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神逼入怀:夺吻66次》 第1章 楔子 某世界级的超大型音乐会上,现场直播不断。 台下的观众上百万,却没有传来一丝嘈杂混乱的声音。 从一开始他们就展现了自己良好的教养,没有疯狂与尖叫,只是带着内心深处对音乐的狂热以及对表演者的敬意,或眼睛不离表演台上坐在钢琴前的那抹高挑纤细的倩影,或闭眼感受,微笑着安静地聆听那指尖上的音乐。 每个能进到这次音乐会场的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贵,上至某某国家总统,下到因商业往来得到音乐会场票才勉强混进来的小商人。 大约十七岁的少女一头黑色柔软的微卷长发披肩而下,脸上带着纯白花纹半边面具,侧颜淡淡的,敛着眉心,鼻尖挺秀,从轮廓的角度以及皮肤的白皙滑嫩依稀可以看出她容颜的精致。 她微低着头,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手,骨节属于女子的细致长直,手腕轻动,指尖灵动起起落落于琴键上。 少女专注于身前巨大的豪华水晶钢琴中,特制贴身的高级丝绸单肩露背长裙在身,天生的衣架子,高贵优雅气息尽显。 长裙裙摆在地上蔓延开来,被周边火红的鲜花衬托,她整个人就如同城堡里的公主,更加神秘唯美。 音乐时缓时快,带着一抹引诱力,牵引着听众来到意境中的世外桃源,属于“楚无名”的世界。 众人沿着小溪走着,潺潺水流声轻柔偏静,脚边是遍野草丛,周身绿意盎然。参天大树腾地而起,直揽云间。看着面前,蝴蝶飞,长鹿走。细听,还有鸟叫声。 众人嘴角都扬起一抹欣然快活的笑意,被眼前美丽自由的大自然震撼到了,这种壮观场景,很少能见到。 不多时,耳边还能听到男子调情的嗓音和女子温婉的笑声。 有骏马奔驰而过,众人看着逐渐脱离他们视野范围,坐在马背上,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热恋中的人,一时还没能缓过劲来。 这是爱情的味道啊,经历岁月的冲洗,险些被他们忘却的那一段荒唐的青春年华。 一时间,听众内心热血沸腾。 “嘭——” 有什么玻璃器物被摔碎的声响,紧接着男子和女子激烈的争吵声不断。 楚无名的钢琴声慢慢的从迂回婉转变得起伏不定,带着低低的抽泣声与委屈诉说,再加上一份专属于楚无名音乐演奏的高端通透力,很好地体现了情侣失恋分手时悲伤心痛的感受。 众人听着听着,眉心也是渐渐皱起,略微感慨那一段没缘分而逝去的爱情。 剧情的最后是一段女主人公投崖自杀,男主人公痛心欲绝从此变得失魂堕落的场景。 大钢琴生命力旺盛,声响逐渐变大,带着尖锐与决绝的低沉,发出最绝望的吼叫与悔意,直奔高潮,最后是男人像小孩子一般的崩溃大哭声。 曲终,余音绕梁,空灵悲伤,意境似一朵异域毒花,惨烈却唯美。 听众端坐于自己的座位上,望着不远处舞台上那抹侧影,眼睛是恍惚异样的,还有人不自觉的就落了泪,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一时间哭得合不拢嘴。 实在是太悲伤了,舞台上的女子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演奏出这么悲痛欲绝的曲子? 现如今还能做到不动声色。 听众就这样静静地端详着坐在大钢琴前依旧微低头,冷着侧颜看向琴键,似是发呆的楚无名。 一秒,两秒……… “啪啪————” 热烈的掌声哗然响起,在整个偌大豪华的音乐会厅经久不息,很少的整齐划一。 楚无名在万众瞩目中缓缓站起,转身,嘴角挂着公式化标准微笑,一个端庄得体的鞠躬。 礼服裙摆很长,虽然裁制上等,相对较轻,但对她来讲还是略显笨重,她拖着走着,加上发着高烧,只觉得身体一阵无力,头也无比疼痛。 那件事对于她而言,简直是无比嘲讽。 心中是真的刺痛,有虫子在噬咬般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去介怀,却依然不能原谅那个男人一声不响的冷漠旁观。 楚无名一边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一边拖着裙摆迟缓地走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从舞台到地面要走的阶梯前。 距地面几米高的舞台上,身体腾空向前扑过去的那一瞬间,她怔住了,却是意料之外的镇定自若。 那一秒的回头,观众席上,一片受惊担忧的呼喊声中,她似乎看见一抹欣长的黑影朝她疾步奔了过来。 楚无名最终还是从阶梯上滚落而下,头部被什么锐刺的东西深入割破。 整个人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剧烈响动。 那一瞬间,她清楚地感觉有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从她后脑勺那里喷薄而出。 朦胧间好像被人小心翼翼拥进怀里,那人身体带着一股檀木味的冷香。 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在颤抖,清冷的声音透着竭嘶底里与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害怕,他喊她的名字:“……然然,乔任然!!你醒醒,醒醒——” 是了,她的真名叫乔任然。 她一直以来以“楚无名”的身份过着被万众簇拥的高端生活,是别人眼中的的天才少女钢琴家,却也是以“乔任然”的身份,平平淡淡过日子的普通高中生。 意识完全失去前,她不免无力地嘲讽,“年度小说大梗之滚楼梯”这件她最不屑的最不当真的事,居然真真正正发生在她身上。 而且,真的好痛……… 第2章 被囚禁在海岛 正值七月,天气暖暖的,带着夏天微咸的海风,吹拂着大自然的每个小角落。 万尺海面,一望无际,有巨轮游驶,带起阵阵海浪。 一座神秘庞然的海岛上,豪华别墅坐落于岛中心的高山顶。 三楼的房间里,巨大落地窗的窗帘晃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那是乔任然一大早的劳动成果。 花瓶,桌上,地上,乃至墙上都被她摆上了鲜花。 乔任然素白滑嫩的五官精致漂亮,此刻的她敛着眉心,鼻梁挺翘,嫣红饱满的唇瓣轻轻抿着,身穿一条简约的白色碎花连衣裙,坐在琴架前,指尖流连于琴键上,极为投入地演奏着贝多芬的经典之作《命运交响曲》。 作为一个“不一般”的钢琴学者,她被要求每天最基本地弹奏它一次。 问原因,回答说是每个学钢琴的人都会它。 见鬼的都会它,去叫一个连一级都没过的钢琴初学者弹奏一遍试试? 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有这种感觉了,隐隐觉得自己对钢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让她忍不住想要更深一层去接近它,掌握它给她带来的快乐。 可是,那些在别墅里长期做事的女佣早已说过她是个钢琴初学者,来到这座海岛就是为了求学。 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找到这座光秃秃,鸟不拉屎的海岛的呢? 坐飞机? 不会吧,虽说现如今的她居住于别墅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建筑物中,还被女佣们环绕簇拥着,一副很有钱的富家小姐样儿,但是很显然,她们很多时候都不听她的话。 她让她们往西,她们绝对会反着意愿来,往东跑。 因此她自然就不可能是这家超大别墅的女主人了。 一想到每日她们都会把她的情况汇报给电话里头的那个男子,乔任然心里就没由来地一阵冷意自嘲。 这种生活,就像是被关在监狱里一样,冷不丁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默默观察着自己。 乔任然醒来后的这些日子里,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走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她一没通信工具二没钱财的,只靠着一张嘴巴还会说说话。 遇到野兽什么的自保都困难,听说前一阵子山下那头还惊现一头巨蟒。 乔任然作息的时间还算规律,大概是因为无聊透顶,往房间里的超大size床上一趟,闭上眼睛,很快她就睡着了。 梦里,一座私密的高级公寓门前,堵满了人群,有记者,也有来看笑话的人。 有人在叫嚷:“楚茗倾,算我小看你了,亏我还把你当做我最喜欢的偶像。作为我心目中的榜样,你居然会做出这种肮脏下流的事,我简直对你失望透顶!!” “楚茗倾,有本事做鸡,没本事承认?有种你倒是出来啊!!” “切,作为影后,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种人,身败名裂是迟早的事!我平身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了,太他妈恶心了!” “我一想到我昔日冷艳的女神作为小三,一丝不挂地躺在别人老公的床上跟他那啥,我就呕———饭都要被我吐出来了。” ———— 梦里的人们脸庞越为扭曲诡异,嘴角挂着狞笑,沉睡中的乔任然脸色也越见苍白,眉心皱起,紧紧抓着被单不放,却硬是没出声。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俯视着她,许是呆了挺久,那人身上独特的气息一直笼罩在周围。 眉心上有种冰凉的触感,像是被男子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嗓音亦是轻轻的,清冷中格外魅惑人心:“又做噩梦了?” 许久没听到她的答复,他顺了顺她乌黑柔顺的长卷发,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嘀咕:“你总该经历些事才能长大。” 第3章 我很想见褚越 乔任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特别是后脑勺那个地方,刺痛的感觉,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刺进去了一样。 她伸出一条白嫩纤细的手,摸了摸后脑勺,果不其然,那条伤疤印记还在。 之所以说是印记,是因为它似是一块被新植入的皮肤一样,比她后脑勺其它地方更为光滑柔嫩。 像是婴儿的皮肤。 而且印记那里,她的头发被剃过一般,长得稀少偏短。 平日里被头发遮住了,一般人都不会知道她后脑勺的这一块疤痕印记。 乔任然蹙了蹙眉心,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她这个伤疤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梦中的女子,又是谁呢? 为什么很多事她都不记得了? 她到底是谁? 一觉醒来,她就被灌上了“乔任然”这一身份,也不知道这身份是真是假。 又或者说,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 乔任然平日里乌黑狡黠的凤眸微微一顿,望着窗外不远处,落在草坪上的直升机。 她突地笑出声来,一丝快活感染上她娇美的侧颜。 坐起来,长卷发随意散落肩头,一条白裙子在身,裸着白皙巧小的脚丫,下床,缓步走至落地窗前。 她嘴角勾着邪笑,整个人开始变得危险暗黑。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走。 褚越正在三楼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洗着澡。 站在花洒下面,年轻男子微仰着头,露出光滑修长的脖颈,喉结突出。 那软黑得贴至额头前的碎发给他平添了一丝慵懒性感,眉眼冷淡干净,五官绝色偏阴柔,让人过目不忘。 一双漆黑得深不可测的黑眸此时轻轻阖上,高挺的鼻梁下,淡粉的薄唇微微抿着。 水流顺着他的黑碎发滑落,至性感的锁骨,被水雾蔓延得朦胧的颀长身躯。 屋外,褚越房间门口。 乔任然正与女佣做着激烈的斗争,势必要进到褚越那家伙的房间里面去。 他的房间向来是不许外人进去的。 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有严重的不喜欢被外人触碰他东西的怪癖。 房间里的卫生一般都是他自己打扫干净。 但乔任然依然是不罢休的,褚越越不让人碰他的东西,她就是越要打破这条规律,脏他的眼,摸他的身,使他生气。 最好一气之下,把她从这座鸟不拉屎的孤岛轰回祖国大陆。 乔任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进他的房间了。 上上一次她不仅想进,而且确实进去了。 虽说后来被褚越发现丢了出来。 乔任然在内心深深地吐槽着,他的房间里不就普普通通的几张破桌子,破椅子,破书柜吗? 再搭一张破床,一个破衣柜,几件破电具,完事儿。 也不见得有什么稀世之宝藏着窝着,等待她去发觉。 有什么好稀奇的,遮遮掩掩,亏心事定是做多了。 内心虽是这样想着,但她表面依旧带着乖巧的微笑,一双凤眸眨啊眨,顿时风情万种,对着女佣撒娇:“哎呀,女佣姐姐,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进去吧。我保证进去之后安安分分的,不乱动褚越的东西。这么久没见他了,我是真的很想他。” 说出这句话之后,乔任然自己都想作呕,什么很久没见,明明三天前才见过? 而且她想见他才怪,她巴不得他离她远远的,越远越好。 第4章 偷鸡摸狗的毛病何时能改 很显然,女佣对乔任然所说的话也是深度怀疑的。 她尤为记得每次褚先生来这里,这位乔小姐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事都要与褚先生作对,每次都要让两人吵上一架才罢休,褚先生每次都是带着怒气离开这座岛的。 这今日,难道还转性了不成? 女佣眼睛带着探究,看了她好几眼,却又抵不过她的美色攻击,只能无奈道:“乔小姐,这种事真的不是我们能够做得了主的。房间是褚先生的,不是我们的。您可以去争取他的同意。” “所以啊,你们倒是放我进去啊,放我进去后,我才能争取他的同意啊,有先才有后懂?” 乔任然挑眉,开启了“不讲理”模式。 而后她又双手怀胸,一脸不爽地环视了一遍周围堵着她的人群:“而且,你们放这么多人挡在门口做什么,真怕我跑进去吃了你们褚先生?放心,我对他那排骨样儿还真下不了口。” 一个,两个,三个……足足八个!! 行,褚越你厉害!! 竟然派了八个人来堵我。 “那还不是上上次,乔小姐您未经同意就闯进了褚先生的房间,褚先生为了以防万一,迫不得已才这样做。” ……………… 屋里屋外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许是声音太大,褚越还是听见了多多少少的一些细微的声响,以为是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间。 察觉到这个认知,褚越不自觉皱起眉心,整个人的脸色都冰冷起来。 关掉花洒开关,随便找了条毛巾擦擦身体,披上浴袍,他迈步走了出去。 当褚越看到自己房间的门是大大敞开的,一群女人堵着门口,像是在吵架时,他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巧听到乔任然的那句“而且,你们放这么多人挡在门口做什么,真怕我跑进去吃了你们褚先生?放心,我对他那排骨样儿还真下不了口。” 褚越冷着脸色,没有做声,就静静地站在旁边听她们争论。 很好,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诋毁他。 等到女佣讲完最后一句,他才冷不丁开口:“让她进来。” 他这一开口,就像脱了弓的箭,带着破空之音,吓了正在与乔任然辩解的女佣们一大跳。 闻言,乔任然得逞一笑,如狡黠的狐狸,高挑纤细的身躯一晃,整个人就身处在了褚越的房间里,与长相俊美,一身浴袍的褚越并肩而站,朝着她们张扬地笑。 速度之快,众人只来得及捕捉到停留在空气中属于乔任然的丝缕若有若无的柠檬清香。 房门被褚越面无表情地关上。 真的不是很喜欢,有人在他的视野范围里大吵大闹,以及翻他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褚越吹干头发走出来看到的场面一样。 本是让乔任然乖乖坐在沙发上,他去吹头发。 现在,这个翻他东西的女人是谁? 褚越的眼睛落在乔任然走来走去的身躯上,又落到她西敲敲,东摸摸他房间里物品,看上去白皙洁净的手上。 褚越眉心突突直跳,他猛地伸手扯住她的身体,把她拽了过来,摁住,扔到沙发上。 “坐好。” 乔任然理了理有点歪的领口,嘴巴抱怨了一句:“这么凶干嘛?” 而后才慢悠悠的翘着二郎腿坐直了身躯。 显然她一点都不怕他。 “你倒是胆大,又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混进我房间?你这偷鸡摸狗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正。” 褚越站在沙发旁俯视着她,仰着下巴冷笑,双手环胸,一身浴袍在身,丝毫不影响他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概:“所以,这次又想来拿走什么?让我想想,上上次你混进来是想偷走我的手机,好向外面发送信号求助。” 第5章 只要你乖,给你买条gai “这次呢?又是手机?还是现金,信用卡。又或者,你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也最不可能得到的,直升机的钥匙。” 褚越把最后面“直升机的钥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像是故意报复折磨乔任然一样。 