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百花落》 风家公子初长成 一直飞呀飞,像一阵旋风那样,一直往天的尽头,眼前忽明忽暗,一个醒目的牌子屹立在那里,上面刻着两个鲜艳的大字——“报仇”,像是等待下一个使者帮它完成任务,貌似悬空在云彩之上,又似大雾笼罩,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失去了知觉······伴随着公鸡的打鸣声,风听荷忽然坐起来,原来又是这个梦,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了,到底谁在提醒她报仇,报什么仇,还有自己明明是女子,却要以男人身份活着,一连串的问号······每次问母亲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母亲总是含糊其辞,像是隐瞒着什么似的。 算了不去想就是了,反正这么多年的午夜梦回,她早就习惯了,天刚微微亮,她便睡不着了,穿了外衣走了出去,满院的荷花扑鼻的香,听母亲说这是在她五岁的时候,父亲亲手种的,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母亲说她五岁的时候受了风寒,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女子的身份,自己的妹妹也不可以。 忽然一道白光在她眼前飞了过去,便纵身一跃追了上去大喊:“冷伏冰,我知道是你,快出来!”那道白光闻声便飞了下来,化成人形,身材纤细,唇红齿白,长发飘飘垂在胸前,活脱脱一位美男子,犹如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傲娇的语气道:“每次都被你猜中,一点也不好玩。” “你这条小鲤鱼,若不是我把你从渔夫手上救回来,你早就被当着下酒菜了。”风听荷道。 “对对对!多谢风少爷救命之恩,小生有礼了。”说着便拱手弯腰对她行礼。 风听荷八岁那年,和妹妹在河边游玩,在渔夫手里救下一条小鲤鱼,放回河里怕被人再次捕捞,便带回来养在自己的书房,她每次修习法术,念经的时候,小鲤鱼都在认真的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变成了人形,风听荷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冷伏冰。 冷伏冰日日跟在风听荷身旁,像一个小跟班,知她是女儿身份,却从不说破。 “少爷,昨日不小心听到老爷说要送你到香檩山拜师。” “真的?父亲真的这样说了?”风听荷开心的问,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虽然父亲也交了她很多法术,遇事她足以自保,却不明白为何还要她拜别人为师?先不管那么多,能出去闯一闯就好,她开心的飞奔到大堂。 “听荷,你来的正好,为父有事找你。”风成棉放下刚喝过一口的茶。 “父亲。”风听荷行了一礼说:“父亲当真要送我去香檩山拜师。” “你都知道了,那你是什么想法,可否愿意去?” “愿意,当然愿意,只是父亲您教我的法术,足以让我独挡一面,为何······” “多学本事,总是好事。”风成棉打断了她,“你准备准备,过两日就启程吧。 “是!父亲,孩儿一定不负众望,必定学成归来,光耀门楣。”风听荷不敢多问,她一向听父亲的话,父亲让她做的,总归是为了她好,她整顿好行礼,带上冷伏冰,拜别了父母和妹妹,踏上了去香檩山的路。 香檩山初遇 香檩山。 大型拜师的日子,真是世家弟子云集,香檩山真不愧有盛名,琼楼玉宇,灵脉涌动,好一座仙山楼阁。正殿主位坐的长老们个个手执拂尘,仙风道骨。 “大家排好队,听我说,我是香檩山夕雨长老大弟子伏小七,现在我发放今年的考题。”伏小七边发放试卷边说:“大家在规定的时间内,用灵力进入试卷打造的幻象将持续一炷香时间,前十位出来的留下,后面的淘汰。” “啊!来了几百号人,只留下十个?” “完了完了,今年别想拜师了!”…… 众人惊讶的人云亦云,“少爷,想不到只留下十个,万一……” “没有万一,本少爷是肯定能留下的。”冷伏冰还没有说完就被风听荷打断了。 “是是是,少爷最厉害了。”冷伏冰嬉皮笑脸的说道。 “冷伏冰待会儿跟紧我”。风听荷道:“别给我掉链子。” 随着香的燃起,众人都被带入了试卷所打造的幻象里。 听荷一众人来到一座荒山,不时的飞过来一些小的精灵,无伤大雅,大家正开心的时候,忽然一阵风起,风力极强,把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吹得四处分散开来。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听得到我说话吗?”冷伏冰不知自己在哪,只是自己呼喊了好几遍,也没找到风听荷,“糟了糟了,少爷!少爷!”他迎着还未停下来的风,一边对抗着攻击他的精灵,一边呼喊着少爷。 风听荷倒是原地未动,“幸亏本少爷平时炼功勤勉,唉!冷伏冰呀冷伏冰本少爷还得去找你!”她自言自语的说。 “你最好还是不要到处乱跑!”风听荷刚往前走两步就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她有点惊讶,除了她居然还有一个人没被那阵怪风卷走,她回头打量着他,一袭白衣,雪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活脱脱像从天上来的,如此好看的少年郎,人间哪有? 风听荷走向前对他拱手道:“在下风听荷,不知兄台尊姓何名?” “慕容南洛。”说完转身就走,像一团不能融化的冰,简短四个子,声音却极有磁性。 尽管长得好看,风听荷还是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没礼貌,算了,还是找冷伏冰要紧,她朝和慕容南洛相反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怨气越重。 “孩子,你来了……”一个阴深深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风听荷顿了一下,这个声音和梦里的那个场景“报仇”实在是太像了,说不清楚哪里像,但就感觉很像。她转过身,看到极重的怨气逐渐汇成了人形。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祖母,你要为我们报仇,为我们梅氏一族报仇!” “梅氏?十二年前被灭门的梅氏?”对梅氏一族的陨落,她知道的极少,很少有人再她面前提梅氏,她知道的也不过只是这个姓氏和一个仙门望族而已。 “祖母?” “没错!孩子!我是你祖母!替我杀了他们!为我们家的冤魂报仇……” “快闪开!”慕容南洛从天而降,挥剑斩断了那怨气聚集的残魂,把风听荷拉到一边。 “怎么又是你?”风听荷说。 “你知道这是幻象,刚才是你的心魔,你不能为它所控。”慕容南洛说着瞪了她一眼。 “心魔?”难道真是她的心魔,她那个挥之不去的梦。 考核 “我们应该马上找到大家,我怕他们有危险。”风听荷道。 “嗯,我们走。”慕容南洛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 风听荷心想,尽管这人总是冷冷的,刚才毕竟也帮了自已,先与他同行吧。忽然!脚下悬空,貌似踩中了机关,空中撒下了天罗地网,将他们二人层层围住。 “这是什么?”风听荷道。 “无边无际网,香檩山弟子俘获的凶猛巨兽,会被囚禁在此”慕容南洛道。 “你怎会知道?”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你是香檩山弟子?” “算是。” “哦,那你又不用考核,怎会在此?” “想来便来了。” 风听荷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这么刻板,定是问不出什么的。 “不愧是无边无际网,层层叠叠的,还真是一眼望不到边呀!”风听荷道。她伸手去触碰一下,立即被弹了回来,差点摔倒。 “不要乱动!当心触碰到隐身的……。”慕容南洛话还未落,一头凶猛巨兽出现在他们面前,血红的眼睛凶猛的瞪着他们,头上两个像锯齿的触角,张着血盆大口,露着獠牙,身体有一间屋子那么大。 巨兽朝他们攻击过来,他二人拔剑相向,与之搏了几个回合,那巨兽恰似越来越凶猛,两人逐落下风,风听荷被巨兽甩了出去,慕容南洛忙飞来,不偏不倚,刚好接住了她。两人一对视,便有点挪不开眼,风听荷相貌极佳,在别人眼中,她是翩翩公子中的翘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丽少年郎,天知道她女儿装扮会有多美。慕容南洛又长的像无暇的白玉,不染尘埃,两人这一对视,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相互触动了一下。当那巨兽再次攻上来之时,他们才转过眼去,慕容南洛用剑发动咒语挥向那巨兽,它便不动了。“它这是被封印了?”风听荷问。 “嗯,它是上古神兽血玉婴,被长老们关在此处。” “那这无边无际网连它都逃不出去,我们更出不去了,我风少爷一世英名,巨然要葬身于此,哎!”风听荷一边叹息一边说。 “坐下,闭目静心。”慕容南洛说着便在地上打坐起来。 “静心?在这个时候还能静心?慕容公子心可真大呀!”风听荷调侃道。 “坐下,我带你出去!” “你有办法出去也不早说!”风听荷飞快地在他身边坐下,闭上眼睛,慕容南洛传来一阵咒语,风听荷便失去意识。 清醒时,自己却在香檩山大殿上,“这是回来了?”风听荷心道:“慕容南洛呢?” 伏小七笑嘻嘻的走过来:“恭喜风公子第一个回来!” “第一个?所有人都没回来吗?”那慕容南洛呢?把自己救出来,难道他还待在那个无边无际网里吗?冷伏冰呢?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伏小七看着风听荷一脸焦急的状态问:“风公子这是怎么了?” “伏师兄,其他人都会回来吧?都不会有危险吧?我朋友还在里面。” “风公子不必担心,这是仙门考核而已,大家都不会有危险。” 风听荷放下心来,站在一边等。过了一会,大家一个个的陆续回来了。“少爷,我就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和你走散的那段时间,我可担心你了。”冷伏冰一会来马上走到风听荷身边絮絮叨叨的。 再三确认过所有人都回来了,还是不见慕容南洛,难道他真的有危险了,不应该呀,他的剑法那么好,难道他也是幻象? 伏小七走向前来报了前十位的名字,淘汰的都垂头丧气的走了,留下来的被带到长老和法术极高的大弟子们前选择师父。 “冷伏冰,你这个笨蛋,连前十都进不了,本少爷还想让你在这香檩山学点法术呢!”风听荷埋怨道。 “少爷,我照顾你起居就是了,至于法术吗?我可以跟少爷学。”冷伏冰依旧笑嘻嘻的道。 “少爷,你要选个长老做师父,听说这里的长高法术都极高。” “看缘分吧。” 拜师 十名考核通过的世家子弟依次站在大殿前,大殿的正中央坐着四位长老,每个长老都有自己的仙府,自己的弟子都住在自己的仙府大院内,每个长老的后面站着两个自己的得意弟子,他们都是香檩山有资格收徒弟的。 伏小七走到诸位长老面前先行了礼,然后给世家子弟们介绍说:“大家面前的是我们香檩山的四大长老。”然后从左往右依次给大家介绍说:“这位是逸风长老,夕雨长老,乐天长老,洗尘长老。”前面三位长老虽然仙风道骨,看起来也是中年得道,至于这位洗尘长老嘛,风听荷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惊讶,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成圆形,这不就是她在幻境里遇到的慕容南洛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慕容南洛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竟然是这香檩山的四大长老之一,难怪他那么厉害,难怪他能降得住上古神兽血玉婴。 伏小七接着介绍了站在长老们后面的弟子们,逸风长老最为年长,入门最早,门下弟子最多,他的两个得意弟子章泽云和福铭是他最为看中的。夕雨长老看起来比逸风长老小不了几岁,凡入他门下的弟子,一般都有师父取道名,夕雨长老也是最为滑稽的师父,他给徒弟以数字命名,站在他身后的这两位就是金小三和黎小四,像伏小七就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乐天长老比他们两个都要年轻一点,他一向是个高傲自大的人,他认为自己所有的弟子都是优秀的,他今天带着两个女弟子晓婵和晓娟,都是出水芙蓉般的美人。 