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公主,请你自由》 2第一章 宽敞的宫殿华丽气派,高大雄伟,一根根圆柱高高的竖立,支撑承担着栋梁。结构参差错落,精巧工致,丝毫不显笨重压迫。丝薄的半透明轻纱从上挂下来,几分朦胧的神秘,微风轻抚,轻纱摇曳波浮,缥缈梦幻。风穿不过层层轻纱,光线穿透进来,寝宫内一点都不阴暗沉闷,清雅的熏香淡淡的,似有若无。 豪华的大床上,半躺着一名少女,大约十三岁,未长开的脸虽然青涩稚气,但五官也是可见的精致,清丽柔美,华美的发丝墨一样泼撒在柔软的大靠枕上,唇不复健康的樱色,苍白,甚至隐隐泛青,纤细娇弱的身体病态的消瘦,。 松软的薄被盖到胸口,放在被子外的双手皮肤苍白到半透明,都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青色的血管。少女非常的虚弱,连坐起来都会感到吃力,只能软软的靠着柔软的大靠枕。 诺大的寝宫里只有她一人,冷冷清清,缺乏人气的空虚沉寂,再华丽气派都弥补不了的空寂。 眼睛紧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静静的,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几乎以为她死了。 耳中传入对方即使刻意放轻,但在沉寂的宫殿里依旧能听见的的细微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清澈动人的黑眸星光暗淡,浓密似扇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遮掩住所有的情绪。 真是凄惨啊,爬得越高,果然是摔下来就越狠吗?被前朝的事纠缠的脱不开身,只是暂时稍微忽略松懈一下,竟然就叫人钻了空子,输得难以翻身。不过…… 一个身影站在床边,轻柔的撩开天花板垂下的轻纱。 不过,也是我自找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化成警惕的盲点,害了自己也害了最信任的人。 少女唇角微不可察的翘起,苦涩自嘲。 “弥娜公主,您该喝药了。”漆黑的药汤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把清雅的熏香都掩盖了过去,浓郁到似乎光闻就能感觉到舌根发苦。 “真安静,这么细微的脚步声都能听得清楚。以前觉得侍女多烦人,现在反倒想念起来了。这里只有克丽丝了,静的像冷宫。”半阖着眼,无论遇见怎样的情况都不为所动的淡定,语气淡淡的,古井无波,久病在床,甜美好听的声音虚弱微哑,即便如此,也无损长期处于上位培养出来的威严气势。 “王后下令让您静养,不准外人随意探视。”克丽丝垂下眼睑,低眉顺眼,恭恭敬敬道。 “真是静养?不是有意隔离,断开与外界的联系,或者是,软禁?”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不慍不火,心里一片明镜,清楚的很。 “公主,这些先不要多想,等病好后……” “我的病好不了了。”没对方等说完,语调舒缓打断她的安慰,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的平淡,“这种话没有意义,现在没有外人,也不会有外人闯进来,不用敬语,叫我的名字,弥娜。”侧过头,盯住她粹紫的眼睛。 “弥,弥娜。”眼不自然的下看,刚煎好的药正冒着热气,迷花了她的视线,克丽丝抿唇。 “先把药放下,陪弥娜聊几句,刚煎好太烫,凉凉。”柔柔的,但不容置疑。 热气腾腾的药汤被放在床边的小柜上,冒着白色的蒸气,袅袅飘扬。 “克丽丝进宫有十几年了吧,弥娜记事以来记忆里都有克丽丝的身影,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左右。可以说是最了解弥娜,和弥娜最亲近的人。比起不长见,威严的令人敬畏,从未真正关心过弥娜的父皇,果然是一直温柔的陪伴左右,细心照顾弥娜的克丽丝更令人亲近。弥娜最喜欢克丽丝了!”近似孺慕,但包含了其他,是更复杂的感情。 “克丽丝身份低微,怎么能同陛下比。照顾公……弥娜是克丽丝应尽的本分。”眉眼不见一丝得色,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恭顺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本分……吗?”她深深记住的一切,对克丽丝来说都仅仅是作为贴身侍女的本分吗?“有克丽丝陪伴的点滴弥娜都记着。不小心跌倒疼的大哭,克丽丝温柔的轻声安慰;晚上做噩梦,吓醒后怎么也睡不着,克丽丝温柔耐心的哄着,一直守在床边;礼仪老师严格到苛刻的教导下不断练习,酸痛的浑身难受,腿都肿了,克丽丝细心体贴的按摩,以缓解不适,柔声鼓励;不甚撞上潜入宫中的刺客,危急时,克丽丝替弥娜挡下那一刀……全部都记着……” “这些……都是克丽丝该做的……”渐渐发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心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浮起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的想阻止,“弥娜……” “说了这么多,克丽丝还没有说心里的想法呢。觉得弥娜怎么样,会不会很刁蛮讨厌?”完全不给阻止的机会,虚弱的声音掌握着节奏,径自接着说下去。 “不,克丽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弥娜公主……”不祥的预感更甚,不禁急促起来,敬语不自觉重新冒出来,愈加想阻止,但她还是没有抓到机会。 “弥娜对克丽丝如何,不好么?”少女也不再抓着敬语的问题,继续问。 “弥娜公主对克丽丝很好,克丽丝觉得很幸运,非常感激公主的厚爱!”唇蠕了蠕,似乎有什么要说出口,眼角瞥见床柜上漆黑的药,瞳孔猛的一缩,抿唇,神色黯然的低下头,恍惚。 哀痛的闭上眼,“既然如此,克丽丝……” “弥娜……公主……”察觉到异样,下意识抬头,表情愣怔。 “为什么……克丽丝,告诉我为什么……”睁开的黑眸充满了不解的忧伤和绝望,弥娜再也忍不住,背叛都是痛苦的,哪怕她是别人眼中心狠手辣的嫡公主。 心如刀割的痛,被最喜欢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的伤痛,远比*上病痛的折磨更痛苦,几乎崩溃。 从发现,在珍贵的药也无法阻止生命力从体内流失,她的心中就有了明悟,宫中什么的阴私黑暗没有,只是前朝的事真的太多,仿佛积累了很久的洪水一下子崩堤一夜之间全涌出来,忙的昏头转向,就将事情交给了最信任的克丽丝,结果却是信错人,毒入五腑回天乏术。 刚知道的时候,真的真的不敢相信,一直陪伴着她的克丽丝,一直温柔的照顾着她的克丽丝,一直被她视做母亲般存在的克丽丝,竟然背叛了她! “克丽丝……我一直都相信着你……” 无论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克丽丝?事到如今还这么想,我果然还太软弱吗,心底还有不成熟的依赖以及天真的期盼。 黑眸中的绝望刺痛了克丽丝的眼,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透明的眼泪涌出来,划过湿湿的痕迹,滴落。不自觉捂住嘴,压抑破碎的哽咽啜泣,无暇再顾忌自己这样是否有失仪态。 “对…对不起……公主,即使每一次都很后悔,心如刀绞,却依旧在挣扎后继续着,没有罢手……”眼睛通红,灼人的热泪涌出来,克丽丝泣不成声,哽咽着。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克丽丝,弥娜不想听这三个字……做了就容不得后悔。已经发生的事不会因为悔恨而改变。”盯着一直最信任最喜欢的克丽丝,弥娜星光暗淡的清澈黑眸,有什么在里面一点点死去,琉璃般空洞。 即使挣扎的厉害,拼命的想抓住光亮,但还是无法遏制的被吸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凄厉不甘的惨叫在深渊里回荡。如果可以,谁愿意放弃希望,匍伏在黑暗里,永不见天日? 弥娜合上眼,不再看克丽丝痛苦后悔充满泪水的脸,惨淡的脸色更加暗然,“就算重来一次,你也会选择这么做。”所以,不要说“对不起”。 “我没有选择,除了这么做,我没有其他选择!”粹紫的眼睛被泪水清洗的湿润干净,复杂的感情在里面涌动,哀痛悲伤,“如果能用我的命来代替……如果克丽丝的死能结束一切,克丽丝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死来结束!!” 弥娜静静的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清丽柔美的脸消瘦的下巴尖尖,恬淡宁静,微弱的呼吸揪的人心痛。 “可是,没有如果,王后把克丽丝逼入了死胡同,逼克丽丝做最后的选择!明明这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被查到……?利卡,我的弟弟,他是那么的小,就要面对世界的残酷……都被杀害了,只留下利卡一个,威胁我……”克丽丝泪如雨下,过度的悲痛下,都开始痉挛,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抽一抽,透明的液体沾湿了衣襟,情绪稍微平静,继续诉说,“克丽丝只剩下这一个亲人,其他的都已经无力挽救……小小的身体,被粗暴的提在手里,掐的几乎断气,充满眼泪的眼睛痛苦的看着我……利卡在向我求救!他想要我救他!!!我怎么拒绝的了……我怎么做得到亲人都惨遭杀害后,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个步向死亡,什么都不做,扭头,狠心拒绝他的求救?!!” 弥娜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床边的人,虚弱的扯扯嘴角,一抹惨笑,“亲人真是种神奇的存在,有的人可以无视这种上苍给予的血缘羁绊,为了利益,痛下杀手,有的人却可以为了亲人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就算平时感情淡淡的,某种情况刺激下,却会爆发出意想不到力量。” 克丽丝,我输给的,是这份血缘羁绊吗?不如血缘联系的那个人重要吗? ……生辰即母亲的祭日,因此被父王厌恶,我的出生夺走了他来之不易的爱情。如果我不是王后生的嫡长女,拥有最优先的继承权,早就不知道被遗忘在哪个角落。 生下王子公主的妃嫔都在想着怎么把我拉下马,稍微比我小一点的二公主三王子,也早就在各自母妃的影响下,学会心计了。在他们看来,我唯一的庇护就是祖制,孤立无援,除此外,别无凭仗。不想一个人孤单的死去,只有早熟,学会用手中的权利保护自己。 我一直都以为,克丽丝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弥娜。到头来,多年的感情,也比不过弟弟身上流的血吗? 如果血缘的羁绊真的那么浓厚,那你告诉弥娜……克丽丝,父王为什么连正眼都不肯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开始大修,犬夜叉同人写完后回头仔细看看这篇,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很多地方都显得生涩,全文修一修某些地方协调一下,主线不会改变但细节会发生较大的变化。 3第二章 “父王年纪不大,就迫不及待的惦记起那个位子,暗中觊觎。王后真是好大的野心,出头鸟当的够果断。能死死捉住克丽丝的软肘,不像那么无脑……”到底是走了一步激烈但很有用的险棋,还是被推出来当出头鸟不自知,或者是将计就计,皇宫里不缺的就是阴谋诡计,花样百出。 弥娜仰望上方,唇边的弧度讥讽冰冷,父王呀,你的枕边睡着好毒的一条美女蛇,你会怎么办?这么爱死去的母亲,等你百年以后该如何像她交代?母亲拼死生下了我,把生命的希望给了我……母亲,是爱弥娜的,比爱父王还要多一点…… 小小的女孩多少次哭泣中幻想渴望能有一个怀抱温柔的抱住自己,温暖柔软,挡住所有恶意的目光,挡住所有讥讽的话语,最后竟化成了一抹深深的执念。 眼前仿佛出现那个熟悉的画面,高大的宫殿清冷安静,小小的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小声哭泣……失神间,弥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仿佛就会这么痛苦的走掉。“咳咳咳……” “公主……”克丽丝连忙扶起弥娜,心慌的帮忙顺顺气,惊骇的看着滴落丝薄锦被上的腥红,抽搐似的颤抖,“都是克丽丝的错,克丽丝太没用了,才要做这样的二选一……” “咳……克,克丽丝……不是克丽丝的错,克丽丝只是做了自己的选择,错的是弥娜。是弥娜考虑不周,做的不够慎密,才被抓到漏洞,使克丽丝的家人无辜被牵连。弥娜是未来的女王,老师都是这么教导弥娜的……女王必须承受孤独,女王无论何时都不能脆弱,女王永远只能高高在上,骄傲的俯视王座之下……妄想依赖而站的王,惨淡的结局已经注定。”唇角挂着一道血丝,雪白的皮肤上,特别刺目显眼,宛若燃烧殆尽的蜡烛最后的闪烁,绝望的凄美。“弥娜不该对克丽丝信任到盲目,失去警惕,如果早点发现,还能及时悬崖勒马,不至于让克丽丝在慌乱中被人利用,严重到无法弥补。是弥娜任性了,是弥娜不够成熟,妄想不该奢求的东西。” “弥娜公主……”克丽丝心里很痛苦。家人惨死的愧疚,使对仅剩血亲的疼爱达到最高点,一举越过了一手带大的公主。想过自杀一走了之,可放不下幸存的弟弟。这个时候也更清晰的意识到,家人的分量比她以为的还要重要的多。克丽丝很清楚,她若死了,王后一定不会放过利卡。 “父王的纵容使王后在后宫迅速膨胀势力,权利可谓只手遮天,张扬跋扈,横行霸道。以养病的名义把我软禁起来,趁机架空。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无法对她做什么,等死的病罐。”弥娜自嘲的叹息,扯扯唇角,嘴里全是苦涩。 即使是克丽丝重要的弟弟……就让我做最后能做的事情吧,感动之后是缠绵终身的愧疚,死了也自愿堕下地狱赎罪的痛苦。呵,果然,我是个心肠狠毒的坏孩子,嘴上说不是克丽丝的错,该做的惩罚一样不会手软! 垂下眼帘,浓密的羽睫落下淡淡的阴影,平静的吩咐,“药应该凉的差不多了,克丽丝,端过来吧。我想休息了,说了这么多,累了。” “嫡公主!!!”猛然失声叫道,克丽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端过来。”平淡的三个字,充满不容拒绝的意味,纵使虚弱不堪,也无损处于上位日积月累培养出的威严。 “……是。”克丽丝颤声应道。 血色从她的脸上褪尽,苍白的可怕,颤抖的伸手去端小柜上黑漆漆的药汁。昔日的灵巧利落似乎突然从她身上逃走,变得笨拙无比,只一个“端”就差点打翻盛药的碗。左手端药,右手拿着汤勺,笨手笨脚的舀起一勺药汁,小小的勺子不断颤动,碰撞着碗,发出一声紧连一声的脆响。 依靠在软软的大靠枕上,弥娜空洞似琉璃的眸子平静的诡异,无关的旁观者般冷眼看着克丽丝剧烈挣扎。 身体僵硬的像石头,右手拿着的汤勺却抖动的非常剧烈,幅度小,但药汁还是从小小的勺子里洒了出来,全都贡献给了锦被。 不想再看下去,照这情景,药洒光了勺子都不见得能碰到唇。虚弱的身体突然涌出力气,一把夺过克丽丝左手中的碗,仰起头,干干脆脆的一口气全喝下去,难以入口的苦涩药汁似乎失去了味道。 克丽丝呆呆的看着,瞳孔剧烈收缩,右手一松,清脆的碎裂声在寝宫里回荡。 残留的药味充斥口腔,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吃颗甜甜的糖去苦味。 不想再多言,闭上眼睛,淡淡的说:“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弥娜公主。”全凭身体的反射机械的行礼,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木然的蹲下收拾地上的汤勺碎片,被扎了一手血也不觉得疼。带着碎片和空掉的碗,放低脚步离开。 弥娜安静的闭着眼,不想再看见克丽丝。 浑浑噩噩,朦胧间听见一个女声,厌恶的感觉油然而生,眼珠无意识的转了转。 “即使虚弱成这样还活着,嫡公主的生命力顽强的叫人惊讶。”语气说不出的讥讽,声音很好听,优雅柔和,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温柔,反而因为隐藏的不善来意显得刻薄。 “本宫知道你还能听见。想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对我特别纵容吗?因为,本宫的言行举止都特意模范了前王后,也就是你那个短命的母亲。无耻的一个小偷,如果不是她横插一脚,坐上王后宝座的人本该是我!家世、才德、美貌……她哪一样比得上我?京都各贵族也都这么相信,最有希望的王后人选。几乎敲定的事,却因为一个一无是处的贱人,不但美梦破碎,还沦为笑柄!可笑的是,本宫还得靠模仿那个贱人取得陛下的宠爱!!”情绪激动起来,歇斯底里的怒吼,非常的不甘心,引以为屈辱。 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露出充满恶意的冷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长公主呀,你的贱人母亲……是本宫送下地狱的。” 安静的闭着眼睛的弥娜猛然睁眼,死死的盯着王后。 “因为生孩子死的女人多的是,你瞧本宫做的很棒不是吗?谁都没有发现,而终于知道真相的你,很快就要去陪那个贱人了……”缓缓放轻,反而更有种令人胆寒的颤栗。 嘲讽轻蔑的笑,毫不掩饰的鄙薄,“被背叛的感觉很痛苦吧……一个贱人夺走了本该属于本宫的后位,贱人生的贱种也敢妄想王位,我曾经尝尽的屈辱痛苦,我发过誓一定要还给那个贱人,地狱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少女胸口剧烈起伏,缺氧似的大口大口呼吸,苍白的手使尽最后的力气,抓紧了锦被,濒临死亡最后的挣扎。 “都准备好了,陵墓,还有……告诉你吧,陛下非常的憎恨你呀,恨不得你,从来没有出生。”最后一句,强调的一字一顿,清晰的重音。 黑眸失去了所有的生气,黯然无神,瞳孔涣散,半阖着,即使死去也要牢牢记住一样盯着王后。 王后丝毫没有怜悯之感,只有阵阵大仇得报的快意,一直对自己的仪态严格要求难得失态一把,不止歇斯底里的发泄心中淤积已久的怨恨,还粗暴的一把勾起弥娜的下巴,狠毒的眼直视她的黑瞳,“如何,非常痛苦吧?真是美丽的脸蛋,跟你的贱人母亲真是相似啊,每次看见都是那么的可恨!看着你痛苦无力,就像看见那个贱人狠狠的输给了我,真是解气!我曾经的痛苦,我曾经的屈辱,要用你们母女的血来偿还!本宫仁慈吧,让你可以做个明白鬼,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被谁狠狠踩到脚下!!” 发泄过多年积累下的怨气,从小养成的良好修养让王后没有再做出极端失礼有失仪态的事,无论是容貌、涵养、气质、才学和家世,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难怪怨气会那么大。 王后优雅的轻轻扇动华美的扇子,半掩朱唇,“陵墓和陪葬品都已经准备妥当,公主你就安心的去吧,只是陛下的寿辰将至,本宫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大肆举办葬礼,只能委屈一下公主了。死了,打扮的再漂亮最后也是烂成骨头,而且,按制,嫡公主你的寿衣太过奢侈,现在还未赶制出来,只能再次委屈一下公主,放心,等制作好一定会第一时间烧给你。陛下几日心情不好,公主你也知道,你的生辰快到了,烦得陛下连前朝的事情都不想处理,本宫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只能等些许日子陛下心情好些后才禀报他公主薨了的大事。本宫也有自己的难处,还望公主见谅。” 国王的生日还要三个月,弥娜的生日还要半个月才到,王后的话都只是自说自话的托词罢了。 扇子有规律的一扇一扇,王后斜视身后跟自己进来,都低着头,好似地上有黄金的侍女们,骄傲的抬高下巴,神色微微恍惚,铿锵有力的宣布:“嫡公主,薨了。” 侍女们一个个低眉顺眼,齐齐臣服的跪下,对床上的少女俯身,做出恭送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到猎人篇细节上就会开始有较大改变 4第三章 绝望 沉重的石棺盖被推开一点点,阴森冰冷的气息从石棺里透露出来,整个墓室的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直接作用于灵魂上,亡者的怨恨与痛苦,生者若接触到就会被侵蚀,轻则挖掘出藏于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幻觉夺去心神,重则被吞噬生命,成为地狱亡者的一份子。 石棺的缝隙探出一只苍白的手,消瘦柔弱,骨节分明,令人毛骨悚然的优雅。轻轻的按在沉重的棺盖上,使力往前一推,重物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在静寂的墓室内回荡,厚厚的积灰飞扬起来。 眼睛睁开,黑眸星光点点清澈动人,黑暗中,恍若置身地狱的恐怖,血色的泪水停留在死去的那一刻,仿佛刚刚流出,绝望的凄美。 时间过去一年又一年,皇宫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依旧富丽堂皇雄伟气派,黄金打造的笼牢一年一年的吞噬着生命,死不瞑目的亡魂飘飘荡荡,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曾经再风光无限,失败了,也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惨淡收局,早已死去的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王子公主中最为尊贵的嫡公主,早已被善忘的人们遗忘在角落。 今天,是前不久荣升为王太后,王国最为尊贵的女人的寿辰。皇宫里大摆宴席,庆祝王太后的诞辰,王公贵族全都到场,平时养在闺中甚少出门,够资格出场的贵女千金们也都跟父母,坐着华丽的马车来到皇宫参加宴席。被繁琐的规矩束缚的有些死气沉沉的皇宫像被注入了一股活力,活络热闹起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空气里弥漫着喜庆的气氛。 对于服侍的宫女而言,今天需要更加小心,宫中贵人多了,小小的宫女谁也得罪不起,做事越发紧张谨慎,不敢出一点差错。 唯有一处地方格格不入,张灯结彩的热闹被隔离在宫殿外,长长的轻纱轻飘飘垂下,清冷的夜风习习吹拂,少女一样优雅的撩动轻纱。空荡荡的寝宫内幽暗一片,只有偷偷溜进来的几缕月光,长期无人居住而缺乏生气,似乎主人死后,这座华丽的宫殿就被遗弃了。 高大的镜子中映出人影,明明是缺乏光线的阴暗地方却清晰的显示出一个娇小的身影,诡异的毛骨悚然,也许,她的身体在发光,淡淡的,朦胧的。 莫邪黑色眼睛安静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熟悉的脸孔,陌生的眼神,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可以这么冰冷疯狂,黑暗,愤怒,憎恨,但是一眨眼,就好似错觉消失了,只余下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死气沉沉。消瘦柔软的小手按在冰冷的镜面上,好似两双手掌心对掌心,镜中映出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半身,弥娜。 “弥娜,我的半身,为即将到来的复仇盛宴感到兴奋吗?可怜的孩子,压制住从地狱带出的□力量就已经拼尽全力,连让意识保持清醒都很勉强,更别说做些其他,不过,能够亲眼看见憎恨的人跌落地狱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不是吗?母后的死我一点都不愤怒,更没有怨恨,因为,我跟你不一样呀。”莫邪神色愉悦,一点没有从地狱回来的复仇者应有的愤世嫉俗以及偏激疯狂,优雅的姿态和弥娜如出一辙,完全不因身上单薄的白色单衣而打折扣,尊贵威严的气势浑然天成。 镜中的人被莫邪轻淡的话激怒一样露出愤怒不解的神色,弥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通过眼神表达情绪,就像过去的莫邪一样,不知该不该感慨风水轮流转。看见镜子中,明明是自己的脸,眼神却那么陌生,就像另外一个人,就算说话证明镜中有同样举动的人影就是自己也抹消不去那抹异样的违和感,而这份不协调只有自己才能发现,任谁都会紧张疑神疑鬼吧?露出这样明显的马脚,莫邪只有过一次,然而现在弥娜却不需要费心掩饰。 面对弥娜的愤怒不解,莫邪轻轻一笑,没有再做解释。对她来说,那个女人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从别人口中听过来的早已死去的人,对弥娜来说却是寄托了太多软弱情绪的神圣存在,再怎么早熟也只是一个孩子,骨子里的稚嫩软弱尚未完全褪去。 “仇人是同一个,目的相同不久行了,我以为你早该明白。我们是最亲密的存在,但是心灵依旧不相通,不看镜子的话几乎就察觉不到另一个的存在,不论是快乐还是悲伤,另一种程度上的可悲。”莫邪按在镜面的掌心抬起,沿着镜中映出的脸缓缓勾勒,轻声喃喃,“这道维系我们之间沟通的桥梁,也如幻觉一样脆弱。” 镜面毫无预兆龟裂,蛛网一样的纹落布满整面镜子,映照出的脸孔变得凹凸不平。 “……唯有这里是真实的,”莫邪单手按住心脏,轻声说:“她夺走的不止是你的生命,那条命,也是属于我的。我不会忘记的……怨恨早就淡了,吃过更多的苦头发现,那些以为刻骨铭心的憎恨不算什么,只为了复仇而回到人间不会很悲哀吗?她其实没那么重要,让我念念不忘,执着到经历再多的痛苦也要把向她复仇排在第一位。” 冰冷的石棺,渐渐稀薄的氧气,一点一点感觉到生命流逝,痛苦的窒息在沉重的石棺中,冰冷的温度传递到皮肤,将血液都要冻住似得,渴望活下去却不得不死去,血色的泪水流出眼眶,狭小的空间内虚弱无力的手最终停止挣扎。 莫邪闭上眼睛,回忆死去的那一刻,她拼命的向神乞求,渴望活下去,渴望自由,最后死亡还是来临了,那种绝望让灵魂都颤抖不已。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千锤百炼的坚韧心灵连自己死亡的回忆都可以毫不动摇的细细咀嚼,回忆那个时候的绝望痛苦,清楚明白自己要那么做的原因,只是记仇而已,让对方也好好感受一下曾经施加给她的痛苦绝望,接下来会怎样她就没兴趣了。 欢快喜庆的乐声远远传过来,宴会正式开始了。 “好像开始了,人都已经到齐,这场庆祝,一定会前所未有的热闹难忘!”莫邪轻轻绽开的笑优雅柔和,语气轻柔,空气中流动的危险气味充满压迫力。 莫邪站在高高的宫殿顶上,俯视皇宫,看着宫女来去匆匆,看着皇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看着王太后端坐主位,雍容华贵众星供月,众人小心翼翼的奉承,讨好巴结,当真是风光无限好不得意。 白色的单衣在夜晚凉凉的微风中飘摇,长长的头发微微凌乱。莫邪漫不经心的语气似乎透出嫉妒,“好热闹,一个人的生日却有那么多人来庆祝,仿佛过节一样,弥娜的生日却从来没人庆祝,也没人敢庆祝。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没有比今天更合适了吧,你觉得呢,弥娜?”状似自言自语的话理所当然没得到回复。 儿子登上王位,她成为了王国最尊贵的女人,想要的终于得到,怎么能不得意,怎么能不风光,保养甚好的脸犹有着几分风韵,光彩照人。 莫邪从高高的宫殿顶上跳下来,轻飘飘的落地,白色的单衣风的阻力下飞扬摇曳。 “在最得意的云端落入地狱,这份贺礼如何?” “啊——”宫女惊恐的尖叫,跌跌撞撞的想要逃跑。 那一声尖叫拉开了火烧皇宫的帷幕。 挥手间就有一座宫殿葬于火海中,笔直的朝举办宴会的地方走去,混乱的惊恐尖叫成为了背景音乐,混乱仓惶逃窜的身影成为了地狱前奏的背景。火光漫天,浓烟滚滚,桔红的火焰带来死亡的信息,火舌吞噬着华丽气派的宫殿,吞噬着花团锦簇的御花园,不断向周围蔓延。宫女侍卫来来去去的打水灭火,在熊熊大火下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王太后气的脸色发黑,竟然在她的寿宴上发生这种事,简直就是狠狠打了她的脸。 “回禀王太后,走水的原因正在调查,还请王太后,陛下,及各位大人转移他处,火势蔓延的很快,只怕很快就会波及这里。” “王太后的寿宴上竟然出这种纰漏,若不给朕一个交代……咳咳!”威严万分的新王突然拼命咳嗽,被烟呛到了。 “怎么会这么快?”看见越来越近的火光,王太后又惊又恐的怒问。 “火势顺风而来,风加快了火势的蔓延。”毕恭毕敬大回答,不动声色的把责任摘个干净,总之不是他的错。 “赶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不要这么无情啊,这可是孤精心为你准备的贺礼,这么走掉不就太失礼了吗?”莫邪从大火中走出,轻轻抬手一挥,熊熊大火有意识一样堵去退路,把人都困在了这里。 眼里冰冷的映出她的身影,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恐惧到极点,双手寻求支柱一般紧紧抓住身边新王的手臂。再怎么保养依旧显出岁月流逝的痕迹,她老了,不复当初的美艳绝色,心狠手辣的她也步入了生命的黄昏。 老一辈见过长公主的大臣贵妇齐齐吸了口冷气,惊惧的手脚发凉,寒气直上脊梁,毛骨悚然。 “你是什么人?”新王满是气势的一声大喝,眼里充满警惕,俊美的脸上布满寒霜。 “这是你儿子,帕丽夏?瑟利塔的新王……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恭喜你。”莫邪玩味的上下打量一眼新王,然后毫不在意的撇开眼,好似对方只是路边无关紧要的小草。声音轻柔神情优雅,礼仪得体挑不出一丝毛病,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莫邪的优雅得体只会令面前的人都绷紧了本就惊恐不已的神经。对他们的恐惧视而不见,莫邪保持清浅的微笑,“孤思考了很久,怎样的礼物才合适,要连同已经过去的二十年的份一同奉上。孤能有今日多亏尊贵的王太后呕心沥血铺路,定当回报你的恩情。鲜花开的最艳的时候从枝头落下是否很美呢,那种凄绝的美令无数人赞叹呢,今天,就让孤为你献上这一份贺礼吧!” 王太后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新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经历了二十几年的风浪,为了这个位置做了太多的坏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话以前都当笑话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真。 “不要过来!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死人就该呆在死人该呆的地方!!”恐惧溢满内心,王太后歇斯底里的大叫,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雍容华贵的样子。 “歇斯底里只会破坏你的美丽,大家都在等着欣赏呢。”莫邪一步一步走近。曾经帕丽夏也是用这样雍容优雅的姿态将弥娜送上死路,如今她尝到苦果反应却截然不同。 “不,我不要死!我没有错!!错的人是你!是那个贱人!!我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我才是赢家!!”王太后疯狂的叫嚣。 不知何时,王太后所站的地方变成了陡峭的悬崖,她却完全没发现脚下的惊险,径自歇斯底里的怒吼,不经意后退一步,脚下一瞬间的失重唤回她的注意力,惊恐的回头往下看,漆黑一片的深渊就在她的脚下,耳边似乎还能听教冤魂厉鬼的嚎叫。转过头向前看,莫邪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王太后惊恐的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眼底映出的纯真笑颜比恶魔更加危险。 莫邪脸上挂着优雅甜美的微笑,猩红的血泪刺眼无比,伸出纤细的手,轻轻一推。 “啊————”王太后落下万丈深渊,那是连接地狱的裂缝。 熊熊大火吞噬皇宫,王太后的下场是一记强烈的催化剂,本来绝望的人们顿时涌出强烈的求生欲,纵使有火墙阻挠也敢拼死穿过去,冒着灼伤的危险争取一线生机。 莫邪没有理会乱糟糟的逃生者们,热浪撩动她的白色单衣以及长发,打开地狱之门让她体内□的力量蠢蠢欲动,吞噬了无数灵魂之力得到的力量非常庞大,但是似乎已经到了瓶颈,再继续吞噬已经没有意义只会增加不必要的危险因子,所以她才会来到人间,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现在的就像一只充满空气膨胀到极点的气球,再多容纳一点空气就会爆炸,对外部刺激也非常敏感,如果不将空气转化成液态,灭亡是是迟早的事,人类的灵魂像气球一样脆弱,总是撑至饱和的□力量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待气息平稳下来,周围能逃的都逃走了,莫邪没有看见,新王逃走时回望她阴狠冷酷的眼神以及深陷入肉中将自己掐出血的指甲。 血色的夜晚吹起不安的风,最后登上皇位的胜利者心中心思百转,为了尊严,为了皇位,新的矛盾孕育而出。这一切,莫邪都不知道。 5第四章 隔世 天气正好,阳光明媚灿烂,白云悠闲的从天空飘过,和煦的微风慵懒拂过,柔柔的,清晨的空气中弥漫些许湿湿的雾气,微凉,吸入鼻间能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味道,薄薄的轻纱笼罩大地,阳光很灿烂,但这个时候的阳光温度并不灼热,大地还没有吸收积累足够的热量令雾水完全蒸发。尽管雾气一定会在阳光的照耀下完全消失,露出喧哗的城市,但薄薄的晨雾毫不认命,不依不饶的在较劲。 莫邪坐在轮椅上,长发打理的整整齐齐,整齐的刘海笔直柔顺,几缕长发绕到胸前垂下,墨一般,黑色的眼睛深邃晶莹,睫毛小扇子似得浓密,皮肤是病态的苍白,一身浅色的连衣裙,颈项间挂着一条项链,坠子是一块质地细腻的玉牌,下面垂着流苏。双手规矩优雅的放在膝盖上,气质如月光下的女神一样宁静优雅,隐隐流露的威严与她纤细单薄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反差。身后一位女仆打扮的女人缓缓的推着轮椅,栗色长发末梢微微曲卷,茶色的美眸盈盈如水,眸光温婉柔和的动人,即使只是被静静的注视也会产生被关爱的幸福感,天生充满令人眷恋的味道。 推着轮椅,安静的在湖边散步,沿着湖岸种了一排的柳树,细细长长的枝条柔柔的垂下,微风吹拂羞涩的摆动,湖中种了许多的荷花,圆圆的荷叶探出水面,婷婷玉立,荷叶表面碧绿的好像打了一层薄薄的蜡,紧密相挨的荷叶中零星的开着荷花,婀娜多姿,更多的是羞涩的打着朵儿的花苞,偶尔有蜻蜓安静的立在上面,花苞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它依旧一动不动。 美好的清晨出来散步的人不少,尤其是这片景色优美的湖边,享受微风拂过的慵懒,享受柳絮落下的宁静,享受荷花婷婷玉立的姿态。 视线漫不经心的逗留在湖中的荷花上,一片柳絮从上面落下,粘在莫邪墨一样的头发上,后面伸过来的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捻起柳絮。 “殿下,今天的天气也很好,湖里荷花开的更多了,长了那么多花苞,相信很快就到荷花开的最灿烂的时候。”女仆打扮的美丽女人轻声细语,柔和温婉的似春风一样,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连心都会醉。 “虽然不能自己下地慢慢走,体会清晨散步的乐趣,坐在轮椅上让珀瑚推着观看沿路的风景也不错。荷花还是远远看的好,摘下来插在花瓶里就没那种味道了,可惜这边的荷花太少,也没有少女乘小舟采摘莲子的习俗,湖里的荷花纯粹是观赏用,否则……少女出没莲漾中,轻歌互答,采摘莲子,会不会很有古典江南的感觉?”莫邪轻声说,眼睛看着荷花却没有焦距,脑海里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湖边风景优美宁静,充满大自然的美,一条公路紧挨着湖边的人行道,车子开过的声音很煞风景。莫邪轻轻叹气,“到底是城市,气氛喧哗浮躁,就算有少女穿梭莲漾也还原不出江南水乡的气氛,是我多想了。” 珀瑚不知道“江南”是什么地方,静静的没有出声,因为莫邪并非真的希望有人回答或者附和她的话。 时光流逝,曾经的瑟利塔帝国已经灭亡,消失在历史的涛涛大河中,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身影,古典残破的历史遗迹供后人瞻仰。莫邪为何会这副模样,无法自己走路只能坐在轮椅上,说来话长。 在皇宫大闹一场后,莫邪便收起了闹腾的心思,大仇已报,没兴趣再搅合,但其他人不这么想,尤其是新王,莫邪名义上血缘上的那个弟弟,根本是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肉。面子里子都被扒了他能不恨吗,更重要的是,他的王位来得其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位子坐的不太稳不太舒服,传位诏书上写的可不是他的名字,不论是为了巩固王位为了握紧权力还是为了维护尊严,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一声令下,真的找来不少奇人异士,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而且蚁多咬死大象,莫邪的智慧还没上升到堪比计算机的程度可以不眠不休的负荷多方面的计算。惨遭围殴,一颗大脑应付多颗自由发挥的大脑,拉锯了几年后终于因为自身因素露出破绽被趁机封印。 莫邪的力量不稳定,这是非常致命的一个弱点,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把自己跟周围的人炸的粉身碎骨神魂俱灭。 每个时代总会有那么几个拔尖的人才,对从地狱回来的莫邪杀死活人的办法不管用,就奇思妙想设计出一种封印,牺牲很大,代价是五个施术者的命。内在因素加上外在因素,莫邪被封印起来,力量被完全镇压不能动弹却也间接帮了她一个大忙,□狂躁的力量从失控边缘折了回来,陷入平静。 醒过来,瑟利塔帝国已经化为历史的尘埃,而莫邪得到了升华,更上一层楼,牺牲了五个当时最优秀的能力者的封印,某个方面来看对莫邪算是强制性的闭关吧。 无论因祸得福得到什么益处,初衷是封印这一点不会改变。本该长眠陵墓的尸体被挖出来,防腐工作做得到位,一点都没腐烂,这具联系莫邪跟弥娜的身体成了最好的禁锢容器。钉魂针将灵魂牢牢的钉在里面,凭借这种神秘的联系禁锢住莫邪的灵魂,即使破除了施加在外面的封印也无法自由活动。 三根钉魂针已经拔出,只有双脚上的两根还在顽固而已。 珀瑚推着轮椅沿着湖边慢慢走,清晨的空气清新,弥漫着植物的芬芳,莫邪作息规律,每天都会早早的起来,清晨散步是必定的环节。她喜欢安静,但不喜欢一成不变的宅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这会勾起不好的回忆,她不喜欢关紧窗户拉上窗帘,这样光就照不进来,比起人造的灯光更喜欢自然的光线,但也不喜欢将自己房间暴露在窗外。 阳光灼热起来也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朦胧的雾气最终在喧哗的城市中消失。 感觉照射到身上的阳光逐渐灼热起来,不用莫邪吩咐,珀瑚就知道今天的散步到此为止了。推动轮椅往树荫下走,几缕金色的阳光穿过树冠落到地上,风中摇晃。 “时代变迁的真快,一眨眼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孤该感谢一下孤那个可爱的弟弟,用心良苦了。”无知无觉中时代变迁,发展成了她所熟悉的科技社会,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点别扭的感觉?莫邪漫不经心的想。 “瑟利塔灭亡了,殿下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珀瑚轻声细语道,柔和的声音似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激起淡淡的涟漪。 “对,不是看谁最春风得意,而是看谁能笑到最后,不过,死了那么久的人还放在心上时不时拖出来鞭挞一下未免太看得起他们,失败者化为尘埃消失在历史中就好。最后的两根钉魂针拔出后,就算是彻底斩断了那场延续到现在的争斗。”莫邪唇边勾起清浅的笑,皮肤病态的苍白,阳光照耀在上面更是衬托出那种虚弱,风一吹就会倒的蒲柳似得,娇小单薄的可怜。 “是,是珀瑚执着了。”珀瑚微怔,随即温柔的说。 皮肤感觉到光照的灼热,真的很不可思议,虽然不可思议的莫邪已经见多了,还是要感叹一下。原本是一具死去二十年的尸体,作为封印的容器陪伴她至今,竟不知不觉发生诡谲的变化,重新得到了生命,看来借尸还魂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这具身体她有二分之一的所有权。孤魂野鬼能借助别人的身体复活,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感觉到生命重新眷顾自己,心里真的很难形容。 生死的界限似乎一下子模糊起来,抓不住点,不过这样的错觉没有持续太久,生与死本来就是一个循环的轮回,千丝万缕的关系理不清,若死就是死,生就是生,泾渭分明,转世投胎这连接生死构成循环的重要桥梁还有必要吗,法则这么好琢磨她早飞升了。 刚从地狱回来,弥娜还是清醒的,有意识的,但是现在一点声息都没有,似乎还在沉睡,看来钉魂针的影响对她要大很多。睡着也好,醒过来不知道还要闹成那样,恋母情结的孩子伤不起啊。 莫邪无意识的把玩一下挂在胸前的玉牌。 这块玉不简单,不是指它的质地或者是有什么重要作用,电视剧里放烂了的藏宝图还是隐藏皇室秘辛,而是背后隐含的意义。瑟利塔皇室的葬礼有一个习俗,死后脖子上都要挂一块玉牌护身符,上面刻着祝福保佑的铭文,亡者出生死亡的时间以及名字。玉牌展示了主人生前的地位,瑟利塔皇室相信,玉牌有神明的庇佑,会保佑亡者的灵魂平平安安进入冥界,在祝福的力量下得到永生,在那个世界继续享受权力,享受富贵,享受殉葬的仆人的伺候,而不用再去承受轮回之苦。 恰巧,莫邪无意之间得来的这块玉牌就是那种意义的冥器,她自己没有这种玉牌,无论是王太后还是新王都不会那么好心,但不妨碍她知道玉牌的存在。上面雕刻的名字绝对触目惊心,赫然是弥娜难产死的母后的名字。带到棺材里的冥器竟然流落出来,其背后的含义绝对能令恋母的弥娜雷霆大怒,然后马力全开不顾一切的追查。 莫邪漫不经心的把玩玉牌,她才苏醒不久,一个完善的情报网不是那么快就能建立的,纵使有贩卖情报为生的组织可以提供她想知道的东西,钉魂针尚未完全清除的情况下她还不想淌混水,只能一定程度上尽力而为,慢慢追查缘由,抽丝剥茧找出元凶。 别墅院子前的门自动打开,珀瑚推动轮椅缓缓进入,身后门自己关上。进入客厅,珀瑚温柔的抱起莫邪,轻轻放到柔软的沙发上,细心的给她调整一下姿势坐的更舒服。 莫邪慵懒的抱住一个抱枕,舒服的眯起眼睛,她的双腿是麻痹的,没有感觉。 一个阴影中悄无声息的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肩膀上扛着一个人,规矩恭敬的单膝跪下,低哑的声音很是阴郁,这个善于潜伏暗中的使仆浑身上下都阴沉沉的。浑身穿的黑漆漆,包裹的密不透风,紧身的服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手上带着手套,脚上穿着靴子,连脸都被面罩遮得严严实实,头发一根都没露出来,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如果可以的话,他大概连眼睛都想遮住。 科洛卓尔虽是向前看,但眼神没有直视莫邪,沙发的质地似乎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主人,线索断了,将玉牌卖给珠宝店的人三个月以前就失踪了。据调查,这个人是个赌鬼,交际圈混乱,赌术不错,经常会从别人手中赢来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历不明的占少数,偶尔欠下赌债就会把赢来的东西卖掉换钱。” “失踪了?”莫邪一挑眉,三个月以前不就是她刚得到这块玉牌的时间吗,竟然这么巧合。将思绪压下,视线掠过科洛卓尔肩膀扛着的人,血腥味不加掩饰,滴答落到干净的地板上,“这是什么?” “虽然线索断了一条,但是有新的收获,这个人似乎是一个情报贩子,在下刚好遇见他被追杀就顺手救下来,对主人或许有用。”科洛卓尔将扛着的人放到地面,或许是碰到伤口了,那人无意识痛苦□一声。 情报贩子知道的多,如果没点自保能力就容易出事。 “哦。”莫邪不置可否,毫不怜悯的命令,“把他弄醒。”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编辑说最好一次性把要修改的文文换掉,尝试了一下,有点难度,只好一章一章慢慢来了。 6第五章 比起用冷水冲这样粗暴的方式,科洛卓尔的手段很温和,只是狠狠掐人中而已,或许是考虑到对方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经不起折腾,也可能是为了节省时间,执行命令更有效率,提冷水也是需要时间的,拖到浴室还是就地冲也是两个选择,所以,掐人中最好。 把人扛过来以前就已经做过简单的止血处理,免得人还没带到就中途失血过多而亡。 男人发出痛苦的一声□,意识渐渐转醒,科洛卓尔利索收回手,好似非常嫌弃,不肯再多一秒肢体接触,黑色的紧身装束裹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金色眼眸视线木然的放在沙发底,研究纹路。 睁开眼睛,光线忙不迭钻进瞳孔,不由自主剧烈收缩,只消一眼男人就判断出自己已经脱离追杀,得救了吗,似乎没有好多少,只不过斩立决变成死缓而已。本能的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某种信号,好似他所看不见的阴暗处有多双眼睛牢牢锁定他,狩猎者般的窥视视线针一样刺痛脑海中的警报系统,拼命发出红色警报。 抱着一个软绵绵抱枕闭上眼睛慵懒假寐的莫邪首先映入男人眼帘,兴许是多年从事情报工作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发挥作用,危机感促使他一下子捕捉锁定最有存在感的重要人物。 整齐柔顺的墨发,病态苍白的肤色,慵懒优雅,眉宇间隐隐流露的威严强势,怎么都无法跟普通小女孩联系到一起的通身气质。男人没有天真的以为对方是小女孩就放松警惕,相反,看见莫邪的一瞬间他浑身肌肉几乎是反射性的紧绷,宛若受伤的野兽视野中猛然撞入一抹立于食物链顶端的颜色,几乎是同时,锁定他的视线骤然变得更加危险,似乎只要轻举妄动就会被撕成碎片。 男人不敢动弹,僵着身体,冷汗从额角滑落,分不清是因为身体上的剧痛还是沉重的心理压力。 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地下的波涛汹涌,莫邪慵懒的闭眼假寐,将轮椅放好的珀瑚脚步无声走回,蹲跪在沙发边,拿捏好力道替莫邪麻痹毫无感觉的双腿按摩,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客厅的气氛沉闷起来,无形的压力让流动的空气都变得凝滞,压在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精神与*的双重压迫逼向他的心理防线,他知道,这是一个下马威,或许也可以理解成一个小小的考验,救了他自然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可若连耐心毅力都没有,似乎就不那么值得期待了,想要活命就只能拿出资本为自己的身价加加码。现在被人追杀的他只能将筹码压在眼前不知深浅的人上赌一把,最坏也就那个样,能救下他自然是有能力的,不怕被利用,就怕没利用价值。 凝滞的空气让时间流动都变慢一样,一分一秒对这个受了重伤的男人来说都是煎熬。 不是平等关系的合作,而是一方在上一方在下,不平等关系的互利,不是商量,不是恳求,这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下方的人只有接受的权力。 莫邪的沉默,就是要传达这个态度。 即使莫邪感觉不到双腿,力道重了也不会痛,珀瑚依旧小心翼翼的拿捏力道,不轻不重有规律的一捶一捶。 能忍好,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邪终于睁开眼睛,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一身狼狈的男人身上。淡色的唇勾勒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对男人的识相感到满意。 “孤以为,你会有话跟你的救命恩人说,特意空出时间。一句感谢的话,孤不会吝啬的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卓尔主动救人,真的太罕见,孤忍不住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没想到,都是一样不擅长语言的人啊。”莫邪开口打破客厅中的沉闷,若无其事的好似刚才制造凝重气氛给对方施加压力的人不是她。 “……额。”没料到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男人愣怔一下,猛然反应过来,救命恩人?“卓尔”听起来……眼神飞快扫过温柔的给莫邪捶腿的珀瑚,排除,下意识顺着莫邪的视线瞄向一边,男人心脏猛地一缩。科洛卓尔保持不变的姿势单膝跪在旁边,存在感低的可怜,男人被狠狠吓到了,一个大活人就在身边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貌似,还从刚才一直跪到现在。 冷冷睨一眼自己捡回来的人,科洛卓尔在对方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缓缓下沉到影子里。 饶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见过不少的男人也控制不住脑海空白几秒。 “真遗憾。”毫无诚意的语气听不出半分期待落空的失望,莫邪松开抱住抱枕的手,有意无意的把玩起玉牌坠子。“青天白日的被追杀,暂时捡回一条命真幸运,运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却会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孤以为,运气无法捉摸,机遇却是可以伸手抓住的,全看会不会把握。” “小姐的话我非常赞同,把握机遇比期望不可捉摸的运气要实在得多,错过就只能怪自己太无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稍微透露一点口风就能立即领会。 “名字。” “约瑟夫。”想要露出一个微笑,结果浑身肌肉一放松就扯动伤口痛得他直抽气,这时才感觉到背后已经汗湿,肌肉因为绷太紧变得僵硬,暗中窥视针一样的视线已经收敛起来。 “呵呵,”莫邪抿唇轻声笑了几下,优雅的轻挥一下手,“好好疗伤,压榨可怜的伤患不是孤的风格,有专业的人才孤也可以放下心来,只用耐心等,不用再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索焦头烂额。你有充裕的时间,好好查,慢慢查,将所有牵连到的人,将始末一点一点挖掘出来。” 约瑟夫很有眼色的没立即问究竟是要他调查什么,他还想好好养伤安抚安抚自己受惊的心灵,心里有一个准备就好,相信对方也不是要他拖着重伤的身体超负荷工作。眼神状似无意扫过莫邪脖颈垂下的玉牌吊坠,聪明如他已经稍微有数。这种玉牌,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当做首饰戴在身上,瑟利塔帝国皇室专有的冥器可是相当有名的,因为瑟利塔的历史上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唯一入葬时不曾戴有这种具有安魂祝福祈求神明保佑意义的玉牌的皇室成员。 与珀瑚做相似女仆打扮的少女将约瑟夫带到客房安置,用瞬间移动,那不是使仆,而是使仆自己降服招收的属下,负责给他疗伤的是珀瑚的一个属下,珀瑚只会服侍伺候莫邪。客厅中另一个少女负责将地面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血腥味也要清除的干干净净。 抬头不经意似的扫一眼,珀瑚低下头,眼尖垂下,睫毛很漂亮,微微颤抖,这位充满母爱的使仆心中满是担忧。约瑟夫是莫邪苏醒以来第一位这么接近她的外人,陌生的介入者让珀瑚很不安,她不想再发生那样不幸的事,本能的防备每一个陌生人,尤其是约瑟夫这种身上有血腥味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可她也不想违背莫邪的意愿。 “殿下,那个人可信吗?珀瑚看得出来,他的眼中充满不驯,只是为了暂时保命的妥协罢了。”珀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没事,是否忠心不重要,只要有能力有利用价值就行,孤并不打算收服他做属下。即使心术不正,也要看他有没那翻起风浪的胆量和全身而退的实力,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好。”注视珀瑚充满担忧的眼神,莫邪抬手,安抚的摸摸她柔软的栗色长发。“现在孤已经不同了,而且,孤的使仆不是吃素的,区区一个约瑟夫而已……孤知道你是因为以前的事后怕,放宽心,要相信孤。以科洛卓尔谨慎多疑的性格,如果不是百分百把握,不会把他带回来的。” 珀瑚轻抿唇,想想科洛卓尔的性格,知道是自己紧张多度,如果以后真的有什么,他会第一个动手。可是让她如何不紧张,那场战斗仿佛还是不久前发生,纵使知道瑟利塔帝国已经灭亡,可恨的讨伐者早就作古,一觉醒来便是现代感觉太不真实,战斗的余韵仿佛还在神经末梢跳动。 手上力道适中的轻轻揉捏,看着莫邪修长白皙的双腿麻痹毫无知觉,珀瑚眼底一阵心疼,眸光充满触动人心弦让心灵都不自觉变柔软的关怀。“殿下,还不到拔出腿中钉魂针的时候吗?” “还不到时候。怎么说都是用五个顶级能力者的命做下的封印,千年的时间耗得七七八八,却也不是能轻易拔出的。这五根钉魂针,若是凝炼一番变为己用也是不错的东西。”前面拔出的三根钉魂针莫邪就没有销毁掉,太偏向法系不好,适当考虑增强物理攻击的能力。 抓着挂在胸前的玉牌随意把玩两下,莫邪想,关于玉牌的事有必要让弥娜知道,她才是最有资格对那些掘墓亵渎亡者安眠的罪人做出裁决的人,只是不是现在,必须先查清楚。怎么唤醒弥娜她心里也没数,原本是一体双魂,谁知死后灵魂竟然也黏合成一体没有分开,现在有种直觉,想要分开只怕要费些波折,自那以后弥娜就好似成了第二人格一样,现在她醒了弥娜却还没醒来。 想了想,莫邪将玉牌的事暂时压下放在心底,露出一个笑容对珀瑚说:“陪孤打电动吧。” 脚行动不便,原本也不爱到人多的地方逛,喜欢安静,打电动玩游戏上网看电影看小说就成了打发消磨时间的主要娱乐,太颓废了,但是跟时代脱节已久的莫邪暂时也想不出其他消磨时间的办法,只能先这样。 说实话,太清闲的日子让莫邪有种骨头在慢慢生锈的感觉,或许需要做点其他什么来充实时间。 “好,殿下。”珀瑚温柔的点头,眼底都是包容宠溺。 7第六章 夏洛尔 作为一名走阳光路线的少年,夏洛尔无疑是非常成功的,金色的短发,祖母绿的眼眸,皮肤白皙细嫩,难以分辨出真实年龄极具欺骗性的娃娃脸为他的形象挣了不少分数,时常挂在唇边的笑容灿烂亲切,阳光美少年的完美形象不知掳获了多少无知少女的心。 小日子过得舒服,宅家里窝电脑前打打游戏,研究研究最新款的手机,惬意的只差娶了电脑做大老婆,纳了手机做小妾,呆腻了就出门找点刺激,颓废一扫而空。谁也不知道这个一脸灿烂的笑容神采奕奕的家伙在家里过的是多么颓废,还时常熬出黑眼圈,然后睡得昏天暗地,睡饱了原地满血复活,天天叫外卖,厨房都积灰了,所以说,距离产生美。少年总是充满精力的,十分具有探险精神的他需要出去找点刺激发泄一下过多的精力,有时是接到电话,出门跟熟悉的那几个组队刷副本,有时是自己打电话求组队,带领几个人去刷副本。 这一次,刷副本耍的很哈皮,收获很丰富,精神很过瘾,跟组队的同伴作鸟兽散各回各家打算偃旗息鼓寻找新目标的夏洛尔突然发现一丝违和的感觉,就像一篮子鸡蛋中突然混入了一个鸭蛋,别扭的紧,左思右想抓不住那抹灵感从何而来,透过窗户瞅到自己某位邻居的别墅,恍然大悟。 隔壁那间别墅不是一直没人住的吗,从他住到这条街就一直没人,当初挑选落脚点的时候还考虑过那间别墅,并且搜集过相关的资料。明明是没人住的别墅,为何他的脑子里会诡异的认为那里是有人住的,而且住了几年,左邻右舍都知道,仿佛一开始就在。 没人发现违和,就连他也是直到现在才如梦初醒,猛然发现不对劲。 夏洛尔饶有兴味的用手机支着下巴,可爱的娃娃脸那么纯真无害,唇边的笑容那么灿烂阳光,只有祖母绿的眸子冷意一闪而过,没有半点笑意。果然是做过什么吧,这种为了不引人注意的做法真是值得挖掘思索,耐人寻味。正常人的思维不是花钱买下吗,反正是空房子,连他也是很认真的遵循规则用戒尼买下房子,而不是直接霸占,若落脚点总是被一种叫做警察的生物围观岂不是太烦了吗。吃穿用度都毫不吝啬,并非没有足够的金钱,察看那间别墅官方的所属依旧是无人居住的空房子,却迟迟无人关注,好似被彻底抛到角落,无人问津。背后没有猫腻,他绝对不信,而且,他查不到那对主仆的身份,就像从那个被外界遗弃的角落走出来的自己。 那种能力是什么?夏洛尔首先想到的就是记忆类的能力,附近居民的记忆都被修改了,插入一段莫须有的认知,包括他。想到这里,少年可爱的娃娃脸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杀气,仔细一看还是那么阳光灿烂,纯真无害,似乎是错觉。念力者的能力千奇百怪,光凭一点点线索很难推敲出更多,万一自作聪明搞错了那乐子就大了。 值得思考的是,为什么他会突然醒悟过来发现违和处,是跟对方有关还是他自己有关。最近唯一做的值得注意的就是又跟同伴出去刷了一次副本,收获的战利品中似乎有点关联的那件他还带在身上呢。 状似随意的把玩挂在手机上的猫眼石吊坠,非常有观赏价值的一颗宝石,传说有着看穿一切虚幻的奇特力量,号称真实之眼。夏洛尔眯起祖母绿的眼睛,可爱的娃娃脸稚气天真,不见丝毫戾气,然而心底的想法却不那么友好。 做了一年的好邻居,对方并没有触犯到他的利益,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哈,让他咽下这个暗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这怎么可能! 可是,要有筹码才行,万一记忆又犯浑,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朋好友,甚至是可以信任的同伴,那就真的栽了。 随意拨弄了几下猫眼石挂坠,夏洛尔笑眯眯的拨动手机号码。 平静的小区被一片吵杂的警车鸣叫声打破安宁,车顶红蓝灯光闪烁的警车直直开到一间别墅前停下,警车中走出几人,按动门铃。 这时,莫邪正在吃午餐,天气炎热,她的胃口也不好起来,喜欢吃冰凉的零食诸如冰淇淋之类,和味道微酸的东西,油腻的食物让她看了就提不起胃口。她的体温并没有受到温度的影响,比常人还要低一点,胃口变差不是天气炎热引发的身理反应,是烦躁郁闷等心理作用带来的连锁。或许是终于渐渐受不了这缓慢平淡的生活节奏,下意识想找突破口。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久没有危机感逼近,神经开始蠢蠢欲动,莫邪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回到那种平淡稳定,危机感迟钝缓慢的生活节奏。正因为求而不得,心中不断怀念,走了太远,回头再次体验却只感到索然无味。 吵杂的警车鸣叫声破坏了莫邪最后一点胃口,优雅的放下筷子,示意珀瑚去开门。 一身警服看起来干练精明有气势,为首的警察看见坐在餐桌前的只有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女,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怀疑的扫视周围,似乎是企图找出躲起来的人,下意识将眼前的少女排除掉,认为另有其人。“我们接到举报,罗斯十一号街柯洛洛小区……” 莫邪没耐心听下去,深幽的黑色瞳孔注视警察,深邃晶莹,好似黑洞能将心神都吸进去,无法自拔。 为首的警察神色恍惚起来,魔怔一样瞳孔涣散,闭上了嘴巴,看起来呆呆的,身后的几个也是一样的神情。 “有事?”莫邪淡淡的问。 “……不,没有事,打搅到您用餐了,我很抱歉。”为首的警察带领下几个人一起微微鞠躬,呆板的神情看起来分外古怪。 “没事就退下吧。”莫邪慵懒的用手支起脸颊,眼睑半阖。 “是。”几人鱼贯而出,坐上警车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声势浩大的离开。 一场突击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莫邪并没有吩咐,但是过了十分钟左右,就有一名使仆从影子里出来,恭恭敬敬的单膝半跪在她面前,双手呈上搜集拷贝过来的资料,赫然是去警察局举报的那个人的基本资料。使仆当中并没有精通电脑的,而恰巧这个时代搜集信息电脑很重要,这一个缺陷无疑限制了使仆的情报搜集能力,个人基本资料虽然不对外公开,却也不是需要特别保密的信息,拿到手比较容易。莫邪优雅的抬手接过,随意翻看,从这上面看,对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本地人,来这里旅游的,资料上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本人怎么样?”莫邪一目十行扫过资料。 “并无可疑之处。” “哦。”莫邪轻轻一声表示知道,优雅的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 没有可疑之处就是一种可疑,资料上的人与她没有任何交集,为何会突然跑去警察局举报,一个出门旅游的人,人生地不熟的,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就像火车行驶途中突然原因不明的脱轨,然后又原因不明的回到轨道上。 要说有谁刻意针对她……一个与她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不会这么做,没有动机,这样就更可疑了。假设有一个人对她心有芥蒂,采取了行动,要么对方很没用,最强的手段也只不过报警,要么就是一个试探。 举报的这个人是孤身一人出门旅游的,身边有人影响他这个因素基本可以排除,因为别人的关系而特意跑到警局,除非是关系很亲密的人,或者有特别的原因,只是个别情况。 莫邪放下资料,尽管心中疑惑她也没有太深入研究,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若真的是事件来临的前兆,总会有露脸的时候,若不是,想太多就成了被害妄想的前兆。 这件事就此揭过,就像一颗小石子在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很快沉下去,水面恢复原状。 “约瑟夫恢复的怎么样?”莫邪问。 “他恢复的很好,预计再过几天就能起床活动了。”珀瑚回答。 莫邪轻轻点头,约瑟夫住进别墅后她从来没有去看过,都是通过珀瑚的口知道他的情况。 警察被不费吹灰之力的挡回去完全在夏洛尔的意料之中,毕竟连他都不声不响中了招,这只是一次浅浅的试探,想要找出对方能力的限制,以及一些具体情况,如果真的是想找茬,甚至利用警察做点什么的话,他插在其中一个警察身上的天线就不会只是将影像传给他了。 只是……夏洛尔深思,操作系的规则是猎物先到先得,他的天线已经插在那个警察身上,却依旧受到影响,那么排除开,特制系的可能比较大。 试探总是要做的不留痕迹才好,所以,他用天线随便控制了一个路人去报警,然后在另一边观察情况。 对视的一瞬间就着了道,太短了,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警察什么果然是弱爆了,外界居然是靠这种家伙维持治安的,果然太安逸。 夏洛尔祖母绿的眼珠转了转,充满狡黠,将电脑弄了弄,显示出一个画面,正是莫邪坐在客厅中的场景。被他操控的那个警察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特别制作的监视器安装在了客厅里,看视角是门边的盆景旁,监听器则好装一点,毕竟不用顾及画面问题。 莫邪知道这些电子产品,但仅仅是知道而已,不比珀瑚以及其他使仆好多少,夏洛尔无意中有幸钻了这个空子。 8第七章 那个少女 莫邪没有发现家中被装上了监视器和监听器,直觉却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潜意识中隐隐有这么一种感觉,随着时间流逝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清晰强烈起来。这时候莫邪已经不会忽略,只是表面上依旧如常,不动声色的装作没发现。精神感知中,她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包围笼罩住别墅的监测结界也没有异样动静,没有陌生人趁她不在的时候进去过,留守的使仆也没有异样发现。 然而,在这个时代想要达成监视的目的,手段比古代要更加花样百出,防不胜防,完全可以做到远程监视。 对于现代科技的监听监视产物莫邪并不了解,前世只是听说过,这一世更加遥远,在古代绝对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莫邪没有命令养伤的约瑟夫将别墅清查一遍看看是否有那种东西存在,照常过自己的日子,监视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作为王位的第一继承人,言行举止几乎是被人用放大镜盯梢的,如履薄冰。 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是吗,测试一下约瑟夫暂时献出的忠心有多少,犹在被人追杀的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消息泄露出去,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他为了守好自己的下落不被泄露或者反击所必须的步骤,必然也会追查起对方究竟是谁。有时候沉默比声张更有好处不是吗,一举两得。 莫邪丝毫不关心约瑟夫是否有那个能力发现正在被监视,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也就不值得期待,也不担心对方会脱离她的控制,约瑟夫目前只能依赖她,狡兔有三窟,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更加懂这个道理,只是,如果他有其他足够的筹码,就不会被追杀的只剩下一口气被科洛卓尔救起,没能及时发挥出作用救下他一命,也就不能寄托太多指望。 表面如常,不动声色的暗中派出使仆调查一番,报警举报的那个人首当其冲有嫌疑,然后是进入过客厅的几个警察。使仆都是莫邪出去散步的时候躲在影子里向她禀报的,家中被装了东西,但身上可没有,结果是没有发现新疑点。虽然没有新发现,莫邪却没有就此武断两件事没有关联,时间上太凑巧。什么都没发现只能说明调查的方向错了,还没有抓住关键。 坐在轮椅上,莫邪神游太虚发着呆,天天在附近散步,再优美好看的景色都看腻了,更何况再美能美得过皇宫中的御花园,发呆是难免的。经常在这条路上走,跟其他也有散步习惯的人混了个脸熟,凡是对她打招呼的,莫邪全都有礼貌的点头示意,唇边噙着一抹优雅甜美的笑一一回礼,清脆柔和的声音透着一种韵律,不轻不重,和煦的春风一样吹入心田激起浅浅的涟漪。高贵优雅不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骄傲的不可一世,对人不理不睬,那是傲慢,尊贵威严不是做出不苟言笑的模样,眼神时刻都充满压迫力,叫人不敢对视,那是威慑。气质由内而外散发,浑然天成,不必刻意拿捏就展现出来的一种风采,不是外在肤浅的几个动作几个神情能模仿的出来。 警车的警鸣声总是那么张扬,毫不收敛,远远的就能听见,气势汹汹的呼啸而来。 “等等,你们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偷渡来的,我我、我是被绑架过来的,啊也可能是拐卖过来……”最后底气不足的一句透出喜感,莫名的逗人发笑,少女的气势萎靡一下后又上涨,呼天喊地的为自己申冤:“我真的不是偷渡来的,也没做任何犯法的事,干嘛抓我啊?作为警察,应该为民伸张正义,将拐卖未成年人的罪犯抓起来……呜呜呜,说句我能听懂的话吧!假装聋哑人是我不对,可我又不会这里的语言,只会半吊子的哑语……我容易吗我,呜呜呜呜呜……” 警车中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少女声,随着警车行驶也是由远而近,凄凄惨惨嚎了一路,引得路人纷纷扭头围观,开远了也盯住警车尾看上好半晌才收回视线,毕竟被警察抓到警车里还这么精神充满活力的真少见,虽然在嚎些什么他们没听懂。 “我要人权,我要抗议!!!” 抗议两字嚎的特别大声,随着警车远去,那个余音袅袅啊。 少女的狼嚎唤回莫邪思维发散的精神,钻入耳的语言让她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僵硬,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别人听不懂,她却听得明明白白,那是她的母语啊,怎会忘记! 警车越来越远,到最后完全看不见,莫邪目不转睛盯住警车离去的方向,黑色的眸子深邃复杂。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透露出不少信息,拼凑出一部分少女的经历。竟然连自己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都没弄清楚,误以为是外国某个国家,来到这边的时日应该比较短,不清楚自己来的方式,迷迷糊糊的,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落入时空隧道转换了所在的世界,不会这里的语言只好装作是聋哑人,用哑语跟别人交谈,有一点小聪明却不精明。 莫邪驻留警车离去方向的目光太久,久到珀瑚感到疑惑,“殿下?” 被珀瑚的轻唤拉出自己的思绪,莫邪轻轻摇头表示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继续走吧。” 突然降临的少女扰乱了莫邪的心绪,接下来的散步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像往常一样被珀瑚悠闲缓慢的推回家,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下地无碍的约瑟夫终于走出这些日窝的他快发霉的房间,养伤的时间里他一直都非常自觉,尽亮减低存在感不添更多麻烦,莫邪几乎感觉不到别墅里原来还住着另外一个人,或许照看约瑟夫的隶属于珀瑚的奴仆才对他的存在感有更多肯定。 经过细心疗养,约瑟夫已不见当初的狼狈脆弱,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居家休闲服,坐在客厅中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手上的东西,神色微微凝重,眉头轻蹙,正在思索什么。 听见声响,约瑟夫抬起头看过来,识趣的站起身,侧站到一边。 珀瑚将轮椅推倒沙发前,弯腰轻柔的抱起莫邪,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柔软的沙发上,给麻痹毫无知觉的双腿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一直照顾约瑟夫的奴仆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过来,低头恭恭敬敬双手递上,珀瑚接过,她才直起身,将沙发边的轮椅推走。 接过珀瑚递来的牛奶轻轻抿一口,莫邪这才抬眼丢给约瑟夫一个询问的眼神。 “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一不小心就职业病发作。曾被人追杀生命处于危险中,让我的神经总是容易紧绷,重伤时没足够的精力胡思乱想,伤好后我就控制不住脑海中的紧绷感,想做点什么排出一下这种没由来的感觉,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乱翻里面。”约瑟夫先是请罪,一番铺垫后,拿出他的收获,一个小巧的监视器以及一枚监听器,“无意间,我发现了这个……或许是我的职业养出了我的这种直觉吧,它救了我很多次。” “哦,”莫邪轻轻抿一口牛奶,不置可否,“是想做点什么出格的也不敢吧,你无法确定有多少眼睛盯着,别人的,或者……孤的。” “怎么会,我是个合格的生意人,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随便反悔,信誉不好的话对我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做我这一行,接触的人龙蛇混杂,信誉不好后果很严重。”约瑟夫不慌不忙的应对,没有丝毫僵硬凝滞,说话圆滑。 “你这么说,孤更加不放心了。”莫邪轻轻一声冷哼,并非真的想揪住这一点发作,只是借此敲打敲打,不安分的家伙不敲打一下就容易得寸进尺。 “您说笑了,正是因为信任我,我才站在这里不是吗。”约瑟夫脸上带着虚伪的面具,稍稍退步。能救下他,自然也能收回他这条命,约瑟夫心里很清楚,也明白对方要表达的这个意思。 “说一下你的发现。”莫邪见好就收,切入正题。 “这两个小玩意无法查到出处,全都是自制的,这种最麻烦了,对方肯定也是圈里的人,一时半会儿只怕查不到,而且我今天的动作已经惊扰到对方。”监视器不拆掉又不行,他的情报不能泄露出去,但糟糕的是,监视器已经拍到他的脸,打草惊蛇也只能做了,不能让影像继续泄露。 “能查到是谁吗?” “请给我一点时间。” 约瑟夫满腹思绪,一开始发现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冲自己来的,但仔细一分析却觉得不对,以对方的嚣张,若是发现他肯定是直接派人过来继续追杀,而不是试探一样将监视器蹩脚的藏在门边的盆景旁。在无用的情报人员都不会讲监视器装在这种地方,尤其是在只有一个的情况下,别墅内时时刻刻都有眼睛盯梢,想要不被发现安装小玩意太难,对方能做到值得学习。 不是针对他,那自然就是针对她,看神情一点都不吃惊,早就知道了,故意留着试探他吗? 约瑟夫聪明的没有询问什么,只是尽职尽业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说实话,竟然是别墅内被装上监视器,莫邪挺吃惊的,不曾有外人进过别墅,除了那天的几个警察。莫邪若有所思,无意识摩挲几下杯子的杯沿。从位置上来看,也的确符合那天他们走过的路线,只是,不论哪一个都只是普通的警察,压根没有这种技术,究竟是怎么装上去的?总不会是像山上的某种草籽一样粘在动物的皮毛上随着动物的活动被带到其他地方,那天来的某个警察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监视器留在了这里。 漫不经心的扫过放在桌上的两枚小玩意,一个监视器,一个监听器,两个分开放,监听器放的比较近,约瑟夫从沙发下找到的,是自动吸附的。 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旅游的无辜路人终于从最大的嫌疑中退位。 无意识摩挲几下杯子的杯沿,莫邪沉思,客厅安静的压抑,珀瑚不动如山,丝毫不受影响的给她的双腿按摩。 不知道静了多久,莫邪开口打破安静,“阿尔萨斯,去将那个少女带过来,警车上一路用你们不懂的语言嚎叫的少女。做得干净点,孤不想看见有后续麻烦出现。” “是。”影子中,一位使仆接下命令,只能看见一双眼睛闪烁一下就失去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留言...凄惨的要留言... 9第八章 阿尔萨斯办事很有效率,不多时便将人带到,只是少女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蔫头耷脑,不见刚才在警车中抗议哀嚎的精神劲。放下强行带来的少女,动作小心有余恭敬不足,宛若对方是易碎的货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阿尔萨斯单膝跪在莫邪身前,浑身缠绕一层黑色的雾气,看不清真面目,阴森森的,恶鬼一样。他恭敬的低下头,“殿下,人带到。” “嗯,你下去吧。”莫邪轻轻点头,语气略带漫不经心,说话依旧优雅极了。 少女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阿尔萨斯沉入地面的影子里,浑身都在发颤,表情一片空白,显然被超出常识的非自然非科学现象震惊的失去思考能力。 莫邪没有理会眼前的是少女是多么震惊,眼睑半阖,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杯子光滑圆润的边缘,沉思的模样那么优雅雍容。少女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傻傻的盯住看,直到窒息的痛苦唤回她的心神,连忙深呼吸几口。 活生生一个人,竟然能沉到地底下,不科学啊不科学! 少女一边在心底呐喊,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莫邪。 虽然被警察押向警局的途中少女高亢的抗议伴随警鸣一路呼啸,其实她的心底虚着呢,作为在天朝教育下长大的孩子,天生对警察有一种难言的阴影。正当她为未来忐忑不安时,老天似乎嫌她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多,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这个世界玄幻了有木有!! 看多了花花绿绿的发色眸色,莫邪的双黑让少女倍感亲切,虽然感觉到不对劲,有哪个国家会全民染发带美瞳的,但苦于语言不通,一直无法知道真相。 珀瑚心无旁骛的给莫邪按摩双腿,一言不发,茶色双眸温柔的注视,只装得下一个人,莫邪静静的不开口,少女一时间也不敢开口说话打破安静,阿尔萨斯带来的冲击让少女本能的做出自我保护的措施,降低存在感。 将杯中最后一滴喝尽,莫邪将造型精致花纹复杂细致的杯子递给珀瑚,不用眼神示意珀瑚就领会的接过杯子,小心翼翼摆弄一下莫邪毫无知觉的双腿,轻手轻脚的离开。 “怎么不说话,孤看你刚才不是精神得很嘛,在警车里一路大喊大叫,引得路人侧目。”依靠沙发的背部有些侧滑,莫邪直起脊背调整了下姿势,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绒的抱枕,慵懒舒适,眼波流转。 “额……”少女讪讪的缩缩脖子,忽的,眼中绽出无限光彩和喜悦,整张脸都亮起来,兴奋地爬起来,跪在干净光滑的地面上三步两步挪到沙发前,两手扒住沙发边缘。“你也是中国人!太好了,总算遇见一个老乡,这里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到处都是染头发带美瞳的外国人,不是说中国人世界上最多嘛,我都没看见,在一片五颜六色中我这么普通的黑发黑眼竟然鹤立鸡群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偷渡,该死的语言不通,害我想解释都不行!” “你以为,警察是因为发现你没有护照怀疑你偷渡才抓你的?” “难道不是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被警察抓的原因,像我这么安分的小市民,能犯什么事。”少女愣怔的疑惑不解,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随即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知道这里是哪个国家吗?” “瑟利塔,这个国家的名字叫做瑟利塔。”太久没用母语交流,有些生疏是难免的,莫邪说的有一点僵硬,少女可以理解,毕竟她亲身经历过,周围的人都听不懂中文,母语无用武之地。 “瑟利塔?”少女皱紧眉头喃喃自语,“完全没听过,地球上有这个国家吗?”地球上的国家和地区有224个,193个国家,31个地区,人们熟知的国家只占其中一部分。 “没有。”面对少女的喃喃自语,莫邪眼皮都不抬一下丢出两字。 “没…有,那这里是哪里?”少女嘴角抽抽,一脸“你别开玩笑了”的表情。 “这里是瑟利塔,地球没有瑟利塔这个国家,孤的话孤以为很简单明了。你应该也早发现,在这里,双黑非常罕见,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发色眸色,不是染发,不是美瞳,这些都是天生的。你是孤遇见的第一个中国人……在这里生活太久,孤几乎要以为曾经出生长大的国家只是南柯一梦,醒过来,孤依旧在瑟利塔。” “……”莫邪难得流露的忧伤少女没有注意,她的神情一片空白。仿佛按了暂停键一样僵硬,好半晌才呐呐的说:“这里不是地球?只是发色眸色的话并不能肯定,也许真的是全民染发带美瞳……外星人是否存在科学家都在辩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告诉我,外星人不止存在我还活生生站在了外星上,太跳跃了啊喂!!话说这里的科技好像没比地球上先进多少,我都没看见谁坐着飞碟去兜风,而且大家都长的很正常,跟et完全不一样……”吐槽点大概真的太多了,少女如崩堤的滔滔江水话唠了,找出各种证据试图证明这里还是地球,安抚心底无法遏制的恐慌。 “闭嘴吧吉祥物,说是外星也没错……关于这里是不是地球,你有的是时间证明,不用急于一时,孤不想听你喋喋不休的说废话。”莫邪面无表情打断少女滔滔不绝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吐槽。 “……吉祥物难道是指我吗,是指我吗?!”少女做呐喊状。 “你若是想当宠物,孤也不会介意,左右都是养个吃闲饭的。” “好恶毒好刻薄……”真是犀利的让少女泪流满面,情何以堪。 “若是不愿意留下,孤不会勉强,哪里来哪里去,阿尔萨斯会送你回警局,黑户会怎样,孤也不清楚。” “……”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警察叔叔什么,她有阴影。 “未来如何全在你的选择,决定果断点吉祥物。” “……为什么不是吉祥物就是宠物?”这才是最叫她抽搐的地方,少女,你彻底中二了吗? “因为是吃闲饭的。”莫邪肯定的点头,对少女的剩余利用价值毫不抱希望。 “……我可以做饭打扫洗衣服。”少女弱弱的说,吉祥物什么,忒伤人自尊。 “有人了。”唇角微微翘起,好似摇摆逗猫刷捉弄小呆猫,心情颇为愉快。 “拔草修剪花园……” “满员。” 少女思考中,暂时想不出自己的价值来,难道她除了当吉祥物以外真的就毫无价值?少女心中小人泪奔。等等,她们的话题是不是歪掉了,明明前面说的话题是“这里是哪里”,外星人什么,太重口味了点! “我申请暂住。”少女举手,满脸严肃的说。吉祥物宠物什么都是浮云,真是,被对方的思路带歪了,幸好及时拐回来。“看在同胞的份上……你一定也是因为这点才将我带到这里,我没有其他值得在意的地方,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哦……”拖长音,一双深幽的黑瞳高深莫测,读不出同意还是不同意。别看少女说的真挚诚恳,心底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自信,人情这东西,有时轻于鸿毛,有时却重于泰山,全看对方怎么想。似乎看够了少女努力做出镇定的模样眼底的忐忑不安却泄露出她的情绪的窘迫样子,莫邪终于开尊口。“你的确是有几分小聪明,筹码不够那也是筹码,要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而且筹码这东西有时也是相当暧昧不清的。尊严要自己来维护,如果你毫无异议答应,只为能有一个庇护所,菟丝草一般软弱,孤反而会看不起,早晚会厌倦掉。” 这么说,是答应了?少女心底暗暗松口气,还没等她高兴,莫邪话锋一转。 “但是,孤以为,人分两种,一种有用,一种没用,有用的人又以各种等级与亲疏划分开。”莫邪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在挖掘出自己其他价值前先做好你的本职吧吉祥物。”话题似乎又转了回来,然而本质上却有很大分别,莫邪的口气稍稍放柔,比前面的疏离冷硬稍显亲近。 “打个商量,我有名字的。”少女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或许是来到这里的时日里锻炼出来的,听不懂别人的话,察言观色就变得很重要。“我叫苏答玑。” 莫邪一言不发的慢慢转过头,审视似的上下看看少女,重点端详一遍脸孔。 “……别这么看我,名字爸妈取得,我也没办法,而且,不是封神榜里的那个苏妲己,而是苏州的苏,回答的答,几加一个王字旁的玑!”少女黑线,几乎每个听到她名字的人都会露出这种表情,很好笑吗,很好笑吗?!! “吉祥物,留下你真是个正确的决定,第一天就娱乐了孤。”莫邪冷笑,清丽柔美的脸孔还有未退去的稚气,神情却冷的似乎已经忘记了怎样开怀大笑,清浅的微笑如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湖下不受半点影响,依旧寂静无声。 “我有名字……”苏答玑嘴巴抽抽,企图转移话题,“你干嘛一直一口一个孤的自称,又不是太子或者王爷,太奇怪了。” 话音一落,苏答玑骤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几度,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自己似乎捅了马蜂窝,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有种窒息的错觉。 “你在害怕?”莫邪侧头,明明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危险气息,眼神却那么无辜平静,好似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因为苏答玑无意间问的话愤怒,一个不痛不痒。 “突然说我不在地球,来到外星什么,我很害怕。”苏答玑瑟缩,小动物直觉发挥作用,跳跃性思维的转移话题,却情不自禁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没有必要,你也可以理解为平行空间,这么想心里是不是就没那么惶恐了?人们对未知神秘事物的恐惧也是分不同程度的。”弥娜,真是任性的小女孩,明明才第一次见到吉祥物,为什么讨厌她?才刚刚苏醒,连思考能力都尚未稳定就这么大火气。 弥娜无法回答,因为意识还浑浑噩噩,怒气也是昙花一现就消沉了。 侧倚着沙发,莫邪睨视穿着不大好的苏答玑,“珀瑚。” “在。” “把她带下去梳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顺便,”莫邪示意放在旁边茶几上的监视器与监听器,“把这个拿给约瑟夫。” “是。” 苏答玑讪讪的站起来,看看自己邋遢的样子,再看看干净整洁装潢精致典雅的客厅,格局摆放都有一套风格讲究,大方气派,就像一座小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 10第九章 “这个是……” 看见监视器传来的画面,夏洛尔眉头微微一挑,祖母绿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玩味儿。对方显然很警惕,没多久画面戛然而止,但已经泄漏的情报却没办法挽回。那张脸他认识,颇有名气的一个情报贩子,最近惹下一个麻烦正在被追杀当中,对方给出丰厚的悬赏金搜捕他,竟然躲在这儿。送上门的把柄,不用白不用,正好可以借别人的手试探一下他那位神秘的好邻居。 约瑟夫利用手头上的监视器进行反追踪,顺着信号的轨迹追查接收的位置,奈何对方很狡猾,他的电脑屏幕上一下子出现好几个代表目标的红点,正确的那个可能隐藏在里面,也可能全部都是假的,时间拖延的越久有用的线索就越少。事关自己的性命,约瑟夫打起十分精神连夜进行追踪跟对方过招,熬出了黑眼圈也没找出正确的所在,他知道自己碰上棘手的对手了,棋逢敌手,竟不禁兴奋起来。 这种充满技术含量的交锋莫邪没兴趣了解整个过程是怎样的,她只要结果,而结果并不尽人意,约瑟夫没找出人来。不是约瑟夫消极怠工,看他熬出浓浓的黑眼圈满脸兴奋劲就知道有多么拼命,该来的总会来,莫邪很淡定的没有责怪约瑟夫办事不利,以不变应万变,有所企图就会有所行动,动作越大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不愁没小辫子抓,她也不是那种残暴无道只会责怪属下无能的人。 夜,客厅的灯亮着,莫邪一边悠闲的依靠沙发,用专吃水果的小叉子叉旁边茶几上切的整整齐齐放果盘里的水果吃,一边目不转睛的看新闻联播,她一向对毫无营养专门骗取观众眼泪的肥皂剧没兴趣。 小苏同学可怜兮兮的抄写一个个扭曲的蝌蚪文字,在她眼里,这些蝌蚪文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鬼画符,眼睛都看花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抄写这些玩意儿不可,谁发明这种文字的,不合理啊太不合理了,表音文字还是表意文字啊,都沾不上边吧!”苏答玑咬牙切齿,笔尖在本子上写下重重的一笔。 “装聋哑人很好玩?不学会通用语,你根本寸步难行,连身份都没有的黑户会怎样,你不是已经知道。”莫邪冷笑,即使苏答玑真的不介意,她也丢不起这个人。麻痹毫无知觉的双腿放在珀瑚的膝盖上,栗色长发的使仆温柔的给她按摩,刺激腿部的肌肉,避免长期不活动而出现萎缩。 “但也不必用这么……这么累人的方法,光抄写学得会吗,我连意思都不懂啊!” “再啰嗦让你把书本吃下去。”莫邪眼皮都不动一下的威胁。 “……我错了。” “懂中文的只有孤一个,你难道是想让孤特意为你区区一个吉祥物呕心沥血编写教科书,而且是拖着这样虚弱的身体,嗯?”莫邪冷笑的反问,清丽的脸虽没有尖酸刻薄之意,却也犀利的让闻者抬不起头。 苏答玑抖,她敢肯定,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做了,自己一定会被这个叫做珀瑚的女仆用眼神杀死的,说不定还会背后偷偷套麻袋殴打一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该干啥的干啥。 啊,想有本教科书果然是她痴心妄想了,跟现在一比,在学校学习英语的时候简直是在天堂,英语老师简直就是天使,有什么疑问都会帮忙解决,自己不知道的还会去查找,然后告诉自己,而现在什么都只能自己来,对方只提供书籍纸笔,有问题也不敢多问。 苏答玑默默内牛,苦逼的默默继续抄写,说实话,她真不知道这样一遍一遍的抄写有什么用,奈何强权镇压作为木有人权的吉祥物她只能照着做。 “把词汇都记住了,以后理解起来也会容易一些,孤没有限制你和周围的人交流。”怎么教一个人语言速成,莫邪表示她怎么知道,只不过看吉祥物一脸苦逼表情丰富生动的样子感觉很欢乐,留下来就要发挥一点作用啊。 你真不是在忽悠吗,真的不是临时随便想出来敷衍她的吗?苏答玑一脸苦逼的吐槽,奋笔疾书。 楼上书房约瑟夫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和那边的夏洛尔用电脑相爱相杀,一副快走火入魔的样子,楼下一片和乐融融(?)的情景,不知道约瑟夫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究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追杀的人来的很快。 一颗子弹穿透玻璃射向莫邪,明显用消音器消除了手枪的声音,悄无声息,听见玻璃被穿透发出的一声脆响再反应已经迟了,一般来说。用消音器的主要目的是不想引起旁边居民的注意,骚动起码等到事情办完后,将目击者全干掉很麻烦的,而且难免有漏网之鱼,因为子弹的速度很快,砰的一下就结束了。 子弹以常人动态视力捕捉不到的速度射向莫邪的头颅,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描淡写的夹住子弹,不费吹之力的姿态没有被外面狙击的人看见,因为客厅天花板的水晶灯被另一颗子弹射碎了,黑暗是最好的掩饰。 “啊……”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苏答玑一跳,下意识尖叫。 “闭嘴吉祥物,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黑暗中莫邪不耐的警告,黑暗范妨碍不了她的视线,清清楚楚的看见珀瑚两指夹住的子弹,脸色微微难看。包围别墅的结界属于侦测警戒型的,不具备多少防御作用,所以才会轻易被子弹进入,前世今生都没有接触过枪械,莫邪惊愕之余还有几分恼怒。 电视机也被打爆了,一共两发,三颗子弹几乎是同时射来,第二发射向水晶灯和电视机,远处狙击的人所处位置不在警戒范围,莫邪只能根据子弹射来的轨迹判断大概的方向。主人遇袭,珀瑚的神色很不好看,温柔亲切的笑容没了,面无表情的握紧拳头,子弹被捏的粉碎。 隐藏的使仆在水晶灯碎掉的一瞬间就立即出动,完全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苏答玑大呼小叫,“停电了吗?不对啊,别人家都有电!” 烛灯亮起,隶属于珀瑚的女仆手持烛台放低脚步走来,昏黄的烛光映照出满地水晶灯的碎渣。 “啊,是水晶灯爆了呀,难怪听见砰的一声,可是电视怎么也……我好像听见了两声,这报废的也太默契了吧!”苏答玑嘴角抽抽,瞅瞅电视机黑掉的屏幕,看看旁边满地的碎片,庆幸,幸好没被玻璃渣溅到。 “愚蠢的庶民,有点危机意识吧。”莫邪嘲讽,好好的被人狙击了,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嘎?”苏答玑表示她很无辜。 珀瑚摊手,白皙的掌心静静躺着一颗子弹,还热乎乎的。 苏答玑僵硬,笔掉下来。 “等你发现……呵,死了到地府,阎罗问起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刚刚是狙击枪?!”苏答玑脸色唰的白了,无比后知后觉,声音颤抖,“蜡蜡……蜡烛快灭掉,会被瞄准的!我还活够啊,我还不想死啊,话说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跟人结仇吧?!”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谁会特意把你当作目标,只是顺便的吧,因为射你的是最后才开枪的第三颗子弹。”莫邪不屑的斜睨一眼惊魂未定的苏答玑。 卧槽,子弹射出的这点先后顺序都能注意到,你果然是怪物吧!!苏答玑的表情定格,用眼神控诉吐槽。 女仆不声不响的开始打扫掉落满地的玻璃碎渣,莫邪瞥一眼,直起腰背,被狙击的不止是呆在客厅中的她们,楼上的约瑟夫也受到袭击,穿过结界的子弹有十八颗,他被重点关照。 楼上传来脚步声,果然,约瑟夫举着烛台向楼下走来,摇曳的烛火照的他的脸明暗不定,加上浓浓的黑眼圈,整一个憔悴的吸毒者啊。 “我受到了十三颗子弹的攻击,大概以为我受了重伤不会这么快恢复,几个女人不足为虑,所以只派出狙击手。很可惜,对方失算的厉害。”约瑟夫唇边挂着一抹讥讽的冷笑,没有好奇狙击手为什么突然不再有所行动,这点联想力都没有就太对不起他的智商。 “是那个的关系吗,你的消息走漏了,很快又会有人上门。孤只想知道那些人的消息,你是去是留无关紧要。”经过今晚的遇袭,约瑟夫必然不会再留在这里,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一桩交易的基础上,并不牢固,强行留下来反而会弄巧成拙。 “这些日子感谢你的收留,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请耐心等待我的消息。”以这一句作为结尾,约瑟夫头也不回的离开。 莫邪不担心约瑟夫会不会死在别人的追杀下,最该担心的人都这么果决。低头瞄一眼约瑟夫离开前递给她的纸条,是一个地址,略作思索便收起来。 借刀试探一出场就夭折了,夏洛尔并非完全没有收获,他知道那个同行一定已经离开了,但是上帝又给他开了一扇窗户,隔壁的好邻居家来了一个傻妞儿……一个很好骗的蠢货。这次他的好邻居没有施展那个疑似修改记忆的能力,他发现周围的居民对那个傻妞都没有印象,同样,她也是一个黑户,前不久还因此被警察抓过,奇怪的是,人在警察局消失后并没有人继续追究,似乎大家集体忽略掉了。 制造机会跟她认识完全是手到擒来,这个傻妞完全没怀疑,虽然一开始交流有点障碍,让他一度怀疑她是不是一个低能儿,跟她说话她却瞪着眼睛一脸茫然,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不会通用语。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问什么回答什么,比在好邻居家安装监视器监听器还要好用。 他很怀疑,留这么一个好骗的傻妞在自己身边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口中的两人是同族的关系吗?真是天真的理由。 夏洛尔在她的眼皮底下跟苏答玑接触,莫邪自然不会完全不知情,有个免费的语言教师乐得轻松,看他们从刚开始的鸡同鸭讲到现在的勉强交流,夏洛尔真是太不容易了。原本交情并不热络的邻居突然和新来的吉祥物混熟,浑身充满再怎么掩饰都无法完全隐藏的血腥味,这个的一个危险分子做出一副亲切阳光的样子只会让人更加怀疑警惕,也只有苏答玑这头毫无警惕心的小绵羊才会真的以为他是一个阳光开朗的邻家大哥哥。 苏答玑什么也不知道,而无关紧要的事情被说出去了也无所谓。 夏洛尔经常出门,长则几个月,最短也要好几天,这次却破天荒地的天天蹲在家中,跟个猎人似得。他不出门,莫邪却想出门了,安装监视器和监听器的人是谁不重要,目的是什么也不重要,虽然钉魂针还没有拔除,不适宜到处活跃,但弥娜越来越不耐烦了,她能感觉到弥娜沉睡的灵魂深处传来的骚动。 11第十章 发现 学语言,有足够的环境个把月就能速成,苏答玑之前自己稀里糊涂的独立生活过一阵子,多少有那么点感觉,莫邪一阵鞭挞以及可亲可爱的夏洛尔好邻居友情帮助,到现在她的通用语口语已经相当流利。 踏上火车,莫邪不是多话的人,珀瑚更不是爱讲话的,憋不住枯燥无聊的旅途,苏答玑找了个借口走开,虽说出门旅游,但她并不晓得目的地是哪里。她这一离开,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让她天雷轰顶,彻底懵了。 匆匆的脚步声,门被猛的拉开,莫邪闻声侧头瞥去一眼,只见苏答玑气喘吁吁的扶着独立包厢的门,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脸色微微难看。 “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怎么回事,声音太大了。”珀瑚眉头微微皱起,很是不赞同苏答玑鲁莽的行为,明明进行过简单的礼仪培训,为了防止做出失礼的行为。 “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事……”因为被珀瑚毫不留情的操练过,即使只是简单的礼仪培训也让苏答玑吃足了苦头,心里总是保持着对珀瑚的一种惧怕。现在的表现显得很异常,不知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她连惧怕都抛到脑后。 莫邪没有说话,坐在轮椅上安静的注视珀瑚与苏答玑互动,眼神淡淡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摊开的,娴静宁雅,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不必刻意拿捏就自然而然的流露,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 苏答玑大步走到窗户边,猛力拉开窗户,火车迅速行驶的风灌进包厢内,吹的莫邪长发飘扬,衣摆裙角呈波浪形摇曳摆动,书页被风吹的猛翻数页,抬手,轻轻按住。 “那个是天空竞技场?!”苏答玑站在床边,举手指着远处那高高耸立似乎直穿云霄的高大建筑物,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问,有震惊,有恐惧,以及一丝丝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窃喜兴奋,尾音微微拔高。 “嗯。”相对于苏答玑的激动情绪,莫邪显得很平静,淡淡的一个声,让包厢内的气氛都诡异的安静几秒,火车快速行驶,路边灯柱电线杆的影子落在车身上,迅速后退。 “……就一个嗯?!”小苏不知是受啥刺激了,今天胆子特大,语气几乎是气急败坏的。 “你是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答案,还是,你希望孤怎么回答?天空竞技场是那个城市的著名标志,号称格斗家的天堂,跟走路都能跌倒的废柴是两条几乎不会相交的线。急匆匆的跑回来问,你有兴趣去观看血腥野蛮的格斗比赛?真是意外。” “不,不是那个,你难道不震惊吗?那个是天空竞技场啊,你知道背后代表了什么吗?!” “有话就说。”莫邪仿佛永远优雅冷静的神情跟苏答玑生动变化多端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看出对方并不是真的在向她寻求某个答案,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什么,只是太震惊一时无法接受,莫邪淡然的翻过一页,注视书本上的字眼眸都不转一下,直接开门见山,不想陪脑子犯傻的吉祥物一起绕话。 “天空竞技场不是《猎人》里面著名的世界最高格斗场吗,怎么会……!!”苏答玑很惊愕,眼睛睁得老大,梦呓似得。 “天空竞技场是世界最高的格斗场,也是最大的,每年都会很有多人去参加比赛或者看比赛,因为格斗者大量聚集,附近治安无可避免的有些混乱。孤对野蛮暴力的格斗比赛不感兴趣,日程里没有相关安排。”约瑟夫给出的地址是她这场旅游的最终目的地,因为被盯上了,使个小小的障眼法四处走走迷惑视线。 “你说这里是外星球的那些话……真的不是开玩笑?”苏答玑怀抱一丝小小的期望,本来她已经不纠结这个,但是一记雷鸣炸的她昏头转向,不可避免想起莫邪曾经说过的话。 “孤说过开玩笑的话?” “没……”你只会光明正大的敷衍人,比如,随便找个借口让她抄书抄个天昏地暗,原因是嫌弃她话太多。苏答玑嘴角抽抽,突然想起关于天空竞技场的一点资料,“我们现在还在瑟利塔吗?” “不,已经进入巴托奇亚共和国。”回答的人是珀瑚,莫邪已经没兴趣继续和苏答玑进行这种没营养又抓不住重点的废话。 “什么时候?!”苏答玑做呐喊状,最后一点希冀也被敲的粉碎,她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已经不在地球这个问题,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她以为的某个鲜为人知的国家。 “下飞艇的时候就已经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你完全没注意吗?”珀瑚略显疑惑。 “完全没有!”苏答玑坚定的摇头,两手在胸前做叉叉状。前面坐的原来就是赫赫有名的飞艇吗,她还以为是有钱人闲的蛋疼乘坐的旅游飞艇。 “说了那么多,你匆匆跑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废话说的已经够多。”莫邪专注的盯着书本,头也不抬的问,语速不疾不徐,一点也没泄露出不耐的神色。 “是猎人啊猎人……”苏答玑神情垮下来,有气无力的弓着背,脚步微微踉跄的向前走几步,捡起自己胡乱丢下的本子,失神的一页一页翻过,扭曲的鬼画符眼熟又陌生,梦呓似得喃喃:“我真傻,真的,我早该想到……明明都已经有那么多的线索显示出来,却一直没有联想到一起,要不是今天闲得无聊跟人搭讪,聊天的时候对方很热情的推介我去天竞技场观看比赛,我要多久才会发现啊!!” 一旦有了某种意识,就像开动了一个开关,苏答玑不禁开始联想,以及对号入座起来。小说都那么写的,穿越后,再怎么低调都会跟某些配角遇上,进而发生一连串故事,或狗血或天雷或虐恋情深……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写不出来的,作者的想象力是丰富的,读者的口味是越来越挑剔的。 越想越觉得最近认识的那个阳光亲切的邻家小哥看起来特别像旅团里的侠客,瞧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瞧那金色的头发,瞧那祖母绿的眼珠。要问她还有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明夏洛尔就是侠客的证据……这些还不够吗,虽然他没穿小红鞋,没拿小恶魔手机,但是吧,穿越者不是去手机店就能遇见侠客,去游戏厅就能碰到飞坦吗,天上掉陨石,几十亿人口谁不砸就往穿越者脑袋上砸! 好吧,莫邪这下彻底没兴趣再去关心吉祥物为什么失常了,一而再忽略她的问话,胆子肥了不少嘛。可惜陷入自己思绪,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的某只,完全没察觉到,喃喃自语完了后又企图进行她那没头没脑的对话。 “莫邪,那个幻影旅团……” “孤以为你需要冷静冷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颠三倒四,只顾着自己说话问东问西,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你以为孤是你的属下吗?吊在窗外好好吹吹风冷静一下如何,孤的忍耐是有限的。”莫邪没有抬头用眼神警告,只是低头看书,用冷淡优雅的语气威胁。久居上位的人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气势,威严压迫,就像个人魅力一样是模仿不出来的。 一盆冷水浇灭了苏答玑不由自主的亢奋,瞬间含羞草一样蔫下去,高涨的情绪冷静后就发现自己的鲁莽之处,她打扰到莫邪看书了。珀瑚不止对她进行过礼仪培训,还讲解灌输过莫邪的一些生活小习惯,比如看书的时候讨厌别人打搅。 珀瑚射过来的剑一样锋利的目光更是让苏答玑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惨了! “不要啊嗷嗷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心情,这么鲁莽的跑进来问东问西!!”莫邪话已经说出口,如果不收回,以珀瑚一丝不苟的行动力真的会把她吊在窗户外穿风,绝不开玩笑,吹多久就看莫邪什么时候看完书或者什么时候想起来。苏答玑泪奔,拼命试图挽回,她不要吊在外面吹风! “真的不需要?”莫邪终于肯施舍一点注意力给苏答玑,终于发现对于不懂察言观色的某只报以不切实际的期望是错误的,这根朽木别说有珀瑚一半体贴,连该有的自觉都属于有点事情就掉链子的那种,唯一值得高看一眼的小聪明就像潜水的鱼偶尔才会浮上水冒个泡。 “嗯嗯!”苏答玑拼命点头。 “那就安静。” 苏答玑噤声,不敢在问莫邪知不知道幻影旅团和揍敌客家族。其实冷静下来后她也感觉到自己这种有点不正常的心理,二维动画的人物变成现实里的真人,现在可不是隔着屏幕,任她怎么花痴怎么yy都不会冲出屏幕。明知道危险还兴奋的想接触,有点类似追星的那种心理,只是这“星”太危险了,只可远观。就算这么告诉自己,心底就是无法遏制那种渴望,蠢蠢欲动,甚至想下车后就去天空竞技场参观参观,或许这种复杂的心理,好奇是驱动自己产生这种类似“找死”的主要原因。 火车匀速行驶,珀瑚将大开的窗户关上,露出一条缝通风。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约瑟夫留下的纸条早就已经销毁,莫邪已经把地址牢牢记在脑海中。每每目光触及戴在脖颈的玉牌吊坠,莫邪就感觉到眼睛隐隐刺痛,弥娜的执念太深,放任的后果会怎样很难说,但有一点莫邪可以肯定,绝对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她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亦不是嗜杀成性,有些事能阻止就阻止吧。 出门以前她就让使仆去调查了一番,随随便便跑到一个不知底细的地方不是她的行事做派。有具体的地址,使仆调查起来并不费力。 那是一家古玩店,经常有人跑过去脱手来历不明的赃物,开在哪里已经有些年头。 12第十一章 经常有人来脱手赃物的古董店自然不可能有多么光明正大,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非业内人很难知道它的位置。约瑟夫也是花费了许多功夫才顺着不多的蛛丝马迹查到那家店头上,玉牌经历过许多人之手,几经转卖才落到了莫邪手中。 阴暗肮脏的小巷,好似一张吞噬人的怪兽嘴巴,吹过的风阴森森凉飕飕的,莫邪面色如常,不动如山,珀瑚慢慢推着轮椅向前走去,不紧不慢,苏答玑哆嗦的打个寒颤。 这种地方免不了栖息一些堕落的不良分子,远远看见穿着干净光鲜的三个女人走进来,如毫无危机意识的羊羔走进狼群的地盘,纷纷露出恶意的眼神。 不怀好意的蠢货一个都没能近莫邪的身就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销声匿迹了。一路畅通无阻,害的苏答玑纳闷的想,电视里这种地方不都是很容易遇见各种三教九流不良分子的嘛,咋一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诡异,这里应该是有人住的吧? 目标古董店没有任何华丽的装修,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有一点小阴暗,珀瑚松开推轮椅的手,上前一步推开泛着淡淡*味道的木头门。这家古董店能开这么久,屹立不倒,还在业内传出不小的名声,莫邪不相信它的防御会这么简陋,仅仅只是一扇半烂不烂的木头门可挡不住不怀好意的恶徒,跟房门大开没两样,侧面透露出一个信息,店主不是普通人,有自信和能力谁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 店中没有什么夸张的装修,普普通通,不显山露水,两边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老旧物品,唯一的一盏灯光线昏黄,价值高的古董多半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充满历史沧桑的死物似乎沾染上些许坟墓的阴气,营造出一种阴森的气氛。 胆小的小苏同学心里毛毛的,拉着珀瑚的衣襟,好奇又害怕的东张西望。 “欢迎光临,三位。这种寒酸破旧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客人光顾,跟本店真是格格不入啊。”一个戴着一顶大大的老旧帽子男人突然出声说道,语调透出诡异的欢快,抑扬顿挫,还能听出一丝丝的神经质。 “啊啊啊……”苏答玑吓的下意识尖叫,立即被珀瑚捂住嘴巴。 “真是奇特的招呼,不管怎么样,我都收下了。”男人顶顶头上的大帽子,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颇为自说自话。“你们应该不是误入小店吧,周围蛰伏盘踞的小混混足以让普通人胆怯不敢踏入巷子,能走到这里自然是有意识有目的的。” “打听一件事情。”莫邪漆黑深幽的眼眸眨也不眨盯住男人,优雅的语调透出一种韵律,绵软缓慢,清脆悦耳的声线下还有一点空灵。 “小小姐胸前这块玉牌的事吗?”不等莫邪说出,男人一口点破,在莫邪眼皮都不跳一下波澜不惊的眼神和苏答玑惊讶的表情下解释,“向古董店老板打听的自然是和古董有关的信息,三位身上似乎并没有可藏东西的地方,只有这位小小姐挂在胸前的玉牌能和古董挂钩。”男人身体稍微前倾,仔细端详一遍,“如果我没弄错,这块玉牌曾经在我的店里待过,大约七个月以前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我还算记忆犹新。” “哦,”莫邪露出兴味的神色,淡淡的,“七个月的时间,生意再不好,想必古董流量也不一般,玉牌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件,竟然还有不浅印象。你能说说,这块玉牌的来历吗?” “当然可以,只是,让客人一直待在店中央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如何?”男人视线状似随意扫过莫邪的轮椅,驻留在她脸上,阴影中,瞳孔猛的收缩,扶住帽檐说道,说话嗓音的语调有点古怪,抑扬顿挫中有点颤抖,似乎有什么十分激动人心的事,令他抑制不住兴奋,捧的再紧水还是从指缝间泄漏一样。 莫邪对别人情绪十分敏感,眼神流转间微妙的变化都能捕捉到,更何况是男人这种并没有很好掩饰住的激动情绪,宽大的帽子遮掩住眼神,她也能感觉到目光中能烫伤人的灼灼,异常澎湃。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波澜不惊,好似没有什么能令她动容,虽然不是冷若冰霜,却也十分难看透她的真正心思。为了隐藏身份,她会低调,会放下一些认为是旁枝末节的坚持,但深深烙在骨子里的某些东西却不会消失,甚至支撑贯穿了整个灵魂的人格意识。 沉默的,不含半分火药味或者敌意,只是单纯的审视,男人的态度,让莫邪隐晦的察觉出什么。 “请允许在下稍作招待。”男人右手按着帽顶,帽檐微微下压,微微鞠躬。 “孤允许。”深邃剔透望不见底的黑瞳映出眼前的人,莫邪勾唇,矜持优雅的轻轻颔首。 苏答玑看的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店老板为什么突然变得恭敬,还有……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总觉得很诡异,那种感觉…… 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小苏同学,那叫做狂热。 珀瑚不声不响,尽忠职守,恪守本分,男人拿出茶叶来,她自然而然接手泡茶的工作,莫邪的口味她最清楚,茶叶和热水的比例拿捏的很是精准。 “真不愧是……身边的侍女,我也算是沾光,有幸得到同样的待遇。”男人话里关键的词汇说的很是含糊,不是说的客套话,真挚诚恳的诡异。仿佛期待已久的某件绝世古董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心情激动难耐,不从头夸到尾狠狠夸上一遍心里就不舒坦。 真不愧是什么?苏答玑茫然。 “这块玉牌的真正来历,我想,小小姐比我更加清楚。谁卖到我的店中,那人又是如何得到的,才是您所真正想知道的。”男人陶醉的喝一口茶,茶叶虽然珍贵,但他早就喝过无数遍,露出这样的神情怎么看都诡异,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正常过。 “那你乐意为孤解开这个疑惑吗?” “当然,乐意之至。”男人说,然后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毫无疑问,这是盗墓者的杰作。” “……”端茶杯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茶水倒影出莫邪的脸,清理柔美,没有一点表情,同样是面无表情,更多的人是僵硬死板的冷脸,而她却只会让人感到威严尊贵。皇家礼仪刻入骨,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的韵味,给与视觉上美的享受。“孤想听的不是这个,带入棺材的玉牌流落出来,还有什么比盗墓者光临更有说服力。” “七个月前,小店收了一批赃物,刚从陵墓里挖出的陪葬品,首饰件件精致绝伦,想比起来,混在其中的玉牌就显得逊色了,古瑟利塔皇室葬礼习俗中的护身玉牌,顶多让人确认墓穴中的亡者生前的确是一位皇室成员。唯有您所戴的这块玉牌是不同的,她并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历史记载多是一笔带过,年纪轻轻就难产而亡的王后因为有一个不得了的女儿而被人熟知,虽然,那位公主是否存在一直备受争议,但是今天,我相信了。”男人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宽大的帽檐已经遮挡不住他的激动兴奋,眼睛似乎都在狂热的发光。“根据推测,这位王后是最有可能生下那位公主的人,被称为地狱回来的复仇者,或者恶魔公主的那位神秘人物。” 莫邪手中半端半捧的茶杯,里面茶水波澜不惊,一点涟漪都没有,低头凝视水中的倒影,平静的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不用多说什么挑明她已经明白,对方似乎知道了她的身份。 知道了又怎么样,隐藏身份并不是因为惧怕被发现。 “话太多了。”轻轻呷一口清茶,莫邪淡淡的说。 “抱歉,我只是太幸福太兴奋了!”男人意识到自己貌似跑题严重,继续话题,“蝗虫盗墓团您听说过吗?这是一个b级的通缉盗墓团体,已经毁坏掉多座陵墓,正如名字那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即使拿不走也要毁掉,行为极其嚣张恶劣。七个月以前,猎人协会的情报有显示,他们曾在新发现的古瑟利塔皇陵群所在的密达山谷出没。” 与社会严重脱节,莫邪知道有猎人的存在,却并不十分清楚猎人是种怎样的职业,势力有多大,融入一个新社会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她时常待在家中,不常出来活动。 轻轻摩挲茶杯的边缘,莫邪若有所思。 意料之中的,莫邪感到头痛,眼睛更是隐隐作痛,这次,是两只眼睛都痛。 “殿下,您又头疼了吗?”珀瑚温柔包容的嗓音如春风拂过,令莫邪稍稍感到好些,但很快就被痛楚压下去。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倒出一点点特制精油,清柔而不甜腻,馥郁而不浓烈,似有若无的一缕,小猫肉肉的爪子轻轻挠过一般,提神又能减轻头痛。 力道不轻不重的在莫邪太阳穴上按摩,珀瑚轻声细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殿下,最近您的头痛似乎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嗯。” 弥娜的精神波动越来越活动,也越来越尖锐,两个不同的灵魂被黏在一起,塞在一个躯体里,散发出来的精神波动互相抵消,形成一种平衡,但是,一旦其中一方的情绪波动剧烈,精神波动就会变得尖锐,无意识伤到另一个灵魂。 特制精油的安神效果下,莫邪感到另一个灵魂的精神波动逐渐平静,头也不再痛。睁开眼睛,男人和苏答玑都看见,那一瞬间眼睛是血红血红的,随即幻觉似得恢复黑色。 “打扰了,告辞。”稍稍休息,莫邪便不打算再多做逗留,轻轻对男人点下头。 “怎么会,您能光临小店,已经是蓬荜生辉。” 珀瑚推动莫邪坐的轮椅,转身,后面传来男人似有若无的一声轻唤。 “公主……” 男人孤单一个安静坐着,不知想什么,突然一笑,小心翼翼的收起莫邪用过的茶杯和珀瑚用过的茶壶,嘀嘀咕咕,“能亲眼看见一千年的人,真是太幸福了,任何一件古董都比不上的活化石啊,可惜,收藏不了啊。我的能力除了‘鉴定’能用以外,其他的都失效。不愧是最可怕的公主。这些收起来,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作者有话要说:天真热,动都不想动 13第十二章 真实 瑟利塔皇陵的位置莫邪当然知道,只是现在不是当年,地形道路被改得面目全非,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走,而且当初皇陵所在的山谷也不叫做密达山谷。 密达山谷是最新发现的巨大皇陵群,各种或单独或合葬的皇室陵墓聚集在一个山谷中,有的已经被发现,没被发现的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封印住莫邪的陵墓并不在密达山谷中,而是被远远的隔离,几乎是一个南,一个北,建在山谷中的那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空陵。 莫邪曾经想过亲自去生身之母的陵墓拜祭,以此验证心中的推测,可惜,根据她的记忆,结合各方面搜集到的资料考证,沧海桑田,那里现在是一片凶险茂密的森林,其中栖息着许多魔兽,皇陵被山谷中的参天古树吞没,而她腿脚不便。 这世生身之母的陵墓被盗几乎已成定论,莫邪不是弥娜,即使心中记恨绝不善罢甘休却也不会愤怒的迷失自己,以前作为第二人格她其实也经常出来做决策的,那些雷厉风行的手段是一点都没用出来,更加看重自己的休养,以及拔出钉魂针,难怪弥娜的灵魂会那么蠢蠢欲动。 两个灵魂虽互为半身,但想法不见得就会一致,处理事情的作风相似,当心灵出现分歧时,那种偏差就会显露出来,现在掌握主导的灵魂是莫邪,由副转正,薄凉也好,残酷也好,她只会照着自己的意志行动。正如当初的弥娜一样,若非她的固执,一再无视莫邪的意志,明知道克丽丝近期似乎有异,却执意不去往那方面想,拖着莫邪走上危险的钢丝,一起摔的粉身碎骨,使前面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那时候因为克丽丝产生的分歧让隐藏的矛盾一下子爆发,第二人格始终受制于第一人格,这种无可无奈何的感觉成为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莫邪针对克丽丝的怀疑越深,弥娜的反应就抬杠一样越是强烈坚定,最后甚至单方面切断了用于两个灵魂沟通的精神连接,不想再听一句。弥娜是第一人格,对身体有着绝对的主导权,莫邪作为第二人格在这一点上完全处于弱势,弥娜不松口敞开精神将主导权让出来,她就无法掌控身体自由活动。那个时候,由弥娜起头,两人进入了冷战,莫邪动弹不得。 激化的矛盾随着死亡似乎消失不见,或许现在莫邪的心中还有那么一点怨,有意无意趁势舒发一口怨气,却不忍真的做的太彻底太无情,她不是那个时候那个年龄才刚刚步入豆蔻年华心性再早熟也仅仅是早熟而非成熟的弥娜。 密达山谷之行已是行程上铁板钉钉的一项,期间,会不会有其他行程临时加入却是不一定的,比如现在,跟着莫邪一起沉睡千年的索拉德一醒过来就兴致勃勃的跑出去见识新时代,活泼万分,旺盛的精力不减当年,整一个多动症患者,偏偏还爱撒娇爱粘着主人,占有欲又强,完全的小孩子心态,天真无邪的残忍,时间没有在他的这份纯真中沉淀任何杂质。 对于使仆,莫邪一向是采取放养式的,没有要求必须全天24小时跟在她身边,也就是说出去溜达溜达是可以的,但是像索拉德这样玩疯了完全忘记回来就不行了。 需要主人过来牵回去的使仆,只有索拉德。 喧哗热闹的大街人来人往,珀瑚缓慢的推着轮椅,苏答玑跟在旁边,三个人跟一个个行人擦肩而过,目的地是前方那个高大的好似直入云霄的古怪建筑,远远看去也能感觉的出它的怪异,好似许多独立的建筑拼凑叠起来的,就像积木那样。审美完全脱离正常人的水平,美感没有,第一次看见只有深深的震惊和心头随之而来的怪异。 “兜兜转转,结果还是响应了命运的呼唤,来到猎人世界必去的天空竞技场。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必然的宿命会一个接一个接踵而至?”比如说,遇上幻影旅团,跟蜘蛛发生各种天雷狗血或虐恋情深或各种经典模版不解释,跟揍敌客的大猫小猫各种相遇各种友好,跟果农西索各种命运红线的纠缠?苏答玑苦恼了,万一真的那样可怎么办啊,她只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普通人,太危险了。小说主角都会遇见一个人让她走上强者之路,就像进入游戏就一定会有指引npc…… 想象力丰富各种想多了的小苏童鞋小心翼翼的瞅瞅莫邪,瞅瞅珀瑚,这些日子的记忆涌上心头。 ……算了,小说毕竟是小说,不会变成真的,看过乐一乐就行了,不能当真! 勉强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苏答玑心里滑过似有若无的失落。正值少女怀春的年龄,总是容易幻想来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或者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出现,本来是没有特定的对象,只要高富帅。很容易理解,她的那种情怀莫名的渴望被转移到了被认为是这个世界最鲜明突出富有代表性的几个特定对象身上,还带着那么一点追星的味道。 苏答玑的千头万绪在脑海里流转,一点都没认出“好邻居”夏洛尔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对象之一,只是看到似曾相识的几个特征有一点怀疑而已,而这种怀疑就像扔到水面的石头,几圈涟漪荡漾开就彻底没影了。 “这么期待,不如去天空竞技场看一场比赛如何?孤很想看一看,是什么让索拉德乐不思蜀,流连忘返。难得他能找到这个地方来,不过也能看出,天空竞技场是世界上最大的格斗场不是徒有虚名,几乎是常识性的才会这么轻易被他知道,并且找到,那里对于生性好斗的索拉德来说的确是一个乐园。”莫邪并没有因为索拉德的行为生气,这份宽容足以说明她对索拉德的宠溺放纵,纯真似一张白纸什么都写在脸上,自我到了不为任何外力动摇的境界,千年如一日,十分好懂,心思复杂深沉掌控欲强有太多想法的人大多喜欢这种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性格。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我们去天空竞技场看比赛吗……精彩的比赛,官方通常会宣传一番,门票很快就会卖掉。”比如西索和华石斗郎的比赛。“现在去能买得到好门票吗?马上就看,只能买一些普通或者冷门的比赛门票吧。”苏答玑想想,心脏砰砰的跳,期待紧张,有种参加偶像演唱会甚至能和偶像握手的晕眩感,脸微微泛红。作为一个普通人,没有犀利老辣的眼光,没有极佳的动态势力,她只能看到两人在打,精不精彩,哪里精彩,都是浮云,能坐到天空竞技场里看比赛就已经令她激动万分。 “这个不用你担心,珀瑚已经有安排。”珀瑚温婉柔和的声音不论何时都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似温柔的春风吹拂平静的水面,一圈圈浅浅的涟漪扩散开。“殿下要来天空竞技场,怎么能不先做好准备,即使是临时加上的行程也要做好周详的安排,更何况这一趟并不能算是临时增添,考虑到索拉德的性格,珀瑚早就已经做多方面准备。不止是今天这场比赛的门票,索拉德前几场比赛的门票珀瑚也都有收着,因为殿下随时都可能动身来,看一场比赛作为余兴节目解闷是理所当然的,另外还有饭店的房间也已经订下来。除外,珀瑚也已经调查清楚这个城市一些可以去的特色景点,单单看比赛是不够的,备选的余兴节目不能只有一项。” “……”苏答玑已经无话可说,抽搐的嘴角泄漏出她内心的凌乱。好吧,莫邪殿下是无所不能的,她的使仆会将一切都办的妥妥当当漂漂亮亮。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格斗场,人流量无疑是很大的,巨大的建筑下无数人进进出出,堪比勤劳的蜜蜂进出蜂巢,忙忙碌碌毫无停止的迹象。珀瑚推着轮椅向入口走去,苏答玑紧紧跟在旁边,怕被人流冲散。来天空竞技场什么样的人都有,别说腿不便来看比赛,来参加比赛都不稀奇。 珀瑚所准备的门票是贵宾席,视野开阔明亮,单独的房间不用跟一群人挤,人多了味道就会重,什么味都有,体味汗味什么的毫不稀奇,贵宾席的包厢干净清新,良好的隔音设置让里面的人不用担心被普通席位上密密麻麻的观众震耳欲聋的呐喊震破耳膜,当然,解说员的解说会听的很清楚。 来天空竞技场参赛观赛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自然不会只有普通席,设置贵宾席既可以满足一部分特殊人群的需要,也可以抬高价卖出特殊门票。能成为世界有名且是最大的格斗场,自然不会是只有普通人的支持,上层阶级一定有一部分参与到背后合作,这类人若是来看比赛,难道要他们跟别人一起挤空气浑浊噪音严重空间窄小的普通席吗? 瞅瞅观众席上沙丁鱼一样挤的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的观众,自己待的包厢空间宽敞,只有三个人,坐的是柔软的沙发,视野好,空气清新,还有一股新鲜水果的味道,面前的盘子里放着切好的水果。以为是坐到观众席上大家人挤人肩挨肩的苏答玑默了。 “……”好吧,是她思维太小市民了。 “比赛很快就会开始,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吉祥物。”莫邪优雅的将一块苹果送入口中,目视前方,淡淡提醒。 苏答玑疑惑,什么做好心理准备? 很快,她知道是什么了。 索拉德的对手虽然强悍,但仅仅是对一个年龄不过百年的人类而言,索拉德在遇见莫邪以前就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就算是猪也该成精了。虽然双方差距很大,但比赛依然很精彩,索拉德生性好斗,喜欢享受战斗的快感,不是喜欢蹂躏弱者,否则天空竞技场也不会令他逗留这么久,迟迟不肯回归。他很懂得在战斗中寻找乐趣,只要对方有几手真功夫,就能用“亲切友好”的指导战将对方玩到虚脱,最后是死是活,就看他通过指导战做了怎样的判断,没潜力的废物没必要活下去。 源源不断有人送上门来给他玩,不就是乐园吗,弱就弱吧。 比赛进展的很精彩,无论是有眼光的还是没有眼光的,要知道实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还要让比赛别那么快结束,要精彩,既考验力量的精密控制,也考验战斗技巧的水平。 索拉德玩的不亦乐乎,少年清秀的脸孔洋溢着笑容,天真无邪,如温顺的羊儿欢悦的奔跑在草原上,下一刻,却露出狼的锋利牙齿。对手被他徒手撕裂,一道致命的巨大伤口瞬间喷出血雾,几滴血溅到了他白皙的脸颊上,手指沾满血迹,失去生命的物体倒下发出一声闷响。即使夺去一条人命,索拉德的笑容依旧是天真无邪的,脸颊上几滴未拭去的血迹映衬出几分残忍冷酷,如孩子毫无恶意仅仅是好奇却残忍的撕掉蜻蜓的翅膀。 似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索拉德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舔舐一下指尖沾染的血液,马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小委屈,好似喜欢吃樱桃味的糖果却不慎吃到榴莲味的一样。 这一边,观看比赛的苏答玑如置冰窖,血液仿佛都凝结了,索拉德天真无邪的笑容此刻只会令她更加惊悚恐惧,心脏拼命的跳个不停,似乎因为骤然加大的工作量超出负荷而微微抽痛,脑袋更是“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眼睛睁的老大,瞬间失去言语能力。 工作人员习以为常的上去将尸体抬走,清理现场,动作熟练的像演练过无数遍,一切都不慌不忙,有条不絮,观众席上的观众们正纷纷呐喊,有为自己下注赢了欢呼的,也有为输了咒骂的,吵吵闹闹。贵宾席的包厢听不见观众吵杂的声音,苏答玑迷茫空白的盯着他们张张合合的嘴巴,各种各样的肢体语言,一瞬间,竟感觉自己似乎离他们很远,明明坐在一个赛场,却好似隔成了两个世界。 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为什么可以这么无视……那个人,死了呀!!! 苏答玑瘫坐在椅子上,突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比赛,她跟观众席上的那些疯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似乎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天空竞技场是个怎么的地方,这里不是游乐园…… 14第十三章 任性的使仆 离开贵宾席包厢苏答玑一直都魂不守舍恍恍惚惚,浑身发冷,手脚冰凉,眼睛映出来来往往的各色人,有一种疏离感将自己和他们隔绝开,她从未感到这么格格不入过,最初的兴奋已经被茫然惶恐彻底取代,连带的,对一度好奇的幻影旅团以及揍敌客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关注憧憬。 珀瑚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走,莫邪稳稳坐着,深幽的黑眸波澜不惊,目视前方,胸前几缕柔软的直发垂下,血腥的比赛没能在她眼底激起一丝涟漪。侧目瞟一眼魂不守舍的苏答玑,莫邪收回目光,还知道走路,没被吓瘫,索拉德撕裂对手的时候也没有尖叫,比起普通娇生惯养遇到惊吓就尖叫的女孩子,心理素质勉强过关。 离开温室面对风雨,最初她也是这般脆弱。至今还记得,当场捉到一个企图下毒害死自己的宫女,人赃俱获,走投无路下那个宫女为了不连累家人撞墙自杀的情景,鲜红的血液沾满少女的脸,还是花一样年龄的女孩就这么香消玉殒,血淋淋的颜色触目惊心刺痛人的眼球,雪白的墙壁上好大一块红色,散发难闻的气味。那一刻,真的是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仿佛一盆冰冷的水将她从头到尾狠狠浇了一边,如置冰窖彻骨寒。 那个时候的心情莫邪没有忘记,那种惊慌,那种恐惧还有迷茫。她没有想过让那个宫女死的,只是想命令侍从把人抓起来丢给专门的女史处理,结果那个宫女却选择了自杀,当着她的面一头撞死。之后一连几天都是噩梦连连,梦见那个宫女满脸鲜血的样子。 死了一个宫女没在宫里掀起一点波澜,缺掉的空位很快就有新的宫女替补上,日子照常过,一切都没受到影响,只不过服侍她的宫女来了一个生面孔,然后,生面孔变成了熟面孔。墙壁上的血迹被清洗干净,但心中的阴影却是洗不掉的。那段时间,格格不入的异样感觉几乎将她吞没。 然后……然后的回忆就模糊了,只知道不知不觉间,她也变成了一个能毫不犹豫面不改色命令侍从将宫女拉下去杖毙的皇家公主。现代的道德观,温室中养出来的善良,熬不过皇宫的黑暗,熬不过危机的威胁,熬不过人类的适应力,被同化成古代金字塔等级顶端一位合格的皇室成员。 弱小的她没权利任性,更没有权力贪婪,既要保住性命,又要保留道德善良。 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她却依旧记着,无法忘怀。 带苏答玑来看比赛并非特意,抱着要让她看清楚现实之类的心态,世界是怎样的就是怎样,脑子清不清醒是苏答玑自己的事,不清醒吃亏也是她自己的事,莫邪所在意的仅仅是对苏答玑背后的那一点寄托,只是需要一个吉祥物而已。 珀瑚推着轮椅走进电梯,苏答玑恍恍惚惚的跟上,一不小心一头撞上电梯门,痛的龇牙咧嘴,眼角闪着泪花,总算从恍惚状态脱离。 “请问要上几楼?”一身职业打扮的电梯小姐挂着职业微笑询问。 “193楼。”珀瑚从善如流的回答。 电梯小姐十分敬业,脸上挂着温和的职业微笑,按动按钮。 电梯上升,上方的数字一层一层变化,红灯不停变化,四个人都不说话,坐电梯似乎也就只有看红灯变化打发时间。苏答玑不恍惚不魂不守舍了,但心态不可能这么快调整好,蔫蔫的,很没精神。 到193楼,电梯“叮”的一声停下,打开,珀瑚推着轮椅走出,苏答玑没精打采的跟在后面。 “索拉德已经打到193层,这一场比赛赢了晋级,房间也会发生变化,但是不是强制性的,给实力强的选手分配房间本来就是属于一种优惠,索拉德若是不肯换主办方不会勉强。来之前珀瑚就让阿尔萨斯跟索拉德打过招呼,比赛结束他就会回到房间。”珀瑚推着轮椅,一贯的轻声细语。 “珀瑚做事一向周详。”莫邪赞许的说,身边使仆的动向她岂会不知道。 来到一个房间前,珀瑚松开轮椅的推手,拿出一把钥匙,打开禁闭的门。 “……”居然连钥匙都拿来了。苏答玑蔫蔫的吐槽。 进入房间,珀瑚抱起莫邪,轻轻放到沙发上,将轮椅推到一边放着。 莫邪眉头轻轻蹙起,右手按上不能动弹的双腿,本该麻痹毫无感觉的双腿竟然感觉到了酸痛,钉魂针刺入的位置更是灼痛,好似有什么在撩动拨弄刺激它。 “殿下,您的腿是否有什么不适?”珀瑚看见莫邪的举动,走过来,半跪下来,握住脚腕轻轻脱下鞋子,力道适中对莫邪按住的部位按摩。 “为这两枚钉魂针献祭的能力者分别是最强五人当中的第一第二,五枚钉魂针之间有一定联系,拔去三枚,剩下两枚蠢蠢欲动有异样的动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珀瑚的按摩并没有起到缓解作用,该灼痛的还是灼痛,除此以外的因素莫邪隐隐有数。 索拉德并不在房间里,说实话莫邪有点诧异,珀瑚推着轮椅慢慢吞吞的走,就算坐电梯速度也不会太快,比较磨蹭,索拉德就算不坐电梯也能赶在她们之前回到房间,竟然不在。 脑袋微微胀痛,莫邪抬手轻轻揉揉太阳穴想缓解一下,“给孤揉揉。” 珀瑚立即会意的取出特制安神精油,倒一点点在指尖,熟练的给她按摩,淡雅清新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似有若无的香味安神宁心,在苏答玑鼻间萦绕,因为受到刺激而恍惚紧绷的精神逐渐放松开来,低落的情绪稍稍好转。 “如何,需要孤给你做心理辅导吗?”莫邪的声音响起,或许是苏答玑失魂落魄的样子令她想起以前的自己,激起不多的一丝同情心,特意询问一句。 “……呃……不用。”苏答玑干巴巴的拒绝。 “看了比赛感觉怎样,是不是也感觉非常的粗鲁野蛮,孤一向不爱看这种比赛。点到为止的比赛孤不介意,以命相搏只为给人取乐的比赛孤很不喜欢,天空竞技场的比赛只能说是各取所需,孤不那么反感却也喜欢不起来。索拉德还是老样子,喜欢戏弄对手,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莫邪漫不经心的把玩自己的头发,眼睛盯着手,掬起一缕乌黑亮丽的发丝在指尖萦绕,一圈圈绕起来,手指曲起,松开,直顺的发丝一下子弹开散落。“所幸,他懂得把握分寸,不算太糟糕。” “……天空竞技场的比赛都是这样的吗?”苏答玑问出这句话,嗓子微微发哑,是不是她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只是不肯正视,西索对华石斗郎的战斗中就把对方给杀了。 “谁知道呢,孤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看他们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是经常发生吧,工作人员处理尸体的动作很熟练。”从果盘中摘下一粒葡萄放在手中把玩,特意挑出来看起来圆圆的葡萄在手背上滚动,莫邪认真注视,控制平衡不让葡萄掉下来。 “是吗……”苏答玑没有在多问什么,低下头。她没有问莫邪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冷静无动于衷,没有问这里为什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更没有因为被吓唬到而哭喊着要回家,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发呆,想了很多。 门被粗暴的一把踹开,狠狠撞击到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索拉德从门外扑进来,碎金色的眼睛亮闪闪的,直冲莫邪扑去。“主人!” 没扑到,珀瑚干脆利落的一把揪住索拉德的衣领,将他挡在一米之外。 “哇,主人……珀瑚,干嘛抓着我!”索拉德不满的挣扎。 “你休想用沾满血迹脏兮兮的身体碰殿下一下,没有及时回来,是因为你又去打架了吧,不要狡辩,右胳膊这里原本没有这一条。”珀瑚目光示意索拉德右手衣袖上的一道裂痕,被什么利器划出来的,笔直干脆。 “呜呜,又不是索拉德故意不回来,半路被人缠住了,一个讨厌的家伙!”清秀的少年不满的大声嚷嚷,“索拉德讨厌他!” “你总是因为一些千奇百怪的理由讨厌别人,分不清是真的讨厌,还是只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名正言顺的任性。你在外面游荡的够久了,作为一个使仆竟然让主人亲自过来接,你太放肆了!”说到这里,珀瑚不悦的皱起眉,一向温和的笑容没了,美丽的脸神情严厉。 “哈哈,珀瑚一定是嫉妒了,真是可怕的脸,女人嫉妒起来最丑陋了!”索拉德嚣张的大笑,纯真的没有一丝阴暗,身体一扭挣脱珀瑚的手。论战斗力,所有的使仆当中索拉德最强,珀瑚对战斗并不是那么擅长,属于辅助型的,更擅长照顾别人处理琐事。 扑到莫邪身上,索拉德显然小心控制着力道,没有让冲击力伤到她。抱住陶醉幸福的蹭啊蹭,就像小狗抱着最心爱的肉骨头,只差伸出舌头舔舐。 “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了,没有人比索拉德更喜欢主人!” “一苏醒就跑出去晃的不见人影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被索拉德挣脱的珀瑚脸色微沉。 “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了……!”碎金色的眼睛泛起诡异的光,活泼欢快的声音竟像失神一样微微恍惚,磨蹭的绕绕,从背后抱住莫邪,珀瑚跟苏答玑这才看清他的眼睛。 “索拉德你敢!”珀瑚愤怒,因为索拉德的口中竟伸出锋利的獠牙,正对着莫邪的动脉,眼中嗜血的红光触目惊心。 “嘶……吸血鬼!难道使仆要弑主吗?”苏答玑万分惊吓的倒吸一口冷气,索拉德扑进门的时候她就有意识的往角落缩,看见这样的情形更是吓个半死。 “弑主?索拉德才不会做这种事,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了,只是……好饿,主人的身上散发着好香好香的味道,真想咬一口。”少年皱紧眉毛露出苦恼的表情,撒娇似得磨蹭,甜腻的拖长音,“主人……” “消耗太大了吧,刚苏醒就跑出来。”莫邪不为所动,反而抬起右手,对索拉德伸出一根小拇指。 索拉德如获至宝,精神一震,眼睛闪闪发亮,捧住莫邪抬起的手,近乎虔诚的轻轻咬住小拇指,牙齿分泌的毒素麻痹神经,不会感觉到痛楚。这一瞬间,珀瑚温柔的脸孔微微扭曲,那表情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索拉德,敏感的小动物苏答玑本能的往旁边挪两步。 这个叫索拉德的使仆真的太危险太扭曲了,口口声声说喜欢,结果却对莫邪露出獠牙,还吸她的血,这就是他的喜欢吗,真是扭曲!苏答玑狠狠咽了下口水。跟这种家伙共处一室真的没问题吗,不会三更半夜爬起来突然发现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自己,然后扑上来对自己的脖子狠狠一咬…… 想到那样的场景,苏答玑心里就发悚。 充满灵力的血液流过喉咙,索拉德一阵满足,很快就补充完毕,但是依旧舍不得松口,恋恋不舍的用舌头舔舐自己咬出来的小伤口。嘻嘻,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了,为什么呀,因为主人是第一个对索拉德伸手,第一个夸奖索拉德的人啊,别人都只会很凶的骂索拉德是怪物,还把索拉德烧死了,害的他在一个只有晚上的奇怪地方晃荡了好久,跟很多长相奇怪的怪物打架,不过也因此碰到了主人,索拉德真高兴! 主人会夸奖索拉德,会温柔亲昵的摸索拉德的脑袋,会对索拉德温柔的笑……所以索拉德最喜欢主人! “索拉德今天的比赛主人看了吗,索拉德很厉害哦!”撒娇求夸奖。 “游戏该结束了,有正事要做。”莫邪反手轻轻抚摸索拉德毛茸茸的脑袋,说出此行的目的。 “……哦……”没有如愿得到夸奖,索拉德很失落。 “索拉德很厉害,短短的时间就打上了193楼。” 索拉德立即满血原地复活。 ……为什么,她竟然会诡异的感觉到很萌?苏答玑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要坚定要坚定,那货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啊!索拉德这副纯真无害的样子跟擂台上笑吟吟杀死对手的残忍形象差别太大,被吓得够呛的小苏同学不禁迷惑了。这货该不会精分吧?! 突然,从门外射进几张扑克牌,珀瑚几下利落的接住。一个抑扬顿挫的扭曲声音传进来,“呵呵~~大苹果明明就很爱战斗,为什么不答应人家的挑战~~?这么着急的要甩开人家,真是太伤人家的心~~” 这声音这语调,多么*多么声情并茂。 三人都很淡定,磨蹭撒娇的磨蹭撒娇,玩葡萄的玩葡萄,珀瑚随手将扑克牌丢到垃圾桶里,对索拉德呵斥:“索拉德,赶紧松开,你的身上都是血,太脏了!” “……”苏答玑僵硬,心里哀嚎,不是吧,不会是那个变态吧?!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我要留言啊!!! 15第十四章 西索 “嗯哼~~大苹果都不理人家~~!”高跟鞋踩地上的声音落下,又是一张扑克牌飞过来。 红色头发张扬的竖起,脸上涂满厚厚的白粉,一边星星一边月亮,一身小丑装,穿着高跟鞋,男人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起伏,细长的眼睛兴奋极了。 珀瑚头也不回,随手抬起接住飞来的扑克,虽然不是冲着她来的,但索拉德死死黏在殿□上,她不能让这种东西靠近殿下。 “嗯呵呵,又是一个小果实~~!”来人眼睛一亮,细长的眼兴奋的黏在珀瑚身上,犹如实质的骚扰目光打败过无数人,令多少英雄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今天,只能悲催的宣布栽了。 珀瑚丝毫不为所动,将红发男人无视到底,一贯温婉柔和的笑容更加慈爱,目光中似乎蕴藏着诉不尽的关怀,仅仅是注视都会感到温暖,满满的感动,母爱的光辉衬托的她无比令人眷恋,温柔的声音似乎穿透一道道屏障直达内心最柔软的净土,勾起对母亲的依恋,空气似乎都变得柔和温馨。“索拉德……” 抱住莫邪撒娇磨蹭的索拉德愣了愣,茫然迷惑的盯住珀瑚,眼底滑过一丝困惑,一秒都没抵抗过就拜倒在珀瑚的母爱光辉下,快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纯真无邪的少年耳朵泛红,脸上浮出赧然之色,别扭羞涩的转过头不去看珀瑚,看东看西死不回头,装作若无其事却被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出卖,他没有继续撒娇磨蹭。 苏答玑看的目瞪口呆,这丫的也太好糊弄了吧,竟然露出一副羞涩的样子,形象崩坏了啊喂,你不应该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危险分子吗,露出这种表情算什么事啊什么事?! “你这样抱着殿下,她会不舒服的,索拉德听话,快点松手。”珀瑚轻声细语的哄道。 索拉德扭着头不去看珀瑚,脸上却露出犹豫的神情,似乎在考虑接不接受。 “殿下最近总是感觉到不舒服,索拉德要乖乖的。”珀瑚伸手将索拉德抱住莫邪的胳膊轻轻拉开,虽然索拉德依旧扭头不去看,但乖乖的配合没有反抗,自以为隐蔽的偷偷回头看一眼,却正好对上珀瑚的视线,一个微笑让单纯的少年立即面红脸赤的扭过头去,触电似得从珀瑚手中收回两条手臂,抱胸背对着她坐床边。暂时不会再像无尾熊抱住尤加利树一样抱住莫邪。 ……你彻底形象崩坏了啊喂!苏答玑吐槽,深深感到被这种家伙吓到差点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存在意义的她简直是个笨蛋。 门边被集体无视的男人露出一张郁闷的包子脸,一向是众人视线中心,走到哪里都能接受到一大把“注目礼”的他竟然被无视了个彻底,谁都没理会他。 “嗯哼,大苹果不要无视人家~~命运的红线将我们牵引到一起,来一场决斗吧!”这点打击是影响不到他的,男人亢奋的挑衅,细长的眼很是勾魂的掠过珀瑚和莫邪,苏答玑存在感太低被无视。 “珀瑚,你对索拉德似乎总有一种特别的影响力啊。”头微微侧,黑色眼睛看向站在门边的男人,一身非主流的打扮很是惹眼,浑身散发的气势更是让人退避三分,只用看一眼就明白,这家伙是个战斗狂,见她视线看过来,眼神交汇的瞬间下意识的就抛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肆无忌禅又疯狂,对象无差别。 “啊,门边有人,索拉德,你认识他吗?”莫邪用一种仿佛现在才发现的诧异口吻说,只是语气太缺乏诚意,根本就是敷衍。 “索拉德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家伙,都怪他,比赛结束后缠上来,非要索拉德跟他打一场,否则索拉德也不会回来迟了。”索拉德不满嘟囔,清秀的脸很是懊恼。如果是那些无能弱小的蝼蚁,他早就直接拍死了,而不会留下一命,更不会因为不想多做纠缠而不去理会对方的挑衅,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这么不依不饶的跟上来。 “嗯哼~~大苹果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对人家这么冷淡,原来是为了别的女人~~!”抑扬顿挫的古怪语调充满哀怨的意味,还有一丝得不到好吃的糖果似得小委屈。细长的眼波光流转,堪称媚眼如丝,即使是厚厚的白粉也遮掩不住眼角眉梢自然流露的风情。手上状似随意的把玩扑克牌,翻手一张牌,覆手牌不见,似乎是很好玩的游戏,乐此不疲。 ……什么叫做为了别的女人,说的好像你们有一腿一样,而且还被甩了。小苏同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放空眼睛在心底默默吐槽,其实她就算不这么做存在感也已经很低。 “主人才不是别的女人!”红发男人的哀怨索拉德没听出来,只觉得这种语气对他最喜欢的主人是一种不尊重,瞪着碎金色的漂亮眼睛凶巴巴的说。清秀的少年脸盘青涩生嫩,时光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天真无邪的毫无瑕疵,水晶般剔透却不易碎,尖锐的棱角只会刺伤意图不轨的人。“索拉德最最喜欢主人!话说你是谁啊?” “大苹果不知道人家是谁?”身材高挑却还穿着一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随意的依靠门边,愣是有一种身姿妖娆的诡异感觉。“人家是西索哟~~大苹果不要忘记了~~!嗯呵呵~看着大苹果在擂台上的样子,还得人家兴奋死了,一定很美味~!!”舌头轻轻舔舐嘴唇,涂满厚厚白粉的脸都变得扭曲,细长眼中杀气大盛,噬人的寒气令空气都降温,压迫力十足。 “战斗狂吗?但是很可惜,你的愿望要落空了,孤今天就是要来带索拉德走的。”莫邪语气平淡,丝毫不受杀气影响,黑色的眸子清澈的剔透,却又似深渊一样看不见底,只余一片空幽。 “主~~人~?”短短的一个称呼愣从西索口中吐出很是意味深长,抑扬顿挫的声音扭曲绵长,尾音上扬,两手利落熟练的切牌,花哨漂亮,眼波流转闪过诡异的光芒,“大苹果的主人~~” 一张扑克毫无预兆的突然射出,商量好似得,莫邪几乎是同时抬起手,因此珀瑚并没有做出反应。白皙的小手轻描淡写接下飞来的扑克,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翻开正面一看,赫然是一个死神,弯弯的镰刀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死神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狞笑。 “还以为是个烂果实,原来也是一个小果实,嗯哼~~一个奇异的黑色果实!”西索笑的扭曲,细长的眼扫过珀瑚和索拉德,手上陡然发难,扑克牌尽数飞向莫邪,附加强烈的恶意念力,目标明晃晃赤果果,直至重心。这一下就触怒了珀瑚跟索拉德。 珀瑚眼疾手快拦截下所有扑克,索拉德身影一闪扑向西索,举手成刀,当下就是一连串密不透风的攻击,速度快的只能看见黑影,伴随耳边空气中西索狂肆的笑声,一场战斗拉开了。 “殿下,需要拿下这个无理之徒吗?他分明是明知故犯的有意冒犯您。”珀瑚温柔的笑容泛起丝丝冷气,眨眼一看,似乎又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果然是这样,对于战斗狂来说,是不是擂台根本无所谓,只想战斗享受那一刻的刺激与乐趣。有脑子的都能看出你和索拉德对孤的维护,他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挑衅,直接攻击孤,既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也是头脑快速做出判断的聪明做法。珀瑚并非战斗型的使仆,所以,不会像索拉德那样冲向前去,而是守护在孤的身边。”隐藏起来的使仆没有孤的命令不会随便轻举妄动,因为对方只有一个而已,有索拉德就足够,倾巢而出岂不是太看得起他。 想要和索拉德战斗,享受战斗带来的刺激,为了激怒他竟敢将孤当作诱饵用武器对准孤试图攻击,如此无礼的冒犯孤会随之任之吗? 想战斗,好,孤允许。 “索拉德,不要辜负了送上门的余兴游戏,离开前孤允许你再任性一次。”悦耳动听的声音从莫邪口中说出,优雅的语气不愠不火,气息沉稳,只是,一双黑色的眸子中蕴含着嘲弄的玩味儿。 珀瑚茶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丝丝寒气消退。同为使仆,她自然也了解索拉德有一个坏习惯,如同猫科动物一样喜好玩弄戏耍猎物。 莫邪说的是游戏,而不是战斗,表达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西索如愿以偿的和索拉德战斗,很刺激很激烈,但开心的只会是索拉德,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戏弄,外行人看不出来,当事人之一的西索绝对能感觉到各种憋屈郁闷恨。 对于垂涎已久的大苹果,西索理所当然观看过索拉德的比赛,视频中所展示出的实力令他热血沸腾,从一开始索拉德就没有真正认真过,喜好发觉青涩的小果实,给小果实施肥的西索怎么可能会不发现,类似的事情他也没少干。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愉快的将小果实逼入绝境,看对方露出令他兴奋的眼神和表情,不能如预期发展的都是烂果实,摘掉算了。给青涩的小果实施肥很愉快,但是,当类似的待遇降临到自己身上就不那么愉快了,尤其是西索这种对自己实力相当骄傲自信的人。 变态的大脑回路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被索拉德处处戏弄总是一拳打到棉花上的西索反而更加兴奋了,脸孔扭曲,瞳孔的颜色都变了,噬人的杀气乱飙,令空气都凝结窒息,兴奋到极致便变得歇斯底里,然后……下面竟然也跟着硬了! 变态的影响是无法预料的,一直轻描淡写的索拉德竟然也隐隐有兴奋的预兆出现,证据是他眼睛微微泛起妖异的猩红。 不论是走道还是索拉德的房间,对他们来说空间都太狭小,理所当然的,两人打着打着打破了透明的落地窗,从高高的楼层中冲了出去,西索变态扭曲的笑声在空气里荡漾。 “哦呵呵呵~~~~!!” 第一次看到西索这种战斗的时候会兴奋到连下面都硬起来的奇葩,莫邪难得发呆,“……” “殿下,索拉德似乎有些兴奋起来,眼睛微微泛红,放任他暴走将那个叫做西索的男人杀掉吗?作为冒犯您的代价,这是他活该,但是暴走的索拉德有些棘手,让他冷静下来只怕又要花费一番功夫。”珀瑚语调微微担忧。 “索拉德的问题不足为虑,刚刚饮下孤的血液,他不会那么快就暴走。地狱的暴虐之气对他影响最为严重,杀戮之气对精神的侵蚀几乎不存在反抗,他的心中没有善恶观,缺乏自制力,更不懂得抑制*,只会随着本能行动,死的时候连心智都没成熟又接受太多负面情绪,基本已经定型无法改变。”说到这,莫邪微微一顿,微微叹息,“会到那种地方,谁的心灵不曾受到大量负面情绪冲击?” ……死的时候?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苏同学发呆,她耳朵幻听还是精神恍惚了?这不是鬼故事啊魂淡,别吓唬人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留言~~要留言~~~~╭(╯3╰)╮ 16第十五章 梦境 西索的纠缠不足为虑,跟索拉德打出天空竞技场后续是死是活莫邪也没兴趣知道,这种小插曲无足轻重,激起一点涟漪就平静了。小苏同学尽管很想知道,但是她没那个胆量询问索拉德,挂着纯真无邪的笑容轻描淡写夺取一条活生生人命的血腥画面她可没有忘记,虽然索拉德很多时候表现的很无害,像只害怕寂寞喜欢撒娇的小狗。 密达山谷曾经是个鲜少有人问津的地方,时过境迁,庄严肃穆代表皇家威严的皇陵一个个被茂密的参天古木覆盖,谁也不知道这个瑟利塔皇室长眠之地究竟有多少座陵墓,盛极一时的瑟利塔王国破灭,绚烂的文明消失在时光洪流中,许多资料已经不可考证,毕竟不是什么地方的王国都像中国古代那样喜欢记录历史编写史书。 皇室的威严已经没落,曾经的统治阶级长眠之后现今却要面临陵墓被后人光顾践踏威严的窘境,无论是盗墓贼还是考古人员,对这片地下长眠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冒犯他们尊严的罪人。 山谷的附近有一个城镇,很普通的一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而今却有大批的人纷纷涌入,不为别的,都是被错落在密达山谷中的陵墓吸引而来,即使有猎人协会把守,想要进入山谷就要先过猎人协会拉开的警戒网,并且要不动声色的,负责封闭山谷的都是猎人当中的好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真的太难,可即便如此也消不去大家的热情,各路牛鬼蛇神蜂拥而至,这个平静的城镇一下子热闹起来。 就算无法进入密达山谷,在外面的城镇中溜溜也好,这种心态也就是俗称的凑热闹。 莫邪过去的认知中,密达山谷附近是没有城镇的,要知道山谷中座落的可是瑟利塔的皇陵,怎么可能会让闲杂人等住在附近,方圆一百里都没人烟,只有一支负责长期驻扎守陵的军队。山谷所在的地域荒凉贫瘠,人烟稀罕,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瑟利塔破灭后无人问津这里,长期驻守的军队在此扎根,繁衍生息,发展成一个城镇。 越是接近密达山谷,弥娜的灵魂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似得越是蠢蠢欲动,莫邪频频头痛,身体更是开始有种撕裂的痛楚,或许,这是两个灵魂开始分离的征兆。 到达密达山谷最近的城镇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晕染成绚丽的红色,成片成片的火烧云美丽极了,阳光收敛起耀眼的光线,变得柔和很多,即使直视太阳眼睛也不会刺目的睁不开直流眼泪。现在并不是进入山谷的好时候,即使莫邪并不害怕分布在山谷里的各种野兽以及零星的魔兽。 除了山谷里本来就有的障碍,还要考虑猎人协会的阻碍,他们派来的人封锁线具体布置莫邪还不知晓,珀瑚的确有一部分指使命令使仆的权限,但仅仅作用在照顾莫邪生活的各个方面,善于揣摩主人心思是她必须会的一门本领,本人也乐在其中,因此深深明白什么可以插手,什么不可以插手,就好比密达山谷之行就属于珀瑚不能轻易插手的事,在得到命令之前做好本分就行,禁止任何有越矩嫌疑的举动。 下榻的酒店很普通,坐了一天车累的精疲力尽的苏答玑一到房间就将自己摔到床上,软软的床安抚了她的疲劳,昏昏欲睡的合上眼,饭也不想吃,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在生活上的原则和细节,珀瑚有一定的偏执和强迫症,她怎么会允许苏答玑在自己眼皮底下这么做,就算真的很累了也要爬起来,吃饭,至少休息两小时,期间做什么消磨时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然后才能睡觉,而且睡觉前一定要洗澡,不能就着一天的灰尘睡觉。 珀瑚严于利己,作风严谨一丝不苟,宽以待人只针对个别特殊对象,苏答玑绝对没那个好运能得到她的宽容对待。就当小苏撒丫子跑去找周公下棋,一阵剧烈的摇晃唤醒了她。 “…………怎么了?”还没清醒的苏答玑迷迷糊糊的问。 “该吃晚饭了。”珀瑚答道。 “……不想吃,我睡了。”眼睛闭紧舍不得睁开。 珀瑚没再说第二句,走进房间配套的浴室,放出冷水,手伸进去,水温急剧下降,沾湿毛巾,拧干,走出来,毫不犹豫的给苏答玑擦脸,充满冰寒的毛巾瞬间将她冻醒,刺激的浑身一个激灵。 “我不是你的女仆。”珀瑚的笑容依旧温暖亲切,却一点也不会令人感到安心,脑海中名叫危机的神经不停发出警报,这位看起来面善心和的使仆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想与。 苏答玑缩缩脖子,有些惧怕的看着珀瑚:“我知道了,抱歉,睡的有些迷糊了……”所以,这是通知。 虽然有个安身之处她很高兴,但是同居的人怎么看一个个都不是普通人,真的太让她这个正常人纠结胃痛,各种苦逼啊有木有,虽然不曾受到压迫折磨,那位同胞并没有在物质上吝啬,但是心理上真的各种亚历山大啊! 理所当然的,珀瑚不会将太多时间花费在她认为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将睡意绵绵的苏答玑叫醒就扬长而去,只留下睡虫跑光光的小苏无奈的站起来向楼下走去。 明明可以让服务员送到房间里,干嘛特意走到楼下去吃饭。苏答玑抓抓头发想。 一整天的车坐下来,莫邪也感到很是疲倦,吃过饭消化一下就洗洗睡了。 她睡的很沉,意识被一股力量拉入梦境 熟悉的宫殿,没有半分当初归来后看见的那样颓败荒凉,里面的人似乎不曾离开过,时光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富丽堂皇气派奢华,规律摆放装饰用的盆景鲜花怒放,娇艳欲滴,枝叶繁茂,看不见半点败黄,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的。高大的门敞开,笔直的柱子稳稳顶住屋梁,嵌在地面的石板很干净,雕栏玉砌,处处透着股精致,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落落大方,却不经意间弥漫一种违和,如薄薄的烟雾笼罩住思维。 太安静了,清冷不足以形容,静寂的没有一丁点儿声响,仿佛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遗弃在这不为人知的角落。宫殿里流出一股微妙的冷风,阴森森的,门板催促似得晃动。 莫邪站在门前,黑色的眸子淡漠一片,不慌不忙神色自若,循着阴冷的风进入宫殿,熟门熟路走到寝宫前,大门自动打开,发出吱呀的一声,半透明的丝带从上面垂落,轻飘飘的。 一个身穿奢华宫服的少女安静的站在一面穿衣镜前,铜镜照得不是很清晰,什么都是发黄的。 将莫邪拉入梦境就是为了见面,少女转过身,一双眼睛十分渗人,炼狱的红,疯狂暴虐阴毒,放肆汹涌的负面能量还未吞噬掉理智,仅剩最后一点清明,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堤。 “这是孤和你第一这么面对面,以前都是用精神波交流。从镜子以外的地方看见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感觉真新鲜。”假装不知道弥娜找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莫邪避重就轻的说,从容优雅,一面不动声色的端详眼前的人,妖异渗人的红色眼睛十分不详。 “将亵渎母后亡魂的罪人们杀死,可恨的盗墓者竟敢如此践踏瑟利塔皇室的尊严和骄傲,这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饱含愤怒的话直奔主题,弥娜抑制不住怒气,一张清丽娇柔的小脸寒冰深结,没有半分暖意,红色的眼瞳更是突显出她的戾气。 “你说这件事……孤会给予盗墓贼最严厉的惩罚,只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钉魂针还没有完全拔出。你应该也能感觉到那种痛楚,以及力量缓慢流失的感觉,孤和你都处在被压制的状态。这个世界上,能人异士还是有很多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选择蛰伏并没有什么不对吧,刚苏醒就掀起腥风血雨又引来讨厌的家伙就太不吸取教训了。事情,要一件一件来。”莫邪勾勾唇,不知是敷衍找借口糊弄,还是真的这么想, “借口!”清脆的声音毫不留情的驳回,弥娜冷冷的目光十分阴沉犀利,如有实质的视线似乎能刺痛人的脸皮,“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你根本就不重视母后!如果真的有心,即使元气未恢复又怎么样,使仆的存在难道是无意义的装饰!” “没错,孤的确并不在意那具尸体。”莫邪干脆的承认。 过于干脆利落的一句让弥娜噎了一下,随即是愤怒,“那具尸体?你竟然用这样的词……你不乐意的话就让本宫动手,无礼的冒犯者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母后的陵墓岂容这些贱民猖狂!瑟利塔皇室的威严更不容许贱民践踏!!” “孤拒绝。”莫邪毫不犹豫的说,清淡优雅的语气,空灵悦耳的声音,不紧不慢。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一张是愤怒到微微扭曲,怒火中烧,一张平静的波澜不惊,深幽的黑色眼睛不悲不喜,如凝固的死水激不起一点涟漪。 “为什么?!”弥娜愤怒不解。 莫邪不说话,安静的看着弥娜,黑色的眼眸映出她的身影,愤怒悲伤都如同电影投影出的画面,沉默的莫邪如同一个人偶,精致美丽却毫不真实,虚幻的没有生气。 “为什么不说话?”莫邪沉默的拒绝解释,让弥娜情绪更加激动,压抑的负面能量似暴风雨的海面波涛汹涌,一浪盖过一浪,漩涡将卷进去的东西都搅得粉碎。炼狱的红眸更加猩红,似乎某种粘稠的液体即将溢出,弥漫扩散的负面能量无孔不入见缝插针,勾出两人共同的阴暗回忆。 痛苦……不想死…… 空气一点一点稀薄,渐渐无法呼吸,窒息的痛苦让肺都快爆炸,想要大口大口呼吸,想要缓解痛苦,无法忍耐!! 挣扎……不想死…… 虚弱的身体挪动,纤细的手臂抬起,掌心触摸到冰冷的石棺,坚硬的让人绝望,挣扎的遍体鳞伤也无法撼动半分,如同蜉蝣撼大树,鼻间充斥自己的血味。 痛苦令怨恨发酵,慢慢死去的绝望滋生阴暗,最终酝酿出毁灭一切的疯狂,包括自己。 回忆戛然而止,莫邪稳稳心神,抬眸定眼一看,弥娜的身体缠绕黑色的雾气,似有若无十分不详和危险。 “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在理智和疯狂间挣扎,放出去了也是一个人间凶器,你留在这里好好清醒一下吧。” “等等!”弥娜瞬间闪到莫邪面前,焦急的抓住她的手,“本宫不要一直待在这里,空荡荡的,孤零零的!” “孤曾经在这种地方呆了十几年,而且那个时候孤还不会构造精神空间,只有一片黑暗。”莫邪嘲弄似得勾勾唇,抬手轻轻抚上弥娜的眼睛,“你若不为孤睁开双眼共享视觉,孤就什么都看不见。”手指移到耳朵,“若不共享听觉,孤就什么都听不见……”手放下,莫邪的眼神复杂而冰冷,“若切断一切共享连接,孤就如同一条永不见天日的可怜虫匍匐在黑暗中,看不见,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焦躁没人感觉的到,痛苦没人知道,哭泣得不到怜悯,祈祷没人能听到。” 弥娜睁大眼睛,微微后退一步,抓住莫邪的手稍稍放松,有点僵硬。 梦境是诚实而真虚幻的,仿佛被传染,也像是呼应,莫邪身上竟也蔓延出丝丝不详的黑气,恶意如毒蛇张嘴露出的獠牙,躯体缠绕勒紧宿主,獠牙对准眼前的人。 “孤的半身啊,你可知道孤受到多大的煎熬,最后更是因为你的任性固执一意孤行,一起丢了性命。孤当初的确不该逼迫你猜忌背弃克丽丝,无视你对她如母如姐的深厚感情,但是孤不能容忍你明明已经心有间隙竟然还是什么都没做,任由事情发展,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说到底还是个心性不成熟的小孩子吗,没人监督指导脑袋一抽就出昏招,感觉被背叛了世界一片灰暗,想要从那个男人身上寻找关爱吗,将最后一点赌注押上,在那种时候……!!”明明处境如履薄冰还出昏招,前面表现出来的早熟都是幻觉吗! 心中的一块似乎崩裂,愤怒泄漏出来,气息越来越凝重深沉,陷入负面情绪包围的莫邪陡然回神,发现自己情绪被牵引着走眉头皱紧。竟然共鸣了,跟弥娜身上散发的负面能量,这可不是好事,她可不想再一次陷入那种无理智的状态,地狱日积月累汇聚的负面能量果然不可小觑,离开这么久依旧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一点点怨恨都会被无限扩大,这才是地狱的恐怖之处,呆的久了,迟早会被地狱充斥的负面能量同化。 莫邪平息气息,抽回自己的手臂,“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孤会处理好……母后陵墓的事。”弥娜还只是勉强脱离无理智的疯狂状态,顶着一身毫不掩饰的戾气出去很快就会被地狱之门带走,流放之地从来都不是好地方。 梦境的身影虚化成无,现实中,床的人睁开眼睛,毫无睡意,坐起身,望着前面发呆。一股无形的力量撩动窗帘,拨开,露出后面的落地窗,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房间。 睡不着。 17第十六章 陵墓 半夜醒来,莫邪就再也无法入睡,依靠软软的靠枕直到天亮,,苍白到半透明的皮肤无所谓气色好不好,她一直都是这样单薄消瘦,病态的脆弱。 秘密潜入密达山谷的使仆寻找到两座被破坏盗空的陵墓,考古人员不会那么粗暴,而是尽力保留下原物,发现清理出的陪葬品也不会拿出去卖掉,只有这两座明显是被盗墓贼光顾过,能带走的都带走,如蝗虫过境,很符合蝗虫盗墓团这个名字。 莫邪在珀瑚的服侍下优雅的享用早餐,清晨的薄雾夹杂淡淡植物的芬芳,沉睡一夜苏醒的高大树木,叶片上满是晶莹的露珠,摇摇欲坠,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沾着细小的露珠,衬的它更显娇嫩。视线里苏答玑睁着睡意未消的眼没精打采的走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身体前倾趴桌面。 “今天要去山谷吗?”黑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苏答玑有气无力的问。“这个天气山里杂草丛生,刮到了很痒,而且很快就会出现红痕,生活在山里的蚊虫什么的特别凶猛,咬到了会很痒。去的话最好换成裤子,穿裙子去山里绝对是找罪受。” “这个不用你担心,孤和珀瑚去就行了,你留在这里,去逛街还是泡图书馆随你喜欢。” “……图书馆在哪里?”逛街要有钱才好啊,看着眼馋却不能买有多痛苦知道不? “问问总能问到的。”莫邪不负责任的说,漫不经心的尝一口早餐甜点。 “……哦。” 用过早饭,莫邪向山谷出发,猎人协会虽然禁止别人进入,却不可能使用人海战术拉开一条360°的警戒线,拥有念力的猎人五官感知比普通人敏感很多,几个人组队隔段时间巡逻。想要潜入并不十分困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厉害的人一直都不缺,避开他们的感知就可以了。 山路崎岖,地上杂草长的到处都是,轮椅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前行,不,应该说根本就寸步难行。 珀瑚弯腰,两根纤细的手臂好不吃力的稳稳抱起莫邪,“殿下,失礼了,接下来的路不适合轮椅,珀瑚只能抱着您前进。” “嗯,无妨。”莫邪淡漠的点头,两手勾住珀瑚的脖颈,头侧,看向前方。 珀瑚跑的很稳,几个跳跃快如闪电,穿梭于林子间好似鬼魅一闪而过,悄无声息穿过猎人的防线。两座被盗墓贼光顾过的陵墓空空如也,有价值的残余也早被清理走,只留下空荡荡的陵墓,附近的防线比较薄弱,猎人们也不会随便到这附近走动。 第一座陵墓,大门被炸的七零八落,碎石四溅,长长的走道黑洞洞的,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擦过皮肤不禁冒出一粒粒鸡皮疙瘩,后脊生凉,似乎前面的黑暗中有一双阴冷怨毒的眼睛正在凝视自己。 “走,进去。”莫邪毫不受阴风影响。 走进里面更直观的感受到陵墓被破坏的多严重,通往主墓室的走道两边,墙壁上的壁画残缺不齐,精美的雕刻被硬生生扒过一样,依稀能看出曾经镶嵌过贵重的金属作为装饰,放置陪葬品的墓室一片狼藉,什么都被带走了,不能带走的生生破坏,留下满地悲凉,诺大的墓室空荡荡的。失去了极尽奢华的装饰以及陪葬的金银珠宝,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寒酸的地下洞穴。 主墓室完全还原墓主生前所居住的宫殿,不论是精致的雕刻还是价值不菲细心贴在柱子上方柔柔垂下的垂缎,摆设装潢都透着股奢华气派……可惜,这只是莫邪扫视主墓室后在脑海中还原的景象,现实是满地撕烂的垂缎,各种残羹断臂交织在一起,可以想象曾经被怎样蹂躏过。生前享尽荣华富贵的瑟利塔皇室,在死后千年的今天却得到这样的待遇,灵魂不得安宁。 “不用再看了,不是这里。”莫邪开口说,“按照瑟利塔下葬的惯例,走道的壁画通常都是诉说陵墓主人生前记事,这座陵墓的主人是个男人。蝗虫盗贼团比孤想象的还要嚣张放肆,盗取陪葬品贩卖还不够,还大肆破坏陵墓。照这情形,第二座陵墓只怕也会不好,没道理一座破坏,一座保持完好。” 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心中就有一团火在烧,莫邪不会抱着救命稻草似得一点希冀心存侥幸,本来,佩戴在王后脖颈上的玉牌就最能说明情况,若是陵墓没有被盗,灵棺没有被打开,骸骨不曾被亵渎,这块玉牌会流落出来吗?心中已有定论,该走的形式还是不会含糊,寻找线索最好从节点入手,顺藤摸瓜。 莫邪头更痛了,她知道弥娜的愤怒和痛苦,但真的不能松口,一旦心软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地狱从诞生之初就是流放之地,经过千万年的演化,深处自有恶鬼的国度,越深就越戾气凶暴,很不甘心却也不能不承认现实,她和弥娜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两粒灰尘,境界层次完全不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傲的同时保持一颗对未知现实理智敬畏的心,这是莫邪的原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宁为鸡首不为牛尾,地狱深渊的恶鬼都已经恢复神志,或者说,被强烈的负面能量侵蚀掉原来的意识,生出新的意识,另类的新生,恶鬼的世界实力为尊的思想发挥到极致,勾心斗角只会更加血腥暴力赤果果,连块遮羞布都没有,屈人之下为了保护自己只能做种种妥协,抛弃掉道德,抛弃掉善良,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如履薄冰的滋味太难受了。 珀瑚灵敏的嗅到空气中漾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手上感觉到湿热的液体,低头查看,心中一惊,“殿下,您的腿在流血!”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受伤了吗,到底是什么时候? “不用慌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出血的正是钉魂针刺入的地方,本来麻痹的双腿传来阵阵剧烈的痛楚,那种痛,跟她拔出钉魂针时的痛一模一样。弥娜按捺不住了,拔出钉魂针,她就有可能脱离这个身体自由活动。 这份痛楚不只是身体上,灵魂也传来撕裂的痛,亲眼看见被盗空的陵墓惨象,压垮弥娜最后一点理智,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让莫邪有些吃不消,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不多的血色褪尽,面如白纸,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两腿的血液沾湿了裙摆,腥红的颜色格外扎眼。 “殿下,您的腿需要包扎止血,珀瑚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您的不适,是珀瑚太粗心了!”珀瑚十分自责,温柔如水的盈盈美目充满自责,腥红的颜色令她瞳孔一阵阵收缩,手微微颤抖。眼睁睁看着自己幼小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在面前被残忍杀死的恐惧怨恨再度涌上心头,浑身僵硬,这份痛苦恐惧不曾遗忘,深深藏在心底化成一道愈合不拢的伤口,寄托到莫邪身上的感情弥补了她的不甘,心灵得以平静。 白皙的小手抚上珀瑚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珀瑚稍稍回神,轻柔的声音透出某种奇异的韵律,很轻,却听的分明,每一个字烙到对方一片空白的脑海里一样,“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的,只是弥娜又顽皮了而已,小孩子总是控制不住轻重。”弥娜泄漏出的负面能量影响到珀瑚了吗?这么近的剧烈也难怪会和珀瑚共鸣。 “……是。”珀瑚深呼吸,控制情绪回归平静,她感到奇怪,为什么深藏心底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被挑了出来。 使仆都是莫邪在地狱里收服的,堕入地狱的灵魂,哪一个会没点故事。 做古代侍女打扮的奴仆从影子中浮现,两手呈上一个急救箱,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使仆是莫邪收服的,那奴仆就是使仆自己收服的,等级结构如同一个金字塔。 “药粉敷了也没用,直接缠上绷带就行。”莫邪说,阻止珀瑚打算敷药粉的举动。 轻轻拨开裙摆,钉魂针刺入的地方血肉模糊,珀瑚心疼的缠上绷带,小心翼翼。 “走吧,去第二座陵墓。” “是。” 珀瑚抱着莫邪走出这座空荡荡的陵墓,阴冷的风一阵一阵,吹的人起鸡皮疙瘩,仿佛是被打扰了沉眠的亡灵在诉说怨恨不甘。走出入口,莫邪突然说:“等等。” “殿下?”珀瑚疑惑。 抬手,掌心陡然闪现一团黑紫色的火焰,燃烧摇曳如幻影一般,威力却是实实在在,一团小小的火焰将整座陵墓炸的粉碎,轰的一声塌陷掉。 “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让这座陵墓永远沉眠于地下吧,今后不会有人再来打扰。”陵墓坍塌的巨大声响竟没有传出很远,莫邪冷眼注视黑紫色火焰摇曳跳跃,石头慢慢风化成沙,最后归于平静。 第二座的陵墓大门也被炸的粉碎,被盗空的陵墓虽然也有历史文化价值,但已经压到最低,仅仅是大门附近拉开一道什么也挡不住的警戒线意思一下,密达山谷多的是还未挖掘的陵墓,人手不会白白浪费在已经没多少价值的空墓上。看到壁画上描绘出的人,冰冷僵硬死气沉沉,只一眼,莫邪的脑海中就炸开一声闷响,震的她精神不稳。黑色的深瞳泛起红色的光,一隐一现,弥娜的力量无法完全取得主导权,只是勉强控制。 挣开珀瑚的怀抱,因为钉魂针而不能行走的双腿竟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壁画前,抬头,两眼的红光更盛,凝视壁画上身穿王后宫服的美丽女子,清妍脱俗,秀丽娇美,唇边的笑容暖暖柔柔似化开冰雪的春风,这张脸多么的熟悉啊,和自己起码有七分相似,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有壁画上的女人的影子。精美的彩色壁画栩栩如生,却被多处破坏,有的地方残缺不齐,最过分的一处,绘有女人头部部分的石壁碎落到墙边,看到这里,“莫邪”眼中的红光猛地闪烁,脸色阴霾的可怕,仿佛能结出冰。 每迈一步两腿都钻心的痛,活像走在刀尖上,“莫邪”扶着墙壁倔强的向前挪步,她要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些可恨的盗墓贼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重罪。墓室中的惨象和第一座陵墓不相上下,陪葬品洗劫一空,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破坏砸碎,连仿造生前所住宫殿嵌在上方墙角横梁装饰用的贵重金属以及各种宝石珍珠都被撬的一干二净,垂下的丝带被扯的七零八落,巨大的珊瑚屏风的碎片满地都是。 走到放置灵棺的地方,果不其然,灵棺不在,连同骸骨一起被带走了。 黑色雾气似有若无的溢出,“莫邪”僵硬的站在原本应该放置灵棺的地方前,久久不动,只有黑色的雾气原来越浓。 “殿……弥娜公主?”早已察觉到不对劲认出对方身份的珀瑚上前一步,轻声唤道。眼看白色的绷带被血液染红,她难掩焦虑担忧。 抬头,转过身,只见少女一只眼睛彻底变成了猩红的颜色,仿佛蕴含了无数的怨恨愤怒,仅对视就能冲入对方心灵将心绪搅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冰冷的脸孔没有一丝表情,僵硬的好似人偶。 “不可饶恕……”近乎自言自语的从口中溢出,清脆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的吼出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不可饶恕!!!”然后发出一声闷哼,抬起右手捂住猩红的眼睛,另外一只黑色的眼睛平静的一片清明。 经过一番折腾,弥娜爆发的力量暂时衰退,莫邪赶忙将她压制下来,眼中的红色退去,两腿一软的跌坐,两手捂住双腿出血的位置。珀瑚忙不迭的上前就要抱起她,莫邪轻轻摇头拒绝,直直凝视两腿许久,眼睛出神,似乎穿透血肉正在看其他什么东西,终于,两手做出捏住东西的姿势,拔出两根沾染血迹的针,细细的针表面竟刻满复杂的图案。 “走,回去吧。”莫邪声音微微沙哑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o(n_n)o~~ 18第十七章(捉虫) 离开前,莫邪将空荡荡的陵墓炸的粉碎,深深沉入地下,以后没有人再能进入里面,陪葬品一定要追回来,消失的骸骨更是不能放任流落在外。一般来说,盗墓贼对白森森的骸骨是不感兴趣的,一副骨架并没有什么价值,正常情况是将灵棺内的陪葬品贵重奢侈的冥冠精致奢华的寿衣拿走,骸骨没有半点尊重敬畏之心的随意丢散在地上。消失不见也就意味着,灵棺内沉睡千年的骸骨有相当的商业价值,保存完整的程度十分出人意料。莫邪不禁回想起以前听过的传闻,为了保持心爱王后的尸身不腐,那个男人将一颗十分珍贵据说有神奇功效的千年夜明珠作为陪葬品放入灵棺之中,不论死去多久,都如同陷入沉睡一般。 双腿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一遍,血已经止住,致使双腿麻痹不能行走的钉魂针已经取出,莫邪很快就能恢复行走的能力。珀瑚抱着莫邪飞快的穿梭于茂密的林子之间,轻盈似风,跑得又快又稳,丝毫不感到颠簸,视线中的树木纷纷倒退。停在一棵树下,轮椅好好的放在这里,上面连一只飞虫都没有驻足。 小心翼翼的把莫邪放在轮椅上,视线扫及缠满小腿的白色绷带,珀瑚眼中充满浓浓的心疼,茶色的双眸温柔的好似有魔力,暖暖的阳光一样将冰雪都融化为水。谁都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眸子蒙上一层阴影。 “只是小伤而已,很快就会恢复,曾经盛极一时的帝国已经消逝在时间的洪流之中,钉魂针全部都拔出来,孤与瑟利塔皇室的纠葛怨恨也该随着时间逝去。怨恨不甘促使孤走到今天,但是现在瑟利塔也已经没有了,怨恨的人也都已经死去,联系过去的只有这深陷*将灵魂困在身躯之中的钉魂针而已,连这个都已经破除,孤与过去的恩怨纠葛彻底斩断。你不为孤高兴吗,孤一直以来的愿望实现了,曾经以为,十分奢侈的愿望。”莫邪一贯优雅冷静的语气微妙的流露出一种欣然,没有大笑,甚至连一个虚假的笑容都没有,却能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恭喜殿下。”珀瑚温顺的说,轻柔的声音那么温柔慈爱。即使莫邪这么说,珀瑚心中浓浓的担忧却没有减少,一面为她的愿望实现由衷感到高兴,一面又为她小腿上的伤势感到心疼,这样矛盾的情绪在心底翻涌交织。 “那个时候以为孤终于自由了,谁料还有那样的臭篓子在等着孤,那个男人果然跟孤八字相冲,活着的时候无视孤任由孤站在风尖浪口当靶子,孤死后他倒是幡然醒悟,后悔的悲痛欲绝,竟然将王位传给一个死人,然后孤回来后理所当然被新继承王位的皇弟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要孤还存在,他的那张椅子就坐不稳。将那个女人流放到地狱的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借他一个胆也不敢将真正的原因放到嘴边,否则岂不是提醒了那些保守的老顽固,不管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傻子还是无能的软蛋,只要还占着这个名头,一心想拱上位的老顽固还是很多的,通常还占据高位。”莫邪心情真的很不错,坐在轮椅上,姿势优雅标准,脊背挺直,破天荒地的絮絮叨叨说起过去的那些事。 “殿下辛苦了。” “辛苦吗……也许吧,回头看看,连孤自己都觉得惊讶,孤竟然经历过这么多,宫斗中带点悬疑,悬疑中带点恐怖,恐怖中带点玄幻,玄幻中带点……惊悚,孤的这些经历精彩的都可以拍成电视剧。”最后一句,莫邪语气疑似自嘲,眼神直愣愣的凝视前方,不知想到什么出神,喃喃:“一开始孤还是我,渐渐的我消失了,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的日子存在感太强烈,如一笔浓墨,将平淡的水染了颜色。现在孤即使说瑟利塔的一切都随着时间消逝吧却无法真正办到,消逝的是与瑟利塔皇室的纠葛,有些东西,已经深深的刻入骨中,比如,孤。” “电视剧的话,现在电视上不就有播放一部以殿下的经历为蓝本的电视剧吗,答玑很喜欢看,每天都准时收看。”珀瑚眨下眼,想到一件有点关联的小事。 “……别说这个,什么古代电视剧,除了背景,不论服饰装扮台词剧情,哪一样里面没有现代元素在里面,孤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活到了十八岁,更不知道自己原来有个青梅竹马,更荒谬的是,竟然敢说那个男人对孤百般疼爱,有求必应!”莫邪嘴角抽搐,什么雷人电视剧,改得乱七八糟,严重不符合历史,若非她实在没有将自己的生平纪事全部凉到别人面前任人观看的嗜好,更没有将自己的各种*抖出来的嗜好,一定将导演捉过来好好指导一番,还改不了就放小鬼天天趴他窗口。 她会苦苦暗恋一个男人求而不得?既不是文状元,也不是武状元,文不成武不就还敢号称文武双全,一个好听点的名头鼓励鼓励他罢了,竟然好意思当真。进宫就跟进自家后花园似得,还敢留宿,嫌脑袋不够砍是不是,后宫是一个男子可以随意留宿的地方吗,更荒谬的是,竟然是“孤”开口挽留的,因为他跟刺客搏斗受伤了,手受伤了又不是腿断了,就算是腿断了也不能留。难怪最后被拉下马,满头的辫子不抓白不抓,不抓太对不起自己了。 竟然能将这么雷人看的胃泛酸漏洞百出的玩意儿看下去,莫邪都要佩服自己,苏答玑每天都会定时守着,换台她就会用一种幽怨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盯着看……果然是太宠着她了吧,莫邪暗暗想道。 钉魂针上针对莫邪所下的咒术随着最后一根钉魂针拔除而消失,总是显得太安静死寂,更多时候空洞的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的莫邪得到真正的解放,思维开始向以前的活跃靠拢就是其中之一,骨子里的恶劣喜好捉弄人等性格也会逐渐苏醒流露出来。 感觉珀瑚周围始终围绕一片低气压,莫邪侧头,眼睛斜视,“这不是珀瑚的错,你不需要这么自责,孤算是因祸得福,以前不是也拔除过钉魂针,能一次性把剩下的都清除掉,孤很开心,仿佛压在身上的重石被移开,呼吸都变得轻松很多。” “但是,以前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殿下流了好多的血!”珀瑚的眼前仿佛又浮现那一幕,幼小的身躯沾满血液,稚嫩的声音不断啼哭,她的心都快碎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直到耳边的哭啼渐渐变弱,血液流尽似得,满眼都是红色,幼小的身躯逐渐冰冷。那个时候的恐惧痛苦再度涌上心头,狠狠撕咬她的心灵,她知道这不正常,为什么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会几度回忆起心中这道深深的伤痛。 莫邪略带关忧的凝视珀瑚茶色的眼睛,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果然,弥娜泄漏的负面能量的影响,不会那么轻易消失,珀瑚离的太近,会这样也是不可避免的。盗墓贼一日不得到惩罚,弥娜的灵魂就不会停止愤怒,类似的事以后一定还会发生,关于消失掉的灵棺,孤心中已经有数,恐怕那会是最刺激弥娜本就已经绷紧的神经的一幕,那个时候,你和使仆们都退的远一点吧。” “殿下?”珀瑚停下脚步,语气微微惊疑。 “别紧张,只是不希望你们受无谓的伤而已。”莫邪转回头凝视前方,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下,整齐的刘海在迎面吹来的微风中微微摇曳。“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被勾出来,是对精神心灵再一次的摧残蹂躏,即使已经能够直面那些可怕的回忆,所带来的痛苦依旧存在,如果已经释怀,那就不会被负面能量勾出来,也就不是心底的伤痕了。” “嗯……”珀瑚轻轻应了一声,沉默,只是几秒,却又好似过了很久,“重播的时间快到了,殿下,要赶回去看吗?” “……好。”莫邪可疑的停顿一下,竟然答应了。 其实那部天雷狗血剧也不是完全失败,至少王对公主的宠爱十分的珍贵感人,打从心底的感到一种悸动,眼睛会有一种热热的感觉……切,那种男人她才不抱期待,人死了才幡然醒悟的一个笨蛋而已,虽然他将负责教导她的老师把守的严严实实,没有让帕丽夏插手半步,每个老师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有真正本事的,就算这样,他果然还是一个笨蛋!一个大笨蛋! “殿下,您哭了?!“耳边传来珀瑚错愕的声音。 莫邪这才发现脸颊湿了一片,抬手摸摸,瞪着指尖上透明的液体,“这不是孤的眼泪。” “是吗,是弥娜公主吗?”珀瑚了然的点头。 “嗯,是弥娜。” 那个男人虽然不是陌生人,但她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她的父亲,弥娜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更何况,她有自己的父母的……呃,嗯……爸爸妈妈长什么样来着? 想不起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人的记忆有时候是很脆弱的,每个人都会在成长中慢慢变质,有好的,也有坏的。 “科洛卓尔,你留在这里调查一下那个男人的陵墓在哪里。”莫邪陡然开口吩咐这一个听起来似乎有点怪异的命令,“那个孤应该称呼为父亲的男人。” “是。”影子中传出一个低迷的声音,金色的眼睛骤然浮现,一团黑色从影子中浮出,身影一闪而过。 珀瑚有些诧异,没有放任自己多余的好奇心,保持沉默。 回到下榻的宾馆,苏答玑正忠诚的守在电视机前等待喜欢的电视剧播放,眼睛眨也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瞟一眼,“莫邪,你回来啦,电视剧要开始播放了。”转过头,顿了顿,立马回头,一连惊悚,“你的腿怎么啦?绑这么多的绷带,还能看见血迹渗出来,密达山谷里的野兽真的这么凶猛?!” “别露出这么滑稽的表情吉祥物,只是小伤而已,而且是孤自己的原因,你以为区区野兽能伤到孤吗?知道关心一下,也不枉孤养了你这么多天。” 苏答玑眨下眼,是错觉吗,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脸还是那个样子,高傲优雅略带嘲弄的表情不是谁都模仿的出来,一切看起来都没变化,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一样了,有什么地方…… “干什么一直盯着孤的脸?” “没,没什么。” 电视剧一出场的就是某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男人,莫邪默默看着这个男人在电视剧里和“她”你侬我侬,深情脉脉。 “……” 果然,还是应该放小鬼趴导演窗户,什么破电视剧!!! “呐莫邪,你为什么要追查这块玉牌的事?只是一件普通的玉器而已,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万一……变得更严重,治不好怎么办,果然还是放弃吧。”苏答玑犹豫许久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珀瑚都没着急莫邪的伤,她也就没那么焦急。 “无知的庶民,为什么要追查……呵,看鬼片吓的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几天睡不好觉的吉祥物还是继续无知下去好了,虽然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这是孤的预感。”莫邪皮笑肉不笑的挖苦。 “……好像很严重……”苏答玑咽咽口水,看着莫邪的脸,心头的疑惑再次浮现,不由自主喃喃出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更像一个人了的感觉,以前更多的感觉像是坐在黄金宝座上的神像,神情高傲优雅却僵硬空洞。 “孤该称赞你不愧是小动物的直觉吗?”莫邪似笑非笑。 “……不敢不敢。”名字发音和苏答玑很像奈何没有人家半分气势的小苏同学讪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o(n_n)o~~ 19第十八章 密达山谷面积庞大,四面环山,或许很久以前这块位置是一个面积宽阔又很深的湖泊,如今长满茂盛的树木,遮蔽天空的参天古木比比皆是,掉落的树叶经过一年又一年的覆盖重叠,厚厚一层,阳光鲜少有能穿过树冠照进林子里的,因此树冠下的气氛十分阴森,林子之间还总是弥漫一股似有若无的雾气。 历年死去的瑟利塔皇室都会葬入密达山谷中,这个庞大的山谷中陵墓数量积累到一个惊人的程度。想要从这个数量的陵墓中找出特定的一座,即使是后勤情报型的使仆也要费一些时间,年代过去太久,风中即使有残留的信息也模糊到难以分辨。达成目的应该关注蝗虫盗墓团相关事宜,追查流落的陪葬品,对胆大包天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盗墓贼给予最严厉惩罚的莫邪没有动身离开。无论是考古还是盗墓,对陵墓中沉睡的亡者来说性质没有一分钱的区别,只不过考古盖有官方的戳罢了,密达山谷的陵墓群已经被发现,迟早都会被一一挖开,以考古之名行冒犯之罪,冒犯的罪名可轻可重,挖掘陵墓无疑是最严重的,亵渎亡灵。 莫邪不禁阴暗的想,亲切温厚,把她封印后又给她在瑟利塔边境远远盖座巨大地下宫殿的皇弟,观看他的陵墓在千年后被人掘开,陪葬品拿出来放到玻璃柜里面,连放入灵棺的骸骨都被当作展览品放到密封的玻璃柜里面供人参观,这样的展览她一定会光顾的,好好欣赏那狼狈的样子,听着他的灵魂在身躯中嘶吼。对现在活着的人而言,死去千年的死人哪有什么尊严可言,只是一堆任人摆布的死去,无论生前多么风光,再多的权利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庇佑干涉不了自己死后的未来。 如果皇弟的灵魂已经进入轮回就太可惜了。虽然同为瑟利塔皇室,莫邪幸灾乐祸无压力,皇室内斗一向是每个皇室成员都遵从的“良好传统”啊,无论是繁衍百年的国家,或者是新建立不久的国家,皇室纷争就从来没有消失过。对内窝里斗,对外不一致,妄图借助他国力量篡位结果引狼入室的傻帽也不是没有,应该说,从古至今所有皇室的兴衰史上屡见不鲜。 陵墓群集体被掘,有损瑟利塔皇室的尊严,亦有损她的颜面?瑟利塔都没了,维护这些还有意义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失去国家保护的陵墓群迟早有一天会迈入被掘开的潮流,被考古总比被盗墓强,她不是迂腐的人,不可能永远守着这个山谷,若被早已消失如同泡沫一般的虚幻束缚住,她也就太可怜太可悲,永远挣不开执念。 双腿的伤势还没有恢复,莫邪依旧不能走路,一身盖到脚的连衣长裙严严实实的遮掩住缠满绷带的小腿。莫邪喜欢看书,看书对她来说既是一种消遣也是学习,经常在书本上做批注,写下自己的感想,一本书看下来上面空白的地方写的密密麻麻,所以,这也是一件颇费脑力的娱乐。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看完了,不是自己的书,她没有在上面留下其他痕迹,批注笔记都卸载另外准备的本子上,连句子都摘下来,写的十分详细。 吱呀—— 门被推开,开开心心出去的苏答玑蔫头耷脑的回来,手上抓着一张疑似宣传单的东西,哭丧着一张脸,名字发音和祸乱朝歌的苏妲己很像的小苏童鞋,性格完全没有那种祸水和霸气啊,各种废柴。 “怎么蔫头耷脑的,刚才不是自告奋勇一脸高兴的跑出去,没买小吃吗?孤可是很想尝尝当地从古流传下来的特色小吃。”将看完的书本叠到眼前整齐摆放好的一叠大部头上,莫邪视线瞟过去,优雅慵懒,神态带点戏谑轻松意味的高傲。 “这个……”苏答玑浑身一僵,眼神乱飘,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莫邪,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样子。 “说吧,是钱包被扒了还是你没能管住嘴自个儿吃独食,钱包被扒了是你太不警觉,珀瑚的训练还不够,反正这几天左右也清闲……呵,不止这几天,孤一直都很清闲,珀瑚不用一天24小时都守在孤的跟前。孤收留的,即使只是吉祥物也不希望太没用。如果是自个儿吃独食……”莫邪深邃的眼睛深沉幽暗,好似清澈又好似被层朦胧的雾气挡住看不见底,略显迷离,闪过的眸光却又十分清明。意味深长的扫过苏答玑,轻飘飘的一眼令小苏猛的一个机灵,浑身鸡皮疙瘩四起。 “我怎么会做出吃独食这种事……话说钱不是我的,那个……”说着,苏答玑的眼神又开始飘了,往眼角移动。 “快说,不要吞吞吐吐。”莫邪没兴趣等她心里挣扎好再回答,少女的声音十分优雅轻柔,里面透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呃……路上我看见一个捐款的活动,然后就……全捐了……”苏答玑支支吾吾的说,等钱都捐了她才想起来,这些钱不是她的,是莫邪突然想吃当地的特色小吃,她自告奋勇拿着钱出来买的——买来的小吃里面有她的份。 “捐款……?什么捐款?你手上拿的就是捐款的宣传单?”莫邪的视线移到苏答玑手上抓的单子上。 “给,你看看!”苏答玑讨好的将宣传单奉上,期望能得到支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把人家的钱以自己的名义捐掉,她其实很不好意思的,借花献佛也不是这样。 “给什么捐款?”莫邪接过宣传单,视线漫不经心的掠过。 “是一种非常珍惜濒临灭绝的哺乳动物,安戈比亚兽,你看照片,那蓬松的皮毛,那湿漉漉的眼睛,那可爱的小表情!据说因为它的皮毛十分柔软漂亮,加之捕捉起来不容易,用它的皮毛制作的皮毛产品十分受欢迎,肉的味道十分鲜美……总之太可怜了。现在虽然已经建立保护区保护它们的繁衍,但还是有不少偷猎者,今年保护区那边下酸雨,植物死了好多,饿死了不少安戈比亚兽,让这么可爱的动物消失多不忍心啊!”苏答玑凑上来,用手指着宣传单两张照片,一张很很萌很可爱,一张可怜的极了,心灵柔软的女性们看了绝对会同情心泛滥。心灵成功捕获的小苏努力说服莫邪,“拿着捐款箱的小孩那边还有更多照片,真的好可怜啊!” 莫邪看着照片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心动同情的迹象,听见苏答玑不停的在她耳边说安戈比亚兽是怎么怎么可怜,抬头,直勾勾盯住她的脸,清明的眼中没有一丝动容,反而隐隐流露鄙夷的神色。 “怎,怎么啦?”苏答玑被看的毛毛的,想想,自己好像没说错啊,那个小孩就是这么说的。 “安戈比亚兽的确因为过去的大肆捕杀而面临灭绝,但是,这张宣传单上说的不是安戈比亚兽,是安多利亚兽,一种十分凶猛的魔兽,设置保护区即使为了保护它们,也是为了防止不长眼的踏入它们的活动区域,安多利亚兽的保护区下酸雨,和安戈比亚兽有什么直接关联吗?”莫邪冷笑,用一种嘲弄轻蔑的语气说。 “呃,或许,它们栖息的地方相近,你看名字这么像……”苏答玑一噎,干巴巴的说。 “名字像?名字相似的动物多了去。”莫邪冷笑的看着苏答玑,一指照片下方很小的几个字,“念一遍。” “安……安多……比冰熊?“ “毫无疑问,这是生活在寒冷区域的一种动物。先不论安多利亚兽保护区下酸雨和远在远在大陆另一边的安戈比亚兽有什么直接关联,或许是小孩子发音不清,或者他自己恐怕都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照着别人跟他说的,然后不小心说错。你一边看着安多比冰熊的照片,一边抹泪安戈比亚兽太可怜,还巴巴的捐了钱。”莫邪犀利嘲讽的目光让苏答玑羞愤的几欲挖个洞钻进去。 “呃……” “另外,安戈比亚兽是一种水陆两栖的动物,不长毛,只有鳞片。”莫邪放下那张宣传单,嘴巴很毒的挖苦,“掉到这种骗钱的陷阱里,你的才能也算是数一数二,说真的,你的愚蠢让孤大开眼界,原来真的有睁眼瞎,不止眼瞎,耳朵没聋也是装饰。小朋友的说辞和宣传单上不一致,宣传单出现的名字和照片不一致,这么明显的漏洞连点怀疑都没有就捐了钱,你的小聪明果然就像深水中的鱼一样偶尔才浮上来冒个泡吧?” “我错了!”苏答玑觉得她一颗柔弱的玻璃心瞬间碎成了无数片,竟然是骗人的! “别伤心,孤一点也没感到智商上的优越感,跟你比智商岂不是显得孤太没上进心。你只是聪明的不明显……不,是聪明的程度和智商的表现形式跟人类不一样而已。”莫邪委婉的安慰,直白的让她认识到错在哪里后就需要安慰一下,吉祥物的心灵是很脆弱的,只是蠢到睁眼瞎的地步实在让她为难啊。 “……”苏答玑默默挂下两道宽宽的眼泪,还不如直接说她蠢呢! “好了,这件事就先告一个段落,你就当买个教训。孤认识到一个错误,你的通用语已经挺流畅的,但文字似乎跟不上进度,人一没了压力就容易松懈,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再发生,孤不会再放任。今天一起去图书馆,孤的书都已经看完了,你就学会善用一下时间,加强通用语文字方面。”莫邪展开手,抱住弯下腰的珀瑚的脖颈,被小心的放到轮椅上,珀瑚细心的整理一下连衣裙的裙摆,将几本大部头放到苏答玑手中,推着轮椅出门。 抱着几本厚厚的砖块书,苏答玑小动物的直觉发挥作用,有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o(n_n)o~~ 20第十九章 遇见 这个靠近密达山谷的城镇保留了相当浓厚的瑟利塔文化,不论是建筑风格还是饮食服饰,莫邪都能看到熟悉的影子,在这个瑟利塔已经灭亡千年的时代,这样的场景其他地方早已不复存在。 城镇虽然并不是特别繁华,该有的一样不少,若非在密达山谷发现大量的瑟利塔皇室陵墓,这个地方也就只是众多中小城镇中极为普通的一个,海洋中一滴水罢了。城镇中心有一个图书馆,里面收集了许多当地代代相传保留下来的典籍,对研究在史书上只有寥寥只字片语的瑟利塔文明是极其有帮助的。 珀瑚慢慢的推动轮椅向城镇中心的图书馆走去,下榻的旅馆离那里并不遥远,不需要坐车。美丽的外表总是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如人偶一般美丽无暇的脸孔姣好清丽,眉眼精致,每一处都像精心雕琢出来的,毫无瑕疵,优雅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坐在轮椅上似乎身有遗憾也无法掩盖半分,这样的存在,在什么地方都是受人瞩目的焦点,存在感强烈。 “真是怀念,这个风景。珀瑚觉得如何?”无视路人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莫邪略带伤感的感叹。 “这个场景,只让珀瑚觉得,无论多么繁盛的国家总有消亡的一天,无论多门猖狂自负的帝王总有寿终正寝的一天,失去了往日风光和威严,就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珀瑚红润的唇轻轻一抿,纤长的睫毛垂下。 “你的话,让孤觉得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感慨,话中有话。”莫邪闻言眼波微动,若有所思的说:“孤没记错的话,珀瑚以前是贵族之女,后来家族落魄了。” “是。”珀瑚低眉顺眼的应道,“现在珀瑚是殿下的仆人。” “嘴上话虽这么说,心里其实对孤放任皇陵被挖掘颇有微词吧。”莫邪这么说着,听起来似乎只是普通的调侃,语气中没有不悦的意思,眼睛轻轻一闭,睁开,抬手掬起一缕黑色的发丝,优雅的把玩。 “珀瑚不敢,珀瑚只是不明白。”说珀瑚对瑟利塔毫不留恋这是不可能的,亲自进入被盗墓贼毁掉的陵墓,关心担忧莫邪的心情压过心中那一点异样,现在回过神来,便感觉到那么一点点不舒服了,象征了瑟利塔的皇室的陵墓被如此践踏亵渎,心有不满是肯定的,多多少少有一点。 “瑟利塔都灭亡了,还想保留昔日的荣光和神圣不可侵犯,这怎么可能。”莫邪也并不是对此毫不在意,叹息。望着路边人来人往,瑟利塔文化保留的再浓厚,也能看出现代文化深入的影子,过去的文明在渐渐失落。 前面莫邪和珀瑚交谈,苏答玑抱着砖头书在后面听的一头雾水,多次听见“瑟利塔”三个字让她满腹疑惑,实在不明白她们为何这么关注瑟利塔,而且,似乎不是对瑟利塔文明好奇的那种关注。 “殿下的决定,珀瑚怎敢质疑,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难免有一些伤感,即使将亵渎者都处死,很快就会有下一批,不论是为了埋葬在陵墓中的财宝,还是为了发掘文物研究瑟利塔文明,亵渎者前仆后继,络绎不绝。”盗墓这个行业从古至今一直都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不过昔日有强大的国家作为后台,没人敢将主意打到皇陵上。 走到图书馆的玻璃门前,门自动开启,珀瑚推着轮椅走去进去,苏答玑蔫头耷脑的跟在后面,还没有从被骗了的沮丧中恢复过来。 “竟然是这么简单的陷阱……我真傻,真的……”沮丧泄气的小苏童鞋碎碎念。 苏答玑没精打采的拿着借书卡走到前台还书,珀瑚推着轮椅走到书架前,莫邪视线一一略过书名,挑选想看的书籍。渐渐走到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空气里飘散一股淡淡的味道,是书籍年代久远放置很久才会有的那种气味。莫邪侧头看去,只见一个书架上一排排整齐的放着颜色发黄的典籍,有整本规范装订,有散乱装订,都采用古式装订法,还有的根本就是一叠稿纸,外面一层书皮将这些没有装订的稿纸小心包好,钉书针虽然可以将散乱的稿纸装订起来利于放置不容易弄乱,但对保存不利,会破坏纸张。不提上面记载的内容,光是纸本身就是古董,什么年代就看你的眼光了,这个书架上的典籍都是不允许带出图书馆的,只能在里面看。 “这些……都是当地代代流传下来的典籍文献……”莫邪白皙的手轻轻抚过典籍纸张的边缘,指尖在一本文献上停下,小心翼翼的从书架上抽出,翻开发黄的纸张,黑色的字体是已经濒临失传的古瑟利塔文字,现在很少有人能看得懂,除了一些内行人,其他人怕是都不会想翻开看看的吧。 “咦,莫邪?”一个有点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莫邪侧头看去,金色的碎发柔软的垂下,祖母绿的眼睛,一张稚嫩可爱的娃娃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任谁都不会把他跟阴暗的颜色挂钩,宛若邻家大哥哥般亲切温柔。身上的穿着稍显古怪,不过,十分利于活动,脚下一双布鞋,简练的打扮跟他往日整天蹲在家中只会叫外卖叫钟点工打扫房间的邋遢宅男形象大相径庭。 “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意外,莫邪似乎不大喜欢出门的样子,除了每天早晚的散步基本都看不到人。”夏洛尔挂着十分阳光的笑容惊喜的说道,完全看不出之前他还在心里阴暗的想着暗算眼前的人,当然,现在他还没有放弃,只是最近有活动暂时压下了。 “这种话你似乎没资格说孤,整日蹲在家中,若不是有看见外卖小弟经常上门,钟点工大妈经常上门,孤几乎要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出门探险登山也是一声不吭就跑得不见踪影。”莫邪嘲弄似得说道,略显挖苦。 “哈哈……原来我形象这么糟糕吗?”夏洛尔状似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笑容灿烂的没有一丝阴霾,祖母绿的眼睛清澈依旧,仿佛宝石美丽的光辉凝固,永远只能看见这一面。 “这次出门,是来这里登山,或者探险?”瑟利塔陵墓群果然非常的吸引人,黑白两道都来人,若说猎人协会属于明面上的,代表白道,那眼前的人无疑就是典型的黑暗型人物,阳光亲切的笑容遮掩不掉骨子里散发的危险阴冷,亡者的怨气缠绕的他整个人都模糊。 在莫邪眼中,夏洛尔的脸并不那么清晰,怨气缭绕就像给他整个笼罩上了一层纱。 “哈哈,我对密达山谷中的瑟利塔陵墓群有些兴趣,现在正在收集信息。老实说,这个国家关于自己的历史流传下来的文献并不多啊,其他国家的历史文献中反而有相当多的记载,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个可怕恐怖的复仇公主,与瑟利塔处于同一时代的周边国家都有相关记载,看来在当时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但许多历史学家都否认她的存在。死去的人回来复仇,又不是电影,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反对的基本都抱有这种心态。”夏洛尔兴致勃勃的说,眼神扫过莫邪手中的文献,露出一副找到知己的兴奋表情,“莫邪对瑟利塔也感兴趣吗?” “即使有记载的历史文献,因为各种原因没能保留下来也是可能的,瑟利塔对历史记录不是那么重视,却也不是毫无概念。”莫邪将手中的文献放回书架,语气不紧不慢,自然流露一种优雅的韵律。 “密达山谷中发掘的陵墓,对研究瑟利塔文明十分重要,各种陪葬的文物出土以及墓主身份的发现,或许可以解开那个谜团,关于复仇公主。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做好准备了啊,复仇公主的可怕恐怖代表她必然不是个善茬,万一挖掘到她的陵墓……唔,该不会再次回到人间吧?”说着,夏洛尔似乎瑟缩了一下。言行举止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仿佛只是一个有些好奇心喜欢打游戏登山探险的普通大男孩,祖母绿的眼眸没有半分杀人者的戾气。 “或许吧,怨恨会让公主再次降临世界,所以,不要做让公主怨恨的事。”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莫邪凝视从书架上拿下的典籍眼神迷离停顿了一秒,漫不经心的话似乎隐含深意。 “怨恨的事?是指什么?”夏洛尔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挖掘进行的似乎很顺利,至少没有出现大动静,否则这个地方不会还这么热闹,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说不定。”莫邪清丽的脸上神色淡然,似乎口中说的是别人。 “说的也对,任谁都无法坐视这种事情发生吧,其他瑟利塔皇室成员姑且不说,那位公主的父母的陵墓被挖了,怎么都会忍不住吧。以皇室的骄傲,怎么能忍受自己死后被人这么亵渎,陵墓被掘开,陪葬品都被取出,遗体被翻来覆去的研究,像一件物品一样,最后放到博物馆中供大家参观,如果是盗墓贼,还会被作为商品卖掉。昔日统治国家的统治者落到这种天地,实在太悲哀了。”