这一次,很明显乔任然不打算来硬的,她学聪明了一些。 有些事,总要学会退让不是? 乔任然眉目如画,在心里笑了声,撩了把散落在脸庞的卷发,动作优雅地别至耳后,有点委屈巴巴地看着褚越:“怎么会呢?褚先生,这可是我万万不敢逾越的。您也知道,您屋外那么多女佣堵着。我刚刚数了一下,大概有八个。所以,我怎么还能偷偷摸摸地进来啊。” 褚越不说话,只是用看怪物的眼神奇怪地看着坐在沙发上进入“戏精”模式的少女。 呵呵!连“褚先生”,“您”这样的敬辞都用上了,他倒是不知道乔任然心里对他充满着这么浓厚的敬意。 “而且,起初我只是想进来看看您,我很久都没见到您了。您也知道,每次您来这里的时间都不多,每次来了半天就又回去了。” “于我而言,真是一日不见您,如隔三秋啊。我是多么迫切想见到您,没料到,那些女佣却是对我百般阻拦………” 少女精致的脸庞夺目耀眼,那双灵动的凤眸像是会说话一般,嫣红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 “我倒是不知道你会这般想念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谁教你的词汇?” 褚越看着看着,眯起了眼,突地笑了起来,俊美着一张脸庞坐在她身边。 乔任然被他这一句话一堵,险些答不出来,她刚想说“脑海里就是这样想的”。 却见褚越一双略带慵懒的黑眸望着她,淡淡的嗓音:“以后我会常来看你,只要你乖。” 就差没摸头杀,说给你买条gai了。 谁让他来看她了。 乔任然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想骂人的冲动。 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很认真的神态:“褚越,我不想要你时不时来看我,你不觉得很浪费资源吗?你每次开着直升机千里昭昭赶来,半天之后又原路返回。来来回回不要费用的吗?” “还有,我住在这里也浪费。每天在这里吃吃喝喝给你赔钱,什么都不用做,还有女佣服务。你却要出高资本养活我们这一大群活人。你说你累不累,值得吗?” 乔任然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自认为很好的废话。 但是…… 周围气场瞬间有些压抑,在整个房间迅速蔓延开来。 褚越不答,两只修长的手臂懒懒地撑在沙发背上,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年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道一句:“说完了?” 空气静静的。 褚越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良久,一声冷笑:“我也这般觉得。偏偏有人先前还不自知,净是给我找些麻烦。” 乔任然:“……” “是我的错。”极尽卖力的在脸上表现出谄媚的神色来。 褚越冷眼看她:“刚刚我在门口旁站着,听见有人说我排骨样儿。” 乔任然一口老血快要喷出来,怎么这种话都被褚越听了去。 第6章 吃起来刚刚好 但表面依然要做全面,她微笑得恰到好处,美艳不可方物,两手并拢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端坐好:“是谁说的?估计是那人眼睛瞎了。” “你的身材比例乃数学书上的黄金比例,实属典范。不肥不瘦刚刚好,修长有力,吃起来也刚刚好。排骨肉太少,也挺硬。”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的人是很可怕的,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乔任然就是一个例子。 说完才发现褚越眼神略显古怪地看着她,眉眼依旧淡薄,但莹白的耳尖明显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语气愠怒中带着些不自然:“乔任然,你成天脑子里究竟想了些什么?!当真是思想龌龊,不知廉耻。” 乔任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羞死人不偿命的话语,她反应得尤为淡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无所谓地耸耸肩,她笑意揶揄,一双明媚的眸,缓缓靠近他,带着铺天盖地的华丽碎金:“嗯?什么是什么?你以为是什么?就是吃了你的字面意思啊。” 褚越与她对视着,黑眸带着深深的含义,下一秒,他脸色蓦然一沉:“乔任然!!” “出去。” “别啊。不就开个玩笑吗?还不让了。怎么这般小气。” “小气?”有人怒极反笑。 乔任然淡笑的嗓音,音调上扬:“难道不是?” 下一秒,突然发现自己逐渐偏离讨好装乖的演艺轨道,话锋一转:“开玩笑的,你很大方,普通人都不会大方得花巨款砸在我的身上,就像扔垃圾般的。” 褚越:“……” 扔垃圾? 当他是“昂仔”?(昂仔:某地方言,“傻子”的意思。) 谁能告诉他,在听了她的话后,心中的怒火越旺是怎么回事? 褚越不理她,在心里默默地调整了下气息。 待差不多了,才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闷骚地“哼”了一声:“每次都是这样,熬夜好不容易赶完工作,带着一身疲惫赶过来。你却总是挑我毛病,万般不待见我,非得与我吵上一架才作数。” 他容颜如玉,身材颀长,整个人不知何时躺在了沙发上,身上的浴袍领口微微敞开,带着不知名的意味,像是在诱惑。 此时,那双泛着涟漪的黑眸像是带着漩涡,晕眩得她整个人都差点支撑不住。 乔任然屏住有些混乱的气息,坐在美人的身侧,继续讨好:“保证以后绝不惹你生气。” 这世上表示委屈时,有人哭有人闹。 却从没有见过有人倾诉自己的委屈时,神色依然时淡然出尘,却又让人心头一软。 那人轻挑了挑眉,似乎是有点满意了。 身体又往下了些,不知不觉离她更近了,领口以下的风景线暴露在空气中,偏是一副“不自知的良家男子”的模样。 美人望着她,眼神忽暗忽明,声线清冷中带着淡淡的鼻音:“每次与你吵完架后,我回去都不能安稳一些入睡。每每翻来覆去,我都会想着你的事,想得睡不着。” 空气的味道都变得更浓郁了,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檀木古香味。 他躺在沙发上,就好像赌气的妻子,等着她来好生哄好。 却又似是任她宰割一般,等着她把他摁住来个全方位360深吻,蹂躏折磨。 第7章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乔任然深觉自己快要入戏,在心里快速暗骂了一声,挑了挑眉,很快便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想我的事,想得睡不着?” 她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话语刚落,缓缓俯身,纤细长净的指骨微弯,就要触碰上他的颜。 空气又一次静止了般。 乔任然含笑似是动情的脸,褚越躺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她时,像万花筒一般有点缠绕绵延的目光以及周围安谧得很适宜做些不可描述的事的气息。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很符合剧情的继续发展。 下一秒,褚越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偏了偏头,不再看她,侧脸淡漠,似是赌气,语补:“想着我与你吵架时的事,每回都头痛得睡不着。” 乔任然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虽知沙发上的美人用上了美人计,心里的警铃也是一响再响,但是任她毅力再坚强,又如何受得了他这幅销魂的模样。 她春心都要沦陷下来了。 真想抬起他那双慵懒地闲置在沙发上的大长腿,解开他腰间的浴袍,在看尽他身上完美的风景后,与他深入一步发展。 乔任然闻言蹙了蹙眉心,果断狗腿道:“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褚越整个人身陷在沙发上,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眯了眯眼,似乎在辨认她话里的真假,没出声。 乔任然看得眼睛又是一直,她进一步深入演戏,凤眸眼角微微上扬,扯着张扬的笑意,挪了挪位置,再一次俯身。 这一次,她长直白净的手臂一揽,直接捧住了褚越那俊美绝伦的脸。 褚越眼睛倏然睁开,入眼的是少女笑靥妖娆,如荼靡开尽花事了,一身白裙在身,端坐着近在眼前,高挑绝色。 她浅笑对他说:“我以后会乖乖的,乖乖的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 他眼神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 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乌黑的碎发略显凌乱的垂落下来,些微遮住了眼底的淡青。 乔任然看着他,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穴渐渐缓松下来,她娴熟地用本应该用来弹钢琴的手帮他按摩着。 指尖的温度,余香。 水果的味道。 褚越有些疲倦,躺在沙发上,浅眠了起来。 按摩还在继续,乔任然没有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乔任然以为褚越睡着了,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去,打算离开。 开门的时候,不经意听见背后一道淡漠倦怠的嗓音轻轻响起,似叹息:“……外面的世界,也不见得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 她回头,却见褚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搭在额头上,依然是闭着眼睛,一副睡着的样子,安静地躺着。 乔任然挑眉,一转身,房门一拉,把褚越与外界隔绝了来。 出了门,才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 她一抬头,蓦然就对上了那八双带着仇视的眼睛。 巧了。 “你们还在啊。同志们辛苦了啊。”乔任然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踏步就要走人。 第8章 握手费50元,每人 实在是懒得跟她们废话。 她打了个哈欠。 还是好困,手也好酸,看来要回去再睡上一觉。 却不料,那其中一位吃饱了撑着的女佣拖着她就往墙上按,嘴边还念叨着:“让我检查检查你身上有没有携带着褚先生的物品,别又是偷偷摸摸地拿了褚先生的东西走。” 乔任然被按在墙上,双手动弹不得。 很显然,这女佣的力气不是盖的,她正使足了力气扼住她。 一边动作着,还不忘吩咐着其他在一旁观看着的女佣:“光看着干什么啊,来搜身啊。最好摸出什么来,让她在褚先生面前吃不了兜着走。” 心里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涨。 乔任然眉眼散发着动人的气息,突然就笑了,带着渗透人心的冷意,如冬日的梅花。 他妈的,叔可忍婶不可忍。 真当她是吃素生长的? 吃素还补维c呢。 在褚越面前也就算了,他强大,他说了算。 这些女佣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把她当死人一样,没感觉的是吗? 也不想想她们被雇过来,平日里是为谁服务? 褚越都没有这般对她。 偷东西? 她呵呵了,不好意思,她这次目的只是为了进去博好感。 so,为了日后褚越对她的好感一路上涨,最后达到可能会心软放她出去的地步。 她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种充满无限风险的举措的。 在心里暗骂了无数遍之后,她果断把笔直修长的大长腿用力往后一蹬,那摁住她身子的女佣猛地被踹得挣脱开来,退后了两步。 快要走近来搜她身子的女佣站在一旁,直接呆住了。 乔任然转身,黑发飞扬间,那双眸冷得吓人,直逼她们。 冷艳的唇瓣缓缓勾起:“不好意思,我的身子不是谁想触摸就触摸的了的。看女佣姐姐你刚刚那热情似火的样子,我可以答应跟你握个手哦,握手费50元,每人。” 那被她踢到的女佣一脸不可置信,显然没料到乔任然会踢她。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恐怖,听了乔任然的话后,更是嗤笑了一声。 那女佣神情恶毒地盯着她,像是在看垃圾,尖锐着声音:“切!就你这样?!还握手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你也仅仅只是一个被褚先生包养在这里的小情妇而已!!呵呵,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今天踢了我,我不教训你一番我就跟狗姓!!” 那位女佣知道乔任然的功夫有一两下子,在说完那些话后,赶紧用眼神示意她们一些人来帮她。 不料,那些人均是摇了摇头,让她自求多福。 毕竟除了这位叫奇瑞拉的女佣,其他人都清楚自己的本分。 奇瑞拉气得鼻孔都在冒烟。 乔任然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一脸“废话少说”的样子:“女佣姐姐,有本事我们来单挑。” 话语刚落,就见被彻底激怒的奇瑞拉像魔鬼一样朝她飞奔了过来。 乔任然神色一凛,嘴角依然带着笑意,进一步动作。 夜晚。乔任然的房间里。 乔任然低头静静地看着给自己手臂上药的男子,没有做声。 第9章 不为五斗米折腰 褚越眉眼阴冷着,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丝毫不顾乔任然的感受。 乔任然也是个挺能撑的人,咬着唇角,即使冷汗直冒,也绝不求饶。 “我没吃晚饭。” 乔任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 褚越力道又加重了些,深邃的眸,盯着乔任然手臂上被女佣挖出的一道长长的,带有红色血印的疤痕。 淡漠的字珠缓缓吐出:“这个时候还记得吃饭?认错再吃。” 乔任然被他的力道摁得只觉手臂一阵刺痛。 她深呼吸,随后吐出一口气,笑颜妖娆,绝不认输的姿态:“我想不明白,我何错之有?这分明是那女佣有错在先,不讲道理地就借着‘我有无偷你东西的名义’来摸我身。我自然是不愿吃亏的……” “不是这个。”褚越一脸不耐烦地抬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语,示意她停下来。 他坐在她的床边,凝眸望着她,嘲讽一笑:“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想不出来就不要吃这顿饭了吧,饿一顿也不会死人。毕竟也过了就餐的点,这时候厨子估计也下班了。” 乔任然:“……” 她是真想不起来自己错在哪里了。 凤眸眼角上扬了一下,她挑眉,突然就把手臂从他的怀里抽走,下巴微扬,不愿再做让步:“不吃就不吃,我绝不是那种轻易就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褚越被她的一系列动作,是彻底地,完完全全地被气笑了,深不可测的黑眸散发着浓厚的雾:“你是不是对五斗米折腰有什么误解?就你这样的,气不过就用上拳脚。还妄想出去外面,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好好地看看你手臂上的疤,这类伤害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出到外面,你可能要面对的还将是人们丑陋虚伪的嘴脸与极尽恶毒的内心以及他们背后各种不择手段的阴暗操作。” “那又如何?人总要成长不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虽然我失忆了,但这句诗在我脑海里印象就是很深刻。”乔任然仰了仰头,勾唇,嫣红的哑光唇膏,轮廓精致分明,极尽妖娆,“你也总不能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吧。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被困住,没有自由的我,只会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行走的尸体。被人操纵的感觉,很不爽。” “这就是你说的要好好听我的话?胆子肥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顶嘴,呵,当真是听话之极!!” “那也要分场合时间地点以及心情!!” “你以为你是去演戏?!心理活动当真丰富!!” “总比有些人呆板愚昧缺根筋!!” ………… 褚越脸色是彻底阴沉了,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突地站起身,二话不说的就把她整个人往外拖。 乔任然被拖得不明所以,皱着眉头,脚步有些踉跄地跟在后头。 接着,到了一处地方,她被褚越毫不留情往前一推,整个人就往前飞出去,她好些才稳住自己的步伐。 第10章 褚越生气了!! 怒火无处发泄,她猛地回过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怒瞪褚越:“你神经病啊,有病就直说。赶紧吃药把病治了再说,别出来祸害人,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你当你是皇帝老爷子呢!!” “你以为我想乱发脾气?!” 