨之前一直不中用,也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罗云肯定不想把弟弟交给这样的女人!” “那之后呢?” “就听罗云哭着闹着的,说这病必须媳妇儿给他治,不然以后有都不好使,罗云怎么劝他,说给他找好女人,甚至说找大姑娘都不好使,他就要跟老板娘!” “那去找老板娘了吗?”我赶紧问道。 “罗云没有办法,派亲信去跟老板娘说这件事情,没想到老板娘不同意,她说自己早就不是罗雨的女人了,这事儿也犯不着找她!” “后来呢?” “派去的亲信没有办法,就把老板娘打晕了装进了麻袋了,然后就送到了罗雨的床上!之后的事情,就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了,别人怎会知道。” “那他们到底有没有圆房?”我问了一句。 “罗雨以前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从未近过女人的身子,老板娘当时又晕了,万一罗雨没什么经验,办不明白事儿,这事不就白忙乎了吗?” “那怎么办?” “于是,罗云想了一个法子!” 第86章 上门丑事 听完这话,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事儿还用操心,这当哥哥的也真是够了。 我知道这会子自己笑得很不合时宜,“说了一句,这事儿还能有啥法子,总不能让人教吧!” “你还真说对了,还真就是让人教了!”罗木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这事儿?谁能教他?” “老板娘的名声不好,罗雨醒来这个样子,传出去也不好看,不光彩的事情就是这样,知道得越多,扩散得越厉害,罗云肯定也是考虑了这一点,所以,我听我那个老哥们说,昏迷的老板娘被抬进去之后,就一个人进了屋子?” “那是谁?” “就是罗云?” “啊?不会吧!”我长大了嘴巴,“门主亲自上了?” “对,我那个老哥们是这样说的!可是没想到的是,中间出岔子?” “哈哈,这事儿还能出什么岔子!”我问了一句。 “就是事情进行到一半之后,老板娘醒了!” “那老板娘什么反应?” “本来让她跟罗雨圆房她就一百个不乐意,嘿,这女人也怪了,别的男人都来者不拒的,偏偏就不跟自己男人——”罗木爹一脸鄙夷。 他的这个表情让我心里很不爽,你也没少占老板娘便宜,回头还嘲笑起人家来了。 “爹,你说重点!”还好,罗木打断了他爹。 “老板娘当然不乐意啊,我这老哥们就在外面听见,屋里面咿咿呀呀,鬼哭狼嚎的,后来老板娘就没了动静!” “没了动静,那是罗云把她打死了吗?” “这外面的人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死就晕了呗!我这老哥们也是好奇,赶紧把耳朵贴在窗户那里听声儿,就听二少爷哆哆嗦嗦地问他哥‘怎么办?’” “那罗云怎么说的?” “毕竟是搁着窗户,我那老哥们也没太听清,好像他哥说,‘管她活着死了,你就办你的事儿就行’,我琢磨着罗云可能是因为罗雨咬定了要跟媳妇儿圆房,怕万一不圆房了,这个病不能好!” “那到底罗雨跟他圆房没有?”我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我必须得搞清,听完罗木爹的这番话,起码让我获取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罗雨肯定没死,但是至于男人的事情能不能恢复,也是我担心的问题,万一因为他没跟老板娘圆房的缘故,那个病根儿没好,罗云就有可能把这件事情赖到我们身上,说我们没有治好罗雨的病,这个黑锅我可绝对不背。 “那我就不知道了!” “爹,你这个老哥们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嗨,他就是罗云派去请老板娘的人之一,我在门外蹲了一晚好不容易等他出来了,说是请她去餐馆吃饭,餐馆的伙计说老板娘一晚上没回来,这老哥们就跟我说了这件事事情!” “爹,还有什么其他消息没有?” 罗木爹摇了摇头,“真没有了,咱们一个下门的人,人家能告诉我们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那你昨天晚上上哪去了?”罗木问他爹。 我知道罗木的意思,我们昨天上午在公共厕所发现了老板娘的尸体,老板娘待在罗雨那儿一晚上没回自己的旅馆,是前天晚上的事情,罗木爹在上门外面蹲坑一晚上等老哥们儿,肯定也是前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我住在罗木家,还鬼使神差地看了罗花洗澡,他爹昨晚一宿没回来,所以罗木问他爹昨天去干嘛了? “还能去哪?我tmd一直在上门大院外面晃悠,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或者看见什么动静,确定一下老板娘是不是真的死了,不过罗家昨晚上别说一个人,连一个蚊子都没飞出来,今早上我又去了旅馆,发现老板娘昨晚又没回来,那她十有**是真死了!” “是,他是死了!”罗木对他爹说道,“一男看见她的尸体了!” “啥?你看到了?在哪里看到的?”罗木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菜市场的公共厕所!”我说了一句。 “咋还会在那里出现?” “爹,你就别管了,这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罗木说了一句。 我知道罗木的意思,万一跟他说了老板娘的死,是为了警告我,下一倒霉的可能就是罗木的话,这老头怎么受得了? 罗木怕他爹刨根问底,赶紧转移了话题,“爹,这两晚你也是累得够呛了,赶紧去歇歇,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一男。” 他爹打了一个哈欠儿,看来老爷子真是累了,这老身板子在外面熬了两晚,确实够呛,虽说这人不太着调,但也是心疼儿子,要不也不能遭这份罪。。 罗木爹去了西屋,不一会便打起了呼噜。 现在有一点我不太确定,就是老板娘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如果是在反抗罗云的时候就死了的话,那罗雨岂不是跟尸体——我简直是没法往下想了。 不过罗木爹说了,罗雨跟没跟老板娘圆房,他也不知道,没圆房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罗雨醒来了之后,为什么一定要吵吵着跟老板娘行事才行,难道是跟墨雨有关系?墨雨最恨负心的男人,上辈子才下了诅咒,锁住了罗雨的命根子,这辈子就算是治好了病,也只能跟媳妇儿做夫妻的事情。 一定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个本事,要是孙爷爷在这的话,就能跟墨雨对话了,说不定还能问出来好多事情,起码墨雨是给罗雨治病的,她肯定能知道罗雨和老板娘到底圆没圆房。 罗木看他爹睡着了,对我说了句,“趁着我爹睡觉了,你赶紧跑吧!” “跑?往哪里跑?” “带上我妹子,离开这罗门镇!” “不行,我不能跑,我不能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你听我的没错,你听我说,我这个妹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感情很好,把他托付给你我才放心!” “那个,罗木,你听我说,你妹子是很好,可是我真不能娶她,她还小,还能找个好男人,不过有一句话我一直琢磨着应不应该跟你讲,以前我也试着跟你提过,但是你也不信啊!” “是不是你说我妹子不是人的事情!” “对!” “那会儿我刚醒,一直没顾得上问你,你为啥说我妹妹不是人!” “嗯,是这样,因为——”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跟我还瞒着藏着的?” “就是我的身体把要是接近女人会有特殊反应?” “什么特殊反应?”这小子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他肯定想多了,我连忙摆摆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不是男女的那种反应,就是因为阴差阳错的关系,我形成了一种特殊体质,我要是接近女人,会烫到她们,她们会喊疼!但是女鬼就不是!” “啊!我明白了,罗花说,你抱过她,但是她没喊疼,所以你肯定她不是人!” “你也知道,当时那个情形,老板娘那个女尸,就我和你妹妹看到了,还一会有一会没的,我就怀疑你妹妹是不是鬼了,当时没想到整个事情是上门操纵的,我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你妹妹,既然我怀疑她了,就得检验一下。” “可是你看见她洗澡了,当然也看见了她受伤的地方,事实证明,我妹确实被烫伤了,所以你就疑惑了?” 罗木这分析能力太强了,智商还真不是吹的。 “对!既然她烫伤了,为啥不说话?”我反问了一句。 罗木叹了一口气,“我妹确实不知道疼!” 第87章 没有痛觉 什么?罗木说她妹妹确实不知道疼,这是什么意思?哪有人不知道疼的?难道罗花真的有问题?是不是因为她是鬼,才不知道疼的? 我还记得罗木刚刚苏醒的时候,他没头没脑儿地冒出来一句“你别伤害我妹”,这次又说把她托付给我才放心,那他在我和罗花的问题上,到底是想防备我,还是想相信我,这两句话本来就前后矛盾,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木看出来了我的疑惑,对我说道,“你是不是有些迷糊,寻思着我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罗木问我。 我点了点头,“哪里会有人不怕疼得,以前我见到过这血玉的威力,不瞒你说,当时把我的女朋友烫的嗷嗷之叫!” 罗木听完我说这话,坏笑了一下,“所以你自打血玉上身之后,就没跟你女朋友亲热过呗。” “嗯嗯,就你知道!” “看来我还真不能把我妹妹嫁给你,要是你有这个毛病,还不得把她烫死啊!” “拉倒吧!你妹现在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 罗木叹了一口气,“其实我那会就像跟你说,我妹之所以不怕疼,是因为有一种病,自打小时候,我爹把她捡回来就有这种病。” “哦?什么病?”我问罗木。 “她天生没有痛觉!” “啥?还有人有这种病?”我可是第一次听过有人得这种病的。 “记得当时我爹把罗花捡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伤,我们就找人给她看病,可是上药也好,缝针也好,她从来都没有吭过一声,不仅这样,还嘿嘿的乐,当时我们就很奇怪,琢磨着这孩子是不是傻,可是她言谈举止蛮机灵的,完全不像个弱智的孩子,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痛觉。”罗木对我解释起来。 我恍然大悟,关于罗花的所有疑惑似乎都能迎刃而解了,当时她在洗澡的时候,胸口明明有烫伤的疤痕,可是在我抱着她的时候,她一声都没有吭过,不是因为她没有受伤,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感觉不到,我觉得她身体轻盈,走路似风,也是因为她太过消瘦了,所以,我之前的分析,完全是大错特错的,罗花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罗木知道我想明白了,接着对我说道,“所以我说,你不能伤害她,就指得是她的身体,如果真让她受伤了,她感觉不到,感觉不到就不会自我保护,就有可能继续受伤!” “嗨!你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精神伤害呢,当时你说话的时候,把我弄蒙了!一般男生和女生之间涉及到感情上的事儿,才用‘伤害’这个词呢!” “我那时候是那个意思,可是现在,我看我妹子真的对你认真了,所以我现在想跟你说的‘不能伤害她’,就是你说的意思了。” “可是,你也知道,我真的有女朋友!” “那你爱你的女朋友吗?” “我,她叫小薇,我挺喜欢她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吞吐,算起来跟小薇在一起也挺长时间了,可是我从来没对小薇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我总觉得男人不能把爱这个字说得太轻易了。 “喜欢是一码事,爱又是一码事——”罗木说道这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但又忽然转移了话题,似乎不想在感情的问题上深究,“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把我妹子托付你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刚才也跟你说了,我妹子是这个体质,我确实希望有人能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可是,我根本就没什么本事,我甚至连孙爷爷的一根头发都不如,要是他在还好办,他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为什么出了村,来罗门镇刚才也跟你说了,就我这个德行,自己都快活不起了,还能保护得了别人?” “其实,男人有时候并不看本事有多大,还得看担当,闯官门八阵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心甘情愿地去当人肉靶子,还能挡住前五个阵,可见你的意志力要比别人强很多,一个又有担当,又有意志力的男人,我把我妹子托付给你,才放心!” “罗木,真的不是那么回事,我能这样,并不是因为我天赋超人,而是因为——”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关于血玉的问题,我几次想跟罗木提起,却又几次咽了回去。 “同样是受伤,我还在炕上躺着,伤疤都没有愈合,而你,康复的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受伤的疤痕都没有了,我这么跟你说,你别怪我自私,真要有个艰难险境的,我觉得你是那个能挡在我妹子前面的人。” 罗木的意思很明确,我完全听懂了,他想把自己交给上门处置,让我带着他妹妹远走高飞。 他说得如此诚恳,简直让我无言以对,人有时候最怕被别人打感情牌,本来我打算自己去闯官门的,可是罗木又提出了让我照顾他的妹妹,官门不能不闯,罗花又不能不保护,我现在就像是站在迷宫的十字路口,让我左右为难。 但我知道,远走高飞是不可能的,徐曼的事情依旧没有着落,“半命村”仍旧在水深火热之中,虽说是罗木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我先解决自己的事情才行。 为了能让罗木理解,我简单地跟他说了自己从家里出来的这番经过,足足地讲了一个多小时,他也很有感叹,“简直就像一个故事一样!而且还是一个生动的故事!” “唉!还故事呢,这些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够受,我到现在都希望整个事情都是一个梦境!” “徐曼。”罗木念着这个名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还真没听说过罗门镇有叫这个名字的,你也知道,罗木镇有三门,这里的人大部分姓罗,要不就姓钱、姓花,要是有个外姓的,多半是这几家的媳妇儿,可是你也说了,她虽然有男朋友,但是却没有结婚,这说明她肯定不是罗门镇的媳妇儿,她又不姓这几个大姓,怎么可能是罗门镇的人。” “按照我和孙爷爷之前的打算,罗雨治好病之后,让罗云派人帮我们找找,或者老板娘那里客流量大,帮着我们打听打听,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老板娘死了,我要是不入门的话,罗云也肯定不能帮我们办这件事情。” “是,事情变得太棘手了!” “所以我希望你理解,不是不想照顾罗花,是因为我身不由己。” “那你想好怎么做没有?”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其实现在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入门,要是我入门了,你家里的人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也可以依托官门去找徐曼。” “你真不能入,入门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是入了门,就彻底出不来了。” “有这么严重,我先答应入门,办完我的事情就远走高飞,他官门还能把我揪出来吗,还能一辈子跟着我吗?” 罗木看了我一眼,好像觉得我这话说得很幼稚的样子,“官门那么大,怎么就所有的人就心甘情愿地呆在罗门镇不出去,你以为大家都不想出去吗?” “是呀!我也在纳闷儿这件事情呢,你学习这么好,怎么就不出去念书,就你这脑子,肯定是个学霸,念完大学再去读研究生,读博士,到时候还愁找不到工作,要是去了大城市,年薪几十万都不是吹的,何苦像你现在一样,住着三间小平房,还得受上门的控制。” “我真的没有办法,所有官门的孩子生下来,都被种上了这样的东西。” 第88章 官门蛊虫 罗木撸起了他的胳膊,上面有一条清晰的红线,大概一分米左右的样子,在他小臂的位置。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罗木。 “这是一种蛊虫?” “蛊虫?”我大吃了一惊,“你说这个长长的线,是虫子?” “罗家的男孩子从出生那天起,这东西就被种在了胳膊里,这种蛊虫,以一种特殊的东西喂食,如果不喂的话,就会浸入心脏,到时候人也就会死亡?” “那这玩意是怎么种进去的?”这个小小的红线,是怎么进入到人的体内的,我很好奇! “这是千年寒虫,虫茧是在冰里面养着的,到时候把含着虫茧的冰做成冰针,在小孩儿出生的时候种到胳膊里面,冰遇热融化,寒虫预热发育,然后就会隐藏在我们的体内,罗门每年会给我们一次蛊虫的食物,如果离开这个食物,人就会死!” “还有这种事情,那你们岂不是一辈子离不开罗门镇了。”听他说完这话,我很是气愤,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被控制到这种程度,怪不得这些人连走出罗门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太可怜了! “也不完全离不开,要是有人出门去办事,顶多就让这些人出门一载,倒是有在外面不想回来的,想尝试不吃解药的,都没有回来。” “那就是无疑例外都死了?” “对,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这tmd的也太狠毒了!”我捏着拳头说道。 “所以,我不想让你加入官门,不只是因为担心门主会为难你,我是怕他们也给你种上这种蛊虫,到时候你就会被官门锁住了!” “可是,你们这些人就没有想过自己去寻找,或者配置解药吗?” “没有用的,这解药是古代奇方,只有门主一个人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整个罗门镇只有罗云一个人知道。” “对!多少年来,也有很多人想研究做解药的法子,都没成功,有的人甚至因为试吃这东西丢了性命,久而久之,就没人赶尝试了!” “可是,上门为什么只给男孩子种,不给女孩子种!”我有些纳闷。 “毕竟女孩要嫁人的,所以他们主要控制男人,除非——”罗木停顿了一下,“除非他们有特殊目的,才会也给女孩种!,而你,是另一种情况,是入门的男人,也要种这种蛊虫!” 听完这番话,我叹了口气,怪不得一提入门的事情,罗木就特别反对,原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以为入门就是帮他们做事这么简单!” “所以我想让你带着罗花走,她只是我爹的养女,并没有被种下这样的蛊虫,她不受罗门控制,你能带她走,能离开这个魔坑!” “可是,可是——”我想说我还没找到徐曼,实在是不能离开。那天在菜市场的时候,我是看到徐曼了,但是被我跟丢了,如果她这会子没有离开的话,她应该就在罗门镇,我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不靠官门,靠我自己的力量,我也能找到她! 想到这里,我对罗木说道,“对了,你们花门的那条街上有一个叫‘寿仙阁’的花圈店,我当时看见徐曼进去了,可是老板死活不承认!”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罗木问我。 “当然,进去了就没有出来!”我很肯定。 “那可能是老板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有女人进去的这件事情呢?” “我也不太知道啊!对了,等你好了,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寿仙阁’有没有这个女生!” “打听倒是行,可是这个事情很奇怪!” “前天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我明明看见了徐曼,但是跟丢了,孙爷爷坏肚子去厕所,不见了,老板娘的尸体出现在厕所,也没了,那天我唯一见到的人就是你妹子,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所以我就怀疑罗花不正常了!” 罗木低着头思索起来,几分钟之后,他的眼睛一亮,对我说道,“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同一个人策划的,那整个事情就说得通了!” “你所有的事情就是相关联的?” “你那个孙爷爷,无缘无故地为什么会坏肚子,为什么你一直在找的徐曼,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为什么老板娘的尸体偏偏出现在孙爷爷上厕所的地方!” “是啊,确实有点太离谱了!” “这么多巧合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控制,你不是让那个余半仙儿算过吗?本来徐曼就是罗门镇的人,所以也可能是为官门服务的,那个操纵一切的人知道你要找徐曼,他们故意让徐曼在菜市场出现,吸引了你的目光,然后把你引到了其他位置!” “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使计分开了我和孙爷爷?” “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那天是在官门吃的早饭吧!” “嗯,没错!”我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那天早上孙爷爷吃了不少蟹黄包,这玩意这么精贵,不过当时我一点食欲没有,就没吃。” “那泻药就在蟹黄包里!” “那你的意思是,官门故意给孙爷爷吃了拉肚子的东西,然后孙爷爷去上厕所的功夫,让徐曼出来,然后用徐曼引开我?不过,他们这么做也有风险啊,万一我和孙爷爷一起上厕所!” “可是官门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吃蟹黄包!” “我跟你一起闯阵,你有没有发现,这阵法是七件兵器,每次打在咱们身上,就有一股血腥的味道,跟螃蟹的味道一模一样,别说你啊,就是放在我面前了,我也不想吃,可是孙爷爷就不一样了,他没受伤,闻不到血腥味儿。” “原来是这样,那我要是和孙爷爷一起进了厕所咋办?” “拉肚子这件事情,就算是一起进了厕所,也有先出来和后出来的,你肯定没有他蹲的时间长,只要在你现出来的那段时间安排徐曼出现,就可以了!” “有道理!”我对罗木的逻辑推理能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罗木接着说道,“你跟着罗曼之后,再故意让徐曼消失,消失之后,你肯定会回到厕所的位置,孙爷爷消失了,再把老板娘的尸体放进厕所,在你发现尸体之后,再转移走尸体,对你提出警告!” “这tmd!”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早餐在蟹黄包里下药——孙爷爷坏肚子去厕所——徐曼出现——你跟踪徐曼走丢了——回到厕所发现老板娘的尸体——把尸体弄没——给你提出警告,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链条一样,一环套着一环,哪怕有一个环节断开了,链条就会断裂!” “这也太处心积虑的点!” “这些事情在罗门镇也就门主能办到了!” “你的分析很到位,可是这个链条上有两个疑点!” “那你说说,那两个疑点!” “第一个,老板娘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按照你爹的说法,罗云在跟她那个的时候,事情进展到一半,老板娘醒了,醒了自然会反抗,然后就没了动静,你说那会儿老板娘死没死,要是没死的话,这个链条的最后一个环节不就无法操纵了吗?” 罗木看了我一眼,“死没死都没有关系,你想想,老板娘知道了罗云和罗雨的这件事情,完事儿之后,罗云跟定会让老板娘封口!” “你的意思是,罗云既然打算请老板娘了,就压根儿没打算让她活着出上门?” “是,即使没有罗雨想跟老板娘圆房的这件事情,罗家也不会让老板娘活,因为她死了,最后一个环节就实现不了了!” “这也太狠了,嘿,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们罗门镇还讲不讲人性,性命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说死就死!” 罗木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无奈,“你跟我说这件事情没有用,我又改变不了罗门!行了,别在这里愤愤不平了,这不是我们能改变不了的事情,跟我说说你的第二个疑惑!” 第89章 不见罗花 “好,我的第二个疑惑,是关于孙爷爷的,他们为什么要分开我和孙爷爷,还有孙爷爷是怎么消失的?”这个问题在我心里考虑了很久,他本事那么大,怎么会消失呢! “两个人在一起,自然力量会更强大一些,分开之后,他们更好操纵,另外,我现在怀疑,孙爷爷有可能已经落在的上门手里。” “啊?”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你的意思是,上门趁着孙爷爷上厕所的功夫,就掳走了他!” “完全有这种可能性!” “完了!完了!”我绝望极了万一他们使用一些手段控制了孙爷爷,万一孙爷爷也被种植了这种蛊虫,那岂不是——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罗木,你脑子好使,赶紧给我想想该怎么办?” “你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不过孙爷爷本事那么大,万一他有办法逃出来呢,或者说上门的人根本就没抓住他,他自己抽身了呢!” “你说这人,连个手机都没有!”我叹了一口气。 “是啊!要是有的话,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不过,有一点我还挺好奇的,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你干嘛管他叫爷爷!” “他辈儿大,跟我奶奶是一个辈儿的,你别看他看起来小,可是岁数大着呢,只是长得年轻!” “嘿,还有这样的人,那也太年轻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我们知道的太少了,不过,我不认为孙爷爷能抽身!” “为什么?他本事那么大?”罗木问我。 “之前我们讲好了要一起来看你,要是他跑出来,就一定会在这里找我,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来!唉!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反正我就一句话,你不带罗花走,不离开罗门镇可以,但是千万不能入门。”罗木肯定地说道。 罗木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我的身上还背负着整个家族的使命,大事未了,怎能一走置之。 之前本来还想着冒险去进官门跟罗云谈判,实在不行入门也行,但听完罗木关于蛊虫的一番话,我彻底没了主意,到底怎么办?不入门,罗木就得死,入门,我就生不如死! 罗木爹依旧在那里打着呼噜,罗木有些口渴了,让我给他弄点水喝,“罗花,罗花!”我屋里屋外叫着,却一直没有人应答。 半天没有见到罗花了,这小妮子去哪里了?那会子他爹不想让她听老板娘和罗雨的桥段,还把她撵去烧水了呢,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罗木的体力尚未恢复,还起不来炕,罗花没吱声就跑了出去,他哥自然有些担心,“一男,你快去找找!” 西屋没有,院子里没有,院子周围没有,院子周围很远的范围内,仍旧没有。 我在外面走了两个小时,找遍了附近的地方,怕她去菜市场买东西,甚至连那个诡异的菜市场女厕所都找人帮看了,可是都没有。 两只脚都累酸了,身子乏得像烂泥一样,一进屋就直接趴到了炕上。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罗木焦急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很沮丧。 完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罗花一定是被上门的人带走了。 罗门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一副绝望的样子,我都能猜到的事情,他比我聪明一百倍,如何猜不到。 他右手捏紧了拳头,使劲儿凿着炕席,一下一下的,指节上已经渗出了血液。 “你干嘛?你别这样作践自己,旧伤还没好呢,你,这是何苦呢?” “太可恶了,她不是罗家的人,他们怎么连她都不放过?” 这时候,罗木爹从西屋走过来,他还没醒明白,眼睛半睁着,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 “可算是解乏了!”他伸了个懒腰,“罗花,罗花!给爹倒点水!” “罗花不见了!”罗木对他爹说道。 “啥?不见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咋就不见了!”罗木爹喊了一句。 “爹,罗花会不会被上门的人带走了?” “啊!你说他被上门的人带走了?”他爹先是很惊讶,随后又坐在了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准啊!” “爹,要不你去上门打听打听?” 他爹点燃了一支旱烟,“打听,打听有什么用,就算是我在外面蹲一宿,又有什么用,要是他们真的是被上门带走了,到底什么目的,上门会让我们知道。” “那怎么办?”我们三个都没了主意。 说话的功夫,院子里进来一个人,见这个人走进来,罗木爹赶紧迎了上去。 这人我认得,是上门的管家,我和孙爷爷进上门的时候,就是他接待了我们,还扣下了我们的东西。 罗木爹赶紧把老管家请进了屋子,低头哈腰的,十分客气。 老管家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诧异,罗木分析的对,上门的人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他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罗木爹。 罗木爹看完照片之后,露出了惊恐的样子,半晌儿没有说话! 倒是老管家比较淡定,看到罗木爹看了这张照片,起身离去了。 这老管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从进院到离开,他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再看罗木爹的表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个老头子不用说话,就把信息传递到了? 罗木也看到了他爹的异样,“怎么了?一男,你赶紧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把照片从罗木爹手里拿了过来,递给了他,上面是一直胳膊,胳膊上面有一个红圈。 罗木看完这张照片之后,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我以前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绝望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我问罗木。 “这是罗花的胳膊,她被种下了蛊虫!” “啊?她也种下了蛊虫?” 刚才罗花消失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很有可能被当成了人质,但是我没有想到罗云怎么狠毒,居然也给罗花种了蛊虫。 罗木盯着屋顶,许久没有说话,罗花是他最惦记的人,却也没有逃过被要挟的命运。 我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真没想到,事情搞成了这样,这把罗花又搭进去了,我,我真不是人,还不如那会儿领着罗花走好了,把她安排在一个妥善的地方,我在回来也行的!” “没有用的,其实我也想了,只要罗家盯上的人,跑也没有用,我没有想到上门动作这么快!”罗木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臭小子,把罗花搭上了,她是你媳妇儿,我就问你,这事儿你到底管不管?” 罗木爹这人挺有意思的,那会罗花吵着要嫁给我的时候,他在那里气拦八挡的,现在罗花陷入了困境,他又认可她是我媳妇儿了,不过话说话回来,这事儿跟媳妇儿不媳妇儿的没关系,老板娘已经死了,我绝对不能再搭上罗花!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罗木,我一定去上门一趟,这事儿你就别拦着了,我不能不管罗花!” “可是,可是——”罗木还是很为难。 “你别可是可是的,罗花不能不救,不能让别人再因为我的事情而受伤了,我想好了,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得把罗花救出来!” “嗯,这蛊虫的虫茧是埋在冰里的,寒冰在体内融化,需要几天时间,如果在寒冰化之前就破开胳膊,把虫茧拿出来,这蛊虫就不会长在身上,要是等寒冰化了,那就真来不及了。” “嗯,那说明事情还有缓和!你放心吧!我这就去!” 虽然不知道我这次进了上门,还能不能出来,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要把一件东西交给罗木,就是山神庙里写着宏图伟业的那张纸条。。 “你帮我把它收好!” “‘邪魔当道,魑魅魍魉,乱世横行,九州疲弊,危急四伏。吾受大任,命短福薄,内外异法,五行大任,缘着受之。’这是什么东西?”罗木念着上面的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这东西很重要!” 我离开了罗木,踏上了去上门的路。 第90章 破损链条 上门!上门!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的是一辈子不想再回来了! 去上门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对策,我现在没有什么筹码攥在手上,只能绞尽脑汁地想。 罗云之所以看重我和孙爷爷,是以为我们破了官门八阵,破阵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有本事,罗云想笼络我们,也是因为我们有本事。 可是,仅仅因为我们有本事,罗云就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们,天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官门八阵没人能破,但总有人会破别的什么阵了,罗门镇经营了这么多年,门里的能人比比皆是,为什么为了我和孙爷爷这么大费周折。 总之我的感觉就是,仅仅是因为我们有本事,他就费这么大周折让我们入门,未免理由有些牵强。 难道说,他还有其他理由?假设他有其他理由,那这个理由又是什么? 也许基于这个未知理由,他必须要把我收拢过去,如果这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我不知道的理由,是不是能够作为我的赌注,去跟罗云赌一把! 也许他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理由,我想好了,就用这个未知的理由去跟罗云谈判! 说着说着到了门口,我的心突突地乱跳着,现在想起官门八阵,我仍然心有余悸,再次进到这里面,我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出来。 老管家站在门口迎接我,好像已经算计到我肯定会回来的样子,见我之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门主在等你!” 随着老管家进了门,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到高墙绿瓦时的羡慕感,官门水这么深,真正能在里面戏水的,除了门主,又有几人! 穿过官门的几个回廊,我又来到了罗云上次接待我和孙爷爷的那间屋子。 还是那个茶屋,还是那串翡翠手串,罗云坐在那里,笑意盈盈地斟着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的这种笑,比之前没有任何表情还要恐怖许多! “你到底把罗花怎么样了!”我上前一步,怒气冲冲地问他。 “别这么性急吗?先喝点茶再说!”罗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哼!别了,这精贵的茶水,我可受不起,别在喝完拉肚子!” 罗云拿起了茶盅,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哟!你都知道了,还真是聪明!” 看来罗木分析的确实没错,安排这一切的人,就是罗云。 “男子汉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为了给我一个警告,你干嘛这么大费周折,还让老板娘搭上了性命!”我该说就得说,虽然对面的人物很厉害,但我不能输了气势。 “呵呵,她本来就得死,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太多了,你们就草菅人命,还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必须得让她封口?” 听见“啪嚓”一声,一个茶盅儿甩在了地上,我这句话惹怒了他。 罗云愤怒的情绪只维持了两秒钟,又马上回复了原状,“呵呵,我觉得,你也知道了太多了!” “哼!你是不是也想弄死我!” “弄死你,我可不舍得,你受了官门六阵还没有死,这是百年一遇的体质!还有那个孙爷爷,连官门八阵都能破解,更是千年一遇的人才,我怎么舍得你们!” “你到底把我孙爷爷怎么样了?” 罗云没有直接回答我,又斟了一盅茶水喝了起来,“好吧!给我说说你们的第三个条件。” “你还记得我们还有第三个条件!” “当然记得,当时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只要治好了罗雨的病,你们就可以提第三个条件!” “可你甚至都没有告我,我们到底有没有治好罗雨的病!” 罗云笑了一下,“这也怪不得我,谁让你们不入门了,否则就不会这么复杂了!”他停顿了一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入门,你的第三个条件就算是想拿天上的月亮,我也想方设法帮你办到。” 我冷笑了一声,“你让我入门,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做事,我看看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果的合理的事情,我肯定想法设法的帮你办到,如果是不合理的,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入门有入门的规矩,这是谁都改不了的!” 我看了罗云一眼,“你的意思是蛊虫?” “看来罗木这小子真的没少跟你说官门的事情啊,对,就是这个,凡是入门的人,都得种植我们这个蛊虫!” “我可以帮你做事,但是我有几个条件!”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罗云说道。 “什么?又变成几个条件了?不是还有一个条件没提吗?”罗云没想到我会加码。 “对,那会是一个,但是你现在牵扯了更多的人,条件自然也变多了!”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吧,罗花在我手里,你就不担心她的安慰?”罗云慢慢悠悠地说道。 他说的对,我只有一个人,和他的力量比起来,我简直连个蚂蚁都算不上。 事到如今,我只能用那个未知的筹码试一试了,“我笑了一下,我是没有什么资本,可是你呢,为什么一定要我入门?就因为我有本事?这个理由牵强了,这说明我手里也有你想要的东西,不然你不会就这么认定我!” 罗云不吱声了,思考了起来,看来我这话确实有作用,不过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入门的事情先不提,跟我说说你当时想提的第三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我本来想让你们找一个叫徐曼的人!” “徐曼!”罗云念着这个名字,“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可能,就是老板娘死的那天,你先用徐曼在菜市场引开我,我才跟孙爷爷走散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徐曼!” “不对,不对!”罗云摆了摆手,“我们没用女人引开过你。” “呵呵,你别撒谎了,你用这个女人做了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将我和孙爷爷分开!” “泻药是我的做的,你受了官门八阵的伤,对蟹黄味道会很反感,蟹黄包再好吃,你也不会见得会吃,和你一起的人会拉肚子,可是你不会,所以你们两个不会一起上厕所,我们干嘛还要费那个劲儿安排女人去引开你!” 果然,官门早就知道我不会吃蟹黄包,“你们真的没有安排一个女人引开我?”我喊了一句。 “名人不做暗事,杀人的事儿我都敢承认,这事儿我犯不着撒谎!”罗云冷笑了一声。 虽然罗云这人有些狡诈,但是我却在潜意识里相信了他,杀人的事儿都敢承认,一个女人做没做诱饵,他完全没有必要隐瞒。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迷糊了,按照罗云的逻辑,他们并没有让徐曼去引开我们,只是在蟹黄包里下了泻药。 如果徐曼出现的事情不是他们安排的,那之前罗木给我分析的链条就少了一个环节,之前罗木的链条是:早餐在蟹黄包里下药——孙爷爷坏肚子去厕所——徐曼出现——我跟踪徐曼走丢了——我回到厕所发现老板娘的尸体——把尸体弄没——给我提出警告。 按照罗云的逻辑,现在链条就变成了:早餐在蟹黄包里下药——孙爷爷坏肚子去厕所——我在外面等急了进到女厕所——发现老板娘的尸体——把尸体弄没——给你提出警告,我忽然发现,失去了徐曼这个环节,这个链条完全可以成立。 难道说罗云真的没有撒谎? 第91章 控制罗花 此外,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在刚才的对话中,我两次提到了孙爷爷,但是都被罗云转移了话题,那孙爷爷到底有没有被上门扣住? 如果孙爷爷真的被上门掳去了,那罗云大可堂而皇之地对我说,“你的那个同伴就在我手里,我必须得为我做事!” 如果孙爷爷在罗云手里,那是不是他就不用掳走罗花了,直接用孙爷爷威胁我不就行了! 难道说,孙爷爷真的抽身了,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 罗云也一直盯着我看,就像我在分析他在想什么一样,他也一直在分析我的心理活动,大家都在想自己的筹码到底好不好用,而罗云手里是罗花和那个还没有起来炕的罗木,而我手里的筹码,则是那个我并不知道的理由。 时间仿佛静止的一般,我和对方都不想先开口,谁开口就说明谁兜不住了。 反正我就这样了,贱命一条,你不说话我就跟你抗到底,我想好了,救不出罗花,我就上门呆着不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罗云的脑门上也渗出了汗珠,看来我想对了,兜不住的是他,终于开了口,“我知道你身上有血玉!” 他这话说得我一愣,在这沉默的近半小时里,我的脑子里思考了无数个他可以张嘴的话茬儿,可以提罗花,可以提罗木,可以以在我身上种蛊虫相威胁,也可以帮我找徐曼来收买我,软的硬的他都能来,可是他怎么忽然冒出来这样的话。 “我们一直在找那个女尸,没想到刚刚找到了,血玉居然附到了你的身上。” 等会,罗云提到了女尸!他怎么知道女尸,女尸是在下葬我大伯的时候发现的,周围都是村子的人,我们村里面的人很少到外面去,难道说?村里面有罗云的眼线! 一定是这样的!那罗云的眼线究竟是谁? “所以,你一定要我加入官门,并不是因为想让我帮你做事?而是因为我身上的血玉!” “哈哈,你小子果然聪明!血玉到底附没附在你的身上,我得用官门八阵检验一下,闯过去没死的,肯定身上有血玉!” 原来是这样,罗云让我闯阵不是检验我有没有给罗雨治病的本事,而是检验我身上有没有血玉,开始我们两个都觉得治病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孙爷爷还说他们之所以让我们闯阵是因为检验我们是不是人才,看来我们都想错了。 不过还好,我现在十分庆幸血玉就在我的体内,在体内,他们就拿不走了。 “那就彻底没办法了,血玉已经长在了我的身上,你想拿都拿不走了!”我对罗云说道。 罗云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就是血玉!” 我恍然大悟了,原来罗云的意思是,只要我是门内的人,他们就会控制住我,自然也就会控制血玉了?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这罗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要取我的性命,再把血玉拿出来吧! 不过,既然他要取我性命,应该早就下手了,干嘛还等到这时候。 “你可能是在考虑,既然我想得到血玉,为什么现在不要你的性命?” 他是个聪明人,果然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呵呵,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要养着!” 养着?什么叫养着?我越来越犯迷糊了!这人到底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我真的搞不懂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有一个咱们双方都获益的法子!”罗云喝了一口茶,对我说道。 “行!你说!” “你帮我去找一样东西,找到了,我就把罗花和罗木一家都放了,趁着重茧还没有发育,我可以把她体内的虫茧取出来,而且还答应帮你去调查你说得那个什么徐曼的下落!” 罗云的意思,我要是帮他找东西,他就能完成我解决罗家的问题和寻找徐曼这两个条件! “那我得看看你让我找什么东西,我能不能办到,如果你让我去够天上的星星,我可没那本事!” “什么东西我现在还不能说,这是我们官门的秘密,就看你答应不答应!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吧,否则的话,罗花那边——呵呵!” 我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罗云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找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能不能找到!如果真的只是找东西,就会换回罗花的性命,那我肯定要答应,这毕竟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应该试一试的,总不能不答应他,把罗花的性命搭上啊!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要再附加一个条件!” “好,你说!”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你不要在我身上种植那种蛊虫!” 罗云摆了摆手,“这是不可能的,我必须控制住你,你找到了东西,万一自己拿着东西跑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你已经控制住了罗花,还怕我跑不成?” “罗花只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在你心里分量多重,如果你根本不顾忌她的安慰呢?” 这人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冷笑了一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连自己弟弟的性命都不顾忌!” 罗云变了一下脸色,“呵呵,你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跟我到底是不是一样的人。” 我无语了,跟着人简直无法沟通,我在这个老狐狸面前,简直就是一张老实的白纸!他随便怎么画都行,而我只是那张对他有用却无法反抗的白纸。 “行了,我也不让你马上给我答复,你在这里呆一晚,明天再告诉我答案!”说完这话,罗云离开了屋子。 ——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以前以为从村子出来,去找那个丢失的骷髅头就完事了,可是现在,骷髅头没有了,拿走骷髅头的徐曼也没有了音讯,丢了孙爷爷,还搭上了罗木一家,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在大学时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原来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早已过去,那时候,小薇每晚依偎在我的怀里,会把她冰凉的小脚丫放在我的胸口,可是现在呢,搂着女朋友的温暖的被窝已经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对了,小薇,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她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我掏出了手机,自打进了罗门镇以后,这个现代化的东西,我只是给孙爷爷展示官门地图的时候用过一次,如果不是想起了小薇,想起以前跟她通微信的日子,我似乎早就忘了身上还有这个设备了! 连上了4g信号,果然那边传来了一条> 小薇只给我留下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我呆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思维仿佛停滞了一番,半晌没有回过神,直到嘴角儿品到的些许咸味儿,我才知道,我哭了。 也许,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我甚至不想去挽留她,因为我知道,我连活着都是问题,根本没有挽留小薇的资本。 也许,分手了是好事,已经有人因为我的事情搭上性命和受伤,我不希望下一个是小薇。 五个十分干脆的字,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分手的理由,也许,小薇已经不想在跟我多说什么了。 宛如行尸走肉的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去跟被人谈条件! 我绝望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升起,“不就是个蛊虫吗?种就种吧!” 第92章 营救罗花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学校园里满是浪漫的樱花,我和小薇漫步在学校里的林荫路,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长发滑落我的肩头,就像春风滤过脸颊一样舒服。 我刚要亲她,一阵冷风袭来,树上的花瓣顷刻之间都消失了,随着一声阴冷的笑声,小薇不见了,我惶恐地在大学校园里奔跑着,却见不到她的影子—— “小薇、小薇!”我奋力地呼喊着,直到自己惊醒了自己。 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泪水早已已经浸湿了我的枕头,梦境中的感觉很真实,却已经变成了我的过去式。 我很后悔,也许,以前的我应该更关心她一些,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再去挽留她的机会。 我不敢用太多的时间去回忆我那个真是的梦,一会要去见罗云,对我来讲,又是一场痛苦的博弈,而此时的我,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筹码”! 洗漱之后,罗云已经在茶屋等我了,“考虑好了吗?”这是他问我的第一句话。 “嗯!”我点了点头,“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不就是帮你找徐曼吗?可以,你说在罗门镇见过她,我也好奇到底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就让你念念不忘的。” “呵呵!”我不想在罗云面前辩解我和徐曼的关系,这没有任何意义。 “找徐曼是一回事,我还想跟你提一个条件?”我对罗云说道。 罗云把茶盅放在了一边,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个条件多的人!” “哼哼,不是我的条件多,只是我提出的条件你从来没有满足过!” “呵呵!”他冷笑了一声,他是聪明人,显然明白我的意思。 不管他明不明白,我还是得说,“我曾经跟你提的第一个条件是放过老板娘,结果你把她杀了,第二个条件是放过罗木,结果你还把罗花扯了进来!第三个条件就是找徐曼,开始的时候你并没有让我提,昨天才第一次提出来,等于这个条件还没有完成,三个条件没有一个实现的,你凭什么要在我身上种蛊虫,凭什么还让我办事!” “呃,这个吗,条件都是相互的,你答应办我的事,我才能办你的事儿!”罗云不紧不慢地说道。 “别tmd跟我放屁,这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我开始的三个条件的前提是治好罗雨的病,现在罗雨已经病好了,等于我们已经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可是我们的要求呢,你一个都没有满足,你这就是在耍赖!”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应该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吧!” “对,我是没资格,我因为我是个善良的人,我周围的人受伤,我会顾忌,而不像你,连自己弟弟的性命都不顾,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罗云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的耳边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许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了!好吧,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条件!” “把蛊虫的虫茧从罗花身上取走,放到我的体内!” “哦?”罗云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可能是没有想到我能提这样的问题。 “你不放心的事情就是怕我跑,跟罗花没有关系,蛊虫放在我的身上,我想跑也跑不了!”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大不了就是一死!” 死,就是我的唯一筹码。 罗云果然怔了一下,然后摆着手说道,“好!我答应你!” 看来他还挺怕我这招的,我考虑了一早上,要不要跟他来这招绝的,因为他昨天跟我说过,让我死还不到时候,所以他应该是不想让我死。 但是,我以死相逼的这件事情到底作用会多大,我用一早上时间权衡了这件事情,大概会有两种情况,一是我以死相逼,条件是让他放过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不过我思来想去,这个条件他未见得会答应,因为放过了所有的人,他的手中就没有了威胁我的筹码。如果他不同意我的条件,或者说我这个人对他没有那么的重要,我这一刀子下去,万一血玉不好使了,我死了,血玉也被他抢去了,罗花和罗木受了牵连,这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种情况是我以死相逼,只要求他放过罗花,然后把东西种在我的身上,这样他也可以控制我,罗花和罗木也得救了,受伤的只有我一个,而且我不是马上就死掉,如果我在虫茧发育之前找到了罗云想让我找的东西,我可以以这个东西谈条件,给我拿出蛊虫的虫茧,我在交给他东西,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 所以以死相逼,是我一大早耗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不过从古到今都有一个真理,但凡是以死相逼的人,从来都不是“想死”的,“想死”只是威胁人的一个手段,这种手段在对方认可的条件下才管用,如果对方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那你就是真死了也不好使! 罗云是一个老油条,即使我想以死相逼,也得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否则他不仅不会答应,还会想出更多要挟我的办法。 “行,那你先带我去看罗花!”我对罗云说道,“然后再提你要帮我找的东西。” “好,看来你小子确实变精了,这次知道要先实现条件再去做事了!” “废话少说,赶紧带我去见罗花!” —— 我跟着罗家的那个之前见过的五大三粗的侍从,穿过了一个甬长的地下通道,来到罗家的地窖里。 地窖里满是发霉的味道,棚顶上滴滴答答地往下面渗着水,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蝙蝠! 靠,这是呆人的地方?阴暗又潮湿的,我向里面看去,四五间用铁栅栏封上的屋子,就像地牢一样! 每间“牢”里有三三两两的人,穿得破衣啰嗦的,蓬头垢面,有的依偎在一起,有的则躺在潮湿的草席子上。 看牢了一句,“开饭了!”所有的人都冲向了牢门的门口,就在看牢的打开门的一刹那,大家你推我打地抢了起来。 最后面的一牢房中,我看到了罗花的身影,一个发霉的馒头轱辘到了她的脚下,她想冲过来,却一下子栽倒了。 那个馒头上面已经沾上了地面上的泥水,我捡起了馒头,扶起了她,擦了擦上面的污垢,递给罗花。 她甚至没有抬头,就一把抓过馒头,没命的咬了起来,然后又咳嗽了几下,差点没烨“噎”住。 “慢点吃!”我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后背。 她抬头看见了我,眼泪刷地一下淌了下来,又使劲儿地咽了咽馒头。 罗花没有说话。 我很心疼,看她这个样子,我特想把她搂在怀里,却又怕血玉伤害到她。 我只能让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她的胳膊、腿上全是抓痕,我知道她肯定遭了不少罪,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如果自己在昨天就做了决定,是不是罗花就会在这个鬼地方少受一晚上的罪。 “罗花,我来接你了!”我心疼地摸着她的伤痕,“疼吗?” 她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 是啊!她确实感觉不到,越是感觉不到,就不会自我保护,就会更惨! 就在罗花吃馒头的功夫,旁边一个人一下子栽倒在地,看牢的走了过来,把手指放在倒下的那个人的人中的位置,对着另一个看牢的说道,“没气儿了,抬走吧!” 这人就像死猪一样,被托了出去! 罗花喃喃地看着地面,嘴里嘟囔了一句,“第三个了!” 第93章 解蛊之术 第三个?什么意思? 罗花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这是被抬走的第三个人!” “为什么?这都是什么人?”我问罗花。 “我不知道!”罗花摇了摇头,“哇”地一声扑倒了我的怀里,接着又笑了起来,“一男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了怕烫她,我下意识地推开了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我来了!” 她再次把扑进了我的怀里,“一男哥,我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别,你别这样,我会烫到你!”这次没有推动她。 她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不怕!” “你不是没有痛觉吗?你怎么会知道!” “那天洗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哥说你天赋异禀,不是你的原因,又是谁的原因!” “所以,罗花,你听我说,我真的不能娶你,不光是你,我不能碰任何女人!” 罗花咬了咬嘴唇对我说道,“我不怕,就是死了我也不在乎!一男哥,我就知道你能来救我,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我在这里一点都不害怕!”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弄得我心里十分不好受,经过这么一天多的折磨,她似乎又清瘦了许多,本来就瘦瘦的瓜子脸,脸颊已经彻底地凹陷了下去,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失去了以前的神韵。 “别,你别这样!” “你看见那个女孩了吗?”她指着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这个姑娘看起来比罗花还要憔悴! “怎么了?” “她一直在等她的情人,只是一年过去了,她的情人也没有来接她,在这地域里面,她是我说过话的唯一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所以,一男哥——”罗花看了我一眼,泪水中饱含了深情,“我知道你肯定会来!” 罗花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这个地牢里关的竟然都是女孩和女人,因为在这种阴潮的环境中生活,她们已经早已分辨不出年纪。 我忽然明白了,这里面关得全是人质,她们就像罗花一样,是威胁对罗家有用的男人们的人质,不同的是,有的人质起到了作用,有的人质依旧在这里等死。 “你们两个别再这里卿卿我我的了,到底走不走!”看牢人的一声大吼,把我从眼前的情形中拉了回来,我赶紧背着罗花离开了这里。 那个五大三粗的侍从把我和罗花带到了之前我和孙爷爷闯完阵那会儿留宿的房间,罗花的身体很虚弱,我把她放在了床上! “赶紧去通知你们的门主,答应我的事儿他该兑现了吧!” 罗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拽着我的衣角,“一男哥,兑——兑现什么?” 我摸着她手,“你别管!没事,都没事了!等办完了事情,我就带你出去!”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情?”罗花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当然不能跟罗花说我和罗云的约定,如果我说自己带走罗花的条件是把蛊虫引导我的身上,以她的善良,她就是死也不会同意我这样做。 那个侍从并没有引我去见门主,而是叫来了一个老婆子,这老婆子就跟古代的媒婆差不多,面色枯黄,脸上还堆着很多褶子,脑袋上面带着一个黑色的毛织帽,牙床上还缺了两颗门牙。 老婆子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吓了我一大跳,冲着她喊了一句,“你说什么?” 她可能以为我没听清,又在我耳边重复了一遍! “这,这是唯一的办法?” “嘿嘿!”她点头笑了笑,漏风的声音很是瘆得慌! “不行!我得去找你们门主!” “找也没用,就这一个法子!”老婆子继续“嘿嘿”的笑着,一副心灾乐祸的样子。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我问这个老婆子。 她想了想,“方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只不过换一个人就行了!” 我的心里凉了半截,换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罗花探起了身子,她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我和这个老婆子正在讨论和她有关的事情,撑起身子问了一句,“一男哥,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好好歇着!”我搪塞了了一句。 老婆子见我眼下做不了决定,留下了句话,说是想好了告诉她,便颠着小脚离开了! 床头留下了一盒烟,还是我和孙爷爷走的时候他落下的,烟盒里面夹杂着一支打火机,如果他在就好了,剩下我一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变得棘手了! 我点燃了一支烟,学着孙爷爷的样子吸了起来,呛得咳嗽了几声,“抽这玩意就这么好受!”我很是不理解。 尼古丁地味道慢慢地渗入了肺部,伴随着呼吸的频率,我的大脑渐进地迷糊起来,我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爱吸烟,也许这种麻木神经的方式,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老婆子说得解蛊的方式,是——圆房! 按照她的说法,会在圆房之前,打通女孩的经脉,然后通过圆房的方式,配以药引,蛊虫会进而转移到男人的身上。 这也太不靠谱了,一个胳膊上种植的蛊虫,怎么还跟房事扯上关系了,而且还是唯一的途径。 难道说,这个原理跟古时候女人的守宫砂一样?以前跟小薇在一起的时候,跟她看过一些古装电视剧,里面经常提到“守宫砂”的字样,小薇还一脸神秘地跟我解释过这件事情,说是古代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就会变成红色,吃满几斤朱砂后,把壁虎捣烂,用这种汁水在处女的胳膊上,颜色不会消褪,只有在发生房事后,“守宫砂”才会消失。 我当时还觉得这种解释很扯,还开玩笑的对小薇说,她要是有“守宫砂”,也会被我处理了,她还假装生气地捶了我一拳。 现在看来,也许女人身上所有的经脉都会跟那件事情有关系,我忽然想起了第二次看到楠木棺材里面的女尸以后,因为被钱老七侵犯,她的腿间渗出了血液,后来钱老七也受到了惩罚。 也许,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即使她已经消失了生命,她心里的那扇门就像一个屏障一样,只能为心仪的人敞开,守宫,守宫,也是在守着自己的子宫,守着自己的爱! 怎么办?怎么办?手里的烟已经燃烧殆尽,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正的无助,并不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是怎么办都不行! 我不可能跟罗花圆房,我当然也不可能把罗花交给其他的男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罗花愿意嫁给我,因为血玉的关系,我也无法跟她圆房。 在给罗花解蛊的这件事情上,我显然已经陷入了怎么办都不行的困境。 “一男哥,你,你怎么了?”可能是没见过我抽烟,又看到了我无助的样子,她很担心。 “你,你——”我试图开口,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罗花,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上,种蛊了!就在你胳膊上!”我问罗花。 “嗯,我知道!”她说了一句,语气很平静! “你不害怕?” “这有什么,大不了就跟我哥一样,每年到上门领一次药呗!” 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从罗花嘴里说了出来。 她笑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挺好的,起码证明了一男哥对我是真心的!” 我彻底无语,女人的思维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证明一份感情,连姓名搭上了都觉得无所谓? 看着她躺在床上,一脸天真浪漫的样子,我挫着手,心里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第94章 交心罗雨 不得不说,我又一次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按照我之前设想,可能是用刀把罗花的胳膊划开,取出蛊虫的虫茧之后,再划开我的胳膊,把蛊虫放在里面,这件事情就解决了,可是答案却远比这个复杂。 我明白这罗家的地牢里为什么都是女人了,对于女人来讲,这种蛊虫控制住了她们的情!幸运的女人,会在虫茧发育之前,被她们心爱的男人解毒,不幸的女人,就会慢慢地等待着虫茧在自己的体内滋生,熬尽她们的最后一点希翼。 可是,眼前的罗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我虽然来救她了,却不能彻底的救她。 不管怎样,我不能骗罗花,如果撒谎跟她说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我说不出口。 想到这里,我坐在了她的身边,“罗花,有意见事情,我要跟你说!” “一男哥,你说!” “你身上的蛊虫是虫茧,还没有发育,是可以解毒的!” “真的?”她那被折磨的已经凹陷下去的眼睛再次恢复了灵气。 “是,可是,方法只有一个!”我吞吐起来。 “就是,就是——”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花,“那个,要是做那件事情,就可以——” 她的脸“噌”地一下红了,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也是,这样的事情让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问我,“你能不能跟我那个吧!” “那个,罗花,我身上有血玉——所以——”我再次吞吐起来。 “所以,你是不想帮我解毒呗!” “不是,不是!”我慌乱地摆着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伤害你!” 罗花看了一样,咬了一下嘴唇,“如果我不怕伤害呢!” 我愣住了,我没有想到这个矜持保守的小姑娘能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她看我不做声了,又对我说道,“一男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件事情我不勉强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很可爱!可是,我一直拿你当妹妹!” “当妹妹?”她冷笑了一声,“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上门救我!” “这个,这个,我怎么该跟你说呢,要是进到牢里面的是你哥,我也会去——” 她使劲儿地盯着我看了一眼,“一男哥,你走吧!” “我走?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让我再回牢里去吧!” “那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那地方带出来的,我要带你走!” “我不知道你和门主有什么约定,不过,我们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吗?” 是啊,罗花的这番话提醒了我,罗云让我和罗花安全离开的条件就是让蛊虫转移到我的身上,如果蛊虫不转移,我和罗花都无法离开。 现在的问题是,只要我想带着罗花离开,就必须以男女交合的方式将她的蛊虫转移到我的身上。 而且我还不能跟罗花说出全部实情,只能跟她说前半句,就是通过圆房的手段来给她解蛊,不能说后半句,我不能告诉她,交合之后,蛊虫会转移到我的身上,因为我告诉她有这种后果的话,她一定会放弃治疗。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是往左往右都不对。 我拿起了孙爷爷的那包烟,一个人在罗家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来回逛,不一会的功夫,屋子的周围就不满了烟头。 忽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回了回头,看见了一张极度消瘦的脸,就像骷髅一样! 我很诧异,居然能在上门看见他,看见这个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人。 “可以给我一支烟吗?”他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递给了他一直,他猛吸了一口,继而咳嗽了几声,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抽烟,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也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呗!”我也吸了一口烟,开始跟他对话。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打开始活着,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有一种人活着,本来就是行尸走肉一般,即使你的位置再高,你也会身不由己,就像棋盘中的象棋一样,即使你是‘士’上面还有‘帅’和‘将’,总之,我们就是被控制的那些人!” 我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来上门也有上门的无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好了,可以重活一次了!” “哼,是啊,她是我的结发妻子,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总想好好的做一回她的丈夫,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在告诉我一件事情,只有跟她在一起了,我才能变回真正的男人,可是,可是,我哥他——”他攥紧了拳头,使劲儿地砸在了青砖墙上,“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本来就十分瘦弱的身体,被墙壁的反弹力度镇了一下,他的身体也跟着微微晃动了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罗雨根本就没有跟他的媳妇圆上房,而是罗云在发现老板娘醒来之后直接把她杀死了。 一个人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哥哥杀害自己的妻子,还得打碎牙往肚里面咽,郁闷程度可想而知。 “你不要这样,这不怪你!”我拦着他,不想让他这么摧残自己。 虽然对他没有半点好感,但我却同情起他来,一个人因为上辈子造的孽,让他这辈子受了苦,好不容易治了病,却在亲哥哥的种种罪恶行径面前无能为力! 他看了我一眼,“你就是给我治病的人吧!” “嗯!”我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听老管家说了,我哥把治病的人再次‘请’了过来,不过这个‘请’,呵呵,我太了解他了!” “嗯,你是挺了解他!” “也许,我还是做个寻花问柳的公子比较好,因为有这样一个哥哥!” “嗯,也对!有些人生出来就是为了掌控一切的,这种人不会让他去撼动你的权威!” “你是不是受到了他的威胁!”罗雨问我。 “嗯,你说对了,门主就是个老狐狸,我就是长了八个脑袋也算计不过他!” 他瞄了一眼屋子,“因为那个女孩?” “对!我想救她出去,可是她被种植了蛊虫!” 他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无奈,“我知道就是这样!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猛吸了一口烟,“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想,才会郁闷!” “其实这事情很简单!” “嗯?”我认为无论如何都思考不明白的事情,他居然说很简单。 “那我问你第一个问题,到底是她的生命重要,还是你坚持做人的底线重要?” “当然是生命,我tmd那个狗屁底线,在她的生命面前算得了什么!呵呵,要是一刀捅了门主就能把她救了,我宁可去杀人!” 说话这话之后,我发现自己有点失言了,毕竟面前是门主的弟弟,我这话说得太狠了点。 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好,那我问你,救她有没有触碰你的底线!” “没有,我的底线并没有那么高,不过——我就是怕自己不尊重她!” “那她在不在乎?她会拒绝你吗?” “不会,如果真的那样,她定不会拒绝,不瞒你说!她想嫁给我!” “所以我说这个问题很简单,生命很重要,救她没有触碰你的底线,她也心甘情愿,那你还犹豫什么?” “你不了解,我有特殊体质。会伤害到她!” “那她会不会死!” “应该不会吧,会受一些皮肉之苦!” “那死和皮肉之苦哪个更严重!” “当然是死了!” “所以,答案很清楚,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她一辈子的愿望,如果她要是死了,你这唯一一次满足她愿望的机会都没有了。”罗雨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 第95章 我和罗花 罗雨可能是想起了他自己的事情,毕竟他因为自己的哥哥,连跟自己妻子圆房的机会都失去了,就算是这对夫妻没有什么感情,但遗憾总是难免的! 也许,就像罗雨说得那样,是我自己想复杂了,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他抽完了烟,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转身对我说了一句,“如果我不是上门的人,我一定会交你这个朋友!” 我冲着他作了个揖,不知怎的,我居然有些庆幸在这个特殊的时间遇到了这特殊的人,他就像一个领航灯一样,为我这个迷失航向的人指明了离我最近的那条归路。 “去请那个老太婆吧!”我对侍从说道。 不一会,老太婆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对我说道,“小伙子,想好了?” 这老太婆的表情让我很是厌恶,我总觉得她是在看热闹。 “嗯!”我点了点头。 罗花听见了我的对话,脸“噌”地一下子红了,“一男哥,你知道,我不勉强你——” 我冲着她笑了一下,“不是勉强!” 只见这老婆子从兜里掏出了一包暗黄色的粉末,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陶罐子,把粉末倒进了瓷碗里面,又用罐子里的水和了和,和匀之后递给我罗花,“喝下去!” 我离着老婆子有一米远,已经闻到一股骚味,罗花禁了禁鼻子,眉头一皱,咬牙喝了下去。 “很难喝?”我明明知道肯定难喝,还是问了她一句。 她摇着头冲我笑了一下。 喝下粉末之后,我看见她胳膊里的红色圆圈变得颜色更深了,老婆子拿出了一把短刀,在圆圈的位置划开了她的胳膊,也在同样的位置割开了我的。 鲜血从我们两个的胳膊上流了下来! 老婆子迅速地把我们两个划开手臂的胳膊捏到了一起,“记得,你只有一刻钟的功夫,行事的时候,你们两个手臂千万不要离开!” 罗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老婆子,“这是做什么?” 我怕老婆子会说穿蛊虫会转移到我身上的事情,赶紧冲着她使个眼色,不过没管用! “嘿嘿,要是不让这虫茧转移到他身上,他还怎么救你!” 罗花瞪大了眼睛,对我说道,“一男哥,她说得是真的吗?” “你别听她瞎说,不是这样的!蛊虫不会转移到我的身上!” 罗花死盯着我看了一眼,“一男哥,你在骗我,你不擅长说谎!” “真的,我没骗你!” “不行,绝对不行,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一直带着蛊虫!” “罗花,你听我说,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和我都出不去这里,这是唯一的方式!” “那也不行,出不去就出不去了,大不了我们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我就是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 “不行,罗花,时间不多了!你就别固执了!” “不行,绝对不行!”要不是我一直捏的她的胳膊,罗花肯定会把手臂挣脱了。 我看了老婆子一眼,“有什么办法?” 别看这个老婆子岁数大了,身手却十分敏捷,她一把操起刚才罗花喝药的那个瓷碗,朝着她的脑袋砸了过去,把她给砸晕了。 要不是我随着她一起倒了下去,我们这两只胳膊肯定离开了。我的被划开疤痕的手臂一直保持着跟她接触的样子,另一只手臂在捏着她受蛊虫的那只手臂,不让她挣脱,根本都没有机会去阻拦老太婆这个粗鲁的行为。 “你,你干啥?”我冲着老婆子喊道。 “这法子最管用,你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老婆子一副没有时间继续跟我墨迹的表情,三下五除二地把罗花的衣服扒了下来,除了那只跟我连在一起的胳膊,因为确实这只袖子脱不下去,“快点吧!”然后就在一旁念起了经! “等会?你不出去?”我问老太婆。 “我出去了,谁来负责念经引虫!” 我靠,我心里骂了一句,在这别人面前办这种事儿,我可拉不下脸。 “再耽误就彻底不行了!”老太婆提醒了我一句。 是,那就这样吧,毕竟救罗花要紧!我拖着罗花上了床,这个瘦小的**就这样呈现在我的面前,胸前的两座小山峰矗立在那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身体上有一股奇香,我的整个身体都跟着兴奋起来。 该死的血玉,**太强烈了! 我一下子扑了上去,把被子盖上了她的上半身上,又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胸口远离她,我怕她烫伤。 这个小小的身体就在我的身子下面微微地颤动着,伴随着我的频率,我再次体验到了男人最为原始的快感! 她的双腿之间渗出了血液,我有些不忍心,却又无法控制自己**,随着频率越来越快,老婆子念经的速度也更快了,“闺房尽散合欢花,睡塌残桩映海霞,男女自解闺中乐,生灵移步公子家——” 随着我的一声释放,老婆子说了一句,“完事了,过去了!” 我气喘吁吁地躺在了罗花的旁边,有些恍惚,第一次当着人家的面办这种事情,这感觉也真是醉了。 老婆子递给我一个药丸,“一会醒了让她吃了!”又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小伙子,挺厉害啊!” 要是不是有求于这个人,我tmd真的想一个巴掌扇过去。 她笑嘻嘻地离开了,就像农村的老婆子看了一场热闹的露天电影。 罗花就在我身边,还没有醒来,即使醒来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我试着摸了一下她盖上身上的被子,胸口的位置有些灼热,我没有掀起被子看,怕影响到她。 我扯下了自己的t恤的一条,给她那只受伤的胳膊包扎起来,又投了投毛巾,给她擦拭了双腿之间渗出的血液。 我知道她不会怪我,但我心里却很愧疚!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因为血玉的超强愈合作用,血早已止住了,疤痕在以我肉眼能判断的速度愈合着,我心里明白,一旦愈合之后,这个虫茧就会深深地埋在我的体内。 我没有伤心的感觉,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从我从刘家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应该承受这么多。 世事太无常了,在和小薇分手的第二天,我居然就和另一个女生上了床。 我点燃了孙爷爷留给我的最后一支烟,走出屋子吸了起来。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男哥,一男哥!”我听见我罗花的呼唤,我知道她醒了。 她已经穿好了上衣,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直接拿起了我的胳膊,明白了一切事情! “哥,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我不傻,傻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扯上关系,好像跟我扯上关系的,都——”我哽咽了,“都没有好下场!”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表情特别的娇羞,“我不管,认识你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可是,你刚才晕倒了,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说这件事情,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就这样在昏厥的状态中仓促了事,我觉得这对她很不公平。 “没关系,我是没有痛觉的人,即使我醒着,我也不知道——” 我不想听她再说下去了,托起了她的头,使劲儿吻起了她的嘴唇,却又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身子离她远一些,我俩就像一个爬梯一样,形成了一个支架。 就像罗雨说得那样,也许女人的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愿望,既然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我为什么不再今天尽可能地给她更多。 “门主有请!”就在我两个忘情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 罗花拉起我的手,“走吧,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等一下。” 我解开了她的衣扣,她的胸口红红的,已经变成了一朵新鲜的莲花。 第96章 男女不同 “疼吗?”我用手抚摸着她伤口的位置,心里难受极了。 血玉的威力还是透过了被子,直接灼烧到了她的皮肤! 罗花摇了摇头,“你忘了,我不知道疼!” 她胸口的皮肤已经变红了,还起了几个水泡! “走吧!”我拉着她的手,“从这里出去,我就跟你哥哥说咱们两个的事情!” “嗯,没事,一男哥,你就是不娶我也没关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 罗云看见我们两个走了进来,拍了几下巴掌,“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个痴情的种子!” “现在蛊虫在我体内,你应该安心了!” “哈哈哈!”罗云大笑了起来,一副打赢胜仗的样子。 我“哼”了一下,“对于咱们的约定,希望你不要食言!” “你以为我一个门主,会揪住下门的两个贱人不放?你放心好了,罗木一家都会安全,就像你说的一样,蛊虫都在你体内了,我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这人果然是个垃圾,居然还看不起下门的人,“你明白就好,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吧!跟我讲讲,你嘴里的那个徐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要找她?”罗云问我。 “我为什么要找她,我不能告诉你,不过这徐曼是罗门镇的人。” “你为什么就确定了她是罗门镇的人,罗门镇除了三大门,外姓人士并不多,我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因为我找余半仙算过,另外破完你们官门八阵的第二天,我从罗家出来的时候,看见过徐曼这个人,只不过让我跟丢了,回来的时候,我的同伴也不见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孙爷爷,这孙爷爷到底落没落在上门的手里,尚且是个未知数,我昨天在罗云面前提到孙爷爷的时候,他也没有正面回答我。 “你们到底把我孙爷爷弄哪里去了?” “这么说,你在镇子上看见过这个叫徐曼的女人?”罗云再次转移了话题。 “嗯!” “那在哪里见到过?”罗云问我。 他明显是不想跟我深究孙爷爷的事情,既然他不想深究了,那我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继续讨论徐曼的事情来得实际! “对,就在花门那条街的寿仙阁看到过!” “那你没有跟进去吗?” “我是跟进去了,可是那个老板说从来没有女人进过店里,我觉得我没看走眼的,所以我觉得是寿仙阁的老板在撒谎!” “所以,你昨天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怀疑徐曼是我派去的诱饵,然后那个寿仙阁的老板也是我的托,我故意让他告诉你没有见过徐曼这个女人!”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罗云大笑起来,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知道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起来,“如果真的我找的托,我为什么要找花门的老板去帮我完成这件事情,直接在官门找个店铺就行了!” 嗯,也对,以前我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情,三门本来就不和,如果官门想找托,犯不着去用花门的店铺。 “那个余半仙儿靠谱吗?”我问了罗云一句。 “如果她不靠谱的话,那罗门镇就没有什么更靠谱的了!” 嘿,还真是邪门了,余半仙这个小姑娘,连门主都这么褒扬她,看来还真是有功力吧! 罗云继续说道,“你跟我说好徐曼的样貌,我派人去找找!” “我觉得你可以从寿仙阁入手!”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提醒了吧!我罗云跺一跺脚,整个罗门镇都得抖三抖,区区一个寿仙阁,我可以把花门整条街都调查了!” “门主,我知道你本事大,我也领教过你的智商,只不过,我隐约觉得徐曼的背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在控制着她,调查这件事情应该秘密进行,最好不让外人知道。” “哦?”罗云看了我一眼,“我还真有点儿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对徐曼这个女人这么上心了。” 他说话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我身边的罗花一眼,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我知道罗云这句话让罗花不自在了。 我只跟罗木说过我的经历,罗花当然不知道我和徐曼到底有什么渊源。 “哈哈,小伙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是珍惜身边人吧!” “哼!我和徐曼什么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看了罗花一眼,其实这话就是说给罗花听的。 我知道罗云调拨离间的意思,一个想掌控任何事情的人,好奇心也是最重的,我为什么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种植蛊虫去找徐曼,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最大的迷,要是这会子罗花在她的激将作用下生气了,我要是忍不住跟罗花解释起来,罗云就会从我的话里获取更多的信息。 他的如意算盘显然打空了,罗花没有生气,我也没有解释。 罗云召唤了一个画师,按照我的描述码了徐曼的画像,这画师功力不错,画的惟妙惟肖的。 画师画完了画,我对罗云说道,“行了,废话少说,你到底要帮我找什么东西,赶紧给我看看!” “等等,我有话要说!”罗花在我身边一直没有开口,这次却打断了我们。 罗云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我不知道你和一男哥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不过你要一男哥给你办事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哈哈,你还真是嫁什么人学什么样子啊,怎么也跟他一样这么爱提条件!” “别说没用的,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那也得看看什么条件吧!” “那好,要是你把蛊虫虫茧从一男哥的身体里面取出来,他就给你办事!” 我冲着罗花使了一个眼色儿,“罗花,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哈哈,你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脑子里有问题,我费这么大劲儿才把蛊虫引到了你男人的体内,怎么能轻易拿出来!不过,就是想答应你也没用,你以为老太婆给你吃下的药是什么,就是刺激虫茧发育的东西,虫茧发育的一刹那,会随着交合冲进男人的体内!所以,这个东西在你男人的体内已经不再是虫茧了!” 我赶紧伸出胳膊看了一下,这虫茧果然已经变成了一道线,变成了线,就说明,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取出这个该死的东西了。 “怎么能这样?”罗花也看见了我的胳膊,着急得哭了起来。 “呵呵,你们肯定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过无妨,我今天心情好,愿意给你解释解释。” “这个蛊虫对于男人,只有在他经脉通畅的时候,才可以种植,男人什么时候的经脉最通畅的,一次是出生,另一次是——”他看了我一眼,做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我确实懂了,所以,成年男子要种植蛊虫,只能通过圆房! “为什么女人不一样!”我问罗云。 “这蛊虫本来就是阴性的,不与女人的身体相克,随时可以种植!” “所以,你想要给我种植蛊虫,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而不是能是轻易地把我打晕,用你什么冰针在我身上打一针就行!” “对,果然聪明!这确实是一件费力的事情需要安排!不过,我还是成功了,呵呵。” 我忽然有些放心了,如果是这样,即使孙爷爷被官门抓住了,他也不会像我一样被种植蛊虫,因为他没有女人的羁绊。 “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罗花还是不死心。 “没有!”罗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行了,本来我也没想着蛊虫能出去!”我安慰了罗花一句,转身对罗云说道,“这回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让我找什么东西了吧!” “好吧!该轮到你帮我做事了!”罗云递给了我一张纸,上面画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 第97章 门主之托 罗云让我找的东西,居然是我们在山神庙里面发现的那块三角形的白玉,这东西是我们费尽心思在山神庙里找到的,没想到罗云居然知道这件东西。 罗云为什么让我们去寻找白玉,这白玉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画着白玉的纸是一张宣纸,已经微微泛黄,看得出来,这张画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且笔法还是古时候那种细致的工笔画,让我一眼就认出了画面上的东西。 可是在山神庙里的时候,那块白玉和骷髅头是被徐曼和张宇带走了啊! 现在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情,就像罗云说得那样,徐曼虽然可能是官门的人,但是偷取白玉和骷髅头这件事情,不是罗云给她派的任务,而徐曼的背后,肯定还有另一伙强大的势力在操纵,那到底这股力量是谁,能在山神庙里短时间内驱赶那些白蛾,神不知鬼不觉地撤走徐曼和张宇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这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没心没肺地说,“这玩意就是在徐曼手里。” 可是现在,我长了个心眼儿,罗云想找这东西,说明这东西很重要,但他找这东西做什么,我却半点不知,这家伙人品不行,别再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还是不要给他透漏太多的信息了。 罗云见我半天没有反应,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见过这个东西没有?” “没有!”我撒了个谎,心里面有些突突的,因为罗花说过,我这人根本不擅长撒谎,我怕这个人精看出来。 “嗯,没见过!”罗云拖着腮帮子思考了起来,“那你听说个这个东西没有?” 我摇了摇头! 虽然动作很小,我看见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我的答案很中他意的样子,“就是我们祖上丢失的一件东西,想必你也能理解,祖宗留下的东西,对我们很重要,要是不找回来的话,我们愧对列祖列宗!” 这家伙比我功力深厚多了,撒起慌的时候,大萝卜脸儿不红不白的,明明是砬子山的山神留下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他祖上的东西。 我心里明镜的很,他完全是在规避这件东西的重要性,他越是规避,就说明这件东西越是重要。 可能怕我没看清,他解释了一句,“这是块玉,不太大!”随即用比划了一下这东西的大小。 我当然知道这东西有多大,从砬子山的山洞里面出来的时候,我还用这东西开启过洞门呢,不过,罗云到底见没见过这东西真正的样子,这东西当时是放在锦盒里面的,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想必他也没有见过,想到这里,我试着问了一句,“敢问门主,你见过这东西没有?” 罗云摇了摇头,“几辈子之前就丢了,我也没见过。” 原来如此! “行,那能不能把这张画给我,我也好照着找找!”为了表示我与这东西不太熟,我故意说了一句。 “你最好还是记下来这白玉的样子,带着画你不方便!” “为什么?” “实话跟你说,想找这东西的人不只官门一家,你带着图纸,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容易惹祸上身!” “哦,明白了!”我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对着白玉死盯着看了几眼,假装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找东西。” “好!送客!”罗云大喊了一声! “慢着!”说这话的是罗花。 “怎么了?”罗云问了一句。 “这就要我们走了?” “我和一男已经达成了一致,没有什么要强调的了!” “不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没有提!”罗花继续说道。 “什么事情?”罗云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你现在把蛊虫种到了一男的身体里,而且已经刺激他发育了,要是一男哥给你找到了这东西,你就要把一男体内的蛊虫拿出来!”罗花这话说得很有底气。 “哈哈哈!”罗云大笑了起来,“不是说了吗?这玩意拿不出来!” “那这个条件我们不答应,要是我们给你想要的东西了,一男哥里的蛊虫却再也拿不出来了,这个交易明显对我们不公平!” “那就没有办法了,因为这东西就这样!”他瞄了罗花一眼,“你放心,这东西在体内,男人的事情不会耽误,他还是会做你的男人,还是会跟你生儿育女的。” 这话说弄得罗花有些不自在了,不好意思地地下了头,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想救我。 罗云继续说道,“不过你这个小媳妇儿说得对,这个交易确实有些不公平,我可以答应你们,要是给我找到了这件白玉,我就给你男人带足一辈子的药,保证不会影响他的生命!” “成,希望你这次说话算话!”我说了一句。 “可是,一男哥!”罗花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拉起了罗花的手,“走吧!跟他在这里墨迹,就是消耗时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了!”罗云拍了一下脑袋,“你身上有蛊虫,记得半年回来吃一次药!” “不是一年吗?”听罗云这么说,我有些诧异,我之前听罗木讲过关于蛊虫的事情,他们罗家的男人都是一年领一次药的。 “哦,你这种方式种植的蛊虫,阳气刺激了它,比出生就种下的要发育的迅猛,所以半年需要吃一次药!” 靠,要不是我命还攥在他手里,我真想上去给他一顿棒揍,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我拉着罗花来到了罗家大院的前门,就是我和孙爷爷第一次进罗门时看到老管家的位置,居然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我来送送你们!”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却让我感受到了真诚。 “嗯,我真没想到,自己能再次从这里出来!”我感叹了一句。 我的感触是发至内心的,算起来,我一共就来过罗家大院两次,第一次被官门八阵折磨得半死,第二次被种下了蛊虫,就算是我真的找到了白玉,我不确定自己还敢不敢在进罗家的大门了。 他递给我一支烟,笑着说了一句,“抽一根吧,解解乏!”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摆了摆手没有接,苦笑着说道,“我本来就不是抽烟的人,上次你看到我抽烟,是因为自己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我不会抽烟了,因为我明确地知道下一步该去做什么,该往哪里走?” 他抽了一口烟,“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的,虽说你也受了威胁,但你却知道自己的方向,而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也别太看清自己了,还是你给我指了条明路呢,要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雨看了罗花一眼,“这就是那个姑娘吧!” 我点了点头,“对!” “看得出来,是一个重情义的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我知道!对了,我提这个要求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你说,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是你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尽力!”罗雨回答得很诚恳。 “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个人!”我描述了孙爷爷的样子,然后对罗雨说道,“他对我很重要,而且,是我们两个人救得你,不过他不见了,你哥一直没说孙爷爷的去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哥撸走了他!” “嗯,我尽力而为!” 我们两个作揖告别,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定了定心神,两次都从水深火热的罗家走出来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绝对不是怂包。 想到这里,我牵起了罗花的手,踏着大步迈出了罗家的院子,对着罗花说道,“走!我们回家!” 第98章 离开上门 我牵着罗花的手,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走着,心里面一阵轻松,尽管周围肯定还遍布着官门的眼线,可是我真的不在乎了,被盯着怎样,不被盯着又能怎样,反正我就是刘一男,你tmd能把我咋地,这些事情我早就看开了。 罗花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却很顺从,我知道她心里是幸福的。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是罗花的,她在地窖里面呆着,就没有吃过一顿好饭,我得让她先填饱肚子。 “想吃啥?”我问罗花。 “吃啥都行!” “说说你爱吃的,我请你,咱们好好吃一顿!” “猪肉炖粉条!” “行,那我们去镇边上的那件小馆子看看,我刚来罗门镇的时候,第一顿就是在那里吃的。 “嗯,都说那家味道不错!”罗花同意了我的建议。 “可是——唉!”我叹了一口气。 “可是,老板娘已经不在了!”罗花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我要说什么。 “老板娘不在,厨子还在吧,应该还营业的!” 说完这话,我忽然想起来了当时老板娘承诺我和孙爷爷,要是能帮她解决附在身上女鬼的问题,就把这个店面盘给我呢,结果现在呢,她死了,那个给我们好多钱的承诺也消失了,我还是那个兜里面不足五百块钱的穷小子,孙爷爷更惨,一分钱没有就消失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说话的功夫,我们溜达到了小馆子那里,不过不想我们设想的那样乐观,木门上用红笔大大地写了两个字,“停业”! “看来这猪肉炖粉条是吃不上了!”我有些惋惜。 还真是树倒猢狲散,这老板娘一死,整个店面都不营业了。 “不知道这里还有人没有!”老板娘死了,谁还能在这里,我有些好奇。 两个人在馆子面前环视了一周,发现没有什么人,以前跟着老板娘营业的厨师伙计也都没了踪影,罗花倒是有些好奇,“这后院还挺大的,早就听说小馆子的后院就没有人进过,要不咱两进去看看。” “别去!”我拉住了她。 “为什么?” “后院有鬼!”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了!” “我不骗你!” 我当然没骗她,墨雨就住在餐馆后面的老井里,但是这事儿我不想跟罗花细说,最近的经历让我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会越恐怖,人的世界观就会动摇得越厉害。 罗花“噗呲”一声笑了,好像是我在故弄玄虚一样,不过倒是没有忤逆我,“行,你说不去就不去吧!” 我们两个掉头往回走,罗花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男哥!”罗花拽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 “刚才从罗家大院出来的时候,你跟我说带我回家,是回你家吗?” 嘿,这小妮子还真是挺心急的! “当然是回你家,我那个家——”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跟她讲我的那个“半命村”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又得滋生出来很多话题,还有什么小薇的、女尸的,我又该怎么跟她解释,该知道的,她早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没必要让她过于介怀!女人本来就爱敏感,回头再把问题想复杂了,我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家怎么了?”罗花见我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便追问了一句。 “没事,没什么,咱们怎么着也得先回来看你哥,照顾好他再做打算!” “对对,我哥重要!”罗花不再追问我了。 饭既然没吃成,我和罗花就去菜市场买了只乌鸡,准备回去给罗木再顿点鸡汤,上次他就是喝了鸡汤恢复知觉的,看来这玩意挺管用。 路过菜市场公共厕所的时候,罗花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们月老居然是厕所!” “切!说什么呢?不是厕所,应该是——蛊虫!” 我说话这话,罗花不再兴高采烈,神色又暗淡了下去,我看出来了,她是在自责。 “一男哥,都怪我不好,要不这玩意也不会跟着你一辈子!”罗花指了指我胳膊上面的虫线,心里很难受! “没关系啊,有这玩意挺好,我一看见这东西就想起了你,我们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人!”其实,我心里比她难受,我才是这场灾祸的根源。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可能是我这么一说,她有点想歪了。 —— 到了罗木家,我们再次回到这个温馨的院子,竟然恍如隔世一般! 罗木还不能起身,看见我们进了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等他回过味儿的时候,泪水早就流了出来。 “回来了?”罗木问了一句,好像在质疑眼前的场景是不是真的。 “哥!”罗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傻丫头,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罗木喃喃地说着,仿佛心理面有好多话的样子,却又说不出来。 “可是,一男哥他——”罗花操起了我的胳膊,给罗木看了我身上的虫线。 “一男,你果然还是被种下了蛊虫!”罗木叹了一口气,有些悲伤。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本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总应该由我来承担!” “门主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到底你们两个是怎么出来的,快跟我说说!” 罗木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话茬儿,罗花赶紧低下了头,“哥,你和一男哥慢慢聊,我去给你熬鸡汤!” “这个事情很复杂——”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给罗木描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啊?你和我妹妹已经那个了!”他长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不然怎办,不然引不出来你妹妹身上的蛊虫啊!” “你小子还真够可以的,你知不知道,罗花她,还没到十八岁呢,你这,你这,这也太——”罗木一直在脑子里面搜索着词汇,却还是没想出来,我猜他可能是想用“龌龊”两个字,不过又考虑我的初衷是救罗花,用这个词明显不太合适。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情做得确实不太靠谱,可是事出有因,又来不及向你请示,我也是没有办法!” “唉!”罗木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世事无常啊!不过,你不是跟我说过吗?你有女朋友,那你跟她怎么交代?” “别提了,分手了!” “不会吧,难道是因为你跟我妹妹——” 我知道这小子想复杂了,他肯定是弄反了事情的先后顺序,以为我和罗花那个之后,才导致了自己跟小薇分手。 我赶紧解释着,“不是这么回事,是小薇,就是我女朋友先跟我提出的分手,我才——总之,我没背叛谁!” “真没想到,一晚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是,这经历就像是做过山车一样,我也真是醉了!” “嗯,你倒是爽了,我妹妹怎么办?咱可说好了,到结婚年龄了你可得娶她!” “唉!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她到结婚年龄呢!” “你别瞎说,我还等着你当我妹夫呢,不过——”罗木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是关于“蛊虫”的,“以前就知道罗家的男孩子一出生就会被种植蛊虫,还听说外面的男人要是入门的时候会被种植蛊虫,当时不知道外面人入门种植蛊虫的方式是这样,反正被门主拉着入门的人没有几个,所以外面的人不知道具体情况!” “是啊!按照罗云的说法,只有在男人经脉全打开的时候才能把蛊虫种进去,经脉打开只有两种情况,刚出生的时候和行房的时候!而女人可以随时种植,在虫茧的阶段,只有男女交合,女人才能脱身,男人才能种蛊!” 第99章 不想再晕 看来罗木跟我一样,在外人入门的这件事情上,对如何种蛊这件事情全然不知,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复杂。 “啧啧!”他连连感叹着,“还真是苦了这些想被罗云拉着入门的男人的背后的女人了!” “可不是吗,你是没看见囚禁罗花的地窖,又阴又潮的,还特别的脏,那地窖里面呆的都是女人,女人们都在等待着,重感情的男人会回来救她们,要是遇到薄情寡义的,那些女人就会惨死在里面!” 罗木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样子,“还好,我妹子遇到了你!可是你却一辈子跟官门脱不了干系了!”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我惹的,错都在我身上,算了,我也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刚才我和罗花还去老板娘的餐馆逛了一圈,可是已经不营业了!”我对罗木说道。 “官门等于失去了一个哨所,看来以后我和我爹也不用去那里盯梢儿了!” “行了,不管怎样,罗云已经答应放过你们一家,罗花还回来了,我这趟还真是没白跑,只不过我以这种方式种植蛊虫,虫体会在身体里发育得更快,你们是一年一个周期,我的周期是半年!” “啊?那你岂不是半年就得来领一次解药,这也太狠毒了!” “不过,到是还有一个比较令人欣慰的消息,就是罗云让我帮他找一件东西,如果找到这件东西了,他会给我一辈子的解药!” “什么东西?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我在山神庙里的经历的时候,提到过白玉的事情,他让我找的,就是徐曼带走的白玉!” “哦?还有这种巧合?那你跟门主说没说,这白玉就在徐曼的身上!”罗木很担心。 “我当然没说,门主这人这么阴险,我哪知道他有什么企图!” “你做得对,不说就对了,他究竟要白玉什么用,咱们不知道,万一是干坏事,咱两就是搭上命了,也不能给他!”他送来一口气。 “嗯!”罗木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对了,昨天你走时,留给我的那个写着古语的字条,我该还给你了!”罗木想起了字条的事情。 “你先别着急给我,这玩意是当时是跟白玉一起放在锦盒里的,说不定跟白玉有什么关系,要是放在我身上,被官门的眼线发现了,撸去了就不好了!” “也对!那我就先给你妥善保管起来!” “还真是邪了门儿了,现在重要的物件儿,全都不在一处,也真是够我受的!”我很迷茫,这些重要的东西在我脑子里面一直乱转,推都推不走。 “说来听听!” “对于我来说,整个事件有几个最为重要的物件,女尸、楠木棺材、无名男尸的骷髅头、血玉、锦盒、字条和白玉!”我给罗木一一列举起来。 “嗯,听你说过得到这些东西的过程,确实这些东西都不在一起,字条在我们手中,锦盒在算命的余半仙儿那里押着,骷髅头和白玉在徐曼手里,女尸和楠木棺材不知道去处,而且不知道这女尸和楠木棺材是不是在一起。” “这些东西究竟是有关联的,还是没有关联的,还是一部分有关联,一部分没关联,我半点儿不知道,但我总是隐约的会把事情联系在一起去想,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我一样!” “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有些事情看似没有任何联系,却只是表面现象,事物背后可能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确实是这样,我刚看到徐曼和张宇的时候,以为就是两个普通的大学生,谁知道他们会拿走骷髅头呢!” “所以对任何人都要提防!” “相反,有的人你本以为他不怎么样,却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猜我这次进罗家看到谁了?” 罗木笑了一下,“上门人那么多,我可不知道你看见谁了!” “我看见罗雨了!” “哦?那他确实是病好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听说他早些年沾花惹柳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恰恰相反,我倒是觉得这人挺靠谱的,只是有罗云这样一个强势的哥哥,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多么上劲的人。” “也是!” “我拜托他帮忙打探孙爷爷的消息,他答应了!” “嗯,万一孙爷爷的消失真的跟罗云有关,罗雨从内部打探消息,会比我们在外围瞎转悠强得多!” “对了,我还忘跟你说了,罗云居然知道我身上血玉的事情,而且还很感兴趣!” “又是血玉,又是白玉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木也在犯着迷糊,事情这么复杂,在聪明的人也未必会推算明白一切。 “血玉是在女尸身上带着的,可是完全不知道女尸在哪!最关键的问题往往是最棘手的,女尸是一切问题的起源,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罗木思考了一下,对我说道,“所以你的方向没错,徐曼那里有两个物件儿,白玉和骷髅头,还是得从这个女人入手!” “不过罗云也说没听过这个人,我把寿仙阁的线索给他了,他说会去调查!” “那也不用咱们费劲儿了,他力量大,咱们等消息就行了,反正着急也没用,咱们就好好歇歇。” 我俩正分析得起劲儿,罗花喊了一句,“鸡汤好了!” 我伸了一下懒腰,冲着厨房的罗花喊道,“你别烫着,我来帮你端!” 好久没吃上这么舒坦的饭菜了,罗花的手艺还真是好,要是身上没有背负这么多事情,我就在这罗门镇过上小日子,也会很舒坦。 我们三下五除二的把东西吃了个精光,太阳也就快落山了,罗花在西屋铺上了被子,对我说道,“一男哥,你跟我睡!” 啊?我可没想到罗花能提出这样的邀请。 罗木看我一眼,给我做了一个“我懂的”的表情,这人可真是的,瞎起什么哄! “不成,不成,这事儿不行!我必须在你这屋睡觉。”我赶紧跟罗木说道。 本来身上有血玉,就对那事儿特别的渴望,回头克制不住自己,罗花还得受伤,她胸前已经有莲花了,再被我烫成芭蕉可咋办! “怎么不行?”罗木问我。 我对着罗木挤眼睛,“你忘了,我身上有血玉,会伤到他,昨天已经烫伤她了!” “哦,这是你们两个是事情,你们自己解决!”罗木摆出了一副不关我事的架势。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我冲着他喊了一句,就被罗花强行拉着进了西屋。 罗花把我按在她的的床铺上,我问道一股清香味道,这小妮子还真是用心了,“哥,你等会,我先擦擦身子!” “不是,罗花,你听我说,咱们还没结婚,这样,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都是你的人了,结婚是早晚的事情!” “那个,那个,我怕血玉烫到你!” 她没理会我,已经开始她的动作,水流稀稀拉拉地在身体上面流淌着,对我来讲是极大的刺激。 我知道自己再不撤,肯定就把持不住了,不行,我得赶紧离开—— 趁着她背过身子的时候,我捏手捏脚地溜到了门口,却发现门早已叉上了门叉儿。 回头一眼,罗花的**在我面前一览五余,清瘦的身材,却玲珑有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简直是美极了,只是,她胸前被烫出的那朵莲花,让我实在不忍直试! “一男哥,我不想在晕了,你让我清醒一次,好吗?” 第100章 三个穷鬼 她就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吹气如兰! 我的耳朵一阵灼热,自己已经被**挑逗的不行了,我一把抱起了她。 如果不是血玉的关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去忌讳什么,因为从昨天开始,从她留下了血的一刹那,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对,她是我的女人,那我还去顾忌什么,她昨天是昏迷的,那么今天的我,就应该真真正正对给她一次她所想体会的。 我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有感觉吗?”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我只是不太知道疼,但是我会有反应!” 当女人的大门真正向你打开的时候,那种感觉无疑是最美妙的,这个渺小的身体就在我的身下喘息,伴随着我身体的频率。 “你是我的!”我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种呼唤就像呼吸一样,成为了我的本能。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完全释放了我自己,就像在实现着自己对她承诺那样,既然她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愿望,那你为什么不给她最好的呢! 此刻的我们,不管的她还是我,烫死也值了! 她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我又看到了她的新伤,大得就像一片芭蕉,我真怕下次会烂掉她的整个身体。 眼里不自觉地留了下来! 罗花笑了笑,“我不疼!” “对不起!”我摇了摇头,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再次让罗花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一男哥,你娶我!” “嗯!”我点了点头。 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屋待下去了,我怕血玉诱发我再来一轮,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抱着被子溜出了屋子。 “这么快就过来了!”罗木看我把被子放在了他旁边,调侃了一句。 “唉!你啥意思?啥叫‘这么快’就过来了?我很快吗?” “哈哈,逗你呢,不快不快,挺慢的,动静还挺大!” “啊?你都听到了?” “不然怎样?总不能让我塞上耳朵吧!” “不过我以后可真不能再干这事儿,下次把你妹烫死咋办?” “没准儿她愿意死在你怀里呢!” “嘿!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好久没这么轻松的聊天了,罗花回来了,我和罗木心中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下了,不久便进入了梦想。 我现在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等。 —— 第二天一整天没有消息,我有些呆不住了,心里盘算着罗云到底靠不靠谱,万一不给我打听徐曼的消息,我岂不是在这里白等了。 罗花倒是乖巧,一直里里外外忙活着,还给我们做了不少好吃的。 我有一种错觉,好像真的就在罗门镇跟小媳妇儿过上小日子了。 第三天的时候,罗木可以下炕了,这人从死亡线上搏击了这么一回,还真是挺过来了。 “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带你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拍个片子啥的,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对罗木说道。 “我的事儿不着急,还是解决你的事情再说吧!”罗木没把自己的身体太放在心上。 “唉,你说这官门还没有动静,他们能不能根本就没去帮我找徐曼!”我有些担心。 “我觉得不能,那门主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徐曼,估计他肯定挖门盗洞的想知道,我觉得他不仅能帮你找徐曼,而且还能去打听徐曼的底细。” “行,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这罗木脑子比我好使一百倍,听他这么一分析,我心里有底的不少。 “对了,你觉得你体力怎么样?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我问罗木。 “走个个把小时估计没什么问题。”罗木拍了拍胸口。 “哪行,反正我去的地方也不远。不过——”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手上有多少钱?” “怎么了?你要干什么?跟我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我想把余半仙手里的锦盒赎回来!反正我现在只能等消息,不能干别的,总得做点事儿啊。” “嗯,是这个道理!罗花!”罗木喊了一句。 “哥,什么事儿?”罗花过来了, “你手里有多少钱?” “干嘛?” “一男有个重要的东西要赎回来,现在在余半仙儿那里,咱们得凑点钱。” “余半仙儿?”罗花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跟那个算命的女人扯上关系了。” 嘿,这小妮子,想哪去了!罗木听出来罗花这话里面有醋意,不仅不帮我说话,还故意调侃了一句,“说吧!什么关系!” “你!”我气不打一出来,这人居然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上了。 “能有啥关系,算命关系呗!” “你为什么要找她算命?还有,听我哥说,你还把什么重要东西放她那里了,算命拿钱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押上东西,我看你是看人家年轻漂亮,故意的吧!” “不是,真不是那么回事,我当时手头没钱,逼不得已!”我赶紧冲着罗木使着眼色,想让他帮我说说话。 “哈哈,一男跟那女人没有什么关系,哥向你保证。”罗木帮我说了句话。 “哼,又是小薇、又是徐曼,还什么余半仙儿,那会儿在上门不方便,我就没问,那徐曼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冒着闯官门的危险也要让向官门提出条件,让他们去找她!” “这徐曼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找到!” “对你很重要?什么意思,难道比我还重要!” 我有些无语,这女人的醋劲儿一上来,真是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没想到罗花还真是个爱吃醋的人,不过也对,越爱吃错,说明她也在乎我。 “小薇是我在大学时的女朋友,已经跟我分手了,有些事我不想跟你细说,大概就是我们村遇到了灾难,只有找到徐曼这个女人,才能解决我们村的问题,至于余半仙儿,我找她算命,就是想问问徐曼能在哪里出现,这几个女人除了小薇是我的过去式之外,另外两个女人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就不要再瞎猜了,好不好!” “那要是——”罗花咬了一下嘴唇,好像是要下很大决心问我这问题的样子,“要是小薇来找你了,你会不会跟她走,毕竟,你们也——” 我明白罗花的意思,她肯定能猜到我跟小薇也亲近过,不在意才怪! 是啊!如果小薇真的再来找我,我还会不会跟她走,虽然刚刚分手,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分手的太突然了,说心里完全放得下,那绝对是假话,只是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逼你走到这步儿了,你不可能回头。 想到这里,我对小薇说道,“不可能了,你放心,我现在只有你了!” “嗯,那就好!我去拿钱!” 好不容易把罗花哄走了,我长松了一口气,罗木在旁边“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我有些气不过,“你还在这里看热闹!” “谁让你遭惹上女人了?不过我就纳闷儿了,你桃花运还真是旺啊,左一个又一个的,刚跟女朋友分手,又把我妹子骗到手了!” “你话说清楚点,我那可不是骗!”不过也对,以前在学校里,我都是扔进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自从血玉上身了之后,怎么这女人缘忽然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得打击这小子两句,“你别在一旁看热闹,我跟你说,要是哪天你有了喜欢的女生了,再是个母夜叉什么的,估计处境还不如我呢!” “别了吧,我还是自己过吧!” 说话的功夫,罗花抱进来一个小匣子,“我就这么多了! 第101章 她叫罗琴 这小匣子里星星点点地放着一些零钱,都没有百元的钞票,这小姑娘也太惨了点,我将来要是挣钱了,肯定给她花个够,不过话说回来,我更惨,兜里还没她钱多呢。 罗木也好不到哪去,罗花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才翻出来不到三百快钱。 我的银行卡还在小薇那里,里面有我在大学里勤工俭学攒下了三千来块钱,现在她跟我分手了,我也不可能再去要了,小薇跟我这么一场,我也就能给她留下这点儿东西了。 “这,能行吗?”罗木很没有底气,他也知道钱太少了。 “那咋办,咱家钱都在爹手里,不过爹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手里要是有钱的话,肯定会去打酒喝了,估计手里也没啥钱!”罗花“哼”了一声。 罗木想了一下,“一男,不然这样,先别去赎那个锦盒了,那玩意是古董,余半仙儿又不是傻子,三百块钱赎不回来的,有这些钱还不如给你做盘缠用。” 罗木说得有道理,我还真有点怀念老板娘了,要是她还能活到现在的话,她肯定能兑现承诺,钱肯定不是问题,可是现在,我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还是想去试一试,万一她能发善心给我呢!”我有些不甘心。 “我跟你去!”罗花说道,看来这小妮子还是不放心。 —— 我和罗花穿过了几条巷子,来到了余半仙儿算命的小屋子, 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我有些好奇这人真不在还是假不在,算命这些人神出鬼没的,这会子藏在屋里也说不定。 我和罗花扒着窗户,朝里面望去,发现我的那个锦盒就摆着她那会子给我算命的小炕桌儿上,里面放满了纸签儿。 靠,我这么精贵的东西,她就那样毫无顾忌的在明面儿上摆着,还真是不怕给我弄丢了啊! 我给罗花指了指,“看见了没有,就是那个东西!” “嗯,看起来真挺值钱的!” “结果就被她放在那里,变成了个装东西的物件儿,太不重视了!”我生气地说了一句。 要不是罗花拦着我,我真能砸碎玻璃冲进屋子把这玩意抢回来。 看来这次我的运气不太好,余半仙儿不在家。 不过到余半仙这里也不算白来,起码确定了锦盒还在。 我和罗花刚回到家里,罗木递给了我一封信,说是上门送过来的。 难道说,徐曼有了消息,我赶紧打开了信。 信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个地图,起点能看出来是罗木家的位置,终点的地方瞄了一个红点,距离起点有一段距离,起点和终点之间用箭头标着路线。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罗木,感觉自己的智商又捉急了。 “应该是让你去这个地方找徐曼!”罗木看明白了。 “啊?那是有消息了?”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刚才看到锦盒近在咫尺却又拿不出来的郁闷感一扫而光。 “不过,你也别太乐观了!”罗木眉头微皱。 “怎么了?”我问罗木。 “我看这地图上的位置,应该是我们官门中门的住户,那些人家叫什么名字,我还真知道的差不多,没听过徐曼这个人!” “我不管了,反正徐曼长啥样,罗云他们已经画了画像了,应该不会找错人!” “那行,咱们下午就去这个位置看看。” 吃完了午饭,我和罗木决定启程,罗花吵吵着要跟着我们过来,我没同意,总觉得自己现在的把脑袋吊在刀刃儿上的人,怕她跟着我再遇到什么危险。 我和罗木按照地图上画着的位置来到了一个院子附近,路上我一直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直接进去,心里有点忌讳要是直接进去的话会打草惊蛇。 “我们在外面等一会,万一要是徐曼出来了就直接叫住,这回我可不能像上次那么傻了,直接跟丢了!” “成,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会!”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院子里面出来了一个老太太,就是农村那种普通老太太的装束,胳膊上面还挎着一个菜筐。 我赶紧走上前去拦住了她,客客气气地问道,“大娘好,请问,这户人家里面有没有叫徐曼的?” “徐曼?”大娘很疑惑,“没有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别人告我徐曼就住在这里!” “我就是这家的人,家里面有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大娘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那表情仿佛就是在说,这小子是不是有病。 我还是有些不死心,跟大娘描述起徐曼的样貌来,这会她有了反应,我看见她眉头明显地动了一下。 我心里有点窃喜,看来这事儿有门儿。 “家里没有这个人!”老太太的回答泼了我一盆冷水。 “大娘,你被着急回答,再好好想想!”我有些着急了,一把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嘿,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有毛病?我家里有啥人?我能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帮我想?一边呆着去,别耽误我买菜。”说罢之后,挎着菜篮子离开了。 “现在咋办?”老太太离开了,我也没了主意。 罗木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她在撒谎!”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刚才注意到没有,我提到徐曼的时候,这老太婆一点儿也不来电,可是我描述样貌的时候,老太太的眉头皱了一下。”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你找的女人有可能不叫徐曼,而徐曼只是个化名。” “不可能,她肯定叫徐曼!” “你为啥这么肯定,就因为她说她叫徐曼,你就信了?”罗木质疑了我。 “也不是,我也不是光听她说的,两个原因,我让余半仙儿帮我算命的时候,告诉了徐曼这个名字,她才码出了徐曼的位置,还有,我让上门找人的时候,也提到了徐曼这个名字。” “可是你忽略了一点啊!” “什么?” “你让余半仙儿码徐曼的位置的时候,你心里想得是徐曼,大仙儿就是这样,她能感知你的心中所想,才能去寻人,说不定名字什么都不是,感知的样貌才是寻人的关键!” “嗯,有道理!” “还有,上门根据你的描述作出了徐曼的画像,而且罗云也说自己从未听过徐曼这个名字,他可能早就分析出来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叫徐曼,出于对余半仙儿能力的信任,他又确认此人确实会在罗门镇,所以罗云很可能只吩咐下属按照画像的样子去寻找,而不是说出名字去找!” “确实是这样,要是这个女人真不叫徐曼的话,以假的名字去打听,显然更会走弯路!” 罗木的一番话让我恍然大悟,看来在这些人中间,只有我的智商最低!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罗木。 “老太太爱说谎,周围的人不一定会说谎!” 我一拍大腿,“嗯,咱们就分头去打听一下周围的邻居。” 我和罗木分了工,他负责打听这院子东边的几户,我负责打听西边的几户,之所以选择这么多户,是怕周围的邻居说谎。 来到罗门镇之后,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这个镇子上面的人都特别爱撒谎,除了罗木和罗花,我就没听谁说过实话,看到的人会无端消失,甚至死亡,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背后的故事。 半个小时之后,我和罗花在老太太家的院子前面集合,“有没有收获?”我问罗木。 “嗯,这家确实有一个姑娘!” “对,她叫罗琴。” 第102章 雇车跟踪 原来徐曼的真实姓名叫罗琴。 虽说周围的人都说这家有一个女儿,但却都说最近没有看到这个女儿出入。 罗木说得也没有错,这片区域的确是中门在住,我还记得罗木曾经跟我提到过官门到他们这辈子是如何起名的,上门是以风雨雷电命名,比如罗云、罗雨,下门是以花草树木命名,比如他和罗花,中门则是以琴棋书画命名,这说明徐曼,也就是罗琴是罗家中门的人。 看来刚才院里面出来的老太太还真是撒谎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听周围的邻居说,这个老太太应该就是罗琴的母亲,不管最近有没有回家,但是家里面有个女儿,总不至于骗我们吧! “难道徐曼最近没回家?”我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变凉了。 “撒谎的背后,肯定有她想要撒谎的原因。”罗木对我说了一句。 他这句话我百分之百赞成,小孩子伪造成绩单是因为怕挨父母骂,男人出轨后骗媳妇儿是因为不想离婚,如果老太太撒了谎,肯定是因为她不想告诉我们她女儿在家中存在的事实。 “关于徐曼,你再想想,说不定她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呢!”罗木提醒了我一句。 “对了!”我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怀孕了!” “嗯!”罗木拖着腮帮子说道,“这就是了,你跟我说过她是大学生,肯定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未婚先孕是事实,官门这地方很传统,要是邻居知道了,还不得讲究死啊!” 罗木提到了罗门镇传统,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是关于我自己的,“那你说我和罗花还没有结婚就先那个了,周围的人是不是也会说你们闲话!” “那是肯定的,所以,你必须娶我妹妹!”罗木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现在整个官门都知道你帮她解蛊的事情了,人家都知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要是你不娶她的话,罗花就没办法在这里做人了!” “娶,娶!”我赶紧附和着,“看把你认真的,好像我真能把你妹妹甩了似的。” “嗯,你知道就行!”罗木摆出了一副大舅哥的架势,“对了刚才咱们说道哪里了?” “说到徐曼怀孕了!”我可不想让他一直教唆我,赶紧把话茬儿拉了回来。 “对对,那就不难理解这老太太为什么跟咱们撒谎了,假设这老太太是徐曼,不,是罗琴的母亲,她肯定不想让周围的邻居知道怀孕这件事,即使罗琴回来了,也会把她藏在家里,等日子足了,偷偷摸摸地把孩子生下来就行!” “那按照你的说法,这徐曼,不不,罗琴十有**会在家里里面藏着!” “有这种可能性!” “那我们要不要?”我指了一下院子。 罗木果然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跟我说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趁着老太太没回来,赶紧的。” 我们两个蹑手蹑脚地溜进了院子,院子里面摆着几口棺材,我也没什么好奇的,本来棺材就是罗家的营生,院子里摆这玩意很正常。 我们两个从棺材中间穿了过去,又溜到了房子的背后,窗户很矮,屋里面有什么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屋里面除了一些家具,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有地窖什么呢?”我问罗木。 “不能吧,你以为都跟罗家大院似的?”罗木否定了我。 “那咱们怎么办?” “说不定罗琴出去了,要不咱们再等等!” 我和罗木守在院子的外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买菜回来的老太太,连一只苍蝇都没看见飞进去。 随着夜幕降临,周围家家户户都熄灭了灯,人家都要睡觉了,我也是上下眼皮直打架,困得不行! “老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万一罗琴在里面一直不出来,或者说罗琴在外面,这几天一直不回来,咱两岂不是做了无用功!”我抱怨了一句。 就在我和罗木要放弃的时候,我看见一台厢货车开了过来,就停在了老太太家院外。 大晚上了,家里就一个老太太,这个厢货车来做什么? 车上下来了几个壮汉,摇摇晃晃地进了院子,三下五除二就抬了一口棺材上了车。 等等,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官门这档子生意有晚上进货的传统。 我刚要咨询罗木,却看见他也是一脸奇怪,嘴里叨咕了一句,“没道理啊!” “什么?”我问罗木。 “大晚上的拉什么棺材?” “你也觉得奇怪?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官门进货的传统呢!” “大晚上的,又看不清材质,谁晚上进货啊!”罗木说了一句。 正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厢货车发动起来,罗木撒腿就跑。 “你干嘛?”我不知道他啥意思,也跟着跑了起来。 “快跟上,看看这车去哪里?” “行,可是——”我气喘吁吁地说道,“咱们两个腿也跑不过四个轮子的啊!” “那也得跟上!” “不就是一个棺材吗?” “大晚上的拉棺材,这事情太蹊跷了,咱们得跟上看看,到是谁家真死人了还是有别的为什么原因!” “对对!”我撒欢似的跑了起来。 眼瞅着我们就被这台厢货车落下了,旁边过来一辆面包车,我赶紧拦下了它,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能不能跟上前面那辆厢货车。” 那司机接过了一百块钱,在手上轻轻地弹了几下,好像是在辨认真伪! “真的,真的!”我十分不耐烦,“你能不能快点让我两上车!要不就跟不上了!” 他这回倒是没墨迹,赶紧打开了车门,我和罗木“噌”的一下子跳了上去。 司机猛一脚油门踩了出去,我和罗木坐在里面,被他这随时而来的加速度整得东倒西歪的,弄得我都要吐了。 再看罗木,脸色煞白,表情比我更痛苦,我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人大病初愈,刚才又使劲儿跑了一出,加上这毫无规律的车速,他吃得消才怪。 “怎么样?要不咱们下车吧!”我怕罗木吃不消。 “没事,我还撑得住!”罗木拽着车门上面的扶手,强挺着说道。 我也不再多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想放弃,万一有什么线索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厢货车在前面里外胡同的乱串,完全不像是走正常道路的样子,还好开货车的是一个老司机,虽说是一脚刹车一脚油门的,但一直没被厢货车落下,还躲过了几次险情。 厢货车穿过了官门这条街,并没有在任何一家店面停留,看来还真不是送货的。 “我说这车有问题吧!”罗木对我说了一句。 “嗯,是不太对劲儿!” 司机看了我一眼,“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这一百块钱只够在镇子里面跑的,要是出了镇子,我可就不管了!”那眼神儿叫一个精明。 “成,你先跟住它,出了镇子我们再加钱!” “哼!你可别逗我了,加钱也不行,谁知道你们得跑出去多远!” “行,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赶紧跟上吧,要是跟丢了,我可要把钱拿回来!” 司机听完我说这话,又猛踩了一脚油门。 只见那厢货车七拐八拐的,停在了“寿仙阁”的门口,几个壮汉下了车,把那口棺材抬进了店面。 大晚上的,从罗琴家里拉出来的这口棺材被抬进了“寿仙阁”里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寿先阁”明明是做花圈生意的,大半夜的抬一口棺材做什么?我看了罗木一眼,他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来我们两个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第103章 奇怪棺材 我们两个赶紧从面包车上下来,想跟着那口棺材,混进“寿先阁”,可是棺材刚被抬进去,“寿仙阁”的大门就关上了,没给我俩机会。 “现在怎么办?”我问罗木,自打孙爷爷不在我身边后,脑子好使的罗木逐渐成为了我的第二个主心骨,什么事情都想问一问。 “我也没有办法,咱们总不能硬闯着进去吧!不行就在外面守一晚上。”罗木对我说道。 “啊?又是守夜啊,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你大病初愈的,吃得消吗?”我有些担心。 “没事,我能撑住,官门八阵都能撑下来,这点算什么?”罗木拍了拍胸脯。 我和罗木就这样在“寿仙阁”的外面守了一晚上,能聊的话都被我们聊了,就连我大伯是我爹的话我都毫不顾忌地跟他说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像认识罗木很久的样子,就这样聊着聊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熬了一宿,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刚要打个盹儿,被罗木一下子拍精神了。 “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是昨天晚上从老太太家拉出棺材的那个箱货车,天还没亮,这车又停在了“寿仙阁”的门口。 “嘿,那车回来了!” 罗木给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先别说话,看看这车做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一口棺材从“寿仙阁”里面抬了出来,放在了箱货车上! “还是拉棺材!”我喊了一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木也很疑惑,“不行,咱们还得跟上它,看看这车这次去哪里?” “成!”我回答的很爽快,转念一想,“不行啊,我兜里没钱了,咋雇车!” “一分都没有了?”罗木问我。 “是啊,我总共就没有多少钱,出门还没敢多揣,怕万一丢了——刚才那一百块钱——”我解释着。 说话的功夫,这厢货车一个甩尾,已经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在“寿仙阁”外面守了一晚上,等于没有什么收获,两个人回到了他家,心情有些沮丧。 罗花就在门口迎着我们,见我们回来了,就说了句,“我去准备早餐!”,她都熬出黑眼圈儿了,看来也一晚上没睡。 我看罗花的脸红红的,好像有点肿了,赶紧上前询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罗花低着头没有说话。 罗木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西屋,对我说了一句,“爹回来了!” 罗木爹在炕上打着呼噜,已经睡着了。 “叔回来了,怎么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没看见我妹脸肿了吗?” “是有点红!” “她肯定挨打了!” “啊?为啥?”我张大了嘴巴问道。 “还能为啥?因为你呗!” 我笑了一下,“别逗了,这事儿跟我有啥关系,我可是费了牛劲儿才把罗花从上门带回来的,怎么你爹非但不高兴,还打上人了?” “你帮罗花解蛊的事情,现在整个上门都只知道了,姑娘家的,还为过门就跟男人睡觉了,这在罗门镇是大忌,我爹脸上挂不住了,回来拿罗花出气呗!” “哪有这个理论!”我有些不服气,“嘿,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生命重要还是所谓的贞操重要,再说了,罗花也没给别人,就是给了我了,我到时候娶她不就完事儿了吗?还至于发这么大火。”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 “那我问你,你觉得罗花漂不漂亮?” 我低头看了正在厨房生活做饭的罗花一眼,“漂亮是挺漂亮过的,只不过没太长开!” “嘿!哪有你这样的,得了便宜还卖上乖了!” 其实我说的是实话,罗花还没有成年,她的胸部还没有完全发育起来,小小的就像两颗凸起的樱桃,不过到是挺可爱的。 知道自己有些失言,我赶紧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 “按照我爹之前的想法,等罗花成人之后,把她嫁到上门或者中门去,也算是提高一下我们家的地位,现在倒好,被你先占上了,罗门镇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有人娶她了!” “不会吧,那你爹也太可恶了点儿,当时把罗花捡回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改变你家的命运,那当女儿是什么?女儿不成了交易的筹码了?”我有些气不过。 “你以为是什么?我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要不能大发善心地从坟茔地里捡回来个孩子,当时他捡罗花回来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够处心积虑的!” 我蹲在了罗花的身边,摸着她的脸问了一句,“疼吗?” 她笑了,“你忘了,我不知道疼!”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 趁着罗木爹还没有醒来,我们得赶紧研究下一步的打算,要不等他醒了之后,在跟我掰扯上罗花的事情来,那我连好好讨论的机会都没有了。 “下一步怎么打算?”我问罗木。 “我在想‘寿先阁’拉棺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昨天从‘寿先阁’里面拉出了棺材就是从罗琴家里拉走的那口棺材!” “这你都看见了?”我很佩服罗木,在我眼里,满大街的棺材板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大小不同,别的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官门的人,对棺材特殊敏感,什么材质啊、大小啊、形状啊,我感觉早上拉出来的那口就是昨天晚上从罗琴家里出来的那口。” “哦,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想再跟上那口棺材,就是想看看这口棺材拉出来之后去哪里?还会不会拉回罗琴家。”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是我们跟着他们,说不定我们还有什么发现。”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钱带少了,没能将调查继续下去!”我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嘴巴,这事儿都怪我,关键时刻,咋还小抠上了。 “那接下来咋办?”我问罗木。 “你看这样行不,要不让我们分别去罗琴家和寿仙阁这两个地方盯梢,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没有!” “成!” “不行,我不同意!”早饭吃得差不多了,罗花上来收拾碗筷的功夫,说了一句。 “为啥?”我问她。 “我哥病刚好,你就这么使唤他!” 嗯,罗花说得也对,罗木这会子应该多休息,消耗体力的事情不应该再让他去做。 “成,那我就自己去吧!”我表示同意。 罗木赶紧说道,“你自己可不成,这是两个地方,万一有什么东西来回进去的话,咱们的时间得对上,要是靠一个人来回折腾的话,就失去意义了。” “那也不成,不行就让咱爹替你去!”罗花对罗木说了一句。 罗木连连摆摆手,“不成,不成,爹对一男有看法,你也不是不知道,爹不可能帮一男这个忙!” “都快成他女婿了,他必须得帮忙!等她醒了,我去跟他说!” “不成!真不用!万一,万一你爹在打你咋办?”我有些担心。 “打就打呗,反正我也不怕疼,放心吧,爹拗不过我的!”罗花的神情很淡定。 “不怕疼就更不行了,你就不知道躲!”我有些着急了。 “你就别管了!”罗花信誓旦旦地,我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很感动。 这时候,罗木爹的呼噜声变小了,还翻个身,罗花把我和罗木推进我东屋,“爹快醒了,你和一男哥去东屋等着,我去跟爹说。” 第104章 不只一辆 罗木爹睡醒了,罗花进了西屋,还从里面叉上了门,我知道她是在保护我,怕她爹冲上来了再给我一顿拖鞋板子。 就听西屋一阵大呼小叫的,还伴随着摔盆的声音,什么我白养你一回啦,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啦,什么身子糟蹋了谁还要你,反正父母骂子女那最难听的话,都被罗木爹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了。 我冲出了东屋,使劲儿敲打的西屋的门,担心罗木爹再对罗花动手,罗花在里面靠着门拦着我,也不开门叉,死活不让我进去。 “叔!你别为难罗花,我会对罗花负责的!”我继续砸着门,冲着里面喊道。 门开了,我下意识地抱了一下头,奇怪的是,罗木爹并没有打我。 一行老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他的眼神暗淡极了,其实我挺理解他的,这就好比院子里种了一棵果树,培育多年终于结果了,本来想着孝敬村长,结果被隔壁的臭小子给偷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行了,罗琴家里那边你去盯着,我去盯‘寿仙阁’。”罗木爹对我说道。 寿仙阁在镇子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不像罗琴家就一个院子,肯定不好盯着,“还是我去寿仙阁吧,老爷子身体不好,定那地方太累了。”我对罗木爹说道。 “不行,还是得我爹去,你一个生人在那里盯梢,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我爹是罗门的人,本来就是官门的眼线,平时在总在街上溜达,即使在那边呆上一天,别人也不会觉得对劲儿!”罗木分析着。 “成,那叔你就辛苦了!” “别,你可别谢我,我受不起,到时候对罗花好点就行了!”罗木爹白了我一眼! 做父母的毕竟是做父母的,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他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只能默认了,事到如今,还得帮着自己儿女做事。 “对了,叔,你有没有手机!”我问罗木爹。 按照我和罗木的计划,重点要盯着两点情况,第一是看有没有和罗琴一般大小的女人从老太太家或者寿仙阁出入,第二是看有没有拉着棺材的车从这两个地方进出。 如果有手机的话,一方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可以赶紧打电话通知另一方。 罗木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那种最古老的老人机,就是一来电话就咿咿呀呀报号的那种。 “这也太古老了吧!现在外面都是智能手机!”我亮出了我的手机。 “我看这样吧,也别让我爹给你打手机了,他本来用这东西就比较不顺手,回头拨号的时候再忽略了盯梢,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罗木。 “你和我爹都带着纸和笔,要是看见了罗琴和棺材出入,就记下时间地点,到时候拿回来一对,会更清晰一些!” “嗯,这是个好主意!”确实是罗木脑子好使,“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这tmd刚睡了一小会儿,又得起来!”罗木爹抱怨了一句,不过抱怨归抱怨,他还是痛痛快快地跟我出了屋子。 “镇子上厢货车很多,记得记一下车牌号!”罗木在后面提醒我们。 我和罗木爹一起走着,他看了我一眼,“小子,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我赶紧伸了出来,知道他是想看我身上的蛊虫。 他叹了一口气,“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看来这老头心还挺软的,不过琢磨着这个人马上就要变成的我岳丈了,心里面还是有点害怕。 “叔?你身上也有吗?”我问罗木爹。 他也伸出了胳膊,那条红线明显比罗木身上的颜色要深。 “年头越多,蛊虫的颜色越深!”他解释了一句。 “所以你们都被拴住了呗,其实真觉得你们挺可惜的,就拿罗木来说吧,他脑子那么好使,官门八阵那些棺材飞在我脑袋上面天花乱坠的,我和孙爷爷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他就能分清,这要是出去念书的话,肯定会有大作为。” “哼,有什么用,现在因为你们的事情,估计媳妇儿都娶不到了!” “为啥?” “把上门都得罪了,谁家的姑娘还敢给,本来还指着我这一双儿女让我老了过点清闲的日子,现在看来是不成喽!”罗木爹拍着自己的脑袋,颇有些无奈。 说话的功夫,我们到了岔路口,因为两个人的方向不一样,我们便分开行动了。 —— 我在老太太门口等了一个白天,都没有什么收获,除了老太太出了一趟门,没看见任何年轻女子从院子里走出来。 晚上九点的时候,厢货车在老太太家的门口出现了,还是拉着一口棺材。 看来又得熬上一宿了,昨天晚上就在寿先阁前面盯了一晚上,今天又睡不了觉了。 幸好我从罗花家里拿了点清凉油,困了就抹到眼皮上,要是没有这个东西,估计站着就能睡着。 早上六点的时候,厢货车出现在了老太太家门口,把棺材卸在了里面。 我这人对棺材没什么鉴赏力,看不出来这口棺材是不是昨天拉走的那个,不顾幸亏罗木提醒我们记了车牌号,起码我知道了这是同一辆车。 我这边的情况就这样,还算是不复杂,现在关键是看罗木爹那边有什么消息,要是寿仙阁也同样出现了箱货车和棺材,那肯定就能说明棺材和箱货车是在老太太家和寿仙阁之间走的是往返路程。 我准备回到罗木家等罗木他爹。 一进家里我便倒在的炕上,罗花也没有打扰我,乖顺地呆着了我的旁边,看我自己真是累了,要是以往,看见女朋友就在身边,在加上血玉的作用,我可能早就扑上去了,现在我却半点反应没有。 罗花投着热毛巾给我擦了把脸,就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痒痒的,又有了想法,“快走开,别再我这里呆着了!” “不走!” “不行,你不能再挨烫了,胸口都烂成什么样了?赶紧离开,听话!” 我连哄带骗地将罗花轰出了屋子,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她,要是不解决血玉的问题,估计我一辈子都不能再跟她同房了,总不能让她身子好了再烂,烂了再好的吧。 不一会我就睡着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罗木爹回来了,这老头也是一下子趴在了炕上,看来经过这么一天一宿的折腾,也是累坏了。 “有什么消息没有?”罗木见他爹回来了,赶紧上前问道。 他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单子,密密麻麻写了一堆,看来这老头比我辛苦,他那边的情况比我复杂。 “先说我的吧,我就两个发现,昨天晚上九点的时候,厢货车从老太太家里拉走了棺材,早上六点的时候,同一辆厢货车把棺材拉了回来。” 罗木爹看着我的单子,有核对了下自己的,“这两个时间段,同样车牌子的厢货车在寿仙阁都出现了,分别是昨天晚上九点半和今天早上五点半。” “嗯,那我之前的猜测就对了!”罗木点了一下头,“确实是同一辆厢货车于头一天晚上先从老太太这里拉走了棺材,运到了寿仙阁那里,然后第二天一早在从寿先阁把棺材拉回到老太太这里。爹,别的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罗木爹拿起了单子,“不光是一辆箱货车这样,好几辆都是头一天晚上来,第二天一早走了,也都抬了棺材。” “不光是一辆,还有好多?” “你看,我都几下了!” 罗木爹展示了他记得那张纸条,算上老太太家出入的这辆车,起码还有五辆箱货!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罗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第105章 访寿仙阁 罗木将我和他爹分别记录的两张字条抄写在了一张纸上,还在对应的地方连上了线,转身对他爹说道,“你可以走了!” 他爹伸了个懒腰,“那成,我先过去眯一会!” 看来老爷子真是累坏了,连数落我的精力都没有了,累得完全失去了打探这件事情的好奇心。 “有什么发现没有?”我看罗木画得仔细,上前问道。 “没什么发现,其他的五辆箱货与老太太家的这辆进出的时间大致相同,那就说明这寿仙阁运这棺材,肯定有什么特殊目的。” “那能有什么目的呢?”我想不明白。 “我在想啊,干什么非得要用到棺材?”罗木陷入了沉思。 “嘿嘿,装死人呗!”我顺口接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罗木一拍大腿,好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寿仙阁来回回运死人?” “有这种可能性,不然他们要是运别的东西,干嘛非得用棺材装!” “那他们运死人干什么?还有,罗琴家里就一个老太太,每天晚上都去她家里运,难不成天天晚上家里有死人?咱俩又不是没有溜进去过,连活人都没见到,哪见什么死人啊?”我质疑了他的想法。 “所以还是得调查,这样吧!晚上咱们两个再去寿仙阁看一看。” “成,我听你的,这回真不能折腾你爹了,你看他都累成啥样了!”我指了指炕上已经打起了呼噜的罗木爹。 晚上的时候,我和罗木准时来到了寿先阁,这寿仙阁只在白天营业,这会子人家早就打样了。 九点以后,几辆厢货车陆续在门口停了下来,一直持续到十点左右,每个厢货车都抬下了一口棺材,每次棺材一进门,大门就关上了。 大门是进不去了,跟丢徐曼的那次,我就视察过了,寿仙阁没有什么其他的入口,院墙又极高,我和罗木不太可能从其他地方溜进去。 就在我两个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上前敲了几下寿仙阁的门,三声重,三声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怎么进去了?”罗木也很诧异。 这人我见过,罗木是官门的人,当然更认识了,进寿仙阁的正是罗家的二少爷罗雨。 罗家二少爷是官门的人,那他来花门这地方干什么?我和罗木都很诧异。 嘿!我打了个响指,忽然有了主意,对着罗木说道,“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罗雨进去了,肯定能出来,等出来了,咱们问问他到底是这是什么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咱们去问官门的二少爷?” “嗯,有什么不行的!” “人家是上门的人,能搭理我们吗?再说了,他是罗家二少爷,还不得跟他哥一个鼻孔出气啊!”罗木质疑了我的主意。 他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官门内部登记森严,下门和上门是说不上什么话的,再说了,罗云已经把我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罗木肯定认为罗雨跟他哥是一条战线上的,不可能帮我们办事。 “没事,他是个靠谱的人!”我接触过罗雨,总觉他和他哥不一样。 “对了,我忘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肯定能帮你的!”罗木赞成了我的主意。 在寿仙阁外面又待了一宿,在这样熬下去,估计我就得困死在罗门镇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那些拉着棺材的车都走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罗雨从寿仙阁里面走了出来,在门口还正了正衣襟。 “二少爷、二少爷!”我冲着他小声喊着,怕万一那个接他的小轿车把他拉走了,我们岂不是又跟不上了。 罗雨看见了我,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对着停在他跟前的司机摆了摆手,做了一个“你先走”的手势。 我和罗木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二少爷还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罗雨问了我一句,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了罗木,“这位是?” 罗木赶紧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罗木,是下门的人!” “嗯,叫罗木,看来跟我是一辈的。”罗雨拖着下巴说道。 官门的等级差别再次显现出来,罗雨不认识罗木,但罗木认识罗雨,这就跟在学校里面的一个道理,学生们都认识校长,但校长不一定会认识每一个学生。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罗雨问我。 “这寿仙阁有点不对劲儿,我们盯了好几天了!”我对罗雨说道。 “哈哈!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罗雨笑了一声。 “大晚上的,好几辆厢货车拉着棺材在这里面卸货,一大早又拉走,这寿仙阁本来是做花圈生意的,来回来去的卸棺材,到底是几个意思?”我对罗雨说了自己的想法。 “呦,你小子还挺精的,这都被你发现了。”罗雨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这句话让我有些小兴奋,看来罗雨也是知道寿仙阁每天晚上都有棺材出入的事实,他知道的话,我们就更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是呀!那到底是为什么?”我焦急地问道。 罗雨看了我一眼,“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是罗云的弟弟,说多了肯定无益。 罗雨看我有些吞吐,没再继续追问,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真想知道怎么回事?” “嗯,这事儿对我太重要了!” “那成,晚上十点的时候,你在罗家大院的门口等我,我领着你去看看。” “真的?”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不过又有些担心,“你说让我在你家门口等着?还是免了吧,回头再让你哥找个借口给我掳进去,我可保证不了自己还能再出来。” 进了两次罗家大院,第一次被官门八阵折腾个半死,第二次被种了蛊虫,我早就对这地方有阴影了。 “哈哈,不能,这会不能,你十点来就成了!对了,你只能一个人来。” 罗雨没给我再争取其他集合地点的机会,也没有给我争取带着罗木一起来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里之后,我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情,思考着罗雨到底能带着我打探到什么,也思考着这趟行动有没有危险性。 不过,我总觉得罗雨不像的能害我的人。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换了一声新衣服准备出门,是罗花特意给我准备的,我这趟出来,本来就没带几身衣服,也一直没顾得上换洗,干净的衣服穿在身上,舒服极了,有小媳妇在家,还真是好! “小心点!”罗花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你确定自己能行?”罗木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放心吧!”我离开了院子。 罗雨是个守时的人,并没有让我在罗家门外等多久,我跟着他上了车,这我就放心了,起码没被他哥再次掳进去。 不一会的功夫,车停在了寿仙阁门口,还是三声长三声短的敲门暗号,一个人为我们打开了大门,“二少爷来啦!”那人说了一句。 罗雨点头示意了一下,指着我说道,“这是我朋友,给他安排一下。” 那人赶紧点头哈腰地说是,说完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罗雨对我眨了眨眼睛,冲我说了句,“进去吧!” 等会,这是几个意思,二少爷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你——”我指了罗雨一下,又指了自己一下。 他明白我的意思了,“咱们还是分头行动比较好!” 我是彻底蒙圈了,一脸懵逼地跟着那个人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面也就不到二十平的样子,屋子中间安安稳稳地放着一口棺材。 两个壮汉轻轻地推开了棺材盖儿,然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我向棺材里面看去,里面的东西让我一激灵。 第106章 我是罗琴 一个女生躺在棺材里面,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穿!这女生的脸上被面纱蒙着,还是那种半透明的密密麻麻的蕾丝网,根本看不清面纱下面的面孔。 女生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躺着,还蒙着脸,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棺材就是来运女生的尸体的。 可是寿仙阁为什么要运女生的尸体,罗雨让人安排我进了这个屋子,又是要告诉我什么。 一个女生的身体没穿衣服躺在那里,我自然忍不住会多看几眼,这女人的身材很苗条,凹凸有致的,就这身形,让我感觉有点儿似曾相识。 还好面前的女生是一个死人,要不一个女生就这么光溜溜地躺在这里,我肯定有hold不住身上的血玉了。 就在我愣神儿的功夫,眼前的女尸突然伸出了一只胳膊,吓得我退后了一步。 难不成又诈尸了,我可是亲眼看到过楠木棺材里的女尸诈尸过,对了,听孙爷爷讲过,尸体周围要是有阴性动物经过的时候,死去的人要是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就会把灵魂附到动物身上,楠木棺材里面的女尸当时就附到了猫的身上,说起来这只黑猫也不知道去哪里呢,当时还从钱家男人的棍棒下面救过我的呢! 不过,屋子里也没有动物啊,她怎么能诈尸呢! “你,你干嘛?”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但不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听不听得清楚我说的话。 她那只伸出来的胳膊的手动了,指了指屋子角落的一个柜子。 这是啥意思?手咋还动了。 可能是意识到我没有动,她又指了几下。 我一边死盯着她,一边退到了那个柜子的位置,我不敢背对着她,万一趁着我看不见她的功夫,一下子扑上来的话,那我可就不知道该咋办了。 看她依旧没有起来,我才敢去翻这个柜子,这个柜子就是普通的那种宾馆的床头柜,有两个抽屉。 我试着翻了上面的那个抽屉,发现里面只有一包烟和打火机,其他上面都没有。 女人伸出了那只手的中指向下点了一下,意思是让我去翻下面的那个抽屉。 我赶紧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一盒避孕套。 到底是咋回事?我彻底懵了,棺材里的女生可能意识到我不太对劲儿,开口说了句话,“第一次来的?” 我打了个寒战,后背一下子溢出了不少冷汗,这死人咋还说话了。 我又看了看她,胸脯在那里一起一浮的,好像是在呼吸的样子。 难道说,她不是死人? “你,是活的还是死的?”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哈哈!”她笑了起来,声音就像银铃一样,“还真是第一次来的。” 我听着她的声音很清晰,不像是我想象那样的鬼,说话的声音让人瘆的慌,于是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对我说了一句,“我是鬼!” 我本能地又后退了一步。 “哈哈,她笑了,你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鬼吗?” 原来这人再跟我开玩笑。 我生气地攥起了拳头,有点不知所措,“你搞什么搞?有这么开玩笑的?” “你是谁带来的,带来的人,没跟你说要干嘛?”她虽然还是蒙着面纱,但是两只眼睛和嘴巴的位置露着孔,我觉得她现在应该能看见我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到现在我的感觉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蒙”! 她指了指第二个抽屉,“有那玩意,你说是干嘛?” 我恍然大悟了,她的意思要跟我办那种事情。 “这到底什么地方?就算是要那个?怎么还在棺材里面,这tmd也太离谱了了点儿!” 她的嘴凑近了我,“又刺激,又隐蔽,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干嘛,警察也不知道,这多好啊!” 这叫什么事儿?眼前的棺材板子居然就是凤栾床,我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罗雨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我听罗木爹和老板娘讲过,早些年这罗雨就是个沾花惹柳的家伙,对这隐藏的窝点了解,也很正常啊!现在我们治好了罗雨的病,男人的功能也恢复了,自然会来找些刺激。 “寿仙阁”居然能用这种方式来做这种行当,脑洞还真是大啊。 女生看了我一眼,“我们抓紧时间吧!”说话的功夫,就要上来搂我。 “等会!”我赶紧摆了摆手,“你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干这个的。” “不是干这个的,那是干什么呢?来这里的人都是嫖客,你在那里装什么清高?”她的话很不屑,好像我是个假正经似得。 “我是来找人的!” “哼!找人,找人干嘛来这里?”她凑到我跟前说道,“这里可是个隐蔽的地方,罗门镇除了几个经常光顾的老主顾,别人都不知道的,你怎么在这里找上人了。 不知怎地,她虽然蒙着面纱,我总觉得她的声音和体态似曾相识,便对她说道,“你能不能摘下面纱让我看看。” “不成,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做这事儿,都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所以才蒙着脸。”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人费劲心思的用棺材的方式运进运出的,就是不想被外面的人知道。 “那也成,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打听人就免了,这里也不是你打听人的地方,你要是不办事儿的话,就赶紧走,别再这里浪费时间,记得不要出去跟别人将这里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你在外面瞎说,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从棺材里面走了出来,走到了柜子那里,从第一只抽屉里拿出来一支烟,上下大量了我一番,“我看你也不像是这里的人,怎么就能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带来的?” “罗雨!” 她吸了一口,说道,“我说呢,要不寿仙阁不可能轻易让生人进来,原来是看了二少爷的面子。” “对,对,确实的他带我进来了。” “不过!”她好像有些纳闷儿的样子,“你找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一直再找一个女生,这女生对我很重要,上次我在罗门镇的菜市场看见了她,不过被我跟丢了,她就是在寿仙阁消失的,所以我就找到这里来了。”我刻意隐瞒了我让上门去调查徐曼的事情,也没跟眼前的女生说已经找到徐曼家里去了,她是谁我又不知道,我总觉得说多无益。 “哦?一个女生?”那你跟我说说,她长什么样子? 我赶紧描述了一下徐曼,也就是罗琴的长相,不知道怎地,我从一进这个屋子从棺材里面看见这个女生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跟徐曼的身形特别的像,一开口说话,我倒是觉得声音更像了。 不过,尽管有些怀疑,我还是迅速地否定了自己,徐曼是怀孕的,既然怀孕了,不可能在这里从事这种勾当吧,虽然我和徐曼接触不是很多,我总觉得她不像做这种事情的人。 眼前的女生到底是不是罗琴,我好奇极了,她蒙着面纱,我真想有一把把她的面纱撕下来的冲动。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我又请求了一次。 “哈哈,这可不行,这是规矩,来这里的人都是办事儿的,我们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就是办事儿的时候,也不能摘了面纱,何况你还不是来办事儿的。” “你不摘也行,但是我真想跟你打听个人!”我又问了一边。 “你到底是想找什么人?居然都找到这里来了。” “她叫罗琴!” 我看到眼前的女孩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按我们的规矩,是不能轻易告诉客人名字的,不过你说找她有总要事情,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只见她缓缓地摘下了面纱,对我说了句,“我就是罗琴!” 第107章 花门意图 眼前的面孔,就是我所熟悉的徐曼的那张脸,我激动极了,赶紧上前一步拽住了她,“徐曼,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一男啊!”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认错人了吧!” 她居然不认识我,我使劲儿地晃着她,“我是一男,你好好想想,咱们在砬子山的山神庙见过的,当时那么多飞蛾,好险的,还有张宇,就是你男朋友——” 我太激动了,话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山,什么庙的,我听不懂,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叫刘一男,你好好想想!” “什么一男二男的?我真的不认识你!” “怎么能不认识呢,咱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我一直在奋力地解释着,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不来电。 “还有你本来说你找罗琴,我就是罗琴,刚才你的嘴里又提到了徐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可要叫人了!” “别,别!”我赶紧阻止她,怕她真叫人,我耐心地说了起来,“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告诉我叫徐曼,后来我知道了你是罗门镇的人,打听出来你的真名叫罗琴,之前我去过你家,可是你不在家,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你!” “不对,不对,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我叫罗琴是没有错,可是你张口徐曼闭口徐曼的,我从来没有交过这个名字,你肯定是搞错了。” “可是,可是——”她这么一说,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对了,你说你找罗琴有重要的事情,我就在你眼前,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我是有重要事情要问她,可是那也得是罗琴承认自己是徐曼的前提下才能说啊,可是现在她连我都不认识了,我还怎么继续我们的谈话。 “这个,这个,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害得你出现了记忆缺失,或者,遇到了什么——”我说道一半停下了,其实我想跟她说是不是遇到车祸什么的,受了伤失去了记忆,又觉得说出来不太好。 大学上课的时候听心理学老师讲过,人在受了刺激或者是经历了险境的时候,会不自然地屏蔽这段记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心里调解方式,是不是因为罗琴在山神庙里的那段经历太痛哭了,导致她刻意回避了这段经历。 “我看你真是有病吧,我都有一年没出过罗门镇了,怎么会出现在你说的什么庙里?” “真的,你还告诉我说你怀孕了呢?” “怀孕?你是不是有问题,怀孕能在这里做这个事儿?”她轻蔑地笑了一下,走到了屋子门口的位置,按了一下门铃,嘴里还念叨着,“这二少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介绍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来。” 无论我在一旁怎么解释,她都没有听进去,不一会的功夫,来了两个伙计,直接把我架了出去。 我被架出去之前,罗琴还冲着我喊了一句,“虽然没办事儿,但是老规矩,帐还是要结!” 看来眼前的罗琴真的把我当成无理取闹的了。 这两个伙子把我直接押在的寿仙阁的正厅里,就没离开我身边,我几次想站起来回去找罗琴,都被这两个人死死地按住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听见院子里的鸡打了鸣,罗雨才从里院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我刚要上前说话,罗雨伸手制止了我,指了指门,他的意思是“出去再说!” 我跟他出了“寿仙阁”,还是没等我开口,罗雨直接问了我一句,“饿了吧!”。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不用我张嘴回答了。 “咱们找个地方吃点早餐,边说边聊!”罗雨对我说道。 我跟着他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餐馆,这二少爷确实有钱,吃早餐的地方也这样气派。 我们坐下之后,几个穿着中式旗袍,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服务员便走了过来,又是帮忙递餐巾,又是弄餐具的,长这么大我也没吃过这么复杂的饭菜,冷不丁儿地被这么服侍起来,我还真不太自在,总觉得自己不太随便。 桌子上摆了起码二十来样东西,比我和孙爷爷在罗家大院吃得那顿蟹黄包早宴还要复杂,直到我们两个都动筷子了,罗雨才对我说道,“有什么话要说,你就说吧,那寿仙阁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地方是官门的,说话安全。” 我咬了一口甜糕,“没想到寿仙阁是这样的地方!” “哈哈!”罗雨笑了起来,瘦瘦的脸颊微微地颤抖着,他好像比以前胖了一点,起码看起来不像僵尸了。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你得自己体会!”罗雨给我加了一片肴肉。 “嘿,我就纳了闷儿了,寿仙阁连这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所以说,人家聪明吗!罗镇三门,各有各的主业,各有各的营生,三门明争暗斗的,各有各的手段!” “您的意思是,寿仙阁背地里做这种事情?也是花门的手段?” 这寿仙阁经营的是花圈和寿衣的行当,自然属于花门。 “你小子果然脑袋灵光,看样子我没交错人!你是外地人,对罗镇三门可能不太了解,官门最有地位,可是太张扬了,什么事情都冲在前面,这些年棺材的营生早就不比从前了,可是官门这些人不吸取教训,还是一味地飞扬跋扈的,做碑的石门现在崛起了,大有与官门抗衡的趋势,这两门之争,早就已经在罗门镇铺开了,抢生意也好,占地盘儿也罢,都是斗在明处的。” 罗雨的这番话,跟刚来罗门镇那会,孙爷爷关于官门和石门的解释一模一样,孙爷爷真不是一般人,什么都知道。 “可是,寿仙阁是花门啊!”我问了一句。 “对,所以说,最厉害的就是花门,官门和石门是明斗,花门知道自己势力不行,用的是暗处的手段。” “二少爷,按照你的意思,寿仙阁做得这个生意,也是花门和你们斗争的一个手段。” “这寿仙阁里面的姑娘,都是万里挑一的,长相好,身材也棒,还有勾引人的手段,男人们只要是亲近了,就会上瘾,很多官门和石门的上层人物,都是这里的常客!” “啊?这么厉害?”不过话说回来,徐曼,不,应该说是罗琴的长相不说是万里挑一,起码也是千里挑一的。 “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管这些男人在外面怎么嚣张,在这些女子面前可是撑不住,什么生意经啊,什么机密啊,肚子里有多少门内的故事,差不多都能被这些女人套出来。” “哦,原来花门是这个目的,我还以为他们就是挣钱呢?” “挣钱?挣钱谁费这么大劲儿?” “也是有用棺材拉进来,又蒙着脸的,弄得也太复杂了。” “所以,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场合,只有三门上层的人,或者是特殊重要的人才能来,最要命的是,这些女人都蒙着脸了,男人们也分不清谁是谁,这次你遇到了这个女人,下次就不一定是这个女人了!” “这也太狠了点!” “这就避免了有长期相好的,女人就不会暴露身份,这样也好,交易一把是一把,完事了谁也不惦记谁,即使是有男人们被女人套了话,也不知道自己给了说消息,这样也保护了女人,避免男人们知道消息透漏了,再去找后账,报复啥的!” 罗雨的意思,是男人和女人办事之后,女人也不会露脸,可是,我却看到了罗琴的脸。 第108章 求助罗雨 罗雨说来寿仙阁的男人都是办完事就走,也看不到面孔,可是罗琴却让我看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本来就是徐曼,故意骗我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还是她其实把所有的事情忘记了,只是对我这个人恍惚有感觉,所以才不戒备。 总之,事情便得更复杂了,按照我之前的想法,见到了罗琴问她骷髅和白玉的下落,就算是她不想说,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事情弄明白,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罗琴根本就不认识我。 罗雨见我陷入了沉思,问了我一句,“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不明白罗雨话里的意思。 “罗门镇最好的女人都在这里了,一般男人可不是有这种福气的啊!”罗雨感叹了一句。 嗨!原来他指的是那件事情。 他见我没回答,以为我不好意思了,喝了一口粥,对我说道,“说起来,我能来寿仙阁,这是还得感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早就知道这个地方,无奈以前这里不行!”他比划了一下男人位置,“现在没问题了,要不是你给我治好了病,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来这里。你算是给我第二次生命,说起来我还真得敬你一杯!” 罗雨朝着服务员打了个响指,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马上拿出来了一瓶红酒,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我连连摆了摆手,“这不算啥,能治好你的病,也算是缘分,你太客气了!” 我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感觉有点苦涩,这高级东西以前我没喝过,况且以前也没有大早上喝酒的习惯,感觉这玩意给我喝有点浪费了。 “看来你病是真好了,我听到一些东西,不知道当不当讲!”我有些吞吐,但我对这件事情着实好奇。 “你说!”罗雨倒是不忌讳什么。 “我听说我们给你治病之后,你醒了之后,想跟老板娘圆房,说要是不圆房,自己的病就不能好,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情在我心里憋了好久,当时听罗木爹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他爹是当笑话讲的,但我不能当笑话听,我和孙爷爷就是给罗雨治病的人,到底有没有治好,我这个当大夫的总想弄个明白,如果真的像罗木爹听说的那样,罗雨必须跟老板娘圆房才能把病治好,那岂不是还没去了病根儿。 “哈哈!”罗雨笑了一下,“她是我媳妇儿,我自然要跟她圆房,我总觉得自己要是真正成为男人了,总得让我她真正的当一回我的媳妇儿,没想到——”他的目光暗淡了下来,肯定是想起了他哥做孽。 “那我就放心了,你能来这地方,说明你是真好了,看来你没完全被拴住——”我差点没把女鬼的事情说出来。 “被拴住?什么意思?”罗雨问我。 “啊,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和我爷爷之所以能治好你的病,是因为你的病根儿是上辈子做的孽,要是你的病好了,以后你就多行善积德,不要再游戏人生了!” 墨雨的事情我不能跟罗雨说,要是罗雨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和古井里的墨雨有关系,万一上门再去施法镇住墨雨,那她岂不是永远没有转世投胎的希望了。 “嗯,你的意思我懂!”他点了点头,表情很是认真,我知道我这番话他是真往心里去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 “就是你感觉怎么样?那个女人——”他做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没有!” “哈哈,我也知道你有媳妇儿了,那天在我家,被你解蛊的就是你媳妇儿,你一定想来这寿仙阁看看,我也理解,男人嘛,无所谓了!”他以为我不好意思承认。 不愧是游走于花街柳巷的人,人生观跟我差别挺大的,我赶紧解释着,“真没有,我们没那个!” “啊?没那个,那我还给你结账了呢,那你可愧了,这寿仙阁的女人,和别的地方可不一样——” “我知道,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心思!” “哈哈,是不是还想着你救出来的小媳妇儿呢?”罗雨调侃了一句。 “我哪有那个心思,好多事情现在还没弄明白呢,这事儿早就没心思去想了,再说了,跟一个不是我媳妇儿的人那个,我还没有开化到这种程度!” “嗯,也对!”罗雨点了点头,“对了,我还没有顾得上问你,你又不是罗门镇的人,三门之争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你干嘛一定要打听寿仙阁的事情!”罗雨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啊,是这样,我想找一个人,然后就发现了这个人在寿仙阁出入了!” “哦?是谁?”他眼睛亮了一下,“不会就是这里面的女人吧!” “嗯,就是在这里的女人,不瞒你说,接待我的就是这个女人!” “哈!那你可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怎么?她不想见你!” “也不是,只是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嘿,还挺有意思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不记得我还是假装的,反正我还没跟她说几句话,她就让伙计把我轰出来了!”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不过,这寿仙阁的女人都是蒙着脸的,你怎么就知道肯定是她?” “她摘下面纱给我看了!” “没想到你还挺有魅力!” “拉倒吧,你可别挖苦我了,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这女人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很熟吗?” “谈不上很熟,算是有点缘分的那种!”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颇有深意的样子,“难道是那种关系?” 这人是不是想到一夜情什么了?我有些无语,赶紧解释着,“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也是,要是是那种关系,她不可能把你轰出去!那你现在怎么办?” “不管怎样,我觉得我还是得调查清楚,唉!”我叹了一口气,自己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好办! “你找的人到底叫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罗雨对我说了一句。 他这话让我眼睛一亮,“真的?你真能帮我?” “是,我只能说在我能力的范围内!” “那太感谢你了,因为她正好是你们官门的人,我之前去过她家里,就看见棺材拉来拉去的,没有看见这个人真从那个家里出来,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她家里蹲坑两个晚上了,也不好闯进去看个究竟,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太棘手了,你就不一样了,你跟她是一个门的,还是上门的要是打听起来,肯定很方便的!” “行,那我就帮你打听打听,我还真就纳了闷儿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跟官门的女人扯上关系了!” “这事儿我真不方便跟你细说!” “成,就是按照你的说法,就是进一步调查这个女人呗!”罗雨并没有追问,他这一点很好,不像他哥罗云,罗雨没有操纵一切的野心。 “对对,这个女人还有一个重要特征!” “什么?” “她怀孕了!”如果罗琴就是徐曼的话,我i记得清楚,山洞里的时候,徐曼确实说过自己怀孕。 罗雨“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别逗我了,怀孕能过来干这个事情?” “所以我也纳闷儿呢!不过她真怀孕了!”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是你——怪不得你这么急着找她!” 嗨,这人想哪去了,不会以为罗琴肚子是我的孩子吧! “不是,不是我的!”我连忙摆了摆手。 “说来说去,你还没有告诉我她叫啥名呢?” “她叫罗琴,是你们中门的人!” 第109章 另一渠道 我到家里之后,我把整个过程跟罗木絮叨了一遍,他也是大吃一惊。 “真没想到,寿仙阁竟然是这样的地方!”罗木感叹着。 “我说呢,这二少爷为什么神秘兮兮地只带你去,原来这地方的一个隐蔽的妓院!” “嗯,一个这样的场所,搞得这么神秘,弄得大棺材拉来拉去的,何苦呢?” “罗门镇这地方保守,大姑娘家从事这种行当,自然不想被别人知道,另外寿仙阁也不是在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情,这地方本来就是经营白事生意的,用棺材掩盖就成为了最好的掩护。” 我和罗木说话的功夫,罗花走了进来,“咋回事?一去又是一宿,就不能好地在家里睡一宿觉!” 罗木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妹子想你了!” “行了,你就别再这里火上浇油了,我现在是真弄不清楚到底咋回事了,眼前的女人明明就是徐曼,她咋就不承认呢!再说了,她怀孕的,怎么能干上这种事情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孩子掉了,丧失了过去了记忆,我真的想不通了?” “啥?你见到徐曼了!”一听到我提起了这个女人的名字,罗花立马进入了防御状态。 “嗯,见到了!”我不想多说,罗木一个人知道就够了,我不想让罗花跟我的事情费心。 “怪不得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罗花正在那里收拾屋子,一生气把抹布摔倒了桌子上。 这小妮子又想歪了,可是我现在实在没有空给她解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罗木听完我的话之后,也觉得事情很是棘手。 “我也不知道了,但是罗雨说是要帮我忙的,我还是得等着,总去老太太家盯梢也不是办法,咱们不都盯了两天了吗,基本一点收获也没有。” “嗯,他是上门的人,想要去了解中门和下门的事情,还不容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还跟罗雨有些交情!” “有些事情都是你想不到的,除了给他治病,我从来没有认为我和这个人还能有交集,不瞒你说,上次给罗花解蛊的事情,我一直是犹豫不决的,毕竟,嗨,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情还是罗雨点化了我,毕竟救你妹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话我赞成!我还真没想到,二少爷居然是这么靠谱的人。” “嗯。比他那个阴险狡诈的哥哥强多了!要不是我和官门有这个恩怨,我还真像交下这个朋友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等消息了!”罗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环视了四周,发现罗木爹没在,就问了一句,“大叔呢?” 罗木摇了摇头,“起来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又是喝酒去了吧!” “你爹这酒瘾也怪大的!” “那有什么办法?谁还能劝得了他!”罗木叹了一口气。 —— 晚上的时候,罗花又烧了几个好菜,我和罗木边吃饭边分析这整个事情,罗木忽然眼睛一亮,对我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快说啊!”我现在就是一只无头苍蝇,就算是前面有一坨屎,我也得扑过去看看合不合胃口。 “你看啊,咱们与其在这里等着罗雨打探消息,倒不如行动起来,你的事情时间这么紧迫,咱们不能浪费时间!” “对,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有什么好方法?” “记得你跟我说过,徐曼是中医学院的学生,你也是大学生,何不在那边让人查一查,看看中医院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徐曼的学生!” “对对!”罗木这话提醒了我,他不说我还忘记了,确实徐曼给我说过她和张宇的中医院的同学。 “那也别光打听叫徐曼的,万一她告诉你叫徐曼,其实是说了慌的,你徐曼罗琴两个名字一起打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我觉得罗木的主意虽然不一定有什么效果,但是也算是个方法,让谁去打听这件事情呢,我现在肯定分不开身,想来想起,我想起了舍友大元。 晚上的时候,我给宿舍的大元发了一个;“呦,咋想起来联系我了?”在我跟大元打招呼之后,他给我回复了一句。 “唉,最近事情太多了!” “你这段时间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咋就没有动静了呢,毕业也快一个月了,宿舍的兄弟还想找你聚一聚呢,可是谁都联系不上你!” “我这段时间确实有很多事情,不能跟你细说!” “我之前听小薇叨咕,说你回老家去了,怎么一回去,就不回来了!” “期间我见过小薇一次,唉!别提了!”我想起了上次从村里出来到县城的和小薇的那次会面,仿佛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咋地了?不和谐了?”大元给我发了坏笑,这小子,三句话不离本行。 “啥呀,不是那么回事!” “我听说你和小薇分手了?” “是分了!”我就回了三个字,没心思多跟他废话! “为啥啊?宿舍的人都认为你们两个感情杠杠的呢?” “说来话长,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淡!” “哈哈,我可听小薇跟她好朋友说了,说你跟她不行了!” 这个乌鸦嘴,不过我想起来了,小薇的好朋友跟大元有暧昧关系,这都跟他说了,不过当时也是,跟小薇见面的那次我的尿频的毛病没被治好,那会子根本就没那能力,这毛病要不是在钱老七家那天晚上被女尸在梦里给我治了一把,到现在病还不能好呢! 大元紧接着又来了一条,“唉!我说你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了!” “放你妈的屁!”我骂了他一句。 “那就是没不行呗,是不是另有新欢了?”大元在那边不依不饶的,一副一定要弄明白的架势。 “行了,别废话了!”我有些不耐烦,“我找你有正事儿!” “啥事?你说?”大元这点比较好,扯皮的时候是扯皮,说正事儿立马能拉回来。 “我想让去医学院给我打听两个人,或者是一个人?” “啥意思,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可能是一个,就是我打听这个人我不知道到底是叫罗琴还是叫徐曼,我不知道她用哪个名字。” “知道了!”我以为大元不会听懂,不过这家伙的理解能力还行。 我给大元描述了徐曼的长相,“嘿!还真是个美女!”大元感叹了一句。 “行了,对了,你还得打听一件事情,给我看看这人到底怀没怀孕!”我总觉得要是打听到了这个人还怀孕了,才能真正确定这人徐曼。 “啥?怀孕了?”我感觉大元明显对找人这件事情有些泄气,这人就这样,一提到美女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会有什么艳遇,一听说人家怀孕了,他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行,你别跟我扯这没用的了,就是让你帮我调查一下,我很着急,你早点给我信儿!” “嗯,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放下手机之后,我的心里如翻到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来我和小薇分手的事情在学校的哥们朋友之间已经传开了,听大元这意思,我当时不行的这件事情肯定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根本没那个心思。 其实我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小薇,跟我分手之后她的反应怎么样,还过得好不好,我特想问大元,话到嘴边却又放下了,问能怎样?不问又能怎样?就算是小薇现在真的跑过来跟我和好,我有了罗花,也不可能跟她在再一起了。 总之,最近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生活有时候挺流氓的,说强暴你就强暴你,问题是,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算了,不去想了,还是睡觉实在。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正在洗漱,眼见着当院儿进来一个人。 第110章 不明之画 我看了罗木一眼,指了指那个进来的陌生面孔,罗木摇了摇头,看来这个人罗木不认识。 这人一进院子,就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是二少爷差他来的。 二少爷!看来这人是罗雨的信使。 我赶紧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是画了张画,画面很温馨,花谢亭台之中,一个放着一把古筝,还有一个棋盘。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这个送画的人。 “不知道,二少爷只是说了让我把这画给你,至于这画的啥意思,我没有看!”那个人老老实实地说道。 “嘿,不能吧,就给你一张画?别的啥也没说?”我有些不甘心。 罗木拦住了我,“这位师傅,要不要您进屋喝口水?” 那个人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屋里之后,“你干嘛?干嘛不让我问清楚?”我问了罗木一句。 “你问他没有用,他只是一个送信儿的?”罗木见我不太相信,又继续说道,“上门办事很谨慎,送信的和调查的肯定不是一个人,他是送信儿的,别说是分析话的意思了,连画的内容都不敢看!”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知道刚才罗木为什么拦着我了,继续在追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那你说送信儿就送信儿呗,有什么事情了,干嘛不写清楚,这弄得神叨叨的!”我一边抱怨,一边把画摔在了桌子上,反正我是看不明白。 “这也是保密的一种手段,这送信儿的人是二少爷的人不假,但万一这个人也被门主收买了呢,你委托罗雨调查什么事情了,他肯定不清楚,但是要是他看到了信中的内容,猜到了你和罗雨之间想要传递的信息,岂不是就走漏了风声!”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官门这地方也是醉了,开妓院也好,传个消息也好,什么事情都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要是遇到脑子好使的还成,我就是个吃白饭的,你弄得这么隐晦,我哪里猜的出来。 还好,我有罗木,这小子的智商很高,只能靠他了,不过话说回来,看来罗雨办事还是听保靠的,起码知道提防别人,准确点说,起码知道提防他哥。 “那你能不能给我分析分析,这画上到底是啥意思?”我从桌子上拿起画递给了罗木。 罗木拿起画走到了炕边上,坐在那里不说话了,我不敢打扰他,怕影响他思考,一个人转悠到了西屋,罗花一个人坐在炕上,闷不做声的,脸色很难看。 我知道自己这两天有点忽略她了,再加上昨天晚上也没跟她一起住,心情肯定不好。 我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了罗花的肩膀上,说了句,“对不起!” 她把头拗了过去,很是生气的样子,“对不起?你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没!”我连连摆着手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跟我说说,前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你说你见到了徐曼,还怀孕了,你到底跟这个怀孕的女人什么关系?” 我知道罗花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呢,这股火早晚得杀出来,要是不让她出出气,她是不会过去这个劲儿的。 “罗花,你相信我,我想你保证,我跟那个徐曼真的没有什么,以前我也跟你说过,我家里面遭灾了,我是带着整个村子里的人的使命过来的,我这一路上磕磕绊绊,九死一生,命都不知道丢过几回了,我何尝不想消消停停地跟你过好日子,可是我现在真不行!” 罗花看了我一眼,不再抱怨,她听进去了我的这番话,“一男哥,其实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你和我哥一直在商量事情,我就觉得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为啥不能一起分担,我是你媳妇儿,结果我啥也不知道,我觉得我这个媳妇儿当的不合格!” “罗花,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我不告诉你,是想保护你,还有,你总是怕我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且不说我对别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就算是有心思,我身上有血玉,谁还敢跟我那个,也就你这个不怕疼的,敢跟办这事!”我点了一下罗花的鼻尖儿,她被我的话逗乐了。 “嗯,所以,一男哥,你和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怕疼,你又会烫人,你要是跟别的女人那个了,就会把人家烫伤,回头还不得吓跑了!” “唉,虽说是这样说,可是——”我揭开了罗花的上衣,那胸口芭蕉一般大的伤口还在那里溃烂着,太让人不忍心了! “没事!”罗花系上了扣子,“一男哥,我还小,我可以等,等着你好的那天,光明正大的娶我!” “嗯,我知道!”我有些感动。 就在我和罗花说话的功夫,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一看是大元。 我感激点开了微信,那边发来了一个搞怪的表情。 “这是谁?”罗花指了指微信上面大元的头像,这次她没有吃醋,因为头像完全可以看出来发微信的是一个男生,就是大元的那张大饼脸。 “哦,我大学的一个室友!我委托他打听点事儿!”我解释着。 “哦?你这个室友可没你帅?”罗花笑着说了一句。 “哈哈!”我会心地笑了,“长这么大就没人说过我帅!” “在我眼里就挺帅的!” “我看你是情人眼里出徐公吧?”我调侃了一句。 “徐公?徐公是谁?”罗花没怎么念过书,还真是不知道古代的四大美男。 我给罗花解释着,“就是古代最漂亮的美男子!不过我倒是有两个朋友,他们才真叫帅呢!” “是吗?我长这么大,就见过两个最帅的,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哥!” 罗花这话不假,罗木长得是挺精神的,但是罗花把我排到跟他哥一个档次上,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对罗花说道,“除了明星之外,我就见过两个帅的,一个是我的发小,叫王一水,十里八村的女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一个是我让你去厕所里面帮我找的孙爷爷,长得特别可爱,虽说是年纪很大,还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生一样!” “哦?那我有机会可得看看!”罗花很是好奇。 “估计你看到他们,就不会喜欢我了!”我假装生气。 “哪能,一男哥最帅!” 看罗花这会子很开心,说明我已经哄好了她,跟大元说正事儿要紧,赶紧给他回了一句,“怎么样了?调查出来结果没?” 我的心里没有抱太大希望,这也就刚过去一天一宿,就算他是侦探,也未见得这么快就有消息。 “嘿嘿,说你怎么谢我!” “我谢你倒是行,不过你到底调查出来结果没有?” “你净骗人,哪里有你说的美女啊?” 我心里凉了半截,难道是中医院里面没有叫徐曼的? 大元紧接着来了一句,“叫徐曼的倒是有,就是这个!” 然后传过来一张图片,虽说只是一张证件照,照片上面的脸吓得我一激灵,那个大胖脸比大元的还要大,体重推测起来八成有二百来斤,这女生在那里嘿嘿咧嘴笑着,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出来美感。 “这哪里是徐曼啊?”我问了一句。 “就是她,中医院就这么一个叫徐曼的,没有第二个人!” “那有没有叫罗琴的?”我又问了大元一句。 “整个中医院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第111章 大元调查 大元给我传过来的徐曼的照片,可是这个照片上的徐曼和我认识的徐曼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啊! 我拿着手中的照片仔细端详起来,琢磨着之前徐曼是不是个大胖子,现在减肥了,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这眉眼并不是一个人。 这时候,罗木拿着那张画着古筝和棋盘的画走了进来,看我在那里死盯着手机,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机递给了他,“这就是徐曼!” “啊?”罗木长大了嘴巴,“这跟你描述的完全不一致啊!” 虽然罗木没有看到过徐曼,也就是罗琴的样子,但他还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和我嘴里说得简直的大相近庭。 “我也纳闷儿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会不会是你的兄弟搞错了!”罗木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能吧,我这个兄弟虽说是嘴上不太着调,但是办事能力很强,也很靠谱,别看他长得不咋地,还很受女生欢迎呢!” “那只能一个解释了。”罗木指了指照片上面的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徐曼,而你口中的徐曼,其实是叫罗琴,也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姑娘,她只是顶了徐曼的名字。” “可是,她为什么要用徐曼的名字?”我不明白了,看了罗木一眼,“你能想明白吗?” “呵呵,我连这个人都没有见过,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能想通!” 我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有一点沮丧。 罗木也跟着我叹了一口气,“徐曼这个人身上,疑团太多了!” “是啊!她的真是身份是什么?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她为什么要用徐曼的名字?她为什么要拿走白玉和骷髅?”我一口气说了四个为什么。 “还有——”罗木接着说了一句,“她为什么不认识你?” 我望着屋顶,大喊了一句,“到底是为什么啊?”就觉得各个疑团压得自己要崩溃了。 “行了!”罗木拍了我的肩膀,“你也别太灰心了,饭得一口一口吃,疑团得一个一个解决。” “我怎么觉得越调查,疑团越多,就觉得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远了?” “我倒是不这么看,疑团越多,反而是离事情的真相越近?”罗木居然会这么说,这是什么逻辑。 他看我一脸蒙蔽,在那里解释起来,“这就好比一个迷宫,我们每在一处碰壁的时候,就会知道另一条路可能是出口,解决了一个疑惑,就是离真相更近一步,如果不解决每个疑惑,我们就永远在迷宫的外围游走,那你永远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罗木说了一大堆有哲理的话,让我特别的佩服,就感觉他像一个哲学家一样,脑袋上面闪着光环。 “行了,那你告诉我,你手上这个谜语?有什么发现没有?”我指着他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幅画。 “我在想啊,为什么要画一个古筝?”罗木叨咕着。 “为什么要画一个古筝?”我也顺着他的话叨咕着,只不过我只是在单纯地附和着他,其实一点也没过脑子,就算是过脑子,我也想不明白。 “古筝是什么?是古时候的琴,那这个古筝是不是代表着罗琴!”罗木说到重点了。 “嗯,有道理!”我点了点画上面的另一个东西,那这个棋盘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是一个棋盘,倒是让我想到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怎么跟我孙爷爷一样,还卖上关子了?”脑子笨的人就怕对方不一次把话说明白,因为思维实在是跟不上。 “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罗家的辈分?”罗木问我。 “当然啊,你说上门是风雨雷电,中门是琴棋书画,下门是花草树木。”我虽然智商不高,但是记忆力还可以,说完这话,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难道说——”我看了罗木一眼,“真的假的?” 罗木点了点头,“我也在怀疑这件事情!” “那也太离谱了点儿!”我摸着脑袋,“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发现自从和罗木成为朋友之后,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觉得罗雨那边还能给我你更多的消息吗?” “我觉得够呛了,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他能帮我这个程度已经够意思了,再说了,他毕竟是门主的弟弟,也不能太在我身上使劲儿了?” “行,还是得看我们自己,那咱们就再去老太太那里看看,最好想办法让她对我们放下戒备之心。” “恩,行!” 我、罗木和罗花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加起来才五百来块钱,“这也买不上什么啊!” “要不这样,还是我做点吃的吧!”罗花接了一句。 “罗花会做糕点,老人牙口不好,说不定会喜欢!” 我和罗木买了做糕点的原材料,就等着罗花大展伸手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香味就从厨房里面飘了出来,闻着这个味道,我的口水就要溜出来了。 刚要伸手去抓,被罗花打了回来,“以后有你吃得,这次做得不多,还是拿去给那个老太太吧!” “嘿嘿,你不怕我给那个女生吗?” 听完我这话,她把糕点装好了,塞进了我的手里,“快点滚!” 虽然被她骂了一句,我心里还是很爽,女生越爱吃醋,说明他越在乎你。 拿好了点心,我和罗木出了门。 —— 中门住了区域离我们并不是太远,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老太太住的地方,院子里面依旧摆着几口棺材,我一直在想,那些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木,你说上次咱两潜入老太太家里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罗琴呢,当时她会不会就在某一个棺材里面躺着,而我们却没有注意到。” “嗯,有可能!我们官门长大的人,并不像你们外面的人,对这类的东西特别的忌讳,我们是穿梭在棺材里面长大的,小时候玩累了,就在里面睡一觉,所以既是她在棺材里面躺着我也不稀奇。” “那她现在会不会就在棺材里面躺着呢?” “有这种可能,按照你的说法,罗琴晚上去做那种生意,白天很有可能睡觉养神了,不过这跟咱们没关系,咱们既然要光明正大的来,就不能按个棺材地扒开看,就算是看到罗琴,她又说不认识你,有什么用?还不如从老太太下手呢?” 罗木说得有道理,既然想拿着点心打感情牌了,还是得从老太太入手!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老太太挎着菜篮子回来了,罗木说得对,这个年纪的人总是爱上午出去买菜。 我和罗木嬉皮笑脸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一左一右地跟在老太太地后面。 “你们两个我好像见过?”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我俩一眼。 看来这老太太记性还挺好,记得我们曾经对过话。 “对,对,大娘,是见过!”我赶紧附和着。 “对了,就是上次你打听我有没有女儿,我告诉你,没有?”大娘说话的功夫,进了屋,准备把门带上,她这是要把我们两个拒之门外。 我赶紧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门,膝盖被门板重重地磕了一下,疼得我“哎呦”一声。 罗木见状,赶紧递上糕点,“大娘,我们一点小意思,希望您笑纳。” 老太太见了糕点,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大娘,你不仅有女儿,而且还不只一个!”我对老太太说道。 第112章 另一女儿 老太太听我说完这话之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在说什么鬼话?