夏洛尔同情意味十足的叹息,祖母绿的眼眸一道诡异的光一闪而过,宝石般清澈的眸光瞬间似乎沾染了一丝阴暗,幻觉似得恢复原状。 “研究……”莫邪的神情少见的懵懂一下,自言自语的呢喃一声,“尸骸挖出来后是怎么研究的?” “这个我不清楚。”夏洛尔无辜的摊手,毫不在意的表示自己的无知,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道:“无论是用什么方法研究,总是要先把衣服脱掉吧,穿着一身容易损坏的古董,摆弄也不方便,然后取下一些组织,头发皮肤什么的,可能还会解剖,照x光线之类的,虽然会尽量不留下痕迹,但很难说这个‘尽量’到底是什么范围。古尸有的会重新埋掉,有的会放博物馆,遇上盗墓者是最糟糕的,那些冲着钱财去的不法之徒,会粗暴的将遗体上的衣物首饰拔下,尸首随手丢到地上。” “是吗,这么可怜啊。”莫邪轻轻叹气,始终保持优雅的姿态,就连叹气也那么的好看,优秀的自制力收敛住所有不该泄漏的情绪。“昔日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竟然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太可怜了,不过,为了研究瑟利塔文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样光辉灿烂的文明若是消逝在历史洪流中以后不再为人所知岂不是太可惜了,身为皇室,生前享尽荣华却没能做一点贡献的闲人多的是,只当是死后尽最后一点能尽的义务吧。” 珀瑚握住轮椅推手的手紧了紧,几乎将钢铁的制材握弯,脸上温柔和蔼的浅笑有一些僵硬,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茶色的双眸盯住夏洛尔可爱的娃娃脸神色隐晦不明。 “莫邪是这么想的?”夏洛尔的笑容不变,吃不准是信还是不信。 明明应该是两人交流谈论一个话题,却不知不觉变了质,心照不宣似得渲染出一股异样的气氛,话中有话,仿佛处处都有不留痕迹的试探,以及言语交锋。 “当然,躺在棺木中的死人是反抗不了活人的,即使想抗议也做不了什么吧,失去了权力庇佑的死人,尊严甚至比不过一枚硬币的价值。”这句话,似乎显得尖锐了。 若对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莫邪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无谓的争辩毫无意义,只会降低了自己的格调破坏自己的涵养,只是对方话语中似有若无的试探引起她的警觉,莫邪丝毫不信夏洛尔真的只是出于闲聊而不是有更深的不明动机,一个平时关系并不娴熟的邻居兼手染无数血腥的家伙会这么单纯吗,因为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侃侃而谈,况且光他说的话就足以让她怀疑,将计就计泄漏出一点他想看的情绪给他。 莫邪将典籍放回书架,对夏洛尔轻笑,优雅宁静的气质令空气都变得祥和,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夏洛尔,你的信息收集的如何?” “不太如意。”夏洛尔笑容不变。 “加油,过程越是艰难,最后胜利的果实就越是甜美。收集的不太如意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瑟利塔文明断绝这么久了,很多都找不到可以考证的实物。” “莫邪对瑟利塔文明似乎非常了解。” “只是某些方面比较了解而已。” “文字方面吗?这些保留下的典籍文献,我基本都看不懂,莫邪却看的很认真的样子,应该是非常了解,能看懂上面的文字吧。对了,我有个朋友对这种文字有点研究,也许你们会很有共同语言,要知道他对这些可是非常痴迷啊!”夏洛尔一贯阳光灿烂的笑容挂脸上,看不出他是真的高兴还是仅仅是习惯性的笑容。“还特意寻找了很多关于瑟利塔的资料以及情报,据说,一具从密达山谷皇陵盗出的古尸过不了多久就要拍卖了。“夏洛尔与往常无异的亲切笑容似乎多出了几分深意,空气的流动仿佛也缓慢起来,“那张拍下的女尸照片真是美极了,仿佛还活着,只是睡着了。” 珀瑚茶色的双眸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气势也变得危险起来,好似护崽的母兽发现了暗中觊觎的贪婪者,低低咆哮发出威胁的声音。 “那可真难得。”莫邪不动声色的说,似乎没有听明白背后的深意,依旧是慵懒优雅的依靠轮椅,丝毫不为所动,沉着稳定的情绪感染安抚到珀瑚的情绪,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莫邪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夏洛尔有些苦恼啊,心中的假设不仅缺乏琐碎的线索信息来完善,更加缺乏一个有力的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o(n_n)o~~ 21第二十章 超灵感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能力之前,夏洛尔是决定好好扮演一个邻家大哥的角色的,如往常一样戴上伪装的面具,隐藏锋利的毒牙,一点一点接近猎物,摸索出令他忌讳的能力的奥秘,然后一击必杀,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但也更加有挑战性不是吗,会是一场愉快的游戏。 只不过,在看见那张照片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贵重的水晶棺中端正的仰躺着一个身着华丽宫服的女人,紫色的面料隐隐泛着月华一般的流光,花纹图案金丝银线勾勒描绘,玉石珍珠点缀,头上戴着沉甸甸的金色皇冠,上面镶嵌着名贵的宝石,十分美丽,打扮奢华至极,可以看出她生前的尊贵。眼睛紧闭,经过千年的冲刷,皮肤竟然还那么的白皙细腻透着红,容颜清丽娇柔,动人的美貌没有损坏半分,她似乎只是沉沉的睡去,也许某一天就会睁开眼睛。 蝗虫盗墓团将水晶棺掠出的时间太早,考古家们还没有考察出太多关于瑟利塔皇室的信息,直到闻声而来的猎人发现了这个考古意义重大的密达山谷,被时间遗忘的信息才渐渐浮出水面。现在照片上的女尸是后来有人将被散卖掉的陪葬品收集起还原的,蝗虫盗墓团销赃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一次性处理掉太多赃物,这也给收集的人带来麻烦,一件最能证明女尸身份的首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那就是遗迹猎人发现的瑟利塔皇室丧葬必戴标明了身份的护身玉牌。 相似的玉牌,夏洛尔曾经在莫邪戴在脖颈的项链上几次瞄到过,那个时候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巧合的不对劲。任谁看过那张照片,再看看莫邪的脸,都无法不将她跟水晶棺中的女尸联系到一起。因为最能证明身份的玉牌遗失,对女尸的身份大家多有猜疑,生前所在的时期大致可以推测一下,符合的对象却不多。能保持尸身千年不腐依旧清丽动人,可见当时煞费苦心,有谁能享得起这种待遇?就目前挖掘出的陵墓墓主,唯有这一具是特例。 做出种种的假设,然后一一排除,最后只剩下两个,在考古家看来,一个振奋人心,另一个就显得荒谬了。瑟利塔史上唯一以平民身份成为王后却年纪轻轻去世深受帝王宠爱的王后,另一个则是传说中被人害死后满怀不甘戴着怨恨从地狱回来复仇的恐怖公主。传说她最后被封印起来,如果是这位公主的话,能保持身体千年不腐似乎不是一件难事,毕竟,连地狱都困不住她,可是,她的父亲瑟利塔王为了保住心爱王后的身体曾经下令将一颗珍贵无比的夜明珠放入灵棺……这颗夜明珠没有被找到,这样一来女尸的身份似乎更加明确了,但年龄不太对得上号。那位公主应该十分的年轻,还不曾结婚,从古人的观念来看,以水晶棺中的女尸的年龄,还没有结婚就太不可思议了,属于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灵棺中是否有夜明珠还不确定,总不可能找蝗虫盗墓团的人对质,玉牌的存在确实百分之百的。 夏洛尔见到照片之后心中就有一个预感,他的好邻居跟照片上的女尸一定有某种关联,将她们联系到一起的线索似乎不够充分,却也足够多了,跟其他人的毫无关联比起来。一个大胆的假设浮出他的脑海,如果,传说中的那位公主在这个时代苏醒了,并且偶然间得到一块足以令她动怒的玉牌……那不是很有趣吗? 目前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却也不是没可能不是吗?凭她对古瑟利塔语的熟悉,就挺值得玩味儿,他在旁边观察过,对方并不是随意翻翻。语言的试探收获不大,她的油盐不进不动声色令他感到少许挫败,然而正是这种不为所动的淡定让他有了更深的预感。 亲切的邻家大哥哥已经不适合了,毕竟是黑暗的代表人物,不可能闻不出他的阴暗气息及血腥味,他也该稍微流露出一点黑暗的本性才正常,只不过……心里面真的感觉不爽啊,被勾出的兴趣也压不下这种莫名的不愉快。 “夏洛尔喜欢瑟利塔吗?”清丽娇柔的脸神态优雅高傲淡定自如,这张脸和死去的王后如出一辙,等她长大或许就是那个样子,如果看到过王后的脸,夏洛尔一定会想到她,这不是奇怪的事。 只是,即使看过照片,立即就将她和一具死去千年之久的遗体联系到一起似乎不太合理,他的试探几乎可以说是怀疑,再聪明的脑子在面对未知都需要一个思考推敲的完整过程,除非夏洛尔在更早之前就因为某件事对她关注起来,寻找蛛丝马迹,积累线索,然后因为一个偶然怀疑起她的身份和照片中的女人有关就不突兀了,尽管可能会感到有些荒谬,可他早就在调查她的身份了,有一点线索就用用看。 那么,她有什么令他感兴趣,并且如此执着的要查出她的身份?一直都在休养不曾做过出格的事,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那个,为了有一个落脚点快速隐藏到人群中,她混淆了周围人的记忆,夏洛尔作为紧挨着的隔壁邻居,理所当然也在范畴当中。 不知何时挣脱记忆混淆状态进而留意起她吗? 夏洛尔一身简练的打扮无疑很适合活动,登山探险什么的,很普通,唯有挂在颈间的猫眼石让莫邪的目光稍稍驻留,虽然和夏洛尔不常见面,两个都不常出门的人见面次数自然寥寥可数,但她清楚的记得,他是不戴首饰的,电脑手机的吸引力远远大过这些冰冷无用只能装饰的石头。 “唔……失落的文明总是那么的神秘,让人想解开它的面纱。”夏洛尔笑眯眯的说,回答的相当狡猾,棱模两可。 “未知总是吸引好奇的人前仆后继,揭开一个神秘的面纱会让心中的满足感得到升华。让空寂的心灵得到满足似乎十分有吸引力,所以,老是会有各种笨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千里迢迢去送死。“莫邪摇头叹息,很是惋惜的样子,话中却隐隐有些嘲弄,这是一种不放在眼里的傲慢。 “哈哈……”夏洛尔爽朗灿烂的笑容丝毫不变,大男孩似得抓抓漂亮的金发,“这应该不是在说我吧?” “怎么会,只是一时的感想而已。”莫邪轻轻笑道。她的神态总是恬淡宁雅的,流露的高傲不会令她显得盛气凌人,而是自信沉着,然而眼底却缺乏一种活跃的气息,如一块阳光怎么也照不到的阴暗地常年冷寂,无论是愉快的笑容,阴沉的表情,还是愤怒,表情变化都是压抑浅淡的,属于精神方面,融入到气质当中,展现出性格一面的神态反而更加有存在感,骨子里流露出的高傲冷静,清明自制。再高兴也不会哈哈大笑,再伤心也不会嚎啕大哭,压抑已成天性。 “我已经把书还了……”苏答玑没精打采的走过来,图书馆虽然不是很大,但要在书架之间找个人也不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对于自己竟然被个小孩子骗了,小苏果然非常沮丧啊。眼睛一瞟,一眼就看见夏洛尔诧异,“夏洛尔,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每天蹲在家里打游戏的吗,王后爱妃终于都无法满足你,打算出来狩猎寻找真爱?” 夏洛尔沉默三秒,这个诡异的王后爱妃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别墅里有这种存在吗? 一上来就吐槽的小苏无意间十分给力的打破了看似正常实则暗涌不断的诡异气氛。 “王后爱妃?”莫邪略有兴趣的询问。 “王后就是夏洛尔的电脑,爱妃是他的手机啦。”苏答玑眨眨眼,吐槽,“除了不买手办外跟宅男没两样,只会叫外卖和叫清洁大妈,厨房要么积一层灰要么干净的纤尘不染,除了睡觉的房间其他地方都乱七八糟,真是懒惰到绝望的性格啊!” “你知道的倒清楚。”莫邪似笑非笑。 “因为我去过嘛。”苏答玑毫无危机感的回答。 “哈哈,别这么说嘛,男孩子懒点没什么奇怪的吧,我的房子其实还是很干净的,清洁大妈不是白叫的。”夏洛尔似乎尴尬的干笑几声,为自己狡辩道。 “狡辩也掩饰不了你的邋遢。厨房干净的蟑螂都会饿死。”苏答玑摊手,不遗余力的打击夏洛尔,可怜的孩子完全没察觉到对方就是她曾经忧虑的对象之一,虽然也有过幻想,但她不是精神病,无法住到自己幻想出来的城堡中,顶多只能算喜欢胡思乱想,水面撩起一道水痕就平静没影了。 莫邪面无表情,将夏洛尔察觉异样的的时间缩小范围,至少可以推到苏答玑来之后,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正面出现到她眼前,便从她身边的人下手,旁击侧敲试图得到一些情报,这样一来夏洛尔刻意接近苏答玑就解释得通了。时间再推到之前见到夏洛尔的那一次,他还没有戴猫眼石吊坠项链,得到这个吊坠的时间段就明了起来,特别的时间里出现违和的事物都是不同寻常的。 之前不愿意正面出现,是害怕再次被混淆记忆吗?不确定未知能力的使用范围、限制以及条件,最好的办法是暂时避开,赌不起自己能否再次恢复,对免疫未知的能力更是不确定,那么,为什么现在抛开顾忌了,是有什么依仗了吗? 一旦发现有异样,莫邪就会不可控制的思索考量,接近的人抱有什么心思和目的,这是过去养成的强迫症,已经无法改掉的毛病。 “你的通用语文字方面着实需要磨练一下吉祥物,免得下次又犯同样可笑的错误。”珀瑚在莫邪的示意下推动轮椅,穿过一个个书架停在一个书架前,莫邪从上面抽出一本,随意翻看两页,合拢放到膝盖上,接着抽出一本浏览,挑选书籍。 “磨练?”夏洛尔祖母绿的眼睛闪着好奇,卸去与可爱娃娃脸不符的咄咄逼人,看起来分外讨喜。 一说到这个苏答玑就万分沮丧,“被个小孩子骗了钱……”盯着夏洛尔泫然欲泣,“求安慰,求拥抱,心灵受伤各种求!” “这个……”夏洛尔苦恼的挠挠金发,满脸为难,很是勉强的样子,“好吧,既然你这样强烈要求……”一把抱住苏答玑,不留痕迹的插上一枚天线。 一个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傻妞,被骗了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有点在意呢,他的好邻居来这里的目的,送上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反正是傻妞要求他抱的。以前尝试装了几次都没成功,谁知道这傻妞会这么保守敏感,靠近一点就会避开免得有肢体接触,理由让他这个“亲切的邻家大哥”拒绝不了,当然,他不是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装上去的都只能说失败,几分钟后自动掉落,为什么? 这枚改良版的天线应该能坚持的久一点吧? 夏洛尔又装了一个超袖珍版的监听器,双管齐下,装天线更多的是不死心,不信邪的继续挑战,再接再厉。为了将“真实之眼”的神秘力量发挥到最大,他从手机上取下戴到了脖子上,还特意让派克实验过,的确能削弱精神类的能力,记忆型的能力只是其中之一。 只是随便说说却被夏洛尔结结实实一把抱住的苏答玑僵硬了,石化了,脑海里嚣张的回荡一句话: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啊亲,你可以不用尼玛的这么认真的啊亲,谁要你真的抱了啊亲!! 长这么大从来没被爸爸以外的雄性生物这么亲近过的苏答玑华丽丽的大脑当机了,浑身不自在,有一种莫名的阴冷感觉从对方身上渗透缠绕上来,凉飕飕的,顿时,鸡皮疙瘩四起,脸色发绿。被一个外貌优秀的男孩子抱住却露出这种仿佛快要死的表情,很打击人家自尊的知道不亲? “我的拥抱这么令你难以忍受?”看见苏答玑的脸色,夏洛尔脆弱的心灵和自尊果断遭受到一记重击。有多少妹子巴不得他抱,她露出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 “好像……有点不对劲……”一种诡异难以忍受的味道夹在阴冷气息中缠绕到她身上,身体明明是温暖的,却感到一阵阴冷,充斥鼻间的味道也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过来,穿透身体直达她的灵魂,好难闻! 苏答玑脸扭曲了,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直冲天灵盖,推开夏洛尔,捂住嘴巴冲向厕所。 “就这些,你都抄一遍吧……”调好一撂的书回来,一眼看到苏答玑捂嘴飞奔而走的身影。莫邪沉默,珀瑚推动轮椅滑到夏洛尔面前,“你强吻她了?” “……我就抱了一下。”夏洛尔可怜的自尊被小苏哗啦哗啦践踏了一地,郁卒了。 “抱了一下这么大反应?”莫邪怀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夏洛尔捧着心碎的小心灵试图寻找安慰,阳光的笑脸挂不住了,对莫邪可怜的说:“让我抱一下,看看我的拥抱是不是真的这么难以忍受!” “这种事是不可能的。”珀瑚果断拒绝,犀利的眼神钉在夏洛尔身上,试图用眼神戳出无数个窟窿。 莫邪望着苏答玑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夏洛尔身上缠绕的怨气,别说是普通人,连一般的灵能者都是无法察觉到的,但如果真有这方面的潜力,并且开发出来,的确很不好受,凝结了无数人死前的怨气,里面充斥了负面能量,不是一个连门槛都没踏入的小菜鸟可以忍受的了的。 冲到厕所的小苏吐的死去活来,“呕……” 真是太可怕,那是什么味道,什么感觉!! 阴冷的气息缠绕上来,连灵魂都颤抖的凉意,鼻间都是难闻的味道,像是无数血液散发的腥臭,混合了尸体腐烂的味道……呕,太恶心了!!! 怎么会突然……不可能是夏洛尔身上的味道,以前都没闻到……好吧,以前都没和他有过肢体接触,难道说,难道说……夏洛尔他撞邪了,顺便连累她一起撞邪?!! 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凶残啊,她只是有一点点灵感而已啊,而且不是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消失了吗,到现在完全感觉不见了才对,她跟“好朋友”说再见很久了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我就是喜欢不时的看看有没有新的留言~~o(n_n)o~~ 22第二十一章 芬克斯 吐得手脚发软,那股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实在是太印象深刻,阴冷的感觉已经消退,苏答玑稍稍感觉好受些,虚弱的扶着墙走出厕所,一路慢吞吞的挪回来,满脸憔悴。 “我的拥抱这么令你难受?”夏洛尔的脸色很黑很臭,这个傻妞太会惹毛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还吐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小苏同学精神萎靡不振,坐到位置上就软绵绵的趴桌上。揉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满眼疲惫,作为朋友她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斟酌用词,“你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冲这浓郁的腥臭腐烂味,绝对是大凶之地啊! “你是想说,我去过不干净的地方,沾了一身臭味回来把你熏吐了?”夏洛尔笑得很可爱,尖尖的虎牙露出来,额头一个十字路口蹦跳。 这就是文化差异啦,如果是天朝人一定能领会这个“不干净”指的是什么,夏洛尔这个土生土长的的土著哪里领悟的过来这种独有的说话方式里面影射的深意。 “不,你误会了。”大概是夏洛尔气势太吓人,苏答玑缩缩脖子,无奈,“唉,我想问的是你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以前死过很多人的地方。” “两者有什么直接关联吗?”夏洛尔眼神闪烁一下。何止是去过死过很多人的地方,一部分还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呢。 “呃……”这个把苏答玑难住了,说还是不说呢,普通人对灵异大部分都是抱着排斥心态,对有这方面能力的人则是又敬又怕,或多或少的排斥疏离。 “你的话太多吉祥物。”莫邪将一叠挑选出来的书推到苏答玑面前,“这才是你今天该关心的。” “……”她还没说几句吧?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苏答玑瞪着面前的一叠书,嘴角抽搐下,该不会要全部抄一遍吧? 对莫邪毫无因材施教的粗暴手段深有体会的小苏顿时苦逼的不行。 “孤思考过,单纯的抄写似乎没什么效果,而且太浪费时间,你只用阅读一遍,并且像孤这样做就可以了。”莫邪将身前桌面摆放整齐的本子推到苏答玑面前示意她翻看,参考。 苏答玑好奇的翻开一看,一口血差点喷出,崩溃…… 密密麻麻的写满整页,字迹娟秀大方,优雅有力,整整齐齐好似电脑排版过一样,苏答玑怀疑,即使是在白纸上写字,莫邪写出来的也会是这个样子,整齐大方,一笔一划都充满神韵,想必是下过功夫苦练书法的。都可以裱起来做艺术品了有木有!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摘录下来的语句,还有感想和批注,光看这一份读书笔记就能看出主人是多么认真严谨,语句词汇毫不含糊,末了,还有一篇洋洋洒洒分析犀利充满个人领悟的读后感,逻辑严谨缜密,语句优美,毫无敷衍之意。相比之下,自己的字就成狗爬式了,只能说能认出是什么字而已,毫无美感而言,想想自己以前交上去敷衍老师的读书笔记,干巴巴的只有一个形式,差不多都是占字数的废话,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啊,什么是差别,这就是差别! 捧着这么一本神作,苏答玑用崇拜的眼神膜拜莫邪,真的是太厉害了! “发什么呆,照着孤给你的笔记形式阅读这些书吧,绝对不可以敷衍!”莫邪加重语气强调道。 苏答玑趴倒,照莫邪写读书笔记的模式,要有多少字数才能填充起来,还不许敷衍,被看出来一定会倒霉的吧,是吧是吧?! “记住了,要用通用语写,意思一定要表达的清晰明了,不能含糊不清前言不搭后语,也不能犯学英语时容易犯的错,像逐字翻译以至于出现中式英语。” “真是严格啊,看来小答玑这几天会很忙,我不能当导游带你四处看看了,这附近有好玩的地方哦,难得出门碰上,太可惜了。”夏洛尔惋惜的唏嘘了一下。 “玩?”说到这个苏答玑支起身体,严肃,“夏洛尔最近真的没有去过呃……不好的地方?” “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夏洛尔困惑,暗想,难道是发现他的身份了?不对,傻妞哪有那么聪明,应该是其他什么的吧,这个反应倒像是怕他受到伤害,而追问起来企图找出不安的源头。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要做没意义的事。”莫邪有些不耐的打断苏答玑的追问。 “可是……” “你确定自己所想的正确吗,确定别人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吗??” “这个……”苏答玑踌躇,听语气,莫邪似乎知道点什么,连她感觉到的异样还有心中的猜测。可是,夏洛尔不是撞邪了是什么呢?一般人身上都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种现象吧。看看莫邪眉宇间浮现不耐烦,苏答玑聪明的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好吧,这里的确不是合适谈论这种话题的地方。 “现在闭上嘴看书。”蠢货就是蠢货,脑子不见长,到现在还以为夏洛尔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种程度的邪气,若是沾染的,他能从那种地方活着回来就绝对不简单,更何况并不是不慎从其他地方沾染的。 “是……”苏答玑苦着一张脸,翻看书本,珀瑚已经将一套纸笔摆放在她面前,厚厚的笔记本跟一支钢笔。 莫邪看书一向很投入认真,坐姿优雅,静静的。有个喜欢看书的团长,夏洛尔很了解这类人看书的时候十分讨厌被打扰,明智的保持安静,没有再找话题企图套话,安安分分的捧着一本瑟利塔古籍研究。撇去骨子里的黑暗残忍,以阳光亲切伪装自己的夏洛尔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会选择一直以这种方式伪装自己,至少证明了他很适合这张面具。 图书馆很安静,来看书的人都自觉保持安静,进进出出的人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以免干扰到看书的人,偏生今天就有一个例外,从自动玻璃门外走进来,毫无自觉的扯开嗓子:“夏洛尔,你这里有什么有趣的吗?都没什么事情,无聊死我了!藏在图书馆里的文献古籍里有线索吗?” 唰唰唰…… 顿时,引来图书馆内所有人的注目礼,处于焦点的人依旧毫无自觉,应该说视旁人如无物,大步流星走到夏洛尔,一屁股做下,大大咧咧的抱怨,“这地方真他妈的无聊,难得有感兴趣的事,偏偏被卡住了,好几天都没进展,飞坦还可以打打游戏什么的,老子无聊的快长蘑菇了!” “……”被这一嗓门吓一跳的苏答玑默默抬头,用一种懵到发傻的眼神凝视坐对面的人,她刚才听见什么,飞坦?这个貌似是名字的通用语音译成中文是飞坦的吗?啊不,千万不要对号入座,音译的话其实还可以翻译成飞毯、飞昙、非谈、非昙等等,不一定是那个飞,那个坦。 被打扰看书的莫邪抬头冷冷注视坐侧对面的人,深幽无光的眼睛似乎什么都没有,连恼怒都看不出来,只是这样冰冷沉默的凝视,某种悄无声息的颤栗在空气中弥漫扩散。 男人敏感的察觉到什么,急忙抚上双臂争先恐后冒出的鸡皮疙瘩,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曾经弱小的他无数次感到恐惧而心脏剧烈跳动,扑通扑通的声音仿佛在紧贴着耳朵传来,现在很少会有这样直接而强烈的恐惧感,奇怪的是,他的神经竟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好似是皮肤突然抽风想改变下形象,心脏突然打了鸡血欢脱的又蹦又跳,全然不顾血液循环加速。 对面,有两个少女面无表情凝视他,一个明艳动人的成熟女人注视他。 看清楚莫邪的脸,男人瞳孔微微收缩。 “哟,被哥英俊的风采迷住了?”男人咧嘴露出一个无耻的笑容,没有眉毛,又长着一双看起来凶恶十足很是不善的凶眼,笑起来凶神恶煞的,绝对会吓哭小朋友。 “……”莫邪冷冷凝视。 “……”苏答玑默默凝视。 “……”珀瑚嫌弃的上下打量下男人。 “芬克斯,图书馆里保持安静,你这么大嗓门打扰到别人看书了。”夏洛尔笑眯眯。 “图书馆请保持安静。”珀瑚面无表情的说,语气有些不悦。 “别这么严肃嘛,跟我来一场快乐的约会如何!”芬克斯真的是闲得发慌,迫不及待想找点事做,搭讪毫无压力。 “夏洛尔,你的朋友?”莫邪冷淡的问。 “是我的同伴,他叫做芬克斯。” 芬克斯?苏答玑嘴角抽搐一下,很好,又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发音,这*的凶眼光秃秃的眉毛不是谁都有的,难道宿命的轮盘开始转动了吗,她和旅团不得不说的故事,和揍敌客不得不说的故事就要从这个图书馆开始了?唉,这难道就是穿越女的命运……瞳孔一阵收缩,又来了! 这次感觉没那么强烈,阴冷的感觉似有若无的缠上,鼻间淡淡腥臭作呕的气味挥之不去,似乎都是错觉却无法忽略。苏答玑的脸色略嫌难看,低头,努力想把书看进去却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死瞪着看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浑身都不舒服。半晌,是在忍不住了,转头看着珀瑚:“你身上有带那种精油吗,就是莫邪精神不好的时候给她按摩缓解疲劳用的特制精油?” “有,珀瑚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你想要用吗,答玑?”出乎意料,本以为会拒绝的珀瑚竟然主动松口,这令苏答玑感到有些惊喜。 “嗯,感觉很不舒服,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有点冷……还有……”苏答玑皱眉,努力想描述出那种感受。 “图书馆空调开得太大了吗?”夏洛尔问。 “不,不是这种感觉……”苏答玑摇摇头,皱紧眉头,“除了冷,还闻到奇怪的气味,很难闻……”其实不是夏洛尔撞邪了,而是她自己吧? “是你太没用了。”莫邪接过珀瑚递来的一瓶精油,还没开封用过的,打开盖子,倒出一点点在指尖,抬手,在苏答玑印堂轻轻勾勒几笔,输入一丝灵力,将被她吸引到自己身上的邪气驱散。 效果立竿见影,苏答玑顿时感到浑身一暖,沉重阴冷的感觉散的干干净净,难闻的气味也没有了,精神振作。刚要开口感谢,就听见莫邪淡漠的说:“认真看书,不要妄想偷懒。” 趴…… “夏洛尔,这三位小姐是谁?我们这么无聊,你却在这里和三个漂亮可爱的女孩约会,真是太过分了!”芬克斯用手肘捅捅夏洛尔,挤眉弄眼的说。 “偶然遇上的。”夏洛尔解释,笑眯眯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莫邪对瑟利塔文明相当了解哦,连这么难懂的瑟利塔文字都看得懂,在这里遇见她真的很意外。稍微有些担心,最近这里不太平静,莫邪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还懂瑟利塔的文字,以我个人的感想,离开避下风头会比较好。” “不平静?有发生什么事吗?”苏答玑好奇的问。 “唔……这个我不能说,要保密。”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宅男吗?” “哈,原来我给你是这种感觉吗?其实我有出门的啦,挖掘挖掘古代遗迹什么的,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呆在家里,不过有感兴趣的事情也会出门的。” “是这样啊。”苏答玑恍然大悟。 “喂,不要当我不存在啊夏洛尔!”芬克斯愤愤的掏出手机,调出照相机对准几人,“我要拍下来,发给无聊的发霉的大家,你犯众怒死定了夏洛尔!” “哇,别这么小心眼儿啊芬克斯!”夏洛尔跳起来。 咔嚓,一张照片清楚的拍下,莫邪的身影在正中央,苏答玑和珀瑚成了陪衬,群发发了出去。 一个黑发黑眼额头有一个等臂十字的男人轻轻捂嘴,看着刚刚收到的照片眼神深沉,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我就是喜欢不时的看看有没有新的留言~~o(n_n)o~~ 23第二十二章 阴暗的房间只点了几根蜡烛,围绕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旁边散乱的堆叠着几本书,蜡烛的光线并不明亮,几只一起点着也显得昏黄,烛火不时摇曳,灯影晃动。 “团长,你有什么感想?这个古兰朵城镇已经够混乱复杂,没有想到又有意外的元素,我无法单纯的认为她是出门旅游偶尔经过这里,毕竟,这个古兰朵城镇中的复杂形势,都是围绕密达山谷中的古代瑟利塔皇陵展开的,凭她的那张脸就很难撇清关系,更何况她的确很神秘。”可爱的娃娃脸笑容可掬,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显得诡异,金色的刘海柔顺的垂下,落下一片阴影。 “她戴的那块玉牌……”双黑的男人轻轻捂住嘴,凝视手机中的照片,眼睛微微眯起,“那些家伙似乎在寻找那块流落的护身玉牌,侠客,放出风声,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不用我们亲自试探吗?如果真是那位公主,能按捺到现在还不发作,是不在意还是心中另有盘算值得在意,其他人的陵墓她可以不在意,那两位的却不会不在意吧,一个被盗墓贼光顾,一个正在被挖掘。我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最可怕恐怖的公主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和手段,如果只是古人惧怕而以讹传讹,就太失望了。”夏洛尔,不,侠客笑眯眯的说,祖母绿的眼眸滑过一丝冷光。 “瑟利塔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库洛洛关闭手机相册,陈述一个事实,“曾经的辉煌都随着时代变迁湮没在历史洪流中,土地依旧存在,但支配这片土地的主人已经不是瑟利塔皇室,过气了的统治者和新的统治者……挖掘密达山谷也是这个国家领导人的意思,想找出瑟利塔辉煌繁荣的秘密。从一个小国到盛极一时的大国,连神都眷顾站在这个国家这边一样,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灾都不光临这片土地,同一年里,旁边国家都饱受蝗虫泛滥的苦楚,瑟利塔的领土却没有遭灾,仿佛刻意绕过去了一样,扩张领土的过程中边境战争不断,上至贵族下至臣民,即使有发出怨言,哀声载道,也不曾发生过内乱。这种现象简直就是奇迹,一直到那位公主的弟弟继承王位,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失去了平衡,最后导致国家灭亡。那些政客们是想通过挖掘皇陵找出当时瑟利塔王统治国家的秘密吧,后来的国家无论怎样凝聚皇权,都无法达到当初瑟利塔的程度,瑟利塔的王在臣民中的威望高的出奇,自发性的拥戴皇权和强迫性的拥戴皇权有着本质的差别,以制度来说,瑟利塔真的太不可思议,跟后世越发森严的等级制度比起来,瑟利塔的制度相对宽松。” “也难怪政客们会犹如嗅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关注皇陵挖掘,这里面的秘密太诱惑他们,掌握这个秘密就等于得到迈向权力巅峰的钥匙,生前享尽权力的好处,死后还能名垂千史。”侠客笑容说不出的讽刺,可爱的娃娃脸流浪出恶意,“真想看他们希望落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如果这么轻易就能得到,就不会直到现在还是瑟利塔的专利了。或许也是因为求而不得的嫉妒,让瑟利塔的文明大量失传。” “猎人协会也很感兴趣,为了早日研究出秘密,甚至和我们幻影旅团以及多个通缉团体合作,贪婪的政客和伪善者们,其他国家也都想来分一杯羹,多亏了他们,古兰朵城镇的水够混够深。”侠客打开手机相册,看着里面的照片,莫邪的脸照的十分清楚,察觉到什么正微微抬头看过来,看书的姿势优雅从容,无法模仿的气质油然而生。“这张照片若泄漏出去,会引起很大轰动吧?可惜,用了这张就等于宣告是谁捣的鬼,芬克斯当着她面拍摄的呢。丢个诱饵,看那些家伙争得头破血流一定很有趣!” “啊,我们只要慢慢等待结果出来就好。若不是对瑟利塔文明很感兴趣,错过了机会太可惜,我也不会答应合作,胡作非为的蜘蛛怎么可能会安分听话,成为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手中的工具,胆敢利用蜘蛛,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水搅的更混这幕戏才更有看头啊。”库洛洛轻笑,黑色的眼珠深沉的看不见底,空荡荡的,虚无死寂。俊美秀雅的脸孔人畜无害,散下的头发略显凌乱,清纯如学生的气质叫人怎么也无法把他跟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强盗头子联系到一起。衣冠楚楚,斯文败类说的大概就是这种人,啊不,应该说,他简直就是这类人的总代表。 “就是,真的太不爽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去遗迹探险来的愉快!虽然里面机关陷阱很有趣,够刺激,但是受到的限制也很多,真想把那些碍事的家伙都打飞!”芬克斯一对凶眼不怒目圆睁看起来也十分凶神恶煞。 “真想好好的大干一场,汇聚过来的人当中有不少厉害的家伙,团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窝金甩甩粗壮的胳膊,想到自己看中的对手就一阵摩拳擦掌,好斗因子闲不下来。 “会有那个机会的窝金,不过我们要先将水搅浑,打破了他们维持的平衡,才好乘乱摸鱼。”库洛洛捧起一本书,口气十分的嘉定。“各怀鬼胎,维持的平衡关系脆弱的很。” “对了团长,我在苏答玑那个傻妞身上安装上了监听器,或许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要听听看吗?”侠客拿出自制的监听仪器说。 库洛洛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这边,苏答玑犹豫许久,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呐莫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夏洛尔的事?” “以后不要擅自接触他,你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宅男?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不舒服,你心底其实有数,孤说的对不对,以初次遇见这种事的人来说,你适应的太快。” “这个……小时候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长大后就渐渐没有,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好像慢慢恢复了,而且还变强了一些……”苏答玑眼神东瞟西瞧,就是不肯跟莫邪的目光对上,显得十分心虚,不大乐意说这个。 “如果到现在还什么变化都没有,你就真的只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莫邪的笑容有些冰冷。 “……什么意思?”苏答玑愣怔。 “使仆四处搜集过来的天材地宝,孤用来调理身体滋养灵魂,你或多或少也有吃到,若依旧不开窍孤只能说是朽木不可雕。”莫邪理所当然的说,展开双臂,抱住弯下腰的珀瑚的脖颈。 “呃……为什么……?”难道以后又要和“好朋友”相亲相爱了吗?嘤嘤嘤不要啊! “不开心?拥有灵力就意味着你可以变强,不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连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了的话什么都是空谈,危险不会因为你没发现就不存在。摆出这么一张脸是想说孤难得的仁慈是多此一举吗?”莫邪微微眯起眼,睫毛浓密纤长似小扇子,眼底深幽的一丝光都没有,空荡荡的,却更具威慑力。 小动物的直觉发现空气中的危险气息,苏答玑打个哆嗦,从发呆中迅速回神,默默留下两道黑带泪,“其实,我是高兴……这个世界危险分子太多了,高手遍地,变态扎堆……” “目前可以看出,你的超灵感潜力相当强,灵力还没开发的情况下就能只凭肢体接触感觉到缠绕在夏洛尔身上的怨气,这是许多能力一般的灵能者都不能做到的事。那个叫做芬克斯的男人来了之后,1+1>2,不用肢体接触你也察觉到一些气息。” “夏洛尔和芬克斯撞邪了?”苏答玑眨眨眼。 “不,”为了小苏童鞋的迟钝,莫邪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优雅笑容,“是杀人杀太多沾染到身上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怎么可能!夏洛尔他……”苏答玑震惊,不相信的就要为他辩解,结果沮丧的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实事证明对方多么无害,潜意识已经知道真相,夏洛尔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阳光无害。 “你所看见的都只不过是对象表现出来的假象。” “……那他是故意接近我,可是,我有什么好……难道……”苏答玑领会过来,目光诧异看向莫邪。 “为了融入社会,孤混淆了周围邻居的记忆,夏洛尔恐怕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发觉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在意,你只要知道心有个数就行。有一件事他说得对,最近古兰朵的确不平静。” “唉?为什么?密达山谷里面有什么东西很吸引人注意吗?”陵墓的话,应该有很多值钱的陪葬品,那么一大片陵墓,的确很显眼,足以吸引很多不要命的傻瓜千里迢迢来盗宝。“莫邪想找的已经找到了吗?那个蝗虫盗墓团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这种贱民没必要心心念念挂在心头,想解决他们发一个悬赏令就有的是人去收拾。”优雅的语调,毫不掩饰的轻蔑,自然流露的傲慢似乎昭示了什么,与她浑然天成的贵气威严呼应,深幽的眼瞳仿佛连光都能吸进去。苏答玑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似眼前的人瞬间便成了另外一个人,同样的优雅,同样的威严尊贵,却傲慢的目空一切。 “……不重要干嘛眼巴巴的跑出来,还一直追查……”苏答玑嘀咕,超灵感的直觉令她下意识放低声音。 能够轻易的辨认出夏洛尔的不简单,轻易的解决她因为感受到怨念邪气带来的不适症状,能激发出她的灵力的药材被当作补品调养身体,身边又有各种各样的使仆以供差遣,莫邪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刚才或许就是流露冰山一角。苏答玑不相信因为是穿越者就有各种优越,世界上没这种法则,普通人也不会有莫邪那样的气质和眼神,要么是穿越前本身的身份就不简单,要么就是穿越后经历过许多事情练就出这样一潭死水似得的眼神,被静静的注视背后就会拔凉拔凉的。 “余兴节目罢了,而且,有人急不可待……瑟利塔已经灭亡,遗留下来的残渣根本不值得费神,只有她才会那么按捺不住,孤为瑟利塔背负的已经够多了,啊对了,差点忘记了……”莫邪语气变得意味深长,眼波流转似乎也隐隐含着某种捉摸不透的深意,“封印和王运全部都由孤承受了,你只是被孤压制而无法自由而已……只能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次人格也有次人格的好处。” “……”她在和谁说话? 苏答玑听的满头雾水,她十分肯定莫邪口中的“你”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不知不觉自言自语起来吗?那个封印和王运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单听莫邪不经意透露的只言片语,也能肯定不是好事……莫邪是双重人格吗,否则怎么会提到次人格? “维护那些残渣有什么意义吗?”莫邪轻声喃喃,有些出神的盯住地板,轮椅没有人推的缓缓动起来,移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正对着密达山谷的方向,清理柔美的脸孔毫无表情,眼神微微迷离,迷茫的思绪只有那么几分钟,似乎接下前面的话,自言自语中不自觉透出淡淡的怅然伤感,“什么意义都没有。” 苏答玑果断发呆,知道莫邪已经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随便打搅。 空气里诡异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莫邪恢复过来。 “读书笔记写的怎么样?” “呃……这个,有点难度……”苏答玑心虚的不敢和莫邪对视。 静静的盯着苏答玑看了几秒,莫邪没有深究,淡淡的说:“这几天都会去图书馆,到时候把积累下来的笔记本一起交上来让孤检查。”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24第二十三章 墙壁上浮现一个诡异的影子,由小变大,从里面钻出一个人影,一身黑色装束严谨的包裹住身体,遮掩的严严实实,大大的兜帽下泄露出几缕柔软微微弯曲的白色发丝,眼睛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看不真切,脸颊下巴的线条优美柔和,透着几分妩媚,皮肤颜色是健康的咖啡色,珍珠般的光泽使皮肤充满视觉美感,丝毫不逊色于白皙的皮肤带来的视觉享受,嘴唇淡淡的紫色仿佛涂了口红一样湿润美丽,形状柔媚优美。 “主人。”低哑的声音透出一种特别的魅力,听得出是一位成熟的女性。 “回来了卓拉玛,任务完成了?”莫邪轻瞄一眼,这句只是例行问话罢了,若是没完成任务使仆又怎么会回来。 “是,主人。按照您的吩咐,属下一直秘密隐藏在约瑟夫的影子中,学习他的的本领,熟悉这个时代收集情报的方式。因为属下本身就已经有基础,只是因为时代隔阂才无所适从,上手快,只是……一个小疏忽,属下被约瑟夫发现了。”卓拉玛深深低下头,低哑的声音平静的波澜不惊,实事求是毫不打折。 “没关系。”莫邪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你的能力孤清楚,凭约瑟夫重伤未愈不可能这么快发现你,暗中偷师虽然前期效率快,不用担心师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故意拖慢进程,但是简单的学会后,一些有难度的学习起来就不容易了,需要有经验的指导才行。你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起他的注意,好顺水推舟提出要求进一步学习,孤救过他但敌我不明,为了摆脱你,约瑟夫必然会拿出一些真本领教你,虽然留一手是肯定的。孤的命令是潜入约瑟夫的影子学习他作为这个时代的情报人员收集情报的手段,没说过只能潜在影子中暗中偷师,手段不论,能够随机应变以达到完成任务的目的也是一个优秀下属必备的素质,你做的很好,孤怎么会怪罪你。” “主人明察秋毫,思维敏捷,属下佩服。”深深低着头的卓拉玛根本看不见她的眼神,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无波,听不出诚恳也听不出敷衍。 “是否有发现?”见卓拉玛依旧单膝跪地没有退去,莫邪询问。 “属下意外发现了这个,”卓拉玛说道,双手恭敬的呈上一本册子,迟疑一下还是规劝一句,“还请主人和弥娜公主能够保持冷静。” 莫邪接过册子,发现是拍卖会的拍卖品目录,想起夏洛尔有意无意提起过的事,眼神闪烁一下,面沉如水,翻开。照片拍摄的很美,晶莹剔透的水晶棺内安静的躺着一位睡美人,历经千年尸身不腐,依旧那么美丽动人,清丽柔美的脸那么熟悉,一身奢侈华贵的王后装束,……只一眼,莫邪心神一震,如遭雷击,眼睛怔怔盯住,泪水在眼眶中渐渐凝聚,最终涌出,沿着光洁的面颊滑出湿湿的痕迹。 “母后……”两眼失神,两个字,不由自主溢出口。 一想到这竟然是在拍卖品目录上看到的,莫邪就眼睛作痛,酸涩难过的感觉从另一个灵魂那里传过来,还有愤怒痛苦,仿若被戳痛伤口的野兽在嘶吼。莫邪抬手捂住作痛的眼睛,迷茫的喃喃:“瑟利塔已经灭亡了,母后也早就死了,她的灵魂恐怕也已经进入轮回,一世一世的结婚生子……” 空虚……弥娜哭泣悲鸣,莫邪却只感觉到空虚,没错,空虚。在瑟利塔的皇宫重生,在瑟利塔的皇宫勾心斗角,接受瑟利塔的王位继承人教育,瑟利塔深深装入了心灵,从地狱回来发现被篡夺了王位也不曾想过毁灭瑟利塔,被污蔑追杀也不曾想过,真心的爱惜这个国家……和过去的瑟利塔王一样,她背负起了瑟利塔的王运,只不过,是在篡夺她王位的弟弟的强迫下连同封印一起举行的仪式,没有能安稳完成传承的媒介,他害怕自己会熬不过传承仪式,也惧怕背负王运的后果。 比起历代任何一位瑟利塔王,她背负王运的时间要长很多很多,毕竟,没有哪一个王可以活过一百年,两百年。这个结果是可怕的,可悲的,瑟利塔王的登基仪式分成两个步骤,一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进行的仪式,意为奉天命统治国家,也就是天授王权,主要是精神象征的意义,二是在神殿中进行的仪式,这才是重心,承运势背负黑暗,通过仪式,将国家所在的土地里所蔓延的噩运和人们的恶念聚集起来,王来背负,用自己的意志清醒的抑制它以防扩散带来天灾*,以此求得国家的气运不衰,人们心灵纯洁。王的牺牲是巨大的,是伟大的,所以,经过了这个仪式才是真正的王,只进行了前面仪式只能算是伪王。 那之后,她是真正的王,却空有王运,而没有王权,以公主之名封印在黑暗中,背负王运直到瑟利塔灭亡。真是“可爱”的弟弟啊,想出了多么“聪明”的办法,既不用受苦,又能享受王权,后人也免去了这个痛苦,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瑟利塔走向了灭亡,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的王看不见臣民的痛苦,在奢侈中堕落,在富饶中腐朽,歌舞升平的景象慢慢腐蚀掉所有人的神经。背负运势的痛苦令王保持清醒,也是对王的考验,背负黑暗,引领臣民前进,这个平衡被他亲手打破了,失去制衡的结果就是灭亡。即使风调雨顺,即使臣民心灵纯洁,国家气运不衰,也遏制不了从统治阶级蔓延开的腐朽堕落,自上而下的崩溃。 她以为自己会怨恨,然而在知晓瑟利塔已经灭亡,时过境迁,心中有一块陡然空掉了,那么的空虚寂寞,令她惆怅迷茫,无所适从。空虚需要填补,弥娜有心心念念的母后,即使那只是一具徒有其表的空壳,时间冲刷下遗留下的瑟利塔残渣而已,而她…… 莫邪未被遮住的眼睛下意识瞄向苏答玑……当然,这种家伙不是也不能填补空虚,吉祥物一只罢了,被勾起的遥远回忆中的故乡才是填补空虚的唯一安慰,作为天朝人的那一部分在苏醒,有了归属焦虑迷茫的灵魂才感到安心,即使那归属那样的遥远,但天朝还健在就比什么都要强。 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穿过捂住眼睛的指缝,血味在空气里弥漫扩散。 “殿下,您的眼睛!!”珀瑚焦虑的上前,关切的想要检查。 “没事,只是有点疼……” 卓拉玛和莫邪交谈用的是古瑟利塔语言,苏答玑根本听不懂,继续发呆出神,突然看见莫邪眼睛流血吓一跳,什么话题这么凶残直接流血?! “你眼睛要不要去眼科看看啊,突然就冒血!”苏答玑坐不稳了,紧张兮兮的说。 “不用,等会儿就会好。”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抓皱册子,泪水还在往外涌,沿着面颊滑下,一滴一滴落到册子上,另一边的泪水则混合着血液的红色。 “都痛的直掉眼泪了还没事,别逞强了,快去眼科看看是怎么回事,万一忍出什么大毛病就糟糕了!”苏答玑焦虑着急起来,但她不敢随便碰莫邪,有一个珀瑚守着她就不能轻易近身了,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只不过,感觉怎么怪怪的,小苏目光和莫邪对视,没被捂住的那只眼睛没有流血,虽然在掉眼泪却完全感觉不出悲伤,深幽无光的眼睛波澜不惊,似乎眼睛只是进沙子了,话说,一般人眼睛进沙子了也不会是这种反应吧? 看小苏童鞋急的,想要靠近,顾忌使仆又不敢靠近的小模样,莫邪被逗乐了,“不是孤在哭,是弥娜,孤的半身因为愤怒怨恨在悲鸣哭泣,情绪太强烈孤也受到影响。” “半身?”小苏眨眨眼,就是那个次人格吗?“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啊……因为母后的遗体就要被作为商品摆到台上拍卖掉。” “卖、卖掉!?”小苏懵了,把莫邪妈妈的遗体作为商品卖掉?还有那个“母后”是怎么一回事?联想到什么,小苏磕磕巴巴的说:“那那那…那个玉牌其实……是是是你妈妈的遗遗遗遗遗遗物?” “啊,是啊,很重要的遗物,本该和灵棺一起沉眠在陵墓,孤却在外面发现了它。” “……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不太伤心?” “孤从来没有见过她,你应该能理解的吧,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孤该如何为她伤心?” “……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就算顶着一个“生母”的头衔,对原本就有一个入主为先的妈妈的穿越者来说,很难有陌生以外的感觉。 “你先退下吧,卓拉玛。” “是,主人。”卓拉玛隐藏到莫邪的影子当中,然而一双碎金色的骤然出现在影子里,索拉德猛的钻了出来,一把扑到莫邪身上,软腻腻的轻轻磨蹭,像跟主人撒娇的小狗,清秀的脸孔满是无知无畏的纯真,抬头凝视莫邪的脸,心疼的脸都皱起来,讨好的说:“主人,你哭了,而且还流血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索拉德替你教训他!” 莫邪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微微抬高下巴,由着珀瑚轻轻擦拭去脸上的泪和血。索拉德注视轻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上面沾着血液和泪,不知不觉低头凑近,似乎想伸出舌头舔舐,碎金色的眼睛兴奋的发亮。 一只手落到索拉德毛茸茸的头上,轻轻抚摸,清秀的少年放弃原来的念头,一脸纯真的闭上眼睛,被夸奖了一样,很开心。 “主人……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主人从来不会很凶很凶的骂索拉德是怪物,会笑的很好看的夸奖索拉德,每次看见主人这么笑,索拉德就会感觉很开心,就像晒了太阳一样暖暖的,所以索拉德最喜欢主人! “嗯,孤也喜欢索拉德,索拉德是个好孩子,很乖很乖的好孩子。”莫邪柔声道。 “嘻嘻!”索拉德很开心,把前面想要大肆破坏的杀意忘了个干净,好似被撸顺毛的小动物一样满足,笑的眉眼弯弯,清秀的脸孔那么纯真可爱,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毫不在意的夺去生命,撕裂身体让血液四溅。 见索拉德安静的伏在自己膝盖上,是不是用脑袋摩挲自己的手,莫邪漫不经心的说:“卓拉玛,你去和科洛卓尔一起,调查一下古兰朵最近的异动。” “是。”一团影子从莫邪的影子中分离出来。 “看了一整天的书,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莫邪对苏答玑说道。 “哦。”苏答玑也是真的感觉累了,干脆的离开,回房间休息。 这边,监听器虽然忠实的将声音一丝不苟的传回来,奈何语言障碍啊,前面莫邪和苏答玑说话用的是中文,后面莫邪和使仆说话用的古瑟利塔语言,大概只有莫邪让苏答玑回去休息切换成通用语的这几句对话他们能完全听懂。 “后面的一段完全是古瑟利塔语,语速快,似乎还带某种腔调,熟练到这种程度根本不能说是学会古瑟利塔语,而是精通,简直就像是日常使用的语言。”即使是学识渊博的库洛洛也不能从那段对话中了解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古瑟利塔语十分复杂难懂,他以前从来没接触过,在怎么感兴趣在怎么努力钻研也不可能一下子精通熟练,更何况很多古瑟利塔词汇压根没有被翻译出来,他只能勉强辨认出莫邪用的是这种语言。听不懂也妨碍不了库洛洛思考,做出某种推测,隐隐的想法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前面答玑和莫邪的对话用的是一种叫做中文的语言,我曾经跟答玑学过一点,不过……”侠客可爱的娃娃脸有一点点垮下来,“语速太快,我只听出似乎提到我和芬克斯,答玑被激发出一种特别的叫做灵力的力量,以及莫邪是双重人格。这种语言的复杂程度丝毫不亚于古瑟利塔语,答玑那傻妞智商又是低一点的,不过,我发现这种语言和某种语言十分相似,就是写书法用的那种语言,只是,读法和意思很多都不一样,却能看出源于同一种语言体系。” “哦。”库洛洛貌似感兴趣的应一声,轻轻捂住嘴巴,沉思半晌,道:“侠客,把她的消息悄悄透露出去,不需要做多余的动作,古兰朵本来就混乱,她毫无防备的走上街,应该也有其他人看见了,看看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会有怎样有趣的发展。” “放心吧团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人发现是我们做的,我也很好奇会怎样。”侠客笑眯眯,吊在脖颈的猫眼石泛着美丽的光泽。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25第二十四章 卓拉玛和科洛卓尔同属情报型使仆,一个比较善于收集大量情报信息,信息含量大笼统复杂,另一个则比较善于分析归纳,从蛛丝马迹中寻找想要的信息,有了归来的卓拉玛加入,寻找的速度突飞猛进。首先确认陵墓是否已经被挖掘开,潜入考古后勤团偷偷查看档案资料,已经挖掘的陵墓有不少都是还无法确定身份的。 之所以让卓拉玛和科洛卓尔一起行动,就是想让她将这段时间里学会的手段技巧教给对方,两人任务不同,除去将新学会的东西活学活用,本来就掌握的本领也不能丢开,双管齐下,效率大增,很快就得到了莫邪想要知道的情报,还意外发现了一条关于莫邪的信息,看起来是刚刚放出来不久的,因为背景就是最近不太平静的古兰朵。 “那个男人的陵墓一早就被挖掘开了,而且是考古团最先挖开的那个?”莫邪优雅的支起侧脸,听闻科洛卓尔的报告,慢吞吞的侧过脸,神色似乎并无不悦。 “是的,先王的遗体目前安置在古兰朵的临时收藏所,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挖掘出来的陪葬品以及遗体统统都收容在临时基地,未来该怎么处理并没有给出方案。”科洛卓尔恭敬的低头报告。 “各种复杂的原因?”莫邪挑下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样含糊的话由谁说出来都不奇怪,唯独专门负责情报的使仆说出来最古怪。 “先王陵墓也牵涉到主人让属下调查的事,具体请容属下禀报。”卓拉玛单膝跪在莫邪前面,两个使仆都是一身漆黑,浑身遮掩的严严实实,科洛卓尔露出两只金色的眼睛,卓拉玛眼睛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中,前面的刘海长长的,遮掩住大半张脸,露出精致的下巴,咖啡色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看起来十分健康,嘴唇形状柔媚,淡淡的紫色宛若擦了口红,水润光泽。 “古兰朵最近的异动,果然和密达山谷中的陵墓群有关么?”莫邪慵懒的靠后,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抱枕,眼皮微抬,眼波流转的优雅间隐隐流露威严,“说吧,胆敢将歪脑子动到孤头上,到底是什么令他们这么不怕死,以为瑟利塔灭亡,孤就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吗?”说到后面,语气冷冷的,充满毫不掩饰的嘲讽。 古兰朵蠢蠢欲动的重心有转移的迹象,至少有一部分分到了她身上,让索拉德处理了几个最明目张胆监视她的人后,莫邪清楚的意识到这一件事,自己正在卷入古兰朵的骚动,从游离之外变为风暴中心之一,而且蔓延速度实在不同寻常,仿佛一夜之间一声惊雷引起各方人马注意。 “表面上,密达山谷中的陵墓群是因为蝗虫盗墓团的盗墓行径引来追捕的猎人,经过通报传递,猎人协会派出遗迹猎人进而发现的,实际上,蝗虫盗墓团是被雇佣。因为垂涎瑟利塔治国的秘密,认为可以从陵墓中得到这个答案,可若是光明正大的挖掘,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知道的人少,大家都知道就不是秘密了,为了独占鳌头,让瑟利塔治国的秘密为自己所用,平步青云,得到更多权势,秘密雇佣了蝗虫盗墓团,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团长,为了保密,其他人是都不知情的,以为只是平常普通的一场盗墓活动罢了。然而团长却在这场盗墓中死了,不知内情的团员推选出新的首领,并且按照以往的惯例将盗出的物品都处理脱手掉。追捕蝗虫盗墓团的猎人将密达山谷中被盗的陵墓报告上去,协会派出了遗迹猎人清理被严重破坏的陵墓,并且对周围进行一次搜索。密达山谷的陵墓群曝光后,各国领导的视线都转到这里,瑟利塔虽然文明湮灭,留下的记载不多,但周围各国流传下来的典籍记载为它增添了许多神秘性,尤其是那仿若有神庇佑任何天灾都巍峨不动的奇异景象。为了分一杯羹,各国都有人混进来,迫于压力,最先发现的人已经无法独吞,只好选择合作,只是,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互相拖后腿是家常便饭,研究一直进行的很不顺利,甚至……对保存的历代瑟利塔皇室遗骸作出了…大不敬的……罪行。”说到这里,卓拉玛头低得更低,几乎是匍匐在莫邪面前,柔软妩媚的几缕白色发丝几乎垂到地面,这个姿势看不见她脸上的惶恐,肢体语言却很生动的表达了她的心情。 “大不敬……”莫邪眼睛微微眯起,眼角似乎流露几分冷意,嘲弄的说:“这个时代的人,心里有亵渎亡灵大不敬的概念吗?若是只是单纯的为了学术研究而挖掘陵墓,孤可以无视忍耐,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藏有这样的贪欲私心,瑟利塔所有的皇室都将被牵扯进去成为牺牲品吗?无知的蠢货,以为瑟利塔的天命王运是谁都有资格背负是谁都能背负的吗?!”出于这么肮脏的贪欲玩弄死者亵渎亡灵,简直不可饶恕!! 莫邪一潭死水般的眼底浮现些许波动,唇边轻柔的微笑没有了,脸孔清丽稚嫩却任谁都不敢小觑,骨子里威严压迫散发出,两手紧紧抱住毛茸茸的抱枕,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抱枕,几欲抓破。 “接着说,把调查到的都说出来,孤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大的胆!”美丽的眸子中寒光闪烁。 “是。”卓拉玛低哑的嗓音微微一颤,竭力保持平静,“研究迟迟没有进展,潜伏古兰朵的势力背后的人都不耐烦了,不知道什么人,将主人的照片放到了网络上,立即引起轩然大波,将目光都对准了主人,这种时候,即使真的是毫无关系的人,恐怕也会被卷入风暴中心。毫无疑问,古兰朵本来就混乱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形势不明纵横错杂。被雇佣的人当中有个别心思的也不少,属下一时无法查清究竟是谁泄漏的消息。” 想把古兰朵的水搅得更混,侠客自然不会把芬克斯拍的那张照片挂出去,那不是明目张胆的宣告是他干的吗?莫邪上街从来没有掩饰过,将店面里监视器中的画面截取下来并不是难事。 “孤被发现丝毫不奇怪,走漏消息的人抱有怎样的心思孤大概也能猜到几分,无非是唯恐天下不乱,祸水东引想打破古兰朵目前僵持的局势,好混水摸鱼。参与到挖掘工作的不止是遗迹猎人,对遗迹了解知识渊博的通缉犯也得到了邀请,果然是势在必得,勾结都不盖层遮羞布了。”莫邪讽刺的冷笑一下,想到什么,询问:“里面有蝗虫盗墓团吗?” “没有。蝗虫盗墓团的悬赏金额突然增了一倍,现在正忙着逃窜。” “果然如此啊。”莫邪侧回头,仰望天花板,“唯一知情的首领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为了灭口,剩下来的就只有迁怒了。原本想独占,现在却被迫和别人分享,心里怎么不恼怒。”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卓拉玛和科洛卓尔身影丝纹不动的单膝跪着,仿佛是石头雕刻的。 “孤不能在继续无视,亵渎亡灵冒犯瑟利塔尊严的大不敬行为,必须得到惩罚。既然有人想拿孤做筏子,也不能让人太失望,不妨将计就计,将所有的主谋一网打尽,只是,胆敢利用孤的代价是很大的。弥娜的灵魂悲鸣了这么久,在阻止压制似乎显得孤太无情残酷,就让你好好的发泄一下怨恨愤怒吧。”即使散发的怨气会引来地狱之门也无所谓。莫邪唇边勾勒出一抹冰冷残酷的弧度,闭上眼,睁开,变成了一双触目惊心的猩红,摄人心魂,似乎连灵魂都会为之颤抖。 同一张脸,气质却完全不一样,莫邪是幽雅娴静,清冷孤高,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威严,弥娜就显得尖削傲气,仿若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也似受了重创还未愈合的小兽,紧迫感更强,坚强下是对未来迷茫的脆弱,瑟利塔灭亡,心中的寄托也如大厦轰然倒塌,悲凉空虚。更何况,眼睛的颜色明显不同,弥娜的眼睛是宛若血液染红的猩红色,对视无不为之颤栗胆寒。 使仆效忠的主人是莫邪,不是弥娜,自然而然的,心态也就不同,证据就是单膝跪在前面姿势近乎匍匐在地的卓拉玛和科洛卓尔稍稍变换调整了紧绷的姿势。使仆们对弥娜比较陌生,虽然以前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却从来都没有亲自面对过,压力放松之余,不免担心莫邪,这是下意识的一种心理变化。 头颅小幅度的抬起,不留痕迹的审视面前控制自家主人身体的灵魂。 “呵呵,安心,本宫不会出来太久。”看出使仆的心思,弥娜面无表情的说,虽然是安抚的话,语气却没有一点波澜。有忠实的仆人真好,无论何时都有人紧紧追随,回头就能看见身后紧跟着的人真幸福。 本宫现在也算是饱尝了当初莫邪的苦楚,作为第二人格被压制,偶尔控制身体出来活动一□边却无一人忠于自己,这种状态也无法培养心腹,该说是风水轮流转吗。弥娜自嘲的想。 “这盘棋由本宫来下,这个仇由本宫来报,无知的贱民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株连九族更多的是为了威慑活着的人,让他们迫于威胁安分些,做事前思考一下这么做的后果,瑟利塔已经灭亡,做给谁看。既然这么想要天命王运,本宫不妨慷慨一把赏赐给他们,只是,有没有那个命承受王运完成仪式,能不能如愿以偿平步青云获得更多权力更多财富,就不是本宫该考虑的问题了!”弥娜的神色饱含恶意。 “你们去把需要的棋子都聚集过来,手段不论,主谋者一个也不能放过。”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弥娜还没有说进来,门把就被拧开,名字发音和苏妲己很像的小苏同学一脸茫然无知的闯入到气氛紧张诡异的房间,声音就像少女的性格一样无害,有点小心翼翼,“莫邪,我洗澡的时候在衣服领上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毫无准备的与弥娜猩红的眼眸对视,心灵猛的颤抖一下,小苏同学的音量情不自禁降低,仿佛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毛骨悚然的战栗感吓的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个人绝对不是莫邪!虽然她脾气坏了点,强势了点,恶劣了点,爱指使人了点,挑食了点……啊嘞,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啊,不知不觉变成数落莫邪…咳咳,总是总的来说还是个比较好的人,眼前这个,怎么说呢,做个比喻,莫邪是病弱版武则天的话,眼前这个就是伽椰子在世,不是说长相,是气场问题,好可怕,会被吃掉!!! 可怜的小苏吓得几乎要尿了,眼眶中不由自主盈满泪水,泪眼汪汪,求救的目光都不知道该投给谁,对面的人正直勾勾的瞪着她。若非曾经因为能看见阿飘经常被“好朋友”骚扰,只怕会立即和普通人一样,大喊一声鬼啊然后落荒而逃。 “庶民,谁允许你进来的?”弥娜声音很冷,猩红的眼摄人心魂,仿佛会将灵魂都吸走。 庶、庶民?苏妲己受打击了。莫邪虽然也这么叫过她,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完全是鄙夷的口气,仿佛她是脚底下践踏的泥。弥娜气势毫不收敛,小苏如何受得了,激发出来还不稳定的灵力波动剧烈,混合了地狱怨气的气息刺激到她,脑海中幻影闪动,有什么压迫的她头痛欲裂难以喘息,然后,可怜的孩子就这样扶着门框,面条一样软软的滑下来,昏了。 冷眼看着苏答玑昏过去,弥娜冷笑。“没用的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26第二十五章地震 深夜的古兰朵十分安静,而然这个夜晚却注定不平凡。 不知从何处蓬勃喷发出一股奇异不详的力量,瞬间席卷古兰朵,向四周蔓延开。 地动天摇,整个古兰朵都在摇晃,仿佛大地之母从沉睡中苏醒,发出愤怒的声音,试图将大地上的一切都摧毁,一条条狰狞的地裂回应这愤怒的号召,争先恐后冒出蛛网一般遍布四处,气势汹汹的蔓延,宛若一张血盆大口吞噬掉房屋吞噬掉人类吞噬掉所经之处的一切有形之物。 一座座房屋在大地的颠簸中倒塌,许多人在沉睡中毫无知觉的被压死砸死在废墟中,即使能扛得过地面震动,也躲不过地裂的破坏,再稳固的建筑都会在气势汹汹蔓延而来的地裂威力下被撕裂崩溃倒塌。 那股力量爆发的瞬间莫邪就被惊醒,当机立断瞬间消失在房间里,地面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莫邪悬浮在半空如履平地,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一阵一阵,空气都在剧烈震动,风中弥漫的能量是那么的熟悉,邪恶不详以及阴暗,莫邪微微凝思便明白了这场事故的起因,唇边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深幽的黑眸波澜不惊。 一件外衣小心的披到莫邪身上,珀瑚立在半空也是如履平地,外衣细心的包裹住莫邪只穿了单薄睡衣的身体,靠近山林的地方昼夜温差跟城市里不一样,夜风较凉。温柔关切的声音安抚下莫邪被突然吵醒的不悦,“殿下,小心您的身体。” “这可真是有趣,你不觉得吗珀瑚。弥娜打算开门见山将主谋都汇聚到古兰朵,狠狠惩罚,看到这种场景,孤心底却有了一个好主意。”发丝飞舞,莫邪的神情很冷,苍白的皮肤透出一种病态。 “殿下打算插手吗?”珀瑚美丽温柔的脸上没有一丝诧异,茶色的眸子盈盈如水暖暖似春。 “嗯,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弥娜的怨气必须发泄一番,孤不会剥夺她这个难得的机会,游戏更加精彩她也更高兴不是吗?只让贪婪的伪善者们得到惩罚还不够,亵渎亡灵的罪人都应当为他们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本来,这就是罪人惹出来的祸事……”莫邪视线下移注视地面上的惨剧,短短的一刻便诞生了无数亡魂,意识到自己死了的哀嚎哭泣,没意识到的懵懂呆愣,古兰朵怨气横生到处都是人间地狱,坍塌的废墟诉说着痛苦凄凉。好似接下前面的话,莫邪轻柔的声音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因为音量太轻产生的错觉,“这些人却被迫为他们亵渎亡灵犯下的大不敬之罪买单。” 剧烈的地震过去,化为一片废墟的古兰朵一阵诡异的平静死寂。莫邪远望密达山谷,清冷的明月似乎也被空气中某种肃杀之气沾染,晕开一层淡淡的红色,倾泻到地面的月光依旧皎洁却十分不详。密达山谷塌陷的十分严重,山体完全走形了,面目全非,里面埋葬的大量瑟利塔陵墓群恐怕以后都没有见天日的机会就此与世隔绝,真正长眠于地底。 考古队的临时基地有两个,一个在密达山谷里,一个则在古兰朵,山谷面目全非,驻扎在里面的人凶多吉,莫邪不认为能有几个人可以逃过大自然愤怒的威力。 力量爆发的中心不是密达山谷,而是古兰朵的临时基地,或许是灯下黑,这里反倒没有完全破坏光。踩着优雅的步子,莫邪缓缓走过去,天空飘过一片云,遮挡住血色的月光,路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连天空都被遮挡住地面便是一片黑暗,莫邪的身影被云的阴影遮掩。 突如其来的灾难没有杀光里面所有人,逃出来的人听见黑暗中传来的轻轻脚步声,立即神经紧绷的瞪过去。 “谁?!”一个猎人警觉的喝道,顾忌到什么稍稍压低了声音。 “还有人活着呀,贱命就是顽强,房子倒了没能压死,就是不知道,火山喷发烧不烧的死。”遮住月光的云不紧不慢飘走,此时走来的少女已经是一双血色的双目,阴冷恐怖的气息宛若毒蛇瞬间缠上众人的咽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惊悚战栗的感觉格外强烈。 “嘶——” 饶是见多了各种大风大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这一瞬间也会被惊悚到,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阁下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名经验丰富的遗迹猎人回复神志,警觉的问,不动神色的掩饰那一瞬间心中的震惊。 “你是什么人?!”这个声音相较冒失,质问的口味十分盛气凌人。 “贱民没有资格知道本宫的名字,低下头匍匐在地上膜拜本宫,卑贱的罪人连眼神都是肮脏污浊的。”弥娜神情冰冷傲慢,刻薄的嘴巴毫不留情,直将对方的自尊碾成粉尘于泥土融为一体。 “你!”自视甚高的年轻猎人气的鼻子都歪了。怒火中烧就想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却在瞬间被打趴到地上,头颅被大力按在地上,身体被迫摆出一个极为卑微的姿势匍匐在地,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骨头发出咔嚓的声音,折断了,年轻的猎人脸色惨白,从始自终,他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 “这只是开始,逃逸出的‘恶’很快就会蔓延开,各种各样的灾难在世界各地遍地开花,无数人死去,无数人被卷入痛苦的漩涡,随之诞生的怨恨憎恶又会助长‘恶’的气焰,成为它的粮食,如此恶性循环……”弥娜的语气薄凉无情,诉说未来会发生的惨剧眼皮都不眨一下,轻柔优雅的声音似乎有种催眠人心的力量,令人不自觉信服。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太多太多的疑问,化成一句为什么。 “你们亵渎沉睡的亡灵,破坏了绝对不能碰的禁忌,释放出了被封印起来的‘恶’,这份罪孽有多严重知道吗?现在只是开始,古兰朵死去的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今后将会有更多更多无辜的人为你们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充满蛊惑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挑动众人心中的罪恶感,毫不触动不是因为铁石心肠不是因为冷血无情,而是罪恶不够沉重,任谁心中的阴暗都有一个承受限度。 这份令全世界陷入灾难疾病痛苦哀嚎的罪恶,是在场其中某一个人能背负的起的吗,答案是不能。 众人呼吸一窒,当背负不起现实时,人们就喜欢推卸责任,或者自欺欺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莫名其妙的女人,以为自己是预言家吗?” “被地震吓疯了吧,神经病!” “别理会她,赶紧联络猎人协会派搜救队过来。” 可怕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倒塌的废墟都在微微颤抖,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蛛网裂开,咔嚓的声音宛若悬在头梁的铡刀。“贱民,本宫的仁慈只有一次,对待无礼冒犯的不敬之罪已经数不胜数的罪人,本宫似乎真的多此一举了,稍稍的吃点苦头好了。” 弥娜露出残忍的神色,傲慢的斜睨,耳边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刚才说话的几个统统断了全身的骨头,软软瘫痪在地上。 这几个人可都是优秀的念力者啊,竟然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打断了全身的骨头,这下,谁都不敢再出声。 “如果不破坏遗骸,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真是可怜,等那些政客明白过来,所有参与挖掘陵墓研究遗骸的人都会成为替罪羔羊吧,替他们背负这份罪孽,受世界的唾弃诅咒,活着承受本来不该承受的痛苦。在地震中死去真好,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替别人顶罪,虽然死后肯定免不了被诬蔑,活人都无法为自己辩白,死人还能做什么,只能悲哀的承受骂名受万人唾弃。”弥娜噙着优雅的微笑,白皙纤长的手指优雅的半掩半遮嘴巴,眼底满是恶意,神情说不尽的嘲讽讥笑,语气却那么的怜悯。 “主要参与挖掘的猎人协会也需要替罪羔羊啊,参合进来企图获得瑟利塔治国秘密的幕后人和直接执行的人,哪个刚方便做替死鬼,一目了然。” 一字一语如压在众人心头的大石,沉重。 古兰朵的地面又开始震动,已经一片废墟的城镇经不起更多的摧残,地震却不会看在这个份上停止,天摇地晃,血色的月亮稳稳挂在天空,静静的俯视大地。 莫邪下榻的地方也在地震的作用下倒塌成一片废墟,然而在这片废墟下某个角落却别有洞天。 “唔……”可怜的苏答玑童鞋正幽幽转醒,地震那么剧烈,她又不是死人哪里还睡得着,被吓昏的可怜孩纸注定今天要饱受惊吓。 莫邪突然变得好可怕,简直就是厉鬼……话说那个应该不是莫邪吧,眼睛都变成了红色,难道是她的另一个人格?真是可怕…… 跟那个恐怖的家伙一比,莫邪亲切的好像九天玄女观音菩萨在世,话说为什么感觉这么难受啊? 抱着被子不肯睁开眼的小苏同学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间多么面目全非,房子倒塌的断壁残渣形成一个微妙的角度纵横交错,撑开一片空间,虽然也有废墟,至少门还是存在的,顽强的屹立在墙壁上没有阵亡。 鼻子动动,苏答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建房子时那种空气里充满水泥石灰以及粉尘的味道,闷闷的很不舒服。终于,小苏童鞋受不了那种闷闷的感觉,睁开眼想看看怎么回事,眼前一片漆黑。 我勒个去,窗户呢,窗户哪里去了?! 迟钝的小苏同学瞪大眼睛,原本应该是窗户的位置黑漆漆的,完全没有那种光线穿过窗帘的朦胧感,好似那个地方压根就没有窗户。余震来临,迟钝如小苏也感觉到不安起来,地面隐隐晃动让她脸色刷的白了,碎渣从上方掉落,不偏不倚砸到她的脑门上。 “啊!”小苏泪眼汪汪,好痛啊!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赶紧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好。苏答玑立即起床匆匆忙忙穿上拖鞋,睡衣也来不及换就慌忙打开门出去。 玛勒戈壁的,没在睡梦中被压死砸死果然是她命大!!! 只见门外面都是废墟,借着皎洁的月光苏答玑不至于一头撞上去,这才看清周围到底怎么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废墟,环境一片死寂的安静,似乎城镇中活着的生物都在这场毫无预兆的灾难中死去了,活下来的只有她而已。苏答玑脑海瞬间空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完全不知道,连自己能够在这样的灾难活中下来连皮都没擦破一点是怎么样的幸运,三分之一完好的房间在一片废墟位置是如何微妙都没有注意到。 卷土重来的余震紧紧扼住她的心脏,恐惧让身体发抖,眼泪涌出眼眶拼命的流。蹲下来双手环保住膝盖压抑的啜泣。苏答玑不知道该怎么办,脑海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思考,只本能的哭泣舒缓压力。哭累了,如何从那片高高的没有路的废墟下来她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按照本能行动。茫然的在城镇中游荡,地震还没有过去,余震不断,这样很危险,苏答玑空白一片的大脑却管不了这么多。 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考古团的临时基地,远远借着月光看见那个身影,苏答玑喜极而泣,感觉抓到了主心骨,不顾一切的奔过去。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不管,干脆的爬起来继续跑。 “还活着啊庶民,本宫还思考着要不要把你的尸体挖出来。”弥娜傲慢优雅的抬高下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苏答玑胆子肥了,前面被一个眼神吓昏,现在竟然有胆量搭话,地震灾害太严重震惊,让她暂时顾不了那么多,忘记害了。 “愚蠢的罪人企图获得瑟利塔王治理国家风调雨顺民心安顺的秘密,挖出遗骸做出了大不敬的罪行,这份愚蠢,令他们释放除了绝对不能开启的厄运。”弥娜冷笑。 “?”苏答玑满头雾水。 “为了国家气运不衰,臣民心灵纯洁,每一代王登基的时候都会将厄运、灾难、疾病等收集汇聚成‘恶’由王背负起来,瑟利塔王所背负的这些黑暗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所以,随着他们死亡后就会被封印在遗骸中。因为容器被破坏,‘恶’一股脑全跑出来,很快就会扩散到世界各地,迟来的灾难厄运疾病等不幸都会爆发。” “就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灾难厄运痛苦疾病都飞出去,肆虐大地……没有办法挽救吗?”苏答玑讷讷的问。突然听闻这样的事,已经受到很多惊吓的可怜孩纸都快麻木了,只是下意识的问。 “庶民,虽然愚蠢了点却不是没脑子,不像这些无能卑微的贱民,难得本宫大发慈悲想要为他们指点迷津,结果站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开口乞求本宫垂怜的。”弥娜斜睨一边地震中死里逃生正在为听见的秘闻震惊的面若白纸的众人,“理论上来说只要重新封印起来就不会继续造成破坏,但是,已经发生的悲剧是无法弥补挽回的。举行仪式需要容器,无法背负的话容器就会死亡,‘恶’泄漏出来一样会造成破坏。犯下大不敬之罪的罪人啊,这就是你们应当得到的惩罚,妄图染指不该触碰的禁忌,惹下弥天大祸。” 血色之月下,弥娜的笑容优雅傲慢,口中吐出恶魔的诱惑,“为了自己犯下的罪孽赎罪吧贱民,本宫赐予你们这一个机会。” “请问您是……?”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贱民,说到这份上若还猜不出本宫的身份,就带着这份愚蠢一起长眠于此处吧。”睥睨天下的傲慢。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27第二十六章 萦绕古兰朵的厄运并没有随着地震消失,一片废墟的土地紧接着迎来了一场暴雨,雨水哗啦哗啦的倾盆倒下,渗入地面使泥土疏松,完全颠覆走形的密达山谷进一步坍跨,隐隐流露出现泥石流的前兆,这种时候对古兰朵无疑是致命性的摧毁,即使有幸没被压死,也会湮没在泥石流中。 暴雨给搜救造成了很大的干扰,这种天气前来救援的人不但不能休息,还必须得打起精神更加努力的营救,他们也预测到,拖延下去会更加糟糕,幸存者和他们都面临巨大的威胁。 雨水倾盆而下,视野中没有一丝雨景的朦胧诗意,只有被大雨蹂躏的废墟,雨水如死神的镰刀,缓缓夺取压在废墟中的幸存者的生命,生存的希望竟如此渺茫,如浮在水面的芦苇。 这件教堂在废墟中一点也不起眼,破破烂烂,墙壁它了大半,只留一小片角落勉强保持原样,可以遮挡一下风雨不被淋湿,视野里龟裂的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积水,浑浊不堪。 小小的遮雨地雨雾弥漫,呼吸间,空气都是湿润的,莫邪笔直的站立,走路虽然还不够利索,更跑不起来,站立却是没问题的。抬头,仰视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密集的雨水争先恐后撞向地面,狠狠溅开,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心情无法愉快起来。 “雨真大。”莫邪语气平静的陈述。 珀瑚安静的侯在莫邪身后,她知道,这不需要她附和。 “灾难不会轻易结束,该来的还是会来。瑟利塔王将背负的灾难厄运带到了棺材里,试图永远的封印,却抵不过时间的洪流,抵不过人心变化瑟利塔不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莫邪轻轻叹口气,似乎无限惋惜遗憾,黑色的眼瞳却淡漠一片,口吻依旧是平静到古井不波,眼前发生的人间悲剧无法进入她的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闪电瞬间划过天际,天空瞬间亮了,那光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球,电若游龙,气势汹汹。 莫邪优雅的抬起手,伸到雨中,苍白病态的皮肤毫无血色,晶莹剔透的雨水纷纷落到她的掌心,从小小的手掌溢出,穿过指缝溅落到地上。漆黑的眼眸深幽的看不见底,然而这个时候的她并没有思考任何高深的问题,一抹狡黠,一丝小调皮,眼角眉梢的神态隐隐流露,凝视雨水溅落掌心感受细细水流,认真专注的神色显得十分执着,似乎在一遍一遍徒劳无功的企图将雨水运动的轨迹记下。 水从掌心滑落,少许沿着手腕滑到纤细柔弱的手臂上,画面十分唯美,本就不高的体温却不可避免的被带走,小手冰凉,指尖修剪圆润整齐的指甲下嫩肉微微泛紫。 “殿下,手……”珀瑚双手包裹住莫邪的两手,十指纤细白皙,温暖柔软,晶莹的雨水也沾湿了她的手,茶色的眼睛中蕴含着淡淡的无奈和不用言语就能感觉到的关切,春风一样温暖柔和。 “为什么珀瑚的手这么温暖?”温暖透过皮肤传递,莫邪呆一下,孩子气的嘟囔。 “因为殿下太不会照顾自己。这种天气玩水,一不小心身上都会淋的透湿,风雨不会有意识的绕开,该怎么刮就怎么刮,殿下的身体还很虚弱,作为近身照顾殿下的使仆,珀瑚一定不能疏忽大意。”美丽的脸庞神色无比郑重,柔媚微卷的发梢垂落,动人的风情温柔包容的母性光辉油然而生,眼中是恳切的请求,“请殿下保重身体。” 深幽的眼睛里死寂消隐,莫邪淡色的唇绽出一抹笑容,宛若真正的孩童一般纯真可爱。 “虚弱……孤的虚弱状态持续到什么时候,珀瑚就会把孤当作脆弱的病秧子到什么时候,真是苦恼,这个状态完全没办法避免。”作为已经死去的亡者,却不肯转世,强行以*之身驻留人世,这样那样的制约麻烦接踵而至。即使将封印的钉魂针拔除,她也无法立即恢复到全盛期,依旧是病怏怏的,皮肤苍白的病态,缺乏生气。 “无论虚弱持续到什么时候,珀瑚都会一直侍奉在殿下左右。”温柔慈爱的使仆紧紧握住少女冰凉苍白的小手,茶色的眼睛充满母性光辉,一点一点渗透心里,感动的鼻子都发酸。 莫邪发自真心的微笑,“孤明白。接下来恐怕要辛苦珀瑚,弥娜是个任性骄傲的孩子,恐怕会很难伺候,你只要默默跟随,无视她某些任性无理的语言和举动。弥娜和孤,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人,珀瑚,你是是只属于孤的使仆,隐藏在影子中跟随的大家也都一样,只属于孤,莫邪。” 珀瑚闻言微怔,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美好的笑容,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弥娜是弥娜,莫邪是莫邪,两个仅仅是被迫双魂一体,而非同一个人,使仆的主人只是莫邪,没有别人。领会到意思,珀瑚茶色的眼睛划过一丝亮光,轻轻抿起唇微笑,顺从的颔首说:“是,我的殿下。” 时间差不多了,被弥娜挑动威胁的猎人们已经有行动。 莫邪欣然微笑,眼角的余光状似不经意掠过抱膝坐在墙下失魂落魄的苏答玑,闭上眼睛,睁开眼,漆黑深幽的眼珠已经变成了恐怖的猩红色,浑身战栗气息的黑暗公主。 无论是微笑唇角勾勒起的弧度还是眼角眉梢流露的优雅威严,都跟跟莫邪如出一辙,而猩红的眼睛,黑暗浓厚的气息,衬托出一种完全有别于莫邪的气场,恐怖战栗,霸道十足,压得人喘不过气,眼前仿佛无数人畏惧瑟缩的跪了一地,卑微的匍匐,不敢抬头直视。 珀瑚恭顺的垂下眼睑,低眉顺眼,“见过弥娜公主。” 猩红的眼睛波光流转,诡谲冷然,淡色的唇轻轻勾勒起一抹嘲讽尖锐的弧度,优雅尊贵似掌管黑暗的公主,语调隐晦不明,乍听似乎意味深长隐含暗示,仔细一想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多心了,“真是冷淡的态度,区别对待,对本宫只是表面上的恭敬,莫邪才是真正令你心悦诚服的主人。” 珀瑚不回答,垂下眼睑,恭敬柔顺的低头站着,保持一个标准的侍女姿势。 “哼!”弥娜不悦的轻轻一哼,扭过头不再搭理珀瑚,猩红的眼睛飞快闪过一丝阴霾,曾经也有一个人,只对她好,忠心耿耿只服从她的命令,全心全意为她着想。意兴阑珊,视线扫射周围,断垣残壁废墟满地,空气中充斥不详的怨气,耳边隐隐还能听见亡灵流连人间不甘离去的痛苦哀嚎。荒废一片的地域,天空乌云密布淅淅沥沥下着雨,目光所及之处孤零零的只有废墟,抱膝坐在墙下失魂落魄的苏答玑理所当然进入了弥娜的眼帘。 “庶民,才多久不见你就变成这么一副死样子,胆敢直视本宫询问的勇气哪里去了?失魂落魄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难看!”张扬轻狂的语气泄露出她骨子里的嚣张霸道,公主之尊的气势宛若火焰,眼波流转疑似思量前因后果,嘲讽呛人的口气挑逗人的神经,“难道说是被吓唬到了,试图拯救别人却自己先承受不住崩溃?!愚蠢的伪善者总是喜欢做这种事,真是符合你的身份,废物庶民,至少发挥一下你最后的作用,令本宫久违的愉悦一下,既然是半身所饲养的应该有出彩之处。” “为什么……太可怕了……”抱膝的苏答玑低低的垂着脑袋,隐隐还能听到啜泣一样的声音。 弥娜挑眉,猩红的眼睛中自然流露的鄙夷轻蔑映衬她越发显得不可一世,这是对只手就能捏死的脆弱蝼蚁的蔑视,未完全融合控制的狂暴影响着弥娜的思维,鄙视弱者的态度被无限放大,轻狂、张扬、傲慢亦然。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再这样了……”精神濒临崩溃的喃喃,绝望恐慌痛苦。短短的时间,苏答玑受到的刺激令她心力交瘁,精神萎靡不振,明亮的眼睛光芒暗淡,失去了活力。“耳边都是哭诉哀嚎,一刻都不平静……亡者的灵魂都在悲鸣……我该怎么办才好,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再这样!!” 充满残酷兴味的猩红色眼睛映出苏答玑湿答答的模样,苏答玑精神的崩溃恍惚丝毫勾不起弥娜一丁点儿的同情,反而以此感到愉悦,暴虐戾气仿佛都凝聚到眼睛中,将善意感情都挤出了心灵之窗。 雨水浸湿苏答玑的衣服,衣摆袖口裤脚不断的有雨水滴落,头发湿透了胡乱黏在背后胸前,缩在雨水打不到的墙壁下,浑身湿答答的滴水。少女首次真正品尝到残酷的滋味,这么的苦涩,这么的绝望痛苦。连一丝侥幸期盼都生不出来,只有满满的不幸。 “……我不要这样……”背靠着墙壁滑落,瘫软的坐到地上,双臂抱着膝盖,如同婴儿在妈妈肚子里的姿势,低下头,脸颊埋在膝盖,失魂落魄精神恍惚。 “愚蠢的伪善者总是喜欢后悔,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掩盖自己的失败无能,你也没什么不同。”弥娜的心灵如古兰朵心倾盆落下的瓢泼大雨一样冰冷狂暴,将温度都带走,只留下冰冷的东西渗入心底,好似她生来就没有感情。 “不,我只是……只是……”苏答玑后怕的牙齿都开始发颤,一具具挖掘出来的尸体从眼前晃过,身体更是止不住的颤栗哆嗦,差一点……差一点她也成为冰冷尸体中的一员。紧接着,恐惧的背后是铺天盖地的痛苦绝望,明明幸运的活下来,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活着的人必然会被死去的人的阴影所笼罩?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罪孽,亵渎亡者的报应。”弥娜理所当然的说,死一个还是死一万个,只要是罪人就没什么不同。“不该出现的东西流了出来,你不是已经知道,也很理解……嗯,潘多拉魔盒就是你的理解,难道那个东西没教会你什么叫现实的残酷?” “古兰朵的居民做错了什么……?”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无数的灾难厄运疾病,令大地上许许多多人死去……她知道,可是,地震中死去的人当中,有很多无辜的小孩子,在睡梦中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人世,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平静的脸上腥红色是那么狰狞。 “守墓人的后人却任由侍奉的皇室陵墓被掘开,为了财富与盗墓者狼狈为奸,背叛者的下场。” “瑟利塔已经灭亡了!!” “哦,你的胆子很大嘛庶民,竟然在本宫这个不折不扣的瑟利塔公主面前叫嚣瑟利塔已经灭亡,本宫该视你为挑衅吗?”恶意铺天盖地的压过去,弥娜唇边的弧度满是刻薄尖锐的嘲讽,不是真正介意苏答玑的话,浑身散发找茬的气息,恶意的戏弄。 “……”苏答玑脑海轰的一片空白,喉咙堵住似得说不出话,眼前的人自称是瑟利塔的公主,与她共体的莫邪岂不也是瑟利塔这个已经灭亡千年的国家的公主?被弥娜威胁的猎人猜测到弥娜的身份,苏答玑却是不清楚的,也没有人告诉她。眼前闪过一幕幕与莫邪相处的画面,收留了她的同胞举手投足总是那么优雅,即使唇边噙着柔柔的笑容,清幽宁静,也无法忽略浑身散发的威严尊贵的气场,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淡然,不经意流露的强势不似普通女孩,她曾经想过要不要离开,最终还是没有付出行动。 “无论瑟利塔还在不在,这份责任都不会消失,直到守墓人的血脉断绝。”对于封建王朝养育出的公主来说,这个规则无疑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守墓人勾结盗墓贼盗墓,那就是背叛。 雨淅淅沥沥的下,对又摆出一副死样子不言不语的苏答玑失了兴趣,弥娜很快将注意力转移,抬头注视天空,双手抬起接住落下的雨水,开心兴奋,似乎找到了新玩具,“落下来了,跟着雨水一起落下来了!” 透明的雨水溢出掌心,有的穿过指缝滑到手背滴落,有的则沿着手臂划出水痕。 雨水中有什么东西吗,让弥娜这么兴奋好奇? “古兰朵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然后向周围蔓延,尸体都会走掉,不用挖掘也没关系。” “……!!!”苏答玑寒的一个颤栗,卧槽,别用这么兴奋开心的口气说这么恐怖的话好不好,什么叫做“尸体都会走掉”?这句话吐槽点太多了好不好! 吐槽之魂是神奇的,可喜可贺,陷入低迷的苏答玑精神总算恢复了一些。 双手捧住接雨水,水都溜走根本留不住,弥娜泄气的撅嘴,不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行为,抬脚走出避雨的地方,后面的珀瑚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嘴安静的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28第二十七章 “落下了落下了……和雨水一起落下了”弥娜踩着轻快的步子,嘴里哼着欢快的调子,猩红战栗的眼睛似乎变得柔和一些,洋溢着愉悦之情,简单却隐隐透出华贵的衣裙风中摇曳,原本淅淅沥沥蹂躏大地的倾盆大雨似乎也感染到这份快乐,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不时蹦跳的弥娜无忧无虑的就像一个普通的豆蔻少女,一片废墟的苍凉背景窜错场了一样,组合起来的画面实在毛骨悚然。 一片苍凉凄婉生命绝迹到处是断垣残壁的废墟中,一个少女竟愉快的哼着活泼轻快的调子,如郊游一般神情轻松快活的走在乱糟糟堆满各种废墟残渣难以分辨的路径上,偶尔展开手愉快的旋转一下,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天空阴沉沉的,对面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废墟,简直就像世界末日,无忧无虑轻松惬意的少女成了一个非常突兀的存在,一片苍凉死寂中唯有少女愉悦欢快,恶劣的仿佛在宣告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而她现在在巡视自己的成果。 “终于出现了恶灵!”一个正气凌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死寂。 “嗯?”弥娜好奇的扭头向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一个打扮的像驱魔师的少女站在废墟上,用深恶痛绝的眼神怒视她,手上戒备的抓着一个造型奇异的铃铛,“谁?” “将古兰朵毁于一旦的元凶就是你吧恶灵,竟然还有胆子出现,今天我一定要消灭你为人间除去一害!!”突然出现的少女如此义正辞严的说着,刚要动手轻轻摇晃手中的铃铛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撞击,猝不及防倒飞出去,背部狠狠装上一面残缺的墙壁,受到外力冲击的墙壁摇摇欲坠的晃了晃,塌了下了。少女的铃铛发出奇异的声响,竟好似瞬间响彻周围的空间,绵长悠远的传出老远。 弥娜收回做推出状的手掌,清丽柔美的脸上挂着讥讽的表情,嘴巴刻薄不饶人,“就这点水平就敢跑到本宫面前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死活。不论什么时候,自称正义的伪善者都是喜欢说大话,贬低别人以衬托出自己的伟大正义,真是低劣。” 墙壁倒塌的沉闷巨响在死寂的废墟中传出老远伴随绵长悠远的铃铛声,仿佛灵魂被轻轻撩动的铃铛声立马吸引有心人的注意,汇聚到古兰朵正在四处寻找的特殊能力者纷纷向传来巨响的方向赶去。他们并不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而是仔细划分区域地毯式搜索,某块地区的负责人是谁,心里都有数。 少女爬起身,样子狼狈极了,干净整洁的衣服沾染上灰尘以及脏兮兮的泥浆,脸上也站着泥渍,不可示弱的怒视弥娜,正气凛然:“恶灵,你本来就作恶多端,我哪里贬低你了!古兰朵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这么多无辜的生命难道不是你搞的鬼?!” “不要把自己惹出来的灾祸栽到本宫身上贱民,这份大不敬之罪理应当诛!”弥娜高傲的头颅没有低下丝毫,睨视前方废墟中的少女神态傲慢轻蔑极了,猩红色的眼睛波光流转,不屑骄傲目空一切,黑色发丝柔柔的垂下,风中轻轻摇曳。 一声“贱民”叫少女涨红了脸,自恃能力特殊心高气傲,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毫不留情的刻薄语言让她气愤的直咬牙,怒火中烧。 “那个东西,难道有摄魂的作用?”见对方一副有所依仗不露惧色的模样,弥娜视线落到那个铃铛上,刚才那一声响她可没有听漏。不紧不慢的语调优雅中透着嘲弄,“不错的小玩意儿,但以为凭借这种东西就能牵制本宫那就大错特错了。” “被封印了千年逃脱出来的恶灵,还敢不吸取教训大言不惭,你的傲慢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少女恶狠狠的挖苦,捉住痛脚毫不留情的嘲讽。 “呵,傲慢?”弥娜唇边的嘲弄越发加深,一点也没有被戳到痛脚的恼怒,“这可真让本宫惊讶,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原来还有这种气魄和胆量,将自己作为祭品献上也要将本宫重新封印,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似笑非笑的神情完全没有夸奖的意味,浓浓的嘲讽轻蔑。 “祭品?你在说什么?!”少女莫名其妙的皱紧眉头,“你是想表达你的实力远远超过我的意思吗?不要太小瞧人了,我也是远近闻名的驱魔师,才不会轻易输给区区一个恶灵,已经死掉的人乖乖回到那个世界就好!” “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冷眼注视少女从破碎的废墟中爬起,弥娜眼底滑过一丝了然,语气稍显失望,“除了身体比本宫想象的要结实一点,没有任何出彩之处,连战斗意识都这么薄弱,自诩正义的伪善者也有等级之分啊。这个时代的能力者如果都只是这个水平,就太让本宫失望了,单单只是生命力强盛的话就只是无聊的沙包而已,打起来也没意思,本宫没那么野蛮粗暴的爱好。” 虽然没听懂对方究竟是从自己的反应中得到怎样一种认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结论。一再被轻蔑小瞧的少女彻底火大了,轻轻一晃手中的铃铛,刻意发出的铃声和无意间撞击发出的铃声效果天差地别,恍惚间似乎有肉眼可见的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开,一声脆响直击灵魂。 弥娜精神一震,脸上表情凝滞一下。 “如何,恶灵,知道我的厉害了吗?这只是开始!”少女得意极了,进而一下又一下摇晃铃铛,发出一*铃声。 “呵!”弥娜回神,分析铃声的作用晃神了一下而已,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灵魂震荡,完全无法给她造成伤害。抬手对准少女,张开五指,瞬间的冲击波将眼前的少女撞击的倒飞出去。“雕虫小技。” 少女的身体果然挺结实,再次狠狠撞到一面墙壁还能爬起来,灰头土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可能,我的摄魂铃不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你是故意装作镇定毫无影响的样子吗?!” “你如果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或许会有点影响吧。”弥娜轻描淡写的言语比直接的鄙夷轻蔑更刺激人。果然,太弱了,只是依仗手中之物沾沾自喜的蠢货罢了。这个摄魂铃如果是在大祭司手中,恐怕就算是她也会吃上一顿苦头,铃声直接作用于灵魂,对已经死去的灵魂作用更加直接。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少女冷哼。 对少女来说,正义只是标榜自己的旗帜罢了,虚荣心自我满足,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真正的信仰,自然不会为了这样一个飘渺的东西牺牲自己,这就是伪善者,不论她有没有意识到,都不会允许别人戳破这个泡泡暴露出真实的内心,人类就是喜欢这样自欺欺人。 来了! 察觉到前仆后继闯入自己感知范围的气息,弥娜眼神一凛,似乎的确有好手混在里面,不同寻常的气息像墨汁一样晕开。 如果被她的话所挑动,自然就会主动去接触幕后主使,被唤醒过来虎视眈眈的亡者们就有了领路人,省去不必要的时间直接给予罪人以最严厉的处罚,一开始她就没有指望那些人真正的做些什么;如果不为她的话挑动,依照人类的劣根跟愚蠢,肯定会将古兰朵的灾难栽到她的身上,怨恨深重的瑟利塔公主有着无比充分的破坏动机,这样一来不但能撇清关系,还能让自己披上受害者的外衣。无论是哪种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打扰亡者沉睡的幕后罪人自有苦主收拾,不用她代劳……母亲那边似乎也不用她救场,那个男人会愤怒的将所有人都打入深渊吧。弥娜的眼神黯然了一下,现在过去简直就是多余的。 “你有帮手来了贱民,还不赶紧跟你的正义之师汇合好‘团结力量’替天行道,你们不是都很喜欢群殴吗?越是弱小的蝼蚁就越喜欢群聚斗殴,不论是以多欺少还是车轮战都能说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自我满足自我安慰。”弥娜无机质的猩红眼眸空荡虚无,嘲讽的神情挂在清丽秀美的脸孔上无比刺人,犀利挖苦的言语狠狠撕下人一层脸皮。 “你也就现在逞一下口舌之风!”少女眼底滑过一丝喜色,神情顿时傲气凌然起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就可以完全释放出摄魂铃的力量让这个一再羞辱她的恶灵好看。 几个人影“咻咻”闪过,飞速向弥娜这边赶来,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弥娜抬起手轻描淡写挡下三枚射向她的弩箭,木质的弩箭折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偷袭也能解释成‘发现对方的破绽瞄准攻击’,本宫说的对不对,你们心底一定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偷袭吧?毕竟这个词比较贬义,正义的伙伴怎么能用这种词汇形容。”视线转向发射弩箭的驱魔师身上,身体微微侧倾,刚刚好不偏不倚闪开侧面视线盲点挥过来的剑刃,上身一倾躲过后面横扫过来的法杖,掌心轻握瞬间用力挥出一条黑紫色泛着淡淡光芒仿佛虚幻的鞭子,前仆后继试图一鼓作气群殴的驱魔师们统统被抽的倒飞。 无机质的猩红色冷眼睨视,周围满地的偷袭者都没资格令她低下高傲的头颅,脊背挺直的身姿目空一切。 阿林加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用剑刃支撑身体,皱巴着脸揉揉被抽到的地方,“反正看你的反应就知道早就发现我们了,不算偷袭吧。”作为最先被抽飞的人,他滚的挺远。 其他人也纷纷起来,被请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退场,而且弥娜也没打算马上取他们的性命,最多有些皮肉伤。 一下子全部阵亡就不好玩了。 “阿琳娜,你怎么样,脸色很不好。她跟我们以往碰到的都不一样,小心,不要大意!”阿林加小心翼翼的后退,目光警惕十足,肌肉紧绷,以防突然遭到攻击,挪到手拿铃铛的少女身边。 “太慢了!”少女脸色很糟糕,口气算不上好,恨亦难消的用眼神狠狠剐了弥娜一眼。阿琳娜并不擅长近身战,以往都是阿林加负责缠住目标,她在后面使用铃铛,两人的配合打败消灭过许多恶灵。让恶灵消失的最后一击通常都是阿琳娜铃声,这让她自信心不断膨胀,产生“阿林加依附她”的虚荣感。 “你硬要自己一个人搜索的,跑再快我也不可能飞过来吧?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这个家伙很难缠。”阿林加苦笑,警惕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这我当然知道!”阿琳娜冷哼,狠狠瞪一眼阿林加,继续用愤恨的眼神剐弥娜。 毛毛细雨从天空飘落,纷纷扬扬的棉絮一样轻飘,天空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乌云气势汹汹压向地面。猩红的眼眸映出驱魔师的身影,毫不掩饰的恶意几乎实质化,张扬,轻狂,目空一切,这就是弥娜现在的表情,淋漓尽致的释义出何为傲慢,头颅一毫米都不屑低下,裙摆在风中摇曳。 侧身,旋转,抬手臂,长发飞扬,倾身,侧移,轻抬脚,裙摆摇曳,每一个动作都计算的分毫不差,没有多余动作,唯美的好似体操,柔韧轻巧的不可思议,黑紫色的鞭子如体操员手中的丝带,划出一条条唯美的轨迹,连贯完美毫不混乱,最挑剔的评委看了也会赞叹吧。 善于近战的驱魔师完全无法靠近弥娜,被牢牢的阻挡在一个范围外,稍有雷池黑紫色的鞭子就会叫他们后退,无声无息防不甚防。一开始大家就全力以赴的用上了念,如果真的是引发地震致使古兰朵一夜之间覆灭的对手,大意不慎会要了自己的命。 对手是传说中公主,猎人协会当然不可能随便找几个来充数,战斗中脑子转的飞快,收集信息分析,试图找出破绽来,单纯的用鞭子对付他们明显是不够的, 黑紫色的鞭子很长,在弥娜的手中却十分灵活,有自己的生命一样扭动飞舞出曲线轨迹,并且有着某种节奏。 随着战斗的持续,阿林加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进入到一个很玄妙的境界,竟能渐渐预测到鞭子的下一个轨迹,眼前的景象在变慢,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渐渐靠近眼前的目标。 然而一剑挥过砍中的却是幻影,水面的月亮倒影一般在涟漪中消失,同时,漫天鞭影也不见了。驱魔师们一下子失去目标,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警惕的四处张望寻找。 阿琳娜的铃铛专门针对灵魂,使用起来限制也颇多,对念力消耗也大,她的自知之明还没有完全被抛掉,知道单凭自己是赢不了弥娜的,一直都在旁边储蓄力量,力求一招制敌。见弥娜消失,轻轻晃了下铃铛。 “铃……” 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悠远飘渺,直接传到灵魂。 一块废墟上空间顿时扭曲,弥娜的身影出现在上面。脸上挂着的笑容看不出暖意,高高抬着下巴,猩红色的眼睛充满傲慢好奇,就像人类观察黑猩猩惊呼“看,它们会用工具。”洗不褪的恶意嘲弄令人不快。 “热身运动后感觉如何?这种阴沉沉的天气,一定感觉浑身都提不起劲来吧?”弥娜一派悠闲的完全不像刚战斗过,毛毛雨落下,整齐的黑色长发上沾着一颗颗细小的水珠。 “啊,感觉精神很多!”阿林加兴奋的回答。 “笨蛋,你回答个什么啊?”阿琳娜脸黑了。 “你……”格诺眯起眼,慎重的打量弥娜,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你不曾动过,刚才那个是什么?幻影吗?”无论怎么引诱,始终都站在原地,机械的攻击闯入范围的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就暗暗留心,放松了手中的动作。 “你们都呆在这里好吗,雨很快就会停了?”弥娜没有回答,反倒回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什么意思?”格诺皱紧眉头。这个恶灵跟他以往遇见的都不同,猎人协会其实经常有灵异报告呈上去,最为频繁自然就是考古挖掘遗迹的时候,他所遇见的恶灵通常都已经失去理智,这么冷静宛若活人的还是第一次遇见,因为是传说中的瑟利塔公主所以才与众不同吗?不,这种冷静只能相对于他以前遇见的恶灵,跟活人比起来,这种眼神完全就是疯子或者偏执狂的眼神,冷静却疯狂,如此矛盾。 “雨停了的话……”弥娜眼神扫过驱魔师们,失望的发现,一个个都是迷茫的表情,没有一个发觉即将到来的大灾难。释放出的“运”扩散开,冲上天空的能量有一部分和雨云融合到一起,以雨水的形式回到古兰朵,浸泡了充斥亡者诅咒和不详力量的雨水,尸体被污染,变成亡灵。 欺负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笨蛋能有什么成就感,她想要的不是单方面杀戮。 怨恨、痛苦、暴躁、郁结、愤怒……无法得到宣泄让弥娜的精神状态持续糟糕,想把眼前一切都破坏掉,但是,当放任这股负面情绪肆虐的时候她也就完了,被吞噬掉理智冷静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跟地狱中游荡的怨灵没有任何区别。堵不如疏,既然暴躁的发狂,就做点事转移注意力。 谁? 那个与众不同的闯入者是谁? 弥娜用犀利的眼神狠狠扫视在场的驱魔师,虽然她的感知很优秀,但离无所不知还差远了。 说一半停一半让驱魔师的心悬上半空,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难道,她打算将古兰朵还活着的人都杀死吗?! 格诺脸色十分难看,将对方重新封印的方法还在研究当中,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文献记载也不是那么清楚,如果这位公主真的打算让重创的古兰朵消失……救援基地那么多的幸存者和救援工作人员难以幸免!!! 在正义者眼中,每一个恶徒都是格格巫,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做坏事中,专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当然啦,在成功的坏人眼中,每一个正义者也都是格格巫,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找茬当中,专门跟自己做对。格诺不知道弥娜想的是什么,弥娜却很轻易就能看穿他的想法,毕竟这种被人当枪使能力不错却没什么城府的家伙也是她曾经的最爱。 但现在她没心情关注,瞥一眼就没兴趣了,忙着寻找企图混水摸鱼的家伙。究竟是哪匹狼披上了羊皮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的羊儿混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29第二十八章 一开始就被蒙蔽戴着有色眼镜的驱魔师们可劲的将弥娜为说完的那句话往坏处想,危机意识上升,正义感爆棚,互相使个眼色开始照着计划好的作战方式展开。重新封印的办法还没有破译出来,但是暂时困住对方还是能办到的,乘着这段时间猎人协会加派人手破译瑟利塔古籍文献,他们真正的任务是诱饵,将对方引诱到预先布置好的陷阱中。 如果瑟利塔公主并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恐怖可怕,或者捉到一个可趁的间隙,任务变动,立即抹杀。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实际中他们的打算一个都没成功,无论怎么引诱,瑟利塔公主都没有要转移阵地的意思,用一种玩弄蚂蚁的轻慢姿态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完败。 “真无聊,这个时代的驱魔师就这个水平吗,这种程度……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叫本宫十分恼火啊!”弥娜视线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驱魔师,已经死去的人连尸体都不会留下,全部都被火焰烧了个精光,剩下的都是还活着的,但是都无法再动弹。“里面竟然没有窟卢塔族的,准备的真不充分,还是说,你们一直想引诱本宫去的方向有窟卢塔族人在等着本宫自投罗网?” “窟、窟卢塔族?”格诺吃力的扭动脖子,仰望阴雨背景下的弥娜,眼底的迷惑不做假。生命力在渐渐流失,格诺的眼中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顽强的支撑意志。 “不知道吗?”弥娜表情似笑非笑,浓浓的嘲讽意味和幸灾乐祸,“曾经辉煌一时的窟卢塔族终于也彻底没落了呢,想必本宫被封印以后地位就渐渐大不如前,一代一代的下滑,瑟利塔灭亡后日子就变得更加难熬。” 窟卢塔族的火红眼被称为神明的眷顾,这不是被它的美丽迷惑而以讹传讹,这个幸运的民族不晓得多少代以前曾经有一个先祖和一名女神相恋,繁衍出现在的窟卢塔族,女神的血脉渐渐稀薄,她所传授的神术则被很好的继承下来,代代相传,一直到瑟利塔的开国王者邀请窟卢塔族的大祭司,向全国宣布窟卢塔族的女神为瑟利塔最为崇高的神明,并消耗大量人力物力为她修建神殿。 窟卢塔族从一个人口不多因为火红眼备受觊觎骚扰的少数民族一举走向辉煌。 将“运”汇聚封印到王身上以求的国家气运不衰风调雨顺臣民心灵纯洁的神术就是当时那位大祭司研究的成果,开国王者以身作则,将此作为瑟利塔王必须经历的仪式传承下去,女神传下的宝物镇压汇聚的世间之恶保持王的心灵清明不被污染。大臣中知道真相的人不少,几代经营的世家贵族中地位高的长者基本都心照不宣,但普通臣民都不知道这个真相,单纯的认为登基时必须要进入神殿举行下半段仪式只是重要的传统,也是为了表达对窟卢塔族女神的崇敬。 女神的宝物只有在弥留之际瑟利塔王才会交给看中的继承者,而那个男人却在公主诞生之初就交了出去,心灵污染成了必然,之后无论怎么扭曲似乎都成了可以理解的事。 帕丽夏王后的儿子即使坐上了王座,只要仪式不举行,那就只是伪王,没能得到女神宝物的伪王怎么敢真正举行仪式,精明冷静的父王后期变得昏庸疯狂还历历在目。普通臣民糊弄过去了,重要的臣子却不好打发,元老级的一排溜盯着,仪式必须举行,新王无力拒绝,这时已经死去的公主竟然回来了,他的心中除了惊恐心虚以及怨恨,一定还有庆幸吧。 仪式只有窟卢塔的大祭司才有能力举行,神术需要的力量太强大,一代大祭司累积半生甚至是一生的力量就是为了施展这个神术,结束后剩下的使命就是教导培育出下一个合格的大祭司。 大祭司死了,公主被封印空有王运而无实权,下一个大祭司无法按照正常的程序诞生,开国以来持续的规则就这样被打乱了。 不再需要施展神术举行仪式,大祭司的存在就不是必须的了。 “你、在忌惮……窟卢塔……” “忌惮?被女神眷顾能够使用强大神术的窟卢塔族当然有这个资格,只是不知道千年后的现在,他们是否还记得曾经的辉煌骄傲。重要的大祭司提前死了,尖端神术传承断绝,辉煌不复从前,瑟利塔灭亡之后失去强硬后台庇佑的窟卢塔族简直就是一块香喷喷的肉,哪个国家都想咬上一口,哪怕能找出一点瑟利塔盛极一时的蛛丝马迹,那个情景,一定比现在这场闹剧精彩多了。” 面对当时窟卢塔族那强大的神术,任何一个渴望力量的人都无法不心动。 “贪婪是原罪,愚蠢是劣根。”弥娜优雅咏叹,时间真的能冲刷一切呢,强大如窟卢塔族也走到了尽头,竟然被区区盗贼小辈灭族,一代不如一代的何止是地位,力量也是。但是,不亲眼见证果然还是无法完全相信,窟卢塔族已经彻底没落这件事,那强大的神术,连她那生来便有奇异力量的半身都仰慕不已,暗中偷学苦练神术,独自摸索的结果就是成果甚微,即使这样磕磕绊绊也热情不减。 弥娜的心理陷入矛盾,潜意识认为窟卢塔族下场糟糕,但同时也无法相信这一个民族会以这种结局退出历史舞台。 “猎人…协会,不会让你继续猖狂……胜利……是……” 一个垂死之人的梦话,弥娜才没兴趣。走过格诺,抬手一招,精致漂亮如艺术品的大铃铛飞入她的手中,持有它的少女已经被火焰烧的灰都不剩,铃铛掉在地上沾上一层泥腻的湿土,但在浮空后那些脏兮兮的东西全都自动脱落,铃铛依旧纤尘不染,泛着淡淡的光。 “真漂亮的铃铛。”轻轻晃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空灵悠远,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清晰的直达心底,“音色也很美。”弥娜赞叹,清丽秀美的脸孔浮出一抹纯真的笑颜,优雅恬静,充斥眼底的暴戾似乎被什么洗涤去一层。 完全没有拿别人东西的自觉,原持有者被打败,这个自然就是属于她的战利品,弥娜脸不红心不虚,理直气壮的霸占了。再好的宝物,用的人太糟糕就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威力,这个铃铛在弥娜手中好似天生就是她的一样,一声一声空灵悠远的清脆铃声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直达灵魂的声音渐渐安抚了弥娜躁动不已的负面情绪。 所谓意外,就是在以为结束的时候发生。 已经彻底不能动弹的格诺竟然又站了起来,虽然动作稍微有点僵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背对他心神被铃声吸引情绪放松下来的弥娜,执掌成刀,干脆狠辣的一击。 掌刀刺入弥娜身体的一瞬间黑紫色的火焰喷涌而出,仿佛少女娇小单薄的身躯内充满了这种火焰,格诺打开一个缺口就纷纷涌了出来,迅速吞没他的手掌向手臂蔓延。眼疾手快收回手也已经晚了,右手掌已经没了,当机立断斩下沾有些许火焰的手臂弃卒保帅,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眨眼就完成。 格诺连痛呼都没发出一声,表情僵硬机械,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叫人无法夸奖他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因为察觉到偷袭的一瞬间,弥娜立即摇动摄魂铃,一霎那,格诺的灵魂被震的粉碎。 毛骨悚然心头来,一股凉气窜上后脊,这哪里还是人,分明就是牵线人偶! 没了一只胳膊丝毫不妨碍他的凶猛攻势,斩下右手臂就立即野蛮暴力的用身体狠狠一撞,小心避开了冒出黑紫色火焰的伤口,接着就是一个泰山压顶,重重的力道让地面都裂开缝隙,往下凹,巧妙的使用格斗技巧困住弥娜令她无法动弹。左右不平衡让格诺起来的动作稍显迟滞,干脆单膝跪在地上粗暴的一把抓住弥娜纤细瘦弱的脚踝就要抡起来。 连番攻击严重刺激到少女的自尊心,被摄魂铃安抚下的负面能量在弥娜的暴怒下瞬间暴走,黑紫色的火焰瞬间暴涨,分出两股缠绕成蛇,狠狠勒住格诺,阻止他接下去的动作。濒临死亡的人类不可能还有这种力量,更何况他的灵魂已经魂飞魄散,其中必然有诈。火蛇没有急着将格诺烧成灰烬,高温烫的他皮肉滋滋作响,焦黑一片,身材魁梧的男人始终保持僵硬机械的表情,挣扎着试图攻击。好似要将身体最后的价值压榨光,力气大的不可思议,肋骨断了,腿骨断了,脊椎骨断了,最后颈骨也断了,整个人如玩烂的破娃娃,仿佛有一个神秘的操纵者像控制屏幕之中的游戏人物一样操纵他。 火蛇一把将格诺破烂的尸体丢在一边,弥娜的脸色阴霾的可怕,怒不可赦,猩红色的眼睛杀意几欲溢出。捂住被两番狠狠撞到的位置,无论是弥娜还是莫邪,都不擅长近身搏斗,身手只能说是普通,操纵格诺的人却是十分擅长搏斗熟悉搏斗技巧,时机也抓的十分准。 默默躲在后面注视弥娜的珀瑚浑身颤抖,既是因为弥娜陡然爆发的恐怖气势,也有心疼愤怒。殿下,她所精心呵护的殿下竟然被一个粗鄙蛮子伤到了尊贵的身体,不可原谅! 受弥娜奔泻的负面能量影响,珀瑚眼前又浮现心中最痛苦的回忆,那份撕心裂肺的感觉死灰复燃。 附近没有可疑人士,弥娜十分自信感知中没有遗漏的地方,那么,就是在远处操纵的。千年前在大陆上交织各种形式的力量,百花齐放,现在猎人协会一家独大,念这种力量作为猎人的必修课而盛行起来,姑且当作念力者。远程操纵比近距离困难很多,以念力这种力量的特点来说,一定需要某种媒介。 犀利的目光寻找格诺尸体上可能被作为媒介的东西,一丝十分微弱的念力气息引起弥娜的注意,将被烧的半毁的念力依附物连着衣领的衣料一起撕下。 通过念力波进行反追踪。 片刻,弥娜就确定目标,杀意满满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怒极反笑,“贱民,令本宫发火的代价是很大的!” 珀瑚半身隐藏在建筑物废墟的阴影中,一只手用力抓着断开的墙壁,指尖发白,竟硬生生掰下一块。背后地面无端浮现一个阴影,深沉的影子中窜出一个身影,欢脱似天真无邪的少年。 “呐诶,主人,”一个重量懒洋洋的压到珀瑚身上,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部,两只手臂状似亲昵的搂住女人的脖颈和胸前,索拉德尖尖的下巴抵在她单薄削瘦的肩膀上,“主人在哪里?索拉德好想主人,索拉德要见主人,索拉德最喜欢主人!” 看似天真无邪的使仆下一秒就可能扭断她的脖子挖出她的心脏,珀瑚收敛情绪,努力平静,眼睛注视前方,“殿下就在你眼前。” “那个?”气息陡然一滞,双臂拢紧,周身杀意渐浓,索拉德表情依旧纯真无邪好似无害少年,头上的呆毛晃了晃,“那才不是索拉德的主人,索拉德的主人才不是这样!” 索拉德的主人会温柔的摸着索拉德的头对索拉德笑,才不会这样又凶又坏!而且还都不理索拉德,只顾着和别人玩!! 望着莫邪消失的方向,索拉德嘴巴厥得老高。 “殿下有重要的事情,索拉德不会随便打扰坏了殿下的计划对不对?” “唔……”索拉德认真思考,心中的天枰下一秒立即倒向“不想被主人讨厌”,不情不愿的说:“索拉德知道……可是那些坏人,真的好碍眼!” “殿下的灵魂也在那个身体里,弥娜公主身体受伤也意味着殿下受伤。”珀瑚喃喃自语,音量虽低,以两人的姿势距离索拉德完全听得清,他的心智已经无法成长,但智商绝对没问题。 “索拉德把他们都削成片片吧!” 灵魂没被烧掉的驱魔师即将面临一场残酷的暴风雨,或许全都烧成灰烬死去反而幸福一些。 “索拉德的用刀技巧很棒哦!”求夸奖。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30第二十九章 小恶魔手机的屏幕骤然黑掉,少年可爱的娃娃脸被阴影笼罩,一双祖母绿的眼眸却好似会发光一般,乍眼看去还以为是狼,隐藏的残忍狠辣昙花一现就消失不见。 “啊~啊~,好不容易安插上天线的傀儡坏掉了,明明才刚刚开始。”挂着纯真表情的少年惋惜的叹气,可爱无害的脸孔不含半分手染血腥之人的戾气,好不容易开始玩期待已久的游戏却刚开场就人物死了,少年的神情仿佛在这样抱怨。 慵懒的伸个懒腰,侠客跳下危险耸立的残破墙壁,惋惜的神色已然不见,脸上是他经常挂着的阳光笑容,“不过对手是那位传说中的公主,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而且傀儡并不是完全没用。” “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那位公主看来果然非常不善于近身战斗,能力定位的话……就像是游戏里的法师。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傲慢自负,这一点和我平时接触到的性格不同,概括来讲,一个内敛沉稳,一个张扬肆意,可以判断,现在掌控身体的恐怕不是我所知晓的那个,而是隐藏起来从未接触过的另一个人格。”侠客简单的总结,一手握着心爱的手机,一手漫不经心似得拨弄把玩一下挂在胸前的猫眼石吊坠,可爱的娃娃脸笑容越发可亲,“那两下算是稍稍讨回一点利息,随便修改别人的记忆什么……真是个坏孩子!” “哈哈哈,如果不是偶然得到那个石头,侠客你就一直被蒙在鼓里啦,一年都没察觉出异样真是难看!”芬克斯很不厚道的嘲笑,挤眉弄眼的调侃,“说不定还能发展出一段亲切大哥哥和邻家小妹妹的感人之情!”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侠客阳光的笑脸瞬间阴郁一下又恢复过来,心中给芬克斯狠狠记上一笔,“另外,我发现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哦?” 侠客作为蜘蛛的脑,头脑自然是优秀的,团长不在的时候还有一定指挥蜘蛛的权力,加入旅团自然是各方面的世界观价值观相似才凑到一起,所谓物以类聚,不是什么都能让他判定为是有价值的信息,金钱权力什么都不过是好玩的游戏罢了,没有停留在意的价值。对旅团的大家说“有价值的信息”而不是好玩或者有趣的事,已经侧面反应出他的判断和态度。 “那个公主所处的年代,似乎比我们的时代精彩很多,跟现在念力一家独大做为主流力量的形势不同。比起念力,她更加重视一种叫做神术的力量,窟卢塔族所独有的。” “窟卢塔族?火红眼一族吗……虽然是不错的对手,让我尽情享受了一把战斗的快意。”芬克斯回忆起侠客所说的民族,语气有些不以为意,已经被灭族的手下败将,到最后也没见到哪里与众不同。 “是啊,虽然……”这个“虽然”两字意味深长,侠客的眼中完全没有惋惜,如同看待历史书上早已死去的存在一样没有代入感。 作为曾经辉煌一时的民族,窟卢塔族的确是很难啃,可惜,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被逼得退到深山老林以躲避猎杀的落魄族群。虽然是不错的对手,里面的确有难对付的好手,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灭族了,如同消失的辉煌一样消失在过去的时间中。这便是那声“虽然”隐含的意思吧。 “当初带走的除了窟卢塔族的火红眼,还有许多他们珍藏的书籍文献,团长很喜欢各种古书,我看过的那部分里面并未出现关于这个所谓‘神术’的只言片语。”侠客看着库洛洛,眼中露出询问的意思,“年代越久远文字语法就越生涩难懂,只有团长才会这么兴致勃勃的把所有文献看完。” “如果是真的,窟卢塔族曾经出现传承断层就又有了一个证据,年代应该是瑟利塔灭亡后一百年间,几百年来繁衍的人数众多的窟卢塔族在这段时间锐减。”库洛洛随手将看完的书丢到一边的书堆上,稳稳当当。 破烂的屋子歪歪斜斜,摇摇欲坠,在地震中勉强保持一个房屋的样子,危房中的危房,或许下一秒就会从屋顶砸下一块瓦片,或者剥落一块墙壁,本该空无人影的废墟中却散落几个人,或坐或站,各做各做的,注意力却分成两份一心二用,没将团员的谈话遗漏掉,毫无违和感。 毛毛细雨被风吹进摇摇欲坠的废墟,朦朦胧胧的水汽弥漫,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寒的直入骨髓,一个哆嗦后,门外照进的阴沉光线被遮挡住,娇小纤细而单薄的身影立即引得废墟内几人神经一绷。 “这么想知道,让本宫告诉你们如何?”少女幽冷的声音飘进废墟,宛若一阵阴风吹过生生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侠客惊诧的情绪控制不住泄漏到表情上,笑容微妙的僵硬住几秒,手指微微收紧。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对他来说都是同一个人,人格分裂不是稀罕的事,蜘蛛的肚量一向狭窄,迁怒什么干的理直气壮,但是刚操纵傀儡将人阴了一顿对方马上就找上门面子挂不住啊。 通过傀儡掌握另一边的情况始终不如亲身经历来的灵活,有所忌讳不肯正面冲突,打击报复做的不够给力也就算了,对方立即来寻仇绝对会被无量的团员笑死啊笑死!侠客脑筋转的飞快,表面上情绪不显,依旧是阳光的笑脸。 被对方不知不觉入侵阵营,团员皆暗暗戒备,流露敌意,废墟中气氛十分紧张,弥娜猩红色的眼睛扫过,如有实质,泄漏的负面能量勾起他们的阴暗记忆,并且放大,饶是蜘蛛一时也抗衡不了这种精神污染,气息微微絮乱,气氛更加紧绷,一个个露出原始的凶性,剑拔弩张。 紧张充满火药味的气氛被一句话打破,库洛洛嘴边噙着优雅得体的微笑站起身,每次准备坑人他都会做出这副样子,一个有文化的强盗骨子里改不了阴暗本质,但比一般的强盗多出一项技能,嘴遁。 “瑟利塔的公主大驾光临,是旅团的荣幸,只是,公主这样衣衫不整……”库洛洛风度翩翩的站起身做了一个古瑟利塔欢迎礼的手势,明明是第一次做却优雅从容的像是练习过无数次。欲言又止,视线意有所指扫过弥娜沾满泥渍的裙子,似乎对这个情形感到颇为尴尬无奈,所以委婉的提醒,“这似乎……有失形象……” 弥娜充满恶意的注视陡然一滞,这才反应过来,礼仪老师严肃刻板的脸孔一闪而过,深受礼仪熏养怎么能忍受自己这般狼狈糟糕的形象。如果是充满恶意的嘲弄弥娜就不会有这种反应,库洛洛展现出的优雅从容无形中提醒刺激她骨子里的骄傲,她堂堂一个公主,举行了承运仪式更是瑟利塔正统的统治者。 黑紫色的烟雾笼罩住弥娜,宽大的袖子优雅的一甩,雾气褪去,露出弥娜现在的模样,沉重华贵的黄金头饰点缀各种珍珠宝石,步摇流苏轻晃,摇曳生姿,一袭紫色装束庄严华贵,层层叠叠,金丝绣纹勾勒出复杂繁复的图案精美华丽,含有深意大热寓意,衣服表面流光月华,隐隐闪烁浮现的暗纹不知几何。脖颈上挂着几串长长的珠链,珍珠颗颗饱满圆润,手腕戴着的玉镯手链也是价值不菲,腰饰垂□子轻摇便会发出脆响。这一身堪称是活动的奢侈品展览,宝相庄严,显然不是给活人穿戴的,谁会整天顶着这么重的头饰撑着这么沉的装束活受罪啊! 以帝王之礼下葬,这是大祭司的要求,封印公主实在万不得已,已死之人如何能继承国家,他的思想没那么开放,但是,公主怨灵举行了承运仪式那就是国家的主人。怨灵不得统治国家,却不能连帝王之礼都享受不到。有求于人王只好妥协,大祭司却因此得罪了肚量狭窄的王。 看这一变故,旅团众,“……” “我们正在为瑟利塔失落的神术感到困惑不解,公主肯帮忙解除这个疑惑真的是太好了。”库洛洛继续说,葫芦里卖的不知道是什么药。看到他这副模样,侠客后脊生凉,有不好的预感,团长又在打坏主意,而且要倒霉的那个貌似就是自己。库洛洛的心思有时候很好猜,他想见识一下所谓的神术,目前唯一会的就是被侠客自己招来的,担任诱饵的当然是侠客最合适,虽然一般是负责后勤的。 侠客的笑脸微微扭曲,明知道会被算计却不得不准备往坑里跳,谁叫他思虑不周,竟然让人直接找上门,而在此之前还是恰好是他勾起团长的好奇心。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是两块石头。 弥娜凝视库洛洛几秒,这副笑里藏刀的样子实在是太熟悉,将她快要失控的冷静理智勾回,摆出应有的优雅仪态,天真无忧的她虽然看起来更加真实,但现在的模样才是她正常的姿态。 “让你们见识一下当然没问题,本宫不是小气的人,只是代价,”弥娜视线流转,猩红的眼杀意盎然,状似不经意抬手,手中烧的半毁的天线猛然燃起火焰,烧了个精光,目光落在侠客身上,轻柔的好似关怀问候,“是他的命。” 即使孤身一人,弥娜气势丝毫不输旅团,以一敌众依旧傲然,无所顾忌,捏死一个人还是都捏死全凭她的心情,库洛洛毅然拉走了弥娜的注意力,侠客则被推出拉仇恨,其他人理所当然被忽略掉。 “这是侠客的私事,作为团长我不会过问。”库洛洛淡淡的说,表明对这件事的态度,十分狡猾的做法,到时候侠客要是真的死了,是因私被寻仇而死还是因公殉职还不都是他一句话。 “真是冷漠,冷眼看着同伴去死。” “旅团不是庇佑所。” 没营养的两句废话,侠客就这么被团长当着旅团团员的面干脆的卖了。 弥娜不善于近战,穿戴笨重华贵动作困难,头饰太沉重,只能优雅的移动视线,而不能唰的一下转头,更不能跳不能跑,活脱脱的靶子,敏捷上侠客占尽便宜。作为操作系,侠客的拿手好戏是操纵别人,这里没有可以利用的傀儡,能操纵的就只有自己了。 真不喜欢用这招,用了之后要几天才能恢复!侠客在心里嘀咕,一边毫不迟疑的把天线插到自己身上。 弥娜双手指尖相对,一个简单的手势,侠客力道十足的拳头重重砸在球型保护罩上,闪电似得作响,手臂麻了半边。念力者*强悍,从他们以吨记的臂力就可以看出,弥娜的保护罩虽然防御住攻击,表面却荡漾开一层涟漪。右手食指虚空轻画几笔,左手掐出一个手印保持不变,瞬间狂风大作,对着侠客轻轻一划,风刃飞出,毫不意外被避开,这个动作目的性太明显而弥娜敏捷太低。 狂风几乎将废墟吹的坍塌,落空后乱舞的风刃直接让废墟成为历史,乱石坠落墙壁倒塌。如飞坦是闪身离开,站到较高视野开阔的地方观战,如窝金原地不动用肉身硬抗,兴奋的把掉下来的石头用拳头击碎。 电光闪烁,砰的一声侠客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摔到地上,安静半晌,爬起来,僵硬的表情正如被他操纵的傀儡一样,似乎痛觉也已经远去。 弥娜优雅的向侠客走来,首饰轻晃发出脆响,“念力这种力量在创意上来说很有趣,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强化*十分有效。没人可使唤,连处置一个冒犯本宫的无理之徒都需要亲自动手……” 侠客双手布满念力,风驰电掣的一击,弥娜瞬身不见出现在侠客背后,幻化出一根电花闪烁的鞭子狠狠抽过去,露出意兴阑珊的表情,心中一有浮躁不耐,阴暗就扩散开,占领心神,猩红的眼睛渐渐浮现戾气,恶意流动,“想见识神术,光看怎么够,亲身体验不是更好。” 侠客落下的位置瞬间落下一道雷,爆炸,连忙跳开,脚尖刚接触到地面又是一道雷,爆炸,几番下来,侠客的鞋子和裤脚均微微泛黑,发出焦糊味,跳起避开闪电,以为接下来又是闪电,谁知一道强烈的龙卷风将他卷上天,强大的风力笼罩范围广。铺天盖地的龙卷风气势汹汹,蜘蛛从没放下警惕,但神术的龙卷风不是物理方面的武力可以抵抗的,就算水有很多能力可用的库洛洛也不可能马上想出应对之策,被卷上天无可避免。 龙卷风几百米外风力依旧不容小觑,弥娜冷笑,眼底恶意满满,“本宫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区区一个强盗头子,也配跟本宫平起平坐,将同伴推出作为诱饵,审视本宫的力量,评估价值,不自量力!” 风吹的弥娜衣炔飘飘,佩饰摇晃叮咚脆响,心中的阴暗能量濒临极限,理智被逐渐侵蚀。承运仪式全部施加在莫邪的身上,一体双魂而使弥娜的灵魂无可避免受到部分沾染,女神的宝物只绑定一个人,仪式未举行前两人共有,就像寄放到体内一样,举行之后便和背负“运”的那个灵魂融合到一起。 “……弥…弥娜,放过夏洛尔吧!”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弥娜转过身,冷冷看着不知何时到这里的苏答玑,唇边勾起讥讽的弧度,轻蔑不屑,猩红的眼满是冷光。 “……这样下去夏洛尔会死的!”苏答玑哀求。夏洛尔或许不是好人,或许真的试图利用她,但至少他还不曾伤害过她,现在他还是她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包养~~ 31第三十章 日益觉醒的力量让苏答玑清楚强烈的感觉到眼前少女的可怕恐怖,仿佛那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浑身萦绕狂暴阴冷的气息,不详黑暗肆无忌禅的蔓延,这是一个被某种力量侵蚀到临界点正蠢蠢欲动爆发的灵魂。被猩红眼眸的注视,无形的压力扼住咽喉,恐惧到牙齿都打颤,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颤栗。 “谁允许你直呼本宫的名字,是什么让你自大的以为自己有资格直呼本宫的名字,庶民?!”弥娜的眼中红光一闪,浑身的戾气又浓郁几分,战栗的压迫气势铺天盖地冲向苏答玑。 少女虽然有不弱的灵力,但她并不懂得如何运用,不懂得如何在弥娜沉重凌厉的压迫下用灵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恐惧令她动弹不得,肌肉僵硬无比,惊骇的双腿都站立不稳,噗通跪下瘫软在地。空气似乎都凝滞,充斥着属于弥娜那被污染的灵力,无处可逃的窒息感更是让苏答玑精神绷到极点,呆呆望着弥娜猩红的眼眸,里面渗出的负面能量似乎通过眼神相交直直侵入到她的心底,盘绕凝聚。 那是怎么样一双眼睛啊,阴毒冷酷,毫无人类应有的温情柔软,仿佛只是负面能量的集合体,体内只有这些。同样的脸,却这么的不同,死亡的恐惧侵占苏答玑的脑海, 所谓人性,很复杂也很简单,有时它是一个天枰,一旦给了它机会就会把自己和其他什么放到上面衡量,就像此刻被死亡阴影笼罩的苏答玑,自己的命和夏洛尔的命哪个重要,身体已经给出答案,不要说继续求情,连开口忤逆弥娜的勇气都已经没了。伪善吗,不,只是求生意志作的祟,若是连求生欲都没有,那她就只是一个活着的人偶。 人在危急时刻会本能的为自己考虑寻找出路,因为,那个时候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恐惧,正如危急时刻想要提醒别人以达到救人的目的,尽可能用最简单的指示,因为一片紧绷的大脑无法分出更多的精力分析那些复杂的信息然后做出判断和指示。 苏答玑无法思考自己到底哪里触怒了弥娜,恐惧痛苦包围了她的感官,丢掉无意义的心软就会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情没那么好,纤细的羁绊经不起考验,何况还很可能只是单方面的。 弥娜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危险,心底最后的精神防线摇摇欲坠,若是支撑不住只怕会像溃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任凭负面能量横冲直撞疯狂破坏。没有人比莫邪更能清楚的感觉到弥娜的精神防线正在一点点崩塌,轻轻叹息,虽然在意料之中,心底还是感到一股酸涩。 ‘住手吧,弥娜。’眼见弥娜暴怒的就要对苏答玑下杀手以惩罚她尊卑不分直呼名讳的不敬之罪,莫邪的声音在弥娜脑海中响起,语气淡淡的,‘现在的时代跟过去不同了,没有这种忌讳,她不了解情有可原,没必要大动肝火。’ 弥娜浑身暴虐之气一凝,冷笑中恶意满满,她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宣泄的蠢动。‘你竟然维护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真叫本宫震惊,蝼蚁而已,死掉也毫不可惜!’ ‘你的精神界限在渐渐崩溃,已经到达极限了。’莫邪冷静的指出。 ‘啊,已经到达极限了,在看见那样的情景后本宫该如何冷静的了?’弥娜无限嘲讽,愤恨的恶意无法自制的宣泄出来,‘瑟利塔的皇陵竟然被挖开,任由贪婪的贱民们践踏蹂躏,我瑟利塔颜面无存,最后的尊严被碾成粉尘,就算只剩下本宫一人,也一定会严惩背后的主使者,将他们挫骨扬灰,灵魂打下地狱深渊万劫不复!’ 可恨! 可恨的蝼蚁!! 弥娜眼中红光更甚,精神污染已经无可挽回,正在逐步加深。 ‘王者的尊严不可侵犯,他们会自己讨回这笔债。’莫邪完全没出头的打算,被破坏封印而苏醒的历代瑟利塔王可不是善茬,形式不同,报复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代劳,贸然插手未免有点越俎代庖。 ‘父王的陵墓被洗劫一空,母后的遗骸不知所踪,我瑟利塔王后的遗骸最后竟被欺凌至此,当作商品摆到一群臭虫面前成为金钱贸易的牺牲品!本宫如何不恨,如何还能冷静,是可忍孰不可忍?!’弥娜所见到的这些所作所为,完全是在狠狠践踏她身为瑟利塔皇室一员的尊严和骄傲。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贪婪者必定要付出代价。’这点莫邪十分赞同,不过,报复什么时候都可以,历代瑟利塔王的灵魂不会在人间逗留太久,到时候就是她动手的时候,充满“运”的个体凑到一起太显眼,如果引来地狱之门被深深的抛到地狱深渊就糟糕了,以前能回来是多少个偶然交织成的侥幸,千万年来的流放之地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地方,也就只有在地狱之门附近才有那个运气。 ‘父王母后的陵墓被盗,你并没有感到悲伤痛苦,在你的眼中跟其他被掘开的瑟利塔皇陵没有一点不同!’就是因为这种无所谓,我才无法肯定,我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其实没那么重要,甚至被怨恨着。 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有主见,比自己更理智精明,灵魂压倒性的强大,这样的半身却被无形的力量制衡住无法掌控身体无法自由活动,宛若被关在牢笼中,而自己则是看管囚徒的守门人,那颗心灵是否在怨恨,是否在哀嚎着试图挣脱束缚,一想到这里,弥娜就有种窒息般的痛苦,不可遏止的心中绞痛。 若是有一天制衡消失了,囚徒离开了牢笼守门人会怎样,是否会像那些被除掉的人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谁都不知道,这个身体里其实有两个灵魂,若是有一天“弥娜”消失了只剩下“莫邪”,也不会有人发觉吧。 若是“莫邪”一直在怨恨“弥娜”,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原谅? ‘孤不会真的听之任之放任不管,不论如何孤名义是瑟利塔的王。’哪怕这个王不曾掌握王权治理国家,黑暗中独自一人背负“王运”被折磨了几百年,瑟利塔亡国后才得到解脱。 就让盛极一时的瑟利塔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吧,莫邪心中有一个声音这么叹息。 感觉不到莫邪的在乎,即使是现在,声音依旧是冷静平静的,弥娜心底不可遏制的发慌,她感觉似乎有一条鸿沟将她们隔开来,渐行渐远。 被迫成为第二人格失去对身体的主控权弥娜才知道这种滋味是多么痛苦难受,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被排斥在世界之外,时间仿佛都放缓了流动的速度,一点一滴慢吞吞的。 看书共享视觉……不够! 散步共享感官……不够! 用膳共享五感……不够! 无论怎么共享都不够,她想亲手触碰书页,她想亲身感受清风拂过的温柔,她想亲自品尝美食,这样断断续续的共享怎么可能够,想要自由,想要打破牢笼的束缚,想的快要发疯!如果以前莫邪一直都是这种感觉,那份痛苦必将是她的十倍、二十倍,才短短的时间她就已经快成魔障,怨恨滋生。 ‘孤跟你不同,对父王即使再怨恨追根究底也是因为你对他的抱有期待和孺慕之情,孤却只觉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至于母后,那更简单,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孤无法抱有有更多的感情,而你是孤的半身,重要不可分割。喜欢是喜欢,恨是恨,孤不会忘记,你所犯下的错误葬送了我们的命。盲目相信和包容是一种不负责任,正因为这种放任才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如果当初你对克丽丝能够警觉果断一些,或许还有机会阻止她能够悬崖勒马,而不至于落得个自刎而死的下场,虽然她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不论多亲密始终不是同一个人,两个独立的个体之间是肯定有距离的。或许那个距离叫做私人空间,或许那个距离叫做亲疏有别。现在你对父王这么紧张在乎,是因为已经释怀了吧,那个男人尽管表面不在乎,心底却一直默默关注,最后甚至在我们死后依旧毫不动摇的将传位诏书写上你的名字。孤从来不曾恨过他,当然也就谈不上冰释前嫌。’ 毁天灭地般的狂暴龙卷风生生卷走大地一层皮才停息下来,本就满是断垣残壁的废墟更加苍凉凄惨,猩红的眼中已经倒映不出苏答玑的身影,弥娜空洞茫然的瞪视前方,“怨恨……”回想起那时候的冲突,她对莫邪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任性到残酷。 ‘可怜的克丽丝,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被人挑拨的无路可走,被迫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自我毁灭,你只是贪图她带给你的温情,没有在保护她上做太多思考。’ “……!” ‘不要否认,如果克丽丝向你坦白一切,你会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拯救人质吗?不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爱屋及乌也有个限度,如果克丽丝宁死不愿同流合污,你会跟王后撕破脸皮为她报仇吗?或许未来的某一年会,因为本来跟王后就是死敌,克丽丝的命不过是加上一笔血债而已。不论活着还是死去都是个错。’ “不……不是……!”弥娜想否认什么。 ‘而你似乎,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相信她,想相信却遏制不住已养成天性的多疑,这个矛盾才是令你逃避的真正原因吧。’ 弥娜瞳孔收缩,几欲崩溃,那个时候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直接掐断跟莫邪的联系,不可置信是一个原因,恼羞成怒和叛逆心理也混在其中吧,皇宫这样的大染缸,哪里保留的下真正纯粹的感情,只有相对接近纯粹没有太多算计的感情。 ‘王后若是势在必得,克丽丝自己的意愿已经无法左右未来,控制精神的办法并非没有,凭王后手下的势力,找个能人或者其他什么还是办得到的,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过去究竟真相怎样莫邪没有探究的兴趣,该报的仇已经报了,瑟利塔古国都已经变成历史,说这些话不过是故意刺激弥娜罢了,既然女神的宝物只能针对一个人,不如破而后立,不过,这番话何尝没有她的真实想法在内。 弥娜终于暴走,庞大的力量横冲直撞流窜全身向周围扩散蔓延,不详黑暗的气息几乎将空气冻结,地面似乎都在隐隐颤抖,囚困的灵魂拼命挣扎,震荡的空间微微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破了一个口子就无法遏制的宣泄出来,负面能量倾巢而出,弥娜凄厉的惨叫,灵魂挣扎的越发厉害。 与莫邪仿佛粘合在一起的灵魂竟然出现松动,并且一点点分离,同时释放出更多暴虐的力量,怨气冲天。 不知道人间对怨气的承受界限在哪个程度,一片区域若是超出界限空间法则就会自动呼唤地狱之门将源头流放掉,这种关头莫邪无法分出太多心神关注外界,分离的痛苦生生折磨着她的感官。 糟糕的是,弥娜的灵魂成功脱离的同时,一道阴暗的大门也在他们头顶上空缓缓打开,强烈的吸力叫地上的东西都飞上天。 莫邪匆忙抓住弥娜飞窜的灵魂,落到地狱之门里面,无辜的苏答玑被殃及池鱼,尾随的使仆毫不犹豫的跳进去。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会跟随,不离不弃,无论时间流逝王座之下堆满尸骨,还是四面楚歌陷入万劫不复,只要主人回头,就能看见身后始终追随的使仆,直至一起消失在洪流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内容提要没改,修改之~~ 32第三十一章 召唤 地狱之中没有太阳这样温暖明亮的光源,有的只是地狱之火,灼人的红光仿佛是从地下很深透上来,在地表上毫无规律的分布着,似乎这块昏暗的地域下面充满高温的岩浆,靠的近些就能感觉到那可怕的温度,一有不慎就会被偷袭般喷涌而出的红色吞噬的什么都不剩。 在弥娜的挣扎下顺势将两人灵魂分离开消耗了莫邪不少力量,被地狱之门吸走投到这里没有多做移动,目光四处打量,稍作喘息恢复一下精力。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容易被地狱的暴戾之气污染侵蚀,莫邪还是本能的感到不舒服,这里的确不是个叫人舒坦的地方,无论是肉眼看见的景色,还是感知中无处不在的无形之物,都是那么的不舒服。 尾随跃入地狱之门的使仆在半空中显出各自形态,就着天空的开阔视野寻找,地狱的能量太混乱暴躁,干扰很强。珀瑚第一个发现莫邪的所在之处,一落地就毫不迟疑赶去。 “殿下,您是否有受伤?”珀瑚神色焦虑担忧,失态的一手将莫邪抱入怀中,慈爱怜惜的轻轻抚摸她整齐柔顺的黑色长发,满是心疼关怀,这一刻珀瑚完全将莫邪和自己早夭的孩子重合到一起,浓浓的母爱包围她,抱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疼?” “孤没事,只是有点疲惫。”莫邪被迫深深埋在珀瑚波糖汹涌的胸口,艰难的说,声音闷闷的。 “啊啊啊!索拉德也要抱!索拉德也要主人抱!”少年清亮的嗓音带点气急败坏,既兴奋又嫉妒,下一秒一张巨型狗皮膏就牢牢贴在了莫邪身上,死霸着不放,脸颊陶醉的在莫邪后脑的头发上磨蹭,霸道十足的将珀瑚推开独自霸占最喜欢的主人。“主人,索拉德最喜欢主人!” 这一推叫一时失态的珀瑚恢复清醒,脸颊微微泛红,微微整理仪容,往常一样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优雅的礼,“抱歉殿下,珀瑚一时失态。” “无妨,你只是被弥娜泄漏的负能量影响而已。”莫邪不介意的微微摇下头,没有弥娜那戾气缠身的恐怖样子,清丽秀美的脸孔唯有冷静优雅,喜怒不形于色堪称登峰造极。 珀瑚放下心,立马被索拉德狗皮膏似得的样子吸引去注意力,抱着怀中的少女一脸陶醉幸福的用自己脸颊在她头发上蹭来蹭去,十足的色狼样,只是少年清秀白净的脸孔和纯真无邪的神色完全无法叫人想歪。 “索拉德,你要抱着殿下到什么时候,快放手!”珀瑚不悦的斥责。 “不要,索拉德喜欢抱着主人!”索拉德不服气的睁大眼睛,“珀瑚刚才也这么做了,为什么索拉德就不可以?!” “呃……”为自己先前的失态赧然一下,珀瑚继续义正言辞的阻止索拉德,“你总是把握不住分寸没大没小的,万一勒到殿下……而且殿下现在很累!” 瞥见莫邪侧脸神色确实有几分疲色,索拉德蔫了,委委屈屈的放手。 莫邪抬手轻轻抚摸索拉德毛茸茸的脑袋当作安慰,少年一颗受伤的玻璃心瞬间治愈了。 使仆陆陆续续赶来,他们全部都是地狱的流放者,完全和话痨绝缘,看平时就知道,没必要整天都安安静静的呆在影子中一声不发当自己不存在,像索拉德这种奇葩毕竟只是少数,一个个二话不说化成黑色的影子窜入莫邪红光映照出的影子中, 球状灵体安安静静的呆在莫邪手中,平静的死寂,完全不似刚才的疯狂混乱,莫邪深深凝视双手捧着的光球,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接下来,该好好思考让弥娜转世的问题。 “主人主人!”索拉德突然扯扯莫邪的袖子,兴奋的语气里满是邀宠,“索拉德看见吉祥物也被吸到地狱之门里面,索拉德还看见她掉到那边去了!”抬手指指一个方向。 吉祥物?莫邪心中一紧,将弥娜的灵魂暂时收拢起来,“在哪里?” “索拉德给主人带路!”少年欢脱的蹦起来,撒欢的跑在前面。 看着索拉德跑在前面的背影,莫邪心中一沉。这里虽然不是地狱深处,但时空相当不稳定,地狱之门出现的位置是不固定的,哪里时空混乱薄弱就投到哪里,大概是这样地狱之门容易打开。薄弱就容易出现时空裂缝,这样的区域十分容易与其他世界相连,地狱这种地方可不是一个锅子一个盖,作为流放之地本来就没有界限可言,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对世界认知的常理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虽然机率很小,站在时空混乱薄弱的地方有可能会被其他世界的人召唤走,不比走在路上却被陨石砸到的机率大多少,如果想守株待兔好离开地狱就太傻了。 走到索拉德所说的地方,正好看见可怜的苏答玑在一阵能量波动中身影一闪,不见了。 莫邪木了,这么小的机率都被撞上,真不知道她的运气是好还是坏,如果对方是想召唤一个帮手战斗,不用想了肯定有去无回,魂断异乡,如果是意外,这反倒是好事,活人不能呆在地狱,能离开算是保住一条小命。 “咦,不见了!”索拉德惊奇的叫道。 “这块区域的时空并不稳定,恐怕是被召唤走了,这种事不常见可也算不上稀罕。”莫邪继续先前走,站在苏答玑消失前躺倒的地方,环顾四周一脸若有所思。 虽然空有灵力不懂运用,运气却一如既往的诡异,看似倒霉实际上认真思考就会发现背后隐藏的幸运,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庇佑她一样。莫邪心中暗暗想,好巧不巧落在这个地方,既没有温度奇高的灼热地表,也没有游荡的冤魂厉鬼,并且处在薄弱的时空轴上,以吉祥物那脆弱的自保能力,可以说危险混乱的地狱之中没有比这样的环境更加安全的了,离开的机率也十分大。 “本来就是殃及池鱼,能够马上离开也算是从地狱之中全身而退,接下来会怎样孤鞭长莫及管不到隔着时空晶壁的异世界,只能在这里祝你好运了,答玑。”最后一声很轻,莫邪第一次叫了小苏童鞋的名字,可惜她听不到。 “殿下,灵魂分离是否有什么后遗症,您的气息混乱虚弱很多,是不是伤到了?”珀瑚担忧关怀的询问,时刻关注莫邪的她不会忽略一点有关莫邪的变化,停顿一下,问到:“弥娜公主的灵魂该怎么办?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会被继续侵蚀,知道完全失去神志,弥娜公主沾染上的‘王运’似乎和地狱的污秽之气融合成一体变得更加难以收拾,并且她受侵蚀的时日已经不短。” “没来得及去寻找窟卢塔族的遗址真是遗憾,如果能够翻阅他们一族代代流传并且不断添加完善的神术,肯定能找出办法的吧,这个封印神术本来就是窟卢塔族大祭司研究出来的。”说到这里,莫邪一向平静的语气隐隐透出几分雀跃,波澜不惊的幽黑眼眸也绽出期待渴望,唇角微微翘起,浅浅的笑容优雅宁静,似一片花瓣轻飘飘落到平静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圈浅浅的涟漪,清丽秀美的脸顿时添了几分朝气和神采。 现在的她能够进一步学习研究更加高深的神术了吧,没有那些死规矩的妨碍,以前束之高阁的神术□也能拿出来自由翻阅,而且有一件事她很在意,关于女神的宝物,究竟是件怎样的东西。能够保持清醒神志意识不受侵蚀是值得庆幸高兴,但是对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却一无所知,不弄明白的话怎么都无法安心。 “可是殿下,您不是曾经派遣使仆去窟卢塔族曾经的聚集地搜寻吗?只是一个普通的隐居聚落而已,现在只有一座座土坟和破旧的屋子,完全没有曾经布下保护村子的防御结界的痕迹,更何况是其他神术曾经存在的迹象,仿佛被完全遗忘,不过,窟卢塔族还有遗孤活下来,或许知道什么。”珀瑚眉毛微微拧起,有些不解的说。 莫邪轻轻一笑,“那个只是这个时代的人知道的窟卢塔族遗址,看见地图上卓拉玛所指的位置孤就明白了,虽然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但这段时间还不至于到达沧海桑田的地步,大概的地理位置还是不变的。记录神术的书籍这么这么重要,当然不可能胡乱放,控制严格,全部到收录封印在神术塔中,塔里里外外都设有禁制保护,神术书上也有保护的禁制,防止损坏以及被私自翻阅。现在的那个窟卢塔族,恐怕是当初瑟利塔灭亡后,树倒猢狲散,幸存下来的窟卢塔族人逃亡到另一个地方,渐渐繁衍生息发展起来。神术虽然十分厉害,但是真正能发挥出那种强大的窟卢塔族人却很少,加上女神的血脉一代一代渐渐稀薄。” 对窟卢塔族来说,能否习得高深的神术跟女神血脉的浓厚有很大关系,如果天赋很强女神血脉却被判定薄弱就等于被神术拒之门外,只能学习低级神术而不能接触神术塔高层中知识方面更加深入涉及范围也更广的神术,倒不是没有女神血脉就无法学习这样的先天性隔阂,只是优越感引发的排外心理罢了,认为女神血脉稀薄的人不算是完整的窟卢塔族,没有资格学习。莫邪能够翻阅全靠王位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对于可能是自己未来上司的人不敢多得罪,反正只是看看,又不是就此拜师学习。 “地狱里的时空混乱,能够出去已经十分困难,想再次回到那边就更加不容易,幸运的是没有被地狱之门投放到太深的地方。”珀瑚说到。 作为流放之地,地狱与多个时空有所重叠,如果掌握办法,就能通过它自由往返各个世界。 索拉德一向说风就是雨,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感到有些累了,就缩到莫邪的影子中休息去了。 或许是沾染上苏答玑诡异的运气,她消失的地方再次亮起召唤阵,白色的光闪动耀眼,莫邪和珀瑚影子也一动一动,脸上明明暗暗。 莫邪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勾勾唇,“似乎不用烦恼该怎么去那边了,什么人在召唤孤,通过召唤阵传递过来的意念这么的悲壮绝烈,所谓的不成功便成仁指的就是这样吧。” “您要去吗?以殿下的实力,如果不回应的话召唤者根本无可奈何,只有实力弱才会被迫回应召唤,被强行拖到其他世界。” “当然,孤对召唤者稍微有些兴趣了。你说,若是孤想要他的命,他会为了实行自己的愿望决然去死吗?”莫邪兴致盎然的问,并非真的要珀瑚回答。召唤者只有一个,施术者并不止一个,流动到召唤阵里的力量不止一个人的,是一群,真是浩大的排场。 回应召唤者的意念,周围时空开始扭曲,穿过时空间隙,莫邪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祭台上。 脚下画满复杂繁琐的符号,呈圆形向周围铺开,红色的符号仿佛是血液化成的,空气中潮湿冰凉,有一股江南雨季独有的霉味。召唤阵外围站满一圈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个个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维持召唤阵十分吃力,若她回应的再慢一些他们恐怕就支撑不住了。周围空间很大,除了召唤阵的施术者,还有许多士兵一样的人整整齐齐的包围着,从服饰的奢华程度及风格来看,站自己正前方的中年男人无疑是里面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也就是召唤者,身后则是心腹之类的下属。 “汝的意念,孤已经感觉到。”莫邪空灵幽雅的声音响起,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威严压迫,凌然不可侵犯,幽黑的眸子直直凝视面前的中年男人,虽空幽静寂却生生压的他心生敬畏不敢冒犯,即使是稚嫩的脸孔娇小单薄的身姿也叫人不敢有半点轻视。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尊贵威严的瑟利塔长公主,沉重精致点缀各种珍珠宝石的黄金头饰,一身紫色层层叠叠优雅华贵,金丝勾勒出各种精美繁复的花纹,寓意尊贵祥瑞,气势浑然天成,宝相庄严。 中年男人先是呆呆的,然后表情变得十分激动,热泪盈眶,噗通一声跪下,身后哗啦跪了一地,霎时站着的就只有莫邪一人。 “恳请神明拯救我雨之国,即使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莫邪呆,这什么神展开,孤还没说你就自己说了,这年头命不值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室友看电视的声音中艰难码字~~ 33第三十二章 窟卢塔的女神 “恳请神明拯救我雨之国,即使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中年男人卑微伏地,脑门抵着地面,情绪激昂悲愤有所希冀,满腹的屈辱不甘化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 莫邪木,不等她有所反应,状似中年男人心腹的一干人也被吓唬到,控制不住惊呼出声,一阵骚动。 “大名,这万万不可!” “我雨之国怎么能没有大名!” “御宁公子已经死去,雨之国不能再没有您啊大名!!” 诸如此类的,信息量少,反反复复就出现那么几个信息,第一,大名不能死,第二,一个叫做御宁的人死了,疑似大名唯一的儿子,也就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儿子。刚死了儿子,难怪服饰装扮都十分隆重庄严却似大病初愈,脸色掩饰不住的憔悴,形容枯槁,中年丧子,还是唯一的儿子,万念俱灰不过如此。召唤的动机似乎了然,有权有势却满腹怨恨不甘,恐怕儿子是死于非命,仇人很强或者更为复杂的原因令他无法报仇,绝望之下甘愿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只求达成愿望。御宁公子和雨之国都频繁出现,两者之间肯定有必然的联系,比如说,御宁公子的死因,比如中年男人无法为儿子报仇的原因。 “住口,神明御前岂容得你们如此吵闹不休,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中年男人,也就是雨之国大名直起腰侧头呵斥身后的心腹下属。 “是,大名。”劝阻声骤然安静,不情愿的遵命。 见下属安静,雨之国大名转回头继续以恭敬的姿态跪在莫邪面前,面朝下凝视地面,不敢直视前面。 举行召唤的地方光线阴暗,只有火把吧唧吧唧燃烧散发出来的光,火光摇曳忽明忽暗,落在地面的影子摇摇晃晃,不时扭曲。莫邪不对方才的吵闹做任何评价,幽黑的眼睛深的望不见底,在这种光线阴暗的地方更是深幽的仿佛能将灵魂吸进去。 “还请神明饶恕他们的无礼。”雨之国大名深深一个俯首叩头,请过罪,他直起腰,保持恭敬的姿态叙述起来前因后果。不知道这位大名的心中究竟是怎样定位神明的,态度恭敬谨慎却并不兢兢战战,若说存心利用图谋不轨他又显得诚恳真挚,只能说恭敬有余而畏惧不足。 雨之国地理位置特殊,边境与三个大国接壤,小国寡民,终年阴雨连绵,国力并不强,一旦发生大战雨之国就会遭殃,被迫成为几国交战的战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有大名却名不副实,阳奉阴违的人不在少数,更有的把持一方鱼肉乡民。没有稳定统一的国家政局,权力分散,又有其他国家的轻贱蹂躏,内忧外患着实叫雨之国大名伤透了脑筋。作为重要国家军事力量的雨隐村虽然名义上听令于他,但其实脱离掌控已久,现在的首领山椒鱼半藏完全自主管理整个雨隐村,每年只有一份报告书意思意思的呈上来让大名过目。 面对独子,大名倾注了所有心血,指望他有一天继承自己的位置后平定内乱结束雨之国多年来风雨飘摇的混乱局面,令国家强大起来。自己的国家贫穷落后,自己的领土任人践踏,自己的子民任人欺凌,年轻的时候不是没梦想过平定内乱抵抗外敌,但多年的挫折已经叫大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资质平庸,实在没那个才能,稳住现在的局面不被颠覆已经是极限,御宁公子身上寄托他所有的期望。御宁公子不负所望,从小聪明伶俐,喜欢读书思考问题,心性宽厚端正,长大后更是博览群书才华横溢,针对雨之国的种种弊端十分有见地。 天有不测风雨,寄托雨之国大名所有期望的雨之国继承人御宁公子于数个月前被袭击身亡。 遭此噩耗,雨之国大名悲痛万分,当日情况复杂,正好被附近交战的忍者卷入战场,是否被误伤,被某个忍者无意间夺去性命,还是有人蓄意谋害,将御宁公子引入战场雇佣忍者乘乱杀害,谁都说不清。中年丧子万念俱灰,大名瞅谁谁都像凶手,送往各国大名府要求追查凶手的文书石沉大海,战乱时刻谁都没有理会一个向来被当做战场的国家的大名的要求,我行我素。 弱者的声音不会被理会,雨之国大名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强烈的感受到过这个道理,或许当战争平息下来各国会对此有所反应,但他要的不是一声假惺惺的道歉和所谓的“凶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雨之国太弱,都是因为雨之国太贫穷,都是因为他太没用!! “我的这一生都太懦弱窝囊,国家贫穷弱小被人践踏,唯一的儿子死了也不能替他报仇,不如就此献给神明,至少,我还是雨之国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只求能得到神明一点眷顾!!”雨之国大名热泪流满面,想起自己死于非命的爱子,想起自己混乱的国家,眼泪更是忍不住,地面晕开一个个水点。 当人陷入绝境时就会下意识向神明祈求,祈求给自己指条生路,祈求赐予自己一线生机,雨之国混乱的国情已经磨光了大名所有的热血,御宁公子的死更是压倒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是牵挂这个国家的,所以才为此痛苦不已。现实如此残酷,将他不能有一丁点幻想希冀。 大名悲凉叙述勾起身后心腹下属的心酸痛楚,竟也跟着一起流下热泪,不论多么混乱贫穷的国家,忧国忧民的人总是有的,为国家的屈辱而愤怒,为国家的未来愁白头,为自己的无力绝望黯然。 望着一群年龄不小衣冠楚楚的中老年大叔大伯以及大爷泪流满面,莫邪丝毫不觉得可笑,幽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盯住眼前一群伏地的人,清丽娇美的稚嫩脸孔神色淡然,庄重尊贵的气势浑然天成,不怒自威。 空气中有一股哀伤肃穆的味道,没有谁再说话。 这么肯定召唤来的是神,有什么依据,她只是从地狱回来的复仇恶灵,和神明八辈子打不着关系,若是降神术不可能范这么低级的错误,将恶灵当做神明召唤过来,若是降神失败应该是没有神明理会回应而一场空,思来想去,她身上唯一能跟神性扯上关系的就只有那个,瑟利塔王代代相传的宝物,女神的宝物。竟然让自己被误认成神明降临此世,女神的宝物究竟是什么? 视线扫过雨之国大名紧紧抓在手中的东西,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上面露出的一个字赫然是古代窟卢塔族语,因为过于难学,生僻艰涩,在窟卢塔族的历史中被逐渐修改完善,然后发展成了现在的窟卢塔族语言,据说最初女神教导她的后裔就是用这种文字,那些十分久远的历史记载和神术书籍亦是使用这种文字。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 召唤阵锁定她并不是偶然,可以这么理解吗? 莫邪安静站立,身姿优雅仪态万千,通体气派雍容尊贵只一眼就叫人自行惭愧,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难以描述的唯美韵味,仅仅站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堪称优雅的典范,浑然天成的气质旁人模仿不了,奢侈精致的黄金发钗头饰,层层叠叠绣满吉祥寓意的华贵服饰,昂贵珍稀价值不菲的首饰,都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而已,即使是最普通的衣服穿到莫邪身上也遮掩不了她的贵气威严。 “将你手上的东西呈上来。”莫邪淡淡的命令,清丽娇美的脸毫无表情,幽黑的眼珠微微下移俯视跪在面前的雨之国大名,肃穆庄重的气氛下,轻灵幽雅的声音透出一股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是。”雨之国大名稍稍一怔迅速反应过来,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他的双手捧住书向上举起,毫不反抗的任由托起。 书被无形的力量托起飞到莫邪手中,翻开,入目果然满篇都是遥远时代最初的窟卢塔族文字,她会的也不多,随意的翻看浏览,书不知道是由什么材料制作的,摸起来软软薄薄的却十分结实,时间的流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是昨天才书写好的,不但有文字,还有各种插图,以及厚重浓郁的神术气息,拿到手里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这股神术气息,隐蔽效果十分强。 “这本书你从何得来?这是某个神之眷族才拥有的东西。”眼睛俯视跪在眼前的人,头颅却没有低下半分。 “这……是我一族代代相传的神书……”雨之国大名小心翼翼的说。 “是吗,你也有神裔血统?”这边也有窟卢塔族的后人?曾经有谁撕裂时空来到这里留下后代吗,以一生献给研究神术的学者来说并不奇怪,历史中曾经有一两个窟卢塔族人原因不明失踪从此销声匿迹再不出现纯属正常,是被人杀了还是跑错时空,在人重新出现前意义相同。 “神裔?”雨之国大名心中一惊,苦涩溢满心口,无论曾经的先祖多么辉煌,现在的后人只是任人欺凌不受重视的贫穷国家的大名而已。 随意浏览,翻到最后一页,莫邪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最后一页的字迹和前面娟秀端正的字迹完全不同,十分潦草,似乎是匆忙之下胡乱写上,但是行数分明,毫无歪斜,并且使用的文字是窟卢塔族后来经过演化修改的版本。仔细一看,是研究记录,记录者写下的是女神最后的结局。 女神美丽强大,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力量渐渐给凡人带来沉重的压力,他们之间有着太大太深的沟壑,曾经相爱的两人因为凡人日益加深的自卑和心理压力产生隔阂。垂涎女神神格的魔物化成一位美丽的少女,纯洁美丽菟丝花一样柔弱的少女轻易抓住凡人的心,瞒着女神偷偷和她见面,凡人的心被笼络住,在魔物的挑拨下最终怀疑女神对他的心意。质问女神既然爱他为何不让他也成为神明而是继续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被生老病死所束缚。爱人的质疑叫女神伤心欲绝,她只能收从神赐予别人下位神格,但是她怎么忍心让心爱的人作为侍奉自己的下位神回到神界,只有神王才有资格赐予别人下位神以上的高位神格。神王答应女神赐予凡人二等神格,将装有神格的宝物递给女神,但是有条件,在凡人死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更加不能给他,如果凡人真的对她忠贞不渝,等到寿命耗尽灵魂脱离*之后,这枚神格便是对他们用生命证明的爱情的祝福。 被魔物污染心灵的凡人日益贪婪,最终在魔物化成的少女挑唆下背叛了女神,凭着女神对自己的信任成功偷袭,夺取她的心脏想要成为神明。魔物等的就是这一刻,杀死凡人抢走心脏妄图自己成神却被看见它立马明白真相的女神愤怒的杀死。满怀怨恨的女神撕裂时空离开伤心之地,生下一个孩子后便香消玉殒。 这本书是自知死期将近的女神为未出生的孩子写下的其中之一,即使满怀怨恨,女神还是深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母爱没有被蒙蔽。 记录者是偶然实验事故沦落到这个世界的窟卢塔族人,这本书是他偶然得到的,并且传给自己的后人。 莫邪凝神阅读,威压无意识放出,跪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气氛一片凝重死寂。看完最后一个字,莫邪合拢书,窟卢塔族中的藏书尽是一些对女神和凡人的爱情故事的赞美讴歌,全没有一本指出最后的结局,本身就存在不同寻常,对女神是回到神界还是带着凡人一起回去进行弱化处理。没有伤感,只是一片漠然,国王和平民,女神和凡人,两者之间没有本质的不同,都是不同世界两人结合后的悲剧而已。 “你们的先祖为了后代真是费尽心思,可惜都只是一坨烂泥,再怎么关照终究已经离世,管不了久远的未来。”女神的书留给后人也拯救不了一代不如一代的堕落,但是这本书对她却是犹如雪中送炭。“残缺不全的召唤阵,降临的是孤也算是你的造化。” 理所当然将神书收为己有,留在一群笨蛋手中真是糟蹋,弱者手中有这种东西完全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作为交换,雨之国大名的愿望她会帮他实现。 从莫邪的话中听出某种意思,雨之国大名惊喜不已。 “你的愿望,孤已经听取,孤允许你献上忠诚。没落的神之眷族将在你的血脉手中发扬光大,蹂躏的战场将成为重要的中枢,你不再热血激情的夙愿将会实现。” 弥娜,为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血脉,净化怨气缠身的灵魂,没有比得到纯净的神之血更合适的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键盘感觉真不错啊,没意外的话以后会隔日更。 34第三十三章 梦境 经过代代的稀释,雨之国大名所拥有的神之血脉已经十分稀薄,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血脉自然苏醒的几率不足万分之一,如此,必须人为的诱导以刺激隐藏的血脉。 大名夫人和大名少年夫妻,相扶相持走过这么多年感情深厚,丧子之痛几乎令这位可怜的母亲崩溃,虽然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似乎才三十出头,真实年龄已经不轻,正常情况很难再有下一个孩子。想要用这两人的血脉来制造出一个继承神之血脉的孩子,必然要花费不少功夫,指望刚想睡觉天上就掉枕头的正好出现返祖现象不如期待天上会掉陷阱。 理所当然的,莫邪住进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建筑风格与周围有很大不同,但在她眼里却十分熟悉,不论是布局还构造都和窟卢塔的神殿一模一样。对雨之国大名来说,与这座神殿有关的传说不过是遥远的先祖代代相传的神话故事而已,早已名存实亡,现在神明降临,不免感到心虚忐忑。 “这座神殿代代都专人守护,只是……”雨之国大名小心翼翼觑一眼莫邪的神色,“侍奉神明的大祭祀很久以前就断了传承不再诞生,现在只有一些小祭祀,每天洒扫保持神殿清净……” 莫邪抬手轻轻摇摆示意大名安静,“无法再赐予庇佑的神明被人们遗忘也是理所当然,人类一向懂得为自己获取利益。” 随意扫视周围,高大巍峨的神殿清净空旷,可以看出已经修缮过一番。窟卢塔族修建神殿的时候用料和格局构造都十分严格,遵照一定的规则章程,这座神殿乍眼看去似乎没问题,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某些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窟卢塔神殿中的细节,比如墙壁上的雕刻,显然是经过一番美化修缮,隐藏神术图文的壁雕变成了纯粹的风景,雕刻虽然精致,在原有的壁雕基础上刻出惊艳,却失去了原有的奥秘。 “难得你有心。”莫邪粗略扫视周围后收回目光,落到大名身上的眼神似笑非笑,叫惶惶不安的大名越发绷紧皮。轻轻勾起唇,“你不必这么紧张,孤与那位神明略有渊源却不是她,不会因为信仰凋零怪罪于你。从你发誓为孤献上忠诚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在是她的信徒。这一点,记牢了,孤不喜欢三心两意的人。” “是,神明大人。”雨之国大名拘谨的鞠躬遵命。 召集人手降神的时候是破罐子破摔,真的请来神明,冷静下来后雨之国大名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留着雨之国大名没事,看他也颇为不自在,莫邪示意他退下。 在兴奋激动的祭司们的服侍下沐浴更衣,莫邪完全不觉得被人服侍有哪里不自在,早就习惯这种奢侈懒惰的生活,吃穿住都是用最好的。 等到祭祀全都退下,珀瑚从莫邪的影子里浮出来,优雅的弯腰行礼,直起背,温柔美丽的脸一如既往充满母爱光辉,茶色双眸盈盈如水,温婉动听的声音溪水一样潺潺流动,“殿下,这种发展真的太令人意外,不过,能够离开地狱太好了。钉魂针刚拔出不久就重新落入地狱,这种灵魂上的伤不是轻易就能好的,伤口是否有收到地狱戾气的侵蚀?” 珀瑚的话让莫邪微微一怔,仔细感觉身体,没有任何被侵蚀的痕迹,沉吟,“孤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来到这个世界后戾气的侵蚀就仿佛被什么斩断消除一样。” “竟然会有这种事?”珀瑚惊诧,“地狱的戾气是最难消受的污秽之物,只有沾上一点点就如诅咒一样如影随形,这么轻易就被净化消除实在不敢想象。” 莫邪找不出什么头绪来,暂且抛到一边,反正横竖已经发生,对自己也没有不利之处。 “你先退下,孤要研究这本神书。”莫邪对珀瑚说道,看着影子中蠢蠢欲动的眼睛,“你们去自由活动吧,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该做什么不必孤教你们吧?” 挥退蠢蠢欲动的使仆们,珀瑚去巡查周围熟悉环境,莫邪一个人在房间里研究神书,眼中都是艰涩难懂的古代窟卢塔字,精神竟以飞快的速度消耗,阅读高深的神书通常都伴随精神力消耗,读懂的知识绝对不会遗忘仿佛烙在脑海里,如果没明白,无论看多少遍都记不住,这是常识,只是这次消耗的速度和量实在惊人,不知不觉莫邪竟然沉沉睡去。 是梦境,沉睡的莫邪清晰的认知到这一点,奇怪的是明知道是梦境却无法苏醒过来,仿佛被梦境困住。 睁开眼睛,莫邪陡然发现自己浮在半空,宏伟巍峨的宫殿不知道什么材料建成的竟然隐隐泛着洁白的光,看起来那么剔透美丽,墙壁满是精致逼真的浮雕,巧夺天工,十分令人惊艳,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杰出的艺术品,可惜在这间宫殿里只是普通的装饰,因为,还有比浮雕更加令人震惊的存在。本该是屋顶的地方空荡荡一片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精美的水晶灯静静的悬浮在屋顶的位置,一串串精巧的小装饰物镶嵌在肉眼看不见的天花板上,沿着繁复的轨迹将几盏水晶灯连成一体,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柱子没有接触到天面,也不与地面相连,静静的悬浮,上面也充满巧夺天工的雕刻,剔透的质地美的惊心动魄。 眼前看见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为了美观而摆放组合到一起,墙壁不是为了支撑屋顶,因为上面根本就没有屋顶,穿过水晶灯还能看见星星,柱子不是为了支撑屋梁,没有屋顶哪来的屋梁,天花板不存在,只有水晶灯和一串串装饰,或许,只有地面还在发挥作用,供人踩踏。 “我的孩子,你今天是为了那个人类来见我?”一个男声骤然在莫邪耳边响起,她看去,不知何时宫殿里出现两个人。 一位美的不似凡人的女人和一团人形的光。那个女人就是窟卢塔族传说的女神,没由来的莫邪就是这么觉得,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了她。女神的美丽是难以描述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五官每一处都那么完美,找不出任何瑕疵,组合到一起是一张绝世容颜,身材比例完美凹凸有致,似乎世间所有的美到聚合到她身上。那团看不清样子的人形光团就是神王,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看出是人形,无法穿过光看清他的真实容颜。 “是的,神王。我恳求您赐予我的爱人神格,让他脱离生老病死的束缚,脱离命运的掌控,与我一同回到神界。”女神如此恳求,真挚虔诚,美丽的眼睛是透着浓浓的幸福。 “你也可以赐予他神格,赐予他永恒。”神王仿佛没有听懂女神的渴求。 “我只能赐予他下位神格,并且会为我的从神。我愿与他分享喜悦,我愿与他共同患难,所有姑娘的爱加起来也比不上我对他的爱的万分之一,我怎么能忍心他受生老病死的折磨,死后灵魂进入冥府再次轮回。活着受命运摆布,死后被冥府支配,这是多么悲哀的事,若由我赐予他神格,我的爱人啊,便会受制于我。我的神王啊,我们美好的爱情,需要您的祝福!”女神已经完全陷入热恋,言辞中充满爱意和幸福。 “你走过的生命是他的万万千千,为何会对他如此执着?” “这是爱,最不可思议的力量!” “是吗,爱。”神王停顿一下,“我答应你赐予你的爱人二级神明的神格,只是有个条件,这枚神格只能在他死后赐予他。” “为什么,神王?”女神十分不解。 “凡人的心太容易动摇,不足百年的生命对我们来说只是眨眼就过去,对凡人来说却很长很长,长到足以让热恋退温,让爱变质。若直到时间带走他的生命,他对你的爱依旧浓烈依旧真挚,至死不渝,这枚神格便是我对你们的祝福。在此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枚神格的存在,亦不能提前给予,否则他的灵魂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神格化为诅咒永生永世纠缠他。”神王抬手,将什么递给女神,神圣的声音在空荡荡又宽敞的宫殿里有着轻轻的回音。“这也是对你的考验,绝对不能提前给予他!” 女神抬手,美丽的眼眸中十分雀跃,“是,神王,我们的爱情一定能得到您的祝福。” 百年对神来说真的太短,只是眨眼的时间而已,对人类来说却是一生,神和人类的时间观念是完全不同的,女神不会理解也理解不了,这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对身为人类的爱人意味着什么。 莫邪漂浮在半空静静注视聆听,这是……过去的记录?为什么会突然梦见过去,而且还是窟卢塔族传说中的女神,看着既定的悲剧在自己眼前上演,此刻女神幸福快乐的神情太讽刺了。 无意识随着神王和女神的动作移动视线,目光触及神格的一瞬间,莫邪的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猛然触动一下,刺激的她浑身一颤,脑海轰的空白一片。 这是什么感觉? 莫邪茫然的视线凝视前方,灵魂中好像有什么要苏醒过来。 眼睛无意识盯着女神捧在手中的神格,跟神王一样,也只有一团光,只不过更加模糊,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越是想看清就越看不清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莫邪发现自己昨晚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坐直身体,轻轻捂嘴困倦的打个哈欠,双眼迷蒙的想,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只是梦见什么记不清了,脑海里只能回想起一团模糊不清的光团。 这时,门被猛然撞开,珀瑚从外面踉跄的跌进来,一眼看到莫邪便快步跑过来,焦虑担忧,显然是急坏了。 珀瑚一把抱住莫邪,使劲抱住,“殿下!” “呜呜……怎么了……?”莫邪闷闷的声音从珀瑚胸口传出。 “殿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珀瑚怎么都无法进入你的寝殿,好像有什么阻挡珀瑚进入,然后感觉到神术的气息,只好在外面守了一夜。这里虽然有窟卢塔族留下的痕迹,但是会使用神术的只有殿下而已,珀瑚检查过,所有的祭祀都只是普通人。” “松手……”莫邪想推开珀瑚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个身体负荷那么庞大的力量终究太勉强,娇弱的身体因为夜里趴书桌上睡觉受凉,病了。 “殿下?”感觉莫邪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怀里抱着的单薄身躯温度也有些高,珀瑚连忙松手,看见莫邪脸颊苍白的皮肤不自然潮红,抬手摸摸,很烫。“殿下,你发烧了!” “是吗,趴桌上睡了一夜发烧是当然的,这个身体很脆弱,没有你在身边照顾孤总是会忽略掉。”莫邪双眼迷蒙,脑袋晕乎乎的。 “殿下好好休息吧。”珀瑚抱起莫邪,将她放到床上,温柔的盖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珀瑚会守在这里。” “生病后不用吃药就能好真是太好了,受不了难喝的药味。”莫邪皱皱鼻子,难得露出一个孩子气的表情。 “珀瑚会为殿下做好吃的,醒来就可以吃,现在,先好好休息。”珀瑚理理莫邪整齐的头发,温柔的说。 “嗯。”莫邪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无法平静,老是浮现一团模糊不清的光团。 那是什么?怎么也看不清。 35第三十四章 出生 因为夜晚趴桌上睡觉不慎受凉,莫邪在神殿中安静的修养了几天,这让本就心里发虚不明真相的大名忐忑不已,以为神明因为信仰凋零对雨之国有所不满而故意冷落他几日。 别人心里怎么想的莫邪没兴趣知道,这几天修养的同时她一直都在研究神书,艰涩难懂的古代窟卢塔文字叫人很是头疼,逐字理解意思,整个句子连起来意思就又有些不明白了,阅读进展缓慢。 放下搅得自己头疼的神书,莫邪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一双温柔的手从背后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力道适中,指尖上擦了味道清新淡雅的精油,馥郁芬芳而不浓烈艳俗的香味缓解紧绷的精神。 “殿下,感觉累的话就先暂时休息吧。灵魂分离对殿下和弥娜公主都是自损的事,而且还落入地狱再次受到邪气侵蚀,就算有女神的宝物保护,珀瑚也还是希望殿下能好好修养。将国家的气运压在一个人身上,真的太沉重,初代瑟利塔王是个值得敬佩的人,但也十分残酷,对自己的后代……” “嘘……”莫邪侧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唇上,幽黑的眼睛深的看不见底。 “……请殿下赎罪,珀瑚越距了!”珀瑚心跳漏一拍连忙请罪,恍然醒悟自己都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初代瑟利塔王不是她可以随便议论的,这样一个有气魄有胆识的人物,搁在任何时代都不会失色,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和器量,将王的义务和权力发挥到极致,在背负国家气运的同时极尽奢侈,享尽一切荣华富贵。 “孤不是较弱无力需要呵护的花朵,自由翱翔天空鸟瞰大地睥睨天下才是孤的信念,身为王就要有这样的器量和勇气,享受天下背负天下。初代瑟利塔王将自己一手创建的王权连同气运传给后人,亦是将他的勇气和器量传递给继承人,所以历代的王,比同时代任何一个王都值得骄傲值得崇敬,他让流动着自己血液的后人获得了最崇高的荣耀,创造无人可以超越的盛世传奇,永远是史书上不朽的篇章,永远的瑟利塔!”莫邪郑重的说, 这样的命运本应该一代一代传下去,却还是折在了没有不倒的王朝这个定律上,早就已经死去的初代怎么能预料到,会有一个瑟利塔王在继承人刚刚出生就将重要的传承之物转交,打破了自初代以来一直营造的格局。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哀伤莫过于心死,王的责任不容推卸不容逃避,他恪守到最后,唯一的一次疯狂就是过早交出女神的宝物,最后不堪承受气运侵蚀的痛苦而死。这是一个悲剧,对他,还是对她,难道是冥冥之中有谁看不下瑟利塔的繁荣昌盛,安排了这个命运,让盛世传奇开始谢幕? “这种错不许再犯,不要给孤这样想的机会,孤的宠爱会叫你得意忘形迷失自我。”莫邪侧回头靠好,珀瑚继续不轻不重力道适中的按摩。 “是,殿下。”珀瑚低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关心则乱,太过在意关心让珀瑚稍稍失了本分,人与人之间都有一个相处之道,作为使仆作为下属,必须把我好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这个道理放在莫邪身上亦然。 对莫邪来说,绝对的宠爱和信任,是和捧杀画上等号的。 “这几日都拦着不让人进来,雨之国大名也差不多沉不住气,满腹雄心却失了热血的大名,如今已经把所有的赌注押在孤身上,作为献上神书的奖励,孤必须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才行。你去传唤大名和大名的夫人吧,赐福子嗣的神术必须要两人一起。”莫邪吩咐。 在瑟利塔,窟卢塔族掌握神权,神殿遍布全国,各种神术应信徒需求开发出来,赐福不孕的夫妻以子嗣也是神殿祭祀的工作之一,实用又受欢迎。 “是,殿下。” 莫邪亲手施展的赐福神术自然不会失手,不久之后大名夫人便有了身孕,这让中年丧子本以为会终身无一子半女膝下承欢享受天伦之乐的大名夫人惊喜万分,心中的崇敬升到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高度,心情好就什么都好,本来憔悴苍白的脸红润起来,看起来似乎年轻了几岁。 这个年龄产子是十分危险的事,但满腔母爱让大名夫人义无反顾,每天精心调养唯恐还在肚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好。大名也十分开心,这个孩子的出现慰藉了他因为独子的死而痛苦不已的心灵,更何况雨之国的未来,就握在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手中,有生之年他能够看见雨之国摆脱贫困弱小,在五大国前昂首挺胸的站起来,死也瞑目。 弥娜的灵魂在赐福那天就被莫邪放入大名夫人体内,在期待中慢慢成长。 神的血脉经过一代一代稀释,到雨之国大名这一代已经稀薄的完全隐藏了,连窟卢塔族应有的特征都显示不出来,大名夫人每天都会到神殿为自己的孩子祈福,莫邪顺理成章借此机会诱导还是胚胎的弥娜觉醒血脉,将胎儿的变化牢牢掌握在手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名夫人扁平的肚子吹了气似的鼓起来,臃肿的身材遮掩不住为人母的喜悦,她的眼中满满只有作为母亲的慈爱。今天,大名夫人来到神殿例行为孩子祈福,在这信仰凋零世道混乱的时代,没有人比她更加虔诚的了吧,她将所有没有的祝福都给了自己的孩子。 “今天大名夫人精神开起来也很好。”预料中在这个时间见到大名夫人,莫邪勾勾唇。 这浓烈深情的母爱没有人比莫邪更加清楚,也无法不动容,毕竟她也真心关心还未出生的弥娜。原本对大名夫人的性命并不挂在心上,只要弥娜出生,谁管她的死活,这个念头在大名夫人始终如一的虔诚祈福中渐渐变了,希望这位高龄产妇能够平安分娩活下来。 “有殿下的祝福,一切安好。”大名夫人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满脸温柔慈爱的低头凝视鼓鼓的肚子,爱怜的轻轻抚摸,很幸福。莫邪并不喜欢跪坐,神殿里没有跪坐用的软垫。 “临盆将近,这几天你要特别小心,似乎有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当初举行降神术的人当中出了内奸,将这个孩子的信息泄露出去,孤断言她会平定内乱统一雨之国,随着你临盆将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的人越发按捺不住。” 当人民的祈祷换不来神明的怜悯,神明的存在就被抛弃了,在这个混乱已久的大陆,真正虔诚相信神明信仰神明的又有多少,神佑之子即将诞生这种谣言根本挑动不了野心家的神经,知道了只会嘲笑。雨之国大名治理国家的才能平庸无奇,但他对莫邪言听计从,唯马首是瞻,对她偶尔下达的命令虽然不理解还是竭力执行,这仿佛突然变聪明的举动挑动了野心家的神经。 尽管对传言中雨之国大名即将诞生的孩子是神佑之子嗤之以鼻,但不妨碍他们借此打击大名的士气,神佑之子死了,那些信以为真的愚民们和蠢蠢欲动的贵族就会再次平静吧?! 转世的弥娜注定很小就掌握朝政,年纪太小没有威信,先给她戴个神佑之子的光环,然后踢掉几个踏脚石立威,为这个名头添点颜色。 “这个孩子注定是个公主,你会一直这么爱她吗?”莫邪问,这个大陆上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比较流行的,尤其是贵族之间,女孩根本没有继承家族的权利,不是没有出现过女大名,但那都是没有其他继承者的情况下才诞生的,而且真正执政的是入赘的大贵族夫婿。 “不论是公主还是公子,都是妾身最爱的孩子,是妾身的心头肉。”大名夫人语气毫不迟疑,眼中是不变的温柔慈爱,气质温婉柔和,母性光辉衬托得她十分圣洁,在这一刻仿佛会发光,孩子是男是女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只要是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宝贝。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莫邪告诫,这个时候的弥娜意识已经清醒,她们现在所说的话她都能听见。凝视一下大名夫人圆圆的肚子,莫邪轻声问道,“你的名字?” 大名夫人诧愕,这是莫邪第一开口询问别人的名字,连大名都没有这个待遇。神殿此刻的主人是神,单薄瘦弱的身姿有着与外表不匹配的威严紧迫,尊贵幽雅难以接近,平时都只是不冷不热说上几句,今天竟然询问她的名字,这一刻,她真的是受宠若惊。 “妾身的名字是雨村和子,原本的全名是泽川和子,雨村是夫君的姓氏,加入大名家后我才改成这个姓氏。”大名夫人笑容婉约温柔,不忘提点丈夫。 “雨村……和这个湿漉漉的国家真匹配。”还能更随便一点吗喂,雨之国这样的名字就已经很随便好吧,没有一点寓意内涵,瑟利塔在古语中是昌盛强大的意思,传说是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凑一起琢磨很久想出来的,代表了他们对国家未来的祝福和期望。这雨之国算怎么回事,因为常年阴雨连绵所以取景定下了这个名字吗? 难得在心中吐槽一把,莫邪率先站起身,向连接后殿的门走去,走几步,站住,侧头,“你回去安静待产吧,公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生。” “离预产期应该还有……啊……”雨村和子发出低低一声痛呼,捂住肚子。 “珀瑚,送大名夫人回府,通知大名夫人就要生了。”还不是因为你刚才的话让弥娜这个缺爱的孩子激动一把,力量有一丝泄露刺激到子宫致使产生剧烈收缩,这下,不生也不行,继续留在肚子里雨村和子会有生命危险,诱导刺激出的神之血脉虽然在缓慢净化弥娜身上的气运和邪气,可说到底血脉不纯效果比较弱,而且时间也短。 “是。” 珀瑚火速将大名夫人送回大名府,经过一晚上的煎熬,生下一名公主。 莫邪静静坐在神殿中听着使仆报告昨晚的混乱,被收买的产婆将不该带的东西带入产房,差点致使大名夫人一尸两命,大名一怒之下将那名产婆处死。 “这种事孤早就预料到,没什么好担心。” “既然如此,殿下为何愁眉不展?”珀瑚轻轻为莫邪揉肩,看书久了肌肉有些僵硬。 “神之血脉苏醒的十分稀少,连完全净化弥娜沾染上的气运和邪气都做不到,只比一般的窟卢塔族好一些,如果是普通人大概会很高兴,但弥娜不是普通人,她的力量尚未稳定,依旧混乱容易暴走,必须学习神术,可是这样平庸的资质……窟卢塔族崇尚族内通婚不是没有道理。”莫邪斜斜的依靠椅背,手臂曲起单手支着下巴。 “弥娜公主不是一般的孩子。” “说的也是,孤只要引导她梳理自己的力量就行,剩下的靠她自己。”莫邪微微蹙起的眉头松开了。 珀瑚迷惑了,殿下是真的关心喜欢弥娜公主吗,那为什么那个时候如此狠绝的刺激她,步步紧逼,迫使弥娜公主彻底暴走,若是怨恨,为何现在又这么重视关切? 落在自己身上这道迷惑的眼神莫邪怎么会忽略,头微微侧,睨视珀瑚,唇边噙着优雅从容的微笑,“很疑惑?” “……是。”珀瑚垂下眼睑,“珀瑚不明白殿下对弥娜公主究竟是种怎样的心态。” “四个字形容,又爱又恨。孤和她之间的羁绊太复杂,两个独立的个体不论多么合拍总有摩擦的时候,可她又是孤最为亲密的半身,包容是种妥协,孤也是被宠坏的孩子,所以,该生气的时候就生气,发泄过后就和好如初了。”莫邪换了方向支起手肘斜斜的依靠,眯眯眼兴味盎然的说。 神殿十分冷清,经过莫邪亲自指挥的翻修,表面看起来没有大变化,实际上到处都隐藏着神术图文,防御攻击迷惑心智的都有,简直就是一座碉堡。 “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这几天,弥娜应该就会被送过来。”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大名便带着出生不久的公主来到神殿,亲手将弥娜交给莫邪。 早在公主出生之前大名就从莫邪口中知道,这个孩子生来就有强大的力量,可惜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力量,若不由她养护很快就会夭折,只是没有想到这时间竟然这么快,连满月都不到。 36第三十五章 登基(上) 弥娜被雨之国大名亲手托付到神殿,强大□的力量得到有效抑制,看起来和普通婴儿无异。梳理混乱的力量不是容易的事,弥娜的灵魂经过长年的侵蚀,邪气侵入的很深,不慎浓郁且没有苏醒的神之血脉能提供的帮助有限,莫邪的疏导起主要作用。 至于如何从血脉中得到力量要看弥娜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莫邪不可能什么都帮她来,弥娜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处处需要别人为她考量的温室花朵。 转世后的弥娜对力量控制变得十分差劲,就像游戏技能突然熟练度清空一样需要重新来,若非肯定她拥有前世记忆,莫邪要以为自己的神术出了什么岔子把弥娜的记忆清洗掉变成真正的婴儿了呢。莫邪推测,应该是因为自己对力量的控制连带影响了弥娜身上的力量,使之变得听话,灵魂分离后没有了抑制便恢复原本样子,从各方面来说,女神的宝物真的是个作弊器呢,弥娜现在的状态和当初刚从地狱回来的状态一模一样,力量强大却容易暴走,混乱驳杂难以控制。 神殿经过翻修,处处都隐藏神术图文,精妙奥秘无比,弥娜因为力量□只能在神殿结界的范围中活动,给她安排的房间更是充满重重神术。 弥娜还是婴儿的时候,莫邪只允许大名和大名夫人雨村和子每个月来探望一次,随着弥娜逐渐长大对力量的掌控有所长进,至少不会动不动就爆发,松口允许她离开神殿回大名府和父母小住几日,这令女儿生下来就不得不寄养别处的大名和大名夫人欣喜不已。 这个时候,弥娜已经六岁。容颜清丽秀美,皮肤白皙,长年不见光略显苍白,幽黑的长发整齐柔顺,眼珠的颜色却是不同了,是清澈剔透的宝石蓝,和雨村和子一样,猩红色不是她原本的颜色,怨气邪气入体透过眼睛外泄才令黑色的眼珠变成那样可怕,现在变成宝石蓝气质稍稍有些不同了,笑起来还有浅浅的酒窝。眉宇间能看出大名和雨村和子的影子,更多却是随了前世的长相,*和灵魂是会互相影响的,不过,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成了她是神佑之子的证明。 私心里大名不希望可爱的女儿太早接触政治这种复杂的东西,政治有太多需要考量的因素,有太多勾心斗角,看着女儿苍白柔弱的脸,消瘦单薄的身躯,心里就忍不住抽痛,老来得女简直是疼到骨子里去了,但他不敢违抗神殿中那位的命令,也挨不过女儿软软的话语。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却也不短,足够莫邪做很多安排,以大名平庸的政治资质能立即明白理解其背后深意的几乎没有,不是小看他智商,先人总结流传下的宝贵经验不完全通用,结合现实修一下却能适用雨之国,先人在实践的时候,在结果出来以前谁也不知道会怎样,只有最后才知道事实跟预期符不符合。 这六年的时间弥娜并不是完全不理国事,一直都在暗中收拢雨之国,大名手中的权力她没有动,其他分散国家权力几乎是自立为王的家伙就不用客气了,该打落的打落,该摆着继续当靶子的摆着,架空权力掏空底子留着登基后立威用。 一明一暗,用六年时间将雨之国的情况摸得差不多,并且做了不少安排和准备,现在,是时候浮出水面让弥娜开始明面上掌控雨之国。想要国家强大繁荣,稳定的政治完善的制度是第一步,政府机构没有强大的行动执行力,百姓没有保障,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身处夹缝,接壤的大国一旦发生战争就会遭殃,雨之国没有稳定的政治和制度,国家贫困不堪,百姓生活困难,因为常年下雨农作物收获十分不理想,民以食为天,粮食不够吃就会有人饿死,粮食不够吃就会滋生罪恶,粮食不够吃就会衍生出许多问题,恶性循环。这种情况在瑟利塔是难以想象的,难以想象国家可以这么贫穷这么混乱这么软弱落后,想要最短的时间改变国家氛围只有一个办法,快刀斩乱麻。 初代瑟利塔王以自身勇气和器量,背负国家气运承担一切,为臣民撑起一片天空,令王的含义升华成为永不褪色的光辉,开拓前进的道路,成为臣民的信仰和支柱,如此,理应享受一切荣华富贵。继承了这种精神和器量,弥娜又怎么会吝啬胆怯,雨之国是她的雨之国,只要王还在,瑟利塔就永不消失,这份骄傲穿越时空,传承于将在这个阴雨连绵并且贫穷落后的国家,新的盛世传奇将再次拉开帷幕! 神殿中,莫邪和弥娜面对面坐着,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味,昏黄的灯光忽闪忽暗,火光摇曳摆动。 “这个神术现在只有你能办到,也只有你见过,封印的时候本宫已经陷入沉睡,似乎是两个灵魂都不太稳定,比较虚弱的本宫被你的力量暴动冲击的失去意识,再次苏醒就是一千多年后。”弥娜穿着一身紫色,绣着寓意吉祥的图案,层层叠叠优雅华美,边缘勾勒金色的花纹,样式并不花俏复杂却十分衬托气质,紫色在瑟利塔代表尊贵,即使转世她依旧偏爱这个颜色。 “你真会使唤人,这六年来孤的使仆被使唤的都快易主了。”莫邪轻轻摆动羽毛扇,精致的扇子装饰用的成分更高,扇柄上海镶嵌着宝石。 “本宫手上没有可用的仆人,只能辛苦一下他们,等本宫登基自然就用不到了。”弥娜一点儿也不觉得奴役对方的使仆需要不好意思,“再说,他们也很高兴,终于可以大展身手活动活动,一直拘在影子里无聊的骨头都快生锈,从地狱中带出来的使仆们不是安分的主。” “那么,孤允许你登基后继续奴役,除了珀瑚以外的。”莫邪摇摇羽毛扇,眼角含着笑意,调侃似的说:“使唤顺手了,没有他们你会很麻烦的吧,在可以代替的人出现以前尽管奴役,孤也很期待看到新的瑟利塔诞生。” “本宫就先多谢了。”弥娜勾勾唇,没有假意推辞。以她们之间的默契说虚伪的话多此一举。“不过,索拉德如果听见你的话一定会很伤心吧,哭闹打滚的抗议自己没有珀瑚受重视。” “没办法,没有珀瑚在孤的身边照顾孤会很苦恼的,索拉德又是需要照顾的孩子心性,把他留在身边将珀瑚派出去,孤会心力交瘁的。”莫邪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虚握拳轻轻一敲脑门,轻柔优雅的语气缓慢绵长,“神殿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留着,王权在本宫手中,神权由你掌握。在神殿不需要每天处理国家政务,做的少……不,被尊为神明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着接受朝拜就行,权力大,没有比这样更惬意的。神权兴起已经是必然,除你以外的人掌握这股力量本宫都不放心。”弥娜盯住莫邪的眼神,一字一语的说:“雨之国是我们的瑟利塔,并不是本宫一个人的瑟利塔。” “……知道了,看来你完全继承了初代瑟利塔王的王者之心,而本宫只继承一个王者之名,稍微有些小惭愧。”羽毛扇半掩住脸,莫邪小小的感叹。 “多少?” “针尖那么大。” “就知道。”弥娜有些鄙夷的说。 “谁叫孤也是有前世记忆的呢。”莫邪轻轻摇动羽毛扇,状似漫不经心的说。 “……”弥娜沉默一下,“所以,你才会对那个叫做苏答玑的女孩另眼相看?她是你前世国家的同胞?” “是。”现在的弥娜能够明白理解。 是吗,所以莫邪才……这一刻,弥娜明白了以前的疑惑,所有不解的地方都有了答案,为什么莫邪从小就那么聪明有见解,为什么莫邪对母后那么冷淡,为什么莫邪对父王的冷落毫不在意,现在的弥娜全都明白了。大名和大名夫人对她很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她愿意回报他们对她的宠爱,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撒娇卖痴,尊敬他们维护他们,却怎么也无法取代父王母后在她心中的地位,只因为心中,已经有了两个深深的烙印,无法抹去。 “你是本宫重要的半身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弥娜斩钉截铁的说,没有漂亮感人的话,只有一句就胜过千万句。 “如果因为这样的事就改变,让你成功转世的那一刻孤就可以丢下你走了。”莫邪愉悦的勾勾唇,说道。 难言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弥娜开口打破安静。 “对于气运封印神术,你有多少把握,能办到吗?”弥娜现在最关心这个。 “你转变的真快,马上把话题又转回去。”莫邪摇下羽毛扇,“施展倒是没问题,以孤的力量绝对不会失败,雨之国比瑟利塔可小多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你所需要背负的气运量少很多,但是,这个国家长年贫穷落后被战争蹂躏,积累下来的负面能量不可小觑。没有女神的宝物帮你净化邪气保持心灵清明,你的负担太重,如果是单纯成为‘运’的容器,王就成了祭品,毫无疑问是个悲剧。神书虽然没有讲明,但女神的宝物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一般的凡品代替不了它,而且,这个神术的破绽已经十分明显,若王座上的王必须是背负气运的人,就不会被我们喜欢耍小聪明的弟弟钻了空子。这么明显的漏洞,不改简直对不起孤自己!” “改良神术你有头绪吗?” “隐隐约约有个想法,不过在改良之前孤必须将原版的神术研究透彻,你负责收集神术需要的祭品。”莫邪眯眯眼睛,若有所思,“说实话,孤一直在怀疑,初代瑟利塔王是不是从天朝穿越时空来的,不论是穿衣风格还是民俗文化,都有太多天朝的影子,很多成语典故历史上压根就没这样的事却在瑟利塔广为流传。如果能够回到那个世界,孤的疑惑就能得到解释吧,因为皇陵群被盗,历代瑟利塔王都苏醒了呢。” “你废话有点多了,不要又扯歪重点!” “因为孤憋在心里很久了,就是没人陪孤聊一聊,今天终于可以八卦……讨论一下,孤有多么激动你懂吗?”莫邪倒不觉得扯歪重点哪里不对,“反正神术的事急不来。” “那还不如讨论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不得不说的故事,追求历史真相!”弥娜思维被带歪了。 “史书有很多地方叙述的不详细,关于初代是怎么把大祭司从深山老林里请出来的……”莫邪点点头。 盛世王朝开创者的一生都会有许多故事让后人八卦讨论,从吃的饭喝的水,穿过的衣服到做过什么事交过什么朋友,有过什么伟大创举,史官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边,总有记漏的,再说,记述下来的都是王允许记录流传的。 “初代瑟利塔王是男性不用质疑,初代大祭司的性别却没有一本史书指出来,野史倒是说她是名女性。”莫邪对此十分感兴趣,“初代放着那么多继承人不选,力排众拦非要把王位传给长公主,也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这在那个时代是多么匪夷所思,那个时候女性哪有什么继承权,公主只有和亲的价值。” “而且,一生都没有立过王后,长公主也是生母不详。” “有jq。”莫邪用发现的口吻肯定的说。 “没错,有jq…这个用词是不是粗鲁了点……啊不对,本宫是在跟你商议施展气运神术的事宜,重点完全偏离了!”弥娜有些崩溃,居然被歪成这样,绝对是被传染了,议论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是多么的不敬啊! “神术根本急不来,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在孤的研究结果出来以前只能这样。你的神术还需要多加努力学习啊弥娜,力量控制还是十分勉强,根本不能长时间离开神殿。”莫邪注视对方的神色那么严肃,一本正经。 “你的本性已经完全暴露了!”看着装正经的莫邪,弥娜突然很想暴躁。 “孤何时说过孤是个沉默寡言孤僻自闭的人了,在瑟利塔皇宫的时候是没机会,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之后是因为钉魂针的关系令孤的精神十分压抑,再活泼的人情绪低落的时候也会变得沉默寡言,现在孤终于获得自由,活跃一些是应该的。” “不过,已经改掉的性格不可能恢复的和原来一模一样。”弥娜面无表情。 “……对,曾经的孤已经是镜花水月。”莫邪沉默下来,不疾不徐的轻轻摇摆羽毛扇,毛茸茸的绒毛十分可爱,“你就当孤曾经的性格回光返照吧。” “那恐怕会回光返照很多次,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你始终是你。”说这话的时候,弥娜眼底满是戏谑,整理整理思绪,郑重的继续转会话题,“这个神术估计需要多少祭品?” “不,祭品不是为这个神术准备,而是为了神殿,神权要发展不可能只有一座神殿吧,全国各地都需要建立神殿。” “祭品给谁?”弥娜眼神有些怪怪的,神殿中的神明是莫邪,为神殿准备的祭品按照正常逻辑理解理所当然是给莫邪。 “给孤,正确的说,是献给女神的宝物。虽然在瑟利塔王手中代代相传,却从来没有人弄清楚过女神的宝物的真面目,你难道不好奇吗?这个东西现在就在孤的体内,不弄清楚的话,真是连睡觉都不安稳。”自从得到神书后就每夜每夜反复做梦,起初醒过来就忘记梦见什么,现在却是每一个情节都记得清清楚,从女神向神王祈求神格到最后凡人对女神的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写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特别顺手~!?(?▽`) 37第三十六章 登基(下) 根据原版神术改良出新的气运封印之术具有一定困难性,初代大祭司不愧是神术天才,竟然能创造出这样惊艳绝俗的神术,窟卢塔族传承下来的神术历年都会有人尝试进行改良,只有这个术不曾有人尝试,也没办法实验,施展条件太高,有能力的不会为了做个实验而赔上自己一生修为。 有了神书上面记载的知识,莫邪改良气运封印之术上少走了很多弯路,随着神术造诣的提升,力量变得更加稳定,只有对女神宝物的研究进展微弱。首先,她不知道所谓女神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个名字是窟卢塔族对它的称呼,是有实体还是没有实体都不清楚,不了解便无从找寻,她知道在自己体内但无法锁定。 女神为自己的孩子留下的神书不止一本,其他书上或许会有所提及,弥娜下令搜寻,原本不事太抱希望,毕竟具体时间已经不可考证,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被毁掉了也有可能,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从找回来的一堆古董破书中竟然真的找到两本。价值无可限量的神书竟然被当成普通古董,不过也多亏了那两个人的不识货才捡了便宜。 有了两本神书记述的知识,对于改良的头绪一下子清晰很多。 原版的封印之术是将国家的厄运、灾难、痛苦等等收集起来封印到一个人身上以求国家风调雨顺臣民心灵纯洁,背负太多对王负担很大,心灵沉重精神方面偏向阴暗,仅凭自己的意志是抵抗不了‘恶’的侵蚀的,王肯定会因为沉受不了而疯狂或者堕落,成为国家不幸的源头,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将女神的宝物放入王的体内,隔离源源不断被吸引来的‘恶’对王本身的影响,令王的神志保持清醒心灵坚毅,灵魂不受侵蚀,不过,再怎么完美的隔离也是有漏洞,这种隔离只针对王,一旦汇聚的‘恶’太多了就会出现溢满的情况,比如周围国家都有天灾的时候,因为王将给国家带来不幸的天灾封印到自己身上使之免去不幸,过多的厄运不能一下子全部容纳封印就会溢出,对周围的人产生极大危害,这种时候女神的宝物就会对溢出的‘恶’进行净化。