褚越暴怒地吼了一声,看着乔任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背离仁道的事一样。 他洁白圆润的指尖,指向钢琴那里,带着狠厉:“我拖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让你看看你眼前的这架钢琴。你觉得你对得起它吗?你视你一双手于不顾,还弹得什么破钢琴?不顾后果就任意为之,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瞬间乔任然被褚越吓得缩了缩脖子,下一秒为了找回立场,她硬是顶着头皮反驳:“…什,什么破脾气!!我何来对不起钢琴之说?!再说,我保不保护我的手关你什么事?!弹钢琴有这么重要吗?弹钢琴可以当饭吃吗?为何你这么执着地把我与钢琴联系在一起?” “自从我一觉醒来,我就被告知自己是一个破弹钢琴的。还有,你这般暴脾气又是为何,你不要说你是因为关心我!!” “我他妈傻了才会关心你!!”又是一句怒吼。 褚越先是盯着她那张脸,再把视线转移到她的手上,只冷笑道:“曾经我也以为它不重要,但某人偏偏爱它如珍宝,有它陪伴可以一整天都不出房门。一朝失忆,乔任然你终究是把什么都忘了。” 他高洁神圣,一尘不染,侧着她,一手插着裤兜而立。 错开“关不关心她”这个话题不谈,整个人此刻竟染上淡淡的忧愁,实乃一轮“缥缈的月”。 乔任然仰头望他,很是不屑此时他这幅嘴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被你关在这里的情妇,一个情妇被冠上来这里学钢琴的名义,说出去也是笑死人。” “情妇?”褚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舌尖伸出来舔了舔薄唇,他站直了身,扯了一把领带,望着乔任然的眼睛有不明的意味,“你莫不是对情妇一次有什么误解?要不然我亲自来跟你实践一下,让你深刻体会其内涵所在?” 一系列的动作做起来流畅自然,给他平添了一股人间的邪气,实属“妖孽”。 高冷则如莲花,邪魅则如妖孽。 把两者演绎得淋漓尽致之人,褚越也。 乔任然挑眉,自是不怕死,轻松岔开话题,坐在了钢琴前的椅子上:“那难道你关我在这里,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我学钢琴啊。” “可不是,要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 褚先生愠怒地吐出这句话后,最终还是被气走了。 乔任然转身,望着眼前的钢琴,头微低,摆弄了一下后。 有点自嘲。 其实刚刚说的话,她自己也不信。 她,确实对钢琴有种很深的执念。 钢琴琴键被葱葱玉指触摸上,不一会儿,琴房里流露出了美妙的音符。 第11章 被褚越发现!! 深夜。 乔任然揉着有些发疼的手臂,一身长摆睡衣裙出现在一楼的客厅里。 她凤眸里轻微一转,迅速环顾了一眼周围的场景。 没人。 应该都下班了吧。 乔任然嘴角霎时间勾起一抹愉悦的笑,眼里有波光流动。 步子悄悄地来到厨房门口。 “嘎吱”地一声,木质双扇门被打开又半掩着合上。 进去前她特意留了一条门缝,自然是为了方便逃路。 她沿着路线,一路深入敌人阵地,能搜割的食物自然是被她纳进怀里。 厨房灯光略暗,是一致的橙黄色,给人一种很高大上的感觉。 她没有开主灯,万事还是要小心为慎。 被褚越那爱计较的家伙发现就不妙了。 乔任然有轻微的夜盲,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症状。 怀里的食物渐满,但她依然不满足,对吃食念想太深,以至于迎面撞上了个人来也没发现。 少些食物由于惯性,从她怀里滚落。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理也没理那跟她撞在一起的人,含着“粒粒皆辛苦”的心态,皱着眉毛就要蹲下去捡起来。 结果,“霹雳吧啦”一阵响动后,食物全都到了地上喂蚂蚁去。 乔任然:“……” 她对面的,因为灯光缘故看不清长相的人:“……” 空气静默大约十多秒后。 乔任然决定放弃了这些可怜的食物,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默念了声“三”、“二”、“一”,转身就跑。 不料衣领像是被什么勾住一样,她动了动,没能。 乔任然闭了闭眼,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些零碎的话本片段,干脆破罐子破摔,转身就是一声低喝:“你怎么回事?!啊?!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出来扮鬼吓人,你唬谁呢?” “而且你看看你身前这一地的食物,都是粮食啊,是吃的懂不懂?农民伯伯这么辛苦地日夜耕耘,不是给你浪费的。我好好的抱在怀里,你却撞我。” “这次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同你计较了,你好自为之。你放开我吧,我走了,你不用跟我道歉。” 乔任然说完,拍了拍手,感觉整个人一身轻,抬步,结果衣领还是被人拉着。 她眼神一凛,脸色速变,下一秒果断抬步一踢,直逼眼前的人,俯身向那人靠近,压低了声线:“叫你放手听到没有?要被人发现,我们大半夜不睡觉,在厨房里行这等肮脏下流之事。我们之后小日子会很不好过你信不信?不仅不好过,还会死得很惨……” 那人松了拉她衣领的手,并轻松躲过她的腿,站定后。 他似乎笑了,身体微微颤动,黑暗中的眼睛危险得吓人,磁性的嗓音:“肮脏下流之事,此话怎讲?说来听听。” 乔任然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自然是……” 等等……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眼前人也没拿正眼看她,慢悠悠地从口袋拿出了手机,“啪”手电筒亮起。 褚越被灯光照耀得过分苍白但却依然俊美的脸庞一下子映入乔任然的眼帘。 不同于之前,此时发丝凌乱随意,倒是平易近…人多了。 近人。 人…… 见鬼的平易近人。 第12章 厨房里的肮脏下流之事 他这么晚不睡觉,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地在这干嘛。 乔任然先是用古怪的眼神望他,盯了许久,然后拢了拢头发,自顾自的笑了:“褚先生也是下来找吃的?” 褚先生勾唇,抛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给她后,一边就着电筒灯光,弯腰捡着那堆被称为“农民伯伯日夜耕耘所种植之食物”的垃圾零食,一边淡着声线道:“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我与你在厨房所做的肮脏下流之事。” 乔任然:“半夜不开灯摸进来,鬼鬼祟祟的,翻食物填肚子,算与否?” 褚越正忙着捡地上的东西,闻言抬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嘲笑她的天真:“你觉得我需要?鬼鬼祟祟,这个成语倒是与你挺相衬。” 乔任然挑眉,双手环胸,表示不赞同:“那你为什么不开灯?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褚越这下子直接是懒得与她废话多说了,一束灯光就朝乔任然的脸上照射过来。 乔任然的眼睛被猛地刺激,实在是不好受,待她嚷嚷着“要瞎了要瞎了”他才放过她。 褚越跨了一个大步,俯身靠近她,眸色深深在她耳边低语:“我不开灯,自有我的理由。作为这栋别墅的主人,我没有义务要向你解释,懂?” 被迫着一步步向后退开,直至后背抵着厨台。 纤长的指,盖住眼睛,乔任然头点得跟开了小马达一样,张口就道:“懂懂懂。” 褚越目光不离她脸上那只白皙的手,皮笑肉不笑:“这嘴巴应得时候倒挺乖巧。要是平日里也能这般老实就好了。就在刚刚,我可是深刻领会到了某人嘴炮弹的本领。” 厨房里的灯这一次终于被人光明正大地打开。 乔任然站在褚越一旁,看着他炒米粉的样子,很是故作矜持。 米粉色泽新鲜之极,其中胡萝卜,鸡蛋花,葱花,卷心菜丝,火腿肠混杂在一起,格外吊人胃口。 她嗅着味道,拢了拢衣袖,忍不住搭话:“你以前下过厨房?” 褚越奇怪地望她一眼:“为何没下过,这是人生存在这世上的必要本领。” “我看你出手阔绰,心意一合就能在岛上建下一栋属于自己的别墅,还有直升机。想来也是富家公子哥,所以便以为你不曾屑于做这种事。” 褚越身材颀长笔直,站于灶台前,炒着米粉的手一顿,黑眸平淡无波澜:“真不巧,我其实很穷。建造这栋别墅以及买下一架像样的直升机已经近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再加上日常开支……” 言外之意是我囊中告急,近乎空也。 乔任然很配合地惊讶了一下,顺道了一句:“呀!原来你已经这么贫困潦倒了啊,实在是万万没想到。为了你的生活着想,不如你就放我走吧。” 眼见米粉已经炒熟,褚越素手利落一翻,把锅里的米粉悉数倒进碟子里。 忙完过后,这才记起要给乔任然一个表情加回应,挑眉,帅气之余,嘴角扯出了嘲讽的笑:“你觉得可能吗?” 餐桌上,乔任然一顿狼吞虎眼,碟子里的米粉尽数落入她的肚子里。 坐在对面的褚越看着她,冷眼望去:“……看来失忆了,便是吃相都差了不少。” 乔任然放下碗筷,鲜有的沉默。 褚越盯着她不语,她亦目无忌惮地回视着。 沉默。 “今天的事,对不起,算我的错。” 良久,乔任然摆阵下来。 做错的事,总要有骨气承认。 乔任然始终奉行这样一个原则。 第13章 重返复古时代种田 处于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唯一好处就是,练琴时没人打扰。 清晨,乔任然早早就坐在钢琴架前练习钢琴。 高挑纤瘦的身影,手起手落,浮光跃影间便是步入云端般的乐曲。 似洁净的蓝天,似宽阔的草地。 她神色是少有的认真。 随着乐曲快要到达高潮,她眼里没有那种快意的情绪,反倒是烦躁多一点。 不够,还是不够。 这首曲子她已经练了无数遍了,几乎每个清晨。 但是那种能够把她与钢琴融为一体的感觉还是没有出现。 “噔————” 一股刺耳的,从钢琴上传来的噪音。 她刹住曲子,手扶着琴键,凝眉,望向窗外。 别墅前,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架直升飞机安稳地停着。 褚越居然没走。 他不是工作繁忙吗? 都过了一夜了。 乔任然撸了一把头发至脑后,因为弹琴状况不佳,微侧的脸,轮廓线都是冷的。 女佣呢? 这个点怎么没有女佣。 她站了起来,一身宽松干爽的体恤加九分阔腿裤,迈着大长腿就往门外走去。 一路下楼,平日里各分其职的女佣,人影都没见一个。 无意间一瞥,却见花园里围在一起的,洋溢着青春热情气息的一群。 一群什么呢? 叽叽喳喳一片,就像是在菜市场买菜的大妈。 乔任然皱着眉头走过去。 就见褚越戴着顶草帽,一身园艺师的服装,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拿着铲子种植着什么。 乔任然睁着一双死鱼眼,默默地,面无表情地抬头望了望天空。 眨了眨眼。 此时太阳当空照,这人莫非是穷过头了,想钱想疯了。 于是决定从基层农民做起,耕地种粮,发家致富? 乔任然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类思想。 她再次面无表情地转身,就想要走开。 无奈褚越那双火眼金睛,哦不,是加了双重激光波的千里眼,就这样直直的射过来。 “乔任然。” 他喊她。 她没应,抬起的脚,脚步却是一顿。 “乔任然。” 第二遍。 她迈开了步子,没理会。 带着怒火的语气:“乔任然,要不给我马上滚过来,你就别想走出这片岛。” 哦…… 所以呢。 走出这片岛之前,她是不是就是一个村姑,过着乡村生活,重返复古时代带娃种田,素手翻云,带领这片岛屿走向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她脚步更快了,很骨气地懒得回应褚越。 但却是…… 没有骨气地快着步子往他那边的方向跑。 年轻气盛的褚先生望着乔任然一跑到阳光底下就有些通红的脸庞,皱眉:“不会拿个帽子戴着再过来?” 乔任然一向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脸色比冰山总裁还冰山。 “你叫我马上滚过来。” 大概是受了钢琴的打击,她回话也是“一板一眼”。 褚越放下铲子,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汗。 乔任然望在眼里,认为他典型的“乡村老头子”模样。 做完这些,他一手懒懒地搭在铲把子上,才冷笑着扫了她一眼:“那你动作真是不到位,怎么就不是真的滚着来?” 乔任然秒回,冷冷淡淡:“你是长辈,可以做个示范。我还小,不是很懂这些。” 第14章 那人在耕地里又气又跳 “你还小?”褚越“呵”了一声,“我也就二十一岁。” 乔任然整个人因为被阳光照射着,身体已经些微地出了汗。 尽管是这么热的情况下,她还是配合的惊讶了一下,不过一秒,漂亮的脸蛋继续淡淡的:“哦。这说明你挺年轻,身体柔韧度也比常人好,‘滚’这个动作定能被你‘栩栩如生’地演绎出来。” 褚越身材修长,整个人姿态随意地站在田地里,半响扭了扭脖子,望着她的眼神充满冷嘲:“你说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时热时冷,热情的时候又太过头,跟个发了羊癫疯的似的。冷的时候又呆板死气,跟刚从棺材里出来的一样。” “呵。我觉得这最后面那句话配你正合适,这正是你平时的真实写照。” 褚越:“……” 他决定不跟那个“我还小”的人计较。 “所以你学我?”他挑了挑眉,微俯身,长臂一揽,捞住了乔任然的后脑勺,嘴角含着浅笑,离她有些近:“有这个时间观察我,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讨好我,进行你的计划。恕我直言,我的冷,你学不来。” 谁有那个时间观察他。 乔任然心情正烦躁,侧颜清冷,直接就打掉了褚越放在她后脑勺的手。 “啪——”的一声。 尤为干脆响亮。 她抬眼望他,很认真的样子:“谁有空学你,想让我下地干活就直说,别挡着道。” 说完,豪气地把裤管一撸,露出白花花的两条长腿,抢过他手中的铲子,弯腰铲起泥土来。 褚越的黑眸顺着她的腿往下,当即撇开了眼。 在不远处偷看,再加偷听的众女佣都惊呆了。 这个乔小姐,居然敢打她们的小老板。 小老板的脾气是很不好的,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很清楚。 完了,小老板生气,后果很严重。 后果之严重到,直接把气撒到了她们身上。 那道充满怒意火药味的磁性嗓音,几乎要震破她们的耳膜:“你们还杵着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给乔小姐拿顶草帽与防晒衣过来?” 阳光下。 花园里万物盛开,一望无际的花海。 蝉叫不断,蝴蝶飞舞,蜜蜂流连。 一片面积不小的空地上。 乔任然带着草帽,汗流满面,辛勤地,动作不间断地为褚越那个地主耕耘着,活像个被压榨的农民。 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好,总之没有先前那般郁闷。 乔任然甚至抛掉过往,不顾褚越还在她身边,自顾自地哼起小诗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铲着铲着泥土,无意间就瞥见褚越那道万花筒似的眼神,带着哀怨。 她停下来,抹了把汗,有点无奈:“你有事吗?有事请直说。憋着多不好啊,看你很难受的样子。哦不,主要是我看着你看着我的眼神,我感到十分难受。” “所以,乔小姐,你气消了没呢。我一直想说的就是,你脚下的这片地,我早就把种子埋下去了。” 语气有点哀怨。 “我拿着铲子只是为了把地面溜平。就在刚刚,你一次又一次残忍地大大降低了它们的存活率。”褚越太阳穴直跳,语气继续哀怨,几乎是从牙缝中吐出来的字。 乔任然整个人几乎一愣,傻住了,把铲子慢动作地抬起来,再把脚一挪。 果然,有碎碎的一小片,混杂在泥土中的,黑色的圆粒种子。 这祖国未来的希望,就这样被她摧残了。 真是可惜。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 乔任然,能屈能伸之小女子也。 下一秒,她立马狗腿地赔笑:“那个啊,这花卉的种子可真是漂亮呢,黑色的,跟奶茶里的黑珍珠一样。敢问这是什么种子啊。有朝一日,等我出去外面赚了钱后,再赔你,可好?” “……做什么白日梦。还奶茶中的黑珍珠。”褚越淡淡一瞥她,都懒得理了,“西瓜籽也能被你说成花卉种子,实属厉害。” 话语刚落,空气静默了五秒。 接着就是乔任然那把杀猪般的叫声:“什么?!这是西瓜籽?!” “这类到时候种出来,就可以吃的东西,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啊啊啊,西瓜我对不起你们!!!” “向神明祈祷,希望你们能活过来啊啊!!” “心疼死宝宝了!!” 褚越本是很哀怨。 但是现如今看着表情较之他来说,更哀怨更悲愤的乔任然。 褚越:“……” 艳阳高照。 正是山花烂漫时,那人却是在耕地里又气又跳。 众女佣:哎,乔小姐羊癫疯又发作了。 第15章 签约职业钢琴家,楚无名!! 距离岛屿遥远的大陆上,国际上赫赫有名的quk经纪公司的z国分部内。 咨询员工室里,人群挤在一堆,密密麻麻的一片,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都在接电话。 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样熟悉的场景。 尽管已经向外公布了楚无名去旅游散心这个消息,仍然是有人不死心。 