伏小七指向洗尘长老的时候,却说:“洗尘长老是我们香檩山最年轻的长老,他不收弟子,另外,洗尘长老喜欢清净,你们新来的不要去叨扰他的仙府。” 洗尘长老不收弟子也没有弟子,往年这种选新弟子的大会他是不参加的,今年香檩真人说他已经成年,应该出来见识见识,香檩真人自十五岁在香檩山传道以来,就一直以大道修行为尊,慕容南洛从他膝下长大,并为他取道名洗尘,情同父子。 其他三位长老也想给自己的得意弟子们物色几个天赋高的徒弟,他们也是十分的谦让和谐,他们六位每人各出了一题,回答正确谁的题就拜谁为师,世家子弟们都抢着答题,而风听荷却无心答题,她盯着慕容南洛,想去问问他拜谁为师比较好,毕竟也是同患难过的。慕容南洛呢,还是冷若冰霜的坐在那里,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 最终,九个人都顺利拜了师父,有三个人同时拜在章泽云门下,两个人拜在金小三门下。剩下的都是一个师父一个徒弟,每个人都站在自己师父的身后去了,只有风听荷没有答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原地没动。夕雨长老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答题?”风听荷忙向前行礼说:“弟子风听荷见过各位长老,弟子还在思考这些题目,大家却都已经解答出来了,弟子愚笨。”话音未落,众弟子便哄堂大笑。 “安静!”逸风长老厉声厉色一喊,大堂内立马安静下来,“风听荷,这些题目你当真不会吗?” “弟子不敢欺瞒诸位长老。”风听荷道。 “那你是怎么从幻境里出来的?据说还是第一个出来的?”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看向风听荷,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在说谎,风听荷看了一眼慕容南洛说:“我本来是没那么早出来的,或者我本来是出不来的,是这位洗尘长老救我出来的。”说着便伸手指向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还是很镇定,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胡说!考核期间洗尘长老从未离开大殿。”晓婵道。 伏小七转了一下眼珠道:“你是想拜洗尘长老为师?” 慕容南洛凝视了一下风听荷。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还遇到了上古······”风听荷话还未说完就被金小三打断了:“洗尘长老是不收弟子的。” “收一个也无妨,”慕容南洛道,“你可愿拜我门下?” 风听荷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小跑向前道:“愿意愿意,弟子多谢师父收留。” “你收拾收拾,随我回仙府。”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开心的道:“师父,我不用收拾,我们现在就走。” 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洗尘长老收弟子,甚至从未听他说过这么多话。 初进鹊阳宫 风听荷随慕容南洛走到鹊阳宫,鹊阳宫庄严气派不奢华,正殿前方是充满灵气的芳草鲜花,里面大大小小的殿房有几十间。 偌大一座鹊阳宫内只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妇人,看起来不像修仙的人,风听荷从她身上感应不到任何灵力。慕容南洛介绍:“这是我的家人红鸾,这是我新收的弟子风听荷。”她二人相互寒喧了一下,听到新收的弟子,红鸾还是十分惊讶的,她把风听荷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很不错的翩翩少年郎,她主动要求带风听荷安排房间,被慕容南洛拒绝了,说是要亲自给他安排,红鸾意味深长的笑了,因为她知道,慕容南洛终于打开心扉要交朋友了,她很开心,这是她希望看到的,红鸾是香檩真人派到这里照顾慕容南洛的衣食起居的,慕容南洛是在她的陪伴下长大的,所以她一直把慕容南洛当亲生儿子来疼的。 慕容南洛把风听荷带到正殿内,大殿的四周挂满了牌子,每块牌子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慕容南洛道:“这里写的是香檩山弟子规,你要背下来。” “背下来?全部?”风听荷惊讶的张大嘴巴。 “对,全部背会再找我。”说完便直接走进内殿关上门。 “这么多……喂……师父!……” 风听荷瘫坐在地上,心道:不想收弟子就算了,为何这般刁难我? 慕容南洛也没告诉自己让他住哪间房,冷伏冰还在外面等着他,他还要想办法让冷伏冰进来,那也得慕容南洛同意才行,于是她又跑过去敲门:“师父!师父!你开门呀,弟子有事求你……” 慕容南洛在里面闭着眼睛打坐,外面任凭风听荷喊破了嗓子,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风听荷气的捶手顿足,怎么拜了这样一个师父,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她垂头丧气的用灵力给冷伏冰传讯,让他先下山找地方安置一下,等自己背会了弟子规见到了师父在想办法让他进来。 她用心看着密密麻麻的弟子规,默默地记着每一个字……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时分,风听荷饥肠如响鼓,她摸了下肚子,自言自语:“肚子呀肚子,你不要发出抗议,你不知道抗议也没用吗?”她故意说的很大声想让里面的人听到。 慕容南洛睫毛动了一下,却又恢复入定的状态。 风听荷正想着,本事还未学到,恐怕就先饿死了,忽然闻到饭菜扑鼻的香味,红鸾端着丰盛的餐盘向她走过来。 “风公子,你饿坏了吧?快吃吧!”说着红鸾把餐盘放在桌子上。 “嗯嗯嗯!”风听荷一边点头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 风听荷一边吃一边说:“好吃,红姨你做的饭真好吃!” “风公子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风听荷忙站起来行礼说:“多谢红姨,您是长辈,您以后叫我听荷就行了。” 红鸾点点头笑了。 学艺(1) 风听荷的记忆力可不是盖的,再加上红鸾的饭菜补充体力,一晚上的功夫,便背会了这香檩山所有的弟子规,天刚蒙蒙亮,她困极了,刚往旁边的长桌上一躺,内室的门开了,慕容南洛走了出来,还是一袭白衣,不染尘埃,风听荷忙起来道:“师父,早啊!” “你一夜没睡?”慕容南洛问道,“全都背会了?” “嗯,师父,我现在背给你听。” “不用,记下来就好。” “为什么不用?师父不怕我骗您吗?” “为师自有办法判断你是否在说谎。” “啊?”风听荷心想,“完了完了,他是有读心术吗?这以后可说不得谎了。” “你去休息,两个时辰后为师在大殿等你。” 风听荷笑嘻嘻的说:“请问师父,我去哪里休息?两个时辰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慕容南洛像是没听到她的后半句说:“红姨会带你去你的房间。” 风听荷往外看了一眼,红鸾正在门外示意她过去呢,她又回头说:“师父,两个时辰是不是······” “那就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够了,弟子现在就去休息。”风听荷说我一溜烟跑了。 慕容南洛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便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起来。 风听荷跟随红鸾走到了房间,一头倒在床上,红鸾帮她脱掉了鞋子,盖上了被子,才走了出去。 酉时已过,太阳都快落山了,风听荷还没有起来,慕容南洛独自一人平静的坐在大殿内,还是闭着眼睛,红鸾走过来说:“南洛,要不要我去把听荷叫起来呀?” 慕容南洛缓缓睁开眼说:“不用,他若有心自会起来,他若无心,何必勉强。” “可是你······” “不必多言,红姨,你去休息吧。” 红鸾道:“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 “你知道我不用吃饭。”慕容南洛道。 “那我先出去了。” 风听荷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下床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到大殿门口,看到慕容南洛坐在那人心合一的神态,她羞愧难当的走到他身边,“几时了?”慕容南洛仍是闭着眼问。 “师父,那个······我不小心睡过头了,师父你也不叫醒我?” “你可知错?” 风听荷看到慕容南洛一脸的严肃,忙去认错道:“师父,弟子知错了。求师父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不为例。” 慕容南洛站起来打量了她一番,说:“成何体统!” 风听荷也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跑的匆忙,忘了穿鞋子,一脸尴尬的跑出去,边跑边说:“师父,我马上回来。” 慕容南洛仍是面无表情,他坐在大殿正中央,明明还是个少年郎,却是难以形容的稳重,小小年纪修为高到可以做长老,必定有着常人没有的定力和决心。 风听荷衣冠整齐的回来行礼道:“师父,弟子拜见师父。” “跟我来。”慕容南洛说着就往里走,风听荷忙跟了上去。 学艺(2) 师徒二人来到亭轩阁,里面全是藏书,应有尽有,风听荷上前去随意翻看了几本,基本上全是经书,修炼,疗伤,解毒,提升功力等等之类的书籍,风听荷不禁感叹种类的齐全,难怪所有的仙门望族都愿送自己的子女到这香檩山来学本事。如若能阅尽这所有藏书,那么一定会扬名立万,受所有人之膜拜。 “明天起你每日卯时来这里,戌时方可回去,红姨会在中途给你送饭。”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瞪大了眼睛:“每天来看这些书?师父,我一看书就犯困。能不能换点别的?” “犯困的话,为师便来监督你。必要时用银针······”慕容南洛道。 “不不不师父,不用浪费银针,我每日定会准时过来读书。”风听荷忙解释道。 “你回去休息,明日卯时我会在此等你。” “是,弟子遵命。” 风听荷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不知其他的新弟子都怎么样了,她给冷伏冰传讯好几次,都没有收到回复,心想冷伏冰不会出事了吧,她试着用金蝉脱壳处处看看,可是自己的修为全都用上也冲不出这鹊阳宫,还是找个机会向师父请命把冷伏冰接过来才是。 第二天卯时前风听荷就起床了,梳洗完毕,便赶到亭轩阁。慕容南洛早就到了,示意她坐下,搬了一摞书给她说:“今天先读这些,不懂得地方可以问为师。”风听荷尽管心里很埋怨书太多,嘴上还是笑嘻嘻的答应了,因为她知道埋怨也没用,通过这几天下来,她已经充分领略到慕容南洛的说一不二了。 一页······两页······一本······两本······风听荷忽然停下来问:“师父,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慕容南洛看了她一眼道:“讲。” 风听荷得到了允许高兴地走到他身旁说:“我来的时候是有一个随从一起来的,他现在就住在山脚下,我能不能下山把他接过来?” “此话题与今天的课题无关。”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仿佛特别怕别人扰了他的清净。 风听荷撇了撇嘴,便不再追问,因为她知道继续问下去也是一样的答案,没想到自己遇上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师父,真是刻板到极致。