我连一个女儿的都没有,怎么会有两个女儿?” “呵呵,大娘,你先吃点儿糕点!”趁着老太太这会儿没往外哄我们,我和罗木赶紧厚着脸皮蹭进了屋。 “你们要是想孝敬孝敬我,我就收下了,可是你们要是有其他目的。就别在这里耗时间了!” 我仔细观察着老太太,心里琢磨着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孙爷爷见过,面相能见三分心,人心善还是心恶,多半能从面相和表情上反应出来,眼前的大娘圆脸盘,面颊的肉鼓鼓的,虽说对我们两个不太待见,但是嘴角儿却总是禁不住上扬,这说明大娘平时就是一个爱笑的人,就算是生气,也可能是故意在板着脸。 “大娘,你先尝尝糕点!”罗木拿着糕点递到了老太太嘴边,她实在是推脱不过。便咬了一口。 看着她不再对我们这么戒备,我们两个松了口气。 屋里面家具不多,都是东北这地方常见的木制桌椅,很多都上了年头,看起来比较简陋,我心里也很纳闷儿,要是罗琴做那个生意的话,家里应该很有钱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户人家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从事这个行当,自然也不会把家里布置的太过张扬。 我一进屋,就拿着扫帚在屋里打扫起来,罗木也跟着到处整理,弄得老太太一头雾水,“你们两个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大娘,一个人住孤独不?”罗木问老太太。 “孤独啥,不是还有——”她一下子停住了,可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还有一个女儿是不?”我赶紧接过了话茬儿。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一定要揪住我的女儿不放!”看得出来,她这会真有点生气了。 “大娘,我们找你女儿有重要的事情!”她既然提到女儿了,我得赶紧趁热打铁。 “怎么了?我们家琴儿犯了什么事儿了?”老太太有些紧张,这也证实了我和罗木的分析没有错,罗琴真的就是老太太的女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女儿叫罗琴,是在寿仙阁工作的。”我对大娘说了一句。 大娘警觉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还有些诧异,她没有说话。 “罗琴为什么会在寿仙阁工作?”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孤儿寡女的,在因为早些年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周围的人都不待见,你说我们母女无依无靠的,又没有什么收入来源,总得生活啊,琴儿做件事情,也是逼不得已啊!” 看来我们上次来,老太太之所以隐瞒了自己有女儿是事情,是因为她觉得罗琴在“寿仙阁”工作这件事情不光彩。 “原来是这样!”看着老太太打开了话匣子,我赶紧附和起来。 “琴儿在寿仙阁工作的事情,你们一定要保密啊。这要是让上门指导了,那还了得?”老太太恳求地看了我们一眼。 “大娘,你不说我们也得保密!”罗木赶紧给大娘吃了定心丸。 就是大娘不说,我和罗木也不可能去传播罗琴的事情,可是看着老太太说话的语气,好像这个事情很严重似的,不就是做点那个生意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小声在罗木耳边说道,“这事儿我知道得保密,可是也没这么严重吧!” 罗木小声对我说道。“怎么不严重,罗琴是官门的人,现在在帮花门做事,这可是三门的大忌!” 原来如此!按照老太太的说法,她家虽说是中门,但在罗门镇却没有什么地位,她家毕竟是中门,按理来说在官门上应该还有些地位,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样子?我倒是挺好奇的,不过现在不是我应该好奇的时候。我得赶紧问正事儿! “大娘,罗琴的事情我们会保密,但就像您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来找您,是想跟您打听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你说?”知道我们知道罗琴的底细之后,老太太对我们来讲似乎不那么戒备了。 “大娘,您是不是除了罗琴之外,还有一个女儿,她叫罗棋!”我说道了正题上,确定罗棋的身份,是我和罗木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老太太看了我们一眼,低下了头,她没有否认,应该就说明罗棋这个人物是真实存在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罗棋去了哪里?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我有些激动。 “找她?你们找她干什么?”老太太很诧异。 “头些天我见到过她,她拿走了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解释着。 “拿了你的东西?不太可能吧!”老太太质疑了我的问话。 “是的,确实是这样,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罗棋的下落,现在知道了您是她的母亲!”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罗棋确实是我的女儿,她是罗琴同胞姐姐!” 果然就是我和罗木猜测的一样,罗琴和罗棋是一对双胞胎。 徐曼不叫罗琴,而是叫罗棋。 我之所以第一次在菜市场认错了人,还有晚上的时候在寿仙阁。罗琴说她不认识我,是因为罗琴根本就不是徐曼! 而我接触的徐曼,真实姓名叫罗棋! 我之前没有看懂二少爷画中,画了一把古筝和一个棋盘,其实就是指的罗家的两个女儿。罗琴和罗琴,而徐曼就是罗棋! 看来我和罗木打的感情牌,确实在老太太身上起了作用,她承认了自己的第二个女儿! 既然她承认了,我得赶紧问正事儿,“那大娘,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罗棋现在在哪里?” “哼!”大娘鼻子出了口气,“你真想知道?” “嗯!”我赶紧点了点头。 “你别那话儿哄我,你说你最近见过她?这绝对不可能!” “大娘我真没骗你。我就是在砬子山的后山看到她的,只不过当时他告诉我说她叫徐曼!”看她否定了我,我有些着急。 我一直在老太太面前“罗棋”“罗棋”地叫着,总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对劲儿,至于不对劲儿在哪,我又说不出来! “罗棋的事情,你怎么用激将法,拿话套我也没有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编话套我,行了,看在你们拿着糕点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还有其他事情没,没有赶紧走!”老太太下了逐客令。 等会儿,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要把我们轰出去吗?我还什么没问出来呢? 就在我要跟老太太辩解的时候,屋里进来一个人,身着吊带装儿,上半身地披着一件渔网外套。里面的吊带儿还塌下来了一个肩带,她走到我面前,点燃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吸了起来! “娘,她要找我姐。你就给她看看,没什么大不了了!” 进屋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琴! 这女人冷不丁地出来了,我都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往我面前吐了一个烟圈,轻蔑地看了一眼。“我姐就那么好?就让你念念不忘的!” 在寿仙阁的那个晚上,我和这个叫罗琴的女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以为她是徐曼,也就是罗棋,可是她不认识我,我当时以为她失去记忆了,原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对双胞胎长得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声音也很相似,也难怪我会认错了! “大白天的你不睡觉去?干嘛出来了?”老太太说了罗琴一句。罗琴晚上“上班”,白天自然要补觉! “哼!多少年没人找我姐了,怎么忽然出来了这两个家伙?”罗琴对她娘说完这话,又把目光转向了我,“你说你头几天见到我姐了。” “嗯。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见到徐曼,不不,见到罗棋了!”“那还真是见了鬼了,妈,看来这两个人真是不叫黄河不死心啊,我姐就在那屋,你领他们去看看!” 喜欢阴人玉请大家收藏:()阴人玉更新速度最快。 第113章 屋中遗像 罗琴居然说她姐就在隔壁! 听完这话,我心中一热,难道说罗棋已经回家了? 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赶紧对着老太太说道,“大娘,罗琴都这么说了,能不能领我见罗棋一面!” 老太太居然哭了! 看她咿咿呀呀地哭得挺伤心,我和罗木也不敢上去打扰,只要能见到罗棋,她就是哭上一天我们也得等。 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我才敢开口,“大娘,你怎么了,咋还哭了?”赶紧给老太太递上了纸巾。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你们真想见罗棋?” 我拼命地点着头! “好吧,那你们跟我来!” 老太太领着我们进了另一个房间,一个从古老的桃木柜儿里翻出来一样东西,是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我问老太太。 “就是你找的人!”老太太回了一句。 我看到的竟然是罗棋的遗像。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面的女生在哪里浅浅地笑着,表情还有些稚嫩,看得出来这是罗棋小时候的照片。 就在看到照片的一霎那,我身不由己地往后面怔了一下,还好罗木从背后拖住了我! 罗棋怎么可能死了!我死盯着这张遗照看了起来,不错,虽然比我见到的徐曼年轻一些,但是眉眼之间就跟我认识的徐曼一模一样! “怎么样?你现在满意了吧。”罗琴在抽着烟,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太太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得更凶了,我也愣在那里,半晌儿说不出话来。 倒是罗木比我清醒,拿着照片上前问罗琴,“她真的死了!”罗琴轻蔑地看了罗木一眼,“你什么意思,要是人没死的话,我和我娘还能瞎说?有哪个人咒自己女儿,又有哪个人能咒自己的姐姐!” 罗琴说得对,没人愿意咒自己的亲人! 可是,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那个活生生的罗棋了,还跟我一起闯了山神庙,还跟我一起挡了白蛾,破解了山神庙的秘密的,对张宇那么好,那么情有义的女人,怎么可能死了,这明明就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吗! 罗木上前一步,给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大娘,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罗棋到底是怎么死的?” 罗琴在一旁“哼”了一声,“你偏要见我姐,我们给你看了,看完了罗棋,你们也该走了吧,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在这里害我娘伤心了!” “不对,罗棋肯定没死,大娘你在骗我!”我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半天没说话的我有些激动。 “嘿,你们还得寸进尺了!”罗琴想上来跟我理论,被罗木拦住了! “大娘,就算是罗棋已经死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罗木问老太太,关键时刻还是罗木比我镇定,他知道如何顺着人家思路展开问题。 我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和老太太之间的谈话,怎么就死了呢?这到底是咋回事? “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罗琴插了一句。 罗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罗棋五年前就死了,那和我接触的罗棋又是谁? “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几年,咱们母女也吃了这么多苦,咱们家里的事情没人理解,周围的人也冷嘲热讽的,我呢,还真希望有人来说说话!” “那大娘,给我讲讲你家的故事呗!”罗木赶紧鼓励老太太。 “五年前的一个夏天,下着倾盆大雨的,那天我身体不好,罗棋要给我出去抓药,我在家里左等不回,又等不回了,很担心,就让罗琴出去找找,结果——”老太太又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结果怎么样?”罗木继续问着。 “结果我姐被雷劈死了!”罗琴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啊?这就死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琴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是乡亲们发现的,等我看到的时候,我姐已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啊?你确定那个被雷劈是你姐?”我还是有些怀疑。 “我姐我还能认错?”罗琴又点燃了一支烟,在那里抽了起来,她的表情痛苦了有些扭曲,显然是陷入了当时痛苦的回忆当中。 “那后来呢?”我赶紧问道。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我姐都死了,就把她安葬了!”罗琴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番话,就好像发生在别人家里一样,我感受不到她内心的波澜,也许是生活的摧残已经让她麻木了。 “埋葬了?”我喊了一句。 “那你说呢,人都死了,不然还会怎么样?”罗琴吸了一口烟。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就是这个原因,从那之后,我家一直不受周围的邻里乡亲们待见!” “为什么?”我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罗木看我有些疑惑,便解释着,“在罗门镇,有一种说法,说是谁家被雷劈了,会被当做是触犯了雷公,因为家里有不祥之人,所以才会受到惩罚,她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围邻居都会避而远之,她家里的生活肯定会受到影响。” 怪不得罗琴会去帮花门做事,还做的是那种事情,原来是受了姐姐的影响,这个相依为命的母女的无奈之举。 人都死了,本来应该得到周围人同情,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我来老太太家之前,我也设想了无数个假设,可能老太太给我吃闭门羹,也可能老太太依旧撒谎不承认这个女儿,或者说我和罗木对那张画的分析本来就是错误的,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就是,罗棋,或者说是徐曼,已经死了。 “行了,现在你知道我姐是怎么一回事吧,所以你说几天前见到我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罗琴有些不耐烦了。 之前我跟老太太提起我最近我见过罗棋,她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原来在她眼里罗棋已经死了。 可是,罗棋怎么可能会死,不过,如果换过来思考的话,也许对老太太和罗琴来讲,罗棋还活着,就像是罗棋已经死了那样不可能。 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弄明白,想到这里,我抓住了大娘的手,“大娘,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这种可能性,罗棋根本就没死,那天你们看错人了!” “看错人了?”罗琴看了我一眼,“不可能,当时,就我姐当时身体被击中了,头发都糊了一大块,不是我姐,还能是谁?” “我真的看到跟罗琴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你说,不是罗棋又能是谁?”我反问了一句。 就在我们辩论的时候,罗木一直没有说话,拖着腮帮子在那里思考着,“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大娘和罗琴认为罗棋已经死了,但是罗棋却没有死,或者被救活了。” “我们明明把我姐下葬了啊!” “那会不会她下葬了之后,有人把她治好了,然后就把她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迫于一些原因,她一直没有回家,所以你们才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罗木还是很理智的分析着。 “被雷电击中的人,怎么能被人救活?”罗琴还是很怀疑,显然罗木的分析已经超出了她的思维能接受的范围。 “要是没死,自然最好!”老太太毕竟是母亲,听我这么说了,好像也燃起了一线希望。 “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罗木说了一句。 “什么办法?”我和罗琴异口同声地问道。 “开棺验尸!” 第114章 讨论开棺 罗木从嘴里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大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个建议。 连我这个对传统风俗一点儿不懂的人都知道,开棺验尸是大忌,死人最怕见光,开棺验尸,等于是让阴人在阴间不安分,何况这个建议是从精通白事儿的罗木嘴里说出来的,我怎能不诧异。 “这,合适吗?”我问了罗木一句。 “罗棋到底有没有死?你不想知道?”罗木瞪了我一眼。 “当然想知道,可是?”我还是有些顾忌,其实我不是个封建迷信的人,人家都说开人家的棺材板子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但是这事儿在我眼里真不算啥,我顾忌的是我不知道罗棋的母亲和罗琴会怎么想! 果然,罗琴不干了,“人死了?还让我姐不安生!” “在你眼里,罗棋是死了,可是一男看到过罗棋,却又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万一罗棋没事,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好消息,对你们来讲,更是亲人还在,你说应该怎么办!” “切!”罗琴在旁边哼了一声,她心里知道罗木的话在理,既然有道理,就不容易有反驳的理由。 其实,我们三个再辩论他也没有用,在给罗棋开棺的这件事情上,最后的决定权还在大娘那里,她要是同意了,我们才可以行动,总不能不经过家人的同意就把人家的坟茔地给刨开吧! 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老大娘的身上,从提起罗棋开始,她的眼泪就没有停过,我心里很理解她,毕竟要开棺的是自己的女儿,一想这事儿她心里就难受。 就感觉过了好长时间,老太太缓缓地开了口,“我今个儿也累了,这事儿容我好好想想,想好了明个儿我让琴儿给你们送信儿!” 我和罗木跟老太太告了别,退出了屋子。 出了院子,我回头瞅了一眼,罗琴依旧在那里半遮半漏的依偎在门框旁边,目送了我们好久。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里怪怪的,总觉得她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来异样在哪里。 “她和她姐长得太像了!”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唉!可惜了这对姐妹俩了!”罗木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她的意思我懂,姐姐被累劈了,被看做不祥之人,妹妹走投无路,还得去做那样的生意,当然很可惜。 “呵呵,你也觉得她们漂亮?” “不是她们,是她!”罗木纠正了我一下。 对,他说的对,他只见过罗琴,没有见过罗棋,不多无所谓了,这对姐妹要站在面前,一般人是分不出来谁是谁的。 “没想到你对美女还有鉴赏能力!” “哈哈,我也是男人!” 确实是,罗木也是男人,而且还是个很聪明的男人。 我长这么大就见过两个聪明的男人,一个是罗木,一个是孙爷爷。 孙爷爷已经消失一阵子了,依旧是音信全无,也不知道这人去哪里了,是死是活,我现在最大的奢望,就是孙爷爷能逃离罗云的魔爪儿,可别像我似的,被种植蛊虫什么的,因为他跟我不一样,女人是左右不了她的! 想到这里,我对罗木说道,“对了,你知道孙爷爷吗?他虽然是个男人,也很聪明,但是却对女人一点儿都不来电!” “哦?是吗?”罗木有些不相信,“还有对女人一点不来电的男人!” “是啊,不瞒你说,刚来罗门镇的时候,老板娘还勾引过他呢,因为老板娘被女鬼上身了,对童男有特殊的反应,所以就盯上了孙爷爷!” “老板娘原来是被女鬼上身了啊!”罗木一副惊异的表情。 他不说我还忘了,当时给罗木爹设局的时候,并没有跟罗木交代为什么要给罗雨治病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他我们给老板娘解鬼的事情,毕竟那时候跟他不熟,现在我已经把罗木当成了朋友,自然就不会有所隐瞒。 “可是啊,鬼解了,老板娘却死了!”我叹了一口气。 “嗯?”罗木没太听懂。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老板娘身上的女鬼上辈子和罗雨有些渊源,罗雨之前得的男性病就是那个女鬼给锁住了,我和孙爷爷答应了帮助女鬼转世投胎的愿望,治好了罗雨的病,女鬼也答应要放过老板娘,可是,老板娘却死了!” “原来你给罗雨治病并不完全是想作为让罗云帮你寻找徐曼的条件,背后还有这么个故事啊!” “是啊,我发现进了罗门镇之后,所有简单的事情都复杂了,一件事情背后可能有多个原因,一个原因又可能引发多个效果,就像三门的关系一样,盘根错节,真的是太复杂了!我这个脑子还真是捉急啊!”我拍了拍自己这个不中用的脑子。 “那那个孙爷爷上钩没?”罗木有些好奇。 “没,晚上孙爷爷和我换了床铺吧?” “啊?那你?”罗木指着我,表情有些诡异。 “你想多了,孙爷爷识破老板娘是被鬼上身,那天完善把她打走了!” “嗯!真可惜!”罗木感叹了一声。 “可惜什么?” “你说啊,一个不近女色,又聪明,岁数又大,还长着一个少年脸的男人,这是个多奇怪的存在啊,可是我却没怎么和他接触,他就不见了!”罗木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是啊,就拿开棺验尸这件事情来说吧!要是孙爷爷在这里,我估计都不用开棺,他在外面感受阴气,就能分析个**不离十!” “这么厉害?”罗木有些不相信。 “嗯,我们村发大水都能被他镇住,你说呢?”我很自豪地在罗木面前炫耀着孙爷爷,就好像这人真是我亲爷爷似的。 不过,眼前的罗木虽说是个普通人,但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他被窝在这个罗门镇,我总觉得有些惋惜,想到这里我对他说道,“就你这智商,这长相,要是在大学里面,女生们还不得排着对让你选啊!” “别别,你别忽悠我,我自己有几把刷子我知道!” “真不是忽悠你!你等着,要是等忙完了这些事情,要是还能活着的话,我肯定领你去我们大学走一遭!”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当然!”两个大男人击了掌。 回到家里之后,罗花已经在那里做好午饭等我们了,“有什么结果没有?”她问了一句。 “嘿嘿,目前还没有,得等着检验!”说完这话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确实比以前强了不少,居然遇到棘手情况也不闹心了。 “检验?检验什么?” “没什么,到时候再跟你说!”我不想跟罗花提检验的方法,在一个女生面前又提棺材,又开坟的,确实不太好。 罗木问我,“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思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万一老太太不让我们开棺怎么办?” “不是这个,因为老太太一定会让我们开棺!” “你为啥这么自信?” “作为母亲,听到她女儿还活着的消息,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一定会去试。” “那你说得问题是啥?” “如果开棺之后,我们只能遇到两种情况!” “两种情况?”我想了想,“就是里面可能有尸体,也可能没有尸体呗!” “对,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有尸体的话,我们怎么证明这个尸体是罗棋的,如果没有尸体,我们又如何证明罗棋确实被救活了。” “是啊!” 要是罗木不提醒我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现在我们的问题并不是老太太会不会让我们开棺,而是开棺之后,如何证明罗棋。 我的脑子里刹那间涌现出来了一个夸张的画面,一个竖着马尾辫的姑娘,慢慢地变成了鬼,从棺材的缝隙中飞走了。 第115章 左右为难 晚上的时候,依旧没敢在罗花的房间里逗留,罗木爹喝到半夜才回来,呼噜声还是挺大,我刚迷糊着,一下子就被镇醒了。 我、罗木,罗木爹,三个大老爷们挤在一张炕上,想着隔壁的罗花自己一个人睡在那里,炕头一定空荡荡的,我的心里痒痒的。 唉,痒也没办法,她身上的芭蕉还没好,我要再扑上去,她还不得烫成脸盆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还好,罗木爹一大早便出去了,他出去之后,我才勉强地补了补觉。 醒来之后,我伸了个懒腰,罗花已经备好了饭菜,我们刚要动筷子,罗琴进了院子。 身上的渔网外搭就在那里半搭着,眼神特别的慵懒,我有些纳闷儿,同样是姐妹,她和罗琴的气质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有句话说的不错,生活能修炼气质,生活同样也能改变人,如果她们家没有发生这样的变故,也许这对姐妹现在就会围坐在母亲旁边,嫁个好人家,尽着晚辈的孝心。 罗花见罗琴走了进来,连忙冲了上去,一副斗鸡的架势,仿佛脑袋顶上插了个鸡毛。 “你是谁?干嘛到我家里来!”罗花气呼呼地问了一句,态度很不礼貌。 我赶紧出了屋,把罗花拉倒了一边,“这是我请的客人!” “你请的?”罗花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冒着火光。 “对,她就是我们去的老太太家的女儿,她叫罗琴!” 罗花撅着嘴巴退到了一边,嘴里哼哼唧唧的,“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罗花有这个反应很正常,罗琴完全是一副风尘女子的姿态,怎能不让罗花戒备。 “你先别着急,之后我在跟你解释,她来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罗琴倒是没客气,直接进了屋,还东屋西屋的来回看看,然后抻了一个懒腰,“昨天忙活了一晚上,累死我了。” 我和罗木自然之道罗琴嘴里的“忙活”是什么意思,可是罗花不知道啊,虽说她在寿仙阁工作这件事情是个秘密,可是我和罗木都知道,我怕她不避讳说漏了嘴,在罗花面前提起来,那我可就解释不清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罗琴递上了筷子,“忙活了一宿儿,饿了吧!你看饭菜都做好了,吃点东西吧!” 罗琴刚要结果筷子,被罗花一把抢了过去,“没带你份儿!” “呦,看来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成,那我就走了!”说完这话之后要从餐桌上起身。 “别,别!”我赶紧拦住了罗琴,“我的这份儿给你!” 我把自己的盛满粥的碗往罗琴跟前儿推了推。 “不成!”罗花又把碗拽了回去。 罗琴也不示弱,这两个女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拽着碗,谁都不甘示弱,直到这个无辜的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嘿,我就纳了闷儿!”罗琴指了我一下,“是他要给我吃了,你拦什么拦!” “他归我管!”罗花插着腰说了一句。 罗琴上下打量了罗花一下,“归你管,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妹子!”为了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我在一旁解释了一句。 “我是她媳妇儿!”罗花果然道破了关系,这话说得身声音很大,就好像在罗琴面前示威一样。 “媳妇儿?”罗琴嘴里念叨着,起身在罗花的周围踱了一个圈,“这媳妇儿也太年轻了点,成人了吗?” “我成没成人,关你屁事!” “哼哼,我看你也是没到领证的年龄吧,既然没领证,还叫什么媳妇儿!” “你!”罗花气得直哆嗦,就要往前冲。 我赶紧抱住了罗花,“消消气,消消气,别激动!” “行!一男哥,那你说,我是不是你媳妇儿?” “是,是!”我赶紧安抚着罗花。 “呦,那他怎么还去找女人!”罗琴讽刺了一句。 我赶紧冲着罗琴使着眼神,想让她闭嘴,要是不在罗棋的事情上有求于她,我早就得把她逐出家门了,同样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还是一个受精卵,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你说清楚点儿,谁找女人了!”罗花问罗琴。 罗琴瞄了我一眼,“就是你老公呗。” 显然罗琴指的就是我去寿仙阁的事情,可是罗花不知道啊,我冲着她挥着手,嘴里连连跟她对着口型,“别说了,别说了!” “一男哥,她说得是真的吗?”罗花不再跟罗琴对峙,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我。 我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女人在这一点上很脆弱,她们就算是再信任自己的男人,也会因为别的女人的一句“你老公跟我上过床”而导致夫妻关系破灭,奇怪的是,在这一点上,女人往往宁可相信情敌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公。 “没,绝对没有,我想你保证!”我赶紧向罗花表态,可是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怀疑。 “呵呵!”罗琴冷笑了一声,“你老公在哪里找了女人?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呢,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既然没有结婚,没有领着,那他的就不算是你老公,所以,我也有机会竞争!” 啥?罗琴这话是啥意思?怎么还竞争上了,“罗琴,你别开玩笑了!”我赶紧对她说道,再这样下去,两个女人要是挠起来,我可hold不住局面了。 “我没看玩笑!”罗琴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之后不紧不慢地吸了起来,“你说他是你老公,怎么他还把早餐给我了!” 这女人,居然说她没看玩笑!难道她是认真的? 罗琴轻快地在我面前吐了一个烟圈,“他是第一个见过我身子,却无动于衷的男人,能有这样的定力,世间的男人又能有几个,我就认定他了,怎么着?” 我赶紧看了一眼罗花,这小妮子眼泪都出来了。 罗花冲着我,泣不成声的,“一男哥,你说的,是,是真的吗?你还见过她的身子?是真的吗?” “嗯,嗯,这个,不是,不是——”嘴上说着不是,脑袋却不争气地点了点头,没办法,我太不擅长说谎了! “你骗我,一男哥,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还,什么血玉,什么怕伤到别人的,所以不能接触别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罗花很激动。 “我,我——”我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那里,就觉得自己百口莫辩的,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一男哥,你骗我,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罗花转身就跑了,我刚要去追,罗琴却说了一句话,“你要是去追她,我就走了!” 刚刚迈开的脚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到底老太太让不让开棺,罗琴是来稍信儿的,我不可能让罗琴走,我现在真是左右为难。 “你妹子,能不能有什么事儿?”我问罗木。 “应该不能,她就是脾气不好,什么事情想不通,一会咱们再去找找,先说正事吧!” 我满脸堆笑地看着罗琴,又不好发火,“我的姑奶奶,送信儿就送信儿,干嘛又整这么一出。” “哼,我就是好奇,任何男人阻碍不了我的魅力,你怎么就可以!” “这,这——”我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身上有血玉,我其实比任何男人的**都强烈,只不过当时罗琴躺在棺材里面了,我把她当成鬼了。 “行了,我以后可有了目标了,就是征服你,哈哈,看看是我这个中门的姑娘有魅力还是下门的姑娘有魅力。”罗琴指得是罗花。 嘿,我哪里来的魅力,这女人还真跟我杠上了! 一边的罗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到底大娘让不让开棺,你给个准话儿!” 第116章 罗氏坟地 “成,那我得先吃饭再说!”罗琴说完这话,就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罗木和我都没了胃口,本来以为她就是来送个信儿这么简单,谁知道还把罗花得罪了。 罗木出了屋子,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是罗花的哥哥,妹妹被人家挤兑了,他肯定也不开心。 实在没心情陪罗琴吃早餐,我也跟着罗木出了屋子,罗木白了我一眼,“你小子挺有桃花运啊!” “罗花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啊,那天晚上在寿仙阁,真的啥都没发生!” “我相不相信你的是一回事,可是人家看不看上你又是一回事,我告诉你,别的事儿,你再怎么折腾都行,唯有一条,就是不能负了我妹妹。”罗木摆出了一副大舅哥的架势。 “知道,知道,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嘿,我就纳了闷儿了,最近确实挺遭女人稀罕的?你说这帮人在回事,咋还都看上我了!” 自从血玉上身之后,第一个接触的人是很知性的徐曼,刚刚接触,就在山上给我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第二个是清纯罗花,就不小心看了人家洗澡,就发誓非我不嫁,第三个是阅人无数的罗琴,寿仙阁那晚上,我连碰都没碰她,居然也杠上我了。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你傻?”罗木调侃了一句,我知道他没真生我气,惹怒罗花这件事情,责任又不在我,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迁怒于我。 说话的功夫,罗琴吃完了早餐,说了一句,“我娘同意开棺了!” “真的吗?”我激动地打了一个响指! “对,那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吧!”罗琴说。 “啊?晚上!”我的脑袋里顿时涌现了一副画面,月高风清之夜,山间一个个清零的坟头,上面的白幌子在那里摇曳多姿的,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对,就得是晚上。”说这话的是罗木。 “为啥?” “死人怕见光,你要是白天找她,一个是人多眼杂,遇到事情了解释不清,再说了万一罗棋正在里面,白天开棺会折了她的阴寿!” “成,那你可得跟我去!”自从给大伯守夜之后,我可不敢再一个人晚上待在坟茔地了。 “我当然跟你去,我们是兄弟吗!”罗木回答得很痛快,就像是给我吃了一剂定心丸。 “我就不去了!我晚上还有‘工作’。”罗琴吃完了饭,用纸巾擦了擦嘴。 “你就不好奇你姐姐在不在棺材里面?” “有什么可好奇了,赚钱要紧,到时候听你们消息就行了!” 嘿,这人还真是淡定的可以啊,自己姐姐都这么不关心。 “不过,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我问罗琴。 其实关于罗花,有两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一是她既然是靠棺材进出的,我第一次在菜市场看见她的时候,她怎么直接进了寿仙阁,二是寿仙阁工作的女人们,都是蒙着面纱的,为什么她单单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孔。 罗琴听我问完了这两个问题,哈哈大笑起来,“第一个问题很简单,我晚上在那里落下了东西,自然要回去拿,第二个问题,你是第一个见了我身体没有兴趣的人,我很好奇你见了我的脸之后会怎样,结果你还是无动于衷,这可能就是我对你心动的原因吧!” 天哪!这人什么逻辑啊,就因为我对她无动于衷,她就看上我了?女人这思维?啧啧!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罗琴居然给了我们这么简单的两个理由,我忽然明白了,当时我从菜市场跟踪罗琴进入菜市场的时候,寿仙阁的老板为什么骗我说没有看到这个人,原来是对自己所从事的行当保密。 生活中就是这样,你往往会因为主观的原因,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罗琴走了,跟我们约好了晚上去她家,她走了之后,我忽然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事情! 对了,罗花不见了,这个女人摆平了,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我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女人还真是麻烦!” “谁让你女人缘好呢!”罗木说了风凉话。 “啥也别说了,出去找人吧!” 一直到晚上,我和罗木都没有找到罗花,我有些担心,害怕她会再次落到罗云的手里,可是,晚上的时候还得去老太太那里,这件事情也很重要。 我们到老太太家里的时候,看见老太太把罗棋的遗像放在了柜子上面,正在给她的女儿上香。 我挺理解她的,同意别人去挖自己女儿的坟茔地,当娘的心情不可能好。 大娘默默地看着她女儿的遗像,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老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去了,我就不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当妹妹的不去,当妈的也不去? 刚要上前去劝说,罗木一把拉住了我,小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别劝了!”原来罗木知道我要干什么! “为啥不能劝?”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办事儿不过脑子,老太太岁数这么大了,要是把棺材打开了,就算罗棋在里面,里面可能是一堆白骨,那毕竟是她的女儿?她看到能受得了?如果罗棋不在里面,里面的空的话——” “那大娘照样受不了!”我明白罗木的意思了,果然这小子比我要懂人情世故。 我也明白了,罗琴为什么也不跟我们去开棺了,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她擅于掩饰,但是她跟她娘一样,不管事实是怎样的,她的心里都承受不了。 大娘告诉了我们坟茔地的位置,看着月亮渐渐地升起来了,罗木对我说了一句,“出发吧!” 罗棋的坟茔地并不算太远,就在罗门镇的后山上,准确点说,这里应该是砬子山的一个支脉。 来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望眼望去,密密麻麻地堆砌着一个一个的小土丘,就像是城里排列整齐的楼房。 “这,这么多?”这坟茔地架势,可比我们半命村的坟茔地宏伟多了。 “这只是我们官门的!”罗木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我长大了嘴巴,“只是官门的,就这么多?” 罗木指了指坟茔地背依的山包,对我说道,“这是我们罗门镇最为重要的风水宝地!几百年前,罗家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看中了这块地方的灵气!” 说到这里,他又具体点了点后面山包的位置说道,“左右有高岗,富贵有名声。西北有高岗,老翁百岁零。东北有高岗,子孙排重重。东南有高岗,少年有功名。西南有高岗,老母寿如松。山包的四方成环绕的趋势,无论在哪个位置埋葬,子孙后代都会男丁兴旺,带带繁衍,所以,官门的男孩儿特别的多。” 原来会看坟茔地的人,不只是孙爷爷,罗木也是个行家。 他接着说道,“那是上门的区域,那是中门的区域,而这一片是下门的区域,我们下门坟茔地的位置最不好,就是因为后面有一个大坑,俗话说,‘坟后有大坑,平常子不兴’,下门世世代代受上门的控制,也跟这个有关系。” “那你们怎么不迁坟!” “唉,一辈子控制一辈子的事情,谁能说得轻!”罗木无奈地说道。 他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半命村,为什么男人寿命这么短了大家还不迁坟,难道也是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我们来到了埋葬中门埋葬的区域,一个小小的土丘前面立了一块窄窄的墓碑,上面歪歪忸扭地刻着四个字,“罗棋之墓!” 第117章 冤魂袭击 这个小小的土丘就在我面前,我有些惶恐,就像罗木说得再养,罗棋在不在里面,对我来讲,都将成为棘手的事情,但问题是,我又不能不挖。 一阵冷风起来,周围的松树上面零零碎碎地飘着些许黄黄的纸钱,些许新坟上的灵幡在那里摇曳着,我总觉得四周散发着棺椁的味道,比起之前罗木家的小院子,这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拿起从家里带来的铁锹,我看了一眼罗木,“什么时候动手?” 罗木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叹了一口气说道,“阴人开土这件事情,什么时间都不合适,就没有像咱们两个这样办得这么草率的!” “那也得挖啊,你要是找个白事先生又主事又做法的,咱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啊!” 月上三竿,罗木仰望了一下夜空,“就现在吧!” 白事人做事总有白事人的规矩,他们讲究天时。 我刚要挥起铁锹开挖,“等等!”罗木拦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罗木。 “你觉不觉得这坟头有什么异样?”他说了一句。 我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啊!” 罗木蹲下身去,用手捏了捏坟上的软土,“这坟儿头近期被人动过?” “哦?不能吧,罗棋都死了五年了。” “五年的盖土,应该比较实了,这土是松的。”罗木手里黏着坟土说道。 听罗木这么一说,我也赶紧蹲下身去,确实像他说得那样,坟上的盖土很轻松地就被我抓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罗棋的坟有人动过?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一阵风在我身边迅速地刮起来,带起了周围的纸币和灵幡,我听见了一阵“蟋蟋碎碎”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这声音就像是无数个老鼠在啃着骨头,让人听起来毛孔悚然。 “罗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我赶紧问他。 “没有啊!就是在刮风!”他回了一句。 “你有没有听到那种声音,很诡异!”我用手比划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罗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在我想再提醒他的时候,就感觉肩膀被重重地压了一下,我上身一下子栽了下去,可是沉重的感觉仍旧没有消失,就像后背压着一个小山一样乏力。 “我,我背后有东西!”我对罗木说道。 罗木赶紧向我身后望过来,“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就在我身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罗木看见我吃力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你,你的头发怎么了?” “靠,我自己怎么知道!”我下意识地腾出一直手摸了摸,头发直愣愣地竖了起来,紧接着一阵剧痛,还被生生拽下了一小撮儿头发。 那撮儿头发被拽下来之后,就停留在空中漂浮着,没有落在地面上。 “你身上有东西!”罗木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快,赶紧把它甩掉!” “什么东西?”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我看不见!”罗木大喊着,“对了!”他从兜里掏出了样东西,是一面铜镜。 罗木拿着铜镜从往我背后的方面照了过去,不照还不要紧,这一照吓得我一激灵。 镜子里面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东西,没有鼻子眼睛,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 “赶快,赶快把我身上东西打走!”我冲着罗木喊着。 “什么东西?” 这我才想起来,罗木是站在我的对面的,他用铜镜照着我,他只能看到铜镜的背面,至于铜镜正面是什么,他根本看不到。 “镜子上面有!” 罗木听我喊完这话,赶紧伸着脑袋瞅了镜子里一眼,也吓了一大跳。 脖子上面一阵发凉,就感觉得两支尖利的牙齿生拉拉地刺进去,“它在咬我!” “你流血了!”罗木大叫了一声。 我低头一看,两条细细的血流已经顺着我的脖子躺了下去,一股巨大的抽力在我的脖子上面使劲儿,“它在吸我血。快把它打走!” 我已经被重重地压着身体直接跪了下去。 “怎么打?”罗木问我。 罗木不是孙爷爷,他精通白事,不代表能捉鬼,可是怎么办,就感觉脖子上面的东西在大口大口地吸着我的血,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小时,我估计就会被吸干了! 对了,五帝钱,孙爷爷说,这五帝钱可以避鬼! “我兜里有五帝钱,你赶紧掏出来!” 罗木听我说完这话,赶紧扔掉了铜镜走到我的身边,从我兜里掏出了那串五帝钱。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罗木问我。 我强忍着脖子上的剧痛,回忆着孙爷爷在我面前展示的驱鬼的方法,对了,孙爷爷说过,鬼属阴性,最害怕阳性的东西,想到这里,我赶紧对着罗木喊道,“血,用你的血滴在这五帝钱上!” 罗木这小子很机灵,赶紧跑到了我扔下的铁锹旁边,猛地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到了五帝钱上,然后朝着我的背后甩过去。 就听见我耳边“啊”的一声,先是脖子上面吸吮的感觉没有了。 “再甩,使劲儿甩!”我冲着罗木喊道。 罗木也不敢怠慢,手里攥着五帝钱猛挥起来,就感觉背后的力量越来越轻,那个后背上面重重的压迫感不见了。 “应该是打跑了!”我对着罗木说了一句,心里琢磨着孙爷爷的东西还真是挺好用的。 罗木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叹着,“打鬼这玩意,我还真是不在行!” “多亏了孙爷爷的这块法宝!”我也感叹了一句,“这tmd也真是邪门儿了,为啥鬼就找上我了!”我瞅了罗木一眼,“你咋没事呢!” “别,别,你可别指望着我有事,咱两个一个有事,一个没事还可以应付,要是都有事儿了,那可就没办法了!”罗木说这话的功夫,罗木看了我一眼,“不行,得赶紧给你止血。” 我感觉到后脖子上面的两条血已经流到了后背上面,流得很猛! “不用,我有血玉,愈合得快!”眼见着罗木就要撕开衣服,我赶紧制止了他。 他移到了我的身后,“嘿,还真神奇!”就在罗木移到我身后的一霎那,我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在慢慢地凝固起来了,“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为啥能找上我呢!”我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下子想起来了,“孙爷爷说,我身上的血玉专门招怨鬼,他当时给我五帝钱也是这个原因,就是为了让我驱鬼用的!” “啊?这么说,你身后刚才的那只鬼是你招来的?”罗木大大地吃了一惊。 “可能是吧!”说完这话之后,我和罗木大眼瞪小眼儿地看了一眼,似乎都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这是官门的坟茔地,既然是坟茔地,就说明山上都是死人,既然都是死人,那会有多少鬼,既然会有鬼,那怨鬼会不会都被我给招来。 一阵阵阴风刮过,树叶在那里沙沙作响,我闻到了一阵阵发霉的味道,就像是久未出土的棺椁,一下子全都开启了棺材盖儿。 “怎么办?”我和罗木都有些惊慌,不知道周围是怎样的一种状态,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肉眼根本就无法识别周围的东西。 “对了,铜镜!”罗木想起了刚才为了救我扔在地上的东西。 我两个赶紧跑了过去,铜镜就静静地躺在地面上面,反射着清亮的光芒。 山里的地面凹凸不平,脚下的一个大坑让我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脸刚好摔在了铜镜的面前。 铜镜里面,不只是我自己那张惊恐万分的脸。 第118章 智斗冤魂 镜子里面,除了我的脸,后面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那种最浓的黑烟一样,在我的后面围城了一个圈。 “怎么了?”罗木也赶紧跑了过来。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围,周围都,都是鬼吧!” “啊?”罗木大喊了一声。 我赶紧站起了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问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退向哪里,而罗木看不见这些东西,越是看不见,就越觉得恐怖。 就感觉一阵阵冷风像裹着尖刀一样像我逼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左右胡乱比划着,却没有用,风仍旧一茬接着一茬地席卷过来,逐渐地形成一个龙卷风,把我围在了这个漩涡中心。 一双厉手直接掐在的我的脖子上面,我有些透不过气,下意识地双手往脖子附近混乱地抓,却上面东西都抓不到。 “在我,在我脖子上!”我的喉咙已经几乎不能发出声音。 罗木听我说完这话,赶紧拿着五帝钱在我脖子周围挥了起来,可是这次作用却不太明显。 是不是五帝钱上已经没有血了?我问罗木。 距离罗木往五帝钱上面抹血液已经过去的一段时间,上面的血玉已经干涸了。 眼见着罗木就要往铁锹的地方去,我知道他还想用自己的血来解决问题,赶紧对他喊道,“我,我身上有血,我阳气重,管用!” 记得三奶奶曾经说过,我们刘家的坟茔地之所以能够埋在半命村的命门上,就是因为我们刘家的男人阳气重,反正刚才我脖子上流出的鲜血已经流出了不少,上半身的衣服都几乎被染红了,既然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让罗木费那劲儿干嘛! 罗木听完我这话,赶紧握着五帝钱在我身上蹭了以来,就在他做这件的事情,我被一股力量生生地拉了起来,脚慢慢地离开了地面。 就像是一双无形地手掐在我脖子的位置,我慢慢地升入的半空中,吊着脚,两腿当啷在那里,我费力地蹬着腿,妄图想要坠下地面,可是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我一种感觉,自己一定是生生地被恶鬼托起来了,而他就在我面前掐着我的脖子。 “前面,我前面!”我勉强地从喉咙地发出一点声音,对着罗木说道。 罗木赶紧拿着五帝钱在我正面的方向乱挥了起来,眼见着一阵青烟升起,我的脖子一松劲儿,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就感觉自己的盆骨都要坐碎了,却一个踉跄被另一股力量撅了起来,这是被托起来的。 “你们tmd的怎么回事?拿老子当皮球玩吗?”我气得冲着空气大吼了一声。 靠,这万千厉害的血玉怎么就不好使了呢,好歹也救救我啊!不过也是,在老板娘被墨雨上身妄图亲近我的时候,血玉就不好使了,孙爷爷讲过,血玉是阴人的东西,只会防住自己的异类,它对生灵有效,对鬼却不好使。 罗木有朝着托起我的位置使劲儿地挥动着五帝钱,又是一股青烟,我再次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个两个好说,要是多了的话,我一个人也降不住啊!”罗木冲我喊着。 罗木说得对,五帝钱就这么一套,况且还得混合上人血的作用,就算是这玩意在管用,也没有时间让你总是补血啊! “靠,真没有了!”我有些绝望。 “你在想想,你不是看过孙爷爷驱鬼的方法吗?”罗木边喊着,手却一直拿着五帝钱在我的周围挥舞。 周围的雾再次浓密起来,就感觉一阵阵的阴风在我的四周乱穿着,胳膊上面的肉被猛抓了一下,疼得我“哎呦”一声! “他们都上来了!”我虽然不懂得驱鬼,但是却能感受到周围气流的变化,现在我周围的阴物肯定不止一个。 罗木在那里拼了命地挥舞着五帝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面流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知道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样下去不行!” 罗木跑到的铜镜的跟前儿,里面黑压压地一片,还有让人分不清的一个个轮廓,伴随着阵阵哀嚎,仿佛每个轮廓上面,都有一副獠牙厉齿。 “还有什么法子没有?”罗木再次冲着我大喊了一句! “小豆,小豆有用!”上次孙爷爷说用什么小豆泡上童子尿的好使,还特意给我在陶罐子里面存上了一些,可是这玩意还没泡好,就和孙爷爷一起消失了。 “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弄小豆啊!”说话的功夫,罗木赶紧往山坡下面望去,山麓沟壑两侧的梯田上,种着两片红小豆,一个个豆荚在那里低垂着,还没有炸荚。 “没熟,成吗?”罗木赶紧问我。 “成不成的,也得试试!”说这话的功夫,我又“哎呦”了一声,这次是被抓了腿! 罗木把五帝钱扔给了我,“行,你撑住,我去弄!” “靠,你们来吧!老子不怕你!”我冲着周围的空气大喊起来,拿着五帝钱使劲儿地挥舞着,周围的阴物让我应接不暇,根本就顾不上喘气儿! 胸部被猛击了一下,就像是挨着心窝儿的一脚一样,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手里依旧拿着五帝钱死命地乱挥着,我现在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罗木拿着红小豆赶快回来! “好了吗?”我冲着山脚下撕心裂肺地叫着,盼望着罗木快点回来,每股气流就像刺刀一样割着我,受伤只是秒秒钟的事情。 那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听到了脚步,罗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用他的t恤下面的位置托着一些红小豆,大概有半洗脸盆那么多! 这小子还真有办事效率! “怎么办,泼吗?”罗木冲我大吼了一句! 他两只手托着采集的小豆的t恤衫,就等着我发号施令了! “等会,先别,童子尿!” “啥?”罗木没明白我的意思! “小豆活上童子尿才好用!你有没?” “我,啊!”罗木愣了一下! “靠,有没有啊,快点!” “有,有!” 这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把小豆放在了地上,撒起尿来。 尿稀稀拉拉地滴到这些小豆上,我看罗木在那里晃动着身体,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人办事儿还挺有章法,他是想把小豆淋得均匀一些! “快点,我要撑不住了!”倒在地上的我几乎要千疮百孔了! 眼见着一大片小豆从我的上空中飞了过去,周围冒出了一股股的青烟,这些青烟升起来了,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 我感觉周围的气流不再那么凶猛,小豆在天空中停了一小会儿,又迅速地落到了地上! 看来跟孙爷爷学的这个法子还是管用了,那些揪住了皮肉的手似乎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呆坐在那里愣愣地瘫倒在地上回不过神儿来,身上既是疼又酸,已经分不清是痛感还是累感了。 罗木操起了铁锹,在罗棋的坟上使劲儿地挖了起来! “你干嘛?”我冲着他大喊着,都这样了,还想着挖坟! “你到棺材里面去躲一躲!”罗木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啊?你说啥?”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那些红小豆,又没有完全成熟,是把这些阴物杀掉了还是只是暂时控制住了,万一又上来了咋办?” “对对,咱们得赶紧撤!” “撤也不好使,距离天亮有一段时间,只要不出坟茔地,就没有脱离危险!” “躲这里面好使吗?”我有些怀疑。 “你要是躲避阴物,就得在阴宅里面!” 罗木说话的功夫,一口黑色的棺材板子露了出来,我两个铆足了劲儿推开了棺材盖子,“你进去!”罗木推了我一把! “那你呢?” “鬼也不找我,放心吧!我在外面等到天亮!” 我知道,就算是里面没有罗棋的尸体,这个棺材的大小,也容不下两个人。 我纵身一跃跳进了棺材里面,压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第119章 居然是她 棺材里面有东西!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还没来的及跟罗木说这句话,棺材盖儿就被罗木推上了! 这家伙动作还真是利落!肯定是怕万一动作慢了,我再被那些阴物侵扰。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冲着外面大喊,毕竟棺材里面有东西,应该告诉罗木,可是转念一想,他说得对,那些红小豆本来就没有成熟,也不知道能控制那些阴物多久,万一我一出去了,那些东西再杀上来,我和罗木可没有把握再成功一次! 棺材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到底是动物还是人,便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把,软软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女人的身体! 难道是罗棋? 转念一想不对,就算是里面真是罗棋,她已经去世五年了,如果还在这棺材里面,不是骨头也是干尸了,怎么可能还有肉感! 想想自己也真是醉了,大晚上的和另一具尸体躺在这里,还半点儿不害怕,最近的种种经历居然把我历练成这样,躺在棺材板子里面镇定地分析尸体的性质! 开始一进来,触碰到她的时候,我当时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怕自己压到她,就一直在用手支撑着。 棺材里面毕竟空间狭小,我老用胳膊支撑着也不是办法,本来刚才的那一场恶斗就弄得我心力耗竭,遍体鳞伤的,我已经没多少气力再保持这种高难度的姿势了! 把这个女人往旁边挪了挪,我在她旁边躺了下来,鼻子触碰到了她的头发,发丝居然软软的! 等会儿,死人的发丝不应该是干枯的吗?怎么可能是软软的! 一股洗发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是那种淡淡的清香,令我不解的是,这香味儿居然让我有些熟悉! 难道是?我一激灵,随后打了一个冷颤儿,居然有些不敢想了。 不行,我得确认一下,赶紧伸手朝她的上身摸了下去,先是碰到了那小小的,宛如樱桃一样的乳投,这种感觉让我更加熟悉。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我有些蒙了,嘴唇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哆嗦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不可能是她”,手却不由自主地还想确认! 她走的时候,我清晰地记得她上身穿着的是一件暗花的小衬衫,上面系着纽扣。 不错,上身的衣服上面是有纽扣。 我的手颤抖着,胡乱地想把她上半身衬衣的纽扣揭开,却一直在不停地哆嗦。 左手使劲儿地掐了右手一下,试图把哆嗦的双手停下来,好不容易揭开了扣子,下意识地伸手摸去,芭蕉一样的伤痕已经在那里结疤! 没错,绝对是罗花。 “罗花!”容不得我多想,我使劲儿地摇着罗花的身体,大声地叫喊着。 不能,罗花不可能死!我心里祈祷着,赶紧把手放在了她的鼻头处,一点点小的几乎接触不到的气流涌了出来,谢天谢地,心中那几近熄灭的小火苗又再度燃烧了起来。 赶紧使劲儿地掐着她人中的位置,嘴里一直喊着,“罗花、罗花!” 罗花慢慢地恢复了气息,我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动静,“这,这是哪里?” 眼泪一下子不争气地涌了出来,“罗花,我是一男哥,你听得见吗?” 感觉她的头微微地动了动,应该是再说听得见,我敢肯定她是说话的劲儿都没有了,否则她一定会回答我。 来不及思考罗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赶紧把罗花从这里面救出去,她本来呼吸就很微弱,要是再在这里面呆着,旁边还有一个消耗氧气的我,我怕她撑不住! “罗花,你挺住,我这就带你出去!” 我砸着棺材壁,用吃奶的劲儿叫喊着,“罗木,罗木,快点打开棺材,罗花在里面。” 一边叫喊着,一边希望罗木不要走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罗木仍就没有动静。 “罗木,罗木,你丫去哪了?你妹妹快死了!”我一遍一遍地喊着,终于棺材盖儿露出了一点缝隙。 “怎么了?”罗木的声音从缝隙中传了过来。 “罗花在里面!快点把棺材盖打开!” 罗木这次听清楚了我的话,赶紧推了起来,我也在里面一块使劲儿,终于把棺材盖推出了一段距离。 罗木从外面接过了罗花,轻轻地把她放在了棺材旁边,“罗花,罗花!”他也喊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从棺材里面出来的缘故,外面的空气好了很多,罗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是在哪里?”罗花缓缓地问了一句。 “感觉好一点儿吗?”我对罗花说了一句,“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先不要费力说话!” “一,一男哥,真的是你吗?”她的声音很小,我却能感觉出来她很激动。 “是我,是我!”我赶紧回答着,心里一直在念叨,罗花没死,没死就好! “一男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说傻话了!”我把罗花搂在自己的怀里,“我不是在这里吗,没事了,没事了!” 我这会儿不想问罗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怕万一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的话,会消耗罗花的体力。 罗花用额头靠着我的胸口,不好,血玉又要发热了,我赶紧让罗木过来,把罗花交给了他。 “要不,你再回去吧!”罗木突然对我说道。 “什么?”我没有明白罗木的意思。 “我是说,万一你再招来那些恶鬼怎么办?”罗木指了指那具被我们推开了盖儿的棺材,“你赶紧进去再躲躲!” “不行,罗花在这里,我不能走!”我坚定地说道。 “这里有我呢!”罗木还是坚持让我躲进去。 “不行,你不招鬼,万一罗花着呢,她本来体质就特殊——”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罗花天生没有痛觉,万一有阴物侵犯了她,我和罗木没有察觉到,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的话,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我赶紧走到了铜镜儿那,使劲儿看了看,发现铜镜只是反射了光,里面并没有刚才那些阴秽的东西。 对了,要是有这个东西,罗花周围要是出现鬼了话,她就能发现了,总比受伤了不知道要强。 “好点了吗?”罗木问罗花。 罗花点了点头。 罗木轻轻地把罗花放在了地上,“你干嘛?”我问罗木。 “为了预防万一,我刚才又去弄了些红小豆,我得赶紧处理一下。”罗木转身要离开。 “呵呵,你尿还真是多啊!”我感叹了一句,“我说呢,刚才子啊棺材里面使劲儿叫你,你都没有动静,原来是弄小豆去了!” “对,我是去弄了这些东西,还是你的办法好,红小豆驱鬼,果然有用!”罗木指着地上一堆小豆。 “得了吧!有用的是你的童子尿!” 罗花醒了,我才有心情去想这件事情,谢天谢地,罗木身上有童子尿,之前我还傻乎乎地跟他许愿,说什么带他去大学,还给他找女朋友什么的,看来这事儿得缓缓,说点儿自私的话,要是罗木能一直做我朋友的话,他保持这种身份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 我把铜镜递给了罗花,叮嘱着说道,“要是你看到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喊我!” 她点了点头,冲我微笑了一下,可能是体力不支,笑得有些勉强。 罗木转身过去处理小豆了,我也半天没小解了,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方便起来。 就在那里撒尿的功夫,又一阵阴风袭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什么,罗花一下子倒在了我的背后,一口鲜血喷倒了我的身上。 第120章 罗花之死 罗木见状,赶紧拿出了一把红小豆撒了过去,我的背后冒出了一股儿青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被眼前的状况搞蒙了,罗花顺势到了下去,我赶紧蹲下来托住了罗花。 我使劲儿摇晃着她,“罗花,罗花!” 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铜镜、有鬼!” 我明白了,罗花从铜镜里看到了鬼,这个鬼要偷袭我,而罗花从我的背后挡住了她。 本来刚才罗花就受了伤,再这么猛击一下,她肯定撑不住了。 她浑身上下颤抖着,嘴角的血液鲜红,使劲儿地喘着粗气,我却能感受到她逐渐微弱的呼吸。 “一男哥,一男哥,我冷!” 顾不上血玉的伤害作用了,我赶紧抱进了她,眼泪早已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我在呢,罗花,别说话!”我怕她消耗太多的体力,我猛地把她托起,“罗花,你撑住,咱们去医院。” 就在我托起她的那一霎那,一口血又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怎么办?她这个状态,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哥,我不想走,我就想在你怀里躺着。” “好好,我就在这里陪你,哪都不去!” 我蹲了下来,罗木就在我的身边,他看着罗花,眼泪也流了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赶紧去找医生!”我对罗木说道。 罗木刚要起身,罗花用纤细的小手拽住了他,“哥,别去,我撑不住了,你们要陪我!” 罗木蹲下来抹着眼泪,他心里知道,以罗花的这种状态,也许此刻走了,他就再也见不到妹妹的最后一面了。 我抱着罗花的头,哽咽着,“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她笑了! “一男哥不怕鬼,真的!”我对她说道。 罗木愤怒地站起身,使劲儿挥着五帝钱,冲着周围喊道,“你们来呀!老子tmd的不怕你,干嘛冲我妹妹,来呀!” 罗花伸出了一只胳膊,抚摸着我的鬓角,“一男哥,在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嗯嗯!”我点着头,心里就像是无数个小虫在啃着我的动脉,别提多难受了。 我吻着罗花的额头,已经泣不成声,“罗花,你撑住,哥还没娶你呢!” “估计,我要等到下辈子了!”罗花苦笑了一声,有些凄惨。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啊!” 罗木也在一旁,看着自己妹妹的状态,全然不知所措。 “哥,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嗯嗯,你说,别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我都答应!” “下辈子遇见我了,我还要当你的媳妇儿!” “好好!”我拼命地点着头。 说完这话之后,罗花抬起了胳膊,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指了指罗棋的那口棺材,然后胳膊一下子垂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罗花!罗花!” “罗花!罗花!” “罗花!罗花!” 我和罗木拼命的叫着,罗花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啊!”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脚下的泥土,指节上面已经渗出了血玉。 我恨不得向棺材板子一头撞去,因为我知道罗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踉跄着栽倒在了地上,仿佛天塌了一般。 我把罗花抱在怀里,久久地不愿意松开,如果我能一辈子不松手的话,我情愿一直这样抱着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曙光已经照到了山上。 罗木擦了擦眼泪,对我说了一句,“天亮了!”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难受,甚至比我还更难受! 罗木并没有像我一样嚎啕大哭,只是走到我跟前,淡淡地对我说道,“我们走吧,带着罗花!” “去哪?”我的大脑早已停滞!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把罗花安葬了!” “安葬?不行,我不能让她走!”我抱得更紧了。 “那又能怎样?你能一直陪着她吗?” 罗木给了我一拳,脸上火辣辣的,他打醒了我,虽然伤心,罗木却永远是那个不失理智的人。 —— 罗木家屋子里,我们支起了一个小小的灵堂。 不知道自己挨了罗木爹的多少次捶打,也不知道这个老爷子哭晕了多少回,我不知道这张老泪纵横的脸,还能经得起多少次折腾。 官门最不缺的就是棺材,罗花躺在棺材里面,就像是在温床里沉睡着,身上换下来的那件暗花衬衫,早已被受伤的血液变成了染成了罂粟花。 按照罗木的分析,罗花挡住的袭击我的那个鬼,就是最开始的那个,这个鬼是第一个找上我的,自然最厉害,罗木当时只是用了五帝钱,并没有用红小豆控制住它,所以这个鬼又再次袭击了我。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我扇了自己无数个巴掌,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突发奇想地把铜镜给了罗花。 我想让罗花保护自己,而她却成为了保护我的牺牲品,我tmd真是个废物。 晚上的时候,我跪在罗花的灵前,回忆着自己与罗花相识的林林种种,就像是一个既短暂而又甬长的梦,短暂的是幸福的时光,而甬长则是因为我仿佛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过了一辈子。 我恨我自己,除了胸口的那些疤痕,我究竟还给过她什么? 我甚至连那个最基础的的承诺都没有实现,那就是娶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木已经在我身后站了好久,“一男,你知道吗?我恨你!” 我点了点头,“知道!我给你家带来了很多灾难。” 他抽泣着,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我恨你,不是因为你绑架了我爹,也不是因为我闯官门八阵受了伤,而是——” “而是,我搭上了罗花!”我知道罗木的意思。 “如果,如果我们不曾相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故事!”罗木感叹了一句。 他说得对,如果没有那个初次见面的公共厕所,如果没有我和罗木的这些渊源,罗花就不会被种上蛊虫,她也许还是那个单纯快乐的小女生,在疼爱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面前,过着天真幸福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改变了,而我,却成为了那个不折不扣地罪魁祸首。 他递给了我一瓶酒,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了两瓶二锅头,“喝点吧!”罗木对我说道。 我拧开之后,喝了一大口,巴不得赶紧用这玩意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 “可是,问题是——”罗木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想选择交你这个朋友!”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吃惊,我以为罗木现在的心理是恨不得一枪毙了我。 “你不后悔?”我很诧异。 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罗花的棺材,“如果是罗花选择的话,你觉得她会不会后悔认识你!” 我回忆着,弥留之际的罗花就躺在我的面前,她的眼神很安详,我从她的目光里面读到了她的意思,我知道她不后悔。 “相信宿命吗?”罗木问我。 我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谁也不知道在路上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情,不管走那条路,每个人的归宿和终点是不会变的。”罗木淡淡地对我说道。 我喝了一口二锅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望着老太爷,这就是冥冥的力量,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既定的,属于你的缘分和羁绊从来就不会消失,它们会在你选择的道路上面等着你。 罗木敲打着棺材,泪如雨下,与在坟茔地的那一刻不同,此时此刻的他,才更像一个哥哥,追思着自己最为在乎和亲近的人,却对生命无能为力。 第121章 埋葬罗花 罗木家的后院,立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头。 罗木坚持不让罗家进官门的坟茔地,他说,这样可以离自己的妹妹更近一些。 没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反驳,因为本来就没有人关心罗花。 一个被官门下门收养的女儿,在这水深火热的官门之中,命如草芥一般,又有几人能真的在乎。 坟头的前面,立了一个墓碑,上面刻了几个字,“爱妻罗花之墓!” 生前既然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在她死后,我一定要实现她的这个愿望,尽管我的承诺已经苍白的没有任何价值。 连续三天,我都是以酒为伴儿,现在的我,哪里都不想去,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陪着罗花。 每天晚上的时候,我会拿着一瓶二锅头,踉踉跄跄地走到罗花的坟前,我想在这里陪她。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就在我靠着墓碑醉酒的功夫,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我没有在意,继续往嘴里送酒。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冷水刺激到了我的眼睛,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是罗琴。 我没有说话,继续喝酒。 “说是挖我姐的墓去了,你可倒好,挖出来就把棺材四仰八叉的放在那里了,我娘那边一直在等着交待呢!”罗琴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呵呵!”我苦笑了一声,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罗琴一下子把我拎了起来,胳膊都被她拽酸了,这女人力气还真是大!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这人居然在这里说风凉话。 罗琴弯下了身,敞领低胸内衣就在我眼前晃动,“你不是还有我吗?怕啥?” 靠,这都什么时候,她居然还在这里开玩笑。 她把嘴里吸了一半的烟,塞进了我的嘴里,“本来就是吗,那个女孩本来就不适合你!” 我没理会她,靠着墓碑,眼泪吧嗒吧嗒地流着,就算是她再魅力,再魅惑,再风情万种,也丝毫引起不了我的兴趣,我的心里都是对罗花的愧疚,这三天,我不禁一万次地在想着,如果我那天没有递给罗花铜镜,亦或那天上午,我没有因为罗琴的到访而激怒罗花,那罗花就不会死! 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你来的正好! 想到这里,我一把掐住了罗琴的脖子,愤怒地喊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罗花就不会生气,她就不会走,就不会——” 我说不下去了。 罗琴没有反抗,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仿佛就在说,“你掐吧,掐死我得了!” 也许是我太使劲儿了,她的脖子上面已经蹦出了青筋儿,眼瞅着就要断气儿了,罗木跑过来使劲儿地拽住了我的胳膊,“你干嘛?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要不是这个女人!罗花就不会死。”我冲着罗木喊道,难以压住心中的怒火。 “你要是在掐她,她就断气儿了!” 听罗木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其实我也没想真的弄死罗琴,只是自己太愤怒了。 我松开了手,罗琴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一定是憋坏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还是一副怨恨的样子。 几分钟时候,罗琴似乎缓了过来,对着罗木说道,“兄弟,你给我一支烟!” 罗琴接过了罗木递过来的烟,放在嘴里猛吸了几口,就好像在水里憋了很久了一下子见到了空气一样。 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分了,如果不是罗木拦着,我几乎会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掐死。 “对不起!”我很不情愿地对这个女人道歉。 罗琴站起身来,没有理会我,而是走到了罗木旁边,“把香给我!”她对罗木说道。 只见她点燃了香,走到了墓碑前面,默默地向着坟头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香插在了罗花的坟头上。 “谢谢!”我有些哽咽,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也会过来祭奠。 罗琴居然哭了! 我和罗木都有点傻眼,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哭,罗花死了,她怎么也会跟着伤心,按刚才的架势,我甚至觉得她对罗花死的这件事情会心灾乐祸。 “一个大男人,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罗琴缓过神来,擦了擦眼泪,对我说道。 “呵呵,什么叫有意思,什么叫没意思,反正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大男人,你就不想去知道罗花怎么死的?”罗琴反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能知道的!我就是个傻x!” “你要是不去调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罗琴冷笑了一声。 等等,她到底什么意思? 罗木比我反应快,已经上前一步抓住了罗琴,“你说清楚点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罗琴甩开了了罗木的手,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使劲儿地用脚捻了捻,“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开棺有没有什么结果?得给我娘一个交代!”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罗木很激动,冲着罗琴喊着。 罗琴没有理会我们,转身走了,我和罗木都有些无奈,我们两个大男人,总不能硬把这个女人拽进屋啊。 罗琴走了之后,我愣在了罗花的坟前,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她说得对,你不想知道罗花怎么死的?”罗木看了我一眼。 我喝了一口酒,“想知道,怎么不想知道,可是——” 我心里想着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从村里出来之后,就没有破解过什么谜题,自己渺小的就像蝼蚁一样,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罗木拖着腮帮子,“我总觉得罗琴话里有话!” “啊?”我有些懵逼。 “罗琴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会给罗花上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是有些奇怪!”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你想想,罗花的死,会不会跟罗琴有关系?”罗木问我。 “不能吧!” “因为你的关系,她对罗花不可能有什么好感,她为什么无端的会给罗花上香,难道是心存愧疚?” “啊?你的意思是——是罗琴害了罗花!”我长大了嘴巴,再次被罗木的脑洞打败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是觉得罗琴会知道一些内幕!”罗木说道,表情很淡定。 我最佩服罗木这一点了,他的心里素质实在让我悍然,他是个面对任何危难险种都会保持清醒大脑的人,官门八阵是这样,昨天在坟茔地是这样,今天明明怀疑上了罗琴,他也会淡定地分析事情的利弊,而不是像一般人一样,发现了端倪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我把酒瓶子扔在了一边,对罗木说道,“看来不管怎样,咱们都应该去罗琴家里会一会了。” “是,怎么着都得去一趟!不过——”罗木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想好,去老太太那里咋说?” “实话实说呗!” “对了,当时情况紧急,光把你送到棺材里面去了,除了罗花,这棺材里面还有其他东西没有?我的意思是指——骸骨之类的?” 我使劲儿回忆了一下,棺材的空间狭小,而且我还是从罗花的后背下面把她托起来的,如果棺材里面还有其他东西,我应该会感觉到,况且当时罗花是平躺着的,她那么瘦,如果身子底下有东西的话,她的身体一定不会平。 “应该没有!”我对罗木说道。 “成,那就实话实说!”罗木攥紧的拳头,“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她求证!” 第122章 求证罗琴 罗木跟我说他还有是事情要求证,那他想求证事情是什么? 虽然我问罗木了,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他说现在我情绪不稳定,这件事情得去罗琴家里根据她的情绪一步一步察言观色的来,他怕我情绪太激动了坏了他的步骤。 罗木说得对,罗花的事情对我打击太大了,我现在的大脑早就停滞了,除了情绪可以激动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本事了。 我现在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成不成事儿我并不奢望,不坏事儿就行了。 其实我挺怕见老太太的,就像罗木说得那样,不管罗棋在不在棺材里面,我都无法给老人家一个交代。 我和罗木来到了老太太家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罗琴居然没去工作,她穿着低胸装倚在门口,一只脚弯曲着,就像一只支着脚的圆规。 “来了!”罗琴对我说了一句,算是打了个招呼,态度不算热情,但也谈不上冷漠。 “嗯!”罗木点了点头,“可以进去了吗?” 罗木还是一样淡定,这人确实很厉害,不管他恨不恨这个人,不管心中有多少个谜团未解,罗木总是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态度,我心里一直觉得罗木才是真正有贵族气质的人,比上门那些衣冠禽兽强多了。 “进来吧!”罗琴虽说是对罗木说道,眼睛却一直在瞄着我,那眼神有些火辣,弄得我很不自在。 老大娘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针线缝补着,见我们进来了,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我知道她肯定对我有成见,本来答应挖自己女儿的坟,对我们来讲就是莫大的恩赐了,挖完之后却没有马上来报告情况,她怎能不埋怨我们。 我揉搓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改口,眼睛巴巴地望着罗木,希望他能帮我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果然,罗木在我之前开了口,“那个,大娘,我们来晚了,不过,不是有意要拖延,是因为,因为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们不得不处理完了,才能——” 罗木说得很吞吐,不过这已经比我强多了,要是换成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娘开头。 “唉!”大娘叹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句,“也是个苦命的丫头!”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是”,难道她已经知道罗花已经死了吗?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大娘看了我一眼,“我听罗琴讲了,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对吧!” 我赶紧点头说是,看来老人家已经知道了我们迟来的原因了,别说是我,换成别人遇到这种事情了,估计也会耽误些时日。 “那个,我们打开了罗棋的棺材,里面——”罗门停顿了一下。 “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是不是?”大娘接了一句。 “对,对,确实什么都没有!”我赶紧附和着说道,心里想着我总不能跟老人家说我在棺材里面看到了罗花吧! 大娘没有抬头,继续在那个摆弄着针脚,眼泪却留了下来,“我这苦命的女儿啊,明明是已经入葬了,可是却连块骨头都没有留下,你到底在哪里啊!” 她没有嚎啕大哭,我却能体会到她心里的苦楚,也许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嚎啕大哭的气力了。 见她这个样子,我也怪难受的,赶紧上前安慰,“没事,没有尸骨,就说明她没死,没死就有找到她的希望!” 她抬起了头,看着窗外,“希望?呵呵,从罗棋死的那一天起,我早就没有希望了。” “大娘,你别灰心,答应您,一定帮你找到罗棋,她不再棺材里面,就说明我在山上看到的女人真的是她,那说明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我很理解她,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刚刚领略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大娘在五年前就体会到了,而现在她的女儿生死未卜,仿佛有燃起了一丝希望,但这希望就像是一个火星一样微弱。 老太太不再说话,她从炕柜上面拽下了一个枕头,躺了下去,这个动作就像是逐客令一般,我知道她累了。 罗琴把我们两个带到了她的屋子,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赶紧对着罗木使眼色,暗示他你不是要问吗,得赶紧问了,不然一会儿罗琴“上班”去了,可就没有机会问了。 罗琴颇有深意地看了罗木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没想到罗琴会先开口,“好!你也是爽快人,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罗木也说了一句。 我在旁边没敢插言,因为在家的时候,罗木就说有事情要问罗琴,我怕我胡乱说话坏事儿。 “罗棋的坟,是不是在我们去之前就被挖过?”罗木开门见山地问道。 罗木为什么会这样说,我回忆了一下,对了,确实罗木当时说罗棋的坟土很松,好像有人动过。 罗琴抽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儿,没有说话。 “那个挖坟的人是不是你?”罗木问道。 啊?我长大了嘴巴,难道说,那个在我们之前动过土的人,是罗琴?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比起我们,你和你娘更在意坟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姐姐,与其等着我们去揭晓答案,还不如你自己动手!”罗木的语气很稳,你丝毫感觉不出来他内心的激动。 “呵呵,说说你的理由!”罗琴回了一句。 “那天上午你来我家,告诉你娘同意挖坟了,但是我和一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和你娘并不了解,你无法确定应不应该信任我们,万一我们是图谋不轨的人,发现了尸骨,把尸骨藏起来,回过头来跟你们说并没有看见尸骨,那你们岂不是被蒙骗了,虽然你娘同意我们晚上去挖坟了,结果你们在下午的时候先动了手。” “可是就算是坟土动过了,你又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做的?也可能是别人干的。”罗琴辩解了一句。 “对,开始我确实怀疑,但是刚才我见到你娘时,我在说道‘我们打开了罗棋的棺材,里面——’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结果你娘接了下半句,老人家说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会知道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能是你告诉她的。” 罗琴有吐了一口烟圈,做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罗木也没有客气,在那里继续说道,“另外,如果事先不知道棺材里面有没有罗棋的话,老人家在我进门的时候,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她会很焦急地抓住我们问‘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而事实上老太太的反应原本我们想象的要淡定得多!” 还真是这样!听罗木这么一分析,在回顾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真就像罗木说得那样,没想到罗琴先我们一步打开了棺材! “就算是你说的对,那又怎样呢,我只是你更关心我姐的死活而已。” “那好,我问第二个问题,罗花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罗木问完了这话之后,罗琴咬紧了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跟你娘说棺材里面没有东西,其实也是假话,因为你早就知道罗花在棺材里面,对不对!”罗木攥紧了拳头,很是愤怒。 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罗木会这样说,他怎么知道罗琴知道罗花在棺材里面。 我忽然想起来离开家的时候,罗木不告诉我自己要质问罗琴什么问题了,因为他当时要是跟我说了他对这件事情的分析的话,以我当时的状态,我肯定冲动地跑到罗琴这里质问,如果是那样,我就会坏了罗木解决疑团的步骤,那他关于老太太和罗琴身上的质疑就会因为我的冲动而搅乱节奏。 “我,我!”罗琴吞吐着,眼神中有一丝闪躲。 第123章 事实真相 罗琴是这个情绪,说明她一定有问题。 看到罗琴这个样子,罗木继续说道,“你和罗花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可以说是情敌,今天下午来我家的时候,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给罗花上坟,而且上坟的时候情绪还很激动,我清楚地记得你还留下了眼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跟罗花的死有关系!” 我彻底惊呆了,罗花死了三天了,我在懊恼中不只一次的想着罗花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面,甚至想得脑袋都要发木了,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跟罗琴有关系。 我激动的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罗琴的领子,“说,是不是你害了罗花!” “哈哈!”罗花居然笑了起来,居然笑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说,是不是你!”我大吼了一句。 “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反正人已经死了!” “快点告诉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我激动地喊道。 “哈哈!”罗琴冷笑了起来,“你弄死我吧,弄死我了,你就再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心里面虽然愤怒,但是听她说完这话,我却松开了手,我拿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办法。 “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让我说我就说吗?”她跟我买起了关子。 “你到底想怎样?”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不知道罗琴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除非你娶我?”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木也在一边,很愤怒的样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咬牙否定。 “怎么就不可能,罗花已经死了!”罗琴上前一步靠近了我,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了她的呼吸。 “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是——”我的后背已经渗出了汗水,“这个条件绝对不行!” 罗花已经死了,还是为了我死的,我不能对不起她! “不行,那就免谈了,就让罗花的死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吧!” “你!”我指着罗琴,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罗木也在一旁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女人不讲理的话,你就是把自己的小命儿气死了,也没有用。 罗琴就在我的对面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出洋相的猴子一样。 我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手,哀求地说道,“真的,真的不能换一个条件吗?” 她摇了摇头。 我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其他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是,我不能对不起罗花!” 她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甚至都没有长大,你觉得值得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是个人都知道,我能这样做,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罗琴低头看着我,眼角已经留下了泪水,“起来吧,这又是何苦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个重感情的男人,现在看来,我的眼光并没有错!” “你答应我了?” 她点了点头。 我站起了身,膝盖已经有些发麻,罗琴有些调皮,“条件我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罗琴说那天下午她去了山上,刚刚打开了棺材,就看到了罗花。 “可是,以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力量,你是怎么挖开坟墓,又打开棺材盖子的。” “这很容易,我从寿仙阁找了一个帮手,只是我没有想到罗花会在我的身后出现,看到罗花我很诧异,怕她把我提前一步看我姐棺材的事情告诉你们!” “于是你就杀了她?”我冲她吼道! “没,我真没,当时我就想着把罗花藏起来,可是又不知道藏哪里好,后来那个伙计就提议!” “提议藏在棺材里面,是不是!”罗木也质问了一句。 “我也是慌了,也知道这样做挺不靠谱的,可是我又怕罗花提前把事情说出来,就想着,就想着先把她藏起来——”罗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想着你和一男晚上一定会来看棺材,所以我觉得罗花不至于憋死,我们特意没有盖严棺材盖儿,留了一个小缝儿!”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冒险,要是我和罗木没有来,那罗花岂不是得没命!” “我知道,我知道,从山上离开之后,我一直没有找你,后来得知罗花死的消息,我彻夜未眠,都是我害了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她会憋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罗琴使劲儿地摇晃着我,祈求地说道。 原来,罗琴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她在罗花的事情上心存愧疚,而她并不知道罗花从棺材里面出来为我挡鬼的事情,所以她把自己想象成为了那个过失杀害罗花的人。 “你的脑子还真是有问题,你就没有想过,我们从棺材里面发现罗花之后,罗花还是会告我我们事实的真相!” 罗琴使劲儿地凿着自己的脑袋,“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罗花出现,看见她那记恨我的眼神,我完全蒙了,就琢磨着瞒一阵子是一阵子,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提前开棺的事情,我怕——”她看了我一眼,“我怕你会怪我不守信用。” 罗琴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看得出来她痛苦极了。 这是什么逻辑,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够了,两个情敌见面,她们可能所有的思维都不会朝着正常的轨道去运行了,真是什么事情都看得出来啊! 听完罗琴的这番讲述,我呆坐在那里,眼前的女人以为自己是凶手,可是,她那里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虽然这个女人挺不靠谱的,但是她知道愧疚,说明她还是一个有良知的女人,我总不能让人家一辈子背负着成为杀人犯的愧疚感。 想到这里,我扶起了罗琴,“起来吧,你不是杀人犯,真正的杀人犯是我!” “啊?”罗琴抬起了头,用她那双大眼睛望着我,“你说什么?”她显然被我这句话惊到了! “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了阴物,她——她是为了救我才事的!”我有些哽咽。 “真的吗?”罗琴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转问了罗木一句。 罗木点了点头,“是的,罗木说得没错,我们是把罗花从棺材里面救出来了!” “她那会子还活着?”罗琴问道。 “活着,只是——只是后来死了!”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罗木也有些哽咽。 罗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还以为,以为是我把她憋死了呢!” 她哭得很伤心,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一个人一直在怀疑自己杀害了别人,忽然又被告之自己不是杀人犯了,这感觉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她怎能不感慨。 开始我还有些埋怨,可是看她这个样子,我却有些恨不起来,其实我的心里比她难受百倍千倍,我才是真正害死罗花的那个人。 罗琴哭了一阵子之后,她站起了身,深深地向我的罗木鞠了一躬,“对不起!” 我扶起了她,“不怪你,怪我!” 罗木走上前对我说道,“一男,我们走吧!” 罗木说得对,关于罗花的死,我们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所以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逗留。 我刚要转身离去,罗琴从后面抱住了我,“你,能不能不走,我,我好怕!” 第124章 人生过客 我没有想到罗琴会上来抱我住我,我想推开她,可是她就是死死的抱着,不肯撒手! “你干嘛?”我试图挣脱她。 “我好怕,我好怕,你今天能不能不走!”罗琴哀求着。 我下意识地看了罗木一眼,他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副严肃的表情。 “不成,你别痴心妄想了!”我赶紧拒绝。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因为罗花的事情,我总是觉得自己埋下了罪孽一样,我这几日都没有合眼,你别想歪了,我只是想找人陪我说说话!” “那也不成!”我还是没有松口。 “我求你了!”罗琴眼泪巴巴地望着我,一副祈求的样子。 因为罗花的事情已经说开了,我也不是城府多深的人,没必要总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她虽然伤害了罗花,但罗花并不是因为她而死,我已经不记恨她了,只是这个女人太勾人了,她虽然说了自己没别的意思,我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即使她没有说谎,面对这样的女人,我身上的血玉不知道还hold不hold住。 我看着罗木,希望他赶紧替我说话,早点把我从罗琴身边拉走。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罗木居然不再瞪的我,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陪陪她吧!跟她说说话!” 等会儿,他是啥意思,我这还坚定着呢,他怎么松口了。 “晚上跟她好好聊聊!”罗木对我说道,表情还挺认真。 我赶紧把罗木拽到了一边,小声对她说道,“别逗了,你这是啥意思,是把我往火坑上推吗?” “万一你能得到点罗棋的信息呢?” “那你也不能这样,就算我是你妹夫,你也不能这么考验我吧!”我尽量压低着自己的音量,不想让罗琴听到。 “我相信你!”罗木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离去的背影还冲我打了个响指。 这人怎么这样?我tmd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他居然说他相信我! 罗木的意思我很明白,罗棋的事情没有丝毫头绪,他希望我可以从罗琴的嘴里多打探一些消息,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我奉献出来啊。 这人有的时候简直就是理智的可怕,他可是罗花的哥哥,万一我没有定力,出事儿了可咋办? 罗琴见留下了我,去泡了两杯茶,我们一人端着一杯茶,就这样在炕边上一东一西地坐着,隔着能有三米远,半天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让我陪她到底什么意思,心理有些发慌,以她的做派,我怕她万一一脱衣服朝我扑过来,我再上来了劲儿,那可是真就无法收场了。 半小时过去了,罗琴往我这边挪了挪,大概距离我只有一分米的样子,还是那身低胸装,我几乎能看她胸脯的颤动。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心里不停地敲着鼓,不知道这女人要咋样。 我下意识地往炕边靠了靠。 罗琴“噗呲”一声笑了,“怎么了?好像我能吃了你一样!” “没,没!”我有些口吃,虽然有些排斥,但我心里明镜儿的,罗琴是个有魅力的女人,能被花门选择在寿仙阁工作,蒙着脸还能勾搭住男人的,不可能是一般的女子。 “你,不用去上班吗?”我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 “呵呵,那些死男人,我早就受够了!”罗琴露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 “你这也是无奈之举,人总要讨生活!”她在我面前骂着男人,我有些不自在。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罗琴认真地看着我,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苦笑了一下,嘴里叨咕着,“都是糙汉子,有什么不一样!” “哈哈!”她笑了,“汉子也分糙不糙的,我日常接触的那些男人,一个个就像是畜牲一样,见到我了,兽性就会出来,你不一样!” “呵呵,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当时真以为你是死人呢?”说完这话,我有些后悔,怎么一不小心把当时的想法说出来了! “这么说,你当时要是不认为我是死人,你就会和那些男人——”她底下了头,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来寿仙阁的目的就是找人,而不是行了,之前错把你认成了你姐,才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 “那又怎样,我这辈子就没看上过什么男人,你是第一个,实话!” “嗯,啊!”我揉搓着手,“我们不合适!” “你是不是嫌弃我身子脏?”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是迫不得已!”我结结巴巴的回应着,嘴怎么这么笨,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 “那就成,罗花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而且,我可以比她做的更好!”罗琴又靠近了我一些,我似乎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烧了。 我一把把她推开了,“不行!你别过来!” 她摔倒在了地上,看了我一眼,还是往下瞄的,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有反应了!” 我知道血玉又发威了,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不是说好了就让你我陪你说说话吗?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倒是想试一试,你到是想要我,还是想要离开!” 我的心脏蹦得突突的,心里一直在埋怨着罗木,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就算是为了套话,也不带这么干的。 “你别闹,我们,不可能!”我咬着牙说道。 “为什么?我不漂亮吗?” “漂亮,可是——” “罗花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顾忌的!” “这不是一回事!” 罗琴居然哭了,靠着我的肩头说道,“我就想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可是你却不给我!” 要说女人的情绪像天气一样变化,那女人的脸就像天气预报一样不准,前一秒钟还嘻哈有声的,后一秒居然掉下了眼泪。 我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世界上好男人有的事,你就放过我吧!” 罗琴叹了一口气,“可是,女人总想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回,不是吗?”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地相信了她确实对我是付出感情了。 不能在拖泥带水了,我不能给她任何希望,这样下去肯定无法收场,想到这里,我对她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也不可能跟你做你想要的事情!” 罗琴低下了头,苦笑地说了一句,“我知道,这是我的一个梦,就算是你圆了我一个梦,还不成吗?” 嘿,我还真就纳了闷儿了,我究竟是哪里好,居然把这个女人痴迷成这样。 “这不是圆不圆梦的事情,这,这——”我在脑海当中搜索着词汇,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第一在寿仙阁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熟悉,从来没让寿仙阁的男人看见我的脸,却在你面前摘下了面纱。” 这话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一下子想起了徐曼,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徐曼,也就是罗棋的时候,她就感觉我很熟悉,为什么她妹妹罗琴也这么说。 难道说,我真的和这两姐妹有过什么渊源? “你很漂亮,日子还长,不能就把我当成了你的梦,以后你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的美梦,我只不过是你人生之中的一个过客!” “过客?”她点燃了一支烟,表情有些复杂,“你觉得你是我的过客,可是当你真正走过的时候,也许会有人一直在望着你的背影!” 第125章 罗棋之死 不知道为什么,当罗琴跟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猛烈地震动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是被她刺激到了,但是这种感觉却怪怪了,就像你的面前有一个长得可爱的刺猬,既能刺到你,又想去摸她。 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因为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陪她说说话,仅此而已! “能不能跟我说说罗棋!”我说完之后有些后悔,发现这话说得有点不识时务,对面的女人在这里向我示好,我却提起了另一个女人。 果然,罗琴有些生气,“你终究还是因为我的姐姐留下来,为什么她就对你那么重要!” 罗琴误会了我和她姐的关系,我赶紧解释着,“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次在山上遇到了你姐,她拿走了我的重要东西,我要不找到她的话,不只是我,我老家的整个村子都要跟着遭殃!” 罗琴怀疑的看了我一眼,“真的?” 我把手伸到了出来,“真的,我发誓!” “我还以为——”罗琴说道一半停下了。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我赶紧转移话题,如果跟女人在情感的问题上讨论起来,那一时半会儿可是收不住的。 “什么?你说?” “你姐有男朋友,她还怀孕了!” “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完全没有想到!”罗琴长大了嘴巴! “你难道不想见你姐?”我知道她肯定想,“所以,在寻找你姐的问题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了!” 罗琴望着窗外,感叹着说道,“其实,你知道吗,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她还活着的话,我还真是挺羡慕她的,五年了,我恨不得插上翅膀,让自己飞出去,可是即使你插上了翅膀,总还是会有折断你翅膀的人!” 我看着罗琴,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其实眼前的这个女人挺可怜的,于是劝着她,“新生活总会来临的,我现在就是把脑袋提在脖子上面的人,都比你乐观,你又何必这样!” “会吗?”罗琴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些在我这里进进出出的男人,我早就麻木了,每天晚上我都不是我自己,只有今天晚上才是!” 她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行了,不说这个了,其实我今天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还好,你没拒绝!” “嗯,说话,随时可以!”我也松一口气,确定她不会一下子扑上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还得言归正传,“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五年前你姐姐那会儿的细节!” “其实也就我之前和你说得差不多,那天她白天的时候出去了,晚上打雷下起了大雨。我们左等右等不回来,我便出去找,结果就看到了我姐!” “那她衣服有没有烧焦?” “衣服倒是没什么变化,头发好像是烧焦了一块!怎么了,哪里不对吗?”罗花问我。 “以前我听人讲过,要是人被雷劈的话,可以造成短暂的窒息,会不会是因为你姐当时没死,你看到的,只是死亡的假象!”我想起了以前接触过的关于电击的一些知识。 “你是说,我姐的死,是假象?”罗琴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 “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姐当时停棺停了多久?” “当时我姐被雷劈了,大家都认为她是不祥之人,都希望赶紧把我姐处理了,没拉出罗门镇就不错了烧了就不错了,根本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停棺三天,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就草草的葬了!”罗琴说道这里,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难道说?是我们把我姐活埋了?” “这只是一种推测,有可能你们在下葬的时候,你姐根本就没有死!” 罗琴愣住了,我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是让她受了严重打击,和罗花的死一样,她把自己幻想成为了那个杀害姐姐的凶手。 果然,罗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有些怅然所失,“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成为了杀害我姐的凶手了?我姐是这样,罗花是这样,为什么?我这辈子造得孽实在是太多了!” 我看着她一副迷茫的样子,就好像是受很严重的打击一样,她现在的思维已经不理性了,她把两个女人的死都算在了自己头上,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罗棋的死,是因为世俗的偏见,而罗花的死,根本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扶着起了她,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希望给她一点精神支持,“你不要内疚了,罗棋不是没死吗?”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从小我姐就是一个乖乖女,而我就是那个叛逆的女儿,我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再造多少孽,一男,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坏人!” 我肯定地看着她,“我信,我真信!你不要太看轻自己了,比起你姐,你才是真正那个撑起了家的人,如果没有你,谁还能照顾你娘,而现在你知道了你姐活着,活着就会又机会见面,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让你娘在有生之年在见上你姐一面,这算是对她老人家最大的慰藉了。” “嗯嗯,我知道,其实我早就是一句行尸走肉了,可是——!” “可是,我又给了你希望,对吧!既然有希望,我们就因该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吧,你姐肯定没死,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她。” 看着罗琴情绪稳定了,我想了解更多的细节,毕竟现在知道还是太少了,“对了,当时你是亲眼看到你姐下葬了吗?” “嗯,是的,我姐的这种情况,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下葬的伙计,还给了大价钱——”罗琴有些哽咽,“要是我姐能多停些时日,可是他们不让!” 我明白罗琴的意思,对于她姐的草草下葬,她十分愧疚! “那就说明,你姐在被下葬之后,从棺材里面出来了!” “她一个人,棺材那么重?怎么可能出来?”罗琴不相信我说的话。 “肯定是有人救可她!”我也知道以一个女人的气力,不可能推开棺材盖,再拨开上面的坟土蹦出来。 “啊?那谁能救她?”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无奈地摊开了手,“对了,你姐在遭雷劈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罗琴听我说完这番话,托着腮帮子思考起来,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她记不太清也正常。 “她好像那段时间总是出去过!” “那你姐去出去干嘛?” “我也不知道,只是她每次回来之后,心情都很不好!尤其是最后一次!” “别的还有什么吗?”我问罗琴,“别的我真不知道什么了!时间过去太久了!” “好的,我知道了,看来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天已经快亮了,我从炕上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什么?你就要走了?”罗琴看我要离开,表情有点复杂。 “我得赶快回去,罗棋的死,不,应该说罗棋没死的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疑团,我这脑子不行,我的拿着这些东西去找罗木,他脑子好使,说不定会有发现!” 是时候该跟罗琴告别了,我还有正事,如果我在这里跟她纠缠下去,我怕我定力不够! “后悔有期!”我把罗琴从我的肩膀上面挪开了,自己也知道这个动作有些无情。 罗琴哭了,哭得很伤心,就好像再也见不到我一样,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次见到她! 第126章 炮制小豆 回到家里,我一下子趴在了炕上,和女人彻夜聊天可不是我的强项,说实在的,这一晚上我心里都突突的,一直把心吊在了嗓子眼儿! 趁着早上的这点儿功夫,我赶紧打了个觉儿盹儿,算是解了解乏。 一睁眼,罗木伸出脑袋正在盯着我看,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吓得我一激灵! “你干嘛?大早上的!”我怼了他一下。 “我在分析你晚上有没有什么收获!”罗木笑嘻嘻的。 “你可拉倒吧!”我一把推开了罗木,“有你这么干的吗?妹子那边尸骨未寒的,转眼就把我丢在这边了,我这要是定力不行——”我不想往下说了,我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所以,事实证明你定力行!”罗木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拎了出来。 “嘿,你咋知道,不满你说啊,面对这样的女人,还有血玉的刺激,我差点就从了!”我晃了晃脑袋,算是醒了醒觉。 “你要是和她那样了,肯定不会这么早回来,八成现在还在那女人的温柔乡里呢,唉!可惜是‘莫道佳人总是痴,惺惺怜俐没便宜。只因会尽人间事,惹得闲愁满肚皮。’” “唉,你说的什么五五六六的,我可听不懂!” “呵呵,我就说这女子挺可怜的,喜欢你吧,还得不到你!” “你到底是不是你妹子的亲哥哥!” “是哥能怎样?不是哥又能怎样?如果你有一天再看上别的女人,我还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不让你娶她!” 还真是这么回事,罗木这个人就是能把问题看透,别人需要一个月想明白的事情,他可能一天就会想明白,虽然心里也对自己的妹子很不舍,但他却知道日子还得往前过的道理,他完全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会限制住别人的心。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看看我都弄了些什么?”罗木拉着我出了屋子。 房前的台阶上,摆着排排的小罐子。 “你这是做啥?”我问他。 “那天晚上,咱们差点被阴物弄死,还搭上了罗花,这辟邪的物件儿,咱们还得多预备点儿!” “这里面是小豆!” “我分析了一下,咱们那天的小豆还没有成熟,再加上根本就没有拿尿泡上多一会,就有那样驱鬼的效果,我昨晚回家之后,把所有的小豆的翻出来了,准备多泡一些!” 我看着这十来个小罐子,“噗呲”一下子笑出了声,这丫还真够认真的。 “你笑啥?”罗木问我。 “哥们!你尿还真多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以为就你一晚上没睡?我这一晚上没干别的净喝水了,就为了这个!”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调侃了一句,“哥们,还真是童子啊!” “你以为呢,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女人们左拥右抱的!”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以前在大学里是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现在不知道咋啦,咋都盯上我了!” “那还不好!很多男人求还求不来了!” “得了吧,有句话叫多情总比无情苦!” “我可体会不到!但我也不羡慕!”罗木上去晃了晃这些罐子。 “就你这长相,你要是出了镇子,估计这童子尿就守不住了!” “那不成,我得守住,要不拿什么辟邪!对了,咱们言归正传,关于罗棋,你昨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算是没有吧,收获相当有限!”我有些无奈。 “行,那你跟我说说!” “我怀疑罗棋遭到电击,是假死——”我把罗琴给我讲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跟罗木讲了出来,末了罗琴问了我一句,“没别的了?” 我摊了摊手,“真没有了!” 反正就这么点信息,我是半点也琢磨不出来。 “成,那我考虑一下。” 罗木进了屋,我知道他得捋顺一下思路,便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左右踱着步,风已经有些清凉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9月1号,转眼已经九月份了。 九月份,就意味着树叶就要发黄了,记得一个多月之前,家里出事儿的那几天,大伯家和我家的院子里的杨树叶都不合时令的发黄了,当时还把我惊得够呛! 我走院子外面,采了几朵野生的秋菊花,放在了罗花的坟前,虽然她已经死了,可是有她就在院子后面陪着我们,我心里很踏实。 和罗花相识的日子很短暂,却仿佛走过了一生,我有些不敢再往下走,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因为我搭上性命。 就这样在罗花的坟前愣愣地呆了一个小时,罗木把我叫进了屋子。 我看着他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字: 罗棋“死”之前:1.出去过多次。2.回来情绪不好。 罗棋“死”时:1.遭雷击。2.乡亲们非议。3.草草葬了。 罗棋“死”之后:1.棺材还在。2.人消失了。 我拿起了这张纸,对着罗木问道,“这?有什么问题?”这就是我从罗琴嘴里获得的信息,只不过被罗木排上了时间顺序。 “现在有几个疑点?”罗木拿着笔在纸上勾画了起来,“你看,一是罗棋是真死还是假死,二是罗棋死之前频繁出去的事情,会不会跟她的死有关系,三是谁把罗棋救走了。” “我觉得是假死,这一点是肯定的,虽然咱们遇到过女鬼,但是还没见到过人死还能复生呢!” “行,那就剩下了后两个疑点!” “你的意思是,罗棋的死要是跟出去有关系,那也太离谱了吧,可是她是被雷劈死的,这明明是一种自然现象!” “我可不相信有这么准的雷,按照罗琴告诉你的位置,周围有很多比罗棋还要高的东西,还有一棵挺高的大树,就算是劈到那棵大树,也不会劈到罗棋,要是说罗棋被劈到的大树压死了,似乎更靠谱些!” “可是,按照罗棋的说法,罗棋死的时候,衣服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头发却烧焦了!” “烧焦的这种假象,很容易做出来的!”罗木有些不屑,“你要是用烟头在头发上比划比划,保管你的头发也焦!” “那到底罗棋死之前,见过什么人?”我绞尽脑汁地想着,“会不会是什么上门啥的?给了她什么压力之类的,所以导致她心情不好!”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也不对,我让门主罗云帮我找徐曼也就是罗棋的时候,他对这个人根本就不熟!” “那就是罗棋见了其他人,咱们假设这个人是甲,那她会不会受到了甲这个人的威胁,被甲用特殊手段,可能是模仿雷劈的手段把她弄成假死了,然后在她进入棺材里面的时候,弄走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罗棋‘死’之前,那个频繁跟她会面的人,可能也是弄走她的人!” “可是,这人为什么要弄走罗棋呢?”我彻底迷糊了。 “我觉得肯定是一些特殊目的!比如说,想让罗棋帮助他们做一些事情!” “那能是什么事情吗?”我忽然脑子灵光一现,“难不成跟那个骷髅头和山神庙里的白玉有关系!” “还真说不准!”罗木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这罗门镇从棺材里面弄走人,本事还真是大啊!”我感叹了一一句。 “我感觉罗棋肯定是被这个甲控制了!” “所以说,按照你的意思,罗棋和张宇在山神庙上出现,根本就不是巧合,很有可能她们直接是奔着白玉去的,而我和孙爷爷就是她们寻找白玉的帮手!”我好像也能明白了。 “嗯,有这种可能性,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细节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咱们不能忽视任何细节。”罗木对我说道。 “对了,确实有一个细节!”我拍了一下脑袋。 第127章 血滴启示 我记得罗花在弥留之际,用手指了指罗棋的棺材。 当时的我完全处于悲伤之中,根本就没有在意罗花的这个举动,但是罗花在我怀里,罗木正在提防着避免其他恶鬼侵扰我们,肯定也没有看到罗花的这个举动。 我把这个情况跟罗木说了,罗木也陷入了沉思。 “罗花,为什么要指罗棋的棺材?”罗木托着下巴,在那里思索着,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赶紧问她。 “我们是去找罗棋的尸骨的,可是却在罗棋棺材里面发现了罗花,这个突发事件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节奏!因为要是从解决谜团的角度来讲,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棺材,而不是罗花。” “是的,当时我的脑袋已经木掉了,怎么可能考虑这么多?”在棺材里发现罗花的时候,确实吓得我一激灵,后来又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怎么让我再注意到罗花之外的东西。 “我们甚至都没有仔细检查一下棺材!”罗木有些遗憾。 “对!”我眼睛一亮,“罗花指着棺材的动作,难道罗花要告诉我们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站起身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罗木拽住了我。 “赶紧去棺材那里看看啊!这要是万一有个变故,那棺材板子再被别人偷走啥的!咱们可是彻底没招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一个道理,什么事情你哪怕是延迟一分钟,可能就会发生变故。 “这大白天的,你就要去啊?” “白天不去,晚上要去了的话,在遇到那些恶鬼,可咋办?” “成,那你等我一会!” 罗木拿起了刚泡上的两个小豆罐子塞进的兜里,还递给我两罐,嘴里念叨着,“预防万一,预防万一!” “那我们走吧!” “等会,你再等会!”罗木又一次要我等他。 “靠,你咋这么墨迹!” 他去了罗花的坟头,拔起了已经插在那里的灵幡。 “你这是要干啥?” “我听我爹讲过,灵幡这玩意震慑恶鬼,是上好的法器。咱们把它插在罗棋的坟头,可以阻挡那些恶鬼!” 我看着这白花花地扎着像拖布一样的灵幡,还随着小风飘舞着,有些不相信,“就这玩意?好使吗?” “好使不好使的也得试一试,别看是白天,晚上的时候鬼能直接出来,但白天鬼能附体啊,万一真被恶鬼附体了咋办?”罗木言之凿凿的。 “嗯嗯,确实是!”我想起了在我大伯坟头那会,钱大牛被钱老七附体了,差点就把我掐死了,但是还是孙爷爷及时赶到救了我和,那可不就是白天吗?要是那天晚上孙爷爷在,估计肯定能提前感觉到恶鬼的存在,罗花也不至于惨死。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所以罗木做得对,该注意还是得注意点! 不过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上次因为罗花的原因,我们走的仓促,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罗棋的棺材板子恢复原位,现在想起来有些担心,“你说上次咱们离开坟茔地的时候,也没给棺材再埋上,我现在真怕有什么变故!”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估计罗棋的棺材已经埋好了!”罗木倒是很淡定。 “为啥?你咋知道?” “你忘了,上次罗棋来咱家的时候,埋怨咱们就把她姐的棺材敞开着放在那里,这说明咱们从罗棋的坟茔地离开之后,罗琴去看过了,既然她去看了,就不可能让她姐的棺材暴露在外面!” “靠,这你都能分析出来,我还真是服了你了!”我对罗木简直是是五体投地啊。 “我还是那句话,罗花的死让我们坏了阵脚,现在我们必须捋清思路,这次再去,是本着调查的心态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淡定,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罗木拖着下巴认真地说道。 “对,你说得对!”我很赞同他的想法,也更佩服他的脑子。 罗棋的事情,线索那么少,能被罗木分析成这样,我也是醉了。 罗木把灵幡递给了我,“你扛着!” “啊?好!”我不能推脱,和孙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这样,出不了脑子,就只能出力! 我穿着白t恤,罗木穿着给t恤,大白天地扛着灵幡走在路上,活脱脱的一对黑白无常,引来了不少诧异的目光!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次到了罗棋的坟茔地,满山的松树和杨树随着微风摆动着,一些叶子已经微微泛黄,配上枫树的红叶,色彩斑斓的,唉!这要是不是去挖坟,是旅游该多好。 罗木看我在那里左顾右盼的,会心地笑了一下,“你心情恢复了呗!” “唉!不然还能怎样,日子还得照样过,只是过好过坏的问题。” “这么想就对了!” “要是天天想什么蛊虫啊,什么恶鬼啊,那我还咋活?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想,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什么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要是都按照我的想法来就好了。”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了罗棋的坟茔地前,果然像罗木说得一样,棺材已经被埋起来了,上面还填好了坟土。 罗木把灵幡插在了罗棋的坟头上,说了句,“挖吧!” 我们两个赶紧七手八脚地挖了起来,还好埋得不深,一会就露出来了棺材板子。 罗木见状说了一句,“开吧!” 我坐在地上,累得呼呼喘气,心里还有些矛盾,“真开啊!” “不开还咋样?” 我很怕像上次一样,再从棺材里面露出个人,上次明明做好了准备,可是罗花却出现在了棺材里面。 我和罗木推开了棺材盖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失望,害怕这次再无功而回。 罗花弥留之际,用手指棺材的举动到底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罗木跳进了棺材里面,认真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不想错过任何毫米的空间。 “你看这是什么?”罗木指了一个棺材低下一个黑褐色的小圆圈。 我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罗木伸手摸了摸,“我觉得应该是血液!” “血?谁的血!”我想起了罗花,“难道是罗花的?”不过当时我还真没注意她有没有受伤。 “应该不是,这血滴已经干涸地出现了裂纹,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要是罗花受伤了,血液的颜色应该不会这么深,也不会干涸的这么严重!” “那,难道是罗棋的?” “有这种可能性,可能是罗棋留下的!” “可是罗棋留下这滴血,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就得看到底罗棋有意留下来的还是无意留下来的了!她可能是五年前受了伤无意地留下的,也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的。” “那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呢?”既然我没什么思路,还不如听着罗木一直分析下去。 “应该是故意的,如果是受伤的,应该是蹭痕!这种特别想咬破或者扎破手指留下的血滴。” 听罗木说完这话,我也仔细看了起来,这个干涸的血滴圆圆的,确实不像蹭痕。 “你的意思是,罗棋故意咬破了手指,故意留下了血液?可是她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 罗木看了我一眼,“你这算是问道重点了,她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罗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卧草,我还以为这小子心里有谱了呢! “你在我面前拽了半天,结果啥结论也没弄出来!你不是脑袋好使吗?”我有些丧气,话说得有些过分。 罗木倒是没有生气,解释着着“就连警察办案,也得多个证据相结合啊,就一滴血,怎么可能分析出那么多!” 我有些生气,一下子踹开了棺材盖子,棺材盖子的内侧,却露出了一个字。 第128章 一位老者 棺材盖子的内侧,有一个大大暗红的“蛊”字。 我赶紧把这个字指给罗木看,罗木也大吃了一惊,他上前仔细地观察起来,然后肯定地对我说道,“罗花留下的。” “什么?”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如果血液干涸的时间久的话,血液就会是黑褐色的,就像这个一样,”罗木指了指那滴血滴,“但是如果时间不久,就会是暗红色!” “所以你怀疑这个血字是罗花写的,可是罗花想要告诉我什么呢?”我看着这个“蛊”字,百思不得其解。 “罗花身上的蛊虫,已经转移到我的身上了,那她写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罗花发现了什么和蛊有关的东西?”罗木看了我一眼,“对了,你当时在给罗花解蛊的时候,与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我使劲儿地回忆着,她当时为了给她解蛊,那个解蛊的老婆子直接把他打晕了,不过这事儿,我没敢跟罗木提,我怕她这个当哥哥的生气,“要是硬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她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香气!” “香气?”罗木看了我一眼,“什么香气?” “就是闻起来特别摄人心扉的那种!”我有些回味。 我刚说完这话,就看见罗木撅着屁股闻了起来,先是闻了闻罗花用血留下的“蛊”字,又闻了闻那个罗棋留下的血滴。 “你干嘛?”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来,你来闻闻!”罗木一把抓住了我。 我也趴在棺材里面撅着屁股闻了起来,令我感到费解的是,这个小小的血滴居然也有香气,只是没有当时罗花身上的来的浓烈。 “这怎么可能?味道怎么可能这么像!”我很诧异。 罗木叹了一口气,“我听人讲过,蛊虫的虫茧身上有奇香,这种香气在种植蛊虫的时候能够摄入到人的血液之中,等蛊虫发育了之后,香味便会消失。” “所以,你和我的身上便没有了香味!”我接了一句,因为罗木生下来便被种植的蛊虫,而我,在跟罗花交合的一刹那,虫茧已经发育冲入到了我的体内。 “可是,你到底要说什么?”我问罗木。 “我怀疑,罗棋当时也可能被种上了蛊虫!” “啥?你说罗棋也被种上了蛊虫?”听他这话我很吃惊,转念一想,“不能吧,我跟上门说让他们帮我找罗棋的时候,罗云根本就不认识罗棋,怎么可能会给罗棋种植上这个东西!” “蛊虫又不是官门的独家秘笈,官门能种,别人当然也行!”忽然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十岁的老太太。 这句话出现之后,我和罗木对视了一眼,这声音明显不是男人的,不可能从我和罗木的嘴里发出来,可是,周围又没有人,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我两个环视了一周,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 难道是,那些恶鬼又被我招过来了,我的背后又冒出了一阵冷汗,赶紧躲到了灵幡后面。 “你是谁?”罗木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官门的种蛊之术,本来就是南边儿的一种巫术,官门只是利用的皮毛!” 这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音调还颤颤巍巍的,听得我很是瘆得慌。 “你到底是人是鬼!”如果这大白天的,我还能把怨鬼招过来,那可真是无语了。 “等会!”罗木冲着我使了个颜色,指了指罗棋坟头旁边的另一个坟头小声说道,“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我俩小心翼翼地移到的罗木指着的坟头那里,之间坟头的黄土略微地松动了一下,从上面滚下来几块土疙瘩,我赶紧抓住了罗木的手,“完了,诈尸了!” 罗木也攥紧了我的手,现在我两个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爬都不知道往哪里使劲儿。 “吱吱”一个硕大的老鼠从坟头的另一侧冲了下来,就像是小猪仔那么多,两只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它要干嘛?是要吃我们吗?”罗木嘚嘚瑟瑟地问了我一句,他的掌心已经流出了喊。 更吓人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骷髅头直接从坟头上面滚了下来。 大老鼠见状抱起了骷髅头,朝坟墓后面滚去。 “花甲之年人归去,惹了旧恨上新愁,万木萧萧皆落叶,孤魂入冢土盖头!”那个苍老女人的生意再次响起,真的是有鬼吗?我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自己的腿已经发软了。 不会是这坟墓里面的东西说话了吧! 罗木倒是脑子比我少清醒,拉着我走到了那边的坟头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敢问是哪位尊长,可否见面说话!” “你干啥?”我赶紧制止罗木,“万一是这坟头里面的鬼,蹦出来咱们可处理不了。” “可是,万一是人呢!大白天的害怕啥?”这小子倒比我胆儿大。 既然罗木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壮着胆子,“那个,那个,大神,你我素不相识,我也没有得罪过你,你可不要害我们啊!”我颤颤巍巍地说道。 “哈哈!”那边再次传来了笑声。 “不对,坟墓后面有人!”罗木对我说道,如果真的是从坟墓里面出来了,声音应该是空洞得有回想。 我们赶紧绕到坟头后面看了看,确实有一个人。 一个一身黑衣,蒙头蒙脸的女子,侧身倚靠在坟上,背后靠着有一个洞,这个洞黑黑的,就好像通进了坟墓里面一样。 因为整个脸都蒙住了,我无法判断眼前女人的年龄,但是从刚才的声音判断起来,这女人就算是没有七十岁也有六十岁了。 “你到底是谁?”我吓得汗毛孔都竖起来了,实在不确定眼前的这个老东西是人是鬼。 “呵呵,你们要找的人不在坟墓里面!”老太婆忽然看着罗棋的坟墓,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你怎么知道!” “棺材里面没骨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块地方,哪里面有骨头,哪里面没有骨头,我是最清楚的。” 老太太说完这话,指了指那个黑黑的洞口,又指了指那个滚下来的骷髅头,那只大老鼠毕恭毕敬地走到她的身边,两只前爪站里起来,大老鼠这个样子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孙爷爷,我和孙爷爷在后山坟茔地的时候撞上了鬼打墙,当时是通过老鼠打洞破解了鬼打墙,那个领头的老鼠也是毕恭毕敬的。 我壮着胆儿上前了一步,“大娘,刚才您说的‘花甲之年人归去,惹了旧恨上新愁,万木萧萧皆落叶,孤魂入冢土盖头’到底是啥意思,我听不懂!”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嘴里念叨着,“从骨相上来说,这人是孤苦命,本来死后想找老伴儿,可是儿女不让,所以就在六十岁的时候离去了!” 她说这这番话,捡起了那个骷髅头,在我面前比划了几下,可是我实在是不敢正眼看。 “你咋知道的这么详细,你是这个人的亲戚吗?”罗木倒是不像我这般害怕。 “根据这个来了!”老婆子拎起了骷髅头。 “你会摸骨看相?”罗木问了老太太一句。 老太太没有回答,就一直在那里认真地端详起来。 “摸骨看相!”这个词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对了,当时女尸被换成了无名男尸,我们拿了男尸的骷髅头,但是孙爷爷就说要拿着骷髅头到罗门镇来找人码相,难道他说得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第129章 摸骨看相 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老太太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在的脸上胡乱地摸了起来,几分钟之后,冲着我说了一句,“骨骼清奇,不是凡人啊,只是,可惜——可惜了!” 等会,她这话说得神叨叨的,到底是啥意思?不是凡人是什么意思?“可惜”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个老太太真的是摸骨看相的?如果她是摸骨看相的,会不会就是孙爷爷嘴里提到的要来罗门镇找的那个人。 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因为孙爷爷消失了,骷髅头也没有了,加上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早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以前在孙爷爷提到摸骨看相的时候,我不是没设想过,按照我的设想,摸骨看相的人,会像我们之前遇到的余半仙那样,坐在一个院子里,明码标价地做着生意,可是这个人却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她居然在坟头出现了。 而且我之前以为干这种营生的肯定是个男人,毕竟摸骨这件事情还是挺恐怖的,没想到却是个女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倒是这个人是不是当时我和孙爷爷要找的那个人,我还得确认一下。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罗木拉在了一边,“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孙爷爷来最初来罗门镇,就是要找个摸骨看相的人,想通过这个人来确认一下那个骷髅头的身份,进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是骷髅丢了,我现在怀疑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就是那个摸骨看相的人。” 罗木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真的?”然后又说了一句,“很像!”很显然,罗木也注意到了这女人刚才关于那个坟头里面骷髅头的分析,和摸我脑袋的动作。 “不行,我得问问她认不认识孙爷爷!”我有些激动了。 “你打算怎么问?”罗木问我 “就问他认不认识孙侯呗!那还能咋问?”我的想法当然是直接一点。 “那万一她本来认识,骗你说不认识咋办?”罗木反问了我一句。 “不能吧!” “首先,她到底认不认识你的孙爷爷,咱们不确定,另外,就算是她真的认识孙爷爷,她又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也不知道你问孙侯干嘛,万一心她里面有顾忌的,本来认识孙侯却说自己不认识,那咱们岂不是要走弯路了。” 我不得不承认,罗木这番分析很有道理,像老太太这个年龄的人,吃的咸盐比咱们吃的饭还多,心眼多着呢! “那你说咋办?”我问罗木。 “我倒是有个小办法!”罗木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眼睛一亮。 罗木的主意,就是把我身上的五帝钱给这个老太太看看,如果她认识孙爷爷,就有可能熟悉孙爷爷身上的物件。 这串五帝钱,虽说是孙爷爷送给我了,但是我也知道这玩意是孙爷爷的稀罕之物,所以这老太太要真是孙爷爷嘴里说得那个摸骨的人的话,有可能认识这个东西。 我从兜里掏出了那串五帝钱,递给了老太太,“老人家,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我对她说道。 “什么?”老太太问我。 “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我递上了手中的五帝钱。 她的眼神空洞无光,根本就没有往我的手中的五帝钱上看。 难道说他不认识这个东西?我有些失望。 罗木把我拉在了一边,小声在我耳边说道,“她,可能看不见?” “什么?”我诧异地看了罗木一眼,“你说她是瞎子?” “你看她刚才摸你的样子,是直接顺着你的声音上来摸的,还有刚才她分析的那个骷髅头,很可能是靠那个大老鼠从坟里面逃出来的。” 原来如此,如果真像罗木说得那样,那她就是没有看到我手中的五帝钱。 我赶紧把五帝钱递给了老太太。 她握在手中摸了起来,暗灰色的瞳孔居然湿润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和罗木都没敢吱声,看样子,她多半是认识这个五帝钱的,要不也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你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太太开口问了我们一句。 “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我赶紧解释。 “朋友?哈哈!”老人大笑起来,笑得我有些发毛。 “他怎么能和你成为朋友!”她轻蔑地笑着,就像面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真的,我们真的是朋友,不过他辈分比我大,我管他叫爷爷!”我接着解释着。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老太太指了指这个五帝钱。 “他说我容易招惹怨鬼,所以特意把这个东西给了我,不过好像是没有什么用处,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被鬼惹了了?” “这还不好使,要是没这个东西,你恐怕早就被鬼上身了,话说这玩意还是我给他的呢!” “啥,这个五帝钱是你给孙爷爷的?” “驱鬼的营生不好做的,他当时选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反对——”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抬头望了天一眼,就好像在回忆多年未见的故友一样。 说完这话,老人一下子拽住了我的手,“告诉我,孙侯在哪里?” 我被她这冷不丁的举动吓了一跳,说道,“丢了,丢了!” “丢了?”虽然她蒙着面,我能感受到她不相信的表情。 罗木拽了拽我的衣角,提醒着我,“是时候跟她说了,你得给他说说你和孙爷爷想找他摸骨看相的事情。” 罗木说得对,我是得说了,要不孙爷爷丢的来龙去脉,我也没有办法给她交代清楚。 “嗯!”我点了点头,“那个老人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和孙爷爷得到一个骷髅头,想确认一下这个骷髅头的身份,孙爷爷就想到了来找你,我也看出来啦,你既然认识五帝钱,就说明你跟孙爷爷交情非比一般!可是,不幸地是,孙爷爷丢了,骷髅头也丢了!”我尽量把故事讲得言简意赅,免得老人家听得太累。 “丢了?” “对,我们本来去离开官门上门,好不容易破了官门八阵,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就和孙爷爷走散了,我到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上门弄走了孙爷爷,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呵呵!”老太太冷笑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还玩失踪!” 我注意到了老太太嘴里的那个词,是“失踪”,她的意思好像是孙爷爷自己玩的失踪,而不是上门把孙爷爷撸去了。 老太太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对说道,“上门那点儿本事,还是弄不走他的。” 等会,她什么意思?她居然说上门那点儿本事,上门的本事叫一点儿本事吗?在我看来这本事可大了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赶紧接上了话茬儿,“你说?孙爷爷的失踪跟上门没有关系!” “不是没有关系,只是即使是上门让他消失了,也圈不住他!”老太太说这话的语气很自信,就像的在评价一个多年的故友。 这么说?孙爷爷在公共厕所已经脱身了?或者说,在公共厕所被上门抓去之后脱身了?总之,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孙爷爷一定是脱身了。 我有些兴奋,孙爷爷要是没有事儿的话,我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下了,之前一直觉得孙爷爷生死未卜的,弄得我很没有底儿。 忽然想起来刚才我和了罗木研究罗棋的血滴的时候,听到老太太说得第一句话,“蛊虫又不是官门的独家秘笈,官门能种,别人当然也行。”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130章 老太之家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想起那天晚上经历,万一那些阴物再找上我可怎么办,我害怕再出现什么变故。 可是,好不容易遇见了这个孙爷爷嘴里摸骨看相的人,我怎能轻易离开她。 刚才就在我和罗木研究血滴的时候,她说到了蛊虫的事情,还有她到底跟孙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能不能帮我分析出来孙爷爷的下落,总之,我心里还有好多疑团没有解决,我得跟住她啊。 罗木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他向老人家提出了邀请,“老人家,您能不能去我们那里去坐坐,我们特想听听您和孙爷爷的故事。” 罗木果然心思缜密,又想到我前面去了! 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对我们说道,“既然是孙侯的朋友,走吧!去我那里!” 这老太太冲着旁边打了个口哨,本来刚才不知道去哪里的那只大老鼠又跑了过来,乖顺地呆在了她的身边。 我心里犯着核计,难怪这人跟孙爷爷认识,他们都是知道控鼠之术的人。 大老鼠跑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凉风吹着上里的树叶沙沙作响,我很庆幸在天黑之前离开了坟茔地,要是这老太太呆在这里死活不走,要是再招来那些冤魂,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穿过曲折的山路,我们来到了一座石头屋子,这个屋子一扇而见,就像一个古墓的洞口。 “老人家,你就住这里啊?”罗木问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领着我们进了屋。 屋里面最多的东西,就是一些骸骨,屋子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骷髅头,就像是一个古董收藏家里面摆着瓶瓶罐罐一样,只不过看起来更为瘆得慌,还有一些牛头、鹿头的骸骨挂在墙壁上,就像是标本一样。 锅里面咕咕噜地煮着东西,我问道了一股草药的香气,“来一碗吧!”老太太盛了一碗,递给了我和罗木一人一碗。 我喝了一口,有一股艾草的味道,不过喝起来却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老人家,这是什么东西?”我问了一句。 “你身上不是有蛊虫吗?这虫性子烈,在你身上汇阳气,具肝火,这碗汤可以帮助你抑制蛊虫的作用。” 说完这话之后,她又抬起手来指了指我身边的罗木,“这小伙子呼吸时重时轻,说起话来气力不匀,想必是受过大伤的缘故。” 嘿,还真是神了!这老太太根本就看不见,居然知道我身上种了蛊虫,居然还知道罗木之前受过重伤。 不过这汤确实很有效果,喝下去之后,顿时感觉到浑身上下清爽了许多。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蛊虫的?”既然她提到的蛊虫,我正好可以引着她解答一下我关于罗棋的疑问。 “但凡是种植蛊虫的人,身上都会有异香,成虫时并不浓烈,随着时间的推移,虫体的气味儿会越来越淡,常人是闻不到的!”老人家慢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从她的话里面透漏出来了一个信息,常人闻不到,她能闻得到,说明她不是常人。 “这么说,你闻到了我身上的虫子的味道!”我问她。 老太太点了点头,“不只是你,这个人的身上也有,只不过因为时间关系,他身上蛊虫的味道已经淡了许多。” 还真是厉害,真就像老太太说得那样,我的蛊虫的刚种下的,刚刚从虫茧发育成虫体,而罗木的蛊虫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就种下了,已经早就是成虫了。 “老人家,能不能好好给我讲一讲蛊虫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得刚才在坟茔地的时候,你跟我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蛊虫又不是官门的独家秘笈,官门能种,别人当然也行。’”罗木赶紧提出了问题,这话我都能注意到,当然也罗木也不会漏下。 “蛊虫气味最大的时候,就是虫茧的时候,虫茧的有异香,即使是常人也会闻出来。” 听老人家这么一讲,我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我给罗花解蛊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香味。 老太太继续解释着,“因为蛊虫是种在体内的,与血脉相通,血液中的气味最明显,如果被种虫茧之人流血的话,这血液的气味儿可是五年八年甚至十年不衰。” “您的意思是?罗棋当时确实被种了蛊虫!”我问了一句,因为我们清晰地闻道了罗棋刻意留在棺材的血滴里面的那股香味儿。 老太太点了点头,看来那会儿罗木分析得不错,确实罗棋也被种植的蛊虫。 “那您说的,蛊虫不是官门的独家秘笈,又是什么意思?”罗木再次提到了这个问题。 “自古以来都是,南方善蛊,北方出仙,这蛊虫的蛊术本来就是从南方传过来的,官门只是略知一二,你说的坟茔地里的那个姑娘,五年前便在这里下葬,之后尸体却又神秘失踪,很可能就是假死!”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 “按照您的意思,那个坟地里面的姑娘,生前可能就是被种蛊,而且被人算计假死,再埋葬之后又被人救出来了?”罗木的脑子果然比我反应快,一下子就推理出了一堆内容。 “南方有一种窒息法,可是让人短时间内停止呼吸,然后再配以药引,将此人的呼吸恢复!”老太太继续解释着。 “那就对了!”罗木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就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啊?你说啥?”我还是半点没有头绪。 “我的意思是罗琴关于她姐的表述,和现在老人家的分析,如果凑到了一起,那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完整?怎么完整?”我的脑子里使劲儿地搜索着重要词汇,“雷劈”、“假死”、“蛊虫”真没感觉这些事情有什么联系。 罗木知道我想不明白,便对我解释起来,“给罗棋种蛊虫的和让罗棋假死的,很可能是一股力量,这种力量因为某种原因控制了罗棋,想让罗棋帮助她们实现特殊的目的。” 罗木在那里言之凿凿的,我仍旧是一头雾水。 罗木接着说道,“罗棋之前讲过,她在假死之前,频繁地去见过什么人,而且心情不好,那你说罗棋为什么心情会不好,要么就是受人威胁了,我现在猜想罗棋当时就是受人威胁而种了蛊虫。” “之后呢?”我问罗木。 “背后的这股势力想让罗棋为她做事,可能会以她的妹妹和老母亲的生命安全相威胁,罗棋无奈接受了种蛊虫的这种控制!” “可是,她为什么要假死?” “如果不假死的话,官门水这么深,她如何能够堂而皇之地摆脱官门的控制,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罗棋死了,她就会摆脱了官门的纠缠,而且还会保全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那按你的意思,罗棋是自己假死这出戏的导演?”我好像是有点明白了。 “她未必是导演,真正的导演的背后威胁她的那股儿势力,而她只是一个知道剧本的演员,我还是那句话,雷劈这种假象很容易就做出来,只要把头发弄焦就行了,况且她的衣服还没有烧焦,选择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导演一出假死这出戏,再容易不过了。自古以来在我们罗门镇就有被雷劈死是不祥之人的这种说法,如果有人在可以制造舆论的话,乡亲们肯定会收到舆论的影响,不停棺三日就将尸体早早埋葬了事。” “然后,葬了之后,控制罗棋的这伙人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罗棋复活,然后再把她救走!”我接着罗木的分析说道,“而且,罗棋背后的这股势力,也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在官门做了这么大的手笔,还善于用蛊术!” “所以,可能是南方的某股势力!”一直不说话的老太太接了一句。 我的天,如果真的像罗木分析的那样,那可真是太离谱了。 第131章 血玉之赌 我和罗木就这样在老人家面前分析着,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这个老人家当成外人。 老人家一直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艾草味道的汤,听着我和罗木分析着,只是在关键时刻才会插一句话。 不过,就眼前的信息来看,关于罗棋的问题我们只能了解这么多了,这还多亏了老太太在旁边的提点,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分析到这种程度。 至于罗棋背后到底是什么实力,我们现在可分析不出来。 “给我讲讲,你和孙侯是怎么认识的?”老太太问我。 我赶紧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顺便。 她感叹了一句,“二十年不见了!” 这老太太居然说他好久未见孙爷爷了,不过想想也有这种可能,年纪大的人,几年甚至几十年不见很正常,不过我有点好奇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孙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么久不见了?”我赶紧问道。 老太太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对我说道,“我且问你一句,是他主动要来见我的?” “对!”我赶紧点了点头,“孙爷爷说你会摸骨画像的!” 老太太拿起了一个碗,从锅里舀了一勺汤到碗里,又把碗放在的地上,那个硕大的老鼠见状,赶紧过来喝起汤水来,我很疑惑她不是看不见吗?却能够很熟练地拨弄着碗里的艾草。 “我晚上的时候,视力会恢复一些!”老太太肯定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解释了一句。 我看这老鼠用的碗和她给我和罗木的碗没有任何区别,难道说我用的这个碗也被这只老鼠用过,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颤,虽说我不是什么爱讲卫生的人,但是要是和老鼠不分彼此的话,我还没有洒脱到那种地步。 老太太蹲下身去,一边给老鼠拨动着碗里的艾草,一边念叨着,“终究还是他赢了?” 我不知道老太太这话是跟我说的,还是跟罗木说得,不过很有可能是跟老鼠说得。 不过她的这话倒是让我心里犯着嘀咕,什么赢了输了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嘿嘿”地笑了起来,忽然我说道,“小子,刚才我就说了,你骨骼惊奇,肯定不是个一般人物,否则我那孙侯也不可能跟你那五帝钱。” 她说居然我不是一般人物,呵呵,我只能苦笑一下,在我眼里,我周围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比我差的,都比我帅就不用说了,王一水比心眼好使,孙爷爷比我有本事,罗木比我聪明,就连宿舍的大元,也是个吸引女生的家伙,人群里随便拎起个男人,都比我立得住,我算个啥。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串五帝钱,是我给孙侯的信物!” 信物?什么意思?难道说,眼前的这个女人跟孙爷爷有故事?我一下子浮想联翩起来,孙爷爷是童男,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被女鬼上身的老板娘看上,还有他那宛如十六七岁少年那般稚嫩的脸,还有他对于女人勾引的那种不适应的应激反应,我怎么看他也不想是个跟女人扯上关系的人啊! 我再次观察了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没错,声音是很苍老,可是她一直蒙着脸,若是摘下了面纱,会不会也像孙爷爷一样年轻。 毕竟面前的女人是长者,我不可能直接问她和孙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之,我有一种预感,二者之间一定有故事。 罗木看我陷入了沉思,上前问了一句,“为什么您说他赢了?” 她用那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对我们说道,“二十年年前,我和孙侯打了一个赌。” “哦?老人家,能不能跟我们讲讲!”看来罗木跟我一样好奇。 “这事儿都过去好久了,不过,我也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话了,你们两个小伙子既然是孙侯的朋友,那我也不妨跟你们聊聊,我们的赌注就是——”她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再次拨弄了拨弄给老鼠进食的汤碗,“小乖乖,慢点吃,别噎着!” 我和罗木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生怕她一反悔就不说了。 老太太对我们说道,“你们真想知道?” 我两个都长出了一口气,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 “我们的赌注是——看谁能找到血玉!”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血玉?我大大的吃了一惊,我万万没有想到,老人家和孙爷爷的赌注居然就是血玉。 我长大了嘴巴,惊呆在那里,再看罗木,虽然不像我反应这么强烈,但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我们显然都被从她嘴里提出“血玉”这两个字吓到了。 老太太倒是没有在乎我们的反应,她在那里继续说道,“我们当时约好了分头去寻找血玉,谁要是找到了,谁就赢了,然后会带着血玉来见另一方。” 等会,我脑子有些蒙了,我当然知道,血玉就是我,我就是血玉。 可是,孙爷爷当时决定领着我见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要见摸骨师傅吗?目的不是给那个不知名的骷髅头码出来样貌吗?怎么又扯到了血玉身上。 我使劲儿地晃了晃脑袋,刚从罗棋那个复杂的事情中拉出来,又陷入了一个疑团,我的脑袋已经成为一锅粥了。 罗木也听到了老太太的话,附在我耳边说道,“看来,孙爷爷带你来见这个女人,不只是要给骷髅头看相这么简单。” “你啥意思?”我问罗木。 “可能孙爷爷最重要的目的,是带着血玉,也就是你,来见她!”罗木点了点我的胸口。 “孙侯说想来见我,肯定是已经找到了血玉,否则他也不可能提出来见我,可是这老家伙居然不见了!” 老太太像是在跟我说话,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老人家,你们找血玉要做什么?”我问了一句。 “呵呵,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老太太说完这话之后,倚靠在了藤椅上,冲着我们摆了摆手,“我已经累了,今天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切记,要是看不见孙侯,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老太太说完这话之后,那只大老鼠冲着我们“吱吱”地叫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看门狗在帮着主任下逐客令。 “唉!老人家,那个,我还有问题——”我还没有说完话,被罗木托了出去。 “你干嘛?”到了门外之后,我有些生气,关键时刻,又被罗木拽出来了。 “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呢!”我冲着罗木喊道。 “她要是不想说了,你问也没有用!” “那你说咋办,这女人到底跟孙爷爷是什么关系?我还没有弄清楚!” “你没看这女人给我们下了口令吗?要是没有找到孙爷爷的话,不能来见她!” “那我们岂不是只有带着孙爷爷来才能见到她!” “当然了,她说得很明白!” “可是,孙爷爷到底在哪里啊!”我仰望着天,感慨了一句,“还有,她和孙爷爷打赌的血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实话跟你说,我刚才差一点就把血玉在我身上的事情说出来了,对了,你说,这个老女人看起来也是个本事大的,她知不知道血玉已经在我身上了!”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当时她的表情,没有透漏给我任何信息!不过,我觉得——”罗木拖着腮帮子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我觉得比起血玉,她似乎更在乎跟孙爷爷见面!所以就算是她意识到了血玉就摆在她的面前,她可能还是记挂的孙爷爷!” “唉!这就是女人啊!如果这两个人真有什么渊源的啊,还真是般配啊!”我感叹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罗木问我。 “孙爷爷晚上看不见,是个夜盲的,她白天看不见,晚上能看见我不太知道,两个看不见的人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啊!” 第132章 决定启程 孙爷爷是有故事的人,这个老太太是有故事的人,罗棋也是有故事的人,我的周围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还都是没有谜底的故事。 孙爷爷到底去了哪里,他和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以血玉为赌注,官门上门为什么要让我去找白玉,罗棋背后的强大势力又是什么,还有白玉和血玉到底有没有关系?总之一个个谜团就像是一根根的乱线一样,缠绕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我和罗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怕天太晚了,再在山上逗留的话,会有什么变故。 胡乱地弄点吃的填饱了肚子,罗木看着我,“你打算什么办?” 我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事情太复杂了!” “确实有些复杂!”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罗木问我。 “要是你和孙爷爷都在我身边就好了,你的脑子,加上他的本事,我就什么都不愁了!” “呵呵!”罗木笑了一下,“净说没用的,孙爷爷不是不在身边吗?” “那你说该怎办?” “事情虽然复杂,但是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却很清晰。” 我看着罗木,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我这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他居然能说出来清晰两个字。 “行,那你说说!” “下一步就是要找罗棋,找到她才能知道骷髅头的下落,而且在找罗棋的同时,我们也可以打听孙爷爷,万一有什么收获呢,最好的结果,就是既找到了骷髅头,也找到了孙爷爷,那我们就带着骷髅头和孙爷爷来找这个老太太,老太太利用骷髅头来摸骨看相,知道骷髅头的来处,如果运气好了话,就会知道谁给骷髅头和女尸进行的交换,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找到女尸,将女尸归位,你们村里的河水就可以解了!” “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确定,女尸到底跟清河发水有没有关系!” “那有什么,如果咱们找到了女尸,但是水还没有退下去的话,那我们还得去寻找别的路子!” “别的路子?呵呵。”我冷笑了一声,心里极度崩溃,当初老了,罗门镇的时候,就不知道会滋生这么多是非,种了蛊虫不说,还差点把命搭上,要是再出什么事端,我就是八个命也赔不起啊。 罗木看出了我的沮丧,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是还有我呢,只要我们活着,事情就得一个一个解决,人来这世上走这个一遭,不能逃避!” 我看着罗木,现在在我旁边宛如救世主一般,我忽然觉得虽说是我的视野开阔,但是他才是那个真正胸有沟壑的人。 这一刹那,我居然有了拥抱他的冲动。 罗木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下子把我推开了,“你干嘛?” 我笑了,“放心吧,我是直男!” “直男?”他没有听过这个词。 “嘿嘿,怎么跟你解释呢,那个同性恋听过没有?” “嗯,知道!” “性取向正常的,就是男人喜欢女人,就是直男,要是不正常,男人喜欢男人,就是弯的,哈哈!”我给罗木解释着。 “哈哈,我也是直的!”罗木回了我一句。 开了开玩笑,两个人说话的气氛并不想象刚才那般凝重了,说实在的,我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罗木,那么复杂的事情都能被他捋顺清楚,还有那关于罗棋整个事件的推理,啧啧,他要是有朋友圈,我恨不得给他点赞一百次。 赞叹归赞叹,最重要的还是要讨论下一步怎么安排,我的脑子肯定不行,就算是要找罗棋,我也半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到底该怎么办,还是得问罗木,“那个,你有啥想法没有,我是说,关于罗棋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去找罗棋?”罗木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点了点头,忽然脑子灵光一现,“要不,咱们再去余半仙那里算一算,唉,我的锦盒还在那里呢!” 罗木摇了摇头,“没有用的!” “为啥?” “我听人说过,余半仙算位置,只给算一次,第二次就不给算了!” “怎么会这样?”我很是不解。 “算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泄天机,消耗神识,你泄露一次天机就够了,你要是反反复复地这样做,老天爷就会收走你的神识,不再给你这个本事,所谓张弛有度,适可而止,说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相信罗木说得话,上次孙爷爷跟我去找余半仙算命的时候,也说过找人这种事情特别得消耗神识,而且余半仙那会儿给我们算完,你明显能感觉出来她的体力和脑力消耗很大。 看来再去找余半仙算罗棋的这件事情肯定是行不通了,我掏了掏兜,加上这几天的一些小来小去的消费,就是把兜里面的零钱都算上,也不够三百块钱了,看来赎回锦盒的事情也泡汤了,好在那个写着什么“宏图伟业”的字帛还在罗木手里,我们也不算是一无所有。 “该怎么找罗棋呢?”我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罗木显然也在跟我思考一样的问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突破口,该从哪里突破呢?” 几分钟之后,罗木说了一句,“有了!” “什么?赶快说说!”看到他想出了法子,有点小兴奋。 “上回咱们调查徐曼,你不是委托了宿舍的同学去查学校的资料吗?咱们这会也去学校看一下。” 罗木指的是上次我们委托我的大学室友大元调查徐曼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用,大元调查出来的徐曼,是个二百来斤的大胖子,根本就不是罗棋这个人!估计的罗棋顶替了她——”说到这里,我眼前忽然一亮,特意强调了两个字,“顶替?” “嗯!”罗木点了点头,“咱们就从这里入手!” 等会,罗木说得是“咱们”,难道说,这小子要跟我一起出去? 罗木看着我,认真地笑了,“你不是要带着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怎么样?不欢迎我吗?” 我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嘴里赶紧念叨着,“欢迎、欢迎,我,我真没想到!” 一激动又上前抱上了他,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又来这套,告诉你,我可是直男!”罗木这会没推开我。 “哈哈!”我们两个都笑了,“告诉你个秘密,女人更可怕!” 睡了一晚上的好觉,早上起来,看见罗木正在那里写信,按照他的说法,要是等他爹回来,或者给他爹打电话的话,他爹肯定不能放他走,还不如留个字条来个不辞而别走得方便。 我觉得挺对不住罗木爹的,毕竟罗木跟我出去这么一招,保不齐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的,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跟老人家交待。 呸、呸,自己想起这些这不吉利的话了,罗木是聪明人,不会有事的,我爹说过,“一群人要是一起掉到粪坑里的话,活下来的只能是聪明人。”心里虽然有些不忍,但是我知道,有罗木在,心里着实踏实。 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罗花! 在罗花的坟头前面告了别,觉得可能一段时间回不来了,心里很是不忍,她就这样为我而死,在宇宙浩渺中化成了一粒孤独的尘埃! 从这里回学校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我和罗木整理好了东西,带上了所有的家当之后,给大元发了一条短信,“兄弟!我回来了!” 第133章 见大元 辗转做了两天汽车,我和罗木来到了我上大学的城市,这两天在汽车上,我的心里一直打鼓,害怕汽车再出什么问题,我甚至担心汽车行驶的时候会不会遇到鬼打墙,用罗木的话说,“我这心里可能是做下病了!” 下车之后,长长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刚刚从罗门镇那鬼地方出来,可算是回到现实世界了。 车站迎接我和罗木的,是大元那张大饼脸,他仔细看了罗木一眼,对我说道,“新朋友?” 我点了点头,冲着大元介绍起来,“罗木!” 罗木客气地伸出了手与大元握了握,大元盯着罗木看了半天,“啧啧,小伙子不错啊!” 罗木被大元看得有些发毛,赶紧在我耳边问了一句,“你确定他不是弯的?” “以前肯定不是,现在可不确定了!”看着罗木有些紧张,我一下子笑了,“骗你的,别看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的,女人缘好着呢,他可没有时间顾忌男人!” “嗯,那就好!”罗木一副涉世未深的表情,这人早就该出来见见世面了,被罗门镇那地方压抑得太深了。 从官门镇出来之前,我就给大元发了微信,想让他安排一下去中医院调查徐曼的事情,“怎么样了?”我问大元。 “下午咱们就过去!”大元说了一句,“先去吃饭!” 大元带着我们进了当地有名的一家火锅店,吃饭的功夫,大元问我,“徐曼,就是上次你让我找的那个大胖子,又不是美女,你为啥总是着急火燎地找她?” “什么大胖子啊?我认识的徐曼可是个美女!” “拉倒吧,二百多斤也算美女?那你口味也太重了点!”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我怀疑有人顶替了徐曼的身份,而这个人叫罗棋!”我对大元说道。 “什么?”大元一头雾水。 我知道这事儿没法跟大元说清楚,我也不想跟他多做解释。 “这事儿说来话长!” “靠,不能说呗。”大元对我说道,一口肉塞进了嘴里。 就在我们快吃完的时候,一个姑娘走进来坐在了大元的身旁,这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女生,眼睛上沾着长长的假睫毛,嘴巴的涂颜色很浓。 “鲍芸!女朋友!”大元介绍了一下。 “嘿,你小子行啊,又换了?” “你要是调查中医院的事情,还得她帮忙!鲍芸就是中医院毕业的!” “呦!还真是巧了!”我伸出手来跟鲍芸握了握。 “她以前是中医院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这事儿说起来还得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我不明白大元的意思。 “要不是你上次让去中医院调查徐曼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认识鲍芸!” 大元的意思我明白,这小子不会错过一切沾花惹草的机会,女朋友就像是换衣服一样勤,跟我们这些草根一族不同,大元的父亲是这个城市里的大型商业集团的老总,大元刚上大学,他老爸就花钱在一家事业单位给大元挂上了号,说是毕业就安排,果然这小子一毕业就吃上了皇粮。 别看大元长相不咋地,女朋友在大学时候处了一筐,我总觉得跟大元的家世有关系,这样的人,岂是我们这些草根一族能比得了的? 不过大元也有他的优点,脑子活,心眼儿好使还大方,因为家里的缘故,办事多有门路,这也是我找大元帮忙调查徐曼的原因,别人得费挺大劲儿做的事情,大元可能靠父亲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你们要调查的徐曼,大一的时候就办理了休学。”鲍芸点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说道。 “嗯!”大元接了一句,你们看到的照片就是我们在学生处拿到。 “好像是休学一年就回来了,于是就跟着下一届的学生一起在读!不过今年也应该毕业了!”鲍芸继续说着。 “那你对这个徐曼熟不熟?” 鲍芸看了我一眼,“中医院好几万学生,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隔学科如隔山,根本就不了解!” “学籍都能弄出来,厉害啊!”我对着徐曼竖起了大拇指。 “这有什么的,学生处的那个男生是鲍芸的前男友,毕业之后直接留校了!”大元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哦,哦!”我点着头,罗木也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可能觉得大学生的情感世界太复杂了。 罗木陷入了沉思,几分钟之后,对鲍芸说了一句,“徐曼到底是什么时候办理的休学?是不是一入学。” “这个,我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我可以让他查一查,他也是今年刚留校的,对学生学籍什么的还是生手!”鲍芸指的是留在学校的那个前男友。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这个‘胖’徐曼是一入学就办了休学手续的话,那中医院的学生是不是看不到真正的徐曼,而假徐曼也就是罗棋,在恢复学籍之后,顶替了真正的徐曼,然后在下一届学生里面念书,反正大家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徐曼,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罗木对我们说道。 “对,太有道理了,可是罗棋?为什么要顶替真正的徐曼在这里念书?”我觉得十有**就是罗木分析的那样,可是到底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想不明白! “这个就是我们要调查的事情了?下午就能过去?”罗木问大元。 “嗯,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鲍芸拿起手机走了出去,我看了大元一眼,“和前男友这么毫无忌惮的联系,你就不吃醋?” “这有啥?都什么年代了!”大元说了一句。 也是,现在的男男女女和好分手就像是下雨晴天那么反复无常,都不算什么事了,可能是在罗门镇走了这么一遭,我也变得保守了。 趁着鲍芸不在,我支支吾吾地问了大元一句,“那个,她怎么样了?” “谁?”大元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直接提小薇的名字,是因为估计旁边有罗木,他毕竟是罗花的哥哥,在他面前有些不要意思。 “你想问就问呗,这有什么的?”罗木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那个,我说的是小薇!”我对大元说道。 “呦,你不说小薇我还想不起来,学校这边都在谣传你,说你男人那本事不行了,真的假的?” tmd,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上次委托大元帮我去中医院调查徐曼的时候,大元跟我提到过,说小薇跟她的闺蜜说了我见到她没有反应的事情,小薇的闺蜜是个大嘴巴,这会子肯定是传遍整个毕业生群体了。 “噗呲”一声,罗木一口喷了出来,可能是听到大元这么一说有点不适应。 “那个,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不是不行了,而是——”“对,不是不行了,是行!”我一旁的罗木接了一句。 嘿!这小子居然帮我说起话来,不过他的下一句一说出来,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罗木说得是,“不行,还怎么当我妹夫!” “兄弟?你说啥?他是你妹夫?” “对,是,他娶了我妹妹了!” “等会!等会!”大元摸着自己的脑袋,一副转不过劲儿的样子,“怎么,你毕业没多长时间吧,不到两个月吧,你和小薇分手,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怎么又成了他的妹夫?” 大元了解小薇,也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冷不丁地听到我娶了别人,他肯定是想为小薇鸣不平。 正在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鲍芸走了进来,对我们说了一句,“联系好了,下午一点!” 第134章 查学校 中医院有着悠久的建校历史,校园里面都是一些古建筑,是全国有名的重点大学,比起我念的学校不同,这里的学生们一毕业都会进大医院找到好工作。 我们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上,路的两侧都是整齐的白桦树,树干很粗,一些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了,我感叹了一句,“秋天真来了!” 学校里面的男男女女们,有的依偎在一起,有的牵着手走路,我想起了小薇,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校园时光。 大元没跟我们一起来,说是什么见到鲍芸的前男友会尴尬,这小子考虑得还挺周到的。 鲍芸指了指林荫路尽头的一个灰色的古老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那就是办公楼,我们在那里跟他见面。”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在办公楼的大门口迎接了我们,书生气很浓,身材不胖不瘦的,这可能就是鲍芸的前男友了,比起大元的那张大饼脸,这人气质可比大元好多了,鲍芸咋就跟这个男生分手了呢。 男生看见了鲍芸,有些小激动,我一下子明白了鲍芸为什么能够轻易地搞到徐曼的资料,我在这个男生的眼神中间看到了能够为了心爱女子的赴汤蹈火。 这人的气质虽说与鲍芸有些不搭,鲍芸在衣着打扮上多少有些前卫,这人但是肯定是个靠谱的人,不像大元,女朋友一箩筐的。 “刘成!”鲍芸简单地对着我们介绍了一句。 “巧了,我也姓刘,刘一男,幸会幸会!”我们简单和刘成打了招呼,“所有的档案资料全部在二楼!我拿到了这个!”刘成拿出了手中的钥匙,“东西不让复印,你上次给鲍芸的那张照片,也是我偷偷地拍出来的!” “嗯嗯,辛苦了,辛苦了,到时候请你吃饭!”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觉得很没有底气,兜里就二百多块钱了,居然厚着脸皮说请人家吃饭。 我们上了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一间阴暗的屋子,门上挂了一个牌子,写着“档案室”几个字。 刘成拿着钥匙开了门,里面遍布着陈年旧纸发霉的味道,一排排的档案卷柜立在那里,刘成对着我们说道,“徐曼的入学资料就在那排!” 他抽出了一个档案盒子,盒子的骑缝处写着“xx年的入学资料!”里面是厚厚的学籍档案,“那年入学的都在里面。” 刘成翻到了徐曼的位置,用一个燕尾夹标记了位置之后递给了我们。 这男人还真挺细心的。 徐曼的档案资料上面写着高考分数之类信息,还有上面的那张照片,就是我们在官门镇的时候,大元给我们发过来的那张。 “身高172公分,体重180斤!”罗木念着,“没错,绝对是个大胖子。” 上面记载着“某某年办理的休学,就是五年前。” 看着这个休学年份,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罗棋的“假死”距离现在,不也是五年了吗? 罗木看完徐曼的入学资料之后,“这是入学信息,有没有徐曼恢复学籍的信息?” 看来这小子适应得还挺快! 刘成又领着我们去了另一侧的一趟卷柜,“这里面有!” 这小子业务挺熟练的,不一会就找到了徐曼的恢复学籍信息。 虽然事先已经预料到了,但是看到这个资料之后,还是让我们大吃了一惊,资料上面的照片就是罗棋。 “看来狸猫换太子是他们管用的招数啊!”罗木感叹了一句。 我明白罗木的意思,女尸被换成了骷髅头,徐曼又被换成了罗棋。 我用手机拍摄了徐曼休学和恢复学籍信息的档案资料,我们也不敢在档案室逗留的时间太长,毕竟是偷看,怕被别人发现。 “要不要出去喝点什么?”毕竟有求于人家,出了办公楼之后,我对刘成发出了邀请。刚进校园的时候,我注意到学校门口有一家甜品店,现在是下午三点,又不是吃饭的时候,再说了,就算是要请吃饭,我也未必请得起。 刘成摇了摇头,看了鲍芸一眼,我知道这小子肯定需要跟鲍芸独处的机会,我便拉着罗木走了,心里觉得单独把鲍芸留在这里了,有些对不住大元。 我搂着罗木的肩膀说道,“走吧,兄弟带你喝点茶!” 我们两个就像是在学校里面就读的大学生一样,成为了校园里面普通的一道风景,因为罗木长得精神,还吸引了不少女大学生的目光。 “看,这就是魅力,我就说,你在大学里面肯定受欢迎吧!” 我这话说得并不夸张,与一水的帅气不同,罗木长得纯纯的,说白了就是一张初恋脸,和现在很多带着美瞳,化妆修眉的妖孽男比起来,他可算是一股清流。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到了校园里面的甜品屋,看着吧台上面的价目表,罗木对我说道,“确定要喝这个?钱不多了!” “没事,孙爷爷一分钱没有,不是照样行走江湖!”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豪情。 “他有本事,咱两没本事啊?” 甜品店里的人很多,很多在大学生在里面看着书喝着下午茶,我和罗木选择了角落里面的座位,方便聊天,我们的奶茶还没有上来,过来两个姑娘。 “是哪个学院的?我们见过面么?”一个女孩子一边叼着橙汁吸管儿,一边对我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看着罗木,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这是最普通的搭讪方式,一点也不高明。 “我不是这里的!”罗木回了一句。 “唉!我说呢,医学院的男生们,一个个长得都像干尸似的,那里有这么秀气的小伙子!”果然罗木的初恋脸圈了粉,不过这干尸的形容也太夸张了吧。 “介不介意交个朋友!咱们加个微信啥的?”女生对罗木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叫>呵呵,罗木根本就没有手机,他家里唯一的一部手机就是他爹在用,还是那种一来电话就报号码的老人机。 “哈哈,还有人不知道微信?”两个女生笑了起来,“真有趣!那,要不要我教你?” “谢谢,不需要!” 这会子我们的奶茶上来了,想跟罗木搭讪的两个女生碰了一鼻子灰,可能是觉得这人太无趣了,便离开了我们的桌子。 罗木尝了一口奶茶,“还挺好喝的!” “嗯,咱两本来就没钱,这也算是奢侈了一回!”我也喝了一口,“你知道刚才女生跟你搭讪的下一步是什么吗?” “什么?”罗木一脸疑惑。 “你要是有情趣的话,睡觉都不是难事了!” “啊?有这么夸张?”罗木有些不相信。 “不是夸张,这就是社会,思想开放的女人很多,她们的需求多种多样。”我颇有深意地看了罗木一眼,“所以,你最珍贵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 “呵呵,知道!” “对了,徐曼的事情,你有什么思路没有?”我切回了正题。 “我现在的思路跟你一样,现在我们唯一确定的就是,所有的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肯定就是徐曼背后的那股强大的势力干的。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等我回答,罗木再次陷入了思考,然后对我说道,“你能不能在跟我说说,你在山神庙的时候,见到罗棋的详细情况,不要错过每一个细节!” 我又复述了一遍整个事情的经过。 罗木听完点了点头,“看来光靠刘成提供的这点信息不行,咱们还得见一个人!” 第135章 另一人 罗木嘴里的另一个人,是医学院的教授。 我记得在山神庙跟罗棋聊天的时候,她曾经跟我提到过,说来到砬子山就是医学院教授的安排,让她和张宇来寻找什么上好的野山参,至于罗棋的这话只是在敷衍我,还是确有其事,我还不得而知,毕竟关于罗棋的线索太少了,我们也只能试一试。 可是我和罗木都知道,大学教授不是那么好见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事情找鲍芸有没有用,不过鲍芸也说过,她跟罗棋不是一个学院的,对她们学院的事情半点不了解,思来想去,这事还是得找大元帮忙。 晚上的时候,大元来到我和罗木入住的旅馆里,当然这旅馆也是大元事先定好的,这家伙办事儿挺够意思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大元问我们。 “还算是顺利,想看的资料都看到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情?” “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我要找的女生确实是顶替了休学的罗棋,但是具体情况还是有些少?罗棋,不,应该说是徐曼在学校的老师是谁,能不能联系我们见一面?” “这个?”大元托着下巴想着,“这个不太好找吧,你又不是没有上过大学,大学的老师那么多,我哪里知道你要见哪个,总不能挨个安排你跟他们会面啊?” 大元说得有道理,我得给他缩小范围,“对了,徐曼曾经说过要到山上给教授找什么野山参的标本,可能是有这方面专研的老师吧!” “中医院里面研究中药标本的老师多了去了,这面积也太广了吧!” “所以还得靠你啊,现在有了我们有了徐曼的学籍信息,知道了她是学针灸推拿的,就在这个专业里面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针灸专业的教授,但是却热衷于收集中药标本的。” “看起来是范围缩小了很多!可是我可不保准儿能办成这事儿!” “你就别谦虚了,你要是办不成了,就没人能办成了?”我相信大元的实力。 “我们走的时候,鲍芸没有跟我们回来,我总觉得她那个前男友对她挺好的,咋还分手了?”我有些好奇,大元和鲍芸是怎么好上的。 “光对她好有啥用,又没有钱,这年头女孩子现实得很!” 看来还真是金钱败给了爱情! “晚上你们干嘛?请你们撸串啊!”大元问我和罗木。 “什么叫撸串?”罗木问我。 “就是吃羊肉串,再喝点啤酒!”大元解释着。 “唉,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我叹了一口气。 “走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情明天在办!”大元把我托了出去。 大元带着去了本地有名的一家串点,我们要了几瓶青岛淡爽啤酒,我用牙齿咔吧咬下了瓶盖,递给了罗木一瓶。 “你也尝尝吧!” “不,喝这玩意容易乱性!”罗木拒绝了我。 像我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可得趁机好好补一补,兜里就剩这么点钱了,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兜儿。 大元看我掏着兜,赶紧说了一句,“都来我这地盘了?哪里还有让你请客的道理!” 这家伙以为我想强着买账呢,看来还真是想多了。 “不瞒你说,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我有些沮丧。 “咋还混成了这样,毕业那会好歹不是回了趟家,我知道你家那地方偏僻,那也不至于一分钱没有吧!” “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对大元说道,觉得自己有点难以启齿。 “借钱?你要多少?”大元问我。 这小子从小就养尊处优的,钱在他眼里基本上就是个数字。 “你现在兜里有多少?”我对大元说道。 “嘿,你小子胃口还挺大!” “我老家遭灾了,我这一趟出来,九死一生的,是要给老家的人解决大问题的,现在一分钱没有,就算是住旅馆都住不起!” 大元是个敞亮人,掏了掏兜,里面有一千块钱,对我说道,“我手里就这么多了,你也知道我一般不带现金!” 他说得是事情,从大学那时候开始,他爸就给他办了信用卡,卡的名字是他爸的,要是没钱了会有短信提醒,花光了他爸还能汇钱!当时我们都很羡慕。 我接过了一千块钱,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张嘴管人家要钱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 “那个,哥们要是哪天发达了,一定加倍还你!” “行了,就别说这没用的话了,你先拿去用。”大元就是敞亮。 各色烤串都上来了,大元拿着一串烤腰子撸了起来,看他吃的那么香,我郁闷极了,这小子的境遇跟我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 罗木在旁边一直没吱声,也没听我和大元发牢骚,他眉头紧锁,他的这个状态我很熟悉,肯定又是在思考问题。 “教授、徐曼、山参、骷髅!”罗木的嘴里面叨咕着这几个关键字,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寻找线索。 “一男,你说,那个真正徐曼的休学,是不是让罗棋顶替他的计划的一部分?”罗木问我。 我点了点头,“没准还真是!” “给我看一眼你的手机!”罗木问我。 我把手机递给了他,他翻到了我们下午在学校档案室拍的那张档案资料的照片。 他指着真徐曼的那张档案资料照片,“这里面有家庭联系方式,你能不能给打个电话试试?” “打电话倒是行,关键是我对人家说啥?” “这好办,你就问问她什么时候办理复学手续!”啃着腰子的大元插了一句。 大元这么轻松就想起了说辞,唉,最笨的人还真是我。 我顺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这是一个固定电话,那边显示的是“已停机!” 罗木在那里吃着油炸花生米,“说不定真正的徐曼已经死了!” “啥?死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罗棋后面确实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在操控着,如果真正的徐曼休学是为了给罗棋进入医学院让路的话,那真正的徐曼只能永远消失,否则的话,如果真徐曼想要复学的话,那罗棋的岂不是要穿帮?” “嗯,有道理!” “我觉得要么这个徐曼已经死了,要么这个徐曼就是罗棋背后强大势力的组织的一员!”罗木继续说道。 罗木继续对大元说道,“兄弟,你能不能帮着去调查一下这个徐曼?” “嗯?怎么调查?” “就是按照她的家庭住址上这个地方,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罗木指着照片上的住址信息。 “这个?”大元看了看,有些为难,“不好办啊,又不是本省的人!” 确实,按照学籍上的信息,这个徐曼的南方的省份考进中医院的,离东北实在是太远了。 “那行,既然调查徐曼有困难,那咱们还是从教授入手吧!”罗木对大元说道。 看来在这件事情上,罗木已经捋顺出来了两条线索,医学院的教授算是一条,真正的徐曼算是一条,只不过我们目前势单力薄,没办法象警察一样,将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 我们边吃边喝着,罗木依旧是滴酒不沾,在我看来,他似乎对奶茶更感兴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元看了一眼手机,“时候不早了,鲍芸让我快回去!” 看来这小子已经跟鲍芸住在一块了,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人家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以前和小薇不也是这样吗! 大元结完账之后离开了,罗木看着他背影说了一句,“虽然有钱,有点浮夸,是个实在的哥们!” 我摸了摸兜,“这年头,有人能借你钱就不错了!” 罗木拿起了一串腰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靠,真骚!” 第136章 读报纸 回到旅馆之后,我很快就洗洗睡觉了,两天的舟车劳顿,我们都迫切地需要补补神经。 本来以为一觉会睡到天亮,可是半夜起来上厕所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知道自己是在惦记小薇,小薇找了什么样的工作,离没离开这个城市,我半点儿不知道,刚见到大元的时候,也没来得及细问。 不过话说回来,我就是问了也没用,就算是小薇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元想得很周到,知道我们要去中医院办事情,直接给我找了医学院附近的旅馆,说是办起事来比较方便,我现在只希望事情能够快点结束,本来我就没钱,也支付不起住旅馆的费用,大元这人倒是挺仗义,但是让我欠他太多的人情,我心里过意不去。 早上起来,我和罗木在校园附近的路边摊吃了一碗豆浆油条,准备一会儿去校园里面逛逛。 吃完之后,罗木问了我一句,“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了电话,那边怎么样了?” 对对,在罗门镇的时候,过得水深火热的,一直没顾得上这件事情。 家里那地方偏僻,用手机的人都少,我回家那会儿,也是只有大伯家才有信号,固定电话就更别说了,村里面一共就两部固定电话,一个在村口的小卖部,联系送货用,一个在村部,三奶奶用来接收上面的通知。 我用手机拨了三遍村部的电话,都没有人接,这种状况让我有些焦虑,还记得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爹生生地被河里的怨鬼叫去了生魂,离开家里那会儿,他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这会子怎么样了。 “家里不能出什么事吧?”我有些担心,看了罗木一眼。 “都谁知道你的手机号码?”罗木问我。 “我爹,可是他现在昏迷着,我娘,还有发小王一水,对了,三奶奶,也就是村长也知道!”我对罗木说道。 “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要是有什么事情,这个几人还不想方设法地电话通知你啊!” “对对!”不过我又想起来一件心里更没底的事情,“不能全军覆灭吧,我来的时候村里面可是发大水了,况且——”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况且什么?” “况且我还真在梦里梦到过,我们村里的水灾把所有的人都淹了,就我一个人还活着!”我有些不敢往下想。 “应该不能!”罗木想了想说道。 “为啥?” “你想想,那么大了村子要是被水淹了,报纸和电视上面能没有介绍吗?我看了近期报纸,没有这方面的报道。”罗木肯定地说道。 “啥?你说最近的报纸你都看了?”我很诧异,“你在哪里看的?” “旅馆楼下大厅那里有一个报纸栏,上面是这一个月的报纸,大概跟你从老家出来的时间差不多,刚好是这一个来月发生的事情!” “嘿,还真有你的,不过你啥时候看的,我咋不知道你去看报纸?” “昨天你洗完澡就睡了,我就溜达到了楼下,这些东西很简单,花费不了一个小时,一些有用的信息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真有你的?”我对罗木这一点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月的报纸,一个小时就看完了,还记住了所有的有用信息,我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人。 “那你有什么发现没有?”因为罗木说一些有用信息都记在了脑子里面,他提到了“一些”那肯定是消息不只一个。 罗木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是从报纸上面撕下来的文字内容,我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是一张两寸照片,还有人物简介。 “翟涛!”我念了一下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你往下看看!”罗木说道。 “中医学院针灸专业!”我一片脑袋想起来了,“徐曼也是这个专业!” “嗯,应该说是假徐曼!” 我接着往下看,上面的文字,大概都是在介绍这个人在医学上取得了什么什么样的成就,剩下的我就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别的,有什么?单凭一个专业介绍,你也不能确定这人就是徐曼的老师吧!”罗木没上过大学,他可能不知道一个学院有多少人,尤其像这种五年制的医学院,一个专业的老师都有好几十,哪个老师教哪个学生的都不一定,这人是徐曼老师的概率很小。 “以前你在罗木镇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过什么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吗?你怎么只看表面?” “嘿,你学的倒是快!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看看这个教授的研究领域是什么?”罗木给我指了指文字介绍。 “针灸结合药物治疗?”我念着,上面还写着什么国家获过奖之类的。 “针灸不只是对经脉有调节的作用,配合上中药,可以治疗很多疑难杂症,所以,针灸做的好的人,可能也是研究中药的专家,所以我在想这个教授是不是就是罗棋的导师。” “嗯嗯,有道理!”我总觉得罗木不管分析出来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还有更重要的!” “什么?”知道自己智商捉急,他要是不说明白,我肯定是分析不出来。 “你看这个教授的生源地!”罗木继续点了点。 “哦!”我长大了嘴巴,“这和那个真正的徐曼居然是一个省一个市的。” 我见过那个徐曼的学籍资料,她是y省k市的高考生,而这个教授,也是y省k市的。 “所以我怀疑,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罗棋背后的那股势力,很有可能来自南方!” “嘿,有道理,有道理!”我赶紧点着头,“要是真的罗棋的身上被种植蛊虫的话,就像是咱们在罗门镇山上遇到的神秘老太说得一样,本来蛊虫技术就是从南方传过来的,那控制罗棋的神秘势力就来自南方,而且整个事情的推进就跟这股神秘势力有关系。” “对,你终于开窍了!”罗木感叹了一句。 “呵呵,有你这个老师在,我就是再傻,脑袋也得开窍了!” “昨天大元也说了,大学里老师这么多,咱们得缩小范围,你跟大元说说,让他重点调查一下这个人!” “嗯!”我用手机给罗木撕下来的报纸拍了张照片,给大元用>“那下一步做什么?”我问罗木。 “咱们去校园里面看看!”看看能不能捕捉一下有用的信息。 —— 我和罗木进了医学院,打听到了针灸学院的位置,学校了宣传栏里面陈列着一排排的“名师风采”,上面果然有翟涛的照片。 “您好,我想跟您打听个人,你知不知道这个学院的翟涛教授!”我拦住了一个学生,问了一句。 “嗯,有!” “那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徐曼的,学针灸的,是个女生!”我又问了一句。 “徐曼!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好像是毕业了——你们要干嘛?”这个大学生可能是觉得我们两个有些面生,有点戒备。 “哦,没事,没事,我们是高中同学,就是时间长不见了,想看看!” 这人白了我俩一眼,“都毕业了,你还到学校里干嘛?” “哦,谢谢!” 怕引起更多了怀疑,我们两个赶紧离开了,毕竟学校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虽然只是短暂的对话,但是还是有些小小的收获,翟涛确实是医学院的教授,而徐曼确实是医学院的学生,下一步就得看大元的安排了。 第137章 装记者 三天之后,大元出现在了我和罗木下榻的旅馆里,还带来了两样东西,我一看,一个是话筒,一个是记者证。 “就等着这东西呢!要不我昨天就来了!”大元指了指记者证,对我们说道。 “嘿,还真有你的!”我拍了拍大元的肩膀赞叹着,假装记者采访这件事情,他都能想得出来。 “要不咋办?你以为大学教授想见就能见的,你得预约!”大元一副得意的样子。 罗木没有跟我们调侃,“什么时间见面?”罗木问大元。 “下午三点!”大元回了一句。 大元走了之后,我和罗木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到底该怎么设置问题,这个很重要,就像是罗木分析的,如果这个翟教授,真的是有问题的人,那他肯定会心有戒备。 ——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我和罗木准时来到了医学院的针灸专业,办公室里面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姑娘接待了我们,这女生对我们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还不时地瞄两眼罗木。 小姑娘为我们准备了两杯茶水,我喝着茶水,趁着小姑娘不注意,对罗木说道,“这个小姑娘不是老师,肯定是在这里做老师助理的!” “嗯?你怎么知道?”罗木问我。 “你看啊,她的岁数很年轻,肯定是刚也毕业的,或者是快毕业了,再说了,你看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太对!” “嗯?怎么不对?”罗木问我。 看来这人和孙爷爷一样,对女人的心里完全不敏感。 “大学的女老师你可能没怎么见过,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不管长得美的还是长得丑的,只要是不算太老,穿着高跟鞋在校园里这么啪啪一走,那就感觉自己是个女神一样,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围着她转!” “呵呵,有这么夸张?”罗木有点不信。 “当然了,如果这个小姑娘已经在大学里上班了,那她就是大学女老师,咱们两个小记者,在她眼里屁都不算,但是女大学生就不一样了,遇到了长得帅的记者哥哥,肯定会想象着会不会发生一段奇妙的爱情故事。” “拉倒吧,我看你倒是幻想力不错,这种没边的事情都能想象出来!”罗木和我不一样,他是一个典型的靠理性思维的男人,而我却比较感性。 “女人的想象力可是没有边际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拍了拍罗木的肩膀。 可能是我的话起了作用,罗木盯着那个小姑娘看了一眼,刚好碰见那个女生也在看罗木,女生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看吧!脸红了!不过你也是的,看女生的眼神能不能变一变!” “怎么了?”罗木不解。 “看女生的眼神,要温柔,女人不是书本,你不能看什么都一副审视的目光。”我对罗木说道,他这人要么不看东西,要是看东西的话,总是以一副分析的视角,怎么可能让人舒服。 “得了吧,都像你说得那样,那头两天在奶茶店看到的那两个女人,是不是就得下一秒上床了?” “嘿,变坏了啊,上床这件事情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来了!” 我和罗木就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翟教授有请!”小姑娘对我们说了一句。 我们按照了小姑娘的指示,进了一间遍布瓶瓶罐罐的大厅,有好几十个,大的大概一人来高,小的就像是一个纸杯那样笑。 从整个人体的解刨到鼻子眼睛,瓶瓶罐罐里面储藏了一大堆,上面写着什么病变的肿瘤、吸烟的肺什么的,那叫一个恶心。 福尔马林的味道呛得刺鼻,“看来这医学院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当然,他们经常解剖尸体,我也有高中同学考到医学院的,听他们讲过,刚上学的时候,你可能不适应,不敢靠近尸体,半夜睡不着觉啥的,后来就算是搂着骷髅头都不算啥了!” “还真是各行有各行的适应,山上的那个老太太,屋里面都是死人骨头,咱们觉得瘆得慌,她却无所谓!你看着这些瓶瓶罐罐里面,都是人物的内脏,这跟菜市场上面卖得猪肝、猪肺、猪下水的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习惯就好了!” 他倒是想得明白,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一辈子不想吃肉的冲动。 穿过了这个摆放着医学标本的大厅,我们进了翟涛的办公室,面前的这个男人身着西装,脸颊凹陷下去,皮肤很黑,嘴唇很薄,还带着一黑框眼镜。 我和罗木感激地上了记者证,胡乱地解释起来,“我们是xx报的记者,想对您作一个采访。” 之后便是我们设置的一些学术上的问题,什么从事针灸研究多少年啊,什么怎么将中药和针灸技术相结合啊,反正翟教授是解释了一大堆,我不知道罗木什么情况,我是半点没有听懂。 我和罗木假装在本上记着,“翟教授,对于东北野山参这一领域,您有没有什么研究?”罗木终于切到了正题。 “嗯,我们现在的着力点是侧重研究一些日常用药,都是老百姓能够承受得起的,至于您二位提到的这种,是名贵药材,这种要求的受众群体很窄,我研究的不多,学医的初衷就是为民生谋福祉的,不能只为少数富人服务。” 这人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我感觉他就是在装,脑子里想起了一个词,“衣冠禽兽”! 我和罗木对视了一眼,我两个都意识到了,看来他是刻意回避了山参这个问题。 “那您的学生,是不是有做这方面研究的?”罗木接着问了一句。 我明白罗木的意思,他是想就此引出徐曼。 “学生?一般老师没有涉及的研究方向,学生也不会涉及!” 我和罗木再次对视了一眼,他的这番回答,让我们无法再继续下去提问,野山参不研究,又不提自己让学生去找野山参的事情,看来他确实有问题。 又简单的东聊西聊了几句,我和罗木打算告辞了,在我看来这一趟并没有信息量,因为我和罗木不能跟翟涛提起此行的真是目的,用罗木的话来说,如果翟涛的背后真的有什么阴谋,那他是不能跟我们透漏任何信息的,这个年龄、这个阅历的人,即使你的问题设置得再到位,也未必能够引他们上钩。 从翟涛的办公室出来,迎接我们的还是刚才接待我们的小姑娘,她看了罗木一眼,鼓起勇气说了一句,“那个,记者您好,能不能给我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 这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给罗木抛橄榄枝。 “那个,我没有手机。”罗木摊开了手,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 “哦!”小姑娘有些失望,但是又有些纳闷儿,她好像是无法想象在这个智能手机遍布的年代,居然还有人不用手机。 “别,别,我有!”我赶紧点开了微信,和小姑娘加了好友,然后对小姑娘说道,“翟教授研究的学科,是非常有意义的,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嗯,你说!”小姑娘居然没有拒绝。 “如果翟教授要是有什么活动的话,比如说关于中药科研方面的一些研讨会之类的,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想对他进行跟踪采访!” “这个吗?”小姑娘有些为难,“这种事情,恐怕都需要通过至少是学院层面预约的!” “就当是帮我们个忙好不好,你也知道,做记者这行的不容易,也许非官方渠道有时候比官方渠道更利于我们工作。” “这?” “帮个忙好不好?”出乎意料的,罗木居然也办帮我说了句话,而且还是温柔的眼神。 “嗯!好吧!”小姑娘居然答应了我们。 果然这帅哥的力量还是强大啊! 第138章 夜偷闯 看来关键时刻,什么都不如美男计来的实在,我苦口婆心地跟这个小姑娘劝了一堆没有用,完全不如罗木一个眼神来的实际。 这小子就是悟性极高,我刚刚跟他说过,让他看女生的眼神温柔些,他还真是用上了。 既然问不出来什么话,我和罗木也不能总在翟教授的办公室外面赖着不走,“下一步该怎么办?”从翟教授的办公楼里面出来,我问罗木,这翟教授是个厉害家伙,我觉得在他身上不可能有什么突破。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罗木拽出了一句成语。 “什么?”