经过莫邪的改良,封印之术有了较大的变化。 聚集国家弥漫的阴面能量汇聚厄运、灾难和痛苦等不变,雨之国却没有女神的宝物来保护王的灵魂,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宝物或许有,但是可遇不可求,莫邪便将神术分为了两步走,第一步就是聚,第二步则是散。将汇聚的‘恶’和自己居住的大神殿连接起来,通过大神殿分散到全国各地的下属神殿,神权兴起的时代人们一定会去神殿祈祷,让虔诚的意念信仰来净化‘恶’,所谓信仰之力是非常好用的力量,神书记录的知识中曾提过一例,曾经有神靠信仰之力踏上强者之峰,最后因为信仰他的种族被敌人有意识的全部毁灭变得弱小才被陨落,正因为信仰之力的强大,神明才会在意人类对自己的信仰,才会去抢夺信仰。 王身先士卒,臣民交付信仰,这是一个良心循环,不过,这个神术的开始会有些困难,信仰不是会随便交付的东西,为了避免汇聚的‘恶’太多和神殿净化的速度不平衡令王负担太重,莫邪对神术做下限制,臣民凝聚力越强,汇聚的‘恶’也就越多两者之间维持一个平衡。 “这么一来,神殿的存在就变得十分必要,在没有能和女神的宝物相提并论的宝物之前能想到这样折中的办法也实在不容易。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汇聚到神殿?特意先汇聚到王身上似乎有点多此一举了,神殿完全可以承担整个神术。”听完莫邪改良的神术,弥娜提出疑议。 “这是为了让王保持清醒,暴君之所以是暴君,是无法感受到自己为臣民带来的痛苦,若是所有不幸痛苦都会反馈到王身上,就不会那么任性了吧,做事也就会懂得斟酌。一山不容二虎,王权和神权必然有一强一弱,现在支配的是你和孤……以后会怎样孤不知道,至少不会永远呆在这里,被神殿束缚住。最初的规划尤为重要,谁也无法保证以后主持神殿的祭祀会不会有异心,神殿的作用就作为秘密不得让王以外的人知道。” “虽然会被信仰之力净化掉,毕竟流经过王的身体,残余的影响不可小觑。”弥娜清楚的知道这种后果,她就是被‘恶’侵蚀的最好例子,只是一点点,也令没有隔离层保护的她吃尽苦头。 莫邪点点头,“的确,这个破绽很难弥补,所以,孤会加持一个神术用以弥补漏洞,作用和神殿一样,用来凝聚信仰之力。” “唉?”弥娜诧异,这样一来,神殿不就无足轻重了? “将‘恶’分散到神殿是为了减轻王的负担,而加持这样的神术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利用信仰之力形成隔离层保护王,使之神志清明心灵不受迷惑,负面能量令人痛苦,正面能量则令人愉悦,虔诚的信仰之力是很强大的,和神殿呼应。孤所掌握的神术没有一个可以替代女神的宝物,只能用婉转的办法达到相同的目的。”说实话,这样分析解释下来,莫邪自己也觉得颇为复杂麻烦,和初代大祭司创造的神术比起来繁琐很多,可是,没办法。 “信仰之力这种东西本宫从来没有听说过。”弥娜蹙起眉毛,被尊为英雄受尽崇敬的人历史上有不少,却没有一个是死于信仰之力这种东西的。 “信仰之力是可以令人成神的东西,但是要积累到足够程度才行,某些人身上也会积累一定程度的信仰之力,可惜不会利用的话就只能被动发挥作用,为持有者带来一定好运而已。你的登基似乎又要延后了,神殿必须加紧建设,而且,雨之国这个名字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改掉。”莫邪知道弥娜不喜欢雨之国这个名字很久了,感觉太晦气。 “为什么?”弥娜果然有些不高兴的问。 “你觉得封印之术是通过什么扩散到全国并且锁定一个国家的呢?是国家的名字,当臣民认定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人就会被神术纳入范围,如果换名字,神术的效果很长时间里都会很虚弱并且范围狭小哦,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观念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哪一天椅子不再叫做椅子,而是叫做桌子,你觉得你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习惯并且认为理所当然?”莫邪举了一个例子,然后继续说,“同时,孤也会对‘王’加持神术,即言灵,这个则是为王汇聚信仰之力的媒介。‘雨之国’的封印之术和‘王’的言灵神术,具备两者才是真正的王,若是少了一个,就会死哦。” “……为什么不只加持两个神术,有这两个神术就足够了。”听了一大段,弥娜得出结论。 “孤的神术和初代大祭司的神术各有优劣,良性循环就要有进有出达成一个平衡,虽然会麻烦一些,但稳定性更强,想要钻漏洞至少也要等个几百年后。分工细致一些,想要摧毁也就更难,‘王’言灵不像女神的宝物,无法被提前给予,阴错阳差的悲剧不会发生第二遍!”莫邪勾勾唇,“言灵加持后,只要臣民还信任王就不会消失,汇聚来的信仰之力也会成为支持这个言灵的力量源泉。封印之术‘聚’这个步骤可以透露,让少部分人真正知道了解,其他的都作为秘密沉在历史中吧。” 或许,初代大祭司的神术在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只不过被历史掩埋了,就像她现在的决定一样,能影响王并且关乎国家的弱点不能被掌握,只要按照正常程序来就不会出事,弱点就永不见天日吧。 为了修建神殿,弥娜的登基只好拖延,其实她基本已经掌握雨之国的权力,将被分散的政权全部收回。这个国家弱了太久,隐藏太多的弊端,满身破绽无从下手,更何况有内乱这个最大的问题挡着,其他弊端就显得渺小,掌握政权后就是一一铲除这些,肃清政治环境。想要一个国家强大不是简单的事,需要考量的因素非常非常多,差一步就会酿成不好的后果。 大名现在基本已经隐退,虽然本来就有名无实,但好歹手下还有一些忠臣的,现在掌握政权的是弥娜这位唯一的公主,神佑之子的传言流传的更广更深入民心。等预设的地点都建起神殿后,期待已久的登基仪式终于开始,庞大的神术仪式也将正式举行。 全国发出通告,每隔几里就必须派出一名代表参加登基仪式,这是最快的方式将信仰撒播全国,通过代表让大家都知道雨之国有了新的主人,各地贴告示的举动虽然也可以宣告全国,却容易被忽略掉,文化水平平均低的国家不是谁都识字的,也不是谁都有那个闲心每天关注各地告示的,通过代表的口述更能引起响应,参与了这么庄重的仪式,很难想像会闭嘴什么都不说,乡邻也毫无凑热闹的心理什么都不问。 对其他国家也发放了通知,但是会不会来参加就不清楚了,毕竟雨之国一直都是弱势小国,派个人来参加就给面子了,不给面子意思意思参加一下也不能怎么样,而且继承人还是位公主。 登基那天,广场上人山人海,外层围观的都是被邀请来的各地代表和首都的百姓,五大国的反应果然和弥娜想的一样冷淡,并没有派重要的人来庆祝。 仪式十分的庄重肃穆,完全是按照瑟利塔的标准来,弥娜穿着十分华贵,单薄的身躯穿了一层又一层,头上戴着沉重的黄金发饰,宝相庄严,虽然年龄小但气势威严丝毫不弱,跟其他大名一贯的装扮完全不同,弥娜十分厌弃那种扇子似乎的头冠,选择了瑟利塔的风格。 在神殿前搭砌的白色祭台上,举行完代表奉天的仪式,弥娜转身,裙摆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黄金发饰叮咚作响,神情严肃庄重,女孩轻柔却肃穆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站在最外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朕宣告,在此,奉天承运,登基为王,必将不负众望。”第一句十分的威严,仿佛一块石头重重压下,围观的人迅速安静下来,弥娜继续演讲,“朕的臣民们,雨之国贫穷落后太久了,也混乱太久,粮食不够吃有多少人因此饿死,战争混乱,有多少人无辜丧命,我们的心中挤压太多的悲伤痛苦,连老天都在不停哭泣,告诉朕,你们满意这种生活,满意这种现实吗?” 声音不浑厚还很轻柔却十分威严,有条不逊的话富有感染力,煽情的口吻挑动每一个雨之国听众的心,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们怎么可能会满意这种现实。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坚定的声音说出他们的心声。 “大声的告诉朕,难道连话都不会说了吗,心底的声音难道连自己都听不见了吗?连诉出于口的勇气都没有,还想拿什么来拯救雨之国,即使还活着也如早就死去的尸体渐渐腐烂!” 传遍广场的声音毫无疑问加持了神术,并且具有精神诱导的作用,为了达到想要的结果,这是必须的。 百姓们一片讨论声嗡嗡作响,神术作用下勇气在不断上涨,渐渐有声音出来。 “想改变这个现状,想拯救雨之国,想堂堂正正抬起胸膛骄傲的说‘我是雨之国的’吗?!” “……想……………………” “这么小的声音听不见,朕听不见,神明也听不见!” “想……!!”声音比前面响亮很多,个别受神术影响深的甚至还留下激动的眼泪。 见好就收,能得到这种程度的回应已经不错了,雨之国的臣民自卑太久,现实几乎磨光了他们的热血和勇气,弥娜想做的事传达信念,只要有信念就能再次燃烧起勇气。 “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的怨恨,太多的灾难,太多的厄运,朕在此宣示,在神明的见证下背负起雨之国的不幸、灾难和痛苦,贫穷和混乱将逐渐成为过去,抛弃腐朽的历史我们才能迎接美好的未来,作为雨之国的臣民,你们有义务为了它的将来贡献一份力,只需要勇气和信念,雨之国就将在你们的手中改变!!改变的时代已经来临了,因为神明降临我雨之国,而朕,则是受到神明庇佑的神之子。神明在看着雨之国,怎么可能失败!!不可能失败!!!” 神明降临简直是为心底还有犹豫的民众打了一剂强心针,此时,笼罩天空的阴云已经停止下毛毛雨,弥娜话音落后,黑压压的云层竟然破开一个洞,一束金色的阳光照射到弥娜身上,正正好从上面投射下,以这个云洞为中心向周围扩撒,云层像水面的晕一样消散,露出湛蓝的天空,金色温暖的阳光照耀每一个人。 这个画面简直就是奇迹,民众全都呆住了,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不是幻觉,安静了一分钟后,爆发出强烈的欢呼,震耳欲聋。 大名的公主是神佑之子的传言一直都在雨之国流传,却没有人做过佐证,今天这个画面终于验证了它的真实性,神佑之子说,雨之国即将改变,神佑之子说,明在看着他们,神佑之子说,之国将摆脱贫穷混乱,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雨之国的天空将不再哭泣。”弥娜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声音传遍广场。 雨之国的天空长年下雨,仿佛天空都在为这个国家的悲惨命运哭泣一样,这样清晰湛蓝的天空十分难见到。 “女王陛下万岁!” “神佑之子万岁!” “……万岁!” “……!” ……………… 广场上渐渐有人这样欢呼起来,仿佛把心里的激动都欢呼出来。 弥娜看着场面愉悦的勾勾唇角,幸好下令代表不能是老人,必须是年轻人,否则就不会这么成功了。短时间汇聚的信仰之力就驱散了天空笼罩的乌云,实在不错。 因为不喜欢大名这个称呼,弥娜在通告上就给改成了女王,告知是女王继位,觉得女王比大名听着顺耳。 仪式上莫邪没有出场,只在神殿中通过神术观察现场。 登基十分成功,弥娜年龄幼小,小小的身影却十分威严,那么的尊贵气魄,谁都不敢轻视冒犯,睥睨天下天之骄子的姿态仿佛太阳一样耀眼,深深烙在参加仪式的人心中。 顺便说一句,广场肯定是有士兵守卫把手的,民众不可能离的太近,中间有一段很长的空白地段,能看的清楚也多亏了神术,视觉冲击加上听觉冲击才能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 38第三十七章 忍者(捉虫) 看着摆在桌案上的文书,莫邪难得感到头痛。 “又来了。”莫邪不悦的拧起眉毛。 “是啊,多亏了那些家伙的肆无忌禅,朕不得不长期呆在神殿中修养,真是一群精力充沛善于为人分忧解难的忍者!”弥娜唇边挂着优雅完美的笑容,眼底却闪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怒火,轻声细语说着状似夸奖的话,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气势逼人,昭示她的恶劣心情。 “已经是第五次了,整顿忍者的提案看来不得不提前摆上桌案,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建设的神殿被毁去整整五座,封印术的支点被破坏了五个,数目再继续增加的话恐怕……”说道这里莫邪顿了顿,“如果是鼎盛时期,信仰之力充沛,被毁去五座神殿倒也不碍事,只是现在雨之国百废待兴,这几年在你的治理下好不容易才开始有点起色,数百年的战乱不休给这国家积累下太多不好的东西,汇聚起来的‘恶’超乎想象,信仰之力还很羸弱,只能中和净化掉其中一小部分。说起来,会出现这样的困境也和你自己有关,拒绝了平衡限制,一开始就背负起整个雨之国的气运,灵魂中沾染的地狱怨气还没净化干净就给自己揽这么大一个包袱,未免急功近利,循循渐进不是更好。” “将汇聚的‘恶’和信仰之力保持平衡的神术限制还是留给后人吧,朕和他们不一样,从心灵到灵魂。这种程度朕还支撑的住,等雨之国在朕的手中繁荣昌盛,神权兴起,自会慢慢用信仰之力净化这些不洁之物。”弥娜冷冷的说,对自己十分自信,一个雨之国的‘恶’和整个地狱千百万年积累的怨气怎么能相提并论,后者令她狠狠吃了苦头,却也磨炼了她的精神韧度,大大提升承受极限。 “既然你这么说,孤也不勉强。只是,这样一来,短时间里你都只能呆在神殿里不能自由活动了。”莫邪无奈的看着坐在重重神术中的弥娜。 刚出生的时候是因为控制力太差,力量容易暴走,莫邪就将弥娜安置在绘有重重神纹的房间里,稳定灵魂和抑制混乱的力量以免损伤她的身体,现在却是因为弥娜一下子给自己揽了一个大包袱,被自己背负的国家压的知其不起腰。 “王要懂得取舍,何况,这是暂时的,朕不会一辈子困在这里。”弥娜高傲的一抬下巴,完全不为现在的处境动摇信心。现在不单是住在绘满神纹的房间,身上还佩戴了加持重重神术的玉佩,身体表面浮现淡淡的萤光照亮半个房间,保护无死角。 “多亏了你现在这副样子,连灯都可以不点,蜡烛哪有你亮,而且还不闪。”将桌上的文书王弥娜推推的,上面的字看得一清二楚,莫邪捂嘴轻笑。 弥娜闭着眼睛还是一副高傲的模样,连施舍给文书一眼都吝啬。“这个神术是你加持的!” “孤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效果,只能说‘恶’汇聚的太成功,无时不刻不在运转,净化稳定的玉佩一丝不苟履行保护你的职责才会一直发光。五座神殿被毁掉就是五个支点消失不见,有点异常才是正常,你就先忍忍吧。”莫邪表示无能为力,谁晓得会这么好笑,安慰的说:“白天看起来不明显。” “真受不了这些忍者!”弥娜忿然道,深呼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神殿因为朕的命令一直被严格关注,所以毁掉后第一时间马上知道,虽然忍者的行为准则中有规定尽量不要把普通人牵扯进忍者战斗中,但是,他们不分时间场合就胡乱开打,旅店老板恐怕看到忍者就害怕的想拒绝,但是,有勇气拒绝的人肯定只在少数,每年因为忍者战斗而被波及的无辜者数目绝对不小,还有被损坏的房屋建筑,破坏的植被森林……继续对忍者的问题进行放任不管,简直就是任由猪一样的队友不停的拖朕后腿!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人家放放忍术打打架就能让之前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忍者是工具,忍者是刀,民生问题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中,自然也就不会太考虑和顾及。作为国家重要的军事力量,象征国家强大与否,这样一支力量竟然远离执政者的眼皮几乎自成一派,影对忍者的支配和忍者的自由程度简直令人惊叹,其存在形式也令孤很费解,国家会拨经费给忍者村,但是忍者村却可以自由接受普通百姓的委托,这性质到底是民用还是军事?”知晓忍者的存在形式和忍者村的运行模式,莫邪无法不为之凌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制度。 东厂西厂爪牙遍布天下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跟民用扯上什么关系,要么就完全是政府机构听从国家调配,要么就完全是民间组织自由发展,脚踏两条船不上不下的,国家重要军事力量居然还带有一半民间组织的性质……忍者,你这是难产了吗? “恐怕是大名手中没有可以制衡忍者的力量,朕没有一开始就整顿忍者也是这个原因,新王登基哪个不是先将军权抓在手中,但是雨隐村一时半会儿拿不下,这种游离模式也是由来已久。没有万全的准备和对策便贸然夺雨影的权恐怕会被反弹,朕手中的军队都是普通人,数量也不多,制衡不了雨影,而且,‘忍者’这个职业已经发展到临界点,只要给一个适当的机会,就能化茧成蝶。” “变成像猎人那样的存在吗?”莫邪做结论,“与各个国家关系亲密,却独立自主,自有一套运转规律。” “朕能感觉到,朕在逐渐接近改变革新的时代,未来的世界强权将会洗牌。”弥娜眯眯眼,心中似乎有这么一个声音告诉她。 “看出什么端倪,还是信仰之力的指引?” “或许都有,凭借忍者的发展派头,这是迟早的事。”弥娜肯定的说,停顿一下,决定说出,“信仰之力对神的意义应该真的很重要,朕感觉到,神之血脉在蠢蠢欲动,学习神术的阻碍仿佛被什么拨开一层,变得顺利一点。曾经的窟卢塔族会那么强大,或许跟这个也有关,毕竟是举国知名备受推崇掌握瑟利塔神权的神之眷族,跟文化力量皆出现断层躲藏在深山中惶惶不可终日的没落一族完全不同。” “是吗,算是一件好事吧。”莫邪点点头,继续前面的话题,“忍者会发展成今天这种模式,恐怕是双方妥协的结果。大名手中没有力量制衡忍者,只能对忍者采取一定程度上的放任,所幸忍者力量强大思想却是半觉醒状态,对大名还算听话,勉强能保持平衡,却不能指望和普通军队一样听从自己;忍者从黑暗中走出来,光明正大的生活,甚至还可以结婚生子,形成自己的村子,却依旧遵循过去腐朽的思想将自己当作工具,处处矛盾,互相妥协就变成这种奇怪的局面。” “眼巴巴将锁链递到统治者手中,将忍者定义为贱职,贵族们简直做梦都会笑醒,一方面却又在破坏个不停,无人制止……或者说,就算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强大的力量前口舌之辩没有任何用。这种状态,统治者难受,忍者也痛苦。朕无法继续放任忍者肆意破坏,锋利的刀刃若是静静的只是工具不可怕,可如果有一天学会了思考有了自己的想法然而这想法还不成熟,就变成了人间凶器。这么想知道前进的方向,朕就给他们指一条明路,只注重实力不关注思想的忍者,想改变也是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吧,只会采取自己最习惯的方式,以暴制暴,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弥娜说, “被毁掉的神殿必须修复,现在国库能拨出资金吗?”雨之国的朝政莫邪已经不太关注,潜心研究神书,都是弥娜在处理。 “暂时不能,为了修建神殿几乎掏空国库,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修复只能暂时延后,不将忍者整顿好,修复好也会被破坏。”弥娜摇摇头。 “那就要辛苦你一下。”莫邪点头表示知道。 “安心,朕不是不知轻重爱逞强的人,朕背负的是整个国家。”弥娜端正坐着,缓缓闭上眼睛,语气坚定。 “卓拉玛,你去一趟雨隐村,女王陛下要召见现在的雨影,长门。”莫邪对影子吩咐道,最后特意强调是“长门”,影子中浮出卓拉玛的身影,单膝跪着。莫邪转头对侯在一边的珀瑚说:“将造就准备好的东西给卓拉玛。” “是。”珀瑚遵命。 接过珀瑚递来的东西,卓拉玛一声不响沉入影子消失不见。 看着卓拉玛沉入影子,弥娜轻轻一笑,说道:“就算是雨隐村的人也只知道雨影是佩恩,直接戳穿对方的身份恐怕会令他好一阵子惊疑不定。” “这样才会更加重视不是吗,怎么收服他是你的事,第一次见面给个下马威还是有必要的,否则,恐怕又会像登基仪式时一样,只派个代表过来而不是本人亲自来。”莫邪轻轻笑着,这一刻,她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相似,如出一辙的优雅自信,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从容自在。 雨隐村,防御坚固地点隐蔽的地下室。 长门下半身没入奇怪的战车中,背后插着一根根查克拉棒,整个人瘦骨嶙峋,胸前清晰看见一根根肋骨,皮包骨头,看不到多少肉,脸颊凹陷,年纪不老却十分沧桑,生命力被插在背后的查克拉棒吸走,多活一刻都像在苟延残喘的虚弱。小南冷若冰霜,一脸不苟言笑,曾经活泼可爱的女孩被残酷的现实打磨成如今这副样子,眼底死寂一片。 刺入背部的查克拉棒对长门来说是面双利刃,令他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在吸取他的生命力,骨瘦如柴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长期的折磨下长门身体十分虚弱,被大量起爆符炸过的双腿行动不便,如今只是用药物吊住一条性命罢了。然而身体上的痛楚远远比不过心灵中积压的苦闷绝望,越是纯真的心灵就越是容易受伤污染,一心希望和平的他被现实的残酷折磨的心力交瘁,已经迷失前进的方向,想不起曾经发下誓言的热血和心情,太多无力和痛苦,扭曲了他的梦想。 “咳咳咳……”长门咳得撕心裂肺,小南连忙拍拍他的胸口顺顺气,另一只手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药味。 “长门,你怎么样?”小南冷若冰霜的脸只有对一起长大的长门才会露出一些情绪。 “没事……咳咳……”勉强喝下一口苦涩的药汁,长门有咳嗽起来。 “你的身体最近情况很糟糕。” “我知道。”长门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茫然扫过地下室的眼神突然一凌,喝道:“谁?!” “唉咦?”完全没有察觉的小南连忙转头,看见地面出现一个十分明显的影子,气势顿时也变得不一样起来,蓄力待发,准备一有不对就马上出手。居然被人潜到这里来,现在的长门很虚弱,佩恩六道在外面,她必须保护长门! “女王陛下的命令……”卓拉玛从影子中浮现,一身黑色的袍子,兜帽遮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巴,皮肤是健康的咖啡色,充满珍珠般的光泽,十分细腻,嘴唇淡淡的紫色仿佛涂了口红一样湿润艳丽,形状柔媚优美,几缕柔软的白色发丝从兜帽中露出来,垂在胸前。“传召雨隐村的雨影长门。” “女王……陛下?”小南迟疑的重复,雨之国有女王登基她是知道的,当时雨影也收到通知,只是,突然说女王要传召长门……长门就是佩恩的事连雨隐村的忍者都不知道,女王是怎么知道的?! “女王?”长门也是满脸困惑。 卓拉玛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不解,继续说:“雨影,请收下这个。”双手合十,张开成捧状,掌心悬浮一个小小的晶体,“女王知道雨影行动不便,让我转交这个,用以治愈雨影的双腿。这是治愈神术晶体化的产物,只用意念催动就可以使用。” 捧在卓拉玛手中的晶体缓缓向长门飞去,鉴于卓拉玛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杀气,平和的气息让小南不那么紧张,而且似乎是女王的使者。雨之国女王在登基典礼上所说的话他们都知道,也有注意雨之国自她登基之后的变化,好感是有一点,看见卓拉玛手中的东西飞向长门,小南还是抢先伸手接住。 “只要使用这个,雨影的双腿就可以恢复原样,行动自如,身体也能恢复健康。”卓拉玛有意无意瞥一眼长门背后的一根根查克拉棒和他瘦骨嶙峋的胸膛。不知道何处捧出一套衣服,“鉴于忍者有穿奇装怪服造型不拘一格的风气,这是为雨影特意准备的。觐见女王的时候必须穿着整齐仪表端正,拒绝品位低俗毫无美感的奇装怪服,还请雨影见谅跟配合。” 衣服也飞过去,小南面无表情接过。 “如果有什么疑问,您可以呼唤我的名字卓拉玛。”微微鞠躬示意,卓拉玛沉入影子。 “……”长门面无表情盯着卓拉玛消失的地方。 “……”小南面无表情抱着衣服拿着晶体,盯着卓拉玛消失的地方。 39第三十八章 长门和小南 卓拉玛丢下女王的命令就沉到影子里扮失踪,丝毫不管心中各种纠结的长门和小南。 小南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瞪着掌心中静静悬浮的神术结晶,淡淡柔和的光芒圣洁朦胧,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不论是心灵还身体上的伤痛都能得到治疗。 这个东西能治好长门的身体?小南眉头皱的老紧。仅剩的青梅竹马身体被外道魔像几乎掏空,生命力被大量抽走,与她相差不大的年纪看起来却沧桑的大了十几二十岁,瘦骨嶙峋形容枯槁。长门不相信别人,被外道魔像抽走生命以前不是一般医疗忍者能解决的,只能勉强靠药物吊住一条命,身体糟糕的不行就暂时收回最长控制出去活动作为自己代言人的佩恩六道之天道,为了梦想,他不会轻易倒下。 女王突然传令要召见雨影,指名道姓戳破长门隐藏的身份,她究竟还知道多少?小南心情沉重起来,因为长门不单是雨隐村的真正领导者,还是“晓”得首领,若是连佩恩不是雨影只是一个伪装的身份,他们这样小心隐藏的事都了若指掌,那知道他是叛忍组织“晓”的领导者也就不奇怪。 小南抓住衣服的手骤然紧了紧,下意识寻求长门的意见,在弥彦死后,她就一直以长门马首是瞻。 两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彼此十分了解,小南想到的长门也想到了,对她的顾忌自然也明白,长门闭目思考女王传召她的目的会是什么。 突然,长门痛苦的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见状,小南焦急的随手扔下手中的东西,恨自己为什么不会医疗忍术为什么没有医疗忍术的天赋,脸上却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仿佛她已经不知道焦急的表情该是怎么样,只有眼底闪过的担忧焦虑泄露出她真实的情绪。“长门!”小南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试图减轻长门的痛苦。 “没事……小…南……”长门的话逐渐迟疑,为了安慰小南而睁开眼睛,谁知竟看见这儿一副画面,美丽晶莹的结晶散发着淡淡的光,圣洁朦胧,失去了小南的支撑竟然还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不受半丝影响,那纯净到极致的光芒仿佛能洗涤去心灵的疲惫抚平*的伤痛。 “这个东西……”小南转头看见也是微微错愕,“这个光芒,似乎比刚才要亮了一些。”虽然卓拉玛说可以治愈长门的身体,但是小南对她的身份都是半信半疑,又怎么会随便使用别人交给她的不明之物,但是,看到这个光,心中微微动摇了。 “这个光芒……真是美丽,圣洁的纤尘不染,就像天使的圣光……”长门喃喃自语,纯真的心灵更能被净化治愈的神术所影响,即使现在这个心灵已经疲惫不堪充满绝望怨恨,圣洁的光芒会引导出他心中最后的柔软善良,滋润枯竭的心田。 这个神术结晶只要意念就可以催动,长门在它的光芒下心灵动摇了,排斥接近的警惕有些许松动,瞬间产生的念头催动了结晶。 神术结晶绽放出圣洁纯净的光芒,那么柔和,那么温暖,心灵的一切负面情绪都被净化掉,*的伤害被治愈不留一丝痕迹,原本被突然发出强光的结晶惊到炸毛下意识想出手的长门和小南平静下来,感受这份许久不曾感觉到的宁静和轻松。曾经的梦想是那么美好,曾经的他们是那么天真,然而现实却是那么残酷,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再感受到这样纯粹的平静,心灵已经被杀戮和怨恨填充的太多。 当光芒散去,长门和小南还维持了几秒的愣神。 当初窟卢塔族能有那样的辉煌,除了初代瑟利塔王的举措外,和他们一族自己的能力也是脱不开关系的,神殿的治愈和净化神术一直都非常受普通民众的欢迎,哪个人心里没点压力没点痛苦烦恼,哪个人没个身体不利爽的时候,幸好神殿一向只有初一十五的时候才会免费为平民诊治,不然医生和药店还有没有活路啊,祭祀也没时间修习其他神术! 首先回神的是长门,使用外道魔像以来一直缠绕他的疲惫痛苦一扫而空,神清气爽浑身有使不完得劲,精神的不得了,双腿也不再那么无力,长门尝试靠自己站起来。 “长门,你的腿已经恢复了?”小南冷若冰霜的脸难得露出一个明显的表情,惊愕的睁大眼睛,语气微微颤抖。 “啊,似乎已经完全恢复。”长门站起来无障碍,只不过因为太长时间没走双腿有些虚弱。侧头,手伸到背后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查克拉棒也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当初因为弥彦的死大受刺激而召唤出外道魔像,大杀四方狠狠收拾了一顿在场的人之后,长门不是没想过取下背后的查克拉棒,可是,外道魔像消失了,刺入他后背的查克拉棒就像生根了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强行拔除只会令自己痛苦不堪,最后发现这样操控佩恩六道十分便利灵活才放弃了拔下查克拉棒的念头。 “这样长门就不用继续承受查克拉棒刺入背部的痛苦,虽然操控佩恩六道会十分便利,却也不是非这样不可,外道魔像的查克拉棒弊端太明显,你的身体从那以后变得很差。”对于查克拉棒的消失,小南高兴更多一些。 “这位女王的能力,我们似乎要好好估量一下。”长门重视起不曾见过的女王,这种力量实在为所未闻。 “不知道女王对我们的事知道多少。”小南点点头说,有些担忧思虑。 长门用自己的感知试图找出卓拉玛,可惜跟一开始在她现身之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现。对方话中透露的意思是会一直留在这里待命,但是,他却完全不能发现一点痕迹,隐蔽能力如此优秀,恐怕只有绝才能与之匹敌。如此年幼就登基的女王竟然有这样棘手难缠的手下,想想这几年雨之国的变化,果然不能小瞧!争斗不休的内乱在她雷厉风行的手段下平定,政权统一,旧时的贵族世家该打落的打落,该扶持的扶持,被抄家灭族的无一不是盘踞一方多年肆虐百姓为非作歹吸取民脂民膏为富不仁,现在轮到雨忍村,不知是福是祸。 当初的登基典礼长门虽然没有去,但是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弥娜在广场祭台上所说的每一句话。 “雨之国的天空不会再哭泣……啊……”长门喃喃自语,自那以后,常年阴雨连绵的雨之国竟然就真的不在终年阴雨连绵鲜少有太阳,风调雨顺的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是神佑之子,真的有神明在庇佑她吗?”若非如此,这般奇迹似的事实要怎么解释,只有他控制下的雨忍村还是常年下雨。 “……女王的传召,要去吗,长门?”小南听见长门的喃喃,迟疑的问。 朕在此宣示,在神明的见证下背负起雨之国的不幸、灾难和痛苦,贫穷和混乱将逐渐成为过去…… 回忆当初从别人口中听见这番话的心情,今天回想起来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了。长门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卓拉玛!” “在……”卓拉玛沙哑却透着奇异魅力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女王传召我是不是有什么吩咐?”长门试探的问。 “女王的心思岂是我可以擅自揣测的。”卓拉玛淡淡的说,没有现身。 “女王为什么传召雨影?”长门换个问话的方式。 “忍者的行为已经令女王忍无可忍。”卓拉玛语言简洁的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长门心中一沉,“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建造的神殿被忍者的战斗波及毁去五座……”卓拉玛沙哑的声音听起来低低的,某种奇异的魅力让她的嗓音听起来分外性感迷人。 “神殿?”长门回想起来,女王还没登基的时候大名突然下令全国修造神殿,建好不久就迎来女王的登基,这中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虽然战斗的不是本国忍者。”卓拉玛慢吞吞的说完后半句。 ……也就是说,其实和雨忍没有关系?长门面无表情。 “女王是真正的女王,和那些脑满肠肥只靠祖宗功绩获得今天地位享受荣华富贵的大名不一样。为了雨之国,女王究竟背负了什么,雨影可以自己去问,如果女王愿意回答的话。”隐藏的卓拉玛勾勾嘴唇,淡紫色的唇湿润饱满,形状柔媚性感,艳丽无双。 卓拉玛的话让长门微微皱起眉头,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也不再继续追问,对方明显在回避问题,连人都找不着的情况下问多了纯属浪费时间。 “请雨影不必多想,女王若是对您不满,今天来的就不是我,当初的山椒鱼半藏死得那么利索干脆,女王陛下暗中也是帮了你不少忙。” 闻言,长门骤然回首,找不着卓拉玛的所在之处就死死盯住之前她消失的地方,仿佛这样就能看见她。 “如果雨影心中实在不安,多看看忍者出任务的详细记录,统计一下损失,或许觐见女王的时候能用的上。”卓拉玛小小的暗示。 任务记录?长门还是不解。 忍者的确是十分有纪律性组织性的职业,通常都十分敬业,豁出性命也要完成任务的大有人在,不择手段只为达成目标的也十分常见,这种敬业精神也就只有死士暗卫可以相提并论了吧,话说忍者原本就是类似的职业,只不过,忍者遵守的纪律是忍者守则,遵从的组织是忍者团体,至于国家法律……那是什么,没听说过啊!杀人这条禁令早就被忍者踩烂成泥践踏成灰了,除了刚毕业的,哪个忍者手上没几条人命。 文化涵养和国家律法,忍者的学校都是不会教的,工具要什么文化涵养,能识字能读写能解码就行了,工具要是懂国家律法了到时候吵着要人权怎么办?虽然各个国家的法律还是存在不小的漏洞疏忽,平民百姓懂得也不多,但它却是维系整个国家司法运转的重要媒介,秩序离不开法律,缺乏秩序的地方法律自然形同虚设,可是反过来想,若是维系好法律维系好秩序,和平是不是就到来了呢?然而忍者不可能想到用这个办法,他们的世界里就没有这种东西,了不起了有良心。 就算卓拉玛给了暗示,以纯粹忍者思维去想是无法理解问题到底在哪里的,忍者的正式任务报告书,撑死了是任务成功与否,然后写一些任务细节,以及任务中值得注意的地方,不会有人写晚上住客栈被人摸上门打坏了房子惊坏掌柜的店小二吓尿一干住客甲乙丙丁这种事情的。 “若是雨影认为没必要,请沐浴更衣后出发,女王陛下每天日理万机,政务十分繁忙。” 长门点头,一个万象天引将落在地上的衣服抓在手中,转头对小南说:“你留在这里。” “唉咦?”小南没料到长门竟然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女王只传召我一个人,而且,雨隐村需要留一个人坐镇。”长门淡淡的说,恢复健康后不在是皮包骨的干瘦样,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皮肤比较苍白,脸变回了清秀柔和还带点弱气的年轻模样,只是那双轮回眼冰冷死寂,添了几分冷凝戾气。 尽管不太愿意,但小南知道长门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改变,只能点头答应。 40第三十九章 谈话 汇聚国家的厄运、天灾以及痛苦等,保证统治之下的王国风调雨顺,臣民心灵纯洁,承担背负这一切需要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器量,洞悉万物,包容万象,然而这样的包袱却不是完全不能减轻的,因为天地带来的灾厄无法净化,这是定数,人类没有抵制消融法则力量的能力,而是封印起来暂时隐藏不让爆发,所以这个神术才会叫做封印之术,而因为人而诞生的负面能量却是可以净化的,神殿的作用就是净化这些不祥之气。 因为源于人类自己,所以容易勾起共鸣,对王的影响尤其大,雨之国落后太久,这块土地积累太多的怨恨和痛苦,一股脑涌向王而来源于神殿的信仰之力却不足以完全净化这些负面能量,分散全国的神殿联起来是一个图案,代表领域的意思,被毁去五个支点破坏了“领域”神纹对王的庇佑,尚不完善只完成主要构造的“领域”还十分脆弱,失了平衡,沉重庞大的负面能量引暴弥娜体内还不太听话的力量,不得不重新住回神殿中。 雨之国大名权力分散几乎有名无实让弥娜收拢权力肃清政治的行为方便不少,干脆直接在这薄弱的基础上重组而不用绞尽脑汁的一一清空蛀虫将空缺填补上,组建完毕后直接对政权之外的下手就行了,铲除异己,破而后立,壮大手中牢牢掌握的政权在领土上的控制范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有能力快刀斩乱麻就不要拖拖拉拉,没点价值又拖后腿破坏国家律法的蛀虫就干脆暗杀掉,别找什么证据慢慢审查了,雨之国混乱多年,这样的家伙多了去,推出个别鱼肉乡民知名度高的开堂审理过个场子最后判抄家,在民众心中给早就虚化成渣的律法立威。贵族世家的反弹早就在预料中,祸水东引,派出使仆暗杀家主,不动声色挑拨众人,慢慢内斗吧哈,斗个筋疲力尽后弥娜来一个一网打尽坐收渔翁之利。 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给大臣们留下深刻印象,而对于有功之人的赏赐也是十分大方,该赏赐的毫不含糊,赏罚分明。弥娜作为瑟利塔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受到十分严格的培训,各方面都是十分优秀的,只不过年龄是个硬伤,接触朝政时日还是太短,而且上面还有个王,雨之国尽管领土小,事情却非常多,狠狠锻炼了弥娜的能力,帝王心术得到极大提升,外人看来处理政务迎刃有余决策英明冷静的女王陛下其实背地里也曾迷茫彷偟。弥娜日渐成熟,原本就威严尊贵气度不凡现在更是王者风范尽显无遗,上位者的气势越发凛然不可侵犯。 政务全都搬到神殿处理,大臣们一个个站整齐,有条不絮的报告各项事宜,请弥娜拿定主意。这些大臣基本都是弥娜扶持上来的,打压贵族世家助了不少力,对于这位年轻的女王他们是一点都不敢小看。 弥娜十分不喜欢和式房屋,认为太小家子气,展现不出皇家应有的巍峨气派,更加威慑不了旁人。正好借着机会将大名府拆掉重建,对外就是这么宣称以隐瞒住进神殿的真正原因,神殿高大宏伟,外面看着巍峨气派,里面空阔宽敞,更加符合她的眼光和嗜好。弥娜是一名英明果决的王,但她在享受上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花在让自己日子过的更舒服上的钱毫不犹豫,瑟利塔王一向有这样的传统,政务上毫不糊涂,生活上极尽奢侈,十分懂得享受。 臣子有些虽然暗里有微词却不敢指明多说,一方面是这个大陆代代流传的思维,上位者无错,一方面弥娜花掉的是内库的钱,不是拨用国库,内库的钱属于王自己,人家私房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即使身体抱恙,弥娜处理起政务丝毫不受影响,其他人完全没有发现。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毕,大臣一一告退,今天的早朝是结束了。 早朝的时间早,天刚亮就开始,处理政务对脑力体力都是一种消耗,结束后弥娜感觉腹内空空,饿的不行。从临时拨出来做早朝用的神殿到弥娜休息的神殿一路都有非露天的通道,柱子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神纹,玄奥神秘,充满强大的力量,抑制和净化。 张开手任由贴身女侍脱□上厚重奢华的朝服,拆下沉重的黄金发饰,换上一身轻松的常服,上等的料子,精致的刺绣勾勒出寓意祥瑞的图案,十分华美。 桌子是瑟利塔风格的,和瑟利塔宫殿中王专用办公处理朝政的那张一模一样,椅子靠背是一个巨大的珊瑚屏,这么大的珊瑚在雨之国并不十分罕见,虽然是内陆国家领土上却有一个小小的内海,一望无际,地底下有一条通道和海洋相接,雨隐村就是依势建立的。 “传雨影。”弥娜姿态端端正正坐在珊瑚椅上,望着正前方的大门说。 贴身女侍俯身行礼,面对着弥娜后退,快到门口的时候才背过身出去,不一会儿,领着长门走进来。 “见过女王。”长门单膝下跪行了一个礼,轮回眼神色淡淡的,头意思意思的点下就抬起来,光明正大的我打量起第一次见面的女王陛下,跟大臣双膝跪地的伏地礼比起来,显得十分无礼,桀骜不驯。 弥娜还未表示,她一左一右的贴身女侍先不高兴了,狠狠瞪了一眼长门。这两位女侍并不是普通人,而是神殿近几年培养的武卫,弥娜不喜欢身边跟着一堆软绵绵又烦人的侍女,这两位女侍既可以做普通侍女的活儿处理各种日常琐事,还拥有不弱的武力值。 之所以决定现在整顿忍者,跟神殿的势力日渐发展也有关系。随着对神书的研究日益深透,莫邪对信仰之力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弥娜搜集来的祭品没能帮助她解开女神的宝物的真面目,虽然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但不是一无所获,让她摸到一些关于女神的宝物使用方法。 作为被尊崇的神明,信仰之力深深受到莫邪的牵引汇聚而来,这种力量不但能自己用,还可以作为恩赐反馈给信徒,成为一种不同于忍术的力量。以此发展出的神殿武卫成为了弥娜和莫邪手中一支可以牵制制衡忍者的力量,虽然时日尚短,比不上忍者的发展历史,但战斗力还是可观的,吸纳已经没落的武士加入算是提升总体实力的一个捷径,武士本身就有底子在,只要学会使用信仰之力熟悉在战斗中使用这种力量就可以成为不逊于忍者的存在,在光明正大的战斗上,他们更有经验也更加合适,没有可以和忍术媲美的力量是武士没落的主要原因。 “免礼。”弥娜微微颔首,没有计较长门的这点失礼之处。雨影的身份近似于元帅,又长年未被大名收服自立为政,仅仅是名义上还属于王统领罢了,桀骜不驯在意料之中。“赐座。” 左边的女侍铃兰走下台阶,搬来一张椅子放到长门身后,微微鞠躬后退一步,转身回到弥娜左边站着。 “这次秘密传召雨影,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雨影协商。朕对忍者了解不多,,不过,朕知道忍者每回任务结束都是会有一份报告书上交,虽然是例行公事却也马虎不得,不能敷衍了事。不知道雨影是否有仔细阅读这些报告书?忍者的报告书通常又着重报告什么?”早上吃的东西全消化了肚子饿得慌,弥娜懒得和长门墨迹打太极聊一堆废话再切入正题,再说,以忍者的思维能了解这种语言艺术么,跟人打交道久了的忍者老狐狸或许懂,但眼前的这位雨影绝对不是那种会跟人寒暄的类型。 听到弥娜的问题,长门微不可察皱起眉头,弄不明白对方这么问到底什么意思。轮回眼毫不回避的直直盯着弥娜,不同于常人的圈圈眼冰冷沉寂让人很有压迫感,但对她毫无威慑。 虽然没有见过其他大名,但长门不得不承认,眼前小小的女王的确十分有威严,身形单薄瘦弱,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高深莫测心思难辨,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威慑感,凛然不可侵犯,蓝色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在她面前毫无秘密。 “低级任务报告书没有详看的价值,只有等级高的任务报告书我才会阅览,那些琐碎小事自然有人去做。至于报告书,自然都是任务相关的事宜,不相干的东西不会详写。”长门面无表情,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身黑色装束承托的他十分挺拔,头发也是经过打理的,不知道卓拉玛用了什么办法,将他长时间不减长长的红色头发用一个金环箍住,放在胸前软软垂下,清秀柔和的脸孔越发冷峻,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整一吸引眼球拉男性仇恨值能力满级的存在。 “原来如此。”莫邪点点头表示知道,接着问:“忍者在战斗中波及无辜百姓,造成的一系列伤害损失,忍者村是怎么处理的?” “各国忍者都会尽量避免将普通人牵扯进忍者的战斗,如果随坏房屋,其损失由村子负责赔偿,如果伤及无辜百姓的性命,村子会负责将对方安葬,亲人接到村子里,定时发放生活费。” 长门所说的这些,弥娜其实全部都知道,明知故问不过是为了试探他这位雨影的态度。忍村虽然都有相似的不成文规定,但是这种规定却是十分软弱的,并没有阻止忍者不分时间场合大打出手,态度并不十分积极,即使支付了赔偿金,对社会秩序的稳定带来混乱的事实已经造成,带来的不良影响不是钱可以弥补的,其恶劣风气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去,将被无辜波及者的家属接入忍者村一定程度也可以补充忍村的人口,保证忍者的生力军,忍者世家毕竟只有少数,平民忍者才是基数。 “关于忍者任务中对普通百姓造成的恶劣影响,忍村有做过具体统计和想办法避免吗?” “……”长门面无表情,轮回眼毫无情绪的盯着弥娜,冷冷的说:“任务中不小心波及普通人是难免的,谁也无法料到敌人会什么时候来,赔偿金和定时发放的生活费对村子来说也是一项很大的开销。女王若是因为这些而大发雷霆特意传召我来,我想,我可以走了。一个一个愚蠢的问题,这次的见面毫无意义,浪费我的时间。” “雨影的耐心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朕若是为了耍威风就不会是秘密传召。”弥娜一点都不生气,从容不迫笑了笑,流露出的气度和雨影截然不同,“虽然朕登基的时候雨影没能亲自来,但是,那天朕说过的话,想必雨影一定是知晓的。朕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君无戏言。” 不动声色察看长门的神色,冷冰冰的,什么情绪都没有。轮回眼这种眼睛真是麻烦,和一般人的眼睛相差太大,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还得从新摸索方法,别人的心灵之窗是透明玻璃,他装的是花雕玻璃。 “雨影的理想,朕略有耳闻。雨之国混乱弱小太久,朕的臣民都在渴望和平,朕一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出发,现实证明,朕的办法更加有成效不是吗,这一点,雨影若是想自欺欺人当然可以否认。国家若是想和平,就要有条不絮,臣子鞠躬尽瘁,臣民安居乐业,破坏社会稳定的混乱分子就要斟酌处理。朕辛苦治理出来的成果,不能被自己人拖后腿生生拖没了。现在依旧被忍者贯彻落实的守则已经跟不上时代的需求,朕承认忍者是一群十分有纪律有组织性的人,但是,他们遵从的守则不是国家律法。朕用律法规范臣民治理雨之国的时候,这种行为简直是在跟朕唱反调,当这种矛盾日益突出尖锐的现在,朕不能再坐视不理,忍者的守则必须要改!” 一想起忍者的行为,弥娜简直想呕一口老血,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有这种可以在国内自由活动的移动大凶器在,不是活生生给自己的强国之路增添阻碍么。 “无论事后采取怎样的措施,明目张胆聚众斗殴所造成不良影响都已经是事实,和平不是嘴巴上说说就可以。忍者注定一生不能平静,但是,为了和平稳定做力所能及的事是每一个臣民的义务。” 弥娜的这番话在长门听来并不舒服,眉头拧起,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弥娜胸前佩戴的玉佩骤然裂开几条缝,不详的黑色气息泄露出几缕,然后整个化成了粉末。 清明的蓝色眼眸变得黯然,仿佛天空蒙上一层灰色,弥娜感觉到无尽的绝望怨恨涌入自己脑海,头痛欲裂,这不是主要的,她的承受力还是很强的,真正的痛苦源于第一波过后负面能量没有那么强烈了但自己的力量却□起来。 “凌华,快去请神明大人!”铃兰连忙扶住神情痛苦的弥娜,用自己的力量为她减轻痛苦。 “好!”凌华神色匆匆跑出神殿。 “……”长门被晾在一边,皱紧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轮回眼竟然看见黑色的不明雾气缠绕住弥娜,那样沉重的怨恨痛苦绝望连他都能感觉到。 41第四十章 唤醒的梦想(捉虫) 凌华匆匆忙忙跑到主神殿,莫邪没有让她进来,弥娜在房间里和雨影说的每句话她都知道,对珀瑚点头示意一下,珀瑚两手捧着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玉璧走出去,递给焦虑紧张的凌华。 “虽然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依旧只是一件凡物,承受不住粉碎完全在意料之中。”莫邪坐在大大的珊瑚椅上,身体微微倾斜,单手支着脸颊直视前方,悠闲惬意,毫不自在,面前浮着一个画面,正是弥娜房间中的情形。殷红的珊瑚椅大气华贵,风格样式与弥娜所坐的一模一样,除了使用的软垫颜色不同,扶手处的花纹稍有区别,天下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珊瑚屏展开的纹路自然是不一样。 交递玉璧回来的珀瑚安静走到莫邪左边,站着一言不发。 “这块玉璧应该可以支撑的稍微旧点,弥娜力量暴走事发突然,玉佩加持神术十分匆匆忙忙。这位雨影的眼睛……亲眼见到感觉真的很不可思议,一圈圈的,跟个箭靶子似的,最中间的瞳孔那么小,视力没问题吧?”莫邪轻轻放在扶手上的另一只手无意识摩挲。 悬浮窗中的画面十分清晰,弥娜虽然表情并没有因为痛苦变得扭曲,咬牙硬撑的模样泄露她的真实感觉,长门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轮回眼直直盯着弥娜却没有上前的意思,红色长发打理的干净整齐,用一个金环箍住放到胸前垂下,清秀柔和的脸孔不见任何焦虑。 凌华急匆匆回到弥娜所在的神殿,将玉璧戴到弥娜脖子上,淡淡的萤光驱散缠绕上的黑色气息,疏导抑制她混乱的力量,弥娜对力量的控制终究还是弱了些,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治理雨之国上精图励治以至于疏忽锻炼力量。 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弥娜用平淡无痕的语气说:“我们继续,关于忍者的守则变革,朕心中已经拟定几个草案,不过具体的实施还需要雨影配合。” 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若无其事的好像已经完全习惯,刚刚舒服点就继续被打断的谈话,其敬业精神无疑是值得佩服的。 “忍者在任务中的牺牲率朕叫人统计过,这一点,无疑也是十分不合格的。”弥娜双手轻轻放在两边的扶手上,正襟端坐,姿态优雅仪态万千,礼仪深深融入到骨血中,一举一动都天然流露一股风采,摄人心魂的威严尊贵。“忍者学校是不用学生交付学费就可以去的地方,所需要的资金统统由村子报销,而维持忍村开支的资金除了忍者出任务所收取的抽成外还有从国库拨出的经费。忍者都是经过大量时间精力培养出来的,可以说,每一个都是国家重要的财产,为了区区一个不重要的任务而牺牲损耗国家重要财产,尤其是为了其他国民众贵族发布的任务而牺牲本国辛苦培训的忍者,光‘愚蠢’两个字还无法形容出这种行为,赶着给别人当枪使,还内耗。” 长门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轮回眼是很难看出情绪波动的眼睛,虽然是雨影的首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毕竟是传统忍者思想教育出来的,只会按照忍者的行动模式处理事情。弥娜作为女王考虑的问题,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说到底,即使心灵被无尽的怨恨绝望所充斥,他的本质还是纯真坚韧的,正因为太过柔软才会被残酷的现实刺的遍体鳞伤,不得不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然后就看不清自己和外界。 女王考虑的角度不同,跟长门的思想理念有偏差,却不能说是错误的,女王是为了维护雨之国的利益和忍者自身的利益才会这么考虑的。 “那么,女王有何高见?”这是长门第一次主动开口,语气冷冷的听起来不太友好却是难得的进步,这代表他心里已经萌生认同女王的迹象。 “朕命令神殿的祭祀开发一种新神术,现在已经初步有成效。媒介是水晶,水晶吸收容纳性好,疏导性也强,可以完美的将神术保存封印,使用的时候只需要粉碎水晶就能释放出里面的神术。忍者人手可以携带一些,在人多的地方遇到战斗就可以使用,粉碎水晶神术就制造出一个特别的空间将双方都拉进去,里面打得天翻地覆都不会对外界产生一点影响,也不会有声音。这样就可以将忍者战斗对百姓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也可以提升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搞破坏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百姓都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神殿的武卫使用信仰之力,皮厚耐打,近身高攻,祭祀学习神术,皮脆血薄,远程辅助。莫邪对神殿势力就是这样做初步安排。 父母的死是长门心中一大伤痛,被木叶的忍者误以为是敌人杀死,就算报了仇悲剧已经发生做什么都无事于补,死去的人不会复活,被忍者的战斗卷进去误伤甚至死亡,这种痛苦长门能理解,但是,成为忍者的他却无法避免这种悲剧,没有人告诉过他教育过他可以有意识的主动的去避免对普通百姓造成伤害。忍者是只会遵守忍者守则的一群人,了不起了有良心,但是当这种良心被吞噬柔软的心灵变得冷硬,就和其他忍者毫无分别了,曾经心地纯真柔软的长门就正在朝这条歪路前进。 弥娜在唤醒他紧闭的心灵。 “这个道具,朕命名为‘限界’,除此之外还有加强版的‘禁锢’,在限界的基础上加强效果的产物,可以制造出一个空间将对方关进去,若是遇上无法对付的对手就是用这个,降低牺牲率。因为制作条件的约束,‘限界’忍者可以无限制领,但是‘禁锢’的数量必须严格限制,每个小队的队长才能持有。”弥娜转头示意左边的贴身女侍,“铃兰,你去祭祀那边拿两个样品给雨影过目。” “是。”铃兰屈膝行礼。 弥娜转过头,继续说:“以后,出任务的忍者每个人必须携带限界水晶,朕会编制人手专门负责处理这方面事宜,对肇事忍者的惩罚条例也会做详细规定,以后还有这样的恶劣事件发生依靠条例处置。” 铃兰很快将样本拿来,水晶放置在托盘上,端过来送到长门面前。 长门没有立马伸手去拿,轮回眼毫无情绪的看着弥娜,声音冷冷的,“女王所说的更改忍者守则就是指这个?” “规定每名忍者携带限界水晶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雨影对此有什么看法,朕心中对整顿忍者已经有数,就是不知道雨影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认同朕的方法效忠于朕,还是坚持走自己的道路?前代雨影山椒鱼半藏也有着希望世界和平的愿望,可惜他的愿望是以野心的方式呈现,并且在日后的道路中不断扭曲,连自己都不记得当初的心情。以统一各国的方式实现和平,有野心没实力,未免好高骛远,雨影这么年轻,应该不会和他一样吧?”这时候提起山椒鱼半藏,未尝没有威胁的意思。 “女王有什么自信确定自己一定能给雨之国带来和平?夹杂在三个大国中间,一旦忍者再度爆发战斗,雨之国肯定又会成为战场,处在这样的地理位置,雨之国想要和平比其他国家都要难。女王这么自信,难道是因为有神明的庇佑,是神佑之子吗?”长门没有正面回答弥娜,轮回眼冷冷盯住她,语气略显嘲讽。“忍者的世界女王根本不懂,那被诅咒的世界充满憎恨,这么温和柔软的办法,面对不知从何滋生的憎恨太无力!” “朕不但是神佑之子,也是雨之国的支柱,为臣民撑起一片天空,开辟前进的道路引导臣民走向繁荣安康是朕的义务和职责,身为王,就要肩负起整个国家,背负起未来的命运。朕在神前发誓,在雨之国的臣民前发誓,奉天承运,必定不负众望,若因为蹂躏的历史而恐惧,那就注视朕的身影,若迷茫未来的路在何方,那就注视朕的背影,重拾起勇气,踩着朕走过的脚印前进,痛苦绝望改变不了事实,任由它们滋生蔓延只会制造出更大的悲剧,所有的灾厄由朕来背负,臣民只需仰望朕崇敬朕跟随朕!”弥娜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眼神熠熠生辉,充满无限感染力,仿佛明媚的阳光将旁人潜伏心灵的阴霾一扫而空,涌出信心和勇气。 亲耳听见女王的宣言,长门才知道是多么的有感染力,心中似乎被她的话注入新的勇气和激情,曾经的梦想因为弥彦的死而对前进方向迷茫灰败,甚至自我怀疑,绝望怨恨让他变得和其他怨恨的忍者没有任何不同,诅咒着这个世界,女王的话重新点亮他心底深处的一盏灯。 “刚才玉佩粉碎后,朕听到了你内心的声音,怨恨绝望痛苦……这些声音不停的涌向朕的脑海,因为你在这个房间里面,距离我太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影响吧。”弥娜蓝色的眼睛看着长门,坚定无比的说:“如果怨恨扭曲了你的心灵,这份怨恨就由朕来背负,如果不幸歪解了你的梦想,这份不幸就由朕来背负,抛开沉重的负担回报以勇气忠诚,只用仰望朕开拓前方的背影坚定追随就可以!这个封印之术就是为此而存在!” 虽然是小小的女王,这一刻却高大无比,高大耀眼的无法直视,绝对的自信充满感染力,拨云见日,长门怔怔的凝视面前小小的女王,突然感到心中好像有什么被触动,无法不动容。 在忍者之路上摸索前进而遗忘掉的自己似乎又回来了,“就让我来解开这个诅咒,如果和平真的存在,那就由我来达成他,我是不会放弃的!”曾经的长门这么说,自信朝气,对未来和平充满热爱,和现在冷冰冰的长门完全不同。 “我…………”长门动摇了,面对无尽的痛苦怨恨,他得出了自己的答案,用痛苦来警示众生,用痛苦令世界成长,用恐惧抑制战争,即使制造出更多的憎恨也在所不惜,但是,在女王的答案面前他的答案是那么渺小狭隘。“一个人……背负起所有的怨恨憎恶,这怎么可能……”这份器量,长门自认没有,而且又该怎么背负,有了矛盾冲击就会有伤害,凭女王那太过温和柔软的手段,只会成为被伤害的那个,最后惨败收场,忍者是被诅咒的世界! “你以为,朕是怎么听到你内心的声音的,”在长门震惊的眼神中,弥娜神情高傲的勾起唇角,稚嫩的脸孔在此时是那么可靠威严,谁都无法忽视小看,“朕的天命王运早在登基的时候便宣告过,汇聚雨之国的厄运、灾难和怨恨,保证雨之国风调雨顺,臣民心灵纯洁,君无戏言,这个神术的中心就是朕,雨之国的黑暗由朕来背负,雨之国的光明由朕来创造!这就是奇迹,因为朕是神佑之子!” “……”铃兰和凌华崇拜极了,骄傲的挺胸,这就是他们雨之国的女王啊!她们所效忠侍奉的主人! “朕会派人去雨忍村对现有的忍者进行一次整顿培训,以适应新的忍者守则。”弥娜没有再询问长门是否效忠归顺,轮回眼的特殊构造看不出对方详细的情绪变化,但是,眼底的冰冷融化心灵动摇变化她还是看得出来,脸部的肌肉也会有相应微妙的变化。“有异议现在可以提出来。” 长门收起震惊,单膝下跪,“遵从女王的命令。” “培训时间为三个月,时间到,朕会亲自去一趟雨隐村对结果进行考核。” 长门是聪明的,知道封印神术的存在后立马联想到前面他看见的黑色气体和感觉到的怨恨绝望,还有粉碎的玉佩和重新戴上的玉璧,一开始进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某种压抑,查克拉的运转不是那么顺畅,隐隐停滞,这个术对女王恐怕并不是毫无负影响。 “女王,这个封印之术对您的身体……是否有不良影响?随便离开神殿恐怕……” “安心,朕不是喜欢胡乱的人,有神明大人在,这种小问题根本不需要在意,朕可是受到神明庇佑的神佑之子。”弥娜笑了笑,脸颊两边露出可爱的酒窝。 对忍者的整顿,开始。 42第四十一章 摩拉多 “三个月后去雨隐村对忍者的培训结果亲自进行考核,这句许诺你可真敢说出口,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心里还不够清楚?”对于弥娜和雨影长门的谈话一清二楚的莫邪嘲讽道,“随意离开神殿的结果就是:竖着走出去横着抬回来。忍者的问题已经放着几年没有理会,现在有必要这么急不可待?” “朕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的。朕学习神术主要是为了稳定力量控制混乱的力量,王可以很弱,可以不精通琴棋书画,王必须会的只有一样,御下之道,有事臣子服其劳。整顿忍者这股力量朕还未登基就有这样的心思,可惜手头一直没有可以制衡忍者的力量,忍者村几乎是国中之国,并且游离国主的掌控已久,想要插手不是靠王令就行的,登基以来一直故意搁置,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上任雨影已经被忍者世界的负面侵蚀的腐朽不堪,扶持现在的雨影上位本来就是朕的计划之一,漩涡长门是个耳根子柔软的人,所以才会被别人欺骗忽悠。”想到胆敢挖她墙角的人,弥娜眼底浮现一层杀气。 “那个人啊,藏头露尾的……”莫邪轻轻一笑,“索拉德一定很开心,有这样的玩具给他玩,躲猫猫的游戏已经持续很久了呢,好一段时间没有索拉德突然窜出影子冲着孤撒娇,都有些不习惯。” “如果不是他逃跑能力强,被索拉德缠上不死也残废。”弥娜冷笑,她看中的雨影,不会让别人捡了便宜去。“忍者是个奇怪的群体,对上位者有着莫名其妙的奴性,但想整顿起来却也不容易。看他们日子过的这么可悲,一边诅咒着忍者充满杀戮怨恨的世界,一边逼迫自己习惯这样的世界,认为没有战争忍者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从来没想过从根本上进行改变就知道是多么的冥顽不灵,没有适合的切入点贸然插手只会适得其反,引起他们的反弹。漩涡长门刚成为雨影的时候不是适合的时机,在雨隐村的忍者中威信不够,而且也不曾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思考过,不懂怎么做一个领导者。” “如果不是神殿被毁去五座,你打算什么时候传召雨影?”莫邪慵懒的单手斜靠着扶手,丝绸般整齐柔顺的长发微微滑落。 “等神殿全部建齐,领域完成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神术才算是真正的完成,若说王运代表‘恶’,王权就是代表‘善’,两者平衡才是王所真正掌控的领域,朕的意愿透过‘善’的正面扩大,治理雨之国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如有神助才是当之无愧的神佑之子,现在不过是半成品,朕只感觉到‘恶’的作用。”神殿连续被毁,只能改变计划。 代表“恶”的王运是被动技能,代表“善”的王权是半主动技能,都属于宏观掌控,微观靠王本身的才能治理。 “领域之阵才构成主干而已,支点需要慢慢填补而且不能操之过急,免得引起怀疑。”莫邪将话题转回去,“王金口玉言,既然对雨影这么说了,三个月后你一定要出现在雨隐村,他是你暗中扶持的,现在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三个月后你不可能离开神殿去雨隐村。” “身体不能去,精神却可以。”弥娜注视莫邪说出自己的主意,“朕将精神与你进行链接,如同一个人,由你前去雨隐村进行考核,朕虽然人在神殿,精神体却可以出现在雨隐村。我们的脸十分相似,现在身高年龄都差不多,只用稍微用神术伪装易容一下就没人会发现。” “你可真会给孤找事情做。”莫邪这么说着,却没有反对,默认了。 “整天呆在神殿里研究神书不是很无聊吗,闭门造车难有成就,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我们的雨之国,不能只有朕一个人辛苦。怎么考核随便你,只要能脱胎换骨让雨忍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就行,只会遵守忍者守则而目无国法的忍者,朕不会再继续容忍!”最后一句弥娜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强制命令下还是我行我素,别怪她手下无情。 “对忍者进行整顿培训的导师,除了孤的使仆,没有其他适合的人选。雨忍善于暗杀,那就将这方面的能力再强化一些好了,索拉德若是在,一定很乐意去雨隐村,这次就派阿尔萨斯和摩拉多去吧,阿尔萨斯善于潜伏伪装,一击必杀,属于刺客型的使仆,摩拉多善于头脑,即使是女王和雨影的命令,忍者们要在三个月内脱胎换骨根本不可能,只能显让他们的行动模式有所改变,观念这种东西要慢慢深入人心,这种改变由摩拉多来做最适合不过,不论是行动模式上的,还是思想上的。” 影子中浮出两个身影,阿尔萨斯浑身漆黑,还缠绕着黑色雾气,存在感十分弱,摩拉多俊俏的脸蛋挂着迷人的笑容,闪耀动人,绝对是吸引人注意力的强烈存在,两只站一起,阿尔萨斯的存在感被完爆,彻底压过去。 “这个任务好像很有趣啊,我不会让大小姐失望的,保证完成任务!”摩拉多笑眯眯的把玩绕到胸前的小辫子,说话的语气轻佻不正经,隐隐含着股暧昧感。这家伙的性格就是喜欢搭讪,而且很神奇的跟谁都能聊的很开,天生的外交家,吊儿郎当的总是喜欢做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还喜欢挑战别人的忍耐底线,唯恐天下不乱,看别人被气的人牙痒痒又不能对他怎么样的时候特别有成就感,光明正大的喜欢欺负人。 听到摩拉多对莫邪的称呼,珀瑚皱起眉头:“摩拉多,不要用对殿下用这种称呼。” “大小姐听起来也很有气势,而且还有种傲娇的感觉,你不觉得不论是大小姐还是弥娜小小姐性格里都有这种成分在吗?”摩拉多睁着无辜的眼睛,不怕死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绅士优雅的单膝跪下,拉着莫邪的一只手,深情款款的凝视,声情并茂的说:“哦,我的大小姐啊,您是这么的美丽,这么的优雅,太阳给了您闪耀无比的美貌,月亮给了您宁静优雅的气质,星星赞美您的魅力,大地为您颤抖,小小的使仆我,愿意为您献上忠诚,献上我这卑贱的灵魂,于是,我这颗贪婪的心灵得到了世界。” 一向温柔安静的珀瑚难得暴怒,额头青筋暴跳,摩拉多这种行为这番话,在古代瑟利塔绝对属于孟浪之举,珀瑚被气的生吃活剥他的心都有了。 “摩拉多……!”若非为了保持形象,珀瑚绝对会一巴掌把对方拍飞到天边,有多远滚多远。 “大小姐,打我吧,踩我吧,蹂躏我吧,将您小巧玲珑的脚踩在我头上,用您白皙修长的手蹂躏我的身体,能如此亲密的接触您柔软细嫩的小脚,就仿佛正在被亲吻一样…………”俊俏的脸蛋挂着迷人的笑容,磁性的声音抑扬顿挫,暧昧的语气仿佛耳语滑过。 听不下去的阿尔萨斯一脚将摩拉多的脑袋踩到地上,脸朝下狠狠一磕,存在感低的好处就是偷袭的时候很容易得手,正如摩拉多喜欢欺负人,阿尔萨斯总会在他用语言荼毒别人耳朵的时候第一个出……脚。 “……”沉默是金的阿尔萨斯踩在摩拉多后脑勺上若无其事的碾了碾,虽然看不到脸,但脑袋绝对没低下看自己脚下的人,很正经严肃的凝视前方。这也算是阿尔萨斯踩摩拉多时候的经典动作。 “呼……做得好阿尔萨斯!”珀瑚呼口气,夸奖眼前一身黑雾的使仆。 虽然看不见脸,但阿尔萨斯绝对是轻轻斜睨一眼珀瑚,好像在提醒她。 珀瑚连忙收敛起表情,恢复原来温婉动人的模样。摩拉多太有气死人的本事,哪壶不开提哪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遇上这种滑不溜秋的家伙,在莫邪看不见的地方,她一向是温柔的……把他打昏。 “呜呜……阿尔萨斯快松脚……”摩拉多痛苦的□一声,不但脸朝地,阿尔萨斯这一踩,他的四肢都着地了。 阿尔萨斯若无其事的收脚,做出跟刚才站起来踩人之前一模一样的单膝跪下动作,连角度位置都分毫不差,好像从来没有动过。摩拉多爬起来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若不是阿尔萨斯前科诸多不良,每次都专挑他的脑袋踩,每次还都是脸朝下四肢着地,他也不会发现就是对方干的。 “……”幽怨的看一眼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的阿尔萨斯,摩拉多磨磨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他的身手打不过他,而且还是在大小姐面前,不能破坏完美(?)形象,先忍! 面无表情看着摩拉多和阿尔萨斯,莫邪很淡定,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摩拉多嘴贱多话,阿尔萨斯沉默是金,只要不耽误命令下去的事,使仆有点自己的性格她其实还挺乐见其成的,每次看摩拉多和阿尔萨斯这熟悉的一幕,总有种很欢乐的感觉。 “摩拉多,雨忍怎么培训随你喜欢,孤只要结果。”莫邪被摩拉多拉住的手已经收回轻轻放到扶手上。 “那……我一定会用出毕生绝学来改造他们的!”摩拉多眼底闪过一道亮光,手指分开从额头往后梳,柔顺的头发被整出一个大背头的样子又恢复原样,整个动作看起来十分潇洒风流,神殿的地面十分整洁,摩拉多的额头没有看见灰尘的痕迹。 “阿尔萨斯用一样,用自己的方法就可以,孤相信你有分寸,不会让忍者在培训中出现不必要的损失。这次的改变为了国家律法而服务,只要让忍者们懂得遵守律法,过程不重要,你们都是孤信任的使仆。”莫邪对阿尔萨斯说,后面一句则是对两个人说。 “大小姐这么说,我会受宠若惊的,绝对要在索拉德面前好好炫耀一下,亏他名字和我这么像,性格和我却一点都不像,老是喜欢撒娇。”摩拉多笑眯眯的说。 撒娇总比嘴贱好吧,而且不过是名字里都有个“拉”字而已,真要说,卓拉玛名字里不也有。 阿尔萨斯一板一眼的对莫邪行礼,消失在影子中,摩拉多挥挥手,闪了一下消失不见。 看见两个使仆消失,弥娜面无表情的对莫邪说:“这个摩拉多,说那种话不觉得恶心?” “大概是嘴贱欺负别人的快乐感觉完爆羞耻心。”莫邪面无表情。 “看到阿尔萨斯一脚踩到他头上,朕瞬间感觉……很欢乐。”弥娜严肃。 “孤也是。”莫邪一本正经。 珀瑚笑容温婉动人,默默在心底表示赞同。 居然让别人集体为他的苦逼幸灾乐祸,你赢了摩拉多,不愧是使仆中最有存在感的人! “索拉德暂时就和那个人继续玩躲猫猫的游戏,朕记得,他是叫做宇智波斑对吧,漩涡长门只能唯朕所用,隔离他不让他继续接触漩涡长门是必要的。”严肃的表示幸灾乐祸后,弥娜继续说道。 “索拉德会很愿意的。”莫邪勾勾唇。 “收集尾兽这种行为除了拉各国仇恨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尾兽的力量既不能令庄家丰收,也不能令国家昌盛,只是兵器而已。虽然可以隔绝宇智波斑继续接触他,但是,漩涡长门已经同意和对方合作,还开始重组晓,收纳各国影级叛忍,必须打消他的这个念头,朕注意到他的时间晚了些。” “拥有六道仙人的眼睛,对忍者来说很有意义。”莫邪点头道。 “朕的攻击性神术不强,占卜预言却是小有成就,漩涡长门跟未来掀起变革的气运之子有关。世界变革通常是气运酝酿许久之后的重要产物,无法躲避,乱世出英雄,必然有那么一个人或几个人身上有气运的眷顾在时代中脱颖而出,这样的人称呼为气运之子。必然混乱无法避免,不如掌握先机,借着变革潮流顺势而上,在世界霸权洗牌后占有一位。”弥娜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瑟利塔的盛世传奇将再次展开。”莫邪嘴角噙着相似的笑容,皇宫养不出绵羊,王位继承人教育下又怎么会没有野心,在明知世界变革霸权洗牌即将来临之际又怎么会没有争霸之心。 43第四十二章 第一场考试 三个月的时间飞快流逝,由女王亲自下令发起的雨隐村忍者内部变革从过程来看阿尔萨斯十分尽心尽力,执行命令一丝不苟毫无放水偷懒之意。雨忍擅长暗杀,开发出许多独特的忍术,总体实力在各国忍者中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但是和阿尔萨斯比起来那是拍马也比不上,在遇见莫邪之前就不晓得在地狱游荡了多久,年龄随便取个零头也比雨隐村现有忍者从学习忍术接触训练到现在的时间全部加起来还要大,被单方面蹂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阿尔萨斯执行命令一丝不苟,用自己的方法督促雨忍成长提高他们的总体实力,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在实战中令他们习惯限界水晶和禁锢水晶,懂得及时判断情况使用限界水晶。相比起来,摩拉多的训练就太考验雨隐村忍者的接受能力和抗打击能力,心灵上的蹂躏。改造被忍者教育洗脑洗的墨守陈规冥顽不灵的雨忍,由摩拉多最来做最适合不过,出牌不按牌理出的人最会毁人三观打破以往认知开启新天地了不是吗,崩溃着崩溃着就崩习惯了,思维也开始灵活起来,然后就在被带歪的路上越滚越远。 时间到期,弥娜毫无意外不能踏离神殿,新修建的皇宫压根就只有一个轮廓,光明正大的继续住在神殿中,这次前去雨隐村进行考核的任务落在莫邪头上,就跟原先商量好的一样。 乘坐在特意打造的豪华马车上,和这个世界大名普遍使用的两人抬轿子不同,这辆马车也是按照瑟利塔风格制造出来的,气派华丽,张扬高调充满皇室威严,华美的滑盖挂下,不让阳光照射到里面的人,随着马车前进在风的拂动下轻轻摇晃,里面空间十分宽敞,完全还可以坐上七八个人也不拥挤,前面有四匹骏马拉着马车,皮毛光亮没有一根杂毛,肌肉矫健结实,一看就知道是十分难得的好马。 女王出巡跟随的巡卫队自然庞大,前前后后长长的队伍十分招摇显眼,里面有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也有神殿精心培养的武卫,撇去莫邪自己的实力不说,这支巡卫队精锐齐集武力值十分不可小觑,长长的出巡队伍浩浩汤汤向雨隐村走去。一路上的地方官员自然也全都知道了,纷纷前来迎驾,既然路过了,顺便考察一下民情,看看这几年雨之国的变化也是应该的。 坦然接受官员的殷勤,自然而然翻查地方官员近几年的政绩,去一趟当地的神殿也是理所当然,雨之国的臣民都知道,女王是神佑之子,对神明的信仰十分虔诚,时常去神殿祈福,各地纷纷效仿。 神殿是按照莫邪所画的图纸建造而成,构成“领域”的重要组成并且也和是封印之术息息相关的神殿会这么轻易在忍者的战斗中被毁掉,不曾加持过神术是主要原因,虽然处处隐藏神纹,但是,这些由普通人雕刻出来的神纹都只是普通图案,只有经过神术加持才会发挥作用。需要用到的神纹太多,不可能由莫邪一一刻写,只能全交给普通人先把样子雕刻出来。 近几年神殿培育的祭祀虽然有学习神术,可惜造诣不够,无法将普通人雕刻出的神纹释上神术激活力量,只能自己亲手刻写神纹在过程中激活神纹的力量。 雨隐村的位置女王居住的首都有些远,莫邪出巡来回的路线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并不是直线指向雨隐村,大臣们都只知道,女王打算乘着这难得的机会巡视领土,并没有注意到从首都出发到雨隐村在从雨隐村出发回到首都将整个雨之国绕一圈的路线设计全都经过神殿所在的城镇。 女王出巡所带的兵马并不十分多,队伍很长,各方面配备齐全,但安全上终究不能和戒备森严防范完善的首都相提并论,若是有人想刺杀,在女王经过的途中做些什么会变得容易很多,这么大张旗鼓宣告自己的行踪自然是有原因的。弥娜登基为王将雨之国政权收拢,统一稳定的政权是国家发展的首要前提,但是这个国家毕竟混乱太久,明面上反骨横生不肯归顺的出头鸟都已经被一一铲除,暗地里别有算计的不轨之徒却需要好好从长计议,看似臣服心中依旧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争权夺利。弥娜登基毕竟根基尚浅,即便莫邪在弥娜出生之前就开始布局,比起手中握权经营多年的地头蛇还是有所差距,权力的角斗永远不会停止,因为人的贪婪永无止尽。为了减少收拢政权造成的混乱带来的血腥动荡,明知道这些家伙心不安分还是收下,就是想以后慢慢收拾,维持社会稳定是王的职责,能减少流血适当的忍耐是必须的。 水至清则无鱼,弥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臣子每一个都尽忠职守清廉爱民,太理想化的东西不在她的逻辑范围内。可以容忍臣子有野心,有野心代表上进代表有表现欲,若是有能力她不会吝啬给他一个发挥的舞台,可以贪婪,贪婪代表有*代表会被诱惑,若是有真本事,她也不会吝啬给他一点甜头。牵制平衡,将人放到适合的位置发挥他的力量,为国家机器带来更大的效率和利益,能否做到这些体现出王执政能力能力的强弱。 女王离开保护的堡垒,这个信息简直在引诱暗中觊觎窥视的野心家,不服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王的叛逆者隐藏在暗处,雨之国虽然小,但是不知女王威望手段认为女王只是傀儡的还是大有人在。将女王踢下自己上位,或者,颠覆这个年轻的政权回归当初自己掌握一方的威风,不乘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自己心中的算盘。 大名虽然在雨之国有名无实,但毕竟顶着这个名头,开枝散叶繁衍开的子嗣还是不少的,长公子御宁公子突然死亡,大名和大名夫人又没有其他孩子,这个年龄以后也很难会有子嗣,旁支认为自己有资格角逐大名之位,亲王嫡子雨村御然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有资格最有可能的候选人,他的父亲和大名是同母兄弟,和大名的关系比其他旁支都要亲。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区区一个女娃竟然生生夺得大名之位还登基改称谓为女王,大名夫人生下公主的时候还让他好是暗笑一阵,以为大名之位十拿九稳会旁落,峰回路转愿望落空,简直让他恨得咬碎一口牙。 大名举行降神仪式,只带着自己的心腹,他的兄弟竟然毫不知情,以至于御然公子对女王的来历毫不知情,对神佑之子的谣言更是半分不信,只当是大名为了加重公主的筹码故意放出来的,如果亲王知道,不可能不警告自己的儿子,可见这对外人看来应当亲近的兄弟并没有想象中的亲密无间。 弥娜布的局,就是为了引出反叛者的狐狸尾巴,放任亲王父子在朝中蹦跶四处收买人心笼络朝臣,差不多该到收网的时候了,雨之国要发展要繁荣需要走的路还很长,没那么多功夫内耗,借此机会一举拔除毒瘤名正言顺对官员进行大清洗安插上自己的亲信,当初为了快速收拢政权可是容忍了不少歪瓜裂枣混进来。 说起来,真要谢谢亲王父子,是他们紧锣密鼓的地下活动将需要清理的官员一一筛选出来,感谢他们不辞辛苦的拉党结派将不安分的旁支都卷进来,感谢他们收买人心笼络住家底丰厚却死不吐出腐朽不堪冥顽不灵的世家,虽然扶持上许多新贵,但还是一句话:根基尚浅,这下又可以把他们的地位都提上一提,国库也可以有一笔收入,抄家什么最有爱了。要不然她可真没空闲一一捉他们的尾巴处置掉换上自己的人,这样效率低,一个借口可以清洗掉一大批多方便,所以才没有让阿尔萨斯直接把人暗杀掉,有他们做投石路将不安分的家伙都勾出来省事又彻底,个别只拿银子不干活没点本事的墙头草谁都不要,到时候一起扫清掉,政治动荡的时候各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管他们有没有真的参与叛乱。 秋后蚂蚱使劲的蹦吧,舞台都已经搭建好,就等着演员登台演出一场名叫“政变”的好戏。 这场叛乱流的血会让雨之国的政权彻底收拢到弥娜手中,这场权力角逐由女王亲手拉开帷幕。 女王出巡的队伍浩浩汤汤走过半个雨之国终于来到目的地,从雨隐村村口进入,两边站着一排的忍者,村民们纷纷围上来想一睹女王的风采,可惜豪华的马车将人遮掩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即使是这样威风凛凛的出巡护卫队也够他们惊叹,训练有素的步伐,挺直矫健的身姿,精心设计出来的制服穿在身上雄姿英发,凝视前方目不斜视向前走,毫不受熙熙攘攘的气氛影响,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雨隐村虽然封闭,但不乏有达官贵人派人来委托任务,亲自来的虽然少却不是没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派的,都是坐在一个轿子里让两个人抬着来的,护卫也不多。 这个大陆因为常年战乱人口凋零,所谓的贵族和瑟利塔根本没法比,普通人的战争很多时候也是双方加起来才百来人的规模只能算群聚斗殴的级别,所以单个忍者的战斗力对军队来说就是毁灭级的。莫邪看来只是一支出巡护卫队,人数才几千而已,但对其他人来说已经是一支数目不小的军队,眼界完全不同。 雨隐村没有太多地方容纳女王带来的数千护卫队,大部分都在村子外扎营,只有少数跟着女王进入村子,饶是如此在雨隐村的村民看来已经非常多。阿尔萨斯和摩拉多早就已经在专门为女王准备的住所等待,虽然是临时住所却建造的十分华丽,明晃晃的瑟利塔风格,外观高大气派,内部宽敞明亮,家具摆设齐全,地上铺着一层地毯,摆放的盆景装饰十分讲究,房间宽敞而不空旷,显而易见是摩拉多的手笔,阿尔萨斯并不关注这些。 “大小姐,您看怎么样?如果有哪里不满意我立刻换。”摩拉多殷勤的为莫邪带路,说道:“这里的房子都太小,也非常不符合我的审美,怎么能让大小姐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所以我一来雨隐村就开始动工建造这个临时住所,小是小了点,跟行宫不能相比,但是雨隐村的地盘有限占用太多也不好就只好建了一幢别墅,左右考核不会花掉太多时间,大小姐暂时委屈一下。” 如果这番话被雨隐村的财务部长听见保不准喷摩拉多一脸血,说什么女王身份高贵怎么能和平民混在一起占了整个山头建了一座别墅外加超级大的院子,树都拔了重新种,花圃修的整整齐齐种满各种鲜花,挖了老大一条池塘,引来活水灌注里面,放养活鱼,每一条都死贵的那种。山头虽然不高,才百来米,但是超级浪费好不好,女王只是来雨隐村考核住一下,结束后人就回去了,以后这里还有谁敢住,只能空着。为了这个临时住所,摩拉多和财务部长扛上了,正式成为财务部长心中的超级败家子,没有之一。 “不错。”莫邪对摩拉多露出赞许的微笑,对这个住处表示满意。莫邪和弥娜性格相似之处很多,该享受的时候不会吝啬,有付出有回报,履行职责义务亦得到相应的权利,想她们以身作则勤俭节省根本就是做梦,有条件奢侈也有能力奢侈何必委屈自己,精图励治殚精竭虑的王者有资格奢侈,这也是瑟利塔王的传统。 “大小姐是先休息一下,还是马上察看考核情况?”摩拉多询问道,俊俏的脸蛋笑容迷人,无时不刻都像太阳一样耀眼动人,简直亮瞎别人的钛合金眼。金灿灿的头发后脑勺有一束扣着发环绕到胸前垂下,发环上镶嵌红宝石。“雨隐村的这些孩子们真是太可爱了,看他们一脸崩溃想哭的样子真是愉快,这几个月我过的很快乐啊,看着一个个孩子在我的手中焕然新生(?)感觉真是欣慰!”他迷人的笑容在被蹂躏了几个月的雨忍眼中绝对的是恶魔的微笑,摩拉多好不知廉耻的继续为自己贴金,顺便邀功,“我和阿尔萨斯兢兢战战的对他们进行培训,尤其阿尔萨斯,看看,整个人都消瘦了几斤。” 在摩拉多和财务部长的斗争中,阿尔萨斯默默将一部分雨忍带出村子,手把手的教导暗杀技巧战斗诀窍,然后立即进行实践,在实践中提升雨忍的水平,将雨隐村接到的暗杀任务和地下赏金会的暗杀委托都扫了一遍,在他高超的能力下实现零伤亡。消瘦几斤是夸张了,但他这几个月的确非常非常卖力,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 “……”沉默是金的阿尔萨斯。 “将考核记录呈上来让孤过目。”莫邪吩咐道。 弥娜说过是三个月后进行考核,而莫邪也是三个月期限到后才启程,加上巡视雨之国消耗的时间,到达雨隐村的时间肯定会拖延很久,王金口玉言不能随便食言而肥,说是三个月后就是三个月后,莫邪在出发的时候就对雨隐村下达考核题目,考验的就是伪装、追踪和反追踪。 雨忍分成几波参与考核,参与考核的忍者可以随便伪装变换,不能让其他参加考核的同伴发现,识破一个同伴的伪装加一分,被识破身份扣一分,考场为整个雨隐村,考试必须悄无声息,不能让普通人发现,如果惊动村民被发现或识破自己是考生,一次扣五十分,考试的总共时间为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请尽情发挥吧。考试过关取名次人数的前三分之二,也就是说,一定会有三分之一的人不能过关,如果全部零分也会有三分之二的人过关,谁敢赌那个运气,直到结果宣布以前都不能放松。 这场考试持续到现在快要结束,今后忍者的待遇都清清楚楚的写在忍者新守则上,女王亲自考核过关的忍者作为过渡第一批享受这种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了,痛苦,完全不能码字……以后会恢复正常的隔日更的。 44第四十三章 秘密 将摩拉多呈上来的名单过目一遍,莫邪随手放到桌案上,明面上对外宣布女王出巡,需要处理的政务自然挪到雨隐村的这个临时居所里,莫邪处理起来毫无压力。虽然弥娜登基后重心转移莫邪放松了对雨之国的掌控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神书看似对外界毫不关心,其实暗地里对国家目前的局势和朝政还是关注的,弥娜也不会坐视她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坚定的认为这是她们两人的雨之国,所以平日里也会跟她商议政事征求她的意见看法。 漩涡长门虽然双腿治愈恢复行动力,但对外还是以佩恩的姿态出现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十分小心谨慎,女王驾临,出于礼节雨影必须前来觐见,莫邪进入雨隐村后没有召见一干上层而是直接入住临时居所,命令阿尔萨斯通知漩涡长门今天先不用前来觐见,理由是一路颠簸女王感到疲惫想要休息。 有条不絮的阅读奏折,思量考虑,莫邪渐渐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疲惫,仿佛从灵魂深处透出的虚弱无力,脑袋隐隐胀痛。脆弱的身体容纳她那庞大的力量过于勉强而容易虚弱受损,她一直都在有意识的强化这具身体,虽然无法一下子提升强度但还是有些成效,尤其是降临到此世之后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帮助一样,但是最近又渐渐感觉到虚弱疲惫。此刻感受到这种感觉跟以往十分不同,源头并非*,而是灵魂,是什么带来这种变化莫邪心中已有数。 女神的记忆时常在梦境中展现,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直觉认定这其中跟那位窟卢塔族的女神一定有关联,以不变应万变,在新的头绪整理出来以前暂时静观其变。女神的宝物作为瑟利塔王专有的秘宝代代相传,似乎到了她的手里就总是出么蛾子,是什么触动了那根历代瑟利塔王都未曾触动过的弦吗?莫邪无法确定是女神的宝物本身就有这样的特性使持有者梦见女神的记忆,还是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让女神的宝物出现异动。细数瑟利塔诸位王,只有她是出生不久就拥有女神的宝物,也只有她堕落过地狱,更是只有她以王之名被伪王封印在黑暗中直至瑟利塔灭亡,不曾手握王运却在位最久,太多的特殊性,在众位瑟利塔王当中简直就是异类。 不由自主松手,奏折掉落在桌案上,莫邪感觉到眼前视野有些模糊,一*虚弱无力从灵魂中传出,同时涌上来一种难以忍受的胀痛和挤压感,仿佛灵魂中被注入不明力量不停搅动翻滚宣示自己的存在感,隐隐有突破障碍冲到外界的迹象,自身的力量被搅动的混乱难以凝聚,灵魂是能量的凝聚体,这种混乱难以凝聚的感觉让莫邪感到体力流失无法控制身体似的虚弱无力,而外界好似有一层力量包围在她身上,挤压的想融入她的体内。 这种矛盾混乱的感觉虽然不是十分强烈却在剥夺莫邪的意识,耳边好像有声音在不断响,是珀瑚发现她的异样在呼唤她,但是莫邪什么都听不清。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珀瑚美丽温柔的脸庞上满是惊惶焦虑,伸手想察看莫邪是怎么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住怎么也接触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莫邪清丽柔美透着几缕稚气的脸上满是迷茫,幽黑的眼睛睁大盯着珀瑚惶恐焦虑的脸,她在说些什么?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非常的……非常的……想这样睡下去,永远不在醒过来………… 莫邪身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像心脏跳动一样一震一震,奇异的韵律每一震都扩散开一圈能量,将珀瑚推开老远。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原本就没有神采淡然死寂好似一潭死水的眼眸彻底没了意识,莫邪无力趴到桌案上,留下珀瑚独自一人惊惶失措。 竟然又出现了! 珀瑚发现,这种能量波动和上次是那么的相似,和殿下第一次梦见女神记忆时散发的能量波动一模一样,空间仿佛被什么禁锢住,压抑的仿佛空气都不再流动,安静的不可思议,连外面的鸟叫虫鸣都听不见,隐藏在影子中的使仆毫无动静,似乎对异象毫无所察,书房中的时间在不明的魔咒中停止一样,只有珀瑚一人幸免。 “殿下!”珀瑚伸手想靠近,这次却是被狠狠弹开撞到墙壁上,茶色的双眸睁大,她又感觉到那个时候的那种无力感,悲伤痛苦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 外界的动静莫邪都感觉不到,此刻的她处于一种玄奇奥妙的境界。钻研神书不但让她神术造诣更上一层楼,还促使女神的宝物发生奇异的变化,多个和历代瑟利塔王不同的经历造就现在的她,这个奇妙境遇只有满足一定条件才会碰见,可遇不可求,也是初代瑟利塔王对后人隐藏的期望。 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感觉不到手脚躯体的存在,只是一团意识存在于混沌中,在这里时间流动是虚无的,物质是虚无的,就连自己的存在似乎也是虚无的,只有万物初始的混沌,意识融于其中。 一道未知的大门一个未知的境界在向莫邪打开。 仿佛化身为星球,庞大的盖亚意识遍布每一处,记录发生的每一秒记忆,仿佛化身星球主宰的阿赖耶意识,从弱小逐渐变得强大,称霸星球。盖亚意识和阿赖耶意识不可避免发生摩擦,这对双方都有影响。 在感觉到两者和两者之间摩擦瞬间,莫邪醒了。 仿佛被时空禁锢的书房恢复过来,隐隐约约传来外面的虫鸣鸟叫,空气流畅通顺。 趴在桌案上,莫邪茫然的睁着幽黑不见半点神采的眼睛,还没从余韵中清醒,虽然只有一瞬间却在心中留下深刻的影响,仿佛深深烙在脑海中,怎么也忘却不了挥之不去。 盖亚意识…… 阿赖耶意识…… 在刚才之前还完全不知道两者的存在,此刻却无比清楚的知道它们是指什么。 仿佛过去很久很久,但其实莫邪只昏厥过去几秒,珀瑚刚被弹开还没爬起来。 “珀瑚……?”看见倒地的使仆莫邪有些疑惑,坐起来。 上一秒还在绝望的珀瑚顿时呆了,下一秒欣喜若狂,大喜大悲之下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涌出眼眶不住的流,沿着光滑白皙的脸蛋滑到下巴滴落下来。珀瑚紧紧抱住莫邪,任由眼泪肆虐,她真的受到了很大惊吓,温婉娴静的使仆一向从容不迫,带着贵族的优雅微笑面对一切,只有她最在意的主人才能这般牵动她的情绪。 “珀瑚……” 珀瑚虽然偶有失控,但这么失态却是第一次,莫邪不禁呆了一下,影子中浮现几双眼睛,传出窃窃私语。 “珀瑚大姐头竟然哭了,不可思议!” “刚才有发生什么吗?” “主人突然头昏趴了一下。” “难道珀瑚大姐头突然发神经?” “怎么可能,虽然珀瑚的战斗能力各方面都并不突出,但是发神经突然哭了绝对不在可能性之内。任□撒娇的索拉德只有一个。” “索拉德不在真好,老是跟主人撒娇,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放肆的渴求主人的血液以镇压平稳汹涌的破坏欲,狡猾的家伙!” “安静!”情绪激动的珀瑚狠狠瞪一眼影子中浮现眼睛窃窃私语的几个使仆,他们的话也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手,关怀的注视莫邪,茶色的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担忧,忧心忡忡的说:“殿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珀瑚又感觉到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时空禁锢被莫名的力量封锁住一切似的,连隐藏在您影子中的使仆都没有发现到异样,这一定不简单。您是否有感觉到哪里不适?” “没有。”莫邪眉头微微蹙起,那种残留在脑海中的莫名感觉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不适,虽然只有一闪而过的瞬间印象却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道从未接触过的大门,让她触摸到以往不曾发觉的境界边缘。珀瑚话中透露的信息让她有些在意,问:“孤第一次梦见女神记忆的时候出现过的奇怪现象又出现了?” “是。珀瑚就在您的身边,却和上一次一样什么都做不了,这股力量真的太奇怪,简直就像殿□内散发出来的一样,但是殿下的力量根本不是这种气息。”珀瑚的目光扫过影子中浮现的眼睛,茶色的温柔双眸闪过一丝厉色,冷意十足,“隐藏在影子中的使仆们什么都没发现,这次,上次,都是什么都没察觉。” 从孤的体内……莫邪眼睛微微眯起,这样想来,唯一可疑的就只有女神的宝物。千年来不曾发生过异象,现在却状况频出,是否意味着有什么她所不清楚的事在发生?神书对女神的宝物的真面目毫无描述,看来只有前去窟卢塔族代代相传储藏了他们一族大量典籍文献的神术塔中寻找真相,女神的宝物在初代大祭司交给初代瑟利塔王以前一直都是由窟卢塔族供奉在神殿中,肯定有相关的研究记录。 女神的宝物关乎瑟利塔的王位传承,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不可能毫无了解就把它摆到这么重要的位置,越是知道这件宝物的不凡之处就越是无法不去怀疑,选择将它放入王的体内是否有其他的深意,作为女神的眷族,窟卢塔族深受宠爱,族内代代传下女神亲赐的宝物并不止一个,偏偏选择了最神秘的一个,真面目连王自己都不知道,至少到现在莫邪都还不知道所谓女神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从亲手修改神术在雨之国设下封印之术开始莫邪就感觉到其中的不简单,虽然没有适合的宝物作为镇压的心眼是一个原因,多重神术叠加才能弥补不足达到目的,但是,瑟利塔的封印之术真的单纯的只是一个保证国家气运不衰的神术吗?初代大祭司是个举世无双的天才,神术造诣非同凡响,常以占卜预言的神术帮助初代瑟利塔王,从未有过差错,是不是占卜到什么才让他决定用女神的宝物作为封印之术的眼放入王的体内代代传承? 这样想着,莫邪想回到那个世界的心情越发迫切,正如她决定让雨之国的神殿秘密沉入时间洪流中一样,当初的两位初代是不是也将什么隐瞒下来?因为瑟利塔皇陵被盗风波让历代瑟利塔王沉睡的灵魂都苏醒过来,或许可以和初代瑟利塔王当面交谈,聆听不曾知晓的秘密。 心中思绪回转,莫邪垂下眼睑,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还有几本奏折没有批阅,孤有些累,倒杯茶给孤提提神。” “是!”珀瑚精神一振应道,擦去泪水,整理整理仪容。既然殿下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她不会再胡思乱想。 不过眼下,还是先将雨之国的事情处理好,现在不是可以轻易离开的时候。莫邪重新拿起掉落在桌案上的奏折看起来,心中闪过这个想法便将注意力放到奏折上。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 45第四十四章 雨忍 在珀瑚的服侍下穿上简单的便装,即便如此装束也是十分华丽的,简单但是视觉效果突出很具美感,整齐直顺的黑发没有一根打结,丝缎一般美丽乌黑亮丽富有光泽,一阵梳洗过后侍女们一个个排着队伍提着保温食盒走进来,低着头,有条不絮的将早膳摆到大大的餐桌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的整整齐齐,空气中飘散着诱人的香味,勾人馋虫,若是在瑟利塔,用餐规矩极其严格,为了防止被有心人抓着嗜好乘机下毒,每道菜最多只能夹三筷子,若是超过了就会被端下去,之后一个月内都休想再看见那道菜。雨之国王室没有这么严格繁琐的规矩,连国家主宰者居住的地方都被称作大名府而不是王宫就可以想见,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名只是类似诸侯一样的存在,这块大陆曾经是统一,这样就能很好的解释许多疑问,地域不同文化稍有区别,但从总体上来看各国的文字风俗货币吃穿住行等文化如出一辙,若不是同出一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相似点。 雨之国当家作主的是弥娜和莫邪,自然不会制定太多的规矩束缚自己叫自己难受,战乱的时代是文化文明的低迷时期,大臣们在礼节规矩上的讲究也没有那么繁琐严苛,初代瑟利塔王时代的规矩应该也没有莫邪所在的时代那么多,发展过程中后人自己一点点添加进去才成了那副模样。 虽然没那么多规矩管着,长年养出的习惯却不会轻易改变,瑟利塔皇室礼仪深入骨髓举手投足的风范浑然天成毫无做作刻板之感,一桌的美味佳肴莫邪只是每道菜浅尝几口便命人撤下,少吃多餐。 用过早膳,莫邪才传召早就等候多时的雨隐村一干上层,由小南带领着进入宽敞明亮的会客厅,两边厚重的椅子一字排开,显然是为诸位准备的,不多不少刚刚好,莫邪所坐的王座端放在依墙砌高的台阶上,正对着大门。一干上层名义上属于雨之*事力量的骨干分子,但对这个国家的首领都是陌生的,今天前来觐见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出于雨影的威压。 见到端坐王座之上的女王,只能说是稚嫩的脸孔令一干人心中的不满轻蔑越发强烈,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让他们全部都来参见还让他们在外面生生等了一个小时,等她慢吞吞的穿衣梳洗吃早饭!忍者的世界不能用常理来看,小小年纪就有一身好本领的忍者层出不穷,但是眼前王座之上的小姑娘压根就不是忍者,虽然忍者思想令他们臣服于上位者,但是作为强者的骄傲还是在悄悄的瞧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政客们。 忍者对上位者的礼仪就是单膝下跪,尽管心中不满,迫于雨影的威压一干人还是不情不愿的对着莫邪单膝跪下。 漩涡长门回来后的改变小南都看在眼里,眼里不再死气沉沉冷凝寂静,仿佛干涸的心灵被注入生气再次有了活力,她心中颇为吃惊,不知道女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对长门说了什么才令他发生这样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她很高兴,长门是她唯一还活着的青梅竹马,消极死寂和积极活力她当然会选择后者。 尽管心中已经有数,但是亲眼看见稚嫩的女王小南心里还是颇为惊讶的,就是这样一位女王给雨之国带来了希望,让雨之国的天空不再哭泣! 心中想着,小南冰冷的脸孔什么都没流露,单膝跪下,面无表情的说:“在下小南,带领雨隐村所有上层骨干前来觐见女王陛下。” 作为雨隐村首领的雨影没有出现,一干上层摸不清雨影的心思干脆忽略掉,要发火也是女王发火。 对于这些有着强者自傲的忍者们,下马威是必须的,要让他们知道雨之国的女王从来都不是弱者,强者为尊,狠狠压下他们骄傲的头颅才能打破那种轻蔑改变他们的想法。 莫邪嘴边含着优雅雍容的微笑,抬手做虚扶状,“诸位请起。” 下面单膝跪下的一干人皆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托起他们,毫不费力稳稳当当站起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心中具是大骇,完全没有感觉到查克拉的波动,更加没有看见女王有什么异动,只是抬手虚扶,简简单单却叫人怎么也无法忽略。心有疑惑情不自禁抬头目视王座上小小的女王,顿时感觉到一股威压铺天盖地向自己扑来,女王幽黑的眼眸沉静的面容,无不透露出威慑,叫他们不可自制低下头,瞬间叫人喘不过气的窒息威压幻觉似的消失不见,只留背后一身冷汗告诉他们刚才不是幻觉,惊骇中不免想起雨之国一直在传的女王是神佑之子的传闻,过去只当是谣言,现在不得不正视起来。 雨忍上层一干人心中思绪回转,莫邪端坐在王座之上依旧气度威严优雅,丝毫不管空气中气氛已有微微转变,雨忍收起轻蔑开始认真对待。 莫邪目光一一扫过诸位雨影上层的着装仪表,嘴角微微抽搐,优雅的微笑差点挂不住,如果是苏答玑那厮在这里看见这种场景,一定会喷笑出来。只见一个个雨忍的穿着十分相似,眼睛上戴着眼罩,嘴上叼着氧气面罩,身着橡胶泳衣,除了小南头上戴着一朵纸花,身穿红云黑底的装束外,其他的人外面或多或少套一件其他什么,里面却清一色是橡胶泳衣。 这是什么打扮? 雨隐村是氧气不足还是空气有毒,需要忍者个个戴着氧气面罩,雨之国长年下雨水汽是重了点,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雨隐村旁边是有一个内海,就算真的经常下海游两圈,但至于都这样穿着橡胶泳衣吗? “朕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诸位……”莫邪意有所指的将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穿着,意思很明显,“戴氧气面罩穿橡胶泳衣是雨隐村的传统吗?” 雨隐村的这种传统打扮源于山椒鱼半藏,虽然他现在死了,但是留下来的影响还在,忍者本身就不是追求外表美观漂亮的职业,这种打扮不出意外的话会保留很久。摩拉多刚来雨隐村就特意抗议过,经过他一手改造培训的忍者绝对都没有这样打扮的,只是上层比较顽固,坚持这种装束,摩拉多就算看着不顺眼也没办法,作为村中的骨干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没空和他瞎磨叽,而这次培训的注重对象是身无要职的忍者。 “是,这种传统源自于上任雨影山椒鱼半藏,在村子的忍者当中里十分流行。”回答的是小南,冷冰冰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看到这种装束,恍惚间令朕以为我雨之国的空气中有毒,连忍者都抵抗不了才不得不整日戴上面罩,长年下雨空气中的水汽的确重,把橡胶泳衣作为常备衣是不是夸张了。若是旁人见了,对雨忍的印象必然会大打折扣吧,第一印象逃不了是滑稽或古怪,这对雨之国今后的发展不利。为了维护国家形象,以后不许再穿这样的奇装怪服,忍者并不追求关注这些,普通人的审美却还是正常的。” “可是女王陛下,雨忍身着这种传统装束已久,对雨之国的发展会有何不利之处?”穿着和国家未来有什么关系,忍者不明,只觉得是女王贵族毛病发作鸡蛋里挑骨头。 “我雨之国领土面积小,并适合大规模发展农业,与三大国领土接壤换个角度来看亦是中枢,为了雨之国能够繁荣昌盛必然要着重发展商业,作为未来的商业强国,注意形象是必须的。有两种人最能吸引人的目光令人印象深刻,一是朕这样的,二是……”目光意有所指的扫视在场除小南以外的雨忍,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丑人。” “……”小南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微微抽搐。 “雨忍经常出入其他国家,在其他国家,你们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雨之国的形象,必然会影响到其他国家民众对雨之国的印象。朕宁愿别国认为雨之国的忍者个个关注自身形象追求时髦漂亮,也不愿意在别国民众眼中是爱穿滑稽难看的奇装怪服的丑人。”清一色的氧气面罩橡胶泳衣太伤眼了,忍者的审美在学校的教育中夭折了吗? “呃……” “不要和朕说什么隐藏身份之类的话,戴着明晃晃的一个护额还想隐藏什么身份,美和丑是最吸引人目光的,真想隐藏就不要穿奇装怪服。”说完,莫邪不想继续纠结这个着装问题,“第一场考试过关的忍者名单朕已经过目,让他们全都过来,朕要看看,虽然考试还没有结束,但是过关的人还是不少的,其他的人以后再传召。” 经过摩拉多之手的忍者就是和两边坐着的顽固派不一样,一个个打扮的特色又好看,即便是样貌普通,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经过一番服装发型的变化浑身也散发出特有的魅力。能赏心悦目一点何必将自己搞得这么邋遢滑稽,想隐藏身份光戴护额这一点就自己暴露光了,宁愿好看的吸引人也不愿滑稽的遭人围观。 “大小姐,你看怎么样?经过我摩拉多的细心培养,他们全都焕然一新啊,拍张照片和以前一比绝对认不出来,忍者登记资料的照片只能重新照,要不然脸对不上号!”摩拉多凑到莫邪身前兴奋骄傲的炫耀自己的成果。 一排排整齐站立的第一关合格的雨忍眼角抽抽,那三个月简直是不堪回首! 竟然能亲眼目睹雨之国的女王,雨忍们说不兴奋好奇肯定是假的,尤其对方还是将摩拉多这妖孽派过来的人,虽然女王年龄真的令他们吃了一惊。 “摩拉多的能力朕自然是信任的,考核不过是想亲自测试一下雨忍的能力水平而已,纸上写的资料怎么也无法和亲眼见到的现实比。”莫邪微微颔首表示赞许,唇边的弧度扩大些许,眼中含着笑意。 “能够得到大小姐的夸奖,这几个月再辛苦也值得。忍者学校只注重忍者们的实力,对文学方面关注十分低,只要会听说读写没问题就行了,忍者的理论知识像暗号解码之类的也是属于忍者专业必学的内容,作为雨之国的忍者怎么可以没有文化涵养只知道打打杀杀,我将这方面也放入培训内容当中给他们狠狠补习了一下,修身养性陶冶情操,收一收他们的锐气,别这么锋芒毕露杀气腾腾,省的把自己逼太紧又死命钻牛角尖以至于心灵变态,我雨之国的忍者个个都应该是一身正气英姿勃发威风凛凛,而不是沉溺在杀戮中满身戾气什么变态都有就跟地下组织似的。忍者是国家重要的军事力量,重要的军事象征,正规军和自由散漫的民间组织是不一样的。”摩拉多笑眯眯的说,可以想见这三个月的速成培训中雨忍被整的有多惨。 摩拉多这番话深的莫邪之心,看一干上层的装束就知道,若非提早派摩拉多对雨忍进行整顿培训,今天看见的肯定更加惨不忍睹,受国家承认的正规军就要自觉维护国家形象,不要把自己弄的不三不四跟个民间地下黑暗组织似的,组织纪律再严明,冲这滑稽古怪毫无美感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人都是视觉动物,普通人怎么知道忍者内部的组织纪律怎么样,更多的源于第一印象。 见到莫邪露出赞同的神情,摩拉多笑的更加开心了,单膝跪在莫邪面前,拉起她的手,看到这熟悉的姿势,珀瑚眼角一抽,温柔的笑容隐隐有黑化的迹象。 “大小姐,为了你摩拉多愿意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这次的整顿让雨隐村的委托停滞,即便有阿尔萨斯的努力收入还是少了很多。”稀奇的是,摩拉多竟然不是如珀瑚所想象担忧的那样对着莫邪深情并茂的耍流氓。 珀瑚狐疑的看着摩拉多。 “索拉德总是能得到大小姐的奖励,我不贪心,只要大小姐给我一个吻这几个月的疲劳绝对都不翼而飞……啊……”摩拉多痛苦的惨叫,脸朝下狠狠撞到地面,阿尔萨斯一脚将他的脑袋踩到地上,即便如此还是十分锲而不舍的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效…………原地满血复活…………” 阿尔萨斯若无其事的目视前方,脚下用力狠狠碾了碾,让摩拉多彻底说不出话。 “呜呜呜……”摩拉多挣扎ing。 其他人全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尤其是被摩拉多狠狠蹂躏过的雨忍们,憋了许久的一口恶气那叫一个顺畅啊,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见过这些人,目前没有其他事,莫邪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小南留下。” 等所有人都走光,一头红发的漩涡长门出现在会客厅中,单膝跪下行了个礼便站起身和小南站到一起,清秀柔和的面孔神色冷凝,五官不知为何就是隐隐给人一种弱气忧郁的感觉,大概就是所谓的面有心生吧。 “这个你们带走吧。”两个贴身侍女从内厅拖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只见他穿着和小南一样的红云黑底外袍,身体黑白分明,上半身被捕蝇草一样的叶子包围。 长门和小南的神色微变,长门瞪着这个意料之外的存在,轮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虽说绝是晓得成员,但暗地里其实是听从于他的合作者宇智波斑的,因为能力隐蔽神出鬼没常常用于搜集情报,竟然出现在女王的临时居所里,肯定和宇智波斑的命令有关。 “这个……人竟然擅自潜入朕的临时居所,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真的这么想见朕大可以随你一起前来觐见,这种方式朕不喜欢。念在初犯朕暂且饶过他的冒犯无礼,下不为例。”莫邪警告道。 女王果然已经知道他是“晓”的首领,连成员都知道。长门心中微微一沉,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神色,“是我管教不严,这种事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莫邪点点头,上下打量一下长门,“你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托女王的福。”何止是气色好了,没有外道魔像吸取他的生命力,修养一段时间后查克拉飞快增长,比以前更强了。 “你们都先退下吧。”莫邪挥下手。 “是。” 看着绝被带走,莫邪若有所思。长门不论是作为雨影还是“晓”的首领都是以佩恩的形象出现,昨晚抓到的那个人应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为何那个“晓”的成员毫不吃惊?是曾经见过吗?但是,长门对他的态度却没那么信任啊,和小南完全不能比。 46第四十五章 神纹 雨隐村作为培育忍者的摇篮堪称军事基地也不为过,这样重要的地方应该闲人莫进才对,各国的忍者村却都如国中之国一般居住着许多普通民众。创造忍者村的木叶创始人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心中对忍者的未来是怎么设想规划的莫邪能猜出几分,角度不同看见的自然不一样,作为国家掌控者她目的是将百废待兴的雨之国规划起来,整顿社会剔除混乱源头为臣民带来安定,而木叶的创始人是单从忍者这个极具局限性的角度出发试图结束混乱,到目前为止,只能说是成功了一般半,因为忍者带来的混乱战争还是没有画上句号。 不论初衷是什么,现在忍者已经是国家重要的军事象征,既然如此忍者就要符合这个定位,对得起国家每年拨出的大量经费,军事力量和闲杂人等混居这种模式显然是不符合莫邪和弥娜心中对军事基地的认知逻辑。 忍者村这种模式存在已久,一时半会儿不能轻易改变,而且忍者们也都已经习惯,以雨之国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对雨隐村大动筋骨的进行变革,忍者骨子里还是非常固执的。作为王要考虑的因素十分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忍者村的诞生是建立在多少鲜血尸骸之上,王却不能这么卤莽粗暴,自上而下的改革追求稳定平和的潜移默化,在保证社会安定的情况下完成过渡,而且,莫邪和弥娜都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定义忍者在雨之国的具体地位和职责,军事力量是十分笼统的一个说法,军队还分海陆空呢,这三大类里面又有许多小分支,职责细化分别不同。 作为国家重要的军事力量必然要为维护这个国家的安定出力,只是忍者不同于普通军队,职责范围要好好规划定位才行,现在忍者任务的涉及范围太广泛杂乱,几乎是只要有人委托什么稀奇古怪的任务都接,连一些敏感性强或多或少会给村子国家带来后遗症的任务都选择性的接下委托。 忍者村的诸多弊端暂且不提,作为王肩上背负的是整个国家,整顿忍者村只是履行职责所做的其中之一。 “你看一看这个。”莫邪将一张图纸推给坐对面的红发青年。 将漩涡长门传召过来,这次不是在会客厅中而是选择了庭院中的亭子里,氛围轻松,花圃中的花朵开的极为艳丽,一只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池塘中名贵的观赏鱼悠闲自在的游来游去,水面上荡漾开一个个晕。 清秀俊美的红发青年仔细看过眼前的图纸,发现貌似是雨隐村的俯瞰全景图,但是又有些不同,上面多出一些村子里没有的建筑,其他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不同,乍一看去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一个巨大的奇怪花纹跨越整个村子。 “这个是?”长门露出不解的神色。 “忍者村这样重要的地方要时常提防外人潜入,原本你是靠自己的忍术监视整个村子,但是这样一来就会常年下雨。朕传召你进神殿交谈过后,回来你就取消了这种方法,现在村子的戒备相对来说要薄弱很多。这是朕亲手所画的设计图,跨越整个雨隐村的花纹是神纹,意思是‘雨’,以后雨忍的村子标志也改成这个。这样一来,既可以加强警戒监视进入村子的人防止外人潜入,也可以追踪外出忍者的踪迹,省去暗部对外出任务忍者的监视监督,并且会对持有者加持庇佑,只要在雨之国内就不会轻易死亡,只是出了雨之国的话这种庇佑就会减弱,离得越远效果就越弱。” 长门闻言惊讶极了,冰冷的轮回眼眸光软化变得柔和起来,若说当初心里其实是有几分冲动的话,现在是真的心悦诚服了,女王真的全心全意在为雨之国打算,平等宽厚的对待每一个臣民,即使是忍者这样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存在,她也在努力拂去笼罩着他们的死亡阴影,极力避免悲剧的诅咒。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长门有些担心,危险时促使忍者成长的动力,过于保护会不会让雨忍松懈,降低素质水平,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法则,弱小的忍者在残酷的忍者生涯中被淘汰,留下来的是忍者中的精英。 “忍者原本走的就是精兵路线,能力不够的人就不要放进来充数,朕所做不过是降低死亡率,每一个忍者都是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培养出来的,避免无意义的死亡就是保护国家财产,死亡率降低不代表危险性就变小了,掉以轻心同样会死。”莫邪不紧不慢的说,幽黑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忍者学校的入学年龄和毕业年龄都往上升一升,太小了,每年毕业的下忍不少,升为中忍的却不多,还没长好就推出去承受风吹雨打,难怪夭折率这么高。” “历来各个忍者村的下忍毕业年龄都是差不多的,单单我们雨隐村调整是不是……”长门皱起眉头,自身就是小小年纪就成为忍者的他不是很能理解女王的思维,习惯成自然就会下意识忽略掉这些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某个角度看是极为不合理的。“如果是战争时期,忍者学校的预备忍者甚至会被直接派到战场上,因为第三次忍者大战结束,没有前线吃紧的压力现在忍者学校的孩子都是正常毕业。”言下之意,现在忍者学校的孩子已经十分幸福了,跟战争时期的预备忍者相比。 “剥夺孩子的童年,令孩子的生命变得轻贱是大人的无能,朕的雨之国不允许这样不合理的事情一直存在,卿的理想国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结束忍者之间的混乱这样肤浅狭隘的愿望而已?因为战争痛苦的不只是忍者而已,更多是无辜的平民饱受风霜,他们在对面战争的时候毫无反抗能力。”莫邪面无表情凝视漩涡长门的眼睛,想从他那异于常人的圈圈眼中看出什么。“正因为大人的无能,朕只好幼龄登基早早背负上这份责任,看着其他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享受童年,在父母怀里撒娇,朕是多么羡慕,但是。”轻轻勾起唇角,优雅的微笑真切几分,弧度加深,清丽柔美的稚嫩脸孔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莫邪语气转变,“一想到是朕创造了雨之国今天这副光景,是朕撑起一片天空保护了这些孩子的心灵和命运,朕的心中就感到无比骄傲。” 长门沉默,他想改变这个世界,想要结束混乱带来长久的和平,但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痛苦令他厌恶战争,那么让大家都感受到这样的痛苦并且持续恐惧下去,和平一定就会来临吧,他是这样想着,但是,女王的想法跟他完全不同。小小的女王仿佛有着无穷的智慧,用她的仁慈宽厚规划出一条条未来的路,只是,这样温和的做法真的能带来长久的和平吗?没有力量,雨之国终究只会被五大国蹂躏! 心中这样想着,却无法反驳女王的话,心中有许许多多尖锐刻薄可以嘲笑女王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一边拼命的否认批判这样温和的手段不可能带来长久的和平,一边却又忍不住憧憬向往。正如女王问的那样,他的理想国究竟是怎么样的? 长门因为自己心中矛盾而迷茫了,纯真的心灵被忍者世界的法则所侵蚀,然而这抹光芒却没有消失,即使被扭曲了,本质依旧还是纯真坚韧还有些小软弱的他,不想再受到伤害才像蚌一样企图用厚厚的壳保护自己,被怨恨扭曲诅咒的忍者世界迷惑住心灵迷失了方向。 “朕对卿可是十分期待,拥有轮回眼的你是命运之子中的一人,试着用忍者以外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你就会发现自己以前忽略了很多。忍者是你变强的途径,却不能变成束缚你的桎梏。” “命运之子?”长门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自来也老师以前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说我或许就是命运之子,女王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木叶村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所谓命运之子不过是承受运势眷顾的人,如果不能好好运用这份优势,命运的眷顾就会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而原本的命运之子就作为失败者成了英雄的垫脚石,命运不会一直眷顾某个人。所谓的预言总是含糊不清,各种解释都说得过去,但只有事情发生后才能真正确定。成为英雄的垫脚石也说得过去是命运之子,因为的确是运势发展的重要推动者。” 这话直接让本来就消极的长门瞬间灰暗了,他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所以才会听信宇智波斑的话,被欺骗利用。 “你不用这么消极,朕可是神佑之子,不会让那么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莫邪安慰道。 “……神……真的存在?”曾经他是那么痛苦绝望的祈求神明让弥彦活下去,不要带走弥彦,结果他还是死了,尸体一点点变得冰冷僵硬,血流了一地。 “因为曾经拼命向神明祈祷却没有得到回应而怀疑吗?”这种理由最常见了,抱有太大的期望却没能得到回应,最后怀疑神的存在,憎恨神的冷漠。“这种事没什么好纠结的,责怪神明的同时难道就没有想过,神明有这个职责吗?人类向神祈求庇佑,若神不回应便是冷漠无情,但是反过来想,人类为神做过什么,连一个虔诚的心都不曾奉上只有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才想到神明的人类有什么资格责怪对方?” 讨论神的话题没有意义,雨之国的神就是她,神术拥有极高深造诣并且掌握信仰之力的她对凡人而言与神明有什么区别。莫邪看了一下桌上的图纸,说:“这个卿收着吧,尽快开始动工,所需要的费用就由国库支出。这几个月因为雨忍的任务量减少让收入减了很多,这部分损失也由国库支出进行补偿。” “女王的皇宫现在也在修建,需要花费很大一笔钱,雨隐村的这个工程看来也不小,雨之国领土小,也不富饶,国库本来就不丰盈,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这样会不会……”长门皱起眉头,虽然国库支出的具体情况他不清楚,但是忍者的情报网遍布各地,对此也是有所了解的。 “安心吧,朕心里有数,不会拖垮国库的,这笔钱还出得起,这几年的精图励治还是很有成效的,各方面都在逐渐步入正轨,经济也在上涨。”更何况,首都现在正有一帮子人等着谋反呢,缺钱花的时候抄家什么最有爱了! 珀瑚端着一个印章一样的东西从庭院那头缓缓走来,莫邪和长门坐在池塘上的亭子里,侍女站在亭子外面,她走过池塘上弯弯绕绕的小桥进入亭子,恭敬的侯在莫邪身后。 “这个卿先拿去吧,神纹印章,雨忍摒弃护额改用这个作为忍村标志,随便印在身体什么地方都可以,轻轻印一下就可以,不会有疼痛感。使用这个印章是有权限设置的,不是谁都可以,至于变更……就从这次考核最终合格的忍者开始吧。具体操纵朕会派摩拉多教你,并且从合格的忍者当中挑选出一批来专门负责这方面,监视村子和外出忍者的动向。” 珀瑚向前走几步,双手端着印章递给长门。 长门接下,印章出乎意料的轻,看这质地大小还以为会有些重量,仿佛被什么力量包裹着微微有些浮力。 “再过一会儿朕就要去批阅奏折,趁这会儿时间……卿会下围棋吗?”莫邪问。 长门摇摇头,“不会。” “朕教你。” 看着侍女端上围棋放到桌上,黑白棋子各执一方,女王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说其他什么,漩涡长门怔怔看着棋盘,视线放到女王身上,欲言又止。 “女王……不打算问些什么吗……关于那个潜入者,晓得成员……”‘晓’得目的对女王来说是十分的大逆不道吧,收集尾兽势必会引来各国忍者的敌视,若是引来战争定会毁掉女王辛苦治理的成果,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连他是‘晓’的首领都知道,还知道里面的成员,不可能不知道‘晓’的目的。 “卿希望朕过问?”莫邪手中轻轻捻着一颗棋子,漫不经心的问。 “…………”沉默。 “朕不希望将你逼的太紧,无论怎么说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方法实在……你若是能自己想通就更好了,有没有觉得现在的自己想法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保持这种心态继续变化吧,你的视野会逐渐开阔,心境焕然一新,朕有这样自信。”收服臣下这种事还是弥娜来吧,这是王权者的工作啊,作为神权者她只要高高在上作为精神支柱接受臣民的膜拜就可以了。 近日雨隐村的警戒有所下降,并且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要白白浪费孤派人泄露给你的消息啊御然公子! 没有酒窝…… 漩涡长门手中微不可察的捏紧棋子,轮回眼冷凝的注视棋盘。女王总是维持似有若无的优雅笑容,有的时候笑容会无意识的加深,唇边弧度扩大,前去觐见的时候他注意到女王脸颊两边笑容深的时候会有浅浅的酒窝,但是,现在却没有再看见。 女王依旧那么的优雅从容,举手投足的风范尊贵威严,只除了没有第一次见面脸颊两边的酒窝。 47第四十六章 爆炸 女王一声令下,雨隐村开始翻修建筑,财务部长几乎是含着热泪将需要的钱一笔笔做出预算,忍者村建村初始之后,除了房屋遭遇大规模毁坏很少会有这样大动作的翻修,很多建筑都是几十年如一日立在一个地方,破损了修补一下,翻修什么,只有随时可能会倒坍的危房才有这样的待遇。 雨之国过去一直都十分贫瘠落后,在这样的地方消费不会太高,要花钱的地方不多意味着财富积累,雨忍村的财务经济意外的丰裕,除去必须的开销每年都会剩下不少,减去上交国库的税收部分和放入钱库以防意外发生有钱可用的备用金,流动的资金完全足以完成这次翻修,不需要国库另外拨款。雨忍村资金充足和财务部长吝啬的恨不得只进不出没有直接关联,纯属职业习惯。 “既不打算完善公共设施改善村民生活水平,也不打算多投入一些到忍者福利中将现有的制度进一步完善,积累这么多财富打算什么时候用?让完全不懂得生活品质的家伙掌握这么一笔财富真是浪费,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宁愿死守着也不愿意拿出来发挥更大的作用,忍者还真的只懂得战斗而已啊!”莫邪一只手优雅的拿着财务部长交上来的雨隐村总财产和各项金额清点单,身体微微斜靠着,另一只手虚握支撑下巴,清丽柔美的脸孔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语气意味不明。 “这个……”财务部长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他只负责财务进出不管村子建设,不过心里也清楚村子的开销情况通常都是些例行公事的费用支出,枯燥的很,很少有新项目。 “据说你们对朕新颁布的守则有意见,这次的雨忍标志变革也是。”莫邪轻轻放下单子,看着眼前的财务部长,幽黑的眸子深不可测,仿佛一谭看不见的深水连光都无法穿透,似笑非笑的神情下叫人压力倍增。 “女王颁布的新守则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是……女王久居首都远离雨隐村,对村子里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忍者的守则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忍者诞生到现在这样的事闻所未闻,若是只有我们雨之国的忍者变更守则,在各国忍者岂不是十分另类,恐怕会受到各方排斥。”暗部部长的思想倾于保守,遵从了半辈子的守则早就已经深入心灵,突然说改就改令他十分不适。 “我同意川上部长的话,若是叫雨忍陷入各方排挤的尴尬境地对村子会十分不利。”一名高层表示赞同,他是雨隐村一个忍者家族的族长,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有分量的人物,当初山椒鱼半藏成为雨影后一手遮天,这些忍者家族的族长权力被打压的厉害,新雨影上任后才渐渐恢复。 新任雨影是杀死山椒鱼半藏后夺得这个位置的,力量自然非同小可,而且还有着一双明晃晃的轮回眼,亲眼见过佩恩的人很少,至少高层基本都打过照面的。明面上不敢违抗,暗地里小动作却是不少,发现只要不违抗命令雨影就对他们视若无睹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现在更是敢联合起来和女王叫板。长门终究对权术不在行,看似平静一片的雨隐村暗中波涛汹涌,发现了只是粗暴的镇压,用力量统治雨隐村,立竿见影的有效,从长久来看却存在许多隐患。 忍者因为自身的思想臣服于上位者,但是如果自身利益遭到破坏,眼前这群善于玩弄权术的雨隐村高层也不会听之任之。 “对村子不利?”莫邪玩味的将这几个字在嘴里嚼一遍,幽黑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冷光。力量强大不代表有城府有手段,虽然给过他们一个下马威但现在看来威慑力度不够,没能叫这些自作聪明的家伙收收不安分的心思,竟然敢绕过雨影直接冲着她来,长门对属下管理不当的问题,不论是雨隐村还是“晓”都存在啊!忍者村几乎是国中之国,长久自成一方的后遗症就是心中只有村子而没有国家,现在就是典型的例子。 “不论是哪个村子都没有这种先例,各村忍者佩戴忍村护额是各国的默契。” 长门并没有将神纹印章的作用告诉雨隐村的高层,虽然是雨影,他对这些人却并不信任,那些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过分的话懒得理会而已,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他的注意力。 “村子的资金虽然经过历年积累颇为丰盈,但也经不住大手大脚的开销,万一有什么意外…………突然翻修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修建女王的临时居所已经花费大笔资金,这种时候还是收敛一下。” 一个有一个的措辞,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不行那也不好。 莫邪几乎要气笑了,扫视王座下方众人,幽黑的眼闪过一道凌厉冰冷的光,以为女王年龄小好糊弄吗! “朕既然已经颁布就不再有更改的余地,君无戏言,若是此刻收回,将来朕还怎么威信于雨之国。守着一成不变的守则才会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时代在改变,与其做拾人牙慧的投机者,不如成为引领潮流的先驱。朕的雨之国只会原来越强大,越来越繁荣昌盛,成为历史上永不褪色的光辉篇章。”眼神凌厉的扫过座下众人,“朕允许你们有异议,但是,如果只是为了私欲,为了毫无远见的眼前利益而提出质疑的话,这种人朕绝不会姑息!好好思考过再跟朕说出想法,你们以为朕只是一个很好糊弄的小女孩而已吗?!朕制定的新守则与他国利益毫无相冲之处也最大程度维护了本国忍者的利益,以及极大程度消除了臣民的安全隐患。他国忍者为什么要对此有异议?变革最初免不了遭人怀疑,木叶的创始人刚创造出忍者村的时候难道各国忍者都不曾质疑过吗?结果现在是各个国家纷纷效仿!朕不接受毫无水准的进谏,直接绕过雨影前来觐见朕,居心何在?” 莫邪的怒气直接影响到会客厅中的气氛,压抑窒息仿佛空气都凝结住,沉重的威压叫众人喘不过气,铺天盖地的可怕气势仿佛浩海无边暴风雨肆虐的大海,而他们是海上飘摇的孤舟。恐怖的威压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成凶兽将他们都吞噬掉,在苦苦支撑的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个个萌生出恐惧之意,莫邪的气势不是区区凡夫俗子可以承受住的。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的认识到女王的可怕之处,既不是好糊弄的小女孩,更不是可以肆意揉捏的普通人。 死寂的气氛在一声震破天际的爆炸声中消散,莫邪收回气势拧紧眉头望着会客厅的大门,苦苦支撑的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浸的透湿。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莫邪沉声问道。 侍女立即领会的小步跑到会客厅外面,莫邪端坐王座静心等待,气氛一时冷场,被狠狠威慑的众人谁都不敢开口说话打破平静。 不一会儿,侍女跑回来,禀报道:“回陛下的话,有不明人士潜入雨隐村被巡逻的警备忍者发现,现在正在抓捕。” “潜入者?这个声音可真大,是对方的忍术吗?” 侍女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地面微微震动,梁上落下少许粉尘。 “爆炸声似乎是潜入者弄出来的……” 轰—————— 这声爆炸叫临时居所都抖上一抖,梁上掉下的粉尘更多了,几乎能听见梁柱发出叫人牙酸的摩擦声音。 “爆炸声似乎越来越近,潜入者是朝着这里靠近的吗?”眼见危机来临莫邪依旧不慌不忙,气定神闲毫无惊慌之意,端坐在王座之上优雅威严极了。 出巡护卫队的总队长从外面匆匆进来,单膝跪下,声音凝重严肃的说:“女王陛下,有不明潜入者正在向此处靠近,警备班的人正在抓捕当中,已经进入居所范围所以护卫队也派出一些人手参与其中。潜入者善于制造爆炸,目前推测可能会爆遁或者手中有威力强大的危险爆炸物,已有多出建筑物被炸毁,这里的防御恐怕抵挡不住这样强度的爆炸,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女王暂时转移!” “这么气势汹汹的跑来也叫做潜入者?分明是冲着朕来的吧,什么人派遣来的死士,从来没想过活着回去才会如此行事。也好,朕且随你转移,带路吧。”莫邪微微眯眼推测道。 莫邪走下台阶,经过诸位雨隐高层不留痕迹的扫视一眼,一个个做出恭敬的姿态站起身微微低头,暗部部长虽然竭力隐藏情绪还是嫩了点,忍者还是以力量为主的世界,一边做足姿态一边以最恶毒的心思诅咒对方去死这样高难度的演技还是太为难他,戾气重的轻而易举就能看出。 女王的临时居所遭到危机,一干雨隐高层都是优秀的忍者不怕却不能不乖乖随着女王移驾而转移,女王没有发话这种时候抛下她不论是为了什么都说不过去,而且也不在职责范围内,维护村子的秩序是警备班的工作,而且雨影似乎对女王十分信服的样子,他那边也不好交代。一群人在护卫队总队长的带领下转移,所有人都是自己走,只有女王是坐着步辇由人抬着去,悠闲舒适的毫无紧张之感。 雨之国是个小国,但是雨隐村忍者的实力在五大国中也是排名靠前的,嚣张的到处炸的外来者很快不多久就被抓捕住,因为惊动到女王,长门操控伪装身份的佩恩匆匆赶来,除非秘密觐见,否则长门不会真身出现的,他对雨隐高层并不信任,当初山椒鱼半藏狠狠算计了他们三人并且害死弥彦,虽然现在已经报仇但是心中的痛苦怨恨从未消失,连带对雨隐高层的印象很不好。 “见过女王……”轮回眼扫视,女王好好的连衣服都没皱,清丽柔美的脸毫无紧张之感,斜倚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贵妃卧椅一派闲适,珀瑚正在给她轻轻摇扇。“这次的外来者真是太胆大妄为,竟然惊扰到女王,还将建筑物炸的一塌糊涂四处破坏。绝对不能就此善罢甘休,我一定会调查出这次事情的背后指使者。” “是谁朕心中大概有数,你不必这么急迫。有出现人员伤亡吗,附近的普通百姓都疏散避难了吗?” “已经疏散,村民没有出现伤亡,警备班有个别重伤,医疗班已经赶去稳定伤势接入医院治疗。” 莫邪点点头表示明白,“朕的居所可还好?” “在会客厅外不远抓捕住,没有造成太大破坏,只是不免要修上一修,一路上来庭院破坏的厉害。”天道佩恩面无表情的说,语气冷冰冰的毫无情绪。 “庭院倒是无碍,居所若是毁了就烦恼了,朕可住不惯这些矮矮窄窄的房子。”莫邪坐直身体,站起来,“朕稍稍感到疲倦,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天的奏折还都没有批阅,小憩一会儿再看。” 侍女立即将贵妃卧椅拨弄几下,一阵变形后步辇出现了,莫邪坐上步辇被高高抬起,居高临下扫视旁边一干雨隐高层,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雨影可要好好和诸位雨隐高层沟通一番才好,朕不想再为已经颁布无可更改的命令和他们辩论,然后一一说服。” 天道佩恩还是没有表情,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的不悦,周身气压降低冷的结冰,毫无情绪的说:“是。”轮回眼冷冷扫过旁边一干人,对上他的目光血液几乎凝结,前代雨影的下场他们多少都是知道的,被这种眼神一扫顿时感到脖子凉飕飕的,后脊发冷。 今天注定不平静,女王回去后没多久,一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临时居所传来,地面都震动起来。 天道佩恩神色微变,二话不说急忙向那边赶去,到场只看见满目熊熊燃烧的大火,狰狞的火舌肆意吞噬,女王的卧室被炸的面目全非整个居所坍塌一大片,火势向周围蔓延。这种情景让轮回眼瞳孔剧烈收缩,长门彻底呆了佩恩也就怔住无法动弹,直觉认为没救了,就算现在把火灭掉也没用,女王连完整的尸体都无法保存下。 “哇哦,好大的火,竟然把大小姐的临时居所炸的面目全非,还没住多久就要重建,财务部长那张吝啬的脸一定会哭给我看吧!”摩拉多的声音在佩恩耳边响起,欢快的毫无紧张之意。 佩恩转过头,看着摩拉多脸上夸张的笑容,几乎想一把掐死他。 “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嘛,人家会害羞的~!”摩拉多唯恐天下不乱的调戏,见佩恩真的想动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后跳几步,说:“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快点修好炸毁的居所,这种程度大小姐才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坍塌燃烧的居所中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光,熊熊火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开一条路,女王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华贵的装束毫无狼狈之感,黄金发饰好好的点缀在头上,看起来依旧是那么优雅尊贵,火焰让道中走出来简直看呆在场所有人,毫无查克拉波动,无声无息简直像神明在庇佑,艳丽的红光映照着她的身影,逆光而来,衬托出几分神圣,凛然不可侵犯。 “奏折没有被烧掉真是幸好,这些纸可没那么坚强可以水火不侵。”因为莫邪的偷懒而暂时精神投影到这个身体上,弥娜正打算处理奏折的时候突然爆炸真是吓了一跳。 背后,珀瑚手上稳稳端着一叠厚厚的奏折,这是今天要处理的份。 “我就说吧,女王不会有事!”摩拉多笑眯眯的说,如果现在站眼前的是莫邪,他一定会单膝跪下拉住她的手,声情并茂的诉说他对她的担忧之情,多么焦急,多么紧张,多么……诸如此类的,然后被阿尔萨斯一脚踩趴。现在站着的虽然是莫邪的身体,精神却是弥娜的,他没兴趣。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佩恩最后干巴巴的说,微微鞠躬,谁也不知道看见居所被火光笼罩时他受到多么大的冲击,仿佛最后的希望被夺走的绝望。 兵分两路,一路负责制造事端吸引警备班的注意力,然后逐渐向女王的居所靠近,巨大的爆炸威力为了安全起见一定会让女王暂时转移,另一路趁着女王离开居所警戒降到最低的时候潜入藏起爆炸物制造陷阱。制造事端的死士被抓住,众人都以为事情暂告一段落已经安全了,放松戒备的时候,隐藏起来的死士一举引爆藏好的爆炸物。 女王身边的警戒防备滴水不漏,想要直接下手太困难,只能采用迂回的方式。能做到这个程度,雨忍中肯定有内奸,而且地位还不低。 虽然不清楚具体细节,不论是莫邪还是弥娜都能大致能推测还原出整个事件的过程,雨隐村内部出现和亲王勾结的叛逆者完全在意料之中,这个村子的政治并不干净,清洗雨之国的政治怎么能将雨隐村这个国中之国遗漏掉,早就在计划之中。 48第四十七章 破绽 女王的临时居所被炸为废墟,冲天火光映红了山头,虽然抢救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开,还有一部分没有被火焰蹂躏,但断言残壁显然是不能再让女王继续住下去。 死士被一一抓住后纷纷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囊自杀,暗杀也在忍者的任务范畴中,对死士的作风颇为了解,警备班一发现俘虏吞毒自杀便眼疾手快打昏他们,即使这样还是死了几个。 这次爆炸让长门意识到雨隐高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听话,不需要刑讯班的忍者动手,长门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冲过去一把揪出死士的灵魂将记忆翻了个底朝天,幕后黑手是谁自然是知道了,也知道雨隐村中正如他怀疑的那样有内奸,只是对方是谁没有一个死士知道。对方十分小心谨慎,连派来接头的忍者都是蒙着脸没有露出任何可以确认身份的线索。 没有立即揪出雨隐村中和幕后黑手勾结的叛徒,长门情绪十分阴沉,低气压弥漫的生人勿近。 女王的住所被毁掉了,在考核结束之前还住在什么地方呢?爆炸事件让长门对女王的安全问题更加上心,而对雨隐高层本来就不多的信任降的更低了,女王走出火焰的场景深深烙在他心中,如有神助的姿态叫他意识到或许不要太多太严密的保护,但不放在眼皮底下就是不能安心。 忍者村是国中之国,长门不是合格的雨影,雨隐村的村民因为他得到和平,日子和以前比起来好过很多,是许多忍者和村民心目中的“神”,虽威望如日中天却不代表对村子的权力掌控也这么强。对雨隐高层不信任自然就会显得疏离,别人不是笨蛋当然察觉的到端倪,这样的雨影怎么能收服高层令他们甘心效忠跟随。 女王让长门看到了希望,雨之国一年一年的变化,自从觐见过女王后他就有意识的开始去了解这几年雨之国的变化,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崛起,比宇智波斑描绘的虚幻未来更能吸引人,更能触动心灵。肩负雨之国希望的女王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简直叫长门怒不可赦,还有深深的懊恼自责。 对雨隐高层信任度降得更低,无法确定谁才是和叛乱者勾结的内奸长门根本不放心雨隐村的任何人再来接近女王,如果是暗杀者伪装的简直就是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几度思虑之后决定让女王住到雨隐村的中心高塔。这里是他一手打造的堡垒,是他圈出不容雨隐村任何忍者随意靠近的禁地,佩恩六道的身体也都存放在这里,这个鲜有人烟的禁地还是他一手重组的叛忍组织“晓”的基地。 中心高塔内部错综复杂,即使是一个基地里的成员若非刻意串门也鲜少会有碰面的时候。长门对这里十分熟悉,在不和任何人碰面的情况下将女王护送到顶层,“晓”的成员最多只见过天道佩恩,漩涡长门的存在是个秘密。 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个密封简陋的空间,亲眼看见后却十分意外,宽敞明亮的房间显然是匆匆忙忙之下经过临时翻修的,还能看见原有的痕迹,许多地方都经过装饰看起来不会十分沉闷简陋,还点缀着几盆开的正鲜艳的花。 “这里是狭小了一点,只能暂时委屈女王小住一下。”跟那日见到的神殿和村里的临时居所相比,这里的确狭小。 “匆匆忙忙之下能找出这样的房间,朕怎么会介意,房间的布局还算不错,装饰风格似乎有些眼熟……”弥娜若有所思的说,房间布局完全是照着莫邪的喜好来的,虽然两人的爱好接近但还是有所不同的。无论是小南还是长门都不可能对莫邪有这样的了解,使仆的杰作吗? “居所爆炸之后一片混乱,摩拉多趁机做的布置,地方是我指定的,这里是高塔顶层,我平时都呆在这里,不会再让宵小之辈有机会混进来捣乱!”想起女王从火道中走出的场景,补充道:“这些小伎俩对女王无效,我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难得卿有这份心意。”弥娜颔首。走进书房在书桌前坐下,珀瑚将手中护着的奏折放到一侧方便她批阅。“卿平时都只在高塔顶层活动?” “我的伤势还没有治愈的时候因为身体虚弱都是在地底下极隐蔽的地下室中,在这里的通常是天道佩恩,高塔顶层视野开阔,监视起雨隐村也方便,在这里俯视整个村子心灵也会变得安静。”长门淡淡的说,红色的中长发被一个金色的束环箍住绕到前面垂下,身上穿着一袭黑色,正是那天卓拉玛送到的那一套,剪裁得体的装束衬托得他越发修长挺拔,五官俊秀只是神色阴郁冷峻。 “现在恢复也该多四处走走,看看自己治理下的雨隐村,将自己拘束在高塔中不常与人接触未免游离世俗,卿身为雨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游离就显得失职了。”弥娜语气淡淡的毫无训斥之意,犀利敏锐的措辞隐含指点,戳在“理”上叫人无法反驳。 即使弥娜不说,长门也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失格,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到,雨影若不牢牢掌握村子里的权力,他建立的和平就如镜花水月一般虚幻迷离,随时都可能崩塌幻象暴露出隐藏的现实矛盾。 “是我……没有尽到雨影的责任,”长门面无表情,眼中遮掩不住的低沉失落,“现在想来,前代雨影山椒鱼半藏虽然是个讨厌卑鄙的家伙,但我曾经也一度十分尊敬他……在雨隐村可谓是只手遮天,各个高层只能仰他鼻息,忍者家族的权力被打压的厉害,这份集中的权力让我的复仇变得坎坷很多。”察觉输给最讨厌憎恨的人,那种难受的感觉是普通情况的许多倍。 “你身上有前代雨影所没有…或者说,已经失去的东西,所以朕才会选中你。谁都会有不成熟的时候,发现并改正,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坚定前行,后悔便是否定自己走过的路,连自己都否定自己,还有谁会认同。后悔是种逃避,会消磨掉继续前行的勇气令心灵动摇迷茫。”弥娜端坐的姿势不论何时都是那么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浓浓的唯美韵律,仪态浑然天成。“朕从不后悔自己做下的决策。” 即使喝下毒药利用克丽丝心中的愧疚自责,令她死后堕下地狱,即使曾经的事可能另有真相,控制人心神的花招王后若找人来施加在克丽丝身上思考起来也是合理的。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在后悔中给自己施加痛苦多么愚蠢,不如吸取教训,以免再犯第二次相同的错误。 “比起后悔两个字,朕更喜欢幡然醒悟这个含有褒义的成语。” 小南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着红云黑底的袍子,站到长门身边看着弥娜说:“消息我已经封锁住,勒令在场看见女王走出火焰的人一个都不许透露。聚集起来的各位雨隐高层在女王回去后便被长门遣散,并没有在爆炸后赶去,没有看见这个画面。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何要对村外放出消息说女王遇刺重伤?” 善后交给小南处理,所以她还不知道长门搜索的结果。 “村子高层中有内奸,和企图推翻女王的统治自立为王的御然公子勾结到一起。”长门冷冷的说,俊秀的脸孔面无表情。 “竟然会有这种事?”小南冰冷的脸孔似乎更加阴沉,“只是这样一来,放出女王重伤的消息岂不是让对方更加得意。虽然勒令知情的忍者不许说出去,但内奸是高层的话不知道能瞒多久,而且,医疗班一点动作都没有,女王重伤的消息太过言不符实,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是否需要立马紧急调动医疗班的忍者过来以作掩人耳目?” “不,这样就好。死士必然不是御然公子培养出来的,派人在雨隐村内动手肯定是亲王的主意,比起御然公子他的威胁性更大,资历高城府深沉多算计,他儿子的勃勃野心大臣中谁不知道,太过招摇就显得诡异了,藏在背后的才难缠。朕若是在雨隐村出事,雨影首当其冲脱不开责任,内奸的条件恐怕是推雨影下台自己上任。村子里朕没想过要瞒住,对外放出这个消息完全是为了亲王父子,就算内部有人一时半会儿他们还无法确认真实性,无论是他们派人来确认还是村子里有人主动外出传递情报……动作一旦露出来就会有痕迹。” “然后趁机抓起来将雨隐村内的叛乱者连根拔起?!”长门似乎领会了弥娜的意思,接着说道,只是弥娜听后摇了摇头。 “错了,朕这场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好戏可是酝酿了好久,怎么能轻易让演员落幕,黄泉路上一起才不寂寞,活着多发挥一下剩余价值才好。”弥娜勾起一个胜券在握的嘲讽笑容。轻柔的声音意味不明。雨隐村远离都城又堪称国中之国,“女王”不来雨隐村,这场清洗又怎么会彻底,独独忍者村留个尾巴多不好。 弥娜的精神投影掌控身体时莫邪一直保持安静,在心里研究最新的发现,上次的梦境在她心中深深留下一个烙印,努力想再次进入到那种状态。仿佛化身为星球意识“看见”生命诞生神明出现,似乎成为阿赖耶意识“目睹”人类的成长,那种玄奥的感觉令她摸到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领域,现在正在寻找进入的门槛。 放空脑海,努力回忆那种感觉,将精神散发出去,朝着天上地下不断蔓延……………… 就当莫邪几乎要失望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感觉。灵魂仿佛飞出身体,不断升起升起,直到“看见”整颗星球,飘渺浩瀚的云海在大气层中浮动飘走。 “看见”生命在这个星球诞生,那份喜悦直达心灵,不参杂任何其他情绪,只有纯粹的喜悦,“看见”一群拥有强大力量的智慧生命诞生,心底浮现浓浓的怜爱如母亲对孩子的宠溺般,仿佛自己正在拥抱着他们,爱怜喜悦的情绪纯粹的毫无杂质……… “视线”转变,此时莫邪已经失去自我意识,已经被这种玄妙的感觉迷惑,沉溺到其中。刚诞生的幼儿好奇的摸索这个世界,磕磕碰碰,有痛苦有喜悦,有愤怒有悲伤,悲欢离合交织体验万般人世,仿佛融入星球霸主人类的精神集合体中感受着整个人类精神载体的点滴成长,承受一切黑暗光明。 …………………… ……………………………… 这种奇妙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莫邪就在被彻底迷惑住心神交出灵魂之前脱离开,现实中威严优雅的女王神情陡然凝滞然后变得涣散失神起来,力量受到影响泄露些许便马上被收敛起来,伪装的神术不可避免在这一瞬也露出一丝破绽。这一场奇妙的心灵之旅比起前次可谓是悄无声息,珀瑚什么都没有发现。 女王突然露出奇怪的神情一副虚弱失神的样子自然引起小南和长门的注意。 “女王陛下?”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问题,突然想起一些事失神了一下而已。”弥娜的精神投影已经收回,莫邪轻轻挥一下手,说:“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你们也有事情要忙吧,去吧。” “是。”长门深深看一眼莫邪,低头遵命,和小南一起退下。 那一瞬间,女王的眼睛变成了黑色,仿佛幻象扭曲般一闪而没,错觉一样恢复原样。长门沉思,女王的眼睛毫无疑问是蓝色的,那抹错觉似的黑色是怎么回事,仔细回忆第一次见到女王时她的眼睛颜色,大概是灵光一动对记忆中的眼睛进行比对,突然发现竟然想不起来这几日见到的女王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哪怕说刚刚见过女王刚刚看过她的眼睛,依旧想不起来是什么颜色,模模糊糊的好像根本没记忆下来。 长门发觉到不对劲,回忆的更加仔细,然而刚才那抹模糊仿佛只是大脑一时短路以至于出错一般,竟然又能清晰的回忆起刚刚看见的女王眼睛是蓝色,唯有那一抹一闪而过的黑色依旧存在,这么一个小插曲让长门越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远在都城神殿中的弥娜瞬间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精神投影附在莫邪身上的她也受到一定影响,那种玄奇的感觉没有莫邪深却也给她留下深深的影响,只要能“感觉”到哪怕还未达到“看见”的程度,只要触摸到一星半点也会如烙在灵魂上一样无法忘怀。 ‘看来这次事情结束后,孤必须闭关一次。’莫邪在心中对远在都城的弥娜精神传音道 ‘嗯,雨之国朕会全权照看。’弥娜在精神连接中回答道。陷入那种奇妙的精神境界对她产生一定影响,汇聚过来的“运”仿佛被什么吸收了一样减弱了一些,庞大却杂驳混乱的力量被什么梳理了一样顺畅听话一些,短短瞬间的接触就让她要用做的净化和梳理缩短几个月时间。 49第四十八章 迪达拉 既然对外宣布女王重伤,接下来的考核莫邪就放手交给摩拉多处理,虽然这个“重伤”真的很没有诚意,连医疗班都懒得叫过来做做样子,拿护卫队中直属神殿的祭司糊弄过去。重伤了不找医生找神棍,恐怕只有落后偏远地方的人才会如此,虽然这几年一直致力于培养祭祀,但神术水平不是说提高就能提高,天赋、努力还有时间都十分重要,此刻神殿的祭司虽然在普通民众中已经颇有口碑,毕竟是女王大力提倡的,忍者略有耳闻但并不重视,只当是又一种兴起的生僻力量体系,忍术独占鳌头这么久,不是没有其他力量体系诞生过。 女王这一举动,倒叫原本对神殿并不怎么重视的忍者心里犯嘀咕,新的忍者守则中规定每名忍者必须携带的限界水晶和限制供应的禁锢水晶都是由神殿负责提供,女王这是打算另外扶持一股力量吗? 这么一想,有些原本对女王就不太顺从的人更加蠢蠢欲动,更加靠近抛出橄榄枝的亲王父子。忍术独占鳌头这么久,忍者对这个力量体系的自信心和归属感十分强烈,虽然自傲不会被一个刚刚兴起的力量体系取代,但未雨绸缪一下没什么不好,女王势力中日中天,若倒向神殿对雨之国的忍者十分不利,雨忍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至于这些人究竟是有多少出于维护忍者利益的考虑,有多少出于维护自己地位的考虑就另当别论,目前雨隐村的局势在莫邪的推动下也在逐渐明朗,有天道佩恩的威慑没胆子风起云涌,只好暗涛汹涌。长门刚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合格的雨影真正掌控雨隐村机会就来临了,这是对他的一个考验。 若是通不过,一手安排推动了这些的莫邪和远在都城的弥娜都会感到失望吧,正如前面所说的,命运之子有两种,一种是作为助力推动气运的强大垫脚石,一种是引领气运被拱上“英雄”之位的最终成功者。弥娜的占卜预言长门是气运之子,但究竟是哪一种机率却是一半一半,而且,受气运眷顾的宠儿不止他一个,她又发现了一个命运之子的气息,由微弱逐渐变强,正在成长中。 高塔是由坚硬的钢铁铸成的,里面错综复杂,还有许多管道,莫邪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即使住在这里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奢侈,临时腾出来装饰好的居所自然不能和摩拉多找来最好工匠忙活几个月建好的居所相比,莫邪在吃食上颇为挑剔,顶层并不配套小厨房,侍女来来往往,纵使基地再大再复杂,也总会有那么一次偶遇。 突然发现基地里有陌生人出没,以忍者的警惕多疑,怎么都会探究一下吧,长门并没有对他们透露莫邪的具体身份,只告诫晓的成员最近安分一些。 站在书桌前,莫邪握着毛笔在白纸上一笔一画写的认真,作为王位第一继承人所要接受的课程十分多,琴棋书画也是必须掌握的内容,不求在这些方面有十分突出的艺术成就,精通是最起码的,平日里写写画画弹琴摆弄棋子也可以娱乐,古代的生活和现代比起来十分枯燥无味。 教习的老师对字尤其挑剔,弥娜在书法上下过苦功夫,虽然被压制着不能自由控制身体,该会的莫邪一样不落,小孩子再怎么早熟,贪玩偷懒是天性,主动将控制权交出去让莫邪来听课学习这样的事弥娜没少干。 尽管椅子下面特意垫高让莫邪坐上去的时候和书桌的高度适合,莫邪还是认为站着大笔画写书法更有感觉,珀瑚站在旁边细细研磨,一边注视桌面白纸上写出来的字,美丽温婉的茶色眼眸神色柔和,书房里气氛宁静安详。 “朕记得,铃兰下去有好一会儿了吧,为何还没回来?”莫邪写下最后一笔,收笔,将毛笔轻轻搁在一边的砚台上,眼睛凝视白纸上写好的字,漫不经心的问。 “不如凌华下去看看?”凌华不但是贴身侍女而且还是神殿培育出来武卫,能够这么亲近憧憬的神明自然是十分激动兴奋,一直想表现表现自己,可是有珀瑚在她和铃兰都不太能插得上手。 女王的贴身侍女和一般的侍女自然不同,如果依旧逗留在神殿回引起别人怀疑就不好了,莫邪来雨隐村自然将她们都带上。 “也好,现在形势非比寻常,你和铃兰也得小心点才是,女王的贴身侍女利用价值大着呢,忍者的行动力可比一般政客强很多,有阴谋通常不会那么含蓄。”莫邪瞥一眼凌华,点下头。 “是!”凌华十分兴奋的大声应道,兴冲冲出去,所幸还记得礼仪没有连蹦带跳或者用跑的,她的年龄才十几岁,正是活泼的时候。 凌华下去后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来,莫邪感到有些奇怪。护卫队被安排在高塔附近守着阻止一切可以人员进入,没有带入中心高塔,身边只带了铃兰和凌华两个侍女,她们是神殿武卫中的精英能力出类拔萃,所以护卫队总队长才没有强烈阻止,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她是柔弱无力毫无自保之力的女王。 铃兰和凌华颇得弥娜倚重,所以才能这次出巡的知情人之一。 “朕下去看看吧,到底是被什么耽误了,虽然中心高塔是禁地旁人不得随意靠近,但这里同时是‘晓’的基地,不小心碰到了‘晓’的成员也说不定。佩恩现在在做什么?” “在雨隐办公大楼处理村务。”影子中一个声音这么回答道。 “是吗。”莫邪轻轻点下头表示知道,走下台阶,“朕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总是呆在这里无聊的紧,若是能发现点有趣的事情打发时间也好,铃兰和凌华是武卫中的好手,真发生什么不会这么无声无息。” 珀瑚放下墨条,静静跟在莫邪身后,眼中映出的画面是华贵的王服下摆拖在铺满毛毯的地上。 塔里面光线暗然,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莫邪目不斜视朝下面走去丝毫不受影响。 轰———— 传来一声爆炸,珀瑚皱紧眉头,刺杀莫邪的死士用的就是爆炸,现在又听见类似的声音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和紧张,就算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也不会令莫邪受到分毫伤害,但让企图伤害她的人一遍遍冲到御前就不得不怀疑雨忍和雨影的能力了。 轰———— 又是一声爆炸,威力与那天比起来小很多,和烟花爆竹差不多的程度吧。 扎着朝天辫的金发少年得意洋洋的将一个白色小鸟模样的东西扔到半空,嘭一声变大,扇动翅膀活灵活现的飞起来,“看吧,这就是我的艺术,是不是很棒!?嗯!” “……嗯…很厉害。”铃兰后脑勺挂着一滴好大的汗,干巴巴的附和。“小鸟很生动很灵活……”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造型,各种各样的鸟……这种比较小,还可以变得更大,能载人飞到天上。艺术就是爆炸!嗯!”说着,少年就又要做出让小鸟爆炸的手势。 “等等!这只大了点,会弄出很大动静的!”铃兰连忙阻止的摆摆手。 “艺术就是要绚丽灿烂,艺术是不惧怕被更多人知晓的!嗯!”少年自我肯定的点头,水滴形的青蓝眼睛熠熠生辉。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是怕弄出太大动静惊动神明大人啊啊啊!!铃兰在心底抓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往回走的途中撞到有人跟她一起进入中心高塔,有雨影的赦令没有被护卫拦住,然后这个金色头发的少年就欢快活泼的跟她搭讪,出于礼貌答了几句,不知咋的就聊到了艺术,再然后就不停炫耀,从地上爬的小蜘蛛小蚂蚁小蜈蚣到天上飞的小蝴蝶小蜻蜓小鸟,炫耀一个炸一个,“艺术就是爆炸”这句说了不下三次,爆炸物的体积还有慢慢扩大的趋势。 这要谈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啊啊啊!! “这家伙是谁?”凌华一脸黑线,“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刚刚回来的时候撞上的,不认识。”铃兰很无奈。 “你们不认识我?”少年伸出右手露出食指上的戒指,金发蓝瞳笑起来总会有种阳光灿烂的感觉,“我是晓之青龙,刚加入‘晓’不久的新成员,你们也是吗?这里是‘晓’的基地,旁人被禁止靠近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守在基地外围,嗯。” “这是必须的防御措施,是护卫队的责任。”铃兰有气无力的说,手中提着的黑鱼挣扎一下扭动身躯。 “我们不是‘晓’的成员,村子里几日气氛比较紧绷,你不要到处乱炸的好,前几日有人在村子里到处乱炸,还轰了女王的住所,护卫队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凌华皱眉说道,她是下来找铃兰的,结果也被耽搁在这里。这个少年看起来有些任性本性却不坏,直接甩脸走人未免失了礼貌。 “女王?”少年茫然的眨眨眼,“什么女王?” “你们不是‘晓’的成员却能自由进入这里……佩恩警告我们最近回到雨隐村安分一些和你们口中的女王有关?”和少年一起进入基地,一直佝偻着的凶恶男人用粗粝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是‘晓’的成员……”少年失望的垮下脸,青蓝色的水滴状眼睛明显兴致缺缺,“你们不是艺术家……还以为见到新成员,有新的艺术家加入呢!” “……”所以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艺术吗?铃兰在心里默默吐槽。虽然才短短一会儿,铃兰就对少年的性格有些了解,主要是特色太明显了。 “艺术家和‘晓’有直接关联吗?”虽然没见过,但是凌华可以“晓”和艺术绝对扯不上关系。 “同样的问题不要让我问第二遍!”佝偻着背的凶恶大叔语气十分不耐烦,冰冷的目光直视铃兰,煞气十足,身后一根蝎尾似的尾巴不耐的甩了下,形似威慑。 “一直不上来,朕还在奇怪,原来被堵在这里了。”轻柔的声音传过来,直接将四人的注意力都拉过去。 50第四十九章 前奏 “女王陛下,您怎么下来了?!”铃兰大惊失色,连忙鞠躬行礼,低头不敢直视,想到身边有些冒失任性的少年便下意识用眼角的余光瞄一眼,发现他直直的站立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伸手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 又快又准,迪达拉这样训练有素警惕心十足的天才忍者都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躲开。 “在女王陛下面前怎么可以这么失礼!”铃兰压低声音道,狠狠瞪一眼迪达拉。 凌华瞥一眼赤砂之蝎没啥反应,反正他本来就是佝偻着背的,鞠不鞠躬没区别。 “干什么按着我,嗯!”迪达拉反应过来立即挣开铃兰的手,不高兴的说,视线投到莫邪身上,水滴状的眼睛兴奋的微微睁大,“虽然你不是艺术家,但是女王非常的艺术,嗯!” 忍者大多不是追求美丽的性格,艺术家却是十分追求美的,艺术即震撼心灵的美,迪达拉十分执着于自己的爆炸艺术,对其他的艺术也会报以欣赏。清丽柔美的脸孔神情淡然宁静,眉宇间似有若无的弥漫忧郁,站立的姿态优雅十足,身上穿的王服虽然并不十分复杂,算是比较简单的了,但即便如此在普通人眼中也是十分华贵奢侈的,高档的衣料质地柔软细腻,隐隐透着光华,精湛至极的刺绣勾勒出美丽的花纹,头上戴着精致的头饰,但凡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会注重仪态,身为王自然更加严格,浑然天成举手投足流露的威严贵气让人感觉她天生就该如此穿着,丝毫不会被奢侈精致的装饰物喧宾夺主的抢去风采。 光看着姿态优雅的她便是一种视觉享受,天生的发光点理应享受万众瞩目,精致的装饰物不过是陪衬。 “艺术?”莫邪眨眼,优雅捂嘴轻笑,“这样的称赞朕还是第一次听见。” “你要看看我的艺术吗?”迪达拉兴奋的说,原先加入非常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打赌输掉了只好认命,但是发现“晓”的成员都是艺术家(?),“晓”是一个艺术家组织以后他心中不情愿就没了,十分自豪自己加入到这个组织里来。炫耀是小孩子的天性,年纪轻轻的天才叛忍还带着浓浓的孩子气,任性活泼没心没肺。 迪达拉捏了几下手中的粘土,轻车熟路捏出一只小蝴蝶,刚要将小蝴蝶丢到空中就被铃兰一把按住手臂阻止,“等等,你在做什么啊,在女王陛下面前不要做这么失礼的事!” “这可是我的艺术,哪里失礼了?”迪达拉不高兴了,水滴状的眼睛微微一眯,怀疑的说:“你前面不是也赞同的吗,难道都是敷衍我其实一点也不欣赏我的艺术?嗯。” ……那是出于礼貌好吧,谁赞同了!!铃兰在心底大叫,深知对这种人性孩子气的人要顺毛撸才行,嘴巴里说:“女王陛下的居所前几日被炸的面目全非,所以不得不暂时住到这个又黑又窄的地方,现在在陛下面前展现你的爆炸艺术,岂不是让人家心情更加糟糕!女王每天要处理很多政务,心情不好的话就没精神,没精神该怎么处理那些事情啊!” “……我的艺术会让人很没精神?”迪达拉被打击了,整个人都灰暗了,青蓝色的眼睛顿时浮现一层凶光,恶狠狠的问:“是谁?是谁竟然敢抢走了属于我的风头,我的艺术才是最棒的!!” ……难道你也想去炸女王的居所不成?!铃兰眼角抽搐,为迪达拉的抓错重点感到风中凌乱。忍者果然是一群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家伙!等等,她为什么是无奈而不是愤怒,这家伙可是企图以下犯上啊,一定是被他的自来熟搞得大脑思维混乱了,一定是!! “哼,转瞬即逝的爆炸能算什么艺术,永恒的美丽才是真正的艺术!”佝偻的凶恶大叔用粗粒嘶哑的声音十分不善的说,跟迪达拉一样,赤砂之蝎对自己的艺术也是十分自信骄傲,俩理念完全相反的艺术家被编为一组,会为了艺术而吵闹争执是理所当然的。 “蝎大叔,同样是艺术家我可是很尊敬你的,但是,看你似乎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啊,转瞬即逝的美丽才是最绚丽炫目的艺术!嗯。”迪达拉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走了。 见他们竟然旁若无人的为了艺术争执起来,铃兰松开按住迪达拉的手,自觉走到莫邪身前。 “陛下,这里又黑又暗又狭窄,还是回去顶层吧。”铃兰小心翼翼的觑一眼莫邪的神色,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真的有些冒失,担心她会为此不悦。 “不,很有趣不是吗。”莫邪饶有趣味的围观迪达拉和赤砂之蝎的艺术之争,眼底浮现笑意,“左右现在没有奏折,一直窝在顶层很无聊,走走也好。刚才一直在响的爆炸声是这个少年弄出来的?” “是,他似乎以为铃兰是‘晓’的成员,然后就……”铃兰小声的回答,为自己迟迟没有回归感到心虚。说实话,真的很不明白“晓”和艺术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觉得每个加入到这个组织的人都是艺术家? “这里是‘晓’的基地,难免会遇见里面的成员,基本都是叛忍小心一些好。雨影大人让您住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自己却跑的不见影,若是被这些叛忍冒犯到……雨影大人真的有认真考虑过您的安全问题吗!”凌华不忿的说。神明大人就应该住在高大宏伟的神殿中,而不是这种又黑又狭窄的寒酸地方,而且下面还是一群叛忍聚集的基地! “雨影发奋图强是好事,而且,他并不是跑的没影。”佩恩在雨影办公室处理村务,但是长门可是一直都在顶层。 “你是女王吧,你来说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艺术!嗯。”突然间,迪达拉将矛头指向莫邪,水滴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话中一点都没有对女王应有的敬意,对他来说身份什么的重要吗,只有艺术才是他关注的。 “永恒的美才是真正的艺术,迪达拉,你想死吗一直挑衅!”赤砂之蝎一甩尾巴掠过迪达拉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机关尾巴闪过寒光。 迪达拉灵活的一矮身闪过,将小蝴蝶丢到半空一做手势激活它,蝴蝶飞起来,嘭的一声爆炸绽放出绚丽的光彩。“爆炸才是真正艺术,就算蝎大叔你威胁我也要这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因为被威胁而说谎的!嗯。”迪达拉孩子气的说,口无遮拦的刺激赤砂之蝎。 两个又安若无人的争论起来,虽然不是大打出手但是也不安静。 莫邪唇边弯起一抹笑,果然是有意思的一组,视线捕捉到铃兰手中似乎提着什么,“鱼?” “……是,”铃兰顿时手脚无措,脸上泛起几分红色,“出去的时候发现市场上打折的黑鱼就买了一条,晚上给女王陛下做黑鱼汤…………啊,对不起对不起,竟然打算让陛下吃打折买来的黑鱼…………”猛然想通这一点,铃兰拼命鞠躬道歉,暗骂自己笨。 “无妨。”莫邪摆摆手,不介意晚上喝打折买来的黑鱼做的汤。 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逐渐接近,知道对方是发现她不见了下来找,竟然不是催动傀儡而是真身出现,果然是相当着急。不知道本体分神做其他事天道佩恩会不会掉链子,现在他在雨影办公室处理村务,有所停顿倒没什么,虽然有暗中保护雨影的暗部在,稍微停一下只会当他累了发会儿呆, “女王。”长门从黑暗中走出来,俊秀柔和略带弱气的脸孔神情严肃,没有对莫邪突然到塔底基地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默默地出现,默默地站着,波纹状的轮回眼冷冷的什么情绪都没有,视线扫过迪达拉和赤砂之蝎。深知“晓”里面的那群叛忍是什么性格的长门有些担心女王被他们冒犯到,目前看来没事。 “这家伙是什么人啊,为什么眼睛和零老大一样,难道是零老大的亲戚?嗯。”迪达拉指着长门的眼睛瞪大青蓝色水滴状眼睛惊奇的大叫。 长门冷冷瞥一眼他,没什么,不打算表面自己的身份。 “迪达拉,你还要堵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赤砂之蝎不耐烦的说,不动声色掠一眼长门的轮回眼没有对此说什么,转而开始催促迪达拉,佝偻着背部开始慢吞吞的挪动。 “等等我啊蝎大叔!”迪达拉跟上去。 少年活力充沛的清亮声音在走道里回响,由近而远,粗粒嘶哑的男声偶尔不耐烦的回一声。 “这个时间奏折差不多该送过来了,能轻松一下气氛心情都变的活跃起来,身边有性格开朗活泼的人果然自己的心情也会被感染。”莫邪转身缓缓沿着来时路走回去,长门亦步亦趋看着,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看他这样,莫邪不禁想自己给他的打击是不是大了一点,可不这样的话长门又怎么能意识到雨隐村并没有表面上对他那么服帖,一个合格的首领不光要有强大的实力。 “看到他们,朕突然意识到新忍者守则的遗漏之处,或许需要做些补充。新守则大多针对集体活动的大众忍者,对某些天赋高能力出众又特立独行的忍者不是那么适合。异类容易被排斥,无论是何种方式的排斥朕都不欣赏,规划一下,既能激励普通忍者的上进心也能给天才忍者多一点发展的空间,与其任由在不适合的规则中扭曲,白白损失人才,不如根据一定条件酌情放松约束。有能力的,朕不介意给点特权。” “女王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对村子对忍者都有好处我自然不会反对,女王一向为雨之国考虑。” 短短的时间里感觉成长很多……莫邪侧头瞥一眼长门,俊秀柔和的五官略带弱气,浑身缠绕冷峻的气质看起来生人勿近,感觉上有种微妙的不同。 “这几日有什么发现?”莫邪状似没头没脑的突然一问。 叛乱嘛,酝酿的再怎么隐蔽也总是会露出痕迹的,忍者的情报收集系统遍布极为广泛,不止自己国家,连其他国家也都有相应的人安插在暗处。因为女王有意无意的放纵,亲王父子暗中准备的这场叛乱动作可谓是越来越大,露出马脚竟然也不是那么在乎,认为女王一直保持沉默态度太软弱便越发肆无忌惮,简直是觉得王位手到擒来。死士的主子已经被长门知道,接下来调查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顺理成章,为了找出可能会秘密外出通风报信的忍者,雨隐村又开始连续下雨。 听见莫邪这么问,长门猛然停住脚步,轮回眼直直盯住她,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女王到底在想些什么,任由亲王父子拉拢官员暗暗准备叛乱自立为王,除了女王以外的人我绝对不会承认,只是肆意剥削民众腐朽堕落而愚蠢的贵族而已,他们都不配!”最后一句语气冷到极点,还有深深的厌恶。 “当初为了收拢权力的途中少留点血,容忍了不少酒囊饭袋心怀不轨的人混进来,太分散了难免力有不及,正好借由这次机会聚集起来一举清理干净。为了收拢权力统一雨之国而不断兴兵南征北战和暂时蛰伏起来养精蓄锐制造机会顺势将蛀虫一网打尽,你认为哪一个更加干脆利落,将影响减到最低?”莫邪唇边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为名康亲王和御然公子的不自量力。“雨之国经不起这样的战争,损失掉的人口不会轻易恢复,内战会消磨掉雨之国的国力,恢复起来就要多花上一段时日。已经知道贼头是谁,到时候只要抓住他们俩剩下的就是一盘散沙,已经背负上叛乱的罪名就算什么都没达成处理起来也方便,士兵降者不杀直接充入军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这也是神的庇佑?”长门低声问,一场叛乱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掠过,是有恃无恐吗? “神的庇佑不是万能的,在这庇佑之下创造未来才不枉费神的另眼相看,一心只想依靠别人最终只会被抛弃,神也有耐心用尽的时候。当神收回庇佑的时候,唯有人类创造出来的繁花似锦的未来属于自己。”莫邪站在门口,侧身看着长门,“虽然时间紧凑了点,你也关注好了,雨隐村这边应该也会有所动作。” 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莫邪没有马上开始批阅奏折,而是和远在都城的弥娜精神链接交流。 ‘雨隐村这边也已经蠢蠢欲动起来,你那边怎么样?’ ‘万事准备妥当,只等着那一天。皇宫完工的那天时机是最适合的,正好冲进来霸占皇宫顺理成章宣布国家易主。因为你放出来的假消息,名康亲王急不可耐了,想了半辈子的位置触手可及哪还能忍得住,军队已经开始纠集。因为神殿的特殊性,到时候肯定会亲自率兵进来,没有皇宫霸占神殿也好,正好也可以宣称他才是受神命的王。’ ‘自信满满的冲进来却看见本该远在雨隐村并且重伤的女王竟然还在神殿,脸色一定会很精彩。’ ‘想看的话,到时可以精神链接视觉听觉共享。’ ‘因为忍者的特殊性,原本你是想把雨隐村和名康亲王分开来一个一个处理的,现在只能顺势一起解决,没有孤在这边坐镇的话恐怕进行的不会那么顺利,牵一发而动全身,计划赶不上计划什么的,临时调整的就是需要多关注啊,孤还替你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力。’ ‘结束后你就可以在神殿安静闭关了,朕虽然只受到一点影响,但是,原本计划会花费在神殿中的时间在那短暂的一下就缩短了几个月,这种情况绝对非常寻常。初代大祭司创造的封印神术也许隐藏着我我们都不知道!’ ‘孤也这么想,可以话,回到那个世界去窟卢塔族的神术塔找寻一下答案,或许亲自问问初代瑟利塔王的灵魂,他应该也已经苏醒了。’ 51第五十章 雨隐之行结束 都城中由御然公子主导率领名康亲王隐居幕后的一场酝酿已久的叛乱在弥娜的掌控下有条不絮的进行,啊咧,好像有什么不对……雨隐村这边也不甘示弱。因为雨影的一双轮回眼对忍者实在太有威慑力,天道佩恩所展现出的实力也十分强大,雨隐村某些野心勃勃的高层即使有心也难免踌躇犹豫,莫邪很好心的给他们加把火。名康亲王的属下当中早就混有弥娜安排的间谍,其中一个更是深得他的信任,模仿名康亲王的笔记秘密命令下属将信笺送到雨隐村交给接头的忍者,以亲王的名义将叛变时间泄露出去,并且要求雨隐村这边要大力配合,在同一天发动政变,以迅雷之势一鼓作气取代原来的政权。 “名康亲王”的信笺给了他们勇气,那一天发动政变就此拍案。虽然不清楚女王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受了重伤,左右现在逗留在雨隐村,在他们的地盘上,刺杀起来太方便了。雨影现在每天都会去办公大楼处理村务,连使计引他离开都省了,发动政变将雨影拖住的同时让人潜入高塔杀死女王这场政变就万无一失了,人一死,即使前大名也无力回天。 信笺的事莫邪没有告诉长门,她想知道长门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下定决心的他能否凭借自己的力量发现隐藏在众多高层中与名康亲王勾结的背叛者真实身份,并且有惊无险的将这场*镇压下去。 因为长门长期疏离雨隐村众多高层,大家只知道他拥有轮回眼并且实力高强,能杀死有“半神”之称的山椒鱼半藏力量能弱吗,只会更强,并不清楚究竟是何种强大,拥有什么能力。村子里谁都知道雨是雨影在用忍术监视整个村子,但是长门不利用雨来监视村子已经有几个月了,近几日阴雨绵绵倒也没有一下子联想到那方面上去,只不过出于谨慎还是防范了一下以任务的名义光明正大出村到村外接头。 能力别人都不清楚,长门即使做了什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现。 太阳落下山头,天边的云霞火红一片弥漫半边蓝天,即将到来的夜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黑夜的掩护下一场预谋已久的政变如期而至。 因为雨隐村的神纹系统还没有完成,只完成了很小一部分,不能透过此监视正在发生的流血之争,莫邪丝毫不着急,站在往常天道佩恩最常呆的位置俯视高塔下的雨隐村。这个位置视野非常好,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因为夜晚的到临家家亮起灯光,汇成一道绚丽的人造风景。 风中传来血腥的气息,雨影办公的大楼正在发生一场战斗,外面有结界笼罩着,从外界来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夜风徐徐吹过,略带凉意,宽大的袖子风中摇曳,衣袂飘飘,莫邪静静站在高塔顶层俯视下方。 “真安静,也还不深就这么安静,对方大概提前做了封闭工作,防止普通民众的恐慌,长门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雨影,但在村民和普通忍者当中威望十分高,若是被搅乱了那下场可想而知,没有名康亲王的撑腰他们根本不敢这么冒失的就发动政变,即使成功杀死现在的雨影也不见得能如愿成为新的雨影,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反倒便宜了别人,自己则成了踏脚石。如果名康亲王成了大名,有他的命令,这个风险就小很多,民众和普通忍者怎么又胆量违抗大名的命令,如此就能顺理成章成为雨影。可惜了,雨影之位只有一个,政变也不忘互相拖后腿。”莫邪露出一个略带嘲弄的神色,唇边挂着的笑容丝毫不将雨隐村正在发生的政变放在眼底。 “长门是不会失败的,他是最强的忍者。”小南站在露台入口,美丽的脸孔冷若冰霜,言语间充满对长门的信心。 “能精准的获取到政变的时间,长门卿的确没叫朕失望,过了今晚,原本对他暗中疏远的其他高层也该变得听话起来,雨影的权威不容置啄。” “只是女王,雨隐村这边有长门在一定没问题,都城那边就……御然公子率领军队侵入,没有女王坐镇恐怕会乱成一锅粥,这种时候…………”小南冷冰冰的语调难得透出担心,从长门那里知道后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离开期间重要的都城面临叛乱者的侵占,为什么女王还是这么不慌不忙,似乎对此完全不关心或者说不担心。小南下意识拒绝去想女王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 “大名府被拆除了皇宫目前正在修建当中,叛军进入城池一定会进入神殿,前大名和大名夫人都暂住在里面,挟持住他们政变就算成功了一半,只是,他们踏入神殿的那一刻,这场政变就到了宣布停止的时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种小花招毫无胜算。”莫邪轻轻一笑,清丽柔美的容颜映着月光,泛起朦胧的晕。 “神殿当中有绝对制胜的关键吗……”小南不经意联想到女王是神佑之子的传言,不由自主的说:“神?” “呵,好好看着吧。”莫邪侧身瞥一眼身后侧的小南,“长门卿没有让你和他一起真是意外,你是他最重视的青梅竹马,这种大事为何不让你也参与进去,难道是担心你的安危?” “长门担心的是女王的安危,这次他将六道佩恩都投入了,本体虽然还在高塔中,但同时操纵六个所需要的注意力跟操控一个是完全不同的,无法顾及到前来行刺女王的暗杀者。我的纸分.身现在守在长门身边,防止在他全神贯注控制佩恩六道的时候发生意外。”小南面无表情,金色的眼睛毫无情绪波动。 “长门卿这么重视关心朕,朕自然高兴,只是,他的行动模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话,似乎将自己逼得太紧了,凡是亲力亲为作为首领来说对属下太缺乏信任感,一个合格的雨影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他要学的还多得很呐。”莫邪就是偷懒的高手,弥娜也懂得给自己减轻压力,合理分配事情给大臣也是一个王该会的。 高塔周围有许多护卫队把手着,想悄无声息的潜进来是不可能的,很快下面就传来了战斗的骚乱声响。听闻声音护卫们并没有一蜂窝的围上去,兵力被吸引走防御线就有薄弱点而出现破绽。 忍者一向有这样的二择一,面临任务和性命的时候,选择任务,不论是哪一国忍者村对忍者都有相似的要求,其中雾隐村对此最为看重,只要接到任务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完成,咬上了就不会松口的疯狂行为怎么想都棘手。雨隐村在各国忍者当中实力也是排名在前的,若是铁了心采取自杀式的方法从护卫队的防御线冲出一个突破口也是不好对付的。不过,就算有人冲进来也不会好过,高塔是禁地没错,一般时候不会有其他人,一旦闯进去就意味着前面不会再遇见其他阻力,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高塔也是“晓”的基地,每一个都是影级强者,一个就可以单挑他们所有。 骚动在高塔附近转移,怎么都不能冲破防御,突然,高塔内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破声。 “这个声音……”莫邪若有所思,似乎有人在塔内使用爆炸物。 “该不会是那个家伙!”铃兰瞪大眼睛,这个声音让她想起那个金发少年,炫耀爆炸艺术给她印象太深刻。 “有人潜入塔里?”莫邪俯视下面的骚动,瞬间明白过来,“这些只是声东击西吸引护卫队注意力的诱饵吗?一明一暗真是打得好算盘,策略和前次的死士差不多,不求新意好用就行,又被钻了空子,护卫队也该多磨练磨练。” “殿下,这里风大,您的身体薄弱,还是回房间里吧。”珀瑚站在莫邪身后,不远不近距离正好,既不会恭敬到疏远也不会太近显得失了分寸。 “说的也是,若是感冒就不好了,朕的体制是好了一些但还是羸弱啊。”莫邪闻言点点头,一场毫无悬念的政变继续站在这里关注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回到房间休息休息,夜深风会更凉。 在普通民众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场政变被漩涡长门干脆利落的镇压下去,雨隐众多高层收到消息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高层中竟然出了这种野心勃勃胆大包天的家伙,尽管雨影平日对权力兴致不高,他们借此争权夺利明争暗斗只要不闹大基本就没事,但这次一定不会轻易算了,怕被余波扫到纷纷将自己从里面摘出来跟叛乱者撇清关系。长门趁此机会再雨隐高层中立威一举收拢分散的权力,将被瓜分的雨影权力夺回来,这种敏感时刻哪个还敢多话,若是戴上同党的帽子即使是冤枉的也没人会救,趁机落井下石的肯定有,向突然想通了开始掌管权力的雨影表明立场和忠心嘛。 令人惊讶的是,此次当场击毙的刺杀者竟然不是雨隐村的忍者,而是外来者,因为身上没有表明身份的标志没有立即分辨出来,忍者的身体都是秘密隐含忍者村不想透露的信息,经过解剖分析发现他们全都是雾隐村的。雨忍的暗杀的确是十分擅长的,但杀死女王的罪名谁都担当不起,想成为雨影就不得不考虑未来,女王之死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政变成功了名康亲王也不能不对女王的死做个表现,替罪羊是必须有的。雇佣来其他村子的忍者代劳,一来可以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二来也可以让其他国的忍者来承担罪名,一石二鸟。 雨隐村的政变余波在高层中掀起一阵风暴,对普通忍者和村民却没什么影响,考核交给摩拉多处理,见来雨隐村的主要目的已经完成就十分有眼色的对接下来的考试进行压缩,考核正式结束后女王也“伤愈”恢复了。 宽大的会场中整齐的站着一排排忍者,他们都是此次考核过关的合格者。他们的共同特色,都没有戴护额,进入会场前诸位忍者都是对此满腹疑惑,护额可是忍者的标志啊,为什么要摘下来? “你们进入会场的时候一定都很疑惑,为什么要将忍者标志的护额摘下来,现在朕来告诉你们,这种东西已经被淘汰了。各国护额至今都沿用建村初始没有变化是因为这个东西除了表明身份外没有其他用,虽是共同的默契,但是打破了却也无伤大雅,今后雨隐村的忍者将采用新的方式来表明所属,由这个神纹印章将标志印在你们身上。”莫邪端坐在王座之上扬声道,柔和的声音传遍会场,优雅自信毫无胆怯之色,镇住场面迎刃有余。 珀瑚端着神纹印章微微上前,表示女王所说的东西是她端着的这个。 忍者下意识将目光投到神纹印章上,好奇疑惑不解。 “神纹即神的语言,这个神纹表示‘雨’的意思,文字本身就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拥有这个印记的人生命垂危的时候就会受到庇佑,使生命得以延续,不过这个庇佑只在雨之国境内才能发挥到最大,离雨之国越远效果就越弱。忍者都是耗费了巨大人力财力物力培养出来的,忍者学校的一切费用都是国家出钱,你们的性命不属于你们自己,而是属于雨之国,是国家财产,保护国家财产是忍者的义务之一。忍者是令人向往的职业,朕不希望这个观念只是上位者灌输给你们诱使你们加入其中的愚民言论,实际上却是充满悲伤痛苦扭曲人心的黑暗职业。思想令忍者被推崇,那忍者就必须有这个真实的魅力,新忍者守则将彻底取代原来充满腐朽顽固思想的旧守则,朕给予你们希望,给予你们创造美好未来的条件……你们对朕的回报就是,让雨忍成为各国忍者的风向标,成为他们争相模仿憧憬的存在。大声回答朕,有没有这个信心,在神明的见证下回答朕,你们是否有开创未来的决心!” 煽情的言语触动每一位忍者的心弦,高台上的女王是天生的发光点,威严尊贵凛然不可侵犯,充满叫人信服的神奇魅力,听着女王的宣言有种热泪盈眶的激动感,会场气氛高涨。 “有!!!” 这么配合,跟这几个月来摩拉多的思想工作也是脱不开关系的,忍者中不乏有热血有理想的人,只是被现实被守则压制的厉害,现在有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作为第一批合格者,由朕亲自为你们印上神纹印章以资鼓励,根据使用者的不同,神纹的作用也会有微妙的差别。朕是神佑之子,深受神明的眷顾,朕为你们印上的印记庇佑会更强一些,对查克拉量和忍术都有增幅的效果,如果发现这样的变化不要太惊讶了。” 听见这一点,合格的忍者眼睛都亮了。 印章的位置没有要求,因为是在女王面前,各位忍者都是中规中矩的没有出现奇葩要求,以后很难说。莫邪耐心的为忍者一一印上印记。 来雨隐村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自身的原因莫邪没有多逗留,带领一干护卫队从雨隐村出发,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路线浩浩汤汤将接下来半圈走完,沿途经过的神殿被一一激活神纹展开防御壁。 覆盖雨之国的神术系统自此完成,剩下的就是完善问题。莫邪没有兴趣再管这些,按照前面说好的,回到神殿后开始闭关了,名康亲王和御然公子什么下场她可没兴趣知道,闭关这事急迫重要。 52第五十一章 木叶 全身心沉浸到那种神秘玄奥的境界,时间变得没有意义,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已经过去很久,灵魂仿佛与什么达成共鸣,高度结合连意识都被夺去一般无法自拔,因为有前面瞬间接触的经验心里已经有心理准备,千锤百炼的意志牢牢守住心神,即使这样还是差点迷失掉在那庞大的意识海洋中,脱离这种境界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是久久不能回神。 神殿还是和以往一样只是摆设装饰有微妙的不同,人说一梦千年,这次闭关就给她这种感觉,醒过来时间感有一会儿的迟钝浑噩,突然很想知道现实中到底过去多久。 莫邪刚醒过来走出闭关的静室珀瑚就从外面快步进来,似乎一直都在关注里面,一有动静就会马上知道。茶色的双眸满含激动,满脸遮掩不住的欣喜,整个人显得十分雀跃。“殿下,您闭关结束了!” “嗯。”莫邪点点头,走到往日常坐的珊瑚屏王座之上,“孤闭关期间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一切正常,因为您闭关,神殿的事情虽然由弥娜陛下代理但大多都是由珀瑚和摩拉多来处理,弥娜陛下只关注必须让她知道的重要事项。为了分担事务,珀瑚和摩拉多擅自提拔了几个神殿祭司,还请殿下恕罪。”珀瑚请罪道,随着神权兴起,神殿的事情渐渐多起来,光靠他们两个使仆哪里能行,本来就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孤闭关了多久?” “三年七个月又一十六天。”珀瑚回答道。 “竟然这么久……”完全没有感觉到,闭关中时间感彻底屏蔽掉,只能感觉到那种神秘玄奥的心境,连接上一个庞大浩瀚的世界全身心投入灵魂在升华的愉悦感。 “主人!!”一个黑影扑到莫邪身上紧紧抱着她,撒娇磨蹭,像只宠物一样拼命挥洒过剩的热情,清秀可爱的少年索拉德死死黏着许久不见的主人,眼睛兴奋的泛着红光,可爱的小虎牙尖尖的微微露出。“索拉德好想主人,索拉德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主人了,主人交给索拉德的任务索拉德有好好完成哦!!”毛茸茸的小脑袋满足的蹭着,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单纯天真没有一丝杂质。 “孤知道,索拉德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抬手轻轻抚摸浑身孩子气的使仆毛茸茸的脑袋,莫邪柔声夸奖,对这个活泼单纯的使仆她总有一份不自觉的宠溺怜惜。 “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了,世界上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主人一定也最喜欢索拉德,因为索拉德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索拉德会一直一直听主人的话!会一直一直喜欢主人!!”双膝跪在地上,孩子气的使仆将脑袋枕在莫邪的大腿上,两手抱着她的腰,陶醉欢喜的神色让整个人表情都明媚起来,眼底的红光更盛。 “消耗的真不少,宇智波斑的实力孤要重新评估一番了,单论战斗力纯破坏力,没有哪一个使仆能比得上索拉德。”莫邪低头,轻轻挑起索拉德的下巴凝视他的眼睛,这么近距离亲近主人,几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索拉德兴奋极了,十分配合的仰头凑上去,一脸期待。不详诡谲充满嗜血欲的红光充斥索拉德的眼底,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动作让他更加兴奋不由自主放松抑制。 这样的索拉德似乎下一秒就会冲破桎梏狠狠咬上莫邪,任性天真的他看起来就不是个自制力强的,珀瑚微微露出紧张的神色,眉头微蹙,想上前拉开索拉德又止住动作的犹疑不定,“殿下,索拉德他……”太危险了,不论相处多久她始终觉得索拉德是个不安分因素,孩子气任性心智永远停留在死那一刻的他太跳脱难以捉摸,变化无常。谁知道现在还万分紧张殿下的索拉德,下一秒会不会就将殿下视为垃圾,这种人是她最不愿意接触的类型。 “宇智波斑现在怎么样?”莫邪一个眼神安抚住被索拉德刺激的神经紧绷紧张不安的珀瑚,抬起一只手优雅的伸出小指,优雅从容丝毫不受索拉德越来越危险的气息影响。 眼底危险嗜血的红光加上充满独占欲的偏执言语,这样的索拉德浑身散发叫人不安的危险气息,仿佛要将人吞噬掉一般,心智停留在死那一刻更多的是遵从本能不善思考,武力值偏偏还高得出奇,不定时炸弹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以出揣摩下一刻会做什么,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哪怕此刻对莫邪千依百顺撒娇磨蹭的像只大型宠物,若是翻脸只怕也是眨眼的功夫。 看见最喜欢的主人伸出小指,索拉德眼睛更亮了,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兴奋的一口咬上去,尖尖的虎牙咬开细细的伤痕,陶醉幸福的允吸渗出的血液。果然主人也最喜欢索拉德了,虽然嘴巴上没有说,虽然一开口就问别人现在怎么样,主人其实是最喜欢索拉德的,所以才会将宝贵的血液给索拉德,其他使仆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珀瑚一定是在嫉妒他!只有主人会对他好,会笑的很温柔的夸奖他,只要呆在主人身边索拉德才不会有那种很难受很难受仿佛心脏抽搐的快要死掉想要破坏一切的可怕感觉,索拉德感觉好幸福!! 心智停留在死那一刻,怨恨痛苦也永远驻留在心中,所以索拉德才会对“怪物”这么执着敏感,即使已经成为亡灵他的灵魂却不曾解脱,禁锢在死前的时间中不得动弹。天生就拥有强大力量的孩子被愚昧无知的人们排斥甚至杀死,让这个懵懂单纯的心灵染上黑暗注入怨恨,没有成熟的心灵也不曾感觉到过爱,几乎让他成为只会遵从本能破坏一切的魔物。索拉德的心神是所有使仆中最不稳定的,使仆哪个没黑历史,只有索拉德无法控制心灵中的黑暗怨恨,任由滋生蔓延而不懂控制,不成熟的心灵没有善恶观没有理智冲动的概念也没有克制的自觉。女神的宝物融入灵魂之内,庇佑之力属于被动性,莫邪无法控制这个力量便选择将自己的血液给索拉德,她的血液中含有一定女神宝物的力量,通过这个方法稳定索拉德的心灵,抑制屏蔽死前无限膨胀的怨恨痛苦对索拉德的恶劣影响和折磨。 一个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就这么被一群愚民给毁了!只要索拉德的灵魂依旧被禁锢在停滞的时间中,他就无法再进一步踏入更高的境界永远只能原地踏步。 眼底危险的红光渐渐消退,挑人神经的紧张压迫感也消失不见,索拉德变回原来天真活泼的样子,舔舔嘴角仿佛普通不知世事的单纯少年。莫邪的血液既能稳定索拉德灵魂也能补充他消耗掉的力量,因为里面也含有大量莫邪自身的灵力。 “还活着,索拉德没有玩坏他哦,主人说过不能玩坏,索拉德都有很好的记住哦!!”索拉德慵懒的微微眯起眼睛邀功似的说,盯着面前白皙细嫩的小指上他咬出来的细细伤痕。 “乖~~”摸摸索拉德陶醉蹭着自己大腿的毛茸茸脑袋,莫邪收回小指,细细的伤痕很快就消失不见。 平静下来的索拉德眯起眼睛享受莫邪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自己脑袋的感觉,昏昏欲睡。 “弥娜恢复的如何,力量梳理的平静下来了吗?”莫邪问道。 “弥娜陛下的力量大致已经平静,不会再被轻易影响到,殿下闭关的这几年神殿的威望逐步高升,汇聚而的信仰之力不再那么薄弱,弥娜陛下总算不需要一边苦苦背负王运一边忍受强大力量混乱带来的痛苦。”珀瑚回答道,被莫邪的话勾起回忆,补充道:“关于弥娜陛下,珀瑚有事要向殿下禀报。” “说吧。”索拉德懒洋洋的几乎是趴在莫邪腿上,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注意力放在珀瑚这里她也没有停下顺毛的动作,和谐无比。 “弥娜陛下占卜到最为重要的气运之子诞生在火之国的木叶村,而对方就是在木叶这次举办的中忍考试中正式开始崭露头角的。就算是受到气运眷顾的宠儿,锋芒展现以前也只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罢了,崭露头角之后汇聚在对方身上的气运才会逐渐发挥作用被命运推到世人面前,陛下是这么说的。为了确认,亲自前去木叶村观看这次的中忍考试了。”珀瑚重复了一遍弥娜话中的重点,汇报她的动向。 “亲自去了?这么说来,弥娜还不确定气运之子究竟是谁?” “是。” “一时半会儿只怕弥娜也看不出谁才是她要找的人,这次考试汇聚的命运之子不止一个,其他或多或少沾染一点气运眷顾的人也会聚集到木叶。这数量不得不说是个大手笔,阿赖耶意识的耐心也到达极限了,已经无法继续忍受,这次变革势在必得。”莫邪若有所思,幽黑的眸子放空显然是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了,手上一下一下的给索拉德顺毛。 这次闭关收获良多,真正接触到构造世界的基石之一,触摸到法则哪怕只是一瞬间也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珀瑚沉默,作为使仆该知道的总会让她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有多余的好奇心。 思索一下,莫邪道:“孤也动身前去木叶,有个想法想要确定一下。” “是,珀瑚这就去准备,殿下已经出关的事也该宣布一下。” “不,孤出关的事暂时不要大张旗鼓的宣布。”莫邪拦住说着就要行动的珀瑚,“保持现状就可以,你从神殿提拔上的祭司自然是有几分才干的,没有必须出手的事情的话孤目前不想马上接手。慢慢这样淡出人们的视线也好,神殿已经走上正轨就不需要‘神’亲力亲为,神权和王权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神只要偶尔挥洒一下神迹宣示存在就行了,无为而治,王权的掌控者却要每天每天的处理政务。” 当初去雨隐村是为了在明面上吸引有心人的注意力,所以才会坐着马车慢吞吞的绕了半个雨之国,现在莫邪不打算大张旗鼓。 “准备一下,孤要沐浴更衣。” “是。”珀瑚行了一个礼恭敬退下。 莫邪低头看索拉德,发现他已经睡着了,难怪刚才起一直安安静静的没闹腾。 沐浴更衣换上一身白底蓝色点缀的服饰,即优雅尊贵又不失简约大方,最后,珀瑚为她穿上一件绣有金色边纹的祭司袍。风格和现今神殿流行的祭司袍一样但细节上有微妙的不同,袖口、衣襟和衣摆边缘的花纹比起普通的祭司更加复杂精美。祭司的等级从他们身上穿的祭司袍就能看出一二,里面穿什么没有规定但穿在外面的袍子每一级都有明文规范,绣有象征神权威严的神纹祭司袍就连珀瑚提拔上目前负责掌管雨之国各地神殿的四大祭司都只有重大祭祀的时候才能穿。能将这样的祭司袍作为常规服,一来能暗示莫邪身份不简单威慑住一部分人,二来也能表示她的身份绝对高于四大祭司,不能泄露身份珀瑚只好用委婉的方法。 中忍考试这样汇聚多国忍者参加的活动怎么会少了热闹,每次举办都会有大名和贵族前去观看,前面的筛选各色各样,最后一场无一例外是一对一的比赛好方便前来凑热闹的人观看,这几乎都是不成文规定。诸位自持身份高贵的贵族通常都是掐好时间才来的,唯有弥娜是早早的就来到了作为今年主办方的火之国木叶村。 雨之国是小国,夹在三个大国中间仰人鼻息,自从弥娜登位之后这种状况就在渐渐改善,国际分量也在加重,雨忍的实力本来就在各国忍者中名列前茅,只是最近几年变得越发难缠起来,也越来越难以琢磨,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这位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王。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木叶方都拿出十足的精神热情招待来自雨之国年轻的女王陛下,虽早有耳闻但亲眼见识到还是感到不可思议。村子安排的住所外面看起来毫无变化,里面装潢全都改了,几个房间打通成一个作为女王的寝室不说,还摆上各种奢侈品装饰,风格大变。 收到消息的木叶高层只能扶额,这点小事真不好斤斤计较,改就改了吧。只是心里对弥娜的印象更加鲜明 53第五十二章 漩涡鸣人 木叶村被一个巨大的结界包围着,日夜都有结界班的人监视,对一般忍者来说想悄无声息的潜入还真有点点难度,除非本身就是出自木叶村知道暗号的人。不过对莫邪来说在她有意收敛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结界想探测捕捉到她的踪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水平差距简直是隔着一个沟壑啊,若是毫不掩饰放出气势监视结界立即就会被反弹的力量破开,因为结界还能一定程度检测出侵入者的力量,越强大入侵产生的波纹就越大。 因为中忍考试的缘故,木叶村的大门比往日要热闹许多,最后一场公开比赛的考试吸引了许多人前来观看,这是难得的机会,见识见识忍者的力量又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今年据说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遗孤也参加了考试,还有砂隐村的秘密武器也会公开亮相,期待他们之间的对决,这次来观看的大名贵族比以前的中忍考试要多,不少是冲着他们两个人去的。贵族消息灵通,利用自己的特权可以知道普通民众所不清楚的事,他们两人的对决是一开始就被内定的。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两匹白色的骏马拉着充满贵族气息的马车,一看就知道是雨之国的。因为雨之国的女王喜好美丽的事物眼光挑剔严格,华美之风不但在大臣们中流行开,也蔓延到全国普通民众当中去,吃饭不饱穿衣不暖百姓流离失所常年混乱的雨之国竟然追求起唯美的艺术感,也算是间接证明这位女王的能干。因为同各国完全不同但十分成熟的独特风格,随着雨之国的商业发展慢慢流传到国外,深受各国贵族世家的追捧。 能用得起这样的豪华马车,坐在马车内的人身份一定很不一般。坐在大门旁边负责守门的忍者心里想到,好奇的盯着由远而近的马车,研究上面的花纹,突然,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回事,有哪里不对吗?”同伴轻声问道。 “那个标志……是雨之国神殿的标志?”忍者收起漫不经心,仔仔细细的研究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雨之国神殿?”同伴惊讶,也看过去仔细研究一下,“真的!难道马车里面坐的是雨之国神殿的祭司?” “估计差不了多远,这种标志不是谁都有资格使用的。雨之国最近几年真的变得很奇怪,那么贫瘠混乱的一个国家,现在竟然以奢侈品著称,不可思议!”想起这一点,看守大门的忍者啧啧称奇道。 “嗯,而且雨忍竟然连护额淘汰掉换成印纹。”同伴赞同的说。 马车不紧不慢驶进木叶大门,来的人不是忍者看门的守卫一般不会多问,如果对方不对劲结界立即就会有反应,结界班的人就会反馈给暗部,安排人守卫大门更多是形式上的,没人期待他们可能拦住可疑分子,所以才会这么散漫,因为无聊哈欠连天,研究过往行人的衣着什么的。 马车缓缓驶到雨之国女王的驻所,珀瑚先从里面下来,护卫队的分队长和总队长都是认识珀瑚的,知道她十分受女王的信任,守在驻所外面的一个分队长见她过来,还以为雨之国有什么事需要她亲自过来一趟面见女王,刚要上前交流就看见珀瑚下车后转过身,对马车还开的门伸手做扶状。 一只白皙的手从马车内伸出,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女,面容与女王那么相似,简直让这个分队长倒抽一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现接触到皇族秘辛,毕竟雨之国的臣民都知道,女王只有一个早夭的哥哥,没有姐妹,三年前那场名康亲王组织发动的政变让许多旁支都受到波及,变得一蹶不振,神殿深受女王重视,怎么可能会让深受猜忌的旁支血脉染指,分队长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对方身上的祭司袍,而且还是地位这么高。 “女王是否在里面?”珀瑚询问分队长。 “女王刚刚出去了。”恭敬的微微低头,回答。“不知道这位祭司大人是不是……” “这位大人身份尊贵,神殿中无人能及。女王若是看见她,一定会高兴的。”珀瑚微笑道,分队长不知道莫邪的身份有所疑问难免的,职责所在。 “是,珀瑚大人。”分队长遵命道。其实就算珀瑚不这么说他的心中也隐隐有猜测,那张和女王那么相似的脸孔,通身优雅尊贵旁人模仿不来的气派,还有那身绣有神纹的祭司袍,无不透示出她的身份不简单。出自神殿的武卫是不可能认错这个代表“雨”的神纹的。 “知道弥娜去哪里了?”随意扫视这个驻所,莫邪问道,轻柔优雅的语调和弥娜如出一辙。 “不知道,女王这几日一直都在木叶村内四处游走观览。”听见她竟然直呼女王的名讳,分队长心中一颤,恭敬的回答。 莫邪听了若有所思,是在木叶村寻找气运之子吗? “殿下,是先进驻所休息一下,还是……?”珀瑚询问道,恭敬的态度让分队长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既然不在,孤也去四处走走好了,难得来一次木叶。”莫邪沉吟道,她也想看看,受阿赖耶意识眷顾酝酿诞生气运之子的木叶是个怎样的地方。 “是。”珀瑚示意护卫队的护卫上来将马车拉走,安安静静的跟在莫邪身后。 火之国的环境可算是各国当中最好的,景色宜人山青水秀,四季分明没有恶劣的气候,所以木叶村的环境也是各个忍者村当中最好的,不愧是忍者村创始人挑选的地方。 莫邪并不是喜欢逛街的人,来木叶村的目的就是为了观看气运之子正式崛起的命运一刻,虽然接触到一个神秘玄奥的境界提升很多,但要想雷达一样一下子从木叶众多人口当中揪出气运之子是不可能的。尽管她已经确定方是谁,通过接触阿赖耶意识发觉的。 白底蓝纹的祭司袍到底华丽了一些,走在熙熙攘攘穿着朴素的人群中特别显眼,路过的人总是会情不自禁盯着她慢慢擦肩而过,然后一边走一边回头瞟几眼。莫邪对此视若无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装束在朴素的人群中有多扎眼多鹤立鸡群。 “姐姐,你真漂亮!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漂亮!”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满是憧憬崇拜。 莫邪转头看去,一个橘色头发扎成两股蓬蓬的发尾束起的小女孩站在身边,她的身后是两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 “姐姐也是来观看中忍考试的吗?”小女孩兴奋的搭讪。 “你是……?”莫邪没有回答,看了一下女孩和女孩身后的两个男孩。 “我是萌黄哦,大人见了都要躲得萌黄!”小女孩亢奋的摆个自认很帅的姿势。 “最喜欢因式分解的乌冬!”挂着鼻涕的男孩立马跟着摆出一个姿势配合小女孩,熟练的像是练习过无数次。 “村里第一的天才忍者,木叶丸!” 叫做萌黄的女孩站右边,乌冬站在左边,木叶丸中间,摆着姿势异口同声道:“三人联合,木叶丸军团,参见!” 莫邪眨眨眼睛,这种作秀一样的自我介绍是怎么回事? 刚摆完姿势说完台词,俩男孩立即反应过来,一听见萌黄的声音就条件反射了,对漂亮衣服感兴趣的只有身为女孩子的萌黄而已。 “姐姐的衣服真的好漂亮,我也好想像姐姐这样漂亮!”萌黄憧憬的望着莫邪星星眼道。 “这是雨之国的祭司袍,只有雨之国神殿的祭司才能穿。”莫邪轻轻笑道,优雅从容的气度风范让萌黄看傻眼。 明明看起来和首领的年龄差不多大,但是看起来好有气质好有风范哦,简直就是梦想中的未来的她!萌黄一脸梦幻的双手做祈祷状,幻想自己以后也这么优雅漂亮,脸颊微微泛红,可惜被身边俩不解风情的木头男一下子戳破幻想。 “别想了萌黄,以后你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啦!和那个宽额头的丑八怪像还比较有可能!”木叶丸露出缺了一颗牙齿的白牙。 “忍者不会穿这种宽大不方便活动的袍子。”乌冬怔怔看着莫邪,吸一下鼻子。 宽额头的丑八怪……萌黄瞬间僵硬了,一想起那个将首领和木叶丸打的满头包的可怕女人,她就忍不住发抖。 “木…叶…丸……”萌黄从喉咙里发出低咆,几乎能看见她黑化的气场,“我会和那个凶巴巴的丑八怪像?!” “你们都是女忍者嘛!”木叶丸一脸无辜,丝毫不知道自己踩到地雷了。 萌黄怒了,对着木叶丸抡起拳头。 嘭———— “嗷嗷……!”木叶丸惨叫,头上起了好大一个包,可怜兮兮的倒地上。 “……木叶丸,你还好吧?”乌冬小心翼翼的问。 殴打完木叶丸,萌黄转身对莫邪做出一副可爱样,仿佛刚才抡拳的人不是自己,闪着憧憬的星星眼:“姐姐,你是来木叶村玩的吗?我可以为你带路哦,大人见了都要躲得萌黄对村子里可熟悉啦!” “好啊。”莫邪微微一笑,没有推辞的接受了萌黄的好意。惹得小女孩又是一阵陶醉向往,满脸兴奋。 萌黄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连蹦带跳的,莫邪其次,优雅的步履不紧不慢,珀瑚安静的跟着不言不语,木叶丸蔫搭搭的跟在最后面,乌冬好心跟他作伴。 “到木叶村就不得不说最有名的火影岩,上面雕刻着历代火影的头像,每一个都是非常厉害的忍者哦!”萌黄兴奋的说着自己从老师那里听来的关于火影岩的介绍,语气里透着不加掩饰的自豪骄傲,叽叽喳喳。“要看的话要去的近一些,在这里看太远,而且视野被挡住,到那边山下的话看会很清楚,距离不是很远。” 蔫搭搭走在最后面的木叶丸突然精神一振,“说起来,鸣人大哥就在瀑布那边修行啊,要不要顺便去看看啊,最近大哥变得好冷淡,都不来找我们玩了!” “可是他不是为了中忍考试而忙着修炼吗,随便去打扰不太好吧,中忍考试这么重要,要是过不了首领岂不是会很失望痛苦?”乌冬犹豫的说,虽然他其实也很想一起玩。 “就是,而且我要带姐姐去看火影岩,首领修炼的瀑布离火影岩有些远的。”萌黄也不赞同。 “哼,你们不去那就我一个人去!”木叶丸一声哼,雄赳赳气昂昂,大摇大摆的一个人走掉。 “木叶丸!” “木叶丸!” 乌冬和萌黄相视一眼,他们向来都是一起玩的,木叶丸突然走掉感觉好不习惯,想追上去,但是萌黄为难的看一眼莫邪,不能随便把人丢下,而且是她先邀请的。 “如果不介意的话,孤也想去瀑布边看看,捉鱼吃烧烤野餐什么的一定会很有趣吧。”莫邪看着萌黄的眼睛,轻笑,略微俏皮的说:“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那位鸣人哥哥?” 萌黄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莫邪轻轻点头,笑容清浅优雅流露出几分宽容迁就。看着活泼可爱的孩子,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接触庞大意识而带来的些许低迷仿佛被一扫而空。 虽然说要去找鸣人大哥,但具体在哪个位置三人都是不晓得的,只知道是在瀑布旁,绕了好一会儿都没收获沮丧极了,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心念一动就开始捉鱼烤,变成了真正的野餐。 闹腾了一会儿,反正找不到人在呆着也没意思,就决定回去。 “那接下来我带姐姐去看火影岩吧,还早着呢!”萌黄振作一下精神,还没有放弃带领莫邪去看火影岩的打算。 沿着细细的河流向山下走,没有找到人木叶丸看起来沮丧情绪还没过,满脸不高兴,“鸣人大哥太不够意思了,偷偷摸摸躲起来修行都不让我找到,一定是怕秘诀被我知道了就会被我超过!哼,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就算他是我看中的对手我也不会输的!” “中忍考试的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姐姐会去看吗?”萌黄问道。 “嗯,孤就是为此来的。”莫邪点点头。 “好可惜哦,那天我们要上课,不能去看首领大杀四方的威风样子,一定会是场很精彩的比赛!”萌黄遗憾的说。 “你有这份心意,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走在最前面的木叶丸突然兴奋的大叫:“鸣人大哥!”扑过去。 一个金色头发,身上穿着脏兮兮运动服的男孩子被扑个正着,倒地上停尸。 “鸣人大哥你怎么了!?”木叶丸发出惨叫,一把揪起他晃啊晃。 “……别,别晃了,头晕……”少年被晃的满头星星,“就是感觉有些累……被甩的差点吐了…我还以为会死呢………” “甩的差点吐?”