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午时,红鸾端着饭菜进来,闻到香味风听荷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道:“红姨,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红鸾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慕容南洛起身道:“一刻钟吃完。”说完便出去了。 “师父,你不一起吃吗?”风听荷尽管努力的喊着,慕容南洛还是没有回应。 “南洛他从小就练辟谷之术,他现在很少会吃饭。”红鸾平平静静的说着, 而风听荷却十分惊讶的道:“我师父那么厉害?” “嗯,你要好好跟他学本事,他不会亏待你,”红鸾道。 风听荷继续追问:“我师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你想知道?”慕容南洛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红鸾马上沉默着收拾完她吃剩的饭菜出去了。 “弟子不敢窥探师父隐私。”风听荷忙解释道。 “你不敢吗?”慕容南洛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没有温度的。 学艺(3) 风听荷低头不语跑到坐位上认真的看起书来,慕容南洛看着突然变认真起来的她,摇了摇头,嘴角上扬了一下,也许是风听荷的到来,整个鹊阳宫变的不一样了,从以前的沉默变的喧嚣了起来,慕容南洛的开心也是不言而喻的。 “南洛,小池回来了。”红鸾推门而入道。 “知道了,让他在大殿等我。”慕容南洛道。 小池是慕容南洛的贴身护卫,和他年龄相仿,法术高强,不亚于香檩山的其他三位长老,是香檩真人专门养在他身边用来保护他的。 “老大,事情有眉目了,”小池看到慕容南洛忙走向前去说。 “细细说来。” “当年梅氏灭门后,乳母带着五岁的梅家小女儿逃走了。” “此话当真?”慕容南洛露出欣喜之色。 “千真万确!” “那乳母把梅姑娘养在何处?” “还没有找到那乳母。” “尽快找到乳母的下落,一定要小心。” “是!” 小池走后,慕容南洛的表情有些凝重了,满脸的担心写在脸上。 风听荷发现慕容南洛很长时间未回去,担心会出什么事,其实多半是出于好奇的跑了出来,看到慕容南洛站在大殿内一动不动,忙跑过去问:“师父,出什么事了?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无事,快回去看书。”慕容南洛道。 终于到了戌时,风听荷伸了个懒腰说:“师父,我上次说的我那个随从?” “他在那里?他都会做些什么?” “他在山脚下,他什么都会,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让他来吧,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帮红姨的忙。” “是,弟子谢过师父,”风听荷高兴地手舞足蹈了起来,“只是以我的修为,从这鹊阳宫传讯,要不就是传不出去,要不就是传出去了也收不到回信。” 慕容南洛用食指和中指指向她的太阳穴,输送了些灵力给她道:“现在你可以传讯出去了。” 风听荷试了一下,果然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冷伏冰的位置,开心的道:“谢谢师父!”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风听荷正准备就寝,红鸾就把冷伏冰带了过来。 “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冷伏冰就上前给了风听荷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重逢当然是开心的,风听荷把她上山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给冷伏冰讲了个遍,而冷伏冰也是一样,把自己在山下苦苦等候的心情也大大倾述了一番后,红鸾才给冷伏冰安排了房间。 由于和冷伏冰聊到太晚,风听荷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慌忙的坐了起来,随便梳洗了一下,急匆匆来到亭轩阁,看到慕容南洛的目光,她立马躲开道:“师父,我······” “理由?”慕容南洛冷冰冰的道。 风听荷吞吞吐吐的说:“昨晚和······冷伏冰······聊太晚才······” “荒唐!既然他到此处会影响你的学业,还是赶他下山的好。” “不要啊······师父不要啊!”风听荷慌忙伸出三根手指说:“我保证,下不为例!” “记得你的保证,否则我会把那条鲤鱼放回海里。”慕容南洛道。 “是是是!”风听荷道。果然是洗尘长老,一眼就能看出冷伏冰是条鲤鱼,那他会不会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呢? 下山 他没有说破应该是没有看出来吧,风听荷心想。 就这样她时而看书,时而练剑,冷伏冰帮着红鸾做饭,慕容南洛依旧冷冰冰的,每天都会指导她的学业······ 一晃三年过去了,风听荷长得越来越美了,师徒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以至于慕容南洛每次看到她都挪不开眼睛的时候,便疯狂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种怦然心动,第一,他们是师徒,第二,风听荷是个男人,慕容南洛每次想到这些就会疯狂的把自己关起来,靠打坐来平静自己的内心,他一向最守规矩,也容不下别人不守规矩,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动心,这个人还是自己唯一的徒弟。 一天风听荷正在练剑,慕容南洛忽然拔剑和她打了起来,风听荷当然知道这是师父在试探她的修为,便使出浑身解数迎战,两人打了三个时辰还未分出胜负,慕容南洛收了手道:“你可以出师了。” “真的?”风听荷很开心的道。 “收拾收拾,下山吧。” “什么?师父你说什么?” “下山,我让你下山!”慕容南洛背对着她,严肃的说,因为他知道,也许风听荷走了,他就不会有那些有违天理的想法。 风听荷很伤心,眼角含泪,想说自己不想走,想留下来,却还是说了声:“什么时候?” “现在!”慕容南洛想说明天,又怕自己说了就舍不得她走了。 “师父你就那么想让我下山吗?”风听荷哽咽道。 慕容南洛仍是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弟子遵命,这就下山去。”风听荷吩咐冷伏冰去收拾东西,自己跪下给慕容南洛磕了三个头说“师父,保重!”转身跑了出去。 慕容南洛转过身来,眼泪终于止不住了。 风听荷跟红鸾告了别就带着冷伏冰下山去了。 红鸾端了杯茶走过来:“南洛,你为什么要把听荷赶走?” “他早晚得下山。”慕容南洛还是假装平静的道。 红鸾怎会看不出来,她可是看着慕容南洛长大的,她知道慕容南洛是不想让风听荷走的,只是没有想到什么原因。 “南洛,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红鸾还是不放心的问到。 “无事。”慕容南洛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红鸾总觉得他是有心事的,只是不愿意说而已,或许时间长了他想开了就会说出来吧。 风听荷和冷伏冰刚走到山脚下。 “冷伏冰,你说师父为什么忽然赶我走呀?”风听荷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是觉得少爷你学的极快,怕你有一天打败了他会毁了他洗尘长老的英明呗。”冷伏冰半调侃的说到。 “师父是那样的人吗?”风听荷从来不觉得师父会和任何带有贬义色彩的词语挂钩,在她的心里,师父是正直善良,心系众生,不染尘埃的一个人,就像他的尊号:洗尘长老,洗尽天下尘埃,看护芸芸众生,拥有大爱的人。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会把自己赶下山。 抢绣球 “少爷,我们去哪儿?要回家吗?”冷伏冰问到。 “当然要回家,我都三年没见父亲和母亲了,”风听荷说:“还有妹妹,她现在应该长成大姑娘了吧。” 风听荷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少爷,为何不御剑?” “御剑多没意思,我们走回去,顺便看看风景。” “走回去?那得走上几日呀?” “有几日算几日。” 冷伏冰凡事必听她的,因为他在人间唯一的亲人就是风听荷,总之,风听荷在哪哪就是他冷伏冰的家。 二人走至栈口集市,找了间酒馆喝酒,风听荷的酒量是极好的,因在香檩山三年都没喝到酒,她看到酒馆当然就走不动路了。 他们二人点了酒,风听荷一口就干了一杯。 “你们听说没有?张善人府的千金大小姐今日又要抛绣球招亲。” “还在招亲啊,谁敢去啊?要命呢!” “是啊是啊,去了就会送命呀!” 风听荷停下放在嘴边的酒杯,和冷伏冰对看了一眼道:“请问朋友为何抢了绣球就会送命啊?” “二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张府的千金这几天天天抛绣球招亲,一共有六位公子抢了绣球,被带回张府过一夜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今天是第七天了······” 风听荷打断他说:“既然抢绣球的人都死了,为何还会有人去抢?” “知道的肯定不会去,去的都是不知道的和一些外地来的,我劝二位公子最好别去。” “多谢这位公子告知。”风听荷拱手道。 “少爷,你不会真想去抢绣球吧?” “当然要去,我要会会这位张家大小姐是何方神圣?” “可是少爷,明明你也是女······”冷伏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立马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风听荷惊讶的道。 “跟了你那么久,不知道的话,我就不配做一只修为高的妖了。” “你你你!!!”风听荷伸出手要打他。 冷伏冰双手抱头道:“少爷,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我保证以后也绝不和任何人提起。” “好了,好了,看把你紧张的。” “那少爷你还去抢那个绣球吗?” “我抢绣球是为了揭穿那个张善人的面具。” 张府。 好大的一座府邸,从外面看就那么气派,里面肯定豪华至极,楼上坐着一位老头,满脸胡须,看他旁边站立的护卫就知道他就是张善人,有一名女子半遮面站在旁边,衣着华丽,手里拿着一个绣球,而楼下站的人却寥寥无几,恐怕大家都不敢来吧。 风听荷对着上面喊:“素闻张大小姐貌美如花,小生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呢!” 张小姐看着楼下的风听荷,仪表唐唐,玉树临风,一时没有移开眼睛,旁边的张善人咳嗽了一声,她方回过神来道:“公子真是相貌绝佳,与小女子甚是般配呢。”说完便把绣球不偏不倚的扔到风听荷的怀里。 冷伏冰慌张的道:“少爷,我觉得这个张小姐有点古怪,你一定要小心。” 风听荷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的在外面等我。” 张府的两个护卫把风听荷领进了张府。 除妖(1) 风听荷进了张府,被丫鬟换上了新郎服,扶进了新房,风听荷想:这堂都不拜,先进新房,肯定有诈,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风听荷倒了杯酒正准备饮下,却听见外面的护卫悄声的说:“真没想到还有人敢来。” “咱家小姐倾国倾城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里面那位俊俏的小郎君恐怕也命不久矣吧。” “别说了,小姐过来了。” 那张大小姐开开心心的走过来,门旁的护卫赶快低头行礼问好。她都没有分给护卫一个眼神,直接推开新房的门,看见风听荷坐在椅子上端着酒杯,斜媚一笑,然后转身把门锁上了。 风听荷仍是坐着,没打算开口说话的意思,她倒是想看看这张大小姐到底要干什么,张小姐走过来说:“郎君,良宵难得,我们安歇了吧。” “等等,我们尚未拜堂,不可乱了规矩。”风听荷道。 “那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郎君接了我的绣球,就是我的丈夫。” “娘子说的极是。”