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罗木没有回答我,在办公楼的周围环绕了一圈,认真地拖着腮帮子思考了起来。 “你这是干啥?这办公楼有啥好看的。”我还是不明白 “下午进楼里我就注意到了,这栋楼有些年头了,年久失修,窗户上面的窗户锁都不太好使!” “你到底想做啥?”我虽然不明白,却又使劲儿想了一下,“难道说你要爬窗户,你没事爬窗户干啥?” “刚才跟翟教授通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套间?你就不好奇里面都是什么?”罗木问我。 “嗯,套间?”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翟教授屋里面的布置,确实在他办公桌的左侧有一个门,不过教授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套间儿不是很正常吗。 “教授的房间在二楼,那个套间也在二楼,我琢磨着进去看看!”罗木对我说道。 “你啥意思?二楼也从窗户进去,掉下来咋办?”我觉得他这次脑洞开得有点儿大了。 “万一能有什么发现呢,刚才的采访你也知道,根本就没闻出来什么东西,这家伙太严谨了!”罗木露出了无奈的样子。 看来这次罗木跟我的感觉一样,也没有什么发现,翟教授这家伙就是个老狐狸,想从他身上挖出来有用信息,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翻墙越窗这事儿,也太冒险了吧! “万一被学校保安发现了咋办?咱们得看看有没有什么监控?”我想起了大学里面的保安设备。 “行,那就再看一圈。” 我和罗木再次环视的一周这栋办公楼,嘿,还真是天助我也,周围一个监控没有,不过我觉得这不太正常,翟教授在这医学院里好歹也算个名人,为什么连监控都没有。 按照罗木的话说,越是隐晦,越是有问题。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爬? 罗木抬头望了望楼顶,“上面能上去吗?” 我也看了一下,这办公楼正好在两栋教学楼的中间,三个建筑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凹”字的结构,办公楼只有三层,而两侧的教学楼有六层,中间的连接的,要从教学楼四楼走廊的窗户蹦到办公楼的房顶上,是可以实现的。 从隔壁的教学楼走了进去,我和罗木在两栋楼的连接处实地勘察了一下,办公楼的房顶上有很粗的排风扇,呼呼地往外面吹着风。 “你身上还有没有钱?”罗木问我。 我点了点头,大元借给我那一千块钱还在兜里。 “咱们去学校的体育用品商店买个大绳子?” “大绳子?买那个干吗?” “咱们把大绳子的一头固定在这个排风扇上,另一头绑住腰,然后顺着墙壁上面攀爬下去,到达翟教授办公室里面那个套间儿的窗户的地方,再从窗子进去。” 罗木说得轻巧,可是这飞檐走步这事儿,我们又不会武功,万一做不来,一屁股摔在地上咋办? “到时候你在楼顶上放风,我绑着绳子下去看!”罗木对我说道。 “别,还是我来吧!”看着罗木那小细胳膊,我有些不忍,这家伙还没有从官门八阵的气息中恢复过来,上次在山上摸骨的那个老太太也说他气息弱,要是体力不支可咋办。 “没事,我的观察力比你强,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罗木还在坚持。 他这话说得不假,他确实脑袋比我好用,可是他这趟出来就是帮我的,我不能再让他陷入到危险之中。 “不行,怎么着都得我去,你气息弱,我怕你撑不住,撑不住倒是会坏事,要是发现了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绝对不隐瞒,但是,冒险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吧,万一把你摔个好歹儿的,那我可真就是不知道咋办了。” 罗木见我说得诚恳,也就不再跟我争执。 在体育器材店讨价还价了半天,才讲到50块钱,现在麻绳都这么贵了?现在我兜里就这么一千多点儿,我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从体育用品店出来的时候,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 “怎么了?”罗木问我。 “我是没钱啊,要是我有钱的话,我怎么着也得先给你配个手机。” “得了吧,咱两形影不离的,要那玩意有啥用?” “哼,但是孙爷爷也说没有,我还是把人家弄丢了,要是在弄丢了你——”我有些不敢想象。 “不能,你想多了!” “你是不知道,现在手机的用处可多了,昨天在甜品店遇到的那两个开放的女孩,还有今天咱们看见的做翟教授助理的那个小姑娘,不都是主动加你微信了吗,你要是个不矜持的人,估计这会儿都能上手了!”我感叹了一句。 “嘿,你就这么想让我**?”罗木问我。 “别别,你还是好好保护好吧,最近的种种经历告诉我,还是童男好使!” 说完这话之后,我们两个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并不像刚才那般凝重了看,罗木说得对,什么事情都得往前看,虽然事情变得复杂了,是因为线索多了,线索多说明我们知道得多,知道得越多,就越接近事情的真相! —— 傍晚的时候,我和罗木就在校园的路边摊一人买了一个煎饼果子,本来就挺饿的,我都没舍得加两个鸡蛋,一块钱也是钱啊。 吃过了之后,两个人找一间自习室坐一坐,用我的话讲,是让罗木感受一下大学时光的悠闲。 虽然嘴上没说,但我却在罗木眼里看到了对上自习大学生的羡慕,这么聪明一个脑子,不念大学还真是浪费了,他要是念书,估计得的奖学金都能贴补家用。 我们两个等着夜幕降临,按罗木的意思,晚上的时候才好行动,还好,这人不像孙爷爷似的是个夜盲。 半夜十一点,深秋的雾气已经上来了,我明显地感觉到了空气里的一丝凉意。 我们两个带着麻绳来到了教学楼四楼走廊的窗户尽头,轻轻一跳,直接跳到了三楼的房顶上,关于运动能力这点,我还是有些自信的,虽然自己不算是什么运动健将,但身上还是有点儿腱子肉。 罗木也不用说,本来就长得清瘦,这对他来讲也不算什么问题。我们把那根从体育用品商店买来的麻绳子一端固定在了办公楼楼顶的排气扇上,一端固定在了我的腰上。 确认尼龙绳绑紧了之后,我双手紧握着绳子,两只脚有节奏地揣着墙壁,一点点地沿着墙壁顺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手心出汗的原因,我感觉绳子很滑,便抓得更用力了,还好楼顶到二楼只有一层的距离,我只是蹬了几下,就到了二楼翟教授那个窗户的套间儿的地方。 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拉窗,并不严实,轻轻一推,窗户就开了,我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第139章 被劫持 这是一个小小的隔间,进了隔间之后,我把腰上的绳扣解开了,随手一扔,把尼龙绳搭在了窗外。 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我和罗木商讨后的结果,罗木开始的意思,是不让我解开绳索,他那边一直拽着,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的话,我一声大喊,他就马上把我拉上去。 不过这个计划很快就让我否了,我明白罗木的意思,他是怕我落入危险,但是校园里面守卫森严的,我要是一声大喊,周围的保安都跑过来,我们两个岂不是都要“落网”。 我们最后定的计划就是,我进到套间以后,就解开绳索,卸掉身上的尼龙绳,然后把绳子甩到窗外,在我这边收集到有用的信息之后,在把绳子系上之后逃离,如果我被人发现了,罗木就赶紧撤退,这样起码可以保证一个人脱身。 进入套间之后,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亮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是个小小的屋子,手机手电筒的光亮足够了,我接着亮度环视着四周,里面只是那种很普通的实验室,有几张试验台,上面摆着用一个个用木塞封口的试管儿。 试管里面全是头发指甲的东西,没见什么特别,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东西是不是标本,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指甲头发这种东西随处可见,犯不上用这种东西做标本吧! 我赶紧拿起几个试管瓶看了起来,以为里面的指甲会有特殊,如果是什么灰指甲的话,做成病理标本也有可能,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这些指甲头发根本就跟我们平时剪下来的一样,没有半点不寻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远远没有外面大厅里面陈列的那些脏器值钱,干嘛偏要把这些东西放在隐蔽的套间儿里面。 每个试管瓶子上面都写了读不懂的符号,但是很有规律,就像是一个个编号一样,而且还配上了名字,还好这些名字是汉字,我能够识别。。 刚才在外面攀爬的时候出了好多汗,我的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汗水蒸发的原因,身上凉得瑟瑟发抖,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收集证据。 为了避免万一,来之前我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赶紧点开了手机相机,挨个为这些试管拍起了照片,排到最后几个的时候,我愣住了,在上面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字,“徐曼”。 试管上面居然有徐曼的名字,那这里面是不是徐曼的指甲,看来翟教授确实跟徐曼有关系,他后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进了隔壁教授的办公室。 套间与教授的办公室搁着一个铁门,上面有那种家庭住宅最常见的“猫眼”! 我把眼睛贴在了猫眼上,看见外屋(也就是翟教授)办公室的灯亮了,进来的确实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翟教授,女的就是白天在外面接待我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进屋的动作,居然是褪去了上衣,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翟教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装着橄榄油一样的东西,小姑娘拿着这瓶橄榄油,在自己身上上下抹了起来,透过猫眼我正好可以看见小姑娘的正面,小姑娘的眼神慢慢地从清澈变成了模糊。 小姑娘被涂抹了瓶子里面的东西之后,乖乖地坐在了翟教授的腿上,剩下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再介绍了。 这个衣冠禽兽,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我却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自己暴露了行踪,套间里面的东西已经拍得差不多了,现在主任已经回来了,我的耽误之急是得赶紧撤退。 因为怕被发现,听到刚才外屋的开门声的时候,我就关闭了手机的手电筒,现在套间儿里面漆黑一片,一抬腿,提到了傍边的医疗废弃物品桶,哐当一声,垃圾桶倒下了。 靠,真tmd背,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赶紧移到了窗口的位置。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看来我是逃不掉了,慌乱之中,我把手机顺着窗户扔了下去。 一股香薰的气味扑鼻而来,我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四周漆黑一片,我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被反向地扣在了椅背儿上面,我反应过来了,自己被劫持了。 屋子里面满是发霉的味道,胃里一阵翻腾,上顿吃的煎饼果子早就被我消耗殆尽,呕了几下,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肚子随即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因为昏迷的关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距离上顿的煎饼果子,到底过去了多久。 “咳咳!”我听见两声咳嗽的声音,屋子的灯一下子被打开了,在黑暗里面呆得太久了,刺眼的光亮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居然就是医学院的翟涛教授。 他跟学校里我们见到他的时候大相近庭,在学校里面的时候,这人西装革履、带着黑框眼睛,现在的他却穿着少数民族蜡染的衣服,也没有戴眼镜,眼神中露出了阴险的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放开我!”我挣扎着对他喊道。 “哈哈哈!”翟涛仰天长啸起来,“你以为两个记者证就能骗过我的眼睛,那我就告诉你,你这个记者很不专业!”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冲着他喊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翟涛的双拳抱在了一起,揉捏的骨节咔咔作响,和之前文弱书生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来这个衣冠禽兽早就看出来了我不是记者,那他还配合我们演了下午的那出戏,这人比我们想象得要阴险得多。 “嗯,要干什么?应该的是我问你吧,装扮成记者来调查我,然后又在半夜闯入我的办公室里面,你到底是什么企图?”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好像早就知道我半夜会返回来,难道说,他和办公室的小姑娘,只是他导演的一出戏?那罗木,会不会也被抓起来了?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到底我是什么企图,我当然不能跟他说。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疤痕,看来在我晕过去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使劲儿地摧残我。 “不说?呵呵?”教授冷笑了一声,走进了我的面前,一下子扯开了我的袖子,“那你告诉我,你身上的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他指的是我胳膊上这个圆圆的蛊虫的印记,这人居然注意到了这个东西。 我“呸”了一下,一口唾液啐到了他的脸上,他眉头紧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阴险的笑容。 “呵呵,不要这么凶吗?你告诉我,你身上的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你别想知道!”我咬紧了嘴唇,瞪了他一眼。 “呦,小子嘴还挺硬!”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一个巴掌就飞了过来,我感觉到嘴里面一股猩红的味道,嘴角渗出了血液。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蛊虫的事情,毕竟我和罗云也不算是有什么交情,不过面前是个老奸巨猾的男人,我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妙。 “不然的话,咱们来点交易怎么样?”教授由恢复到了刚才颇有深意的笑容,就好像没有扇过我巴掌一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你告我你的目的,我为你治好蛊虫!”他笑着说了一句。 第140章 落虎口 我完全没有想到,翟教授提出的条件居然是这个。 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男人给我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一个控制了官门男人这么多年的蛊虫手段,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脸颊上面火辣辣的,我顾不得疼痛,大脑神经在脑壳里面乱撞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要劫持我,或者是他想从我身上的得到什么东西,我半点不知。 我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假装记者采访他的时候,没有说出徐曼的事情,要是我跟他提到了徐曼,有可能也把徐曼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要是罗木在我旁边就好了,他肯定会分析出来比我更多的事情,不过罗木不在这里也好,起码他不一定会像我一样落入危险,我现在能祈祷的只能是他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落网,最好还能在窗户低下拿到我的手机。 “条件怎么样?”教授又强调了一次。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反问他。 “呵呵,我说得很清楚了,就是你此行的目的。”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个,我考虑一下。”到底能不能答应他,我不能马上回答。 我有一点实在是想不明白,在我看来,帮我解蛊是天大的事情,帮我解蛊就是想知道我来找他的目的,这条件未免也开得太轻率了一些。 我心里知道,找他的真实原因就是为了要找假徐曼,也就是罗棋的下落,可是现在我如果轻易的把罗棋说出来,会不会让罗棋也陷入危险境地,还有我在套间里面看到的装着徐曼指甲的试管,到底是真徐曼的还是假徐曼的,而且那些试管里面装的指甲到底是什么用处,这一个个疑问都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怎能轻易地决定跟不跟他交易。 还有,教授往那个助理小姑娘身上抹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抹完之后小姑娘就乖乖地顺从了,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如果教授帮我解蛊的话,我会不会也会像那个小姑娘一样变成某种奇异的状态—— 经历了这么多,我就是再笨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事事都要戒备,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就是这个道理。 教授见我许久没说话,他也没着急,对我强调了一遍,“蛊虫的药性相比你也知道,你要是没有解药的话,你活不了多久,这件事情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三天之后,我再找你要答案!” 他说完这话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件类似鼻烟壶的东西,在我面前晃了几下,又是一阵迷惑的香气,我再次晕了过去。 ——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周围都是石头墙壁的房子里,说是一个房子,却更像一个石洞,洞里面没有电灯,只是点着两支蜡烛,冒着微弱的烛火。 空气里遍布腥臭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禁了禁鼻子,心理琢磨着这是什么鬼地方。 周围出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我烛台上面拔起了一根蜡烛,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照了起来。 不照还不要紧,这一照吓了一跳,房间的角落里,有个用石头砌成的池子,两米见方,一米来深,里面密密麻麻地爬着上百只蛇,都吐着长长的信子,身上色彩斑斓的颜色。 小时候听我爹讲过,蛇的信子越长,颜色越深,毒性就越强! 按照我爹的说法,那这个石头池子里面这百八十条的无疑都是剧毒的毒蛇。 天哪!这个教授不是要给我时间考虑吗,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么恐怖的房间里。 不一会儿,石头房子的门开了,但是看到的确是密集的铁栅栏,这些栅栏封住了门口,就是门开了,里面的人也逃不出去。 教授就站在铁栅栏外面,阴冷地笑着! 我冲到门口,双手抓着铁栅栏猛烈地摇晃着,生气地骂道,“你丫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给我时间考虑,也得好说好商量,把我丢在这地方算什么事儿?” “哼哼!”教授冷笑了一声,“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耐心,三天之后,我会准时来这里,听你的答复,否则的话……”他指了指那个爬满了毒蛇的池子。 我明白他这个动作的含义,脊背瞬间一阵发凉,就感觉无数条蛇顺着脊背上面爬了下来,遍布在身体的人各个地方,奋力地用利齿獠牙吸吮着我的血液。 教授的意思是,如果三天之后我不同意他的条件,他就把我扔到这个装满这毒蛇的池子里。 靠,这tmd也太狠了点儿。 他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转身还对旁边的看守嘱咐了几句,是那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他没有给我任何继续谈判的机会,很显然他对我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坐在石屋子里面仅有的草席上,依靠着冰冷的墙壁,旁边的一池子毒蛇就在一边丝丝作响,我绝望极了。 脑子一直不听使唤地在胡思乱想着,到底应不应该说出罗棋,我反复问了自己几百遍,其实我心里很矛盾,与罗棋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山神庙的那个晚上,甚至都没有超过二十四个小时,要说是熟悉程度,可以说我对罗棋半点儿不了解,但是不知道怎地,我却下不去去狠心,那山神庙里期待的眼神,那适可而止而又推心置腹的话语,我已经不知不觉的把自己站在了罗棋这边。 还有官门镇的老大娘,还有她的妹妹罗琴,我至今无法忘却自己离开她们时,目送我的那种期待的目光,还有我答应带罗棋回来见她们的承诺,如果我把罗棋供出来的话,我不仅良心会受到谴责,还意味着背叛。 自己有点后悔为什么把手机给罗木丢下了,扔手机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扔了,如果罗木不去找我的手机,那我闯入套间这趟行动岂不是白忙活了。 要是这时候揣着手机的话,没准儿还能定位什么的,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分析,这间黑漆漆的屋子,有信号才怪! 胡思乱想也没有用,我端着蜡烛,再次走到了那个装满毒蛇的池子旁边,我在担心一件事情,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肯定会困,要是趁着我睡觉的功夫,这些蛇爬出来,那我岂不是凶多吉少。 石头池子只有一米来深,而池子里面的那些毒蛇都有一米来长,对这些毒蛇来讲,从池子里面爬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是我感觉自己足足观察有半个小时,那些蛇就规规矩矩地徘徊在池子的底部,没有往上面爬的意思。 难道说这些蛇也被控制了?控制蛇,控制蛊虫,甚至能控制小姑娘那样的女人,教授也好,这座石头房子也好,都太诡异了。 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我知道自己饿了,在那个煎饼果子之后,我没吃任何东西,这一刻,我居然想起了罗云。 在上门的时候,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满族“八大碗”大餐,那害得孙爷爷拉肚子蟹黄包子,不管怎样,罗云的礼仪算是尽到了,人家怎么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那像这个翟教授这么阴险狡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铁门“吱嘎”一下震醒了我,刚才被翟教授嘱咐的那些看守递从铁栅栏里递进来一样东西,香喷喷的味道,是一碗白米粥。 看来这翟教授还有点良心,我松了一口气,三天大限未到,这粥里应该没有什么毒药之类的,我可以垫垫肚子。 就在端起粥碗准备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小腿上一阵发凉,低头一看被吓得一激灵,一条毒蛇已经爬了了出来,就盘绕在我的右小腿上,一双三角眼直勾勾地盯着粥碗。 第141章 斗毒蛇 这只蛇就这么盘绕在我的小腿肚子上,身上是那种亮红色的花纹,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它要是有心情在我的腿上来上这么一口,估计我出不了五步,就得挂了。 听老辈子的人讲过,要是被毒蛇咬了的话,千万不要马上就走,一定保持在原地不动,要是遇到毒性强的蛇,五步之内就能死掉,小时候听着挺玄乎,现在想起来挺有科学道理,越是运动,血液中的毒性自然蔓延得快,发作得也就更快。 我保持着小腿不动姿势,低头看着这条蛇一眼,它的三角眼一直盯着粥碗,似乎对我的身体不那么感兴趣。 难道说,这粥里面有让蛇感兴趣的蛇饵?那池子里面的蛇,会不会?我有点不敢想了,下意识地慢慢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蛇池子里面已经爬出来了六七条蛇,还有几个在池口露着脑袋,蓄势待发。 我的头皮发凉,这要是一下子所有的蛇都杀过来了,那我岂不是提早就挂掉了。 对了,粥,我在这里面呆了这么久,蛇都没有爬出来,这碗粥一出现,所有的蛇都跃跃欲试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使劲儿挥起了拿着那只粥的手臂,把粥碗扔进了蛇池了。 就在粥碗扔进蛇池的功夫,小腿肚子上面的这只红蛇慢慢地从我身体上面退了下去。 已经爬出池子的那六七条蛇也迅速掉头,返回到池子的方向,刚才在池口探头的那几只红蛇也不再往外爬了。 我呆坐在地点,心里一直在噗噗乱跳着,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有些后怕,这要是我喝下了这碗粥,那些蛇都爬上来的话—— 我简直不敢想象,多亏爬在我小腿上的这条红蛇动作快,要不然的话,可能我这碗粥已经下肚了。 心里一排草泥马飞奔而过,这人也太阴险了吧,我刚才虽然是迷糊了一会儿,但是时间肯定不长,不可能到三天,这么早就给我下了蛇的诱饵,也太不守信用了。 肚子依旧饿的咕噜直响,这碗粥香气扑鼻,对我来讲就是极大地诱惑,不过按现在的情况,就是送来再多的食物,我也不敢享用了,因为我实在是不想成为这些毒蛇的美餐。 我站在池子旁边,观察着这群毒蛇的动向,它们贪婪地吸食者,这碗粥不一会儿就被它们品尝殆尽,还好,它们喝完粥之后并没有再次爬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人呆着空屋子里面的感觉很不好受,我的神经全都被孤独感和恐怖感充斥着,又困又累又乏,还不敢轻易睡去,怕趁自己睡着的时候,那些蛇再次爬上来。 这样的粥被看守送进来过三回,我一碗不落的扔进了蛇池里面。 第一次一个人体会到了漫无天日的感觉,在这个像地牢一样的石头房子里面待着,只有一池子猛蛇和两支蜡烛陪着我,我的脑子里面一直在胡思乱想,似乎把我从能记事儿的时候到现在的经历都回忆过了,而且还不只一遍,心里面越想越郁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行眼泪已经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心里有很多苦楚,一个从农村里出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妄图毕业工作该户口,进而延长寿命的小伙子,为什么会无端地惹上了这么多是非。 不仅我自己倒霉,还连累了萨满法师、老板娘和罗花丢掉了性命,这场冤债,我又几时能还,就算是把我自己的下辈子搭上了,也不够用。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看到了在大伯坟茔地里出现的那个女人,红红的衣裳,铜铃般的笑声,牵着我的手在漫天花海的田野里面信步,脖子上面挂着一块血玉,忽然一场大水过来,淹没了所有的东西,女人的脸渐渐地变得模糊了,眼角流出了猩红的血液。 仍记得第一次见到女尸时候,在场所有村子男人们的艳羡目光,她的出现第一次让我知道了,有一种美丽可以穿越死亡和恐惧。 你到底在那里?我感慨着,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我才踏上了不归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真的担心她会受到浩劫,腐烂之后变成了一堆白骨。 其实我心里明白,刚才的场景,只是饥困交加的我产生的幻觉,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下去多久。 时间渐渐地流逝着,那两支蜡烛就快燃烧殆尽了,烛台上面遍布了蜡油。 倒是这两支蜡烛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两只蜡烛好像跟我们平时用的蜡烛不太一样,似乎燃烧得更慢一些。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记得我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两支蜡烛是刚刚点燃的,现在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难道说,这个蜡烛燃烧的时间?就是三天大限。 那翟涛会不会在蜡烛熄灭的时候,就来跟我谈他的交易? 如果我关于蜡烛的推断没有错的话,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过去了三天,如果翟涛进了门,我该如何跟他交易。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门外有说话的声音,但是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内容,我也没心情到门那里细听,心里琢磨着可能是那个死教授派来整我的。 不一会儿,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个人,从身材来看,是一个女人。 她浑身上下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也是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两只黑色的眼睛,屋里面的烛火已经不明显了,我实在看不清她的样貌,可能是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视力受到了影响。 刚要对她说话,她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我不要吱声。 这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会子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站起了身,一个踉跄又倒下了,原来是这三天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的体力,估计早就低血糖了。 这女人一把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把带到了蛇池边上,我心里犯着核计,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看我没有喝粥,直接想把我丢到蛇池子里面,我的后背冒出了一丝冷汗。 到底该不该反抗,虽说我是个大老爷们,但是毕竟三天滴米未进,一直没有合眼,她刚才一把就把我托起来了,我现在连站稳都是问题,要是真的单挑起来,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她刚才拖我那一下子,掐得倒不是很用力,感觉还有一丝温柔。 我也不敢说话,就见她从兜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了瓶塞,她直接拿起瓶子顺着四周的池壁,往蛇池里面倒了起来。 这会我看清了,瓶子里面装得是白色的粉末。 池子里面的百十条蛇马上汇集到了池子的四周,中间形成了一个空空的地带。 难道说,是想把我放在这个中间的位置慢慢去喂? 我的心里一直打着鼓,不知道这女人会怎么处置我。 只见她波动了池子傍边的一个石块,然后池子里面这个没有遍布毒蛇地方的石头缓缓地移到了两边的位置,露出了井盖儿大小的洞口。 她托起了我的手,用食指在我的手心上面写了一个字,“走”! 等会,我有些恍惚,难道说,这个女人是来救我的? 我看着她,没敢行动,万一这池子里面是更多的毒蛇或者是更吓人的东西可咋办? 她见我没有动,似乎有些着急了,一把把我推了蛇池里面,洞口里面是长长的石凳,我顺着石凳往下走,抬头看了洞口一眼,洞口的那两块石板正在慢慢地合上。 就在石板合上的一刹那,女人慢慢地掀起了遮在脸上的蒙面,看到她的面孔,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居然是她。 第142章 逃蛇窝 面纱下面的女人,居然就是罗棋,没错,就是我历经了千辛万苦要寻找的女人。 容不得我多想,我三并作两步赶紧迈到了刚才石板控制的洞口的位置,可是石板已经合上了。 猛烈地敲着石板,大声喊着罗棋的名字,可是石板的另一头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指节已经渗出了血液,要找的女人,就这样被我弄丢了,我该怎么办? 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大脑里一片浆糊。 如果给我指路的是罗棋,那她会不会想要救我,而这个蛇底下,会不会就是通往外面的出口? 如果是别的人把我引向了这个地方,我心里没底,可是到现在我依然坚信着,罗棋不会害我。 这是一个长长的甬道,我不知道甬道的另一头通向什么地方。 我就这样扶着甬道的石壁,踉踉跄跄地走着,直到走到了甬道尽头。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井盖,说是一个井盖儿,但是却很厚,大概有五分米那么厚,也是,既然是一个地方的出口,人家肯定会做得结实一些。 我居然听到了莺歌燕舞的声音,从井盖爬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明晃晃的招牌让人睁不开眼,“天上情”几个大字是用彩色的led灯点缀的,那叫一个耀眼。 “天上情”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我在大学时听大元讲过,上大学的时候就听大元无数次讲过“天上情”的故事,说里面美女很多,如果够有钱的话,想在里面找什么样女人都能找到,说得宿舍的哥几个很是艳羡! 这可是个有钱人出入的地方,里面都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像我这种凡夫俗子,在门口当保安都不够格。 走进了“天上情”,舞池里面遍布莺歌燕舞的美女,一个个曼妙的身材在摇曳多姿着,这个架势我都有些欣赏不来,两三个美女走过来搭讪,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情? 想起刚才呆的那个地方,简直是天堂和地域一般。 没想到,这个神秘组织的隐蔽出口居然通向了这里,我没钱没时间,这地方绝对不能久留,我赶紧穿过了舞池,从正门溜了出去。 —— 顾不得在这诱人的天上情逗留,我现在满脑袋都是一个想法,就是快点见到罗木。 三天未进食的我实在是饿得难受,我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个面包,草草地填了肚子,赶紧往我和罗木住的旅馆方向走。 虽然身体很累,到我却舍不得打车,只能一边问路,一边摸索着前进。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我和罗木下榻的旅馆。 推开了房门,罗木不在房间里面,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罗木不会像我一样,也出事儿了吧! 我顺着窗口往外望去,外面没有罗木的影子。 房间里的钟表嘀嗒嘀嗒地想着,弄得我心里很乱,罗木到底去了哪里,还是真消失了? 可能是太困了,我居然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推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是大元的那张大饼脸。 “你丫到底这是多困?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不推你是真不醒啊!”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我进这个房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这么说,我是睡着三个小时之后,大元来找我的。 “实在是太困了,真醒不了啊!”我对大元说道。 “靠,你这四天都去了哪里?”大元抱怨了一句,一脸不满的样子。 “我去了……”刚要开口,却意识到自己完全说不明白。 “我这四天来了三趟,你和罗木那小子一个都没看见!” “啥?你也没看到罗木?”听大元说要这话,我的心里凉了半截,这小子是不是真被抓走了。 “嗯,是没看见!”大元点了点头,“对了,你刚才说了一半儿,你这几天去了哪里,看你这面黄肌瘦的,就跟逃荒的刚回来的似的。” “别提了!”我摆了摆手,“别提了,比逃荒还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元很关心。 “你不是让我们采访那个教授吗?那个教授不只是教授……”我看了大元一眼,“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又是一言难尽呗?”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我还等着罗木来帮我分析呢!” 一想起罗木,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到底有没有去教授的窗户外面拿走的手机,我心里真没谱啊! 想到这里,我对大元说道,“大元,手机带没?” “嗯,哦,带了!”大元掏出了他的手机。 “快点,赶紧给我的手机打个电!”我对大元说道。 “你不就在这里吗?打电话干啥?”大元一脸蒙。 “我跟你说不清,我怀疑我的手机在罗木那里,我的赶紧找到他!”我着急的喊了起来。 “哦,哦!”大元看我真着急了,赶紧拨通了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 “靠!”大元骂了一句,“你是穷成啥样了,话费都不交!” “谁知道啊,头几天还有钱呢!”头几天罗木让我给村子里打电话的时候,只不过没人接,当时电话是拨通的了。 “那咋办?”大元问我。 “我也不知道!”手机欠费无疑是给了我一击重棒,心里沮丧极了。 “要不连连的地方,说不定能跟你视频!。”大元看我挺郁闷,也在帮我想办法。 “算了!”我摇了摇头,“他别说是智能手机,连手机都没用过,不可能连上ife。”让罗木去连fie,就我来讲,简直就是开玩笑。 我这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算是老古董,孙爷爷是这样,罗木也是这样,搞得我自己也跟现代社会脱节了。 去夜闯教授的套间之前,我和罗木去体育用品商店的那会儿,我还调侃着说给罗木买个手机呢,要是买了手机,没准还能教教他怎么用。 大元没有在乎我的质疑,直接点开了微信视频聊天,居然接通了,那边是一张女生的脸!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手机被学院里面的女生捡到了! 我赶紧拿起了大元的手机,和对面的女生对起话来。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手机?” “什么?这是你的手机?”对面的女生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手机确实是我的,你是怎么拿到的?”我虽然心理很着急,但还是尽量稳定语气跟她说道。 “哈哈,这是我男朋友的宿舍,手机是他们宿舍新来的一个男生的。” “什么?新来的男生?”我彻底蒙圈了,难道说手机不是被这个女生捡到的,而是被一个男生捡到的? “那麻烦你,能不能让我跟拿手机那个男生说句话?” “奥,他出去了!” “出去了?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男生长得啥样?” “你干啥?干嘛这么刨根问底的?” “真的,这真的是我的手机,我现在想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朋友拿走了。” “你的朋友要是拿你的手机,肯定能告诉你啊!”这女生有着所有的共同点,特别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 “我没办法跟你说太多,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长得啥样?” “长得挺帅的,月牙眼!” 长得挺帅的,月牙眼,这说得可不就是罗木吗,可是罗木怎么就混到了什么所谓女生男朋友的宿舍里面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麻烦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给我回微信,就是这个微信号,麻烦了!”我恳求地对女生说道。 “恩,好!”对面女生一头雾水地挂断了> 第143章 混学校 罗木,罗木,我心里反复念叨着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热烈地思念过一个人。 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他能给我尽快回复;大元在一旁絮叨着,“这小子挺有意思啊,怎么还跑到男生宿舍里去了?”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更蒙了,反正他还没回信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大元的好奇心就要爆炸了。 中医院的事情,大元一直在帮忙,老让这哥们蒙在鼓里也不太好,毕竟以后可能还可能求到他,我总觉得在翟涛的事情上,还是有必要向大元透漏一二的。 我给大元讲了我和罗木假扮成记者,以及半夜潜入到翟涛办公室的经过,还讲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听罢之后,他居然伸手鼓起了掌。 “精彩,精彩!就像是电视剧的桥段一样!”这小子居然还挺兴奋。 “你可得了吧,我差点就被一群蛇给吃了,你丫还在这里看笑话!”我锤了他一下。 大元拖着晒帮子,一副沉思的样子,“难道说?这个翟涛真有问题?” “所以我让你调查那个办理的休学的真徐曼啊,他和翟涛是一个地方来了,我感觉她跟翟涛肯定有关系。” “嗯,一个大学教授,要是现在自己学生的学籍问题上,做一下手脚,也不是没可能。” “对!” “不过,我爸是在y省有生意伙伴,那个办理了休学的徐曼已经搬家了,别的就打听不出来什么了,你也知道,毕竟咱们不是侦探和警察!”说道这里,大元眼睛一亮,“要不,我给你雇一个私人侦探去那边查一查?” 我看了他一眼,想着他提出了这个方法,其实我知道这方法挺靠谱的,可是问题是,我的钱不靠谱。 我摇了摇头对大元说道,“算了吧,太贵了!” “倒不是钱的问题,问题在于如果咱们雇了侦探,会不会有好的效果。” “你说这个我赞成,我感觉翟涛背后的这股势力很强大,弄不好在打草惊蛇,这件事情是会出人命的。” “有这么邪乎?”大元有点不相信。 我不能跟他说太多,不过自己心里知道,整个事件已经不只出了一条人命,我不能再连累无辜的人了。 “是挺邪乎的,雇侦探这件事情,咱们暂且放放,我不是吹牛,罗木这脑袋,顶的上一百个侦探。” “这小子有那么厉害?”大元一副质疑的样子。 “厉不厉害,时间长你就知道了?” 大元眼睛亮了一下,“诶!刚才你按你所说的,那个翟教授在女生身上涂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个女生就乖乖地顺从,然后就那个了——” 果然这家伙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嗯,还没那个,就发现我了!你丫能不能关系点别的,我好不容易虎口脱险,还有心情在这里想这些事情。” “我在想啊,要是咱们也能弄到这样的神奇东西,那所有的女生,岂不是——” 大元在畅想着,我看这小子口水都要留出来了。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丫清醒点儿吧!” 这时候,微信手机的消息忽然响了,我赶紧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上面是一句留言,“到哪里见面,木!” “罗木,是罗木!”我兴奋地喊了起来。 “看把你兴奋的,估计你这会看到小薇,也不至于兴奋成这样!”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上次咱们两个待过的学校自习室!”我给罗木回了一句。 我拉着大元,连跑带颠地进了学校,大元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你慢点,跟逃荒似得,至于吗?” —— 进了那间自习室,罗木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也顾不得自习室里面的别人,我上前就是一个拥抱,眼泪差点没出来。 罗木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脑袋,“活着,活着就好!” 可能是觉得我有点太闹腾了,自习室里面四五个上自习的学生白了我几眼,拿着书本离开了教室。 他们的离开倒是合了我的意,正好我们方便说话。 我们三个在自习室里面坐下了,“你怎么跑到男生宿舍里去了,你是怎么拿到我的手机的,那天你有没有被发现?” 我一连串问了罗木三个问题。 罗木看我一眼,“应该是我先问你问题吧,怎么你倒是问上我了。” “我的故事长,还得分析,你的故事短,不用分析!” “嗯,也对。”罗木笑了一下! 我给大元递了个颜色,“去,一会故事很长,说起来会口渴,给我们买点可乐去。” “嘿,你小子还使唤上我了!”嘴上这么说着,大元还是出了屋子,我就喜欢他这点,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儿,但跟哥们相处就能放下架子。 “那天你不是闯进的套间儿吗?看教授那屋一亮灯,我就觉得事情有可能会败露,赶紧收起了绳子撤退了!” “嗯,你还真得是及时!要是等教授进了套间你再撤,要是被他发现了绳子,或许就来不及了,到时候你也可能落网。”我对罗木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真的不是一般机灵啊,然后问了一句,“之后呢?” “之后我就想着你会不会给我留下什么线索,之前咱两商量的不是用手机拍照片吗,我猜你会不会把手机丢在什么地方,当天晚上我是不敢再出现了,谁知道那教授会不会让人盯梢,第二天,我趁着没人注意返了回去,发现手机就在楼房下面的草丛里面!” “嗯,真是谢天谢地没摔坏!”我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因为之前有过多次摔手机的经历,我庆幸自己买了防护壳,“不过你也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把手机丢下,要是换成别人——”因为丢手机这件事情,完全属于突发事件,根本就不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不然咋办?我也算是狗急跳墙了!” “那你又是怎么出现在男生宿舍里面的?” “我就想着,人家在明处,咱们在暗处,万一有人发现了我的行踪,跟踪我到旅馆,再给我下点**汤啥的,我估计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 “所以你就想到了隐藏在学校?干得漂亮。”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翟涛是大学教授,不会想到我就躲在学校里面,另外,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大学里面哪里人最多,最安全,就是教室和学生宿舍!” “这你都想到了?可是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怎么就能住进去呢?” “呵呵,拿到手机的那天,我也不敢回旅馆,在学校里面留着,看见好多大学社团在那里招新,其中有一个是逻辑社!我就考虑着能不能加入?” “然后呢?”嗯嗯,逻辑推理,这个方向正适合罗木! “加入逻辑社的有个条件,能破解他们的逻辑题目,当时社团准备了十道题,能破解三道就可以,我一下子把十道题目都破解出来了,社团的社长简直是如获至宝!” 罗木说得这个我相信,论起来推理能力,又有几个能比得上他。 罗木继续说道,“我也跟社长说了,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赶上自己学校的宿舍装修,是出来找同学玩的,他们说没问题,可是给我找住的地方,然后就给我安排到了男生宿舍了,说这两天有活动,让我跟他们一起参加。” “嗯?什么活动?” “嗨,就是上其他学校搞点儿宣传什么的?”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第144章 降头术 说话的功夫,自习室进来一个美女,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罗木冲着她笑了一下,她也笑着回应了一下。 “你朋友?”美女问了罗木一句。 “嗯!”罗木点了点头,“过来找我玩!” “嗯,那玩得开心点儿!”美女居然跟我握了握手,然后走开了,就在她离开教室的时候,大元端着可乐走了进来,使劲儿盯着美女瞅了几眼。 美女瞪了大元一下,一副高冷的样子。 “你丫干啥呢,都要给人家看毛了!”我对大元说道。 大元的一下子回到了现实,然后狠狠地跟我说了一句,“漂亮!” “诶,你们谁认识这女生?”大元问我们。 我指了指罗木。 “嘿,能不能介绍给我!”大元看着罗木一脸祈求,我觉得他已经开始幻想着跟那个女生约会了。 “呵呵,好!”罗木把可乐吸管儿叼进了嘴里。 不过我也挺诧异了,罗木在校园里面没待上几天,怎么可能认识这么漂亮的女生,他是那种见到美女都无动于衷的人。“行啊,小子,我还以为你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怎么也跟美女搭讪了?”我对罗木说道,这女生太漂亮了,那样子都能当校花。 “嗯,我们社长。”罗木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恢复了刚才的表情。 “她是社长,这也太漂亮了吧!”我感叹了一句,“这在大学得有多少人追啊!” “嗯?哦!”罗木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说呢,你说你是外面的学生,她怎么就让你加入了,肯定是对你有有意思?” “是不是一个女生对你笑一下,你就觉得她对你有意思,行了,说正事儿吧!”罗木转移了话题,“你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罗棋,我看到了罗棋!”这是我这几天经历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当然要先说。 “罗棋?你真见到了?” “嗯,真的,不瞒你说,是她救了我!” “行,我相信你见到她了,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下子就蹦出来个罗棋,我分析不出来。” “好好!我被教授发现你是知道的,然后——”我说出了翟涛和那个小女生的辣眼部分,我昏迷之后被抛到蛇池屋子的经过,然后就是白米粥的诱惑和罗棋的出现。 “这么说?是罗棋救了你!”罗木说道。 “对,她让我进了一个长长的地道,出口就在‘天上情’!”我又说出了我昨天爬出来的经过。 “什么?天上情?”大元显然对这几个字比较敏感。 “这个天上情是什么地方?”罗木问大元。 “呵呵,男人花钱找乐子的地方。” 大元是天上情的常客,上大学的时候就去过。 “行,我知道了!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罗木对我和大元说道,“对了,这个给你!”罗木点开了我的手机微信,指着一个人的头像对大元说道。 “这是啥?”大元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这就是那个女生的微信,你不是要她的联系方式,加她吧!” “嘿,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会用这种手机了!”大元一脸赞许,我明白这小子啥意思,别看他表面上是在表扬罗木聪明,实际上是感激罗木给自己提供的女生的;罗木没有回答,一秒钟陷入了沉思,我知道他又开始思考问题了,我不能打扰他。 大元在那里忙着加社长成为微信好友,我就在一旁晾着,百无聊赖地在教室里面前后踱着步,不得不说,现有的线索依旧太少,事情能不能有进展,全靠罗木了。 罗木一直在白纸上画着,我有些好奇,看见纸面上些了几个关键字。 “试管,指甲,蛇,药水,罗棋!”这几个字的每个下面都画出了一条线,所有的线都连在了一个中心位置,中心位置下面写着翟涛。 我也试着跟着分析起来,这几样实物确实都跟翟涛有着一定的联系,试管里面泡着指甲,是在翟涛的套间里面放着的,蛇是翟涛的密室里面的,药水是翟涛抹在那个小姑娘身上的,罗棋是在翟涛的密室中出现救我的,可是,这能分析出来什么? 也许罗木正在透过现象看本质,可是本质是什么,我完全看不出来。 过了几分钟之后,翟涛下面又被引出来了一条线,上面写着,“南方少数民数的神秘组织!” 因为刚才在分析的过程中,我跟罗木提到了翟涛身上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罗木可能觉得这一点很重要。 在“南方少数民数的神秘组织!”的下面,随后又引出了一条线,这回是三个字,“降头!” 等会,我有些蒙,这到底是啥意思?啥叫降头? 罗木在纸上大概画了半个小时,然后对我说道,“可以了,应该就能想到这么多了?” 我赶紧洗耳恭听,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是当听众的份。 罗木喝了一口可乐,对我讲了起来,“降头术流行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南方很多地区有这种惯用降头的巫师,我现在怀疑,翟涛的身份就是巫师。” “啥?你说翟涛是巫师,不能吧,他不是大学教授吗?大学教授身上怎么可能是巫师?”反问的是大元。 在我和大元的观念里,大学教授是代表着社会正能量的一个群体,怎么可能是巫师。 “我们以前曾经分析过,罗棋在‘假死’的时候,中过蛊虫,而现在却又碰到了这么多蛇,蛊虫也好,猛蛇也罢,都是南方‘药降’要用到的‘五毒’!” “那什么是药降,什么又是五毒?” 罗木说了两个我完全听不懂的两个词,我有些蒙圈。 “药降是降头术的最初级形式,五毒则是五种毒物,蛇,毒蜘蛛,蜈蚣,蝎子,癞蛤蟆都算,南方的少数民族善于用这些带毒的东西,你看又是蛊虫,又是毒蛇,又是少数民族的装束,我怀疑他就是降术师?”罗木看我不明白,耐心地给我解释起来。 “你都是从那里知道得这些?”罗木一个没出过罗门镇的东北人,怎么会对南方的巫术这么了解? 罗木拿着我的手机晃了晃,“我这两天发现这玩意真好用啊!没事儿就可以问问百度大哥!” 嘿,这小子还真厉害,就这么短短的三四天时间,ife也连上了,微信也会了,还用手机搜索知识,这家伙适应新事物的能力挺强啊! “别的呢?你还发现了什么?”我接着问道。 “还有,你说教授的套间里面有标着编码的试管——”罗木说这话的功夫,点开了我的手机照片,里面都是我那天在里面拍得那些试管,足足有四五十个,这上面都有编码和名字,罗木继续说道,“这些都应该是女生的头发和指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女生应该也被施了降头术!” “啊?这么多?”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罗木点了点头,然后特意调到了一张照片上,“也包括这个人!” 罗木调出的照片,正是写着“徐曼”名字的那个试管。 “因为降头术的一种常见方式,就是通过女生的头发,指甲,骨骼,甚至是人胎去达到控制人的目的,收集的女生指甲和头发,就会进而控制女生!” “可是,他们控制这么多女生干啥啊?”我一脸懵逼。 罗木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徐曼,很可能是被他们选中的女生!” 对了,刚才在罗木解释降头术的时候,提到过一个词,就是人胎,我在山神庙里接触罗棋的时候,她亲口告诉我自己怀了张宇的孩子。 第145章 赴饭局 想到这里,我对着罗木说道,“徐曼,不不,应该说是罗棋,在山神庙里面跟我说过,她怀孕了!” “对,你以前是跟我说过她怀孕了,什么怀着男朋友的孩子,不过这个写着徐曼名字的试管,里面到底是真徐曼还是假徐曼的名字,你知道吗?”罗木对我说道。 “不知道!”我沮丧地摇了摇头,“要不,我再去一趟,把那个试管偷出来?” “你偷这个干嘛?” “拿出来做做dna鉴定什么的?” “哈哈,dna鉴定?你就算是偷出来了,你有样本吗?”大元在一边一直当吃瓜群众来着,这会儿插了一句嘴。 我也知道自己脑洞开得有点大了,不管是真徐曼还是假徐曼,我现在连人家的一根头发没有,还怎么比对dna! “就算是有样本,你也不能偷,你都暴露一次了,人家还不加倍防护啊,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谁都懂,估计你说得那些试管都被锁起来了!” 大元说得有道理,我这次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差点儿没把自己的命搭上,不能因为真假徐曼的事情再去冒险。 真假徐曼,真假徐曼,这四个字就好像是魔咒一样,一直在给我布置着陷阱,当初在罗门镇的时候,就被罗棋和罗琴这两姐妹弄蒙了一会,以为罗琴就是徐曼,现在在学校里又出现了真假徐曼一说,我的脑袋真的有点hold不住了。 “那怎么办?”我问罗木。 “这翟涛给这么多女生都下了降头,肯定是特殊的目的,他的大学教授身份只是一个掩护,他背后肯定有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说不定就跟你苦苦寻找的骷髅头,女尸,和白玉有关系!”罗木在那里言之凿凿的分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到了晚饭的时间。 “对了?那个天上情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能不能跟我说得具体点?”罗木忽然转移了话题,对大元说道。 “天上情啊,好着呢——”可下子轮到大元发挥了,他刚要打开话匣子,忽然微信响了,大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对我说了句,“你的!” “我的?”我有些纳闷儿,感觉已经好久没人给自己主动发>“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呗!”这是微信消息的留言,还有一个笑脸。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这人是不是发错了,怎么可能有人请我吃饭。 而且这头像看起来还有些陌生,我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好友,完全没有印象,刚要回一句,“你是谁?发错了吧!” 大元抢过了手机,兴奋地说道,“是她!是她!” 谁把她兴奋成这样,我点开了微信头像,就是刚才进来跟我打招呼的那个美女社长。 刚才罗木给大元介绍女生微信号码的时候,我没有心思多看,这会子看清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女生邀请的是罗木,不是我,毕竟这几天是罗木一直在拿着我的手机晃悠。 罗木见状,一把拿过了我的手机,回了一句,“对不起!没空!” “干嘛呢?别介啊,咱得去!”大元抢过了我的手机,撤回了罗木回复的这条消息。 “你说,现在我们焦头烂额的,是一男有心情吃这个饭,还是我有心情吃这个饭?”罗木对大元说道。 我赶紧点头附和着,罗木我肯定不能得罪,再说了,虽说对方是美女,我也真是没啥心情。 “你呀!对美女也不能温柔点儿,就算是你现在没有空,你也不能拒绝得这么直接,得说什么,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时间啦,咱们换个时间怎么样之类的话,那能就一句对不起没空,就打发了呢!” “嗯嗯,对对!”我觉得大元说得有道理! “嘿,你这人是墙头草怎么的,怎么这么没有原则,还在那里随风倒起来!”罗木看着我,一脸不满。 “你们两个人,我随得罪得起,一个出钱,一个出力,都是帮我做事的,我真觉得你们说得都对!”我嘟囔着,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哈哈!”这两个家伙居然都乐了起来,可能是觉得我有些可怜。 “行,那我就给她回复的柔和一点。”罗木拿起了手机。 “别,别,咱们得吃饭,万一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呢?”大元还是不想错过跟美女交往的机会。 “算了吧,就算是有心思吃饭,我也请不起!”我说得是实话。 “有我呢!到我这里了,钱的事情你就先放心吧,这客一定得是我请!”大元拍了拍胸脯。 罗木给美女社长回了微信,说定好的饭店,就和她一起过去。 “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帮我美言几句!”大元还是想着他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着搞点那个什么教授的什么油,然后直接摸人家身上,那就饭都不用吃了!” “哈哈!”我们会心的笑了起来。 大元一个电话遥控,定了一个比较高档的餐馆,用他的话讲,餐厅得上点档次,要不配不上这个美女的颜值! “怎么去?打车吗?”我问大元。 “不用,开车!” “开车?”我不明白大元的意思。 “我今天本来就是开车来的,只不过你住的旅馆离学校近,我就跟你溜达进来了!我去开车,你联系那个社长,我们去她楼下接她!”大元给罗木派了任务之后就走了。 我们很快到达了女生宿舍楼下,也就几分钟的功夫,社长从宿舍楼上走了下来,我对她的好感又瞬间提升了几分,看来她不是个让男生久等的女生,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还配上了一件条纹网衫,长发披肩,看起来特别的知性。 社长上了大元的奔驰,周围的女生们都投来的艳羡的目光,还夹带着些许嫉妒。 上车以后,社长的眉头皱了一下,瞬间又回复的原样,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肯定想跟罗木单独约会,结果罗木不解风情地拉上了我和大元这两个明晃晃的电灯泡! 遇到美女,大元这张嘴不可能闭上,“对了,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这美女叫啥名字呢!”大元故意埋怨了罗木一句。 “嗯,我叫阮昕!” “呦!名字好文艺!”大元开始溜须拍马,这家伙肯定是把鲍芸忘到九霄于外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了大元定的饭店,大元把车钥匙递给了饭店的保安,这简单的动作,本来一秒就能完成,这家伙特意放慢了动作,好像是刻意再给眼前的美女展示一般。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理感叹着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平,钱有时候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如果男人都是一块海绵的话,那钱就是水,装了水的海绵会变得格外的有分量。 我有些好奇,心理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天平,到底是大元的钱重,还是罗木的颜值和智商重,阮昕的天平到底能偏向哪一边,到目前为止,我完全推测不出来。 这是一家典型的中式高档餐厅,里面都是实木装修,雕梁画柱的,至于是什么风格,我半点儿不懂,就感觉跟苏州园林的那些建筑似的,那叫一个艺术,不过话说回来,苏州园林真啥样我也没见过,只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憧憬过呆着小薇去那里旅游。 我们在餐厅就坐,这是个四人的餐桌,大元也没管人家乐意不乐意,一下子做到了美女的旁边,我和罗木坐在了一边,停好了车的保安把钥匙递给了大元,说了句,“先生,你的车停好了!” 大元把车钥匙揣进了兜里,他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美女已经知道这车就是他的了。 服务生拿来了菜谱,大元先是递给了阮昕,“想吃什么?随便点!” 阮昕礼貌地点了一道菜,然后把菜谱递了回来。 我和罗木打开了菜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上面的价格贵得简直离谱! “没事,点吧!”大元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他的第二个目的达到了,摆明了这顿饭是他请客! 第146章 谁得手 点完了菜,大元开特意开了一瓶红酒,这小子还真是花了心思了。 阮昕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罗木,眼神谈不上热切,怎么说呢,她应该是属于那种比较冷艳的女生,身上会不自然地流露出让人无法靠近的高冷气质,这种女生看人的眼神肯定不会太热切,我总觉得她看着谁,就应该是莫大的恩赐了,显然,她这会儿的恩赐是在罗木身上。 “你的朋友还挺有意思的啊!”阮昕对罗木说了一句。 我明白他这话啥意思,大元就跟个逗比似的一直在那里炫富,而我呢,三天没吃饭,早上逃出来的时候就吃了一个面包,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自从上了菜,我的嘴就没听过,我这会儿的吃相,自己都不敢想。 “恩,是好人!”罗木回了一句。 这句话的效果就像是刚讲了一个冷笑话一样,一下子把大家陷入了僵局。 “来来,吃菜!”大元为了避免尴尬,一个劲儿地用公共筷子往阮昕的碟子里面填菜。 “谢谢!”阮昕不失风度的礼貌,“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我们毕业了,今年毕业的,刚刚参加工作。” “他也是吗?”阮昕很自然地把话转到了罗木身上。 “…”我和大元都不知道该咋回答。 “之前我跟你说得宿舍装修其实是在骗你,我根本就没上过大学!”罗木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的差点没被把红酒喷出来,这家伙情商也太低了,这事情瞒也得瞒一阵子,他怎么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赶紧对罗木使着颜色,这小子无动于衷,还对我说了句,“你们都来了,咱们换个地方住不就行了,我也不用住宿舍了?” “什么?你没上过大学?”阮昕喝了一口红酒,表情有些复杂。 如果说刚进餐馆的时候,我心里的那张天平是有些偏向罗木这边的,因为毕竟阮昕大部分时间在盯着罗木看,现在这架天平已经向大元这边倾斜了,我忽略了一样东西,大元除了钱,还拥有一样罗木没有的东西,这件东西很俗,那就是学历。 “对,没上过,对不起,一直没跟你们讲实话,因为我和这两个朋友走散了,没有地方去!” 靠,我心里骂了一句,这小子越说越离谱了,还真是一点社交经验也没有啊! “那你——”阮昕咬了咬嘴唇,“脑子这么好用,为什么没有上学?” “没有钱!念不起!” 我现在真有上前揍他一顿的冲动,这小子不仅情商低,说话还直接。 “哦!”阮昕不再说话,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来来,喝酒,喝酒!”大元端起了酒杯,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 我以上厕所为借口,把罗木拉近了卫生间。 “你怎么回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一进卫生间就埋怨起来。 “怎么了?” “咋把实话都说出来了?”我对他说道。 “怎么了?说实话还有错?”罗木一脸不解。 “不是说实话有错,是有时候,有些实话可以不说。” “哦!”罗木虽然这么应了一句,但还是一脸疑惑。 我知道他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女生最恨男生什么吗,最恨男生骗他,你说你是什么宿舍装修的外校学生,现在又说自己不是,明摆着就是以前欺骗了她,她好心好意帮你安排了宿舍,回头知道了这却是一个骗局,你说她心里能受得了吗?” “有这么严重?” “当然,所以,你不是大学生这件事情完全可以不说,不说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可是,说了会影响到什么啊?” “起码她对你的好感度就降低了啊!” “降低就降低呗,她觉得我好,还是觉得我坏,跟我有什么关系。”上完了厕所,罗木一边拧开水龙头洗着手,一边对我说道。 这人还真是个棒槌,这么漂亮的女生,居然看着半点儿不来电。 “行了,我跟你说不通!”我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咱们还是别说这些没用的,什么事情都不能白做,大元花这么多钱请美女吃饭,咱们总得有点收获。”罗木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我知道,这人有一个特点,基本上一句没用的话都不会说。 回到座位之后,大元和阮昕喝得正在兴头上,阮昕的脸色微红,看起来更加漂亮了,大元今天晚上到底会不会得逞,我有些好奇。 “那个,针灸学院你了解吗?”罗木直接在阮昕面前引出了正题。 “恩,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翟涛教授很有名,在外面名声很大,我们家里那边有很多人用他研制的药材,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嘿,这小子可以啊,刚才还在那里跟我言之凿凿的跟我讲做人要讲实话之类的,这会子居然撒起慌来,还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不算的了解,但确实挺厉害的。”阮昕回了一句。 “他平时,都研究什么啊?”罗木接着问道。 “就是中药,不过——听说他有一项新的研究,已经做了五六年了。” “哦?什么?”罗木装作了一副好奇的样子。 “好像是用什么头发,指甲什么的研制中药!”阮昕说了一句。 我的眼睛一亮,阮昕居然提到了头发指甲。 “那他从事这项研究有多少年了?”罗木还是很淡定,这人还真是挺沉得住气的。 “有五六年了吧!”阮昕做了一个思考的表情。 五六年,这不就是跟徐曼入学的时间一致吗? “不过,这项研究好像是挺神秘的,一般人也不知道,只有少数的几个学生知道,翟老师办公楼都是独立的,四周都没有安置摄像头,都是他自己要求的,说是怕泄露什么研究机密。”阮昕继续说道。 我恍然大悟,以研究为名,收集女生的指甲和头发,进而对她们实施巫术,打着科学的旗号,做着违法的勾当,为了避免行为暴露,还不让学校按摄像头,这人太阴险了。 “你怎么总问翟教授?”阮昕看了罗木一眼,我知道她啥意思,自己关注的男生的关注点不在自己身上,她有点郁闷,可是罗木肯定看不出来。 “恩,没什么!”罗木搪塞了一句,拿起我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大元,我和一男得换一个旅馆,这事儿还得麻烦你!” “恩,你在这里等我,我先送这个美女回去,服务员,给我联系一个代驾!”大元喝了酒,不能开车。 “不,我要他送我回去!”阮昕看了罗木一眼。 “嗯?”可能是没有想到阮昕会这么说,罗木愣了一下,“对不起,我没钱打车!” 我真有上去抽他一巴掌的冲动,没钱可以找我拿啊,犯得上这么**裸的拒绝吗? 大元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给罗木,“你和一男找旅馆的事情交给我了,那个,你把美女完全送回宿舍!”然后冲着罗木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我懂的!”的表情。 大元是懂了,可是我觉得罗木不可能懂。 “为啥要我送?”罗木一脸郁闷。 “怎么?你不想送我吗?”阮昕有些生气。 “一个打车,用得着五百块?”罗木又说了一句,情商再次宣告捉急。 我赶紧把罗木拉在了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五百块不只是打车的!”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他,“明天早上我联系你!” “对了大元,麻烦你给我手机充点话费!”我想起手机还欠费呢。 “这个好办!”大元笑着说了一句。 除了罗木,是个人都知道,五百块够开房的! 两个人打上了车走了,我拍了拍大元的肩膀,“你还是败给了智商和颜值,吃到中间哪会儿,我还一度认为得手的能是你呢!” “唉!算了我,还是去找鲍芸吧,真tmd够可惜的。” “我才可惜呢,这个珍贵的处男啊!”我叹了一口气。 第147章 没得手 大元赶紧给罗木交了话费,然后安排我换了一家旅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有点儿睡不着,其实是在担心罗木。 这小子再怎么厉害也是个男人,面对美女肯定不能抵得住诱惑,看来我今天晚上得一个人睡觉了。 草草地洗完澡之后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听到有人在按门铃。 我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挂钟,是晚上十点,应该不是服务员吧,要不是走错门的? “谁啊?”我问了一句, “我!” 听这声音,居然是罗木,我赶紧打开了门,这小子回来得也太快了吧! 距离我和他分开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这人咋就回来了呢。 “你?这么快就完事儿了?”我看着他有些诧异。 “快点给我喝口水,简直的渴死了!”罗木冲着我喊道。 我赶紧把自己刚才旅馆里晾得凉开水递给了他,这人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是渴,是渴,完事儿之后是渴,不过你也太快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我还呆多久?”罗木白了我一眼。 “买点水不就得了。” “一个水还用买,费那个钱干嘛?” 这小子还真能节省,我看着他累得气喘吁吁的,估计都不是打车回来了。 “哥们,感觉怎么样?”我问罗木。 “嗯,挺解渴!” “憋了这么久的,该解解渴了!”我坏笑了一下。 “浑身上下都是汗,我去洗个澡!”罗木钻进了卫生间。 —— 一下子睡到了天亮,大元的一条微信把我给振醒了,“怎么样?罗木得手没?”大元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看来这家伙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呢。 “嗯,估计差不多!” “切,啥叫差不多?” “就是看样子的得手了,不过回来得早点儿,十点多就回来了。” “我知道他时间不长,昨天他回来的那会儿,是先给我打的电话,问咱们换了哪里的旅馆,我给他提供的位置。” 大元说得没错,我昨天晚上把手机留给了罗木,他联系不上我,只能通过大元来确定我的位置。 “哦,对,我没有手机!”我给大元回了一句。 “第一次,时间短也是正常!不过,他也真是的,那么好的温柔乡,都舍得这么早回来。” “他这个人特理性!” “理性有什么用,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就在我和大元聊得起劲儿的时候,> “谁?”他问了一句。 “大元!” “哦,能不能让他过来?” “为什么?” “我得把钱还给他!”罗木说这话我想起来了,昨天他去跟阮昕开房,大元给了他五百块钱,这哥们也算服务到家了。 “这个不着急吧!”我觉得还钱没有必要这么急。 “我还有其他事情问他!” “什么事?” “一会你就知道了。” “嗯,好!”我觉得自己对罗木已经惟命是从,就像一个跟在后面的小弟。 早上十点的时候,大元赶过来了,“你两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休息。”转头看了一眼罗木,露出了一个坏笑的表情,“怎么样?昨晚?” “嗯,挺好吃!”罗木回了一句。 “哈哈!”大元笑了起来,“是的,早就该尝试尝试了!” “对了,钱还你!”罗木从兜里掏出了钱,大元数了数,居然有四百八。 不对啊,这钱数不对啊,怎么可能只花这一点,大元在我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声,“这小子根本就没住店啊!” “是啊,住店也剩不下这么多啊!” “难道说,这小子打的野战!” “嗯,有可能!省钱啊!” 大元拍拍罗木的肩膀,“行啊,你!” “什么行啊!”罗木不明白大元的意思。 “我问你,昨天是不是那个了?” “哪个?” “就是跟女生——哈哈!感觉怎么样?” “什么?你在说什么?”罗木一头雾水。 我知道罗木在这个方面是很木讷,你要是不跟他说透,他不可能领会意思。 “这样,你跟我说说你昨天的行程!”我对罗木说道。 “打车,送阮昕回宿舍?” “没别的?”大元不信。 “没有啊,她不是让我送她回去吗?”罗木认真地说道。 “然后你就给她送回去了?别干点别的?” “没,不,不,有!”罗木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吗,那你干了什么?”我和大元像被触及到了兴奋点一样,赶紧问罗木。 “在宿舍楼下给她买了一瓶水,我自己没舍得喝!” “就这么简单!”大元问了一句。 “嗯,那还能有什么?”罗木还是很蒙。 “你还真就直接给她送回去了?”大元还是不信。 “不然还怎样?” “真是个傻叉!”大元感叹了一句,颇有些失望。 “咋啦?” “唉,我和大元都以为你和阮昕发生了什么呢,昨天你回来渴成那个样子,今天大元问你怎么样?你还说好吃!” “昨天的饭菜是很好吃啊!”罗木忽然好像明白了,“你们以为我们会怎样,我可没有那么开放!” “昨天晚上离开饭店上出租车的那会儿,阮昕没跟你说什么?” “让我想一下,对了——她就问我去哪?” “人家明明道别时想回宿舍,上车了又问你去哪?明摆着是想约你!” “哦!”罗木没有任何反应,“事实证明,她没有约成。” 看来昨天罗木只花了19块钱打了车,和1块钱买了水。所谓的正事儿,一点没干! “啧啧!”大元一副惋惜的样子,“这么漂亮的女人,在大学里面都是女神级别的,你就没有心动。” “心动什么?不就是个女生吗?” 罗木这噎得我和大元无语了,不过心里倒是有些矛盾,一方面对他错过的美女有些惋惜,一方面又对他保持住了身份儿窃喜。 罗木看了我一眼,有些生气,“大元不着急,你也不着急是怎么的,能不能研究点儿正事儿,怎么还关注起我来了。” “对对,正事,正事!”我附和着,罗木刚才说找大元有事情,所以才让我把大元叫过来的。 “大元,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天上情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在自习室讨论的时候,罗木刚问了这个问题,就被阮昕约吃饭的>“这个‘天上情’吗,就是这个城市男人的天堂,里面的各色女人都有,还很顺从——”大元津津乐道的说着。 “上大学那会儿,就听你说去过!” “嗯,是偷着去过,那会我爸不让,不过现在他管不了我了,我现在还是会员呢,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地方?”大元问罗木。 “你想想,按照一男的说法,劫持他那个地方的出口就是天上情,说明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个天上情和那个神秘组织有联系?”我问罗木。 “不仅仅是有联系,我现在怀疑天上情就是这个南方组织的秘密窝点!”罗木认真地说道。 “啊?”我和大元异口同声地喊道。 “大元兄弟,你能不能安排我们进到天上情里面看看!”罗木对大元说道。 “不行,这地方太贵了,咱们不能再让大元破费了!”我虽然觉得罗木的分析有道理,但是也不能再花大元的钱了。 “这个吗,你知道,我不怕花钱,只是这地方,去的人都是在里面有名有号的,生人很难进去!”大元有些为难。 “那我那天怎么轻易地就出来了?”我是说我逃跑那天。 “你那是从里面出来,要是你从外面进去,你试试?”大元怼了我一句,然后对罗木说道,“这事情我得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没有就走啦。” 罗木看着大元离去的背影,对我说了一句,“其实我知道你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嗯,什么?” “你想救罗棋。” 第148章 找出口 罗木不仅聪明,还像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很了解我。 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来之后,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罗棋,石板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揭开蒙面之后,那双一直在盯着我看的眼睛,虽说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似乎想要告诉我很多事情,我总觉得她的眼神里面释放者求救信号。 这个神秘组织在罗门镇的时候,就靠蛊虫控制了她,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摆脱组织,她太可怜了,想起她的这个样子,我居然莫名的有些心痛。 既然罗木已经猜到了我想就罗棋,我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恳切地看了罗木一眼,“你有办法?” “没有!”罗木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你想救!” “嗯,我是想救,这种感觉还很强烈,就像当时想救罗花一样强烈。”不管罗木会不会介意,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罗木“切”了一声,“多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罗棋是知道骷髅和白玉下落的唯一的人,我想着——”我慌乱地解释着,自己都觉得说得很没有底气。 “行啦!”罗木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在解释了。 “行,那咱们不说这个了,到底怎么能救罗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回到了正题。 “我都说了没有办法!”罗木摊开了双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就算是没有,也得想想,你不是说过吗,不管情况怎么复杂,我们总是一步步靠近真相的。”我对罗木说道。 “问题是,你是怎么被劫持的,你根本就不知道。” “对,当时在教授办公室的时候,他拿出了一种特别香的**香,我就晕了过去,之后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蛇池旁边了。” “可是,你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罗木特意在“逃”字上加重了语气。 “嗯,罗棋把我救出来的。”我接了一句。 “罗棋,罗棋,还是罗棋,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我知道自己根本上罗木的思路。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救’,而是在于‘逃’,假设劫持你的地方就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根据地的话,那重点就是咱们掌握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出口。” “出口又不是入口!”说完这话之后,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难道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把出口变成入口。” “嗯!”罗木点开了手机地图,并搜索到了“天上情”的位置,“所以我才想让大元安排咱们去天上情,如果这个天上情真的跟神秘组织的根据地有关系的话,那这两部分肯定有联系的时候,这种联系方式要么是根据地的人从里面出来,要么是天上情的人从外面进去,总之,只要是有联系,就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我也顺着罗木的思路继续分析着,“那按照你的说法,既然罗棋知道根据地通往天上情出口的位置,会不会罗棋就是这个联系人?” “嗯,这当然是最好的假设,如果罗棋真的能从里面出来,那你岂不是有几乎救她了?” “真有你的!”我使劲儿敲了一下罗木的脑袋,“这都能想出来。” “哎呦,你轻点!不过,也可能是罗棋出不来,天上情的人能进去!”罗木给我泼了冷水。 “那无所谓了,反正有联系就行!”我倒是有些乐观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的微信又响了,还是那个美女社长,上面写了几个字,“昨天喝多了,有些失态!” “失态”?这两个字很有深意,我把手机丢给罗木看了一下,我知道阮昕联系的是罗木。 “就是在出租车上,她靠在我肩膀上了!” “奥,奥,你也够狠的了,这都没动心。”罗木还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咋回?”我问罗木。 “不用回了!”罗木说了句。 “这,不太好吧!” “那行,我回一下。”罗木拿起了我的手机,“这是我朋友的微信号,以后不要再发了!”然后点击了发送。 我下巴差点儿没掉到地上,“这就完了?” “嗯,完了!” “有点太伤人了!”我感叹了一句。 “有什么的,你不是早就知道,跟女生接触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靠!”我和这小子还真不在一个频道上。 过一会,微信又响了,我以为是还是那个阮昕,结果是大元,不过实话说回来,我毕竟在委托大元做事情,这会子看到大元的> “哥们,你上午跟我说的那件事情不太好办!” “为啥?钱以后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说啥呢?不是钱的事情!” “既然不是钱,那还有什么,你能进去,就说你带着朋友进去不行吗?” “你是不知道,这天上情都是有身份证号码备案的,不接受外地人的生意,里面的那些女人,也不接待外地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我给大元回了微信,心里有些失望,把手机递给了罗木,“估计你说的混进天上情的这件事情,估计够呛了。” “这么难办?”罗木接过了手机,然后对我说道,“既然咱们进不去,那就让大元自己去吧!” “大元?他心那么粗,能办啥事?”我有点不相信他。 罗木把手机递给我,“你这么跟他说,让他今晚上过去看看,让他主要注意三点,第一,那些女人和外面的女人是不是一样,比起来有什么异常?第二,让他尽量盯着点儿你逃生出来的井盖,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人出入?第三,看看这个天上情有没有比较神秘的地方,就是不让外人进去的那种。” 我听着罗木整理出来的一、二、三,“你这任务也太重了点吧!” “没办法,谁让咱俩进不去呢,这事儿也只能找大元了,再说了,咱两就算是能进去,成本也太高了点儿,你说得对,不能再让大元破费了。我想好了,你让大元多去几回,这些信息也不是着急就能收集到的,你让大元多去几次,他不是会员吗?去着也方便。” “呵呵,连续去几天,他身体能受得了吗?”我苦笑了一下。 “那咱们就管不着了!” 我按照罗木的意思给大元回了微信,大元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感觉是就算是我不求他办事,他也愿意往这地方跑。 —— 转眼三天过去了,大元一直没有消息,我有些着急,罗木倒是很淡定,中间还出去过几次,他不让我出屋,说是怕被人发现,因为我被神秘组织抓走过,他逃脱了,暴露的是我,他相对安全一些。 这几天罗木一直没有闲着,一直在查询着什么蛊术啊,降头之类的信息,从旅馆吧台要来的a4纸被他正反面密密麻麻地记了三张。 期间,阮昕的给罗木发过三回消息,罗木都没有回,我也不敢替他回,现在的我是半点儿也不敢得罪他啊。 第三天下午,罗木进屋的时候,有点小兴奋,“你看我遇到谁了?” “谁?”我怎么猜的出来,鬼才知道他遇到谁了。 “就是翟教授的那个女生助理!” “她看到你的时候,两眼发光没?”我觉得这女生第一眼看罗木的时候,对罗木特别有好感,“不过也是,这女生都跟教授那样了,你永远不知道女生那清纯的外表下面,有什么**!” “呵呵,别搞得跟哲学家似的。”罗木随即说道了正事儿上面,“你不是跟我讲了你被逮住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我试着问了问,你猜怎么着?她完全是没有记忆?” “啊?她没有记忆?我明明看见的。” “所以,我怀疑教授在她身上抹药,应该也是降头术的一部分。” “什么?” 罗木拿出了他整理的资料,点了点上面的两个字,“色降”! 第149章 色降术 “色降?色降是什么?”我没有听过这个词。 “所谓色降,也是降头术的一种,就是来控制女性的,男人如果想跟女人发生那种关系,只要给女人用了色降,女人就会乖乖顺从,之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教授助理的那个小姑娘,从你描述当时的状态和我之后的接触来看,估计就是被下了色降!” “太恐怖了,那要是有了这个本事,岂不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得手!” “没错!”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我后背有些发凉,“那你说,罗棋?会不会也被下了降头?” 罗木眉头紧锁,“这也没准儿!” 我有些悍然,那天教授在小姑娘身上抹完肉之后,小姑娘发生的巨大变化简直让我太震惊了,要是罗棋也是被色降控制的一份子,我简直是不敢想象了,怪不得教授是独立的办公楼,周围并没有安装摄像头,我无法想象多少个女生曾经被他见到过办公室,然后~~~! 罗木又点了点他面前的那张记满资料的a4纸,“完成色降需要两个条件,一是找到女生身上的东西施咒做法,加以控制;二是必须有情降的药水,通常被称作和合油。” “你的意思是说,教授往女助理身上抹的就是和合油?” “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罗木收起了纸笔,“行了,以目前的情况,现在也就能分析出来这个多了,现在就看大元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进不去天上情,对我们来讲还是比较棘手,大元这兄弟虽说办事还算靠谱,可是他摸不清事情的脉络,所以我们也只能看运气了!” 说话的功夫,我们房间有人敲门,我有些兴奋,说曹操曹操还真来了,在这个城市里面,除了大元,不可能有别人找我们! 果然是大元! “兄弟,怎么样了?”我问大元。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 我想做个心里准备,“坏的吧!”我对大元说道。 “坏的是,你交代给我那三个问题,我一个也没打听到,你也知道,这天上情本来就是一对一服务的,除了我叫的女人,别的女人什么样?我是半点儿不知道啊!还有你说的神秘出口,井盖我是看到了,可是我也不能总盯着那里看,你也知道,我这边还得...”大元说完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话说过来,这三天,可是把哥们儿我给累坏了,不行,我得赶紧喝点汇源肾宝!” “那那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罗木提到可我们那会子让大元注意的第三个问题。 “这个我倒是没发展,天上情是什么地方,严密得就像是天罗地网一样,即使有这个隐蔽的地方,也未必能到外人知道!” 罗木点了一下头,“大元说得有道理,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跟你接触的女人,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咳咳,我的意思是说,跟外面的女人!!” “呦,你小子是这个口味啊!”大元坏笑了一下,“校园女生你都不上,到关注起天上情了!” “行了,你就别废话了,罗木问你啥,你就说啥!” “早说这里的女人,啧啧!乖巧顺从不说,活儿还贼好,要么怎么男人都离不开呢?”大元一脸兴奋! “又来了又来了,你做这些事情时候,想没想自己有女朋友。”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我有点为鲍芸鸣不平。 “嘿你啥意思?我可是在为你办事儿呢,怎么反到数落起我来。” 大元说得没错,其实让他去这种地方,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可是我还真不能不让他去,还指望着他帮我发现真相呢! 不过大元但是一脸不在乎,“鲍芸不管!”随即拿出了他的手机给我翻开了聊天微信,两个人的对话是这样的,“我去天上情了!”“玩得开心点!” 我有些大跌眼镜,话说现在的女生都豁达成这样了! 大元收起了手机,“她只在乎我的钱,不在乎我的人,哈哈,各取所需吗,她不管我!” 我想起来医学院的就成,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就这样败给了金钱,还败得这样彻底!从这一点来看,女神社长还挺靠谱的,起码在大元和罗木之间更倾向于后者! “唉!唉!你们两个能不能说点儿正事儿!”罗木打断我们,他已经了解我的这个“本事”,一聊起来就容易把话题带偏。 “对了,大元,你说得好消息是啥?”我问大元。 “就是我找到办法让你们进去了!”大元一脸得意! “啊?”我和罗木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嗯,根据我的调查了解,每周都有人从外面给天上情送酒,送酒的酒店老板刚好和我爸是朋友,要是你们两个打扮成了送酒的小哥,还是有机会进去的。” “嘿,还真有你的。”我打了个响指。 “我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咱们去拉上酒就行,对了,一男,你会不会开车,得开货车啊!” “啊?不会,驾照倒是考了,不过是c票,也来不了箱货车!”大元不说我还没有意识到,谁当司机是个问题。 “那不成,我也开不了,就算是我能来,天上情的人都认识我,一看就得穿帮,你要是再找个司机跟着,不小心走漏的风声,事情还容易败露,这事儿不好办啊!”大元在那里揉着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货车吗?我可以!”罗木说了一句。 “啥?你会开车?”我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有想到罗木会接招,罗门镇那鬼地方肯定连驾校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开车! “以前在镇子上,经常拉棺材!” “呦!厉害!”我竖起了大拇指。 “行,那一会咱们吃点东西就过去!”大元站了起来,“哎呀我的腰啊,这两天算是废了!” 我看着大元故作痛苦的表情,居然觉得他有些可爱,“大元,谢谢你!” “都是好哥们儿,这叫说得啥话?” “你的人情,再加上这些钱,我真的不知道啥时候还的起,可能这辈子~~~”我哽咽起来,居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行,你还不上我也成,不过~”他指了指罗木,“你小子倒是可以还我!” “为啥?”我和罗木都不明白大元的意思。 “有机会还是得把阮昕介绍给我,你不喜欢我喜欢啊,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握住,这要是我,三下五除二拉到旅馆,推上床,然后~~~”大元一边说着,一边还配着动作。 “行了行了!”我赶紧打断了大元,这哥们在男生宿舍的时候,已经习惯跟我们这么说话了,冷不丁地跟罗木也这么说,我怕罗木不适应。 “行,我肯定尽力而为!”没想到罗木答应得还挺爽快。 “可是罗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女神级的人物,你却半点不来电!” “我虽然不像你们这么了解女人,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感觉,这就好比”罗木拿起了大元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走的女人是矿泉水,你一看就能看到里面装的什么,也知道里面没有添加剂,还知道喝下去会很解渴,而有的女人就像饮料~~”罗木指了指大元上次走时扔在房间垃圾桶里的可乐瓶子,“包装看起来很光鲜,里面的东西成分也太多,还有好多添加剂,这样的饮品,虽然喝起来很过瘾,但是却未必解渴,而且很有可能~”我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罗木忽然停了。 “很可能什么?”大元追问了一句,显然对罗木的论调也产生了兴趣。 “饮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很可能是在慢性自杀!” 第150章 天上情 送货这件事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大元是个少爷,基本上伸不上什么手,罗木长得清瘦,虽说是可能干过搬棺材的体力活,但是毕竟是大病初愈,这三个人也就我还有点儿战斗力,搬了一箱货的啤酒,累得我叫一个腰颤! 傍晚,“天上情”开始了生意,红红绿绿的招牌瞬间亮了起来,我和罗木把货车停到了后门,一个中年男人给我们开了门,我和罗木便开始了卸货,再次累得腰颤。 卸完货之后,中年男人跟我们清点了一下数目,给我们一人一瓶矿泉水! “新来的?”中年男人掏出两只烟,递给我们,我和罗木摆了摆手,我们两个都没有抽烟的习惯。 “恩!” “呦,这年头干力气活的人,不抽烟的人少啊!” “没那习惯!”我憨厚地笑笑,尽量让自己装的接地气一些。 “咱们这些男人不比女人,女人靠卖就行,男人了没有这市场,想赚点钱就得出苦力!”看来这大哥在天上情待久了,也有些感慨,不过他说也不全对,男人要是想挣钱,被富婆包养的大有人在,关键是大多数男人,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看这大哥挺爱聊天了,罗木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赶紧往上凑凑! “那个大哥,这里面的女人都这么好?” 大哥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挡着嘴在我面前小声说道,“不瞒你说,都是调教过的!” 我和罗木对视了一下,“调教?什么意思?” 大哥神秘的看了我一眼,“晚上这些女人们接客之前,除了洗净身子,还得去后楼集训,人也不多,每天就十几个,她们被传授伺候男人的本领,这样才能留住男人!” “奥奥,原来是这样!”能在“天上情”遇到大嘴巴的男人,还真是我和罗木的幸运。 “老马,老板找你!”就在我和罗木还想打探更多消息的时候,这个中年男子被人叫走了。 “靠,真可惜!”我觉得要是继续下去,估计还能套出来很多话。 “没什么可惜的,他一个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不可能知道上层太多的秘密,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敢说!” “那怎么办?好不容易进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 罗木瞄了一眼刚才那个老男人指着的房间,对我说了一句,“上去看看!” 我和罗木脱下了运货工的衣服,潜入到了二楼,中年男子说得那个房间锁着门,“怎么进去?”我问罗木。 “咱们在这附近等会,说不定有机会!” 我两个隐藏到了楼梯的拐角处,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一个女人过来打开了锁,进了房间,这女人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穿得干干净净的,进屋之后没几分钟变走出去了。 好机会!我和罗木赶紧潜入了一个屋子。 这个屋子不是很大,里面有两个满是抽屉的柜子,并排在那里放着。 我和罗木拉开了第一个柜子的抽屉,里面全是一些瓶瓶罐罐。 这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油质一样的东西,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对了,我见过这东西!”我对罗木说道,“那天教授给那个女助理身上抹的东西,看起来跟这个成分很像!” “你确定?”罗木问我。 “恩,色泽上就像是橄榄油一样,我记得很清楚!” “那好!”罗木随手拿起了一瓶,揣进了兜里。 “你干啥?” “这八成就是资料上所说的和合油了,我得带回去研究研究!” “切,还真有闲心!” 我和罗木刚要拉开第二个柜子的抽屉看个究竟,听见了上楼的声音,“完了,八成是那个你女人回来了!”我对罗木说道。 “快点躲起来!”我们赶紧躲在了那个柜子的后面。 这个柜子的底端,距离地面大概有一一分米的距离,“你从底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凭啥是我!” “你看这地方这么狭窄,咱们两个人弓不下身子!” 罗木说得没错,这两个柜子就是并排放着的,加起来也就一米半宽,两个人藏在后面,只有一个人可以跪在地上,弓下身子向外面看,另一个必须得站起来,很显然,罗木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 刚才搬运啤酒的时候,我就费了半天腰劲,这再弓下身去,我这腰还不得断了啊! 不过,罗木现在已经在我面前树立了威严,他的命令,我无法忤逆! 我弓下身子之后,明显感觉后背咔擦了一声,腰椎已经向我发出了抗议。 从柜底露出的高度,我只能看到脚的部位,一双脚是走进屋,通过脚上穿的鞋可以分析出来,这双鞋就是刚才开锁的那个女人的。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的样子,十几双脚也跟着进了屋子,在屋子里站成了两排。 这十几双脚先是脱下了鞋子,然后就看着一件件的衣服,裤子连衣裙什么的,都相继褪在了脚上,当然,还有胸罩和内裤。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可想而知,现在柜子外面的画面有多火辣。 那一双双的纤纤玉脚,白白净净的,就这样暴露在了我的视野面前,还涂上了各种颜色的脚趾甲,一些脚趾甲上面还镶了钻! 这也太精致了点儿,我在心里唏嘘了一声,为了那些男人,至于打扮成这样吗? 我有点儿好奇,要是弓下身子的是罗木,不知道他看见眼前这番场景,会作何感想。 开锁的那个女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和罗木赶紧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就听见“吱嘎”一声,声音是从第一个柜子的抽屉里面发出来的。 这女人打开了抽屉,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东西,然后走向了脱下衣服的那些女人,“人啊,要懂得报恩,你们应该记得谁把你们从那些地方带过来的,不然现在死活都不知道!” 然后我就听到了擦拭身体的声音,而且能够强烈地感觉到这些女人的顺从。 也就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女人们就纷纷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 这个管事儿的女人走在最后,也跟着出去了。 我就感觉后背上有水滴滴了下来,抬头一看,是罗木,原来这小子跟我一样紧张,汗水已经滴到了我的背上。 女人走了以后,我长出了一口气,说了句,“这回安全了!” “安全了!我看是更危险了!”罗木一脸凝重! “啊?啥意思?” “混进来容易,混出去难啊!”罗木叹了一口气,“那女人把门锁上了。” “锁门??”我长大了嘴巴,心里要崩溃了。 “你没听见刚才那女人出去之后有锁门的声音。” “是,确实咔嚓了一声!”我紧张地再次滴下了汗珠儿,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个隐蔽的密室,可能是为了保密的原因,四周居然连窗户都没有,“这回咋办?” “赶紧联系大元,让他想办法!” “对对!” 在进入天上情之前,我们简单制订了一个计划,就是大元还是以会员的身份从正门进入,我和罗木则扮成送货的小子从后门进来,要是遇到了紧急情况就给大元打电话,现在我们被锁住了,只能让大元在外面接应了。 “唉!”罗木叹了一口气,“这回可算是给大元出了个难题!” “那也没办法,不然找谁?” 我给大元发了条短信,没直接拨电话是因为怕声音大了被别人发现,大元直接用短信回了句,“靠!净给我出难题,我想想办法吧!” “嗯嗯,拜托了!” “要是大元想不出办法咋办?” “你还是再给他发条短信吧,劝他一定不要冒险,不行咱俩就在这里面呆一天,估计明天的这个时间,这女人还能来开门!” “嗯嗯,也只能这样了,趁着明天开门的时候,像今天溜进来一样溜出去。” 第151章 稻草人 罗木说得没错,这地方也不是大元家开得,而且还戒备森严,大元怎么可能轻易搞到钥匙,就算是他侥幸搞到了钥匙,我们的事情也可能败露。 “下一步怎么办?”我问罗木。 罗木摊开了手,“既来之,则安之!” 这话说得不错,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这样了。 “你刚才弓下去身子的时候,都发现了什么?”罗木问我,“我听着动静,好像是来了好多人的样子。” “嗯,进来了十几个女人,还都脱下了衣服。” “然后那个领头的女人就打开了这个抽屉,对不对?”罗木指了指第一个柜子的抽屉。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啊!” “这女人还说,把她们从那些地方带回来,什么要懂得感恩之类的话!” “原来你也听见了啊!” “我现在柜后面,眼睛看不见,耳朵又没闲着!按照你的说法,这些女人进屋就脱了衣服?” “对!” “看来那个男人说得没错,所谓的训练,是指每晚在接待之前,会有十几个女人到这里来往身上涂抹和合油,这种色降的方式会让女人顺从,大元之所以说天上情这地方女人都很顺从,八成就是被下了和合油的关系。” “靠,没想到天上情居然用这样的手段!” “天上情很懂的调节顾客的胃口,每晚上只安排十几个女人做接待工作!怪不得大元说,来这里找女人,可是不那么容易的,得提前预订!” “那你说,这些女人在接待之后,会不会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听罗木说过,他之前见到过那个被教授下了和合油的小姑娘助理,这小姑娘可是半点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不一定,因为色降不仅仅是让女人的**顺从,还会迷惑内心,这是一种控制心智的方式,说不定这些女人早已成为行尸走肉了!” “那个领头的,说懂得什么感恩?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些女人是从垂死边缘被解救出来,或者是从某种逆境中被解救出来的,如果神秘组织赋予了她们第二次生命,自然要教育她们懂得感恩!” “我还是不太懂你的意思!” “假设这些女人有被拐卖到穷山沟里面的,神秘组织把她们救了出来,她们自然会有感恩的心!” “那那个女大学生助理呢?” “她到不一定跟天上情有关系,我现在还不知道,教授为什么要这样,也许是单纯的**在作怪吧!算了,现在也不是分析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既然来了,就得看看还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嗯嗯,对!” 我和罗木赶紧拉开了装着第二个抽屉的柜子,里面的东西和第一个截然不同。里面是一个个字符,有黄色的,还有红色的,还有黑色的,上面画着一些我们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什么东西?”我拿起了两张字符递给了罗木! 罗木接过来认真看了一眼,“你不觉得这些字符上面的符号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这上面画得乱七八糟的,我真的分辨不出来画的是什么。 “手机拿出来!”罗木对我下了命令。 “嗯,好好!”我赶紧掏出了手机。 只见罗木点开了手机照片,拿着我之前在翟涛办公室拍摄的那些装着指甲和头发的瓶瓶罐罐比对起来,这些瓶瓶罐罐的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居然和每个字符上面的符号契合了,只是颜色不同,有的是和黄布上面的字符契合,有的是和红布上面的字符契合。 “快找找有没有徐曼的!”我对罗木说道。 我们两个人赶紧比对起来,果然在红色的字符上面找到了徐曼的名字。 “果然,这就是这也是他们色降的手段之一,这些字符都是控制心智的,而那些什么指甲和头发,也是控制女人的身体的,这两样东西分开放,既安全,又能掩人耳目,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什么端倪,套路够深的啊!”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分了颜色!”刚才比对的过程中,我发现大部分装着指甲和头发的瓶罐上面的符号,都是跟黄布上面的字符相对应的,只有少数的几个像徐曼一样,对应的是红色的布符。 “是不是跟控制的严重程度有关系,这些黑色的布符上面根本就没有装指甲和头发的瓶罐与它们相对应,所以我怀疑~”罗木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怀疑什么?”我很着急。 “黑布上面符号所表示的女人已经死了!”罗木认真地对我说道,“颜色越深,控制程度越严重,直到这女人死亡!” “啊!”我不由自主地向后怔了一下,心里哇凉哇凉的,“你的意思是,徐曼,不,罗棋,时日不多了?” “现在还不好说,毕竟不知道是真徐曼受到了控制,还是假装徐曼的罗棋收到了控制,只能找到徐曼再说了!” “唉!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把这个出口变成入口!”我叹了一口气。 我用手机把字符都拍了照片,然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大元偷到钥匙放我们出去,要么趁着有人开门时跑出去。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看来得在这里面呆上一段时间了。 就在我和罗木无聊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咚咚”的声响,声音很是微弱,好像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有声音!”我对罗木说道! “嗯,我也听见了,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 屋子里面一直漆黑着,“开灯吧!”罗木对我说道。 “开灯?真的假的?要是被人发现了咋办?” “不会的,屋子里本来就没有窗户,门又是很严实的防盗门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的亮光!” “开灯干啥?”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咱们得研究一下声音的来源!” 我按照罗木的意思,借着手机的微亮找到了电灯开关,“砰”的一声,屋里里面亮了。 “声音应该是从那面墙传过来的!”罗木指了指柜子后面的方向。 “难道说,这里有机关?” 罗木再次走到了柜子后面,仔细地用拳头敲着每一寸墙面,一处地方出现了空响。 “机关就应该在这里!”说话的功夫,他使劲儿向里面的方向推了一下瓷砖,墙壁居然分开向两边移去,露出一个通道。 “咚咚!”这声音再次想起,但是却比刚才清晰了。 “看来方向对了!”罗木对我说道。 我和罗木接着手机的光亮,摸索着向前走去,一个身影一下子晃在了我的面前,一下子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个踉跄摔趴下了,左胳膊疼得厉害,手机摔倒了地上,貌似已经脱臼了。 “怎么样?撑不撑得住?”罗木一个健步跨到了我的身边。 手机的屏幕自然亮着,借着手机的光亮,我看清楚了袭击我们的东西,居然是一个稻草人,可是四肢却很健全,那形状就跟真人一模一样。 这个家伙又把方向移向了罗木,伸出了稻草做得拳头,就要朝着罗木背后一记重击。 “小心!”我提醒着罗木,他赶紧轱辘一下翻了个身,躲过了稻草人的拳头。 这稻草人健步如飞,在我和罗木的前后转来转去,因为手机光亮很有限,我来不及闪躲,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腿脚,鼻子,脸上都挨了几记重拳,却看不见拳脚的套路。 这tmd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鬼吧! 我想到这里,赶紧从兜里掏出了孙爷爷就给我的那串五帝钱,赶紧甩到这稻草人的身上,这稻草人一把把五帝钱抓了起来,扔到了别处,靠,没有用! 第152章 遇见她 五帝钱居然没有用,这可是对付恶鬼的好物件儿,当初在罗门镇的坟茔地里面,这五帝钱可是能对付恶鬼的。 对了,小豆,还有小豆!在罗门镇那会儿,罗木见这玩意有效,用瓶瓶罐罐加上他的童子尿泡上了一大堆,虽说没有按照孙爷爷的话泡上七七四十九天,但是总算带上了一些。 眼见着这稻草人又要冲上来了,我对罗木赶紧喊道,“小豆,小豆带没?” “带了点儿!” “赶紧扔!” 罗木听完我这话,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小豆扔到了稻草人身上,可是这东西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咋回事,咋不好使?” “靠,是不是我拿着泡小豆的罐子被我当时尿罐子,喝酒喝多了,给浇了!”罗木对我说道。 “没准儿!”童子尿才好使,他爹要是真尿了,只能起到破坏作用。 就在我们对话的功夫,稻草人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掐起了我的脖子,我就快断气了。 “救我!”我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起来! “不对,就算是小豆不好使,可是你的五帝钱也不至于不好使吧,难道说这玩意不是鬼?” 我tmd都快被掐死了,这小子居然还在那里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 “救我!救我!”我再次冲着他喊到。 “看看这玩意行不!”罗木居然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冲到了我的面前。 就在罗木想要点燃稻草人的时候,“别,别!”我听见了阻止的声音,但是声音 却很微弱。 听到这个微弱的声音,这个稻草人居然收起了手,我直接栽倒了地上。 可是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接着打火机的微光,我居然看到了一个人从通道的另一侧爬了过来,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我赶紧朝着这人走了过去。 她的头发长长的,我拖起了她,居然是罗棋。 怪不得我会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 “罗棋,罗棋,你怎么在这儿?” 我把罗棋搂在了我的怀里,她的身子很烫,还冒着虚汗,好像身子在发高烧! “你怎么了?你好像病得很严重!” 不只是身体滚烫,罗棋的脸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脸颊上面布满了枝叉一样的条纹,棕黄的颜色。 “罗棋,你不要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身上真么烫,这脸上的花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拖着罗棋的脸轻轻地放在我的腿上,让她尽可能平躺,我觉得对于生病的人来讲,这样可能会舒服些。 罗棋看了我一眼,好像很满足的样子,“你终究还是知道了,我是罗棋,不是徐曼!” “就算是到了天边,我也要把你挖出来!”说完这话,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我和罗棋根本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就说出了这么煽情的话来! 罗棋苦笑了一下,“你到底是想找我,还是想找我带走的东西!” 听完她这话,我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罗棋。 “这不重要!”罗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人从组织手中救我别人的人,组织怎么会轻易放过她。”罗木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罗棋从那个蛇池的暗室里面放走了我,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放走了,她不可能不受到牵连。 “你真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棋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浑身上下都跟着 颤抖了起来,几近昏迷。 “是不是组织把她改成这样的?”我对罗木说道。 “没准儿!” “不行,咱们得赶紧救她出去!”我看罗棋这样子病得不轻,好多问题还没有问呢,我得赶紧带她出去治病! “出去?”罗木白了我一眼,“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该怎么出去?” “这~”我也没有了主意,“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罗棋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我时日不多了,你有什么话你就问吧!要是我死了~~~” “别说傻话了!”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你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要是你不把我放了,他们也不会这样惩罚你!” “唉,这都是我的命,不瞒你说,我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在山神庙的时候,第一次有人男人这么推心置腹的跟我聊天,我当时就想,如果真的这样的男人爱过我一会,我就是为他死了也值得了,可是,我终究没有那个命!” “瞎说什么呢?你不是还有张宇吗?”我仍然记得那会子罗棋想要就张宇那种撕心裂肺的样子。 “呵呵,那不是爱,只是我欠他的太多了!”罗棋苦笑了一下,“在罗门镇的时候,我就被南方组织盯上了,他们选择我作为他们在东北的鼻喉,让我在东北去替他们寻找血玉和白玉。” 血玉和白玉,罗棋居然提到了血玉和白玉! “他们以我的母亲和妹妹相威胁,还给我种植蛊虫!”罗棋继续说道,“他们本来以为会在罗门镇找到白玉的下落,因为上门的罗云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找白玉,可是后来他们发现,罗云在找白玉的事情上没有丝毫进展!” 我明白了,我在罗门镇的时候,罗云给我蛊虫解药的条件,就是让我帮他们寻找白玉,这也是我能够活着走出罗门镇所带的任务。 “组织发现白玉这件事情罗门镇没有进展,五年前,他们转移了方向,让我走出罗门镇,去外面寻找白玉的下落!所以他们就给我设了雷劈的这个局!然后从棺材里面把我救了出来!”罗棋说道这里的时候,使劲儿喘了几口粗气,貌似消耗了很大的体力。 “别着急,慢慢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去了你的坟地,在里面发现了你感染了蛊虫虫茧的血滴!” “恩,那是我留下的,当时的我在棺材里面绝望极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会被组织带走,而我却只能无声无息地消失,大家都以为我会死掉,谁也不会记得我,我没有想到,第一个挖开我的坟墓,想要弄清我死亡真相的人,竟然是只跟我走过一面之缘的人!” 我知道罗棋说得是我,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很心疼,“你的母亲,你的妹妹,都很惦记你,所以你一定要治好病,等你病好了,我就带着你回家,带你去叫她们!” 罗棋听我提到了她的母亲和妹妹,她留下了泪水,不管到什么时候,家人永远都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情感。 “我娘,罗琴,都还好吗?”罗棋问我。 “都好,都好,都生活得很好!”我哽咽地说道,面对这样的罗棋,面对她对那种家人的渴望,我实在无法在她说出罗琴为了生计,已经沦落到那种地步! “恩,那就好!”罗棋满意地点点头,“也许你不理解,为什么张宇对我那个态度,我还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总是说我欠他太多,你还记不记得,山神庙的时候,那些白蛾子为什么只盯着张宇!” 她一说我想起来了,山神庙那会儿张宇确实比我们更吸引白蛾,有他在,白蛾子似乎都不叮我们了。 “那是因为蛊虫对成虫白蛾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而之前张宇为了救我,将蛊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罗棋说到这里,表情很复杂,“也许你不能明白,张宇本来就是这个组织的一员,他为了帮我解蛊,我们只能~” “我懂,我都懂~”我慢慢地撸起了胳膊,给她看了看我胳膊上的蛊虫线。 第153章 蛊虫劫 罗棋看到我胳膊上的蛊虫,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官门的男人,怎么会有~” 说要这话,罗棋忽然明白了什么,“难道说~” 我点了点头,“我也救了人!” 罗木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一男救了我的妹妹!” 罗棋叹了一口气,“真羡慕你妹妹,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我一直在想着帮张宇解蛊,在组织内部打探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是什么千年山参可以解蛊!” 我从罗棋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很复杂的东西,这种眼神似曾相识,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对了,罗琴,罗琴在我离开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而且她们还都是第一次见到我,就给我付诸了这种异样的情感,难道说,我上辈子真的见过这两个人。 “所以,你在砬子山跟我说找什么山参,其实不是医学院要找标本,而是你想找解蛊的药材,可是,你在山神庙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罗棋,之前孙爷爷就说过,这两个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山神庙,态度还跟热情,孙爷爷就说这两个人图谋不轨,无事献殷勤。 “找药只是一个目的,组织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说,白玉可能跟山神庙有关系,便派我和张宇过去,我没有找到,在那里遇到了你们,所以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所以,你在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了白玉之后,就带着白玉消失了?” “恩,在你和孙爷爷沿着那个甬道,去寻找出口的时候,正好组织的人过来接应!” “可是,当时外面那么多白蛾,你们是怎么从山神庙的前面出去的?”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我们躲在山神庙的案柜下面,外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蛾,根本就无法出去,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找到了后面的洞口。 “组织本来就有控制这些蛇虫鼠蚁的本事,这些白蛾对她们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罗棋有喘了几口粗气,我觉得她身上更烫了。 “你先不要着急说话,歇一会!”她的气息已经不匀了。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拿走我当时和我同伴儿带走的那个骷髅头!” “这个骷髅头的颜色发黑,这个死者生前应该是种过南方蛊术的,当时组织上层的人说这个死者是他们当时换了什么女尸的,因为他们带走了一个坟茔地的重要女尸,因为有线人告诉过组织上级,女尸身上有血玉,可是无端地带走女尸,对组织来讲又是不吉利的事情,因为坟地里有阴气,按照他们的说法,必须用另一具新尸来压住坟地,才不能让事情败露,便用蛊术收了一具男尸,用男尸换了坟地的女人!可是,后来我听上级说了,他们并没有在女尸的身上找到他们想要的血玉!” 罗棋说话这话之后,闭上了眼睛,她讲述了太多了事情,已经体力不支了。 “让她歇会吧!还有好多事情要问她,她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是没有气力讲完所有的故事!”罗木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理有很多疑团,不过心理再着急,也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我把罗棋放在了地上,尽可能地让她舒服的躺着,奇怪的是,刚才还袭击我的的稻草人,在听到罗棋的口令之后,居然瘫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和罗木挪到了一边,罗木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我知道事情绝对是走了进展,只不过短时间内我还无法完全弄清楚,“说说你的分析!”罗木对我说道。 看来这小子是想先听听我的看法,不过事情太复杂了,我还是有些发懵,“还是你来吧!”我对罗木说道。 “嗯,你不喜欢动脑子!” “不是不喜欢,是真想不明白!” “好的,我来说!”罗木开始了分析,“咱们先从罗门镇分析吧!” “罗门镇?不是应该从南方的那个神秘组织开始分析吗?”我有点跟不上罗木的思路,在我看来,这所有的事件,都应该是南方组织的安排。 “我觉得这样分析更清楚一些!结合你之前跟我说的还有罗棋的表述,大概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嗯嗯,你快说,以最清晰的方式分析出来!”我提醒了他一句,怕他弄得太隐晦了,我听不懂。 “所以我觉得应该从罗门镇入手啊!”罗木开始了他的分析,“多少年来,官门的上门,一直在寻找白玉和血玉的下落,到了罗云这一辈也是如此,可是他在寻找这件事情上没有进展,上门虽然不知道血玉的下落,但他们知道血玉有治愈人的疗效,也知道血玉可以附身,至于他们怎么能知道,这个咱们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受到了某些高人的点化,这些年来,上门通过官门八阵,一直在寻找血玉的下落,只有身上有血玉的人,才能在官门八阵中活下来,而这个人就是你!” “对,我跟你说过,当时罗云通过官门八阵知道了我身上有血玉,可是,他怎么知道身上有血玉的人会来!” “这个咱们暂时还想不出来原因,所以我说,可能是他们的组训,也可能是有高人指点,但是这不重要!” “恩,不重要,不重要!” 罗木继续说道,“官门上门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寻找血玉和白玉的下落,可是寻找白玉未果,刚好你身上又有血玉,他们利用罗花,把蛊虫转到了你身上,因为解药的关系,他们可以利用你身上的蛊虫控制你,还可以利用你让他们帮你寻找白玉!” “恩,没错,就是这样的,我从上门离开的时候,他给我蛊虫解药的条件,就是让我帮他们找到白玉!” “对,官门的分析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下一步就是分析南方神秘组织了!”罗木停顿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个南方神秘组织精通降头术和蛊术,写个翟涛教授很有可能就是南方神秘组织驻扎在东北地区的上层,而他们的目的,也是要得到血玉和白玉!” “可是,为什么他们也要得到这两样东西?”我很疑惑,这本来就是北方的东西,为什么南方的人会对它们这么感兴趣? “这个暂时还分析不出来,不过神秘组织也是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这两块玉,他们打听到了官门上门一直想要寻找白玉,考虑到或许官门知道白玉的下落,组织需要在罗门镇找一个卧底!” “你的意思是这个卧底,就是罗棋?” “没错,就是罗棋,应该组织以母亲和罗琴来威胁,让罗棋帮他们做事儿,而罗棋为了保护自己母亲的妹妹的安全,无奈答应帮组织做事。不过经过罗棋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上门并没有找到白玉!” “所以他们就设计的罗棋假死的这个局?” “你还记不记得罗琴说罗棋死之前,那些日子心情很不好,还跟沮丧?”罗木问我。 “我当然记得!” “组织控制了罗棋,想把她带出罗门镇,继续让她帮助组织寻找白玉,可是官门等级森严,无端无故一个中门的女子就这样消失了,肯定会引起上门的怀疑,所以组织考虑的很周到,便设置了这个局!” “你是说罗棋假死的这个局!” “对,组织为了控制罗棋,还给她种了罗花一样的蛊虫,因为山上的那个老太太说过,蛊虫的蛊术本来就是从南方传过来的,他们制造了雷击的假象,把罗棋埋到了棺材里面,然后再把她救走,而罗棋不甘心就这么被带走了,在棺材里面留下了带着蛊虫虫茧香气的血滴。” 第154章 她晕了 听着罗木这么说着,我的思路也跟着清晰起来,以后就和罗棋说的一样,张宇就像我救罗花那样把蛊虫从罗棋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所以罗棋才会对张宇那样死心塌地,因为张宇是罗棋的救命恩人。 “罗棋在被组织救走之后,为了保护她母亲和妹妹的安全,继续忍气吞声地为组织服务,组织为了不让她暴露,还为她找了一个新的身份,这个身份,正好可以帮助组织的高层做一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罗棋以徐曼的身份帮助翟涛做事?” “没错!后来组织打听到了山神庙跟白玉有关,就派罗棋和张宇过去寻找,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他们遇到了你们,你们帮助他们找到了白玉,还趁机拿走了你们随身携带的骷髅头,当然,分析到这里故事刚刚分析了一半儿?” 我的天,如果不是罗木在这里解释,我恐怕真的想不通这个甬长的故事。 “那另一半呢?”我们罗木,就算是个故事,也不可能只听一半,何况这个故事也跟我自己密切相关,甚至决定我的生死。 “另一半的故事,当然跟血玉有关系,组织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血玉就在女尸身上,然后想办法以狸猫换太子的方式,用男尸换走了女尸,结果你和!孙爷爷弄下了男尸的骷髅头,在组织在山神庙上跟罗棋和张宇汇合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中了蛊的骷髅头,害怕别人发现他们的勾当,所以将骷髅头和白玉一并带走了!” “啧啧,可真够狠的,你知道吗?当时我从山神庙后山的出口返回去准备救罗棋的时候,发现她和张宇,还有白玉和骷髅头都不见了,我简直就蒙了,那种感觉就是天塌了,估计我就算是丢了自己的命,也不至于心疼成这样!” “都是为了寻找血玉和白玉,在这一点上,官门上门和神秘组织的目的是一致的,只不过上门通过官门八阵得知了你身上有血玉,而神秘组织却没有这个本事!” “你的意思是?神秘组织并不知道我身上有血玉?”我问罗木。 “我觉得是这样的,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就是血玉,他们不可能只把你关在一个罗棋能把你轻易救走的地方!对了,”罗木想起了一件事情,“都有谁知道你身上有血玉!” 我使劲儿想了一下,对罗木说道,“有孙爷爷,他是亲眼看到血玉附到我身上的,还有我的三奶奶,她是村长,当时村里发水的时候,我和三奶奶还有孙爷爷分析过这件事情,还有罗花,有你,再就是罗云,他见我通过了官门八阵,知道了我身上有血玉的事情,别的,别的就没有了!对了,那会在山上的时候,我差点就告诉认识孙爷爷得那个老太太我身上有血玉的事情了,可是我忍住了没说!所以,应该就这些人知道,至于罗云那边有多少人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你身上有血玉的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会当做秘密,我觉得知道的人不会扩散!” “嗯,有道理,可是咱们返回到故事的开头,那神秘组织是怎么知道女尸身上有血玉的?”罗木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女尸身上有血玉?” “这个~”我回忆了起来,“那时候给我大伯下葬的时候,发现了楠木棺材,之后要办冥婚,很多村子里面的人都看见了!” “所以,我现在怀疑,你们村里也有神秘组织的奸细!”罗木认真地说了一句。 “啊?不能吧?乡里乡亲的,怎么可能?” “这个神秘组织的实力太强大了,在你们村里找一个奸细完全有可能,另外,你也跟我讲过,清河发水了,你们全都去治水了,就在治水的过程中,女尸别狸猫换太子了,所以我怀疑操纵清河水里面的冤鬼,害你爹丢了生魂的,都有可能跟这个神秘组织有关,他们故意用清河发水来引来你们,进而盗走女尸。” “靠,如果你说得是真的话,这个局设得也太大了!”我觉得罗木分析的有道理,但是越有道理,就越感觉事情复杂! “不过你以前也说过,到底是女尸让清河发的水,还是别的什么让清河发的水,还是未可知的事情,所以我上面关于清河发水的推理,只是个猜测,至于发水是不是神秘组织设的局,还有待进一步求证。” 我简直是对罗木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你说,神秘组织在找血玉和白玉,官门在找血玉和白玉,甚至孙爷爷都答应带着血玉去找老太太,他们为什么都要找血玉?” 罗木摊开了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你身上那东西真的很重要吧!” 也是,这上古留下来的东西,罗木怎么可能知道它的用途。 血玉,血玉,这个我身上的东西,怎么会这么重要,还有我的村子,发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骷髅头和女尸究竟在哪里,虽然现在罗木把整个故事都穿插起来了,可是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还有躺在地上的罗棋,她对我那些未解之谜到底还知道多少,她能不能告诉我白玉和骷髅头在哪里?这对我来讲,全部都是未解之谜。 我看着罗木,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真的!”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我笑了笑,“没事,真的,自从你迈开踏进官门去救罗花的那一步,我就感觉我们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了!”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感动的连连点着头。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罗木看了罗棋一眼,“也是个命苦的女人!”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天上情这个地方,会发生这么多事情!遇见了她,是我最大的惊喜!”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吧,上天总是会在不同的时间,安排这些不同的女人跟你见面,然后每个女人都为你牺牲了自己,罗花是这样,罗棋是这样,甚至是罗琴,我相信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她也会为你赴汤蹈火,这些或许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唉?我情愿没有这个福分!” “虽然我们被关在这里,我倒是觉得也未必是坏事,起码给我们一个安静的地点去冷静地分析这件事情!”罗木对我说道。 “呵呵,要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么冷静就好了,不仅冷静,还坐怀不乱,女神投怀送抱你都无动于衷,啧啧,这定力,还真让人佩服!” “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罗木问我。 “还能有什么打算,你都给我分析的这么到位了,我再想不明白就是猪脑子了,我现在就指望着罗棋能快点醒来,然后问她骷髅头和白玉的下落,要是运气好的话,再碰上孙爷爷,让孙爷爷带着我找到老太太去摸出骷髅头,找到男尸是从哪里来的,进而找到女尸的下落,让女尸好好安葬,归到坟茔地里面,至于那块白玉,我可以把它交给罗云,把咱们两个这辈子关于蛊虫的解药换回来~~” “恩,思路很清晰!你小子终于懂点脑子里!”罗木拍了拍我的脑袋。 “哼,别搞得像孙爷爷教育我一样!”说道解药,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当时翟涛问我靠近他有什么目的的时候,还说如果我说了实话的话,就给我身上借蛊,给我三天时间考虑,结果我在三天大限到之前,就被罗棋救了出来!你说,如果我答应他的话,他真的能给我解蛊吗?” “没发生的事情,谁能说得情,总之,这件事情很复杂,已经不单纯是你老家的坟茔地那么简单了。” “嗯,也就只能等罗棋醒来了,毕竟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呢!” 就在我说话的功夫,我看见罗棋的手指动了动。 第155章 飞头降 “醒了!罗棋醒了!”我兴奋地喊了起来,赶紧到了罗棋身边,“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罗棋摇了摇头,“不行了,我撑不过去了!” “傻丫头!别瞎说!”我的泪水忍不住在眼里晃着。 “你还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吧!我怕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罗棋对我说道。 看着罗棋的样子,我很心疼,不忍心让她再消耗体力说太多的话,可是心里有太多的疑问,现在能破解疑团的唯一希望,就在罗棋身上。 “你,如果撑不住了,就不要勉强!” “没事!你说!”罗棋硬撑着动了动嘴唇儿。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白玉和骷髅头在哪里!” “白玉,是组织一直想要寻找的东西,我带回来之后交给了翟涛,至于黑色骷髅头,我知道这东西是你的东西,感觉这东西对你很有用,他们当时拿走了,是因为骷髅上面有组织下蛊的迹象,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我把它藏在了一个地方!”罗棋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 我眼睛一亮,事情终于有了一点点进展。 “骷髅头的那具男尸本来就是用来换女尸的,我们如果找到骷髅头的来处,会不会发现女尸的藏身之所!”我问罗棋。 “应该有希望,因为组织是南方的,也有他们自己的风俗,他们有一种风俗叫做换冢之盟,他们的男尸虽然不知道来自哪里,但是按照风俗习惯,既然男尸占据了女尸的坟冢,按照组织的惯例,女尸也应该在男尸的坟地里停上至少七天,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样才能稳定阴魂,免得多升是非!” 我的心里燃起了一丝火苗,如果我们拿到了骷髅头,再去找罗门镇的老太太摸骨,到时候老太太说明骷髅头的来处,我们再根据骷髅头的来处去调查女尸,那是不是就有希望找回女尸了。 我兴奋地跟罗木说了自己的想法,罗木也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在想这件事情上还有没有捷径。” “捷径?”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罗木没理会我,直接对着罗棋说道,“翟涛知不知道女尸的下落?” 罗木这句话一下子点开了我,我知道他所说的捷径是什么意思了,如果翟教授直接知道女尸的下落,我们直接在翟涛身上入手,那就不用费劲儿再去通过骷髅头去调查了。 罗棋摇了摇头,“这根本就不是一条线!” “不是一条线?什么意思?”罗木和我都没明白。 “寻找白玉和血玉分别是两条线,这两条线组织派来了不同的两队人马,翟涛是负责白玉这条线的,同时,他还是控制天上情这些女人的降头师,我也是白玉这条线的,是被组织在罗门镇选中的卧底,而血玉是另外一条线,那条线和我们这条线之间几乎没有交集,关于血玉的那部分,我也只是听说他们用男尸换了女尸,别的一概不知,至于男尸从哪里来的,女尸被换去了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所以你们在不应该翟涛身上做文章,就算是他知道什么,你们也未必会在他身上套出来什么,他是修炼飞头降的降头师,法术高得很,你怎么能控制得了他?” “飞头降?”我不明白。 “嗯!”罗木点了点头,“这是降术师的最高级别,很厉害的,之前我给你介绍的毒降,色降都是降头术初、中级的阶段,而飞头降才是最高级的阶段!” 我的天,原来翟涛是这样的一个人物,怪不得能够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这么多女人,还能够以大学教授的身份隐藏这么多年,他的本事简直是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 “看来我们还是只能从骷髅头的身上入手了。”翟涛的这条捷径被堵死了,罗木也沮丧极了。 “咳咳!”罗棋又咳嗽了几声,身上更烫了,她脸上那浅棕色的枝叉一样的纹路继续困扰着,已经蔓延到了额头的位置。 “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吧!”罗棋的样子让我很担心。 “不行!”罗棋使劲儿地揪着我的胳膊,仿佛是在用最后一点气力挣扎着,“我行,我可以,我怕自己睡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真傻?干嘛要这样!”我心里难受极了。 “快问吧!”罗木提醒了我一句,“你现在这些无谓的关心,就是在一点点的耗尽她的生命力,而她之所以硬撑着,就是在想用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来帮帮你!” “不可能!”我冲着罗木大吼了一句,“罗棋不可能死!” “没用的!”罗棋摇了摇头,“有你这样陪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别瞎说,傻丫头,别瞎说!”我把罗棋的头抱在怀里,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她。 罗木和我不一样,依旧在那里思考着,我知道他在整理问题,如果错过了眼前的罗棋,有些事情我们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答案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罗棋说道,“罗棋,翟涛头几天曾经说,只要一男说出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来帮他解蛊,他真的有解蛊的本事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知道,他这个阴险的人,会不会在他达到目的之后食言,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一男,谢谢你!”罗棋动情地看了我一眼。 “谢我什么?” “我知道你找翟涛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我,可是你并没有为了蛊虫的解药把我供出来!”罗棋一脸满足,但我却很愧疚。 “可是,你到底还是把我救出了,也间接地让他知道了我找他的目的,他知道了你和我是有关系的,所以~~你才会~~这样!!”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不后悔!”罗棋坚定地说道,“不过,我听组织内部的高级蛊术说过,千年山参可以控制蛊虫,只不过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在山神庙遇到你和张宇的时候,你就说帮张宇寻找山参,原来是想帮他解蛊!”我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罗棋的时候,她说自己是中医院的学生,要弄到东北山参做标本,原来解蛊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很傻!对吗?”罗棋看着我,笑了笑。 “不,一点都不!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生,还记得在山神庙里,你破解了那么多疑团,还给我讲了山海经,你这么有才气,不会轻易就死的~~” “呵呵,有什么用,还不就像是一堆烂泥一样,任凭别人揉搓!”罗棋的气息越来越弱。 “别这么想,就算是不为了你,也要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记得罗棋在山神庙里亲口跟我说过,她怀孕了。 “一个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或者还有什么意义!”罗棋苦笑了一下,笑得很凄惨。 “为什么?孩子不是张宇的吗?这是你亲口跟我说过的啊!”我对罗棋说道。 罗棋摇了摇头,“因为我不知道腹中的胎儿是张宇的还是翟涛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罗棋就像是这天上情的女人一样,不可能只被一个男人占有,张宇在山神庙里为什么会对罗棋是那样的态度,暴躁中夹杂着无奈,他爱她,他为她解了蛊虫,可是他却不能完全得到她,山神庙里,他和她做了男女之欢,这个男人只是想证明,他在这一刻,还能拥有她! “就算是我知道孩子是谁的,我也不可能生下他!”罗棋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绝望。 “为什么?” “因为降头师要修炼飞降之术,需要集齐七七四十九个百日胎盘!”罗木淡淡地说了一句。 第156章 草降术 “白日胎盘?”我问罗木,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就是胎儿在孕育之后,大概十二周母体内会长出胎盘,百日胎盘是胎儿从形成之后,发育一百天时的胎盘!”罗木给我解释着,这肯定也是他a4纸上面记录的资料。 “可是这跟飞头降术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明白。 “胎盘对于练习降头术的人来讲,是必备的术引,男胎的胎盘在女人体内孕育,结合阴阳二气,降头师食新鲜胎盘修炼,必须食齐七七四十九个,才能练成飞降之术!” “新鲜的胎盘,那岂不是?”这太残忍了,我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我就是那第四十九个!”罗棋看了我一眼,“如果肚子里的是女胎,尚且可以保住,要是男胎的话~~而我,是男胎!”罗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哀怨。 “所以,你的孩子???” “对,已经不在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短短一个多月不见,罗棋居然经历了这么残酷的事情。 “还有那天上情接客的女人们,都是幸存下来的被组织养大的那些女胎!”罗棋补充了一句。 靠,真是太tmd残忍了,我简直是无语,原来翟涛和这么多的女人发生关系,仅仅是为了他的降头术,怪不得我和罗木进到翟涛办公室外面的大厅的时候,装着福尔马林的容器罐子里面,浸泡着这么多男胎,这个人面兽心的教授,简直是禽兽不如。 还有那个老女人,在调教天上情的那些女人们的之后,还说着什么应该感恩的话,这些人本来就是组织的牺牲品,怎么反到应该向他们感恩了,这都是什么世道儿啊! 罗棋再次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指了指刚才袭击我们的稻草人,“你们千万不要烧她,她也是组织的牺牲品,只不过是用了阴阳草降!” “阴阳草降,这tmd又是什么东西?”左一个,右一个的降头术,弄得我彻底蒙圈了。 “将阴阳二草种植在体内,阴阳互补,相向而生,人体不堪草力作用而发热,最终二草结合为一草,会冲出体内,将人变成稻草人,变成稻草人后,遇到外人就会袭击,只会识别降术师和同类的口令~~~”罗木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嘴里念叨着,“发热、同类!”他看了罗棋一眼,“刚才那个稻草人为什么会听你的话,难道说你是她的同类,莫非,你种的是阴阳草降?” 罗棋苦笑一下,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我看了旁边的稻草人一眼,后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罗棋脸上的黄棕色的花纹像极了晒干了的稻草,难道说她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罗棋变成这个样子,那个翟涛也太狠心了,就因为罗棋已经贡献了胎盘,就因为她救了我,就把她变成了稻草人? “罗木,你快想想办法,咱们一定要救罗棋,决不能让她变成那个样子!”我使劲儿地摇晃着罗木。 罗木摇了摇头,“没办法,草降是绝降!” 绝降!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单单是听到这名字,就知道罗棋没救了。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真没那个本事!”罗木说道,“即使你的孙爷爷在这里,即使是翟涛想救她,也未必能救,这是降头术最绝的一种,变成稻草人之后,活不了一周的,刚才袭击咱们的她~”罗木指了指那个稻草人,“肯定也是像罗棋一样,得罪了组织,刚才对我们的袭击,完全是她无意识状态的自我保护,也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次~~垂死挣扎!” “不行,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对罗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就你出去,我出去,出去跟翟涛谈条件!” “你拿什么跟翟涛谈条件和?”罗木见我失去了理智,冲我喊着。 “我,我~”我拼命地想着,“对了,我身上有血玉,我去找翟涛,甚至去找比翟涛更高的上级,我告诉他们,我就是血玉,我用我的命,去换罗棋的命,总可以了吧!”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要走,就像是找了魔一般。 左脚迈开了,右脚却丝毫没有动,“你别去!”原来是罗棋拽住了我。 “不行,我必须去,你让我走!”我想挣脱。 “别,别去,我活不了太久了,你陪陪我好吗?”罗棋的眼里算是哀求。 罗木上来给了我一拳,冲我喊到,“你现在冲出去有什么用,去那边大喊翟涛,你给我出来吗?然后你被组织抓走了,这个黑暗组织已经得到了白玉,你还想让他们得到血玉吗?你爹,你娘,你整个村子,还有坟墓里的罗花,还有这奄奄一息的罗棋,你就算是搭上自己,你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以为他们得到你,得到血玉,就会救罗棋吗?你太幼稚了,所有的人都会白白牺牲,包括你自己!” “可是,你要我怎么办?又一个人因为我,要丢性命!”脸上火辣辣的,我却无暇顾及疼痛。 “一男,一男,你别走,陪陪我!”罗棋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其实我知道,她已经挺不了多久了。 “一男,你可不可以抱抱我!”罗棋恳求着。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了罗棋身上,我抱起了她,让她靠在了我的怀里。 “你为我流泪了,真好!”罗棋满足地笑着。 “流泪,流泪算什么,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也愿意。” 罗棋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一男,你,真的是血玉?”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本来是在那个女尸身上,然后附到我的身上了!”我不能去给罗棋讲这个甬长的故事,因为罗棋已经无力去听了。 “那你要保护好好它,不要让落到组织的手里。”我的手握着罗棋的手,她的指甲里面已经长出了细细的枯草丝。 “我知道,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我,除了给罗棋承诺,我还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 “还有我娘,我的妹妹,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如果可能的话,你帮助我照顾好她们,告诉她们,我还活着,我一直想着她们!” “嗯,我答应你!” “可是,”罗棋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又要死了!” “不能,你不能死!”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一男,我虽然只跟你见过两面,却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如果,如果下辈子还有机会的话,如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点了点头,“会,会的,一定会!” 她满意地笑了,我握在手里的那只手臂渐渐地垂下了,这一刻,她停止了呼吸,我知道她的灵魂已经死了,也许下一刻,她再次起来的时候,已经跟身边的这个东西一样,变成了一具稻草人! “罗棋!”我摇晃着她的身体,大声地呼喊着。 “没有用的!”罗木叹了一口气,“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跪在罗棋的身边,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趁着她像那个稻草人一样苏醒之前,我们得赶紧离开!”罗木对我说道。 “不,不,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她,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罗木冲着我喊到,“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说她了!” 第157章 骷髅头 罗棋,罗棋!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又一个女人因为我而献出了生命,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究竟还要造多少孽! 眼泪一直在不争气地流着,她是带着微笑离开的,仅仅是因为我的一句“会喜欢她!”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罗木,猛烈地摇晃着他的身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还要害多少人,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罗木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罗木对我说道,“走吧!” “就,就把罗棋丢在这里!”我心里不好受。 “不然呢?”罗木对我说道。 是啊!不然呢!不然还能怎样!就算是我把罗棋带出去,她也只能成为一具丧失灵魂的,有可能随时袭击我的行尸走肉! “也不知道大元那边怎么样了!”罗木对我说道。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我,刚才我一直在用手机的光亮照着罗棋,几乎忘记看了时间。 手机的时间告诉我,一夜已经过去了,这该死的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我们得赶紧回到那个屋子里!”罗木对我说道。 “真的就把她丢在这里吗!”我不忍心,罗棋的身体的毛孔已经长出了草丝。 “人这辈子,总要舍弃一些东西。” “可是她不是东西,是人!” “人又怎样,东西又怎样,就算是想方设法地把她带走了,还能怎样?活不了就是活不了了!”罗木冲着我,大声吼着,“一男,你醒醒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我们联系不上大元,或许永远也出不去! 我也知道,当我们关闭机关,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就会永远地离开了这两具稻草人,其中一具还是罗棋。 也许罗棋说得对,这就是她的命,可是命运的天平却给了她一记重击,我甚至觉得,如果她死在官门镇那个本来属于她的坟冢里,会更幸福。 “你有刀吗?”我对罗木说道。 “你,要干嘛?”罗木后退了一步,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一男,你不会,不会做啥事吧!” “不!我只想取她的一丝头发,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到罗门镇,我会把它亲手葬在她的坟墓里。” 罗木把随身携带的短刀递给我,我把发丝收好了之后,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自己也知道,不能再耽误了! 回到那间屋子以后,我关闭了机关,柜子后面的墙壁合拢的一刹那,我就仿佛心头被重击了一下,这种痛苦的感觉,胜过于心死! 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罗棋了! 手机恢复了信号,我给大元打了个电话,那边没人接听!我不知道大元能不能成功搞到钥匙! 柜子里面的红布符上面,有罗棋的名字,罗木分析得对,颜色越深,离死亡越近,下一步,也许罗棋就已经变成了黑色布符! “你说,那个装着指甲的瓶子,还有这张布符上面,写得都是徐曼,到底指的是真的徐曼,还是罗棋?”我问罗木。 “这个很重要吗?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总之罗棋是被蛊术控制的人,而且还死了!” “恩,对,我再去纠结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罗棋已经告诉了你她藏骷髅头的地点,我们该去找了!” “嗯,前提是,我们得能出去!”我对罗木说道。 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我有些担心,距离那些女人接客受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要是我和罗木被发现了,可就不好办了! “说起来,还真是得谢谢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我们来了这个地方,你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罗棋了!” “是啊!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我感叹了一下,“你觉得我们能出去吗?”我问罗木,我真的太需要得到他的鼓励了。 “能!”罗木对我说道。 “真的?快给我分析分析!”虽然心里面一直被罗棋的死笼罩着阴霾,但罗木的这个字,似乎给我带来了亮光! “分析什么?”罗木居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为啥说能?你的一切结论,不都是经过缜密的分析得出来的吗?” “奥,这回不是,这回觉得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靠!”这家伙也有靠感觉的时候,希望的小火苗再次被浇灭了! 手机的短信居然在这时候响了,一看是大元! “准备好了吗?我五分钟到!给你们开门!” “啊?真能带我们出去,随时候着!”我赶紧回了短信! 五分钟之后,门开了,是大元那张大饼脸,我这辈子头一次觉得大元的这张大饼脸是这么的亲切。 他给我们做了个“嘘”的动作,“等着!我去还钥匙。”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元回来了,长出了一口气,“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从正门出去!” “正门?行吗?别人发现了咋办?”我有些担心。 “最危险的地方,其实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罗木倒是赞同。 也对,反正我们身上也不是送酒工的那套衣服,装成顾客也未尝不可,因为大元说过,这地方是进来难,出去容易! 我回头看了曾经逃跑出来的那个井盖儿一眼,对着大元说道,“等会,我去取样东西!” 罗木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把这个出口变成了入口,而这个入口的意义,并不是因为我们进入了神秘组织困住我的那个秘密基地,而是因为井盖的夹层里面,藏着骷髅头。 上次我从井盖逃出去的时候,还跟诧异这个井盖为什么这么厚,举起来特别的费力,那会儿没多想,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井盖儿,而是一个出口的门,既然是门,为了安全起见,自然要做得厚一点。 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井盖的夹层里面,居然就是我费力寻找的,差点搭上我性命的东西,而上次,我居然与这个东西擦肩而过。 我拿出了东西,对着罗木说道,“到手了!”心里却一直在滴泪,除了罗木,别人又怎会知道,为了这个东西,我经历了多少波折。 “啥东西!这么重要!”大元抢过去要看。 “别了,吓死你!”我拽了回来。 我们几个出了天上情,拉酒的货车昨天就被大元找人开走了,用他的话讲,货车总是不走的话,天上情的人会怀疑!没想到这小子思维还真是挺缜密的。 “对了,你是怎么搞到钥匙的?”我和罗木上了大元的奔驰轿车,彻底安全了之后,问了大元一句。 “别提了,搭了我老爸两瓶上好的红酒。” “哦?说来听听!” “那个管钥匙的中年女人就是调教天上情这些女子的老妈子,平时钥匙不离身,就是爱喝红酒,我跟她喝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给她罐迷糊了,还差点出卖了色相!” “然后你就趁着她睡着了,偷拿了钥匙,还还回去了呗!” “对,这老家伙还睡着呢!” “不过,这也睡得太沉了点!” “奥,我给酒里放了点药,不过你放心,她一会就醒了!” “可是,那么重要的人物,怎么两瓶酒就收买了?”罗木一脸疑惑。 “你知道我那酒多贵吗?我爸的珍藏版,我要是不给她喝,她一辈子都不一定喝到,这我还不知道咋跟我爸交代呢!” 也是,任何人在自己喜好的东西面前,都有可能禁不住诱惑,这种感觉就像是给好色之徒的床上送了一个大美女。 大元在和罗木耳边说了一下价格,我和罗木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158章 来电话 “饿了吧!”大元问我们,“在外面吃还是回旅馆?”大元问我,可能是看出来了,此刻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 “回去吧!”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一口肉夹馍咬在嘴里,才发现自己根本根本咬不下去,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喘气都费劲儿,我知道是心里放不下罗棋,一个女人就这样在你的的怀里,流逝了她的生命,而你却无能为力~ “你现在已经找到最重要的东西了,打算怎么办?”罗木问我。 “还能怎么办?带着这个东西,去找那个摸骨的老太太,让她告诉我骷髅头的来处!”现在骷髅头回来了,应该说事情已经走了很大进展,可是却半点儿都兴奋不起来。 “可是,她的条件是得带着孙爷爷,我们不知道孙爷爷在哪里!”罗木说到了关键问题。 “是啊!孙爷爷到底在哪里?”我望着窗外,心里很迷茫,“不过,你说,她和孙爷爷不是打赌谁先找到血玉,谁就带着血玉见面,如果我告诉她我是血玉的话,那她会不会就看在血玉的面子上,帮助我了!” “这个不好说!那得看她在乎的是血玉还是孙爷爷。”罗木说。 “嗯,啊,有道理!”不管是多大岁数的女人,她们的心思总是无法让人猜透的。 忽然有人敲门,我和罗木一激灵,这时候谁能找我们两个! “别去开,听听动静!”我看大元要起身,赶紧拦住了他,我和罗木在天上情呆了那么久,万一被人发现了,追到这里可咋办。 “开门!开门!”外面的人使劲儿地砸着门板,这次我听清楚了,是个女生的声音。 “难道是她?”大元说了一句。 “什么?谁?”罗木和我都不太明白。 “那个,不好意思啦!”大元摸了摸脑袋,给我和罗木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一张照片,就是刚才我们三个从天上情出来的时候,被人拍到了,她给我发了微信,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发了位置,让她来这里。 “你?干嘛让她来这里?”罗木有些捉急。 “她是女人,你在天上情这地方出现了,你要是她要是不问清楚,怎能善罢甘休,如果让她到天上情去问,甚至去闹的话,你们两个岂不是露馅了,与其在这里埋怨我,还不如趁早想想该用什么说辞!” “开门,开门!” 外面的声音已经丧失了理智。 “唉!女人还真是麻烦!”罗木叹了一口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而且越聪明的女人,越是麻烦!” 阮昕进了屋子,今天她与吃饭的那天不一样,穿的一身休闲装,头发蓬松的绑在后面,虽然是素颜,但是长长的睫毛,粉红色的嘴唇,却比吃饭的那天更动人了,从她进屋子到坐在椅子上,大元的眼神就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 “社长!”罗木冲着阮昕叫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阮昕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虑在如何开口,然后对着罗木说道,“你,你怎么去了那里?” “这跟你好像没什么~~~”罗木的“关系”两个字还没出来,被我一把拉住了,罗木对于女人情商有多捉急,我又不是没有体验过,要是依着他这么说下去,非得谈崩不可。 “那个,阮昕,我们~~” “我没问你,我问得是他!”阮昕指了指罗木。 罗木在一旁不说话。 阮昕站在了罗木的面前,“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那个,社长,你别生气嘛,听我们说~”大元看见氛围不对,也赶紧过来圆场。 “我没问你,我问他!”阮昕再次强调了一句。 “那个,毕竟是我给你发的位置,给点儿面子。”大元继续满脸堆笑地对着阮昕说道。 我明白了,今天我们从天上情出来的时候,被阮昕看到了,然后就把我们三个拍了照片,阮昕有大元的微信,直接给大元发了过去,问他是我们三个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大元怕阮昕去天上情询问是怎么回事,便给阮昕发了我们的位置,阮昕就过来了。 其实大元考虑得对,我们三个本来就是秘密行动,要是阮昕真去天上情调查了,容易走漏风声,对我们更是半点儿好处没有! “我没问你,你让他说!”阮昕依旧是不依不饶的。 “我去干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罗木还是冷场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天上情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去?” 罗木还是不说话。 “那个社长,是我带他去的!”我看这女生要急眼,赶紧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跟你没关系!”阮昕瞪了我一眼,还是冲着罗木,“你为什么要接触那样的女人!” “没有,他真没有!”我赶紧解释着,“他是陪我!” “一男!”罗木制止了我,然后冲着社长说道,“我们出去谈谈!” 两个人去了走廊,我和大元在门缝里看着,女人可是说不太准,我怕她万一激动了,上去挠罗木的话,他那把女生迷的七荤八素的脸还不得破相啊。 罗木的声音不大,我不能完全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就隐约地听见他在那里说什么在学校的这些天多亏照顾之类的话,罗木是背对着我,这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我刚好可以看见阮昕的正脸,就看见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还留了眼泪! 然后阮昕就一下子抱住了罗木,大元在我后面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呀呀!女神来真的了。” 再看罗木,一下子把阮昕搂着他的胳膊掰了下来,说了句,“对不起!” 这小子还真够狠心的,任何男人被这样的女人抱住,估计雄性荷尔蒙都会炸裂了,他居然无动于衷。 “为什么?”阮昕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颊,呜呜地哭了起来,罗木甚至都没有借给她一个肩膀。 大元要上前,我一把拉住了他,“你干嘛?”我问大元。 “我上去安慰安慰她!” “一边呆着去,你安慰有啥用!” “你这兄弟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咋的,我tmd一个旁观者都要捂化了,他怎么就无动于衷。” 罗木向我们走过来了,把阮昕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大元,你不是开车呢吗?你把她送回去吧!” 罗木对大元说道。 “送回去倒是行,可是~”大元指了指阮昕。 “可是什么?” “就这么完了?女神这么伤心,你总得给人家点儿安慰吧!” “你要我怎么安慰,安慰也只是给她徒留一些不必要的幻想,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她~” “可是,这样的女生,你怎么能不喜欢!” “嗯,没感觉,按照你们的话说,可能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们两个好看,又都聪明,咋可能不在一个频道上,我想跟人家在一个频道上,可是她不给我遥控器啊!” “行啦!别贫了,安全帮我送回宿舍啊!” 就在大元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喂!”我拿起手机接了一句。 “喂,一男吗?” 那边的声音我很熟悉,是王一水。 “一水?” “对,是我,你快回村子,村里面出事了!” “咋啦?出啥事儿了?”我着急地问道。 “水镇不住了!” 一水没说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我呆坐在那里,如五雷轰顶一般。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我站起身来就要走! “咋啦?能不能慢慢说!”罗木见我的样子有些诧异,他没有听到刚才我和一水的对话,自然不知道我在急什么。 第159章 分头走 “慢,怎么慢,一水说村里的水镇不住了,让我赶紧回去!” “哦,原来是这样!” 我起身就要收拾东西。 “你这是干嘛?” “我得赶紧走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先别急,你就算是走,得怎么走,总不能真走着回去啊!” “对,对!”罗木提醒了我,“我得坐车!”我对罗木说道。 “那我问你,你坐火车还是汽车,都几点发车,你不弄清楚这些,就算是出去了,也是到车站瞎等!”罗木的思维依旧很清晰。 “嗯,你说得对!”我又坐了下来,“一个多月前,我做火车回过老家,是半夜二点发车!”我看了一下子手机,距离现在还有八个小时! “那要多久?” “火车需要十二个小时,还得再坐两个小时汽车!” “那如果你打车的话,会不会比坐火车快?”罗木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会的,火车是直线儿,会穿过好多个隧道,要是汽车得走盘山路,我没有试过,还不一定走多久呢,再说了,我家那地方穷乡僻壤的,没有人愿意开车去!” “嗯,我知道了!”罗木想了一下,“所以我说,你着急没用!” “家里那边都火烧眉毛了,不然一水也不能给我打电话!”我根本就坐不住了。 “你看,现在回家这个问题,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从城市里直接坐火车,最快可以明天半夜到,要么就是从罗门镇走,也就是咱们来这里的这条路线,从这里做回罗门镇要做两天汽车,况且到了罗门镇,到你家半命村要么还得坐汽车,要么翻过砬子山,翻山能快点儿,但是危险系数高,另外你身上有蛊虫,按照罗棋的说法,蛊虫会招山上的蛾子,所以你决不能翻山!要是从罗门镇再到你家的话,也是盘山路,也得两天时间,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火车,火车还得八个小时开,你这么早去火车站干嘛?”罗木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人也真够可以的了,我在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还分析起来,不过人家说得有道理,我虽然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但是也得坐车,在这一点上我得妥协。 “你去买点火车上的吃的!我在这里等你!”罗木对我说道,“对了,手机给我留下,我的查点东西,你回来再给你。” 虽然不知道罗木要查啥,但我还是把手机留下了。 我到楼下的超市买了点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心里面急得不行,一水说村里的水治不住了,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来不及跟我细说,我刚想打听我爹我娘,他就挂断了电话,似乎很着急的样子,离开的时候,我爹的生魂被河里的冤鬼生生地拽走了,当时我娘为了保护我,还被逼无奈地捅了我爹,要不是孙爷爷帮我爹留住了**,估计我爹早就没命了,唉!我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罗木说得对,着急也没用,火车的时间就在那里,我也飞不过去。 也就十几分钟,我回到了旅馆,“买好东西了?” “恩。”我点了点头。 “行,给我二百块钱!” “嗯?啊,好!” 我清理了兜里的钱数,算上大元借我的一千块钱,还剩一千字,这些天承蒙大元照顾,我和罗木没怎么花钱。我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了罗木。 “这些钱够我回罗门镇了!”罗木把钱揣到了兜里,从罗门镇出来的时候,他兜里也没揣多少钱,估计也花的差不多了。 “啥?你不跟我回村了?”我对罗木说道。 “不去了!”罗木说。 “也是,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沮丧极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罗木早就成了我的主心骨了。 “奥,我刚才从你手机查了,尸骨不一定能过安检,你带着骷髅,要是在安检那里扣下了,你之前就白忙活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带着骷髅头,那我放在哪里?” “我带着!”罗木说了一句。 “啥?你带着?”我被他的这句话吓住了。 “不然怎样?你把这东西留给大元?这城市里满是翟涛的眼线,这东西放在这里了,要是被翟涛发现了咋办?” “可是,你!”我觉得带着骷髅的任务,比跟我回村还要艰巨的多。 “趁着你买东西的功夫,我想了想,骷髅有可能过不了安检,从这里会罗门镇坐的是客车,来得时候我注意到了,客车可以不在车站,在半路上上车,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安检,我让大元把我送到客车的下一站,我就可以不过安检上车!另外,骷髅本来就是要回罗门镇找老太太摸骨的,我带着回罗门镇,也是正理!” “那你~”我有些惦记,这骷髅的事情非同小可,我怕再出什么差错,其实比起骷髅头,我现在最怕罗木遇到什么危险,我欠他的太多了。 “你是不是信不着我?”罗木以为我在怀疑他。 我赶紧摆了摆手,“不是,真不是,信不着你,我咋可能信不着你!我是在担心~” “你是在担心安全问题,我现在还不能保证我把骷髅头平安地带回罗门镇,毕竟下一步事情是未知的,我只能尽自己的努力了,有些事情,也只能听天命了!” “对,对,听天由命,听天由命!”罗木说得没错,在天上情遇到罗棋,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如果不是遇见了她,我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骷髅头了,很多时候,当你觉得你离真相越来越远的时候,老天却让你离事实更进一步。 “那就这么定了?”罗木对我说道。 “嗯嗯,那你保重!” 罗木把手机递给了我,“估计大元已经把阮昕送到宿舍了,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后半夜先给你送到车站,明天一早再给我送到通往罗门镇的大客车上。” “嗯嗯,我马上打!” “靠,这就走了?”大元在电话那边一脸疑惑。 “没法跟你细说了,你赶紧回来!”我对大元说道。 “一男,你自己心里要清楚,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五个问题要解决,一是回村治水,二是摸骨看相,三是寻找女尸,四是夺回白玉,五是解决蛊虫!你要清楚这五个问题的先后顺序!” “你不都给我排了顺序了吗?”罗木的思维太清晰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嗯,这也是我认认可的顺序,我想跟你说的是,这些事情事事紧张,事事重要,但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自己的脑子也要清楚,不能乱了阵脚,等把村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尽快来罗门镇跟我汇合,我也应该回去了,头些日子跟我爹不辞而别,他估计都气坏了,我怎么说也该回去看看了!” “恩,对,是该回去了!”罗木耐心地嘱咐着我,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不过你要记住,遇到什么事情别慌,先要分析有几条路,然后再去分析那条路好走。” 罗木从包里拿出了小豆,对我说道,“这个精心泡制的东西,你可得拿好,说不定还有用呢!” 不知怎地,看他这个样子,我居然感动地有点想哭,“我知道,我知道,来这城市一会,你差点就破了!” “放心吧!我定力强得很!”罗木拍了拍胸脯。 嘴上不说,我心里却别提对他多崇拜了,我是知道了罗木的定力就像大山一样,他是那种为了东西不丢,可以枕着骷髅头睡觉的人! 第160章 又回村 半夜的时候,大元来接我,我和罗木简单地告了别,随后去了火车站,其实我心里挺纠结的,虽说感情算是处到位了,但是我和罗木非亲非故的,交给他这么重要一个任务,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我百感交集,距离上次从火车站回老家,就是大伯去世的那次,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火车站广场两侧的两排杨树叶子发黄,已经入秋了。 上次在火车站的时候,还是小薇送的我呢,这次回到城里来,我没有见到小薇,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小薇在哪里,有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对我来讲就是个迷,我甚至不敢再向大元打听她,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听的资格,想念归想念,就算是小薇现在能在火车站送我,我还能跟她说什么。 临时买票的关系,我没有座位,一路上迷迷糊糊的,满脑子都是担心,这要是在以前,我肯定分析一下来龙去脉什么的,现在真没有这个闲心了,我没有罗木那个本事,很多事情想都想不明白,在火车上晃晃悠悠地站了十二个小时,中间只吃了一碗方便面,下车的时候,腿都软了。 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村口的小桥早就被清河水冲断了,清河水水势凶猛,依旧十分浑浊,这条河已经不是我熟悉的样子,想起半命村的乡亲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刚刚发现了骷髅头,又回到村里面来了,自己的这趟出去并没有什么进展,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一个多月来,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说是九死一生,却没有带来一点儿好消息,如果有人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乡亲们交代。 还有我爹和我娘,他们现在好不好,我也全然不知,若是爹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儿子的,还怎么有脸见他。 昨天接到一水的电话之后,就一直没有给家里打通电话,因为发水的缘故,村子里已经没有信号了。 我往对面望了过去,啧啧,离开的那会儿水还在山脚下,这会子儿水已经要淹到半山腰了,一个大浪打过来,摔得我一踉跄。 “一男!”我听见河对面有人喊我,定睛一看,是王一水。 “水太大了,我过不去!”我冲着一水喊道。 “你等我,我去接你!”一水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条船,使劲儿摆着船桨,把船划了过来,“上次你回来的时候,就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到的,三奶奶让我这会子过来看看。” “现在村里面都得用这个交通工具了?”我对一水说道。 “嗯,可不是吗!”一水看了看我,“村里通讯设备都不好用了,我是上县城给你打的电话。” 我上了船,可能是坐火车时间太长的缘故,脑袋一阵子眩晕。“村里怎么样了?”我赶紧问一水。 “水一直再涨,根本就控制不住,听三奶奶说,要是不把你召唤回来怕是治不住水了。”一水也特别着急。 一水说得是实话,我坐着船,已经感受到了这猛烈的水势,河水的浪很大,一波接着一波的,就像海浪一般,这也太不正常了,虽然才过去一个多月,再次回到村子,对我来讲,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三奶奶说一定要我回来才能治得住水,我反复地回忆着事情的经过,记得我离开家的那会儿,是孙爷爷治的水,在村里面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山头上放了四个铜镜,上面滴了我的血,按照孙爷爷的说法,我身上有血玉,有阴人的东西,河里面有冤魂,所以镇这河水的冤魂,只能靠我的血了,然后又选金木火土的四个男人,把这四面铜镜放在村里的东西南北四个山头。 记得当时孙爷爷还对我开了刀,把我的血滴到了小罐子里面,他当时嘱咐三奶奶,“一旦铜镜上的血颜色变深了,就滴点新的上去,否则那铜镜就不管用了。” 难道我的血不管用了?或者我的血已经用光了,这次要我回来续血?我使劲儿地晃了晃脑袋,知道自己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没有用,一会见了三奶奶就知道了。 “我爹我娘怎么样了?”我赶紧问一水,按照孙爷爷的说法,我爹的生魂被河里的怨鬼托了出去,我走的时候他还昏迷着呢。 “你爹还那样,你娘天天守着你爹,也是累的不成样子了,不过这倒不是重点。”一水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他这样子,似乎我娘遇到了难处,这让我更加揪心了,“你快说啊!”他这样子都要把我急死了。 “你也知道,当时你爹被怨鬼拖着往河里面走的时候,你娘给了你爹一刀子,村里的男人现在都认为是你娘对自己老爷们下的手,一直在背后说她,这一个月你娘不好过呢,当然还有更离谱的——” “什么?”一水居然说还有更离谱的。 “是关于你的传言!”一水对我说道,他的表情很是凝重,就好像不忍心说出嘴里的话似的。 “我的?我的什么传言?”我更着急了。 “大家现在都认为村里面发水是跟你们刘家有关系,你家的坟茔地在命门上,认为你们刘家在坟茔地的事情上做了手脚,那个黑猫为什么帮着你去挠钱家的人,还有黑猫为什么单单把血玉还给了你,有些人还说,那个消失的女尸,他们也认是跟你有关系,大家认为很可能就是你转移走了楠木棺材和血玉,你想自己捞一笔钱,总之,现在是说什么都有!” 这都哪跟哪啊,血玉明明是自己附到我身上的,还有那个楠木棺材和女尸,怎么可能是我转移走的,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一水的这番话气得我蹦了起来,小船一阵摇晃。 “你消消气,你也知道,咱们村这些人说话挺没谱的,你别在意。”一水见我生气了,赶紧安慰我。 “靠,这些人都咋想了,我这一趟出去,九死一生的,他们咋还这样!” “九死一生?一男,你受了这么多苦吗?” 受不受苦的倒是小事儿,我这人从小到大都一个毛病,就是受不了人家的误解,我看了一水一眼,“你呢,你不会也不相信我吧!” “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自私的人,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乡亲们的嘴,你还能躲得过去!”一水看我的眼神一脸坚定。 果然,发小就是发小,我没有交错人。 心里虽然很气愤,却也无能为力,村里人添枝加叶、搬弄是非的能力我是太知道了,他们会凭自己的主观臆断揣测很多事情,一旦他们认定的事情,你就是说破天了也没有用。 一水说我爹还那样,倒是给了我一些安慰,虽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也许对我来讲这个消息的意义却非比寻常,毕竟在我爹身上,事情并没有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只是苦了我娘,我怕我娘即使的躲过河水了,也躲不过吐沫星子。 “咱们现在去哪里?”我问一水。 “半山腰!三奶奶组织大伙在那里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村部已经被淹了,还有,住在山脚下的人都临时撤到了半山腰上。” “那上面就没有人来救援吗?” “三奶奶差人去问了,镇子里也没有办法,他们说发水都得等着水退,他们一看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也就回去了。” 靠,这叫什么事啊!不过,没人员伤亡,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真怕发生我那次做梦的事情,清河里飘荡着一具具尸体,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 我和一水紧赶慢赶地来到了三奶奶在半山腰搭建简易棚里,里面的人说三奶奶领着村里的男人们去拦水了,见我回来了,这人特别兴奋,赶紧跑去找三奶奶。 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三奶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村里的壮丁。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三奶奶见我回来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三奶奶,我对不住你,这趟出去,没什么收获,不过我保证,事情会有进展,只不过村里的水着急,我就先回来了。”我抱住了三奶奶对她说道。 “闲话少说,咱们得快点治水!”三奶奶对身后的一个人下了命令,“你赶紧去请他!” 几分钟之后,三奶奶请的人出现了,我大大地吃了一惊。 第161章 再治水 说是吃惊,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因为三奶奶请来的人,正是孙爷爷。 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使劲儿掐了一下脸蛋儿,“哎呦!”地疼出了声音。 “你干啥?怎么还是这么傻?”孙爷爷白了我一眼。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这个动作,我眼前的就是我夜以继日、朝思暮想的孙爷爷。 我激动地眼泪都蹦出来了,赶紧冲上前去抱住了他,“爷爷,你没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唉,唉,你干嘛?大老爷们儿连哭带嚎的,至于吗?” “对,对!好不容易见了面,不能哭,不能哭!”我赶紧擦了眼泪,破涕为笑了。 “三姐,一男到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看山头那四个铜镜!”孙爷爷对三奶奶说道。 我知道现在不是跟孙爷爷叙旧的时候,虽然心里已经攒了几百个问题,但是控制水势要紧。 “到底咋回事?”趁着跟孙爷爷上山头的功夫,我问三奶奶。 “上次为了控制水势,留了你的血的,可是那个流血的罐子,别人偷走了,铜镜上面无法蓄血,水势自然蔓延得很快,我们都不知道咋办的时候,孙侯回来了,他说得赶紧招你回来,不然控制不住水势。”三奶奶说完这话,看了我一眼,“可是你和孙侯不应该在一起吗?怎么就走散了呢?” “唉,这个说来话长!”我叹了一口气。 太阳就要下山了,我知道到了晚上,孙爷爷可能就看不见了,所以大家还得抓紧时间。 “咱们先去北山,北山主金,阴气最重!”孙爷爷对我们下了命令。 我们去了北山的山头,村里面金命的小伙子在那里守着铜镜,天边泛起了火烧云,颜色就像是鲜血一样,红得刺眼。 在看这铜镜,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是浓密的黑雾一样,那铜镜正好对着清河的水面,那河水波涛汹涌,就像在台风的作用下形成的大海巨浪一般,使劲地往村里涌,多少年了,也没见过河水有这样的架势。 这黑雾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我当时在罗门镇的山上,和罗木一起去罗棋墓地的时候,我们碰到的那些怨鬼,就是在罗木的铜镜中反射出来的黑气,难不成?我吓得后退了一下,这些都是河里都是怨鬼,看这数目似乎比罗门镇的坟茔地还要多! 还有更离谱的,透过了铜镜的反射,混黄色的河水逐渐地变成了血红色,我隐约地看到了里面映衬出来的白骨,那骷髅的轮廓一排接着一排,看得我瘆得慌。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指铜镜,赶紧问孙爷爷。 “冤魂!”孙爷爷说出了两个字。 “什么?”三奶奶问我。 “河里面,河里面有骷髅的影子,而且还不只一个,成百,成百上前个!” 三奶奶试着往前面看了看,被孙爷爷拦住了,“三姐,阴魂这东西,带阴气,有邪性,咱们是活着的人,身上有阳气,会激发他们的怒气,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那,你和一男看到了,不要紧吧!”三奶奶问孙爷爷。 “一男身上有血玉,血玉是阴人的东西,之前这铜镜上面粘了一男的血,在加上我的在上面施气做法,我们两个看到应该没什么问题。”孙爷爷解释着。 “那他呢?”我指了指在一旁守护铜镜的那个男人。 孙爷爷摇了摇头,“他看不见!” “为啥?” “村里面的东南西北的四个山头,就是金木火土的四个方位,我,就拿着北山来说,北山主金,让一个金命的人来守护,会有受到山神庇护,这样的人看不到铜镜里面的东西。” “怪不得,你一定要三奶奶选择这几个命数的人守住各个山头!”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要是都让人看见了铜镜里面的东西,谁还敢黑天白夜的在这里守着,早就吓跑了!” “哦,看不到倒好!”我长出了一口气,就铜镜里面的这架势,谁看了还不吓趴下。 孙爷爷说完这话之后,我看见那些骷髅的轮廓形成了一个个黑影,慢慢地漂浮在河水上面,脚都离着河水水面大概一尺的距离,在上面飘荡着。 “这,这咋办,他们出来了!”我心惊肉跳地喊道。 就在我说话的功夫,那些黑影已经飘了过来,在村子北侧的上方漂浮着。 说时迟那时快,孙爷爷拿出了短刀,二话没说,直接在我胳膊上开了个大口子。 血一滴一滴地留下来,我的血滴到了铜镜上,然后又用罐子接了一些,分成了三份,递给了三奶奶。 “三姐,麻烦您再找木,火,土三个命格的男人,带着这三个罐子的里面的血去滴到那三面铜镜上!切记要找这三个命格的男人,要是让别人去,看见的铜镜上面的东西,可就麻烦了!另外,还要再找三个这样命格的男人,在这里等着。” 三奶奶听孙爷爷说完,赶紧过去安排。 “一男,我一会做法的时候,你盯着点铜镜,要是里面的黑雾散了,就感激告诉我,切记,这会子不要让别人打扰我。”孙爷爷嘱咐了我。 孙爷爷说完这话,就从他的宝贝兜里掏出了四张黄符,盘腿做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念起了咒语,“山有来脉,水有来源,树木有根,阴魂有路,众生必死,死必归尘,气满则散,界水而亏——” 只见他哩哩啦啦地说了一大堆,没错,这就是我那个如假包换地孙爷爷,他以前也经常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且这些话都还神叨叨的。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渗了出来,他的嘴唇抖了抖,脸上抽动着,我也不敢溜号,一边盯着铜镜看,一边看着周围的人的动静,万一有人上来影响他做法,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铜镜的黑雾先是越来越密,我似乎感受到了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再看孙爷爷,浑身上下抽动地更厉害了,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帮他忙的时候,他一下子伸出了右手食指,对着北侧的那个黄布符,就看见黄布符慢慢地燃烧起来,之后化成了一股灰烬。 然后又是西侧、东侧、南侧,所有的黄布符都化成了一股灰烬。 他睁开了眼睛,指了指北侧的那个黄布符化成的那一团灰,给我做了一个手势,又指了指那个铜镜,“是不是要把这些灰撒到那个铜镜上!” 他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我赶紧按照孙爷爷的指示做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铜镜里面的那些鬼一样的烟雾渐渐地散开,还有河里面映照出来的那些白骨,居然也伴随的烟雾的消失,逐渐失去了影像。 “没了,那些冤魂没有了!”我兴奋地冲着孙爷爷喊道。 孙爷爷又指了指西侧、东侧、南侧那三张燃烧殆尽的黄布符,然后指了指被三奶奶留下的那三个木命,火命,土命的那三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这三个男人,带着这三个布符留下的灰,去放到那三个铜镜上面。” 孙爷爷再次点了点头,看来虽然分别了一段时间,我和他还是有默契的,毕竟的一起冲过山神庙,闯过官门八阵的人。 我把东西递给了这三个男人,他们人赶紧带着东西离开了。 孙爷爷果然厉害,怪不得罗门镇山上的老太太说官门上门根本圈不住他,这么大的水都能控制住,别人想要捉住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过了几分钟之后,水势已经不再向刚才这番汹涌了,甚至有些地方有退潮的架势,天边的红光也不再那么明显,我猜想的那三个男人到了各自的山头。 这算时间,孙爷爷一直没有说话,嘴里嘟嘟囔囔的,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水下去了,下去了!”我冲着孙爷爷喊着,“爷爷,你这功力太厉害了,那手喷出来的是什么?三味真火吗?” 就在我说话的功夫,孙爷爷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第162章 回到家 “孙爷爷!”我大喊一声,赶紧跑了过去。 我使劲儿地晃动着孙爷爷的身体,他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沮丧极了,这人咋这样,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问他,他怎么就倒了下去了呢。 三奶奶领着那几个男人过来了,看到孙爷爷这个样子,也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他消耗的太多了!” “啊?什么意思?他会不会醒,能不能死啊!”我十分着急,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几百次孙爷爷是死是活,现在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他了,我可不想让他就这么挂了! “不管怎样,水算是暂时控制住了!”三奶奶对我说道,“一男,你先去看看你爹你娘,剩下的事情,回头咱们在细说!” 对对,这趟回来,就直接来治水了,还没见到我爹我娘呢,我得赶紧回家看看。 三奶奶命人把昏迷不醒的孙爷爷抬到了简易棚子里面,差人照顾起来,我的心里也犯着核计,不知道孙爷爷这次会晕多久,这些本事大的人,你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他们,他这种连岁月都遇到他靠边站的人,沉睡个十年八年的,对他的生理规律来讲,可能就是十天八天的事情。 算了,考虑这些都没有用,既然没有本事让孙爷爷醒来,我还是先回家吧。 一路小跑地奔着我家冲去,到院门外面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院里面站的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人群在围城了一圈,冲着一个人指指点点,那个跪在中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娘!她对着周围的乡亲们点头作揖的,满脸都是哀求的样子。 “娘!”我大喊了一声,跑到她的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 我娘见我回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往外推我,“你来这里干嘛?赶紧走,不是让你出去办事了吗!” 我知道我娘不是不想我,她是怕这些人冲上前来收拾我,按照一水的说法,这些人早就在心里面跟我结了怨了。 “呦,一男回来啦!”钱大壮冲我喊了一句,“回来也成,我们正好要找你!” 钱大壮的钱大牛的堂哥,也就是钱老七的侄子。 我看了周围的一群人,大部分是钱家的人,他们把我娘围在中间,一副恐吓的架势。 “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情!”我把我娘扶了起来。 “那女尸的楠木棺材和血玉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拿到外面换钱去了?”钱大壮对我喊道。 “换钱?你咋想的?” “出去一多月还没有回来,不是出去换钱是干嘛去了?”钱大壮态度很生硬。 “不是!我这趟出去差点没把命搭上,你以为找东西那么好找吗?换成你试一试!”我反正是问心无愧。 “嘴硬是不是,乡亲们!给我上!” 我还没来的及喘气,一顿棍棒就噼里啪啦地下来,我赶紧护着我娘,任凭棍棒落在我的身上。 村里的人就是这样,尤其在东北农村,村民们有一个思维定式,就是没有棍棒不能解决的问题。 “别打了!别打了!”我娘在这里哭嚎着,一水说得没错,这一个月的时间,真是不知道我娘受了多少委屈。 我无法起身,如果站起来的话,棍棒就会落到我娘的身上,她老人家的身子骨肯定撑不住,反正我也想开了,自己身上有血玉,疼是疼,但是康复起来却不是事儿,我也不想躲了,反正自己就这样了,他们也打不死我,想出气就出气吧! “放开一男!”我听见人群里出现了一个声音,费力抬头看了一眼,是王一水。 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家的院子里面,看见我和我娘在这里受了欺负,拿起了一个木棍子使劲儿地冲着钱家那帮人挥动起来。 “你看好你娘,我来对付他们!” 一水的这句话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前还冲着我和我娘使劲儿的人,已经把目标转向了王一水。 容不得耽误,趁着一水对付他们的功夫,我赶紧把我娘附近了屋里,到厨房拎了一把菜刀走了出来。 棍棒如雨点般落到了他的身上,我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拿着菜刀冲着钱家的那伙人抡了起来。 打架就是这样,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那些拿着棒子的人见我操起了菜刀,纷纷退到了后面。 顷刻之间,院子里变成了两军对峙的架势,一边是我和一水,一边是钱家的七八个小伙子。 “不是想打架吗?来啊!”我拿起菜刀冲着他起来。 这阵仗我和熟悉,小时候经常这样,我和一水没少挨钱家的人欺负,当时也是他们一伙,我们两个一队,结果就是我和一水因为寡不敌众,会鼻青脸肿的回来,再被我娘给打一顿。 “你这个小杂种,来这里管什么闲事儿!”可能是看我手里的菜刀杀伤力太大,钱大壮把目标指向了王一水。 一水攥紧了拳头,气得青筋都要把蹦出来了,他大小就没有见过他爹,他娘因为生他也死了,这样的孩子在村里面特别不受待见,再加上一水从小长得秀气,钱大壮、钱大牛这辈儿的男孩,都嫉妒一水有女人缘,没事就找他茬儿,他是挨欺负最多的人。 “哈哈,媳妇儿没找明白,倒是上这里冲上大瓣蒜了,你要是识相,赶紧跟我离开,这是我们钱家和刘家的事情,跟你这个小杂种有什么关系!” “一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一水冲着钱大壮喊道。 “你的事儿?都入赘那边了,还算什么半命村的男人,就算是入赘呢,水,水在哪里?我看你是那边没伺候明白,跑这里撒野了吧!”钱大壮依旧在哪里不依不饶地说着,我听着他话里有话,什么入赘,什么水在哪里,我怎么半点听不明白。 “你!你——”一水气得说不出话来。 钱大壮咽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你娘勾搭野汉子,才生出来你这样一个小杂种,到现在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哈哈,真是啥娘生啥儿子啊!” 钱大壮说得越来越离谱,挑得都是最刺激人的话茬儿,句句触碰到了王一水的底线,从小到大,一水最恨比人提他娘的事情,钱大壮的话句句触心,一水全身上下已经要发抖了。 “你,你在说一句!”一水冲着钱大壮喊道。 “我就说,你娘勾搭野汉子,怎么了?” 我心里一正,完了,这家伙要冲动,还买来得及上去阻拦,一水一个大棒子打到了钱大壮的头上,钱大壮“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前额已经开了花。 钱家的七八个小伙子围了上来,就看钱大壮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哼哼唧唧的,群龙无首,这些人都乱了阵脚。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钱大壮下了命令! “行啊!奉陪到底!”我拿着菜刀,心里琢磨着反正都这样了,我不能让一水吃亏。 那些人刚要上,有一个小伙子回了头,“大壮哥,大壮哥要不行了!” 所有的人都朝钱大壮身上望去,之间他额头上面的血一直再留着,见钱大壮这个样子,我倒是有些担心了,毕竟这只是一场打架斗殴,生气归生气,谁都不想闹出人命来。 “不赶紧给钱大壮处理伤口,还在这浪费时间!” 我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这帮小子回头看了一眼我和一水,然后赶紧跑过去背起哦了钱大壮。 “哼!走着瞧!”钱大壮恶狠狠地盯了我和一水一眼。 第163章 再见爹 钱家的那伙人离开了我家院子,我和一水都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脑袋和身体刚才都紧绷着一根弦,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你刚才那一棒子,太狠了点!” 王一水直接冲着钱大壮的脑袋去的,那血流得很猛,我看得都心惊胆战的。 “谁让他说我娘!”一水往地上吐一口吐沫,里面也夹杂着猩红的颜色,我知道他也伤的不轻,毕竟是以少敌多,我倒是不怕,我身上有血玉,我担心他的伤势。 “不过,你想没想过,万一闹出人命可咋办?”我有些担心。 “人命!哼!出人命也是我去担着!” “你别这么说,你是在帮我,我哪能让你搭上!” “没事,一男,反正我这人没有用,死了活了都没啥两样!”一水摇了摇头。 我看着一水的眼神,里面满是绝望和无奈,大学四年,我一直没有见到他,我总是觉得今年回来之后,他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王一水,帅气的脸庞总是挂着一些幽怨的色彩。 “干嘛这么说,日子还得过!”我拍了拍王一水的肩膀。 打了半天架,差不多缓了一点劲儿,我冲着家里的厨房的水缸跑了过去,两个人都口干舌燥的,得弄点水喝。 可是水缸里面几乎快要见底儿了,“娘,咋没水了!” 娘叹了一口气,“你上大学离开家的这几年,都是这个样子!” 我听三奶奶讲过,头些年清河水变浑了,我们就开始用上水村的水源,还说这事儿跟王一水的入赘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迷。 还有,刚才钱大壮跟王一水对峙的时候,说他什么媳妇儿没找明白,什么入赘、什么水在哪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得问问一水。 水没弄到,我又折回了院子,想找王一水问个究竟,可是这小子已经不见了。 本来想去追他,可是又惦记着我爹,这趟回家看没见到老人家,就连治水再打架的,到现在都没见到我爹一面。 转身回到屋子,娘在门口迎着我,“娘,下回再有这事儿,你一定得告诉我!”我对我娘说道。 娘对着我摇了摇头,“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我娘居然说习惯了,那说明这些人来这里找茬儿,并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些人真是的,他们天天这样,你怎么受不了?” “嗨!有什么受不了的!跪着求着,说说好话也就行了!”娘摸着我的头,“你回来了,没事,没事就好!” 我含着眼泪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去看看你爹吧!” 我进了屋子,爹依旧在炕上,已经瘦成皮包骨,我把手身在了他人中的位置,依旧没有什么气息。 “爹,还是不能吃东西?”我问我娘。 娘点了点头,“嗯,一直是这样,气都没有!” 看来孙爷爷说得对,我爹真的只剩下了一副皮囊,只是还没有腐烂。 娘挑了挑灯捻,这个灯捻是上次孙爷爷就我爹时候用草木灰做的,当时孙爷爷还叮嘱着一定不能让灯捻熄灭,不过看着状态,灯光已经微弱了许多。 “娘,孙爷爷有没有说过,这个灯捻到底能维持多久?” “唉!”我娘叹了口气,“他本来就过来没几天,一直在跟村长研究治水的事情,根本就顾不上这些。” “唉,可是这会儿孙爷爷——”我一下子停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我怕说出来现在孙爷爷的状态,我娘更担心了。 “怎么了?他怎么了?” “没事!” “一男,你这一趟——”我娘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我没想到,我这次离开家之后,他们——他们会对你这样?”我哽咽了,有些说不下去。 “唉!钱家那些人你还不知道,就跟他们的姓一样,见钱眼开,当时钱老七要不是动了色心,拿走了血玉,还能有这么多事情,人心分善恶,他们这样,咱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嗯嗯,娘你说得对!”我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爹还能撑多久!” “就看造化了!”娘心里也不好受。 撑多久,撑多久,爹到底还能撑多久,我坐在爹的身边,看着他这消瘦的身体,心里难过极了,他的生命就这样随着时间缓缓地流逝着,流逝得莫名其妙,甚至不能给我一个应有的理由。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爹今年已经四十七岁了,还有三年,爹就会到了半命村男人寿命的大限。 可是,就算是这样,哪怕是在他五十岁的前一天挽回他一天的生命,能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跟他说一句话,甚至被他打骂几句,我也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交换这片刻的温馨。 我一直坐在炕沿儿边上盯着我爹,不想离开他,火车上面泡得那碗方便面早就消耗殆尽,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咕噜叫了。 “饿了吧!”娘对我说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一会的功夫,厨房里面就飘出了香气,我娘给我煮了一碗挂面汤,还加了一个荷包蛋。 还是那种熟悉的问道,再次吃到我娘挂面汤,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挂面汤里的水很少,面条都有些坨了,看来村里面真的是吃水困难了。 三下五除二吃完挂面汤,天已经彻底黑了,我在炕头上小憩了一会,迷迷糊糊的看见院子里面进来一个人,是三奶奶。 我娘赶紧把三奶奶让进了屋,还给她沏了杯茶水,我一下子从炕头上蹦了起来,叫了一句,“三奶奶!” 三奶奶冲我点了点头,对我娘说道,“一男这趟受累了!” 看见我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三奶奶似乎明白了什么,“老钱家的那帮人又来!” 我娘点了点头。 三奶奶叹了一口气,也是一脸无奈,“那帮人太过分了!” “刚才我们给了钱大壮一棒子,估计伤势不轻!”我一脸自豪。 “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老钱家,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出了人命的,虽然当时钱老七有错,但是钱家的人不这么看,他们认为钱老七死的冤,你这出去一趟没什么结果,他们觉得自己更在理了!” “那他们也不能纠缠我娘,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我气愤儿地说。 “回头我在去钱家看看,再跟他们说说这事儿,不过钱家的人你知道,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安抚得了一阵子,也不能长久!” “嗯,要是找不回来女尸,解不了这些事情,估计钱家那伙人不会善罢甘休!”我对三奶奶说。 “这事儿我听孙侯说了,说是你和他上山的时候,女尸换成了男尸,你们带走了骷髅头,后来在找骷髅头的时候,你们走散了,至于怎么走散的,孙侯没跟我细说。” “这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那你到底找到骷髅头没?”三奶奶这人和别的女人有区别,不会打听旁枝末节的小事儿,说话直击重点。 “嗯!找到了,不过我带不回来,我把这东西交给可靠的人了,下一步就是去找孙爷爷说得摸骨的那个人,不过,孙爷爷还没醒!那个人说得带着孙爷爷去见她才行!” “你的意思是,骷髅头找到了,摸骨的人你都找到了?” “嗯,现在事情就是到这步了!”我心里有些忐忑,这缓慢的进展,不知道能不能让三奶奶满意。 “那还行,总算是有些进展了!”可能是三奶奶感觉到了我这一趟也不容易,没有数落我。 “对了,三奶奶,刚才治完水那会儿,你跟我说回头细说,到底是咋回事?” “我怀疑治水这事儿,有人在中间使了绊子!”三奶奶对我说道。 第164章 使绊子 使绊子?三奶奶说有人在中间使了绊子,那到底是谁使的板子,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们跟着孙爷爷去北山治水的时候,三奶奶给我说有人偷走了第一次镇水时,盛着我血的小瓶子。 “三奶奶,你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人故意地偷走了小瓶子,镇水的铜镜上面无法蓄血,结果水才控制不住的。”我问三奶奶。 “嗯,孙侯也说是这么回事!”三奶奶点了点头。 “那问题是,谁偷走的瓶子,偷这东西干嘛?” “我也是在想这件事,所以来找你商量!” “三奶奶,我走的这一个多月时间,村子里有没有外人来过?” 三奶奶使劲儿地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村口的小桥都被河水冲断了,外面人也不容易进来。” “那就是村里的人干的?” “你是谁?村里?”三奶奶不太相信。 不光是三奶奶不相信,其实我也有点想不明白,“偷走这东西,明摆着村里面要遭殃,村里的人要是做了这事,不是让自己家也跟着倒霉啊!” “所以一男,我也想找你核计核计,你这出去一趟,有没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我实在是想不通谁能偷走这东西。” “嗯,我想想!” 我和三奶奶在西屋,我爹躺在东屋的炕上,娘知道我们要商量事情,就去了东屋。 三奶奶在我旁边喝着茶水,也没有打扰我,她知道这事儿不好想通,村里面这么多人,就是把所有的人挨个想一遍,也得大半个小时。 三奶奶让我想一下这一个多月的经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虽然心里有些回避,但是事儿已经这样,你总得分析分析。 一晃走了一个多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九死一生的,我就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要被掏空了,回忆起这些经历,对我来讲简直就像剥了我的皮一样难受,因为我一起想起这些事情,就会想起罗花、罗棋,甚至是罗门镇村头的老板娘,不管是有感情的还是没感情的,他们的死无疑都跟我有关。 到底记忆中的哪部分跟村子有关,有些难梳理,我想了半天,按照罗木的分析,官门上门的罗云只是通过我能闯过官门八阵而分析出来了我身上有血玉,他应该不知道之前在我大伯坟茔地发现女尸的事情,所以,官门上门应该跟村子里的人没有什么联系。 对了,那个组织,罗棋已经说到了女尸的消失是南方神秘组织导演的狸猫换太子,是她不了解的血玉那条线的所做的事情,而罗木也分析出来了我们村里面肯定有南方组织的奸细,还说是这个奸细在我大伯下葬的时候,发现了女尸身上有血玉的事情,跟组织做了汇报。 如果说第一次发水,跟南方神秘组织有关,他们用发水对我和孙爷爷使了调虎离山之计,趁机换走了女尸,那么第二次发水,是不是也跟这个组织有关。 组织在村里的奸细通过偷走我的血,使水失去了控制,再次导演了这次发水。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导演一次发水?或者说,在导演一次发水有没有特别的目的。 女尸已经被他们偷走了,再次发水,又是冲着什么来的,我想不通。 我使劲儿地想着当时罗木分析问题的逻辑,他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一条路走不通了,就要选择另一条路。 那么,如果这次发水,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话,那偷血就不是为了发水,现在问题来了,奸细偷血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脑袋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罗木不再这里,我的分析能力真的是捉襟见肘。 偷血的目的是什么?偷血的目的是什么?偷血是为了血玉?我给自己心里画了个问号,又马上给了自己答案。 应该不会是为了血玉,以前罗木给我分析过,南方组织应该不知道我身上有血玉的事情,因为罗木曾经问过我,都谁知道我身上有血玉的事情,我当时也跟他说了,有三奶奶、孙爷爷、罗云、罗花。 孙爷爷第一次帮着治水的时候,村里的人倒是看到了我在那里放血了,但是为什么我的血能够镇水,孙爷爷那会只跟我和三奶奶解释了是因为血玉的关系,别人完全不知道是其中的事由,既然不知道,就不会知道我身上有血玉的事情。 况且南方组织要是真的知道我身上有血玉的话,肯定会直接把我扣下,罗棋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我逃脱。 答案只有一个,南方组织想得到我的血。 可是他们为什么想得到我的血? 难道说,因为我的血有威力?村里人虽然不知道我身上又血玉,但是都看到了我的血能够治水。我的血配上铜镜,居然有控制水的功能,所以南方组织让奸细把我的血偷走,拿回去研究。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南方组织通过分析我的血,发现我身上有血玉的话,那就全完了! 赶紧对三奶奶说道,“三奶奶,这个事情很严重,必须找回来那个偷我血的人!” “为啥这么严重?” “我没法细说,总之要是这个奸细背后的组织通过分析我的血,发现我身上有血玉的话,他们就会不折手段地把血玉弄到手,到时候我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有这么严重!”三奶奶听完我这话,也着实下了一大跳,“那你能不能寻思出来,到底是谁偷的东西!” “我真不知道!”我叹了一口气,要是罗木在这里就好了。 “一男,你别急,你再好好想想,村里就这么多人,那里要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肯定能暴露出来,稳定一下情绪,好好想想!” 我心里明白,现在孙爷爷还没醒,罗木又不在身边,这两个主心骨都不在,我只能靠自己。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到底哪里不对劲儿,我反复地思考这第一次和第二次发水的过程,第一次孙爷爷在用铜镜治水的时候,让三奶奶选择金木火土四个命格的男人去守住铜镜,切记不要让水命的人靠近,难道说,孙爷爷早就料到了水命的人会坏事儿? 现在孙爷爷已经昏迷了,我无法再去了解孙爷爷当时定下这个规矩的原因,如果孙爷爷真的有预知能力的话,那那个偷走了我的血的人,是不是就是水命的人。 “三奶奶,水发了几天了?”我问了三奶奶一句。 “就是昨天天早上发水的,当时看到水势汹涌,我们就赶紧去找装你的血的那个瓶子,可是说啥也没找到,结果水就起来了。” “那就是已经两天了!”因为一水是昨天晚上六点左右给我打的电话,我是凌晨半夜两点上的火车,然后今天傍晚五点到的村子,接着就去治水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家,回来还跟钱大壮他们打了一架,又在炕上睡了一会儿,晚上八点的时候,三奶奶就过来了。 想想这两天过得还真是让人闹腾,前脚还在大城市的天上情,后脚就回到村里又是治水又是打架的,这天上地下的,我真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人了。 “这两天村里面有没有水命的人不在!”我问三奶奶。 “水命的人太多了!这个可不好分析。” 我知道这个问题会让三奶奶为难,虽然发了水,但是有船啊,一些地势低洼的人家,也有到隔壁村子去避灾的,村里的人里出外进的,她是村长,还得张罗着治水的事情,哪里能注意到这些。 我想着今天回村之后的整个过程,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第165章 不堪之事 我想起的这个人,是钱家的人! 刚才跟钱大壮打仗的时候,一些远点的亲戚都在,为啥单单没有钱大牛。 “三奶奶,钱大牛是不是水命的?”我问三奶奶。 “水命?钱家这几个小辈儿,我真是记不住了,就记得死了的钱老七是。”三奶奶皱了皱眉眉头。 “嗯,钱老七确实是水命,记得萨满法师当时要给楠木棺材开棺的时候,钱老七就隐瞒的自己水命的身份,后来才出现了这么多差头儿——”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时那七个人都是钱老七带来的,钱大牛是他的亲侄子,开棺这事儿,我爹是有打赏的,如果钱大牛不是水命,这好事钱老七一定会想着钱大牛,可是,开棺的那天,钱大牛并没有跟着钱老七一起来。 “钱大牛应该是水命!”我对三奶奶了自己的分析,“而且,刚才钱大壮领着一帮人上我家里找茬儿的时候,钱家那几个年轻一辈儿的都在,唯独不见钱大牛!”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钱大牛是偷走东西的那个奸细?” “嗯!”我点了点头。 三奶奶想了一下,“确实这两天没看到他!” “事不宜迟,三奶奶,你赶紧派人去追!” “嗯,我这就去!” 三奶奶离开了我家院子,我躺在炕上,罗木不在身边,我心里没底,一是担心自己分析得对不对,万一偷走瓶子的不是钱大牛,那三奶奶岂不是找错了方向,如果南方组织得到了我的血,知道了我身上有血玉的成分,再兴师动众的来抓我,那全村的人都得跟着遭殃。二是担心即使我分析对了,已经过去两天了,三奶奶派的人要是找不到钱大牛,可咋办! 刚刚打了一架,浑身上下酸疼酸疼的,就像散架了一样,一水刚才不辞而别,我有些担心他,万一他出去了,被钱家那伙人打击报复了,估计不得折腾个半死? 不行,我得出去找他! 刚一出门,又觉得好像差点什么,万一和一水再碰见钱家那些人,总得找点防身的东西,于是又进厨房拎起了菜刀。 村里的夜路漆黑漆黑的,还好月亮挺亮的,我接着月光,走遍了村里的路,没有看到他。 他会不会去了自己家的老房子,想到这里,我晃悠到了一水家的老房子,那是他和他姥姥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这个土房子几乎都要塌了,屋子里面遍布了蜘蛛网和灰尘。 一水过得清贫,从小到大都是被欺负的角色,他家的装潢几乎是整个村里面最差的,一水入赘之后,就更没人打理这地方了。 进了他家院子,我忽然听见了支支吾吾的声音,不好,有人,我赶紧躲到一个角落里,三个男人从房子后面绕了出来,还顺手提了提裤子,他们没见到我,直接进了一水家的老房子,在那里抽泣了烟。 太黑了,我看不清这几个男人的脸。 他们来一水家的老房子干嘛?我有些好奇,还有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趁着他们抽烟的功夫,我溜到了房后,刚才吱吱呜呜的声音好像是从房后传过来的。 柴火垛下面,高粱叶子在那里涌动着,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走了过去。 借着月光,我看见了一个白白地屁股下面还压着一个身子,两条腿在那里挣扎着。 “呜呜!”就听着女人叫着,还出不了声音。 难道说,又有男女在柴火垛下面偷情?考虑着要不要打断,听见了一声叫唤。 “臭娘们,还挺不老实!”压着女人的男人怒吼了一声,还扇了下面的女人一个嘴巴,接着猛烈地撞动着。 不好,我明白了,这男人在干不是人的事情! 我赶紧冲上前去,一下子把这个男人拎了起来,他的脑袋上裹着纱布让我看清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被一水开了脑瓜子瓢的钱大壮。 上去就是一个拳头,钱大壮被我打得一个踉跄倒下了。 女人的裤子已经被褪下来了,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嘴里还被塞着袜子,怪不得叫不出声来。 我赶紧脱下了外套,给女人盖上了,定睛一眼,是小霞。 钱大壮擦了擦嘴角儿血,在那里喊着,“我上王一水的娘们儿,管你屁事!” “你tmd的再说一句!”我上去又是一阵拳头。 老房子里面钱家的那三个男人听见声音不对,跑了出来,钱大壮赶紧冲着他们喊道,“给我上!” 这几个男人看见是我,都没太上前儿,下午刚刚交过手,我的手里又拎着菜刀,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冲上来。 “哥,那个咱们还是走吧!”一个人搀起了钱大壮,对他说道,“你刚受伤,你说报仇,咱们仇也报了,别再跟人家交手了!” “你这几个畜生!别跑!”我刚要冲出去,看见院子门口站着的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一水。 他大大的眼睛,已经冒出了两束寒冷的光,上前一步,揪住了钱大壮的脖领子。 这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一水显然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事情,我知道,如果再不上前阻止的话,估计王一水得把钱大壮揍死。 “哈哈,我就是上了你的女人,怎么样?”钱大壮虽然被揪起来,嘴巴还在那里不让份儿。 王一水的浑身上下颤抖着,掐住了钱大壮的脖子,我看见钱大壮已经喘不上气儿来了。 真是要出人命了,我赶紧跑上前去,想让一水松劲儿,不管他心里有多恨,我不能让他摊上人命官司! “一水!别,别!”小霞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一水,你不能杀人!” 一水的双眼依旧冒着寒光,根本就听不进去小霞的话。 “对,对,咱们可以去报警,你不能杀人!”我赶紧对一水说道,可是他掐着钱大壮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一水,你要是摊上人命官司,我也不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小霞一下子从我手里抽出了菜刀,驾到了自己脖子上,转眼间,她的脖子上已经渗出了血液。 小霞的这个举动刺激到了一水,他松开了手,一下子冲到了小霞的身边,一把夺过了菜刀,但依旧恶狠狠地盯着钱大壮。 “哈哈,你以为,你要报官,你就能躲得了?我脑袋上这一下子是谁开的,你要是告我,我就告你故意伤害,连刘一男一起告,到时候都落个清净,咱们在牢里面接着打!” 一水把小霞抱在怀里,不敢松手,他怕小霞再拎起菜刀。 小霞摸着一水的脸,“一水,别去,别去告官,别因为为我出气,搭上你和一男!” “可是,你——”一水哭了。 钱家的几个人,趁着一水和小霞说话的功夫,赶紧溜走了,他们怕我的菜刀飞过去。 我杵在那里,想一个傻子一样,不知道应不应该追,我想好了,如果一水一声令下,我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也得追过去,可是,我知道,比起报仇,一水更在意的,是小霞这会儿的安危,他怕自己离开小霞,她会作出傻事! “一男,去报官吧!”一水对我说道,“就说是我自己给钱大壮打伤的,跟你没有关系!” “嗯!”我冲着他点了点头,“我不怕,有事儿我和你一起担着,就算是坐牢,我也陪你!” “不行,不能报官!”小霞很激动,“你忘了,你身上还有事情,你要是进监狱了,上水村怎么办?咱们村怎么办?” “啊!”一水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仿佛是响彻天际的哀嚎! 第166章 寻找一水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一水和小霞,胃里一阵翻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老天爷啊!你能不能开开眼,到底还要让我做多少孽,就回家这么两天,又害了人。 如果我能像我娘一样忍气吞声,如果我能不跟钱大壮起了冲突,一水就不会帮我,钱大壮就不会受伤,他也就不会想要报复王一水,小霞也就不会受到伤害! 一水抱着小霞,眼泪落到了小霞的鬓角上,与小霞的眼泪汇到一处,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前面,充满了哀怨。 我心里痛苦极了,直接跪在了他们面前,“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而这三个字,确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一水没有看我,他一只手搂着依旧颤抖的小霞,一只手抚摸着小霞的鬓角,对着小霞的耳边,嘴里喃喃地念“别怕”、“别怕”!微弱的声音,似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一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是人!这事儿因为我——”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一水没有理会我,依旧愣愣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地抱起了小霞,“小霞,我们走!” “一水,你去哪里?”我冲着他喊道。 他没有说话,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没有任何表情,我被他这个状态吓坏了,赶紧拽住了他。 没想到他放下了小霞,捡起了我刚才扔在地上的菜刀,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对我说道,“你别跟着我,要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从没见过一水这样,他的眼睛释放出来的东西,就像刚才小霞做这个动作时的眼神,充满了坚定,我完全不怀疑自己要是往前面迈上一步的话,他就会拿刀一把抹了脖子。 我赶紧连连摆手,“好好,我不跟着,你听话,把刀放下!” 一水把菜刀交给的小霞,又抱起了她,走出了老院子! 院子里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呆呆地站着,一步也不敢迈。 眼睁睁的看着一水抱着小霞走出了院子,我也不敢跟着,因为小霞的手里,还握着那把菜刀,万一发现我跟着,他再冲动可咋办! 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傻x,来找一水就找一水,干嘛还自作聪明的拎着把菜刀,现在菜刀不仅没帮到我,改成为了一水和小霞的威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我现在一脑子的问号,心里很没谱,万一,一水要是做傻事儿的话—— 不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单凭我一个人,肯定是解决不了,可是,该找谁呢,小霞受了这么大的欺负,这事儿最好还不能传出去,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找,就是三奶奶! 已经是深夜了,我狂奔到三奶奶家的院子,她家的院门已经上了锁,我翻墙进了院子,“咣咣”地敲起了房门,三奶奶披了一件外衣出来了,“啥事这么急?又发水了?” “不,没发水!”我气喘吁吁地说道,“小霞,小霞出事了,一水带着她不知道去哪里!” “一男,你慢点说,你是说小霞吗?她出啥事了!” “钱大壮他们,把小霞给糟蹋了,被我和一水撞见了,一水抱着小霞走了,还拿着菜刀!” “啥,糟蹋了?”三奶奶大喊了一句,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该死的畜牲!” “我不知道他们能去哪里,本来想跟着,可一水说,我要是跟着,他就拿菜刀把脖子给抹了!” “咋还拿着菜刀呢!” “这不是打架了吗?一水打伤了钱大壮,钱大壮想报仇,就把气撒到了小霞身上!唉,这是也怪我,一水当时也是为我出头~”我恨不得扇自己嘴巴,话说得语无伦次的。 三奶奶倒是听懂了,“那你说,一水现在能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怕他做啥事!” 三奶奶想了想,“他拿着刀走了,要么是想找钱大壮报仇,要么是自己想不开——”说道这,三奶奶一个激灵,“快点,快点去找,我去钱家,你去找一水!” “嗯,嗯!”我和三奶奶赶紧离开了院子。 我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面寻找着,一水到他能去哪里呢? 我想象了一切他能去的地方,对了,河边,从小到大,我们都喜欢去河边玩耍,那时候还领着小霞。 我跑到了河边,现在的水岸,早已面目全非,曾几何时,河边一人来高的芦苇,现在却早已被水淹没,河水已经蔓延到山脚下的高粱地的位置,一排排的高粱已经早早的坠下了穗头,等待着人们去收割。 可是,村里面所有的劳动力都去治水了,谁还有时间管他们。 我不敢大声地喊一水,怕万一惊动他,会再次触动他那脆弱的神经。 沿着河边的高粱地到处寻找着,走了一个多小时,身上已经被高粱叶子刮了十几道口子。 我心里着急的很,一水到底去了哪里? 我深入到了高粱地的身处,忽然听到了说话的声音,“霞,你别怕,别怕,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一水哥,我脏了身子!”然后就是一阵支支吾吾地哭声。 “小霞,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用一根干草做了一个小小的戒指,说好了长大要娶你,可是,我却食言了!”我听见了一水哽咽的声音。 “一水哥,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村子!” “从小打大,就你对我最好,别人都不待见我,就你关心我,我没娶到你,是我没这个福分儿,如果,如果我不总是在老院子跟你约会,他们也就不会发现这个地方,也就不会——”一水说不下去了。 他的话让我难受极了,直到这一刻,善良的一水仍旧没有记恨我,他宁愿把小霞出事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而不是因为我惹怒了钱大壮。 “哥,你别说了,是我没有福分儿,咱两好过一场,我也就死而无憾了,这辈子不能在一起,咱两就下辈子做夫妻,要是下辈子不成,就下下辈子——” 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这两个人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了,以前小霞要嫁给一水,他爹不让,因为小霞长得漂亮,钱家的那几个后辈儿,早就对小霞垂涎三尺了,他爹想靠他多收点儿彩礼,小霞死活不从,腿差点被她爹打折。 当时小霞爹把小霞许配给了钱大壮,让小霞订婚的那一天,小霞逃跑了,还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一水,大姑娘破了身子,没人再要了,小霞就这样退了亲,可是等到的,却是一水的入赘。 虽说是一水入赘去了,小霞依旧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当然也就没有成为钱大壮的媳妇儿。 “下辈子!下辈子!”一水在那里念叨着,“小霞,你怕吗?” “哥,我不怕!” “那好,我带着你,咱们谁都不管了,我等不及了,咱们一起到下辈子去做夫妻,好不好!” 我在后面听得真切,心里想着,“完了!完了!”他们这要是做啥事啊! 之间一水抱起了小霞,一步一步地往河边走去! “别,一水!别做啥事!”我赶紧上前拦住他。 他一把推开了我,“一男,你别拦着我,咱们下辈子还是好兄弟,可是,今天,你让我自己选择一回!” “别傻了?什么选择一回,选择什么,选择去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媳妇儿怎么办?”我晃着一水的肩膀,对着他使劲儿喊道。 “媳妇儿!呵呵!”一水冷笑了一声,“小霞才是我的媳妇儿。” 就在这时候,一水的面前跑过来一个人,扑通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第167章 入赘之事 跪在一水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奶奶。 三奶奶一定是去了钱家之后没找一水,转头也来了河边。 我惊讶极了,长辈怎么会给晚辈行这么大的礼。 “三奶奶!”我喊了一声,赶紧上前搀扶她。 三奶奶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褪下,老泪纵横地对着一水说道,“一水,这事儿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去上水村入赘,可是,你能不能看着三奶奶的面子上,别做这样的傻事儿,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姥姥交代!” 一水低头看了三奶奶一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您别拦我,当时是我自己愿意的,现在这么做,也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不怪谁,这就是我的命!” 三奶奶依旧没有起来,拽着一水的裤脚,“就算三奶奶求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回上水村,我给你做主,你要是想娶小霞,我也给你做主,你要是想找钱家讨个说法,甚至报仇也好,我都给你做主,可是三奶奶求求你,你千万不要做啥事!” 一水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没用的,都没有用!” “一水,你别这样,三奶奶都给你跪下了,你能不能——”我赶紧劝了一句。 “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跪在那里的三奶奶抓住了小霞,“小霞,你劝劝一水,你们不能死,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三奶奶咋活?” 小霞咬了咬嘴唇,抬头看了一水一眼,我知道三奶奶的话触动了她。 “一水哥,我怕!”小霞搂着一水更紧了! “别怕,我在呢!就算是水淹没了我的脑袋,我也保证不松手。”一水对小霞说道。 “不,不,我不是怕这个!” “那你怕啥?” “我怕咱两下辈子不认识了!” 一水怔了一下,低头看了小霞一眼,然后使劲儿地晃了晃头,“不可能,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我见状赶紧说道,“一水,真的,你真的别选这条路,我听人家讲过,自杀的人是都是不孝,到阴间里,阎王爷也不让你超生,到时候,你和小霞就真的见不到了!” 也许我的话触动了一水的神经,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前面,“真的,真的就没有路了吗?”眼神中满了绝望。 我赶紧点头,“真的,真没有路了!”我现在满脑子的想法,就是阻止一水做啥事,就算是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他能换他回头的话,我也愿意掏。 “一水,听三奶奶话,跟三奶奶回家,有啥事儿咱们明天再说!” —— 在三奶奶家的西屋,三奶奶拿了新作的被褥,让小霞躺在了那里,还给他们熬了点儿粥。 一水在西屋照顾小霞,我和三奶奶识趣地退了出去,不想打扰他们,这两个人受的刺激太大了,换成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敢保准儿自己能不能做傻事出来。 我坐在东屋的炕上,三奶奶站起了身,“刚打了一架,你又折腾这么一宿,我给你倒点水去!” 结果暖壶里面只剩了壶低子!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三奶奶,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说啥?” “为啥咱们村里的水能这样,为啥这跟王一水的入赘有关系,为啥下午打架的时候,钱大牛话里话外地讽刺着一水,说他入赘了也没用,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一下子问了一大堆问题,这些问题已经藏在我心里很久了。 “唉!”三奶奶叹了一口气,“一水是个苦命的孩子,要不是他担下了这个事情,咱们村早就没水喝了!” “是,我以前听三奶奶你说过,说一水到上水村入赘,是因为清河水变浑了,咱们村的男女老少都没有水吃了,还说跟一水的生辰八字有关系,可是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当时问你,你说你也不知道!” 三奶奶看了我一眼,“当时你问我的时候,你爹就在旁边,我不好多说!这事儿别人只是知道个大概,不知道详情,我也不是不信任你爹,只是村里人多嘴杂的——” “三奶奶,我明白!” “清河水浑了,咱们村当时男女老少吃水都成了问题,上水村泉眼,那泉眼四季不干的,我就去求上水村的村长,我求他的时候,村长倒是没推脱,可是他领着我看他们村的泉眼的时候,我也大大吃了一惊!” “怎么了?”我赶紧问道。 “上水村的泉眼之前我见过,一年四季冒着水,水量很大,可是当村长令我看的时候,那泉水似出非出的,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架势,我当时就问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啊?”听三奶奶这么一说,我也很好奇。 “那还得从他们村里的一个女人说起,”三奶奶继续说道,“她是上水村土生土长的姑娘,一小便没了母亲,这姑娘叫何寡妇,何寡妇十八岁那年,就像桃花骨朵一样张开了,当村的小伙子们或多或少都惦记着她。” “可是,这姑娘怎么就叫上何寡妇了呢?” “不过何寡妇的爹并不是什么好爹,为了给自己儿子也就是何寡妇的弟弟娶媳妇儿,硬是把何寡妇许配给了他们村的何小江。可这个何小江不是个正常人,智商停留在了十岁,见人就会傻乐,农村的半大小子哪有不顽皮的,就淘气地将土坷垃塞进过傻小江的嘴里,他知道嘴里味不对了,也就只会哭着喊着回家找妈!” “啧啧,也是个命惨的姑娘!”我感叹了一句。 “何小江虽然是这个状态,可是人家父母有钱啊,听说是村里的一霸,给了何家不少的钱财,当时还是大姑娘的何寡妇死活不同意,在家里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后来何寡妇的爹不知道采取了什么手段,硬是让女儿八抬大轿过了门。” “然后呢?” “这何寡妇嫁到何家一个月便怀孕了,无奈孩子没有留住,听人说后来又怀上过两回,都是五个月左右胎儿就没有了,外界人谣传何寡妇肚子里的种其实是她老公公的,一个得了呆小症的傻小子哪懂得行周公之礼,这何寡妇之所以流产三回,是自己不想把孩子生下来,还有人说何寡妇的肚子里长了个疔,生生把孩子弄死了。” “还真是人言可畏!”我感叹了一句。 “她被人称为‘何寡妇’,是因为结婚第四年,何小江死了,这小子在床上瘫吧了三三夜,十里八村的大夫也瞧不出来得的什么病,总之,人走的时候,舌头伸得老长。打那以后,何寡妇便称为了既克孩子,又克老公的不祥之人。” “可是,三奶奶,这到底跟水源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明白。 “五年前,你考上大学的前一年,何寡妇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到村旁边的泉眼上,疯癫地说了一番话,什么要是不给她许配个男人,她就让这泉眼干枯。期初大家也没信她的,可是她就是赖在泉眼不走,后来人们发现泉眼里的水,真的变得少了,简直比以前少了一半儿还多。” “难道说,许配这个男人,就是王一水?” “嗯,你猜得没错!”三奶奶点了点头,“何寡妇还说,这男人必须得是阴历七月十五出生的!” “原来是这样!”我和一水都是七月十五零点左右出生的,前后差不了一分钟,所以一水被选上了。 “起先,上水村的村长也没有信,可是泉水真的变少了,于是村长就找一个看风水的高人给算了算?” “那高人怎么说?”我赶紧问道。 第168章 上水命门 三奶奶见我听得认真,继续对我说道,“高人说是上水村的村脉是水格,何寡妇是水命,生辰八字应了是村里的命门,关系着泉眼,高人说这样的女人得罪不得,她说怎么着就得听她的。” “命门,又是命门?”我们刘家的坟茔地,就是半命村的命门,一水的媳妇儿,怎么还成了上水村的命门!不过我还有不明吧的地方,“可是,七月十五出生的男人很多啊,干嘛找到一水?” “你想想,一个寡妇,还克死过这么多人,又是入赘,哪个男人会娶他!”三奶奶感叹着。 “嗯嗯,也对,不过,既然王一水入赘了,咱们的喝得水为啥还是这么少?” 我家的水缸见底儿了,三奶奶家的暖壶也没有水,要是入赘解决了水源的问题,不应该是这样啊! “可是,就算是一水跟何寡妇结了婚,泉眼的水还是没有好转,现在几乎是隔一天喷一次水,一次也维持不了几个时辰!” 我明白钱大壮在跟我打架的时候,为什么讽刺王一水入赘也不管用了,上水村和半命村的人肯定把泉眼干涸的问题,归罪到了王一水的身上,大家觉得他的入赘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原来一水牺牲了这么大做的事情,竟然费力不讨好。 “这跟被人没有关系,是我的命不好,镇不住!”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东屋门口。 “傻孩子,别瞎说,怎么跟你有关系!”三奶奶见一水肯跟我们说话了,赶紧劝他。 “对,对,肯定不是你的事情,说不定,说不定是那个高人算错了!”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说辞来劝一水。 一水躺在了东屋的炕边,眼睛望着房顶,他的眼睛特别有神,以前我总觉得他的眼睛里面有星星,可是此刻他的眼睛里却异常的空洞。 这段时间我摊了这么大的事情,总是认为没有人比我惨了,可是我错了,身边的一水,才是更惨的人。 从小没有了爹娘,为了半命村男女老少的吃水问题,离开了青梅竹马的姑娘,却没有解决泉眼水少的问题,他牺牲了这么多,却无人理解,甚至都不能跟心爱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如今小霞又被钱家的人糟蹋了,比起惨来,一水简直比我惨上一千倍。 我看着一水,这个集中了半命村所有帅气的男人,出落得像仙子一样的男人,确是这样的宿命。 他躺在炕边,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此刻的他,也许已经绝望得连找钱大壮的报仇的**都没有了,常人说得对,哀莫大于心死,一水的心,已经死了。 我看着一水,不知道该捡些什么词汇来安慰他,“一水,我真没想到,你这些年,这么难!” 一水还是没有说话。 “痛苦,是因为你承担得多!”我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对一水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现在的我,何尝不是那个承担着村子的使命,而又饱受误解的人。 转眼已经到了凌晨,三奶奶担心水势,披了件衣服就走了,小霞也在西屋睡着了,和一水并排躺在东屋炕上,我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和他一起光着屁股在河水里嬉戏的日子,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可是现在的清河,已经完全没有了从前温顺的样子。 我睡不着,一水也睡不着。 “一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有时候,死也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死能让所有的事情一了百了,很多人会选择这条路!” “呵呵,死!”一水歪着头看了我一眼,“一男,你也许不相信,我真不怕死!” “我信,我信!”我赶紧点头 一水冷笑了一声,“死又怎样?不死又怎样?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还有几人能记得我,有的人从生下来,就像是这炕上的一层土,一阵风就给刮走了!” 一水感叹的,是他这微乎其微的生命! “一水,你不能这么想,你有勇气承担这些事情,你就比别人强,钱大壮这是在作孽,你要是想要报官,我陪你!”我很坚定地看着一水。 “呵呵!”一水冷笑了一声,“报又怎样,不报又怎样,世间没有后悔药,就算是报官了,小霞的痛苦已经发生了!” “那你,就不想惩罚钱大壮?” 一水看了我一眼,眼神和复杂,我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们就这样躺在炕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基本上都是我再说,我也不敢离开他,怕他再作出傻事,直到挨到了鸡打鸣。 第二天一早,一水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跟三奶奶保证了自己不会做傻事,还嘱托要三奶奶照顾好小霞。 按照三奶奶的意思,小霞要在她家里住上几天,她想把这件事情瞒下来,要是让小霞爹知道了,就她爹那个暴脾气,估计得闹个人仰马翻的。 如果不是三奶奶给我讲了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一水的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水才是一切的源,原来我这个从小长大的发小,才真的算是半命村的命门。 凌晨的那会儿,三奶奶又去看了水情,水虽然控制住了,可是孙爷爷还是没有醒! 我和三奶奶现在全部的担心,不是水情、也不是孙爷爷,而是王一水,我们都怕他万一想不开,做出傻事! “三奶奶,你说一水能放弃自己媳妇儿,娶小霞吗?”我问三奶奶。 三奶奶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苦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见过一水媳妇儿呢!”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三奶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一水入赘的那天,也是我大学报道离开村里的日子,当时我误打误撞进了你媳妇儿的花轿,她还拉了我一把!”我跟三奶奶说道。 “不可能!”三奶奶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不可能,她当时还跟我说话了呢,问我,问我是不是她的男人!” “绝对不可能,一水娶她之前,她就已经昏迷不醒了!”三奶奶说得很坚定。 “什么?昏迷?”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水村的村长说给一水媳妇儿说给她找到了男人,她就直接在泉眼边上昏了过去,她跟一水结婚之前就昏过去了,别说结婚的那天没醒,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这件事情,整个上水村都知道啊!”三奶奶对我说道。 我看三奶奶的样子,完全不像再撒谎!三奶奶居然说他的媳妇儿从来就没有醒过,那在他结婚的那天,在花轿里面拉我的女人是谁?那若隐若现的樱桃小口,红唇微张的样子,虽说是隔着红纱,但却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面。 虽然心里想不明白,我却无法跟三奶奶理论,因为我知道,老人认定是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 就在小霞出事的三天之后,村头的歪脖树上吊死了一个人,舌头伸得老长,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个人是钱大壮。 再也没有人在村里看到王一水,就连小霞也一起消失了,大家都猜测钱大壮的死,跟王一水有关。 三奶奶差人去上水村问了几遍,仍然没有人见过他。 一水的事情,马上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既然水暂时控制住了,人们又有了说长论短的闲情逸致。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上命村多做逗留,罗木带着那个骷髅头回了罗门镇,我得赶紧跟他汇合。 第169章 老六到访 我虽然感触着一水的事情,但不幸中的万幸,我找到了孙爷爷,可是万幸中的不行,孙爷爷没有醒。 罗门镇的摸骨老太太说只有带着孙爷爷才能去见她,可是,孙爷爷这个样子,我怎么把他带走。 罗木曾经告诉过我,遇到事情,先要分析有几条路,然后再去分析那条路好走。现在从半命村去罗门镇只有两条路,要么是从村后面的砬子山上过去,要么是到县城里坐车,不管怎么样,带着昏迷的孙爷爷,对我来讲都是个问题。 我把这件事情跟三奶奶说了,三奶奶告诉我,孙爷爷在这次治水之前嘱咐过她,如果他消耗得太多昏迷了过去,那就给他一周的时间,看看能不能醒来。 所以,剩下的三天,我只能等! 钱大壮吊死的那天下午,我和三奶奶正在她家里商量事情,院子里面进来一群人,我一看是钱老六,后面还跟着六七个钱家的小伙子。 钱老七刚去世,钱老六是钱家唯一一个在世的长辈男人,今年也四十八了,按照半命村的传统,这个男人也算是在弥留之际了,他是钱大牛的父亲,也是钱大壮的六叔。 钱老六走进三奶奶的院子,一脸阴霾,那张脸冷得就像冰山一样! “村长,这事儿你得给我们做主,钱大壮就这么没了,王一水也不见了,怎么?就这么让王一水跑了?”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三奶奶出了院子,对钱老六说道,“说告诉你,钱大壮是王一水害死的?” “嘿,钱大壮死了,他王一水跑了,摆明了王一水就是凶手!”钱老六大声地说道。 “你说话得有证据!”三奶奶一脸从容。 “村长,虽说这王一水为了咱们村入赘了,但是你不能向着他,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咱们得讨个说法,钱大壮死了,王一水跑了,肯定是因为他做了亏心事,心虚!” “哼,你说王一水心虚?你们钱家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这个做长辈的不知道吗?”三奶奶对钱老六说。 “什么?能有什么事情?”钱老六露出了一丝疑惑,但是马上就平复了。 看来糟蹋小霞的事情,钱家的晚辈并没有告诉钱老六。 三奶奶伸出手,猛指了跟着钱老六来得一个小伙子的鼻尖儿,“你让他说!” 我看出来这人是谁了,他就是那天晚上,在一水家老院子侵犯小霞的其中一个。 这人的脸上渗出了汗珠,拽了拽钱老六的衣角,“那个叔,能不能先让他们出去,这事儿咱们进屋里说!” 钱老六也是经过事儿的人,看出了他表情有些异样,便让其余的人出了院子。 钱老六和犯事儿的小伙子跟着我和三奶奶进了屋,小伙子哆哆嗦嗦地说出了事实,钱老六气得一个巴掌飞了过去。 “你们tmd这叫干的什么事儿?” “可是,他王一水,王一水把大壮哥开了瓢的!”小伙子的话里很没有底气。 “你们有本事找王一水,干嘛拿女人出气!” “那女人算是个什么?又不是谁家的媳妇儿,至于吗——”小伙子嘟嘟囔囔的,还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嘿,他还委屈上了,要不是三奶奶在一旁,我真想上去闷他一脚。 “那也不能这么干!”钱老六对他说道。 “都是,都是大壮哥,他起的头,叔,你也知道,我们不敢不听他的,要不是大壮下了命令,我们也不能——”这人想给自己开脱。 “老六,实话跟你说,一水和小霞差点因为这事儿寻了短见的,我和一男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三奶奶很是气愤。 “村长,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我也听清楚了,你也别老帮着一水说话,不管怎么说,是一水弄伤大壮在先,大壮侵犯小霞在后,而且这点事也不至于让大壮搭上性命!”钱老六这老油条,肯定要帮钱家说话的。 他居然认为这事儿是小事儿,“强女干罪就是能判死刑的,轮女干就更重了!”按说长辈说话晚辈不应该插嘴,可是我实在气不过了。 “呵呵,你别再我面前说这些,那小霞又不是谁家的媳妇儿,就算是被人——也只能怨他自己。”钱老六对我说道。 钱老六说这话的时候,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气得我不行,他这算是什么逻辑,难道说,侵犯女人,还得以是不是人家媳妇儿为条件,要是没嫁过人的,又不是大姑娘的,就可以随意侵犯呗。 “那你是什么意思?”三奶奶不卑不亢,“你的意思的,我们先把钱大壮他们几个的罪行公布出去,再去找王一水呗!” 听完三奶奶这话,犯事儿的小伙子可挺不住了,一下子给钱老六跪下了,“叔,叔,这事儿真不能声张,要是张扬出去,我还怎么找媳妇儿!” “你他妈的这会儿来劲儿,快活那会儿,你想啥去了,想找女人有的是,干嘛分得盯住那个不干净的破娘们!” “你tmd说谁破娘们呢?”我实在气不过了,他这么侮辱小霞,我上去一把揪住了钱老六的脖领子。 “嘿,跟我来劲儿了是不!”钱老六被我这冷不丁地举动惊到了。 三奶奶见我有些冲动,拦住了我,“一男,你先别跟他们动粗,看看他们什么意思!”然后又看了钱老六一眼,“按照你的意思,一定要给钱大壮报仇,把事情声张出去呗。” 低头看了一眼还没有娶媳妇儿的晚辈,钱老六陷入了沉思,作为长辈,钱老六考虑的是钱家的声誉,对于村里的这些是是非非,你跟他们**律根本就没有用,他们在意的是公序良俗的东西,三奶奶更知道攻破钱家的软肋是什么。 “叔,大壮哥已经死了,咱们能不能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跪下的下伙子继续哀求着。 其实钱老六心里明镜的,人死不能复活,王一水已经走了,王家已经没有人在村里了,就算是想给钱大壮报仇,能不能找到王一水还是个问题,越是兴师动众的,钱家做的这件龌龊的事情就越容易暴露,就算是钱家的人想要讨个说法,村里没有一水家的人,他们向谁讨去。 末了,钱老六叹了一口气,“三奶奶,反正一水也走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三奶奶问钱老六。 “这件事情,嗯,我是指小霞的事情,就咱们几个知道,我的意思是,这事儿不能声张!” “哼,管好你们钱家犯事儿那几个晚辈儿的嘴,我看比啥都强!”三奶奶冷笑了一声。 “听见村长的话没,这事儿别传出去,要是传出去了,我这里可保不住你们!”钱老六对跪着的小伙子说道。 跪在地上的小伙子连连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跑了,我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声张,我倒不是担心钱家的名誉,只是这事儿牵扯到了小霞,要是传出去了,对小霞的名声也有影响,虽说小霞已经离开了,但是也不能瞎说,要是让村里的那些人知道了,还不一定传成啥样呢! 就在我想这事儿的功夫,三奶奶对钱老六说了一句,“依我看,这事儿还没算完!” 三奶奶说完这话,钱老六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句,“村长,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事儿没完!”三奶奶再次强调了一句。 “嘿,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们钱家已经不追求了,村长你咋还不依不饶了呢!”钱老六不明白三奶奶话里的意思。 第170章 村长谈判 “人家小霞还有爹呢,你们钱家犯下了这样的事情,虽说是小霞不再村里了,可是你们得给人家爹一个交待!”三奶奶不紧不慢地说道。 对对,三奶奶说得对,她要是不说我都没有想到,小霞的事情要是就这么完事了,那对小霞也太不公平了点儿。 “我们给他们什么交待,那娘们本来之前是跟钱大壮定亲的,她自己不检点,让王一水给破了身子,虽说是退了彩礼,可是前前后后,我们老钱家也搭了不少钱,要这么说,他们家还欠我们钱家的人情呢!” 嘿,这人可真是够不讲理的,强女干人家姑娘和彩礼这两件事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 “呵呵,人家姑娘就这么让你给糟蹋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别人我们是不会说的,可是早晚得让小霞爹知道,再说了,小霞走之前,跟没跟他爹学这事儿,咱也不知道,他爹要是给你宣传出去了,对你们钱家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三奶奶故意设局是给钱老六的将了一军,那事儿发生之后,小霞一直躲在三奶奶家里,三奶奶跟她爹说自己治水没空,让小霞帮着照看几天院子,所以直到小霞跟一水走之前,她都没有跟她爹见过面。 钱老六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个人精得很,他在考虑着利弊得失,知道如果没有什么动作的话,小霞爹那关肯定过不去。 “那村长,你说这事儿咋办?”钱老六松口了。 “还能咋办?到时候我带着你去小霞家,跟他爹好好说说,看看她爹怎么说!”三奶奶对钱老六说道。 “嘿,我就纳了闷儿了,明明是我们钱家搭上了人命,咋反过来了我们不在理儿了!”钱老六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老六,这事你不能这么想,王一水是不是弄死钱大壮的凶手,咱们尚且不确定,退一步讲,就算这事儿是王一水干的,但是不是小霞干的,你们是欠小霞家的,不能把王一水和小霞算在一块!”三奶奶言之凿凿的。 “他们怎么不是一块,那对男女——”钱老七知道辩解没用,便对三奶奶说道,“行,你是村长,我说不过你,这几个小兔崽子,给我捅了这么大篓子,过两年我要是不在了,看谁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哼,管好你们钱家那几个臭小子,比啥都强!”三奶奶对钱老六说道。 “那成,村长你约个时间,让我跟小霞他爹见上一面!”晚辈犯下了这样的事情,钱老六也很无奈。 钱老六说完这话,转身要离开屋子,三奶奶又开口了,“等会,还有一件事情!” 钱老六站住了,有些诧异,心里一定再想,咋还有事? “你儿子去了哪里?”三奶奶对钱老六说道。 我明白三奶奶什么意思了,钱老六的儿子是钱大牛,之前我和三奶奶怀疑钱大牛偷走了第一次治水的时候,装着我血的小瓶子,三奶奶还派人去追了,可是没有什么消息! “我儿子?我儿子这几天出去了!”钱老六看了三奶奶一眼,“村长,你啥意思,你不会怀疑我儿子也跟他们一起犯了事儿?” 钱老六以为三奶奶要追究侵犯小霞的事情。 “不是,我知道你儿子出去了,村里的人都知道,治水得靠一男留下的血,而且还不能让水命的人靠近,装血的东西丢的时候,你儿子也跟着一起消失了,而且你儿子还是水命!”三奶奶说得很有底气。 “你怀疑是我儿子拿走了那个东西?”钱老六明白三奶奶的意思了,“村长,不是我说你,那一水是杀害钱大壮的凶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还帮着王一水说话,可村里水命的人多的事,因为我儿子这几天不在,你就怀疑到我儿子头上,这几天出村的人多了去了,当村长的,你这处事儿也太不公了点儿。” “那你说说,你家钱大牛干啥去了?”三奶奶问。 “村里面发水了,家家都缺东少西的,我让他去镇子上看看,置办点东西。” “置办东西要这么多天?”三奶奶继续问道。 “村里这些日子发水,孩子们憋坏了,出去玩玩儿很正常,你不会是真怀疑这事儿是我家钱大牛干的吧!” “我也不是怀疑,只是这几天出去的人,陆续都回了家,只是你家钱大牛没回来!” 看来三奶奶除了派人去找钱大牛之外,暗地里也做了不少调查工作。 “那也不能——” 钱老六还没说完,三奶奶打断了他的话,“说别的都没有,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钱大牛找回来,否则,就别怪小霞的事情声张出去,你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钱老六不再说什么,但是我也感觉到了他心里的憋闷,虽说他也不是善茬儿,但是比起三奶奶,他的火候多少还差儿了点儿。 既然说不出什么,钱老六便离开了,跟之前进院子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架势,我心里痛快极了,真想给三奶奶点无数个赞,难道是这就是化被动为主动?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一水带着小霞走这件事情简直是太英明了,如果他们不走,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清河水还要严重的惊涛骇浪,可是他们走了,好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虽然我不知道钱大壮的事情是不是王一水干的,但是不管是谁干得,这件事情做得漂亮极了,我甚至觉得,他们的离开,很有可能三奶奶的主意。 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是我不能向三奶奶求证,很多事情,不说破往往比说破更好。 看着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转身要离开,三奶奶对我说道,“一男,你先别走,一水让我给你一样东西!” 三奶奶说是这东西是钱大壮死的头一天,王一水托她给我的。 这东西我认得,是我让一水帮我找的萨满法师留给我的信物。 当时萨满法师在处理我大伯和坟茔地女尸的冥婚的事情上,出现了很多差头,萨满法师遭了劫,我和我爹去他家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记得很清楚,弥留之际,萨满法师拉着我的手说道,“入我们这一行的,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我之所以有这一劫,是因为我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这是我唯一未了的事情,现在应了劫了,但是,该了的总会了,否我在阴间也不痛快!” 那会儿,法师从里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放到了我手里,“帮我找找这个人吧,不管是活了还是死了,都要给他,要是活着,就交给他,要是死了,就烧给他,也算是了了我一个心愿了!” 毕竟是将死之人的心愿,我当时胡乱地答应了,可是和我爹从萨满法师的村子里回来的时候,我却将这件信物弄丢了,我嘱咐一水去帮我找找,看看我回来的路上有没有这件东西。 说实在的,这件事情早就被我抛到脑袋后面去了,如果不是一水拿出了这件东西,我都把这事情给忘了,多亏一水没忘,否则的话,我还怎么像死去的老人交代。 这是一桩一尺来高的木雕,雕刻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清秀的面容,眼睛大大的,穿着红色的夹袄,不错,这就是萨满法师留给我的那件想让我帮他找人的信物。 “你仔细看看,看看这个木雕像谁?”三奶奶对我说道。 虽然之前见过木雕,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像谁的问题。 第171章 一水身世 我把木雕拿在了手中,仔细端详起来,一下子明白了,当时法师给我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看着眼熟,可是那会子没多想,现在我明白了看这个东西眼熟的原因。 我之所以看着这个木雕眼熟,是因为这个木雕跟一水的那张俊美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像,太像,太像王一水了!”我对三奶奶说道。 虽说像王一水,可是这木雕却是个女人,难道说,这人跟一水有关系? 村里的人老辈子的人,凡是见过一水娘的都知道,他长得很像他娘,他那张脸几乎是从他娘那里扒下来的,一水娘长得十分美丽,曾几何时,村里的男人都对她娘垂涎三尺,当时钱老大还去下了聘礼,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绝色尤物,却莫名奇妙地大了肚子。 女人不结婚就怀孕,这在村里的大忌,我听我娘讲过,一水娘因为怀孕的事情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那会儿差点被吐沫星子埋死,不过一水娘倒是不在乎这些,依然决然地剩下了这个孩子。 我娘和一水娘当时是一个稳婆接的生,我和一水都是半夜零点那会儿出生的,可是稳婆只顾着我娘,一水他娘拼了自己的命生下了一水,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难道说,这个木雕,雕刻的是一水的娘?”我问三奶奶。 三奶奶听完我这话,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也是一桩一尺来高的木雕,不同的是,上面雕的是一个男人。 “这又是什么?” “这是一水娘留给他的!”三奶奶对我说道。 这个男人轮廓清晰,两道剑眉,高高的鼻子。 “你再看看,这桩木雕像谁?”三奶奶又问我。 我把木雕拿在了手里,再次仔细观察起来,奇怪,那眉毛和鼻子几乎就跟一水一模一样。 “一水,还是像一水!”我对三奶奶说道。 这个木雕和萨满法师留给我的木雕同出一辙,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里。 “你那他除了像一水,还像谁不?” 我知道虽然像一水,但是木雕上的人却不可能是一水,因为木雕上面的人的装扮应该是二三十年前人们的穿着。 像谁!像谁!对,萨满法师! 我使劲儿回忆了一下萨满法师的样子,虽说我见到他那会儿已经老了,但是眉眼儿之间,却和这个木雕上的男人有那么几分相似。 难道说,这两个木雕本来就是一对儿,萨满法师苦苦寻找的人,就是一水他娘? 这个推断让我一个激灵,赶紧对三奶奶说道,“三奶奶,那个萨满法师,很可能就是一水的爹。” 三奶奶点了点头,一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明他已经知道了。 我曾经告我过一水,这个委托他寻找的信物,是萨满法师给我的,比对这两桩木雕,一水十有**会猜到,萨满法师就是他爹。 如果一切是真的话,那就是说,一水不仅没有见到他的娘,还失去了与自己爹相认的机会。 我有些感伤,如果萨满法师弥留之际,见到他的是一水就好了,可是冥冥之中的事情,又有几人能说得清。 萨满法师是一水的父亲,他亲口跟我说他的去世,是跟劫数有关,我以前听我爹讲过,有些法师必须终身修炼,不能娶妻,可是他却爱上了一水的娘,一水娘便成为了法师的劫数!也正因为这样,萨满法师才在半命村的事情上栽了跟头,提早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我手里摸着两只木雕,心里又许多感叹,到底是劫数,还是是缘分,世间又有几人能说清! 任何人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遇到什么样的人,更不会知道遇到这个人是对还是错。 然而这两桩木雕的坚毅的眼神,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让萨满法师再选择一次,他仍然会走这条路,他宁愿遭劫也会选择认识一水的娘,也许认识一水娘,才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一水娘放弃了村里所有倾慕她的男子,宁愿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为了保护他作为法师的名誉,保守着秘密,独自忍受着这一切,牺牲了自己,把爱情变成了一种守候。 王一水虽然走了,却为了解密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 第二天上午,三奶奶出面,把小霞的爹和钱老六聚到了一块,得出的结论就是,钱家给小霞爹一些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说实在的,我真没有想到,事情解决的方式会是如初简单。 我是晚辈,他们调解的那天我没有跟过去,后来听三奶奶讲,小霞爹拿了钱后,只是轻轻地在炕沿儿上磕了几下烟袋锅子,说了句,“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离家出走了,这当爹的居然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小霞被糟蹋的事情,村里的人并没有几个知道,这是钱家的丑事,钱家的人自然不会宣扬,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村民的谈资仍然就是王一水杀了人和小霞的不守妇道。 下午的时候,我吃完了晚饭,不知不觉中,溜达到了大伯家的院子里,院子里面的杨树在夏天的时候,叶子已经泛了黄色,当时我还惊诧的半天,现在杨树上面的叶子已经掉光了。 大伯家的节气,仍然比周围的地方要来得早。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大伯的屋子里面布满的灰尘,来的时候,我跟我娘打了招呼,今天想在大伯家里睡觉,他也是我的亲爹,可是,我一句爹也没对他叫过。 我躺在大伯家的炕头上,脑子里面乱乱的,虽然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钱家的人已经不来我家找茬了,但我知道,村里人的嘴是堵不住的,我偷走了血玉和楠木棺材的传言还在,这个事情要是不解决了,我娘还是会受到乡亲们的排挤,无法过安生日子。 我想一水,也想罗木。 想一水,是因为惦念,想罗木,是因为需要。 我不知道一水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人们常说红颜薄命,对于男人来讲,又何尝不是这样,生下来没见过娘,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好容易知道自己爹是谁,却又再也见不到了,放弃了心爱的女人,去上水村做了入赘女婿,结果没有解决问题,心爱的女人还被糟蹋了,是不是因为一水长得太好看了,就要承担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也许对他来讲,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才是最好的解脱。 如果是罗木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能帮我分析出来一些事情,可是现在我连手机都没钱给人家买,也联系不上他,我不知道罗木是不是已经安全抵达了罗门镇。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喵呜!”我听见了一个动静。 是猫!那只曾经在出现在女尸诈尸现场的黑猫,那只曾经在河边抵挡着钱家棍棒保护我的黑猫,又回来了! 它乖顺地依偎在我的旁边,舔了舔我的胳膊,不知道怎地,我居然脸红了,当时给大伯守灵的时候,落了个大小便失禁的毛病,话说还是这只猫帮我治好的呢,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春梦,一早起来,这病就痊愈了! “你怎会回来了?”我问它。 上次和黑猫走散的时候,是因为我和孙爷爷在山上遇到的鬼打墙。 “喵呜!”它又叫了一声,眼睛清亮清凉的。 唉!如果那个女尸,不是消失了,而是附到这个黑猫身上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对着黑猫说了一句,“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心里想着那个女尸,其实,我心里更想把她称之为女人。 第172章 村内绝水 “喵呜!”黑猫看了看我,我感觉到它的眼神中有一丝迷茫。 也许它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要是它知道的话,估计早就带我过去了。 “唉!我要是能听懂你的话就好了!”我摸着黑猫的脑袋,它乖顺地靠在我的身旁,就像是一个小姑娘。 “孙爷爷也晕过去了,我不知道他啥时候能醒?”心里这么多的苦楚,仿佛只能跟这只猫说说话了。 提到孙爷爷,黑猫的眼睛里一下子冒出了两道绿光,还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你干嘛?一提孙爷爷咋就反应这么大!”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孙爷爷怕你!” 我想起之前抱着黑猫跟孙爷爷去了村子里的后山,孙爷爷一直在躲它。 我不再说话,有这只猫在身边,我能体会到片刻的宁静。 黑猫一直在舔着我,舔着我的脸颊,舔着我的双鬓,舔着我的胸口的红红的印记,甚至舔着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它的舌头软软的,软的就像女人的胸部在不停地触碰着你,就像那敏感的**一直在你身体上面游离。 我闭上了眼睛,享受这这场久违的快感,仿佛真的有一个女人在我身旁一样。 我知道自己慢慢地睡去了,睡梦中,我看到清河,平静的河水,在朝霞的作用下,波光粼粼,静静地流淌,这才是清河本来的样子。 清清的河水中,是那个女人美丽的**,披着红纱,站在河水的深处,长长的头发垂入水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庞,只知道她在像我招手。 我走了过去,迎接我的却是一阵惊涛骇浪! 河水淹没了我,周围漆黑一片,我被流水呛得难受,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周围满是白骨和血肉,我看见一条长长的血河弥漫在我的身旁,浸湿了我的身体。 河水的尽头,我看见了那个红衣女人,她依旧在那里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 我知道,这是在召唤我过去,我冲着她的方向艰难地向前移动着步子,没想到每走一步,她却离我更远,知道慢慢地消失在无尽地阴暗中。 那血一般的长河逐渐改变了流转的方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s”型! 这“s”型的两侧,渐渐地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圆圈,我认出来了,这是八卦的形状。 我再次看见了那个红衣女人,她站在八卦那结点的位置,而我在另一个结点。 我们两个的周围满是人群,围成了八卦阵的两个方阵,虽说是人群,我却看不见这些人的脸,人群中想起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是在哼着歌一样,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而站在八卦结点的红衣女人,在这种声音的烘托之下,从她的脚步开始,慢慢地升起了燃烧的火焰。 她在做什么?我看着她的身体从上往下在一点点地消失,顷刻之间便没有了脚踝。 我挣扎着想去救她,却被这个八卦阵困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就这样看着红衣女人一点点地消失,而我的心在滴血。 而这个曾经在梦里跟我缠绵过的女人,就这样一点点化成了灰烬,升入了天空。 —— “啊!”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血玉的位置灼烧得像红碳一样滚烫。 再次梦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已经不是缠绵春梦,我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浑身上下精疲力竭的,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一般。 她是谁?她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那梦里面清晰而又朦胧的场景,到底是什么? 而我想要再次跟黑猫对话的时候,黑猫已经不见了。 村里的鸡打鸣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一夜已经过去了,从大伯家的炕上下来的时候,我的两条腿发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中,却看见了三奶奶。 三奶奶和我娘在院子里面说着话,表情很是凝重,我心里一紧,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脆弱的神经,已经再也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见我回来了,娘赶紧迎了出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面汤!” 娘给我做了一碗面,还下了一个荷包蛋,给三奶奶盛了一碗,可是她没吃! “三奶奶,钱大牛那边有消息了吗?”我边吃面条边问三奶奶。 三奶奶摇了摇头! 我在考虑着要不要跟三奶奶讲昨天的梦,可是那梦太抽象了,我这个做梦的当事人想着都迷糊,何况是三奶奶! “唉!”三奶奶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过,一波又来,这事情咋就没完没了的呢!” 刚才进屋看到三奶奶的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又没好事儿了。 “咋地了?”我问三奶奶。 现在水控制住了,一水的事情和小霞爹的事情解决了,孙爷爷虽然昏迷,但是好歹还活着,除了没找到钱大牛,我真的想不出来还能出啥事了。 “昨天上水村的村长过来了,说让我们给个说法!”三奶奶对我说道。 “啥?他们来干啥?” “上水村村长之所以答应咱们村吃水的事情,是因为王一水入赘了上水村,可是现在——”三奶奶又叹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一水走了!”我明白三奶奶的意思了。 “一水走了,何寡妇就没了男人,上水村的村长说这事儿必须解决,否则的话,就不让咱们用水了!” “啊?这人咋这样?要是不让咱们用水了,那清河水还浑着,咱们村的人还咋活!” “是,就是这个理儿,那村长言之凿凿的,说咱们村不遵守约定在先,让王一水跑了,本来泉眼的水量就不多了,他们自己村里用着都紧张,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不让我们吃水了。”三奶奶也是一脸愁容,看来这件事情上,三奶奶也是没了主意了。 “可是,不是说了吗,一水就算是入赘了,那水也是一天有一天无的,并没见多,因为这个事情,一水在两个村之间,也是没少落下埋怨。所以说,一水走还是没走,对泉眼的影响根本就不大。”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话虽说是这么说,可是一水要是还在何寡妇身边,管它水多水少的,咱们村用着仗义,可是现在倒好,一水走了,咱们违约在先,就算是想用,也用不了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可怎么办?” “上水村长不光在这件事情上不依不饶的,还有别的事情!” “啥,还有啥事?” “这村长也知道听谁讲的,说这一水入赘之后,根本就没跟人家何寡妇圆房!” “这,这他也能知道?”我长大了嘴巴,一脸惊异。 三奶奶继续说道,“他们说之所以泉眼的水没有解决,是因为一水没有圆房的关系,所以不管一水走也好,没走也罢,这事儿算是赖到一水身上了。” “可是,一水真没圆房吗?”我问了三奶奶一句,一转念又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他媳妇儿昏迷着吗,可能一水真的没有——” 我最了解一水,他虽然长得好看,可是心里比谁都专一,入赘之前,他和小霞就好上了,彼此心里都只认定了对方,要是让一水在去接触别的女人,不管她是醒着还是没醒,他不一定能过去自己心里那道儿坎。 想到这里,我对三奶奶说了一句,“其实,我挺理解一水的!” “是,那孩子命苦,就算是没圆房,我也不怪他,只是,这男女老少的吃水问题,必须得解决!” “问题是怎么解决?总不能再给何寡妇找一个男人啊!”我说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说完这话之后,三奶奶的眼睛亮了一下。 第173章 水的讨论 三奶奶听我说完这句无心的话,考虑了几秒钟,“你还真别说,不然咱就再给那何寡妇找一个男人!” “再找一个?那上水村的村长能同意吗?”我有些怀疑。 “他不同意还能咋样,我估计他也没有别的主意!”三奶奶对我说道。 “其实我总觉得上水村的村长让咱们找一水是假,想通过这件事情限制咱们用水才是真!毕竟谁都知道,上水村泉眼的水量确实太小了,他们上水村的村民用起来都有些紧张。”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你说得对,紧张归紧张,可是水这东西,你要是想浪费,那用多少都不是多,可是你要是省着点儿,就能让更多的人用上!上水村有上水村的考虑,他想通过这件事情把咱们村用水的事情弄黄了,我偏不让他们称心!” “嗯,对,吃水这问题决不能让步!” “所以,只要咱们找到顶替一水的人,他们上水村就是再不愿意,也说不出啥道理来。咱们要是能给他们再补上一个,这件事情上也不算食言。” 其实,站在三奶奶的角度,我完全理解她的想法,别说现在不知道一水在哪里,就算是能把他找回来,三奶奶也不可能再让他回村了,钱家那伙人虎视眈眈的,就等着报仇呢,要是一水真回来的了,还不得被他们大卸八块。 “可是,上哪里去找这个男人呢?” 我和三奶奶都知道,替补的男人实在是不好找。 “这里面有两个问题,”我对三奶奶说,“如果上村村的村长同意再找,恐怕也得是七月十五出生的,这一天出生的小伙子不见得就这么好找,这是其一,其二,何寡妇那个情况,就算是找到了七月十五出生的男人,谁还愿意入赘。”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咱们也只有一条路能走了,我这就去跟上水村的村上商量商量,要是他同意,咱们就算是挖门盗洞,也得给人家补上个男人。” “可是就算是找到了这样的男人,他要是不同意,你怎么说服人家?”我还是有些担心。 “要是找到这样的小伙子,我就算是搭上我的家底儿,也得把这件事情能办成,实在不行,就把村里那些有头有脸召集到一块,反正这件事情跟大伙都有关系,家家都得出力。”三奶奶的语气很坚定。 “嗯,嗯!您说的对!”我很了解三奶奶的能力,作为一个女人,在一个男尊女卑的村子里面当了这么多年村长,魄力可见一般。 三奶奶说完这话,便起身走了,这件事情不容耽搁,半命村家家的水缸都见底儿了,再拖下去绝对不行。 三奶奶走之后,娘对我说了一句,“钱大壮今天早上下葬了!” 可不是吗,距离钱大壮吊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呵呵,那个畜生,死有余辜!”我冷笑了一声,“对了,钱家人昨天没有来找茬儿吧!” 娘摇了摇头,“没有,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们哪里还有这个心情?唉!也不知道一水那孩子咋样了!”娘叹了一口气。 “不管咋样,出去了总比留在村子里强!” “这孩子命太苦了!他娘活着的时候,就没少遭罪,可是到了他这一辈,还不如——”娘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娘要说啥,她觉得一水的命运甚至比他娘还要凄惨,其实在我心里,我娘的命运何尝不是这样,心仪的人是大伯,却嫁给了我爹,比起一水娘来,这委曲求全的感情才更值得同情。 想到这里,我一把抱住了她,“娘,我没啥出息,长大了也没让你享过福,要是以后,要是我有以后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可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娘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摸着我的头眼泪汪汪地说道,“娘知道,娘知道!” 我起身进了东屋,爹在炕上躺着,依旧没有任何气息,孙爷爷留下的灯捻忽明忽暗的,我也不知道孙爷爷给爹做得长明灯捻还能坚持多久。 孙爷爷因为治水的事情昏迷,他说一周为限,那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如果孙爷爷明天真的醒了,那一切都好办,我和孙爷爷一起启程去罗门镇,如果他没醒,我还真不知道咋办。 本想去看看孙爷爷,可是三奶奶说,孙爷爷不容打扰,也没告诉我孙爷爷在哪里,我就是想找他,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 我和孙爷爷走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没有被官门的人带走,如果他真的被官门的人带走了,那他是怎么逃脱的,还有,他为什么能够这会子出现在半命村,对我来讲,都是谜! 不过这些疑团还没有破解,他就晕过去了,如果不是治水的事情太着急了,我早就冲上前去问个究竟了。 还有昨天晚上那个诡异的梦,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一点,黑猫就是帮助那个女人托梦的人,因为黑猫已经做过两次这样的事情,第一次是治好了我失禁毛病的春梦,第二次就是昨天,可悲的是,昨天的梦却让我更加迷茫了。 唉!不去想这么多了,在村里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只能去做能做的事情。 我拿着一水留给我的雕着他爹娘的两桩木雕,走进了他家的老院子,里外打扫了起来,心里很是难过,如果我也走了的话,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来这座老院子。 一水走了,没能给我留下一句话,甚至连一句责怪也没有,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我宁愿他跑到我面前揍我一顿,哪怕是断交也罢,我这辈子欠一水的,实在是太多了。 打扫完屋子,我坐在院子里面歇了一会,这个院子承载了太多的悲剧,一水娘的悲剧,一水的悲剧,小霞的悲剧,这些悲剧就像一个个梦魇,弄碎了一水的心。 自己也快离开村里了,总应该把该办的事情办了,萨满法师交代过我,如果我找到木雕上雕的这个人,活着就给她,死了就把这木雕烧给她,我得履行承诺。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水娘的坟头,比起那些大门大户的坟茔地,这个孤小的坟头显得格外的冷清,坟头的周围满是荒草,坟上却填了几捧新鲜的黄土,我明白了,一水走之前,来看过他娘。 两桩木头燃烧的青烟渺渺升起,渐渐地融到了一处,看着轻盈的青烟,我有些欣慰,也许这就是萨满法师生前的愿望吧,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那么他们死后也要不分开。 没敢在坟茔地里面多做逗留,趁着天还亮的时候,我就从坟里回来了,要是天黑的时候,身上的血玉再招来怨鬼,可就不好办了。 回到家里之后,三奶奶在屋里等我,对我说了一句,“跟上水村的村长谈好了,要是咱们再找一个入赘的男人,他们就还让咱们用水。” “没想到他们村长这么快就答应了!” “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交情了,我也跟他们摊牌了,就说一水死活找不到了,我们会尽快找一个男人娶何寡妇,要是再找不到,不让我们用水我们也认了!” “那咱们得赶紧找七月十五出生的男人啊!” “是啊,问题就在这里,我从上水村回来的时候,就差人去打听了,十里八村的,还真没有七月十五出生的男人。”三奶奶一脸为难。 “那是不是上水村的村长早就打听过了,周围没有这样的男人,才敢答应你这个主意,他琢磨着你这事儿不可能办成,所以也就不可能再和他们抢水喝。” “估计是!”三奶奶也是一脸无奈。 “我知道谁是七月十五出生的。”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第174章 搞错生辰 我和三奶奶都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娘,三奶奶差了那么多人去打听,已经确定了没有在七月十五出生的小伙子,我娘怎么会知道。 看见我和三奶奶这个样子,我娘定了定心神,又说了一句,“我知道谁是七月十五出生的!” “真的?”三奶奶看着我娘,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娘郑重其事地看了我一眼,对着三奶奶说道,“七月十五出生的人,就是一男。” 啊?我和三奶奶都长大了嘴巴,我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对啊,怎么可能是我,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和一水是脚前脚后出生的,都是在零点前后,按照当时接生婆的说法,我是在七月十四的十一点五十九分,一水是在七月十五的零点一分。 “娘,你会不会记错了?我不是七月十四的吗?”我问我娘。 “当时的情况,我和一水娘找得都是一个接生婆,不过一男爹给了接生婆一筐鸡蛋,当时接生婆一直在忙活我这边,一男生出来之后,一水娘那边又大出血,接生婆也没顾得上马上看挂钟,她当时忙活得紧,过一会儿才想起来看钟,所以,接生婆说一男是七月十四出生,只是接生婆的推算。我当时倒是记得很真切,确实一水是在一男之前哭的,而一男出生的那会儿,我模模糊糊地看了墙上的挂钟,是十二点过一会儿了。” “啥?娘,你说的意思,是当时接生婆搞错了时辰?” “对,一男出生有一阵子了,接生婆才想起来看挂钟,因为她当时的注意力也没有在一水娘的身上,所以她根本就没注意一水已经生出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一男其实是在一水出生之后出生的?” “嗯!两个孩子,应该都在零点之后,都是七月十五。”娘点了点头。 三奶奶看我娘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瞎话,“生辰这么大的事情,你咋才说?” 娘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说道,“您也知道,那七月十五是什么日子,我就把一男的生辰给瞒了下来,就连,就连一男爹我都没跟他说过。”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是地府放出全部鬼魂,民间进行祭祀鬼魂的日子,在我们这地方有一种说法,就是这天出生的人天生招鬼,所以人们都会刻意的避讳这个生辰。 一水之所以在村里们不受待见,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爹的关系,还跟他的生辰有关,本身他长得又带着那么几股仙气儿,又招女人喜欢,村里面的人自然对他多有非议。 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按照我娘的说法,我也是七月十五出生的。 可是我娘,为什么在这时候提出了这件事情,难不成,难不成是让我娶何寡妇? 三奶奶没有马上说话,眉头紧蹙着,末了对我娘说了一句,“一男娘,这是关系到村里的大事,一男还小,又是在外面读过大学的,还没有娶亲,如果真的是让一男办这件事情,他太吃亏了。” 我在一旁听着娘和三奶奶的对话,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悴不及防,长这么大了,居然改变了生辰。 我娘在一旁也不吱声了,三奶奶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想让一男办这事儿,就把一男的生辰瞒下来,这事儿就咱们三个知道,我也就当你没说过!不管怎样,这事儿要是让一男去办,别说一男心里过不去这个劲儿,就这样让这孩子去了,我心里也不得劲儿。” “可是,可是村里——”娘接了一句,她知道这关系到村里吃水的大事儿,可是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 我愣愣地坐在了炕上,心里面就像翻倒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全都融在了一起,一下子明白了当时一水的感觉,要是这么娶一个不认不识的女人,还是个昏迷的寡妇,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况且一水当时还有小霞,他可真是做了巨大的牺牲。 “一男娘,这事儿你不用着急给我回信儿,要是一男不乐意,这生辰的事情咱们就提就完事儿了,孩子都大了,将来还有自己的生活,咱不能强人所难,一水那孩子就是个例子,就算是已经入赘了,要是心里面过不去那个坎儿,不还是没有用!” “您这话在理儿,可是——”娘再次欲言又止。 “人家上水村的村长说了,这次不管找了谁,这次必须得圆房!” 我的脑袋像是被猛击了一把,疼得厉害,要跟一个昏迷的寡妇圆房,我,我怎么下得去手。 一水啊一水,你倒是一走了之了,怎么给我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三奶奶对我娘说道,“这事儿你不用着急给我回话,我还是那句话,啥事还得看一男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然后又对我说,“就算你不应了这件事,三奶奶也不怪你。” 三奶奶说完这话,转身出了院子。 我趴在了炕上,心里面委屈得很,本来以为回村里,看看父母,治了治水就完事儿了,怎么会摊上这么一大堆事儿,如果我不回来的话,就不会跟钱大壮起了冲突,一水也不会帮我,小霞也不会被糟蹋,钱大壮也不会死,一水还是会在上水村稳稳当当地做着入赘女婿,可是我回来了,这些事情都发生了,而且还把整个村子问题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如果不回来,得不到我的血,水就不会治住,回来是错,不回来也的错,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脑袋里一直晕乎乎的,一下子躺在了炕上,浑身上下滚烫滚烫的,我以为是血玉的关系,知道娘把一条毛巾搭在了我的头上,我才知道,我发烧了。 娘在一旁抹着眼泪,“你别怪娘,这事儿要是不说出去的话,娘的心里过意不去。” 我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一水这孩子入赘了,要是事情真的解决了,我就琢磨着把这事情瞒下去,可是你想想,一水现在走了,这是关系到村子里的大事,要是真让娘——”她说不下去了。 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村里吃水的大事儿,要是就这么藏着掖着的话,我心里过不起这个坎儿。 “一水那孩子命苦,你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上了趟大学,摊上了这么事儿,你别怪娘,真的别怪!” “娘,我不怪你,真的!娘,可是,我心里憋屈,自打大伯去世之后,爹不是爹了,大伯变成了爹,现在又告诉我的生辰一直是一个谎言,还让一水和小霞摊了这么大的事,在外面的时候,有关系的人,和没关系的人,都为我送了性命,你说,我——”我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啥?你说外面的人,也有因为你送命的?” “嗯!”我想起了罗花,想起了罗棋,还有老板娘,这官门上门的也好,官门中门的也罢,甚至的官门的媳妇,一个个都是因为我死掉的,不管是情债还是命债,我这辈子实在是搭得太多了。 “娘和你三奶奶一样,都不强迫你,可是你大了,自己也该给自己的事情做主了!”娘起身子去给我换毛巾。 我心里明白,如果娘一直把我生辰的这件事情瞒下去,那压力就在她的身上,可是她说出了这件事情,压力就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现在的决定权在我,娘之所以把决定权放在我这里,是因为我是男人,我该长大了。 可是,就算是男人,这也是个那题啊! 自从血玉上身以后,遇到黑熊也好,官门八阵也好,罗门镇后山碰到怨鬼也好,我就没有发烧过,这次发烧,可能是心里真的上火了。 身上滚烫滚烫的,我烧得迷迷糊糊的,就这样一阵昏一阵子睡的,就这样过去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儿,娘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样东西。 第175章 坟头诈尸 这是一个小小布囊,粗布做的! 我强挺着疲惫的身子,问了我娘一句,“这是啥?” “这是三奶奶差人给你的,本来今天上午就想给你,可是出了这么个事情,看你情绪也不好,三奶奶那会儿就没说,这会子才差人把东西送来,说是跟那个治水的人有关系!”我娘对我说道。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昨天是孙爷爷闭关的最后一天,听三奶奶说,要是今天孙爷爷还不出现的话,再做打算,上午三奶奶来我家,肯定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后来因为提到了水的问题,我娘说出了我的生辰八字,我受了打击,当时情绪不好,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三奶奶也就没提这件事情。 看来这个东西,是孙爷爷留下的。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布囊,里面是一个字条,上面写了四个字,“刘氏坟地!”孙爷爷的字我任何,这很明显就是他写的。 这几个字是啥意思?就四个字,能说明啥问题。 孙爷爷这人也是醉了,每次都跟我卖关子,我以为即使他想见我,会告诉我带上什么东西,去哪里汇合,怎么还扯上了我家的坟茔地了? “娘,三奶奶差人送这个东西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我问我娘。 “没,什么都没说!”我娘摇了摇头, 那这几个字是啥意思?难不成是让我去我们刘家的坟茔地?可是这跟孙爷爷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娘被我这冷不丁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得赶紧去我大伯的坟茔地!”我对我娘说道。 “可是,你这身子,烧还没退!有病的人,去坟茔地,他们说容易——”娘支支吾吾的,没有把话说完。 “嗯,我知道!”身子弱的人容易招鬼,这道理人人都知道。 “没事,弱不弱的,我都是这体质,你都说我是七月十五出生的了!我现在不知道孙爷爷醒没醒,我怀疑让我去那里是孙爷爷的旨意。”我对我娘说道。 “一男,你要不要再去问问你三奶奶!”娘有些犹豫。 “要是三奶奶知道孙爷爷啥意思,肯定直接告诉我了!再说了——”我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我去三奶奶家里,如果她不在家里的话,倒是耽误时间,要是等到天黑了更不好办,我还是直接上山吧!” 天黑了,更容易出现阴物,我之前又不是没有碰到过。 “那你小心!” 我把孙爷爷给我的五帝钱揣在了兜里,还拿上了罗木给我泡制好的小豆,虽说是时间不容耽搁,但是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起来。 “对了,娘,咱家里有没有铜镜?”我问了我娘一句。 “铜镜?倒是没有!镜子倒是有!”娘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梳妆镜,“你要这玩意干啥?” “这个可以照出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给我娘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为了预防突发事件,我还带上了一把铁锹。 “行!那你小心!”娘嘱咐了一句。 ——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孙爷爷这件事情到底着不着急,只是我自己心里有这么一个想法,假设孙爷爷真的醒了的话,我还可以在何寡妇的这件事情上征求一下意见。 现在罗木不在身边,一水也走了,如果孙爷爷能醒的话,也许还能帮我解解难。 沿着后山的小路,我一个人往山上走着,一阵阵清冷的风从耳边刮过,还下起了阴冷的小雨。 俗话说得好,一阵秋雨一阵寒,东北这地方冬天又来得早,已经快到深秋了。 前面的老槐树沙沙作响,我在槐树地下看到了一座新坟,坟的两端堆满的花圈,已经被小雨淋得阴湿的。 身子实在是太乏了,高烧一直没退,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了样,就感觉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行,我得坐下来歇一会。 刚刚坐下,后脖子被猛击了一下,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对了,罗门镇的后山上,也是这种感觉。 我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又再次坐了下去。 胸口又是一阵猛击,这回的感觉很是真切。 不会吧!这大白天的,怨鬼又被我给招过来了? 我看了一下天,因为下雨的缘故,太阳以及被乌云遮住了,阴物怕太阳,可是,现在是下雨,会不会太阳不在,所以阴物就出来了? 可是,无缘无故地,我怎么又被怨鬼盯上了,难道是因为这会子身子弱的缘故? 我定了定心神,赶紧对着前面喊着,“你是谁?干嘛来找我的麻烦?” “哈哈哈哈!”我的耳畔响起了一阵阴笑,这种声音时远时近,根本就不像是人的声音。 脑袋上面一支槐树的枝杈掉了下来,落在了新坟的墓碑上,墓碑上面的字的看得很清楚,那三个字是“钱大壮”! 原来这座新坟就是钱大壮的,不好,那这个找我阴物,是不是钱大壮化成的鬼。 挂起了一阵狂风暴雨,就看见钱大壮的坟头土被吹了起来,顿时感觉漫天昏黄的,慢慢地露出了棺材。 棺材哐当哐当地震动起来,眼看棺材盖子就要被顶起来了。 完了,钱大壮要诈尸!我忽然想起来楠木棺材刚刚发现时女尸出现的那一幕。 心里面很没有谱,如果刚才袭击我的那两下子是钱大壮化成的阴气了的话,那下一步他是不是自己要跳出来对付我了。 死人诈尸从棺材板子里面跳出来这事儿,我又不是没有听过,出来之后变成僵尸的例子可是比比皆是。 想到这里,我纵身一跃,跳到了钱大壮的棺材板子上面,死死地压着棺材盖子,把五帝钱放在了棺材口的位置。 棺材盖子震动的频率稍微小了一些,看来是五帝钱起了作用,我赶紧对着棺材里面说到,“钱,钱大壮,你死就死了,还,还不如好好在阴间做事,到时候好托生,在,这里找活人的麻烦,算什么本事!” 说不害怕是假的,我都能感觉得自己的语气颤颤巍巍的。 只见棺材盖子猛一发力,直接把我顶了起来,摔得我一个踉跄。 紧接着棺材里面的尸体坐了起来,吓得我一激灵,就是钱大壮吊死的那副面孔,舌头伸得老长,就跟在村头歪脖树上面吊死的状态一样,它还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空空洞洞的,越是这样,就越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我心里想着完了完了,看来这家伙是死不瞑目啊,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那番话是不是说错了,以前听孙爷爷讲过,不得好死的人无法超生的,是不是我刚才托生的那番话,彻底刺激到了他。 我赶紧掏出小镜子,对着面前的尸体照了起来,可是镜子里面除了真是的影像,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不是阴物,这是实实在在的诈尸。 它都能把棺材板子顶起来,过来袭击我肯定不成问题,我赶紧把兜里揣着得红小豆冲着钱大壮扔了过去,可是钱大壮并没有倒下。 难道说?罗木留给我的红小豆不好使了,不应该啊,在罗门镇山上的时候,这红小豆对付山上的怨鬼的时候,这玩意好用着呢。 我丝毫不怀疑这东西会下一秒来袭击我,尸体的胳膊就像是机械般的慢慢地抬了起来,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玩意肯定是要过来了。 心里想着要不要拿铁锹砍过去,可是又犯着合计,要是人家不侵犯我,我给人家劈成两半儿了,那叫啥事!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喵呜”我听见一声猫叫。 是猫!那只曾经在出现在女尸诈尸现场的黑猫,那只曾经在河边保护我的黑猫,那只曾经在炕上安抚我的黑猫,又回来了! 第176章 鼠术(一) 眼见着黑猫纵身一跃,到了在钱大壮的尸体上,上蹿下跳一番,还挥动着它那奋力的爪子,也就几秒钟的样子,钱大壮的那寿衣的衣服裤子上,都被划开了口子,还出现了不少血痕! 这人死得没多久,身上的血还是红色的。 黑猫在尸体的身上一顿乱挠起来,就见这尸体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倒在的棺材板子里面。 我明白了,听孙爷爷讲过,要是动物也分阴阳的话,黑猫这玩意主阴,阴物对付阴物,自然也有它的本事。 或者说,是那个女人来派黑猫救我,也不是没可能。 见尸体倒下了,黑猫跳在了棺材盖子上面,冲着我“瞄唔”的一声。 我明白它的意思了,让我赶紧把这棺材盖子给钱大壮盖上,要是还这么暴露着,这玩意再吓到人,或者害到人可咋办! 身子依旧沉沉的,我拼劲了最后一点气力将棺材板子推了过去,还给上面盖上的黄土。 小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旁边有一些燃烧殆尽的纸钱,我捡了一些,用打火机烤干了,在钱大壮的坟前烧了起来,不是想给他上供,就是想让这东西安生点儿。 黑猫似乎也赞成我的举动,一直在一旁乖顺地呆着。 烧完纸之后,我看了黑猫一眼,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黑猫见状,纵身一跃,跳到了我身上。 “算起来,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我对着黑猫说道,黑猫一共救过我两次,一次是在河边,一次是在这里,巧得是,每次都是在钱家的威胁下救的我。 黑猫在旁边“喵呜”的一声,我心里有些郁闷,老钱家的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咋就盯上我不放了呢。 小时候挨了他家多少欺负就不说了,就近期来讲,一伙人拿着大棒子围攻我就有两次,河边和家里的那次,而死人也总是找我麻烦,上次离开家之前,钱老七就借着钱大牛的身子附体袭击过我,当时是孙爷爷救的我,这次,钱大壮又跟我来了一次诈尸,还好碰到了这只黑猫,我就纳了闷儿了,难不成我上辈子真跟钱家的人有过过节。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我知道自己想也想不明白。 对了,我还有正事儿,去找孙爷爷! 抱着怀里的黑猫,我来到了自己家的坟茔地,看见我大伯,也就是我亲爹的坟头儿,心里忍不住一酸,这次过来看他,只是为了赴孙爷爷的约,连烧纸的纸钱都没有带。 奇怪的是,大伯旁边的坟坑,居然被填上了,而且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头。 上次见到这个坟坑的时候,是因为本来以为楠木棺材和女尸在里面,可是却发现了一个无名男子,无名男子被我们发现之后,带走了他的骷髅,村里人把他的身躯拿到别的地方去埋葬了,当时我记得这座坟坑并没有被填上啊,那这会子,是谁占了这个坟坑呢! 黑猫也冲着这个新立的坟头喵呜了一声,露出了伶牙俐齿。 不对,这是我们刘家的坟茔地,是不是被别人给占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个楠木棺材里面的女人是不是回来了,“是她吗?”我问了黑猫一句。 如果真的是这个女人,黑猫是她的灵物,不会不知道的。 “喵呜!”黑猫摇了摇头,露出了恶狠狠的目光。 黑猫的反应告诉我五个字,“不是那女人!”如果真的是女人的话,那黑猫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可是,这是我们刘家的坟茔地,不能让人说占就占了啊,我忽然有点明白孙爷爷给我这个字条的含义了,难道他是想提醒我自己家的坟茔地被占了? 我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着黑猫说了一句,“要不?咱们挖出来看看?” “喵呜!”黑猫冲着我叫了一声,对我表示的赞同,眼睛依旧清亮清亮的,还透着狠光! “挖就挖!你那么厉害干嘛?”我摸了一下黑猫的头。 经过了钱大壮这么一折腾,我倒是不怕了,大不了在出来一个诈尸的,况且黑猫还在我的一旁给我撑腰,它的本事我是见过的,这要是诈尸,估计这小家伙也能对付得了。 况且我这人从小胆小儿,除了钱家的人,也没跟别人结过什么愁,如果不是这里面的人我没有得罪过的话,也犯不着诈尸来吓唬我。 可能是在自己家坟茔地的缘故,我觉得身上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阴冷了,乏力的感觉也消失的不少,从家里拿来的铁锹派上了用场,我在湿漉漉的坟头上面,用力地挖了起来。 黑猫也一直在爪子抛着土,就好像是一直在帮我出力了一样,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这小家伙还真是卖力气啊! 渐渐地,我的面前露出了一口黑漆大棺材,个头虽然比不上楠木棺材,但也不算小。 靠,就是你占了我家的坟茔地呗,我心里暗暗地骂着,琢磨着那个女尸占我家的坟茔地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跟那个男尸一样,也来凑上了热闹。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的,我继续地用力挖着,棺材盖子已经基本上露的差不多了,我刚想推开棺材盖子,却听见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这声音起初很小,然后越来越大。 黑猫跳到了我的前面,使劲儿地瞪着眼睛,四肢挺直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的黑毛都竖了起来。 周围的土跟着松动起来,黑猫冲着山后面的方向使劲儿地叫了一声,这声音甚至比挠钱大壮时候的声音还要大。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着黑猫有些诧异。 黑猫没有理会我,继续冲着后山的方向叫着,我也顺着后山那里望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我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山上黑压压的一片,往我家坟茔地的方向涌动着,我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就觉得像是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一样,席卷着向我这里过来。 周围的泥土也松动的更厉害了,一会鼓起,一会下去,黑猫瞪大了它那绿油油的眼睛,俨然一副备战的状态。 黑猫是有灵性的,它之所以这个反应,肯定有它的原因,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它的这个架势。 对了,鬼打墙,上次我和孙爷爷在山上碰到鬼打墙的时候,这只猫也是这个架势。 这些黑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移动着,毕竟离我有一些距离,这架势怪吓人的,我在考虑着要不要撤退。 于是向左边、右边和后面扫了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里更突突了,这三个方向跟我的正前方一样,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到底是什么东西? 外面的加上的土里的东西离我越拉越近,逐渐地靠近了我,我看清了,这是成千上万的老鼠。 怪不得黑猫这个架势,看来是遇到了天敌。 本来以为这些东西要袭击我,可是到了大概离我十米左右的位置,这些东西居然停了下来,所有的老鼠规规矩矩地围成了圆圈。 领头的那只老鼠就像小猪崽一样大,我看着有些眼熟,对了,这只就是当时帮我破解鬼打墙的那只头鼠。 可是,这只头鼠来我家的坟茔地做什么? 那只头鼠走到了我的面前,看到了身旁的黑猫,我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顾虑。 “来,过来!”我对黑猫说道,心里琢磨着这些老鼠要是真想害我,我现在估计连骨头都要被啃碎了,它之所以这个表现,估计不是要伤害我。 看着黑猫跳进了我的怀里,这只大老鼠似乎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跳到了棺材板子上,表情似乎很凝重。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第177章 鼠术(二) 难道这大老鼠的意思,是让我打开这棺材? 有些疑惑,但我还是指了指棺材盖子,这头鼠居然煞有介事地冲着我点了点头。 心里面有一些猜测,但是心里依旧犯着嘀咕,要是我一打开棺材盖子,出现像刚才钱大壮那样凶猛的阴物可咋办。 毕竟诈尸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在同一天体验两次。 到底要不要打开,我看了一眼怀里的黑猫,它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是凶猛的样子似乎没有改变。 黑猫的这个架势我见过,我几乎百分之九十可以猜到棺材里面是什么了? 算了,不管了,我猛一发力,推开了棺材盖子,一个人呈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呈现出来了青紫的颜色,面容却一点没有改变,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少年脸,安静地可怕。 原来孙爷爷躺在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刘氏坟地”这四个字的含义,孙爷爷就在我家的坟茔地里,他让我来这里找他。 我赶紧跳到了棺材里面,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鼻孔下面,居然没有半点气息。 我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孙爷爷的脸颊,冰冷冰冷的,就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我的心里“咯噔”的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孙爷爷难道不是晕过去了,而是死了。 黑猫“噌”的一样跳进了棺材里面,刚要挠孙爷爷,让我一把抱了起来。 “别动,别动,他是我朋友!”我赶紧把黑猫抱了起来。 那只头鼠就在棺材旁边,一脸凝重的看着孙爷爷,说来也奇怪,我居然在这只老鼠的脸上,看到了人一样的表情。 “他,他还有救吗?”我问了头鼠一句。 它用那黑不溜秋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我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这只头鼠既然和孙爷爷又有一些渊源,它一定能救孙爷爷。 头鼠用胆怯的目光看了我怀中黑猫一眼。 我赶紧抱紧了黑猫,像老鼠保证着,“你放心,我一定看住他。” 头鼠点了点头,我抱着黑猫知趣地退到了离孙爷爷一百米以外的位置。 耳边呼呼啦啦地作响,空气在刹那间凝固了,然后形成了螺旋状,头顶上的乌云渐渐散去,中间露出了一片空白的亮圈。 这个亮圈就像是一面巨大了镜子,向着孙爷爷的棺材上面投放出了一束亮光。 我长大了嘴巴,被眼前的场景惊叹了。 在头鼠的示意下,周围的老鼠规规矩矩地围成了很多圈,里三层外三层的,老鼠们纷纷站起身来,后脚直立,前肢合拢在一起,就像是在作揖一样。 每只老鼠的身上都冒出了一股股黑色的烟气。这些烟气漂浮到老鼠的上空,逐渐地凝结成了一个黑色的圈子。 黑气慢慢地汇集到了一处,开始的气流还很粗,然后越来越细,越来越浓,逐渐汇集到了一处,直击孙爷爷的棺材。 气流就这样不间断地往棺材里面注入,这样场景大概持续了几分钟,然后第一圈的老鼠倒下了,紧接着是第二圈、第三圈—— 这些老鼠纷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直到所有的老鼠都倒下了,棺材上面的黑烟才消失。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翻云覆雨一般,我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随着所有黑烟散去,天上的乌云渐渐地合拢到了一起,淹没了那些亮光。 “孙爷爷!”我大叫了一声,赶紧抱着黑猫想孙爷爷的棺材跑了过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孙爷爷的脸上不再青紫,出现了血红的颜色。 我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在他人中的位置,居然感觉到了微弱的气流。 “孙爷爷活了,孙爷爷活了!”我赶紧冲着黑猫喊道,黑猫的眼神犀利,却一直盯着那些老鼠的遍地横尸。 刚才发生了一切大大震撼了我,孙爷爷曾经讲过,万物皆有灵,这些老鼠汇集了自己所有的灵气,救了孙爷爷。 头鼠跳进了孙爷爷的棺材里面,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它,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我把它捧在怀里,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乖点!不要动这些老鼠!”我对着黑猫说道。 我倚靠在棺材板子上,心里面有很多感触,同样是生物,有的时候,动物居然比人更有感情。 我摸着孙爷爷,他的身体居然有了温度,但是依旧昏迷不醒。我解开了他的上衣,他胸口的一团灰色居然若隐隐现的。 把手伸进了他的怀里,想知道他的心脏跳不跳,却摸出了一张纸条。 又是字条! 字条上面写着一些个字,“一男:天地灵气,皆投鼠缘,善待生灵,吾归此处,关门盖土,三日下生!” 这人还真是让我有些无语,平时跟我说话好好的,以落到了字面上,就弄得文绉绉的,我语文有不好,看着东西太费劲。 我盯着这个字条,应该是把棺材盖子盖好,把土埋上,再等三天的意思,三天之后,他就可以下山重生了。 反复看了几十遍字条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不对,这人哪点都好,就是说起话来太爱卖关子,到底让我咋样,不好当面告诉,弄成白话文有啥不行了,关键时刻,总来考察我的应变能力和悟性,万一我不来老刘家的坟茔地,或者领会不到这些老鼠的意思,或者看不住黑猫,让黑猫把老鼠吃了咋办! 不管怎样,孙爷爷还是个神人,总总迹象表明,孙爷爷早就料到了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一定是料到了自己治水会消耗很多神识,又预料到了七日之内未必会醒,然后召集这些老鼠来给自己唤醒,因为这只黑猫的出入,他怕黑猫会影响老鼠,又留下了“刘氏坟地”的字条,他知道只要我出现在山上,黑猫就一定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来保护我,而在这些老鼠出现的时候,我会拦住这些黑猫,不让这小家伙去影响这些老鼠施术做法。 看着这成百上千只的老鼠,我心里百感交集,也为他们惋惜,因为救一个孙爷爷,它们却牺牲了这么多生命。 可是,为什么孙爷爷有控鼠的本事,那些老鼠为什么上次在鬼打墙的时候能够规规矩矩听他们的话,这次更是牺牲了生命来救他,孙爷爷到底跟这些老鼠有什么渊源,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我知道不能在这里逗留,得赶紧下山了,要是到了晚上,那些怨鬼再出来,就不是我和黑猫能控制得了的了。 我赶紧抱着黑猫下了山,路过钱大壮的坟茔地的时候,还特意地看了一眼,还好没有什么动静。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得赶紧跟三奶奶汇报,连跑带颠地进了三奶奶家,三奶奶正在做晚饭。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三奶奶说道,“三奶奶,原来,原来孙爷爷在我家的坟茔地里!” “嗯,是,他之前说了,治水不一定醒过来,你们家的坟茔地是命门,是风水宝地,在那里,他能醒!”三奶奶对我说道。 “是,刚才身子都冰冷了,那些老鼠,老鼠一来,把他们救醒,那阵势,啧啧!”回想起来刚才的场景,我有些兴奋,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嗯,我知道!他有那个本事!”三奶奶的语气倒是平静,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 “可是,孙爷爷怎么又这么大的本事,为啥那些老鼠用性命救他?他为什么拼了那么大的劲儿也要就咱们半命村,他跟咱们半命村有什么关系?”因为还没从刚才兴奋的感觉中走出来,我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嗯,确实有些渊源!”三奶奶对我说道。 第178章 爷爷身世 三奶奶不说,我也猜到了,这孙爷爷肯定跟我们半命村有些渊源,否则也不可能舍出性命来救我们。 “就在这吃晚饭吧。”三奶奶给我盛了一碗饭,拿起了烀熟的土豆大茄子,东北烀土豆大茄子的名菜,虽说是没有什么荤腥,但是拌上了大酱,那叫一个香。 我边吃东西,三奶奶边跟我说话,“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们刘家坟茔地的来历。” 我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我们半命村的男人,多少年来都没有长寿的,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老道士,说是半命村‘草木贫乏东边少,乱石嶙峋西边生,东边草高男家发,西边草高女家兴’,村子阴盛阳衰,多半是风水之势。 当时大家都想向这个老道士需求破解之术,于是便让他把这事儿给破一破,老道士说我们刘家五行主火,阳气最旺,这‘半命村’阴气重,只有刘家能压得住这阴火,于是我们刘家的坟茔地便葬在了半命村的命门上。 “可是,这跟孙爷爷又什么关系?”我问三奶奶。 “这老道士在给咱们半命村算了风水之后,回去就一命呜呼了,大家都说他泄露了天机。”三奶奶继续说道。 “啊?这就死了?后来呢?”我想起了同样也是泄露天机的萨满法师,然后也是一命呜呼了。 “后来的有一天,孙侯就在这村子里面出现了,他说是算命的那个老道士的师弟。” “啊?师弟?那岁数差多少?”按照三奶奶的说法,老道士看风水距今肯定有些年头了,这件事情起码可以推算到解放以前,孙爷爷既然是老道士的师弟,岁数不会太年轻,弄不好比三奶奶还大。 “你别见他长得年轻,还叫我三姐,那是对我尊重,其实,说白了,他的岁数应该比我还大,他师哥那个老道士我也不知道多大岁数,所以孙侯究竟多大,我还真不知道。”果然,三奶奶解答了我的疑问。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村?”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他说是他师哥临终前的嘱咐,至于为什么这么嘱咐他,我也不知道啊,孙侯也没告诉过我。”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以肯定一点,孙爷爷一定跟半命村有很大的关系,就算是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也绝对不是偶然现象。 “三奶奶,你是没有看到,孙爷爷居然有控鼠的本事,还有几天,所有的老鼠因为救他,全都死了——”我对三奶奶说道。 “嗯,我知道,因为孙侯本来就不是常人!” “什么他不是常人!”虽然心里早就有过这方面的设想,可是这话亲自从三奶奶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大大吃了一惊,因为三奶奶这人从来都不打诳语,她能说出来是一,肯定不会是二。 “你想想,常人哪有百十年来容颜不老的!” 没错,孙爷爷的那张脸,完全就跟少年一样。 “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紧追问着。 “你不是说了,他有控制鼠的本事,其实他就是一个鼠仙!” “啥?鼠仙?”从小到大,我不只一次地听说过东北关于什么狐仙,蛇仙,鼠仙的传说,没想到居然我的身边出现了这样的人,不,应该说是这样的仙。 “要是成为鼠仙,就得有修炼数百年的功力,然后幻化为人型,幻化为人性可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真的变成人,一种是附到人的身上。” “附到人的身上,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出马弟子啊!” 三奶奶说这话,我忽然想到了以前听说过的出马弟子的故事,过去的时候,要是家里面有人久病不愈的,通常会找出马仙去看病,通常叫做“跳大神”! “具体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幻化人型,是真的让这人变成了仙,而那种出马弟子,只是仙家与凡人沟通的一个桥梁,要是需要出马弟子看病的时候,出马弟子会打窍,会开堂口,治病的时候,才会有仙家附体,治好病的时候,仙家才会从身体上面离开,而出马弟子往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奶奶虽然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还是耐心地给我解释起来。 我大致明白三奶奶话里的意思了,孙爷爷是真仙,而不是被仙家驾驭的弟子。 原来孙爷爷是这个身份,我的脑袋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什么容颜不老啊,什么能从官门轻易逃脱拉,什么治水啦,什么有驱鬼控鼠的本事啊,这些事情发生在正常人身上,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但是他是仙家,既然是仙家,怎么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他。 他是鼠仙,自然会有很多老鼠为他肝脑涂地,也自然会让黑猫凶神恶煞的,因为猫和老鼠本来就是一对天敌。 一口大茄子塞进了嘴里,我的心情爽极了,原来仙家是这个样子,我心里幻想的仙家,是会坐在庙堂里面供人烧香拜佛的,而事实上,这些仙家居然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身边,除了长得年轻一点,看来也跟我们这些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三奶奶,那你知道孙爷爷怎么修炼成仙家的吗?”我问了一句。 “仙家的事情,我哪里懂?”三奶奶摇了摇头。 既然提到了出马弟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女尸还没丢的时候,孙爷爷和三奶奶让我们带着女尸的生辰八字去请齐老太出山,因为齐老太就是出马弟子,既然仙家就在身边,干嘛去请出马弟子,后来齐老太说不接这活儿了,这件事情才作罢。 “可是,当初你和孙爷爷口口声声地去说要去什么长命村请齐老太,还说齐老太是出马弟子,让孙爷爷看看不就完事了吗?”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孙侯好像以前说过这么一嘴,隔行如隔山,不是一个仙家的事情,他也看不透?” “不是一个仙家?那个齐老太是什么仙的出马弟子?”我问三奶奶。 三奶奶想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听长命村的人讲过,好像是狐家!” 原来如此,各行的保家仙有各行的规矩,也有各行的领域,这就跟人一样,不能无端地干涉被人家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对三奶奶说道,“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孙爷爷可算是醒了!” “他给你留下什么话没有?”三奶奶问道重点了。 “对了,他留下话来,说让三天去接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三天之后能不能醒!” “那好,三天之后,咱们带着人去山上请他,要是醒了固然好,要是没醒的话,咱们就把他好生的抬下来,不管怎样,他是活过来了,啥时候能醒,也只能看造化了!”三奶奶毕竟是经过见过的人,倒是什么事情想得开。 “啧啧,他是醒了,可惜那些老鼠了,那叫一个惨烈!” “唉,有的时候,畜生真的比人更讲感情!”三奶奶颇有感触地说道。 “对了!”既然孙爷爷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我忽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你不是让钱老六去找钱大牛,到底找到没有?” 三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有,估计这事儿不好办啊!” “你给钱老六的三天时限已经到了,不会真想把钱家的丑事公布于众吧!” “我当时那么跟钱老六说,也是想让他尽快把钱大牛找回来,其实钱家那两个小子倒是罪有应得,但是这件事情关乎着小霞,就算是不考虑钱家,也得考虑小霞,啥事不能做绝了。”三奶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第179章 上水村长 啥事不能做绝了,啥事不能做绝了,不知道怎地,三奶奶的这句话居然像一根钉子一样,直插进了我的心里,我如果真的不顾半命村的父老乡亲的生死,那我岂不是把整个村子逼入了绝境。 自从娘揭开了我的生辰之后,这个在她心里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吐了出来,可是她为什么要说来,以她的立场,完全可以把事情继续隐瞒下去,也许,在娘眼里,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我来承担,而娘只是把做决定的权利交给了我自己。 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千百年来,这个浅显的道理无人不懂,只是面临抉择的时候,确是如此的难心。 我想起了在罗门镇的时候,我和罗花的缘分,就是来源于解蛊这件事情的不得已而为之,就在我难心的时候,罗家二少爷罗雨曾经告诉过我,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那么难,只是你能不能完全放下你这颗心,然后再去迈过心里的这道坎儿。 我曾经清楚地记得,罗雨问过我两个问题,“一是到底是生命重要,还是你坚持做人的底线重要?二是去救罗花,有没有触碰我的底线?” 我的心里很清楚,上水村的这件事情,就是在救村子里面男女老少的性命,而我那所谓的底线,在这个筹码面前居然变得一文不值。 三奶奶见我的饭碗见了底儿,又给我填上了一些,以她老人家的洞察力,肯定知道我在考虑什么问题。 “很难,对不?”三奶奶问我。 “嗯,很难!”我点了点头,我和三奶奶都明白对话中的意思。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明白当初一水是怎么下了这么大决定的,毕竟,毕竟他当时还有小霞!” “我心里一直对这孩子过意不去,现在他走了倒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总比在村里安生!”三奶奶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是明事理的人,一水的这件事情,三奶奶总觉得自己有些愧疚。 就在我和三奶奶说话的时候,院子里面进来一个人,大概五十左右岁的样子,步伐很稳健。 “谁来了!”我问三奶奶,指了指门外的那个人! “他怎么来了!”三奶奶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对我说道,“上水村的村长!” “他来干嘛?”我心里有些纳闷儿,天都黑了,这人咋这时候来了。 “哼,干嘛?肯定是来问找没找到人的?” “那这也时间太短了吧,找人也得给些时日啊!这深更半夜的,大晚上的来干啥!” “人家不管那个,在这件事情上,人家是主动!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三奶奶有些无奈。 “可是,这也太着急了吧!”我有些气不过。 “一男,这在这里好生呆着,我要是不让你说,你别瞎插话,这也不是冲动的事情,多难办的事情,也得商量着来。” 我明白三奶奶的意思,她是怕我一冲动,直接应了这件事情。 三奶奶说完这话,整理了一下笑脸,迎出了院子,其实我挺理解三奶奶的,这上下左右的,很多事情需要她权衡。 这老头进了屋,两只脚盘到了炕上,满脸的褶子,嘴里面还叼着烟袋锅子,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三奶奶满脸堆笑的,给这老村长沏了上好的茶叶。 这老村长喝了一口,“吧唧”了几下嘴,嘟囔了一句,“水不咋地啊!” “是,是,都剩壶底子了!”三奶奶赶紧附和了一句。 “咋样?人找到没?”老村长问三奶奶。 “您也知道,是这个时辰出生,还得是没娶过亲的小伙子,哪那么好找?”三奶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哼,好找不好找的,万一再来一个王一水那样的,连房都不跟她圆,这事情等于没解决。”老村长“嗤”了一下子鼻子。 老村长说完这话,我好像的懂他什么意思了,泉眼的水毕竟越来越少,就算是我们半命村的人不用了,他们上水村的人再用下去,泉眼撑不了一年半载的,恐怕也得干涸,他最本来的意思,并不是限制我们半命村的人用水,而是真的想找一个这样的小伙子,去跟何寡妇圆房。 看来我之前对老村长关于限制我们村人用水的分析,对他还是有些误解的,人家是村长,心里有格局,他想从根本上解决吃水的问题,而不是不让我们村用水。 老村长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找到这样的人,跟那何寡妇把房给圆的,泉眼的事情解决了,于俺们村,与你们村,都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我也派人去打听了,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好找!”三奶奶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可能也纳闷儿,为啥我大老远的半夜来找你,那泉眼今天我去看过了,已经两天没喷水了,水量要是这么一直少下去,我真怕过不了几日就干涸了!” 老村长说完这话,“啪嗒啪嗒”地抽起了烟,眉头紧锁在一块,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 “那,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小伙子,你有什么打算?”三奶奶看了老村长一眼,“总不能还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来吧!” 我不明白三奶奶对人家说这话是啥意思。 “你说这个有道理,当时一水入赘何寡妇的事情,咱们是按照正常的礼数办的,虽说是走了过场,但是有啥用,这王一水还不是跑了。” 老爷子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也想好了,要是再找到这样的小伙子,也不搞得明媒正娶那么大架势了,关键就是要解决圆房的问题,找到这样的人,把小伙子送到何寡妇身边,不知不觉地把房给圆了,要是泉眼能好,咱们就开坛祭祖,谢谢老天爷,要是不能好,咱们再想辙,就算是最后也没好,这可能也是上水村的命数,谁让村里的人让何寡妇受了这么多苦呢,她就算是想报仇,也怨不得谁了!”老村长的烟袋锅子敲着炕沿,啪啪直响。 这下子我明白了三奶奶话里的意思了,就算是我应了这件事情,三奶奶也要问问入赘的仪式,敲锣打鼓是一个样,人不知鬼不觉的又是一个样。 这两种方式造成的后果完全不同,如果像一水那样入赘,那十里八村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我就算是想跑,也怕是跑不掉了。 可是要是不知不觉的做这件事情,就会给我留下很大的余地,人们在乎的是泉眼,万一因为圆房的缘故,泉眼真的变好了,谁还能在意何寡妇身边有没有男人。 “你们村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王一水跑了这件事情!”三奶奶问村长。 “这件事情我一直压着呢,村里面也就主事儿的人知道,算上我不超过三个,你想想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让村里的人知道了,还不得激动那锹带镐的过来惹事儿!” 老村长说得有道理,要不是他压着,上水村的那帮人可能早就过我们村来找事儿了。 “那按照您的意思,如果找到了小伙子,这件事情,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办了,不会声张!” “对!”老村长又抽了一口烟。 三奶奶看了我一眼,看来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完全在我身上,如果我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件事情做了,泉眼还好了,那我就可以抽身。 不过反过来说的话,要是泉眼没好,我还能不能跑了! 一水啊,一水,你倒是走了,怎么就给我留了这么大一个难题啊! 第180章 为自己活 老村长说完这话就离开了三奶奶家,他的意思很清楚,赶紧找到跟何寡妇圆房的人,否则的话,不管是对于半命村,还是上水村的村民,都无法交代。 “三奶奶,我——我——”看着老村长离了院子,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啥。 “心里面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是不?”三奶奶问我,一脸长辈的慈祥。 “确实,你知道,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是那么回事,要是我,我办了这件事情之后,那泉眼还不好,我——”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啥?不过按照上水村的说法,既然一水走这件事情并没有公开,就算是你办了这件事情,那泉眼还没好的,时间长了,大家发现一水不在,也会把这件事情算在一水的头上,而不是你!你只是代替不在的一水去圆这个房!”我明白三奶奶的意思了,上水村的村长暂时瞒下了一水走的这件事情,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做了,也是替一水的名义做的,解决了问题自然解答欢喜,要是问题没解决,我也会从这件事情上面撤下来,到时候大家就会发现一水消失,进而把麻烦算到一水的头上。 “话虽这么说,可是,这对一水也太不公平了点——”我心里为一水感到不公。 “是不公平,但是你想想,人活着一辈子,有啥事是完全公平的,你还是好好考虑!” “嗯,我考虑!” “不过,你也别怪三奶奶催你,那上水村的村长既然半夜能来找我,说明这事儿真的挺着急的,不管应不应下这件事情,明天早上也得给三奶奶个信儿了!” “嗯,我知道!”说道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按照孙爷爷的嘱咐,得厚葬山上的那些老鼠,这件事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办不到,我得让三奶奶去布置。 “三奶奶,山上那些老鼠,拜托你带着人把他们好好葬了,毕竟也是生灵!” 三奶奶点了点头,“这事儿你放心,救过孙爷爷的,不管它们是啥,都是对咱半命村有恩的,咱们不能辜负了它们!” 一直在旁边舔着土豆的黑猫冲着我“喵呜”的一声。 看来这小家伙的对我有意见了,我厚葬了它的美餐,怪不得很生气。 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走!跟我回家!” 已经是半夜了,村里面不像城里面,晚上也没有路灯上了,家家户户要是息了灯,整个村子都是一片黑漆漆的,只能凭着感觉走,我的手紧握着孙爷爷给我的五帝钱,害怕再出什么意外。 路过钱大壮吊死的那棵歪脖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后背的一丝凉意,以前听老辈子的人讲过,人死之后,阴魂不能马上就散,尤其不是寿终正寝的人,最好离这种地方远一点。 想到这里,我赶紧加快了速度,抱着黑猫一路小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娘没有睡觉,一直在等我,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了一句,“还好,烧退了!” “嗯,我去了大伯的坟茔地!”我对娘说道。 “那里还好吗?”娘有心担心,问了一句。 自从大伯去世之后,坟茔地里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娘也怕再出什么差错。 “嗯,挺好的!”我搪塞了一句。 钱大壮诈尸的事情不能提,老鼠帮孙爷爷恢复元神的事情不能提,我只能说“挺好”! 我打了一个哈气,娘见我有些乏了,说了句,“早点睡吧!”然后叹了一口气,“指不定明天还有什么事情呢!” 是啊!指不定明天还有什么事情呢! 不知道怎么,心里忽然一阵酸楚,我趴在了娘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娘,我心里苦!” 娘摸着我的头,对我说道,“娘,知道,知道!” “娘,你说,我该咋办?”我的心里就像一座摇摆不定的天平,不知道该倾向于哪边。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娘都支持你,要是你心里实在过不去,娘也不怪你,人啊,有时候也得为自己活一回,娘这辈子,就是顾忌得太多——”娘也哭了。 我的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娘怀着我,以为大伯已经死了,逆来顺受地嫁给了我爹,现在为了救我,又落下了像自己老爷们捅刀子的罪名,她的心里怎能不难受! 一水何尝不是这样,承担不起了,只能离开,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承担就能承担的。 “娘,要是,我真的不做这件事情,你会不会怪我,三奶奶会不会怪我,还有乡亲们——”我看着娘说道。 “乡亲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生辰,只有我和三奶那知道,既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怪你,我和三奶奶就更不会怪你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心里痛快了,比啥都强,三奶奶是明事理的人,一水这个身份,三奶奶都能放他走,你说在你身上,三奶奶还能较真儿,有些事情,放到自己身上还行,放到别人身上,你就是在较真儿也没用,三奶奶是明事理的人,你不用介怀这个。” 也许,从做娘的角度,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的心里好不好受! 为自己活一回,为自己活一回,我反复地考量这娘的这句话,虽说是跟一水一个时辰出生的,但是一水解决不了了事情,我怎么可能解决,再说了,圆房不圆房的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别人谁能知道,一水都入赘了好几年了,说不定已经圆房了,只是圆房不管用而已,所以,我要是去圆房的话,也不见得管用。 想到这里,我的心似乎舒坦了不少,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矛盾的时候往往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显然,我已经找到了。 “娘,我累了,我想睡会!”我居然像小时候一样,在娘的怀里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抱着黑猫溜达到了大伯家的院子里,这是我们半命村唯一一处有信号儿地方,我想联系一下大元。 其实我最想联系一下罗木,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全地返回罗门镇了,可是我和罗木从罗门镇出来的时候,忘了留罗木他爹的手机号了,所以,我和罗木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大元的电话倒是接的挺痛快的,“哦,你说罗木啊,送啦,我亲眼看他上车的,不过你们也是,为啥不从车站走,害得我还得拉出来老远。” “这个我没法跟你说!不过,总之,回去的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又是一言难尽呗,算了我也不问了。”知道问不出结果,大元转移了话题,“你们走了之后,阮昕一直在打听罗木去了哪里,听说什么大学社团的社长还不干了,罗木那小子也真是的好端端了,怎么把人给伤成了这样!” “感情这事情谁说的清楚,人家和你的口味,不一定和罗木的口味,所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那你说,我要不要乘人之危,安抚一下女神那颗受伤的心灵!” “拉倒吧,还有别的事儿没,没有我可挂了啊!” “别啊,还没说够呢!” “电话费挺贵的!” “啧啧,看把你穷的。” “对了,你借我的钱,一时半会的我还还不上!”他既然说我穷了,我得提跟穷有关的事情。 “行了,先别提这个了,我也不差钱!”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赶紧从大伯院子跑了出去,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百十号人从村头的歪脖树那边涌了过来。 第181章 来者不善 哪里来了这么多人?我赶紧跑出了大伯家的院子! 这些人流的方向感很强,直接往村东头走去,这些人往村东头干啥? 我们村的一些大户,什么钱家的,都住在村里的西头,村东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 难道说又出现啥事儿了?我忽然想起了我娘昨天晚上说的话“指不定明天还有什么事情呢”!看来还真是应了景了。 赶紧跑了出去,心里有些纳闷儿这些人到底要干啥! 这些人一直往东头走,居然进了一水家的院子。 这些人手里拿着铁锹和铁镐一类的东西,每个人手里都操着家伙。 我跟着这伙人,躲在了一水家院门口老槐树的后面,怕他们看到我。 为首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冲着一水家的院子喊着,“王一水,你这个狗杂种给我滚出来!” 人群稍微的安静的几分钟,见屋里面没了什么动静,这为首的男人对旁边的少女说了一句,“没回应!” 这男的有冲着里面喊了一句,“王一水你给我出来!” 我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是喊破嗓子,王一水也不可能出来。 那个少女说了一句,“叔,要么,我进去看看!” “成!” 这少女进了屋子,没一分钟就出来了,“叔,里面没有灰,王一水这家伙估计就在村子里!” “哼,躲起来!你们操家伙,给我砸!”这男人向着后面的男人发号施令。 不好,这伙人来者不善,我赶紧松开了手中的黑猫,对着它说了一句,“你赶紧去找三奶奶!” 黑猫听明白了我说的话,刺溜一下子跑了! 人群朝着王一水家的老房子冲了过去,其中一个人一个铁锹拍过去,窗户上碎了一大片玻璃。 不行,要是任凭这伙人放肆,那一水家的老房子还不得塌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冲进了院子,双臂伸开对着那个为首的男人喊了一句,“你们干啥?哪有这样冲进人家院子里来的,还说砸就砸!” 这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们找王一水,关你屁事!” “找人,就找人,干嘛砸人家院子?”我也不让份儿。 那个少女上前一步对我说道,“哼,你又不是王一水,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收拾!”、 嘿,哪里来了这么个小妮子,居然到我们半命村的地盘上撒上野了。 “你凭什么来人家的院子砸东西?”我反问了一句。 少女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也是这村子的人,一水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少女对着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叔,你别管他,继续砸!” 我心里有些纳闷儿,一水天生和顺,什么时候还能跟人家结上仇了,不会是这些人搞错了吧! “你砸也没有,王一水不在这里!”我对他们喊道。 少女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屋里没有灰,这屋子肯定最近有人住过,他肯定躲在村子里。” 当然没有灰,我前天刚刚打扫过一水家的屋子,不可能这么快就落灰。 “没有,他真不在!”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一水家的院子里面已经挤进了二十来号人,外面还有三四十号人再等着,他们都操着家伙,在那里跃跃欲试的,我就一个人,要是硬拦着的话,肯定得吃亏。 我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对着少女说道,“能不能说说,到底咋回事?” “这王一水把的嫂子丢在一边,说不见就不见了,没有这么办事儿的。”少女对我说了一句。 什么?嫂子?还丢在一边,我有些迷糊。 “您呢过不能说清楚点,谁是你嫂子?”我追问了一句。 少女居然买起了关子,“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找的是王一水,识相的话,就赶紧起开!” “不行,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不让!”我也耍起了横! 一个大铁锹板子飞了过来,我就感觉胳膊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小臂的位置被开了一个口子。 “呦,你tmd还真来啊!”我刚要上前揪住那人的脖领子,少女挡在了那人前面。 成!好男不跟女斗!我总不能揪人家姑娘的脖领子吧! “既然你要问,我就告诉你,王一水是入赘给我嫂子的,这人好几天都见不着了,我怀疑他不想跟我嫂子过了,躲在了你们村子里。”少女可能没想到自己这边的人动了手,解释了一句。 她提到了入赘,我好像猜到了什么,“难道说,你嫂子就是何寡妇!” “何寡妇是你该叫的?”少女依旧叉着双臂,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一下子明白,这伙人是上水村了,他们发现王一水不见了,来这里找王一水的茬儿,可是上水村的村长昨天口口声声地说这件事情他还瞒着呢,那村民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会子三奶奶也赶过来了,急冲冲地进了一水家的院子,看见我的胳膊受了伤,问了我一句,“一男,到底咋回事?” “三奶奶,他们是上水村的人,来找一水的麻烦!” “上水村的人?”三奶奶微微地皱了一下眉,“他们怎么来了!” 三奶奶肯定也是在纳闷儿,昨天上水村的村长明明说把这件事情瞒着,怎么现在村民们都知道了。 “我是半命村的村长,一水不在这里?” “怎么?不在?”为首的那个男人问了一句。 可能是三奶奶是村长的缘故,这些人停了手,农村就是这样,既然村长来了,大家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 “对,是不在!” “那你说,他去哪里了?”那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的。 “我哪里知道,王一水不是已经入赘到你们村了,要是人丢了,应该也是我们去你们村寻人,他家里早就没人了,他有些时日不回这边了,怎么还找到我们村来了?”三奶奶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要是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瞎话,估计早就被人看出来了。 “您不用在这里装糊涂,我侄女刚才都进去看了,屋里面一点灰都没有,要是王一水有日子没回来的话,屋里咋能这么干净!”为首的那个男人继续说道。 “真不是,这院子里是我头两天来过,我跟他关系好,刚刚打扫过的!”听他这么说,我赶紧解释着。 “你被在这里编瞎话,要是没人住的院子,谁还回来这里打扫!”人家反驳了一句。 看来我是八张嘴也说不清了,我是因为想念一水才来打扫的院子,这事儿没法跟他们解释。 “凡是得讲个理,你们上来啥也不说,就把我们村的小伙子给砍了,就算是找人,还有这么找的?”三奶奶也不让份儿。 “那你们倒是把王一水交出来,要是能交出来,我们二话不说,立马带着王一水回去,要是交不出来,就别怪俺们不客气了!”上水村的人仗着自己人多,说起话来很有底气。 “一水真没回村!” “没回村?哼,不可能吧,我咋就听说那王一水闹上了人命官司之后跑了呢!”少女在旁边说了一句。 这人还知道得挺多! “你说话得讲道理,谁告诉你一水有人命官司了?再说了,不管怎样,死了人是我们自己村里的事情,跟你们村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对,就是要找王一水,别的免谈!”那男人大声地冲着三奶奶喊着。 “我且问你,你到底是想找王一水,还是想给何寡妇的男人?”三奶奶问了一句。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那个男人低头思考了一下,“一水也好,男人也罢,反正这事儿不能这么撂着,总不能让俺们村的人渴死吧!” 第182章 决定解围 说来说去,上水村的人,之所以来找茬儿,还是因为水源的事情。 三奶奶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事情我早就跟你们村长谈拢了,我们负责找一个七月十五出生的男人,找到了再去解决何寡妇的事情!” “那你们找到没有?”那男的问了三奶奶一句。 “还没有!”三奶奶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 我心里清楚,三奶奶唯一的希望就在我身上了,我还没有跟三奶奶应下这件事情,她自然也不会把我说出去。 “那不就得了,既然没有找到人,您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事情有啥用,我们要的找的是王一水,我就不信了,我要是把他的家给砸烂了,这一水还能不出来!”为首的男的说完这话,冲着那些男人喊了一句,“大家给我上!” 这些人一拥而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将老屋子的房门劈开了一个大口子。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劲儿,我冲着老天大喊了一句,“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大的连我自己都害怕了。 所有的人被这冷不丁出现的声音镇住了,大家愣在那里,停下了手。 “你们不就是想找七月十五的男人吗?我就是!”我冲着人群喊了一句,嗓门比刚才还大。 “啥?你就是七月十五出生的男人!”男人又问了一句。 三奶奶见状,赶紧拉住了我的衣袖,“你别瞎说!”然后对着对面的人群说道,“你们误会了,不是,他不是!” 少女冲着我翻了一下白眼儿,“到底是不是!” “不是,不是,真不是!”三奶奶连连冲着对面摆着手。 “我是!”我又强调了一次。 我知道三奶奶是想保护我,毕竟我在这件事情上还没有做决定,可是我也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因为被这伙人刺激的缘故,身上的小宇宙似乎一下子就爆发了。 “你?真是?”少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有些怀疑。 “对,我是!” “村长,这事儿你办得可就不地道了,既然有这个时辰出生的小伙子,干嘛还藏着掖着的!” “他,他不是我们村的!”情急之下,三奶奶撒了句慌! “不是你们村的?那他跟着我们老王一水家干啥,他还口口生生地说跟王一水关系好,您要是这么说的话,要不要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少女质疑了三奶奶,看来这伙人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我看着三奶奶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他是我们村出生的,但是有些年考上了大学,已经在城里了——” 三奶奶还是想把这件事情给我搪塞过去。 “三奶奶,不用再难心了,我想好了,这件事情,我应下就应下了,四年前,一水都能应下,我凭啥不能!”我劝着三奶奶,心里早已暗暗地做下了决定。 “你真的,决定了?”三奶奶看着我,百感交集地说了一句。 “真的!”我点了点头! “我看你这个村长办事儿不地道啊!身边就有这个时辰出生的小伙子,怎么还瞒起来了,我们上水村本来水就不多,还让你们上水村一起用,你倒好,这事儿办得不地道了!” 因为我的犹豫,这事儿我们村不在理儿了,三奶奶也跟着被动起来。 “我都答应你们了,你们干啥还在这里不依不饶的,不就是跟那个何寡妇吗?你说啥时候去,我去就完了!”我对他们说了一句。 看我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少女在这个男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句,那男人对我说道,“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大事儿,我们还得回去商量商量!侄女儿,咱们走!” 少女对男人使了个颜色,“叔,你们先出去,我得试试他!” 男人很听少女的话,带着那些人离开了院子,少女看了三奶奶一眼,对她说道,“村长,麻烦你出去一下,我叔有事儿跟你说!”然后指了指已经退到院子外面的那个男人。 我也刚要出去,少女一把抓住了我,把我拽进了一水家的老屋子。 “你,你这是要干啥?”我被她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话刚才都说得差不多了,她应该不会有啥事单独跟我商量啊! 说时迟那是块,这少女伸出手,一把朝我的裤裆摸了过去! 我吓的后退了一步,心里想着这事咋回事,咋还袭击上我的要害了! 躲归躲,先是血玉的部位燃烧起来,接着小腹一阵灼热,下半身不由自主地反应了起来。 我满脸燥红地将双手捂住在了裤裆的位置,“你,你这是干啥?” “哈哈哈!”少女大笑了一声,“我就看看,你好不好使!” 我心里一肚子气,好使不好使的哪有这么试的,难道上水村的丫头片子都这么开放了? 少女继续说道,“要是给嫂子找个像王一水那样的木头,还不如不找,正事儿一点都不干!” 这丫头居然说王一水是木头,我有些气不过了,“人家是不是木头,你怎么会知道,他明明——”还好我关键时刻止住了,不然把一水和小霞的事情说出去了,就更不好收场了。 少女满脸的不在乎,“不管他是啥,他要是不碰我嫂子,就是个木头。”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呢,你是雏吗?” 我明白她啥意思,她是再问我是不是童男!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问我是不是童男,这咋回答啊,脸上怪臊的。 我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裤裆的位置也在那里尴尬着,样子别提多囧了。 “呦,没说是,那就是不是了!”少女冲我诡秘的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这就完事了?这人简直是太气人的,要不是那么一丁点儿理智战胜了自己,出于报复,我tmd气得真想这会子就把她上了。 少女出了院子,对着那个领头的男人又嘀咕了几句,这男人也频繁地点了点头,就带着大伙撤了。 看着他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和三奶奶才松了一口气,三奶奶点了我一下脑袋,“你呀,到底还是没绑住!” “是,没绷住!”三奶奶说得没错,我直到今天早上,还满脑子想着要做自己,为自己活一次什么的,怎么还是没hold住呢。 “本来和上水村的村长核计好了,要是找到这样的小伙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顶替一水把这件事情办了也就完事了,这下可好,整个上水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嗯,我是太冲动,可是刚才那架势,三奶奶,你也看到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你这孩子,还是太善良,还有担当!” 善良归善良,吃到沙子了,谁咯牙谁心里知道,我刚才一冲动就把自己卖了,还实实在在地被那个女的给调戏了一把,到现在裤子还绷着呢。 “对了,刚才那姑娘在屋里跟你说了啥?”三奶奶问我。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连连摆手说道,“没说,没说啥!” “嗯,没啥就好,既然你都决定了,现在只能让老天爷保佑,这事儿别再出啥差头儿了,这件事情本来都已经耽误王一水娶亲了,现在有让你趟这浑水——唉!”三奶奶叹了一口气,有些说不下去了。 “别,三奶奶,你别这么想,就算是我欠一水的,我也得帮他解这个围!” “你真不怪我?” “我不怪!”我肯定地说了一句,我不是刻意安慰她,其实我心里谁都不怪,我总觉得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我自己。 “不过我就纳了闷儿了,本来上水村的村长昨天说这件事情会保密的,可是今天那些人都找过来了,村长咋就失言了呢?”我问三奶奶,有些气不过。 “依我看,这事儿不想是村长说漏的,他这人我了解,当了那么多年村长了,吐口吐沫就是个钉,这件事情,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第183章 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三奶奶在说这件事情有人在中间捣乱。 “记得上水村的村长说过,除了他,他们村里还有别的三两个人知道,村长要是不泄露这件事情的话,是不是那两个人泄露的。”我对三奶奶说道。 三奶奶摇了摇头,“我看这事儿未必,你想想,知道一水失踪的事情,可不止上水村的那几个人!” 我拍了一下子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说,咱们村的人都知道!” “对,钱大壮死了,王一水失踪了,这件事情在咱们村早就传开了!”三奶奶对我说道。 “可是,咱们村的人在这件事情上使绊子,对咱们来讲有啥好处,那不是落井下石吗?”我还是有些怀疑。 “呵呵,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只考虑对他们有没有利,不会考虑别人!”三奶奶冷笑了一声。 “那您怀疑是谁?” “那得看谁在这件上有利!”三奶奶提醒了我一句,她是让我自己分析,如果我分析出来的结论跟三奶奶心里的答案差不多,那估计就是这么回事了! 我认真地思考着这件事情,这伙人来到半命村的时候,苗头直指一水,泄密的人多半是跟一水有仇的人,一水在半命村根本就没有得罪什么人,除了钱家,想到这里,我好像知道答案了,“钱家,肯定是钱家搞的鬼!” “对,钱家就是想借这件事情,让上水村的人找王一水的麻烦,要是上水村的人能找到王一水的话,那正好合了钱家的意了!” “这tmd也太阴险了!哪有这个干的?”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可是没办法,人嘴是防不住的,唉!”三奶奶叹了一口气,“这么一闹,别的到没啥,就是把你搭上了!” “三奶奶,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不能跟命争!”我也是一脸无奈。 “嗯?”三奶奶可能没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知道今天早上,我还在想不管这件事情了,可是这伙人却来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昨天直接跟老村长应下这件事情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可能把事情弄成这样!” “一男,你想得太多了,那钱家的人要是真想在这件事情上使坏的话,早晚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跟你应不应没有啥关系!” “真的?” “对,人有时候就这样,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爱把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但是很多事儿发生了,并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就好比,你在道上挖了个坑,一个人走过去崴了脚,你觉得是你挖坑的关系,其实事实是这个人的脚脖子本来就有病,既是不在你这里栽了,保不齐在别的地方也得栽。咱们只知道坑是咱们挖的,就把这事儿怪到自己身上,要是这么活一辈子,还不得憋屈死!”三奶奶劝起我来。 我不知道三奶奶的这个理论对不对,但是这番话却给我喝了一碗鸡汤,我以前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但是如果我不在这里,大伯的坟茔地还是会挖出来楠木棺材,清河还是会发水,有些事情,可能是我真的想太多了。 三奶奶看我情绪不再那么低落了,对我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嗯,您也看到了,都闹成这个样子,我还咋回头!” “其实我知道一男你是啥样的人,这件事情,不管上水村的人来不来闹事儿,你早晚得应!” “啊?为啥您这么说?” “想不应的话,早就给我话了,你一直犹豫着,说明你心里的还是想帮着村里。” 也许三奶奶说得对,我那些心里斗争本来就是徒劳的,要不然刚才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自己给供出去了。 “唉!也不知道上水村的人啥时候让我过去!” “今晚!”三奶奶回了两个字。、 “啥?今晚?”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你和那丫头在老屋子里的时候,外面的人跟我说的,说是这会子他们回去把这件事情跟村长商量商量,晚上就叫你过去!” “这,这也太离谱了,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呢!”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你跟三奶奶说,你还想准备啥,你要是找媒人,下聘礼的话,三奶奶给你张罗!” 我臊红了脸,“三奶奶,都这会儿了,你还拿我寻开心,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是,唉!不跟您说了!” “我知道,有些突然,你心里没准备好,不过既然应了这件事情,早去也是去,晚去也是去,躲不过去的!” 我心里明白,早晚也得去,其实上水村并不是缺一个跟何寡妇过日子的丈夫,而是却一个跟何寡妇圆房的男人。 “三奶奶,那我回家,把这件事情跟我娘说一说,本来还不想管呢,看来不管也不行了!” “成,那下午你过去的时候,用不用村里的人跟你过去!”三奶奶问我。 “免了,这样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赶紧摆了摆手。 —— 上水村在清河的上游,从半命村到上水村,总共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都山上,要么走大路。 因为清河水发水的缘故,大路已经被淹的差不多了,我又不想让三奶奶劳师动众的派人送我,再说了,如果今天晚上圆房的话,十有**是回不来了。 我这趟出去,是祸还是福,人家那我当骡子还是当马,就让我一个人来吧! 走了两个小时的崎岖山路,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到了上水村,想想上午上水村的那些村民还真是能起早,他们几十号人肯定也是走山路过来的。 比起半命村那污气糟糟的清河,上水村的风景还真是好,山清水秀的,就跟世外桃源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昨天来的那个少女虽说是行为举止有些过分,但是人长得还挺水灵的。 村长在村口迎接了我,见到我直接说了一句,“小伙子,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村民能到你们村闹事儿!” “嗯,没事!”我心里也堵得慌。 “昨天晚上去你们村长家,她嘴也够严的,愣是没说你就是七月十五出生的。”看来老村长还是对三奶奶瞒着我生辰的这件事情有些介怀。 “这事儿不怪村长,是我自己没说!”我赶紧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我听何家的人说了,你是大学生?” “嗯!”我点了点头,我在外面念书的事情,上午在一水家对峙的时候,三奶奶说出了我的身份。 “既然是在外面念过书的,我们也不勉强你了,连娶带聘的也不叫那么回事!我们商量好了,你把房好好的给圆了,要是泉眼真的好了,你爱上哪上哪去,该在外面娶亲娶亲,上水村的人也就不再找你的麻烦,要是泉眼真没好,咱们就再商量。”老村长认真地对我说道。 不愧是村长,我今天终于从上水村的人嘴里,听到了一句“人话”! “村长,那咱们现在去哪里?”我问了一句。 到底啥时候跟何寡妇圆房,我总得弄清楚。 “饿了吧!先去我家里吃点东西!”老村长说。 嗯,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我确实饿了,心里也是犯着嘀咕,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让我跟那何寡妇圆房,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先吃饱饭再说,要是饿了没了力气,啥事都做不了。 我跟着老村长进了他们家的院子,村长的老伴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都是东北一些款待客人的家常菜,什么炖鸡、炖鱼之类的,这两天在家里吃的太素了,闻着这些荤香,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馋归馋,就算是着急,也不能先动筷子,这是在长辈面前应有的礼节。 “那个,那个,今天晚上要不要跟她——”我问了村长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第184章 陌生少女 “小伙子,还挺心急!”村长的老伴儿,善意地笑了一声。 “我不是,心急,就是这事儿,早晚得——”我赶紧解释了一句。 “嗯,知道,你先吃菜!”老伴儿往我碗里夹了一块鸡大腿儿。 “你这小伙子还不错,又对象没?”村长老伴儿问我。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心里是啥感觉,我总是感觉自己好像还是有对象似的,事实上却没有。 心里有苦说不出,农村的中老年妇女都有一个通病,见到大小伙子,第一句话总是想问对方有没有对象,唉,他们是长辈,想调侃就调侃吧! “行了,老娘们儿家的,扯什么闲的!”老村长呵斥了一句,然后转头对我说道,“圆房的事情你先别着急,吃饱饭再说!” 这叫几个意思,老村长给我的这个答案也太模糊了点儿,今晚上到底圆不圆房啊! 老村长给我倒了杯白酒,我们这对老少就杯觥交错地喝了起来,讲得都是我在外面的见闻,说实话,其实我对这个老村长印象不坏,他也有他的难处,下午他能给我说这番话,说明他是个明事理的人。 都说喝酒可以忘掉烦心事儿,我和老村长聊的投缘,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接着酒劲儿,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来上水村所肩负的使命。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饭桌上就剩下了一个人,我不知道村长和老伴儿啥时候退了出去,我的头太晕了,便一头栽在了村长家的炕头上。 恍惚中,从屋门口进来一个姑娘,水灵水灵的,姑娘坐在了我的身边,一点点地揭开了我上衣的口子。 等会,这是几个意思!何寡妇不是晕着的吗,怎么这会子醒过来了? 越是想看清姑娘的脸,却越是看不清,我只知道自己被脱得光了身子,然后这姑娘也一件一件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玉峰和翘翘的屁股。 她上了我的身体,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缠绵起来,“啊!”我大叫了一声,久违的**一下子在她身上爆发了,下面一阵灼热,就感觉身子爽极了,唯一的疑惑,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幻觉。 这姑娘就像是久经人事的样子,让我的身体掀起了一阵阵的**,整个毛孔仿佛都舒坦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停下,然后就沉沉地睡去了。 要不是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伸了一下懒腰,下意识地翻了一下身,吓得我“啊”!的一声,因为我的身边睡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还在熟睡着,脸色红红的,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人事的感觉,我赶紧牵起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靠,没穿衣服! 大脑皮层传递了一个信息,我昨天晚上被睡了! 虽说是只见过一面,但眼前的姑娘我认得,就是昨天带着一众上村村的村民来一水家找茬儿的少女! 大脑皮层又传递了一个信息,我被这个女的给睡了! 天哪,这叫什么事啊!身体不能说谎,我低头看了一下子自己,那强烈的反应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梦! 关键是,一夜过去了,我现在仍然冲动得有些尴尬。 不行,我得赶紧溜,想到这里,我把内裤拽进了被窝里,快速套上之后,起身要溜。 刚才还熟睡的姑娘,居然一把抓住了我。 “躺下!”她对我说了一句,就像是在下命令一般! 这小妮子居然还命令上我了,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我还是没敢钻出被窝。 “那个,我昨晚喝多了,这是村长家,我没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恨不得找个炕缝儿钻进去。 她按住了我,一把骑到了我的身上,“要不要在来一次!”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看来身体反应还是率先地支配了大脑,我囧得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 “哼,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都——”她指了指下面。 我羞臊地一把推开了她,赶紧扯过被子把自己下半身盖住了。 “那个,你听我解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啥了。 “所以,你就是想一走了之呗!” “那个,不是我想走,你也知道,我来上水村是有使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算了!既然你没心情再来一次!那我就走了!”小姑娘穿起了衣服。 这会轮到她要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感觉自己被足足地调戏了一番,开始还觉得自己对不住人家呢,这会儿倒是觉得她对不起我了。 “等会,你先别走!”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一下子摁住了她。 “嗯?还来吗?我奉陪!” “不对,肯定不对,我这人挺有定力的,昨天怎么可能跟你——” “那你得问你自己!”小姑娘也不让份! 难道说是——我一下子挪到了饭桌旁边,酒是不是酒有问题,后来一想,不对啊,老村长和我一起喝的,他看起来很正常啊! 我赶紧拿起酒壶看了一下,居然是阴阳壶! 阴阳壶是过去给人下毒常用的物件,壶里面有两个内胆,壶上面有机关,机关拧的位置不同,倒出来的酒也不一样,内胆里面一面放毒酒,一面放五毒的酒,就可以在对方不戒备的情况下把人给毒死。 我虽说是没有下毒,但是肯定是被人下了春药了! 我气得一下子把壶摔在了她的身上,“谁让你这么做的,太卑鄙了!” “哼,你昨晚那个表现,可不觉得我卑鄙!”小姑娘理直气壮的。 “你!”我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 “男人有的事,为什么选我!” “怎么了?我得看看你好不好使!”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这人脑子里肯定没有矜持这两个字的概念。 “我是拖拉机吗,还好不好使?” “嗯,挺好开的。”小姑娘看了我下面一眼,然后说道,“昨天在你们村的时候,我就捏了你一把,你反应就那么大,我知道你是个有趣的男人,是个纯爷们,所以,我想试一试,怎么了?” 这人还真把我当成拖拉机了,说开就开,我是不是爷们儿,也不用她试啊。 “你这人咋不知道羞耻!” “哼,我不知道羞耻,你还是省省吧!”小姑娘掀起了炕上的被子,我看着被子下面,着实愣住了。 被子下面是一片红红的血色! “你,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她。 她点了点头,“对,我是,实话告诉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一下子呆坐在那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自己办得叫啥事啊,可是昨天晚上她久经人事的表现,怎么可能是个大姑娘。 “还有事情没,没事我走了!”小姑娘穿上了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会!”我一把抓了她,“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我真想要跟你,我是被你们村下了药了!” “下药就下药呗,怎么了?” “我是说,就算是这样了,我也没办法娶你,你是知道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你们用水的问题,是跟那个何寡妇——” “我知道,你就是来跟何寡妇圆房的!” “对对!”我赶紧点头说道。 “告诉你,我就是何寡妇!”小姑娘认真地说了一句。 啥!这个人居然说自己的何寡妇,上午在王一水家的时候,她还口口声声地说何寡妇是她嫂子呢,这会儿怎么她自己成了何寡妇。 再说了,何寡妇是嫁过人的,怎么可能是—— 第185章 见到画像 我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脑子里面一片混乱,眼前的小姑娘居然说自己是何寡妇,何寡妇不是昏着吗,怎么可能站在我的面前! 她见我露出了囧态,“咯咯”笑出了声! “哈哈,逗你玩的!” 靠,还真是日了狗了,她要是不说后面这句话,我还真信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妮子居然还开玩笑。 我看着她,气不打一出来,有几个女生不珍惜自己第一次的,那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给了我呢! “你,你,不管怎样,你这样子还是太草率了!”我气得说话都抖了。 “没什么草率不草率的,送你三个字‘我乐意’!”她摆了摆手。 她既然满不在乎的,我多少有些放心了,这要是像一个正常女生那样,哭哭啼啼的让我娶她,我可真就不知道咋办了! 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挺离谱的,这个少女在村子里就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上午那伙男人都很听她的话,这会儿村长又故意创造了条件让我跟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况且这事情还这么离谱,大家为啥就对她惟命是从的呢! 我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我又说不出来。 少女穿上了衣服,问了我一句,“还有事儿没?没事我可走了!” “你等会!”我又喊了一句。 “到底让不让我走!要不咱们就脱衣服干正事儿!” “不,不!”我赶紧摆摆手,“算是相识一场,你叫啥名字?” “我叫何小蛮!”她倒是爽快! “那你跟何寡妇啥关系?”我问了一句。 “不都是说了吗,她是我嫂子,何小江的我哥!”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赶紧穿衣服!” 我才想起来,身上就一条内裤,生理反应暴露无疑。 这回她真走了,我尴尬地看着被子上面的血迹,就算是村长安排的,这也太不靠谱的点儿,这叫啥事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村长和她老伴儿都回来了,我赶紧把炕上的被子卷成了一团,往后面挪了挪。 “起来了?”村长老伴儿问我,还端了一碗粥进来。 “那个,那个!”我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昨晚,何小蛮来了!” “我知道!” 也是,她肯定知道。 “我不是有意的!”就算是我不承认,这事儿我也躲不过去,被子上的物证就在那里放着呢,过来人一看就懂。 “哦,你也别怪她,她有她的原因!” “嗯?有什么原因?”说实在的,我真的挺好奇的,一个大姑娘家,这么草率就把自己送给被人了,周围的人不仅不拦着,还当帮凶。 “那你就得自己问她了,被窝里面的事,你们自己都好办!”村长老伴儿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真是无语了,怀疑这上水村的人是不是有病,这都是什么思维方式啊,我就跟人家睡了一晚,还不至于熟到这个程度吧,怎么就成了被窝里的事儿呢。 算了,不说这个了,已经在上水村过了一晚,我不能在耽误时间了。 “何寡妇那边?啥时候?”我问了村长老伴儿一句。 “我们找人看了,今天晚上是良辰吉日,适合圆房!”老伴儿给了我确切的信息。 看来今天晚上又休息不了了,昨夜折腾得太厉害了,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hold住。 “嗯,那我等着!” “你也别等着!一会去何寡妇那边看看,熟悉一下!” 靠,上床这事儿,还得熟悉环境?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得提醒你!”村长老伴儿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啥事?您说!” “那个看时辰的人说了,你这不是明媒正娶,不管咋样,何寡妇还是王一水的媳妇儿,你到底还是顶替王一水办这件事情,所以不能让那何寡妇发现,圆房的时候,你们两个都得蒙着脸!” “啥?还得蒙着脸!那何寡妇本来就昏迷着,至于吗?”我质疑的一句。 “咱们就按照人家说得来吧,啥事得预防万一!” “成!”我答应得很爽快。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主动权,人家让我咋样就咋样呗,我也想开了,只要这上水村的人不把我给“阉”了,怎么都行! 毕竟是替自己兄弟办这件事情,我就祈祷着那泉眼儿赶紧好,泉眼好了,我赶快抽身,也就没有人再去找一水了,他也能彻底解放。 吃完了早饭,村长老伴儿领着我去何寡妇家,说白了就是死了的何小江家,他家是五间大瓦房,红瓦棚顶,瓷砖墙面儿,一走一过儿地比较起来,这宅院在上水村可是数一数二的,村长的宅子也没见这么气派。 我明白这个弱智的人为啥能娶何寡妇了,原来是家境的关系。 村长老伴儿说何寡妇就在最东头的屋子,现在门上了锁,不让我进去,理由是,不到圆房的时辰,不能让这个女人提前见到我。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本来就是个晕着的女人,还能真看到我咋地。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我还是有一些失落,王一水的媳妇儿到底长啥样,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疑团,一水入赘的那天,我误打误撞地跌进了花轿,红纱盖头下面的樱桃小嘴,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清楚记得她确实抓住了我的,还跟我说了句话,可是一水却说那时候何寡妇已经昏迷了,难道真的是我产生了幻觉! 唉!不去想了,反正现在我精神不太好,出现幻觉也正常。 五间屋子的中间一间是正堂,挂着一幅女人的画像,画像下面的案子上面还摆着两根香烛。 “这人是谁?”我问村长老伴儿。 “她就是王一水的媳妇儿!”老伴儿说了一句。 “啥,她就是王一水媳妇儿?”我长大了嘴巴,“咋就把她画上画像供上了呢!” “唉,那会儿她刚着了魔,说了七月十五男人相配的浑话,我们村里也找人看了,看看她到底是疯了,还是真跟这泉眼有关,看的人说了,她真的是上水村泉眼的命门,就得当个仙儿似的把她供起来,仙长啥样,不能让常人看到,就化成了这个样子!” 村长老伴儿说得没错,画上的女人红袄长襟儿的,还盖着红盖头,就是一幅出嫁新娘子的画像,依旧看不清脸。 真人也不行,画像也盖着盖头,我失落极了,难道说,我是真的看不到一水媳妇儿长啥样了? “你先待会儿!我那边还有事儿!”村长老伴说完了这话,走出了何寡妇家的院子。 我盯着东屋里屋紧锁的门,也不敢闯进去,虽说那个让我充满了好奇的何寡妇,但我也不能坏了规矩。 心里面有好多地方想不通,我是过来跟何寡妇圆房的,可是半道上为啥来杀出来一个何小蛮,哪有本来要跟嫂子圆房,却提前跟小姑子行房的道理,行房也就算了,为啥大伙还帮着促成此事儿,人家姑娘可是第一次啊。 我低头看了自己胸口的红色印记一眼,也不知道咋地了,自从这血玉上身之后,艳福还真是不浅啊! 我愣愣地看着正堂的这张画像,想从上面寻找一下答案,那樱桃小嘴儿若隐若现地呈现在那里,没错,她真的就是王一水入赘的那天,我在花轿里面撞倒的女人。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跟何小蛮糊里糊涂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觉得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我较劲脑汁地想着这件事情,忽然明白了我为啥觉得不对劲儿。 第186章 疏通经脉 我心里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儿,是因为跟我行过男女之事的女人,身子都得被烫伤,但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何小蛮在我面前光着身子,她的皮肤细细嫩嫩的,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孙爷爷告诉过我,对于男女之事这件事情,我身上的血玉只防女人,防不了女鬼。 难道说,何小蛮的鬼? 虽说当时我也怀疑过罗花,但人家罗花是没有痛觉,身体实实在在地被我烫伤过,我早上看得很真切,何小蛮根本就没有受伤。 还有昨天晚上她精通房事的样子,如果是第一次的话,她怎么可能这么熟练。 可是那被窝里面红色该怎么解释,是不是女鬼也可以落红的?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一阵发凉,揭开裤腰带低头看了一眼,还好,命根子还在,我真怕经过这么一出,被那何小蛮硬生生地吸了过去。 孙爷爷讲过,有些女鬼专门吸男人阳气的,我们在罗门镇碰到的附到老板娘身上女鬼墨雨就是,难不成何小蛮也是这种淫鬼?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就在我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院子里面进来一个人,居然就是何小蛮。 我的第一反应的要不要躲起来,可是这五间大瓦房就中间一间有门,我还切切实实地就站在门里,是在是没有办法溜出去。 赶紧环视了一圈,只能是这里了,我躲在了画像的案子地下。 何小蛮没有在正堂逗留,直接转身进了最东头的屋子,那间屋子正是村长老伴儿说得何寡妇躺着的那间屋子。 那何寡妇昏迷着,何小蛮进这件屋子想干啥?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也顾不上这何小蛮是人是鬼,溜到了东屋门口的位置,想听听动静。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听见了女人支支吾吾地哭声。 “嫂子,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办到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了!”然后又是一阵哽咽。 这声音我熟悉,是何小蛮的。 不过这样的对话简直是太诡异了,里面的两个女人,一个晕着,一个可能是鬼,难道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不好,如果说何小蛮真的是鬼的话,那她是不是要附到何寡妇的身上,那我晚上要是跟何寡妇圆房的时候,岂不是又要被吸了阳气。 不行,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我得冲进去看看。 刚要推门,一个人拍了我后背一下,我回头一看是村长。 “小伙子,咋回事?想要坏规矩?”村长问了我一句。 因为村长老伴儿之前嘱咐过我,圆房之前不能跟何寡妇见面儿,准确点儿说,是圆房的时候都不能见面,两个人都得蒙着脸。 “不是,不是!”我赶紧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明明是要坏了规矩的,于是向村长解释起来,“刚才,刚才何小蛮进去了!”我指了指门。 “她进去了,你不放心?”村长问了我一句,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我知道他肯定是在说昨晚的事情,就好像经过了昨晚,我和何小蛮就应该有啥瓜葛一样。 “不是,真不是!那个,我听见刚才何小蛮在里面说话,还哭哭啼啼地,有些担心,所以——” “放心吧!她没事!你跟我走,我带你见一个人!” “见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村长还挺神秘。 我和老村长脚前脚后地走着,根本就不好奇他要带我见什么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何小蛮,她到底是什么,还有,她跟她嫂子到底是咋会事! “那个村长,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您?”我挫着两只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说,藏着掖着干啥?”可能是昨天晚上和老爷子喝了酒,我们爷俩亲近了许多。 “这个何小蛮是谁?”我问了一句,毕竟她是何寡妇小姑子的身份,我只从自己嘴里听说过,我需要多一个人求证。 “何寡妇的小姑子啊!”老村长说了一句,果然跟何小蛮说得一样。 “就是小姑子?”我问了一句。 “嗯,就是啊!”老村长看了我一眼,“你问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我,就是感觉何小蛮挺奇怪的,比如那天在我们半命村闹事儿的时候,为啥你们村的老少爷们都那么对她言听计从,再比如昨天,这事情本来就是不符合常理的,你们为啥,为啥还让她——”我止住了嘴,有些事情,没法交代地太清。 “奇怪不奇怪的,也跟你没啥关系,你就办好你的事情得了?”村长给我直接封了口,看来下面的讨论无法进行了。 我到了村长家之后,见到了一个人,是个老太婆,满脸褶子的,带着一个黑毛线织的帽子,上面还有一朵红花,这形象让我想起了——媒婆。 村长老伴儿见我进了屋,介绍了一句,“这是五姑!” “五姑!”我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晚上行房的时候,她带着你去!”村长老伴儿说了一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行房就行房呗,干嘛还跟着一个人。难不成还跟我给罗花解蛊一样,我做着,旁边有个老太婆在一旁瞅着,那感觉我知道,别提多别扭了。 “那个,我保证不看何寡妇长啥样,能不能别让人跟着了。”我嘟囔了一句。 “一男,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那王一水就没碰过何寡妇,久违未行房了,不知道这女人的经脉还通不通,得让五姑帮帮你!”村长老伴儿解释着。 我心里一阵子恶心,就是一个昏迷的女人,办这种事情,还需要经脉通不通! “那,也成,咱可说好了,那我圆房的时候,不能让五姑在一旁看着啊!”有观众的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我真怕自己到时候不顶事儿。 “行,那就让五姑打通了经脉之后就离开屋子,到时候你办你的,其实五姑在那里也没啥,五姑有经验,什么事情还能提点着点,今晚是圆房的良辰吉日,还是五姑给算的呢!” 村长老伴儿说这话的时候,五姑咧开嘴笑了一声,露出了漏风的门牙。 “那也不用,我不用提点!”我坚定地拒绝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和五姑来到了何寡妇的院子,五姑先是对着何寡妇的画像鞠了三躬,还上了三炷香。 东屋的门终于打开了,炕边上是红红的纱账,把炕上的内容蒙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楚里面是啥。 “你先等着!”五姑嘱咐了我一句。 只见五姑点燃了两支红烛,放在了炕头炕梢的位置,然后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根麻绳拧成的草香,用烛火点燃了。 然后屋子里面就是沁人心扉的香气,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燥热起来,看来这草有催情的作用。 五姑钻进了账子,然后就把帐子盖上了,就听见她前前后后地拍了几下手掌,每次都是三声。 我也不知道这老太婆在里面干啥,就觉得心里有些郁闷,面前的这面炕,何小江躺过,没准何小江他爹也躺过,王一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知道,现在换成了我,总觉得我要是这么睡上去了,心里很别扭。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五姑从幔帐里面钻了出来,“经脉通了!”她对我说了一句。 那她这意思,是不是我应该跟这何寡妇行房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定了定心神。 五姑看了一眼烛火,“时间差不多了!”紧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红布,蒙在我的眼睛上面,“规矩还是不能乱,你进去吧!” 第187章 与她圆房 五姑退出了屋子,我蒙着眼睛进了红纱幔帐,别扭归别扭,但是一水媳妇儿啥样,我的好奇心一直没有变,我伸出手摸索着,终于触碰到了这个我好奇已久的女人。 她的头上蒙着丝绸,身体上盖着薄薄的锻绒被,我居然闻到了一阵体香。 昏迷这么长时间的人,为什么会有体香,这股香气实在是好闻极了,气味甚至盖过了五姑在外面点的香气。 我慢慢地撩起了被子,虽然我看不清,但我触碰到了一个女人的**,纤细的腰身,修长的**。 怎么会这样?我竟然对一个昏迷的女人,反应这么强烈。 我至下而上的吻着她,不想错过每一寸肌肤,我总感觉她的**也在回应,眼前的她,并不是滩沉睡的细胞。 慢慢地,那种冲动的感觉一触即发,我们融合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浪涌起,我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身子也在迎合着我,跟我朝着一个频率,向着同一个目标进发着,而她,是如此的张扬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昏迷的女人。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筋疲力尽地躺在她的身边,却睡不着,因为我的身体依旧在回味。 对了,血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烫伤她! 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口,居然她的皮肤没有溃烂! 怎么回事?难道说,眼前这昏迷的女人也不是人? 可是,刚才我和她那个的时候,却感觉到她的身子很熟悉,就好像是一杯飘香四溢浓茶,是我最熟悉的那种口味。 怎么会这么熟悉,就要想我和她不是在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好像她没有昏迷,就好像我的旁边就睡着我心爱的女人一样。 之前心里上的千百种排斥,在这种熟悉的感觉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在心里对着她问道,“我见过你吗?” “见过!”我居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句,“我见过你吗?” 这次我把手放在她面纱嘴部的位置,“见过!”和刚才的声音完全一样,奇怪的是,她的嘴并没有动。 我有些恍惚,难道说自己神志不清,产生了幻觉? “那,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我再次问了一句。 “四年前,花轿!” 我这次知道声音的来源了,居然是从我心里发出去的。 到底是咋回事?她的声音居然跑到我心里去了? 我下意识地再问了一句,“是一水入赘的那天?” “是的!” “那是不是你抓了我的手?”其实我还想再问一句,“抓我手时你问得,你是不是我的男人那句话,到底是你说得还是我的幻觉!” 她居然没了动静! 我把手放在了她人中的位置,温润的呼吸依旧平稳,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也许她真的累了,就像现在我一样,因为我天生**敏感,以前和小薇在一起也好,或者是后来的罗花,甚至是昨晚的何小蛮,和她们做男女之事的时候,就好像是水到渠成一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铺垫,可是对她,我居然不由自主地用了前奏。 我好像很在意她,所以我比以往更卖力气,在我们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分开有罪一般,久久地不愿意离开。 我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胸口,软绵绵的,是那么的舒服。 从来没有对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我居然一刻都不想离开她,一秒钟,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月,一年,甚至一辈子,我就想靠在她的怀里,永远都不要分开。 我居然对一个昏迷的女人产生了如此的依赖。 如果不是答应村长不看她,我要就一把扯开红布,把自己眼睛露出来看个清楚了。 真想看看她的脸啊,想知道她是不是和画像上面的一样,长着樱桃小嘴,幻想着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像是黑水晶一样清亮。 当然,我也有实在想不明白的地方,嫂子和小姑子,为什么都好好的没有被我烫伤,难道说她们真的是鬼。 不过我还可以肯定一点,就算她是鬼,我还是不愿意离开。 就这样靠在她的胸口,暖暖地睡去了,我真想一辈子躺在她的怀里。 早上的时候,我被开门声吵醒,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五姑一把掀起了被子。 我正躺在何寡妇的胸口,光光的身体在这个老太婆面前一览无余,还带着生理反应,别提多尴尬了。 “呦,小伙子行啊,折腾一宿儿了,还半点儿没蔫儿!”五姑逗了我一句。 我尴尬极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那个,你咋知道?” “我得盯着点,要是你不圆房的话,我昨天岂不是白忙活了!”五姑笑着说了一句,露出了漏风的门牙! “啥?五姑你没走?我,我明明听到了关门声啊!” “门外能关门,门里也能关门!”五姑调侃地说了一句。 原来我昨天圆房的时候,这老太婆一直在门外,那我昨天,那吸允声,那喘息声,还有那夹杂着快感的大叫,是不是都被这个老太婆尽收耳里了。 我一下子羞红了脸,不知道该说啥! “五姑,不是说不在外面吗!” “我不放心,村子里花高价请我来了,我总得给人家办成事儿啊!”五姑但是一脸不在乎。 五姑说完这话,将我拉出了帐子,我还蒙着脸呢,得赶紧把这东西拿下来。 我当时就想着,一拿下来挡着眼睛东西,我就马上盯着帐子里面看,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五姑早就把这红帐子盖上了。 “咋样?小伙子,感觉还行?”五姑问我。 “您不是都知道了?咋还问?”我羞臊的脖根子都红了。 五姑点了点头,“看来我昨晚上给她打通经脉是有用了!” “那个,五姑,我能不能多问一句,为啥要打通经脉?” “这人要是晕久了,身上的东西就会死掉,说白了跟死人没啥区别,人的会阴穴跟头顶上的百会穴连着,把这两个穴给打通了,她就能感受到你的阳气,你跟她行房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别扭!” 五姑的解释很明白,这就跟植物人一样,即使在病床上躺着,也得经常给她按摩,否则的话,细胞都得坏死。 我盯着红纱幔账,心里却涌现出来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今日过后,我到底还会不会见到这个女人,我真怕我和她的缠绵只有一夜。 因为在我躺在她身边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如此的安静,忘却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甚至忘却了我还肩负着半命村的使命! “五姑,村长有没有说过,我到底需要圆房几次?”我问了五姑一句,真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事儿不用问村长,圆房的时辰都是我算的,我告诉你就成了!” “不会,不会只有一次吧!”我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心里居然跟着焦虑起来。 “不一次该怎样?你本来就是替王一水的,要是泉眼好了,你就不用再圆房了,要是你好了,说明你的那个也不好使,再圆房也没用。”五姑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虽然我心里不只一次地推算到答案可能是这样,但是这话从五姑嘴里说出来之后,我的心脏还是像被浇了盆凉水一样,一下子变凉了,五姑的意思很清楚,不管泉眼好没好,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就算是再回味,这机会已经被我用完了。 就在我看着纱幔发愣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吵闹的锣鼓声。 第188章 成了英雄 五姑和我都听到了这阵吵闹的锣鼓声,“难道说是谁家娶亲,不应该啊!”五姑自言自语了一句。 “也是,这十里八村的,要是谁娶妻的话,还能瞒得了您?”我接了一句。 我和五姑刚出院子,几个男人就一把冲上前去,把我抬了起来。 “等会儿,你们这是要干啥?”我被眼前这阵势吓了一大跳。 他们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抬着我走了,也不管我挣不挣扎! 几分钟之后,我被抬到了村里的小场地上,我用余光瞄了一下,广场正中摆着祭坛,上面还摆着刚杀的猪头、贡品和一坛子老酒。 这是几个意思,忽然涌现出来了一个让我很崩溃的想法,难不成这上水村的要让我上供,我们这里有关于上供的风俗,但凡是要上供的,都是一早上八个壮汉把新宰的牲口抬出来的。 可是我既不是牲口,也不是新宰的。 “你们到底要干啥?”我瞪着腿,这回真急眼了。 “村长没说!”为首的壮汉说了一句。 村长见这群人把我抬了过来,过来说了一句,“我让你们去请人,怎么把人给我抬来了!” 为首的壮汉挠了挠脑袋,“村长,你以前让我们去请谁?不都是抬吗?” 村长敲了一下壮汉的脑袋,“以前请,那个请是画着引号的,现在让你请,是真请,还不快放下!” 我明白村长啥意思了,村长以前要惩罚谁的时候,就会让这几个人去抬谁,是怕被惩罚的人跑了。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这伙人没深没浅的,给我捏得太疼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过来,长得挺可爱的,直接给我的脖子上套上了一个大红花。 那些贡品都是绑着大红花的,是真要把我供上神坛吗? 空场上几十位男女老少自动地排列成几排,村长站在领头的位置,“跪!”村长喊了一声,后面的人也跟着跪下了。 村长端着一碗酒,后面的人也每人手里端着酒碗。 “上天眷顾,地厚天高,泉运亨通,上水村男女老少祭天,承蒙上天眷顾,泽庇庶民,叩首——” 男女老少齐刷刷地跟着磕了头。 “再叩首——”“三叩首——” 所有的人都在那里磕着头,就我一个人在那里傻乎乎地站着。 村民们磕完头之后,都喝了一口酒,然后将酒泼在了地方,还摔坏了碗。 虽然我这人脑子不太灵光,但是我也听明白了,看来这泉眼是好了,好了也不能把我送上祭坛吧,这又是抬过来又是带红花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做完仪式之后,村长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那叫一个大,我差点没摔一个踉跄。 然后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弓,上水村别的村民也在后面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礼有点儿大啊! 我赶紧扶起了老村长,“村长,你太客气了!” 村长抬头看了我一眼,眼角居然留下了一滴浑浊的泪,“五年了,五年了,水,就没这么多过!” “村长,您,您给我带这个大红花,不是不是要拿我祭天吧!”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哈哈!”老村长笑了,“不是,就是感激你,你是我们上水村男女老少的恩人,还不配带上大红花。” 原来不是要把我供上祭坛啊,这回我放心了,我从贡品变成了英雄。 既然水好了,我也不能再上水村逗留,孙爷爷给我留的字条说他在棺材里面再呆上三天,今天就是三天期满,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去坟头接他了。 “那个,村长,既然泉眼好了,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回去了!”我对老村长说道。 “别别,好歹来了一趟,总得让我们谢谢你!再说了,你不想看看那泉眼!”老村长对我说道。 说实话,我还真挺好奇那泉眼的,虽说之前并没有看过,但是这老村长和三奶奶都说过,之前那泉眼喷的水,喷得有一天没一天的,现在到底变成了啥样子,能让上水村的村民兴奋成这样,又是祭祖又是磕头的。 这泉眼就在上水村的后山脚下,四面阴凉,周围的植被也很好,一片郁郁葱葱的,泉眼的眼口有一些岩石,很自然地把泉眼中心的位置围城了一圈,泉眼旁边有一块平整的石头,就像是打磨过一样,上面刻了“上水”两个字。 泉水喷射出来一人来高,那水柱很粗,都能赶上一个成年人的手臂,水花四溅的,已经浸湿了周围的泥土。 老村长感叹了一句,“五年了,就没看到泉眼这副样子!”我知道他心里高兴,以这泉眼的架势,别说是半命村和上水村,就是方圆百里的村落都来这里吃水,估计都能供得上。 老村长点燃了烟袋,“吧嗒”地吸了一口,“小伙子啊,我说你是我们的恩人,不为过吧!” “哪里哪里!”我连连摆着手,长辈给我带了这么厚的高帽子,我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在我家吃饭,咱爷俩喝两盅!” “不成,我今天下午必须得回去,明天还有事情呢!”说完这话,我打了一个哈欠儿。 “看你,一晚上都乏成这样了,赶紧回俺家去,在炕头好好歇歇,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好歹吃完了晚饭,明个儿我在差人送你回去。” 村长都这么热情了,我自然不好拒绝,东北这地方就这样,人家实心实意地请你,你要是再不给面子,就是不识抬举了,何况我还是晚辈。 老村长这意思,是一定要晚上跟我喝几盅,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明天要是起个大早,孙爷爷那边的事情也不至于耽误。 拖着疲惫的身子,我躺在了村长家炕头上,虽说是有些犯困,但是心里却有很多疑团未解,既然要跟何寡妇圆房,为啥她小姑子何小蛮就先上了,为啥何寡妇和何小蛮都没有被我的血玉烫伤,为啥我跟何寡妇圆了房,这泉眼就真好了,难道说兄弟一水在何寡妇面前,真的一直就是个木头。 至于这何寡妇,我为什么跟她这么熟悉,早上离开她的时候,我居然有了依依不舍的感觉。 想起了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我居然很伤感。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想到这里,我一屁股从炕上弹了起来,撒开腿就往门外走! “干啥去?”村长老伴一把拉住了我。 “我,我想去那个院子看看!”我指了指何寡妇家里的方向,有些难以启齿。 “说好的,不是过完这件事情之后就不见面了吗?”村长老伴儿问我。 她的意思我懂,圆房这件事情毕竟是我代替王一水做的,那何寡妇虽然昏迷着,但是毕竟是有些神叨,要是让她感觉到了,昨天跟她圆房的只是一个替身,把这泉眼在憋回去可咋办? 我有些沮丧,退回了屋子,心里越琢磨越难受,明天一别,我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呢,昨天晚上炕上的时候,我的心里有跟她回应的声音,总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没有问她,就这么回去了,我实在是不甘心。 “大娘,我保证不进何寡妇的屋子,画像,我就看看画像还不成吗?就算我跟人家道个别!”我想村长老伴儿恳求着,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想去看她的愿望这么强烈。 大娘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矛盾,看来是动了恻隐之心,这个年纪的女人最禁不住小伙子磨她,磨着磨着就心软了。 “那咱可说好了,就看画像,别的不成!” 我赶紧跟大娘道了谢,连跑带颠地进了何寡妇家的院子,一进正堂,那副画像居然掉了下来。 第189章 画像之泪 画像没有直接掉到地上,就像是有风在拖着它一般,飘飘忽忽的,直接飞到了我的怀里。 我把画像摊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画像头部那蒙着红纱的位置,居然有些阴湿,走进一看,就像是红纱映着两行泪。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一下眼睛,这回看清了,没错,就是两行泪。 昨天我第一次见到画像的时候,也是盯得十分仔细,根本就没有泪痕,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那泪痕很是清晰,就像是干涸的水渍一眼,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泪水居然到了我的手上。 我把手指放到了嘴里,咸咸的,没错,就是眼泪的味道。 难道说画像真的流泪了? 我呆呆地盯着东屋的门,心里涌现出来了异样的感觉,血玉印在身上的印记也跟着慢慢地变深了。 这种感觉不是灼热,这是心酸! “你到底是谁?”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着,期待她的回应。 这次让我失望了,她没有声音。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劲儿,我操起了拳头,对着东屋房门猛砸起来。 依旧没有动静! 看来除了画上的泪痕,这女人并不想给我任何回应。 想着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心里不知道是啥感觉,就像是无数个小针在扎着,很痛很痛。 不知道怎地,一想到要跟她分别,我就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难过,面颊有一些发痒,用手一摸,我居然流泪了。 我捧着画像,呆坐着正堂的砖地上,这个跟我近在咫尺却又从未谋面的女人没有任何回应给我,她是如此的狠心。 到底谁能帮我解开这些疑团,如果就这样离开了上水村,虽说替他们解决了水的问题,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对了,何小蛮!圆房的那天上午,我亲耳听到了何小蛮和她嫂子对话。 想到这里,我把画像卷成了一卷,夹在怀里,离开了何寡妇的院子。 回到了村长家,我在炕上眯了一小会儿,村长老伴儿正在那里准备晚饭,我上前帮着填了填柴火,想跟她聊聊何小蛮的事情。 “大娘,那个,能不能给我讲讲何小蛮?”我问村长老伴儿。 “呦,你觉得她挺好的呗!”大娘笑了一下,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其实也不是,前天晚上,我知道你们给我下了药了,可是,为啥非得让何小蛮——”我的脸红了,不知道自己该咋说。 “你不亏,她是个大姑娘,身子就这么给了你了,她都不计较,你有啥好抱怨的。”大娘说了一句。 原来老太太误解了我的意思,这年头童男根本就不值几个钱,何况我还不是。 “我不是抱怨,只是这事儿太蹊跷了,明明是让我跟她嫂子,为啥半道儿杀出来个程咬金!”知道自己这词儿未必用得恰当,但是表达清楚意思更重要。 村长老伴儿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起来,这何小蛮跟你一样,还是个大学生呢?” “啥?她是大学生?”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何小蛮的做派,就像是村里的小太妹一般,咋可能是大学生。 “那她是啥时候毕业的?”我追问了一句。 “今年!” 今年毕业,那她可是跟我一届的,可是她简直太不像大学生了。 “我昨天上午,听见她跟她嫂子对话了,她和嫂子到底是咋回事?”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是唯一能跟她嫂子对话的人!” 什么?难道这何小蛮跟我一样,也能听到这何寡妇的声音。 “这小蛮啊,说起来也是苦命的孩子,从小就碰不得男人,要是碰了男人,身上的肉皮儿就像是鱼鳞一下往下掉!” “有这么邪乎?”我有点不相信大娘的话,这小蛮跟我那个的时候,别说是身上没事儿,连我身上血玉都奈何不了她,怎么可能是个碰不了男人的主。 但是出于尊重,我并没有打断大娘的话,也没有提出自己的质疑。 “对,何寡妇的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大娘问我。 “听过,说是她嫁给了何小江,何小江脑袋不好使,后来也死了!” “何家的人,就没有好好待过何寡妇,除了何小蛮!但是那会儿小蛮在外面念书去了,就是再惦记自己嫂子,也顾及不到啊!”大娘叹了一口气。 听了村长老伴儿表述,我能大概缕清思路,何寡妇先是嫁给了何小江,那时候何小蛮正在外面念高中,就算是她惦记自己嫂子,也不能呆在嫂子身边,后来何小江死了,何寡妇在泉眼那里昏迷了,说出来配上男人的话,在我和何小蛮上大学的那年,一水入赘给何寡妇了。 “后来呢?”我继续问道。 “因为何小蛮身体的缘故,大学四年就没处过对象,也不敢碰男人,毕业那年,何小蛮做了一个梦!” “是什么梦?” “她说梦到了她嫂子,嫂子说何家上下,就小蛮对自己最好,说能帮何小蛮治她的怪病,还说自己配男人出了差头,让何小蛮去给他选男人,要是选上了,就让她试一试,要是她没有受伤的话,就带着这个男人来跟自己圆房!” “啊?这么离谱?” “据何小蛮自己说,她做完这个梦之后,就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手上一阵子热,小蛮说,嫂子告诉她,用手去抓男人的那个,要是有了反应,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 听完村长老伴儿的话,我恍然大悟了,整个过程,原来是何寡妇给何小蛮托得梦,因为何小蛮善待她,她想要帮小蛮治好她的怪病,而何寡妇本身在选聘男人的问题上也出了差头,她便在梦中赋予了何小蛮一个特殊的能力,只要是用手抓了男人,这个男人有反应,就是她为她嫂子寻找的男人。 原来那天在一水家的老房子里面,何小蛮抓了我一把,不是因为她不矜持,而是她嫂子的授意,要看我有没有反应,考验我是不是她要找的男人,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我百分之百确定,何小蛮也对王一水用过这招,王一水没有反应,所以何小蛮说一水是木头。 何小蛮之所以用她最珍贵的“第一次”来跟我行房,行房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像触碰其他男人那样受伤,进一步确定了我就是她要帮嫂子找的男人,这是第二步。 我忽然明白了,何寡妇要找的男人,至始至终都不是王一水,而是我,可是,就算是我感觉跟她很熟悉,那她为什么要找我! 而且我跟别的女人那个的时候,就会灼伤人家,唯独跟她和她授意的何小蛮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何小蛮通过跟我行房,既治好了自己的病,也帮助她嫂子找到了男人,好处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生气,我成什么了,怎么成了这对姑嫂之间利用的工具了! 看着我脸色不对,村长老伴儿说了一句,“怎么了?咋看你不高兴?” “没,没啥!”我从厨房回了屋,一头扎在了炕头上,把那张画像扔到了一边,心里越想越郁闷! 老村长这会子进了屋,问了他老伴儿一句,“菜准备的咋样了?” “快好了!”村长老伴儿应了一声! “嗯,那个事儿晚上跟他好好说说!” 村长一说这话,我竖起了耳朵,心里泛着嘀咕,到底要跟我说啥,我有些好奇。 第190章 村长提亲 村长老伴儿给我准备了一桌的饭菜,比我来时候吃的那顿还要丰盛许多,我有些不好意思,来这里没两天,村长院子里的大公鸡已经有两只进了我的肚子,人家一个劲儿地给我敬酒,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自己真没干啥?就是跟那个女人圆个房而已,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了英雄。 酒到一半儿,老村长有些吞吐,“那个,一男,有句话,我这当长辈的不知道该不该讲!” “您说?”我夹了一口花生米放在了嘴里,村长老伴儿的油炸花生米做得太好吃了,是下酒的好菜。 “现在泉眼是好了,保不齐哪天水再没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留在上水村呗,我们村的男女老少都不会亏待你?” 我一口酒喷在了桌子上,等会,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是让我入赘? 我赶紧摆了摆手,“不成,不成,王一水是名正言顺如入赘给何寡妇的,毕竟何寡妇是王一水的人,我只是替我兄弟把这房给圆了,我不能——” 自己说着都觉得脸红,什么叫替我兄弟把房给圆了?这话说出来咋这么别扭。 “你误会了,不是让你入赘,是给你找个姑娘,让你娶了,要是泉眼的水一直不干的话,你就没有必要再跟何寡妇圆房了,好好地跟姑娘过着日子,要是泉眼没好的话,你可以再跟何寡妇圆房,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即使你去跟何寡妇圆房,你娶得姑娘也不会怪你!” 等会,这是几个意思,村长的话我听明白了,我在上水村另娶一个姑娘,何寡妇那边我也得兼顾,要是泉眼不好,我还得负责跟何寡妇圆房,这等于,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两个女人发生关系。 不得不说,这村长打得是未雨绸缪的算盘,他说得言之凿凿的,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越是这样,我就觉得于越不靠谱。 “这,村长,这不合适,肯定不行!”我赶紧拒绝。 “我知道这事儿你听吃亏的,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泉眼不单单关系到俺们村,还关系到你们村的吃水问题,万一哪天水再干了——” “村长,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觉得亏,只是——” 我也不知道该咋说,男人们都想坐享齐人之福,两个女人相伴,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这种场合,这个事由,放到了我身上,我咋觉得这么别扭。 “这姑娘你也见过,人品和才貌都有!”老村长说完这话,赶紧儿对他老伴儿使了个眼色,“你别在那里跟着没事儿人儿似的,保媒这件事情,还得你们娘们儿开口。” 他老伴儿听完这话,赶紧对我说了一句,“要给你保媒的不是别人,就是何小蛮!” 何小蛮!就是那个跟她嫂子一起把我骗上床的女人。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刚才的气儿还没有消,语气有些生硬。 “有啥不行的,那何小蛮跟你一样,也是个大学毕业生,长相你也见了,论长相,论才学,都还跟你挺配的,还有,你能治好她的病,她把身子给了你,你要是让她再嫁别的男人,这合适吗?”村长老伴儿开启了劝说模式。 靠,又不是我自己想上她的,是她给我管了**药,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是也没法跟面前的两位老人家说,那天晚上自己挺享受的,估计这二位也的听见动静了,他们这代人有他们的逻辑,既然上了床,哪有不结婚的道理。 看我还在犹豫,村长有些不耐烦,“你说,还有哪点不行,这次又不是让你入赘,就是让你娶我们的姑娘,你要是不觉得姑娘不行,就这么定了,也不用你下聘礼,什么事情都是我们准备。” 我还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要是没跟何小蛮上过床,我肯定一百个拒绝,不过已经上床了,这事儿就不好说的太绝了。 村长喝了一盅酒,“你也别太难心,晚上何小蛮过来,你两个好好商量商量,虽说现在可能还有点生,但都是小两口的,有什么商量不好的,商量好了告诉我们一声,我们给你办事情!”显然在村长眼里,我和睡过觉的何小蛮已经成为了小两口。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老两口便离开了屋子,他们是在给我和何小蛮倒出地方,老一辈子人就是这样,他们认定的事情,别人就是说破了天也没有用。 看着老两口出了屋子,我来回踱着步,到底该咋办?我总不能留在这里娶何小蛮啊! 我的脑子里面忽然闪出了一个字,“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虽说是跟人家睡了一晚,就这么走有些不厚道,但我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主意了,趁着何小蛮还没来,我得赶紧走。 但是我要是走的话,就是得连夜赶山路,要是万一遭到恶鬼,可咋办?顾不了那么多了,总比留在这里被人押着拜堂强。 趁着村长和他老伴儿没注意,我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屋子,村里的夜晚没有路灯,根本就没有人看到我。 出村的路上,经过了何寡妇的院子,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想想何寡妇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东屋的炕头上,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心里竟然有些酸楚。 一水走了,没有人照顾她的起居,也没有人给她喂饭,她居然一直按照她自己的样子活着,我能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小姑子何小蛮治病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当所有人都对她不好的时候,她自然会感激对自己好的那个人。 可是我呢,我又跟这个女人什么关系,从村长和他老伴的谈吐之中,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何寡妇和何小蛮不是鬼,可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被血玉烫伤,唯独她们两个完好无损。 我的脚步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停在了何寡妇院子的门口,居然久久可不愿意离开,总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割舍不下。 对了,画像,我把那个女人的画像落在村长家里了。 既然有这么多疑团未解,我总得带上关于这女人的一样东西。 本来已经快要走出村子了,又掉头返了回去。 刚走到村长家门口,还没进院子,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是何小蛮。 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还真是躲都躲不开。 “要跑?”何小蛮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解释着,“也不是,家里那边确实有急事?” “那怎么返回了?”何小蛮问我。 “我落了东西!” “那你跟我说说,你落了啥?”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何寡妇那张画像分明是挂在墙上的,我要是说在我手里的话,不知道何小蛮会咋想。 “说不出来,就是落了我呗!”何小蛮对我说了一句。 嘿,这小妮子还真是的。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何小蛮又开了口,“不愿意娶,就直说,还偷偷摸摸地跑了,真不像个大老爷们!” 这人咋这样,明明是她要嫁给我的,怎么还倒打一耙上了。村长和老伴儿要是不提那话儿,我哪可能跑。 “行了,你也别为难,要是不娶就直说,本来我也没说非要嫁给你,就是村长非得想撮合,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跟村长说!”何小蛮倒是爽快,爽快的难以置信,她这个状态挺让我出乎意料的,完全不是抱着大腿想要嫁给我状态。 我第一感觉到,受过高等教育对一个女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看人家何小蛮多有格局。 “只是有一件事情你得答应我?”何小蛮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道。 第191章 回半命村 “成,你说啥事?”我赶紧问道。 人家何小蛮都这么爽快了,我要是不爽快点儿,就太不爷们儿了。 “真能答应?”何小蛮的眼睛亮了一下。 “当然,只要是不娶你,咋地都行!”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何小蛮的脸色明显地阴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这话对女生的打击力度,可见一斑。 “要是泉眼哪天水少了,你还是得回来,跟我嫂子圆房!”何小蛮认真地说道。 说来出去,还是跟水有关! 我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心里明镜儿的,这样的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我每天几乎都是把脑袋挂在刀刃上过,也一时半会儿不能有女朋友了,吃水问题是村子的大事,这事儿我责无旁贷,让我圆房我就圆呗,一个大老爷们儿哪那么多事儿。 “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对何小蛮说道。 “嘿,我都说了村长那边我去摆平,你咋还得寸进尺了?”何小蛮没有想到我能又提一个要求。 “这事儿不是啥难事儿,对我们来讲算是大事儿,对你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哦?说来听听!”何小蛮果然来了兴致,看来恭维这招,在任何时候,对任何女生都好用。 “你看泉眼都好了,你们村就别再找王一水的麻烦了,我这兄弟命苦,他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一水的事情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儿,现在泉眼好了,我希望能借机把这个结儿给解了。 “就是那个木头呗!没问题!”何小蛮答应得倒是爽快。 “你也别老说人家木头!”我忽然想逗她一句,“说实话,他你是不是也抓了一把?”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都是我嫂子教的!” 她的表情告诉我,那晚上,何小蛮那精于房事的举动,也必然是她嫂子在梦中的指导。 何小蛮赶紧转移了话题,“看来,你不排斥跟我嫂子圆房,却反对娶我!” 唉!女人还是女人,她们思考问题的角度真是让我无语,刚刚还在心里夸这人格局大呢,现在又像个小女人了。 “不是,不是,你嫂子的事情跟水有关系,不是你理解的意思!”我慌乱地解释着,不知道自己表述明白意思没。 “哈哈!逗你的!”何小蛮说了一句,“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她从身后掏出来一样东西,就是她嫂子的画像。 对对,就是这个! “为啥要拿走这个?”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要拿走,就是有好多谜。 “既然决定要走了,就明天一早走吧,大晚上的,走夜路也不安全!” “嗯嗯!”没想到何小蛮还听体谅人的,因为血玉的关系,我招怨鬼,一想这夜晚走山路,我心里确实忐忑。 “还有别的事没?”何小蛮问我。 “没,没了!” “那行,我走了!”何小蛮转身离去了,背影还冲着我摆了摆手,“后会无期!” 虽然没打算娶她,但是她就这么走了,心底里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我很佩服她佩服,面对了奉献自己第一次的男人,竟是如此洒脱。 我回到了老村长的屋子,终于放下了心,睡了一晚好觉,一睁开眼,都已经是八点了。 村长老伴儿给我准备好了早饭,是新鲜的玉米碴子粥。 “那个,一男,有件事儿跟你说一下!”村长老伴儿揉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您说!” “小蛮早上来过了,她说,她说不愿意嫁给你,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咋想的,本来你们两个挺般配的,我就寻思着成人之美,给你们保个媒,我寻思这你们两个孩子都有了这层关系了,窗户纸都捅破,没想到——” 这词用的还真挺恰当的,我还真是捅破了人家的窗户纸了,问题是,就算是这样了,我也不能变成窗户框,就按在那里不走了。 看来何小蛮没有失言,她果真提前跟村长和老伴儿说了不想嫁给我的事情。 还有那句“后会无期”,也许我们两个人真的不可能再见面了! 村长吸了几口烟袋,有些发愁,显然事情并没有向他想象的方向发展,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归根结底,他还是担心水源的问题。 “村长您放心,现在泉眼好好的,万一哪天水真的要干了,我不会坐视不理!”我像村长下了保证。 “真的?”村长老眼浑浊的,我居然在他的瞳孔里面看到了一丝感动,“可是,万一你娶了亲,你还咋回来?” 娶亲,呵呵,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这辈子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更别说是娶妻了。 “放心吧,十年八年之内,我还不能娶亲!”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吃完了饭,我拿着何寡妇的画像,离开了上水村,村长也没有怠慢我,还给带了一筐咸鸭蛋。 不知道怎么地了,虽然只在这个村里里面呆了三天,心里却很是留恋,大概走出了一里左右的样子,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上水村村头的小山包上,有一个人影。 看我回头望了过去,这人“噌”的一下子跑了,虽然动作很快,我却看清了,这是一个女生。 我觉得这人是何小蛮,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感觉自己欠了何小蛮一个大大的人情。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我这一趟来不辱使命,心里却是矛盾的,一方面肯定是希望泉眼别再干涸,一方面好像又希望泉眼干涸了,我能有在跟何寡妇在一起的机会,毕竟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何寡妇选中的人,至始至终都是我。 还有何小蛮,不管她舍不舍得我,我也只能成为她人生的一个过客。 唉,上水村,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回半命村的时候,特意绕道了我们村后山的山头,孙爷爷到底有没有醒,我有些好奇。 距离大伯坟茔地三百米左右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土堆,堆得就像是小山一样,比一般人的坟茔地要大上许多。 这土堆是咋回事,以前没见这东西啊,赶紧走到了跟前儿,土堆前面立了一块木板,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字,“鼠冢”! 我明白了,为了帮孙爷爷换回神识,当时死了不少老鼠,孙爷爷给我留了字条要厚待它们,我那会子把这件事情嘱咐给了三奶奶,看来三奶奶是带着这些人把老鼠厚葬了。 冲着鼠冢鞠了三个躬,我朝着大伯坟茔地的方面走去,想看看孙爷爷还在不在。 结果坟坑里面空空如也,啥都没有,那就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孙爷爷自己醒了走了出去,要么是孙爷爷没醒,三奶奶把孙爷爷抬了出去。 坟茔地啊,坟茔地,就这一个小坑儿,居然出现了这么多事情,大伯还没下葬,出现了楠木棺材,女尸丢了,又出现了男尸,男尸被我们带走了头骨,孙爷爷又在这里恢复神识,这地方为啥这么犯说道。 都说我们刘家的坟茔地是风水宝地,几辈子之前选穴的时候都是按照“鸡打鸣,蛇盘兔”来的,既然是风水宝地,咋还这么多灾多难呢。 鸡打鸣,蛇盘兔是我们老家选择墓葬的风俗,选阴宅的时候,除了风水先生的卜卦,选墓的当天,这家人会拿着大公鸡到风水先生看好的地点,如果公鸡打鸣了,或者是有人看到蛇在这个地方盘死过兔子,那就是百年一遇的风水宝地了。 坟茔地东北侧的山势高耸挺拔,西南侧山势矮小俊秀,周围山脉成环抱之势,山上有如旗如鼓,似龙似凤,虽然我像孙爷爷那样熟悉风水,但总觉得这地方看着就让人舒心。 就在这时,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直接把我怀中的画刮进了坟坑里。 这画整整齐齐地安放在那里,就像是被人码平了一样,我看着画像,居然惊呆了,这种场景好像在那里见过。 第192章 冰湖幻境 画像上一身大红衣服,上面是缎秀金纹,宽袖口,窄腰身,下面穿着宽筒长裤,而是一双饱满的小脚,脚上穿着的古时候女子结婚的时候穿的“坤”鞋,脸上还盖着喜帕。 当时我们在大伯坟茔地里,给楠木棺材中的女尸开棺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这句女尸,眼前的画像分明就是那具女尸躺在棺材里面的样子。 像,简直的太像了! 我愣了神儿,呆呆的看着画像,脑子有些恍惚,难道说何寡妇就是那女尸。 想来想去,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何寡妇到底长啥样,虽说是我没有他见过,但是他们村里的人都见过啊,不管人家现在有没有醒来,但是总归是个活生生的存在。 楠木棺材中的女尸长啥样,我们村很多人在坟茔地见过,这女人确实是死了,而且女尸在我们村的时候,何寡妇也没有出来上水村,怎么想,这两个也不可能是一个人。 不仅不是一个人,而且还不可能是一个年代。 我又盯着画像使劲儿地看了看,就算是身材很像,可是不同年代的人,衣服咋还能一样。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就像风卷残云一般,把坟茔地周围的土都卷了起来。 沙土迷了我的眼睛,我不敢睁看眼睛看,只能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这些沙石和土粒刮着我的身体,就像是一把把小尖刀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停了,我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却看不到这张画像了,眼前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土堆,就像是新起的坟冢一样。 紧接着是一阵诡异的叫声,就像周围有无数只呼狐狸在咆哮一样,声音阴森的刺骨。 不行,我不让画像就这样长眠于地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用手使劲儿朝着土堆猛挖起来。 