木叶丸莫名其妙,“鸣人大哥,你没那么逊吧,我只晃了几下而已!” “不,我不是说你……”虚弱的说完后就歇菜了。 “鸣人大哥!!”木叶丸悲痛的叫,活像对方真的怎么了。 这个就是气运之子,改变世界局势的关键?莫邪落在金发男孩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就第一眼的印象而言真的很难想像,比如说那六撇小胡子,比如说那看起来很怂的气场。 看着被木叶丸抱着摇晃的金发男孩,莫邪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阿赖耶意识是不会撒谎作假的,这个男孩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次中忍考试将是他成为“英雄”迈出的第一步。 “不要再摇了,我真的要吐了……!”脸色很难看的男孩说着真的吐了。 “啊啊啊……别吐我身上啊!”木叶丸惨叫。 “…………珀瑚帮他清理一下。”莫邪嫌弃的后退几步。 “是。” 未来英雄就是这副德行,实在是…………无语。 54第五十三章 木叶医院 木叶丸可怜的被吐了一身,脸色顿时发绿。珀瑚先将地上躺着的男孩身上少许的污秽之物清理干净,再清理木叶丸被吐的一身脏东西,虽然大多沾在小男孩身上,但珀瑚知道莫邪的命令是针对地上躺的金发男孩,帮木叶丸清理是出于她自己的个人意识,珀瑚对小孩子一向温柔耐心。 看着美丽温柔浑身散发母爱光辉的珀瑚温柔的帮自己清理掉身上的脏东西,唇边的笑容那么温婉,目光那么慈爱,木叶丸脸颊情不自禁红了,怔怔的盯着她出神。 “啊啊啊啊啊……!”萌黄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顺着萌黄的目光看去,挂着鼻涕的小男孩乌冬也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啊啊啊啊……好大的蛤蟆…救命!!!!” 只见一只小山似的蛤蟆蹲在一个浅塘中,眼角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身上还穿着一件衣服,嘴里叼着烟斗,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这里,蛤蟆一条线的竖瞳放大无数倍后看起来特别可怕。 木叶丸也看见了,瞬间僵硬,下意识害怕的往珀瑚怀里一缩,差点也跟着尖叫,硬生生忍住涌到喉咙的冲动,一脸受惊的紧紧扒住珀瑚,微微发抖。 “别叫了……那是蛤蟆老大……”金发男孩虚弱的说,摇摇晃晃的想爬起来。 “这是什么,应该不是生活在这个位面的生物吧?这么庞大的体积,身上还穿着衣服。”莫邪研究的上下打量不远处的这个大蛤蟆。这个世界的动物还是很正常的,不过,从烟斗和外套来看,这个蛤蟆应该是有高智慧的,而且还不止这一只才对,已经繁衍出智慧文明的种族若是和普通的动物不一样到不值得大惊小怪。 “按照约定,在太阳下山之前一直呆在你的头上不掉下来,我做到了……虽然最后滑了下来,不过我已经完成约定了,”漩涡鸣人精神振作,难掩疲惫虚弱还是试图做出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虚张声势,抬手一指已经山边火红的云霞,“太阳已经下山了!” “啊……”蛤蟆文太将定格在莫邪身上的目光挪移,侧头看了看已经落山的太阳,“小子,做的不错嘛,你做到我的要求通过考验了。” “太好了!”漩涡鸣人兴奋的大叫,还跳起来庆祝似的原地转圈。 “什么太好了鸣人大哥?”木叶丸一脸疑惑的问。 “太好了太好了!!”漩涡鸣人径自高兴完全没听见木叶丸的疑问,又蹦又跳的大叫,将所剩不多的精力体力压榨光,为了逗留在蛤蟆文太的头上不被甩下去,他消耗了太多查克拉和体力,在掉下去的时候使出影.□之术拉住自己已经是非常勉强,掉下来的时候没摔死也是多亏了影分.身做了肉垫。 原本应该被拉上去的,但是这时候蛤蟆文太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头动了下,漩涡鸣人就掉下去了,太阳在山边只剩下一点点没有隐没,蛤蟆文太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继续关注太阳,这么一拖延就打了一个擦边球,可以说也可以说没过。漩涡鸣人是靠自己的力量召唤出它的,凭这一点,对这个擦边球睁只眼闭只眼又有什么关系。 果然,又叫又跳了一会儿漩涡鸣人就迅速瘪了下去,摇晃两下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你们几个小鬼怎么跑到这里来?”自来也从瀑布边的岩石上跳下来,手上抱着一个好大好厚的卷轴,难得一本正经没有露出看见美女就发痴的挫样。不是突然改性了,而是一直关注蛤蟆文太的他发觉到刚刚的不同寻常,文太突然看向某个方向,然后这几个小鬼就走了出来,一个还扑到漩涡鸣人身上。多年的作战伙伴,自来也和文太有着一种某些事不需多言就能理解的默契,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孩子文太不会有这个反应。 “这个感觉……你难道就是大蛤蟆仙人所说的那个人,远古一位异界来的女神的后裔,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变化的王者之一?”蛤蟆文太动了下头,微微低下用竖竖的瞳孔盯着莫邪。 大蛤蟆仙人预言到会有气运之子诞生却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阿赖耶意识会选定哪一个人很难说,而且关乎世界未来的命运之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触摸到,未来有太多可能性,将最有可能发生的一个从众多命运之线中筛选出来就是预言者的使命,而且因为意外因素的加入,未来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气运之子不好确定,扰乱原有命运轨迹的异界来客锁定起来就容易多了,受命运眷顾的人可能会发生改变,但异界来的人是谁这一事实却不会发生变化。在来之前,大蛤蟆仙人就预言道妙木山的某一个蛤蟆可能会和扰乱原有命运促进变革的王者之一相遇。 远古女神的后裔?莫邪微微皱眉,拥有女神血脉的应该是弥娜才对,瑟利塔历史从来没有哪一个王的后代曾经混入过窟卢塔族的血脉,除非初代瑟利塔王拥有窟卢塔族的血统,或者源于继承王位的那位长公主也就是二代瑟利塔王的生母,生下她的人是谁一直都是个谜团。瑟利塔皇室给窟卢塔族的荣耀已经够多了,为了权力平衡,为了政治稳定,瑟利塔不能出一个拥有窟卢塔族血统的王。 “听这番话,孤可以理解为,你们一族中有谁预言到我们?”莫邪语气优雅不紧不慢,音量不高却清清楚楚的传到蛤蟆文太耳中。“是那个,大蛤蟆仙人?” “等等,这种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会遇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就……”自来也很惊讶,急忙忙的插入话茬表示被吗,蒙在鼓里的抗议。 “住口吧自来也,这位身份尊贵的王者不是可以轻易冒犯的,惹怒了她就不是你往日被女孩子追着打挨几个盆砸那么简单。”文太缓慢的语气稍微加速,阻止自来也继续不着调,庞大的体型下听起来颇为严肃庄重。 三个小孩听得一头雾水,互相看一眼,眨眼。 “他们在说什么,听起来好深奥的样子。”萌黄好奇的说。 “不知道。”乌冬摇头。 “哼,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若无其事的说悄悄话!”木叶丸一脸不高兴,看着倒地的漩涡鸣人,露出着急的神色,“不过比起这个,还是快点送鸣人大哥去医院,竟然一个两个都只顾着说话都不理鸣人大哥躺地上躺好久了!”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自来也一拍脑袋。 “你们可以慢慢讨论,太阳下山了,小孩子还是快点回去吧,一直逗留在这里不好。”莫邪看一眼叼着烟斗的巨大蛤蟆,对三个小孩子说道。 “可是可是,鸣人大哥他……”木叶丸焦急为难的说:“我和乌冬根本搬不动他。” “珀瑚,你抱着他吧,送去医院,孤也该回驻所了,这个时间弥娜应该已经回来,太阳下山了。”莫邪对珀瑚说道,虽然可以让其他使仆抱漩涡鸣人,但小孩子嘛珀瑚抱一下也没关系,男孩子总是好面子的,不过他现在正昏迷着,就算用公主抱对方也不知道。 “是。”珀瑚应道。 莫邪不再理会蛤蟆文太和三忍之一的自来也,转身离开向山下走去。 将漩涡鸣人送去医院后莫邪一直都有关注他的情况,毕竟是重要的命运之子,已经到眼皮底下也想观察一下究竟是怎样一个家伙,可惜他去医院后就一直呼呼大睡,24小时过去了都没醒,似乎真的是累坏了。这份不同寻常的关注惹得占有欲强烈的孩子气使仆吃醋不已。 主人为什么要一直关注那个小豆丁,索拉德比他耀眼多了比他可爱多了!索拉德气嘟嘟的想,不禁也关注起漩涡鸣人,蹲点打算看他醒过来开启嘲讽光环狠狠嘲笑他打击他让他不敢再出现在自己的主人面前。 索拉德是个好孩子,才不会随便做坏事,嗯!索拉德喜滋滋的想。没有打算将对方直接干掉的确是收敛了的结果,但蹲点试图等对方醒过来进行嘲讽打击什么也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情吧? 今天也蹲点中,只是房间里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家伙,自己一个人下棋自娱自乐都不嫌烦,一呆就是好久。发现床底下放着对方带来的水果,索拉德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拿了一个苹果缩在影子里啃。 虽然奈良家的家传忍术是影子忍术,但和索拉德藏身的能力毫无关系,同一个系统顶多比其他人更加敏感一些,索拉德有心藏起来,他这个年龄12岁力量又并不十分强的下忍相发现还早得很呢。 啃了一个苹果,又啃了一个,将果核随手丢到篮子里,房间静静的,只有奈良鹿丸下棋的声音,索拉德打个哈欠想睡觉了,然后就缩在影子里睡着了。漩涡鸣人醒来后,奈良鹿丸提起床下的篮子递给对方却发现水果篮里的苹果都被吃光了只剩下几个果核,香蕉菠萝好好的没被碰,眼皮底下遭了贼是种怎样纠结的脸色就不在索拉德的考虑范围中了。 醒过来,发现房间里都没人了,床上也空荡荡的,竟然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醒过来,而且还走掉了!索拉德怒。 “我的体内可是养着一只真正的怪物,才不会输给这种家伙!” 从窗户爬进来的索拉德一来就听见这句话。 “怪物?什么怪物?”索拉德碎金色的眼睛流露着无垢的天真,突然出声吓了病房里对峙的三人一跳。 漩涡鸣人更是差点蹦起来,指着窗台上的索拉德:“你这家伙是谁啊,突然跑出来吓死人了!” “我是索拉德啊,最厉害最可爱的索拉德!”任性的使仆笑的眉眼弯弯,纯洁无垢的笑容是即使沾染血液也会透着纯真,浑身洋溢着自来熟的气场,客气什么的,礼貌什么的,陌生什么的,对索拉德来说都是浮云。以他的心智还没有这么高级复杂的情绪,曾经的经历也不会教会他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说风就是雨的,典型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除了莫邪谁都不在乎。 所以说,索拉德是谁啊? “……鸣人,这家伙是你认识的人?”鹿丸小声的问。 “不认识,我还想问是不是鹿丸你认识的朋友!”漩涡鸣人一脸莫名其妙。 也就是说,他们两人都不认识突然出现在窗台上的那个家伙吗?这样想着,目光下意识放到对峙的我爱罗身上,鸣人也看过去,怀疑是他认识的人。 “谁?”我爱罗冷冷的看过去,青玉色的眼睛满是戾气,低沉的声音隐含杀气。 “我是索拉德啊,最厉害最可爱的索拉德!”索拉德笑的眉眼弯弯,纯真无暇的笑容丝毫不受我爱罗的杀气影响,恍若未觉,依旧我行我素。 ……………………没让你重复一遍,所以说,索拉德究竟是谁啊?他们都不认识吧!鹿丸用眼角的眼角的余光瞄一眼躺在床上对病房中的剑拔弩张毫无所觉的李洛克,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你们在讨论怪物?”索拉德悠闲轻松的坐在窗台上,碎金色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三人,兴致勃勃的说:“让索拉德也加入吧,索拉德以前都被别人叫做怪物哦!” “你也是?”漩涡鸣人惊讶。 “索拉德有着他们所没有的强大力量,所以大家都非常害怕畏惧,认为索拉德代表不详,是恶魔的使者,会带来灾难。明明弱得要死,却总想着杀了索拉德,然后啊…………索拉德就被一群坏人埋到泥土里了,还说什么这样可以得到神明的原谅,饶恕索拉德杀死那些人的罪孽。好奇怪哦,明明是他们要杀死索拉德,索拉德才还击的啊,怕死就乖乖的呆着!”索拉德孩子气的摇晃双脚,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至今他还是无法理解自己已经死了和没死有什么区别,觉得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也是和自己一样。 “埋……到泥土里?”奈良鹿丸脸上微微冒出冷汗,有不好的联想,天生聪明的他自然能猜到某些愚昧迷信的地方会怎么对待天生有不同于常人力量的异类,水之国的血继限界的处境就是最好的例子。“你逃出来了?” “不知道……索拉德在泥土里面感觉很难受,喘不过气来,手脚都被捆绑着,泥土压着不能动弹,要是能出去的话一定也要让那些抓住索拉德的坏人尝尝这种滋味,还有那些叫着索拉德是怪物的坏人也一样,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没有坏人,大家都很乐意和索拉德玩,就是有一点不好,都不肯和索拉德聊天。”眯着碎金色的眼睛,索拉德仔细回想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很多都模糊掉想不起来了。 索拉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也没有意识到那些“陪”他“玩”的都是凶恶的怨灵。他非常厌恶别人叫他怪物,因为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排斥排挤,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但让他感到十分难过痛苦,下意识想避免。 “索拉德是非常厉害的怪物,跟体内养着怪物的你不一样,索拉德自己就是,不论过多久你都没有索拉德耀眼可爱,索拉德才是最厉害最受主人宠爱喜欢的使仆,绝对不许任何人抢!”碎金色的眼睛紧紧盯住漩涡鸣人,哼,要在别人最得意的地方狠狠打击他,嘲讽他,把他彻底比下去。 “……啊………………?”漩涡鸣人傻眼,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扯偏题了。 “就算主人关心了一下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比索拉德更受主人宠爱,,主人最喜欢索拉德了,你别痴心妄想!索拉德比你耀眼可爱,索拉德比你厉害,你哪一点都比不上索拉德!”嘲讽打击ing,索拉德趾高气扬的说。 索拉德感觉到的不是漩涡鸣人,而是他体内泄露出来的九尾的气息,心里涌上一丝危机感,如果只是普通人,就算莫邪稍微关注了一下他也不会在意的,只是弱小的虫子而已随便就能捏死,多活一天又能怎么样,就像苏答玑那样的。只是这丝危机感却理解错了地方,误以为是因为莫邪关注了漩涡鸣人。 “……………………”到底在说些什么?奈良鹿丸一头雾水,以他高智商的脑袋也跟不上索拉德的脑电波频率啊,思维压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而且对方还老思维跳跃。 “…………?”漩涡鸣人呆,满头问号。 病房中的紧张气息被索拉德破坏了个干净,浑身戾气一脸杀意的我爱罗面无表情的盯着索拉德。嫉妒李洛克有那样深的羁绊,有那样爱护他的老师,索拉德言语中透出的羁绊也让他深深的嫉妒。虽然我爱罗不知道这是种怎样的情绪,但是他知道自己想杀了李洛克,现在,也想杀了这个突然跑出来自称索拉德的人口中的主人。 “你睡了三天三夜总算醒了,索拉德守了好久,嗯,要说的就这些了。”索拉德点点头,表示肯定。 “…………难道,那些苹果是你吃掉的?”奈良鹿丸突然醒悟。 “苹果?嗯,挺好吃的。”索拉德毫不心虚的承认。“索拉德要走了。” “等等,”我爱罗低沉的声音语气冷冷的,充满戾气杀意的叫住说着就要翻下窗台的索拉德。“既然你也是怪物的话,为什么这么相信那个人,如果那家伙只是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很讨厌你,憎恨的想要杀死你……”语气里的恶意几乎溢出。 “主人会夸奖索拉德,会温柔亲昵的摸索拉德的头,会对索拉德温柔的笑,看到索拉德难受痛苦就会把血液给索拉德;。血液里面充满了幸福快乐的味道,这是最棒的药,所以索拉德最喜欢主人了,主人一定也最喜欢索拉德,其他使仆都没有这种待遇,只有索拉德是特别的!”欢乐天真的语气和我爱罗充满恶意的语气成鲜明对比,索拉德信心满值,对莫邪毫无怀疑,也不怀疑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你难道不也是这样吗,有一个人,深深的喜欢你,将力量化为守护永不分离。” 亡者的思念和守护紧紧依附在我爱罗身上,这一点瞒不过索拉德的眼睛。 “…………”我爱罗皱紧眉头。 55第五十四章 我爱罗 “亡者的思念和守护……”我爱罗喃喃自语,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夜叉丸的脸,下一秒被他甩出脑海否定掉,“不可能,夜叉丸不可能会…………他一直都憎恨着用妈妈的生命作为粮食诞生的我,只爱自我的修罗…………”低沉的声音冷峻戾气,充满不可置信的否定,即使已经过去这么久,夜叉丸始终是他心口上一道巨大的伤疤,唯一会关心他对他好的人,竟然一直憎恨着他,还告诉他,最喜欢的妈妈是带着对他的怨恨诅咒死去的! “是谁索拉德不知道,索拉德只看见一股浓浓的意念保护着你,深深的思念和保护欲,那么的不顾一切。”索拉德半蹲在窗台上保持一副要翻出去的姿势,挠挠鬓角,清秀可爱的脸蛋挂着纯真无垢的神情,丝毫不受我爱罗越发冷冽残暴的杀气影响。 “什么思念和守护,胡说八道,我感觉到的只有怪物的杀意而已!”我爱罗青玉色的眼珠愤怒的瞪着索拉德,被奈良鹿丸用影子模仿术困住的身体猛然挣脱束缚,缠绕住李洛克的沙子改变目标,抬手做了一个姿势,沙子扭成一股气势汹汹冲索拉德扑去。 “什么……!”奈良鹿丸大惊,连自己的影子模仿术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挣脱开,难怪刚才被困住的时候依旧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没有一点紧张的神色。 索拉德灵敏的闪躲开沙子的攻击,窗台被撞击出好大一个缺口发出一声巨响,风从外面灌入房间,这么大的声音将因为疲惫伤痛而沉睡的李洛克给吵醒了。 “什么声音……”李洛克睁开眼睛,看见病房内的情况吓一跳,“怎、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看不见这份力量,你真弱。”索拉德跳到一边站着,毫不自知的继续挑动我爱罗敏感的神经,纯真无邪的笑容透出几分孩童的残忍,哪壶不开提哪壶猛戳对方痛脚。“主人说过,索拉德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是不会胡说八道的,索拉德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怪罪别人,否定主人夸奖索拉德的话,简直是不可原谅!连这么珍贵的心意都无法察觉,给你真是浪费,索拉德和你不同,哪怕主人什么都不说,索拉德也知道,主人最喜欢索拉德!” 索拉德一直都知道,莫邪对他的特殊和宠溺,在所有使仆中独一份,所以他坚信着主人最喜欢自己。 沙子仿佛活物一样流动,我爱罗阴霾冷厉的目光死死锁定索拉德,将病房中另外三人当成空气视而不见。 “怎么回事?”李洛克莫名其妙的看着病房中的情景,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浓眉毛你醒了太好了,我们正好过来探望你!!”注意到李洛克醒过来,漩涡鸣人兴奋的冲他大叫,堪比电线杆的粗神经直接将对峙中的两人忽略掉,只顾着高兴了。 “喂鸣人,安静一点,你就不会看下气氛吗?”奈良鹿丸后脑勺挂下好大一滴汗,连忙压低声音说,制止漩涡鸣人继续大叫,一边思索着,窗台被击碎的声响肯定会吸引其他人过来看下情况,虽然现在是午餐时间。 “呃…………”漩涡鸣人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会保持安静不出声。 我爱罗的目标已经完全变了,索拉德拉仇恨的能力真不是盖的,病房中变成了他们两人对峙,一个蓄势待发,一个毫无紧张之感,但碎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大有干上一架的意思。 李洛克坐起来,茫然的看着房间里的几人,两个是木叶村的同伴,选拔晋级赛上见到过,另外一个就是他晋级赛时候的对手,还有一个不认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空气里诡谲紧张的气氛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鸣人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在我的病房里?” “唔唔唔……”漩涡鸣人一边捂着自己的嘴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试图进行解释,完全失败,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尽管情绪泄露眼神十分生动。 “……”奈良鹿丸扶额,很无奈,“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重要的是眼前的两人好像要打起来了。” 鞋子踩到地面上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虽然十分轻柔,但忍者的听力敏感,奈良鹿丸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这里的情况总算要被发现,忧的是来的人若是毫无自保之力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来了也白来,反而会跟着陷入胶状。 在索拉德和我爱罗气氛紧张,剑拔弩张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白底蓝纹祭司袍的莫邪出现在门口,精美的袍子微微拖地却一点都没有沾上污渍依旧亮白如新,敞开着没有扣上,里面穿着纯白的长裙,腰间围着绣满神纹的腰带,头上戴着简单的一个额饰,蓝紫色的宝石成圆形,胸前挂着一个五芒星吊坠,幽黑的眼睛波澜不惊,通身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今天的打扮较为简单朴素,顿生威压下又有几分祭司的圣洁清莹之感。 “你在这里做什么,索拉德?”莫邪迈进病房,扫过金发的漩涡鸣人,将目光放到任性的使仆身上,“气氛这么紧绷,剑拔弩张的,难道你又调皮了?” “索拉德才没有挑衅,只不过诚实的告诉他,他的身上缠绕着亡者的思念和保护而已,结果这个红头发的男孩就生气了,一副要和索拉德打架的样子。”索拉德一脸无辜的说,讲自己蹲点开启嘲讽光环和戳人痛脚的事选择性遗忘,“一般人类看不见这些,索拉德只是好心提醒他而已。” 喂喂喂,刚才露出蠢蠢欲动的表情摆出一副打吧打吧架势的人是谁啊?奈良鹿丸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莫邪瞥一眼我爱罗,的确浑身缠绕着一种特别的意念力量,透出深深的思念和保护,这种温暖的感觉必定是男孩的母亲没错,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死了也放不下自己的孩子,还要继续守护他。 “主人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索拉德皱巴起清秀的脸孔,一记眼刀狠狠杀向漩涡鸣人,真是碍眼的家伙,主人竟然特意来看他! “顺便吧,既然来一趟医院了就来看看。你一直都呆在外面孤有些担心,若是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这里不是雨之国,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安分一些。”她来木叶可是有其他目的的,安安静静的等待命运来临,见证气运之子崛起的关键时刻,然后验证一下心里的想法。“使仆当中,孤最操心你了。” 听到这话,索拉德瞬间被撸顺毛治愈了。 “你就是他的主人。”我爱罗青玉色的眼珠冷冷盯住莫邪,沙子蠢蠢欲动。 莫邪什么都没对他说,抬手对着我爱罗轻轻一点,一阵温暖柔和的光笼罩红发男孩,那么温馨亲切令人眷恋,仿佛在妈妈肚子里的安全感,即使是站在旁边的奈良鹿丸和漩涡鸣人也能感觉到,还有,让鼻子发酸的浓浓思念。 “这是……”我爱罗浑身颤抖,蠢蠢欲动的沙子安静下来,青玉色的眼珠茫然失神,叫人窒息的强烈杀意和戾气冰雪一样消融,“妈…………妈妈?” “比起言语,你亲自感受一下更有说服力,死前糅入所有的意念和力量,这种程度的思念和守护,孤还是第一次遇见。”母亲果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莫邪在心里想。 滴…滴……滴…… 我爱罗的眼眶中涌出一滴一滴的眼泪,沿着脸颊下滑,低落到地面上,浑身发抖个不停。 “啊啊啊……这个没眉毛的混蛋竟然哭了!”漩涡鸣人指着我爱罗大叫,他才不会承认心底闪过一丝羡慕。 “难以置信……”奈良鹿丸喃喃,要知道我爱罗在众人眼中都是一个不好惹的形象,在和李洛克那场比赛之后更是直接划为危险分子的行列,这样一个家伙竟然在自己眼前哭的稀里哗啦,明明上一刻还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要死,他一直都在担心会不会对上这么危险的家伙,二对一胜算都太低啊! “看见你这么精力充沛的样子孤算是放心了,明天就是比赛的时间,若是因为没恢复而错过就太可惜了,难得晋级到这里,只差最后一关。”莫邪看着漩涡鸣人,睡了三天三夜已经完全恢复的样子,明天的比赛不会受到影响。 “难道你一直在期待我的比赛?”漩涡鸣人听后兴奋高兴的问。 “孤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现。”莫邪勾勾唇角。 “噢耶!”漩涡鸣人兴奋跳起来原地转了一团,然后突然疑惑的问:“话说,你是谁啊?” “…………已经忘记了吗?是孤将你送到了医院。”虽然抱着他的是珀瑚,公主抱哦。 “咦,是吗?真是太谢谢你啦!”漩涡鸣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真挚的道谢。 “好好努力吧,孤会一直关注你的表现。” 一、一直关注?!索拉德瞬间石化了,主人说会一直关注这个长六条胡子的讨厌家伙?! “索拉德,走了。”莫邪说道,平日里听话的使仆竟然一动不动,一副深受打击的沧桑样,疑惑上前几步,拉住索拉德的手牵走,临走前对病房内的人微微点头表示告别。 被众人一起忽略掉的李洛克傻傻的坐在病床上发呆,就没人告诉他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被阿赖耶意识寄予厚望的命运之子到目前并没有看出什么过人之处,想让这样普通的男孩成为英雄,并在明天脱颖而出踏出崛起的第一步,中忍考试果然会发生什事情吧,一般的考试怎么可能推动的了命运发展。乱世出英雄,唯有天下大乱才能成为英雄的舞台,没有魔王就不需要救世主。 回到驻所,弥娜正一个人摆开棋局,一手黑字一手白子的对弈。 “回来了。”弥娜听见开门声抬头瞄一眼,低下头继续盯棋盘,“到现在为止,气运之子都没有什么作为,虽然才十二岁不能有更多的期待,明天恐怕只是他积累人气威望的开始,但感觉……还是挺失望的。” 弥娜身侧赫然放着漩涡鸣人的忍者资料,三天时间能得到这些已经不错了,作为人柱力还有四代火影之子,木叶村对他的保护和监视可不是装饰,保密措施做的很到位。 “因为气运之子的名头涨起的好感期待被他本人清零后再慢慢积累,也算是出乎意料了。到底怎么样看明天的表现就知道了,他是否值得气运的眷顾,担得起改变世界的重任。孤和你都是外来者,在雨之国下功夫可以,但动作再大一些就会受到限制了,世界法则对外来者的抑制排斥可不是能轻易消除的。这个世界落后保守,阿赖耶意识对外来者的排斥抑制也更强。”莫邪走过来在棋盘前坐下,淡淡的说。 当初会被弥娜的灵魂压制,那个世界阿赖耶意识的抑制排斥也是原因之一吧,一个弱小的外来者不会引起阿赖耶意识多少关注。 “嗯,所以要有更大的动作的话就必须借助气运之子的运势,在他的运势掩盖下我们的动作就不会那么显眼。” “你也感觉到阿赖耶意识的存在了?” “因为与你精神链接,那一瞬间将你的那种境界状态也传到朕这里了,虽然只有一瞬间,朕平日里也没太多时间去钻研,有时间琢磨一下倒也有几分顿悟,毕竟印象实在太深刻,‘看见’了就不会遗忘。阿赖耶意识的抑制朕先前并不知晓,但火借风势这个道理朕是懂的,想偷懒省点力气又能达成目的而已。”弥娜说着,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不过稍微感觉受打击,朕的神术占卜最为擅长,结果竟然被你超越过了。朕寻找锁定气运之子的时候,你已经确定到底谁,而且还发觉到其他受气运眷顾稍弱于气运之子的眷顾者。” “这不是占卜出来的结果,是从阿赖耶意识那里发现的。”莫邪接手白子,眼睛盯住棋盘,落子。“弥娜,孤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弥娜落黑子。 “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关于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jq,孤竟然被蛤蟆指出是女神的后裔,而且是和你连在一起被指出。野史不是说初代大祭司是位女性吗,刚好长公主的生母不详,为了平衡政治,也为了初代大祭司着想,隐瞒长公主生母的身份是最好不过,否则那样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被圈在后宫多可惜可悲。”莫邪落白子。 “你可以回去后亲自问问初代瑟利塔王。”弥娜面无表情。 56第五十五章 三代火影 第二天,中忍考试如期开始,前来观赛的贵族有特定的贵宾席,沿着比赛场地建造的三幢观赛楼中间那幢,一共两层,火影在第三层观赛,贵族在第二层。虽然社会等级的观念上忍者村的首领地位低于大名贵族,忍者被认为是贱职,影当然不会高贵到哪里去,但现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展露出端倪,这个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的。 火影竟然坐在大名贵族之上观看比赛,大家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忍者和贵族之间的互相妥协,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端倪和细节。大名贵族再怎么自视甚高,也不得不在忍者强大的力量下低头妥协,容忍退让,而不能完全将忍者作为臣子看待。忍者作为军事力量,影地位上算将军,这场考试就当是阅军,同样都是展现实力威慑别人,只不过忍者还有另外的目的,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自己的存在委托任务。 其他贵族也就算了,前来观赛的人当中还有大名,哪有阅兵的时候将军位置坐在王之上的,地位尊卑彻底乱了。不过,这个“大名”也颇为值得玩味,国家的统治者成为大名,一方领主其实也可以称作大名,很久很久以前这些所谓的火之国大名风之国大名等等,其实都是一个庞大的国家里面的一方领主吧,就像现在他们国家中被称为大名的一方领主一样。 就算来观赛的大名只是一方领主,也断没有将军独位于之上的道理,平起平坐既不失礼于人也不会显得傲慢,木叶是这场中忍比赛的东道主,来这里观赛身份再高也要尊敬一下,按照往日作风显摆身份太傲慢。 虽然大名贵族们自己没有察觉,但潜意识里对忍者强大力量的顾忌畏惧已经不经意流露,忍者作为强者的自傲也在细节中不经意间表现出来。双方都没有自觉,但变化确确实实存在。 “和这么一群人挤在这里,朕怎么都无法接受。”弥娜站在二楼位置入口,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座位上个个穿着古板简单丝毫没有瑟利塔大气华贵风范的贵族们,一个一个年龄都在中年或中年以上……好吧,年龄也不全是那么大的,有年轻一点贵族,但是,没有一个女性。 已经十六岁的弥娜出落的越发清丽幽美,一身瑟利塔风格的装束映衬出她的优雅尊贵,威严大气不是眼前的贵族们可以比拟的,文明境界相差太大,瑟利塔可是繁荣千年以上的盛世王朝啊,光从装束就能看出巨大的差距。 “没有贵宾席的独立包厢也就算了,但空间就不能更大一些吗?”弥娜不肯入座,嫌弃的瞅着眼前的长椅座位。 “因为使用频率不是那么高吧,你看观赛楼只有三幢而不是沿着场地建一圈,今年来的贵族们似乎比较多才显得拥挤了一些。不过你的话孤赞同,绝对不要和他们在一起挤罐头!”莫邪站在二楼座位入口处也是不肯就座。 两人站在入口处,谈论的声音并不大,贵族们在比赛开始前不像旁边两幢的观赛楼那样喧哗但也在窃窃私语,只有入口处附近坐着的贵族听见。 “两个小姑娘来看什么中忍比赛,还是回去吧。贵族家的千金随便抛头露面,而且还是来看中忍比赛这样的活动,被家里人知道的话会被责骂的吧。”中年贵族大叔对她们驱赶道,普通民众的女孩没那么多限制,但贵族家对千金的要求还是很多的,有些地方不会让她们去,与诸位男性贵族同席而坐对名声极为不好。 “朕倒是想知道,有谁敢责骂朕这个雨之国的女王。”弥娜轻轻一哼。出声的这位贵族也许有好意在内,但话里透出对女性的歧视却叫她十分不愉快。瑟利塔公主的继承权和皇子一样,所以国内女性地位是极高的,拥有和男性一样的继承权,没有这种无理由的性别歧视存在。 “雨之国女王?”贵族大叔眼神稍稍变了,认真打量起弥娜,“传闻雨之国的女王是神佑之子,果然容貌十分出众啊!” “神佑之子难道就是容貌出色而已吗,真是肤浅!”弥娜冷笑,不想再逗留在这里。 各国作为统治者的大名着装十分统一,头上都会戴一种冠帽,头顶上像扇子一样展开,两端挂下一个流苏,扇子上有代表国家的标志。这么毫无美感而言的服装弥娜才不会碰,瑟利塔发展千年,各方面都十分发达,服装打扮上的讲究更加符合她的审美。这位贵族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弥娜的身份,就是因为她没有穿大名的统一装束。 “木叶的暗部,告诉火影,孤和雨之国女王拒绝和其他贵族大名坐一起,这里空间太小也太拥挤,我们要到上面去观看比赛。”莫邪幽黑的眼睛冷冷看一眼那位贵族,对周围的空气说道。 “雨之国似乎变得十分傲慢啊,连我们都只能坐在这里观赛,你们却要到上面去和火影一起观赛,区区一个小国而已竟然敢这么瞧不起人!”另外一个贵族不阴不阳的嘲讽。 莫邪冷冷一眼就叫那个贵族瘫软在位置上不敢动弹,额头留下恐惧的冷汗。身边冷眼旁观的贵族被余光扫到吓出一身冷汗。 小插曲将诸多贵族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看见两个女孩子跑来这里,通身气派华贵优雅的装束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华美大气的衣着直直将他们的装束给比下去了,一大一小都是光彩夺目明艳动人,纷纷露出惊诧的目光,交头接耳询问究竟是哪家贵族千金。 大名贵族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人,暗中有人守着,听见莫邪的话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瞬身闪到第三层和火影报告。 “火影大人,雨之国的女王拒绝在楼下入座。”暗部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与她一起前来的女孩看装束应该是雨之国神殿的祭司,而且地位很高,她让暗部传话,要求到三楼避开人群和火影一起观看比赛。” 雨之国神殿的崛起让各国都为之侧目,那种不同于忍术的神秘力量怎么能不在意,关注收集相关情报便是理所当然的了,祭司袍的等级分别作为常识是必须知道的。 “我记得,雨之国的女王还十分年轻吧,今年只有十六岁。让年轻的女王挤在一群男性贵族中间同席而坐的确不妥。”带着火影斗笠一身御神袍的三代火影微微思索说道,同意要求,“去请雨之国的女王和神殿祭司上来吧。” “是。”暗部遵命,闪身不见了。 “火影大人,让雨之国女王和神殿祭司上来观赛,座位该怎么办,这里的空位只准备了给风影大人的位置。”站在火影座位后面的忍者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虽然没有旁人听,纯属习惯。 “也对……马上去搬两张过来吧。”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说道。 “这个倒不必了,有珀瑚在,座位没什么好担心的。”弥娜从拐角过来,接口说。 莫邪让暗部传话后,她们两人就开始从楼梯处上去,所以才这么快就到三楼。 “雨之国女王的风采如此出众,不愧是号称神佑之子啊,现在果然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就算我觉得自己还能做个五年,看看女王的风采就忍不住思考关于五代目火影的问题,一定也和女王一样出众吧!”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乐呵呵的说,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火影的老油条,说话的水平就是圆滑。 “承蒙火影称赞。”弥娜唇边勾勒起一抹优雅的假笑,公式化又疏离,轻柔的声音语气不紧不慢,表达歉意,“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有些失礼,希望火影不要计较朕的唐突才好。” “怎么会,是我思虑不周才是,没有考虑到女王的不同之处。”猿飞日斩乐呵呵的和弥娜打官腔,视线移动落在莫邪身上,颇有些明知故问,“这位是?” “神殿的掌控者。” 猿飞日斩真的惊讶了,“这次中忍比赛竟然让雨之国的女王和掌管神殿的祭司都驾临我木叶村,这其中是否有不同寻常的原因?” “这是神的指示,我等遵从即可。”弥娜穿过火影的座位走到另一边的空地,左边放了一把椅子显然是给别人准备的,火影是木叶村的首领,把他挤到末尾不好。 珀瑚跟着走到火影右边的空地,衡量了一下距离,摆上两把椅子,不是夸张华丽的珊瑚屏王座,但款式也十分贵气典雅,上面有着精美的镂空雕刻,看起来栩栩如生,软软的坐垫绣了一圈精美的花纹。 忍者是讲究实用的作风,火影所坐的椅子就真的只是用来坐的椅子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珀瑚拿出的两张椅子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太寒酸了有木有! 珀瑚不是有意拿出来显摆却无意间制造了一次尴尬,莫邪和弥娜所用之物都是瑟利塔风格的皇室用品,件件精美大方,实用中还讲究美感。弥娜一看就觉得不对,她上来可不是为了找茬嘲笑对方的。 “听闻雨之国的奢侈品受人追捧,今天一看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猿飞日斩神色不变,乐呵呵的摸了把胡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屁股下坐的椅子和眼前那两把比是多么的寒酸。 “第一次见面,火影又是长者,送件见面礼如何,礼轻情意重,家具这东西,看着平常,里面其实也很有学问的,精典大气的椅子也更能烘托出火影的威严,否则,我们就这样坐着心有不安啊。”弥娜神色不变的坐上椅子,两手优雅的放到两边的扶手上,举动优雅大方,气场威严尊贵,言语从容不迫。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猿飞日斩从善如流的站起身,他自然知道现在的气氛,不接受的话会让对方为难,也在各国贵族面前落了木叶的面子。 莫邪坐到椅子上,侧头瞄过火影左边的空位,“据说这次中忍比赛砂隐村的风影也会来,千里迢迢来观看中忍比赛,不能叫风影以为被歧视了才好。” 话音落下,刚给火影换上一把同样款式椅子的珀瑚立马将左边的空椅子也换掉。 “祭司果然想的周道。”猿飞日斩摸摸雪白的胡子乐呵呵的说。 重大场合中座位排序是有讲究的,火影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坐在末尾,必须坐中间,雨之国女王身份高贵,火影左侧已经摆放了风影的位置,已经摆好的座位不能挪移,就坐到右侧紧挨着火影,“祭司”则坐在女王的旁边。 今年雨之国变化巨大,又是变更忍者守则,又是更换雨忍标志,各种动作让各国忍者摸不着头脑,原本雨忍的实力在各国忍者中就排名在前,如今越发的难缠,所有的异动都源于女王的命令,能亲自和雨之国的女王接触,不趁机交谈探探口风怎么对得起这次机会。 “这次中忍考试,雨忍进入最后一关的有四个,人数占了三分之一,雨隐村真是人才济济,这几个忍者实力都颇为出众,今天的比赛一定会非常精彩。”猿飞日斩看着比赛场地中着装统一的四个雨忍说道。 场地上十一个忍者一字排开,四个雨忍特别醒目,统一的制服,统一的标志。神纹之印的位置没有要求,有些奇葩要求印的地方平日里不容易看见,为了让别国识别身份就配备了一个标志吊坠,是挂在腰间还是戴脖子上随便,总之让别人看见就行。同样是忍者穿着打扮却和其他国家的忍者完全不同,统一的制服绣有暗纹,具有一定的防御作用,精心设计的款式看起来十分具有美感,加上颇为懂得打理外表,在一群穿着随意的忍者当中简直鹤立鸡群,在场观众的目光都被吸引。 忍者又不是见不得人,引人注目就引人注目呗,执行阴暗任务的忍者会有其他打扮掩人耳目,不需要隐藏的自然都是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光彩照人,他们已经领悟到吃香之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看的人总是占便宜。 “每一个看起来都十分的光彩照人啊!”猿飞日斩颇为感叹的说。 “贵村才是人才济济,晋级的忍者有五个,只是,不知是不是朕记错人数了,这场比赛不是应该有十三个人吗?在场的人数不对,少了两个。”弥娜优雅假笑的打官腔。 火影还没回答,姗姗来迟的风影总算到了,为了等他中忍比赛才迟迟没有开始。 看见两个意料之外的人,风影颇为惊讶,审视的盯着莫邪和弥娜。 三代火影站起身,伸手邀请对方坐下,“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风影坐下后,三代火影才坐下。 “哪里,还好会场在木叶,虽然您年纪尚轻,但如果劳您远行,火影大人恐怕会吃不消吧。我看您该早点决定五代目火影的人选了。”风影嘲弄的刺了一句。 守在火影身后的忍者神色有些不好看。 “嗯,哈哈哈……”三代火影爽朗的笑起来,丝毫没被风影的话激怒,“别把我当成老头子嘛,我觉得自己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再干五年呢。刚刚我还在和女王说这件事。” “女王?”风影把目光移到火影右边的两人身上,“她们是?” “我来为风影大人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雨之国的女王,另外一位则是掌管雨之国神殿的大祭司。让两个小姑娘和一群年龄较大的异性贵族挤一起实在不妥,坐在这里清净一些,视野也开阔。”猿飞日斩说道,见人已经到齐,就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栏杆前进行中忍比赛前的开场致词。 站在比赛场地中等待的我爱罗因为火影发言抬头看去,发现莫邪瞳孔微微收缩,然后就直勾勾的一直盯着,目光灼热的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 “那个红头发的忍者为什么一直盯着你。”注意到我爱罗的目光,弥娜轻声问。 “也许是因为昨天的事吧,索拉德在木叶医院和他对峙上,孤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一副剑拔弩张要开打的样子,稍微用神术转移了一下他的注意力。”莫邪不甚在意的回答. 第一场比赛是漩涡鸣人对日向宁次. 第一场比赛就是她最关注的漩涡鸣人出场,木叶真是体贴入微啊!莫邪在心中漫不经心的想。 一个是日向家族分家的天才,被咒印笼中鸟束缚满怀对命运不公的偏激,一个是人柱力,充满挑战命运开创未来的决心,完全不同的两种思想在比赛中激烈碰撞。看着为了理念拼命战斗的漩涡鸣人,莫邪勉强承认他还有可取之处,十二岁的男孩能有这样的信念太不容易,但凭借这一点还无法胜任气运之子的重担。 注定坎坷充满荆棘的道路,还需要更加重要的东西来支撑他。 57第五十六章 异变 比赛有条不絮的进行,漩涡鸣人和日向宁次的比赛很精彩,结束后莫邪对接下来的比赛不怎么感兴趣,兴致缺缺的盯着赛场发呆,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脊背挺直姿态优雅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在走神。 我爱罗继续目光灼灼的盯着莫邪,到木叶村原本只对和宇智波佐助交手感兴趣,现在他对莫邪那天施展的神术更感兴趣,若非时机不对早就冲上去了。那种温暖的感觉和叫人鼻子发酸的思念无不让他食髓知味,想要再感受一次。杀人是我爱罗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他不会轻易改变,但不妨碍有其他追求。 这种异状叫勘九郎和手鞠不得不在意,窃窃私语起来。 “我爱罗是怎么了,一直盯着火影那边看?”勘九郎小声的问手鞠。 “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样,连比赛都不看,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手鞠皱起眉毛也是满脸困惑不解。 晋级到最后的忍者一共十三人,托斯试图暗杀我爱罗反被杀了,人数变为了整数十二,一对一刚刚好。除了第一场日向宁次vs漩涡鸣人是同一个村的忍者对战,接下来的比赛都是不同村子的忍者对战。 中忍比赛没有任何规则,直到一方死亡或者认输才结束,因为这个规则,雨忍前来参加考试的都是16岁以上的忍者,雨隐村规定,雨忍想晋级除了实力达到一个层次外年龄也有限制,参加考试前村子内部会先进行一场能力测试以确定是否有那个资格。中忍考试这种低级别的考试才会各国联合起来然后各个村子轮流举办,晋升高级忍者都是村子内部进行的。 雨忍的表现十分不错,弥娜看着心情也好,预定的宇智波佐助和沙暴我爱罗的比赛因为其中一员迟迟未到而被延迟推后,众人对这场比赛都十分期待,如果因为迟到取消宇智波佐助的比赛资格大家都无法接受。然后他们之间的比赛就拖到最后成了压轴赛。 盯着观赛席上的莫邪久了,我爱罗青玉色的眼眸渐渐参入几分惶恐,内心动摇,那份温暖和思念让他落泪,但,如果只是一种不知名的忍术捏造出来的该怎么办? 我爱罗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真的,也害怕去确定,童年阴影带给他的心灵太大伤害,他无法再相信别人,但又舍不得抛弃那份温暖思念,既留恋又恐惧,患得患失的矛盾让他胸口憋闷不已,本来就不稳定的精神开始暴躁起来。 轮到最后这场他和宇智波佐助的压轴赛,我爱罗的暴躁情绪算是达到临界点,露出十分可怕的眼神,戾气杀意充斥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无比犀利残虐,凶狠的仿佛要将对手撕咬成无数块。跟我爱罗站一起的勘九郎和手鞠毛骨悚然,被他散发出的杀意惊骇到。 随着宇智波佐助的到来,那战意满满的眼神刺激的我爱罗杀气狂飙,神情更加可怕,简直就像杀人修罗一样凶戾,让身边两人战栗不已。 “喂,我…我爱罗,作战计划你不会忘记吧!”勘九郎出声想让我爱罗控制一下情绪冷静点。 手鞠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脸上有冷汗,绿色的眼睛一直关注我爱罗的神情不敢出声。 出场的是宇智波佐助和沙暴我爱罗……莫邪漫不经心的沿着佐助的视线看去,只见那个红发男孩在和他对视。 手鞠见我爱罗没有注意他们,带着满脸嗜血的表情转身就要走,压低声音在勘九郎耳边说:“现在不要和我爱罗说话,他会杀了你的……”手鞠微微惊讶,我爱罗的杀气竟然有一瞬间的凝滞。 看着我爱罗从楼梯那里下去,手鞠才放开手。 “刚才,我爱罗的杀气好像突然变了,发生什么了吗?”勘九郎冒着冷汗,问出心中的疑惑。 “眼睛好像看了一眼火影那边……”手鞠不确定的说。 充满杀意的眼神无意识朝莫邪看了一眼正好迎上她的视线而已,幽黑的眼眸让他回忆起昨天,我爱罗饱含暴躁嗜血的杀意顿时被泼醒,稍微冷静一些。 宇智波佐助和我爱罗的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莫邪漫不经心的看着,“据说,宇智波一族的瞳术十分强大,在忍者当中赫赫有名,所以大家才会对他这么期待吗?” “朕对他的眼睛也很好奇,据说宇智波一族的眼睛使用瞳术的时候会变红。”弥娜盯着赛场上的宇智波佐助说。 “会变红啊……”莫邪唇边的笑容弧度扩大,意味深长。眯眯眼睛,力量层次相差太大,对场地上的比赛实在感兴趣不起来,“说起来,你的火红眼孤从来都没有看过,什么时候露出来让孤瞧瞧?” “你以为那是想露出就能露出来的吗?火红眼只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出现,虽然经过训练可以控制,但朕没有情绪失控露出火红眼过,那就谈不上训练。想看的话自己照镜子去试试,不是有蛤蟆说你也是女神的后裔吗?”弥娜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莫邪。 “条件太苛刻。”对普通人来说并不算过分的条件,对莫邪来说实在苛刻,自律克制随时保持冷静,也许只有堕入地狱之后受到怨气影响她才控制不住情绪过,不过意识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状态也谈不上是失态吧,比之更加严重。 “火红眼是什么?”猿飞日斩插话,会和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一样会变红,这点让他有些在意。 莫邪和弥娜转头,完全没有被听去秘密的惊慌,反正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机密,被火影和风影知道了又怎么样。火红眼之所以被觊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窟卢塔族昌盛时期有谁敢觊觎他们的眼睛,又不是活腻了想找死。 “据说是某一位女神后裔的特征,情绪失控眼睛就会变成十分美丽的火红色,称为火红眼。”说到这里,弥娜心中思虑,女神来到这个世界后满怀怨恨的生下一个孩子就死了,而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却没有被提及。虽然忍者传说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是继承了六道仙人的仙人之眼,但是,六道仙人的眼睛又是从哪里来的?虽然被称呼为仙人,本质不过也是人类,会因为寿命限制而老死,传了这么多代还没有断掉,除了宇智波一族对血脉的保护外,写轮眼的顽强遗传也是原因之一吧,就像窟卢塔族的火红眼,传了那么多代还没断绝。 “那可真是有趣的眼睛。”风影的语气听起来总让人感觉有种嘲弄的意味。 “说起来,观众席上是不是有些奇怪?”莫邪漫不经心的扫视瞥见两旁观众楼上看比赛的众人看起来怪怪的,这么多的忍者在,各种身体自然散发的查克拉波动混杂,使用忍术的痕迹被掩埋干扰,莫邪没有马上发现不对,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话音刚落,风影身后的一个忍者突然拉开一个烟雾弹,三楼观众席顿时被浓浓的烟雾包围了。 “风影大人,你这是……?”猿飞日斩神色凝重的质问。 火影身后的忍者上前扶住椅子,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把苦无击中要害,痛苦的后退,满眼烟雾看不清苦无从什么地方射来的,背后接触到墙壁就又被击中几处要害,嘴角留下血丝。“火影大人……快,逃……!” 珀瑚快速徒手接住射来的千本,莫邪和弥娜毫发无伤,因为眼前浓浓的烟雾,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直视前方。烟雾对视觉的阻碍妨碍不了她们的感知,精神力“看见”的范围比肉眼的视野更加广阔清晰,也不会被轻易遮挡。精神力强大的人多少都会这一技能,这点距离也丝毫妨碍不了珀瑚的精神感知力。 异变突生,砂隐村是木叶的同盟国,没搞清楚猿飞日斩不想立即下狠手却被风影抓住间隙挟持住,赶来救援的忍者跳到二楼屋顶,两个沙忍冲出去拦截被一身白袍戴面具的暗部拦腰分成两半。都是烟雾看不清里面的状况,白袍暗部惊疑不定想要冲进去救援的时候,风影挟持着三代火影跳到屋顶上,躺地上装死的四块一闪,变成四个人跟着跳跃到屋顶,一人一个方向。 左近、多由也、鬼童丸、次郎坊四人风别站在东南西北四端发动忍术,联合施展张开一个紫色的结界。救援的一个暗部来不及收拾撞上结界,浑身瞬间着火惨叫着从屋顶滚落。 这时候制造烟雾的烟雾弹喷的也差不多了,浓浓的白烟逐渐消散,露出端坐在椅子上的莫邪和弥娜。 “应该就是这个了吧?”弥娜面无表情的说,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应该就是。”莫邪点点头。让“英雄”正式登上世界舞台的变动就此展开。 “殿下,看来对方没有下死手,这种东西杀伤力有限。”珀瑚满手都是接住的细细千本,转头看一眼被苦无射中要害死掉的木叶忍者。 “弥娜来木叶的时候带了一支护卫队,女王若是死了,他们一定会暴走不顾一切的报仇,虽然到三楼来观看比赛是临时决定的,但诸多大名贵族中弥娜带来的护卫最多,这支力量不可能不被注意。女王受伤但没死,护卫队一定会为了女王的安危选择防御,暂避锋芒。”莫邪站起身来,扫视观众席上的情况,看来对方有意识避免将其他人卷入战斗,观众全都昏迷不醒,而且还分配出忍者把手。 莫邪所在这一幢二楼都是大名贵族,木叶派出暗部忍者专门保护,她们两人在三楼一时间竟然没被想起,注意力都被火影和风影之间的异变吸引走了。 突发异变,女王遇险在场参加中忍比赛的雨忍自然想第一时间冲过去保护女王,可是都被音忍缠住了。 “那个红头发的忍者又在看你。”弥娜瞥一眼下面的场地对莫邪说道。 莫邪转头一看,情绪不稳的我爱罗果然捂着额头,一边用另一只没被遮住的青玉色眼睛盯着她,隔太远,眼神再好也看不清对方眼底流露的是什么情绪。“别管他,无关紧要。”看着我爱罗被勘九郎和手鞠架走,莫邪淡淡的说。 “我们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场混乱雨之国是插手还是不插手,先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再说,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朕不会做,怎么说木叶村的忍者也是曾经给雨之国带来痛苦的罪魁祸首之一。”弥娜说道。 一身不方便活动的华美装束丝毫不妨碍施展神术,只有战士才需要穿的方便活动。轻轻飞上楼顶,紫色的方形结界外面一白两黑三个暗部正蹲伏着,焦急火影的安危却苦于无法破坏结界进去只能干守着。 “可恶,这种结界必须从里面破坏,只要火影大人干掉那四人之一,我们就可以支援了。”一个暗部恨恨的说道。 说完,那四个人给自己也加上一个相同的结界,这下从里面也无法轻易破坏了。 “什么情况?风影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吗?只是眼珠的颜色似乎不同了,而且应该没有那两条淡紫色的眼影才对。”弥娜站在屋缘看着四紫炎阵内两人对峙的情况。 “那个不是风影大人,是大蛇丸假冒的。”白袍暗部转头看过来,“您平安真是太好了女王陛下!” “朕还以为你们早就把朕的存在忘记了。”弥娜嗤笑,往前走,靠近结界较近的时候暗部出言阻拦。 “请止步吧女王,这个结界非常危险,只要碰一下就会被火炎缠满身烧死!” “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不去救火影吗?”莫邪走到弥娜身侧。“就算结界只能从里面破坏,你们也不能呆坐着围观吧?” “结界班很快就会来支援,在此之前我们只能暂时等待,结界不是我们擅长的领域。”说心里话,开口回答的白袍暗部真的挺不耐应付贵族,这种繁忙时刻乖乖让人保护着别添乱就行了,跑上来做什么,万一出点事还要他们来担当罪责。 白袍暗部的回答没有问题,很符合忍者的一贯思维,但是,不符合莫邪和弥娜的思维。 “真为木叶忍者的智商感到着急。”莫邪面无表情,让脸上经常挂着淡淡微笑的莫邪扯不出表情,可以想象心里是多么纠结。 “同感。”弥娜面无表情的点头。 “结界破坏不了,屋顶总能破坏的了吧?忍术波及无辜破坏起普通民众的房屋毫不含糊,这个屋顶难道是用特殊材料建筑水火不侵忍术无效不成?”莫邪低头轻轻踩几下屋顶的瓦片,虽然关怀则乱,但这智商直接降到一般水准之下了好不好。 “把屋顶掀了总能制造出空隙破绽,还是说,火影的生命没这个屋顶重要?就算不能制造出空隙进行支援,落到地面上更好,火影的属性朕记得……是土吧?在到处都是土的地面实力应该会得到增幅,就是应为考虑到这个因素对方才会选择挟持到屋顶上隔离火影和地面的接触吧。”弥娜侧头看一眼场地上□出来的泥土。 “结界应该不是呈立方体的吧,如果是的话,他们脚下看不见的屋顶内也有结界,屋顶不是平整的嘛。不过孤觉得泼大量的油试试也可以,作为b方案,看燃烧情况判断结界里面的氧气含量,如果空气是流通的,通过风将强效迷烟什么的带到结界内部把人都迷昏过去。”莫邪想了下,掀翻屋顶什么的还是有些费力的,破坏了还要修。 “朕认为应该先泼上大量油,氧气燃烧的差不多的时候把屋顶掀翻,等他们都掉下去的时候使用雾遁包围住,再用雷遁电击。”弥娜认真的说。 “雾遁后雷遁不就成了无差别攻击吗,火影也在里面啊。应该掉下去的时候用风遁把人吹散,在用雾遁雷遁。”莫邪纠正补充道。 “风遁吹散了以后就可以一拥而上群殴,用什么遁都没关系,无论是水遁火遁风遁雷遁……”弥娜想想道。 好吧,两人与其说是想救火影,更像是找到一个话茬谈论开了。 “…………”猿飞日斩。 “…………”大蛇丸。 “…………”四人众。 “…………”守在四紫炎阵外面的三个暗部。 “我们还是走吧,孤和你这么认真的讨论怎么救火影,木叶的暗部却一动不动,这么不上心这次事件应该是没大关系吧,也许是很有把握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木叶村突然发生骚动,护卫队应该着急了,这次一个都没带在身边。我们回去喝个茶吧!”莫邪看着一白两黑三个暗部一动不动,对弥娜说。 “也对,我们先回去喝个茶好了。”弥娜点头。她们感兴趣的只有气运之子而已,确认一下崛起之后的气运变化而已。 “………………!” 他们不是不上心啊,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三个暗部都要哭了。 58第五十七章 木遁 虽然突生异变,音忍大举进攻木叶村,同盟国的沙忍也反水同谋,但木叶方的情报组织也不是摆设,早在之前就有收到异动消息,尽管并不确切,中忍考试是各国联合到一起举办,相当于各国潜力忍者的一场公开亮相赛,不能随便停止。木叶一边有条不絮的举行中忍考试一边不动声色的暗暗做了准备,所以敌人大举进犯的时候村子里没有发生大骚动,还算都在控制范围内。 村子突然发生这样的骚动,被留在驻所的护卫队还怎么沉得住气,纷纷离开前来比赛场地保护女王,只留下一小股镇守驻所。虽然进入场地观看比赛身边没有护卫跟随,但场地附近其实暗暗分散着一部分护卫以随时应对情况,见到木叶村混乱便纷纷赶去女王身边。拦截住一切可能会打扰到大蛇丸大人的敌人也是音忍的任务之一,虽然对四紫炎阵很有信心,但人多了架不住变数,于是气势汹汹赶去护驾目的明确一看就知道前进目标的护卫被音忍缠住了。 经过莫邪和弥娜的提醒,木叶暗部总算是脑筋回转思考起用忍术以外的办法处理困境,火影大人被结界困住,只要让制造结界的人无法再继续维持结界,支援目的就达成了。 “请雨之国女王和祭司大人退到一边去,继续逗留在这里很危险,若是被误伤在下难辞其咎。火影大人得救,木叶一定不会忘记两位的功劳!”白袍暗部单膝跪下,语气中的恭敬真实很多。掀屋顶这一干扰策略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就算不行,被打开思路的暗部已经不拘泥于用忍术硬碰硬。 “到处都乱糟糟的,护卫赶来救驾以前,你以为这里哪安全?”弥娜站在屋顶边缘望着两边观众楼上守着观众的一排音忍,只有脚下这一幢没有其他音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的话其他人不会轻易靠近,不过这样一来木叶的结界班想靠近也有困难,外面被包抄了。木叶的忍者还要分出兵力保护普通民众,将伤害减到最低,入侵者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将观众都迷昏了的‘善良’不会到处挥洒的。”莫邪也站在屋顶边缘周围看去,身穿制服的护卫很容易就能和忍者区分开,一个个都被牵制着无法赶过来救驾。 虽然两人实力完全不用担心这场混乱会伤到自己,她们顾虑的是更高层次的牵制,来自阿赖耶意识的抑制。这种重要时刻若是贸然出手,今后将会陷入十分被动的局势,被阿赖耶意识彻底盯上处处受到挟制实非所愿,还是暂时老实一点好。 “哦,话虽这么说,你们看起来却完全不慌张,因为有神的庇佑所以有恃无恐?”大蛇丸沙哑的声音从结界内传出,金色的蛇眼危险的盯着两人。“传闻中的神佑之子和……神之祭司。” “你还有心情说废话,真是悠闲,屋顶掀了你的结界该怎么维持,总不会,他们四个人其实都会飞?”弥娜转过身,幽美清丽的脸孔露出嘲弄的神情,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倨傲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广阔胸怀,“想让朕害怕,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太阳永不升起黑暗笼罩世界的末日才够得上资格。” “还不掀屋顶?”莫邪转头对白袍暗部催促道,语气平淡。 “……是。”白袍暗部带着猫面具看不清神情,只能感觉到似乎愣怔了一下,收敛情绪对身边的两个黑袍暗部点头示意开始行动。 两个黑袍暗部唰的分散开落到四紫炎阵两端,屋顶是呈现三角形往上拱的,完全不需要扒住屋缘再辛苦往上撬,顾虑到二楼昏睡着一批的大名贵族,暗部选择了相对破坏力不那么强的办法拆,有碎石也只会落到三楼地板上。 论起切割,还有哪个属性比风更加合适,风刃的切割力将屋顶上的三角部分削一层下来绝对是妥妥的。 “难得能和三代火影决斗,我可不会还没开始就让你们打扰了!”大蛇丸说着,双手掐出手印一巴掌拍到地面,两副棺材从两个虚洞中浮起,上面分别刻写着初,二的字样,前面还有一个刻写着四字样的棺材在徐徐上升。 三代目火影一看神色大变,双手立马掐出一个手印制止那副棺材上升。 因为莫邪和弥娜的煽风点火,两人的决斗省去热身部分直奔主题。 大蛇丸没再说废话叙旧,直接控制秽土转生出来的初代和二代火影一个树界降临让四紫炎阵内被树枝充斥,屋顶的瓦片被树根扎破深深往下蔓延,观众楼的表面也浮现出一层类似爬山虎一样的痕迹,沿着墙壁向下直直扎到地面的泥土中。蔓延而下的树根长出树枝对着二楼中的大名贵族,负责保护他们的暗部被这异变惊呆了,纷纷戒备警惕的拿着苦无,防备植物发狂随时准备战斗。 情况了然,这幢观众楼被木遁挟持了,植物并非只是依附于大楼而已,仿佛活物一般蠢蠢欲动是无声的威胁,警告暗部若是稍有轻举妄动第二层中昏迷不醒的大名贵族就会遇到不测。 白袍暗部心中一惊暗道一声糟糕,这下子真的左右为难做什么都是错!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二楼观众席内的状况,但看情形猜也知道是怎样一种情景,继续支援火影二楼大大名贵族就会遇到不测,不支援火影,作为木叶的忍者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火影遇到危险而自己只能旁观。 木遁强化了屋顶墙壁,无法从三楼的房间中攻击天花板突破入结界,暗部也无法继续用风遁切割屋顶将四紫炎阵占据的部分从屋顶分割出来。 “选择这幢楼的屋顶作为战场,真是便利不是吗?有突发情况的话昏迷不醒的大名贵族就是为好的人质,若是他们在木叶村有什么不测,木叶的立场会很为难不是吗?”大蛇丸冷笑,金色的蛇目满是阴谋得逞的嘲弄,视线转移到屋顶边缘站立的两人身上稍作驻留,掠过白袍暗部和两个黑袍暗部,唇边的讽刺更深,“你们以为我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性?毕竟是屋顶,不稳定性还是相当多的,木叶忍者脑袋虽然僵硬不堪,可若是碰上一个灵活聪明点的想到这个盲点,什么准备都没有的话就不好看了。我为了这次的木叶崩溃计划可是精心准备了很久,怎么会让决斗以这么不聪明不名誉的方式草草结束,四紫炎阵一旦破了,想再次困住猿飞老师你就难了。” 白袍暗部咬牙,恨恨的瞪着四紫炎阵中的大蛇丸。 大蛇丸将目光重新放到猿飞日斩身上,唇边弧度扩大,神情得意猖狂,对这次决斗势在必得,伸出长长的舌头轻轻舔舐过嘴唇,“这场决斗,我可是期待了很久,能和猿飞老师你再次决斗,真是兴奋!” 三代目火影对今天的异变心中早就有数,脚下大楼屋顶的瓦片下在此之前就被暗暗埋下一些陷阱,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发生动乱,来人还是他曾经最得意的弟子大蛇丸。被挟持到屋顶上,心中其实也暗暗决心自己亲自来对付大蛇丸,让暗部插手的话反而会分他的心,只是作为火影却没有理由阻止保护他的暗部做出救援行动,现在的情况反倒正合他意,只是,大名贵族被要挟作为人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决斗变得势在必行,为了木叶一定要打倒大蛇丸。 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就算把人都救出来也难保安全,到处都是忍者在战斗,还有大型通灵兽入侵,既要将数量不少的人质救出还要安全的送走,人手并不充裕的情况根本是不可能的。 “住手吧,这场决斗我不参与不行,否则大名们恐怕……“三代目火影神色凝重的说,布满皱纹的老脸满是豁出去的坚毅,“不能让木叶陷入那种艰难孤立处境!” “终于有战斗决心了吗猿飞老师,为了木叶,你会尽全力的战斗吧!”大蛇丸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莫名的感觉,蛇目让他的脸看起来充满阴冷感,仿佛披着人皮的某种冷血动物。“这场决斗,将成为你生命中最后的时间!” 这边气氛凝重,那边又传来不和谐的声音破坏气氛,喂,你们两个就不能出牌按牌理出吗? “我们还是喝茶吧。”莫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树丛。“该给的提示都已经说了,如果不能领会的话也没办法。” 当忍者一贯思维模式行不通的时候,不妨开阔思路试着从其他角度思考对策。屋顶下方没有结界,就算有木遁弥补也是一个巨大的硬伤。 “朕要红茶。”弥娜配合的说。 “………………”一阵冷风吹过。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喝茶,难道没看见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喂?!树藤缠绕观众大楼,稍有轻举易动就会被攻击,他们现在都不敢动啊就怕二楼的大名贵族被戳个串葫芦!!! 即使挟持住所有大名贵族四紫炎阵还是维持着没有解除,用意大约是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偷袭打乱决斗和吸引注意力,如果还有暗部赶过来,没有结界挡着吸引注意力大概会立即加入到战斗中,大名贵族被要挟的事一下子看不出来,没有杀掉一两个将尸体放着做威慑嘛。 雨之国和火之国不是同盟国,弱国无外交,各国印象中政治动乱的雨之国根本只能仰人鼻息而已,女王在木叶混乱中表现的太热络,试图对木叶暗部指手画脚,论初衷是什么都免不了被诟病,只会叫人以为是上赶着巴结木叶村惹来一身豆腐腥平白被笑话。这个道理,白袍暗部也是懂得,就算雨之国现在就抽身立场上也没错,本来就不是一根线上的蚂蟥,凭什么让别人为自己村子的动乱拼死拼活,而且还要堵上女王的性命。 错过时机落入更加被动的处境是因为他的迟疑犹豫,但雨之国女王和神殿祭司的提点他收到明白了……虽然方式另类了点。 以女王的角度出发,建立外交的正规渠道是通过火之国的政府官员,面对木叶这场动乱,把握分寸点到即止的卖一个好目的就达成了,气运之子出自木叶村,这个时候不留痕迹的攀点人情总会用到的。 护卫队及时赶过来,两人可以名正言顺从这里退场了。 “女王,木叶村内现在一片混乱!!”看见很是诡谲的观众大楼总队长很淡定,没有贸然跳跃上去,而是在旁边的大楼屋顶正对弥娜单膝跪下。“请指示!” 护卫队赶来的时候也有遇到袭击,但是他们毫不恋战,直接将人打飞打远了就继续匆匆赶过来,木叶村会怎么样才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雨之国作为夹在三个大国中间的小国,木叶忍者也是蹂躏他们国土民众的罪魁祸首之一,现在让他们帮助昔日的仇人,哈,怎么可能,女王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还请雨之国女王和神殿祭司回驻所休息,有护卫队的保护相信您的安危不会受到威胁!”白袍暗部立马表态,留着人质只会多两个,能少几个是几个。 四紫炎阵内的战斗打的如火如荼,猿飞日斩对昔日最疼爱的弟子终究还是少了一分狠心,被打得倒飞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面对这种情况大蛇丸很得意。通过夺取别人的*永远保持年轻,这样的忍术对忍者来说简直就是禁忌,而大蛇丸完成了这个禁术,还投入到使用中。 “你简直就是个异类……”沧桑的声音满是震惊,完全是见到怪物的那种语气。 三代目火影的声音飘进正准备下去的莫邪和弥娜耳中。 莫邪回头看一眼,大蛇丸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模样,那双金色的眼睛宣示他的身份。“简单来说不就是夺舍,难怪刚才起就觉得他怪怪,身体气息和外貌不协调,明明是女子的气息看起来却是男子,还以为是因为风影要伪装身份…………” “这些植物,似乎将我们也纳入人质范畴了。”弥娜踏出一步,脚下的植物蠢蠢欲动,突然从瓦片下飞出几根细细的树藤从下往上将她缠住,勒紧。 看见这种情况,总队长心中一惊,管不得那些植物到底有什么古怪,握着刀就冲过来,干净利落挥几下将缠绕住弥娜的藤蔓斩断,“请赶紧离开,女王陛下!” 弥娜微微点头,朝着另一幢观众大楼的屋顶轻轻一跃就身轻如燕的飞了过去,莫邪跨越起来也毫无困难,气势汹汹缠绕上的树藤都被珀瑚和隐藏在影子中的使仆轻松解决,丝毫不构成障碍。 因为沙忍和音忍的入侵村子陷入紧张的交战,但是没被波及到地方却又平静的很。弥娜的驻所附近还是比较安静的,还没有被侵略者打扰。 两人一起从观众大楼离开,但是回到驻所坐在桌前安静喝茶的只有弥娜一人,莫邪人不在。 森林中,漩涡鸣人和施展假寐之术放出守鹤的我爱罗正要开始大战,莫邪远远的注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弄的太晚了写的有些仓促,今天小小的修改一下润润色 59第五十八章 浦原喜助 三代目火影被困在四紫炎阵中和大蛇丸决斗,木遁的藤蔓将大名贵族作为人质威胁木叶暗部不要轻举妄动,局势僵持越久对木叶越不利,失去火影还是前来观赛的大名贵族都死在木叶,无论哪一个都是巨大的打击。对方握有人质,而且己方实力不见得比对方强得情况下,用忍术硬碰硬显然是下下策,既要救出火影又要保住大名贵族,必须另辟奇径智取。 仔细回想雨之国女王的提示令白袍暗部的思路豁然开朗,暗暗有了一个想法。战斗中大蛇丸的注意力不可能分出太多给暗部,维持结界的四个音忍也需要全神贯注支撑结界,情况虽然对暗部不利,但并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木遁穿过屋顶蔓延到地面,可以试着将那里所谓突破口,只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能一口气打乱眼前的僵持局势令天平倒向木叶反而会让己方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大蛇丸不会给暗部第二次机会。 白袍暗部冲身边两个黑袍暗部打了一个手势,“你们去下面,将大名贵族们搬走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队长……!”左边的黑袍暗部大惊失色,没想到队长竟然会下这种命令,难道要置火影于不顾?带着面具的暗部焦虑的看一眼结界中的三代目火影,“火影大人的处境十分不妙,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恐怕……!” “你在说什么蠢话,三代目火影大人可是被称为忍神的强大忍者,大蛇丸也是他教导出来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打败,相反,二楼的大名贵族都只是普通人,万一在木叶出了什么事,会带来怎样的糟糕后果你知道吗?!木叶担当不起这个罪责,大名贵族竟然在村子里被人杀死,木叶的信誉会从此一落千丈!”白袍暗部严厉的斥责道,语气中充满对三代目火影的盲目信任,仿佛心中坚定的相信被喻为忍神的猿飞日斩还和年轻时一样身强力壮,只有藏在宽大袍子中微微颤抖的手泄露出心底真实的情绪。 “……是!”两黑袍暗部怔一下,队长说的也没错,大名贵族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有自保之力,先将人质救出也好将暗部从被动局面解救出来。不是没有思考过大蛇丸会不会阻拦的问题,但现在只能先这样。 “火影大人,接下来暗部将会全力解救大名贵族,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请火影大人放心,大蛇丸是您的弟子,牵制他就交给您了!”白袍暗部低头恭敬的说,瞬身不见。 见支援的暗部竟然将火影抛下去解救大名贵族,大蛇丸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沙哑的声音恶毒的挖苦道:“看来在他们眼中,木叶的声誉更加重要,火影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你奉献一生的木叶村竟然在这种时刻毫不留情的抛下你,真是悲哀啊猿飞老师!” “住口吧大蛇丸,这样一来不是正合你意,别人闯进来反而会令我分心!”猿飞日斩凝重的盯着大蛇丸,冷声道。 “曾经被喻为忍神的你,现在也不过是个活不了几年的老头子,还以为你和年轻时候一样的暗部真是愚蠢!”大蛇丸嘲讽,任由二楼的暗部忙活解救大名贵族,反正他的目的是三代目火影,那些贵族怎么样才不在他的关心范围,旁边两幢观众楼中还守有音忍,就算他不理会暗部解救人质的举动对方也不会轻松,在这种混乱时候怎么安全送走也是个问题,路上充满太多不稳定性,只要现在没人打扰他和三代目火影的决斗就好。 三代目火影毕竟是老了,查克拉量降低,身体不如年轻时候强壮,动作也变得迟缓,老化可以将被喻为忍神的三代目火影从神坛上拉下来,让辉煌成为过去。 秽土转生的初代和二代几乎是不死之身,无论身体破坏多少次都会恢复过来,想要胜利想要他们摆脱大蛇丸的控制似乎只要将他们的灵魂带走这一个办法,三代目火影心中一凛,已经是强弩之末似乎只有用那个忍术了,当初四代目火影开发出来的忍术,尸鬼封尽。 猿飞日斩正要结印,屋顶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一阵强烈的风吹过来,混合着冲击力十足的水流将屋顶整个轰到半空中还不停的翻滚,水流透过屋顶的缝隙渗入,仿佛有人刻意往里面注水一样很快就充满整个结界,四紫炎阵的火焰猛烈燃烧,水蒸气不断蒸发,里面水温上升,结界是方形的,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鱼缸。注入结界的水打断了三代目火影结印的动作,里面的人一个个从口中吐出泡泡。四人众虽然为了防止被火影从里面攻击而给自己身上加了一个结界,但是同样的,下面也是死角没有结界覆盖,四紫炎阵的特性注定它不能封死屋顶,若是封死,结界附带的火炎之力就会令屋梁燃烧,罩在里面的人不就全都成了烟熏肉。 如果不想死于因为自己设下的结界充满水而被溺毙这种愚蠢到令人发笑的死法或被四紫炎阵的火炎之力加热至沸腾的水煮熟,四人众必须解除结界。水里面说不了话,大蛇丸就算意识到对方的目的想要制止,开口也只能吐出一串水泡,无法立即下达命令。 无限翻滚中竭力稳住身体,若是撞到结界上就完蛋了,四人众紧急回收查克拉解开结界放掉水,被强风吹到半空的屋顶立即被等待时机的白袍暗部分离,两个黑袍暗部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三代目火影逃之夭夭,一个威力并不十分强的雷遁落到四人众和大蛇丸身上,紧接着支离破碎的屋顶下方发出连番爆炸,火光冲天。 从屋顶被风遁吹到半空并且注入水到抓准时机救出火影,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滞。 大蛇丸对自己的研究成功自信之际,不论是四紫炎阵还是秽土转生,木叶村中都没有能与之匹敌的忍者,暗部下去救大名贵族不在他的视野范围中,全神贯注战斗当然不会分出精神特意注意暗部的动作,留心他们是怎么救人的。从屋顶穿到地面的木遁挟持了大名贵族,但一定程度上也阻挡了旁边两幢观众楼对二楼的视线,一个幻术迷惑住两边的敌人,从里面破坏被墙壁,并且潜入三楼在房梁上贴上起爆符。 在白袍暗部的指挥下,整个三楼都被悄悄分离下来,风遁吹到半空起爆符爆炸后对地面的影响就不会那么大,而且失重翻滚的水也可以一定程度扰乱敌人思绪,人类毕竟是用肺呼吸的陆地生物。不论是空中还是水中,都不是适应的环境。 这个战术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但缺点就是无差别攻击,无法避开火影大人,而使用的忍术不论是风遁还是水遁都普通平常的很,直接杀伤力有限,后面的雷遁和起爆符才是伤害性的。被雷遁麻痹住身体然后又被起爆符炸到,猝不及防下肯定会受到伤害。 燃烧的屋顶支离破碎的掉下,目睹这一切的音忍大骇。 战术很成功,但是,火影虽然救出来了,却没有足够的能力迫使大蛇丸立即撤退。没有受到足以令他判断不能继续呆下去的重伤,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秽土转生的傀儡也没有毁掉,大蛇丸还会继续战斗下去。 “这个战术真是有趣,看来雨之国女王和雨之国神殿祭司的话给了你很大提示,竟然想到用这种方式迫使四人众解开结界,我对你们还真是大意了,只是,接下来不会那么幸运了!”大蛇丸金色的蛇目映出面前的白袍暗部,沙哑的声音透出杀意,起爆符没有让他受到严重伤害,但心里被挑起深深的恼怒。 被起爆符炸碎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慢慢恢复成人形,走到大蛇丸面前对着白袍暗部。 “能和这两位火影交手,也算是你的荣幸!看见三代目那副狼狈的德行,我真是没有继续战斗的兴趣了,曾经的忍神已经变成一个没用的老头子!就让他这样苟延残喘难看的死掉好了,果然还是将所有的精力放到毁灭木叶村会比较有趣!”大蛇丸的金色蛇目中满是恶意,伸出舌头轻轻舔过嘴唇。 突然,一股惊人的压力从木叶村某一边的森林处传来,那庞大的力量仿佛天空重重压下来,从灵魂深处涌起一种颤栗感,丝毫升不起任何反抗之意,仿佛被夺取所有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深深匍伏在这种力量之下的畏惧战粟。整个村子的人全都停住手中的动作,定格失神,仿佛和什么共鸣了一样,呆呆的望着爆发力量的方向。 这种力量,这种感觉…………弥娜失神一会儿立即从恍惚中醒来,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隐隐猜测到是怎么回事。这是阿赖耶意识的力量,竟然主动降临,莫邪到底做了什么? 村子中死去的灵魂一个个显出身形,连普通人都能看见,浑身绽放着光芒飞向天空,受到阿赖耶意识的吸引他们将全部回归,不在逗留这个世界。 阿赖耶意识对人类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直接的,哪怕只是泄露出一点点的精神体也吸引的人类不能自拔,这个世界的人对那个世界毫无了解,独占鳌头的忍者更加看重此世之力而不是另一个肉眼看不见玄乎其玄的灵魂世界,因此对阿赖耶意识的降临毫无抵抗之力。 秽土转生降临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的傀儡在阿赖耶意识对灵魂的吸引之下不由自主看过去,脸上开始剥落,被忍术束缚的灵魂从傀儡中脱离和其他灵魂一样飞向天空。 阿赖耶意识出现的时间很短,却让整个木叶村的战事发生巨大变化,作为重要战力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回归灵魂之所今后就算再次使用秽土转生也无法令他们降临,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可能从阿赖耶意识那里抢到灵魂。秽土转生是十分特别的忍术,一开始大蛇丸没有设想到这个后果,但两位火影的灵魂在阿赖耶意识的力量下强行挣脱忍术飞走后,他被反噬了。 忍术并不是容易反噬的一种力量体系,但是,只要是“术”总会有反噬危险,再稳定也会有个别特殊情况的嘛。 弥娜坐在房间内捧着茶喝,莫邪拉开门从外面进来。 “你做了什么动静这么大,竟然连阿赖耶意识都降临了,该不会是打算杀死气运之子吧?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直接惊动阿赖耶意识,这个没有了还可以再选一个。” “稍微做了一个实验,果然不出孤所料,阿赖耶意识也在关注我们,而且并不仅仅因为我们是外来者的缘故。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只有孤能触摸到阿赖耶意识,简直就像有谁预先设定后,就等着孤打开这道大门,而你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上它不是吗,为什么会这样,孤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拉近孤和阿赖耶意识的距离,将孤推到那扇大门面前?” 弥娜蓝色的眼睛盯着莫邪,吐出一句,“瑟利塔神术系统。” “你也是这么想的。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究竟做了什么,流传下来的神术系统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不得不说,挑起孤很大的好奇心,那两位先代似乎比想象的还要神秘很多,目的也绝对不是为了瑟利塔的国运这么简单,或者说,这个神术系统有隐藏设置,如果不满足一定条件触动就不会发动,不发动也就和不存在一样,只能作为封印之术使用。” “虽然瑟利塔的神术系统不是封印在朕体内的,但是朕现在有一种预感,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绝对隐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通过这个神术想传达什么。”弥娜心中一动,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灵动,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触动了灵魂让她有这样的顿悟。 “孤必须离开这个世界了,神术空间门第一次使用希望不要出纰漏。阿赖耶意识的行动趋向本能,并没有独立的思维,孤将它的一部分精神体直接拉扯到‘此世’现身,惯性使然恐怕不能全身而退呢,不想像一滴水滴落大海那样被同化就要赶紧离开。”莫邪感觉到一股力量在隐隐牵扯自己的灵魂。 回来算是和弥娜告别,说完,莫邪当机立断打开神术空间门进入隧道,前脚刚走后脚一缕阿赖耶意识的力量就从里世界渗漏出来,竟然还紧紧追着溢进未关闭的隧道。 空间门稳定性被干扰,阿赖耶意识的精神体能量流向自己,虚无之界根本没地方躲,而这时,一道奇异的牵引力拉扯着莫邪将她拉开了原有的位置直接落入旁边裂开的缝隙。 苏答玑看着从浦原喜助进一步修改完善后的空间门中落入地下室实验室的两人,呆了一下鼻子顿时泪花闪烁,仿佛看到救世主一样激动兴奋,扑到莫邪身上死命抱住,“公主,求抱大腿!” 啊咧好奇怪啊,珀瑚竟然没挡过来! 珀瑚在那一缕阿赖耶意识精神体能量的影响下被夺去神志,落到这个世界脱离共鸣也没能马上回神。 “哦,是你认识的人吗?这个实验我操作了这么多回都没有再捕捉到异世界的生命,你一来帮忙就立即有反应,真是奇怪。”胡子拉渣的颓废大叔好奇的摸摸下巴,“难道是运气问题?” 苏答玑闻言挂下黑线,不要再提起运气问题,她恨这四个字!她的人生已经被运气大神给彻底玩弄了!!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莫邪皱眉看着许久不见年龄没长反而速水的苏答玑。 “人家见到你太高兴了嘛!”苏答玑讪笑的松手。 高兴?莫邪漫不经心扫过苏答玑微妙的气质变化,审视的目光驻留在眼前胡子拉渣的颓废男人身上,上下看几眼,视线轻轻扫视这个房间,貌似是个实验室什么的,还放着一些仪器。苏答玑看起来何止是高兴,浑身上下简直只差写上“得救了”三个字,性格貌似没大变化,但眼底的懵懂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梦境中醒过来一样,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不少的样子。 “在下浦原喜助,是一家小小杂货店的老板,不知这位小姐是?”胡子拉渣的男人帽檐低低的。阴影落下遮住眼睛,轻轻摇晃手中的扇子。 虽然帽檐的阴影遮挡住眼睛,但莫邪能看出他的眼神绝对属于一个精于算计的人,颓废只是表面的伪装而已。现在暂时没兴趣和这样的家伙委以虚蛇,眼底的警惕仿佛在看异世界来的侵略者,审视评估这个可能性,遂低头问失踪许久的吉祥物,“他是谁?” “浦原喜助,尸魂界的前死神,现在是一家杂货店的老板,以和死神的交易为生,喜欢发明和做实验。”苏答玑乖乖的回答,她知道的其实更多,在浦原喜助的目光下不敢泄露更多自己知道的事情,但也不敢不回答莫邪问题。 她已经知道,幻想和现实有着多么大的差距,浦原喜助或许是个好人,但是,她对他来说,对这个店里的人来说,她只是浦原喜助做实验不小心带到这个世界的路人甲而已,或许还有观察生物体的性质在内,像他这种天才科学家骨子里总有种常人不能理解的疯狂执着。明明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虐待,但总是感觉到店里人对她一种微不可察的排斥和自己精神上的压抑,仿佛在不知觉中成了实验室中被观察的白老鼠。 对方没有恶意,态度可以说很和善,但丝毫不能消除这种不适感,普通人和死神有着天然的沟壑,就算发现她有颇为强大的灵力,对方也没有教导她运用这个力量的打算。因为一个原因有所交集,不代表就会被接受,不代表就能融入到别人的世界。 她对曾经是死神的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而言就是一个偶然间有所交集的路人甲,他们两个都不是会轻易付出感情和信任的人,而且死神对人类有着他们自己都没发觉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注定他们不会轻易接纳普通人类。 她苏答玑是普通人类,扔到人群中就找不出的普通女孩,他是曾经的十二番队队长,她是四枫院家主兼二番队队长,交集也就只有无依无靠只好寄人篱下这一条了吧,日本是十分讲究等级制度的国家,尸魂界更是如此。这样一对比她才发现当初的莫邪对自己是有多么纵容,莫邪可是古代瑟利塔的公主啊,立于国家顶端的统治阶级领头羊,瀞灵廷的十三番上面还有中央四十六室,中央四十六室上面还有明面上的统治者灵王。 见苏答玑这样乖乖的回答,浦原喜助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这算是表明立场了吧。少女的无所适从不是没有感觉到,但他们又不是她家人,天天拿她当作手心里的宝,更不是知心姐姐,没义务开导一个普通小姑娘的心理,阴暗算不上,顶多是冷眼旁观漠视罢了。说实话,这个意外他其实也很惊讶的,空间门是为了更加稳定才修改的,怎么会让异世界的生命落到这个世界呢,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世间人情冷暖,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遇见一个肯对自己敞开胸怀的人,不是谁都会纵容宠溺自己的。说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是热情善良毫无戒心的老好人,苏答玑自己都不会信,除非是故意装的,现在这份冷漠才是死神骨子里应有的性格,正 60第五十九章 并盛町〔捉虫〕 所谓气场便是肉眼分辨不到但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东西,会对人的感知判断做出非常直接的影响。苏答玑从空间门落入这个世界和莫邪降临这个世界受到的对待有着绝对性的不同,面对前者的态度是惊讶好奇,不以为意中带着强者的高傲和优越感,后者只是一眼就能让对方重视起来,谨慎审视还有绝对无法轻视的凝重。 死神?莫邪将目光投射到浦原喜助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眼中微微透出审视,的确不是人类,但是,要挡得起“死神”这个名头还远远不够,一丝神性都感觉不到。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神,但所谓的神性大概就是梦中的女神和神王身上展现出那种气势和感觉,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但只要看过一眼心中就会对传说的神升起一种明悟。 “看起来不像。”莫邪冷淡的神色看得出不以为然。 “呃……看起来是邋遢了一点猥琐了一点,其实很厉害,脑子很聪明,要不然怎么发明嘛,哈哈……”苏答玑以为对方说的是浦原喜助的样子,穿着一件浴衣而且还胸口散开,头上戴着绿白条纹的帽子,胡子拉渣,浑身颓废不良的气息的确和“死神”这个颇为威慑的名头不太搭调,莫邪对仪容仪表的挑剔苏答玑是见识过的,浦原喜助这副德行肯定入不了她的眼。虽然住了好一段时间交情依旧平平,自己就像寄宿在这里打杂的店员,但怎么说都收留了她一段时间,不过既要说好话又不能透露太多自己知道的那些在他眼里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措辞必须斟酌,然后就感觉尴尬了,就从目前她亲眼真实看到的,这个大叔实在没有什么过人的优点。 “哦呀,小答玑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个朋友吗?”浦原喜助轻轻摇了下手中的扇子,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和戏谑,吊儿郎当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位是古代瑟利塔的公主,名字还是她自己告诉你比较好,王族有许多规矩,没经过允许名字不是谁都有资格叫的。她身后的那位是公主的仆人,负责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就算只是公主随口说的玩笑命令也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非常认真执着的一个人。”苏答玑想谨慎斟酌措辞,看来真的懂事很多知道顾忌起一些现实细节,但说着说着还是不小心泄露一丝本性。 “哦,公主……可是,为什么是古代?她不是现在已存国家的公主?”浦原喜助饶有兴趣的问,敏锐的抓住苏答玑话中不小心泄露的信息重点。 “瑟利塔已经……”苏答玑小心翼翼觑一眼莫邪,到底没敢说出那句话,但以浦原喜助的精明自然一下子就领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阿赖耶意识部分精神体能量对珀瑚造成的精神冲击久久才散去,终于回神但还是余韵犹存,脑袋的思维慢上半拍,虽然没有带到这个世界,但通过那一霎那从空间门泄露到这个世界的一丝气息也足以引起某些敏感人士的注意,站在空间门前的浦原喜助清清楚楚感受到一瞬间的大脑空白,身为死神都是灵体,大脑空白瞬间涌起的冲动几乎撼动他的意志踏进空间门里去,等影响过去冷静下来,回忆起来简直是毛骨悚然,竟然瞬间就被夺去心神。无论是针对莫邪本身展现的气场,那浑然天成的尊贵威严,还是那瞬间感受到庞大精神引力,浦原喜助都不得不重视起来谨慎对待,聪明又多疑的他可没办法无视这样的人在自己眼前出现而不做试探。 一只黑色的猫突然跑进来,看见实验室里好好的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注意力立马被莫名其妙出现的莫邪和珀瑚所吸引,摇摇尾巴走到关闭的空间门前,蹲下,了然的说:“这个空间门又出这样的毛病了?” “是呀,不过这次出现的人物非比寻常,是一位身份高贵的公主殿下哟!”浦原喜助吊儿郎当的摇摇扇子,语气里只有戏谑。论真心,他的尊敬只会给尸魂界的诸位队长、中央四十六室和所谓的灵王,而不是一个已经灭亡的人类王国的公主殿下,死神对人类就是有这样的优越感。 “闯入这里真是不好意思,萍水相逢孤不该久留多做打扰,就此别过。”莫邪对浦原喜助点点头示意。 “咦咦咦~!殿下会日语吗?”苏答玑露出惊讶的神色,沮丧的说:“我学了好久才说流畅的!” “你刚才和孤说的就是日语,现在都没发现吗?”莫邪瞥一眼垮下一张脸满脸郁闷的少女,“孤怎么可能会日语,不过是精神力的一种运用技巧,即使说的是完全不同的语言也能让别人听懂以为是自己熟悉的语言。” “好…好厉害!”要是她有这个能力,刚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苦逼了,又比手划脚的当了好一阵子的半文盲,就算有语言环境有人教学习起来也是需要花费精力时间的。苏答玑挠挠头,“我刚才说的一直是日语吗?一直努力锻炼口语大概一下子没改过来。” 莫邪没有继续理会苏答玑,看着实验室的出口就向那走去。 “等等!殿下你马上就走吗?这个世界是怎样的还完全不了解啊!”苏答玑惊讶。 “哦,孤刚才听错了,求抱大腿是你自己刚说过的吧?”莫邪回头,幽黑的眼睛透出一丝不悦。“难道只是随口戏言?你来到这个世界起码有一段时间了,由你作为向导即可,吉祥物难得有点实际作用,孤给你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不是绝对不是!”苏答玑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听懂莫邪是同意她跟随的意思立即眼睛一亮,眼泪汪汪的扑过去试图抱住猛蹭,“殿下!” 没意外一把抱住了珀瑚丰满姣好的身材,已经回神的珀瑚一丝不苟的阻拦苏答玑试图扑人的无理冒犯行径。 “怎么说都受照顾了,告别一下是应当的。”莫邪淡漠的掠过浦原喜助和他脚下的黑猫。虽然落到别人的实验室里,但对她来说就是个路过而已。 苏答玑闻言连忙松开,走到浦原喜助面前扭扭捏捏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心底有许许多多的失落和对自己不被喜欢的人物重视的酸涩,但那些都不是对方是的错,是她自己的心理问题,以浦原喜助的立场来说已经做的很厚道,看见熟人立即要求跟随并且离开,不论怎么看都有点迫不及待甩开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的意思在内,话别实在怪不自在的。 “想走的话就走吧,你不在我也挺高兴的,不用在担心有人把店里的东西弄错低价卖掉,也不用担心打扫的时候摆好的东西位置变化害得我找不到了,最重要的是,我的电器总算可以不用频繁的换了!”浦原喜助吊儿郎当的摆摆扇子,听他这么一说,苏答玑的扭捏全都飞了,嘴角抽搐。 虽然不是令人感动的话,却令她心头一动,感觉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纠结烦闷酸涩都是自寻烦恼,好朋友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交的,虽然不是十分要好只是平平,但作为普通交情的话还是不错的,被排斥什么的或许只是她悲观之下太敏感了,而且作为死神,和普通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世界观不同处事原则不同的距离是无法控制的,是她陷入自艾自怜胡思乱想了。有灵力有怎么样,人家本来就没那个教导的义务,这会儿不是多事之秋也不需要人手去尸魂界救露琪亚,而且,也要顾忌一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死神的技能学不学得会,会不会有冲突之类的问题。 所谓心结只要想通了一下子就会全部迎刃而解,也难怪苏答玑会钻这样的牛角尖,突然又落入一无所知的地方,心里恐慌正需要人安抚,结果对方并不是那种热情开朗乐观大方的类型,只能自己慢慢纠结成心结。 “这些日子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有空的话我会回来做客的话,”苏答玑露出阴影式的表情,露出森森白牙,“顺便摧残一下浦原大叔的电器,你刚买的电风扇的寿命我预定了!” “喂喂,放过可怜的电风扇君吧,它是无辜的!”浦原喜助无奈,他也很好奇是对方是怎么回事,电器一到她手中就会报废,简直就是电器杀手。 “哼!”苏答玑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黑猫状的四枫院夜一甩甩尾巴,看着转身离开的苏答玑若有所思,“看起来好像一下子活泼开朗很多。” “因为熟悉的人在,心里的迷茫不安被抚平了吧。”浦原喜助扶一扶帽子,“只是,那个公主……” “啊,绝对不普通。”黑猫金色的眼睛盯着莫邪的背影道,“这样的人来到这里,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跟着莫邪离开,苏答玑心情颇为雀跃,随口问道:“我们去哪里啊?” “不知道,孤刚刚到这里,先看看再说。”莫邪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向前走,日本国土小但人很多,马路两边人群来来往往,一身浑然天成的贵气优雅让沿路的人不由自主侧身让道。走着,莫邪漫不经心的随口问:“孤记得你一直都是叫孤的名字,什么时候终于学会使用敬语?” “…………只是突然觉得这样叫比较有气势。”苏答玑愣了一下,回答道。 “是吗。”莫邪淡淡的说,不置可否。 跟着莫邪走着走着苏答玑终于意识到不对,怎么感觉那么漫步目的,今天到底要在哪里停留?莫邪今天刚来这世界,身上肯定是没有日本流通货币的,就算想住旅店也没钱,她身上也什么都没有……喂喂,别开玩笑啊,今天该不会要流落街头或者睡公园被蚊子咬吧? 然后,苏答玑又觉得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莫邪身上穿着袍子样式虽然简单但是十分华美,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头上还戴着宝石发饰,怎么看风格都和大街上走的人大相径庭,怎么都没引起大家的好奇,还是日本cosy风太流行每个人都见怪不怪了? 看见莫邪竟然走着走着来到公园里,坐到长椅长休息,鸽子一只一只围过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脑袋一伸一伸的好奇凑过来,气氛和谐无比。 呆呆坐了好一会儿,见莫邪始终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苏答玑再三迟疑犹豫终于忍不住了,“我们今天要去哪里休息?” 这可是关乎到今天晚上会不会在公园喂蚊子的大事啊! “害怕没有钱只能可怜兮兮的在公园过夜?”莫邪看穿苏答玑那点小心思,抿唇戏谑的问。 “这个……怎么会嘛,”苏答玑很心虚,“只是有点担心以后要住在哪里,空座町以后并不安全,重灵地出现一种叫做虚的恶灵的频率很高,喜欢吃灵魂,攻击性强,其他地方几年都不见得出现一次。” “再等等吧,使仆很快就会回来。”莫邪低头凝视地上好奇看着自己的鸽子,唇边有一丝优雅的浅笑。 “哦。”虽然不明白使仆去做什么了,苏答玑还是乖乖应道。 直到天快要黑了,珀瑚突然弯下腰去,从影子中拿出两个文件袋,公园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依旧各做各的。双手捧住奉上,“殿下,需要准备的东西都齐了。” “房子呢?买到了吗?” “是的,虽然面积不大但设备绝对完善便利,因为时间仓促暂时只能办到这个程度,不能细细寻找更大更好的地方,还请主人恕罪。”影子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点时间就要准备好必须的东西的确难为你了,孤相信你挑选下的房子一定不会差。”莫邪站起身,对呆愣的苏答玑勾唇轻笑,“走吧,不用担心晚上会睡公园。” 什么情况?苏答玑眨眨眼睛,刚刚还一无所有现在立即变为有房人士了。 珀瑚将一个文件袋递给苏答玑,茶色的双眸十分美丽,盈盈如水温柔亲切,温婉贤淑的气质一下子就能掳获别人的注意力,浑身充满母爱光辉,“这是你的身份证明。” “……”然后一下子从黑户变为有身份证明的正式居民?苏答玑瞬间感觉世界变得真快,因为一直呆在浦原商店,所以她并没有考虑给自己办个身份证明,而且怎么办也是个问题,天朝那边哪有她的户口,说移民都不可能。 所有使仆当中恐怕只有卓拉玛最了解现代,曾经跟随颇有名气的情报贩子约瑟夫学习过,不单是现代收集情报的方法,还有各种实用的生活小手段,比如伪造以假乱真的身份证,绕过正常的法律程序快速达成某个目的,虽然那边世界和这里不同,但同样是科技社会有很多是相通的,文字语言什么的只要搜索一下别人的记忆就成。 卓拉玛选择的房子离空座町稍微有点远,或许是感觉到这个地方空气里的诡谲气息,虚经常出现残留的气息也会比较多容易堆积,下意识选了个远一点的地方。 一个瞬间移动就来到卓拉玛选定的地方,并盛町。 一听这名字,苏答玑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选这里?” “并盛町的风气良好,治安也颇为不错,离大型城市较远但也不偏僻,交通便利,公共设施设备完善。”影子中的卓拉玛语气毫无波幅的回答,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特别的魅力。 从珀瑚手中拿过房产证书,看一眼地址,莫邪向前走去,“应该就是这里。” 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突然听见嘭的一声,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咆哮,“罗密欧!!” “啊啊啊……救命啊!”穿着奶牛纹衬衫的少年惨叫的跑出来,挂着两泡海带泪,葡萄绿的眼睛一看见苏答玑就绽出得救的喜悦光芒,“救救我啊答玑姐!” “啊?”苏答玑懵了。 一个手上端着一盘还在冒紫气的像是披萨一样的东西的女人目光狰狞的追出来,看见奶牛衬衫少年一把抱住苏答玑的样子立马眼睛冒火,杀气腾腾,“罗密欧!!!” 见女人一副看见男朋友果然找了个姘头的眼神,苏答玑立即暗叫糟糕,揪住死抱着自己不放的少年的手臂想甩开他。“卧槽,你丫的谁啊,别装出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就能蒙混过关!!” “呃啊……答玑姐竟然不认识我!?”奶牛衬衫少年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不由自主撒手。 “罗密欧,觉悟吧!”冒紫气的披萨一下子甩到少年脸上,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少年立马歇菜阵亡。甩完奶牛衬衫少年,女人讲不善的目光投到苏答玑身上,一副打算将奸夫淫妇一起做掉的架势,眼神凶光毕露。 “再见,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苏答玑僵硬的对她挥挥手,企图蒙混过关。 女人不知从哪里抄出另一盘毒药披萨,作势就要丢出去,倒地上的少年嘭的一声变成一个小不点,身上穿着奶牛装,头上还有俩牛角,正呼呼大睡。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女人停住手中的动作,眨眨眼睛,上下看一眼苏答玑,收起手中冒紫气的毒药披萨转身就走回屋子,若无其事的淡定样子让差点就惨遭毒手的苏答玑挂下满头黑线。 “吉祥物,你果然非常尽责啊!”莫邪唇边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弧度,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被娱乐了。 苏答玑泪奔ing…… 61第六十章 十年后火箭炮(捉虫) “虽然家具齐全,各种生活设备完善,但是必须的私人物品是要自己准备的,能想到的都买了。”莫邪走在前面,一头黑长直的头发整齐光滑,行走中微微摇摆,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芒洒了一地,大地蒙上一层轻薄的纱衣,也给路上的行人蒙上半边橘红色的轻纱。 “嗯,没想到的等想到了再去买吧,不过殿下,这些钱……是哪里来的?”苏答玑百思不得其解,说实话,几个小时里想到凑到一大笔包括买房子费用在内的钱,除了打劫银行外她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殿下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但使仆的话……对殿下命令一丝不苟执行的使仆会采用何种方式实现目标真的不好说。 “变卖首饰换来的。”莫邪没有回答,投到地面的影子侧面探出一个女人头颅的黑影,卓拉玛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奇特的魅力,“这种东西使仆都会带一点在身上,平时里做装饰用,特殊时刻就可以拿来换钱。” “呃……原来是这样。”知道是自己误会使仆行事风格的苏答玑心虚一下。 夕阳的光辉将影子拉的很长,不时有倦鸟归巢从天空飞过,珀瑚手中抱着刚才买来的东西亦步亦趋跟在莫邪身后,苏答玑抱着自己买的个人用品走的心不在焉。 昨天那个插曲虽然只有一会儿,却给她带来很大的震撼疑惑,使仆找来的房子为什么会在泽田纲吉家附近先不说,纯属凑巧,十年后的蓝波被碧洋琪追杀的时候一看见她就奔过来求救,“答玑姐”这个称呼听起来颇为熟稔,作为彭格列的雷之守护者,能与之相熟的必定有着与之匹配的身份,比如其他守护者或者守护者以外的彭格列高层,难道十年后她加入到彭格列家族里面而且还成了一个身份很高的黑手党? 这么一想苏答玑就感觉怪怪的,黑手党对普通大众来说就是和黑社会划等号的,黑社会就是和人渣划等号的,虽然泽田纲吉是个软绵绵的白兔子,但彭格列作为意大利最强的黑手党家族肯定不会也是软绵绵的,难道作为一个天朝教育下长大根正苗红四有好公民的她在未来竟然成为了一个人渣? 这么一想,苏答玑脸色顿时扭曲纠结了,深深体会到被reborn用斯巴达教育鞭策继承彭格列是种怎样苦逼的心情,未来竟然会成为一个人渣什么的简直是不忍直视! “在想什么,脸色这么奇怪?”莫邪侧头问。 “……我在想昨天那个人。”苏答玑干巴巴的说,转移视线不经意间瞄见前方貌似有两拨人在对峙,一波站在路边泥土坡高出地面很多的小树林上,了,另一波站在路中间,两方对视。心情正纠结的小苏同学顿时僵硬,丫的不会刚好这么凑巧吧? 站在土坡树林边缘的xanxus红色的眼睛里充满杀气,抬手对着跌坐在地瑟瑟发抖的泽田纲吉就要用出他的愤怒之炎,手上泛起火焰的光芒,一把锄头飞过来狠狠盯到他脚下,也引走巴利安诸位的注意力。 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组织首领,泽田纲吉很崩溃,满脑子纠结不知道老爸到底和对面那些看起来很可怕的人在说些什么,眼角蓦然瞄到走近的三人,大惊失色,“reborn,有普通人在走近,怎、怎么办?!” 看不一眼自己父亲和凶神恶煞浑身散发不怀好意气息的巴利安,丝毫不像是会转移阵地再继续的样子,泽田纲吉简直想痛苦的闭上眼睛呻.吟一声。 莫邪无视前面的紧张气氛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珀瑚神色不变,只有苏答玑小心翼翼的看看泽田纲吉这边,偷偷瞄几眼站土坡上的巴利安诸位。这种时候这样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真的没问题吗,简直就是挑衅吧? “这个孩子……”看见穿着一身奶牛装,头上戴着牛角,屁股后面还有一根活灵活现牛尾巴的蓝波,莫邪停下脚步,幽黑的眼睛注视着他,“就是昨天那个吧。” “……嗯。”苏答玑小声的表示肯定。 “怎、怎么办?”泽田纲吉冒汗。 “没办法,毕竟这里是本来就会有人来往经过的马路,这个时间大部分都在家里吃饭,但偶然有吃饭时间晚点的经过也是正常的。”reborn黑溜溜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三人,这里的气氛一看就很紧张奇怪,她们却丝毫不在意,抱着纸袋的少女看起来战战兢兢的,但年龄最小的女孩和年龄最大一身女仆打扮的美丽女人的反应就值得注意了。年龄最小的这个貌似是三人中最有份量的一个,她一停下另外两个就都停下来。 虽然近日为了巴利安的到来他忙着给泽田纲吉训练,但关注泽田家周围的例行公事却不会忽略掉,昨天旁边搬来一个新邻居,附上的照片就是眼前这三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莫邪问蓝波。昨天那好笑的一幕让她心情上升了一个点,稍微注意到插曲的另一个主角,虽然年龄不对,但看样貌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来,而且灵魂波动是不会骗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时间段不一样,或许是什么奇特的能力造成的吧。 莫邪只是随口一问却让被xanxus散发的凶戾杀气狠狠吓唬到的蓝波顿时泪眼汪汪,珀瑚浑身包容温柔的母爱光辉对这个被惊吓的小孩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蓝波小牛泪奔的扑向珀瑚。 “唔哇哇哇……”连平时最喜欢说的“要忍耐”都不说了。 脚上跌了一脚,藏在头发里的十年后火箭炮飞出来,朝着苏答玑就是一炮。 糟了!看着朝自己飞来的十年后火箭炮苏答玑心中暗叫,但身体反应跟不上思维,被打个正着。 “糟了,十年火箭炮!”泽田纲吉抱头惊叫跳脚,跟未来的自己交换五分钟,他该怎么和普通人解释啊???会被当成怪物的吧,会报警的吧?啊啊啊!! “安静一点蠢纲!”软软糯檽的声音让泽田纲吉立即噤声。 “感觉突然气氛变得怪怪的。”泽田家光挠挠鬓角,另一只手拿着从九代目手里拿来的赦令。 “不过是垃圾而已。”xanxus低沉暗哑的声音充满戾气,红色眼睛看着一惊一乍的泽田纲吉充满不屑轻蔑,这就是九代目选中的彭格列十代目首领,不过是个没用的垃圾! 粉红色的烟雾散去,露出十年后的苏答玑,长长的黑发随意披散,身上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扣子随意散开露出里面胸口有大朵黑蕾丝的衬衫,身下穿着裙裤,腰间随意懒散的系着一根装饰用的腰带,黑丝袜黑色长靴,长长的指甲染成艳丽的红色,浑身散发一股浓浓的御姐气场,慵懒优雅。 突然被十年火箭炮交换的美丽女人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泽田纲吉惊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那个,其实……这是变魔术…………”蠢蠢的样子叫人忍俊不禁。 十年后苏答玑怔一下就反应过来,听见泽田纲吉的话扑哧笑出声,漫不经心扫视过众人,脸上挂着一丝戏谑调侃就是没有泽田纲吉想象中的惊慌恐惧,轻轻一撩垂到胸前的长发,“啊啦啊啦,这不是十年前的诸位吗,看着你们真有种岁月如梭的感觉,真是可惜没有带上摄像机拍下来,要不然带回去也好让十年后的大家看看,一起回忆一下这充满命运的相逢!” “唉咦?”泽田纲吉大惊,忘记刚才的慌张,睁大眼睛傻傻看着苏答玑。 “彭格列温柔睿智的黑手党教父曾经有过这样怂的少年岁月,把你这愚蠢的样子拍下来卖掉一定能换很多钱,有一群喜欢内斗破坏自家建筑的守护者,和一群不省事的巴利安,财政赤字简直就比考试不挂科还难过,年年红灯年年挂!”十年后苏答玑一脸戏谑,颇为遗憾的摇头。 “看起来十年后你的新邻居也加入到彭格列了。”reborn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用他软软糯糯的声音总结道。 “不会吧!?”泽田纲吉大惊失色后退两步,想想山本武想想狱寺隼人还有……脸色顿时一副发现真相天崩地裂的崩溃样子,失意体前屈,“难道都是我的关系?!不止是同学朋友,连邻居都卷进来了?!” “别做出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彭格列不是谁都可以加入的。”或许是因为在xanxus这个十代目有力竞争对手面前,reborn难道没有一脚踢向泽田纲吉,本来就很挫很怂了,再不给点面子就更输人一筹。 “reborn说的没错,彭格列不是谁都可以加入的,不过,”十年后苏答玑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小的婴儿上下看一眼,“你这副姿态真是怀念,已经很久没看见了。” 话里透出的意思让reborn心头一动,巴利安的玛蒙也关注起十年后苏答玑,小小的三角嘴说道:“boss,这是波维诺家族的秘密武器十年后火箭炮的作用,和十年后自己交换五分钟。” xanxus不感兴趣的轻哼一声。 “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啊,和现在的你。”莫邪轻轻勾起唇角,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吉祥物变成熟了呢,和这个时间唯唯诺诺爱幻想做梦尽想些有的没有的轻微被害阴影的苏答玑判若两人。 “人不中二枉少年嘛,王。”十年后苏答玑一挥手笑的爽朗大方,豁达开朗张扬自信,浑身散发的气场充满不自觉的感染力,“成长过程中谁没点黑历史啊!” 王?莫邪心中微微疑惑,但没有问,只是放到心底。 十年后的苏御姐说着将目光转移到土坡的巴利安身上,准确的说,是贝尔菲戈尔身上,头戴王冠的王子刘海长长的垂下,遮住眼睛看不清眼神,苏答玑眼中神采一亮,看起来熠熠生辉,在众人都没料到中突然跳起来轻松跃到贝尔身前,“十年前的贝尔刘海头发服服帖帖的垂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十年前还是直发,十年后却变成了一个头发乱翘的卷毛?这个样子看起来真可爱,让人有种想狠狠欺负的冲动!” “!”泽田纲吉目瞪口呆。 “……”巴利安众呆愣,贝尔这是被调戏了吗?贝尔菲戈尔平日里是什么德行,他可是号称开膛王子的血腥杀手,即使杀人脸上也挂着纯真无邪的笑容,用纯真的心灵去享受血腥和杀戮。 “你是谁啊庶民,装出一副和王子很熟的样子。十年后果然是个杂鱼吧,竟然敢对王子说这种话,把你削成碎片哦!嘻嘻嘻嘻……”贝尔菲戈尔抬手指间夹着几把小刀,对着苏答玑毫不留情的射过去。 苏答玑轻轻一笑,毫不费力就躲过去,对贝尔的攻击模式她早就习惯了而且深为了解,想伤到她十年前的贝尔还嫩着呢。轻车熟路的闪过飞刀凑到贝尔跟前,顺势一把制服他挟持住不能继续下一个动作。 “什么?贝尔竟然被轻松挟持住了!这女人是谁?” “你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做什么?”斯夸罗打着嗓门吼道,挥动一下绑在手腕上的剑就要砍过去。 “垃圾鲛,看她的手!”xanxus低沉暗哑的声音充满戾气,红色的眼睛盯住苏答玑手上露出的戒指。 “啊?”斯夸罗闻言看过去,瞳孔一阵收缩,“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首领的戒指?喂女人,你是彭格列下一任门外顾问组织首领?!”大嗓门叫出让在场都吃惊的身份。 “是,而且,”苏答玑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手轻轻抚摸上贝尔的脸颊,暧昧不明的摩挲几下,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穿过头发迸射出的杀意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只是迫于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怒意,戏谑,“亲爱的,看你现在这愤怒却不得发泄的样子真是太令我畅快了,十年前的仇我可是一直都记着,暴躁变态的开膛王子,柔弱的我差点被你的小刀戳成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果然是不晚啊!嗯哼哼哼……” 现在看来是十年后的你交换到这里后狠狠欺负了贝尔才让她记仇报复十年前的你吧? “既然来了不如留个纪念,虽然贝尔不是意大利人,但毕竟彭格列和巴利安都是意大利的黑手党,总部都在那,意大利男人可是号称牵下手都会让女人怀孕,作为女朋友小小的吃下醋……防患于未然是当然的吧。”涂满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在贝尔的脸蛋上轻轻划几下,肉眼可见的符号泛着淡淡的光连成一条蛇一样游过贝尔的脖子向衣服内潜入。“虽然有种对未成年少年下毒手的感觉,不过也没多大危害,只是让你无法对其他人有感觉而已,能解除的只有我而已,不过这个时代的我还没有这个能力,你只能一直顶着这个术式啦!” 看吧,又给十年前的自己拉仇恨拉麻烦了。 “我觉得我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泽田纲吉有气无力,这么彪悍的女人连男朋友都……等等,反应过来的泽田纲吉惊恐状,“十年后他们是那种关系吗,男女朋友……!!” “看来是,彭格列的下一任门外顾问组织首领和巴利安高层的一员贝尔菲戈尔,这次搬来的新邻居注定要成为彭格列的一员,你要加油了蠢纲,她昨天才搬过来,对你的家族还有xanxua的巴利安都不熟。”reborn扶一扶帽檐,在泽田纲吉本来就沉重的训练任务上又加入一项,彭格列下一任的门外顾问组织首领被巴利安笼络过去对他们这边会更加不利,虽然对方也还是一个小女孩,但是,正如前面所说的,彭格列不是谁都可以加入的,能成为门外顾问首领绝对有着决定将首领戒指交给她的必然因素在内。 “十年之内我终于可以卸任了吗?真是个好消息,我也可以好好陪着奈奈了,为了工作一直把她丢在家里……”泽田家光喃喃自语,摸下胡子拉渣的下巴。 无视斯夸罗大嗓门的质问,也无视xanxus充满戾气的红色眼睛的注视,苏答玑侧头思索计算了一下时间,笑眯眯的说:“五分钟差不多要到了。” 泽田纲吉听见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深怕对方再爆出什么考研心灵承受力的事,可是,他显然还太天真了,只见苏答玑一手搂住贝尔菲戈尔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脸凑近,这个画面接下来会是什么不用说谁都会自然联想到。 “贝尔酱的初吻我就毫不客气的……”粉红色烟雾嘭的一声,最后没有碰到,嘴唇还差了差不多两厘米的距离。 烟雾散去后十年后苏答玑已经消失不见,十年前苏答玑满脸茫然的出现,被交换到十年后没发生什么事,就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呆呆的坐了五分钟,一回到十年前却刺激大了,才五分钟而已究竟发什么啊什么??? 惊觉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这无比暧昧的动作一看就能联想到十年后的自己正打算做什么,清晰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喷吐过来,嘴唇只有两厘米的距离,苏答玑懵了。贝尔菲戈尔浑身的杀气都快实质化,眼睛被刘海遮掩住也能感觉到想杀人的眼神,冷汗从额角滚落,就像打开一个开关,苏答玑满身冷汗留个不停,僵硬着动也不敢动,微微颤抖。 脖子像生锈的机械一样咯咯的艰难转过去,问站在视线斜角马路上莫邪,眼角闪着泪花,隐含期望的,“刚才应该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吧,我不是正在做奇怪的事情吧?” “你正打算夺去他的初吻。”莫邪似笑非笑的说,彻底打破苏答玑心底的那丝侥幸。 苏答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一千万匹草泥马神兽奔腾而过。十年后的她不只是变成人渣了,还是个人渣当中的女流氓吗?妈妈,答玑坏掉了,答玑一定是被大宇宙的恶意玩坏掉了!!! “时间有点迟,我们该回去了,逛了一整天,感觉很累。”莫邪轻轻揉捏一下肩膀,似乎是觉得肩膀有些酸痛。 ……累的是她和珀瑚才对吧,你手中什么都没拿啊!! “殿下,不如回去先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肌肉?”珀瑚温柔的问。 “也好。”莫邪点头。 看着两人竟然这么说着就走了,苏答玑简直要泪奔。 擦,感情她就是一没人要的小白菜,这种危机时刻都木有人出来给她解个围。浑身僵硬还保持着十分暧昧亲昵的姿势有木有,脑袋转过去后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到脖子上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有木有,脑袋转回来就会又陷入那种暧昧到极点的姿势害得她只敢这么僵持着有木有!! 看见苏答玑这副挫样,完全无法和十年后的御姐挂上等号,浑身冒冷汗,僵硬发抖的跟个鹌鹑似的。斯夸罗撇撇嘴,没有再拿剑对着她,就算现在很挫十年后的她却不得不说是个值得放在眼里的人物。 发现贝尔菲戈尔纵然杀气漫天飙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苏答玑胆子稍稍大起来,试探性的撒手,后退,发现他完全没有动弹,无视旁边的巴利安,无视这一人的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首领,无视马路上新上任的邻居,脚底抹油撒丫子溜了,追着莫邪的背影狂奔而去,连因为被十年火箭炮打中掉地上的东西都不管了。 那奔跑的样子好像背后有鬼在追一样,跑的太猛途中还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 “嘻嘻嘻嘻嘻……庶民,竟然敢戏弄王子,杀了你哦~!嘻嘻嘻嘻嘻……”苏答玑跑远后才能动的贝尔·菲戈尔爆发出一股杀气,咬牙启齿的瞪着小苏跑远的方向。 十年后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首领的专属办公室。 “切,真是可惜,只差一点点……”十年后气场强大的苏答玑苏御姐轻轻摸下嘴唇,满脸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实在太惨淡了!!t_t 62第六十一章 拜访 “真的要去吗reborn?”泽田纲吉抱着一个袋子站在别人的院子前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去按门铃。 “当然要去蠢纲,这可是彭格列未来的门外顾问组织首领,而且拜访新邻居也是理所当然的,顺便把她昨天跑的太慌张遗落下来的东西还给她。”reborn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 “可、可是……”泽田纲吉十分犹豫,“昨天她好像被巴利安的人狠狠吓到的样子,我们今天就过来拜访会不会更加刺激到她?被十年火箭炮打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差点强吻了一个巴利安的成员,那个戴王冠的金发少年……” “都到别人家门口就不要拖拖拉拉的,快去按门铃!”reborn面无表情的催促,黑溜溜的眼睛十分可爱却叫泽田纲吉狠狠咽一下口水,“本来昨天就该拜访,但是天已经黑了,而且晚上去拜访不好就改为今天。” “我、我知道了。”泽田纲吉犹豫的按下门铃。 叮咚—— “是谁?”院子门口的门铃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亲切。 “我、我是隔壁的泽田纲吉,那个……今天想过来拜访一下新邻居,而且,那个……你们这里一个女生的东西掉在路上了,我捡到想送还给她。”泽田纲吉紧张的说。 “好的,请进。” 门咔一下就开了,泽田纲吉抱着大大的袋子心中充满迟疑,不过在reborn的注视下他无奈只能进去。刚搬来的新邻居竟然在未来会加入到彭格列,一个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牵扯到彭格列里面,这样一想心底总有种将无辜人卷入黑手党的罪恶感。 心不在焉的向进入房子的门走去,泽田纲吉惊讶的发现,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打理的十分漂亮,有序的摆放着一盆盆的盆栽看起来十分有层次感艺术感,盆栽中鲜花正开的鲜艳,有效的利用了不大的空间又不显拥挤。 珀瑚打开门,一身严谨的女仆装,床在她身上有种十分精明干练的感觉,但浑身洋溢的温婉气质中和了这份骨子内散发的锐利,让她看起来柔和圆润很多,盈盈如水的美眸温柔动人,将最后一分犀利也淹没掩埋了。。 “那个,早上好!”看见珀瑚泽田纲吉立马站正紧张的说。 “早上好,一大早就麻烦你把东西送还回来,真是不好意思。”珀瑚点头,侧身示意他们别一直站在门外。 “那个,她不在吗?”泽田纲吉走近客厅没有看见苏答玑,迟疑的问。 “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觉,昨天的事情貌似给了她很大的精神打击,吃过饭就一直都在忧郁纠结,自我反省自我批评,深刻检讨强吻这一行为的错误性,一直折腾到半夜凌晨才入睡。”莫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奶茶,轻轻笑道。 “…………对不起。”泽田纲吉萎靡不振的道歉,这种时候心里竟然升起被治愈的感动算怎么回事,就算觉得‘啊,总算还有一个正常人,我不是孤单的’,但这个时候竟然会这么想未免太…………果然他其实已经被玩坏了吧!? “为什么要道歉?这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十年后的吉祥物,这是她自己惹的事。十年前差点被戴王冠的金发少年用小刀戳成筛子,果然是因为昨天的事惹上他而被记仇报复。”莫邪轻呷一口奶茶,动作优雅极了。 “那那那怎么办……这几天她果然有危险吗?巴利安的人还会继续逗留,那个戴王冠的什么时候找来都有可能!”泽田纲吉一听就慌了,下意识向自己的家庭教师求助,“怎么办reborn?” “别慌里慌张的蠢纲,现在就自乱阵脚你的定力果然还差得远呢,现在最主要的是指环之战,关 于彭格列未来的门外顾问首领,”reborn瞥一眼淡定的莫邪,“她都不紧张你更加没什么好担心的!” “啊……那个。那个……”泽田纲吉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进而想到自己从刚才就没有自我介绍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赶紧弥补,“那个,我叫做泽田纲吉,是你们的邻居,这个是reborn,是我的家庭教师。” “这个能交给我吗?我现在上楼把袋子给答玑。”珀瑚走到泽田纲吉身边对他说。 “好、好的!”泽田纲吉连忙慌张的把抱着的袋子递给珀瑚。 “不要一直站着,你们也坐吧。”莫邪轻轻示意客厅的沙发。“你们送还的东西是吉祥物的,名字叫做苏答玑,苏姓氏,答玑是名字。给你们开门的是珀瑚,孤的使仆,至于孤,和她们一样称呼孤为殿下即可。” “哈…………”泽田纲吉有些疑惑,殿下一听就知道不是名字,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不会追问,也许涉及到个人*或者因为什么原因不方便告诉别人也说不定。 “是因为‘王’的关系吗?”reborn突然开口说道,声音软软糯糯说的话却十分犀利,一下子就抓住重点,“昨天十年后的苏答玑称呼你为‘王’,如果不是戏言而是认真的话,背后肯定有什么重要的含义。一般来说王称为陛下,殿下的话范围就比较广,是因为现在的你还没有达到十年后的成就不能被称为陛下的关系?” 莫邪微微怔一下,随即轻轻笑道,漫不经心的说:“这个谁知道呢,还没有发生的事孤如何知道是何缘故。” reborn突然这么说看起来似乎是突兀了一点,但他的观察力不是泽田纲吉这种等级可以比拟的,论眼光论判断,泽田纲吉拍马都追不上,只能望尘莫及。莫邪言行举止都透出的优雅神秘,不经意间泄露的威严尊贵,冷静沉着不为任何事物所动容的眼神,安静坐着也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无不宣示她的不简单,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直接一点或许会有其他意外惊喜,旁推侧敲反而会不好。 “早上吃什么……”苏答玑显然刚刚爬起来,神情憔悴郁卒,摇摇晃晃的扶着楼梯下来,“昨天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公主,我在梦境里又把昨天的事情重演了一遍呜呜呜呜呜……简直是阴魂不散………………” “不是还没吻上吗,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十年后的你可是很开心很主动的试图强吻,收下贝尔酱的初吻之类,只能说现在的你和十年后相差太大了,不过,那一手术式用的真不错,孤都想夸奖你了。为了报昨天的仇和解开术式,戴王冠的金发少年一定还会来找你。” “什么!!!!!”苏答玑大惊失色,连解开术式指什么都没注意,光注意对方会来找她这一惊悚信息了。那个可是号称开膛王子的变态啊,若是被逮到她不就成为他小刀下的牺牲品了,戳成筛子是杠杠的没得商量! “所以孤决定从今天起教你术式,不会反噬,失败后顶多无效,设定成功后限制性强,组合自由,果然最适合你这种废柴了,缺点就是需要预先写下,紧急时刻的应变能力比较迟缓,必须的术式符号一个都不能少。看昨天那一手,你应该是在传统的术式上进行了改进,组合和设置都十分有效率,果然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吗?” “真的吗?”听见自己的小命保住有望,苏答玑一下子原地满血复活,快步奔到莫邪坐的沙发前,看见意外中的两人,“呃,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你昨天有东西掉了……”泽田纲吉看见苏答玑心底就有种微妙的心虚感愧疚感。 “谢谢你帮我送回来!”虽然挺惊讶的,但苏答玑还是大大方方的道谢。原本以为看见reborn自己心里会慌张,或者兴奋什么的,可现实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有点点好奇的看了看他婴儿的外表。难道她昨天被刺激大了导致今天神经依旧麻木当中,还是……已经从中二毕业了? 嗯,人不中二枉少年!! 珀瑚将莫邪昨晚画的一页术式符号交给苏答玑,每个符号端端正正,明明是写在白纸上的却排列有序整整齐齐。 “介于你以前从来没有学过,术式的符号记忆起来是很死板的,不能有一点差错,先将每个符号写一千遍吧。”莫邪轻呷一口奶茶,轻飘飘的一句决定了小苏今后水深火热的学习记忆。 苏答玑很干脆的倒地阵亡。 “看来你的身份真的很不一般,彭格列未来的门外顾问组织首领的实力貌似是不需要我操心的样子。这几天蠢纲都忙着训练,我也不能轻易脱开身,今天能一大早过来拜访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要小心巴利安的开膛王子,他现在正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如果被找到这里蠢纲的家也会暴露,所以线索都被我掐断了。”reborn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软软圆圆的脸蛋,软软糯糯的声音,婴儿的柔弱身体真的看不出他原来是世界第一的杀手。 “这个算是忠告吗,还是邀功?”莫邪似笑非笑。 “只是顺便而已。”reborn扶一扶帽檐。“指环之战如果感兴趣的话,欢迎前来观看。”十年后苏答玑出现的时候他其实也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时间靠近去仔细看是不是真的,xanxus虽然现在是竞争对手,但不可能他和斯夸罗两个同时都看错。未来的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首领以蠢纲亲友的方式去观看比赛,多少也能拉拢到这边来,至少会让巴利安有“已经被拉拢”的感觉。既然知道未来,就不能让这份先知变得毫无意义,蠢纲现在的家族还太年轻,对上巴利安胜算本来就渺茫,筹码能多一点是一点。 “那孤就代吉祥物谢过你的热情,如果她有那个空闲时间的话。”莫邪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听不出真实想法。 “那个reborn,怎么可以随便把普通人卷进来…………”泽田纲吉小声的抗议。 “你还差的远呢蠢纲,走吧!”reborn对莫邪轻轻点头示意,带着泽田纲吉离开。 邀请来看指环战其实并没有指名,不论是这位“殿下”还是苏答玑以及珀瑚都是可以的,但她一句话就轻飘飘的把他的观赛邀请推给苏答玑,这是表示不想参合到彭格列内务的意思吗?然后表明苏答玑接下来会没时间,轻描淡写就绕开了观赛邀请。这位未来的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首领还没成熟,但身边却有一个从头到尾都宣示着不简单的人,神秘莫测,公主……吗? 等两人离开,莫邪拿起放在自己侧边沙发上的书,书本下面压着一叠资料,赫然就是彭格列的相关资料。 “殿下,这两个人来意不单纯是为了归还答玑遗落的东西呢。”珀瑚端上一碟点心放到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嗯。”莫邪轻轻翻开书页,“不论将来吉祥物是怎么选择的,现在她并不适合参合到黑手党里面去。” 苏答玑倒地停尸,其实人并没有昏过去,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她都听得见,慢慢爬起来,坐地上,双手放到沙发坐上身体前倾靠着,一张苦瓜脸,“巴利安退出日本以前,我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那个可是开膛王子啊,我这样的废柴除了当靶子根本反抗不了!” “所以乖乖的抄写术式符号吧。”莫邪翻一页,漫不经心的说。 苏答玑顿时泪流。 “不过,就算等到巴利安全员退出日本,你也会被开膛王子贝尔菲戈尔逮到差点戳成筛子。” “为什么!!” “差点被戳成筛子是十年后的你亲口说的,但具体时间并没有说,也就是,可能是最近,也可能是更远的以后。” “…………能把昨天那五分钟具体发生什么和我说一遍吗?”昨天为自己差点强吻少年而纠结反省一晚上,都没来的及了解究竟是什么情况。“而且我对……突然让我学习术式也有疑惑的,十年后的我很擅长术式?” “贝尔菲戈尔身上现在就有你下的术式,除了你以外他对别的女人都不会感兴趣,因为巴利安总部在意大利,那个地方的男人号称牵下手都能让女人怀孕,担心他被教坏了。不论是为了报仇还是解开术式,都会找你,发现你根本解不开暴躁的发脾气,然后差点戳成筛子也有可能。” “!”苏答玑简直是如遭雷击啊,颤颤抖抖的问:“能问下我和他什么关系吗?十年后……” “貌似是男女朋友。”莫邪毫不在意的问答,然后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想杀?或者说,欢喜冤家?” 都不对!!!苏答玑悲愤的在心里画叉叉。 继昨天之后,苏答玑又受到一个巨大的精神打击,她发现她的人生果然已经被大宇宙的恶意玩坏掉了!短短五分钟的交换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天有不测风雨!哈哈哈,什么男女朋友,一定是昨晚熬夜没睡好梦游了…… 早饭也顾不得吃,幽灵一样轻飘飘的飘回房间睡回笼觉,似乎打算把刚才听见的都当作是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要留言,大家的留言好少啊!!!t_t 63第六十二章 罗睺出现 夜晚,天空的星星难得没有被遮挡住,随着科技发展污染加重,大气污染光污染,城市的夜空越来越难以再窥视星星的美丽,璀璨的星光无法穿透壁垒到达地面。并盛的环境保护工作十分到位,星空的可见度还是蛮高的,这全亏了并盛有一个霸道唯我独尊的统治者吧,他的意志就是并盛的意志。 莫邪坐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视星空,夜晚略带凉意的风缓缓吹过,拂动她整齐柔顺的长发。 “殿下,奶茶凉了,珀瑚再给您换一杯吧。”温婉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嗯。”莫邪微微点头,幽黑的眼睛映出并盛的天空。 因为不用上学,苏答玑将全天的时间都花在抄写临摹术式符号上,写的头花眼乱便想出来透个气,发现一向早睡时间规律的莫邪竟然现在还没有睡觉,好奇的过来。 “你在看什么?”苏答玑好奇的看看天空,除了星星什么都没有,总不会是晚上不睡觉专程坐在这里看星星吧? “孤在等待。” 自从接触阿赖耶意识之后就像打开一扇神奇的大门,总会不由自主关注阿赖耶意识的动向,而且感知更加敏锐,就算不连接上那庞大的精神体也能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被那个世界的阿赖耶意识部分精神体追逐落到这个世界,担心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她便没有再接触这个世界的庞大精神体,但是,冥冥之中感觉到的奇妙波长却让她不得不在意,所以用神术占卜了一下,提示关键就是今晚的夜空。 “夜空会出现什么吗,难道是流星?”苏答玑挠挠头不解的问,不过这么一想她心里却感兴趣了。 “或许。”她也是这么想,“出现在夜空”的暗示第一个想到的除了流星还会有什么呢,和大自然相关,和天地相关,而且一定不会是普通的流星。 “那我也一起等好了,看到流星后一定许愿快点掌握术式符号!!”苏答玑满含期待。因为开膛王子贝尔菲戈尔的关系她都不敢再这个时间出去在并盛到处走走,巴利安可不是善茬,被逮到了戳成筛子什么的绝对有可能,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一直都不能四处熟悉一下新环境。为了认真抄写一定不能开电脑,一上网就容易分心,也不能看电视,可把她闷坏了。 “那不如自己多努力一点,抄完后孤就教导你抄写的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一点一点来,术式符号种类繁多,在发展过程中还不断有新符号被创造出来,想全部学会是不可能的,孤也只懂得很少一部分而已。” “但我觉得殿下真的很厉害,好像什么都懂都会一样!”苏答玑崇拜的星星眼。 “孤要成为这样全能的人还远着呢,你太废柴了才会这么觉得。”莫邪假笑的打击苏答玑。 “……就算是事实,这样说出来感觉真伤自尊。”苏答玑蔫了,沮丧的垂下头。 “好像……出现了…………”莫邪睁大眼睛,幽黑的瞳孔映出夜空一点点变大由远而近的光源,“那个是……星星……吗?”这么大的星星,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比月亮还要大,离地球有多久,这样靠过来是否会对星球表面产生不良影响?!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流星,该不会陨石撞地球吧?!!!”苏答玑目瞪口呆,那明亮的光芒几乎照亮半个天空,巨大的星星对视线造成无比刺激的冲击,震撼心灵。 莫邪将意识沉浸到盖亚意识中,试图触摸寻找答案,如果会对地球造成很大影响,星球意识不可能毫无反应,奇怪的是,不单星球意识毫无反应,连阿赖耶意识都表现的十分平静。这是无害的意思吗? 或许因为自己的人类,所以和星球霸主人类的精神能量聚合体阿赖耶意识接触要融洽容易很多,盖亚意识总是安安静静的,仿佛一直都在沉睡一样,连接上比较困难,也像是在隐隐排斥她的意识。因为担心自己的意识在接触两大意识的时候会如一滴水滴入大海一样被瞬间同化,每次接触莫邪都是十分小心的,不敢深入也不敢多做停留,只肯表面接触一下就迅速全身而退。 这个巨大的流星没有引起两大意识的排斥反应就代表一定程度上是无害的,而且,这个流星的出现似乎有神明特别的意义,莫邪冥冥之中感觉到什么,但她无法用语言描述究竟是什么,只是预感一样的东西。 突然,莫邪体内骤然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仿佛和什么共鸣了一样,一根从未被碰触的弦毫无预兆的被碰了一下。仿佛在同一个世界,在这片天空之下,有一个不知名的存在触动了她封印在身上的神术系统,这种不经意的触动引起共鸣。 封印在她体内的瑟利塔神术系统自从瑟利塔灭亡之后就再也没有反应了,为什么今天会突然……难道这个世界有瑟利塔的臣民?不,不可能,如果有那一开始降临的时候就应该有反应了才对,直到现在才被触动,果然是因为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原因吧? 莫邪若有所思,再次将意识连接上这个世界的阿赖耶意识,但没有再出现那种奇怪的共鸣感,连接上盖亚意识也相同,但是,当再次尝试同时连接上两大意识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再次出现,莫邪感觉自己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 厉鬼尖啸冤魂游荡的地狱中充满浓重的黑暗色彩,这个世界杯光明所抛弃,有的只是污秽肮脏,被怨恨充斥心灵的自己和其他冤魂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然而视线中,突然出现一抹纯白,那个干净纯洁纤尘不染,在这个颜色浓重的世界里简直就是吸引飞蛾扑火的灯光,她和其他冤魂一起涌向那抹白色。似乎也是一个灵魂,长长的头发,脸……脸……………… 莫邪骤然清醒过来,紧紧皱着眉头,抬手轻轻捂住双眼,刚才看见的……是堕落到地狱之初的记忆吗?就算一出生就被赋予女神的宝物,但这个东西似乎在接受神术系统以前没有多大作用,堕落入地狱之后她的灵魂也作为冤魂好是游荡了一阵,但最后是怎么清醒的却浑然记不得了,好像突然间就开窍了摆脱地狱戾气的侵蚀。浑浑噩噩游荡期间的记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自己貌似失去过一段时间的意识。 安静的坐着仰望远去的巨大流星,脑海里回想那抹纯白,地狱之中竟然出现这样干净纯粹的白色,是自愿堕入地狱又能保住灵魂不被怨气侵蚀的强大灵魂吗?印象只到那抹白色和长长的黑色长发,看不清脸。 远在地球另一边的长发少年在莫邪同时连接两大意识时顿有所感,这种仿佛和什么连接到一起的奇异共鸣让他眉头微微一扬。千年前落入地狱修炼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十分古怪的怨灵,虽然目光呆滞仿佛和其他厉鬼冤魂毫无差别,但是却十分完整的保持生前的模样,凡是被地狱怨气侵蚀夺取意识的灵魂或多或少都会有扭曲,形容狰狞,唯有她只是失去意识,仿佛有什么在保护她一样。 降服住研究了一下发现她的体内被不知道什么人放入了一个奇怪的媒介,还在封印状态,和她的灵魂紧密融合在一起,强行取出不论是对那个灵魂还是自己都会有危险。那个媒介里面封印着一个十分复杂庞大的术,以他的能力竟也无法解读究竟是什么。花费巨大精力试图解读缠绕在媒介上的术,但他为了研究那个术的时候似乎触动了本来还在沉睡封印的媒介,一阵光将她送走了,研究成果并不完整。 千年过去,他已经明白那个术究竟是什么,无法不佩服施术者的奇思妙想和深谋远虑,也明白了施术者对那个灵魂的期望和苦心,可惜这样的人物却无法亲自见上一面,对方一片苦心也付之东流,她已经死了而且还堕入地狱成为一个冤魂。 这个在研究成果上创造出来的阴阳术或许是因为没有作为眼的媒介在,或许是真正关键的部分他还没有解读掌握,始终并不稳定而且作用有限,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阿赖耶意识的存在却怎么也无法连接触摸,好像中间只有一墙之隔而他始终找不到入口。千年后的现在感觉到的这份共鸣,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样,除了他为之模仿借鉴的原始版本,不作他想。残次品被完整版吸引进而共鸣……或者说,残次品被完整版当中的媒介吸引,想要靠过去与之合二为一成为那个术的一部分,简直就像灵魂都会被伟大精神所吸引而回归一样,弱小的一个抵抗不了强大一方的吸引。 现在看来,发明这个术的人一片苦心期望貌似并没有付之东流啊!少年唇边的弧度扩大,他坐在一个火堆前,眼底映出摇曳燃烧的橘红色火焰,身后则坐着巨大的持有灵火灵。 这次的通灵王大赛,应该会很有趣! 地狱的空间并不稳定,时不时就会有时空裂缝产生,因为时空裂缝这个世界的冤魂误入其他世界的地狱也丝毫不奇怪,没有怨灵会察觉到,因为地狱都是一样的,而且在地狱怨气戾气的侵蚀下连思考都不行,如何发现的了。 时代侍奉伟大精神的帕奇族在罗睺星出现之后接到一道圣谕,这是多么激动人心啊,因为此刻并没有通灵王的存在,虽然时代侍奉伟大精神,但从来没有显现过神迹的伟大精神就算是十祭司也会潜意识里有一丝质疑,这道指示简直是历史性的! 帕奇族首领笑的脸都快皱成一朵菊花了,虽然他不笑脸也皱。 经过商量一番后决定,在通灵王大赛选手选拔赛开始前,十祭司全体去拜见那位伟大精神指示比麻仓好更有资格更有可能成为通灵王的人,这个人或许是能阻止好毁灭人类的救世主! 不过,等到十祭司见到真人的时候,全体凌乱了,因为对方压根就不是通灵人。 “特意来见孤?”莫邪轻轻一挑眉头,十祭司一来就直接跟她自我介绍讲明来意,“孤不记得自己和帕奇族有过渊源,而且也不可能有。” “一切都是伟大精神的指示,我等只管遵从。”席巴单膝跪下恭敬的低头道,心里却在想:喂喂,究竟是怎么回事,对方根本就不是通灵人啊,能够参加通灵王大赛的只有通灵人,这不是表示能成为通灵王的只有通灵人吗?好就是因此才抢走火灵不是吗,连通灵人都不是,该如何比好更有资格更有可能成为通灵王?!! “伟大精神?”这是什么? “伟大精神是我帕奇族代代侍奉的伟大精灵,也称为精灵王,只要从五百年一次的通灵王大赛中胜出就能将精灵王作为自己的持有灵,成为世界之主,也是全知全能的神。” “原来如此,孤明白是什么了。”时代侍奉阿赖耶意识的一族吗?能和全知全能以及世界之主扯上关联的貌似只有这个,如果是盖亚意识的话应该是星球之主才对,不过,现在这么判也还言之过早,亲眼看看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如果是的话,发起通灵王大赛的人究竟有神明目的就值得深究了,也许,她可以通过此寻找出神术系统隐藏的秘密?如果同样是连接上两大意识的话。 “通灵王大赛的选手在第一轮筛选过后将全部送到美国进行下一轮,届时请务必来一趟帕奇族的族地,相信伟大精神不会令您失望。”席巴低头恭敬邀请道。不论怎么说都是伟大精神指示的人,就算不是通灵人或许有其他出彩之处,哪怕只是能阻止好的野心也好。 “既然你们这么热情,孤执意拒绝岂不是太显得不近人情,到时候孤会去帕奇族看一看的,孤也很好奇伟大精神,也就是精灵王究竟为什么指示孤是最有资格最有可能成为通灵王的人。”莫邪单手支着下巴,唇边含着淡淡的笑,优雅神秘从容不迫。 “届时我等十祭司恭候您的大驾。”席巴低头说道。 其他十祭司并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了由席巴作为代表全权发言,你一句我一句会显得很吵闹无礼,面对伟大精神指示最有资格最有可能成为通灵王的人,必须表现出对其应有的尊敬。 十祭司走后,苏答玑呆呆的转头,“通灵王?”难道那个巨大的流星是象征通灵王大赛开始的罗睺星? “你听到了,到时候孤会去一趟帕奇族看一看精灵王。”莫邪心不在焉的看着茶杯。 “可是十祭司压根就没说具体时间啊,而且你不是通灵人,为什么会……”苏答玑满脸不解。 “就算孤没关注对方也会来提醒的,通灵人是什么孤不知道,精灵王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指示孤也很在意,这一趟一定要去。近期恶灵的活动恐怕会活跃起来,你的术式学习可要加紧了,为了积累经验孤会派使仆找一些除灵驱鬼的工作过来给你。” “!”苏答玑泪奔,她讨厌那些“好朋友”有木有!!!为什么积累经验要找“好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如果留言超过15条我就日更!!o(︶︿︶)o 64第六十三章 见面 珀瑚手上端着莫邪挑好的书排队等待结账,今天是休息日书店里的人似乎特别多,等待中队伍一点一点减少。 结账交给珀瑚去做,莫邪在书店外面随意扫视了一下视线范围内的行人,没有苏答玑,说要出来买瓶饮料结果直接跑的没影。巴利安的那个金发少年贝尔菲戈尔因为岚之战浑身都受了不轻的伤,一条腿还打上了石膏用拐杖拄着走,不过收拾起吉祥物这样的废柴是分分钟的事。因为受了不轻的伤照理来讲应该不会再出来到处乱晃,吉祥物才松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想透口气吧,一直抄写记忆术式符号也的确辛苦她了。 清风徐徐吹过,珀瑚付过钱后端着书本快步走下书店外的几步阶梯,“抱歉殿下,让您久等了。”左右看看,“答玑似乎不在啊,买饮料跑远了吗?” “也许是被其他什么吸引走了,书店对面就有卖饮料的店。”莫邪瞥一眼对面的店,转身就走,“既然不在就算了,吉祥物还不至于低能到连自己住的地方都回不了,玩够了会回去的。” “是。”珀瑚遵从的点头。 “命令你去找的驱鬼除灵委托找的怎么样卓拉玛?” “属下找到几个比较简单的,需要祛除的恶灵实力并不十分强,都只是地缚灵而已,而且,因为时间比较久,委托人对除灵时间都已经不是十分急迫,答玑小姐也可以慢一点来有个缓冲时间。”影子中卓拉玛说道,声音只有莫邪和珀瑚才能听见,路过的行人毫无所觉。 “地缚灵吗,这个不错,适合让吉祥物这样的半吊子练手,只是,地缚灵当中偶尔也会出几个怨恨特别强烈的,杀人越多怨气戾气就越浓烈,就越不能超生。就先从最近的那个开始吧,今晚孤会给她简单讲解一遍术式符号的组合规则,到了委托人的指定地点再详细的讲一遍,相信恶灵带给她的压力会让她集中精神用最快的速度记牢,并且理解后融会贯通的,否则的话,真是白费孤对她一片苦心。”关于那个恶灵会被苏答玑折腾几次才能顺利升天就不在莫邪的考虑范围内了。 “有殿下亲自指导是答玑的荣幸,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珀瑚温柔的笑着说,茶色的眸子盈盈如水,浑身气息如沐春风温暖的让人融化,心里想的却是十足十的黑化:如果敢偷懒敢不努力认真,她一定会好好鞭策没自觉的吉祥物,对方想当陀螺她只好如对方所愿当一根鞭子。 两人就这样朝着回去的路直走,前面两个小孩子追逐打闹的迎面跑来,跑在前面的是见过两次的奶牛装小孩,头上两只牛角,身后还有一根活灵活现的尾巴,追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头上扎着一根鞭子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中国风的衣服,打打闹闹的经过她们。 向前走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莫邪脚步突然停止,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巷子里的两人。巴利安戴王冠的杀手一副成年人模样,金色的头发卷卷翘翘的,斜斜的戴着一顶王冠,身上穿着制服一样的长风衣,颜色与现在的黑色制服不同较为明亮,而且是条纹的,胳膊袖管处有一个巴利安的标志。 “嘻嘻嘻嘻嘻嘻嘻……十年前的小答玑,真是可怜,浑身是伤,若不是十年火箭炮突然出现现在已经被杀了也说不定。”贝尔10+挂着习惯性的笑,脸凑的很近,卷卷翘翘的头发遮住眼睛,看不清眼神,“你在惧怕王子吗?嘻嘻嘻嘻……” “……”尼玛靠的太近了有木有!苏答玑满头大汗,有痛的,也有被贝尔10+吓得,高大的身形压过来都快把她挤成饼了,这么大块头好意思把重量到放到柔弱的她身上吗?而且也太亲密了! 被中年后火箭炮打中只是交换到未来傻坐了五分钟的苏答玑怎么也想不明白,贝尔菲戈尔的玻璃心到底有多脆弱才会这么执着,发现自己差点强吻别人她才吓到了好不好,而且不是还没吻上吗,一条腿都打上石膏需要用拐杖了还不死心的到处溜达,而她就这么倒霉的好死不死碰到,这几天她就今天出了一趟门啊!! 两条腿的竟然跑不过拄拐杖的一条腿她简直心都碎了,差点被小刀戳成筛子,虽然蓝波小牛和一平突然串场,蓝波跌倒飞出的十年后火箭炮直直飞过来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笑得一脸变态荡漾又拄拐杖的贝尔菲戈尔被打个正着,贝尔10+出现暂时缓解了危机,但她怎么觉得另一种意义上的危机出现了呢? 尼玛的,全身重量压到她这小身板上不说,一条腿还半挤进她的两腿……脸凑的老近,这种情形太暧昧了,吓得她冷汗直冒,连16岁的贝尔菲戈尔都打不过,更何况是贝尔10+。 泪奔,不愧是牵个手都能让女人怀孕的意大利男人,形式大逆转也太诡异了点,你他喵的以为是相爱想杀吗?!! “十年前的小答玑果然很废柴啊,嘻嘻嘻嘻……”贝尔10+诡异笑几声,颇为不怀好意的调戏,“反正十年后已经是王子的,不如让王子现在就先盖个章……” “!”苏答玑立马炸毛,两手捂住嘴巴 不得不说,十年后两只会凑到一起不是没有道理的,被十年后火箭炮交换到十年前想到的事情竟然诡异得同调了,现在丝毫看不出两只的相性,苏答玑废柴,贝尔中二,十年后绝对是一个锅子一个盖,否则思维怎么会这么同步。不过五分钟真的不长,在苏答玑奋力保住初吻的挣扎中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比起吻,贝尔10+貌似更加喜欢逗的苏答玑各种炸毛的样子,缩小版恋人看见自己各种惊恐畏惧带来的不悦消失,心情上升中。 嘭的一声,粉红色烟雾过去后16岁的贝尔回来了,苏答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高兴还是该惊恐,不用担心初吻了,但需要继续担心小命了!! 谁料到接下来贝尔的动作简直是神发展了,尽管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眼神,但心情绝对是很不好的,满头青筋乱跳,杀气腾腾,回神发现自己回到十年前愣了一下,然后嘴巴裂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只见他一把揪过各种惊恐的苏答玑狠狠咬上她的嘴唇,没错,是咬上不是吻上。 这可怜的孩子交换到十年后再次被苏御姐调戏了,心灵受创,戳成筛子已经不能拯救他再次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苏答玑简直要为这神发展哭了,这个五分钟究竟是发生什么了明明被十年后火箭炮打中以前还一副要把自己戳成筛子的变态血腥样,五分钟过去就神发展了??? 这时候,莫邪正好和珀瑚经过这条小巷,莫邪面无表情的停下转过身看着他们。 “……看起来完全不用担心。” “珀瑚也这么认为。” 然后两人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口胡,快要救救她丫!!!苏答玑在心底呐喊。 当天,一直到晚饭时间苏答玑才摇摇晃晃的回来,莫邪出门的时间是早上,买好书付账回来是快要接近中午,可怜的小苏失踪了一个下午都没人管她啊,最后竟然还是自己幽魂一样飘回来的。 衣服多处被小刀割破,浑身细细碎碎的伤,看起来已经被包扎过,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药味,苏答玑一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就满脸幽幽的盯着莫邪看,企图将她看的内疚,结果人家什么事都没有。 “肚子饿了?晚饭马上就可以吃了,吃了后孤跟你简单讲解一下术式符号的组合规则。”莫邪眼睛也不眨一下。 “啊……”苏答玑泄气的趴倒在餐桌上,结果碰到伤口痛的龇牙咧嘴,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们一点都不关心我,竟然就那样抛下我走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多惨!!” “难道你是希望孤和珀瑚留下来围观你和贝尔……接吻?”莫邪难得的纠结了一下,满脸对苏答玑控诉的不解。 “那是强吻!”苏答玑纠正,悲愤的说:““谁知道突然发的什么疯!你们走后不久他就停下来不再咬,一副‘果然王子最棒’的欠扁样子,嘻嘻嘻的笑着继续拿小刀追杀我!!” “能完完全全的回来,你也不是那么废柴嘛。”莫邪轻轻挑下眉。 “幸好遇到reborn,要不然就真的完蛋了!” “他倒是及时。”莫邪微微眯眼,语气颇有些意味不明。看着苏答玑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莫邪难得放她一马,“今天这么累就让你休息一天,术式规则讲解明天也可以。” “不,等下吃过饭就开始吧!”出乎意料苏答玑竟然拒绝休息,摸摸自己被狠狠咬过有些破皮的嘴唇,简直是奇耻大辱,咬牙切齿,“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给我等着!!” 看来今天的事情彻底激发出吉祥物的报复心和上进心了,也算是好事吧!这个现象莫邪倒是挺乐见其成的,至少小苏同学会自己开始自觉的努力奋进了。 简单的讲解了一下术式符号的组合规则,结束后看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莫邪回房间睡觉,一开门便发现房中有陌生的气息,珀瑚毫无所察的打开灯,果然,阳台的门大开,莫邪常坐的椅子上悠闲的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上身披着一件斗篷,下面穿着蓬松宽大的裤子,少年面容俊俏精致,耳朵戴着两个很大的五芒星吊坠,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这个打扮可以说有个性桀骜不驯,也可以说是仪容不整,至少在珀瑚看来绝对属于仪容不整。 “谁!”珀瑚厉声喝道,温柔的声音透出严厉,殿下房间的阳台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一个不认识的人,整套房子连着院子都被下了结界,能无声无息侵入进来绝对不简单! “嘛嘛……别这么紧张,我今天只是想来打个招呼而已,顺便看看精灵王亲自指示最有资格最有可能成为通灵王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家伙。”少年笑眯眯的说,丝毫不介意珀瑚戒备严厉的喝声,视线牢牢锁定莫邪,唇边的弧度扩大,“果然是你呢,如果是那个被精灵王察觉到的话,会亲自下这样的指示便在情理之中了。那个术的奇思妙想即使是我也不得不佩服,而且,那个时候似乎还不完整,现在的你身上应该持有完整的术的吧?” 莫邪闻言眼睛微微眯起,这个人究竟知道些什么?而且还用这么熟稔的口吻,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丝毫没有怀疑少年所说的是不是瞎编或者忽悠,强者之间自有感应,他的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种熟悉的气息,不是人的气息,而是熟悉的术的痕迹。 “珀瑚,去倒两杯茶过来。”莫邪淡漠的吩咐。 警惕的看一眼少年,珀瑚恭敬的屈身道:“是。” 珀瑚后退几步再转身离开,莫邪向阳台走去,优雅从容的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孤不记得自己见过你,就算装出一副熟稔的样子,孤也不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忘记了某个人。” “是呢,那个状态的你的确不可能由记忆。”少年笑眯眯的说,黑曜石般的眼睛兴致勃勃的打量莫邪,“自称孤,还有这身不凡的气度……你的身份果然不简单,普通人没办法持有那样大手笔复杂精深的术。” “你对那个很感兴趣?”莫邪慵懒的后靠,“为了成为通灵王?” “是呢,虽然我对通灵王大赛非常有信心,只是一群渺小的人类而已,但是我已经知道要成为世界之王并不是大赛胜出或者直接抢夺精灵王那么简单的事,需要站到更加高深的领域领悟更加深层的境界。如果能持有完整的术,我离通灵王就更近一步,毕竟是连精灵王都承认期待的术啊!”少年的唇边挂着优雅慵懒的笑容,悠闲的单手支住下巴,“而且,我也很好奇完整的术士怎样的。” “那可真遗憾,孤不知道你说的和孤想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如果是的话……”莫邪侧头,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家传不外流。” “是嘛。”少年挂着优雅从容的笑,完全没有因此感到失望,“有你在倒不显得多遗憾。我只是来看看确定一下心中的猜测而已,看到的确是你目的就达成了。” “既然看过,你可以走了。”莫邪漫不经心的赶人,心底却在思虑,竟然知道瑟利塔代代相传的神术,虽然知道的貌似仅仅针对神术,不晓得这个神术的背景意义,而且这个熟悉的气息像神术又不像神术。 “别这么不留情面吗,你的仆人不是下去泡茶了嘛,至少让我喝杯茶啊,我为了等你可是在这里坐了很久啊!”少年笑眯眯的说,优雅神秘从容不迫,虽然衣着古怪个性桀骜不驯了一点,但浑身散发出的优雅贵气稍稍弥补了这种浪荡气场。 “擅自闯进别人房间的阳台上,孤没治你一个御前失仪已经是格外开恩。”莫邪测斜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说。 “真是可怕!”话虽这么说,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笑容满面。 咚咚咚…… “进来。”莫邪说。 珀瑚托盘上放着两杯热茶端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两把椅子中间的圆桌上。 “茶来了,喝吧。”莫邪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 少年盯着莫邪看半晌,轻轻叹口气,“能告诉我生前是什么身份吗?” “瑟利塔女王。”懒懒的瞥一眼。登基仪式最重要的后半部分已经举行过,她在名义上的的确确是瑟利塔的女王。 “所以才会这么不待见我吗?即使是不记得了。潜意识里还是感觉身为女王的自尊被冒犯了……”少年若有所思,干脆的站起身,端起热腾腾的茶水丝毫感觉不到烫一样一口喝干,笑容从容不迫丝毫没有感到不自在,清冷悠远的声音缓缓道:“今天就打个招呼而已,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休息了。” 莫邪面无表情注视少年离去的背影,火灵掀起强烈气流,这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十五条留言要求太高了吗,那那那……还是老规矩十条好了,内牛~!(t_t)/~~ 有十条留言就日更,这回说真的,木有的话我就把空闲时间用来更新其他文文,这篇隔日更。 65第六十四章 术式笔 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从附近方圆数百里挑选出困难度相对适合苏答玑这种新手的除灵任务,实力不强又要有一定挑战性,太弱了莫邪去都懒得去,使仆会首先考虑主人的心情,其次才是被锻炼人苏答玑,所以选中的这几个任务都是地缚灵当中比较强的。 莫邪从卓拉玛找来的除灵任务当中挑了一个离并盛最近的,委托是大桥先生,不过他只是代理人,真正的委托人是原总理大臣,公开来一定会引起媒体动荡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委托中保密也是要求之一,不过报酬相对的十分丰厚,对于到现在都没有经济收入的苏答玑来说,成功了的话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个就是委托人指定除灵的地方?”苏答玑站在别墅的大门口,皱起眉头,自灵力被重新激发后她的超灵感也就回来了,即使是活人身上沾染的怨气都能通过触摸感觉到,更何况是亡灵没有生气掩盖毫不收敛的邪怨之气,感知十分敏锐,“还没有进到别墅里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毛骨悚然阴森森的,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绕道走!” 大门中走出一个人,就是这次的委托人大桥先生,对站在最前面一看就直觉认定是三人当中主事人的莫邪微微鞠躬,有礼貌的说:“您好,您就是接了这个委托的术式师吧,我是委托人大桥。” “负责这个委托的术式师是她,孤只是负责指导。”莫邪侧头示意站在身边的苏答玑才是他要找的人。 “哦,抱歉。”大桥先生微微惊讶,转移视线,看见苏答玑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这种小孩子?但脸上不显,“这次接了委托的团体有几个,因为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在近期解决困扰,发生了十分困扰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到楼上等候,你们到了人数就齐了。再一次自我介绍,我是这个任务的代理委托人大桥,如果对这个委托有什么疑问尽可以来问我。不知道几位尊姓大名?” “我叫苏答玑,如你知道的是个术式师。”说到这个苏答玑有些心虚,才抄了一些术式符号就自称是术式师实在有些名不符其实,但气势上不能输了人。“她叫做珀瑚,是殿下的使仆,负责照顾殿下的饮食起居,实力也很厉害。”指指恭敬侯在莫邪身后的珀瑚,苏答玑介绍道,然后继续说:“这位就是殿下,名字不能随便透露,你和我们一样称呼她为殿下就行了,这次除灵当中将作为我的指导师。” “……哈,好。”大桥先生听见最后的介绍怔了一下,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介绍,不过……视线扫过莫邪心底暗暗点头,拥有这种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明明是比自称术式师的少女更小的年龄却叫人无法忽视,不由自主臣服于她的气场,不能透露名字或许是怕真名带来不必要的骚动吧。 能作为前总理大臣的代理人出面委托灵能力者处理这件事,大桥先生是相当得信任的,见过的世面不小,也更清楚上位者会拥有怎样一种气场威严。大桥先生这样想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脑补某个阴阳师世家出来的传人什么的,神色不由恭敬不少。 “请跟我来。”不该问的不要问,大桥先生很好的执行了这一美德,侧身做出请的动作。 走近别墅苏答玑感觉更加不舒服了,扭曲诡异的建筑更是充满视觉扭曲感,脸部微微抽搐一下,强忍着想转身跑出去的冲动,想想那一吻之仇,报复心瞬间压下拔腿就跑的冲动,竭力不让自己露出狰狞的表情做面瘫状。 大桥先生打开一扇大门,里面是一个大厅,接了委托前来的灵异调查者全都已经在里面。 “最后一个团体也已经到了,人数齐了,由我现在来简单讲述一下前因后果。”大桥先生对大厅里的众人说道。 前因后果很简单,这座早就被废弃的别墅在两个月前有小孩子溜进来玩失踪,来找人的消防队中也有人失踪,曾经扩建过程中也发生过失踪事件,认为继续这样下去会有更多人的受害,也影响这里的名声。 对于大桥先生所说的理由莫邪相信只是其中一部分,曾经就有过工人失踪却直到现在才开始找专人处理,恐怕是因为以前通信媒体不像现在这么发达,隐瞒事件比较容易,现在却不行了,继续掩盖若是被有心人挖掘出来对前总理大臣的名声十分不利,若游荡在这个别墅里的幽灵将失踪的人都杀害的话,尸体或许还藏在别墅某处,这么一想除灵就变得势在必行,一定要在引发不必要的媒体骚动以前将事件解决。 大桥先生言语简练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除灵成功的团体可以得到报酬,并且告知如果想退出也可以,只是在在此之前不能随便到别墅外面去。最后这个要求或许是不想被外人发现别墅内的动静进而盯上,这个别墅是前总理大臣爷爷居住的房子改建而来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而且这次的失踪事件也在附近引起了一些恐慌。 说完前因后果和委托要求,大桥先生为众人介绍在场的所有人,同为除灵团体但是各个团体互不认识,接下来除灵成功以前都会呆在这个别墅里,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介绍到莫邪这一个团体的时候大家都挺好奇的,唯一是大人的却是一身女仆打扮,除了这条长桌外旁边其实还有沙发,但是她却寸步不离的侯在团体当中年龄最小的女孩身后。虽然年龄最小,但任谁都看得出她才是主事的人,这是气场问题,不用询问就能一眼认定,另外一个稍大一点女孩紧紧坐在她的身边的位置。 “这位是术式师苏答玑小姐,这位是她的指导师,另外一位是这位小小姐的使仆,名字叫做珀瑚,负责照顾这位小小姐的饮食起居。”大桥先生简单的介绍。没有说出莫邪的名字让大家都感到有些奇怪。 “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因为我们可是有戴维斯博士的帮助啊,还有其他著名人士的帮助,哈哈哈……”南心灵调查会的所长南丽明站起来信心满满的说道,听起来颇为轻浮夸夸其谈,眼睛瞥过坐在长桌顶端的莫邪,“不过,除灵还带女仆过来,真是娇生惯养啊,这种小孩子真的没问题吗?”然后将视线放到从刚才开始就脸色很不好的苏答玑身上,嗤笑,“这个小孩子一脸不行了的样子,看起来是被大桥先生的话吓坏了吧,这里可不是小孩子来玩的地方,还是回去吧!” 苏答玑一脸菜色,糟糕的好像快吐了,而且摇摇欲坠。 “那个,术式师小姐,你没关系吧?”大桥先生困惑的问,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如果实在不行现在就退出也是可以的…………” 噌——嘭! 苏答玑站起来过猛将椅子都带摔倒地上,火烧眉毛似的冲到窗户,急促的摸索着开窗,一打开窗户就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急促深呼吸看起来好像被憋得不轻,重复几次脸色才变好。“终于活过来了,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 “怎么了,屋子里虽然关着窗户,但是不闷啊?”谷山麻衣看着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苏答玑一脸莫名其妙。 “请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大桥先生询问道,苏答玑的反应太不同寻常,听她的话像是屋子里太闷了所致,但是他什么都没感觉到,介于对方是请来的除灵专业人士就问一下。 “血腥味,这个别墅里到处都飘着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我简直要喘不过气了!”苏答玑脸对着窗外呼吸空气,扶着窗台微微侧身回答,“从进到别墅里我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要吐了的味道,因为太刺鼻了我一开始没意识到,刚刚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才猛然想到是什么。” “血腥味?”大桥先生一脸茫然。 “说起来……我好像也有闻到奇怪的味道,不过一下子就消失了所以就……”听见苏答玑这么说,谷山麻衣回想起自己刚才一闪而过闻到的古怪气味,迟疑不定的说。 “说起来我也有闻到淡淡的气味,但没有这位这么严重。”被谷山麻衣抢先说出原真砂子有些不甘心的轻轻瞪了一眼对方,点点头说出自己感觉到的。 “几位都有感觉到,那……”大桥先生脸色微动。 莫邪随手将一支笔丢给窗户边的苏答玑,“拿着这个吧。” “什么东西?”苏答玑奇怪的问,看起来像笔,但是没有笔芯,只是削成笔外形的木头,翻来覆去看,除了上面有奇怪的花纹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术式笔,你在自己手心写一个‘护’的术式符号。” “哦。”苏答玑乖乖听话照做,在手心写下一个‘护’的术式符号,灵力自然而然从笔尖溢出就像笔油一样,萦绕的浓烈血腥味瞬间消失,阴冷的气息也减轻一些。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手中其貌不扬的木头笔,“这支术式笔真好用啊,一下子就感觉轻松很多!”对另外两个也说有闻到气味的女孩说:“呐呐,你们要不要也画一个,这种气味实在太难闻了,而且这间别墅好阴森的感觉,有这个会感觉轻松很多!” “可以吗?”原真砂子微微睁大眼睛,作为专业灵媒她的感知比起谷山麻衣要更加敏锐,气味虽然淡淡的却让她十分不舒服,而且有种不知什么重重压在身上的紧迫感,喘不过气,后者虽然天赋不错,但就算有感觉也会因为是外行人而容易粗心大意的忽略掉,除非是非常浓烈无法忽略的时候。 “可以啊,女孩子互相照顾一下!”苏答玑走到原真砂子,在她的手心写下一个“护”的术式符号,脸色微微苍白的女孩立即感到舒服很多,萦绕鼻间的淡淡血腥味被什么隔离消除了一样闻不到,身上的紧迫感也轻松下来。 “谢谢!”原真砂子松开眉头,真挚的道谢。 “不客气!”苏答玑不在意的挥挥手,转头看着谷山麻衣,“你要吗?” “我?不了,我现在没感觉到,应该没关系!”谷山麻衣摆摆手道。 这一个插曲让南丽明眼底的轻蔑更盛,“原真砂子小姐是有名的灵能力者,这个别墅里的幽灵真的那么厉害,连看都没有看见就感到不舒服?”视线扫过几个年龄小的女孩子,“小女孩还是回去玩过家家吧,万一幽灵还没出现自己就先倒下就不好了。有戴维斯博士在,这个委托一定是我们最先成功!” “关于委托,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莫邪没有理会南丽明的挑刺嘲弄,看着大桥先生问。 “不,暂时没有要说的了,如果有什么疑问您可以来问我。” 莫邪轻轻点头,对回到座位长桌拐角一侧紧挨着的苏答玑道:“既然说明已经结束,你也应该开始相关事宜。” 这种恍若无人的态度微微刺激到南丽明的自尊心,日本社会等级森严,年龄小的服从年龄大的,对长辈无礼是相当出格的行径,虽然没有一言一语的反唇相讥或针锋相对,但莫邪这种态度也可以算是目中无人了。 “切,小孩子!”南丽明冷哼一声,十分不高兴。 珀瑚冷冷看一眼他,脸色微沉……贱民! “昨晚孤已经和你简单说过术式组合的规则,现在你可以自己先研究一下,每个符号都抄写了一千遍应该都牢牢的印在脑海里了,如果忘记了就再抄一千遍。”莫邪将一个小本子递给苏答玑,上面写满了她早上写上去的术式规则,字迹端正整齐有女性的娟秀又不失大气,风骨傲然富有独特韵味,充满艺术的美感,“术式符号书写过程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错误,一点点的错误就可能会前功尽弃,使术式无效,书写时要保持灵力输出状态,输出灵力强弱也会影响到术式效果,每一个符号的输出灵力都要保持相当的强度,也就是说,一开始写的时候是什么强度,写完最后一个的时候也要是那个强度的灵力,如果参差不齐术式就会变得不稳定,平常不会有大问题,但如果是大型的术式,这个就会变得致命。” “保持一个强度的灵力输出太困难了,写个字都会有轻重啊!”苏答玑握着术式笔在桌面随便划了划,皱紧眉头。 “所以才特意给了你这支笔,上面有引导、稳定和增幅的神纹,引导灵力输出,稳定灵力强弱,增幅术式效果,傻瓜式术式笔,只要会一点基础就能使用。”莫邪轻呷一口茶,发现味道还不错,眉宇间神色微微变得柔和。 苏答玑黑线,下意识停下把玩术式笔的动作,发现制作笔的木头好像还很新鲜的样子,嫩生生的,但是没有流出树液粘手上。“这支笔的材料看起来真新鲜,不太像外面卖的木料。” “这是当然,因为是用早上孤从阳台外的那棵树上随手折下来的树枝做的。”莫邪语气淡漠漫不经心的说,丝毫没发现自己说了让人多么囧的话。 “噗!”打算用茶的清香治愈一下刚刚被血腥味狠狠蹂躏荼毒过的鼻子的苏答玑把刚喝进去的茶一口喷了出来,有少许还从鼻子里冒出来,咳得撕心裂肺。 听来十分高级的术式笔材料竟然是这样来的,太随便了吧喂!!!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早就决定5月份试试看能不能日更,竟然真的炸出潜水的,咩哈哈哈哈哈(叉腰大笑)…… 66第六十五章 打草惊蛇(捉虫) “咳咳咳咳……!!”苏答玑被茶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真是不小心,喝个茶都呛到。”莫邪毫无自觉的说,优雅的站着茶杯轻呷一口。 苏答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眶发红,几欲泪奔,尼玛还不是因为术式笔的材料来历太惊天动地了,随手折的树枝什么,这么说的时候有想过能力微弱不得不用傻瓜式术式笔的她是什么感受吗?!口胡!! “真以为是小孩子的游戏吗,竟然随手折根树枝故弄玄虚!”南丽明轻轻一哼,年龄不是很大却喜欢倚老卖老,说起来接受委托而来的人当中他的年龄算是最年长的,至少外表看起来,以日本的等级制度,难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透着一种俯视的优越感。 莫邪漫不经心的瞥过他一眼,轻轻抿一口茶,“孤不想斤斤计较,但是对于毫无自觉一而再冒犯的人,似乎必须小惩大诫才能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分寸。” “拉出去禁闭!”珀瑚扬声道,美丽的脸孔难得没有带着温柔似水的表情,茶色的眼睛流露出严厉,按照她的想法,这种不知礼数的贱民应该直接杖毙了才是,既然殿下仁慈不想见血,她也就温和一些。 “什么!你真是不懂……”南丽明正想发火,突然被脚下伸出的手一把拉进影子中,连着椅子一起消失不见,惊恐尖叫,“啊啊啊啊……” “什么?怎么回事?” “突然消失不见了!?” “安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珀瑚皱起眉头,只是禁闭小惩大诫一下而已,慌张什么? “可是、可是……!”谷山麻衣愣怔一下,吞吞吐吐的还想说什么,一个大活人突然被什么抓去不见了任谁都会慌张的吧,虽然对方的确挺讨厌的,但地点实在敏感了一些,这里是失踪好好几个人的鬼屋。 “关一天就没事了,别管他。”说实话苏答玑也微微吓一跳,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殿下没有杀了南丽明的意思珀瑚是不会擅作主张的,小惩大诫嘛,大概关一天禁闭就差不多了……虽然不知道是关到什么地方去。咳嗽已经停下来气也顺了,苏答玑冲被突变吓唬到的众人摆摆手,“相信我,只是禁闭一天已经很宽容了。” “南先生只是有些嘴上不饶人而已,其实他人很好的!” 南丽明的助手厚木秀雄慌忙站起身对莫邪鞠躬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起来应该是南丽明嘴巴刻薄挑刺倚老卖老得罪了她才会这样。作为普通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但眼前发生的这个怎么看都不同寻常,也许世界上真的有普通人所不了解的灵异事件。 “让他学会安静而已。”珀瑚茶色的眼睛映出厚木秀雄鞠躬的身影,温暖的颜色却是一点暖意都没有。一个贱民而已竟然敢一而再的出言讽刺身份尊贵的殿下,简直是不知死活,若非殿下言明小惩大诫,她一定命令使仆将南丽明拉下去杖毙,为免贱民的血污了殿下的眼睛,等到晚上再做,反正这里是失踪过人的鬼屋,多一个不多。 “可是……!”厚木秀雄还想说什么。 “别纠缠不休了,难道你想去陪他一起禁闭吗。”苏答玑无奈,虽然知道让别人就此罢休是挺难为人的,但是看到这种景象就该知道莫邪不好惹,适可而止才是聪明的做法,都说了只是禁闭。 厚木秀雄有这种反应不奇怪,但那位据说很有名的戴维斯博士为什么看起来也有些瑟缩?苏答玑狐疑的看了眼屋子里唯一的白种人。 “那个……这位术式师的指导师小姐,我能知道南先生到底到哪里去了吗?虽然这样问或许有些失礼,但毕竟南先生是接了委托而来的,我不能不闻不问。”大桥先生恭敬的微微鞠下躬,心底越发肯定对方一定是某个阴阳师世家出来的传人,而且身份相当尊贵,又高兴又忧虑,有强大的阴阳师在这个委托一定没问题,但脾气似乎……难伺候了点,感觉很有古代贵族的威严,即使是负责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女仆也是,即使是如今也依旧遵循古代等级制度规矩森严的阴阳师世家吗? “谁知道,也许就在这个别墅的某个角落,能够把他找出来就算他运气好提早结束禁闭。”珀瑚有些不耐的说,关到影子里的异度空间这些家伙会继续纠缠不清,不如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真是厉害的指导师……”坐在一边沙发上的滝川法生嘴角抽了下,心有戚戚然的说。 “……看来除了小心恶灵,还要小心别随便得罪人……”松崎绫子也是有些顾虑的说。 “……嗯。”谷山麻衣呆呆的看着南丽明连同椅子一起消失的地方,心有余悸的点下头,“这么厉害,人一下子就不见了,难道是阴阳师?” “才不是!殿下和阴阳师才没有关系!”耳尖的听见谷山麻衣的嘟囔,苏答玑一脸不高兴的反驳,“不过是被潜伏在影子当中的使仆拖走了而已,殿下这样的在我天朝应该叫做……呃,在天朝应该叫做……道姑好像完全不搭边,天师好像也不对,术士还是方士……”苦恼,貌似都是降妖除魔的,可是殿下这样从地狱回来的应该属于被降被除……的吧?苏答玑不禁将期望的目光转向莫邪,一边旁听的林兴徐也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听口气似乎是中国人,这让他不禁有些好感,不过,苏…答玑?听介绍是这个名字吧?林兴徐有种古怪的感觉给女儿取这样谐音和苏妲己很像的名字,父母真是奇葩。 “关于术式的使用禁忌几乎没有,就算是两种相冲相反的术式符号写到一起也不会产生剧烈的不良反应,最多影响术式效果或者干脆无效。术式起源于神纹,经过多代人的努力才逐渐演化过来,神纹是神的文字,本身就具有神秘的力量,学习起来对天赋要求太高,禁忌也多,如果将相冲的神纹放到一起就会产生剧烈的不良反应,比如爆炸,所以就有人尝试将神纹简化,适用于更多的人。因为神纹是神的文字,所以数目是固定的,就算有新的文字诞生作为人类我们也无法第一时间得知,术式符号则是人类自己从神纹上演化过来的,在漫长的过程中创造出许多新的符号。”莫邪一本正经的继续讲解术式的相关知识。 “……”苏答玑差点倒地。这是在回避吧?绝壁是在回避吧?其实殿下自己也不知道该称呼为什么比较好是吧?对于鱼唇的普通人自称瑟利塔公主什么绝壁会被当成神经病,所以干脆避开这个问题连名字都不告诉了对吧对吧?! “术式的缺点孤已经和你说过,在找到恶灵以前好好准备一下。这个委托孤不会轻易出手,为了锻炼考验你才接的任务,需要祛除的恶灵只是地缚灵而已,很简单的小事。” “就算只是地缚灵,对我这样只有一点能力的人来说还是太难了,而且这个恶灵杀过不少活人的样子,万一我不幸成为其中之一的话……!”苏答玑皱巴着脸苦逼道,不是她涨他人威风,实在是在这间别墅里闻到的血腥味太浓郁了,让她有很不少的预感,“这个程度的血腥味,难道恶灵是把抓来的人都杀了放血浇的到处都是才这么强烈吗?还是别墅地下其实都被白骨填满了……” 说得众人一阵恶寒,脚底下被白骨填满了?!一阵寒气直上头皮。 “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这间别墅是经过多次扩建才有这个规模的,如果地下都是白骨一定会被工人发现!”大桥先生不禁也冒一身冷汗,虽然觉得不可能却无法阻止爬上头皮的寒意,毛骨悚然。 为了委托来到这里,苏答玑也是做了一些准备的,身上带着的小背包里放了一些纸笔,既然有莫邪提供的术式笔,她自己准备的普通水笔就用不到了。拿出一叠特意剪裁的大小相同的长条纸,提起术式笔就往上写。 “介于大家除灵可能会消耗不少时间,我们一开始便为大家安排好了房间,现在请跟着职员们一起去你们的房间。各位的团体不同,有些事情或许有个独立空间交谈起来会更加自在,也可以防止□扰。”大桥先生对客厅中的各位说道。 突然,客厅中涌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下子连普通人的厚木秀雄和大桥先生之流都闻到了,混杂着让人头昏恶心的魔音耳朵一阵轰鸣,房间微微震动,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晃几下啪一声爆裂,碎片掉落到长桌上。 “啊!”苏答玑痛苦惊叫一声反射性丢开手中突然灼热的烫人的术式笔,捂住被烫伤的地方。 术式笔被丢到桌面上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猛地燃烧起来消失殆尽。 异象过去,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惊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照常理来说恶灵不会一开始就对入侵者出手,而是先观察一阵才会有所动静。闻到第一次遇见这种诡谲情形的普通人直接吓得脸色惨白,据说是戴维斯博士的白种人脸色也很糟糕。 “你在纸上写了什么?”化名为鸣海君的涉谷一也冷静的问,敏锐的抓住重点直接问苏答玑,原真砂子证明了她的术式的确很有用,刚才就只有她为了准备在纸上写了什么。 “嘶!!”低头看自己写在白纸上的术式符号,苏答玑倒抽一口冷气。只见白纸上用术式笔写出来应该毫无颜色的符号被血红浸透,粘稠的红色微微干涸,仿佛是血液一样还能看出那种干涸的暗红色。 “这个是净化的术式符号。”莫邪瞥一眼颜色暗红血液一样的符号,“已经被恶灵的邪气浸透,不能用了。提前准备的术式通常都会加一个设定,就是什么时候才发挥作用,也就是发动限制,这样一来就有效避免了术式写下后一直发挥作用而被提前发现,无法等到自己想用的时候来个出其不意。你写下的净化符号从写好的瞬间就开始发挥作用净化这间别墅里飘散弥漫的邪气,引起了恶灵的强烈反弹。” “术式笔烧毁了!”苏答玑苦着脸说,右手上被突然发热的术式笔烫到还很疼,“为什么术式笔突然会发烫?” “终究只是普通树枝折下来随手削出来的,材料并不是十分牢固,而且没有强化或者加固的神纹在上面,在恶灵的反击中毁掉也是正常,神纹中的神秘力量和恶灵的力量对冲致使木质的术式笔承受不了烧毁。”对于苏答玑将刚到手不久的术式笔弄没了莫邪丝毫不在意,反正只是随手折来的树枝。 “用树枝削出来的术式笔感觉好寒酸,材料就不能用更加有气势一点的吗?”苏答玑抱怨,拿着根树枝划来划去,好囧好挫的感觉! “抱怨材料的话就赶紧将委托完成,报酬到手想买什么材料随便你,金的银的都无所谓,镶宝石的雕花的都随你便,反正你出材料费。”莫邪不以为意的说,转头看着被吓唬到脸上还心有余悸的大桥先生,“去拿一把筷子过来。” 筷子?苏答玑眨下眼,想想刚毁掉的术式笔究竟是用什么材料随便削出来的,一阵灵光想通莫邪要做什么,表情顿时扭曲了,嚎叫:“别啊!用树枝削一根术式笔也就算了,拿筷子削材料更加随便了好不好!一想到自己拿着一根筷子削成的术式笔我就想一头撞死,太丢脸了有没有,超级怂超级傻逼的!!” “……”大桥先生也忍不住滴汗。 “这个指导师……真是不拘一格……”旁人都想同情苏答玑了,这么可怜,连像样的道具都没有,不是树枝就是筷子,她的指导师也太敷衍应付了吧? “你不是嫌弃树枝吗,正好,孤也不愿意再削树枝,会有树液流出来还要格外处理一下,有些筷子做工挺精致的,花纹也好看,削短点一端削尖,然后刻上神纹就完成了。”莫邪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说,不是不愿意用好的材料,而是用术式笔这种道具的术式师苏答玑是头一个,以前那些学习术式的都有充足时间练习,灵力输出控制和稳定灵力波动在学习过程中一直都有重复在做,只有苏答玑是熟悉了马上赶鸭子上架所以她才破例制作术式笔作为辅助的。 “再好看也是筷子啊!”苏答玑泪流满脸,坚定拒绝用筷子削的术式笔。 “那好吧。”莫邪幽黑的眼底有些不明白,术式笔作为消耗品材料当然是越容易取得越好了,上下扫视了下苏答玑,“把手指伸出来,我直接将神纹印在你的指甲上好了,不过如果发生和刚才同样的事,你的指甲大概就会毁掉吧,到时候就血淋淋的……” “请务必用筷子制作术式笔!!”苏答玑斩钉截铁的说,满脸正气凛然。消耗品用筷子就好了,如果指甲没了……擦,这多恐怖啊!绝对痛的十指钻心!! “……”旁人无语。 67第六十六章 世界之王(捉虫) “让别墅的职员先带你们到各自的房间去吧。”大桥先生对客厅里的众人说道,抬头看看已经破碎的吊灯,叹气,““吊灯竟然突然炸裂开,还好没有人受伤,总之客厅的吊灯必须重新安装了。这个别墅长久废弃,这次也是因为有人失踪为了方便请人来除灵才上上下下打扫了一下,有些地方的设施可能不是很好了,这个房间勉强可以当作客厅使用。” “孤要有阳台的房间。”莫邪要求道。 “啊…好,好的。”大桥先生连忙应下。 “为什么一定要有阳台的房间?”苏答玑一边问一边站起身,准备跟着职员去房间。 “夜晚可以在阳台上看星星,吹吹风,喝杯奶茶看会儿书。”莫邪优雅的站起身,一边说阳台的使用方式,听起来好悠闲,和鬼屋的紧张感一点也不搭调。 “好悠闲!稍微有些受打击……虽然说只是弱小的地缚灵,但对我来说可能是要去掉半条命才能收拾得了的恶灵!”苏答玑瘪瘪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啊! “就算要找也会先来找孤,然后才是你。”莫邪漫不经心的说,这间别墅里的恶灵究竟是怎么回事,卓拉玛在接下委托后就调查清楚了,并不是什么特别神秘的原因,只是一个不想死的人丧心病狂想保住命而已,相信血液里有神奇的力量可以给予自己生命力,残杀一个一个年轻人,认为这样就能夺取他们的生命力,令自己长命百岁。愚蠢的做法,他以为自己是暗夜的贵族血族吗? “为什么?” “孤的年龄看起来是这里最小的,其次是你。”不过,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袭击她,虽然现在已经不再吞噬灵魂以增长力量,但那股猎食者一般的煞气却是实实在在的残留着,就算再怎么收敛对他这种弱小的地缚灵都有本能性的威慑。吉祥物写术式符号的意外的确冒冒失失打草惊蛇了,却也让地缚灵不敢轻易对她下手,被净化符号灼伤的痛楚会让他知道对方不是轻易能惹的。 “柿子挑软的捏,年龄挑最小的开始动手吗?”苏答玑疑惑。 “谁知道呢。”莫邪不置可否轻飘飘一句打发她。 三人走出客厅留下里面众人面面对视。 “总感觉那个女孩子很厉害的样子,虽然年龄最小。” “不是阴阳师的话,那应该是什么?” “我们也应该先去房间吧,器材都要搬进来。” “对呢。” spr将器材都搬进来,涉谷一也派三人一起去测量一下别墅一带的温度,这个地方并不安全,就算没有听见那番话他也不会让spr的成员和一起来的同伴单独行动,以免遇见危险,只是那句话让他心里隐隐有一个数。被恶灵袭击和年龄有关吗?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女孩子或许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这个说法连委托的大桥先生都没有提起过。 大桥先生很快派职员将莫邪要的筷子送到她的房间,因为坚持一个人睡,所以莫邪是一个人一个房间,苏答玑和珀瑚一个房间。 术式笔很快就制造出来,工序并不复杂。 “接下来该怎么做?”苏答玑困扰的抓抓头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毫无头绪。 “没有想法的话,不如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开始的如何?或者四处走走,你就突然灵光一动想到应该怎么做。” “我不敢一个人到处走,这个别墅实在太奇怪了,就算没有恶灵也不敢,万一迷路就糟糕了,乱七八糟的跟迷宫似的!”苏答玑一脸希冀的望着莫邪。 “好吧,你这么强烈要求的话。”莫邪点头答案。 别墅内部看起来真的太奇怪了,乱糟糟的,屋子里面有屋子,门后面各种情况都有,可能打开是堵死的,可能打开是看起来像十字路口一样充满分叉的房间,天花板上有的也安装这门。 “天花板上都有,难道是打算给恶灵专用的?”苏答玑纳闷的抬头看。 珀瑚打开面前的一扇门,里面已经有人先来一步,是spr的三人,他们在四处测量温度,现在正好停留在这里。 “咦,你们先到这里了啊。”苏答玑走进去看见三人微微惊讶,好奇的问:“有什么发现吗?” “唔……这一带的温度似乎普遍偏低啊。”谷山麻衣看了下手中记录下来的温度表。 “恶灵活动的地方阴气聚集,温度自然较低。”莫邪不在意的说。 “你们也在四处察看吗?”谷山麻衣好奇的询问。 “嗯,正确的说,是我在四处察看,不过我一个人不敢到处乱晃,这种地方很容易迷路的,而且,感觉太敏锐了也不好,自己就会吓坏自己。”抬手看看自己掌心内的术式符号,“这个也不会坚持太久,以我现在的能力过几个小时大概就会失去效力。” “那原小姐岂不是也……” “到时候我再给她写一个吧,老是闻到血腥味和精神感到压迫很不好。”苏答玑笑笑摆摆手说道。 三人都看见了她手中那根新鲜出炉的术式笔,一想到是用什么做的,眼神顿时都诡异起来。 “呃……”注意到三人的视线,握着笔的手连忙藏到身后,心底小人泪流掩面,超级丢脸的有木有,果然超级傻逼超级怂是吧?!!自暴自弃的想着干脆打造一根黄金的术式笔好了,但脑海里一浮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根黄金术式笔暴发户气场油然而生的画面,不禁满头黑线。 四处转了转苏答玑还是没什么头绪,确定还是先回房间多多熟悉一下术式组合规则,反正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情,急也没用。 阳台的门大开,莫邪坐在一张凉椅上,静静的享受威风,手中捧着一本书,珀瑚将已经冷掉的奶茶换上一杯热腾腾的,安静的侯在一边。 夜空星星很漂亮,别墅外面种了一些树却安静的诡异,没有一声虫鸣,虽然只在别墅内活动,气息却有些泄露出去威慑到虫子等只靠本能行动的生物呢。 天空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红色灵体,空气似乎都在高温下扭曲,炙热的气流卷起一阵风,吹起莫邪整齐垂下乌黑柔顺的黑色长发,窗帘使劲往房间里飞,摇曳飞扬,一个人从火灵上跳下来,直直落到阳台栏杆上空气不可思议的一凝托住他,唇边噙着优雅的弧度,俊俏的脸笑的如沐春风又透出几分桀骜张扬,宽大的斗篷风中飞扬,少年抬起手笑眯眯的打招呼:“哟,晚上好啊!” “又是你啊,今天该不会也是特意来打招呼的吧?”懒洋洋的幽黑眼眸映出少年俊俏充满笑容的脸,从身侧圆桌上的水果盘中优雅的轻轻捻起一颗葡萄塞入口中。 “我可是很期待看见你的哦,所以时间一到就来了。”少年笑眯眯的说,没有椅子也不妨碍他,轻轻跳下栏杆往后一靠半倚着,“这间别墅里的血腥味真重,想必是杀了不少活人的恶灵吧,站在这里都能听见他不想死的执念。” “你知道的太多了!”莫邪将视线重新放回书本上,说出精典一句。 “嘛嘛……”少年视线扫过满脸戒备警惕的珀瑚,笑容满面的说:“别这样紧张嘛,我又不会对她不利!” 珀瑚不为所动,茶色的眼中警惕浓重。 “这种气氛,感觉自己真不受欢迎啊!”少年从容不迫的优雅笑容丝毫不减,清冷悠远的声音透出他性格中的几分随性所欲,“说件你感兴趣的事如何?关于那个术……或许我了解的比你还要多哦!” “真是大言不惭!”莫邪微微皱起眉头,幽黑的眼睛冷冷注视眼前气度优雅潇洒的少年,流露出危险的意味,“竟然敢说比孤更加了解我瑟利塔关乎国运历代瑟利塔王代代相传的神术,嚣张也要有个限度,真的不怕激怒孤吗?虽然你的实力很强,巨大的火红色灵体有些棘手,但是真的打起来孤不会惧怕的!” “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虽然精灵王指示你是比我更有资格更有可能成为通灵王的人,但究竟是为什么你其实并不知道吧?我的话,原因知道的很清楚哦!”没有被莫邪的凌厉气势威慑到,少年始终保持着笑眯眯的从容神色,“一看见你心底就明白了。” 闻言,莫邪皱紧眉头,阿赖耶意识一部分具现化的精灵王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指示说实话她的确不清楚原因,就连精灵王是什么也只是一个没有确切证据的推测。这个少年说一看见她就知道为什么,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知道点什么?如果是故弄玄虚欺骗她绝对饶不了这个少年! 初代大祭司创造的这个神术她已经感觉到一定有隐藏起来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到现在依旧毫无头绪,只能推测或许和盖亚意识和阿赖耶意识有关。精灵王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神术而降下指示,可是,为什么呢? “如何,感兴趣了吗?”少年抬起手对着圆桌上的水果盘轻轻一勾手,一串普通飞过去,慵懒的提着葡萄梗将垂在最下面的葡萄往嘴里送。 “告诉孤你所了解的一切,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莫邪不相信有人会大费周章做吃力不讨好的事,眼前的少年眼底没有一丝热血单纯的光芒,只有深不可测的幽幽黑洞。 “只是想知道这个术完整的样子而已,你不可能泄露给我,只好费力一点自己观察总结了。如果知道了先人的深远寄望,一定不会再沉默吧,那深谋远虑的眼界和博大宽宏的器量,连作为未来王的我也要肃然起敬!”少年慵懒的后仰,笑容有些漫不经心,黑曜石的眼睛里却透出不一样的光芒。高处不胜寒滋味他深深懂得,如今发现一座比自己还要高耸的山,心里真是既复杂又高兴,只是遗憾不能亲眼见一面。 “未来的通灵王?你真是自信,对这个位置就这么势在必得,哪怕是在精灵王亲自指示比你更有可能更有资格的孤面前也保持不变的张扬自信,真是难为你。”莫邪皮笑肉不笑的说,心里却不由自主在意起对方所说的话。如果初代大祭司和初代瑟利塔王真的有什么不能言明的寄望通过这个神术传给后人,她的确不能忽视。即使瑟利塔已经灭亡,瑟利塔的荣光依旧在她心中,瑟利塔的意志在雨之国生根发芽,这份荣耀不会断绝将继续传承下去。 “因为我有着绝对优势,这是你绝对无法胜利的。经过千年的酝酿等待,我已经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为了这个星球也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少年笑容依旧,眼底却晕开凝重,“人类在用着比以往更加快的脚步蚕食星球,破坏星球,渺小的人类毫不自知的情况下在一点一点的毁去未来,简直是愚蠢的让我发笑,也丑陋的不堪入目,真是可恨之极!” “孤对这个世界没兴趣,这就是你最大的优势。”莫邪嘲弄的翘起唇角,慵懒优雅的靠着凉椅,对身后侧候着的珀瑚说道,这次态度显得真挚很多而不是纯属客套,“去泡杯热茶,顺便拿张椅子过来。” “是,殿下。”珀瑚微微屈膝道。 “引起你的兴趣真不容易啊,到现在都没想过要询问一下我的名字吗?”少年轻轻叹气的说,“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后就不打算再理会我所以吝啬的连名字都不肯问吗?” “哦,被你发现了啊。不知为何一看见你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天生八字相冲也说不定,交集少点也省去了命格相冲带来的麻烦。”莫邪似笑非笑的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耐对方,哪怕他握有她想知道的秘密还是一样。“报上名字不应该是一直围着孤打转的你自己主动说的吗?” “好吧,是我不对。”珀瑚一只手端着托盘,一只手提着凉椅走进来,将凉椅摆好,茶轻轻放到圆桌上。少年站直优雅的走过来,悠闲自在的坐到凉椅上,端起热茶吹了吹,轻轻呷一口。张扬肆意的笑容充满自信,简直是熠熠生辉,“我是叶王,未来的世界之王,叶王!” “世界之王?”不是通灵王吗? “如果不出意外,你也将是未来的世界之王,你现在的位置比我离世界之王更近,可是,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多亏了这个术我才意识到从未注意到过的事,也站到更高的境界不被灵视听见的世界所迷惑,因为灵视而流入心灵的黑暗已经无法撼动我的意志。若是连背负黑暗的器量和勇气都没有,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堕入偏激,我就永远无法登上世界之王这个宝座。”叶王放下茶杯,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莫邪,沉声道:“成为引领世界开拓未来的世界之王,这就是创造出这个术的先人对你的寄望,或者说,对继承这个术的所有后人的伟大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在何方~! 68第六十七章 叶王的告知〔捉虫〕 “世界有两大精神体意识,一是星球本身的意识,盖亚意识,二是星球霸主的意识,阿赖耶意识。这个星球的霸主是人类,人类的思想和精神汇聚成一个庞大的精神体,精神聚合体的阿赖耶意识和人类互相影响互相作用,关联十分紧密。星球正在被人类逐步蚕食的现在,阿赖耶意识也失去了平静,受到人类精神思想的负面影响正在侵蚀盖亚意识吞噬它的能量。我无法连接上这两大意识,即使有所察觉也什么都做不了。一旦盖亚意识被激怒,将所有能量回收缩到星球中心,失去生命能量滋养,生活在星球表面的生物就会全部灭亡,人类文明自然也就毁于一旦。无论人类为自己的成就多么骄傲,终究是依附于星球而生存,盖亚意识散发的生命能量是所有生物赖以生存的根源。 洞悉世界的规则寻找出继续前进的道路,平衡两大意识,维护秩序稳定,为了星球不在人类磕磕碰碰的成长中被人类的不成熟污染破坏,为了人类在探索未来的道路上走的更远,需要肩负这样使命的世界之王。 封印在你身上的术我手上有一个不完整的副本,即使只是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副本也令我受益匪浅。对你来说它的作用太熟悉了,熟悉到根本没有想过是否还有隐藏的秘密,所以才会一直都没有发现,对我来说这个术是一个新奇的未知物,自从得到之后就一直在研究,从而知道了这些。” 这个神术作为瑟利塔历代王者相传的气运封印之术,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一直到不久前在那个世界遇到种种异象感到似乎别有秘密才关注起来。历代相传的尝试覆盖住了她的眼,有了这个盲点,本来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结果却从别人口中得知。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将这个神术通过王者传承的方式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是希望将来有一个人领会他们的寄望继而达成希冀成为世界之王吗?难道两千前的他们就已经预料到现在,预料到这么久远的未来人类昌盛繁荣起来,蔑视神明颠覆传统,破坏星球污染赖以生存的栖身之所,肆无忌禅掠夺消耗资源,将未来带入悬在绝望之上宛若钢丝的危险歧路吗? 初代们是站在怎样一个高度遥望未来,用怎样的心情创造出这个神术规定王者必须背负,更是用怎样的心情永远合上眼睛? 不仅仅是站在瑟利塔的高度为了瑟利塔而创造出这个神术,还站在了整个人类甚至是星球的高度遥望未来,一条来自两千年前开辟出的前进道路就在她的手中,初代们留下的智慧让瑟利塔的荣光不会因为王朝灭亡而成为历史,而是扩散到整个世界融入到时代中,洞悉世界本质推动未来,创造继续前进的道路。 “人类发展的历史中,总会出现一两个洞悉未来领悟世界本质的先知,代代侍奉精灵王的帕奇族就是因此而诞生的。伟大精神是所有灵魂的回归之所,这个说法正透露着最大的秘密,万物的灵魂只会回归两大意识,灵魂进入到星球的生命之河沐浴生命能量才能获得新生,能担得起这个名头,因为它是混合两大意识部分精神体的具现化产物。绝对不是自然情况下诞生的产物,两大意识自然情况下不会有这样的交集,一定是有什么人特意制作出了它。那位先知者应该是生活在已经沉没了的姆大陆上的某个人,要成为通灵王必须前去姆大陆进入到一个地方才能行呢。你不觉得你身上的术和那位先知者所苦心设下的安排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能够背负世界的王者不会轻易诞生,正如洞悉世界本质的先知者往往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而能够洞悉未来不见得就能背负起世界,王有王的职责,先知者有先知者的使命。通灵王是大家的称呼,因为能够参加大赛的都是通灵人,通灵人的力量源于自然,其本质是洞悉自然寻找继续前进的道路。所有的暗示都隐藏在通灵人本身的存在意义和通灵王大赛里面,留下的线索因为时光的流逝有所偏差,但大体上并没有变。” 所以,精灵王才会下达指示认为她最有资格最有可能成为通灵王吗?一个两个都喜欢将知道的真相隐藏起来,留下一点点线索让后人苦思冥想寻找答案,真是恶趣味……不过,连解开疑团,根据有迹可循的线索找出被隐藏起来的真相的能力和智慧都没有的话,跟世界之王是彻底无缘呢! 心底有这个意识,莫邪顿时有种输掉的不悦,这个少年的出现总让她有种看见异物的排斥感,只是出现在视线范围中就感到异样,注意力也都转移过去,竟然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输给他,感觉真是不甘心! 仿佛看出莫邪心底有了一个疙瘩,叶王笑眯眯的说:“别介意,我知道的比你详细只是因为我更早以前……从得到这个术的副本起就一直在研究,进而发现了精灵王的存在,然后知晓通灵王的意义。” “大单单是这样吧,无法触摸两大意识的你似乎知道的超过限度了,有些事情,不是靠研究术就能知晓的,孤身上的神术可不会说话,会将初代们的意图全部告诉你,更何况还是不完整的。”莫邪微微眯起眼睛,再怎么聪明,想用不多的线索完全推敲还原先知者最初的意图是不可能的,他所说的更像是自己推敲出一部分,然后,有谁将他所没能还原的一部分真相进行了补充。如果光靠自己就能研究出这么多的,此刻他就已经是世界之王,不会连两大意识都无法触摸到,这里存在一个巨大的矛盾跟违和。 疙瘩只有一会儿便被莫邪压下,不让这份介怀影响到自己的思维,冷静的思考起叶王所说的话,敏锐的察觉出一个违和之处,他所说的是七分真三分假,还是所说的全部是真的,只是在某些上面选择性做了隐瞒? “嘛……谁知道呢。”叶王笑容优雅不减,从容自在的丝毫没有被抓住把柄的紧张之感,兴致勃勃的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莫邪,“我告诉你的这些,真实性可以自己去求证验明哦,反正你已经接受帕奇族十祭司的邀请去一趟他们的聚落,到时候就能亲眼看见精灵王。” “这种事,不用你提醒孤也会去验证。”莫邪面无表情的说,幽黑的眼睛映出少年的身影,“若是让孤发现你有一丝说谎……欺骗孤的罪可是很大的!” “到时候,我可以任你处置哦!”叶王语气听起来吊儿郎当的丝毫没有诚意,笑眯眯的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不再理会身边的少年,莫邪躺在凉椅上仰望天空,今夜听见的一切实在太惊人,她需要冷静好好思考消化一下。虽然这么严厉冷酷的威胁警告少年不许他有一丝说谎,但她的心底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珀瑚安静的上前,将已经凉掉的奶茶换成热的。 “帮我把茶也换杯热的吧!”叶王笑眯眯的对珀瑚说道,仿佛完全没有看见眼前的使仆眼底充满了怎样警惕戒备的光芒。使仆们的感知都是十分灵敏的,叶王一身的力量对他们来说是绝对无法忽略的强大威胁。 “…是。”珀瑚抿抿唇,为叶王也换上一杯热茶,然后安静恭敬的继续侯在莫邪身后侧。 夜风凉凉的吹,莫邪安静的躺在凉椅上一言不发,叶王也是自得其乐笑眯眯的支着下巴,盯着她看,这存在感无比强烈的视线怎么忽略的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也没关系吗?” “果然很冷淡啊,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后我就没用了吗?”叶王轻轻叹气,用一种调侃似的语气说道,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生气或者尴尬的神色,“不回去也没关系哦,都是我的属下而已,谁敢管我的行踪呢,不过,的确不该呆的太晚呢,你差不多该睡觉了。” 该说的都说了,继续呆下去恐怕都只会是冷场,这么庞大的信息量需要好好消化呢! “明天我再来吧。”叶王站起身,俊逸的脸孔挂着从容自信的笑,对莫邪说道。巨大的火灵出现在阳台外,伸出手,炙热的温度让空气似乎都扭曲了,热浪袭来卷起一*气流,他轻轻跳到了火灵伸出的手掌中。 “如果是还有什么要说的,不必分成几天的份慢慢说,今天一次性说完就好。”莫邪面无表情,虽然不是眼中沙,但看见了就是觉得不舒服的人总是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多闹心,后会无期最好。 “该说的今天都已经说完了,其他的要你自己今后领会才行,说的多了反而会令你讨厌的吧?”叶王站在火灵掌心望着阳台上的莫邪说。 “看见你出现就会令孤有种古怪的感觉……”应该是类似讨厌介怀的情绪,可是,她以前应该没有见过他才对。 “晚安。”叶王勾勾唇,没有再说其他什么,乘着火灵腾空飞走。 别墅在视野中迅速变小,火灵飞的很高很快,坐在火灵背上,叶王抬手轻轻按住左边胸口,斗篷下有一个只有他才知道的记号,黑曜石般的眼睛中闪耀着一丝光芒,不知是愉悦还是其他什么,喃喃自语:“比想象中的还要警惕难以接近很多啊……竟然冷不丁下了一个记忆封印,即使没有*只是一个灵魂也这么厉害,不愧是…………第二次见到才解开回想起来……”后面的话断断续续,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说的是什么。 火灵飞的很高很快,没多久就来到目的地的上空,下降落到地面,叶王直接从上面跳下来,斗篷高高飞扬,原本干净一片的左边胸膛心脏处隐隐约约露出一个记号,红色金色交织成一个图案,是独属于瑟利塔王的记号。浮光一闪而过,记号又没入皮肤隐藏了起来。 因为叶王的一番话,莫邪想了很久,这一晚在阳台上看星星看了很久才回房间,即使已经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一丝睡意合上眼。 当莫邪起床已经是中午了,在珀瑚的服侍下梳洗过后直接在房间里用餐,好喝的奶茶让她不由自主微微蹙起的眉头松开来,让一直关注她情绪的珀瑚隐隐放下心来。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苏答玑貌似想到该怎么做,因为不敢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别墅里行动就缠着让珀瑚陪她,忙活了一上午感到饿了就到昨天大桥先生招待他们的客厅里吃午餐,看见珀瑚突然离席就知道莫邪可能已经醒了。