风听荷也不打算再反驳,就想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张小姐在慢慢的向风听荷靠近,离的越近风听荷就越感到一种灵力往外走的感觉,等到张小姐张开嘴准备吸她灵力的时候,风听荷随手一挥,便把她打的原形毕露,问到:“小小猫妖,敢如此猖狂!” “你知道我是妖,为何还来?” “既然来了,肯定是来降你!”风听荷道。 猫妖忙假装跪机求绕,趁风听荷不备逃了出去,外面的护卫见状立马跑了进来,拔剑怒对着风听荷。 风听荷不想伤人,这些人肯定是被猫妖控制的,于是就点了所有护卫的穴,然后飞出去拦住那正在逃的猫妖,忽然那位张善人横空飞了出来,风听荷感受到他的道行比那只猫妖高了几百倍,两人打了几个回合还是被风听荷治服了,这张善人原来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桑树精,只是让那猫妖逃跑了。 风听荷带着那桑树精御剑到了洪泽湖,把它封印在湖底。 冷伏冰看到回来的风听荷道:“少爷,你没事吧?” “无事,只是让那只猫妖逃跑了。” “猫妖??”冷伏冰露出惊恐的表情:“这猫可是我们鱼的天敌。” “那只猫妖不过才几年道行,不足为患。” “可是少爷,它若吸食人的精气,不到半年,方可功力翻倍。” “你说的是,我们要尽快找到它。” 于是二人开始四处打探猫妖的下落。 香檩山。 香檩真人出关了,四大张老正在拜见,夕雨长老说:“两天前弟子们下山回来,说是发现桑树精在人间做乱,待弟子们和它对打之时,那桑树精极为狡猾,却让它逃跑了。” 香檩真人道:“既然那桑树精逃跑,必会再次祸害人间。” 慕容南洛道:“真人,弟子愿下山除妖。” 此时又有弟子来报说桑树精已被降服。 香檩真人道:“是何人除了此妖?” 那弟子道:“据村民说,应该是我香檩山弟子洗尘长老门下的风听荷。现已把桑树精封印在洪泽湖底,还有一只猫妖逃脱了。”听到风听荷慕容南洛震惊了一下。 香檩真人道:“南洛的弟子?” “是的真人,他已经下山了。”慕容南洛道。 香檩真人很意外慕容南洛会收徒弟,也很欣慰,便说以后一定要见见风听荷。诸位张老都直夸风听荷年少有为。 只有慕容南洛的表情是凝重的。 除妖(2) 鹊阳宫。 “南洛,我听说是听荷封印了桑树精,”红鸾道,“听说那桑树精已有千年道行,又极其狡猾,不知听荷有没有受伤?” “不会受伤。”慕容南洛道,因为他知道风听荷的修为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仙门中没几个人能伤的了她。 “红姨,我要下山去,你照看一下鹊阳宫。” “为何突然要下山?” “真人已出关,我也要去做自己的事。” “什么时候走?” “现在。”慕容南洛说完转身出去了,行至山脚下,便御剑直冲云端。 风听荷和冷伏冰沿着山路前行,那猫妖受了伤,必定会往山里躲,二人正在四处寻找,却看到两具尸体,冷伏冰过去查了伤口道:“少爷,他们是被吸了灵气。” “岂有此理!肯定是猫妖干的。”风听荷道。 二人沿着血迹继续往上走,渐渐地却感知到妖气重重,二人立马冲了上去,却看到正抓着一个人的猫妖,风听荷灵剑一出,立马把那人救下,那人吓得发疯似的逃走了。 冷伏冰道:“大胆猫妖!竟敢吸食人的灵气。” 猫妖调侃风听荷道:“郎君,我们还未入洞房呢,就先动手,不太好吧。” 风听荷道:“本公子才不会娶一个妖怪呢!今天不管说什么你都休想逃走!” 风听荷用剑刺去,猫妖一个闪躲爬上了树,她纵身一跃也飞了上去,随即将其制住。 “冷伏冰,笼子!” 冷伏冰把猫妖装进笼子后随手背在身上道:“少爷,走吧。” 风听荷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猫妖问道:“你还有同伙吗?” 猫妖道:“同伙不是被你封印了吗?你是什么人,竟然能捉住我义父。” “你义父,你是说桑树精吗?” “对啊,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呢?” 冷伏冰道:“你听好了!我们家少爷是香檩山洗尘长老座下弟子风听荷!” 一提到香檩山,猫妖不寒而栗,又狡猾的道:“公子好个相貌,想必人品也极好,不如我们做个神仙夫妻。” 冷伏冰道:“你少打我们家少爷的主意,我们家少爷若想娶亲,不知会有多少仙门世家的大小姐排队等着呢!” 风听荷笑嘻嘻的盯着猫妖道:“今天你不管说什么,本公子定不会放了你。” “少爷,我们该如何处置它!” “我自有办法。” 风听荷把猫妖的修为废了后,又除去它身上的妖气,交给山下一位老婆婆,老婆婆孤身一人,如今有一只猫做伴,开心的一直对着他二人道谢。 “少爷,我们接下来去哪?” “回家,我想家了。”风听荷这几天总感知家里有事,却又感知不出全貌,于是有点担心,二人便御剑回去。 风府。 风听荷从大门走进来,所有的丫头仆人都开心大叫:“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风成棉夫妇闻声迎了出来,看见风听荷站在院子里,开心极了,风夫人激动的流下眼泪道:“听荷,你都长成大人了,也长高了。” 风成棉道:“回来就好。” 三年没见哥哥的风沁荷开心的跑过来迎着风听荷扑了上去:“哥,你回来了。” 禁足 风听荷看着长的亭亭玉立的沁荷,满心欢喜,相见甚欢,两人聊至亥时,沁荷方去就寝。 风夫人给风成棉递了一杯茶道:“孩子们都已经睡了。” 风成棉用手抚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老爷,各大家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也在担心,好在听荷回来了。” 在风听荷回来的前些天,紫如意现世了,紫如意是上古神器,后来机缘巧合认秦金叶为主,后来秦金叶又把它做为自己掌上明珠秦琼月的陪嫁,当年为娶秦琼月各大家族的公子哥也是抢的头破血流,刀剑相向,后来貌美如花的秦琼月和梅锦煌两情相悦,两人成亲后生下一女,待五年后各大家族为得到紫如意设计害死秦金叶和梅氏一家,紫如意不知去向。 “紫如意现世,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风成棉担心的道。 “只是听荷……” “这几天别让听荷出门。” 风夫人小心翼翼的吩咐好下人一定别让风听荷出门。 “报仇!!孩子给我们报仇……”风听荷吓得一下坐了起来,满头是汗,很久没做过这个梦了,没想到刚回家的第一个夜晚,就又梦见了那个可怕的声音。 子时刚过,风听荷却睡不着了,她想去查查到底是谁让她报仇,她仔细回忆这些年来梦见的地方、陈设、阁楼,还有发出那个可怕声音的人,她一定要去找一下,看那些梦中的一切到底存不存在。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已日上三杆,睁开眼睛就看见风沁荷坐在她床边。 “哥,你醒了!” “沁荷,你几时来的?为何不叫醒我?”风听荷一边穿衣一边道。 “是母亲说让你多睡会的,哥,你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风沁荷道。 “出去吃?你是想出去玩吧?”风听荷调侃道,“有哥在,今天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就知道哥最好了!”二人说着就往外面跑,被门口的守卫拦下来:“夫人吩咐不让少爷出门!” “为何呀?” “小人不知。” “哥,我们去问母亲。”风沁荷说着便拉着她去找风夫人。 “哦……” 风夫人面对她们二人的询问,饮了口茶道:“最近外面有妖怪做乱,你们二人都不要出门。” 风听荷自然知道这是搪塞,如若有妖怪做乱,风夫人必定会让她去除妖,而不是把她关在家里,她对着一旁的妹妹道:“沁荷,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 “我吩咐厨房做哥爱吃的!”风沁荷说着跑了出去。 风听荷看着妹妹走远了道:“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风夫人叹息道:“就知道瞒不住你,告诉你也无妨,紫如意现世了,仙门百家必会动荡。” “紫如意?就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得到者可以实现三个愿望?” “是的,十二年前要不是……”风夫人没说下去。 “不是什么?” 风夫人道:“没什么,你这些天不要出去就是了。” “是,母亲。” 风听荷知道母亲有事瞒着她,她也不敢继续问,因为看母亲的神色就知道问了她也不会说,她想自己去查,只是得想个办法遛出去才行呀。 紫如意现世 待到全家人都已入眠,风听荷留下一封书信,翻墙离开家。 慕容南洛投宿客栈,施法招来小池问道:“可有查到梅氏小姐的下落?” 小池道:“尚未,只是紫如意现世了。” “在何处?” “桑树精身上。” “桑树精不是被听荷封印了吗?” “是的,风听荷把它封印在洪泽湖底,恰好这紫如意就在湖底,桑树精不但逃了出来,还功力大增。”小池道。 “岂有此理,必须尽快找到桑树精,否则仙门百家必定腥风血雨。”慕容南洛道。 二人第二天一早便退了房,往山里走去。 风沁荷一起床就去敲风听荷的门,敲了半天无人应答,推门进去才发现桌子上的一封信,得知风听荷走了,她着急的拿着信跑到父母面前道:“父亲,母亲,哥走了!” 风夫人立马抢过信,扫视了一下,担心的问道:“老爷,怎么办?” 风成棉叹了囗气道:“早知道会有今天,只是来的太早了些。” 随后也又交代法术最高的两名护卫道:“去找公子,一定要把他安全带回来。” 户外应答了一声便出去找了。 风听荷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走着,迎面走来了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一瘸一拐,衣衫褴褛,双目有神,却伸出手来向她求救道:“公子,我走不动了,帮帮我……” 风听荷急速向前将快要倒地的老者扶起道:“老伯,您家在哪里?为何会在此地?” 老人家道:“老朽的家就在附近的杏花镇上,出来寻找我的女儿,谁知却迷了路。”老人家说完还不忘叹息一声。 “您女儿去哪了?”风听荷又问道。 “不知道,出来好几天了,还没找到。” 丢了女儿,风听荷直觉就是被妖怪抓走了,可是附近并无妖气,说不定他女儿已经回家了。 风听荷便沿路去送老者回家,行至半路,老人忽然晕倒,风听荷忙给他输灵力,没想到这灵力一输出便有种轻易收不住的感觉,她反应过来方知自己上当了,便用发出的灵力直接向那老者攻击,老者闪出两丈远。 风听荷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骗我?”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风听荷风公子,你不是很厉害吗?竟不认得自己的岳父大人了?”说完仍是笑着变回了原形。 “你是张善人?不,桑树精,你居然逃出来了!”风听荷惊讶道。 “风听荷,我听说你害了我的义女,今天我要为她报仇!”桑树精道。 “你是说那只猫妖吗?做恶多端,我见一个杀一个。”风听荷也不甘示弱,拔剑刺向他,桑树精一个闪身躲过,却也横空变出一把剑直向风听荷刺来,风听荷纵身一跃踩住他的剑向后翻了个完美的后空翻,脸上那股英气更能彰显出她放荡不羁的性格,两人飞在空中打了几个回合,桑树精便占了下风,风听荷用剑指着他的脖子道:“看来这次不能留你性命了!” 桑树精满脸狡猾的笑道:“风公子别着急啊!”说完便掏出紫如意往前一挥,风听荷便倒在地上,又挥了一下,风听荷便囗吐鲜血道:“这是何物?” 桑树精道:“风公子修为那么高,当真不识得这紫如意吗?” “紫……如……意。”风听荷惊讶的道。 受伤 桑树精邪恶的笑道:“这说来还得多谢风公子,要不是你把我封印在洪泽湖底,我也得不到这个宝贝。” “原来如此!”风听荷悔不当初,她听母亲说过紫如意的厉害,没想到自己连它一招都接不住。 “有了它,我就可以把你们所有仙门望族踩在脚下!哈哈哈哈!!!!” “无耻!”风听荷说着便起来对着他挥了一拳,把桑树精打的倒退了几步,口吐鲜红。 他用手抹了一下嘴角,邪魅的一笑说:“风公子,我劝你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我现在就吸了你的灵力,再送你上西天!”说着便拿着紫如意对着她吸取灵力,却被从天而降的一道白光给挡了回去,慕容南洛从天上飞下来。 风听荷欣喜的喊道:“师父!” 慕容南洛心疼的看了倒在地上的她一眼,对着桑树精道:“大胆妖孽!把紫如意交出来!” 