我的指甲缝儿里面已经渗出了血,但是没有停,慢慢地,眼前的黄土便了颜色,逐渐变得冰冷和透明,一点一点地扩散来开,就像冻住了湖面的一样,清澈透底。 我依旧猛力的挖着,但是却徒劳无功,我朝着冰面望过去,湖底下面,是那口棺材,而那个女人,就像是画像一般,静静地躺在楠木棺材里面。 画面之中出现了一个人,虽然衣着有些不一样,但是我却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居然就是我自己,我趴在了楠木棺材上面,抽出了一把尖刀,刺向了我自己的胸膛。 这种场景太诡异了,我居然看到我亲手杀了自己,我赶紧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我胸口的鲜血一直流淌着,浸湿了周围的冰面,胸口的血玉一阵剧痛,我倒了下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女人,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醒了,你都昏迷了快一天了?” 说话的人是三奶奶,瞄了一下周围,我并不在大伯的坟茔地,而是在三奶奶的炕头上。 我赶紧抓住了三奶奶的手,对她说道,“女人,那个女人,楠木棺材里面的那个女人,在大伯的坟茔地,周围,周围都是冰!” “你是不是烧迷糊了,我们一早在你大伯的坟茔地那里,哪里有什么冰?”三奶奶对我的话一头雾水。 “我真的看见那个女人了,还有棺材,还有周围都是冰!”我有些语无伦次,随即掀起了身上的被子,“不行,我得去救她!” 三奶奶一把按住了我,“天都快黑了,你去那里干啥?再说了,我们就是从那里回来的,哪里有冰?” “真没有?”我问三奶奶。 “真没有!”三奶奶说得很肯定。 我一屁股坐在了炕上,难道说,刚才所有发生的一切,居然都是幻觉?可是如果是幻境的话,这也太清晰了点。 “三奶奶,我看到了,那女人真得就在一个冰冻的湖底!” 三奶奶见我的表情很认真,知道我没在撒谎,也跟着分析起来,“难道说那女人在给你托梦?” 我晃了晃脑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三奶奶,是不是你们已经把孙爷爷从大伯的坟茔地里带回来了,他怎么样?” 三奶奶叹了一口气,“还是没醒,没人敢动他,这不,还在那口棺材里面躺着呢!” “还是没有醒啊!”我失望极了,“不过,为啥把他放您院子里来了,您毕竟是女人,放着口棺材——” “咱们村那些老爷们儿你还不知道,仗着自己寿命短,忌讳把棺材抬到自己家院子里面,我说那就放我这里来吧!”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去带他见那个摸骨的老太太啊!”孙爷爷没有醒,我确实没了主意。 “我琢磨着找个高人给看看,看看能把他唤醒不!已经让人去请了!”三奶奶对我说道。 她说得有道理,要是就这么无端地把棺材打开了,再坏了孙爷爷的神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不过我对高人这个问题不报什么幻想,还有哪个高人能高得过孙爷爷。 “对了,三奶奶,你咋知道我在我大伯的坟茔地里?”我问三奶奶。 “你去上水村,三天没有回来,孙侯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我就派人去你家坟茔地把孙侯接了回来,我不知道上水村那边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成?我还是惦记,上午我就差人去上水村问了问,人家说你已经回来了,我们以为你会回家里,又让人去你家那边问了,结果他们也没见你。” “于是,你就去了大伯的坟茔地找我?” “嗯,我就想着你既然不在家的话,能去哪里,一水家的老院子去了,你大伯家的老院子也去了,都没见你,我就寻思着既然孙侯在坟茔地,你会不会去哪里找他,结果你真就趴在坟头上?” “坟头上真没冰?”我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什么冰啊?真没有,你是不是脑袋磕迷糊了,我们找到你的时候,指甲上面全是血,脑门还磕了一个大口子!”、 我这才注意到了我的脑袋上面裹了一块纱布,一使劲儿把它撕了下来,对三奶奶说道,“没事,不用带着破东西,我又血玉,一会就好!” 按照三奶奶的说话,我确实去了坟茔地,也确实用手指抠了图,至于那些冰,很可能是我的幻觉。 可是,这个幻境到底想要告我什么,是以前发生的事情,还是以后会发生的事情,这个楠木棺材里面的女人是不是现在就在一个冰冷的湖底,我真的不知道。 三奶奶见我愣了神儿,打断了我的思绪,激动地说道,“泉眼好了,真好了,一男,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她说道这里,我才想起来,我光顾着想幻境的事情了,居然忘记跟三奶奶汇报正事儿。 “嗯,是好了!” “我差去上水村的人回来告诉我,他去泉眼看了,那水流很汪,现在村里一些有力气的,都去上水村运水了,家家户户的水缸都见底儿,你这也算是给大伙解了燃眉之急了。” 三奶奶的恭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毕竟是村子吃水的大事儿!” “是大事儿,看来你这个房是真圆了,估计当时一水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也是委屈你了!” 我心里真不委屈,说白了,还有那么一丝享受,“嗯,其实,我觉得何寡妇找的七月十五出生的男人,不是一水,好像是我!” 三奶奶看了我一眼,“真的?为啥这么说?” 我一下子不知道咋说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那画像,就算是跟三奶奶一一道来,她也未必会体会到位。 三奶奶见我不吱声了,也就不再追问,却叹了一口气,“好端端的姑娘,咋就跳河了呢?” 第193章 后会无期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啥?你说啥?” “我说有一个姑娘跳河了!”三奶奶重复了一句。 “什么姑娘?”我不知道三奶奶说的是谁,“是咱们村的吗?” “不是咱们村的。”三奶奶回答了我。 “哦!”我哼了一声,既然不是我们村的,那我就不关心了,可是三奶奶又说了一句,“你说这村里有水吃了,是天大的喜事儿?咋还能有姑娘想不开呢!” 三奶奶居然提到了水的事情,现在就我们村和上水村跟水有关系,不是我们村的,难道是上水村的? “是不是上水村的?”我追问了一句。 “嗯,今天上午的事情!”三奶奶应了一句。 果然是上水村的,既然提到了上水村,我倒是有些好奇,“上水村的?谁跳河了?” “我派去上水村的找你人,回来告诉我,今天上午有姑娘跳河了!” 其实有姑娘跳河,跟我也没啥关系,上水村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但还是问了一句,“到底是谁跳河了?” “就是你跟着圆房的何寡妇的小姑子,叫什么来着?”三奶奶眉头皱了一下。 她居然提到了何寡妇的小姑子,“何小蛮!”我赶紧接了一句。 “对对,就是叫什么何小蛮的!”三奶奶拍了一下脑袋。 我一把抓住了三奶奶,“真是何小蛮?你没有听错?” 三奶奶笑了一下,“三奶奶我虽然是岁数大了!可是这记性眼儿——” “那你不知道她是啥原因跳得河?”我赶紧问道。 “好像是让人家退亲了——” “啥?因为退亲就跳河了?”我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据说这姑娘还是个大学生呢,模样也不错,也不知道哪家的小伙子这么不识抬举!”三奶奶感叹着,看来她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不识抬举的人。 “那她有没有事儿?”我焦急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知道被人救上来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屁股从炕上蹦了起来! “你咋又坐起来了呢?”三奶奶一脸迷糊。 “回头再跟你说!” 我一路小跑的地往上水村的方向赶去,路上遇到了十几个从上水村抬水回来的相亲,大家都知道我在泉眼的事情上立了功,每个人都想跟我寒暄几句,可是哪有时间跟他们闲聊。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何小蛮能跳河,难道真的是我伤了她?不应该啊,我拒绝这门婚事的时候,何小蛮根本就一点反应没有,退亲的事情,还是她亲自去跟村长提的呢,她对我做的最留恋的事情,充其量也就是在我离开上水村的时候,她跑带山包上面望了我一眼,可是这完全也没有到值得她跳河的程度啊。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我一边这样安慰着我自己,一边加快了脚步,幸好出来的早,到上水村的时候,刚好天黑。 经过了泉眼的事儿,我一下子成为了上水村村民眼里的英雄,男女老少的都争着抢着给我打招呼,就差掏出手机来跟我合影了。 我也顾不上太多,一路上边打发走这些人,便到了村长家。 村长老伴儿见我进了院子,回头对屋里的老村长说了一句,“一男来了!”语气有些冷淡。 “嗯!”老村长也没吱声,点燃了烟袋。 不能就这样僵着,我得先开口,“我,我来看看何小蛮,听说她——” “你都不娶她,看她做啥?”老村长的气儿还没有消。 “村长,我们谈过,是她同意退亲的,不嫁给我这件事情,也是她亲口跟你们说的,我真不知道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赶紧解释着,显然这老两口已经把何小蛮跳河的事情算到我头上了。 “那孩子心思太重,太要强,她那天来的时候,我就心里纳闷儿,其实她心里挺喜欢你的,咋就说不嫁你了呢,肯定是你事先说了不愿意娶她,以她那脾气秉性,哪里是哀求人是人,宁可自己掰弯了腰,也不愿意躬下身子——唉!”村长老伴儿叹了一口气。 我再次感受到了女人的复杂,原来何小蛮在我面前一切的洒脱表现,都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口是心非”! “那她到底醒没醒?”我关心的是结果,而不是因由。 “哼!”村长鼻子里面哼出了一股烟气儿,“醒了还能咋样?你还能娶她?” “我,我!”一下子被村长的话怼了回去。 “你要是压根儿不在意她,就别回来,你回来了,又不能娶她,优柔寡断的,到底是不是个爷们儿。”村长一副看不上我的表情,他继续说道,“你是咱们上水村的恩人,要是换成别人,人家身子都给你了,我就是抬,也得派人给你抬回来,押着你成亲,你毕竟对我们有恩,我们不好把你咋地,所以也就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村长说得句句在理,我完全不能反驳,别说他看不上我,就连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我这办得叫啥事儿啊,差点儿又搭上一条人命,我现在关心的是何小蛮到底醒没醒,如果真的因为我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得记恨自己一辈子。 “村长,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醒没醒?”我一脸焦急地问道。 “那我且问你,她要是醒了,你能不能娶她!” “我,我——”我真不知道该咋回答! “成,我告诉你,她没死!不过,你也见不到她了。”村长一脸认真。 “为啥?她走了吗?” “既然不娶她,问那么多干啥?” 里屋的门忽然动了一下,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难道说,何小蛮在里面?那刚才我和村长的对话,她是不是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了。 原来我刚进来的时候,村长老伴儿的那句“一男来了!”并不是对村长说的,而是想告诉里屋的何小蛮。 上水村的人都认识我,在我跟村民打招呼的时候,已经早有脚快的人来到村长家里把我的到来给村长做了汇报。 我冲了过去,握紧了里屋门的把手,可是门已经在里面锁住了,我使劲儿地砸着门,“何小蛮,你开门,你听我说!” 我听见了抽泣的声音,可是依旧没有开门。 “何小蛮,我不是不娶你,我是,我身上有好多事情,真不能娶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冒出了这样一个理由。 里屋依旧没有回答。 村长老伴儿见屋里没了动静,从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对了,小蛮让我给你一样东西!” 她把东西递给了我。 一块白布上面,是一片红红的血迹,我认得,这是何小蛮落红的标志。 血迹已经干涸了,我把这块白布攥着手里,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既然我不想娶人家,那人家干嘛一定要见我? “唉!可惜了!”村长老伴儿叹着气,“好不容易遇到了治好她病的男人,却是这个结果——” 其实我心里还有好多话想说,我想告诉她,她在外面念过书,不应该就盯着我,外面会有好多优秀的男人,她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可是,千言万语却觉得自己无法开口,我只能对着门说一句,“小蛮,答应我,就算我求你了,别做傻事,好好活着!” 屋里再次响起了哽咽的声音。 我呆呆地望着里屋的门,手里握着这块落红的白布,百感交集的,我又伤害了一个女人,何小蛮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我却无法给她一个承诺,也许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再见了,就像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样,“后会无期”! 第194章 治病(一) 连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村,娘在家里等我,我一下子扑在了娘的怀里,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娘摸着我的额头,一脸慈爱,“好好地,这又是咋啦!” “娘,我好累,我不——” 其实我说的是,“我不想活了!”但是在我娘面前,却没说出口。 “我知道,我懂,可是人活着,有一个不累的!”娘对我说了一句。 娘不说我也明白,在村民的非议中生活的娘累,为上水村男女老少操心的三奶奶累,治水耗尽元气的孙爷爷累,从来不能为自己个儿做主的王一水累,在上门的夹缝儿中求生存的罗木累,没有人不累,可是,每个人都在顽强的活着。 娘托起了我的胳膊,指了指我手臂上的那条红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啥?” 原来我的娘早就注意到了我身上的蛊线,只是一直没有问而已。 “没什么!”我赶紧掳下了袖子。 “到底是什么?你跟娘说实话!” “纹,纹身!”怕娘担心,我胡乱找了个理由。 “你别骗娘,纹身有纹成这个样子的?” 这红红的一条,确实不太像纹身。 “娘,真是纹身,你就别惦记了!” 我娘见我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出门在外的,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娘知道,娘帮不上啥忙——”说完这话,居然抹起了眼泪。 “娘,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给娘擦着眼泪,“我答应你,等咱们村的这件事情了了,我就给你娶媳妇儿,再给你抱孙子——” 这谎话连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那一天离我简直太远了,远得一点儿都摸不到边儿。 我们娘俩就这样在那里咿咿呀呀地絮叨着,后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三奶奶差人来找我,说是给请来了唤醒孙爷爷的高人,让我赶紧过去。 我连忙洗了把脸,往怀里塞了两个苞米面儿饼,就去了三奶奶家。 三奶奶的院子里面挤满了村,半命村有头有脸的都来了,院子中间有一个老道士,双手合十,闭眼睛盘腿坐在那里,就像是在念着咒语一样,他身旁有一个铁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大公鸡。 我挤过的人群,凑到了三奶奶旁边,“这道士咋说的?” 三奶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说是孙爷爷在给咱们村治水了时候,积怨太深,虽说是那些老鼠帮助他恢复了神识,但是只是恢复了肉身,河里的怨鬼不愿意放过他,就是那些怨鬼压着他的魂魄,不让他醒来!” “孙爷爷不是仙儿吗?咋还能被压住?”我有些怀疑。 “仙儿?仙也是人修的,世间万物都是互相牵制的,你控制我,我控制你,要是真有谁也控制不了的本事,不都成魔了?” 嗯,这道理我懂,以前孙爷爷也给我讲过,怨鬼通过一些特殊方式会成为魔煞,附在罗门镇身上老板娘身上的墨雨,就是想收集九九八十一个纯阳之气成为魔煞,成为魔煞之后,便能控制怨鬼,当时我和孙爷爷就及时让墨雨悬崖勒马,还答应她帮助她行善积德,帮助墨雨超生。 孙爷爷还说过,清河里的这些怨鬼,就是被一个能量巨大的魔煞控制着,之前也一度怀疑楠木棺材里的女尸是不是控制怨鬼的魔煞,只是女尸丢了,我们暂时还无从考证。 显然是现在的问题是,孙爷爷治水,激怒了控制怨鬼的魔煞,他们压着孙爷爷的魂魄,不愿意让他醒来。 老道士念完了咒语,一把手揪住了笼子里面的大公鸡,一下子把公鸡的头给捏断了,动作麻利之极,我觉得这人真不像是个法师,倒像是个厨子。 老道士将鸡血滴在了碗里,端着手的碗晃了晃,嘴里念叨着“天之命、地之章、日之吉、时之良、吾道正、邪魔藏、用离别,互不相!” 念完之后,老道士转身对三奶奶说道,“他之前神识已灭,人已死,那些灵物帮助他恢复了肉身,咱们要是想要给他的魂找回来,就得按照送死人的规矩走上一遭!” 神识包括肉身和魂魄,那些老鼠给孙爷爷的**恢复了活人的样子,魂儿却被一直压着。 老道士一下子看向了我,我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一碗鸡血全都泼在了我的身上。 这是干啥?我浑身上下湿乎乎地全是鸡血,腥味那叫一个恶心。 “就让村里阳气最重的小伙子,按照被死人的规矩,让他背着他去村头的十字路口走上一遭!”老道士说道。 “为啥?”三奶奶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死人的魂是压不住的,可以升天,咱们把他当成死人,魂先上天,到时候再招回来,估计就能醒!”老道士解释了一句。 我明白啥意思了,老鼠帮助孙爷爷恢复了**,可是魂魄却被魔煞控制住了,那些魔煞不想让他醒过来,人只有死了,魂魄才能出去,孙爷爷的魂魄才能摆脱魔煞的控制。 正常来讲,背尸这种事情,应该是子孙后代来操作的,既然孙爷爷没有子孙后代,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阳气最重的人了。 老道士的话,还说明了一点,孙爷爷要是能醒,关键在于两点,出魂和招魂。 看来我阳气还真是重啊,阳气重这件事情,萨满法师以前也对我说过,那还是血玉上身之前呢,现在身上还有血玉,看来我已经成为了阳气界的一股清流。 “那,一男,这事儿还得麻烦你来了!”三奶奶见道士既然这么说了,也对我说了一句。 “记得背人的时候,脚不能离地!不能回头!”老道士也跟着嘱咐了一句。 又是不能离地!之前给大伯办冥婚的时候,萨满法师就嘱咐过我,脚一定不能离地,结果被当时冷不丁出现的黑猫给搅和了,后来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已经对脚不离地这件事情有了心理阴影。 “万一,万一要是脚离地了咋办?”我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 “那就魂魄出不去了!”老道士说了一句。 “你孙爷爷又不沉,你没问题!”三奶奶在一边给我加油打气。 孙爷爷确实是十六七岁小伙子的身材,按体重来讲是没啥问题,我不敢应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怕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在那里看着我,我要是不应的话,说不过去。 “那好吧!我试一试。”我对老道士说道。 见我应了这差事,老道士先是在棺材周围撒了些草灰,又叫了四个精壮男人,这四个男人分别站在了棺材的四角,只见老道士喊了一句,“开”! 男人一起发力,孙爷爷露出来了,样子就像是活人在睡觉一样,根本不像一个死人。 大家用白布把孙爷爷裹上,前面一个人用扫帚开路,道士跟在后面念着经,然后是背着孙爷爷的我,后面还跟了两个撒着草木灰的男人,加上看热闹的相亲们,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起往村头的十字街走去。 “不能离地,不能离地!”我心里反复念叨着,一感觉孙爷爷的身子稍微靠下的时候,我就奋力地往上面提一提。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不知道提了多少次,就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开始还好,因为孙爷爷很清瘦,顶多120来斤的样子,我背着也不算吃力,可是走出去三百米之后,我就感觉后背上越来越重,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两个苞米面儿饼直接压得掉到了地上。 第195章 治病(二) 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马上就要撑不住了,我有不敢回头看,赶紧对着前边的老道士喊道,“法师,不行了,我,我——越来越重!我,我感觉自己背上好像是有东西!” 老道士听完我这话,赶紧回过身来,拿出兜里的朱砂往我后背上撒了一把,那些朱砂顿时有了刺鼻的味道。 “不好,你身上有怨鬼!”道士说完这话,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龙纹剑,比划了一下,上面刻着“道法乾坤”几个字。 “怨鬼?是河里的吗?”一旁的三奶奶也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河里的怨鬼都死的有些年头的,不至于压到尸体身上,新死的怨鬼怨气儿最重,最近有没有新死的,跟这人结了怨的?”老道士问三奶奶。 “结怨?他根本就不是本村的人,怎么可能结怨!” 孙爷爷不是半命村的人,不可能得罪谁。 三奶奶思考了一下,新死的到是有两个,“钱老七和钱大壮,可是他们不可能跟这孙侯结怨啊?” “三奶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一句,我是这二位的仇人,他们肯定是找我来的。 “我们是按照送灵做的法事,小伙子相当于背着个尸体,阴气太重,把他们招来了!”老道士解释了一句。 看来我就是阳气再旺,无奈钱老七和钱大牛怨气太深,也抵挡不住他们二位了。 “那可咋办?”三奶奶也有些着急了。 “赶紧把这小伙子的脚给垫起来,不能着地!”老道士命令着。 两个男人赶紧搬了两块大石头,我抬起了脚,我站在了两个大石头上。 站在大石头山显然也不是办法,我的身子依旧是很重,三奶奶见我的身子明显了沉了下去,赶紧对着道士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怕一男撑不住!” 老道士拖着腮帮子,思考了起来,“光天白日的,又有我在这里,他们就是有怨气儿,也不敢把这小伙子咋样,不过,也不能总让他们在这人身上压着,有鬼压着,不只是太沉脚容易挨地的问题,魂魄出不去,咱们就等于白忙活了!” “那咋办?”三奶奶也没了主意。 “围观的人,有没有钱家的后人?”老道士说了一句。 “有,有,那两个小伙子就是!”三奶奶指了指人群中的小伙子。 “成,那只能得罪了!”老道士向这两个小伙子走了过去。 “你,你想干啥?”小伙子见道士走过来了,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其中有一个我认得,就是当时和钱大壮一起欺负小霞的人。 “既然是你们钱家的怨鬼,我也只能把他们引导你身上来了!” 老道士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黄色的符纸,燃烧殆尽之后,把纸灰收到了两个碗里,然后又在碗里浇上了鸡血,顺着孙爷爷上面泼了上去。 只见孙爷爷身上升起了两股黑烟,然后到了钱家小伙子的脑袋上面,黑烟在小伙子上方颅骨的位置消失,就像是被两个人的身体吸进去了一样。 我的身体一下子轻了,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刚才压在我身上的就是钱大壮和钱老七,人死了之后,最容易找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附体,在我大伯坟茔地的时候,钱老七就曾经附体到钱大牛的身上袭击了我,当时还是孙爷爷救的我呢。 现在老道士的做法,是操纵怨鬼附体的法术,这两个鬼要是附在了钱家后代的身体上,就不会压着我了。 这钱老七和钱大壮是有多恨我,想法设法地坏我的事情。 两个被附体的小伙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里面布满的猩红的血丝,样子也一下子凶狠起来。 我明白,附体成功,就以为他们进入了备战状态,看来让这怨鬼附体,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附体的话,无法将他们从我的后背上引开,附体了,又是免不了一场恶斗。 “你们几个保护好他,我来!”老道士让几个强壮的男人把我围城了一圈。 说时迟,那时快,被附体的两个人张牙舞爪的冲着老道士过来,表情凶神恶煞的,完全换了一个人。 老道士把龙纹剑手了回去,随手换了一把桃木剑,这样的桃木剑我见过,孙爷爷手里也有一个,跟他手中的这把很相似。 “为啥不用利剑?”三奶奶也注意到了老道士的举动,喊了一句。 “利剑太锋利,会伤到这两个小伙子的**!” 就在老道士说话的功夫,两个小伙子一左一右地迎了上来,死死地揪住了老道士的胳膊,他的小臂已经挠出了两条血道子。 “惮破式!”老道士一个转身,摆脱了这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分别在两个人太阳穴的位置点了一下。 这两个小伙子怔了一下,呆立不动了。 “嘿,这人挺有本事啊!你从哪里招来的?”我问三奶奶,看这人的控鬼之术,简直跟孙爷爷不相上下。 三奶奶一直在我的旁边呆着,怕背着孙爷爷的我再出现什么意外。 “孙侯治水之前嘱咐过,要是自己是在醒不了,就去找这个人,说是只有这个人才能帮助他醒过来!”三奶奶对我说道。 “哦,原来是孙爷爷的安排!”我心里佩服极了,孙爷爷早就料到治水能有可能把自己搭上,所以早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好了,先是到我家的坟茔地让那些老鼠帮助他恢复肉身,要是还没有醒的话,就找人来恢复魂魄。 这两个小伙子凶性大发,又转身向老道士扑了过来,似乎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到了老道士的身上,一招接着一招的来,招招毙命,一个小伙子更是骑上了这老道士的后背。 老道士使劲儿地甩着,背上的小伙子就是甩不掉,另一个小伙子看见老道士被同伙控制住了,居然径直地朝我冲过来。 这两个被怨鬼附身的小伙子显然是要兵分两路,我吓得赶紧往后躲,脚已经脱离的把我垫高的两块石头,老道士见状,喊了句小心,一下子挡了过来。 眼见着老道士的胸部猛地被小伙子击了一下,摔了一个踉跄,看着老道士倒下了,这两个小伙子居然站了起来,盯向了我。 老道士被怒了,从兜里又掏出了两个黄布符,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儿,点到了黄布符上,趁着两个小伙子袭击我的功夫,贴到了他们的后脑勺上。 两个小伙子一下子定住了,倒在了那里,脑袋上的两股黑烟飘了出去。 原来黄布符贴后脑勺这招最管用,可是,刚才这两个小伙子一直在正面袭击老道士,直到这两个小伙子袭击我,老道士才有机会攻击他们的后脑勺。 老道士擦了擦汗,“他们走了!” 显然指的是钱老七和钱大壮那两个怨鬼! “他们不要紧!”三奶奶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两个小伙子。 “没事,一会就醒了!”说话的功夫,老道士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怎么样?您要不要紧!”三奶奶赶紧我道。 “没事,时辰不早了,赶紧去村头的十字路口!”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劲儿,背着孙爷爷一路小跑来到了十字路口,老道士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位置拢了一堆黄纸,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老道士拍腿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他的头顶上形成了一股波浪状的气流,气流越来越大,逐渐地围在了孙爷爷的周围,他一边运气,一边念着咒语,看得出来很消耗体力的样子,直到从嘴里喷出了一股鲜血。 在气流的作用之下,一股青烟从孙爷爷头上涌了出来,飘到了瓷瓶里面,然后对我说道,“你可以把他放下了,拿好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他的魂魄!” “可是,这是出魂啊,您刚才不是说还要帮他招魂吗?” “经历了一番恶斗,我已经没有这个本事了,你得另寻高人!”老道士瘫坐在地上,心里耗竭的样子。 “啥,还得找别人?那你让我找谁啊?”我一脸沮丧。 “去找!”老道士对着瓷瓶说了一句,“师哥,我终究是没有负了师父的嘱托。”他在我耳边叨咕了几句,然后踉踉跄跄地离去了。 第196章 再次告别 三奶奶差人把孙爷爷抬了回去,安排在了家里的炕头上,我心里有好几个疑问都不得解,这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管孙爷爷叫师哥,他的法力为什么也这么高强,他和孙爷爷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一口气问了三奶奶好几个问题,三奶奶叹了一口气说道,“孙侯跟我说了,这次治水,难度极大,弄不好就得在鬼门关上走上这么一遭,要是真的醒不了,只有他的师弟可以救他!” “那老道士真的是他的师弟?”我很诧异。 我想起来了老道士走之前对孙爷爷说得那句话,什么没有辜负师父嘱托之类的,“难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老道士向他们的师父保证过,如果孙爷爷遇到危险,就会救他?”我问三奶奶。 “也许是!” “可是上次你说的,解放前给咱们村看风水的老道士是孙爷爷的师哥,这又是他的师弟,那孙爷爷到底有几个师兄弟啊!”我对三奶奶说道。 “他们之间的故事,我也只是只知道个大概,年轻的时候,听你爷爷讲过,他们是鼠仙一派,他们的师父本来就是上代鼠仙,有四个关门弟子,三男一女,师父要找一个悟性最高的人继承衣钵,也就是这一代鼠仙。”三奶奶解释起来。 “那他师父选中了谁?”我赶紧问道。 “这三个人当中,孙侯悟性最高,师父便把衣钵传给了他,并嘱咐着孙侯的师兄师弟一定要尽可能地保护他,要是孙侯遇到危险的话,即使是消耗神识,也要救他!”三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悲伤的样子。 “既然刚才救孙爷爷的就是他的师弟——”我忽然想起来了那老道士吃力的样子,“你的意思是,刚才的老道士把自己的神识给了孙爷爷?” “对!” “啊?那他还能活吗?” “估计十有**活不了太长了!”三奶奶叹了一口气。 “啊?有这么严重?”怪不得那个老道士离去的时候,表情带着一丝感伤。 我觉得这对老道士挺不公平的,救人就救呗,干嘛还得把自己搭上,“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继承衣钵,大家都好好的不行吗?” 三奶奶摇了摇头,“具体为啥,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东北诸仙如今分崩离析,南方势力涌起,对咱们东北这块神土垂涎已久,想要趁虚而入,控制诸仙,东北神道诸仙迫切需要统一大业,每个仙道都有一个掌门人,而孙侯就是鼠道的掌门人!” “南方势力?指的是啥?”我继续问着。 “苗疆蛊术、湘西控尸!各种势力层出不穷!” “苗疆蛊术?”我心里默念着几个字,一下子想起了翟涛,罗棋在弥留之际曾经告诉过我,翟涛是修炼飞降的降头师,那他是不是苗疆蛊术中的高层,他默默地陷入东北,是不是就是要帮助南方势力控制东北诸仙。 “那如何控制东北诸仙?”我问三奶奶。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除了鼠道,还有什么仙道?” “我更不知道了,仙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三奶奶说完这话,看了我一眼,“你在炕上歇会儿,我去弄点吃的!” 背了一上午孙爷爷,我确实体力消耗比较大,便躺在了孙爷爷的旁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从来没有想过离我最近的这个人居然就是仙道之人,也没有想过这个面容稚嫩的人,承担的这么大的使命。 虽然跟我接触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的心里却有这么多秘密。 如果不听三奶奶说完这番话,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东北仙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南方势力既然想控制我们,到底要以什么手段?我百思不得其解,越是这样,越觉得自己脑子捉急,脑子越是捉急,我就越想念罗木。 三奶奶做好了饭,给我端上了桌子,问我,“刚才老道士在你耳边说了啥?” “他说要招魂,我得带着孙爷爷去找他们的师妹,还说只有他的师妹有这样的本事!可是,他师妹是谁啊?我哪里知道,该上哪里找呢!”我是一脸疑惑。 三奶奶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鼠道有两个看家的本事,一个是控鼠,控鼠的本事你应该见过了,一个是控制魂魄,就是孙侯师弟所说的出魂和招魂,这是鼠道的独门绝技,除了鼠道,别说是常人,其余仙家都未必会,所以,你要是找他的师妹,就得按照这个方向去找!” 出魂,我只见过刚才的老道士做过这样的法,至于招魂,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会招魂儿的。 控鼠,到底谁会控鼠?我的眼睛一亮,想起了在罗门镇后山的摸骨老太。 当时我们见到摸骨老太的时候,就有一个大老鼠一直陪着她,我当时还有些纳闷儿,这人怎么就拿了大黑老鼠当宠物了呢。 当时老太太提到孙爷爷那百感交集的样子,就像是和孙爷爷很有渊源一样,难道说,这老太太就是孙爷爷的师妹? “我好像想到谁有这个本事了!”我把在罗门镇后山的见闻跟三奶奶说了,三奶奶听完也兴奋极了,“那,十有**还真就是她了。” “所以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带着孙爷爷去见她!” “可是,这孙侯还昏迷着,你咋走!” “背着!”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成,那明天一早就就让村里的人送你去汽车站!”三奶奶也是个麻利的人。 从半命村到罗门镇,只有两条路,要么从砬子山翻山过去,要么去县城里坐汽车。 我之前和孙爷爷走过山路,可是又是山神庙又是白蛾子的,那趟旅程走得惊险,我还得背着一个没用知觉的人,我算是死活不想再试了,最省力的法子,就是去县城里坐汽车。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三奶奶,钱大牛有消息了没有?” 三奶奶摇了摇头,“没有,也没有回村!” “那王一水呢?” “也没有!估计他也不想回来了,没有消息倒好,出去躲躲风声,好歹过去这阵子再说!” 其实比起一水,我最担心的还是钱大牛的事情,因为他毕竟拿走了我的血,要是钱大牛真的是南方神秘组织的奸细的话,再把我的血给了组织,他们只有**会分析出来血玉会在我的身上。 —— 吃完了饭,我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便去了大伯的坟茔地,那个埋着画像的坟丘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新坟一样。 就像三奶奶说得一样,哪里还有什么冰湖,看来三奶奶说得没错,那个冰湖,确实是我的幻觉,只是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场幻觉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信息。 我捧了一把土放到了坟丘上,这次是真的要跟坟丘告别了。 “喵呜!” 那只黑猫又回来了,跳进了我的怀里! 我摸了摸黑猫的头,指着埋着画像的坟头说道,“乖,我不能把她带走了,你看好她!” 既然画像已经埋在了这里,就是天意,这样也好,总比带在我身上安全。 “喵呜!”黑猫就像是通人性一样,应了我一声。 我看着眼前的坟头,竟然有些不舍! “我真的要走了!”我对黑猫说道。 它把脑袋依偎在我的怀里,使劲儿地噌着,就好像是也不舍得我离开一样。 没办法,我有我的使命,猫有猫的使命,兽尤如此,何况人乎! 第二天一早,我告别了娘,对着爹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孙爷爷,再次踏上了去罗门镇的征程。 第197章 回罗门镇 第二天一早,三奶奶亲自送我去了汽车站,本来没打算折腾她老人家的,可是三奶奶说,我带着昏迷的人,怕车站那边不让上车。 我背着孙爷爷,果然收到了车站工作人员的阻拦,他们的理由是抬着这样一个人,要是出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万一在车上挂了可咋办! 我再三保证这人肯定死不了,好说歹说地进了车站,还给拦我的工作人员塞了五百块钱,这才让我们上车,白白花了五百块钱,让我心疼的不行。 从半命村出来的时候,娘把整个家底儿都给我了,加上管大元借的花剩下的,加起来也没有两千块了,这五百块钱,还是三奶奶掏的! 汽车开走的时候,我摇下车窗跟三奶奶告别,她的眼泪闪着泪花,看得我心里怪不好受的,作为一个村长,她的心里已经承受了太多。 汽车缓缓地在盘山路上行驶着,山里的景色一览无余,除了松树还绿着,杨树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进入冬天了。 我的鼻子一阵子发酸,大清早的,娘泪眼婆娑地送到我村口,还嘱咐着我不用记挂她,她说水的事情我解决了,我现在是村里的英雄,别人不敢拿她这样。 说归说,我想起了老钱家那伙人冲到我家里找茬儿的时候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因为这件事情,钱家的人也搭上了人命,钱大壮究竟是不是王一水弄死的,到现在都是个迷,虽然钱家那帮人信誓旦旦的,但我总觉得一水柔柔弱弱的,要是没有帮手的话,不太可能把钱大壮弄死在费劲巴力地把钱大壮吊在歪脖树上。 和钱家的愁算是结下了,不知道我娘在村里还能不能挨欺负,我走的时候,娘嘱咐了我八个字,“保护自己,善待旁人!” 回村子也就呆了十来天的样子,种种经历就像是一个镜头在我的脑海中划过,想想自己这一趟又造了很多孽,小霞被糟蹋了,王一水离家出走,钱大壮死了,连以前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何小蛮都为了投了河,我真是那个该天杀的人。 鬼使神差的,居然还睡了两个女人,有一个女人还给了我第一次。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这个该天杀的人居然还颇有艳福。 上水村的事情解决了,可是我的心里却一阵阵地发紧,不知道怎地,我离开村子之后,最惦记的人居然不是我娘,而是何寡妇。 我就是想她,这种想是发至骨髓里面的思念,在我跟她肌肤相亲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活过,只有在她的身上,我才有重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超乎了情爱,甚至比想小薇还要多百倍千倍,即使那个女人孤零零地在上水村躺着,她也是我的,就是我的女人。 到底跟这个女人什么关系,我渴望再次见到她,却永远无法有的名正言顺的理由,我甚至幻想着,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何小蛮的婚事,会不会还有机会拥有她。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即使你再想,你也知道不应该去做,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所有关于错的理由,都只是借口。 坐上两天的长途汽车,而且走的都是盘山路,这一路上七拐八拐,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昏昏欲睡的,马上就要见到罗木了,我心里很兴奋。 我现在有一种奢望,要是孙爷爷能醒,罗木还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的话,我们三个会不会成为铁三角,一个脑袋好用的,一个本事大的,解着别人无法解决的疑团,干着驱怪打鬼的行当。 对了,既然有好多话要想罗木汇报,我得赶紧缕清一下自己的思路,罗木的理解能力我是相信的,但事情太复杂了,我怕自己说得语无伦次。 这些事情就像是一个个数学题一样,有我会做的,也有我不会做的,简单的事情我能想明白,复杂的就摸不着头绪了,总之,想明白的想不明白的事情通通交织在了一起,让人头大的不行。 南方神秘组织应该就是三奶奶嘴里所说的苗疆蛊术组织,他们把野心瞄向的东北,想控制东北诸仙;可是,他们到底通过什么来达到控制东北诸仙的目的? 钱大牛十有**是这个苗疆蛊术组织的奸细,在女尸身上发现血玉的事情,应该就是之前钱大牛给组织通的风报的信儿;可是,钱大牛到底怎么跟苗疆组织扯上的联系? 苗疆组织确信我的血很有威力,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我的血;那他们是不是已经拿到了钱大牛偷走的装着我的血的小瓶子,他们能不能根据血液分析出来我身上藏着血玉? 翟涛就应该是这个蛊术组织的一个上层,掌控着白玉这条线儿,可是,组织费心心思的想得到白玉和血玉的目的是什么? 清河水发水跟河里的怨鬼有关系,这些怨鬼是被魔煞控制着;可是我们不知道到底蛊术组织是操纵清河怨鬼的魔煞还是女尸是操纵怨鬼的魔煞? 上水村的何寡妇想要圆房的男人是我,而且她跟丢失的女尸一定有关系;可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画像被埋到了女尸的坟墓里,还给我带来了一场幻觉? 除此之外,钱大壮到底是不是王一水害死的,官门上门的罗云为啥费劲儿心思的让我帮助他找白玉,为什么我和何寡妇、何小蛮圆房之后,她们没有被我的血玉灼伤? 这一个个的问题,就像一个个乱麻一样,在我的脑子当中裹成了一团,捋都捋不清。 一想到这些,我的脑子就嗡嗡之转,算了,既然我想不清,还是把这些问题交给罗木吧,因为罗木曾经告诉过我,事情越复杂,是因为我们知道的越多,知道的越多,我们就会离真相越近。 我唯一的期望就是那具女尸真的能像幻境里面一样,在冰湖的深处,安详地躺着,因为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她腐烂。 带着孙爷爷辗转坐了两天的汽车,第三天一早,我终于到了罗门镇的镇口,村口老板娘的小餐馆里面有一些人影在晃动,看来这家店已经有人接管了,再次回到罗门镇,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罗门镇人来人往,依旧在那里经营者白事生意,我有些感慨,不管你的生活如何水深火热,总有人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不知道罗木怎样了,他会不会带着那个骷髅头安全回家,要是再出现什么差错,我还真是承受不起了。 我搭上了一辆拉脚的三轮车,来到了罗木家门口,小院子依旧清贫,我推开了大门,背着孙爷爷进了院子。 院子里没有人,旁边还摆着罗木泡着小豆的瓶瓶罐罐,我推门进了屋子,屋子里依旧没有人,罗木和他爹都不在家。 我把孙爷爷放在了炕头上,让他躺好,转身来到了后院。 罗花的小坟在罗木家的后院静静地矗立着,上面居然没有一棵荒草,看来罗木一直在精心打理着自家妹子的墓。 摸着罗花的墓碑,上面的“爱妻罗花之墓”几个字依旧清晰,我的鼻头忍不住一阵发酸。 我把刚才从花门那条街买来的纸钱铺在了地上,点燃的它们,纸钱随着清风,缓缓的燃烧起来。 心里面有些酸楚,我知道罗花不会怪我,虽说她已经去世了,但是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之于罗花,我总是有一种背信弃义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对不起罗花,可是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些什么! “罗花,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叨咕着,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了。 “回来就好!”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第198章 再会罗木 罗木站在我的身后,静静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知道我回来了他很开心。 我给罗木一个大大的拥抱,足足抱了有一分钟。 “行啦,至于这样吗?没离开几天!”罗木松开了手,调侃了一句,“差不多就行了,我又不是弯的。” 我被他这句话逗乐了,思绪一下子从古老的村落回到现实中来,虽说这小子没跟我在城里混几天,思维还是开化了不少。 “你还真行,你要是再出事啊,我可真不知道咋办了?”我拍着罗木的肩膀说道,“对了,我的那个骷髅头,你安置好了没有,可别说弄没了啊!” “放心吧!”罗木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挺佩服他的,这地方确实稳妥极了。 我心里轻松了许多,有罗木在,我又像多了一个主心骨一样。 “孙爷爷在屋里!”我指了指屋子,“可是没醒!” “所以,你这次带他回来,就是想找摸骨老太?”罗木问了一句,这家伙果然聪明。 “当然,咱两上次见到摸骨老太的时候,那老太太不是跟咱们说了吗,要是再见她,必须得带上孙爷爷,而孙爷爷来了还不行,必须还得有血玉,这两个条件咱都凑齐了,她没有理由不帮我。”我对罗木说道。 “只不过现在不是孙爷爷带着血玉去见她,而是你这块血玉带上了孙爷爷。”罗木接了一句。 “对,也只有摸骨老太能把孙爷爷唤醒,才能救孙爷爷,因为摸骨老太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罗木问我。 我突然想卖卖关子,“你脑袋这么好使,猜猜呗!给你三次机会!”心里捉摸着虽然他脑袋这么好使,但是肯定猜不到正确答案。 “不会是——师兄妹吧!”罗木拖着晒帮子思考了一下。 我惊讶得瞠目结舌,明明以为他猜不到,没想到他只用了一次机会。 “为啥?你为啥猜是师兄妹!” “你以前给我讲过,孙爷爷有控鼠之术,那个摸骨老太的宠物也是老鼠,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一个门派出来的。” “看来,啥难题也难不倒你!实话告诉你吧,孙爷爷是鼠仙!” 这次罗木也惊呆了,我把孙爷爷治水昏迷的事情,老鼠救他事情,还有那个老道士师弟帮助孙爷爷出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给罗木讲了,他也大大地吃了一惊。 “我就想啊,为啥那个老太太一提孙爷爷,就百感交集的,我现在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我展开了想象力。 “哈哈,得了吧,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带着孙爷爷去见她?”罗木提醒我正事儿要紧。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找你商量吗?反正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 “那就晚上吧!”罗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为啥?”现在才上午十点,我以为罗木会说白天就去。 “你忘了,那个摸骨老太白天视力不好,你就算是白天去了,她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对,对!”罗木说得对,上次我们去的时候,那个老太太白天看不见,晚上才恢复视力,我当时还觉得这人和孙爷爷真是一对儿,一个白天看不见,一个晚上看不见,只是那个老太太住在坟茔地里,晚上去见她,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对了,老大娘家里你去过没有?”我问罗木。 “没有,怎么跟人家说啊!”罗木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我问的是罗棋的母亲。 我理解罗木为啥没法向人家开口,虽然我们找到了罗棋,但她当时中了草降,死的时候就像是稻草人一般,尸体囚禁在天上情的密室里面,根本就无法出来,这种惨状,别说是罗木,换成我也没办法开口。 “总之,罗棋死了这件事情,不能一直瞒着老人家,当父母的对自己的子女都有心灵感应,这罗门镇地方这么小,你和大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躲也躲不过去!”我对罗木说道。 “成,事情有轻重缓急,等解决了孙爷爷的事情之后,咱俩再去老大娘家。” 罗木见我一直皱着眉,接着问了我一句,“你爹你娘还好吗?” “唉,爹还是那个样子,村里人不待见我娘,我娘吃了很多苦——”我把这次回半命村还有去上水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罗木交代了,末了叹了一口气,“我就纳了闷儿了,咋所有的事情,都能找上我呢?” “我还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什么真命天子了,刚走了罗花,又有罗琴,之后又是罗棋,现在又多了何小蛮和何寡妇,不管是睡过觉还是没睡过觉的,这些女人都盯着你不放!”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自打这血玉上身之后,咋就桃花运不断了呢!行了,不说这个了,咱说正事!”我得赶紧岔开话题,桃花运的事情毕竟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车上整理的那些疑团。 “什么正事?”罗木问我。 “你能不能给我只笔,我怕表达起来语无伦次!” “好!”罗木递给我纸和笔,我刚要写一个大拖鞋板子飞了过来,抬眼一眼,是罗木的爹,嘴里还冒着酒气,看来老爷子又喝多了。 “你还有脸过来?”老爷子冲我喊了一句,上来就要揍我。 我赶紧满脸堆笑,“那个大叔,我,我想你了,来看看我!” “滚一边去,我们罗家不欢迎你!” 罗木爹肯定不欢迎我,我和孙爷爷曾经绑架威胁过他,我还害死了罗花,这次我不光是自己回来了,还把孙爷爷放到了他家炕上,他不杀了我就不错了。 “那个大叔,我好歹也是您未过门的女婿,你就让我在这里呆几天呗!”我依旧嬉皮笑脸的。 “哼,你别提罗花,提她我更来气!”老爷子点燃了一只旱烟,抽了起来,随即瞄了一眼东屋,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孙爷爷,然后问了一句,“小伙子咋啦,咋还睡着了呢!” “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我这趟回罗门镇,也是为了救他!” 罗木爹赶紧把手放在孙爷爷的额头上面摸了摸,“咋就晕过去了呢,到底是咋了?” 看来老爷子还和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们得救他!” 老爷子不再多问,瞪了罗木一眼,“你和刘一男一天天的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干啥,这趟从城里回来,小脑袋也比以前想的多了,我告诉你,就你这脑袋这么笨,除了在罗门镇抬棺材,别的也干不了啥,别一天五五六六的,好好抬你的棺材,再娶房媳妇儿,比啥都强!” 我的天!罗木爹居然说自己儿子脑袋笨,要是罗木还笨的话,这世界上可就没有聪明的人了,显然罗木这趟跟我进城之后,多少开阔了视野,这人悟性这么好,连智能手机都会用了,还能被这小地方憋住。 一个大学女神都能垂青的男人,他爹居然还看不上! 他爹骂完就离开了屋子,我看了罗木一眼,“你回来之后,你爹肯定揍了你一顿!” 罗木白了我一眼,“要是揍一顿能解决,那我还真是烧高香了!” “哥们啊,受苦了!”我拍了拍罗木的肩膀,很同情他,棍棒解决问题,是罗木爹的风格! “行了,我爹走了,别废话了,赶紧写重点!”罗木点了点纸笔。 “哦,哦!”我点着头,赶紧把自己在车上整理的那些明白的,不明白的都写了下来,有满满一张纸,还加上了前因后果的口述。 罗木看完陷入了沉思,半小时之后,对我说道,“所有的一切,都跟一个字有关!” 第199章 与玉有关 罗木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玉”字? 玉?什么意思? 看我皱着眉头,罗木对我说了一句,“所有的一切,都和玉有关!” “为啥?”我问罗木。 “你告诉我这个信息,在加上你们村三奶奶的那番话,我可以分析出来个大概,但也只是推测,不一定完全正确!” “赶紧说说你的推测?”我对罗木说道,罗木的推测就算是不完全正确,也基本能对百分之八十。 “控制了‘玉’,就可以控制所有的一切!” “为啥?”我还是一头雾水。 “按照你们村村长三奶奶的说法,东北诸仙如今分崩离析,南方势力觊觎已久,现在有两个问题我们仍旧不知道,而且这两个问题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哪两个问题?”我赶紧问罗木。 “第一,东北诸仙包括哪些仙家?第二,南方势力都有哪些势力?” “这个咱们这些凡人咋会知道?” “我觉得,能把这两个问题,联系起来的就应该是‘玉’!” “玉?”我是越听越迷糊。 “所有的势力,官门也好,苗疆蛊术势力也罢,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的东西,都是玉!现在的难题是,咱们只知道血玉和白玉,至于有没有别的玉,更是无从所知!” 我还是一头雾水。 罗木继续说道,“咱们先从自己掌握信息量最大的苗疆蛊术组织说起,蛊术组织早在多年前,就想统一东北诸仙,他们派出了两条线,当然所谓的两条线,是在只有血玉和白玉的前提下,如果还有其他的玉,他们可能会派出更多的线。 咱们先假设只有血玉和白玉这两种玉,那么南方蛊术组织派出的线就是血玉线和白玉线,他们到处安插眼线来寻找血玉和白玉的下落,以前罗棋告诉过我们,翟涛是白玉线的上层,他现在已经得逞,拿到了白玉,而血玉这条线,蛊术组织通过在你们村的眼线钱大牛,看到了血玉就在女尸身上。” 我接着罗木的话茬儿说道,“女尸开棺的时候,钱大牛看到了血玉,但是这块血玉被钱老七盗走了,钱老七死的时候,那只黑猫把血玉叼回到我的身上,我答应的钱老七媳妇儿把血玉葬回去,可是我想在坟茔地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钱老七媳妇儿不放心,派钱大牛去看看我把血玉葬回去没有,钱大牛却鬼使神差地被钱老七附体袭击了我,当时是孙爷爷救了我。” 罗木接着我的话说道,“人被鬼神附体的之后,是没有记忆力的,而被袭击之后,刚好血玉给你附了体,钱大牛那时候昏迷着,并不知道血玉长到了你的身上,还以为你葬回了血玉,醒来之后向组织做了汇报,说血玉就在女尸身上,组织通过控制清河里的魔煞让全村的人和孙爷爷就去治水。” “这么说,发水的事情还真是跟女尸没有关系,是南方组织控制的。”我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南方组织用调虎离山计吸引你们的注意力,秘密的转移走了女尸,可是,他们失算的是,血玉已经化到了你的身上。” 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多亏是化到了我的身上!”血玉在我身上,总比让这伙人拿去强。 “蛊术组织偷走女尸之后,没有发现血玉,他们肯定会怀疑血玉是被你们村里的人拿走的,便继续派钱大牛回去潜伏,因为你的血有控制治水的能力,他们怀疑是不是血玉在你身上,赋予了你的超能力,便让钱大牛偷走了装有你血的瓶子,你的血供不上了,水便镇不住了,导致了第二次发水!” “完了完了,他们现在肯定知道血玉在我身上了,钱大牛已经失踪好久了!”我担心极了。 “有这种可能性!”罗木也有些担心,“那么,咱们在说说官门的上门。” “嗯,你说!”我在罗木面前一直是这样,基本上只有听故事的份儿。 “官门早就知道血玉有极强的康复能力,利用官门八阵来测试血玉的能力,只有在官门八阵能活下来的人,身上才会有血玉,知道你身上有血玉之后,利用蛊术控制了你,让你去找白玉,可谓是一箭双雕!” “那官门背后的势力是谁?”我问罗木。 罗木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官门到底是为自己做事,还背后另有势力,我真的不知道。” 也是,一个下门的人,怎么会知道上门的事情。 罗木继续说道,“现在我怀疑东北祖先各有派别,每个派别都有一个玉,如果集齐了这些玉,就能控制东北诸仙,所以,这一切的一切,玉是关键!” “所以,想处心积虑地得到这些玉的人,就是想要控制东北诸仙的人?” 罗木点了点头,“应该**不离十。” 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完了,完了,下一步就瞄上我了!” 罗木没有理会我的沮丧情绪,继续说道,“三奶奶有没有讲过,血玉是什么仙?” “没有啊,她说就说孙爷爷是鼠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当时三奶奶刚提到孙爷爷是鼠仙的时候,我还说了一句,既然孙爷爷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解女尸的事情,三奶奶说女尸是狐派,而且我头两天在女尸坟头儿出现幻境的时候,周围真的都是狐狸的叫声!” “那咱们就大胆地假设一下,女尸就是狐仙,而狐仙的法宝就是血玉?” “那白玉呢?又是什么仙?” “山神庙里的那个山神可能也是一个仙家,他们的法宝是白玉,只不过咱们不知道是什么仙家?” “那孙爷爷呢,孙爷爷是鼠仙,没见他手上有什么玉啊?”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罗木看了我一眼,“切”了一声,“不是我说你,脑袋还是那么不转圈!” “咋地啦?”我不懂罗木的意思。 “你的玉在你手上吗?” “对啊!”我恍然大悟,“玉可能不在手上,完全可以化到身上!” “至于各个仙家,是不是每一家都会有玉,还是咱们的推测,山神已经死了,他是不是仙家,咱们无从考证,女尸是不是狐仙,也只是咱们的推测,所以,只要解决的孙爷爷的问题,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你的意思是,如果孙爷爷身上真的有玉,那么十有**就玉就跟仙家有关系了!”我才明白的罗木的意思。 “所以我说,事情的关键都在一个‘玉’字上,如果咱们猜测的正确的话,控制了各个仙家的玉,就掌握的控制东北诸仙的法门!”罗木对我说道。 “怪不得所有的势力都想得到玉,原来是这个道理,那咱们得赶紧唤醒孙爷爷,到时候好问问他,身上是不是有玉!唉,这人也真是的,相处了这么久,居然啥都不跟我说。” “孙爷爷的师弟,有没有跟你说过,怎么给孙爷爷招魂?”罗木问我。 “对了,我忘跟你说了,他的师弟只是做了出魂,把孙爷爷的魂魄放在了这个瓷瓶里面。”我把瓷瓶递给了罗木。 “赶紧把它放好,咱们毕竟是晚上去找那个摸骨老太,这刚中午,万一下午再出现什么事情?” “至于吗?”我觉得罗木有点太谨慎了。 “给我!我跟那个骷髅头放在一起,出发的时候一起拿着!”罗木接过了瓷瓶子。 罗木刚刚放好了瓷瓶,就看见十几个人进了院子,为首的人坐在了一把藤椅上,对我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第197章不速之客 我万万没有想到,能在此时此刻遇见这个人。 坐在藤椅上的男人,居然是翟涛! 他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两侧的随从也穿着类似的衣服,我甚至不知道,这伙人是怎么出现这在这个院子里的。 围在翟涛周围的这些随从,一个个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这些人的眼睛很诡异,居然都没有瞳孔。 翟涛面带笑意地看了我一眼,指着罗木说道,“新朋友?” 我脖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哈哈,我还真没想到,你就是我们要找的血玉!早知道这样,我是绝对不能让罗棋钻了空子,不过也好,那个小妮子已经受到了惩罚!”翟涛说这话的时候,用手弹了弹指甲,表情多有玩味。 罗木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一起清晰明了了,虽然翟涛这几句话不多,但是信息量很大,罗棋因为放走了我,她的组织惩罚了她,在天下情的密室里被实施了草降,而钱大牛就是蛊术组织的奸细,已经把我的血样交给了组织,组织知道了我身上就是血玉。 我攥紧了拳头,对着翟涛喊着,“罗棋,都已经死了,白玉也在你手里,你到底想怎样?” “哈哈,我想怎样?”翟涛点燃了一支雪茄,慢慢地吸了起来,与他的那身少数民族衣服极为不配。 他看了我一眼,“我想怎样,你应该知道!” 罗木上前一步,在我的耳边说道,“他想得到血玉!” 我见翟涛的耳朵竖了一下,然后说了句,“果然聪明!” 罗木说这话的声音很小,但是翟涛却听得很清楚。 翟涛吸了一口雪茄,“血玉很重要,想必你们也回知道一二分,不如,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管你什么狗屁交易,我是不会把血玉给你的!”我冲着翟涛大声喊道。 “哈哈,小伙子你先别急,别这么早下定论吗,其实我的交易上次就跟你说了,只不过半路上杀出来个罗棋,这家伙对你余情未了,把你放走了!” 我和罗木紧紧盯着翟涛,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还是那个交易,如果你把血玉给我们,我就解除你和你朋友身上的蛊虫,现在你身上蛊线的颜色发黑,如果不吃解药的话,想必也维持不了多久了,要是一直依赖解药也太麻烦,我帮你们解决这个难题,你把血玉给我,怎么样?” “我看还是免了!”罗木接了一句,“这玩意呆在我身上,我已经习惯了!” “两个小伙子还真是固执啊!不过没有关系,我让你们见一个人!”翟涛冲着随从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随从马上走了过来,把身上的麻袋摔倒了地上。 麻袋在地上滚动着,还发出了“嗯嗯!”的挣扎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揣动一样。 “解开!”翟涛对随从下了命令。 麻袋里面的人被倒了出来,是一个女人,她的手被反捆着,嘴上还贴了封条。 “阮昕!”罗木大叫了一句。 翟涛所谓的人质,居然是大学的美女社长,倾心于罗木的那个女神。 阮昕看到了我们,两条腿使劲儿地瞪揣着,身体也在那里不停地晃动,眼神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罗木。 “卑鄙!”罗木从牙缝儿中挤出了两个字,“放开她!”想要从上前,却被翟涛的随从拦住了,这随从力气大的很,无论罗木怎么挣扎,都没有摆脱。 “你到底想干什么?”罗木冲着翟涛喊道。 “哈哈,我想干什么,你们应该知道!” 不好,是不是翟涛想给阮昕种植蛊虫,我的脑子里忽然闪了一下。 这翟涛似乎猜到了我要说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傻,你们身上的蛊虫对我来讲,只是法术的初级阶段,就算是我给这个小丫头种植了蛊虫,但凡是有一个男人在虫卵时期愿意跟她交合,她身上的蛊虫就会解开,这小妮子长得实在是漂亮,比起天上情的那些女人简直是有过之儿不及——” 翟涛说这话的时候,一把扯开了阮昕的上衣,露出了粉红色的文胸,阮昕恐惧极了,一边挣扎着,一边在望着我们。 翟涛从兜里缓缓地掏出了一瓶像橄榄油一样的东西,“估计用上这东西,这小妮子会很受用!” “你这个畜生!”罗木气得青筋暴出,就要冲过去。 因为我们两个都认识这东西,这就是翟涛在办公室给那个小姑娘身上涂抹的和合油,这是色降的药物,要是女人被涂抹上这种东西,就会对**十分渴望,对男人变得无比顺从。 阮昕眼睛紧盯着这个小瓶子,使劲儿地晃着脑袋。 我拉住了罗木,“你别冲动!咱们想想办法!” 我上前一步,对着翟涛说道,“既然你知道血玉在我身上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隐瞒,只是这东西已经长在我的体内,我怎么拿给你。” 翟涛眼里露出了一丝亮光,“哈哈,如果你心甘情愿地想把血玉交给我们,我们自然有办法!” “好!我们考虑一下。”我对翟涛说道。 “那好,我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我想告诉你们,缓兵之计对我们来讲没有任何用处,想好了明天来找我。”于是跟我们说了地址。 “可以,那你得保证她的安全!”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阮昕。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个女人而已,要是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确保这个女人一个汗毛都不会少!” 阮昕盯着罗木,满是恳求的样子,这眼神看得我们难受极了,罗木对着翟涛喊着,“能不能让我跟她说句话!” 翟涛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罗木一下子冲到了阮昕前面,撕开了她嘴上的封条,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阮昕,你相信我,我一定救你出去,你要照顾好自己。” 阮昕的眼泪流了下来,冲着罗木点了点头,随从再次把阮昕装进了麻袋里。 翟涛对随从说了一句,“撤!”这伙人便一溜烟地离开了院子。 回到了屋子里,罗木坐在炕上,一声不吭,就在那里坐着,紧紧地咬着嘴唇,额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地流着,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 看来这次罗木真的是遇到了难题。 “我就纳了闷儿了,翟涛这伙人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这么快就找到罗门镇了。”我对罗木说道。 “孙爷爷的师弟在你们村里兴师动众地帮他出魂,还说要招魂,村里面人多眼杂的,你要去官门镇的事情,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半命村除了钱大牛,还有其他蛊术组织的眼线?” 罗木没有回答了,他脖子上的青筋儿都蹦了出来,见朋友这样,我心里很是难受,不就是个血玉吗,太多的人已经因为血玉受到了伤害,总不能再搭上个和这件事情八竿子挨不着边儿的阮昕了。 “罗木,你别为难了?咱把血玉给他!不就是个玉吗?”我对罗木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你想想,如果控制东北诸仙的只有血玉和白玉,你要是把血玉给他,岂不是交上了所有的玉,那我们这边的仙道都会被控制了!”罗木义正言辞地说道。 “可是,万一还有别的玉呢,万一他们没有凑齐呢!” “你也知道,这是万一,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得赶紧把孙爷爷救醒,一个是得救阮昕!”罗木说这话的时候,瞄了外面一眼,“刚才翟涛没进屋子,未必知道孙爷爷的事情,所以孙爷爷这件事情,还得不能被他们发现!” “那可咋办啊?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翟涛的眼线?偷偷摸摸地避开他们唤醒孙爷爷很难,要是不交血玉救回阮昕,更是难上加难!”我完全没了主意。 罗木也不说话了,半个小时过去了,罗木没有动静,一个小时过去了,罗木依旧没有动静,我看着他,心里都快绝望了,末了罗木说了四个字,“调虎离山!” 第200章 上门谈判(一) 调虎离山?什么意思?怎么个调虎离山? 我完全跟不上罗木的思路。 “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 “这也是孤注一掷的法子了!”罗木对我说道。 我刚要问是什么法子,罗木爹晃晃悠悠地进来了,还往当院的石坛上面撒了一泡尿。 老爷子拎回来了几个肉包子,让我和罗木填饱了肚子,嘴里对我们叨咕着,“这tmd世道还真是变了,罗木镇居然来了这么多少数民族的人,大清早就在官门三街上晃悠着,那不成南方的人也看上了罗门的白事生意!” 我和罗木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镜儿的,那些人肯定就是蛊术组织的党羽,只不过老爷子不知道。 吃完了肉包子,罗木对他爹说,“爹,我要求你两件事情!” “啥事?” “上门的通门令牌借我用一下,还有,你今天下午,还有晚上,一个关好院门,谁来了也别开,我和一男下午要出去,你得把孙爷爷看好了!”罗木对他爹说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又要搞上门幺蛾子,上门那地方也是你们能去嘚瑟的,没准儿去了又回不来了。”罗木爹显然是对我们有些担心。 “安不安全的,我们都得去,我和一男拿着家里的两把钥匙,我们要是回来的话,会自己开门,总之,你得把孙爷爷看好了!” 罗木爹知道罗木要是认真起来,他是拗不过的,随即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通门令牌,我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令牌的样子,桃木做的,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官”字! “你们小心!”罗木爹对我们说道。 “咱们从后门走!免得正门有翟涛的眼线!” 我和罗木从后门溜了出去,环视了一周,街上没人时才上了路,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罗木说得调虎离山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要是在大街上溜达,未免有些太显眼,我和罗木就搭上了一个拉棺材的车,坐在了车厢后面。 我觉得再不问清楚,自己就要憋死了,“唉,就算是我脑子不灵光,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啥主意!” “这次是真的难啊!”罗木也感叹了一句。 “我知道,你以前都是在分析问题,现在是要你解决问题,不是在做答案,是要想辙儿,所以你会觉得难心!认识你有一段时间,我还真没见过你想问题想得青筋暴出的——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调虎离山到底啥意思?” “如果咱们要秘密地转移走孙爷爷,就得找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来挟制住蛊术组织,你觉得在这罗门镇,最强大的力量是啥?”罗木看了我一眼。 我恍然大悟,罗门镇最强大的力量自然是官门,“你的意思是,找官门?” 罗木点了点头,对我说了句,“没错!” “可是,咱们凭啥让官门去对付蛊术组织!”我还是不太明白。 罗木神秘地笑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来这小子又跟我卖起了关子。 既然他不想跟我说,我就没必要多问,“罗木,你喜欢阮昕吗?”我问他,因为他刚才看到了阮昕,确实很着急。 罗木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救她?” “换成你,你即使是不喜欢,你难道不会去救吗?” 我一下子没了词,罗木说得对,怎么都得救!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能把阮昕扯上!”我对罗木说道。 “算了,时间是不能倒流的,感慨这个有啥用?”罗木又恢复了以前淡定的样子。 “我在想啊,如果阮昕也被种上了蛊虫,你身上还没有蛊虫的话,你会不会像我救罗花一样去救他!”我很好奇,如果在罗木的身上也发生了当时在我和罗花身上发生的问题,他会如何选择。 罗木摇了摇头。 我有些失望,看来这家伙还真是狠心啊!“就知道你会这样!心咋这么狠!” “我摇头是因为这样的问题没发生,我完全没有必要去想答案,一个人的脑细胞的固定的,没有必要在这没发生的事情上面浪费脑力!”罗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好像是我在这里无理取闹一般,不过人家说得对,没有必要为这种没有发生的事情伤脑子。 说话的功夫,车子停在了上门门口,上门还跟以前一个样子,门卫森严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真想一辈子都不回这个鬼地方了,罗木向门卫出示了通门令牌,他们便放我们两个进去了。 还是那个寡言少语的老管家在门厅接待了我们,老管家见到我,马上派人去通传了一声,算起来跟罗云也算是有些渊源,我已经不是这里的不速之客了。 侍从带着我们进了那个装修雅致的会客厅,罗云已经坐在楠木椅子上面等我,手里依旧盘着那串翡翠珠串! 上次他还差点把这东西作为礼物送给我呢。 “呦,稀客!”罗云对着我和罗木说了一句,“这么快就回来了?” 罗木向门主规规矩矩地作了揖,毕竟罗木也是官门的人,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 “门主!”罗木向罗云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 “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难道说,我交代你们的事情,你们已经办妥了?”罗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是的,我们找到了白玉!” “是吗?”罗云眼睛冒出了亮光,“赶快给我!” “这白玉就在罗门镇!” “那哪里,赶快告诉我!”罗云仿佛被人一下子刺激到了兴奋点的样子,已经不再面无表情。 “罗门镇来了不速之客,您是门主,想必消息比我们灵通,实话告诉您,白玉就在那些人的手中,这伙人是精通苗疆蛊术,我和一男并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只能依靠门主的力量,抢回白玉!” “哦?真的?”罗云拖着腮帮子说道,“今早确实有人向我禀告,说来了一群生人,可是我怎么相信你,你怎么确定这白玉就在这伙人的手中?”罗云皱着眉头问了我一句。 “确实如此,白玉来自后山的山神庙之中,被徐曼偷走,就是我上次想让你帮找的那个女人,其实徐曼是官门中门的罗棋,早在几年前就被蛊术组织收买,蛊术组织想要得到白玉,罗棋拿到白玉之后,就给了他!” “罗棋,听着名字应该是中门的,难道说是那对孪生姐妹?”罗云回想了一下。 “对,就是孪生姐妹!” “原来早就被他们收买的,这蛊术组织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在我们罗门镇找人。”罗云攥紧了拳头,很气愤的样子。 “现在,您可以相信了,你苦苦寻找的白玉就在蛊术组织的手里,他们的领头的叫翟涛,翟涛本来是白玉这条线儿的,现在白玉拿到手了,又盯上了一男,想要拿到他身上的血玉,所以,如果官门再不行动的话,恐怕白玉和血玉都会落到南方这个组织的手里。”罗木的表情不卑不吭的,就好像是再说别人家的事情,这人定力还真是强啊! 罗云陷入了思考,我和罗木说得言之凿凿的,显然他已经相信了我们的话,“那边人怎么样?多吗?” “多少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个为首的翟涛是练习飞降的降头师,厉害得很!” “他们在哪里?”罗云问罗木。 “就在老板娘的那个餐馆里!另外——”罗木上前一步,“你们最好今天晚上动手,否则,你们连一男都保不住!” 我一下子明白了调虎离山的意思了。 第201章 上门谈判(二) 罗木的调虎离山之计,就是想动用官门上门的力量,去跟翟涛的蛊术组织抗衡。 去官门上门搬救兵,就是罗木孤注一掷的一搏,而我们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白玉。 官门门主罗云让我帮他们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到白玉,我们虽然没有弄到白玉,但是我们却知道白玉的下落,那块白玉就在翟涛手里。 既然罗云十分想得到白玉,翟涛又带了好多随从,那边的势力不容小觑,罗云一定会带着众多人马去翟涛那里寻找白玉,或是谈判,或是明抢。 这样就给我和罗木争取到了时间,翟涛从罗木家院子离开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们,如果想通的话,可以去镇头的餐馆找他们,显然他们已经占据了老板娘的饭馆,把自己的根据地设在了那里。 我刚和孙爷爷回到罗门镇的时候,当时看见老板娘的餐馆里面有人,还以为有人兑了餐馆呢,原来里面都是翟涛的人。 所谓“调虎离山”,就是要把翟涛那伙人的注意力从我和罗木身上移走,通过启动罗云的力量,让翟涛组织所有的人去对付罗云,翟涛那伙人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了,我们就更有机会秘密地转移走孙爷爷。 同样,趁着两伙人混战的时候,我们也有了潜入到旅馆里面救阮昕的机会。 罗木简直太厉害了,这法子都能想到,一石二鸟,换成我,就算是把脑袋想破了,也未必能想得出来。 而且罗木还用了激将法,说是如果今天晚上不动手,他们就会把我也带走,这就意味着官门如果还是犹豫不决的话,不仅要失去白玉,还有可能失去血玉。 现在的问题就是,面前罗云这个老狐狸到底能不能答应我们的要求。 罗云紧闭着嘴唇,一下一下地用手盘着手中的翡翠珠串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都急出汗珠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云抬起了眼皮,“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去会会他!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和罗木都没有想到,罗云还会提条件。 “你们两个得跟我们一起过去!否则的话,我怎么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个骗局!”罗云看着我们说道。 看来这老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多疑。 我赶紧把罗木拽到了一边,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不成,咱不能答应他,趁着罗云挟制翟涛的功夫,咱们还得转移孙爷爷呢!” 罗木点了点头,抬起眼睛对罗云说道,“你这个条件,我们只能答应一半儿!” “一半?”罗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不光是他不明白,我也是一头雾水。 “如果门主您实在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跟你们去翟涛那边,只是一男不能去!”罗木说得很肯定。 “此话怎讲?” “门主您也知道,一男就是血玉,晚上过去会那翟涛,免不了会起一番争执,甚至大动干戈也极有可能,虽说这是在咱们官门的地盘,但是蛊术组织那边也实在厉害,如果趁机把一男扣下,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罗木的这番话再次让罗云陷入了沉思,我简直是对这家伙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让我抽身理由,居然让罗云无法反驳,如果我不去翟涛那边,我就有机会去救孙爷爷。 末了罗云把翡翠手串摔在了一边,“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怎么保证一男的安全!” “这点请门主放心,一男自然会没事!” “好,那晚上八点,你来上门!”罗云跟罗木定了时间。 从上门回来之后,我和罗木一刻也不敢逗留,赶紧回到了他家,还好,罗木爹和孙爷爷都在。 “爹,有没有人来过!” “没有,你能不能跟爹说过,到底这是去干啥?” “这件事情以后再跟您解释,现在还要求您一件事!”罗木对他爹说道,表情极为认真。 “啥事?” “太阳还有一个时辰就要落山了,趁着太阳还没落山,你赶紧跟一男跑一趟!” “干啥去!” 罗木没理会他爹,直接对着我说道,“你现在出发,路上太阳还没有下山,这样坟茔地里面的怨鬼还发现不了你,估计你到摸骨老太那边的时候,正好是天黑,她能看见了,就能帮孙爷爷治病,要是能当时唤醒孙爷爷,你就和孙爷爷一起来餐馆给我们应援,要是孙爷爷不能马上醒来的话,你就在摸骨老太那边呆好了,想来想去,也就那里最安全了!” 在上门那会儿,罗木答应了罗云的条件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啥意思了,他是让我们兵分两路,晚上他去跟着罗云挑战翟涛,而我去找摸骨老太唤醒孙爷爷。 可是罗木不再我身边,我心里没底啊,想起上次在山上碰到的那些怨鬼,还搭上了罗花! 罗木看出了我的顾虑,对我说道,“放心吧!有我爹陪着你,老爷子也在这棺材堆里儿混过几十年了,他比我厉害多了!” 罗木又转向了他爹,“他爹,万一要是有怨鬼找上一男,拜托你帮助他挡住,你是活人,阳气重,那些怨鬼都是冲着一男来的,不敢把你咋样,他必须得把孙爷爷唤醒,否则的话,我们都没有活路!” “你个臭小子,把你妹妹搭上了,是不是还想把你爹搭上,我这一把岁数了,还能在活几年?”他爹有些不情愿。 罗木“扑通”一声给他爹跪下了,“爹,儿子求你了,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保护好一男,不然的话,咱们都得有灭顶之灾!” 我心里知道,其实罗木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孙爷爷要是不醒的话,好多疑团接不了,没有孙爷爷的保护,我也很有可能落到翟涛的手里,到时候蛊术组织要是集齐了玉,控制了东北诸仙,收拾我们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这话罗木不能跟他爹说得太透! 他爹点燃了一支老旱烟,“啪嗒啪嗒”地抽了起来,罗木急得汗珠子都掉下来了,他爹就是不言语。 “爹,快点!要是天黑了,那些怨鬼上来了,可真就来不及了!”、 “小子,再着急,也得容我把这只烟给抽完!” “那您是答应了?”罗木和我都很兴奋。 “别闲着,除了炕上那个小伙子,还需要带上啥物件儿,你们麻溜准备,要不一会儿我要是反悔了,我可就不去了!” 都需要带上什么物件儿,第一重要的是孙爷爷和装他魂魄的小瓶子,骷髅头也得带上。 我和罗木去了罗花的坟头儿,在墓碑地下挖出了骷髅头和装着孙爷爷魂魄的小瓷瓶,“真有你的,当初怎么就想起来把这骷髅头埋在这里了!” “唉,我就觉得这玩意放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安全,要是被我爹看见了,老人家忌讳这样的东西,没准儿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扔出去了,我想来想起,还是罗花这最安全!” “你可不知道,中午翟涛那伙人进来的时候,你刚好藏了这个小瓷瓶,幸好他们没看见,我都吓死了!” 我和罗木拿着这两样东西,看看罗木爹满院子的在撵一只大公鸡,老爷子被那只鸡溜得东跑西颠的,那样子滑稽极了。 “爹,你这是干啥?”罗木问。 “快点过来帮忙,公鸡血这玩意阳性重,驱鬼!” 我和罗木见状也赶紧上去抓鸡,罗木爹取了公鸡血,滴到了腰间,老爷子的腰间不知道啥时候系上了一圈艾草。 “我就说吗?驱鬼这事情,我爹比我专业多了!”罗木给他爹竖了大拇指。 眼看着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罗木递给我了铜镜,又把院子里面泡上的红小豆给他爹和我带上了,“爹,你带着,这小豆对付鬼最好使!” 第202章 摸骨老太 我和罗木爹脚前脚后地上了山,孙爷爷虽然不重,但是毕竟也是一个大活人,我走得很慢。 “要是累了,就坐下歇会儿!”罗木爹对我说道。 “不累,不累!”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得趁着天黑前赶到摸骨老太那里。 “我来吧!”罗木爹从我背上接了过去。 没想到这老爷子体力还真是好,一点都没费劲儿就把孙爷爷背了上去。 “大叔,你这体格儿真好!” “年轻的时候,背棺材,抬棺材都不在话下,现在老了,总是身子骨不比以前了,我年轻那会儿,身子骨壮实得很,不像罗木,长得清瘦清瘦的!”罗木爹对我说道。 “大叔,你是不知道这罗木脑袋有多灵,就是十个我也未必比得上他一个,只是窝在这官门镇里面太可惜了,这要是出去念书,还不知道得多厉害呢——” “我儿子啥样,我知道,他脑子灵我也知道,日常我不夸他,就是不想让他的心飞出去,官门的男人都是这样,生下来就得受控制,祖祖辈辈都这样过来的,还不如缩起脑袋做人,就算是冲出去了,有啥好处,要是没了解药,还不是死人一个!” 原来罗木爹也知道自己儿子脑子好使,他之所以打击罗木,是怕他的心野了,要是心野了,对于官门镇男人来讲,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来天下当爹的人都一样,我想起了我爹以前经常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有时候对儿子的打击,其实也是另一种方式的溺爱! 我想起了阮昕,“大叔,你是不知道啊,罗木要是上了大学,肯定能给你能领回来一个媳妇儿,他这不是跟我去大学走了一遭吗,你是不知道,罗木贼受欢迎,走哪里都被女生看上!”我没大叔提晚上罗木要去救阮昕的事情,这个故事太长了,我也怕他听了着急。 “媳妇儿,免了吧!要是这么折腾,估计我这辈子也看不到他娶媳妇的那天了!”罗木爹吃了一下鼻子,“对了,一会要是真出啥情况了,你赶紧背着这小伙子走,我在后面挡着,你别管我!” “那哪成!” “你是晚辈的,我说啥你就挺啥,别墨迹了!” 我们路过了罗棋的坟茔地,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在罗棋弥留之际,我从她的头上剪下了一缕青丝,当时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再回到罗门镇的时候,一定要亲自把这绺头发葬到她的坟墓里,现在既然来了,我怎能食言。 “叔,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对罗木爹说道。 “你干啥?”罗木爹问我。 “这个坟头是我一个故人的,我要把她的头发葬在这里?” “你不是罗门镇的人,怎么还会有认识的人!”罗木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了孙爷爷,老爷子身子骨再好,也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也累得气喘吁吁了,于是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点了一支老旱烟解乏。 我心里清楚,必须得抓紧时间,已经没有足够的功夫把罗棋的坟墓挖开了,我用木棍在罗棋的墓碑下面挖了一个小坑,把这绺头发埋了下去,出于纪念,我还留了一小绺。 冲着罗棋的坟头鞠了三个躬,我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罗棋死得太惨了,至今回想起来,我心里依旧揪得慌。 “行了,时候不早了!”罗木爹抽完了这只老旱烟,看了一下山头正在落山的日头,把烟头捻在了地上。 太阳落下山去,淹没了最后一点点光辉,冷风嗖嗖地刺骨,周围想起了蟋蟋碎碎的声音。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完了,太阳下山了,是不是那些怨鬼又被我引出来了。 罗木爹也感觉到了一样,皱了一下眉头,老人家毕竟经得多见得过,冲我说了一句,“不好,亡魂!” 我心里一惊,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罗木一向做事严谨,本来掐算好了时间,我能在天黑之前赶到老太太住的那里,那样怨鬼也不会出来,可是我偏要在罗棋这里逗留了一下,结果还没有到地方,太阳就就下山了。 这些蟋蟋碎碎的声音越来越近,罗木接拿出了铜镜照了一下,这一照不得了,后面黑压压的一片,鬼哭狼嚎般的,十分渗人。 罗木爹一下子把孙爷爷驾到了我的身上,还给我脖子上挎上了骷髅头的包裹,“你赶紧背着这小子走,后面我挡着!” “不行,大叔,你一个人,恐怕!”我不想把罗木爹自己留在这里,上次我和罗木两个人斗那些恶鬼,都心有余悸,而且还搭上了罗花,这次我可不能让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冒险。 “听我的,你赶紧去!” “大叔!真不行!” “刘一男,记住我今天的话,你和罗木是好兄弟,你还是我未过门的女婿,你和罗木到底要干啥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儿子,但凡他能认定的事儿,就没有不对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你们,时间不多了,你赶紧走!” 罗木爹推着我,示意我赶快离开。 我从腰带上解下了孙爷爷留给我的那串五帝钱,“大叔,这玩意你拿着,这玩意驱鬼好使!” “不成,你拿着,你带着这东西可以管点用,我身上有鸡血,有艾蒿,你不用惦记我!” “可是——” “走啊!”孙爷爷一把推开了我,算是下了最后命令。 我知道我实在是不能耽搁了,袭击我倒是好办,要是那些阴物再盯上了孙爷爷,可就麻烦了! “叔,你保重,我一把孙爷爷放下就回来找你!” 容不得耽搁,我背着孙爷爷一路小跑,到了摸骨老太住了石头房子。 “哐哐”地敲了十几下门,心里祈祷着这老太太可别不在家,还好,门开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黑纱蒙脸,看到了我,又看到了孙爷爷,仙是怔了一下,眼睛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这种表情让我心里有了点儿底,太阳下山了,老太太的势力恢复了。 我背着孙爷爷进了屋子,把他放在了床上,老太太养的那只大老鼠赶紧跑到了孙爷爷的身边,“吱吱”地叫着。 “回来!”老太太呵斥了老鼠一句,缓缓地开了口,还是那股苍老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孙爷爷吧,“你来了,怎会是这样来的?” 我见状赶紧解释,“前辈,孙爷爷帮我们村治水的时候,招了大灾,消耗了神识,鼠精帮他恢复了肉身,他的师弟帮他出了魂,而且孙爷爷的师弟说,只有您能帮他招魂,我就带着孙爷爷来了!” 我尽可能地在用最简短的事实,把整个过程表述清楚,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听明白没? “是师哥来叫你找的我?” “嗯,我点点头,他没明说,但是我猜应该是您,您的师哥好像不知道您在哪里?” “呵呵!”老太太冷笑了一声,“我和孙侯之前有一个约定,要是不带着血玉,就不见对方,光是他来了有什么用!” 我就知道老太太会问血玉的事情,因为上次我和罗木从老太太家离开的时候,老太太提出了见她的两个条件,一个是要带着孙爷爷,一个是要见到血玉。 我赶紧解开了上衣,露出了胸前那红红的印记,对老太太说道,“我就是血玉!” 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说你骨骼清奇,原来血玉已经上了你的身!” 我心里想着什么惊奇不惊奇的,罗木爹还生死未卜地外面耗着呢,我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耽误,我赶紧把瓷瓶递给了老太太,“前辈,你赶紧救他,外面有人帮我挡着阴物,我得去救他!” 老太太一把拽住了我,劲儿大得离谱,“你不能走!” 第203章 唤醒爷爷 “为啥不能走?”我赶紧问道,老爷子还自己在外面挡鬼呢,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 “你身上有血玉,要是帮助孙侯招魂儿,得借助你血玉的威力?”老太太对我说道。 “为啥?您的师哥就说,带着孙爷爷和他的魂魄来找你就行,没说要血玉啊!”我心里很着急,怕老爷子一个人在外面扛不住。 “那我问你,你到底是想让孙爷爷马上醒,还是耗些时日再醒!”老太太问了我一句。 “当然是马上醒!”如果罗木的计划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是官门和蛊术组织的一场恶战,我还得拉着孙爷爷去帮忙呢! “好,既然你想让孙侯早点醒,就得在这里协助我给孙爷爷招魂,血玉的康复作用极强,你要是不在这里,孙侯一时半会儿的醒不了。” “可是,外面的那个大叔!”我还是不放心。 老太太掐指算了一下,“那个人暂时没有大碍,你身上有血玉,血玉招怨鬼,那些怨鬼是冲着你来的,你现在在我这里躲避着看,怨鬼不会扑得那么狠!我切问你,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辟邪的工具?” “有阴阳铜镜,腰间系了鸡血的艾草,对了,还有泡着童子尿的小豆!”我想了一下,对老太太说道,“本来孙爷爷给我的五帝钱,也想留个给他的,可是老爷子让我带着,怕阴物找上我和孙爷爷。” “有这几样辟邪的物件,那老爷子估计可以撑一段!” 没容我再说话,老太太点了一下孙爷爷的百会穴,孙爷爷一下子做了起来,老太太一把拎起了我,坐在了孙爷爷的对面,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我的左右两肩的位置分别点了一下,我的两只胳膊鬼使神差地抬了起来。 孙爷爷的两只胳膊也抬了起来,我和孙爷爷双掌合十,就像是在武功运气一样。 我刚要开口,老太太朝着我的喉咙点了一下,我的嗓子居然无法发声。 “别说话,集中精力,把你身体的所有气息汇集到双掌之上!”老太太对我下了命令。 我哪里明白这些,但是说不出话来,就意味着我根本就不能提出来任何质疑,我试着集中精力,脑袋幻想着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处。 这样果然有效果,先是胸口血玉的位置有的感应,我清晰的到了以血玉为中心,身上的脉络向肢体末梢扩展着,就像是快速生长的枝杈一样。 老太太念着咒语,那个装着孙爷爷魂魄的瓷瓶渐渐地飘了起来,直到停在了孙爷爷的头顶上方。 老太太伸出手点了一下瓷瓶,那个瓷瓶居然开了盖子,然后缓缓地倾斜,青烟从瓶子里面飘了出来,我认得,这股青烟就是孙爷爷的魂魄。 青烟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缓缓地流入到了孙爷爷百会穴的位置,青烟一缕缕地注入到了孙爷爷的头顶之上。 等到所有的青烟都注入完毕之后,老太太说了一句,“收!”孙爷爷头顶上方的那个瓷瓶,居然回到了老太太的手中。 老太太来到我的身后,双掌直击我的后背,我就感觉一股股的温暖气流顺着我的后背直击我的掌心。 这是再给孙爷爷运气吗?我不敢多想,依旧集中着自己的经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老太太使劲儿地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倒了下去,倒下去的不只我一个,还有孙爷爷。 老太太坐在那里,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黑色粗布衣服,看得出来,她的体力消耗很严重。 我试着动了动四肢,但是,却动弹不得,因为身上一点体力都没有了,想张开嘴巴说话,喉咙依旧无法出声。 老太太见状点了一下我的喉咙,虽然气力不足,但是我却能说话了。 “那个,前辈,孙爷爷能醒吗?” “还有一个时辰!” 我兴奋极了,“您的意思是还有一个时辰就能醒?”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嗯!” “可是,我啥时候能动!”我连动胳膊动褪的气力都没有,怎么出去帮罗木爹。 “你也得恢复一个时辰!” 好吧,反正我也动不了,恢复就恢复吧! 我忽然想起了骷髅头,赶紧对老太太说道,“前辈,有一件事情还得麻烦你,孙爷爷第一次带我来找你,就是想要你帮着摸骨,找到这个骷髅头的来处!” 其实刚才老太太救孙爷爷的时候,明显已经消耗了很多神识,我这会子提这要求,确实有点过分。 不过不提不行啊,一会儿我要是跟孙爷爷出去给罗木打援手的话,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要是这会不说,我怕再发生意外。 老太太强撑着身子,拿着骷髅头进了屋子里面,拉上了黑色纱账,我见她应了这差事,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就祈祷着孙爷爷赶紧醒来,刚才可能是体力消耗太严重,我居然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想起,“小子,醒醒吧!”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孙爷爷,孙爷爷醒了! 我一把抱住了他,眼泪霹雳啪嗒地流了下来,“孙爷爷,你可算是醒了!”我祈祷这一天祈祷得太久了。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你本来就不该救我!”于是冲进了里面的幔帐。 我的腿脚这会子也能活动了,跟着孙爷爷走了过去,却见摸骨的老太太浑身上下抽搐着,胸口的一团鲜红的血液浸湿的她的黑衣。 孙爷爷赶紧把她拖了起来,眼泪也流了下来,“你真傻!干嘛要救我!”然后解开了她的黑色面纱。 我看着她的容貌,大大地吃了一惊,她的皮肤娇嫩娇嫩的,百里都红,就像是婴儿一样。 若是论起相貌来,这可是比起孙爷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前听她的声音格外苍老,还蒙着面纱,我一直以为她是面容很老才不真面目示人,没想到她更加年轻。 这女人抬起了眼睛,看着孙爷爷一眼,“师父的嘱托,我终究是没有托付,师哥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你大任在肩,一定要鼠道匡扶正义!” 孙爷爷了眼泪一直再流,“几十年未见,却是这种方式重逢,你让我这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女人咳嗽了几声,嘴唇猛烈地颤抖着,“既然入了这一行,总有人得走下去,其实,大业也好,宏图远志也罢,对我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只是遗憾不能跟你长相厮守——” “别说了——”孙爷爷搂着这个女人,眼泪就像是断了弦儿的珠子,我第一次见孙爷爷这么伤心! 女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用一张黑布裹着,“师父留给你的,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它交给我了!” 孙爷爷点了点头,接过了女人递给他的东西。 女人又咳嗽了几声,对孙爷爷说道,“这个骷髅头,天生异相,后颅突出,你去北边看看,十有**是那一支人的后代!” 女人说完这番话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孙爷爷哭得更厉害了,他抱住了她,就在那里流着眼泪,我虽然是惦记着外面的事情,却不想打扰他。 一阵猛烈地敲门声,我赶紧过去了,打开门之后,一缕刺眼的光线照射在了门口,罗木爹浑身是血的倚靠在门板上,脸上、身上满是黑乎乎的抓痕! 见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老爷子说了一句,“小豆,小豆不好使!” 第204章 负伤下山 罗木爹伤得很重,见到他这个样子,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气愤地冲了出去,冲着外面喊道,“你们有本事冲我过来,欺负老人家算什么东西!” 就听见老人家在后面“呵呵”地笑了一声,“天都亮了,那些阴物早就回去了!” 罗木爹的这个样子肯定是经历了一番恶战,老爷子瘫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不行,得赶紧让孙爷爷救他。 也管不上自己打不打扰了,我冲着里屋深处,对孙爷爷说道,“昨天晚上,给你治病的时候,罗木爹一直在外面挡鬼,现在受伤很严重,你,你能不能去救救他!” 孙爷爷抬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抱着女人,眼睛不想从女人身上离开。 “爷爷,我求求你了,赶紧救救罗木爹吧!”我跪了下去。 孙爷爷这才把女人放在那里,站起了身来,对我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们走出这个屋子,我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他才对这个女人这么留恋?一边是罗木爹,一边是舍不得放手的孙爷爷,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咋办了。 见孙爷爷抚摸着那只大老鼠,对着它说道,“我要走了,你照顾好她!” 大老鼠瞪着黑不溜秋的眼神看着孙爷爷,点了点头! 孙爷爷拿起来一直系在身上的那个宝贝包裹,对我说了一句,走吧! 我一边背着罗木爹,一边连跑带颠地往回赶,嘴里不停地再跟孙爷爷絮叨着,什么官门要今天晚上去跟蛊术组织决战啊,什么要抢白玉啊,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得话都不成句了,也不知道孙爷爷听懂了没有。 “他们在那里对峙?”孙爷爷问我。 “就是,就是那个老板娘的餐馆里面,蛊术组织利用那里做了大本营,还绑架了阮昕!” 孙爷爷皱了一下眉头,“谁是阮昕!” 唉,孙爷爷昏迷的这段日子,又滋生出来了这么多是非,我咋能一句半句的讲清,“蛊术组织有个首脑叫翟涛,我和罗木去寻找骷髅头的时候,翟涛发现了阮昕是罗木的朋友,便让那阮昕做了人质,威胁我和罗木交出血玉。” “还有——”我继续解释着,“偷走咱们骷髅头和白玉的那个徐曼,真实名字叫罗棋,这个罗棋是翟涛的眼线,所以现在白玉在翟涛手里。” “之前总是教育你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的,结果我自己还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孙爷爷叹了一口气。 “啥意思?什么错误?”我不明白孙爷爷的意思。 “当时在山神庙里的时候,咱们两个去寻找出口,虽然我打心眼儿里也不怎么相信翟涛和徐曼,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情,山神庙里都是白蛾子,我没想到他们能从山神庙的正门跑出去,谁能想到这两个人和南方的蛊术组织有关系?” 看来孙爷爷是听懂了我对整个事件的描述了。 孙爷爷继续说道,“当时是真不到后面有没有什么出口,所以不敢带着白玉和骷髅头,要是带着的话,怕出现什么意外,结果不带着,倒是被徐曼,也就是你说的罗棋给拿走了!” “罗棋已经死了!”我叹了一口气,“她的身上有好多故事,我以后再跟你说,可是,孙爷爷,你的身上也有这么多的故事,还有很多的谜,如果三奶奶不告诉我,我一直不知道你是鼠仙,是鼠派的传人!” “是不是仙又有什么用!”孙爷爷可能是响起了自己的师妹,再次沮丧起来。 罗木爹在我的悲伤“咿咿呀呀”地哼唧起来,“大叔,你撑不撑得住,实在不行了,咱们就坐下来歇歇脚!” “不行,还是救我儿子要紧,你是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你是身上有什么东西,你一进屋,那些东西全都扑上来了,我也不能打扰你,我就琢磨着我自己来吧,一个人挡吧!”罗木爹哪里知道我招怨鬼,是身上有血玉。 见他这么说了,我心里十分过意不起,“大叔,我不是不救你,是因为唤醒我孙爷爷,我必须在场——” “知道知道,叔不怪你,只是,只是这小豆咋不好使了呢!”罗木爹说了一句。 其实我心里也泛着核计,上次我和罗木在山上遇到阴物的时候,这玩意是好用的,刚才摸骨女人也说老爷子有红小豆在身上,撑上一阵子绝对没有问题,但看现在罗木爹的受伤状态,差点没死,哪像是撑得住的人。 “这玩意,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孙爷爷在旁边接了一句,驱鬼的事情,谁也没有孙爷爷专业。 “差错?罗木泡了好久了,怎么会有差错?” “罗木是童男吗?”孙爷爷问了我一句。 “当然是,我知道,不是童子尿,这玩意就不好使!”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罗木爹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醉醺醺地喝多了酒,对着摆着泡着小豆的瓶瓶罐罐尿了一大泡尿,当时我和罗木都在想着对付翟涛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 “大叔,你是不是尿尿,把这些泡小豆的罐子给浇了!”我赶紧问了一句。 罗木爹说道,“我尿尿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事儿俺可没啥印象!” 他是没印象了,可是小豆让男人的尿给浇了,驱邪效果打了折扣,当然不好使了。 孙爷爷也一下子明白了原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是命!”便不再说话。 我背着罗木爹继续走着,我知道孙爷爷的这句话是感慨他自己,他因为师妹死的事情伤心,只不过他是仙,他的感情并不像我们凡人来得这般浓烈,这要是换成了我,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故去了,还指不定怎么鬼哭狼嚎的呢。 虽然表面上不说,孙爷爷现在一定在恨着自己,为啥为了自己独活,却要搭上师弟和师妹的性命。 我又何尝不在恨我自己,如果我不在罗棋的坟墓面前耽搁那么一会儿,是不是就会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摸骨女人那里,太阳不落山,那些怨鬼就不会追上来,罗木爹就会跟我一起进入那间屋子里,而不会被阴物袭击。 孙爷爷这说得对,这都是命,命运不是没有给你改变的机会,只是你固执地选择了错误的路。 罗木也说得对,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后悔只是人的一种心理逃避。 想到这里,我把罗木爹又往上提了提,希望老人家带着舒坦点。 到了罗木家之后,我把老爷子放在了炕上,孙爷爷简单地给他做了止血处理,“他怎么样?”我焦急地问孙爷爷。 “能不能撑过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孙爷爷对我说道。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下子没了主意,“别,爷爷,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你得想办法救他,不然,不然我怎么向罗木交代!”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因为你,因为你受伤的人还少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一下子刺进了我的心里,一时间竟会不过神来,是啊,因为我受伤的人还少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看见了我,一下子扑倒了我的怀里,对我说道,“官门,官门出事了!” 扑倒我怀里的女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罗琴!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出现?罗琴怎么会来这里? 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事儿了,我握着她的手,赶紧安抚她,“你别着急,慢慢说!” 罗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昨天晚上,寿仙阁一个顾客都没有,我心里就觉得纳闷儿,早上我一回家,就听村子的邻居说,官门出事儿了!” 罗琴夜里在花门的“寿仙阁”工作,自然会在早上回家。 罗琴的身体一直在哆嗦着,我感觉她就要虚脱了,我赶紧给她道了一杯水,她要是这么紧张,可没法一下子把话说明白。 罗琴接过了水,情绪似乎平复了许多,对我说道,“昨天傍晚,我刚要出去工作,罗木来到我家,他嘱咐我,今天晚上官门和外来组织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他如果今天早上不去我家找我的话,就说明官门出事了,让我来这里找你!” 我明白了,昨天晚上官门和蛊术组织对战的事情,罗木在两件事情上心里没底,一是官门和蛊术组织的对决,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二是他也不知道孙爷爷能不能在一晚上就唤醒。 想来想去,除了上门的人,官门外围也就罗琴认识我,如果罗木早上不去会罗琴的话,就说明自己出了事情,就让罗琴跑到这里来找我。 罗琴继续对我说道,“罗木说要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来这里找你,还说别着急去现场,说那里很危险,早上我就听说,镇口死了一堆人,罗木说要是你回来了,就让你过去,要是你不再这里,就让我在这里等着!” 看来我要是一晚上没有回来,罗棋就会在罗木家一直等着我。 罗琴的话透漏出来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消息,那就是官门出事了,很可能官门和蛊术组织的这场对决,是蛊术那边占了上风。 不能再耽搁了,既然官门出事了,我和孙爷爷得赶紧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罗琴说道,“罗琴,你帮我照顾好大叔,我去去就来!” 她一把拽住了我,“不成,那边危险,我也跟你去!” 我握着她的手,“你听话,在家里好好呆着!有他陪着我,我保证没事。”我指了指孙爷爷。 罗琴没有见过孙爷爷,怀疑地看着他,心里一定在想,这样一个年轻小伙子能有啥本事。 我不敢带着罗琴去,既然那边已经死人了,说明肯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现在战争有没有结束尚且不知道,我不能带着她冒险。 罗琴见我拗不过我,对着我点了点头,“那你保重!” 我和孙爷爷刚要出门,罗琴喊了一句,“一男!” 我站住了,不知道罗琴为什么要叫住我! “你一定要回来,我和我娘还等着你帮我们找我姐呢!” 我的心头一阵发紧,昨天使出紧急,罗木即使见到了罗琴,也不可能跟她说罗棋的事情,这对母女还蒙在鼓里,我不敢转身看罗琴的眼睛,跟孙爷爷径直出了院子。 天色阴得发沉,还没到镇口,一声重重的闷雷,顷刻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和孙爷爷来不及避雨,继续朝前走着,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官门怎么样了,其实最担心的还是罗木,按照罗琴听到的消息,要是官门真的损失惨重的话,恐怕罗木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去救阮昕。 我心里一直在咕咚咕咚地打着鼓,看着旁边的孙爷爷一眼,虽说孙爷爷这人本事极大,但就我们两个人,势单力薄的,那翟涛又不是吃白饭的怎么斗得过他们。 虽然我一直咬着嘴唇美之声,孙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问了我一句,“怕了?” 我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说不怕那是假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啊!罗木生死未卜的,我不可能回头。 我看着孙爷爷,那张与其稚嫩脸庞完全不符的坚定表情,就好像是他没有刚刚经历师妹离世的那种伤心一样!也许,仙家的意志力本就优于我们这些凡人! “嘎嘎”,一排排的乌鸦从头顶上飞了过去,咕咕呱呱地乱叫着! 孙爷爷也抬头看了一眼,“水天行鸦,看来是死了不少人!” 真不知道会是怎样惨烈的状态。 刚到镇口的三岔路上,就看到了一股股的血水顺着路边的沟壑流了出来,大雨冲刷出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几十口人躺在地上,缺胳膊少腿的,有的人脚虽然已经断了,筋儿却还在上面连着,疼得嗷嗷直叫。 孙爷爷把手放在了几个人人中的位置,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些人有脑袋冲上的,也有趴着的,很多人的额头发黑,成排的蛆在脸上爬着,脸被啄的就像是蜂窝煤一样。 眼前的场景让我一阵阵反胃,胃里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还有一些没断气儿的,用最后一点气力,双手捧着脸,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哀嚎着,见我和孙爷爷过来了,赶紧冲着我比划着手臂,脸的一边都溃烂了。 一排排的乌鸦飞到了这些死尸身上,就像是发现了饕餮大餐一样,不停的啄着这些人的皮肉。 小时候听老辈子讲过,乌鸦最爱吃死人肉,如果不是官门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乌鸦也不会顶着雨,结着伴儿飞过来。 罗木会不会也受了重伤?我和孙爷爷一点点儿地搬动着躺在地上的人,有气儿的和没气儿的都翻了,就是没有看到罗木的身影。 罗木不再这些人的里面,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面前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脸上爬满了蛆,表情十分痛苦,一只胳膊已经断掉了,肩膀之间的血肉模糊的,只见到了一劫血管在那里连着,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淋着,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 我赶紧把头侧向了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眼前的场景远远地超出了我的心里承受范围,太惨了! 见我和孙爷爷过来了,小男孩儿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们,张开嘴巴“啊”“啊”了两声,却又说不出话来,孙爷爷见状,赶紧从行囊里拿出了药膏,给这个男孩儿的脸上抹了抹。 抹完药膏之后,小男孩的表情也祥和了许多。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小男孩是有救了,于是问了孙爷爷一句,“他什么时候能好?” 孙爷爷摇了摇头,“没救了!” “啥,没救了?” “中蛊太深,动脉都被切断了!”孙爷爷说了一句,目光有些暗淡。 “啊?我以为,你的药膏——”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痛苦。 我拽进了拳头,气愤极了,“这翟涛tmd的也太狠了!” “是够恨的!” 眼前的场景大大刺激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儿,我一口气冲到了旅馆里面,可是除了官门受伤的和死了的人躺在地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楼上楼下的转了两圈,还是没有人。 小男孩的惨状历历在目,我冲着旅馆里面大声地喊着,“翟涛你给我出来,有种别躲着,有本事就当面说!” 撕心裂肺地喊了好几遍,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有人应答,就在我想要去寻找的功夫,脚腕儿被一个人拽住了。 第205章 罗雨之托 冷不丁地被人拽了一下子,吓得我一激灵,我本能地甩了一下脚,可是没有甩掉。 “是我!”下面出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这声音我以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赶紧低头朝下面看去,那张瘦得宛如骷髅一样的脸使劲儿地低着我,一只蛆从眼皮上面爬了出来,我看清这个人是谁了,是官门上门的二少爷,罗雨。 原来一向不问世事的罗雨也参与到了这场恶战里面,我赶紧扶起了他,“二少爷,你,能说话?” 罗雨点了点头,我这才往他的身上看去,他的身体上面爬满了蛆虫,肚子上面直接撑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些蛆虫在他的内脏里面进进出出的,肠子都露出了半截儿。 孙爷爷见状,赶紧拿出一个瓶子,拧开之后,往罗雨的鼻子位置放了放。 一股刺鼻的味道,罗雨似乎表情舒缓了一些。 “您还能不能说话?”孙爷爷问罗雨。 罗雨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别喊了,没有用的,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你说那些蛊术组织已经走了?” “对,他们对付完我们官门的人之后,就撤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旁玩,我大哥召集了官门上门所有的男丁,来到这个餐馆跟他们谈判,说是要他们交出白玉,可是他们不同意,大哥见这件事情谈不拢,就打算硬抢,他们善于用蛊,通过这种手段挟制住了我们!”罗雨用他那嘶哑的嗓门对我说道。 “可是,这怎么说也是官门的地盘儿,你们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挟制住了。” 蛊术组织怎么说都是外来的人,那天我进镇子的时候,倒是看见了餐馆里面三三两两的人影,加上翟涛到我们家挑衅的那些人,算起来也不会超过二十个,怎么就损失这么惨重呢! “咳咳——他们,他们有帮手!”罗雨说了一句。 “您的意思是说,蛊术组织在罗门镇找到了帮手?”孙爷爷也问了一句。 “大哥的计划就是,如果我们在旅馆里面和翟涛起了冲突,我就就以烟花为号令,让外围的人过来接应,可是我们把烟花放出去了,那些接应的人却没有赶过来!” “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了镇口三岔口那些男人的惨状,“难道说他们被人拦住了?” 孙爷爷见状说道,“那些人不管是中了蛊,一些人缺胳膊少腿的,明显都是皮肉伤,按照那些受蛊的情况和伤口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先受了伤,丧失了对抗能力之后才被这些人施了蛊!” 我有些纳闷儿,“到底是谁做了蛊术组织的帮凶?” 罗雨没有回答我,他不知道也正常,昨天的这场恶战他一直在里面,外围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清楚。 “那你昨天有没有看见罗木?”我问了一句。 我一直在惦记着罗木的安慰,却不知道这句话问的有没有效果,罗雨是上门的人,人人认得,可是罗木是下门的人,罗雨怎么可能认得他? “罗木?”罗雨想了一下,有咳嗽了几声。 不好,他可能撑不住了,我赶紧提醒他一句,“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笑起来牙齿齐齐的!”我说完之后觉得自己的描述太不靠谱了点儿,这种场合之下,就算是罗雨看见了罗木,也不可能看见罗木笑,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单眼皮,卧蚕眼,高鼻子!” “是不是昨天和你见门主的小伙子?”罗雨说了一句。 谢天谢地,看来昨天我和罗木拜访门主的时候,被罗雨看到了,罗雨对罗木有印象。 “他好像背着一个麻袋子!”罗雨又说了一句。 麻袋子?我赶紧想了一下,可不是吗?阮昕就是被翟涛放在了麻袋里面的。 “对对,是麻袋子!”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罗雨摇了摇头。 我失望极了,心里刚刚燃起的小火苗又一下子被浇灭了,既然旅馆周围的尸体未见罗木,那是不是意味着罗木已经带着阮昕逃跑了,可是这蛊术组织那么厉害,罗木能逃到哪里去呢! 罗雨再次稳定了一下心神,对我们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求你们!” “什么事情您说?” “昨天我大哥在来这里之前,说是晚上的时候,必有一番恶斗,官门上下生死未卜,便交给我一样东西,他说他是门主,如果官门落败的话,极有可能被蛊术那边带走,说这东西放在我身上安全!” “那他们有没有抓到门主?”我赶紧问了一句。 罗雨点了点头,“抓到了,大哥现在生死未卜,幸好把这个东西放在了我这。” “那是什么东西?我们要是拿到了之后,把这东西交给谁?” 罗雨的气息越来越弱,我感觉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还有官门的男丁在,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嗯,东西在哪?” “在我肚子里,为了预防万一,我昨天混战的时候把它吞进了肚子里,你们,你们,咳咳”罗雨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们只要打开我的胃,就能看到他!” “啊?”我大大的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罗雨竟然把这个东西吞金了肚子里。 可是,要是对他开膛破肚,这怎么下得去手啊! 罗雨看我的表情有些犹豫,对我说道,“我也算是一个将死之人,你们别有什么顾虑,官门经历这么一场灭门之灾,也是因为我们自己作孽太多,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官门还能有人继承衣钵,所以,动手吧!” “可是,可是!” “你和相识一场,也算是忘年一交,祖宗大业,我把他托付给你,我放心,见你过来了,我拼死也得抓住你,你们两个是我的救命恩人,临时之前能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也就死而无憾了!”罗雨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里难受极了,虽说和罗雨不算什么深交,但他却屡次在关键时刻帮助过我,帮我解开了罗花蛊虫的心结,帮我破解了罗棋和罗琴这对孪生姐妹的疑团,帮我去了寿仙阁见罗琴,对我来讲,罗雨就是个恩人。 一只蛆直接从他的嘴唇里面爬了出来,他的脸色更黑了,孙爷爷拿出了短刀,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这是想动手了。 “真得这样吗?”我有些于心不忍。 “不然怎样?你不想帮他吗?” “想,可是——” 算了,不得不说,想要帮罗雨,开膛皮肚是唯一的办法。 我不忍心在看下去,就听见了尖刀插进了躯体的声音,孙爷爷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铜管。 “唉,自古以来吞金后果就是必死无疑,罗雨把这个东西吞了进去,显然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了。” 我接过了这个小铜管,上面还有罗雨身体残留的温度,心里很难受,这个铜管特别的轻,里面应该是中空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孙爷爷。 “我哪里知道?” “不然打开看看?”我有些好奇。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你又不是官门的后代,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吗?” “嗯!”孙爷爷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资格。 孙爷爷把铜管收了起来,“现在不是研究这个事情的时候,咱们得赶紧找罗木,如果罗木还活着的话,咱们得把这个官门的信物交给他。” “要是他被翟涛带走了可咋办?”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总得找过之后才会知道!” 我迈过了一具具尸体,继续寻找着罗木的下落,孙爷爷倒是清闲直接在餐馆的正堂中心位置点燃了一柱香,盘腿打坐起来。 他这是干嘛?难道是刚刚苏醒,需要修身静养。 我也不敢打扰他,就看见孙爷爷面前的香气越来越浓,慢慢地向一个方向飘去。 第206章 找到罗木 过了几分钟之后,孙爷爷睁开了眼睛,对我说了一句,“后院有人!” “什么?你说的是后院?”我大吃了一惊。 后院我不是没去过,刚才孙爷爷打坐的时候,我前后检查了好几遍,里里外外都没有活人了,官门经历了这样一场浩劫,几乎没留活口,罗雨几乎就是最后一个闭眼的人,要不是有家族的使命在身,罗雨也不可能一口气撑到现在。 “对,后院还有人!”孙爷爷又强调了一句。 “哪可能?我都里外看了好几遍了!” 孙爷爷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墨雨告诉我的。” 墨雨,就是住在餐馆后面井里,之前附在老板娘身上的女鬼,当时我和孙爷爷为了帮老板娘驱鬼,降服了墨雨,墨雨答应协助我们治好罗雨的病。 上次跟墨雨分别的时候,墨雨送给我们三柱香,说要是有事再找她的话,可以把香点燃,原来刚才孙爷爷就是在求助墨雨。 “有人,在哪里?”我赶紧问道,既然墨雨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错了。 “井里!”孙爷爷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我和孙爷爷来到了井边上,孙爷爷把刚才那支为燃尽的香插在了井边的松土里,我也跟着行动起来。 “你干啥?”见我在后院翻这翻那的,孙爷爷忍不住问道。 “找绳子啊!”我回了一句。 “找绳子干啥?” “绑在我腰上,我好下去捞人啊!” 见我一脸认真,他“噗呲”一下乐了,对我说了句,“用不着!”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布符,拿出一只毛笔蘸了点儿墨,在黄布符上写了一个“卐”字,盘坐在地上念道,“天一生水,落井有形,轻出移步,助我落成!” 然后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向着井里的方向指去,只见一股红烟从井里飘了出来,烟气越来越密,逐渐了化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墨雨,帮我把他们带出来!”孙爷爷对红烟说道。 眼见这化成人形的红烟对着孙爷爷作了个揖,又返回到了井里。 一股水流“噌”地一下子从井里喷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柱,水柱的顶端还有一个人,这人被一下子被甩在了地上。 “罗木!”我大叫了一声。 我刚进上来摇了摇他,没有反应,“他死了吗?”我对孙爷爷喊道。 “墨雨说他还活着!” “那可能是溺水了!”想到这里我赶紧上前压住他的肚子,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学过这方面的急救知识,溺水的人必须得把水压出来就行。 刚压了三下,一个东西又飞了出来,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摔了一个踉跄。 原来是那个麻袋! 孙爷爷赶紧把麻袋解开了,里面正是阮昕。 原来罗木趁着两军混战的时候,找到了阮昕,又怕自己逃不出去,便背着装着阮昕的麻袋跳了井。 我靠,自己真是不想说啥了,这人是得有多大的勇气,能背着阮昕跳进井里,要是我和孙爷爷不能按时过来呢,要是我和孙爷爷过来,不来检查这井里呢? 也就罗木tmd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我忙着救罗木,孙爷爷忙着救阮昕,他比我省力气,我在这里压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爷爷只是点了阮昕的几个穴位,一口水流就从阮昕嘴里喷了出来。 孙爷爷又用这种方法点了罗木几下,罗木也喷出了一口水! “他们怎么样?”我赶紧问孙爷爷。 孙爷爷捏了捏两个人的脉,对我说道,“墨雨跟我说了,她对这两个人用了闭气**,呛水不至于太严重,这两个人看来得昏迷一阵子,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 “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我念叨着,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都说溺水的人不能马上行动,我和孙爷爷在餐馆后院呆了半天,确定两个人气息平稳之后,才带着他们动了身。 罗琴见我和孙爷爷进了院子,先是激动地迎了上来,然后脸一下子变冷了。 她这是啥意思,见我安全地回来了,她心里要是真惦记我的话,怎么可能冷冷的,不过我一下子明白了,她之所以冷冷的,是因为我身上背着阮昕。 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啊,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吃醋! 我赶紧把阮昕放到了炕上,孙爷爷也放下了罗木。 “你们饿了,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罗琴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转身进了厨房。 “那你辛苦了!”我赶紧满脸堆笑。 我看了躺在炕上了罗木一眼,对着孙爷爷说道,“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能醒!” “那得看他的意志力,当然也得看他的造化!” “嘿,我就纳了闷儿了,他哪里来的勇气,能跳井啊!” “跳井有可能会死,不跳井,如果被蛊术组织带走,却生不如死,不仅如此,还得受那个组织的要挟,换成你的话,你会选择哪条路?”孙爷爷看着我说道。 “那我还是跳井!”我老老实实地说道。 “罗木这是把宝压在了我们的身上,他料到我们回来救他!” “可是这个赌注有点太冒险了,何况有可能搭上阮昕!”我还是不理解罗木的做法。 孙爷爷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就算是我们没来,罗木也是陪着阮昕死了,为了救她,他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良心上不会过意不去。” 孙爷爷说道这里,眼神暗了下去,我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妹,师妹为了救她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有时候陪着心爱的人离去,往往比一个人独活更幸福。 忽然有些好奇孙爷爷和他师妹的故事,于是对他说道,“我听三奶奶说了,你是鼠道的传人,你是鼠仙,是要匡扶大业的!” “其实,我和师妹都是师傅选中的掌门人,师傅把他独一无二的阴阳瞳孔传给了我,只不过她保留了夜晚的视力,我却只能在白天看到,这阴阳瞳孔有驱鬼的作用,现在,师妹为了救我——”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师傅在我和师妹身上犹豫不决,于是便立下了规矩,我们两个人谁先找到血玉,谁就成为掌门人,这也是我师妹打的一个赌,找到血玉就带着血玉来见另一方!”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我和罗木第一次见到您师妹的时候,她说你要见她,必带血玉,当时在我们村的时候,你说咱俩带着骷髅头去见她,实际上除了摸骨,也是因为你找到了我这块血玉?” “对,就是这样!” “所以,你带来了血玉,您的师妹认定了你是掌门人,就救你了,不过,不然,她也会救你——”我想说孙爷爷的师妹很喜欢他,话到一半儿咽了回去。 “也许,我们情愿自己不是掌门人!”孙爷爷望着远处,有些失落,“师妹从来就不想当什么掌门人,她也没有去找血玉,她就一直等在这里,等着我带来血玉来见她!” 因为身上有着特殊使命,不能在一起,这样的人竟然不如凡人幸福,他们虽然有着让人羡慕的不老容貌,却获得不了凡人一般的感情。 孙爷爷不再说话了,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我看着罗木,佩服着他的勇气,也庆幸自己把墨雨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何尝不是把赌注押到了墨雨身上,所以才敢一如既往地跳进井里,等着我和孙爷爷来救他。 只是我有些好奇,阮昕在知道自己跟罗木跳进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她有多喜欢罗木,会不会用信任代替挣扎。 还有那蛊术组织,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在官门找到了外援,竟然让官门输的如此之惨。 罗木还没有醒,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我不能全靠他,有些事情还得自己先想想。 想来想去,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一点,到底是谁成为了蛊术组织的帮凶。 第207章 是一家子 从餐馆那里回来,我就一直想一个问题,到底谁在帮蛊术组织。 罗门镇的历史我听孙爷爷讲过,整个镇子都是在做白事生意,官门一派,主营棺材,石门一派,主营石碑,花门一派,主营花圈和寿衣,三派互相利用、互相牵制,各有营生,关系盘根错节,外面的人想进都进不来。 我和孙爷爷第一次来罗门镇的时候,在老板娘的餐馆,就被官门的眼线,也就是罗木爹和罗木盯上了,蛊术组织这么多人,怎么能够大张旗鼓地在罗门镇出现。 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蛊术组织已经收买了罗门镇的人,昨天的那场里应外合的战争,蛊术组织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是因为有人在挟制住了官门在外围的增援,而且这增援还不只一个人,很可能是很多人。 我较劲脑汁地想着,蛊术组织到底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人,就是想不明白。 唉!要是罗木醒着就好了,我对着昏迷的罗木说道,“罗木啊,罗木,你咋还不醒,起码可以帮我缕清一下思路。”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看着罗木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走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身子问道,“怎么样?罗木,怎么样?” 孙爷爷制止了我,“他身子太虚了,你别这么使劲儿摇他!” 罗木的嘴唇继续动了动,就好像要说话的样子! “孙爷爷,他肯定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我把耳朵凑到了罗木的嘴边,“我听着呢,你说!”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 “我听不清,你能不能稍微大点儿声!” 罗木又说了一次,这次我听清了,是“钱”! 钱是什么意思?是缺钱吗?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说了一个字‘钱’!”我对孙爷爷说道。 孙爷爷想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石门!” 孙爷爷赶紧冲着罗木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蛊术组织的帮凶是石门!” 罗木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嘴唇又动了动。 难道罗木还要告诉我什么? 我又把耳朵凑到了罗木嘴边,罗木又说了一个字,一开始我没太听清,后来听明白了,他说得是,“牛”! 牛又是什么意思? 我反复地叨咕着这两个字,“钱”、“牛”,到底是啥意思,念叨念叨着,逐渐把这两个连起来了,钱大牛! “钱大牛,就是钱大牛!”我冲着孙爷爷喊道。 “钱大牛?就是你们村上次被钱老七附体,袭击你的小伙子?”孙爷爷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孙爷爷为啥不明白了,我和三奶奶在分析是谁偷走我第一次留下治水的装着我血的小瓶子的时候,孙爷爷一直在闭关恢复神识,他不知道我们怀疑是钱大牛干的这件事情,我赶紧跟孙爷爷说了我和三奶奶的分析。 “他们会不会是一家子?”我和孙爷爷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一直以来,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钱大牛姓钱,石门也姓钱,他们会不会是一家子。 那石门是不是就是昨晚帮助蛊术组织对付官门的帮凶,或者说整个石门都被蛊术组织收买了。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看来蛊术组织收买的不只是钱大牛,而是整个钱氏家族。 我赶紧把我的想法跟孙爷爷分析了,孙爷爷点了点头,“所以说,你们村还有蛊术组织的眼线!” 我的心里一惊,钱家是我们村的大户,那我们村岂不是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怪不得我带着孙爷爷你来这罗门镇唤醒神识的时候,我还纳闷儿为啥翟涛这么快就知道我来了这里,村里那么多钱家的人,我肯定会有通风报信的!” “嗯,是这样!”孙爷爷肯定了我。 “而且三奶奶在问钱老六为啥钱大牛失踪的时候,钱老六一直在遮遮掩掩,这更说明整个钱家可能都是在蛊术组织的控制之下,包括钱家长辈!”我继续分析着。 “嗯,有道理!” “以前罗棋告诉过我和罗木,蛊术组织有至少有血玉和白玉两条线,当时蛊术组织知道官门一直在寻找白玉,就安置安插了罗棋在官门内部寻找白玉,那钱家就是血玉的那条线,直到女尸在坟茔地出现,钱家人就赶紧向蛊术组织做了汇报,只是他们搞错了一点,他们误以为我把血玉还给了女尸,就把女尸和楠木棺材一起盗走了,因为除了你,没有人看到血玉在我身上!”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在我对着孙爷爷分析的过程当中,我看见罗木微微地笑了笑,看来这小子是认可了我的分析了。 多亏了罗木的提醒,我的脑袋可算是开窍了一回。 “蛊术组织通过钱大牛偷走的血样,分析出来了血玉就在我的体内,想要我给他,可是有一点我实在是不明白——”我皱了皱眉头。 “什么不明白?”孙爷爷问了我一句。 “罗云通过官门八阵知道了我身上有血玉,翟涛通过血样分析出来了我身上有血玉,这些人都对血玉虎视眈眈的,直接把我杀了拿出血玉不就得了,为啥还都不动手!” “呵呵!”孙爷爷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情得你心甘情愿才行!” “心甘情愿?什么意思?” “被玉附体的人,只有自己心甘情愿地把它拿出来,血玉才会完好无损,别人硬取不得!”孙爷爷解释着。 “啊?那咋拿?都长我身上了!” “就是你刺破胸膛,把它拿出来就行了!” “啊?”我长大了嘴巴,“那我还不得死了!” “能不能死,我还真是不知道!” 我一屁股坐在了炕上,要真是孙爷爷说的那样的话,如果拿出了血玉,是不是意味着我得死。 以前还挺庆幸这玩意在身上,啥病都能好,现在忽然觉得它是个累赘。 “饭好了!”就在我沮丧的时候,罗琴端着菜进了屋。 我、孙爷爷还有罗琴围坐在炕桌的周围,罗琴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官门,官门怎么样了?” “男人,男人都死了!”在罗琴面前说破这个事实,我有些于心不忍。 罗琴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很激动,她可能早就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与外人较量的比拼,就这样成为了门派之争,而且搭上了整个罗氏一族。 “咳咳!” 我听见了两声咳嗽,然后就是一阵嚎啕大哭,是罗木爹! 我赶紧上前安慰,“叔,你别激动,官门的这场浩劫,与石门有关系,这个仇,我们早晚得报!” 罗木爹老泪纵横,“造孽啊!都是造孽!” “对了,罗家二少爷罗雨,临死之前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关系到官门的祖宗大业!” 我赶紧拿出了那个铜管,不知道官门还有没有其他男丁幸存,想把这个给罗木爹。 罗木爹摆了摆手,“你把这个给罗木吧,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啥时候再起身尚且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我受不起!” “嗯,那成!”我收起了铜管。 罗琴给罗木爹喂了点儿粥,我们三个便各吃各的,不再说话,我这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无端地增加了一个重重的筹码,到底谁是造孽的那个人,如果我不回罗门镇的话,是不是翟涛就不会来,如果翟涛不来的话,官门会不会就不能被灭族,为什么我每走一步,都要伤害到别人,而且代价还越来越大。 第208章 罗琴表白 晚上的时候,月亮升起来了,空气又清冷了许多,孙爷爷在前院打坐练功,东屋和西屋分别躺着阮昕、罗木和罗木爹,我怕影响他们,便溜达到了罗花的坟头。 “罗花,你知道吗?我又造孽了!”我摸着罗花的墓碑感叹着,心中的苦楚,也就只能跟罗花表白了,就算是她没有回应,说出来了,心里能好受一些,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一片枫叶飘到了我的头上,红红的,就像是鲜血的颜色,“罗花,是你吗?”我心里这样问着自己,我知道罗花不会怪我,周围的人也不会怪我,他们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难受。 罗雨、小男孩,官门的惨状一幕幕地在我脑海中呈现,就像是重重的阴霾,挥都挥不去。 就在我呆立在罗花坟头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还带着女人的体温,是罗琴。 她的臂弯很紧,我试图挣脱,却没有挣脱开。 我只得对罗琴说道,“罗琴,你别这样!” “不,我不松开!”罗琴使劲儿地抱着我,就是不松手。 罗琴今天晚上没去寿仙阁,她说官门已经没了,她再也不想去了。 我依旧呆立着,不知道该咋办,罗琴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前面,踮起脚尖,吻上了我的嘴唇,她的睫毛闪着水晶般的亮光,泪水漫过了我的脸颊。 我感受到了她舌尖儿的温度,胸口又是一阵灼热,不好,血玉! 我一把推开了罗琴,“罗琴,你听话,你真的别这样!” “我不!”罗琴很拗。 “罗琴,你听我说,官门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罗琴瞪了我一眼,气愤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让我帮官门报仇,才接近你!”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解释着,“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好!”罗琴一把解开了自己的上衣,里面的文胸清晰可见,再次扑了上来,使劲儿地吻着我的嘴唇! “够了!你还有没有完!”我推开了她,可能是力气太大的缘故,罗琴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她大吼了一声,“为什么?你就不能要了我,究竟是为什么,我让你这么讨厌!” 罗琴一副绝望的表情。 她这个样子,我心里怪难受的,我蹲下身去,想要扶起她却被她甩开了手。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伤害了她,“不是,我不讨厌你,只是,只是我不能跟你亲近,我会伤害你!” 她眼泪巴巴地望着我,“真的?” “真的,我真的会伤害你!” “我不怕!”她支支吾吾地哭着,“现在官门没有人了,我就是无家可归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这件事情!” 罗琴指了指坟头,“你跟罗花能做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做,难道说?”她咬了咬嘴唇,“你觉得我身子不干净?” “不是,你也是生活所迫,我——” “一男,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男人,喜欢的这么心痛,上次你离开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罗琴,你的感情我懂,可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罗琴咬了一下嘴唇,“你是不是喜欢她?”指了指屋子。 我明白了,我背着阮昕回来,她以为阮昕是我的女朋友,我赶紧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这女生喜欢罗木,跟我半点儿关系没有!” 罗琴的眼睛亮了一下,“你居然跟我解释,那就说明你不讨厌我!” 唉!我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大脑回路了! 她站起来又抱住了我,然后“啊!”的一声! 我知道她是被血玉烫到了! “你离我远一点,我真的会伤害到你!”我冲着她喊道。 “我不怕,罗花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求求你,我不要名分,你只要我让跟着你,跟着你就行,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不怕,官门这样了,我除了我娘,就没有别的亲人的——”说道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对了,我还有姐姐——” 她看了我一眼,“一男,你当时那么着急的找我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姐,一定是这样的,那就好办了,我和我姐长得一样,一男,你把我当成我姐的替身也没有关系!” 她祈求的目光,让我十分难受,“罗琴,你别这样,别为了放弃了自尊!” 她冷笑了一声,“我这样的女人,还能有什么自尊!” 她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让我很是生气,摇着她的肩膀说道,“什么叫我这样的女人,你们都是一样的,你知不知道,你姐为了保护你们,几年前就当了蛊术组织的眼线,更是牺牲了自己——”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罗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对,没错,你姐已经死了!”我强调了一句。 “她死了,她死了!”罗琴摇了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一男,你一定在骗我,你找不到她,才说她已经死了,一定是这样的!” 我摇了摇头,“真的,她真的已经死了!我,我亲眼看到她死的!” 罗琴似乎相信了,愣愣地看着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死了,姐姐已经死了!” 她这个样子让我难受极了,于是搂过了她的肩膀,“正因为她死了,你才要好好活着,别自暴自弃了!” “一男,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死时候是什么样子?”罗琴看了我一眼。 “她死的时候,很美很美,在我的怀里,就像是静静地睡着了一样!”我不能说出罗棋死的那副惨状,只能撒了个谎! “她也爱你?对吗?” 我没有回答,不知道该咋说! “那她,有没有得到过你的爱!”罗琴继续问着。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给过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那你遗憾吗?” 我看着罗琴,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我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遗憾,“你知道,你姐姐的死,我很痛心——” “那你别让我遗憾好吗?”罗琴认真的看着我,渴望的眼神十分动人。 血玉的作用下,我有些把持不住了,面前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让我不动心都难,月色迷离,男人的**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的胸脯伴随着呼吸,若隐若现的,我把手伸进了她微微敞开的胸脯里,柔软的让我意乱情迷。 我送上了自己的唇,闭上眼睛吻了起来,很陶醉,我不知道罗琴是不是在忍耐着被灼伤的巨痛,可是自己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确实另一幅画面,我在吻着画像上蒙着盖头的那张泪眼婆娑的脸。 我惊的一把推开了她! “怎么了?”罗琴被我这冷不丁的举动吓到了。 我赶紧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罗琴,并不是画像上的那个女人。 那刚才到底是幻觉,还是我把罗琴想象成了她。 罗琴过来搂住了我的脖子,想要继续,她半敞的胸口已经被烫红了。 可是我却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忘不了那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 “可是,你刚才明明——” 男人的反应骗不过罗琴的眼睛。 “我真的,真的做不到,罗琴,对不起,你就当刚才是事情没有发生!”我赶紧转身离开了,样子很狼狈。 “为什么?一男,我恨你!” 我听见了罗琴的一声怒吼! 第209章 罗木醒了 离开了后院,我身心疲惫地回了东屋,躺在了罗木和罗木爹身边,心脏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衰弱的无法形容。 孙爷爷依旧在前院打坐练功,刚刚恢复神识的他迫切地需要在月光的帮助下恢复功力。 “很累?是吗?”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醒了?”说话的是罗木,他的气息已经比下午那会儿好上许多,起码不用凑到嘴边去听他说话了,罗木的意思我懂,刚才罗琴在后面大喊小叫的,他肯定是听见了。 “嗯,就像做了一个甬长的梦,只是在自己打算睡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梦会不会醒!”罗木对我说道。 “你胆子太大了,居然,居然敢带着阮昕跳井!”虽然他这个决定已经被验证了正确性,但我就是觉得这举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阮昕,阮昕怎么样了?”罗木见我提到了阮昕,赶紧问我。 “她也被我们救回来了,在西屋,没有生命危险,你还真是让人无语,咋就有勇气跳井呢,万一,我和孙爷爷不能按时出来,万一,我和孙爷爷注意不到那口井,岂不是——” 看到我说阮昕没事儿,罗木松了一口气,毕竟有可能让人家丢了性命,罗木的压力确实也大。 “呵呵,官门与蛊术组织对决,这整个计划有两个环节是最难把控的!”罗木对我说道,这人还真是本性难移,脑子不转就难受,即便是刚刚醒来也是如此。 “什么环节?”我问罗木。 “一是我找到阮昕之后,到底该如何撤离,这事情确实让我费了脑子,直到我想起了你给我讲过的墨雨的故事,一个是我跳到井里之后,你和孙爷爷会不会来找我!” “事实证明,你都算对了,不过算到井里,你可真够厉害的,要不是孙爷爷做法问了墨雨——算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自己跳,那阮昕怎么想,她同意吗?” “她当时被捂着嘴,我就跟她说,要是跟我一起跳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是愿意,就哼三声!” “她真的哼了?” “哼了!” “你就不怕万一我和孙爷爷不来,她死了咋办!” “当时没有办法,一片混战,我在后院找到阮昕,根本就走不出去,要不是官门和组织对抗,我也不可能趁虚而入找到阮昕。我不是没有想过她有可能会死,反正我也是陪着她一起死,不然还能怎样?” “啧啧!”我感叹了一下,“她对你的感情可真是深啊,连死都不怕!” “当时真是没有办法,蛊术组织控制了局面,我要是背着阮昕跑出去的话,也是死路一条,与其被他们控制了,我宁愿去冒这个险!唉,渴死了,你能不能给我倒点水!”罗木对我说道。 我赶紧去给罗木倒了点水,“我还真没想到,阮昕居然这么有魄力,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这年头,这么痴情的女生可不多了,还这么漂亮!你还真是有魅力!”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换个话题,我还有魅力,周围的女的,一个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要说有魅力,还得是你!刚才后院怎么回事儿,连哭带嚎的,如果我没猜错了话,你是把罗琴给伤了吧!” 罗木不说我还给忘了,刚才我把罗琴一个人丢在了后院,时间已经过去一阵子了,她应该能过劲儿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罗琴不在后院,我又前后找了好几遍,依旧没有看到她! 我转回到了罗木这里,罗木见我一脸沮丧,对我说道,“怎么了?走了吧!” “对!” “她姐姐的事情,你跟她说了吧!” “对!” 罗木松了口气,“还好,这事儿不用我去说穿了!” “罗木,有件事情你能不能帮我想想?” “啥事?” “我刚才差点就,就跟罗琴那个了,可是,关键时刻,那何寡妇的样子就涌现了出来,然后,咋就不行呢!” “你还是不是人,在罗花的坟头,差点跟罗琴?”罗木气愤地冲了喊了一嗓子。 我才意识到,我就想着让罗木帮我解心疑了,却忽略了事情发生的地点,要是在罗花坟头跟罗琴那个,当哥哥的咋能不介意。 “我知道这事儿不对,我身上不是有血玉吗,**强,你别怪我!”我赶紧解释着。 “可能何寡妇,才是你心里的那个女人!”罗木对我说道。 “也许吧,那种感觉,你不知道,我真的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感叹着,“对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阮昕醒了,你怎么跟她说?” “说什么?” “经历了这么一场事情,你总该跟人家表白了吧!”我对罗木说道。 罗木爹在旁边哼了一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看着老爷子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罗木爹受伤,我是罪魁祸首,这事儿不能藏着掖着。 “罗木,要不是我在罗棋的坟头耽误了时间,你爹也不至于这样,他都是为了挡鬼,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那些小豆不好用了,因为你爹往上面撒尿了,破了你了童子尿,所以才伤的这么重!” 罗木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 “为啥你们都不怪我,我现在宁愿有人扇我一个嘴巴,哪怕揍我一顿也好——” 罗木抬了一下眼皮,“怪你,怪你有啥用!” 我和罗木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罗木就起了身,溺水这种事情本来就恢复的快! 我朝着西屋看了一眼,罗木一口一口地在给阮昕喂粥,阮昕一直在含情脉脉地看着罗木,画面极其和谐。 谢天谢地,阮昕也醒了。 孙爷爷也看见了,我忍不住跟孙爷爷说了一句,“挺般配的,是不!” 孙爷爷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没戏!” “为啥?” “你看那女的看罗木的眼神,再看罗木的眼神,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也许是罗木矜持!” “这事儿明摆着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孙爷爷还跟以前一样,说话直的能把人噎个大跟头。 不能去破坏人家的和谐画面,我端着粥进了东屋,给孙爷爷盛了一碗,还喂了喂罗木爹,老爷子一直高烧不退,让我有些担心。 我喝着粥,看着孙爷爷,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你干啥呢,咋一直傻乐?”孙爷爷白了一眼。 只要孙爷爷在我身边,别说是天天冲着我翻白眼儿,就是天天揣我一脚,我也乐意。 罗木醒了,孙爷爷醒了,我的两个主心骨都在我身边,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不怕了。 “孙爷爷,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 “啥事?你说?” “当时咱俩在罗门镇那个菜市场走散的时候,你说你咋就不见了呢?我当时可担心了,就怕你被官门那伙人捋去。” “哦?确实是,我也差点儿着了官门的道儿了!” 孙爷爷说他差点上当,“啥意思?” “你忘了我有啥癖好了?” “你有啥癖好?”我想了想,“对了,抽烟!”以前我和孙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分分钟一地烟头儿的节奏,“可是这次你醒来之后,没见你抽过!” “烟这东西伤人,我神识刚刚恢复,不能马上抽它,当时罗云在那蟹黄包里面下了东西,吃了跑肚拉稀,我在厕所蹲着是时候,一个人给我一支烟,然后就出去了!” “这个人一定是官门的!他们那会子一直想抓你!” “对,烟丝那叫一个香,我刚抽上几口,觉得不对劲儿,赶紧扔掉了,隐约觉得自己中了圈套,要是当时倒下了,肯定有人来抓我!” “那你是咋没让官门的人发现的?”我好奇极了,官门都能在不知不觉中转移走老板娘的尸体,要是孙爷爷昏迷了,转移走他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孙爷爷很谈定,“这事儿很简单!” 第210章 三男相聚 当时不难想象,菜市场的公共厕所周围肯定遍布着官门的人,就等着孙爷爷昏迷,就把他禽走。 孙爷爷却说,“这是很简单!” “你到底躲在了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就是粪池啊?” “啊?粪池?”我正在喝着粥,一口全都吐了出来。 “对,就是粪池?” “你,你咋可能,味道那么重!”这要是换成我,就宁可被官门的人带走,也不能躲在粪池里面。 “粪池是不干净,只不过味道浓烈,所以人们很介意,其实这些东西也是万物的一种,本来就跟什么空气、土壤没什么区别。” 原来在孙爷爷眼里,万物都是一样的,人皆有喜好,所以我们才被称之为凡人,而他们这样的存在,本来就是超乎于凡人之上的人。 “我使用了闭气**,一直在粪池里面呆着。”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后来我返回厕所找你,实话告诉你,我还去女厕所了呢,接过在女厕所里面发现了老板娘的尸体。” “老板娘死了?”孙爷爷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才想起来,我邂逅罗花,让罗花帮着看孙爷爷在不再厕所里面,都是孙爷爷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孙爷爷当然也就不知道老板娘死了的这件事情。 “是,是死了,就是罗云下得手,他通过官门八阵知道了我身上有血玉,还利用罗花威胁我,在我身上种了蛊虫,还让我帮他找白玉。” 我把袖子撸了上来,给孙爷爷看了一眼,“官门镇的男人,身上都有这个东西。” “你也注意到了?” “罗木身上有,罗木爹身上有,还有昨天咱们看到的死去的官门的那些男人们,身上都有。”孙爷爷回想了一下。 “对,官门上门利用这种方式控制门内男丁,定期给他们服用解药,所以官门的男人世世代代窝在罗门镇,想出都出不去。” 孙爷爷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就我和罗木知道,我没有办法一下子给孙爷爷讲清楚,只能是想到哪说到哪。 “这东西我也听说过,应该是从南方那一片蛊术组织传来的。”孙爷爷仔细看了看我身上蛊虫的纹理,分析起来。 “没错,在你昏迷的时候,翟涛曾经到罗木家里去过,他就是要以为我和罗木解蛊为代价,让我交出身上的血玉,好说给我们时间考虑,但是我们满脑子想着得先找您师妹把您唤醒,罗木就想了个办法,利用官门去挟制蛊术组织,这样他既可以趁机救阮昕,也可以为我到山上去唤醒你争取时间。” 我对孙爷爷说道。 “可是,都死了,我这个计划,搭上了官门所有的人!”罗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用拳头捶打着门框,一副懊恼的样子。 “罗木,你别这样,罪魁祸首是我,不是你!”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也难受。 罗木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不是那种感情浓烈的人,不像我,动不动就掉眼泪,我一共就只看到过他哭过两次,一次是罗花去世,一次是现在。 这件事情真的触动他了,看来官门的这场浩劫,愧疚的人不只是我。 孙爷爷见状,上前拍了拍罗木的肩膀,“你也别太难过了,事事皆有定数,官门这些年作孽太多,他们能够下狠心在你们身上种植蛊虫,罗云那门主,甚至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还不知道会对外人做多少孽呢,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作恶太多,必遭报应。” 幸好罗木昨天昏迷着,没有看到官门的惨状,否则他心里会更难受了,有时候什么不知道还真是件好事,孙爷爷这段时间不在我身边,好多事情没有经历,罗木昨天又没有看到那惨绝人寰的结果,我倒是有些羡慕他们,心里有些纳闷儿,为什么这所有的剧情,我这个主角都必须出现。 孙爷爷见罗木的情绪好了一点,便继续说道,“现在的问题是,罗云被蛊术组织带走了,罗雨也死了,官门上门都没有人了,那到底谁还掌握解蛊的配方?” 孙爷爷这个问题说道点子上了,没有的解蛊的配方,我和罗木无疑就是在等死。 “所以,现在的情况对咱们很不利。”罗木托着腮帮子说道,“蛊术组织本来就掌握着解蛊的秘诀,这相当于我和一男都有软肋攥在翟涛手里,他完全可以以这件事情一直威胁我们。” “那可咋办啊?”我完全没了主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赶紧对罗木说道,“你说,咱们现在就去上门的大宅院去翻,说不定能找到解药呢?” 罗木摇了摇头,“没有用的!” “为啥?官门这么多男丁,门主总得把解药配足了,所以肯定有存货。” “我虽然不知道解药的配方,但是也听人说过,这解药的药材跟时令有关,必须得是当年的药材才能解蛊,所以门主每年会派人去北边一趟,寻找药材,至于是什么药材,我都不知道。”罗木解释着。 “对了,罗木你们上门让你们什么时候领一次解药?”孙爷爷问了罗木一句。 “每年的大年初五,中门和下门的掌事固定去上门领药,再分发给我们。”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解药需要配置多久?”孙爷爷又问了一句。 “应该是一个月,我听我爹讲过,每年腊月,门主会自行闭关配药。” “那这应该是冬日的药材,在冬天采到了这个药材之后,经过一个月的配置,才能成药。” 到底是什么药材啊!我绞尽脑汁地想着,在脑海里捕捉着一切和蛊虫有关的信息,却没有什么收获。 罗木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对了,一男,你还记不记得,罗棋在临终的时候,跟咱们讲过,张宇帮他解蛊的事情。” “讲过是讲过,那是男人把女人的虫卵从体内便到自己身上,那是在为女人解蛊,跟咱们男人有啥关系。”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孙爷爷在旁边一头雾水,“你说啥?什么男人帮女人解蛊。” 他不知道我给罗花解蛊的事情,当然听不明白,“就是女人要是被中了蛊虫,在虫卵时期,男人要是想给他解蛊,跟她那个,那个就行,只不过蛊虫会过到男人的身上。” 唉,面前这个一个老处男,我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所以,你就是帮罗花这样解得蛊?”孙爷爷明白我说的是啥。 我一下子满脸臊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对,可是我妹子没有这个福气,死了,坟就埋在了后院。”罗木接了一句。 “那你呢,你不是也帮什么女人解蛊了吧!”孙爷爷看了罗木一眼。 “爷爷你想哪里去了?官门的男人可是生来就被种上了,跟那事儿没有关系。” 罗木说完了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重进了西屋,上去就拽住了阮昕的胳膊。 阮昕满脸通红的,却没有阻止,嘴上倒是埋怨了一句,“你,你想干吗?” 罗木撸起的阮昕的袖子,仔细看了看,这才送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在干吗?”阮昕见罗木放下了她,倒是有些生气了。 “还行,翟涛这个老狐狸这次没有食言!看来也是顾忌我们,要是再给阮昕种上蛊虫的话,他怕惹怒我们,就彻底不交出血玉了。”罗木对我和孙爷爷说道。 “你们,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半点儿听不懂。” 我对阮昕说道,“没事,没事,罗木刚才是关心你!” 三个男人又回到了东屋,罗木继续说道,“罗棋在说张宇给他解蛊的时候,提到了一样东西。” 第211章 爷爷讲述 当时罗棋在弥留之际跟我们说了一大堆的话,我还真是有点记不得了,“他提到了什么?”我问罗木。 “她提到了东北山参!”罗木提醒了我。 我一下子有了印象,“对了,记得当时罗棋说过,她在组织内部中听说了东北山参是解蛊的药材,于是便想跟张宇去山上寻找,组织当时派她去山神庙附近寻找白玉,她也想顺便寻找一下东北的山参,毕竟张宇是给她解蛊的人,她想救张宇。”我对孙爷爷说道。 “那既然罗棋提到了山参,那她有没有提到过解药的配方!”孙爷爷问我。 “至于配方,真没提过,可能罗棋也不知道,或者她是想找到山参之后,回到组织再寻找会解蛊的人帮助他们,只不过现在罗棋死了,这些事情都没办法去细究了。”我有些遗憾,总觉得罗棋肯定不知道配方,要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对我讲。 “其实,解蛊很简单,只不过你们两个小子不愿意!”孙爷爷感叹了一句。 “简单?”我不明白孙爷爷啥意思。 “去答应翟涛的要求,把血玉给他们,然后你和罗木的蛊就可以解了,估计连你爹的蛊都能给解决了。”孙爷爷看了看我们两个。 “孙爷爷,你这不是在逗我们吗,我虽然不知道这玉到底有啥用,但总不能把这东西交到邪恶的人手里,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把它交出来。”我咬着牙说道。 孙爷爷看了我一眼,“真这么想的?”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管血玉不能给他,我们还得夺回白玉。”罗木攥紧了拳头。 “那好,我只能说这个过程很艰巨。”孙爷爷说道。 “爷爷,到底是血玉和白玉是啥关系?咋就所有的人都夺它呢!” “听没听说过‘东北五仙’?”孙爷爷问我和罗木。 “我只听说过蛇仙,狐仙,认识孙爷爷之前,真不知道还有鼠仙。”我说了一句。 “东北五仙,是指狐仙、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罗木比我懂得多。 “这五仙,是东北最有名的动物仙,修炼数百年,接受上天正神的人物,来到凡间积德行善,每位仙家,代代有传人!”孙爷爷解释着。 “孙爷爷,我听三奶奶说过,您就是鼠仙!” “凡人修炼到一定程度,才会成为仙家,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每位仙家,只有将每个仙道最为重要的东西化到自己身上,才能真的成为仙家。” “最重要的东西?”罗木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难道是玉?” “对,就是玉!”孙爷爷点了点头。 “可是,血玉就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是什么仙啊!”我说了一句。 我从小出生在半命村,家境贫寒,虽说是考上了大学,但也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连奖学金都没得过,现在更是混的快活不起,这就样,还可能是个啥仙。 不过孙爷爷的话倒是让我有些受用,忍不住有点兴奋,或者说我真的是仙?身上也拥有某种超能力,就算是没有超能力,也起码会像孙爷爷一样,有着驱鬼打怪的本事,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我,出来受伤的康复作用比较明显,半点儿本事也没有啊! “孙爷爷的意思,没说玉到谁身上,谁就成仙,人是先要修炼了,修炼到可以成仙的级别,再把玉化到自己身上才行,你的玉是那女尸附给你的,又不是你自己化的。”罗木看见我在那里一副想入非非的表情,及时地打击了我一句。 孙爷爷继续说道,“血玉是狐派的信物,那个女尸就是狐派的,你还记不记得得你们刘氏的坟茔地是怎么来的?” “我听我爹说过,是好多年前,一个老道士算的。”我对孙爷爷说道,“说什么我们刘家五行主火,阳气最旺,这‘半命村’阴气重,只有刘家能压得住这阴火,于是我们刘家的坟茔地便葬在了半命村的命门上。” “这个老道士是我的师哥。” “嗯,这件事我听三奶奶说过。” “其实这番话师哥说的这番话,是我们的师傅临终之前的授意,我听师傅讲过,狐派百年前遭遇了一场浩劫,整个狐派无一幸存,狐派把一块血玉附到了最后一一位女弟子身上,女弟子因为一些原因,未能得道,死后便把血玉带着了身上。” “你说的女弟子,难道是我大伯坟茔地的那具女尸?”我问了孙爷爷一句。 “半命村东北侧的山势高耸挺拔,周围山脉成环抱之势,山上郁郁葱葱,有如旗如鼓,似龙似凤,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师傅算出来狐派传人会在这里出现。” “可是,既然算出来能在这里出现了,直接去找不就行了,为啥的非得让我们刘家埋到这里。” “你们刘家上代与狐派渊源极深,狐派传人需要你们刘家镇守,仙家本就与凡人不同,平常的人死去的时候尚有阴气,何况一是这些修仙之人,她死之后阴气外泄,自然会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发现,而你们刘家男氏阳气重,会盖住她的阴气,自然也就不容易被发现,她一直等待着有缘人出现,再将血玉附体,帮其完成大业。”孙爷爷对我说道。 “这么说?我就是那个有缘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到底是何德何能,怎么能被狐派传人选中。 “对,就是你!虽说你不是仙家,但是也算是被仙家选中的人。”孙爷爷看着我。 “难不成,我也要修仙?”孙爷爷义正言辞地对我说了这番话,顿时让我压力倍增,却还有点小兴奋。 “你搞错了程序,是先修仙,再让玉附体,而不是先附体,再去修仙。”罗木又及时地打击了我一次。 “你是被狐派选中的帮助他们完成使命的人,至于有没有当狐派传人的资格,我也不知道,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各个仙家的事情也都是如此,不管怎样,都得找到女尸才行。” 我忽然想起了白玉,这可是我和孙爷爷当时亲手找到的东西,“那个白玉是咱们在山神庙里发现的,那白玉也是仙家的信物吗?” “白玉的典故我本来就知道的很少,当时师傅也没有给我们做过多的提及,开始在山神庙发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也未多做考虑,以为就是一块古代留下的比较值钱的玉石,可是现在想来,我当时确实忽略了,既然南方组织一直想要得到这件东西,就说明白玉应该也是某一仙家的信物,我分析咱们在山神庙里遇到的干尸山神,就应该是某位仙家。”孙爷爷边想便说道。 “那是哪一位?”我赶紧问道。 孙爷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傅只是比较了解狐派,别的仙家都不了解。” “那白玉岂不是更惨,也没有找到继承衣钵的人。”如果这一派有传人的话,白玉应该是化到了某个人身上,现在却落到了翟涛手里。 “恩,没错,白玉派的上代仙家应该也是在传位的事情上发生了变故,所以才会在山神庙里布置种种机关,知道有缘人来寻,只是咱们轻信了徐曼,也就是罗棋,让她拿着白玉从山神庙的正门走了,所以翟涛才得到了这件东西。”孙爷爷无奈地说道。 “当时咱们找到白玉的时候,白玉是在锦盒里面装着的,锦盒里面还有布帛,罗木赶紧拿出来看看。”我对罗木说道,当时我把这个布帛交给了罗木。 “邪魔当道,魑魅魍魉,乱世横行,九州疲弊,危急四伏。 吾受大任,命短福薄,内外异法,五行大任,缘着受之。” 我们三个人仔细的分析着这些字的含义,“难道说,这个山神也知道仙家有难?是想将匡扶大任的事情交给有缘者?”罗木认真地说了一句。 第212章 棘手之事 我语文学得不好,却也看明白了,这短短的四十个字,确实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一种信息,仙家水深火热,今不如往,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仙道岌岌可危。 孙爷爷虽说是仙,但他说了,仙家也未必什么都懂,白玉到底是哪家仙的信物,布帛上面的这些文字到底映射了什么信息,也不是我们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得了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装着这个布帛的锦盒还在余半仙儿手里呢,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钱把这东西赎回来,孙爷爷你也真是的,虽说是本事大,但平时却连一毛钱的都不拿,还没有手机,你要是手里有手机,当时咱们在公共厕所走散的时候,也不至于联系不上。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我们这些人,一天驱鬼打怪的,手机那东西是现代化的工具,确实对我们的营生有一些影响,古老的东西有他们自己的道法,有些东西是与现代格格不入的,有些东西却也是现代解决不了的,现在科技的威力越来大,很多人就不信这个了,我年轻的那会儿,谁家有了病了灾了的,去找出马弟子看病的比比皆是,现在的人都去医院。” “孙爷爷,那你说,到底是去医院好使还是去找出马弟子好使?”问这话的是罗木。 “这话得看怎么说,任何人生病,要么的身体生病,要么是心里有病,西医更注重的是**,而仙家更注重的人是给人治心病,是为人消孽除灾,驱赶魔障,这东西不能说哪家好用,哪家不好用,归根到底,得看结果,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出马弟子未必不能解决。” “我说你怎么不带手机,原来会对你的神识有影响,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当初你躲在公共厕所的粪池里面,完事之后,为啥不来找我,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老没底了,要不是遇到了罗木——” 罗木听到这里,一下子打断了我,“啥,孙爷爷躲进了粪池里。”我们刚才说到粪池的时候,罗木正在隔壁给阮昕喂饭,并没有听到。 “恩,我和罗花当时在公共厕所到处找他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躲在的粪池里。”我解释了一句。 “官门那人给我的烟毒性极强,我只吸了一口,就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儿,身上中毒很深,必须得找一个地方调养,而且不能有人打扰。” “那你在哪里调养?”我问孙爷爷。 “就是那个山神庙后面的山洞里!” “啊?你就在那里?”没想到当时我在罗门镇的时候,孙爷爷就跟我近在咫尺,早知道这样,我当时肯定会去那里找孙爷爷了,不过回头一想,当时被罗花解蛊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有罗棋的事情拌住了脚,还受了罗云的威胁,心里着急去找骷髅头的事情,就算是有找孙爷爷的心思,也没有精力。 “后来呢,后来你恢复了之后,你为啥不来找我?”我继续问道。 “后来我恢复了之后,夜观天象,发现你家里的方向天象意乱,知道半命村有劫,就赶紧回你们半命村的,果然有人偷走了事先留下你血的小瓶子,清河又发了水,我就让三姐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孙爷爷一个多月跟我失联的原因,不过还算是我争气,找回了骷髅头。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孙爷爷问我。 “我,我——”我忽然觉得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做,还不知道自己要做啥,“事情太多了,我有点乱。” “孙爷爷,当时你的师妹,摸骨之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说没说这个骷髅头到底来自哪里。” “这个地方,离这里有一些距离,不过咱们去寻找骷髅头的来处之前,有更棘手的事情。”孙爷爷一脸严肃。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明白,便一脸乞求地看着罗木,这个时候,也只能罗木把所有的事情说清。 “找骷髅头的来处,就是为了寻找女尸的下落,因为罗棋曾经说过,南方组织有换冢的习惯,换冢必互放七日,既然男尸在女尸的坟茔地里出现了,女尸必然也会在男尸的本来的坟茔地里出现,找到女尸固然重要,可是在我们找女尸的过程当中,翟涛不可能轻易地放过我们,如果这时候翟涛来找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罗木分析着。 孙爷爷也点了点头,“我们要对付翟涛!蛊术组织刚与官门进行了一场恶战,肯定是在养精蓄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再杀个回马枪过来。” “对,翟涛的那边,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不仅要保住血玉,也要夺回白玉。”罗木攥紧的拳头。 “我觉得保住血玉不难,难的是我们该怎么夺回白玉。”我对孙爷爷说道。 “为什么?”罗木问了一句。 “因为孙爷爷跟我说了,我如果不心甘情愿的把血玉交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得到,那我就誓死不从,不就完了吗?”我信誓旦旦地说。 “可是,如果他们找到了让你心甘情愿的方式呢?”罗木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心甘情愿?我连死都不从,他们还有什么办法?”我有些不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不怕死了,翟涛就是让我把脑袋拧下来,我也不可能把血玉交给他。 以前我没听孙爷爷讲过这番话,以为女尸把血玉附到我身上只是一个随意的举动,现在知道了,我是狐派选定的有缘人,我就必须履行自己的使命,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个**丝,没想到这样的重任居然落到了我头上。 既然身上有重任,就应该承担,再没有本事也不能逃避了,以前我瞻前顾后的,过得很憋屈,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居然下定了决心。 罗木看着我信誓旦旦的样子,居然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能够心甘情愿的去做,有时候,你明知道是对的,却不心甘情愿。” 我听得一阵迷糊,再次被他的理论哲学打败了。 也许是我们三个的话说得太久了,罗木爹咳嗽了几声,三个人赶紧围了过去,老爷子从上山回来就一直高烧不退的,浑身的伤势还未见好转,我心里难受极了。 “大叔,都怪我,要不是我,您也不至于伤成这样!”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罗木爹硬撑着对我笑了笑,“叔不怪你,要是不跟你上山,叔也得去蛊术组织那边,横竖都是死,我怕啥!” 他看着罗木,“木儿能平安地回来,我就是八条命搭上了,我也乐意。” 这话听得我很不得劲儿,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啥时候能好,“要不,咱们给你爹找个大夫看看?” 罗木爹摆了摆手,“我这都是外伤,已经伤到了筋骨,官门的人都不在了,石门的人既然能帮助那蛊术组织,官门的人受伤了,他们自然也不会管,花门一直就比较中立,几家的事情都不掺和,再说了,花门本来就没有可以看病的大夫,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伤势还得自己调养,大夫也未见得有用。” 其实孙爷爷已经给罗木爹敷了那些宝贝药膏,我始终坚信一点,孙爷爷的药膏,一定会比那些所谓的大夫有用。 罗木爹看了罗木一眼,“木儿,能不能把隔壁那个丫头叫过来,我有事儿跟她说。” “你,找她?”罗木有些诧异。 “对,找她!”看来罗木没有听错。 “哦!”罗木回应了一声,一脸疑惑地进了西屋,我和孙爷爷面面相俱,为啥罗木爹要找阮昕,罗木都疑惑,那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第213章 罗家故事 阮昕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听罗木爹叫她,便下炕到了西屋。 罗木爹把我们几个支了出去,在屋子里面呆久了,听孙爷爷说这说那的,我消耗了不少脑细胞,又不能马上将这些信息消化掉,心里有些憋闷,我们三个便去了院子里,罗木蹲在院子里,一脸凝重。 “你咋啦?”我上去拍了一下他,这家伙脖子上都是汗,把我的手都弄湿了。 “你说,我爹到底能跟阮昕说啥?”罗木问我。 “我哪里知道,你脑子那么好使?你都想不出来,我咋能知道。”我回了一句。 “孙爷爷,你知道吗?”罗木刚跟孙爷爷说完,却发现孙爷爷已经在院子里面打坐了,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字,“此刻勿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阮昕从屋子里面回来了,表情复杂地看了罗木一眼,说了句,“你爹叫你!”然后就扭头跑了。 这女神有些不好意思,我和罗木对视了一眼,到底啥事能让他这样? “一男,你跟我进去!”罗木对我说道。 “我?万一,你爹有啥事儿要单独跟你说呢!”我不知道进去合不合适,毕竟阮昕说的是“你爹叫你!”,而不是“你爹叫你两!” “你跟我一起过去吧,你是我爹未过门的女婿,不是外人,你不跟我去,我心里没底!” 罗木居然说心里没底!这可是我第一次看他这样。 我跟罗木进了东屋,他爹见我们过来,开了口。 “爹也活不了多久了,一男也不是外人,虽说我嘴上一直不认可他,但是心里早把你当场我的女婿了,罗花虽说是没有这个福气让你明媒正娶的,但你帮助他解了蛊,好歹也算是行过夫妻之时,我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罗木的事情未了,我还真是闭不了眼。” “爹,你别这么说!”罗木说道,看自己爹这个样子,他心里也怪难受的。 “我知道你娘的事情,你记恨我,你娘年轻的时候漂亮,脑子又好使,她一直看不上我,便总是在外面找女人,那都是赌气,其实我心里挺在乎她的,她病重的时候,我不在身边,被别的女人绊住了脚,是因为,是因为那是上门的安排,他们不让我回去。” “为啥?”罗木问了一句,看来罗木爹之前并没有对他讲过自己娘的故事。 “你娘漂亮聪明,啥事都看得清,料得准,官门下门的男人都拿她当个人物,一些事情都听她的,这些男人没事儿就爱往咱家跑,我看着来气啊,便在外面找女人。” “那是她聪明,跟你在外面找女人完全是两个性质。”罗木气呼呼地说道。 “可是,这跟上门有啥关系?”我还是不太明白。 罗木爹苦笑了一下,“你想啊,下门有这样一个女人,都能把下门的男人拧成一股绳儿了,上门的那些人怎能不忌惮,所以你娘有病的时候,他们故意让别的女人绊住了我,我不能给你娘请大夫,现在想想,我真是懦弱,我就应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我就是着了上门的道儿了。” 罗木爹的意思我懂,权力越高的人,就越怕下面的人形成一股合力,皇帝尚有杯酒释兵权的忌惮,何况一个官门上门! “我当时把罗花从山上捡回来,也是因为罗花跟罗木娘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要么我们爷俩自己吃饭都是问题,干嘛还带回来一张嘴!” 怪不得罗木对罗花那么在意,原来是以为罗花长得像自己的娘。 “罗木娘的事情,我愧疚,可愧疚也没有用啊,罗木不管是长相,还是脑子,就跟她娘当时一模一样。” 原来罗木完全以遗传了他娘的基因,以前我还纳闷儿呢,不管是从相貌上,还是从头脑上,这对父子简直相差的太远了。 罗木爹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在这官门上下,太聪明了,从来就不是好事,我不想让罗木读书,害怕他出人投地,都是怕给他惹来祸端,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在官门这地方,你当个缩图乌龟,比当人中龙凤要好活得多。” 也许是父子两个第一次推心置腹地交谈,罗木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以前他一直以为他爹不给他娘治病,是故意为之,今天他才知道,这本来就是官门上门下的套子。 官门上门也真是挺让人无语了,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忌惮到这种程度。 “木儿,爹知道对不起你,今天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我就想听你说一句,你还恨不恨爹!”罗木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罗木,想得到他的一丝原谅。 罗木在那里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我看他这样子,赶紧拽了他一把,“你干啥呢,你爹都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赶快跟你爹说啊!” 罗木使劲儿看了我一眼,“说什么?” “说不恨啊!” “一男,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就算是被官门使了绊子,你就应该不救自己的媳妇儿吗?” “我,这个——”我被罗木怼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老爷子都病成这样了,既是说谎,也得给人家个安慰啊,于是把罗木拽到了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爹都这样的,说一声不恨,有这么难吗?” 罗木听完我的话,又回到了他爹身边,缓缓地说道,“爹,从小到大,我不只一次地想过,我不是你的儿子该多好,你也知道,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一个心结,让我一直无法介怀,这些年,我说不恨你,那是假的,只是,现在我明白了,恨,也是因为我在乎你,你是我爹,你受伤了,我会心疼,我会难受,现在我明白了,恨和爱,就像是一对兄弟一样,谁也离不开谁——” 罗木停顿了一下,“爹,希望你理解我!” 一滴浑浊的老泪从罗木爹的眼角流了下来,老爷子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罗木继续说道,“虽然你的一些做法我不理解,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之所以一直压制我,是因为我是我娘的儿子,怕我在这官门出头,这都是为我好,我怎能不知道——” 我想起来了我带着罗木闯官门八阵的时候,罗云看见罗木那一脸疑惑的表情,其实并不是因为罗木帮我而疑惑,因为他肯定知道,罗木是他娘的儿子,既然是这样,罗云对罗木自然会有所介怀。 罗木也一直看着他爹,他爹也一直在看着罗木,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隔在这对父子之间多年的心结此时此刻终于解开了,我居然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人和人本来就是有区别的,有的人不会因为别人而妥协,而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 罗木毕竟是罗木,他有他的原则,也许他的嘴里无法轻易地吐出“不恨”那两个字,但是他却说出了和“不恨”相辅相成的那个字,那就是“爱”! 人的情感本来就是复杂的,既然复杂,又怎能用一两个字就说清? 我尴尬地站在他们的身边,不知道该不该回避。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给他们爷俩一个私人空间的时候,罗木爹又开了头,“木儿,既然一男在这里,他不是外人,就让他做个见证,爹还有一件事情求你,答应爹,爹就算是死,也能合上眼了。” 罗木爹说求罗木一件事情,还让我做他的见证人,到底是什么事情,看着老爷子身体力竭的样子,我的鼻头忍不住一阵发酸。 第214章 阮昕理由 “爹,你会好的!”罗木握着他爹的手安慰着说道。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 “爹,到底是啥事情啊!”罗木也是犯着迷糊。 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情挺严重的,要是罗木不答应的话,老爷子死也未必能瞑目,老爷子的伤势因我而起,老人的身子骨,他们自己心里最有数,不行,我不能让他爹留下遗憾。 想到这里,我对罗木说道,“你赶紧答应啊!”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怎么答应!” 罗木这小子还是这样拗,我赶紧劝他,“你爹都这样了,说个答应有这么难吗?你刚才也说了,其实你心里知道你爹对你好,你心里也记挂着你爹,你就不能松松口。” 罗木咬了咬嘴唇,“我怕自己做不到。” 罗木爹见状,赶紧说道,“木,你能做到,就算爹求你了,爹这辈子没好好照顾你,最后这一件,也算是爹了了一块心病了。” 看着老爷子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怪难受的,使劲儿地看着罗木,盯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那成,既然爹你说我能做到,我就答应,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小子还不至于太冷血。 “你今天晚上就跟阮昕把婚事给办了,我是主婚人,让你们孙爷爷证婚,你把阮昕娶过来,爹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罗木爹认真地看着他的儿子,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玩笑。 “啥?爹,你让我娶阮昕?”罗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罗木爹肯定地说道。 “不成,绝对不成!”罗木的脑袋晃得拨浪鼓一样。 “有啥不行啊,人家姑娘是模样不行,还是性子不好,说话也敞快——” “爹,人家是大学生,我怎么配的上人家?” “开始我也担心人家不答应,姑娘念过书,人又漂亮,刚才跟这姑娘也说了,人家说愿意,咱们家里啥都没有,人家都不介意,这样的姑娘上哪里找去——” 我在旁边长大了嘴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原来刚才罗木爹把阮昕自己叫到屋子里,是这个缘故,怪不得罗木在院子里呆得十分紧张,看来是有预感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 “爹,现在不比从前了,你那个年代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任何事情都应该自己做主,婚姻大事也得自己决定!”罗木依旧没松口。 “嘿,你这小子,人家姑娘这么好,你倒是还牛上了!” “爹,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一男,你说是不是——”罗木祈求地看着我,想得到我的应援。 我被夹在了中间,一边是罗木爹,一边是罗木,心里觉得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我只是没有想到,罗木爹筹谋的是这件事情,更没有想到,阮昕就这么轻易地答应的老爷子。 这女生是得有多喜欢罗木,带着她掉井愿意,毫无准备的成亲愿意,这也喜欢得太离谱了吧。 “我,唉!这让我咋说。”我不知道该说啥。 “一男,你倒是说句话啊!”罗木急得都冒汗了。 罗木爹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我这次伤得重,身子骨儿自己知道,挺不了多少时日了,从山上回来,我就没下去这炕,虽说是一阵迷糊、一阵清醒的,你们的话我也听个大概,阮昕这姑娘是因为罗木被那伙人抓过来的,怎么说咱们罗家也欠人家一个人情,人家愿意跟你,是看得起咱们——” “爹,欠人家人情我知道,可是,那也不能——” “你们刚才也说了,那个什么南方的组织养精蓄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回来,今天晚上就把婚事办了,刚才你也答应爹了,只要你做到的,就一定能办,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爹一把年纪了,就算你再恨我,这最后一件事情,你怎么也得——”罗木爹老泪纵横的,有点说不下去了。 “爹,我,我——”罗木还是一脸为难。 我赶紧踩了罗木一下脚,对他使了个眼色,老爷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好歹先应下来再说。 罗木爹转向了我,“一男,你去把那个柜子打开!”于是指了指旁边的炕琴。 我按照他说了做了,里面是几张红红的大红喜字,还有新作的背面,我心里有些纳闷儿,罗木爹啥时候备下这些东西了。 “这些东西本来是给罗花和一男准备的,可是罗花没有这福气,没等到这一天,现在一男你拿去,虽说不是风风光光,好歹得把这样子做上,该布置的布置——” “可是,爹!”罗木还是要辩驳。 “叔,我知道了!” 我赶紧把罗木拽了出去,“你爹都那样了,你好歹先答应,总不能让老爷子——”我想说死都不闭上眼,但是我把话咽了回去。 罗木也知道自己爹时日不多了,叹了一口气。 我刚想劝罗木,却见他进了阮昕西屋,还关上了门。 不成,这小子不会是又执拗了吧,我这人没有偷听的习惯,但是我怕罗木把事情搞砸,便把耳朵贴在了门缝儿。 “阮昕,你答应了我爹,是吗?”罗木先开了口。 “嗯!” “那你能不能跟我爹说说,咱别这样。” “呵呵!”我听见了一声淡定的笑声,“你爹同意,我也同意,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否了。” “你念过书,比我们有见识,你知道婚姻这件事,不是说在一起就在一起的,按照我们这的风俗,你要是跟我拜过堂,就真成我媳妇儿了。” “对,我就是要成为你媳妇儿,怎么了?” “可是,也不是这么回事儿,你因为我的事情被翟涛抓住了,还跟我跳了井,我欠你的,这事儿我会记你一辈子恩情,可是你没有必要把你这一辈子都搭在我身上,你也看了,我们罗氏这个样子,我也是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你到底是为啥这样,咋就这么说不通呢,咋就这么执迷不悟呢,我怎么跟你说,你漂亮,你聪明,你有才学,我配不上你,再说了,这么快让我接受一个女人,我也是——” “这就是你的理由,对吗?那好,我也让你听听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的理由。” 阮昕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大学校园里,你无处可去了时候,我收留了你,这是对你有恩;你得罪的蛊术组织,他们把我掳了过去,我受尽折磨,但是却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这是对你有义;为了躲避组织,我毅然决然地跟你投井,这是生死相依;你爹同意了我的婚事,这叫父母之命;我愿意嫁给你,这叫心甘情愿,于情于理,我跟你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罗木还真是棋逢对手了,以前总觉得罗木思维缜密,这阮昕不亏是大学推理社的社长,论起理来丝毫不差罗木半分。 “我,我——”罗木第一次被别人怼的没了说辞。 阮昕还没说完,“我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从来没有对男生有过这种感觉,我觉得你就是我一辈子认定的人,即使被他们绑架了,即使跟你跳了井,我也无怨无悔,你现在之所以顾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那我问你,你心里又其他的女人吗?” “我,我——”罗木依旧说出不出来。 “既然没有其他女人,你为什么不能娶我!” 要不是我是偷听的身份,门外的我真想冲进去点个赞,这理由,这魄力,也是没谁了。 第215章 爷爷计谋 我听见背后响起了掌声,回头一看,是孙爷爷。 这下子躲不住了,我和孙爷爷只得进了西屋。 孙爷爷对罗木说道,“你爹说得对,阮昕也说得对,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你,感情这事情,慢慢培养就好了!” 看孙爷爷这张稚嫩的脸庞一本正经地在那里说着长辈的话,我也是醉了。 “是啊,罗木,你好好想想!”我也在一旁劝了起来。 “阮昕,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用跟父母商量一下吗?”我对阮昕说,毕竟是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自己做主了呢!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罗木愿意娶我,我就愿意跟着他,他要是同意了,我明天就到县里去跟他领证!” “可是,你大学还没毕业呢!”我也觉得有些草率。 “谁说了大学生不能结婚!” 我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之前没有想到阮昕是孤儿,现在看来,这姑娘的铁了心了要跟罗木了。 “罗木,不然就这么定了吧,人家姑娘都说得这么实在了,好歹让你爹了了这个心愿。”孙爷爷也在一旁劝道。 “我想好了,今天晚上就跟你拜堂,明天我就跟你去领证,你爹说得对,那翟涛早晚会找回来,咱们不能耽搁太多的时间了!” “我有一个办法,”罗木眉头紧皱着,“晚上咱们先在我爹面前拜堂,领证的事情以后再说,虽说我们罗木镇是这个规矩,但外面都是法律说的算,只要没领证,我们还不算夫妻,还能圆了我爹的愿望。” 靠,这小子真是拗的可以,把人家姑娘当成啥了,我有些气不过,“罗木你这是啥意思,晚上跟人家入洞房,回头不跟人家领证了,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我说过要跟她洞房了吗?”罗木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就见阮昕的脸色快挂不住了,我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先拜堂,后面的事情再说,你这么漂亮,我不信他晚上能沉得住气,要是生米煮成熟饭,以罗木的性子,他肯定能跟你领证。” 罗木见我和孙爷爷站到了阮昕这一边,气呼呼地出了院子,这家伙的心里还是过不去劲儿。 孙爷爷看着阮昕,“姑娘,你真的愿意跟他?” “嗯!”阮昕点了点头,“该吃的苦我也吃了,该遭的罪我也遭了,我就认定他了。” “不管怎样,都不后悔!” “嗯,不后悔!”阮昕说得很坚定。 “成,那这事情我可以帮你!” 见孙爷爷这么说了,阮昕眼睛一亮,“你,怎么帮?” “我有的是法宝,给他下点**药不就得了!”孙爷爷笑了一下,就像个孩子一样。 “啊?这,也太损了点儿吧!”我没想到孙爷爷是这样的法子。 “损?那我问你,这件事情,谁受益?”孙爷爷白了我一眼。 “老爷子的心事儿了了,阮昕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们两个都受益!”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那我再问你,这件事情谁吃亏!” “罗木,”我刚说了罗木的名字,转念一想也不对,“其实他是个男人,也不算吃亏,说白了,还算是占人家阮昕的便宜呢!” “所以啊,顺水推舟的事情,干嘛不做?”孙爷爷对我说道。 按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对,对,下药就下药吧,比阮昕还好的姑娘,他上哪里找去!” “阮昕,你要是没这么意见,这事儿咱就这么定了,不过不能让罗木知道!”孙爷爷对我们说道。 “嗯!” —— 下午的时候,我忙前忙后地布置着罗木家的老屋子,把大红喜字都贴上的窗户,还给他们换了被面儿,看着这大红缎子的新背面儿,我的心里酸酸的,因为想起了罗花,这本来是给罗花准备的东西,而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给罗花一个名分。 罗木知道自己拗不过,便不再说什么,他显然是已经决定在他爹面前走一个过场,算是给老人家一个安慰。 婚礼开始的时候,我们扶起了罗木爹,他坐在了正堂中间,身体特别的虚弱,老爷子在那里硬撑着,脸上却一直露着笑容,儿子的婚姻大事儿解决了,他心里着实高兴。 其实我心里也挺高兴的,总算是在诸多倒霉事情中间出现了一件喜事儿。 只不过这婚礼有些冷清,只有我和孙爷爷两个宾客。 拜完了天地和高堂,罗木和阮昕喝了交杯酒,孙爷爷给我使眼色,我知道,罗木的那一杯,是被孙爷爷下了药的,这事情多少有点不地道,但是我们是为罗木着想。 仪式结束了之后,我们简单地吃了饭菜,老爷子还喝了几杯,虽说是他现在不宜饮酒,但看的出来,这当爹的心里高兴,儿子娶妻,人家怎么着也得过过嘴瘾。 我们不敢在吃饭上耽搁太多的时间,因为孙爷爷说了,**药三个小时后发作,是时候该让罗木入洞房了。 看着两个人进了屋,我有些不放心,怕出现什么意外,便在门缝儿那里躲着。 “怎么着,还想听墙根儿?”孙爷爷在后面拍了我一下。 “啥呀,罗木这小子定力极强,我怕——”话刚说到一半,我忽然想调侃一下他,“你这个老处男懂啥,一边去!” 孙爷爷笑了一下,知趣地离开了。 红烛摇曳,阮昕背对着我的方向,一点点儿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这腰还真是细。 我看见罗木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使劲儿地拍了拍,又使劲儿地晃了晃,看来药劲儿是上来了。 阮昕上去解开了罗木的上衣,虽说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我知道她的那双漂亮眼睛肯定是含情脉脉的。 阮昕这样的美女,是男人都无法撑住,别说是下了药了罗木了,罗木正好是正面对着我的角度,就看见他的眼睛一点点儿地迷离的起来,抬起了手,按在的阮昕的肩膀上。 我心里一阵惊喜,按照这个进度,估计是事成了。 哈,罗木再怎么着也是个男人,攻破了理智这道防线,看来他也跟一般男人没啥区别。 剩下的事情,我也没有必要看了,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人家洞房花烛的,我这个外人就不便打扰了。 孙爷爷今天晚上倒是没有打坐,见我出来了,问了我一句,“怎么样?” 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算是点了个赞,“姜还是老得辣”。 我和孙爷爷刚得意了两分钟,就听见们哐当了一声,罗木直接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胳膊上还留着血。 眼前的场景让我和孙爷爷都吓了一大跳,“咋地啦?” 屋里就阮昕和罗木两个人,难不成阮昕对罗木动了刀子,可是她没道理这样做啊! 罗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人,女太可怕了!” 罗木这话啥意思?“这是阮昕对你下得手?”我指了指罗木的胳膊,试着问了一句。 罗木摇了摇头,“我自己捅的,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女人,就怕自己万一把持不住,琢磨着带把小刀,万一自己没定力了,就来点儿狠的,刚才,刚才我差点就——一男,我以前还真是错怪你了,老说你没定力,这女人太厉害了!” “你是怕对阮昕那个,自己捅了一刀?”我长大了嘴巴。 “嗯!” 我赶紧看了孙爷爷一眼,事情出了变故,罗木哪里知道我和孙爷爷给他下了药,所以以为自己反应强烈。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这人还真不是个凡夫俗子!” “那现在咋办?”我问孙爷爷。 “还能咋办?包扎呗!”孙爷爷回了一句。 就在我给罗木包扎的时候,一个飞镖飞了过来,直接扎到了罗木家的木头门上,上面还压着一个字条。 第216章 飞镖信号 我和孙爷爷把飞镖从木门上面拔了出来,字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四个字,“五日,血玉!”落款是一个英文字母,大写的“z”。 “不好,翟涛!”孙爷爷一下子冲出了院子,他是想追那个把飞镖扔过来的人。 五分钟之后,孙爷爷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没找到!” “别说是翟涛,就算是他手下的人,也是个个有本事儿的,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对孙爷爷说,“当时翟涛来到这里跟我谈判的时候,好像是一下子飞进了院子,我都没看见他们的脚步。” 孙爷爷攥紧了拳头,“这是翟涛给我们的信号儿,他给了我们五天是时间,如果七日之内不交出血玉,估计又得下狠手了。” “官门都被他们给灭了,还下什么狠手!”我刚说完这话,一下子想起来了,阮昕不是没被绑架过,他们同样可以再威胁阮昕一次,或者说是加上罗木和他爹。 孙爷爷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他们人多力量大,咱们势单力薄,怎么说都没有胜算!” 咦!罗木呢,刚才孙爷爷还给他包扎呢,这会子怎么不见了。 我听见厕所有动静,赶紧跑了过去,就见罗木在那里满头大汗的,看见我了,“完了,一男,我尿不出来,咋办!”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小子让孙爷爷下了春药,肯定有反应,尿不出也正常,只得拍拍他,“一会儿,一会就好了!” “我不能得啥病了吧!”罗木一脸担心。 “不能!”看他一脸单纯,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其实,我和孙爷爷怕你不圆房,给你下了药了!” “啥?下了药?啥药?” “就是让男人有兴致的药,琢磨着阮昕这姑娘不错,不能就让你这么错过了——” 我还没说完话,就感觉肩膀上火辣辣的,原来是挨了罗木一剂重拳。 “嘿,你小子,恩将仇报是咋地,我们这么做,明明是对你好,人家姑娘都不介意——”我有些气不过。 “那也没有你们这么干的,孙爷爷那么争执,这肯定是你的主意!” “嘿,你还真说错了,这就是孙爷爷的主意!” “我不信!”罗木气呼呼地走了。 “不信,你自己问他!”我撒完了尿离开了厕所。 路过西屋的时候,我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罗木没回去,就把阮昕一个人晾在了那里,眼泪都流下来了,这小子也真是的,事情也做的太绝了。 罗木把她冷落了,我这做兄弟的总不能视而不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是今晚的事情被罗木爹知道了,老爷子怎么受得了,我得赶紧安抚她一下。 “阮昕,罗木的性子我了解,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这事情得慢慢来!”我走进去对阮昕说道。 “了解,你们都了解,那会儿就说我们要是——他就一定会跟我领证,可是现在呢——”阮昕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这事儿,我得再劝,强扭的瓜不甜,罗木这小子太有定力了,我没想到事情能这样。” “嗯,你们男人总有你们的道理,一男,我不漂亮吗,为什么罗木就是不动心?” “漂亮,漂亮,怎么不漂亮,你这在学校里就是校花的级别!” “那他——”阮昕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也就只能递递纸巾,心里默默地骂了罗木几十遍,这小子事情做得太绝了,人家姑娘都这么上赶子了,他在那里倒装上清高了。 “罗木这样,才说明他是好男人,如果他是那种没有定力的男人,你也未必看得上他,所以,你既然认定了,就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继续安慰着。 阮昕就一直哭着,我听理解她的,总得让人家发泄一下,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我对她说道,“有件事情你还得帮忙,不管怎样,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别跟罗木爹说破,老爷子的状态你也看到了,有今天没明天儿的,还是别刺激他的。” 阮昕擦了擦眼泪,冲着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这是罗木的过错,跟他爹又没啥关系。”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阮昕是明事理的人,这样的女人好沟通。 安抚完了阮昕,才想到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罗木和孙爷爷在厨房里面,早就把蜡烛支上了,这小子在那里不停地翻着纸,很认真的样子。 我刚要冲他喊,孙爷爷冲着我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我不要打扰。 我在一旁看罗木翻啥东西,是一张一张的a4纸,这玩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我带罗木在学校的那会儿,他查的关于苗疆蛊术的资料。 我也不敢吱声,心里琢磨着这小子的角色转换的也太快了,前一秒还差点跟人家姑娘圆房呢,这会儿又在这做起分析推理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小子到底是在想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木突然抬起头,对孙爷爷说道,“月圆之夜,是他的弱点!” 他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我给弄蒙了,“你说什么?什么月圆之夜?” 罗木用手点了点桌子上的a4纸,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圈,圈里面是两个字,“飞降!” 我还是不明白,难道说我安慰阮昕的这么一会儿,这二位高人已经想到了什么作战计划?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两个到底在说啥呢?是想把我踢出去还是咋地,就在这里不明不白的,还有你——”我指着罗木说道,“就把阮昕一个人晾在那里,她要是找你爹告状咋办,我安抚了好半天!” 罗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有你的强项,我有我的强项,对女人我不行,还得是你!” “你!”我鼻子都要气歪了,自己又做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孙爷爷倒是被我们两个逗乐了,表情不再那么紧张,这长辈也没有长辈的样子,下午那会儿还跟我一起研究怎么给罗木下药呢,这会子两个人倒是形成了攻守同盟。 算了,谁让我最没本事呢! 罗木恢复了严肃的样子,拿出飞镖留下的字条问我,“你能从上面看出来上面?” “十五日,血玉!”我念着这四个字,“不就是翟涛告诉我们,十五日让我们交出血玉吗?” “这字条只有时间没有地点,说明翟涛到时候会来这里找我们,他知道我们在这里,为什么不马上来,为啥还要给我们十五天时间?” “难道是让我们好好考虑?” “如果真要给我们考虑的话,用得着十五天这么长时间吗?”罗木对我说道。 “也是,上次才给了三天时间!” “所以,我分析翟涛之所以把时间留了这么就,只能有两个原因。” “什么原因?”我赶紧问道。 “要么蛊术组织需要时间养精蓄锐,要么翟涛自己需要修行!” “嗯,有道理!”我只知道罗木说得有道理,但还是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罗木继续说道,“至于他要不要养精蓄锐,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们这几个人,估计翟涛一个人都能搞定,没有必要修整队伍,不过如果他自己修行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好像明白罗木说得啥意思了,无论是人,还是仙家,修行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扰,难道说,罗木已经找到了翟涛的软肋? 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都说修行是时候是最弱的,难道你有了对付他的法子?赶紧说来听听!” 第217章谁能帮忙 “你说得对,确实在修行的时候最弱,”罗木点了点面前的a4纸,“我查了查资料,罗棋曾经说过,翟涛集齐了七七四十九个男胎的胎盘,是练习飞降之术的降头师,这是降头师的最高级别,特别难对付!我现在怀疑孙爷爷都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孙爷爷点了点头,“南北道术本来就大相径庭,蛊术之狠毒,其他道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佛家主张渡人,仙家主张救人,蛊术一派主张控制人,我们对敌人的态度,就是想收拾一下,而他们对敌人的方式就是致人于死地,这样的组织很可怕。” 翟涛有多狠辣,我算是体会到了,就算是孙爷爷不说这番话,我们也知道这人绝对不好惹。 罗木继续说道,“我查了资料,这种降头师想要保持自己的功力,必须在每月的月圆之夜,魂魄出体,到时候只要控制住他的肉身,就会给他致命一击,虽说是不一定会死,但是短时间内,他算是恢复不了了!” 孙爷爷对我们两个说道,“最近月圆之夜起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们要是找到翟涛,就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 “啊?还有那么多时日啊?”我有些失望,可是有想起来另一件事情,“可是,问题是,我们不知道翟涛在哪里!” 孙爷爷想了一下,“也许有个人可以帮忙!” 孙爷爷居然说有人能帮我们,到底是谁能帮我们,孙爷爷的师妹死了,这官门的男人经历了一场浩劫,也都差不多死光了,仅剩下的两个男人,就在罗木家,试问还有谁可以帮忙。“真的,那是谁?”我赶紧问道。 “是个女人!” 女人?女人会是谁?难道说是,罗琴! 想想在这罗门镇,我也就只认识罗琴了,不会是找罗琴吧,一想到这个女人,我就有点发虚,上次把把人家好一顿得罪,要是让我求她的话,我可开不了口。 不行,我得赶紧给孙爷爷封门儿,“罗琴可是不能找了,我上次把她给得罪了,再说了,人家也说了,官门都灭门了,她也不想再去寿仙阁工作了,没了寿仙阁的路子,她也不肯能个有什么消息渠道。” 孙爷爷瞪了我一眼,“你怎么给人家得罪了,说来听听!” “唉!这话儿没法跟你细说!” “就是人家非得跟一男,一男不同意!”罗木在旁边煽风点火了一句。 “那你跟了人家,把人家伺候好了,她不就同意了?”孙爷爷调侃着。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一唱一和的!”面前这两个男人,一个是经久不衰的资深老处男,一个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还真跟他们说不起。 这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调侃着我,开心地就像是吃了糖似的,弄得我很不爽。 “算了,不逗你了!”罗木对我说了一句,然后问我,“你真不知道孙爷爷要找的是谁?” 我摇了摇头,“我是真不知道!” “我们去找余半仙!” 对啊,余半仙,要是说找人的本事,谁还有余半仙厉害,当时我们只知道罗棋的化名和相貌,都不知道真名,余半仙就算出了罗棋是罗门镇的人。 我使劲儿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真是笨死了! “孙爷爷,咱们找余半仙儿算出来翟涛的位置在哪里,到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我一下子找回了自信。 “嗯,这大晚上的,咱们也不可能找余半仙儿算命,啥事儿都得明天再说,今天都好好歇歇!明个儿还得办正事!”孙爷爷给我们下了任务。 罗木顺势往厨房的柴火垛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你干啥?”我看了罗木一眼,“你不会是想睡这里吧!” “啊?当然!我可不能再回那屋子了,好歹也是被你和孙爷爷下过药的,万一再把持不住咋办!” 我给了他一拳,“没见过你这么拗的,好好一个女神,被你欺负成啥样了?这要是在大学校园里,追他的人都得排成一个连,你看当时把大元都馋成啥样了,你咋就不动心?” “你喜欢啊,那你去吧!”罗木侧了侧身子。 “你这叫啥话,唉,你有没有想过,明天你爹要是真能起炕的话,看见你窝在这柴火垛里,老爷子还不得气坏了!” “行了,你别跟我墨迹了,明个一早要是药劲儿过了,我就回阮昕那屋,这药可真够劲儿的,我还没尿出来呢!”说完之后就眯上了眼睛。 看罗木这个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也理解他,他有他的原则,你不能否认他的原则就是错误的。 我忽然想起了罗木对我说的话,“有时候,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能够心甘情愿的去做,有时候,你明知道是对的,却不心甘情愿。” 罗木娶阮昕,对他来讲,这件事情明明是对的,可是他不心甘情愿,所以他做不到,这不可怕,如果反过来呢,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是错的,却心甘情愿死去做,那样才是最可怕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血玉,希望自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罗木爹躺在东屋的炕上,我不想打扰他,孙爷爷又到外面打坐练功去了,便陪着罗木,倚靠在这柴火垛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蒙蒙亮,我被罗木摇醒了,害我一肚子气,“你干啥?找那个余半仙,也不至于这么早吧!” “阮昕,阮昕不见了!”罗木对我喊道。 “啊?”我一下子蹦了起来,“咋不见了!” 罗木急得脑袋都出汗了,“不能被那翟涛抓走吧!”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有些气不过,“你昨晚干啥了?你要是搂着你媳妇儿睡觉,还能有这事儿,谁要是来抓他,起码你还能拦一拦。” “唉,别说了,现在说这些有啥用!”罗木看了一眼窗外,“这事不能告诉我爹,我怕他心里受不了,也先别打扰孙爷爷,咱俩先出去找找,找不到再说!” 我揉了揉睡衣惺忪的双眼,就早上这阵子睡得香,美梦又被打破了。 虽说心里一百个埋怨,但还是得找,看罗木紧张的样子,我知道这小子也有点儿后悔了,不是后悔没圆房,是后悔阮昕的安全。 我在他家周围,前后晃悠了一个小时,就是没有看到阮昕,“他不能真出啥事儿吧!” 院子里的孙爷爷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们两个说了一句,“大早上里外晃悠啥呢?” “孙爷爷,阮昕不见了!”罗木赶紧对孙爷爷说道。 孙爷爷白了罗木一眼,“这时候知道着急了,昨天晚上干啥了,好好的媳妇儿弄丢了!” 哈,孙爷爷终于跟我站到了一条战线上。 “孙爷爷,你就别调侃我了,你知不知道阮昕去了哪里?我担心她被翟涛抓走了——”罗木刚说完这话,看了孙爷爷一眼,摇了摇头,然后松了一口气。 这是啥意思,这小子刚才还紧张的不行呢,这会子怎么情绪一下子缓和了。 “行了,阮昕没啥事儿!”罗木对我说道,“不用找了!” “等会!你咋知道阮昕没啥事?”我不明白。 “就算是咱两睡得死,但是有动静肯定瞒不过孙爷爷的眼,真是被抓走了,孙爷爷还能在这里好好呆着,估计早就追出去了。”罗木对我解释着。 “你这小子脑子还真是不白给的,问你爹吧,老爷子啥都知道。” 听孙爷爷说完这话,我和罗木赶紧跑去了东屋,老爷子在炕上躺着,呼呼地喘着气,虽然身子还是这样虚弱,但看得出来,情绪很好,可能是因为儿子刚刚娶了亲了缘故,他的心里着实高兴。 “爹,你知不知道,阮昕去了哪里?”罗木问他爹。 第218章 再访半仙 老爷子本来还在那里昏昏欲睡的,一听到阮昕的名字,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说阮昕啊,啧啧,真是个好孩子。这姑娘天还没亮就过来跟我道别了,说是学校那边还有事情,得回去了,她还说不能在我旁边照顾我,心里过意不去,说学校那边的事情完事儿之后,就过来看我,还说你对她很好,以后会好好跟你过日子!” 