电话打过来,大多数都是在催着想知道,当今炙手可热的新锐少女钢琴家“楚无名”的最新消息与为了能够预约到楚无名的采访。 以及之前就接下来,拿了人家的报酬,但现在并没有如约参与的,一些期限已经快要过头的,乱七八糟的活动。 之前发生的震惊音乐界的那件事过后,楚无名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哪件事呢? 大抵是“楚无名超大型个人钢琴独奏会上,她在演奏完离开的过程中,因情伤而从几米高的楼梯不慎滚下台,头部惨被工作人员搁置在旁的利器刺入,一时之间血流不止,并因昏迷不醒,而被紧急送去抢救”这件事。 很多人都说是遭受了“爱情打击”,“失恋分手”的缘故。 毕竟在这之前,她演奏的曲子就展现的是一段悲伤的爱情。 一时之间,众人无不都在猜楚无名的男朋友是谁?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们甚至把与楚无名以往到至今有过联系的异性朋友,都通通挖了出来。 还是没有答案。 楚无名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的缘故,人们又开始猜测了。 有人怀疑,楚无名被刺到头部。 头部是人体最瘦弱的地方,经不起打击。 她可能因此而瘫痪,变成植物人了,故没脸再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还有人甚至怀疑,楚无名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她“抢救无效身亡”这个消息被封杀了,没向外界公布而已。 人们讨论着讨论着,也就到了最原始的点。 楚无名到底是谁?长相如何?家庭背景又是什么? 楚无名到底是谁,这个答案目前定是无解,因为在这之前人们就连她的长相也不知道。 她就像某些网络歌手似的。 针对长相这个问题的回复,一半人说她长得美若天仙,一半人说她丑如蛤蟆。 也不知道哪个是正确的。 因为楚无名长期以半边面具遮住面容,不露真容,所以来听她表演的人,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的。 再加上她行事低调,一演奏完钢琴曲子就搭乘着自家公司的保姆车扬长而去。 私下里也并不会被人看到她的真面容。 她每次演奏完,就像人间蒸发似的。 除了会在被她接下的少之又少的,可怜的活动出现以外,平时根本就不会有她的身影。 如果说什么某粉丝在某某机场偶遇楚无名,那不用继续下去了,这个消息定是假的。 楚无名自己也曾透露过,私下里这么“低调”,除了担心被人拍到真实面容,影响到她的私生活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平日里就很懒的一个人,周末是懒得出门的,除了学习功课就是睡觉。 因此众人也对这位可以称得上是天才少女钢琴家的楚无名小姐,有了一个新的印象。 哇塞,学习!! 学霸呀这是!! 故狗仔也不是不想跟踪她,关键是见不到她的人啊。 哎,悲哀!! 家庭背景是什么? 楚无名从小就能够精通钢琴,把钢琴技术练到比同龄人还要高出几倍的境界。 大可能是有名师指点。 能请到著名钢琴大师教任,其家庭财势资金必然很雄厚。 多数人认为她是富二代子弟,千金大小姐。 少数人认为她是出生于书香世家。 总而言之,楚无名是个谜。 一个神秘的少女。 对于她的消息,人们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开始,一直查找到现在,也就只知道到了她寥寥无几的个人概况。 艺名:楚无名 性别:女 年龄:不详。(16~18岁之间) 钢琴技术类别:一级。 背景概况:楚无名是目前国际上赫赫有名的quk经纪公司签下的最年轻的签约职业钢琴家。 目前深受众人喜爱,是一位炙手可热及前途无限的少女钢琴家。 第16章 放假后,几个少年 “人究竟跑哪去了,怎么寻找了三个月都还没找着?次次如此,你们当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真是气死我了!!” 高层总监办公室里蓦然响起一道震怒到尖锐至极的女高音,伴随的是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属下没敢说话,生怕惹怒了这位雷厉风行的姑奶奶。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每次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情况,她都要发上一次很大的火,怒气蔓延得让整层楼的人都担惊受吓。 “那……那总监,既然三个月多了都还未寻到楚小姐,这说明她不是存心存意要躲着我们,就是出了什么意外。再,再寻下去也是无果的。我们,这之后还要依旧如此,找下去吗?” 站在她办公桌前的那名属下看着办公桌后不远处一地的上好瓷器的碎片,眼神透露着几分怯意,微俯身,问着那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他的女人。 坐在办公椅上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妆容精致,一身高档定制的职业西装裙的精英型女人冷笑了一声:“找,怎么不找?!三个月来都是如此,这之后也便不差什么!!我要的是人被找到的这个结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属下心里一阵发怵,这真是个固执又可怕的上司。 接下任务,他逃也似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办公室再一次安静下来。 那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办公桌的女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身上长期上位者的气息散发出来,衬托着她的脸色更为让人可怕。 双手环胸,凝眸望着地上的碎片。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也并不是每次所有人都能护着你,捧着你。公司里是时候该输入新血液了,不让你体会一下紧张的感觉,你就老是不懂得安分。” 前台秘书的电话被陈蔓拨打,很快就被接通。 电话里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陈总监,可是有何吩咐。” “上次我让你准备的资料,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整理好了,陈总监,需要我现在就送进来吗?” 陈蔓声音不冷不淡,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不错。在送资料进来之前,吩咐下去,把他们这些人都安排好,准备竞选面试。” “好的,我马上准备。” 市区第一中学,坐落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占地面积庞大,建筑物金碧辉煌,磅礴大气,学霸有钱人密集。 正赶上放假的时间,一中学子一涌而出,喧闹中欢笑声讨论声不断。 几个少年从一中出来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窝哥像是刚从监狱里出来一样,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兴奋地直嚷嚷:“喂喂喂,好不容易一月一度月结假,我们去游戏城嗨一下,放松放松怎么样?” “放松你个头啊,二然人现在在哪里都还不知晓,你还有脸去玩?!你个狼心狗肺的,亏二然平常对你那么好。” 范染染瞪了窝哥一眼,一个双肩包甩过去,顿时他痛得嗷嗷直叫。 “嘶——痛痛痛,小的知错了,女侠饶命啊……” 小正太奶黄背着个复古棕色书包走着,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二然的消息,真是让人担心呐。” “……你们说,二然她会不会被人拐走了,卖到偏远的山区当别人的媳妇了。” 平时沉默寡言的余雨突然就开了口,一语惊人。 范染染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也慌了起来,眼眶一红:“这怎么可能,二然她这么活泼聪明的人……” “是啊是啊,小雨你别瞎想,这种事就算发生在我窝哥的身上,也不会出现在二然那丫头身上的。从认识她开始,她就运气好,命大。” 话语刚落,立即换来几个人统一一记鄙夷的白眼。 还发生在他身上呢,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或者身材太过于自信了。 第17章 乔任然的朋友圈 “现在问题来了,我们每个月放一次假。这三个月来,前两次放假,我们几乎都尽可能拼尽全力去寻找她,警察都找上了,甚至不惜借用了余雨家里的势力,结果依然无果。” “这是第三个月月结假,也就是第三次。你们想想,我们还有哪些二然最可能去的地方,没找过。” 几人坐在一家低调的肯德基店里的桌子前,点了一些东西边吃,边叽叽喳喳讨论着,范染染先开的口。 “我想起来了,还有二然的家没有找过。哎呀呀,我们真是笨啊,怎么把最基本的给忘了。她不来学校,总该回家呀。” 窝哥嘴中叼着几条薯条,蓦然想起来什么,瞪圆了眼珠子,一拍脑门道。 “笨啊你,我看你脑袋真是被门夹了,要早知道二然她家,我们早就找上门去了。还用得着你说。第一次我们不就想到了这一点儿?当时还讨论了一番呢,只是没有动作而已。” 范染染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那包薯条,取了一根含进嘴里,还不忙在桌底搞小动作,踩了他一脚。 窝哥皱眉,面带疑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范染染鄙夷地笑了笑,“嗬,当时那弱身子病虚虚的,人在医院躺着呢,你当然不知道。” “行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我觉得窝哥说得也没错,把二然的家找到是最基本的,我们都没有去过二然的家。” “但是,你们有没有谁听二然说过,她家在哪里?”奶黄带着一副圆框眼睛,正襟危坐着,一脸严肃样。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均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范染染说:“二然,从我认识她以来,就一直住在学校,从来就没见她回家里住过,哪怕小小的一夜。问她,她说她没有家。” “怎么会有家呢,二然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被归于她妈妈养育,她妈妈大概是个女强人,工作一向很忙,平时在家的时间也很少……” 一片安静中,沉默许久的余雨再次开口,语气有些犹豫:“……要不要,我再次动用我家的势力,调查一下二然的资料。” “不可。”范染染沉重地摇了摇头,“一来,小雨你跟你家里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再麻烦他们,肯定会引起不悦,他们就更加不会喜欢你了。” “二来,二然是我们的朋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就贸然调查她,这是对她的一种不尊重。” “什么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要怎样。范染染你要不要这么死板保守。” “二然都不见了,查她的资料也是为了寻找她。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到时候别误了事,后悔都没得用。”窝哥烦躁地扯了扯校服领带,望着范染染,脸上尽是不悦。 至今为止都未找到乔任然的下落,范染染心情本就不是很好,几乎达到崩溃的状态,一直是强撑着,才勉强保持正常。 听到窝哥这些话后,她直接怒了,一拍桌子而起,俯身压向窝哥:“窝囊废你什么意思?!你凶我?!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二然的资料,是你说调查,就能调查得了的吗?你这跟窥探她隐私有什么区别。”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的办法,知道二然的下落。”奶黄适时出声打断他们无休止的争吵,他从复古书包里摸出他的宝贝电脑来,开机。 “什么办法?” 众人异口同声。 “翻一遍二然失去联系前的朋友圈记录,qq空间记录以及她与我们的聊天记录。较之后者,前两者更为重要。” 众人点头如蒜,都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开始动作。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快速浏览,奶黄的视线停留在乔任然朋友圈的某两处地方。 “找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第18章 褚越回大陆 岛上。 钢琴房里,乔任然安静地坐在钢琴架前,旁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浑身充满艺术气息的外国人。 那是她昏迷醒过来,在这里教她钢琴的导师。 他很忙,平常大概只会一个星期出现两次。 “乔小姐,音乐呢,真的是要用心去体验,把自己完全地投入进去那个世界里面的。根据你所说的,我断定,你现在心情还是太过于急躁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奇伦导师用英语指点着她。 经过乔任然的一番弹奏与解释,他大概了解了她的状况,于是有了这些总结。 奇葩的,乔任然虽然失忆了,但却能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她第一次听奇伦导师讲话时,也被自己吓到了,尝试着开口去与他沟通,发现自己英语还说得挺流畅。 乔任然的眼睛含着万种风情,唇角微弯,扯出一抹友好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同样用英语回话:“谢谢奇伦导师的鼓励,我会继续加油的,争取突破新的一关。” “其实你本身的钢琴造诣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停留在了这里而已。哎!多可惜啊,你出事之后,我也了解过你的情况。”奇伦导师双手负背,站立挺拔,一股庄严的气息。 乔任然好奇心又被勾起,心跳频率有点快,放置在琴键上的纤长十指不由自主握起来:“哦?这么说来,奇伦导师之前就有可能认识我?那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褚越一直就在钢琴房外,半掩着的房门前注意着乔任然的一举一动。 那男子墨色如缎的碎发些微滑落额前,遮住那暗夜般的眸。 他有着绝色出尘的脸庞,一身随意的居家服,身材挺拔精瘦,气质偏冷,透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他就这样随意地靠在门框边,注视着乔任然的一举一动。 她的认真弹奏。 她的一颦一笑。 她的偶然回头。 她撩起头发的瞬间。 大概只有经历了失而复得,人们才懂得珍惜。 褚越的眼里暗云翻涌。 他一直站着,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雕像。 风起,吹起了她的裙摆,朦胧了她如玉秀美的侧脸,模糊了他的视线。 情绪几乎外涌。 褚越插着裤兜的手一顿,转身就要往外走。 猝不及防听到他们的对话。 门被推开。 他出现在乔任然和奇伦导师的视野,脸若冰霜。 终止了他们的对话。 几乎是一进门,他没有丝毫情绪,却暗藏锋芒的眼神就射向奇伦导师。 雇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他胡言乱语的。 别墅前的一大片空地的一架熟悉的直升机前。 褚越换了一身低调却价值昂贵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迈着修长笔直的腿走着,身上高贵冷淡的气息尽显。 浑然没有在乔任然面前那种随意的感觉。 有人替他拖着一个简单轻便的纯黑行李箱。 乔任然墨发高高扎起,露出白皙秀气的脖颈,换上了她最喜欢的火红色长裙,整个人精致得无与伦比,给人感觉就像个妖精。 她望着褚越的背影。 凤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众女佣对乔任然脾气的变化无常,早已见怪不怪。 褚越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深沉得不可见底的黑眸扫向乔任然。 就见她一脸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妖娆灿烂,看到他看过来,还主动向他招手拜拜。 乔任然在心里暗自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表情变换到位。 第19章 一个月后放你离开这座岛 看着她的动作,褚越桃花眼眯了眯,薄唇一抿,脚步顿了顿,停下。 看见他离开,她很开心? 下一秒,他嘴角一弯,清冷的脸上染上一股玩味。 褚越伸出长臂,朝乔任然招了招手。 乔任然见鬼似地看着他,这个混蛋又想干嘛? 不过想了想计划,还是乖乖地小跑过去。 “怎么了吗?” 尽量显得自己的语气娇羞。 要是换做平时,褚越肯定会狠狠嘲讽她一番。 但是这一次,他难得心情好地没拆穿她。 