桑树精自知刚得了紫如意,还没有把它练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他又听过香檩山的威名,看到慕容南洛便道:“阁下莫非就是香檩山年纪最轻却法术最高的洗尘长老?” “既然你知道,还不束手就擒!”慕容南洛道。 桑树精知道正面交锋的话自己占不了上风,便幻化出一阵毒雾趁机逃跑了。 “师父,你快追呀!”风听荷焦急的道。 慕容南洛没有理她,走过来将她扶起,便给她输送灵力。 风听荷阻止他道:“师父,你再不追,那桑树精就真的逃跑了!” “不要说话,保存体力!”慕容南洛一边说一边继续给她输灵力。 “师父,紫如意在他身上,抓住他才是最重要的,等他彻底掌握住紫如意,天下就会大乱了······” “再不闭嘴,我就点了你的哑穴!”慕容南洛命令道。 风听荷立马不在说话,静静的调息体内刚输进的灵力。 看到风听荷安静下来,慕容南洛便松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手道:“你不要乱动,把内力调好。” 风听荷修为极高,顷刻之间便可把内力调匀,她急急忙忙的拽着慕容南洛的衣袖道:“师父!我好了,我们去追桑树精吧,只怕现在找到它没那么容易了。” 被风听荷拉着衣袖,慕容南洛楞了一下,那种可怕的想法又从他的脑海里触发了,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栽在这个徒弟手里,他忙抽出自己的手臂道:“走吧。” 师徒二人一路奔走,还未找到桑树精,太阳却快要落山了,于是二人去找客栈决定先投宿一晚,明日再找,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没有空房间了,正准备露宿街头的时候,前面又有一家客栈,风听荷不报希望的进去问了一下,却只有一间房,风听荷道:“师父,只有一间房。” 慕容南洛对老板道:“不住了。” 老板道:“两位都是公子,又不是姑娘家,住一间房有什么不可以的。” 风听荷心虚的看了慕容南洛一眼。 慕容南洛也怕风听荷会看出他心里的紧张,便道:“一间就一间吧。” 投宿 二人进了客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两个凳子。风听荷搬两个凳子并在一起半躺在上面道:“师父晚安。” 慕容南洛看到闭上眼睛的她躺在凳子上很是好笑,便嘴角上扬了一下道:“你去床上睡。”说着便拉起她。 “可是……” “没有可是!”风听荷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南洛给打断了。慕容南洛坐在凳子上打起坐来,微闭着眼,看起来还真是绝代风华呀! 风听荷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师父,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天下女子肯定都愿意来做我的师娘。” “休得胡言!”慕容南洛仍是闭着眼道。尽管外表是很平静的,但脸上还是出现了一片红晕,而恰巧被机智的风听荷给看到了,于是调侃他道:“没想到师父还会脸红。” “闭嘴!” “找师娘有什么可羞的呀?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呀!” “我让你闭嘴!”慕容南洛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打开门就往外跑。 “师父,你干什么去?” “不许跟来!”说着慕容南洛便飞了出去,他知道在风听荷眼里,自己只是她的师父,再说就算他们不是师徒,两个大男人也不会有什么,他疯狂的跑着,他恨自己为何对一个男人有想法,更恨自己听到风听荷说的那些话会那么在意,一边跑一边挥剑抽着两边的树。崩溃的发泄着…… 夜已深了,还不见慕容南洛回来,风听荷便出去找,怕深夜惊动客栈老板多有不便,于是她跳窗飞出去。 当风听荷在山林中看到慕容南洛挥剑乱刺的样子,她来不及多想便跑到他面前,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道:“师父,你怎么了?” 慕容南洛立马停下来,转身背对着她道:“谁让你跟过来的!” “师父,你那么晚不回去,我不放心。”风听荷用疑惑的眼光盯着他道。 慕容南洛仍是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风听荷小心翼翼的道:“师父,不会是我说让你找师娘你才……” 风听荷没有说下去,因为慕容南洛转过身瞪着她,表情有点吓人。 风听荷忙改口道:“师父,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亮了。” 慕容南洛点点头,二人一起回了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南洛便醒了,梳洗了一下,风听荷还未睡醒,却踢开了被子,慕容南洛便去帮她拉了下被子,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十下,他立马倒退好几步,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唯一制止自己乱想的办法就是不看到风听荷,他左思又想,下去吩咐小二等风听荷醒来给她送早饭,然后留下一封信走了。 待风听荷醒来,已经过了巳时,她从床上坐起,没有看到慕容南洛,下意识的道:“师父。” 她看到桌子上的信:为师走了,珍重! 她心想,师父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去抓桑树精的吗?怎么一个人走了?难道是被自己说的那些话给气走的?风听荷百思不得其解。 找寻 慕容南洛走了,风听荷召了冷伏冰过来。 “少爷,你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害的我担心了好几日。” “你家少爷我不是没事吗?”风听荷安慰他道。 “反正你下次不管去哪里都得带上我。”冷伏冰假装生气的道。 “好好好!!”风听荷说着和他一起出去吃饭。 店小二看到风听荷出来忙迎上去道:“公子,您的饭菜已做好,请这边做,马上上菜。”小二给他们指了位置,便立马跑进去把菜端了上来。 “小二,拿酒来!”风听荷道。 “公子,昨天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再三叮嘱,不让您饮酒,再说了他走的时候也没付酒钱。”小二道。 “岂有此理!”风听荷道:“我师父付过钱了?” “少爷,你是说洗尘长老昨晚在这里?”冷伏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道。 “是啊,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跑出去,今天早上又莫名其妙的走了。”风听荷道。 “少爷,你是说你们一整晚都在一起?”冷伏冰大声道。 “嘘!你小点声,他是我师父!”风听荷差点捂住他的嘴。 “可他也是个男人!”冷伏冰道。 “可你也是个男人呀!”风听荷反驳他道。 “那不一样,我是个男人,但我更是一条鱼。”冷伏冰说着二人已经吃完了饭。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去找桑树精?”风听荷道。 “桑树精不是被你封印吗?”冷伏冰道。 “此事说来话长,边走边说。”风听荷说着二人一起走出了客栈。 桑树精拿着紫如意找了个偏远的山洞,他对着紫如意许愿,让这个山洞里面变成一座豪华的宫殿。顷刻之间,黑漆漆的山洞真的变成了极其奢华的宫殿。桑树精哈哈大笑着走进一间密室,盘膝而坐开始用紫如意提升功力。他虽为妖,但也听说过,修为越高的话,紫如意能满足他的愿望越多。 于是他为了提防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找到他,便用石头封住了山洞囗,在里面肆无忌惮的练功。 风府。 风沁荷给父母斟了茶道:“父亲母亲,你们就让我去找哥吧。” “不行,你尚且年幼,不能出门。”风成棉道。 “父亲,不如我们赌一下吧,父亲赢了的话,我就乖乖待在家,哪里也不去,如果我赢了的话,您就让我去找哥。”风沁荷一脸古灵精怪的模样道。 风成棉心想沁荷年幼无知,赌什么都会输的,于是想试试看,便道:“赌什么?” “就赌射箭!” “好!” 二人来到风家的骑射场,一人挑了一匹好马。 “一柱香的时间谁射中耙子中心的箭最多,就谁赢!”风成棉胸有成竹的道。 “好!一言为定!” 风成棉箭法极好,一射一个准。 而风沁荷也丝毫不输自己的父亲,虽然不是每个都中,但也是有女侠风范的人。 眼看着父亲射中的越来越多,风沁荷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 “沁荷,你怎么不射了,认输了吗?” 妖王 “怎么可能,父亲,我是不会认输的。”风沁荷道。 “可是,你再不动手,为父可要赢了。”风成棉道。 眼看香要着完的时候,风沁荷拿了一把箭,大概有二三十根吧,在风成棉射最后一根的时候,她用灵力齐发整把箭,没有冲自己的耙子,而是不偏不倚落在风成棉耙子上已射中的箭上,横向而行,把风成棉已射中的箭悉数打了下来。然后对着风成棉微微一笑:“父亲,我赢了!” 风成棉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儿!” 风成棉拗不过女儿,最后放她离开去找风听荷,再三叮嘱她要小心,还给她配了好几个高手做随从。 桑树精拥有紫如意的消息传出后,妖界所有的精怪都去投靠他,奉他为妖王,才短短数日,他门下居然有上万只妖,实在是不容小觑。 随着妖界的日渐壮大,时而总有妖怪出来做乱。 风听荷、冷伏冰二人一路披关斩将,杀了好多精怪。风听荷不禁感慨:“冷伏冰,你也是妖,要不你也去投靠一下桑树精。” “少爷,你别调侃我了,小妖我永远只听少爷吩咐。”冷伏冰嬉皮笑脸道。 “我们去找妖王。” “少爷你来真的呀?” 二人走到山下,好多妖怪把守,明目张胆去闯,根本不可取。 “冷伏冰,你必须去拜见你们妖王!” 冷伏冰大步流星的往山上走,被两个小妖拦住:“你是干什么的?” 冷伏冰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活腻了,你们是新来的吧,竟然连我都不认识,我可是妖王亲封的贴身护卫!” 两个小妖敢忙鞠躬行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哥您请……” 冷伏冰进了山洞,却发现机关重重,他用手掌几乎连个门都打不开,突然,他的脚下有山泉流出,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没想到这桑树精还挺聪明,用泉水来掩盖自己的洞府。于是他化身鲤鱼顺着泉水游了进去。 风沁荷带着一群护卫走入山间的时候,一群小妖却早已埋伏在周围等待着吸取人的精气,看到一群修仙之人走过来,自然满心欢喜,便迫不及待的从树上跳下来挡住风沁荷等人的去路,护卫们拔出剑道:“保护小姐!” 小妖们虽然道行不深,但是这些天来毕竟受了桑树精的指导,它们看到人类就会大胆的去攻击,护卫们拔剑相向,小妖们不甘示弱的和他们打了好几个回合,护卫们便只剩下了两个,风沁荷大惊失色,拔出剑来怒向小妖们挥去,她的灵力毕竟高出那些护卫很多,不然风氏夫妇也不会放她出来。打了两个回合后,小妖们便吓得躲到了树上,她挥剑飞上半空,把剑对着树梢转了个圈,一阵绿光把所有小妖给打倒在地上,吓得小妖们跪地求饶,风沁荷指着它们道:“你们杀了我风氏那么多人,我断不能饶你等性命!”说完手一挥,小妖们全都断了气。 她指着活下来却受了重伤的护卫道:“你们两个回风府吧,回去把伤养好。” “可是我们是来保护小姐的!” “你们也看到了,我不需要你们保护。” “可是老爷他······” “你们回去就说我已经找到了哥,给他回去报信的,他是不会怪罪你们的。”风沁荷道。 两个护卫护主心切,却又不敢不听风沁荷的话,于是就照她的吩咐回去了。 沁荷遇敌 风沁荷一路走一路打听风听荷的下落,问询无果,正失落时,面前走来一位妇人,风沁荷马上走向前去把风听荷的衣着样貌给她说了一遍,问她见到了没有,那妇人道:“你说的那位公子我刚刚见过,他好像往杏林山方向去了。” “杏林山?多谢大姐!”风沁荷向她行了个礼,便御剑而去。 那妇人脸上露出邪魅一笑,悄悄的跟着她去了。 