看来阮昕真的没有辜负我昨天晚上的那番话,算是在罗木爹面前把这戏做足了,这姑娘还真是好,走就走呗,明明被罗木得罪了,还知道过来安慰老爷子。 罗木爹说这话的时候,我刻意看了罗木一眼,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看来这人还有良知,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过分了。 “唉!”罗木爹叹了一口气,“我这身子骨儿,是没什么机会抱孙子了。” “爹,你别这么说,你好好养病,到时候我给你生个大胖孙子过来!”罗木安慰着他爹。 这人还不是完全不可救药,关键时刻还明白应该撒谎。 罗木爹听完这话,欣慰地笑了一下,仿佛在憧憬着含饴弄孙的样子。 阮昕的下落知道了,罗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便对老老爷子说道,“爹,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啥事?” “我和罗木、孙爷爷得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你自己在家里呆会行不?” 我听罗木这么说,赶紧在他耳边叮嘱着,“余半仙那边,我和孙爷爷去就行了,你不用跟着,照顾你爹要紧!” “我得去,我怕万一有什么事情,解不开的话,到时候还能出点力!” 罗木说得有道理,这人脑子转得快,那个余半仙说话一知半解的,万一我和孙爷爷理解不了,还得罗木帮忙。 “去吧!”罗木爹冲着罗木摆了摆手,“别担心我,正事儿要紧!” —— 我们三个来到余半仙住的院子,三间红砖房依旧宁静,官门的一场浩劫,让整个官门那条街都冷清了许多,家家户户都倒闭了,只有余半仙的这个院子,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还保持着曾经的质朴,分毫未变。 再次来到这个院子,我心里有些没底儿,不是不相信余半仙儿的本事,而是担心她的价码,上次找余半仙算命的时候,她张嘴就是三百,我迫不得已地把装着白玉和布帛的楠木锦盒押给了她,到现在还没赎回来呢。 余半仙儿上次就说过,找人的价码本来就高,兜里就剩这么三千块钱了,万一这人狮子大开口,我怕满足不了她。 “真要进去啊?”我问孙爷爷。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不然咋样?” 我忐忐忑忑地跟着他们两个进了屋子,屋里还是那套摆设,矮炕上面有一个木制的看炕柜儿,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旁边摆着几炷香,就连糊在墙上的红纸大字都没有变。 炕柜上面摆着我的楠木锦盒,里面放着抽签儿的那些纸签儿,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我的楠木锦盒还在。 余半仙儿这会儿没在屋,我拽了拽孙爷爷的衣角,“这个余半仙儿是哪派的?” 孙爷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鼠道的!” 不一会余半仙儿从门口走了进来,两条还是细得像圆规一样,一抬脚跃到了炕上,盘起了她那那双细腿,抬起眼皮看了我们三个一眼。 “两个熟人,一个生人!”余半仙儿对我们说到。 看来她还记得我们,我和孙爷爷之前跟她见过面,不过罗木没来过,算是个生人。 “说吧!这会儿算什么?”余半仙儿问我们。 既然余半仙这么说了,孙爷爷赶紧上前说正事儿,“上次劳烦大仙儿帮我们找人,这次能不能再帮忙找一次。” 余半仙儿盯着我的裤兜儿看了一眼,“找人倒是成,带钱没有!” 我心里核计着本来钱就不多,能省点儿是点儿,便对余半仙儿说道,“那个大仙儿你看,上次都把这锦盒儿押在这里了,这锦盒儿好歹也值些钱,你能不能通融通融,这次和上次的账一起结了,不瞒你说,我们现在手头真紧——” “那怎么成,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算命这东西都是结一次账了一次的,哪有预约下次的道理。”余半仙儿挑起她那双丹凤眼,瞪了我一下。 我赶紧满脸堆笑,“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这锦盒好歹也值几个钱,你就不能高抬贵手?” 余半仙儿一脸不屑,点着锦盒说道,“这破玩意,也就配给我装个签子用!” 靠,我这盒子好歹也是金丝楠木的,这要是拿出去卖了,还不一定能卖多少钱呢,在她眼里怎么就一文不值了呢。 孙爷爷见我要发火,赶紧拦住了我,上前说道,“您说得有道理,我们这次还是找人,您开个价儿,看看我们能不能承受,记得上次你说过,找人是三百!老顾客了,能不能打折!” “打折不行,还是三百!”余半仙儿没有缓和的余地,“要算就算,不算就走人。”余半仙指了指门。 “算,算!”孙爷爷赶紧附和着。 我看着孙爷爷的样子,心里有些气不过,一个仙家还得这样点头哈腰的,不过一想还是算了,谁叫人家有通神的本事呢。 “样貌说说!”余半仙对我们说道。 “模样清瘦,脸颊凹陷下去,皮肤很黑,嘴唇很薄——”我赶紧形容了翟涛的样子。 余半仙儿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又一下子睁开了眼皮,“这人我不算!” “为啥?”我和孙爷爷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人本事高,自带结界,别人不好干扰!”余半仙解释了一句。 “大仙儿,你说得对,不瞒您说,我们手头拮据,要是好找的人,我们也就不劳您大驾了,我们找的这个人,也就您能找到,别人都不成。”一直在旁边没吱声的罗木说了一句。 余半仙儿对罗木的这番恭维的话,显然是听进去了,原来女人都一样,喜欢听好听的,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算也行,不过得加价?” “加价?” “这人太消耗我的神识了,要是码到这个人,我起码得恢复半个月,半个月的营生都没有了,你说要不要加价?” “那,加多少?”我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 “少一千不行!” “啊?”我们三个都长大了嘴巴。 “这样吧,你们也不容易,看在这个破盒子的面子上,我给你们打个八折,就八百吧!” 我刚要再理论,被孙爷爷拉了回来,“八百就八百!” “你想着这个人,我要开始了——”余半仙儿对我说道。 还是上次的那番程序,余半仙操起了三柱香,用左手掐住点燃,拿在与香炉平行的位置,在上面晃了三圈,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的嘴里哼哼唧唧的,叨咕了一些我听不明白的东西,然后拿起了一支黑色签字笔,在炕桌上面的那样白纸上面猛画起来。 孙爷爷和罗木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打扰,余半仙儿的脸上一直在冒着汗,手也在颤抖着,显然这次和上次码罗棋的位置不一样,上次很快就出了结果,这次却很吃力。 半小时过去了,余半仙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对我们说了一声,“水!” 罗木赶紧将茶杯递了上去,余半仙儿猛吞了几口,算是平复了一些。 余半仙指了指那个装着纸签儿的锦盒,对着罗木说道,“这回你来抽!” 罗木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个纸签儿。 第219章 半仙的话 罗木把纸签儿递给了余半仙儿,余半仙儿展开了之后,叹了一口气,“你们真要找他?” 我们都点了点头。 余半仙儿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这人太厉害了,我刚才码他位置的时候,就看见眼前仿佛有一片大海一样,波涛汹涌一般,怎么冲都冲不过去,好不容易看到了,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余半仙儿对我们说道。 “难道说,这人在大海边上!”我感觉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我们这里离海很远,翟涛要是真能在这短时间内带着众人撤到海边的位置,除非坐飞机过去。 “不是,不是在海边,这破涛汹涌的状态,只是他阻止我码他的结界,我能感受到这人现在就在方圆百里之内,只是你们此番前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大仙儿,这人我们是铁定要找的,这纸签儿上到底说得是啥,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我继续哀求着。 余半仙递给了我们纸签儿,上面画着一个古代的小楼,还挂着一个幌子,旁边有一树,树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 挂着幌子的小楼,难道是客栈? 余半仙儿缓缓的说道,“客占主位谷满仓,桥头桑树欲落荒,道貌岸然心本恶,神巫有术葬天丧!” 不知道罗木和孙爷爷听明白没,我反正是一头雾水,“大仙儿,劳驾您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余半仙儿摇了摇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是几个意思,翟涛到底是在东南西北哪个方位,余半仙儿根本就没说清,我刚要再问,罗木制止了我。 “大仙儿,我还想求你帮我码一个人的位置?” 余半仙儿缓缓地抬起了眼睛,“什么还要一个人?” 她刚刚消耗不少神力,看起来已经力不从心了。 我踩了罗木一下子,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面卖得啥药,我们手头本来就没什么钱,能让余半仙儿帮着找翟涛就不错了,他又要起啥哄。 罗木没有理会我,继续对余半仙儿说道,“嗯,这人不是什么厉害的,不会消耗你太多的神识,但是对我很重要!” “你说说她的样子和名字,我先试着看看,如果好找的话,我就帮你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罗木长得比我帅,余半仙儿对他的态度明显要比我好上许多。 说完这话,余半仙儿做了一个“v”的手势,罗木知道事情有门了。 刚要说名字,余半仙阻止了他,对罗木说道,“给我啊!” “啥?” 余半仙儿做“v”手势的两个手指在罗木面前晃了晃,说了句,“二百,看你们是老主顾,就不收三百了,给你们打个折。” 靠,原来这个“v”并不是答应的意思,是让我们加钱! 罗木冲我使了个眼色,“一男,你赶紧给她!” 我摸了摸瘪瘪的裤兜,有些不情愿,“没多少钱了,你到底找谁?” “你别废话,赶紧拿钱!”罗木直接从我裤兜里把钱掏了出来,直接拍到了余半仙儿的炕柜上。 “她叫阮昕!” 原来罗木想要找的人是阮昕,我明白罗木的担心了,虽说阮昕跟罗木爹说好了,要回学校去,万一这丫头不去呢,万一她在被翟涛捋去呢,毕竟我们现在没有精力去大张旗鼓地找阮昕,就算是找,也未见得能找到,通过余半仙儿,无疑是一条捷径。 余半仙闭上了眼睛,点燃了香,过了一会之后睁开眼对罗木说道,“她现在在车上!应该是个学生,想要回学校!” 罗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能麻烦大仙儿帮我算一下,这人以后会不会遇到危险!” 余半仙儿掐了掐手指,摇了摇头对罗木说道,“这女人人生有一次大劫,但是已经渡过去了,得益有情郎相救——” 余半仙儿提到了大劫,还说已经渡过去了,那是不是说名,阮昕被翟涛捋过去当人质的这次就是她的大劫,而罗木救了她,罗木就是那个有情郎。 罗木听完余半仙儿这话,好像是一块石头落地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余半仙儿皱着眉头看了罗木一眼,好像是想不通的样子,“你们都生死劫都过了,为啥还不能——” 这余半仙儿还真是厉害,掐指一算就知道罗木和阮昕发生了什么。 随后余半仙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纸签对罗木说道,“你抽一张吧,好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看得到,悟得透的,事情到底怎么发展,还得你自己把控,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们抽签的原因!” 怪不得余半仙儿总是让我们抽签,原来她算的是一部分,很多事情还得靠我们自己掌控,以前在算罗棋的时候,她让我抽得签儿,确实事实证明,找罗棋这件事情我是主力,跟孙爷爷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来了,刚才算翟涛的时候,是让罗木抽得签儿,难道说,对付翟涛这件事情,罗木是关键? 罗木这会子没考虑这么多,既然余半仙儿要给他把阮昕的事情算细点儿,他自然得抽签。 这张纸签上面画了一口井,井壁上面摆着两个燃烧的红烛,还贴着一个喜字,旁边有一个垂泪的女子,这女子双眉大眼儿的,长得十分的漂亮。 我仔细看了看纸签儿上的女子,无论长相还是身材,竟然跟阮昕十分相似。 余半仙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怕为君赴黄泉,只怕夫君心意远,本是喜缘天注定,却道红烛泪无边!”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这个外人都看懂了,这明摆着是说阮昕和罗木没有什么好结果吗! 看来不管怎样,感情这种事情,终归是不能面前,我以前以为,以阮昕的相貌和才学,再加上她本来就对罗木痴心一片的,就算这罗木是一块冰,阮昕也能给他悟化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余半仙对我们说道,“你们三个,各有各的情缘,说是情缘,也是个人结下的孽缘,结果怎样,就只能看造化,当然,最复杂的就是你——” 余半仙儿指了指我的鼻子! 余半仙不指我也感觉到了,从小薇到罗花,再到罗棋和罗琴这对双胞胎姐妹,还有何小蛮和何寡妇,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我和这些女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论起复杂来,谁还能比得过我? 末了余半仙儿说道,“今个儿我算是话说多了,说多总有说多的缘由!官门的这场浩劫,罗门镇人尽皆知,很多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不能阻止才是最难受的!” 罗木对余半仙儿说道,“大仙儿,难道你早就预料到了,官门会有今日。” 她看了罗木一眼,“作孽多了,总会找上,小伙子,我之所以对你说了这么多话,是因为以前和你娘有些渊源,记住我的话,上门不行了,官门大任,终究会落到你的手上!” 原来这余半仙儿跟孙爷爷差不多,也是成熟的心脏长了一张年轻的脸。 “您说,官门大任会落到我的头上!”罗木有些不相信。 余半仙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栽倒在了炕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累了,今儿个也乏了,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等会,余半仙儿,你先别倒,我的锦盒!”我还在想着锦盒的事情,琢磨着能不能跟这余半仙儿好好说说,把这锦盒还我。 “行啦,行啦,赶紧走吧!”孙爷爷把我拉出了院子。 第220章 纸签分析 我们三个往回走,我不知道孙爷爷和罗木咋样,反正我是有些心灰意冷。 之前没有跟孙爷爷他们说,其实这次来余半仙儿这里,我本来有两个目的,码出翟涛的位置当然是当务之急,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想把那个楠木锦盒赎回来。 翟涛的事情,根本就没问出来这个人在东南西北哪个位置,十有**是白忙活了。 还有就是锦盒,上次把楠木锦盒放在那里,别提我有多后悔了,这玩意挺值钱的,当时就顶替了三百块钱押在了余半仙儿那里,这回我虽然还是很穷,但是三百块钱总是拿的出的,我还琢磨着把这玩意赎回来呢。 结果结局还是跟上回一样,我还没等开口,又被孙爷爷拉了出来。 “孙爷爷,你为啥不让我说锦盒的事情?”我问他。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啥非得把这个东西要回来!”孙爷爷反问了一句。 “这玩意好歹是咱们费劲巴力地从山神庙的机关里面找到的,所有权应该归咱们,另外,这玩意这么值钱,咱们手头不宽裕,就算是把这玩意当了,也能解决燃眉之急,总在余半仙儿那里押着,算是什么事儿啊!”我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这玩意在余半仙儿这里,比在咱们身上安全的多!”孙爷爷对我说道。 “为啥?”我不明白孙爷爷的意思。 “咱们这几个人,一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有了今天没明天的,什么人都遇得到,拿着这个东西不太牢靠。” “那放在余半仙儿的炕桌就牢靠吗?也每个人看着,随便摆放着纸签儿,来找她算命的人都能看见,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咋办?” 孙爷爷笑着说,“常言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余半仙儿在这罗门镇,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罗门镇三门斗得这么厉害,为啥余半仙丝毫不受影响,这样的人通神灵,说白了就是没人敢动,谁敢在这人眼皮底下偷东西,那真是不想活了。” “可是余半仙儿说了,不让咱们再来找她了,那我那锦盒——”我撅着嘴巴,心里还是想不通。 “我说你这人,这心里格局咋就这么小?总惦记着锦盒锦盒的,锦盒算什么,重要的是锦盒里的布帛和白玉,保护好布帛找回白玉,才是最重要的。” 孙爷爷说完这话瞅了罗木一眼,“你看人罗木,人家就有格局,刚才余半仙儿说官门的大任就交到他手上了,人家虽然惊奇,但是却表现的不卑不亢,这要是你,估计都吓趴下了!” “我可不至于!”这孙爷爷太看不起我了,不过刚才罗木那个淡定的状态,确实让我很佩服。 “所以说啊,临危不乱,处澜不惊,也是男人的一种境界,你赶紧跟人家学着点!” “哼,学什么学,都学他,让媳妇儿半夜独守空房的,就有格局呗!”我有些气不过,刚才看了罗木抽得纸签的内容,我更替阮昕打抱不平了。 “你这人怎么还跟我抬杠了,能不能有点正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孙爷爷抬杠的功夫,罗木一直没吱声,嘴里念叨着什么,走进才听清楚了,他念叨的是说明翟涛位置的那个纸签。 “客占主位谷满仓,桥头桑树欲落荒,道貌岸然心本恶,神巫有术葬天丧!” “唉!有什么眉目了没有?”我推了推他。 罗木想了一下,“刚才那个图你也看到了,是一个类似于古代的建筑,还挂了一个幌子,既然画的是客栈,很可能说明翟涛在旅馆里。” 看罗木开始了分析,我们三个便坐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想认真地讨论一番。 罗木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将这番话写在了纸条上,这人记性真是好,我这会子早就忘了余半仙儿说得是啥了。 罗木指了指第一句,“客占主位谷满仓,应该就是指翟涛他们盘盘踞了这家旅馆,并且把旅馆本来的主人给撵出去了,所以叫‘客占主位’,至于‘谷满仓’的意思,我猜想,这个‘谷’字是谐音。” “谐音?啥意思?” “谷和蛊同音,应该就是翟涛在这个旅馆里面实施了蛊术!” “嗯,有道理,你继续说!”孙爷爷对罗木说道。 罗木指了指第二句,“桥头桑树欲落荒,应该就是指这个旅馆的具体地点,不管是它坐落在哪个地方,应该会有桑树,而这个桑树的叶子落得差不多了。” 罗木指了指第三句,“道貌岸然心本恶,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映射了翟涛这个人,他表面上是大学教授的身份,实质上却是精通蛊术的降头师,这样的人,绝对是道貌岸然的。” “对,对!那第四句呢?”我赶紧问罗木。 罗木指了指第四句继续说道,“神巫有术葬天丧,我还没有想通,不过觉得有了前面三个条件,应该是够用了。” 我也跟着思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翟涛现在在一个坐落在桥头旁边有着落没了叶子的桑树的地方的能养蛊虫的旅馆里。”我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分析。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带点儿句号——”孙爷爷想了一下,“周围有这样的镇子吗?” 罗木点了点头,“附近应该没有,不过这事儿,我还得问问我爹!” “嗯,确定一下也对,咱们现在时间不多,免得白跑!” 从罗木家里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还把老爷子一个人放在了家里,想到这里,我们三个加快了脚步。 “爹,我们回来了!”一进院子,罗木就冲着屋里喊了一句。 他爹没应答,老爷子可能是睡着了。 “爹,罗木又喊了一句!” 他爹还是没应答。 不好,一种不详地预感涌上了心头,我们三个刚进冲进了东屋。 老爷子躺在了炕上,闭着眼睛,脸上挂上了慈祥的微笑,孙爷爷赶紧往罗木爹人中的位置放了放,然后冲着我们摇了摇头,对罗木说了一句,“你爹走了。” “啥,不可能!”罗木赶紧把耳朵贴在了他爹心口的位置,心脏确实已经停止了跳动。 罗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的没回过神来。 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老爷子是因为我受得伤,末了还是没有逃脱死亡的魔爪。 孙爷爷蹲在了罗木的身边,安慰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爹走了,脸上挂着笑,老爷子跟你的心结解开了,他还给你说上了媳妇儿,这辈子没啥遗憾了。” 罗木还是呆呆的没有说话。 我难受极了,心里一直再自责,“罗木,这事儿怪我,我就不应该让你跟我去余半仙儿那儿,要是你一直在你爹旁边,没准儿还能见上他最后一面。” 罗木缓缓地开了口,对着孙爷爷说道,“孙爷爷,人死不能复生,对吗?” “对!所以,你不要太难过了,老爷子身子骨这样,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孙爷爷,他带着笑,是没有遗憾了吗?”罗木又问了一句。 孙爷爷点了点头。 罗木站了起来,镇定地看了孙爷爷一眼,“您有没有让尸体不腐烂的那种药,让我爹的这个样子保持一些时日!” 孙爷爷不明白罗木啥意思,赶紧点了点头,“有,维持个半年没啥问题!” “那好,孙爷爷,你给我爹用上这药,咱们就不停棺三日了,院子里有现成了棺材,先把我爹葬在房后!”罗木说了一句。 官门家家户户都做棺材生意,最不缺的就是棺材。 “不,你,啥意思?”我没有反应归来,罗木居然说先给他下葬。 罗木普通一声跪在他爹的身旁,“爹,孩儿不孝,我们要去镇子上找翟涛,待我成大事归来之后,再给你风光大葬!”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有关系,如果我不在坟茔地因为祭奠罗棋耽误的时间,老爷子就会跟我一起进到孙爷爷师妹的屋子里,也不至于在外面给我挡住这些怨鬼。 罗木爹都死了,他居然没有掉一滴眼泪,我心里一下子揪了了起来,血玉灼烧了一下心脏,倒在了地上。 第221章 女人拜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罗木家的院子里面涌进了很多人,还伴随着咿咿呀呀地哭声。 大早上的,这伙人难道都是给罗木爹来哭丧的? 身体依旧很虚弱,我挣扎着从炕上爬了起来,窗户外面,是一院子的女人,她们各个腰上缠着白布,披麻戴孝的。 这些女人有怀抱婴儿的,有带着孩童的,还有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女人们整齐地跪在院子的门口,冲着罗木磕起了头。 “四奶奶,三姑,六姨,你们这是做啥?”罗木赶紧上前扶起她们。 为首的老太太已经有些年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样子,颤颤巍巍地对罗木说道,“大伙都知道了,官门就剩下了你这么一个男人,官门大仇,不能不报,我们把重任交到你的身上,希望你这一趟为官门报仇雪恨,重镇官门。” 老太太说完这话,女人们纷纷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有摘耳环的,有褪手镯的,放在了前面的一个竹筐里,老太太更是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串翡翠珠子。 这串珠子我看着眼熟,色泽不是一般的好,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正是罗云手上把玩儿的那个吗? 再看着老太太的年纪,莫非,这位是罗云的母亲。 老太太继续说道,“官门从来都不是女人当家,这几年官门不比从前,入不敷出,捉襟见肘,娘儿们也就凑能凑上这些,到时候给你在路上做些盘缠,也算是我们娘儿们出了一份力。” 罗木赶紧对老太太说道,“这些东西我不能要,官门没了男人,女人在家,没有收入来源,日常用度,日后多有开销,不能把这些东西给我。” “收下吧!” “收下吧!” 女人们见罗木要推脱,纷纷劝说起来。 “真不能要,这都是一些家里几辈子积攒下来的东西,不能就这样被我带走了,要是我这一趟有去无回,岂不是瞎了这些东西。” 老太太见罗木这个态度,便对罗木说道,“这串翡翠珠子,罗云走时交代过我,一定要交给官门幸存的男人,我不能辜负我儿子的嘱托。” 罗木见状,知道推脱不过,便收下这串翡翠珠子,“老夫人,其他的我真不能拿,你带她们回去,大家交代给我的事情,我罗木只要又一口气在,就不会忘记!” 罗木说完这话,在老夫人面前耳语的几句,老妇人回了几句话,又冲着罗木点了点头,这次他们的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楚。 两个人絮叨完了之后,老夫人掏出了一块手帕,把一样东西交到了罗木手里。 罗木和老夫人说完了这话之后,女人们纷纷回礼告辞,起身离开了院子。 我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儿了,官门遭此大劫,就剩下了女人,女人把匡扶官门的大任交给了罗木。 至于老夫人往罗木手里交了什么东西,我没有看清。 孙爷爷和罗木回了西屋,我在东屋的炕躺着,就隐隐约约地听着他们絮叨着,事情不能再耽误了。 事情不能再耽搁了?是什么意思? 晚上的时候,我们吃了点儿粥,我就觉得身体疲惫得很,吃完饭之后,孙爷爷到我的身边,表情很是凝重。 “怎么啦?你这是咋了?”看孙爷爷这个样子,我有点儿疑惑,他这张少年脸,可是很少露出凝重的表情。 孙爷爷没说话,操起我的手臂给我号了号脉,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咋啦?你这是?” 孙爷爷扯开了我的衣服扣子,对我说道,“一男,你自己看看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条红红的线直接连着我的心脏的位置,红线的末端就像是一条细细的红蛇一样,钻进了我的心脏里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这是那条蛊虫!”孙爷爷回答了我。 “啊?蛊虫?”我赶紧撸起袖子看了一下,可不是吗,那条红线已经从我肘臂的地方蔓延到了肩膀,进而延伸到了心脏的位置。 怪不得昨天晚上胸口的一阵灼热,难道是跟着虫线的蔓延有关系? 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会不会死掉? 我赶紧扒开了罗木的上衣,想看看他蛊虫的位置,他的蛊虫就在胳膊那里,完全没有蔓延。 那我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起了昨天晕倒的一幕,定也是蛊虫的作用,想到这里,我赶紧摇晃着孙爷爷的肩膀,“爷爷,快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孙爷爷叹了口气,没回答了。 看他这个表情,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同样的被种了蛊虫,为啥罗木身上的虫线很稳定,而我身上的虫线却蔓延的这么快呢? 孙爷爷似乎看出来了我在想什么,于是对我说道,“我听罗木讲了,你和他感染蛊虫的方式不相同,他是出生之时就种下了,我虽然对蛊术不太了解,但是我知道这种在虫卵时期就在体内慢慢发育的虫卵,按照正常规律生长,性情温顺。” 罗木接着说道,“而一男身上的蛊虫,是通过男女之事,虫卵强行转移植入,植入时虫卵在一刹那强行穿透发育,这种虫子劲猛势足,发育更快一些!” 他俩的意思我懂,我身上的蛊虫是从罗花身上转移过来的,刺激了它的虫体发育,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身上的虫线也不至于比罗木快这么多啊! 他的还在胳膊肘以下的位置,我的眼瞅着就到心脏了。 孙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血玉,一男身负血玉,百伤易愈,是因为血玉刺激了他身体的恢复的能力,既然能迅速修复身体的伤处,说明他体内的各处更新极快,这也更加刺激了蛊虫的发育。” 我明白孙爷爷的意思了,血玉刺激了蛊虫的发育,倒是了虫线直击心脏。 “你晕倒的那会儿,我用针灸疗法暂时控制住了蛊线,所以你才能醒,但这并不是长久之际,保不齐哪天有发作了,一男,你最近照顾好自己,你一旦受伤,血玉就会起到修复的作用,反而会刺激虫线的发展。”孙爷爷对我完这话,就离开了屋子,看得出来,这会他是真发愁了,当初第二次帮我们村治水的时候,孙爷爷差点儿把命搭上,也没见他愁成这样。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自从蛊虫到我身体之后,我一天也没消停过,说白了,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如果早点看到这个东西已经长了这么多,说不定就会注意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虫线,心里绝望极了,我到底还能撑多久,孙爷爷不知道,罗木不知道,我自己心里更没谱。 半命村的灾难,官门的打劫,死了的那么多条人命,都还等着我去报了,可是现在我这个样子,还能拿什么去报。 越想越绝望,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心里难受极了,罗木一把抓住了我,“一男,你干嘛?孙爷爷不是说了,让你保护好自己,你这是干啥,别人不摧残你,你自己倒是折磨你自己了!” 我看着罗木,心里很是愧疚,他爹毕竟因我而死,他居然还这么淡定,要是换成别人,就是把我大卸八块也不为过啊。 罗木拿出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个药丸儿,放到了我的嘴里,对我说了一句“吃了吧!” 第222章 解药下肚 这个药丸下胃之后,我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还呕吐了几下,无奈肚子里面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也没吐出啥来,虫线的位置就像是无数个小刀在割我的瘦肉一样,脑袋更是疼得发麻,我疼的跳了起来,脑袋一下子撞倒了炕头上。 “你给我的这是什么东西?”我捂着脑袋,冲着他吱呀乱叫着。 罗木拿的这个小瓶子我认得,就是刚才官门老太太交给罗木的东西,可是这里面的药丸儿是什么东西,干嘛要把这个东西塞进我嘴里,疼得我想死。 罗木根本就没理会我,孙爷爷也是一样,他样子很诧异,直接对罗木说道,“罗木,你?” 罗木摇了摇头,“没事,先给一男!” 这两个人在我面前打着哑谜,弄得我有些郁闷,嘴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两个人何必在这里遮遮掩掩呢,再说了嘴里究竟是啥东西,我真的是疼得死得心都有了! “孙爷爷,这是到底啥东西?”我盯着我的虫线,已经红得发紫了。 孙爷爷看了罗木一眼,叹了一口气,“一男,有了这药丸儿,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现在咱们的耽误之急,就是给你找解药。” “这药丸儿到底是啥?”我还是有些迷糊。 “就是蛊虫的解药,官门那个老太太留下的,但是也只能支撑一些时日,不过管不了多久,这玩意治标不治本,要是根治你们的蛊虫,还得寻求别的法子。”孙爷爷一脸认真。 看来这老太太比她儿子罗云靠谱儿多了,起码走之前还给我们带来点儿有用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蛊虫暂时也奈何不了我们,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的蛊虫涨势凶猛,要是不能根治,解药再吃光了,那岂不是—— 不管怎样,心里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虫线在我身上的长势能稍微缓解了,起码不是明天就死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罗木,我看官门老太走之前,你们两个在那嘀嘀咕咕地说啥呢?” “恩,我问了老妇人两个问题。”罗木对我说道。 “什么问题?” “第一,这蛊虫的事情到底怎么能解,第二,余半仙儿说的那个镇子,到底是什么地方?” 关键时刻还真是罗木给力,老太太是上门的人,又是罗木的母亲,毕竟见多识广,要是她不知道,别人谁还能知道? “那老太太怎么说?”我赶紧追问着,“那是不是官门还有好多解药!” 罗木摇了摇头,“老太太说了,因为需要长白冰参,官门与白山家族达成了协议,每天冬日去取一次,回来配药,所以官门每年正月会给男丁解药,门主怕别人盗取,所以并不会配置很多。”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个瓶子里面的,上门就没有存货了?”我睁大了眼睛,一点点希望又破灭了。 “对。” “那以后怎么办?要是没有了解药,你我?” “对,我们两个人,都需要解药支撑!”罗木认真地看着我,“可是官门现在确实没有存货了。” “那你有没有问老太太会不会还有其他根治的法子?” “我问了,一般的冰参只能暂时控制,就是我们官门拿来做解药的这种,要是根治话,只有千年冰参才行!” “千年冰参?” “对,据说千年冰参能够解这蛊毒,这棵山参火力极强,未防止火力外泄,这棵山参被常年置于冰湖之下,要是以这棵山参做药引,倒是十有**能根治蛊虫?” “冰参?药引?”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可是,官门老妇人有没有说,到底到哪里能弄到千年冰参啊?” 罗木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老妇人并没有交待!” 孙爷爷倒是拖着腮帮子,在一旁思考起来,忽然眼睛一亮,“一男,我师妹临终的时候,不是给咱们这个骷髅头码了骨型了吗,你还记不记得她当时说的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一听说这黑色药丸是解药,我身上的疼痛好像减少了许多,虫线上面的刺痛感也少了不少。 我不再抱着脑袋咆哮了,回想着孙爷爷师妹在临终时候说过的话,她说得是,“这个骷髅头,天生异相,后颅突出,你去北边看看,十有**是那一支人的后代。” 不过我们正在讨论蛊虫解药的事情,为什么孙爷爷又扯到了摸骨的事情上了? 孙爷爷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骷髅头在北面,千年冰参是长白山的特产,也在北面,看来这北面是不去不行了!” 罗木点了点头,“孙爷爷说得对,这也跟我问老夫人第二个问题有关,余半仙儿不是给我算过翟涛的位置吗?就是一个种满的桑树的小镇子,老夫人见多识广,虽说她不太确定,但是印象中年轻的事情随着官门人去收集野参的时候曾经到过这样的地方,而据老夫人所讲,这地方就在白山脚下,叫做无双镇!” “所以,白山一行,不得不去!”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千年冰参在白山脚下,可是白山脚下大了去了,我们又该到哪里去寻?” “如果诸事都没有方向,就要往有方向之处去寻,我早年在白山游历时曾经去过那边,知道女真族有一后代叶氏,颅骨形状外突,再加上师妹这么一说,这头骨十有**就是叶氏家族的人,我们不妨去那里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孙爷爷对我和罗木说道。 孙爷爷的意思我懂,现在我们手头有三件大事,一是女尸的事情。按照罗棋告诉我们换冢之盟的说法,女尸必会在男尸,也就是我们手中的骷髅头的原来的坟冢里停放七日,找到了男尸的本宗,就是女真叶氏,找到叶氏家族,差不多就会找到女尸的下落。而女真族的叶氏,就在白山脚下。 二是蛊虫的事情,官门上门遭此一劫,罗云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解药,这件事情对我和罗木来讲,无疑就像炸弹一样,虽然我现在控制住了伤势,但是保不齐哪天,我和罗木身上的这颗定时炸弹就会发作。而千年冰参,也在白山脚下。 三是玉的事情,我身上有血玉,翟涛那里有白玉,翟涛知道我身上附着血玉,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血玉搞到手,而我们的目标是,保护血玉,夺回白玉。余半仙儿告诉了我们翟涛的位置,如果官门老夫人的记忆准确的话,那个无双镇,也在白山脚下! 所有的一切都归于一处,就是白山脚下! 看来这白山是非去不可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中午,罗木说出去给我和孙爷爷弄吃了,就进了厨房。 我看着罗木出去的背影,他爹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很是愧疚,还有官门劫难,成为压在了罗木头上的一座大山。 想到这里,我对孙爷爷说道,“以前总觉得我自己挺惨的,半命村的事情都压在了我的头上,现在看来罗木,罗木的使命更大!” “嗯,确实是,你那个半命村,好歹还有一些亲人,这罗木呢,整个官门的成年男子一下子都没了,里外就剩了他一个,要是别人,估计心里早就挎了。” 话既然说道这了,我和孙爷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罗雨弥留之际,把官门的信物交给了我们,我们还没来得及给罗木呢。 我从兜里掏出了这个铜管,放在手里掂量着掂量,“孙爷爷,你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我哪里知道!” 既然罗木在这里,我们得把官门的东西交到他手上,罗木在我们的召唤之下进了屋子,他打开了铜管,里面是一张卷起的纸,上面画了两个图形。 第223章 告辞离开 这两个图形,一个圆形的,一个三角形的,我们三个都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上面画的是啥? 官门上门拼死相保的信物,难道就是为了两个图形?我看着这两个图形,觉得上门就是在跟罗木开个大大的玩笑,要是就靠这几个图形能匡扶大业的话,简直就是儿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我想知道他们又什么想法? 他们两个摇了摇头。 罗木和孙爷爷尚且分析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何况是我这个脑子不管用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儿思路。 “罗雨死之前,留下什么话没有?”罗木问我和孙爷爷。 “就说是官门还有男人的话,让我务必把这个东西交给他,所以就交给你了,多的话真没有啊!”我回忆了一下对罗木说道,看了他一眼,“这毕竟的官门的东西?你真的没有什么头绪?” 罗木叹了一口气,“我毕竟是下门之人,上门的秘密还能知道多少,想必门主交给弟弟这件东西的时候,也是事发突然,只是交托了信物,至于各种要害,并未有时间说清!” 罗木把纸条卷好,放在了铜管里面,“不管是什么谜题,总会有答案的,因为人在设置谜题的时候,总是会先想到答案,再根据答案去设置谜题,如果真的是无解的谜题,又有谁能去设置呢?” 罗木又陷入了沉思,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罗木眼镜一亮,对我说道,“一男,这图形跟你有关系!” “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官门的时候,罗云通过官门八阵检测出来你身上有血玉,然后让你去找白玉,我虽然没见过白玉和血玉,但是听你说过,那个白玉就是三角形的,血玉就是圆形,加上门主费劲心力的要去寻找、甚至不惜消耗整个官门的力量去找这两样东西,所以我分析,这图形上面就是指的血玉和白玉。” “恩,一定是这样的!”我对罗木的推理能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这次白山一行,我们要夺回白玉!”孙爷爷也很振奋。 罗木却不像我这般兴奋,看了院子里的棺材一眼,对我说道,“是时候跟我爹告别了!” 空气在刹那间凝固了,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你心里多么难受,该来了的一定会来,只要来了,你就必须面对! 草草葬了罗木爹,老人家的坟头就立在了罗花的旁边,两个清冷的坟头,上面随风摇摆着凄零零的荒草,别提多荒凉了。 孙爷爷说他有事情要办,便先离开了,剩下了我和罗木站在的两座坟头的中间。 我在罗木爹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心里很愧疚,不管罗木怪不怪我,老爷子这么早就没了,我总觉得是我的责任。 “其实,你没有必要一定要跟我们去的,让你爹好好停棺三日,再和你娘一起葬到后山的山头上,翟涛那边的事情,我和孙爷爷去就行了。”我对罗木说道,罗木要是连孝都不给老爷子守的话,我心里就更难受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要是说我最不起的人,就是罗木,我有时候甚至希望罗木能够打我一顿,这样我心里也好受点。 罗木在他爹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依旧没有哭,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哭是人的发泄方式,我到情愿他大哭一场。 罗木咬着嘴唇,站在他爹的坟头,一直没有说话。 看他这个样子,我实在受不了了,冲到他的面前,操起他的手臂,在我的身上猛挥起来。 “一男,你这是干嘛?”罗木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了! 我心里一酸,不由自主地跪在的他的面前,“罗木,我求求你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我,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罗木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复杂,没有说话! “现在你要是跟我去白山,你都不能给你爹守灵!” 罗木咬了咬嘴唇,“就算是我爹能停棺三日,又能怎样,你和孙爷爷虽说是有本事的,但是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 罗木继续说道,“官门的男人都走了,就算是我一个人留在镇子上,守孝三日,又有什么用,要是按你说的,把我爹葬到后山上,我连抬棺的人都找不到。” “可是——” “家事是小,族事才大,官门这次这么惨,别说是罗木,别说是我,你都咽不下这口气,我怎么能留在罗门镇独享清闲!那翟涛是何等厉害角色,语气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可是,如果你真按你说的那样,能在月圆之夜给翟涛致命一击的话,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一段时间,你大可给你爹守完头七再走!” 头七对于故去的人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按照我们东北的惯例,死去人的灵魂会在头七看望自己的亲人,罗木这么一走,岂不是没有给他父亲看望的机会。 罗木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一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在想我恨不恨你!” 罗木这话算是说到心里去了,我甚至不敢看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罗木已经成为了我的生死之交,他家里的灾难多少因我而起,他要是跟我决裂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恨不恨我!”我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罗木跟我击了一下拳,说了句,“走!别想这么多没用的了!” 我不再执拗,我比谁都希望罗木能跟我去,这三个人里就我最没用了,我倒是希望罗木能去,我心里不至于太没底。 不一会儿的功夫,孙爷爷回来了,这人一脸神秘的,我很好奇,“干嘛去了,孙爷爷!” 孙爷爷操起了一个小瓶子,对我说道,“我去请了个人!” “什么?请了个人,还装进瓶子里了?” “咳咳,准确点儿说,应该是请了个鬼!” 他这话说得我越来越迷糊了,什么又是人又是鬼的! 倒是罗木,看着孙爷爷这样子,“啊!我知道孙爷爷带得是谁了?” “什么?”我还是一头雾水。 “孙爷爷,你把墨雨带来了对不?” “还是罗木聪明!” “啊?你带个女鬼做什么?还,养到了瓶子里面?” 白山这一路上,带个骷髅头就够恐怖的了,回头再带个女鬼,这叫什么事情啊! 罗木倒是笑了笑,“还是孙爷爷想得周到,白山那地方这么神秘,保不齐会有些作用,说起来,当时在官门劫投井的时候,墨雨也算是救我的救命恩人,这女鬼有情有义的,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帮帮我们!” “有情有义?你不会是想跟女鬼,哈哈!”看罗木这个样子,我忽然很想逗逗他。 “唉,你还能不能点儿正事?”孙爷爷对我说道。 时间不容耽搁,我们三个收拾收拾了行囊,看着这个骷髅头,心里百感交集的,就因为找回这个东西,费了我多少牛劲儿,还把罗棋搭上了。 兜里依旧没有多少钱,不过我心情倒是好上了许多,以为我们多了一样法宝。 在这一点儿上,这回罗木是立功了,我心中一阵窃喜,对着孙爷爷说道,“不过这回行了,有这串翡翠珠子在手,估计咱们是不愁钱了。” “呵呵!”孙爷爷冷笑了一声,“我看未必,你觉得罗木能轻易把这东西当了吗!” 孙爷爷的一句话把我怼向了谷底,他说得没错,以罗木的性子,轻易不会当了这个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串翡翠珠子要是不换钱的话,和一堆烂珠子有啥区别。 我们三个来到罗门镇的镇口,罗木冲着镇子的那边磕了几个响头,我第二次离开了罗门镇,还好,自己依旧活着。 第224章 去白山 去白山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坐火车,火车是打通隧道的,比起汽车的盘山路,起码在距离上要近不少! 可是我们三个没有办法选择火车这种方式,还是因为这个该死的骷髅头,怕安检过不了。 辗转四五天的汽车,我们就这样从海拔几十米阔叶林坐到了海拔两千来米的针阔叶混交林带,这一路上山路十八弯的,我晕车,吐了好几回! 其实路上的风景挺好看的,因为是秋末的缘故,一些白桦树的叶子已经变成了金黄色,零零散散地掉到了地上,在大地上扑上了一层温床。 我们到了白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子,这个小镇子距离翟涛盘踞的无双镇还有百里的距离,没有直接去无双镇,有我们的顾虑,就我们目前的状况来讲,还没正面跟翟涛抗衡的本事,在这个地方,既可以躲避翟涛,还可以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的动静。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镇子北走五里,就是叶氏家族的大宅院! 连续做了几天汽车,都是面包火腿在垫肚子,就没吃过一顿正经饭,我们在城边的一家饭馆坐了下来,没钱点太多的菜,要了份饺子,想要改善一下生活。 饭馆里面叽叽喳喳坐满了人,还都在那里议论纷纷的,按说,山脚下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的饭馆,就算是生意再好,也不至于好成这样啊! 难道说有什么优惠大酬宾,那可感情好,要是说起钱紧来,谁还能比得上我。 我赶紧冲着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对着他说道,“你们这里的饭菜是不是搞优惠呢,赶紧我给我介绍一下!” 我这话直接给服务生问蒙了,“优惠,没听老板说过啊!” “那这么多人,吃饭,咋回事?”我指了指座位上的人群! “嗨,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服务生上下看了我一眼,“外来的?” 东北这地方口音都一样,就算是相隔的千八百里的,不仔细听也听不出来地区差异,要是不问问的话,一般人也不知道哪是哪,小伙子是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外地人。 “嗯!”我点了点头。 “我说呢!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问,我们这里五年一次的大典都不知道,肯定是外地人!” “哦?五年一次的大典?”我们三个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我们这里最大的家族就是叶家,叶家每五年会举行一次大典,专门选拔青年才俊,要是通过选拔考试的人,可以直接为叶家效力,到时候一辈子衣食无忧,吃香的,喝辣的,都应有尽有!” 小伙子说完这话,我们三个眼前一亮,他居然提到的叶家,那这个叶家是不是就是孙爷爷师妹通过摸骨推断出来的叶氏家族。 怪不得这饭馆里面聚集的都是年轻人,看来多半是奔着叶家选拔“青年才俊”这四个字去的,既然是选拔青年才俊,我们算不算是,虽然我只是个青年,但罗木和长相年轻的孙爷爷,决定算得上是才俊。 既然小伙子都提到这个了,我和孙爷爷赶紧问道,“那这个选拔青年才俊,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什么人想参见都行吗?” 小服务生禁了一下鼻子,“哪里这么简单,就算是青年才俊,也是一些有头有脸的,要么是自己又本事,要么是家族有本事,这选拔五年一次,都是经过考察的,符合资历的人才给下帖子,向我们这样的人,唉!” 看着小伙子一脸羡慕,我就知道,这个小服务生并不在叶家下帖子请的行列之中,也是,但凡随便抓一个人就符合的话,那还不得把叶氏家族的大院子给撑破。 不管怎样,我们三个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兴奋,如何打入叶氏家族,我们尚且没有门路,如今叶氏向青年才俊大开收纳之门,无疑的给了我们一个专空子的好机会。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空子该怎么钻! 我们三个草草地结束了晚饭,找了一间旅馆住下了,想商量一下对策。 孙爷爷托着腮帮子,煞有所思地说道,“关键的问题是,帖子!” “不然,看谁是有帖子的,我们抢一个?”我打开了脑洞。 罗木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有帖子,要是只靠蛮力就能搞定的话,那满大街岂不都是抢帖子的人,再说了,谁有帖子我们也不知道,这事情还得暗中观察。” “那你说咋办?”我没了主意。 “现在的关键是帖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是真的带防伪标识,就跟咱们的身份证一样,那咱们怎么想办法都没有用,如果就像普通的结婚请柬一样,我们说不定还能弄到!”罗木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偷!”我明白罗木什么意思了。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学名叫借好不好!” 楼下响起了杯觥交错的声音,几个男人扯者大嗓门在楼下喊着,我顺着走廊的窗户向楼下望去,原来是一伙男男女女在那里烧烤撸串。 为首的那个男的脸上一个刀疤,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这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画着烟熏妆,都已经是深秋了,还穿着短皮裙和吊带装,小脸儿冻得通红,刀疤脸的手在女人的腰部上摸下摸的,女人也不含糊,一个劲儿地靠着刀疤脸,在他的大腿上猛噌着。 刀疤脸周围围坐着四五个小伙子,都在那里向刀疤脸敬酒,嘴里还一口一个大哥叫着,满脸的谄媚。 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校园的周围总有一些这种装逼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半斤八两,但是装起逼来比谁都大。 楼下的声音太吵,影响我们休息,坐车坐的几天,我巴不得睡个好觉,另外孙爷爷也在修行,不容打扰,我走上前去,想要关上走廊的窗户。 刚去扶把手,却被罗木一把拦住了,“听听下面有什么动静!” 我“切”了一声,一堆喝酒撸串的社会小混混,还能有啥? 罗木看出了我的顾虑,指着楼下的刀疤脸说道,“你看这个为首的,四五个小弟在那里阿谀奉承的,想必也有有些本事!” 我一拍脑袋,一下子明白罗木啥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万一这家伙也是个有本事的?是不是手头可能有叶家的请柬?” 罗木点了点头,双手倚着窗户框子,撅着屁股往下面瞅着,想要听听楼下的人说啥。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是醉了,两条长腿在那里支着,这姿势就像个鸵鸟。 既然罗木都这么说了,我也观察起这伙人来,除了喝酒撸串和吹牛x,这些人嘴里就没有什么东西,那个刀疤脸一直再说什么,你们要跟哥混之类的话,要是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免不了你们的好处,为首的刀疤脸,还是不是地拍几下那女生的屁股。 那几个小弟意味地点头哈腰,吊带装的女生满脸堆笑的,忽然抬了一下头。 这一抬头不要紧,这个女人居然略微地怔了一下。 罗木见有人盯着他,赶紧从鸵鸟变回了麻杆! “你认识她?”我看那女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就问了罗木一句。 “别看玩笑了,那可能,我跟你一样,初来乍到的,怎么可能有认识的人!”罗木回了一句。 “啧啧!”我做了个鬼脸。 罗木看着我,“你啥意思?” “我说,这女人看你的眼神不对啊!” “有啥不对的?”罗木对女人不敏感! 我转移了话题,“唉,罗木你说,这刀疤脸身上会不会真有叶家的帖子!你刚才看他吹牛吹的,什么这一趟要是入围了,肯定带着小弟飞黄腾达之类的,说不定身上有请帖呢!”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酒瓶子飞了过来,直接砸向了罗木。 第225章 斗殴 罗木是背对着窗户的,根本就没看见这个啤酒瓶子砸过来,我赶紧推了他一下,罗木一歪身子,酒瓶子直接从他耳边划过去,落在地上摔了个西碎。 这酒瓶是从窗户的位置飞过来的,差点就让罗木脑袋开花了,要不是我挡着,估计罗木这会已经血流满面了。 我冲着窗户下面大喊了一句,“这tmd的谁扔的?” 楼下几个吃烧烤的小伙子站起了身,刀疤脸两臂叉在胸前,一脸横肉地冲着我们吼道,“就是老子扔的!” “你是不是有病!”我又喊了一句,无缘无故地,我们没遭他没惹他,凭啥给我们来这么一出。 “你们在楼上,一直盯着我女人看,啥意思?”刀疤脸眉头揪在一起,一副我的妞你也敢碰的架势。 嘿,这小子还真是蛮横无理啊,我承认刚才罗木是像个鸵鸟似的一直往下面看来着,可是他是想听他们聊些什么,并没有盯着女人看啊! “你把话说清楚点,谁盯着你们女人看了?我们可没这个兴趣!”我冲着下面大吼了一句。 皮裙女见状,颤颤巍巍地拉了拉刀疤脸,对他说道,“算了,没有看我,你,别,别生气了?” “啥?还没看?就那个小子——”刀疤脸指了罗木一下,“都快给你这胸口盯出个窟窿来了!” 这小伙纯属吹毛求疵,罗木是什么人,那可是个女神在面前都坐怀不乱的主,可能盯着这个皮裙女看,我有些气不过,对着下面的喊道,“我看到底是谁盯着谁看,你没有搞清楚把,明显这个女人是在看我们!” 这刀疤脸听我说完这话,直接操起了酒瓶子,又朝着我们楼上扔了过去,我一个闪身,酒瓶子再次摔倒了地上。 因为我们的吵闹声很大,吵到了旅馆里面的住客,三三两两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吵吵什么吵吵!” 看来我们是惹了众怒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休息也就算了,干嘛还吵别人休息。 我看了罗木一眼,罗木冲着我点了点头,看来他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一场火拼算是躲不过去了,于是让这伙人上来找茬儿,还不如我们直接下去。 这二楼的窗户本来就不高,我也不知道哪里来得牛劲儿,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嘿,你这小子还算有些钢条,既然送上门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刀疤脸冲着周围的兄弟喊了一句,“给我上!” 一个身形高大的小伙子一脱上衣,肩膀上还纹着一头大龙,“你这个小白脸,没事儿找事儿是不,我大哥的女人也是你们盯着看的,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罗木也从二楼跑了下来,我们形成了两伙对峙的架势,如果不算那个女人的话,他们那边是五个人,我和罗木是两个人。 大龙纹身先是冲到桌子前面,拿出了一个铁签子,直接向我刺了过来,我一个闪躲,大龙纹身扑了个空。 这小子没有命中我,似乎有些恼怒,一下子占定了脚步,又杀了一个回马枪,这次的目标是罗木。 “罗木,小心!”我冲着罗木喊着,罗木赶紧往右边一侧,躲了过去。 除了为首的刀疤脸,剩下三个小混混也不甘示弱,看见大龙纹身扑了个空,也都围了上来。 我和罗木很快跟这几个人揉打了一起,连蹬再踹的,拳头向雨点儿一样落在了我们脸上。 罗木虽然瘦弱,但也一直处于战备状态,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我们使了吃奶的劲儿,但是人数不够啊,以二敌五,他们肯定会占上风。 我被他们打得弓下了腰,地上有一个啤酒瓶子,我伸手一拎,把啤酒瓶子在地上的砖头上磕掉了瓶底,瓶子的玻璃茬就像是尖刺一样。 “罗木,接着!”我把酒瓶子扔给了罗木。 罗木一下子抓住了瓶底儿,一个闪身,从两个人的空子里面钻了出去,跃到了刀疤脸的身后,把坏了的酒瓶子抵到了刀疤脸的脖子上。 这小子真是聪明,不用我喊,刹那间领会我的意图,因为我们人少,在斗殴中又处于下风,刀疤脸就没想着上手,自然也对我们放松了警惕,擒贼先擒王的到底谁都懂,何况是罗木。 刀疤脸哆嗦了起来,现在是被脖子下面半截儿啤酒瓶子吓到了,赶紧冲着前面喊道,“快tmd停手!” 另外四个小混混见老大被我们擒住了,纷纷住了手,不敢对我们再有造次。 “那个,兄弟,咱们有话好商量,何苦来硬的!”刀疤脸斜眼看着啤酒瓶子,对着罗木说道。 罗木一手搂着刀疤脸的脖子,一手又把啤酒瓶子往前面抵了抵,想控制住他。 “嘿,是谁先来硬的,你现在倒是想赖账了,可是你小弟先上的手!”看罗木已经控制住了刀疤脸,我也来了底气! “兄弟,咱们好说好商量,能不能先把这酒瓶子放下,江湖上混的,都是想交个朋友,同在这旅馆住着,我保证不再让我手下的小弟动你们,行不!”这刀疤脸的话说得颤颤巍巍的,几乎就是哀求了。 “嘿,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要是放你走了,回头你再杀个回马枪,趁我们不注意来个背后偷袭!”我这次长了心眼儿。 “那可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信我一次,我这趟来这儿,是有重要事情,要是我半道儿上出了事儿,回去跟我爹也无法交代,刚才打架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也是有钢条儿的人,咱们交个朋友,因为女人的事情,闹成这样也犯不着是不?”刀疤脸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脸上的肉也跟着抖动着。 不知道罗木咋想的,反正我是信了,东北这地方老爷们都说话算数,吐口吐沫就是个钉,一般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 皮裙女在一旁一直哆嗦着,女人都是这样,见到男人打架总会害怕得不得了,上前一步对我们说道,“大哥,这事情是我们不对,能不能就过去了,我们请你们吃饭,算是给你们赔罪!” 看着桌子上的羊肉串和鸡翅中,还有我最爱吃的烤腰子,我着实咽了一口吐沫,从大元请我们吃的那顿火锅之后,我就没吃过像样的东西,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定力,但我是真馋啊。 罗木冲我使了个眼色瞄了瞄啤酒瓶子,我知道罗木啥意思,松不松手,还得看我决定。 人家的女人都来求情了,何况刚才都是拳脚相搏,除了身上有些淤青之外,我和罗木也没受上门严重的皮外伤,我给罗木做了个手势,罗木松开了手。 我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说好的你们请客的,老板再烤二十个肉串,五串腰子!再来几瓶雪花啤酒!” 罗木见状也坐在了我的旁边,“你真喝?” “人家都说请客了,干嘛不喝?”不管罗木怎么想,反正我是馋了。 四个小混混一直盯着刀疤脸儿的脸色,丝毫不敢造次,他们大哥暂时没了危险,到底是应该绝地反击还是就这么呆着,估计这几个人心里也没谱。 说话的功夫,老板上了肉串,罗木操起了一根羊肉串咬了一口,对着刀疤脸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嘴里所说的重要事情,是不是跟叶家选拔青年才俊有关系?” 还是罗木聪明,要是真有关系,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226章 新朋友 刀疤脸见罗木这么说了,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咬了一口猪腰子放在嘴里,还拎起一串递给了罗木。 罗木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往后面靠了靠,我了解罗木的口味,这些猪下货、下水之类的从来不吃,他是受不了猪腰子自带的那股骚气。 “兄弟好眼力!”刀疤脸先是给罗木点了个赞,捋有所思地看了罗木一眼,“二位也是身手不凡,想必也是想参加叶家的才俊招募!” 我摇了摇头,赶紧学着江湖的样子给冲着刀疤脸作了个揖,“承让,承让,倒是想参加了,无奈不是这的人,也没有什么参加才俊大会的帖子,这大会到底怎么样,我们哥几个也是想见见世面!” “哥几个?你们还有别人?”敖海问了我们一句。 因为怕打扰孙爷爷修行,我和罗木打架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想着叫上他,刚才也是无意之间说漏了嘴,现在见刀疤脸对我们也没什么恶意了,于是便坦诚地对他说道,“对,还有一个小伙子!” “那还不快叫过一起喝点儿!”刀疤脸倒是好客。 “他睡着了,最近身子不太好,就休息了!”我指了指楼上的客房,撒了个谎。 “这样啊!”刀疤脸有些遗憾。 几个人打开了话匣子,也就喝酒撸串起来,我心里一直犯着核计,眼前的这个刀疤脸虽有些气力,但是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我和罗木两个人尚且能制服他们五个人,这样的人都能成为青年才俊,那叶家的眼光得多低。 两瓶啤酒下肚,膀胱多少有些受不住了,我拉着罗木去了卫生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罗木点了点头,“你说这话我不是没有想过,不过白天的时候,饭馆那服务生也说了,要是能参加青年才俊的比拼,要么是自己有本事,要么是有些家世的,看这小子的穿戴,估计也是个家道殷实的家伙,说不定是家族的原因!” 说实在的,要不是打上这么一架,我还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时候,自己的战斗力也跟着增强了,以前的我是个杀鸡都怕的主,从小学到大学,别说是打架了,就是见到个校园扛把子在路上走,都得躲得远远的,现在可倒好,人家都拿铁签子冲过来了,我居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撒完了尿,我和罗木倒是没有马上回席,罗木眼睛一亮,对我说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这小子有才俊大会的帖子,不如我们跟他商量商量,打扮成他的下属,跟他混进去怎么样?”罗木对我说道。 “诶!真有你的,他的那几个跟班小混混儿,本来就身手平平,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要是我们提出了这个建议,说不定这小子能同意。” 我实在是太佩服罗木了,这法子都能想出来,要是这招真可行,那可不什么抢帖子,偷帖子的方式靠谱多了。 想到这里,我和罗木马上回了席,罗木不喝酒,我一直在跟人家杯觥交错的,喝得脑袋晕晕乎乎的。 席间了解到,这小子姓敖,叫敖海,蒙古族人,要是往上数个几百年,也是个蒙古族王爷的贵族,家道没落已有百年有余,之所以这次得到了叶家青年才俊大会的帖子,是因为祖上一直和叶家有些渊源,叶家鉴于祖上的交情,才给留了这个薄面。 管不得我看着敖海海的体型,长得五大三粗的,跟我们不太像,原来本来就是蒙古血统,说是祖上和叶家有些交情,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清朝那会子,满蒙本来就是一家,女真叶氏是女真族,女真族又是满族的前身,两个贵族祖上有交情也算是正常。 “那你不想着光宗耀祖?”我问敖海。 敖海喝了一口闷酒,“想啊,怎么不想,做梦都想,无奈我就这么大点儿本事,我爹说了,要是这次在才俊大会上混不出个人样来,就别回家!” 这小子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着,脸上的疤痕更是往一起凑了凑,看得出来他身上的压力,我忽然明白了刚才这小子在被我们挟制住的时候为什么多有顾忌,倒不是怕打架,人家是重任在肩的人,要是真因为跟我火拼受了伤的话,就无法完成他爹交给他的大任了。 我斜眼瞄了罗木一眼,这小子一直在用筷子夹着油炸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放,像是在数数一眼,看来入伙儿这件事情,他的意思的让我开口。 “唉,敖海,既然人都来了,你也别郁闷了,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倒是有个好法子,说不定能帮你出头,就看你乐不乐意!” 敖海听我说完这话之后,眼前一亮,“什么好法子?赶紧说来听听!” “要是我们三个人入伙,加入你,说不定能成!” 敖海陷入了沉思,可能是在衡量着我们是不是有真本事,我赶紧趁热打铁,“我楼上的那个朋友,精通术数,会推演,这个人,脑子特别好使,远的不比,肯定比你身边这几个小弟要强上百倍!” 敖海几个跟班的小混混瞟了我几眼,眼神里有些怒火,倒是敖海制止了他们,“看什么看,你们哥几个有没有什么本事,想必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叶家的青年才俊大赛又不是光凭蛮力,你们连他两个都斗不过,还帮我出什么头!” 大龙纹身听完敖海这话,哭丧个脸说道,“大哥,不是说好了带着哥几个见见世面,怎么倒是便宜了这几个外人?” “到底是见世面重要,还是赢得比赛重要,你们心里应该有个衡量,我不说你们也明白,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估计还没进门就被轰出来了!” 几个跟班儿的小混混嘟囔着嘴,表情别提多委屈了,我看这事情有门儿,赶紧对敖海说道,“我们也不图啥,就是想见见世面!” 我冲着罗木使着眼色,希望这小子能在旁边帮帮呛,我在这里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他跟个没事人似的。 罗木终于停下了夹着花生米的筷子,抬头看了敖海一眼,“叶家招募青年才俊,也不至于让大伙这么趋之若鹜啊,你们都是有身家的人,难道都是为了投靠叶家?” 敖海看了看四周,小声神秘地对我们说道,“其实不是,招募青年才俊只是叶家向外宣传的一个幌子,在这才俊比赛是分几轮进行的,最后胜出的人,会得到叶家的一件宝物。” “哦?宝物?”我和罗木都睁大了眼睛。 “各个家族,各个门派,派后代去叶家较量是一回事,想要获得宝物又是一回事,自己家族的年轻人,在江湖上能够立脚杨威,和叶家结百年之好,又能获得叶家的宝物,大家肯定都想去啊!” 敖海继续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光是宝物的事情,还有药的事情,叶家盘踞长白山脉,养着无数个参场,名贵中药更是比比皆是,在才俊大会上崭露头角,就相当于后背有了个药篓子在撑腰,要是谁家不想得这个好处,肯定是这出了问题!” “那宝物又是什么?” 敖海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青年才俊的比拼,到底拼的是啥?”我问敖海。 敖海用食指蘸了蘸啤酒,在桌子上面写了一个字! 桌子上写得,就是一个“斗”字。 第227章 斗 “斗?”我和罗木念着桌子上面的字,异口同声地喊道,“斗?斗什么?” 敖海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斗什么就好了,也好事先有个准备!” “那你们没去打听打听?”我问敖海。 敖海摇了摇头,“我爹不是没派人去打听,叶家的人口风极严,根本就套不出什么话来。” “这样子啊,那青年才俊大赛不是五年一次啊,以往的参赛选手会不会有一些经验可以传授!”不知道怎地,我居然想起来参加高考的时候要做历年真题。 “没有用,进了比赛的人都要吃叶家的一种药,据说这种药可以短暂地忘却发生的事情,所以出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参加的比赛,斗几轮,到底斗的是什么?” “靠,这也太扯了,那感觉是不是就像人在里面睡了一觉之后,醒来之后直接就被宣布自己是冠军了?”我觉得这个规矩定的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也可能醒来之后直接就被淘汰轰出去了!”罗木很合时宜地接了一句。 “对,就是这样子!”敖海点了点头。 “那他们怎么保证比赛的公正性啊,万一本来是已经获胜的人,被叶家的人做了手脚,醒来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获胜者,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倒未必,叶家的百年口碑都在那里了,要是连这点儿信誉都没有了,还怎么在道上混!”罗木倒是挺想得开的。 我们边喝边聊着这件事情,酒过三巡,哥几个儿都喝得有些迷糊,敖海虽说是蒙古人,有些酒量,但这人太实在,人家喝半瓶,他给干了,人家喝三分之一瓶,他也得干了,一圈下来,算起来得比别人多喝好几瓶,饭桌上屡屡地点着头,已经快要撑不出了,不过话说回来,东北这地方都是酒看人品的,他这个实在的酒风,让我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 看着这小子在酒桌上都要睡着了,我对他说道,“不然今个儿就散了,反正都是兄弟,还要一起去叶家的,咱们来日方长!” 大龙纹身屁颠屁颠地跑出结账了,我、罗木和敖海击了一下掌,算是对去叶家的事情结成了同盟。 敖海在皮裙女的屁股上一拍,说了一句,“走,扶着爷上楼!” 敖海这大身板子倚在皮裙女的身上,压得她都快倒下了,皮裙女回头看了罗木一眼,笑了一下。 “行啊,你罗木,挺会笼络人心啊!”我调侃了一句。 “啥?” “这女人吃饭的时候,眼睛都没从你身上离开过!”我对罗木说道。 “所以,这敖海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不是我盯着女人看,而是女人盯着我看!”罗木一脸认真。 “阮昕那样的校园女神你不来电,这女人怎么样?”我问了罗木一句,其实对于女生来讲,罗木到底是什么口味,我心里一直很好奇,难道像皮裙女这样画着烟熏妆的是他的菜。 罗木一脸不屑,“拉倒你,你还能不能有点儿正事儿!” “对对,正事!” 虽然我和罗木皮青脸肿的,但是这一仗显然不白打,孙爷爷的师妹说了,骷髅头就来自女真叶家,十有**就是这个叶氏家族,怎么进到这个家族里面,之前我们可是没半点儿注意。 这会子遇到了敖海,相当于在进入叶家的事情上给我来了个敲门砖,我这一贯悲催的人生总算是来的点好运,当然,还得归功于罗木想的这个入伙的法子。 我对着月亮长松了一口气,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有些小兴奋,这事儿得赶紧跟孙爷爷汇报。 孙爷爷见我和罗木进了屋子,收起了运功的架势,说了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来不及解释,赶紧对孙爷爷说道,“去叶家帖子的事情有门儿了,我们可以跟着敖海过去!” “敖海,敖海是谁?” “就是住在咱们隔壁房间的,刚才在楼下一起撸串来着,这敖海有才俊大会的帖子,答应咱们一起当他的跟班。”我冲着孙爷爷解释着。 “就算是答应带着我们去了,你和罗木这皮青脸肿的,是咋回事?”孙爷爷倒不想我这么兴奋。 刚才我直说了重点,并没有给孙爷爷讲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个啊,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也不注意点,你身上蛊虫发育的快,说好别受伤的,一受伤血玉又起了作用,回头蛊虫再发作可怎么办!”孙爷爷一脸埋怨。 我知道孙爷爷是为我好,可是刚才事出紧急,只想着自己称英雄了,压根儿就把蛊虫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摸了摸后脑勺,“没事,老太太不是给了罗木一瓶解药吗,大不了用得快点儿,等咱们找到了千年冰参,找到了根治的法子,到时候把毒给解了不就行了!” “你倒是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那解药是罗——”孙爷爷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木制止住了。 罗木对孙爷爷说道,“敖海说了,其实叶家的青年才俊大会并不只是招募新人这么简单,倒是在比赛中胜出,起码可以为自己家族赢得两项好处!” “哦?什么好处?” “叶氏家族是白山中药届的大户,控制东北参厂,族内珍惜药材比比皆是,要是谁能在大会上胜出,谁的家族就有可能个叶家建立长久的联系,相当于在背后拥有了一个药场,这是其一。” “那其二是什么?” “获胜的人可以选择叶家的一个法宝带走,至于法宝是什么,敖海也不知道,但是看敖海那个样子,叶家的宝物肯定会被很多人觊觎,这也是各家族踊跃参赛的原因。” 孙爷爷点了点头,“看来选拔才俊是小,家族结盟才是大事!” 罗木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啊,叶家让江湖人趋之若鹜的法宝到底是什么,既然叶家有几百年家业,还掌握着大面积的参场,那叶家的宝物会不会是——” “千年冰参?”这次轮到我和孙爷爷一口同声了。 罗木点了点头,“对,就是千年冰参!”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简直再好不过了,我们要是在才俊大会上拔得了头筹,就有机会赢得千年冰参,还有机会将叶家的这个骷髅头归还给他们,进而打听女尸的下落,这样我和罗木身上的蛊虫解决了,女尸也能够找到,岂不是两全齐美。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罗木用诧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你不高兴?”我问罗木,我都能分析出来的事情,罗木自然也能分析出来。 孙爷爷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现在的问题的,我们怎么赢?” 罗木对孙爷爷说道,“敖海能够提供的全部信息,只是一个‘斗’字,至于跟谁斗,斗几轮,斗什么,我们没有半点信息!知己知彼,才能打胜仗,可是我们现在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 我有些无语,自己还在能进入叶家沾沾自喜呢,现在他们两个居然已经讨论起下一步来,是我自己太不长心吗!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罗木继续说道,“这些青年才俊在进入叶家之后,都会被用一些手段,让记忆短暂迷失,参加比赛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孙爷爷拖着腮帮子说道,“看来进叶家,还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我们三个正谈论的热烈,隔壁想起了叮叮咣咣的声音。 第228章 敖海之死 刚才和敖海在下面撸完串之后,唯一吵闹的一伙人已经上楼睡觉了,本来整个旅馆已经挺清净了,为啥这会儿隔壁又响起了吵声。 “隔壁咋回事儿?要不要去看看?”罗木问了一句。 “有啥好看的!”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隔壁住的是敖海,搂着皮裙女进的房间,借着酒劲儿,一个大老爷们还能干啥?” 罗木皱着眉头,还是不太相信,顺着墙根儿仔细听了起来,看我我嗤之以鼻的样子,还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打扰他。 靠,这小子是憋得太久了吗?啥时候多了个听墙根儿的嗜好。 不过我也没心情跟他斗嘴,上下眼皮早就困得直打架了,刚要睡着,罗木对我说了一句,“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唉,你是不是有病,人家男女在那里挺欢快的,你干嘛,去当电灯泡啊!” 罗木没有理会我,直接走出了房间,我看了一眼孙爷爷,也睡着了,我有些不放心,跟着罗木走了出去,这一出去不要紧,就看见皮裙女从隔壁屋子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罗木怀里,把罗木弄了个措手不及。 皮裙女咿咿呀呀地哭着,烟熏的眼圈变成了熊猫眼儿,抬头看了罗木一眼,哭哭啼啼地说道,“敖海,敖海出事儿了!” “啥?敖海出事儿了?”我大喊了一句,赶紧对皮裙女说道,“你别着急,慢慢说,出啥事儿了?” 皮裙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指了指房间,另一只手依旧抓着罗木,不想松手。 我和罗木赶紧冲进了隔壁的房间,第一眼便看见了那张大床,床铺上凌乱至极,白色的被褥搭在了敖海的身体上,这小子一丝不挂的。 敖海口吐白沫,额头上顶了一个大包,舌头伸得老长,眼珠子瞪得溜圆,白眼仁里面还挂着血丝,看起来十分瘆得慌。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但我知道敖海很可能是死了,不过这也太离谱了,刚才一起喝酒撸串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赶紧去叫孙爷爷!”罗木对我说了一句。 对对,孙爷爷多少有些医术,确定人死没死这件事情,孙爷爷比我和罗木靠谱。 孙爷爷赶过来之后,往敖海的人中处摸了摸,回头对皮裙女说了一句,“人不行了!” 皮裙女“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都上不来气儿了。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好端端的一个大小伙子,前脚还跟我们喝酒呢,后脚咋就挂了呢。 挂了不说,还有一个最为棘手的问题,说好了要跟敖海一起去叶家参加青年才俊大会,敖海挂了,这可咋办?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孙爷爷说道,“爷爷,你赶紧想想办法,能不能救救他!” 我巴巴地望着孙爷爷,想着孙爷爷这次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结果孙爷爷摇了摇头,把我的心彻底浇凉了。 罗木一直没怎么说话,仔细的看着四周,然后冲着我们说道,“确实没发生什么异常!” 过一会儿,旅馆的老伴也赶到了,嘴里连连叫着晦气,交上几个伙计,把敖海的尸体抬了出去。 敖海的那几个跟班儿的,也惊讶的不行,连连吵吵着要回老家报信儿。 大家忙忙乎乎地折腾了一个小时,该撤的人都撤了,敖海的尸体放在了旅馆的后院里,就在刚才我们撸串儿的旁边,想起来刚才这下子还生龙活虎的,转眼就变成这样了,搁谁谁都缓不过劲儿来。 看事情忙活得差不多了,我们三个刚要回房间,皮裙女却一把抓住了罗木,哆哆嗦嗦地问道,“我,我太害怕了,能不能陪陪我!” 罗木有些诧异,皮裙女继续哀求着,“我,我真不敢再回那里房间了,太吓人了!” 孙爷爷见状,对皮裙女说道,“你就来我屋避避!” 我瞪了孙爷爷一眼,大晚上的,都没睡觉呢,让这个哭哭唧唧的女人过来,是几个意思。 不过罗木倒是也没有反驳,直接带着皮裙女进了屋。 皮裙女进屋之后,罗木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皮裙女哽咽着说道,“昨天回房间的时候,你们都清楚,我扶着他进了屋,刚脱了衣服,敖海却来了兴致,谁料到他忽然脑袋疼的不行,哐当哐当的直撞墙壁,后来就口吐白沫了,然后就是你们看的这个样子了!” 罗木说道,“我说这哐当咣当的声音不正常,说了你还不信,那声音那么响,直撞墙壁的,要是像你说的那样,哪能那么响?” 皮裙女听完罗木的这番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低下了头。 我唏嘘了一番,这小子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原来确实是想办事儿来着,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办完,人就挂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敖海到底怎么死的。 “难道说,昨天晚上吃的那顿饭有问题?”我问罗木。 罗木摇了摇头,“我看未必,那么多人在一起喝酒撸串的,怎么可能就敖海一个人中的毒。” 罗木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了皮裙女一句,“你们回屋之后,又有什么人来过没有,或者说敖海有喝了什么,或者吃过什么没有?” 皮裙女摇了摇头,“神经半夜的,谁还能来!也没见他吃什么喝什么!” 皮裙女的这番话,让我们彻底断了思路,她一直在那里抽泣,显然也是累得不行了,加上又受到了这番惊吓,我们也不好在敖海的问题上继续刨根问题,罗木见状对皮裙女说道,“要么你先休息,之后的事情再说!” 皮裙女感激地看了罗木一眼,便躺着了她的床上,也许是身旁三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她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就想起了匀称的呼吸声。 罗木小声地对我和孙爷爷说道,“这女人睡着了,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着他,剩下两个人去敖海那屋子里面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青年才俊大会的帖子。” 我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孙爷爷让皮裙女进我们房间的时候,罗木一点儿也不排斥,原来是早就想好了这一步,敖海虽然死了,但是帖子还在,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帖子啥样,但是万一能冒名顶替呢,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问题是,谁在这里守着他啊!”我问孙爷爷。 孙爷爷看了罗木一眼,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点头,“好主意!” 昨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了,这女人着实对罗木有好感,也正因为如此,还引发了敖海对我和罗木的误会,本来这女人因为惊吓的原因,睡觉未必实诚,要是醒来的话,也只有罗木能够安抚住她。 我冲着罗木做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罗木瞪了我一眼,我笑嘻嘻地跟着孙爷爷出了屋子。 隔壁的屋子里面一片凌乱,尤其是床上的褶皱,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了敖海和皮裙女在那里滚床单儿的样子,男人啊!不管啥时候,总是对这样的事情充满遐想的,何况我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 孙爷爷见我发了愣,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想啥呢,赶紧干正事!” “对,对,正事!”我应着。 跟着孙爷爷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旅馆的床头柜儿啊,什么,床底下啊,都看过了,还不太厚道地翻了敖海的行李箱,可是里面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什么都没有! 眼见着天就要亮了,旅馆老伴肯定会派人来打扫战场,我们得赶紧撤,看着孙爷爷,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第229章 忘恩负义 孙爷爷是夜盲,晚上是看不见的,可是刚才接着手机的微光,孙爷爷跟着我上蹿下跳地找了半天,一点儿都没闲着。 “孙爷爷,你的眼睛?”我指了指孙爷爷,“能看见了?” 孙爷爷点了点头,“你还记不得我跟你讲过我和我师妹的事情!” “对,我记得,您的师妹是白天看不见,正好跟您相反!”我回忆了一下。 “对,我和师妹同出一门,师父在我们去世的时候,传给了我们阴阳瞳孔,这阴阳瞳孔一阴一阳,我和师妹分别保留了白天的和晚上的视力,师妹去世了之后,把阴瞳孔传给了我,经过这段时间的晚上修行,我恢复了夜晚视力,所以晚上能看见了。”孙爷爷对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刚才怎么找起东西来,一点都不吃力啊!”不过孙爷爷夜晚能看见了,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我心里轻松了不少。 “不过,孙爷爷,你这阴阳瞳孔到底有啥作用?” “常人感受不到阴气,我们能通过阴阳瞳孔看到阴气,举个简单的例子,你们只有在鬼附到人体身上之后,才会感受到这人是被阴气控制住了,或者是通过一些介质,比如说阴阳铜镜之类的,才能看到阴物,而我的阴阳瞳孔,就不需要借助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只要阴气出来了,你就可以直接看见了?”我明白了,管不得孙爷爷在帮我们村治水的时候,说清河水里充满的怨气,都是因为有瞳孔的缘故。 “对!”孙爷爷点了点头,不过眼神间却出现了一丝落寞,我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妹了,他宁可不要这夜晚的视力,也不想师妹这么早离去。 唉,我叹了一口气,任何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仙家也是如此。 孙爷爷的身上有很多迷,刚开始接触他的时候是这样,那时候,我哪里知道他是个仙家,现在也是这样,他的背后有多少故事,他承担的事情有多少,对我来讲依旧是个谜,我现在完全没有了解密的冲动,很多时候,事情到火候了,也就水落石出了! 一边找着东西,一边平白无故地又说了这么多话,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不能继续逗留了,我和孙爷爷回了屋子,却看见皮裙女已经醒了,嘴里还叼着孙爷爷的烟。 这画风有些不对,刚才这皮圈女还哭得稀里哗啦呢,转眼间咋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呢,就算是女人像天气预报一样善变,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再看罗木,已经被绑到了床铺上,嘴里还塞着一条毛巾。 我和孙爷爷长大了嘴巴,这是咋回事,好歹罗木还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转眼间就被这女子给制住了呢! “你怎么回事?赶紧放开他!”看皮裙女这个样子,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能冲着她喊了一句。 皮裙女吸了几口烟,玩味地看了我一眼,“我干嘛要放?” “是你自己刚才说害怕什么的,我们才让你到我的房间里面,结果你把罗木给绑起来了,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我对皮裙女喊道。 “呵呵,恩将仇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皮裙女把烟头熄灭在地上,用尖细的高跟鞋使劲儿地捻了一捻。 “刚才敖海死的那会儿,你哭成那个样子,这会儿怎么就?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女人跟敖海去世时候的样子大相径庭,简直判若两人! “哈哈,都是些皮肉生意,就见过这么一面,各取所需而已,再说了,我要不哭成那个样子,你们怎么可能发善心的让我来你们这屋里!”这女人倒是说得敞亮。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开始以为这皮裙女和那些小混混一样,是敖海的跟班,其实不然,这两个人是因为皮肉关系刚凑到一起的,这女人看上了罗木,我看得很真切,难道说,皮裙女是为了得到罗木把敖海—— 我的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皮裙女虽然风尘气很浓,却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你不要以为刚才那男人跟我死有关系,他为什么就挂了,我可是半点儿不知道,不过这也好,起码不用再耗着我了——” 也是,这种女人阅人无数,到不至于因为得到一个男人而把另一个男人弄死。 “你到底想怎样?”罗木在他手里,她又是个女人,我们实在不好来硬的。 皮裙女长出了一口气,“谈个交易怎么样?” 我和孙爷爷盯着她问道,“什么交易!” “你们把这个男人给我,我给你们想要的东西?”皮裙女不紧不慢地说道。 “切,简直是笑话,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有些不屑。 “你们看这是什么?”说话的功夫,皮裙女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红红的折页纸,上面烫金大字写着一个“请”字,是人都看的出来,这应该就是青年才俊大会的帖子。 怪不得我和孙爷爷在敖海的房间怎么翻都翻不到这个帖子,原来是被皮裙女拿来了。 刚才撸串的时候,皮裙女一直在旁边,我们也没让她回避,我和罗木想去才俊大会的事情,皮裙女听得一清二楚,她对罗木起了色心,想拿这帖子,威胁罗木从了她。 这女人还真是不择手段啊,刚才在敖海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看来都是装的。 这场交易来得让人猝不及防,我和孙爷爷一下子没了主意。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罗木,罗木虽然嘴被捂着,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心里有些气不过,心里想着,你不是厉害吗?怎么还让一个女人给制住了。 “行!这男人给你了!”莫不如来个痛快的,我对皮裙女说道,上去就要拿这个帖子。 皮裙女倒是手快,一下子把帖子塞进了文胸里面,塞到别的地方倒好,塞到这个地方,我又不能抢,要是被女人喊了非礼,我就更没辙了。 罗木在床上“呜呜”地叫着,明摆着是对我的决定不满意,我也不愿意看他,想来这一路上,罗木都是在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是他第一次坏了事儿。 看来男人长得太帅也没啥好的。 “我怎么相信你?”皮裙女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你们三个都是男人,回头把帖子拿过去了,你们再杀个回马枪,我岂不是吃亏了!” “嘿,人都在你手里了,你至于吗?”我对她说道。 “不如这样,明个青年才俊大会报名,我拿着帖子给你们送过去,看着你们进去了,我再出来,到时候,这男人可就是我的了!”皮裙女对我说道。 “成!没问题!”我拍了拍胸脯,就看那罗木眼神火辣辣的,一直瞪着我,眼神里面能看出四个字,那就是“忘恩负义”。 皮裙女见我这么说了,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赶紧拉着孙爷爷出了屋子,看我应承得这么痛快,孙爷爷也是一脸懵逼。 看着刚才罗木的样子,我心里居然有些解气,对孙爷爷说道,“以前还说我招女人呢,现在看来,罗木在这一点上比我更甚,所到之处,无不让女人侧目!” “嘿,你还有心情那人家开玩笑,那罗木跟你一样吗?你是见着女人了就想处处留情,而罗木是处处无情,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还是罗木靠谱点儿!”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罗木说话!”我把头扭在了一边,“不如就让那个皮裙女把罗木办了,省着你们两个老处男老是一个鼻孔出气,一起挤兑我。” 他指了指门,“你还真把罗木撂那不管了!” 第230章 没资格 看来他在担心这件事情,我对孙爷爷眨了眨眼睛,“你说呢?” 孙爷爷看了看门,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我哪知道你小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过,要是罗木真就被那女的~~那你就太不厚道了!” 我拍了拍孙爷爷的肩膀,“放心,那女人暂时还不能拿罗木怎么样?” “哦?你这回咋这么有信心!”孙爷爷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这种事情,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这就好比一顿美食摆在面前,男人往往狼吞虎咽,女人却会细细品味,罗木现在被绑着,估计那女人顶多是先折磨折磨他,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女人是希望男人心甘情愿的,明天把咱们送到叶家之后,这女人才能放下顾虑,现在咱俩在这这么碍眼,她想干啥也不会有心情!” “嘿,你还说得一套一套的,不过也是,在女人的问题上,你确实比我和罗木有发言权。”孙爷爷第一次称赞了我。 “当然,罗木也不能不管,在那女人面前不方便,所以我把你拽了出来,孙爷爷,你手上还有什么宝物没有,咱们给那女人使点手段,下点药啥的,到时候既拿下了帖子,也就出来了罗木,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说得对,我也看出来了,刚才你在这女人面前煞有其事地样子,是想让她不戒备,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罗木不管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哪里敢丢下他,谁知道这才俊大会斗得是啥,要是斗脑子的话,不带着罗木哪行!” “可是,罗木那小子可是真信了啊!” 我心里有一点儿痛快,别看这小子鬼机灵的,终于也落到的别人的手上,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太不厚道了点儿,罗木都那样了,自己居然还在这里心灾乐祸。 “孙爷爷,有药没有?” “什么药?” “就是能让人昏过去的那种,咱们给这皮裙女用点儿,等她晕过去了,咱们偷了帖子,把罗木救出来不就完事儿了!”我对孙爷爷说道。 “有,有!你别说,你要是不提这茬儿,我还真忘了,要是以我刚才的意思,上去直接把罗木救了就完事儿了!” “那不是好办法,万一把那女的给惹急了,直接把帖子撕了,咱们可就惨了,碰到一个敖海已经不容易了,咱们上哪里再去寻找有帖子的人!” “看不出来,你小子这次还真是深谋远虑了!”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能对女人比较了解!”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怎么给这女人下**药,也得讲究一点儿策略,我和孙爷爷不能出面,这女人容易怀疑我们,想来想起,找到了旅馆打扫卫生的大姨。 皮裙女昨晚喝了酒,又被折腾了一宿,不可能不渴,我们给大姨递了一壶开水,把孙爷爷的**药下在了里面,谎称里面的人生病了,让大姨送点开水过去,还给了大姨十块钱,大姨高高兴兴地应了这差事。 虽然罗木被皮裙女绑在床上,但这女人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要是有人进去,估计也能用个被子把罗木盖上。 自从水壶送进去之后,我一直趴在地上的门缝出盯着动静,开始就看一直女人的脚在门缝儿里面晃来晃去的,后来渐渐没了动静。 我对孙爷爷打了个响指,冲着门里使了个眼色,然后蹑手蹑脚地跟孙爷爷进了屋子。 罗木看见我们瞪大了眼睛,我对着他做了一个“嘘”的表情! 给罗木松绑了之后,刚要转身离去,却看见这小子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孙爷爷见状,连连给罗木把了脉,对我说了一句,“松骨散!” “什么?”我没太听清。 “赶紧拿上帖子,出去再说!” 这帖子在皮裙女的纹身里面掖着,孙爷爷肯定不愿意动手,这事还得我来办。 我拿了帖子,背上了罗木,一溜烟地溜出了旅馆,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把罗木放在了地上。 罗木“呜呜”的叫着,我才想起来,他的嘴里还塞着毛巾,赶紧给他拿了下来。 “你咋弄的,咋还让个女人制住了!”我对罗木说道。 “她说她要喝水,我给她端了一杯,可她怕烫,说让我尝尝,谁知道她在水里做了手脚,我就尝了一口,就浑身上下没劲儿了。”罗木对我们说道。 “嘿,你小子这么聪明,还有遭人算计的时候?”我故意调侃了他一句。 “嗯嗯,马失前蹄了!” 孙爷爷继续说道,“这玩意叫松骨散,喝下去之后,人会浑身没劲儿,惹人摆布,是道上的人惯用的东西,没什么稀奇的,罗木,你把这粒药丸吃了,下午就能解了!”随后给罗木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我上下打量了罗木,一脸坏笑,“那女人没把你怎么样!” 罗木切了一声,“还能咋样,她知道你们两个都在门外,也不是干坏事儿的时候,不过一男,刚才我还真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事实证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 “行啦,丢下谁也不能丢下你啊,不过我得给你一句忠告,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比比皆是,以后你得注意得点!” 我们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拿出了敖海的帖子,然后长松了一口气,上面并没有什么照片,只是写了些简易的文字,“恭请敖海于xxxx年xx月xx日参加叶氏青年才俊大会!”别的一概没有。 罗木皱了皱眉头,对我们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帖子太简单了吗?” “简单什么,我们那的婚礼请柬都是这样子的!” “这么重要的一个物件儿,连一个身份识别的东西都没有,我觉得不太可信!”罗木摇了摇头。 “你说这个是假的?”我听完罗木这话,心里凉了半截。 “反正咱们手里只有这个,是不是假的,试一试再说,万一咱们运气好,这玩意就是真的呢?”孙爷爷倒是想得开。 “嗯,也只能先碰碰运气了!”罗木说道。 不过我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情,“你们说,这个敖海到底是谁害死的,就算是我们真混进去了,有人发现了敖海的尸体,说我们是冒充的怎么办?” “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头绪,不管怎么样,咱们先去叶家探探再说!” “嗯,等罗木恢复了体力咱们就去!” 下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叶家,青砖高墙,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大红门的上端的门顶上面镶着琉璃瓦,那叫一个气派。 啧啧,官门上门已经够豪华了,没想到这叶家更有气势! 扣了扣门钉,出来了一个长袍马褂的年轻人,我赶紧地上了才俊大会的帖子,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心里面紧张的不行,生怕自己穿帮! 年轻人看了看帖子,轻微地点了点头,我长出了一口气,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了,这帖子不是假的。 年轻人随即进了屋子,叫来了一个年长的执事,这个执事上下打量了我们三个一番,直接出手掐住了我的手腕。 他手捏得很使劲儿,我的额头一下子冒出了汗珠,心里上下没底,难道说这人看出来我是冒出的了? 他捏了几下我的手腕,同样的动作又在孙爷爷和罗木身上做了一遍,然后对我和罗木说道,“二位请!” 等会,明明三个人,“二位请!”是啥意思? 执事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惑,指了指孙爷爷,“他没有资格!” 第231章 入叶家 这个执事居然说孙爷爷没有资格,“那个先生,您能不能说清楚点!”我想向执事探个究竟,却发现这人已经背着手离开了。 我不敢与叶家的人争论,本来我就是冒用的别人的帖子,我能进去已经很靠运气了,要是再跟人家理论的话,怕自己会穿帮。 孙爷爷见状,递给我个小瓶子,“你把这个拿好,我就不进去了,到时候你们见机行事!” “可是,孙爷爷——”孙爷爷不进去,我心里没底啊。 “这个瓶子里面是什么?”罗木问孙爷爷。 “墨雨!说不定她到时候能帮上你!” 我们在门仆的引领下,进了一个两层的建筑,外面看起来就是比较普通的仿古建筑,可是里面却十分豪华,墙壁上都是软包,棚顶上更是贴着金箔壁纸。 “五星级酒店也就这样了!”我感叹了一句。 这个房子里面都是一个一个的包间,我和罗木也被安排了一间入住,“看来参加青年才俊大会的都是住在这里!”罗木对我说道。 “唉,我就纳了闷儿了,为啥不让孙爷爷进来!”我抱怨了一句,孙爷爷本事这么大,要是没了他,我和罗木的战斗力直接降到了谷底。 “开始我也纳闷儿,不过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 罗木居然说他想明白了! “刚才那个人捏了我们的手腕,就是在测骨龄,孙爷爷超龄了!”罗木对我说道。 我恍然大悟,孙爷爷到底多大岁数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虽然是长着一张少年脸,但是以这个年龄参加所谓的“青年”才俊大会,也太不靠谱了点儿。 我叹了一口气,“孙爷爷不在,我心里没底啊!” 罗木倒是想得开,“没底有什么办法,咱们又不知道斗什么,能混进来就不错了,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 叶家很讲究,晚饭倒还准备的丰盛,所有参加才俊大会的人都在这里用餐,餐厅里聚集的各式各样的年轻人,不光有小伙子,还有姑娘,不过这样没什么好非议的,谁说青年才俊就一定得是男人。 隔壁桌的一个小子很张扬,一直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吹着牛逼,脸长得就跟刀三角似的,对面桌大眼妹看不惯了,走过来一把把腿架上了三角脸的桌子边儿上,“吃饭不好好吃,在这里装什么大瓣蒜!” 三角脸和大眼妹一人一个随从,就大眼妹这一个举动,刹那间两伙人形成了剑拔弩张的架势,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冷了许多。 看来都是竞争对手,大家都想着先发制人,有句话说得好,要在气势上压到敌人! 我和罗木低着头吃饭,也不插言,静观事态发展,三角脸一个起身,操起了一双筷子,直接向大眼妹肩膀的位置扔了过去,大眼妹一个闪躲,筷子摔倒了我们的桌子上。 “呵呵!”大眼妹冷笑了一声,“你这功力不行啊!” 说完这话,大眼妹也操起了一只筷子,向三角脸扔了过去,筷子不偏不正地插到了三角脸桌子上面的鱼眼睛里面。 “好!”我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好,三角脸瞪了我一眼。 三角脸有些气不过,又要上前,被旁边的人拦住了,“这是叶家的地盘,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咱们,这是不尊重!” 拦住到三角脸的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人长得还不错,不过一脸傲慢的样子。 人群中想起了议论声,三三两两地指责着二位的行为,嘴里絮叨着差不多的话,什么到这里来得都是有本事的,什么想斗的话到台面儿上斗,什么别再这里惩英雄啊! 大眼妹见状回了坐席,三角脸也不再吱声,那个傲慢哥说得对,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干嘛非得在餐桌上撒野! 大家都血气方刚的,安奈不住性子也是正常,这个傲慢哥不像别人这般张扬,但刚才却能一把抓住三角脸,想来也是厉害角色。 我和罗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明白青年才俊大会的路子,迫切需要找个人指点迷津,我对罗木使了个眼色,莫不如就从这个傲慢哥入手! 我端着酒瓶来到了傲慢哥的面前,嬉皮笑脸地给人家倒了杯酒,满脸堆笑地说了一句,“兄弟好身手!” 傲慢哥没吱声,到也没有拒绝,一只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只手衔起了一颗花生米放在了嘴里。 不能让空气就这样冷下来,我又说道,“兄弟是第一次参加这才俊大会吗?” 他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吱声! 嘿,这人可真够高冷的,我再要张嘴,被罗木拉走了,“你省省,咱们得回屋,孙爷爷不在,好多事情还要商量!” 我和罗木回了房间,心里很是没底,刚才餐桌上那些人的架势又不是没有看到,比起那伙人来,我们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关键是明天到底斗什么,一点讯息没有,周围都是有本事的人,估计没什么胜算。 “唉,你说,他们到底能比什么?”我问罗木。 “呵呵!”罗木冷笑了一声,“知道刚才你跟那个傲慢哥说话的时候,我为什么拉着你吗?”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你要是不拉我回来,我怎么着也能让他张嘴说话,你倒好,一下子把我给拉回来了!” “我拉你回来,是因为你问他也没用!”罗木对我说道。 “为啥?”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就算他知道也未必会告诉我们,当然他也未必能知道,因为你还记不记得敖海曾经说过,去参加大会的人都不会对参赛内容保留记忆,所以就算是这里面有人参见过比赛,也不会记得比赛内容!” 对对,罗木不说我还忘了,敖海确实提过这件事情。 我有些不耐烦,“那你着急忙慌地叫我回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让咱们在那个餐厅里面多待会儿,还能探探口风!” “我在想,有什么方法让我们保留这些关于比赛的记忆!”罗木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 “嘿,我还以为你是想找比赛的套路呢,原来是想要找这些保留记忆的法子!” “不知道怎地,我总觉得保留这些记忆会对我们有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所以,我想试试看!” “那你想到什么法子没有?”我问罗木。 罗木摇了摇头,“没有!” 我有些失落,我还以为这人已经想到办法了呢,他这么聪明都没有什么主意,我就更没办法了,昨天晚上因为敖海突然暴毙,我根本就没睡什么好觉。 我把裤子脱了下来,顺势往床上一扔,一头栽到了枕头上。 “诶!说不定它能帮助咱们!”罗木盯着我的腰间说了一句。 我顺着罗木眼神的方向看去,发现他盯着我的裤腰带,他这是几个意思,一个破裤腰带有啥用。 我“切”了一声,脑袋栽倒在了一边,不想理他! 罗木指了指裤腰带上的小瓶子,对我说道,“墨雨要是一直跟着我们的话,肯定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呀!我兴奋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孙爷爷在收回墨雨的时候,曾经给过我几个黄布符,他说必要的时候可以点燃招墨雨出来,是时候拿出来用用了。 点燃了一张黄布符之后,一缕红烟飘了出来,我对着红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股红烟就像的通人性一样抖动了抖动,又飘回了瓶子里面。 看来是事成了,刚要休息,却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下午在门口遇见那个摸骨龄的执事,这人端来了两杯米酒,说是白山脚下的特产,让我们务必尝尝,我和罗木知道推拖不过,一人喝了一杯,没想到酒劲儿太猛,喝完之后,就倒下了。 第232章 比赛开始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叶家的那个房间里面,而是在一片松树地里。 我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发现都没有什么异样,回想一下自己晕倒的过程,想来都是那杯米酒的作用。 可是,我明明是跟罗木一起倒的,为啥罗木没在我身边,现在把我自己一个人这里丢在了这里,究竟是几个意思。 “罗木!”“罗木!”我大喊了一声,可是没人应答,看来我是真没跟罗木在一起啊。 伸出手来在地上一撑,发现旁边有一个字条,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字,第一个字是“斗!”第二个字是“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纸条告诉我,难道说比赛已经开始了,而且是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开始的。 这画风不对啊,按照我之前的设想,这场青年才俊大会应该是把诸多人召集到一起,然后敲锣打鼓的宣布比赛开始,现在怎么就剩我一个人了。 还有这个斗胆,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松树,这里面的松树和我老家的松树不太一样,我们村后山砬子山的松树都是矮矮的,灰色树皮,而这里面的树特别的挺拔,树皮红红的。 小时候听我爹讲过,白山脚下盛产美人松,这种松树仪态俊美,应该就是我爹说的美人松了。 我还没来及欣赏这些美人松的美景,树间忽然想起了一阵冷风,周围形成了密密的浓雾,紧接着出现了无数个黑影,这些黑影就像是一排排穿着黑衣的人一样,一下子涌到了一处,直接朝着我冲了过来。 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我赶紧躲在了一棵树后面,不知道眼前的这些黑影是什么东西,心里琢磨着难道又是些阴物,被我的血玉给招过来了。 再次环视了四周,周围都是一些松树,根本就不见什么坟茔地之类的,这些东西未必就是阴物啊。 要是孙爷爷在这里就好了,他有阴阳瞳孔,一定能对付这些家伙,不过想这些也没用,别说孙爷爷了,现在罗木都不在身边。 兜里还有一些泡了尿的红小豆,我下意识地掏了一把向他们扔了过去,可是这些黑影都没有散去,看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还真不是什么阴物。 就在我纳闷儿的功夫,天地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好像是无数个孤魂野鬼在嚎叫一般,那些黑影一点点儿地向我逼近,我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东西要干什么。 这些黑影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圈,向我冲了过来,周围全是黑影,我根本就来不及闪躲,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手中没有什么武器,因为进叶家的之后,根本就没让带武器上身,情急之下,我拿起了一根树枝,胡乱地挥舞起来。 “来呀,老子斗了无数次恶鬼了,还怕你们不成?”我操着树枝对他们喊道。 就在我挥舞的功夫,黑影靠得越来越近,没想到一个黑影居然径直地从我的身体中冲穿了过去。 就在黑影穿过我的功夫,周围的美人松全部都消失了,刚才的那些黑影都不见了,我却躺在了一个悬崖边上。 为什么都不见了? 难道说这些黑影,或者说刚才的美人松都是幻境? 那这些幻境也太真实了点儿。 虽然刚才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挺害怕的,但是我能确定一点,就是那些黑影并没有伤害到我。 我有些迷糊了,到底眼前的悬崖是幻境,还是刚才的美人松是幻境,现在想起来,我倒是希望眼前的悬崖是幻境,忽然浑身上下有了不好的感觉,所谓的斗胆,不会是让我们跳崖! 果然,旁边又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自古华山一条路,此路不通便无路!” 我看了一下四周,一遍延伸着陆地,黑压压的浓雾盖着,剩下三面都是悬崖峭壁,难道说“自古华山一条路”就是这个意思? 那“此路不通便无路”又是什么意思?忽然发现字条的后面还有一行字,“若要退出,可从原路返回!” 我一下子明白,果然我没有猜错,所谓的斗胆,真的就是让我从这高高的悬崖下面跳下去。 如果悬着从唯一不是悬崖的一面返回的话,就意味着要退出比赛。 我这人天生有点儿恐高,一直没太敢往悬崖边上看,这会儿方才往悬崖下面斜眼儿瞄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白呀呀的一团云雾,根本就见不到底儿。 都说长白山脉海拔很高,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说是这么说,要是眼前的悬崖是幻境呢? 抱着这点儿侥幸心里,我搬起了脚边的一块大石头,冲着悬崖下面扔了过去。 这石头马上就掉下去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幻境啊,本来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啊。 看来斗胆,真的是让我们这些人呢去跳悬崖,这叶家也太狠了点儿,这要是跳下去把人摔个好歹儿的,他们谁能负得了责任。 现在这悬崖陡成这样,我根本就不敢往下看,更别说往下跳了。 不知道罗木那边怎么样了,如果我们的考题都一样的话,罗木是不是也意味着要跳悬崖? 想来想去,我真想打退堂鼓,不就是个比赛吗,犯不上把命给搭上啊,不过这个念头马上就取消了,我是带着使命来的,就这么回去了,跟谁都无法交代。 算了,我身上还有血玉,就算是摔个遍体鳞伤什么的,身上有这个劳什子,总会比别人恢复的快一些! 虽然腿上还打着颤,我一咬牙,一闭眼,双腿猛一蹬,顺着悬崖边儿上跳了下去。 耳边的气流嗷嗷做响,我快速地下沉着,明显感觉到身体下坠的动向,靠,这还真不是幻境,要是幻境的话,现在早就应该醒了。 悬崖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坠下去了多久,我躺在了地上,周围都是软乎乎的草坪,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还好,身体并没有受伤。 草坪上已经聚集了一些年轻人,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概十几个年轻人的样子,大眼妹、三角脸和傲慢哥什么的都在,我在人群中寻找着罗木,却一下子被一个沉沉的东西砸住了。 刚起身的我,被一下子砸倒在了地上,靠,我骂了一句,挣扎着坐起了身,发现砸中我的正是罗木。 恼怒的感觉一扫而光,“嘿,你小子也跳下来了!”我拍了一下罗木。 罗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我说道,“不跳下来还能怎样?总不能退赛啊!” 我望着高耸如云的悬崖,一阵后怕,“没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没有受伤!” 罗木看了我一眼,“本来就是幻境,怎么可能受伤?” “你咋知道是幻境,我跳下来之前,可是那大石头试过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就掉下去了!”我太相信,刚才下坠的感觉仍然让我后背发凉,怎么可能是幻境。 罗木对我说道,“来这地方之前,我已经用你的手机把周围的地势都一一查过了,方圆几百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崖,刚才那悬崖,不是幻境又是什么?” “你小子咋这么有心眼!” “凡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罗木说。 既然提到了手机,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兜,发现手机已经不见了。 “别找了,肯定是叶家的人怕作弊,早早地就把手机给收了!” 就在我和罗木说话的功夫,叶家的执事走了进来,高喊了一句,“比赛开始!” 靠,折腾了这么一招,比赛才刚刚开始! 第233章 独木桥 我大概瞄了一眼四周的人群,除了大眼妹、三角脸和各自一个跟班的人,再就是傲慢哥了,可是傲慢哥没有随从,另外还有四个年轻人,看这行为举止,也是两人一伙儿的,一个被手下人的人称作“二爷”,另一个被其他人称作“关公子”。 剩下的两个人,就是我和罗木。 罗木也是跟我一样看了看周围,对我说道,“看来经过‘斗胆’的淘汰,就只剩下这么六伙人了。” “六伙?”我先是问了一嘴,然后有捋顺了一遍,可不是吗,不算各自的随从,只算这些带队的,一共是六伙,分别是大眼妹、三角脸、傲慢哥、小二爷、关公子和我们。 昨天吃饭的时候,餐厅里面乱哄哄的都是人,看来是在“斗胆”的环节中淘汰了,根本就没有拿到继续比拼的敲门砖。 执事刚刚宣布完比赛开始就撤了出去,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等着,闲来无事,我和罗木聊了起来,“昨天在悬崖前面的时候,那些黑影是什么东西?” “黑影?什么黑影?”罗木居然不知道。 “就是在悬崖前面啊!一大片的黑影压过来,就像是排着队穿着黑衣的人一样!还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鬼哭狼嚎的声音我听见了,可是我没见到什么黑影啊!”罗木想了一下,“难道说这松树林子里面有怨魂,被你给招过来了?” 我摇了摇头,“兜里不是有泡着童子尿的红小豆吗,我扔过去试了,可是这些黑影并没有受影响,说明这东西不是阴物!” 罗木也疑惑了,“刚才听他们聊天,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和悬崖都是测量胆量的,叶氏精通药术,给我们喝的那碗米酒里面,就有控制人的东西,如果谁被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坏了,必会影响脉搏和心跳,或者其他一些人体指标,叶氏会远程监控这些指标,表现不好人就会淘汰。” “也就是说,在松树林里面,有些人还没有到悬崖那步就淘汰了?”我问罗木。 “刚才那几个人是这样说的!” 说实在的,松树林里面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确实很可怕,如果以前没有接触过阴气的人,第一次听到这些声音肯定会吓得腿发软,可是我和罗木是斗过恶鬼的人,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讲早就不算什么了,倒是刚才那悬崖,要是有勇气跳下去的人着实需要些胆识,这说明通过考核的这六个人起码在胆识上并不是平庸之辈。 能够作为青年才俊,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要有胆识,叶家在这一点上很清楚。 “那些人见到阴影没有?”我问罗木。 “这个倒是没听他们说!” “唉!估计剩下的比拼就是我们这六组的事情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几个竞争对手,各个都不是善茬儿,三角脸、大眼妹、傲慢哥的身手昨天在饭桌上我就见过了,那是一个比一个强,剩下的小二爷和关公子,能从悬崖上跳下来,几乎也不可能是省油的等。 按照叶家的规矩,下一步到底要斗什么,我完全知道,心里很是没底! “敖海!” “敖海!” 罗木捅了捅我,示意我到执事的那里去,我才想起来,可不是吗,我现在不是刘一男,该叫敖海了! 我走了过去,执事宣布了比拼正是开始,我们六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至于考题是什么,你们得过那边去看看,先到之人有优先选择的机会!” 执事一板一眼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冲着前面打了个响指,我们纷纷回了头,后面的浓雾就像听得懂口令一样,逐渐扩散开来。 随着浓雾的散去,面前露出了一条大河,水流很十分湍急,河面的高浪就像是海浪一般,直接能把岸边的人给拍下去。 按照执事的意思,考题就应该在河水的对岸。 不过这水流也太迅猛了,虽然见过清河发水的样子,但是和面前河水的气势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刚才没听见什么流水声,现在这水流声却响彻山谷,就像是大瀑布垂落下来的声音一样,分分钟有把人耳膜镇破的节奏。 “八成是幻境!”我对罗木说道。 罗木摇了摇头,认真地对我说道,“这次不是!” 看他的样子十分肯定,我有些不解,“刚才那么高的悬崖都是幻境,眼前的大河怎么会不是!” “我查过地图,这里是松河的上游,确实有一条大河在这里!” “松河?”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松河是我们东北地区最有名的大河,源头来直长白山天池,松河上游的水流十分湍急,不知道淹死过多少人,难道说执事的意思,是让我们从这上游游过去,不过看这水流的架势,还没等游呢,估计就被冲跑了。 我走到了执事的身边,毕恭毕敬地说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游过去?” 执事摆了摆手,“非也非也!”然后又冲着前面打了一个响指,就看见冲天上掉下来一根长长的木棍,直接搭在的河的两岸。 执事的意思的要是过河的话,就得过这个独木桥。 这根独木桥的美人松的树干,足有四十来米长,直径也就五分米的样子,更悲催的是,树干表面直接去掉了树皮,别说在上面走了,就是站都站不住。 执事笑了一下,还是那句话,“先过去的人,具有优先选择的机会!” 三角脸见执事这样说了,带着他的随从直接冲到了最前面,一下子把他的随从派到了前面,“你先试试,看看这独木桥好不好走!” 三角脸的随从刚刚迈了一步,脚就不听使唤地滑落到了下面,一个大浪打过来,三角脸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他妈的!”三角脸狠狠地骂了一句,“真笨!”直接走到了前面,干脆俯下了身子,双手紧抱着树干,准备匍匐前进。 看来这扒了皮的树干确实很滑,站立着行走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要想过去的话,就得爬。 我心里也在打鼓,这叶家可真是的,不是已经斗完胆了吗,干嘛还拿这独木桥来考验我们。 三角脸双手抱住树干,双脚形成一个环形,也两只脚勾在了一起把独木桥的树干环抱了起来,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前挪着,后面是他的随从,也学着他的姿势走了起来。 小二爷紧随其后,也爬了过去,我知道这些人这么争前恐后是啥意思,刚才执事的人说了,优先过到河对岸的人有优先选择的机会,他们想在竞赛中抢占先机。 紧接着是关公子这一组。 这独木桥很险,他们前进的速度很慢,还不时地承受水浪的拍打,我没有手机,不能计算时间,就感觉足足过去了半小时的样子,这些人才到达了河的对岸。 现在没过去的就剩下三组人,我和罗木,傲慢哥,大眼妹和他的随从了。 傲慢哥倒是淡定,看对面的人已经安全到达了,才缓缓地跳到了独木桥上,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傲慢哥并不像前面那三组人一样爬行,而是如履平地地走了过去。 这家伙得是有多牛,别人半小时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十分钟就做到了。 看着傲慢哥到了对岸,我对罗木说道,“这独木桥对他根本就不算啥,为啥他不第一个过去!” “他是怕独木桥万一是假的,或者有其他的什么危险事情发生!看别人安全抵达了才去试水!” “靠,心思还真是缜密啊!”我感叹了一句。 这边只剩下我们和大眼儿妹了,我刚要出发,却看见大眼妹在那边瑟瑟发抖! 第234章 先到先来 虽然这河水和独木桥挺吓人的,但是毕竟是跳过悬崖的人,怎么说这大眼妹也不至于瑟瑟发抖! 大眼妹旁边的小姑娘看我正在往大眼妹这边看,冲着大眼妹说了一句,“小姐,咱们还要不要过!” 大眼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却一直没有往独木桥这边看。 前面的四组都已经过去,我和罗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况且那个执事的人说过,先过到河对面有先选择的机会,我和罗木还没有起身,局势已经有些被动。 我刚要学着前面人的样子,趴到独木桥上,却看见大眼妹身边的小姑娘向我走了过来,恳求地说道,“能不能帮帮我家小姐,小姐晕水!”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人为啥嘚嘚瑟瑟了,原来是看到这河水晕水了。 我实在是不想淌这浑水,本来就是一场比赛,况且大眼妹的身手昨天我们已经看到了,可不是一般的战士,她要是这会子打了退堂鼓,我们刚好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还没等我做否定的回答,罗木上前一步说道,“让你家小姐到我背上来,我背着她爬过去!” 等会,这是几个意思,罗木什么时候便得这么热心肠了! 我赶紧把罗木拽到了一边,“这可不是你能帮忙的事情,你没有傲慢哥那样的好身手,别说是驮着一个人,就连你自己过的话,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罗木看了大眼妹一眼,“走到这步的已经很不容易,帮帮她!” 看罗木这样坚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再说多了,就显得我小气了,再说了大眼妹这颤抖的样子,也怪可怜的,不过我就纳了闷儿了,既然晕水,退出不就完事儿了,干嘛还硬撑着。 罗木把大眼妹背在了背上,嘱咐她说道,“你抓好了!”便爬上了独木桥。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我的后面是跟随着大眼妹的那个小姑娘,背着一个人不比自己爬,又增加了很多难度,几次罗木的脚都从独木桥上面滑了下来。 就要到河对岸的时候,一个大浪打过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罗木整个人从独木桥上翻了过去,就像是在独木桥上面吊着一样。 大眼妹使劲儿地抓住了罗木的脖子,然后整个人都悬空了。 罗木死死地抱住独木桥,大眼妹虽然不胖,但毕竟是个大活人,也有些重量,罗木咬牙在那里坚持着,眼看着就要挺不住了。 我还在后面跟着,想伸出手来抓住大眼妹,却根本够不到她。 罗木知道事态危险,可是他根本就无暇分身,只能让大眼妹凭空吊着。 就在大家都手足无措的功夫,傲慢哥甩过来一根绳子,绳子末端系成了一个圈,直接从大眼妹悬空的脚上套到了腰间! 傲慢哥一个使劲儿,把大眼妹拉到了对岸,我们都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总算是化险为夷了。 到达河对岸的时候,我白了罗木一眼,“我说你别多管闲事儿,刚才多危险,这要是掉下去了可咋样!” 罗木没理我。 河对岸是浓密的树林子,树林子前面有一块空地,另一个执事从树林子里面钻了出来,衣着看起来比之前的那个执事更高级一些,这执事不紧不慢地说道,“恭喜各位,下面宣布第一项考试内容!” 我们六组人都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这执事继续说道,“这一轮是‘斗脑!’” 斗脑?怎么个斗法? “这树林里面有大小十个坟头,只有三个里面是有东西的,大家要找到埋着东西的坟头,找不到的则淘汰。” “都埋的是什么东西?”小二爷上前问了一句。 “这就是你们的考题了,这轮的考题主要有两个内容,一个是你们要找到埋着东西的坟头,再一个,你们还要告诉我里面埋的是什么东西,但前提是不破坏坟头!” “靠,要是不挖出来,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关公子埋怨了一句,我这才仔细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尖嘴猴腮,面相刻薄。 “这就是考题,找错了坟头,猜错了东西,都要被淘汰!” “这也太难了,”虽然我们加起来没几个人,但还是响起了一片唏嘘声。 执事没有理会我们,继续说道,“按照刚才在河那边定下了规矩,先过来的人有优先选择的机会,如果之前的人选不中了,那这个坟头就会被剔除,余下的人再从剩下了九个坟头里面选择,以此类推,如果第一个人选中了,也会将这个坟头剔除,剩下的人还是在九个坟头里选择,只是还剩下两个有东西的坟头,余下的人选中的几率会发生变化!” 执事说得很清楚,大家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不管怎样,这对我们来讲都是概率问题。 “靠,这不公平!”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原来是三角脸。 “怎么不公平!” “都说是过到桥对岸的人先选择,可是你们!” “对啊!是先选择啊!” 我明白三角脸的意思了,刚才在河对岸的时候,执事说“过去的人优先选择!”所以三角脸才火急火燎地第一个冲到独木桥的这边,大家都以为这个优先选择是占便宜,现在看来却是吃亏。 第一个从十个坟头里面选择的人,相当于是十选三,但是如果第一个人选不中的话,这个坟头就会被剔除,剩下的人就变成了九选三了,选中的几率自然更高了。 我有些窃喜,没想到胆怯居然能帮到我自己,看来在这这件事情上,叶家人考量的是一个处世态度,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什么事情,太咬尖儿了,未必就是好事! 三角脸和小二爷在那里气得满脸通红,这两个先过去的人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执事倒是没管那些,直接按照过河的顺序给我们发了号牌,分别是三角脸、小二爷、关公子,傲慢哥、大眼妹和我们!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你们可以合作,可以两两一组,当然得按照号牌顺序来! 按照执事的这个规矩,三角脸和小二爷自然就是一组了,这两个人虽然心里不满,但这毕竟是考试,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便悻悻地先进去了,估计等他们出来怎么遭都得个把小时,我们四组人便在外面聊起天来。 大家心里都明镜的,谁都不希望三角眼和小二爷会选中坟头,因为他们要是不中,就会一下子去掉两个坟头,大大地增加了我们选中的几率。 大家开始都没太说话,每组人都是各怀几心的,“咱们合作怎么样?”忽然后面有人对我说话。 我顺着声音看去,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傲慢哥! 这寡言少语的傲慢哥居然主动跟我说话,我赶紧接茬儿,“合作?什么意思?” 傲慢哥站起了身,活动了活动筋骨,对我说道,“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咱们一起进去,我负责选坟头,保证能选中,但是你和这小子得告诉我这坟头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家伙居然能告诉我肯定能选中,咋这么自信呢,我下意识地看了罗木一眼,想听听他的打算。 罗木抬起眼睛问了傲慢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猜出来坟头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傲慢哥从地上衔起一根干草放在嘴里,吐出了四个字,“全凭感觉!” 一旁的关公子一直没有说话,大概是在权衡着利弊,末了说了一句,“就算是前面两组都没有选中,可是咱们还剩下四组,那三个坟头算谁的!” 第235章 选坟头 关公子提醒得对,执事说得清清楚楚,这十个坟头里面有三个是里面带着东西的。 按照号码的顺序来说的话,除了已经进去了三角脸和小二爷是一组,关公子和傲慢哥是一组,最后一组就是我们和大眼妹。 最现实的问题是,我们还剩下四组人,可是现在三个坟头里面有东西,就算是选中了坟头,那算谁选中的。 大家都不再说话了,显然都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这节骨眼儿上,就算是选对了,谁也不可能退出。 大眼妹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这会子却开了口,“我同意合作,要是真的找对了这三个坟头的话,我就退出!” 啥?退出?刚才又是鬼哭狼嚎,又是跳崖,又是独木桥的,甚至差点儿把命搭上,居然喊着要退出。 这姑娘到底是咋想啊? 不光是我有些错愕,其他的人也盯着大眼妹,关公子直接问了她一句,“讲真!” 大眼妹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样子,“当然!” “既然这样,那你刚才为啥吓成那样还要过独木桥!”我有些气不过,刚才吊在桥上的时候,大眼妹自己陷入困境不说,还差点把罗木拉下水。 “我想看热闹,不成啊!”大眼妹抬起了眼睛,一脸高傲! 这女人也太任性了点儿,刚才九死一生的,难道就是为了看热闹? 大眼妹走到罗木的旁边,笑着对罗木说道,“刚才在独木桥那会,你救了我一命,就算是我送你个人情怎么样?” 等会,大眼妹退出这件事情,明明就是给了我们三组几乎,为啥单单把人情算到我们都上。 罗木倒是没有分辨,冲着大眼妹儿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人情。 我在罗木耳边说道,“早就告诉过你,对女人别太好了,你看,这女人就是为了看热闹,你至于吗?” 罗木看了我一眼,没跟我吱声! 既然这大眼妹决定退出了,我也不好在说什么,眼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关公子、傲慢哥和我们一人一个坟头,也不会存在什么争议。 大概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的样子,三角眼和小二爷走了出来,我们都迎上前去,想听听结果。 执事正了正嗓子念到,“刚才的两组并未选中坟头,比赛继续!” 三角眼和小二爷刚从林子里面钻出来的时候,还是挺有自信的,可是听执事宣布完结果,一下子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选不中坟头,就意味着已经被淘汰了,当然对我们来讲是好消息,说明现在选坟头变成了八选二。 我们几个进了树林子,挨个走过了十个坟头,这些坟头大小一致,坐落在不同的地方,有在山坡底下的,有在小河岸边的,还有的堆砌在一堆石头里面。 这些坟头虽然离着不远,但是全走完也需要一些时间,期间我一直看着傲慢哥,就看他每经过一个坟头,就会绕着坟头走一圈,并在四周看一看,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傲慢哥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都不敢瞎说话,毕竟在选坟头这件事情上面,不知道关公子和大眼妹怎么样,反正我和罗木是没有半点经验,还是那句话,要是孙爷爷在这里就好了。 大眼妹一直在后面溜溜达达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简直就是个吃瓜群众。 没有人领路,八个坟头全靠我们自己找,期间还有两个坟头被树枝拦上了,这八成就是三角脸和小二爷没有选中的墓穴。 树林里面的几乎没有路,而且这些树长得都还差不多,我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哪,还好傲慢哥提前准备了指南针,不至于走太多的冤枉路。 我看得出来,这傲慢哥跟罗木一样,也是个脑子好使的家伙,起码在有方向感这一点上,他做得很好。 走完了八个坟头,我们又走了回头路,当然这回头路只是冲着三个坟头过去的,傲慢哥每到一个坟头,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绳,将红绳系到了坟头上面的那块土坯上。 连续系完了三个坟头,傲慢哥转身对我们说了句,“走!” “走?去哪里?”我一脸懵逼。 “咱们已经给了答案了,还在这里逗留干啥?”傲慢哥对我说道。 “啥,这就完事了?”我还是不相信,虽然他已经用红绳系了三个坟头,但在我看来,这八个坟头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差别,再加上周围都是一些灌木丛,还杂草丛生的,怎么能这么快就选出来了。 罗木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走!” 虽然那关公子也是一脸疑惑,但是不好说什么,大家都是一个道理,自己没本事,还不如去相信被人。 走出了树林子,执事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我心里一直打着鼓,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执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我们说道,“全部选中!”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我斜眼看了傲慢哥一眼,没想到这人还真是有些本事,罗木说得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看来我们信任他是对的。 本以为马上要进入下一环节,结果执事倒是对我们说道,“想必几位也累了,先进晚膳,稍后在进入考题。” 执事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从早上在红松树林里开始,我们已经在这赛场耗上一天了。 饭菜就是简易的盒饭,一人一盒,虽说菜样不多,味道倒是很好,我看着傲慢哥,有些好奇,这人咋这么厉害,短时间从八个坟头里面选中三个,还都百发百中,也太厉害了点儿。 我走上前去,把盒饭里面的红烧肉给傲慢哥夹上了一点儿,想要套套近乎。 傲慢哥倒是没拒绝,直接把我夹过去的红烧肉放进了嘴里,看都没看我一眼,对我说道,“有话你就说!” “那个,哥,小弟有一事不懂,刚才那些坟头你是怎么选出来的,有什么规律没有?”我满脸堆笑地说道。 “哦,这个很简单!” 靠,我边儿都找不到的事情,他居然说很简单! “那能不能指点一二!” 傲慢哥把最后一点米饭夹到嘴里,使劲儿地嚼了嚼,对我说道,“坟地最讲究的是什么?” “什么?”我被问蒙了。 “是风水!”罗木回答了一句。 “对,就是风水!” 知道傲慢哥要打开话匣子,关公子和大眼妹也走了过来,想听听傲慢哥怎么说。 “其实叶家的这道题,并不是单纯要我们找出坟头里面的东西,而是要考察我们对坟茔地的风水了解多少,刚才那十个坟头,只有三个在风水上占了上风,自然那里面会放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听傲慢哥这么一解释,我们才恍然大悟。 “那该怎么看风水啊?”反正还有些时间,执事也没有过来,傲慢哥有心情讲,我们当然也都想增加点儿知识。 “风水有十不葬之说,一不葬祖完快石,二不葬急水摊头,三不葬沟渊绝境,四不葬孤独山头,五不葬神前庙后,六不葬左右休囚,七不葬山冈缭乱,八不葬风水悲愁,九不葬坐下低小,十不葬龙虎尖头!刚才那些坟头的位置,或在顽石之中,或在溪边,或周围山冈凌乱,都是选坟地的大忌,而咱们选择这三个坟头,五山耸秀,四水归朝,山山转角,是上佳的位置。” 虽然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也明白了,这风水学很有说道,并不是我们这些门外汉一天两天就能消化的。 还想听这傲慢哥继续说些什么,执事却走了过来,笑着对我们说了一句,“比赛继续!” 第236章 第一个坟头 草草地填饱了肚子,我们都再次被带到了之前的那个树林子里,在我的记忆中,这三个坟头除了地理位置不同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我看了傲慢哥一眼,希望他能有什么主意。 傲慢哥转过身,对我和罗木说道,“该你们了!” “什么?”我不明白啥意思。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负责找出三个埋着东西的坟头,至于坟头里面是什么东西,就看你们了!” 傲慢哥说得对,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是坟头里面到底是啥东西,我怎么知道? 我看着罗木,我自己半点儿注意没有,只能靠他了! 罗木拖着腮帮子,一句话也不说,我知道这小子已经进入了思考的状态,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算是罗木脑袋再好用,也未必有隔山打墙的本事啊!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第一个坟头,之后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一个都这么没有头绪,何况是后面。 我忽然想起来,腰里还挎着装着墨雨的小瓶子,于是指着瓶子对罗木说道,“要不然咱们要她帮忙,她是鬼,肯定能进到坟茔地里面。” 罗木摇了摇头,“你这是作弊,执事就在旁边看着呢,你要是用这种方法,小心被取消资格!” 嗯,也对,执事这会子正在一旁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想来点投机取巧的手段怕是行不通。 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坟头里面忽然响起了吱吱的叫声,大家都定睛往声音的方向看着,坟头底部的土突然松动起来,接着跑出了一只小老鼠。 这只小老鼠活蹦乱跳的,看起来十分机灵,我一下子有点思路了,难道说,这坟茔地里面埋的是老鼠。 因为怕自己判断错,我也没敢大声张扬,在罗木耳边悄悄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罗木思考着说道,“应该不是!叶氏的考题应该是几天之前就设置好的,要是放着老鼠在里面,太不稳定了,爬走了怎么办?” 嗯嗯,他说得很有道理,就在我们两个对话的功夫,坟底部的土又都了几动,紧接着又跑出了两支老鼠,这两支老鼠嘴里面还衔着东西。 大家都盯着老鼠衔着的东西看着,发现是一根长长的骨头,这两支老鼠一只衔着一头,就像是在吊一根木头棒子一样。 罗木忽然眼睛一亮,对着执事说道,“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执事摆着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里面是一句尸骸!” 关公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开了口,“老鼠虽然把这骨头叼出来了,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这里面一定是人骨头,万一是马骨头,牛骨头呢?” 大家都凑上前,想听听罗木怎么解释。 “这跟骨头上端稍膨大,有扁圆形的骨头,头的上面有凹陷的头凹,又比正常的臂骨和腿骨要细,摆明了就是人类的桡骨,再说了,坟地里面埋尸骸,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我推算这跟坟头里面埋的是一句尸骸!” 这罗木说得一板一眼的,大家都不再说话,执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小哥说得很多,里面就是一句尸骸!” 我倒吸了一口气,多亏罗木猜对了,不然的话,可怎么向傲慢哥和关公子交代。 不过罗木这小子也挺厉害的,为啥连人体骨骼结构都知道。 我们刚要跟执事转战下一个坟头,却被关公子拦住了,“有句话咱们可得提前说清楚。” “这是比赛,有事情回头再说!”大眼妹看着关公子有些不耐烦。 “不成,回头说就来不及了!”关公子又转身对执事说道,“大人,能不能给我一分钟时间,我们有重要事情商讨!” 这执事倒是不温不火的,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大家都不知道这关公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只能洗耳恭听。 关公子对我们说道,“这个猜对的坟头,算我的!” 原来这小子是在打着这样的算盘,他是怕后面的两个坟头猜不中。 确实存在这个问题,如果后面两个坟头猜不中,或者只猜中一个的话,那这猜对的坟头在三个人之前该如何分配。 别人还没有开口,大眼妹却先发了话,“没见过你这样的,就算是猜不中的话,也得商量着来!” 关公子抬起了眼皮,表情变得更加刻薄了,“这有什么,我只是想法可能发生的情况摆在前面,免得一会儿出问题。” 不得不承认,虽然让人挺不爽的,但这关公子确实说得很对。 天色渐晚,我们已经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傲慢哥想了想,对关公子说道,“我没意见,但这坟头确实是敖海他们这组猜出来的,到底让不让给你,还得看他的意思!” 罗木也点了点头,“那我也没什么意见,这个选中的答案就暂时算在关公子这里!” 等会,这是几个意思?这可是比赛,这答案怎么跟菜市场的大葱一样,说送就送了。 我赶紧吵吵了起来,“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关公子见我提出了反对意见,“这样,一组派出一个人,举手表决怎么样?” 我没办法再争论了,知道这个事情必须解决,举手表决确实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法子。 “同意关公子的举手!”大眼妹喊了一句。 傲慢哥举起了手,关公子举了手,我和罗木只能一人参加,我争取到了机会,自然不会举手,关键就看大眼妹了,大眼妹要是站在我这边,局面还能打成二比二平。 我赶紧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大眼妹,谢天谢地,她没有举手,那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刚才高兴,可是大眼妹说了一句,“我弃权!” “为啥要弃权?”我大喊了一声。 大家心里都明镜的很,大眼妹的弃权,会导致结果发生实质性的变化,本来是两张赞成票和两张反票打成了平手,现在变成了一张弃权票,一张反对票和两张赞成票,那就说明关公子获得了这个机会。 “弃权不弃权的,是人家的决定,跟你有啥关系!”关公子有些窃喜,赶紧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乐意还不行!”大眼妹一脸人性。 大家都知道时候不早了,也不能在耽误时间,执事站在前面,冲着我们做了一个抓紧的手势,我们不能在耽搁了。 来到了第二个坟头,我有些沮丧,心里对罗木很是气不过,万一这个坟头在猜错可咋办。 这个坟头的大小与第一个坟头无疑,只不过周围的山势更加俊秀一些,罗木也是一脸认真,对傲慢哥说道,“我在考虑一个问题。” “哦?你说?” “既然都是坟头里面的东西,是不是都跟死人有关系,第一个坟头里面是一具尸骸,那第二个、第三个坟头里面说不定也是这类的东西!” 傲慢哥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我只懂看风水,里面有什么东西,我还真是不知道,还是那句话,就靠你了!” 罗木也没有推脱,像个猴子一样,纵深一跃跳到了坟头上,用脚使劲儿地踩了踩。 “你干啥?快点下来,一会这坟头被你踩露了!”我赶紧使了个眼色。 执事在一旁笑笑,并没有阻止罗木的行为。 罗木从坟头上面蹦了下来,对着执事说道,“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大家都看着罗木,心里想着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在坟头上面蹦了几下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也有点太不靠谱了? 第237章 第二个坟头 罗木从坟头上面跳了下来,冲着傲慢哥点了点头,向执事走了过去。 执事看了看罗木,“有答案了?” “这底下是一口棺材!” 执事笑着说道,“何以见得?” “坟里面埋着的东西,多半会与白事相干,刚才是一具骸骨,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一具棺材!” “那年轻人是怎么推算出来的?”执事继续说道。 执事的这句话让我眼前一亮,既然他这么问了,那说明罗木再次分析对了?那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到坟头上面蹦那么几下子,怎么就能推算出来这底下是一口棺材呢! 不只是我,其他的年轻人也瞪大了眼睛,都想听罗木说个究竟。 “坟头里面有棺材,脚踩坟头的感觉会先软后实,刚才我在坟头上面使劲儿跺脚,松土先是下陷得很快,然后慢慢就停住了,怎么踩也踩不下去,这就证明了下必有硬物,我试了几处,硬物的面积很大,既然是这样,那坟头里面不是棺材又会是什么?” 执事点了点头,笑着对罗木说道,“年轻人果然聪慧!” 罗木上前作揖,毕恭毕敬地对执事说道,“实不相瞒,家族世代经营棺材生意,对棺材的质地有一些了解,既然猜中的这件物件,晚生有个不情之请!” 执事摆了摆手,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久闻长白叶氏宝物甚多,想必这棺材也是稀世珍宝,可否让我们晚辈一饱眼福!” 我赶紧拉了拉罗木的一角,觉得这小子有些得寸进尺了,猜对了东西已经万幸了,凭什么还要把人家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这执事陷入了沉思,看来是罗木的要求让他有些为难,我赶紧在罗木的耳边说道,“差不多就得了,干嘛非得得寸进尺,你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啊!再说了,不就是一个棺材吗,你是官门出来的人,镇子上面除了棺材还是棺材,你好奇这玩意干啥!” “你别管!”罗木对我说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罗木没有理会我,直接把执事叫到了一边,两个人背对着我们,我也不知他们在叽咕着什么,心里暗暗有些生气,虽然我不知道罗木为啥对坟头里面的东西好奇,这小子做事情一贯是很靠谱的,为啥这会子提出了这么个奇怪的要求。 两个人叽咕的几分钟,罗木从执事的身边退了回来,“你们两个说啥了?”我赶紧问他。 “哦,他同意给我看坟头里面的棺材了!”罗木一脸淡定。 “真有你的!他咋能同意?”我刚才看得很真切,罗木刚提这要求的时候,那个执事明明是很为难的。 执事对自己的随从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三个小伙子,扛着镐和铁锹啥的,对着坟头来开了架势。 “哦,我把官门上门老太给我的那串翡翠珠子送给他了!”罗木淡淡地对我说道。 “啥?你把那玩意给他了?”我听罗木说完后,差点儿没坐在地方。 那串翡翠珠子我认识,之前无数次地在官门门主罗云的手上把玩过,当时罗云还以这玩意为筹码,想让我加入官门,后来官门灭门,罗木成为官门唯一幸存的成年男丁,官门老太太,也就是罗云的母亲怕罗木一个人上路没有盘缠,我们临走的时候,老太太便把翡翠珠子送给了罗木。 虽然我对这玩意纯属外行,但也看得出来,这串珠子就算不价值连城,起码也值个一两百万吧,就这么被罗木轻易地送礼了?还只是贿赂个执事? 想到这里,我赶紧跑上前去,一把把铁锹抢了下来,“别挖了,别挖了,我们不看了!” 这三个挖坟的小伙子被我弄的一脸蒙逼,执事看了罗木一眼,露出了询问的表情,意思是还继不继续。 罗木简单说了一句,“继续!”也没有理会我的阻拦。 三个小伙子一起使劲儿,不一会儿功夫,棺材逐渐显露了出来,几个年轻人都看呆了。 当然,更呆的是我! 他们的呆是因为震撼,我的呆是因为震惊! 我一下子明白为什么罗木会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去贿赂执事了! 棺材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花纹,纹路宛如金丝一般,这口棺材不是别的,就是大伯下葬的那天,装着女尸的那口棺材。 当初棺材和女尸一起失踪,坟茔地里面出现了一具无名男尸,因为南方的蛊术组织想得到女尸身上的血玉,于是便用男尸换走了了女尸。 我们拿到了男尸的骷髅头,费劲波折找到了孙爷爷的师妹摸骨老太,摸骨老太说这个骷髅头是来自长白叶氏,这也是我和罗木,还有孙爷爷来到这里的原因。 既然这具男尸来自长白叶氏,按照罗棋以前跟我说过的换冢之盟的说法,这女尸很可能会在男尸本应该呆过的坟茔地里面呆过,男尸占据了女尸的坟冢,女尸也应该在男尸的坟地里停上至少七天,这样才能稳定阴魂,免得多升是非,他们特意用了具男尸放在坟地里面,也是怕把女尸盗走了之后,震不住她的阴魂。 既然眼前的坟茔地里面出现了楠木棺材,那是不是就说明这坟头就应该是曾经埋葬我们手里掌握的骷髅头的男尸的,那楠木棺材里面是不是会有我一直在寻找的出现在我大伯坟地里的女尸。 想到这里,我心里激动的不行,后背都激动地冒出了汗珠,苦苦寻找的女人马上就要出现了,我怎能不激动。 我强忍着激动的情绪,赶紧走上前去对执事说道,“大人,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棺材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棺材里面没有东西?”执事笑着说了一句。 “没动西?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我们的考题就是这样的,每个坟头里面就是一个东西,上一个坟头里面是一具尸骸,这个坟头里面是一口棺材,所以棺材里面并没有其他东西!”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死心。 既然我说不通执事,毕竟罗木是贿赂执事的人,我赶紧把罗木拉到了一边,“你知不知道那口楠木棺材是什么?就是我在我大伯的坟茔地里面发现的那口,现在在这里出现了,我怀疑里面就有那具穿着嫁衣的女尸!” 在老家发生过什么事情,我都跟罗木一五一十地汇报过,当然也包括女尸和楠木棺材。 罗木倒是不惊讶,很镇定地对我说道,“你以为我那串翡翠珠子是白送的吗?”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楠木棺材会在这坟里面,就因为咱们已经推算出来了女尸就在叶氏,可是叶家的地盘儿大得很,你咋就确定这坟头里面会有楠木棺材呢?” “我们官门世代做棺材生意,熟悉各种木香,东北最常见的就是松木,大部分棺材都用松木做的,可是我刚才蹦上坟头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我以前听说过金丝楠木有奇香,另外咱们也推算过女尸是有**在这里,于是我就在想这香味会不会就是因为下面埋着一口楠木棺材!”罗木一板一眼地说道。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真是厉害啊! “这真是你看到的那口?”罗木问我。 “嗯,觉得是,这口棺材什么样子,我记得很清楚!我现在倒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有那具女尸!” 我现在激动的心情简直难以溢于言表,万一里面有那具女尸的话,我们岂不是—— 不管怎样,不管经历了多少,我这个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人,终于有了一点点起色。 执事说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故意搪塞我们,反正翡翠珠子已经给他了,我打算上前在去求求。 第238章 第三个坟头 我走到执事面前,好说歹说的一阵求情,可是执事就是不允。 罗木见状,把我拽了回来,“我倒是觉得里面不会有那具女尸,我也听你说过,当时是伏天,我觉得南方组织也好,叶氏也罢,肯定都不希望女尸腐烂,而且他们知道,虽然没有在女尸身上发现他们想要找到的血玉,知道血玉动向的人,一定回来救她,所以他们一定会想法保护好女尸的肉身不腐,要是一直在这里面埋着,腐烂了怎么办?” 虽然我知道罗木说得很有道理,也知道执事说得棺材里面没有东西未必就是谎话,可是好不容易看到了楠木棺材,心里实在是不想就这样作罢。 罗木见我很失落地站在那里,便上来劝我,“你先别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毕竟考核还没有结束,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我有些崩溃,“自打楠木棺材和女尸从我大伯的坟茔地里面丢了之后,紧接着骷髅头也被徐曼,不不,也就是罗棋拿走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才让我看到了一点起色,你可知道,要是放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还能不能再有机会找到女尸的下落,我真的不想再冒险了。” “咱们现在在考核里面,连见到叶氏上层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打开棺材之后,你看到了她,还能怎么样,还能把她抢走吗,那女人这么重要,我不信叶家不会好好地对他,等咱们赢了比赛,再来跟这叶氏的族长谈条件,岂不是更有底气。”罗木继续做我的心里工作。 “可是,这比赛——” “没事,有我呢!”罗木拍拍我的肩膀,眼神很诚恳。 罗木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青年才俊大会的比赛难度非同小可,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被“斗胆”环节刷下去了一大波人,现在第一回合还没有结束,全仗着傲慢哥的学识才能够正确地选中,要是第三个坟头猜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刚才就白忙活了! 傲慢哥并不知道我和罗木在这里讨论啥,但是却也看出来了我的焦虑,过来对我们说到,“猜对东西,是这个小兄弟的功劳,这第二轮猜中的东西,我不跟你们争,就算是你们的!” 我和罗木对视了一眼,傲慢哥的这番举动,是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傲慢哥还真是个讲究人,说实在的,他的这个诚意我属实是不想推脱,罗木说得对,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再说了,执事让我们看这口楠木棺材,已经是卖了我们很大一个人情了,再提出更多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可是这翡翠手串,就这么送人了,我还真是有些心疼,就这物件儿,要是在城里面随便找个当铺当了,也能换很多钱啊。 我们已经连续猜中了两个 执事命手下把楠木棺材埋了下去,笑着对我们说了一句,“比赛继续!”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第三个坟头了! 往第三个坟头走了功夫,大眼妹走到了我们的旁边,对罗木说道,“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这大眼妹流露出来的艳羡的表情,那叫一个崇拜,要是换做别人,要是被美女这么称赞,就飘上天了,可是罗木不一样,那叫一个淡定。 我心里一直打着鼓,虽说这傲慢哥是讲究人,已经答应把第二个坟头的结果给我们了,可是我总怕事情还有变故。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了第三个坟头,眼瞅着太阳已经下了山,要说是白天的话,还能观察个风水什么的,可以跟周围的环境比对比对,晚上是深山老林,什么都看不见,就更不好猜测坟头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罗木走到傲慢哥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眼见这傲慢哥点了点头,这两人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心里有底了? 两个人说完了话,走到了我的身边,罗木对我说道,“最后一个坟头,就靠你了!” 我长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靠你了!”傲慢哥也跟着强调了一句。 我赶紧摆着手说道,“不成,不成,我哪有那个本事!” 谁都看出来我没有什么本事,傲慢哥会看风水,罗木有智商,这两个人都有长处,和他们两个比起来,我简直连屁都不是。 关公子抬起了眼皮,“这小子有没有本事我不知道,你们愿意让他试一试的话,我也没啥意见——” 这家伙说得轻巧,第一个猜中的坟头已经算他的了,不管第三个坟头猜中与否,似乎都跟他没啥关系了。 大眼妹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也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他行吗?” 这话是对罗木说的。 看着大家都在质疑我,傲慢哥有些不耐烦,“这最后一个坟头的结果,只跟我一个人有关系,你们就不需要争论了,我相信傲慢,就算是猜不出来,我也认了,不用你们怀疑!” 也是,对于第三个坟头,大眼妹和关公子本来就是吃瓜群众,没有必要揪心。 罗木和傲慢哥把我叫到了一边,罗木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我和傲慢哥商量过了,第一个坟头能分析出来,全靠运气,这也给了我提示,这几个坟头里面全是跟死人有关的东西,第一个坟头是尸骸,第二个是楠木棺材,那第三个,有可能里面是一具尸体。” “既然是尸体,干嘛还要我出面,你跟执事说了依旧完事儿了吗?”我白了罗木一眼。 “白事儿的东西这么多,我们也不太确定,现在天也黑了,你身上不是有血玉吗,莫不如晚上让你留在这里,看看黑天的时候,你能不能把阴物招出来!” 靠,原来这事情靠我是这个意思。 被阴物袭击的事情,我不只经历过一次,险些就把小命儿搭上了,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受不住了。 “不成,不成!我不干!”我连连拒绝。 罗木看我有些慌乱,对我说道,“你放心,虽然不知道这傲慢哥是什么底细,但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有本事的,一会你要是真把怨鬼招出来了,他也一定会见机行事!” “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现在就等着天彻底黑了,夜晚的深山老林,冷风沙沙作响,凉风在林中穿梭,就像是一个个孤魂野鬼在嚎叫一样,大眼妹紧紧得靠着我和罗木,小腿吓得直哆嗦。 我心里还有不借,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面到底卖的啥药,既然已经退出竞争了,离开这里不就完事儿了,为啥还死跟着我们。 关公子在一边紧锁着眉头,也是一脸担心,我不知道这人有什么背景,难道说跟傲海一样,也是那个大家族的世子? 还有这个傲慢哥,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伸手和学识,都不是个一般战士,他为啥也来参加这个青年才俊大会。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包括我和罗木的,这些人究竟是想得到叶氏的宝物,还是向我和罗木一样,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我实在是猜不明白。 冷风再次猛烈了起来,在我耳边呼呼作响,大眼妹的脸已经吓白了,我盘起了双腿,定坐在坟头前面,心里琢磨着就豁出去一次,周围这么多高手,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我强,我怕啥! 一阵阴风袭来,我打了一个寒战,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经历过好几次这种感觉,我也算是有些经验了。 第239章 人丢了 就在阴风刮过来的时候,我的胸口遭到了一身猛击,盘腿坐在地上的我,直接向后面倒去! 我赶紧对着傲慢哥罗木喊道,“它来了!” “在哪里?”傲慢哥知道事情不容耽搁,赶紧问我。 “就在我前面。” 眼见着傲慢哥从兜里掏出了一把东西,是红色的粉末状的,我在孙爷爷那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好像是朱砂。 就听见一阵哀嚎,前面的阴风消失了。周围的凉气也减弱的许多,经历多了,我也有些经验,这阴物应该是退回去了。看来这傲慢哥的功力跟孙爷爷不相上下,一下子就把阴物击退了。 我站起了身,对傲慢哥和罗木说道,“你们分析得对,里面应该就是尸体,而且还是刚刚去世不久的尸体!” 既然有了答案,我们得赶紧向执事汇报,转身一看,执事却不见了。 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情,从第二个坟头出来的时候,执事就已经不见了,他根本就没有跟着我们来到了第三个坟头。 我们几个在四周找寻了一番。仍然就没有见到执事的身影,“要不分头找一下!”我说出了自己建议。 “不成!”傲慢哥立马拒绝了我,“东北的深山老林里面,根本就让人摸不清楚方向,咱们要是走散了,估计都会有危险,莫不如大家聚在一起,凡是也有个照应!” 大家都认为傲慢哥说得有道理,当然也包括刚刚提出了分头寻找建议的我。 傲慢哥从旁边的杨树上弄了一根树枝,去掉了树皮,表面弄得光光滑滑的,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我在最前面,你们跟在后面!” 大家一次跟着傲慢哥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傲慢哥的后面的关公子和他的跟班儿,然后是大眼妹和她的随从,我和罗木断后。 已经快进入冬季了,长白山这地方不必别处,气温很低,空气中的水蒸气会凝结成霜气,然后结冰,山间小路上很是湿滑,我几次都走散了脚。 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大眼妹儿“哎呦”的一声,一下子栽倒了下去,“怎么了?小姐?”她的丫鬟赶紧问道 “我的腿,腿疼!”大眼妹坐在地上,嘴唇猛烈地抖动着。 傲慢哥见状,赶紧跪到了地上,伸出了手指,往大眼妹儿的小腿方面抹了过去。 “你干嘛?”大眼妹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把腿收了回去。 傲慢哥拿出了打火机,在大眼妹儿的腿上两个针眼一样的伤口,就像两个针眼一样。 “她这是被蛇咬了!”傲慢哥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直接用嘴在大眼妹的小腿之处吸允了起来。 大眼妹儿见状,也就不再挣扎。 只见傲慢哥一口一口地吸出黑血,又一点一点地往地面上吐着,大概持续了五分钟,转身对我们说道,“幸亏发现得早。她应该暂时无大碍了,回去之后,抹点儿止疼去毒的药,估计不会有生命危险!” 大眼妹“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对着傲慢哥说到,“我的腿麻得很,会不会这腿以后就不中用了!” 傲慢哥掏出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了之后,不紧不慢地吸起来,“这七寸子的毒性虽然不强。但却扩散得极快,要是我刚才不抓紧时间把血吸出来,不出半个小时,这毒性就会进入到五胀六腑,幸好咱们发现得早!” 我们都长出了一口气,想来也是后怕,现在新的问题来了,大眼妹儿的腿已经失去了直觉,要是带上她的话,就得背上她。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每个人都自顾不暇的,谁愿意背上个累赘。 关公子直接躲的远远的,在这个紧要关头,每个人都知道保持体力的重要性,傲慢哥是打前站的,背着个人显然不太方便,看来背人的任务只能落在我和罗木身上。 “我来吧!”罗木直接蹲下了身子。 他那么清瘦,从来就不是干这种体力活的人,脚底下又这么滑,万一要是再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我上前对罗木说道,“还是换我吧!” 大眼妹儿见我请缨,更加使劲儿地搂了搂罗木的脖子,就好像再他背上不愿意下来似的。 切,不就是长得比我帅吗,至于这样吗? 罗木也没有放下来的意思,直接对我说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敖海,就算是我出了事情。你也得在这才俊大会上面拔得头筹!还是我来吧!” 大家都明白不能在耽误时间,傲慢哥还是走在最前面,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面走着,我也不敢怠慢,东北山里盛产猛兽。我们村后面的砬子山山头都有灰熊袭击我,何况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面。 我跟在傲慢哥后面,尽量折断一些挡住去路的藤蔓,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一块平地。上面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屋顶上面是琉璃砖瓦。 傲慢哥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刚才叶家的执事没跟我们去第三个坟头,想比也是想看看咱们的野外生存能力,现在咱们走出来了!” 听傲慢哥这么说完,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我的腿上已经被山林里割开了几道口子,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决定坐在地上先休息一下。 刚坐在地上,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明显是少了人数! 罗木和大眼妹儿不见了。 现在坐着得只剩下关公子和他的跟班儿,傲慢哥还有我,罗木、大眼妹儿,还有跟着大眼妹口口声声地叫她的那个丫鬟都不见我。 “不行,咱们丢了他们,我得去找找!”我对傲慢哥说道。 刚要起身,却看见树林里面慌慌张张地冲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大眼妹的那个随从。 我赶紧上前问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小姐找不到了!”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着急,慢慢说!”我赶紧上前安慰她。 “快出树林子的时候,小姐说,要解手,跟着你的那个小伙子就从背上放下了她,我本来是陪着小姐的,就听见哎呦的一声,再去看小姐,她已经不见了。我琢磨着小姐是不是掉到了山沟里面,毕竟后面就是峡谷,便让跟你一起的小伙子下去帮我看看,可是小伙子下去了之后,也没了动静!” 听完小姑娘的这番话。我真是气的够呛,她家的小姐不见了,自己下去找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找上罗木。 我有些冲动,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那个肩膀。“干嘛叫我兄弟跟你去找人,他要是也出现意外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小姑娘嘟囔着嘴唇,明显是有些委屈,继续苦着说道,“我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转眼的功夫,小姐就没了!你让我怎么办,这要是把小姐弄丢了,老爷夫人的。还不得把我的腿打折了!” 我心理有些不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小姐、还老爷夫人的,你这小姐明明就是退出比赛的,干嘛非得把我家罗木搭上。我失去了罗木,就好比老鹰失去了翅膀,你让我以后的比赛可怎么赢? 还要上前理论,被傲慢哥一把拦住了,“她一个丫鬟,你为难她干啥,咱们还得赶时间,毕竟比赛还没有结束,你那朋友那么聪慧,相比也不会出现啥问题,等比赛结束了,我跟你一期去找他,现在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这丫鬟一脸稚嫩,看上去比大眼妹还要小上几岁,说白了也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小跟班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老是揪着人家不放,属实也有点儿说不过去,虽说心理还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定了定心神,和大家一起朝着那栋建筑走去。 喜欢阴人玉请大家收藏:()阴人玉更新速度最快。 第240章 异术 这古色古香的建筑圆顶八角,屋檐上面雕刻着一排神兽,以前大学时时候曾经学过古代建筑学的选修课,就知道为首的叫什么“仙人指路”,后面龙啊、凤啊,什么的跟了一大堆,数起来大概九个。 九个?我不由得惊叹了起来,听选修课老师讲过,故宫那么厉害,屋檐上也就十只神兽。这建筑也有些年头了,这叶氏是有多大背景,屋檐上居然有上九只神兽,想必在古时候家族中至少也有个王爷级的人物吧。 走进建筑里面,展现在眼前的就是宽敞的正堂,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棚顶上雕梁画柱的,还有一些壁画。 我大致地瞄了一眼墙上的壁画,大概就是女真族的一部发展历史,从古代狩猎到农耕民族,再到现在比较成型的山参种植和林蛙养殖,果然有好多图片都跟药材有关。 本以为执事会在大厅里面等我,却出来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西服套裙,风姿卓越。和之前看到的穿着长袍马褂的执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看到这个女人,身着打扮就像是宾馆的领班一样,我一下子又有了回到现代的感觉。 “折腾了一天,大家这会儿都累了吧,一会儿各回各房间,洗洗澡睡个好觉,明天比赛继续!” 这女人的声音温润,听起来特别的柔和,就像是播音员一样,身材也特别的好,看起来三十来岁,虽然不算是太年轻了,但是她属于那种男人一看就想进一步接触的女人。 傲慢哥上前一步,对这女人说道,“第三个坟头的答案,我们心中已经有数了,能否劳烦姐姐通传一声,让我们告诉执事答案。” 女人笑容可掬,仍然是一副亲切的态度,“你们心里的答案,上面早就知道了,今天让你们休息,也是为了明天好好的进行下一轮考核!每个人的房间里面都有吃的,你们饿了的话随便用。”还冲着我们砸了一下眼睛。 女人说完时候,便准备转身离去,那丰满的臀部随着步伐摇曳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啪啪”作响。 “姐姐留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对着这个女人喊了一句。 高跟鞋站住了,女人微微回头,冲着我笑了一下,“弟弟,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这声“弟弟”叫得我酥酥麻麻的,身体的毛孔仿佛也跟着张开了一般,我的脸“噌”的一下子就红了。 “那个,那个,姐姐——”我摸着后脑勺儿对女人说道,“我还有个兄弟,刚才在这树林子里面走散了,要是他回来的话,能不能麻烦姐姐转告他一下。告诉她我在这里,我怕他时间长了,找不到我担心!” 女人用她那涂着红指甲的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一句,“没问题!”笑容那叫一个魅惑。 我有些尴尬,因为身体居然起了反应。 斜眼瞄了一下关公子,他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还好,变态的不只我一个人!傲慢哥到时很正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回到了房间。我一下子栽倒了床上,脱下裤子,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很看不起自己,这是没见过女人是咋地,反应咋这么大? 不过细想想,自己也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上次从上水村出来,就没跟女人接触过,刚才那个女人。跟周围的小姑娘不一样,里里外外都透着性感,声音也有磁性,难道说,我这久违的欲火是被刺激到了?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耻,罗木还在那里生死未卜的,我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面想女人。 不行,这欲望必须压一压。 我把内衣内裤都脱了下来,一股脑地仍在了地上,进了浴室之后,把水温调到了最低,想好好地浇一浇自己。 冷水敲打在我身上的各个部位,也不知道自己浇了多久,终于泻了一点儿火,躺在床上,却胡思乱想地睡不着。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背景,但我知道每个人都不简单,我对罗木有些担心,但他的能力我相信,他就像凤凰一样。是扔在火堆里面都能涅槃重生的人,我不相信他能出意外。 既然睡不着,不如出去溜达溜达,我的隔壁是傲慢哥,然后就是关公子和他的那个随从。刚走到关公子房间的门口,却见他的随从一下子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见到我还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大半夜的,这人干嘛慌慌张张的。 不一会儿,关公子的随从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我又折了回去。 他的随从本来就是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严,还留了个小缝儿。 我把耳朵贴在了门口,这回知道了,门里面有动静! 房间里面的女人上身没穿衣服,直接骑到了关公子的身上,关公子激动得嗷嗷直叫。 这音效,我简直想给他们点一百个赞。 见到眼前的一幕,我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动步了。身体过不了瘾,过过眼瘾也不错啊,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生活太内敛了,我居然不想离开! 等会,传出来的这声音我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关公子身上的不是别人,就是今天在大厅里面接待我们的那个美女。 刚才这美女的头发从上面垂了下来,十分的浓密,基本上把半面儿脸都给遮住了,所以正面冲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出来。 美女动作没停,用手拨开了头发,胸前就这样赤裸裸凸显在我的面前,妈的,刚刚被凉水压下去的欲望,居然一下子又升腾起来了。 这美女朝着门缝处看了我一眼,居然还笑了一下。 我有些无语,这人真是前后不耽误啊。 就这个笑容,让我有些情不自已,一会儿要是关公子完事儿了,会不会轮到我呢!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见,是傲慢哥。 他冲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直接把我拉近了他的房间。 我“瞪”的他一眼,一脸不满。我在这里好戏正看到兴头上,干嘛把我拽回来。 傲慢哥点燃了一支烟,对我说道,“我这是救你!” “救我?”我不明白这人啥意思。 傲慢哥抽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你不觉得这女人跟别人不一样吗?” “不一样?没什么啊?”我想了一下,脸倒是红了起来,“要硬说是不一样,那就是身材好,声音也有磁性!” “这女人用的是媚术!” “啊?媚术?”我就听过有人给下春药的,没听过什么“媚术”啊。 “用看媚术的女人,最会勾搭男人,换句话说,即使是没有什么姿色,如果用了这种手段。呈现在男人眼里也是相当有魅力的,你刚才就被这女人蒙蔽了双眼,当然,最惨的是关公子,这人直接上了钩!”傲慢哥不紧不慢地冲我解释起来。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美女,倒也不至于这样啊,怪不得一见这女人,总觉得魅力无穷的,原来这是女人使得手段。 傲慢哥抽着烟继续对我们说道,“这是叶家的地盘,怎么能容我们随意撒野,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个陷阱,你今天就跟我睡一间,免得那女人再来勾引你,至于那个关公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厚道角色,好坏就由他去吧!” 喜欢阴人玉请大家收藏:()阴人玉更新速度最快。 第241章 斗术 我现在才明白刚才傲慢哥所说的救我的含义,刚才我站在关公子房间门口的时候,眼前的直播镜头着实让我汗颜,脑子里面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香艳了一把,如果不是傲慢哥拦着,估计我就是下一个关公子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床上的傲慢哥一脸淡定,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要是抡起长相来,他比较清秀,眼窝凹陷的比我们稍微深一些,说白了,怎么着也不像我们这些粗犷豪迈的东北人。 “哥,你是哪里来的,为啥要参见这叶氏规定青年才俊大会!”我问了一句,想加深对他的进一步了解。 傲慢哥看了我一眼,一脸傲慢的样子,看来是不想回答我。 既然这个问题没有打开,我又想起了另一个话题,“那媚术到底咋回事?你给我讲讲呗!” 他看了我一眼,“你真想知道?” “当然!”我连连点头,拿起了床头柜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递给了他一支,还帮他点燃,表情一脸谄媚。 傲慢哥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看来这招有些受用,“这媚术是东北诸仙之中狐派的看家本领,专门会招一些美女修炼,传男不传女,至于如何修炼,我也不太清楚!” “当然了,你是男人吗!”这点我倒是尤为赞同。 “修了媚术的女人,极通男女之事,在男人眼里也会魅力顿增,一般男人识别不了,只会觉得眼前的美女魅力异常,十分想拥其入怀!” 这傲慢哥说得太对了,刚才见那美女的样子,我都恨不得冲上去了—— “那要是女人得手了,男人会有什么损失?”我赶紧问道,想起关公子此前那如痴如醉的样子,别提多受用了,如果男人不会受到伤害的话,这明摆着就是会让男人占便宜的事情吗! “男人的样子会耗损严重!”傲慢哥说完这话之后,也抽完了我给点着这支烟,打了个哈欠! 看他这样子,已经困的不行了,我得赶紧问,“那哥,你为什么能够识破这媚术,能否传授给小弟一二,今后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至于上当!” “这玩意跟修行有关,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说玩这话之后,傲慢哥已经鼾声响起! 有本事的人真是厉害,说睡着就睡着! 我躺在床上,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着,傲慢哥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信息量很大。 傲慢哥说这媚术是狐家的看家本领,以前三奶奶和孙爷爷也曾经说过,大伯坟茔地里的女人是狐派,现在躺着女尸的楠木棺材在叶氏家族的坟地里面出现了,刚才那女人是叶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一点,这叶氏肯定跟狐派有关系。 还有,傲慢哥说能不能参透狐术,跟修行有关系,既然傲慢哥的本事这么大,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像孙爷爷一样,是某一派的传人。 不过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孙爷爷虽然脸长得比较年轻,但是毕竟岁数在那里摆着,但是傲慢哥能够得到参加青年大会的资格,想来岁数也不大,以这个年轻的岁数,能成为某个仙派的传人吗? 我忽然罗木不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倒是好奇要是他在这里的话,以他那非凡的定力,会不会禁得住狐术的诱惑。 我就这样趟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就像是宾馆的叫早一样,我们都被叫了起来,早餐也被送到的房间里面,嘱咐我们一会儿在大厅集合。 吃过早餐之后,我们来到了进门的那个豪华大厅,不知道是不是在傲慢哥身边的缘故,我一晚上睡得很踏实。 有点儿遗憾的是,罗木和大眼妹一整晚都没有出现。 关公子和他的随从也走进了大厅,这关公子眼圈发黑,两眼凹陷,就像是经历的一场浩劫一般,全然没有了昨天床上的精力。 傲慢哥说得对,被媚术收拾过的男人果然会消耗一番体力。幸好他昨晚救了我,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第三轮的执事走了进来,跟昨天的又不是一个人,这位执事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道,“三个坟头都已猜中,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比拼的是这二位! 执事指了指我和傲慢哥。 执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关公子没有了参赛资格。 关公子听完这话,直接跳了起来,“为什么,第一个坟头的结果明明猜中了,怎么就他二位有参赛资格呢?” 执事笑了笑,对关公子说道,“毕竟是年轻人,太过思淫欲终归不太好!” 在场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原来昨天在大厅里面迎接我们的美女,本身也是一场考核。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多亏傲慢哥出现的及时,否则的话,我今天是不是也成为了在场的第二个关公子。 关公子气的涨红了脸,还没容关公子狡辩,上来了几个年轻人,把关公子拖了出去。 既然关公子退出了比赛,在场比拼的人只剩下了我和傲慢哥,我心里实在是发虚,傲慢哥的学识,我在他选择坟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本事,昨天用朱砂控制第三个坟头的恶鬼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至于这傲慢哥的人品,更没的说,过独木桥和所昨天在深山老林里的时候,两次救了大眼妹,还对坟头的答案不争不抢的,简直是人品泛滥啊! 这样散发着光芒的人,我怎能比的过。 执事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对我们说道,“本轮比赛,斗术!” 斗术?斗术是啥意思,之前的斗胆和斗脑,我都能从字面上面略知一二,可是斗术却不明白了。 执事抬起了双手,击了几下掌,八个小伙子进来了。 这八个人分成两组,每四人组人抬着一口棺材,放在的大厅的正中央。 我特意观察的眼前这口棺材的样子,不是我日思夜想的楠木棺材,质地简直和那口楠木棺材没法比。 现是猜坟头,这会子又抬进来了棺材,这叶家是怎么回事?怎么任何考题都和死人有关。 执事做了一个抬的收拾,两组小伙子打开了棺材盖子,我们走上前去,看见棺材里面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男尸看上去岁数不大,去世的时候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也与常人无异,女尸看上去更年轻一些,长发披肩,穿着长衣短裤,脚上还套着一双高跟鞋。 两具尸体都没有干瘪,身上没有尸斑,皮肤看起来也颇有弹性,也不知道这叶家从哪里弄来了这两个新死的家伙,居然做了我们的考题。 想想自己也是醉了,本来天生是个胆小儿的人,现在见到尸体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还能平静地分析死去的时间。 不过这叶家搞来两具尸体到底是啥意思。 执事继续说道,“所谓的斗术,就是要考察你们控尸之术的能力,你们两组分别控制尸体,操控两具尸体进行决斗,胜者赢得最终的考核!” 这执事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让我彻底傻了眼,控制尸体,别说现在不会,我这辈子都未见得能学会啊! 我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心里想打退堂鼓,tmd要是孙爷爷在这里就好了! 执事见我紧张的惊出了汗珠,笑着对我说道,“如果不想参加比赛的话,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退出?我倒是真想退出啊,可是已经走到这步了,就这么退出了,我实在是不甘心,再说了,都看见楠木棺材了,我不能就这样回头。 我紧盯着眼前的尸体,较劲脑子地想着法子。 第242章 双尸斗 执事继续说道,“既然没有人退出比赛,那比赛正式开始,咱们投硬币觉得,猜对正反面的人,有权利优先选择男尸和女尸!” 傲慢哥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我先猜。 虽说没有什么控尸的本事,但是我心里却是有倾向的,死人我是不知道,不过就活人来讲,男人肯定会比女人力气大,估计男尸的胜算要大一些。 我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字面!”心里祈祷着一定猜对,猜对之后我好选择男尸。 “既然敖海兄弟猜了字面,那我就选择花面!”傲慢哥也给出了答案。 执事掏出了一枚一块钱硬币,伸出手来猛地一弹,硬币在空中翻了无数个跟头之后落了下去。 心里十分紧张,闭上眼睛祈祷着自己能猜对,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硬币落在了地上。 我睁开了眼睛,一看是花面。 完了完了,这回肯定完了,看那女尸的样子,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再看年纪,就像是女学生一样,那里是能打架斗殴的主! 用脚想都知道,傲慢哥会选择这具男尸体 果然,傲慢哥指了指这具男尸,算是作出了选择。 傲慢哥走上前对执事说道,“控尸之术需要工具辅助,可否让我回房间取东西!” 执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我便被彻底晾在了那里。 傲慢哥有工具,显然是有备而来,可是我没有啊,孙爷爷没跟着进来,他的宝贝兜子也不在,早知道还得考核这个,就把那个兜子带来了,也算是给我这个门外汉救救急。 见傲慢哥离开了大厅,执事笑着转向了我,“敖海老弟,你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吗?” 我满脸堆笑,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 不一会儿的功夫,傲慢哥回来了,手里面还提着一个行李箱。 打开箱子之后,里面黑压压的一片。 我有些好奇,上前问傲慢哥,“这是啥?” “这是尸布,一会儿控尸用得!”虽说我是竞争对手,但这傲慢哥倒是大方。 行李箱里面还有一个小毡帽和小锣鼓,下面压着一些写慢了咒语的黄布符。 我心里有些纳闷儿,难道说这傲慢哥事先已经知道了考题,还是这套专业的行头他本身就随身携带! 他不拿出这些东西倒好,拿出东西之后,我心里就更没底了,比起傲慢哥,我简直就死空手套白狼,何况我还没有空手的本事。 下意思地摸了摸兜,里面除了一些钱,就是驱鬼的红小豆了,其他东西一概没有。 腰间的小瓶忽然动了一下,撞了一下我的皮带,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对了,我还有墨雨。 莫非墨雨能帮我! 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赶紧把这个小瓶子放在了地上,打开瓶塞之后,我贴着瓶口对里面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墨雨能不能听到我的嘱咐。 一边的傲慢哥也是一阵忙碌,先是把那又长又宽的裹尸布缠到了男尸身上,可能考虑还要决斗的缘故,故意没缠住男尸的胳膊。 他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张黄布符,不偏不正地贴到了男尸的额头上面。 这具男尸“蹭”第一下子坐了起来,双臂抬起,就像是诈尸一样! 看来这傲慢哥已经成功地实现了控尸之术的第一步。 我心里打着鼓,赶紧拿着小瓶子来到了装着女尸的那口棺材前面,刚到棺材里面女尸头部的位子,一缕红烟从小瓶子里面飘了出来。 红烟飘到女尸的眉心,然后一点点地注入到女尸体内,我心里暗暗窃喜,难道说墨雨已经听明白我的话了? 傲慢哥拿起了行李箱里面的小锣鼓,对着男尸使劲儿地敲了一下,我才发现这个锣的声音和我们平时扭秧歌的大锣不太一样,声音闷闷的。 那男尸“蹭”的一下从棺材里面立了起来,几乎都感觉不到他起身的瞬间,然后一个跳步,跃到了女尸的面前。 这动作十分敏捷,我心里祈祷着墨雨,希望她赶紧有所回应。 就在我担心的一刹那,那女尸一个起身,竟然从男尸头上跳了过去,体态那叫一个轻盈。 傲慢哥见状,加快了念咒语的速度,赶紧又敲了一下锣鼓,男尸直直地转了身,朝着女尸的后背就是两掌! 一旁的我很是着急,赶紧提醒了一句,“墨雨!小心!” 女尸回了头,轻轻地侧了一下身子,根本就没有移动了步伐,就滑到了一边,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第一回合算是躲过去了。 傲慢哥继续敲锣,男尸再次向女尸发起了攻击,女尸见状顺着掌风的方向往后面退着,形成了一攻一守的局面,男尸步步紧逼,女尸步步退让,眼瞅着就要退到墙壁的位置了。 我心里暗暗地为墨雨捏了一把汗,在控尸这一点上,我和傲慢哥可是存在本质区别的,这男尸完全受他控制,他指左便左便左,指右便右,而墨雨就不一样了,掌风交错之间,全靠自己感知。 俗话说得好,当时者迷,旁边者清,此时此刻的傲慢哥就像是教练一样,招招控制着男尸直逼女尸的软肋。 就在男尸把女尸逼到墙角的功夫,女尸一个起身,一下子跳了起来,红色高跟鞋的鞋跟轻轻一点男尸的脑袋,就像是踩中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弹了出去。 还没等我喘口气,男尸一个转身,朝着女尸的上半身抓了过去,这一抓不要紧,直接抓破的女尸的衣领子,胸前露出了一抹春光。 可能是处于女鬼的本能,墨雨感到自己受到了侵犯,大吼了一声,直接朝男尸冲了过去,男尸收起了直挺的手臂,一直在应招,两具尸体迅速地打了一起。 与男尸的刚硬不同,女尸在男尸的控制之下身形多有变化,整个身体顺着掌风的威力随时旋转,随时拧成活人根本就无法拧成的弧度,我真怕这女尸软软的身体被墨雨生生拧断。 两具尸体,一具刚硬,一具轻易,一具善攻,一具善守,缠斗了几十个回合,仍然难分伯仲。 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形成了一股股的漩涡,吹得我和傲慢哥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男尸在傲慢哥的控制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双脚一蹬,真个身体直接形成了一个直线,朝着大厅棚顶冲了过去,一掌把大厅的中央悬挂的水晶灯震了下来。 “草,让你比武,谁让你破坏东西了!”傲慢哥继续加快了念咒语的速度,那男尸冲下身来,伸出一掌,朝着女尸的天灵盖抓去。 我心里猛地一揪,以这男尸的力道,想必和那九阴白骨爪不相上下,这要是抓住的女尸的脑袋,墨雨的天灵盖儿还不开了花! “小心!”我赶紧喊了一句。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提醒,女尸一个抬脚,高跟鞋的鞋跟儿抵住了男尸的下巴。 男尸抓住了女尸的天灵盖,女尸的高跟鞋抵住了男尸的下巴,双方僵持在了一起,既不让进一步,也不敢退一步。 我心里暗暗地为墨雨叫好,傲慢哥这么强,能拼成这样子已经不错了。 背后想起了掌声,是主持比赛那个执事的,他对我们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道,“果然江山倍有人才出,老生这算是见了世面了!” 别说是执事老先生见了世面,两具尸体相斗,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虽然刚才意味地跟着墨雨心惊胆战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把是着实过足了眼瘾。 执事不说话,两具尸体就僵尸在那里无法收拾,直到执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第243章 发生了什么 执事的意思是让我们现在收手,也是,两具尸体再这样坚持下去,估计就得两败俱伤。 傲慢哥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一起收手,我赶紧召唤住了墨雨,而傲慢哥也停止了咒语和锣声。 女尸的额头上面飘出了一股红烟,我打开了瓶塞,红烟轻轻地飘到了我的瓶子里面。 就在红烟从女尸的额头上面飘出来一刹那,傲慢哥一个健步,将那个符布从男尸的头上揭了下来。 这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两具尸体迅速地摊了下来,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堆在了地上。 傲慢哥走了到了执事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我输了!” 啥?这傲慢哥的控尸术这么厉害,他居然说自己输了! 我连连摆手,“刚才咱们两个势均力敌,你没输!”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发虚,但就控尸术来讲,傲慢哥毕竟是真本事,而我只是借了墨雨这个女鬼的光,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在这个比赛之中,跟吃瓜群众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看这执事的样子,眼神里面透漏着精明,不知道能不能算我作弊。 执事很淡定,笑着对傲慢哥说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输了!” “我的控尸之术还欠些火候儿,否者的话,也不不至于把这棚顶的水晶灯给震下来,破财贵庄的财物,并非我本意,还望大人见谅!”傲慢哥虽然还是那副傲慢的表情,但是一脸诚恳。 执事对傲慢哥说道,“控尸之术不只是控制尸身,也包括控心!” 我在旁边一脸蒙,执事说这话是啥意思,尸体还有心,不不,应该说是尸体还有心里活动? 傲慢哥听闻这话之后,眼前一亮,笑着对面前的执事说道,“还望高人指点一二。” 执事倒是没有推脱,语气不紧不慢的,“万事皆有法则,法则即的道,阳物如此,阴物亦如此,发其体,诱其心,方能行其力!” 这番话弄得我云里雾里的,但是傲慢哥确实一脸感激,不过话说回来,这叶家也太恐惧了,随便一个小小执事都能指导在我眼里十分强大的高冷哥,再加上昨天那个狐媚女子,这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执事继续说道,“这场比赛,你的控尸之术虽说是有些功力,但是略欠火候,而这位小哥,擅长驭鬼,可谓是各有所长!”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要不是孙爷爷对墨雨使了一些法术,她还能乖乖地听我话? 比赛毕竟比赛,虽然是和傲慢哥已经建立了友谊,但毕竟还要分个输赢出来,我和傲慢哥都在等着宣布比赛结果。 “本轮比赛达成平手!”执事声如洪钟。 什么?忙活了半天,居然我们两个是平手?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傲慢哥三番两次地帮我,让我知道了这人胸有沟壑,心有格局,说实在的,要是跟他一起成为青年才俊大会的冠军,我还是真有些荣幸呢! 执事继续说道,“请两位小哥回去稍事休息,待明日举行比赛!” 我和傲慢哥离开了大厅,准备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期间路过了一个房间,明显这个房间的大门明显比别的房间的大门要高级一些,听见走廊的一头想起了脚步声,我下意识地躲在了走廊的拐角去。 走过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这个男人眼球发白,面无表情,没有瞳孔。 等会,这男人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我赶紧搜索着我的记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样的男人是翟涛的随从。 当时在罗门镇的时候,翟涛带着这样的人绑架的阮昕,来到了罗木家里,威胁我和罗木交出来我身上的血玉,后来官门和蛊术组织一斗,整个官门惨遭屠门,翟涛为了休养生息,便带着蛊术组织离开了,他的随从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翟涛的随从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翟涛会不会也在这叶氏庄园,因为余半仙而码过翟涛的位置,说这翟涛就在白山脚下的一个镇子里面,如果蛊术组织和叶氏有换冢之盟的话,那就说明两伙人之间还算有些交情,或者说起码可以是合作伙伴儿关系。 那翟涛就极有可能出现在这叶氏庄园!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这房间的门紧闭着,我真有闯进去的冲动,不过转念想想,如果翟涛不在里面还罢了,如果翟涛在里面,他本事那么大,我无疑就是羊入虎口。 罗木告诉过我,遇事要冷静! 可是就算是冷静,也应该探个究竟啊! 思来想去,还得靠墨雨帮忙! 知道墨雨刚才在斗尸的过程中消耗了一些体力,不知道这会儿还能不能吃得消。 我打开了瓶塞,在瓶口的位置小声说了一句话,大概就是说了翟涛的相貌,想让墨雨飘进到房间里面帮我勘察一番。 说完了这番话,墨雨轻轻地飘了出来,这红烟飘的速度慢极了,根本就跟我在斗尸时唤她出来的时候完全两样。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人要是经历了一番打斗之后,都得给人家调养的机会,我干嘛对鬼这么刻薄。 红烟逐渐地飘落进那个无瞳孔男人的房间里,我才松了一口气,便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面摆着一些美味佳肴,还有些好酒,反正比赛明天才开始,我还不如好好地吃上一顿,睡个好觉,睡着了,也不至于被什么狐媚的美女给勾搭了。 这酒有些刚烈,不一会儿便晕乎乎地睡着了,醒来之后,吓了我一跳,周围跟本就不是叶氏的房间,居然是一个普通的旅馆,这旅馆我没来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要起身,脑袋却疼的发麻,使劲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只想起了我和罗木喝的那杯米酒。 我一下子明白了,之前敖海说过,参加叶氏青年才俊大会的考生,会在考试的时候丧失全部记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参加过叶氏青年才俊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再次试着回忆,却发现这不争气的越想越疼,直到疼得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孙爷爷回来了,我看了孙爷爷一眼,“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这两天担心你们,就一直在叶家的门口带着,你睡着了,叶家的人便把你带出来了,我背着你来了这里!” 我环视了四周一眼,发现罗木不在,挣扎着起身,问了孙爷爷一句,“罗木呢?” 孙爷爷一脸诧异,“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明明是你们两个一起去参加的比试,咋就罗木一个人回来了呢?” “我真不知道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叶氏给我们用了药,参赛者丧失了记忆,我哪里知道罗木去了哪里?” “对了,墨雨!”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参加比赛之前,我和罗木商量过,让墨雨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赶紧拿出了小瓶子,开盖子抖动了几下,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别拿了,墨雨不在,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原来孙爷爷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罗木不在,墨雨也不在,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其说是在叨咕给孙爷爷听,倒不如说是我在自言自语。 总觉得比赛期间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孙爷爷从我的兜里掏出了一张字条,对我说道,“这是官门留给你的,跟第三轮争斗有关系!” “啊?还要斗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打开了字条,上面清晰地写了两个字。 第244章 斗宝 纸条上面写得是“斗宝”! 斗宝是什么意思?孙爷爷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莫非是斗宝物!” 对对,一定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在比赛中间把我们送出了叶氏庄园,原来是让我们各回个的根据地取宝贝。 虽然根本就不知道之前斗了什么,但是如果真是斗宝的话,也够让我们难心的了。 到底应该那什么跟人家斗,我现在记忆全无,不知道“斗宝”这一轮还有多少竞争对手。 我眼睛一亮,忽然想起来了孙爷爷的宝贝兜子,“爷爷,你那兜里面不是啥宝贝都有,不如咱们选一件最值钱的,拿去试试!”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我那些东西都是作法用的,这叶家大门大户的,你虽看着新奇,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那怎么办,别说是宝物,我现在手头连钱都没剩下多少,哎要是能把那个楠木盒子从余半仙儿那里赎出来就好了,多少也算个古代值钱的物件儿。 孙爷爷从地上捡起来了黑布包裹,往床上一甩,“不如就那这个去吧!” 我一看,就是我们从罗门镇带来的那个装着骷髅头的包裹。 也不知道这孙爷爷是咋想的,就一个骷髅头,凭什么拿去跟人家斗宝! “这玩意?行吗?”我心里没底。 “手上也没有什么之值钱的东西,莫不如那这个东西去试试,叶家的人要是真的在乎自己的族人,也许能拿这个骷髅头当个宝贝,要是真不行了再说!对了——”孙爷爷皱了一下眉头,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到底有多少对手,进了斗宝这一环节!你就半点而印象没有?” 我有使劲儿回忆了一下,“真没有印象了,但是我能隐约感觉到进到这一环节的人,不是很多,应该就是最后的比拼了,至于对手怎么样,我根本就不知道了,但是能感觉到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要是我能跟你们进去就好了,那天门口那个管事儿的人摸出了我的骨龄!” 那天我们第一次拿着帖子进叶家的时候,管事的人通过摸骨龄而否定了孙爷爷参赛的资格,原来孙爷爷也猜到了这一点。 “是啊,我隐约觉得,在才俊大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确想不起来!”我得脑袋疼得很,就算是把脑袋想破了,我也想不出来任何值钱的东西了。 孙爷爷把之前装着墨雨的小瓶子从我身上解了下来,“现在墨雨不在,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晚上的时候我在这里作法召唤她一下,斗宝大会不容耽误,你现在赶紧带着这个东西去,行不行的,拼一把再说!” “这?能行吗?”我还有有些迟疑。 “咱们最根本的目的,并不是赢得什么大会,而是跟叶家人联系,进而知道女尸的下落,你拿着这个东西虽说不算是什么宝物,但是叶家见到的这个东西,肯定会有所反应,这样的话,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孙爷爷说得有道理,我们并不是为了参加才俊大会才来到了这里,而是因为找女尸才来到了这里,这个骷髅头是和女尸换冢之盟的东西,叶家人不可能没有反应。 孙爷爷的这番话,让我舒心了不少!我挎上了骷髅头,拿着帖子,再次回到了叶家的大门前。 进了门之后,聚到了一个叶氏大堂正厅里面,正厅中央坐着一位老者,雪眉白须,气质出众,两侧的人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那叫一个规矩。 看得出来,这人肯定是叶氏家族一个颇有地位的人。 对面站着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三十左右岁的年纪,这人我见过,就是在我喝了那杯失去记忆的米酒之前,在餐厅里面阻止大眼妹儿和三角脸打起来的傲慢哥。 这人看了我一眼,微微向我点头示意,我也点头回礼,两个人都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的感觉跟我一样,总感觉好像是很熟悉的样子,却有十分陌生。 除了站在叶家老者周围的那些侍从,并未见什么年轻人,难道说,进入最后一轮比拼的只有我和眼前这个傲慢的小伙子。 老者略微抬起了手臂,旁观的一个管家长相的人立马上前一步,喊了一声,“亮宝!” 对面的傲慢哥并未见带什么东西,双手插着裤兜,倒不是像我一样,后背上还直接背了一个大包裹,不知道的人要是看我这个架势,还以为我带了什么之前的大物件儿呢,他们哪里知道,里面就是一个骷髅头。 自己这个所谓的“宝物”太差劲儿了,还不如先看看对手手里是啥东西。 傲慢哥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有一些棕色的液体。 瓶子里面的东西浓浓稠稠的,就跟做菜的用的蚝油差不错,只不过质地更加透明。 我心里有一些放松了,不就一个装着小瓶子的液体吗,再稀奇能稀奇到哪去。 老者看着这个东西,对傲慢哥说道,“介绍一下你的宝物!” 傲慢哥托着手中的瓶子解释着,“我手里的这瓶东西,是尸油!” 尸油?这玩意我听说话,就是人死后尸体上面溢出来的液体,听说这玩意挺不好采集的,不过很多的法师手上都有这个东西,要说是宝物,多少有些牵强。 老者抬了一下胳膊,示意傲慢哥继续。 “这瓶尸油,并不是一般的尸油,又称‘千婴尸油’,集齐华夏五湖四海一千个新生双头、未满月婴儿死后七日之内溢出的首滴尸油按照古法酿制而成,世间仅此一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傲慢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等于直接把我pass了,先不说五湖四海这个距离,单就是双头婴儿,可能就是人们说得连体婴,集齐一千个又谈何容易,还得是出生就去世的,还得是新死的,还得收集头一滴,这要是不派一堆人去四面八方寻找,估计肯定收集不全。 傲慢哥又说了一番话,直接证明我还是想简单了。 傲慢哥继续说到,“这瓶尸油,经历的一千年的光景,才收集齐全!” 啧啧,一千年!那么说从一千年之前就有人开始收集这东西了? 坐在中间的老者这次开了口,“那这东西有什么效用!” “婴儿尸油,最具精华,双头神婴,功效更为明显,这瓶尸油,活人用在脸上,可保容颜不老,死人用在尸体,可保尸身百年不腐!” 还真是个宝物! 傲慢哥双手奉上,老者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东西,握在手上点了头,“真正的宝物,既集天地之灵,又承人工之美,好比一块璞玉经过雕琢之后才显华彩宜章,是个好东西!” 老者的话文绉绉的,我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但凡是好的物件儿,必须得集齐大自然和人工之力的,否则的话,既然在罕见的自然隗宝,也算不上是好东西。 可是我后背背着的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被老鼠啃过的骷髅头,怎么说也算不上一个宝物。 老者身边的管家对我说道,“请这位小哥亮宝!” 我把装着骷髅头的包裹从后背上面卸了下来,放在了地上,赶紧自己手都有点儿哆嗦了。 我打开了包裹,里面的骷髅头直接咕噜了出来,滚到了老者的面前。 眼见着老者一惊,直直地看了好久,然后对身旁的管事儿的耳语了几句。 管家清了清嗓子,大声对我们说道,“第二轮比拼,双方达成平手!” 傲慢哥看着骷髅头,一脸疑惑,对着老者说道,“可否解释一二?” 第245章 程咬金 老者倒也没做隐瞒,对傲慢哥说道,“实不相满,这位年轻人手里的头骨是我们叶氏族人的尸骸,你的宝物虽然算是稀世珍宝,但家族之人的骸骨得却也是无价之宝,所以这场比赛双方打成了平手!”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孤注一掷的法子看来行得通了,叶家人的头骨这么有特点,家族的人不可能不认识,看来叶家还是对这东西很认可的,说起来也对,什么宝物还能有自家人的头骨重要? 傲慢哥盯着骷髅头,看了半天,然后拱手作揖,“既然是这样,那本人心服口服,外面的东西再精贵,也不比眼前的这位小哥帮助族人入祖归宗来得巧妙!” 老者点了点头,对我们说道,“既然本局比赛未决胜负,下一轮再做比拼!” 啊?还得下一轮?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到我总觉得比赛这事儿已经折腾了很久,这一局靠着骷髅头的威力搬回了一局,下一局还不知道这叶家会想出来什么离谱的事情呢? 一直在椅子上面坐着的老者冲我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年轻人,既然这东西本来就是叶家的,那可否将这东西还给我们!” 我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地将这骷髅头用包裹包好,双手奉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跟家人提女尸的事情。 就在我犹豫的功夫,忽然听见一声叫喊,“他没有资格!” 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感对着叶家的尊者大呼小叫的。 回头一看,两个人年轻人冲击了屋子,我大大吃了一惊! 冲击屋子的人我认识,是追随着敖海的大龙纹身和皮裙女。 这两个人怎么来了? 还没等我多想,大龙纹身上前一步,指着我喊道,“这人根本就不是敖海!” 傲慢哥听完大龙纹身这话,也睁大了眼睛,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傲慢脸多少有些触动。 老者微微一愣,对着大龙纹身说道,“请讲!” 大龙纹身双手作揖,上前一步,一板一眼地说道,“我本来是追随我家少主参加这青年才俊大会的,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大龙纹身指了指我,一脸气愤的样子。 老者说道,“这么说,你家少主是敖海!”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大龙纹身继续说下去。 大龙纹身的嗓门儿更大了,几乎是在扯脖子喊,“对,敖海正是我家少主,我本来逢我家老爷的旨意,陪同少主来参加青年才俊大会,跟这个人下榻了同一家旅馆,少主本就是好客之人,便和这人喝起酒来,想交个朋友,随之这家伙在酒里面下了药,毒死了我家少主,盗走了参加大会的帖子,冒充我家少主参加了大会——” 靠,这小子真是站着编瞎话不腰疼,那敖海怎么死的,本来就是个意外,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怎么能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刚要上前辩解,皮裙女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对对,就是这个家伙,他还有两个同伙,其中一个同伙直接把我给弄晕了,还双手绑在的床上,企图,企图非礼我!” 这皮裙女哭的声音很大,几乎都要把棚顶哭漏了,还伸出手来给大家看了看,上面确实有两条血印子。 又来一个编瞎话的,肯定说得是罗木,可是她完全把事情说完了,明明是她差点非礼罗木,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罗木非礼她了。 从这两个人嘴里说出来,我和罗木都成了大逆不道的人,一个杀人犯,一个强尖犯。 那天这女人想非礼罗木,被我和孙爷爷用**药给灌晕了,然后还放在了床上,孙爷爷当时说让这个女人自己醒,我们都没有把她绑在床上。 可是她现在手上多出了两条血印子,难道是故意作出的诬告效果。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女人和这人得逞,想到这里,我赶紧上前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您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我和敖海是认识,也确实下榻在了同一家旅馆,而且敖海确实死了,至于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老者倒是不动神色,对我说道,“这么说?你真不是敖海?” 完了,完了,听完老者这话,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儿,光顾着解释了,既然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冒充身份的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心里一阵发虚,豆大的汗珠儿从脸上滑了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好不容易在比赛中隐瞒了这么久,现在居然被自己说漏了。 老者一副处澜不惊的样子,对大龙纹身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依你看,这比赛应该如何进行!” 大龙纹身眼睛一亮,看了身边的皮裙女一眼,皮裙女马上破涕微笑,对着大龙纹身使了个颜色。 这眼神别提多暧昧了,难道说这皮裙女离开了敖海,没得到罗木,又把宝押在了大龙纹身身上,还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啊! 大龙纹身清了清嗓子,“我倒是没有什么要求,毕竟我是少主的人,即使我家少主不在了,除了我之外,别人也没有顶替他的权利,若是接下来没有比赛了,他顶替少主所得到的好处自然由我们擎受,如果接下来还有比赛的话,也由我来代替我家少主继续进行,总之,不能让这个小人得逞!” 这人不提这要求还好,这要求一提,我还真是气的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不记得什么了,但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眼看着就成了青年才俊大会的冠军了,他倒是来抢功劳了,说我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我看他是才对。 一直没开口的敖慢哥说了话,“这位兄弟,你这话说得就不厚道了,任何人走到这步,都是靠自己本事搏过来的,你这上来就要别人的成果,这么做多少有些不厚道吧!” 