因为昨天的教训让原本颇为夸夸其谈的南丽明看见苏答玑和珀瑚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后感觉自己这样似乎有点丢人就挺直要背故作不在乎的吃饭,眼睛视线却似有若无的一直关注。 真要说起来,其实音羽大学的教授五十岚老师年龄最大,只是日本女性地位比之男性要低,看走路男性昂首阔步走前面女性小步跟在后面就知道了,加之五十岚老师的性格温和恭谦才让南丽明有机会在各个被邀请来除灵的专业人士面前倚老卖老。 匆匆忙忙的吃完午饭,苏答玑跑到莫邪的房间前敲门进去。莫邪的生活作息向来规律,今天竟然起这么晚她实在感到很好奇,应该不是这个屋子里的地缚灵的关系吧?珀瑚说是昨晚睡得太晚才导致今天不能按时起来。 “哦,你打算在别墅各个地方写上你的术式陷阱,如果地缚灵出来游荡冷不防踩到陷阱里面就会被困住,然后就可以慢慢开始除灵?”莫邪微微挑眉,找不到恶灵踪迹的情况下这个笨法子的确是可行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恶灵会挑年龄小的下手,不过要下手的话一定要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才行,用我的超灵感找寻出恶灵最常走过的路线,然后写下术式陷阱,一定会有收获!”苏答玑自信满满的说,显然是对自己想了一夜想出来的主意给予很大期望。 “加油,最后怎么样还是要看结果的。”莫邪鼓励一句然后提醒道。 “嗯,我知道!”苏答玑用力点头,然后说起今天自己看到的事,“说来真奇怪,spr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就开始在四处测量,这个和除灵有什么关联吗?难道是在看风水?” “各有各的办法吧,测量房子的尺寸或许是想制作平面地图,照昨天他们搬来的大量器材来看,运作方式应该是比较偏向于科学方面的团体,昨天不是遇见过他们有三人四处测量温度吗。”莫邪不以为意,这种弱小的地缚灵在她眼中根本就不要多费心神,属于吹口气就能解决的小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藏到哪里找不出来,其实房子一把火烧掉就什么都解决了,只是这样一来其他被无辜杀死困在这里游荡的灵魂也会受到灭顶之灾,毁掉地缚灵的栖身之所虽然釜底抽薪但手段委实粗暴。如果苏答玑打算这么做,让卓拉玛找出并接下这个任务就没有意义了。莫邪不会允许的。 “下午殿下也陪我一起吧,有些地方真的好阴暗,就算有术式符号护身我也感觉阴森森的,鸡皮疙瘩四起,实在不敢去,早上的时候我一直都担心珀瑚会不会突然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转身就走,谁叫她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人是陪着我一起活动,注意力却全都在殿下这里呢!”苏答玑一脸无奈的抱怨。 下午,有莫邪陪着苏答玑写起术式陷阱专注过了,不用担心她随时可能走掉,几处给她感觉特别不详的地方也敢壮着胆子去了,一起吃过晚饭后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调戏,求撒花~~!!\(^o^)/ 69第六十八章 疑团 因为灵讨厌光,举行降灵会的时间选择在晚上大家都吃过晚饭以后,腾出来使用的房间只有墙壁上一盏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开着作为光源,站在里面离灯远一点视野就会比较昏暗。 “降灵会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从来没有看过真好奇!”苏答玑兴致勃勃的站在房间里看着举行降灵会的这个房间中间唯一的一张圆桌,上面摆放着一支蜡烛。 “没有灵力或者灵力低微的人才需要举行降灵会这样时灵时不灵的仪式和亡灵沟通,拥有‘鬼见’能力的灵力者根本不需要。”莫邪优雅自然的随意坐到珀瑚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椅子,其他人都是站着的呢,只有房间中央的圆桌旁边放了几把椅子。 “说起来,我进到这个别墅里都没有看见过灵魂呢,恶灵不会轻易出现,但是被恶灵杀死而困在别墅里的灵魂也没有看见他们游荡的身影,真的好奇怪啊!”苏答玑,猛然想起来的说。 “恶灵的戾气太强,威慑的他们只敢缩起来,或者灵魂被困在尸骨旁边不得动弹,举行过降灵会后或许会有变化,如果到时候他们回应了的话。”莫邪淡淡的说,被地缚灵杀死的人也很容易成为地缚灵,活动范围是多少就看杀死他们的恶灵戾气到底有多重,越是浓厚深沉被压制的就越厉害。 “哎咦……感觉你懂得好多的样子啊!”站在一边听着,谷山麻衣睁大眼睛惊叹。 “苏君对灵的感知十分敏锐呢,术式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原真砂子轻轻走过来几步站在苏答玑面前,一身和服的少□雅抬起手,掌心赫然有一个术式符号,”这个真的很方便。” “嘿嘿……我也觉得很方便,如果老是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只怕在找到恶灵以前我就会吐得昏天暗地,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被抬到医院了!”苏答玑笑嘻嘻的说。 “不过,降灵会之后恶灵应该也会开始有所行动,针对灵而展开的沟通仪式会带动灵的积极性。”莫邪慢吞吞的说出下一句,成功让身边三个女孩子之间的气氛凝结,等候降灵会站在一边的几人也看过来。 “意思是,降灵会后会有人开始失踪,就像以前在这里失踪的那些人一样。”苏答玑收起笑嘻嘻的神情,颇有些严肃的问。 “也许……”莫邪不置可否,幽黑的眼睛看着苏答玑,唇边勾起几分不怀好意,“也许,第一个被恶灵抓走的人就是你,除了孤以外这里就数你最年轻。” 苏答玑汗毛竖起,连忙摩挲摩挲手臂冒起的鸡皮疙瘩。 “呐呐,这里的恶灵是不是比较喜欢年轻人?”一脸阳光少年样的约翰神父靠过来问道,“之前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所以,看好你的同伴哦,突然不见了的话会很苦恼的。”莫邪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好像在开玩笑。 涉谷一也站在墙壁前看过来,沉默不语,眼睛微微眯起透出若有所思。从一开始她就表现的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连恶灵寻找目标的规律都知道的清楚,但是直到现在依旧什么行动都没有,只是任由一起的那个女孩子苦恼的摸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几个人围着圆桌一圈坐着,五十岚老师也邀请过莫邪,但是被拒绝了,只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 关掉灯,房间里只有圆桌上一支蜡烛的光线,五十岚老师深呼吸,放低声音开始和别墅里的灵沟通,这一呼唤果然引起灵的很大反应,几乎是蜂拥而至控制铃木直子的手写下他们心底最深的呐喊:救救我! 房间震动好像有什么力量在用力拍打,还有难听刺耳的魔音,铃木直子的手在厚厚一叠白纸上快速的写着,仿佛没有停止的按键一样不停的写啊写,直到厚厚的白纸都写完了,蜡烛也倒在桌面熄灭。满地白纸当中,只有一张纸写的内容不同,而且是血一样的红色,不是铃木直子黑色笔的颜色。 降灵会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spr带着夜视摄像机回去打算分析画面。 虽然时间还不晚,但回到房间后果然发现某个家伙已经不请自来坐在阳台的凉椅上,宽松的斗篷随意披散,长长的黑发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少年长得十分俊俏精致,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的仿佛蕴含着一片星空,即使衣衫不整(?)通身不凡的气派也足以弥补被这份浪荡不羁删减掉的风华气质。 “今天又来了,而且时间还早很多。”莫邪看着大开的阳台,风灌进房间使窗帘飞扬摇曳。 “嗯,我可是十分期待见到你的。”叶王笑眯眯的说,语气轻巧雀跃却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笑容遮掩住所有心思,清冷悠远的声线冷静自制。 看不清他的目的,不知道这么频繁来见她的原因是什么,为了就近观察封印在她体内的神术吗?可是昨天明明有那样的好机会他却没有提出交换,只是试图卸下她的警惕排斥而已。莫邪轻轻抿唇,用着和平日没有丝毫不同的优雅缓慢向阳台走去,这种程度的家伙打起来会很麻烦,只是厚脸皮的缠上来并没有做出格的事,就当回报这家伙告诉她初代们的寄望,姑且容忍他古怪的自来熟好了。 “你对谁都是这么自来熟?”莫邪坐上另外一张凉椅,昨天搬过来放着还没有搬走。 “怎么会呢,我只会对特别的人,比如说你,比如说……我重要的半身。”叶王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端着一个茶杯,里面盛着莫邪喜欢喝的奶茶,是珀瑚中午泡好放在茶壶里但没有被喝光的那些,被倒入茶杯还冒着热气。优雅随意的往后一靠,叶王举着茶杯对珀瑚说:‘你来的正好,给我倒杯苦咖啡。来的时候房间里都没有人,只好自己将茶壶里的奶茶倒出来将就的喝一下。” 珀瑚抿抿唇,不大高兴对方这样自然而然说出类似命令她的话,但被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所注视的瞬间,隐隐约约感到一种压力,威慑的灵魂僵硬不敢轻易动弹。迟疑的看一眼莫邪,见她微微点头后才伸手接过茶杯,顺便将放在圆桌上的茶壶也拿走,她要为殿下重新泡一壶最喜欢喝的奶茶。 见珀瑚开门出去,莫邪转头对叶王说:“不要吓唬孤的使仆。” “总是用防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会不高兴的。”叶王俊俏精致泛着少年淡淡稚气的脸挂着无辜的表情,还小调皮的轻轻一点下唇,无辜中透着疑惑,“我难道做过什么特别失礼以至于她这么防范的事情吗?” “未经过同意就擅自闯进孤的房间,还擅自使用孤的茶具,喝掉珀瑚为孤泡的奶茶,这难道不叫做失礼吗?”莫邪语气略带鄙视的说,不请自来得家伙好意思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样子脸皮也真够厚的。 “唔……这么说来好像的确是。”少年支着下巴,口中这么说着却一点反省的神色都没有,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好像在说下次来他还是会这么干。 “几乎是满脸写着可疑的家伙,珀瑚怎么可能会放松戒心。”莫邪靠着凉椅仰望天空,就算她宽慰安抚珀瑚也不会有太大作用,少年的气息对敏感的使仆来说就是黑暗中特大号的火炬一样明显,危险威慑,就算不是为了她,使仆们也会警惕的放不下戒心。 “感知真是敏感呢!”叶王笑眯眯,仿佛将使仆吓得够呛神经紧绷的不敢放松的人不是自己,悠闲自在的支着下巴,随意把玩圆桌上放着的水果。 两人都不说话,一直到珀瑚敲门进来,将托盘上的茶杯为他们各自身边放上一杯,莫邪的是奶茶,叶王的是苦咖啡。 叶王并不是多话喜欢聊天的人,莫邪同样不是话痨,没有共同话题可以探讨消磨的时间的两人就这样躺靠着凉椅仰望天空,安安静静的。气氛一时间竟十分协调。 不可思议的是,莫邪竟然就这么躺在凉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叶王从星空回神发现的时候已经睡得很深,呼吸绵长深沉。俊俏精致的脸笑容加深几分,黑曜石般的眼睛透出几分笑意,对也发现过来的珀瑚轻轻摆手示意她不要过来,自己站起身过去几步将莫邪小心抱起来走进房间,轻轻放到铺好的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自己竟然在一个少年的气势之下不由自主听话,愣怔怔看着对方抱起殿下将她放到床上,为殿下盖上被子,珀瑚回过神来心底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简直就是耻辱。怒气刚刚涌上来却在瞥见少年左胸口心脏处浮现的金红色记号后被一碰冷水浇熄,震惊的不可控制后退几步。 叶王的斗篷本来就是随意披着的,风吹的大点就会肆意飞扬,更何况为了抱起莫邪,手臂伸出的时候撑开了斗篷露出胸膛,不慎露出左胸口的记号被珀瑚看见也不奇怪。 “这个记号……!”珀瑚震惊,这个记号她不可能会认错的!瑟利塔虽然以紫色为尊为贵,但是金色红色也是十分受青睐的,因为初代瑟利塔王对这两种颜色十分钟爱,连身为王的独有标记都是采用这两种颜色而不是瑟利塔一贯尊贵的紫色,而且这个记号的形状……是神术契约,而且还是………………!! “嘘!”叶王一根手指竖起来轻轻道,被看见了也丝毫不在意,黑曜石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和不容置疑。 珀瑚后退一步,拘谨的低下头,即使感知到眼前的少年十分棘手她也不曾做出过这副姿态,一个记号就让她的态度发生十分耐人寻味的变化,真正有了一分恭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少年,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记号……珀瑚心底十分不平静,不过这样一来她却明白了少年明明和殿下才刚刚认识而已态度却相当不同寻常的原因,和自来熟完全厚脸皮什么的都没关系,而是是因为这个意义深重的记号。 “不要让她知道。”叶王笑眯眯的说。 “是。”珀瑚低头,作为瑟利塔的贵族,她无法拒绝,“只是为什么……?” “如果提早被她知道了的话,以后我都别想再靠近了。”现在这个神术记号还只是半成品,所以在靠近她的时候会浮现到皮肤表面,等到完成以后就会彻底隐藏起来。 莫邪猜测的没错,叶王关于两大意识的认知的确是自己研究出一部分,有人将他无法接触知晓的一部分进行了补充,也是将这个神秘记号留给他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现在还不能揭晓呢。 不知不觉在凉椅上睡着的莫邪做了一个梦,这次不是梦见女神的记忆,而是一个应该说毫无内容只有感觉的梦,就像自己被泡在水里一样,奇异的是毫无难受憋闷感,反而觉得十分眷念温暖,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一样,水在身边流动,柔和的感觉划过皮肤,整夜整夜感知到的只有这个感觉,即使醒过来还能清晰的记得。 坐起身,脑海里还有些迷糊,转头,昨晚来的家伙竟然还在这里,而且就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她,珀瑚不见踪影,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昨天都没回去?”莫邪奇怪的问。 “嗯。”笑眯眯,丝毫不说昨晚莫邪睡着后身上有散发出奇异的气息,像是水一样的清洁纯净但隐隐透着一丝神性,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他留下来看守了整夜没有合眼。“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保持同样的姿势久了腰酸背痛的……” “…………”你的脸皮还可以更加厚一点更加无耻一点吗?莫邪无言,谁叫你留下来了。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睡衣,怀疑的目光上下看了一眼叶王,“珀瑚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如果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又吓唬她,你现在就可以圆润的滚了。” “真是可怕。”叶王耸耸肩,悠闲舒服的往被子上一躺,“我可没做这样的事,她出去准备早餐了而已。你昨晚坐在凉椅上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是太累了还是…………” “太累了吧,大概……”莫邪淡淡的说,将床边叠整齐的衣服拿起来走进浴室。 “这个性格,难怪和水神的神格匹配适应……”叶王轻轻喃喃。 等莫邪换好衣服出来,叶王已经离开了,疑惑,不是说要休息一下吗?算了,难得默许一次结果对方却走了。 因为莫邪不觉得对方是一大早又过来一趟,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一夜没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o(>_<)o ~~ 70第六十九章 失踪 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看书,一只手拿着一支笔,看到不时的在书本上划线,写下批注,莫邪看书的习惯一向十分认真,就算是少儿读物也能看出啃文学名著高深知识厚皮书一般的架势。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风从阳台吹进来窗帘飞扬的细碎摩擦声,珀瑚低头安安静静的候着,心底很是挣扎。 那个少年的记号……这件事关乎殿下,知情不报是大罪……可是,殿下若是反对的话,一定会生气的吧,但那个人有资格这么决定,即使是殿下也不能轻易拒绝………… 莫邪捧着书本丝毫不知道珀瑚心底的迟疑挣扎,对于使仆她是十分信任的,稍有异常就对其进行记忆思维读取实在残暴多疑,并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对于信任的人她愿意给予更多自由空间。看起来貌似使仆都是隐藏在影子当中等候命令,其实不然,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只有珀瑚而已,其他的使仆们会轮流隐藏在影子中执行使命听从调令,剩下的都是自由活动,想做什么自己懂得把握分寸就行,除了紧急时刻的召唤以外平日里都是这样的模式。这次进入空间门匆匆忙忙,身边就只有轮到守候任务的使仆隐藏在影子中一起带过来而已,其他的都留在那个世界。 若是亲眼看见那个记号莫邪马上就回明白,但她不会做出那种掀人斗篷的无礼行径,只要叶王小心别让记号露出来给她看见。珀瑚迟疑不定但始终不敢真的说出来,担心会引起莫邪的强烈反弹,若是跟那位闹翻了在她看来再糟糕不过。千年繁荣的瑟利塔有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即使死去许久许久依旧在每一个臣民心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在时光流逝中被神化,受到一代又一代人的憧憬崇拜,深深镌刻在心中,违背那位的意志就仿佛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一直到中午苏答玑摇摇晃晃精神萎靡不振的过来敲门,昨天写了一天的术式累死她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还是没能完全恢复过来,而且因为睡姿不良腰酸背痛的浑身难受。 “哈啊……”苏答玑打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走起来慢悠悠加无精打采,“竟然已经中午了,还想今天早点起床思考接下来的步骤呢,昨天的降灵会惊动了整个屋子的灵,有些担心晚上会出来游荡……唔,什么都没有真是太好了,一夜好睡啊!” 结果苏答玑是放心的太早,一到客厅里就听说到一个坏消息,昨晚降灵会负责充当媒介在白纸上写下灵的心声的铃木直子小姐失踪不明了,在这里工作的职员到处都找了一遍没有看见她,玄关的大门是锁着的应该没有人出去过,五十岚老师还特意打电话去铃木直子的家中确认过她的行踪,没有回家。这位助手眼睛不太好,有些近视,绝对不可能没戴隐形眼镜的情况下就离开的,拜托戴维斯博士透视一下却被南心灵调查会所长的南丽明有意无意阻挠,宣称戴维斯博士要透视必须要有铃木直子失踪时身上的东西。 卧槽,一听就知道是托词,这个失踪时身上的东西是指什么,铃木直子失踪的时候带在身上的东西吗?要是有这些玩意儿还需要让戴维斯博士透视吗? 苏答玑眼角抽了一下,心中表示对南丽明的鄙视,这家伙八成是个骗钱的门外汉,虽然没听过戴维斯博士是谁,但看其他人的态度和大桥先生的介绍就知道应该和原真砂子一样是为大众所熟知并且有较高名气的灵能者,但是看他的态度却像是南丽明的属下一样,南丽明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厉害能力者的骄傲都没有。那么一个夸夸其谈被珀瑚小惩大诫收拾了一顿的家伙,之后看见殿下都是小心翼翼和老鼠看见猫一样,连带的也不敢靠近她,而且连圈内应该知晓的常识都不知道,哪有降灵会的灯光会开到可以用普通摄像机也能清楚拍摄的程度的。 “那个……指导师小姐……”五十岚老师走过来神色显得十分拘束迟疑,为了失踪铃木直子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和莫邪搭话,“我的助手铃木直子小姐失踪了,那个……请问您……有没有办法帮忙找找?” 莫邪侧过脸看着她,轻柔悦耳的声音虽然没有语气起伏至少没有不耐,还是比较倾向于心平气和,“什么时候?” “天亮的时候我曾经起来过那个时候她还在……七点起床后就发现她不见了,大桥先生问过所有职员都没有人看见,而且还四处找过,请来的大家也都没人看到过铃木小姐…………”五十岚老师语气充满担忧,神色憔悴强忍着恐慌,短短几个小时她为了铃木直子失踪不明的事几乎心力交瘁。 珀瑚推着餐车走进来,为莫邪端上她做的午膳,跟委托人大桥先生在别墅中提供的套餐菜色完全不同,负责照顾莫邪饮食起居的珀瑚怎么会让别人插手主人的饮食,一切都是她负责。 “铃木直子的性命你不必担心,还没死。”莫邪淡淡的说。 “真的!”五十岚老师闻言露出惊喜的神色,然后又迟疑起来,“您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吗?” “不知道。”莫邪转回头看着面前整齐摆放的四菜一汤,“性命没有危险,孤只能这么说。” “殿下是不是对恶灵做过……什么措施?”还是坐在一边的苏答玑比较了解她的行事作风和话中透出的深意。 “不是第一个对你出手,说真的孤有些小小的惊讶,虽说第一天就因为术式的设置意外和恶灵做了一个小小的交锋,但严格上来说你只是无意间尝试净化别墅中飘散弥漫的邪气被反弹了而已,恶灵顶多知道这次来的人当中有特殊分子。”莫邪意味深长的看着苏答玑说。 “……因为我除你外年龄最小?”苏答玑讪笑的问,然后说道:“昨天降灵会结束我回到房间后,突然灵光一动在床边写下一圈的术式,设置为床上有人的时候屏蔽隔绝邪气阻挡一切负面能量靠近。因为我还不想睡到半夜的时候因为手中的术式符号失效再次感受到被血气包围仿佛淹在血河当中的恶心感觉,说真的那味道很难闻!” “所以将恶灵也隔绝在外了吗?”莫邪面无表情,因为昨晚莫名其妙陷入沉睡,她只感觉到自己被水包围的舒服安适感觉,外界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知觉。视线轻轻一瞥珀瑚,见她微微点头肯定昨晚恶灵的确来过,“虽然笨拙了一点,还算有些小聪明和警觉心,孤为此夸奖你一次。” “那个,指导师小姐……铃木小姐她……”五十岚老师小心翼翼的问,没亲眼看见人她怎么放得下心中的担心焦虑,在大家都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莫邪说铃木直子没事,瞬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孤在恶灵的老巢附近设下了一个隔离壁,恶灵可以自由穿梭但充满生气的活人绝对无法通过这层隔离壁,就算有人被恶灵迷惑住自己向死路走或者被恶灵拖走也会因为无法穿过隔离壁而被阻挡在外。最多精神受刺激,性命无忧,那个恶灵将人弄到老巢后才会动手杀掉,挡在外边了的话就没事了。” “哎咦,为什么要抓到老巢才动手,害人的话哪里都可以吧?”苏答玑顺口奇怪的问,真的没别的意思。 “因为那样的话杀人就没意义了,那个家伙有着强烈的执念所以才会一遍一遍重复做同样的事,恶灵从某个角度来看是十分执着单纯的,在其他人看来十分愚蠢没有意义的事也能重复的做不嫌腻烦,因为根本不会再有腻烦这样的情绪。”侧头看一眼等候在旁边满脸遮掩不住担忧的五十岚老师,因为自己的话,这位温和恭谦的教授眼底含着几分欣喜雀跃,“去四处仔细找找,最坏的可能就是被挡在某个地方和恶灵对峙了整整四个小时,精神状态濒临崩溃。” “大桥先生说职员都四处找过没有发现……铃木小姐会被挡在什么地方?”五十岚老师忧心忡忡。 “这个‘四处’恐怕要打个折扣才是,毕竟是失踪过人的鬼屋,职员怎么敢真的将屋子彻彻底底都找一遍。”莫邪轻轻勾唇,单手支着下巴眼神轻扫眼前的午膳,“昨天吉祥物在屋子各处都写下术式陷阱,如果铃木直子运气比较好一脚踩进去的话应该没有被拖得太深。” “我的术式吗?”苏答玑回忆了一下,“以我的超灵感将恶灵最可能出现的路线都写上了术式陷阱,铃木直子小姐踩进去的可能性很高,如果运气再好一点恶灵也被困在某个陷阱里了的话…………!” “寻找铃木直子小姐我们也来帮忙吧,既然她很可能是被困在某处的话一定要快点找出来才行!”泷川法生走过来脸色凝重的说,“从七点算起到现在也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必须快点!” “你的术式发动条件是设置成什么的?”涉谷一也走过来问,冷静沉着,没有急忙忙表示要一起去找,考虑到如果不清楚发动条件就贸然四处乱走,一脚踩进去也被困住就不好看了。 “充满邪气污秽的灵魂,被负面能量缠绕的人类,因为考虑到恶灵或许会俯身到人身上就加了后面这个条件。” “也就是说,正常人类走过去没事?”涉谷一也冷静的总结。 “是啊。” “那我们大家一起找找吧!”泷川法生一拍手道。 “可以的话,能麻烦苏小姐你一起来吗,昨天写了术式的地方优先找一下,因为是你根据超灵感写在认为恶灵最可能走的路线上。”假扮成spr社长的安原修在涉谷一也的眼神示意下邀请道。 “唔……好吧。”遗憾的看一眼桌上摆着的饭菜,苏答玑点点头。 大家不约而同的没有邀请莫邪一起去找,设下隔离壁将遇到危险的铃木直子挡住就足够了,好歹人没死,若是作为指导师插手太多岂不是违背了原本目的。 在苏答玑的领带下果然找到了失踪的铃木直子,在一个黑漆漆没有灯的房间内浑身僵硬的蜷缩在术式陷阱当中,大家找到她的时候手电筒照射出的光惊吓到精神紧绷濒临崩溃的铃木直子,歇斯底里的大叫滚开,在五十岚老师好一顿安抚下痛哭一顿情绪才算平静下来,只是这四个多小时受到的恐惧惊吓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强烈的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因为铃木直子这种情况,五十岚老师不好再继续留下,对莫邪和苏答玑千般感谢后就带着精神严重受创的助手离开了这间鬼屋,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指导师小姐真的好厉害啊,这个隔离壁什么的听着就感觉特别神秘,是中国的法术吗?”安原修坐在长桌对面好奇的发问,眼睛亮晶晶的。“是刚来第一天就设下的吗?” “虽然是为了吉祥物才接的委托,不过孤毕竟也在这个屋子内,若是放任恶灵在孤的眼皮底下任意妄为岂不是太纵容他。被选中的恶灵孤只允许他作为吉祥物的猎物而存在,猎物就该有猎物的样子,尽情蹦跶好了,其他的事都不在他该做的范围。”莫邪轻描淡写的说,霸气侧漏啊。 “…………突然有种情何以堪的感觉……?”泷川法生嘴角抽抽的说。 “……同感……让一直苦恼的我们情何以堪…………”松崎绫子嘴角也抽抽,“感觉完全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嘛,这个恶灵都已经被圈为练习用的靶子了……” “不过可以增长一下见识啊!”相比之下约翰神父就显得开朗很多,可爱的少年脸挂着大大的笑容,“这个委托看起来我们貌似是没希望了,但看着苏小姐除灵也许可以学习到以前都不知道的东西,因为指导师小姐本来就是为了指导锻炼苏小姐才接下的委托嘛!” “那个……请问您介意我们旁观一下吗?”安原修询问道。 “无所谓,不过你这么说,难道是打算放弃这个委托了?”莫邪面无表情看着坐对面的人。 “呵呵……不到最后我们还是想努力一把,每一个委托都要认真对待,这也是对自己的职责负责。”安原修呵呵笑着说,倒真有几分社长的样子,至少忽悠的话挺会说。 “是嘛。”莫邪淡淡的说,不在意对方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反正只是偶然碰见的陌生人而已。 “不要再围在这里,接下来的工作还要继续,既然有隔离壁的保护我们也可以安心一些,不过还是小心不要落单,被恶灵拖走可不是好事。”涉谷一也说道,将工作中断围在这里的几人都支走。 “吃过饭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处理恶灵上孤不会帮你的。”莫邪对苏答玑说道。 “……知道,我已经在想了,术式陷阱好像作用不大啊,明明昨晚恶灵都出来活动却没能逮住他……唔……不过也可能是用别墅中弥漫的邪气迷惑住铃木直子小姐使她无意识间向恶灵的老巢走去,这样的话恶灵就不会踩到陷阱里……”苏答玑趴在长桌上喃喃自语。 莫邪回到房间里继续看书,到了晚餐时间也没出去,珀瑚的服侍下直接在房间用过晚饭。 天色变黑,时间到了某个点后。 “晚上好!”一个身影果然准时来报道,从火灵悲伤跳下半蹲在栏杆上,笑眯眯的抬手对莫邪打招呼,“在等我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邪对叶王的每天准时报道感到有些无奈了。 “没有。”叶王回答的很干脆,笑眯眯的好像丝毫没有听出莫邪这句话背后的影射。 珀瑚对叶王微微屈膝行礼,原本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莫邪眼睛微微一眯,狐疑的目光投到叶王身上。这个宫廷礼不是谁都有资格承受的,珀瑚生前是瑟利塔的贵族心高气傲,就算叶王趁着她不注意吓唬过珀瑚也不可能对他行这个礼,明明昨天还很正常,难道……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让珀瑚一改态度的事? 对一个瑟利塔王族以外的人行宫廷礼,珀瑚仿佛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以一个瑟利塔贵族来说是多么出格离谱一样神色如常,恭恭敬敬候着一言不发。 莫邪直勾勾的盯着叶王,好像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叶王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没有一丝不自在。 珀瑚低头看脚尖,虽然不能说,但暗示一下总可以吧?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o(>_<)o ~~ 71第七十章 握手(捉虫) 眼皮越来越重,眼前书本上的字一阵模糊,正捧着书看的莫邪感到浓重的睡意袭来,无力抵抗这种仿佛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毫无预兆的再一次突然沉睡,沉入深深的意识之海中。 手中端着一杯苦咖啡正要喝一口的叶王放下杯子,视线转移看过来,眼底满是了然,声音清冷悠远语气透着神秘,“又睡着了,进程比预料的还要快。” “……大人知道殿下为什么会陷入沉睡?”目睹莫邪突如其来的沉睡,珀瑚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色,虽然没有再出现那种诡谲的现象,仿若被神秘不知名的力量禁锢在结界内与外界隔离,连声音都无法穿透进来,但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殿下莫名陷入那种状态散发出的气息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王站起身将莫邪轻轻抱起放到床上去,为她盖上被子,本该是珀瑚的工作他却做的无比顺手理所当然,奇怪的是一向护犊心切的珀瑚竟然默许了他的这个举动。 “水神的神格正在改造她的灵魂和身体,这种力量想必十分舒适吧,她看起来睡得很安心。”轻轻拨弄一下莫邪额前的整齐刘海,叶王坐在床边唇边含着笑,气定神闲中透着优雅悠闲,充满令人不自觉信服遵从的奇特魅力。“地狱的邪气曾经侵蚀过她的灵魂,无论怎么凝练排除都会有残留,苏醒的神格正在将不该留下的杂质净化,这是融合神格前必须经历的过程。为你的主人感到高兴吧,她的未来将更上一层楼,离世界之王更进一步。” “水神……神格?”珀瑚茫然,茶色的双眸满是不解的迷惑神色。 “偏偏是水神,水……跟我完全相反,因为是火属性所以五百年前进入圣地的时候才选择了五大精灵中的火灵,你却是水……不过,如果是依靠氧和氢摩擦产生热而燃烧的话,水越多反而火越大。”叶王笑眯眯的说,带着肥厚手套想两手合住捧着莫邪的一只手感觉不够亲密,抬头问珀瑚:“有可以让我换上的衣服吗?” 珀瑚露出惊诧的神色,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殿下已经入睡,您今天也打算留下不回去吗?” “当然,必须有人看着她才行,而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叶王的笑容意味深长,脱下肥厚的手套露出感觉有些纤细的手,微微露出肌肉线条看起来颇为结实。“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留下来,直到神格净化完杂质开始和她融合为止,就算想拒绝时间一到她就无法说出赶人的话。她正在走的路前人不曾踏足,即使有先知者探寻到道路看见前进的方向,可计划和现实是有区别的,每一步都是冒险,每一步都必须小心。” 看着少年笑容满面眼底却隐隐泄露出一丝凝重,珀瑚微微低头,“珀瑚并没有携带适合您的衣物,您能稍微等候一下吗?” “有就好。”叶王摆摆手,斗篷太容易走光,既然打算留下来照看就要小心的隐藏记号,在莫邪身边这个记号就会显形,若是被看见了……他就不得不提前将真相告诉她了呢,都被看见了还试图隐瞒无疑是会直接触怒她的行为,可是说了更会令她发怒,等到时机成熟再说不迟,拉仇恨的靶子还是别人来当吧。叶王表示:死道友不死贫道。 莫邪睡得很沉,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浓密纤长像小扇子一样漂亮,清丽秀美的面容失去傲气优雅的掩饰显得那么纯真无邪,甜美的梦让她唇边隐隐约约露出一丝微笑。 两手合握住莫邪的手,巫力通过手传递到她身上谨慎小心的关注检测以确保的确按照预想进展一切顺利,这个过程必须十分小心,若是稍有冒进就会被苏醒的水神神格当作入侵者驱赶出去,并且将巫力反弹。 当珀瑚拿着一套男孩子的家居服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情形,少年侧坐在床边凝视女孩,两手合握住她的手,认真专注将外界一切都忽略掉。 没有贸然打搅,轻轻将衣物放到椅子上,拖鞋放到椅子下,珀瑚安安静静的立在床边,莫邪的睡颜看起来纯真宁静唇边还隐隐约约挂着一丝微笑,仿佛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如同真正的孩子那般无忧无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茶色的双眸透着温柔,眼神软软暖暖的注视着沉睡中的女孩。 用巫力探测一遍没有任何异常,叶王回神松开手,随手扒掉自己上身披着的斗篷,左胸心脏处金红色的记号表面浮光暗暗流动,隐隐约约有线条一样的流光蔓延开,勾勒出奇异的花纹图案,只是这个图案明显还不完整。五指一勾椅子上的衣物就飞到他手中,随意将上衣套上遮盖住记号,身下还是穿着他那条宽大奇葩腰间围挂三圈五芒星的裤子,古怪的鞋子倒是也脱掉了,换上柔软的拖鞋。 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上衣和裤子这么不搭调愣是穿出几分潇洒优雅的味道,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 叶王视线瞥过莫邪睡着后掉落在地的书本,随意一勾手指书飞到他手里,翻了翻,看过的和没看过的部分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看过的部分写满密密麻麻的批注,还没看过的部分书页光滑整洁。“再给我泡一杯苦咖啡,今夜是不能睡了,顺便……随便拿些什么东西过来吧,填填肚子。” “是。”珀瑚微微屈膝行礼道。 时间越来越晚,因为珀瑚和苏答玑是一个房间的,对方有没有回来另外一个很清楚,小苏同学半夜口渴醒来见对方竟然不在,睡眼惺忪的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爬起身摇摇晃晃走到一边的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口喝干感觉嘴里舒服很多。以珀瑚的能力苏答玑倒不担心是不是恶灵将对方拖走了。 能让她这么晚不回来睡果然只有殿下那边还没有入睡吧,已经这么晚了……奇怪,殿下平日的作息十分规律的,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有睡的情况发生…………苏答玑迷迷糊糊的想,困倦的打哈欠。 突然,门外传来焦虑仓促的敲门声,咚咚咚…… “谁?” “是我,南丽明!”门外的男人语气听起来很急。 “啊……”苏答玑莫名其妙的走到门前,半夜不睡觉跑来敲别人门,这家伙想干嘛? “对不起,请问你有看见厚木君吗?一直都没看到他回来睡觉,原本我以为是去做什么了,但是半夜醒来上厕所却发现旁边的床根本没有人回来睡觉……厚木君从晚饭过后我就没有再看见他!”南丽明满脸焦急,匆匆说道。 “……没有,我没见过他。”苏答玑打个哈欠,揉揉眼睛,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迷迷糊糊的。 “怎么会……我全都问过但是都没人看见!”南丽明听见苏答玑的回答一阵泄气,一个个敲门问过来都没人看见,大家都被惊醒了,他的心里一块石头越发沉下来,有不好的预感。 被惊醒的人都已经纷纷走出房间围聚过来,有了铃木直子的前车之鉴厚木秀雄到底哪里去了大家其实心里都有个数了,现在只能算是确认一遍他的失踪时间,谁是最后一个看见他的人。 “我们大家都一起找找吧,如果厚木君是从晚饭过后就失踪了的话,现在已经这个点……比起铃木小姐事态恐怕还要严重的多。”泷川法生皱紧眉头提议道。 “夜晚恶灵的力量会增强,但是也没有办法了,拖到天明的话事态会更加糟糕,就算厚木君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挨不住长时间处于恐惧之下。”涉谷一也说着转头看向苏答玑,只见刚醒来没多久的少女睡眼惺忪,浑身没骨头一样依靠在门边,随时都可能这么睡过去的困倦模样,推一下说不定就倒地了,微微皱起眉头,“苏小姐,请清醒一下。” “唔……”苏答玑茫然,“什么事?” “厚木君失踪不明,恐怕也是被出来活动的恶灵拖走了,你的超灵感能帮忙找到他吗?”涉谷一也沉稳冷静的语调听在迷迷糊糊的苏答玑耳中和莫邪一贯的说话语气有几分相似,一片混沌大脑总算清醒一点。 “…………给我来杯苦茶,这样的话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有气无力的扶着门框苏答玑恹恹的说,深深打个哈欠,喃喃,“想睡觉…………” 珀瑚和苏答玑的房间就在莫邪房间的隔壁,一群人围着就算隔音设备再好也一定会有一些动静传到房间里,更何况这是废弃很久的别墅,为了请委托人进来除灵才花费一周时间收拾整理过,房间的隔音紧紧是普通而已。 “呐呐,讨论事情能到其他地方去吗?”一个清冷优雅的声音传过来,陌生的少年声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旁边房间的门被打开,站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少年,俊俏精致的脸挂着高深莫测的优雅微笑,明明是那么如沐春风的笑容却透着不可思议的威严,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耳朵戴着大大的五芒星耳坠,上身套着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下面却穿着一件风格颇为个性古怪的宽大裤子,随意站立的姿态挺拔从容,少年唇角翘起,“围在这里很吵,万一惊扰到她就不好了。” “…………!”前一秒还睡意惺忪的苏答玑瞬间清醒,宛若被一碰冷水泼到身上从头到脚透心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麻仓叶王?!!” 虽然脸很陌生,还穿着看起来很普通的上衣和拖鞋,但其他的绝对都符合麻仓叶王一贯的打扮,浑身流露的气势旁人也绝对模仿不来,和殿下一身威严尊贵浑然天成的气势实在相似。 “哦,你知道我小姑娘?”叶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视苏答玑给她带来莫大压力,形状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精典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苏答玑惊吓,表情瞬间扭曲。 “说笑的。”叶王笑眯眯的接着说,好像只是为了戏弄苏答玑才故意那么说的, 卧槽,差点被吓死好不好!!苏答玑表情一脸惊魂未定,通常电视里的坏人说出这句话后下一个动作就是把人干掉,听见大名鼎鼎的反派boss对自己这么说,她都快吓尿了,虽然仔细想想挺不靠谱的,知道个名字就算知道的太多了,麻仓叶王要灭多少口啊! “这个人是谁?” “……哈哈……”苏答玑干笑,不知道该对正等着她说话的众人怎么说才好。 这时候珀瑚走出来,一句话解救了她。 “你们围在这里不找厚木君了?” 比起屋子里突然多个不认识但看起来应该是某个人熟人的陌生少年,果然还是寻找失踪不明的厚木秀雄更加重要,众人咽下疑惑纷纷离开去找不知道被困在什么地方的厚木秀雄。 今晚对屋子里的大家来说都是个不安稳的夜晚,只有莫邪一人睡得香甜。 光线穿过窗户照射进来,莫邪慢慢睁开眼睛,刚想起身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转头,叶王坐在床边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斗篷脱了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单手支着下巴惬意悠哉。一夜没睡看起来却并不十分憔悴,眼中没有红血丝,也没有黑眼圈。 “如何,感觉怎么样?” “……”莫邪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握着,温热的触感通过皮肤传递过来,她的手温度较低冰凉凉的,这个温热的感觉正好,暖暖的,只不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握住的手,眼底透出的意思十分明显让他收手,结果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妥一样挂着不变的笑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继续握着她的手,自在的不得了,好像在等待她回答“感觉怎么样”的问题似的。 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 72第七十一章 轻吻 一群人折腾了许久总算将被拖走的厚木秀雄找出来,也是被挡在莫邪设下的结界之外,浑身僵硬发冷的蜷缩起来,恐惧的抱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峙心理承受能力也达到极限,但是南心灵调查会所长的南丽明却不似五十岚教授那样因为铃木直子的精神状态而选择撤退,坚持留下来,义正言辞的宣称工作不会半途而废,接下委托就一定会达成,有戴维斯博士在这个委托绝对没问题。 到目前为止,南心灵调查会有做过什么实际行动吗?完成委托有进度吗?苏答玑心不在焉的想,spr又是搬器材安装安装监视器,又是测量温度测量房子制作平面图,号称有戴维斯博士帮助绝对没有问题的南心灵调查会什么动作都没有嘛,只是到处乱晃悠。 打个哈欠,因为半夜被叫醒然后一拨人匆匆忙忙去找人,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既然人已经找到就先回去睡个回笼觉。苏答玑走的摇摇晃晃,睡眼惺忪,整个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因为是废弃许久的别墅有些设施都不是很好,走廊的灯光也比较暗,因为房子的布局问题,好多走廊都是内部式的,外面的光线照射不进来。 ……………………嗅……苏答玑皱起眉头,鼻翼微动,什么味道……好难闻,好像……好像是…………浑噩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后背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一粒粒冒起。小时候经常见到“好朋友”,所以对这种亡灵出现接近的感觉十分清楚,这个房子里的亡灵除了那个以外还有哪个会到处乱晃!! 第一次正面碰上这种凶戾的恶灵,苏答玑灵敏的超灵感让她不由自主微微发抖,几乎是颤抖着从腰包里掏出早就花好的术式麻利的贴到走廊两边的墙壁上,然后撒丫子开跑。还没跑两步果然听见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撞到术式符纸发动的防御壁上,因为术式比较耗时间,真遇上事谁会给她时间一点点写啊,所以就将认为可能会用到的术式全都写到白纸上,遇到情况拿出来就可以使用。 恶灵如此之近,就连写在掌心的“护”都不能再继续保护她免受邪气骚扰,掌心的术式符号泛着淡淡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邪气侵蚀,变成仿佛血一样颜色,苏答玑后背都是冷汗。 因为两次捕猎活人都失败,恶灵的心情变得格外急躁迫切,使劲的撞击防御壁,对着逃离的猎物发出愤怒的嘶叫。恶灵的老巢和外边扩建的别墅是被完全隔离开的,里面是密闭的空间没有任何可以进去的通道,但就算如此恶灵还是能将外面的人带到里面去,可以推测它可能具备一定扭曲空间的能力,这个束缚住他的别墅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他的领域。 莫邪设下的隔离壁不仅仅是阻止活人进入内部,呈球形包围住恶灵老巢的隔离壁还有隐藏设定,一旦内部出现活人气息立马就会将人弹出去,即使恶灵能扭曲空间避开隔离壁的力量将人带进去也没用。苏答玑的术式符号显然没有这么高级,撒丫子狂奔的她惊恐的停下脚步,浑身沾满粘稠的血液还一滴滴滑落滴到地板上,面目狰狞可怕的恶灵正在前方恶狠狠的瞪着她。 “啊………!!!”苏答玑失声尖叫,虽然小时候有“鬼见”能力经常看见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狰狞凶戾的恶灵,那充满杀气的眼神锁定她令她浑身发冷颤栗,这一瞬间清晰强烈的感觉到死亡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无论术式符号多么熟练,心里做过多少预想,这都是她第一次直面这种危险毫无经验,一切心理准备都崩溃下意识恐惧尖叫,前面还知道用术式阻挡恶灵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虽然去过地狱还逗留了那么一会儿,但她被吸入地狱之门的瞬间就昏过去了,里面的场景什么都没看见呢。 时间拨回几分钟前。 坐在房间里的床上,莫邪瞪着一脸笑眯眯的叶王,手被他握着,温度透过皮肤清晰的传过来,很温暖,对于手脚长期冰凉的人来说这个温度正正好,也很舒服,但是吧……醒过来突然看见一个不太熟的人笑容满面的坐在床边,单手支着下巴认真凝视,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相当亲昵的一个姿态,心里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感到温馨,而是…………他们有那么熟吗? “如何,感觉怎么样?”叶王唇边挂着优雅的笑,长长的头发随意散落。 “…………”又是这句啊。莫邪眸光闪烁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尝试抽回手,被紧紧握着抽不回来,语气冷淡的说:“松开。” “有什么想问的吗?我都可以诚实的回答你哦!”叶王笑的春暖花开,略含深意的暗示,仿佛没有听见莫邪说的“松开”两个字一样,反而另一只手也握上去,温热的两只手合捧着莫邪冰凉的小手有意无意揉搓几下像在为她暖手似的,俊俏精致的脸洋溢着魅惑的笑,从容自信中透出张扬,“已经两次了,你若是心中没有一丝疑问就太迟钝了,毫无预兆的昏睡过去以你的精神力来说太不同寻常了不是吗?若是问的话,我不会隐瞒哦!” “你废话太多了。”莫邪面无表情的说,“想说什么就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完,若是不想说就安静的闭嘴。这么刻意的引诱和卖关子,是有意引发孤的好奇心,还是……”没被握住的手轻轻抬起,抚上叶王的下巴暧昧的轻轻摩挲几下,勾起他的下巴,莫邪脸微微压低凑近,幽黑的眼睛流露出异样的光芒直视叶王的眼睛,轻柔甜美的声音压低渲染出暧昧的气氛,“还是其实是在向孤邀功想讨要好处?” 两人眨也不眨眼的对视,莫邪的眼睛深幽不可测,黑的不见底,叶王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美丽隐隐透出流光,深邃神秘,都是浓重的黑色,一样的心思难测。 “水神的神格正在逐步改造你的灵魂,这个步骤应该已经进行的有一段时日了,杂质净化灵魂升华,现在已经进入到最后的融合阶段。这枚神格是没有主人的,原本就是要赐予他人的无主神格,所以融合起来很容易只是稍稍耗点时间而已,融合的这几天就算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也会有所感应,水神的神力正在逐步渗透你的身体。身为人类连接上阿赖耶意识会比较容易,但是风险不比连接盖亚意识小,没有有效的保护手段根本不能深入,因为很可能就会如同一滴水滴入大海一样被同化掉,神格的存在能够保护灵魂和意识,神格属于盖亚意识的力量,有这份力量的保护就等于有了护航可以深入阿赖耶意识。等到熟悉阿赖耶意识并且能够引导和使用它的力量后,就用阿赖耶意识的力量作为护航进入到盖亚意识内部,神格并不能使持有者免去连接深入星球意识的风险。神格是进入两大意识深处的敲门砖,你现在离世界之王的位置更进一步,不过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步,能否做到平衡稳定两大意识缓解日渐加深的矛盾引导两大意识对它们进行沟通,这是对世界之王最大的考验,只能依靠自己,若是失败了,就会灰飞烟灭什么都不留下。” “以睡觉的形式融合神格吗?”那么净化杂质升华灵魂就是当初日复一日的梦境吗?并不是单纯的梦见女神的记忆,而是在进行着什么,为什么是从女神从神王那里得到神格起一直梦到女神被凡人背叛的记忆现在似乎也知道答案了,水神的神格恐怕就是当初神王答应恩赐给凡人的二级神格,凡人若是成为水神这对身为森林女神的窟卢塔女神来说太适合了,简直是珠联璧合。 “你的体制很适合水神的力量,所以融合很顺利,对日常影响很低。”叶王凝视莫邪的脸唇边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合握得手松开抬起一只手轻轻覆盖按住她按在自己下巴的手,握紧,手指交缠,温热的温度传递到冰冷的小手上,细嫩柔腻的皮肤触感很好,冷不丁凑上去,两片温热印到莫邪的唇上。 “………………!!!”不得不说两世加起来都属于云英未嫁的莫邪太小看转世两次娶妻两次的叶王,打蛇随棍上厚脸皮什么的毫无压力啊,虽然只是碰触式的轻吻却成功的让莫邪僵硬了,眼角微微抽一下,表情僵硬还带着一丝……懵了的神色。 “原本就打算告诉你的,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叶王唇边挂着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无辜几分得意,“我就不客气的邀功了!谢女王恩赐。” “谢女王恩赐”这五个字听在莫邪耳朵里多么具有讽刺意义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感恩戴德的好好保管孤的恩赐,任何损伤都是不可原谅的亵渎,用食物碰触孤赐予你的赏赐也同样不可原谅。”莫邪僵硬一下就恢复正常,唇边扯开一抹皮笑肉不笑,优雅缓慢透着奇异韵律的语气略带冷凝,轻轻伸出一根手指一点叶王的嘴唇,意味深长的说:“任何轻视都是亵渎。” 苏答玑的尖叫传来,莫邪转头看一眼门,“吉祥物的声音?” 收回轻点叶王嘴唇的手,抽回被他拉握住的另一只手,这回没有受到阻力,“珀瑚,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一直逗留在莫邪房间充当壁花的珀瑚微微屈膝行礼道。 苏答玑是回房间路上碰见恶灵的,就算跑了一会儿离的也算比较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恶灵出来游荡全是因为叶王在房间里下了结界,将恶灵的邪气阻挡在外感觉不到外面走廊怨气血腥气息的浓度变化。 虽然叫珀瑚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莫邪却没有闲等着,掀开被子站起身,出门。 目视莫邪无视自己出去的举动,叶王悠闲慵懒的单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唇,喃喃自语:“保管女王的恩赐拒绝亵渎,这句话的意思……让我以后都绝食?” 发了会儿呆,叶王陡然闷笑出声,越笑越厉害,趴倒在床边浑身抖动,“不高兴的反应也很可爱啊!真是别扭高傲的命令!真是越来越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要留言~~!! 73第七十二章 绝食(捉虫) 苏答玑在一个人回房间的时候遇见恶灵受到极大惊吓,也碰巧因此和spr的林兴徐正式认识,惊叫声将还没睡觉打算熬夜继续制作平面图的他惊动,抛下笔记本电脑匆匆忙忙赶过来,用式神恫吓恶灵效果并不太好,愤怒的恶灵执拗的要将猎物抓捕走,竟然在白天出现就证明了它连续两次失败后有多么迫切愤怒。 这个恶灵的能力已经趋向于“鬼”,而且相当的凶戾,凭借林兴徐无法驱赶或者净化,有林兴徐的保护,苏答玑恐惧之后勉强能保持冷静,用早已经写好的术式符号和他联合起来勉强赶跑了恶灵。 知道对方也是中国人后苏答玑感觉超级兴奋的,虽然和spr同时接下委托住在一个别墅里,但平日里交集真的不太多,大桥先生也是介绍了作为会长的涉谷一也而已,其他成员并没有详细说过。 带到办公工作的房间,林兴徐给她带了一杯茶压压惊。 “谢谢!”苏答玑捧起热气腾腾的茶感激的说。 “不用。”林兴徐冷静的回答,在同恶灵的打斗过程中稍微弄脏了白衬衫,想去换掉但不好把刚刚受到惊吓的女孩子一个人丢下,所幸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 spr的其他成员也都听见尖叫声,为了找厚木秀雄的下落大家都是半夜起床折腾到天亮,回到房间要么还没睡或者是刚睡下不久。 “回房间的时候在走廊上正面遇到恶灵?”涉谷一也皱起眉头。 “嗯!”苏答玑的手微微哆嗦,心有余悸,“真是太恶心了,浑身都是粘稠的血液,还一滴一滴的往地上低落,看起来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血,没有伤口。瘦巴巴的,眼睛睁的很大,被它盯着感觉就像被恶兽锁定了一样。” “苏小姐不是在它最可能出现的路线上写下术式陷阱了吗?为什么没有被困住,铃木小姐和厚木君都是在苏君的术式陷阱里面找到的证明这个办法的确有效,难道灵是破坏掉陷阱后走出来到处游荡的?”谷山麻衣不解的问。 “我的术式对它好像没什么效,明明发动了隔离壁转身拼命跑,结果它却突然出现在我前方,简直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我写下的术式没有空间移动的限制,如果他一直都是以这种方式在别墅里移动的话陷阱困不住它也就不奇怪了。”苏答玑回忆刚才的情景,心里发慌的很,第一次直面这种恶灵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会……瞬间移动?这个恶灵这么厉害?”谷山麻衣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 “拥有这种能力的灵已经不是普通的亡灵,鬼、妖怪什么的更加合适,而且,到底有怎样的执念还不清楚,只知道喜欢攻击年轻人将人拖走杀死而已,这么做一定是有某种意义。”原真砂子皱紧眉头说。 “能够瞬间移动的话,想抓也抓也抓不住吧,而且我们也都会变得很危险,如果那个恶灵抓住人然后就瞬间移动连同人一起带到老巢里面的话,就算有指导师小姐的隔离壁也阻挡不了。”泷川法生说出一个很不好的猜测,大家一听都沉默下来。 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经过这两次事件他们都已经知道恶灵是多么的出其不意,稍微不注意人就消失不见了,被阻挡在外面还好,若是被拖进老巢里面……连地方在哪里都不清楚,想要在被杀死之前找到太困难了! “林,找到铃木小姐和厚木君的地方都圈出来了吗?”涉谷一也沉思片刻,转头问刚换好衬衫回到这里的林兴徐。 “嗯,两个地方我都特意圈了出来,都在中间空白部分的正上方。”林兴徐说道,移动笔记本电脑将屏幕上的平面地图展现给大家看。 “也就是说,它的老巢很可能是在中间空白的部分内吗?这间别墅经过许多次改建,或许就是为了封闭最中间的那部分,决定扩建的人很有可能是知道里面的情况,然后为了隐藏里面的秘密不断扩建改造房子。” “那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呢?”谷山麻衣疑惑的问。 “无论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消灭净化这个恶灵才是我们的工作。”喝茶后情绪平定不少的苏答玑说道,“这个恶灵一看就知道是无法依靠语言或者其他什么和平的手段化开执念乖乖往生去那个世界的,只有用强硬的手段!” “啊,这个恶灵已经超出我们spr的能力范畴。”涉谷一也冷静的总结。 “哎咦?!”谷山麻衣惊讶,不敢相信一向自信的涉谷一也竟然会说这种话。 “最中间的部分是完全密闭的空间,和外界没有相连之处,有血有肉的人类是无法穿越这堵墙壁的,而事实却是有人在这个别墅内失踪了,很可能被带到里面密闭的空间,加上苏小姐所说的话,这个恶灵拥有一定扭曲空间或者瞬间移动的力量几乎可以肯定。苏小姐知道该怎么消灭这个恶灵吗?”涉谷一也沉思的说,转头问苏答玑。 “……我一时也没有头绪。”苏答玑沮丧的说。 “你对灵的经验似乎……不是很熟练啊。”林兴徐委婉的说,哪里是不熟练,根本就是乱七八糟,笨拙的和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一模一样。 “所以殿下才会让我出来锻炼。”苏答玑有气无力的说,对自己能否消灭恶灵的自信心感到很动摇。 “孤不是说过嘛,你是这里的人当中最容易受到袭击的。现场孤亲眼看过了,真是不像样,第一反应竟然是逃跑,被逼的无路可逃才想要动手,你的能力果然还差得远呢,不论是术式还是心理素质。”莫邪从门外走进来,看着一堆人围在房间里面。 “…………对不起。”苏答玑沮丧极了。 “指导师小姐别太责怪苏小姐嘛,今天她也受到很大惊吓了。”谷山麻衣努力维护一下苏答玑,看她遇到这样的危险还要被责怪实在太可怜了,“铃木小姐和厚木君都是自己迷迷糊糊走到陷阱里面,苏小姐却是直接冷不丁撞上恶灵,还被恶灵狠狠吓了一通!” “孤已经挑选了最弱小的地缚灵,连这种程度的家伙都消灭不了简直是无可奈何。”莫邪瞥一眼谷山麻衣。 “…………能瞬间移动的恶灵很弱?”泷川法生嘴角微微抽搐,这分明就是他遇到过的最凶恶的灵啊! “殿下说的没错,和虚比起来这种家伙的确很弱,是我太废柴了!”苏答玑情绪低落的说。 “虚……是什么?”松崎绫子茫然的问,从来都没有听过。 “……算是高级恶灵吧,可以自由活动,喜欢吞噬活人的灵魂,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拥有灵力的人的灵魂,大部分居住在一个叫做虚圈的地方,但是为了狩猎也有经常出入人界,虽然每个地域都会有死神镇守,但被虚吞噬掉的活人还是有不少。”苏答玑蔫头耷脑的介绍。 “这个……完全没有听过啊,还有死神什么……!”泷川法生滴汗。 “像空座町这样的重灵地虚出入相当频繁,其他地方的话几年才出现一次也算活跃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好像没有时间给你继续慢慢纠结了。”莫邪看着情绪低落的苏答玑说道。 “咦?”苏答玑困惑。 “殿下,南心灵调查会的所长果然去和大桥先生说了,让他叫人来将中间密闭空间的墙壁敲开,宣称要进去除灵。”珀瑚走进来轻声说道。 “什么!”苏答玑大惊,“那个家伙一看就感觉是骗人的,他去除什么灵啊,冒冒失失就跑去恶灵的老巢是想找死吗?话说,他是怎么知道那里就是恶灵的老巢的啊,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 “你的尖叫引来的不止是spr,来的路上孤正好和南心灵调查会的所长擦肩而过,看他匆匆忙忙的应该是来这里后恰好听见你们的谈话,为了抢先完成委托先下手为强了吧。孤设下的隔离壁被破了,活人绝对无法穿过这个隔离壁,而且因为是呈现球形的所以就算空间扭曲将人带进去也会马上被弹出来,不过,如果从外界破坏将密闭的墙壁拆除了的话,隔离壁就会消失。” “动作还真快”苏答玑咬牙切齿,不明白的睁大眼睛,“可是为什么隔离壁会……?” “活人完全不能进去的话,你该如何去除灵?专门耗在这里守株待兔等恶灵出来游荡再动手吗?在墙壁拆除前的时间都是给你思考对策和熟悉气氛建立心理准备用的,墙壁拆除了就代表除灵正式开始。”莫邪丝毫没有再设立一个隔离壁的念头,幽黑的眼睛盯着苏答玑,“接下来再怎么办全看你的了,spr没有除灵的能力你听见了,南心灵调查会的人根本没有灵力,那个愚蠢的所长只怕到现在都还以为所谓的恶灵只是噱头。” “那戴维斯博士呢?”泷川法生有些急切,作为戴维斯博士的忠实粉丝他是很想相信对方能力的,可是这几天完全没有看见戴维斯博士大展身手,只有南心灵调查会的所长在到处胡乱转悠装神秘罢了。“所长没有能力,但是有戴维斯博士在,或许他是想依靠戴维斯博士的力量……” “呵,现在过去的话或许可以看见南心灵调查会的两人被吓得连滚带爬跑出来的样子,因为狩猎总是失败,恶灵的耐心已经降到极点,送上门的猎物绝对不会放过。”莫邪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有几分冷酷,对南丽明和戴维斯博士的命漠不关心,只是陈述而已。 “糟了!”一听莫邪这么说,苏答玑大惊失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说的就是南心灵调查会所长这种人,明明什么本领都没有还敢去拔老虎胡须。 “孤今天心情有些不好,你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吧,总是毫无压力的样子才会委托迟迟没有进展,孤可不是带你来玩免费蹭吃蹭住的。”莫邪说着转身就走,走到门边停下微微侧过身,“你可以考虑和spr合作,委托达成后委托金对半分,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业内人员就算实力不行总比你脑子转的快。” 苏答玑被打击了。 “总而言之,我们先去找南先生他们,或许还来得及。”涉谷一也转头看着苏答玑,冷静优雅的声音没有因为事态紧急而变化,“你的术式符号只有你自己可以发动还是可以让任何持有者使用?” “可以设定为任何持有者都能发动。” “那么接下来听我说…………” 苏答玑和spr的合作就此开始。 原本以为只是莫邪恼羞之下一句别扭高傲的戏言而已,叶王却一语成真,很快就发现自己除了水以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能入口,明明感觉到饥饿看见事物也很有食欲,但就是无法入口。 对女王的恩赐感恩戴德,任何亵渎都是不可原谅的……吗? 叶王沉思,是言灵还是那个时候?修长的手指轻点嘴唇回忆,除了言语以外还用手指轻轻碰触过他的嘴唇,用语言和动作同时施加术并且互相加强束缚和效果也是有可能的。虽说十分自信通灵王的位置属于自己,对自己的实力引以为傲,但是未来王终究还不是世界之王,凡胎*长久不进食是会饿死的,未来王也一样!! 绝食饿死之前解除术,摆在面前的就只有这一个选择而已,还真是…………叶王优雅神秘的笑容隐隐流露一丝无奈,还真是雷厉风行的女王陛下,对于冒犯绝不轻饶呢!还能喝水算是格外开恩还是缓刑延长,想看他挣扎久一点,欣赏他在术的作用下日渐狼狈憔悴的样子? 被冒犯也没有发怒而是顺势不动声色的下了陷阱,该说不愧是瑟利塔的女王陛下吗? 火堆燃烧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叶王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摇曳晃动,温暖的光照亮周围一小片空间,驱赶野外夜晚升起的些许凉意,带着植物芬芳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火焰往一边摇曳。 “叶王大人,您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真是没关系吗?”披着一件斗篷光着脚丫子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声音软软糯糯的十分可爱,头发卷卷的,皮肤是健康的巧克力色,小小的女孩坐在叶王身边抬头看着他。 “唔……没关系哦小黑碳!”叶王笑眯眯的回答小女孩。 跟前两世的轰轰烈烈相比,这一世若是因为绝食而死于饥饿简直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是因为这种原因而再一次理想之路中断,因为冒犯女王而被惩罚……真是难以启齿的死缓。神术的领域范畴和阴阳术完全不同,虽然他曾经悉心研究过瑟利塔王代代相传的术,但毕竟是不完整的,就算是天才也无法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对不甚了解也没有资料可以研究学习的另一个领域触类旁通吧! 真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啊!无法用正常手段解除术的话,就用暴力破坏掉,以他的巫力在绝食饿死之前总能办得到吧,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追逐世界之王的理想就真的太滑稽,成为痴人作梦的妄想了呢! 所以说,女王金口玉言绝对不能当作毫无约束力的戏言,面对雷厉风行喜欢不动声色报复人的女王一定要小心别被逮到机会,调戏有风险,惩罚随时都可能降临,而且有句话也叫做:雷霆雨露皆是恩。 见叶王站起身,小黑碳睁着大眼睛:“叶王大人又要去了吗?” “嗯,小黑碳要乖乖的哦!”叶王摸摸小女孩软软的头发笑眯眯的说。 “小黑碳也好想看看叶王大人重视的人!”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 “会在通灵王大赛中看见的,是个很特别的人哦!”叶王笑的优雅神秘,呼唤出火灵跳上它的掌心。一整天没有进食还真是有些难受,不过,必须做的事情不能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 74第七十三章 天色黑下来,莫邪待在房间里安静的看书,没有理会关注苏答玑和spr究竟是怎么合作的,捧着一本书安静的坐在阳台的凉椅上全神贯注的阅读,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个别墅中游荡的恶灵经过连番狩猎失败的刺激凶性已经膨胀到极点,甚至开始在白天出现,南心灵调查会的那个夸夸其谈没有一点灵力的所长偏偏还找死的将墙壁破坏直接撞到枪口上。除灵的步骤被迫加紧,对决就在今晚,恶灵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已经没有时间让她苦恼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也没有时间让spr的成员慢慢悠悠调查来龙去脉,不论行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算有想逃走的也会很快发现无法离开这间别墅,推开门跑出去也只会回到屋子里,也就是所谓鬼打墙。在别墅能连扭曲空间瞬间移动都能做到,一个鬼打墙困住别人算什么。 巨大的火灵如期而来,一个身影从上面轻轻跳下来,落在阳台的栏杆上,斗篷飞扬,上半身却不似以往那样是空荡荡的,穿着一件上衣,不过存在感低弱啦,除非斗篷飞起来否则压根就看不见。 “真是锲而不舍,今夜又来了。”莫邪语气毫无起伏的说,合上书本,抬头看向半蹲在阳台栏杆上的少年。上下随意瞅了几下他的气色,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优雅的睥睨,“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孤的恩赐保管的可还好?有道是雷霆雨露皆是恩,孤的恩赐不是谁都有福气承受的起,看你迫不及待的邀功孤就善解人意的特意追赏了一分厚礼,就是不知道你够不够福气。” “女王的厚礼我当然要好好保管,虽然还没有找到妥善的办法,不过……福气我一向够,还有谁会比未来王更受上天恩泽更有福气?”叶王跳下栏杆笑眯眯的说,优雅自信浑然天成的气势令人不由自主相信他的话会成真,所谓人格魅力就是这样一种充满感染力渲染力的气场。 “希望你的福气不是全用来承载孤赏赐的厚礼而与那个至高的王座失之交臂。”莫邪优雅的嘲弄道,虽然原本就不觉得这个神术会真的让这个家伙饿死,但这句话却不能说出去,免得让他更加得意。竟然敢如此大胆,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饥饿的滋味可以让人变成魔鬼,可想而知这种折磨是多么痛苦。 “能有女王的关怀,我又怎么会令你失望。”叶王优雅张扬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从容不迫,虽然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肚子里空空如也,今晚即将到来的守夜工作又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情,巫力强大可以让身体比常人支撑的更久却代替不了食物的作用。 面对这个身份不明意图不明黏上来的家伙,莫邪只是暗暗观察思考寻找他的目的,到目前为止似乎真的都是在帮助她,不论是解开了神术的疑团也好还是特意定点来守护融合神格而陷入沉睡的她也好,看不出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像她和他这样的人更加不会费力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定是有某种原因促使他这么关注重视,但是,理由会是什么?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他最在意的无疑是世界之王的宝座,但是她却是被通灵王大赛诸多通灵人争夺的精灵王指示为比他更有可能成为通灵王也更有资格成为通灵王的人,正常来看,面对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怎么都不可能是这副态度吧?就算是对自己十分自信,心胸十分宽广也不应该是这样……虽然说起来的确很怪,但真的几乎可以说是关怀备至,比她自己还关注还要重视。 她向世界之王的王座越靠近对他来说竞争压力越大才对吧,难道真的是高处不胜寒以至于这么……黏人?完全无法理解他所做的一切是出于什么逻辑,应该有什么重要的部分她不知道,最关键的部分被刻意隐瞒起来了。回忆珀瑚那一个宫廷礼,莫邪凝神思索,那是针对王族所行的礼。宫廷礼仪有很多种,不同的宫廷礼针对不同的人,贵族面对王、王后、妃子以及公主王子所要行的礼都是不同的,大致动作一样但因为对象的等级不同会有细微的差异,珀瑚所行的宫廷礼是……莫邪皱起眉头,很奇怪,竟然都不是,有些接近贵族面见王的宫廷礼,但是和面见王后的礼仪也有些相似。 礼仪导师的教导十分严格苛刻,莫邪对自己的礼仪十分自信,不过作为王位第一继承人的长公主所受到的礼仪教育自然和身为贵族的珀瑚不同,莫邪所学的更多的是针对自身礼仪涵养的强化,其他的宫廷礼知道了解一下就过去了,因为除了王以外就连继王后也没有资格让王位第一继承人对她行面见王后的正式礼仪。 综以上,莫邪压根想不起来这是什么礼,只能分辨出是针对王族的宫廷礼。 心中困惑莫邪并没有直接询问珀瑚,既然会采取暗示这样的方式代表一定有不能开口直接说的理由,反正对方目前为止没有看出什么恶意,放着不管也无所谓,比起逼迫珀瑚开口说还是更有兴趣自己找出隐藏的真相,这样比较好玩。莫邪会这么想也全是因为并不是紧急事态,所以比较漫不经心。 珀瑚上来为叶王倒了一杯白开水,看着茶杯里透明的开水冒着热气,叶王扯扯嘴角,还真是体贴,知道他什么都吃不了,除了水连茶都不能喝。 “白开水的话,有很多,你可以尽情喝个饱。”莫邪扯出一抹假笑,说着貌似热情招呼的话。 “……那我就先谢过了。”叶王心底轻轻叹气,还真是逮到机会就猛戳痛脚,一点都不留情!这么想着,一阵几乎戳破他淡定伪装的五脏庙造反抗议声响起,将房间里的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咕噜噜噜噜………… 一整天都没吃,难怪肚子会饿的咕咕叫。 “嗯呵呵呵呵……!”莫邪微微一怔,优雅的轻捂住嘴巴发出一阵轻笑,“看起来似乎没有表面那么从容不迫毫无影响的样子,真是诚实的声音。” 珀瑚极力低着头,掩饰想笑的冲动。 “白开水你可以随意喝,孤不会吝啬招呼的。”莫邪挂着假笑,嘲弄撒盐无压力。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珀瑚转过身,快步走到门前,开门。 “不好了,苏小姐突然打破玻璃从别墅里跳出去了!!”谷山麻衣喘着气冲屋子内焦急的喊道。 “怎么回事?”莫邪微微拧起眉头。 “不知道!明明恶灵已经被消灭了……大家都受了伤,尤其是被恶灵盯上被主要针对的苏小姐受的伤最重,身上多处伤口还在流血,刚要为她包扎结果苏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站起身,满脸怒气的跑掉。大家追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她打破玻璃跑了出去,林、小恋还有和尚去追她了!” “难道……是被邪气入侵了?”莫邪皱着眉头沉吟,站起身,“孤去看看,你们是在哪里除灵的?” “不去找苏小姐吗?”谷山麻衣愣了一下。 “已经有三个人去追了,孤先去看看现场也好判断究竟是怎么回事,吉祥物的灵力很强只是不太会用,发狂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孤现在追上去也没有意义,难道那三个人还无法找回吉祥物一个人?”莫邪瞥一眼眼前的女孩,有些狼狈,衣服多处沾着灰尘,那个封闭的空间内想必积累了很厚的灰尘。 “……好像说的也是。” 在谷山麻衣的带领下走到刚和恶灵战斗过的现场,就在被破坏出一个窟窿的墙壁附近,没有看见南心灵调查会的人只有几个spr的成员以及原真砂子,一个个看起来都挺狼狈的,或多或少受了伤。为了调查恶灵花费了几天时间,但战斗却只需要一会儿,因为恶灵可不是在玩游戏而是真的想取走活人的性命,介于体力有限时间紧迫只能拼尽全力战斗,几天的调查在这一会儿功夫内就有了结果。恶灵是被苏答玑的术式消灭,主意却是spr的涉谷一也想出来的。 “她是在什么地方突然发狂的?”莫邪问。 “在那里。”谷山麻衣一指墙壁的窟窿里面某个地方。 微微踏进窟窿半步,感觉到里面弥漫不散的邪气,虽然恶灵已经被消灭但多年汇聚弥漫的邪气阴气却不会一下子消失,而且这个屋子里面的灵并不是只有一个,没有了凶鬼的抑制镇压其他枉死的灵魂说不定就开始游荡了,长久浸在这股邪气之中,就算死的时候没有变成厉鬼也会被这里的邪气长年感染而成为怨灵。 “那个小姑娘的超灵感貌似很不错,也许是被俯身也说不定,不过也有可能是被邪气入侵而负面情绪大爆发。”叶王悠闲的依靠一面墙壁看着这里,优雅从容,仿佛刚才肚子饿的咕咕叫的人不是他。 “哎咦?可是恶灵已经消灭了……”谷山麻衣满脸不解。 “他说的或许是这个屋子里的其他灵,我感觉到……蒲户消失后这个屋子里的灵突然变得躁动起来,有很多很多……”原真砂子捂住口鼻,“真是十分难受的感觉……蒲户的邪念似乎将这些灵都污染了的样子,一旦失去了他的镇压就蠢蠢欲动起来…………” “什么?!这么说,事情还没有结束?”松崎绫子惊讶的瞪大眼睛,“那三人都追着跑出去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而已,如果被蒲户杀死的人都被变成了怨灵,这个屋子该有多少?” “不知道!”原真砂子难受的捂住口鼻说道,“血的味道……好像更加浓郁了!”摊开手掌,上面所写下的术式符号正在被诡谲的红色浸染,纯洁的淡淡光晕被红色一点一点污染。 “看来恶灵是头子,其他灵虽然没他凶戾却也不是善茬,在这种环境下保持住本心是多么难,更何况是在充满恐惧痛苦中一点一点死去,死后立即变成怨灵也是正常,而且在这种邪气的包围之下很难相信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污染。”莫邪了然的说,看了眼多少有些狼狈的诸位,抬手对他们施展一个神术。 原真砂子惊讶的发现难闻的血腥味不见了,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保住她,其他人虽然没有那么敏锐但也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感觉,仿佛心灵的负面情绪都被一扫而空变得平静安心。 “你们在这里呆着,有孤的神术保护不会有任何事,该做什么的继续做什么去。” “那你呢?” “吉祥物如果是被邪气入侵大暴走,回去哪里孤大概知道,有手机的话就联络那三个人,让他们不要追了。术式当中有飞行的符号,也有瞬间移动,两条腿跑是追不上的。”莫邪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就这样去找那个小姑娘?”叶王依靠着墙壁笑容满面,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身姿优雅惬意透着几分洒脱,“这样真的好吗,明知道自己不该乱跑的情况下。” “什么是不该乱跑?王的宝座前进之路应该由孤决定,即使是初代瑟利塔王也只是寻找出一条道路并且传承下去而已,若是道路由神术来决定,就不会传了这么多代直到孤这里还是没有初代期望之人诞生,人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连这点控制自己的意志都没有,被神术拿捏住,那个位置孤最终也只会是角逐失败的失败者!” 对,前进的道路或许已经被前人指出来,但要怎么走却是由自己来决定,在前人创造的道路上用自己的方式前进贯彻自己的原则,唯有如此才能更进一步超越前人,否则就永远是活在先人的阴影下,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个王座,因为创造出这条路的先人并没不是王座之上的人,不超越就永远有一线之隔。 叶王轻轻勾起唇角,看来并不需要太紧张担心,只有她一个人应该也能做的很好。融合神格会陷入沉睡只是因为灵魂没有反抗,其实从融合开始就不分白天黑夜的进行着,毫无预兆的睡着跟生物钟有很大关系,人类到了夜里就会想睡觉,她的作息又十分规律,神格溢出的力量真的很舒服并且已经被习惯,灵魂毫无反抗而且觉得自己应该快到入睡的时间了就自然而然放松精神睡了过去,如果是强制睡眠就不会到了夜里才毫无预兆的睡去,一直沉睡到融合完成才符合正常逻辑不是吗。 “如何,你要去看看吗?”莫邪突然问。 “哦?”叶王挑下眉,有些小惊讶。 “拼命学习术式的动力让她积累下很多怨气,大爆发后她只会找那个人。”莫邪优雅的浅笑突然加深几分,颇为恶劣的说:“看着吉祥物大闹一场,配合你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想想就感觉无比愉悦!” “……”叶王默。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 75第七十四章 目的 今夜明明是雨之战,但比赛场地外面一场意料之外的战斗却比雨之战还要吸引人的注意力。 “嘻嘻嘻……废物今天看起来似乎特别不一样……嘻嘻嘻嘻嘻~!”贝尔金色的头发柔顺服帖的垂下,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眼神,因为岚之战最后的爆炸浑身基本都缠着绷带,一条腿活动起来不是那么方便,如果是普通人这种伤势只怕是痛苦的躺在床上不敢动弹而不是像他那样虽然不是活蹦乱跳却精神的很,还能战斗。 “你这副可笑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人品太糟糕被人套麻袋打成木乃伊了吗?”苏答玑一脸嘲笑,嚣张得意肆无忌禅的挖苦讽刺,手中一张术式符纸利索的发动。 头发随意披散有些乱,一身休闲服多处破损有灰尘还沾着血迹,是她自己流的血,那个恶灵收拾起来并不容易,戾气在地缚灵当中实属难得的凶暴,而且还有两个怨灵作为帮手,一开始不知道结果被冷不丁偷袭了,没死多亏了涉谷一也在除灵前让她在诸位身上包括她自己施加上防御的术式。邪气入体让她的精神状态十分亢奋,破坏欲暴增,女人的记仇发挥作用,首先想到的就是从那幢别墅中跑出来找贝尔报仇。 虽然没有十年后妖孽优雅的御姐气场,却能看出几分风姿,若非本身就有这样的潜质,又怎么会在十年后成长为那副模样。 黑色的眼睛中不似往日普通女孩那样面对凶徒饱含怯懦瑟缩,而是闪烁着嚣张肆意,判若两人。 “怎、怎么办啊reborn!苏小姐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泽田纲吉被苏答玑一脸凶相吓到了,抱头抓狂的大喊。 “看起来很像发生了什么。”reborn黑溜溜的眼睛注视苏答玑若有所思的说,对于未来的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首领的行踪自然要掌握,所以他知道对方是去除灵了,看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是除灵发生意外被恶灵俯身了? 贝尔虽然一条腿不灵活但闪开的动作还是很利索的,只是落下站住脚的时候稍微有些僵硬停顿,刚刚跳开的地方深深裂开一条裂缝,如果打在人身上就会被这股力量撕裂成两半。 “嘻嘻嘻……真是可怕~!呐boss,这个女人虽然十年后似乎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组织首领,但现在还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可以杀死吗?她看起来好像更加倾向于那边,reborn可是特意过来救过她,恐怕已经被拉拢了吧!”眼睛被刘海遮住的贝尔向巴利安的首领xanxus申请格杀令。 坐在华丽椅子上的xanxus冷冷看过来,可怕的猩红色的眼睛注视苏答玑,低压隐含戾气的声音道:“允许。” “如果未来真的会成为彭格列的门外顾问组织首领,今天就不会在这里被你杀死。”小小的玛蒙三角嘴一张一合说道,领会到xanxus冷冷允许下的意思,这个叫做苏答玑的女孩打搅到boss观看斯夸罗的比赛了。 “嘻嘻嘻嘻……boss是这么说的,听见了吗?今天不会像以前那样手下留情了!嘻嘻嘻嘻嘻……!”贝尔的声音透出一丝杀气,手上的小刀毫不留情的飞过去,不过全部都被苏答玑的防御术式挡了下来。 “这种东西是没有用的,无论是小刀还是绑在后面的钢琴线,术式师也算是法系的,你的攻击手法属于拉开距离的中远程物理攻击,和术式比远程简直就是找死!”苏答玑冷笑,脸上一道被恶灵抓出的伤痕还在渗着血丝,明明应该是鲜红的颜色却诡异的隐隐泛着黑气。 贝尔闻言刘海下的眼睛中瞳孔微微收缩,刚才那么说挑拨的成分更大,未来的门外顾问组织首领他不可能真的把她玩坏掉,boss都还没有发话呢,但现在却不得不怀疑起来,明明比赛没有来看的她会知道他武器的攻击模式,就连泽田纲吉那边的岚守也是在比赛中才发现的,还是说,那次他追杀她的时候就已经被只知道闪躲的她看穿了? “嘻嘻嘻……王子是天才!”贝尔诡谲的笑着说出一句自信但听起来内容和话茬完全没关系的话。 邪气入体而暴走的苏答玑攻击力暴增,对术式的使用也是成倍熟练利索,看起来在这方面的确十分有天赋,肆无忌禅下毫无保留的被挖掘出来,不过,可以想象等平静下来会是怎样的全身肌肉酸痛灵力枯竭精神力萎靡,爆发也是要支付代价的。 现在的她还没有发明快速书写术式的方法,所有的术式都是早先准备好写在白纸条上的,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到她的战斗力依据,哪怕不知道术式的弱点也能从攻击模式上判断出一二,贝尔的战斗天赋被称为是巴利安中最强的,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点。 小刀和钢琴线都无法伤害到有术式防御的苏答玑,但对方战斗经验不足战斗的策略技巧都十分贫乏以他的丰富经验和眼力一下子就能判断出,只是凭着术式的力量蛮来罢了。 “怎么办,这样下去学校一定会被破坏的面目全非……话说,已经面目全非了!”泽田纲吉抓狂,看一眼旁边因为雨之战被改造的全无校舍模样的建筑满脑子云雀恭弥大发雷霆的样子。 “吵死了蠢纲,可以回答疑问的人来了。”reborn黑溜溜的眼睛看向某个方向,莫邪正散步似的慢悠悠走来。 “还真是夸张,战场选择学校已经很奇怪了,还将校舍改造成这样。”莫邪以优雅缓慢的步子走到雨之战的校舍外面,抬头看一眼楼顶的巨大水库。 “这是切罗贝尔决定的,战场的改造和准备也全都由她们负责。”reborn软软糯糯的声音平静说道,示意正和贝尔打得肆无忌禅的苏答玑,“看起来和前几天完全不一样,这副衣服多处沾血的样子,难道是除灵发生意外中邪了?” “差不多吧,吉祥物的灵力万里挑一,超灵感强在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容易被恶灵的负面能量所影响,发泄一下将侵入身体的邪气发散掉就会平静了。”莫邪漫不经心的说,眼睛盯着满脸肆无忌禅表情的苏答玑。 “从那间屋子里跑出来也算是避免了酝酿出大鬼的可能,超灵感太强又不会保护自己不受邪气入侵在充满怨气恶念之地很容易汇聚负面能量进而在心灵中酝酿出大鬼。”叶王笑眯眯的说,姿态随意自然,浑然天成的优雅威严,即使是笑眯眯也会渗透出来被敏锐的人捕捉感知到的危险气息似有若无的散在周身气场,这是一个绝对无法忽略的强者,那份气势深深渗透到骨子里。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听着大致有个数,以吉祥物的资质还不至于,心灵长期被阴暗笼罩的家伙才会有这样的危险,活泼开朗精力过剩的吉祥物不必担心,今天只能算是她初入门槛的意外罢了。”莫邪瞥一眼苏答玑,将注意力放到屏幕上,“这还真是体贴,怕外面的人看不清特意装了监视器同步播放。” “……那个,你不去阻止吗?”泽田纲吉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不清楚对方身份但超直感有时候是很好用的。 “没有必要。”莫邪撇过头懒得去看苏答玑和贝尔打得怎样激烈。 “那个少年是真的想杀了她,这样放着没关系?”叶王唇边挂着笑容,“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死。” “比起这个,你的意图更加让孤在意,竟然真的一起来了,未来王竟然因为饥饿肚子咕咕叫让别 人听见真的没关系?简直是颜面无存,不知道明天后天你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副从容的样子。”莫邪嘲弄的瞟一眼叶王扁扁的肚子,幽黑的眼睛流露出几分恶劣。 “你既然难得的邀请了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主动亲近……” “别搞错了,这跟亲近没有关系。”莫邪微微皱起眉头,当时只是觉得这样貌似会有趣就开口说了,跟亲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他告诉了她那么多信息,一脸从容不迫气势非凡但是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家伙保持适当距离就行了,帮了自己的人不见得就是朋友,或许是因为背后有其他目的而接近,也可能是利用的前奏。 “嘛……”叶王不置可否,笑容微微加深,和第一次见面比起来现在已经有微妙的不同了,会邀请一起行动就算还称不上亲近但至少已经不是排斥,还带点融洽的意味在里面,所谓温水煮青蛙就是要不知不觉。 时间本来就挺晚,不知不觉就到了莫邪平日里睡觉的时间,原本精神还不错的她很快就感觉到浓浓的睡意,明明还站着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优雅的打个哈欠。 “虽说人才是最重要的因素,但术的影响却是不容置疑的,反正不是重要的事必须醒着,现在还是快点回去休息比较好,强制抵抗没有意义。”叶王掐点掐的相当准,见世家差不多而莫邪也微微露出强忍睡意的神色。 “……你好像很希望对孤指手划脚。”莫邪眨一下眼睛,对叶王话里流露出的某种意思感到些许不满。 “这是关心。”叶王笑眯眯的说,“女王不会做出因为赌气而强忍着睡意故意唱反调这种幼稚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 “那我就安心了。”叶王笑容满脸貌似十分诚恳的说。 其实心里的确有些怄气,为什么对方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自己作为神术的承受者反而不知道,初代将秘密都沉浸在历史洪流中掩盖掉了,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然后看着他一脸从容不迫的样子就更加不高兴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看他不顺眼,反正就是感到不舒服,好像前辈子有过节……她不会轻易做梦,一旦梦见了就很有可能有特别的含义,直觉那个意识浑噩混沌的梦境一定和眼前这个人有关联,那抹地狱之中纯净的白色。 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不是有些影响到她对他的态度了?莫邪微微拧起眉头想,似乎太关注他了?警惕怀疑其实也是关注重视的一种,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连注意力都懒得施舍。吉祥物是因为来历才让她关注,那叶王是因为……告诉了她那些信息吗? 想不明白,或许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对方老是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而记住关注了而已。 身体受伤精神亢奋暴走的苏答玑和因为被术式打伤流血而暴走的贝尔可谓是两个火炮撞到一起了,原本贝尔还冷静的时候情形还没那么激烈,两个都开着暴走状态简直就是人间凶器,然后……都被xanxus一枪轰到墙壁上当壁画,正好他的双枪可以一人给一枪。 “还活着吗……?”泽田纲吉抖了一下,咽咽口水看着墙壁上的两个窟窿。 “那个小姑娘就交给你了珀瑚。”叶王瞥一眼墙壁上的窟窿,一把抱住莫邪召唤出火灵跳到上面去,莫邪住在并盛什么地方他是知道的,没有去那间委托别墅而是直接回到在并盛的住所。 跳进阳台走到房间里,有结界笼罩着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有其他人进来,阳台的门都是开着的。叶王将莫邪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单手支着下巴,唇边挂着优雅的弧度,黑曜石的眼睛中似乎隐隐有某种柔和的光芒,“我会和前两天一样在这里守着你,睡觉吧。” “……你是想说,有你守夜孤可以安心入睡吗?”莫邪挑下眉,似笑非笑的说。 “如果知道我的目的才可以让你安心的话……”叶王执起莫邪一只手,唇边挂着神秘优雅的微笑,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戏谑揶揄似的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莫邪面无表情,被执起落下轻吻的手不由自主微微握了握,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不出心思来,到底只是敷衍的语句还是真的……突然落到手背的轻吻却真的令她心跳不由自主跳快一拍。 咕噜噜噜噜………… 莫邪愣怔一下,房间堪称古怪的气氛骤然消散,先是身体微微发抖,然后抽回手抱住被子闷笑,幽黑的眼睛满是笑意,被叶王突然抗议的五脏庙逗乐了。 叶王叹气,这可真是会挑时间。 两人都没有察觉,此刻他们之间的气氛透着怎样的温馨和谐,关系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微妙变化。 76第七十五章 占卜 从梦境中醒来,不出意外看见了叶王那张俊俏精致的脸,只是这次不同,是一张睡颜。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依靠床边,单手支着下巴,眼睛紧闭,睫毛黑羽一般浓密,眼下泛着淡淡的阴影,呼吸绵长沉稳,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没有一根打结看起来充满光泽,古怪的肥厚手套背面有着五芒星的图案,两边耳垂上也挂着一个大大的五芒星耳坠。莫邪想,他似乎很喜欢五芒星的样子,不止耳垂和手套背部,腰带上也挂着三圈五芒星图案的装饰。 这是莫邪第一次看见他睡着的样子,连续不眠不休的守夜消耗很大,而且因为她的神术不能补充体力,就算白天回去可以休息补眠,但质量一定是比不上夜晚的,白天是人的活动时间,夜晚才是最佳休息时间。 只是,即使眼睛闭上陷入沉睡,叶王还是不忘拉住莫邪的一只手,温热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温暖了她冰凉的手,就这样一只手支着下巴依靠床边,一只手紧紧拉着莫邪的手,睡颜安静。眼睛是心灵之窗,黑曜石般深邃神秘的眼睛现在紧紧闭着,让他失去了几分不可捉摸的高深莫测,变得软和起来。 莫邪并不是不知感恩的人,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思接近,但他的尽心尽力她也都看在眼里,无礼放肆的冒犯让她很恼火,但惩罚已经给出了就不会心胸狭窄的斤斤计较死捉着不放。 见手被紧紧握着莫邪微微皱了下眉头,不似第一次醒来发现手被别人握着那样感到被冒犯的不悦,坐起身,想从叶王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一直被握着她没办法起床穿衣,更不方便梳洗。 这一动作并不大却惊醒了沉睡中的叶王,睫毛微微颤抖一下,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黑曜石般的眼睛也不似往常那样神秘深邃隐隐透着犀利,朦朦胧胧的略显恍惚。动了动,感到全身一阵酸麻,保持这种姿势睡觉难怪醒过来会不舒服,舒展筋骨活动了一下。 “……你醒了,不小心睡着了真是抱歉,说过了我会守夜。”叶王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睡意。 “真的这么累多睡一会儿也无所谓,孤不会这么没人情味的赶人。”既然人醒了她也就不用放轻动作,莫邪瞥一眼在打哈欠满脸睡意未褪的叶王,视线飞快掠过他的嘴唇。虽然有些小感动,但已经给的惩罚她不会轻易收回,冒犯无礼是一码事,尽心协助是另一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能听见女王这么说,算是我这几天辛苦守夜最大的收获了吧!”短暂的迷糊了一小会儿,叶王很快就恢复成平常那副不可捉摸心思难测的神情,笑容是最好的掩饰,神秘莫测的面具紧紧扣在他优雅的笑容上,漫不经心的口吻总是叫人无法听出他到底是敷衍应付还是其他什么,浑身缠满伪装紧紧扣住情绪心思不肯泄露的家伙。 “……你还是睡着的时候看着舒服一点。”褪去伪装的姿态比现在顶着优雅神秘笑容用漫不经心口吻说话浑身气质隐隐透出三分浪荡桀骜的样子要真实的多。 叶王眨下眼睛,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夸奖他……算是夸奖吧?不是夸奖也当夸奖收下了。 “难道女王是在暗示……其实很期待一起入眠吗?”笑眯眯的歪解戏谑道。 (#‵′) ……真想给他一拳! 大概是刚起床有点起床气,莫邪感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有点大,竟然被一句话就勾出火气起来,这样不好,不好……无论何时都要淡然从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是礼仪导师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压下揍人的冲动,莫邪面无表情的无视叶王,从来只将睡衣放在房间里穿而且是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换上,竟然就这样穿着一身睡衣下楼去,连衣服都没换。 珀瑚的作息比莫邪起的早一点,比她睡得晚一点,以莫邪的作息时间为中心调整自己的作息,在莫邪醒来下楼后珀瑚已经醒来好一会儿。看见睡衣都不换就下楼的莫邪没有任何疑问,默默将梳洗需要的东西放到一个小推车上推过来,有条不絮服侍莫邪早起必做的步骤。 “给孤准备一碟清水。”梳洗过后莫邪突然吩咐。 “是。”珀瑚遵命,没问清水做什么用。 一碟清水很快就端上来,盛放在一个玻璃制的盘子里,上面纹刻着精美的图案,浅浅的一层清水微微流转波纹浮动。莫邪让珀瑚端来这碟清水是为了占卜,尽管没有发现察觉到叶王有意隐瞒的东西,包括他左边胸口心脏处的那个契约标记,但冥冥之中已经感到一丝异样。 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并非对她毫无影响,就像钥匙一般打开了她的思路让她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一开始她都没有将叶王的目的往这上面考虑过,因为精灵王的指示而特意前来见她,以及后面的见面还解释告知一大通关乎通灵王世界之王的存在意义,还牵扯进瑟利塔的初代们,让她的思路自然而然局限在与之相关的方面,但现在换个思路,综合这几天的种种言行,并不是没有可能。 占卜并不是独门技巧,很多力量体系中都有这个分支。似乎是因为融合水神神格的关系,她感觉自己对水的操作更为得心应手,对水也更加亲近,占卜的方式有很多但下意识选择了通过水。 清澈的水面在神术的作用下荡漾开一圈圈浅浅的涟漪,水面浮现出一个画面,上面有两个人,她和叶王的身影面面相对。她一身瑟利塔女王装束,头戴镶嵌昂贵宝石的金饰,每一样都精致非凡价值不菲,身上穿着紫色层层叠叠的王服,项链,腰饰,手链……首饰都透着端庄尊贵,这是十分隆重的打扮,就算是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顶着这么重的装束的,只有重大场合才会。叶王一身白衣,长发随意披散,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件白色,优雅纯澈的气质宛若月光下的贵公子,手执一把白扇,高大修长明显是成年人的模样,脸型轮廓变得成熟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与他现在桀骜张扬的装扮相比,这个打扮才是适合他的吧,纤尘不染傲世独立。 莫邪瞳孔微微收缩,叶王这副模样隐隐约约勾起她的回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画面浮动荡漾,水面中一个金红色的标记在起伏的波纹中闪过,莫邪沉思不语,叶王那一身白衣的样子勾起她的记忆,正在努力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竟然错过了水面那一闪而过的金红色标记。等水面恢复平静画面消失许久她才从自己的世界回神,水面看见的叶王隐隐和梦境中那个纯白的身影重叠,这让她微微眯起眼睛。 占卜向来是关乎自身的事情难以捉摸到未来片段,再厉害的占卜师都一样,所谓医者不能自医,莫邪深知这个道理,水面浮现的画面她不知道到底代表什么,但隐隐约约推测出未来大概会和叶王有很深的交集,现在只是开始而已。盛放清水的玻璃盘骤然咔嚓声,裂开一条裂缝,盛放的水统统漏出流的桌子都是。 只是心中有所预感随意而占卜了一下而已,莫邪对未来不是那么渴望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盘子碎裂掉这次占卜也就告终了。也许比起未来还没发生的事,她对一身白色的叶王更加感兴趣,那仿佛和梦境重叠的身影……话说回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摆出一副熟稔的态度,好像以前见过一样,而她确认自己不认识他。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关联? 在珀瑚的服侍下吃过早饭,莫邪暂时不想看书,感到些许无聊便打开客厅的电视,跳出的频道正在重播昨晚的一个直播节目,重点是怪盗基德众目睽睽之下的瞬间移动。现场的气氛十分热闹活跃,仿佛对方不是偷东西的怪盗而是某个世界知名的人气偶像正在进行公演一样,欢呼声震耳欲聋。 “昨晚看来的确发生了有趣的事情啊,一个小偷竟然在夜晚穿着一身显眼的白色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盗取,现场不但有许多观众,气氛热烈的就像演出一样。小偷做到让围观的人欢呼,甚至试图协助逃跑,也算是一朵奇葩,就差夹道撒花欢迎了吧。”莫邪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中一身白色衣服白色披风和白礼帽的怪盗基德,这么张扬的小偷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重播节目的最后是基德站在摄像机前宣言,让对方准备好另一只拖鞋,放在相同的地方他明天晚上还会来取,以小偷的立场来说这完全算是挑衅了吧,而且十分张扬肆意。 照理说,哪个小偷的行动模式不是偷偷摸摸生怕被发现,这个倒反过来了,就是要吸引一堆人来看的架势。 “吉祥物还在睡吗?”随手将遥控器一丢,莫邪问道。 “珀瑚已经将她送回那间别墅,接下的委托工作还有尾巴没有扫完,行凶作恶的恶灵已经净化伏诛,但其他的怨灵还被困在别墅中,丢着不管的话恐怕也会变成凶戾的恶灵。委托人的委托内容是对别墅进行除灵,并没有指名是哪一个,鉴于此珀瑚便自作主张将她送回了那里,让她继续接下来的扫尾工作。” “孤还以为是昨夜的暴走让她今天爬不起来了呢,本来就受了伤还跑过来和巴利安的开膛王子打一场,最后被一枪轰到墙壁上,真是可怜的家伙,一整天下来不是杯具就是餐具。”莫邪勾勾唇,毫无诚意的叹息中颇有几分恶劣,然后问,“帮她治疗过吗?” “已经治疗过,第二天绝对起得来。”珀瑚点头道。 “那就放心了。”莫邪转移注意力重新放到电视上,心想,左右无事可做无聊的很,出去走走也好,去现场围观一下这个作风与众不同的怪盗。 可怜的苏答玑今天也清闲不下来,恶灵虽然被伏诛但接下来的扫尾工作也不轻松,spr主要的工作其实是调查南心灵调查会的戴维斯博士,知道他是假货后工作就算完成了,除灵的委托是为了接近南心灵调查会才顺便接下的,一起去伏诛蒲户这样的凶戾恶灵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也是迫不得已,当时事态紧急。后面的扫尾工作几乎都是苏答玑来的,虽然spr有帮忙分担,不过能力决定效率,一群灵力不高的人净化超度灵的速度能有多快。 总算做完委托工作苏答玑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很疲惫,更苦逼的是,被一个人丢在别墅里的她要自己回并盛。揣着刚得到的委托金,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严重受创的心灵,苏答玑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打算坐车回去的时候盖脸上睡会觉,一眼看见头版上怪盗基德月下潇洒的身姿,顿时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恶灵什么,开膛王子什么,都是浮云啊浮云,基德大人华丽丽的身姿简直就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啊,这个世界上还是充满爱的,这个扭曲的世界还是有正常帅哥可以让她崇拜憧憬的。 “拜倒在基德大人的西装裤下”绝对甩开“倒在贝尔菲戈尔的小刀下”几条街啊几条街! 什么血淋淋的恶灵,整齐摆放的骷髅白骨,什么血腥残酷的开膛王子,全都滚一滚,她需要兴奋,她需要活跃,她需要正能量清洗治愈一下备受打击创伤的心灵! 决定了,今晚去围观基德大人华丽帅气的身姿! 苏答玑握拳。 77第七十六章 怪盗基德 基德即将出现的十字路口都被高约20米的绿□包围住,中间很大一片空间,空荡荡的不似昨夜那般热闹人声沸腾,只有防暴警察全副武装背对背站着将今夜基德要盗取的宝物“紫红趾甲”包围住,立正站直昂首挺胸。 特意赶来围观意图目睹世界级怪盗风采的群众对于被隔离在网外颇为不满,窃窃私语,不能近距离目睹怪盗基德的华丽身姿也阻止不了大家的期待和热情,不少人手里举着基德的牌子,仿佛参加偶像演唱会表演会一样满怀兴奋憧憬,虽然距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还不到怪盗基德一贯出现的夜晚。 怪盗基德众所周知惯用魔术盗取宝石,善于变装,魔术就是使用一些手法欺骗群众的眼睛感官以达到神奇效果,魔术不是魔法,怪盗基德不可能真的会瞬间移动。将群众都驱赶到网外面可谓是破坏了这个“瞬间移动”魔术的必须条件,没有大量观众作为掩护,怪盗基德的魔术手法将无法达成,滑翔翼不是鸟的羽翼,在地面上无法起飞。 将基德视作头等大敌的铃木次郎吉这次可谓是真的抓住死对头的软肋了,使用滑翔翼的怪盗基德若是落到地面上的确就如瓮中之鳖难以逃脱,中间大片空间只有穿着防暴服全副武装的警察,变装混进去以混淆警方耳目逃脱的惯用手段也不那么好使。 只是怪盗基德也不是傻的,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就制造条件。 网外的人群中一个人朝天空开了一枪,怪盗基德的通知挂在小小的降落伞上,传出声音表示:没有观众没有电视台,这么冷场让他没心情表演,今天就不来了。 原本十分期待的观众当然失望极了,混在人群当中变装了的基德稍微煽风点火就让憧憬崇拜他而来的群众情绪高涨,纷纷向前拥挤,将绿色的网撑破,兴奋的冲进去,期待的喊着基德,一时间气氛十分热闹活跃,怪盗基德还没出场围观的人就这么兴奋,可见他的人气之高。 虽然是让警察十分头痛的人物,怪盗基德在一般民众当中却十分受到崇拜憧憬,大概是因为他的作风比起犯罪更像是纯属图个乐呵吧,辛苦偷来的宝石基本都会还回去,有时候明明到手了,在警察以为他已经逃跑的时候又会发现宝石被还了回来。在夜晚的月光之下一身华丽张扬的白色,帅气利落的身姿,神秘惊奇的手法,虽然是犯罪却像是艺术家一般,而且从来不杀人,这样的一个怪盗的确让人无法从心底勾起更多反感排斥的情绪,偷东西但很有原则,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人物。 天色渐渐黑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怪盗基德白色的身影从天空高挂的月亮中现身,熟练的操控滑翔翼向放在路口中央展示的“紫红趾甲”飞来,这次的登场和昨天不同,飞在天空的是基德本人而不是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假人,轻轻落到展示拖鞋的展示柜上,收回背上撑开的滑翔翼。 所谓魔术只是利用一些手法欺骗视觉感官以达成目的,基德的瞬间移动亦然。 身上披着黑色袍子腰间吊着纤细的丝沿着移动广告的频率向上移动,就在基德快要到达楼顶的时候,视野中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幼小身影,江户川柯南已经看穿他所使用的手法,正等在这里守株待兔呢。 “真是遗憾,今晚的魔术师白干了,报酬是零哦,月下的魔术师先生!”江户川柯南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唇边挂着得意自信的微笑,语气略带嘲弄的说。 怪盗基德立即反应反应过来冲着联络器急促说道:“扔掉重物,快!” 这个瞬间移动的魔术手法在江户川柯南自信的神情当中被一点点解说开,其实很简单,只是利用了滑轮原理快速上下移动和现场人声沸腾的热闹场景掩饰自己的行动罢了,想通了就不难。 基德被堵在文字新闻的液晶显示屏上,吸引观众的卡片已经发射出去,昨晚明明是5、6秒后就出现了,这次却延迟开几秒,听柯南的讲解至少就需要好几秒呢。 “喂小孩,能别挡在这里吗?人上不来了。”柯南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我可是特意为了瞻仰基德大人华丽帅气的身姿才赶过来的,别捣乱啊!” “你?”柯南心中一惊,立即转身看去,一个陌生的少女不知何时站到他的身后,正叉腰看着他,光线并不是那么好但看得出对方挺不高兴的。什么时候?!柯南心中一紧,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猜出基德使用的魔术手法吗?听语气不但完全没有拆穿的意思还颇为期待的样子。 “真是的,简直是破坏我的心情!”苏答玑两手叉腰瞪着还不到她腰高的小学生(伪),侦探和怪盗之间的对决她才没心情理会,重要的是心情啊心情! 来到现场后感觉果然不枉特意来一趟啊,观众那满满的期待,那亢奋冲破警察防线和网的劲头,以及那一声一声的呼喊,充满感染情绪的力量,不由自主融入气氛当中,让她这些日饱受荼毒的心灵再一次感觉到那种充满憧憬的期待情绪,连日来的苦逼简直被洗涤了有木有,看见基德从滑翔翼上降落下来,瞬间治愈啊! 这个扭曲的世界还是有正常帅哥滴,还是有华丽潇洒充满风度的帅哥滴,她这样青春年华的少女果然帅哥是治愈一切负面情绪的良药啊,原地满血复活精神状态a+有木有! 为了近距离看一次华丽丽的怪盗基德大人还特意瞬间移动到这栋大楼的屋顶……结果基德大人在上来的途中被个小孩子(伪)给堵住了!! “真是的,噼里啪啦解释一大通,害的我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就算明知道魔术师靠手法骗钱混淆视觉感官制造出来的,但不知道具体手法就大可以当作真的,你把顺序都清清楚楚说了一遍也就算了,有华丽帅气的基德大人可以看什么魔术都无所谓,但把人堵在这里不让上去让我还怎么期待亢奋啊?!”苏答玑简直是痛心疾首的说,作为术式师她自己就会货真价实的瞬间移动,来围观图的就是一个气氛一个心情,神不神秘她才不感兴趣,结果被这个小样的破坏的一干二净。“亏我为了近距离瞻仰一下基德大人的英姿特意瞬间移动到楼顶来!” “……啊?”基德的瞬间移动是骗人的,但这个女孩说什么,她瞬间移动到这里来的?柯南眼神呆滞一下,表情有一瞬间漂移。 “除灵的时候被个恶心巴拉血淋淋的恶灵狠狠荼毒一遍柔弱的玻璃心,然后被邪气入侵发狂和开膛王子打了一架,我简直是身心疲惫啊疲惫!瞻仰一下基德大人华丽帅气的英姿治愈一下备受打击重创的心灵,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这个世界还是充满爱和希望的,这个世界……!”苏答玑咬牙切齿的说着,陷入自我世界打开话匣子一诉近日积累下的纠结之情,说到后面还一把揪起柯南慷慨激昂的诉说她见到基德的激动之情。 ……怪盗跟爱和希望有什么关联吗?挣扎无能的柯南无语,对方不是罪犯他也不能用过激的办法睁开,虽然人奇怪可疑了点。 “你太罗嗦了。”莫邪的声音响起,吓得苏答玑一个激灵。 “你你……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答玑惊讶的有些口吃,在她心目中莫邪就是一个万年宅啊,很少会出门,这种热闹吵杂的场合更加不可能来凑热闹。 “当然是来围观凑热闹,一直呆在家里也很无聊。”仿佛没有看见苏答玑满脸纠结,莫邪勾勾唇,走到栏杆处向下看,“孤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和一大群人挤来挤去,一开始就挑了一个冷清宽敞的观看点,看见你突然跑到这里来就过来看看。” ……反思自己的瞬间移动魔术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破绽,一个两个都看穿了跑来堵在上面。怪盗基德深深反省。,感觉自尊心有些受创,他对这个魔术原本很自信来着。 “看来,原本的瞬间移动魔术已经显得太单薄了,不如让孤来增添一点乐趣如何,反正是凑个热闹,和观众一起围观还是为怪盗加把火都一样。”看着还被线吊着一身低调黑色的怪盗基德,莫邪微微笑。 怪盗基德心中一沉,不知道对方到底打什么主意,现在的处境让他心里很不安,已经在思考如何摆脱困境。 “这个气氛,还可以更加热闹活跃。”莫邪抬手,轻轻一个响指。 还踩在液晶显示屏上的怪盗基德愕然发现自己突然浮现在半空,脚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问问托住,黑色的披风已经消失不见,一身高调张扬的华丽白色悬浮在四幢大楼中央,虚空而立。夜风吹动他白色的披风飘扬摇曳,怪盗基德额头微微渗出冷汗,这可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了,比被侦探小鬼堵住还要意外十倍,虽然有一个自称是魔女之后的同班同学,而且也亲自领教过,但这段数显然不是同一个水平,无声无息就让别人虚空站立,这是魔法? “!”柯南震惊的瞪大眼睛,一向信奉科学对超自然理念嗤之以鼻的他首次看见这么诡异的情形,是魔术吗,是基德另外的同伙吗?但如果是的话,这是什么手法,明明基德的瞬间移动手法都已经被看穿,包括那个虚空行走的手法也一样!如果不是,那这是……魔法? 飞在四幢大楼上方的直升机马上就发现了一身张扬白色的基德,探照灯马上打过来,下面围观的群众也纷纷发现,一个个发出惊叹。 尽管心里也没底,基德面上不显,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了扑克脸,这是他父亲从小教导的信条。摆出自信从容的姿态傲然站立,仿佛这虚空而立真的是他的魔术一样。 “女士们先生们。为了将瞬间移动和虚空行走的魔术结合到一起,稍稍花费了我一点时间,这个大胆创新的表演难度有些出乎意料啊!但是,真的非常别出心裁对吗?”基德优雅从容微微弯腰鞠躬,仿佛在为耽误时间表示小小的歉意,轻轻一扶白色的礼帽压低帽檐,眼神不动声色扫过站在旁边大楼栏杆旁边的莫邪。 “啊啊啊……基德大人!!” “好厉害啊基德大人!” 下面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这真的太让人惊讶,警官们也全都惊呆了。 因为前次基德虚空行走的事情铃木次郎吉对今天负责直升机的工作人员经过十分严密的检查确认没有对方的同伙混进来,结果基德竟然又再一次不可思议的浮在半空,又是什么骗人的魔术手法?!铃木次郎吉震惊,连忙寻找直升机的位置,统统都不在基德的正上方,那也就不可能是直升机上垂下线吊住基德,那他到底是怎么浮在上面的? “不可能!”中森警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和铃木次郎吉一样快速扫视了一遍直升机的位置,发现无论哪一架都离的挺远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那么,今晚的表演到此为止了,希望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基德撑开滑翔翼在观众注目和呼唤中飞走。虚空站立的时候他微微挪动过脚发现活动并没有受到限制,除了是在半空以外几乎和平地上没两样,飞走前眼神复杂的瞟了一眼旁边大楼顶上的三人。 众人皆是抬头望着基德离去的身影,突然路口中央的展示柜冒出一阵粉红色的白烟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烟雾散去赫然是被基德偷走的“紫红趾甲”,完璧归赵摆在上面。 观众又是一阵兴奋的惊叫。 “啊,基德大人果然帅呆了!”苏答玑捧着脸陶醉道。 “……”柯南眼角抽搐一下,无法理解女人的思维,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这么惊叹,而且协助了基德的还是她的同伴吧? 这时,莫邪脚下浮现出一个诡谲的影子,“主人,您要的资料属下已经搜集完毕,关于那位叶王的信息。” “……!”柯南感觉自己快麻木了,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超自然事件! 虽然没有正式交谈过,但柯南君的三观在这个怪盗出没的月夜下碎了一地。亲眼看见的情景已经足够聪明绝顶的他推翻自己过去的认知,人太聪明了就容易想太多,追根究底的想太多就表示绝对不会忽略忘记掉或者找借口蒙蔽自己。 柯南君,这一定是来自大宇宙的恶意啊!你已经中了苏答玑的悲剧餐具射线,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的死神气场完败。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 78第七十七章 为了通灵王宝座转世两次的男人吗……真是愚蠢!说到底千年前只是天皇面前的红人,一个宠臣而已,从小受到的教育和从官经历只让他懂得的为臣之道。不同的思维角度会带来不同的结果,正因为这种局限所以臣子是无法变为王者的,不单是自身能力决定的也和思维觉悟有关,只有勃勃的野心和强大的力量是不够的,这种家伙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就算能爬上王座也只是短暂的辉煌,很快就会跌下去,狠狠的。 想要成为真正的王者就必须蜕变,知晓王的本质并且觉悟。 话虽这么说,帝王心术却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接触到的,无论天生怎样具有领袖魅力,思维错误方向错误那就是一块蒙尘的宝珠,明明拥有着比其他人强太多的力量,却连通过通灵王大赛这个渠道夺得世界之王候选者都做不到,运气已经不能解释,根本就是思维方向性的错误吧! 王可以任性,王可以高傲,王可以野心勃勃……王的人格魅力可以是任何形式的,凝聚力是最基本的要求,执掌大局驾驭臣子是第二要求,最重要的是,制定规则并且贯彻下去不论何时都坚定前进的王道。 莫邪倚靠楼顶的栏杆仰望天空,清丽秀美的脸扯出一抹嘲弄,卓拉玛关于叶王的调查不是十分详细,毕竟对方是千年前的人物,不过能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能收集到这么多还多亏了他不遗余力的四处蹦跶留下不少踪迹的关系,也因为他从来没有隐藏掩盖过自己的存在痕迹。时间将一个人的信息一点点抹去如沙滩上被海水抹平的脚印,但一遍一遍的踩上脚印痕迹就不会那么轻易消失。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种手段的确很实用很强硬,但是那仅仅是对凡人中的霸主来说,帝王要懂得软硬皆施,强硬之余善用怀柔手段,若想成就大事业并且长长久久,叶王那种拉拢收集属下的方式真的是太粗暴了,而且……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通灵王只有一个,只要从大赛中胜出就能成为通灵王的话找那么多属下有什么意义,成为世界之王以后管理世界用吗?一没治理才能,二没臣子之道,只会战斗的莽夫能顶什么用,鞍前马后摆架势还是什么?而且,世界之王是用这种凡人的方式统领世界的吗,通过对两大意识的平衡引导间接统治才是世界之王的做法。 或者,多找些自己人占名额好快点结束比赛? 怎么想都觉得叶王的做法不可理解,以通灵王为最终目标的话,用她的思维来看简直太不合情理。如果是打算走比赛这条路遵从先人寄望按部就班胜出比赛成为通灵王,获得沟通阿赖耶意识和盖亚意识的能力然后再成为世界之王,实力达到他那个程度根本就是完爆参赛的通灵人,压倒性的实力就算无法达到帕奇族先人的期望也绝对不会与通灵王失之交臂,手下什么是多余的,如果打算自己另辟奇径,收集这些手下就更加没有意义。 莫邪听卓拉玛的报告时,苏答玑识相的自己走开将柯南送下楼去,虽然知道对方是个伪小孩,完全可以自己下去的,不过作为借口离开最好不过。殿下没说不代表她就可以认为自己有资格留下来听,把握分寸和相处的距离是她被浦原喜助的空间门带到这个世界后学习到的。 “呐呐,姐姐,那个好厉害的姐姐是什么人?难道是传说中的魔法师?”收拾收拾好惊涛骇浪的情绪柯南轻车熟路的扮演小孩打算套取一些消息,他也算是见过许多场面的人,心理素质和自我调节都是不错的。 “不是魔法师,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姑且算是独一无二的吧。”苏答玑拉着柯南的手慢慢下楼,因为铃木次郎吉的关系大楼的电梯完全不能用,只能慢慢走楼梯。话说看柯南顶着的这副小孩模样,拉手什么无压力啊。 “那姐姐是魔法师吗?”柯南完全一副小孩口吻,仰头好奇的问。 “我是术式师,虽然才入门没多久,使用不是很熟练,关键时刻会掉链子,不过殿下说我对这方面很有天赋。”苏答玑无所谓的回答,反正她不犯罪,也不打算干坏事……十年后会成为黑手党什么的暂时忽略掉吧,不是还没发生嘛。“昨天除灵的时候真是考验心脏承受力,我以为自己会被吓死呢!” “除灵?是什么样的恶灵?”柯南眨眼,说实话,就算亲眼看见怪盗基德诡异的浮在半空,他还是很难接受超出科学的超自然力量存在,简直是打破他过去十几年的认知。 “很可怕恶心的一个恶灵,生前为了活下去相信血液中有神奇的力量可以为他续命,杀了一个一个人放干血盛在浴缸里自己坐进去浸泡,死后还变为恶灵一遍一遍重复这种没意义的事。进入恶灵老巢的时候我简直要吐了,浴缸里都是血腥味,旁边的房间整整齐齐的堆放着一具具白骨就像商品一样……”苏答玑脸孔扭曲了一下,心有余悸的说,如果是真的小孩子她肯定不会说这些,柯南这个伪小孩就无压力了,对别人诉说可以减轻心理压力分担负面情绪,虽然是死神气场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但柯南的正能量气场同样很充足啊。 “……!”柯南眼角抽搐一下,这种完全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东西真不好发表什么言论,但是光听着就感觉好阴森恐怖,那个恶灵以为自己是吸血鬼吗,竟然还模仿起匈牙利的血腥女伯爵。 “抱歉,不该对你说这种事的……第一次除灵就遇见这么凶猛的,心理压力有些大。”苏答玑叹气,看见基德大人华丽帅气的英姿心里是很治愈,但是一想起那个画面情绪就不知不觉低落了,明天再看一遍电视重播吧! “是我让姐姐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对不起。”柯南扮演懂礼貌的好小孩,用童稚的声音歉意的说道。 “唔……没什么。”走到大楼门口,基德虽然离开了但外面的人还是很多,散去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警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打算好好调查基德诡异浮空的手法。“你是和谁一起来的?现在人很多,要不要直接送你回家,或者,打个电话让对方来接你?” “不用了,小兰姐姐肯定还在。”柯南抽回手,小孩语调模仿的很熟练啊。其实他挺不乐意被牵着手走的,但没办法,谁叫他顶着一副小学生的外表,经过这么久的反抗无效都快适应了被拉手的待遇。 正在寻找柯南的小兰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大楼门口的两人,“啊,柯南君!” “小兰姐姐!”柯南回应道。 苏答玑眨眼,话说,看工藤新一卖力的扮演小孩子还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喊姐姐,不知为何一股苦逼的感觉油然而生,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那个,不好意思,这个孩子麻烦你了!”毛利兰跑过来微微鞠躬道谢。 “又到处乱跑!”铃木园子站在一边斜睨柯南道,“你说的都错了,基德大人的瞬间移动……”陶醉崇拜的双手做憧憬状,两眼发光陷入自己的幻想,“竟然悬浮在半空,果然是太厉害了,直升机都离的那么远,肯定不是上一次的手法,能够做到这么神奇的魔术,不愧不是基德大人!!” “基德大人帅呆了!”苏答玑赞同的附和,也做出憧憬状。 对视,两个有共同语言的女人瞬间生出几分惺惺相惜。 “回去后我一定要再看一次重播!”苏答玑握拳说道。 “我这里有拍下来的视频,要看吗?”铃木园子兴奋的问。 “请务必让我观摩一下!”苏答玑激动,两眼发光。 喂喂,园子先不说,你根本就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也这么憧憬花痴算什么?!柯南看着两个因为共同语言而一见如故的女人,眼睛变成无奈的半月形,嘴角抽搐。 莫邪站在大楼屋顶依靠栏杆,夜风吹的她头发摇曳飞扬,反正时间也还早,不如再去走走。 “卓拉玛,知道叶王现在的落脚点吗?”莫邪抬头凝视星空,月亮明晃晃的光芒挥洒大地,基德就是乘着这月光施施然离开,引来大楼下围观群众一阵阵的欢呼惊叫。 “属下知道。”隐藏在影子中的使仆低声道,沙哑的女声透着奇异的魅力。 叶王的落脚点地点其实并不固定,只是这几天一直都停留在同一个地方,通灵王大赛开始他收集的属下一个个汇聚到日本,地点固定也方便属下集合。因为莫邪的神术他这几天一直是只能喝水,肚子咕噜噜叫被属下听见太削面子,连平日里最喜爱的小黑碳都没带在身边,独子一人在属下集合的不远处。介于叶王的威信,属下们虽然奇怪但都没有敢问的,或许是喜欢安静……他们只能这么猜想。 橘红色的火焰摇曳晃动,树枝燃烧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温暖的光芒照亮周围一小片空间,随着火焰摇晃而摆动,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映出橘红色的火焰,脸上的阴影跟着忽明忽暗。 “总是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一边还要主持选手的比赛,白天又要摆地摊,真是辛苦你了席巴。”眼睛注视火堆,叶王意味不明的说,语气神色都是一贯的高深莫测,无法看出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这仿佛嘲弄也像是随口一说的话听在席巴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舒服,皱起眉头。 “你若是不出现,我当然就不必这么辛苦。”席巴语气不好的说。 “但是通灵王大赛我是一定要参加的,不出现怎么能行。”叶王挂着笑容漫不经心的说,眼睛看都不看席巴,只是注视着眼前的火堆。 “你的野心不可能实现,精灵王已经下达指示……”席巴咬牙,这种态度真让人火大! “有一个人,比我更有可能更有资格成为通灵王对不对?”叶王微笑的接下席巴没说出口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席巴震惊,深深拧起眉毛,知道的人应该只有族长大人和十祭司而已,叶王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心里这么想,气势上不想输人,“既然知道就早点放弃吧,你已经没有未来!” “未来的事就算是熟知预言精通占卜的人也不敢断定,没有发生的未来有许多可能性,提前被知道了,那未来走势变数就更大。”叶王挂着从容自信的微笑,丝毫不为席巴的语言而动摇。 席巴脸色凝重,抿抿嘴唇没有继续说话。虽然说的十分自信坚定,心底却不是很有底,对方根本不是通灵人,真的更有资格和可能成为通灵王吗?既然如此,五百年一次汇聚通灵人的通灵王大赛还有什么意义?精灵王的指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只是他还不了解领会……一定是……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场凝重,叶王挂着优雅神秘的笑容却丝毫不能缓和这种紧张,反而有推波助澜的意味在内,然而这气氛很快就被打破。 “真是寒酸,所谓的未来王就是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吗?看到了简直都想同情你。”莫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无声无息的,站在火焰能照到的地方。 “……您怎么会来这个?”席巴吃惊的说,不单来了,听口吻貌似还和叶王认识,迟疑的问:“您认识叶王?” “这要问你们十祭司了,前脚刚来觐见过孤,后脚叶王就来了,如果知道的人真的只有族长和十祭司的话,你们该好好反省才是。”莫邪的语气淡淡的毫无起伏,但话里面能听出嘲弄的意思。 席巴闻言沉默不语,脸色有些不好,十祭司当中可能有叶王的属下,真的很不想思考这个可能性。 “你怎么亲自来了?”叶王有些惊讶的挑眉。 “来看看你而已,未来王。”莫邪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一身淡紫色的装束优雅贵气,和叶王那毁气质毁形象的非主流打扮完全不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孤说这句话的你应该高兴才是,孤终于肯正眼看你而不是继续保持距离。” 席巴睁大眼睛,虽然不知道那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文化差异嘛,但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猜出一二,中文的诗句翻译成其他语言后就不能很好的保持韵味,关注点都放在了意思上。叶王是这种打算吗?追求这一位精灵王指定的少女,这样一来不论是自己成了通灵王还是对方成了通灵王,世界都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那我能问一句吗,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态度,只有我一头热感觉有些伤心啊,这种改变我很乐见其成。”叶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这位女王可不是会被外力轻易影响的性格。 “占卜了一下而已,虽然喻义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未来的交集恐怕会持续很久,比起被动的接受孤更喜欢掌控主导权。” 那个占卜出的画面,两人都是一副成年人的姿态,对呢,成年人……叶王暂且不提,她自己的情况却很特殊,年龄永远停留在死去的时刻,永远的十三岁,占卜的画面却展现出她长大后的样子,这是说明未来会发生什么打破她停止的时间继续成长吗? “占卜……吗?”叶王的语气意味深长,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唇角的弧度扩大几分。 “顺便,观赏一下你的愚蠢。”莫邪唇边勾起的弧度和眼底都流露出几分恶劣的戏谑,补充道。 “……”愚蠢?第一次被人冠以这个形容,叶王感觉真新鲜。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话说持续半个月的日更后,我终于支撑不住的歇菜了! 79第七十八章 reborn 卓拉玛找来的别墅带有一个小院子,一直坐在客厅或者房间阳台上有些腻歪,只是习惯了安静又不是自闭,莫邪也不是每天都呆在屋子里的,有隔壁热闹的泽田一家在这片区域早就和安静绝缘了,时不时就会闹出动静,传来类似“嘭”的爆炸声。照理说附近的居民在这种骚扰之下早该不堪忍受围聚起来到泽田家抗议了才对,居民区出现爆炸声怎么想都引人注意的很,报警是正常的,但是谁都没有去,也没有警察过来巡视调查情况,泽田一家的不正常仿佛被刻意无视了一样,一个个都在装聋作哑。 是因为泽田一家吵闹归吵扰但晚上基本还是比较安静,并没有对居民休息造成很大困扰影响,还是有心人对附近居民做了什么措施令他们不约而同闭嘴,莫邪都没有兴趣关心,她只用知道隔壁真的是时不时就闹出一点动静就对了。原本刚搬来的时候还是很安静的,但是,彭格列的指环之战结束后就仿佛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 院子里摆开一张白色的小圆桌,莫邪坐在白色的椅子上,专心盯着手中的纸花,她正在尝试用纸巾制作纸花,白色小圆桌上放着一叠纸巾、各色颜料、画笔、调色盘、花瓶、铁丝以及一本翻开的手工制作书,正好翻开定格在纸花制作那一页,上面是一副大大的纸花完成品示例图,一大束漂亮的纸花插在一个花瓶中。 莫邪的作息时间一向规律,每天都会早早起床,当她坐在小院子中轻轻拈着一朵白色纸巾花给它边缘上色的时候,听见隔壁泽田家传来一阵哗啦的声音,好像重物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安静了一会儿,听见泽田纲吉有气无力的声音,“妈妈,我上学去了!” 眼睛专注手中的白色纸花轻轻在边缘染上一层颜色,每一层花边都不遗漏,染好后插到花瓶中,里面已经有两支纸花,将画笔搁在调色盘上,稍稍拨弄一下包裹绿色纸巾外衣的钢丝令花枝微微弯曲显得更加自然。 “真是轰轰烈烈的早起上学,似乎需要给他专门设计一个滑梯下楼,每天都用滚的下楼也真是辛苦。”莫邪从纸巾层中抽出一张,平整的摊在桌面,慢慢卷起来。 “那样的话上楼会很辛苦,以蠢纲的废柴程度说不定以后都只能在一楼睡觉了说不定。”一个软软糯檽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一身黑色西装打扮头上戴着黑色礼帽,上面安静的趴着一只绿色的变色龙,胸前挂着一个大大的黄色奶嘴,reborn站在围墙上,黑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这里。 “今天没有和他一起去上学?作为家庭教师你真的很尽心,时时刻刻都跟在学生身边盯梢,除了教育方便,也是担心暗中有人对他不利吗?”莫邪头也不抬,态度一如既往的平静,注视桌面慢条斯理的卷纸巾,然后用一根铁丝从中间扎紧,修长纤细的手指皮肤白的晶莹剔透,阳光下仿佛有些半透明能隐隐约约看到皮肤下的血管。 “虽然我可以肯定对蠢纲的信息足够保密,但难保没有人通过其他什么渠道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从训练开始就注定无法保密太久,只能尽可能的控制知道人数罢了,指环之战以后他就彻底曝露在彭格列高层眼中了。”reborn从围墙上跳下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可爱极了,完全无法想象他竟然会是世界第一的杀手。 “真是大方,随便告诉孤这个与彭格列毫无瓜葛的外人。”莫邪漫不经心的说,对reborn所说的东西不感兴趣。 “因为指环之战而潜伏过来的宵小之辈在靠近这里之前就被你的手下收拾掉,我也可以安心的训练蠢纲不用太顾虑这边,妈妈若是在我专心训练蠢纲的时候遇到危险就糟糕了。”reborn黑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很可爱,稚嫩的脸孔却看不出他心底的真是想法,只是随意想出的托词还是事实如此无从分辨。“就算是彭格列,高层里面也不见得都是一条心,九代目已经老了,有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意大利那边有继承资格的彭格列后代全都死亡就是最好的说明。” 眼睛注视等待上色的白色纸花,莫邪轻轻拿起画笔,沾了沾红色,漫不经心的说:“除了那一天的拜访以外作为邻居就没有其他交集了,今天特意过来搭讪,还透露出彭格列内部的信息,有你这样的家庭教师打点一切,泽田纲吉还真是幸福。是想知道吉祥物的事情吗?十年火箭炮让你提前知道了未来,虽然她没有刻意泄露过什么但标志太明显一看就知道,这么重要的人物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 reborn扶一扶黑色的帽子,“你都点破了我就不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你有兴趣让她加入到彭格列吗?” 看起来这几天为了泽田纲吉和守护者的训练抽不开身,reborn却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周围信息的掌控,苏答玑仿佛凭空出现的,户口上也就只有简单的信息而已,中国那边更是压根就没有这么一个人,通过十年火箭炮知道她是未来的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首领无论如何都不能当作不知道。因为指环之战守护者和蠢纲都很忙,时间也紧凑,虽然她很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将继承人的位置坐稳了再说,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松对她的观察。 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做主的是眼前这个年龄最小的女孩,教导术式,接下除灵委托……只要她的决定基本就没有回绝余地。 “加入彭格列……十年火箭炮若是没有出错,吉祥物迟早会加入到彭格列,何必这么着急,现在的她还差得远呢,只是一个不成熟又喜欢做梦幻想的小姑娘而已。”莫邪漫不经心的说,在铁丝外面包上一层薄薄的纸巾,用画笔为它涂上颜色。吉祥物什么时候加入彭格列或者以后会是什么她不感兴趣,反正是条蟑螂命硬的很,好奇心强,运气不好还容易牵扯到奇怪的事情里,迟早会弄出点名堂来,在她的教导之下还混不出头只是普通庶民而已的话,那就真的是除了蟑螂命以外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丝草根的代表级人物。 “早点决定免得夜长梦多。”reborn扶一扶帽檐,“虽然现在还很弱,但是天赋不容置疑,只是短短的时间里就从原来的什么都不会到能独立去完成除灵委托。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一些,就算只是弱小的地缚灵,对某些灵能者来说也是终身难以跨过的障碍,比如,因为离并盛最近而选择第一个去的那个委托。” “知道的真多,首先去了哪里都清楚。”莫邪瞥一眼reborn,刚涂上颜料的花枝马上就变得干燥,摆弄一下显得更加自然一些,插到花瓶中,拨弄拨弄整体造型。“吉祥物未来会成为什么孤不感兴趣,只要不是一坨烂泥什么都好,你大可以放心的去绸缪,孤不会阻拦,黑手党也好,专职除灵师也罢。” “彭格列的情报组织还是很方便的。”reborn勾勾唇角,可爱的脸蛋笑起来十分萌,天真可爱极了。 这个女孩他看不透,真的如她外表展现出来那样是个和蠢纲差不多大的女孩吗?身为彩虹之子他是最了解不过,人的外表和内心可以落差到何种地步,谁能想到顶着一副小婴儿姿态的他会是世界第一的杀手。所以按兵不动暗中观察也有这个女孩的因素在内,只是靠近他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隐隐约约的颤栗之感,不是直觉感到危险威胁,而是某种未知的影响,宛若……刻入骨烙在灵魂的等级威严压迫。看来要好好思考一下,十年后苏答玑那个“王”的含义,就像现在称呼她为殿下一样。 “要不要参与一个游戏?一直这样很无聊,乐趣就是要自己去寻找,教育弟子总是会令我找到很多乐趣,蠢答玑现在也算是你的弟子,只是简单的接委托除灵的确锻炼能力,但似乎空白了一点啊!”reborn勾勾唇角,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企图传染自己的恶趣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多多参与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是一种乐趣,对弟子亦是一种锻炼,如何,有兴趣吗?” “说来听听。”莫邪摆弄纸花的动作变得有些漫不经心,注意力转移到reborn身上,前面虽然在跟对方说话,注意力却只是分出一点来,眼睛都没看呢。表面看起来十分冷静还有些小沉默,其实莫邪骨子里也是相当恶劣的家伙,有reborn这么一个喜欢戏弄弟子以欺负弟子为乐的的恶劣家伙在旁边身教言传,想不被勾出隐藏的恶劣因子都难啊,只有本身就有这种潜质在的人才会被传染啊! “举行一个试胆大会让蠢纲他们一起去玩,简单了一点但对蠢纲来说绝对刺激,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感觉很有趣,原本我是打算选定为墓地,蠢答玑也一起来的话普通墓地就不适合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就墓地吧,没有其他足够宽敞的场所当作试胆大会的地点,墓地一定会有灵魂,就算没有也可以捉几只放到里面去。”莫邪单手托着下巴说道。 “那场所布置就交给你这边了。”reborn点头敲定道。 不需要说多余的客套话,莫邪和reborn都心思玲珑剔透的很,聪明冷静敏感,一场交谈就省去了许多无意义的接触迅速达成共识。到了晚饭时间,reborn过来邀请莫邪一起到泽田家吃饭,泽田妈妈的厨艺十分棒……珀瑚听了不高兴了,难道她厨艺不好?茶色的双眸直勾勾 “珀瑚的话可以和妈妈一起讨论分享厨艺心得,一定会很有话题,还可以一起准备晚餐,我也很期待你的厨艺。”reborn扶一扶帽檐,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黑溜溜的眼睛盯着珀瑚。 对于可爱的小孩子珀瑚总会多几分耐心,也更容易动容心软,见reborn这么看着自己心底瞬间软化下来,茶色的双眸也温和很多。 于是,莫邪和珀瑚就被邀请到了泽田家吃完饭,家里又来了两个人,泽田妈妈很高兴,珀瑚到厨房帮忙一边不由自主讨论起心得,有人和自己这么有共同语言泽田妈妈更加开心了,也说起了自己的做饭心得。 巴利安因为指环之战失败远在意大利的彭格列高层对他更加不满,为了暂时避开风头九代目就让参与争夺战的xanxus和几位守护者都留在日本修养,美其名曰由打败了他们的十代目继承人亲自看守,顺便和他们沟通沟通。 以为巴利安都已经回去了所以大着胆子出去溜达的苏答玑被贝尔菲戈尔逮个正着,那是怎样一场追杀啊,就算有术式也避免不了被小刀戳,现在的她可不是那晚邪气入体爆seed的状态……说多了都是泪。好不容易摆脱贝尔菲戈尔的追杀跑回来,一身破烂直直杀到泽田家打算质问这位彭格列的准十代目为什么巴利安还在日本,进入客厅一看就看见了正在等待晚膳的莫邪。 “殿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苏答玑大惊,看见珀瑚在厨房忙活,不禁一阵头昏,难道她跑的太匆忙走错地方了?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看了下院子门口围墙上的确嵌着泽田两个字,再度奔进去,摆设装潢完全不一样,的确不是她家。看了看,莫邪还在客厅,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 “不要摆出这么愚蠢的表情,来邻居家串个门子吃顿饭怎么奇怪了?”莫邪转头看着苏答玑,冷静优雅的声音柔和动听,“身上是怎么回事,破破烂烂的?” 一说到这个苏答玑就气的牙痒痒,“泽田纲吉在哪里?指环之战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巴利安还逗留在日本?出去溜达一下结果冷不丁撞上那个变态王子,又被他拿小刀追杀……今天简直是犯太岁!” “哦,不依靠别人来救就能独立逃脱,可喜可贺,进步真不错,你对术式果然是天赋异禀。”莫邪收回目光,夸奖听起来颇为漫不经心。 “重点是……巴利安为什么还在日本?!”苏答玑有些抓狂,目光转向reborn,泽田纲吉不知道在不在,问他也可以。 “巴利安还会继续在日本逗留一段时间,谁都没说他们已经回去了。”reborn无辜的说。 “……总而言之是我太大意太想当然了是吗?”苏答玑无力了,身上被小刀划出来的伤痕火辣辣的痛,衣服已经彻底不能穿,根本就是破布了,被划破的地方还沾染着她的血,顶着这一身伤痕摇摇晃晃的就要走。“再见,后会无期!” “换身衣服过来一起吃晚饭吗?”reborn对苏答玑说。 “不了……跟彭格列扯上关系我就倒霉,珀瑚看来不会特意给我准备今晚的晚饭,我吃泡面就行了。”目前和彭格列最深的交集就是……贝尔充满恶意的小刀啊口胡! “不和彭格列扯上关系你一样倒霉。”莫邪淡然的拆台。 “是吗,那真是可惜。”reborn没有继续挽留,莫邪已经坐在这里,苏答玑就不远了,反正试胆大会的时候会再次有机会和蠢纲的家族接触。 80第七十九章 自由的意义 试胆大会的地点是并盛町的一个墓园,地方足够宽敞而且没有其他人,这种地方就算是看守园子的人也不敢三更半夜到墓园中心到处乱晃,巡逻是有固定时间的。 “……试胆大会什么,选这种地方果然有气氛,真是期待呐真是兴奋呐……”苏答玑用毫无诚意的语气说道,精神萎靡不振看不出半点期待兴奋,神色和情绪左看右看都是敷衍两个字。无精打采的站在一起前来参加的人当中,身上穿的衣服是她用自己除灵得来的报酬买的,第一次亲手拿到的时候还特别激动,胡乱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玩意儿放房间里占位置。手臂脖颈等处露出白色的纱布,术式当中鲜少有治愈效果的符文组合,现在她专攻防御、攻击和逃命方面的术式,其他辅助性的术式了解比较少。 贝尔的小刀不是那么好闪躲的,避开要害只是留下皮肉伤已经是极限了,防御术式不给力就只能将伤害减到最低,好怀念爆seed的那个状态,清醒过来后自己做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贝尔的小刀完全穿不过她的防御,物理攻击无效啊……不过战斗经验不足真的是硬伤,理智暴跌更是伤上加伤,只会横冲直撞,硬性物理攻击无效结果浑身被钢琴线缠绕挣脱不开,差点被勒死,窒息的感觉真痛苦。这次冷不防撞见她已经竭力避免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但是因为战斗力值得问题,再次回到了被小刀戳的痛苦境地。 尼玛的敢不敢再变态一点,一边嘻嘻嘻的诡谲笑着,一边毫不留情的冲她掷出小刀,你以为你是小李飞刀吗?!万一真的把她戳死了怎么办,想好了这辈子都只能当光棍连情人都不能有的悲惨后果了吗?! ………………呸!她对那种变态王子才不感兴趣,都是他的错,死命逼迫她解除什么劳资的术式,如果真的是十年后的自己所下,现在才刚入门的她怎么可能解除的了!! “是呢,没有比墓园更有气氛的地方了,一排排的墓碑在夜晚的时候看尤其渗人,人类潜意识是惧怕黑暗的,被黑暗包围的时候就会亲不自禁进行脑补怪物什么的。”莫邪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轻柔甜美的声音微微透出兴味,视线转移放到苏答玑身上,看她满脸无奈的样子,轻轻挑起眉头,“你看起来很勉强啊,这么不喜欢玩试胆游戏?” “试胆游戏什么的……墓园早就没有刺激力了,鬼屋我最近没少去啊,有真正幽灵的那种。他们全都来也就算了,我们为什么也来凑热闹?殿下和我都不会惧怕幽灵这种存在,试胆游戏玩的就是心跳,完全不觉得害怕和刺激就没有意义了。”苏答玑叹一口气,对莫邪突然做的这个决定表示不解,话说她跑去质问泽田纲吉的时候殿下就在对方家中的客厅坐着等待晚饭开始,一直以来交情都是淡淡的,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请别人到自己家吃饭或者去别人家串门子什么的,都是交情不错的人之间才会有的举动吧? “嘛嘛……别这么说嘛,试胆游戏还是很有趣的,大家都一起参加才好玩。”山本武笑的很天然,爽朗大方,好奇的看着苏答玑问:“你最近都去有真正幽灵的鬼屋?幽灵是什么样子的?” “棒球笨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幽灵这种不合理的存在,只不过是编出来骗人的故事罢了!”狱寺隼人不屑的撇嘴,泽田纲吉还没有到让他很失落,左右踱步走来走去,“十代目好慢啊,还没有到,是被什么耽误了吗?果然我应该去接他才对!” “不行,试胆游戏玩的就是刺激,阿纲不至于连墓地就不敢来。”reborn黑溜溜的眼睛看一眼京子,肯定的说:“试胆大会蠢纲一定会来,不如我们先商量一下节目,只是在墓地里走一圈岂不是太无聊,而且这里有除灵的专业人员,单纯在墓地里走对她们来说毫无压力,这样试胆游戏的意义就乐趣感觉不到了。想想有什么好节目,可以让大家都可以体会到游戏的乐趣,不至于太无聊。” “除灵的专业人员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幽灵是不是都像电视里那么恐怖?”山本武兴致勃勃的问,眼睛看着苏答玑一脸好奇,阳光爽朗大男孩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幽灵……总而言之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狱寺隼人再一次表示对幽灵的不相信和蔑视,因为reborn有提到初灵专业人员他才稍稍改口,作为泽田纲吉的家庭教师他在诸位守护者当中的威信也是很高的,狱寺隼人无法像面对山本武那样坚定否认幽灵的存在。 “阿纲真的好慢啊……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节目吧!”三浦春看着不远处的墓园入口,空荡荡的,期望中的人始终没有出现,看看时间,虽然还没有到约定时间但也差不多了。她的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里面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看起来鼓鼓的。“我想装鬼吓人,需要的道具我都带来了!”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也要参加!”京子开心的表示赞同。 “说的也对,试胆游戏中可以扮鬼吓人的话会更有趣,那就这样,大家可以发挥想象力扮鬼,阿纲现在还没有来,他的那一组就作为被吓得一组好了,迟到的人要给予惩罚。”reborn点点头对三浦春的提议表示赞同。 “哦哦哦……果然很有趣的样子,极限的装鬼吓人!”笹川了平做拳击架势虚空打了几圈,看起来很是精力充沛。 “这个墓园已经事先布置过,你们也要小心的好,不要以为被吓的只有泽田纲吉那一组就掉以轻心,试胆游戏就是要参加的人体会到心跳刺激才算乐趣。”莫邪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有说到底做了什么布置。 “有专业人士的参与和布置,这个试胆大会一定会让你们体会到新的恐惧!”reborn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可爱,*的小鬓角翘起来,喜欢换装的他经常换装,为了迎合试胆大会的主题换上了一身充满日本风味的白色。 “好期待!”三浦春两眼亮晶晶的,双手合十做期待状。 苏答玑眨下眼,看起来好像不是一般的心血来潮,竟然还将墓园提前布置一番,目前看来和平日完全无异,一排排墓碑毫无异常,难道是设了吓唬人的机关人走过才会启动的那种? 殿下虽然不是万年宅,但也长期不出门,最常出门的理由就只有散步了,晚上更是不会轻易出门,这是怎么了竟然和人约好时间晚上出门参加试胆大会?参加游戏倒没什么,墓地哪里会有可怕的幽灵,最多不过是些无害的亡灵聚集罢了,殿下一改常态突然决定和一群不是很熟的人群聚才是她关心的……啊对了,上次好像是看了报纸吧,晚上特意出门围观基德大人偷取紫红趾甲,难道是殿下终于腻歪了整日呆在家里想做点什么改变生活? “为了迎合主题,为了营造恐怖的气氛,每一组都只能拿一根蜡烛照明。”reborn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拿出来每人一根点燃,立在盘子里光线橘红昏暗。 “现在就开始吗?阿纲还没有来,要不要再等一等?”三浦春犹豫的说。 “他应该差不多要来了,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会儿,我们先开始好了,阿纲来了我会告诉他游戏规则的,既然要扮鬼吓唬人就要先准备准备,这个时间开始刚刚好。” “好吧,那就拜托reborn了!”三浦春想了一下,动动身后的巨大背包一脸兴奋,“小春简直迫不及待想看到阿纲惊讶的表情了!” 几人纷纷散开像墓园深处走去,三浦春背着巨大的背包看起来尤为显眼,因为扮鬼需要准备道具,在开始之前他们都会先暂时离开墓园去拿需要的东西然后回来,不过熟悉一下地形也好考虑扮什么鬼吓唬人比较好。 “喂,是不是把我漏了啊,我没有分组啊!”苏答玑眨下眼,虽然对试胆游戏不是很感兴趣,但感觉到不对怎么都要问一下吧。几曾何时,不敢半夜到墓园的自己也有这种立于墓地之中也面不改色的胆量了,见识过真正的恶灵以后哪里还会怕这一排排的墓碑。 “你的搭档稍后会过来,孤已经发了邀请函,能参与到这么有趣的游戏,一定会很高兴吧!”莫邪轻描淡写的解释,没有告诉苏答玑她邀请的人是谁,优雅的笑容微微流露出几丝戏谑恶劣,“这个试胆大会没有尖叫就不成功,你也要好好体会一下心跳和刺激才是。” ……有不好的感觉!苏答玑后脊发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殿下的话她可不敢当作玩笑,就算殿下说的时候是玩笑,有忠诚不二对她命令一丝不苟执行的使仆在,绝对会竭力将她说的话变成真实,咽咽口水,“是泽田纲吉吗?”现在只有他没来了才对。 “阿纲的搭档是这只蠢牛,不是你。”reborn睁着大大的眼睛说。 “reborn不……不许小瞧…蓝波大人,蓝波大人……一点都不害怕……”小小的蓝波已经被墓园的气氛吓得两眼含泪,鼻涕挂下,一根手指塞在嘴里,声音发颤的说,明明害怕的要命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你可以先在园子里逛逛,对方到了自然会去找你,试胆游戏的时候顺便玩下捉迷藏也是可以的哦。”莫邪笑眯眯的说,体贴的话让苏答玑心中越发惊疑不定,到底是邀请了谁啊? 苏答玑的身影也慢慢没入黑暗,墓园的气氛阴森诡谲,那一排排的墓碑更是像噩梦一样让人背后发凉,虽然除灵委托接过好几个,但一个人站在墓地当中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渗的,毕竟时日尚短,而且…… “殿下该不会吧墓园中的幽灵统统都叫醒了吧,这种程度的阴气不同寻常啊!”苏答玑喃喃自语,超灵感清晰感觉到墓园中的变化,亡灵们都在蠢蠢欲动,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嘻嘻嘻嘻嘻…………”一个让苏答玑做噩梦的诡谲笑声在空荡荡的墓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小苏的脸都绿了,该不会……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咻—— 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发出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向苏答玑飞去,被追杀了几次她对这种声音早已铭记在心,反射神经迅速做出反应躲开来,三把小刀直直钉在她刚刚站的地方。 “嘻嘻嘻嘻……竟然邀请王子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试胆游戏,真是大胆!不过王子可没兴趣和那边的那群人混一起,你才是王子的目标,嘻嘻嘻嘻……”贝尔菲戈尔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浑身散发着杀气,在这气氛诡谲的墓园之中看起来尤其煞气十足,“竟然送上门来挑衅,做好觉悟了吗庶民,嘻嘻嘻嘻……” tmd的确够心跳够刺激!!! “啊……”苏答玑做呐喊状吓得魂飞魄散啊,竟然发邀请函把这个煞星叫过来,她的搭档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试胆游戏第一声尖叫被苏答玑抢了,不过别担心,一起参加游戏的人不会落后的,这个被提前布置过的墓园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看来是遇上了呢。”听见远远传来的尖叫,莫邪优雅的笑容显得十分无良,眼中闪烁着恶作剧成功愉悦,“应该是不想和彭格列十代目的守护者们碰面直接到墓园里面等待了,看见他对吉祥物来说绝对是种刺激吧。” “墓园提前的布置……你做了什么?”reborn用他软软糯糯的声音问道。 “只是将墓园中的幽灵都叫醒了而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试胆游戏由真正的鬼魂来吓唬人一定会更有趣,他们在这个墓园里呆了那么久,平常里没什么娱乐,孤一说就纷纷同意表示要参加。真是热情热心的一群幽灵呢,在孤的结界之中可以稍微提高一下他们的力量,显形让普通人看见、幻化形态和制造幻觉完全没问题,尖叫声也不会传到外面去,万一太精彩热闹将不相干的人吸引过来就糟糕了。” 莫邪原本的性格活泼开朗中带着恶劣,瑟利塔的皇宫压抑了她的这种天性,现在没了外力的抑制还保持着那种克制到无趣的生活模式是受到惯性的影响,皇宫不许胡乱走,夜晚戒备森严更是如此,皇宫也不是一个可以放任自己自由玩乐游戏的地方。 得到了自由却还是保持着这种无趣的生活模式,那她得来的自由又有多大意义,真正将她束缚起来的就不是那个黄金的牢笼而是自己的心灵,永远沉溺在瑟利塔的沉重压抑之中。做更多的尝试体会不同的乐趣,隐隐约约意识到,放下书本扎纸花的时候心底其实还是有些迷茫的,成为世界之王是她现在前进的目标,但她并不是献给名叫“世界”的怪物的祭品,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自由和乐趣,直到reborn对她说了这句话让她心里猛然醒悟。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迫不得已去做某些事情或者必须做某些事情,这不就是她追求自由的意义之一吗? “考虑的很仔细,我没有可以补充的,接下来就等蠢纲过来了。” “呵呵,那你在这里等吧,孤也去墓园四处走走,欣赏一下这些可爱的孩子们被捉弄的惊吓表情!墓园的幽灵们也是寂寞了很久啊,这场试胆游戏会持续很久也说不定。”莫邪端起一个盘子,蜡烛散发着橘红色的光芒,燃烧的火焰在阴森的冷风中摇曳摆动,映照的她脸部阴影忽动忽动,明明暗暗。 “殿下,蜡烛还是珀瑚来端吧。”珀瑚伸手想接过蜡烛。 歪头微微想了一下,莫邪点头,将蜡烛交给珀瑚。 81第八十章 墓园中的第一声尖叫被苏答玑抢了先,今夜这个平日里夜晚安静死寂的墓地注定会十分热闹,就先让试图扮鬼吓唬别人的其他人享受一下捉弄人的乐趣好了,之后就是墓园原住幽灵的时间。 走着走着,身后的珀瑚端着一支蜡烛,烛光忽明忽暗闪闪烁烁,微风吹过火焰便摇曳晃动,大有就此熄灭掉的样子,昏暗的光芒映出两人的影子,黑漆漆的墓园道路两边都种着数目,显得更加阴森。 “看来今夜参加有趣的节目了呢,终于不再封闭自己的心灵试图接触其他什么改变一下生活模式了吗?”墓园道路前面的一棵树上,不知何时来的叶王正悠闲惬意的坐在树枝上,后背依靠树干,一条腿随意垂下树枝,另一条腿曲起,潇洒随意不经意间流露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坏形象,俊逸的脸孔挂着优雅神秘的微笑,善心悦目十分好看,只是看多了不免觉得像面具,将所有心思隐藏在这笑容之下。 莫邪停下脚步站在树前,抬头注视树上的叶王,清丽秀美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昏暗烛光之下看不十分清晰,只有一双幽黑的眼睛矛盾的像会发光一样,明明应该隐没入黑暗之中却让人一眼注意到。“啊,突然醒悟自己应该改一改,这里不是瑟利塔,更不是瑟利塔的皇宫,一直保持这种心态和模式只会让自己越发无所适从,迷茫的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即使有前进的方向也会因为内心的空虚迷茫而迷失掉。” 虽然苏醒的时候发现世界翻天覆地,瑟利塔化成历史洪流的一滴水,有意识让自己学习那个时代适应那个时代,但是,心态的转变并不成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依照惯性继续遵从过去的生活模式,剔除了紧张的节奏,剥除了沉重的等级,抽离了森严的规矩……没有瑟利塔,没有勾心斗角虎视眈眈的妃嫔皇子皇女以及一干大臣,她的生活竟然变得如此乏味无趣。随着时间流逝那种迷茫空虚和格格不入的感觉越发明显强烈,进入那个世界令弥娜成功转世为雨之国的唯一继承人,帮助她掌握王权,这种熟悉的节奏和环境令她心底的迷茫和无所适从消失了,然而落入这个世界后,那种感觉就再一次出现了。 表面看不出来,莫邪的无所适从在生活细节中却是能找出来的,明明应该是她熟悉适应的时代,却令她感到陌生无所适从,已经被古代的步调同化掉就算原本是这个时代的人要转变回来也需要一个过程,人类的适应性是很强,但不代表就不需要一个适应过渡的过程来连接这种转变。 因为莫邪原本是现代的灵魂,所以千年后苏醒面对翻天覆地的世界仅仅只是陷入低谷迷茫空虚无所适从而已,如果是真正的古代人猛然直面这一切,巨大的差异会在心灵中造成怎样的震荡和影响不得而知,只是稍微幻想一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莫邪这般冷静淡漠。 叶王已经转世了两次,对这种时代不同环境不同的心态调节和适应明显比莫邪好,尽管他对这个时代的人类挺不屑的,星球污染的脚步前所未有的加快,随时可见的污染都在警告提醒他。 第一次转世成功,在500年后的异国帕奇族降生,叶王面对过一次这种心态的转变,第二次的时候就冷静的多,也有前面的经验令他接受转变更加顺利,灵视也算变相的锻炼了叶王的心态调节能力,若是这方面很弱,他早就在成为人上人之前就被流入心灵的恶意吞噬掉,而不是坚持了那么久还成就一番事业将麻仓家带上家族巅峰才终于承受不住垮掉。 莫邪也算是第二次面临这种转变了,而且这次还不算直面陌生世界,而是重温过去,不算在雨之国呆的时间,将苏醒后的时间和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加起来也只是短短两年不到,第一年还注意力主要还放在钉魂针上没多少分给周围。意识到令自己心灵迷茫空虚与格格不入的源头,立即做出调整改变。既然是与原本直接相似的时代,那就将压抑的本性释放出来,将最初的自己从心灵深处找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女王虽然不是听不进去劝谏的人,但是,我若是干涉太多了一定会令你不高兴的吧,一直都在担心呢,唯一能和我并肩的你因为这个原因而与世界之王失之交臂就太糟糕了,心态虽然摸不着看不见,对人来说却是十分重要呢,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叶王轻轻微笑,黑曜石般的眼睛好似真的流露出担忧神色,同清冷空悠的声音混合起来,味道仿佛就微妙的变了。 “不用摆出这副姿态,是不是真的担心孤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心态稍稍有些混乱罢了。”莫邪完全不在意叶王到底只是说说还是真的挂心,幽黑的眼睛直视叶王的眼睛,视线交接,“虽然那么说,对孤好似动心了的样子,你却是一个心思难测的家伙,从那张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需要好好过滤一遍才行。” “女王也是一个多疑警惕的人呢,我们都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类型……”叶王笑的貌似心情挺好,腿脚使力从树枝上轻轻跳下,穿着厚重奇怪的鞋子跳下来却是那么轻巧,没有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像两只刺猬一样。” 莫邪凉凉的瞧着树上跳下来的叶王。 “不过,我可是努力收起尖锐的刺想要亲近你啊,感动吗?”叶王后倾依靠树干站立,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说,笑容满面的假面,轻描淡写的语气,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为了你的别有用心?”莫邪挑眉。 “是势在必得。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的确算是别有用心,不过现在稍稍变了,那句话我是说真的。”叶王一如既往的笑容看起来真不像在表白,明明话听起来有这个意思,哪怕只是当作陈述句也能听出,语气神色却丝毫没有异常和往日一模一样,不禁令人怀疑他的诚意。 “继续怀疑也可以哦,结果是什么我已经知道。”叶王笑眯眯, “男人无聊的自尊心在作祟?”莫邪似笑非笑,她不否认自己的确对他有一点好感,什么时候起的还真没注意,大概就是在他一次一次过来熬夜守夜不知不觉滋生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警惕狐疑,她的性格可不会喜欢一个人就自动眼瞎耳聋包容一切甚至倒贴放弃自己的骄傲。 老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出现在她视线中,围着她转来转去搅合的她摸不着头脑,然后告诉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是而非的表白后态度一如既往,明明八字还没一撇,她从来没有表过态,却做出这么自信确信的样子…… 对于配偶会是什么样的人,莫邪早就不会抱期待幻想了,王位第一继承人的配偶根本就无法自由选择,王一定会给她指婚,合资格的就那么几个,左右偏离不开,弥娜和她都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如今竟然有一个人用十分自信的神色语气说一定会是他……说真的心里感觉怪怪的,原本早就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了。 这家伙以为是自己给自己指婚吗,这种事哪有肯定的啊,越是表现的这么自信确信就越想打破他的镇定冷静,万年不变的笑容看腻了,真想看看他失败后失魂落魄的脸! 逆反心理什么的,叛逆心理什么的……其实很正常啦,这说明莫邪并不是只有冷静这个情绪的王位继承人机器不是吗,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心灵还没有被完全扼杀。 “不,我有确信的理由,我也认为自己是最合适的。”叶王微笑。 “那孤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失魂落魄的表情也不错。”莫邪玩味的说,瞧着叶王挂着如沐春风笑容的脸,唇边陡然勾起,向前走去,“每天每天的过来守夜想必是十分辛苦吧,看你都熬出了黑眼圈,反正回去了也只能露宿野外,不如一直留在这里如何?直到通灵王大赛开始第二阶段的选拔,预赛你是免选直接晋级不是吗?”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叶王眼下的黑眼圈,轻柔怜惜,整个人靠过去,脸靠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空气仿佛在莫邪制造出的暧昧中升温。 叶王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唇边的弧度扩大些许,抬手抓握住莫邪的手,手指变换姿势变成了五指交缠。施加在嘴唇上的术他才强行破除不久,现在可真不想又在不知不觉中被施加上另外一种术再受点折磨,女人心海底针,刚才的话或许有某句不经意间惹恼她了也有可能,比如他对他们未来的确信,以女王这么强势自傲的人一定不喜欢这种仿佛被掌控未来的话。 只是……这空气里弥漫的暧昧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明明是被轻吻一下就恼羞成怒的女王陛下。 “能得到女王的关怀,这些日子的辛苦都不翼而飞……这么说,难道是女王终于知道我的优秀打算留在身边近距离培养感情吗?”从手背反握住莫邪的手,五指交缠,抬起送到嘴边,黑曜石般的眼睛深情凝视眼前人的眼睛,顺利成章轻轻一个吻落在柔软的掌心,叶王不动声色的观察莫邪的反应,眼睛映出她清丽秀美的脸。 莫邪眼角抽了一下,没有立马抽回手,唇边的微笑加深,变得张扬肆意,浑身威严尊贵的气势透出几分侵略性,前倾压上去,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叶王的脸,两个人的脸很近,温热的呼吸互相感觉得到,幽黑的眼睛竟仿佛露出几分惑人的神色,令叶王呼吸一滞。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不过孤只是想好好欣赏一下你失败的整个过程……好像幼稚了,因为赌气什么的做出这种决定。不用考虑后果只因为想这么做就可以去做的感觉真是好啊,为了某个目的不断考虑因素演算后果孤实在有些厌烦腻歪了,把难得的任□给你这个浑身上下充满可疑味道的人,感恩戴德的收下吧!”莫邪挂着张扬惑人的笑容,一边说,抚上叶王脸庞的手一边轻轻的细细的划过,那么暧昧的那么亲昵的。 …………有种形式大逆转的感觉!因为调戏莫邪而被下了神术惩罚一顿的叶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瞬间竟然萌生出眼前这人是不是冒牌的这种念头,随即被自己掐灭掉。 “……我能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受了很大刺激?” 所以才会苦练调戏技能并且在短时间内晋级……这是叶王没说出的话,但心底就是这么想的。 “很遗憾,不是。作为王位第一继承人,接受抵抗美色的锻炼是当然的吧,若是因为对美色抵抗力太弱而被把持住以至于蓝颜祸水祸乱朝纲就糟糕了。虽然还没有接受真正的训练只是入门而已,但是这种程度还是有的。” 时间不长而且并不深入所以才会被她忘记忽略掉,抵抗各种魅惑术媚术,在强烈的诱惑之下保持一颗冷静的心不为所动,并且迎刃有余表面看不出异样。 技能这种东西,就要经常用才会熟练,只接触过一下就没有下文的东西很容易遗忘。 真正的锻炼是初潮来临后,因为认为这个时候才懂得动情,对个压根不会动情的榆木疙瘩做这方面锻炼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没有一点用。年龄已经是豆蔻年华所以才让她接触一下,香味刺激,视觉感官,微微接触不用语言蛊惑就能迷住精神的微妙肢体动作……神志动摇了板尺伺候。 王位第一继承人真的是各种不好当啊! 叶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那么,那次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死的时候太年轻课程不到位吗,不过这样也好,不算完全油盐不进。 王不是国家的祭品,但王应该掌握的东西不能以任何借口逃避,正因为这种严苛,注重细节也注重大局,瑟利塔才能传承千年成为不朽的盛世传奇。 莫邪唇边挂着笑,往前又前倾几分贴的更近,抬起一条腿微微曲起强势顶入叶王两腿间。 喂喂,这个姿势太危险暧昧了吧,被调戏果然令你不爽了一直记到现在吗喂? 珀瑚端着蜡烛站在旁边的道路上,眼观鼻鼻观心,专注的凝视地面研究地砖纹路。 “啊……”一个错愕之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转头看去,只见泽田纲吉跌坐在道路上一脸惊惶失措的看着这里,满脸通红,莫邪和叶王此刻亲昵暧昧的姿势的确令人遐想了点,端着蜡烛的珀瑚自然而然就被忽略掉了。 “那那那个……对不起!打搅了,我马上就走!!”泽田纲吉爬起来拼命鞠躬道歉,慌乱的鞠躬后立马转身就跑,路也不看跑的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还踉跄了两下。 注视泽田纲吉慌不择路乱跑离开的身影,莫邪眨两下眼睛,放开抚上叶王脸庞的手,抽回被他反握住的另外一只手,站直身体,奇怪的问:“我们有被打搅什么吗?” “没有呐,只是交谈而已。”叶王无所谓的耸肩,唇边的微笑优雅悠闲,只不过是莫邪说话的时候姿势强势了一点,又没真的做什么。 “被你这一打岔孤倒是差点忘记了,今夜是来参加试胆游戏的,泽田纲吉既然已经来了,人数到齐,那这个游戏就可以正式开始。首先去欣赏一下吉祥物那愚蠢的样子好了,不知道孤的安排她满不满意,心跳有了,惊悚也有了,试胆游戏也就圆满了。” “试胆游戏只是欣赏别人愚蠢的表情不是太单调了,自己也参与进来才是这个游戏的精髓。”叶王提议。 “那孤也画个妆去吓唬别人好了。”莫邪毫不犹豫选择吓唬人,幽黑的眼睛微微露出一丝兴味,兴奋的发亮。 此刻的苏答玑正被苦逼的绑在树上,细细的钢琴线将她缠的严严实实,根本不能动弹一下,更不要说使用术式。 “嘻嘻嘻嘻……王子可不会被你用同一种办法逃掉,庶民乖乖被绑着。”贝尔菲戈尔笑的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靠近苏答玑,手上抓着一把小刀,威胁似的轻轻搁在她脖子上,“嘻嘻嘻……快把王子身上的奇怪东西解除掉,王子可不喜欢灰姑娘的故事,庶民还是乖乖当自己的庶民好了…嘻嘻嘻嘻嘻……” “……办不到。”苏答玑眼角抽搐一下,能行她早就做了好吧,省的老是被追杀。 “庶民,想敷衍王子是不行的哦……嘻嘻嘻……”贝尔菲戈尔完全不听,径自说道,坚定的认为苏答玑有办法,选择性忽略掉术式丝十年后苏答玑下的,或许他 82第八十一章 夜晚的墓园格外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对于胆小的人来说这里实在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地方,就算拼命告诉自己世界上没有鬼还是不由自主担心肉眼看不清的黑暗中会猛然扑出一个幽灵来。 “只是唤醒墓地中的灵魂多单调,任由他们发挥各自的创意胡乱吓唬人也显得比较混乱,不如全都汇聚起来一起演绎一幕恐怖片场,这样一来作为幕后布局的孤也算是参与其中,和其他人一样装鬼太没创意,只要有惊叫有恐惧,试胆游戏以何种形式参与无所谓。”莫邪思虑一下说,装鬼什么的太降低她的格调。 “好主意。”叶王无所谓的耸肩,对于即将被吓唬到的人会是什么感觉不在他的关心范围。 平整的石板路上浮现出一个图案,泛着淡淡的光芒,低调的微光,清晰勾勒出整个墓园的平面图,从上往下俯视的视角毫无遗漏,还可以拉近视野,一个个墓碑都十分清晰的显示出来。不单是诸位游戏参加者,连墓园幽灵的位置都十分清楚,意念微动锁定泽田纲吉的位置,之间石板平视图上的一个光点向半空投射出光影,浑身发抖兢兢战战走在墓园中的泽田纲吉投影顿时出现。 一个一个切换过去,结果只有泽田纲吉一个人是真的在害怕,其他人全都兴致勃勃的打算装鬼吓唬他呢……除了很苦逼被绑在树干上的苏答玑除外,细细的钢琴线十分柔韧,能作为利器也能作为束缚的绝佳道具,挣扎只会让细细的线勒的更紧,深深陷入肉中就会割破皮肤。 “嘻嘻嘻嘻……王子应该怎么惩罚你才好,戏弄王子的罪是很大的哦~嘻嘻嘻嘻嘻……”贝尔金色头发服帖的垂下,眼睛被完全遮住,笑的夸张充满恶意,森白的牙齿仿佛在泛着寒光,手中抓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从哪里开始切比较好呢……不听话的庶民王子要教训一顿才行嘻嘻嘻嘻嘻……” “次奥,我难道是牛排吗……!”苏答玑扭曲了一下脸吐槽,对于贝尔的变态血腥她心理承受能力的下限被刷新的麻木了,一开始惊叫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太吃惊,黑暗中突然冒出死对头尖叫一下没什么奇怪的吧?而且这家伙出现就代表接下来绝对不太平,相比之下宁愿去“见鬼”,反正被追杀了好几次都没有被贝尔干掉,只是添一点伤而已,冷静的思考逃跑方法才是最应该关注的啊,这些该死的钢琴线! “你要是想当牛排的话,王子可以大发慈悲的实现你这个愿望……嘻嘻嘻嘻……”手上小刀收紧,束缚苏答玑的钢琴线变得更紧,贝尔充满恶意的说。 透过投影关注这边情形的莫邪安静看了一下,伸手,五指展开手心向上,石板路两边的树木茂盛葱茏,树冠展开的很大,紧紧想挨着枝叶交叉,三片叶子从枝头飘落,轻飘飘的落到莫邪的手中,仿佛微风吹过特意将它们送到她手里一样精准,不偏不倚。 随手将三片树叶射在苏答玑所在位置附近几个代表幽灵的暗淡光点上,游荡的幽灵开始有目的的向这边飘来。 仿佛在玩弄一样,射出的小刀重重戳入苏答玑两边,刀柄还摇晃几下发出轻微的震荡声,小刀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叫她狠狠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对自己的术式挺有信心的,但架不住心理压力啊,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脸上真要不走运被小刀划破割出伤口可怎么办!术式效果不稳定维持时间短,贝尔不知道,但歪打正着破了防御就糟糕了。 “……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就去找十年的苏答玑啊,我就是一普通的小市民,你说的解除术式根本办不到啊!”苏答玑哇哇叫,两眼挂下宽宽的海带泪,心底却在阴暗的想:看十年后的我不虐死你!不要大意的使劲找抽吧白痴王子!! “嘻嘻嘻……不要以为王子不知道你在心里骂王子,愚蠢的庶民!冒犯王子是重罪,惹王子不高兴了罪上加罪,十年后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罪恶重重,嘻嘻嘻嘻……” ……她表现的那么明显? 周围的气氛在两人的对峙中不知不觉产生奇妙变化,等到苏答玑关注起来的时候阴森鬼气刺的她鸡皮疙瘩争先恐后从皮肤上冒出来。因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墓园而已她大意了呢,没有太关注幽灵的动向。 “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有鬼在靠近,而且不只是一个!”苏答玑皱紧眉头,被结实的捆绑在树干上,明知道挣扎不好还是在感觉到鬼气后下意识怔了一下,毫无疑问,手背勒的更痛。 “…………你在试图吓唬王子吗,王子才不怕鬼……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王子一点都不怕……”贝尔的声音语气有微妙的变化,似乎隐含一丝抖动发颤。虽然没有苏答玑的超灵感对于鬼的感知只是普通人水准,但空气中弥漫的阴森鬼气成功的刺激到他的神经,鸡皮疙瘩一粒粒冒。 “伟大的王子当然不会怕鬼这种东西,如果你声音不要发抖的话会更有可信度!”苏答玑一脸鄙视的说,血腥的开膛王子竟然会怕鬼,真是无法想象……不过,不是说贝尔的本性其实天真无邪吧,杀人也只是像小孩子好奇的将蜻蜓翅膀拔掉看它会怎么样一样,有几个小孩子是不怕鬼的呢。或许是纯真的心灵对那个世界的存在之物感知的更加清晰,不会被常识认知所迷惑,所以才都会害怕。 “闭嘴庶民,竟然敢鄙视王子……” 两人的视野中猛然冒出一颗头颅,披头散发脏兮兮的纠结在一起,满目狰狞血腥,充血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从滚出来一样,半边脸的皮肤仿佛被烧焦似的恶心……鬼头睁着他可怕的眼睛狠狠瞪着眼前。 “啊啊啊…………”被突然冒出的鬼下了一大跳,苏答玑尖叫。如果是从远处一点一点飘过来还不至于吓得失声尖叫,她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增强很多,突然冒出来想不尖叫都很难,尤其是这么面目可憎,真的被吓到。 贝尔神经反射的猛然后退跳开几步拉远距离,“……什么东西?想凭借这种东西就吓唬到王子吗,嘻嘻嘻……” 一只冰凉的手冷不防搭上贝尔的肩膀,金发的王子顿时炸毛,唰的一下就跳到另外一个地方然后转过身来看是什么东西,一只手以诡异的姿态从竖立的墓碑中探出来,正缓缓收回。 “嘻嘻嘻……”不用多说,贝尔立马对着那个墓碑就是几刀子射去,毫无用处。吓人的鬼头也已经消失不见,但两人的心情显然不同了,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还怎么继续那种旁若无人的态度。“嘻嘻嘻……庶民,这个就是试胆大会的真面目吗?王子才不会被这种杂技魔术骗过去!” 因为贝尔为了闪躲鬼跳远了,苏答玑立马趁机挣脱开钢琴线,瞬间移动的术式写起来很不容易,即使有术式笔失败率也极高,而且移动距离远近不一,察觉到这一点后她就不再轻易使用这个术式,万一中途卡在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就糟糕了,比如墙壁里面。 苏答玑挣脱开后莫邪就将投影切换关注其他人,泽田纲吉被碧洋琪吓唬到一路狂奔,连墓园的指示牌都没有看就直直冲过去,忽略掉了旁边埋伏准备吓他的几人。 瞧着石板上的平面图,莫邪发现一个意料之外的因素,若有所思。 “想到有趣的东西了?”叶王一直懒洋洋的依靠树干站立,双臂环胸,看见,莫邪微微勾起唇就感兴趣的问。 “啊,应该会很有趣吧。”伸手展开五指,几片叶子悠然飘过,数量刚好和平面地图上显示的几拨人吻合。 树叶精准的射到几拨人附近游荡代表幽灵的光点上,包括泽田纲吉身边那个意外的幽灵光点,吸收墓园的阴气自己显形出来的幽灵。树叶并不是戳进石板,而是天使的光环一样浮着,和光点同时移动。 因为一个人乱跑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正害怕的泽田纲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喜道:“大人蓝波?!” “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出现在泽田纲吉眼前的幽灵和十年后的蓝波相似到极点,只有眼珠颜色不同,经常闭着的眼睛不同,被墓园气氛吓唬到的泽田纲吉没有注意到,尽管没有灵力,但他的超直感告诉他今天的墓园气氛的确十分不同寻常。 “太好了,试胆大会结束了吗?”泽田纲吉简直要喜极而泣,灵敏的超直感让他潜意识发现诡谲异样,被弥漫飘散的阴森鬼气影响。 “跟我来吧。”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幽灵转过身。 跟着幽灵向前走,果然发现大家竟然都在,只不过好像都是从其他地方走过来的,只有reborn 不在。 “阿纲,你原来在这里啊,刚刚跑过线我还担心你会不会迷路呢!”山本武看见泽田纲吉迎面走来挥手道,笑的爽朗,话说这语气还真听不出担心的成分,简直就像他故意让对方跑过线故意恶作剧一样。 “太好了,试胆游戏果然是要结束了吗?”泽田纲吉激动。 “你在说什么啊,游戏还没有结束呢,reborn先生都没有出来宣布谁是今晚表现才出色的,应该还在继续。” “那你们……”泽田纲吉困惑。 “我们是来帮助这个小女孩来找妈妈的,说是迷路了。”山本武指指身边拉着的一个红衣小女孩。 “小女孩……找妈妈?”泽田纲吉抽了,这种地方这种时间会有小女孩在这里迷路而且还要找妈妈? “就是,笨蛋肩胛骨非要帮忙一起找,说什么小女孩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一定很害怕。一个小女孩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太可疑了!”狱寺隼人神色凶恶的瞪了一眼山本武,满脸不耐烦。 “狱寺君!”直觉小女孩不对劲的泽田纲吉一脸“果然不是只有我觉得不对”的表情看着他。 “这个小女孩一定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离家出走,被我们发现后怕挨骂就故意说找妈妈试图糊弄过去!”狱寺隼人一脸“这才是真相”的神情说道。 泽田纲吉差点滑倒,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吧,你们根本就是搞错重点了好吧!! “妈妈……妈妈找到了……”小女孩用幽幽的声音说道,听得泽田纲吉直咽口水,太不对劲了!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山本武扬着他爽朗的笑容说道,左右看了看,“不过这里好像没有其他人啊?” 小女孩放开山本武的手,朝一个墓碑走去,在众人注视中进入到里面去,瞬间大家那个神色咋变啊! “!!!!” “出、出现了!”泽田纲吉惊恐大叫,后退两步差点跌倒。 “大家都在等你……年轻的彭格列……”外貌形似蓝波的幽灵用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京子在哪里?小春还有碧洋琪他们呢?”泽田纲吉惊慌失措。 “……都在等你……”声音压低,猛然伸手拉住泽田纲吉,将他往一个地方拖拽,幽灵的身后是一个漆黑的无底洞,里面散发出十足恐怖的气息,仿佛是将人吸入地狱的入口。 “不要!救命啊!” “阿纲!” “十代目!” “……女孩子们也在那……” “难道京子……!”泽田纲吉大惊失色。 “姐姐也……!” 出乎意料的,还没等泽田纲吉为了暗恋的京子爆发,笹川了平不用幽灵拉就直接大吼一声十分热血的自己跳到了那个黑洞里面去,“极限的救出京子!” 正在拽人的罗密欧幽灵黑线,不过也正因为了平的打岔,挣扎的泽田纲吉一下子就被他拉了进去 83第八十二章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落到地面,泽田纲吉一个不稳跌倒。 “阿纲!” “十代目!”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的声音传来,一下子落到泽田纲吉旁边,原来看到他被拽进去两人就急匆匆跳进了还没有合拢的漆黑入口一起来到了这里。 “咦,纲君也来了,还有狱寺君和山本君。”一个熟悉的女声传过来。 泽田纲吉转过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就是自己担忧不已的京子,一起的还有三浦春、碧洋琪以及一平,连不知道哪里去了的蓝波也在,和风太站在一起。 “纲君也来参加吗?”京子开心的打招呼,完全没有遇到危险的惊恐。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限量珍藏版恐惧之家一夜游!据说是因为我们在墓园举办试胆大会所以中奖了,小春好期待?不知道毛怪兽的衣服能不能用得上,我都不知道墓园里原来有举办这样的活动,好惊喜的感觉!”三浦春兴奋的捧住脸颊,一脸惊喜陶醉。 …………限、限量珍藏版恐惧之家一夜游?泽田纲吉嘴角抽搐一下,这什么东西?担忧焦虑不已的对象竟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而且情绪还好得很,不免感到一阵无力。 “不过领路人把我们带到这里后就不见了,大概是去准备了吧?”笹川京子对三浦春说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这里布景好逼真的感觉,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墓园里面有这么一个地方吗?站久了心里怪怪的,有些恐怖的感觉……不愧是恐惧之家!”三浦春摸摸手臂冒出的鸡皮疙瘩,脸上的表情是害怕混着兴奋。 “……”超直感让泽田纲吉完全无法放下心当作游戏,精神紧绷,战战兢兢。 “看来所有人都被聚集到这里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说,苏答玑无力扶额,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这么大手笔绝对是殿下幕后操作的,其他人哪有这个能力,墓园的幽灵都被支配了。 众人将注意力转移过去,几个男生视线一下子被一头金发带着王冠的贝尔吸引,瞳孔收缩,神经绷紧,肌肉也变得紧张。 “巴利安为什么会在这里!!”狱寺隼人立马警惕起来,只是被称为人体轰炸机的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炸弹来,戒备的挡住泽田纲吉而已。 “嘻嘻嘻嘻……王子受到邀请,疗养很无聊就过来看看而已嘻嘻嘻嘻……” 宽敞的空地周围云雾弥漫,看不清边际,心里不禁有种这里空阔的无边无际的诡异错觉。很安静,只有他们几人的说话声,连风的声音都没有,死寂的诡谲,压抑的窒息。众人逐渐察觉到,精神上微微变化,女孩们兴奋好奇的神经终于开始降温,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死寂压抑。 “…………不、不愧是恐惧之家!”三浦春脸色不太好,咽咽口水,强撑着。 “……嗯。”京子也有些害怕。 似乎是感觉终于酝酿够气氛,包围缠绕的云雾开始后退消散,露出被遮挡住的东西,十分古色古香的建筑,红墙飞檐琉璃瓦,精致的雕刻栩栩如生,他们全部都站在这个院子外面入口处。抬头看上面的牌匾写着什么,其他人没什么不良反应,苏答玑却是差点抽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只见牌匾上书大大的三个烫金大字:兰若寺。 面面相觑看了看,一致决定朝里面走……泽田纲吉的意见被忽略,少数服从多少嘛。 透过投影观看众人,莫邪唇边挂着一抹恶趣味的笑,石板上的平面图显示墓园中的所有幽灵都聚集到一起,代表那些人的光点也都聚集在一起。其实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幻觉造成众人以为空间转移罢了。将看过的恐怖故事通过被她操控的幽灵展现出来,每个鬼故事不同所以需要修改对情节进行衔接,这一定会是一场精彩刺激的大冒险,一起演绎恐惧比放任幽灵散乱的胡乱吓人有趣多了。 莫邪唇边的笑容不禁加深几分,看投影出的众人被吓得满地乱窜真有种成就感啊,群聚参加活动果然很有趣啊!阴气鬼气都是真实的,即使是因为近日接连除灵而对鬼怪有一定免疫力的吉祥物也不能保持平静,超灵感会让她清楚的感觉到扑面引来的阴冷邪念,其结果就是和拥有超直感的泽田纲吉一起颤抖。 “你玩的很开心?”叶王站直身体,走近几步看着地面,树叶浮在光点上方,当所有光点都汇聚后就变得密密麻麻,所幸每片叶子都并不十分大,拥挤一下还是能行的。 “嗯,很开心,这种放松肆意的感觉真是怀念!”莫邪优雅的笑容透出一抹俏皮,亮丽惹眼,让叶王的眼神微微变化,那种隐含赞叹的神色。 “看起来是呢。”叶王了然理解的点头,“自由的感觉总是令人不由自主沉醉,没有负担,没有沉重,不过也会带来空虚迷茫呢,找不到前进的道路,明明已经不在以前的生活环境,却依旧不由自主遵照过去的生活方式用过去的心态看待眼前。” “……看孤的好戏你很开心?”莫邪微微眯眼。 “怎么会呢,我可不是心理医生,只是因为自己也有这种经历而稍微了解罢了,看到你的时候猜测会不会也有这种状况。这种微妙的心理就算是灵视也无法分辨出来,灵视只能听见意识表层的声音呢,而且对你无效,你的精神力将你的大脑锁上了一个坚固的保护壳。” “灵视?”莫邪疑惑,不过她对这个并不感兴趣,随后就抛到脑后,投影显示,她编造的鬼故事大冒险已经步入尾声,快要结束了。 石板上的平视图消失,投影也消失不见,浮空的影子失去拖力软绵绵倒在地上。 兰若寺中的气氛已经进入到临界点,紧绷危险,由诸多幽灵客串所以大家的经历都是真实到极点,就算感觉是游戏也会亲不自禁当真的那种,完全被紧张的气氛把握住节奏,现在的场景是:最大的boss黑山老妖出现他们所有人就会被拉入真正的地狱。 泽田纲吉焦急的直抓头发,偏偏最无助的时候reborn不在,鬼魂大军的存在让他们行动失败,饱受惊吓下还不能使用死气之炎。怎么办怎么办,继续这么下去大家都会被拉入到地狱里去的!!泽田纲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显然是给黑山老妖登场后坐的宝座突然被两束交叉的光照射,一身黑色做boss打扮的reborn坐在宝座上,用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冲着心有余悸的众人打招呼:“ciao su~!” “reborn!!”泽田纲吉大惊,随即是满身的无力,”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你都到哪里去了啊?!” “当然是在某处观察你们,这个试胆大会即使游戏也是比赛,我要作为裁判给你们打分。谁的吓人招数最有创意,现在毫无疑问就是……”一块白板猛然从宝座旁边浮出,上面写着“殿下”两个字。“这大胆宏伟的场景,这完整的情节,毫无疑问今天的试胆大会是殿下获得第一名!” “哦,真的好厉害啊,我只能认输了!”山本武一个劲地鼓掌,爽朗的笑容丝毫不见刚才的紧张凝重。 “可恶,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竟然也被这个吓唬人的招数整到了!”狱寺隼人忿忿不平。 “但是极限的精彩刺激啊,我都几乎当真了!”了平热血满满的大吼一声。 “小春觉得晚上会兴奋的睡不着觉,竟然参加了这么精彩的试胆游戏,不过小春得到新的灵感了!” 看着刚才还那么凝重紧张的气氛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消失,一个两个说笑起来,泽田纲吉的脸扭曲了,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当真了吗?难道只有他一个人真的以为自己被鬼抓住吗??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被吓得半死以为自己今天无法活着回去了吗??? “如何,孤准备的余兴节目?”莫邪走到宝座旁边,顺手无比的一把抱起坐在上面的reborn,自己做到宝座上,将小小的婴儿放到自己膝盖上。古色古香的场景先是被烟雾笼罩,然后慢慢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莫邪坐的椅子还在。 “真的太厉害了,无论是道具还是演员!”山本武夸奖,“能叫来这么多演员客串,而且还是在墓园里面,里面一定有会变魔术的魔术师吧,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哼,下次我一定会想个更加厉害的,叫这么多人来客串感觉好作弊!”狱寺隼人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 “嘛嘛……别计较这么多嘛,大家开心就好!” “今晚的试胆游戏极限的有趣!”了平握拳。 泽田纲吉简直要风化,颤颤巍巍的问:“从一开始,你们就都以为是游戏?” “是啊,reborn不是说过今晚在这里举行试胆大会吗?”山本武挂着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不自觉在泽田纲吉膝盖上射了一箭,“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鬼啊,所以这些怎么可能是真的,肯定是游戏的一部分啦!虽然受了不少惊吓,但是大家其实玩的都很开心啊,而且都没受伤嘛!” 泽田纲吉膝盖中了一箭。 “原来那个红衣小女孩也是演员之一,难怪这么晚会出现在墓地。”狱寺隼人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这会儿恍然大悟了,“虽然玩的很开心,不过第一名被抢走了……如果十代目不是被吓唬的一组而是吓唬别人的,一定也能做的很棒!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果然还需要多多努力!”转身,看见泽田纲吉失意体前屈一副风化的模样,立即安慰道:“放心吧十代目,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不过都是吓唬人的,游戏而已吗,所以我才没有掏炸弹……” 接下来是什么泽田纲吉已经听不见,深深的羞耻感笼罩了他,连京子都当作游戏,他却被吓得脚软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暗恋的女孩子面前丢脸真是太让人绝望了! 失意体前屈的除了泽田纲吉外还有一人,那就是苏答玑,深深的自我唾弃,明知道是整蛊出来吓唬人的,结果还是被狠狠吓唬到,真是怂到家了可恶! 这个世界太让人绝望了~!!x2 “嘻嘻嘻……王子怎么可能会被鬼吓到,尤其是假扮的鬼,王子一开始就看出来了,那些奇怪的现象不过是魔术而已。嘻嘻嘻嘻…………”贝尔故作坚强,不想承认作为巴利安天才的他其实真的被吓到过,丢下一句,就跑不见影,“今晚出来很久了,游戏王子玩的很开心~!” 死要名字,明明就被吓到了,到后面可是一直死揪着她不放……她也抓着他不放就是了。苏答玑在心里嘀咕。 “作为第一名的优胜者,殿下可以要求输掉的人做任意一件事,输掉的人就是……”reborn可以卖了一个关子,指着泽田纲吉用侦探那种“凶手就是你”的语气说:“蠢纲!” “啊嘞,为什么啊reborn!”泽田纲吉一看是指着自己立马就慌张了。“这种事你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啊,为什么输的人是我啊?!” “因为你是被吓唬的一组啊,被吓到就是输了,啊对了,蠢牛也一样,第一名可以提任意一个要求。”reborn用眼角瞥一眼一脸蠢相的蓝波,用貌似十分嫌弃的语气说。 “可恶的reborn!蓝波大人一点都不怕鬼,一点都不怕,蓝波大人才没有被吓到!”蓝波小牛抗议的大叫。 “哦,既然有这样的条件,孤就不客气了。”莫邪饶有兴趣的看着泽田纲吉,仿佛沉思提什么要求好一样,直将对方看的冷汗直冒,深怕她提出什么苛刻丢脸的要求。“不如唱支歌怎么样,这样要求一点都不难吧?” “……呃。”虽然不难,但对于什么都废柴的废柴纲来说,当着暗恋的女孩子的面唱自己不拿手的歌实在是一个挑战。 “既然这么说了,你就乖乖的听从唱歌吧,京子也想听听对不对?”reborn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京子说道。 “好期待的纲君唱的歌!”京子绽开一个美好的笑容,将泽田纲吉迷的神魂颠倒啊。 其结果就是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话说废柴纲的歌真的没什么好期待,走调是理所当然的,大家图的就是一个欢乐,今夜的试胆游戏以一个轻松的氛围结束。 84第八十三章 生病 清晨的大地弥漫着薄薄的雾气,空气中有些许凉意,天边的太阳半隐半现,光芒并不十分耀眼,只有这个时候眼睛才能直视它而不会被阳光刺激到呢,那是十分温暖的颜色。 房间里的床上一个人正紧闭着眼睛安静沉睡,纤长的睫毛浓密卷翘,睡颜十分宁静,总是挂着一脸假笑的俊逸脸庞在此刻总算流露出少年应该有的青涩纯真,这样看着任谁都无法想象他会是通灵人口中广为流传那个野心勃勃采用强硬暴力手段拉拢手下企图消灭所有普通人建立只有通灵人世界的男人。 外面的光线映照在花纹精美的窗帘上宣示夜晚已经过去,少年依旧睡得香甜,安静祥和的清晨真适合睡觉啊,早起什么的最讨厌了……隔壁的泽田家准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那个打败了巴利安暴君xanxus本来该十分霸气威武的十代目又采空楼梯从上面滚下来了,重重摔倒的声音简直让每个上学日必被撞一次的可怜地板都想为他痛苦的呻.吟一声。 闭眼睡觉的少年微微皱起眉头,睡得正香甜听见这么吵杂的声音真是心烦,尤其是对方还十分善于在心中自我吐槽的时候,简直就像在他耳边念个不停,不过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那一连串的吐槽听得他想笑,皱起的眉头抚平下来。 房间的门被无声无息打开,窗帘被一下子拉开,阳光已经变得耀眼,明明前不久还可以用眼睛直视,看着一会儿光线已经强烈的刺目,大地弥漫的薄薄雾气被蒸发干净,视野一片清明。 “唔……”光线穿过窗户照进房间,房间一下子变亮,少年痛苦的低吟一声,蠕动身体将单薄的被子拉老高盖过头,还将脑袋探进枕头下面,双重保障试图回归黑暗。 “醒了就起来,堂堂的未来王竟然赖床不肯起来,简直是笑死人了!”瞧着眼前挣扎不肯起床的少年,莫邪站在窗边微微感到一丝汗颜。果然距离产生美吗,距离产生神秘感吗?总是挂着一脸优雅神秘笑容看起来十分高深莫测充满神棍气场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叶王竟然是这样一个懒散的家伙,懒洋洋的好像做什么都没干劲,暂时将通灵王大赛抛到脑后,暂时将通灵人什么的抛到脑后,他就闲的这么慌? “…………这个跟未来王没关系吧,再怎么说我现在都只是凡胎*而已,会疲惫时当然的……连续给你守夜果然消耗太大,回去后我都没有怎么休息呢……”清冷悠扬充满神秘感的声音从薄被下的枕头下面传出,闷闷的,带着睡意,平日中总是隐含的嘲弄气场完全去无踪,剩下的只有困倦。 “那为什么勉强自己回去,既然回去也无法得到充分休息的话,看在你这么辛苦守夜的份上,孤不会那么无情的,死赖着的话也是可以的,孤拿厚脸皮又没自觉的人最没办法了。”莫邪扯出一抹假笑,虽然对方看不见。 “……你这么说完全是不想看见我在你视野中晃的意思,我也是很矜持的。”枕头下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困倦惺忪的他和清醒时候真的状态很不同。听得莫邪有一瞬间无语,还矜持呢,虽然可以交流,但脑子其实还没清醒吧? “起来,孤有重要的话问你。”莫邪走到床边,抬手想扯被单,但是迟疑几下还是放弃了,万一对方是裸睡可怎么办,看见不该看的东西眼睛会瞎掉的,绝对会瞎掉! “……zzzzzzzz……” 莫邪瞪着床上的少年,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刺痛人的脸皮,可惜某人丝毫不为所动。抿抿唇,冷笑的掏出一把匕首,这是作为殉葬品的匕首,做工十分精致,比起实用更加倾向于装饰,古朴厚重充满瑟利塔风格。拔出匕首,毫无留情一把射向枕头,上一秒还睡得昏天暗地的人立马扭动一下避开,匕首重重戳进床头,柄发出震动的嗡嗡声。 少年无奈的坐起身,经过一夜休息柔顺飘逸的长发有些凌乱,困倦的打个哈欠,揉下眼睛,削瘦的上身肌肉结实,线条流畅柔和,充满力和美的结合,左边胸口心脏处的金红色印记已经彻底融入皮肤。瞅一眼身边深深钉入床头的匕首,无奈叹气:“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做。”伸手拔起,随意把玩两下,“什么事?” “关于孤身上的这个神术,你还知道多少?一点不剩的全部告诉孤!虽然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要从一个不是瑟利塔王也不是瑟利塔大祭司的人口中知道很不甘心,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比起一直被蒙在鼓中磕磕绊绊的摸索孤更希望自己能多掌握一些找出自己前进的道路。就算是备受尊崇的初代们,被他们掌控命运了也会令孤不愉快,孤的命运只能掌握在孤手中,就算是作为瑟利塔王遵从初代的意志接下这个使命,也不代表孤会听之任之,提线傀儡一样没有自己的思维想法。”莫邪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叶王的眼神有些深沉。 叶王把玩匕首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听起来……似乎是发生触怒你的事情,所以一大清早跑过来?”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莫邪冷着脸催促。 “嗨嗨!”语气有些吊儿郎当和散漫,盘腿坐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被单滑落到腰肌,虽然年龄还小但露出的上半身却十足的吸引人啊,结实的肌肉和削瘦的身材结合在一起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凌乱的头发随意披散,有几缕落到胸前垂下到腰间,一举一动都充满致命的诱惑。 莫邪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叶王的眼睛用眼神催促他说话。 “关于这个术,我知道的差不多都已经和你说了,隐瞒对我没有好处,作为追求的诚意我可是一直都十分卖力的表现自己啊!”叶王挂着笑眯眯的表情说,刚睡醒懒床那会儿的惺忪困倦已经消失不见,“事到如今还这么怀疑我的话就太让人伤心了,你都邀请我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莫邪的手中瞬间出现另外一把做工精湛的匕首,花哨的装饰少了很多,应该是真正作为武器使用的匕首,幽黑的眼睛充满警告意味盯着叶王。”差不多……也就是说,其实还有没有说的部分?” “好吧,那句话我收回。”叶王无奈的耸肩,回归主题,正色道:“没说的部分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还没有得到证实对于正确性有待考证,所以我就没有说了。你本身的力量和这个术有冲突的地方,这也就意味着早就预定好的这条道路会出现意外的波折,甚至最后失败也说不定。这个术从最初传到现在已经,历经过许多代,触摸到两大意识迈入门槛的人或许只有你一个,或许在已经死去的人当中也有人意识到过,传到你这一代就证明了最后的结果,失败的原因可以有很多个。” “也就是说,初代大祭司的神术并不能确确切切的保证被施术者走上他们所期望的道路对吗?只是提供了一条初代们研究出来的前进道路,而不是一个确切的未来,失败了便是狠狠摔下去。”莫邪斜睨一眼叶王,扯开一个假笑,“就像转世两次奔波在未来王道路上的你一样,知道前进的道路并不代表手到擒来。” “……能别拿我开刷吗?”叶王无奈,说正经的呢,明明是她一大早跑来非要揪起他问的啊。 “堂堂未来王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啊?”莫邪皮笑肉不笑,似乎是感觉站的有些累了,坐在了床边。 “虽然用了‘堂堂’两个字,但是完全没有听出尊敬的意思。”叶王叹气,单手曲起支着下巴,“你的力量充满地狱的阴暗,吞噬怨灵以增强的力量不论经过怎样的提炼梳理都脱离不开那种负面性质,你的性格也会因此受到一定影响,这和水神神格当中蕴含的神力完全相反。水是温和的力量,融合起来比较容易,灵魂也比较不会出现强烈排斥,但是这种力量相斥却不是能避免的。所以我才那么不放心怕出现意外每晚给你守夜,我在身边守着的话若是一个不小心出现强烈排斥也能替你抑制暴动。” “看来这一点,完全出乎大祭司的意料,没有哪一个瑟利塔王会如同孤一般……”莫邪自嘲的勾勾唇,堕入地狱的瑟利塔王只有她一个,结果就是代代相传的重要神术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突然因此止步。 “这一点他当然不可能预料的到,若是事事都能在预料之中,都能在掌握之中,成为世界之王的人就是初代瑟利塔王,而不是让这个术代代流传,将未来希望的火种流传下去。”叶王懒散的打个哈欠。 “这么说的确是,不过,”莫邪怀疑的目光锁定叶王,“你知道的似乎真的太多了一点,初代瑟利塔王,嗯?来自地狱怨灵的力量,嗯?珀瑚对你的态度也很奇怪,难道……” “……”刚睡醒果然脑子有些迷糊,不过算了,被知道也没什么,反正契约已经完成。 “你的前前前世是瑟利塔皇室?” 叶王支着下巴的手一下子歪掉,无奈,“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一点。知道这些自然都是由原因的,嗯……” “那么,是谁告诉你的?”莫邪完全不打算让对方就此混过去,“这么机密的信息都知道,你若不是瑟利塔皇室,那么就是某位瑟利塔王告诉你的,有些信息,如果不是当事人,任你怎么占卜都不可能知道,尤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想知道的这么清楚,可能吗?”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我们哪一个先成为世界之王,你都可以知道真相,现在揭晓太没意思了,留点悬念不是更有乐趣?”叶王两手绕到后脑勺枕着,悠闲惬意丝毫不受莫邪散发的压迫气势影响。 “再问一遍,是谁……咳咳咳!”莫邪阴着脸继续追问,突然咳嗽起来,清脆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是谁……” “都咳得声音变了还不放弃,你的疑心还真是意外的顽固的,难道我表现的不够卖力?”叶王单手支着下巴疑惑的说,完全没有帮助莫邪缓解咳嗽的意思,连替她捶捶背的意思都没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咳咳……虽然口中说爱慕孤,但是孤从你的眼睛里却看不到应有的情愫呢,只有欣赏而已,一定有其他原因……咳咳……”莫邪皱起眉头,声音已经完全哑了,明明已经发声有的音节却漏风了一样。 “是吗?”叶王微笑。 “尤其是看现在就知道,看见孤咳嗽成这样也没有给孤拍拍背的意思,杆在这里跟木头似的还满脸微笑,你说因为爱慕而追求,孤从这一刻起完全否定!”莫邪咬牙。 “……咳嗽和拍背有什么必然关联?”叶王皱眉问茫然的问,想不通这两者有何联系,“被神力改造的身体和我这副依旧是凡胎*的躯壳不一样,只是咳嗽而已,多咳两下就好了……等等!”照理来说,连一点不适都不会有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咳嗽? 叶王一把拉起莫邪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摸摸她的额头。 猝不及防被拉住一带,莫邪被抱个正着,不止是咳嗽而已,略显苍白的皮肤透出几分病色,神色有些憔悴,本来应该被强化的能勉强容纳力量的躯体因为神格的关系再次变得脆弱,灵魂和*的强度不匹配造成的落差令她陷入虚弱。水神的力量滋润温和,但是和她本身力量有冲突,改造强化过程将逐步驱赶溶解强化了身体的阴暗力量,结果致使莫邪陷入虚弱,因为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而且注意力都放在灵魂上的缘故吧,所以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感冒发烧头重脚轻。 虽然是暂时性的,但习惯了力量的她突然陷入力量难以指挥身体虚弱的状态,真的很不适应。一早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头重脚轻的窘态,所以才会到叶王的房间内非要叫醒他。 “烧的厉害,你就是凭着这种身体状况到我的房间里逼问我的?还能走路和射匕首真是为难你了,了不起的举动……”叶王放开手没好气的说,黑曜石的眼睛透出无限嘲弄,“看来我的担心成真了。” “力量冲突只是这样已经很幸运,孤不小心生病了而已。”趴在叶王一条胳膊上,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声音沙哑,“孤赐予你表现的机会,不论是欣赏也好,真的爱慕也好,你并没有心怀过恶意这一点是真的。” “阴暗的灵力会影响到你的性格,神力改造已经浮现到*代表灵魂已经完全充盈,有没有感到心头变轻松的感觉,有没有……唔,应该有吧,肯和一群人去玩试胆游戏这一点就能看出端倪。” “你太罗嗦了……!” “声音沙哑成这样还是少说话的好。”叶王状似忧郁的瞅着莫邪,“有些像鸭子嗓音……” 莫邪怒,一口咬在叶王的胳膊上,磨牙。 ……果然是性格有变化吗?! 85第八十四章 办法 病来如山倒,似乎就是印证了这句话,莫邪病倒后整个人就垮了一般。