风沁荷看到杏林山的三个字的时候,飞了下来,她却感知到这里妖气弥漫,刚感到不对劲的时候,一张打的锁仙网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她的身上,她并未挣扎,因为她知道,这锁仙网越是挣扎就会罩的越紧,她怒吼道:“什么人敢抓本大小姐!”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轻狂的笑声从她背后传来,她回过头,却看到刚刚为她之路的妇人正邪魅的看着她。 “你是什么人?为何害我?” “你刚刚杀死那群小妖的主人,也是新任妖王的四大护法之一的西窑护法。” “听闻新任妖王得了紫如意之后,封了妖界法术最高的东西南北四大护法来保卫他的地界,这杏林山属西方,你是西窑。” “你很聪明,不过再聪明今天也得死!”西窑变幻出一双巨爪,指甲都长的像匕首一样,她伸手抓像风沁荷,此时一道白光给她打了回去,慕容南洛从天而降,一双黑瞳冰冷而又孤独,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律动着,白皙的皮肤像玉琢的一样,一身白衣不染灰尘,看的风沁荷眼睛都直了,除了她哥,这是她看到最好看的人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惹本护法?” 慕容南洛看都为看她一眼,便伸出两根手指,一道白光打断了她的指甲,西窑落荒逃跑了。 慕容南洛手一挥,锁仙网便碎了,风沁荷忙上前道谢:“多谢仙友救命之恩,请问仙友尊姓大名?” “慕容南洛。” 风沁荷抬头的瞬间慕容南洛便不见了。 风听荷还在山脚下等着,很着急“冷伏冰怎么还不出来?” 冷伏冰游了好久终于到水的尽头,看到一座宫殿,他顺着宫殿往里走,却发现里面那层门外有好多妖怪把守,看来桑树精应该在里面,冷伏冰敏思苦相“该怎么进去看看。” 忽然他灵机一动,伸手变出一个托盘,上面一壶酒,两个杯子,走到门前被拦住:“干什么的?” “大王要的酒。” 小妖拿起酒盖闻了闻道:“进去吧。” 他们给冷伏冰开了门,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看到桑树精正在里面练功,消无声息的放下酒,准备离开,因为风听荷吩咐过他,探了敌情马上回来,转身的一刹那“站住!” “大王?” “帮我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是!”冷伏冰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走到外面为了安全起见,找理由骗了一个小妖去给桑树精送衣服。 风听荷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冷伏冰跑过来:“少爷!我回来了。” 错过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有没有被发现?有没有受伤?”风听荷担心的一连串的问题。 “少爷,我是谁呀?我可是少爷你调教出来的,怎么会被发现?”冷伏冰傲娇的道。 风听荷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冷伏冰把里面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风听荷,待她正要进去之际,后面传来了小妖们的谈话:“我们有很多人被杀了。” “是谁那么大胆,敢杀我们的人!” “居说是一位姓风的千金小姐,说是找她哥。” “已被我们西窑大护法抓了!” 风听荷心内一紧道:“不好,沁荷出事了!” “大小姐?”冷伏冰疑惑道。 “冷伏冰我们先去救沁荷!” 风听荷说着便拉着冷伏冰就走,她十分着急,每一丝担心都写在脸上,冷伏冰边走边安慰她道:“少爷,你不用担心,说不定那个什么护法的根本打不过大小姐。” 风听荷什么话都不说,一直到杏林山上,她大声呼喊:“沁荷!沁荷!你在哪里?” 冷伏冰也一直呼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二人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于是就满山搜寻起来。 受伤的西窑听到外面的动静,在洞口偷偷看到外面的风听荷和冷伏冰,心想,来的不是慕容南洛,她就没什么好怕的,虽然伤了双手,但是对付一些凡夫俗子还是易如反掌的,更何况要是吸了这两个人的灵气,还会有利于她恢复伤口,于是她就撒下两张锁仙网,又朝那边扔了个石子。 风听荷听到响声就朝那边跑了过去,但是快走到锁仙网的位置,她就感觉到了妖气,立马停住了脚步,西窑看到他们停下来了,便有扔了一颗石子,风听荷飞出去转了一个身正巧把那个石子接在手里,西窑感觉不妙,她毕竟受伤了,看来这两个人也是高手,怕动起手来自己会落败甚至会没命,于是她转身就跑,风听荷看到她的身影,一跃而起,顷刻间便截住她道:“大胆妖孽,既然敢撒锁仙网,又为何逃跑?” 西窑装起可怜状:“公子,那网是我撒的,不过使我们家大护法的命令,小人不敢不听呀?” 冷伏冰拿剑指向她道:“西窑呢?” 西窑心里暗自一喜,他们果然不知道我就是西窑:“大护法在山洞里面,还有她刚抓来的一个姑娘也在里面。” 风听荷救妹妹心切,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冲进了山洞,冷伏冰瞪了她一眼道:“要是你敢说谎,一会便割了你的舌头!”说完也跑了进去。 西窑邪魅一笑道:“公子,我等你哦!”说着便用法术将地上的石头堵住了洞口,心想,等你们饿晕了,正好让本护法饱餐一顿。 她们走到最里面,不但没看到被抓的风沁荷,连妖怪也没看到一个,忽然明白上当了,于是两个人转身往外走,却发现洞口被堵了。 “少爷,那个妖怪真是狠毒!我们该如何是好呀?” “看来她不是普通的妖怪,她应该就是桑树精的大护法之一西窑。”风听荷道。 上当 “少爷,你说她就是西窑?那大小姐······” “沁荷应该已经走了,你没看到那西窑受伤了吗?”风听荷放心的露出了笑容。 “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不笑难道还哭吗?”风听荷打趣他道。 “不过您这一笑还真是绝世无双。”冷伏冰窃窃低语道。 “你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少爷我们怎么出去?” 风听荷拔出剑对着那对石头劈了过去,没想到那石头连一块都没动“这是什么石头,怎么能挡住我的剑?” 冷伏冰道:“少爷,我听说这杏林山的石头乃是最坚硬的金刚石,不是仙剑能劈开的。” “金刚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刚石?”风听荷道:“冷伏冰,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 冷伏冰道:“少爷,我以前还是只鲤鱼的时候,听人们在河边说的?” “哦?那他们有没有说怎么才能劈开呢?”风听荷道。 冷伏冰摇摇头,叹了口气。 风听荷道:“你说那西窑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么多金刚石堆在这里堵住洞口的?” 冷伏冰道:“那肯定是搬过来的或者是移过来的。” “聪明!”说完使了个眼神让冷伏冰用法术移开这些石头。冷伏冰点点头,伸出双手用出全部的灵力试了两次,都没将石头移开,甚至一块石头都没动。 风听荷摇摇头道:“冷伏冰呀冷伏冰,那西窑都伤成那样了,尚且能移动这些石头,而你······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给!拿着!”说完把剑递给了冷伏冰,伸出双手轻轻一挥,那些石头悉数散去,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少爷,你真厉害!” 西窑躲在一边看到从山洞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落荒而逃了。 “少爷,我们去把西窑抓来吧!” “不必了,听到响声想必她已经逃了。” “可是······” “无妨,沁荷没事就好,至于那西窑,还怕以后遇不到吗?” 他们打算先找到风沁荷,杀桑树精重要,但是还是比不上自己妹妹的安全重要,风听荷决定让桑树精多活几日。 他们行至一片林中,却发现有好多人像是在逃命,冷伏冰拦住一个人:“大哥,你们为什么逃呀?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有妖怪屠村,二位公子也快逃吧!” 风听荷看了冷伏冰一眼道:“走!” 二人来到一座碑前,上面写着:上邀村。越往里走越是阴气深深,大街小巷尸横遍野,看来没有活口,冷伏冰上前摸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道:“少爷,死了不到一个时辰。” 风听荷上去看了一下:“这些人都是被吸了灵气。”两人一直往里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还活着,或者是看看有什么线索,走至村庄深处,却发现一座极其豪华的大宅子,风听荷正在疑惑什么大户人家会把府邸建在一处偏远的村庄上,却看到宅子的门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梅宅”。 误入梅宅 原来这就是以前被灭门的仙门望族梅氏大宅,他们走进去,好大的一座府邸,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点都不像没人住,也不像曾被人灭门毁坏的样子,风听荷很自然的知道哪里是客厅哪里是卧室,哪里是主人的地方,哪里是下人住的地方,她还知道后院有假山有流水,甚至看到哪里都觉得熟悉,她不敢想象自己为什么对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觉带着她走进梅氏祠堂,她却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在那里打扫,那人听到有动静便拔剑对着风听荷挥来,“师父!”风听荷看到那个人正是那次留下一封信就走的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看到风听荷,立马收了手:“你来这里干什么?” 风听荷忙道:“我们在山下看到很多人逃亡,又看到村里的人都被吸了灵力,顺着线索找到这里的。” 慕容南洛道:“我来晚了一步,没想到这些人都被害死了。”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氏大宅周围原是一片仙山,被灭门后,这里逐渐没落了,这村里的人原本是无家可归的一些乞丐,是我把他们安排在这里守护梅宅的。”慕容南洛道。 “那师父和梅氏是什么关系?梅氏当年为什么会被灭门?”风听荷问到。 慕容南洛没有回答,只是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师父,这紫如意原本是梅夫人的,梅氏灭门一定和紫如意有关对不对?” “闭嘴!”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 风听荷立马不再说话,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打扫。 慕容南洛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转过身来冷冰冰道:“还在这里干什么?” 风听荷肆意的咳了两声:“师父,我也想知道村里的人是被谁所杀。” 慕容南洛道:“与你无关。” “既然与师父有关,那就与我有关,我知道师父肯定是要找出凶手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着慕容南洛的神色:“既然师父要找凶手,是肯定需要帮手的,弟子风听荷义不容辞!” 慕容南洛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既然师父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 “如何去找?从何处入手?”慕容南洛其实很想让她留下来,看到她的坚持,他还是很开心的。 风听荷道:“至于从何处入手,那就得看我的了。”说着对冷伏冰眨了一下眼,冷伏冰便带上来一个年纪尚老的人道:“少爷,这是我刚刚找回来逃亡的人。” 风听荷用不可一世的眼光看了一下慕容南洛,转过身去问:“你叫什么名字?