看来这傲慢哥确实对我挺有好感的,就像是我对他有好感一样。 大龙纹身见有人帮我说话,眉头马上皱到了一处,上前揪住了傲慢哥的脖领子,“这是我们敖家和叶家的事情,关你屁事!” 傲慢哥一个伸手,捏住了大龙纹身的手腕,就这么一下子,本来还趾高气昂的大龙纹身,一下子变了表情,脸上的肌肉揪到了一起,慢慢地跪倒了地上。 大龙纹身手腕的骨头咔吧一声,响得那叫一个清脆。 这小子跪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哭,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神气。 “我的,我的手动不了了!“大龙纹身扶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这只手在那里当啷着,一动也动不了。 心里虽然很解气,未免对他有些担心,这手腕是真折了吗? 傲慢哥见这小子狼狈的不行,上前一步,一只手握住了大龙纹身的胳膊,另一只手拖住了当啷的那只手,用力一推。 只听见大龙纹身“嗷”的一声,然后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居然能动了。 “只是脱臼!”傲慢哥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老者在旁边一直冷眼观望着,然后对我们说道,“叶氏青年才俊大会本来就是要选拔青年才俊,有没有参加才俊大会的资格,单靠手里有没有帖子,未免有些偏薄,老夫到有一计,既能恢复敖海的参赛资格,还能给闯到末关这位年轻人一个机会,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大龙纹身灰溜溜地站在了一边,他刚刚领略到了傲慢哥的本事,知道这个对手非比寻常,也就不敢太蹦跶了。 几秒钟之后,老者缓缓地开了口。 第246章 敖海之死 “既然大家难分伯仲,我们就进行最后一轮加赛,至于加赛的内容,将于明天公布,大家今晚稍作休息,明天继续比赛!”老者对我们说道。 大家都不在争辩,我们被老者身旁的管家带离了大厅,直接上了二楼,二楼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里面有无数个标间儿,按照管家的意思,我们可以自己选择任何房间入住。 大龙纹身和皮裙女在后面捅捅咕咕的,进了一个房间,哼,就知道可对狗男女肯定有事儿。 看着走在前面的傲慢哥,我忽然有了和他住一间屋子的冲动,我虽然对比赛现场没有什么记忆,万一这傲慢哥有呢。 傲慢哥前脚进了屋,我嬉皮笑脸地跟了进去,傲慢哥本来要关门,看我夹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把我放进去了。 这人没拒绝我,说明我有了机会。 房间跟旅馆的豪华标间无异,还多了一间套间儿,傲慢哥栽倒靠到了床上,点燃了一直香艳。 他这人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两条长腿搭在床上,鞋都伸出去了。 其实我最好奇的还是我们在比赛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直接问有点儿唐突,我得先跟他套套近乎。 “哥,你那会儿拿的尸油什么的,是从哪里弄过来了,真能让人长生不老吗?”我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孙爷爷。 “不是长生不老,而是容颜不老!”他强调了一下。 “对对,容颜不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又问了一次。 傲慢哥抽了一口烟,看了我一眼,没做回答。 我虽然有点儿好奇,但是人家没有说的意思,我也不能一个劲儿地问,我画风一转。 “那个,哥,我见到你总觉得很熟悉!”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似乎埋怨我打扰了他的抽烟。 “你知不知道,咱们比赛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说到了正题。 傲慢哥看都没看我,“你都不记得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这么说,你也丧失记忆了?”我有些失望。 “既然参加了大会,叶家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傲慢哥话不多,但是从刚才斗宝环节,还有收拾大龙纹身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人很正直,反正我对他挺有好感的。 “哎!”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 “到时候就知道了!”傲慢哥说完这话,居然响起了鼾声。 我想到走廊里面溜达溜达,虽然不记得墨雨是怎么失踪的,我有点儿怀疑她是不是被我留在了叶氏庄园,还有罗木,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一点儿没有印象。 溜达到了刚才皮裙女和大龙纹身去的那个房间,听见门里面有说话声,我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宝贝,想死了我了!”这房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我听得出来这是大龙纹身的声音。 “你干嘛?怎么这么猴急的?”皮裙女的声音很嗲。 这对狗男女果然有问题,虽然有些不厚道,我还是把耳朵贴在门口使劲儿听了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赢得了青年才俊大会,那宝物可得分我一半儿!”又是皮裙女的声音。 “当然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到时候我要是用宝物买了一个山头,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 等会,这话锋不对啊,大龙纹身说皮裙女帮了他的忙,到底是什么忙? 我赶紧继续听着,只听着大龙纹身说道,“当初我早就知道你看中了那个小白脸儿,谁知道人家没看上你!” “你帮我得到小白脸,我帮你给敖海下了药,明明以为他死了你就能拿到帖子,没想到小白脸儿没泡成,却被这伙人把帖子偷走了!你说咱们亏不亏!”皮裙女继续说道。 “亏,是亏!不过,他们来也有他们来的好处,这青年才俊大会难度极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杀出重围的,要是换我的话,估计还走不到这步呢!” “恩,我看你也没这本事,要不刚才那帅哥怎么一下子就把你制住了,不是我说你,你这力气还是小啊!” “那我就给你看看,我的力气到底是小还是大!呃——”大龙纹身一声大吼,两个人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面出现了喘息的声音,鬼都知道这对狗男女在干什么。 原来是这样!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才恍然大悟,敖海的死不是一场意外,而是大龙纹身和皮裙女事先串通好的,大龙纹身想在青年才俊大会上拔得头筹,得到叶家的宝物,然后带着皮裙女和宝物自立山头。 大龙纹身早就觊觎敖海有参加青年才俊大会的资格,密谋和皮裙女陷害敖海,刚好我和罗木那天出现,皮裙女看上了罗木,也想通过这个机会占有罗木。 所以说,敖海的死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外。 我暗暗地攥紧了拳头,这对男女太可恶了,害死了敖海不说,又跑到这里来诬陷我们,脏水泼了我们一身,明天的比赛我一定要获胜,替敖海报仇。 这要是以前,我肯定一头冲进去了,现在我学乖了,凡是不能一时冲动,还得从长计议。 蹑手蹑脚地回了屋子,傲慢哥早就熟睡了,下一轮比赛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到了昨天斗宝的那个大厅里,还被蒙上了眼睛。 大家都不不知道这叶家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 过来几个人领着我们走到了外面,感觉就像押着犯人一样,被押上了一台车。 这车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的,还都是一些急弯儿,幸好早上没吃多少东西,不然都得晃悠出去。 我、大龙纹身、皮裙女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颠簸得比前面更厉害了,伴随着刹车的节奏,皮裙女的胸部紧紧地贴着我,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这两个人玩意肯定始终在我面前晃动。 虽然对这个女人挺反感的,但是自己毕竟是个男人,这两大坨肉一直蹭我,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车子终于挺了下来,我下车之后,差点儿摔了一个踉跄。 四个人摘下了眼罩,着实被眼前的风景吓了一跳。 周围的山脉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植被,顶多在一些地方分布着一些暗灰色的苔藓。 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空气很稀薄,让人感觉很缺氧,看来这地方海拔很高。 我回头看了一眼拉我们过来的车,是一辆高级越野吉普,怪不得刚才皮裙女一直贴着我,,原来车上一共就五个位置,除了司机,可不是得有三个人坐后面吗。 俯视山下,弯弯曲曲的盘山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弯。 天空飘起清雪,看来这地方已经下雪了。 司机从驾驶位走了下来,对我们说道,“你们的考题就在山上了!” “哎呀!冻死我了!”皮裙女还是那套标志性的皮衣短裤,就算是丝袜再厚,也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山上有一排小小的石阶,司机的意思是让我们顺着石阶走上去,皮裙女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大龙纹身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了他的身上,看来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懂得怜香惜玉。 大家盯着台阶,一直延伸到云头,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个,谁都有些好奇,上面到底是上面东西,为什么考题就在上面? 第247章 冰湖 第247章 冰湖 司机在驾驶位上没有下来,身上还裹着一个大棉袄,这兄弟显然是有备而来,可是我们几个不是啊,我在山下只穿一件薄毛衫加一件单衣外套就够了,现在冻得瑟瑟发抖。 皮裙女更悲催,脸都冻得发青了,我们呼出的气息成为了一团团的白气,估计现在的气温已经是零度以了。 青石台阶很陡路面很窄,我们几个人脚前脚后地走着,海拔很高,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吃力。 就感觉时间了好久,仿佛就像是一直天上行走一样,穿过了云端,我们终于走到了台阶的尽头。 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冰湖,水深至极,已经在冷空气的作用下形成了一个镜面。 这座冰湖在白山的至高之处,周围的山峦围成了一圈,就像一个巨盆一样,没想到这白山顶上居然有一个巨大的冰湖。 山上并没有什么人,我们有些纳闷儿,难道说眼前的湖就是考题,但是考题究竟会怎么出? 湖边有一个石头房子,我们几个人走了进去,看见一位老者盘腿坐在房子中间,双目紧闭着,安静的就像是一座雕塑。 “来啦!”并没有看这位老者动嘴唇,却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是从远古而来,却有在耳边回向。 我们几个对视的一眼,难道说这人就是我们最后一轮的考官? 但看这人的样子,跟之前那些给我们出题的执事简直大相径庭。 老者微微地抬起了一只手,这只手就像干瘪树枝一样,指了指面前的冰湖。 “里面是什么?”老者问我们。 他问我们湖里面是什么?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轮考题终于出来了,但是却更离谱。 一向淡定的傲慢哥也有些不淡定了,眼前的冰湖足足有上百米深,谁能知道里面是什么? 老者的面前有四张纸条,他点了点纸条,对我们说道,在上面写出你们的答案。 大家都拿着纸条走了出来,冰湖这么深,鬼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走到一边,盯着眼前的冰湖,心里确实没什么注意,愣愣的站在哪里,知道眼睛都盯着酸涩了。 不知道怎地,就在我盯着冰湖看的时候,居然从眼角挤出了一滴泪水, 为什么我会哭,遂又愣愣地盯着冰湖看了几眼,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时曾相识。 对了,我确实看见过眼前的场景。 我从上水村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何寡妇的画像,那画像鬼使神差地飘到了之前埋着楠木棺材装着女尸的坟茔地里面,而我却出现了冰湖的幻境。 当时的那座冰湖,和眼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的幻境是我在冰湖里面,附倒在女尸的身旁,拿出一把尖刀捅向了自己。 我忍不住一激灵,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说,我苦苦寻找的女尸就在这座冰湖下面。 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找到了我苦苦寻找的女尸? 想到这里,我激动的不行,恨不得一下子跳到水面上去,不过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万一摔坏了咋办? 凡是还得从长计议,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我拿起了毛笔,赶紧在纸条上面颤颤巍巍地写下四个字,“红衣女尸!” 不知道其他三个人写得什么答案,四个人交了字条,老者看过之后,嘴唇居然抖动了起来,他抬起那懈松的眼皮,盯着我看了看,那浑浊的双眼居然散出的光亮。 他拿起了身边的毛笔,蘸了蘸面前的红墨,在我的额头顶上画了个圈。 他再次抬起那干瘪的手臂,用那沙哑的声音对着我们说道,“下山!” 大龙纹身一听这话呆不住了,“哎,老头,你这是怎么回事?到底结果是啥,咋还没有公布,就让我们下山了!” 傲慢哥上去抓住了大龙纹身的手腕,“行啦,已经知道结果了,你就别在这里蹦跶了!” 可能是之前吃了脱臼的亏,大龙纹身也就不再嘚瑟,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这小子猜对了?”大龙纹身有些不相信。 傲慢哥转了身,嘴里说出了两个字,“走!” “就这么算了?”大龙纹身还是有些不甘心。 就在说话的功夫,皮裙女突然向后一仰,栽倒在了地上。 皮裙女的脸色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刚才是冻得青紫青紫的,现在居然变成了红色。 我把手放在了皮裙女的额头上,烫得很,赶紧对傲慢哥说道,“她发烧了!” 可不是吗,本来穿的就少,还经历了高原反应,我这个大老爷们都吃不消了,何况是一个弱女子。 傲慢哥见状,给皮裙女把了把脉,“不行,得赶紧带她下山!” “啊?有这么严重?” “她现在气息很弱,要是耽误了,我怕她撑不住!” 傲慢哥转身向老者作了揖,说了句“告辞!” 老者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轻便的手势。 傲慢哥把皮裙女抱了起来,我们几个人走出了这个石头房子,傲慢哥一把把大龙纹身揪了过来,“你,背上他!” 大龙纹身也不敢拒绝,把皮裙女背在身上,结果刚一上身,就摔了一个踉跄。 大龙纹身跪在地上对傲慢哥说道,“哥,真不是我不管啊,这里这么高,我自己走路都费劲儿,你在让我背个人,我,我这身体真是吃不消啊!” 我知道大龙纹身说得是事情,刚才登上的时候,除了傲慢哥,我们几个都是呼呼直喘的,哪里还能背个人。 傲慢哥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的拨了好几回才点着,看了大龙纹身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大龙纹身对傲慢哥说道,“哥这么厉害,要么你帮帮忙,把这女人背下去!” 傲慢哥看都没看大龙纹身,没有回答。 大龙纹身随即转向了我,满脸堆笑地对我说道,“要不这位兄弟,你帮个忙!” 嘿,这人还真是让我无语了,这脸皮得多厚,昨天还联合这皮裙女在叶氏尊者面前煞有介事地诬陷我呢,现在居然好意思在这里求我。 不过说实话,我不是不想帮,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能眼巴巴地看着这女人死啊,只是以我自己的体力,走下去都费劲儿,何况再背着一个大活人? 皮裙女躺在地上喃喃自语的,嘴里叨咕着一些胡乱的话,神智已经不清了。 大龙纹身盯着皮裙女看了几眼,忽然眼前一亮,对着我和傲慢哥说道,“既然没人被她,不如就把她放在这!” 大龙纹身的意思是把这皮裙女丢下不管了,这人也太险恶了点儿女,昨天这两个人还在**呢,怎么今天就这样了,看来这床上的友谊还真是脆弱。 傲慢哥看了大龙纹身一眼,一脸鄙视,“你真不想管她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把这女人扔在这里,估计都撑不过今晚。” 大龙纹身知道自己心虚,赶紧解释着,“就算是把她放在这里,叶家的人也未必不管,咱们还是先下去再说!” 这大龙纹身明显是给自己找了个说辞,要真是把这女人放在这里,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冻死。 傲慢哥抽完了烟,把烟头放在地上使劲儿捻了捻,对我说了句,“兄弟,搭把手!” 我知道傲慢哥的意思是让我帮他把皮裙女放到背上,顿时心里又升了几分敬意。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能是冰湖的水汽已经在石阶上面凝结了一层浮霜,我们一个人都不敢怠慢,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滚落山谷。 好不容易来到了山脚下,发现之前拉着我们的越野车不见了。 第248章 下山 “车呢?车哪去了?”我和傲慢哥还没有说话,大龙纹身第一个着急了。 不光是他着急,我也着急啊,刚才越野车开了老半天,经过了九曲十八弯才上来的,要是不坐车,要是单靠两条腿往回走,傲慢哥身上还背着个大活人,估计两天都走不回去。 大家刚从山上下来,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怎么办?”我问傲慢哥。 “先别着急,我们先等等,也许叶家的已经派人来接我们!” 天空飘起了小雪,我心里暗暗祈祷,最好是因为下雪的原因,车耽误了行程,不然我们猴年马月也出不去。 等着的功夫,闲来无事,我满脑子都是冰湖里面的女尸,如果我真的猜对了的话,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女尸,终于出现了,下一步的问题就是,我怎么去跟叶家谈论女尸的事情。 之前听敖海说过,如果在青年才俊拔得头筹的话,就会获得叶氏的一样法宝,我现在的问题是,迫切需要带回两样东西。 其一,是女尸;其二,是千年冰参。 按照三奶奶和孙爷爷的说法,找到了女尸,就可以能解开半命村发水和我们刘氏命门的秘密,还有,东北诸仙到底和蛊术组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蛊术组织一直煞费苦心地想得到血玉和白玉。 至于千年冰参,应该就是能解除我和罗木身上蛊虫的解药,按照官门老太的说法,官门每年会到叶氏寻求人参来制作蛊虫的解药,我隐约觉得千年冰参就在叶家。 现在的问题来了,如果我跟叶氏的族长要两样东西,族长会不会给我,如果族长只答应让我带走一样,我到底是应该带走女尸还是应该带走千年冰参。 如果带走冰参的话,我和罗木便不会再受到蛊虫的困扰,那样半命村的秘密就不会被揭开,但是,我能活! 如果带走女尸的话,半命村的秘密或许就能揭开,可是,我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靠,这套选择题太难了,想得我都郁闷了。 就在我郁闷的功夫,想起了汽车的鸣笛声,放眼望去,两辆越野车从山脚下开了过来。 傲慢哥说对了,叶家确实派人来接我们了,而且还更隆重了,车辆从之前的一辆变成了两辆。 从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上面下来了一个人,是之前在山脚下主持我们斗宝环节的管家。 管家上前对我们说道,“族长有请!” 傲慢哥上前一步,指着皮裙女说道,“这位女子受伤严重,能不能劳烦大人通传一声,到山下治疗!” 管家看了看倒在低上的皮裙女,微微点了点头,“先把她抬到车上再说!” 傲慢哥、大龙纹身和我连忙把皮裙女抬到后面的一辆越野车上,我刚要上车,却被管家叫了过去。 “这位小哥留步,族长有请!请与我上前一辆车!” 我一只脚已经迈到了第二辆车上,又把这只脚退了下来,按照管家这意思,叶家的族长是要单独请我? 傲慢哥和大龙纹身在后面看着我,也是一脸疑惑。 我们四个人,包括已经烧晕了的皮裙女,再次被黑布蒙上了眼睛,分别坐在两辆越野车上下了山。 我和这个管家坐在第一辆车上,傲慢哥、大龙纹身和皮裙女坐在后一辆车上,我心里有些窃喜,这种专车待遇,是不是说明我就是青年才俊大会的冠军了? 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能够听见坐在前面管家浓重的呼吸声,叶氏族长是什么样的人物,我根本就不知道,都是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万一跟官门的门主罗云一样,是个阴险狡诈的人物,那岂不是不好对付。 琢磨着要不要跟前面的管家套点儿近乎,没想到管家却先开了口。 “年轻人好本事啊,居然能在这么多青年之中脱颖而出,一举拔得头筹!”不愧的大家族的管家,张口说出来的话就是招人爱听。 听着管家的意思,我果然赢得了青年才俊大会的比赛。 经他这么一夸,心里有些沾沾自喜,不过不能表现的太高兴,“哪里?哪里?侥幸而已。” “这比拼全凭本事,都是经过多轮选拔闯出来的,年轻人有这等气度,是将帅之才,以后肯定会成为大人物的!” 管家这顶高帽子着实给我带得有点大,就我这怂样,怎么可能是将帅之才,说实在的,怎么混到这一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开始的时候,我是跟罗木一起进来的,现在罗木不在了,但是我隐约觉得这小子在闯关环节肯定是给我帮了大忙了,希望他不出什么意外才好。 刚才管家提到了多轮,莫非他知道之前的考试内容?我忽然灵光一闪,不如,就问问他? “管家大人,您说我有本事,但不瞒您说,比赛到底比了什么,我现在是全想不起来了,至于比赛过程中是不是神勇,我全无印象,您能不能给我透漏一下,这些比赛环节都有啥,也让我长长见识?” “呵呵!”虽然我看不见管家的表情,倒是我知道他笑了一下,“各门有各门的规矩,各派有各派的道理,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看来这条路已经堵死了。 我又想起了罗木,既然这人不想跟我透漏比赛的内容,那会不会知道罗木的去向。 “那个管家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有一个朋友,本来是跟我一起参加的才俊大会,不过在比赛中我们两个走散了,您也知道,我现在对比赛没有任何记忆,我现在很担心他的安全!” “是哪位小伙子?” 这回管家没有直接拒绝我,说明这事儿有门! “长得挺清秀,也挺帅的,很聪明!”我感激描述了一下罗木的典型特征! “他啊,没有什么危险!” 原来罗木没什么事情,管家的这句话让我安心了不少,又继续问道,“那您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下山之后,想去找他!” “该出现的时候,总会出现!”管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叫该出现的总会出现,管家的哑谜打的可以啊,说实在的,我最怕和这些大家族的人接触,这些人久经世故,一个个的都情商极高,他们想告诉你们的事情,都会说半句留半句的,他们要是想保密的话,你根本连根毛都问不出来。 算了,既然问不出来,还不如趁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呢。 本来就有些高原反应,再加上都是盘山路,这车坐得我晕晕乎乎的,不一会儿就在车上迷糊着了。 下了山,我再次来到了之前斗宝的那个门厅,揭开眼罩一看,厅里面只剩下了我自己,傲慢哥他们并没有跟上来。 管家带着我来到一个会客的小厅里,里面摆着一些质地高档的软皮沙发,不一会的功夫,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对着管家耳语了几句,就看见管家的额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表情顷刻之间变得凝重了。 那个男人离开了之后,管家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族长今天有族事处理,不方便见你,请随我去客房安歇。 管家说有族事处理,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忽然想起来意见事情,反正比赛都结束了,这回孙爷爷应该能进来了。 想到这里,我对管家说道,“管家大人,我有一朋友,能不能劳烦您把他接过来!” 心里有些没谱,这叶家家大业大的,不知道能不能答应我! 第249章 翡翠珠子 本以为管家会拒绝,没想到他却爽快的答应了。 管家笑着对我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族长今天要处理族内事务,估计没有时间见你了,你可以自己去外面找他,明天一早再回来就行!” 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块小小的木牌,“你拿着这个东西在叶氏庄园里面出入,没人会阻拦你!” 我接过了木牌,顿时对这个笑容可掬的老人家心生好感,之前我有些多虑了,叶家家大业大的,平时就跟外面有许多往来生意,进来个外人,本来就不算什么。 心中一阵窃喜,刚要离开,却见对面走过来三个人,说是三个人,其实是两个人押着一个人,两侧的人分别架着中间人的左胳膊和右胳膊。 被押着的人看着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我仔细观察着这个人,此人大概四十左右岁年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莫非这就是族长要处理的族内事务?想必是这个人犯了错误,族长要惩罚他,可是他究竟犯了啥错! 就在两个人押着这人的功夫,一个绿绿的东西一下子从这人衣领里面掉了下来,挂到了脖子上面。 这绿绿的东西,我看着十分眼熟,对了,这不就是罗木手里的那串翡翠珠子吗? 可是罗木的翡翠珠子,为啥能在这人手里,难道说族长要处理的族内事务跟翡翠珠子有关? 不行,我得问问这管家。 “那个,管家大人,族长要处理的族内事务到底是啥?能不能跟我透漏一二!”我笑嘻嘻地对管家说道。 管家上下大量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请问你是不是族内的人?”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们姓叶,我姓刘,我妈姓宋,祖上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姓叶的亲戚,我跟这族人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那你干嘛要打听族内的事务?”管家淡淡地说道。 我一下子被噎了回去,这理由竟然让我无法反驳,算了,管那串翡翠珠子怎么回事,我现在就一个心思,赶紧跟孙爷爷说说发现女尸下落的事情,再商量商量下一步该咋办。 回到孙爷爷下榻了旅馆,孙爷爷正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发现女尸让我激动的不行,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孙爷爷推开了我,给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地上,我见状退到了一边。 地上是一个小瓶子,放在一张黄纸上,上面写满了鬼符,还些了一个大大的“卐”字。 旁边燃香三柱,青烟缓缓升起,顺着窗户外面,往叶氏庄园的方向飘了过去。 我知道孙爷爷在干什么了,现在天已经黑了,他是想召回墨雨。 我自然不能打扰,离开了旅馆房间,去门口的小摊子上面买了两碗馄饨,准备和孙爷爷一起填饱肚子。 就在我进屋的功夫,一缕红烟飘进了小瓶子,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墨雨已经回来了。 心里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孙爷爷说,有点儿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我看见了女尸!”我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女尸?”孙爷爷夹了一口馄饨放在嘴里。 “还能什么女尸?就是我大伯坟茔地里的那个呗!” 听完我这话,孙爷爷夹起的第二个馄饨直接掉在了碗里。 他有些激动,“真找到了?” “真的?” “在哪里?”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靠!不知道在哪里,怎么能说自己找到了?”孙爷爷一脸不屑。 这人肯定是以为我在撒谎,我赶紧解释,“我和傲慢哥在斗宝比赛中打成了平手,叶家说要进行一轮加赛,这时候——” 孙爷爷打断了我,一脸疑惑,“你等会,慢点说,傲慢哥是谁?” 我知道自己有点语无伦次,赶紧整理了一下思路,放慢了速度一板一眼地说道,“傲慢哥是参加青年才俊的大会的比赛选手,斗宝的那天出现了,他和我一样,都不记得之前的比赛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叶家人的说话,我们两个人是唯一进入了斗宝环节的选手,傲慢哥拿出的宝物是什么千年尸油,说是集齐一千个新死的双头神婴的第一滴尸油才做好的,还说有什么保持容颜不老的功效——” “你说什么?千年尸油?”我还没说完,孙爷爷打断了我。 “对对,就是千年尸油!怎么了?” “据我所知,掌握这中尸油酿制技术的人并不在北方!” “爷爷,你的意思是,这位傲慢哥来自南方?” “其实来自南方到无所谓,我现在担心这人会不会和翟涛一伙儿!” 听孙爷爷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了,不过看那傲慢哥的人品,怎么看也不想跟翟涛扯上关系的人啊!不过转念一想,罗棋也是个人品极好的,不也被迫为蛊术组织做事儿吗? 不得不说,孙爷爷的担心确实有道理。 “这翟涛本来就与这叶家有些交情,怎么会派人来参加才俊大会,没有道理啊!”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你继续说!” “嗯嗯,这个傲慢哥拿出了千年尸油,我拿出了骷髅头,人家的东西这么精贵,我明明以为自己这回肯定输定了,没想到嘿,叶家还听认可这件事情的,说什么是帮着族人返本归宗了,当即宣布我们两个打成平手!” “然后呢?”孙爷爷听得很认真。 “管家刚刚宣布我们要进行一轮加赛,结果你猜谁去了?” “你就被卖关子了,快点说!” “就是敖海身边的大龙纹身和想到硬上罗木的皮裙女,他们当场揭穿了我就是冒充敖海的人!这还不说,他们还说我是杀害敖海的凶手!” “哦?这可就有些过分了,那叶家的人信了吗?” “叶家的人倒是没信,但毕竟我是冒充的人,叶家的人倒也讲理,让皮裙女和大龙纹身参加的最后一轮比试!” “嘿,这小子还真是命好,上来就给了机会!” “你猜怎么着?晚上我听到了大龙纹身和皮裙女的对话,大龙纹身早就有意取代敖海参加青年才俊大会,和皮裙女密谋害死的敖海!” “你的意思是,杀害敖海的凶手其实是他们?”孙爷爷也是一脸惊讶! “对,这对狗男女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大龙纹身给皮裙女许了愿,要是在青年才俊大会上面赢得了比赛,得到的宝物有皮裙女一半,皮裙女才答应帮大龙纹身做事儿的,谁知道皮裙女看上了罗木,这也给了我们偷取贴子的机会!” “那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爷爷问我。 绕了一大圈子,终于要说道重点上了。 “最后一轮比试就是今天上午,我、傲慢哥、大龙纹身和皮裙女被蒙上了眼睛,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了一个山顶上,山顶上是一个冰湖,又有一个老者坐在石头房子里面等着我们,给我们出了最后一轮考题,这考题就是冰湖里面是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冰湖里面是什么?” “那时候你因为治水昏迷,我在我大伯的坟前出现过幻境,看见那女尸躺着冰湖里面,那冰湖就跟眼前的这个冰湖一模一样!于是我在字条上写了答案,果然猜对了!” “后来呢?” “后来,叶家的人派车来接我们,管家还说族长要单独见我,下山的时候,我们照例被蒙上了眼睛!知道回到了叶氏庄园!” “所以,你说你找到了女尸,但却不是到女尸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连连点头。 “看来这个叶氏真的不这么简单!”孙爷爷托着腮帮子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想不通!”我对孙爷爷说道。 第250章 回到庄园 “什么事情?”孙爷爷问我。 “本来族长今天要见我,临时有事情才不见了,说是什么要处理族内事务,我刚要离开,发现一个人被押着进了族长的屋子,这人到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他脖子上却带着罗木的那串翡翠珠子?” “真的是罗木那串?”孙爷爷也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那串,我没有看错!” “事情好蹊跷啊!” 不得不说,来到叶氏家族之后,发生了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女尸在哪里?罗木为什么消失了?还有那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为啥带着罗木的翡翠珠子,一切的一切,全是疑团! 孙爷爷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说道,“你别着急,毕竟为什么还有一个帮手!” “什么帮手?” 孙爷爷拎起了小瓶子,“看看她怎么说!” 我和孙爷爷带着装着墨雨的小瓶子,来到旅馆后面的空场处,孙爷爷双手合十,口念咒语,点燃了一张黄布符,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对着小瓶子说了一句,“出”! 刮起了一阵风,周围的黄叶被风卷到了一处,黄叶渐渐分成了两堆,在地上形成了两个字。 一个是“翟”,一个是“叶”! 不一会的功夫,这两个字飘散了。 “看来翟涛和叶氏真的有关系!”孙爷爷对我说道。 “难不成是在才俊大会比赛的时候,我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把墨雨留在了那里,一定是这样的!”我托着下巴说道。 “很有可能是这样,或许翟涛和叶氏族长在研究什么东西,被墨雨看到了!”孙爷爷也肯定了我的说法。 “墨雨,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孙爷爷继续问道。 地面上了黄叶归拢到了一堆,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反”字。 “反?”我和孙爷爷面面相觑,“反”是啥意思? “墨雨,能不能告诉我们更多是信息?”我又追问了一句。 黄叶定留在“反”上,并没有变换新的队形。 孙爷爷对我说道,“墨雨毕竟不是人,并不能跟我们面对面的沟通,估计她只能告诉我们这些了!” “恩!”我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自己和罗木参加才俊大会之前的计划,让墨雨帮助我们记忆才俊大会的过程,于是便问了一句,“墨雨,我总觉得这才俊大会上面有什么重要是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 地上的黄页再次飘起,形成了距离相近的两个字,“木棺!” “木棺?”我看着孙爷爷,莫非指的是楠木棺材! 孙爷爷看着我,眼睛一亮,看来这人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说呢,总觉得比赛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孙爷爷继续说道,“既然有了女尸,有楠木棺材也正常,看来当初蛊术组织和叶氏家族结成了换冢之盟,叶家为蛊术组织提供了男尸,蛊术组织操纵了清河里的怨鬼,咱们都去治水,便用男尸把女尸换走了,女尸要保持尸身不腐烂,必须至于冰湖之下,叶氏刚好有这个便利条件,就是你看到的冰湖!” “所以,在女尸的这一点上,蛊术组织和叶氏达成了同盟!” “对!” “那咱们怎么带走女尸啊,要是这个蛊术组织和翟涛是一伙儿的,肯定视咱们为眼中钉啊!”我有些绝望。 “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虽然在女尸这一点上达成了同盟,但未必就是一伙儿的,如果真的是因为利益关系强凑到一起了,叶氏得不到相应的利益,就有可能跟蛊术组织崩局,还有,刚才墨雨在地面上写了一个‘反’字,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两伙人已经谈崩了!” “如果那样,就真是太好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谈崩?”我还是不明白。 “罗木不在这里,我也分析不出来,这些事情只能见到叶氏族长之后再从长计议。” “恩,我想好了,见到叶氏族长之后,我会提两个条件,一个是要回女尸,一个是得到千年冰参!到时候带着女尸回村揭开秘密,在用千年冰参把我和罗木身上的蛊虫治好!”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两个条件?你这两个条件都够可以的啊!” 就算孙爷爷不说,我也觉得这两个条件提的有些苛刻了,“不试怎么知道?”我心里倒是存着一丝幻想。 “成,到时候再说!” 既然刚才提到了罗木,我忽然想到了跟墨雨走散的事情还没有问墨雨,于是又对着小瓶子问了起来。 不过这回墨雨没有反应,看来墨雨也不知道罗木的去向。 参加比赛之前,我和罗木商量好了,墨雨由我一直带在身边,她没有反应只能说明一点,罗木消失的时候,并不在我身边。 “墨雨这次跟你走这么一趟,消耗了不少神识,她现在气息微弱,需要好好调养,明天去叶家的时候,就不要带着她了!” 孙爷爷说完,把墨雨带回了旅馆的房间,运功作法,安安稳稳地把瓶子放在了一个妥善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我和孙爷爷拿着通行木牌来到了叶家,与以往不大相同,叶家又聚集了好多人,每个人都穿得很正式。 我和孙爷爷刚进院子,一个人就笑着迎了上来,“二位随我去偏厅休息!”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里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端来了上好的茶水,香气怡人。 看来这人是管家吩咐来迎接我们的。 “请问您怎么称呼?我问眼前的这个人!” “叫我小李就行!管家说今天上午族内有要事,不能相陪?”这人客客气气地说道。 “要事,什么要事?”我赶紧问道。 “反正你是青年才俊大会的冠军,跟你说说也未尝不可!” 这小李倒是不像老管家那样口风那么严,正好让我套套话。 我赶紧满脸堆笑地问道,“那个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跟我们说说呗!” “好像是有一个执事在才俊大会上面收受了贿赂,本来不应该让考生看到的东西,结果给考生看了,族长很生气,说是要处置这个执事!” “那贿赂的东西是什么?”我赶紧问道。 “听说是一串上好的翡翠珠子!” 我和孙爷爷对视了一眼,都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便追问道,“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应该会关进大牢,扔到山里也说不定,这山上野兽这么多,能不能挺过去,还得看这人的造化了?” “啊?这么狠啊!” “反正他自己坏了规矩,是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那你知不知道,到底这人在才俊大会上具体看到了什么?”我继续问他。 小李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您二位也知道,青年才俊大会的考题都是保密的,别说是我,考生都不会记得,另外,在比试上,每一轮都会换一个执事,这些执事之间互不通气儿,只知道本轮考试的内容,这也是青年才俊大会名声在外的原因,既公平又公正!” 小李说完这话便走了出去。 孙爷爷看了我一眼,“看来罗木是那这串翡翠珠子去贿赂执事了!” “恩恩,有道理!”听孙爷爷这么说完,我不由得心里一惊,既然这个执事会扔到山里,那罗木会不会也被扔到了山里?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孙爷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孙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有可能,这人要是在比赛中坏了规矩,受到叶家的惩罚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行,我得去救罗木!”我站起了身。 “干嘛?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就算是去救,去哪里救?” “可是,罗木他——” 我心里正着急着,听到了一个声音进了屋子,“二位久等了!” 第251章 见族长 看管家进来了,我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上前抓住了他,“管家大人,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我的朋友。” 冷不丁地被我弄了这么一下子,管家有点发蒙,“年轻人,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放过你的朋友!” “有个执事在青年才俊大会收受了贿赂,受到了惩罚,听说要被扔到山里,行贿的可能是我朋友,我怕,怕他也被扔到山里。”我语气很着急,也不知道管家听懂了没有。 “哦,你说的是跟你一起参加才俊大会的小伙子啊,你昨天不是问过我了吗,我跟你说了他没事,那你还担心什么?” “真的?”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老管家说道。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我们被老管家带到了一个大大的会客厅,里面金碧辉煌的,看起来那叫一个气派! 中间的檀木椅子上坐着一个老者,这人我看着眼熟,忽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主持“斗宝”环节的那位老人吗! 当初斗宝的时候,我就看着这个人气质不凡的,原来这人就是叶氏的族长。 想想也是,那会儿大龙纹身和皮裙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出来,当时局势一片混乱,能不能确定我继续参赛、能不能给大龙纹身参赛的资格,除了族长之外,其他人哪能做得了这样的主。 老者手中托着紫砂杯,不紧不慢的斟了一口,先是说了一些恭喜我拔得头筹之类的话,然后问我,“叶氏宝物众多,说,你想拿走什么?” 我心里琢磨到底先说女尸还是先说冰参,还是两样东西一起说,琢磨来琢磨去,两样东西一起说实在是太唐突了,不知怎地,心里总对冰湖里的女尸特别的挂念,她关系到我们半命村的命门,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谜,总比我一个人的事情要重要些。 “那个,晚生有个不情之请!”我开了口。 老者把紫砂杯子放在了旁边的香檀木桌上,抬了一下手对我说道,“请讲!” “我想带走冰湖里面的女尸!”我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族长先是一怔,然后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带走?说说你的理由!” 到底要不要跟族长说出实情,我心里没底,万一这人是跟孙爷爷一伙儿的呢。 我看了孙爷爷一眼,孙爷爷冲着我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我明白了,想要带走东西,该说的还是得说! 我上前作揖,毕恭毕敬地对族长说道,“不瞒您说,这女尸本来就是我老家坟茔地里面出现的,后来村子的河水发生了,男女老少都遭了灾,只有把女尸带回去,才能解了我们半命村的劫数!” 族长听完这话,向身后一抬手,管家见状,遣退了周围的随从,房间里面只剩下四个人,族长、管家、孙爷爷和我。 族长拿起茶杯斟了一口,缓缓地对我说道,“这么说?你是半命村的人!” 这句话虽然短,再次证明了女尸的失踪和叶家有脱不了的干系,但是我现在不能确定的是,这个族长到底对整件事情了解多少。 我点了点头,对族长说道,“我就是半命村的人!” 听完我这话,族长居然对管家笑了一下,管家也点了点头,说了句,“族长英明!” 这二位的举动有些莫名奇妙啊,这句“族长英明”又是咋回事? 族长笑着对我说道,“年轻人,那你是不是也知道血玉的下落?” 听他说要这话,我大吃了一惊,又一个提到血玉的人。 难道说,这族长并不知道我身上有血玉? 管家见我有些迟疑,上前一步解释起来,“这次青年才俊大会,除了选拔五湖四海的青年豪杰,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血玉的下落,这血玉是女尸身上的东西,知女尸者必知血玉,所以最后一道考题,就是想知道通过冰湖来考量谁知道这女尸的事情,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不是敖海,但还是给了你这次机会,说明你这次煞费苦心的参加才俊大会,就是要进叶氏之门,进叶氏之门,很有可能跟寻找女尸有关!” 很复杂的事情,被管家三言两语的点破了,完全被他猜对了,我们参加所谓的青年才俊大会,就是要找女尸的下落,还有,之前我和罗木进门的时候,拿着帖子就进去了,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阻拦,也不是侥幸,而是叶家早就看出来我们是冒充的,故意放我们进去。 这么说,叶家的青年才俊大会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族长对我说道,“咱们谈个条件好不好!” “什么条件?” “你告诉我们血玉的下落,我就让你们把女尸带走!” 靠,又来了一个想要血玉的,不过这血玉有啥好的,为啥所有的人都想争。 不过这族长的条件也太苛刻了点儿,为啥非得告诉他血玉的下落才能让我把女尸带走,我和孙爷爷又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应该说我身上血玉的事情。 一直没有说话的孙爷爷开了口,“这青年才俊大会本来就是赐予夺冠的人宝物的,我们想带走这女尸,是合乎规矩的,为啥一定要用血玉交换!” 孙爷爷不卑不亢,并不像我这般心慌,我心里暗暗为孙爷爷叫好,这个理由太给力了。 “管家,把叶家的宝册拿出来!”族长听孙爷爷说完这话,转身对管家说道。 管家离开了屋子,三两分钟之后便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大概像a4纸那么大,纸张已经发黄了! “给他们看看!”族长吩咐管家。 管家把册子递到我们手中,我和孙爷爷都不明白族长是啥意思,为啥把册子给我们看,是让我们挑东西?叶家有这么大方? “这是我们叶家的宝物册,里面列举的九百九十九样稀世珍宝,你们可以一一查看,不过,并没有你们所提到的女尸!”族长不紧不慢地对我们说道,“按照历年的规矩,在叶氏青年大会上拔得头筹,是可以带叶家的一件宝物拿走,可是现在你们看看,这册子上,半个字也没提到女尸!” 我和孙爷爷一下子明白族长的意思了,叶氏承诺获胜者可以带走宝物,但是这女尸不算宝物,并不是我要求就可以带走的。 靠,姜还真是老的辣,一下子就被这个老爷子给制住了! 族长见我们不说话了,对我们说道,“所以,带走女尸的条件,是你们告诉我血玉的下落,如果在你们手里,那就更方便了,你们交出血玉后直接带走女尸,然后我派人把女尸给你们送回半命村,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老爷子的理由,竟让我无法反驳。 我斜眼看了孙爷爷一眼,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就在僵持的过程中,进来了一个女孩,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这女孩进屋之后,对族长说道,“族长,小姐又发脾气了!” 族长皱了一下眉头,叨咕了一句,“还真是麻烦!”然后转身对我们说道,“我过去一下,你们稍等片刻!” 嘿,是什么小姐这么有本事,脸德高望重的族长都能惊动。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我和孙爷爷,正好给了我们说话的机会,我看了孙爷爷一眼,“怎么办?他要血玉!” 孙爷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本宝物册子还在手里,我们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出现了四个字,“千年冰参!” 第252章 叶家婚礼 看着眼前的这四个字,孙爷爷眼前一亮,“既然这族长认定女尸不是宝物,莫不如咱们现在就从这‘千年冰参’入手,先给你和罗木解了毒再说!” 我点了点头,“也成,以前总是担心这女尸在外面放着不安全,现在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但这女尸冰湖里面,又有叶家的人罩着,想必也没什么问题。所以,不如咱们就要千年冰参!” 我和孙爷爷达成了一致,就等着族长回来再跟他谈判了,没想到没等到族长,却等来了管家。 “族长今天不方便见你们,一会有人带你们去歇息!劳烦将通关令牌还给我们!”管家对我们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屋子。 看来这族长还真是忙! “这是几个意思,我刚带了一天,咋就收回来了!”我有些不满。 孙爷爷倒是很淡定,“他们是怕咱们溜出叶家的大门,找不到咱们了!” “嘿,还真够可以的,也是,叶家人知道咱们两个知道血玉的下落,肯定要重点保护!”我表示理解 “不过——”孙爷爷忽然皱了一下眉头,“翟涛明明是知道咱们身上有血玉的,不过这族长却不知道血玉的下落,这说明翟涛并没有将血玉在你身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咱们之前的推算应该是正确的,墨雨的‘反’字恰恰说明这两伙人已经反目成仇了!” “你的意思是,当初叶氏答应帮翟涛保存女尸,肯定是翟涛给他们了条件,条件就是女尸身上有血玉,叶氏看中了女尸身上的血玉,可是血玉附在我身上了,叶氏认为翟涛食了言,可是后来翟涛想独占血玉,便没有告诉叶氏血玉的下落,所以两伙人谈崩了?”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孙爷爷肯定了我的想法。 “那就好了,现在叶氏和翟涛不是一伙儿,起码不能绑在一起对付我们,叶氏虽然谈不上是朋友,但是也不是敌人,到时候还有缓和的余地!”我心里有些放心了,之前还担心这两伙人要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话,我们该怎么对付呢! —— 我们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面住了一晚,第二天却被唢呐声吵醒了! 床头放了两套新鲜的换洗衣裳,我和孙爷爷知道这是给我们准备的,难道说叶家又有什么重要的仪式了,怪不得这族长连血玉都顾不上了! 我和孙爷爷出了门,昨天见到的小李子门口迎接了我们,表情那叫一个灿烂。 “啥事这么高兴?”我对这小子的印象不坏! “哦,我们族长今天嫁闺女,二位是贵客,管家差我来叫你们!”小伙子兴高采烈地说道。 “嫁闺女?还有这好事?”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早上没找到叶家的餐厅,现在看来能饱餐一顿了! 跟着人群在路的两侧看着热闹,八个壮汉抬着一顶子进了院子,这轿子又高又大,那叫一个气派。 叶家的族长坐在正堂中间,面无表情的,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按说嫁闺女这件事情,族长应该高兴啊,干啥拉拉个脸。 旁边有一个跟我一样看热闹的老妈子,我凑到了她的旁边,想八卦一下! “阿姨,这族长有几个孩子?”我问这女人。 “就一个,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数这么大了?咋就一个孩子!” “哎!族长一直膝下无子,老来得女,对着这女儿一直很疼爱,这不,这次想通过才俊大会选个女婿——” “啊?才俊大会?”没想到这次才俊大会的内容还真是丰富,还肩负着选婿的使命。 “既然是青年才俊,这族长为啥拉拉个脸!” 我妈子往我耳边凑了凑,“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 我赶紧点头附和,不管多大岁数的女人,都有一个毛病,只要以“这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开头,就会跟你全盘脱出了!” “好像小姐选中的女婿和老爷选中的人不一样,不光是这样,小姐选中的人也不愿意娶她!” “嘿,这小姐也真是霸道啊!” “别说了,来了——”老妈子不再理会我,我也打算看看热闹。 一个媒婆一样的老婆子掀开了花轿的红门帘子,一个抹着红指甲的芊芊玉手先伸了出来。 新娘子蒙着盖头,凤冠霞帔的,腰还挺细。 虽然看不见模样啥样,可是目测身材还不错! “这不挺好的吗?为啥那新郎还不同意?” 老妈子看了我一眼,“我哪里知道人家为啥不同意!” 算了,既然是人家的事情,我还不如稳稳当当地当个吃瓜群众呢。 可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这观众算是当不稳当了。 两个人五花大绑地把新郎架了过来,我只看到了背影。 “这个新郎也太煞风景了,咋还绑着来了——”我话音还没落,就吃了一大惊! 罗木! 这新郎居然是罗木? 罗木怎么就成了叶家的女婿? 管不得这老婆子说新娘子不同意呢,用脚想也知道罗木不可能同意。 我捏紧了拳头,蓄势待发,“孙爷爷,要不要冲!” “冲啥?” “再不冲罗木就要跟那姑娘拜堂了!” “你现在冲过去管啥用,叶家这么多人,你是他们的对手?”孙爷爷虽然也吃惊,到不像我这样冲动。 “那咋办?”我没了主意。 “打听一下婚房在哪?晚上咱们过去看看!” “啧啧,你的意思是,打扰罗木圆房?” “上次阮昕的事情都没圆上,这回还着急啥!”孙爷爷倒是无所谓。 “说不定这回罗木同意了呢?” “同意能被人家五花大绑吗?” “也对。”我的智商再次捉急了。 “不如你再跟这老妈子打听打听,万一能有收获呢?” 听孙爷爷说完,我再次转向老妈子,“这可真是稀奇,为啥这新郎还五花大绑的?” “不过我听他们说了,老爷看中的并不是青年才俊大会的冠军,而是第二名,一个个子高高帅帅的小伙子,听说在比试中表现的特别好,可是小姐不干,小姐偏偏的看中了另一个选手——” 啊?第二名被族长看上了?肯定不是大龙纹身,大龙纹身是半路上杀出来的,和我一样一步一步走到最后一轮的,不就是傲慢哥吗? 这么说,族长选中了傲慢哥做女婿? “可是小姐看上的,却是在比赛中犯规的人!开始老爷一百个不同意,后来小姐三天不吃不喝,老爷也扭不过,后来还是小姐赢了,又提出了要求,说是必须马上办婚礼!” 啧啧,这小姐还真是猛啊! 看来确实是这样,比赛的时候,罗木把那串翡翠珠子送给了参加比赛的执事,执事给罗木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所以,罗木成为了犯规的人,可是罗木到底想看什么?至于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去贿赂。 还有,这叶家的小姐到底有没有跟罗木接触过,为啥看偏偏看上了罗木,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拜天地,二百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随着主持人落了音,绑着的罗木和新娘子一起进了洞房。 大家簇拥着进去,围在了洞房的门口,都想看看新娘长啥样,我当然也好奇。 这新娘倒是敞亮,直接说道,“承蒙各位前来捧场,小女子谢过了!” 因为罗木的手还在绑着,这女人自己揭开了盖头,这一揭不要紧,居然是她。 掀开盖头的女子我见过,但是不熟! 这女子是我参加青年才俊大会前一天晚上,晚饭时候看到的大眼儿妹,就是我们在饭桌上遇到,而又有参加青年才俊大会的那个姑娘。 第253章 圆不圆方 “孙爷爷,大眼妹儿啥时候能醒?”罗木问孙爷爷。 “你们晚上是洞房的,第二天早上肯定有仆人伺候,要是我这**香用多了,早上一看人都晕着,就会被她们发现,也没敢多使,估计明个一早也就醒了!” “啊?那大眼妹醒来之后,要是发现罗木不在身边,肯定生气啊!”我有些担心。 “一男说得有道理,现在咱们在叶家的地盘上,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结下这梁子,要不然这样,趁着大眼妹没醒,罗木你赶紧回去,好歹安抚一下她!”孙爷爷对罗木说道。 “我不去,又不想跟人家同房,让我回去怎么交代!”罗木一脸的不情愿。 “我倒有个主意,不然你和一男一起回去,让一男帮你圆房,第二天一早,就说是你干的,反正一男这事情有经验——” 我和罗木都盯着孙爷爷,一脸错愕,这人是认真得吗?这也叫主意,拿人家叶家大小姐当猴耍?孙爷爷这人哪都好,就是在男女感情上太不懂人情世故。 “不成,不成!绝对不行!”罗木直接给孙爷爷否决了。 “不过,孙爷爷说得对!”罗木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还是得回去,好歹把这叶菲菲安抚住,就说她昨晚上喝多了,睡得沉,毕竟是女儿新婚,估计族长今天会跟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我跟她求求情,最好能叫上你们!” 原来这叶家大小姐,也就是大眼妹儿叫叶菲菲,冷不丁听这名字,还以为是多文静的女孩子呢,谁知道性格是那样! “成,如果能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提出这千年冰参的要求,看看族长怎么应!不管怎样,这会儿绝不能得罪叶菲菲!”孙爷爷拍了板儿。 不管怎样,罗木这么出来一趟,我们三个人算是顺利对接,该聊的都聊起来了,各自也都解开了心中的疑团,至于下一步,就是如何按计划行事了。 罗木不敢多做耽搁,他怕叶菲菲醒来,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孙爷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这人能把叶菲菲搞定吗?” 我叹了一口气,“那得看怎么搞定了,要是罗木想开了,直接把这女人推到在床上,一觉醒来,这叶菲菲肯定是服服帖帖的,但是罗木估计不能用这法子——” 孙爷爷冲着我笑了一下,“我就说吗,还是你对女人有经验!” 他这个笑太诡异了,我真不知道这人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果然,中午的时候,叶氏族长招待了我们饭菜,罗木给我们做了介绍,说这都是他的朋友。 族长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知道!” 也是,整个青年才俊大会的过程,族长本来就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和罗木是一伙儿的。 叶菲菲脸色绯红,完全是一副小媳妇儿的状态,我有些纳闷儿,有点儿怀疑罗木是不是趁着早上这会儿把叶菲菲给搞定了。 叶菲菲坐在族长的身边,挎着他的胳膊,“爹,我要嫁妆!” 族长看了叶菲菲一样,疼爱的说道,“那些奇珍异宝、绫罗绸缎不都给你们了吗?还要啥东西?” 叶菲菲撸起罗木的袖子,给族长看了一眼,“爹,他身上有蛊虫!” 族长先是一愣,对罗木说道,“身上有蛊虫,还姓罗,这么说你是官门的人?” 罗木点了点头,“正是!” 罗木问过官门的老夫人,官门每年冬季回到叶家来购买冰参,配置解药,是长久合作的关系,这族长肯定对官门多少有些了解。 “爹,我要千年冰参,给他解毒!”叶菲菲继续撒了撒娇。 “听说你们官门遭劫,损失惨重,没想到竟然留下了你!”族长叹了一口气。 也是,官门灭门这么大的事情,堂堂叶氏族长怎么可能不知! “晚辈是唯一留下的男人!”罗木说了一句。 “唉,官门每年来叶家寻找冰参,都是为了配置蛊虫解药,不过他们寻找的冰参,年头尚浅,只能有短暂解毒的目的,只有千年冰参才有彻底的功效!这本来是官门的秘密,当时我跟门主签了契约了!” 族长说完这话,离开了桌子,转身到了一个紫檀柜儿的前面,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我们的面前。 “当时契约说得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我都要对蛊虫解药的方子保密,现在官门遭劫,这方子理应交代你手上,之前也听你们门主罗云说过,只有千年冰参方可解毒,千年人参体性炙热,冰又至寒,寒热相克,服用后经脉逆行,方可将蛊虫逼出!” 我看着罗木手里的信封,封口粘的很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叶氏族长果然信守诺言,并没有看解药的配方。 怪不得官门每年一次来叶家寻找解药,看来彻底解除蛊虫,除了千年冰参,别的冰参的力量都有限,其他的冰参只能在短时间内有疗效。 “爹,女儿都嫁人了,你一定要把这冰参赏给我,我可不想让自己丈夫蛊虫发作!”叶菲菲继续撒娇。 “好,好!”族长摸着叶菲菲的手,眼神中满是怜爱,果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家伙。 本来我和孙爷爷的想法是,利用青年才俊夺冠这件事情去要宝物冰参,现在看来,完全没有罗木出卖色相来得实在。 我心里高兴极了,族长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又给了罗木解药的方子,我和罗木身上的蛊虫不愁不能解了。 这会儿屋里进来一个人,在管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管家又给族长传了话,族长忽然皱了一下眉,“当真?” 说罢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借口拉着罗木进了厕所,为啥这叶菲菲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我十分怀疑罗木是不是一早就把她给搞定了。 “事成了?”我和罗木并排地撒着尿,我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呗!”我伸手指了指下面,做了一个“你懂得”表情。 “我还以为什么呢?没办!”罗木一脸不屑。 “那她咋那么服服帖贴的?” “我就说,现在不能跟她圆房,因为我身上有蛊虫,要是圆房的话,蛊虫会过到她身上!” 啧啧,还真能编,官门的男人都知道,男女之间蛊虫倒是能过渡到对方体内,那只是在虫卵时期,男人给女人解蛊的法子,当时我和罗花是这种方式,罗棋和张宇也是这样,现在罗木就算是圆房,蛊虫也过不到叶菲菲身上,否则官门嫁过人的女人身上不都是蛊虫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瞎话倒是编得极好的,起码叶菲菲跟她父亲提了要求,我们就不用再费力了。 上完了厕所,我和罗木回到了酒桌上,又跟着叶菲菲谈笑风生了一番,族长答应了冰参的事情,我们的心情都很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族长回来了,表情却是一脸凝重。 “怎么了?”叶菲菲问她爹。 “你先出去!”族长对叶菲菲说道。 “啊?为啥?”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族长居然对着叶菲菲吼了一句。 叶菲菲知道事情不简单,便嘟囔着嘴要走,牵起了罗木的手,还想把罗木一起拉走。 “他们留下!”族长下了命令。 “为啥他们能留下,我不能听!”叶菲菲很生气。 “回头爹再跟你说,这事儿很重要!” 叶菲菲见拗不过他爹,便撅着嘴离开了。 见叶菲菲离开了屋子,族长对我们三个说道,“冰参不见了!” 冰参不见了? 刚才族长还说得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就说冰参不见了呢?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心里琢磨着这族长是不是在骗我们。 孙爷爷在桌子底下摆了摆手,指了指罗木,我明白孙爷爷的意思了,他觉得族长并没有骗我们,毕竟罗木是他的女婿,总不至于舍不得一根冰参。 第254章 冰参丢了 怪不得刚才族长让叶菲菲离开了屋子,依她那性子,知道冰参没有了,还不得当场对她爹翻脸。 族长清了清嗓子,对罗木说道,“年轻人,关于菲菲选婿的这样事情,我事先选中的不是你!” 罗木点了点头,别说是他了,这事儿我都听说了,早就在叶家庄园传开了。 “那个叫张政的,是湘西传人,精通风水之术,会赶尸之法,当初在斗尸环节,我看得真切,你这位朋友借女鬼之力,才能与之持平!” 这番话透漏着很多信息,原来傲慢哥叫张政,是湘西赶尸流派的传人,既懂风水又会法术,也是我在斗术环节的对手,看来孙爷爷分析的没错,我之所以能闯过了斗术这样一关,都是墨雨在帮忙的缘故。 可是,这族长说这番是啥意思,明明现在再说冰参的事情,怎么扯到张政身上了? “我就怎么一个女儿,你们也看到了,叶家的东北地区最大的中药材经营商,谁成为我们家的女婿,谁都会继承家业!” 我一下子明白了,当着叶家的女婿,还承担这继承衣钵的众人,罗木虽然脑子好使,但是本事却一般,论起综合势力来,这傲慢哥张政绝对是这一波年轻人中的佼佼者。 “可是现在菲菲选中了你,我这个族长也不能说什么,你身上要是没有蛊虫便罢了,但是有这东西在体内,蛊毒早晚都有在体内发作的危险,让我怎么忍心把女儿交给你?” 嘿,这族长好像本末倒置了,明明罗木是被强迫的,,昨天的婚礼都是绑着去的,现在可倒好,搞得像是我们积极似的,这件事情换成别人男人,估计早就求之不得了,但是罗木是谁?那可是个金银财宝,鲜花美女摆在面前都不为所动的主。 罗木捏着被子,手指一直在使劲儿,感觉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族长大人,娶菲菲并非我所愿,我也没有以菲菲来要挟冰参的目的,至于冰参,本来就是叶家的东西,您想赏就赏,不赏也罢!”罗木一副不食嗟来之食样子。 我赶紧拽了拽罗木的衣角,意思是别把话说太绝了,逼近叶家是唯一有冰参的人,女尸的事情也得仰仗人家,惹怒了族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族长也不生气,继续对罗木说道,“你的这位朋友知道血玉的下落,而冰参的失踪,恰恰跟这血玉拖不了干系!” 嗯?族长这话啥意思,为啥说冰参失踪跟血玉有关。 族长见我们一脸蒙逼,解释起来,“当日我和南方蛊术组织达成同盟,帮助其保管女尸,得到血玉,可是血玉并不在女尸身上,这南方组织食言,不仅没有给我们血玉,还把冰参偷走了,这个人叫翟涛!” 原来如此,族长真的和翟涛谈崩了! 可是翟涛为什么要偷走血玉,蛊术是他们发明的,难道说他们也想配置解药,或者说,翟涛早就知道我们来叶家寻找千年冰参,故意把这东西拿走了? 唉,越想越不明白,事情太复杂了! “要是你们还想得到冰参,只能去找翟涛!”族长对我们说道。 “可是,翟涛在哪里?”我问了一句。 “我的线人告诉我,就在不远的吴双镇!” “吴双镇是不是有桑树?”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找余半仙儿码翟涛位置的时候,抽出的那张纸签儿。 字签儿上写的是,“客占主位谷满仓,桥头桑树欲落荒,道貌岸然心本恶,神巫有术葬天丧!” 这字签儿难道说得就是吴双镇? “族长,千年冰参我们必须得到!”我捏紧了拳头 “不过,你们得事先告诉我血玉的下落,否则我也可能放你们出去!”族长终于说到了重点,说来说去,他对我们之所以客客气气的,全是因为想得到血玉。 我怕啥,反正血玉在我身上,我也不怕他威胁,我撸起了袖子,对着族长说到,“您也看到了,我和罗木一样,身上都有蛊虫,虽然我现在不能告诉您血玉在哪里,不过这血玉跟我息息相关,如果我死了,您恐怕一辈子也得不到血玉了,现在你放我们出去对付翟涛,把冰参抢回来,等我解了毒,咱们再说血玉的事情!” 我说完了这番话,就看孙爷爷嘴角上扬了一下,可能是我这番话说得太给力了,他在心里给我们点了个赞。 族长眉头紧锁,大概是在权衡利弊,我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反正我说得都是真的,他爱信不信。 一分钟过后,族长抬头对我说道,“你们走可以,他留下,不然的话,就算是你们打败了翟涛,你们未必还能回来!” “您叶家家大业大的,害怕我们三只蚂蚱跑了不成!”我有些气不过,干嘛非得把罗木留下。 “呵呵,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成,我一定得跟我的兄弟去!”罗木说完这话,从手里拿出了信封,“既然族长不放心我们,就把这个解药方子给您留下,带我们收拾了翟涛,在回来娶!” 这小子这么快就把我们救命的东西押住了,还没跟我们商量一下。 族长似乎很满意,掂量掂量了信封,“既然你去意已决,就别怪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这一去凶险至极,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女岂不是——你们都是聪明人,无论谁是叶家的女婿都要继承叶家衣钵,所以——”族长刻意停顿了一下。 我听到这会儿方才明白,原来族长是这个意思,要是罗木这次去受伤或者什么的,他和小姐的解除婚约,然后族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叶菲菲许配给张政了。 罗木肯定也听明白了,“族长大人,我与您的女儿并未圆房,您女儿嫁人这件事情,还可以从长计议,我知道您昨天那场婚礼,都是叶家的仆人参加,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婚礼的人这么少,按说叶家这大门大户的,婚礼上总会有些宾客送点儿贺礼什么的,这叶家根本就没有安排饭局,我本来还想改善一下生活呢,接过灰溜溜地和孙爷爷回去了,原来这场婚礼纯粹是这叶家老爷子安抚自己女儿的举动。 “不愧是聪明人!”族长赞许了一句。 说完这话之后,族长打了一个响指,管家拿来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新鲜的百元大钞。 “人生地不熟的,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靠,这族长还算是讲究,居然还拿了钱。 “不过菲菲那边——”罗木有些犹豫。 “哦,你是怕你走了之后,菲菲那边找你啊,这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抚好她,你们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让女人绊住了脚。”族长冲着我们笑了一下。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了,罗木这个新郎官儿就这样跟着我们走了,都没跟未婚妻告别,不过也是,要是告别的话,那菲菲死也不会放他出来。 回去了路上,我忍不住唏嘘了一番,“这老头还真是阴险,明明是他和翟涛在血玉的事情上结了梁子,咱们倒成了替人家复仇的人了,明摆着是那咱们当枪使吗!”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他知道咱们需要千年冰参,咱们根本就没跟人家谈条件的资格,再说了,除掉翟涛,对咱们来讲也算是去掉了一个威胁!不过,不管有没有冰参这件事,会会翟涛是一定的,咱们不是说过,还要夺回白玉吗?” “对对,还有白玉呢,不能让翟涛这个畜生带走!”孙爷爷不说,我差点儿忘了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罗木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望着天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回来跟她圆房了?”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啥呢!就是圆房也不能死!” 第255章 去吴双镇 回到旅馆之后,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翟涛,来白山之前就罗木就查过关于联系蛊术的资料,说是什么翟涛会在月圆之夜出来修行,我们从官门镇这趟出来,也走了十来天了,赶紧看了一下我的手机日历,可不吗,三天之后就是月圆之夜了。 叶家的人倒还讲究,一大早派来了车子,说是送我们吴双镇,我们三个坐在车上,看着路边的风景,天空中飘着小雪,竟然有些惬意。 妈蛋,我的心里素质现在有这么好了吗,明明是去斗翟涛的,怎么现在跟没我事儿似得。 轿车超过了一个拖拉机,拉着满满的一车砖,上面坐着一个女孩子,还有点儿姿色。 既然是美女,我自然会多瞅几眼,靠,这一瞅并不要紧,竟然是我认识的。 砖车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是何小蛮。 一个月没见,这何小蛮咋还跑到白山脚下来了,而且还坐到了砖车上。 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揉了揉眼睛,还真是小蛮! “停车!”我赶紧冲着司机喊道。 司机把车停在了一边,我对孙爷爷说道,“你们先去吴双镇!我随后找你们。” “你这是啥意思?”孙爷爷问我。 “我看见何小蛮了!” “和小蛮是谁?”孙爷爷一脸疑惑。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在上水村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孙爷爷一直在昏迷,肯定不知道我和何小蛮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女人!”罗木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既然是个认识的女人,以后再见面也不迟啊,现在翟涛的事情要紧!”孙爷爷对我说道。 “不成不成,我这次再不去找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就看看她在哪,回头就去找你们。”我一股脑儿地跳下了车。 “晚上九点,我和罗木在吴双镇的桥头等你,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你可不能耽误!”孙爷爷对我喊了一句。 “恩,知道了!” 兜里还有钱,我打上了一台车跟上那个拉砖的车,一个小时之后,拉砖车进了一个村子里面拐进了一个农户家。 我的心情很复杂,何小蛮为了我跳河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最后从上水村离开的时候,这人躲着不见我,我心里一直很难受。 既然她出现了,我一定得跟她解释清楚! 就这样进农户家实在是太唐突了,总得打听打听这是谁家,到底是咋回事? 村口的那棵大柳树下,做着一群人,我便走了过去。 都是一些唠闲磕的村民,说不定能捕捉到一些有用信息。 “吴家也快啊,这么快就娶媳妇了!” “是啊,听说还是个大学生,是吴家那小子的同学,这不,吴家老汉刚带着儿媳妇拉砖吗!” 大学生!拉砖!难道说,这指的就是何小蛮? “没办法,吴家两口子拗不过他儿子,就看好这个姑娘了,你说咋办?” 嘿,听这意思,话里有话啊! “没见过这样娶媳妇儿的,人家都是高高兴兴的,他家这还垂头丧气的!” 一个老婆子把嘴凑到了另一个老婆子耳边,“吴老汉的儿子是大学生,非得娶她同学,我听吴婶子跟我说了,这女孩不是大姑娘了,她儿子死活还娶她!”假装是小声说的,其实周围人都听清了, 啧啧,人群里想起了议论声,我忍不住禁了一下鼻子,不是大姑娘有啥的,这年头谁还在乎这个,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话说回来,何小蛮确实把第一次给了我了。 “要单不是大姑娘,老吴家两口子也忍了,可是听这姑娘村里人说,这姑娘以前得过什么病,男人碰不得的,后来是一个男人把她治好的!” “啊?还有病!” 再一次证明了,我没有看错,刚才的姑娘确实是何小蛮,她生下来就得了一种病,只要接触男人,身上的皮肤就像是鳞片一样往下掉,她嫂子给她托梦,说是跟我圆了房才能好!这事情传播的还真快,这伙人是咋知道的。 心里不免有些唏嘘,都说家丑不能外扬,村里人都是这个毛病,好使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是吗?啥病?这么严重,还非得什么男人才能治好?”“听说是身上掉皮,跟男人睡觉才治好的!” “啧啧,还有这样的人,吴家小子要娶这样的姑娘?那吴家大哥就不拦着?”另一个人接了一句。 “咋不拦着,吴老汉光酒坛子就不知道砸坏了多少,吴婶子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是又啥用啊,这小狐狸精算是把他儿子给迷的死死的了,还说什么非他不娶,要是再拦着,就离家出走——” 这些人居然称何小蛮狐狸精。 “本来老两口不同意,结果这儿子就病了,在看上趴了三天,高烧不退的,病老是不好,后来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儿子是着了情魔了,上辈子就欠这女人的,这辈子死活离不开他!” “后来吴老汉就同意了呗!” “不同意还能说啥,一说同意,他儿子这病立马好了,活蹦乱跳的,这上辈子做的啥孽,为啥非得找这样一个女人。” “可不是咋地,这姑娘身上有病,还是男人碰不得的病,虽说吴家儿子说这姑娘的病已经就好了,可是万一是骗人的呢,现在这小姑娘心眼儿贼多,吴家儿子老实本分,一看就没近过这姑娘身子,要是真拜堂成亲,完事儿还不让吴家儿子碰,那吴家岂不是连孙子都帮不上了!” ——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继续议论,我实在是呆不住了,脑袋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一般,小蛮居然要嫁人,我想不通,怎么可能,一个月之前还为了我寻死觅活的呢,现在不可能嫁给别人,还有,是不是想这些人议论的一样,小蛮还没跟这吴家儿子那个,要是真那个了—— 可是,我刚刚离开上水村没多久啊,前脚这女人还为我跳了河呢,后脚咋就要嫁给别的男人。 我忽然胸口一热,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不行,我得去看看。 走到了拉砖的拖拉机停靠的门口,我走进了院子,我想好了,要是吴家的人问我是谁,就说自己是她表哥。 院子里面都是新砖,估计就给吴家儿子娶媳妇儿盖房用的。 “你是?”大娘见有生人进了屋子,问了我一句。 “哦,我是小蛮的表哥!” “呦,表哥啊,赶紧进来坐坐!” 老太太把我领进了屋子,还沏了茶水。 “多大了?” “哦,比小蛮大两岁!” “小蛮呢?”我环视了四周,没看见人! “哦,刚才去村头小卖部买东西去了,你也知道,要结婚了,啥都得置办置办!” “哦!” “表哥从哪里来?” “上水村!” “啧啧,够远的,和小蛮是一个地方的,累了吧,赶紧上炕歇歇,我给你们晚上做点儿好吃的。”老太太说完这话,赶紧拿出扫炕的扫帚扫了扫炕。 “大娘,您不用忙活!”老人家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样子,也不像是对儿媳妇儿不满意啊! “都说不能说自己家里人不好,但是这何小蛮的性子,我还真是琢磨不透,都要嫁人的,就没见她笑过,也不知道是不爱跟我们笑,还是不会笑,你是她同学,好好劝劝她,好歹是要嫁人的,不能总是拉拉个脸——”大娘跟我念叨起来。 “嗯嗯!”我支支吾吾地应着,不知道该说啥! 第256章 又见小蛮 心里上下打着鼓,大娘的意思,明摆着是何小蛮不开心,可是何小蛮为啥不开心,难道是因为我?不过转念一想,你跟人家何小蛮啥关系,还是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大娘见我不爱说话,便去厨房做饭了。 我躺在炕上歇着,有些后悔,心里反复埋怨着自己,一男啊,一男,你咋一听何小蛮的名字,就赖在人家不走了呢。 一会何小蛮和未婚夫回来了,怎么跟人家说,还真把自己当同学了啊。 越想越气,自己刚才真是太冲动了,这要是跟何小蛮见了面,旁边还有一个要娶她的男人,我该咋跟人说话。 我那边还有事儿呢,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怎么就在这家逗留起来了呢,孙爷爷说得对,我还真是个没正事儿的人,分不清哪头重要! 不行,我得跑! 一个激灵从炕上跃了起来,就要冲出屋子,“唉,你着急忙慌的,干啥去?”大娘问我。 “去厕所!”我赶紧撒了个谎! 刚要跑出屋子,跟迎面一对男女撞了个正着,就是何小蛮和她的未婚夫! 何小蛮先是一愣,表情有些异样,然后迅速恢复了平淡的,“你咋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我低着头说道,居然不敢认真看她。 小蛮旁边的男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我一遍,就好像是再看情敌一样,不过,我确实比眼前这小子帅点儿。 小蛮介绍了一句,“我表哥!” 何小蛮又对我说道,“这就是我未婚夫,吴松!” 看来我们和小蛮还有些默契,居然都谎称互相是表兄妹的关系。 刚才小伙子的表情还有些紧张,这会子可能说了我是表哥,松了一口气,伸出胳膊要跟我握手,“说了句,表哥好!” 这男生长得还算顺眼,就是胖了点儿,鼻子上面架了一副眼镜。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和这二位撞了个对面儿,我跑也跑不掉了。 晚餐很是丰盛,就听大娘一个人在那里叨叨咕咕的,什么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什么还缺啥少啥不,老人家不停地给何小蛮往碗里面夹肉,看得出来,虽然心里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但总归还是心疼人的。 三个年轻人都没咋说话,我自己都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看得出来,这小伙子也不是健谈的人,莫名其妙地杀出来一个表哥,小伙子心里未必会爽! 小伙子的父亲一个劲儿给我劝酒,我也推脱不过,小蛮低着头吃着东西,一直没说话。 这酒是农村的散白,度数很高,我喝了几盅酒感觉自己要醉,小蛮的脸模模糊糊地在我面前晃动,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想去尿尿。 刚从茅坑出来,见到了小蛮,我有些慌乱,“那个小蛮,你别介意,我,我是顺路,刚好路过,听说你在这里要嫁人!” 小蛮瞪了我一眼,“所以呢,你留下了,对吗?” “那个,毕竟还有些惦记,上回去你们村,没见一面就走了——”我摸着后脑勺解释着。 “所以呢,你是想阻止我结婚还是咋样?”小蛮说了一句。 我赶紧摆了摆手,“我真没这个意思,看你现在挺好,那小伙子也不错,我就放心了!” 何小蛮咬了咬嘴唇,对我说道,“你不是看到了吗?那你走吧!” “要是觉得这男的行,你就跟人家好好过日子——”我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了,你算是哪根葱,还嘱咐起人家来。 “不要你管!”小蛮喊了一句,扭头就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的影响,此时此刻的她,脸色绯红,我看着她,居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了!”何小蛮又说了一次。 不知道怎的,我的心里居然难受起来,一想到何小蛮要嫁人,我就莫名地有些焦躁。 “小蛮,你能不能别嫁人了!”我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你管得了我吗?我想嫁谁救嫁谁,你又不娶我——”她气呼呼地说着,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任性。 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一下子把她搂在了怀里。 “你干啥?”她使劲儿地捶打着我的肩膀,我就是不松手。 “你到底想怎样?”何小蛮冲着我喊道。 “别嫁人,别嫁人!”我嘴里念叨着,把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 没管何小蛮的抗拒,虽然小蛮一直闭着嘴,我直接用舌头把她的嘴唇撬开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的我,就是想吻她。 何小蛮挣扎着想推开我,我就是不松手! “你弄疼了我了!”被我的嘴堵住了嘴唇,小蛮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自己多使劲儿,感觉自己都要把人家的骨头捏碎了。 吻着吻着,忽然感觉到脸上湿乎乎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小蛮流眼泪了。 小蛮的眼泪咸咸的,我还是没有停,一阵深吻之后,我终于停了下来,把她搂在了怀里,“别嫁人,好吗?” “一男,你——” “求你,我害怕你嫁人,你别走!”我哀求着。 她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淌,哽咽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蛮说得对,我就是个烂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我拒绝了眼前的女人,现在又不想让她嫁人。 “小蛮,是我不好!”我道歉地说道,“我,我,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我再次吻上了她,她没有挣脱,不知道是血玉的作用,还是酒精的作用,我的小腹再次灼热的起来。 房后是堆满苞米杆子的柴火垛,随着冷风的节奏,苞米杆子的叶子沙沙作响,我解开了何小蛮的衣扣,慢慢地压了下去。 “别,一男,你别这样!”何小蛮试图推开我。 “不,上次是你主动,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情形,这次你就让我主动一回吧!”我褪去了她的衣服,她看到了苞米杆子上面,软软的颤抖着。 我疯狂地吻着她,任凭干涸的苞米叶子在我的后脊上滑动,我感受不到疼痛,仿佛周围都是躁动的交响。 “告诉我,你想我吗?”我对小蛮说道。 她摇了摇头,绯红的脸蛋却背叛了她的心。 “告诉我,你还跳不跳河!”我对小蛮说道。 她不再挣扎,两只胳膊楼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就一直迎合着我,虽说是配合,却没有第一次那般主动,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现在浑身上下在往一个地方使劲儿,这种感觉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才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情一直是这么的渴望。 苞米杆子在呼呼啦啦地动着,我也一直没有停,不知道时间多去了多久,直到完全释放了自己,我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了苞米杆跺里面,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珠。 “小蛮,你变了!”我对她说道。 “怎么?”小蛮居然有些含羞。 “和第一次不一样,你不知道,你第一次那个架势,可真是把我吓一跳了!” 我现在还依稀记得小蛮第一次的主动样子,让我怎么也想不到当时的她居然就是第一次。 “顾忌得多了,人总会变!”小蛮在我旁边起了身,系上了衣扣。 “真好!”我望着天上的月亮,它的颜色饱满而又丰盈,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对了,月圆之夜,如果不是大月亮在那里提醒我,我还真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使命。 我淘出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我没有按照和孙爷爷的计划在吴双镇的桥头跟他们汇合,估计这两个人得骂死我。 算了,不想太多了,我看着身边的小蛮,再次体验到了女人的味道。 第257章 房后打架 虽然身子下面很凉,但是看着大圆月亮,我真还觉得挺浪漫的,想跟小蛮说点儿贴心的话。 “小蛮,自从上水村离开之后,我总会想起你,想你过得怎么样,我觉得自己对不住你!”我絮絮叨叨地跟小蛮念叨着,“你知道吗?刚才听你要嫁给吴松那小子了,我整个脑袋都大了!” “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你嫁人!”这是我心里的实话。 “为啥?”小蛮一脸懵懂。 “为啥?呃——”怎么说呢,到这一刻我才清楚,除了何寡妇之外,小蛮是唯一一个和我接触而不会被血玉灼烧的女人,我和她亲热的时候,完全不用顾忌任何事情,可以紧紧地用自己的身体贴着她,这种久违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可是,这件事情我没法跟小蛮说,我不可能跟小蛮提身上血玉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完全不受血玉影响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想让她嫁给别人。 “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不?一男,你啊,永远是那样优柔寡断,你这样会失去别人的!” 等会,小蛮这话啥意思,做都做了,她还能不跟我是咋地。 果然,小蛮却起了身,系好了身上的口子。 “我该走了!”小蛮对我说道,声音居然有些冰冷。 “为啥?”我还没呆够呢。 “我要去嫁人!”小蛮很坚定。 “啥?咱两都,都这样了,你还要嫁人!”我着急了。 说完这话,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太尽兴了,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在小蛮未婚夫家的房后。 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拽住了小蛮,“不行,你得跟我走!” 就在我拉扯小蛮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是吴松! 我就感觉到左脸蛋子上一阵火辣,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吴松的这个举动告诉我,刚才那一幕,显然他是看到了,我和小蛮在房后纠缠了这么久,他在屋子里一定是等着着急了,就来房后看看。 “一男,你要不要紧!”小蛮见我摔倒了,蹲在了我的身边! “没事!”我挣扎着说道,就赶紧嘴里面一阵腥味,吐了一口血在地上,这小子下手还真重! “那个,兄弟,你听我解释——” “哐!”我还没有说完话,右脸蛋子又挨了一拳。 我知道自己活该,自己也真是脸皮够厚了,在人家房后跟人家未婚妻干这事儿,搁谁谁能受得了。 “吴松,够了!”小蛮对着吴松喊道,“还有完没完!” 吴松捏着拳头,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小蛮,这就是你的表哥?” “吴松,你听我解释!”小蛮转向了吴松。 “够了,何小蛮,我敬你,喜欢你,大学四年,你说你身上有病,碰不了男人,我一直再等你,连动都不忍心动你一下,可是你——为什么?” 吴松抬头看了一眼天,眼泪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人是伤心到极点了。 知道事情瞒不过了,小蛮咬了咬嘴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对,他不是我什么表哥,他就是我说的帮我治病的那个男人!” “你说,他就是在你们村帮你治病的人?”吴松有些怀疑。 “对,他就是,所以,我跟他——”小蛮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在考虑该怎么措辞,然后选了两个字,“做过!” 吴松上前一步,摇着小蛮的肩膀,“所以,所以,他刚才那一幕是在帮你治病,对吗?你以后,你以后要是嫁给我了,就不用再找他了对吗?” 我捂着脸蛋子,依旧疼得火辣,有些无语,这小子自欺欺人的本事,也太厉害了点儿吧,这人得是有多爱小蛮,连这样的说辞,都能为自己找到! 小蛮低着头,没有说话! 吴松激动地说道,“小蛮,你过去怎样,我不在乎,甚至,甚至刚才怎样,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现在跟我走,跟我回去,离开这个男人,我依旧娶你,一辈子对你好,你不想让我碰你,我就等着,等着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接受我了再说,小蛮,你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好不好!”吴松一直摇晃着小蛮的肩膀,几乎是在哀求。 眼前的小伙子挺可怜的,我有些恨自己,小伙子是好人,作为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自己才tmd不是人。 不过话说回来,小蛮是人,又不是商品,我也喜欢她,感情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应该谦让的。 再说了,我心里是死活不想让小蛮跟着这个男人,挨了拳头就算是让这个吴松出出气吧。 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撞上了这个场景,这男人得甩头而去了,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小蛮带走,可这家伙居然不计前嫌。 女人本来就是心软的动物,还特别唉感动,小蛮听完吴松的这番话,转过身来,对我说道,“一男,你走吧!” 啊?她居然让我走!不对,小蛮刚跟我做完,女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吴松都没碰过她,她不可能选择吴松。 “不,我不走!” “小蛮都让你走了,你赶紧滚!”说这话的是吴松。 “为什么?”我冲着她大喊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要嫁人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小蛮也冲着我大喊着。 “刚才,刚才明明我们!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小蛮,你跟我走,别嫁给他!”我对小蛮说道。 “小蛮的话,你没听到吗?赶紧给我滚!”吴松操起了拳头,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撸起了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来呀!不就是打架吗?来呀,谁怕谁!” 吴松先是上前推了我一把,我也不含糊,冲上去就是一个钩拳,两个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 “别打了,别打了!”小蛮在一边拉着架,可是我两个没人听。 这小子有点儿胖,活动不敏捷,不是我的对手,眼瞅这我就要取胜了,我忽然感觉到脑门上一阵发热,用手一摸,满手都是血。 抬眼一眼,原来是吴松爹给了我一铁锹!这当爹的,关键时刻,是怕自己儿子吃亏。 吴松娘也跑了过来,一下子给何小蛮跪下了,连哭带嚎地说道,“姑娘,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家小松吧!”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看来这老两口是听见我们在后面打斗了,吴松娘又转向了自己儿子,“儿子,就算娘求你了行不行,娶谁不好,偏偏娶她,在你这房后都能偷上汉子,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吴松咬了咬嘴唇,“娘,你不知道,小蛮,小蛮这是有病,才这样的!” “有病也不能这样,我的儿啊,你可真是她说啥是啥,听娘一句劝,让她走吧,好好过日子,好端端的,干嘛一棵树上吊死!” 见自己爹娘这样了,吴松的表情有些复杂,父母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于是走到了小蛮身边,“小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不在乎,我也曾经想过,你就算是一块冰,我也把你悟化了,我现在就听你一句准话,你要是跟他,我就放过你,你要是跟我好好过日子,你就跟我走,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在乎,我是真的喜欢你!” 小蛮看着吴松,一副感激的样子,不好,女生最容易被感动,遇到这样的好男人,搁谁谁都得想想,虽然额头还淌着血,我却一直盯着小蛮,心里默念着,“别答应,别答应!” 这一分钟,对我来讲确实大大的煎熬。 第258章 领走了她 小蛮低下了头迟迟不肯说话,吴松也是在用恳求的目光在看着她,这时候吴松娘忽然起了身,拿起了吴松爹手里的铁锹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松,你要是还想娶她,娘就死给你看!” “娘!”吴松大叫了一声,赶紧上去阻拦。 何小蛮见吴松娘都这样了,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跪在她的面前,“大娘,都是我不好,害的你和小松这个样子,小松是个好男人,我,我配不上他,我以前身子有病,虽说是好了,也不知道多会儿还能发作,这几天在你们家,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欠您和小松的,我下辈子再报!” 何小蛮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这完全是不嫁人的意思啊,吴松也听明白了,赶紧对小蛮说道,“小蛮,你再想想,后悔,后悔还来得及!” 小蛮定了定心神,“我想好了,我生是一男的人,死是一男的鬼,这辈子我就跟他了,我以前为他死过一起,本来以为自己能重活一次,可是我错了,我依旧忘不了他,我接纳不了别的男人。” 吴松沉默了,我能想象此时此刻的他,心都碎了! 何小蛮拉起了我的手,“一男,我们走!” “嗯嗯!”我赶紧点着头。 我走到了吴松爹娘的身旁,对他们二老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成全!”转身跟着小蛮离开了。 知道自己对不起这家人,更知道,自己跟吴松这结下了梁子,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蛮嫁人吧! 吴松家的院子被我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我回头望了一眼,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心里感叹着,有时候爱也是一种成全,吴松没有追上来,就是在成全小蛮。 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我不打算再赶路,干了男人最消耗体力的事情,又打了一架,我实在是都不动了。 拉着小蛮在一堆草柯子里面坐了下来,小蛮在我身边羞羞臊臊的,我长松了一口气! “小蛮,谢谢你!”我对她说道。 “为啥谢我?” “你知道我多怕你嫁人吗?刚才一听说他们家的儿媳妇儿是你,我的脑袋好像被大石头砸了一样!” “呵呵!”小蛮笑了一下。 “要是吴松娘不那个样子,你能跟我走吗?”我问小蛮,因为我知道,抹脖子行为是促使小蛮不答应吴松的导火索。 “我不知道!”小蛮摇了摇头。 “你不舍得我,我知道!”我对小蛮说道。 “切,别自作多情了!”小蛮把脸侧了过去。 “是你说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那是让吴松死心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没想到这家伙嘴还挺硬,不过我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你说你,上次去你们村里的时候,你也不见我最后一面,我那时候可伤心了!” 小蛮瞪大了眼睛,认真地看着我说道,“那你为啥不娶我!” “我,我真不行!”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啥舍不得小蛮,却又不娶她,按理说我和小蛮还真挺合适的,只有两个女人不能被我的血玉伤到,一个是小蛮,一个就是何寡妇! 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婚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我总觉得和小蛮还没到时候,这种感觉很怪,就好像明明你会游泳了,可是你就应该在河里游,还不到去大海里游的火候。 “算了!”小蛮叼了一棵草柯子放进了嘴里,有些生气。 “你,你嫂子咋样了?”我问了小蛮一句,心里有些惦记何寡妇,问完又后悔了,总觉得这话问得有些不合时宜。、 “还那样!”小蛮回了一句,然后又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问你个问题!” “啥?你说?” “要是我和我嫂子都愿意嫁给你,你选择谁?” 我一下子愣住了,女人的脑洞真是大,这种问题都能想得出来。 看我迟迟没有回答,小蛮又说了一句,“到底选谁?” 她的眼神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玩笑。 我想了一下,这问题好难啊,就像是媳妇儿再问老公“你妈和我都掉河里了,你救谁”一样难。 我不知道该说啥,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 “很难选对不?” 我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小蛮对我说道。 “你别生气,真的别生气,我——”我赶紧解释着。 小蛮摇了摇头,“我不生气,我不生我嫂子的气。” 这想法倒是有些奇葩,她居然不吃她嫂子的醋,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不用回答这种世界性难题了。 “不过,你刚才那个样子,我都有点不相信是你了!”我对小蛮说道。 “我什么样子?”小蛮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为啥第一次那么疯狂,这一次又这么腼腆!”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你也不想想,刚才那地方是哪里,我怎么可能——” 也是,在人家房后的柴火垛里面,搁谁谁能放的开,不知道怎地,我忽然想起了我给大伯守灵时候,房后的一水和小霞,当时我还不解风情的打断了人家,唉,也不知道这两人现在怎样了。 “不过,那个女孩子骨子里面都是腼腆的。”小蛮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我看未必,应该说哪个女人骨子里面都是疯狂的!” 脸蛋子上又是一阵疼,原来是小蛮在我的新伤处又加了一拳。 “哎呦,你轻点!”我对小蛮说道。 “打死你活该!” 没有多余的时间扯皮,我还要正事儿要办,后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现在因为小蛮绊住了脚纯属是个意外,我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想到这里,我对小蛮说道,“今晚晚上就在这里歇一晚,明天还要赶路,你听我话,明天回上水村!” “你去哪里?”小蛮问我。 “我去前面的吴双镇,还有重要事情要办!” “那我跟你去!”小蛮对我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啥?” “我这次去九死一生的,弄不好都得把命搭上!” “那我就更得跟你去了!”小蛮坚持着。 “你听话!” “不行,我现在就跟着你,管着你,除非你再我送回吴松家!” “我,我——”我真不敢坚持了,要是给她送回去,我可是一百个不愿意。 想到这里,我对小蛮说道,“跟着我也行,你得听我话,咱得立个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你说?” “不该问的,你别问,我不让你去的地方,你别去,我不让你接触的人,你别接触!” 小蛮白了我一眼,“切,谁稀罕碰你!” 这小妮子想哪里去了! “我是说真的,我现在有今天没明天的,还穷得要死,我都养活不起你,你跟着我,都是遭罪!”我一脸认真。 “成,我答应你!”小蛮答应得很爽快,我们两个还像小孩子一样拉了钩。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我看着大月亮,怀中搂着何小蛮,不用在意血玉的作用,肆无忌惮地搂着何小蛮,还真是舒服啊! 也不知道孙爷爷和罗木这会子在哪里,说好了晚上九点在吴双镇的桥头见,我居然在这里搂上女人,以这二位的个性,估计得埋怨事我,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好好睡一觉再说。 搂着何小蛮,我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大清早就被手机铃声振醒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这个号码我从未见过,况且已经好久没有人给我打过电话了。 第259章 小东西 手机上面的陌生号码到底是谁,我要不要接,有些犹豫。 毕业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基本上就大元一个人给我打过电话,我仔细盯着这个号码,不会是诈骗的吧! 第一遍我没接,电话又响了一遍,这回镇醒了何小蛮,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谁啊?这么早?” “我不知道!”我对小蛮说了一句。 “接接吧!” “我怕是骗人的!” “就算是骗人的,还能骗你啥,你又没钱!”小蛮说了一句。 “嘿,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是没精力,要不我天天晚上收拾你!”昨天晚上跟小蛮来了这么一出,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又动力满满了。 不过小蛮说得对,我没有必要心疼这块八毛儿的漫游费,“嗯!我接一下。”我划开了接听键,对手机说了一句,“喂!” “咋不接电话!”那边就是一通埋怨。 听着声音不像大元,但又有些熟悉,随即又问了电话那边一句,“你,哪位?” “昨天晚上干啥去了?我和孙爷爷等你一个多小时!” 这回我听清楚了,是罗木! “你从哪里弄的手机?”我问罗木。 “这不是重点,说正经事,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在一个村子里——”说完才发现,都不知道这个村子叫啥名。 “你咋还跑村子里面去了呢!算了,你离吴双镇多远?”罗木问我。 “估计要是走的话,还得两个小时吧!” “成,那你赶紧过来,两个小时之后我在桥头等你!” 挂完了电话,我站了起来,“谁给你打的电话?”小蛮问我。 “我领导!”胡乱说了一句。 “看不出来,你都工作了啊!” “唉!别提了!”孙爷爷和罗木,对我来讲,基本上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经理,不听谁的都不行。 说这话的功夫,小蛮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昨天跟你走得急,手机落下了!别的东西也有落下的,都是生活用品,就手机重要!” “那你还想回去拿还是咋地,身份证在不,身份证在就行 !” “身份证在兜里,也是,真是没脸回吴家了!”小蛮叹了一口气。 “你真没让人家碰过你?”我有些好奇。 “不告诉你!”小蛮扭过了头,不想再理我。 在草柯子里面睡了一晚,就感觉四肢乏力,毕竟那边的事情着急,我和何小蛮走到了村口,打了一辆车。 要是我自己,可是死活不舍得多花这个钱的,如今身边有了女人,我不能让她也跟我受累。 余半仙儿的卦没有算错,吴双镇的镇郊果然都种满了一排排的桑树,镇口桥头的桑树,上面的叶子已经掉光了。 刚才罗木电话里说两个小时之后在桥头见面,打车让我们节省了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带着小蛮找了一家铺子,准备吃点豆浆油条。 “老板,来份豆腐脑!” 正吃得起劲儿,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赶紧往声音的方面望去,居然是钱大牛。 钱大牛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赶紧背过身子,低下了头! “咋啦?”小蛮见我表情有些异样,问了我一句。 “这人是我们村里的叛徒,我找了好久!”我对小蛮说道。 “啥,你们村的叛徒?啥意思?”小蛮问我。 “不该问的别问!”我这么说,是因为一句两句说不清! “切,还跟我拿上了,你又不是我老公!” 我没细听小蛮的抱怨,一直在盯着钱大牛,这家伙吃的狼吞虎咽的,明显要比我们吃得快,眼见着这人抹了抹嘴,就要起身了。 我赶紧对小蛮说道,“我求你个事情,半小时之后,你在桥头跟两个男人汇合,都是我朋友,这人对我来讲很重要,我不能让他跑了。” “啊?我去?”小蛮没想到我会交给她这么艰巨的任务。 “对,你去!你肯定没问题!”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那两个朋友都长啥样?”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挺可爱的,这人叫孙侯,一个长着很秀气,大概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笑起来很好看,月牙眼,反正你们女生都爱看的那种,叫罗木。”我对小蛮说道。 “哦,我明白了,就是都比你帅呗,成,我就按照这个模样找了!”小蛮说了一句。 这女人啥时候也不忘气我,“等会,那个叫罗木的人,心思特别缜密,你要是这么去了,他可能会怀疑你的身份,这样,你把这东西交给他,再说你叫何小蛮,他就知道咋回事了!”我把五帝钱递给了何小蛮,有了这个东西,他们就会知道小蛮是自己人了。 “他为什么知道我!”小蛮问了一句。 “我给他讲过咱两了事儿!” 听我这么一说,小蛮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 我没有时间跟小蛮多说,“他两要是问我干啥去了,你就说我看见钱大牛了,他们一听就知道咋回事了!” 钱大牛起了身,我直接跟了过去,他身上背上了一个大大的箩筐,我也不知道这个在干啥。 我跟在钱大牛的后面,穿过了几条巷子,来到了一片桑树地里,钱大牛从箩筐里拿出了一些纸人,在每棵桑树下面放了一张纸人,我数了一下,一共七七四十九棵! 他这是在做什么? 眼见着钱大牛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一脸愤愤不平地样子,他拿出了一个酒壶,在每个放着纸人的桑树下面泼洒了一点,然后挨个点燃了这些纸人。 每个纸人化成了一条条的青烟,缥缈地升入了空中。 钱大牛干完了这件事情,转身要走,我刚要跟过去,后背上却死死地被咬了一口。 就感觉一排细碎的小牙伸到了我的皮肉里,特别的疼。 “呱,呱,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婴儿的哭声。 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不过这种感觉我知道,我肯定又是遭了阴物了。 嘿,我就纳了闷儿,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坟地,怎么就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呢。 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着孙爷爷留给我的五帝钱,才想到了已经把这东西给了何小蛮。 兜里还有一下小豆,摸到了往后面一扔,后面的东西非但没有掉下去,反而咬得更深了。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些小豆虽然是罗木用自己的童子尿跑泡制的,但是那会子被罗木爹的一泡男人尿给毁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胸口有挨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排排的小挠痕,这小家伙还挺厉害的。 手上也没有什么辟邪的东西,我算是被这东西缠住了,我大声地喊了起来,“有事情好商量,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干嘛缠着我。” 虽然我看不见它,但是我能感觉到这家伙多半也就是一个婴儿,不管这是个什么冤魂,我又没有得罪他,大白天的没有必要缠上我啊! 小家伙倒是没有把我至于死地的意思,只是一味地在我身上挠着,我就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心里琢磨着挡一下是一下。 就感觉裤兜的地方猛地一鼓,好像一直小手伸了进去,不好,裤兜里男人的那个地方最近,它这不是想袭击我的要害吧! 出于本能,我赶紧捂了一下,还好,小手没有继续往前伸,而是在我兜里面掏了一把。 掏完了之后,它不再骑在我身上,小家伙从我的身上撤了下去。 就在我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小捋的头发,在那里飘飘忽忽地左右摇摆。 这小东西,搁哪里弄了这捋头发?我摸了一下兜,莫非这捋头发是从我兜里拿的? 第260章 原来是它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是虽然看不见它,但我知道,它一定就在我对面的空气中飘忽着。 不知道怎地,虽然这个小家伙袭击了我,我却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怕它。 这哭声就像是带着伤心一样,而这捋头发也随着小家伙哭声的频率在空气里面摇摆着,听得我心都碎了。 我有些慌乱,就像是面前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可是我是个男人,真不知道怎么哄它。 “你哭,是跟这捋头发有关系吗?”我试着问了问面前的空气。 眼前的头发弯了一下,叫好像的一个立着的身躯点了点头。 和头发有关,但这不是我的头发,这头发是罗棋的。 罗棋去世的时候,我留下了罗棋的一缕头发,这捋头发被我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葬到了罗棋的坟墓里,一部分被我留做纪念带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这个小阴物为啥要拿罗棋的头发? 难道说?我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往四周看了一下。 七七四十九个桑树,宛如阵法一般地排列在那里,这本事应该落叶的季节,为何这些桑树却生长得郁郁葱葱。 我忽然想起了罗棋给我讲过的翟涛的事情,翟涛是来练习飞降之术的降头师,而练习这个飞降之术,需要集齐七七四十九个男婴的胎盘。 胎儿的数目,就是眼前桑树的数目。 而这桑树在该落叶的季节叶子不落,本来就很诡异,这地方不是坟地,我却遭受到了阴物的袭击,说明这地方肯定又阴物存在的。 难道说,每个桑树下面都埋着东西? 刚才钱大牛又是点纸人又是泼酒的,明显就是祭奠的举动。 那这些桑树,是不是就是埋葬着阴物的坟头? 难道说,翟涛集齐的那七七四十九个胎盘的死婴,是不是就埋在这些桑树地下。 那这个纠缠我的阴物,对我身上这这捋头发这么感兴趣,甚至大白天的一定跳出来找我,想方设法地把我留下,是因为的身上的头发,让他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气息?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罗棋,是你的母亲?”我试探着对着面前的空气问了一句。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我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你知道这捋头发是你母亲的?是不是?” 那捋头发再次点了点头。 “你刚才拼命地抓住我,是因为你感觉到了我身上有你母亲的东西,所以跳出证实一下对吗?” 头发又一次证明了我说的话。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百感交集,一定是这样了,面前的阴物,就是罗棋的孩子化成的,都说人鬼殊途,可是谁有能阻碍得了母子连心。 “你找我,是想让我给你母亲报仇对吗?”我又问了一句。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我心里明镜地很,就算是没有小家伙来找我,罗棋的仇、村里的仇、整个官门的仇,我又怎能放下。 孙爷爷曾经讲过,阴物都是在晚上才出来,要是白天的时候出来,除非是附到被人的身体上面,否则的话,它们会受到严重的消耗。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小家伙说道,“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你得赶紧回去,我得走了,你在这好好呆着,等我收拾的翟涛那个家伙,我再来找你!” 哭声停止了,那捋头发一下子飘了过来,跳到了我的手中。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钱大牛呢,经过小家伙这么一折腾,我没跟住他。 不行,时间不多了,我得感激跟孙爷爷和罗木汇合。 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桥头,一下子想起来了,早上的那会儿,罗木不是用手机给我打过电话吗,我可以拨回去试一试。 就算很有可能是罗木借的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可是万一接电话的人知道罗木的去处呢。 我按照那个陌生的号码拨通了电话,果然是罗木。 “怎么样?发现什么情况没有?”罗木直击重点。 看来何小蛮已经成功地跟他们汇合了。 “没有,跟丢了!”我沮丧地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肯定跟丢!” “为啥这么说?”我有些生气,觉得何小蛮一定在旁边听着,他这么说我,我有点没面子。 “因为跟丢是你的习惯!”罗木又埋汰了我一句。 “我不跟你扯淡,我这次有新的发现,重大发现,咱们能不能见面说。” “好,镇口西走第二条街,进去之后左拐第一个路口,再往前走,遇到十字巷子往北走,你会看到一个小饭馆,门口一块大大的搓衣石,我在那里等你!”罗木对我说了一大套。 “哥们你能不能慢点儿,我没听清!” “好,我一会给你发短信!” 感觉到这家伙要挂电话,我赶紧追问了一句,“小蛮在你旁边不?”毕竟有些担心。 就听见旁边一阵爽朗的笑声,罗木挂断了电话。 这笑声我听出来了,就是何小蛮的,这家伙至于这么高兴吗,完全跟昨天晚上不是一个样子。 我按照罗木短信给我发的位置,找到了这家饭馆,这地方也太隐蔽了点儿。 只有罗木和小蛮在,孙爷爷不在,“孙爷爷呢?”我问了罗木一句。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罗木对我说道。 眼看着快到中午时间了,我和罗木点了菜,我们坐在了一张长条的四人桌周围,小蛮说要去厕所,我和罗木一边一个坐了来下来。 “你和孙爷爷又什么发现没有?”我刚问完这句话,小蛮就回来了,一屁股坐在了罗木的旁边。 虽说这也没啥,但是我一想到刚才那爽朗的笑声就有些生气,对我旁边的空位置使了个眼色,示意小蛮坐过来。 她根本就没看我,眼睛一直盯着罗木。 嘿,这小妮子是咋回事,昨天还跟我缠缠绵绵的,今天看见了帅哥,怎么就心猿意马了呢? “先说你的事情吧!”罗木对我说道。 我有些生气,小蛮这个样子,我忽然想卖卖关子,干嘛总是被罗木牵制鼻子走,显得我就像一个白痴一样。 “你不是连手机都不会用吗?哪里弄得手机?”我问了一句。 “哦,买的!”罗木说道。 “你哪里来的钱,你不是没有钱吗?”我也不知道为啥一下子揭了罗木的短儿,可能是看小蛮那艳羡的样子生气。 “哦,我用那个翡翠珠子换的!”罗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啥,用那玩意,那玩意不是让你贿赂了执事了吗?”我大喊了一声,“难道说,叶家族长看你是女婿,又把珠子还给你了?” “哪有这样的好事,是因为之前我怕再用到钱,卸下了两颗珠子!”罗木看着我,可能觉得我的表情有些夸张。 “嘿,还真有你的,不过,即使是用珠子换手机,我还是觉得咱们太亏了,你可知道,那玩意可是价值连城的!”我有些遗憾。 “这有什么!”小蛮在旁边插了一句,“翡翠珠子,换个新型苹果手机,有什么不划算的!” 这小妮子居然还帮起腔来,“你知不知道那串珠子多值钱,换一千个手机我是保证不了,但换上一百个绝对没有问题,你这么轻易就——”我冲着罗木喊道。 “所以呢——”罗木倒是满不在乎。 “所以,你这完全是赔本的买卖!” “我只知道这玩意对我有用,现在在这个小镇子里面,只有这么一家手机店,这是唯一的新款存货,人家店老板愿意跟我换,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对的。”罗木冲着我掂了掂手机。 “嗯,就你对!”我气呼呼地说道。 “我觉得罗木说得有道理!罗木一会儿你申请个微信号,到时候把我加上好友!唉,我手机落下了,不能马上通过你~!”小蛮也在一旁帮腔,搞得我像个外人一样! 第261章 七阶段 服务员端上了菜,我舀了一勺酸辣汤放在了嘴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这人没本事,在整个事件中就没啥建树,唯一多的就是女人缘还行,现在看小蛮这个样子,好像是见到帅哥都迈不动步了,难道说女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动物。 本来想兴高采烈地跟罗木讲桑树地的这个重大发现,现在也没了兴致,再听说他只用那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子换了一部手机,心里就更无语了,算了,有啥话吃完再说吧。 小蛮一直在给罗木夹着菜,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儿,至于吗? 罗木看我不愿意吱声了,对我说道,“我都没怪你昨天晚上爽约的事情,说好了集合,你没去不说,第二天还让个女生过来,你可倒好,先撂下脸子来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醉着嘴巴,“我要是不阻止,她就得嫁给别人!” “当初人家让你娶的时候,你不娶,现在倒好,人家要嫁人你倒是不让人家嫁了,有你这么办事的吗?”罗木在那里义正言辞的,就像我是个小人一样。 他的这番话显然说道小蛮心眼儿里去了,小蛮一脸赞同,我也不知道该怎反驳,罗木说得对,我这事情是做得有些不地道。 罗木继续说道,“咱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扯皮,还是说正事儿吧,手机的事情你也别心里不得劲儿,什么东西不管贵贱的,只要用在刀刃儿上就行,手机这玩意有用,珠子再值钱,咱也得换它,要是没这玩意,我哪能联系上你。” 我知道罗木说得有道理,但是心里还是不容易过去这个劲儿。 “说吧,你跟踪钱大牛,有啥发现?”罗木把谈话拉回到了正题上。 我赶紧说了钱大牛祭奠那些桑树,还有小阴物的事情,也把自己关于小阴物就是罗棋儿子的猜测告诉了罗木。 罗木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有道理!” “那你呢,你有什么发现?”我问罗木。 罗木刚要开口,孙爷爷走了进来,后背背着一个大塑料筒,手中还提着一捆树枝一样的东西。 孙爷爷看见了小蛮,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怎么多了个女人?” 我知道这话啥意思,就我们目前的情况,多个女人显然就是多一份累赘。 “她是上水村的何小蛮,具体啥情况以后在跟你说。”我对孙爷爷说道。 前段时间回村子的那会儿,孙爷爷一直在昏迷着,我在上水村发生的诸多事情,孙爷爷根本不知道,被罗门镇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给我对孙爷爷细说这些事情的机会,孙爷爷就知道我和何寡妇行房之后,这上水村的泉眼就恢复了,仅限于此。 “你就是因为她绊住了脚!”孙爷爷说完这话,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我懂的”表情。 我心里有些不屑,琢磨着你一个老处男,还能懂个啥? “都准备好了吗?”罗木问孙爷爷。 孙爷爷点了点头。 “你两下回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被总搞得我跟个外人似的。”我有些生气,他俩越是这样,越显得我在何小蛮面前一无是处。 孙爷爷捡起一块馒头咬了一口,对我说了句,“饿死了!罗木你跟他说。” 罗木对我说道,“我查了资料,降头师练习飞降之术,需要经历七个阶段,这就好比练习武功的各个层级,越往后越厉害,每一阶段有七七四十九天。” 我在心里算着算数,四十九乘以七,“那岂不是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能成为降头师?” 罗木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样子,练习飞降的降头师经过修行,集齐七七四十九个男胎胎盘的时候,就已经是降头师了,刚才我所说的七个等级是成为降头师之后的等级分类,分为初阶、次劫、武阶、幻阶、地阶、天阶、神阶。级别越高,本是越高!” “那都有什么本事?”我问罗木。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他们道行的秘密,就算是最初的级别,都有草降和色降的本事,咱们在罗棋身上还有天上情的时候,你不是也看到了,至于高级的降头师,移花接木,控制位移,杀人于无形,都不在话下。”罗木解释着。 我心里仿佛是被泼了一碰冷水,要是按照罗木的说法,翟涛的本事可就大了去了。 何小蛮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知道我们在讨论重要事情,她也不敢问,因为我之前跟她约法三章了,想要跟着我,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可能是实在呆着无趣,何小蛮起了身,“我出去逛逛,你们先聊着,对了一男,你们一会去哪里?” “应该是回昨天的旅馆!”罗木对小蛮说道。 “成,一男,你把你手机给我,一会儿你们回去了,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在哪里?” 我把手机递给了她,“兜里有钱吗?” 因为小蛮把东西都落在吴松家里了,她肯定要买些日常用品什么的,我怕她没钱。 “有,暂时还行,那有一个大学生,兜里不揣点儿钱的。” 小蛮说这完这话就走了,倒是罗木问了我一句,“她是大学生?” “恩!”我点了点头,“怎么了?” “哦,没怎么,我觉得她跟阮昕的气质有点不太像!”罗木说道。 “我跟你说啊,阮昕那气质,就是个女神范,整个校园里也找不出来几个,哪里像小蛮这样接地气!” “小蛮挺好啊!”罗木说了一句。 嘿,听他这话,我心里更来气了,我认识这家伙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可是从来没有表扬过女生,先暂且不提任性的大眼妹儿,连阮昕那样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罗木也没说过一个好字。 “那你倒是说说哪里好?”我激动地冲着罗木喊了一句。 “咳咳。”孙爷爷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一男,你还有完没完,说正事!” 明明是罗木起的话头,孙爷爷居然埋怨我。 “恩,那我接着说道——”罗木继续说道,“每个月圆之夜,练习飞降之术的降头师就会在半夜十二点时候,出窍修行。” “什么叫出窍修行?”我问罗木。 “就是脑袋带着五脏六腑一起飞出去,到处吸食各种活物的精血,见人吸人血,见狗吸狗血,见猫吸食猫血!” “啊?吸血,还带着肠子飞出去,这也太夸张了,半夜十二点我也不是没出去过,没见着挂着肠子的脑袋在天上飞啊!”我觉得罗木说得太夸张了。 孙爷爷在一旁解释着,“你不是修行的人,你不明白,所谓脑袋和五脏六腑的物件不是在真飞,而是将这些东西化成了一股气,这股气能吸食这些血液的精气,第二天黎明之前,这股气返回之后,能将精气归到五脏六腑之位,相当于五脏六腑吸食了精气,降头师的修行就又提高了层次。”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那些被吸食的精气的人或动物会怎样?”我问孙爷爷。 “一般的降头师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修行,不会在一个活物上吸食太多,这些被吸食的活物就像是被抽血一样,少则几小时,多则几日之内便会恢复,对身体不会有大概。” “哦,也是,要是在一个物体上吸食的太多,导致死亡就会暴露行踪!”我明白孙爷爷的意思。 “低阶的降头师会带着五脏六腑之气修行,中阶的已经到了一定阶段,就不需要这样了,直接用头颅之气就行,高阶就更厉害了,足不出户就可以。” “啊?那翟涛到底是那个阶段的?”我问孙爷爷。 第262章 破降术 按照罗木和孙爷爷的说法,飞降师由低到高可以分为七个阶段,我现在关心的是翟涛到底是哪个阶段,余半仙儿在算翟涛的位置的时候,就说这个人结界极深,不容易受外界侵扰,若在是个高阶降头师的话,随时随地地杀人于无形,那别说是收拾他了,我们岂不是连接近他都困难? 罗木想了一下,对我们说道,“我觉得翟涛的级别不会太高?” 我不太同意罗木的观点,翟涛这色降和草降的本事我们都看到过,虽说是别的本事还没有彰显出来,但是因为我身上有血玉的关系,他对我一直还是留有余地,罗木凭啥就说翟涛的级别不会太高。 罗木见我有些质疑,继续说道,“你还记得罗棋在临终前跟我说过,她的男胎是第四十九个,而降头师必须集齐四十九个胎盘才能成为飞降师,罗棋怀孕也是没多久,所以,翟涛得到这个男胎的时日并不长,因此,我推算翟涛成为飞降师的时日也没多久。另外——” “如果是高阶的降头师,对事务的感知和推算能力应该很强,我们这几个人,尤其是你,本来就是他关注的对象,我们已经到了附近,如果他是高阶降头师的话,应该早早就感觉到了我们,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罗木说得确实有道理,听他这么分析,我似乎降了一点儿的担心,“明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了,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后翟涛的脑袋就会拖着胃和肠子啥的飞出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当然飞出来的也是化成的气,我们是看不到轮廓的。”罗木回了一句。 “不过,翟涛现在在哪里,咱们不知道啊!”我对罗木和孙爷爷说道。 罗木指了指外面,“我怀疑那里就是翟涛的大本营。” 我们的吃饭的餐馆是在二楼,桌子旁边有一个窗户,我顺着罗木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概两百米左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地方,外面还挂着幌子。 这院子的建筑风格与结构和我们在余半仙儿那里抽出来的纸签儿同出一辙。 “单从建筑上和挂幌子来看,确实觉得这和纸签儿上面描述的地方有点儿像,不过这吴双镇也有些年头了,这样的建筑比比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那家就是呢?”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按照当时余半仙儿的说法,第一句是‘客占主位谷满仓’,我和孙爷爷一到镇子里面,就打听最近有没有休整营业的旅馆,结果就发现了那一家,经过我和孙爷爷的观察,这里面出入的人单一,都是清一色穿着少数民族的粗布麻衣,你还记不记得,翟涛身边的人还有更重要的特点?” 更重要的特点?我使劲儿地想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了我在罗木家那会儿,翟涛带着随从用麻袋扛着阮昕来威胁我们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那些随从都没有瞳孔。 “你的意思是,出入的人是没有瞳孔的?”我对罗木说道。 罗木点了点头,“你的脑袋终于开窍了一回!” “那也就是说,明天晚上,翟涛修行的气会从那个院子里飞出来?” “如果我们没有分析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既然他要飞出来,那咱们怎么处置他?”我还是不明白对付翟涛的具体手段。 “飞降师会选择七七四十九个点位,适时在相应的点位下沉,吸食点位附近的血。”孙爷爷说。 “然后呢?” “我们如果将有尖刺的东西放到这个点位上面,在降头师下沉的时候,就会划破肠气,如果每个位置都这样的话,那翟涛就会大伤元气。” 罗木说完这话之后,我看了一眼孙爷爷准备的东西,那捆树枝一样的东西我认得,是东北一种常见的植物叫做沙棘,这种植物的枝条上面长满了刺。 “孙爷爷,你想用这个东西,来刺翟涛!” 孙爷爷点了点头,“那瓘子里的东西又是什么?”我看了一眼孙爷爷背的大罐子。 “这是我收集的各色动物的鲜血,到时候抹在这些沙棘枝条上,吸引翟涛下沉。” “这个主意太好了!”我差点就拍起了手。 “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孙爷爷倒是不想我这么开心。 “什么问题?”我问孙爷爷。 “就是那七七四十九个点位不知道在哪里?” 是啊!到底要把这些沙棘枝条摆在哪里,的确是个问题。 罗木也陷入了沉思,几分钟之后,罗木眼睛一亮,“莫非是?桑树?”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刚才那片桑树林的里面,树木的排列顺序明显就像是阵法一般,难道说,这些埋葬着男胎的桑树,就是控制翟涛修行的点位。 不管是事实怎样明显地摆在自己面前,我的脑子永远会比罗木慢上一拍。 “你说什么?什么桑树?”孙爷爷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对,刚才我跟罗木说自己在桑树林的见闻的时候,孙爷爷还没有回来呢。 我赶紧跟孙爷爷说了刚才的经过,还说了自己看到了钱大你牛,当然,还说了自己把钱大牛跟丢了的事情。 “没想到,你们苦苦寻找的钱大牛,居然在吴双镇出现了,这事情你跟三姐说没有?”孙爷爷问我。 “村里的电话被水冲坏了,还没来得及跟三奶奶说。” “恩,毕竟你跟丢了,这事儿倒是也没那么急了,回头联系上三姐,让她加派几个人手,来吴双镇的找钱大牛!一会儿,我和罗木去那片桑树林看看。”孙爷爷说。 “我也去!”这两个人为啥又不想带我。 “要是按你说得,这片桑树林埋得都是男胎的话,你还有不要去了,这些男胎都是非正常死亡的,说白了都是怨鬼,你能被罗棋的胎儿找上,别的男胎的冤魂也有可能会找上你,你在这里等着,你把位置告诉我,我们去去就来。”孙爷爷对我说道。 也是,他们这是为我好,本来吴双镇就不大,他们就算是去了,以罗木的脑子,记那些七七四十九个桑树的方位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估计个把小时就回来了。 “成,我在这里等你,你们注意安全。” 我一个人在餐馆里坐着,有些无聊,但也不敢乱动,我的手机给了小蛮,自己没有通讯工具,要是我走开了,他们联系不上我。 罗木之所以选择这个餐馆,是因为这里刚好可以看到翟涛他们的位置,这两个人用了一天一晚的时间,就找到了这个地方,还真是厉害。 不过我这回也不算是一无是处,钱大牛虽然跟丢了,但总算是发现了这片桑树林的秘密,自己也算是有些用途,要是再一点儿用也没有,小蛮还指不定怎么看不上我呢。 我就这样一边胡思乱着,一边观察翟涛所住的那个旅馆的动静,并没有人群出入,果然过了一个多小时,罗木和孙爷爷就回来了,“一男说得对,果然那片桑树地里住着冤魂,罗棋那个胎儿之所以会找到你,一个是因为没死多久的缘故,在一个也是因为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 “桑树的位置你都记下了?”我问罗木。 “我都誊在纸上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罗木对我说道。 这人办事也真够谨慎的,就罗木那个脑子,就用几个细胞,估计就能记住方位。 “对了,我联系了小蛮,一会儿咱们在旅馆集合!” 小蛮小蛮的,罗木还真是叫得亲热。 转眼的功夫,我们三个人去了旅馆,小蛮已经在大厅等我们了,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老板,再开一个单人间儿!”罗木对前台的人说道。 嘿,这是啥逻辑,怎么着也得是我和小蛮一间,罗木和孙爷爷一间,两个标间正合适,罗木怎么说再开一个单人间呢? 第263章 三人间 “别别,两个标间!”我对前台的人说道。 罗木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为啥?我和孙爷爷昨天晚上开的是三人间,因为想着晚上你来跟我们集合,这三人间早就定下了,再给小蛮开一个单人间不就行了。” “旅馆哪里有单人间儿,都是两人间和三人间!”我心里打着小算盘,但是却找了个借口。 “有,有!有一个房间刚好在过道处,比较小,没有电视,但是卫生间啥的都有!而且还便宜!”前台服务员说了一句。 还有这么没眼力见儿的服务员,我也是醉了。 服务员继续说道,“而且还挨着你们的三人间!” 孙爷爷拽了拽我,“这个三人间,我和罗木昨天讲了半天阶,好不容易谈拢的,就这样!” “可是——”我看了一眼小蛮,小蛮故意地把头侧了过去。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坚持了,心里计算了一下,要是开两个双人的标间,比一个三人间和这个单间儿要贵上一百多。 还有小蛮,一点都没有想跟我一起住的意思,“行,就这样!”我妥协了。 几个人回了房间,罗木先进去洗澡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我闻到了一阵香气,进来的是小蛮,手里还端着热乎乎的饺子。 我和孙爷爷被香气熏得哈喇子都留下来了,赶紧凑上前去,“小蛮,你从哪里弄得饺子!”我问小蛮。 “你们不老说自己手头紧吗?我琢磨着自己做点儿,总比在外面吃强!” “东西哪里弄得?” “你们下午研究事情的时候,我出去买了肉馅儿,刚才给了旅馆老板十块钱,借后厨的米面油用用,就包了饺子。” 我咬了一口,“猪肉芹菜馅儿的,还真是香!” 我都多久没吃饺子了,居然托小蛮福,改善了一下生活。 “什么东西这么香?”罗木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上半身啥也没穿,下半身就裹着一条浴巾,腹肌都露出来了。 别看这小子虽然清瘦清瘦的,身上居然还有点料。 我瞄了一眼罗木的床,内裤就放在上面,靠,这小子浴巾下面啥也没穿! 小蛮一下子臊红了脸,低下了头。 “你干啥?谁让你出来的?”我把罗木塞进了卫生间,又把衣服裤子递了过去。 “小蛮,锅里还有饺子没?要是有的话,都给我们拿来,太好吃了!”我赶紧找了个借口,把小蛮支了出去。 罗木穿好了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低着水,看起来清爽极了,我tmd一个直男都要被掰弯了,这要是让小蛮看清楚了,还了得! “饺子呢?”罗木看着空盘子,显然第一盘饺子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小蛮去拿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哦?用不用我帮她端!”罗木说。 “嘿,你啥时候这么热心了,还帮着端,以前我咋没见到你这么好心眼儿——” 孙爷爷看着我,一副莫名其妙地表情,“你是咋地了,咋还跟吃了枪药似得呢?” “这有女生在这里,罗木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咋这么不注意!” “我不知道小蛮在外面!”罗木说了一句。 这会子小蛮端着饺子进了屋,还夹起了一个给罗木尝尝,这服务也太到位了点,都没给我尝。 虽说饺子挺香的,我感觉自己吃了一肚子气。 吃过了饭之后,小蛮回了房间,我躺在床上,澡都没洗,越看罗木越来气,还有这个孙爷爷,对金钱没有概念就不说了,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子换了个破手机,还都这么不解风情,还三人间,我真跟这两个人说不起。 隔壁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水声,我知道是小蛮在洗澡,心里痒痒的,心里感觉就像是无数个蚂蚁再爬着,翻来拂去地睡不着,床被压得吱嘎吱嘎直响。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孙爷爷见我老是翻身,对我说了一句。 “你就理解一男,他憋得慌!”罗木笑了一下。 亏他还知道我憋得慌。 “一男,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出去,我和罗木下半夜得出去布阵,要把这些沙棘枝条放在翟涛下沉的点位上,你这样太影响我们了。”孙爷爷对我说道。 “为啥不带我?” “大晚上的,你遭怨鬼,还是别跟我们去了,罗木带着手机,有事儿咱们电话联系!”孙爷爷对我说到。 “那成,我出去溜达溜达!” 心里有些失落,我又出不了力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去正好,刚好可以和小蛮。 我轻轻地敲了敲小蛮的房门,里面问了一句,“谁呀! 还能是谁,除了我谁还能大半夜地找她? “我,一男!”我没敢太大声地回答,怕吵到孙爷爷和罗木。 “哦,有什么事吗?”小蛮的声音冷冷的。 “我,我来看看你!”我说道。 “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小蛮的声音依旧很冷。 小蛮的声音让我心里很没谱,这是怎么了,昨天还跟我卿卿我我的,怎么今天却要拒之门外了,虽然昨天的她有些矜持,但那云里雨里的绝对不是假的,今天咋就这么冷淡了。 我心里一冷,罗木那小子无论哪方面都比我强,小蛮看见他,会不会就见异思迁了。 白天的时候,小蛮对罗木很是殷勤,有给人夹菜又递饺子的,都说男人是见异思迁的动物,莫非这小妮子看见罗木比我帅,比我聪明,这么快就变心了? 还有那罗木,左一个小蛮,又一个小蛮的,还叫得那么亲切,是不是也对小蛮有意思,这家伙对女神都不来电,怎么就不排斥小蛮呢! 不然就是罗木看我这么快从罗花身上变了心,故意来气我。 想到这里,我气得回了屋,一把抓起了罗木,“你给我起来!” “你干嘛?”罗木都快睡着了,揉了揉眼睛。 “我知道你记挂你妹妹,可是,罗花毕竟已经去世一段时间了,我和小蛮的事情,我给你讲过,跟我们村的水源有关,之前都是逼不得已,我没有背叛罗花的意思,但,我也得对小蛮负责!”我冲着罗木嚷起来。 “嘿,一男,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是不是有病,罗棋也好,罗琴也罢,现在有出来个小蛮,我什么时候追究过你对不对得起罗花的事情,这现在是发什么疯!”罗木一脸诧异。 孙爷爷慢慢悠悠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吃醋!” 罗木“切”了一声,转身蒙住了被子,一副不爱理我的样子,孙爷爷用玩味地表情看着我,“一男你也是,到底小蛮咋回事,你得问她,这跟罗木有什么关系。” 孙爷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别怪我说你,我和罗木晚上得还得出去,你不让他好好休息,又来这里找什么岔儿,你要真是呆不住了,就去那屋,犯不着拿罗木撒气!” 我被这两个人怼得说不出话来,难道真是我太多疑了,不行,我还是得问问小蛮。 想到这里,我又回到隔壁,砸起了房门,“小蛮,快点开开!”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你再不开,我可要冲进去了!”我大声地喊着。 小蛮越没动静,我越闹心! 刚对着门冲过去,门一下子开了,我摔了个踉跄,跌进了屋里。 “你怎么回事?干啥不开门!”我气呼呼地对小蛮喊道。 “为啥要开门?”小蛮裹着一条浴巾,头发上呼呼嗒嗒地滴着水,就好像是出水芙蓉一样,要不是刚才在隔壁我就听见了她洗澡的声音,心里也不会这么痒。 “我怎么说也是你——”我说道一半停下了,说是人家老公,也没答应娶她,说是男朋友,我们两个还没有郑重其事地确定关系。 “是什么?你说啊!”小蛮用眼睛撇了我一眼。 “我,我!”我不知道该说啥。 小蛮操起了鬓角低下了一丝湿漉漉的头发,放在了耳朵后面,样子特别的妩媚,我一下子把她拽在了我的胸前。 第264 旅馆 小蛮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扑上去,身边好不容易多了个女人,我真的不想放手,我害怕她移情别恋。 我使劲儿捏着她的肩膀,“你咋不让我进来!” “我太累了,想睡觉了!”小蛮瞄了我一眼,说了一句。 这么快就想睡觉了?小蛮的这个样子,我再熟悉不过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抓了我一把,就是这样玩味的表情,这样子明摆着是像我挑衅,我有些气不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儿,一把把她扔在了床上,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 卯足了身上的劲儿压上了她,“你不是想睡觉吗?我陪你睡!” 刚要解自己的衣服,小蛮看了我一眼,“不方便!” “为啥?” “我,来那个了!” “啥?”我一下子蔫了,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别骗我,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刚刚洗澡时发现的!” 我看着小蛮,心里就像是翻到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小蛮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到底是因为真的来月经的缘故还是因为罗木的缘故,我心里没谱。 我不敢问小蛮,我怕一提到罗木,耳边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复。 我冲进浴室用冷水冲了冲脑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出来对小蛮说道,“你,你——”我想说的是,“你别对罗木那么好”,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了。 小蛮诧异地看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昨天在吴松家里说的,什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是真的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就觉得自己说这话挺没骨气的。 小蛮“咯咯”地笑了一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感觉到害怕了,有的时候,和身边的人相处的越多,就越让人感觉到惶恐。 小蛮的这个样子,让我第一次对罗木有了异样的感觉,之前的他只是罗木镇的井底之蛙,充其量脑子比别人转的快点儿,甚至连手机都不会用,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很多外面的事情能够都要我给他解释。 后来罗木变了,他变成了遇事不惊、临危不乱的人,所到之处,女神都为之倾倒,叶家的大小姐见他一面就爱上了他,最让人害怕的是,他的父亲去世,他都理智得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这个样子让你害怕,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心里的格局到底有多大,当然这不是让人最感觉恐惧的,最恐惧的是,你还一直得依赖着他,你甚至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你了,你该怎么过活。 身边的人越是优秀,你就越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你会恐慌地认为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没有意义。 小蛮见我不说话了,问了我句,“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我一把搂过小蛮的脖子,费力地吻了起来,还好,小蛮没有抗拒! 不过,却也不是太配合。 吻过之后对小蛮说道,“我得回去了,一会孙爷爷和罗木要出去!我在房间里面等他们,万一有什么事情,也算有个照应!” 小蛮把手机递给了我,“行,你拿着手机,到时候他们好联系你!” 我刚要出去,小蛮有拿出了一样东西,“还有这个!” 我一看,是之前我递给小蛮的五帝钱。 “这玩意辟邪最好用,你拿着吧!”我担心小蛮自己一个人夜里呆着不安全。 “我不用,你带着!”小蛮对我说道,“你是要去干大事儿的,拿着保险!” 她还知道我要去干大事儿,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心里在在意着什么。 我拿过了五帝钱,在她的额头上面亲了一下,“你好好休息!”我对小蛮说道。 回到屋里之后,孙爷爷和罗木已经走了,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么久。 躺在床上的我,虽然心里还是有过不去的坎儿,但还是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孙爷爷和罗木能不能完成任务。 之前孙爷爷说过,所有的沙棘枝条都是固定在房顶上,把占了血的荆条放在高处,降头师下沉的时候,才能更容易给他致命的一击。 不知道孙爷爷怎么去固定这些东西,不过他本事大,飞檐走壁估计对他来讲也不算什么,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乱想着,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孙爷爷和罗木就回来了,我赶紧问他们两个,“怎么样,都固定好了吗?” 罗木冲着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看来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你印堂发黑,是纵欲过度的迹象!”孙爷爷调侃了一句。 “也是,我和孙爷爷大半夜飞檐走壁,你却在这里过得这么滋润,唉!”罗木接了一句。 看来这两个人又要拿我来打趣,于是对罗木说道,“你又没经历过,你怎么知道是滋润还是遭罪!” “行了,还是说说晚上的计划吧!”孙爷爷对我们两个说道。 孙爷爷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黄布符和一面铜镜,“一男,你的任务是,盯着翟涛,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你如果在阴阳铜镜上看到一团有轮廓的黑烟,就说明翟涛出动了,你伺机点燃黄布符,我这边会接到你的讯息,我会在院子里做法!” “院子里做法,什么意思?”我问孙爷爷。 “今天晚上,我会在院子里布阵,我已经在每个点位上设置的符咒,这些符咒在我法力的作用下会增加功力,促使沙棘条对翟涛的伤害增强!” “原来是这样!”我看了罗木一眼,“那他呢,他做啥?” “罗木自有他的用处!” 靠,这两个人又想瞒我。 “那看见翟涛出动了之后,我干啥?” “你就赶快回来!免得夜长梦多!”孙爷爷说了一句。 孙爷爷看着我,好像还是放心的样子,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把短刀,“我这把刀,是上古神器,开过刃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要用它,这玩意用一次,伤一次,要是遇到了特殊情况,你就用这把刀来脱离险境,不过我这把刀只对人不对鬼!” “那我要是遇到鬼了怎么办?”毕竟是要在大半夜做这项任务,我还是有些担心。 “你不是有五帝钱吗?到时候再揣上点小豆,那旅馆又不是坟茔地,就算是有怨鬼的话,估计也没有多少!” 孙爷爷说完这话,罗木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的五帝钱不是在小蛮手里吗?” “小蛮给我了!”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下回能不能叫她何小蛮,别老小蛮小蛮的,叫得这么亲!” 罗木倒是没理我的无理取闹,“你还知道让小蛮拿这个东西跟我们汇合,不然我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不管怎没用,不过我终于有了任务,我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次一定不负众望。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溜到了翟涛他们入住的旅馆,这个旅是个二层小楼,唯一不同的是院子里面满是那种积着酸菜的大水缸,一个旅馆,搞这么多大水缸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些时间,院子里面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貌似是从那些水缸里面发出来的。 我有些好奇,赶紧贴近一个水缸听了听,没错,就是从水缸里面发出来的。 难道说,水缸里面养着什么东西,这些水缸排列在那里,足足有几十个,就像是酱油厂的发酵桶一样,上面都压着盖子。 要不要揭开看看,我心里泛着合计。 本来心里是有些好奇,但是转念一想别没事找事儿了,万一里面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我一掀盖子再扑出来咋办,那些细细碎碎就在我的背后,而且声音越来越密,细听起来,竟然有一种毛孔悚然的感觉。 忽然一个缸盖开了,我被什么东西一把掐住了脖子。 第265章 蚕缸 被这个东西掐住之后,我一下子上不来气了,脖子仰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进了大水缸里,空间马上变得狭小起来,我都蹬不开腿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掐住了我的脖子,力气还这么大,关键是我还背朝着掐着我的东西,根本看不见它。 我双手使劲儿地掰着掐我的东西,好像是一双人手,却没有任何温度,这双手力气大得很,任凭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仍旧无法挣脱。 不只是脖子难受,腿下面还痒痒的,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软乎乎的,吓得我一激灵。 这些软软的东西,一点一点儿地爬上了我小腿的位置,我感觉自己的小腿有无数个小尖刺在刺我一样,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腿,血已经留了下来。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有使劲儿抓我脖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就要晕倒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晕过去,我还有任务呢,孙爷爷让我观察翟涛的动静,我不能就这么倒下。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从腰间拽出了孙爷爷的短刀,冲着背后猛刺下去,掐住我脖子的双手一下子松开了。 我赶紧转过了身,才看清了后面的东西,与其说是东西,倒不如说是人,不过这人长得跟我不一样,没有瞳孔,这样的人我见过,当时翟涛去罗木家的院子里面威胁我们的时候,就带着这样的随从。 他捂着肚子在那里痛苦的呻吟声,刀口出流出了黄色的血液,显然我这一下子已经让他中招了,多亏了孙爷爷的这把上古神刀,要是一般刀估计是控制不了他的。 我身上有五帝钱,他就这样大张旗鼓地袭击了我,说明这东西不是鬼,那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唉!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掐我!”我问了一句。 这人却没有应答,他叽里咕噜地爬出了大缸,捂着肚子,一下子摔倒在了缸外。 他是被孙爷爷给我的上古短剑伤的不轻,只是他的血液为什么是黄色的,而不是红色的。 大缸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刚才冷不丁地被袭击了这么一下子,双腿早就麻了起来,我刚要伸腿,小腿肚子继续疼痛起来,我往下面瞅了一眼,不得了了,缸底部有几百只蚕,密密麻麻地堆砌子在厚厚地桑叶上。 这些蚕个头大的很,足足有大拇指般粗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蚕,每只蚕都蠕动着肥胖的身体,奋力地向前爬着,它们的目标就是我的身体。 一些蚕已经爬上来了,疯狂地啃食着我的小腿,吸食着我的血液,我的小腿处已经无数个细小的伤疤,每个伤疤上面挂着一直蚕。 tmd,蚕不是应该吃桑叶吗?怎么吸食起我的大腿来了? 我一边往下拨弄着吸在我腿上的蚕,一边想方设法地跳出缸去,这些蚕就像是吸力一般,像是无数个吸盘一直在给你向下的力,爬都爬不出去。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些所谓的酸菜缸,就是翟涛设置的护法,他知道自己月圆之夜要神识出窍,怕被人过来干扰,一旦有外人侵入的话,就让他的随从把不速之客抓起来。 水缸里密密麻麻的蚕,肯定又是翟涛蛊术的手段之一。 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有两分钟就十二点,如果错了这次月圆的机会,下一次就还得等一个月,即使在等一个月,也未必会摸清翟涛的行踪。 顾不上腿上的疼痛,我赶紧把阴阳铜镜拿了出来,两分钟之后,一缕青烟从旅馆的房顶上冒了出来,阴阳镜里清晰地呈现出来了一个骷髅的轮廓,让你清晰地感觉到这就是翟涛那张清瘦的脸。 骷髅下面哩哩啰啰地当啷着一些东西,血红血红的,阴阳镜里面就像是泡着猪下水的血盆子,看着让人反胃。 罗木说道没错,看来翟涛是带着五脏六腑做飞降师的修行了。 我赶紧点燃了黄布符,看着青烟渺渺升起,才长出了一口气。 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不行,我得赶紧跟孙爷爷汇合。 两只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托都托不起来,到底该怎么办? 上百只蚕在拼命地蚕食着我的血液,贪婪地吮吸着,关键是这种吸力让我跟我无法摆脱眼前的困劲。 我感觉身体就要被抽空了,一个胖胖的蚕爬到了我的鼻尖儿上面,居然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起来。 这只蚕在瞪大着眼睛盯着我看,我看着这只蚕,居然跟它对视起来。 慢慢地我的眼睛里面出现了很多光圈,这些光圈耀眼的很,就像是阳光照射下的光晕一般,这些蚕爬上了我的身体,变成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她们倚靠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柔软地像丝绸一样划过我的每一处肌肤,滑滑的,嫩嫩的,舒服极了! 她们在我面前吐着丝,渐渐地在我的身体下面形成了一个温润的床铺,清凉清凉地,像丝绸一样滑顺! 我躺在蚕食的床铺上,心里美滋滋的,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任凭这些美女在我的腿间腰间游走—— 周围是一排排高大的桑树,朦朦胧胧地飘起了一团团的青烟,女人们披着蚕丝,在我的周围跳舞,蠕动着她们柔软的腰身,眉眼如钩,身姿曼妙,肌肤如雪,我就像喝了一杯陈年老酒一样,脑子里面晕乎乎的,却又十分舒服。 我走上前去,牵着蚕女的手,跟她们一起舞动起来,身体也变得更加轻盈,自己的腰身也跟着柔软起来,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居然能够扭捏成自己从来无法到达的弯曲程度。 两个蚕女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揭开了身上的蚕丝,张口樱桃小口,从这我轻轻地吐了一口蚕丝。 我迷迷糊糊地用嘴接过了这股蚕丝,舒服得浑身的细胞都跟着通透了。 蚕女伸出她那纤细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抚摸了起来,先是脸颊,然后是头发,手指顺着脖子游走着,还亲了亲我的耳根。 她的手指摸到了胸前,我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灼热——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晃了晃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应该是呆在一个大缸里面,怎么会如此舒服。 莫非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那眼前的蚕女又是什么? 我拿起了孙爷爷给我的短剑,猛力地朝着眼前的蚕女刺一剑,只听见“啊”的一声,蚕女倒下了。 眼前的桑树消失了,那蚕丝做成的软床也消失了,还有那些蚕女,也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股股的青烟,变没了。 我发现自己缩成一团儿,蜷缩在这个大大的水缸之中,身上遍布了胖胖的蚕,没命地在吸食着我的鲜血。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才是我真实的状态,而刚才那一幕,只是这口蚕缸给我带来的幻觉。 翟涛用这些水缸做了自己的护法,不仅仅是安排了袭击我的那个东西,还安排了这些蚕和蚕术的幻境。 一般人要是走进了这里,即使**不会伤到,也会被这些幻境所困。 刚才游走在我身体旁边的蚕女,也是在我吸食我身体血液的蚕。 我的胸口已经有一处在滋滋地冒着鲜血,这处肯定就是刚才在我胸口吸食的那只,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要不是血玉提醒了我,我肯定会被这些东西吸食的血尽而亡的。 赶紧用孙爷爷递给我的短刀去扎这些蚕,可是无奈太多,脚像灌了铅一样,走都走不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这是出不去了吗? 要是孙爷爷和罗木在这里就好了,再把我弄出去。 想到这里,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 第266章 司马光 要是孙爷爷和罗木来救我的话,肯定是把我从缸口拽出去,可是自从那人从缸里跳出去之后,缸口虽然没盖盖子,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在我脑袋上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脑袋出不去了,脚下还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如果孙爷爷和罗木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做? 我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下子来了主意。 孙爷爷和罗木一定会把缸砸碎,然后再把我拖出去! 以前听孙爷爷讲过,所有幻境都会以一定的空间为依托,那是不是这口缸就是翟涛整个幻术设置的范围。 如果我也把这口缸砸破的话,会不会我就打破翟涛的幻术,脱离这些蚕的困扰,顺利地逃出去。 问题是,我怎么把它砸破? 我摸了摸裤兜,除了现金之外,浑身身上只有四样东西,五帝钱,红小豆、手机和短剑,手机是不可能用来砸缸了,这玩意有用得很,要是坏了的话,我可没钱买新的了。 短剑虽然锋利,但是伤害面儿太小,对付人和动物还行,要是对付缸,估计够呛,尽管这样,我还是掏出短剑试了试,拿出短剑使劲儿地向着缸壁砸了过去,让人失望的是,缸壁内部只是留下了一点点的划痕! 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弄脑袋撞吧,虽然对血玉的康复作用不怎么怀疑,但是万一这一下子撞死了,我可不保证血玉能让我起死回生。 再说了,就算是撞也未必有效,见过脑袋把玻璃撞碎的,还没见过谁家脑袋能把缸撞碎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些蚕依旧在我的身体上面涌来涌去,这样下去,我非被吸干了不可。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功夫,居然听到了一阵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在哼着歌,唱着什么我却不清楚,但是能听得出来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忽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让我有些兴奋,说不定这人能帮我,可是转念一想,听着声音,这小姑娘也就四五岁,四五岁别说是砸缸,就算是搬块大石头都费劲儿。 哪个女孩这么有本事,能在翟涛的掌控范围之内肆无忌惮地唱着歌! 就在我心里疑惑的功夫,这女孩怀里挎着一个竹筐进了院子,竹筐里面放着几只牵牛花。 现在是十一月初了,眼瞅着就要入冬了,这女孩是怎么弄到的这些花,牵牛花都是在凌晨四五点钟开放,这半夜两三点钟的,什么地方的花会开得这么早? 就算是去采花,也没有必要大半夜的去吧! 刚才听着声音,我以为会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现在一看,我估计错了她的年龄,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体已经长成了,完全是一个大姑娘的样子,可是她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稚嫩。 不过是个成年姑娘,这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人应该有些气力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不能穿透翟涛的幻境结界,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过来!”我对着她招了招手。 她想转身,却一下子停住了,可能是想确定声音的方位,我心中窃喜,看来这姑娘能听见我的声音,赶紧用更大了嗓门喊了一句,“过来,过来,我在这里!” 她回过了头,看到我这个位置,走了过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她的样貌,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睫毛很长,眼里满是疑惑。 我赶紧指了指缸边,“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用她那稚嫩的声音说了声,“不!” “为啥?我要出去!”我对这姑娘说道。 “坏人!”她吐出了两个字。 “你是说我是坏人?”我问了她一句。 “嗯!”她点了点头,眼神别提多清纯了,就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在对你说话。 我心里犯着嘀咕,这人说话咋回事,怎么几个字几个字的吐出来,这表达方式,完全就与她的年龄不符啊! 我赶紧解释着,“我不是坏人!我是不小心掉到这里的,你能不能行行好,帮我出去!” 她指着缸,噘嘴嘴巴说道,“缸,坏人!” “你的意思是说,缸里的都是坏人?”我问了姑娘一句。 她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心里猜中了几分,这人八成是和翟涛一伙的,不然怎么会认为缸里的就是坏人,不过看着姑娘的样子,说话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出蹦,估计也是个弱智,既然是个弱智,八成很好哄! 我赶紧摇了摇头,“我不是坏人,你要是帮我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 她的眼睛一亮,就像是小女孩得到了棒棒糖一样惊喜,“真的?” “嗯!”我一脸坚定,表情也做得特别夸张,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她抬起了竹篮子,对我认真地说了一句,“花!”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采花?没问题!”我赶紧答应了,刚才还担心姑娘会提什么苛刻的要求呢,现在看来只是采花而已。 见我答应了,她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算是默认了我们的交易,我赶紧对她说道,指了指她身后的位置,那里刚好有一块大石头。 “你拿起大石头,使劲儿地砸这口缸,多砸几次,我就能出来了!” 姑娘放下了竹篮子,看了看大石头,又看了看我,对我说了一句,“司马光?” 听她这么一说,我高兴极了,看她那智商还未开化的样子,亏她还知道司马光的故事,赶紧对她说道,“就是司马光,司马光砸缸!” 她朝着大石头走了过去,我心里暗暗祈祷着,这家伙的智力肯定是有问题,现在就看气力怎么样了,真希望她的力气别跟智力的水平一样。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一下子就操起了地上的那块大石头,这三分米见方的大石头,她居然就像搬起了一块砖头那么简单。 我心里窃喜,就这气力,估计把缸砸破是没有问题的。 “对,对,就是那块!赶紧砸!” 姑娘搬着石头朝我的这口大缸猛地砸起来,砸三下裂缝儿,五下就直接开了一个大口子。 看不出来,她还是个力气大的家伙,搬起这么大的石头砸缸,小伙子都成问题,这姑娘轻而易举就搞定了。 我一下子从大缸里面钻了出来,心里暗暗惊喜,要不是翟涛在缸口设了结界,我至于这么费劲儿吗? 缸里面的蚕也跟着稀里哗啦地钻出来,我赶紧用短刀挑离了身上的蚕,浑身上下千疮百孔的,每个口都在冒着血,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地方了。 这些蚕离开了缸,就好像失去了保护屏障一样,一下子蔫儿了起来。 本以为这些蚕要冲着小姑娘去,可是它们却无动于衷,难道是这些蚕脱离了缸之后,就失去了战斗力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赶紧走! 刚要开溜,姑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花!” 我明白了,她帮了我的忙,这是要让我帮她去采花! 我赶紧哄着她说道,“哥哥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得去办,哥哥答应你,办完了事情,一定帮你!” 她噘着嘴巴,虽然是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看着她还挺好哄的。 我赶紧跑出了院子,不知道孙爷爷那边怎么样了,边跑边想着,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遇到弱智的人倒是不奇怪,但是这个弱智的姑娘能肆无忌惮地在翟涛的大本营里面走,还能听见我的声音,而不会受翟涛给我的结界阻拦,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第267章 布阵 我一路小跑,回到下榻的旅馆,我们住的那个三人间里面没有人,看来孙爷爷和罗木已经去做法了,我又去了小蛮的房间外,把耳朵贴在门缝儿的位置听了听,匀称地呼吸声从门缝儿里面过来,我这才放了心。 我不能打扰小蛮,她现在是特殊时期,更不能让她受到惊吓,为了预防万一,我把那串五帝钱从小蛮房间的门缝儿里面塞了过去,还在门口撒了一些红小豆。 翟涛不是鬼,虽然知道这些东西用来对付翟涛,肯定没什么作用,不过我不在她身边,希望这些东西能帮助小蛮抵挡些阴物。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失落,就算是有特殊原因,小蛮也没有邀请我在她身边躺着的意思,我真想搂着她好好地睡一觉,即使是什么都不做都无所谓。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孙爷爷要是做法,一定会选择一个宽敞的空间,我来到了后院,果然,孙爷爷已经盘坐在了那里。 院子里的空气清冷了许多,孙爷爷的周围形成了一股股涌动的气流,像是龙卷风一样把孙爷爷围在了中间。 地上遍布着黄布符,我数了数,足足七七四十九个,罗木站在一边,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纸,另一只手里握着蘸了朱砂的毛笔。 我大致瞄了一眼,罗木的纸上密密麻麻地画着一些点位,地上的黄布符已经有三十来张上面有了血迹。 出于好奇,我又看了一眼罗木手上的纸,与带血的黄布符一致位置上的点位都被朱砂画上了红圈! 难道说,罗木是在标记位置,每个黄布符上面的血迹,表示在一个点位上袭击成功了翟涛,那这样的话,还有十几个点位,就可以收工了。 黄布符的东南西北四个位置,各放了四面铜镜,这些铜镜都反射出来了皎洁的月光,四面铜镜掠向中心位置倾斜,它们的角度一致,刚才把反射月亮的光汇集到了一处。 汇集的光线忽然一闪,偏离了中央位置。 “西北!”罗木喊了一句。 孙爷爷抬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顺着罗木的方向,点起了地面的黄布符,他的脸上青筋蹦出,额头上也蹦出了汗珠,似乎用上了身上的全部气力。 那个黄布符渐渐地飘了起来,升到了四面铜镜光线聚拢的位置,黄布符顺着孙爷爷指尖儿发力的方向,猛烈地抖动了几下! 孙爷爷卯足了劲儿,又指了几下黄布符,一股青烟从孙爷爷的指尖儿涌出,青烟汇成了强大的气流,直击飘起的那张黄布符。 孙爷爷嘴唇紧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胳膊上的青筋凸起,一直在运功发力。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那个黄布符不再抖动,就像是受控制的人不再挣扎一般,慢慢地飘落了下来,落在了之前摆放的位置。 就在黄布符落在地上的一刹那,符布上面忽然多了一片鲜血。 罗木立即操起了朱砂毛笔,在点位上面花了一个圈。 看来我推算的没错,每成功袭击翟涛一次,罗木就会在他的位置上面画一个圈儿。 白天孙爷爷在布置任务的时候,孙爷爷说罗木自有他的用处,现在看来,罗木不仅是有用,而且用处很大,以前在官门八阵的时候,就领悟到过罗木辨别方位的能力,所以在这一点上,罗木是帮助孙爷爷操控方位的不二人选。 西面铜镜的聚拢的微光转瞬即逝,也只有罗木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辨别出来方向。 罗木控制方向,孙爷爷做法,我脑子不如罗木,本事不如孙爷爷,便交给了我去翟涛那里站岗放哨的任务。 就这么点儿任务,我还差点儿没完成,要不是血玉的提醒,我肯定还在蚕女幻境里面醉生梦死呢,要不是遇到这个弱智的姑娘,我估计自己还在那个大水缸里面待着呢。 忽然有些失落,抬头看了一眼小蛮房间的窗户,幸好小蛮在里面熟睡着,要是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会不会对比起来,显得我,我特别的无能。 “东!”——“西南!——“东南!”——“北!” 罗木每念到一个位置,孙爷爷都会按照刚才的法事程序操作一遍,他越来越吃力,我能够感觉到,孙爷爷的神识消耗越来越严重。 “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知道自己不能打扰他们,罗木每标记一个点位,我都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不免有些小兴奋,知道成功离我们原来越近了。 “东北!”罗木说出了最后一个方位。 孙爷爷操起了食指,指着地面上唯一一个没有血迹的黄布符,慢慢地集中了功力,连续发力三次,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黄布符居然没有飘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孙爷爷的功力已经消耗严重,制服不了翟涛了吗? 孙爷爷急得青筋暴起,又连续发力数次,那黄布符依旧稳稳地停在地上,纹丝不动。 我跑到了罗木的身边,对他说道,“什么情况?是不是方向控制错了!” 罗木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中的纸,也是一脸疑惑,我也盯着纸张看了起来,忽然发现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儿。 这点位上面桑树排列了位置,跟我之间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我之前自己在桑树地的时候,特意注意了桑树的位置,这些桑树曾四圈排列,由外至内,分别是十四、十三、十二和十,虽说是间距未必一样,但能看的出来是某种阵法,可是在罗木的所话的位置上,中间一圈变成了九棵桑树,而紧挨着中间的圆圈,居然变成了十三。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我从桑树地回来之后,罗木和孙爷爷再去桑树地的时候,桑树的位置明显发生了变化。 距离罗木和孙爷爷从桑树地回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莫非在他们回来到做法的这断时间里,桑树再次发生了位移? 如果桑树发生位置了话,那罗木的图纸就不准确了,虽说是铜镜的光线还有一定的指示作用,但是毕竟只是方向的指引,具体位置肯定不清楚啊。 想到这里,我赶紧指着罗木手上的图纸,对着他喊了起来,“桑树,桑树有位移!” 罗木听完我说这话,赶紧看了一眼,“你是说桑树的位置有变化!” “对!你这张图纸,跟我第一次见到桑树的位置不一样!” 罗木听完,赶紧拿出了图纸,“几棵有位移?位置在哪里?” 我盯着罗木手中的图纸看了起来,使劲儿地回想着,从外到内,第一圈、第二圈的位置没有任何变化,唯独第三圈和第四圈,里面的数目发生了变化,之前是十二和十,现在变成了十三和九,如果根据数目推断的话,是不是中间位置的一棵桑树移动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指了指图纸上了一棵桑树,“是它,它移动了,你图纸上的和我之前看到的位置不一样。” “你确定是一棵?”罗木问我。 “是一棵!” “那就对了,这最后一棵桑树是对应最后一个点位的!现在在我们画好图纸回来之后,这棵桑树的位置又发生了变化!”罗木思考了一下对我说道。 “你是说?这棵桑树一直在位移?” 罗木点了点头,“对,一直在位移,我们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孙爷爷依旧在那里运功做法,他一直在集中精力地做这件事情,并没有听到我和罗木的对话。 “不行,绝不能再让孙爷爷消耗神识了!”罗木叨咕了一句,赶紧对着孙爷爷喊道,“孙爷爷赶快收手,黄布符的位置不对了!” 罗木的话音刚落,一股黑烟从孙爷爷的脑袋顶上飘落下来,直接罩住了孙爷爷。 “不好!”罗木大喊了着,“最后一个点位,就在咱们的头顶上!” 第268章 斗阵 孙爷爷刚刚睁开眼睛,那股黑烟就立即形成了一个人的轮廓,冒出了一道寒光,向孙爷爷的正前方袭来。 孙爷爷往后一仰,躲了过去,这股黑烟快如闪电,马上再次出击,声东击西,孙爷爷往后面一跃,跳到了院子里的台阶上。 孙爷爷凝神做法,全靠气力感知,罗木分辨位置的本事,在官门八阵时候我就见过,罗木在这里帮助孙爷爷,二人联手,绝对是如虎添翼。 这黑影毫不含糊,一阵嗖嗖的声音,拿到寒光一下子形成了十来道闪电,直接向孙爷爷射去,孙爷爷左躲右闪,已经有些避之不及了。 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鼠仙,一个是深知蛊术的天降师,简直就是南北大pk,我真不知道谁能占上风。 刚才在操控那些黄布符的时候,孙爷爷已经消耗了很多神识,而翟涛在这些沙棘上面飞行的时候,也会刺破五脏六腑,到底谁的体力受到更大的影响,我心里也半点儿没谱。 眼前的情况紧急,我是半点注意没有,“到底怎么办?你赶紧想想办法啊!”我对罗木喊道。 罗木眉头紧锁,也是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却没有吱声。 不行,我得上去帮助孙爷爷,好歹我们这边有三个人,翟涛那边只有一个人,在人数上我们是占上风的。 我操起孙爷爷的桃木剑,对着黑烟人影比划起来,可是每当劈到黑烟的时候,那黑烟虽然被分开了,在桃木剑离开的时候,又顷刻恢复的原位。 “没有用的。”罗木在一旁说道,“翟涛是幻化的轮廓,咱们是实体,他不会受伤!”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们再怎么用力,他翟涛的本体不再,而孙爷爷确实实实在在地在用自己的身体和翟涛博弈,在这一点上,我们显然不占上风。 孙爷爷的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痕,往外面流着鲜血。 见到孙爷爷这个样子,我一下子没了主意,“罗木到底该怎么整?你不是对蛊术很了解啊,实在不行,就再用手机查一查,看看我们怎么对付飞降师!” “不行,这里被孙爷爷设置了结界,没有信号,再说了,查了来不及啊!” 所谓结界,实际上就是一种封闭的状态,设置了结界,就可以成功阻拦了任何想要阻拦的任何事物,孙爷爷对付翟涛的时候,不能有生人打扰,他便在后院设置了结界,刚才我能够穿过结界,是因为孙爷爷的结界并没有阻拦我和罗木。 现在的问题是,翟涛幻化的形态,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孙爷爷的结界,这飞降师简直是太厉害了。 罗木一直在那里思考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我和孙爷爷也不敢怠慢,黑烟射出的寒光一次次地幻化成无数道闪电,任凭我和孙爷爷再怎么躲闪,受伤的只是我们两个,黑影却未受到丝毫影响! 我在刚才就已经被那些蚕咬得千疮百孔的,孙爷爷也是遍体鳞伤,这样下去还了得,我们两个还不得变成蜂窝煤啊! 罗木在那里一直自言自语,“四十九,四十九!对了,四十九!” 罗木眼前一亮,看了我一眼。 我这边已经被黑影袭击的应接不暇,哪里还有心情听他数数? “你别四十九、七十八的了,要是想不出办法,赶紧过来帮忙。” “一男,你能不能确定,换位置的那棵桑树?”罗木冲我喊道。 “你到底要干啥?”我问罗木。 “天降师会在月圆之夜修行,这些桑树就是他修行的护法,我们已经攻破了四十八个,现在最后一个点位就在我们的头顶上,只要能移动那棵桑树,树的护法效果就会在咱们这个位置消失,翟涛没了护法,他幻化的形态就不会这么厉害了!”罗木说了一大堆。 罗木说完这话之后,黑影一个急转掉头,化作了一团厉掌,直接想罗木的胸口一击。 罗木猝不及防,摔得一个踉跄,胸口冒出了一团黑烟,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这家伙被袭击了,那黑影跃跃欲试的,在罗木的胸口又是一拳,显然没有放过罗木的意思。 我赶紧冲到了罗木前面,拿着桃木剑挡着黑影,一顿乱挥起来。 罗木在我的身后说道,“树,控制那棵树!” 我的手来不及听,但是心里明白了,之所以罗木会受到袭击,是因为翟涛的那番话击中了他的要害,要是按照罗木说得方法,就肯定能制服翟涛。 “你说,控制树?怎么控制?总不能跑到,跑到那片桑树林里去,把它给拔了吧!”我对罗木喊道。 我心里明镜得很,翟涛的攻势这么猛,以现在的状态,能不能逃出这个院子都成问题,哪能会跑到桑树地。 我身后的罗木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已经发青,翟涛那两下子显然已经让罗木伤得不轻。 “小阴物!”罗木挣扎着说了一句。 小阴物是什么意思? 孙爷爷也听见了罗木的话,赶紧冲我喊道,“罗木怀疑那最后一棵不稳定是桑树就是那翟涛修行的最后一个胎盘,我告我你移木**,只要控制了这棵树,翟涛就无法移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孙爷爷一个健步移到了我的身边,在我耳边说了几句,“翟涛这里我挡着,你去一边做法!” 孙爷爷跟黑烟缠斗起来,我赶紧移到了一边,拿出了那捋罗棋留给我的头发,这东西既然是小阴物的母亲身上的,我如果对着小阴物念咒语,他定然会感知到我的意图。 学着孙爷爷的样子,我盘腿坐在了一边,集中精力,冲着那捋头发默念了起来,“朝走西来幕走东,移花接木路何从,地下三尺根莫乱,前方路开似腾龙!” 念完了咒语,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到了罗棋留给我的这捋头发上,高喊了一句,“收!”将这捋头发冲着黑影的位置摔了过去。 头发顷刻之间分散起来,每根头发迅速拉长,交叉在了一起,形成了渔网一样的结构,这张头发丝组成的渔网将黑影罩了起来。 只听见黑影“啊”的一声,这个轮廓形状发生了变化,就像是一个成人蜷缩在地上一样,忸怩起来。 看来这头发果然有效,我再次甩动了手指上面的血液,将血挥到这些头发上面,心里念叨着,“罗棋,罗棋,能不能帮上我,就看你的了——” 这个黑影在头发网的收力作用,变得越来越小,渐渐地萎缩成了一团,最后冲破网,慢慢地向空中飞去。 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冲着孙爷爷喊道,“走了,他走了!” 孙爷爷看了一眼天,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罗木,他一直在那里干呕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怎么样?要不要紧?”我赶紧来到了罗木身边。 虽说孙爷爷遍体鳞伤的,伤势也很严重,但罗木毕竟是个凡人,他挨了翟涛那两下子,肯定受不了啊! 罗木挣扎着站起身,却一下子又倒下了! 孙爷爷双掌合十,默念的一句“收”,周围的空气一下子不像刚才那样螺旋般的流动了,他解除了结界。 不管怎样,我们算是打败了翟涛了,我长松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翟涛那家伙死定了! 孙爷爷蹲在了罗木身边,用手把了罗木的脉,摇了摇头。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孙爷爷,罗木要不要紧?”我赶紧问道。 “他的伤势触及五脏六腑,凶多吉少啊!”孙爷爷叹了一口气。 我解开了罗木的上衣,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269章 罗木受伤 罗木的胸口的位置,形成了两个黑色的掌印,这掌印并不像是正常人那般淤青,而是有些深陷,他本来就比较清瘦,胸骨的印子都压了出来。 我和孙爷爷赶紧把罗木抬回了房间,平放到了床上。 一抹阳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天亮了!原来我们已经与翟涛激战了四五个小时,无论是我,还是孙爷爷,都已经是遍体鳞伤,精疲力尽。 当然,受伤最严重的还是罗木,他不停地在床上打着冷颤,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再颤抖。 罗木看了我一眼,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们赢了?对吗?” 孙爷爷在旁边说道,“对,你赢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我握着罗木的手,“你怎么算到翟涛会受到桑树控制的!” “任何飞降师在修行的时候,都要以某种生灵为依托,翟涛选择的是七七四十九个桑蚕树,他把助他修行的胎盘埋在这些桑树下面,成为了他修行的护法,但是他没有料到,我们与其中的一个胎盘建立了联系,这个桑树如果不受他的控制,我们就有机会制服他!”罗木说完这话,大声地喘了几口粗气。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翟涛已经知道了有人设点位在攻击他,为什么还不停止!” 孙爷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飞降师一旦修行,即使受到了伤害,也不能停下来,否则这幻化的轮廓就会促使他魂魄尽失,所以他一定要走完这四十九个桑树护法的位置,我之前也说过,咱们的这招,只能打击到他,却不能治他于死地!” “那咱们没有摸清最后一个点位,所以翟涛穿破了你的结界,想要袭击咱们?”我问了孙爷爷一句。 “对,翟涛知道有人捣鬼,无独有偶,这最后一个点位刚好就在咱们上方,他肯定想致我们与死地,便下来袭击我们,不过,比起翟涛躲避了最后一个点位的袭击,我们倒是更幸运一些,你控制了最后一个护法的桑树,这翟涛本来就是出来修行,没了护法,自然很轻易地被我们打败了!”孙爷爷对我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感慨着,“我有什么作用,还不是罗棋和她儿子母子连心!” “你们说什么?谁是罗棋?”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小蛮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提着早餐。 “哦,一个朋友!”我搪塞了一句。 昨天后院被孙爷爷设置了结界,旅馆里面的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包括小蛮。 她不知道倒好,就当我们平稳地睡了一夜,比什么都强,省的徒增她的担心。 不过我完全想简单了,小蛮先是看到了我和孙爷爷身上的伤口,然后问了一句,“这怎么回事,怎么搞的,你们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我还没等回到,小蛮看见了依旧打着冷颤的罗木,一下子扑倒了罗木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么这么冷?” 她扯开了罗木的衣扣,看到了罗木胸前的那两个掌印。 小蛮瞪大了眼睛,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男,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木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我心里微微的发凉,一个女人的眼神永远都不会造假,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罗木的胸口,根本就没有在意我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血迹。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蛮大声地冲我喊了一句。 “我们昨晚受到了袭击,唉,不是说了吗?不该问的别问!”我没好气儿回道。 “不说拉倒!”小蛮出去打了一盆热水,拿着热毛巾在罗木的身上擦拭起来,全然不顾忌我身上的伤口。 罗木一阵清醒一阵迷糊,他伤的太严重了,此时的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小蛮再照顾他。 我看着在罗木身边围前围后的样子,心里面难过极了。 我没有心情吃小蛮为我们带来的早餐,更不想看到眼前的一幕,孙爷爷吃完了早饭,我把孙爷爷拉出了屋子。 “你没吃多少啊?”我和孙爷爷蹲在旅馆走廊的门口,孙爷爷问了我一句。 “我没胃口!” 孙爷爷点了一支烟,问我,“要不要来一支!” “爷爷,你好久没抽烟了!”他拿出烟之后我才想起来,他本来是一个嗜烟如命的人,居然已经好久没有抽烟了。 “嗯,我的神识刚刚恢复,不能多吸烟!” 我把烟接了过来,猛吸了一口,呛得嗓子都快冒了烟儿。 “爷爷,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嗯,都说男愁抽,女愁唱,你这也是遇到难事儿了!”孙爷爷回了一句。 看来他也看出来了。 “你说,如果一个女生对你不再关心,是不是就不喜欢你了?”我问孙爷爷。 “呵呵!”孙爷爷笑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我。 “笑啥?人家问你正事呢?”我就知道他,肯定当我是个玩笑。 “我笑,是因为我在想啊,你到底是应该关心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是应该关心移情别恋的女人!”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孙爷爷的这句话点醒了我,罗木为了我差点儿就把命搭上了,我却在这里吃他的干醋,可是,我心里难受啊! 一想起小蛮看罗木的那个眼神,我的心里就像是翻到的五味瓶一样,全然不是滋味。 “对,就算是我小肚鸡肠,我也可能是当局者迷,那爷爷,你是一个旁观者,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啥不再关心我了!”我依旧不依不饶的,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是自己心胸太狭窄了,还是小蛮的态度本来就发生了变化。 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女人心,海底针,你无法让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也无法让喜欢你的女人喜欢你一辈子!” 孙爷爷说完这话,也抽完了手里的烟,起身回了屋。 我的手一阵发烫,原来烟灰已经燃烧殆尽,烫了我的手指。 孙爷爷的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小蛮变了,连不懂感情世故的孙爷爷都看出来了,我有这样的感觉,并不是我的敏感,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曾经为我跳河的女人,这个曾经让我治好病的女人,这个给了我第一次的女人,这个为了我抛弃未婚夫的女人,这个在我的怀里让我体验到男欢女爱的极致快乐的女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变了。 我感叹着,一男啊,一男,你何德何能,让所有的女人都对你死心塌地,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能像罗花、罗棋一样,把你当成人生致爱? 你心里奢求的太多了! 我以为何小蛮不受我身上的血玉影响,她便是那个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其实我错了,女人遇到比你优秀的男人,完全就会很轻易的变心。 我看着门缝里面忙里忙外的何小蛮,眼里满是关心,她从来就没有像罗木一样关心过我。 此时此刻的和小蛮,正在静静地把头靠上罗木的胸口上,倾听着他的心跳。 我知道自己比不上罗木,即使是这样,我的心里也会难受,难受的是,我甚至都没有嫉妒罗木的资格! 我把拳头砸到了墙壁上,本来就被蚕食的遍体鳞伤了,已经不在乎指节渗出了血液。 算了,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我定了定心神,走进了房间,孙爷爷给罗木服下了药丸,对我说道,“这东西能帮助罗木恢复一些气力,但是指标不能治本,罗木的五脏六腑受损极为严重,以后会气力大伤!行了,让罗木好好休息吧,小蛮照顾他就行了,咱们走!” “干啥去?”我问孙爷爷,心里琢磨着啥事这么着急,折腾了这么一宿,总得睡个觉再去啊! “你以为翟涛的事情就这么完了吗?”孙爷爷白了我一眼。 第270章 蚕蛊 “难道说?翟涛没死?”孙爷爷的话让我很诧异,赶紧问了一句。 “恩,没事!我们晚上只是控制了翟涛的魂魄,他本来就是灵魂出窍的,即使我们袭击了他,他的**确实毫发无损。”孙爷爷说了一句。 “那怎么办?” “翟涛既然魂魄出来了,就会回到**上入定,此时魂魄应该正在和**合二为一,我们在这会子袭击到了翟涛的**,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顺利的话,还可能制翟涛于死地。” 孙爷爷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这意味着,我们还得回到翟涛盘踞的旅馆中去!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袭击我的没有瞳孔的怪物,还有那些吸食人血液的蚕,心里不由得一紧。 以为自己一辈子不用回那鬼地方了,看来只是我的美好遐想。 我赶紧把孙爷爷拽到了一边,“那地方可是不好去了,我差点儿就把命搭上了!” “哦?”孙爷爷看着我,一脸疑惑。 孙爷爷要去翟涛的大本营,可是翟涛那地方是那么好闯的?想想我们来吴双镇之后,半个翟涛的人影没见到,我和孙爷爷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要是再见到本尊,那还不——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一想到院子里的那些大水缸,我就忍不住一激灵,万一这里面的东西都冒出来了,我和孙爷爷又会经历一番恶战! 孙爷爷之所以对我的话有些疑惑,是因为他不了解详情,大水缸和蚕的事情我还没来的及跟孙爷爷说呢,现在得赶紧告诉他,事前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赶紧用最短的时间,把大水缸的事情,袭击我的蚕的事情,幻境的事情,还有那个弱智小姑娘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跟孙爷爷絮叨起来,孙爷爷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要不是那个弱智的小姑娘天生神力,帮我砸碎了水缸,说不定我现在就血尽而亡了!” “想不到翟涛的身边,还有这样的小姑娘!”孙爷爷也是一脸疑惑,“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这样,我还真得去会会水缸里面的这些东西。”别看孙爷爷遍体鳞伤的,此刻的他确是斗志满满。 孙爷爷毕竟不是我,他的本事大得很,刚才和翟涛的比试尚且不占下风,这些受翟涛控制的怪物,估计怎么法力也不必上本尊吧。 罗木从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出了两个字,“蚕蛊!” 看来这小子听到我和孙爷爷的对话了,“你的意思是,那些水缸里面的东西,都是蚕蛊?”我赶紧凑到了罗木身边。 “对,那些怪物,本来是人,但是被翟涛下了蚕蛊,蚕把他们的血液吸干,在返回自己的肚子里面的黄水,这些人的血应该就是黄色的!”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被我的短刀袭击的那个人,血液确实是黄色的。 “这些人以桑叶为食,与蚕共生,互相依托,其实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他们会染上蚕的一些习性,身体膨胀的极快,但是却力大无比!”罗木继续说道。 怪不得这些东西长得如此人高马大,各个足有两米来高,原来的这个原因。 “眼睛的瞳孔被蚕食了,这些人便彻底变成了蚕僵尸,受下蚕蛊的人控制!” 原来这些人没有瞳孔是这个原因,“罗木,你为啥知道这么多?” “上次翟涛带着这些人去我家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些人长相奇怪,并非常人,拿到手机之后,特意查了他们的资料!” 唉,罗木就是罗木,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关键是什么事情都能被他找出原因。 “那我们怎么对付这些人?”孙爷爷问罗木。 “其实也没什么,下蚕蛊的主人是翟涛,这会子受了重伤,他们虽然力气大,却是一些无脑的家伙,这些东西与缸里面的蚕相依相存,逐个击破就行!” 啊?罗木说是逐个击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院子里的大缸足有几十口,就算是每个里面只有一个怪物,数量也不小啊,还有那些蚕,每个水缸里面不说上千条,也有几百条,每只都会吸食人血,我和孙爷爷就两个人,哪里是这些东西的对手。 罗木说完了这些话,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小蛮在一旁数落起来,“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没见罗木都伤成这样了吗,要是打鬼倒怪的,你们两个出去打,让罗木说这么一堆话干嘛?他现在需要养身体,养,知道不?” 说完这话,小蛮又投了投毛巾,敷在了罗木的额头上。 这算啥,我这身体还不是遍体鳞伤的,小蛮都没问一句我疼不疼! 孙爷爷见我脸色不好看了,赶紧把我拉倒了一边,“你有血玉,康复的好,就别在意这些小事儿了!” 孙爷爷不说还好,说完我更生气了,所有的人都替罗木说话,那我算啥,莫不如当时挨翟涛那两下子的人是我的,如果那样的话,小蛮是不是会像照顾罗木一样照顾我。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孙爷爷说得对,男人的格局就应该大一些,我上前对小蛮说道,“你好好照顾罗木,我们去去就来!” “你不说我也得照顾!”小蛮回了一句。 看着小蛮的态度,我忽然害怕起来,和孙爷爷去找翟涛,我不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万一再也见不到她了——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劲儿,我一把抱住了小蛮。 我太使劲儿,似乎弄疼了她,“你干嘛?”她冲我喊了一句。 “你等我,等我回来!”我对小蛮说道。 小蛮扭捏了一下,从我的怀中挣脱了,看她这个样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再次怀抱她的机会。 不管心里面怎么泛着别扭,我知道事情容不得耽搁,定了定心神,便跟着孙爷爷出了门。 大清早的,吴双镇的街面上很是冷清,只不过一些人家的屋顶上多来了一些挂满了鲜血的沙棘枝条。 “唉,我还以为经过昨天晚上那么一折腾,翟涛能挂掉呢?”我一脸沮丧。 “哪有那么简单!怎么说也是飞降师!”孙爷爷对我说道,“怎么了,不想去了?”孙爷爷看了我一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叹了一口气,最近发生的诸多事实已经无数次地向我证明,任何事情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其实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小蛮!”孙爷爷看穿了我的心思,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算了,不去想这个了,想有啥用,要是靠我想,小蛮就能回心转意的话,那我也不至于会这么失落。 昨天晚上体力消耗太大了,我和孙爷爷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走在去往翟涛控制的那个旅馆的路上,肚子一直在咕咕乱叫着,一直再跟自己生着闷气儿,小蛮的事情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干嘛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有点儿后悔自己没吃早饭了。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旅馆的门口,我和孙爷爷刚一进院子,里面那几十口水缸就像是布阵一般,全部移动了起来,在我和孙爷爷的身边像风一样游走着。 看来翟涛早就料到我们会主动来攻击他。 “就是这些水缸里面,有怪物和那些蚕!”我赶紧提醒了孙爷爷一句。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水缸朝我和孙爷爷的脑袋上面飞了过来,孙爷爷用脚一踢,那口大缸直接落在了地面上摔裂了,一个没有瞳孔的怪物,从里面站了出来,足有两米来高。 第271章 黑衣人 “孙爷爷,刚才袭击我的,就是这样的东西!”我赶紧对孙爷爷喊道。 这家伙缓缓地向前移动着,虽然这东西没有瞳孔,但确实一副凶神恶煞样子,直奔着我和孙爷爷挪了过来! 他刚要伸手抓孙爷爷,孙爷爷脚步一挎,躲闪到了一边,滑到了这个大家伙的身后。 还没等这个大家伙转身,孙爷爷伸出手指,在他后脑勺的位置点了一下,眼见着这东西怔了怔,在原地挣扎了一番,还没有等孙爷爷再次发力,这家伙就已经倒下了。 我心里暗暗地为孙爷爷“叫好”,看来这东西虽然厉害,却只是徒有蛮力,虽说收拾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搓搓有余,不过却不是孙爷爷的对手! 这东西倒下之后,装着他的那口水缸里面的几百只蚕全部掉了下来,每只蚕扬起了头,两只眼睛死盯着我们,慢慢地向前涌动着。 我看着它们,眼睛又有些恍惚了,不好,幻境,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些蚕有制造幻境的威力。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对孙爷爷说道,“爷爷,你别盯着它们看,它们会制造幻境,要是看了,就会误入到幻境中去!” “好,小家伙,让我会会你们!” 孙爷爷操起了地面的荒草,向上面撒了一些白沫一样的东西,用打火机点燃,猛地向地面上的那些蚕扔了过去。 前面的一些蚕,还没等接近我们,被孙爷爷点燃的荒草燃烧成了一片灰烬! “靠,这是啥东西,这么有用!”我兴奋地对着孙爷爷喊了起来。 不过孙爷爷没有跟我解释的功夫,十来个水缸相继顶起了盖子,里面的人出来了,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全是和之前我见到的男人一样没有瞳孔。 每个水缸里面圈养的那些蚕也紧随其后的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上万只。 靠,这些家伙要是都铺上来的话,我和孙爷爷还不得被吸干了! 眼见着这些没有瞳孔的家伙朝我们走过来了,像机器人一样,一个个很机械地往前面运动着。 还有一些怪物陆续从水缸里面探出头来,纵身一跃跳出了水缸,我和孙爷爷已经被围在了中间。 “一男,赶紧的来我身后!”孙爷爷冲我喊了一句。 我和孙爷爷背对而站,不同地转着圈,移动着步伐,对着四周袭击过来的东西,以少敌多,这显然是最为有效的方式。 一波又一波的蚕,在孙爷爷火力的作用之下,相继倒下之后化成了灰烬。 孙爷爷还真是厉害!这么轻易就把这些吸人血的东西收拾了。 看孙爷爷这么有效果,我也来了斗志,赶紧操出了孙爷爷给我的上古短剑,对着那些没有瞳孔的人喊道,“来呀!有本事就都过来!” 我拿起了那把短刀,对着袭击我们的家伙一阵挥舞。 眼见着五六个已经倒下了,我心里很有成就感,猝不及防的,却没有顾忌到身后,被一把拎了起来。 原来一个家伙趁我不注意,从背后拎起了我。 这东西力气大的很,我双脚离地,拼命地蹬揣着,却无法反抗。 “孙爷爷!救我!”我觉得脖子都要被这东西掐断了,赶紧冲着孙爷爷喊道。 孙爷爷终身一跃,跳到了我的旁边,朝这家伙的后脑勺的位置点了一下,它晃了晃身体,倒下了。 所有的缸都开了盖子,这些大个子家伙都相继出来了,还有那些爬出来了蚕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我和孙爷爷团团围住。 我们和这些怪物缠斗在了一起,一波刚刚倒下,一波又从水缸里面走了出来。 被我的短剑刺到的那些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流出了黄色的血液,跟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家伙一模一样。 这件事情太tmd消耗体力了,我和孙爷爷与他们对峙了一个小时,知道把最后一个从缸里爬出来的大家伙制服了,才松了一口气。 眼见着那些蚕都化成了灰烬,地上满是留着这种黄色血液的大家伙,我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居然有些过瘾。 “以前都是在游戏里才能这样,现在我居然找到了这种快感。”我对孙爷爷说道。 “他们早就不是人,杀也无所谓!” “啧啧,这翟涛真是够狠的,活生生地把这些人变成了圈养的东西!”我感叹了起来。 “行了,赶紧进去吧!” 知道时间不容耽搁,我和孙爷爷刚要起身走进旅馆,一个黑影朝着我们两个飞了过来。 这人伸手极其敏捷,手中还挥着一把长剑,孙爷爷一个躲闪,他马上回头又杀了过来。 就这样来回有十几个汇合,剑锋所到之处,孙爷爷都避开了,体力却下降得很快! 这人这么有本事,孙爷爷都难以应付,难道是翟涛,可是看这身形却又不像,翟涛已经受伤了,不至于这么早就魂魄和**合二为一了吧! 按说就是简单的武斗,孙爷爷不至于应接的这番吃力啊,难道说,跟他手上的那把剑有关系? 这剑锋利无比,剑柄是玉制的,剑刃上面冒着黄色的光晕,还刻着一些我不认识的字符,孙爷爷看了一眼,“这不是剑,这是法器!每搏斗一个回合,就回消耗一定是神识!” 原来如此,我赶紧拿出了手上的短刀,冲了上去。 我和孙爷爷一对二,虽说在人数上占了上风,可是每当他手中的剑挥向我们的时候,我总是感觉体力下降的严重。 有过了二十几个回合,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体力早晚会消耗殆尽,不过奇怪的是,这人好像一直在冲着孙爷爷使劲儿,并未冲我下手。 他既然这样,倒是给了我一些机会,一瞬间,我趁着他与孙爷爷打斗背对着我的功夫,我用短剑抵住了他的后腰。 他的后背已经渗出了血液,被击中了要害,不敢动弹! “你是谁?”我赶紧问道,握着短剑的手不敢松开。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谁?翟涛在哪里?”我又问了一句。 这人还是没有回答。 眼前的人从头到脚都穿着黑色的斗篷,脸上也蒙着黑色的纱布,让人看不清面部,看着像是个人,却分不清是男是女。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我和孙爷爷措手不及,“快说,再不说,我这刀子可就进去了!”我对这个人说道。 “呵呵,你以为我会怕你?” 这人说话了,声音沙哑,就像是一个公鸭嗓一样,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用短刀一直抵住他的后背,押着他进了旅馆。 旅馆里面空空如也,除了那些遍布在地上的桑叶,已经不见任何东西。 “翟涛,翟涛在哪里?”孙爷爷又问了一次。 “呵呵,你们找不到他了!” “为什么?” “主公已经走了!” 这人居然管翟涛叫主公,那说明这个人是翟涛的下属? “什么?走了?”我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主公会在这里等着你们?” 我和孙爷爷对视了一眼,一下子明白了这人话里的意思,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外面的那些蚕蛊虽然威力不强,但是数量很大,刚才之所以前赴后继的,就是在跟我们拖延时间,显然这个人,也是翟涛拖延计划的一部分。 “告诉我们,翟涛在哪里?”我冲着他喊道。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告诉你主公的位置吧!” 我把刀又往前抵了抵,“再不说,再不说,我可真下手了!” “哈哈,你真想知道?”他公鸭般的嗓音再次响起。 “废话!” “那成,你让他回去,你留下!”他指了指孙爷爷。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快点说!”我冲着他喊道。 “我没有吗?”这人缓缓地摘下了斗篷,又卸下了蒙面。 第272章 原来是他 眼前的人露出的真容的时候,我愣住了! 以前以为操着这口公鸭嗓的会是一个男人,而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女子。 不错,这个女人我还认识! “罗琴!”我从嘴里说出了两个字。 她笑了,“你说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我浑身惊得颤抖,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嘴里边喃喃自语着,“你,你真是罗琴?” 她点了点头,“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可是,你的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之前你袭击我的时候,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一个男人!主公传授给我的功力,会伤及音带,我便变成了这个样子?” 管不得刚才罗琴伸手敏捷,跟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可是,你怎么会在翟涛这里?”我长大了嘴巴,脑子像挨了一记闷棍一样。 罗琴指了指孙爷爷,“我只想跟你谈,他?可以走了吗?” “他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呵呵!”罗琴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连一个独处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罗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些疑问我必须搞清,也许罗琴知道翟涛的动向,所以,不管怎样,我绝对不能离开。 看罗琴的这个架势,如果孙爷爷不走的话,半点东西都不会套出来。 我对孙爷爷说道,“爷爷,你走吧!” 孙爷爷看了罗琴一眼,然后又转向了我,“你?自己可以?” 孙爷爷只见过罗琴一面,就是我在罗花的坟头拒绝罗琴的那天,那会儿孙爷爷在院子里练功恢复神识,至于我和罗琴到底有什么感情纠葛,孙爷爷可是半点儿不知道。 既然摸不清罗琴的底细,刚才又见到她如此身手不凡,孙爷爷不担心才怪! 不管怎样,所有的事情我必须搞清楚。 我看了罗琴一眼,刚才在外面对峙的时候,她的剑锋一直指向孙爷爷,并没有对我下手,我觉得她不会对我怎么样,于是对着孙爷爷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可以的!” “我把一男留在这里行,不过你得保证她的安全!”孙爷爷对罗琴说道。 “那我得看一男的表现!”罗琴看了孙爷爷一眼,表情有些玩味。 眼见着孙爷爷离开了,旅馆里面只剩下了我和罗琴两个人,我看着她,她玩弄着自己酒红色的指甲,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是假的一般。 这不是沉默的时候,我们的时间紧迫,半点儿都容不得耽搁,“翟涛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我上前一步问道。 “主公早就走了,你们伤他伤得不轻,他总得找地方休养生息吧!” 什么?这就走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撒谎,我心里凉了半截儿,这翟涛高深莫测的,我们来到罗门镇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即使受了伤,也没有给我们机会。 罗琴继续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们主公去哪里的!” “你满嘴主公主公的,你真的是再为翟涛做事?”我心里气愤极了。 “那又怎么样?主公对我这么好,还赏了我这个法器,我为他做事,心甘情愿!”罗琴亮出了刚才与我和孙爷爷斗掷的那把宝剑,宝剑上依旧闪烁着黄色的光晕。 “你知不知道翟涛是什么人?你姐姐都死在她的手里了,他是你的仇人?”我冲着罗琴大吼了起来。 还是那种标志性的玩味眼神,罗琴又恢复到了我第一次在“寿仙阁”见到她的表情,那么的玩世不恭,那么的满不在乎。 “什么人?我只知道,谁对我好就行了!”罗琴还是玩着他她的酒红色的指甲。 我看着罗琴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上次见到我的那种期待感,这女人怎么一下子就被翟涛控制了,还有她一提到翟涛的时候,那副崇拜的样子,难道是被翟涛实施了色降! 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大学校园里看到翟涛猥亵那个女生的时候,女生那副顺从的模样,不会罗琴也受到翟涛的蛊惑了吧。 不行,罗棋已经被翟涛整的够惨了,不能在让罗琴也搭上。 想到这里,我上前一步,使劲儿地摇晃着罗琴的肩膀,“你醒醒,那翟涛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了解,我还不知道?他专门对女人用色降的手段,还专门吸食怀孕女人的胎盘,你姐姐明明怀孕了,就因为是个男婴,就被翟涛下的毒手,之后还惨死——” 罗琴看了我一眼,“对,姐姐是事的很惨,可是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想必你心里最明白!” 罗琴的话一下子怼的我说不出话来,罗棋的死,跟我有直接关系,如果不是罗棋救了我的话,她也不会招到翟涛的毒手。 “是,是跟我有关系,可是,那你也不能这样,你姐姐没有掏出翟涛的魔爪,你为什么要帮他做事,还有,就算是不考虑你姐姐,那官门呢?整个官门都惨遭南方组织的毒手,罗氏家族的男人就没剩下几个,你这,你这是在为仇人做事!” “为仇人做事?你说得轻巧,罗氏一族遭到灭门,你能你自己一点儿责任没有?”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啥了。 “呵呵!”罗棋冷笑了一声,“从生下来开始,老天就没有给我积德行善了机会,还没经历过自己的感情,就成为了无数男人的胯下之物,我每天躺在冰冷的棺材里面,任凭身上的男人在我身上游走,我的心早就死过一百次了——” 她这话说得我怪难受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不是来找我寻欢作乐的,我以为你会是那个让我依靠的男人,第一次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以为你心里惦记着我姐,可是后来我姐死了,你依旧不能接受我——” “罗琴,你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企图哀求她不再说下去,因为自己心里实在是太自责了。 “我一个弱女子,从来就没有主宰过自己的命运,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管他什么官门雪恨,只要我和我娘能活着,我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是我姐姐是翟涛害死的,那又怎样,起码我和我娘还活着——” 听了罗琴的这番话,我一下子明白了她投靠翟涛的原因,上次我拒绝了罗琴,导致她心灰意冷,她和她娘孤苦伶仃的,罗琴以为投靠翟涛,是保护这对母女的唯一手段。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当时不拒绝她,她也不会这样。 一时间,我简直太可恶了,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罗琴,你能不能跟我走,让我来保护你,你真的不能跟着翟涛,他太可怕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翟涛在哪里,我想你保证,我和孙爷爷收拾的翟涛,替官门报仇雪恨之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我对罗琴说着这番话,目光很诚恳。 “哈哈,太晚了,一男!”她笑着笑着,眼里居然流下了泪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在你眼里,从来都什么不是,主公对我好,传给我功力,还给了我这个能消耗别人神识的法宝,现在的我,别无他求——”罗琴把目光转向了我,“一男,有的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生并没有让人后悔的机会!” 罗琴说完这话,一把操起了她手里的宝剑,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弄得我猝不及防! “你,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地看着她。 “主公要血玉,而我,要的是你!”罗琴冲我说道,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装着橄榄油的小瓶。 “和合油!”我大叫了一声。 