褚越一手插兜,颀长的身躯微俯身向前,靠近她,另一只手捞过她的脖颈,眉眼含笑:“听话,乖乖等我回来。少则一个月后,我放你自由。” 被他这般靠近,乔任然也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很喜欢他身上这股檀木味的冷香。 更何况,他现在放软了态度跟她讲话。 听到他的话,她眼睛亮了亮,抓住了他的衬衫一角:“真的?一个月后?” “前提是这得看你表现。”褚越扬了扬完美的下巴,随意地瞥了她全身上下一眼,“表现好的话,就一个月后。否则,这时间,也不是很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乔任然在心里骂了褚越祖宗八代十几遍。 好气,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笑得更灿烂了:“没问题,我会乖乖表现。”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钢琴那边……”褚越状似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抚了抚她的秀发,如玉的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 乔任然咬牙切齿地笑,望着他:“我会争取过级,并超常完成目标任务。毕竟我来这座岛的目的就是学钢琴。” “你能这么想就好。”褚越点了点头,视线却定格在她的脸上,伸出了插在裤兜的手,捻了捻,浅笑:“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对我的意见很大?” 他修长白皙的手都是淡淡的檀木香味。 这个男人真香啊。 乔任然默默嗅了嗅,心里恶作剧突起,调戏地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俊脸,抬头:“没啊,你好看。看着想亲。” 成功满意地看着褚越的身体有那么一秒僵住。 乔任然才笑眯眯地放开手,装作不经意地惊讶:“呀,小越越,你耳朵怎么红了啊。” 果然,她从一开始就没啥正经。 褚越脸色不是很自然,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阳光照的。” 乔任然在心里笑得更欢了,对这个傲娇的人打了声招呼:“来来来,你过来点。” 褚越一双黑眸望着她,不明所以,但照旧去做了,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着,令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乔任然猛然霸道地把他的头一按,他的头被按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也就直接,俯身靠在她的身上。 耳朵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覆上,带着轻柔,连绵。 褚越一僵,突然间就停止了所有动作。 鼻尖有熟悉柠檬香味。 怀抱是柔软的。 褚越长而密的睫毛轻轻一垂下来,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绪,蓦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反被为主,伸手环住了她纤瘦的腰肢。 他如谪仙般圣洁的脸庞埋在她的肩膀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乔任然只能依稀看得出他瓷白的耳朵红了一片。 想不到啊,平时冷冷淡淡的褚越居然这么敏感。 末了。 她笑得花枝招展:“想亲你,就禁不住了。” 眼里戏弄的意味很明显。 褚越早已从刚刚的小奶狗恢复成小狼狗了,一手插兜,高挑挺拔,随意往旁边站去,就是绝代风华。 略微凌乱的墨发贴至额前,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白衬衫配黑西裤,他浑身散发着黑暗危险的气息,笑得意味不明:“是吗?刚刚调戏我的帐,今天先放过你,等我回来,我们好好算算。” 第20章 褚家太子爷 褚家别墅大门前。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停下。 “师傅,谢了啊。”范染染付了几个人的车钱,首先下了车。 随后下车的是三个少年少女。 分别是窝哥,余雨,奶黄。 窝哥装模作样地把脸上的墨镜拿下,抬头,环视了一圈褚家别墅,吹了一把口哨:“就是这里?” “想不到啊,二然平时藏得可真深,害得我们直至今日之前,都没能发现她在学校以外的落脚点。再看这里,金碧辉煌的,啧啧……” 范染染瞪了他一眼:“少说话,闭上你的那张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二然没告诉我们,肯定是有什么苦衷。” “而且小雨都说了,这是褚家的别墅。而褚家并没有姓乔的亲戚,她又是被妈妈养育的,不可能与褚家的人有半毛钱血缘关系。” 奶黄若有所感,站在别墅门前,望着里面,叹了口气:“褚家,本市里数一数二的上层豪门世家,商业庞大雄厚,涉及广泛,遍布本国,乃至国外。同时,家里又有人做官,政绩斐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高攀得起的。” 窝哥“嘁”了一声:“说得这么神通广大,神神秘秘的。那你们说说,二然是怎么住进这里的。你说她是她妈养育的,她妈莫不是在这里工作,又或者……” 窝哥声音自觉低了下来,把后面的“在这里给褚家男人当三儿”咽了回去,在全部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的情况下。 余雨苍白着一张脸:“我相信二然的妈妈不是这种人。” 奶黄适时转移话题,问余雨:“对了,小雨。你是怎么知道褚家别墅的呢?褚家人虽为豪门大贵,但却不会轻易把私人地址,流露在公众面前……” “我之前有随我家人来这里过,参加褚家少爷的生日宴会。”余雨回忆起那个容颜绝色精致,气质高贵冷淡的男子来。 她记得,她那堂姐余依依很喜欢他。 “褚家少爷?”范染染挑眉,话语刚落,就听到褚家别墅门内,传来一道突兀的男中音: “是谁在门口吵吵闹闹的?” “阿姨您好,我们是二然的朋友,很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休息,我们这次来这里,目的是……” 客厅里,几个少年少女纷纷收起了平日里随性张扬的习性。 周围偌大宽敞的客厅布置富丽堂皇,头顶是接近百万元的水晶吊灯。 有钱人家里那种特有的高贵香气扑鼻而来。 他们都正襟危坐在褚家豪华大气的真皮棕色沙发上,脚上踩着的是昂贵的波斯地毯,与那优雅地品着茶,坐在侧面单人真皮沙发的高贵女人谈论着。 “你们说,你们是然然的朋友,来找然然的?”高贵妇人冷淡的脸色听了这些话,总算缓和了些,她嘴角一勾,发出一声轻笑,“然然能交到你们这些朋友,她应该是很高兴的。” 为什么,褚夫人这般亲昵地喊乔任然叫“然然”,而且好像很宠爱她的样子…… 几个人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第21章 病危通知书,褚越哭了 疑惑终究是放在心上。 范染染抓着书包背带的手紧了紧,毕竟跟这么有钱的人家说话,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但她表面保持着镇定自若:“是的,阿姨,那您能告诉我们,二然的下落吗?她已经不见三个多月了,我们都快要担心死了。” “实不相瞒,然然的下落,我也不是很确定。”褚夫人抚了抚头发,美眸流转,微微望向别处,风华盛尽间,她似是在喃喃:“也不知道阿越那孩子,带然然去了哪里?” 其他坐的离褚夫人比较远的,尚且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只依稀听到什么“越”,再然后是然然的名字。 倒是坐得离褚夫人较近的余雨,一向安静文秀的脸上,闪过惊诧,不可置信。 褚越……二然? 他们两个? “阿姨,那您知道然然为什么失踪吗?手机电话也打不通,一切通讯工具都失去了联系。” 说话的人是奶黄。 褚夫人看着斜对面坐着的这个神貌看似有些天然呆,正太脸的奶黄。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作崇,她心里产生了些许警惕。 这个少年,绝不会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纯良无害。 他,该不会是喜欢然然吧。 低头,用盈白的手指捻起茶盖,碰了碰茶杯的边缘。 褚夫人眼里平静中带着些许哀伤,笑得有些疏离:“哦,这个嘛,也不知怎么的就从楼梯摔下,当然这不是给她造成致命伤害的结果。” “重要的是,然然的后脑勺被放置在楼梯上的利器划破。当时啊,场面一片混乱,然然的血,止不住地从身体流失。” “怎么会从楼梯里滚下来?!” “楼梯为什么会放置着利器?!”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来。 范染染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奶黄的声音近乎有些崩溃。 褚夫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果然,除了那个女孩子,最紧张然然的,莫过于这个正太脸少年了。 眸里隐隐闪过冷意。 她知道,他们关心然然,是一件好事。 但是,她不能容许,有人打着“然然的朋友”的名号,抢她儿子的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不在场,后来还是我家那傻儿子告诉我的。”褚夫人状似无意地透露出褚越的信息,默默地观察奶黄的反应。 她意料之中地看见这少年脸部表情一僵。 之所以说褚越傻儿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当乔任然从楼梯滚落下来,是他第一个冲过去。 但他就这样久久地如木头一般不动了,红着眼,抱着失血过多,昏迷的乔任然。 也不懂得叫救护车。 褚夫人不免想起,当时跟踪着褚越的李助理,向她汇报的情况。 那救护车,还是李助理叫的。 “儿子?”这句话勾起了不良少年窝哥的好奇心,“阿姨,您儿子多大了?” 二然的男朋友不成? 有趣。 安静如鸡的余雨也看了过来。 褚夫人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水:“唔,也就二十岁,比然然大个两岁。现在已经在a大读研究生了。” “二十岁读研究生?!还是a大那么牛逼的,进入世界排名的一流大学?!”窝哥的声音尖了起来,带着惊诧。 其他人也是不免惊吓得一匹,风中凌乱。 哇塞,这学神啊,这是。 了不得。 奶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比二然大两岁的褚家太子爷,认识二然,有可能还救了她。 范染染凶神恶煞地扫了了一眼窝哥,没事转移什么话题。 现在在聊二然的事。 她心里很是恐慌。 自从得知二然从楼梯上滚下来这个噩耗。 “那阿姨,二然她后来如何了?” “伤及脑袋,病情严重,被送去医院抢救,后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 褚夫人的话语刚落。 几个少年少女只觉得脑子被当头一棒,轰得一身炸开了。 植,植物人…… 每个人心里都猛地锐痛起来。 范染染眼睛闭了闭,止住了将要流下来的眼泪。 奶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余雨脸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纸。 窝哥本还是在想着褚家太子爷与二然的关系。 现如今,也安静得不像话。 褚夫人叹了口气。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类似的反应。 当时褚家三口全都到齐了。 就连平日里为了公事,忙碌得整日不见人影的褚先生也出现了。 他们就这样看着手术室“手术中”的灯亮着,亮了一天多。 手术室里出来的病危通知书一张又一张。 需要人签名。 她看着,从小到大尤为独立,性格冷淡的儿子颤抖着一双修长无力的手,取过医生手里的签字笔,默默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潦草凌乱。 姓名:褚越。 与病人关系:男朋友。 他签得似乎有些麻木了。 签完就转身,头也不会地迈着踉跄的步伐,回到属于他常呆的小角落。 转身那一刻,她分明看到褚越红了一双黑眸。 第22章 讨厌别人随意碰他的东西 一向冷淡无情的他,眼泪顺着俊脸滑落…… 平日里的黑似乎也不那么浓了,但带着被人抛弃,绝望的气息。 脑子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一定要保护好。 余雨问:“后来谁送二然走的?” 她听到了褚夫人刚刚的喃喃自语,此时明显是明知故问。 褚夫人也不打算隐藏了,精致得体的妆容,涂了红色唇膏的唇瓣尤为好看:“然然做完手术后,就被送往icu严格看护。后来生命过了危险期,病情略有好转,我家儿子就叫了医用飞机过来,把人拉走了。” “至于到达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他说,待然然身体好了,他就会把她送回来。” 褚越一进家门,换鞋,就听到了自家母亲在与别人讲话的声音。 他这次回来,主要目的是取放在家里的设计图。 然后再回大学。 有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佣看到他,眼睛顺时就亮了,走过来,恭敬地喊了声“少爷”。 然后伸手就想取过他背在肩膀上的书包,帮他拿着。 褚越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面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冷若冰霜,皱眉避开那只手:“新来的?” “是,是的。昨天刚来的,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那女佣回答得有些紧张,但眼神却不离褚越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尤为是那双桃花眼,即使冷淡,却依然清澈好看。 “呵,难怪。”褚越一手插兜,颀长的身躯,随意地站着,背脊挺拔,“这褚家里的规矩,想必你还没记好吧。” 他最讨厌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了。 厌恶。 恨不得废了他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规矩背好,再开始上班。否则收拾好东西滚蛋。” 褚越看都不看一眼女佣,迈着修长的腿,就要开始走人。 身后的女佣看着前面少爷那身高冷出尘得出于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心跳不由加快。 她下意识地喊住褚越:“少,少爷。为什么要解雇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我的东西,不是你想想动就能动的。尤其是我房间里的东西。” 褚越真心想废了这个女佣的嘴,心里厌恶也更加明显,他不是个善人,也没有义务对谁和颜悦色。 即使刚刚那女佣出于本能,想帮他拿取书包。 身后女佣看着褚越的背影,心越跳越快了。 少爷跟她说了那么多话…… 天啊,好像霸道总裁小说里的剧情。 刚开始总裁男主给身份卑微的柔弱女主一种厌恶,冷淡的态度。 但随着他注意到女主的与众不同,也渐渐被她吸引,爱上了她。 最终丑小鸭嫁入豪门,一朝变成白天鹅。 不,怎么可能是丑小鸭,拥有女主光环的人,生来就是白天鹅,只是混杂在一群丑鸭子身边罢了。 就如她。 女佣想,只要她争取多出现在他面前,难保他不会发现她身上的优点,喜欢上她。 看见褚越踏入客厅。 第23章 褚越,她的男朋友? 褚夫人一双漂亮眼睛眯了眯,心里打着小九九,好听不失风范的声音适时响起:“阿越,你回来了?快过来,这些都是然然的朋友,想必作为她的男朋友,你也该好好认识。” 男朋友? 褚越皱了皱眉心。 瞬间就想起了现如今还在海岛上那个看似乖巧安分,实则没心没肺的乔任然。 虽说以前有一阵子乔任然对他鲜花求佛的,但他并没有答应同她交往。 原因是这个人大多情况下都是见色起意,见到一个姿色好看的,就会迷了一双眼。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上次在医院,只是假装成她的男朋友,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名而已。 如今,她失忆了。 倒是安分了不少。 却是忘了她曾经追求过他的事。 想到这里,他胸口闷闷的,说不上什么滋味。 一下子,心情就差了起来。 走过去,双手抱胸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瞬间气压放开来。 褚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也并不否认褚夫人的话语,抬头望了范染染他们一眼:“她的朋友?” “是,是的。我们这次来这里,就是来找她的。” 没有人说话。 窝哥首先应答,同时一双豆芽眼贼溜溜的,发着绿光,上下打量着褚越。 这姿色…… 这身材…… 这气质…… 啧啧。 乔任然她得了一个宝啊真是。 同时,褚越也在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这个回答他话的男生。 头发有些邋遢,其中夹杂着几根染过的,异色的毛发。 