可是这上邀村人?” 那老者看到慕容南洛便跪下道:“慕容公子,谢谢你当年给我们这些人一个活命的机会,可如今是我们辜负了公子你啊,我们不能继续保护梅宅了。” 慕容南洛道:“四叔,快快请起!没想到你还活着。” 风听荷看的疑惑不解,这老者居然认识慕容南洛,还是他小时候救过的人。 找凶手 风听荷惊讶的看着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道:“这是洪四叔。四叔,这是我的徒弟风听荷。” 那老者道:“风公子,老朽来给你解释,我们全村的人原本都是无家可归的,是慕容公子给了我们家,我曾发誓要世世代代保护梅宅,只是现在死的死,逃的逃····我不该逃走啊!”他说着露出后悔之色。 冷伏冰忙上前解释道:“少爷,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回来的路上,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找到。” 风听荷上前安慰道:“洪四叔,你没有做错,做错的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磨头,对了,你可看到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洪四叔叹口气道:“那些人全都带着面具,只露两只眼睛,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 “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他们的衣服有没有什么特点?”因为每个家族包括每个妖族穿衣打扮都是不一样的。 洪四叔道:“他们全都穿着黑衣服,没有任何破绽,倒是有个人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慕容南洛忽然抬起头。 “萧时玉,剩下的交给你了!”洪四叔努力的回忆起那句话。 “萧时玉?萧家大少爷?”风听荷看了一眼慕容南洛道:“走!去萧府!” 二人一起御剑就走,冷伏冰在下面大喊:“少爷,你等等我呀!” 风听荷在半空甩给他一句话:“冷伏冰,照顾好洪四叔,等我回来!” 二人来到萧府门前,风听荷正准备进去,慕容南洛拦住她:“萧时玉是凶手吗?” “洪四叔可信吗?” “当然!” “师父,既然洪四叔可信,至于萧时玉嘛,就算他不是凶手,从他身上也一定能找到线索。”风听荷分析道,“再说了,是不是总得见到人再说吧。” “嗯!” 萧家仆人把他二人带到了大厅道:“二位稍等,已经派人去请少爷了。” 风听荷把萧府大致打量了一番道:“据说这萧少爷平时深居简出,温文尔雅,最是知礼,在家除了研习字画就是逗鸟下棋。” 慕容南洛只是听他说,没有搭话,因为他从不关心这些世家公子的喜好,自然也不愿去打听。 “二位久等了,萧某来迟,多有得罪。请问二位是?”萧时玉一副热情好客状,对着二人拱手行礼。 风听荷忙回礼道:“在下风听荷,风成棉之子,这位是我师父香檩山的洗尘长老。” 萧时玉面露惊讶之色:“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听荷风公子,你封印桑树精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说完又惊讶的向慕容南洛道:“洗尘长老?香檩山?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风听荷马上拦住他指向慕容南洛的手调侃道:“萧公子,真的真的,我们都站在你面前,如假包换!” 萧时玉对风听荷一见如故,又十分的崇拜香檩山和洗尘长老,于是要求让他们在萧府住上几日。风听荷答应了以后,萧时玉马上吩咐下人上最好的茶,做最好的饭菜来招呼他们,并准备两间上好的房间给他们住。 夜探萧府 “你为何同意住在这里?”慕容南洛严肃的问到。 风听荷道:“师父,这个找线索呢,目前看来只能从蛛丝马迹找起,这个蛛丝马迹呢,晚上最容易找。” 慕容南洛每次都想反驳她,可是每次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师父,你说萧时玉像是凶手吗?” “不太像。” “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我们在这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那就是有人栽赃嫁祸给他,要么就是他的仇人,要么就是有什么人的把柄在萧时玉手里,所以想借刀杀人。” “可萧时玉不像心机深重之人。”慕容南洛道。 “师父也会看相了?”风听荷调侃他道。 慕容南洛低下头没在说话。 “有没有心机今晚就见分晓,我今晚就看看这萧府有什么秘密没有。”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一直等到子时,所有人都睡了,整个萧府一片寂静,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师父,你在此等候我的消息。” “千万小心!”慕容南洛叮嘱道。 风听荷打开门走进夜幕中,慕容南洛不放心,悄悄的跟在她身后。 他们把萧府几乎找遍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风听荷无功而返,却发现慕容南洛不在房间,正担心准备出去找,慕容南洛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父,你去哪儿了?” “出去看看星星。”慕容南洛道。 “师父好雅兴啊,在弟子涉险之时还有心思看星星。”风听荷调侃道。 “可有发现?”慕容南洛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问她。 风听荷摇了摇头,跟师父道了声晚安便回房去睡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风听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第二天,萧时玉备好早饭,却只见慕容南洛一人起了过来,笑嘻嘻道:“洗尘长老早啊?怎么不见听荷兄呀?” “让她再睡会。”慕容南洛冷冰冰的回答。 萧时玉也不敢多问,赶忙招呼他坐下吃饭。这顿饭吃下来,那叫一个尴尬,萧时玉不停地陪笑脸,阿谀奉承,而慕容南洛全程只是一个“嗯”字。这风听荷不在,空气都凉了半截。 日上三竿了,风听荷总算睡醒了,睁开眼看到慕容南洛坐在她床头。 “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吃过早饭就来了。” “啊?吃过早饭?现在什么时辰了?”风听荷略显尴尬的问到。 “巳时。” “啊······巳时?师父,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萧时玉在门外道:“听荷兄可是醒了?我马上命人去备午饭。” 风听荷打开门:“萧兄,有劳了。” “听荷兄睡的可好?” “萧兄家的床又大又舒服,睡得极好。”风听荷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着。 萧时玉应声道:“那就好,还以为听荷兄睡不习惯。” 二人随着萧时玉去了大厅。“萧兄,一会我想在这萧府好好游玩一下,这里真的好大。”风听荷道,因为她总觉的哪里不对,想继续找找答案。 “这没问题,等吃完饭我陪听荷兄把这玩个遍。”萧时玉道。 发现萧府异常 萧时玉一边引着路一边嬉皮笑脸的招呼着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慕容南洛自然不会去理会他,而风听荷虽然不太喜欢他的这种交友方式,对于他这种没有恶意的行为还是不排斥的。 萧时玉指着他家的池塘道:“听荷兄快看,里面的两条金黄色的鲤鱼,那可是上上品,是家父在洪泽湖除妖时所得。” “洪泽湖?”风听荷看到金色鲤鱼时还在想幸亏冷伏冰不在,可听到洪泽湖时又是一惊。她和慕容南洛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萧府真的没那么简单。 萧时玉并未看出他们二人的神情,又指着家里的百花园道:“这里的花最全,而且每只都有灵性,也是提升修为的好地方。” “看来萧兄是每天都在此地练功了?”风听荷看向花园正中心的座椅。 “听荷兄说笑了,那是家父在此练功,我可没有那个天赋。” 风听荷看来慕容南洛一眼道:“这里堪比师父的鹊阳宫呀?”又转身对萧时玉道:“怎不见萧老爷?” “家父正在闭关。” “何时出关?”慕容南洛问道。 “快了,就在这两日,家父若是看到听荷兄和洗尘长老在此,定会喜不胜收的,所以还请二位多住些时日。”萧时玉露出恳求的目光。 “我们······”慕容南洛。 “我们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风听荷忙打断了他。 “那真是太好了!”萧时玉开心溢于言表,快要跳起来了。 当三人行至后院时,发现有一门是锁上的,那锁锈迹斑斑,看来是好久没有人开启过了,风听荷向前走去,却被萧时玉拦下:“听荷兄这里是我们萧家的禁地,外人是不准进入的。” 风听荷若有所思:“哦哦哦,我又没说要进去,萧兄你那么紧张干嘛?” “如何能不紧张?父亲一向最忌讳这里,听荷兄我们还是去前厅喝茶吧。”萧时玉道, 风听荷是一定要进去看的,但不是现在,他们很随和的跟着萧时玉去了前厅······ 风沁荷已经找了好几天都没有哥哥的消息,至从上次逃脱了西窑的魔爪后到现在就连只妖怪都没有遇到过,她在客栈点了酒菜,当她端起酒杯的那一刻,却吸引了旁边桌上的三个吊儿郎当的鸡鸣狗盗之辈。三人一起端着酒杯走向她:“姑娘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要不要哥几个陪你啊?” “陪你个头!”风沁荷说着一杯酒倒在那人的脸上,这下把他们惹恼了,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就对着风沁荷挥拳过来,就在风沁荷正准备出手教训他们的时候,那人挥过来的拳头被一位紫衣少年给打了回去,另外两个人见状一起出手,却又被打倒在地,吓得三个人一起跪地求饶,那紫衣少年道:“这位姑娘说饶了你们本公子就饶了你们。”那三个人闻言便又走道风沁荷面前跪下不停地磕着头,嘴里喊着姑娘饶命,风沁荷一向心高气傲,便挥一下手:“还不快滚!” 那三个人感恩戴德的走了,风沁荷看了一眼紫衣少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苏问。”苏问拱手道。 “苏问,原来是苏府的大公子。”风沁荷早就听闻苏家大公子苏问博学多才,一表人才,修为又高,在世家公子中可谓出类拔萃。 “姑娘知道在下?敢问姑娘芳名?” “风府,风沁荷。” “早就听闻风府大小姐容貌倾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 “苏公子过奖了。” 苏问道:“四大家族位居仙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苏府在东,萧府在西,杨府在北,风府在南,不知风姑娘为何会来到萧府领地?” 风沁荷把自己找哥哥的事一一告知了苏问,苏问道:“我们不如去萧府找一下萧老爷和萧时玉公子,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这当然是极好的,只是苏公子你也要去萧府吗?”风沁荷问道。 “风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苏家和萧家乃是姑表亲,萧时玉正是在下姑母的儿子,也是在下的表弟,我这次来就是串亲戚的。”苏问道。 “那真是太好了,找哥哥的事还是要拜托苏公子了。” 二人一起向萧府方向走去。 慕容南洛关上房间门,看了眼风听荷道:“你打算去萧家后院看看?”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不许去!今晚你就待在房间,剩下的事交给我!”慕容南洛命令中带着温柔道。 “不不不,师父,您是香檩山的洗尘长老,不染尘埃,怎么可以做翻墙盗窃之事?不行不行!”