第273章 她晕了 罗琴冷笑一声,“不错,就是和合油!” 我心里一紧,难道罗琴是要对我用这种手段?要是把和合油涂在了我身上,那岂不是——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定翟涛主意,之前我听孙爷爷讲过,一旦血玉化在了身上,必须是我心甘情愿的才能把血玉拿出来。 罗琴如果给我用了和合油,会不会就做那种事情,然后趁着我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时候,把身上的血玉拿出来,一定是这样的,这样的损主意,也就只有翟涛能想出来。 翟涛受伤走了,把罗琴和那些蚕蛊的东西留下了拖延我们的时间,他一定是知道了我和罗琴的关系,然后让她从我身上套出血玉。 这家伙的阴险程度也是没谁了,不行,绝对不能让翟涛得逞!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罗琴说道,“罗琴,你听我说,你恨我我知道,但是你不能听翟涛的,这和合油的威力我见过,专门能迷人心智,摄人魂魄,要是用了这个东西,人都像行尸走肉一般,我亲眼见过在一个夜总会里面,翟涛组织的人用这些东西控制里面的女人从事色情服务,而且——”我心里一阵难受! “而且什么?”罗琴问我。 “而且你姐姐罗琴就是死在那里面!她死的时候,浑身上下都中了草降,样子很惨,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听了伤心,你姐姐这样,都是拜翟涛所赐——” 罗琴听完我这番话,眉头略微皱了一皱,看来我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罗琴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地念叨着,“回不去了,没有退路了——” 我见她有所动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怎么恨我都行,但是你千万不要为虎作伥,你信我的,你告诉我翟涛的行踪,咱们一起打败他,你跟我走——” 我认真地看着罗琴,希望她能够真正地信我一次,全然估计不得脖子上冰冷的剑气。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有些迷离,她的这个表情让我心里没谱,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进去了我说的话。 我还想再劝他,罗琴忽然一下子倒了下去,剑在我的肩膀上形成了一道划痕! 罗琴怎么会一下子晕倒? “罗琴,罗琴!”我托起了她,大声地叫着。 罗琴还是没有动静! 到底是这么回事?她为什么在我面前倒了下去,不行,我得救她,也只有孙爷爷能帮助我了。 我收起了罗琴的剑和那瓶和合油,背起了她。 —— 回到旅馆之后,我背着罗琴进了房间,把她放在了我的床上。 却没有见到罗木。 “罗木呢?”我问孙爷爷。 “小蛮说好好照顾,把罗木转移到自己房间里去了!”孙爷爷回了我一句。 唉,还真是照顾得细致,连自己的房间都让出去了! “罗木怎么样了?好点儿没?” “只能看意志力了,他被翟涛掌气上面的蛊毒所伤,但是服了我的药,这些药物加上他体内本来的元气,能暂时控制住体内的伤,元气全靠他的意志力作用,如果能挺过今晚,过了今晚之后,他尚且能恢复气力,只不过蛊毒伤及内脏,发作是早晚的事情!”孙爷爷对我说道。 我看着罗木,问了孙爷爷一句,“小蛮呢?也在隔壁吗?” “出去给罗木找退烧的药去了,他这样老是浑浑噩噩的,也不是办法,烧坏了脑子可咋办!” 是啊,谁的脑袋烧坏了,也不能烧坏罗木的啊! 孙爷爷看了一眼罗琴,“你咋又带回来一个?” “对峙的时候晕倒了,本来剑都抹到我脖子上了,却没想到她先倒了!”我是一脸无奈,不过想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要是罗琴对我用了和合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你就带回来了?” “不带回来怎么办?总不能一个人把她丢在那里!”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唉,一男啊,我真是无语了!” 我也知道自己把罗琴带回来挺过分的,毕竟她是蛊术组织的人,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对孙爷爷说道,“你帮我看看,她要不要紧!” 孙爷爷把手放在了罗琴的脉搏上,用食指点了几下,“这女人被人短时间内灌入了大量功力,与自身修行不符,加上气火攻心,体内功力与肝火相克,倒是暂时性昏迷!” 暂时性昏迷?我听完这个词之后,心里面好受了许多,那是不是说明罗琴的身体并无大碍了。 “也是,本来就是个没有修行的家伙,短时间内被翟涛灌输了这么多的功力,身体承受不住也正常!”我对孙爷爷说道。 “这好比的一个水袋,本来只能放五斤的水,你偏要往里面灌十斤,外面在用针扎一下,不破才怪!” 孙爷爷的意思我懂,我就是导致罗琴急火攻心的那根针! “那你说既然这样,翟涛身边不乏高手,为啥留下了这样一个女人对付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翟涛是想这次用男女之事的手段挟制你吧!” 和合油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孙爷爷讲,他就已经猜到了,孙爷爷继续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观,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女人,翟涛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让你拿出血玉,只不过这个东西再老奸巨猾,也有失算的时候,越是用情至深,体内越容易功气乱串,这是修行之人的大忌,翟涛没有想到罗琴对你用情这么深!” 也是,南方组织是那么严谨,谁要是进来了,身世背景肯定的要被做一番调查,罗琴以前从事什么职业,翟涛不肯能不知道,他可能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女人能对男人动情吧。 “对了,翟涛去了哪里?罗琴有没有跟你说?”孙爷爷问我。 “没,她就说翟涛走了,我觉得可能真是走了,他那么狡猾,总不至于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走就走吧,这次也算是咱们给了他一个致命一击,估计他得修养些时日!”孙爷爷倒是想得开。 “可是,咱们还是没有夺回山参,也没有拿回白玉!”我有些失望! 我看着罗琴,心里面百感交集的,这次来了吴双镇,算是跟翟涛打了个平手,不对,是我们吃亏了。 就玉来讲,翟涛没有拿到血玉,我们没有得到白玉。 但是,要是翟涛走了的话,会不会把千年冰参也一并带走。 就人来讲,翟涛受了重伤,罗木也受了重伤,双方都搭上了一个人,可是,却出现一个变故。 这个变故,就是罗琴,我没有想到罗琴能够加到南方蛊术组织。 孙爷爷见我不说话了,问了我一句,“这个丫头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她跟着我们吧!” “为啥?”我还真打算罗琴醒了,就带着她走的! “她是蛊术组织的人,要是她跟着咱们走了,就相当于咱们在翟涛面前一直暴露了行踪!” “那咋办?她没有完成任务,翟涛是不会放过她的!”我想起了罗棋去世的惨状,不知道罗琴会不会重蹈她姐姐的覆辙。 “怎么办我还没有想好,不过,什么事情等罗木醒来再说吧!”孙爷爷也没了主意。 我和孙爷爷不再说话,经过这么一般折腾,我早就累坏了。 我靠在罗琴的身边,脑袋倚在床边上,坐在了房间的地板上,心里面百感交集,官门幸存的男人就只剩下罗木了,如果罗木再不行的话—— 我看着罗木,心里面一万个祈祷,“你一定要撑过去,撑过去——” 第274章 他哑了 下午的时候,我拽着孙爷爷去了一趟桑树林,翟涛虽然走了,我想让孙爷爷帮助那些小亡魂们超度,其实归根结底,我还是放不下罗棋的孩子。 树林里面还是四十九棵桑树,只不过每个桑树地下都多了一个小坑!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来翟涛是已经把这些胎盘带走了,这家伙撤退得还真快! “人都走了,干嘛还对这些东西不依不饶的!”我嘟囔了一句。 “这是他修行的东西,怎能放过!”孙爷爷倒是不太意外。 “也是!” “翟涛每到一个地方,就会选择类似于这片桑树林这样的地方,把那些胎儿埋在这些桑树下面,以树护法,祝他修行!”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要是早点来,提前把这些东西挖走就好了!”我有些后悔。 孙爷爷笑了一下,“那也不见得有用,翟涛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就算是他落了灾,也有很多人在帮他处理一些事情,这就好比大家族的一个掌门人死了,即使他死了,依旧好多人处理后事——” 孙爷爷说这话的时候,树丛里面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影,就出现了一下子,然后就忽然消失了。 这身影人高马大的,我脑子中一个闪念,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钱大牛。 “孙爷爷,刚才钱大牛出现了,树后面!”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牛劲儿,我猛地追了过去,钱大牛见我发现了他,撒谎似地就往外跑,不过这二百来斤的身板子并不是我的对手,我上前拽住了他的衣服。 他一看是我,刚要挣脱,却被孙爷爷一把点住了穴位,摊坐在了地上。 “你小子往哪里跑!”我冲着钱大牛大喊了一句,接着孙爷爷的力道,我一把揪住了钱大牛的胳膊。 钱大牛气喘吁吁地看了我一眼,脸黑得就像锅底一眼,把头扭了过去。 “说,咱们村那装着我血的瓶子是不是你偷走的?” 钱大牛用他那三角眼,深深地挖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嘿,这家伙是想跟我玩沉默还是咋地?我上去就是一巴掌,可能是太使劲儿了,钱大牛的牙龈渗出了鲜血。 这家伙从小就没少欺负我和王一水,如今被孙爷爷控制住了,我一下子有了报仇雪恨的感觉。 他紧闭着嘴唇,依旧没有吭声! 嘿,看不出来这家伙嘴还挺硬,我抬起了胳膊,刚想再抡一拳,孙爷爷一把拽住了我。 “爷爷你别拦着,这家伙是俺们村儿的叛徒,我的好好收拾收拾他!” 孙爷爷拎起了钱大牛的手臂,在右臂脉门的位置把了把,然后冲着我摇了摇头,“你别问了,声带坏了!” “什么?” “翟涛一定是给钱大牛灌了哑药之类的东西,他说不了话了!” 原来如此,我仔细看了一眼,钱大牛的喉咙,喉结上面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印,看来真的是这地方出了问题。 那怎么办?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他呢! 刚才见到钱大牛的时候,我是有点小兴奋的,装我血的小瓶子是不是他偷的,村里的钱家和罗门镇的钱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翟涛到底去了哪里?罗琴昏迷着,所有的问题都得靠钱大牛来解决啊。 对了,用笔写!我脑子一亮! 我和孙爷爷都没带笔,我操起了地上的一个木棍儿递给了他,“写,赶紧写,我的血是不是你偷的,翟涛到底去了哪里,你们钱家到底跟南方蛊术组织什么关系?” 钱大牛多做缩缩地拿起了木棍,刚刚拿起来,木棍儿又掉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孙爷爷毕竟见多识广,拿起钱大牛的手心手背看了一下,“他的手筋被下了毒,写不了字了!” 靠,这个翟涛,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钱大牛抬起了胳膊,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从手腕儿上耷拉了下来,我一下子动了恻隐之心,这人可气归可气,但是就这样被翟涛把嗓子和手全弄不好使了,也是够惨的。 眼前的钱大牛,居然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看得我也怪难受了,“哎呀,你别哭,我问你啥,你点头不就行了!” 他在那里低着头,怪委屈的样子,一个二百来斤的大小伙子,在那里哭着,看着很别扭。 孙爷爷拉了我一把,“你别为难他了,你们村的钱家和官门镇的钱家本来就是一个性质,同出一宗也是极有可能,你刚才提到了治水的血的事情,他没有摇头否定,说明这事跟他有关系,他就是钱家的一个晚辈,在蛊术组织那边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在这里逼他也没有用,上层的消息,他又能知道多少!” 我点了点头,孙爷爷说得有道理,关于钱大牛的事情,我们已经分析得**不离十,我拎着钱大牛,“那我就问你一句话,翟涛去了哪里,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钱大牛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和孙爷爷,使劲儿地摇了摇头。 “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冲着他吼了一句。 他晃得更厉害了!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那些处理后续事情的人,估计带着这些胎盘,和翟涛连夜撤离了,翟涛把那些蚕蛊的缸和罗琴留住挟制我们,给他争取了时间!”孙爷爷对我说道。 孙爷爷想了一想,又将脸转向了钱大牛,“那你知不知道,蛊术组织还有谁留下了?” 钱大牛先是晃了晃脑袋,又点了点头,抬起胳膊,比划了自己的脑袋。 “废话,我不是说你!” 我当然知道钱大牛没跟着走! 钱大牛还是摇了摇头,又指了一遍脑袋! 我不明白了,这个动作到底是啥意思? 钱大牛见我陷入了沉思,一下子从我的手中挣脱了。 我刚要去追,孙爷爷拉住了我,“别追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这小子这动作是啥意思呢?”我指了一下脑袋。 “你不知道也没有用,咱们就祈祷罗木能醒吧,否则的话就是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来!”孙爷爷对我说道。 也对,还得靠罗木! 孙爷爷对着那些桑树做了一些简单的超度,我待在一旁,心里懊恼极了,我终究没有保护好罗棋死去的孩子。 我和孙爷爷回了旅馆,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天色已经渐渐发黑,罗琴依旧昏迷着,黑色紧身衣完全遮挡不了她那诱人的**,即使平躺着,她的双峰依旧高耸着。 我想起了罗棋,心里一百个想不通,一个卵子出生的姐妹,为啥差距会这么大。 罗棋含蓄内敛,是那种打碎牙也会往肚子里咽的性子;罗琴豪迈奔放,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罗棋会把她全部的爱藏在心中,罗琴会把全部的爱付诸行动,如果说罗棋是一碗温柔的水的话,那罗琴则是一团热火,她的热情会把你烫得体无完物。 可是小蛮呢,小蛮又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她曾经给了我全部的温存,却又为何要在顷刻之间带走。 也许,小蛮才是那个最雷厉风行的人,至始至终,她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拒绝她的时候,她会去跳河,但在重生之后,她会去选择嫁人,在我出现之后,她又依然居然地跟我走,我本以为会有一个女人跟着我了,却又败给了罗木。 我不恨罗木的优秀,只恨自己的无能! 隔壁想起了哩哩啦啦地流水声,我知道小蛮回来了,她在隔壁洗澡,罗木就躺在她的床上,罗木浑浑噩噩的,我甚至不知道小蛮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关门!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我下意识地往罗琴的床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件东西不见了。 是和合油! 第275章 流氓 我背着罗琴从翟涛大本营回来的时候,明明一并带回来两样东西,一个能让人消耗神识的剑,一个是和合油。 回来的时候,我把和合油放在了床头柜上,把剑倚放在的床头柜边上。 可是现在剑还在那里,和合油却不见了! 和合油的威力我是知道的,这魔力这么强,万一要是被谁用了,还不得乱套啊! 这里又不是别的地方,还是人流量极大的旅馆,要是被哪个男子和女子拿走,再跟被人家的男人或者媳妇儿搞上了,啧啧,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现在和合油是被带走了不假,要是别人不用倒好,要是用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倒是谁有化解和合油的药,我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下子想起了孙爷爷。 第一次去罗门镇的时候,旅馆的老板娘曾经在我们的茶水里面下了药,我差点儿就坏事跟老板娘上了床,孙爷爷用化春粉检测出来了春药。、 我赶紧冲着孙爷爷喊道,“孙爷爷,你那里有没有化春粉?” “要那玩意干啥?”孙爷爷一愣,可能是没有料到我想要这东西。 “我和罗琴会来的时候,我把和合油放在了床头柜上,现在不见了,不管是谁拿走了,我得赶紧给他解药啊!”我冲着孙爷爷喊道。 “和合油?什么东西?”孙爷爷问了一句。 孙爷爷一问我才想起来,我一直没有跟孙爷爷说和合油的用途,威力有多大,来不及跟孙爷爷细说,“就是一种春药!” “那会子罗琴想给你用这东西啊!”孙爷爷似乎听明白了,赶紧从兜里面掏出了这个化春粉。 “我得赶紧去打听打听,看谁拿走了这个东西?” 楼上楼下跑了两圈,吧台和楼层的服务员都问了个遍,都说没人进过我们的房间,这倒是让我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没人来过,到底是谁拿走了这东西呢。 我气喘吁吁地回了屋子。 “打听到了是谁没?”孙爷爷见我回来了,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 到底是谁能把这东西拿走呢?罗琴昏迷着,罗木昏迷着,孙爷爷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入住旅馆的时候,也跟旅馆的人嘱咐了,没什么事情不要进来打扰,如果我们不招呼的话,也不要进来打扫卫生,应该不是他们拿走的。 隔壁稀稀拉拉地流水声已经停下来了,我的心里一惊,难道是小蛮。 自己人进了自己人房间,旅馆的服务人员肯定不能注意。 下午我和孙爷爷离开的功夫,也只有小蛮能进到房间里面。 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到了隔壁,门锁上了。 也是,小蛮是一个女生,刚才在房间里面洗澡,怎么可能不锁门! “小蛮,小蛮,开门!”我冲着屋里喊道。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我心中有一不好的预感,要是小蛮此时此刻清醒的话,一听是我的声音,肯定会给我开门的,那些女人用完了和合油的状态我见过,除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看不见别人,小蛮不给我开门,十有**是把这东西抹在了身上。 顾不等那么多了,我使劲儿揣着门,大概揣了七八下,锁一下子被我揣开了。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但我还是被眼前的状态惊呆了! 小蛮光着身子,头发上面滴着水,一边痴痴地看着罗木,一边对罗木动着手,罗木的上衣已经被她褪完了,腹肌都露了出来,眼瞅着就要冲着裤子下手了。 小蛮的手已经伸向了罗木的腰带。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小蛮,冲她喊了一句,“小蛮,你醒醒!” 她看了我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那种表情就像是我们在校园里面看到的被翟涛蛊惑的小姑娘一模一样,我在她面前已经俨然变成了空气。 她一把甩开了我,向罗木身上扑了过去。 罗木本来就浑浑噩噩的,一阵清醒一阵迷糊的,这样下去还不得被小蛮“办”了。 我掏出了孙爷爷给我的化春粉,完了,刚才就想着把这东西拿出来了,忘记该咋用了! 看小蛮那个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一定得逞。 我又赶紧跑回了隔壁,“孙爷爷,这玩意咋用,是小蛮抹了和合油!” “呦,小蛮啊!那我就不用告诉你方法了,顺水推舟的事情挺好,就当我送罗木和小蛮一个人情!”孙爷爷倒是不着急。 靠,这都啥时候了,这人居然还在这里开玩笑! “你别卖关子了,罗木要是真那啥了,醒来之后肯定跟咱两生气!”我很着急。 “我看你是放不下小蛮吧!”孙爷爷调侃了一句, “是,是,就算我放不下行不,你快别耽误时间了——” “你用温水把化春粉化开,顺着她的嘴灌下去,估计十分八分,药效才能发作,不过灌好了药之后,你得抱住她,药效还没发作的这段时间,她还是受那和合油的控制的!” 由不得时间跟孙爷爷多说,我又跑回了隔壁,小蛮把自己紧紧地贴在了罗木的胸口,用嘴唇亲吻着他的上身,罗木身上就剩下一条内裤了。 那种迷离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阵难受。 我在浴室弄了点水,赶紧找了一个纸杯,这药的溶解性不强,不是马上就能划开了,我找了一个筷子使劲儿搅拌着着药粉,希望能加快化春药的溶解速度。 一边看着小蛮的各种“表演”,一边还得快速地溶解化春药,面前又是喜欢的女孩子,她在那里如痴如醉的,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玻璃杯子掉到了地上一样,一下子碎成了八瓣儿。 小蛮的“进展”很快,我化药的速度很慢,我觉得自己都要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好不容把最后一点粉末给化开了,捏起小蛮的鼻子,顺着她的嘴,一下子灌了进去。 灌完了药之后,小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了她的动作。 孙爷爷说得没错,这药效不发作的话,小蛮还是会这个样子。 我在后面死死地抱着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小蛮,小蛮,我求求你了,醒醒好吗?”我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念叨着,此时此刻,她的瞳孔里面只有罗木,根本就没有我。 似乎这两天的委屈一下子发泄了出来,她清醒地时候,我难以启齿,可这时候,她的思维受到了和合油的控制,到让我无所顾忌起来。 “小蛮,你别去了,我喜欢你,你不要这样!”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小蛮呆呆地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别这样,你对我有意见,埋怨我不娶你,就算是打我、骂我都行,但是千万不要这样,你知道你这样,我的心里有多痛吗,我知道罗木比我优秀,可是,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希望你在我身边陪我,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哀求着,似乎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罗木在那里发着低烧,小蛮在这里一厢情愿,亏了罗木昏迷着,要是换成了其他的男人,被一个女人这么勾引,可能早就hold不住自己了。 我就这样一边抱着小蛮,一边在她的耳边念叨着,只希望这十分钟快点过去,化春药的药效赶紧发挥作用。、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小蛮不再继续往前冲了,忽然停住了,脑袋使劲儿晃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发生了什么?” 谢天谢地,化春药终于起了作用。 “啊!”她看了光着身子的自己,大叫了一声,一个巴掌甩向了正在抱着她的我,嘴里骂了一句,“流氓!” 我的心就像是被万年冰川埋葬了一样,一下子,冻住了,这个给了我第一次的女生,这个赋予我激情的女生,这个为了我跳河的女生,这个为了我悔婚的女生—— 居然就因为我抱着她,居然就因为她自己光着身子,就骂了我一句,“流氓”! 第276章小蛮的坦白 我看着小蛮,心里就像是翻到的五味瓶一样,全然不是滋味,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是默默地看着她。 小蛮看了罗木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惊,赶紧穿上了衣服,对我说道,“一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拿走了我带回来的和合油,就是放在隔壁我房间的那个小瓶子,那是一种烈性春药,要是涂抹到人的身上,会让人迅速发情。”我对小蛮说道。 小蛮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浴室里拿出了这个小瓶子,“你说得就是这个东西!” “对!” “我还以为是普通的护肤油,洗完澡之后,就往身上抹了抹——原来是这样,”小蛮看了我一眼,有些歉意,“一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起!” 虽然她跟我道歉了,我的心里却是哇凉哇凉的,道歉,就意味着陌生,小蛮看我的眼神里面,已经没有了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感。 我不能再让自己纠结了,心里对于小蛮,如果总是这样纠结的话,我早晚会把自己逼疯。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对小蛮说道,“小蛮,能不能谈谈!” 小蛮抬起了眼睛,有些疑惑,“谈什么?” “我觉得你陌生了,让我有些不认识你了!” “为什么?” “我,我——总之,我觉得你不是以前的小蛮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小蛮皱着眉头。 不能再让自己憋着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自从你见到罗木之后,你对他的关心胜过我,他受伤你能这么关心,我浑身是血你都不问一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变心了,我甚至觉得你好陌生,你要是真的喜欢罗木,就告诉我,不要让我再——”我有些说不过下了,心里难受得很! 小蛮咬着嘴唇,低头看着地面,“一男,你知道吗?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为什么?”我不明白小蛮的意思。 “你觉得即使我喜欢你,我和我嫂子还能共存吗?”小蛮抬起了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特别的好看。 “我,我——” “没错,我是喜欢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也为你投过河,上来了之后,我也知道你不会娶我,当时我就想通了,也许我们根本就没有缘分!” “可是,那你为什么还离开了吴松跟我走了?还说什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之类的话?”我还是想不明白,小蛮但是毅然决然的,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我以为我答应嫁给吴松,就会再也见不到你,鬼使神差的,你却找上了门,吴松娘那天寻死觅活的,我要是再占着吴松,那也太不像样子了,我说那番话,也是让吴松死心——” “可是在吴松家的房后,你不也跟我——” “那是你主动!” 我一下子明白了,小蛮当时为什么会对我半推半就,并不是因为那是吴松家的房后,以她那刚烈的性子,即使在人家房后,她要是愿意的话,也是会化顾忌为主动的,原来,那时候的小蛮,在我的事情上已经想通了。 小蛮看着我,“一男,你为什么要一味地问我,那现在躺在你床上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小蛮要是不说,我都给忘了,我带了罗琴回来,一直没有来来得及跟小蛮解释是怎么一回事,她刚才进屋子里拿和合油的时候,不可能不看到躺在我床铺上的罗琴。 “我,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你想想的那样!”听小蛮这么一说,我有些慌乱,赶紧冲着她解释着。 小蛮摆了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其实我知道,也感觉得出来,一男你的身边从来就不乏女人,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不,不,小蛮,你误解我了,我现在真的只有你!”我着急地说道。 “那我嫂子呢?你能说你不喜欢她吗?” “我——” “还有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你又能确定你跟她半点儿关系没有,既然没有,你又为什么要救她回来?” “我——” 面对小蛮一连串的质问,我竟然无言以对。 小蛮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我嫂子早就在梦里告诉过我,你是治好我病的那个男人,但是却不能一辈子长相厮守,这是上辈子就决定的事情,天道轮回,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上辈子?” “你,我,嫂子,上辈子的时候,宿命就被绑定在了一起,到底谁才真正是你的女人,你心里清楚!至于我们上辈子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不过,也许我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我看着小蛮,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我了解她的性子,她是那种想通了就绝对不会走回头路的人,现在是这样,以后还会是这样,只是我不明白,到底是因为她早就想通了,还是因为罗木的出现,才促使她变了心。 “那,他呢?”我指了指罗木,心里有些忐忑。 “他,一男,也许你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有时候一个笑容,就会走到你的心里——”小蛮看着罗木,一脸憧憬的样子。 她的表情让我知道了,小蛮喜欢他。 “他很少笑,可是笑起来却很纯真——” 我心里明白,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会不招女人喜欢? “对不起,一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番话!”小蛮可能觉得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其实我都懂,纵观整个过程,我和小蛮虽然有了肌肤之亲,却并非什么两情相悦、一见钟情,从一开始,小蛮靠近我,就是何寡妇的授意,因为只有我能治疗小蛮的怪病,后来小蛮的跳河,也许是因为她的一时冲动,毕竟我是剥夺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因为我的拒绝,她在上水村很没有尊严。 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你又能奢望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 所以,我想跟小蛮在一起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奢望,既然是奢望,干嘛硬要强求? “所以,我要谢谢你!”小蛮看着我,很认真地说道。 “谢我?谢我什么?”我不明白小蛮的意思。 “谢谢你刚才阻止了我,如果我真的做的过火的事情,估计他醒来也不会原谅我——” “呃——” 看着眼前的女孩,小蛮清纯的眼神,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也许,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罗木,根本就不知道小蛮对他的一见倾心。 我站起了身,才知道因为在地上久坐的缘故,腿已经变得麻木了,我看着小蛮,对着她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我祝你幸福!” 小蛮也看着我,说了一句,“谢谢!” 我离开了小蛮和罗木的房间,心里还是难受,我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大度,除了大度,我还能怎样,奋力抓都抓不住的东西,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放手! 罗琴还是没有醒,孙爷爷躺在床上,匀称的呼吸声已经睡着很久了,我拍醒了他,向他要了一支烟。 吐出的烟圈缓缓地升入空中,然后慢慢地散开,就像是我之于小蛮的感情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小蛮刚才跟我说,她的嫂子在梦里告诉过她,我和她,和何寡妇的那些缘分都是上辈子注定的,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罗琴,罗琴也好、罗棋也罢,这些本来跟我没有任何交集的女人,却为何一定要跟我相遇,难道说,这也是上辈子的机缘? 那我上辈子到底跟这些女人有怎样的关系。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半醒半睡着,一直挨到的天亮,知道敲开了我的房门,冲我喊了一句,“罗木醒了!” 第277章 罗木醒了 我赶紧跑到小蛮的屋子,浑浑噩噩的罗木终于恢复了神智,见我进了屋子,挣扎着起身,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有一天一夜了!”我赶紧对罗木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罗木试着动了一下,嘴里面疼得吱呀一声,“我这肚子里面的东西,好像都翻了样!” “我就知道你小子能挺过来!”我拍了他一下,他又疼得哎呦一声,小蛮又瞪了我一眼。 孙爷爷也进了屋子,给罗木把了把脉,点了点头,“他体内元气暂时压制住了蛊毒,至于什么时候发作,我们就不知道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嘴里嘟囔着,心里面真怕这小子万一挺不过去,一下子挂掉了可咋整。 “翟涛那边怎么样了?”罗木问我和孙爷爷,声音很虚弱。 “唉,别提了!”我叹了一口气,“跑了!” 罗木好像并不吃惊,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会跑!” “啊?为啥?” “你想想,那么一个厉害角色,不可能不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好!” 果然,虽然这小子昏迷着,但什么情况都瞒不住他。 “我和孙爷爷还是来迟了一步,你知道他用谁来拖延时间吗?”我问罗木一句,心里琢磨着这小子不管怎样聪明,也不可能猜到罗琴身上。 罗木低头想了一下,“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嗯,对!” “是罗琴吗?”罗木问我。 我去,这小子咋一下子就猜到了,我顿时有了挫败感。 “为啥,你为啥能猜到是罗琴?” “我们认识的人,能跟翟涛接触上的本来就没有几个,我的脑子里面有两个答案,一个是阮昕,一个就是罗琴,阮昕的事情,咱们靠余半仙儿算过,说她暂时没有什么大碍,罗门镇里吴双镇很近,罗琴上次受了你刺激,官门一劫,她们娘俩失去了庇护,以罗琴的性子,做事不计后果,必然想寻求一个依托!” “嗯,有道理!”孙爷爷拖着晒帮子说道。 “另外,从翟涛的角度来讲,他在修行之夜受到了伏击,他那么狡猾,十有**会料到是我们搞的鬼,罗琴投靠了他,又是个女人,他肯定会想到让罗琴利用和合油引诱一男——”说到这里,罗木抬眼看了桌子上的和合油,“桌子上的这瓶和合油就是证明!” 靠,这小子太厉害了,连和合油都能被他发现。 罗木说完这话,忽然表情一惊,赶紧掀起被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然后还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我看罗木的表情有些异样,赶紧问道。 “这,这和合油怎么一下子下去了这么多,怎么还在这个屋子出现了?”罗木很惊讶。 罗木说完这话,小蛮一下子臊红了脸,怕跑了出去。 我看罗木样子,心里很过瘾,这小子一定怀疑和合油用在自己身上了,这小子脑子这么厉害,我有了捉弄他的冲动! 我拍了拍罗木的肩膀,“唉,你晚节不保拉!” 罗木听完我这话,赶紧牵起被子又仔细看了看,对我说道,“不对,要是真的那样了,是不是应该有感觉?”他可能知道我不想马上跟他说实话,这话是冲着孙爷爷说的。、 孙爷爷一脸疑惑,“我哪里知道,我又没干过这事儿!” 看着这两个人呆萌的样子,我是在憋不住了,“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罗木急得脸都红了,“一男,快点儿告我,到底是咋回事?” “哦,你昏迷的时候,被女人,呵呵” “啊?真的?谁?”罗木大喊了一句,看得出来,这人是真着急了。 看着罗木着急的样子,我倒是很解气,有这小子在,我就跟个白痴一样,现在也得让他着急着急。 “你别听一男瞎说,什么时期都没发生,没人对你用过和合油,也没有女人用和合油勾引过你!” 我还没过足瘾,就被孙爷爷说破了。 孙爷爷还是向着罗木。 眼见着罗木长松了一口气,“那就行了,说正事儿!” “下一步咋办?”我问孙爷爷。 “当时咱们来吴双镇找翟涛的时候,目的是两个,一是夺回山参,二是夺回白玉,这两个目的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给翟涛致命一击,现在看来,翟涛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不能来找一男的麻烦,现在的问题是,白玉和山参在哪里?”孙爷爷分析了起来。 孙爷爷继续说道,“翟涛走得时候很匆忙,他到底能不能把白玉和冰参带走,或者只带走一样,如果带走的话,就不好办了,我们不知道翟涛去了哪里?” “那我们回罗门镇找余半仙儿算一次不就行了!”我也接了一句。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你说得倒是轻巧,咱们要是会罗门镇的话,也得有些时间,再说,上次咱们找余半仙儿码翟涛的方位的时候,余半仙儿已经消耗了不少神识,算完之后,余半仙儿说得很清楚,以后这样的活她不接了,你就是回去找她,她也不可能在给咱们算翟涛的事情了!” “那孙爷爷,有没有可能,翟涛会把白玉留下?”罗木问孙爷爷。 “极有可能!”孙爷爷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我和罗木都一脸好奇,以为这么重要的东西,翟涛一定会带着走的。 “我们这些道上的人都有一个规矩,‘万物有灵、皆益本土,迁则丧本、法去归殇!’” “啥意思?”我看孙爷爷说得一套一套的,弄得我一阵迷糊。 罗木想了想,“是不是这些东西,要是离开了这里,就没有效用了!” 孙爷爷点了点头,“山神留下的白玉也好,还有一男身上的血玉也好,都是事件少有的灵物,接天地之灵气的,这些东西东西都是东北诸仙的灵物,要是这些东西离开了东北,功力就会大大丧失,所以,一般人不会带走,南方组织想要控制东北诸仙,就不能离开咱们这块土地。” “孙爷爷,那按照你说的,是不是我要是去了南方,身上这血玉的作用就不好使了!”我对孙爷爷说道。 孙爷爷点了点头,“血玉换了地界儿,无法吸天地清理,功力就会减退!” “如果真的跟孙爷爷分析的一样,白玉也是灵性之物,如果带到南方就失去了作用,即使他们将来回来了,也无法控制不住东北诸仙,如果之前翟涛一直带着白玉的话,那白玉是有**会留在吴双镇!”罗木一脸肯定。 “那翟涛会留给谁呢?”我问罗木。 “这个问题得看谁没被翟涛带走!” “罗琴,会不会留给罗琴!”我拍了一下大腿,“我把她带回来了!” 罗木看了我一眼,“你咋又带回来了一个?”罗木被小蛮在单间里面单独照顾,自然没有看到罗琴。 罗木这话跟我带罗琴回来时候,孙爷爷跟我说得一模一样,脸上的表情也一样,他两啥意思我懂,可能是觉得我一秒钟都跟女人脱不了干系。 “小蛮,小蛮!”我叫来了小蛮,“你去我床上的那个女人身上搜搜,看看身上有没有一块白色的玉!” 小蛮听我说完这话就去了隔壁,罗木继续说道,“罗琴刚刚加入组织,位底学浅,组织不会把这样的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你们还见到别的什么人没有?” 我忽然想起了在桑树地看见钱大牛的事情,赶紧对罗木说道,“对了,还看见了钱大牛!”不过转念一想,“翟涛给他下了毒,不仅不能说话,连手不都好用了,怎么能把白玉交给他?” 孙爷爷眼睛一亮,“对了,当时我们问大牛翟涛留下什么人没有的时候,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第278章 指脑袋的人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我和孙爷爷在控制住钱大牛的时候,他确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时旁边的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钱大牛的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指了指脑袋?”罗木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对,就是指了指脑袋!”我说完这话之后,兴奋的一拍大腿,“肯定是翟涛把白玉藏到这钱大牛的脑袋里面了!那会不会钱大牛比划自己脑袋是自己的意思,意思白玉在他身上,完了,完了”我懊恼地说道,“钱大牛已经跑了,可咋办?” 我撒开腿就要出去,一下子撞上了进屋来的小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罗木问小蛮。 小蛮见罗木问她话,脸一下子羞红了,看得我很是不得劲,一个女生,只有面对喜欢的男人,才会是这个表情。 小蛮用了和合油的事情,我和孙爷爷都没有说,罗木不知道,但是小蛮毕竟是当事人,知道那会子发生了什么,她肯定会不好意思,“没有,什么都没有。”小蛮低着头回了一句。 罗木对于女人可不怎么敏感,显然没有注意到小蛮情绪上的变化,于是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罗木分析得没错,罗琴刚刚加入组织,这么重要的东西,翟涛怎么可能会放到这个新人手上。 “一男,你别走,回来!”罗木见我还要出门,叫住了我。 “为啥?我得赶紧去找钱大牛,不能让他跑了!” 孙爷爷拍了我一下,“你是不傻?要是硬把一块玉塞到脑袋里面,人不死才怪!” 我憨厚地笑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嘿嘿,也是,在说了,钱大牛除了嗓子哑掉了,嘴不好使以外,没见脑袋上面有什么大口子。” 孙爷爷继续说道,“玉这东西本来就是灵物,要是进入体内,也得像你这样似的化在身上,那个钱大牛何德何能,能让这白玉化在自己身上,要是依我看,钱大牛不可能有这个造化!” 罗木见孙爷爷怼了我,也趁热打铁地说道,“你怎么不用脑子想一想,你问了钱大牛白玉的事情了吗?他指脑袋的这样事情,是关于白玉的回答吗?”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搞得我跟白痴一样,心里很是不过,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我确实太不走脑子了,白玉的事情这么重要,我怎么可能跟钱大牛提起。 我止住了脚步,转身进了屋子,回想了一下,“对,当时孙爷爷问的问题是‘蛊术组织还有谁留下了’。” “所以啊!你说得钱大牛指脑袋的举动,并不是回答了白玉的问题,而是回答组织谁留下的问题。”罗木对我说道。 “可是,他指了指自己脑袋,不是说他自己留下了,还是指谁?”我越来越迷糊了。 “对了,一男,除了钱大牛和罗琴,你在蛊术组织那边又遇到什么人没有?”罗木问我。 “还遇到什么人?”我呐呐自语着,赶紧使劲儿回忆着,真想不出来自己还看见谁了。 倒是孙爷爷提醒了我一句,“你不是说有人把你从蚕缸里面救出来了吗?” 我一拍大腿,“对了,我在翟涛那里遇到了蚕蛊,当时被那东西弄到了大缸里,缸里面还设置了幻境,我怎么都出不去,后来一个姑娘救了我?” “姑娘?你的意思是?除了罗琴之外,蛊术组织那边还有其他的姑娘?” “对,是一个只智障的女孩,看样子也有二十来岁了,半夜正好采花回来,不过她脑子不好使,说话都是三个字三个字的蹦出来——” “你是说,一个智障的姑娘,会在翟涛那边肆无忌惮地进出?” “是,我也纳闷呢,我也很好奇,这姑娘虽然脑子有问题,但是力气却不小,当时就是她帮我把缸砸破了,打碎了幻境,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咋办呢——” 说道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了,“当时我还答应了这姑娘一件事情,要是她帮我忙的话,我就帮她去采牵牛花,看来得失言了——” 我还没说完,罗木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可能是在床上久未起身的缘故,差点儿摔了一个踉跄。 “你干嘛?不要命了?”小蛮一把扶起了他,看得我酸溜溜的。 “咱们得赶紧找那个姑娘!”罗木冲我喊了一句。 “嘿,一个智障姑娘,翟涛还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留给她不成?”我有点不屑。 “你问钱大牛谁留下的时候,钱大牛指了指脑袋,如果这个举动不是指钱大牛自己的话,很可能是说明留下的人脑子有问题,所以他才指了指脑袋,要是像你说的,真有这么一个姑娘,那不是这个女孩又能是谁?”罗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孙爷爷也在一旁迎合着,“罗木说得有道理,很可能钱大牛这个举动,就是指脑子有问题的人。翟涛那么厉害的人物,肯定会在旅馆周围设置结界,这个姑娘可以自由进出,肯定是翟涛的人,就翟涛没有把白玉给她,起码咱们也可以找到她,打听一下白玉的下落。” “对,咱们现在就去!”孙爷爷也支持罗木的决定。 “唉,你们两个怎么说是风就是雨的,一个智障姑娘,至于吗?”我心里一百个不理解。 罗木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你不是还答应帮助人家找牵牛花呢吗?一个大老爷们,可别食言!” “嘿,傻子的话你也信,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记得别人对她的承诺?”我在后面嘟囔着。 罗琴还在床上躺着,我多少有些不放心,便把小蛮叫过来,“我和孙爷爷得出去办事,你帮我照顾好她!” 小蛮嘟囔着嘴,“干什么?又不带我!” “咱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该问的别问吗?” “可是罗木那个样子!”看得出来,小蛮是真担心。 “你放心!有我和孙爷爷在,他不会有事的!”我拍了拍胸脯,向小蛮做了保证。 我心里有多酸,小蛮肯定不会知道,我居然还一脸正义地答应照顾好罗木,真是打肿脸在这里充胖子啊。 没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了那间旅馆,院子外面站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冲着院里面指指点点,一些胆子小的孩子还吓得蒙上了眼睛 旅馆的地面是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样,一片狼藉,那些怪物身上的黄色血液已经流失殆尽,周围遍布着蚕燃烧之后化成的灰烬。 “看来这翟涛还真是没来得及处理善后啊!”孙爷爷感叹了一句。 我们在院子里面仔细的寻找着,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角落,连厨房的水缸盖儿都掀开了,仍旧没有见到小姑娘的身影。 “她能去哪里呢?”我念叨着,“不然咱们走,一个傻子,只会三个字三个字往外冒,见到了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我对孙爷爷和罗木说道,想要打退堂鼓。 罗木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的话,似乎在思考别的事情,“一男,你见到这小姑娘的时候,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我有些无语,“最特别的地方我都跟你们说了,脑袋不好使,别的真没啥?对了,她力气大得很——” “哎呀,不是这个脑子不好使这件事情,我起码听你说了不下三回了,我是说的,别的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我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明白罗木的意思。 罗木见我还没有开窍,继续说道,“比如说,是她拿着什么东西没有?假设她拿着什么东西,咱们可以顺着这件东西寻找线索!” “就挎了个篮子,里面都是牵牛花,我当时还纳闷儿,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牵牛花——” 罗木拖着腮帮子,嘴里一直念叨着,“牵牛花、牵牛花!” 第279章 牵牛花 我不明白罗木为什么紧盯着牵牛花这三个字不放,虽说这时候见到牵牛花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不觉得这能成为找到小姑娘的有利线索。 孙爷爷点燃了一支烟,在一旁吸着,在思考问题这一点上,孙爷爷和罗木有区别,罗木是沉默,孙爷爷是抽烟。 说起来,还真就数我在思考的时候没有什么固定习惯,不过话说会来,有罗木在,我每次的思考不仅时效性差,还收效甚微。 几分钟之后,罗木忽然眼睛一亮,“孙爷爷,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刚到吴双镇的时候,镇口有一座桥,咱们当时还约一男在桥头见面呢!” “记得啊,怎么了?”孙爷爷吸完了烟,把烟头放在地上用脚捻了捻。 “我当时就觉得这河水有问题!”罗木对孙爷爷说道。 “哦?什么问题?”孙爷爷抬起了眼皮。 “当时这河水上面经常漂浮着一些水气,说明河水的温度比周围空气的温度要高,我猜这河水的上游应该有温泉的泉眼。” “要是这样的话,上游空气温暖,这个季节有牵牛花也不是没可能!”孙爷爷显然明白罗木的意思了。 这两个人仔细地在那里分析着物理现象,完全把我这个资深大学生丢在了一边。 “那我们赶紧过去!”罗木起身就走。 “靠,这就去啊!” 河流的泉眼多半在山上,要是这么走下去,还得走多久啊!我想打退堂鼓,罗木可能看出来我的迟疑,“小姑娘半夜都打个来回,不会太远的。” 我罗木顺着河流上游往上面走着,两条腿累得都不听使唤了。 孙爷爷是仙,自然体力比我好,罗木也在床上卧了那么久了,昨天晚上因为小蛮误用的和合油的事情,又消耗了很多体力,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能不能坐下来歇会!”我对罗木喊道。 “不成!”罗木很严肃。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我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大石头上,“凭什么都听你的,我不干了!” 我的声音很大,震得孙爷爷都停住了脚步,“一男你这是干啥,罗木好歹也是帮你做事呢!” 我嘟囔着嘴,“我就是不爽!” “人家家里遭了这么大的劫,都不记恨你,你这是啥态度。”孙爷爷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不好,其实我也明白自己为什么气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小蛮。 刚才一直拖着疲惫的双腿跟在罗木的后面,我心里别提多酸了,和小蛮彻底没戏了,搁谁谁能放得下。 关键是这小子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小蛮对他这么好,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感觉出来一二了,可是这小子完全无动于衷。 以前的阮昕是这样,现在的小蛮也是这样,难道这小子的心是铁打的。 小蛮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凭啥要喜欢个木头!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犟劲儿,我对着罗木,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右脸上。 孙爷爷见状况不妙,赶紧从身后抱住了我,“一男,你到底咋回事?还有完没完!” 罗木摸了一下脸,没有任何表情,“孙爷爷,你别拦着他,让他打,反正他早晚得出气!” “出气?出什么气?”孙爷爷一头雾水。 “一男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不说出来心里闹心!” 原来罗木早就看出来我这两天有些不爽了。 孙爷爷夹在我们中间,有些无所适从,“你说你们两个别扭个啥,现在正事都没时间处理呢,在还别上劲儿了!” 罗木看了我一眼,对孙爷爷说道,“你问他!” “孙爷爷,这不关你的事情!”我站起了身,“罗木,我们谈谈!” “好!” 孙爷爷看着我们,一脸担心,“我可告诉你们,谈归谈,可不能再动手了,一男你也真是的,罗木的身上还没恢复,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周围的人都在向着罗木说话,孙爷爷是这样,小蛮是这样,搞得我就像个外人一样。 我把罗木拉到了一边,他的表情很是淡定,对我说一句,“说!” “那我可真说了,有女生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鼓起勇气向罗木倒出了事实。 “哦!” “我问你知不知道,你‘哦’什么‘哦’。” 罗木晃了晃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无所谓了!” “什么叫无所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最讨厌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懂人情世故”。 “呃——” “唉!”我叹了一口气,罗木这个样子,对他没有办法,“罗木,我现在有多生气,就有多羡慕你!” “羡慕?” “你真不知道这女生是谁,还是装不知道。” 罗木浅笑了一下,月牙眼弯弯的,“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还是那句话,无所谓了!” 以罗木的聪明程度,看来已经洞悉到小蛮对他的感情了,他回的“无所谓”这三个字太气人了。 “罗木,你知道吗?小蛮是唯一不怕我血玉的清醒的女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她在一起,什么都不顾忌,她把第一次都给我了,我以为她回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你出现了——”我心里一阵难受,有些说不下去了。 “所以呢?你恨我,是吗?”罗木看着我,眼神里的充满了复杂。 我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不恨你,我没有恨你的资格,所以,我更难受——罗木,你不会懂的!” 罗木点了点头,“我懂!一方面是挚友,一方面又是你心爱的女人,你左右为难,又放不下真心——” “对,就是这种感觉!”我点了点头,“算了,其实我没别的意思,要是你喜欢小蛮的话,我希望你能真心对她,我,我不想让她伤心!”终于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我居然轻松了许多。 “一男,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 “可是,你小蛮,小蛮,叫得太亲热了,我还以为你——” “都是朋友,三个字的名字,我叫了后两个字,不正常吗?” 我挠了挠脑袋,还真是这么回事,可能我真是太敏感了! 我知道罗木不会骗我,罗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下手真够重的!”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又没有生气!” “为啥我给你一拳你都不生气!” “那得看你给我一拳的动机是什么?你刚才在气头上,你想要出气,我就让你出呗!”罗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如果你因为这一拳,把我们之间的间隙接触了,总比我们两个心声芥蒂要好得多!” “我!”我惭愧极了,比起心胸来,罗木是一个巨人,而我就是一个矮子! “不过!”罗木转回了身,“一男,这种发泄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以后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次在这样的话,我不会认为是发泄!” 他的态度很威严,有一种不予许别人反驳的气势,我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了,知道自己舍不得小蛮,但是又能怎样,对于小蛮来讲,我那段情感轻浮地就像过眼云烟一样,早已飘出了她的心迹。 河水的温度越来越高,我们来到了河水的上游,与外界清凉的空气不同,这里仿佛就是鸟语花香的世界,一串串的牵牛花已经快要收拢了,那个姑娘蹲在地上,采摘着牵牛花,还不时地放在鼻子面前闻一闻。 罗木静静地看着她,盯了好久,末了问了我一句,“是她吗?” 第280章 弱智姑娘 若不是之前见过这个姑娘,你还真不能想到这个长相水灵的姑娘竟然是个弱智,此时此刻的姑娘,就像是一幅画一样,映着泉水的叮咚响声,在这些牵牛花的中间,竟然增添了不少诗意! “对,就是她!”我赶紧对罗木说了一句,毕竟我三个人当中,唯一见过这姑娘的人。 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想跟她打个招呼。 谁知这姑娘一个大力甩手,直接让我摔在了地上。 我差点儿就忘了,这姑娘天生神力。 姑娘给了我这么一下子,慢慢儿地回过身来,用懵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蹦出了一个,“你?” 还好,这姑娘虽然脑袋不好使,记忆力不差! “对,对,就是我!”我赶紧对姑娘说道,裤子上摔了一堆泥,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她一把把我拽了起来,拉到了一堆牵牛花的旁边,认真地说出了两个字,“采——花!” 这姑娘还听执拗,当日这姑娘救我从蚕蛊缸里面出来的时候,我是答应过帮她采花,可是那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姑娘当真了! 刚才被她这一下子,摔得浑身上下生疼,也不知道这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骨头节都要摔崩了,我有些生气,对她说道,“我不会采花!” 小姑娘气的一撅嘴,还跺了跺脚,板着脸说了句,“骗人!” 罗木见状,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采了一朵紫色的牵牛花,轻轻地放在了小姑娘的篮子里面,然后说了句,“哥哥帮你采!” 嘿,这个高冷的罗木啥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了?不过也好,有他上前哄这个小姑娘,倒不用我费力气了。 罗木忙前忙后的帮着小姑娘采撷花朵,把我和孙爷爷晾在了一边,这小子也不着急,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问正事儿啊! 半个小时之后,姑娘的竹篮子已经放满了玫瑰花。 姑娘上前一步,牵起了罗木的手,嘴里慢慢悠悠地吐出了三个字,“陪—我—玩!” 罗木点了点头,眼神很温柔。 靠,以前真没看出来,罗木还是个会哄孩子的主。 不过就算是他有心情玩,我和孙爷爷也没心情啊,白玉在哪里,千年冰参在哪里,都是急需解决的事情,哪里有时间逗小孩。 不行,我得问问这姑娘! 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却被罗木一把拦住了,对了使了一个眼色,这眼神我懂,他的意思是让我别操之过急。 不问就不问,我心里面嘟囔着,其实更多的失望,眼前的姑娘是个弱智的主,说话都是三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我就不信你能问出来什么东西! 罗木拿起了一只牵牛花,插在了姑娘的鬓角,把她拉到了泉水边边,然后对姑娘说了句,“真好看!” 姑娘看着河水的倒影,说了句,“哥哥好!” 我还真是有些无语了,眼前这两个人就像是幼儿园大班的男孩儿女孩儿,在那里玩儿过家家! “哥哥,走!”姑娘又拉着罗木离开了河边。 我和孙爷爷灰溜溜地在后面跟着,觉得罗木特白痴,不过我这么跟着他们,也聪明不到哪去! “孙爷爷,你说这罗木这是咋的了?都看到这个姑娘了,为啥不问重点,实在不行,就把这姑娘绑起来,来个屈打成招,罗木有时间陪她玩,我可没有!”可能还在刚才的气头上没消气,,我数落起罗木来。 孙爷爷你白了我一眼,“你有本事能把她绑起来!” 孙爷爷这话让我一激灵,我一下子想来这个姑娘砸缸时候的神态,还有刚才猛摔我的那么一下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上天给予每个人的天赋都是公平的,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老天给了她力气,却剥夺了她的慧根,可惜,可惜啊——”孙爷爷一阵叹息。 “我没说聪明不聪明的事情,本来这次来吴双镇就耽误了些时日,那解蛊毒的方子还在叶家押着呢,咱们得赶紧回去办正事!” “你就别着急了,罗木心里有数!” 我离他们大概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听见两个人在那里哥哥妹妹的叫着,这姑娘只能三个字三个字的往外冒,有好几句我都不知道他说的啥意思,不过罗木还跟人家聊得很high。 大致对话是这样的, “哥哥!” “嗯?” “陪我玩儿!” “好,你说玩什么?” “布娃娃!” “好的,你带我去!” 啥,罗木是真要陪着这女孩过家家? 我刚要上前阻拦,又被孙爷爷一把抓住了,“你别着急!” 姑娘带着我们来到了一片草地上,草地的边缘处有一堆大石头,然后指着石头堆说了一句,“在里面!” 还没等罗木回答,姑娘却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拽着罗木的手说道,“老了!” 老了?什么意思? 罗木倒是比我反应快,对着姑娘说道,“什么老了?” 姑娘继续抹着眼泪,“布娃娃!” “你说布娃娃老了?” 姑娘点了点头,继续哭了起来。 罗木伸手点了点自己,又只了指石头里面,“布娃娃在里面?” “恩!” “我可以看看吗?” “恩!” 罗木把手伸进了石头堆,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红布包裹,这个包裹长长细细的,与一个布娃娃的身形无异。 “我,可以打开吗?”罗木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脸认真地问道。 “恩!” 听玩这话,罗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干瘪的东西,就跟一个胡萝卜一样。 靠,这是什么布娃娃? 孙爷爷仔细盯着这根胡萝卜,忽然眼前一亮,“千年冰参!” 我听完孙爷爷这话,也愣住了,对孙爷爷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姑娘嘴里的布娃娃,就是千年冰参!” 姑娘见罗木拿出了人参,点了点人参上面长长的须子,说了一句,“老了!” 我明白姑娘啥意思了,她本来就是个弱智,一定分辨不出来眼前的东西,人参的就是人型,她误以为人参就是布娃娃,而她之所有说布娃娃老了,是因为她看见了人参上面须子,误以为“布娃娃”长了胡须,所以老了。 眼前这个弱智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物,大家苦苦寻找的千年冰参,居然是人家的一个玩具。 不过管她是什么人物呢,现在冰参就在眼前,我得马上夺过来。 现在裹着红布的冰参就在罗木手里,此时不拿走更待何时,我一步跨到了罗木身边,上去就要拿那个红布包裹。 刚碰到红布,我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胸口一阵剧痛,这到底是咋回事! 姑娘走到我旁边,上来就捏了一把我的手腕,我疼得嗷嗷直叫,她说了一句,“抢?坏人!” 孙爷爷“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人家不乐意了!” “哼!”我生了闷气儿,这帮人怎么回事?明明是见到冰参了,不但不帮我忙,居然还在这里看我笑话。 “松开吧!”罗木上前拍了拍姑娘的肩膀。 “嗯!”姑娘居然听罗木的话。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那叫一个疼! 姑娘指了指罗木,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手里的冰参说道,“爸爸!”“妈妈!”“宝宝!” 就这三句称呼,我差点儿没乐出声来。 罗木牵起了姑娘的手,“跟哥哥回家!” “嗯!”姑娘乖乖地很顺从。 嘿,也不知道罗木这小子咋想的,我见状赶紧把罗木拉到一边,“抢了冰参,赶紧走人,干嘛还扯上她?” 第281章 千年冰参 罗木瞪了我一眼,“冰参是人家的东西,人家给你是你的造化,哪里有明抢的道理。” “可是,这可是咱救命的东西!”我真是着急了,这煮熟的鸭子刚弄上桌,我怕它飞了。 “救不救命又怎样?”罗木一脸不屑。 我在一旁气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怎地,总觉得来到吴双镇之后,这人变了,以前我跟罗木说话的时候,他多少都会听进去,可是现在呢,这千年冰参本来就是关系生死的事情,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着急。 罗木拉着弱智姑娘回了旅馆,小蛮在门口迎接我们,看罗木拉着一个姑娘,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这女人是谁?”小蛮问我。 小蛮的眼神很复杂,那种感觉完全就像男朋友被人抢走的样子,看着她这样子,我心里又不爽了,我知道她是在吃罗木的醋。 “一个弱智!”我没好气儿地说道。 “弱智?”小蛮很疑惑。 “恩,是弱智,说话只能三个字三个字说。” “那罗木为什么拉着他?”小蛮质问了我一句。 “我哪里知道,可能是看上她了!” 明明是我的一句玩笑话,小蛮居然在一旁摸起了眼泪,她这个样子让我有些心疼,一下子把生气忘在了一边。 “诶,你别哭啊,我,我是开玩笑的,这女人身上又给我们治病的东西,我身上有蛊虫,罗木身上也有,这女人手里的千年冰参,是我们的解药,罗木,是想要冰参,才哄她的!”我啰嗦了一大堆,想哄好她。 小蛮擦了擦眼泪,“真的?” “真的!”我鸡吃米似的点着头。 ”那成,我包了饺子,咱们赶紧吃饭!”小蛮随后去了厨房。 何小蛮还真是贤惠,又借旅馆的地方给我们包了饺子。 “罗琴醒了没有?”我问小蛮,有些担心罗琴。 “还没!” 我、孙爷爷、小蛮、罗木,还有弱智女上了饭桌,小蛮一个劲儿的往罗木的碗里夹饺子,看得我酸酸的。 罗木把碗碟里的饺子夹开,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弱智女的嘴里。 弱智女摇了摇头,“哥哥吃!” 就听见“啪”的一声,何小蛮直接把筷子扔到了桌子上,回到了那个单人间。 “你还行不行,干嘛跟她这个样子?”眼前的场景让我有些气不过,数落了罗木一句。 罗木没理会我,继续喂弱智女。 从阮昕到大眼妹儿,再到小蛮,从没见过罗木对女人这样。 吃完了饭,罗木把弱智女拉到一边,指了指她一直抱着的山参说道,“宝宝,给哥哥,好吗?” “恩!”大眼妹儿点了点头,交上了冰参。 嘿,原来罗木一直想着冰参的事情呢,我还以为这小子真不想要冰参了呢。 罗木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也对着他点了点头,以前以为冰参会被翟涛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没想到却这么轻松,真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弱智女一直缠着罗木,把罗木牵到了院子里,我和孙爷爷留在的房间里面,看着这对男女还玩的挺高兴,我产生了这二位在谈恋爱的错觉。 “我就说,罗木凡事都心里有数,刚才你是想多了!”孙爷爷对我说道。 “现在冰参到手了,就差白玉了,不知道白玉是不是也留在了吴双镇!” “只要翟涛不带走,咱们总有找到的机会!”孙爷爷倒是很有信心。 “可是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 “什么?” “这冰参的何等重要的宝贝,这翟涛怎么能留给弱智女?” “可能是翟涛走得匆忙,不过就算是他带走这冰参也没有用!” “为啥?”我不明白孙爷爷的意思。 “以前我跟你讲过,万物皆有灵,灵归本土,人参这东西本来就是东北土生土长的,千年冰参在千年寒冰里面存放,一旦拿出来就会失性,翟涛不能把这东西带回南方,要是真带走了,这东西到了南方,失去功效,就跟胡萝卜没啥区别!” “那依你的意思,这东西还得马上用啊,多亏罗木把这个傻子哄好了,不然的话,再脱些日子,这玩意直接失去效用就不好办了!” “啧啧,还傻子,说话真难听!” 就在我和孙爷爷说话的功夫,隔壁房间里穿来了哭声,我听出来了是谁的动静,是小蛮。 女人可真是的,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孙爷爷瞄了一眼隔壁房间的门,对我说道,“你不去劝劝!” “给我支烟!”我心里有些郁闷! “成!”孙爷爷给我递了一支。 猛吸了几口,走进了隔壁。 小蛮在那里抽泣着,眼睛瞄着窗外,我叹了一口气,“就那么喜欢罗木?” 小蛮把脸侧到了一边,“不要你管!” 我心里难受极了,不知道是不是孙爷爷那根尼古丁刺激到了我,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有些情不自禁,完全忘了之前在她面前承诺过的“祝你幸福!” 也许,我根本就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我一把把小蛮搂在了怀里,“你不要再喜欢了罗木!回到我身边好不好?罗木,罗木根本就跟你不是一样的人,他,他跟两个女人都拜过堂,一个是学校里的校花,一个是白山脚下的叶家大小姐,这样的男人,真的不适合你!” 小蛮揉了揉眼睛对我说道,“我确实配不上他!” 看来这女人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赶紧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配不上的问题,只是,这样的男人真的不适合你!” 小蛮挣脱开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真的?罗木真的跟两个女人拜过堂?” “真的,骗你干啥?只不过罗木都还没圆房!”说完有些后悔,为啥把后半句也秃噜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因为罗木不喜欢!” “那他喜欢谁?” “呃——我还没发现罗木喜欢什么人!” “那我还有机会是吗?”小蛮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 “我不知道!” 我痛苦地摇着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愤怒地离开小蛮的房间,看着院子里的罗木,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拳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小蛮完全没有机会的情况下,我仍然竞争不过他。 听见有人再轻轻呼唤我,“一男,一男,别走!” 我转过身子,发现是躺在床上的罗琴,她醒了。 也许是刚才在小蛮那里受到了失落,我忽然觉得此刻的罗琴特别的亲切。 想想命运还真是把你搞得团团转啊,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你不喜欢,罗琴是这样、小蛮是这样、我是这样、罗木是这样,我轻轻地坐在了罗琴的床边,牵起了罗琴的手,“别怕,我在这儿呢!” 罗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男,我,我在哪里?” “在我的旅馆里,你那会儿晕倒了!” “哎!”罗琴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复杂。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没有起来,斜眼看了一眼床边,发现那把消耗人的神识的宝剑在身边,眼睛一惊,“和合油呢!” “那玩意害人,我扔了!”我对罗琴说道,隐瞒的小蛮误用的事实。 “呵呵!”罗琴苦笑了一下,“我倒是真的希望,能给你用和合油,那样我也可以——” 我知道罗琴在想什么,但是却无法回答她。 “你听我的,别再给翟涛做事了!”我想劝他。 这时候,罗木牵着弱智女回了屋子,罗琴看了一眼,居然说了句,“小姐!” 第282章 她是小姐 叫完这声“小姐”之后,罗琴强撑着身子下了床,向弱智女行了一个大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罗琴为什么要管这个弱智女生叫小姐,还有,她为什么要对这个女生行如此大礼。 我和孙爷爷一脸错愕,被罗琴的举动弄得一脸蒙逼,就连罗木也睁大了眼睛。 罗琴见我们都很惊讶,对我们说道,“这是蛊术组织的大小姐!” “蛊术组织的大小姐?”我长大了嘴巴问罗琴,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大小姐!” “蛊术组织不是南方的吗?怎么大小姐会在这里?”孙爷爷问道。 罗琴咬着嘴唇,可能是想着要不要跟我解释。 我见状赶紧拉住了罗琴的手,“事到如今翟涛已经走了,就算是你的主公要罩着你,又能罩你到几时,你就跟我们说实话吧,翟涛为了修炼高阶降头师,生生地剥夺了你姐姐胎儿的胎盘,你为这样的人做事,本来就是为虎作伥!” 我尽可能地劝说着罗琴,她毕竟是和罗棋一奶同胞的姐妹,肯定是个能辨别是非的人,我骨子里不相信,也不想她就此堕落下去。 罗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弱智女,思考了一下对我们说道,“大小姐天生奇病,智力只停留在五岁,蛊术组织的上层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白山的千年冰参可以刺激大小姐脑内的中枢神经,服用了便可以恢复大小姐的智力,便命主公,也就是翟涛带着大小姐来到了北方,月圆之夜,主公进行高阶降头师修行的时候,幻体被你们擒住,身受重伤,主公带着修行的胎盘仓皇而逃,给我留下了这把奇剑与和合油,嘱咐我利用和合油的作用与你行男女之事,诱惑你交出身上的血玉!” 果然是这样,在罗琴拿出和合油的一刹那我就已经想到了,翟涛肯定是这样打的如意算盘! “那白玉呢?翟涛有没有给你讲过白玉的事情?”我赶紧问罗琴,她好不容易愿意开口给我们将事情的经过了,我不能错过机会。 “白玉?什么东西?” 我比划了一下白玉的三角形状,“就是这么大的一块玉,本来和你姐姐在山神庙里发现的,后来被你姐姐拿走了!” 罗琴摇了摇头,“我真没见过!” 我心里凉了半截儿,因为孙爷爷说过,白玉这样的灵物是不能带离东北的,翟涛走得匆忙,我本来以为他会把白玉的下落告诉罗琴,看来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罗琴继续说道,“可是我修行不够,急火攻心,终究是对你动了情!” 罗琴毕竟刚醒,不能说太多的话,我扶着她躺下了,心里有些酸楚,眼前的女子这么钟情与我,我却—— 可是,小蛮!唉!感情还真是捉弄人啊! “哥哥,困!”弱智女拽了拽罗木的衣角,打了一个哈欠儿。 罗木把她服到了床上,哄着她睡着了,我觉得罗木这会儿特向一个幼儿园大班的阿姨。 本来是一个三人间,现在却被两个女的占上了,小蛮自己在她的那个单人间里一直没有说出来,与其说是在生罗木的气,还不如说她跟自己心里过不去。 眼前的状态说明一件事情,如果我们不加房间的话,三个大老爷们可能就得睡在走廊里了。 毕竟身上的钱不多,我们都没有再开房间的意思,我嘴上没说,心里却很是郁闷,叶家本来在我们来吴双镇之前要给我们钱来着,可是让这两个不识趣的给拒绝了。 不过这事儿我跟他们说不起,罗木是个拿值钱翡翠珠子换手机的主,根本就对金钱没啥概念。 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一支烟,还没有点着,“给我一根!”我和罗木异口同声地说道。 “嘿!”孙爷爷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们,“一个是几乎不抽烟的主,一个是从来不抽烟的主,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操起了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又用自己的这根点燃了罗木那根,递给了罗木。 罗木吸了一口,吐了个眼圈! 三个人都不说话,自顾自地抽着烟,各想各的心思,大家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眼看就要把孙爷爷的存货都吸光了。 可能是心疼烟了,半小时之后,最没啥心思的孙爷爷开了口。 “说吧!”孙爷爷说了一句。 “说什么?”我和罗木一起问。 “就说怎么办?”孙爷爷又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办?”又是两个人一起反问。 孙爷爷指了指后面的房间,“总不能都带着吧!” 我明白了,孙爷爷说得怎么办的意思,是指女人! “一人带一个!”罗木说了一句。 “啊?你啥意思?啥叫一人带一个,咱们三个还能分开咋地?” 罗木看了我一眼,“不然呢?” “嘿,你说开玩笑吧?咱们三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怎么能分开!”他们两个早就是我的主心骨了,我可不想跟他们分开。 “六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罗木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成,不成,要是论带女人,你和一男都成,可是我不行啊,百十年来,我一直独来独往的,女人太麻烦了!”孙爷爷第二个反对。 “不试怎么知道?”罗木反问了孙爷爷一句。 孙爷爷连连摆手,“要我带女人,还不如让我带只老鼠,好歹也能听我的话!” 孙爷爷的理由虽然滑稽,但却是实话! “一男,能不能求你件事情?”罗木忽然转向了我这一边,诚恳地看着我。 “啥事儿?你说?”我有些受宠若惊,认识罗木这么久了,这家伙可是第一次对我用这个“求”字。 “能不能咱们不要冰参了,拿去给她治病!”罗木指了指屋里。 “啥?你说那个傻子?”我大喊了一句。 “她不是傻子!”罗木瞪了我一眼。 “不成,我不同意!”我赶紧说道。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罗木问我。 孙爷爷看着罗木,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别说是一个理由,十个理由我都说得出来。” “那你说来听听!” “好,那你听着——”我强忍着怒火,“第一,咱们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冰参,不能轻易放过;第二,要是不能解除蛊虫,咱两早晚得死;第三,她本来就是个弱智,没有性命之忧,就算是没有冰参,她老老实实地当个傻子也未尝不可;第四,叶家人说了,千年冰参只有这个一根,如果这根没有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了;第五,咱们两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才认识多久,你不能为了一个弱智的女人连兄弟的性命都不要了;第六,咱们身上都是有使命的,现在我爹还躺在炕头上面没醒来,我还得救半命村的父老乡亲,你呢,你是官门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肩负着替官门报仇,匡扶官门大业的重任——” “所以呢?”罗木打断了我的话。 “所以咱们得活着!”我说出了结论。 “如果我说这些对我都无所谓呢?”罗木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语气异常的平静。 “无所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罗木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讲都无所谓呢?官门大业无所谓,生命无所谓——” 我惊讶地看着罗木,这人是怎么了?怎么说起话来没头没脑的。 “那,兄弟之情也无所谓吗?”我问罗木。 罗木摇了摇头,“也许吧!” “这家伙到底啥意思?”我实在是搞不懂了,看了孙爷爷一眼。 “他也许要放弃咱们了!”孙爷爷叹了一口气。 第283章 他的好意 “放弃?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木是想带这个姑娘离开了!” “谁?” “刚认识的?” “啥?那个傻子?”我大叫了一声。 “都说罗木不高兴,你别老傻子傻子的!你问他吧!”孙爷爷说完了这话,就去厕所了。 “罗木,你到底啥意思?又是分头行动,又是无所谓的,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你真想带那个傻子走?” “嗯,但我再说一次,她不是傻子!” “为啥?” “没有什么为什么?”罗木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我,“一男,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就是陪个,陪个弱智?”我差点又说了一次傻子。 “怎么了?不可以吗?” “我不懂,罗木,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还记得你刚到官门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要走出自己的圈子,不知道到怎地,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厌倦了眼前的一切。” “她?她可是咱们的仇人,蛊术组织对咱们、对罗棋,做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偏要跟他在一起!” 说完了这句话,我心里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难道说,你喜欢她?” “嗯!”罗木点了点头。 “哈哈!”我冲着老天爷一笑,“堂堂的罗木,天底下最聪明的罗木,居然会喜欢一个傻子!” 罗木没理会我,转身回了屋子,坐在了弱智女的旁边,轻轻地抬起她的手,陪伴着她。 我回过头,是小蛮那泪眼婆娑的双眼,原来刚才的对话,小蛮都听到了。 没有心情再在这旅馆待下去了,也没有心情再劝小蛮了,我溜达到了街上,找了一家可以彻夜营业的酒馆,买了一瓶二锅头,喝了一宿。 “为啥小蛮不喜欢我!”“我,我tmd见到罗木,我就当不认识!”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自语着,我生气,小蛮的爱情,我的兄弟情,居然被罗木视若粪土。 在餐馆宿醉了一宿,直到次日的第一抹阳光把我晃醒,我才直到天亮了。 我撇了撇嘴,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你不肯能一直醉下去,好多事情当你醒来的时候,你还得继续面对。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旅馆,旅馆里面居然只剩下了孙爷爷。 罗木、罗琴、还有小蛮,居然都不见了! 孙爷爷见我回来了,说了句,“都走了!” “走啦?去哪里了?” “没说去哪!” “那你怎么没拦着?” “我干嘛要拦着!再说了,我该怎么拦?” “呃——”我竟然有些无语! “谁和谁一起走的?” “罗木带着弱智女和罗琴走了,罗琴是硬跟着他们走的,毕竟罗琴身上肩负着照顾大小姐的义务!” “罗门镇,罗琴和罗木都行罗,他们一定是带大小姐回罗门镇了!”我想去了罗门镇,因为罗木和罗琴都是官门的人。 “那小蛮呢?” “小蛮是自己走的,我猜她可能回上水村了,再不就想通了,去嫁给你说的那个小子了?” “你还能不能说点儿正经的!” 孙爷爷点燃了一只烟,对我说道,“其实,走了倒好,不然的话,你让这几个人怎么在一起呆着!” 孙爷爷要是不说,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完全是一条单向的感情链,罗琴喜欢我,我喜欢小蛮,小蛮喜欢罗木,罗木喜欢弱智女,弱智女——呃,还好,弱智女没喜欢孙爷爷,不然所有的人都没幸免! 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昨天罗木的话虽然说得绝了点儿,但是我挺理解他的!” “理解?就因为一个傻子?就背叛了我们的兄弟感情?”我冷笑了一声。 “你不能这样说罗木!你知不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 “是,我是欠他的,官门八阵他替我挡过灾,对抗蛊术组织的时候他为我出过力,他为了我,把命搭上我都不怕,可是,就因为这样,我才不理解,我不理解他为啥背叛我,还背叛得这么快!” “官门只剩下了最后一颗关于蛊虫的克制解药,这颗本来是给罗木的,当时你因为血玉的作用,毒性发作的厉害,但是罗木把这颗解药留给了你,怕你拒绝,还不让我告诉你,这次在斗翟涛的事情上面,罗木受了重伤,他的蛊虫受到刺激,没有解药的刺激,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你还说罗木背叛了你,你醒醒吧!” “啊!?”我长大了嘴巴,没想到孙爷爷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次离开罗门镇之前,我确实蛊虫的毒性发作,我还记得吃解药的时候,孙爷爷的表情有些异样,他冲着罗木说了句,“罗木?你?”我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也没多想就把解药吃了,今天才知道,原来罗木把唯一的解药留给了我。 “还有,罗木不跟咱们回叶家了,本来就是明智之举,他那边已经跟叶家的大小姐拜了堂,你让他回去怎么处理,他本来就不想结婚,是被强迫的,回去了之后,你让罗木的后半辈子怎么过?” “呃——”要不是孙爷爷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所以,罗木只能走,别无他选,他就是这样的人,为别人做事,从来都是默默的,你就别再埋怨他,你要是再这么曲解罗木,那就真不是人了!” “可是,你说这罗木走了,留下叶家这个烂摊子,让我们怎么收拾?” “既然是你的事情,就应该你收拾,女尸的事情,本来就跟人家罗木没有一毛钱关系,人家帮你走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了,罗木早就看出来了叶家老爷子不喜欢他,咱们临走的时候,那族长都把话说绝了,说什么罗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就别再回来了,这话白痴都能听懂,叶家老爷子是做好的闺女再嫁的准备,他本来就没想让罗木回去!” 孙爷爷继续说道,“族长想让咱们回去,因为他想知道血玉的下落!所以当时罗木押下了药方子,正好合了他的意,因为咱们会回去取药方子,他也就有机会知道血玉的下落,现在罗木不回去了,也正合他的意,因为他本来就不想把闺女嫁给他!” “所以叶家老爷子想要的状态就是,罗木不回去,咱们两个回去!”我明白孙爷爷的意思,感叹了一句,“这小子还真是聪明,这么复杂的事情都想到了!” “所以,罗木的离开,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那孙爷爷,这么复杂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开始也纳闷儿,罗木为什么忽然提出要走,他要是喜欢那丫头,就名正言顺的喜欢呗,就算是大家都不理解,这毕竟是罗木自己的事情,昨天你走了之后,罗木忽然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叶家族长不会希望他回去的!’听完了这句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罗木走,才会让一切问题变得简单!” “靠,这下子还是聪明,怪不得小蛮——” “行啦,还想这个那!” “恩,之前是我误解罗木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就好好的去叶家,把女尸要回来,然后带着女尸回半命村!然后再去找罗木承认错误!”听孙爷爷说完,我好像又信心满满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孙爷爷对我说道。 “哦?什么好消息?” “罗木找到白玉的下落了,看来之前分析对了,这东西确实没离开东北这地方!” “哦?在哪里?”我兴奋极了。 “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说,只能告诉你白玉暂时安全!” “哎!你们两个又跟我卖关子!算了,你们说安全就安全吧!” “对了,罗木还给你留下了一样东西。”孙爷爷对我说道。 这东西是——千年冰参! 第284章 爷爷的分析 罗木居然把这千年冰参留给了我,他之前还想把冰参给那个弱智女呢,虽然我不知道罗木为什么会对这个弱智女一见倾心,但是他可是身上肩负着官门大业的人,怎么就能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原来这人根本就没有背叛我,我早就应该猜到,罗木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割舍不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这小子把官门留下的唯一一颗控制蛊虫的解药,千年冰参留给了我, 自己带上那个弱智的女生离开了,我能想象到他离开的时候,心里面有多么的孤独。 想想过去的林林种种的,我欠罗木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居然还误解他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关键是这小子总是把自己的事情兜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啊! 我双手捧着千年冰参,愣愣地站在,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是不是特恨自己!”孙爷爷问我。 我点了点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小蛮走了,罗琴走了,罗木走了,我是不是特白痴,谁都留不下!”我失落极了。 “嗯,是不聪明,不过也算不上白痴!”孙爷爷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想劝劝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想这么多根本就没有用,你以为你可能带着这么多人回叶家吗?” 我摸了摸脑袋,“也是,你说得对!” “与其在这里暗自神伤的,还不如考虑一下下一步咋办!” “孙爷爷,那你说咋办?” 罗木走了,我赶紧自己的脑袋都被掏空了一办,诸多事情全都没了主意。 自己隐约觉得回叶家这一趟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应该从长计议一番,又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罗木这么一走,我脑子也有些累了,以前什么事情,靠罗木分析就完事儿了,现在他这么一走,咱们还真有点儿捉襟见肘。” 孙爷爷说完这话,点燃了一直烟,“咱们先说第一个问题,关于罗木的事情,这一趟回去,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回去跟叶氏的族长怎么交待!” “那爷爷你说该怎么交待!”我完全没有什么主意。 “咱们在跟翟涛的幻体打斗的时候,罗木受了伤,伤势还很严重,莫不如就说罗木死了!” “死了?那叶氏族长是何等聪明的人?人家能信吗?再说了,咱们在这吴双镇和翟涛决斗的事情,你知道这叶家有没有眼线,说不定整个过程叶家族长已经了如指掌了!”我觉得孙爷爷这个说法有些离谱。 孙爷爷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对我说道,“问题是关键并不是罗木死没死,而是叶氏族长是不是想让罗木死!” 孙爷爷说完这话,我眼前一亮,“对呀,叶氏族长选中的女婿就不是罗木,让罗木娶叶菲菲,本来就是安抚大小姐的举动!所以,咱们说罗木死了,叶氏族长可能就人认为罗木死了,根本就不会深究,关于罗木死的事情,咱们要是跟族长达成一致的话,就算是叶菲菲不依不饶的,也没有办法!” “行,那咱们就可以说第二个问题了,第二个问题是,你打不打算告诉叶氏族长血玉的下落!” “这个——”我为了难。 “罗木走的时候,把治疗蛊虫的方子押给了族长,不过罗木押药方子,也算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押药方子,叶家也就不会放我们出来,我们也就得不到这千年冰参。” “恩,现在族长肯定要以方子作为交换,让我告诉他们血玉在哪里?” “我在想,这叶氏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孙爷爷托着腮帮子说道,“翟涛是坏人,是南方蛊术组织的上层,这时已经确定的事情,蛊术组织想要统治东北诸仙,费劲心思地想得到血玉和白玉,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而叶家就不一样了,叶家只是想得到女尸身上的血玉,白玉的事情只字未提——” “孙爷爷,你的意思是,叶家根本不知道还有白玉的存在?” “知不知道我不确定,我隐约觉得,叶家并没有想到得到白玉,所以他们想要得到血玉的初衷跟翟涛不一样!”孙爷爷对我说道。 “叶家会不会有他自己的目的,或者说,这叶氏家族组上就跟这血玉有什么渊源!” “有这种可能性,那说明叶家未必是坏人!不过,好坏都是相对了,关键是得到血玉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把血玉的事情告诉他也未尝不可!” “恩,有道理!”我同意孙爷爷的看法。 “现在血玉就在你的身上,你相当于是它的主人,告不告诉血玉他们血玉在你身上,全靠你自己决定!” 又是自己决定,我这个人有选择障碍,实在是不好决定啊! “孙爷爷,那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他!” “随你便!”孙爷爷一副吃瓜群众的态度,我有些生气,他身上也没有蛊虫,自然也不着急,不过听孙爷爷讲过,这千年冰参如果不在千年寒冰里面存放,就会失去功效,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件宝物,我们必须得赶快拿回方子。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那成,就说血玉在我身上,我把方子拿回来再说!” “成,那事情就好解决了,既然血玉的事情你交待了,估计方子会给你,不过还有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 “啥?还有啥问题!” “当初叶氏族长说过,交出血玉,才能让我们把女尸带走,棘手的问题就是,你打算把血玉给他们吗?” “啊?”这确实是最棘手的问题,血玉在我身上,要是我把血玉拿出来,我是不是就得死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爷爷又掏出一支烟,对我说道,“反正这几个问题我都给你摆在这里了,各种要害你自己衡量,那叶氏老爷子是敌是友,叶菲菲会不会对罗木的事情善罢甘休,都是未可知的事情,到时候咱们还得见机行事!” 我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脑子里面却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早,我和孙爷爷上了路。 叶家派来的车已经在吴双镇的桥头等我们,我们上了车,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两个人,司机是还是之前的司机,但是却不是个多嘴的人。 我看着镇郊那一排排的桑树,心里面百感交集的,来到吴双镇之前,就打算着打败翟涛,抢回冰参来着,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见到了小蛮,见到了罗琴,还见到了钱大牛,甚至见到了罗棋的儿子,结果是一个都没有留下。 罗琴的叛敌让我心痛,小蛮的变心让我心痛,罗木的离开让我心痛,总之,心都要碎掉了。 罗木这个冰山一样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弱智女,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块一直没有露面的白玉究竟在哪里?会不会被翟涛留在了吴双镇,我完全不知道。 还有,这一趟回到叶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能不能顺利带走女尸,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算了,不去想这么多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轿车停在的叶家的大门前,从大门里面出来一个人,是傲慢哥,也就是张政。 我对着孙爷爷说道,“就是这个人,这就是跟我走到最后环节的那个很有本事儿的小伙子。” “恩,就是叶家老爷子钦点的女婿呗!” “这回罗木不会来,这小子有机会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对这小子挺有好感的,是个讲义气的主!” “不如,咱们先去会会这个张政,稍后再去拜见族长!” 第285章 与张政聊天 张政步履起飞,穿过了几条巷子,孙爷爷还行,我这个身手,在距离张政百米以外的地方,跟着着实有些费劲。 转眼进了一个青石巷子,前面有一堵院墙,直接拦住的去路,张政猛一转身,我和孙爷爷暴露无遗。 看来这家伙早就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了。 我在后面揉搓着双手,尴尬极了。 还没来得及等我打招呼,张政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递给了孙爷爷,两人点着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吸了一口。 我有些蒙,看这两人的架势,就像是旧相识一般,心里有些犯核计,难道说这两个人以前认识? 不过后面的对话证明了我的分析是错误的。 张政看了孙爷爷一眼,“我听说过你,你叫孙候!” 孙爷爷抽了一口烟,点了点头。 “鼠派传人,本不问世事,缘何出山?”张政问孙爷爷。 “师父临终前有教诲,狐派百年后遭劫,要我出手相助!”孙爷爷对张政说道。 “你呢,本是湘西传人,缘何来趟这趟浑水!” 孙爷爷之前听我讲过张政在青年才俊比试上面的表现,此人的控尸技术出神入化,即使我有墨雨这个女尸附体,也没占一点儿上风,孙爷爷根据我的讲述,已经分析出来了张政就是湘西传人。 张政吹了一下即将燃烧殆尽的烟头,狠狠地捻灭在了地上。他和孙爷爷对吸的场景让我有一种感觉,但凡在道上有些本事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抽烟。 张政冷笑一声,“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若不是我的师祖出手相救,狐派传人又如何能够保得住全尸,镇得住清河中的冤鬼!” 等会,这是啥意思?这两个人的对话十分跳脱,我居然有些听不明白。 还有,张政怎么知道清河冤鬼的事情,看他的年纪也不大,难道说跟孙爷爷一样是顶着一张少年脸的老头心,不对,要是张政也岁数大的话,他不能有参加青年才俊大会的资格,那会儿孙爷爷可是因为骨龄的问题被拒之门外的。 孙爷爷颇有深意地看了少年一眼,“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我只略听师傅提起过,也大致知道一些事情,蛊术组织和湘西尸帮联手,整个狐派几乎惨遭灭门,后来二者产生分歧,都想一方独大,在控制东北诸仙这件事情闹崩了!” “你知道的只是片面之词!”张政说了一句。 孙爷爷诧异地看了一眼,“此话怎讲?” “在控制东北诸仙的这件事情上,本来湘西尸帮和蛊术组织的初衷就不一样,当时,湘西尸帮在于‘控’,而蛊术组织却在于‘灭’,在尸帮看来,南北仙家本就各有所长,抡起法术,南方善蛊,善控,北方善治,善保,南北融合才为上算,谁料到了这里之后,蛊术组织背叛,妄图夺取法宝,一统东北诸仙!当时师祖拼劲全力保住上仙尸身,清河水才得以镇住!” 他们二人在那里聊得很欢,我却在这里云里雾里的,不行,这两个人说话遮遮掩掩的,我得弄清楚点儿,“那个,傲慢哥,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儿,你说的什么上仙尸身,上仙到底是谁,为什么又能镇住清河里的冤鬼?” 孙爷爷看我不能理解,对我解释道,“这上仙尸身就是咱们一直寻找的女尸,也就是狐派上仙。” “啊?”我长大了嘴巴,一脸错愕。 “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蛊术组织妄图将上仙置于死地,上仙做法,惩罚了围攻她的人,将所有冤魂压在清河之下!”张政也对我解释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我们半命村清河里面镇住的魂魄,是当时想杀死上仙的人?” 张政点了点头,“对,上仙为了镇住那些冤魂,无奈将尸身镇于半命村,据说这件事情,还是我的师祖出手相救!” “这么说,并不是女尸占了我大伯的坟茔地,而是女尸,也就是你们嘴里所说的上仙本来就在半命村,三百年来一直镇着冤鬼,而我大伯的去世和下葬,让整个事情打乱的节奏?” “嗯!”张政又点燃的一直烟,吸了一口。 我陷入了沉思,试图缕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听三奶奶讲过,多年前孙爷爷的师傅,也就是那个给我们村算命的老道士,曾经告诉过爷爷,刘氏的坟茔地压着半命村的命门,爷爷病危的时候留下了话茬儿,刘家有后之人并不能埋在正位上,我是大伯的儿子,当时我爹隐瞒了这件事情,大伯也正因为埋在正位上面,才挖出了装着女尸楠木棺材。 紧接着便发生了一系列离谱的事情,女尸被亵渎,罪魁祸首钱老七被淹死,清河发水,女尸丢了,不说别的,就连我周围的人都一个接着一个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我才知道,女尸就是三百年前的上仙,而上仙的存在,就是为了镇住清河里面的冤鬼。 后来女尸被挖出来了,还被亵渎,清河里面的冤鬼当然也就镇不住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蛊术组织能够轻易地操纵清河里面的冤鬼,用调虎离山之计换走女尸,原来清河里面镇住的冤鬼,本来就是三百年前蛊术组织的人。 可是,眼前的傲慢哥明明是湘西尸帮,为何对我们这边的事情这么了解? 可能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张政对我说道,“正因为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我的师祖跟狐派有些渊源,这么多年过去了,狐派和尸帮一直有联系,师父知道狐派有难,命我前来,探探诸事原委!” “怪不得你的控尸技术这么高超?原来是尸帮的嫡派弟子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控尸术?”张政反问我。 我想起来了,青年才俊大会的前几个环节,我们都是失去记忆的,要不是偷听到了罗木和叶菲菲在洞房之中的对话,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张政也会忘记斗术环节的考题。 “那个比赛的时候,有一项是斗术,我见识到了你的本事!”我对他解释了一句。 张政点了点头,并没有深究这件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很好奇,想问问他。 “对了,傲慢哥,你知不知道,叶家老爷子选中的女婿是你,而不是罗木?” 傲慢哥抽了一口烟,没有回答我。 “这是我师祖三百年前就定下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三百年?到底是什么回事,罗木和叶菲菲拜堂的那天,我明明是听仆人说过,叶家是要通过青年才俊大会来选女婿,怎么又把选婿的事情推到三百年前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单是以才俊大会来选婿的话,我明明是才俊大会的冠军,可是叶家老爷子也没说要把叶菲菲许配给我啊。 我一下子弄明白了,叶家老爷子早就知道张政是自己的女婿,只不过想通过青年才俊大会考验张政的本领,让叶菲菲对张政侧目倾心。但是事与愿违,叶菲菲看上的是别人,甚至不惜寻死觅活地嫁给罗木。 而叶菲菲在青年才俊大会之前,作为选手来参赛,也是她爹的安排,她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就在选手之中。 叶家老爷子愿意下这个赌注,自然是对张政的能力和人品有信心,事实也是这样,如果没有罗木的出现,关公子,三角眼那些人,甚至包括我,根本就跟傲慢哥差得不止一个档次。 “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你的师祖和狐派有渊源才有了你的婚约,这根叶家有什么关系?” 没等张政回答我,孙爷爷在一旁开了口,“那你说为什么叶家本来跟翟涛是同盟,还让咱们去攻击翟涛?” 张政说了一句,“因为叶家,也是狐派的!” 第286章 疑团的谜底 原来是这样! 叶家之前是跟翟涛合作过的,却明确表示让我们去对付翟涛,这种先礼后兵的行为,让人觉得不太对味,分不清这叶家和翟涛是敌是友或者说是先友后敌,也想不明白本是毫没瓜葛的两伙人为什么能够在女尸的事情上达成同盟。 想在明白了,原来叶家只想通过翟涛找到女尸,因为三百年前蛊术组织的冤鬼在哪里,女尸就镇在哪里,叶家未必知道冤魂的下落。 但是河里的那些冤魂以前是蛊术组织的人,蛊术组织法力强大,寻找曾经的自己人,即使会费些周折,但肯定会有收获,蛊术组织找到了冤鬼的位置,也就宣告的女尸就在附近。 另一方面,我家在坟茔地的事情上面也破了祖宗留下的规矩,坟茔地的位置不正,也客观上导致了女尸的出现。 回头来看,清河一共发过三次水,一次是淹死了钱大牛,另外两次都直接蔓延到了村里面,村民无家可归,现在看来,第一次是因为女尸想惩罚钱大牛的亵渎行为,发水的事情的女尸做的,并未伤及村民。 第二次,确实是蛊术组织操纵了河里的冤魂,目的很简单,是为了创造把女尸换走的机会,进而实现了狸猫换太子。 而第三次,清河发水并不是因为任何人的操作,而是因为装着我血的小瓶子被钱大牛偷走了,水便镇不住了,蛊术组织通过分析血样,知道了身上血玉的存在。 现在关于发水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帮我们解了这个梗的人居然是南方尸帮的人,而且我们和这个张政还一点儿也不熟。 以前总觉得蛊术组织特别阴险狡诈,现在知道了,叶家才是真正隐藏在后面的高人。蛊术组织在南方,害怕女尸会腐烂,肯定会妥善保管,他们了解到叶家的千年冰池可保尸身不腐,就以血玉能统治东北诸仙为目的买通叶家,只有叶家可以保护尸身不腐,与叶家合作,这是蛊术组织唯一的选择。 另外,蛊术组织如果箱子啊想在东北地区建立自己的党羽,资源富饶,位高权重的叶家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叶家佯装答应了帮助蛊术组织统一东北诸仙的大业,其实背后的目的是想保护作为狐派上仙的女尸,夺回血玉。蛊术组织并不知道叶家寻找女尸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保护上仙尸身,以为叶家只是想得到血玉这块旷世奇宝,进而成为统一东北诸仙的一份子。 在此过程中,蛊术组织有一点失算了,他们盗走女尸的时候,以为女尸身体上有血玉,之后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直到钱大牛偷走了装着我血的小瓶子,蛊术组织才分析出来血玉就在我身上。 女尸身上没有血玉,翟涛发现我身上有血玉之后,便想置我于死地,进而得到血玉。 所以之前族长对我们说的什么翟涛只带来了女尸,没有找到血玉那些背信弃义的话,只是叶家一个搪塞的理由,叶家既是狐派传人,找到祖上血玉法宝自然义不容辞,但寻找和保护上仙尸身,是他们更为重要的目的,所以,不管是为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报仇也好,还是保护现在的上仙尸身也罢,对于叶氏来讲,除掉翟涛成为了必然之举! 靠,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罗木曾经告诉我,任何事情都有缘由,这些缘由就像是珠子,你必须考虑先穿哪颗,再穿哪颗,顺序对了,真个过程才能像一条完美的项链一样,呈现在你的面前。 离开了罗木这跟拐棍之后,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开了挂。 可是现在问题出来了,这所有的一切到底跟我有啥关系,为什么上仙女尸会把血玉附在我的身上,还有,我从上水村带回来的何寡妇的那副画像,为什么会飘落到女尸的坟地里面,那何寡妇跟女尸又是什么关系。 五年前,上水村泉眼无水,清河水变混,我和王一水的生辰八字被接生婆记错了时间,而我才是何寡妇真正要圆房的那个人,事实证明,圆房之后,泉眼确实变好了,这一切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身旁的张政,一直在和孙爷爷聊着斗术之类的话题,年纪轻轻的他,也是个深通风水道行的家伙,那这个傲慢哥,到底还能对狐派内部的事情了解多少? 还有翟涛,难道真的不知道这叶家就是狐派的人?如果知道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选择叶家作为合作对象。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疑团啊! 刚才的一番思绪,搅和的我脑袋都疼了,不去想了,算了,找到女尸再说吧! 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跟刚才只讨论到了一半儿,如果不在这里说清楚,我觉得对张政有些不公平。 这件事情,是关于感情的! 现在叶菲菲虽然嫁给了罗木,罗木却离开了叶菲菲,两个人尚未圆房,就这样让叶菲菲守了活寡,岂不是太残忍了。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对张政印象不错,罗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事情不能就此没了下文。 “那个,你见过叶菲菲吗?”我问张政。 张政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没见过!” “那天叶家大张旗鼓地给叶菲菲和罗木办婚礼,你怎么没见过!” “新娘子是蒙着盖头的,我怎么可能见过!”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罗木和叶菲菲办婚礼的那天,我和孙爷爷是跟到洞房里面偷听去了,所以才看到了叶菲菲就是大眼妹儿。 想到这里,我对张政说道,“你见到过叶家大小姐,只是你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哦?”张政听我说完这话之后,有点诧异。 “就是在青年才俊大会之前,叶家不是一起招待我们吃了顿饭吗?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一个眼睛大大的姑娘和另一桌的三角脸起了冲突,当时还是你出手制止的呢,那个大眼妹就是叶菲菲,当然,后来咱们都在才俊大会上失去了记忆,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年才俊大会的过程,我和张政都没有任何记忆,只有墨雨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政猛吸了几口烟,眼睛盯着前方,没有说话! 张政这一趟来到叶家,是带着婚约来的,没有娶到大眼妹,也自知无法跟湘西尸帮交待,但是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他既然知道了任性的大眼妹儿就是叶菲菲,那他到底还想不想娶她。 这种表面上傲慢的人,往往需要被别人推波助澜,我和孙爷爷刚从吴双镇回到叶家这边,张政不可能知道罗木走了,也不可能知道罗木和叶菲菲根本就没有圆房。 “那个,你喜欢叶菲菲吗?”我问张政。 “哦!”张政抽了一口烟,没多说话! 要是单纯长相来讲,叶菲菲绝对算是个美女,这样的长相,能让任何男人倾心,只不过叶菲菲遇到了罗木这个奇葩,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美的不行了。 张政的这个反应,我虽说是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很喜欢叶菲菲,但是也绝不讨厌。 “实话告诉你吧,罗木已经走了,他们两个人虽然拜了堂,但是根本就没有圆房,而且叶家老爷子根本就没有想把叶菲菲许配给罗木,在他眼里,你才是他的女婿,罗木在斗蛊术组织的时候,受了重伤,不得不回家养病,我们打算直接跟族长说罗木死了,想必族长也不会太追究,你要是喜欢叶菲菲,和叶菲菲在一起了,刚好也能让族长了却这桩心愿。”我对张政说道。 “这,合适吗?”听我说完这番话,张政居然有些动容。 “怎么不合适的?” “你说罗木死了,叶菲菲就能信?”张政反问我一句。 “我们斗翟涛的时候,想必叶家也是在吴双镇安插了眼线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罗木受了重伤,族长在这件事情上不会深究,你这也算是成人之美,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就顺水推舟一把,既是解放了罗木,也是完成了你的使命!” 张政思考了一下,“好吧,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不过,我不能白领你们这个人情,到时候回还你一份大礼。” 第287章 又见族长 不知不觉中,和张政在这个狭小的巷子里面呆了近两个小时,孙爷爷和张政几乎抽了一整包的烟,这两个人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只是单就表面看起来,张政似乎更为傲慢一些。 张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我有些好奇张政要给我的大礼是什么,但却不太好意思问,毕竟叶菲菲的事情还没有帮人家解决,总不能先让人还这个人情。 心中有些窃喜,和张政的这次“狭路相逢”,居然让我获得了这么多信息。 我跟孙爷爷说了自己刚才关于整个事件的分析,孙爷爷给我大大的点了一个赞,“没想到你的脑袋终于算是开窍儿了!” “不开窍怎么办?总不能离开那个拐棍儿就不走路了!” 孙爷爷浅笑了一下,他知道我说的是罗木。 “现在我还有一些问题想不通!”我对孙爷爷说道。 “恩,你说!” “蛊术组织在三百年前就跟着狐派结了仇了,难道说翟涛就不知道这叶家是狐派的人?” “这倒是能说得通,任何势力,都有一些秘密分支,回培养一些隐形势力,狐仙惨遭浩劫,叶家养精蓄锐,知道发现女尸之后,才重整旗鼓,只不过也跟蛊术组织一样,认为血玉就在女尸身上,而没有想到血玉上了你的身!” 我接着孙爷爷的话说道,“他们借着青年才俊大会的名义,广泛召集周围的人,谁答对最后一道考题,能猜中冰池里面的女尸,就说明谁跟女尸有渊源!可是,叶家就没有想过,如果我闯不过最后一关,那岂不是做不到女尸的这个考题了?” “也许他们相信甚至确信,女尸冥冥之中会把血玉招来!” 我点了点头,事实证明,我这个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确实闯到了最后一关,反观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如果没有血玉的康复作用,我起码死了好几回了。 “可是,白玉呢,为什么叶家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过白玉的事情?”我问孙爷爷。 “也许叶家的使命,只是保护血玉!看来很多事情还得靠族长来告诉我们!” 时候不早了,我和孙爷爷回到了叶氏庄园,门口的侍从见我和孙爷爷回来了,赶紧通传了一声,不一会儿的功夫,族长便在会客厅里面见了我们。 “年轻人,固然不负我所望!”族长几声拍掌,笑容可掬。 “那你知不知道这一趟的代价是什么?”我大喊一句,这也是我和孙爷爷回到这里之前商量过的,要尽可能地把戏做足。 “罗木!”族长回了一句。 “原来,您都知道了?”我故作悲切。 看来一切皆在族长掌握之中,我和孙爷爷想得没错,自打我们三个人打算对付翟涛的那天起,族长压根儿就没想让罗木回来。 族长对管家使了个颜色,对我和孙爷爷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罗木的事情我很为你们遗憾,故人的东西,总应该归还给你们!” 没想到没等我开始演戏,族长倒是直接导演了剧情。 管家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我认识,是罗木贿赂执事的那串翡翠珠子。 我接过了珠子,对族长表示了谢意,心中又对眼前的这位长者萌生了一些好感,想来也是,叶家家大叶大的,也不至于占我们这点儿便宜。 这是罗木的东西,我一定要还给他。 拿回了罗木的东西,自然也要交出我们的东西,我规规矩矩地把千年冰参递给了族长,“我们打败了翟涛,您应该按照事先的约定,把解药的方子给我们了!” “当时答应过你们,要是在青年才俊大会上面拔得头筹,就可以选一样法宝,既然你们的身上有蛊虫,相必你这心里也有了打算!” 族长这如意算盘打得可以啊,本来这千年冰参是叶菲菲当做嫁妆要得,现在罗木不回来了,我们只能以冠军的身份要一样东西,千年冰参成了唯一的选择。 “嗯,我们就要这千年冰参了!”我对族长说道。 “既然你们收拾了翟涛,我们叶家也不至于太小气,这千年冰参如何入药,需要各种名贵药材,你们尽可到叶家的药材库里面去挑选!” “多谢族长!” “那请告诉我血玉的下落,否则这方子——”族长欲言又止。 果然和我和孙爷爷预料的一样。 我上前一步,对族长说道,“如果我告诉您血玉的下落,您就能给我药方?” “没错!” “我倒是可以告诉您血玉的下落,只是还有一个要求?” 族长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什么要求?” “告诉您血玉可以,不过您得让我把女尸带走!” “年轻人,做人不可以太聪明,你只告诉我们血玉的下落,我们就要满足你们药方子和女尸两个条件!这对我们来讲,未免有些太不公了!” 族长脑子果然好用,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族长,不如这样,我们告诉你血玉的下落,你给我们方子,我们帮你找到血玉,你给我们女尸,这相当于帮你做了两件事情,你就不亏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孙爷爷开了口。 等会,孙爷爷啥意思,真想让我把这血玉掏出来给他们? 我赶紧看了孙爷爷一样,孙爷爷对我小声说了两个字,“方子!” 孙爷爷的意思我懂了,先把方子搞到手,其他的一切再从长计议。 屋子里面就四个人,族长、管家、孙爷爷和我,没有什么其他闲杂人等,是时候告诉他们血玉的下落了。 我定了定心神,族长说道,“不瞒您说,血玉就在——” 走廊里面一顿嘈杂的声音,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小姐,小姐,老爷不让你近去——” 这女人话音刚落,叶菲菲闯了进来。 叶菲菲先是看了一眼我和孙爷爷,然后冲到了族长的面前,大声问了一句,“爹,罗木呢,罗木在哪里?” 族长一怔,“菲菲,你怎么来啦!” “我一早就听说他们今天要回来,可是怎么就回来两个人,为什么罗木没有跟回来!” 叶菲菲十分着急,族长见状赶紧对叶菲菲说道,“菲菲,这件事情回头我再跟你说,你先出去,爹在谈正事儿!” “正事儿?有什么事情比罗木还重要,不行,今天你们要是不告诉我罗木的下落,我就不走了!” “菲菲,你听话!” “不,我就不走!” 族长见菲菲赖着不走,感激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领会之后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叫进来几个人。 “把大小姐抬走!”族长对进来的人下了命令。 “爹!”叶菲菲大喊了一句。 几个人不由分说,把叶菲菲抬了出去,族长叹了一口气,对我和孙爷爷说道,“二位见笑了,我这统领白山脚下一方的族长,谁都不怕,偏就对我这个女儿没有任何办法,罗木的事情,回头我再跟他说,咱们继续!” 族长继续的意思,就是让我交待血玉的下落。 “血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族长眉毛一抬,似乎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血玉就在我身上!当初女尸在我大伯的坟茔地里面发现,我鬼使身材的被血玉附体!” 族长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猜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上前一步,揭开了我的上衣,露出了被血玉附体时候留下的红红印记,“所谓玉在我在,玉死我死,所以,我必须用千年冰参接触我的体内剧毒,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血玉能够完好无损!” 我虽然说出了这段话,但是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因为我不知道,族长会不会相信我的话,以血玉为筹码的话,族长会不会拿出方子给我解蛊。 第289章 伤心欲绝的菲菲 果然,族长看了看我身上的印记,陷入了深思。 我估摸着他可能是在考虑利弊得失,几分钟之后,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拿出了钥匙,从抽屉里面拿出了罗木之前押在管家手里的信封。 “拿去!先把毒解了再说!”族长把方子递给了我们。 族长又转身对管家说道,“你带着他们去药材库看看,需要什么自己拿!” 我和孙爷爷对视了一眼,看来我们没有押错宝,这族长还真是个守信用的主,跟那阴险狡诈的翟涛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跟着老管家穿过了几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穿过几个胡同,我们来到一个二层的古建筑面前,这古建筑坐落在山脚下,西侧流水潺潺,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地方。 进了这座建筑的正堂,中间悬挂着一个紫金牌匾,上面写了四个字“悬壶济世”! “管家,你们叶家不是经营药材的吗?怎么还挂上这治病救人的招牌?”我有些不解,想管家请教。 “二位有所不知,古时候都是治病的郎中,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西医,配药和治病全靠郎中一人,那时候制药和治病不分家,我们叶家的祖先本就是行走的郎中,这块牌匾就是那时候的!” “原来如此!”老管家说完这话,我仔细看了看这块牌匾,上面虽然被擦拭的很干净,并未见上面灰尘,但是木质已经微微发黑,确实已经有些年头了。 屋子里面都是一些高高的柜子,规规矩矩地排列在了哪里,还涂了黑漆,这柜子的格局跟一般的中医铺子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大一些,更多一些。 “管家,这些格子里面都是中医药药材吗!”我问了一句。 “恩,这些药材按照科目和功效分门别类,其实能在这个屋子里面存放的都是一些珍贵药材,叶家现在经营许多中药厂,那些普通的药材直接被收集到各个药厂直接加工,只有最珍贵的药厂才能存放到这里面。” “那千年冰参也是存放在这里面吗?”我问管家。 管家摇了摇头,“那千年冰参必须要在上古寒冰中存放,否者就会失效变质!” “上古寒冰?在哪里?”我想起了保存女尸的冰湖,心里觉得这上古寒冰的所在地很有可能是保存女尸的冰壶。 “这是秘密!”管家笑了一下,果然,他没有上当。 “那翟涛怎么能知道冰湖的位置?拿出这冰参呢?”我问管家。 “因为之前冰参就在来叶氏庄园的路上!” “哦?”我不明白管家的意思。 “还不是因为大小姐,看见新郎官儿种了蛊虫,吵着要去取回冰参,谁知道冰参在回来的路上,被翟涛那伙人劫走了,当时老爷还答应给小姐做嫁妆来着,谁知道,哎!”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也有一种感觉,那千年冰湖的地方那么隐蔽,翟涛未必会知道,不过这管家今天倒是和蔼可亲,居然一下子跟我们说了这么多话? “行了!该问的都问差不多了,赶紧打开这药方子,看看上面说了啥?”孙爷爷有些不耐烦。 对对,这是正事,我撕开了装着药方子的信封,上面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中药术语,我实在的看不懂,就是知道有什么灵芝,雪莲之类的,还画着人参的图案。 我和孙爷爷面面相觑,不知道上面说些什么。 管家见状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药方子的字,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管家是看懂了,我把孙爷爷拉倒了一边,忽然有了主意。 “不然咱们求求管家,让他帮咱们配这方子,怎么样?” 孙爷爷点了点头,“反正是你的事情,你要是信得过人家,我没意见!” 反正我不会配药,也只能这样了,我毕恭毕敬地对管家说道,“管家大人,我件事情想求您帮忙?” “请说!” “这药方子上面写得上面,我实在是看不懂,能不能求管家您帮我配配这方子!” “这——”管家拿着方子,有些迟疑。 “刚才我和族长的对话,您也听到了,我身上有血玉,所以我必须得用这解药,当时我不是中医,这药方子的事情我是半点儿不懂,能不能劳烦您,用这千年冰参帮我配药?” 管家听进去了我说的话,“我请示族长,如果族长应予的话,我就帮你配药!” “管家大人,晚辈还有一事不通,你看这方子上面所说的剂量,够不够配两副的!” 管家再次端详了药方子,“应该够两颗丸剂!” “那太好了!”我心里很高兴,要是罗木一颗,我一颗,我们身上的蛊虫岂不是都可以解了,现在就看族长什么意思了,不过现在血玉在我身上,估计族长怎么也不可能看着我死。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小厮过来回话,大概意思就是配药这件事情得到的族长的应允,管家拿着千年冰参、其他名贵药材和方子,进了“配药坊”,我和孙爷爷有了一个难得的空闲,晚饭过后,我们两个在院子里溜达。 说实在的,叶氏庄园的设计得太给力了,之前一直没有心思仔细参观,现在看来,这庄园依山傍水,亭楼阁宇,那叫一个壮观。 前方一处假山,潺潺流水从假山顶部流下来,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听起来惬意极了。 假山的活水汇集成为了请示路边的溪流,里面还漂浮着几片黄叶。 假山下面坐着一个人,是叶菲菲。 她望着远方,一动不动。 我和孙爷爷对视了一眼,那会儿叶菲菲突然闯进了族长的屋子,此时此刻的她,不知道知不知道罗木的“死讯”! 我和孙爷爷挺住了脚步,想着要不要过去跟她聊聊。 就在我犹豫的功夫,叶菲菲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这眼神居然吓了我跳,那是一种空洞的迷茫,还渗透着绝望。 看来她已经知道消息了,罗木的死,显然已经让叶菲菲陷入了沉重打击。 “死了,对吗?”叶菲菲那双大眼睛在泪水的作用下变得更加水汪汪了。 “嗯!”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低下了头,在那里喃喃自语地念叨着,“死了,怎么可能死了!” 说实在的,叶菲菲的这个反应,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本来以来依照她的性子,知道罗木的“死讯”之后,势必会大作大闹一番,但现在她的神情中满是绝望和落寞。 “在与翟涛打斗的过程中,罗木受了重伤,没有救过来,就死了!”我在一旁小声解释着。 “那尸首呢,既然死了,总得有尸首!”叶菲菲的泪水一直在眼里打转。 说实在的,我最看不了女人哭了,她这个样子,我甚至质疑自己应不应该撒这个慌! “没有!”我摇了摇头,“他被打到了河里,五脏六腑都翻了出来,尸首未见!” 这是我和孙爷爷之前的设计,特意把罗木的状况说得惨一点,要是不说受了重伤,叶菲菲很可能直接跑到吴双镇的河里捞尸了。 果然,叶菲菲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找他!” “河流下面蜿蜒几百里,你能去哪里找?”叶菲菲的背后,想起了一个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顺着声音看去,是傲慢哥,点燃了一支烟,帅气的脸上散发着光芒! 叶菲菲一脸诧异地看着张政,可能没有想到,在比赛中一向冰冷的傲慢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此刻的叶菲菲,脸色惨白,几乎都不能站稳了,还没等叶菲菲反应过来,傲慢哥一下抱起了她,向远处走去—— 第290章 解蛊 叶菲菲没有挣扎,受了打击的她,连站都站不稳,她又如何能挣脱一个有力男人的怀抱。 张政就这样抱着叶菲菲离开了我们,留下了一个坚强男人的背影,我心里挺佩服的张政的,这家伙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会去争取的人,在我眼里是个纯爷们儿! 看着张政的背影,我对孙爷爷说道,“挺般配的,不是吗?” “恩,咱们跟他的说的那番话,这小子是听进去了!”孙爷爷表示赞同。 “在叶菲菲的事情上,我咋觉得这傲慢哥根本就用不着咱们帮忙呢!” “这张政也是人中之龙,年少有为,要是在叶菲菲的身上用点儿心的话,估计叶菲菲肯定会回心转意!” “但愿如此吧,希望这傲慢哥能安抚住他,要是叶菲菲真的去吴双镇,顺着河道打听罗木的下落,非要来个死要见尸什么的,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张政明显比我设想的进展要快,按照我事先的设计,是等着叶菲菲这股悲伤劲儿过去之后,把叶菲菲和傲慢哥叫到一起吃顿饭,现在看来,似乎不用我们多此一举了。 就在我看着盯着张政和叶菲菲的时候,一个披着黑袍的人走了过来,黑袍似乎把周围的冷气都变凉了,但这种感觉我却有点熟悉,准确点儿说,我好想在哪里见过这个身穿黑袍的人。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孙爷爷见了我的异常举动,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这个穿着黑袍的人,就是我在白山天池上面遇到的那位老者,他不是守着女尸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反映,老人就像是脚步生风一样,一下子移到了我的面前,我猝不及防,额头被他轻点了一下,身不由己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躺在了床上,“发生了什么?”我问了孙爷爷一句,却见他早已酣睡。 心里泛着嘀咕,越想越觉得蹊跷,那个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我的脑门子上点一下子。 可能是因为白天受到了张政和叶菲菲的刺激,我脑子里都是何小蛮,曾经那些温存的画面不断在我脑海里面闪现,心里面酸酸的,小蛮居然在和我重逢之后变了心,因为这件事情,也差点儿毁了我和罗木的友谊。 变心归变心,惦记归惦记,不知道她回没回上水村,也不知道罗木怎样了,想着想着,我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山麓高耸,溪流潺潺,高山流水之间,我和何小蛮身着轻纱,躺在花草之间嬉笑。 我抚摸着何小蛮的青丝,一屡屡的在手心之间滑动,垂落在的我胸口,软软地刺激着我的任何一处毛孔,我醉意朦胧,她望着我,叫了一句,“哥哥!” 我笑着摸着她的小手,就像绒毛一般丝滑,她笑着笑着,居然哭了,对我说了一句,“来世的我但愿成人,与你在茫茫人海中相识,哪怕只有短暂的缘分!” 小蛮说完之后,我的心实实在在地痛了一下,前方莺歌燕舞,仙气朦胧,红衣女子被浓雾环绕着,笑着对小蛮招手,小蛮的青丝逐渐发白,她变成了一只轻巧的白狐,一路奔跑,跳在了红衣女子的怀里。 红衣女子对我回眸一笑,红唇微张,“蛮儿的愿望我会帮她实现,来生我还要指望着她去帮我寻你,你到时候不要拒绝!” 红衣女子的声音空旷而灵动,宛如天地之间的一曲幽歌,我想要追逐着她,却迈不动腿。 天地之间飘散了一股青烟,红衣女子和何小蛮变成的白狐都消失了。 我的心里一阵发紧,猛地坐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胸口灼烧,我知道是血玉,这块灵物有起了反映! 这梦,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 自己为什么睡着了,一下子想起来了,对了,是这位老者,难道说,我的这个梦境和在冰池侧守护女尸的那位老者有关系?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梦境的时间地点,但我能感受到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 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梦里所展现的场景?是我们的前世?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红衣女子就是狐派上仙,那何小蛮在她的身边,她又是什么? 梦境告诉我,她的前世不是人,难道说?她?就是狐派上仙的灵狐? 小蛮是令狐?那我呢?而我,我又是谁? 今生,何小蛮变成了一个女子,出现在我的身边,小蛮的变心也告诉我,我和小蛮的缘分,真的很短很短。 我的脑子简直要疼爆炸了! 我越来越觉得,叶家掌握着太多狐派的秘密,不行,我得问问族长。 一夜过去,天亮刚刚放亮,早上起来,孙爷爷还还没醒,我便一个人出了门,刚出门没多久,差点没跟管家撞上头,“你去哪里?” “我找族长有事!”我对管家说道。 管家拦回了我,对我说了一句,“族长一早就出去!”然后抬起手中的小瓶子点了点,对我说了一句,“解药!” “啊?这么快就配好了?”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换成其他地方,什么雪莲,什么灵芝的,还没等你找到,估计冰参早就失性了,还好,这是在我们这边!” 管家说得没错,要是论起北方这地方,珍稀药材最多的地方,那可真是非叶家莫属,叶家答应帮我配药,也是我的荣幸。 我带着装着解药的小瓶子回了屋,孙爷爷刚刚睡醒,药瓶里面是两剂药丸,这个数字让我很满意,刚好我一颗,罗木一颗。 服下解药之后的我平躺在床上,孙爷爷在我的小臂处运功推拿,不一会的功夫,一条长长的红线跳到了孙爷爷手中的瓦罐里,他连忙拿出了一些白矾,点燃了草木灰,蛊虫顷刻之间化成了灰烬!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身上那些树枝一样的花纹慢慢褪去,我心里大喜,困扰我这么久的东西终于解除了。 身体基本恢复正常之后,孙爷爷告诉我,昨天我被那个黑衣老者点中脑门之后,便昏迷了,是他把我带回了房间。 我赶紧跟孙爷爷讲了我的梦境。 “也只能问问族长了!”孙爷爷对我说道,看来孙爷爷的想法跟我一样。 “我早上就想去问族长,可是管家说他出去了。” “奥,是这样,不过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你想破解也好,想要召回女尸也罢,诸事还得等族长回来才有定论!” 我点了点头,现在就想着能早点儿见到女尸,然后再去给罗木解毒。 我和孙爷爷现在都觉得这个梦境跟我的前世有关,但是又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房间的时候,路过了罗木和叶菲菲的洞房,叶菲菲泪眼婆娑地躺在床上,旁边是张政,张政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再给叶菲菲喂粥。 这个傲慢哥虽谈不上是含情脉脉,眼神之间却散发着温柔,看来感情这件事情还真是让人说不清,张政这个傲慢的人,居然能够看得上大眼儿妹这种人! “你说,张政能把叶菲菲的感情从罗木那里拉回来吗?”我问孙爷爷。 “感情这事儿,我可说不清,这事儿你不是最明白吗?” 这人这会子还不忘讽刺我。 不过话说话来,我心里不仅记挂着血玉的事情,还惦记着白玉,现在族长不在,我们等他回来之后,才能提出见女尸的要求,利用这个时间空档儿,我正好可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现在我能够确定的是,关于玉的事情,共有两条线儿,一条是血玉,一条是白玉,而知道两条线儿的共有两伙人。 第291章 两伙人 “两伙人?”孙爷爷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支烟,“说说吧!” “嗯,一伙是官门,官门是知道两条线的人!” “说来听听!” “你还记不记得,最开始咱们去罗门镇的时候,咱两独闯官门,门主罗云利用官门八阵检测出来我身上有康复作用极强的血玉,后来的事情你虽然不在现场,但是我也跟你提到过,罗云以蛊虫为要挟让我去弄白玉,后来官门惨遭灭门,门主留给唯一官门幸存者罗木一件和宏图伟业有关系的东西,就是铜管里面的图纸,图纸上面有两个图形,而且罗木已经分析出来了图纸上面就是血玉和白玉。” “对,是有这事儿,当时罗木是这么说的。” “所以,知道两条线的第一伙人是官门!”我肯定地说道。 “恩!”孙爷爷抽了一口烟,“那另一伙人,是不是就是蛊术组织!” 也是,我都能猜到的事情,孙爷爷肯定也猜到,我冲着孙爷爷点了点头,”对,就是蛊术组织!“ “说说你的分析!” “要不是那天咱们跟踪张政,我也不知道蛊术组织和狐派有这么多的过节,三百年前,狐派和蛊术组织的那场恶斗,狐派上仙也就是女尸,把当时抵抗他的那些人镇到了我们半命村的清河里面,而这些人化作了清河里面的恶鬼,经过三百年的养精蓄锐,蛊术组织重整旗鼓,通过寻找祖先的冤魂,进而得到附近女尸的下落,他们以为血玉就在女尸身上,他们和官门一样,知道只要得到了血玉和白玉就能达到统一东北诸仙的目的,所以费尽心思的要集齐血玉和白玉。” “恩,你说的有道理,翟涛被咱们致命一击之后,把白玉藏在了哪里,对咱们来讲,仍然就是未可知的事情!”孙爷爷接着我的话茬儿说道。 ”对,所以,官门和蛊术组织,是南北想要统一东北诸仙的两股势力!现在蛊术组织的野心造然,可是官门呢,官门到底是好还是坏?”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你想这个没有用!” “为啥?”我绞尽脑汁得出的这些结论,孙爷爷居然说没有用。 孙爷爷见我一脸懵逼,解释了一句,“管他官门是好是坏,你也不看看官门现在在谁手里?”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了,连忙拍了一下脑袋,“罗木!” “对啊,就算是官门之前不是什么好角色,起码罗木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如果官门让罗木当家,还能出差吗?” “对对,我赶紧附和着!”我坚信罗木肯定有让官门重整旗鼓的本事,也绝对相信罗木的人品。 “哎!”我忽然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情,叹了一口气,“要是血玉不在我身上就好了,咱们直接找到了血玉和白玉,然后交给罗木,至于什么宏图大业,什么振兴东北诸仙啥的,都交给罗木算了,我也就不再操这闲心!” “你想得美,现在血玉在你身上,拿都拿不出来,当然也不能说得太死,想要拿出来也成,得是你心甘情愿才行,白玉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一个是得到拿不出来,一个压根儿就摸不到,所以你这个退堂鼓,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打不响!” 孙爷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打击我,但是他说的有道理,我爹现在还像僵尸一般在老家的炕头上躺着呢,被清河里的冤鬼牵制住了,要是这些事情不解决,我爹早晚会油尽灯枯!” “你也别想太多,凡事自有定数,现在两条线儿的分析完了,该分析一条线儿的了!”孙爷爷又点燃了一只烟,对我说道。 “嗯,一条线就是咱们所在的叶家,现在能够确定的是,叶家确实和血玉这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是血玉这条线儿,但是现在问题来了,叶家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过白玉,那到底叶家本来知道白玉的存在,刻意在咱们面前隐瞒,还是说叶家根本就不知道白玉的事情,这是我想不通的!” “这事儿只有族长心里清楚,而且,还得看他的心情,他想跟我们说清楚,自然就会告诉,如果他真的想要隐瞒的话,我们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啊!” “所以说,还得去问族长!另外——”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守护天池女尸的老者,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要给我制造这样的梦境,这都是个谜!” “这些,只有咱们等着族长回来了!”孙爷爷对我说道。 下午的时候,我和孙爷爷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地溜达到了城郊。 前面密密麻麻地围着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人不停地在那里指指点点,我企图往前面走一走,无奈人群过于密集,根本就挤不进去。 前面的这伙人在干什么,我心里有些好奇,不过现在我和孙爷爷都没有心思看好信儿,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哪有时间看热闹。 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人拽住了衣角。 我转身一看,是在和大龙纹身一起害死敖海的皮裙女,不仅如此。 这女人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和孙爷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救救我,救救我!” 最开始来到白山脚下的时候,我、孙爷爷、罗木都见过皮裙女,这人还在敖海答应我们参见青年才俊大会的时候,绑架了罗木,对我们使了绊子,不仅如此,在青年才俊大会的最后一轮,她和大龙纹身半路杀了出来,非要和我们一起上山去解冰湖的考题,结果下山的时候冻了个半死。 看来这女人下山之后,是被叶家的人给救过来了。 也是,叶家家大业大的,又盛产药材,怎么能允许有人在青年才俊大会上送了性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叶家无疑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不想在这里跟皮裙女多说话,要是说严重点儿的话,这个皮裙女简直就是我们的仇人。 被她这样拽住了,我心里有些不爽,甩了一下手,“你干嘛?” 皮裙女直接跪在了地上,“两位大爷,能不能救救我家!” 什么?这个被围的人山人海的地方,原来是皮裙女的家? 我依旧绷着脸,“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这皮裙女扑通一下,在我和孙爷爷面前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说道,“二位爷的本事,在旅馆也好,在才俊大会上也好,我都是见过的,我知道你们恨我,以前不管咱们有什么过节,你们都可以算在我头上,但是只求二位爷帮我们这一次,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你们就是对我千刀万剐,我都心甘情愿!” 皮裙女哭的伤心,孙爷爷也未免有些动容,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这样低声下气,连哭带嚎的。 果然,孙爷爷一把扶起了她,“有事情起来说话!” 我瞪了孙爷爷一眼,“你忘了罗木吃亏的事情了?” “哎,人家有人家的难处,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用太较真儿,咱们姑且看看,她到底要咱们帮着做啥,如果是举手之劳,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也不为过,如果是难事儿,咱们也没有那个本事!” “成!”既然孙爷爷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 皮裙女毕竟是整个围观事件的主角,现在她跪在了我们面前,那些观众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到了我们身边,刚好把他们刚才围观的里面空了出来,我忍不住王那边瞄了一眼,我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第292章 皮裙女 皮裙女家的整个院落都是一片黑色,三间正房更是烧的不成样子,墙面的红砖直接烤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皮裙女。 “我也不知道!”皮裙女哭哭唧唧说道,“昨天晚上,我和我娘都在睡觉,房子一下子就着火了,大火着的很快,我和我娘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可是她老人家身子骨若,根本就禁不起折腾——”皮裙女说这话的时候,撸起了衣服袖子,果然,上面好几处烧伤。 “你别着急,慢点说,怎么,还有你娘,你娘呢?你娘在哪里?”我赶紧问道。 “在厢房里面,我娘岁数大了,身子骨不行,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晕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咱们过去看看!”孙爷爷对我说道,看来他是想多管闲事儿了。 我和孙爷爷跟着皮裙女,迈过了那些燃烧后的灰烬,走到了皮裙女家的厢房,说是厢房,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木头搭成的小屋子,里面有些干苞米杆,一个老太太躺在苞米叶子上面,长长的喘着粗气。 看来这个躺着的老太太就是皮裙女的娘了。 老人的状况明显要比皮裙女严重,头发烧焦了半面,一半脸已经快烤糊了,时不时地往外面冒弄,惨不忍睹!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把脸背了过去,倒是孙爷爷,不紧不慢地从宝贝兜里掏出了一盒青紫色的药膏,和声细语地对老太太说道,“您忍着点儿,这药膏治疗烫伤最好使,只是刚抹的时候,会有一些疼!” 老太太没说话,肯定是因为烫伤的缘故,喉咙已经无法发声,就在孙爷爷给老太太抹药膏的时候,她的脸微微地抽动了几下,可能是因为疼得缘故。 皮裙女眼见着孙爷爷给她娘上完了药,赶紧问了一句,“我娘怎么样了?” “没什么生病危险,不过这身上的烧伤确实很严重,你拿着这盒药,每天给你娘早中晚涂上三次,半月之后,烫伤便可痊愈,只是因为伤的太严重了,身上可能会留些疤痕!” 皮裙女接过了药膏,赶紧点头致谢。 孙爷爷把我拉倒了一边,“这场火来的蹊跷,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嗯?”我不明白孙爷爷话里的意思。 “你看这家的正房烧糊了,院子里面靠近正房地方的柴火也都烧得一塌糊涂,但就是这个厢房没被烧!” 我明白孙爷爷说得蹊跷是什么意思了,厢房是用木头做的,按理说是最容易着火的,为啥单就厢房没事儿! 孙爷爷拖着腮帮子说道,“我怀疑,这院子是被人下了火弹?” “火弹?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专门针对这家做了手脚,想杀人灭口!” “啊?这么严重?” “如果咱们不把这件事情破了的话,估计这家还得遭殃!”孙爷爷一脸凝重。 我看孙爷爷这个样子,多半是要管定这皮裙女家的闲事儿了,不过我现在心思不在这里,满脑子都是女尸的事情,总觉得犯不上在这里耽误时间。 “孙爷爷,真管啊!”我有些不情愿。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这才是我的本行!” 也是,孙爷爷本来就是道上的人,施术做法就是他的老本行,现在之所以不从事这方面的营生了,还不是因为被我的事情绊住了脚。 院子里面一群围观的吃瓜群众,这帮人心里都琢磨着能不能在我们身上探出点儿什么,然后在肆意传播一番,只不过孙爷爷只是给老太太摸了药膏,有点儿让他们失望。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有撇嘴的,唧唧咋咋地议论纷纷,面部表情也不太友善。 这些人也真是够呛,皮裙女母女遭了这么大的难,居然都没有人伸手帮忙。 大家看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渐渐地有人散去了,孙爷爷让皮裙女散退的人群,对着皮裙女说了一句,“你们晚上得挪窝!” “挪窝?什么意思?”皮裙女不解。 孙爷爷点燃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家里的被埋了火弹了,这股火明显是冲着人来的,昨天晚上,火弹烧了砖砌的正房,木头做的厢房却丝毫未损,今天你和你娘要是睡到这木头房子里面,估计更没跑了!” 皮裙女听完这话,“哇”地一下子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我和我娘相依为命,谁这么可恶,一定要害死我们。” “你别着急,想想你们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我问皮裙女。 这一问不要紧,似乎更加刺痛了皮裙女,她哭得更伤心了,我心里一阵发毛,赶紧劝道,“哎哎,你别哭啊!” 皮裙女哽咽着说道,“我从小没了爹,我和我娘相依为命,孤苦伶仃的,从来就不敢得罪什么人,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也不至于做这样的皮肉生意,在村子里面也是老实本分,谁家我们都得罪不起,一步都不敢错迈,可是,没想到,怎么能摊上这档子事情——” 确实,很多女孩都这样,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也不至于从事这样的行当,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我有些气不公,“你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做人谨小慎微的,可是敖海呢,你和大龙纹身合起伙来,草菅人命,绑架的罗木不说,还跑到叶家去大闹一场,把杀害敖海的屎盆子扣到我脑袋上,这事儿你怎么说?” 我承认自己有些激动,当时在叶家百口莫辩的,还好当时族长深明大义,并未听信小人谗言,这股气儿一直憋在我肚子里,既然皮裙女在我面前,我自然得把这股怨气发泄一下。 “什么?你害了人?”我的话音刚落,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是皮裙女的娘。 孙爷爷赶紧对我说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干啥在老人家面前说这个!” 我吐了吐舌头,人家娘还在这里病着,我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吵吵,确实有些过分了。 皮裙女再次跪在地上,“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当时我受了他的蛊惑,被利益蒙住眼,试试证明,人确实不能起什么歪心眼子,现在我连累我娘这个样子,这个报应我认了,可是不管怎样,错的是我,我娘并没有错啊,二位要是大人大量,不计我之前的那些蠢事,就算是来世当牛做马,也不忘报答两位的恩情。” 这皮裙女说得十分动容,又当着人家娘的面,我本来就是心软的人,也只能这样了。 孙爷爷扶起了皮裙女,“什么做牛做马的,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别再做坏事儿就行了!”然后思考了一下,继续对她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要把你娘撤走,这西西厢房是实在呆不得了!” 皮裙女赶紧点着头,“那我和我娘去哪里?” “这院子里不行,不如就去别人家避避。”孙爷爷然后转身对我说道,“一男,你跟我出去,找到干草之类的东西!” “找那些东西干嘛?” “扎成两个稻草人的形状,晚上放在西厢房里,顶替这对母女!” 我赶紧跟着孙爷爷出去了,收集了一些干草,捆成了两个人性,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对皮裙女的娘说了一句,得罪了。 然后又在皮裙女的身上做了同样的举动。 孙爷爷把收集到的血液滴在了两个草人身上,还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了一张符纸上,两个草人并排放在了厢房的地面上,四周还洒满了白灰。 撒完白灰之后,孙爷爷拍拍手,对我说道,“差不多就这样了!” “接下来呢?”我问孙爷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会打雷!” 第293章 高手对决 “打雷?为什么?”我问孙爷爷。 “这火术,说白了就是道家的治火之术,这法力易修难精,一些道行浅的人都能操作,火术无外乎就三种方式,一是下火弹,说白了,就像是发射炮弹一样,瞄准目标直接出出击,二是利用雷劈的方式,通过控雷的方式,操纵雷的防线攻击别人!” “雷劈?”我忽然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在罗门镇寻找罗棋的时候,罗琴开始就以为她姐已经被雷劈死了,后来知道,当时这个雷劈,是蛊术组织制造的罗棋的假死,现在孙爷爷也提到了雷劈,会不会跟蛊术组织有关? 我跟孙爷爷说了自己的想法,孙爷爷倒是不这么认为,理由是天底下会火术的人比比皆是,这又不是蛊术组织的独家招法。 再说了,这蛊术组织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这个皮裙女能和大龙纹身搅到一起,大龙纹身又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怎么看也不像能跟蛊术组织扯上关系的。 “那你说的第三种方式又是什么?” “第三种方式最为高深,可以通过施术做法让目标者自燃,要是谁被施了这样的法术,神不知鬼不觉地化成一股灰烬,根本让人猝不及防!” “这么厉害?” “对,但是据我所知,这种法术早在多年之前就失传了,就算是现在还有人会的话,这是火术的最高层次,要是把人能够一遭至死,也就犯不着用前两种手段了!” “恩,有道理!” “就我观察,锁住这对母女的,手段多少有些拙劣,昨天那场火弹,老太太这老人身子骨弱,撑不太住也正常,可是这皮裙女明显就是受点皮外伤,根本就没有什么性命危险,火弹这遭不管用的,估计对付这对母女的人会尝试雷劈,咱们只要顺着雷劈的位置,找到源头,到时候把这个做法的老屋给端了,皮裙女家的事情也能解决了!” “一听你这么说,这件事情确实性命攸关!” “可不是啊,不管人家以前做了什么错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送命!” “恩,爷爷说得对,其实我刚才也单纯是想过过嘴瘾,她当时和大龙纹身密谋要在青年才俊大会上夺冠,然后得到叶家法宝之后扩张自己的势力,当时大龙纹身还许愿让这个皮裙女当什么压寨夫人,看来这皮裙女下山之后,是跟这大龙纹身谈崩了!不过,孙爷爷,你这两个草人,到底是什么用途!” “说白了就是当靶子,举个简单的例子,通过靶子,你可以分析子弹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哦!”我点了点头,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就等着孙爷爷安排了。 我背着皮裙女的娘,把她们两个安顿在了附近的一户农户家里。那户人家一开始不太乐意,后来皮裙女给了这家五十块钱才算作罢,还真是世态炎凉! 夜幕降临,我和孙爷爷守在院子里,晚上十点的时候,繁星点缀的天空忽然变得暗淡起来,狂风怒吼,一束闪电宛如一把利剑一般直接向皮裙女家院子里面的厢房劈了过去。 木质厢房刹那间着了火,这火燃烧得很旺,火势极高,把周围的地面都要烤糊了。 也就不出一个小时的功夫,厢房化成了灰烬。 看着这个场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是皮裙女和她娘晚上住在这里的话,还不得烤成灰。 木质厢房毕竟不大,也算是燃料有限,不一会的功夫,火势逐渐小了起来。 孙爷爷拿出了一些白灰,撒在了燃烧殆尽的厢房周围,嘴里念叨着,“天神撒怒火,何苦害贤良,炼度一昼夜,何引长明灯!” 虽然我不明白这口诀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孙爷爷十有**是为了镇火。 他又围着厢房的灰烬走了三圈,然后对我说道,“走!”、 “干嘛去?” “去刨根儿!” 我和孙爷爷出了皮裙女家的院子,径直向前面走了一公里左右,在一棵老槐树下面停下了。 “让我看看你在不在下面!” 孙爷爷说完这话,拿出了一把短刀,使劲在槐树的树根地下挖了起来,还好树根下面的土并不算硬,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石灰做的小人,手中还拿着一把弓箭。 这弓箭的方向,就指着皮裙女家的方向,而且石灰小人下面,还压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正是皮裙女的。 原来是这个小东西搞得鬼! “这玩意?怎么处置?”我问孙爷爷。 “烧了它!” “好!”我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准备把这玩意点着。 “你那玩意不行!” 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了符纸,把石灰人放在了上面,石灰小人在符纸清火的作用下,渐渐融化了。 “嘿,还真有你的!” 孙爷爷一脸得意,“这可是我的本行!” “这回他们母女安全了?” “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除非有人还盯着他们不放!” “可是,到底是谁要置她们于死地,这事情未免做得太绝了点!” 孙爷爷想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倒是在考虑另一个问题,到底谁知道这对母女的生辰八字!” “恩恩,毕竟石灰人下面压着生辰八字,想置他们于死地的人,就是知道他们生辰八字的人。” 我看了一下时间,这大半夜的,我们不方便找这对母女商量,要揭晓事情的答案,还得明天早上再说。 就在我和孙爷爷返回叶家的途中,忽然杀出了十几个人,把我和孙爷爷围在了中间。 我和孙爷爷还没来得及反映,一个人上来就朝我的肚囊子上面焖了一脚。 靠,就这么一下子,疼得我直不起腰! 另外几个人也围上了孙爷爷,连踢带踹的,这些人手里面带着砍刀,明摆着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要是单纯肉搏,我也不怕什么,当初和罗木在旅馆挑战敖海的光荣历史也不是没有过,无奈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我和孙爷爷要是硬上的话,明摆着会吃亏。东北这地方的人本来就打架不要命,我和孙爷爷也不能太逞能。 眼见着一个人举起了砍刀,朝着我的脖子就要砍下去,突然过来一记飞脚,那人手里的砍刀直接飞了出去。 这人接着三下五除二的又是几脚,刚才这伙人手里的砍刀一个接着一个飞了出去,此人出脚极快,我就感觉耳边阵阵风声,根本就看不到腿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这人捡起来离他最近的一把砍刀,上去就是一挥。 对手捂着胳膊,上面渗出了血液,这十来个人自知不是高手的对手,领头的喊了一句,“保命要紧!” 这话说完时候,十来个人一溜烟儿地跑了。 没想到这深更半夜的,居然有人救我,我赶紧双手合十,对着这位大侠作揖,“承蒙英雄相救,受我一拜!” 这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竟然有些熟悉,解开面纱一看,是傲慢哥张政。 我兴奋地抱了他一下,“你咋来了,刚才我就觉得伸手不一般呢,原来是你!” “就允许你们跟踪我,我也得跟踪你们!”傲慢哥说了一句,向孙爷爷要了支烟。 “那你倒是说说,为啥要跟踪我们!” 傲慢哥见我认真了,浅笑了一下,“逗你的,我晚上闲来无事睡不着,眼见着南方起火,知道这边并不太平,便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 不过也是,就控术这一点儿上,傲慢哥和孙爷爷有异曲同工之处,孙爷爷能揣度出来的事情,傲慢哥也差不多。 “不过可惜了,刚才那些人没被我们抓住,否者的话要是问出来事情的端倪,想必也会有些结果。” “行了,没什么可惜的,我和孙爷爷健在就行!” 傲慢哥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真没受伤?” “没事,没事!”我连忙摆着手,心里琢磨着身上有血玉,受伤也不怕。 “可是,这伙人又是哪里来的?”孙爷爷望着路的尽头,陷入了沉思。 第294章 见到女尸 反正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按照傲慢哥的说法,这时候返回叶家未免有些打扰人家了,我们三个人找了一家昼夜营业的烧烤店,想在那里撸点串。 已经是冬季时节,过了东北地区撸串的季节,烧烤店里有些冷清,孙爷爷酒量不行,没几口就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我和张政一人要了几瓶啤酒,对吹起来。 “下一步怎么打算?”张政拿起瓶子喝了一口之后,问我。 “我想把皮裙女的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哦?你和这女人很熟吗?”张政往嘴里塞了一粒花生米。 我跟张政讲了当时在旅馆里面和皮裙女、敖海等人结实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伙人去才俊大会上闹!” “孙爷爷分析了,要害皮裙女的人是对她用了火术,据我所知,蛊术组织那边也是懂得雷劈之术的,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情,是蛊术组织在这边有没有余党,如果真的是蛊术组织对皮裙女这家做的事情,那很可能蛊术组织这边还有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对我们使绊子!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调查清楚!” “嗯,有道理,那你有什么线索没有!” “刚才孙爷爷找到了火术的石灰人,地下压着皮裙女的生辰八字,我和孙爷爷就打算从这个生辰八字如手!” “恩,也就是说,问问皮裙女,她曾经把这个生辰八字告诉过谁,谁就可能是害他们的人!”张政的脑子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张政撸了一口羊肉串塞进了嘴里,“有些可惜了!” “可惜?”我不明白张政的意思。 “刚才那伙人,十有**是跟火术的人有关,看你们两个把石灰人给烧了,刻意过来灭口的,刚才事发突然,之前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你们二位,否者的话,咱们刚才要是扣下来一个人,拷问一番,没准儿会揪出背后的老板!”张政解释着。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天亮的时候,去问问皮裙女了!” 我刚说完这话,张政一下子从凳子上面跳了起来,“她们母女现在在哪里?” “安排在了附近的农户家里!” “靠,咱们得赶紧过去看看!” “为啥?” “刚才袭击你们的那伙蒙面人,可能会对这娘俩不利!” 张政健步如飞,我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赶紧来到了收留娘俩的那户农户家,农户的主人被捆在凳子上,老两口吓得脸都白了。 重进西屋之后,皮裙女和她娘满身血痕地躺在炕上,惨不忍睹。 张政叹了一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tmd的也太狠了点儿!”我攥紧了拳头。 等到这对老夫妻情绪稳定了之后,我们问出了袭击他们的人,说起穿着打扮来,果然就是刚才袭击我和孙爷爷的人。 我和傲慢哥回来了刚才吃饭的地方,孙爷爷依旧熟睡着,不知道他起来之后,听说了这个消息会怎样。 我和张政继续喝着酒,刚才那番血腥的场景着实让人反胃,我本来对桌子上的肉串挺有食欲的,现在却吃不下了。 “你和叶菲菲怎么样了?”我问张政。 “还那样,她现在情绪不好,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毕竟罗木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 “不过,你得加油!你可是族长大人钦点的女婿!” “嗯!”傲慢哥喝了一口酒。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东西,还真不能勉强!” “嗯,我知道,不过你怎么打算的?还是继续调查皮裙女的事情吗?”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女尸那边不容耽搁,天一亮我们就回叶家!” “你们办你们的,不如这娘俩的事情,我在外围帮你们打听着!至于有没有结果,我暂时还不敢保证!” “那太好了!”听张政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这人的能力毋容置疑,这件事情交给他比谁都靠谱。 天一亮,我和孙爷爷便回了叶家,族长在会客厅里等着我们,“蛊虫解了?”族长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我想知道,叶家和狐派到底有什么关系?”我问族长!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 “血玉明明就在我的身上,难道您还不能告诉我整个事情的经过?” “你不是想见女尸吗?我现在就带着你们去!” 哦?我心里一阵惊喜,没想到族长这次倒是爽快,直接答应带我们去见女尸了。 汽车沿着山道蜿蜒了九十九道湾,来到了一处半山腰上,这地方海拔很高,我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我们来到了一处隐蔽很深的位置,面前有两扇重重的石门,管家前波动了机关,“到了!”族长对我们说道。 随着石门打开,一阵重重的寒气向我们袭来,我心里泛着核计,问了孙爷爷一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冰湖湖底!”孙爷爷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道石门是通往冰湖底部的!” 管家见我一脸好奇便解释着,“这千年冰湖水深五百米,下二百年常年结冰,从未融化,若想要到达冰湖的底部,必须从这底部隧道进入!” “原来如此,那我们这个长长的甬道,就是通往冰湖底部的隧道?” “对!” “你说这个冰湖底部从未融化,那上面呢?”我想起当时青年才俊大会最后一轮考题的时候,我们曾经到达过冰湖的顶部,当时冰湖顶部飘着一层厚厚的清雪,别提多清冷了。 “冰湖三个季节结冰,只有夏季中有两个月表面的冰会融化,但是湖底却常年冰冻!” “啧啧,蛊术组织居然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我们叶家的冰湖上古时期便有了,名震四方,他们知道了也不足为奇!” 说话的时候,我们一直在甬道里面行走,温度越来越低,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甬道周围的墙壁渐渐地由岩石变成了寒冰,知道我们停在的一扇冰门前面。 管家轻轻地推开了冰门,整个冰洞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雪宫殿一样,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周围一片梦幻的银白,地面晶莹的宛如镜面,整个冰洞宛如龙王海底是水晶宫。 我们穿过了一座冰桥,来到了一座冰棺面前。 我激动极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痛地“哎呦”的一声。 孙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不是梦,她就在里面。” 我飞一样地跑到冰棺面前,没错,就是她! 艳红的衣装并不像我最后一次见到她那般凌乱,柔软红纱搭在脸上,我的心口一阵灼热,“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隔着这么厚的冰棺,让我如何带你走。 族长上前一步对我说道,“想带她走?” “嗯!”我拼命地点着头。 “那好,那我告诉你开启这座冰棺的钥匙!” “那太好了!” 族长带我来到了冰棺的一边,我看到上面一个圆形的凹槽,族长对我说了一句,“钥匙就是血玉!” 血玉?这族长是什么意思?血玉明明就在我身上,怎么能成为开启这冰棺的钥匙! 我疑惑地看着族长,他却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没有别的方法吗?”我问族长。 族长摇了摇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看着眼前冰棺里的女人,我历尽了千辛万苦,都是为了找到她,如今她就在我面前,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我居然变得手足无措。 第295章 冰川石流 心里面一激灵,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两个月前,去上水村跟何寡妇圆房,回来的时候,我带着何寡妇的那副画像,当时狂风怒吼,天地之间一片哀嚎,画像不知不觉中坠落到曾经埋着女尸的坟地里面,然后就被黄土盖上了。 当时的坟茔地,就变成了一座冰湖幻境,当时的我用手猛力的挖着厚厚的冰面,但是却徒劳无功,我朝着冰面望过去,湖底下面,是那口棺材,而那个女人,就像是画像一般,静静地躺在楠木棺材里面。 当时幻境的画面之中出现了一个人,虽然衣着有些不一样,但是我却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居然就是我自己,我趴在了楠木棺材上面,抽出了一把尖刀,刺向了我自己的胸膛。 当时的我还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现在我明白了,眼前的场景跟当时一模一样,只是不再是幻境,而是现实。 我一下子明白了,当时的幻境对我来讲,本身就是一种预言,预言我要经历的这一切。 我一下子摊坐在了地上,绝望地看了孙爷爷一眼,“爷爷,我,我要是想带走她,是不是我得死!” 孙爷爷也摇了摇头,他的神情告诉我,这种摇头并不是否定,而是一种绝望。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夜里那些温存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幕幕地闪过,只是,我的上辈子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定要让我死! 我看着冰棺,听孙爷爷讲过,要是从身体里拿出血玉,必须得是我心甘情愿作出的决定,这也是翟涛和官门对我身上的血玉一直没有办法的原因,可是现在—— 我看着孙爷爷,“爷爷,我会不会死!”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气意味着他也不知道答案。 我的泪水不争气地从脸上滑落了下来,也许,这就是我宿命。 “爷爷,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孙爷爷点了点头,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弥留之际的孩子。 “要是我真的遭遇的不测,您,帮我,帮我把她带回半命村,然后在厚葬她,不要让她在丢了,好吗?” 孙爷爷的眼睛里面也溢出了泪水,“一男,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从孙爷爷的腰间抽出了他的短刀,猛地刺向的我的胸口,天地之间一阵暗黄,然后又变成的血腥的颜色。 血液缓缓地从我的胸口流淌下来,我居然掏出了这块血玉。 没错,就跟我幻境中的一模一样。 我把血玉放在了冰棺的凹槽里面,冰棺的棺盖慢慢抬起,一阵冷风过来,吹走了她脸上的面纱,鲜眉亮眼,玉软花柔,雪骨冰肌。 她的脸,居然跟何寡妇的脸很像! 当然,我从来没见过何寡妇的脸长什么样子,不论是当年误闯进王一水的花轿,还是在上水村和何寡妇圆房,她都是蒙着盖头,我知道她很美,但是却从未看清。 我触碰着她的脸,虽然很冰冷,但抚摸起来却异常柔软,那种感觉熟悉极了。 没错,这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女人! 胸前的伤口一直流淌着血液,我的气息也渐渐微弱起来。 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我们脑顶上的冰棚居然塌方了,一个巨大的冰块直接落在的我们的面前。 “不好!这冰洞要塌!”族长大喊了一声。 上面的冰块就像是碎石一样,疯狂地掉落下来,顾不上身上的流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我一把抱起了女人,对着孙爷爷说道,“爷爷,你快带他走!” “一男,你!” “不行,我撑不住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带着她离开吗!” “不行,她是死人,你是活人,不能把你留下!”孙爷爷冲着我喊道。 族长和管家也惊住了,大家都抱着头向外冲去,我的胸口也在一直流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抱着女尸向甬道冲去,背后的冰块大把大把地向我们砸过来,就像是被洪水冲下山顶的泥石流。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轻纱幔帐,这是哪里?难道我真的到了阎王殿了吗?不对啊,要是到了阎王殿的话,周围肯定有牛鬼蛇神啊! “醒了?”孙爷爷看着我。 “我,我这是死了吗?”我支支吾吾地问了孙爷爷一句。 “你小子没事!” 我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没错!经历的一切告诉自己,这根本就不是幻境。 “我们怎么出来的?她呢?” 孙爷爷知道我问的是女尸,回了一句,“压在冰川底下了!” “啊?” “你不问我们怎么跑出来的,居然还惦记她!” 我抓着孙爷爷的肩膀,“什么?压在了冰川地下了!” “确实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你别卖关子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把血玉放到冰棺里面的时候,冰洞的棚顶直接塌陷了,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拼命的往外跑,眼见着要被挡住去路的时候,一股活水从冰洞顶上面倾泻下来,直接将我们冲出了洞口!” “啊?这么蹊跷!”我完全没有想到,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原来是水把我们冲出来的。 “对,不但是我,族长的管家都以为跑不出去了,谁知道是这摊活水把我们救了。” “所以,那冰洞塌了,她也没有出来!是吗?” 孙爷爷点了点头,我们被水冲出来的时候,旁边还有这件东西。 孙爷爷拿出了一块绸布,里面包着一样东西。 是那块血玉,上面还缠着几缕青丝,我知道,是她的头发! 历经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我找到了她,但是终究没有带她出来,而且,她把血玉留给了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我知道她压在冰川底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身上没有了血玉,胸口的伤疤并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康复,比起胸前的痛感,最痛的,是我的内心! 门口进来一个人,是族长! “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关切地问道,“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试着起身,对族长说了一句,“还好!” “能不能走路!” 我试着下了炕,勉强地直了起了身子,还能够走路! 我刚刚下炕,族长居然向我跪了下来,对我说道,“主公,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族长居然叫我主公,还对我行此大礼! 我还在那里一脸懵逼,族长对我说道,“请主公跟我过来!” 族长和管家带着我和孙爷爷穿过了叶氏庄园的几条巷子,我们在一个石头屋子前面促足,房子依山而建,厚厚的铁链子上面布满了灰尘,仿佛是被岁月尘封的印记。 管家拿出了一串铜钥匙开了锁,铁链子啪嗒一下掉了出来,推开了沉沉的铁门,里面是两排高高的书架,族长转动了书架旁边的瓷瓶,两排书架缓缓地打开了。 这场景就像是在电视剧里面见过一样,大户人家的庄园总是有些机关,现在也是如此。 山洞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不过族长为什么不提女尸和血玉的事情,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这甬道并不像一般的山洞里面一样潮湿,还修葺得很规整,我们沿着甬道前行,直到进了一间密室。 这族长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我的心里泛着核计。 族长搬动了一块地砖,里面有一个扳手,挪动的扳手之后,密室后面的一面墙整个移动起来,翻转到了我们这一侧。 这古老的墙面上,展示的是六副画卷。 第296章 六副画 这六幅画的内容各异,像是在讲述一个个故事。 “族长,这?”我不明白族长的意思。 族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是想让我和孙爷爷端详画面上的内容。 第一幅画上面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高山流水,景色极佳,两个人作揖打坐,男人我看不清楚,女人却我知道,就是这个我寻找的女人,这两人背对而坐,像是在运功。 第二幅画上面是三个人,一位长须老者,道骨仙风,男女面对而坐,老者把两件东西跨到了男女的脖子上面,这两块东西看起来和眼熟的样子,我赶紧走到近处瞧了瞧,居然一块是血玉,一块是白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血玉和白玉怎么会出现在画面上,我连忙看了孙爷爷一眼,孙爷爷倒是比我淡定,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三幅画面上,一众人等摆成了阴阳八卦的形状,中间围着一名红衣女子,周围是升起的红烟,这种场面我似曾相识,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在我的梦里见过,就是在我们村第二次发水的时候,当时有那只黑猫陪着我,这也是我第二次梦到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旁边,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这两个美女我认识,就是罗琴和罗棋。 第四幅画面,也跟我的梦境有关,半命村里面的清河发水了,清河里面的水变得异常浑浊,里面满是村民的尸体,眼前的场景,让我想到了那句让我惊心动魄的诗句,“刘氏不守信,害人索阴家,全员何所去,村头彼岸花!” 第五幅画,是一个泉眼,上水村的泉眼冒出了一股股娟娟细流,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躺在一户人家的瓦房里面,女人上面穿着红红的嫁衣,旁边是一个垂面而泣的小狐狸,样子跟何小蛮在我梦中变做的狐狸一模一样。。 第六幅画,是一片空白。 这究竟的怎么一回事儿?我越看越迷糊,不管是真实的画面还是梦中的画面,居然都在这场面上重合了,还有那些现实中人物,那些我身边的女人,为什么都在画面中出现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现实中,我对这些场景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经历,但是任何一个画面中都没有我的身影,还有那最后一幅画,为什么是空白的? 我和孙爷爷面面相觑,“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族长依旧没有回答我,随即拨开了另一道机关,面前的石板门缓缓地打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人。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我在天池上面遇到的守护女尸的那位老者,也是前天点中我额头的那个人。 族长微微张了口,对我和孙爷爷说道,“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她的名号!” “名号?什么名号?”我完全不明白族长的意思。 老人伸出了枯黄干瘪的右手,指了指孙爷爷,“鼠派的?” 孙爷爷惊得后退了一步,赶紧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张开了嘴,一脸惊讶地说道,“你,难道你就是齐老太?” “哈哈哈!”一阵阴冷的身影响起,我的后背也忍不住发麻起来,这声音格外刺耳,却又空旷而阴森。 现在我才明白了,眼前的人是一个女人,此前在长白山上的时候,这位老者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但声音沙哑,雌雄莫辨,所以,我一直以为这个人是个老头子。 而这声尖笑声,明显就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而尖笑声,就是对孙爷爷这声问话的肯定。 我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地问道,“齐老太,齐老太不是在长命村吗?” 关于齐老太的故事,我在这两个月听到过无数次,第一次是因为女尸的事情出了岔子,萨满法师解决不了,说是让我去找齐老太,后来女尸被蛊术组织用叶家的人换走了之后,当时三奶奶差人去长命村问过了,返回来的人说齐老太解决不了女尸的问题,当时这人还说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现在齐老太缘何会在这里出现? 还有,孙爷爷为什么能够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齐老太?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孙爷爷拉倒了一边,“你,你怎么就是断定眼前的人是齐老太,还有,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齐老太已经好几年不出山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爷爷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这齐老太是狐派的传传人,任何仙家在她面前都瞒不住身份,能一眼识破我身份的人,时间非齐老太莫属!”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爷爷摊开了手,“也许,齐老太在上水村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守护女尸,协助女尸镇住河里冤鬼,当初女尸遭劫,齐老太也只能随女尸转战白山天池之上,目的是保女尸肉身不腐,等待有缘人来寻!” 原来是这样,看来齐老太本来就跟女尸,跟这叶家有些渊源,我长大了嘴巴,从来没听孙爷爷说过这番话。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现在才想通的事情,不过尽管如此,好多事情还是一知半解!” 老太太缓缓地开了口,对我们说道,“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 我和孙爷爷赶紧洗耳恭听。 “东北仙家势力几百年,以狐仙影响最大,图中的男女,便是胡家的两大传人!” “原来这一男一女,是狐仙两派的传人!” “对,男的叫叶雄,女的叫叶英!” “他们也姓叶?”我问了族长一句。 “其实图画上的男女才是真正的上仙,而我们只是保护上仙的一个家族,我们的叶姓,也是上仙赐姓!” 齐老太继续说道,“这墙上的六幅画,就是三百年前发生的事情。狐派的两位上仙传承师父衣钵,叶雄得到白玉,叶英得到血玉,东北诸仙以狐派为上,两位上仙得到狐派法宝,肩负着带领东北诸仙保护圣徒,匡扶正义、除恶扬善的使命!” “后来呢?” “后来蛊术组织来袭,五百余人共同施法,叶英上仙为了镇住蛊术组织的这伙人,牺牲了自己,将这些人的魂魄镇于清河,而自己的尸身,镇在了半命村!” “而您,是不是肩负着守护叶英上仙的使命?”我问齐老太。 齐老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当时上仙在半命村丢失,你们村长在差人问我,其实那时候我已经不在长命村了?” ”不在?当时三奶奶差去的人,并没有说您不在啊,回来的人说您病入膏肓了,还说女尸的事情,别人解不了,只有我能解!” “对,上仙在哪,我在哪!我随上仙来到了冰湖,目的就是等你!” “等我?” “因为你是上仙选中的守护者!” “守护者?” “前世你和叶英上仙本是一对恋人,因为她是狐派传人的关系,你们并未真正的在一起,后来狐派遭劫,你在保护上仙的过程中死亡,但是你们在前世有过约定,转世之后,要在一起!” 齐老太说完这话,掏出了一件东西,是一幅画像! 画像上面的人虽然是古代人的衣着,但眉眼之间能够清楚地辨识,画面上的人就是我。而这幅画像,比对墨笔,居然和大伯坟茔地里面那张何寡妇的画像同出一辙。 齐老太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上仙的最大愿望,就是下辈子当一个凡人,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 “可是——” “你的意思是,可是,她是死人,你是活人?” 齐老太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第297章 前世之约 “所以,你能转世,她也能!”齐老太说道。 “您的意思是,她也转世了?”我问齐老太,“那的她是转世是谁?” 老太太笑了一下,“你知道!” “难道是何寡妇!”她简直和何寡妇的画像太像了。 齐老太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何寡妇的前世是狐派上仙,而小蛮的前世的上仙养了灵狐,上仙赋予了何小蛮今世寻找我的使命。 “可是,我听说过,何寡妇之前在上水村命运多劫,过得十分惨淡!” “对,这是因为她三百年前镇住了五百冤魂,老天对她的惩罚!” “那后来呢,何寡妇为什么有跟上水村的泉眼有关!” “其实,何寡妇要圆房的人是你,你们本来就是上辈子的缘分,上水村的泉眼本是清河的源头,按照前一世的约定,你们五年前本应该在一起,清河源头水流减少,清河水变混,就是信守约定的预兆,可是当时接生你和王一水的稳婆搞错了出生时辰,大家误以为王一水才是应该娶何寡妇的人,虽然王一水并没有圆房,但是即使是他和何寡妇圆房了,水也不会好,你才是何寡妇真正要等的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接触何寡妇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我们上辈子已经有了约定。 “那罗琴和罗棋又是谁?”我想起了同样出现在画面上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也跟我现实有关。 “她们是上仙上一世的侍从!” 她们的狐仙上一辈子的侍从,今生才与我相遇。 “可是,我们半年村的男人,为什么都活不过五十岁?” “这和清河里的冤鬼有关系,那些冤鬼之中,很多人是三百年前降头师,他们修炼降头师的时候,处处吸食男婴胎盘,死后化成冤鬼,更是吸食人的阳气,人的寿命百年为界,你们半命村的男人只能活半辈子,下辈子的阳气被河中冤鬼吸走,所以,你们村的男人不可能活过五十岁!” “可是,现在我爹还能在床上躺着呢!这件事情不能解吗?” “要解可以,但是得找到白玉才行?” “白玉?” “对。白玉是狐派的另一只,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叶英上仙留下对抗蛊术组织,叶雄上仙带着白玉撤离,隐蔽山间!” “啊?那山神庙中的山神,是叶雄上仙!” “对,那场浩劫之后,叶雄上仙带着随从隐据在山神庙之中,四大随从护法,不惜以肉身圈养虫茧保护白玉,他去世的时候,四大随从将他打造为肉身山神,等待有缘人来解!” 我不禁想起了山神面后面的山洞里,保护着白玉的那四具尸骸,原来他们就是狐派上仙的随从! “那我呢,我又是谁?” “你是狐派的守护者,叶英上仙将血玉复制到你身上,也是赋予了你这个使命?” “那上仙呢,当时留给我们的锦盒里面的那段文字有事怎么回事?” “那是统一狐派的号令!邪魔当道,魑魅魍魉,乱世横行,九州疲弊,危急四伏。吾受大任,命短福薄,内外异法,五行大任,缘着受之。”齐老太居然微微念出了那个锦盒布帛上面的话。 齐老太继续说道,“拿着这个号令,连同血玉和白玉镇于清河之中,就可以镇住水中的冤鬼,半命村的男人的寿命就不会被冤鬼压制!”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明白了,要想在根本上解决我们半命村的问题,白玉、血玉和符咒,三件东西缺一不可,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与前一世有关系。 “那白玉到底在哪里?您能告诉我们吗?” “呵呵!”齐老太笑了一下,“这件事情,你早晚会知道!” 看着齐老太对这件事有些隐晦,我不便多问,既然问得差不多了,是时该离开了,我赶紧跪在了齐老太的面前呢,给齐老太磕了几个响头,却被她一把扶起。 “去吧,说到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们都是上仙的人!” “可是,这最后一幅画呢?为什么是空白的?”我指着最后一幅画问齐老太。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清!”齐老太说完这话之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离开了密室,我思虑万千,盘绕心中的疑团,终究得解,而我身上肩负的,更是扭转半命村男人宿命的重任,如果想要不想让我们半命村的男人止步于五十岁,就要带着血玉和白玉镇住河中冤鬼。 可是,白玉到底在哪里? “族长!为什么你对我行大礼,还叫我主公?”离开密室的路上,我问族长。 “我们是保护狐仙的一只小小的族脉,而你,才是真正的大护法!” 我的天,这家大业大的叶家,居然只是保护狐仙的小小的一支,而毫无背景的我,确实三百年前保护狐仙的最大护法。 看看没用的自己,还真的对不起这大护法的身份。 “族长,您知不知道白玉在哪里?” “我们只是血玉的一只,白玉,我听说过,罗门镇的罗家,是守护白玉的一只!” “啊?你说什么?罗家是守护白玉的一支?”长大了嘴巴! “就像是我们是血玉的一支一样,罗家是白玉的守护者,不过罗家和我叶家不一样,罗家三百年前就在叶雄上仙面前暴露了野心,曾被叶雄上仙逐出狐派,他们关于血玉和白玉的执念,是夺,而非守,在这一点上,他们早已违背的上仙的初衷!” “原来如此,怪不得官门门主死后留给罗木的铜管里面,上面就画着血玉和白玉的图案!” “他们早已违背了叶雄上仙的意志,好在叶雄上仙早有察觉,将白玉藏入山神庙之中,官门这些年寻求白玉未果,所以才以蛊虫为要挟,要你帮助他找到白玉的下落。” “族长,怪不得你至始至终没有提到过白玉的事情,是因为你们本就是血玉一支,职责是守护血玉。” “白玉的事情,我本来就知道甚少,也不像多有僭越,我们叶氏一族,世代安守本份,不像官门那样心存野心!” “齐老太说,该来的总会来,那依族长之见,白玉会在哪里?” 族长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自会在该在的去处!” 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餐馆里面借酒消愁,心里面就像是翻到的五味瓶,全然不是滋味。 这些天的精力,就想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一下子听齐老太讲了这么多的故事,我觉得自己一时间无法消化。 我喝着闷酒,心里未免有些苦楚,苦苦寻找的女尸,就在刹那间灰飞烟灭,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去了。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白山脚下遇到齐老太。 万万没有想到,齐老太是守护女尸的人。 万万没有想到,山神和何寡妇的前世居然是狐派的男女上仙。 还有何小蛮,罗棋、罗琴,之所以和我在这辈子有交集,居然都是因为上辈子的宿命。 官门和叶氏分别是守护白玉和血玉的两支,而毫无本事的我,居然是狐派的终极大护法! 这都是哪跟哪啊! 白玉在哪里,如果找不到白玉,就治不好半命村的水,拯救不了半命村男人的宿命。 这些事情都积压在了我的心里,就像是一块块的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啦。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把自己给灌断片儿了,最好能灌死,就不用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正喝的晕乎乎的,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抬头一看是傲慢哥,“别喝了,我带你见一个人!” 第298章 又见一水 “王一水!”我虽然已经快醉倒了,但是却兴奋地一下子从凳子上面蹦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上去就是给王一水一个拥抱。 张政长腿一迈,坐到了我的身边,开了瓶啤酒,这一点傲慢哥还是和孙爷爷有所不同的,孙爷爷一杯即倒,傲慢哥确是海量。 “我说要送你个礼物,这个礼物你还满意吗?”张政问我。 “满意,当然满意!”我笑着,眼泪都快出来,自从王一水带着小霞离开了上水村,我不止一次想过这两个人是否还活着,现在好了,一水就在我们面前,这小子还健在。 “可关于叶菲菲的事情,我没帮上你啥啊!” “不在于帮,在于开导,要不是你跟我说这番话,我心里关于叶菲菲的事情是一直堵着的,你那天跟我说的那番话,相当于搬开了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 还是那副帅气的脸庞,王一水却比之前多了几番沉稳。 “你小子别不吱声,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王一水开了一瓶啤酒,猛地灌了一口,没有说话。 这小子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以前他见到我的时候可是话唠,现在怎么还不吱声了。 我上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咋还不说话了?” 一水闷着头,终于开了口,低声说了一句,“小霞死了!” “啊?你说什么?” “小霞死了!” “当时你不是带着小霞离开了吗?怎么会死呢?” “那件事情在她身上过不去劲儿,没过一月,便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一水带着小霞离开之前,小霞被钱家的那伙人糟蹋了,这也是一水带着小霞离开的直接原因,那件事情给小霞造成了极大的创伤,不过我真没想到,小霞居然这样惨。 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我只能陪着一水喝了一瓶酒,有件事情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谜,那就是钱大壮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时只过了一夜,钱大牛就被无缘无故挂在了村头的歪脖子树上,当时钱家的人把这笔账记到了王一水身上,还一直对我不依不饶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王一水依旧没有说话,张政从嘴里挤出四个字,“死有余辜!” “什么?你也只知道王一水和钱大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有想到张政能接过话茬儿。 “对,我跟你讲过,我们帮派与狐派祖上有些渊源,我奉命来这边寻找血玉的下落,按照祖先留给我的指认,我来到了半命村,刚好撞到王一水和小霞那会子出事儿!” “所以,你就帮助王一水惩治的钱大壮,然后带着王一水和小霞走了?” 张政没有回答了,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我不再追问,三奶奶曾经跟我说过,有些事情,问清楚了未必就比糊涂着好。 不过现在的我想通了,能在钱家的眼皮底下杀人与无形,我认识的人当中,大概只有三个人具备这样的本事,一个是翟涛,不过这人似乎跟王一水扯不上什么关系,一个是孙爷爷,孙爷爷虽然本事大,但是心肠软,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倒是傲慢哥张政,既有本事,做事又不乏果断。 钱大壮的死要是跟张政有关系,也完全说得通。 不过,就像三奶奶说得那样,既然恶人已然受到的惩罚,我完全没有深究的必要。 只是小霞的离去,势必会给王一水带来沉重的打击。 我给一水的杯子满上酒,“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一切还会从新开始,你想开点儿。” “呵呵!”一水苦笑了一声,“有什么想不想开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只是有的人命运比较苦罢了!” 我知道一水是在调侃自己,红颜命薄通常是来形容女人的,但是我却觉得这话放在一水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问一水。 一水喝了一口闷酒,摇了摇头! “我说带他去南方,可是这小子说水土不服,不适应!”张政接了一句。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找白玉,找到了帮我去解决清河冤鬼的事情!” 一水依旧摇摇头,说了句,“半命村回不去了!” 也是,半命村的钱家早就视一水为眼中钉、肉中刺,另外钱家已经成为了蛊术组织的叛徒,蛊术组织能够操纵清河里的冤鬼,多半也和钱家一直驻扎在半命村有关系,一水要是真跟我回了半命村,钱家的人定会收拾他。 我想了想,倒是相处了一个去处. “罗门镇?”一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是不是当时带着骷髅去找摸骨老太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其实直线距离并没有多远,咱们半命村翻过后山就是!” “嗯嗯,我倒是听过罗门镇!” “官门大劫,罗门镇男丁所剩无几,我一个好朋友在那里,是官门最后一个幸存的成年男丁,官门与蛊术组织结下梁子,蛊术组织虽然被我们致命一击,暂时无法在这边重振旗鼓,但是这段恩怨,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消除的,我那个朋友身上肩负着重振官门的使命,我想他也需要帮手!” “如果,你那个朋友接纳我的话——” 看一水并未拒绝,我心里落了地,其实我心里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白玉到底在哪里!齐老太说着该来的总会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一水、傲慢哥当晚宿醉,更多的是我一个人在唠叨,一水明显比以前话少了,傲慢哥本就是不爱说话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了旅馆,第二天一早,孙爷爷直接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拿起了我的手机说道,“罗木给你打电话了!”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压根儿没带手机。 这小子还行,说到底还是没把我忘了,我激动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我赶紧给罗木回了电话,那边稳稳地说了一句,“白玉找到了!” “啊?白玉?在哪里?” “赶紧回来吧!”罗木一句话都没解释,便挂断了电话! “你!” —— 本来想要求傲慢哥跟我一起回罗门镇,毕竟这家伙本事够大,可以和孙爷爷一起治理清河发水,可是人家说要陪着叶菲菲,我自然也不好勉强。 我和孙爷爷、王一水,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行程。 我和孙爷爷决定先去罗门镇,可是王一水说先要回去给他娘上坟,他说要把小霞的骨灰葬在那里。 我担心一水回到半命村会不会被钱家那些人找麻烦,一水告诉我他会小心,还说让我放心,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一水了。 已入寒冬,还是那熟悉的三间瓦房,罗家的房顶上已经飘了一层薄薄的清雪。 我没有直接进屋子,在罗花和罗木爹的坟前拜了几拜,和孙爷爷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人,盆栽里面有几牵牛花,打理的十分精细,难道说这小子已经跟那个弱智女过上日子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罗木和弱智女牵着手回来了,看见我并没有一般人见到固有那般激动,我上前拥抱了他一下,大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罗木微微笑了一下,冲我点了点头。 “白玉呢?白玉在哪里?”我直击重点。 “着什么急?” “怎么不着急,你知道你回来之后,我和孙爷爷碰到了谁吗?碰到了齐老太?” “哦?就是最开始在你们萨满法师说要解决你们村的问题,找的那个齐老太?” “对对,她告诉了我们很多事情,还有关于前世的,齐老太跟我说了事情!”我把遇到齐老太之后的所见所闻和罗木一一道来。 “所以,你要治好你们村的水?就必须找到白玉?”罗木明白我的意思了。 第299章 交出白玉 罗木陷入了沉思,孙爷爷白了我一眼,“一男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 “怎么了?” “就算是着急,也得先把罗木身上的蛊虫解了,就想着你的白玉!” “对对!” 千年冰参的药力本就不太持久,做成药丸之后,如果不马上服用的话,多半会失效。 罗木胸口上被翟涛伤得那一掌依旧漆黑,淤青的范围更大了! “如果咱们再晚来一步,这掌气都扩散到心肺,罗木就没救了!” “啊?这么严重!” “不然,把血玉放在罗木身上,你解蛊的时候,借着血玉的威力,看看能不能管用!” “恩,这倒是个好主意!” 反正血玉现在也不在我身上了,要真能对治疗罗木有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孙爷爷带罗木去了西屋,我留在了东屋。 不一会儿,弱智女进了屋,还带了点吃的。 “一男哥,你饿了吧,吃点东西!” “哦!”我刚要吃火腿肠,忽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弱智女说话本来是三个字三个字往外冒的,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字。 “你怎么说话正常了!” 弱智女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罗木哥说,是这个东西帮助了我!” 弱智女从脖子上面掏出了一样东西,惊得我一激灵,居然是白玉! 孙爷爷说得没错,翟涛确实没有带走白玉,只是我们之前没有料到,白玉就在蛊术组织的大小姐身上。 孙爷爷给罗木解除了蛊虫,让罗木在屋里休息,我迫不及待把孙爷爷拉出了屋子,“罗木怎么样?” “看来你血玉这个法子不错,我用血玉在他身上推拿运功,明日差不多就能恢复!” 我长松了一口气,罗木无恙,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爷爷,找到白玉了!”我当然得说白玉的事情。 “哦?在哪里?” “就在这个弱智女身上!” “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孙爷爷感叹了一句,明显没有我这般兴奋。 “咱们得赶紧把白玉拿过来,和血玉一起镇水!” “我不同意!”罗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罗木的反映让我着实吃了一惊,赶紧对他说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要找到白玉和血玉吗?找到白玉和血玉之后,清河水能够镇住,半命村男人的寿命也不会受到清河里面冤鬼镇住了,为啥不行!” “千年冰参已经就给你了,你就把白玉就给她吧!”罗木指了指弱智女。 “为什么要留给她,我爹还在炕上躺着呢,整个半命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居然要把白玉留给这个女人!” “原来是白玉治好了她的病!”孙爷爷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 “爷爷你什么意思?” “血玉护人身体,白玉激发心智,叶雄上仙是智者,所以称为白玉传人,弱智的人带上白玉之后,智力程度便可以逐渐恢复!” 怪不得弱智女现在差不多跟正常女子一样了,原来是白玉的治愈效果! 孙爷爷继续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蛊术组织把白玉留在这里,是因为水土不服,虽然不排除蛊术组织妄图占有血玉和白玉有控制东北诸仙的目的,但现在想来,翟涛当时让罗棋偷走白玉,跟治疗组织大小姐的心智有很大关系!” “先治好大小姐的病,然后再拿着血玉和白玉区控制东北诸仙,去控制东北诸仙?” “而罗木手上的那个号令,正是可以控制东北诸仙的符语,当然,也是可是镇住你们清河冤鬼的符咒!” “看来蛊术组织这个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很好,但是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血玉未得手,符咒未得到,翟涛受重挫,唯一的作用,就是利用白玉恢复了大小姐的心智!” “不管蛊术组织如何费力,看来还是没有算计过几百年前的狐派上仙,你血玉附体,就是保护血玉的最好手段!” 我转向了罗木,“这就是你不愿意交出白玉的原因?”。 “对!”罗木一脸肯定,眼神坚定的让我有些害怕。 “可是,半命村三百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你就忍心让他们命丧黄泉,还有村里男人的寿命,你就忍心让我活到50岁就死?” “你知不知道,离开了白玉她会死!”罗木冲着我喊了一句,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激动。 “你说什么?” 罗木递给我一张纸,这是在弱智女身上发现的,是蛊术组织留给弱智女的字条。 “以白玉为具,抚于眉冲,早晚一次,坚持五载,可痊愈,断者,轻者脑瘫,重则毙命!” “意思是,若不用白玉治疗五年,她有可能死去?” “恩,治疗已经开始了,你也看到了,她心智确实恢复了不少!” “可是,罗木,半命村——”我说不下去了,知道自己再次让罗木陷入了为难。 “不管怎样,五年之后再说!” “可是,五年,别说五年,一年之内,半命村将是一片汪洋大海,我又怎对得起半命村的老老少少!” 罗木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屋子。 “给他点儿时间!”孙爷爷对我说道。 “一男哥,怎么了?”弱智女走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 “没,没什么!”我搪塞了一句。 一个小时之后,罗木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这事儿我决定不了!” “你决定不了,谁还能决定?”我不明白罗木的意思。 “让她自己决定吧!”罗木指了指弱智女。 蛊术大小姐忽闪忽闪这大眼睛,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 罗木温柔地对她说道,“现在有一件事情要你自己决定,如果你交出白玉的话,你就会救一村子的人,那样的话,你可能还回到以前的心智,甚至有可能牺牲生命,如果白玉在你身上的话,你就会越来越好!你想如何选择?” 蛊术大小姐咬了咬嘴唇,想了一下,“罗木哥的意思是?如果我交出白玉,我有可能会死,如果我不交出白玉的话,会有一个村子的人遭殃!” “对,就是这个意思!”罗木虽然不愿意在蛊术小姐面前承认,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事实。 大小姐从脖子上面卸下了白玉,“两害相权取其轻!罗木哥,你把这东西拿去吧!” 不愧是在罗木身边,这姑娘居然还会用成语了! 罗木看着大小姐,“你真的决定好了?” “恩!”大小姐点了点头,“只要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即使搭上性命也无所谓?” “恩!”大小姐的眼神异常坚定。 两人对视着了几分钟,大小姐眉头一皱,直接倒在了罗木的怀里。 罗木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满意了吧!” 我也被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甚至没有任何缓冲的机会,我知道白玉离开大小姐的身体之后,她肯定会收到影响,只是我没有想到,居然发作的这么快。 孙爷爷给大小姐把了脉,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罗木,你好好照顾她,也许老天能为你的诚心有所感动!” 罗木把白玉递给了我,我只能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罗木没有多说话,而是心疼地看着大小姐! 我始终想不明白,罗木为什么会对我们的仇人情有独钟,但我能肯定一点,罗木对这大小姐是真的喜欢。 “罗木,你不和我去我们村子治水吗?” 罗木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一男,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 “那你恨不恨我!” “不恨,很多事情,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罗花是这样,我和她也是这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的陪着她,知道他醒来!” “可是,你的官门大业,官门回来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振兴的事情,你都置之不顾了吗?” “一男,也许你更应该关心你自己的事情!” 罗木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屋子,留下了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 第300章 终章 治水的事情不容耽搁,次日一早,我和孙爷爷刚要离开,却见到院子里面进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王一水。 之前我还担心王一水回到村子会受到钱家人的欺负,现在看来,我完全是想多了。 “三奶奶让我赶紧找你,水都快要漫上山头了!”这是王一水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转眼又离开家里一段时日,清河的水依旧上涨,转眼已经到了年下,如果不能根治水患,半命村的男女老少岌岌可危。 王一水按照我留给他的地址找到了罗木家,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 我之前也有让王一水以前跟着罗木的意思,既然人都来了,我得向罗木引荐。 我把一水领进了屋子,罗木还没有从大小姐失去血玉的事情上解脱出来,这件事情得缓一缓。 一水环视着四周,墙上的老旧照片框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人是谁?”一水问我。 之前我虽然在罗木家待过一些时日,但是每次都待得水深火热的,从来没有心情去欣赏他屋内的布置。 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容貌秀丽之极,顾盼神飞,颊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早就听罗木说过,他的娘生的很美,如果这个照片上的女子是罗木娘的话,果然名不虚传! “我不知道!不过,我之前听罗木讲过,他娘长得很漂亮,整个罗门镇的男人都为之倾倒。” “你不觉得这女人像一个人吗?”一水问我。 “像谁?” “像我娘!” 我和一水同一天出生,他娘因为生他难产而死,所以我没见过一水娘真人,不过我倒是见过萨满法师雕刻的木雕。 我赶紧端详了照片上面的美女,对啊!确实很像,这照片上的人物,简直和那个木雕上的任务同出一辙。 难道说,王一水和罗木是一个娘? 不过细想想又不太可能,王一水的娘是因为生王一水的时候难产而死的,而罗木娘是在罗木小时候就死的,一个在半命村,一个在上水村,两个人就是怎么归拢,也无法归拢到一处。 “我姥姥曾经告诉过我,说我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曾经加入过罗门镇!”一水对我说道。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我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我在半命村,因为我娘的关系,从来就是饱受非议的人,置于我家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渊源,又有几人会真正关心!” 一水忽闪着眼睫毛,这眼神,竟然有一种时曾相识的感觉。 这么说,罗木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一水娘的双胞胎姐姐。 “怎么还没走?”罗木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看见王一水,竟然怔了一下。 同样,王一水也实实在在地怔了一下。 我一下子明白了刚才一水的眼神为什么让我似曾相识了,因为他在思考的时候,眼神与罗木惊人的相似。 一水清秀,罗木出尘,一水俊俏,罗木帅气,一水倔强,罗木坚毅,两个薄命红颜生出了两个惊为天人的儿子,这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居然在这一时刻对视了。 “一水,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要给你引荐的人,他叫罗木!” 不过,下一秒的事情,似乎证明了我是多余的。 两个人已经在那里热聊起来,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 我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便插了句嘴。“罗木,既然你娘是半命村的人,那你以前为什么从未跟我提起过?” “我娘去世多年,这段事情对于我来讲,那已经是尘封已久的故事,娘家的事情,我娘当时似乎也不愿意多多提起,不过我倒是听我娘说过,确实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只可惜,这个姨母居然比我娘去世得还早!” “一水,你这次回去,钱家的人没有为难你吗?”我问王一水。 王一水摇了摇头,“钱家整族人都迁走了!” “啊?” “对了,钱大牛回村了,疯疯癫癫地一直念叨着血瓶是他偷的,很多事情都真相大白了,有三奶奶做主,钱家的人在村子里面也不好混,钱家家大业大,钱老六带着整个钱氏家族的人搬走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把王一水留在了半命村,虽然罗木因为大小姐的事情正伤心着,但是我相信,以罗木的智慧和执着,振兴官门只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又多了王一水的帮衬,我相信他早晚会走出低谷。 —— 我和孙爷爷带着血玉、白玉和那个字符回到了村子。 孙爷爷把这三样东西放进了清河水里,施术做法,随着一阵阵的哀嚎,黑烟四起,漫天一色。 “邪魔当道,魑魅魍魉,乱世横行,九州疲弊,危急四伏。吾受大任,命短福薄,内外异法,五行大任,缘着受之。”孙爷爷点燃了无数个黄布符,黄布符的威力飘散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道复杂的路线。 那些黑烟漂浮在空中,先浓后疏,天色也由混沌变为了清晰,我帮不上孙爷爷什么忙,只能观望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爷爷长出了一口气,“上古神玉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波涛汹涌的水势慢慢褪去,清河水又恢复的之前的样子,水也清澈的一如往昔。 “这,就结束了吗?”我看着孙爷爷,有些不敢相信。 孙爷爷点了点头,“结束了!” 我有些无语。 孙爷爷倒是猜中了我的心事,对我说了一句,“是不是远没有你想象的复杂!” 我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会把他想象的很复杂,其实结果却极为简单!” 孙爷爷说得没错,看着血玉和白玉慢慢地沉降到河里,我居然有些失落,毕竟自己和血玉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失去它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其实,就像是孙爷爷说的那样,退水远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复杂的是,我们不断寻找退水法门的过程! 我忽然有些感慨,人生很多事情如此,你会走一条很长的路去寻找你心中想要的风景,当你到达的时候,你会发现,风景远比你想象的简单。 河水依旧平静,在朝霞的作用下,波光粼粼,看着它静静地流淌着,我的内心也安稳了许多。 我望着河水,心里面百感交集,因为这条河,搭上了不止一条人命,罗棋,罗花,还是此时此刻正在昏厥的蛊术大小姐,有些人是因为前一世的羁绊绑定在了一起,还有的人是因为今生的缘分交织在了一次,大家最终都没有逃出属于自己的宿命。 而我,却在这里独活! 就在我百感交集的时候,我娘跑到了河边,气喘吁吁地对我说道,“一男,你爹他睁开眼了,醒过来了!”娘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听完娘的这句话,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可是父亲即将到半命村五十岁男人的寿限,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逃过这个坎儿。 “爷爷,我们半命村的男人今后会长寿吗?”我问孙爷爷。 孙爷爷看着我,“有谁会知道呢?命运的一些事情,有时候只是让你去争取,而不是让你去左右的!” 河水褪去了之后,孙爷爷默默地收拾了行囊,“爷爷,你也要离开我吗?” 孙爷爷笑了一下,“半命村的命门就在你身上,你是能守住清河血玉和白玉的唯一之人,以后的路还长,很多事情你需要自己去掌握!” “可是,我——” 孙爷爷指了指我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寡妇站在了我的后面,静静地看着我,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