面貌一般,实属大众脸。 一身校服在身,却穿得不三不四,扣子三颗没扣。 整个人给他的影响都不是很好。 评价分值: -20分。 褚越干净整齐的眉眼皱了起来,许是因为刚刚那一茬,心情烦闷,在心里一声冷哼。 果然是乔任然的朋友,无论怎样看都跟她挺像。 褚越完美得如上等艺术品的脸庞微微一转,环视了一眼几个人,声线清冷:“她不在这里,你们可以走了。” 骨关节分明的手放置在沙发扶手上,盈白的指尖轻敲着,打着拍子。 末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你们大可不必找。” “这我们知道。”范染染红着一双眼回答,想到乔任然变成“植物人”的模样,“关键是,她人现在在哪。阿姨说,你把她带走了。” “这不是你能知道的。”褚越声线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你只要知道,她很安全。” 该死,褚家太子爷到底把人藏哪去了。 一想到这个男子就是二然的男朋友,他心如刀割。 二然她,居然有男朋友了…… 奶黄险些克制不住自己,透露出私人情绪出来:“那她现在状况好些了吗?有没有醒过来。” 褚越视线越过范染染,望向奶黄,猛然间,黑眸深处似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醒来了,但却失忆了,不记得任何人。” 呵,也不会记得你。 几个少年少女又是一惊。 失忆了。 奶黄身体一僵。 她,忘了他们? 忘了他了? 范染染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褚夫人倒是早已了解情况,坐在那里,安静地品着茶。 有些事,慢慢来便好。 重新开始相处,日子久了,也便又熟悉回来了。 第24章 嫁入褚家当少夫人 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褚越,乔任然倒也挺适应。 依旧没心没肺的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过着自己悠闲惬意的小日子。 毕竟之前在褚越面前表现出来的乖巧懂事,不过捧场做戏。 她一贯厌恶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 却始于褚越,并在他身上百试不厌。 她想要看他寡淡凉薄的黑眸出现破裂的情绪。 乔任然抿唇笑了笑,如花瓣绽放,耀眼动人。 一身气质妖艳中带着清冷,白瓷般的颜,干净不染,让人过目不忘。 这天,乔任然半躺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 脚上有佣人帮忙涂着指甲油,双肩有佣人按摩着,嘴里吃着佣人塞过来的葡萄等水果。 好不悠哉! 简直像极了女王陛下。 却只听得别墅里另一头,在角落里站岗的女佣传来议论声。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据新闻爆料,wk集团里的创始人及最大股东,多年自己连任ceo的最有作为业绩的董事长,当今集团幕后掌控者,褚时泰。疑是出轨了,听闻对象是新晋级为‘妖艳女神’的艾莎时尚杂志的模特………” “不知道啊,什么wk集团的董事长褚时泰,还有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妖艳女神搞在一起。这些我听都没听过。怎么,他们很有名?”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当真是活在这世上的一朵奇葩。那个新晋为‘妖艳女神’的杂志模特你不认识就算了,毕竟她是外国女人,一开始名气也确实不大。可wk集团创始人褚时泰你都不认识,你知道wk集团有多有名吗,火遍全国的那种,是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他好吧。我们现在手机上用的最火的网上购物软件,就是wk集团研发的。都超过几十亿人在使用了。” 那被怼的女佣经不起调戏,怒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是是是,我是没常识,我是奇葩,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我为什么要知道?况且,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整天喜欢关注有钱老总的生活,最喜欢看他们出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急着也想要去给人家做三儿,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倒是好好看清楚自己是何等货色,免得说出去让人笑话死……呵!”说完,这位女佣双手抱胸,冷着脸毫不犹豫地走开了。 那位挑起话题的女佣看着骂她的女佣远去,简直气得肺都炸了。 她也就开个玩笑。 她这般说她,不就是在暗骂她下贱不要脸吗,她情面何在? 毕竟三儿可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 虽然,她确实在心里幻想着,自己能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 她转头,忍着怒火,对神态渐渐有着鄙夷之色的女佣陪笑道:“不是这样的,你们都误会了,我之所以这么注意褚时泰,是因为他那个至今从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的独生子,褚氏太子爷……咳咳,我也就只知道他姓褚了,很年轻,但具体名字实在是不知。” “哦?褚氏太子爷,很年轻?所以大概几岁,长得帅吗?”另一个女佣显然被挑起了兴趣。 “十几岁吧。面容的话,遗传英俊成熟,玉树临风的褚时泰和拥有着当时上流社会‘最美名媛’称号的褚夫人的基因,他能差到哪里去?” 果然,人都是比较喜欢年轻有钱的公子哥。 又有新的女佣涌过来:“那他们现在居住在我们国家哪所城市?” “你要去啊,去找到那个褚家太子爷,让他爱上你,当褚家少夫人?”人群中有女佣调笑。 第25章 褚越休息被打扰 挑起话题的女佣沉吟片刻:“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有钱人的圈子,我也没有得到很深入的了解。反正是很有钱的别墅区罢了。” 乔任然在一旁嚼着葡萄听着,只觉得乏味枯燥。 有些人,只懂得沉迷于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里,借着精神上的慰问,来继续重复着自己枯萎无趣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想要某件东西,却不懂得去努力争取,把自己变得更好,只是想等着东西最终自己“跑”到他们身边来。 这种人当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童话里的灰姑娘身上背后付出的努力,她们没有看到,只是羡慕于她最终表面很轻松的,被王子依靠遗落的水晶鞋找到,与王子开始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乔任然有些打盹儿,她摆了摆手,让女佣都退下。 然后渐渐进入睡眠。 京城。 世界一流大学。 a大。 建筑设计馆内。 褚越为了赶设计图,从昨晚十二点赶到今早凌晨五点。 按规定,每个人都是赶到凌晨四点就可以休息了。 他比别人多一个小时。 主要是之前落下了很多内容。 偌大简约的建筑馆空间设计很具有灵活性,包括“围墙”在内,每样物体都可移动,多功能具备。 褚越做完最后一个设计图,就是用一个黑色调隔断墙遮掩住自己,修长的身躯随意地往沙发上一躺,凉薄的气息覆盖下来,闭上了眼睛。 四周安静无声,有些人睡不惯这里,回自己的宿舍睡了。 也有几个特别的,选择了留下。 都霸占了附近比较不错的位置。 褚越一头乌黑的碎发,些微遮住了他长而干净的眉毛,覆盖在黑眸上的睫毛微微颤动,慵懒中带着些邪气。 闭着眼睛,在脑海里简单构思了一下自己的设计图,发现无误后,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他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早晨七点多。 隐隐约约是被人吵醒的。 一男一女。 男的声音还好。 大抵是懂得这里的规矩,尽量放低了自己的音量。 女的明显不是这里人,倒像是外来的,尽管男的一直强调让她小声点,她却是反着来,把自己的音调,调得更加高了。 女子的声线本来就比男子尖细一些,此时此刻,夹杂着些怒火与刁钻,也便更显得尖锐起来,极为刺耳。 褚越睡觉的时候一般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建筑馆内二十几个研究生都挺怕他被打扰后,那种低气压的状态,为了防止自己陷入冰窟,在褚越睡觉的时候,他们都是把声音调到小得不能再小。 而此时…… 隔断墙外面的吵闹声依旧没有停下来。 男的像是在哄那女的,语气略显无奈:“加加,我们改天再来好不?你看,你说你想见褚哥,我都不惜一切代价,打破了我们建筑设计馆内的规矩,破例为你走后门。” “如今你人进来了,褚哥却不在,你是不是也该走了?很快就到了上设计课程的时间,那些研究生也快来了。我怕到时候被别人看到你进来了,影响不好。” 第26章 美男睡卧图 女的像是死了,也要继续赖在这里的模样,声音尖锐中怒气满满:“我不,你今天不让我见到褚越,我就死赖在这里了。褚越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我都已经好久没有见着他了,你知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思念成疾,都快得抑郁症了!” “你不是说他昨天回来了吗?那么今天他,绝对会再次出现在这里。我就在这里等他,顺便亲手为他捧上热乎乎的早餐,他定会很喜欢的。” “陈加加,你死了这条心吧。褚哥他有洁癖,一向都不随意吃别人送的早餐,更别谈喜欢了。”男的有些头痛,“况且,他行踪成迷,谁也不确定他今天会不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你也别那么肯定了。你要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吃亏的也是你。” “乖,听话,早点回去吧,算哥我求你了。” 最后一句,男的是放柔了声音来央求的。 “我不我不,我就不嘛!”陈加加见陈煜熙如此,更是娇气起来,晃着陈煜熙的手臂,“哥,你就帮帮我嘛!你就算骗,也要把褚越骗到我面前……” 褚越终是不耐烦地睁开暗藏锋芒的黑眸,抬起骨节分明的左手,扫了眼手腕上的低调却奢华的纯黑手表。 7:20。 他黑而浓的桃花眼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算起来,他们大约吵了十几来分钟,他倒是给够了时间让他们吵了。 接下来,这笔账,他得好好与他们算一算。 陈加加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到脚蔓延至全身,她不觉打了个寒颤,声音也不由弱了下来。 砸吧了一下嘴,抬头看陈煜熙:“哥,你们这里开空调了?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闻言,陈煜熙也不免觉得奇怪,他道:“没有啊,一大早上的,昨晚风大,天气也凉,怎么会开空调呢?我过去看看。” 往空调的方向走了几步,结果人还没到。 身后不远处隔断墙后,一股带着冷意带着哑意的声音倒是传了过来,凉气刺骨:“陈煜熙,给你两分钟,立马带着你女朋友离开这里。这里的规矩你不是不懂,我厌恶打扰我休息的人。” 那他岂不是一字不漏的把她为了他,特意苦苦哀求他哥的话语,给听进去了? 怎么办?啊啊啊啊,好羞羞啊…… 陈加加迫不及待就想穿过隔断墙,与褚越打声亲密的招呼。 陈煜熙眼见她的动作,瞳孔瞬间一缩:“别!!” 三两步就飞跃到她身边,想拉住她,可惜已经迟了,陈加加已经把身体探了进去。 她笑得杏眼都弯了:“褚越同学,你……” 后面的“好”字还没说出来,瞬间就对上了一副让她此生难忘的美男睡卧图。 男子侧颜白皙,眉心淡远而疏离,垂下的睫毛长而浓密,一双眼角微扬的桃花眼此时寒霜中带着水光,高挺的鼻梁斜斜打下一片阴影…… 一身简便的休闲服在身,他侧躺在沙发上,身躯挺拔,尤其是那双大长腿,慵懒地搭在沙发把手上。 当真是绝色倾城。 她没有在继续看下去,因为,他带着杀气的眼神已经朝她衍射了过来,隐约鼻子还能闻到檀木古香,她整个人有些恍惚。 第27章 乔任然昏迷(1) “出去。” 褚越仅仅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越过了目光,他实在是没工夫与一个女人耗太久。 他圆润干净的指尖虚点在沙发骨架在,黑眸雾气浓浓,如悠远的山峦,如清晨的露。 陈加加咽了一下,手紧了紧衣摆:“褚,褚越同学,我给你带了早餐,你多少吃些……” 话下一秒就被褚越打断,他抬了抬手臂,微弯的唇瓣讽刺至极:“你对一个没刷牙的人说这些?你让我连带着细菌一起吃下去?不好意思,我没有胃口,甚至想吐。” 陈加加被无情地拒绝了,生平第一次,好歹她高中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校花,如今刚入大一…… 她有些难堪:“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刷了牙再吃?” 陈煜熙站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挂不住面子。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何时这般忍声吞气。 但褚越不一样,他一向绝情惯了,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毕竟,好好的面子,是她们自己不要,非得往他身上凑。 也怪不得他冷漠绝情。 他慢悠悠地坐起身来,一手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心底烦躁,然后双手环胸,说出来的话恶毒至极:“我从来就不吃乱七八糟的人送的早餐,万一有毒怎么办?我的命,还挺宝贵。我很爱惜生命。” 又看了看陈加加,挑起的唇角越发恶劣:“还有,不要试图对我动什么歪心思,歪心思这种东西,一向就是我对我喜欢的人动。比这个,你还比不过我。” 对上褚越似笑非笑的眼神,陈加加脸皮薄,再也受不了了,尴尬地红着脸跑了。 陈煜熙看看陈加加离开的方向,又望望面前冷若冰霜的褚越,道了句:“褚哥你这次有点过了。”然后追着跑了出去。 褚越等他们走之后,耳根终于清净下来。 也没有心情再睡下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 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设计稿,拿好自己的背包,离开建筑设计馆,脚步懒洋洋地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毕竟今早睡得不是很好。 导致的后果是他的喉咙有些刺痛。 洗了个澡,刷了个牙后,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拿起手机,没有信息。 褚越蹙了蹙眉,心下有些奇怪。 按理说,这个时候,岛上的女佣已经早早就发了信息过来,汇报乔任然那家伙的情况了。 他有些疲倦,一时之间也没有打电话过去问。 往床上一躺。 刚闭上眼睛。 手机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喂。” 褚越的语气不算好听,甚至说得上是糟糕。 电话那头明显被吓到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才道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下一秒。 褚越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清醒了过来。 握住手机的手紧得不能再紧,额头青筋跳动,气息有些凌乱,他整个人都有些失态:“你说什么!?” 这一觉,乔任然睡得显然有些长了。 梦里是无尽的黑暗,她仿佛置身于庞大的宇宙体系,失去了地球提供的氧气,她整个身体都处于游离状态,身边的声音像是因为真空的缘故,不能听到。 第28章 乔任然昏迷(2) 难受,窒息的快要死了。 有不知名的气体不断输进,不知道是不是氧气,她贪婪的呼吸着,却是无效,还是呼吸困难。 她只觉得自己憋得脸都青紫了,身体像是膨胀了一样,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在宇宙体系里发生尸体爆炸? 她无意识发出呼救:“褚……救我……” 换来的是脑子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好多针扎着一样。 美国最著名的医院里。 七楼某vip豪华病房。 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围在乔任然病床前,看着她的状态很是不容乐观,经过复查后,开展了密切的低声讨论。 褚越头发鲜少的略显凌乱,面容俊美中有些苍白,唇瓣抿成一条线。 一身居家服,脚上还踩着没来得及换的拖鞋,冷冷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高挑颀长的身躯,疲惫得有些无力,快要撑不住的感觉。 真的是,从没有过这样的挫败感。 他恨透了乔任然。 一双黑冷如玉的眼睛,染上了寒霜,带着怒气。 