略显苍白病态的皮肤不在只是显现出的表象,泄露出了主人真实的身体状况,无意识流露的威严因为虚弱而消减,憔悴的病容透出一股弱柳扶风的味道,难得的我见犹怜,声音沙哑的严重时还会发不出声. 水神的神格终究是法则的一部分,代表了盖亚意识的力量之一,不论性质多么温和其神性的霸道也和其他神格一样,这是神格固有的本质。若是无法完全融合神格,困于神性的霸道止步不前,就算已经能触摸到两大意识离成功越来越近,莫邪也会因为半融合的神格生生拖垮自己最后香消玉殒,走上这条道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退的后果就是毁灭,融合神格失败可不会只是肉身被毁去的死这么简单,灵魂的融合改造是最先开始的,一切融合的基石都崩溃的话莫邪的灵魂也会灰飞烟灭。 神格,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呢,成为平衡两大意识的世界之王更加不是轻易简单的事,不论是过程还是成功后继续前进,每一个每一个都在平静的表象之下蕴含着巨大的风险,不站在这个位置的人是想象不到也感觉不到的。 莫邪的一身力量促使她成功走到今天,她的时间比任何一个瑟利塔王都要长,而且瑟利塔已经灭亡的现在不会再有继承者,至关重要的女神宝物不用传承给别人,对于这个神术有着比先辈们更多的优势,只是现在,她引以为傲的力量却成为了这条前进道路最大的阻碍。 “咳咳咳……”躺在床上莫邪轻轻捂住嘴咳嗽,喉咙发痒忍不住,咳两下才舒服。 “都咳成这样还不肯吃药,真是倔强的不是地方。”叶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满脸无奈。 “放着不管也没有关系,本来就不是因为受凉才生病,咳咳咳……”浑身发热好似煎熬,水神的力量仿佛要将沾染地狱邪气的灵力统统都净化掉一样霸道,遇到相斥的东西原本十分温和的力量也变得激烈起来呢。不论是水神的神力还是沾染邪气的灵力都深深融在莫邪体内,此刻斗的旗鼓相当,作为宿主的她成了战场,不止是肉身,连灵魂也都强烈的感受到这股煎熬。 伸手覆上莫邪的手,温暖的体温包裹住她因为发热而滚烫的手,总是冰凉凉的手温度一下子升高,真有些不习惯,叶王蹙眉神色凝重,“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若是失败可不是前功尽弃这么简单。” “一切不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吗?”莫邪讥讽一笑,知道神格的存在那一刻她就预料到或许会有这么一天,经过长时间的渗入和融合,神格终于不再只是安静的潜伏开始驱赶起她原本的力量。 想要同时保留两种力量是不可能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贪心的后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得个飞魄散的下场。因为这场冲突会来的这么快,她自己做了催化,小心翼翼的尝试用力量污染神格,若是成功自然就可以保留自己原本的力量和神格的力量,若是失败,神格的力量还不够强,即使爆发力量冲突也不会一下子要了她的命,还可以让隐患早点暴露出来,早早决定免得日后事情变更大条。事实告诉她,两种力量是多么的不相容,水神神格的力量倾向于神圣方面,和来自地狱这个放逐之地的邪气绝不相容。 “别说的这么讽刺,我知道是一直以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你不高兴了,女王的自尊被挑衅了的感觉……”叶王简直想举手投降,俊逸的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我这不是卖力表现自己才这样的嘛,不神秘一点怎么吸引你的注意力,太过卑微你一定看不上眼吧,而且我也摆不来那种姿态。” “不要说的好像你很迷恋孤一样,咳咳……”莫邪抱着被子,轻轻捂住嘴,幽黑的眼睛瞥了一下门,“竟然霸占珀瑚的位置凑在孤的面前,如果真的想照顾人你表现的未免太差劲,勉强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只会出糗。” “……一般人多少都会感动的吧,你的反应太不合常理了才是。”叶王单手支着下巴悠闲的依靠着,完全不着急,散漫不已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一丝焦虑,眼底状似遗憾,叹息:“真是各种意义上难缠啊!” “生病的人心理都会变得比较脆弱这个定理吗?”莫邪斜睨一样坐在床边的叶王,嘲弄似的翘起唇角,“你没有那么愚蠢天真吧?如果只是想多在孤的视线范围内晃悠,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不要用这么刻意的借口,孤只会觉得好笑。” “一直用这么阴暗的心理揣摩我的行为,邪气对你的影响如此之大还是……你的心灵已经被人性阴暗的一面蛀空了?”叶王摆出一个忧郁的神色,上身向前压下凑到莫邪面前,俊逸的脸上挂着悲天悯人,高深莫测博爱世人的神棍气场扑面而来,怜悯的摸摸她的脸颊,“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美好一面的,不要被阴暗迷惑了心灵!” 莫邪唇角抽一下,抽回被叶王拉住的手缩回被子中,将薄薄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嘴巴鼻子,露出眼睛,声音闷闷的:“孤可不想被你这么说,通灵人谣传的恐怖分子,试图毁灭人类掀起腥风血雨的反人类头子叶王。” “谣传而已,都说了是谣传。”叶王坐直身体,无所谓的耸肩,脸上挂着怡然自得的优雅微笑,对莫邪所说的话毫不在意,凡夫俗子怎么看他的,身为未来王要有气度……无视他们。 “收集属下所使用的粗暴手段总不会也是假的吧?” “嘛……有几个的确是被我烧死了呢,谁叫他们拒绝也就算了,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呢,偏偏还不自量力的听信谣传试图杀死我,这种愚蠢的通灵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是理所当然的吧?”叶王懒洋洋的,对于死在自己手中的通灵人毫不在意。 “谁叫你名声太差,还一点都不收敛四处宣扬自己的野心。”对于叶王现在的处境莫邪只想说一声活该。 “大概……”叶王所所谓。 “咳咳……”莫邪皱眉咳嗽。 “关于这个问题,你想好解决办法了吗?”看见莫邪又咳嗽起来,叶王微微蹙起眉头,症状已经显现出来,按照这个情况预想,如果不想办法解决后果真的很不乐观。 “伟大的未来王还没有想到办法吗?全知全能的未来王?”莫邪翘起唇角戏谑的问。 “当然有一个,最快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只是……”叶王瞥一眼莫邪,苍白的脸色透着病态,脸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或许是因为体温升高的缘故,幽黑的眼睛微微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呼吸比平日要稍微急促。“只是,你恐怕会不肯。” “放弃孤在地狱之中依靠吞噬得来的阴暗灵力,釜底抽薪后乘热打铁完成神格的融合以除后患?”莫邪冷冷的说出她的想法,语气有些阴郁,这样辛苦得来的灵力竟然要自己主动放弃,心里没有不甘心是不可能的。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对你来说会很难接受吧?放弃那些力量就等于打回原形恢复到堕入地狱之前的水准,即使趁热打铁完成神格融合,不熟悉的力量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刚融合的神格也需要重新修炼神力。”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莫邪,叶王缓缓补充这个唯一的办法以及弊端。 放弃现有的力量重新修炼太考验一个人的魄力,越是强大就越是难以下定决心,因为这个选择是那么的痛苦难舍,再次落到弱小的位置去品尝那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何等的残酷。若非迫不得已,若非事出有因不得不那么做,没有哪个人会那么做,无论多么弱小都不会愿意把自己废了重新修炼的。站在莫邪这个位置以她的角度来出发,那个感觉就更加微妙。 然而莫邪的回答却是那么出乎意料。 “这个选择根本就不是选择,而是目前唯一的出路,要怎么做根本就不要犹豫迟疑和纠结。”莫邪对叶王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优雅的笑容自信闪耀,眼底熠熠生辉,“孤有值得信任依靠的使仆,即使是变弱了也无所畏惧,和你这个孤家寡人可不一样!” 你敢在变得十分弱小以后依靠属下的保护度过危险期吗,叶王?一群不晓得出于什么心理被拉拢到一起,畏惧着你恐惧着你的属下,或许里面有真正的死忠,但一定只有少数而已! 面对莫邪这句嘲弄,叶王罕见的沉默一下,若是变回麻叶童子时期的弱小,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属下面前的,即使是颇得宠爱信任的小黑碳也不行,真正无法相信别人的那个,是他。灵视带来的利弊已经分不清,习惯了灵视的存在后他对人性阴暗的认识越来越深刻,即使是告诉自己这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也无力阻挠心底的那种厌烦感,这种心态……即使成功连接上两大意识也无济于事,心灵偏颇被阴暗占领藐视人类的他是无法被阿赖耶意识接受的。这个道理叶王很明白,但是知道归知道,改变起来却是无能为力。 “所以,孤才是最有资格成为世界之王的人,你只能算是第二资格者。”看着叶王此刻的神色,莫邪胜利似的勾唇笑,“精灵王的指示毫无差错呢是不是?”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下定决心,真是了不起,我自认没有这个魄力。” “你错了,孤从知道神格开始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神王亲赐的水神神格属于天界,和隶属冥界的地狱邪气属性完全相反,冲突是理所当然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孤怎么会忽略,想多从你的嘴巴里挖点信息出来才刻意在发现力量暴动迹象后逼问的。” “也就是说,我白操心了!”叶王状似伤心的说,脸上却挂着不协调的优雅笑容。 “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孤就开始剥除灵力,免得身体因为超负荷出现崩溃,修复起来也麻烦。”莫邪说着又咳嗽两下。 “这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用这个身体不可?你的灵体完全可以实体化,缩在人类的身体里面反倒会拖累自己,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叶王好奇的问,他的情况和莫邪不同,必须借助转世才能回到这个世界,参与通灵王大赛的选手只能是活人呢,灵体带着持有灵参加像什么话。 “……这个和你无关。”莫邪吃力的坐起身,叶王顺手将一个枕头塞到她身后让她坐得舒服一点,莫邪轻轻咳嗽几下,喉咙发痒实在忍不住,咳嗽完后,幽黑的眼睛凝视叶王,面无表情,“孤剥除灵力的时候,你离开的远一些,孤恢复到原本水平之前都不要出现在孤的视野范围内。” 这句话一出,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尽管脸上还挂着优雅从容的微笑,叶王气势却是十分骇人,剥离无害温和的伪装暴露出骨子中的危险,浑身压迫威严的气场,上一刻还是那个喜欢装神秘扮神棍性格有些散漫的叶王,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可怕的危险分子。 “在你恢复以前都不许出现在你的视野范围?”叶王温柔的重复莫邪这一要求,不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是那么的优雅温和毫无异常,周身的气场却是那么骇人,室内温度似乎又下降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是直到现在,他也从来没有被信任过吗?他所有的举动都只是白费而已,眼前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曾信任过他,连一丝丝真情都没有给予过吗? 已经不是戒心强,而是彻底的没心没肺! “对,在孤恢复以前都不许出现在孤的视野范围内。”莫邪仿佛没有察觉到室内骤降的温度和叶王周身骇人的气势,面无表情的重复,瞥一眼叶王放在床边骤然攒紧的拳头,“你似乎很想捉弄孤的样子,灵力散去后孤会变得很弱,就算有使仆的保护,看珀瑚的态度就知道会很容易会被你钻了空子,孤可不想给你可以肆意捉弄孤的机会。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能事先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因为弱小而带来的糟糕记忆就算报了仇,压在心底回忆一次都膈应,孤也不想让自己那样弱小的样子被你看见,绝对会被嘲笑一辈子!”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叶王凝神盯住莫邪的眼睛,灵视对精神力强悍的人无效,对方是善于收敛情绪的女王陛下,无法轻易分辨究竟是不是说谎。盯了良久,叶王伸手轻轻覆盖在莫邪脸颊上,这仿佛亲昵似的姿势却是他确认是否在说谎的方式,手指轻轻压在了脖颈的动脉上,凝视她的眼睛。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叶王微笑,优雅神秘充满高深莫测的神棍气势,室内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气氛还有一丝紧绷。“还是有其他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不想被看见是理所当然的,王的尊严是你一个出生臣子的人能明白的吗?”莫邪鄙视的说,语气中是浓浓的嫌弃神色,不遗余力打击叶王,瞅着叶王的眼神,轻轻抬手勾起他下巴,玩味,“难道,你刚才以为孤从来不曾信任过你而暗自愤怒?” “怎么会呢!”叶王笑眯眯试图混过去,被抓住这一把柄绝对会被笑很久,以女人的记仇能力这个“很久”很难说的,。想收回轻轻覆盖在莫邪脸颊上的手却被猛然按住。 “脖颈动脉这个位置是多么敏感,你触摸到的时候就该明白。”莫邪按住叶王的这只手,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问话的时候一边紧紧盯住孤的眼睛以及关注呼吸,一边轻轻碰触孤脖颈的动脉,这个测谎手法真是难为你这个古代人知道。” 被另外一个古代人吐槽是古代人,这个心理感受真是微妙,叶王嘴角抽一下,“那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瑟利塔是已经灭亡将近千年的王国,从继位到瑟利塔灭亡,再到封印解除,你所度过的时间或许比我还要久远。”地狱相遇的时间不能当作具体参照物,那是一个时间空间混乱的地方呢。 “哦,知道的很清楚嘛,连瑟利塔灭亡和孤继位的时间都有一个大概的数。”莫邪笑眯眯。 “呵呵呵……我会按照约定不出现的,初犯女王的尊严会很麻烦的呢,作为追求者若是因此被三振出局就糗了。”叶王笑眯眯的试图转移话题。 “呵,这次就这么算了,我们当扯平了。让伟大的未来王那样心碎是孤考虑不周没将话说清楚,若是下次又不小心说漏嘴,孤就不会这么算了,你最好把嘴巴闭的更紧。”莫邪看着转移话题的叶王似笑非笑。 相处需要磨合,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脾气,圆滑的人或许平日里看不出来,一旦触碰到某个点也会爆发出来。 86第八十五章 饭后消食 为了更加长远的未来放弃自己苦心得来引以为傲的力量,将赌注都放在连使用都不熟悉的水神之力上,以莫邪的深沉谨慎的心思会做这么孤注一掷的事情吗?答案是否定。 制止力量冲突暴走的办法的确必须做些什么,散去堕入地狱吞噬而来的狂暴力量只是其中之一,趁着这个机会还可以做些其他什么,被别人施展的神术牵着鼻子走,这可莫邪的风格,哪怕创造这个神术的是最受她崇拜憧憬的初代大祭司,做下这些安排的是备受推崇的初代瑟利塔王。施术者是令她沉睡封印的直接加害者,如今瑟利塔已经灭亡窟卢塔族的荣光也已经熄灭,还要被施术者的神术所挟制,这么一想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不知道初代瑟利塔王有没有预料到现在的情景,一定是没有预料到吧,这种情况谁能想得到,一味遵从早期尚不成熟的理论只会引来失败,没有经过实践,再完美的理论也不能全信,也许还存在某种漏洞……这么想才符合严谨小心的探索精神啊。前进的道路在自己眼前,两个人的视野是无法重叠的,初代们凭借自己所看见的现实预见未来做出来这个安排,作为继承者她也要凭借自己看见的现实和预见的未来做出正确判断,世界一直都在变化,宏观的变化,微观的变化,潜移默化的变化。 自从察觉到两大意识起莫邪就没有闲着,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面对未知危机感倍增,研究寻找真相以及思考应对策略是当然的,人们总是惧怕未知的事物,这点即使是莫邪也不例外,只是在畏惧的同时她会竭尽所能对迷茫一片的未知进行掌控,当未知不再神秘也就不可怕了。 从瑟利塔王以外的人口中听见自己追寻的真相心中的确有些气馁,但是决心想法不会改变,这是一个人的性格所决定的,提前知道真相只是让她有更多头绪,更方便思考应对策略。 在床上躺了两天,高烧终于退了,这个不小心引发的微型力量冲突算是过去了,在下一波来临以前精神气色都不受影响的,莫邪依旧可以和往日里一样。 因为叶王住到家中,这几日苏答玑一直都是兢兢战战的,对方身上透露出的某种气息和莫邪实在太相似,一个是有压力,两个都这样就亚历山大了。超灵感敏锐有好处也有坏处,貌似是心理素质赶不上灵力开发的程度,承受能力和控制力都有待磨练,对别人不自觉泄漏出的威压太敏感的结果就是受不了两座大山散发的某种犀利气势找个借口遁逃了是可以理解的,当然,日常的除灵任务和修习是不会松懈的。 坐在客厅的餐桌上,看着珀瑚将今天的午膳端上来,因为病弱作息变得懒散一些,平日里莫邪不会中午才起来吃饭的,一日三餐作息准的很,不用手表闹钟什么的,只要一看外面阳光的光照就能做出精准判断。 “吉祥物这几日都在米花町,一直借住都没回来,看来和交上的新朋友感情不错。”几天没看见那个喜欢咋呼的家伙,稍微感觉有些安静寂寞了呢,因为身体不爽利也都没有去隔壁的泽田家蹭饭,奈奈妈妈做的饭对尝遍各种美味的她来说并不十分惊艳,但是里面有着任何一个御厨都做不出的味道,家的味道。 “答玑这几日的动向珀瑚一直有让仆从关注,除去日常的除灵修习,简直就像被死神缠上了一样,短短的时间里就遇见好几个杀人事件。那个名侦探简直就是瘟神,他身边的人都会因此受影响变成事件体质似的。”珀瑚站在餐桌旁边,为莫邪倒上一杯香甜的奶茶,浓浓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 “名侦探啊……这是成为名侦探的必备命格啊,没有事件让他发光发热,再聪明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莫邪轻笑着,啜一口奶茶。苍白的皮肤还透着几分病容,整齐的黑发随意披散,绸缎一般美丽丝滑,一举一动都透出一股宁静的优雅。 “殿下命令珀瑚寻找的地方已经有结果,只是不知道是否合您的标准,以仆从们的眼界只能尽量挑剔精益求精向殿下靠拢。”珀瑚说道,语气有些底气不足,虽然她亲自去看过将一部分筛选排除掉,但最后结果还是要等莫邪看过才行,这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容不得一点马虎。 “左右孤的烧已经退了,现在就去看看好了,若是合适就可以做最后的准备。这件事若说急,时间却也充裕,但若说不急,拖久了变数会更大。”莫邪向后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身前,优雅慵懒,绸缎般的长发随意垂下。“孤计算了这么久,在脑海中演练无数次,做出各种假设并对可能性进行求证,求的就是一举成功。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也要身体经得起折腾才行,经得起失败带来的已知后果和未知的可怕后果,未知才是最令人忌讳畏惧的。” “殿下的决定自然都是深思熟虑的。”珀瑚温柔微笑,亲切柔和的笑容是满满的母爱光辉,茶色的双眸美丽动人,浑身萦绕令人十分舒服的轻松气场,紧绷的精神情不自禁放松下来。 “在此之前,先去散个步吧,刚刚用过午膳四处走走消食,看看吉祥物现在怎么样,前次因为注意力都在怪盗基德身上,而且也没有发生谋杀事件没注意到。总是遇见这种事件,连累的周围人时不时目睹死人接触社会的阴暗,至今都是有惊无险,那个名侦探的命或许硬的不可思议。”莫邪饶有兴趣的说,喝完最后一口将被子放下。边缘有漂亮花纹和镂空的小小白色茶杯中没有盛放太多奶茶,三口两口就能喝完的那种量,饭后珀瑚不会倒太多奶茶给莫邪喝的,尝个味道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 “……可是殿下,这样不会很晦气吗?”珀瑚听后诡异的沉默一下才开口道,名侦探瘟神柯南被毫不大意的嫌弃了。 莫邪没有吩咐过,但珀瑚私底下一直有通过她下面的仆从关注苏答玑日常休息是否有偷懒,然后就发现柯南这一命格奇硬的存在,大概是因为一连串的事情让仆从好奇了,就多关注了一下,连带汇报到她这里。现在已经荣登晦气榜单第一名,明明是个普通人就这么瘟神气场测漏,若是有灵力岂不是要进化成真瘟神名侦探柯南?! 气运这种东西飘渺玄乎难以捉摸,但是确实存在。 不知道为何,听到珀瑚这话莫邪微妙的囧了一下。 手机联系呆在米花町的苏答玑,她正从毛利事务所出来和他们一起去米花百货大楼,有委托要调查。 “不是说要去新交的朋友铃木园子家玩,顺便借住几天?”对于苏答玑的话莫邪奇怪的问。 “小兰也是我新交的朋友啊!园子家比较大所以就在她那里暂住几天,现在园子大概还在和她男朋友煲电话粥,越洋电话耶,啰啰嗦嗦的撒娇秀恩爱,太可恨了!我受不了的跑出来找小兰玩,正好遇上他们有事出门就一起去了。”苏答玑在手机那边嘟囔,对园子见色忘友的行径表示深深的鄙视。 “怎样都无所谓,孤现在要去米花町。”莫邪通知道。 “要一起吗?正好可以欣赏一下毛利大叔名侦探的潇洒身姿!”正确的说,是小小的侦探江户川柯南调查委托的情景,当着别人的面恭维一下总没什么,就算知道的很清楚也不能表现出来,无缘无故拆别人台很拉仇恨的。 就算通过手机也能听见那边毛利小五郎得意嚣张的大笑,对苏答玑的话显然是很受用。 “委托孤不感兴趣,就是想散个步而已,不过,正好赶上时候可以欣赏一下名侦探的风姿也不错。”短时间能收集到充足的线索解开谜团找出真相,各种蛛丝马迹都不放过,莫邪自认没有这种侦探脑。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了打个电话给我。”为什么散步要特意到米花町啊?苏答玑无语了几秒。 “嗯。”语毕,挂上电话。 并盛町距离米花町有些距离,无论是坐电车还是打的都挺远的,不过这点距离难不倒莫邪,也不用担心会花太多时间在路程上,苏答玑挂上手机毛利兰就好奇的问。 “答玑有朋友要来一起玩吗?” 因为特意申明过不想被人叫做小玑,小兰和园子都是叫她名字的。 “嗯。”苏答玑点头,“前两天好像是生病了,想出来散个步四处走走。” “可是现在太阳很热啊,尤其是到了中午的时候,不适合散步吧?生病刚刚好的话还是不要太劳累,早上或者傍晚会更加适合。”小兰惊诧的说,哪个病刚好会顶着大太阳散步的啊,现在是夏天耶! “殿下的话……没问题吧?”苏答玑不确定的说,貌似连药都不肯吃,打电话回去的时候珀瑚说漏嘴知道的,躺两天烧就自己退了的强人晒会儿大太阳算什么啊,说不定他们汗流浃背了殿下连一滴汗都不会出呢。“反正是和我们一起去米花百货大楼,里面有空调不用担心,大不了等会儿多磨一会儿……对了,毛利大叔不是正好有委托吗?我和她说一下,让她帮忙一起想想,说不定殿下就对散步不感兴趣了。你说对吧柯南?” “呃?对、对啊!”柯南呆愣了一下说道,“一定是生病了呆在房间里面太无聊,病好后就想出来走走。” “说的也对。”毛利兰想想觉得也是,随即奇怪的问:“答玑为什么要叫她殿下?这个是她的名字吗,还是昵称什么的?” “……是昵称。”总不能对小兰说这个是尊称吧! 肯定不是昵称,说不定里面还含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意义。柯南抬头瞟了一眼苏答玑,亲眼见识过对方所拥有的神秘力量,作为纯科学的信奉者总会不由自主的想探索秘密,有时候还会忍不住想,或许那天基德不可思议的瞬间浮空是通过某种他所不知道的科学手段制作出来的,信奉了十几年的人生观被穿了个洞这个滋味太不好受。 “哦,感觉你们很要好啊。”小兰笑了下就没追究了,园子就经常叫怪盗基德为基德殿下基德大人什么的。 结果却是莫邪比苏答玑一行人还要早一步到米花百货大楼。晚来一步的苏答玑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拉着毛利兰快步向前跑去。 “殿下来的真快啊,应该没有等太久吧?”苏答玑停下来微微喘气问。 “还好,只是早来一步而已。这个就是你新交的朋友?”莫邪看着毛利兰,看起来还是学生的样子,而且比吉祥物要大个几岁。 “嗯,这个是小兰!” “你好,我是毛利兰。“毛利兰自我介绍道,落落大方。“后面慢慢走的那个是我的爸爸毛利小五郎,是个侦探,这个是暂时借住在我们家的江户川柯南。” “你好。”莫邪点点头。 “小兰和我一样称呼她的昵称就可以了,殿下不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苏答玑插嘴道,如果不介绍自己的名字会显得殿下比较失礼,如果介绍了别人一定会这么称呼她,但从殿下的角度来看,她的名讳是谁都可以叫的吗?这个时候插嘴不动声色糊弄过去最好了。 “为什么?”毛利兰好奇的问,有些人的名字的确是挺奇怪所以不喜欢别人叫。 “孤的名字和中国古代一把有名的名剑一模一样,干将莫邪中的莫邪。”莫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答玑,配合的把话圆过去,“老是被人打趣‘莫邪,你的干将哪里去了’很困扰。” 苏答玑微微惊讶了一下,除了对她说过以外,殿下和其他人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注意到这一点她就有意识的避免,第一个除灵委托那次就是这样。 “哦,是这样啊。”毛利兰点头,她其实不知道干将莫邪的典故,只是听起来觉得应该是指一对名剑。 “这位美丽的小姐也是答玑的朋友吗?!”毛利小五郎兴奋的声音响起,注意力都被珀瑚吸引走。 “呃……她叫做珀瑚,负责照顾殿下饮食起居的贴身女仆。”苏答玑后脑勺滑下一滴汗。 “你好!”毛利兰礼貌的打招呼。 “你好。”珀瑚温柔的声音让别人感觉不出她的冷淡,茶色的双眸盈盈如水,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十分温婉淑女。 “珀瑚小姐一定是十分令人信任而且负责任的女仆啊,这么炎热的天气不放心刚刚病愈的大小姐一起跟着出门照看吗?”毛利小五郎不遗余力的搭讪,献媚讨好的样子看起来超级丢人的。 “名侦探毛利先生珀瑚略有耳闻,不愧是十分有名的侦探,真的是十分敬业啊,这么炎热的天气还要出来对委托内容进行调查,真是辛苦了。”珀瑚微笑,不动声色的提醒对方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爸爸,不要忘记我们是来做什么啊!”毛利兰立马醒悟过来对毛利小五郎催促道,虽然习惯了但还是感觉挺丢人的,“接下来有的忙,对方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到体育用品柜台见面,但是根本不知道是哪个柜台,我们恐怕要一家一家问过来行。” “叔叔,我们快走吧!”柯南也催促道,“外面好热!” “知道了知道了!”毛利小五郎无奈,大步流星的走到米花百货大楼里面去。 87第八十六章 偶尔也会手痒 米花百货大楼里面人来人往的看起来颇为热闹,这样的炎炎夏日大家都不乐意在烈阳下暴晒呢,在货物齐全的百货大楼中把想要买的东西都买到省去了顶着大太阳逛街的烦热,有空调就是舒服啊,逛累了还有咖啡厅等地方可以坐下来歇歇。 委托人约好是米花百货大楼的体育用品柜台前见面,可是专卖体育用品的柜台有很多个,根本不知道委托人指的是哪个,人都已经来了,而且提前交付的委托金已经被毛利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花光了,尽管心底已经不大乐意毛利小五郎还是耐着性子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问过去,关于红色t恤之谜。 看见是这种情况,莫邪微微皱起眉头,如果正好有精彩的推理,作为饭后余兴节目听听倒也无妨,这样没头苍蝇似得到处问,连委托人是谁都不知道,她实在没兴趣参合。虽说是散步,但巴巴的跟着毛利小五郎看他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问过去岂不显得像是一个跟班? “看起来好像很辛苦的样子,委托人神神秘秘的,关于红色t恤之谜还要一个一个柜台去打听。孤稍微感觉有些累,今天温度高,外面热得很,来的时候就感觉晒的人心烦气躁,想去咖啡厅休息一下。”脸上还带着几分病容的莫邪眉头轻蹙,疲倦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有说服力。 “那好吧,莫邪小姐病刚刚好,身体还有些虚弱,的确不要太累的好。”毛利兰听见后关心的看着莫邪,善良的女孩眼底浮现真挚的担忧关怀。“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咖啡厅的位置在另外一边。” “不用,有珀瑚在没问题的。”莫邪轻轻摇头,习惯性的翘起唇角,优雅的微笑恬静幽美,完全没有豆蔻少女的毛躁,教养良好却显得失了活力。 “等会儿我们再去找你吧,把爸爸一个人丢在这里感觉不太好,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小心把委托金花光了才不得不来这里寻找红色t恤之谜的委托人。”毛利兰歉意的说,语气颇为不好意思。 “没什么,孤只是无聊才来凑个热闹,想听听毛利先生的推理,安静的等待最后结果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孤的身体不好呢。” “那等会儿有结果了我们就一起去咖啡厅找你,放心吧殿下,一定会一字不漏的转述!”苏答玑挽着毛利兰的手笑嘻嘻的说,有朋友有自己的交际圈后她整个人变得活跃起来,笑容变得明媚灿烂。大概是交到更多朋友让她心灵得到支持了吧,在这个世界更好生活下去的动力,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的信心。 “那就辛苦你了,不要看见店里的东西就忍不住胡乱买,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道莫邪似笑非笑的斜睨一眼苏答玑,话外之音是在嘲笑她第一次拿到除灵的委托金得意忘形乱买东西那次,花钱没有节制的结果就是很快就变回了穷光蛋,。 苏答玑闻言脸上一红,“才不会,我对体育用品没兴趣!” 米花百货大楼莫邪是第一次来,想找咖啡店的位置并不难,随便问一个店员就知道了。咖啡厅装修的不错,气氛幽静,很适合休息放松精神。依靠窗户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一杯饮料。外面的气温是炎热,刚用过午膳不久却是不适合再吃冷饮呢,这种身体脆弱的时候莫邪也不愿意因为贪吃而让自己平白多受一分罪,这份冷饮是为珀瑚点的,并且命令她坐在对面位置。 整个楼层中的体育用品专卖柜台都问了遍,结果谁都不知道,毛利小五郎彻底不耐烦了,不高兴的就要乘坐电梯离开,想到中途去咖啡厅休息的莫邪,毛利兰拉住了他,然后这个时候委托人在电梯旁出现了,身上还缠着一圈圈的炸弹,看起来就像恐怖分子似得,本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兢兢战战的普通小市民,没有一丝出奇之处。 坐在幽静的咖啡厅中,单手支着下巴望着外面,米花百货大楼对面是一家宾馆,玻璃窗户反射出大楼,没什么好看的,视线无意识的移动向下瞄,宾馆整齐闭紧的玻璃窗户有一扇被大力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紧身衣的女人靠在上面,手中举着一把来福枪,貌似瞄准大楼进出口一丝不苟的守株待兔。 “这么炎热的中午,这是难为她这么敬业。”莫邪无所谓的语气中隐隐透着调侃,对方的目标是谁她不感兴趣,无聊的时候刚好进入她的视野范围就多看两眼而已。 “在宾馆里埋伏,算是明目张胆的狙击呢。看她瞄准的方向,目标是米花百货大楼里面的某一个人吗?”珀瑚也看见了那个抱着来福枪的女人。 “若是要狙击大楼中的某一个人,那个位置算是比较合适的,连等待目标离开人多的百货大楼远一些都不愿意,看起来是十分迫切啊。”对于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狙击事件,莫邪显然是不在意的,发现抱着来福枪埋伏的女人对她来说就是无聊的时候有一个话题可以解闷而已。 没过多久,咖啡厅外面传来她们所在的整层楼被炸弹劫持的消息,咖啡厅里面的人都十分惶恐,坐不下去的纷纷离开,想探听探听是怎么回事,因为没有看见炸弹狂人也没有人过来威胁他们,危机感不足以令他们不敢动弹,凭着本能围过去一探究竟。 然后咖啡厅里面的客人就只剩下莫邪和珀瑚两人,看起来十分显眼。镇静沉稳的模样让服务员不禁多注意两眼,那种不为所动的气场具有感染力一般让心底也有些惶恐的服务员安定不少。 “这个炸弹事件会不会和毛利小五郎收到的委托有关?有那个瘟神跟在身边,事件就像长了眼睛长了腿一样认准他飞奔聚集过来,本来到米花百货大楼来就是为了见红色体恤之谜的委托人。” “照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珀瑚表示赞同。 “结果因为不想跟毛利小五郎四处打探而脱队到这里来休息,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米花町,坐在这里就不是饭后消食散步了呢。”莫邪叹气,或许她应该适当的放下一些矜持跟着一起转转,坐在咖啡厅休息感觉散步计划胎死腹中了呢。 “殿下现在还是多多休息保养身体。” 大楼外面没什么好看,单手支着下巴的莫邪就无意识将注意力放到那个埋伏在宾馆中的女人身上,心不在焉的想着对方什么时候会开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虽然黄雀对紧紧盯着蝉的螳螂没有一丝捕猎兴趣,只有恶趣味的看戏心态。 安静的咖啡厅走进来一个斯文尔雅的年轻人,粉红色的头发微微曲卷,戴着一副眼镜,眼睛眯起来,看起来一副书卷气息温和无害,他的目的显然不是到咖啡厅里休息,站在窗户边看到了埋伏在宾馆窗户的狙击手,眼镜闪过一道光。理所当然的,他注意到咖啡厅中唯二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个的视线压根就是停驻在他所看见的狙击手身上的,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发呆神游,但就算再怎么漫不经心,一般人看见有人抱着来福枪都不会是这种反应吧,哪怕可能不认识对方抱着的是什么枪。 十三岁左右的模样清丽秀美,整齐的黑色长发绸缎一样柔顺,身上穿着最新款的洛丽塔风夏装,只看坐姿就知道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宁静幽雅的不像普通女孩,身上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质,隐隐约约却不容忽略,存在感十分强势,那是只有少数人才具有的气势,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真应该请那些在这样炎热的酷暑还屏息盯紧猎物的家伙们喝上一杯热乎乎的黑咖啡呢!”冲矢昂意味不明的说,像是嘲讽一样的语气。 听见这句话的莫邪微微侧过头,对站在玻璃窗户边状似看着外面的斯文青年漫不经心的接话:“这样的话不是更热,冰凉解渴的绿豆汤才是上选啊,孤最喜欢喝了!” “这是小孩子的口味,成熟的大人不会喜欢那种甜甜的味道,尤其是他们。”冲矢昂眯着眼睛看过来,心底暗暗思索,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尤其是这个小女孩。 “嫌弃甜味的人一定都没有美好的童年!”莫邪斩钉截铁的说。喜欢甜饮喜欢牛奶的口味还十分幼稚化,与莫邪一贯强势的性格似乎不太适合但和她年幼的外表十分匹配。 “那个,这位客人……”服务员端来一杯冰水,迟疑的看着冲矢昂。 “不好意思。”对服务员歉意的说,冲矢昂选择坐到了窗户边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莫邪,他看一眼外面知晓大概的情况就会离开,有了意外的变数决定坐下来观察一下。 单手支着下巴,莫邪望着那个准备伏击的女人,盯着看好半晌,貌似挺忧郁的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么努力这么敬业,孤突然萌生一个冲动,想看看突然扔个东西惊吓她一下会是什么反应。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寂寞无聊综合症之……手痒?”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毫无疑问的是手贱,对方可是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招惹上了绝对是大麻烦,但对于莫邪来说这只能算作手痒。 闻言冲矢昂黑线了一下,这是不知道危险胆大包天呢还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般人会因为无聊而手痒的想挑逗正抱着来福枪的狙击手吓吓对方看会是什么反应吗,不怕对方受到惊吓后下意识改变狙击方向抬枪对着扔下东西的方向就是一枪? 珀瑚默默的递上一支纸花,这是莫邪手工制作出来的成品,除去作为装饰插在花瓶中的纸花,剩下的都被珀瑚收着,凡是莫邪的东西除非说过不要,否则珀瑚全都收着存放在她开辟的储物异次元空间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连莫邪都没珀瑚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东西。 喂喂,这是助纣为虐吧?你是从什么地方掏出那朵纸花的啊?这样真的没问题,对方可是抱着来福枪的狙击手啊?!看见这种情况冲矢昂简直要囧了,活到现在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令她这样有恃无恐,但他觉得自己还是阻止一下比较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拔老虎胡须,理由还是因为无聊手痒,真是@##&&%¥#…………只有一串乱码能表达他此刻的风中凌乱啊! 冲矢昂算是隐约领悟到,世界这么大什么人都有,总有一两个奇葩出牌不按牌理出的。 不过,一朵纸花应该做不了什么吧,咖啡厅的位置距离狙击手还是挺远的,轻飘飘的纸花就算绑在叉子上也扔不到狙击手……那里…………囧!!! 冲矢昂心底迟疑的时候,莫邪已经站起身推开咖啡厅的窗户,看似随意的一丢,纸花却像箭矢一样带着破空声向那个趴伏在宾馆窗户上女人飞去,花枝深深戳穿玻璃,就钉在女人耳朵旁边。 “……!”冲矢昂那震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怪物。 什么东西带着破空声深深钉入自己耳朵旁边,尽管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一样,女狙击手还是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子弹,瞳孔剧烈收缩,惊惧的立马抱着来福枪改变瞄准目标,依照直觉寻找射来的方向,来福枪对准了米花百货大楼上的咖啡厅。 莫邪身影刚刚进入到瞄准镜当中,女人立即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自己的喉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制服了她并且拖到宾馆里面,动弹不得。 受袭了!!这是女人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心底掀起惊天骇浪。什么时候进入的,是什么人,在此之前毫无预兆,仿佛鬼魅一样突然就被人从后面制服无法反抗。 瞄准莫邪的来福枪掉落在宾馆的房间内。 88第八十七章 呆萌 米花百货大楼对面的宾馆中,窗户大开着,来福枪掉落在地面,一身紧身衣的基安蒂脖颈被一只苍白的手扼住,纤细的手指长着尖尖的指甲,丝毫不用怀疑那只手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捏断基安蒂的喉咙。隶属于珀瑚的仆从面无表情,长发如瀑,黑眸空洞无神没有神采,一身黑色的繁琐瑟利塔服饰,上面绣纹着大朵大朵的艳丽彼岸花,触目惊心的红色,整个人精致如人偶毫无生气。 “怎么回事基安蒂,什么声音?”戴在基安蒂耳朵里的通讯器传出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狐疑警觉的语气。 来福枪丢落的声音虽然没有听清楚,但基安蒂这边突然的异动并不是完全毫无声响的,至少她被拖进去的时候反射性微微发出了一声低吟。 “唔……!”喉咙被紧紧扼住,连唾液吞咽都困难,基安蒂根本无法说话报告突发的异状。 虽然是狙击手,着重培养远程狙击的能力,但近身战的训练也是有进行的,被挟制住的基安蒂丝毫不打算坐以待毙,现在的情景毫无疑问的是偷袭,来者不善。只是对方实力太出乎意料,基安蒂刚要反抗便被发现,喉咙上的手猛然收紧令她窒息眼前发花,手脚也被牢牢制住无法再有其他动作,对方就像一座五指山死死从背后压着她,丝纹不动。 基安蒂突然从宾馆的窗户消失不见,坐在保时捷轿车中的琴酒因为位置关系看不到,站在米花百货大楼门口的科恩却是能清楚看到的,因为注意力都放在大楼这边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见,通讯器中传来基安蒂那声惊促的低吟让他反射性转头超宾馆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人不在窗户。 基安蒂、科恩和琴酒车上的通讯器是相同的,发现异状的科恩立马向琴酒报告。 “基安蒂,你在做什么?”通讯器中再次传出琴酒冰冷低沉的声音,只是这次更加怀疑警惕。 “唔……!”基安蒂发不出声音,这种无力的状态叫她十分暴躁恐惧,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声无息潜到她的背后? “凡是拿武器对准女王陛下的行为都属于挑衅冒犯。”仆从毫无起伏波动的陈述,声音十分好听。深潭一般的眼睛映出基安蒂的脑袋,仿佛特意说给通讯器那边的人听,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说话习惯,仆从凑到她的耳朵旁边轻声说,“被来福枪瞄准头颅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禁忌。珊朵拉对冒犯女王陛下的罪人郑重警告道。” “……咳……谁?”安蒂想问压制住自己的是什么人,喉咙被紧紧扼住吞咽唾液都困难的情况下只能勉强发出一个音。见基安蒂没有再试图反抗珊朵拉扼住她喉咙的手指稍稍放松,这才让她能勉强发出一个声音。 “珊朵拉是隶属于珀瑚大人的契约者。”一身黑色底色印有大片艳红彼岸花繁琐服饰的女孩语气毫无起伏的说,口吻木然,无论说什么都是陈述句。 坐在保时捷轿车后座的琴酒拧起眉毛,这个变故太诡异奇怪,原本的目的是冲着貌似死而复活的赤井秀一而来,但现在看来似乎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奇怪变化。如果疑似赤井秀一的人出现是一个引诱他们落网的计策,那现在的发展完全不符合逻辑。基安蒂瞄准米花百货大楼进出口的来福枪不经意将未知的人物纳入狙击范围,以至于引来反击吗? 琴酒侧头望着米花百货大楼人进人出的大楼进出口,墨绿色的眼睛神色冷静犀利,扫视一遍的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都只是普通的市民而已。 趴伏在宾馆窗户准备伏击的基安蒂突然被什么外力拉到里面去,冲矢昂着实吃了一惊,看起来对方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的样子,尽管隔得有些远看不大清她的脸色,但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惊愕以肢体语言的形式透露出来,从咖啡厅这个角度向那边看去,还能从窗户隐隐约约看见一截掉落在地上的来福枪。 “受到惊吓后反射性的就举着来福枪瞄准过来,如果不是被拉进去,现在已经开枪了也说不定。”莫邪单手支着下巴,清丽秀美的脸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种毫不在意的漫不经心,毫无诚意的感叹:“真是危险呢!” “用来福枪瞄准殿下毫无疑问是冒犯,珊朵拉已经制住对方,该怎么处理,殿下?”珀瑚一本正经的请示道。好像先挑衅的不是自己这一方似的,莫邪若是不先惊吓对方,受到刺激的基安蒂也不会反射性用来福枪的瞄准镜寻找出手的人,同时来福的枪口对准了莫邪。 “就这样吧,被枪指着脑袋会让孤紧张呢!”莫邪轻笑,轻飘飘的一句决定了基安蒂的命运,在她离开米花百货大楼以前都会这样被珊朵拉扼住喉咙压在宾馆房间的地上,动弹不得。 在宾馆中压制着基安蒂的珊朵拉面无表情,用她永远没有起伏的陈述句缓慢说:“遵命。珊朵拉收到了女王陛下亲自下的命令恭敬的回答道。”扼住基安蒂的手放松一些让她说话可以轻松一些,不至于发声都困难,脖颈也可以稍微转动。“珊朵拉会严格的遵从女王陛下的命令。第一次收到女王亲自下的命令,珊朵拉十分兴奋,在心里暗暗发誓。” “你到底是……咳,什么人啊?!”基安蒂火大的质问,珊朵拉古怪的说话方式听起来呆呆的,即使压制的速度手法力量堪称快准狠也少了几分威慑力。 “珊朵拉是隶属于女王陛下的使仆珀瑚大人的契约者。珊朵拉第二次声明。”深潭一样死寂无神的眼睛盯住基安蒂,“这个人难道理解能力有问题,明明珊朵拉已经说过一遍。珊朵拉在心底默默的想。” “……!”基安蒂脸黑了,用这种古怪方式说话的你才奇怪吧! “基安蒂,能动吗?将通讯器拿下来,我有问题要问她。”想说话的话和心底想的都会说出来,这种说话方式根本就不用套话,直接问就能有结果。 “有话要说现在就可以,珊朵拉的听力很好。珊朵拉认真的说。” “你说的女王……在基安蒂瞄准的米花百货大楼门口?”琴酒盯着进出口那边,没有任何人在那里逗留,都是来来往往,无法确定是哪一个。 “女王在大楼的咖啡厅里休息,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这里。珊朵拉认真的纠正。” 琴酒视线上移,咖啡厅的位置因为车窗的阻挡看的十分勉强,坐在窗户旁边的三人落入琴酒的视野,男的直接排除,一身女仆装的女人也可以放后面不做考虑,剩下的就是一个穿着洛丽塔夏装的小姑娘。 视线对上下方投射来的目光,莫邪打招呼似得冲他一笑,她的精神波与使仆的精神波是相连的,以使仆的精神波为媒介将仆从们的精神波作为支点,形成一个精神网络,珊朵拉在说些什么她都知道,珊朵拉看见的听见的她也都能通过这个精神网络知道。每一个使仆每一个仆从都是这个精神网络中的一员,而莫邪则是最为中心的支配者,可以任何读取精神网络中的信息。这个是通过阿赖耶意识获得的灵感,作为人类意识的集合体,它的存在形式很有研究价值呢。 这个脑内精神网络的理论还并不完善,投入到使用当中也只能算作是半成品,目前能支配使用的就只有莫邪一人而已,使仆和仆从的精神波只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连接起来,远程的联络方式不变,还是一对一形式的精神联系,并且受地域空间限制。 琴酒眉头皱的更紧,在那个地方,基安蒂的来福枪根本不可能瞄准到,除非突然改变目标特意朝那边瞄准。一心瞄准百货大楼进出口兴奋的等待狙击赤井秀一的基安蒂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朝大楼上的咖啡厅瞄准。 “要不是那个小丫头胡乱干扰,我会因为受到惊吓反射性瞄准她吗?!”基安蒂咬牙切齿,躺着也中枪还被倒打一把的感觉糟糕透了。 “关于这一点没有争议性,珊朵拉也赞同。虽然是因为女王扔下的纸花令你受到惊吓才将来福枪瞄准咖啡厅,但保护女王是我们的使命,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另外,请不要称呼女王为小丫头,这是十分失礼的叫法,言语不敬也是冒犯。珊朵拉对这次冲突的起因表示赞同,并对言语有不敬之意的俘虏警告道。”人偶一样精致毫无生气的珊朵拉用陈述句面无表情的说,深潭一般的眼睛微微流露一丝雀跃,“女王偶尔也会孩子气,任性随意的可爱,果然女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深思熟虑的,珊朵拉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不过说出来被珀瑚大人听见一定会被骂。珊朵拉在心底悄悄的想。” “……你已经说出来了笨蛋!”基安蒂嘴角抽了一下。 米花百货大楼咖啡厅中,坐在窗口的珀瑚看见莫邪蓦地哑然失笑,露出困惑的神森,难道珊朵拉在那边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对自己的仆从深有了解,珊朵拉的说法方式总是令人无语,光明正大的腹诽加各种吐槽叫人哭笑不得,永远不变的陈述句也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个珊朵拉挺有趣的嘛,珀瑚一定没少为她头疼吧?”莫邪单手支着下巴,唇边挂着笑意,一点也没有被人吐槽了的无语,“孤平日对仆从并不上心,一直都是使仆自行管理各自的仆从,今天一看里面也有性格有趣的人啊,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珊朵拉的说话方式很容易被人套取走信息,有人问就会回答,保密完全不行。”珀瑚无奈,珊朵拉的办事效率很优秀,就是嘴巴管不住,跟给一支糖就能骗走的小孩子一样,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用这种陈述句,还以为会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呢,结果却是一个勾搭一下就会滔滔不绝的话痨?”莫邪唇角翘起,压根不介意珊朵拉的话匣子属性,如果真的那么口无遮拦珀瑚的反应就不会只是无奈,早就人道毁灭了。 冷饮放在珀瑚面前许久都没有被动一下,冷气渐渐没掉,虽然开了空调但和冷饮的温度肯定不一样的嘛。 “不喝吗,难得孤为你叫了一杯。”莫邪说,视线漫不经心的挪移,再次投射到窗户外,基安蒂被拉到宾馆里面去了下面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她关注的实务。 扔了一朵纸花的后续还在发展,珊朵拉抓着那个女人不撒手,这场无妄之灾太叫人无语,通讯器另一边的琴酒暂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这种理由打搅了他的狩猎,简直就是飞来横祸,琴酒一瞬间体会到了和冲矢昂一样的感受,他今天特意来这里的目的没有达到,记挂着,风中凌乱了一秒后就恢复过来。发生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让琴酒颇为恼火,赤井秀一可能还活着这个事就已经让他心里很介意,被诈死骗了的恼怒跟可以再杀他一次的兴奋交织在一起。 “怎么办大哥,基安蒂被制服俘虏了,等会赤井秀一出来就不能狙击他,科恩要负责监视大楼的进出口,人太多而且太近,枪刚拿出来就会暴露。”伏特加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被琴酒拿枪指着的基尔,“基尔还没有洗去嫌疑,这次不能再让她插手。” 琴酒还没有说话,通讯器中传出珊朵拉的话让保时捷轿车内坐着的人都惊出冷汗。 “充满活力的血液……珊朵拉闻到了很香甜的血味,浓郁芬芳充满生气,跟黑暗气息混合在一起……”牢牢制住基安蒂的珊朵拉眼睛兴奋的泛起红光,那是猎食者的眼神,尖锐的獠牙微微露出充满野性,轻轻嗅了一下,那动作直接让基安蒂竖起鸡皮疙瘩。 喉咙没有被扼住的那么紧脖颈可以侧转,视线余光看见珊朵拉眼中泛起的红光和嘴唇微微露出的尖锐獠牙心中陡然一紧,,那充满联想性的话让基安蒂毛骨悚然的想到了吸血鬼!面对未知生物人类有着本能的恐惧,尽管吸血鬼已经十分为大众所知道,但科学主义的社会一直宣扬这种生物是不存在的。 “吸、吸血鬼!”基安蒂瞳孔剧烈收缩,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惧,“这个家伙是吸血鬼!!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竟然真的有吸血鬼!想要吸我的血吗……混蛋!!”试图挣扎,可是对方丝纹不动,她的挣扎就像蜉蝣撼大树一样,基安蒂冲着通讯器歇斯底里的大吼:“琴酒,快点想办法,我可不想被吸血鬼咬死!!!” “请不要乱动,这样会让珊朵拉更加兴奋,挣扎的猎物会激起更加强烈的猎食欲,你这样会让珊朵拉很为难。珊朵拉对挣扎不休的俘虏无奈的说。”珊朵拉死死按着基安蒂面无表情的说,“你的血液的确闻起来很香甜,身上还充满黑暗气息,人类当中见不得光游走于罪恶边缘的黑暗生物对珊朵拉的吸引力比普通人更强,但是……珊朵拉只是因为外面的阳光太强烈有些昏头而已,这样的太阳太受不了。你不必这么恐惧,珊朵拉是很有原则的,对不纯洁的食物没兴趣。珊朵拉对恐惧被吸血的俘虏郑重的说,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吸…血鬼?怎么可能,基安蒂,你确定没有弄错吗?”被枪指着的基尔沉不住气了,因为太惊世骇俗。 琴酒没有说话,眼底是怀疑的神色。 “这个女人眼睛冒红光露出两颗尖尖獠牙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力气大的吓人跟怪物一样,不是吸血鬼还能是什么?”基安蒂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一边露出这种样子一边说没想吸我血,你以为我会信吗混蛋?!” 冲矢昂坐在咖啡厅的窗户旁边,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暗暗观察。 “不喝吗?”莫邪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到眼前。 “殿下都没有点冷饮,珀瑚怎么能当着您的面自己独享。”珀瑚严肃的说。 “那好吧。”莫邪站起身,“孤想四处走走,一直坐着就不是散步了。” “是。”珀瑚也站起身,端起那杯冷饮,经过冲矢昂的桌子时放到他面前,温柔动人的声音令人忍不住沉醉,“这个就当是请你喝吧,如果不喜欢就这么放着也可以。” “…………谢谢。”冲矢昂可疑的停顿了一下说。 89第八十八章 推理 因为炸弹犯劫持了整个楼层,心焦的客人纷纷围在电梯旁边,渴望毛利小五郎能够快点找出真相解决事情。商店柜台旁边的走道人少了很多,也有人害怕炸弹爆炸对自己造成巨大伤害而不敢靠近的人。虽说是劫持了整个楼层,但客人们依旧十分自由,连手机都在自己身上,不少人困在这一层的人向朋友亲人发送短信打电话什么的,间接安抚了大家焦躁的情绪。 这种时候也没人有心情继续购买东西了吧,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生命正受到威胁。 在空旷出来的走道上慢悠悠的散步,丝毫不受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影响,走路的步伐隐隐透出奇异的优雅韵律,每一步之间的距离惊人的吻合,视线漫不经心的掠过两边的柜台。 经过楼道口的时候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大纸袋搁在栏杆下,旁边围着一群人窃窃私语,有惊惧有迟疑,还有拿着手机对准它拍照的。 “围在炸弹旁边,生怕自己炸不死吗?”莫邪奇怪的看着那些人。 “恐怕是因为炸弹犯的手段并不十分强硬,到现在大家都可以在楼层里自由活动,除了不能离开以外。虽然被炸弹威慑的不敢轻举妄动,但潜意识里说不定正在怀疑炸弹的真实性。劫持楼层的手法真的十分蹩脚呢,怎么看都过于儿戏,一定是外行人做的吧。”珀瑚不远不近保持一个固定的距离跟在莫邪身后,温柔动人的声音缓缓道。 潜伏在影子当中的使仆卓拉玛用莫邪和珀瑚才能听见的特殊音波说道:“劫持楼层用的那些炸弹是假的,属下一个一个查看过,只是会冒烟吓唬人的东西而已。” “啊,每个人还是有些判断力的,现在那些东西已经没法冒烟了吧?”莫邪点点头。 “是的,冒过一次烟后威慑住楼层的客人,现在已经空掉了。”卓拉玛回答。 这时,眼前一个小孩子匆匆忙忙跑过,是柯南,莫邪轻轻挑眉,“走吧,去毛利小五郎那边,这次的事件说不定已经有结果。这个名侦探真是瘟神呢,身边总是会发生事件,这次是雷声大雨点小,但真正危险的事件他一定遇到过不少吧。” “珀瑚还是认为这个时候接触这个名侦探太晦气。”珀瑚挂着温柔的神情光明正大嫌弃某高中生名侦探,“无差别祸及身边人令案件纷纷围聚过来的死神气场想想就诡异,天煞孤星也没有这么奇怪。” “说不定也是所谓被运势眷顾的证明。名侦探很响亮但终究只能解决普通的案件而已,真正牵涉范围广涉及人员复杂的大型案件根本轮不到他。”莫邪轻轻勾起唇角。 正义感十足但生活一帆风顺不曾真正接触到黑暗的天真家伙,如果经历过世界的恶意和黑暗还能保持这份正义感和热血,那个时候的他才值得正视敬佩,此刻不过是精力过剩的小孩子沉迷侦探游戏罢了,坚持自己的正义否定与自己信念不符的事物,对自己坚信的观念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另个角度的偏执狂。 毛利小五郎所在的电梯围的人最多,大概是知道有名的侦探也在这里,大家就围聚过来等待事件解决。 莫邪走到人群的最外围,前面人很多,毫无形象的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稍微释放出一些神之威慑,挡在前面人立即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心跳如雷身体僵硬微微瑟缩,畏惧的侧身让开路。就这样围观的人群自发分开让出一条路,莫邪毫无阻挡的从最外围进到最前面。 路过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她微微侧目瞥了一眼,因为对方的气息和普通人稍微有些不同,那是隐隐混合了黑暗凛然的气息。她走过的时候神之威慑似乎刺激到他的神经,气息瞬间反射性似得凛然犀利起来,这才让她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带着鸭舌帽,脸上有块烧伤的疤痕,对上她的视线就不自然的压低帽子侧过头去。 毛利小五郎已经被麻醉,柯南躲在一颗盆栽后面用蝴蝶结变声器有条不絮的诉说着他的推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沉睡状的毛利小五郎吸引过去,没人注意到躲在盆栽后面的小孩子柯南。 事件的起因经过都被一一详细的说出来,短时间内就能根据有限的线索做出这么详细的推理真是不容易,的确有意气风发的资格和条件,比起同龄人他的确聪明太多,一般的事件也难不倒他。 摆在楼梯口和电梯前的粉红色纸袋内只是会冒烟吓唬人的东西而已,这个事实一揭露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会因为炸弹爆炸而遇到危险了。 “啪啪啪……”莫邪唇边挂着一丝微笑轻轻鼓掌,“不愧是名侦探,推理果然十分精彩,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找出真相,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哈哈哈~”已经苏醒过来的毛利小五郎还没搞清楚状况,听见有人夸奖他就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 “莫邪小姐,”毛利兰有些惊讶,虽然对方年龄比自己小几岁,但不由自主就用了敬语,“我还想着要去咖啡厅找你呢,原来你已经在这里了啊。” “嗯,咖啡厅很冷清,一直傻坐着也无聊,再说孤并不是十分累,”莫邪瞥一眼毛利小五郎,语气略带俏皮的说:“其实孤只是想偷懒才说累了要去咖啡厅休息,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问过来寻找委托人好麻烦的样子。” “是吗。”毛利兰表示理解。“的确呢,不过事件能够圆满解决真是太好了!” “毛利叔叔还说没有头绪呢,结果一下子就把事件的前因后果推理了出来,每次都这样,真是喜欢装傻充愣。”苏答玑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小小一只的柯南,这个家伙也是,一有案件就着迷的满身破绽,就算有毛利小五郎可以做挡箭牌有心人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连她都觉得他不对劲了……好吧,也许跟心里早就知道他真实身份有关,小孩子总是容易令人忽略的。 “这个的话,应该和爸爸刚才收到的短信有关吧,因为一打开手机他就露出恍然的样子,然后就像以前那样开始推理。”毛利兰猜测道,“爸爸,手机能给我看一下嘛?” “给吧,刚刚不知道谁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我。”毛利小五郎也不遮掩,大大方方把手机递给了女儿。 盯着手机里面的短信,“果然呢。”毛利兰一脸果然如此的说,“不知道是谁发来的,回复一下看看。” 编辑“谢谢”两个字发回去,还没散去的围观者中有一个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赫然就是小兰刚发出去的短信。小兰走上前去,以为那条短信是这个人发送的,结果对方说不是。 “大概是刚刚捡到我手机的那个人吧,戴着帽子,脸上有被火烧伤的痕迹。” 柯南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这个描述让他瞬间联想到某个人,语气焦虑急促的追问。正要追上去确认是不是自己联想到的那个人,面前的路一下子被人挡住。 “你要去哪里?匆匆忙忙的,太可疑了。”莫邪挡在柯南面前,幽黑的眼睛看着他,闪过一丝恶趣味,故意逗他,“刚刚他说的那个人孤也有看见,难道是想追上去认识一下,互相交流侦探心得,毛利先生推理的时候躲在他旁边盆栽后面装神秘的柯南小朋友?” 柯南听了心中赫然一紧,推理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一般都放在毛利大叔身上,这个女孩子不但注意到而且还特意说出来,是偶然还是有意?服部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就是工藤新一,也跟他通过毛利大叔推理的时候总是躲在大叔身后这一点有关。 “柯南总是喜欢玩侦探游戏,刚刚肯定也是。”毛利兰笑着说,丝毫不怀疑,弯下腰对柯南说:“我知道你很喜欢侦探游戏,我也想过去谢谢那个人,但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过去不行哦,刚刚聚过来的人还没有走散,要是不小心撞到人就不好了。” “可是!” “小孩子不要到处乱跑,尤其是这种人多的地方。”莫邪伸手,柯南反射性想躲开但被身后另一双手一把抱起来,被珀瑚抱在怀里的柯南嘴角抽搐一下,挣扎的想下去。“就是这样珀瑚,做得好。” “放我下来!”柯南脸色发红,被珀瑚这样亲密抱着让他很尴尬,顶着小学生的外壳但他的灵魂是高中生啊,使劲挣扎想下去。 “你给我安静一些!”毛利小五郎一个爆栗敲在柯南头上,“老是一个不注意就跑得不见人影,偶尔安分一下啊!”这么说着,瞧着柯南被珀瑚抱着的样子,非常遗憾的自言自语,“我也想被这么美丽的女人抱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那个对不起!”毛利兰尴尬的对珀瑚道歉。 “没什么。”珀瑚微笑。 “既然案件已经解决了,我们回去吧回去!”毛利小五郎抱怨,“这么炎热的天气,要不是委托人指定时间真不想出门的,热死人了!” “可是大楼里面有空调啊爸爸!” “空调有什么用,我的心灵依旧酷暑而烦躁啊,只有洋子小姐可爱的笑脸能够安抚我的焦躁烦闷!”大步流星走进旁边的电梯。 很想去追那个疑似已经殉职的赤井秀一的男子,但这样被珀瑚抱着柯南也没办法,只能挂着无奈的半月眼被抱进了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开了,向大楼出口走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戴帽子脸上有烧伤疤痕疑似赤井秀一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柯南激动,又挣扎的想下地。“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要被抱着!” “看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一放下就撒欢的跑没影,乖乖的呆着。”莫邪转过身看着被珀瑚抱着的小学生,恶趣味的伸手捏住他脸颊上的肉肉微微往外拉,“等到了外面再放你下来,这里人太多。” “可是!”柯南不满的抗议。 “咦,那个不是茱蒂老师吗?”毛利兰惊讶的声音响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果然看见曾经的英语老师茱蒂满脸焦虑的在人群中先前挤,好像在找什么人。 “她是你的老师吗小兰?前面好像有她认识的人,这么匆匆忙忙的挤过去很容易撞到人的吧……”苏答玑说。 话音刚落,茱蒂老师果不其然就撞到了一个人,正是冲矢昂。 小兰拉着苏答玑快步向前跑,“茱蒂老师你没事吧?” “啊,没事。”茱蒂心不在焉的回答,拉着冲矢昂伸出的手站起来,下意识寻找起疑似赤井秀一的人。 她的同伴曾经在大楼对面的宾馆中看见狙击手,马路边还停着黑色的保时捷356a,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就匆匆忙忙去找那个人。虽然同伴说再次去看的时候发现狙击手已经不在宾馆,但如果对方真的是打算来杀死未死的赤井秀一那绝对不可能轻易罢手,也许躲到其他地方瞄准大楼的进出口准备伏击。 只是一会儿,疑似赤井秀一的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茱蒂顿时颓然。 “茱蒂老师,你怎么了吗?”毛利兰不明所以的问。 “没、没什么。”茱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门口这么多人,如果有人突然被枪击倒下一定会发生骚动,没有的话就表示对方暂时没事吧。 不由自主结伴一起走出大楼门口,停在对面宾馆下方的黑色保时捷356a让茱蒂和柯南都是瞳孔一阵收缩,透过窗户还能模糊看见里面的人。 “到这里的话应该没问题了,不要总是乱跑啊柯南,大家会担心的。”珀瑚温柔的将柯南放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虽然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高中生,但面对这样一张稚嫩的脸孔,幼小的身体,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嗯。”柯南僵硬的点头。 琴酒就在自己的视野中,自己也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中,这让害怕露出破绽的柯南很不自然,黑衣组织的作风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戳破,因为这意味着跟自己有所关联的人都会遭到不幸。只能隐藏身份抽丝剥茧的慢慢调查,一点一点掌握黑衣组织的罪证揭开这个组织的真实面目。 “外头的太阳好热啊!”苏答玑软绵绵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右手抬起对着脸颊扇了扇。 “现在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光照和热量都是最强的。”莫邪说,视线移动,看见站在大楼进出口附近监视的科恩,视线交接,莫邪优雅的翘起唇角笑了笑。 疑似赤井秀一的人是组织内部人假扮的,贝尔摩德已经告诉了琴酒,本来应该撤退了,但是基安蒂还被疑似吸血鬼的人抓着,不能马上一走了之呢。 科恩扶扶帽子,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对视的瞬间,他的身上冒起了战栗的鸡皮疙瘩,那种瑟缩战栗的感觉从脚底心窜上头顶。“她看科恩了……吸血鬼女王……” “女王陛下不是吸血鬼女王,珊朵拉也不是吸血鬼这种生物。珊朵拉只是在渴望活人的生气而已,流动的血液里面含有大量的生气,对于亡灵来说,这种生气是最好不过的美味。珊朵拉严肃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长长的头发随意散落,几缕落在了基安蒂的脸颊上,冰凉凉的触感完全不像是酷热天气中应有的温度,激起她一层鸡皮疙瘩。 “渴望活人生气的亡灵和渴望血液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不应该存在的怪物!!为什么小说中才有的怪物会真的出现在现实,这个世界果然太奇怪了!!”如此近距离接触未知的怪物让基安蒂的情绪很不好,歇斯底里的大叫,冷血的狙击手也有害怕的时候。 “请保持安静,等待女王陛下离开后你可以自由了。情绪波动起伏太大会带动体内的生气散发,这样会令珊朵拉十分兴奋,为了你的生命着想,请闭嘴保持安静,珊朵拉不想因为失控而吸食了不洁的血液。男人的阳性生气和女人的阴性生气混合过后,气息就会变得浑浊倒胃口。珊朵拉再次试着安抚情绪好像更加失控的俘虏。”深潭一样死寂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基安蒂,精致的脸面无表情,陈述句,“珊朵拉这么温和,为什么俘虏的情绪好像越来越糟糕?珊朵拉在心底想。” “大哥?”伏特加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一眼坐在后座的琴酒,遇上这样的未知生物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付那个东西,枪……有效吗? 那个人不是赤井秀一,基尔的嫌疑暂时解除了,琴酒已经收起枪镇静坐着,似乎在思考,似乎只是单纯的发呆,带着黑色的礼帽,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半张脸,让人不能很好的捕捉他的情绪。 “就这样等。”琴酒沉默一会儿,低沉冰冷的语调,声音中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面对这种未知生物,枪有没有效很难说,万一就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神出鬼没能力诡谲,我们上去也没办法救出基安蒂。我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和白费力气。” 因为不确定枪是否有效,琴酒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而且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怀疑的,虽然基安蒂在通讯器那边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没有亲眼确认过的话……也许对方是通过某种手法欺骗了基安蒂也说不定。 第八十九章 破面 因为红色体恤之谜在米花百货大楼里面耗了一些时间,此刻外面的光照正是一天当中最为强烈的时候,炎热的酷暑简直让空气都微微扭曲,马路热的滚烫,这个时候若是在上面摔一跤说不定还能鉴定出个三级烫伤。 明明是这样炎热的天气,好似变魔术一样,眨眼间太阳被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云遮掩住,天空一下子暗起来,刮起一阵诡异的风,仿佛在宣告什么不详的事情就会发生一样。 “咦,天暗了,难道快要下雨了?”毛利兰抬头惊讶的说。 “天气这么热,突然下雷阵雨正常,只不过……”冲矢昂仰望天空,“云层好像有些奇怪啊,明明刚刚还晴朗的没有一片云,从哪里飘来的?而且远处根本没有云,被笼罩住的只有我们这边而已。” 几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或惊讶或疑惑,能感觉到灵力的苏答玑脸色却是不大好,这个感觉,这种压迫力和头皮发麻的毛骨悚然……是恶灵吗?大热天的,一天之中光照最为强烈的时候,出场前竟然能先将太阳遮挡住,还有这种没看见就先感觉到的叫人战栗的威胁感,绝对不是普通的恶灵!! “殿下,情况好像有些不妙啊!”苏答玑脸色凝重,警惕的四处扫视试图寻找出恶灵会从什么地方出现,视野中只有普通人,一点恶灵的踪迹都没有。 柯南精神紧绷,注意力都放在马路对面的黑色保时捷356a上,生怕坐在里面的琴酒会突然认出自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停留在那里迟迟没有离开,那种透过窗户注视这边的目光让他头皮发麻。耳边苏答玑满是凝重的话吸引他的注意力,兢兢战战的他此刻对这些最为敏感。 “什么情况不妙啊答玑姐姐?”在琴酒的眼皮底下,柯南拿出最大的演技扮演小孩子,口吻努力模仿班上的小朋友,动作力图更加自然一些,强迫自己不去看黑色保时捷。 “有种超级不好的预感!”苏答玑斩钉截铁的说。 柯南心底“咯吱”一下,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心底的石头悬的更高,强迫自己镇定,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为天真可爱的表情,“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果然很糟糕,大家都没有带伞!” “说的也是,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天一下子这么黑,要下雷阵雨了吧。”冲矢昂扶扶眼镜,眼睛不但被镜片挡住还眯着,根本看不清眼神,“这边离我住的地方稍微有些远,不赶快回去的话等会儿下雨了一定会淋的透湿。这么快就黑下来,一定是一场很大的雷阵雨,就算有伞也挡不住风雨。” “是啊,我们也该回去了。”茱蒂心不在焉的说,那个疑似赤井秀一的男人扰的她心思不宁,一边为他还活着高兴,一边又为他的安全担心。琴酒的车一直停在这里,而且目前附近都没有发生骚动的样子,应该暂时是没事,但以后……没亲眼确认怎么都不能安心。 “唔……小兰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一边说着,一边用警惕的目光寻找目标,但是什么都没看见,这让她十分疑惑,明明感知中那种属于恶灵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战栗的感觉从脚底窜上头顶,透心凉。 “你在找些什么?”见苏答玑这个样子,毛利兰一阵疑惑。 “没……没什么。”苏答玑回神,努力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这时候,莫邪的声音响起,冷静优雅临危不惧,“看起来貌似是已经晚了,现在走开反而会有危险。” “咦?!” 困惑的不止是苏答玑,其他人也一阵迷茫,不知道莫邪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气势看不见摸不着,但对一个人的判断有极大影响,莫邪浑然天成的威严尊贵让他们都无法将她当作一般刚认识的人对待,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你看错方向了吉祥物,是天上。”莫邪轻描淡写的提示,微风拂过,黑色的长发摇曳飘动,绸缎一样柔顺,没有一根打结,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口吻优雅沉稳,“已经出现了。” 苏答玑闻言立马抬头,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 “什么,怎么了?”毛利兰立即问,苏答玑这个反应太奇怪了,老是遇到案件她还以为又有新的事件发生呢,可是抬头朝苏答玑看的方向看去,除了黑压压的乌云什么都没有。 “天空怎么了吗?”冲矢昂奇怪的问,他也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灵力的他们看不见,黑压压的天空裂开一个大洞,一个体型巨大的虚正从里面出来,跟常见的虚不同,它的面具是破开的,虽然并不完整只露出半张脸,腰间挂着一把刀。 “这种东西叫做虚,应该是这个称呼没错吧?”莫邪的话透出一丝疑问味道,因为她看见的这个虚跟认知中的有些不同。体型巨大可以忽略掉,奇怪的地方是它竟然是人形的,虽然有些佝偻,腰间还挂着一把刀。虚这种形式的恶灵一般是体形越小实力越强也越接近人形的吧?而且通常都是依靠自身战斗,佩剑是死神的做法。 “什么什么?”毛利小五郎使劲抬头张望,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虚从天空的大洞中出来落到地上,地面顿时一阵剧烈的沉闷震动。 “地震了吗?” 不明真相的人们晃了晃身体,纷纷按照以往的经验寻找物体保持平衡或者蹲下来,依旧优雅站立丝毫不为地面震动所动的莫邪显得尤其显眼,脚底仿佛黏在地表一样连晃一下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破面!!”苏答玑脸上血色褪尽,那小山一样高大的身体让她无法遏制心中的恐惧,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叫瞳孔一阵阵收缩,身体微微颤抖,灵敏的超灵感清楚的感觉到那破面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粗略目测起码有十层楼高,这里可没有奥特曼会出现收拾它,那样庞大的身体先天就能免疫无视许多物理攻击,人类和它的体形相差实在太大了,死神的斩魄刀在它面前就像小孩子玩耍的树枝一样渺小脆弱。 “那里没什么都没……”柯南的话还没说完,苏答玑视线方向中一幢高大的建筑楼像是被什么强大外力撞到一样歪斜,然后断裂塌陷,那沉重的声音传到这里仿佛重重敲击在他的心灵上。 原因不明的灾祸还没有停止,顺着苏答玑的视线一路向这边蔓延,两边的路灯电线杆不断被连根拔起,就好似那里有他看不见的一个巨大怪兽在向这边靠近,每走一步地面就震动一下,沿路的大楼被撞歪断裂,踢断勾起了无数路灯电线杆。空气变得沉闷,仿佛凝滞一般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身体也开始变得不那么听话,僵硬的无法动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重重压在身上…… 这种沉重到连动弹一下都不行的压迫感不止是柯南感觉到,附近所有的人类都是,有的甚至直接昏迷过去,仅仅只是走过来沿路就死伤无数,撞歪断裂的大楼和沿路的行人。 苏答玑的抵抗力比普通人好一些,但也是呼吸困难无法动弹,破面的灵压对她来说要全部抵抗还是太难。 以莫邪为中心,水神的神力扩散开来,迅速将破面的灵压挤退把周围都纳入自己的控制领域,在这个力量之下,普通人所看不见的虚竟然显现出来,那高大的体形狰狞的模样顿时让水神领域里那些刚从破面灵压中回神的普通人发出惊恐的尖叫。慌乱、吵闹、惊恐……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将水神之力释放开笼罩地面形成的领域还有这种作用啊!莫邪在心里想,这种力量她使用的不大熟练,不小心有个失误是难免的,不过就算普通人看不见其实也没差,那么大的虚,不论是活动还是战斗起来,对普通人的影响一定都不是普通虚能比的。形态变化后的这个破面,似乎有实体化倾向,没有使用力量却在不经意间碰触到现世的物质。 “嘶!!!”倒抽一口冷气,毛利兰柯南一众人都是这么一个反应,冷不丁看见宛若怪兽一般的不明生物出现在眼前,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以及世界观碎成渣的声音。 “你的功力似乎上涨了吉祥物,能将这种东西吸引过来。”莫邪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答玑说道,视线移动掠过旁边其他人,因为破面虚的显形米花百货大楼进出口前跑的一个人都没了,视野范围内是人们纷纷逃跑的慌乱背影,只有他们几个站在这里,背着一个长匣子的科恩清楚的暴露在他们面前。 这个时候没有逃的,也就只有那些心理素质还不错的。 “不可能吧!我的灵力对破面来说吃了也只能算作是打牙祭,而且还是那么大的一只!!”苏答玑听后露出惊恐的神森猛摇头,坚定的维护自己的清白。 “那你的意思……是冲着孤而来?”莫邪若有所思。 仔细想想的确不合理,苏答玑的灵力放在人类当中还算不错,但和眼前这个怪物比就差远了,为了一个灵力并不十分强的食物千里迢迢从虚圈跑到现世,虚的智商再低也不可能做这种费力大得利小的事情,如果说只是恰好遇上进入现世猎食的虚倒比较可能。 “这种虚以前是没有的,最近才出现的新种类,名字叫做破面,实力比一般的虚强大很多,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是自然产生而是人工诱导激发出来的!”苏答玑咽咽口水,“我们看见的这个应该不是完成品,面具只破开一半,大概是人工激发实验的失败品,不过就算是这样实力也很强,普通的死神根本不是对手,驻扎在这片地区的死神八成指望不上呢,赶来也是被吃掉的命运!” “什么虚什么破面,还有死神什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茫然失措十分惊恐的问,抱头歇斯底里的大叫,“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怪兽出现了吗?!” “怎么办,到眼前了,我们快跑!”毛利兰恐惧到极点,这种破三观的事情遇到任谁都不能冷静到哪里去,何况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说着紧紧抱着柯南,浑身发抖。 卡迈尔搜查官护着茱蒂,强忍住震惊恐惧,之所以没有立即逃走都是因为莫邪的存在,那种临危不惧丝毫不受影响的冷静镇定让他将刚升上去的慌乱压下来,愿意赌上一把。若是普通人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还这么镇定冷静,听她们两个小姑娘的对话似乎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什么。这种怪物若是以前就存在,那么相应的就一定有专门负责对付它们的特殊群体存在! 破面虚已经来到米花百货大楼旁边,拔出挂在腰间的刀就冲着莫邪挥去,半空狠狠撞到一层半透明的防御壁,不死心的再次挥刀砍,再次撞到防御壁。这个半透明的防御壁只有破面挥刀砍的时候才会显现,坚硬的丝纹不动。 “看来的确是冲着孤来的,真是值得玩味,孤可不记得曾经和虚圈有过任何恩怨瓜葛,也许,那个叫做浦原喜助的杂货商大叔愿意为孤解一下疑惑。”莫邪的声音冷静优雅,语气缓慢透着一股舒缓的韵味,但眼中闪烁的光芒却那么的意味不明。 “破面都是蓝染制造出来的,浦原大叔怎么知道他会将破面投到什么地方去啊?而且这种失败品估计蓝染压根就没兴趣管它做什么,放任自流,自生自灭也说不定。”苏答玑奇怪的说。 “也许吧。”莫邪不置可否。 看见巨大怪物的刀被完美挡下,大家心底微微松口气,尽管还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至少知道目前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但这不代表可以就此高枕无忧。 “糟了,这里可是市区,怪物突然出现一定有很多市民因此遇难受伤!!”柯南被毛利兰紧紧抱在怀里,突然一声惊叫,脸色难看凝重到极点。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茱蒂,卡迈尔搜查官以及冲矢昂都是脸色一紧,变得十分难看。 “没用的,打电话报警还是叫救护车都是无用之举。”莫邪冷静的告诉他们一个事实。 “可是这么放任的话!!” “既然是冲着孤而来,孤自然会处理妥当。你们只用乖乖的呆着别乱跑添麻烦,无谓的救助不需要,现在发生的已经完全脱离你们的认知,不要试图使用往常的应急措施,只会徒增伤亡而已。”莫邪向前走了一步,单薄柔弱的身躯此刻显得那么威严强势,语气透着不容置疑。 “……这些破坏可以修复吗?”苏答玑迟疑一下,觉得莫邪的话或许是这个意思。 “短时间的时间倒流还是能办到的。”用水神之力的话,只是这样一来力量冲突会更加剧烈。 “时…时间倒流?!!”毛利小五郎有些口吃的大叫出声。 “将时间恢复到破面降临之前,这些破坏就都会不复存在,死掉的人也会复活过来,当然,也不会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莫邪微微侧身瞥一眼几人,视线也掠过依旧停留在路边的那辆黑色保时捷,还有旁边不远处的科恩。 此刻依旧没有从车子内出来,以不变应万变,真是值得夸奖赞赏的冷静镇定和判断力。 “作为勇气的奖励,我不会将你们的这段记忆消除掉,为自己的渺小颤抖哀叹吧凡人!”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但在场的那些人都感觉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满地渣渣啊! 这不科学!!!!!!!! 91第九十章 时间倒流 遮天蔽日的乌云,巨大的怪物,断裂坍塌的高大建筑物,碎裂的地面,整根拔起的电线杆和路灯杂糅到一起垃圾一般,视野中零星几缕向天空飘的黑烟,人们或躲或逃,混乱的场面过去后是安静到死寂的气氛,以及,视野中高大至十层楼这么高的怪物。 世界在脱节…… 那一瞬间,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对于现场信奉科学唯物主义否定超自然的人来说,眼前强烈的冲击将他们的世界观碾了个粉碎,莫邪接下来的举动则是在粉碎一地的渣渣上狠狠踩了几脚,彻底化成粉尘。 简直就是噩梦,但是那么清晰强烈的感知以不容逃避拒绝的姿态否定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巨大佝偻的破面举起手中的虚刃使劲砍,但都会被半空的防御壁阻挡住,坚硬的难以攻陷,见到自己的攻击老是不奏效,破面虚似乎发怒了。握住虚刃狠狠横扫周围,将附近碍事的建筑物统统都拦腰斩成两半,空间顿时变得很大。 “那些大楼里面的人!!”惊骇疾呼。 莫邪抬头,米花百货大楼也被虚刃拦腰斩断,正向站在下面的他们倒下,巨大的阴影落下来,让还没来得及从那些大楼中因此死去的人的愤怒悲伤中回神的众人心底涌上恐惧紧张,神经紧绷,面临危险威胁的警报在脑海里面响彻意识,急剧的情绪变化让脑袋有种嗡嗡作响的错觉。 倒下的米花百货大楼楼层没有压到站在下面的众人,半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托住,滚到了一边去。 “真是粗暴的家伙,破坏成这样修复起来会费力一些,孤不喜欢多做本来不应该做的事情,超出预计和节外生枝什么的,最讨厌了啊!”莫邪环顾四周满地的废墟,破面虚这一破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掉,血腥味混在风中送过来,还有大量粉尘,唇边依旧挂着优雅的微笑,但眼底却是微愠。 收敛的气势毫无保留释放出来,明明是那么娇小的身影,和十层楼高的巨大破面比起来渺小脆弱的可怜,浑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感觉和那个破面旗鼓相当,甚至更加沉重威严深不可测。 诡谲的风一阵阵吹过,是释放出的力量加剧空气流动掀起一股股气流,莫邪的力量散发开,整齐柔顺的黑色长发迎风飞扬,几乎肉眼可见一股莫名的气流围绕她环舞流动。 “殿下,您想亲自动手吗?”珀瑚站在莫邪身后,美丽动人的脸露出忧虑,“只是一个半成品的废物而已,殿下只需交给使仆处理即可,这种东西没有资格让殿下亲自动手!” “孤若是不出手,岂不是会有人很失望。”莫邪微微侧头,这句话意味深长似乎暗有所指,清丽秀美的面容不见半分娇弱,威严强势不容置疑,绝对的强者气势。“而且,很难受啊……身体里面的力量日益增长,适当释放一下会舒服一些吧,也能给自己减轻压力,一直超负荷才让孤的身体变得脆弱。” 破面虚身材高大笨重,活动起来却不算迟钝,跳起来举起握着虚刃的手对着莫邪的防御壁就是一刀,头朝下的姿势,身体从上面压下来加大了这一刀的力度。 对于水神的力量莫邪运用的不熟练,面对恶意满满目标明显就是自己的破面虚,下意识使用自己熟悉习惯的力量,掌心浮现一团黑紫色的能量,手腕一转以抽鞭子的姿势迎面朝上方落下的破面虚挥去,黑紫色的能量团化成一条长长的鞭子,明明并不是十分粗,面对十层楼高的怪物来说只能说纤细,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破面狠狠抽飞。 纤细的黑紫色能量鞭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莫邪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被抽飞的破面还没有落地,毫无间喘的攻击就对着它展开了,简直就是漫天鞭影密不透风,仿佛有无数条鞭子对着它挥舞一般,还能看见虚影,但事实上莫邪只控制了一根黑紫色的能量鞭,这样快速的挥舞下竟然都没有鞭子撞到鞭子,灵活的不可思议。 黑紫色的能量鞭似乎具有腐蚀性,抽到了就会留下痕迹,坚硬的皮肤龟裂开向周围蔓延,就像破损的铠甲一样,并且鞭痕一路向内腐蚀,隐隐能看见规则整齐宛若文字的光芒。破面坚硬的皮肤被抽出许多鞭痕,剧烈的痛苦让它发出嘶吼咆哮。巨大的虚刃胡乱挥舞但就是无法阻拦鞭子,连碰都碰不到,只是像小孩子拿着玩具胡乱舞动一样,庞大的身体被抽来抽去,都无法落地。 最后一击是一鞭子卷起它,莫邪狠狠往上一抛,瞬间出现在更高的地方,手中已经不是鞭子,单手对着它,强大的能量凝聚,黑紫色的能量炮冲它猛然飞去,气势汹汹以黄河水崩堤之势将破面轰到了地面。最后的这一击破面总算可以反应,有时间做出应对,但此刻它能做的就是,举起虚刃横到胸前,力图阻挡能量炮的冲击力。 庞大的身体被狠狠轰到地面,瞬间龟裂开,陷下一个巨大的坑洞,破面没声息了。 从威风凛凛的登场到被当沙袋一样抽打到最后的躺在坑洞里面像一块破布一样,前前后后撑死十分钟,其中威风凛凛的登场占了一大半,最后才是它被肆意殴打所用的时间。 虎头蛇尾,这是何等的悲催! 莫邪用的时间很短,让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惊天动地大战的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造成无数死伤的巨大破面就这样“嘌、啤、啪啪啪啪啪啪啪…………轰”的就完了退场了,前面那多么惊吓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啊?!! 奥特曼打怪兽还要三分钟,眼前这个……一分钟凑齐了没有?完全秒杀没商量,势如破竹。 变故实在太……考验他们的接受能力,一个个都傻呆呆的站着发愣,酝酿了那么多的恐惧惊慌,结果罪魁祸首就这样干脆利落的被打倒,实在有点……反应不过来,心理落差太大当机了! 优雅的轻轻落到地面,莫邪站在那个巨大的坑洞旁边,侧身瞥一眼巨坑里面挺尸的破面虚,她手下留情了,还没死。轻轻拨弄撩动了一下因为剧烈运动被风吹乱的头发,整齐的乌黑长发十分柔顺,一点都没打结,指数几下就平顺了,拍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莫邪连一滴汗都没流。 背对着巨坑的莫邪看不见,本来躺在里面挺尸的破面虚挣扎着爬了起来,上身撑起,抬起手对着背对它的莫邪狠狠挥去。人形的破面手也是方便灵活的五指,但上面却长了尖尖的指甲,皮肤的颜色不自然,就像石灰一样的那种质感,异样的视觉色感让它整个看起来更加可怕。 这一挥,饱含了破面最后的力量,拼死一搏的力量总是会特别强特别急速。 “小心!!!”看见的众人发出疾呼,心脏收缩扼紧。 破面虚的手掌狠狠拍上莫邪,但就像撞到了最坚硬的物体一样,她丝纹不动,反倒是它的手掌就好似真正的石灰一样粉碎,伴随着惯性飞溅四射,破面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痛苦嚎叫。 那样单薄柔弱的身躯,却蕴含着强大而不可思议的力量,伴随破面的手如石灰一样粉碎,众人心底好像有什么莫名的坚持也跟着粉了个碎,变不回原样。 气流席卷,莫邪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扬,浓如墨的颜色似展开的绸缎柔顺美丽,风中摇曳唯美极了,完全不是那种被风吹的凌乱飞扬的视觉感,优雅的步子透出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精心量过的,轻轻的步子却好似踩在众人心上,威严尊贵浑然天成,气势控场所向披靡。 苏答玑星星眼的望着莫邪,公主殿下威武!! “最后一击就由你来。” 清脆悦耳的稚嫩嗓音响起,苏答玑一时间竟没有回神。 “什么?”眨眼。 “孤手下留情了,还剩一口气,你去给它最后一击,用术式。”莫邪看着她说。 “……术式…能行?”苏答玑迟疑。 不能怪她犹豫,到目前为止术式给她的印象就不是攻击力强悍的能力,虽然作用繁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在节奏紧张快速的战斗中,术式就显得拖沓了,快速切换和随机应变方面比较弱势。就是因为被捉住这一个弱点,她才老是打不过贝尔,越是厉害的术式就越要花费时间书写符号。 “除了最后的炮击,孤对付这个破面使用的就是术式。术式符号链接成鞭形,一方面可以当作鞭子使用做物理攻击,一方面鞭子抽到破面身上的时候就会留下术式符号的伤痕,破魔诛邪的力量在伤痕上不断渗入。”莫邪看着苏答玑,眼底闪烁这睿智的光芒,优雅自信,“术式的弊端明显,但并不是不可弥补,重点是,后期能否做到快速构成符号。以前看过不少,真正熟练起来却是很久以后的事,术式就是其中之一。” 瞧一眼那十层楼高的巨大怪物,手掌粉碎正痛苦的抱住手臂蜷成一团哀嚎,苏答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给它最后一击……现在是不是还太早?到现在我都只打过地缚灵,一下子跳到破面这么高的等级…虽然是个半成品,但越级的跨度太夸张了…………” “给你一点刺激和压力,还有更重要的……自信,能让破面在自己手中回购消亡,你对术式就不会那么信心不足,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孤能感觉到,对于术式你的心底存在很大的疑问,以及动摇。这也难怪,孤的教学大概实在太缺乏方式,只是机械的填鸭式而已。” “…………那个,莫邪小姐和答玑是什么关系来着?应该不是……朋友吧?”抱着柯南傻傻站在一边的毛利兰最先从震撼中回神,有些迟疑的问,她认为自己或许应该调整一下对待莫邪的心态。“莫邪小姐也是中国人吧……难道是中国传说中…………”女生对于这些灵异神怪总是特别容易相信,所以接受起来也更加容易。 “导师,你可以认为孤是这边这个吉祥物的导师,她的术式的确是由孤教导的。”莫邪转头看着毛利兰,口吻略带诙谐,让神经紧绷的少女稍微放松下来。虽然接受起来更快更容易,但今天受到的刺激毕竟还是大了,毛利兰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僵硬呆愣。 莫邪的这一句话让苏答玑简直是受宠若惊,一直被吉祥物吉祥物的叫,莫邪竟然肯在别人面前承认是她的导师,虽然之前第一次去除灵那次也说过,但这一次最为正经郑重,这么说,是真正承认她了吗? 掠过那个可怜的破面炮灰虚究竟是在苏答玑的术式下受到怎样的折磨才成功死去,化成灵子消散掉,旁边围观的众人都几乎要同情起它。 莫邪举起手,水神之力散发开,以她为中心附近的时间一阵扭曲,崩塌断裂的大楼废墟立起来和断裂的另外一部分接起来,碎石残渣飞回,完完全全恢复成原本模样,满是龟裂的马路碎石飞回填满坑洞变回原样,死去的人淌满地的血液倒流回身上伤口,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重新站起来。 时间倒流的神术结束,这条街已经彻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拎着包回家的继续前进,和朋友聊天的继续聊天,一边说一边笑着经过,街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炎热的太阳晒的马路空气都微微扭曲一样,一派平凡的景象,谁都记不得刚才所发生的那场灾难,该做什么的继续做什么。 只有站在米花百货大楼下面的众人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见这样的场景心底竟然有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怪异的违和感提醒他们不要忘记。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珊朵拉站在黑色的保时捷旁边,深潭一样的幽黑眼睛难得泄漏出一丝兴奋,一个劲的拼命鼓掌,看得出,她很兴奋。 “不愧是女王陛下!” 92第九十一章 门 当破面虚靠近这边挥动着虚刃破坏建筑物的时候,珊朵拉就提着基安蒂从米花百货大楼对面的宾馆里面出来了,站在黑色的保时捷旁边,深潭一般死寂的空洞眼睛难得溢出几分神采,憧憬崇拜的望着莫邪。 “女王陛下果然厉害!”珊朵拉一个劲鼓掌,挂在嘴边的说话口癖难得没有说出来。 被提着跳出宾馆的基安蒂难受的扶着保时捷,因为珊朵拉的压制现在手脚都还有些麻痹僵硬,趁着珊朵拉注意力没在自己这边,凑近车窗,压低声音:“该怎么办琴酒?还要继续狙击赤井秀一吗,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米花百货大楼里面,或许已经走了,而且,有这些人在感觉今天会很不顺利。” “就算那个人真的是赤井秀一,也一定不是或活人,而是满怀不甘的亡灵!”坐在车子后座的基尔强自镇定,刚才那短短十分钟发生的事情太惊骇,现在还无法平静,但无疑,脱轨的世界常识对现在被怀疑的她更加有利。 “撤退了,不用管他。”琴酒冷冷的说,指着基尔的枪已经收起。 侧头望着窗外的熙熙攘攘,那十分钟不到的经历,简直就像误撞入异度空间目睹一场超自然的大战,对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影响。没有让伏特加立即开车离开,只是觉得这种时候胡乱跑更容易撞上无法解决的危险,而事实是他赌对了,暴风雨的中心是最平静的,慌乱逃走的人群被倒塌的建筑物压死一大片。 心思缜密生性谨慎,像地震又不像地震的动静出现时他就看过去,感觉到一丝违和,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什么,当怪物显出形来那丝违和感才消失。突然出现的怪物和早一步出现疑似吸血鬼女王的小姑娘,将两者联系到一起顺理成章,都是属于超出科学范畴的存在。 所以当意识到无法应对的时候,就下意识将判断的参照物放到了那个被称呼女王陛下的小姑娘身上。 “那个赤井秀一难道真的是亡灵?”基安蒂惊讶的问。 “只是一个无聊的把戏而已,不相信对方真的已经死了弄出来的。”想到某个人,琴酒的语气冷了几分。 尽管受了很大刺激,但他们本来就是游走于生死之间的黑暗生物,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冒了一身冷汗,表面看起来还是比较正常冷静的,怎么说危险都已经过去了。 “女王陛下,这个俘虏该怎么处置?”望着莫邪的好似没有关注身后的珊朵拉突然说道,让基安蒂心中一凉。 “你真是纠缠不休,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基安蒂有些恼火,抑制自己的音量不敢太放肆,“我能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啊,那样的怪物都这么轻易被解决掉!” “这是原则问题,如果不是只是瞄准而是开枪了,你现在已经死了。”珊朵拉侧身面无表情的说,“因为珊朵拉已经出现在女王陛下的视野中,无论如何都要再请示一下。” 莫邪瞟一眼紧张不安的基安蒂,对身边的众人说道:“回去喝一些安神茶压压惊,今天受到的刺激需要安静的平复一下吧?无法接受就当作一场梦。” “……呐,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吗?”被毛利兰抱在怀里的柯南迟疑一下,“在我们这些普通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吗?应该不可能,那种体形……只是出现就会造成很大破坏……” “虚的活动并不是那么频繁的,米花町这样的地方好几年出现一次就算是活跃了,真正危险的是空座町那样的重灵地,为了安全起见你们都不要接近那里的好,尤其是最近那边好像挺不太平的样子。刚才那种巨大体形的只有少数,虚是恶灵的一种,对现世实物的影响只有使用灵力的时候才会无意识造成破坏吧,一般经过别人也没反应的。”苏答玑思考一下回答。 “普通人不要太关注了,回去洗洗睡吧。”莫邪看一眼柯南,向珊朵拉走去。 “殿下要回去了吗?我和阿笠博士约好了,下午去他那里玩游戏,似乎是最新研究出来的游戏。”苏答玑没有改变称呼,“殿下”两个字听起来比“导师”霸气多了。 “孤还有正事,游戏的话下次吧。” 下次耶!殿下竟然答应下次!苏答玑惊讶兴奋,因为她一直觉得莫邪的生活有些宅和自闭倾向。 珊朵拉站在基安蒂旁边,虽然没有压制对方,但只要基安蒂一有其他举动她就可以马上反应过来,轻易制服。 “女王陛下,该怎么处置她?珊朵拉再次请示道。”精致如人偶的珊朵拉面无表情的重复一遍。 “放了吧,反正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不过狙击手的反应真是快啊,马上就判断出是从哪里射过来的,并且进行瞄准,如果动作再快一步按下扳机,宾馆里面就有一具尸体了。”莫邪走到黑色保时捷旁边。 “珊朵拉遵从女王陛下的命令放开俘虏。”珊朵拉面无表情,退离基安蒂一步表态。 “这辆车子感觉很少见,和街上的轿车都不一样。正好,孤要去海边。” 车内的基尔诧异,随即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那我下车吧,否则再坐两个人进去会很挤。” 琴酒没有制止基尔的举动,安静的不说话。 伏特加僵硬的不敢回头看,背后冒出冷汗,这样危险的人物竟然要坐到他们的车上,基尔这个混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自己走掉了,把他们丢下来和极度危险的家伙做伴! 黑暗世界混的人更加明白强者为尊的规则,识时务是混这一行的重要品质,能轻松消灭一个十层楼高怪物的强者,容不得他们随意拒绝。 “呐,姐姐!”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车子旁边,轻轻拉了拉珀瑚的衣服,稚气的小脸挂着孩子纯真无邪的笑容,满脸好奇:“姐姐那么厉害,一定也会瞬间移动,就像那次一样,我一直都记着哦!为什么去海边去‘咻’的一下瞬间移动过去?一定非常帅!” 出现在琴酒的视野当中,这么近距离的,对柯南来说是一项很大的冒险,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这么做,看见莫邪走到保时捷旁边和黑衣组织的人说话,心中就猛然“咯吱”一声。 “这个嘛是因为……”莫邪无奈,唇边优雅的笑容有些无力。 珀瑚一只手扶上她的额头,“果然是又开始发热了。” “想趁着坐车的时间安静休息一下,实际上我的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乎,眼前也有些……花……”身体摇晃一下,扶住轿车顶稳住身体,黑色的长发随意垂下,“这样的完全修复果然比较累。” “那回家休息不是更好吗?”柯南睁着眼睛问。时间倒流的力量果然不是能轻易负荷的,这样虚弱的状态坐到琴酒的车子上真的没问题吗?一口一个女王陛下的这个自称珊朵拉的女孩子可是将黑衣组织的一个人抓住作为俘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以理解为,就算虚弱下来也有恃无恐吗? 说得好小鬼!伏特加在心底暗暗的想。 莫邪弯腰轻轻摸下柯南的头,微笑,“回去吧,现在天气很热,太阳地下呆久了可能会中暑。” 这么说,就是不打算回答。 柯南失望的被跑上前来的毛利兰拉走,一步一回头,很想继续说话的样子。 坐到黑色保时捷356a的后座,优雅的坐姿丝毫不受发热虚弱影响,幽黑的双目眼神清明,漂亮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火辣的太阳地下站了好一会儿,头发依旧微微冰凉丝毫没有暑气。琴酒似乎是打算无视身边的人,径自双臂环胸闭目养神,伏特加亚历山大的开车,珀瑚坐在副座上。 从米花町开到附近最近的海边,车子里面很安静。 透过窗户都能看见远处的海边时,莫邪终于说话:“看来今天的事情没有后续,是孤多疑了吗?” “从米花町到海边,时间有几个小时,再放另外一只绰绰有余,一直没有后续的话,果然如答玑所说的那样,只是实验失败放任自身自灭的半成品偶然出现吗?”珀瑚盯着前方说道。 “呃!!”伏特加心里一惊,车子稍微扭了一下。 琴酒微微抬头瞥一眼伏特加,目光隐含警告。对方将他们当作不存在,他也正好可以趁机多听取一些信息,以前不知道没有关注过,现在多了解一下总会有用的。 “但是那个时候,孤的确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从天空上俯视的监视,不过也有可能那道监视的目光只是追着实验室观察而已,顺便看见了孤。”莫邪看着前方,面无表情,无视车子内的其他两人,下命令:“让你的仆从进入尸魂界和虚圈去调查一下。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虽然被流放到现世,但和尸魂界的关联千丝万缕,这种敏感时期,谨慎起见将孤的消息传递到尸魂界了也说不定,而静灵庭的死神当中,很难说没有蓝染的耳目。虚圈和尸魂界的战斗孤没兴趣参合,但有心人会不会想利用孤的存在牵制对方就说不准了。” “是。”珀瑚遵命道,盯着前方,感叹:“这边的世界真是混乱,灵的世界分为两大派斗个你死我活,活着的时候有斗争,死后也不安宁。” “无论这边还是那边,什么时候没有过斗争。人类诞生之前智慧生命的斗争就已经存在,人类诞生以后只是互相斗争的物种多了一种而已。总会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总会有些人喜欢弄点事情出来。”对于珀瑚的感叹莫邪不以为意,人类从来不是特例,星球的生命之河孕育出的生命并不只有人类。 伏特加将车子开到海边,停下。 珀瑚先下车,走到后座把门打开,伸手扶着因为发热虚弱而有些摇晃的莫邪下车。 看着保时捷内从始自终一言不发的男人,莫邪勾勾唇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看见两人走远,伏特加松一口气,伸手擦擦额头细密的冷汗。 “走吧,伏特加,这件事有必要报告给那位达人,我要亲自去见他。” “是,大哥!” 命令仆从所找的地方都在海洋上,是无人的孤岛,虽然灵气都还算不错,但都不是莫邪想要的,看过一遍后,摇摇头,返回。上岸的时候,半轮夕阳沉在海洋中,海面波光粼粼,闪烁折射着夕阳橘红色的光。 安静的站在海岸边望着海面,然而这时却突生异变,天空有巨大的鸟类飞过,是妖怪,混乱残暴的杀气肆意散发,看见海岸上有人站着,挥动着翅膀一个俯冲。 另外一只狠狠一撞将那种巨大的鸟类撞开。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红头发的女生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受惊不小,挣扎着从一只坐骑上下来,焦虑的问。 “……没。”莫邪有些搞不懂这是什么发展,难道今天不宜出门? 因为发热虚弱,莫邪未消褪的病容加重,气色看起来不大好,看在红头发的女生眼中以为她是受惊过度。 珀瑚以保护姿态一把将莫邪揽在怀里,皱眉看着女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珀瑚的质问让红发女生瑟缩一下,嗫喏的回答。 有两只妖怪将另外一男一女送到这边来,男的满脸惊吓,女的一脸兴奋,巨大的鸟类妖怪在天空飞,一副以他们为目标的样子,金发的高大男子和红发女生是一起出现的,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巨大的妖怪一边飞一边发出凶悍的鸣叫,金发男子递给红发女生一把刀,让她去斩杀那只妖怪,结果女生却害怕的把刀扔到地上。善良软弱,并且优柔寡断,这是莫邪对红发女生的印象,心理素质普通的男生和一脸兴奋毛遂自荐的中二少女忽略掉,因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被顺便带到这里的,金发男子的注意力都放在红发的女生身上,而他并不是普通人,气息圣洁干净,且不是人类。 乱糟糟的场景让莫邪有些头疼,不想说话,但接下来的发展很惊喜,金发男子打开了“门”,透过这道“门”就能感觉到那边泄漏到这里的气息,十分原生态的灵气,并且浓郁。 这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93第九十二章 初入十二国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闪身跃入金发男子开启的“门”,明明是从上往下降落的穿过通道一样,结果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却是从漩涡中飞起,“门”绽放着光芒,照亮附近一片虚海。这边的世界已经是夜晚,皎洁的月光倾泻到地面,干净纯澈,只是天空飞翔的妖魔打破了这平静美好的夜晚。 许多只巨大的巨鸟妖魔被吸引了一般盯紧虚海中开启的“门”,守株待兔,一发现有动静就纷纷扇动翅膀飞过去,巨大的鸟嘴十分尖利,眼睛冒着凶光,狠狠冲莫邪冲去。三米外撞到无形的屏障,乌黑的鸟羽满天飞扬,巨首当其冲飞来的这只鸟妖魔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重重摔了下去。 看见这个情景其他妖魔吸取教训,改为绕着莫邪飞,似乎打算找出弱点,圆圆的眼睛眨啊眨,没有看到任何阻挡它们的东西隔在那里。一只沉不住气,试探性的飞过来,一爪子撞上无形的屏障,爪子发出骨头断裂的脆响,浑身微微闪过电流,鸟羽炸开,一声悲鸣后步上前尘也重重的摔下去。 妖魔本性凶残,被排斥于天纲之外生活在荒凉贫瘠的黄海之中,只有只有国家的王失道王气衰败才能进入受天帝庇佑的土地。妖魔的种类十分多,有的指挥不亚于人类,有的只是普通野兽的脑子,围绕住莫邪的这些妖魔显然是有备而来,一开始就守在天空将目标对准“门”出现的人。 深呼吸一口气,清新纯净充满灵气,这个程度的灵气含量真的太让人惊喜,这是这样一来就要考虑这个世界中的原地居民,充沛的灵气孕育出强大的高手,闯入这里的外来者若是轻举妄动容易让对方误会徒生事端。 仰望星空,皎洁的月光,闪闪烁烁的星光,没有空气污染的遮蔽,这纯天然的夜空十分美丽,一时间竟让她生出几分感慨,瑟利塔的星空也是这么美丽,尤其是站在观星台上仰望星空,宇宙的深邃神秘简直将人的灵魂吸走。 那个金发男子能这么轻易打开“门”,或许在这个世界属于特殊的群体,那种明显不是人类的气息……如果这样的存在这个世界很多,可以自由穿梭两个世界频繁出现的话,那边的世界不可能对这边一无所知。 两只妖魔的下场让包围住莫邪的巨大妖鸟怯步不前,但它们也不肯离开,不死心的守着,嘴里发出响亮的鸣叫。 这个情景,倒像是被什么人驱使的。莫邪在心里想道。那个世界也有看见,尽管数量是个位数,没有这么多,可以理解为追着那个金发男子跑到那边的世界,但是能跟着穿过“门”的只有少数,而这边的这些是守株待兔打算等金发男子回来后立即杀上前吗?除了那个金发男子可疑以外,其他三个人根本就只是普通的学生而已。 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驱使这些巨鸟的某人又是如何确定金发男子为了回来所开启的“门”会出现在哪里?只能在固定的地方开启还是对方拥有同样的力量可以一定范围感知到对方使用力量后开启的“门”的位置? 巨鸟们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围住莫邪的妖魔纷纷舍弃她向下飞去。莫邪俯视,海洋中的“门”中有几个身影飞出,乘坐这会飞行的异兽。单独只有那个红发的女生受到优待的样子,乘骑在一匹异兽背上,身后还有一个温柔的护住她,夜晚的海风十分冷。 这些人的到来让妖魔们十分兴奋,前仆后继向他们飞去,攻击。 如果这些妖鸟是被人为控制的,那么一定是在附近可以看到这里的地方,天空宽阔,转移起来容易,想要将天空发生的战斗都看到眼底那就不能躲在海岸边的森林里面,树枝会遮挡住视野。 如果不是被驱使,只是正好“门”开启的位置不凑巧出现在妖鸟聚集的地方,它们只是本能的攻击或者捕猎,行动未免太过有序。莫邪的视线快速扫描,寻找可能存在的操控者,海岸边一片飞扬的金色瞬间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月光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站在海岸边的悬崖上仰望天空,金色的长发随风飞扬,穿着暗色系的衣服,身边站着几只异兽做保护状。从天空看下去,注意到后就会看的清清楚楚,悬崖上没有遮蔽物。 闪身从虚空中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悬崖金发人的身后三米处,保护对方的异兽似乎都被吓一跳,猛然蹦转过身,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做准备攻击状。 近看,站在悬崖上的是个金发女人,一头飘逸的金发秀发随风飘扬,面容姣好美丽,目光温柔纯善,实在不像是会驱使妖魔攻击别人,现实是附近只有她一个可疑分子,围绕住她做保护状的凶猛异兽就是她会驱使异兽的最佳证明,身上穿着黑色主调的服饰,严谨中透出华贵神秘。 莫邪没有说话,问是不是对方驱使妖魔简直就是多余的,现在的情景最能说明事实,幽黑的眼睛盯着她,面无表情,异兽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底。 女人没有转过身,只是微微侧身目视莫邪,金色的长发风中飞扬,月光照亮她的半张脸,眉宇间似乎透出几分忧郁,被迫做出不符合本意的事情而悲伤。 跳入“门”中的时候珀瑚就藏起身,避免进入通道后被冲散,月光散落,莫邪的影子在地面浮现,珀瑚从里面出来,安静恭敬的侯在她身后。 金发女人的眼神动了动,似乎有些诧异,原本只是微微侧身转投看过来,这会儿已经情不自禁转身正对着莫邪。 “这个国家,巧国,主上十分厌恶异类,包括从那边世界来的海客山客。雁国已经治世500年,对异类足够包容,愿意给予沦落异世界的海客山客良好的待遇。雁国和巧国的中间隔了一个庆国。”金发女人温柔纯善的目光凝视莫邪,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温柔亲和。 莫邪估量金发女人话中的信息量和真实性,意思是不要逗留在脚下这个叫做巧国的国家去雁国吗? “你被民众发现了的话,他们一定会通知官府,官府的人只是普通人,不可能抓住你,起冲突只会令他们吃亏。”金发女人解释道,善意的告诫出于保护百姓的意志,想要避免无意义的流血冲突。 “治世500年的雁国……灵气浓度如何,比起这里?”莫邪微微翘起唇角,眼底毫无笑意,只是习惯性的优雅微笑,面对给予自己善意的人一点回应。 “延王是少有的明君,治世手段出众,王气经久不衰,妖魔不敢靠近,年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灵气清明不沾瘴气。”金发女人对延王的推崇仅仅是从客观角度来诉说,眼底清明没有任何崇拜迷恋。指着一个方向,“雁国在那个方向,穿过虚海,经过庆国就是雁国。” 莫邪微笑,对金发女人点头示意算是表示感谢。 转身离开,整齐顺滑的长发风中飞扬,裙角摇曳,海边的风很大。 从金发女人口中知道雁国的方向在哪里,莫邪却不打算立即向那边赶去,力量冲突还不到火烧眉毛一刻都不能耽误的程度。对方担心的流血冲突根本不算问题,凭普通人的迟钝想要混淆过去十分简单。 海边有一个不算大的村子,明明海边还算平静,这个村子却正在被巨大的狂风肆虐着,仿佛印证了暴风雨的中心反而是最平静的这句话,农田中的稻秧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村中树木的枝桠在风的作用弯曲,到极致的时候折断,有的土坯房还被大风卷去了屋顶,一副正在被天灾蹂躏的现场。 珀瑚随手扔出一个防御壁将狂风隔离开,风声依旧但村子已经脱离危险,因为狂风而睡不着觉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村民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房子随时都会被吹倒的感觉已经消失。望望家人,个别男人鼓起勇气,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偷看外面,风真的已经离开,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诡异平静的村子突然响起一声悲鸣,老婆婆的声音:“儿子儿子!!” 一阵悉悉索索,以为狂风已经过去的村民纷纷披上衣服跑出来,这么大的风,谁家房子比较老旧被吹垮了墙壁也是有可能的,万一运气不好正巧被倒塌的墙壁压住就糟糕了。小村子里大家差不多都互相认识,三更半夜的突然响起这样的悲鸣还有谁睡得住,赶紧去看看是不是真出事了! 一跑出来大家才发现不对,哪里是狂风停了,分明是被不知道什么力量隔离开,站在下面抬头仰望还能风在天空卷着树枝什么的迅速飞过,不是风被隔离,总不会是树枝树干自己在天上飞吧? 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回事索性先抛到脑后,赶去似乎出事了的人家。 一个老婆婆的家被狂风吹倒了墙壁,正巧压在她的儿子身上,更加不幸的是,土坯房旁边的一根树也被风吹倒了,同样压在了儿子身上。年迈的老婆婆见儿子一动不动的被压住,额头流血,哪里还能冷静,当即就哭喊起来。狂风太大墙壁和树倒下的声音被掩盖过去,若不是这会儿风被隔开风声小了很多,谁还能听见老婆婆的哭喊。 村民七手八脚将老婆婆的儿子挖出来,一看已经是气息奄奄,后面来的老人看一眼,摇摇头,叹气,已经是没救了的意思。老婆婆顿时痛哭失声,白发人送黑发人,医疗条件差难怪人还没死就这么绝望,这种伤势,性命几乎已经被死神预定。 “人还没死,为什么摇头?”莫邪的声音对村民来说十分陌生突兀,将沉浸在哀伤中大大家吓一跳。 “谁?什么人?”一个村民喝道。 这时大家都看见了装束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莫邪和珀瑚。气势是种十分神奇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但真实存在,直接影响到人的感官判断。服饰撇去不谈,一身优雅气质存在感强烈的莫邪简直让这些没见过市面的村民惊为天人,容颜清丽秀美,皮肤白皙细腻,眼神清明冷静,整齐柔顺的黑发随意垂下,通身气派威严尊贵浑然天成。王的威严是怎样的村民们不知道,只知道莫邪看起来宝相庄严,和他们膜拜的仙人画像像极了,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那优雅从容的仪态,还有令人畏惧的威严。 村民们畏惧了,下意识后退让出一条路。 “仙人……是仙人?!”不知道谁惊呼。 这一声刺激到老婆婆,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猛地扑过来,卑微的伏地礼,泪流满面,声音透着哽咽:“求仙人救救我的儿子!老太婆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仙人!!” 不知道为何,莫邪感觉这幕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暂住一晚,明天天亮就会离开,举手之劳用不着做牛做马这么沉重。”莫邪瞥一眼老婆婆,没有急吼吼扶她起来,被人跪拜她早就习惯了,各个年龄段的都被跪过,完全不会因为对方是老婆婆而产生罪恶感或者过意不去。 随意一挥手,倒塌的墙壁恢复如初,倒下的树干回到原来的位置,老婆婆奄奄一息的儿子也恢复原样,血迹完全消失,没有一点曾经受过伤的样子。 村民惊叹,为这眼前的奇迹,心底的畏惧更加深。 “不愧是仙人!” “恢复了恢复了!” 大家都知道,老婆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就这么死了,老婆婆的晚年未免太过悲惨,只能孤苦伶仃凄惨度日,能救回来他们也很高兴。 “仙人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请到老朽家中歇息吧。”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缓缓走上前,声音苍老,“小村子实在简陋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老朽家中还算过得去,能够招待您这样的大人物真是蓬荜生辉!” 莫邪不推脱,点头答应。 这个老人是村子的村长,他的家算是村子里最好的了,只是也是土坯房,恭恭敬敬将一间空房让给莫邪,老人拄着拐杖走出去。这间以前是村长女儿的房间,现在已经彻底空置没人住。 珀瑚收拾了一下,铺上放置在储物空间中的精美床铺,拿出一个香炉点上许久没有燃过的熏香。 今夜就在这里过。 94第九十三章 同样进入这个世界的中岛阳子等三人因为妖魔的袭击分散开,因为奇装怪服言语不通,被发现是海客而被愤怒怨恨的村民捆绑起来,关住,准备送到县城去进行审判。因为镐王十分讨厌异类,海客在这个国家很受排斥,在王的影响下许多百姓都认为是因为海客要到这里来才带来了作为天灾之一的“蚀”,海客出现是不详的征兆。就算什么错都没有,他们三人也可能会因为海客的身份被处死。 相比他们的凄惨,莫邪却是被当作仙人高高捧着,殷勤恭敬的侍奉,村子并不富裕,村长的家里同样简陋,但态度有着本质的区别。莫邪的服饰其实在他们眼中也完全可以算作奇装怪服,但既然认定她是仙人,那装扮奇怪自然就成了仙人的个性穿着,高高在上的仙人什么嗜好,他们作为平民百姓可没资格追究,而且,只要稍微混淆注意力就能让村民不将过多目光放到她的服饰上,关注一眼就不深究了。 休息一夜,在珀瑚的服侍下梳洗,将身上的洛丽塔夏装换掉,珀瑚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换成瑟利塔风的侍女装扮,到底是贵族出身,恭敬而不卑微,气质优雅大方,不卑不亢。 穿上一身瑟利塔风的装束,细节上有差异但乍看之下还是有许多相同点的,为长公主制作的衣服自然都是用最好的料子,款式刺绣无一不是精心准备,简单的便服也透出一股大气优雅,宽大的袖子,长长的裙摆,用一枚精致的黄金发饰束起一缕头发做出一个简单的发型,自然优雅,落落大方。一身装扮既不会显得过分华丽也不会显得与这里特别格格不入。 看见莫邪的新形象村长好奇了一下,没有多嘴问,大概是觉得仙人自有仙人的手段。 用过珀瑚一早准备的早膳,莫邪就跟村长告辞离开。 没有代步的工具,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大概是经常有人走,山里满地的草被践踏平露出一条山路。这个世界的灵气十分浓郁,呼吸间空气清新混合着植物的气息,莫邪没有急着寻找地方分解灵力,将她所有的灵气分解然后融合神格,一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冒然行动不符合她的性格。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研究找到应对办法,只有准备到认为万无一失了莫邪才会放心,性格中有些完美主义。 金发的神秘女人指出了雁国所在的位置,莫邪一边朝着那个方向前去,一边观赏沿路的风景,感受这个世界的人文文化。会这么干脆听取那个金发女人的建议,大概是因为莫邪对这个世界没有头绪,去哪里都无所谓,二来是参杂了一点雏鸟情结吧,对方是这个世界第一个跟她搭话的人,善意的提议。 开启通道连接到这里的金发男子另当别论。 这个世界使用的通用货币是黄金白银等贵重金属,不过平民阶级使用的基本是铜钱,莫邪不愁黄金白银等物,一路向雁国的方向前进畅通无阻。 巧国排斥海客,但分辨不出来的话自然就另当别论。被金发男子带入这个世界的三个学生都上了通缉榜,虽然画工不够写实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经过一个城镇看着通缉榜上三人的头像,莫邪若有所思。不过前面经过的城池通缉榜上三个人的头像都好好画着,现在前面守卫拿着的画像上,短发的女学生和三人当中的那个男学生头像被画了叉,是已经被抓住还是已经死了,看起来平安无事的只有那个红发的女学生,被金发男子小心翼翼保护住,也是三人当中眼神最为懦弱,优柔寡断的。 为了进入到城池里面的百姓排成队伍一个个通过守卫,执行力度似乎超过普通的守城日常,守卫一个一个问过,然后才让他们通过。命令是镐王直接发布的,所以执行力度比较紧,一路走过来看见一直感觉怪怪的。这个情景,如果只是单纯出于镐王对海客的厌恶排斥,貌似过了,高高在上的镐王何必对一个小小的海客这么执着。小姑娘在巧国无法正常生活,终日东藏西躲颠沛流离,就算没被巧兵抓住,哪一天或许也会悄无声息的死在某个角落,疾病、饥饿和受伤等都能夺走她的命,都能妖魔出现的越发频繁,世道已经有混乱的端倪。 盯着前面守卫拿着的画像看了几秒,莫邪站在进城的队伍中,似乎是感觉到某种等级的差距,等待进城的百姓们自动站在莫邪一米外,不敢靠近,眼神隐含畏惧。也难怪,和百姓款式简单的粗麻布衣服想比,莫邪的衣着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骑兽而是徒步。 突然,莫邪听见一声鸟鸣,响亮悠远,还有点耳熟,转头看去。人群一阵骚动,等待入城的百姓纷纷发出惊恐的尖叫,猛然逃命的向城门涌去,想进去避难。天空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几只巨大的鸟型妖魔,盘旋着,一副打算狩猎的架势。 一只盘旋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俯冲,尖锐的鸟嘴猛然张开一口吞下几个来不及逃跑的人,巨大的翅膀扇起强烈的气流,贴着地面滑翔一下就猛然升高飞回天空,盘旋。 这种妖魔叫做蛊雕,莫邪已经知道它的名字。 因为蛊雕的袭击让百姓更加恐慌,顾不得对守卫的惧怕涌向城里面,即使这样莫邪身边还是空出一米有余的空白,潮水被无形的外力分开一样奇异。莫邪站着仰望天空盘旋的蛊雕,没等她下令将这些妖魔都打落,就抢先有人做出了反应。只见她手执一把剑,抓准时机趁着蛊雕俯冲捕食人类的时候跳起来狠狠照着它的脖子就是一下。蛊雕发出一声悲鸣。 莫邪微微侧身看一眼身后,城池的大门在吱吱声和来不及进入的百姓的惊慌声中重重关上。很显然,外面的人都被守卫抛弃了,巨大的蛊雕不是人类可以轻易对付的,只能选择避难。 斩杀妖魔的人一身旅人打扮,一头马尾高高竖起,对付妖魔似乎颇为有经验,不止斩杀了俯冲的蛊雕,还将天空盘旋的妖魔引下地面,干脆利落的干掉。 巨大的尸体横躺在地面,她举着手中的剑,疯狂得意的大笑,有些血腥有些扭曲,仿佛被什么逼迫的歇斯底里一样,精神紧绷濒临崩溃。站在尸体上肆意大笑的身影透出几分悲凉沧桑,侥幸活下去的百姓都是一脸畏惧惊恐的看着她,生怕杀红眼的少女会突然对自己拔刀相向。 少女的脸孔不一样了,但那种人类和妖魔的气息混合到一起的独特个体莫邪认为应该只有少数,那个金发男子曾经命令一个不明物以俯身到红发少女身上,那气息和眼前这人一模一样。长相不一样了或许是易容什么的,气息是骗不了人的。那个眼神懦弱优柔寡断的少女很难和眼前这个斩杀妖魔毫不留情甚至赶尽杀绝的人联系到一起,唯一通缉令上头像没有被画上叉的海客,果然是有几分本事。 扭曲她的应该不止是巧国的通缉令下的颠沛流离东藏西躲,只剩下她一人,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蛊雕被杀死后守卫将城门打开,少女停下放肆的大笑,受到惊吓一般连忙抱住手中的剑,装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旅人,这个时候已经不打算再进城,回头眼神复杂的看一眼,目光冷不丁和莫邪对上,少女惊骇,下意识抱紧怀中的剑。莫邪的目光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全部都被人看在眼里,眼神瑟缩一下,头也不回的匆匆忙忙跑掉。 中岛阳子跑远后,停下来大口喘气,回忆城门口和自己对视的女孩,猛然觉得有些眼熟,虽然衣服装扮不一样了,美丽的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还当着她的面自己跳入“蚀”。 跟自己的狼狈和颠沛流离,她似乎过的很好。中岛阳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自嘲:“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如何,你嫉妒了?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被背叛,被追杀,那个女孩却过的很好的样子!穿着漂亮的衣服,堂堂正正站着不用担心有人追杀,明明是同一个世界过来的海客,那个女孩的头像甚至不在通缉令上!”苍猿充满蛊惑扰乱人心的声音猛然响起,中岛阳子又一次陷入了环境。 听见这讨厌的声音,中岛阳子心头一紧,每次这个家伙出现都没有好事,肆无忌禅的嘲笑她,挑拨离间扰乱她的心绪。 “刚刚回头,其实是想杀了那只老鼠灭口的吧?”苍猿猛然在中岛阳子轻声呢喃,嘲讽讥笑。 中岛阳子立即挥剑,苍猿灵敏的跳开。 “那只老鼠会不会背叛自己,会不会转眼就将自己报给官府?啊,一定会背叛的吧,将邪恶的海客交给官府他就可以得到一笔钱!”苍猿戴上一个面具,模仿半兽人乐俊的声音,摆出乐俊习惯的姿态。“那个人其实是一个邪恶的海客,守卫大人,请赶紧将她抓起来!” 中岛阳子瞳孔一阵收缩,身体微微发颤,苍猿的表演在她心头狠狠扎上一根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将她伤害的遍体鳞伤。强迫自己变得冷酷,不去信任他人,但本质上是一个温柔的孩子,跑到这里的时候就后悔了,自己不该这么单独跑开,抛下受了伤生死不明的乐俊。 的确顾虑过乐俊会不会把她泄漏出去,的确有过灭口的念头,但最终她还是跑开了,信任和不信任交战的结果是,她后悔不顾对方生死自己一人跑掉。 苍猿的挑拨令她痛苦不堪,却也令心中依旧有犹豫动摇的她坚定起来。因为背叛而变得冷酷可怕,不再像自己,真的很痛苦,她已经受够了猜忌怀疑,不论对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她只要做好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依照自己的本心做好自己,对方背叛是对方的问题,她若是因此变得冷酷扭曲心灵,那也就只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人,和背叛的卑鄙家伙没什么两样! 挥向苍猿的剑斩断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动摇,真正坚强起来。 等到中岛阳子惊讶的发现苍猿倒下的地方掉落着一把剑鞘,正是最初从妖魔口中逃走,匆忙之下落下的那把鞘。拿起来,转身就要向城池那边走去,骇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女孩。 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不知道到底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因为环境到现在为止只有她一人看见,她也无法确定别人是否能看见,自己被苍猿迷惑住的时候又是怎样的。 莫邪向前走几步,看了一眼中岛阳子手中的剑鞘,盯着她碧绿的眼睛,和最初的懦弱不同,这双眼睛变得有神采起来,褪去了自卑软弱散发出一股英气。在中岛阳子的惴惴不安中,莫邪开口:“你看起来变了很多。” 中岛阳子苦笑的扯扯嘴角,吃了那么多苦头,几次徘徊于生死之间,能不变吗? “比起最初见面的样子,你现在看起来更加顺眼,心灵褪去了束缚获得自由,不再迷茫动摇,虽然眼神还是有些优柔寡断和不成熟。”莫邪微微勾起唇角,优雅清浅的弧度让她显得不那么疏远。磨难令人蜕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答玑那个有点小聪明但其实蠢到死的家伙思维也变得成熟了一点,抛开过去那些无谓的幻想认清事实,虽然现在也是笨到家就是了。 “……呵…………”中岛阳子扯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去哪里?”莫邪问。 “……雁,我要去雁国。”迟疑了一下,阳子还是说出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那正好,孤也要去雁国,据说那里比这边要富庶很多。巧国似乎快要完了的样子,妖魔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恐怕镐王就要失道了,或者,正在失道当中。”莫邪说道,然后问:“要一起去吗?跟孤一起行动,你会安全很多。” “我想……先去看看乐俊,我的同伴在蛊雕的袭击当中受伤了……”阳子眼神黯然的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没死的话会被官兵带走,集中起来治疗,死了的话应该会搬到一起等人来认领,不过尸体通常不会摆太久,会腐烂的,过了点都没人来认领的尸体大概会被集合起来统一处理掉。” “那……乐俊!”阳子十分担心,不知道乐俊到底是死是活,这个善良的半兽人教会了她再次去信任别人。 “孤让使仆去看看,你先换身衣服,看起来脏兮兮的很狼狈,孤有些洁癖,无法容忍身边有人顶着一身邋遢在视野范围内晃来晃去。”莫邪嫌弃的看一眼阳子身上的衣服,又是灰又是血迹的,很难看。 “……对不起。”阳子呐呐的道歉。“我身上没有其他换洗的……”目瞪口呆看着珀瑚手中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身一副,瞪大碧绿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没什么好惊讶的,同样是从那边世界来的却没有被通缉,当然有点本事,只是衣服而已小事一桩。”莫邪淡淡的说。 既然要换衣服,最好洗个澡,只是这荒郊野外的连小溪都没有,而且也要考虑这里虽然是树林,但距离城池比较近,随时都有可能有路人经过。最后阳子躲在一棵树后面将干净的衣服换上,珀瑚神通广大的端出一盆热水让她洗脸,擦拭一下脖颈和双手。 95第九十四章 因为蛊雕袭击而受伤的百姓都被官府的人集中起来,受伤比较轻的包扎一下就可以走了,受伤重的只能痛苦哀嚎,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医生可以替他们疗伤却不能消除痛楚。妖魔来袭总是会造成很大损伤,受伤的人,死去的人,这次能这么快结束多亏了中岛阳子,人员伤亡不大,但巧国的官兵和百姓都不会感激她的。 站在蛊雕尸体上举着兵器张狂大笑的她看起来可怕极了,扭曲嚣张充满杀意,那一幕深深烙在目睹的百姓眼中,像妖魔一样被人畏惧害怕,更何况巧国的官兵已经知道被通缉的海客中有一个懂得斩杀妖魔,是最为危险的一个。 中岛阳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脸颊颈部和双手沾上的灰尘被擦拭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多,果然是人要衣装。普通百姓穿的粗布麻衣和莫邪给她换上的服饰有着天壤之别,面料款式刺绣无一不透出一种奢华。 换上这一身,中岛阳子有些拘谨的走出挡住她的大树。 “很合适,这一身就送给你吧。”莫邪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少女。 “可是……太不好意思。”阳子脸红红的,女孩子总是爱美的,一眼看见这一身衣服她就十分喜欢,只是随便收下别人的东西多不好意思。而且没有东西可以回赠……阳子从珀瑚手中接过自己唯一的家当,垂下的睫毛落下淡淡阴影,神色黯然,这把宝剑还是景麒送给她的。 “折腾了那么一通肚子肯定饿了,先吃些东西。”莫邪没有在衣服的话题上停留,招呼阳子过来。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莫邪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另外一把显然是给阳子准备的,这里距离城池不远,但野外有桌子椅子这样的家具实在奇怪,而且还是白色的圆桌,桌子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玉花瓶,插着一支粉嫩的鲜花。 这情景简直就像是来野餐的。 阳子恍惚了一下。 坐到右边那张椅子上阳子还感觉有些不真实,茫然的盯着坐对面的莫邪。一直盯着别人看太不礼貌,阳子将视线转移放到桌子中间摆放的花瓶上,粉嫩的花朵开的娇艳欲滴,好像刚从枝头摘下来。 珀瑚将菜一个个摆到桌上,虽然都是冷菜没有热菜,对阳子来说已经十分丰盛,有荤有素,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饿到极点还曾经生出打劫别人的念头。”都是些小菜而已,填下肚子。”莫邪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珀瑚将一道菜夹了一筷子到她面前的空碗里。 “…………呃,谢谢。”阳子不知所措,憋出一句道谢。 不知道为何,有种微妙的感觉……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看阳子迟迟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桌子发呆,莫邪以为她是不喜欢吃这些。 “条件不足,珀瑚无法做出热菜,这些冷餐先吃着将就一下。实在不喜欢,还有点心甜品。” “不是,只是很惊讶,不是不喜欢!”阳子语速有些急促的说,慌忙的拿起筷子向前面最近的冷菜伸去。 乐俊现在生死不明,自己却在这里好吃好喝,几盘冷菜的味道都很好,阳子口中嚼着却有些不是滋味,忧心忡忡心事重重,自己过的越好就越是担心乐俊的处境。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跑掉就好了!阳子在心里想着,但很快就泄气了。如果不是被巧国官府惊吓到赶紧抛开,那个的时候的她或许会选择杀人灭口,将知道自己身份的半兽乐俊杀死。毫不犹豫杀死妖魔的感觉还残留在心中,此刻的阳子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不会那么做,那个时候已经杀红眼。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好可怕,心灵残酷的被什么扭曲了一般。 回忆自己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一切,阳子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差一点,她也变成了和那些心怀恶意的人一样,背叛救了她一直善待她的半兽乐俊。 食不言,纵使心中有许多话,阳子保持安静默默的进食。 桌子不远处浮现一个诡异的黑影,阳子看见差点反射性拔刀,看见浮现的使仆对着莫邪恭敬单膝跪下意识到不是敌人才生生遏制住冲动。 莫邪用雪白的餐巾轻拭嘴角,看过去,示意使仆说话。 “老鼠外观的半兽不在官府的重伤区和尸体认领区,应该只是受了轻伤,医生包扎了一下就让他离开了。这个国家对半兽相当歧视,为了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多都被家人约束嫌少出门。已经让仆从分散开区寻找在妖魔袭击中受伤的老鼠半兽,这个时间应该没有走远,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莫邪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使仆悄无声息沉下影子。 阳子目瞪口呆,这个世界的人若是这么不可思议她可以接受,既然有妖魔的存在,有仙人什么的就不奇怪,但是对方是她那个世界的人吧?那个世界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人? 这种出现方式,和景麒那天驱使异兽战斗的方式好像。 难道对方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人,跟景麒一样通过某种方式到了那边才让她以为是那个世界的人?似乎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她是那边世界的人。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黑了。 阳子心中千头万绪,想了很多,但她一句都没有问。 “那个金发的男子没有和你一起?”安静中,莫邪突然开口问。 嗯……?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突然被问起,阳子愣了一下。 想到将自己和同学带到这个世界的景麒,阳子心中就一阵复杂。若非他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三人也就不必吃这么多苦头,最后分崩离析,浅野同学不知所踪,衫本同学对她恨之入骨,甚至想要杀死她。将三人带到这个世界的景麒却在那个森林中消失了,浅野同学说他不是人类,亲眼看见他变成了动物。 到底景麒为什么要特意到日本将她带到这个世界? “对这个世界,你了解多少?”莫邪继续问。 “一点点,一直都没机会多了解。”阳子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过舒服的日子,一直都在颠沛流离和背叛追杀中度过,和乐俊一起的这阵子算是最舒坦平静的。 知道的那一点还是从背叛她的人口中依稀了解到的,达姐还有……同样身为海客流落到这个世界的老爷爷…… 一直都没有问过乐俊,谨慎的保持距离。 “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金发男子,身份不简单。在这个世界金发是一种象征,只有某些特定的人才会拥有金发。”莫邪说着,想起第一天在海边悬崖上看见的金发女子。 若是两个都是麒麟,这件事就值得玩味了。 “只有麒麟的头发才是金色的。”莫邪说。 “麒麟……”阳子懵懂茫然,不了解这两个字在这个世界所代表的含义,迟疑“那果然……景麒不是人类?” “如果他是麒麟,自然就不是人类。”莫邪瞥一眼依旧懵然无知的阳子,“麒麟是高傲的生物,只会对一个人亲近,那就是王。名字叫做景麒的……是庆国的麒麟吗,据说庆国的女王倒下,现在国内一片混乱,妖魔肆虐天灾频繁,许多人都向两边的国家逃难。” 这种麒麟选择王的制度优势明显,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少女一看就是普通家庭养育大的,虽说王的寿命是无尽的,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学习,但王失道的话就会死,理论上有无尽的时间,实际上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王应该会的本领。在另外一个世界长大,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光是熟悉就要很久,更别说应付那群狡猾的朝臣。 艰难万分的开头,光想就能想象的荆棘之路,王从来不是一个轻松的位置,不论是哪个世界。 一想到眼前这个少女将成为一国之君,莫邪心中就涌出来一股暴躁,这让她眉头微微拧起。 同样是冠以王之名的人,对于王应当背负的一切她有着无与伦比的认同感,瑟利塔传承的王者精神深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初代们的魅力凝聚力随着岁月流逝依旧灿烂光辉。 对帝王心术一无所知对王的职责毫无了解对肩负的重任毫无自觉的人被拱上王位,将国家的未来交付到这样一个人手中,简直就是玷污王座。 莫邪的强迫症鲜少发作,可一旦发作就一发不可收拾,弥娜几乎就是她强迫症下教育出来的,鲜少能控制身体出来所以只好和弥娜话痨,现在的小苏同学算是半个,顶多是不想看见蠢货废柴在眼前晃来晃去决定改造。 越是为瑟利塔骄傲,就越是无法忍受一个普通人成为一国之君这种事。 瑟利塔的文化和十二国世界的文化在王道的差异上起了冲突。 “景麒……庆国的麒麟?”阳子喃喃自语。 莫邪没有再说话,在知道金发背后隐藏的意义之后她就想到了,今天看见少女眼中的变化,绽放出和刚见面完全不同的坚毅,以及觉悟,心底有了一丝触动,这才开口邀请。 若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她才不会动容,更加不会开口邀请一起行动。 蜕变是痛苦的过程,少女完成了第一次蜕变,变得坚强自信。 明明自己有事要做,现在却想看看这个少女能否成功坐到王座之上,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王者。 曾经,她也是一个普通女孩。 珀瑚为莫邪倒上一杯红茶,热气袅袅升起。 没有忽略掉红发少女,也为她倒上一杯。 阳子看着自己面前的热茶,真的很想问,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或许是感觉处境和过去的自己有些相似,所以才想看看对方能够成功。 虽然有王之名,而事实上却是被封印在黑暗当中度过瑟利塔最后的时光。以“莫邪”来说,她是成功的,未来她将踏上更加遥远的路,超越一国之君向世界之王的宝座前进,以“瑟利塔王”来说,她是失败的,无法掌握政权真正统治瑟利塔,让传承千年的王者精神在自己手中断绝,末代之王。 连承担“王运”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她绝对不会承认他们是瑟利塔王,只是窃取政权的卑劣之徒! 半兽乐俊的确没有走远,派出寻找的仆从很快就找到了他,并且将他带到这里来。 阳子很高兴,半是愧疚自责半是喜极而泣,扑上去抱住乐俊。 乐俊蒙住了,因为阳子一贯以来表现的都不太热络,他一直都是知道她对自己并不那么信任。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阳子看起来精神很多,没那么颓废迷茫,总归是一件好事。 虽然期间有波折,但总的来说还是皆大欢喜。 接下来就是一起乘船去雁国。 96第九十五章 路途 这个世界的地图十分奇特,是规整的几何图形,仿佛大地是被精心刻画下来的,如果真的存在那样一个人,能创造出这个奇异景象的大概就是天帝吧,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神诋。 巧国和雁国中间隔着一个庆国,,想从这边到雁国去却是可以直接乘船的,两个国家部分土地隔海相望,而庆国的土地像是刻意退后一样凹在中间,给这两个国家一些联系的渠道和空间。 巧国的阿岸和雁国的乌号,这两个港口隔海相望。 有半兽人乐俊跟在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在琢磨烦恼在巧国碰到的一些生活小琐事,比如在阿岸坐船该去哪里买票,船什么时候开等。作为这个国家的居民,虽然因为稿王的关系乐俊并不常出门,但在日常琐事上显然比异世界来的几人要熟悉。 去雁国的船票就交给乐俊去买,四张船票,光靠乐俊身上所带的钱肯定不够,莫邪从来不用担心金钱问题,埋藏在地底下不为人知的矿藏是最天然的财富,即便黄金不是通用货币的世界,也有招财的神术可以吸引流通货币填充自己的财富。 大方的包下四人的船票钱,负责买的人是乐俊。 只是…… 站在船的甲板上,海风吹得很舒服,湿湿咸咸的海腥味充满鼻间,海鸥在远处飞行,绸缎一般整齐柔顺的乌黑长发随风飘扬,莫邪优雅扶着船的栏杆眺望远方,目光深邃幽远,恬静娴雅的气质与身后的背景极其格格不入。 衣衫褴褛不至于,朴素简单,有的还打着补丁,乱糟糟的各色人混合在一起,一看便知道都只是平民而已。带着大大的包袱逃难似的贫困百姓,有的拖家带口,有的孤零零一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青年壮汉,看起来像是去找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 巧国的形势如今越发不好,大家不敢明着说,其实都在暗暗猜测稿王是不是要失道了,巧国的领土上如今都开始有妖魔出现,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或许是感觉到不同之处,船上其他乘客都不敢靠近莫邪周围,奇异的空出一圈,或畏惧或好奇的打量着几人。 珀瑚茶色的美丽眼眸温柔动人,温婉亲切的笑容很轻易就能拉近同别人的距离,无可抵挡的母性光辉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别人的目光,勾起心底隐藏的无限眷恋,只是,这样笑吟吟的表情落在乐俊的眼里却颇有压力。 “…………这个时间,只有这样的平民船只,贵族使用的船只需要出具专门的身份证明,而且不好找。”乐俊讪笑,尴尬的说:“我只是一个平民而已,就算想也雇佣不到贵族专用的豪华船只。” “所以,到雁国乌号的时间里,殿下都要和这些粗俗无礼的平民挤在一起?”珀瑚的笑容都快阴影化了,温婉的声音也遮掩不住几欲泄露出的黑化气息。 “……别这么生气,其实……人多挺热闹的,而且也比较省钱不是吗?”阳子嘴角抽一下,找了个干巴巴的理由努力劝,这黑化的前兆让她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找不到贵族专用船只,可以容忍凑合一下坐平民客运船,但前提是把整只船包下来!让尊贵的殿下和一群粗鄙下三滥的贱民挤在一起,简陋的平民船只,到处胡乱晃的平民,竟然还有壮汉光着膀子到处走的,空气里都是一股汗臭味……折辱瑟利塔女王的罪名你担当的起吗?”越说珀瑚的脸色就越难看,不经意脱口泄露出莫邪的身份。 “……贱民什么的,这么说太过分了一点吧?”阳子冒汗,她倒没有感到生气,从那豪华的野餐中她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只是觉得这样将贱民挂在嘴边不好……大概真的是气急了才会脱口冒出,阳子这么认为的。 “瑟利塔女王?”乐俊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有瑟利塔这个国家吗?”大大的眼睛闪过一丝恍然,“一定是你们那边的国家吧?女王陛下竟然被蚀带到这边世界,不回去的话一定会发生大事情吧。” “呃……”珀瑚神色一僵,嘴唇抿了抿,收起压迫力十足的气势,笑吟吟的表情没了反而让人轻松起来,安安静静的站在看风景的莫邪身后。 瑟利塔已经灭亡。 所以…… 即使女王不在,也不会发生大事情。 栗色的长发柔顺垂下,长长厚厚的刘海遮掩住珀瑚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脸色。 阳子和乐俊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站在这里看看风景也不错,平民的东西虽然不奢华,偶尔尝试一下也是不错的体验。体会各种各样的经历,尝试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事务,也算是种不错的生活享受。”莫邪上身前倾,依靠在船栏上,低头望着海面的水波涛起伏,在船的作用下翻涌滚动。“不要因为严谨而将自己逼得太压抑紧迫了,珀瑚,偶尔放松一下。” “……”珀瑚低头,恭敬谦卑,礼仪挑不出一丝错。 无法控制自己不为逝去的瑟利塔悲伤,那是她最为骄傲自豪的伟大帝国。 不去想,不代表忘记了。 “瑟利塔的时代已经过去,但是,”莫邪微微撑起上身,侧头,姣好清丽秀美的脸神色从容,淡淡的语气毫无起伏,没有蛊惑没有煽情,只是陈述的说:“新的时代将在孤手中诞生。” “女王……”珀瑚怔怔看着莫邪。 “到那个时候你再喊孤为女王,现在,只是殿下而已。” 叶王所描绘的世界之王,她会好好研究,探寻初代们所要传达的意志,完成瑟利塔传承千年依旧没有完成甚至失落将近千年之久差点断绝湮灭在历史洪流中的任务。 前人的苦心不会被浪费,先知者的心血不会被遗忘。 莫邪说着,转过头,望着宽阔的大海。 “是。”珀瑚怔了一会儿,唇边微微弯起一抹弧度,“殿下拥有历代瑟利塔王都没有的资质。” “这句夸奖倒真的让孤有些汗颜。”莫邪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望着海面。 感觉到诡异的气氛似乎消褪了,乐俊看了一眼阳子,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到一边去交谈。 “乐俊?”阳子领会的跟着走到一边去,困惑对方想说什么。 “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感觉气氛……好像突然变了,阳子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吗?”乐俊惴惴不安的说,愧疚的想着自己到底哪里说的不对,话听不懂,但气氛表情和神色他却是能看懂的。 “……我听的也不太明白,好像是挺凝重的话题吧。”阳子迟疑了一下回答。 和景麒缔结契约之后阳子就是庆国的女王,女王不老不死是仙人之体,这个世界的仙人可无视语言障碍听懂其他世界的语言,所以,莫邪和珀瑚用的是古代瑟利塔语交流阳子也能听懂。 来到这艘船上的乘客当中有一个意外来客,当初被带到这个世界的高中生之一,杉本优香。和阳子不同,杉本优香对这个世界抱有极大的幻想,因为对那个世界有诸多不满,将期望寄托到陌生未知的世界去,认为这是属于自己的世界。这种心理很多步入叛逆期的少年少女都会有,时间长短不一,俗称:中二。 很轻易就找到中岛阳子,站在船舱的入口看过去,站在船头看风景的阳子似乎过得不错,穿着打扮隐隐透出一种奢华感,和这艘船上的乘客格格不入,手上拿着一把像是雨伞一样的东西。 珀瑚认为阳子拿着一把刀和服装风格不配,就将她的刀伪装成一把漂亮的雨伞,看起来搭调。 杉本优香眼神暗了暗,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怨恨敌意气恼全都有,在被稿王再次召见之前,她几乎是被流放了,答应给她的赏赐不过是干涸的几乎种不出庄稼的荒芜田地,无法离开只能被困在那里,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绝望,而原本以为应该已经死掉的阳子却过的很好的样子。 下一秒,她的目光被站在船头欣赏海面风景的莫邪吸引过去,比起阳子,莫邪的服饰更加华美,端庄大方,低调的奢华,优雅贵气的气质浑然天成,只是看着背影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轻易能看出来,阳子的服饰风格和莫邪身上的一样。 谁? 杉本优香微微皱起眉头在心里想。 一阵喧哗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海面很美,蔚蓝蔚蓝的海水宽阔极了,远处天海一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放松让人心情不由自主舒畅起来,海风的湿咸味道充满鼻间,和陆地上完全不同的空气仿佛将肺部的浊气都净化掉一样。 若到了傍晚景色一定会更加美丽吧,夕阳下的海面。 吵杂喧哗的声音丝毫不能影响到莫邪的好心情,早在乘坐这艘民用船只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漫长的旅途是很无聊的,尤其是在海面上的路途更是沉闷的毫无乐趣,这种木质的古老船只,哪里可能像现代豪华游轮那样具备各种娱乐设施,无聊极了心情就会烦闷,然后闹点事情出来就成了毫不意外的事情。 莫邪不打算理会,珀瑚自然也安安静静的,只是眼角的余光不悦的掠过甲板那边吵闹的几人,若是在贵族专用的船只上发现有人吵闹制造事端,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采取手段让对方安静,而这种民用船……不能期待粗鄙毫无教养的贱民能有多少保持安静的觉悟。 光着膀子走来走去的壮汉什么……能光天化日下做出这样毫无教养的事情,无聊极了制造事端也不需要太惊讶。 阳子迟疑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解围,在不久之前才解开心底的束缚真正明白为人处事的原则,但性格惯性不是马上就能消除的,若有个人先开口,她就会获得勇气。 老好人的乐俊首先看不下去,因为被三个高大壮汉围住找茬的瘦小少年也是一个半兽……看起来好像是猫科动物外形的半兽,猫咪什么的。 一个老鼠外形的半兽帮一个猫咪外形的半兽解围……这个画面看着感觉好有趣。 单手支着下巴转头看那边的莫邪饶有兴趣的看着。 见乐俊上前去,阳子得到鼓励也鼓起了勇气,只是,那三个壮汉显然不会被轻易斥退,乐俊也是半兽,阳子穿着一身漂亮的华服拿着一把装饰似的雨伞,看起来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欺负欺负另外一个凑上来的半兽,调戏调戏漂亮的姑娘,在这沉闷无聊的旅途中多解闷。 阳子是斩杀过妖魔的人,心里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觉悟,言语无法解决事情,对方还得寸进尺欺负乐俊,语言不干不净的调戏自己,那火气自然就涨上来了。 突然,三个壮汉都突然无法说话,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喉咙,在地上滚成一团。 阳子一愣,下意识看向船头那边,果然,莫邪正一步一步优雅的走过来。直觉是安静跟在莫邪身后的珀瑚做的,因为这三个人嘴巴有些不干净,不想让莫邪听见不干不净的污了耳朵便干脆直接放倒,同时惩罚一下他们在船上制造事端大声喧哗吵闹扰人清静的行为。 “半兽还真的什么都有啊。” 缓慢的步子踩在木质的甲板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轻盈的不可思议。 莫邪站在瘦小的半兽面前,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 “喵?” “……”猫外形的半兽黑线,嘴角抽一下,“我会说人话。” “孤知道,乐俊会说话。”莫邪笑眯眯,“就是看到你的外形,情不自禁而已。” “殿下,这几个人没事吧?”乐俊有些担忧地上滚来滚去的三个男子。 “只要滚出孤的视线范围大概就没事了。因为好好跟他们说话没用的样子,只好用非常行动令他们闭嘴。”莫邪微笑,看也不看地上慌忙连滚带爬逃到船舱里的三个人。 “不过真的好厉害,究竟是怎么办到的?”猫外形的半兽崇拜的看着莫邪,“你难道是仙人?” “这很重要吗?”莫邪说着,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站得久有些累了。” “那倒船舱里面去休息……”猫半兽觑一眼莫邪,感觉让她和一堆人挤在船舱里面似乎不合适,不禁有些发愁。 “正好,一起喝杯下午茶。” 下午茶就这样开始了。 我行我素是莫邪的行事风格,但也不喜欢被人围观,让这些普通人见注意力转移不关注自己有的是方法,稍微模糊一下存在感就被忽略掉,该做什么的继续做什么。 只有被使令附身的杉本优香震惊的看着眼前。 那个女孩……不就是当时跳下蚀的那个吗? 她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暑假努力一把将这篇完结的,结果看来是不行啊,打游戏太哈皮了,一会儿玩笑傲江湖,一会儿玩九阴真经,自我反省ing…… 97第九十六章 天帝有请 原本是晴空万里,骤然被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乌云遮盖住,这俨然是妖怪出场的经典场景让人心底一下子浮出不好的预感,这趟旅途恐怕不会平静的感觉。 一只鹦鹉一样的漂亮鸟类不知打哪里飞过来,扑扇着翅膀停在甲板的船檐上,乌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正在喝茶的几人,正确的说,是阳子。 看到这只漂亮小巧的妖魔,杉本优香脸色乍然变了,下意识扫视周围,这么多的人围着,她都无法上前去悄悄和稿王联络。 稿王是否有其他指令?杉本优香踌躇的想。追杀阳子她可以毫不犹豫,但是,这艘船上还有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打斗起来的话一定会伤到其他人,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可以无视那么多人命大开杀戒。 “这个乌云……是要下雨了吗?”乐俊担忧的望着天空,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气势甚是吓人。 “海上如果遇到暴风雨会很糟糕吧?”猫外形的半兽也是担忧的说,第一次出海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更深的担忧就是怕这突然笼罩上来的黑云会是妖魔出现的前兆,庆国的女王才刚刚选出来不久,王气镇压下,原先在庆国肆虐的妖魔正在撤离退出庆国,不小心撞到就太倒霉了。但这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引起恐慌还是乌鸦嘴坏事成真都不好,只敢往轻的说。“我听说,海上发生暴风雨的时候船颠簸的可厉害了,许多不适应的人都会吐出来,晕船晕的站都站不稳。希望我不是被颠的趴到爬不起来的那个。” “暴风雨的话,太突然了吧?”阳子皱着眉毛面露怀疑。 “害怕的话,到船舱里面躲着,平静后再出来。”莫邪凝视伫立在船檐上盯着自己这边的漂亮飞鸟,一股妖气在凝聚,这个时候出现在船檐上浑身散发淡淡妖气的鸟真的很可疑,是聚集妖魔的一员,还是引路者? 深邃幽黑的眼睛转动一下,将视线落到站在不远处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那只鸟的可疑人,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这边看,现在又露出这样的神情。 “如果真的来暴风雨,还在甲板上喝茶不好吧,会被风浪打湿的,而且颠簸起来容易甩出船。”阳子说道,因为听口气,莫邪不打算进到船舱里面的样子,就算会遇到危险也不愿意到船舱里面和人挤。 “暴风雨当然会来,除了暴风雨,还有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 几人都是不明所以。 站在莫邪身后候着的珀瑚身影猛然一闪,瞬间出现在那只停在船檐上的妖鸟面前,干脆利落抓住令它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杉本优香立马急了,站出来:“慢着!” 抓住妖鸟的珀瑚转头看去,被附身型妖魔附身的气息瞒不过她的感知,很可疑。 “这只鸟是我放养的,平日里一向野放着到处飞,今天我来乘船,它一直在天空跟着,飞累了就停到船檐上。”杉本优香无意识的瞥了一眼阳子,抿抿唇,对珀瑚撒了一个谎,希望她能将使令交给自己。 珀瑚询问的看了一眼莫邪,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就还给她吧。”莫邪看着杉本优香说,轻啜一口茶,“将妖魔作为宠物,真是少见。” 杉本优香脸色变了变,故作平静:“怎么会,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小鸟而已。” 珀瑚上前,伸手将使令递给杉本优香。 奈何她有心低调,想等阳子上岸在说,反正人已经找到,等船靠岸了找个阴暗的地方解决也一样,怎么把阳子引到预想的地方也很简单,反正是一个只想被人夸奖装作好孩子的笨蛋而已。使令却在她接过去以后一下子振翅飞起来,没有了珀瑚的束缚杉本优香根本制不住。 “你在做什么,海客就在你的面前,赶紧把她解决掉!”小小的使令口中传出稿王满含怒气的声音,大声呵斥道。 “但是稿王陛下,这艘船上还有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邪恶的海客自然死不足惜,这些无辜的人却会被战斗波及到,万一受了重伤,这里还是海上无法立马救治!”杉本优香心中一惊,脸色仓皇的据理力争,试图改变稿王的决定,不要催促的这么急。 “你做说什么,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放过铲除海客的大好机会,在海上,她无处可逃!”使令的口中传出稿王充满威严怒气的声音,即使没见过真人也能勾勒出一个刻薄偏激的形象。使令闪动翅膀扑哧扑哧的飞,绕着杉本优香的头上飞了几圈。“算了,我已经安排好,使令已经到了,这次,一定会让邪恶的海客沉尸大海。” 使令闪动翅膀飞高,一边飞一边高喊着,邪教头子一样宣扬:“海客必须除掉,海客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阳子脸色苍白,身影晃动了一下几乎坐不稳。 莫名其妙成为被追杀的对象,原来真的是背后有人刻意指使。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只是因为她是海客吗?海客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所以一定要斩尽杀绝不可吗? “真是刻薄偏激的一个老头,光听着声音就感觉讨厌。”莫邪望着飞离的使令。 “阳子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乐俊关切的问,声音有些焦虑。 “没,没什么。”阳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站起身,向杉本优香走几步,站住,“衫本同学……是衫本同学吗?” 杉本优香立即冷冷的看过来,尖锐犀利的眼神,刚刚还弱弱哀求稿王的人跟戳到开关一样,浑身的气势顿时变成了一个刺猬,谁靠近扎谁。 “果然是杉本同学,你的脸变了我没有马上认出来。” “你以为只有你才能做到吗?”杉本优香尖锐刻薄的嘲讽,充满恶意的眼神毫不掩饰,“这是稿麟的使令,为了杀死你!!” 阳子的脸色变了变,很难看。 “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罪恶深重的人了吗?”杉本优香冷笑。 铺天盖地的乌云越发压下来,海面上狂风大作海浪汹涌,一群凶神恶煞来者不善的妖魔乍然飞到视野中,尖利的长嘴宣示着它们的攻击性,眼冒凶光,一只一只发出骇人的鸣叫。 看到妖魔出现,还在甲板上的乘客纷纷惊惧的跑到船舱里面去,企图依靠木质的船舱木板躲过妖魔,在海面上遇到妖魔,手无寸铁的他们也只能这么避难了。 天空酝酿够了,倾盆大雨落下来。 肆虐狂乱的风,上下颠簸的海浪,倾盆而下的大雨,还有天空虎视眈眈的妖魔,对于毫无自保之力面对妖魔只能听天由命仓皇逃窜的普通百姓来说,几乎宣告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围绕住船只的妖魔像是得到命令,不约而同振翅向甲板扑去。 首当其冲扑向莫邪的妖魔在三米开外便像撞到无形的防御罩重重摔倒地上,前仆后继的妖魔落得同样的下场,就像不断滚落的雨水一样被稳稳的拦在三米外。 “海上的暴风雨也比陆地上可怕的多,铺天盖地的,周围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物体,孤零零的,还被海浪颠簸的上上下下,简直就是灾难。在陆地上的时候,暴风雨就是大一点的雨,孤从来没有为暴风雨吃惊过,今天是头一回,同样的风景,从不同的角度去看会这样不同,多四处走走果然扩展眼界。” 不论船只怎么颠簸,莫邪始终坐的稳稳当当,桌子和椅子就像黏在甲板上一样,乐俊和猫外形的半兽人也沾了光,没有被雨淋湿,也没有被船颠簸的滚来滚去,抓牢身下的椅子就可以了。 看着阳子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冒雨打起来,乐俊心里十分焦急,船这样颠簸他一点都不敢放开椅子,而且贸然凑上去指不定会拖后腿,也不敢大喊阳子的名字,怕她分心被对方砍伤,万分焦虑。 妖魔既无法穿透防御罩攻击到莫邪等人,也无法穿过船舱的木门飞进去肆虐,同样的防御罩保护着船舱,能攻击的,就只有防御罩之外的阳子和杉本优香。 眼见所有的妖魔将火力都对准阳子,杉本优香只是稍微波及,被干扰了战斗而已。 乐俊急得恨不得跑过去帮忙,可是手上刚放松了一些,一股力量就差点将他颠的摔倒,反射性立即抓紧。 莫邪站起身,又是大雨又是狂风,还有无数妖魔的鸣叫,轻巧优雅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孜然走到船檐,扶着,向下看。海水中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阴影,游动着,优雅的扭动躯体,这一定是生活在海中的妖魔,或许是被这海面的动静吸引了,浮上水面猎食。 一个巨大的蛇头骤然钻出水面,高高立着脖子,冰冷无情的眼睛凝视船只,不时的吐着蛇信子。 看起来像是蛇,但两耳的位置却有两个耳鳍。 充满水汽的空气中闪现电花,滋滋作响。这样强大的妖魔,只是注视就能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压力,但袭击船只的妖魔都没有逃跑,只是仓皇的叫着,恐惧着。 莫邪平静的同这海中窜出的庞然大物对视。 冰冷无情的蛇瞳和深邃幽黑到空洞的眸子。 这样强大的妖魔已经有不输于人的智慧,或许是因为跟它的身躯比起来,莫邪的身体真的太渺小了,眼神对视什么,找准对方看来的眼神都费它的眼力,看不清一张小到还没它鳞片大的脸上两个幽黑的孔,几秒后就错开视线。仰头,数道闪电出现,游离的电花将天空飞着的妖魔统统杀死。 优雅的扭动长长的身躯,往天空黑压压的云层中游去。 很快,笼罩的乌云散去,狂风消失,海面平静,雨夜没了,只有水面漂浮的一具具妖魔浮尸宣告方才发生的事情。 躲在船舱里面的平民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出来一探究竟,门紧紧关闭着。 甲板上只有几个人,木板还*的。 杉本优香身上的使令已经在方才的闪电中被击散,没有了使令,她就像失去了外挂,累的精疲力尽已经无法继续战斗,阳子的使令还好好的,但她不想继续和杉本优香战斗。 这时候,又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远处的天空飞来数只骑兽,排着整齐的v字队向船只飞来,由远而近。 竟然是一群女仙! 纷纷落到船头甲板上,领队的女仙下骑兽,手中捧着一张帖子。向前走几步,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双手高举将帖子奉上。身后一众女仙纷纷跪下做伏地礼。 “在下是蓬山的女仙芝华,奉天帝之命特将请帖送与陛下,还请陛下前去一叙。” “天帝?”莫邪喃喃自语。这个世界的支配者天帝莫邪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天帝游离于世人视野,连麒麟都没有见过天帝,蓬山的一干仙人也是,几乎像是象征意义的存在,但却又十分重要,麒麟选择王关乎国家命运,百姓繁衍生命关乎未来,全都都依靠天帝的旨意。 使了一个眼色,珀瑚会意的上前接过女仙芝华奉上的请帖。 珀瑚打开请帖,检查过没有异样才递给莫邪。 莫邪打开请帖,里面的字从右往左竖写着,和汉字十分像但又不是汉字,奇异的是,她一眼就能看懂。内容十分普通,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繁复的言语,简简单单,落款是天帝,还有一个印记,充满一股纯粹的力量。触摸之下竟能感知到里面含有微量盖亚意识和阿赖耶意识的力量。 世界之主的候选者…… 又是这个原因。 不论是精灵王还是天帝,都对这个身份特别存在。 “天帝在蓬山当中?”莫邪问女仙芝华。 “天帝陛下所在的地方在蓬山又不在蓬山,其他地方无法到达,唯有到了蓬山才能进入到天帝陛下所在的地方。”女仙芝华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到了蓬山之后,又该怎么见天帝?” “这份请帖会将您传送到天帝陛下所在的地方。” 看着请帖莫邪沉思一番,期间女仙一直都恭恭敬敬的跪着,没有发出任何异响。 气氛一时间紧张沉重起来。 好半晌,莫邪才开口道:“孤随你去一趟,既然天帝如此郑重的邀请了。” “是。”女仙芝华欣喜道。站起身,对一身狼狈的阳子微微鞠躬行了一个礼,在蓬山大概是比较有身份的,语气态度都十分谦恭温和的说:“还请景王与我们一起前去蓬山。” “呃?!”阳子惊愕。 “伪王拘禁景麒冒充女王的事情令景王受苦了,天帝陛下已经下令要迎接您到蓬山去,不日景麒也将被接到蓬山。”芝华温和恭敬的说。 “呃!?”阳子还是没反应过来。 “天帝陛下已经许久不曾下过命令,这次突然降临旨意,我们蓬山的女仙们都非常的开心。没有天帝陛下的命令,对十二国的事情即使知道一些,蓬山的女仙们也不好做些什么,只能旁观,这次能够亲自去解决景麒,迎接会景王陛下,我们都十分开心!” “……”阳子呆愣。 “阳子,你竟然……”乐俊震惊,猛然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跪下行伏地礼,“景王陛下,还请宽恕小民这几日的无礼,竟然不知道您是这样尊贵的身份……” “你在做什么乐俊!”见乐俊跪下,阳子立马慌了,一把想要拉起他。 有一个人,情绪最为激动,那就是杉本优香。 “不可能!不可能!”杉本优香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景王,不过是一个邪恶的海客而已!一个只会装作是好孩子,拼命迎合别人的懦弱家伙也配成为景王!” “太无礼了,景王陛下的的确确是由景麒选出来的庆国女王,天帝陛下的旨意错不了!”芝华厉声喝道,不能容忍杉本优香这样无礼放肆的话。 两个女仙立即上前去,捂住杉本优香的嘴让她安静,免得又继续说出什么无礼之极的话。 “呜呜呜……!”杉本优香挣扎。 看见杉本优香这样挣扎,阳子有些不忍,但是对景王之位存有浓烈疑问的她根本无法鼓起足够的底气让女仙放开对方,更何况刚刚还和这个中二爱幻想性格阴暗容易偏激的同班同学生死搏斗过一场。 被人打了左脸立即凑上右脸给人打只有耶稣做的出来。 阳子希望带上乐俊,女仙犹豫一下同意了。 将骑兽让出四只,莫邪、珀瑚、阳子和乐俊一人一匹,让出骑兽的女仙和其他人凑合一下,两个女仙乘坐一匹完全没有问题的。 浩浩汤汤的骑兽队伍飞离开,甲板上猫外形的半兽欢快的挥舞着手跟他们告别,杉本优香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第九十七章 天帝和精灵王 蓬山女仙们的欢迎仪式十分隆重,大概所有的女仙都到了,服饰统一清一色的浅蓝色,发型则各个不同,站在最前面的是统领所有女仙的碧霞玄君。 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愣怔怔的看着大门后一排排的女仙反应不过来。 莫邪神态自然没有一丝异样,视线随意扫过面前诸位神色恭敬姿态端庄的女仙,看着她们中间分开一条可供人走过的路齐齐跪下行伏地礼,唯有碧霞玄君是站着的,但也是神色恭敬的对着莫邪行了一个礼。 蓬山的地位特殊,直辖于天帝,但是天帝其实很久很久没有对蓬山下过命令更加没有降过神谕了,只有麒麟能够感受到天启得到天帝的指示,而这种指示也是十分单方面的,麒麟只是被动的接受,从未有过交流。 十二国离不开天帝,而天帝却从未降临也更加没有直接插手干涉过世俗的事情,常世好似在自行发展却又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掌控住。 莫邪淡淡的对碧霞玄君点了一下头,以示回应。 天帝似乎很迫不及待,还没等莫邪在蓬山稍作休息喝口茶什么的,请帖就发出一阵光将她带走了。 这是一个奇妙的空间,地面光滑明亮的能够映照出人的身影,周围伫立着数根表面有精美雕刻的柱子,以一种奥妙玄奇的方式排列着,视线遥望,远处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上方满是闪闪烁烁的繁星,好似伸手就能摘到。 瞟过一眼莫邪就不在意了,被自己的异样转移注意力。踏入到这个奇妙的空间体内就涌出一种古怪的骚动兴奋感,力量被什么鼓动了一般蠢蠢欲动,带着黑暗侵蚀性质的灵力和水神神格纯净的力量原本还抑制住还算安静,这会儿跟吃了兴奋剂一样骚动起来,然后就如黄河之水汹涌崩堤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力量冲突的痛苦令莫邪下意识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臂,使劲抓住,嘴唇咬紧,任凭暴走的力量在体内肆虐就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除了这突如其来的暴走,她还感觉到了其他东西。 这个空间充满了阿赖耶意识和盖亚意识的力量,这两种力量既不相容也不相抵,互不干涉的共同存在,以一种奇妙的平衡姿态。这和莫邪曾经感觉到的不同,虽然以前都只是浅浅的接触了一下并没有深入,但这两种力量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这一点她感触最深。 盖亚意识深不可测,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吞噬掉化成能量的一部分永远无法恢复自我,阿赖耶意识复杂磅礴,充满许多人类的情绪,正面的负面的细密交织在一起,无法守住心神就会被冲击的迷失自我。 这种平衡的模式真的太不可思议。 莫邪简直要感叹,如果不是因为力量暴走而痛苦的话。 “是本座思虑不周。”一声包含歉意的轻叹响起。 一道光飞到莫邪身上,她感到暴走的力量被安抚下来不再横冲直撞,损伤的经脉也被这温暖的力量细细治愈没有留下一丝不良后遗症。 抬头看去,前面几米外漂浮着一团光,缓缓变成人形,露出原本模样。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垂下几乎能碰到地面,一双蓝色的眼睛温柔包容悲天悯人,白皙的皮肤仿佛在泛着淡淡的光堪称白玉无瑕,没有繁琐复杂华丽奢华的穿着打扮,只是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玄色长袍,精致的暗纹若隐若现。 “这里的本源之力似乎对你影响大了一点。还很不成熟啊,心神坚定精神强韧,但过去残留下的负面影响还是深深的干扰着你,妨碍了对水神之力的掌控。想要踏上世界之主的道路,代表盖亚意识的神明力量必不可少,代表阿赖耶意识的人之力亦然。你的人之力当中参杂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啊!” “果然,是因为世界之主啊。”莫邪若有所思,“邀请孤到这里来……” 天帝微笑,“想请你帮一个忙。” “能令天帝说出帮忙两个字,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事情,孤顶多算是世界之主的候选者,连已经是世界之主的你都无法办到的事情,让孤来做只怕没用。” “别急着拒绝,这对你也有很大的好处。本座当然不会贸然做出这个决定,无法完成的话邀请便没有任何意义。这个忙,只有你能帮得上。”天帝还是微笑着,温柔包容悲天悯人的面容令人心醉,金色的美丽发丝微微摇曳飘动,表面隐隐泛着光,看起来美极了,白玉无瑕的皮肤也是完美的漂亮。莫邪只见一次麒麟就能感觉到,麒麟是他依照自己的外形创造的吧,某种气质看起来相似极了。 “作为交换,你现在的困扰,本座帮你解决了如何?就算是候选者也十分不容易诞生,有的世界甚至直到灭亡都不会有世界之主的候选者诞生。”天帝用温和的语气说,仿佛回忆了一下,眼角眉梢流露出扼腕的叹息,“只有少数世界诞生这样的存在,和这个世界紧密相连的那个世界一直都没有世界之主,本座实在为老友痛惜。作为探知到世界奥秘的他却无法自己登上王者之位,只能化身指引王诞生的先知,一直坚持到现在已经够久了,作为一个没有脱离凡人范畴的人类来说。” 莫邪心中一动,但依旧没有答应,有真正的世界之主帮助自己当然是个不可多得的机遇,或许能缩短历程向前跨越一大步,领会到更多感悟,减少走错路的风险,初代们只留下这一条通往至高的道路,而前进道路上的荆棘和坎坷则是要自己走过的。 开创新的时代,作为光辉瑟利塔的末代女王,莫邪不甘心一直顶着“末代”这样的字眼,这刺目的两个字简直刺痛了她的自尊心和骄傲。并非无能,并非不上进,自然要做些什么改变。 琢磨着天帝话中的意思,莫邪心头猛然一动,闪现出一道灵光,试探的问:“精灵王?” 天帝轻轻颔首,蓝色的眼睛中似乎闪过一丝哀伤,“他拒绝了本座授予仙籍,以人类之身抽取两大意识的力量融合到自己身上化身成精灵王,发誓真正的继承者一日不诞生就一日不得解脱。对侍奉自己的帕奇族发布命令,召集全世界的有能人试图从中寻找出适合的人,可惜,一直到现在都还被束缚着灵魂无法解脱。” “先知代表智慧,同时也是悲哀的。”那个时候,初代大祭司又是怎么想的?莫邪心里默默想到,是否也和精灵王一样,一腔热血发下誓言最终束缚了自己,是否直到瑟利塔灭亡千年的现在,初代大祭司的灵魂还在那个世界滞留不得解脱? “啊,的确是悲哀的,先知永远只能恩惠别人,痛苦自己。”天帝扯扯嘴角苦笑道。“当初是为了拓展眼界,将自己的意识分出一缕到其他的世界去,在自己掌控的世界呆久了容易变得自大,多接触新事物以免不知不觉变得腐朽古板而不自知。本座不能亲自去没有世界之主的世界,本座特有的力量会将这样无主的世界不知不觉同化掉,令两个世界融合。如果直接干涉候选者的事情,老友一定会不高兴的吧,哪怕是好意也不行。本座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和本座的意识化身接触太多的关系才令他某天猛然感知到世界的本源,先天之忧之而忧,意识到自己没有成为王的才能便化身成精灵王燃尽最后一点力量。” 天帝抬步向前走,一直走过莫邪身边擦肩而过才站住,面前的虚空浮现十二国的地图,规则的几何图形。 莫邪默默转身,和天地一起望着这副地图。 “本座现在几乎不敢再去那个世界。”天帝说道,因为背对着,莫邪看不清他的神色。 “觉得是自己害了好友的罪恶感?” “……是啊,罪恶感。”天帝喃喃自语,“至少,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将卵果刮到那个世界的‘蚀’兴许就是受到本座过去时常分出意识化身去别的世界的影响而诞生的,老友所在的世界本座最常去,因而形成了几乎固定的通道。私心索然,本座没有消除掉这个后遗症,胎果在那边长大的感知都会随着阿赖耶意识流回这边,本座可以通过此稍稍知晓老友的现状,胎果本人毫无所知,不同的阿赖耶意识接触是会有信息交流的。” “你后悔认识他吗?”莫邪问,下意识的。 “本座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老友,他亦不后悔化身精灵王。虽然没有事先商量过,但是本座知道的,命令帕奇族的十祭司去见你……真正的意义是想本座出手帮忙吧。只有你成了名副其实的候选者,才能帮助他看中的人选踏上真正正确的道路,摸索的道路总是容易犯错,为了不偏颇他不能直接干涉,只能稍微关照一下。”虚空的地图消失不见,天帝转过身,一缕金色的柔软发丝垂在胸前轻轻摇曳一下,“本座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本座一样。” 机关算尽为人做嫁,先知还真是辛苦的职业。 “孤答应。”莫邪这一句似乎有些没头没脑,但听的人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天帝微微惊讶,还以为会多犹豫几下,倔强的孩子总是喜欢自己硬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松口,到了万不得已依旧不松口的也是有的,小姑娘看起来要强着呢,突然答应的这么干脆。 似乎没有看见天帝微微惊讶的神色,莫邪神态自然说:“孤有义务回应机关算尽为人作嫁的先知者,那是开创瑟利塔光辉的创始人之一,你的话,让孤突然意识到而已,被时间历史掩埋的过去,初代大祭司的期望,回应这份穿透时光的期盼比孤以为的还要必要和迫切。” 天帝听了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泛光的金发和白玉无瑕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包容柔和,无论站在何处都是那么的耀眼灿烂,低调的玄色长袍丝毫遮掩不住那份绚丽。 莫邪瞥一眼天帝,“胎果的存在除了你说的那个原因还有其他的吧,将胎果选为王可不是普通的动作。” “任何制度久了都会出现破绽,既不能和现有的制度世界观有太大冲突,又能循循渐进的改变,胎果作为新血一定会为这个世界注入不一样的活力,本座现在都没有去其他世界了,能带来新活力的胎果很有存在的必要。” “你不能直接干涉常世的发展?” “世界的王都不能直接干涉世俗,冥冥之中自有定律,干涉太多反而会弄巧成拙,只能不留痕迹的引导。” “孤问你一个问题,那个世界有了世界之主,你是否就可以自由来回了?” 天帝笑而不语,答案显然。 第九十八章 黑历史暴露 本来以为会大费周折,其中可能会面临的凶险在心中假设过无数种,最后却可以说是十分顺利,在天帝的帮助引导之下,莫邪首次真正感悟到两大意识的存在形式和规则,不用担心会被融合吞噬,不用担心迷失在意识洪流中找不回自己,一个守护的力量牢牢保护住她的意识和灵魂。 一身沾染地狱暴戾气息的力量分解出体外,一边一边净化后和水神神格融合到一起,并不是成了水神的养料单纯壮大神力,作为人修炼出来的力量和代表神的神力融合到一起,形成一个新的力量。 当初选择放弃被污染的力量独独留下水神神格以解决力量相冲的问题,还思虑着看看能不能将分解散掉的力量作为纯能量壮大神格的养料,废物利用一下,现在有了更好的方式解决真是皆大欢喜。 隐患消失,莫邪的力量更上一层楼,本来该高兴的,但她此刻的脸色却不太好,紧紧皱着眉头。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弄死叶王,这个本来让她颇为惺惺相惜的……知己! “一直这样皱着眉头,本座要怀疑你是不是对这个结果不满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你就可以进行最后的晋级考验了,那个苦心为你铺路的人一定在等着吧,为了见证那一刻。”天帝微笑,悲天悯人温柔包容的神情能融化任何一颗冷硬的心灵,周身的气质温煦轻松,威严不失亲和,柔和的声音透出优雅的韵律。 莫邪不语,秀气的眉头还是皱的死紧。 竟然妄图将孤收为式神,叶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过去很久了,不代表这件事就能这么算了,女王的威严不容侵犯,更何况是试图奴役自己的行径,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还是轻的,但凡唯我独尊的人都受不了屈于人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黑色的眼睛眯起来,莫邪不禁再次思考叶王接近自己的意图,然后火气就更大了。 懒得去想为什么两个世界的人会在一个地狱里相遇,那种时空不稳定的破地方发生时空错位扭曲是常有的事情,一个地狱里还会有一些区域的时间流动不一样,前脚才进去,后脚出来指不定已经过去数百年。 发现自己越想火气越大,莫邪深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一下汹涌的情绪。 当初孤意识不清,在地狱之中和其他冤魂厉鬼一起浑浑噩噩到处游荡,叶王也算是间接将孤的意识刺激醒。孤向来恩怨分明,叶王也算是对孤帮助良多,若非有恩今后一定不死不休,不能弄死,狠狠折腾才算对得起这口恶气!! 想到这里,莫邪脑海里不可遏制的浮现起那些画面,为了研究她的灵魂为何和周围的冤魂厉鬼这么不一样,那兴致盎然的神色,眼神充满冷漠的优越感。如看待物品素材………… 黑历史就是这么让人火大的玩意儿,莫邪刚刚平息下来的火气瞬间又飙了上来。 不好,想弄死叶王的心情更厉害了! “老友举办开展的通灵王大赛已经开始了,这一次一定要让候选者诞生,再拖下去就……人类已经开始走上错误的道路,大地的灵气外泄,生命之息有逐渐凋萎的迹象,这次还是失败的话,以后情况更加严峻,成功的几率会更小。”天帝看着莫邪面无表情努力抑制火气,思考了一下就放弃当知心哥哥的念头,这情况显然在向爆竹靠近,还是不触霉头了,若无其事的继续说。 天帝表示,作为世界之主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有明确看好的人选吗?”莫邪冷冷的问。 “有。”天帝微笑,“他的名字叫做叶王。” 莫邪的脸顿时黑了,虽然心里隐隐有猜测,但真的从天帝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黑历史什么的…… 天帝表示困惑,你们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嘛,而且还有婚约…… “停!”莫邪的脸扭曲了,阴郁的瞪着天帝,“婚约?孤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明明至死都是孤家寡人,生前没有被指婚,死后就更加不可能了,冥婚也轮不到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叶王。 “难道是死去的母后或父皇和叶王死去的父亲或母亲在地下相遇,一见如故做了这个荒唐的决定不成?”莫邪讽刺的说,不是什么地方都跟地狱一样像个筛子。 “对方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婚约的效力还是在他的牵引下完成,否则就是个不完成品。本座对他颇为关注才通过两个世界的阿赖耶意识交流知道,轻微接触获得的信息有限,更加具体的本座就不知道了。”天帝笑的十分好看,温煦优雅入一阵温暖的春风,让莫邪直冒火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 盯着天帝一脸从容优雅的微笑,金色的长发随意垂落,蓝色的眼睛温暖和煦,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光,圣洁唯美极了。实在找不出有用的信息,莫邪才不甘的开口。 “送孤离开。”莫邪抿唇。 看见中岛阳子这样普通的女孩也能成为王而浮现的不悦以及被冒犯了似的感觉已经被抛到脑后,强迫症没发作多久被另外一种更加强烈的感觉取代了,这时候莫邪已经不想理会中岛阳子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王,是否辱没王之名这样一个从社会、人文、经济、阶级、责任、权利义务、存在价值出发的哲学问题。 “不去看看吗?本座选定的庆国女王,你似乎对她未来的王之道很感兴趣。” “死还是活,你已经将两条路摆在她的眼前,别过的女王是否成功,和孤无关。”莫邪心情很不好,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大浮动,总是冷静沉着,偶尔小调皮恶趣味一把,本质上来说依旧是沉寂的。 式神是仆,生死全掌握在主人手中的奴仆,将她收为式神跟试图迫使她屈服下跪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践踏蹂躏王者尊严的大不敬之罪,当初皇陵被盗她还有些冷漠在内,怒,但发现历代瑟利塔王会自己处理报复后就甩手不管了,而这段终于得知的黑历史成功成了卡在她喉咙里的一根鱼刺。 当初的无心之举会在今天开花结果,谁都不会想到,叶王没说就是心里隐隐有这样的预感。 不过也算是峰回路转,一个被刷了仇恨值的莫邪可比一个油盐不进的莫邪更容易发展点什么,前者会自己去找他,后者是自己在她面前晃了半天才赏一个眼神有点小在意。 相爱相杀什么的其实也很有爱,两个心如止水的千年老不死就要多点激情才能燃烧啊,一直平淡着信不信再过一千年才有一点小火星,两千年依旧,三千年终成基友……艾玛,这过程貌似有些不对啊,说好的男主角呢?! “好吧。”天帝好像有些惋惜,能快点完成老友的愿望也好,早日再见。 也许以后的哪一天莫邪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但现在显然是不会继续停留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君无戏言,做过的约定自然不会耍懒。 不能弄死,成为候选者,过程,呵呵…………是扒下叶王一脸从容不迫的面具看看他惊慌无措的样子过瘾还是看他哭更能出气? 莫邪面无表情心里阴暗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 第九十九章 精灵王 天帝一挥袖子,一阵微妙的空间扭曲后莫邪便出现在了一股奇妙不可思议的能量当中,两大意识的力量交融在一起,被什么牵引着,就像连接本质力量的大门一样,推开,后面是浩瀚无边的世界源头。 随意漂浮着,没有重力,就连空间似乎也有一定微妙的扭曲,莫邪在这股能量当中恣意浮动,静静感受星球的记忆。这能量中蕴含的记忆会让优秀的通灵人陷入昏迷,即使只是窥视到极少的一部分也要数天才能苏醒,莫邪毫无保留的接受全部,心静如水,她已经学会如何在两大意识之海当中保护自己的意识不被同化迷失。 到处洋溢着灵魂的颤抖和喜悦,汇聚起来的正能量能净化心底的一切阴霾,让心灵归于平静,一起享受这份单纯和美好,什么都不想思考。 星球的记忆和汇聚而来的精神能量交替,令灵魂升华。 一片安宁祥和的能量之流当中,星星点点汇聚逐渐形成一个人形,莫邪眼神投过去,注视眼前的不明人物。这个世界是地球,这里是伟大精神内部,能在这里自由行动的自然就只有伟大精神的创造者精灵王。 “只是短时间不见,你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领会两大意识的本质学会把握平衡之道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为了将我从这尴尬的境地解救出来,天帝真的是费了很多心思。”模糊的人形这样叹息道。 “你是说,时间吗?”黑色的长发柔柔顺顺的浮动,莫邪深幽的眼睛古井不波,淡漠看着面前的人影,模模糊糊一团看不清脸孔,“在天帝创造的特殊空间里,孤为了化去戾气吸收神格的力量进阶候选人度过的时间如一梦千年。虽然不能见面,他对你的情况却掌握的十分精准,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这一届若是还挑选不出合适的人,下一个选拔到来也就是你消失的时候。也许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终于忍不住越界插手干涉这个世界。” 精灵王现在的情况不用检查就知道很不好,模模糊糊的人影虚弱不已,连人形都快要维持不住。等到下一个五百年,他只怕已经变为完全的能量和伟大精神彻底融到一起,即使有预想中的王诞生,他也会变成新王的粮食,这个抽取两大意识的能量创造出来的伟大精神原本就是为了引导候选者诞生的媒介。 “我一直都不想把天帝牵扯进来,虽然借助他的力量或许能很快就挑选出合适的人,没想到拖到最后还是……”模模糊糊的人影黯然叹息,因为是朋友,所以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友情沾染上功利,亦不希望以友情的名义去理所当然的索取。 古板倔强严谨自律,这是莫邪对精灵王的总体印象,这类人通常都会很固执,在他们认定的道理上。坚持了这么久却一直都没有结果,还要朋友操心帮忙,对他来说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有他的职责,管理好那个世界才是天帝的责任所在。”精灵王无奈的摇头,不想把私交和公事混为一谈,只是事到如今不能不变通一下,不忍所有心血付之东流,至死都无法看到愿望达成。在这个自己创造出的媒介当中消散而依旧没有合适的候选人,世界之王诞生的可能性会更加小,正在被人类逐步污染的星球灵气越来越少,人的灵性也会变得越来越迟钝,下一个五百年还有没有通灵人都是个未知数。 “作为旁观者,孤要为你们笨拙的友谊赞叹一声。异世界的天帝不忍你将如此沉重的负担背在身上数千年如一日,奈何友人态度太坚决只好望洋兴叹,最后因为预见友人求而不得悲哀的消散终于决定强行干涉。因天帝的缘故而顿悟看到世界本源的你抽取两大意识的能量化身精灵王,珍惜这份跨越世界的友谊小心翼翼呵护,不想友人因为自己而越界破坏原则,独自强撑数千年。”莫邪真没有嘲弄的意思,但是实在忍不住啊,不吐槽一下真对不起这对傻逼的难兄难弟……有种想笑的感觉怎么办?明明应该是感动才对,正常情况下接下来妥妥的一个悲剧啊,精灵王鞠躬尽瘁最后含恨而亡什么的最催泪了,这种想笑的节奏绝对不是孤心肠太黑暗! 莫邪绷住脸努力不笑出来,是笑点变低了还是怎么回事,有苏答玑那个蠢事不断的傻帽在身边都没有这么感觉欢乐,最多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意思一下,不是假笑就是冷笑……突然换人设吗? 等等,用词貌似也不对,傻逼傻帽什么的,孤各种高贵优雅各种沉着冷静,怎么能用这么*丝的词汇,蠢物愚钝才是孤应该用的啊! 不对不对……哪里不对呢,哪里都不对啊! 莫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曾经以为一去不复返被皇宫杀死的欢脱君竟然复活了,前面虽然偶有变化,负面能量影响降低不那么死气沉沉,但是已经刻入骨的死寂却没有消失,被天帝这么一“帮忙”竟然就果断换人设了,要不要这么迅速啊,这应该算作是脱胎换骨呢还是返璞归真?! 明明被送过来前面对天帝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都怪精灵王。 莫邪脑海里的思绪如同被按下开关一样并且怎么也停不下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摆着沉着冷静的表情一点也不泄露心底的思绪。 模模糊糊只有一团人影的精灵王沉默,完全没有发现面前的人心底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既然和天帝约定了,孤自然会遵守。无论你之前是怎样打算的,接下来的选拔全都交给孤处理,出现在孤面前就是默认天帝做法的证明,否则直接无视或者将孤转移出去,而不是说这样的话。”莫邪优雅冷静的话语透着优美的韵律,不快不慢,也没有起伏,让听的人心灵沉静下来的。 是让叶王哭给孤看呢还是让叶王哭给孤看呢还是让叶王哭给孤看?莫邪在心底默默的琢磨。到底谁合适几乎不用挑了,来参加大赛的人当中只有叶王的力量最为强大,精灵王迟迟没有将他带到伟大精神内部是有原因的吧?而且,作为选拔世界之王候选者的大赛,只从通灵人当中选是不是单薄贫瘠了一点,范围更加广阔一些的话可以作为选择的人也多一些。 这么想着,莫邪将疑问说出来。 “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力量体系,虽说力量的本质殊途同归,但起始点不同的话经历就不一样,而这不一样有的时候就是一种障碍。我所创造的伟大精神是引领被选中的人成为候选者的媒介,而这个媒介,不是每个力量体系都能适用的,灵能者和魔法师对伟大精神的驾驭程度就不一样。所以我创作了持有灵这一个概念,通过世代侍奉我的帕奇族将其传播出去,习惯了持有灵的通灵人对伟大精神的驾驭度是最强,领悟起来也更加容易。” 简单打个比方,这好比中国的诗若是翻译成其他语言就会失去了其中的意境,用其他力量体系的理念来理解伟大精神的本质容易出现偏差或者感悟起来有障碍,所以精灵王就根据伟大精神创造了“持有灵”这一力量概念将其散播出去,然后世界范围性的出现以此战斗的通灵人,理念通了,吸引通灵人过来进行选拔就水到渠成了。 该说不愧是精灵王吗,果然大手笔! “麻仓叶王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通灵人,只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自大自负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大不敬?”莫邪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有几分严肃,一本正经的嘲讽不在场的叶王。目前看他极度不爽当中,看眼睛不是眼睛,看鼻子不是鼻子,自然不会说好话。 “他的心灵太脆弱。”精灵王给出的答案实在出乎意料。 莫邪贡献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实在看不出叶王这样厚脸皮的人会心灵脆弱,还以为是坏事干多了被精灵王惦记上,觉得不合适呢。自来熟赖皮懒散还流氓,哦,还有锲而不舍,堪比蟑螂的百折不挠,越挫越勇,以及被大宇宙的恶意给诅咒了的运气。伟大精神流动的能量在精灵王话音落后就开始浮现画面,那是五百年前的混乱,实力远远强出敌人的叶王被打败了。 精灵王的本意是让莫邪看一下记录,证明自己的结论,而莫邪默默的腹诽,脸上依旧高深莫测。 “无法关闭的灵视对他造成极大影响,总是被流入心灵的负面影响侵蚀,即使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不代表后遗症就没有了。透过伟大精神连接两大意识的时候,他更加容易被负面吸引进而去关注,即使是无意识的,他本人也很讨厌这些,但把持不住心灵失了平衡就是失败。” 连接两大意识无法把持心灵就会被同化,如一滴水滴入大海,再也找不回自我。 “只要他还在意灵视,这个瓶颈就无法冲破。”精灵王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麻仓叶王的存在曾经令他十分期待过,而现在只剩下郁闷。 “那就让孤帮助他冲破这个瓶颈吧!”莫邪笑的无比灿烂,绝对让他哭的找不着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黑化的气息让精灵王都忍不住颤抖。 ……这种“快到老娘锅里来”的即使感是怎么回事?精灵王默默的想。 第一百章 进入帕奇族 为了迎接通灵王大赛,帕奇族的聚落早早就被清空,一座座岩石泥土砌成充满粗犷原始风格的建筑物全都是空荡荡的,无人居住。显现出形态的伟大精神就在聚落边缘地带,常人接近不得,除了帕奇族有明确禁令以外,还因为此刻肉眼可见的伟大精神并不像视觉上那么触手可及,真身隐藏在异空间内,只能看。 哪怕只能用肉眼注视,散发出的能量也足以对周围的通灵人产生影响,看久了精神恍惚灵魂骚动之类的纯属正常,虽然不会夺走生者的灵魂,摄去意识还是绰绰有余。同时,伟大精神散发的能量对通灵人也是有极大好处的,能起到提升精神力加强巫力的作用,但对心灵脆弱心理薄弱的家伙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伟大精神显出形态也算是精灵王对参赛者一次无形的考验。 莫邪从伟大精神里飞出来,越过异空间的隔阂直接降落在帕奇族聚落的边缘,微微回头瞥一眼身后,她的面前正整整齐齐的站立着身着帕奇族传统服饰的十一个人,分别是十祭司和帕奇族族长。 见到莫邪从伟大精神里面出来,站在最前面带领十祭司前来迎接的族长露出激动神色,恭恭敬敬低头行一个帕奇族的传统礼节,“见过殿下!” 十祭司随着他的动作纷纷低头行礼,有单纯激动的,有眼神复杂的,也有趁着低头掩饰自己脸上古怪神色的。 接到精灵王旨意前来迎接,不知道名字就模糊一下称谓,精灵王亲自指派负责之后所有选拔工作的存在,使用尊称总是没错的。 对于族长和十祭司的恭敬,莫邪轻轻颔首表示回应,“大赛进展到何种程度孤已经清楚,这一轮的选拔还没有结束,时间比较宽裕,结束后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调整状态。下一轮开始,所有的进程都将由孤全程把握,你们在旁边小心的辅佐便是……话虽这么说,其实要做的事情很少。” “历代大赛都是采用比赛晋级制,最后一个胜出的人获得进入星之圣地的资格。殿下的意思是……不采用传统方式改用其他的吗?”满脸皱纹的族长谨慎的问,对莫邪话中透出的意思颇为不赞同。 “举行了这么多次通灵王大赛,延续了数千年的选拔,全都没有挑选出真正适合的人,以前胜出获得资格进入星之圣地的通灵人全都因为失败而死了。精灵王让孤全权代理负责,孤的意思就是精灵王的意思,这一点你不会有疑问吧?”莫邪说着,盯着眼前的老族长。因为还保持着行礼的恭敬姿势,看不到神情,莫邪意念微动,无形的力量将弯腰行礼的老族长以及十祭司一同扶起,控制的精妙入微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对于殿下的资格,我自然不会怀疑,能亲耳聆听精灵王的旨意遵从执行精灵王的命令是我们的荣幸。”老族长微微弯腰,“只是不知道殿下打算改用怎样的方式,透露一下也好让我们有个底,突然临时更改,之前为下一轮选拔做的准备全都白费了,需要重新做准备。” “什么准备都不用做,只要时间到了听从命令即可。”莫邪扫视一眼老族长身后站着的十祭司,“若是又疑问和不满,孤允许你们越过孤直接向精灵王提出异议。只是有一点你们要记住了,这也关系到帕奇族的命运,这一轮的通灵王大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孤不允许自作聪明的家伙干扰到选拔的。” 铺天盖地的气势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暗暗心惊她的力量,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姑娘竟然有这样令人吃惊的实力,恐怕只有叶王才能匹敌! 负责亲自挑选通灵人筛下能力不足参赛者的十祭司在预选赛之前特意组团去见过莫邪,这会儿心里都装了满满的疑惑,对方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强大是挺让他们惊骇的,但想一想她是精灵王亲自指定的人心里也就释怀了。 疑惑的是,精灵王曾经下达指示,她是最有资格和可能成为通灵王的人,为什么现在反而变成了通灵王大赛的指定负责人?因为对方不是通灵人,心中多多少少觉得或许是这个原因,但是,因为不是通灵人而不能参与大赛,那么之前又为什么下达那样的指示?前后矛盾。 精灵王的旨意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 对于老族长和十祭司此刻的心理莫邪自然早就预料到,就算是精灵王指定负责的人,他们对她不会不敬,不会明目张胆的对着干,无论心底服不服表面功夫都会做到位。一直以来侍奉精灵王以代理者自居的帕奇族习惯了自己举办通灵王大赛的方式,突然什么原因都不给就说更改肯定会有异议。独断专行也好,张狂激进也好,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履行约定,代理选拔而已又不是留下来接管帕奇族,完成约定她和帕奇族这个暂时性的关联也就断了,不需要做无谓的事情花费精力收服老族长和十祭司,他们只要在期间乖乖听话就行了。 莫邪收回气势,朝前走,老族长和十祭司默默分开两边,夹道恭送。 “孤去村子里转转,难得来帕奇族一趟,顺便考察一下各个参赛选手的素质。你们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去吧。”莫邪抛下一句,慢慢向前走。 空旷无人的村落真的很安静,影子落在地上,赫然亮起一双眼睛,诡异的红色光芒闪烁了一下。 “珀瑚吗?还以为你被天帝落在蓬山了。一到蓬山孤就进入了天帝的空间,然后被直接送到伟大精神内部。”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莫邪缓缓说,脚底下的影子顿时又闪过几道不一样的光芒,像是不甘寂寞宣示存在似的。 “呵呵……”莫邪轻轻翘起唇角,从善如流的补充道:“还有你们,全都在。” “殿下……”珀瑚亦步亦趋保持一个距离跟在莫邪身后,温柔似水的茶色双眸泛起不一样的光芒,作为照顾莫邪起居的使仆,她是最为接近和了解莫邪的人,而现在,她清楚的感觉到某种变化,“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是吗,你感觉出来了吗?”走在前面的莫邪微微侧头回望,一向深幽无光空虚的什么都没有的眼睛里亮起了几分神采,仿佛一直以来侵占了心灵之窗的浓重阴影被驱散了。 唇角微微翘起的笑容清浅恬淡,像一片娇嫩的花瓣在空中摇曳飞舞,轻飘飘落在平静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圈涟漪,浅浅的,柔柔的,眼底的神采像光一样点亮了笑容,简直就像……曾经失去了的东西终于回来了一样…… 珀瑚怔怔看着,她不知道莫邪以前是什么样子,堕入地狱以前的殿下是否曾经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被皇宫的规则改造之前的殿下是否也曾经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她知道的仅仅是地狱中遇到的殿下,威严深沉如黑夜,高贵优雅无愧于皇族,意志坚定强韧,从来都是一副冷静镇定的模样,惊慌失措从来不会出现在她脸上。是因为她是殿下,是因为堕入地狱怀抱焚尽一切的仇恨吗? 殿下其实十分温柔仁慈,只是这柔软总是隐藏在威严深沉之下,原本是这么以为的……现在看来,其实殿下的本性被其他什么东西压抑掩盖了吗? 莫邪顶着面无表情的优雅脸走在前面,其实思绪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仪态嘛,无论何时都要优雅高贵,不能失了皇室的威严,就算是走神也要走的高深莫测,发呆发的心思难辨,早就习惯了。 弥娜若是看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不过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大概是不会出现这样明显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什么破教育,都把孤和弥娜教成面瘫了……最多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眼睛微微睁大什么的,不能看到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好可惜!说什么孤找不回过去的自己,在孤难得想释放一下真实的自己的时候表示点根蜡烛祭奠孤逝去的青春,死气沉沉的,现在孤用事实证明,孤的青春从来没有逝去过,只是被压抑遮掩住了而已! 拒绝去想当时自己其实也附和点蜡了。 在这个世界履行和天帝的约定,然后穿越时空回到瑟利塔,为了寻找到被历史隐藏起来的秘密必须去一趟窟卢塔族的遗址,那些没什么用的建筑物大概是都毁掉了,神术塔一定还好好保留着,去那里或许可以解开孤的疑惑,再然后,去弥娜所在的世界,将森林女神的神格交给她,孤有水神的神格就足够了。孤选择踏上这条世界之王的道路,同样在瑟利塔皇室中长大的弥娜又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平凡的人类王者,即使神化了,本质没有任何区别,最多戴上“伟大的”“神圣的”之类的头衔。 不过眼下还是把注意力都放到通灵王大赛上吧。 啊……让游戏变得更有意思一些如何?莫邪眼珠微动,再次完善了一下报复计划。痛并快乐着,被彻底玩弄了一边心灵最后却不得不咬牙切齿的感谢,那个表情一定精彩极了! 这样想着,莫邪顿时神采飞扬,唇边勾勒起恶劣的弧度。 叶王,一定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 不知不觉走到通灵人最多的帕奇族中心,这里有一个不大的广场,不少穿着各异的人在这里,还有店面开着在做生意,除了老族长和十祭司以外村落里还是有少数其他人留在这里的,通灵人也有日常生活的需要,吃饭住宿什么的,顺便可以趁此机会赚些钱。 叶王正带着他的一群属下和另一群人对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围观的人既紧张又期待。 面带笑容完全不将李塞鲁放心上的叶王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目光扫过去,触及莫邪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顿时凝结,果断打招呼:“哟,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会见不到呢,听说你失踪了。” “又是叶王的同伴吗?”李塞鲁凶狠的瞪视过来,仇恨啃噬着他的心灵,无法平静。 “不要装作一副和孤很熟的样子,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莫邪不给面子的拆台。 “……心情不好吗?”叶王神情略显无辜。 “虽然想起你曾经做过的好事让孤心情不好,但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孤的心情就治愈了。”莫邪对尚不自知事迹已经败露的叶王粲然一笑,生生让对方感到凉飕飕的。“孤一定会给予你最高级的待遇,如何,激动吗?” “……”莫邪的话让叶王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接下来,通灵王大赛将全权交给孤负责。” “精灵王把大赛交给了你?”算是意料之中吧,叶王暗想。 “这是天帝和精灵王对你深深的期待啊!”莫邪露出一个让叶王毛骨悚然的笑,“要么哭,要么死。” “……”什么地方貌似变了,她……是不是想起来了?唯一能让她记仇的也就只有那个时候,不过,意识已经被怨恨夺走随着地狱的冤魂一起浑浑噩噩游荡的灵魂会留下那段时间的记忆吗? 除此以外似乎没有其他好解释她现在的变化了。 第一百零一章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成功找到帕奇族的参赛者已经不少。或许是出于收集情报信息的考虑又或者单纯的想到处逛逛,看看这个世代侍奉精灵王负责举办通灵王大赛的帕奇族聚落是什么样的。 就算没能打到最后,也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 此刻,作为人尽皆知的通灵王大赛最强劲敌叶王和他的同伴出现在这里,参赛者的神经全都绷紧,不由自主注意这边的动静。传说中的叶王残暴肆意,到处寻找同伴,不同意的多半会被杀死,亲眼看到真人后难免畏缩,而且,撇开对方超强的实力不提,那么多同伴人多势众,惹上了一定没好果子吃。 看到叶王和xws对峙,更是纷纷打起精神竖尖了耳朵。 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令人吃惊的消息。 “通灵王将大赛全权交给你负责是怎么回事?!”李塞鲁震惊不敢置信。 “字面意思。”莫邪视线投到他身上,少年有一张俊秀柔和的脸孔,乍眼看去还以为是女孩。 “不可能!这么重要的大赛突然说要交给一个女生负责,就算是精灵王的决定也太胡来。一直以来都是由帕奇族十祭司负责……你不会是擅自胡说八道!”俊秀的少年万一怀疑,眼底充满浓重的疑问。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怀疑,谁让莫邪一副小女生的样子,单薄纤细的身姿叫人无法信服。 除了叶王,没有一个人相信。 能成功来到这里的通灵人都有一定本事,他们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看起来很弱很单薄的小女生会是接下来大赛的负责人,事先十祭司完全没有表现出过这样的预兆。 “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如此。”莫邪抿唇轻笑,对众人的怀疑完全不恼不怒,眼底闪过一道恶劣的光芒,到时候有你们哭的,“趁着现在空闲好好放松,下一关的难度会超乎你们的想象,孤喜欢效率办事,无聊的晋级赛可以取消了。成为通灵王不是拥有强大的实力就可以,之前比赛胜出的人……” 莫邪停顿一下,扫视一遍视野中众人的神色,为成为通灵王而奋斗的通灵人们当然都很想知道之前胜出的人都怎样了,全知全能的救世主,世界之王,拥有诸如此类称号的最强通灵人最后达到了怎样的高度。 “……全都死了。”莫邪吐出四个字,宛若一阵寒冷的风吹过,冻的众人齐齐哆嗦。 ……………… 空气凝结似的安静,大家对这个信息简直不敢置信。 死寂了数秒,一个毫无紧张感的声音响起,打破安静。 “阿诺……他们都是寿终正寝老死的吗?”麻仓叶好奇的问。 即使成为通灵王也无法打破人类寿命的桎梏,五百年一轮的大赛,前任胜出者肯定死的不能再死。这么理解,的确没有错。 听他一说,紧张的气氛顿时散了。 老死虽然让人失望,成为通灵王本质还是寿命只有区区百年的人类,但是,能顶着这样一个荣耀的头衔一辈子也不失为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而且,还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他们怕的是辛辛苦苦从大赛中胜出,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走向一条灭亡之路。 “呼……这样我的就放心了,还以为…………”霍洛霍洛松一口气,放下心来。 “你放心的还太早,这个女生还什么都没说,叶说的只是他的猜测而已。”道莲泼冷水,金色的眼睛映出莫邪的脸,他和神经大条又懒散的麻仓叶不同,无法这么乐观的想。 “通灵王大赛举办了那么多场……而且谁知道这个女生说的是不是真的。”霍洛霍洛不服气的说。 莫邪上下打量一下麻仓叶,脸和叶王一模一样,但是气质相差很多,散漫懒洋洋的,一双眼睛倒是难得的纯粹,略带傻气的感觉,叶王一身存在感强烈的气势让人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身上散发的压迫力,然后才是长相,即使面对面也会首先被他的气场压制吸引住注意力从而忽略了五官,只感觉长的挺俊俏。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即使长一样恐怕也不会有人一下子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真正的通灵王是世界之王,同星球共存亡,星球灭则通灵王亡。死掉的历代通灵王大赛胜出者都只是失败者,精灵王对这样的失败已经不耐烦了。” 道莲眯起金色的眼睛,沉思起来,因为常年生活在充满压力的环境下,少年的声音有些阴沉,即使有了好朋友解开了心结也一样,不过比起以前少了尖锐阴冷。 “最后胜出,还会有一场考验?关系到能否成为真正的通灵王独属于一个人的残酷考验?”道莲问。 “只是接受精灵王的力量而已,失败了就是死。” “……好像很困难的样子。”麻仓叶愣愣的说。 莫邪若无其事的爆料,对于众人听后是什么心情压根不在意,如果这样就害怕退缩,根本不可能成为世界之王,早点退出也好,人贵有自知之明。 “随便把这些说出去,会给他们增加无谓的心理负担,虽然都是些渺小的凡人,但是奋斗的样子还是很有趣的,灵魂的热量一下子就会变高,好像会发光一样。”叶王笑眯眯的说,从他的话能够听出来,他压根没将其他来参赛的通灵人放到眼里。 作为拥有通灵人最高巫力的他将诸多参赛者甩出不知道多少条街,的确有那个资格自信自傲。 “用这样看戏一样的恶劣语气,一出口就拉一票仇恨值。不作死就不会死。”莫邪嗤笑。 人类的排斥意识会加强阿赖耶意识对叶王的排斥性,作为人类意识的聚合体会受到人类意志的影响。 “渺小的人类怎么想的我没兴趣关心,即使仇恨又能怎样,什么都做不了,只会不自量力的和我作对,然后失去更多。明明那么弱,害怕失去的话,一开始就不要和我作对。”叶王语气充满对弱者的轻蔑,黑曜石般的眼睛毫无迷茫之色,自信骄傲意志坚定,这就是他,“朝着自己的理想坚定前进,不论多久都不会变。 嘴角噙着从容淡定的笑,对周围人投到自己身上各异的眼神视而不见。 “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很多,难道是那个……成功了?”叶王眼底露出奇异的神色,笑容依旧是不变的优雅悠闲,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毫不意外,“如果是你的话,被抢先了也没办法。” “所有,孤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有种将你打入地狱的冲动。”莫邪清丽秀美的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靓丽的晃人眼球,嘴里说着不合风景的话,“孤会让你知道,冒犯孤的尊严是何等的重罪。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去碰触的,因为那些事情可能就是触之必怒的底线。” 果然是想起来了。叶王无奈的想,不过这样尖锐的模样感觉挺新奇的,之前一直都是一副宁静冷静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的样子,怎么撩拨都难以有太大情绪波动。 “她和叶王有过节?” “好像是,但好像也不是。” 旁边窃窃私语。 一身整齐制服的xws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得到指示,钢铁处女中的贞德终于开口。 “精灵王将大赛指定交给你负责,是否代表你的意思就是精灵王的意思?” 甜美的少女声音透着几分飘渺圣洁,让人亲不自禁幻想钢铁处女中的贞德是怎样一个人,和代表血腥残酷的刑具完全不搭。 莫邪看过去,轻轻勾唇:“孤的想法就是精灵王的意思。” “堕落充满罪恶的叶王是否拥有成为通灵王的潜质?”贞德透过钢铁处女的面具问。 “贞德大人?”xws的队长马尔高惊讶。 “我想从精灵王的代言者口中知道精灵王对叶王的看法。现在的世界充满太多黑暗,道德沦丧,秩序混乱,罪恶泛滥……我祈求神明将世界一切苦难集于自己一生,进入钢铁处女之中承受濒临死亡的痛苦,希望能借此稍微弥补人类犯下的重罪。我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为了世界的和平我愿意牺牲自己。” “贞德大人!”xws众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叶王是罪恶的源头,他在世界制造了许许多多的痛苦,犯下滔天大罪,即使如此,满身罪恶的他还是可以参加通灵王大赛,角逐通灵王宝座。全知全能的精灵王啊……若是让他成为世界的王者,一定会犯下更加严重的错误吧,他的心灵已经被污染,唯有死亡才能予以平静。” 贞德是一个善良的少女,她拥有一个最简单也最难实现的梦想,同时她也是一个纯真到残忍的少女,对自己所追求坚定的信念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偏执。 她认定叶王是罪恶的源头,所以全力以赴对付叶王,哪怕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偏执到自我。 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叶王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虽然理念是两个极端的,思路和方式都不一样。 叶王挑眉,虽然类似的话听过许多次,还是感觉无法理解,为什么总是有愚蠢的人类高高举着莫名其妙的旗帜做出一副自以为正义的姿态和他作对,这种话简直听到胃痛。 “精灵王对叶王很中意。” “什么?!” 众人惊呆了。 “精灵王对叶王很中意,那我们岂不是都没有机会了?”这是木刀之龙,拍案而起大吼。 “我绝对不会认同的!”霍洛霍洛咬牙。“绝对只是你在胡说!” “该怎样才能成为通灵王?”一片震惊当中,麻仓叶问了一个不合群的问题。 众人看过去,是啊,这个问题好像更加重要。 “能成为通灵王的男人只会是叶!”安娜斩钉截铁的说。 这时候,有两个换上普通衣服的十祭司走过来,正在为莫邪抛出的话震惊的人纷纷将视线投过去,想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这个女孩说精灵王把大赛事宜交给她负责,万一其实是在胡说八道呢! 突然被一群人行注目礼的两个祭司浑身不自在,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 他们看到了莫邪,快步走过去,弯腰鞠躬,疑惑的问:“殿下?” 看出他们眼底的疑惑,莫邪不以为意的说。 “没什么,只是看到叶王和他说了几句而已。”莫邪摆手示意他们免礼。 虽然还什么都没说,十祭司的态度无疑坐稳了莫邪之前说的话。 “这个女孩子真的是被精灵王指派的负责人?”霍洛霍洛悲愤。 “……难以置信!”木刀之龙。 “那她说的都是真的?” “叶。”万太担忧的看向麻仓叶。 “席巴,接下来的大赛不再是十祭司负责了吗?麻仓叶问。 席巴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回答道:“是的,这是精灵王的旨意,我们十祭司接下来只是辅助殿下而已。” “精灵王真的对叶王十分中意?” “这个我不清楚。精灵王并不会频繁的降下旨意,如果是殿下说的,大概是真的吧。” 麻仓叶没骨头似的的趴桌子上,“好受打击的感觉。” “叶,不许这么没出息!叶王还没有成为通灵王,就算精灵王十分中意他又怎么样,一千多年了都还只是人类而已,证明你们都是有机会的。精灵王不会因为中意就让叶王成为通灵王,他现在还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安娜一看到麻仓叶这副懒洋洋的样子立即一巴掌拍上去,“我要成为通灵王的妻子,所以你必须成为通灵王,让我过上舒服的日子!” “……是。” “这…………”席巴迟疑的望着莫邪,不明白她泄露这些信息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考验众人的决心和意志? “现在就胆怯了的家伙没有资格成为通灵王,虽然很中意,但不是非叶王不可,自己不争气不能怪精灵王为什么不等他,都一千多年,够久了。叶王,孤现在可是非常期待,”莫邪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让人有种毛骨悚然风雨欲来的感觉,“你痛哭流涕毫无形象的模样,想想就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孤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十倍难度绝对惊喜!” 众人恶寒。 一个精彩绝伦虐身虐心千百遍的悲惨故事孤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好,保证又惊又喜。 呵呵呵…… 第一百零二章 将帕奇族的聚落都逛了一遍,顺便把到达这里的参赛通灵人差不多都瞧上一遍,莫邪就不再四处走动。 由她亲自设定把关的这一场是最后的选拔,能通关的只有一个,甚至还可能全军覆没。 太悠闲可不行,她也是需要进行事先准备的。 准备完成后莫邪命令帕奇族老族长召集所有选手到广场集合。穿着打扮各异的选手乱糟糟的围在一起,隐隐能看出似乎有派别在内。他们对面是两边各五个呈八字形站开两排的十祭司,莫邪坐在一张精美古典铺着柔软毛垫子的座椅上,珀瑚一如既往安静的候在后面,帕奇族老族长站在座椅旁边。 十祭司和选手之间有相当大的距离,这中间隔着一个巨大的五芒星,芒端各顶着一个圈圈。 五芒星仿佛是光构成的,完全看不到刻画的痕迹,轨迹看的清又好似看不清,像是刻印在地面上又像是微微浮空,明明应该是光,可似乎能隐隐约约看到流水一样的运动痕迹,盯得久了眼睛都会花掉,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邪端坐在广场上唯一的座椅中扫视眼前,时间已经到了,没来的就当作是弃权。 线条的五芒星变为实体一片,芒端的圆圈亮起来,站成两排的其中一排五个祭司分别走到五个圈里面站好。 “孤现在宣布规则,只说一遍,不重复。” “第一、没有时间限制。” “第二、自认已经达到极限放弃继续通关的,通过诸位手中的神谕呼叫器发送弃权信息,站阵的祭司便会将人带出来。” “第三、通关要求是打破幻境。” “因为精灵王对这一场选拔十分重视,所以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当中时刻关注,你们也可以尝试用自己的力量连接精灵王的意志与之沟通,做到的同样被视为通关成功,并且直接传送到精灵王所在之处进行最后的通灵王传承考验。” “有疑问的现在提出来,没有的话马上开始。你们有五分钟的讨论时间,要退出的现在可以提出。” 参赛的通灵人议论纷纷,这一场选拔实在太古怪,主办人中途突然变了不说,对方还是一个看起来娇娇滴滴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虽然最后一条让他们很是心动。 能走到这一关的通灵人都是真本领的,不缺乏自信自傲甚至是自负的家伙。 总会有那么几个家伙用大无畏的精神牺牲自己成就别人,其他人尚在观望在心底暗暗评估审视的时候。 他们英勇的跳出来。 挑衅之。 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主办人突然换成一个外行人,这种小姑娘根本连通灵人都不是吧!”一个通灵人质问,手指十分没礼貌的指着坐在唯一一张座椅上的莫邪,眼底透着轻蔑。 他会这么认为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证据或理由,只是不服气这种看起来那么柔弱单薄的小丫头竟然是主办人,没来由的轻蔑不屑油然而生,莫邪一贯的说话口吻更是扩大了他心中的不满。 “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摘下神谕呼叫器退出比赛。”面对挑衅,莫邪眼皮也没眨一下漫不经心的说。 “你说什么?!”作为出头鸟的通灵人火冒三丈,看起来是个脾气暴躁的性格。抄起自己的武器就要动手,持有灵迅速转化为超灵体,咬牙切齿的大吼:“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小丫头有什么资格作为主办人!!” 莫邪抬手的动作优雅随意,看似不经意却又快又准,一个弹指隔空将还没来及进攻的通灵人狠狠弹飞,对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结束了。 “取消资格。抬下去吧。”莫邪轻飘飘的说。 被击倒的通灵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双手抓住沉到影子里面消失不见。 “孤不是喜欢滥用暴力的人,弑君是诛九族的大罪,这样的大不敬孤都能饶恕,果然最近心软很多。”莫邪自言自语,优雅惬意的微微斜倚,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如果历年来都是这种货色,孤倒是能明白为什么迟迟挑选不出合适的人选了。” 随意扫视众通灵人,小小显露一手让他们安静许多,质疑的眼神,没有刚才那么多了。 和自己认识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总觉得好奇怪,不论是突然换人还是规则,为什么会没有时间限制?”霍洛霍洛纳闷的说。 “没有时间限制的话……在某一个人打破幻境通关之前,这场选拔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意思吗,直到死亡?”道莲金色的眼睛深沉眯起。乍听之下平淡无奇的规则隐藏着深深的陷阱,对比起来,前面的比赛简直就是游戏。 “诶!!”霍洛霍洛大惊失色,“如果通不了关我们会一直被困在里面吗?” “喂,如果一直没人通关,我们会一直被困在幻境里面直到死吗?”木刀之龙沉不住气,直接大声问。 “想提前出来只有弃权一条路,否则就会一直呆在幻境里面。”莫邪慢悠悠的回答,“幻境时间和现实时间不一样,千年不过一场梦,不过,既通不了关又怎么也不肯弃权的,真的会饿死也说不定,审时度势很重要。” “温馨提示,幻境中参赛者不能互相残杀,违规者立即失去资格,自作聪明缺乏度量的人没有资格成为‘王’,精灵王从来不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荣耀伴随你们难以想象的重任。” 除了叶王,来这里参加大赛的人恐怕都不明白这个盛会真正的意义吧,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传成那个样子……这么一想突然有种悲哀的感觉,世界之王的候选者真的能从这些人里面诞生吗? 思维一滞,莫邪猛然将这一丝低落甩出脑海,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会尽力而为。 对叶王投以更多的期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里没有比他更适合更好的人选。 “总结起来就是要在饿死之前通关。”道莲下结论。 “如果是之前那种通灵人之间的战斗感觉还好,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幻境,总感觉心里没底。”霍洛霍洛唉声叹气。 “虽说没有时间限制,但大家其实都会拼命赶时间。”道莲说。 “为什么?”麻仓叶好奇的问。 “因为谁都无法肯定通关名额有几个,是不是只要有一人通关成功选拔就结束了。胜出的人只会有一个,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不过……这次或许会有例外也说不定,无法打破幻境就尝试和注入到幻境内的精灵王意志沟通,这个应该算是特别附加的条件,估计难度不会比打破幻境低。”道莲做深沉思考状。 “怎么办……我感觉安娜正在瞪着我,‘绝对要通关完成传承成为通灵王让她过上舒服的日子’,她瞪我的眼神正在这么说!!”麻仓叶浑身一个激灵,头根本不敢转回去,僵硬着说,还不时的哆嗦一下。 “……你头都没转过去看怎么知道?”霍洛霍洛无语。 “哦,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心心相印,一个成功男人的身后要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巧克力爱情竖起大拇指,裂开嘴巴露出牙齿,“背后灵!” 一阵冷风穿过,谁都没有笑。 霍洛霍洛、道莲和木刀之龙几人将视线投到阿弥陀丸身上。 武士幽灵一脸无辜。 这个算是笑话吗?被安娜知道的话,巧克力爱情一定会被幻之左手打到喷血! “时间到,现在开始进入幻境,不肯的人就视作弃权。”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莫邪突然宣布。 “等等!怎么这么快,还有很多很多问题啊!” “这么快!” ……………… …………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很多,莫邪没有管他们。 “谁先?” 叶王当仁不让最先走上前,从容优雅的笑容丝毫没有其他通灵人的忧虑不安,“跳到五芒星中间的光里面就能进入到幻境里面?” “显而易见。”莫邪微微斜倚,单手优雅的支着脸颊,悠闲惬意透着看戏的慵懒,对叶王露出一个笑容,漂亮的脸,优雅的笑,明明应该是这么好看的表情却硬生生让人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孤很期待你的表现。” “知道吗,疼痛令人成长,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你一直所痛苦的源头,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这是对你的恩赐,感激涕零的接受吧。” “孤向来赏罚分明。”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是恩,这恩赐不见得都是好的。 不会有人认为莫邪偏袒叶王,她的眼神和说话语气透出的凉意似乎某种不好的信息,这让忌惮叶王的通灵人隐隐幸灾乐祸。 莫邪视线掠过叶王身后一干紧紧跟随的下属,“这些人完全白找了,你都办不到的事情,他们更加不可能帮上忙,这场选拔也不需要凑人数组队互刷。” “叶王大人,这个姐姐是不是讨厌叶王大人?”小黑碳软软糯糯的声音透出几分委屈。“小黑碳很没用?” 看见小黑碳挂着两泡眼泪望着自己,叶王弯腰轻轻摸了下她蓬松曲卷的头发,“小黑碳,没关系哟。” 莫邪完全没有无意间欺负了一个小孩的罪恶感,仇恨值锁定叶王,其他人都浮云了。 透出丝丝凉意的眼神凝视叶王,就像看待上刑场的犯人一样。 叶王完全没有配合,明知道自己被仇恨值锁定,自信优雅的气度丝毫不减,从容淡定气定神闲,完全不怕对方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脸上的笑容完美极了。 优雅的走到五芒星中间站立,笑眯眯的看着莫邪,抛出一个炸弹。 “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我曾经见过初代瑟利塔王。” “哦?”莫邪心念微动,此时她还没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初代瑟利塔王对于瑟利塔皇室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传说,传说级人物只在臆想中,做到什么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一点不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从半空掉下来以脸朝下的姿势一头扎到我露营地方旁边的小溪里面。” “……”莫邪囧。 “溅了我一身水。火灵将他从小溪里拔出来后,他就一个劲地夸奖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扯到他某个一直尚未婚配的后代身上,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就独自很亢奋的表示跟我特别投缘,决定赐婚。” “……”莫邪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一边嘀咕不省心的后代,孤单太久才会脾气这么坏,赐婚后说不定能改变云云的。” 叶王的笑容越发灿烂,与之对比的,是莫邪越发阴沉的脸色。 “最后还表示,都已经赐婚了,我烤的鱼怎么能不分给他。” 好像只是为了一条烤鱼而赐婚的一样,最后一句简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这么崩溃欠打的初代绝对是假冒的,节操呢,他还有节操这种东西吗? “因为另一个人不在,契约只有半个,只有得到对方的血液、誓言,契约才会完整,两人身上都出现代表缔结成功的记号。初代瑟利塔王使用的契约之物是一根大概不小心粘到他衣服上的女孩子长发,契约不完整,需要自主进行完善。” “你好像完全没有发现。”叶王微笑。 “……”莫邪抿抿唇,面无表情盯着叶王,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来。 婚姻契约这种东西的确不容易察觉,因为无害也不常用。 “就性格来说,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假冒的。不过,作为初代瑟利塔王的后代,你一定有办法分辨真伪对吧,这个由他作为见证人缔结的契约是真还是假。根据他的措辞,代表契约的印记图案似乎是他独有的,以此表示郑重。” “啊……”莫邪冷淡说:“孤已经知晓你想表达什么,你可以圆润的滚了。” 搭载扶手上的手握紧,握紧,生生将扶手掐住深深的痕迹。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叶王貌似对莫邪的淡定表示惊奇,“这么随便就把人给卖了,绝对是在报仇吧!” “你对自己这么有自知之明孤真是深感欣慰。”莫邪嘲讽。 叶王笑,初代瑟利塔王之后似乎是后悔了,所以将他关于此的记忆封印住,但是同时又做了其他设定,如果因为好感而特意去见对方第二次的话,封印就会解开。 第一眼,他就将她牢牢记住,他们是同类。 好感和第二次见面水到渠成。 叶王的身影消失在五芒星中,他的同伴也一个个走到里面去。 “你早就知道了?”莫邪没有回头,望着迟疑没有马上动身的通灵人。 叶王和他的同伴都进到幻境里面,不许互相残杀也就意味着可能会在幻境里面遇到其他通灵人,虽然不知道倒霉的遇到叶王的几率是多大,但现在紧随着进去肯定很高,通灵人们不认为叶王会乖乖听从规则变得无害。一边面对未知的幻境,一边还要面对来自叶王一众人的威胁,这让他们迟疑了。 “是的。”珀瑚恭敬的回答。“珀瑚一次不慎看到初代瑟利塔王陛下的记号在叶王大人的心脏处。” “是吗。”莫邪淡漠的一声,似乎完全没有生气。 安静几秒,抓住扶手的手陡然握紧,硬生生将木头抓烂。可怕的威压铺天盖地辐射散发出去,广场的地面呈蛛网状裂开数道裂痕,只有五芒星巍峨不动。所有的通灵人都暗暗为莫邪的实力心惊,光是气势既然就压的他们毫无反手之力,真的太可怕了!!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进去。挤在这里是都想弃权吗?” 莫邪冷淡平静的声音毫无起伏。 “是!” 一干人争先恐后涌向五芒星,跟逃命似的。 大概以为自己迟疑不定让这位年幼的主办人认为被轻蔑小瞧了而发火。 叶王说的话施了特别的隐蔽神术,不会神术的人是听不到的。 外面莫邪被气个半死,默默内伤中,幻境里面的叶王马上遭到现世报。 一上来就是重口味,一点心理准备和缓冲都不给。 刚落下踩到实地,背后猛然烧起的大火引起他的注意,转身,赫然是娘亲麻之叶被活活烧死的场景。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惨叫响彻天际。 叶王瞳孔骤然收缩,刚想出手却发现自己严重缩水,赫然就是当年娘亲遇难时自己的年龄,幼小无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火灵不见了,巫力消失了,只有弱小的自己站在火堆前。 脖子就像忘了上油的生锈机械一样,叶王僵硬的抬头,望着面前的大火,和火种挣扎的娘亲。 只是幻境………… 叶王这么对自己说。 可有些事情,即使明知道是假的依旧无法忍受。 这个场景深深藏在叶王心底,从来不曾被忘记。 被火烧红的天空,惨叫的娘亲,可恨愚昧的村民…… 心灵陡然缺了重要一块的痛苦…… 叶王感觉自己的视野模糊了,像是透过水看一样,还有一种从眼眶蜿蜒而下的热感。 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打游戏打的好嗨皮,我忏悔!用强大的了留言向我催更吧!今天小编催更我就圆润的更了。 第一百零三章 局 十祭司中的五个祭司尽职尽力的站阵,五芒星构成的图案流光暗动,一旦有参赛者弃权他们马上就会将人捞出来,工作十分枯燥,所以五个五个轮流站阵。 所有人都进去以后,空阔的广场显得异常安静,居民全都提前转移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笼罩广场的低气压。 莫邪很安静,清丽秀美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怒容,深幽的黑色眼睛波澜不惊,浑身缠绕散发的强大气势和压迫力却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噤若寒蝉,怕触霉头。 满脸皱纹的老族长明智的保持安静,站立原地盯着五芒星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研究。 他知道叶王进入幻境之前似乎说了什么,但是明明站在面前不远的地方,他什么都听不到,或许正是那些话触怒了这位不知深浅的精灵王指定人。 赐婚………… 两个字在脑海里浮动,莫邪心情越发不好。 先不说叶王口中的初代瑟利塔王是怎样的形象崩溃,她幻想中的初代王绝对绝对不是这种德行,什么脸朝下一头扎到水里,什么为了一条烤鱼把后裔卖了这种节操掉满地捡都捡不起的蠢事。 这就是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吗? 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真想把史官推出去斩了! 也难怪莫邪会这么难以接受,实在是因为初代瑟利塔王在史书上的记载太光辉灿烂,简直就是集一身正气美德,各种睿智勇敢,充满人格魅力,被歌颂赞扬的就差白日飞升,属于被神化了的人物,完美的让人瞻望。 叶王口中的初代王和莫邪印象中的绝对无法划上等号。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现实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用铁一样的事实打破了莫邪的幻想。 她的身上真有一个契约。 幻想彻底破灭,仇恨值+1。 莫邪低气压,所谓的传奇人物难道真的只可远观不能近看!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叶王这么一闹让她临时改变主意,丢开前面一系列前缀直接上重口味的,回忆起最初的美好在让它骤然破碎,天堂最高处落入地狱最深处一定会更加绝望痛苦…… 所谓的幻觉就是刺激精神掌控心灵的东西,只要不受幻境展现出的假象迷惑就什么事都不会有,莫邪的精神经过千锤百炼,没有什么能够牵动她的心灵…………所以,死寂一片。 美好的,痛苦的,什么都没有,莫邪的心中没有任何特别令她记忆深刻更甚至是刻骨铭心的东西,时间淡化掉许多感情,她已经记不起对前世父母的那种依恋,记不起曾经想要回到原本世界的迫切心情,也回想不起失去自由被困住的那种绝望。 感情全都化为了记忆沉淀在心中,只剩下强硬的冷静理智,偶尔激起的涟漪根本融化不了心灵,偶尔死灰复燃很快又会熄灭。 莫邪没有发现,强硬冷漠已经变为了她的心灵枷锁。 即使是现在这样拥有自由,拥有力量,钱财,地位,权利,全都唾手可得,前世求而不得的东西今世只要她愿意全都能轻易得到……心中没有感到任何快乐,这些东西无法令她感到开心。 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一生坎坷艰难充满挫折磨难,她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充满无与伦比的压力和巨大的责任,一点小过错可能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而她……感觉只是平常。心态上给予充分的重视,伴随而来的压力却无法令她的心灵感到沉重,完美体现了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克制镇定。 无悲无喜,什么都无法真正撼动莫邪强硬的心灵,这样看来未免显得麻木死寂。与星球共存的王没有意外能存活很久很久,一个无法感到生活乐趣的人该如何度过漫长的未来,时间会将她变为行尸走肉。 喜欢和愤怒都是浅薄的,就像平静湖面上荡漾开的涟漪,一圈圈扩散,逐渐消失。莫邪自身一方面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对其进行调整,另一方面又在习惯性拒绝,十分矛盾。想要改变,必须有一个强硬的外力打破她长久以来建立的游离心防,迫使她接触外界才能找回失去的活力。 把一个原本活泼乐观粗心大意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呢,因素太多太复杂,时间只是起到催化作用。 赐婚………… 莫邪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擅自支配了她的自由做下这种莫名其妙的决定,跟叶王以前的那点磨擦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也没有得逞,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主动将半成品契约完善,但显然初代王乱点鸳鸯谱更加令她恼火。 【过来吧………………】 一个不明的声音陡然出现在莫邪脑海中,清冷柔和,就像夜晚倾泻而下的月光一样。 【到本座这里来…………】 【报上名来!】莫邪在心底冷冷的回应。 【呵,本座是将初代瑟利塔王吊起来抽打一百遍的男人,这么说,你感兴趣了吗?】男人轻轻一笑,声音清冷如斯,说出来的话却暴力如此。 【………………初代大祭司?】唯一能与初代瑟利塔王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这一尊, 【史书上一定没有记载,初代的瑟利塔王是怎样一种欠抽的性格。那是一个在用生命折腾作死的男人,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真作死王。一年办个几场生日宴会不算,还要办几场葬礼才过瘾,林林总总各种荒唐事数不胜数,要是记录下来瑟利塔的颜面都丢光了。最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大公主趁着他又一次办葬礼的时候直接绑了盖上棺盖丢到皇陵里面。真作死王就此退出历史舞台,退出众人视线。】 莫邪眉头微皱,被活活葬入皇陵的相同事迹勾起她的不好回忆,那种苦苦挣扎的绝望痛苦,氧气一点点耗光的窒息感,冰冷的棺盖隔绝了所有生机。 【搁别人身上毫无疑问是背叛篡位,但对他来说只是人生乐趣的一种。前脚刚被丢入皇陵,后脚自己用神术传送到了本座的神殿,声称终于有笨蛋接手他的位置,终于可以从做不完的工作批不完的奏折中解放了,他的征途其实是星辰大海。】初代大祭司清冷的声音停顿一秒,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一种咬牙切齿的情绪,【本座将他揍了一顿。】 …………当初她该怪自己太弱了吗?莫邪微妙的感到类似“输了”的失落。 猛然将这种古怪念头甩出脑海,王座都能随随便便不要掉,这种家伙……跟这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家伙认真才是输了吧! 如果初代瑟利塔王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别说是吊起来抽打一百遍,经常家暴也是可以想象的,因为听声音就知道,初代大祭司绝对是认真严谨冷静理智的性格。 完美的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咳咳咳! 【到这边来吧,到本座面前来。】初代大祭司沉默一会儿,似乎在平息被某个蠢货勾起的怒气,清冷的声音恢复刚才的平静,【原本应该是初代王的责任,而他却因为性格使然将责任丢给了后代。】 【…………这也是史书没有记载的部分吗,初代瑟利塔王其实是这样的。具体原因?】 关于两位初代的用意,她曾经想过很多,这是一个严肃正经的论题,然而事实似乎完全想法,现在她有预感会是非常出乎意料的理由。 【……成为世界之主与星球同在就不能去征服星辰大海。】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多么值得同情,作为一个资深技术宅却要被迫操着老妈子的心,整日给某个不作死不折腾就吃不香睡不安的蠢货收拾善后,不家暴难以降火气,会内伤的。 【…………】她也有种想家暴的冲动该肿么破? 果然以前那些都是脑补过头的产物是吧?初代瑟利塔王哪有那么高尚,哪有那么伟大,史书的记载都是建立在各种脑补之上的产物,那么光辉灿烂的初代王者根本就不存在! 摔! 【在发现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之前,他其实是打算征服整个世界…………】 不能再说,再说下去他就忍不住了。笑得一脸白痴说他这么优秀后代中一定有人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为那个星球带来真正的繁荣,走向正确的未来道路,而他要去征服星辰大海探索浩瀚的宇宙……抓起来抡墙不解释! 有这种专业卖后代的先祖简直是悲哀到了极点,看不下去的真·保姆·大祭司只好继续操老妈子的心。 【这是本座作为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关爱,若愿意接受你就到本座的所在之处这里来吧。是否相信也全都看你自己的意愿,本座只是告诉你本座的存在和想法而已。】清冷的声音如此说道。 因为所说的都只是单方面说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初代大祭司。 而证据这种东西,想要的话多少都能造的出来,莫邪自然深知这个道理,但初代大祭司不是谁都能随便冒充的,她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感兴趣了,那就去好了。 不过………… 与她沟通的是神术“千里传音”,沿着神术力量传来的方向进行逆反侦测,找到的位置竟然是伟大精神内部,那里可是精灵王的大本营,如果有可疑人士他不可能没发现。如果对方真的是初代大祭司,精灵王放任不管,没有对她透露,甚至装作不知道的理由,她似乎能猜到,反过来想,如果对方不是初代大祭司,精灵王有什么理由放任不管呢,某方面来说竟那么相似的他们想必十分有共同语言。 不……不止是共同语言的问题。 黑色的眼睛不禁越发深幽,或许比起她,精灵王和天帝其实更加希望得到初代大祭司的帮助。 将精灵王和天帝透露出来的信息都理上一遍,他们所说的都能连得起来,但凭直觉感到微妙的违和感,如果大祭司在这个世界,并且和精灵王接触过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初代大祭司即使不是世界之主也是不可小觑令人惊采绝艳的人物,他凭借自己的智慧挖掘到世界的秘密,和精灵王这种被天帝蝴蝶后陡然醒悟的不同,有成熟的研究和越发完善的理论,现在的大祭司对两大意识的了解一定和以前不同,一定更加深入。 天帝天生就是世界之王,他如何知道该怎样培养出一个后天的世界之王,这条道路上的荆棘坎坷他不会懂得,精灵王则已经走投无路摇摇欲坠,无力改变策略了。 比起尚不成熟,刚刚意识到世界秘密的自己,显然是大祭司更能帮助快要到极限的精灵王。 但是大祭司没有理由帮助精灵王,所以,天帝就卖了他一个人情,也就是她那时所面临的问题。 在这上面,天帝能帮她,而大祭司不能。 跟她所谓的交易,只是向大祭司传达一个友善的信号。 毫不知情中被当作了连接的桥梁。 将所有的信息线索联系起来,莫邪得出无限接近真相的结论,没有被无形中了利用一把的愤怒,反而隐隐升起一分雀跃兴奋。 不愧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不死,阅历智慧都不是“年轻”的她能比的。 竞争追逐的目标,可以作为对手的存在,都是能刺激人精神的东西。 莫邪没有想到的是,初代大祭司所谓的“关怀”简直让她大跌眼镜,也成功改变了她。 第一百零四章 代行体 巨大空阔的地下研究室照明光线十分昏暗,冷冰冰,静悄悄,没有任何人在这里活动,只有偶然响起一声的机械提示音,有规律的一响一响,重重的防御线将这个巨大的实验室隔绝在深深的地底下。 一个个培育箱密密麻麻的排列,一眼看去这个实验室竟全都是这样的器皿,里面充满淡绿色的液体,不时的有气泡浮起。培育箱里面是一个个克隆人,眼睛紧闭,浸泡在淡绿色液体中全身没有任何遮蔽物,长长的茶色发丝随着液体的流动上下浮动,她们拥有同一张脸孔。 这个实验室的培育箱里面全都是同一个人的克隆人,学园都市中仅有的七名超能力者中排名第三位,学园都市最强“电击使”,代号“超电磁炮”的御坂美琴的克隆人。 在使用了zid-02、riz-13、hel-03等药物,十四天后就可以得到与超电磁炮相同的*,然而这些克隆人的能力却连本体的百分之一都没有,“量产型能力者计划”被永久冻结。 旧的计划冻结了,又有新的计划出现,御坂妹妹们被作为“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实验动物,按照树形图设计者的演算展开实验。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名御坂妹妹死于实验。 “你现在缺失的东西,就算本座明确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吧。” “本体沉睡,将意识分离出一缕依附到生命体当中,这具代行体千年以来的记忆模糊不清,暂时摆脱过去尝试重新开始一次吧。那些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你,但也变为重重心灵枷锁束缚住你。” “就当是本座给你安排的一场特殊试炼,作为提示,交几个朋友如何。” “朋友能让你看清自己究竟缺失了什么。” “精灵王和天帝的意思本座已经知道,剩下的交给本座吧。所谓的长辈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在可爱的后辈遇到麻烦时任劳任怨的帮忙收拾善后。” “安心吧,本座会一直守着你的本体。” “好好放松自己吧,你该学会软化才能张弛有度。” 培养箱当中的克隆体紧闭双眼,长发随着液体流动摇曳晃动,就像柔柔的水草一样,箱上的提示灯一直亮着,在昏暗的实验室中显得十分醒目刺眼。 这个克隆体是初代大祭司为莫邪选的代行体,哪怕只是一缕意识,对于这具身体也是巨大的负担。通过药物催生长大的身体十分脆弱,而且缺乏必要的生命能量,所以寿命短暂,更加不蕴含任何灵力。*完全相同但力量上却像那么大,恐怕是因为精神上的差距以及时间限制吧,能量需要时间积累,一个刚诞生不久的生命体无论潜力多好,拥有的能量都是有限的,催生大的更是虚弱,“学习装置”会令她们急速形成人格,但不久以后就会死于实验,精神力无法得到充分时间自然成长或者锻炼。 不论是基于能量守恒定律还是神秘侧的眼光来看,想要通过药物培育出来的御坂妹妹一出培养箱就能达到御坂美琴那种程度是根本不可能的,药物全都化为了催生*的能量,微弱的力量则源于催生出的虚弱身体。 因为御坂网络的关系,还活着的御坂妹妹能够共享已经死去的克隆体们留下的记忆,唯有莫邪意识依附的代行体不能,她的脑电波不可能连接上御坂网络。 对此,已经有意识的御坂妹妹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毕竟她们不会闲着没事做各种交流,直到装着莫邪代行体的培育箱打开,这一批御坂妹妹准备投入使用。没有轮到的妹妹们直到实验前拥有一定自由度,可以自行对环境进行观察,收集情报,以便制定出针对一方通行的击杀计划,另外还负责清扫试验场地回收死去御坂妹妹的遗体。 淡绿色的液体被慢慢抽干,培育箱缓缓打开,莫邪睁开眼睛。 脑海里除了初代大祭司的话,一片空白,千年的记忆真的变得模模糊糊,她只知道自己曾经是瑟利塔皇室,却记不起来皇宫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想不起父皇母后的脸,想不起自己到底有多少弟弟妹妹,那一份过往变成了简单的一行文字描述一样,轻松掠过。 孤是谁? 孤? 这个自称好像有些奇怪,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孤就是孤。 长长的茶色头发自然垂落,未干的发丝粘结成块贴在皮肤上,浑身湿漉漉的,不舒服。 抬脚尝试走一步,摇晃一下,连忙扶着培育箱的边缘,感觉很虚弱,这具身体从来没有走过路,连平衡都把握不好。 培育成熟被放出来的御坂妹妹们全都在尝试走路,有学习装置的辅助进展的还算顺利,但是从来不曾动过的身体虚弱不已,即使能独立行走也是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倒下来。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来,几个机器人托着一叠厚厚的毛毯走进来。 “先披上这个把身体擦干,衣服很快就会送过来。”穿着白大褂随后走进来的女研究员说道。 老实说,被迫这样不着寸缕袒露出身体让莫邪不悦大过羞涩,虽然只是一具代行体,但应该有的感觉全都不缺。 拿过机器人托着的毛毯裹到身上,抬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撩出来,被毛毯压在里面挺不舒服的。 学习装置对莫邪形同摆设,因为独立的思维能力,研究员们对她没有任何限制,即使有为了防止妹妹们反叛的司令塔“最后之作”作为限制,对她也没有任何作用。 说到底只是借用的一具躯壳而已,这缕分离出的意识自然比不上本体厉害,使用代行体这种方式也是为了削弱本体意识的影响,通过新的经历将代行体塑造出另外一种性格,回归以后自然而然对本体的性格心态产生巨大影响。 不过这样一来有精分的风险,姑且算是四分之一。 本体吞噬代行体,代行体吞噬本体,两者相互融合,最后一种则是两种性格各自独立互不相容,精神分裂了。 除了最后的精分,前面三个无论变成哪一个都算是达成期望。 这是一场成功率十分大的赌博。 为了充分利用御坂妹妹们的性能,研究方尽量使所有的条件都接近于其本体御坂美琴,并再现本体的环境,其中包括发型、制服等都保持和本体一致。 换上实验室提供的统一装束,接下来就要为御坂妹妹们剪头发。 莫邪不喜欢短发,理所当然不会乖乖听从指令把头发剪掉。 御坂妹妹们则完全没有抵抗,穿什么衣服,剪什么发型对她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御坂号离开了。御坂惊讶的说。”其中一个御坂妹妹面无表情的说,语气毫无起伏。 “御坂的脑电波没有连接上御坂网络,御坂试图跟御坂沟通发现找不到她的脑电波。御坂同样惊讶的说。”同样毫无起伏的声音。 “什么!”女研究员惊讶极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因为对御坂妹妹的特性十分了解,所以她很放心,而且更衣室里面人太多了,突然少掉一个还真的没法马上发现,尤其眼前是一群长相身材完全一样的克隆人。 “难道是变异体?御坂猜测道。” 女研究员立即联系地下室实验室的其他研究员,向他们报告这件事,她没有立即追出去,显然是对实验室的防备措施十分有自信。没有人带着是绝对不可能走出去的,她这样相信着。 而这些防备措施的确给莫邪带来一些麻烦。 钢铁的厚重大门以她现在的力量无法强行破开,这里是深深的地下室,过度使用暴力,万一引起坍塌就会把自己活埋掉,她怎能允许自己犯这样自掘坟墓的错误。 这具代行体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演算”了。大脑一直都在计算,只是平日里基本无法察觉,除了思考问题的时候知道自己在思考,其实一举一动都是经过大脑计算下达指令做出来的,而“演算”将大脑的计算更加清晰具体化,最大限度发挥,更高效。 御坂妹妹每一个都拥有控制电的能力,只是和本体比起来太弱。 在灵力微弱电力操控弱小的现在下,术式简直就是救星。 手指在厚重冰冷的大门上轻轻画了几笔,肉眼无法看见的自律崩坏术式书写完毕,门就像饼干一样脆生生裂开,迅速化为一地铁砂。 实验室的防御系统包括了对敌武器,隐藏着万一有敌人入侵攻击对方的危险机关,但是莫邪一路走过来却十分畅通。事实上让她出手的就只有第一扇挡住道路被她弄成铁砂的门,之后就完全没有阻碍,遇到门还会自动打开,简直就像自动感应门一样,但那厚重坚硬的质地告诉别人它绝对不是华而不实。 因为是地下室,要到地面肯定是要坐电梯升到上面去的,莫邪找了一会儿便找到疑似电梯的地方。 操控电的能力弱小但用的好也是很有用的,而且这个“弱小”是依照这些研究员的衡量方式,以莫邪的角度来看,能控制的总量的确是小了一点,但灵活使用做辅助绝对没问题,现代化社会离不开电,用的好绝对不失为一个利器,比如骇客能力,反正她不需要再获得什么额外的力量来锦上添花。 操控一开始还比较生疏,渐渐就熟悉起来,并且在找路途中不断演算用法。 局部入侵实验室的控制程序,比方需要身份卡才能使用的电梯。 站在电梯门前,通过电波入侵识别系统做出假的信息蒙蔽过去,按下按钮。 很快电梯就下来了,门打开。 莫邪站进去,代行体茶色的眼睛望向一直将摄像头对准自己的监控器。 一路畅通无阻恐怕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莫邪心想。一路走过来,一直都有一群研究员躲在监视器背后观察,接下来大概会伴随长久的监视,直到认为没有价值了为止。 电梯的门缓缓合拢。 上升。 只是这份傲慢注定要撞上铁板。 第一百零五章 信号模拟 从深深的地下实验室出来,阳光照进眼睛,刚从培育箱中出来不怎么用的眼睛第一次接触到阳光,瞳孔剧烈收缩,感到一阵酸涩,所幸现在已经是傍晚,太阳正在天边缓缓西下,光线已经变得柔和很多,艳丽的火烧云成片成片铺在天空。不知怎的,竟有一种新奇感,好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一样,心情顿时变得愉悦。 奇怪…… 明明是平凡无奇的风景而已,为何竟让孤有这样的情绪。 莫邪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呆呆怔怔的,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风吹过轻轻摇曳,茶色的眸子不似御坂妹妹的空洞无神缺乏聚焦,但绝对称不上炯炯有神,眸光就像宝石表面折射的光彩,实际如光线无法穿透到达的深幽海底般寂静,谁都看不到深深的景色。 这样简单的风景…… 好像世界突然一下子不同了一样,到处都充满新鲜感,代行体油然而生的情绪? 用别人的眼睛看,和自己看到的完全一样。 但心底涌上的情绪却完全不同。 别扭。 新奇欣然。 以及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不可思议! 站在实验室的大门口盯着眼前的风景愣怔怔看了好半晌,莫邪才抬脚向前走。 没有目的性,只是随意到处走。 因为只是一缕意识而已,效率低,在培育箱中的短暂时间内凝聚吸收的灵气并不多,目前灵力低微,代行体附带的电系异能并不强,演算这种奇特的脑力运用法是很有趣,但只能算是初始能力,未来怎样发展,能发展到何种程度要看自己的挖掘和努力。 克隆出来这这句代行体太虚弱了,活动力暂时充足,但生命力太弱,寿命会十分短暂,而且对修行有碍,一个虚弱缺乏生命力的身体怎么能承受负担的了强大的力量,就算是为了自保,身体机能的自我保护功能也会妨碍修行。 吸收的灵气全都作为强化身体用,电系异能就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主要对外武力手段,在回到本体之前。 很不想说得这么暴力,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用于实验的实验动物发生远远超乎意料的变异,不知死活缠上来或者藏在背后用高高在上的观察目光监视她的,就是目前要面对的问题,也是必须考虑怎样解决的。 很久没有玩脑力游戏了,想想有些小兴趣,但现在最感兴趣的果然还是“演算”。 莫邪走到公园,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两眼望着前方发呆。 先做一个总结。 第一,孤并不是御坂妹妹,只是一缕依附在这具代行体上的意识而已,而且并非完全出于本体自身的意愿,多半是未从培育箱出来以前在脑海里响起的那个声音的主人做的,他的话就像刻印一样牢牢印在脑子里,怎么都忘记不了,语气,声音,说话的语速,蕴含的情绪,全都清清楚楚。 第二,对方这么做是有某种目的,提示是“交几个朋友”。 总觉得很有吐槽欲,交朋友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又是抽出一丝意识,又是依附到代行体,又是千年来的记忆模糊……好像发现重点了,千年什么,难道孤的本体其实是个千年老不死?孤僻要死连个朋友都没有,阴阳怪气的某人看不下去就做了这样的事? 啊……总觉得孤应该是个活泼的人啊,不应该没朋友啊,简直不科学! 好吧,继续总结。 第三,代行体初始值太弱,需要练级。 一边锻炼强化身体,一边升级技能,嗯…… 第四,该如何回归本体那个声音没有说,只是说会一直守着孤的身体,唉,有种鸡皮疙瘩顿时冒头的感觉,“他一直守着孤的身体是想做什么”这种古怪的想法就跟土拨鼠一样敲下去了又冒头,乐此不疲。 所以说,孤肯定是一个活泼欢脱的人,性格阴沉阴阳怪气的家伙思维会这么跳脱活跃吗! 嗯,又跑题了。 第五,除了自己的名字外,记得东西只有一点,比如貌似以前饲养过一只霉运连连但奇迹般就是没被自己弄死的吉祥物狐狸精(喂!)。叫什么不好非要叫“苏妲己”,她妈是怎么想的,那二货本质怎么都成不了祸国殃民的一代妖姬的,这是一个超级技术活儿!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能缺,她智商够吗? 啊,好像有愉快的跑题了,转回来。 除了那只吉祥物,孤再想想看,比如生活技能…… 饭…… 是怎么做来着? 沉思了半天,竟然完全没印象。 换一个。 怎么做家务来着? 同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印象。 这是生活废本质每天叫外卖经常请钟点工还是孤生活环境优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节奏? ………………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等需要孤做饭或做家务的时候或许就能想起来了。 第六,从实验室出来两袖清风,就只有一身新手装备,晚饭堪忧。 脑子里思绪转的飞快,脸上一派懵懂茫然,茶色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前方。小公园里没什么人经过,呆坐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太阳完全下山了。 视线扫过不远处放着的自动售卖机,里面一排排罐装饮料。 虽然不抗饿,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起身走到自动售卖机前,站立,扫过一种种饮料,目光停留在热巧克力牛奶的罐子上。 电这种能力,用的好会意外的方便。 微弱的电流迅速游走自动售卖机的每一个角落,脑海中勾勒出详细的立体图,内部的构造清清楚楚,接下来开始解析自动售卖机的控制程序。暴力破坏外壳以取得放在里面的饮料太不优雅。 这台自动售卖机不是对硬币称重,据该重量通过机械机构触发机械开关把商品送出去这种单片机编程,而是相当高级的微机操控,货币识别器会识别投入的钱币面值,纸币和硬币都可以,将信息发送到微智能控制中心,扣去购买饮料的钱退出多余的钱,还可以刷卡,甚至通过自动售卖机上网,认证后通过手机银行支付,付钱后控制中心发出指令,固定饮料的弹簧将选定的饮料送出去。 如果有人对自动售卖机使用暴力,或者通过其他什么方式取得饮料,就会发出警报。 实验室电梯的身份识别程序识别的是指纹,而她在换衣服的时候趁着那名女研究员不注意取得过她的指纹毛发身体各项信息甚至是某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人体内充满各种生物电信号,就像一个信号源,只要通过正确的方式连接这个信号源就能获取到一定信息,在对方毫无所知下。 所以才说,杀伤力弱,但开发的好用的好也可以很有用。 或许那个实验室的每一个研究员都能自由进出,所以随意取得的一个研究员的资料立即就能用上,伪装出她的指纹瞳孔等信号蒙蔽过识别程序,顺利打开电梯。 眼前这个自动售卖机的精密程度是绝对比不上实验室电梯的防伪警备的,但是,没有可供对比模拟的信号资料,无中生有模拟出一个硬币投入的信号欺骗识别器有难度。 莫邪盯着自动售卖机,很严肃。 怎样在缺乏关键资料的情况下一次性模拟准确成功欺骗微控制中心,这是一个严谨的科学研究。 跟机会只有一次失败后自动售卖机有很大概率会发出警报声音无关,嗯,就是这样。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学生提着书包慢慢走过来,看见有人站在自动售卖机前,盯着看了很久就是没动,以为对方是没选好到底喝哪个。从书包里摸出硬币,捏在手中,不好意思的说。 “那个……能稍微让一下吗?” 莫邪站的位置完全遮住了投币口,她在考虑怎样不花钱拿到想要的饮料咳咳咳……真的是在思考技术性的问题。 听到旁边有女生说话,转头看去,“你要买饮料?” “是的。”女生眨下眼睛。 “喝哪个,孤帮你投币。” “……唉?”女生茫然的看着莫邪,手中捏着的硬币不知道该不该投。 “孤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科学研究,正好缺乏一个硬币作为样本收集资料。”莫邪一本正经的说。 “哦。”尽管不明所以,女生还是乖乖点头将硬币递过去,并对莫邪说的研究表示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她很快就后悔了。 只见门,莫邪将硬币投进去,按了女生想要喝的饮料,将罐装饮料拿起来递给女生,微笑的表示:“你帮了孤很大的忙,为了表示感谢,孤决定请你喝饮料。” 刚刚发生什么了吗,完全没异常啊!女生表示很困惑,接过饮料。 资料收集完毕,信号模拟。 抬手轻轻一点投币口,模拟出硬币投入的电子信号,重量、速度、质地、势能动能变化……越过识别器直接发送到微智能控制中心。 欺骗成功。 两罐热巧克力牛奶滚了出来。 刚拉开拉环喝一口饮料的女生看在眼里,顿时立马喷了。 她刚才没有投入钱吧?!! 为什么自动售卖机会莫名其妙吐出饮料啊?! 捡起两罐饮料,莫邪将其中一罐递给女生。 女生下意识抬手接过,下意识道谢:“谢谢”。 不对!!! “你做了什么?” “模拟出硬币投入的信息蒙蔽欺骗了自动售卖机的微控制中心。”莫邪微笑,真挚的表情在女生眼中就像长了两根角的小恶魔,嘴巴一张一合说出让她绝望崩溃的话:“多亏了你的硬币,孤成功记录了资料,要不然还在苦恼警报系统呢。不知不觉饿的浑身发软,演算能力降低,黑了微控中心会多耗一些力气,孤想省点事。”而且能力还不熟练,更改程序的方法她还不知道,演算固然可以找出正确方式,自己摸索费时费力些,但是真的好饿啊。 “……!!!”女生一脸惊悚,难道她不知不觉中充当了一把帮凶吗? 哦,不,这不是真的!女生作呐喊状。 这附近应该没有监视器吧? 我应该没有被拍下来吧?! 女生左右张望,慌张心虚的不行。 “你在慌张什么,心虚的好像做了坏事一样?”莫邪奇怪的说,然后很天然的补刀:“放心吧,孤会装作今天没有看到你来这边过,孤没兴趣追究别人的事情。” 女生扭曲了脸,帮别人偷东西……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她是一个实诚的人。 神父,这个世界真的有诱人犯罪的恶魔,眼前这个就是!嘤嘤嘤…… 会被风纪委员抓起来吗? 会被当作小偷同伙吗? 会被扣学分吗? 因为这种小事被抓起来真的太丢人啦!! 赶紧溜! 望着女生绝尘而去的背影,莫邪疑惑:“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啊这么慌张?” 第一百零六章 御坂妹妹 即使发达如学园都市,繁华景象之下也是存在阴暗角落的,这些地方成了不良少年们栖息的最好场所,不论是夜晚还是白天,总是会有三三两两的混混聚集在一起。朝人少的阴暗小巷走去,冷不丁就会撞上这些家伙。 自动售卖机里面的饮料满足不了饥饿的五脏庙,身上没有一分钱的情况下之后出自下策,没办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有力气了才能继续进行高强度的演算。 这种时候,不良少年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没有之一。 在繁华的商业街漫不经心的走,随意拐进旁边的一条阴暗小巷子,似乎这种紧挨着热闹街道的巷子更加容易有混混,大概是人多,不良少年也多,有着同样属性的人渣们情不自禁就聚集到了一起。 拐进来的小巷子没有路灯,十分阴暗,光线都是靠商业街那边折射进来的那一点照明,因为光学污染,月亮倾泻到地面的光基本都被各种灯散发的光遮掩过去,唯有这种灯光微弱的角落能看到一些月光。 往前走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个红色的点点,几个不良少年聚集在一起抽烟。 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纷纷抬头。 如果对方只是继续抽烟不去理会她,莫邪也不会对他们出手。 故意走到阴暗角落吸引不良分子来打劫,乌合之众只会败倒在她的电击之下,顺手牵羊没收所有财产就当让他们花钱买个教训没事别乱欺负人,她是个有品格的人。 果然是完美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这种困难时刻帮助了一个饥饿虚弱的少女啊不良们! 几道电光闪烁,几个围上来的不良少年纷纷抽搐倒地。 “在孤面前,跪下才是汝等凡愚该有的姿态!”总觉得这句话特别顺口,霸气侧漏啊。 高贵冷艳之后理应是搜身没收财产,莫名的,莫邪就是做不出来这种事。僵硬的站着没有动作,茶色的眼睛盯着地上抽搐的不良少年们,一脸高深莫测。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就坚持什么,下意识感觉那样太难看,有失优雅。 鱼儿轻易上钩了,但是渔夫却因为莫名的原因不肯拉网。 也就是说,此路不通,还得继续饿肚子。 抬手,掌心亮起蓝色的电光,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真是不愉快!”莫邪盯着电光,喃喃自语似的,声音发冷,俏丽的脸布满令人颤栗的东西。 地上抽搐的不良少年还以为是对着自己说的,瑟瑟发抖。 “竟然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目光转动,视线对准面前的几个少年打算丢下个电光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咕噜噜噜………… 这时候,她的五脏庙响起了抗议声。 “好饿……”泛着寒气的脸一下子回暖,泄气的模样看起来呆呆的。 一个机灵的不良少年立马反应过来,掏出身上的钱包双手奉上,两腿跪在地上,手举得老高,头极力低下,闭上眼睛大声说:“冒犯了您真的万分抱歉,道歉一千次也不足以弥补,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笑纳!!” 咦? 莫邪呆愣,欺软怕硬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少见,上道的让她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掌心闪烁的电光顿时熄灭,她的眼神变得审视。 “还请笑纳!!!”其他几个也都反应过来,齐刷刷做出相同的动作,双手奉上钱包。 咕噜噜噜…… 五脏庙又发出抗议的声音。 “孤宣布征收你们的钱包,感激涕零吧凡愚!” 让人无语的是,这几个不良少年还真的感激涕零的纷纷将钱包奉上,小心翼翼的瞅着她的脸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的飞快,恨不得爹妈给他们多生一双腿。 学园都市中能力者其实只占少数,大部分都是无能力者,对于能力者他们既有羡慕嫉妒恨的,也有畏惧害怕将其视为怪物的,而这几个不良少年就是恐惧害怕视能力者为怪物的无能力者。 能力者欺压无能力者在学园都市里屡见不鲜,虽然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但维护治安的风纪委员和警备员无法时刻兼顾到每一个角落,他们照顾不到的地方每天总会有发生那么几出欺负事件。 畏惧害怕能力者的人存在变得理所当然的。 钱包里面除了钱以外还有银行卡,拿出卡毫不犹豫捏碎,完全不打算读取磁卡信息得到密码将里面存的钱都取光,这些钱还是留给那些最可爱的羔羊吧,好歹那么上道让她免去不优雅的搜身。 走出巷子,向最近的一家餐馆走去。 坐在玻璃旁边的位置,以绝对优雅的动作进餐,连莫邪自己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恪守这样严格的礼仪,每一个动作都融入到骨子里,自然优雅浑然天成,毫不僵硬刻意,有心改变让自己显得普通一些反而感到一阵别扭,就像一直用右手吃饭的突然改成用左手吃饭一样。 简直已经成为了本能一样的东西。 一个身材瘦弱的白发少年从便利店出来,手中提着他买的饮料零食,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向前走。 视线一次不经意的转移,注意到在餐馆玻璃里面坐着吃饭的莫邪。 视线顿时一滞,眼神加深,透出研究审视的意味。 那是……御坂妹妹? 少年立即注意到对方那头长长的头发,这是最大的不同点。 无论是本体御坂美琴还是克隆体御坂妹妹全部都是短发,穿着外形一致,除了御坂妹妹们都戴着军用夜视镜,单从外型来看看不出两者的区别。因为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研究方为了充分利用御坂妹妹们的性能,尽量使所有的条件都接近于其本体御坂美琴,并再现本体的环境,其中包括发型、制服等都保持和本体一致。 感觉到有人在长时间盯住自己看,莫邪视线移动,迅速找到玻璃外马路对面手提购物袋身穿条纹t恤的白发少年,上下打量一眼,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继续优雅的用餐。 一方通行,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绝对能力者计划的参与者,实验对象之一,目前已经杀害御坂妹妹一万名,依照计划,今晚会有一场实验,御坂妹妹号参与实验。 因为没有连接上御坂网络,实验时间未知,花点时间调整脑电波与御坂妹妹共鸣并非难事,代行体先天就有这样的能力,只是被她的精神力压制住了。 无聊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准备好特定的战场,让战斗依照计划进行以掌控“实战中能力增长”的方向性,这种做法或许可以如树形图设计者计算那样进化成level 6,但要说超越人类的存在还早着呢。人类能做到什么程度,能变强到何种程度,纯粹从科学角度出发计算资料充满局限性的树形图设计者不可能预测的到。神秘侧的力量发展了多久,科学侧发展了多久,两者的成长差距不言而喻,科学未来的潜力很大,但要凭借现在掌握的科学将表世界人类只能接触到的神秘侧冰山一角作为参照物来进行计算,呵呵……! 祭了五脏庙之后果然感觉舒服很多,但是因为刚用过餐,懒洋洋的,暂且停下对电系能力的解析开发等演算。 漫无目的走在繁华的商业街道上,视野中陡然跃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和自己穿着一样制服但剪了短发的御坂妹妹正蹲在前面种成整齐一排的灌木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走到御坂妹妹身后,站住。 原来她在蹲着看一只小猫,软绵绵的小猫咪正警惕的望着她,小爪子扒住灌木枝从喉咙里发出低咆,不时的喷几下以示威胁,或许是和大猫走失了的幼猫,惊慌恐惧又警惕,拒绝任何生物靠近。 御坂妹妹直勾勾的盯着小猫看,茶色的瞳孔黯淡无光缺乏光彩,俏丽的脸蛋毫无表情。 一只手一把抓起小猫,小小软软的身体还没有手掌大,被抓住后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完全没了方才的凶样,惊慌的挣扎,发出恐惧不安的喵喵叫,四只爪子动个不停。 小猫身上灰扑扑的,还有大大的跳蚤在白色的猫毛中穿梭。 莫邪皱起眉头,微弱的电光闪过,跳蚤全都掉到了地上,电流没有给小猫造成任何伤害,但它好像被吓到了,动也不敢动,发出可怜的猫叫声。 “小猫很害怕,你的动作太粗暴了。御坂号担忧的说。”茶色短发戴着军用夜视眼镜的御坂妹妹站起身说道,黯淡无光的眼睛盯着小猫,想伸手摸又不敢伸手。 “你这样蹲着看才会吓到它,可怜的小猫,还以为你要对它做什么坏事呢。” “御坂的身体会形成微弱的磁场,虽然是人体无法感应的程度,但是对动物来说就不同了,所以御坂应该不可能给这只小猫喂食。御坂做下这个结论,苦难的蹲在这里,思考该怎么办,这样下去的话会有被保健所回收的风险,被回收的小猫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御坂表示很担忧。御坂对御坂说道,并且用期待的眼神注视,希望御坂能想到一个好办法。”御坂面无表情的看着莫邪,眼神一无既往的黯淡无光,压根看不出有期待这样的情绪在里面。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烦恼的,随便找一个人收养它就行了。” “这种话太不负责任了。御坂指责道。” “喜欢猫的人,谁收养都无所谓。” “原来如此,是御坂误解了,御坂向御坂道歉。御坂说道。” 莫邪伸手,示意御坂妹妹抬手接住小猫。 “御坂的身体会形成微弱的磁场……”御坂妹妹黯淡无光的眼睛呆呆看着莫邪,平波无波的声音说着就要将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次的样子,一点没有不耐烦。 “太脏了。”小猫蹭在她手上的污渍简直不能忍,莫邪皱着眉头说。 御坂呆呆愣愣的低头盯着小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下头,“御坂毫无障碍抓着小猫,或许可以重新计算微弱磁场对小猫的影响。御坂这样想着,伸出手。” 伸手,突然她定住了,安静的站了一会儿,用平板无波的声音说道:“御坂收到。” 御坂妹妹收回伸出欲接过小猫的手。 “虽然很想为小猫找一个负责的饲养人,但是实验时间就要到了。” “御坂将这件事庄重的托付给御坂。” 说完,御坂朝着一个方向疾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老是打游戏忘了更新,我有罪~~⊙﹏⊙! 第一百零七章 实验 看着御坂利落干脆的转身疾步快跑,没有任何犹豫迟疑执行命令,虽有思维却空洞如人偶一样。 莫邪凝视对方跑开的背影好半晌,低头。 小猫可爱的小爪子可怜兮兮的扒着莫邪的手掌,小小的身体似乎在隐隐发抖,眼角堆积的肮脏污渍遮掩不了动物特有的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脑袋瑟缩着,发出弱弱的喵叫。 脏兮兮的…… 虽然只交流过短短几句,御坂决定尝试伸手接过小猫却突然接到实验指令,心里有种不愉快的感觉,好像某种正要萌芽,十分懵懂的东西被骤然扼杀了一样。那是遵从实验演算数据前仆后继不断死去的御坂妹妹首次拥有了自己的想法,尽管很微弱,一份小心翼翼的善意。 人偶不会有善意,人偶不会有感觉,人偶只会任由牵线人摆布。 如果御坂妹妹不会思考没有心灵,此刻她的心中就不会有任何感觉。 事实是,学习装置赋予了御坂妹妹性格和心灵,不是无知无觉的人偶。 心中的不愉快像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样晕染开。 为什么会不愉快? 从培育箱中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想法,从一开始就对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嗤之以鼻,对已经死去的名御坂妹妹也没有怜悯之情,对研究方妄图将愚蠢的计划加诸到自己身上亦没有不痛快。 因为认为不相干,所以没有感觉吗。 那么现在,为什么有种想冷笑的感觉? 不愉快中似乎参杂了其他什么东西,不是针对这个愚蠢的实验,也不是针对空洞麻木意识不到自我存在价值浑浑噩噩遵从别人制定下的命运毫不反抗的御坂妹妹。 孤原来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吗?简直是笑话。 真正触动孤的原因是什么,想不明白。 莫邪两手捧着小小软软的奶猫向前走,眼睛看着前方漫无目标,显然心不在焉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御坂突然转身跑开感到不愉快。坚定认为自己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会因为对方没有伸手接住小猫而是将实验放在第一位轻易抛开自己的想法将别人的话语作为人生意义并且忽略掉她而感到不高心,一定是有什么更加深层的意义。 孤这么有想法时时刻刻都在思考哲学的人肯定是有更加高深的意义在驱使自己!嗯。 路过一家卖家用电器的店,透明的玻璃壁橱里面正对外面的道路整齐摆放着展示用的电视机,里面放着相同的节目,站在面前还能清楚的听见声音。 “愚蠢的人类,连自己到底在渴望什么都不知道,还想拯救别人,简直好笑!” 狂妄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莫邪的注意,转头停步,原来是电视里面的人在说话。 “人类会本能的追求令自己愉悦的东西,也就是寻求幸福。也许是美好的,为大众所接受渴望的,也许是负面悲惨的,只有少数人才有的爱好。记忆是性格的重要载体,但不是唯一,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亦有本能在驱使。” “你的心灵充满迷茫,因为你所做的事情全都不是出于你自己的心意,只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愿望。遵从本能的呼唤,总有一天能解开心底的迷惑重新找回自己,像一个牵线人偶一样被别人的意愿支配就只是一个高级傀儡罢了。” 遵从本能总有一天会解开迷惑? 莫邪站在电视机面前,眼睛盯着画面。 “你的傲气甘心继续迷茫吗?” “这样简单浅显的道理都需要人点醒,人类果然愚蠢迟钝。这样庞大的人口基数却只有少数人真正懂得思考,剩下的都只是一群碌碌无为的愚钝之辈,没有任何意义!” “拯救别人以前,先拯救自己的心灵吧人类!” 电视画面的上未知种族人士冷笑,嘲弄轻蔑的对主角说。 简直是至理名言啊! 这部未知热血动漫的主角还没顿悟,听了几句的莫邪先顿悟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充满迷茫,或许记忆缺失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好像是因为其他什么,正如之前无法弯腰对不良少年们搜身搜刮钱财那样,某种坚持刻骨铭心融入本能,也许本体的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迷茫也深深融到了心灵中,大大的空洞怎样都填不满,因为没有可以填充的东西。 无形的束缚让本体习惯了这份空洞迷茫,甚至麻木到无法察觉自己在迷茫。 但是,代行体的她察觉到了。 脑海里不禁闪过那个声音。 “你现在缺失的东西,即使本座明确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吧……作为提示,交几个朋友如何……”莫邪自言自语的回忆,“本体的精神世界贫乏枯燥到这样一个地步吗?” 除了心中未知的迷茫,莫邪自认一切正常,所以本体并不是缺少情感或者其他什么,所以,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变得死寂麻木,无意识拒绝外界,将自己和外界划开一条清晰的界限冷眼旁观,这样推测应该没错吧? 就像御坂妹妹那样,学习装置令她们性格迅速成型,明明是活生生的,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却将自己定义为工具一样的实验动物,因为找不到存在意义,所以麻木。 她心中的这份迷茫源于对自己存在意义的麻木吗? 月亮的光芒挥洒大地,人造的灯景将落到地面的光遮掩过去,站在充满灯光的商业街上唯有抬头才能看到月光。 莫邪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茶色的眼睛瞬间变得深幽无光,在月亮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本体心中的死寂:一切都那么无趣,麻木清冷波澜不惊。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她就像在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好像抬头看月亮的时候晃神了一下。 “虽然不是扭曲,但比扭曲更加棘手……”莫邪嘟囔一句。 冥冥中似乎领会到那个声音的主人的用意了。 交几个朋友是吧,不论是孤独症还是在沉默中继承沉默了,她都会渡过去给他看! 向前走了十几米拐进一条巷子,这次不是为了寻找可爱的不良羔羊们。 阴暗的巷子里没有任何人,向里面深入,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背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手中抱着脏兮兮的小奶猫,幸好不是湿答答的脏水,粘在皮毛上的脏东西不会蹭的她衣服都是污渍,只会留下一点灰色。 旁边堆积的杂物遮掩住莫邪瘦弱的身影,就算有人走进来也不会马上发现。 御坂妹妹的电脑波频率一致,所以形成了一个共同的脑内网络,基于精神操纵的原理,现在虚弱的她可以通过电波相当轻易的操控其他的御坂妹妹。精神力和意志有关,自我意识薄弱的御坂妹妹是抵抗不了精神力操控的,代行体是御坂妹妹之一就注定了她的这种操控又多了一种优势。 科学侧和神秘侧相悖这样的理论放在她身上根本不适用,八成是这两方具有代表性的势力为了防止自己人倒戈而做了某种制约,然后散播出错误的理论让别人产生错误的认知。一旦有了这种心理暗示,在加上偷偷使得手段,不是也会变成是。 不过也有可能是恰好理论悖逆所以两者不兼容。 莫邪放松精神,将频率调整为与御坂妹妹一致,精神力网扩散开,很快发现附近一个仓库空地上属于御坂妹妹的精神力源点。 突然想做点什么,一直无视无视,漠视漠视,人生会越来越无趣吧。 此时实验已经开始。 御坂妹妹的电系能力根本打不过一方通行,这一点前面的御坂妹妹们已经完全印证了,所以采用能力碰撞之外的方式与其进行战斗。不用能力战斗反而选择通过其他方式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这样的话其他人不也能代替御坂妹妹们进行实验,并非一定要御坂美琴的克隆体不可,但这样做至少可以稍微延长一点御坂妹妹的生命。两者的能力悬殊太大,只用能力,御坂妹妹一开始就会输掉。 黯淡无光的茶色眼睛映出一方通行的身影,御坂知道今天自己会死,因为实验的演算数据就是这样。 在这里战斗是因为演算数据,拼尽所能与一方通行是因为演算数据,会在战斗中输给一方通行死亡也是演算数据。 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重复了次的实验在两人都猝不及防下骤然发生演算之外的事情,将所有的演算都打乱,树形图设计者已经被毁掉的现在无法将这个意外因素算进去,清空后面的数据重新进行一次计算衔接上去。 在一方通行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御坂突然变得古怪,挣扎了一下。 “发生意外之外的事情,有人在干扰实验……御坂号,想做什么……演算之外的因素会影响到实验结果,请住手吧御坂号。御坂试图阻止御坂通过脑域入侵对御坂进行控制的举动。”黯淡无光的眼睛即使是面临严重危机也一样没有光彩,御坂毫无语气起伏的说。 “啊!”毫无紧张按节奏,带着一脸肆意张狂神情的一方通行看起来一副凶恶样,笑声特别丧心病狂,“好像发生有趣的事情了啊,御坂号是吧!一直都这样轻而易举的干掉对手真的太无聊,多给我一点乐趣!!” 回答一方通行的是御坂号转过身,抬脚向前走的时候,左脚踩到右脚啪叽一声脸朝下像个门板倒地一样直挺挺倒下的样子,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 已经被操控住的御坂好半晌才慢悠悠抬起脸,两管鼻血一泻千里,表情呆呆的,看起来特别无辜。 “…………”一方通行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她看。 那个编号的家伙是个笨蛋吗? “凡愚,被孤亲身降临的莫大荣耀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吗?既然你这样虔诚,孤决定特赐予你一个奖励,这份荣耀是其他人都没有,求也求不来。如何,感动吧,荣幸吧!”御坂若无其事擦去两罐鼻血,做出高贵冷艳的样子严肃郑重的说。 一方通行的心中闪过大大的一个“卧槽”,万分怀疑御坂的学习装置是不是被某个研究员无意间放入了奇怪的资料,比如中二病什么的。 冷场。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一方通行的能力是矢量控制,即为控制能量流动的方向,默认设置是反射,连辐射都会反射掉,只接受生存必须的氧气光照热量等,缺乏外界刺激所以导致激素分泌异常。 正好莫邪倾向于法系并不擅长物理攻击,比起科学侧的异能者,她的力量手段可以更加诡谲防不胜防。 通过精神力的瞬间接触注入大量信息导致不兼容…… 这些信息都是她所掌握的神秘侧力量体系之一神术的部分资料,必须得承认本体的自己非常博学,知道掌握的知识非常多,涉及范围也很广泛。 “跪下感激涕零吧凡愚!” 一方通行冷笑,深感被戏弄了,下意识想使用能力在大脑中展开演算的时候发现脑子里轰的一下,头痛欲裂。 就算不能演算他也知道有问题了。 这时候,御坂已经恢复正常,黯淡无光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方通行。 小巷子里蹲着的莫邪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略眼熟的人。 那个给了她一个硬币做实验然后撒丫子跑掉的女孩子。 商业街逛了一会儿,决定抄近路回家意外发现蹲在巷子角落略眼熟的女孩,抱着一只灰扑扑的流浪猫,蹲在角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这是流落街头了吗?女孩苦恼的想。总觉得不能这样丢下不管。 第一百零八章 中二 刚处理完一方通行和御坂妹妹的战斗,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眼熟的少女。 双目对视良久,对方带着笑容邀请自己到她家里去。 她的名字叫做梅丽芳。 有热水洗澡有干净的衣服替换有热腾腾的饭菜还有柔软温暖的床,一条龙服务贴心舒适。 脏兮兮的小奶猫被对方温柔的抱走洗澡,吹干后小小一只趴在床上可爱极了,两只大眼睛湿漉漉的,透出少许雾气,一脸懵懂的同自己对视。 莫邪盯着小奶猫的眼睛,大眼瞪小眼。 梅丽芳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 一个小时之前在电器店橱窗的展示电视机里播放的动画片对莫邪产生影响,促使她决定对实验进行干扰,而现在电视里播放出的动画片再次发挥作用。 “献上所有的一切,极尽所能的讨好,你的忠心朕感受到了。”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唇边挂着张扬霸气的笑,微微后倚靠在椅背上,随意一个姿势尽显优雅气度,高傲狂妄目空一切。 王座之前,恭敬跪着一个人,王话音落后的沉默令他情不自禁紧张。 莫邪秒悟,原来如此,少女一定是在向她表忠心! “你的忠心孤感受到了。”莫邪茶色的双眸倒映出少女,不论是语气神态还是语速停顿和电视中王座之上的男人竟有着微妙的同步感。 “哈?”梅丽芳呆。 “孤允许。”“朕允许。” 看电视的人和电视中的王霎时完全同步了,除了自称不同。 “……”梅丽芳表情凝固了。 不得不说,优秀的热血动漫真的很能激发人的热情,意识分离出依附在代行体上的莫邪恰好处于人格不稳定的阶段,任何外界因素都可能产生不可预料的结果。 正在填充完善人格的代行体极容易模仿周遭,热血动漫就是第一个吸引她注意并且成功激发出隐藏热情的外界因素,对于成长中的她可谓是意义深刻。 梅丽芳日后无数次后悔当初为什么手贱看动画片。 不过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别,只不过由闷骚型的中二变为了张扬型的中二,要是骨子里没有共鸣的因素在,莫邪又怎么会被吸引住注意力进而下意识去模仿,又或者不是模仿,而是学会将隐藏抑制的本性释放出来。 当初降临瑟利塔皇宫的莫邪恰好是中二的年龄。 见眼前的人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眼神认真态度严肃气场不容拒绝,从石化中回神的梅丽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总觉得无法当作玩笑一笑而过,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电视还在继续,有条不絮的播放。 眼角的余光扫过电视,赫然是一个王的特写。 被弄蒙的梅丽芳也秒悟了,直想掩面。 该不会捡了一个中二病严重中毒的家伙回来吧?!! 这种时候…… “…………感谢王的恩赐。”梅丽芳竭力忍住抽搐,干巴巴的说。 …………就配合一下吧。 总觉得不配合没办法轻易了事。 于是,梅丽芳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把自己给卖了。 当对方有能力有资格这么说你却把对方当作是中二病发作的时候,被悲剧是无可避免的了。 人格不稳的代行体莫邪成长史就此拉开帷幕。 起初,梅丽芳以为自己捡了一个中二病回来,日常是吃饭看电视打游戏,每天回来开门都会看到她换一种中二性格,切换自由,这是何等蛇精病的模仿癖!说话的口吻语气还有思考模式和动画片中的某些人物超级像,基本都是身居高位的那种,然后貌似是找到合适自己的性格了变得稳定不再一天一换,固定为真中二王,满口愚蠢的庶民。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真是太天真,中二的找不到北也就算了,悲剧的是,对方不但中二,还是一个真学霸。在她为了作业一脸苦恼的时候以“愚蠢的庶民还不感恩戴德吧”的姿态强势指导,思路清晰简单易懂,让她理清了脑海中混乱的思绪。最令她惊讶的是,这些知识是对方近几日里啃书学会领悟的,原来在她上学的时间里不是除了看电视打游戏就什么都没做。 做完作业后,真中二学霸王表示自己的臣民怎么能这么愚蠢低能儿,庶民愚蠢也要有一个限度,低能儿到这个地步简直不能直视。 对此她的心里只有卧他一千个槽! 最后大王表示要对其学业进行辅导,顺势高贵冷艳的把学渣一颗脆弱的玻璃心蹂躏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的最后,对方不但中二学霸,竟然还是一个能力者! 这是要闹哪样啊闹哪!! 综合上述三个属性,梅丽芳得出结论,除了“好的大王,是的大王”以外,说其他的都只会造成沟通不良。 嘤嘤嘤嘤嘤嘤……………… 神父,愿主保佑我,阿门! 即使关于自己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莫邪的生活习惯依旧秉持着良好作息,每天早晚必会出门散步,按时睡觉准时起床,所谓的每天打游戏看电视其实是演算累了之余休息调节心情的,作为无能力者的梅丽芳自然毫无所察。 因为早晚散步的习惯,本来每天早上可以赖床赖一会儿的梅丽芳被迫要提前半小时起床,被抓着陪散步。 “……为什么我每天都要陪你一起散步?”梅丽芳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想动不想动不想动”的讯息,一步一挪的往前艰难前进。 “能陪着孤一起散步是你无上的光荣,作为孤的臣民,你要学会感激涕零。”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垂下,柔顺的不可思议,完全没有打结,转头斜睨一眼,下巴微微抬高一脸傲气凌然的模样,眉头轻拧,“这副样子简直不像话!” “……是的大王,好的大王。”梅丽芳无力敷衍。 那个缩在墙角羞涩可怜的软妹子还回来啊还回来!! 究竟是发生了怎样扭曲复杂的化学变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今天实在困的不行,大王让我休息一下吧…………”昨天打游戏打的太晚,现在眼睛都要睁不开,如果是以前现在一定舒舒服服的窝在被窝里面睡觉,困ing。 莫邪皱眉,总感觉“大王”听起来怪怪的,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见梅丽芳真的困的不行,一步一挪跟梦游似的,眼睛闭着晃晃悠悠的往前龟速挪动,迷迷糊糊的,身体还在惯性走,大脑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感觉。 视野中有一个便利店,莫邪犹豫一下,向那边走去。 清晨24小时营业便利店中没什么人,货架上货物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走到饮料区,站着,浏览饮料。 咖啡有提神的效果,清茶也可以,茉莉花茶提神也不错。 便利店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最后,莫邪拿了一瓶茉莉花茶,微微侧身伸手拿旁边货架上的咖啡,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也去拿咖啡。 下意识看向对方,四目相对。 白色短发,红色眼睛,皮肤苍白透出一种病态感,身上穿着灰色条纹上衣,搭配一条颜色相近的长裤,脸上没有表情,但红色眼睛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戾气泛着危险气息。 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 作为杀死过一万名御坂妹妹的一方通行绝对不会认错这张脸。因为御坂妹妹的干扰致使实验无法继续下去,而且不是简单的被打断一场实验,脑海中莫名出现的东西一旦展开大功率的演算就会令脑袋痛苦不已,想要将那些东西清除出大脑就必须对其进行轻度解析,总要知道哪些是要删除的哪些不是,这是非常精密的微观操控,可一旦对其进行解析就会头痛欲裂。 因为他的演算能力被严重干扰,实验只能中断暂停,研究方正满学园都市的寻找御坂妹妹,理所当然的,一方通行也知道了对方的特征,和其他御坂妹妹完全不同的长发,以及性格上的些许推测。 当初任由莫邪走出研究基地打算悄悄监视的研究方死都想不到,为什么出了基地以后会突然无法追踪,就御坂妹妹这个连司令塔也无法追踪到哪怕一点讯息,人间蒸发了一样。 “御坂妹妹号,真让我们一通好找。”一方通行扯动嘴角,泛着冷意的笑透出一种扭曲感,语气阴沉。 “孤自然不是愚蠢的庶民想见就能见的,既然偶遇了,孤特赐你与孤面对面交谈的资格,荣幸吧!” “………………” “感激涕零的无法言语了吗庶民?” “…………” 御坂妹妹的学习装置绝对是输错资料了!! 这边,梅丽芳梦游似的一步一挪,眼睛闭着一边睡觉一边散步,走路不看路的结果就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瞬间清醒过来一些,立即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对方说道。 梅丽芳抬头,一张熟悉的脸蛋,愕然:“才一会儿不见你就剪成短发了啊?” 这人设貌似不对啊,难道才一会儿的时间性格又切换了,附近没有电视吧! “什么?”御坂美琴奇怪看着她。 第一百零九章 `p`*wxc`p``p`*wxc`p`  面对不知道哪里出问题性格严重扭曲古怪的御坂妹妹,一方通行瞪着红色的眼睛,戾气危险的足以让其他人颤抖,纤细的身材充满压迫感。 冷不丁碰到研究方寻找多日不见踪影的主人公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方通行不说话,微微眯起眼睛,用充满审视的目光盯着莫邪,意味不明。 见“有幸获得与王交谈特权的庶民感动的不能语言”,莫邪大方表示她是一个宽容的王者,原谅庶民的无礼木讷。 “孤知道你一定是激动的不知所措了,尊贵威严的孤竟然如此和善宽容,愿意赐予愚蠢庶民这项殊荣,屈尊降贵。即使你不说,孤也能从你的神态中看出来。”日渐中二化的代行体自说自话,完全没注意到眼前少年的脸瞬间扭曲成什么样,在她看来被赐予殊荣的庶民无论何等失态都是正常的。一口一个愚蠢的庶民,思维脱离正常人范畴跑的没边了。 虽然和初代大祭司的预想不一样,但好歹也是迈出可喜可贺的一步,日渐中二化总比麻木不仁行尸走肉一样空洞要好,不过现在还是只是开始,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将心灵枷锁彻底去掉还有的波折。 “愚蠢的庶民一定无法理解孤的赏赐究竟有多么珍贵,那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到的珍稀资料。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明白对不对,因为你还没有到达孤这样高深的境界,无法理解更高层次的力量到底有多么神奇,粗暴的破坏一切只是层次低下的力量,更高深的力量是掌握一切,读取法则。从神明力量延伸出来的神术是最为接近神的力量,通过特别的方式让人类使用出这种力量,代代积累沉淀了无法想象的巨大财富。” “………………”一方通行脸皮抽搐,神色微妙的漂移,凶恶的红色眼睛似乎没那么戾气了。 如果他能够详细解析那些资料大概就会相信莫邪的话,可惜哪怕是轻度解析他都头痛欲裂的受不了,更何况是完全解读吃透将资料中的信息转变为自己的知识。 莫邪的话他完全无法理解,越听越有暴躁的冲动,总感觉傻乎乎站在这里听的自己像个傻瓜,对方就跟个邪教头子似的喋喋不休的宣传神的力量,左一个愚蠢的庶民,右一句低愚蠢的庶民。 作为便利店里唯一的店员兼收银员,穿着制服的收银员小姐紧紧捂住嘴巴强忍住喷笑的冲动,身体一抖一抖的,站都站不稳,蹲下来背靠着柜台,羊癫疯发作似的颤抖个不停。 “愚蠢的庶民,既然你如此懂得有礼,知晓要对孤的赏赐表示谢恩,为了防止日后你为无法谢恩而寝食难安,今天难得遇上顺便再给一个恩赐,一切从简,跪下磕一个响头就过了吧。”莫邪代行体被中二病毒点满的嘴炮技能果然不同凡响。 “噗——”收银员小姐憋不住了,喷笑,赶紧捂住嘴巴,浑身抖的更加厉害。 一方通行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本能的想演算施展力量将眼前这个喋喋不休嘴炮技能点满的污染源轰到天边,奈何刚兴起念头就被几欲将脑袋劈成两半的剧痛弄回神。强大的超能力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仪仗,他也十分喜欢炫耀自己的能力,从来不吝啬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强大,而现在陷入了有记忆以来最大的低潮。 也不是说完全不能用,只是施展起来有很大阻碍,没有以前那么顺畅,卡在脑海里的不明信息包强占cpu,还和科学侧的超能力原理不兼容。 站在这个将不明信息包强行塞入自己的脑海的终极源头面前,不兼容造成的副作用更加剧烈,平日起码能用上几分钟能力头痛程度才会达到这个程度,而现在却是一开始就痛的使不出力。 没有了能力,一方通行就是个纤弱的白斩鸡,战斗力为5的渣渣,同龄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完爆他。 杀人一样的眼神恶狠狠瞪着躲在柜台下面捂嘴歇斯底里颤抖的收银员小姐,红色的眼睛显得特别有威慑力,奈何人家光顾着闷笑,没空理会他。 想不被气死唯有自觉屏蔽掉便利店里除自己以外的这个两个人。 发现瞪收银员小姐也属于无用功以后,一方通行彻底木了一张脸。 其实一方通行真的没打算对御坂做什么,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哪怕真的有不好想法也只能在心底想想了,战斗力为5的渣渣伤不起,冷不防撞到令自己吃了一个大闷亏的罪魁祸首下意识开启嘲讽光环而已。 其结果是心里坚定了“御坂妹妹的学习装置绝壁有问题”的结论。 因为未知因素干扰,学习装置的性格催生过程比预定的时间慢,研究方寻找多日无果的时间里更是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巨大变化,性格趋于稳定,但已经严重偏离预想。 发生未知变异的御坂妹妹交给研究方头疼烦恼,他不奉陪了! 心里默默做下这个结论,一方通行面无表情抄起一罐咖啡,木着脸,示意收银员小姐结账。如果是以往,他每次都会买很多咖啡,只捡一瓶看起来就像是随便敷衍,找借口退场呢。 可惜对方依旧抱着笑疼的肚子站不起身来。 白头发的少年脸色很臭,狠狠瞪一眼收银员小姐,随手扔下一张钞票就走。 从始自终都没有说出类似“让他恢复原样”或者“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的话。 他是一个恶人。 少年心底一直都是这么定义自己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凑巧,一方通行刚要走出便利店,御坂美琴正好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梅丽芳。 这个可怜的孩纸还以为御坂美琴是莫邪的姐姐或者妹妹,来找“离家出走”的姐妹回去的呢。 “大王,你的家人来找你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其实很关系你的啊,一听到我提起你就脸色大变急匆匆要来找你,这几天一定是急坏了!”梅丽芳拉起莫邪的手一脸真诚,论怎样和一个有着蛇精病般模仿癖的中二症和谐相处她已经驾轻就熟了,这是怎样一部血泪史,说多了都是泪。终于可以回归自由自在的单独生活,她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一进来就看见头号大敌,御坂美琴下意识绷紧神经,一方通行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针尖对麦芒,对视之间似乎闪烁着电花。 梅丽芳脱口吐出的两个字瞬间让两人的神情都漂移了。 ………………大王? “……”御坂美琴。 “……”一方通行。 一万匹草泥马神兽奔腾而过啊! “大王都是对的,大王是绝对不会犯错的,错的只会是愚蠢的人类,错的是世界。”梅丽芳圣母笑,这是她被迫练就的新技能,说多了泪都要哭干的苦逼史,“站在高层境界的大王只用高高在上的俯视愚蠢的人类,唯有站在更高层次的神灵才有资格让大王认真,区区愚蠢的庶民,一笑而过就罢了。” 莫邪沉思片刻,给梅丽芳一个赞许的眼神,“的确愚蠢庶民的感激孤已经感受到,就不必拘于俗礼跪下磕头了。” 卧槽!她不知道的这一会儿功夫里大王到底对别人做了什么,竟然要跪下磕头这么凶残??! 幸好及时赶来! 心中小人摸一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 话说好像哪里不对啊? “…………大……大王?”御坂美琴嘴角抽搐。 早就从别人口中知道御坂妹妹变异的事情,这几日研究方的动作惊动了一直以停止试验为目的的她进而知晓,实验只是中止暂停还没有彻底停止冻结,以此为最终目的自然想先一步找到令实验发生意外的御坂。 只是没想到………… 对吧对吧,这家伙中二的也太厉害了! 梅丽芳在心底大喊。 绝对不是我的错! 然后悲催的发现御坂美琴将诡异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那浓浓的怀疑神色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梅丽芳瞬间想哭了有木有,她是无辜的! 不论怎么想,这个可怜的孩纸都已经一跃成了御坂美琴心中的重度中二病中毒患者,以后要是发现御坂妹妹哪里不对一都会首先联想到她身上,得出“学习装置将身边的人作为了参照目标”这种结论简直水到渠成。 “哼!”一方通行冷哼一声,拿着咖啡无视御坂美琴走出便利店。 于是,目前战斗力为5的渣渣就这样全身而退。 莫邪盯着御坂美琴,一模一样的脸孔,一模一样的茶色眼睛和头发,半晌不说话。 梅丽芳期待的望着她。 然后,莫邪动了。 将饮料放到结账的柜台上,示意收银员小姐结账,然后遭遇到了和一方通行同样的待遇。 收银员小姐平静不能,捂着肚子闷笑都快休克过去了,显然是梅丽芳方才的话又怒刷了一遍她的笑点。 笑到生不如死啊! 这种结果大出预料,梅丽芳表示不能接受。 拼命用眼神示意御坂美琴说些什么。 茶色短发的少女仿佛完全没看到,抿抿唇,一直在找的目标就在眼前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实验暂时中止,目前她也没有想到让其彻底终止冻结的办法,只要御坂妹妹没有落到研究方手中就行。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能和痛恨的研究所作对阻止可能会发生的阴谋她是十分乐意的。 不知道该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对于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被制造出来不断被杀死的御坂妹妹,御坂美琴的情绪是十分复杂的,自责、痛苦、悔恨、愤怒等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直视这些克隆体的存在。 御坂美琴放目光投到梅丽芳身上,“你住在哪里?联系号码是什么?” “啊……哦……”梅丽芳愣愣的把住址告诉对方,交换联系号码。 等等,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你不应该把自己的姐妹带回家的吗? 梅丽芳露出强烈的谴责神色,就算是个严重的中二病也不能嫌弃的不肯带回家啊! 少女的脑洞越开越大。 “先暂时继续住在你家,麻烦你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联系我,至于生活费…………”御坂美琴说到这里微微蹙起眉头,暗暗计算需要多少生活费。 “啊,这个不用担心,我不缺。”梅丽芳看到她皱眉下意识说,作为抽奖必中的幸运星人从来没有为钱的问题烦恼过,从小就幸运加持运气好到爆,绝对是前世积了阴德这辈子生来就是享福的,除了妈早死,爸糟心的时不时闹出点事情刷下存在感以外生活一帆风顺。 御坂美琴点下头,也不矫情的非要分个清楚,“如果有人找麻烦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尤其是和研究所有关的人。有麻烦的家伙盯上她了,我会处理这件事,但以防万一还是要提醒一下。” ……麻烦的家伙? “再见。”御坂美琴说。 “再见……”梅丽芳下以示回礼。 几秒后反应过来,看着御坂美琴离去的背影做尔康状,悲愤:等等,这发展和预想的完全不对啊!! 这时莫邪已经将笑抽风了的收银员小姐恢复正常,一个电流让她回神打颤头发都炸开,这下笑不起来了。 结账,给钱,找钱,一系列流程完成。 “走了。”莫邪从少女身边走过。 望着前面的背影,梅丽芳泪流满面,嘤嘤嘤……竟然就这样结束了,哪怕来一句“终于知道错了吗愚蠢的庶民,既然如此孤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回去”也好啊。明明应该是亲姐妹嘛,长这么像骗谁啊,大王干嘛好像陌生人似的理都不理,哪个剧本里有这一个桥段啊。 一个插曲就这么过去了,莫邪走在前面,梅丽芳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 散步。 `p`*wxc`p``p`*wxc`p` 第一百一十章 小清新你好小清新再见 作为一个学生,周末双休日绝壁要睡到日上三竿才对得起自己,奈何最近家中来了一个生活作息异常规律的房客,睡懒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梅丽芳默默内牛,人是她带回来的,总不能耍脾气随随便便赶人吧,别人又不是狗任自己招来赶去的,而且,总觉得真敢说出赶人的,那*的电流一定会落到自己身上,狠狠体会一把外焦里内的感觉。 愚蠢的庶民,孤肯屈尊降贵驾临是你的荣幸,胆敢做无礼的要求是很大的罪。大概还要配上这样的话。 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现在这样吧,嘤嘤嘤…… 梦游一样的散完步,梅丽芳晃晃悠悠回到房间,衣服都懒得脱直接倒床上,闭上眼睛睡个回笼觉,游戏玩的太晚,补眠是必须的。 安静的房间里猛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梅丽芳吓个够呛。 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眉头皱的老紧,是她那个不成器整天游手好闲时不时惹点麻烦刷存在感的老爹,若不是有幸运女神庇佑“抽奖必中”技能点满让她支付的起自己所需的一切费用,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打电话过来肯定没好事。 要么是要钱的,要么是惹了麻烦。 真不知道谁才是长辈。 瞪着来电显示很想不理会,但最终还是妥协的按下接听键。 虽然父亲这些年来让她很失望,但少女心中还存有对血亲的期望。依稀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不是这个样子的,尽管笨拙,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一个对家人十分关怀的父亲,那时候妈妈还活着。 “小芳啊,爸爸和你说一件事。”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男声,透着小心翼翼。 “嗯。”梅丽芳哼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你以前不是经常去一座教堂吗,你妈妈十分推崇的那座教堂,还记得你小时候她经常带你去的……”男人大有絮絮叨叨怀念过去的趋势。 梅丽芳嘴角抽一下,“说重点。” “…………呃,其实……神父和我说,有个跟教堂关系很好的富豪最近在替自己的儿子相亲,没什么特别的条件,只要女孩子长得清秀性格好就可以,所以我就…………”吞吞吐吐的,表现的十分心虚。 “……哦……”梅丽芳木然,没啥特别的反应。她老爸什么德行她早就知道了。 “……人家家里条件好,模样长得也俊俏,你要是真对上眼了以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了。爸爸也是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要真不行也没什么,反正就试试。” “……他儿子有毛病?”有钱人还怕找不到老婆,绝壁是有难言之隐才出此下策,比如同妻什么的……老子给儿子找说明问题更加严重,说不定是傻子精神病智障痴呆儿之类的。都说门当户对,有钱人对普通人没有门第之见的很少,更何况是这种要求低到不可思议的,真要没问题,他们家的门栏都要被踩塌了吧。 “没,人家小伙子好的很呐,一共有六个兄弟,都在同一家学校念书。只要去他们家里暂住一段时间看合不合的来就行了,不行就搬回来继续上学,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不好?” 卧槽,竟然要直接搬到男方家里去,这要有多丧失啊!老爹,一直以来觉得你挺缺心眼儿的,没想到竟然这么缺心眼儿,简直将三观下限又刷新了一遍! “不去!”斩钉截铁的拒绝。 “可是,我已经和对方约定好时间了,还拿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说不出来。 “你拿了对方钱?” “……呃,是……”心虚已经遮挡不住。 妈蛋,猪队友,绝对是猪队友!! 为了一点钱竟然把女儿给卖了!! 差评滚粗! “多少?!”梅丽芳的口气不好了。 “二十万……” 日元还还得起…… “美金……” 事实证明梅丽芳少女还太天真了,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二十万美金,原来自己这么值钱! 有阴谋,绝壁是有阴谋,说不定是个盘丝洞,一去就出不来了!! 大概是自知理亏,男人飞快的报了一串地址以及约定的时间,“你什么时候抽个空去那里打个招呼吧,当当候补新娘享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也不错!”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瞪着被挂了的手机,梅丽芳恨不得立即飞到自家老爹身边将他一巴掌拍到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烦躁的一把将手机丢到角落,被子一卷,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奈何心里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猛地坐起身,走到书桌前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找出信纸和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其大意是:不好思议,我对当你们家的候补新娘一点都不感兴趣,纯属家里老爹瞎折腾答应下来的,他拿走的钱我会尽快还清,相亲这件事就请忘记掉吧。 找出一封信封,写上刚刚家里不靠谱老爹报出来的那一串地址,顿了顿,联系人没有,瞎编一个好了,“被自己老爹操心相亲的六兄弟”收,写上一个笔名互相寄来寄去貌似也是比较流行的,只要有详细的地址。 将信放到信封里面,梅丽芳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刚回来不久目前实在不想出门,先睡个回笼觉,等会儿出去吃午饭的时候顺便寄掉吧。 这边梅丽芳在自己房间里面睡着了,外面客厅中莫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打游戏,而是站在窗户前向外看。 学园都市学校多,人口大部分是学生,但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居住在宿舍里面的,丽芳少女不喜欢和别人同宿舍住一个房间就自己在学校外面租了一个小套房,一厅两室一厨一卫,对她来说的确是多了一个房间,但环境好,套房里的设施和家具齐全,离学校也近,想了一下就租了,而现在,这个空余的房间正好用上。 在便利店中遇到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是意外,莫邪并没有放到心上,但之后跟随而来的监视目光就让她不能不放到心上。 恐怕这些目光是盯着他们两个人的。 观察一方通行情况是否有好转,实验进展到现在不会轻易停下来,他的恢复关系到中止的实验还能不能继续。演算被持续妨碍干扰的一方通行等同于实力变弱,也就没以前那么令人顾虑忌惮,别人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盯着御坂美琴也能想得通,毕竟是本体,所有的克隆体对她似乎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感。 莫邪知道,从自己的意识依附到这具身体上起就一定会惹出风波来。 因为她从来没打算妥协。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研究方,面对不受控制且严重干扰实验进展的实验动物,一定会采取捕捉措施。无论是为了未知的持续干扰一方通行演算能力变相困住他的神秘力量,还是为了得到成长数据。 莫邪站在窗户前,盯着外面的监视者,虽然有障碍物,但完全干扰不了她。 不自量力妄图控制她的蠢货,这狂妄的觊觎便是罪。 锁定监视者,精神入侵,对方并不是能力者,只是一般人,承受不住猛然入侵的精神力昏倒过去。 既然已经暴露行踪,那就不必再遮遮掩掩,梅丽芳是这里的学生,想要查清她的住所对研究所来说一定并不困难。只是不想马上用这具生命力虚弱的代行体跟研究方磕,才掩盖了一下信息避开对方耳目。灵力强化滋养虽然没有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但比起刚从培养箱里出来生命力已经强韧很多,只要注意一下别超负荷使用本源力量就没问题。 门被咚咚敲响,然后被无形的手猛然粗暴的拽下去一样,整扇门被随意丢在一边。 “阿拉阿拉,真是抱歉,我的性子稍微有些急。”门口站着一个面容娇好的少女,脸上带着嚣张肆意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回收从实验室中逃走的实验动物,这样无聊的工作我其实很不想接手的,不过报酬很不错,我就当打发周末无聊的时间了。 少女向前走,仿佛这里是自家一样惬意自在,用不容拒绝的口吻:“你是乖乖自己跟我走,还是我抓你回去?” 微弱的电流窜过,少女周围闪烁几下电花,整个客厅都已经布满了电流磁场。 “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想吃点苦头了。”少女眼神嘲弄的说。 根据一方通行的状况,研究方推测御坂妹妹可能开发出了精神系的能力,所以被派来进行抓捕的少女是精神系能力者,其他能力者可能会遭遇同样的窘境而任务失败。 梅丽芳本来睡的正舒服,但在梦中突然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见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吵得她没法继续睡,渐渐回神发现,不是梦,貌似是真的有嘈杂声,而且就在外面的客厅里。 虽然很想对自己说是游戏的声音,但地板墙壁微微震动告诉她,绝对不是游戏! 乒乒乓乓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丽芳少女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间门往外看,目瞪口呆。 客厅像是被狂风过境了一样乱七八糟的,沙发翻倒,漫天棉絮飞扬,抱枕破破烂烂的尸体倒在地板上,两盆盆栽重重撞在一起泥土撒了一地,枝折花落,被狠狠蹂躏过的客厅唯有电视机和完好无损,显然是被特意保护下来的。 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惨兮兮的压在沙发下面,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怎么了。 莫邪对站在房间门口的少女严肃的说:“把她拖出去扔掉。” 妈呀,该不会是死翘翘了让她去抛尸吧?! 话说这姑娘是谁啊? 梅丽芳震惊了。 莫邪轻巧的跳到窗台上,一副要跳出去的样子。 “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赶紧上去拉人。 “处置胆敢冒犯孤的罪人。等待多日时机终于成熟了,研究方要为他们的傲慢自大付出血的代价。”狂拽酷炫叼咋天,各种霸气有木有。 “呵呵呵……”对此,梅丽芳只有“呵呵呵”几声以对。 冥王大人,亡灵军团已经整装待发。 等待了三千年的战争终将爆发,人类要为私印冥币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想起那个恶搞视频的段子,即视感满满有木有! 梅丽芳少女深感自己也被大王整天坚持看的中二动漫给传染了,以前她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小清新啊! 在她呵呵的时候,莫邪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阻拦不及只好无奈的转身,看看这狂风过境的客厅,看看那压在沙发尸体下生死不明的陌生少女,看看被暴力拆除的门外邻居探头探脑,梅丽芳少女顿时暴躁了。 神父,这个世界果然是有恶魔的,尤其是真中二熊孩子大王,简直让人想打一顿,可是! 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力者打不过大王这样凶残的能力者啊嘤嘤嘤嘤嘤嘤…… 大王的姐妹干嘛不把人接回去,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世界!!! 愤然的梅少女打电话叫来风纪委员,告诉对方躺地上的这丫把她家弄的乱七八糟,以乱七八糟的客厅作证。 叫人将客厅打扫一遍,打电话订家具让对方送货上门,梅少女继续泄愤,将语气内容都比较委婉的信一把撕了,各种毒舌的狂喷“需要老子帮忙操心相亲的六兄弟”以及“六兄弟的老子”诱拐女孩子去他们家是如何丧心病狂,脑洞大开,喷的天昏地暗。 她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至于收到信的人会作何感想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梅丽芳发誓,她以后再也不会乱捡人回来! 小清新你好,小清新再见。 第一百一十一章 骇客行动 不论研究方是打的什么主意,既然他们不打算放手继续纠缠,做个了断就是必须的。 不干不脆拖拖拉拉,等到研究方动手了自己这边才被迫做出应对便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令自己处于被动位置,莫邪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克隆体的生命力依旧脆弱,这种“弱”不是区区数日就能温养调理好的,在这个前提下使用暴力手段作了结会非常费力,莫邪也并不是喜欢使用武力威慑镇压享受肆意破坏的粗暴性格。 若是单纯使用武力达成目标,研究方有庞大的资金支持,就算他们那边都是研究员也可以用金钱收买雇佣能力者为他们做事,粗暴简单没有技术含量的消耗战,莫邪这边形单影只势力单薄,持久的消耗显然是不利的。 打蛇打七寸,研究机构说到底是为别人服务的,研究员有再多心思也需要背后有人支持,比如庞大的资金。 对方发现她的踪迹之后立即派出人来进行试探,这是一个信号,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快刀斩乱麻,在对方拿出针对性的方案之前直接将事情了解掉。 莫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茶色的长发蓬松柔软随意披散,一根呆毛翘起平添几分呆萌气息,熙熙攘攘的人群完全影响不到她,浑身透着一种莫名的气息,疏离威严如遗世独立,即使身在人潮之中依旧格格不入。脸上没有表情,平静冷漠,茶色双瞳的深处隐隐约约晕开一层阴影,代行体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自己此刻的模样,无论是整个人的气场还是微妙的神态,都在向本体靠拢。 如果照着这个趋势劣化,大祭司的苦心就要白费了。 背负太多沉重黑暗的包袱被时光打磨的麻木近乎行尸走肉,常年积累下来的负面不会轻易消失,依附在代行体上从束缚中暂时挣脱的意识很容易被再次污染,唯有快乐欢笑、阳光向上、积极蓬勃的正气才能驱逐蔓延的负面阴影,在这空白脆弱的灵魂中培育出自由的心灵。 走着走着,抬头看到一家网吧,莫邪向那边走去。 学园都市里的规则和外面稍微有些不同,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个身份id以代替身份证件在都市内同行,哪怕是外面因为某些节假日被允许进来参与活动的人也需要一个临时id。 莫邪没有身份id,不论在哪里都是纯黑户,但这难不倒她。 走到吧台前,茶色的眼睛盯住吧台后面坐着的收银员的眼睛,信号欺骗入侵大脑令她下意识将登记程序过了。无论是视觉听觉味觉还是嗅觉,全部都是一种信号,人体的感知、思考以及行动都是大脑接收到信号后做出反应下达命令的结果。模拟出这种信号以欺骗大脑干扰计算令它做出自己想要的错误判断,莫邪的电击能力没有多少增长,微操控却越发强悍,信号掌控便是她的研究成果。 不过目前还是半成品,目标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轻松做一些小干扰,令大脑计算严重偏离的入侵干扰就需要配合上精神力才行。莫邪推测,信号欺骗的结果会因人而异,演算能力越强的人越难操控。她能熟练操控电脑,通过信号电波做各种操控,但人体和冰冷的机器是不一样的,充满未知的奥秘。 服务员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且对她毫无戒备。 吧台后的收银员面色如常,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脸上带着平常的表情在电脑上做登记,在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输入了其他人的id为莫邪开了一个包厢,她以为这个是莫邪的id。 “以为”这个词有的时候挺微妙的。 莫邪需要用到电脑,梅丽芳虽然有,但其他条件不符合,她需要掩护,网吧足够符合要求。 坐在沙发椅上,打开电脑。 腰背挺直优雅坐姿端正,两手交叠轻轻按在腹部,不见她有任何动作电脑显示屏上的画面就自己换动。 打游戏锻炼出来的精准操控,她其实早就放弃了键盘鼠标改称为由自己大脑发出的特殊电波信号控制游戏人物啦,打游戏不是为了玩,而是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锻炼开发自己的能力。 首先调查御坂美琴为了阻止“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所做的事情。学园都市排行第三的超能力者,演算能力强大但历练终究不够,还太天真,完全没有捉住重点,破坏研究所的实验基地只能定义为捣乱,没有任何决定性的作用,虽然似乎入侵实验室数据库破坏删除了许多资料,但研究所有备用数据库,实验还是在继续。 树形图设计者被毁掉,实验依据就只有之前留下的演算数据,发生计算之外的事情就无法做出反应将其计算在内再进行一番演算,这样一来精确度无形中便下降了。 这是第一个不稳定因素。 竟然被克隆体的本体御坂美琴发现这件事,这绝对是极大的一个失误,对实验会有多少影响不可预计,但被发现之后就一直受到干扰这一点是肯定的。 第二个不稳定因素便是御坂美琴。 重要的实验者一方通行被她克制住无法自用使用能力,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实验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研究方始终没有放弃继续进行实验的想法。 显示屏调出御坂妹妹的生产资料,上面罗列出详细的清单,各种药剂,搭配使用的比例,生长时间以及需要花费的金钱,全部都仔仔细细的。 御坂妹妹的单价是18万日元,到目前已经有个御坂妹妹死于实验,18万乘以,不考虑其他因素,“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已经消耗的金额至少是这个数字。 实验预算肯定已经包含了各种正常费用支出,但一定不包括御坂美琴破坏的实验室损失。学院都市寸土寸金,每座实验室的建设成本全都是天价。 就算研究方非常有钱,也不可能一点交代都没有就随便任由底下研究员把这个金额的数字打水漂漂。 是真的想要研究出什么也好,还是来自上层的压力,研究员们都必须拿出一个结果交代。 御坂美琴的破坏加剧了研究方的压力,但他们上交的报告绝对不能写因为排行第三的超能力者捣乱破坏致使实验无法继续进行之类的话,情愿多花一笔钱请人过来拖住超电磁炮。 实验进展到一半,研究方已经骑虎难下,让研究员们选择的话,他们只会也只能将错就错将实验继续进行下去,直到得出一个结果来。 为人打工的下位者的想法和掌控支配的上位者想法是不同的。 研究员们咬牙死撑,眼看事态发展越发脱离演算依旧不肯放弃,御坂美琴想要阻止实验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研究方背后的支持者…… 显示屏打开一个窗口,密密麻麻的程序不断滑动。 将研究所数据库里关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数据拷贝一份,删删减减缩减成一份精简的报告,就算不懂复杂实验的人也能看懂这个实验的形势很不好。 打包成邮件发送给研究所所属机构的最高掌控人邮箱里。 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 这份邮件能得到两个结果,一是终止实验,二是加大压力。 举报内容起的作用只是一部分,精确无误的发送到对方邮箱中,这个事实才是最主要的目的,无声的威慑。自家实验室的老底被一个不知身份的人摸的清清楚楚,还发送到自己这边来,可以想象对幕后人来说是多大的震撼。 这件事可大可小。大的来说,旗下其他所属公司或者研究所的数据库是不是也任由对方如入无人之境,机密随时都可能泄漏,被送到对头手中,被不想知道的人收到等等,小的来说这份邮件就是一份举报信。 通过研究所记录的资料能够发现一件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在野外进行的实验虽然大部分都挑选了人少的场所,但也有在人多的地方展开的记录,学园都市到处都有监控器,其中包括那些人少的地方。 学园都市在默许这个实验。 从研究所的资料库中退出来,显示屏弹跳出几个窗口,复杂的数据和程序在上面滑动,画面变化转动。 显示屏的光照在莫邪脸上泛起异样的冷冰感,茶色的眼睛深幽极了,神色肃穆沉静,和之前判若两人。 看着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莫邪若有所思,学园都市最高负责人的理事长对“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态度似乎颇为暧昧不明,若是反对便就不该让实验在他的眼皮底下继续进行,若允许又为何隐隐约约在制约研究所的行为? 这个城市明面上叫做学院都市,最主要的人口是学生,而实际上遍布存在很多研究所实验室。规则比外界宽松,又有树形图设计者这个超级智脑外挂帮忙计算,各种机构的研究所简直是蜂拥而至,但条件便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优先提供给学院都市。这个城市能有今天的成果,并且科技水平一直领先外界几十年,这些研究所功不可没。 为了发展,学院都市包庇科学罪恶。 照常理来说,理事长对实验应该是默认的,但他却有不符合这个原则的小动作。心中对这个实验有另外的想法但不想被发现,顺其自然的旁观,等到机会便推波助澜吗? 莫邪勾勾唇,决定将水搅的更浑。 有必要试探这位理事长的想法,阻力还是助力。 也没有做多么特殊的事情,就是向理事长发了一份蔽名举报信,以不知情旁人的身份讲述无意间发现学园都市有多名长相穿着一致的少女分散活动,疑似有研究所在进行违禁实验。 不论是理事长是什么想法,她给他一个理由。 完成这一切,莫邪轻轻捂嘴,疲惫的打个哈欠。 乍看之下似乎只做了两件事,其他时间都花费在调查上,大量的骇客入侵行动令她十分疲劳,身心疲惫,暂告一个段落后回神才感觉自己到底有多累,刚想站起身却发现浑身僵硬没力气,过度的注意力集中使用眼睛,现在酸涩胀痛的难受。 放松身体依靠着沙发椅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在一个异空间中,发生了如下这段对话。 “即使记忆模糊了,惯性还在。这个孩子……”担忧的语气。 “这个计划的漏洞就由朕来补充如何?怎么让人活跃起来朕最有经验了!”语气欢快活泼的不像话,简直就像小学生听到春秋游时一样兴奋,完全无法信任的赶脚。 “…………”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嘛,朕发誓真的只是陪她玩玩!” “你的信誉早就被你玩坏了。”冷冷的声音。 “讨论哲学的话朕绝对比不过你,可这个你的确不擅长不是吗,人心可是非常复杂的哦,让死寂麻木的心灵活跃起来最快的方法莫过于‘燃’,都说大喜大悲,朕最擅长…………” “让别人大怒。”冷冷的打断。 “朕只是想让大家一起快乐的玩~~!”无辜ing。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起愉快的玩耍 等到莫邪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了。 肚子饿了,打电话叫外卖。为了拓展生意附近一些饭店餐馆都会把自己店里面的菜单发到网吧里。 点开一个视频网站看动画片,轻松一下。 她还不打算回去。 翻阅研究所资料信息库的时候灵机一动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威慑和牵线都做了,接下来就可以和研究所一起愉快的玩耍啦! 在外卖送过来之前玩了一会儿游戏,真的只是单纯的玩游戏而已。 吃过饭,稍微消食一会儿。 显示屏中正在播发的动画片自动关掉,网站页面全都关闭,再次跳出充满复杂程序数据的窗口。 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潜入研究所的中央主控电脑已经玩过了,所以这次是光明正大对主控系统进行入侵,越是高科技对机械的依赖性就越强,掌控了中央电脑就等于将研究所都纳入了自己的掌心。 研究所的技术员可要尽力的挣扎才好,挣扎的越剧烈,对她锻炼演算和控制的能力就越有帮助。 闭门造车哪里会有“和小伙伴们一起愉快的玩耍”来的有趣。 随着显示屏画面上的数据程序不断滑动,研究所猛然响起警报声,红色的警报灯不断闪烁。 “系统被入侵了!” 闪烁的红色警报灯给人以不详的急促感,原本关注监视器的技术员们纷纷转移注意力到正在被入侵的基地防御系统上,只见防御线被一道道打破,起到的拦阻作用甚微,一路势如破竹,气势汹汹杀进主控系统。 “难道又是超电磁炮?!”研究员惊恐。 有前车之鉴,自然首先怀疑到对方身上,若非当时及时切断了与外面的网络连接,恐怕不会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实验资料被删除这么简单,以对方不断破坏毁掉与自己同属一家公司的其他研究所展开针对性清扫的做法来看,整个基地的系统都会被破坏掉,备份库的数据绝对无法幸免。 因为超电磁炮的强大实力,他们特意雇佣了其他能力者对付她,令她受了一些伤,但没过多久针对性破坏就又开始了,今晚就有一家研究所遭了央。 照这破坏趋势,对上头根本交代不了啊! “应该不会是超电磁炮,她现在正被我们雇佣的能力者纠缠着,不可能在战斗中还分神对基地系统进行骇客行动。经过上次的入侵事件,所有研究所的安全系统都升过级,尤其是这个基地。在战斗中将防御系统一层层击溃,就算是超电磁炮也不可能做到。”穿着白大褂在研究员中似乎颇有威信的男人沉思道。 难道……是超电磁炮的同伙? 如果是这样,难怪超电磁炮短短时间就再次卷土重来,她拖住研究所雇佣的能力者,而同伙则负责入侵基地……似乎还是不对,好像漏了什么,虽然挺合理的,但还是牵强了点。 男人皱紧眉头思索,脑海里赫然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是她? 御坂妹妹号! 两万个克隆人当中唯一变异的一个,变异原因不详,调查了所有资料没有任何不同之处,诱因至今是谜。 眼看基地的安全系统就要全被攻下了,研究员立即想到用上次相同的方法。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骇客都需要连接到这座基地的系统才能再别处进行远程的骇客入侵,若与外界的连接断开了,入侵自然也就无法继续进行。 上次超电磁炮是利用通信渠道,断开与外界的通信渠道后接连不断的器材爆炸致使研究所发生火灾的事故就停止了,所以理所当然的,首先检查通信渠道是否有被入侵。 没。 穿着白大褂一身领导范的男人面无表情,没有不算多么意外。 但是当接连检查了其他多个连接渠道都没有任何发现以后他无法继续淡定了,因为基地的系统已经岌岌可危。 这个基地是公司在学园都市最大的研究基地,不但掌控其他各个子研究所子实验室,下属机构的数据都在这里有备份,十分重要,若是有闪失绝对是无法挽回的大损失。 “将和外界的所有连接统统切断!”果断下命令。 这个基地有完善的内部系统,可以保证研究员即使与外界断连的情况下也不会影响到生活工作。 外部供电切换为内部供电,灯全都暗了一下再开启。 研究室内巨大的显示屏上已经全部变成了红色,基地的安全系统已经全部崩溃。 刚刚切换成内部运行的系统自动变回了外部供应,恢复所有连接。 白大褂男人眼角抽搐一下,脸色不好。 对方逗他们玩一样,入侵成功卸下所有保卫防御程序以后没有急着控制基地的中央电脑,而是慢条斯理的,当着研究员们的面将数据库的资料一点点删掉。 巨大的显示屏诚实的进行直播。 资料滑动,一行一行被删除掉。 赤果果的挑衅有木有。 研究员们被成功挑衅。 安静几秒后,不约而同更加奋力的展开工作,不用男人下指令,转移资料的转移资料,追踪骇客的追踪骇客,反击的反击。 一场紧张刺激的骇客追逐攻防战展开了。 巨大的显示屏却依旧不紧不慢的一点一点删除着资料。 无声的挑衅气得他们肝疼。 没见过这么嚣张! 故意玩弄他们的心情来着。 这一场无声的战争持续了很久,久到黑了的天色逐渐变白,研究员们个个疲惫不堪双眼充满血色,轮流休息了几次。安全系统被扒了个精光但基地总系统并没有遭到破坏运行如常,只是资料在一点一点被删掉,删了后在备份库里面都找不到,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入侵到并不联网的备份库。 被耍的团团转,完全找不到对方的位置,循着对方留下的痕迹有几次竟然闯到别的公司的系统里去,赶紧停下扫尾清掉自己进入过的痕迹。 没找到人,隐患到留下好几个,弄不好会被误会是故意入侵试图窃取别人公司秘密。 网吧的包厢中,莫邪困倦的打个哈欠,抬头看一眼窗户,外面天色渐亮。 窗口画面变化,她正在退出研究基地的系统。 玩的太高兴了都忘记了时间,夜不归宿,熬夜,脸色都憔悴了。在沙发椅上坐久了,浑身肌肉僵硬,难受。 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莫邪来开包厢,背后电脑自动关闭。 耗了一夜的研究基地一片恍惚,对,一片恍惚。 “…………终于退了吗?”研究员a一脸菜色。 “…………我……快要不行了…………”研究员b满眼血丝,精神放松下来砰的一下从沙发椅上滑下来,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睛幸福的睡着了。 “……简直不是人…………”研究员c喃喃,趴在办公电脑桌上就睡了。 “……………………zzzzzzzzzz………”研究员d什么都不说,行动派。 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疲倦极了,东倒西歪。 走在因为时间早而显得人少的商业街上,莫邪一摇一晃的向暂住的地方走去,克隆体终究是虚弱的,这一晚上的消耗对身体负担很大,一夜未睡人也困的很。 慢慢吞吞的走上楼梯,慢慢吞吞的掏出钥匙打开门,一眼便看见客厅中有两个人,一个是梅丽芳少女,另外一个不认识,看体型背影应该是个男人。 莫邪眨下眼睛,乖乖女竟然带男人回来过夜? 听到开门声,梅丽芳少女生锈一样迟钝的扭头去看,脸憔悴的很,也熬夜了一样。 向前走,终于看清。 男人手中拿着她经常使用的那个游戏柄,梅丽芳手中也拿着一个。这情景,倒像是梅丽芳陪着这个不认识的男人打了一夜的游戏。 看到莫邪回来,梅丽芳憔悴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泛起水光,那悲愤的模样,苦逼的神情,什么都不用说,赫然就是被逼着打了一夜游戏,可怜的孩子。 “哟,回来啦!”男人笑眯眯的朝她挥手打招呼。 “……”莫邪无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梅丽芳见她走进房间,那疲劳的样子瞬间秒懂这是要补眠,眼睛一亮,终于大着胆子丢下游戏柄,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动作冲到自己房间,一股脑抱起床上的被子,兴冲冲的奔到莫邪房间。 因为是要拖鞋的,地板很干净,被子往地上一放,自己钻进去滚了一圈包成卷,闭上眼睛秒睡。 被梅丽芳的动作惊到的莫邪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少女好半晌,最终选择无视。 躺床上睡觉。 不约而同将客厅里那个男人当成了空气。 “啊咧,朕的存在感这么低?”男人眨下眼睛,继续专注的打游戏。 莫邪翻个身。 看在一起愉快玩耍过的份上,孤由衷的祈祷你们不要太愚蠢。 研究基地并不是每个人都参与到昨晚的战斗中,休息过精神不错的人负责将累倒的搬回房间。 因为安全系统被扒了个精光,清醒的这部分人还要负责重建防火墙构架安全系统,同时检查基地的系统是否有异样,忙得不可开交。 等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一个研究员将一个设备连接上总系统,昨晚被转移的资料全部都放到这个里面了,成功转移后就立即拔下来,这样就不会被入侵了。 插上去,数据解压,资料转移。 巨大的显示器读条中。 然后,轰的一声。 中央总系统崩溃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昨夜莫邪入侵成功的同时立即散播了潜伏性病毒,随着研究员转移资料一同被储存起来,研究员将它连接上总系统时扩散开四处破坏,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情况…… 灯都暗了。 研究基地中黑乎乎的,一点光线都没有。 被莫邪大王一起愉快玩耍过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蛇精病的祖宗 客厅中有三个人,一人坐一张沙发,大眼瞪小眼。 莫邪盯着陌生男人满眼审视。 梅丽芳苦逼的缩在沙发角落,努力远离硬逼着她一起打了一整夜游戏的凶残男人。 突然冒出来的梅丽芳以为是莫邪的亲戚,莫邪以为是梅丽芳的熟人,其实她们两人谁也不认识的男人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上,惬意潇洒,气场自然随意,好像他才是主人。 他长着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并不十分惊艳但一眼就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被忽略掉的发光点,笑脸无辜到极点,似乎还略带傻气,没心机城府的那种傻帅,但是举手投足中隐隐约约透出特别的味道,宣告他绝非平凡的普通人。充满欺骗性的脸,存在感强烈无法忽略的独特气场,混合到一起发生奇妙的化学变化,显得玩世不恭。 虽然补眠过,但白天的睡眠质量终究不如晚上睡觉好,莫邪脸上的疲倦之色尚未完全消褪,梅丽芳也是,她感到还有些累,但目前已经不想睡觉了。 莫邪不想说话。 梅丽芳无话可说。 男人被两双无神的眼睛盯啊盯,一点也不觉得自然,好像在比赛谁的眼睛能瞪的更久一样自娱自乐。 谁也不说话,于是,客厅呈现出诡异的安静。 持续了好久,挂钟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秒针转动的声音都清楚听见。 “叮咚————” 门铃声打破客厅内诡异的安静。 是梅丽芳叫的外卖送到了。 少女被诡异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深感“一家人吵架闹矛盾无辜好心人躺枪”,听到门铃声后立即跳起来,蹬蹬快步跑到门口,开门,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外卖小弟。 都饿了,先吃饭再说。 可爱的梅丽芳少女给男人也叫了一份。 只叫两份的话,让对方看着她们两个吃略感尴尬,梅丽芳表示。 少女很贤惠,少女很会照顾人,勤快的将外卖都从袋子里倒到干净的碗中,拿出三双筷子,摆到每个人面前的茶几上。梅丽芳不喜欢一次性餐具,听起来一次性的似乎很干净,但这制作过程却并不那么卫生,还不如用家中的餐具。叫外卖免不了会收到一次性餐具,但用不用自己可以决定。 看梅丽芳将碗摆到男人面前,莫邪若有所思。 “下次你叫他过来过夜,跟孤提前打个招呼,孤会避开的。”莫邪拿起筷子,夹起少许面吹了吹,漫不经心的说。 “!!!”少女震惊了,呛了一口,一根面条从鼻孔里跑出来。 大王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非常破廉耻的话?!! “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男人笑得阳光爽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可以称呼朕为……小初或者小一哦!” 一边从不远处的餐巾纸袋中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梅丽芳,关怀的说:“小心点,慢慢吃,没人和你抢的。” “咳咳咳咳咳…………” 尼玛,我和你很熟吗?别做出这副让人误会的姿态啊!!梅丽芳咳的说不出话,抓狂。 突然跑到别人家里来很凶残的抓着我打了一夜的游戏,嘤嘤嘤……能力者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吗。能力者就可以这么无视人权吗?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抓着游戏柄塞到你的嘴里给我吃下去啊啊啊魂淡!! 梅丽芳暴躁了。 等等,我貌似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不是你亲戚?他不是过来找你回家的吗一副很熟的样子!”少女瞪大眼睛。 难道被骗了?! 男人笑得依旧阳光爽朗,“第一次见面,你们可以称呼朕为小初或者小一哦。” “骗子!”梅丽芳勃然大怒的一拍茶几唰的站起来,一手指着男人的鼻子一手叉腰做茶壶状,怒目而视。 “请叫我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男人一点都紧张,笑眯眯的说:“你们睡着的时候朕做了一件好事,将偷偷做禁忌实验的公司的犯罪资料盗出来上交给警察和有关部门,然后捣毁了公司的资料库。如何,朕很厉害吧?” “哦…………”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做好事不求回报的英雄,默默无闻的英雄……不对,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忽略掉原则,这家伙是可疑人士!梅丽芳眼中的怀疑警惕减淡几分,坚持问:“你到底是谁?”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 禁忌实验…… 莫邪的眼皮一跳,瞅着男人,阳光爽朗的面容遮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玩世不恭。偏偏是这种时候,不要说是偶然,突然找上门来还让梅丽芳误会是她的亲戚,最重要的是态度,绝对不是面对不认识的陌生人应有的。 这个男人……认识她,或者说,知道她。 那么,他知道的,是克隆体的御坂妹妹号,还是代行体? 茶色眼睛中的阴影又浓重几分,充满警惕怀疑的思考让她的思维越来越接近本体。 一贯的中二都消失不见了,这已经惹得梅丽芳心底暗暗嘀咕莫邪大王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不过朕的技术还有些不熟练,呵呵呵……留下了那么一点痕迹,被对方的人追踪到了。”男人摸摸后脑勺很不好意思的说,阳光帅气得来脸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男孩,不好意思的时候透出几分羞涩腼腆。 “……”梅丽芳眨眼,还没有明白过来。 莫邪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犀利的目光瞪向对方,冷冷的问:“你在哪里入侵的?” “就在这里啊!”男人很无辜的回答。 “……”少女心底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朕用小丽的笔记本电脑入侵的,所以对方已经发现这里了。” “不要叫我小丽,你才是小丽,你全家都是小丽!”梅丽芳黑着脸说。 以前在老家上学的时候,班主任或者其他任课老师若是上课手机响了,在拿着手机一边说“喂”一边走出去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贱男生荡漾的接口道“小丽啊”,然后全班哄然大笑。 喂,小丽啊…… 真想把抹布塞到那个男生的嘴里去! 梅丽芳没抓着重点。 莫邪皱紧眉头,看着男人的眼神已经不好。 “你们醒来之前朕查了一下,对方好像委托了什么人打算报复。”男人没心没肺的继续说,完全没有意识到后果一样。干这种蠢事,还被对方找到地址,绝壁是会被报复的节奏,而且是要人命的那种! “!!!”梅丽芳震惊到脸都扭曲了。 好人没好报!! 嘤嘤嘤嘤嘤嘤…………妥妥的好人没好报! 竟然被犯罪组织记恨上,而且还找人报复,来得会是杀手还是黑社会,难道在“好人没好报”以后,接下去是“好人不长命”的节奏吗? 不要啊! 少女泪流满面,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莫邪生生捏断了筷子,危险等看着男人,但是她没有立马动手。 这个男人,很危险! “你还很虚弱对不对?虽然起点高,但是硬件设施跟不上没办法,人造的克隆体寿命短生命力弱,只要进行一次激烈的战斗你就会立即身体崩溃而亡,所以打算低调的处理,借别人之手达成目的。”男人单手支着下巴,玩世不恭的神情开始流露出危险的气息,“|这样可不行,一点都不有趣,玩具就要好好的娱乐主人才好啊!” 玩具、主人、娱乐,三个词汇流入莫邪的耳朵中,瞳孔剧烈收缩,一股怒气猛然高涨,那是被冒犯后的怒火,被触怒的自尊心在咆哮。 “好好挣扎给朕看,用你的愚蠢,你的无力,还有你可笑的自尊心。玩具是不需要心灵的,玩具不需要情绪,玩具只要听从主人的话,用生命演绎戏剧。”男人勾起唇角,阳光的脸已经没有了任何令人感到温暖亲近的神色,同样的弧度,同样的笑,只有恶魔般残酷,嘲弄讽刺,不遗余力的打击莫邪的心灵。 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在这种时候就成了硬伤,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只能任由怒气在胸口盘旋,因为在对方身上,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无法形容的感觉,像是亲近,又像是忌惮。 所以没有一巴掌挥过去。 “牵线人偶妄想得到自由简直是笑话,乖乖被朕掌控才是你应有的命运,那种东西……即使逃走了,你也是得不到的,空洞的人偶心里只有迷茫而已,离开了,便找不到存在意义。”男人紧紧盯着莫邪的眼睛,恶劣的嘲讽,“不是吗?” “朕会一直看着你的,是挣脱束缚,还是死在提着自己的线上,朕可是非常期待的。” 男人抬手轻轻按在莫邪头上,轻轻摩挲几下,就像在抚摸心爱的宠物一样。 刘海垂下,遮住莫邪的眼睛,看不清她的眼神。 “好好享受吧,朕为你写的剧本,朕的人偶女王。” 话音落下,男人在客厅中消失。 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碗,莫邪想继续吃,不过筷子被捏断了,明明可以再拿一双,但她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下意识的不想自己被怒气影响了情绪,正在拼命克制。 梅丽芳以自己的眼睛发誓,莫邪大王绝对快要被气疯了。身上周围不时闪过的电花噼里啪啦,蓝色的电光游龙一样一闪而过,碰撞闪烁,哦不,要电死人了!!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砰的一下猛然撞开。 梅丽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杀、杀手来了?! 御坂美琴抓着门把喘气,大口大口的呼吸。 什么都没说,脸色凝重的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起莫邪的手就往外走。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顿了顿,回头对梅丽芳说道:“对不起,连累到你。为了安全起见去风纪委员那边暂时躲一下,放心,很快就会解决的。” 御坂美琴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梅丽芳下意识认为就是男人说的犯罪组织的报复,慌忙点头。 但是,刚刚被某个气场全开的家伙吓得腿软,然后又被浮游的微弱电流电的有些……酥软,起、不、来。 御坂美琴没有继续停留,正如她急匆匆过来那样,拉着莫邪急匆匆跑开。 情绪不稳定的莫邪忙着克制怒气,同时也在思考男人说的话,她没有盲目相信,没有过去的记忆不代表没智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就这样安静的被拉走了。 客厅里安静了。 望着被粗暴踹开的大门,梅丽芳泪目。 “哟!” 一个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 “吓!!”少女被吓一大跳,只见刚刚邪魅狂狷霸气侧漏的某人正笑眯眯的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拿着筷子笑眯眯的吃着面条,而且是很平民式吸溜。 见梅丽芳转头看自己,顿时露出阳光灿烂的傻笑,一口整齐的白牙。 那种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被吓了一跳又一跳的梅丽芳感觉自己可怜的小心脏快要负荷不住了,今天收到的刺激太多,打一夜游戏的后遗症貌似还没消,脑袋晕乎乎。 梅丽芳的“好运”并不是普通的运气好,而是一种预感,而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能力,下意识照着预感行事,就表现成了一种“好运”。 此刻,她有种自己被狠狠戏弄了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悲愤的问。 “朕是她的曾曾曾曾曾……………………曾爷爷哦!” 哇艹,好大的槽点,信息含量太大简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的好! “…………”梅丽芳脸色难看到极点,如果手中有个锅,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锅底拍到对方那张愚蠢的脸上。 “朕‘知心哥’的技能越来越娴熟了。”某人无视少女难看的脸色,似乎是把她的神情当作是对自己高深技术的夸奖了,厚颜无耻的作谦虚状,“曾经帮助过许多人走出心理阴影,所以对心理辅导颇有心得。” “…………”那些人现在还好吗,精神病医院关的住吗? “朕调动情绪的技能已经练到满级了,搭配上‘知心哥’简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梅丽芳的脸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全都轮了一遍,所有的情绪混合到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经过一番难以形容描述的变化后汇成一句话。 你麻痹的蛇精病!!!!!!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司令塔失踪 被拉着一路急匆匆跑到楼下,御坂美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和她同寝室的白井黑子。 “姐姐大人,这样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和黑子说,难道在姐姐大人的心中我这么靠不住吗?不论姐姐大人想要做什么,黑子的能力一定能够帮上忙的,请不要客气的尽情使唤我吧!!”扎着两条马尾的女孩一会儿泫然欲泣,一会儿两眼放光,扑上来抱住死命的蹭来蹭去,陶醉的神情俨然就是一个痴汉。 “黑……黑子……”御坂美琴滴汗,对方的各种痴汉行径总是让她又气恼又无奈。 “姐姐大人,不论发生什么我黑子都是站在你这边的!!”白井黑子一脸陶醉的表忠心,抱着御坂美琴不肯撒手。 “先……先把…手放开……” “姐姐大人……” 白井黑子只顾着自己痴汉揩油吃豆腐,幸福陶醉的忘乎所以,怎么都不肯撒手,终于让突然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而且似乎知道了什么满心惊讶的御坂美琴火了,噼里啪啦的一阵电流窜过,白井黑子被电的外焦里嫩头顶冒烟,头发都竖起来,软趴趴的滑倒在地。 “…………不,不愧是姐姐大人,这……*的电流还是一如既往…………”被电了依旧不改痴汉本色。 低头看着倒地的白井黑子一会儿,莫邪若有所思,“差不多该告诉孤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两个姐姐大人,真幸福…………”倒在地上的白井黑子抬头,从下往上看,留下幸福的鼻血。 虽然御坂美琴裙子下面穿着打底裤,虽然莫邪站后一步裙子下面只能看到一点点,但是,这个敏感的角度还是让某痴汉幸福的晕了,那让人恶寒的语气,那花痴到极点的表情,无不让人起鸡皮疙瘩。 遵从心底突然涌现的奇怪感觉,莫邪面无表情一脚踩在了白井黑子的后脑勺上。 白井黑子其实是一个挺可爱的女孩子,扎着两束马尾,身上穿着校服,右边的短袖上别着风纪委员的袖章,学生气中透出身为风纪委员的正经,但她的痴汉行径完全破坏了这种气质,又花痴又抖m,踩她头完全木有觉得下不了脚。 “干得好。”御坂美琴一脸黑化,她察觉到白井黑子刚才向上看的视线到底是看哪里。 “你每天都和这个痴汉一起吗?真是辛苦。”莫邪若无其事的收回脚。 御坂美琴叹口气,很无奈,蹲下来戳戳白井黑子,很介意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擅自跑过来说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什么的。视线掠过别再短袖上的风纪委员袖章,御坂美琴眉头微微蹙起,或许这件事的确应该反应给风纪委员会知道,研究所这种作为已经危害到学园都市的秩序,就算私底下其实有什么潜规则约定所以默认研究所进行某些违禁研究,如果触及到绝对不能退让的底线,理事长不会坐视不理吧?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已经终止,永久性冻结,研究所现在的做法根本就是作乱,学园都市没理由继续默认。 “黑子,你都知道了什么?”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研究所的某个研究员下达命令,不择手段收集御坂妹妹号的资料,然后销毁她……之类的。”白井黑子艰辛的抬起头,捂着鼻子,说话带着点鼻音,“我从一个御坂妹妹口中知道,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姐姐大人呢,结果竟然知道了这么令我震惊的消息。” “御坂妹妹……!”御坂美琴皱紧眉头,“我也是从一个御坂妹妹口中知道的。研究员的命令是可以随便挂在嘴上到处和人说的吗?” 初见御坂妹妹时对方被设置了保密权限,不允许向她透露实验相关信息。 “这一点的确很奇怪。”白井黑子爬起来,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抹去鼻血,收敛起荡漾花痴的神色看起来的确有几分正经的样子。 莫邪感到熟悉的气息,视线移动,看向某个方向,说:“这种事情,直接问御坂妹妹会比较清楚。” “已经来了。”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一起转头看去,只见头上戴着军用夜视仪的御坂妹妹从建筑拐角的阴影中走出来,空洞的眼睛黯然无神,俏丽的脸面无表情。 “姐姐大人……”御坂妹妹的声音波澜不惊空洞平板缺乏语气,同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白井黑子的语调实在太荡漾娇嗲。 这位不知道序列号是多少的御坂妹妹面无表情向前走几步,眼神黯然无光空洞涣散。 “把消息告诉姐姐大人的是御坂号,和白井黑子接触的是御坂1015号。御坂解释道。”御坂妹妹以特有的说话方式和语调陈述。 “为什么特意把这些告诉我们?”御坂美琴皱着眉头问。 “姐姐大人和白井黑子问了,所以御坂回答。御坂回答道。”御坂妹妹呆呆的说,似乎有些困惑,看起来无辜极了,“研究员并没有设置保密权限,所以御坂判断这事情说出去并没有关系,而且,御坂也希望有人可以帮助司令塔。御坂想到行踪不明的司令塔心里面有些担心所以把意图说了出来并且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姐姐大人。”平板的陈述,呆呆的神情,空洞涣散的眼神,没有任何起伏波动,眼睛到的确是看着御坂美琴。 “为了防止御坂妹妹反叛失控而制造出来的最终信号竟然从研究基地逃走了,除了骚乱以外,研究员似乎还做了多余的事情导致最终信号做出逃离决定。现在御坂妹妹都在寻找最终信号,还是御坂妹妹代替研究员寻找最终信号?”莫邪感到惊讶,最终信号是被单独隔离的,并且藏的很深。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研究所死心了吗?” 正常情况下这个计划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被冻结了。 她所使用的代行体脱离控制单独行动,研究员肯定想过使用最终信号操控她,结果显而易见,想通过脑电波信号控制她是不可能的,即使虚弱,精神力也足以抵抗脑电波信号,甚至反噬回去。反操控回馈过去的精神力对最终信号造成什么影响她还不清楚。 不但不受控制,还反过来攻击研究基地,将一切搞的乱七八糟,实验被迫中止无法继续,基地连续遭受其他损失,隶属的公司也受到牵连。 失控,反叛,不受控制,所有最坏的预想都发生了。 谁都无法保证,剩下的御坂妹妹会不会也发生这样的异变。就算是想继续实验,清理异样因素也是必须的,否则事态只会继续失控下去无法导回正轨。 这是公司没有干涉实验的前提。 经过她的捣乱和那个不晓得身份的家伙的落井下石作大死,公司一定啃了提出这个实验的研究员的心都有了,现在钱财损失成了其次,重要的是机密全都泄露光了,满头辫子都落到了麻烦的人手中。 实验已经完全无法继续了。 这种情况乖乖的才是明智之举,最终信号逃跑的事情只能是研究员擅自做了什么导致。 “关于这个还没有后续,但是似乎已经有永久冻结的意思,研究员都感觉十分苦恼。御坂们都在努力寻找司令塔,和研究员无关。御坂回答道。”御坂妹妹呆呆的回答,黯然无光的眼珠盯着莫邪看,连转动一下都没有,“如果不尽快找到最终信号,学园都市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研究员天井亚雄对司令塔下达命令,让所有的御坂妹妹不择手段收集御坂的资料,以及最后做销毁处理。司令塔拒绝了执行命令,并且逃出研究基地。御坂用精简的语言陈述道,希望变异体的御坂能做出回应。” “虽然所有的御坂妹妹都知道了天井亚雄的这个命令,但是因为司令塔的抗拒,所以都没有行动,但是特殊的病毒程序已经植入司令塔的脑子当中,一旦司令塔承受不住,御坂妹妹都将按照指令行动。介于御坂的能力,战斗中对学园都市造成破坏引起居民骚动无可避免。御坂解释道。” 御坂妹妹说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都已经知道,只有莫邪不知道。 “所以当务之急要先找到最终信号,然后清除病毒程序。”莫邪做下结论。 “是的,天井亚雄也在寻找司令塔。御坂补充道。”御坂妹妹面无表情的说,语气从始自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其他的研究员呢,有异动吗?”莫邪沉思片刻,问。 “没有,只有天井亚雄擅自做了这件事。御坂回答道。”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看已经失踪不明的司令塔能抗拒病毒多久,如果她坚持不住了,将近一万的御坂妹妹出动,混乱中势必会对学园都市造成破坏,居民恐慌骚动在所难免。 “这个挑战孤接受了,彻底让异想天开的愚蠢人类死心吧!”莫邪高傲的一抬下巴。 白井黑子激动的捧住脸颊,满脸花痴陶醉的神情,扭之,“姐姐大人高傲的表情实在是太棒了,黑子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御坂妹妹看着白井黑子。 御坂美琴黑线,眉毛跳动抽搐几下。 莫邪瞅她一眼,以中二病的惯性来说,现在应该霸气侧漏的一挥手,沉醉在孤的魅力之下什么的……白井黑子的语气神色还有微妙的肢体实在让她没有犯病的冲动,只想呼她熊脸。 “有三个姐姐大人……包围着黑子…简直要幸福的晕过去了!!”扎着两束马尾的少女得意忘形的做出一副要被幸福晒晕的荡漾模样,粉红色的泡泡满天飞。 三个长相身材一模一样的人果断决定忽略某只。 “尽快寻找最终信号,拖的久了不稳定因素就越多,不知道公司找的杀手什么时候会来。”莫邪说道。 “杀手?!”御坂美琴错愕,“还有谁盯上你了?” “孤原本是想低调处理的,只是突然冒出一个笨蛋高调行事,黑锅全都给孤背了。研究基地所属的公司正在面临大麻烦,处理不好会倒了也说不定。这个你不知道,刚才为什么那么匆忙,对丽芳说她那里已经不安全?”莫邪诧异的说,她还以为对方是知道了这件事,打算插手才会这么说。 “司令塔失踪不明,御坂妹妹什么时候都可能暴走,这种情况难道还不危险吗?那个女孩只是一个普通人,被卷入能力者的战斗,而且还是多人混战会很危险,你在居民区,那边的人就等于置身于危险之中。”说着,御坂美琴亲不自禁又皱起眉头,“我们还是快点去找最终信号吧!” “姐姐大人打算带着御坂一起寻找司令塔吗?”御坂妹妹语气木然的问,声音毫无起伏,“如果途中司令塔就因为抗拒不了病毒程序将天井亚雄的命令下达给御坂们,姐姐大人就必须和御坂们战斗。” “我不会和你们战斗的!”御坂美琴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御坂妹妹的眼珠黯然无光看不到任何光彩,语气似乎有微妙的变化,但是太轻微了,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姐姐大人要保护御坂的话,不和御坂们战斗不是姐姐大人能够控制的,也不是御坂们能够控制的。” 御坂美琴神色不好,对于这些克隆人,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粗暴的打断御坂妹妹,“总而言之,我不会和你们战斗的!” “姐姐大人……?”御坂妹妹困惑,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会生气。 “呵呵呵,这种时候就凸显出黑子的作用了姐姐大人!”扎着两束马尾的少女黏糊的一把扑上御坂美琴,紧紧贴着又蹭又扭,“只要黑子马上将第号姐姐大人移动走就暂时避开战斗了!” 噼里啪啦…… 一阵电流窜过,御坂美琴额头冒着青筋,“这个办法用来拖延是不错,但是你就不能好好站立好好说话吗!” “姐姐大人……”外酥里能的白井黑子倒在地上,颤抖的抬手,颤抖的说:“姐姐大人,请尽情的□□黑子吧……” “……” “……” “……” 抖m痴汉的心理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姐姐大人……”御坂妹妹突然开口。 同样的称呼让御坂美琴眉毛微微抽了一下,有点担心御坂妹妹会不会也说出惊人之言。 “什么?” “御坂走了。” “什么时候?!!”御坂美琴惊,扭头一看,果然刚才还站在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姐姐大人和御坂争执的时候。”御坂妹妹的神色似乎隐含着什么复杂微妙的情绪,但仔细看去还是那副呆呆的木然样子,“御坂不想和姐姐大人战斗,所以……没有马上提醒。” 就算是那会儿走的,才这么一点时间怎么会走的连人影都看不到了,而且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御坂难道还会瞬间移动吗? 御坂美琴快速扫视周围,疾步窜到最近的一个拐角一看,没有人。 莫邪一个人走在路上,长长的头发微风中轻轻摇曳,俏丽的脸蛋流露出少许迷茫。 【玩具不需要心灵,玩具不需要情绪…………】 【朕的人偶……】 【提线……】 【迷茫空洞……】 那些话被打碎,提取出敏感的最令她介意的词汇。 脑海中不可遏制的不断回想。 “人偶………………吗?”莫邪喃喃自语。 孤绝对不是什么人偶,但是,心中的迷茫空虚又是怎么回事? 孤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附身到代行体身上的? 这样虚弱,这样脆弱……一片空白。 第一百一十五章 知心哥 最终信号是第个御坂妹妹,减去自己,正好是,一万个御坂妹妹的围攻现在的自己可吃不消,单体能力在她们之上,但耐力太低,车轮战绝对会输。 消除病毒程序势在必行。 只是,该如何快速找到不知所踪的最终信号? 莫邪皱紧眉头,视线漫不经心的掠过街边的风景,扫过一根路灯…… 等等! 路灯……? 俏丽的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电是科技都市绝对不可或缺的能量,各种各样的电器,各种各样的设备,全都需要电来驱动,运送电的桥梁遍布学院都市的每一个角落,这些细细的线…… 茶色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虽然操作起来会有困难,但没有更快更便捷的方法了,只是单纯的搜索的话,以她的演算能力和精神力完全能支持。 最终信号到底失踪了多久御坂妹妹并没有告知,这个线索很重要,可以判断出不少信息。 孤还真的不喜欢群体行动呢,就连此刻也没有连接上御坂网络的意思,这种应该叫做孤僻吧,但是,在网络上和大家一起打游戏下副本的时候孤的确十分开心,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莫邪心里这样想着,为什么要解析自己的心理她也不知道。 随意进入一家网吧,通过电波干扰服务员的判断令她误以为自己出示过身份id,其实她正在录入的是其他曾经在这家网吧登录过的客户的信息。 进入个人包厢,开机。 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家家户户几乎都有联系上网络的设备,台式电脑,笔记本,上网本,还有手机等,在这个科技被外界要发达几十年的学园都市网络设备更是普遍。莫邪最初想到的是利用是几乎无处不在的电线,虽然外面包着一层绝缘体,但电线连接设备的地方总是有空隙在的,通过操作释放出微弱的电波收集周围空间中蕴含的信息,无迹可寻不容易被发现,即使最终信号有心躲起来也不会轻易想到这一茬。 监控器,卫星追踪,警卫机器人的巡逻路线等才是普通思维中需要着重注意的。 随即莫邪很快想到,根据供电机构的不同,电线也是有区域之分的,就算是进入到供电机构的中央供电系统也只能搜索这个机构负责供电的区域,搜索玩一片区域后就要更换地方。坐车也是要花时间的,在最终信号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的现在,时间宝贵。 所以换种方式,侵入到覆盖笼罩整个学园都市的网络,将感知一次性扩散到最大范围。 这种做法会更加困难吃力就是了。 很可惜的是,即使莫邪非常努力,最终信号依旧行踪不明,好像从学园都市蒸发了一样。 为了逃离直接离开学园都市了吗? 这种情况似乎只能这么想。 莫邪感到棘手,外界太大,如果真的跑到外界去了那么想找到就太困难了。 御坂妹妹的脑内网络并不是无视距离无论何地都能连接上的,距离限制之内才能联系上,如果最终信号逃出了学园都市……抗拒病毒程序但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跑的远远的,脱离御坂网络的连接范围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即使支撑不住了,无法连接上脑内网络,司令塔的指令就传不到御坂妹妹的脑子里去。 只是……学园都市是能这么轻易离开的吗? 如果还在学园都市内,最终信号到底躲藏在何处,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躲开了她的搜索? 虽然没能找到最终信号,但莫邪并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学园都市的网络警戒线正受到来自外界的攻击,攻势十分猛烈。 偏偏在这种时候…… 会和最终信号的事情有关联? 假设有什么人想对学园都市做什么,里应外合的话,那么,研究员植入的病毒程序肯定不会是收集她的资料和销毁她这么简单,兴许还有加上,无差别攻击破坏之类的附加命令。最终信号行踪不明,连御坂妹妹都不清楚她的下落也就意味着她将自己从脑内网络中屏蔽了,害怕程序一不小心就泄露到御坂网络提前造成破坏吗? 御坂妹妹明显知道的有限,最终信号切断连接之前告知的信息终究太少,她无法用这些有限的资料拼凑是事情始末和真相。 揉揉发疼的眼睛,莫邪移开视线不去看显示屏。 连续大量运用精神力进行演算对她造成极大的负荷,脑袋有些晕。 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半眯着眼睛,抬手按住鼠标,点开一个视频网站,随手点了一个动画片,是侦探动画。看着里面的主人公一点一点抽丝剥茧找出事实真相,莫邪突然一懵。 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苦苦思考的东西其实都没有意义有木有,她又不是侦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的这么清楚做什么,重要的是解决危机。最终信号找不到,那就找天井亚雄。 病毒程序的解决方法,他这么做的目的,此时正在攻击学园都市网络警备线和他是否有关等等问题都能从他那边知道,哦,还有上层公司的部分动向,比如是否永久性冻结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充满了好奇心的。 寻找天井亚雄要简单很多,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行踪。 控制电脑自动关闭,莫邪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一旦思考起来,自己似乎就会下意识的将问题复杂化,一个问题扩展延伸出各种疑问,利用掌握的信息做各种推敲,还原事情真相,思索参与人员的心理变化自身立场还有动机,预测各人反应。如果这是本体的性格,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才养出这样深沉复杂并且多疑的心思。 一直这样会很累吧,但可悲的是,自己也无法停止。 这样想着,莫邪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有顺着这个思路继续一路思索推敲下去的迹象,赶紧踩刹车停住。 放空大脑,站在街边,抬头看了一眼位置隐蔽的监视器。 入侵到监控中心搜索天井亚雄的位置,确认他是否有移动。 没有移动,很好。 打车直接前去对方所在的位置,没有身份id很麻烦寸步难行,莫邪感觉自己对人体大脑的运作干扰越来越熟练,果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等莫邪到了天井亚雄呆的地方附近不远处,车子开不进去必须下车,开车门下车的瞬间感觉自己似乎晃神了一下,也许是不适应坐车头晕了,这样一想就没放到心上。同时也撤回了通过监控器对天井亚雄的监视,反正就在附近没必要继续紧紧盯着,放松一下。 拐弯走向一家餐厅外面的停车位,走向天井亚雄的小轿车,站在车外定眼一看,莫邪脸色顿时不好,车里面竟然没人。 怎么可能! 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不知不觉消失了! 莫邪抿抿唇,感觉事情似乎有点诡异。 略思片刻,果断入侵监控中心寻找天井亚雄的踪迹。 将整个学园都市的监控记录都翻出来没有发现异样,逐一筛选,再次寻找到天井亚雄。 这次依旧是打的前去,位置比较远,她不可能一步一步慢吞吞走过去的。 如果有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帮忙就会便捷很多。为了在御坂妹妹身上尽量还原御坂美琴所处的环境,曾经有研究员学白井黑子对御坂妹妹发嗲……所以对她的资料知晓一些。 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出现在相当远的地方……天井亚雄做得到这种事情吗? 等到莫邪赶到对方的位置,再次发现人消失不见,好像存心跟她玩捉迷藏一样,监控器传来的画面明明一切正常,他都呆在原地没有离开,但是等到她到了后却没有发现人。 古怪。 不同寻常。 简直就像冥冥之中有人刻意耍着她玩一样。 一直盯着她看,关注她,盯紧她……然后戏弄她! 莫邪的脑海中赫然闪过一张脸,眉头不悦的皱了皱。 监控器没有□□扰,画面都是最原始的没有被修改过,如果不是机器的问题,那就是她的感知□□扰了,最可疑的是…… 莫邪转身离开,再次寻找天井亚雄的踪迹,不出所料,对方的位置又是离她相当远。 推开车门,下车的瞬间果然又感到一阵晕眩,晃神一下,注意力顿时涣散,虽然很快就回神了,立即凝神重新锁定天井亚雄,人已经消失了。 因为已经到了附近,而且感到有些不舒服,她便收回了精神力解除锁定,而人就在这个时候不见。 那个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站在街边,莫邪皱着眉头。 一张纸在天空轻飘飘的飞舞,飘啊飘,飞啊飞,打着转,就是不落到地上。 白纸上依附着少许灵力。 莫邪眼睛看过去,下意识追逐半空飞舞的白纸,没有抬手去接,看着它慢慢落到地上。上面什么字都没写,就画了一个涂鸦,肉嘟嘟的q版笑脸得意嚣张的比着v字型的手势,嘲笑,挑衅,怎样想都可以。 总而言之,莫邪被成功气到了。 一脚狠狠地踩到白纸上,使劲的碾了碾。 无礼狂徒,竟然敢如此戏弄孤! 莫邪咬牙暗恨,一心一意做某件事的时候遇到某人存心捣乱,这就像睡觉睡的正舒服而且还在做一个甜美的梦的时候被一个可恶的家伙叫醒,躺下去睡幸运的继续做那个梦,然后竟然又被叫醒。 真想一巴掌拍到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 她能容忍意外因素,但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存心捣乱! 这时,又有一张白纸轻飘飘的从天空飞舞飘落,在莫邪的眼前嚣张的打了个转吸引注意力,落到地上。 【天气如此美好,你却这么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莫邪眼角猛地一抽,感到某种未知的冲动涌上心头,忍住。 第三张白纸在天空荡漾的飞舞着,同样在她面前打个转,落到地上。 纸上画着一个飞吻。 莫邪面无表情了。 这时,有越来越多的白纸片从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过,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抬头看这些纸都是从哪里飞来的,可是什么都没发现,只好低下头,诧异的发现这些纸无论飞舞的多么荡漾,打多少个转,最终都会飞到一个茶色长发的女孩子周围,她的脚边到处都是这样的白纸,大小全部一样,每张纸上都有字或者涂鸦什么的。 一阵风吹过,吹动所有的白纸,有的低低的飞起,有的被吹得在地上一路摩挲。纸片飞舞,最后竟然组成了一副生动形象的图案,就是莫邪看到的第一张白纸上的涂鸦,肉嘟嘟的脸,荡漾嚣张的笑,挑衅的v字手势。 路人惊奇之。 这还没完呢,风又吹了,图案吹散了,变化了,变成了三个谁都没有想到,骚包到极点的字。 朕!真!帅! 这么严肃的时候你搞这种事情真的合适吗? 你这么正大光明的卖弄风骚你妈妈知道吗? 继续给我狂拽酷炫邪魅狂狷吊炸天啊混蛋突然变化风格变得这么逗比*接地气是要闹哪样啊闹哪样!! 莫邪冷静的表情裂了,突然觉得很暴躁。 唯有一句话能最精准最精确的表达出她此刻的内心。 麻痹的蛇精病!!! 被本体影响趋于冷寂的气场就像烈阳下的薄冰一样哗啦哗啦碎了一地。 知心哥的技能果然非同凡响,立竿见影,为知心哥点100个赞。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来自本体的精神压抑果然好可怕,本来已经察觉到问题所在,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一定能守住心神冲破自我麻木的束缚,结果不知不觉中还是被影响到陷入深沉的迷茫空寂。 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虽然各种让人想喷,抓起来抡墙什么的,但一句“麻痹的蛇精病”之后一下子感觉舒服了很多,如梦初醒有木有,压抑的精神被瞬间释放的快意油然而生。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姑且给他点一个赞。 精神状态恢复的少女眼神变得明亮起来,浑身若隐若现的阴沉抑郁如同被光照耀到的阴影一样消失无踪。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流打着转,卷起满地白纸,在地面上铺起来一个大大的叉叉。 算是对“朕真帅”这三个字的回应。 路人全部都不明所以,这种奇妙的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妨碍他们看热闹,好奇的盯着,只是这次白纸片们不会再变化形态了,主角都走掉了呢。 这么一番闹腾下来,天色已经暗了,找人打车找人打车的重复来重复去,浪费了很多时间,亏得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耐心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最后信号是一定要找到的,被一万御坂妹妹围攻这种事情怎么都不能坐视它发生,虽然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用刚刚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回忆起来的血缘追踪术试试看。 也许那些被迷雾隐藏起来的记忆遇到某些特定的条件就会回忆起来。 ……不过在行动之前,先吃晚饭。 饿死了~~~! 莫邪又累又饿跑去吃晚饭,这边可怜的被当作玩具丢来丢去的天井亚雄被吓坏了,他还以为自己的计划被人发现了,对方故意作弄他的,兢兢战战害怕的不行。无能力者在能力者面前的无力,作为研究员的他非常清楚,对方真想对他做什么,身为一个普通人的反抗太微弱。 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将他移动来移动去,能力自然非同凡响,学园都市的七名超能力者没有瞬间移动的能力者,那么应该是排在超能力者之下的大能力者。 天井亚雄迅速将脑海里面的资料晒线一遍,没有发现合适的人员,空间移动的能力者他知道几个,但是没有符合条件的。 每次被移动后都会无法离开原地,只能傻呆呆的站着,战战兢兢扫视周围,这次他却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简直喜极而泣,赶紧跌跌撞撞的跑了。 钻到一个阴暗的小巷子,拼命打电话联络外界的人。 他和对方约定好了,他利用一万御坂妹妹在学园都市内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趁着这个机会,外面的人从外面进攻进来。 可是电话号码拨了之后只能听见嘟嘟的盲音,天井亚雄惊惧的等啊等,终于有人接听电话。 对方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有行动,学园都市对外界的警戒力完全没有变化,他是不是反悔打算不做了,如果是这样,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一通威胁之后,对方挂了电话。 天井亚雄恨恨的咬牙,但是完全拿对方没办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余地了。 若不是御坂妹妹捣乱,这个“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是完美的,天才般的构想,超能力研究最重大的突破!现在却不得不和一群讨厌的怪物合作,不这样做的话,他欠下的那些巨额债款…………可恶!! 一定要拿到的资料,等到破译了御坂妹妹变异的秘密,他就能制造出最强的人形兵器,到时候,哼哼哼……! 在脑海中勾勒一个美好的蓝图,天井亚雄心情终于变好一些。 准备去抓最终信号。 本来已经看到她,只是被不知名的大能力者干扰了所以才没能出手,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哪里,总而言之去看一下吧。 吃过晚饭,莫邪以散步的形势向最终信号所在的地方慢慢走去。 刚吃过饭有些懒洋洋。 最终信号的位置一直没有变,这种类似的情况让莫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又玩这种把戏吧。 一见面就表现的莫名其妙的家伙,神秘,实力难测。 这次没有被同一种手段戏弄,只是,刚拐歪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子,下一步迈出的瞬间,自己的位置移动了。 下一秒瞬间出现的旁边这幢楼的顶楼。 那个突然出现在丽芳家中的神秘人坐在平台边缘的栏杆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 “一而再的戏弄孤,孤可以理解为是挑衅吗?”莫邪站在天台上瞪着面前栏杆上的人。 “别这样凶嘛,一起愉快的玩耍不好吗?”男人笑眯眯,“朕是为了你才特意到这里来的,朕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其中的深意难道现在还没有感觉出来?” 电流急速一击,虽然电量不大,但吃上一记身体绝对要麻痹半天。 男人很轻松的躲了过去,懒洋洋的依靠天台中间进出口小房间的墙壁。 “孤只感觉到了玩世不恭和恶意玩弄,还有……” 又一记电击急速扑向男人,落空。 “骨子里透出的井,横看是二,竖看还是二。” 男人瞬间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那样的话,你就是井王的后裔了咯。”笑眯眯,完全不介意。 “什么?”莫邪皱起没有。 “朕是你曾曾曾曾……曾爷爷啊。” 他这么说了,真的就这么干脆的说了。 ………………事实告诉我们,当人品节操掉下限的时候,就算是说实话也不会有人信的。 而这个自称是莫邪曾曾曾曾……曾爷爷的人,从一开始就表现的二缺不靠谱。 回答他的是铺天盖地的电流。 御坂妹妹的电击能力是没有本体御坂美琴强大,但御坂不一样,超能力除了身体素质以外,精神力的强弱更加重要,代行体拥有着远远超过其他克隆体的能力。 怒气爆表让她的能力飞快增长。 “等等等等…………朕说的都是真的,朕一句都没有说谎哦,别这么反应激烈嘛…………朕就是喜欢捉弄人而已,别发那么大的火!!” “自称是孤祖宗这种事情,孤不能当作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我瑟利塔——” 怒气满满的话陡然消音,莫邪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感觉心底充满了无法言语的屈辱感,那是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人亵渎的怒气,但是她不知道,被亵渎了的到底是什么。 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高大华丽的宫殿,规矩整齐站立的侍女,不知名的美丽女人………… “这种事情才不是开玩笑,朕说的是前面……因为你的眼神呆呆的,真的和人偶一样嘛,就想着要不要以毒攻毒……试试看………………”知道是自己的话被误会了,她以为他说的是她祖宗这件事是玩笑,而他说的玩笑则是指前面故意声称她是人偶。 更强的电流呈放射性扩散,瞬间充满了整个天台。 男人被电了个外焦里嫩,虽然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但感觉好伤自尊心,皮肤黑乎乎的,头发竖起,衣服也都破破烂烂了。泪眼汪汪的说:“难道你不觉得对我有一种很奇妙的亲近感吗?” 回答的他的是一记电击。 “没有!”莫邪斩钉截铁的回答。 虽然她的确有感觉到一种奇妙不可思议的亲近感,但这种场合这种时候,绝对不会承认的! 总觉得说了有种很丢人的感觉,好像输了一样。 气势什么啦…… 面子什么啦…… “……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朕的心情是不会改变。”乞丐一样邋遢狼狈的男人很深沉的说,那眼神饱含某种不被理解的伤痛以及痛苦,压低的声音似乎在强忍着悲痛。 “就算不记得也没关系…………” 不得不说男人很会控制气氛,邪魅狂狷的时候气势强大压住全场,忧郁悲伤的时候气氛伤感闻者落泪。 莫邪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呆呆的看着男人走近,呆呆的看着他抬起黑乎乎的手,呆呆的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男人露出一个笑容,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啪的消失。 沉默良久良久,莫邪回神,怒。 因为她被蹭了一身黑色的脏东西,衣服一条黑色一块黑斑,脏兮兮的,抬头摸了摸被摸过的头发,放到眼前一看,手掌黑乎乎的。 “那个混蛋————”有洁癖的莫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强大的电光瞬间爆发,冲破了天台上的结界,立即引起楼下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惊疑不定。 莫邪走到栏杆旁边,居高临下看向楼下的人,天井亚雄正举着一把枪对着白头发少年。 “御坂妹妹!!”天井亚雄眼神惊恐。 莫邪的特征太好认,她是所有御坂妹妹中唯一留长发的。 一挥手,一记电流直接叫废柴研究员浑身麻痹的倒下去。 正在给最终信号做显微镜级别手术的一方通行冷汗直冒,因为莫邪的出现,脑海中不兼容疼痛感变得更加剧烈,他几乎坚持不住,但是,狠狠地咬牙,强迫自己一定要将手术完成。 这是他第一次救人,也是最为吃力艰辛的一次能力使用体验。 牙齿咬得太用力,血丝渗出来,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手术。 第一次救人怎么能用那样难看的结果结束,绝对要成功! 一方通行这样想着,红色的眼睛似乎在发光。 当最后一个病毒程序被删除,瘦弱的白发少年力竭,松口气后立即感觉自己脑海晕乎乎的,眼前好像什么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就这样倒了下去。 莫邪从高高的天台上跳下来,快要落地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浮力托住她,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她走到严重变形的车子旁边,看一眼车子内完好座位上的小女孩,再瞅一眼力竭昏迷过去的一方通行。 “明明可以毫不留情杀死一万御坂妹妹,结果又这样拼命救最终信号,若不是孤打昏了天井亚雄,学园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就要死在区区一颗子弹之下了。” 抬手覆盖在少年柔软的白发上,想要将自己之前强行入侵塞进去的资料清除,发现在刚才一方通行的强行演算之下,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粉碎,精神之海因此受到创伤,但也因祸得福,等到恢复以后,他的精神力会比以前更加强大,能支持更强的演算。 “把他们都带走吧,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莫邪转身对旁边大楼的拐角说。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缓缓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把枪。 没有理会这个女人,莫邪转身走了。 今天瞎折腾了一整天,结果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感觉很累。 因为真的高度紧张了好几个小时。 回到丽芳少女家中,一下子软软的倒在沙发上,累的不想动弹。 休息一会儿,到浴室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准备打一会儿游戏调节心情。 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懒懒的蠕动,挪啊挪,使劲伸手去够,够不到,再蠕动几下,伸手去够,够到了。 按下接听键,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那边穿过来。 下意识就按了挂断。 然后手机又响了。 按下接听键。 “女人,你胆子很大嘛,竟然敢挂本大爷的电话!!”少年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怒气。 “孤肯接电话你就该跪下谢恩庶民。” “…………竟然敢这么对本大爷说话,你爸爸的命是不是不想要了,?!”少年充满怒气的声音转为得意,“剁下一根他的手指寄过去给你怎么样?就像你寄了一份信到我们家一样。” “唔…………谁啊?” “别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去,这个号码是你爸爸亲口说的!” 然后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在抢电话。 依旧是那个声音,一阵不怀好意的语气传过来。 “不如,让你和他说说话,亲自确认一下如何?” “丽芳丽芳,我是爸爸呀!对不起,我不小心把钱都赌光了,你一定要来救爸爸,我不要被剁手指!!” “她出去了没回来,手机落家里了。” “什么!!” “有事下次聊。” 不耐烦的挂断,为了防止又打过来把手机关机掉。 这时候,门被开了。 瞅一眼,是梅丽芳少女,莫邪漫不经心的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好像有人抓了你爸爸,他把钱都输光了,对方威胁说要剁掉他一根手指寄过来。” 每句话都对,但听起来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 “什么!!!!!”少女震惊。 她爸爸作死的功力是不是又上涨了,竟然要剁手指这么凶残!!这是黑道电视剧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情节吧?!! 麻痹的,剁手指谁知道是不是她爸的,要剁也该剁头…………咳咳咳罪过,打住! 总而言之,这次麻烦似乎大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逆卷家 对方都发出剁手指的这么凶残的宣言了,梅丽芳少女哪里还能不管。 虽然她爸爸各种废柴,猪队友中的神猪友,还好赌成瘾,无论说多少次都戒不掉,强忍一阵子就会憋不住跑去过把瘾,然后输个精光。只是输光了手上的钱还算好的,有时候还会欠下高额赌债,害得她为了还债只要拼命抽奖。 抽奖必中不代表每次都会抽中大奖,中个几块钱也是中奖啊。 这种爸爸让她受不了,索性跑到学园都市读书,寄宿制的,离家又比较远,外面的人不能随便进来。 可是,听到爸爸被威胁剁手指,果然还是无法丢下不管。 心底其实对他还是抱有期望的,割舍不掉。 梅丽芳咬牙,把手机拿起来,屏幕黑黑的,顿时觑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莫邪,暗暗猜测是不是对方口气太差惹恼了她以至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开机。 翻开通话记录,找出时间最近的记录,拨动手机。 手机放在耳边,梅丽芳抿抿唇,走回房间。 她需要亲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因为钱的原因,至少要知道对方的还钱期限是什么时候。 过了十几分钟,梅丽芳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灰暗,颓废忧郁的不行,蹲到墙角身上就能长蘑菇了。 暗暗骂自己手贱,干嘛写那么一封作大死的信。 本来以为是爸爸又干了什么蠢事惹来凶残的人,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对方根本不知道她爸爸收过神父钱,也就是…… 如果没有那封信,她只要把钱攒够了还给神父就是了。 和绑架爸爸的人通过话后,她紧接着打了一个电话到那座教堂,和神父交谈了一遍。他表示既然她不愿意,只要在规定的期限内把钱还了就没事了。 “…………………………”梅丽芳整个人更加灰暗了,沮丧颓废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垂头丧气。 她不愧是爸爸的女儿,身上也留着作死的血液,一作就是作大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爸爸这些年废柴好赌游手好闲,终究没有惹出大麻烦,而她一出手,就惹到了会剁别人手指的凶残份子! 这么一想,梅丽芳被自己深深打击到。 “很麻烦?” 这么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低落气息的人坐在身边,自然而然就问了。 “嗯。”垂着脑袋,就着这个姿势点了一下头。 然后就是安静,莫邪似乎纯属随口问的,根本不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憋了好久都没听到身边的人继续问,反倒是梅丽芳憋不住想倾吐一下。 “简单的说,事情起源就是这样的。一个有钱人给自己疑似有隐疾的儿子找对象然后托到了我以前经常去的那座教堂的神父那里然后我爸爸就凑了这个热闹还从神父手中领走了钱然后我就义正言辞的写了一封拒绝信寄到对方家中那有钱人的儿子恼羞成怒抓了我爸爸威胁着要我过去不然就剁了我爸爸的手指寄过来手指剁光了就割耳朵俩耳朵都割了就跺脚趾剁到我肯去为之或者最后将被剁的乱七八糟的尸体寄过来让我自己慢慢拼凑!!!” 梅丽芳一口气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一个简单的陈述,说完后就气喘吁吁,接着用饱含期待的目光注视莫邪。“你陪我去一趟吧,女王陛下,你忠诚的仆人需要你的庇佑!!” 这是梅丽芳喊的最为真挚的一次,是女王,而不是大王。 有能力者和自己一起去,她心里会安心很多,底气也足一些。 “好啊。” 莫邪答应的很干脆,干脆到让梅丽芳在那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别露出这么愚蠢的表情,孤答应了。”莫邪抬手按动遥控器换台,瞥一眼露出傻乎乎表情的丽芳少女。 “大王,嘤嘤嘤……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热泪盈眶,说着就扑过来,似乎想抱住莫邪蹭。 被这副姿态恶心到的莫邪下意识挥手将人抽到一边趴着去。 “不要随便做出奇怪的样子!”莫邪女王陛下恼火的说。 *********************** 梅丽芳马上就和班主任请假,理由是老爸去医院检查出重病没多久好活了呃………… 请假离开学园都市的申请很快就得到了批准,班主任还特别热心的表示外面实在治不好的话可以申请接入学园都市,利用这边超过外界几十年的科技,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对此,梅丽芳唯有流汗以对。 本来以为大王的的申请要拖很久才能下来,毕竟是能力者,为了防止能力者被别人抓走或者在学园都市外面受到伤害,能力者的外出申请得到批准比普通学生困难,结果,大王毫不在乎的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学园都市的id身份证明,属于彻头彻尾的黑户。 梅丽芳震惊。 “学园都市的机制存在这么大的漏洞?” 一个大活人在里面生活了这么久,竟然是黑户? “常台盘中学的学生怎么可能没有身份id……” 少女猛然意识到,对方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常台盘中学的学生,更加没有去上过课,她上学的时候对方在打游戏,她回来的时候对方在看电视,她写作业的时候对方在……呃听歌打游戏。 “孤所使用的这具代行体在学园都市中的身份是克隆人,用超能力者排行第三的御坂美琴的体细胞培育出的实验用克隆体,反正很快就会死于战斗,研究员当然不会麻烦的为实验动物一一申请id。” “怎么会………………”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梅丽芳眼睛睁的很大。 学园都市竟然存在这种实验,拿克隆体作为实验动物,简直太残忍太没有人性! 然后,她很快意识到一个关键词。 “代行体?” “孤的一缕意识依附到这具身体上,支配控制这具身体,所以称之为代行体,本体在什么地方,孤也不知道。” “……听起来似乎很高大上,但微妙的……”梅丽芳嘴角微微抽动,斟酌措辞,“又有种诡异的感觉……” 她没有深究,无论是克隆体实验还是代行者的事,本能的回避了。 好奇心会害死猫,很多无辜死掉的人不就是因为那句经典台词吗——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一点也不想因为知道的太多哪天翘辫子了! 逆卷家的位置颇为偏僻,这附近还有闹鬼的传闻,听说是要去那个地方,司机死活都不肯继续开进去,隔老远就停下来让她们下车。 开着出租车拖着长长的尾气绝尘而去,梅丽芳挂下脸。 “感觉越来越诡异了……闹鬼的别墅什么呃!”偷偷看一眼莫邪,见她神色正常,梅丽芳松口气。 茂盛的丛林,一条通往别墅的小道,总感觉越走越阴森,天色也渐渐暗下来,或许是树冠挡住了光线,让小道看起来暗很多,其实太阳还没有下山的。 透着凉意的风时不时吹过,阴森森的。 一只大鸟猛然扑动翅膀飞起来,把战战兢兢的梅丽芳少女吓一大跳。 视野中逐渐出现一座大别墅。 走出包围的树林,视野豁然开朗,快要下山的夕阳被艳丽的火烧云围绕,光线照到身上驱赶走阴森森的寒意。 “院子的门关着,要按门铃才行……” 莫邪毫不停留,直接向前走,一阵微弱的电流窜过大门,吱呀的自己开了。 这个别墅里有奇怪的气息,莫邪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总感觉似乎不是人类的气息……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为什么能这么快的察觉到,为什么感知这么敏锐,她全都不知道。 只感觉,自己好像返回到了擅长的领域。 如鱼得水。 别墅的庭院很漂亮,植物都打理的整整齐齐,玫瑰篱笆开满娇艳的鲜花,这里的主人貌似很中意玫瑰,庭院里种满了各种品种的玫瑰花。 站在别墅的大门前,抬手敲门。 空荡荡的回声让人毛骨悚然。 梅丽芳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浑身抖了抖,“怎么感觉没人住一样,大白天的这么吓人。” 抬手再敲几下,然后安静的站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开门。 “难道人都出去了?”丽芳少女满脸纳闷。 “你说错了,是全都还在睡。”莫邪似乎冷笑一下,说出让对方心头一颤的话。 “…………这种时候?” “找了孤做庇佑者,你真的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如果是你一个人傻乎乎的过来,绝对无法自己再出去。” 住在里面的是传说中的黑暗生物吸血鬼,站在门前莫邪无比肯定。 学园都市的一切给她的奇怪感觉原来是无所适从。 莫邪心里想。 吱呀—— 门被打开一条缝隙。 两人看过去,站在门内的妹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那个…………请问你们,找谁?” “找……呃……”梅丽芳张嘴,猛然卡住,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名字,眉头抽一下。 妹子看着面前俩人,感觉和逆卷家的人完全不一样,瞅一眼外面的夕阳,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过来拜访的,对吸血鬼来说现在时间很早,难道眼前两个人是………… “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不要再来了!”妹子压低声音急匆匆的说道,焦急担忧。 “啊?”梅丽芳愣住了。 莫邪不说话,盯着面前的少女。 “相信我,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要再来这里了!”妹子又急急的催促,“快走!” “呃?” 自家老爸都还没有救出来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也只能闯了啊。 “你在跟谁说话啊平胸女!” 房子里面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略耳熟。 “我……!”妹子一惊,身体抖了一下。 莫邪抬手按在门上,一把推开,看清里面的情况。 “真是……吵死了,到底是谁一早过来打扰本大爷睡觉,哈…………”红发的少年打哈欠,看到门被打开,漫不经心的瞥一眼,“人类?” 莫邪看着红头发的少年,上下打量一眼。 梅丽芳探进头来,看到楼梯上走下来的红发少年,她听到了耳熟的声音。看起来很帅,骨子里却那么残暴凶狠,说不定就是这样才没有妹子肯喜欢她才要自己老子这么操心! 同情的看一眼为她们开门的妹子,这个妹子肯定就是被骗来的可怜孩子,瞧着胆怯的样子,简直就像老鼠遇到了猫,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才让她这么害怕啊! “被你们抓过来的那个人类关在哪里?我们是过来领的。”莫邪开门见山说出来意。 只是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想来领取失物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红头发的少年眯起眼睛,直勾勾盯着莫邪,熟悉的声音刺激他的仇恨值,勾出一个充满寒意的冷笑,“你以为你是在哪里人类,站在这里还敢这么嚣张!”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还是假不知道故意卖萌都和孤无关,可怜的房东哭哭啼啼的表示不敢一个人去凶残的黑社会家里让我陪着一起来。现在我只关心房东她那个作死的老爸被关在哪里。”莫邪丝毫不理会红发吸血鬼话中流露出的威胁,装作从字面上理解他的话,曲解意思。 把人呛得炸毛什么最有趣了! “你这个平胸女脑子有问题吗,谁在和你说这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故意的吧?!”红发吸血鬼果然勃然大怒,很没礼貌的大声咆哮。被人说成卖萌什么的,凌人表示真恶心。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莫邪很淡定。反正不知道为什么,很想逗他玩。 果然非人类更能勾起她的恶趣味吗? “呃!”红发吸血鬼噎住了,没办法马上做出一句歪对子接下来,黑着脸,“厚颜无耻的女人!” “这种恶心的女人,连吸血的兴趣都没有。给你点好看的,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取悦本大爷吧!”红发吸血鬼露出恶意的神色,尖锐的犬牙闪过寒光,瞬间出现在莫邪面前,“这张淡定的脸露出恐惧的表情想必会十分好看吧。” 说着,就要抬手轻浮的掐住莫邪的下巴抬起来,打算近距离欣赏来着,可惜算盘打错了,变脸的人是他。 “凌人,不要!!”开门的妹子惊恐的阻住,扑上去,但是被梅丽芳一把拦住。 然后错愕的看着面前一阵蓝光闪烁,得意忘形的红发吸血鬼被电了个外焦里嫩,小瞧人类踢到铁板了。 头发一根根竖起,脸上,身上露出的皮肤分布脏兮兮的污渍,浑身散发一股焦糊味。 梅丽芳明智的拉着妹子往后退。少年瞬间出现在莫邪面前她就意识到,他可能也是能力者,能力者和能力者之间的战斗不是普通人可以插足的,乖乖躲一边去才是明智之举。 “怎么、怎么回事?”透着金色中长发的妹子惊愕的捂住嘴,红色的眼睛睁得老大。 “莫邪是超能力者。我们退开点,被波及到哭都来不及。”梅丽芳拉着妹子退到门外,想着,如果打的实在激烈她就可以把门关上避免电流扩散伤到她们。 “超能力?”妹子更加惊愕了。 “放心吧,很强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恶霸黑社会少年竟然也会超能力,瞬间移动没有攻击力,应该打不过莫邪。”梅丽芳安抚妹子道,然后自言自语。 “超能……不是的,凌人不是超能力者,他是吸血鬼!”妹子发现梅丽芳误会了,急忙解释。 “…………反正人已经来了,剩下的就看莫邪。”梅丽芳双手合十,“我会拼命给她祈祷的。” “……”妹子嘴角抽一下,好吧,她曾经也默默的祈祷有人能够救她,现在有超能力者过来,或许就是神回应了她的祈祷也说不定。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礼人听到她那么说的时候,心理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噗…呵呵呵………”空阔的大厅传来一声低低的喷笑。 “谁!”凌人大怒。 客厅的沙发上坐起一个人,淡黄色的短发,戴着耳机,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没干劲,用低沉的声音说:“这么有趣的人类,很久没有见到了。”没有说到底是谁,是莫邪,还是梅丽芳。 “一大早就吵死人,到底是什么事情?”衣服打理的一丝不苟,戴着眼镜,浑身散发严谨禁欲气息,站在客厅一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也是瞬间移动。 “又有人类过来,祭品新娘的话已经有了,难道是…………”戴着一顶礼帽的男人优雅的背靠在楼梯栏杆上,一双眼睛玩味儿的打量两人。 “泰迪说要将这两个人制作成蜡像,呐,泰迪,她们两个真讨厌对不对?”淡紫色头发一双浓重黑眼圈的男孩抱着泰迪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一个、两个……五个。 “呐凌人,你在做什么,浑身黑乎乎的,整个客厅里都是一股焦糊味。”戴礼帽的男人随意靠着楼梯栏杆,好奇的问,一点也不顾对方赫然难看起来的脸色,笑眯眯的。“难道是想做什么,结果被教训了?” “闭嘴礼人!”凌人大怒。 “只是麻痹了几秒,身体素质不错。”莫邪点头,对凌人的恢复力表示赞许。 “平胸女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刚才只是我一时大意。”凌人气冲冲恶狠狠的,眼睛瞪着她,恶意十足的恫吓:“不知道超能力者的血味道如何,我还从来没有喝过!”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一口咬下去只能喝到一嘴的化学品药味。”莫邪视线在客厅中的几人身上来回移动几圈,“有没有谁能告诉孤,被抓过来的人类老头关在哪里?” “那个……我老爸还不算老头,只是大伯而已。”梅丽芳举手表示。 瞬间,大家将目光都移过来。 “平胸女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想逃走吗?”凌人凶巴巴的说。 “那个老头子的话关在地下室,赶紧把他拖走!”银色短发微微泛着淡粉的少年站在楼梯口,语气很不好,透着浓浓的厌恶,“到处都是一股人类老头的味道,简直熏死人!” “……我爸爸还只能算作大伯而已……”梅丽芳弱弱的抗议。 少年看起来很帅,少年脾气很暴躁,一拳打穿了墙壁,凶狠的咆哮:“谁管你,赶紧把他拖走!” “…………少年,你真是好人……”梅丽芳呐呐望着被打穿的墙壁,咽咽口水,情不自禁发出一张好人卡,她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或许是想帮她。 “不行!那是我抓回来的,谁让你放的!”凌人不高兴的冲着楼梯口的少年叫道。 “这么喜欢那个老头,你晚上干脆抱着他睡!”银发少年嘴巴恶毒的嘲讽。 “想打架吗混蛋!”凌人被气得跳脚。 戴着眼镜的少年扶一扶眼镜,出声制止,“你们两个都克制一点,不要在外人面前做这样丢脸的举动。” 少年的气质冷静沉稳,显然是个精明善于思考的人,他礼仪完美的无可挑剔,对莫邪微微点头:“真是抱歉,让你看到这样丢脸的画面。”侧身,做出一个请的举动,“竟然让客人站了这么久,真是失误,请到这边来。” 公式化但有礼貌的言辞总比没礼貌的大喊大叫让人来的舒服,莫邪盯着他的眼睛看几秒,颔首。 梅丽芳也被有礼的请到沙发上。 两人坐到沙发上,少年还奉上两杯红茶。 金发妹子欲言又止,戴眼镜的少年不经意瞥她一眼,吓得她立即将话都咽了下去。 戴礼帽的少年依靠在沙发后面,懒洋洋的上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兴致勃勃的盯着两位少年,抱着泰迪的男孩眼底也闪过一丝兴奋,凌人轻哼一声,鄙夷轻蔑,戴耳机的那个又躺了回去。 客厅中有一半少年在关注两位少女,隐隐有种众星拱月的架势,但氛围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梅丽芳端起红茶,没有喝,下意识不想喝,就这样端着,放在膝盖上,茶杯有茶托隔热,不会烫到她。侧头想看莫邪是什么反应,却看到对方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下一口的样子。 “……喝起来怎么样?”梅丽芳小心翼翼的问。 她老觉得这里的人不会那么友善,一个一个看起来怪怪的。 莫邪将茶杯放到茶托上,眼睛盯着红茶,不说话。 “莫邪?”不安心的轻唤。 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黑紫色,像是光,又像是气,散发着叫人战栗的气场,仿佛活物一样摇曳晃动,然后颜色分离,黑色的部分像是气体一样往上浮,很快消失在空气中,留下的是紫色。紫色的光晕充满威严压迫的感觉,却没有黑色气息分离出时散发的阴郁窒息感。 莫邪低着头,抬手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黑气本来快要分离完,她喝了一口后,冒出很多的黑紫色光晕,摇曳晃动,黑色分离。 金发的妹子捂住嘴巴防止自己惊叫,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让人感觉很不好的黑色消失不见,留下纯粹的紫色,那光晕威严压迫,让人有种想膜拜的感觉。 相反,几个吸血鬼的脸色就不大好,那黑色的东西充满负面能量,勾起他们心中最不好的回忆,但紫色的光晕透着不可思议的威严压迫感,他们的感知比人类明锐,受到的影响更大。 那威严中似乎隐隐透着他们所无法理解的东西,更高层次的,更神秘的,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压在他们的灵魂上,无法动弹。 等到一杯红茶喝完,莫邪的身上溢出的能量圈已经找不到一丝黑色,只有优雅神秘的紫色。 白皙的手指优雅摩挲杯沿,莫邪意味深长的说:“你做出了不错的东西,孤感觉现在十分轻松,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就连刚从代行体中醒来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意外,就连她也没有想到。 亲手端上红茶的怜司起初是想拿她们做实验,看看这个实验中产生的副产品到底有什么用,没想到却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感觉到那令他战栗的强大力量。 就连他的父亲身上也没有那种感觉,不是压迫力不够,而是,父亲的力量中好像少点什么,那一点至关重要,直接将力量提升一个层次,更加高深神秘。 “把芳芳的爸爸带出来,这次的事情孤可以不计较。”莫邪放下茶杯,自然无比的为自己续杯,只是这次喝下去没有任何效果。 灵魂中流露的神性对年龄不大的吸血鬼少年们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力量等级的碾压毫无反抗之力。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莫邪的这个身体并不适合激烈战斗。 冰山一角流露的力量成功威慑住所有人。 “还请您原谅我们的失礼。”怜司站起身微微弯腰,这次并不是单纯的礼仪,显得郑重很多。 强者为尊就是这么现实。 梅丽芳茫然,直觉客厅中气氛似乎有什么变了。下意识喝一口红茶。 莫邪喝了没事,不代表她喝了也没事。 顿时感觉浑身难受。 怜司为了复活母亲努力研究秘药,为了制作这种秘药而产生的副产品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放入红茶的不明药物发挥出了谁也想象不到的作用。 它还原了莫邪灵力的原本模样,让代行体的灵力性质变回了千年以前她还没死时的状态。 如果是本体喝下这个药或许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歪打正着。 初代瑟利塔王会感谢怜司的,初代大祭司会感谢怜司的,所有为了那个计划而成为了“支柱”不得解脱的瑟利塔王都会感激他的。 这个变化谁都没有想到,但又比预料的好太多,可以说没有比这样更好的了。 可惜逆卷怜司完全不知道自己完成了怎样的壮举。 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 为逆卷家的雷锋点一百个赞。 以后请叫他逆卷·雷锋·怜司。 第一百一十九章 啪———— 银色短发的少年从走廊中走出,单手大力的提着一个人,走到两人坐的沙发面前一把粗暴的丢地上,又凶暴又不耐烦,“赶紧把这个臭烘烘的人类老头领走,我已经无法忍受这熏人的臭味!!” 原来他走开是到地下室去将人亲自提过来。 所以并没有看到方才那一幕,但这个别墅内的动静是瞒不过耳目灵敏的吸血鬼的,没有亲眼看到不代表他一无所知,莫邪泄露的神性对黑暗生物来说就像黑夜中的一张明灯。 惊愕过后,他还是领着关在地下室的老男人来到客厅。 作为祭品新娘以外唯一有幸被困在这个吸血鬼的巢穴几日最后还能活着离开的男人看起来十分憔悴,逆卷家的少年们还是知道分寸的,没有随便在一个老男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是将他关起来狠狠威胁一通。威胁一个没骨气的男人方式可以有很多,看他兢兢战战的,以为自己被黑社会抓了的样子,还没上刑就直接很没用的招了。 然后就一直被关在地下室,若是梅丽芳没有及时过来,他可能会被饿死也说不定。 这会儿被粗暴的随手丢在地上,摔的头昏眼花。 看也不看随便抱住一个人的膝盖就是一阵哭嚎。 “芳芳啊,爸爸知道错了,爸爸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千万不要不管爸爸!!我发誓,以后一定再也不赌钱,再也不拿别人的钱!!” 哭号的这么有精神,看起来憔悴大概是被吓得,实际并没有被虐待。 说的也对,吸血鬼也是有正常审美的,谁特么的会那么重口味s这么一个看起来毫无美感的废柴大叔,只有漂亮的妹子才有这个待遇,大叔丢在角落里慢慢积灰吧! 看到自家爸爸这么丢人,竟然还真的眼泪横流,梅丽芳一阵尴尬。 “爸爸…………你抱错人……” “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被梅丽芳的废柴老爸抱住的腿,微微抬起毫不客气的一下子踹飞他。 接过一边少女讨好递上的纸巾,轻轻擦拭膝盖,废柴叔的眼泪真是恶心,莫邪露出厌恶的神色。 虽说对方其中一人非常配合的主动将人交出来,但梅丽芳少女知道的,如果没有莫邪女王的威慑力,光凭她一个人是绝对无法把自己老爸带走的,那封信可是将这里所有的少年都得罪了一遍。只有一个是好人没有和她计较,红头发的那个听口气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性格,而且她爸还是被他亲手抓过来的。剩下的算是没表态的,但是,就算假设他们都是中立旁观的,光红发少年一个就不是她能应付的。 开门的妹子说他是吸血鬼,好吧,这个有待商议,但他有特别的能力这一点是肯定的。 粗暴的把人丢在客厅两人面前后,银发少年烦躁的扒拉几下头发就走掉了,完全没管接下来会是什么发展。 废柴叔被踹到墙壁下老半天都没动静,梅丽芳不禁站起身,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吧,昏过去了。 这样的话,新问题就来了。 两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子,该如何将一个大叔从这里带出去,用拖的还是用拽的? “孤话说在前头,孤是绝对不会帮你把这个大叔搬回去的!”莫邪抬头看一眼,斩钉截铁的说。 低下头,眉头皱着,捏着折叠整齐的纸巾怎么擦都感觉不干净,膝盖被陌生的手抱住那粗糙的手掌按在她皮肤上,以及热热的液体滴落的湿乎乎…………感觉残留在皮肤上,分外恶心。 向来十分厌恶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她竟然被一个大叔抱住了膝盖,这种感觉足够让她以后都看那个人不顺眼。与此同时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升起,总觉得他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触碰到她,竟然没有被拦住………… 当膝盖被骤然抱住的时候,她的心底闪过错愕,所以才没有立即把人踹飞。 眉头紧紧拧起,莫邪面无表情的擦啊擦,膝盖的皮肤都红肿了,依旧没有停下来。 竟然一个不察被近身,真是太大意了。 莫邪心里感觉十分不愉快。 看再怎么擦都这样,除了自虐伤害自己膝盖的皮肤以外不会再有更多作用,她皱着眉头将手中依旧折叠整齐的纸巾放到茶几上。 随后抬手就是一道电击,落到躺地上挺尸的废柴叔身上。 蹲在自家老爸身边苦恼该怎么办的少女被吓一跳。 “抱歉,手滑了。”莫邪语气平淡,一脸“孤就是看这老头不顺眼孤就是想打他孤其实更想直接送他上西天”的表情,道歉的毫无诚意。 骗人!梅丽芳少女在心底大叫,身体下意识往旁边挪两步。 “唔——”昏倒的废柴叔痛苦的低吟一声,醒了。 这下好啦,大叔可以自己走。 莫邪觉得人既然被放了现在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梅丽芳觉得老爸被放了马上走免得夜长梦多。 吸血鬼少年们这会儿情绪复杂的很,有恼怒的,比如小霸王气场的红发吸血鬼凌人,有惊疑不定的,比如戴眼镜的怜司,有淡定的,比如从始自终都躺在沙发上听古典音乐的修,有嬉皮笑脸的,如扶着帽子看不清想法的礼人,最后是奏人,抱着泰迪熊娃娃,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表情看起来不大好,像是快要被吓哭的小孩子似的惹人怜爱。 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对莫邪无意间流露出的神性威压的恐惧,这力量是他们这些黑暗生物的克星。 这时候,又有不速之客。 一阵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被关上的大门不知何时竟然开了。 自称是莫邪曾曾曾曾……曾爷爷的男人站在门口,似乎本来想说什么的,因为察觉到令他惊讶的事情露出诧异不解的神情,眼睛直直盯着莫邪,然后陡然睁大。 “朕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认真起来的男人看起来威严极了,那是长期处于上位发号施令的人才有的气势,强烈的存在感和不容置疑的气魄,谁都无法忽略他。 “你的灵力……” 人的性格会对自身力量产生影响,反过来,力量性质也会对人自身的性格心态心理产生影响。脾气暴躁的人,其力量性质就会偏向于狂暴,侧面反应出主人的性格,这种性质是天生的。力量在后天的成长中因为某些原因发生性质变化,比如变得倾向于阴暗,那么这种特质会反过来对本人的性格产生影响,逐渐同化。 莫邪的力量是后天污染变了性质,这种变化对她性格心态以及心理的影响是持久性连续性的。刚从封印中苏醒时,她曾经想过纠正,或者抵抗这持续加深的影响,装作自己拥有较为明朗的性格,文静优雅但并不深沉,但是,没有用,这种自我欺骗很快就像泡沫一样被戳破。 代行体的力量变回了千年前还活着时的状态,简直就像一颗已经定型的老树长出了鲜嫩的新芽,这新芽,有着无限可能性,无限可塑性。 这如何不让初代瑟利塔王震惊。 有些事情是无法回头的,比如他坚持了千年的计划。修改了无数次才变为现在的样子,但犯过的错误无法改变,这些错误让事情逐渐偏离原定计划,为了修补漏洞一次一次修改,到现在和最初已经有很大的差别,说不清是完善了还是被迫修订无奈妥协。 莫邪一定会成为那个世界的星球代言者,协调盖亚意识和阿赖耶意识的矛盾,掌握星球本源的女王。 这是既定事实。 但是,在那个“既定事实”还属于未来式还不是现在时就必须预防节外生枝的可能性。 第一眼看到莫邪的时候,初代就感觉似乎有一块碎片不在掌握当中。 这块碎片非常重要,是扭转整个命运走向的关键。 而他不知道这块碎片究竟是什么。 污染的力量,死寂的心灵,麻木迷茫的灵魂———— 被地狱污染的暴虐之气从力量中被分离出来,本身的力量和水神神格的力量融合形成了新的力量,天帝为她缓解了力量冲突的麻烦,但是似乎是治标不治本,依旧没有抓住最重要的关键。无论他和初代大祭司怎么纠正修改,都只是让她朝预定靠近,始终隔了什么让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也许是积累了足够多的条件,只缺少最后细微的一个因素。 现在,这缺了的碎片终于填补了缺口。 关键性的过渡,命运终于顺利的向他知道的未来滚动。 想一想,似乎背后似乎有冷汗冒出来,这么重要的一刻竟然是在他的视野之外发生的。为了寻找缺了的碎片他翻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结果竟然在这小小的一间别墅当中………… 即使知道未来既定的事实,但在那个时刻来领之前绝对不能放松。 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机关算计都没能料到,这重要的碎片竟然只是………… 初代瑟利塔王无奈的看着莫邪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的茶杯。 这至关重要的一个过渡,竟然就是要恢复成生前的灵力状态。 现在他眼中看到的莫邪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被初代大祭司看守着的本体拥有所有成为星球代言者世界之王的必要因素,但就是差了一个催化因素总是差一点点而让这些条件无法发挥最大作用,就像硬生生安装上去的零件一样,他们两人推一步她才前进一步的话,眼前的代行体却拥有了自行前进的动力,所有积累的条件都会被最大条件的发挥,成为重要的自我构成部件。 他们所做的,无论对她有多大的帮助,都只能算是助力,因为最后要靠的还是自己。 一点点的差别却让本体和代行体拥有本质的区别。 虽然现在还虚弱,但代行体将渐渐强大,逆位成为主体,最后成为真身。而本体降为主体,跌落成化身,最后回归,到那个时候,肉身也就没有了任何作用。 也许命运这东西就是这么操蛋,想当初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让他和初代大祭司抽丝剥茧,无意间发现了星球本源的真相,最终下定决心制定这个延续了两千年的计划。 那个来自异世界的生物…… 初代瑟利塔王想到此微不可察皱起眉头。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这句话绝对不是一个狂妄无厘头的愿望。 既然知道了真相,默默忍受被异世界盗取资源……这种事情没道理的是吧? 没道理他们的世界被盗取资源被无辜扫到了台风尾承受不该有的灾难还不能反过来打到对方老巢的吧? 所有的瑟利塔王在死后,灵魂都会成为支柱,这力量保护整个星球。 征途是星辰大海打到对方老巢去,但后方一定要有人坐镇,这个人肩负的起重任,并且不能是支柱中的某一个。 “朕似乎做了多余的事情,本来还以为这东西对你会有用。”初代瑟利塔王收敛起所有思绪,又是一副阳光灿烂倍儿健气的模样,随手将一个东西扔过去。 抬手接住,张开手掌一看,一颗圆溜溜的珠子。 “这东西好像叫做崩玉。” “……” “虽然被藏的很好,但朕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男人啊,这点小问题怎么难的倒朕,呵呵呵……不小心被发现了,呵呵呵呵……” 一、这东西是被偷来的。二、这东西貌似很重要。三、他被人发现了=有人会找过来=追杀她。 之前研究基地所属公司的事情也是这样,哪里有马蜂窝就捅哪里,送死他去,黑锅她来背。 什么都不用说了,唯有揍才能表达出她的内心。 莫邪的表情瞬间变了,但闯了祸还祸水东引的男人却脚底抹油,跑了。 怒气暴涨差点捏碎手里的崩玉,“别让孤再看到你!!!!!!!” 作死帝一生致力于如何愉快的作死。 第一百二十章 叮咚——叮咚———— 梅丽芳紧张的按着门铃。 过一会儿,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黑发黑眼的少女做贼似的透过这条缝左右张望,然后露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将门拉开。 疑惑的看着眼前不认识的少女,“请问你找谁?” “那个……”梅丽芳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废柴爸爸绝对是猪队友中的神队友,猪神队友。将他救出来莫邪出了大力,怎么的都该邀请回家招待一下,她请的假还没到时间,可以稍微在家休息两天,结果,爸爸竟然将家、输、掉、了! 天知道那时候她多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是看他哭得稀里哗啦一再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丢下他……黑线,这立场完全反了吧! 又尴尬又沮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莫邪突然开始走,她就下意识跟了上来。 本来是家里顶梁柱的爸爸还不如一个相处并不久的人来得让她信任,前所未有的沮丧低落。 然后,莫邪就站在这户人家前,熟门熟路的好像认识。 可是依照她的意思按了门铃后,面对开门出来的主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太奇怪了点,开门看得那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回来坏人闯进去一样。 “接住。”心情很不好的莫邪抬手将手中那颗圆溜溜看起来像玻璃珠一样的崩玉递过去,塞到许久不见的苏答玑手中,一把推开挡路的两人,走进房间内。 记忆在渐渐复苏,看到熟悉的事物或者人脑海里就会蹦出相关的记忆。 这个少女是自己捡回来的,算是半个弟子。 越过呆愣没反应过来的苏答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感觉有些疲惫。 “孤不在的时间里,术式练习的怎么样?”莫邪闭上眼睛。 “……都已经抄熟练了!”那熟悉的口吻让苏答玑下意识肃然起敬,用仿佛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一般的语气急忙回答道,生怕对方不满意会让自己再抄个一千遍。 说完她就愣了,傻乎乎的盯着眼前面容陌生看起来完全不认识的少女,那熟悉的口吻似乎就已经昭示了什么,再看看那坐在沙发上的熟悉姿势,感应到自己傻乎乎盯着看睁开眼睛瞥一眼的眼神。 深受穿越文荼毒的苏答玑立马真相了,震惊,“殿下?!” 为毛才一段时间不见就换了个壳子? 跟着殿下来的那两个人都是谁啊? 还有死忠能干的珀瑚呢? “门口那个是梅丽芳,以后你们一起住吧,那个老头子是附带的,可以当作他是打杂的,有什么活儿都交给他干,不肯的话直接赶出去。每天提供三顿饭,不用给钱,买菜钱记得都一一算好再给他,一分钱都不能多给,其他开销也一样。” 莫邪瞥一眼示意站门口犹豫不决的梅丽芳进来,对苏答玑说道。 “哦……” “把一楼的杂物间给那老头子睡,收拾收拾还是能睡觉的。” “……”殿下这是有多讨厌那个邋遢的大叔啊? 不过有个同伴感觉真好! 苏答玑两眼发光的蹦跶过去拉着梅丽芳往里面走。 殿下无故失踪后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住,说真的怪害怕的,尤其是贝尔那个不死心的家伙总是孜孜不倦的骚扰她,被个变态惦记着,简直睡觉都不能安稳。现在大靠山回来了,再也不怕贝尔闯空门啦,还有一个年龄和她相差不大,看起来很正常女孩子作伴简直再好不过! “打扰了。”梅丽芳干巴巴的说。 “嘻嘻嘻……没事没事,能有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和我做伴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你会做饭吗?” “会。”不会做饭她早饿死了,废柴老爹就会制造麻烦。 “那太好了!我的磁场似乎和电器很不合,不论宣传多么耐用的电器到了我手中没多久就会坏掉,我都不敢在厨房做饭只能每天出去吃,日本的口味偶尔吃吃还好,经常吃真不习惯。”苏答玑抱怨。 说着说着,苏答玑忽然想起来之前莫邪递给她的圆珠子。 “这什么东西?” “据说叫做崩玉。” “…………!!!” 莫邪漫不经心的一句让可怜的苏答玑顿时感到天崩地裂晴天霹雳。 这操蛋的厄运就不能放她一马吗????? 爆粗口也拯救不了小苏一颗碎裂的玻璃心,她再次体验到了一回飞来横祸的感觉。 生活真好玩,因为总tm玩我! “随你怎么处理,不放心的话,让丽芳跟着你一起去。有她这个抽奖必中的幸运星跟随,应该能稍微中和一下你的厄运,幸运星和倒霉蛋,简直就是黄金搭档。” 嘤嘤嘤……再幸运的幸运星都拯救不了她一颗受到惊吓的玻璃心! 小苏敏锐发现莫邪的口吻似乎和平日里不大一样,感觉上要……更加有活力,还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莫邪还是莫邪,但微妙的不一样了。 “……心情不好吗?”苏答玑小心翼翼的问。 “心情不是不好。”莫邪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说到这个就来气,咬牙,“而是超级不好!!”| 正在播放节目的无辜电视机君瞬间爆了。 这是她硕果仅存的一个电器了啊啊啊!苏答玑泪流满面。 一回来就递上崩玉这种超级麻烦的东西是要闹哪样啊闹哪样!!难道是那天破面虚出现殿下怀疑是有人故意找茬所以特意跑去把蓝染的崩玉摸走报复吗? 随她处理什么的,她可以随便丢到垃圾桶里去当作自己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吗?! “又露出这种表情,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莫邪瞥一眼满脸灰暗的小苏,若有所思。 “……殿下不知道?”诧异。 “一个笑起来傻乎乎非常欠打的陌生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偷出来的,你要是看到他了,不用客气,直接往死里打。”莫邪面无表情。 心情不好,情绪烦躁,那个男人只是正好戳中了爆点,真正的原因是喝了那杯茶之后,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不耐,简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非常想做些什么,一种发自灵魂的空虚感。 电视机坏掉了,莫邪完全没耐心继续坐在客厅,她觉得自己或许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情绪。 睡着了就不会这么暴躁。 留下苏答玑在客厅中纠结,往死里打什么的也太看得起她,能从蓝染手中偷到崩玉的家伙她怎么打得过。 梅丽芳少女一脸无措,就这样被丢下了? 也许是真正很需要睡眠休息,莫邪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睡着之后烦躁骚动的情绪完全没有降下去,她梦见自己浑身缠绕着紫色的灵力,周围黑漆漆一片,这压抑茫然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难受,下意识驱使灵力净化驱除铺天盖地的黑暗气息。 生和死的界限,对莫邪以及初代们这类人而言已经十分模糊,无论生还是死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换了环境,模糊了生死的认知,而且他们都已经死很久了,所以没有发现,活着时候对周围的感知和死后对周围的感知到底有什么不同。 充满生气的活人和沾染死气的灵魂,两者的意识感知是截然不同的。 灵力恢复到活着时的状态意味着她的意识立场也会跟着调整,她将再次经历一遍被沉重的“王运”压迫的喘不过气的感觉,然后发觉到,深深融入灵魂难以驱除的那些东西。 当她意识到这些是外来物,产生“不该存在”的念头,就会下意识开始进行排除,也就是自我净化。 现在的她不是当初被封印的她,更不是堕入地狱满腔怨恨力量弱小的她,能做得到。 仅仅一个不被任何人重视的状态,成为唤醒莫邪的钥匙。 或许是因为,令她强大起来的错误歧路是以死为开端。 梦境中一直都在燃烧灵力净化黑暗,净化的越多,自身的灵力就越强,灵魂的空虚感也得到填满。 不但没有疲惫感,反而越来越精神。 睡梦中,莫邪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小心翼翼的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柔和的力量从手上传递过来,游走流动全身,舒服的简直想叹息一声。 下意识依偎过去,紧紧抱住温暖源。 脸贴着,无意识轻轻磨蹭一下。 舒服的轻哼。 “呵……” 朦胧中好像听见一声轻笑。 “能看到你这么可爱的一面简直要让我受宠若惊。” 闭着眼,莫邪微微蹙起眉头,意识还沉浸在那种玄妙的境界中,无法回神,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谁在自己旁边,那温暖的力量让她十分舒服,不想睁开眼睛。 “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 那个人这么说着,温暖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唇上,轻轻磨蹭。 “费力捂的石头终于懂得暖了。” 这句话颇为感叹。 莫邪睁开眼睛,半梦半醒意识模糊,茫然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人,一直在她耳边说个不停,不醒过来看一眼怎么对得起他,只是这一眼就像梦游一样,等清醒过来她自己都不会记得。 长长的黑色头发随意披散,一身白色的长单衣,耳朵上挂着大大的五芒星耳坠,黑曜石般的眼睛星光点点,唇边噙着优雅柔和的笑。 虽说通灵王大赛被对方仗着精灵王给的特权捉弄了一顿,但他却并没有因此生气。 蹲跪在床边,上身压在床沿,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少女额前的发,以一种颇为童趣俏皮的姿势趴在床边盯着少女的睡颜。 见她半梦半醒睁开眼,无神的瞅着自己,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脑袋,就像抱枕一样抱着,继续睡。 有点小惊讶和小兴奋,好吧,他都被她的冷淡虐习惯了,突然这么主动真的………… 愣一下,从善如流就着这个姿势睡到床上去。 伸手抱住莫邪的腰。 闭上眼,睡觉。 第一百二十一章 遗失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终苏答玑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将崩玉当作垃圾随便丢到垃圾桶里来处理。 感谢爸爸妈妈感谢学校老师的谆谆教诲,把捡到的东西还给失主什么最正常不过是吧,还给蓝染简直就是找打,那就只能还给崩玉的制造者浦原喜助啦。 不过对自己的运气已有深深经验的苏答玑不敢自己一人去空座町,万一路上突然碰到蓝染派出来寻找崩玉的破面肿么办,说不定这玩意儿上面被下了追踪术什么的。 跟梅丽芳两人一起去也不行,运气再强的幸运星也抵不过破面的一个拳头。 菜鸟果然只能坚定抱大腿一百年不动摇。 买一送一什么不要太惊吓~! 重灵地空座町的灵气浓度远远高于其他地方,虽然有着现代都市惯有的毛病空气难免有污染。 坐在露天咖啡厅的座位上,莫邪点了一杯奶茶,叶王点了一杯苦苦的黑咖啡。 白色的和服,一身飘渺空灵的气质,长相俊美,在他身上找不出现代的浮躁气息,宛若画中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沉静优雅,显得十分惹眼。 理所当然的,莫邪也十分惹眼球,因为身上穿着现代服饰乍一眼看去不如叶王醒目,但一身的优雅贵气却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仅仅是漫不经心瞥一眼的对视便能感受到的一种难言的威严压迫,情不自禁摒住呼吸。 “我们这样算是约会吗?”叶王笑吟吟的说。 “如果是指一起出去玩,应该算。”莫邪回答道。 旁边苏答玑和梅丽芳另坐一桌,小苏一脸纠结,崩玉放在桌子上,她抬手按住,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到底该怎么和浦原喜助说,作为一个曾经在那里住过的临时主客,她不应该知道这东西的存在,特意跑去送给他不就明摆着说她知道这东西跟他有关吗? 万一问起来该怎么解释才好? 无意识按着崩玉在桌面上滚来滚去。 梅丽芳呆,这东西……是不是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啊? 昨天看她一脸崩溃的样子还以为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转头看看两眼出神手上无意识把玩着崩玉的苏答玑,莫邪眉头轻轻一挑,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下唇,“你说,她是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或许吧,渺小的人类……”叶王抬手轻轻挑起一缕莫邪的头发,茶色的长发经过一晚已经变成了黑色,“我更加在意这个,等到这具虚弱的人类肉身完全被你的灵魂同化变成你真正的模样,逆位就成功了。只是一晚就有这样大的变化,进程也许会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完成。” “你以为孤是什么人,一个两个都死盯着……这么喜欢控制孤的未来吗?”瞥一眼叶王,已经被同化成黑色的眼睛闪过一道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叛逆的光芒。 死气沉沉的莫邪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干劲,对未来充满无限迷茫,所以有时候显得相当逆来顺受。 因为怎样都无所谓。 如果是现在的她遭受到半成品破面虚的袭击,以及发现天空似乎有监视的目光,一定狠狠揪起那只虚丢到天空传来监视目光的地方去,哪里来滚哪里去。 不论是不是有意的,冒犯到她就是重罪。 初代们的愿望她接受了,瑟利塔的时代在她手中结束,世界级的新时代在她手中开启。 承前启后,瑟利塔的荣光永恒不灭。 早该作古的家伙在将这个愿望作为传承之物世代传递下去后就该闭上嘴。 她有她的做法,不需要已经退居幕后放弃更上一层楼的人来指教。 亡灵状态的她自己真是个没脾气的。 “你的未来只属于你,愿不愿意接受安排是你的自由。”叶王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急着解释。 莫邪看一眼他心脏的位置,眼底闪过复杂莫名的神色,“那个契约不完成的话只是个半成品,既然你自己凑上来非要缔结完整的契约……孤不是矫情的,同样都是要背负起一个世界气运的存在,做个伴或许不错,一起看尽时代变迁。” 君不见天生便是世界之王的天帝都耐不住寂寞跨界找朋友,想要消磨那一份高处不胜寒的冷寂。 “真是意外的坦率。”单手支着脸颊,唇边的弧度扩大,叶王笑得意味深长,“我知道你一定会理解这种心情。” 伸手,戳一下叶王的脸颊,柔柔的,暖暖的,掐住,往外拉,看他半边脸变形搞怪。 “这种神棍似的表情真是让人有种想破坏的冲动。”努力破坏叶王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莫邪若无其事的问:“精灵王最后怎么样?完成心愿的那一刻就被天帝给捞走了吧,孤不相信天帝会眼睁睁看着挚友消失。” 伟大精神号称全知全能,已经成为通灵王,叶王自然不会连天帝是谁都不晓得,作为启发了精灵王的异界之神,绝对重点关注。 “本来还需要多花点时间,结果提前完成了。” 没有直接回答,笑眯眯的这么一句。 这是变相夸奖自己能力强资质高呢还是说最后被天帝助了一臂之力? 掐住使劲扯了扯,撒手。 算了,反正并不十分感兴趣,只是随意问一下而已。 苏答玑苦逼的趴在桌子上,目前依旧单身的少女被疑似秀恩爱的两根大腿亮瞎眼。 “我们是不是变成电灯泡了?”梅丽芳小声的问。 “大概…………”依旧无意识把玩着崩玉的苏答玑一脸郁闷。 这么玩着崩玉,尸魂界或者虚圈的人知道一定会喷她一脸血。 “…………为什么一觉睡醒她的头发和眼睛颜色变成黑色?”梅丽芳少女好奇的问。 “这才是她原来的发色和眸色,我估计过不了几天脸也会变成原本的样子。” “感觉好神奇……” 一种莫名其妙的巨大吸引力陡然从某个方向传过来,灵魂在战栗,似乎要脱离身体的桎梏飞向那边去,这种失控的感觉非常难受。 梅丽芳痛苦的捂住心口,吃力的趴在桌子上。 露天咖啡厅里的客人和服务员全都倒下去,灵魂脱离身体纷纷朝一边飞去。 不过片刻功夫,视野中尸横遍野。 现在大概还不能叫尸体,不过没有了灵魂,这是迟到的事情。 热闹的广场骤然变得安静,微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分外凄凉。 苏答玑的手按在梅丽芳身上,护住她的灵魂不被吸走,这里还活着的普通人只有梅丽芳一个人,其他的全都被吸走灵魂,如果不在肉身生气断绝之前将灵魂找回来,那些倒下的普通人全都会死。 难以置信的大屠杀。 可怕的灵魂吸引没有持续太久。 “谢谢!”梅丽芳脸色苍白的道谢,她知道自己被救了一命。 “没什么。”苏答玑点一下头,看她虽然脸色不好但没有大碍,转过头看着旁边仿若约会的两人,眼中露出期望的神色。 想救回那些人和圣母可没关系,这是人类下意识的行为。 亲身经历这样一场无声息的大屠杀,怎么冷眼旁观的了。 但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端起杯子轻轻喝一口奶茶,放下杯子,轻轻叹一口,眉头皱紧,这种情景真是看得她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在她的面前做着事情,无疑是冒犯。 无视她的威严行挑衅之事。 “这么张扬肆意妄为的灵,放着不管似乎就是我的失职。”叶王噙着一抹优雅的微笑,望着某个方向的眼神却十分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泛着冷意。 “你打算怎么做,回收到伟大精神里去吗?” 虽说是亡灵,但这种已成一定气候的亡灵并不符合回收的规则,等他被打的破破烂烂“死”了以后才会回归伟大精神,然后在这力量的指引下转世。 “去看看如何?”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陈述的,叶王知道对方必然也是感兴趣的。 “当然。” 见两人都站起身,苏答玑连忙匆匆站起身,拉着还有些腿软的梅丽芳一起跟上去。 身后好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她也没有管。 虚出现的公园并不远,虽然是散步似的慢走,但速度一点都不慢,一步就跨出好几米的距离,身后两个只能用跑的才追得上,气喘吁吁。 穿过林子小道走入一片较为空阔的地方,眼前赫然是两方人马在对掐。 两个身穿白色制服的非人类,身上各有一个洞,在不同的位置。 浦原喜助和另外一名扎着马尾看起来颇为矫健英姿飒爽的女人警惕的盯着他们,蓄势待发,护着受伤不能战斗的同伴。 莫邪和叶王几人过来,引起两方人马的注意。 叶王瞅瞅那个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的虚,脸上挂着一贯的优雅笑容,抬手,打个响指。 因为被砍断一只胳膊此刻正怒气冲冲的牙密顿时脸色大变,脸上冒出明显的汗水,痛苦的弯下腰,他感觉到被吞噬到肚子中的灵魂仿佛得到了强大力量一样反抗起来,拼命撞击着他的肚子,想要冲破这层屏障从里面跑出来,骚动越来越强烈,最终忍受不了的站直身体仰头张大嘴巴,像刚才吞噬活人灵魂那样将肚子中的生魂都释放出来。 一道道灵魂之光争先恐后从他的嘴巴里跑出,飞回到身体中去。 所幸时间并不久,只有个别最弱的被消化了,剩下大部分还都完好无损。 “难得的约会被破坏了,稍微有些不高兴。”叶王笑眯眯的对释放完生魂弯下腰喘气的牙密说道,看起来一脸无辜无害,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浦原细致和四枫院夜一惊愕的看着他。 虽然有心想救人,但已经被虚吞噬掉的灵魂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救,让对方原原本本的吐出来这种做法……很好很粗暴,至少暂时表面了立场。 “哦呀哦呀,这不是很久不见了的小玑吗?”浦原喜助扶着帽子,吊儿郎当的打招呼。 正弯腰拼命喘气的苏答玑闻言顿时被空气呛到,一个劲咳嗽。 抬头怒视浦原喜助。 原本还在想怎么说才能完美的将自己知道崩玉和他有关这个事情圆过去,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伸手一掏衣兜,震惊的发现,口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努力冷静下来回忆一遍。 之前一直在纠结,所以……貌似情不自禁把崩玉拿出来,按在桌子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刚才来的匆忙,一下子就站起来,拉着小芳拼命跑跟上来。 好像……有听见什么东西掉地上滚动的声音。 难道………… 苏答玑一遍回忆手上不由自主做了一个按着什么东西滚来滚去的动作,紧接着露出一个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 脱口道:“卧槽,崩玉不会滚到下水道里去了吧?????” 现场顿时死寂一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通知 蓝天白云,太阳高高挂,明媚的阳光灿烂耀眼,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公园小树林中的草坪上一片安静,大致能看出是三方人马对峙。 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浦原喜助沉默,吊儿郎当的笑容似乎凝滞了。 四枫院夜一面无表情盯着苏答玑。 虽然不知道这神来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亲自见证蓝染叛出尸魂界知道他为得到崩玉多么煞费苦心,受伤倒地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一护满脸错愕。 从虚圈来的两个破面都盯着苏答玑。 一下子成了目光中心的小苏亚历山大。 有种想哭的感觉。 “干得好小鸡,那东西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莫邪鼓掌赞扬道,直接从小玑变为了小鸡,真的是称赞,绝对不是反话。 崩玉到底是谁的东西她不关心,反正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别人不晓得从哪里偷过来的赃物放在她这里让她背黑锅,她不高兴了,让别人更加不高兴,自己心里就舒坦了。 关于那个男人的身份,她心里已经暗暗有数,他虽然没有说名字但侧面透露的信息很多,足以拼凑出身份,就是不想承认。 因为,太、幻、灭! 就让她装作不知道,然后毫无心理负担的找个机会狠狠揍他一顿吧。 小苏顿时一脸幽怨,但是她忍。 “那个……刚才风有点大,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小鸡?”浦原喜助很快收起脸上的僵硬,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答玑,吊儿郎当的轻浮语气,“小鸡”特意拉长音。 “不要这么叫我!!”店长竟然也这么叫她,简直不能忍,苏答玑对他怒目而视。 “崩玉?” 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太阳高照的大热天中泛着丝丝冷意。 “潜伏到虚夜宫中大闹一场,最后夺走蓝染大人小心收藏的崩玉……没想到一趟现世之行竟然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女人,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乌尔奇奥拉冰绿色的眼睛毫无人类的情绪,冰冷冷的,映出苏答玑的身影。 只是平淡的询问,却给她带来无限压力。 ……根本不认识好嘛,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苏答玑默默内牛。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一个人类小姑娘的话,乌尔奇奥拉自然不会被语言轻易牵着鼻子走,虽然只是微弱的一点点,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确有崩玉残留的能量痕迹。 看着她不说话只是为了确认那句话的真实性,确认崩玉是否曾经到她手中过这个事实。 答应是肯定。 崩玉滚到下水道这种冷笑话乌尔奇奥拉不会懂,他只从那句话中捕捉到重要信息,分析确认。 崩玉被偷出去时闹的动静很大,整个虚夜宫都知道了,因为那个嚣张至极的小偷非常张扬的大声向所有人宣布这东西他拿走了。 谁都没能拦下他。 实力深不可测。 “那个男人嚣张的抢走了崩玉,然后今天这东西就出现在了你的手中,被你漫不经心的弄丢了……” 说到这里,饶是缺乏情绪波动的乌尔奇奥拉也不禁停顿一下。 “乌尔奇奥拉,这个小姑娘真的曾经拿着崩玉吗?”牙密大着嗓门问,一双眼睛泛着慢慢的战意杀气瞪向苏答玑,破面的灵压肆无忌惮,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公园附近倒着的人类昏迷不醒,虽然灵魂回到体内了,但破面强大的灵压给他们的灵魂带来极大的负担压迫力,牙密肆意扩散的灵压更是进一步加剧这压力,灵魂濒临崩溃。 “好好用你的探查神经看看,虽然只是微弱的一点,这个小姑娘身上的确残留有崩玉的能量波动,尤其是衣兜的位置。”乌尔奇奥拉毫无起伏波动的语气充满空虚,似乎他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哦……”虽然这么应了,牙密依旧没打算认真看,反正乌尔奇奥拉都这么说了。双眼浮出兴奋的神色,那是好战分子看到对手的战意,也显示盯上猎物的狩猎眼神,“小姑娘,崩玉在哪里?说出来的话就不杀了你!!” “哦呀哦呀~~”浦原喜助吊儿郎当的轻叹,“我们似乎完全被忽略了,这个大个子果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既然是关于崩玉的消息,在场的我们怎么会放任不管,我们也很想知道的,不论是崩玉此刻的下落,还是……” 扶一扶帽檐,露出颓废的一双眼睛,闪过一道精光,“能从蓝染手中夺走崩玉的人。” “小鸡肯定不清楚,真正知道的恐怕是…………” 视线掠过苏答玑,投到站一边饶有兴致打量破面的两人身上,“这位实力不明的公主殿下,或者是这个一招解放被吞噬的活人灵魂的少年。” “完成体的破面果然很不一样,光气息就不是那个垃圾的半成品破面能比,这两个在破面当中应该也是实力排在前面的。同样都是灵体,胸前有因果锁的似乎并不常见。”莫邪若有所思。 “这一种灵体的确只有少数,某些地区多一些,某些地区稀少,有的地方干脆没有,所以尸魂界的死神身兼二职,在分布上会因为这种灵体所占的比例有所调整。所有的灵魂都会先回归伟大精神,然后才着渠道被送往他们所在地区负责灵魂审判转世的灵界冥界之类的地方。帕奇族的伟大精神只是以肉眼可见的姿态呈现罢了,就像浮在水面的冰山。”叶王笑眯眯的解释。 在这方面他很有研究的。 “是吗……”莫邪脸色微微一变。 她的面前骤然浮现一个扭曲的空间,小小的,大概只有乒乓球大小,被遗弃的崩玉从里面浮现,一团光包围着它,安静的浮在半空。 “神术,持有者的祝福……所属物不可掉落不可遗弃不可赠送。” 那个家伙,在将东西交给她的时候竟然在上面下了这个神术。 这个神术解法十分普通,但“持有者祝福”会根据施术者的强弱而有所变化,简单也可以复杂化。 抬手,悬浮的崩玉得到命令一般,静静的落到她的掌心。 一张扭曲的脸出现在崩玉表面,就像是透过玻璃珠看到的一样。 “哦哈哈哈哈,虽说这东西好像已经没有用了,不过好歹是朕辛苦借到的,怎么样也该发挥一下余光余热,不如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男人两手举起,做出v字形的手势,乐呵呵笑眯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玩火一样,身体一扭一扭,脸对准什么东西似的一转一转,好像多动症似的不安分。 没啥目的,就是想制造点热闹图个高兴。 不过高兴的人肯定只有他一个。 多么让人想打一顿。 “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谁抢到了就是谁的,怎么样,很简单吧?” “不要问朕是谁,朕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莫邪侧手一翻,崩玉就这样掉在了地上,骨碌碌的转了几圈,抬脚一脚踩到上面,狠狠碾几下。 这种家伙果然早就该去死! 这智商,当初到底是如何建立瑟利塔当成王的? 发现世界的秘密,建立通往星球顶端之路,这个传承会传下来,该不会是这个变化无常喜新厌旧总喜欢搞点事情出来的家伙又有了新目标不肯傻呆着所以想方设法把皮球踢给别人吧??!! 总觉得一想到这种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总是在犯傻作死的家伙是被传诵的宛若神明下凡英明神武的初代瑟利塔王心里就一阵发堵。 呸………… 孤什么都不知道,孤完全没有猜到这种二缺的傻货跟瑟利塔有关系。 场面静止,众人就这样看着莫邪如此彪悍的踩着疑似崩玉的东西狠狠碾几脚,整个人都不好了。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朕还有个通知没说。” 即便崩玉被踩在莫邪脚底下,初代瑟利塔王的声音还是顽强坚强的传了出来。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七天吧,看到你恢复的如此好,朕深感欣慰,所以决定加快步伐,七天后送你回那边去,世界需要你,人民需要你……小叶王也该回到伟大精神中去继续没完成的事情,半途跑出来什么要不得,以后有的时间让你们黏糊不差这么一会儿……想想真是高兴啊,朕果然目光如炬。” “去收拾你的烂摊子?”莫邪冷笑嘲讽,“当初那些奉你为王的人该是多么眼瞎。” “…………为了那个世界,朕一直都是兢兢战战,把最苦最累的活儿一手包揽了,冲到最前线,顶下所有危险,如此伟大的朕竟然要被后代如此误会,简直不能忍!” “朕要郑重的挽回声誉!” “你骂朕,那是你不了解朕,等到你了解朕,你一定会想打朕!” 多么雄赳赳气昂昂,义正言辞正气凛然。 “朕就是这样一个背负着众人的不理解坚定前进的男人!” “……”愕然的说不出话。 继续跟这种家伙说话只会气爆自己的血管,莫邪决定不虐待自己了,反正她已经深刻的了解到他是怎么样一样蛇精病的作死王。 当初有多么敬重,现在就有多么幻灭。 转头,目光幽幽的注视叶王。 就是他,将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隐藏的深意传递给了她,震撼了她的心灵,坚定了她的意志…… 叶王小天使,你还好吗? 认识到你以为非常伟大的人物其实是这种德行,你的心灵还好吗? 叶王嘴角抽抽,初代瑟利塔王总让他有种画风不对的感觉,一篮子的鸡蛋中混进了一个毛芋头。 莫邪已经懒得再踩,反正只是通过施加在崩玉上的神术跟她通话而已,踩的再用力也痛不了他。 叶王默默抬脚,踩到崩玉上。 如果是暴漫,现在一定是“把我的敬佩还回来”这样的画面。 只恨当初太年少(?),识人不清。 两个人都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术塔 七天过得非常快,尸魂界和虚圈的争斗莫邪完全没兴趣管,不过这七天倒是看了不少好戏。 初代瑟利塔王设下的神术的确不好解除,不过并不是完全没辙不是吗,莫邪花费一些精力还是能解开的,胡子拉渣的不良店长表示很感兴趣,非要研究,她也就乐得看热闹,把崩玉丢给他烦恼,不离得太远就不会被神术回收送回她手中。 到最后一天,为了保护崩玉不被抢走跟破面打了一场又一场的都十分紧张,浦原喜助厚着脸皮硬是凑过来守着。 没有多么惊天动地,仿佛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终于到期,空间一阵阵排斥扭曲,直接将莫邪送出了这个世界,穿过一条长长的时空隧道,赫然出现在高空,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茂盛森林。 失重往下坠落,呼呼的风从耳边吹过,快要达到地面时,身下空气不可思议的一阵凝滞,柔和的托住她,稳稳当当落地。 然后抬头看天空自己刚才出现的地方。 三秒后收回目光。 茂盛的树木下面凌乱的分部着一些废墟,只看断垣残壁便能窥视出几分完整全景的华丽美妙,曾经这里是一个部落的聚集地,拥有高度发达的工艺。 被遗弃在深山老林的废墟此刻却驻留着一批不速之客,职业遗迹猎人。 莫邪随意看了看因为自己突然出现而颇为紧张的猎人,目光投到面前服饰十分眼熟的金发少年身上,蓝色为底金色勾勒的民族服饰,这是窟卢塔平民习惯穿着的装束,拥有更高地位的贵族以及神殿祭司不会穿这种款式。 听说这个时代窟卢塔族已经被一群盗贼灭族了。 真是可悲可叹的末路,曾经不可一世的窟卢塔竟然落得这种下场,只是因为火红眼具有的欣赏性而被屠尽族人被挖掉眼睛,若是她那个时代,区区盗贼只配跪伏在窟卢塔的脚底下颤抖。 少年紧张戒备的盯着莫邪,蓝色的眼睛充满审视。 “呐呐,你出现了说明我们没有找错地方是吧,瑟利塔的公主?”一个胡子拉渣头发不知道是被布带包着还是戴了一顶特立独行的帽子的男人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问。 “找什么?”莫邪疑惑。 相比于其他人的满脸戒备气氛紧绷的好似下一秒就会开打,这个一脸无害毫无心机的男人更让她有好感,突然被送到这里来,看到一群人,她还没弄清楚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 虽然看上去是什么都没有了,一片废墟,但其实可不是这样。 这里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来的禁地。 “窟卢塔的遗迹啊。”男人笑容爽朗的说了,完全不打算藏着掖着。 所有人脚底一滑,几乎是摒住呼吸看莫邪的反应。 “不是遗迹。”生气倒没有,只是反驳“遗迹”这两个字。 “那是还有用的意思吗?”男人眼睛刷一下亮了,兴奋的凑上前,“我们根据各种历史典籍找了好久才确认位置,古代瑟利塔时代这里似乎是窟卢塔族最为辉煌时期的聚落,透过这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那个时代的秘密,最好是能找到让诸多苏醒的瑟利塔王彻底升天的办法。” 说了,竟然说了!说到这个地步,肯定会生气的吧,毕竟是送瑟利塔王升天啊,王墓被盗他们才愤怒苏醒的,听闻有人又要弄么蛾子,眼前这位根据推测是最早苏醒的瑟利塔公主肯定会生气的吧!! 众人心中呐喊,不敢相信金这个家伙竟然就这么说了出去。 正常来说应该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泄露的啊。 大嘴巴! “哦,让诸位瑟利塔王升天……你很有想法,能做到的话孤也很好奇。”莫邪疑似嘲弄的轻轻哼一声,背负王运的瑟利塔王是无法得到安息的,即使是死去了也背负着巨大的责任,直到能让他们都解脱的世界之王诞生为止。 所有的王当中,只有她可以自由活动——等等,那么初代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边的世界 这种瑟利塔王无法安息的认知莫名其妙出现在脑子里,仿佛是本来就该知道的一样。 回到这个世界,她似乎在发生某种奇妙不可思议的变化。 意识在和某种存在连接。 “能找到这里的确是你们的本事,窟卢塔的秘密能得到的话也是你们的能力,孤不会阻止,本来这个地方就是试炼用的,能做到怎样的程度得到什么回报全凭个人能力。” 莫邪目光投到前方的废墟上,漫不经心瞥一眼站在旁边的金发少年,凝视只有断垣残壁的废墟,“这个少年是喜好窟卢塔的服饰,还是幸存下来的遗孤?” “我是窟卢塔最后的族人!”少年抿抿唇。 “是吗……真弱,果然只是平民的后裔,窟卢塔一族的奥义完全失传了,你的身上孤感觉不到修习神术后应该有的气息,只是觉得,生命力比普通人旺盛很多,这种能力似乎是…叫做念吧?孤的时代,这只是不入流的力量,好处是容易学,门槛低,对资质要求没有其他力量那么大。” 当初追杀她的讨伐军大部分是拥有这种力量的乌合之众。 经过这么久的发展,其他力量的传承落入困难,这种能力反倒流传甚广,生命力果然旺盛,各种意义上来说。 金发少年咬咬牙,被这么说真的非常不甘心,为了复仇那么努力修炼得来的力量却被指为不入流,别人说他不会介意,但眼前这位可是古代瑟利塔王国的公主,窟卢塔族最为辉煌强盛时期的王族成员,见识过他一族已经失传的力量奥义完全不奇怪,而且,窟卢塔族和当时的王室关系非常紧密,还有过联姻。 “请告诉我,窟卢塔族真正的力量是什么?”期盼渴望充满希冀,眼神透出强烈的意志。 “知道后打算怎么办?”莫邪不为多动,不打算马上松口。 “复仇!我要向屠尽窟卢塔族的幻影旅团复仇!”金发少年眼底浮现刻骨铭心的仇恨,蓝色的眼睛顿时变成火红的颜色,那么艳丽魅惑,让人移不开眼。 为了复仇,他努力修习念能力,知道自己不是强化系的时候真的很失望,具现化系在战斗上无法满足他的要求。别人无法理解他的仇恨,但眼前的公主一定能理解吧,哪怕可能只有少部分窟卢塔族的血脉。 莫邪看着面前的废墟,神色不明。 其他的猎人全都保持安静,将交涉交给金发少年,这位唯一和瑟利塔有牵连的遗孤。 苏醒的诸位瑟利塔王将多个国家的政局搅得天翻地覆,凡是跟盗墓有牵连的都被卷入其中,让世人深深为瑟利塔王的威严战栗恐惧,即使是死去那么多年的亡灵依旧有能力干涉活人的世界,为所欲为。 探索残存的真正的窟卢塔族遗迹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毕竟不论考古还是盗墓都是打搅亡灵的安息,结果就只有瑟利塔王苏醒,闹得风风雨雨,当初也是瑟利塔王统治的国家繁荣昌盛风调雨顺如有神助。 绝对隐藏了世人不知道的秘密。 “那么你跪在这里吧。”莫有抬手指着面前的废墟,“你所追寻的力量就在这里。” 面前只有一片废墟,没有文字,没有图案,只是一堆乱七八糟杂乱露出泥土的断垣残壁,或许曾经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但现在只是一片废墟。 金发少年茫然惊愕,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跪在这里就能获得力量?” “哪有这种好事,只是,唤醒沉睡的神术塔而已。”莫邪瞥一眼少年,见他不知所措满脸无知耐住性子解释道:“所谓神术塔,聚集储存了窟卢塔族所有知识,只有首屈一指的神术师才有资格成为守塔人,每增加一个守塔人,神术塔就会多出一层,那一层随意守塔人安排。这些守塔人都是死亡以后灵魂回归到神术塔中,经过多年发展,聚集了众多优秀的神术师。” “恐怕是因为瑟利塔灭亡了,窟卢塔族四散逃窜分崩离析,神术塔就被守塔人们藏了起来。” “以往,每年窟卢塔族人都可以进入神术塔进行试炼,被认可的就有资格阅读里面的典籍文献,修习更高层次的神术,或者运气好还会被守塔人收为弟子。” “神术塔被诸位守塔人施加了各种高超强悍的神术,不可能轻易毁灭。现在只是陷入沉睡,因为窟卢塔族不再有人进去试炼的关系吧。” “你跪在这里,作为这个时代最后的窟卢塔族人向先祖们哭诉告状吧,把你的怨恨和痛苦尽情宣泄,唤醒沉睡的守塔人,你有这个权力,你有这个能力。” “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告状是理所当然的,不必感到羞耻。” 神术塔经过层层加持,从外面强行打开,即使是她也会感到困难吃力,尤其是,初代大祭司的灵魂可能就在塔的最顶层,强行进入太没礼貌。 金发少年惊呆了,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废墟。 ……这里,隐藏着窟卢塔族的神术塔? ……塔里面沉睡着诸多窟卢塔族的神术师? ……优秀强大,在当代首屈一指的神术师? “孤只能告诉你唤醒神术塔的办法,剩下的就看你了,能不能得到窟卢塔族真正的力量就看你的决心如何,能否得到守塔人的承认肯定。” 金发少年恍恍惚惚的走到废墟前,茫然无措,百般心情涌上来,怨恨的,痛苦的,委屈的……混合到一起,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他与先祖就隔了这么一点距离,隐藏起来看不见的神术塔中沉睡着多位同胞先人,面前既有他苦苦追寻的强大力量,又有失去了的族人。 两只手按在地面,低着头,混合了复杂心情的眼泪涌出眼眶,止不住的掉落,激动的浑身颤抖,他的自尊心无法忍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泣流泪,只能无声的抽泣。 是救赎还是宽慰,亦或者都有。 “少年,报上你的名字。向神术塔报上最后一位前来试炼的窟卢塔族人的名字。” “…………我是酷拉皮卡,前来参加神术塔的试炼!”哽咽的,压抑的。 “声音太小了听不清。” “酷拉皮卡前来参加神术塔的试炼!”有点气势,但还是不够。 “再大声一点。” “酷拉皮卡前来参加神术塔的试炼!!!”竭尽全力的大声喊,响得惊飞一群鸟。 满地杂乱的废墟一阵颤抖,自瑟利塔灭亡以后就自我封印陷入沉睡的神术塔终于再现,一阵刺目的强烈光芒,一阵剧烈的地面颤抖,废墟的位置出现一座高入云霄的白塔,满地碎石杂草散开露出整齐的地砖,神术塔的周围矗立在平整的空地中,通往大门的道路两边还有一座座雕刻精美的石灯。 整座神术塔泛着美丽的光晕,神圣不可侵犯。 目睹这一异变,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神术塔的门打开了。 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面面相觑,最后一致将目光投到莫邪身上。 莫邪没有他们那么多顾虑,看见门打开就向前走去。 塔里面十分宽敞,呈现圆形,墙壁上的书架摆放着密密麻麻各色书籍,有神术基础修炼书籍,以及从世界各地收集来各色杂书,有知识,有杂记,有趣闻,还有名人轶事。最初是谁开始收集这些东西的已经无从考证,神术塔除了储藏有各种神术书籍以外,也是最大的图书馆。收录神术相关书籍的地区是禁区,必须有准许证才能进去。 塔内禁止各种快速移动的神术,抬头看那高的几乎见不到顶的塔顶,莫邪叹气。 难道要一层层走上去? 这个烦恼很快就解决了,身体浮现一层光晕,一股莫名的力量托住她,向塔顶飞去。 初代大祭司亲自接她。 作者有话要说:想尽快完结这篇文,感觉热情都木有了,卡文卡的厉害,灵感枯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初始 神术塔的顶层谁都不曾去过,一直被列为禁区不许任何人进入,即使是瑟利塔的皇室也不能凭借身份强行进入,这么做就是挑衅大祭司的威严,除了瑟利塔王,在整个瑟利塔没有任何人敢跟大祭司呛声,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自从莫邪被封印之后,伪王的权力日渐下滑,大祭司的权威也开始没落。 篡位者跟背叛者一同走向末路。 感觉似乎穿过什么东西,眼前视野变化,看到一位身穿白色大祭司正装的青年含笑看着自己。 窟卢塔族人时常是金发碧眼的搭配,而眼前这位却是淡淡的绿色,发色和眸色都一样。柔和如春天刚刚探出泥土的嫩芽,毛毛雨纷纷扬扬,鲜嫩的绿芽点缀着一颗颗小水珠,清新自然。 “在这瑟利塔已经灭亡的时代特意寻来神术塔,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本座等你很久了,从瑟利塔灭亡之后就一直在等你,不知不觉竟然过去这么久。” 大祭司的笑容温和自然令人如沐春风,优雅的倒了一杯茶,轻轻往前一推,看到莫邪站在原地没动,指指自己对面的空位,“坐。” 莫邪看他的目光狐疑,这语气听起来好像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似的,不久前弄出的代行体忘记了吗,回到神术塔就装作不认识,她那个时候有想过问清楚解开心底的疑惑,但大祭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竖在唇前,微笑示意必须要到神术塔内才能交代清楚。她想了下没有再继续追问,在其他世界,在精灵王的眼皮底下说这种关乎这个世界根源的大事貌似不妥,虽然的确达成过什么协议,但泄露了总归是不好的。 为什么到神术塔见初代大祭司,他却失忆了一样? 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大祭司的眼睛,走到他面前,坐到空位子上。 “他还带着历代瑟利塔王在外面胡闹,本座已经通知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回来,在此之前,本座先和你说一说,这个神术的由来。” 莫邪沉默不语,幽黑的眼睛盯着大祭司看。 “最初只是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本座和他冒险的时候遇到一只小怪物,体形酷似人类,弱弱的,笨笨的,因为觉得十分有趣就没有消灭掉,而是当作宠物饲养起来。我们发现它十分聪明,甚至会写一种除了它谁都不认识的文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确实是成熟的语言,这种小怪物是智慧生物。” “然后我们又震惊的发现,它应该是他。” “小怪物一开始并不是怪物,他被抓去做了残酷的实验,最后因为失败而遭到遗弃,不知为何迷失到这里。这对他来说或许是幸福,因为终于不用再承受痛苦,或许来说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因为发现自己回不到过去了,成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怪物。” “之后小怪物就死了,我们埋葬了他,情绪低落的回到家乡。” “本座是窟卢塔族人,他是附近一个独居女人的孩子,他妈妈十几年以前搬到这里来,带着还是婴儿的他。” “这一场冒险并不久,本来就是为了寻找神奇的草药医治他妈妈莫名其妙的衰弱病,这一次回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回来,而他的妈妈突然病入膏肓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神术救不了她,她的身体莫名其妙排斥神术,一旦对她用只会加重病情。” “临死前,她说出了隐藏许久的秘密。” “每个世界都拥有生命力,若是衰败了,星球就会开始灭亡。某一个世界的智慧霸主因为猖狂无知肆意妄为,破坏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星球的生命力,当灾难终于降临时才幡然醒悟,但这个时候已经太迟了。无法离开星球,只能看着末日一天天持续,灾难消磨掉他们醒悟后复苏的良知,陷入更深的泥潭,一步错,步步错。” “他们想出一个办法,窃取其他星球的生命力补充自己的星球以延迟灭亡的命运。” “星球之间距离的太遥远了,他们无法离开星球该如何窃取其他世界的能量。说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他们认定这个是唯一能拯救世界的办法,照着这个思绪无限拓展,思考可以执行的办法,就像当初破坏了星球的生命之源一样,打起其他世界的生命能源。” “他们抓住无辜的同胞进行实验,植入特殊的装置,抛入混乱的时空裂缝。广撒网重捕捞,只要有一个能到达拥有旺盛生命能源的星球,他们就可以执行窃取,将那个世界的能量吸取过来。” “实验的开始一直都是失败,直到某一位研究员发现了重叠空间,多重错位空间磁场。利用这一点可以轻松避开穿梭时空的困难,将实验品抛入异世界。” “她就是实验品之一。” “她认为自己很幸运,刚落入这里便遇到一位神明,虽然付出沉重的代价从此以后只有20年不到的寿命——以那个世界人均寿命500岁来说真的很短,但过得十分幸福,在这里有过心爱的人,还有了孩子。” “被神术排斥一定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来说代表灾难。” “她向神明许下的愿望之一就是屏蔽自身信号,不被母星的同胞发现这个世界。这个美丽的世界跟她那个灰暗混乱一步步走向末日的故乡完全不一样,能看到蓝天白天,能看到森林草地,还能看到许许多多的野生动物。” “美极了。” “说出这个秘密,或许是憋在心里太久终于忍不住,或许是希望他能将这个秘密流传下去,让这个世界警惕,不要被异世界夺取了重要的星球能源而毫无察觉,更是提醒还没有走上错误歧路的人们爱护自己赖以生存的星球。” “但是她不知道,我们曾经埋掉的小怪物……” 热茶的蒸气袅袅升起,朦胧了莫邪的视线,一瞬间模糊了初代大祭司的表情。 说到这里,她差不多明白神术的由来。 “虽然是抱着保护这个世界不被吞噬了未来的心情研究这个神术的,但事态发展却逐渐脱离掌控,直到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掌控星球未来的代言者不诞生,历代的瑟利塔王都将无法得到解脱。”初代大祭司苦笑一下,似乎在为年少轻狂意气用事感叹,忆起往昔各种复杂情绪,唯独没有后悔。 “满世界蹦跶搅得各国鸡犬不宁,作为已经死去的人,还有谁能比瑟利塔王更令人恐惧,更嚣张?”莫邪冷静的捧起茶杯,吹吹茶叶,轻呷一口茶。 前人的出发点跟后人理解领会的意思不同,但感受到的心情却相通了,都是为了保护珍爱的世界而努力。而发展到现在又怎么能说完全没有后人领会的意思呢,时代不同感受不同,至少,有瑟利塔王的这个世界,即使发展了科技也和那边那个发展科技的世界不同。 初代大祭司说的小故事对她来说只是故事而已,无法感同身受,才十几岁的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在知道那个惊天秘密时的心情到底如何,她只能不痛不痒的想象一番。 自己的世界或许很快就会变成死星这种恐惧颤栗…… “这都是他们的错!”一个熟悉的跳脱声音响起,含着无限委屈,“自家的坟墓被人刨了还不许生气啊,太没道理吧,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我们兢兢战战作为保护世界的防护壁支柱,抵抗了一次又一次的能量窃取,这个星球早就变成不毛之地,跟他们通过天文望远镜观察到的没有生命的星球一模一样。”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不教训一下就不知道瑟利塔王的威严不容触犯!” 这熟悉的脸,这熟悉的声音,果然就是那个蛇精病! 莫邪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瞎了,历史书上各种威武霸气虎躯一震无数英雄豪杰哭着喊着要当他小弟睿智聪慧创建太平盛世奠基千年繁荣的初代瑟利塔王竟然就是这么一个逗比! “放置在墓穴中的遗体只是容纳了‘恶’的容器而已,被破坏了是他们自作孽,即使你不出手也会受到惩罚,何必特意跑一趟。从沉睡中苏醒过来,闲着无聊想溜出去惹是生非才是真的吧。”初代大祭司端着一张正经温和的脸用一般人绝对不会用在嘲讽上的语气拆台毫无压力。 “朕是在巡视帝国!”初代瑟利塔王抗议道,见莫邪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自己看,疑惑的摸了摸脸蛋,好奇的凑到她面前,“你在看什么……嗷!” 伸出两根手指朝他的双眼一戳,看他狼狈的捂住眼睛满地打滚,莫邪满意的收手,早就想这么做了。 初代大祭司头发都不肯动一下,眨一下淡绿色的眼睛,“你惹她什么了?” “朕是冤枉的!朕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声音那叫一个委屈,但是听听,什么叫做还没来得及做,意思是心里的确在打坏主意,想整蛊她咯? “保护世界的防护壁支柱又是什么?”无视地上的逗比,莫邪看着初代大祭司问。 “这个神术开发出来的确令瑟利塔帝国风调雨顺,有了足够的财力人力物力也能四处建立增幅神术的建筑物,中心是瑟利塔帝国,其效果却辐射到整个星球,隔绝那个未知世界对这个星球的探知以及监测可能出现的窃取能源的装置。” “随着本座的研究越发深入,不断对神术进行调整,后来的瑟利塔王并不知道神术还有另外一层意义,只要王座之上有人就会激活神术防御系统抵御外来入侵,” “这个世界早已经暴露在他们眼中,攻势越来越猛,越来越频繁,瑟利塔的神术保护渐渐抵抗不住。” “那个世界的人均寿命是500年,活到1000年以上的人也存在,我们即使死了也不能安息,灵魂滞留在人世,支起另外一套反击型防御系统。窃取能源的‘门’若再次打开,对它进行反利用,窃取那个世界的信息,因此知道了许多情报,顺便将这个世界汇聚的‘恶’倾倒那边,这些东西不会消失,这样处理最好了。” “只有初代一个明显吃不消,于是就让历代死去的瑟利塔王的灵魂也成为这一套反击型防御系统的支柱。” “前面不是说过的吗,他们无法离开星球,但人均寿命能活到500的世界似乎很难想象,连穿梭时间窃取异世界能源都能办得到。” “宇宙当中有许多天然陷阱,他们整个星系被卡在了一个特殊地域,空间跳跃性的交通运输工具无法使用,想要到别的星球去只能用飞的,一个光年一个光年的飞,所以是打开一条狭小的通道进行窃取,而不是宇宙大军开过来直接进行侵略。” “一群压榨光了母星能源后垂涎其他星球能源的蝗虫,整个种族的垂死挣扎真是可怕。”初代大祭司嘲弄的勾起唇角,冷笑。 莫邪低着头,轻呷一口茶。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这么久,那个世界还没有灭亡?” 如果是这样未免太顽强了,一个走向末日的星球跟一个生命力旺盛的星球,文明程度不一样造成综合力量不同,虽然不晓得倾倒了多少“恶”到那边去,雪上加霜是一定的,都这么久了还挣扎着苟延残喘太值得称赞,这么蟑螂命。 “没有。”初代大祭司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他们的走向末日正在灭亡到底是个什么概念?”莫邪放下茶杯,感觉自己理解的末日似乎跟那边世界的末日并不一样。 “星球能源枯竭,许多的设施无法使用,生活只好回归到久远时期——差不多是我们这个星球现在的科技程度。因为环境破坏严重,资源斗争激烈,政府无法再免费提供各种公共设施服务免费提供教育医疗提供各种保障福利,物质生活一落千丈,无法得到充分满足,许多人都要开始工作,以劳动换取物资,民众对这种‘艰苦’生活怨声载道,简直就是‘地狱’,智脑全自动操控无法使用,竟然要让高贵的他们亲手洗衣做饭扫地打猎缝补衣服种地……” “去吧初代瑟利塔王,去征服你的星辰大海吧!”莫邪转头对那个她从刚才起一直不愿意正眼面对的逗比说。 简直想赠送那个世界的民众一千个“草泥马”,一万个“马勒戈壁”。 表情差点裂了,原来她一直生活在末日之中么? 一群被高科技养娇贵了的废物,没有了能源就变成这么一副怂样! 浓浓的吐槽欲瞬间刷屏,槽点满满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 “哦哦!朕最为可爱的最贴心的最有出息的女王,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朕的心意!”初代瑟利塔王一个鲤鱼打挺,亢奋激昂道:“没错,就是征服星辰大海!比起被动的防御,朕果然更加喜欢冲到最前线,深入敌人后方,横扫千军,在异世界的土地插上瑟利塔的旗帜!” 初代大祭司淡定喝茶。 莫邪淡定喝茶,脑子里各种吐槽语刷屏。 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无法忽略。 顺着感觉看过去,一名眼熟的男人站在那里。 成为支柱的瑟利塔王都会保持最为鼎盛时期的模样,所有没有一个是白发苍苍的年老样子。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站着。 看着她的目光饱含复杂情绪。 似乎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似乎是欣慰骄傲。 莫邪和弥娜不一样,父王没有给过她关爱,所以她并不期待陌生人会多么喜欢自己,弥娜才是真正的渴望来自父亲的关爱。 所以,看到父王的灵魂,她十分平静。 目光对视的瞬间,却仿佛空气的流动都变慢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一章,顿时感觉似乎又有灵感了,不过还是最喜欢新坑《魔法师的愿望》,新坑是亲生的,旧坑是后妈养的,呵呵……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父王 仿佛是不经意间转头对上视线,莫邪若无其事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波光潋滟。 期待父王的只有弥娜而已,拥有前世记忆的她从来没有期待过一个陌生人,怨恨也好,漠视也好,全都不痛不痒,即使有血缘关系也要经过相处才会有感情,连话都没有说过就只是名义上的亲人。 看着茶杯中的倒影,莫邪一脸冷淡,丝毫没有见到父王的喜悦激动。 无话可说,神经却不由自主绷紧,想要询问初代大祭司的诸多疑问全都消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努力想,应该还有很多问题的,她积累了一大堆疑惑就等着从初代大祭司口中得到答案,事到临头却想不起来了,投射到背上的目光严重干扰她的思绪。 捧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 “该做的,能做的,本座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你了。”初代大祭司淡绿色的眸子泛着柔和的光芒,脸上的微笑温暖似春,令人情不自禁放松。 “嗯。”轻轻应一声。 初代大祭司的目光在莫邪和从进来开始就目光灼灼盯着她看的瑟利塔王之间游移,若有所思,唇边温和的弧度流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如果没有疑问了的话,现在就开始仪式吧。” “……没问题。” “一旦仪式开始,我们除了等待结果什么都做不了。作为守护世界的壁垒支撑这么久,历代瑟利塔王也要放松放松,本座和初代王商量过,到时候带他们一起去那个世界。”淡绿色的眼睛含着笑意,卷翘的浓密睫毛是淡淡的金色,衬托得他宛若精灵般的完美容颜越发清明空灵纤尘不染。 “是吗。”莫邪漫不经心的随意应了一声,冷冷淡淡的,似乎连谈话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想自己一个人发呆。 “有什么话要和最亲爱的父王说的话,趁现在哦~~”初代瑟利塔王凑上来笑眯眯的挑逗,表面逗比喜爱玩闹的他一眼就看穿了莫邪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趁机起哄。 莫邪盯着他看,露出一笑,抬手对着他的眼睛又是一戳。 “嗷嗷!!”捂住眼睛痛苦的滚到一边去,太荡漾的下场就是这样,不过,在同样的坑里栽倒两次,为了看热闹他也是蛮拼的。 盯着茶水倒影出的自己,已经彻底看不到御坂妹妹的影子,是自己熟悉的清丽柔美容貌。身体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束缚,稳定了她的灵魂,却也束缚了她的灵魂。 “你是弥娜的父王,这件事也有知道的权力,姑且告诉你。”莫邪站起身,背对着他,没有转身看他,“弥娜现在过得很好。即使瑟利塔毁灭了,她也没有就此一蹶不振,在另外一个世界建立了属于她的国家,将瑟利塔的光辉撒播到异世界,瑟利塔的文明不会断绝。” 王深深凝视面前的少女,恢复到鼎盛状态的王年轻英俊,丝毫看不出生前最后几年的疯狂残暴,莫邪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几分属于他的影子,到底是父女。 莫邪不肯回头看他,冷漠的态度让他心里一痛,却没有太意外,受到这种对待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他迁怒了心爱之人为他生下的唯一的女儿,漠视她,冷待她,陷入自己的痛苦一心认为是她的出生夺走了自己的至爱。 直到这爱的结晶终于死了,才幡然醒悟什么都没了。 这个时候痛苦已经无济于事。 他再次任性了一次,传位旨意上的名字一直都是她,就算死了这个位子也只有她才名正言顺。 结果,又害了她。 王向前走,站在莫邪身后,抬手,轻轻按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这从未有过的温情举动让莫邪浑身僵硬,睁大眼睛茫然看着前面。 初代大祭司以及其他历代瑟利塔王默契的走开,将空间让给父女俩,打滚的初代之王被大祭司毫不留情的拖走。 这是他们最后的相处,也是第一次温情脉脉。 王很任性,莫邪同样任性,从来不曾主动追寻来自此世父亲的亲情何尝不是因为她的倔强和反骨叛逆。 “你的名字?”王问了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 “……连自己的大公主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也难怪想不起来,世界支柱只有名正言不顺的末代瑟利塔王缺席。” “朕怎么会忘记那个孩子的名字,朕问的是你的名字。当初孩子一生下来朕就从大祭司口中知道是双魂一体,一个是弥娜,另一个就是你,只是很可惜,朕那个时候沉浸在痛苦之中,别说另外起一个名字,连说话都不曾和你说过。”提到自己过去的黑历史,王苦笑,满眼愧疚。 看着面前背对自己的少女,放柔声音,“愿意把你的名字告诉朕么?” “……” “如果没有的话……” “莫邪。”粗暴打断他的话,“这是孤的名字,不需要谁另外再起一个。” 王伸手抱住少女,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陌生的触感,陌生的温度,陌生的气息,一下子让莫邪紧张起来,身体变得更加僵硬,石头似得动也不动。父王的拥抱陌生极了,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让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再说什么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 这个时候说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做错了不是道歉就可以的,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什么都能弥补的,所以王没有说对不起,也没有请求原谅,只是一个拥抱。 王没有说话,莫邪安静不语,不知所措后仿佛是默认了,没有拒绝。 他没有抱太久,在莫邪失去耐心之前放开。 “谢谢,你真的是一个体贴的孩子。” “就算你这么说,孤也不会再充当抱枕让你抱。”莫邪冷淡的一句。 王的眼底浮现几分笑意。 目光触及他眼底的笑意,莫邪感到几分狼狈,仿佛隐藏在心底的某个秘密被一下子看穿了一样,扭头不去看他,朝初代大祭司以及历代瑟利塔王离开的方向走去,那边有一扇大门。 当门被莫邪推开的时候,历代瑟利塔王齐刷刷转头看着她,初代之王尤其惊讶,五分钟都不到就讲好了? “朕最可爱的女王,见到许久不见的父王难道没有一大堆话要说吗?扑到父王怀里哭一通,听父王传授人生经验什么的,五分钟连哭一场都不够啊~!”初代不知教训的凑上前,紧张兮兮的看她,“以后想见面就难了,朕的征战根据计划怎么说也要一百年,那边的世界可是进入星际时代了,逛逛整个星系那是必须的,征服更多的星球开疆扩土也是可以的!” “你话太多了。”面无表情推开凑到自己跟前的蠢脸,这动作高冷极了。 “那仪式开始之前先让朕跟亲亲孙女聊两句。”莫邪的爷爷辈瑟利塔王凑上前,乐呵呵的说。 “别废话。”莫邪毫不留情的拒绝。 两只被打击的瑟利塔王可怜的凑做堆。 初代大祭司背对着所有人,他的面前是一个大大的盛满水的圆形池子,很深。 “这个是……?”莫邪走到他身边,看着池子里的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所谓的仪式,其实也就是走到这个池子里罢了,连通整个星球的生命之源,直面星球的记忆和生命。世界之王的任务就是要掌控这股力量,守护住星球的生命之源,并不存在实际意义的王座,若是以后有谁强大到能发现世界的本源秘密,那个人也能成为世界之王的候选者。”初代大祭司看着面前的清池说道, “孤知道,孤已经直面过星球意识和阿赖耶意识,颇有心得。” “那本座就安心了。”没有问是怎么回事,初代大祭司这么说道,侧头看着莫邪的目光温和包容,淡绿色的眸子充满初春似得的暖意。“准备好了吗?” “在那之前,孤要问一句,作为世界壁垒的瑟利塔王在卸任以前能自由离开这个世界吗?” “当然是不可以。”初代大祭司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本座为了维护神术系统也不能离开这个世界,准确的说,连神术塔都不能出。为什么要这么问?” “孤去异世界旅行的时候,遇见了你和初代之王。”莫邪眼角的余光瞥一眼似乎还没有那么逗比惹人嫌的初代瑟利塔王,“你给了孤很大的帮助。”至于另一只的那些逗比行为就忘记了吧,纯粹是凑热闹玩耍的,完全不能想象哪一件是经过深思熟虑。 淡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顿悟的光芒。 “你这么说,本座更加安心了。你成为世界之王果然是既定的命运,未来和过去两个不同的时间段交叉的确十分新奇,不过,这也说明他的星辰大海并没有那么顺利,至少,不是顺顺利利马上就到了那边。” “如果对他有什么不满,可以小小的报复。”初代大祭司冲她眨下眼睛,“反正也是命运的一部分,他的征途注定要再生波澜。” “不用你说,孤也会这么做。” 莫邪和初代大祭司的交谈声很小,虽然依照历代瑟利塔王的能力想要偷听轻而易举,但初代大祭司的威严可不同于初代之王,关于他的传说一点都没水分,真正的大神级人物,瑟利塔王一个个都装作壁花。 对精灵般清明空灵的初代大祭司点下头,在他的注视下,莫邪向池子里走去,踩在水面完全没有沉下去,一步,一步,荡漾开一层层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挤牙膏终于挤出一点点,痛苦ing,和《魔法师的愿望》一章时常5000+比起来差距好大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守护 这个星球万年前曾经有过另外一个文明。 那是一个繁荣的文明,人类和自然和谐共处,人类掌握自然的力量,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爱护星球,保护星球,生命盎然的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掌握最为强大的自然之力,能和星球意识沟通的人被称呼为星之祭司。 星球是所有生命的母亲,是赖以生存的摇篮,星之祭司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是最为接近星球意识的存在,领导掌握自然能量的人是星之祭司的使命。 某一天,灾难降临到这个和平的星球,来自星空的侵略者大肆进攻,残杀生命,掠夺资源,很快将整个世界都卷入战争。还不具备星际穿梭能力的他们和侵略者之间相差太大,即使运用自然能量与之对抗,还是节节败退,终究得到星球眷顾的人太少,更多是毫无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终于,残存的人类被逼到一个角落。 侵略者残暴无情贪婪冷酷,是臭名昭著的宇宙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杀光所有的土著,抢走一切能带走的资源,将整个星球变为死星,然后就会向下一个目标出发。 星之祭司做出了影响整个形势,扭转败局的决定。 将还能战斗的能力者聚集起来,以他们为祭品,以自身为中心,将意识投入到星球意识的最深处,结为一体,以人类意识暂时操控了整个星球的生命能量。 星球的生命之河从地底涌出,吞没从天而降的侵略者,将他们永远留在了这个星球,成为星球能量的一部分。 喷发的生命之河消灭了所有侵略者,淹没大地,让残败荒凉的大地恢复到最初,但是人类的文明却无法恢复,急剧倒退,回到蛮荒时代。 繁荣的文明如昙花一现。 新时代发展出完全不同的文明,新诞生的人类似乎融入了宇宙蝗虫的贪婪凶残,再也不复当初的纯洁善良,这是扭转战局反败为胜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吗?被生命之河吞噬的侵略者污染了整个种族,某种意义上占领了星球。 看着这样的人类,仿佛能够看到星球的末日,生命盎然的世界变成一片死寂。 莫邪看到了星球的记忆,那场惨烈的反抗战争,到最后喷涌的生命之河,侵略者不可置信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生命之河席卷一切,狂涛怒澜势不可挡,令千疮百孔的大地归于平静,唯有被星之祭司保护的幸存者活了下来。 初代大祭司能够发现世界的秘密并不是偶然,是星之祭司残存的意识在指引他。 安稳平静的世界背后有着一个个为了保护这份平静努力付出的存在,过去的星之祭司如此,现在的历代瑟利塔王如此,未来这份责任交到她的手中。 意识融入到生命之河当中,莫邪见到了星之祭司,那释然欣慰的笑容是对方最后的表情,残存的意识终于消散。 最后的最后,交付了使命,也交付了一直坚守的信念,所谓传承就是如此。 从星球的记忆中清醒过来,半身淹没在清池中,里面盛满生命之河的水,背对着历代瑟利塔王,低头呆呆的凝视水面,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这份就记忆或许是悲伤的,战火所经之处的哀嚎充盈耳际,这份记忆或许是悲壮的,面临整个星球的生死存亡,星之祭司决然做出了牺牲,以整个文明换取星球生机,以及种族繁衍传承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对那个时代或许应该遗憾,但更加应该警惕,绝对不能轻视侵略者。 眼泪是被触动了心弦留下的痕迹,最为本能的反应。 经过生命之河的洗礼,莫邪彻底脱胎换骨,凡胎肉体已经被生命之河能量取代,融入灵魂覆盖表面凝聚成她的模样,自身时间停止的诅咒消失,不再成长的身体将会再次成长,到最为巅峰的状态才会停止,这个过程或许需要几年,或许要更久,直到莫邪成为一个合格的守护者。 整齐靓丽的长发随意披散,生命之河的水弄湿了她全身,衣服不晓得何时变成了白色的祭司袍,沾湿了,皱巴巴的贴着身体,她一动,清池水波潋滟,细微的水声。 “过了多久?”莫邪问。 “已经三个月了。”初代大祭司回答道,淡绿色的眸子望着水中淹没了半个身子的少女,温润柔和的问:“感觉如何?” “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感受,只是,看了一遍过去的记忆。来自星空的威胁完全不能令神经放松,这次运气好,没有遇到凶残的宇宙蝗虫,只是一群无病呻吟的蠢货。”莫邪转身,踩着清池中的阶梯一步一步走上去,水声哗啦哗啦细细的响,走出水面时一阵哗的水声,白色的祭司袍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过去,也曾经遇到过?”初代大祭司的眼睛中流露出忧虑之色。 “啊,是更加凶残的敌人,不过安心吧,已经永远留在了这个星球,作为代价,文明倒退会蛮荒时代重新发展。生命之河关乎整个星球的生命,把他们都吞噬后,对新生的生命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孤对未来该如何稍微有些眉目,具体该怎么做还是要再看看。” “虽然还是个小丫头,但这副样子也别有魅力,透湿的长发,水珠滴落皮肤,滑入衣襟,仿佛沾满露珠的花骨朵,湿身……嗷!”初代瑟利塔王老不正经的想要调戏莫邪,被自己女儿若无其事的探出脚狠狠踩了一脚,痛得抱着脚嗷嗷叫。“你个篡位的不孝女,父王对你这么好……” “让你圆润的下台是众望所归啊父王,这么可劲的折腾不就是为了作死么,女儿一片孝心领会您的深意,忍痛成全您的一番心意,竟然被如此误会嘤嘤嘤……”二代瑟利塔王半掩面,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眼角半滴泪水都没有,鳄鱼的眼药水都懒得敷衍一下,长袍下的脚踩在初代另外一只脚上,狠狠的碾压。 “嗷嗷嗷啊……不孝女!父王的脚丫子!!” 其他诸位瑟利塔王围观看戏,一点都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被作死的初代逗弄过,深受荼毒,木有落井下石那是看在场合的份儿上,最年幼的小女王才刚刚完成仪式呢。 莫邪视线投到初代和二代身上,扫过位置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变化的历代瑟利塔王。 “这三个月一直都守着?” 初代大祭司点头,淡绿色的眸子充满认真,笑容美好温柔,“这样重要的时刻,自然一点疏忽都不能有。” 一边两人在闹腾,一边是严肃郑重的场合,画风不符串片场似得。有那种爱闹腾的父亲,二代也颇为不着调,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演戏演得煞有其事,一边装作自己是弱女子,一边家暴自家父王。 莫邪凝视好几分钟,发现他们俩真的打算不理会自个儿闹腾,嘴角抽了抽,“……这两个这样没问题么?” 初代叫嚣着要去征服星辰大海,但看着妥妥一猪队友的节奏,二代性格虽然还不大了解,就目前来看似乎十分喜欢和初代较劲抬杠,说是父女不如说是损友更恰当。 “不用理会,他们就是这样,一天不闹上一次心里就不舒坦。”初代大祭司不动声色瞥一眼站在最末位的瑟利塔王,看着莫邪,柔声说:“真的……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吗?” “一路平安这种话没有意义,孤也说不出口。”莫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神色淡淡的,看也不看那个人,目光却下意识投到闹腾的父女二人组身上,一个家暴一个被家暴……眼睛有点发亮。 初代大祭司认真盯着莫邪看了几秒,果断决定不当这个和事佬,父女俩的事情自己闹腾去吧,万一被传染了学会二代以下犯上的家暴那可就不妙了,这样凶残不着调的女汉子一个就足够了,两个吃不消。 都是初代的错,把女儿当作儿子养,不但把他的坏毛病都学去了,还青出于蓝举一反三。 当别国的公主娇俏可爱性格温软说话软言细语,瑟利塔的大公主挥得一手好鞭子,打得了将军,揍得了父王,还抢得了美男…… 一回想就感觉自己教育太失败,初代病毒式污染太厉害,臣子都被传染的各种不着调,面子工程很会做,但骨子里都逗比了,力挽狂澜都没用。 初代大祭司抬手轻轻揉了揉莫邪的脑袋,淡绿色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 “?”莫邪疑惑的抬头看他。 这才是心目中的公主啊! 一生被逗比包围深受荼毒的初代大祭司感动了,目光更加温柔。 “你……”莫邪犹豫的开口。 “有话就问。”初代大祭司温柔道,淡绿色的眸子温润如玉,清澈似朝露。 “大公主是你和初代瑟利塔王的女儿吗?”莫邪严肃的问了一个十分八卦的问题,困扰已久,不吐不快。 “……”初代大祭司僵硬,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了。 ……果然是那家伙的后代!!! 历代瑟利塔王闷笑,竖起耳朵偷听。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之间的八卦流传的很多,衍生出各种版本,但是,敢当着面问当事人的还真的只有这个小女王,其他人都没胆量问。 “这种事情自然是无稽之谈。”初代大祭司保持着温柔的微笑,揉了揉莫邪的脑袋,目光扫过竖起耳朵试图偷听的诸位瑟利塔王,笑的更加温柔如沐春风。 他们却似被寒风吹了一样,齐齐打冷颤。 初代和二代闹腾个不停。 初代觉得自己作为父王的自尊心被宠坏的女儿伤害了,当着众人的面家暴面子都丢光了,好歹找个没人的地方……咳咳,不孝女!!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朕的女儿。”初代打亲情牌,做出慈爱的模样揉了揉二代的脑袋。 成功让她冒出一身鸡皮疙瘩,远离病毒似得瞬间往后退,拉开距离。 “征服星辰大海这种危险的任务,自然要有一个有能力有智慧的人做先锋,也就是奇袭。朕作为瑟利塔的开创者,身先士卒……” 初代一边说一边打开时空隧道,那么光面堂皇,其实是迫不及待想要转移阵地大闹一场,眼睛亮晶晶的写满跃跃欲试。通往那个世界的隧道打开,他正要进去,一个白影冲到他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踹了他一脚,掉入还不稳定的隧道之门。 “啊……”初代惊叫。 坐标还没有确定,会卷到什么地方是随机的。 初代大祭司看着莫邪彪悍的一脚将初代瑟利塔王踹入时空之门,心碎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莫邪接受星之祭司的传承期间,酷拉皮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痛并快乐着。历代积累下来的守塔人数目可观,个个都是当代顶尖的高手,性格或桀骜不驯,或温柔娴静,或邪魅狂狷,或坚韧勇敢,或飘渺神圣,所有人拥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护短。 窟卢塔族在瑟利塔王国崩毁后陷入巨大危机,曾经盛极一时地位超然的一族成了人人追杀诱捕的猎物,纵使族内高手还是有的,耐不住觊觎的敌人数量太多,被瑟利塔王国压制的喘不过气的国家几乎都加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行动中,连带其他本来不大关注的国家也投入注意,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参合进来。窟卢塔族可以说是被整个大陆一起围剿,最后凋零,文化断层,力量传承断层,逃窜四散的族人用各种办法伪装自己不被发现。 一部分聚合起来,也就是现在众所周知已经被灭族的,分散在大陆四处的窟卢塔族人其实还有不少,但他们有很大部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拥有窟卢塔族血统,一代一代的血脉稀释,已经变得十分稀薄。 血脉纯正的窟卢塔族如今只剩下酷拉皮卡,依靠他一个人振兴窟卢塔族显然不现实,首先是人数问题,他要变成多么糟糕的一个人渣才能制造出足够的族人啊,想想就累觉不爱。 守塔人已经是过去式,他们会帮助酷拉皮卡,但是绝对不会一手包办。 如果做不到,很遗憾,窟卢塔族的传承将在你身上断绝。 守塔人这样对他说。 反正只要他们在,窟卢塔族就不会消失。 这种境地,唤醒沉睡的血脉是最便捷的方式,守塔人知道方法,以神之血脉为荣的民族怎么会没有加强血脉力量的神术。只要让血脉觉醒,即使是稀薄的血脉,也能转弱为强,出现火红眼。 守塔人教会方法后就不管了,一边教导酷拉皮卡神术,一边撒欢的轮流到神术塔外界,报复收集火红眼的爱好者,以及一切相关人士,比如火红眼的流通渠道,买卖都有罪。 只要和贩卖或收藏火红眼扯上关系,没有一个能逃过,守塔人沉睡了这么久,一个个都无聊的很,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经过历代瑟利塔王的报复,又迎来历代守塔人的报复,真是多灾多难,不过全都纯属活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没一个是好货。 王的报复仅限于各国牵涉到王陵被盗事件的相关人士,守塔人的报复范围更加广,祖上有收藏过火红眼的一旦被发现也都会迎来报复打击,连坐的范围全看实行的守塔人心情。瑟利塔王国传承了多少代,就只有多少代王,而守塔人不同,一个王在位期间,可能会有多位守塔人诞生。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窟卢塔族的守塔人已经死了,家人朋友也都去那个世界,两袖清风,啥累赘都没有,唯一血脉纯正的那一撮窟卢塔族也给人灭了,连个可以拿捏威胁的拖油瓶都没了,唯一的遗孤又在他们的庇佑之下。相信经过这么多位守塔人的倾(tiao)囊(jiao)以(tu)授(du)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神术师。 这样嚣张肆无忌惮的报复当然会引起反弹,有实力的高手被聚集起来……然后全都被打得七零八落落花流水,守塔人沉睡期间可不是单纯的睡,入定冥想更加合适,这么久的时间,就算是头猪也该成精了,更何况是本来就天资出众实力在当时就属于个中翘楚的守塔人,一个人就能杀得山河颜色变。 轮流出去溜达纯粹是刷小怪,闲着无聊嘛。 这种时候性格差异的区别尤其明显,但是不约而同留了活口,整得对方生不如死,就是不杀了。 休想以死逃脱,活着才能好好受罪,尝尽世间冷暖,守塔人语。 扒拉来扒拉去,连前世,前前世残杀过窟卢塔族挖火红眼的都被挖出来,可见守塔人是多么无聊多么想刷怪,以及多么护短。 打了一群小的,来一群老不死。 任守塔人怎样睚眦必报,默契一致的留下幻影旅团,没有动他们。 将窟卢塔族赶尽杀绝的罪魁祸首手刃是唯一的遗孤的责任,连这种事情都要他们来做,那么他也就扛不起振兴一族的重担,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除了教导神术,守塔人什么帮助都不会给。 “所以,现在有一部分守塔人脱离神术塔跟着历代瑟利塔王前往那个世界,剩下的不能像之前那么悠闲,前期的建设工作非常重要。”莫邪走在前面,不急不缓的说:“他们要在那边也建立一个神术塔。” “这段时间的感想如何?” “……从来没有,这么喜悦、不,从来没有这么震撼过,原来窟卢塔族曾经是那样强大荣耀的一族。”酷拉皮卡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就好像,没有神术师办不到的事情!” “那是属于先人的荣耀。”莫邪平静的说。 “我知道。”明亮的蓝色眸子暗了暗,和先人比起来,这个时代被轻易灭族了的窟卢塔族是何等的不成器。 “你暂时有孤带着,守塔人那么诚恳的拜托。”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你的念力制约已经被拔除,神术才开始学不久,只是基础中的基础,想要真正成气候没几年是不行的,现在的你,综合实力比制约状态的你弱很多。” 酷拉皮卡握紧拳头,这些话的意思他懂,这意味着他这几年内大概都不能向幻影旅团复仇,经过守塔人的报复,想必唯一没有被波及的他们已经警惕,以后的日子里也会对此倍加防范。对方每一个都是s级的通缉犯,神术是很强,但这份强大也需要时间沉淀,才学了一点点就自以为天下无敌跑去复仇被杀了,守塔人恐怕不会费心救他,一个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废物死了也就死了。 只要他们还在,窟卢塔族就不会真的消失。 “我,不会让先人们失望!” 振兴窟卢塔族是先人们赋予他的使命,报仇是自己的愿望,不想背负起令窟卢塔族传承断绝的罪,就要分清事态轻重急缓,幻影旅团的确是灭族的凶手,可如果自己不能将残留的火种传承下去,只为复仇献祭自己的生命,那么与灭族帮凶有何区别。 “有这个决心是很好。”莫邪漫不经心的轻轻点下头。 酷拉皮卡收敛收敛情绪,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略显拘谨,“遗迹开放给猎人协会,没问题嘛?” “无所谓,除了神术塔,那些都是不重要的玩意儿,塔里有那么多守塔人,猎人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倒是那个叫做金的人,亲和力挺高的嘛,这么快就和最底层的守塔人称兄道弟。神术塔最底下几层以前就是可以开放让别人进来的,他们想要观看抄写里面收集的各色书籍,随他们去。” 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历代收集的杂书,本国的,外国,各种各样,对这个时代来说大概是宝贵的历史遗产什么的,具有极高的考古价值。 神术塔所在的遗迹隐藏在深山老林中,如此荒废,想要慢慢走出去大概要走很久,莫邪这么慢吞吞的走纯粹是想活动一下。身体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慢慢长大,*已经毫无用处,进入生命之河时就溶解在里面,她的灵魂具有强大的力量,这份成长令灵魂颇为骚动,连带情绪有些焦躁不安。 不是单纯的长大,或者变小,她将成长为最巅峰的姿态,然后一直保持这个姿态。 “啊对了,虽说报仇要你自己来,但是,提前去看看仇家的长相,评估一下他们的实力,是可以的哦。”莫邪突然提出一个让酷拉皮卡怦然心动的提议,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脸。 “看看?”酷拉皮卡握紧拳头,一接触和蜘蛛相关就克制不住的仇恨在这段日子里渐渐学会冷静,他有了更加重要的使命,他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不能再任性。 “对,看看。总不能要等到开始复仇的时候,才知道仇人的长相。” 抿紧唇,酷拉皮卡沉重的点头。 第一百二十八章 繁荣的友克鑫,糜烂气息如同美酒的芬芳混合在空气中弥漫飘逸,进入到这里就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知不觉中熏得人微醉,沉浸到城市的氛围中。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有人在这里一夜暴负,种种传说如同挂在驴子眼前的饵引诱着许多梦想一夜暴富的人来到这里淘金,失败者不值一提,没有人会将目光停留在落魄的穷鬼身上,金钱财富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一个成功的传说会引来更多的淘金者。 下了飞艇时间有点晚,太阳已经下山,友克鑫的游客十分多,各个地方的人汇聚到这里形成特殊的城市气氛,夜色笼罩的城市更显繁荣,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安静的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莫邪突然开口,“为什么一直吊在后面,酷拉皮卡?” 保持三步距离跟在后面的酷拉皮卡心里一颤,对于面前这位高龄上前岁的老祖宗,他更多的是敬畏。低头踌躇不安的注视地面,“我没有资格和公主……不,女王并肩而行。” “守塔人的话,除了知识,其他的你不用管。” “可是……” “孤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你的远房亲戚,从表面看,孤比你小,哥哥会小心翼翼像个仆人一样跟在妹妹后面吗?”莫邪停下脚步,转身,眼睛是心灵之窗,已经不似过去那么幽黑深沉,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如星夜般美丽。 “……女王太抬举我了。”酷拉皮卡大汗,老祖宗取个年龄的零头都比他大,哥哥什么担当不起啊。无法想象女王笑得软萌软萌喊他哥哥的场景,真可怕! “瑟利塔王室和窟卢塔族曾经联姻过,远房亲戚也不算说谎,不想当哥哥,那你就叫孤……”莫邪沉思一下,抬眼上上下下打量面色拘谨被她看得有些不安得酷拉皮卡,恶趣味的宣布,“叫孤姑奶奶。” 酷拉皮卡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笑点,苏答玑同学要是在恐怕会立即笑场,这就是隔阂啊。 看着呆呆的酷拉皮卡,莫邪叹气的表示思维不是同个频道真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是,女……姑奶奶。”这实诚的孩子还真的这么叫了。 “酷拉皮卡,你真不好玩。现在的孤可是迫切的想要体会曾经失去的快乐,和孤这么友善可亲的美少女一起,你难道有怨言吗?连笑一下都吝啬,一直板着脸,面无表情。”莫邪理直气壮的指责,童心回归的后果就是她也可以这么无理取闹。 ……千岁高龄的老祖宗自称美少女,要是恭维赞同他的嘴巴都会抗议! “咳,姑奶奶,小杰他们应该就在前面,我们快点走吧。”酷拉皮卡轻轻咳嗽一声,姑奶奶喊得毫无压力,其实他觉得老祖宗会更加合适,不过有种预感,敢这么喊肯定会被骂。 “当庶民真好,可以交朋友。” “姑奶奶愿意的话,一定可以交到很多朋友。” “先不说年龄,思想境界和孤相近的人才有可能发展出友情,普通人类的阅历和孤能相提并论?”这么一说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莫邪脑海里浮现出叶王的脸,甩甩脑袋,似乎隐约明白他为什么会自主完成初代擅自缔结的婚姻契约,但恼怒没有因此减弱。 初代瑟利塔王为了一顿饭把她给卖了,叶王隐瞒,不爽,不爽,非常不爽! “鼓励你而已,别当真了。” 丢下一句,大步向前走,每一步都很用力,重重的落步。 不知道她突然是怎么了,酷拉皮卡呆一下,快步跟上去。 到友克鑫之前酷拉皮卡电话联络过小杰,奇犽也和他一起,为了寻找金的线索,他们打算购买一款叫做贪婪之岛的超昂贵游戏,单靠他们两个短时间内恐怕赚不到那么多钱,酷拉皮卡有心帮忙,就到友克鑫集合。 虽说向幻影旅团复仇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完成,但数目众多的窟卢塔族前辈的存在犹如定心丸,大力缓解了他心头绵绵不尽的压力,复仇心不再焦躁,他放松很多。 到了这里,又联系过一次,确定几人条件竞拍的地点。 因为是街边进行的,远远瞅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就知道到了。酷拉皮卡不禁快走几步,走在前面的莫邪却突然慢下脚步。 “酷拉皮卡,你不认识幻影旅团的人,孤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就是哦。”莫邪突然冒出一句话,如同一碰冷水瞬间冻住少年,即将见到友人的雀跃戛然而止,喜悦和憎恶交织到一起,一刹那,脑海里是空白的。 那么的猝不及防,那么的毫无预兆,就在友克鑫一条普通的街道上,窟卢塔族的遗孤撞见灭族凶手。 条件竞拍人群的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人高马大背部微驼,脸上有缝合的痕迹,一个蒙面,个子较矮,漫不经心的姿态因为莫邪变为戒备,蓄势待发。 “孤见过一次,有点印象。你要复仇,可得记牢仇人的长相。”莫邪说,冷眼看着少年握紧拳头克制情绪。 此恨绵绵无绝期,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经过守塔人的一番熏陶酷拉皮卡不再将复仇作为人生一大目标,但并不意味着复仇在他心底就不重要了,仇人就在眼前,他怎么平静的了。大脑瞬间充血,蓝色的眼睛变成火红眼,所有的心理建设化为飞灰,有那么一瞬间,想用锁链将仇人拖下地狱,然后才反应过来,制约已经被除去,他的神术才是初学者水平。 这里打起来,不止是他的朋友,整条街都会遭殃。 相对于酷拉皮卡的激烈反应,对方很平静。 “终于来了吗,火红眼。”从面罩后面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冷冷的,充满杀意。 “幻影旅团……”酷拉皮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火红眼越发艳丽,如同火焰燃烧的绝美壮丽充满摄魂夺魄的魅力,看久了仿佛会窒息。 气势一触即发。 “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无比惊恐,跟目睹世界末日了一样。 “火红眼!是火红眼!!” “快逃!!!” 街道上的行人以及围在一起的人群逃难似得跑得干干净净,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露出被包围的三人,端着钻石戒指的奇犽和雷欧力都是一脸呆愣,这节奏变化的太快啊。 酷拉皮卡满腔的愤怒像漏气的皮球似得瘪了,理智回笼,空荡荡的街道告诉他方才发生的事情。 人们为什么发现他的火红眼后仓惶逃走? 火红眼被称为七大美色之一,受到许多收藏家的欢迎,窟卢塔族就是因此而灭亡。过去,也因为这双眼睛被称呼为恶魔,受到各方追杀,最后不得不躲到深山老林里隐居躲避灾祸。 弄不清楚这是什么神发展,少年懵了。 小杰正在和一个女孩子扳手腕,全神贯注,外界的变化已经影响不到他们,终于赢了,他才回神,一眼看见正在对峙的酷拉皮卡,兴奋的站起身,正要挥手喊被奇犽一把捂住嘴巴。 “唔唔唔唔……?”奇犽做什么? “笨蛋!气氛不对!”凑到小杰耳边,奇犽咬牙切齿的骂。 “真厉害,街道上的人突然跑光了。”雷欧力呆愣的说,“我好像听见火红眼什么的……很可怕?” “以前当然不可怕,火红眼还很受某些收藏家的欢迎,现在敢沾手的都是不想活了。”奇犽狐疑的打量和酷拉皮卡对峙的两人,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性,浑身一个寒颤,压低声音小心的说:“大哥特意打电话给我提到酷拉皮卡的事,我追问了下才知道,似乎是窟卢塔族隐世不出的千年老怪物们因为火红眼四处复仇,沾上一点关系就被连坐,闹得风风雨雨,人心惶惶。新闻也报道过很多次,压也压不下来,普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这么厉害?”雷欧力不由自主也压低声音,“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几年前不是闹过瑟利塔复仇事件,也是闹得风风雨雨,各个国家的政坛都大换血,还波及到许多黑白灰势力,似乎因为这个的关系,猎人协会十分重视起瑟利塔相关的考古工作。前不久窟卢塔族的神术塔成功挖掘,里面有许多沉睡的守塔人,每个都是当时实力数一数二的强大高手……” “这些高手都被唤醒了?”雷欧力瞪大眼睛,声音不禁拔高。 奇犽狠狠瞪他一眼,意识到失态,雷欧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大哥详细的跟我说了一遍事情始末,并且夸奖我交到好朋友。”奇犽咬牙切齿,大哥什么意思他脑筋一转想明白了,完全高兴不起来。 “那些人都多少岁?”小杰抓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惊叹的问。 “根据时代不同,每个守塔人的年龄都不一样,从初代瑟利塔王的时代向后算起,一千年以上到两千以上的都有。” “真厉害!”小杰震惊的瞪大眼睛,“呐呐,他们是怎么活那么久的?” “守塔人早就死了,死了才变成守塔人的。” “那那那那那那……不就是鬼…………”雷欧力结结巴巴,声音打颤。 “这么说也没错。” 奇犽抬手一把捂住小杰紧接着还想发问的嘴巴,狐疑警惕的看着莫邪,“喂,你是谁?若无其事的混进来搭话。” “酷拉皮卡一直和幻影旅团的人对峙,很无聊,看你们在聊天孤也来说两句,保证是第一手资料没有经过任何旁人的加工和个人理解哦。”莫邪仿佛普通的少女,一只手抓着一缕发丝悠闲惬意的把玩。 “什么!那两个人就是……!!”奇犽心底一惊,手下意识用力。 被捂着嘴巴的小杰拼命挣扎,那么用力,他都感到窒息了,终于抓下奇犽的手,大口大口呼吸,顺气后第一句就是,“酷拉皮卡只有一人,对方有两个,我们也帮忙吧!” “笨蛋!不要大声嚷嚷!”奇犽立即给了他一个暴栗,随即警惕的看向那两人,发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松一口气。 “不是两个,现在有三个。”莫邪示意坐在扳手腕的座位上,扶着眼镜看她的女孩子,“这个也是。” “什么!”三人瞬间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壁。 “你们的条件竞拍情况如何?听酷拉皮卡说短时间内需要筹集到大量的戒尼,为了买游戏也是拼了。就算有酷拉皮卡加入,你们四个人一起努力,孤认为,金额不足错过游戏的可能性很高。” “……这么悠闲,看一下气氛!”奇犽嘴角抽搐,他几乎是炸毛状态。 “哦,是啊。”被提醒了,莫邪似乎终于想起来,转身,“怎么还在,掰手腕她已经输了,欢迎下次光临。” 飞坦狭长的眼睛看向莫邪,金色的眼珠冰冷无情,仿佛某种冷血爬行动物的目光。 “小滴,走了。”富兰克林说,声音敦厚。 女孩默默起身,看着莫邪,再次扶了一下眼睛,走向同伴。 这件事,要报告给团长。 三人走得十分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目视他们离开的背影,酷拉皮卡绯红的眼睛久久不能恢复蓝色,仿佛所有的怨恨在眼睛里嘶吼咆哮。 等到对方彻底离开视线范围,他还是看了好久。 收回目光,酷拉皮卡低头,“我还是不够冷静,看见仇人完全无法控制情绪,当街露出火红眼……” “小弟,你要是卖身给孤做仆人,区区一个游戏赏赐给你……” “……姑奶奶,请不要戏弄我的朋友,他还是个孩子!”什么自责,什么伤感愤怒都没了,只有满头的黑线和满心的无力。 “别开玩笑,谁要给你做仆人,丑……”看着女孩的脸还真的说不出丑八怪三个字,奇犽憋了一下,“大婶儿!” “奶奶,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那款游戏。”小杰目光炯炯有神,正气凛然的拒绝了。 奶、奶奶? 莫邪石化了。 小子,别擅自去掉第一个字,谁是你奶奶了啊! “咳咳……嗯,我也拒绝,人口买卖是犯罪的。”雷欧力咳嗽一声,表示保持队形。 “别自作多情,孤没问你。”莫邪被惊出一声鸡皮疙瘩。 雷欧力悲愤,不带这么歧视的,他也是十八岁一枝花的少年好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关于小杰能否依靠自己的能力赚到足够的钱去买贪婪之岛这款超贵游戏,莫邪并不看好,街头竞拍扳手腕赚到的钱只是九牛一毛,零头而已。 酷拉皮卡的想法跟莫邪一样,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这个办法太慢了。 “这种方法比较稳妥,已经算很快了。”雷欧力沧桑的大叔脸满是无奈,“虽然友克鑫有不少一夜暴富的传说,但传说就是传说,听听也就算了,以为自己也能有那样的好运只会输的血本无归。”说着,斜睨一眼旁边扭头不去看他的奇犽,满满的意有所指。 “奇犽就把钱都输光了。”小杰特别实诚的爆黑历史,惹的小伙伴恼羞成怒。 “小杰!”奇犽炸毛。 “那种方法不好啦。”小杰无辜的眨巴一下眼睛。 “如果是酷拉皮卡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莫邪兴致勃勃,唆使少年去赌博什么毫无压力,反正一定不会输。 “我?”酷拉皮卡愣怔,连忙拒绝,“我不会这个,肯定会输光。” “你只要穿着这身窟卢塔族的装束去赌场玩两把,有的是人为了和你拉关系送钱上门。”莫邪面不改色的出坏主意,坑人手到擒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分分钟把守塔人惹出来的恐怖名声当黄金律使,顺便把同样可能会找上门的麻烦浮云了。 年轻人就是要多点磨练,想要振兴窟卢塔族怎么能惧怕这点麻烦,强到震撼世界令人向往,别说寻找散落世界各地的窟卢塔族血脉,哪怕n代前的祖宗疑似沾亲带故的都会眼巴巴屁颠屁颠找上门求抱大腿,龟缩在深山老林里隐居,被人追杀的七大美色之一,知道也闭紧嘴巴不敢泄露自己身份。 ……莫名想起听见火红眼一下子清空跑光的街道,酷拉皮卡抽抽嘴角。他真的很好奇守塔人都干了什么事情才把窟卢塔族的知名度刷这么高,人见人怕,都成瘟神了。 “这个主意不错。”奇犽兴致勃勃,到时候他也可以沾光把输掉的钱都赚回来。 “奇犽!”小杰不满了,“你把钱输掉过一次,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戒尼要是又输光了怎么办。” “小杰对这些不怎么关注,所以都不知道吧。现在的窟卢塔族可是……”奇犽信心满满,这次不但不会赔光,还会大赚一笔。 “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欧力疑惑,追问起藏了许久的话,“刚才在街上你也说起窟卢塔族,酷拉皮卡的同族不是都……”连忙收音,歉意的看向小伙伴,他不是有意戳别人伤疤。 “没关系,我没有那么脆弱。想要振兴窟卢塔族,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我怎么敢在老师们面前夸下海口。”酷拉皮卡释然的表情没有一丝勉强,那么多同族的守塔人缓和了他绷紧的神经,反过来对雷欧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奇犽,“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窟卢塔族似乎已经天差地别,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鲜少有人知晓被区区一个盗贼团灭族的隐居少数民族。” 蓝色的眼睛滑过一丝落寞,这个时代的窟卢塔族和先祖真的完全不能比,文化断层,力量失传,为了躲避追杀不得不隐居在深山老林,和瑟利塔时代繁荣昌盛骄傲强大不可一世的窟卢塔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奇犽沉默一下,他不知道酷拉皮卡在伤感什么,唯有转移话题,“明天大概会铺天盖地的报道窟卢塔族的火红眼出现在友克鑫,最好换一下衣服,别穿民族服饰,闻风而来的都是不怕死的记者,怕死的不会来。” “谢谢,我会注意的。” 舔了舔手里的棒棒糖,奇犽的目光仿佛不经意扫过旁边的莫邪,收回视线,定定神,“酷拉皮卡是追着幻影旅团来友克鑫的吗?刚才让他们走了,或许过不了多久会召集同伴来对付你。” “那些家伙发现窟卢塔族还有一个幸存者打算斩草除根?”雷欧力眉头皱的老高,颇为咬牙切齿。 “情况不一样了,雷欧力。”奇犽摇摇头,又看了一眼莫邪。 “那是因为,被报复的人当中,直接导致窟卢塔族灭族的幻影旅团竟然一直安然无恙,被忘记了一样,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连坐了那么多人,凶手绝对不可能被放过,这么一想,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或者说,最好吃的留到最后吃。”注意到白头发的男孩一直有意无意观察自己,莫邪微微挑眉。 “幻影旅团的人大概也是这么想,所以遇见酷拉皮卡后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释然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连睡觉都不安稳的滋味可不好受,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袭击,而且是强大的,绝对不能忽视的强者。” “只要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不会以为会被忘记。” “幻影旅团的成员很强,我家曾经接到过一个暗杀任务,老爸说很不划算的一桩生意。”奇犽似乎终于确定什么,看向莫邪的目光变得奇怪,“不过有你们一起的话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下一秒猫化,背后仿佛有一根具现化的尾巴撒娇似得摇啊摇,猫眼亮晶晶,“听说他们的赏金很高,不如抓起来换了戒尼再偷偷的…潜到关押的地方………” 哇塞,这是意图坑猎人协会戒尼的意思? “那不是骗钱吗?”正直的小伙伴瞪大眼睛,声音拔高。 奇犽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义正言辞,“这都是为了买到贪婪之岛啊,一般的办法根本不可能快速赚到那么多钱。” “孤不会帮忙,酷拉皮卡想怎么做,自己拿主意。” “哎哎哎?”奇犽吃惊,“大婶儿,酷拉皮卡自己一个人是送死吧!” 莫邪笑容满面,微笑着两手虚握按住奇犽的太阳穴使劲钻,“孤喜欢有礼貌的孩子。” “痛痛痛痛痛……!”奇犽使劲挣扎。 “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酷拉皮卡!”小杰两眼看着他,炯炯有神。 “别把我忘记了啊。”雷欧力附和。 好不容易挣脱,揉揉脑袋的奇犽撇嘴,“切,耍帅,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旅团的对手。窟卢塔族出了那么多个修行千年的老怪物,酷拉皮卡何必这么急着跟旅团对上,等自己强大起来不一样,仇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死。” “谢谢,小杰,雷欧力,正如奇犽说得那样,这次我不是为了向旅团复仇才来友克鑫,其实只是想看看仇人的模样,免得以后见了面都不认识。我学习神术的时间还很短,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深深呼吸一口气,朋友的支持让酷拉皮卡十分感动,明知道是穷凶恶极的通缉犯却义无反顾的想帮助他,若真的因此牵连到他们,他大概一生都会后悔。“离开神术塔,还没决定去哪里,接到你们的电话才决定来友克鑫,我也想帮帮小杰,短时间内凑齐那么多的钱不容易。”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游戏,竟然那么贵!”奇犽唉声叹气。 “你交到不错的朋友。”莫邪称赞一声。 “……他们不卖身。” “还记得这个啊,开玩笑而已,孤有自己千年前一直追随的仆人。”说起来要回收才行,尤其是索拉德,十分害怕寂寞孤单,说不定现在正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里哭,弥娜会很头疼的吧,那个孩子撒娇的方法很与众不同。 房间里突然一阵安静,几人都不说话,莫邪抬眼,看见雷欧力、小杰和奇犽都看着自己,酷拉皮卡疑惑。 “千、千年前?”雷欧力结巴一下,“我、我我我没听错吧?别开玩笑,你看起来比我还小!” “原来真的是年龄很大的奶奶……”说出来,小杰又一次说出来了。 这回轮到他感受一把太阳穴被拳头使劲挤压的疼痛,嗷嗷叫。 “你真的是个鬼啊!”奇犽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不过有影子。” 莫邪皮笑肉不笑,不说话。 三人菊花一紧,立即正经危坐。 话题回归,继续讨论起赚钱问题,酷拉皮卡琢磨琢磨一番后,决定去赌场溜达溜达,小杰坚决不同意,有奇犽这个前车之鉴他对赌博表示十分之不信任,被拿出来做反面教材的奇犽猫再次炸毛,反驳那是一时运气不好才输光了,其实他之前赢了不少的。 酷拉皮卡表示他其实是想试探一下大家现在对窟卢塔族的态度,顺便打探一些消息,友克鑫龙蛇混杂,又正直大型拍卖会正要开始,世界各地都有人聚集过来,是搜集情报的好时候。关于幻影旅团他有一些疑问,想调查调查。 第二天,分成两拨,酷拉皮卡单独行动,三人继续到街头进行条件竞拍,虽说赚钱慢,但目前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更重要的是,想出这个主意的时候隐藏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没达成目的,今天当然要继续。 莫邪没有和他们一起,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玩,气氛这么浓的友克鑫,不出去玩多可惜,走着走着,来到跳蚤市场,一眼看去好多摆地摊的。有不值钱的破烂,有价值千金的宝贝,买到什么就看眼光如何。 只可惜她对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看了看,转移阵地。 一整天下来走了好多地方,也感觉到暗中窥视的目光越来越多。 只敢躲在暗处不敢露脸的家伙,她也不想多注意,回旅馆前把人全部定身定住,施施然离开。 姑且不说酷拉皮卡在赌场耗费一天的收获,小杰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张黑道发布的通缉令,眼睛亮闪闪。 “只要抓到一个就有20亿!” 酷拉皮卡注视照片,面沉如水。仿佛要将照片上的每一张脸都牢牢记住。 “我都和他说过了很危险,但是小杰坚持要做,报名费都交了。”奇犽撇撇嘴,小伙伴太执拗他也没办法啊。 “……我,我也来帮忙吧。”酷拉皮卡终于出声道。 奇犽下意识看一眼莫邪,见她没有反应,收回目光,“落到黑道手里,这些家伙的下场会很惨,不用偷偷潜伏到关押的地方下黑手了。” “奇犽怎么还在想这个。”小杰无语。 “酷拉皮卡的死敌,他一定很想亲手打败。” “能不能抓到还是未知数呢,想这个还太早。孤还是那句话,酷拉皮卡想怎么做,孤不会管,也不会插手,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还真是喜欢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伙人,莫邪看着通缉令上的照片心想。 “我知道,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酷拉皮卡十分郑重的说。 第一百三十章 尽管表现的不冷不热,放手让酷拉皮卡自己决定,少年还是被鼓励到了的样子,接下来和同伴一起展开行动。首先是收集情报,要找到旅团的行踪才能进行后续的抓捕,人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想法再多有什么用,就像幻想中了500万该怎么花,至少要先买张彩票。 他们挂出的旅团情报悬赏很快就有了回复,对方发来一段视频,一男一女在街上散步。 如此悠闲惬意,明显不合理。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就算可能是陷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错过了可能不会再有,或许依照旅团的实力,只有他们自己暴露才能让他们这个层次的知道,毕竟都只是猎人新人,缺乏经验,奇犽作为家学渊源的杀手跟真正的高手比起来其实也还嫩的很。 小杰立即想到现场去,先尾随,抓人总不好在闹市中行动,容易误伤,奇犽叹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是跟踪肯定也不是轻松的活,酷拉皮卡发言阻止。 “现在想抓旅团的人很多,没必要第一天就急着冲上去,对方能够在黑帮的围殴下全身而退,实力非凡,我们这种猎人新人还是谨慎一点。”酷拉皮卡冷静的说,眉头不自知的深深皱着,拳头握紧,如果可以,他很想第一时间冲上去送那群恶魔下地狱! “所以,很可能会被其他人抢先啊!”小杰明亮的眼睛毫无畏惧,被西索揍的那么惨却没有被心理阴影束缚住脚步,不过要是怕的话,就不会那么干脆的报名了。 “那就让别人抢先。”酷拉皮卡的语气相当僵硬,他在竭力平静情绪,不想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做出错误的决定害了朋友,两个心中小人疯狂撕逼打架竟让他的脑子隐隐嗡嗡作响。 “酷拉皮卡!”小杰不满。 奇犽抬手轻轻扯一下,眼神示意,在场的人当中最焦虑紧张的恐怕是酷拉皮卡。小杰看到他握紧到指节发白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肉中,脸上面无表情,僵硬的像石头,心里震一下,眼里浮出担忧神色,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听他讲。 “他们在刻意吸引别人,注意到的人肯定不止是我们,让其他人打前锋,不论是混淆视听还是消耗战斗力……最先出手的最不利,沉得住气才能找出破绽。假设旅团每个人都差不多是西索那个层次的强者,面对面硬拼我们会很吃亏,差距太大,不取巧,根本没机会抓人,还会把自己折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奇犽问,他倒是满赞同的,要不是小杰坚持,平日里见到这种高手他是绝对不会选择凑上前的,保管有多远躲多远。 “帮忙把消息散播出去,让没注意到的人注意到,趁乱动手。”酷拉皮卡说出自己的意见。 “可是那样不是更加危险,我们可能会招惹旅团和想要抓捕旅团的人共同的仇视。”雷欧力皱着眉头发表自己的看法。 “所以不能让别人察觉到是我们趁乱插手。”酷拉皮卡深呼吸一口气,他在脑海里演算过许多遍,一次次修正,假设各种可能会出现的以外,思考应对办法,当要向朋友说出自己的方案时,竟紧张的心脏拼命扑通跳。 “我有办法远距离捞人,把念力暂时封印住,所以到时候……” “我来开车,抓到一个先跑了再说。”雷欧力点点头表示明白。 酷拉皮卡试图笑一个安抚鼓励同伴,扯扯嘴角却发现怎么也翘不起来,面部肌肉变得十分僵硬,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凝重,语气有多么沉重。 “前面说过了,通常情况下面对面打我们很吃亏,所以,要制造出有利于我们的条件,平衡双方差距。抓到一个后作为诱饵,引诱到事先准备好的场地,在那里把他们一一击破。” “准备时间……大概会有点长。”酷拉皮卡皱眉思索,估算了一下时间,“我们晚上行动。” “场地?”三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 什么样的场地可以平衡他们和旅团之间的差距? “这个场地非常重要,我学的神术时间不长,布置一个场地应该还是可以的,我最熟悉的……”酷拉皮卡说的自然是他学习神术以来时常要经历的历练幻境,值得一提的是,里面有一项非常凶险,杀伐戾气越重就陷的越深,越难通关,他虽然没有杀过人,但灭族之恨深深的烙在心底,戾气横生,满腔怨恨把他陷在幻境中无法自拔,每次都是被守塔人揍醒,一遍又一遍,这才堪堪控制住心底的仇恨。 旅团要是栽进去了…… 简单解释一遍他布置的是什么场地,告诉他们如何利用这个幻境。 “如果是鬼迷心窍树那个程度,恐怕对旅团不起效。”奇犽认真思考,他的心思是酷拉皮卡以外最缜密的。 “神术和念力完全不同,直接作用于精神的神术不是鬼迷心窍树能比得。其实,奇犽,我最担心的人是你。”酷拉皮卡看着他,“小杰和雷欧力大概不会被幻境困住,你的话,我……当初根本没法自己清醒过来,说出来很丢人,每次都是被潜入幻境站到我面前的老师一顿痛揍才醒来。” 奇犽正在吃棒棒糖,甜食控开会的时候怎么能没有糖,他僵硬一下,若无其事道:“笨蛋,我可是答应了小杰,怎么会轻易被幻象迷住。” “真被迷住了,作为挚友的我一定拼命叫醒你。”雷欧力举起一只手亮出拳头,小墨镜闪过一道光。 “你在想不好的事情吧?”奇犽扯扯嘴,满脸鄙视。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 “嗯,我一定也会拼命叫醒奇犽!”小杰的声音充满活力,笑容单纯,说着转头,“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也一样。万一我被迷住了,你们一定要叫醒我。” “……我会做个提神的护身符给你们戴上,免得真出这种意外。” 对付旅团的场地酷拉皮卡不会托大只施加一个幻境神术,以幻境为中心,做成一个复杂的场地,他把自己学到的神术都给用上了,尽量强化己方的优势缩短差距,琢磨各种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应对的后手也都悄悄留起来。 他们讨论的时候莫邪一直都在听,虽然是在看书,一边写读书笔记,所有的话都清清楚楚听在耳里,对于计划的可行性不置可否。 精神攻击的确是念力者的薄弱项,念力的特性注定念力者几乎无法朝这个方向发展,念是生命力,生命力再强,跟精神力都没有直接关联,意志力强的人精神力强,但不代表能发展出精神技能。酷拉皮卡一下子抓住了神术初学者对战念力者的优势,但年龄是硬伤,无论是成长年龄还是学习神术的时间都太短。 抓一个,突袭的话可行性很高,但接下来引诱其他旅团成员,一个一个车轮还是呼啦一群围殴,就看怎么操作了,被围殴了的话,失败是可以预见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轻的,只怕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莫邪的预感很快就成真,半夜三更有人打电话,手机响个不停,她还在看书,没有睡。 看一眼,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接听电话,那边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 “窟卢塔族的神术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接触不久的初学者也能达到这个程度,难怪有窟卢塔族扶持的瑟利塔王能达到那样的成就,想必神术在里面出了不少力,保证国家风调雨顺,消除天灾。大祭司一生都要为国家鞠躬尽瘁,窟卢塔族因此得到国家的庇佑,风光无限。” “守塔人一直没有理会你们,酷拉皮卡突然出手,一定松口气吧。不用拐弯抹角试探孤对他的态度,瑟利塔时代窟卢塔族是骄傲强大的一族,女神的后裔有着与荣耀相匹配的能力,如今不过是有着一双红眼睛的血脉者,灭族是迟早的事情。” “孤一早说过,他若因为自己的无能和冲动死去,这个时代窟卢塔族的血脉就此断绝,有守塔人在,女神的后裔不会消失。孤没有兴趣参合复仇者被复仇者的闹剧,怎么处理随便你们。” “守塔人最近没有精力盯着你们,他们有事。” 说完,不等那边的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没有威胁旅团放人,只是冷淡陈述自己的态度看法和守塔人的动向,若首领是个蠢货,自然当做不在意,为了以绝后患咔嚓一刀干掉,若是个聪明的,想的就会很多,她泄露了足够多的信息。 不论对方得出什么结论,只要旅团明白,她不会出手,不代表守塔人会保持沉默,而她可以让守塔人一直有事,也可以让他们马上有空。 守塔人的报复向来连坐,闹得满世界风风雨雨旅团不可能不知道,整个流星街也会被牵连,神术制造出一场超级暴风雨就能埋葬了那块贫瘠的土地,不够的话还有地震海啸冰雹,早上零下一百度,中午五十度,冰火二重天,各种豪华套餐随便挑选,破坏比守护容易。 只要有酷拉皮卡在,守塔人就只是盯着,将来能不能成功复仇很难说,时间长了,总能有办法拉锯战,挂了什么指望都没了。 正如当初窟卢塔族因为弱小被灭族,如今风水轮流转,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旅团个个都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倒,但流星街是个奇妙的地方,没有血缘关系人之间有着比血缘更加浓厚的羁绊,为了守护同伴的尊严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在已经不是幻影旅团和窟卢塔族遗孤的角逐,旅团背后是流星街,遗孤身后是守塔人。 所以,是选择和一个不成器的窟卢塔族遗孤打打闹闹,玩复仇游戏,还是直面守塔人的怒火,选一个吧。 她沉默注视,因为王从来不用冲锋陷阵跑到最前头,更加不是谁的保姆打手。 当天夜里,几人就被放了回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来后酷拉皮卡显得十分沉默,看见莫邪时眼底似乎闪过什么,张张嘴最后还是闭上没有说话。通过这次的诱捕行动,他正面感觉到自己和幻影旅团之间的差距,经验和力量上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随便一个成员都是现在的他不能应付的。如果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胜算会有几分,旅团也不可能时时戒备刻刻小心,出于强者的自信,活得惬意自在,不过现在情况特殊。 嘴巴上说要为了振兴窟卢塔族,复仇只是目的之一,心里也这么告诉自己,千般开解万般心理建设,真的面对时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完全无法控制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对旅团的恨意曾经是他活着的动力。 落到旅团手里还能全身而退,完全高兴不起来。 现实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为了他的自以为是和冲动。 “……让您费心了……”安静许久,久到空气里的气氛都变得奇怪,越来越沉重,酷拉皮卡终于低低的说,仿佛跟旅团战斗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和精力,现在只是一具空壳,毫无精神。 看到他这副样子,莫邪眼神一凌,犀利尖锐的目光如同刀尖毫不留情刮向他。 “……我思虑不周,被敌人抓到后还要劳烦女王解救……”低声的话语仿佛傀儡的呢喃,麻木的忏悔检讨,酷拉皮卡的精神似乎陷入了奇怪的圈子里,自责到他喘不过气,那些惊险越想越害怕,万一……如果有个万一,小杰、奇犽还有雷欧力死在战斗中…… 莫邪看着他的目光泛冷,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是在俯视某种渺小的虫子,连轻蔑都没有,连傲慢都没有,那眼神清楚表达一切。 空气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旁边一起回来的三人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出声,小杰振作一下想要说什么的,奇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开口,努力降低存在感,怕被台风尾扫到,雷欧力不用提醒自动装作自己是壁花。 “……我会深度自我检讨……”酷拉皮卡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干巴巴的陈述,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酷拉皮卡一边的脸颊顿时就红肿起来。 “你是该回房间好好反省,看看数位守塔人共同教导的成果是个什么货色,一次失败就失落低迷的不像话,就这心理承受能力,以后不要说什么振兴窟卢塔族,这娇气,受得了这份苦?” 嘶—— 三只齐齐抽气,小杰立即挣扎着想说话,奇犽捂得更紧坚决不让他插话,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从现场消失。 “……是,让您失望了万分抱歉……”酷拉皮卡逆来顺受,依旧是十分低迷的样子,然后僵硬的转身回自己房间去。 瞪着他离开的背影,莫邪皱着眉头,不过没说什么,斜睨一眼拼命挣扎动静越来越大的小杰,这一眼让奇犽心头一紧变得僵硬,小杰趁机挣脱开,大声道:“不要怪酷拉皮卡,要怪就怪我吧!” “酷拉皮卡是为了掩护我才被抓住的,是我太心急太冲动连累了他!” “其实我也犯了很大的错误,这次失败的原因也有我的份,那个……你骂我吧。”雷欧力干巴巴的检讨错误,懊恼自责。 “我也……”奇犽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们以为孤生气什么,生气你们没有成功被旅团抓住吗?”莫邪斜睨做检讨状的三只,“真是好朋友,迫不及待的想要为酷拉皮卡分担,孤这么蛮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 额…… 因为,你直接毫不客气打了酷拉皮卡一巴掌嘛,很生气的样子。 三只讪讪的想。 “那种盗贼,能不能抓到根本无所谓,原定的目的是为了换取赏金,你们还记得吧。酷拉皮卡学习神术的时间很短,赢不了很正常,酷拉皮卡参与抓捕行动积累经验才是主要的,但是现在他却完全忘记了,摆出那副打击过大的死样子,看着就来气。如果以后一蹶不振,是孤高估了他,这个时代窟卢塔族也就这样了,守塔人也不会再管这个时代的嘈杂事。” “如果是这个,可以好好说嘛……”雷欧力嘴角抽抽,那么凶的呵斥,酷拉皮卡更加低落了啊。 “别开玩笑,你以为孤是知心姐姐还是他妈,想要振兴窟卢塔族,以后会面对更加严峻的形势,他只能靠自己。孤愿意看在守塔人的面子上照拂一二,但是其他的都要他自己来,再说了……孤从来没有养过孩子。”仇恨的滋味她当然懂,失败的痛苦悔恨也懂,那个时候她都是在心底狠狠的斥责自己,自己都不振作,就别怨被人踩在脚底当做垫脚石,低到泥尘里。 “带孩子真麻烦。” 这种时候就凸显出了苏答玑的好啊,多么省心的一个孩子,虽然脑子有洞,时常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为了一些奇怪的原因低落,总体来说挺擅长自我调节的。她也不想这么凶啊,前面嘴巴上说得那么有觉悟那么好听,实际行动却糟糕的一塌糊涂,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如果没有期待过,她就不会这么失望了。 “酷拉皮卡在担心我们!”小杰一点都没有退缩,睁大眼睛,中气的大声道:“被旅团抓到关起来的时候,他一直在自责,如果更加冷静一些或许就不会害得大家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被抓没有关系,我们都被抓了,我、奇犽还有雷欧力很可能会被杀了,所以他一直很害怕,害怕的颤抖!手机被抢走的时候拼命挣扎,酷拉皮卡不想旅团因为他的关系算计到你,害怕自己的关系会害了你!” “酷拉皮卡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一直都在想着别人,将所有的责任都背到自己身上,所以,所以才会……他是在害怕啊!” “哦?”莫邪没有生气,盯着小杰看一会儿,叹气,“要是他有你这么活力就好了。” 小杰瞪着眼睛,气呼呼的不肯妥协。 “乱背责任可不是好习惯,四个笨拙的家伙被抓了,责任当然是四个人共同背负,在想些什么啊……”莫邪靠着墙壁表示不解。 “因为是朋友!”小杰的回答铿锵有力。 “那你现在心里害怕吗?”莫邪看他,神色不含恶意,纯粹是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要说责任,四个人当中你最大,固执的想要通过抓捕旅团换取赏金,朋友阻止了都没用,只好陪着一起冒险。他们想要出一份力,想要保护你,四个人的份力量应该强大一点。如果你没有那么固执,明知道对方也厉害也不肯放弃,奇犽不会这么决定,雷欧力也不会没事找抽,酷拉皮卡虽然会跟旅团碰面,但其实孤事先说过了,带他看看仇人长什么样,到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不清楚,大概会失控,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因为你的决定才会一起冒险,让朋友和自己一起对上实力远远超过己方的幻影旅团。生死关上走了一圈,你的心情如何,害怕吗?” 小杰沉默了,放在两侧的拳头狠狠握紧,微微颤抖,低下头,“很害怕,现在回想起来很害怕,大家差点死了。” “小杰……”奇犽担忧的看着他。 “别介意,大家都是知道有很大的危险。”雷欧力安慰道。 “现在回想起来害怕的手都在抖……”小杰抬起手,看着自己不住发抖的手,“我们被关在一间刑讯室里,挂着一具具血淋淋面目全非的尸体,那个身高矮矮的旅团成员当着我们的面活生生将一个人折磨死,凄惨的哀嚎好像现在还在耳边响起,也许自己和朋友都会变成那个样子,变成里面的一员,心里就害怕的不得了。” 雷欧力似乎是想起那个可怕恶心的场景了,脸色发青的捂住嘴巴,“……不要让我想起那么可怕的画面,呕,有点想吐……” 小杰宛若未闻,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沉默良久,然后狠狠握紧,“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了念力原来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也和十分厉害的念力者交手,学习到很多。如果后悔了,就是对做下这个决定的自己的嘲讽,也是对决心陪伴自己的朋友的嘲讽,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走完!” “同意你的时候,我就不会后悔。”奇犽坚定的说,男孩之间的友情,“碰到了挫折后悔太难看了。” “虽然乱来了点,不过我也不会后悔。”雷欧力认真起来特别有成熟大叔的气质。 达成共识的三人默默感动,这就是男子汉的作风,男子汉的友情啊! “真是元气十足,酷拉皮卡要是也能有这份心态……”莫邪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格格不入,叹了下,倒没有特意问问酷拉皮卡的想法,心底已经隐约有答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答案应该也差不多,后悔和害怕是两种情绪,正在为“害怕”钻牛角尖的家伙心思无疑比眼前三个更加敏感脆弱,因为经历过灭族的关系吗,所以更加害怕失去。 “那再选择一次,你还是会决定追捕幻影旅团?” “当然!”小杰奇怪的看了看莫邪,理所当然的说:“他们是酷拉皮卡的仇人啊。” “明知道实力差距那么大还要选择面对?”莫邪感觉这小孩的脑回路有些匪夷所思啊。 “我以后会变得更加强。” “喂,别把我漏了啊,我的实力也会变得更加强大。”奇犽伸出胳膊圈住小杰的脖子,不满的抗议。 “总觉得有些微妙,频道对不上。就没有想过打不过也没人救该怎么办吗,不是每次都像今天这么幸运的,一根筋就是这么单细胞,只能关注一件事,后续完全不再考虑当中。” 所以才有胆子冲她大吼大叫,因为完全没有想过后果,奇犽乖得像只家猫,雷欧力假装自己是壁花,只有小杰顺从自己的心意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歪楼了的说。 “今天到此为止吧,是担心朋友怕得魂飞魄散还是心理太脆弱,都是在钻牛角尖。” “奶奶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小杰盯着莫邪,表情一如既往的认真,似乎确认了什么,”你没有朋友?” “……”莫邪面无表情,还没有忘记这个称呼啊。 看看他,表情认真,虽然是疑问的话,语气却是肯定的,肯定她没有朋友。 “没有呢。”回想自己的过去,前世好像有过朋友,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名字和脸,就连友情是怎样一种感觉也遗忘了,时间过去太久太久,身为瑟利塔长公主的第二人格,根本没空也没法发展出这种羁绊。 见他张嘴似乎还想问,莫邪饶有兴趣的接下去说:“仔细想想,母后在孤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父皇从此不管孤都是交给下人照顾,一年见不了几回,一直贴身照顾的侍女后来背叛了,以至于还没成年就夭折。人生三大羁绊,亲情、友情、爱情,离孤都很遥远。” 前世父母的记忆也变得很淡很淡,想不起脸,想不起他们的声音,想不起被捧在掌心里宠爱的感觉是怎样的,只残留着一股眷恋和怅然若失,时间夺去了她十分珍贵的东西,让那些东西离她越来越遥远。 以前跳脱活泼的性格也被打磨成现在的样子。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挺可怜的。 她对弥娜是亲情吗?比较像共患难一起战斗的战友吧。 莫邪漫不经心的想着,抬眼一看,三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脸,雷欧力不知道脑补出什么东西,眼泪汪汪,一脸“我懂了”的悲伤表情,奇犽看起来似乎是同病相怜的怜悯,小杰忧郁自责,一脸羞愧。 “对不起,我不应该生气奶奶对酷拉皮卡那么凶,奶奶根本不懂对朋友的那种复杂情绪,我让你为难了,”小杰很乖的道歉,态度诚恳。 不知道为什么,莫邪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枪。她这是被三个年龄加起来还不及自己一个零头的小孩同情怜悯了?真是新奇的体验,看小杰那么认真的样子,不知不觉说出来了,想看看会是什么反应,算是自作自受吧。 话说,能别叫她奶奶吗?对着一个美少女叫奶奶不觉得别扭吗,啊! 抬手敲了敲门,“听见了吗酷拉皮卡,今晚允许你软弱一晚,明天不要再让孤看到你这副德行。” 刚想离开,转回身,补上一句,“听说想多了以后会秃头。”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这一晚,参与了抓捕幻影旅团的四人都睡不着觉,短短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他们一下子成长了。 最先被抓住的是雷欧力,他的实力在四人当中最弱,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制定计划的时候,考虑到这一点,安排给他的工作是最不容易被抓的,雷欧力并没有直接参与到抓捕当中,动手的是小杰、奇犽和酷拉皮卡,只能说,敌方早就料到他们的动作,并制定出相应的策略。他们为了赏金出击恰好进入了陷阱,立场瞬间变化。 酷拉皮卡和奇犽一下子就明白了,要说哪个先,果然还是奇犽,他对这些日子守塔人搅出的事情以及影响最为了解,酷拉皮卡在神术塔中修行反而不怎么了解,反应迟钝一拍。 被关在刑讯房中,目睹那样血腥的尸体,对方有意在精神上施加压力折腾一样,当着他们的面生生折磨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血淋淋的红色四处飞溅,刑具沾满新鲜的血迹,覆盖在干涸的暗红色上。 奇犽的适应力最好,脸色糟糕不是被刑讯和尸体吓到的,而是考虑到己方四个人被抓后是什么下场,亚历山大。小杰半是气得,半是恐惧,愤怒于竟然做这么残忍冷酷的事情,以及面对强者威胁本能的恐惧。雷欧力好歹是学医的,害怕当然害怕,接下来命运难测啊,说不定就像那个人一样被活生生弄死,反应最大影响最深的毫无疑问是酷拉皮卡,短短的时间想了很多很多,忏悔自责恐惧愤怒……纷纷涌上心头,当着敌人的面,硬倔着一口气没有露出弱态,脱离危机后心头一松就显露出来了。 责备自己为什么这么弱,敌人在前却什么都做不了还成为了俘虏,责备自己应该制定更加完美的计划,害得大家差点都死了,责备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看见幻影旅团就忘记了老师们的教导脑袋发热。 回来,就变成了莫邪看见的那副样子。 酷拉皮卡整晚都没有睡觉,睡不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被活生生折磨致死的那个无辜人,死去的族人在坟地里哀嚎,空洞的眼眶流着血泪,盯着他,守塔人对他露出失望的样子,直摇头。就这样度过糟糕的一晚上,大清早天刚刚亮,酷拉皮卡就出门了,到附近的一家网吧,利用猎人执照查询情报。 到这种地步,只能放弃抓住幻影旅团换取赏金的想法,查找【贪婪之岛】的情报,思考其他办法,除了拍卖会上购买以外可以让他们玩这款游戏的办法。小杰想要通过游戏寻找金的消息,购买游戏机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酷拉皮卡真的找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富豪巴特拉以前购买过这款游戏,并且发出500亿元的悬赏购买游戏破关卡,至今无人完成,也就说,巴特拉的手上有【贪婪之岛】,但他自己不玩,需要雇佣别人玩这款游戏,虽然不知道名额满了没有,只要他们能够打败被雇佣的玩家显示出更强大的力量,对方应该会愿意更改雇佣对象,巴特拉的目标和小杰的目标并不冲突,可以尝试看看。 酷拉皮卡的这个提议受到三人的赞同,都认为可以尝试。 接触巴特拉的过程中,发生一个意外,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酷拉皮卡是窟卢塔族最后的遗孤,邀请他单独谈谈,向他提出一个请求,并且表示,这一次拍卖会上七款的【贪婪之岛】都被他买了,如果酷拉皮卡能够治好他的恋人,愿意无偿赠送一台游戏机。 酷拉皮卡只能非常遗憾的表示,虽然很心动,但考虑到自己的治疗能力,只能放弃,老老实实竞争玩家资格。 巴特拉没有知难而退,转而希望酷拉皮卡能够帮忙引荐,他愿意支付一台游戏机作为引荐报酬,无论事后能不能成,都不会以此为借口收回那台游戏机。 面对他那么诚恳的态度,酷拉皮卡犹豫了,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拒绝的太干脆,任由人家脾气再好都会恼了他们,想要被选中为玩家的计划自然也就黄了。只好无奈的表示,他打个电话问问,不行的话他也没办法,希望巴特拉先生不要因此记恨。 强大的治疗神术当然有,酷拉皮卡修行不到位,给自己治疗一下简单的皮外伤还行,复杂的病情就算了,巴特拉这样钱多人傻出手阔绰的大富豪什么医生请不到,治不好,只能说明他的恋人病情严重,普通医疗手段救不回。 电话接通后,酷拉皮卡小声告知巴特拉的请求。 “帮他的恋人治病?”莫邪感觉挺稀奇的,“巴特拉就是你们早上谈论的那个吧,出手阔绰包了【贪婪之岛】游戏机的富豪,几十亿购买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果然大方。” “是的,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孤若是拒绝了,你们的计划大概会遇到窘境,可是,孤实在想不出帮他的理由。若是能够打动孤,也不是不可以。把电话给他。” 酷拉皮卡小声的转述一遍莫邪的话,巴特拉神色严肃,十分郑重的点点头,眼底有几分感激之色。 “治疗你的恋人是不是和【贪婪之岛】有关?”莫邪心血来潮问了一句,就算是败家子也不会毫无目的的乱花钱,必定是认为值得才花费大量钱财去购买。 “是的,【贪婪之岛】的指定卡片【大天使的气息】能够一口气治愈濒死以及不治之症,我原本一直寄希望于这张神奇的卡片,但是到现在为止,我所雇佣的猎人没有一个能够通关,从游戏里带出这张卡片。我知道金钱对您这样的人物来说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妄想以金钱打动您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您愿意出手治好我的恋人,我愿意为您修建一座神殿,以后振兴窟卢塔族有用得上我巴特拉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说起来,瑟利塔时代的时候很喜欢修建各种神殿,宗教气氛浓厚啊。 “……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小,还有着年轻人的劲头真是不容易。妄自揣测孤的心思,你不怕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吗,守塔人到处搞风搞雨,一般人只会以为他们疯了,你做下这个决定,可能会把整个家族带到沟里去。” ……孤? 巴特拉心头一紧,竟不知自己到底是兴奋更多还是紧张更多,这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原本以为能和那些存在中的某一位刷个存在感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巨大的惊喜。故作不经意略过酷拉皮卡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语气更加恭敬,下意识挺胸做出足够谦卑顺从的姿态,即使隔着电话对方看不见。 “瑟利塔荣光照耀之下,窟卢塔族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消失,我做出的这个决定只会是最英明的,今后会被无数人羡慕嫉妒。” “是吗。”莫邪当然不认为窟卢塔族会湮灭,“把电话给酷拉皮卡。” “是。”巴特勒忐忑不安的把手机交换,不知道自己表现如何,同意了没有,因为紧张,浑身都有点僵硬。 “你回来拿一下,一口气令濒死之人康复的神术结晶。” 酷拉皮卡恭敬应下,对紧张看着自己的巴特拉轻轻点头。 得到回答的巴特拉一阵狂喜。 被恭恭敬敬送出去,毫不费劲得到一台之前仿佛远在天边求之不得的【贪婪之岛】游戏机,酷拉皮卡一阵神思恍惚,更加直观清晰的认识到窟卢塔族如今的影响,以及自身的弱小。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因为他,既高兴又酸涩。 随手把白色的神术水晶丢给酷拉皮卡,莫邪看着拿回来的游戏机,有些好奇。隐约想起自己曾经十分期待虚拟现实的游戏能够面世,比玩电脑游戏有趣了,但是全虚拟的游戏理念太超现实,以前世的水平根本做不出来,只好望洋兴叹。 她虽然没有念力,但是模拟念的波动毫无问题。 不过,被传送到【贪婪之岛】的同时莫邪就知道,这个游戏其实只成功了一半,地点还是在现实世界。 换个角度想,半现实半虚拟比全虚拟的更加难也说不定。【贪婪之岛】的指定卡片能够带出用,全虚拟的道具再神奇逆天也仅限于游戏内,无法影响现实。 也算是实现了当初的愿望,莫邪好好享受了一下游戏,途中还遇到过四处狩猎卡片的幻影旅团,气氛单方面的剑拔弩张,她根本没兴趣一直惦记几个强盗,笑眯眯的和熟人打招呼,如果是弥娜看见侠客,大概会很不高兴。 想玩的都玩了一遍,莫邪觉得自己应该做正事了。 初代瑟利塔王曾经特意提到过的时空通道,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变得相当稳定,和意图窃取这个星球能源的异域星系文明不同,那个通道连接的亚空间似乎很早以前就存在,只是最近渐渐暴露出连接的地点而被人发现。 猎人协会发现了那个通道,派人把守,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去,自己有派人进去探索。 初代瑟利塔王特意提议,让她去那里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感悟。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安静、寂寥、空旷,这是莫邪对这个亚空间的第一感觉,植被茂盛到处都是绿意,没有鸟叫,没有虫鸣,仿佛除了植物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树海之中存在许多可以活动的生命迹象,绝对不是一个安静的世界。 天空很蓝,没有任何污染的天空蓝的纯净,蓝的透彻,云朵缓缓飘过,缓缓的,变化形状。 明明应该是一个充满生气的生态世界,却无端感觉死寂,支持世界运作的本源早就没有了,现在呈现的只是假象,弥留的生气勉强重现曾经的生气蓬勃但阻止不了日渐衰败枯萎的趋势。 裂缝的形成正是昭示了这个亚空间的衰弱,终有一天会消失。 远处能够看见一棵巨大的树,高高的树冠直入云霄,将天地连接到一起,也仿佛天柱巍峨不动,将天空用树冠托住。树干交缠螺旋如同通天走廊,云层缠绕树冠,绿色在白色的包围中若隐若现,远远看着就被树的巨大深深震撼了。 理所当然的,莫邪朝树走去。 世界树,若说要取一个名字,没有比这三个字更加合适了。 森林非常安静,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或许哪里隐藏着天然陷阱,在厚厚的落叶层掩饰下难以分辨。隐藏的生物仿佛受到惊吓,感觉到她前进的动静纷纷躲远,但是没有离开,保持一个距离远远吊着,随着前进,竟然越来越多,渐渐变成一支队伍。 世界树很远,比想象的要远很多很多,莫邪走出树林站在一个悬崖边上遥望天边的世界树,再一次感受到那种难以描述的震撼,简直是奇迹。进入森林后视线被遮挡住,站在视野开阔的悬崖边面前的风景尽收眼底,自己和世界树之间的距离似乎一点都没有减少。不是没有想过飞,这个亚空间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不能飞行,想要到达世界树只能靠双腿,也尝试过在树间跳跃穿梭,很快放弃了,力量飞速流逝简直就像是被空间吸收了一样,最后只能慢慢吞吞用走的,这样就不会受到影响。 说不清为什么想去世界树那边,类似于本能吧,毫无理由的,就是想去,即使只能依靠双腿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横隔在自己和世界树之间的距离需要花费不知道多少时间,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等等都没能打消念头。 身后远远尾随的生命体在逐渐变化,由弱变强,全部保持这个距离远远吊着,丝毫没有攻击的意图,其行动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走了多久,目测自己跟世界树之间的距离仿佛丝毫没有变化,视野中巍峨宏伟高入云霄的世界树如同镜花水月海市蜃楼,看得见永远触摸不到。莫邪没有放弃,她意识到初代瑟利塔王希望她看的是什么了,在这里还有什么比世界树更加惹眼的吗。如此巨大,如此震撼,普通的树根本无法长这么大,莫邪想到了森林女神,窟卢塔族传说中的先祖。 传说中女神从神界下凡,来到人间,那么神界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天空之上吗? 隐藏在森林中的生命体害羞一样就是不在莫邪面前露面,她还听见过轰轰轰某种巨型生物跑开的声音,若不是感知告诉她,还真的要以为这里除了植物没有其他生命。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到来似乎改变了什么,在一潭死水中注入了生气。 途中遇见一座一看就知道历史年代久远的建筑物,光辉黯淡充满风化痕迹,到处爬满藤蔓,即使过去那么久依旧顽强的支撑挺立着没有倒坍,灰扑扑的,没有蜘蛛网有点怪异,或许这里没有蜘蛛这种生物。仔细看了看构造,在脑海里还原曾经的闪耀美丽,她认出来建筑物所使用的材料不是普通石料,即使是瑟利塔王室都没法这么奢侈,宫殿式的建筑物竟然全部用的是稀罕珍贵的材料,哪怕抠下一点点拿到现世去就能一夜暴富成为吃喝不愁的富翁,前提是能拿出去,森林里生活的动物不是吃素的,任由别人过来淘金。 用珍稀材料筑造的宫殿曾经是怎样的闪闪发光,现在都被灰尘掩盖光华,爬满藤蔓。 莫邪进到宫殿里,墙壁果不其然绘制着各种图画,柱子雕刻雕纹,天花板既有雕刻也有壁画。 这里曾经是神明的居所,狩猎女神。 神离开了神殿,曾经施加的神力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失,没了神的神殿自然就废弃了。 离开花神的宫殿,继续朝世界树前进,环境渐渐变化,不知不觉走到一座火山附近,炙热高温的岩浆从火山口溢出来,从山顶到山脚有几条蜿蜒的岩浆河,仿佛跟旁边的森林各成一界互不干扰,火山的高温丝毫影响不了森林,被清楚划分开。站在火山脚朝世界树的方向看,风景又不一样了,一眼看去红彤彤的,天边都是艳丽的火烧云。刚才经过的地方是狩猎女神的地界,那这里大概是火神相关神明的地界吧,在不同神明的地界看见的风景不一样。 尾随的生命体没有在森林边缘停下,似乎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跨过地界跟了上来。 这片地方没有茂盛的森林作为掩饰,一下子把它们暴露出来。 莫邪回头盯着身后跟来的一大票动物看了好久,尽管蠢蠢欲动十分不安,它们还是显得相当乖巧,似乎只是想尾随一样。 生活在这里的动物比她更加了解,虽然莫邪已经隐隐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曾经有过怎样的辉煌,不过,等她到达世界树以后,一切疑问都会迎刃而解吧。 “跟在孤的身后,打算做什么?” 屈膝,低下头颅,谦卑臣服,充满人性化的动作显示出它们的智慧。 莫邪接收到许多声音,动物们没有开口,但是她“听见”了声音,仿佛直接听取了它们的心声,所有的动物都在说:朝拜。 然后,她感觉到了信仰之力在向自己汇聚。 接着她知道了,自己能在这神秘的亚空间飞了。用灵力飞行是错误的,这里会压制一切神力以外的力量,想要飞只能用神力。 动物们的信仰之力解锁了神格的记忆,一下子明白过来。 同时也知道,这不可思议的亚空间的确曾经是神明居住的地方。现在的寂寥安静空旷都是因为神明离开了,失去了维持的力量,小世界渐渐萎缩,唯有世界树的力量在支撑最后的动力。 世界树在呼唤她,世界树渴望得到她的呵护。 能飞就简单多了,遥不可及般的距离迅速缩减,飞速略过地面,靠走路不晓得要走多久才能走完的路程以最短的时间完成。 飞到世界树下视野冲击力更加强烈,何等的宏伟,何等的巍峨高大,何等的不可思议! 莫邪眼睛闪亮,泛着光彩仰头望高耸入云的树冠,铺天盖地,把天空都遮挡住了,在这世界树下仰望,天空仿佛都被挤到一边去了,可怜兮兮的只能看到一点点,交叉纠缠的树干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沿着树干笔直朝上飞行,在第一根分叉的树干上停下。 巨大的树干从下往上看只以为是树干,站在上面发现是一条通往云层的走道,角度不同,看见的不一样。 满心的兴奋期待,这久违的激动都快陌生了,莫邪怀着探险的心情踩着步子向树干的另一头走去。走道很长很长,一眼看去都是绿色,细细的叶子似乎跟地面的树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站在这里便有种进入童话世界的奇妙感觉,犹如妖精的国度,只可惜她没有感知到附近有任何生命体,世界树上空荡荡的。 视野里渐渐出现一个花园,当莫邪看清时,不由惊呆了。 只见一片十分巨大的叶片伸出来,仿佛陆地一般,上面坐落着一座美丽的花园,站在入口向里看,美丽的花园种满各种没有见过的鲜花,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还能听见鸟鸣,水流脱离地心引力如同飘带悬浮在半空,阳光照射在上面折射出晶莹的光彩,还有彩虹,各种温驯可爱的动物在草地上奔跑玩耍,嬉戏打闹,或静静的吃草,或蜷缩在草地里懒洋洋的睡觉。 一派悠闲快乐的景象,跟世界树下压抑沉重的气氛完全不同。 站在入口外面朝半空看,就看不见漂浮在水流,亦看不见阳光,铺天盖地的树冠遮掩下哪里还能看见太阳。 叶片托住的世界跟外面不一样。 顿时有种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感觉。 这只是开始,向上走的过程中莫邪看见了更多不可思议脱离常识的场景,根本无法用常理来看待。最初的震撼之后莫邪很快就接受了,这里曾经是神明居住的地方,这个前提下有什么都不奇怪。每个神各自掌握着规则,人类生活的世界是各种规则共同构造出来的,神单独用自己的规则创造出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何奇怪,再离奇都不离奇。 一路的风景真的太多了,莫邪不禁看花了眼,最后走入一座巨大的树内宫殿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到达目的地了,呼唤她的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最中央的高台上漂浮着一团光球,从这里散发出的能量支撑着整个亚空间的运转,如果光团熄灭了,这个神创造出的世界,因为神离开萎缩的世界,就会崩溃消失。 她走上高台,手伸过去,将神力送入光球。世界树的记忆与她连接到一起,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画面,从繁华到没落萎缩。 神明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世界树不知道,唯有被抛下的孤单一点点积累,传递给莫邪。 瑟利塔王国已经灭亡,在原来的土地上新的国家诞生,虽然号称世界之王,没有自己直辖的领地总觉得寒酸,连家都没有。这里当做大本营正好,世界树需要她的神力维持小世界,生活在这里的生命体需要生存空间。不是不想通过通往人界的裂缝前往更加广阔的世界,被神明豢养的它们没有神的允许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唯有曾经不小心落入这里的一只奇美拉蚁在变异后又通过裂缝回去了原本的世界。 变异的奇美拉蚁体型巨大化如同人类一样,还开窍获得了智慧,在这里排不上什么名号,到了人界可就不一样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来到ngi,奇美拉蚁女王上岸的地方,莫邪远远看了一眼奇美拉蚁女王的巢穴,那里已经空掉,经过变异后开了窍获得较高智慧的奇美拉蚁依照本能迅速繁衍起来,给附近的生物带来巨大灾难,只要是肉几乎什么都吃,把食物锁定在人类上后,其他动物才算有了一口喘气的机会,人类迎接来一场物种淘汰考验。巢穴附近生活的人几乎要被吃空了,只有少数幸存下来,大概是打着圈养的意思才没有赶尽杀绝,留下的尽是些老弱妇孺,强壮的青年人近乎绝迹。 没有了奇美拉蚁,食物充足,竞争力小,这一带动物生态很快就会恢复。 莫邪穿越东果陀边境,进入东果陀的国土,夜色正浓,森林里充满薄薄的雾气,刚刚进入她就感觉到被监视了,黑暗的角落里有眼睛盯着她看,发出人类听不见的波动交流,对方恐怕想不到,莫邪听得见。 声音是个女孩子,正在向谁报告发现入侵者,对方下令消灭入侵者。 一个白色的身影瞬间突袭,锋利的爪子挥向莫邪,穿过身体,落空了。似乎被惊呆了动作停滞一下,紧接着两手并用拼命挥爪子,高速移动看不清样子,只有一抹白色,每一下都落空,感觉不到打中物体,立即一个弹跳拉开距离,露出真面目。 “这个难道是诱饵?幻觉?”女性奇美拉蚁动动耳朵,仔细聆听森林中的声音,寻找周围隐藏的入侵者。 她有着一对长长的兔耳朵,白白的绒毛,透着粉嫩的颜色,头发也是白色,妹妹头看起来十分可爱,大大的眼睛,表情看起来怯生生的,一声白色装束,点缀有白色绒毛,尾椎部位有一个小绒球似得白尾巴。兔女满脸茫然疑惑,耳朵高高竖起,试图找出潜伏者,莫邪向她走来也没有理会。 毫无攻击且没有实体的幻象不值得多注意,或许是为了迷惑自己做出的假象,兔女这样想,然而很快就被打脸了,莫邪走到她前面,抬手一把揪住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兔耳朵,拽了拽。 “啊!”兔女像被非礼的女孩子那样发出一声尖叫,立即蹬脚,踢到莫邪身上就跟撞钢板一样坚硬,纹丝不动,痛得她眼角犯泪花,挥舞两手,自己被力的作用反弹指甲都崩了,只好使劲缩脖子,想从莫邪手里夺回耳朵的自由。“放手放手放手放手放手!” 莫邪真的撒手了,兔女因为使力太大往后踉跄几下差点跌倒,获得自由后立即蹬腿,一道白影逃走了。 “混合了兔子基因,以速度见长,胆子也不大,发现不对直接跑了丝毫不拖泥带水。奇美拉蚁的基因暴虐残酷,混合了其他动物基因的新生奇美拉蚁一方面受其他基因影响,一方面也被奇美拉蚁的传统基因左右。被吃掉的人类如果作为新的奇美拉蚁出生,还会受到前世的一定影响,灵魂形态发生变化,从人类到蚂蚁的转变充满随机性。”莫邪喃喃自语,分析变异奇美拉蚁的特性。 吞噬了大量人类基因混搭生出奇美拉蚁,太粗糙了,只求数量不管质量。 莫邪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兔女面前,以为逃掉的兔女正躲在一棵树后面跟上司报告呢,看见陡然出现的莫邪吓得魂飞魄散,尾巴毛炸开,成了一个更大的绒团子,二话不说立即开跑。莫邪伸手一把揪住兔女的耳朵,没给她跑的时间,面无表情看起来分外严肃,吓得兔女瑟瑟发抖,嘤嘤嘤哭泣。 “我我我我……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兔子……放过我吧,我发誓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兔女哭得稀里哗啦,蚂蚁波动频道里上司怒气冲冲的骂她。 【没用的废物,连交手都不敢就跑了,你这也算蚁兵!】 【呜呜呜我又被抓住了,救命!】兔女哭叫道,好不可怜,【她好凶,老抓我耳朵!】 【想办法把她引到陷阱里,我们来对付她。】 【是,米美莎大人!】 “我我我带你去我们的据点,求你别杀我,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兔女超级可怜兮兮的说,两眼泪汪汪。 “不感兴趣。”莫邪一口拒绝,露出一口白牙表情特别渗人,“孤最喜欢吃兔子了,这么大一只兔子,可以煮一大锅汤。” 兔女惊悚尖叫,“我的肉不好吃!我的肉一点都不好吃!” “等熟了咬一口就知道了。”莫邪不为所动,拽着兔女的耳朵朝前走,邪恶的巫婆式三段笑,“哦吼吼~哦吼吼~哦~吼吼吼~~” 【她要吃我她要吃我!救命米美莎大人!】 【没用的东西,没有按照我说的话做吗?】 【我我说了,但是她不感兴趣,救命!】 【废物!】 “红烧兔肉麻辣兔肉爆炒兔肉干锅兔炖兔肉五香兔肉手撕烤兔腊兔肉宫保兔肉跳水兔清炖兔子兔肉火锅……” 一个个菜名让兔女的恐惧一步步加深,脑子里不禁幻想自己被做成一道道菜,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感觉手上一重,莫邪转头看去,原来兔女已经昏了。拖着她不紧不慢前进,黑暗中的森林透出诡谲气息,兔女的同伴赶来了,速度还真不慢。一脚踏前,脚下地面突然塌陷,莫邪头也没低一下,悬浮半空脚步如常,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重做路面,地陷毫无作用,蚂蚁频道传来一声计谋失败的跳脚骂声。 一道道敏捷的影子急速袭来,咚一声撞到墙壁似得,激起的能量波穿透她们的身体,直接震昏了。 “哦哦~收获不小啊,又送上门几只蚂蚁,一起煮了吃掉吧。”莫邪轻轻用脚尖点了点脚下昏倒的女性蚂蚁,抬起头,笑得人畜无害,“不攻击吗?站在那里可救不了同伴。” 拦在路前的蚂蚁长着一对狼耳朵,身后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穿着风格简洁的衣服,目光锐利坚毅,她看着莫一言不发,没有摆出备战姿势,似乎认知到双方的差距,直接放弃了做无用功。 “我来代替她们。”狼女抿紧双唇,语气眼神皆是十分沉重,一脸视死如归,“你想要食物的话,我来代替她们。” “真是感动,蚂蚁之间也有感情吗?还是说,属于狼的部分在作祟。五只换一只,怎么想都吃亏啊,虽然吃不完,但可以晒成肉干,狼肉没吃过,万一孤不喜欢呢,而且,你认为自己有交换条件的权力吗?”莫邪瞬间出现在狼女跟前,眼底散发出无限恶意,“你也逃不掉。” 狼女被瞬间打败。 莫邪抬手,力量凝结成的黑紫色飘带捆绑住抓到的六只蚂蚁,单手拉着,轻轻松松向前拖。 路的前方有一个村子,但是里面没有人,空荡荡的,还能发现不少血迹,以及战斗过的痕迹,掩饰弹孔的手法十分粗糙,随便敷衍一下的吧。 兔女悠悠转醒时,看见自己的五个同伴一字排开绑在自己身边,被不知道什么制材的带子绑成粽子吊在横梁上挂下来,脚下一口沸腾的热锅冒着水蒸气。 这、这是要被煮了吃了?! “救命啊吃蚂蚁啦!尼飞比特大人!”兔女吓得大叫。 莫邪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两手支着下巴,兴致盎然的看她叫,顺便配上一句经典台词,“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蚂蚁来救你们的。” “呜呜呜呜呜米美莎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被吃掉!”兔女尖叫,眼泪哗哗流,掉到脚下沸腾的热水里。“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蚂蚁的肉一点都不好吃!” “害怕吗?”莫邪挂着优雅甜美的笑容悠悠道:“被你们吃掉的人类也很害怕,你们有因为他们的哭叫住手过吗?虽然有着人类的脸,人类的身体,本质依旧是未开化的野兽,毫无知性,吃起来跟鸡鸭鱼肉毫无区别,如果是拥有知性的智慧种族,当然不能作为食物。” “有有有!我们是智慧种族!我们已经进化为智慧种族,不能作为食物!”兔女慌慌张张的大叫。 “智慧不是你说自己有就有的,更重要的是知性,吃人的蚂蚁说自己是拥有知性的智慧种族,简直是笑话。”莫邪冷笑嘲讽。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狼女突然抬眼问:“如果我们能证明自己拥有知性和智慧,你会放过我们吗?” “当然,吃掉知性的智慧种族是大忌,蚂蚁把人类作为食物,所以,孤才不认为你们拥有知性,亦没有智慧,只有本能。”这是狡猾的说法,诱惑蚂蚁上当,果不其然,想要活命的蚂蚁从她的话里找出重要关键词,立即利用起来。 桌面浮现一副西洋棋,每个棋子都是人形的,捆绑住狼女的黑紫色丝带状骤然消失,狼女一个敏捷的落到锅边缘,轻轻借力跳到莫邪桌子对面的椅子上。 “规则很简单,就是指挥这些棋子战斗,打败对方国王的胜利。” 规则太简单了反而无从下手,而且狼女不会下棋,最重要的是,“指挥?” “没错,指挥。”莫邪轻轻点了点嘴唇示意。 狼女瞪着棋子,不知所措。 这种时候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狼女输得很惨,每一局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她是不会下棋,但好歹也是手下有几名小兵,算是个小领导,懂得带领队伍,在莫邪面前弱的毫无还手之力,每局都是单方面被虐打。总是输,狼女不禁渐渐焦躁起来,知性到底是什么? “怎么了,到你了。” “知性到底是什么?”狼女沉声问。 “唔……你到一边去吧,下一个。”话音刚落,猫科动物圆耳朵的蚂蚁落下来,吊久了还是太突然,一下子落到沸腾的热水里烫的嗷嗷叫,猛然跳出来,甩甩身体,目露凶光挥着爪子扑向莫邪,直接穿透过去,她毫不停留,撞破房子的墙壁冲向外面。莫邪看着被对方撞出来的窟窿,抬起手,一根黑紫色的粗线连接在小指上。“蠢货。” 远处传来重物狠狠撞地的声音。 粗线不断回收,把逃跑的蚂蚁拉了回来,灵活自如的把她缠绕成木乃伊状,一甩,丢到锅里。 狼女大惊,“我们愿意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吃人!” “哦?” “我不知道您说的知性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们也会思考,也有智慧,既然拥有知性的智慧种族不得作为食物,我们愿意遵守这个规则,或许有一天突然就明白了!” “好啊。”莫邪笑眯眯,一口答应了。 狼女瞬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这么容易。 丢锅里的蚂蚁吃了点苦头,并没有大碍,莫邪看着六只蚂蚁,说:“记住了,违反誓言的惩罚是很重的,为了保住性命才发的誓言,一旦违法立即就会死,不信的尽管试试。” 然后挥挥手,“你们走吧。” 六只蚂蚁顿时跑的飞快,生怕她反悔。 与人类相近的智慧,学习能力也不差,懂得思考,从奇美拉蚁跨入智慧种族残留许多陋习,但可塑性很高,假以时日真的会发展出不同于人类的文明也说不定,不过在此之前需要经历许多波折,这个依靠人类基因急速跨越进化的种族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若奇美拉蚁真的能在这个世界挣得一席之地,她不会随意出手干扰,任何生物都有生存的权力,智慧种族都有发展文明的权力,纯粹像病毒一样肆意破坏最终坏了整个世界的生物平衡将世界文明带向陌路,那就不能怪她了。 从个体来看,变异奇美拉蚁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怕那是最弱的一只杂兵也有能力秒杀一个普通的人类,但是从综合实力来看,现在的奇美拉蚁还不足以撼动人类的统治地位,不过是草原上偶然被闪电劈中燃烧起的星星之火,人类能发展到今天,就说明了种族的能力,不过若是对这缕星星之火置之不理,也有可能被燎原了。 各个国家对奇美拉蚁并不怎么重视,全权委托猎人协会处理,若是他们理解变异奇美拉蚁是怎样一种可怕的生物,以人类为食,繁衍能力如同病毒一样,放任发展真的很可能为人类带来灭顶之灾,大概会趁着此时奇美拉蚁尚未成气候直接发射导弹轰炸被王占领了的东果陀王宫,将整个王宫连同附近居住的同胞一起轰成宇宙的尘埃也在所不惜。 奇美拉蚁女王是因为已经被她收为己用的亚空间变异的,所以出来后就关注了一下,是否造成不良影响,结果何止是不良,根本是灾难,人类不认真对待后果可不好说。危险总是无处不在,来自世界内部,来自世界外面,人类并不是唯一的智慧种族,变异奇美拉蚁也不会是人类遇上的最后一种智慧异族。 原本打算回收变异奇美拉蚁,现在看来要改变计划。 “外面两个,看了那么久,不打算出来吗?”莫邪问道。 外面沉默一会儿,从墙壁的窟窿外面走出两个男人,拿酷戮和秀托。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是这个国家的居民,名字叫做……拿酷戮和秀托,猎人协会莫老五的弟子……”莫邪看着他们喃喃自语,读出个人信息,令两人一惊,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你是谁?”拿酷戮瞪着眼睛问,看起来一脸凶恶,气势却没有那么强硬。 “猎人协会打算如何处理变异奇美拉蚁?”莫邪没有回答拿酷戮的问题,径自询问,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既然知道奇美拉蚁,应该明白蚂蚁扩散带来的危害,以及对人类生存产生的威胁,怎么处理难道还需要特意确认,除了那个以外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一场蚂蚁和人类的生存之战,失败的一方被世界淘汰。”秀托面无表情,语气沉稳,透着骄傲自信,跟拿酷戮想比他似乎是冷静型的。 “孤原本打算回收奇美拉蚁,人类打算自己奋斗一把,孤就不多此一举插手两个种族之间的生存战斗。”莫邪微微一笑,以平静冷淡的第三方口吻抛出一枚诱饵。 两人果然立马注意到关键词。 “回收?”拿酷戮皱眉。 “人类?”秀托恍惚。 满脸横肉气势凶悍的拿酷戮立即忍不住了,“回收是什么意思?难道奇美拉蚁女王会变异跟你有关系?” “准确的说,跟孤刚刚继承到的一份无主之物有关系。说到底会出现奇美拉蚁的灾难是人类自己惹的祸,那个地方,猎人协会称呼为黑暗大陆的吧,原本没有奇美拉蚁这个物种,这种不符合诸神审美的生物怎么会生存在诸神生活的圣地里,只能是外界带进去的,唯一变异的一只恰好是女王,机智的察觉到圣地不是自己应该生存的地方,穿过时空夹缝逃到人界。” “我姑且问一句,”秀托神色凝重,“你是人类吗?” “那要看你心中对人类的定义是什么了。如果认为人类就是一种寿命不过百年,没有强大的力量,只能钻研智慧,面对其他智慧种族缺乏战斗优势,个体的超级进化根本不存在,或者说超越了人类肉体的极限进入到更高深的境界,如同原始人和现代人的差别,那么,孤就不能算是现代人类。”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拿酷戮纠结的眉毛打结,“直接回答,你跟奇美拉蚁不是一伙儿的?” “这个嘛……原本没兴趣,如果符合条件的话,单纯回收太可惜了,先看看再说。”莫邪没有正面回答,说了棱模两可的话。 秀托还在思索,拿酷戮憋不住了,“不要总说打哑谜一样的话,就不能干脆一点!” “因为,孤也在考虑中啊,说死了突然后悔会很丢脸的。”莫邪支着下巴,口气慵懒无辜,“你听不懂的话,可以这么理解,孤在观察变异奇美拉蚁是否有培养价值。” “培养价值?!”拿酷戮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呛到,大着嗓门,“你果然是心怀不轨的吧,竟然把主意打到奇美拉蚁这么危险的物种身上!” “这个可关系到我们的大反攻啊,作为镇守大本营的后勤支援一下战斗在最前线的前辈们,内部消耗多么可惜,送出去开疆扩土……不能只有我们被恶心,对吧?前线的危险和战斗正好用来磨练磨练新生的智慧种族,这里的环境对奇美拉蚁的天性来说太过于和平稳定了。”脑洞一开停不下来,深深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惜唯二的听众是两个压根不晓得用意的念力者,眼神越来越有敌意,快要把她归类为反人类的危险分子名单中。 注意到他们的眼神,莫邪表示,“你们的境界太低,听不懂很正常我有特殊沟通技巧。” “已经很明白了,你是冲着奇美拉蚁来的,但是不是为了消灭蚂蚁!”拿酷戮怒气冲冲,“还以为是一个好家伙!” 消灭蚂蚁跟好家伙有直接关联吗?莫邪表示不懂。 “等等拿酷戮。”秀托制止快要气暴走的同伴,“虽然话题主角是蚂蚁,但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吗?”他认真的问,仔细推敲回忆,浓浓的牛头不对马嘴。 “还需要确认吗?她说自己在观察蚂蚁的培养价值,跟我们的目的完全冲突矛盾!东果陀500万民众被蚂蚁筛选屠杀也无所谓,或许还乐见其成,能够观察出蚂蚁的价值!”拿酷戮青筋暴跳,蚂蚁的举动够刺激他的神经和忍耐,若对方不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狠狠揍。 “痛苦吗,只能眼睁睁看着500万的居民一天一天被慢慢屠杀?今天应该有……将近50万被杀死吧,但是你们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打草惊蛇。”莫邪看着他们,语气依稀仿佛透着嘲讽挑衅,有意刺激两人的神经。 拿酷戮炸了,大步流星气冲冲的走开,“已经没有交谈的必要!” 看一会儿他离开的背影,莫邪视线投到秀托身上,“你的同伴脾气真暴躁,孤的话还没有说完,迫于无奈忍耐残酷的现实对他来说果然很痛苦吧,真是热血的家伙。” “因为你在刻意挑衅刺激,他本来就够烦躁。”秀托干巴巴的说。 “酷拉皮卡也被派到东果陀了吧,告诉他,孤期待他的表现” 秀托诧异,对她的身份感到更加戒备疑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口气根本是肯定的,在她的注视下,说谎毫无用处的异样感时时提醒着他,莫名的压力牢牢压制着他们,所以拿酷戮才会顺势走开,至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并没有走远。 “单纯的逻辑推论也能知道,酷拉皮卡实力不强,但他背后站着一群实力强大的守塔人,关乎人类生存的战争,就算只是让他过来打个酱油过个场子也要把人派过来,能不能派上用场另当别论。可怜的孩子,一心想振兴窟卢塔族,别人却只能看见他背后的力量而无视他个人,前辈的阴影笼罩着他,时间久了会喘不过气的吧,只要骨子里还有一点傲气就不能忍受这种落差。”莫邪摇摇头,“小孩子真麻烦,各种意义上来说。” 瞟一眼若有所思的秀托,莫邪站起身,“好了,谈话到此为止,祝你们好运。” 莫邪没有真的离开,隐去身体抹消气息,看秀托走去跟拿酷戮汇合,神色凝重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卡片,符文发光,传出酷拉皮卡的声音,卡片赫然是联络通讯用的。 描述了一下莫邪的外貌特征和自称口癖,那边沉默一下。 “不是守塔人。”酷拉皮卡说道。 “那果然是怀有别样目的的可疑人?”拿酷戮皱着眉头,跟刚才一点就爆的暴躁样子完全不一样。 “不,那位大人的身份比守塔人更高,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女王陛下,能够号令所有守塔人,如果女王另有打算,守塔人恐怕不会因为我违背命令,对他们来说,只要他们存在,窟卢塔族的血脉就不会消失,即使我在这场战争中死了……”酷拉皮卡的声音有点低沉,看明白守塔人的这种想法,难免低落。 “但是酷拉皮卡,那个奶奶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啊,嗯……好像很孤单的样子。”小杰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笨蛋,女王没朋友,你以为她的想法跟平民一样,或许脑子里的思维回路都跟我们不一样。”这是奇犽的声音。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像。”小杰坚持己见英雄联盟之势不可当最新章节。 “你的想法代表不了她!”奇犽再次反驳。 两只就这么争论起来。 酷拉皮卡问:“女王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意义不明的话,似乎想观察奇美拉蚁是否有培养价值,投入到某种作用里去,开疆扩土大反攻还有支援前线之类的。”秀托回答道,关键词就这么多。 “关于这个我知道。”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 “谁?”拿酷戮问酷拉皮卡。 “神术塔里呆着无聊,跟后辈一起玩,顺便监督指导他的修行。”那个声音语气轻松,慢慢说道:“目前来说跟你们没有关系,知道只会自添苦恼,反攻计划正式启动,历代瑟利塔王跟大祭司背井离乡进入最为危险的前线,前途未卜,女王年龄还小,有点毛躁不想单纯镇守大本营吧。” “……你这么说,更加好奇了。”奇犽幽幽的说。 “以你们的实力……”酷拉皮卡愣愣的,不敢置信。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个星球上数一数二,不代表放在宇宙里也能排上号。” “喂,你是不是泄露了很可怕的信息,只是单纯拿出来作比喻表示谦虚的吧?”奇犽的语气古怪。 “嗯,小孩子别想太多。”口气很敷衍。 “宇宙?”小杰呆愣愣,兴致勃勃的开脑洞,“难道是那个,宇宙人入侵的电影,有邪恶的外星人试图占领我们的星球,瑟利塔王意外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费尽心思粉粹了外星人的侵略计划,但是对方不放弃,孜孜不倦骚扰,于是瑟利塔王制定出大反攻计划,把保护星球的任务交给了最为幼小的女王,出发踏上征途。” “小弟,你挺有天赋的嘛!” “科幻剧里关于外星人的电影挺多的,拼凑一下就行了,不过结局通常是保护了星球后就没了。那么久以前就有外星人,感觉有点可怕,能够从其他星球过来入侵一定很厉害吧,古代人连飞艇都没有,不过有窟卢塔族的神术说不定真的可以保护,感觉很厉害,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存在那么久,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区别。” 小杰天真活力的声音让现场都安静了,不论是拿酷戮和秀托这边,还是他、奇犽、酷拉皮卡那边。 只有守塔人的声音。 “小弟,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死寂了好几分钟,被震撼住的几人都没有出声,只有小杰不明所以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为什么都不出声了?” “……果然知道了只会自添苦恼,离我们太遥远了,以我们的等级根本无法碰触。”奇犽声音干涩,十分艰难的说。 “唉?”小杰呆,声音里满是疑惑。 “没什么,我们还是继续关注奇美拉蚁吧。就算是那样,我们的计划不能改变。根据蚂蚁制定的期限,平均每天有50万左右的人经历筛选,今天是第一天,假设存活率只有1%,大概又5千人活下来,随着筛选进行,受害者越来越多,我和小杰打算干扰筛选,迫使护卫军改变筛选计划。”奇犽迅速转移话题。 “太冒险了。”秀托皱眉。 不过很快被说服了,就行动计划很细节展开讨论,不约而同把刚才听见的抛到一边去,试图装作不知道,但是种子已经埋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猎人协会跟奇美拉蚁王的交锋是一定不会插手,难道干坐着等结果出来吗? 有些事情果然还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看。 现在大概正是奇美拉蚁王最为关键的时刻吧,征服世界不能是光杆司令,需要许多属下,不然许多事情都无法展开,没能在奇美拉蚁王出生前弄死他,那么现在就是最适合的时机了,错过了会变得很麻烦,再想消灭蚁王就没那么容易了。 每天都有50万左右的人遭受到筛选,存活率非常低,以一个人类来说,这样的屠杀果然感觉很不舒服。 莫邪站在一个悬崖上俯视下方,视野里有一个小村子,东果陀里这样的村子多的是,原始的,贫穷的,人口稀少,被普通人看不见的念力傀儡操作着的士兵举着枪屠杀村民,哭喊声,枪械的突突声,过一会儿便安静了,然后人偶士兵开始伪装现场,不是多么高深的手法,粗略敷衍的,一眼看去不会发现而已,仔细看马上就能发现异常,跟之前经过的那座遭受过筛选的村子一模一样。 夜晚皎洁的月光倾泻大地,给万物披上一层薄薄的纱,站在悬崖上的莫邪看起来十分显眼,整齐靓丽的乌黑长发随风飘扬,紫色的衣裙风中摇摆,夜色本该隐蔽不那么惹眼,但是只要她愿意,其存在感便能如黑暗中的太阳一样明亮。 清理完现场的人偶士兵纷纷转头看过去,举起枪,做出准备射击的姿势。 抬脚,落空,从高高的悬崖上跳下去,轻飘飘的如同小鸟一样,悄无声息落到地面,只有脚下微弱的风轻轻旋转。 突突突—— 人偶士兵飞在空中冲她开枪,枪口火光闪个不停,子弹飞到莫邪身边全都无力掉落,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再也没法往前飞,无论打多少枪都没用,直到子弹打完,她的脚下周围堆了一层弹壳,一直沉默看着人偶傀儡的莫邪才终于动了无双轮回最新章节。对着一个以提线木偶的方式操作士兵的念力傀儡抬手一勾,漂浮半空的念力傀儡被无形的力量拽到她跟前,它立即操作人偶士兵拳打脚踢。莫邪随手把它抽到一边去,重重撞到树上,控制人偶士兵的念线断了,获得自由的士兵无力倒在地上。 一个念力傀儡操作一个人偶士兵,对付普通人完全绰绰有余,对付念力者也能占据一定的数量优势,何况还有蚂蚁士兵辅助,风中传来的信息告诉她附近已经有蚂蚁朝这边赶来,预计一分钟就能赶到。 其他的念力傀儡提着人偶士兵围上来,没有了枪械的火力,选择近身肉搏。 发出一阵黑紫色的波动,念力傀儡动作一顿,手里的念线纷纷崩断,念力构成的肉身躯迅速崩溃,化作无数粒子消失了,只有最先被拍到一边去的念力傀儡逃过一劫。 莫邪站到它面前,眼睛泛起红色的光。 远在首都佩金王宫的尼飞彼多突然一震,脑海里出现一双发着红光的眼睛,深邃威严充满不可抗拒的强大压力,生生震慑的她不能动弹,意识开始模糊,暗叫不妙,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神智就被完全夺走,强大的意志力挤入她的身体,把她的意识挤到边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动了起来,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尼飞彼多蹲坐在屋顶中央朝天竖起的杆上,抬起头,红色的眼睛泛起诡异的光,跟远在东果陀边缘村落里的莫邪如出一辙。 莫邪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念力傀儡,已经完全控制了它,通过念力傀儡跟主人的联系,顺藤摸瓜闯入尼飞彼多的精神之海夺得控制权,只要对方的精神力不能把她的意识驱赶出去,那具身体就相当于她的第二个身体,也就是降神术,而她就是那个神。远程控制傀儡的确很便利,但是也要小心遇见这样的情况啊,不过别说是尼飞彼多,刚脱离原始种族,见识眼界有限,猎人协会也想象不到有这种法术吧,念力的境界跟神术相差太远,念力是生命力,几乎是人人可以学,学好学不好看资质,而神术资质不好的话连入门都不能。 控制了尼飞彼多的身体后,第一件事是,抬手捏了捏耳朵,头顶上长了一对毛绒耳朵感觉真奇妙,有点卷的头发软软的,侧身看背后,一根白色的尾巴正翘着,不由自主摇了摇,一会儿摇成波浪形,一会儿摇成扇形,不过蹲坐的姿势实在不雅,莫邪站起身,顺手拽了拽尾巴,浑身一个激灵,炸毛了,尾巴把抓的感觉可真够奇怪的。 转身,从高高竖起的杆上跳下去,直接跳到王宫中央的三楼王座厅阳台,浑身红色身形高大的护卫军之一蒙图图尤匹守在帷幕外面,见尼飞彼多跳下来略诧异,他很高,比两个尼飞彼多加起来还要高,从他的视线只能看见猫女护卫军的脑袋,看不见她此时的眼睛,本来也不是善于动脑子思考的类型,没有发现异常就任由去了,没有动。 守在奇美拉蚁王身侧的枭亚普夫抬眼一看,立即失态的站起身一个闪现挡在了王的身前,摆出戒备警惕的姿势,捧在手里的书随意丢 在一边,凳子也倒了。 “你……是尼飞彼多……吗?”枭亚普夫的语气里充满怀疑。 站在自己面前的毫无疑问是同为护卫军的猫女,但是不知为何给他浓浓的违和感,尤其是那双发着红光的眼睛,虽然尼飞彼多的眼睛是红色的,但像这样发光太奇怪了,眼神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浑身充满难以形容的感觉,对了,是压力,对视上那双眼睛,铺天盖地的压力迎面而来,仿佛一座大山狠狠压下来,让他的肢体渐渐僵硬,在他抬眼对视之前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危险! 枭亚普夫的脑子里有个声音疯狂警告。对王的忠诚和保护心让他没有失态的跪到地上。 “当然,这个身体毫无疑问是尼飞彼多,现在被孤征用了。”莫邪好整以暇的回答,完全不介意被知道。 守在帷幕旁边的尤匹顿时一惊,立即冲进来,二话不说对着猫女就是一拳,不论什么都没有王的安危重要太后重生记。重重的一拳竟似蜉蝣撼树,打向猫女毫无作用,强烈的气浪折返,吹的帷幕翻飞,他的拳头被猫女头也不抬一手挡住,不能再进一步。尤匹怒,两个大大的拳头轮番挥动,一拳比一圈重,猫女以不变应万变,全都以一只手轻描淡写接住。 一只拳头狠狠垂下去,中途突然变成锋利的刀,重重砍在了猫女抬手格挡的胳膊上,尤匹的眼底滑过一丝狡猾。 “尼飞彼多”微微侧头,抬眼看去,奇美拉蚁护卫军的身体相当坚硬,胳膊才没有被整个砍断,但是受了伤,一击得逞后,尤匹重重往下压,另外一只手也变成了尖刀刺向她的胸部,血花喷溅,刀刺入体内,不深,但是他也在重重往里面压,为了王的安全还真是不顾一切,连猫女这位同伴都能毫不犹豫下手。 “反应不错,利用了孤对你的轻蔑。”低头看了看,胸前渗出蓝色的血,跟人类红色的血液完全不一样,一时间有些恍惚,还以为是什么颜料呢。降神术的身体受伤了莫邪也是会有感觉的,胳膊和胸部的疼痛让她皱眉,仿佛被蚊子咬了漫不经心一拍似得随意拍了尤匹的腹部一巴掌,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却打的牛高马大的护卫军痛苦弯腰,吐出大口蓝色血液。 枭亚普夫眼睛瞳孔一阵剧烈收缩,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无声无息操控了尼飞彼多,随意一击打的尤匹吐血,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就当他打算破釜沉舟豁出自己一条命也要阻止对方前进,身后陡然传来一个声音。 “够了,退下。”奇美拉蚁王平板无波的声音呵斥他。 “但是,王……”枭亚普夫的话没能说完,被不耐烦的蚁王一尾巴抽到旁边的墙壁上。 为了打发无聊的筛选等待时间,奇美拉蚁王正在玩人类的游戏,陪他玩的是护卫军绑架过来的个中好手,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好几个。被降神术占据身体的尼飞彼多进来王座厅时东果陀军棋全国冠军正在陪他下棋,奇美拉蚁王又不是死的,三个护卫军这样明显的动作都看不见,一尾巴抽飞了枭亚普夫,站起来,本来就害怕恐惧不行的军棋冠军吓软了,动弹不得,绝望迎接自己死亡的命运,一个声音拯救了他。 “我们来一局如何?”猫女发着红光的眼睛看向奇美拉蚁王,目光扫过棋盘,“就这一局,接下来由孤下。” “这局已经输了,不过是这个人类迟迟不肯认输死撑着。”奇美拉蚁王冰冷无情的目光扫过军棋冠军,眼里全是如同俯视牲畜的轻蔑鄙夷,对方在他眼里只是一坨点亮了军棋技能的肉块而已,而这块肉现在已经让他厌烦了,没有一尾巴抽死也是因为棋局没结束。 “已经吓的失去了斗志的家伙,连新手都不如。”漫步向前,“尼飞彼多”露出了真正的尼飞彼多绝对不会有的表情,审视打量,唇边清浅的笑意蕴含长辈包容晚辈的温和,“稍等一下。” 伸出手,轻轻点在吓软了的军棋冠军额头,五秒后收回手,“可以了。” 想看看奇美拉蚁王的智力进化到何种程度,情商如何,下棋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奇美拉蚁王盯着“尼飞彼多”看了好久,或许是在审视,或许是在评估,或许是在思考普通奇美拉蚁不会想的问题。 “控制了彼多,就是想跟朕下棋?”蚁王的表情严肃。 “不,实际上是想亲眼见见你。” 唔……这句话听起来貌似有歧义,不过蚁王没有发现。 “朕允许了。”蚁王重新坐下来,光这份淡然就不是守卫军能比的,王者的气魄和胸怀。 他想看对方如何挽救在他看来已经是死棋的棋局。 第一百三十七章 猫女在奇美拉蚁王面前坐下,跪坐的姿态完美优雅堪称典范,她直视对方,泛着红光的眼睛看起来格外诡异,就算是同样的脸孔,气质感觉完全不一样,原本的尼飞彼多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那是属于支配者的傲慢从容。 胳膊和胸部的蓝色血迹缓缓蠕动,不一会儿消失不见,蒙图图尤匹弄出的伤口恢复,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单纯的棋盘游戏太无聊,不如玩点有趣的。” 话音落下,整个场景骤然变化,猫女跟奇美拉蚁王之间的距离迅速拉开,放着棋盘的桌子扭曲变化急剧扩大,变化成一个微缩的立体世界,军棋的棋子化成袖珍版真人按照棋子摆放的位置分布在地图上,经历过一番厮杀的军队伤痕累累,满地苍夷。 微缩的战场栩栩如生,已经脱离了简单的棋盘游戏,加入更加复杂的因素,那就是人心。 如果说棋盘游戏是纸上谈兵的话,现在就是战争实践。 “如何,这样有趣多了吧。”端坐在另外一端的猫女笑微笑道。 奇美拉蚁王神色不变,似乎天生缺乏丰富的面部表情,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俯视微缩的袖珍版战场,明显兴致盎然,的确比单纯的棋盘游戏更刺激。 作为站在奇美拉蚁这个新生种族顶端的生命,奇美拉蚁王无疑是作为优秀的,一族最为优秀的基因汇聚到他身上,塑造了近乎完美的王,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头脑,还有成长潜力,都是可怕的,但是这样的奇美拉蚁王有一个最为明显的弱点,那就是阅历。王太年轻了,从出生到现在的时间十分短暂,他聪明,但聪明的十分正直,所以他不知道,当他答应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他一个蚂蚁王,哪里明白什么叫做人心。 棋盘游戏他能玩的十分溜,进步飞速,短短的时间里超过军棋冠军,但是同样的方法用到指挥军队上,失误渐渐出现了。不是蚁王的策略有误,他的策略没有任何降低水准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厉害,但士兵有了思想,情况便不一样了,蚁王无法理解士兵的畏缩犹豫,当明显是一条死路摆在士兵面前时本能的畏缩犹豫和胆怯。蚁王怒了,干脆利落把这些没能毫不犹豫贯彻他命令的士兵格杀,铁血手段立竿见影,原本心存犹豫的士兵抱着必死的心冲了上去。 随着第一个分歧,失误越来越严重,最后彻底偏离了蚁王的布局。 结局毫无疑问,是猫女赢了。 俯视微缩的袖珍版真人战场,奇美拉蚁王面无表情,驱使军队的过程中他渐渐察觉到似乎哪里有问题,总是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跟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发展,如雾里看花,当最后的结果出来,思考一遍自己的所有决策,他肯定自己没有犯错,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完美的。 正确的决策,其结果却背道而驰。 “奇美拉蚁王啊,你的愿望是什么?”猫女挂着神棍笑,慢悠悠的问。 “朕的愿望?”奇美拉蚁王目光落到面前气势神态全然陌生的“尼飞彼多”身上,突然生出一丝好奇,他想知道坐在面前之人的真实面目,下棋不是没有输过,但像这样输的不明不白他又找不出原因的输掉还是第一次。“朕诞生于此世,上天赋予朕统一所有物种,称霸世界的使命,为此朕要展开统一的征途,首先,从人类开始。” 蚁王面无表情,紫红色的眼睛冰冷无情,完全是野兽的残忍冷酷,毫无温度。 “原来如此。”猫女点头。 “你为了阻止朕而来?”奇美拉蚁王问道。 “不,”猫女摇摇头,“只是觉得等待的过程太无聊。” “此次之行,孤已经有所收获,人类和蚂蚁之间的战争如何,孤已经看到了。” “蚁王啊,你的决策的确没有任何错误,但是,你不了解人心,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场战争,你缺少了重要的制胜因素。” “虽说源于一个偶然,奇美拉蚁终究诞生了智慧,脱胎换骨,称不上是奇迹,却也是一个异数,孤将你们视作星球给予孤的第一个考验,苦思冥想。这盘棋局对孤大有启发,希望也能对你有所启发。” “孤在圣地等你们,奇美拉蚁真正脱胎换骨得到进化力量便是源于圣地的力量,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降神术附于猫女尼飞彼多身上的意识收回,猫女眼睛里的红色光芒消失不见恢复原样,微缩的战场变回军棋的棋盘,上面摆放着棋子,猫女跟奇美拉蚁王正对面坐着,恢复意识的她满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清眼前情景,本能看到不好,慌忙退开距离向蚁王跪下行礼,恭恭敬敬低着头。 然后恍惚的记忆渐渐恢复,她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脑海里陡然出现的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睛,她的意识被挤压到一边去,如同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身体自己动了,那强大的意识体压制的她意识渐渐模糊,最后醒过来,便坐在了王的面前。尽管不知道被控制后做了什么,因为自己而令王暴露给危险人物是不争的事实,猫女感到无比的悔恨自责,向蚁王请罪,做好以死谢罪的心理准备。 “万分抱歉,王,无论是怎样的惩罚,属下都愿意接受。” 奇美拉蚁王沉默好半晌,看着尼飞彼多不说话。 枭亚普夫跟蒙图图尤匹也跪到王面前,当然不是为了替猫女求情,也是请罪。 “我竟然没能马上察觉到异样,让被控制的尼飞彼多进来,这是不可原谅的重罪。”蒙图图尤匹低落的说,红色皮肤的大汉耷拉着脑袋,沉闷的声音充满自责。 “敌人当中竟然有这种能力,是我预计失误。”枭亚普夫低头请罪,若非是在王面前,心理脆弱又神经质的蝶男大概泪洒衣襟的忏悔,深刻检讨失误之处。别说他没想到,猎人协会也完全不会想到有这种能力。 奇美拉蚁王俯视面前齐刷刷跪着的三个护卫军,突然站起身,走过护卫军,站到外面的走廊阳台,俯视院子里那几棵挂满白色茧子的树,每一个茧子里是一个正在改造的蚂蚁士兵,筛选出来的人类都被运送到这里挂到了树上。 “人心?”奇美拉蚁王轻声道, 没有得到赦令的护卫军保持姿势不动,蚂蚁王近乎呢喃的声音落入他们耳中,枭亚普夫心中一紧。那种故作玄虚的话语,难道令王的心产生迷茫动摇了吗? “哼,真是无聊。”奇美拉蚁王抛下一句话,返回的时候尾巴随意一扫,被众人遗忘的军棋冠军血溅一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他坐回原来的位子,面无表情道:“下一个。” 看意思,是打算就此揭过。 “是!”枭亚普夫激动应道,深深唾弃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怀疑恐惧,王怎么会轻易动摇。 因为这一个插曲,猫女尼飞彼多深感失误,取消了原本的筛选方法,改为举行国民大会召集国民直接进行筛选,小心翼翼,极力避免同样的事情出现第二次。猎人协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筛选方式变了,不用眼睁睁看着东果陀国民每天每天被筛选杀死真是太好了。 莫邪收回意识,感到一阵无聊,果然哪里不对吧,总是没干劲,这么一想,脑海里蓦然闪过叶王的脸,把她给呛到了。 为什么突然会想到那个家伙,才相处了多久啊。 好吧,作为共同对瑟利塔初代王幻灭的小伙伴,也算得上难兄难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即使有众多前辈埋下铺垫,做了诸多准备,与星球意志阿赖耶识沟通时她也被蜂拥而来的庞大洪流冲击差点迷失了心灵。现在她已经明白,初代瑟利塔王跟初代大祭司会跑到那边世界去,恐怕就是她那临门一脚惹的祸,扰乱了时间线,把他们传送到过去的世界,这才引发了叶王与她的再相遇。 也许,现在还在那里。 莫邪丝毫不怀疑初代瑟利塔王作幺蛾子的本事,总觉得不亲自确定他确确实实前往目标星球无法放心,要祸害就祸害敌人去吧。 尽管心中已经有数,莫邪看见那朵爆炸形成的蔷薇花还是叹息了一下,无关其他,仅仅是因为一个如此优秀的生命未成长便夭折令她感到叹息,不说奇美拉蚁这个种族有着怎样的缺陷,必须得承认,奇美拉蚁王十分的优秀,这个世界孕育出的站在了普通生物顶端的生命。 人类维护自身种族的生存必须对试图挑战人类霸主地位的奇美拉蚁予以扼杀,但她作为世界之主目光不能仅仅局限于一个种族,奇美拉蚁也是这个世界的物种,所以才会犹豫迟疑。 最初觉得,作为生物兵器送到敌方星球似乎是个不错的注意,以奇美拉蚁好战狂乱的本性,必然掀起腥风血雨,扰乱敌方,但是,跟奇美拉蚁王下过一局后,她突然醒悟了,自己作为世界之主的不足之处。奇美拉蚁王不懂人心,所以输给了她,肩负着重要使命的世界之王,又怎么能只容得下人心,口口声声说对人类跟蚂蚁之间的战争不感兴趣,实际上不由自主偏向了人类,没能正眼看待蚂蚁。 直到蔷薇炸弹的烟雾升起,她一直都在忏悔检讨,反省自我,然后,看着剧毒的蔷薇花,终于做下决定。 这个想法其实有过的,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坚定,没有现在这么单纯,那个时候这么想,其实只是想把蚂蚁回收,培育成生物兵器投放到敌方星球,现在不一样了,奇美拉蚁王向她展示了这个种族的潜力,以及生成文明的可能性,她承认奇美拉蚁是新生的智慧种族。 莫邪把所有的奇美拉蚁都回收到圣地,第一代奇美拉蚁女王在这里得到进化的力量,以后奇美拉蚁一族将作为新的智慧种族在这里繁衍生息,通往人界的大门关闭,那边无法再通过裂缝进来。 就是有一个意外,奇美拉蚁王死活要带着一个人类女孩到圣地里,对方也强烈表达了这个意愿,她只好答应下来。 完成转移后,莫邪觉得自己对世界之王的含义有了更加清晰的理解,从概念到现实的那种转化。现在的自己去见初代瑟利塔王跟初代大祭司也能无愧于心的那种感觉。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但是无论是初代瑟利塔王还是初代大祭司莫邪都没能见到,只有一个穿着一件红底绣满花朵图案和服被猫咪包围的长发少年。看他被猫咪围着怡然自得的样子,莫邪沉思。 “不过来吗?难道你怕猫?”被猫咪围住的少年笑眯眯的招手。 “难道你晋级成了猫咪大神?还是说,你从世界的记忆中发现自己其实是从喵星来的喵星人大王?” “它们自己要围过来咯,这难道不是说明了我对动物的亲和力吗?”叶王少年笑眯眯。 “只有猫咪围过来,只能表明你对猫咪的吸引力,不能囊括所有动物。”莫邪反驳。 接下来无比自然,莫邪上前去,”孤要去别的世界,你要一起来吗?” 叶王惊讶一下,眉眼含笑的样子风度翩翩,跟之前中二的样子判若两人,“你邀请了,我当然同意。” “你不问一下去哪里吗?”太干脆了,莫邪有一点点别扭。 “去哪里?”叶王从善如流的问。 “是弥娜…孤妹妹现在所处的世界。”森林女神的神格交给弥娜,顺便回收使仆。 没有灼热的感情,没有细水长流的脉脉温情,也许有一天会变成那样,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这样就足够了,漫长的时间不需要那么急促跟快节奏,彼此站的高度相似,看到的风景相似,未来能有这么一个存在陪伴,就是一种幸运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