就这样双手环胸坐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像是赌气的小孩子。 身上清冷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环绕其中,带着欲夺而出的磅礴气场。 病床上躺着沉睡中的女子,有着冷清如瓷肌的容颜,眉梢天然的不深不淡,自然美,鼻尖白皙,比常人还要挺上三分,唇瓣如淡薄的冰玉,泛着蚀骨的凉意。 一身病服下是她纤瘦完美的身躯,两只手垂放在身侧,失去了平日躺钢琴时的灵动。 睡着的她,完全与平日里的明艳开朗不同,她浑身散发着冰清玉洁的气息,就如同沉睡的冰山美人。 世人眼里的楚无名,大抵是这幅模样。 大抵乔任然真正的性子也是如此,看似情深意重的一人,实则冷漠无情,没心没肺。 所以才会借用楚无名这个新身份,释放出她的天性。 只怕楚无名才是真正的她。 乔任然才倒像是她用于伪装自己的假名而已。 楚无名是乔任然,乔任然却不是楚无名。 褚越就是恨了她这点。 看似跟他关系很好,很亲近的样子,可每每他快要陷进去,她却总能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 就如站在云巅之上,天生就光芒万丈的人物,只可远观,而不能触手可及。 是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褚家褚夫人与楚茗倾是深交好友。 那年乔任然初次回国,就要升上高一,他不过高三。 楚茗倾带着她来到褚家,与褚夫人商量乔任然的办学手续,想让乔任然转入他在读的学校。 褚夫人也吩咐下来,让他多担当一下,在学校里多照顾照顾乔任然。 乔任然当时不在客厅,他性子一向冷淡慵懒,听着多少有点不耐。 这不是没事找事? 好端端的让他照顾个什么人,他连自己都是别人伺候的。 怎么照顾那个素未谋面的乔任然。 正想出口拒绝,却不了客厅阳台侧门被人打开,有人逆着光走进来,弧度漂亮的身影。 那人指尖轻触着玻璃门,手指条条长白,如葱如瓷,反透着清冷的光线。 一头乌黑的微卷长发,火红的长裙在身,却有着一股不显艳俗却冰玉高洁的气息。 他从未见有人把红裙子穿出一股冷淡的气息。 从来都是他冷别人,没见别人冷过他的。 他对她颇有些好奇。 他以为,她会这么冷下去。 谁知,少女神情本是淡无情绪,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待看见他时,眼角微扬,殷红的唇瓣瞬间绽开一抹明艳的笑意。 一瞬间,只觉得天摇了,地晃了,笑容的震撼使他内心久久波动不止。 张扬。 绝色。 足以倾人国。 一切明明看起来很美好,但他却看出了她笑容的背后。 隐藏着的竟是冷意!!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后来,日常生活里,她每天跟狗屁药膏一样黏在他身上,他走到哪,也跟到哪。 死皮赖脸,无可救药。 她会叫他小越越,也会一口一个小哥哥喊他,甚至要求他当她的男朋友。 渐渐的,他选择忽略之前,他以为这就是她真实的一面,之前只是因为过于生疏。 后来,意外得知她有个喜爱一切好看的小鲜肉帅哥的癖好,对每个长得好看的男生都会这般甜言蜜语地讨好。 再后来,他又意外得知,她是乔任然,也是背地里光芒万丈的置身于云巅之上的楚无名,有无数人为她疯狂。 而楚无名一向以高冷无情的性子,展现于众人面前。 呵! 原来,她对他的甜言蜜语一切不过是虚幻。 连身份这种事情都当做秘密瞒着他,不愿告诉他。 若不是他后来…… 他不想要,她对待她,就跟对待其他人一样。 表面维持得都是永远的明媚笑意。 带着目的。 他发了疯的想要打破这些笑容,让她为了他,会生气,会难过…… 第29章 乔任然说,摸一下都不给 沉睡中的乔任然,只感觉身上一股寒意,她下意识抓紧了接近她的热源。 “我们基本得出了这一个结论,病人是因为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加上之前后脑勺留下的病根突发,才无预兆地昏迷了过去……” 周围的医生作为著名医生,本是早就了解透乔任然身上的病情。 却无奈的,可怜地被褚越绑架在这里,被迫地,议论得火热,聊着聊着,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一转头,却看见了面前的一幕:“……” 乔任然抱着褚越的整条手臂不放。 褚越的唇,印在了乔任然的脖子上。 众医生静默了几秒,你看我我看你:“……” 然后就有人爆发了狂喜的叫声:“啊天啊,实在是太好了,乔小姐这是快要醒来的征兆。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他终于可以走了…… 医生在心里默默流泪。 “啊,褚先生,你们亲密完了吗?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们得先给乔小姐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待会儿她醒来之后,你们再继续好吧?” “是啊,褚先生,委屈你了……” 于是,众医生疯狂地挤到病床前,对乔任然开始一系列…… 检查? 被挤出来,冷落在病床两米之外的褚越。 面无表情,没有情绪地扫了一圈周围,忽而就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意。 很好,好得很。 这群医生为了看个病,这么热情。 乔任然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眼前有道修长的人影在晃动。 口干舌燥,她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一杯温水就被递了过来。 动作说得上粗鲁。 可是拿水杯的主人的手骨也格外好看,青筋隐隐可见,皮肤白皙光滑。 是一只保养得极为好的手。 乔任然有些呆,毛病一下子又犯了。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来,顺着目光摸了上去。 结果“啪”的一声被无情拍开。 她咬牙,不甘心,又放上去。 “啪”的一声,又被无情拍开。 她继续放,被拍。 她再放,再被拍。 她终于怒气冲冲地夺过那人手中的水杯,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末了,瞪着他:“你搞什么啊?摸一下都不给,小气!!” 褚越扫都没扫她一眼,没什么情绪的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才漫不经心道:“对待你这种人不需要大气。还有,我的手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 乔任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切”了一声,道了句:“世界上也不是就你的手最好看。”然后就把视线望向窗外。 她这才发现,周围的场景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同于岛屿,窗外的世界人山人海,笑声说话声不断。 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乔任然的心里,就感觉像是荒漠里涌入一股股清泉,宇宙中另一星球出现了新的生命般奇异。 心里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并不生疏。 她冷着的侧颜终于缓和了一些,唇瓣弯成一抹弧度。 想问褚越,她是不是离开岛屿了? 她是不是终于从岛屿上摆脱出来了? 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 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她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动,漂亮的手指都有些微不可闻地颤抖起来。 第30章 看见帅哥,乔任然心动 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乔任然的心里,就感觉像是荒漠里涌入一股股清泉,宇宙中另一星球出现了新的生命般奇异。 心里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并不生疏。 她冷着的侧颜终于缓和了一些,唇瓣弯成一抹弧度。 想问褚越,她是不是离开岛屿了? 她是不是终于从岛屿上摆脱出来了? 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 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她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动,漂亮的手指都有些微不可闻地颤抖起来。 心脏砰砰直跳。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没有说话。 褚越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手机,看着什么,也没理会她。 阳光照射过来,映衬得他眉眼如画,皮肤过于瓷白,眼底的淡青也更为明显。 暗影在他身上跳跃,他就静静不动,如一副山水墨画。 良久,乔任然盯着窗外的眼睛明显一亮,她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指着那外面:“褚越,说出来你别生气,你看,我就找到了一个手肯定比你好看的人。” 话说完,她又抬头望望输液袋,长发散落下来,微扬的下巴弧度流畅尖细,抬手,按下按铃,动作格外利落,有些帅气。 褚越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才慢吞吞地把视线投向窗外。 就见着一抹年轻帅气的身影,坐在医院外,一楼不远处的长椅上。 乔任然的病房处于七楼。 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个轮廓。 他懒洋洋地收回目光,把玩着手机的手显得漫不经心,挑起来的唇角冷淡中,有些讽刺的笑,凝望着乔任然:“你连那人的脸长什么样都看不清,却知道他的手长得好看。我真是涨见识了。” “这是自然。凭天生的直觉,”乔任然眼见着病房门被医护人员推开,也没正眼瞧褚越,她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毕竟这一行做太久了,看的人多了,也便分得清哪些是美是丑。” 那护士推着一车子医用物品走过来,望着乔任然,礼貌地笑了笑:“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乔任然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我这瓶针水打完了,余下的我不想再继续了。麻烦帮我拔掉针头,谢谢。” 护士的视线顺着她往上望,眼见着余下还剩满满的两瓶输液袋,脸色当即就变了,有些严肃:“小姐,这事可不能开玩笑。您已经昏迷一天了,您的身体正虚弱着,需要靠营养液来维持,否则,您会晕倒的。” “我可以吃饭。吃饭比输营养液更有用不是吗?” 乔任然有些漫不经心,视线频繁投向窗外,心里在盘算着待会儿如何认识一下那个男生,是在七楼上大叫一声呢? 还是制造混乱,引起他的注意力? 褚越在一旁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脸色越来越冷,弧度都是硬邦邦的。 “小姐,我觉得边输营养液边喝粥这个效果更佳。”护士“义愤填膺”地回驳着,又望了一眼坐在一旁,无聊地把玩着手机的褚越,蓦然间想起了什么,“是吧,褚先生?褚先生您的长期付出,我们也看在眼里,乔小姐这般,岂不是辜负了您的心意?” 第31章 褚越说,乔任没心没肺 乔任然心下无语。 连长期付出都出来了,不就一天时间吗? 心意? 凶残的心意算不算? 她没空与这护士瞎扯,只想快点结束这话题。 毕竟她想到了一个如何引起楼下那位帅哥注意的好主意。 她挑了挑眉心,笑得有些不羁:“护士,你若是再不拔开我的针头,我的血液就要倒抽进去了。还是你认为,本人边吃着粥边抽着自己的血,这样效果更加更加更好呢!?嗯?” 护士眼看,心下更急了,看看褚越,硬是不敢动。 褚越淡淡地蹙眉,一双黑眸很浓,双手环胸,心情说不上好。 乔任然心中导火线一下就点燃了起来。 敢情这护士,当真连拔个针头都要经过褚越的同意? 于是连她的生命安危都不顾了? 要是褚越不同意,就这样跟他耗着,她的血岂不是要抽光? 她面色一下子就冷若冰霜,冷笑连连,刚想动手,自己拔开针头。 却听的褚越不咸不淡的声音,伴随的是他的目光如炬,落在她身上,似要把她灼伤:“给她拔开针头。对于这类没心没肺的人,往往都是把人对她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倒不如让她自生自灭。” 护士应了他的话,乖巧地拔开针头,边动作,边一脸苦口婆心道:“哎,乔小姐,我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褚先生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倒是你……” 乔任然笑得有些冷,她转头,就对上褚越如深潭般波澜不惊的黑眸,不怕死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他的付出?把我关在岛屿里长达几个月的时间,侵犯我的人身自由算不算?” 护士呆了,结巴着说:“乔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可乔任然根本就听不见这些。 她只看着那清澈得不含杂质的淡光黯了下来,有些雾气,里面的气息…… 那人终是站起来,长身而立,逆着光,恢复了往日的耀眼随意,一手插兜,神态前所未有的疏离高贵:“这是最后一次,我容许你说出这种诽谤人格的话。不是渴望自由?为了自由,各种对你的好都不会被你放在眼里。” “按照上次我给你的承诺,从今天起,你这几个月的岛屿生活结束,你我再不相干。我不会再对你怎样。” 她望着他,张口,却发现,竟说不出话。 她承认,在岛屿里,她的生活过得很滋润。 像极了那些金丝雀。 不过,也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乔任然连褚越怎么走的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地就来到了窗边。 她,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为了自由,把一切对她好的都不放在眼里? 说好的放她离开,她心里却有些负罪感? 是诽谤了他的缘故吗? 这种情绪从未有过,剪不断理还乱。 甚是心烦。 道歉了又有些失面子。 她眯着眼,仰着脸,发了一会儿呆。 很快,她又被窗外的事物吸引住了。 那坐在长椅上的帅哥居然还在? 从远处看,他一身白衣,高挑出众的样子,想必面容也是中上耐看水平。 第32章 镇家之宝红内裤 褚越面无表情地一手插兜,打开乔任然病房的门,迈着大长腿走进来,回来拿他遗落在这里的背包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乔任然站在窗边,眼睛闪着光,手中拿出一条晾衣杆,伸出窗户外在那里晃。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杆的尽头绑了一条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条红毛巾。 红彤彤的,格外耀眼。 褚越几乎是寒霜着脸走进来,脚步声没有放轻。 乔任然一转头,看到的是那抹熟悉高贵的身影。 她干笑着,打了声招呼:“褚越……” 可惜人没理她,黑发遮住了他冷淡的眉眼,容颜衿贵俊美,显得格外深沉不羁。 隐隐带着黑气。 目不斜视地微俯身取过书包,他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开。 隐约听到楼底传来一声愤怒至极的喊叫声:“是哪个天杀的红内裤掉了下来啊!?被我抓住,一定饶不了她!!” 乔任然恰好在这个时候,从窗户边探出头来,眼见着楼底被一团耀眼的红蒙住头的人。 她心道不好。 隐隐心里有些作痛加可惜。 这条“红内裤”,可是海岛上的一位名叫安吉儿的可爱女佣的妈妈的外婆的公婆家祖母的娘家主辈遗传下来,给她专门用来避邪除妖的镇家之宝。 这“红内裤”怎么到了她乔任然的手上? 当然是安吉儿送的。 连声“啧啧”地叹息,慢吞吞地把晾衣杆收回来,想着低调做一下人。 与此同时。 楼底那杀猪般的一边使足了力气,凶狠地用脚踩着可怜巴巴的“红内裤”,一边又抬着头,像是得到了新发现,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七楼那里,有根晾衣杆,这红内裤一定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刚刚我好像还看到了一个人头!!不行,这件让我耻辱至极的事,我绝对不能容忍,我一定要彻查出这个人来!!让她亲自给我道歉!!” 周围已经围上了些许看热闹的人,对着李丹霞指指点点。 有人去通报了保安以及医护人员。 他们赶来的时候,顿时傻眼,只见那妆容精致,衣着华贵的贵太太站在人群中鬼哭嚎叫,咒骂声连连。 像个泼妇。 这人素质到底是有多低,才没脸没皮的在医院大门前闹。 护士看着李丹霞的所作所为,暗中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但能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心中知道眼前人不好惹。 她与保安交接了一下眼神,一脸笑眯眯的向前,用英语道:“这位太太,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帮忙?”李丹霞听不大懂英文,但好歹知道“help”这一词语,一听声音,她眼睛明显一亮。 停下咒骂,转过头,却见是一个小小的医护人员和一个毫不起眼的保安。 顿了顿,用眼神上下扫了眼两人,双手环胸,一副鄙夷不屑的样子:“帮忙,你们两个帮的起吗?我想查清楚这次扔我红内裤的人,我看你们的身份,在这个医院里啊,顶多就是个芝麻粒的大小,你们有这个能力吗?别到时候一问三不能,呵,说出去简直笑死人!!” 护士本也是个中国人,听到李丹霞这样看低他们,一下子也就怒了,但碍于职业素养,她深呼吸保持着微笑,继续用英文怼回:“这位太太,就算您再生气,也不应该拿我们两个当出气筒吧?我们好心想帮您,您却在质疑我们的能力,还说我们对您的帮助笑死人。” 第33章 褚越怒了 停下咒骂,转过头,却见是一个小小的医护人员和一个毫不起眼的保安。 顿了顿,用眼神上下扫了眼两人,双手环胸,一副鄙夷不屑的样子:“帮忙,你们两个帮的起吗?我想查清楚这次扔我红内裤的人,我看你们的身份,在这个医院里啊,顶多就是个芝麻粒的大小,你们有这个能力吗?别到时候一问三不能,呵,说出去简直笑死人!!” 护士本也是个中国人,听到李丹霞这样看低他们,一下子也就怒了,但碍于职业素养,她深呼吸保持着微笑,继续用英文怼回:“这位太太,就算你再生气,也不应该拿我们两个当出气筒吧?我们好心想帮你,你却在质疑我们的能力,还说我们对你的帮助笑死人。” “既然这样,恕我直言,这个忙我们不是帮不了,而是现如今不想帮了。再见,太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能帮助得了你的人。” 她朝保安使了个眼色,冷着脸就要离开。 身后的李丹霞听得一脸懵,刚刚还有个“help”,“need”的字眼,她还能隐约猜出个大概。 现如今,话语信息量太大,她也就能听出个“you”来,“help”在这里毫不起作用。 她看着护士与保安就要离开。 周围的人又用着一种鄙夷,恶心,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她。 抓着包包的手紧了紧,她有些抓狂,伸出涂着红色高级指甲油的手指,往他们身上指了一圈,破口大骂:“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这种看热闹的人,真让人恶心……” 因为李丹霞说的是中文,这里的人又来自世界各地,周围人议论纷纷,都在猜她说的话。 虽听不懂她说的具体内容,但隐约都知道,她是在骂他们。 人群中总有那么个例外,有人听了出来,用英文高喊:“这女人是在骂我们,她说我们恶心!!” “简直一派胡言!我定要向医院举报这死婆娘!!” “是啊,这种没素质的人就是欠管教,没听那小护士说吗?她刚刚还看低护士和保安这两个身份!!要我说啊,这医院的工作人员,大多数是顶级名牌大学毕业……包括清洁工在内,至少都要大学本科毕业。” “是啊,她少瞧不起人了……你看她自己,连英文这种国际通用的语言都听不懂……” “啊,那护士与保安还没走远,我去找他们,让他们来评评理!!” 地下停车场。 褚越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侧颜俊美孤傲,隐约散发着邪气。 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高级定制的纯黑衬衫质料光滑,没有一丝褶皱,顺着包裹长腿的黑西裤至下,脚上踏着的是一双棕色名牌皮鞋。 如同暗夜魔王。 一双修长的,骨节脉络分明的手微微弯曲,盘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 空气静密得可怕。 温度低得令人毛骨悚然。 心中怒火中烧,他终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果然,没心没肺的人大抵如此,对她的好,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只一个“囚禁孤岛”的罪名,就将他定罪。 见不惯她对他的视而不见,更加不想看到她对长得好看一点的男的,就恨不得扑上去的模样。 终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第34章 吊炸天的高护士打脸李丹霞 “这位太太,您这又是怎么了?我接收到了您被人举报扰民的信息。” 护士再次来到李丹霞面前时,脸色不是很好看。 彼时的她们,处在医院保安部门的一间看管室里。 李丹霞被两个保安要挟着,坐在像是审判犯人的椅子上,难堪至极。 保养得算是中上等的面容,一片红白交织,她红着眼,眼底是撕心裂肺与担忧害怕:“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绑着我!?我劝你们立刻,马上把我给放了!不然,我要你们好看!!江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被人举报扰民!?放屁,我那是被人诬陷!!一定是那个扔我红内裤的人搞的,一定是她!红内裤的主人是个女的,要是找到她,就能洗清我的清白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找!!” “还不快放开我!你们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我是清白的,这一切都是那红内裤的主人搞的鬼!!”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先是被她扔了红内裤在头顶上,又是被她举报扰民,被抓到这里!!这简直是我人生的一特大耻辱!!要是被我抓住她,我定弄死她!!” 护士见这女人像疯了的老母狗,在这里吵吵闹闹。 不由扯着唇角冷笑。 终究是没吃过苦,被抓到这里,这点小事就让她害怕成这样!! 还在那里诬陷他人!! 真是让人反感极了。 她冷着脸,向其中一名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保安领了命,狠狠的一巴掌就扇向了李丹霞的脸。 于是,李丹霞的脸上多出了一个极为明显的巴掌印。 那片被打了巴掌的皮肤是黄色的,然后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与李丹霞脸上其它部位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瞧瞧,这妆都被扇花了,露出了最真实的皮肤状态,看来这化妆品质量也不是太好。 护士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玩味的盯着李丹霞那巴掌印处:“红内裤?您说的红内裤在哪里?或许我可以帮您查查。” 李丹霞明显被打懵了,毕竟自从她那神经病母亲被她弄死之后,就没有人再打过她了。 嫁进江家,她过的是高大上档次的富太太生活。 只有别人被她打的份儿…… 现如今,她…… 李丹霞短时间内有些反应不过来,护士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压低了声音:“嗯?” “你,你们竟敢……打我……” 好一会儿,李丹霞捂着红彤彤的半边脸,语气有着后知后觉的震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告你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护士没理她的话,笑了笑,有点可惜的神态:“不说是吗,那就只能把你当骚扰群众的对象处理了。” 她转身,背对着保安说了句“看好她”,踏着高跟鞋就要迈步离开。 却听到门口又传来一声英文通报:“高护士长,有人来认领这位太太。” 高护士长,名叫高吱吱,医院里以非凡手段著称的年轻华裔研究生护士。 其非凡手段不仅表现在她对医学研究有着独特见解,同时更加深入微观,与众不同这一方面。 又表现在她管理医院病人在院生活与处理病人家属,及外来人员的不讲理骚扰时的果断干脆,机智圆滑这一方面。 所以,医院很放心她。 她表面是个护士,实则权力比很多医生的都还要大。 就像此时保安这边的活儿,她参与干涉,医院里的人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第35章 赫赫有名的江家(上) 乔任然醒着,身边一直有人照顾。 大概是褚越临走前请的保姆。 乔任然穿着宽大松垮的病号服,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保姆帮她提着输液袋,站在她旁边。 乔任然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保姆默默地看着,良久,张口:“乔小姐,您身体才恢复不久,站久了不好,我们还是回病床上躺着吧。” 乔任然摆了摆手,眸里闪着光:“等一下会有人找过来,我不想屁股没焐热,就被请了过去。” “谁?”保姆心下有些奇怪,下意识问道。 都已经晚上了,还会有人来,并被请过去? 心下也大概知道是不怎么好的事情。 保姆有向褚越打电话通报的意向。 乔任然看了出来,果断拒绝道:“不要跟他说,我不想再麻烦人家。” 保姆:“………” *** “请问您是乔小姐吗?”果然,不到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我们夫人有请。” 乔任然表情没变过,天生的不怕惹事,唇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望向他:“有请?请去喝茶么?” “不,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来人似乎是被乔任然的颜值过高这个事实所惊到,竟看的愣了几秒,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 乔任然没放在心上,也不问究竟是什么事,含糊的应了一声,带着保姆,跟在那人后面出了病房。 毕竟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状况出现。 毕竟如果真的砸死人了,她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虽然是块布料的“镇家之宝”…… 但对方硬是要“碰瓷”的话,也是没办法的对吧?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告诉她,要做个善良的好公民。 几分钟后。 那人看着后头气场强大的乔任然,有点汗然。 这个女孩子这般模样,究竟是来干嘛的? 难道她还不知道她惹出的祸? 这个样子,倒像是她才是来兴师问罪一样。 那人敲了敲眼前的病房门,得到一声“请进”的许可后。 才小心翼翼打开门,对后头的乔任然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乔任然笑眯眯地转头,对他道了声“谢谢”,领着小保姆胸有成竹的越过他,然后……进去了。 “砰。” 病房的门被人带了力道关上。 那人站在外面,心肝儿都在抖。 这个浑身带范儿的漂亮女生是不怕死还是怎的,这,这个态度…… 毕竟她得罪的是在国际上都有一定地位,赫赫有名的江家。 江家的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即使从这个小姐住的是医院的豪华vip病房的状况来看,她家境也蛮不错的…… 与那人相比之下,乔任然身后的保姆倒是觉得没什么,端着的是淡定不眨眼的气势。 乔任然进去之后,先是气定神闲的打量了眼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比她病房里的还豪华大气。 这不,除了厨房茶水间,配套客厅加厕所之外,似乎还有个隔间陪护房,也是可以住人的。 空间之偌大,装修之豪华。 足以看出这间病房里住着的人,他的家庭背景。 哟,看样子也不差几个钱嘛。 也就排除掉了“碰瓷”的说法。 怎么就找上她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就可以任性妄为? 要给她点教训吗? 乔任然表示她心里很平静,一点害怕的念头都没有。 快速看了眼周围后。 她眼睛眨了眨,唇瓣含着笑,侧过身对着保姆说:“这套病房挺好的啊,瞧着设备装置都比我那病房的先进许多,我怎么就没有这享福的富贵命呢?哎。” 这语气似是感叹,赞美。 保姆愣了下,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回过神来之后,忙微笑道:“……乔小姐您要是喜欢,在这之后,我会跟少爷说的。不就是一套病房,分分钟的事,您想换便换吧。” 第36章 赫赫有名的江家(下) 乔任然美眸水光潋滟,闻言,歪了歪头:“你们少爷这么有钱?” 保姆笑着附和,有些感慨:“是啊,除去家里的资产,少爷年纪轻轻的,个人私有财产的数目就已经很庞大了,这都是他自己赚的钱啊……” “咳咳!!”一道唐突的尖锐声音突然响起,就像刻薄的刀子,渗着丝丝毒血:“说出去也是笑死人呐!还病房说换就换是分分钟的事!!你们的脸可真是大哦!?就连我们江家这种上流豪门都是要预约的。你们这两个人串在一块儿演戏,都可以得奖了。” “你们真以为自己是谁!?一进来就在自顾自的吵吵吵,究竟把我们江家当成什么了。呵,说到底,恐怕你们连江家都不知道吧。不妨我告诉你,我们江家……” 乔任然转过视线,神色淡淡的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 保姆站在她身边。 两人不说话,依旧是气势十足。 与病床那头的人形成对立面。 “说完了吗?” 乔任然唇畔的笑是淡淡的,一双黑眸如碎光浮影,忽暗忽明,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这样的她,依旧是美得惊心动魄。 “一直都江家江家的,烦不烦!?” “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的姓氏。” “本人姓乔,江湖人士,属于路见不平,事不关己那种类型的人。” 乔任然的潜意识里,很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 李丹霞从小三上位,成功嫁进豪门以后,就很少再被人这样怼过。 作为江家太太,别人即使心底下对她不服,表面上都是恭恭维维的。 被乔任然这样说,一时之间气急败坏,伸出一只手就指着乔任然:“放肆!!区区无名小辈,还敢这样跟我讲话!?乔这个姓氏,我压根就没有听过,当真是一个不知名的,乡下来的野丫头,没见过世面。得罪了我们江家,有的是好果子给你吃!!” 乔任然眼神幽幽的,盯着李丹霞脸上不知名的某处,挑眉:“哦?还有好果子吃?在哪里呢。你这么殷勤要给我送吃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的不是。起码我不吃,给狗吃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不太喜欢吃内心肮脏龌蹉,手段下流的人送的东西。” “……” 空气似乎都安静了几秒。 李丹霞反应过来,立即勃然大怒,当场就跳了起来,冲到乔任然的面前,抬起手作势要打她,一边又尖锐着声音说:“好你个野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你说谁是内心肮脏龌蹉,手段下流的人!?真是没教养到跟街边的流浪狗差不多,今天我不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乔任然一身病号服,一头长头发散落肩头,双手插兜,身体利索地一偏转,就灵敏地躲过了李丹霞的攻击。 她神色淡淡,意味不明地瞥了李丹霞一眼:“哦。那你连狗都不如,人家狗还有生命,你就是个下贱的死东西。显而易见,你不配教训我。” “厉害?一个死东西还有厉害之处?也就是某方面的性能比较好罢了,俗称‘sao’,否则也不会迷得男人团团转。” 李丹霞被她这么一躲,整个人直接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过去,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她勉强稳住身子,对自己差点出丑这一可能性事件心有余悸。 后来才想起害她差点出丑的罪魁祸首。 整个人气得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她一双眸子满是怒火与愤恨,用涂着豆蔻指甲油的手指,指着乔任然,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你,你……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敢躲!!今天这个仇我是记住了,以后我要是不整死你,我就不是李丹霞!!” 乔任然瞥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不躲开,任由你打吗?我打你,你试着不躲开给我看看?” 李丹霞:“………” “小贱人中,小和贱是修饰词,主语是人,着重点明显在后面。我知道你嫉妒我是人,但你并不用这么直直白白的指出来。”乔任然继续不客气地回怼。 李丹霞脸色已经铁青到不能再铁青了,气得都快吐血,这种人,她是傻了才会再继续跟她吵!! 她猩红着眸子,直接拼了老命般的就往乔任然的方向撞去,眼看着她的魔爪就要揪住乔任然的头发—— “吱呀”一声,病房几米开外的卫生间门突然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