风听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慕容南洛还没来得及反驳她,便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二人隔着窗户往外看,“沁荷,她怎么来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风听荷说着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 “你认识她?”慕容南洛问。 “她是我妹妹,沁荷,她一定是来找我的,这个时候,我不能走。”风听荷想查出萧家的秘密,又怕妹妹跟在身边会有危险,正在左右为难只时,慕容南洛道:“我见过她。” “师父你说你认识我妹妹?” “在杏林山救过她一次。” “杏林山?真后悔上次没有杀了西窑?”风听荷生气的道。 “你去过杏林山?”慕容南洛问道。 “这不重要,师父,既然你认识我妹妹,请你先带她离开,等我查出萧家的秘密,就去找你们。”风听荷恳求道。 “我不同意,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慕容南洛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尽管慕容南洛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经不起风听荷的苦苦哀求。 “表哥你怎么来了?”萧时玉从房间跑出来惊喜道,看到风沁荷又道:“这位姑娘是?” 苏问道:“表弟,这位是······” “是来找我的吧?”慕容南洛打断了苏问的话。 风沁荷看到慕容南洛惊喜的道:“你怎么在这里?” 深夜探萧家禁地 萧时玉道:“原来二位认识?真是太好了!”萧时玉说着忽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位洗尘长老也太没礼貌了吧,话还未说完就带着风沁荷走了。苏问也早听闻洗尘长老的冷若冰山,只是一直未曾相见,今日难得见到连个招呼都没打,人就走了。 “表弟,这洗尘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慢慢说吧。”说着便把苏问拉进去了。 慕容南洛拉着风沁荷御剑到了外面,风沁荷看着她一脸疑惑的道:“公子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慕容南洛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何人所托?” “风听荷。” “我哥?他在哪里?”风沁荷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道。 “无可奉告。”慕容南洛依旧冷若冰块,不可融化。 “那慕容公子如果不告诉我,我就跟着你,一定能找到我哥。”风沁荷道。 “风姑娘,我已把你带到安全之地,还请你速速返回风府。”说完转身就走。 风沁荷看着他的背影,心道:“看你怎么走?”然后就紧追其后的大喊:“慕容公子你等等我!……”边追边喊,在离慕容南洛几步之遥的时候,她恰到好处的摔倒了。和她想的一样,慕容南洛立马回过头来扶起了她:“你没事吧?” 风沁荷像是一种坏事得逞的样子,嘴角含笑道:“慕容公子我好像脚崴了。” 慕容南洛道伸手变换出一只拐杖递向她。 风沁荷并没有去接,只是低着头又出招:“拄拐杖我是走不了路的,不如慕容公子背我吧?” 慕容南洛一脸无奈的样子道:“男女授受不亲。” 风沁荷道:“即是如此,慕容公子你还是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深山里自生自灭吧!” 慕容南洛伸出两根手指发出一道白光对着她的脚:“风姑娘可以站起来了。” 风沁荷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道:“公子好修为呀!” 慕容南洛准备抛下她离开,可是他又怕自己的那个徒弟会指责他,于是先给她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又叫小二准备上好的饭菜,待风沁荷入睡后,他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萧府。 萧时玉和苏问两兄弟见了面,聊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 “表哥,你想吃什么?我命人给你做。”萧时玉看了看外面漆黑的一片。 苏问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人,看傻了眼:“表弟,这位是?” 萧时玉看到风听荷,飞快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道:“我来介绍,这位是风听荷风公子。这位是我表哥苏问。” “早就听闻苏公子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呀!” “哪里哪里!风公子才是绝世风采和传闻的一样!” 二人初次见面,寒暄了几句,萧时玉道:“你们就不要夸来夸去的了,你们都是翩翩公子!我已命人去准备酒菜,一会我们好好喝几杯!” “对了,听荷兄,洗尘长老还没回来吗?”萧时玉忽然想起慕容南洛下午和表哥带来的一位女子走了。 “我师父?我也在找他,正准备问萧兄有没有看到他呢?”风听荷大言不惭的道。 “差点忘了,风公子,令妹在找你。”苏问方才想起风沁荷。 “沁荷?苏公子见过她?她现在在哪里?”风听荷又是大言不惭。 苏问道:“今天下午被洗尘长老带走了。” “我师父怎么会带走她?” “那要等洗尘长老回来才知道了。”萧时玉道:“不如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等。”说着三人一起走上了酒桌。 好不容易到了午夜,风听荷正准备出门,慕容南洛从窗口跳进来。 “师父,你吓了我一跳。” “我和你一起去。”慕容南洛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十分担忧的道。 “沁荷呢?师父你怎么回来了?” “我把她安排在镇上的客栈里。” 风听荷闻言才放下心来:“师父,你在这等我消息,我们两个总要里应外合不是?” “那为什么不是你在这等着?”慕容南洛反问。 风听荷摇了摇头指着窗外道:“师父你看·····”在慕容南洛转身的一刹那,风听荷眼疾手快的点住了他的穴位。 慕容南洛动弹不得:“你·····” “师父!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风听荷用一个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道,她一向聪明伶俐,她知道慕容南洛担心她。 风听荷来到后院那扇锁着的门前,用手指轻轻一点,那个生锈的锁七零八散的掉落在地上,她轻轻的推开那扇破旧不堪的门,借助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院内杂草丛生,她轻轻的穿过杂草丛,看到两间错落有致的房屋,看起来好久没人住过了,门还是锁着的,这把锁上的绣迹和大门那把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她很轻易的打开那把锁,下意识的去推房门,手一碰到,门就掉下来一半,歪歪扭扭的,她点燃了火把,发现房间内布满了蜘蛛网,满是灰尘的桌子上还横七竖八的放着几个油灯,油灯下有一幅画,上面还有灯油洒下的痕迹,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曾发生过打斗,整个房间的东西没有什么是整齐的,她环视了一圈,突然停下,在角落里完整的挂着一幅画,和其它东西比起来,这幅画貌是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不管是谁破坏了这里,他对这幅画都是尊重的。风听荷拂去画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才发现上面画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这画的会是谁呀?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却发现画背后的墙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看来这萧府果然不简单。 她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扶着这矮小的洞壁,走到里面才发现这是一间密室,里面布置的富丽堂皇,而且里面不是一般的大,风听荷看着里面的陈设,每一件都像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心道:“真是想不到,外面破旧的房屋里面却别有洞天呀!”她忽然看到密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副石棺,她慌忙走了过去。 慕容南洛大义救徒 这副石棺看起来奢华无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石棺的颜色是大红色的,两侧镶嵌着两个闪闪发光的喜字,风听荷后背一凉:“**?”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的两个字,谁会**呢?萧时玉?萧老爷?这都不太可能,算了,先看看这副棺材里有什么,她试了两次才用灵力推开了棺盖,映入眼帘的一幕不禁让她傻了眼,这里面躺的正是外面墙角上的画中人,她下意识的把手伸至那人的鼻孔处,自言自语:“看来这人已经死了好久了,可是这尸体保存的真好,一点都没有腐化,就连衣服都完好无损,肯定是有修为极高之人用灵力在保存着她。” “是谁在保护着她的尸体?她又是谁呢?她和萧家又有什么关系?”风听荷一连串的疑问。这人虽然死了,可是不难看出,她活着的时候应该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难道她是萧时玉的母亲?在风听荷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声响,她条件反射似的躲到一边。 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过来,看到已经打开的石棺:“老爷,果然有人进来过。” “给我搜!连只蚂蚁都不能放走!”萧震寒怒气冲冲的道。说着又转身问道:“最近府里可有异常?” “老爷,表少爷苏问今日来的府上,还有一位风府的风听荷少爷已来府上好几日了。” “风听荷?” “报告老爷,什么都没搜到。” 萧震寒对着护卫摆了摆手:“风听荷住哪里?” “被少爷安排在西厢房住。” “去西厢房!” 风听荷一惊:“糟了!师父还被我点着穴道呢!” 慕容南洛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风听荷出事了,他正担心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风公子,请开门!” “风公子,你在里面吗?” “风公子······” 敲门声一声接一声,慕容南洛正在努力的用灵力移着穴道。 外面的叫喊声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萧时玉和苏问,他们胡乱穿了衣服一前一后的跑了出来,看到带着一群护卫站在风听荷门前怒气冲冲的萧震寒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萧震寒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苏问见状:“这风公子是做错了什么?让姑丈如此大动干戈呀?” “这风听荷擅闯萧家禁地,必须得严惩!”萧震寒仍是怒气冲冲。 “父亲,你说听荷兄擅闯禁地?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萧时玉解释道。 “误会?只怕这位风公子并不在这房内!”说着便示意护卫闯进去,恰好此时慕容南洛冲开了穴道,正准备开门,被风听荷拉到一边。 慕容南洛看到从后窗跳进来的风听荷:“你······” “嘘!”风听荷让他躲到一边,他伸手一挥,身上只剩一件睡袍,走向前去开了门揉着眼睛道:“请问萧老爷深更半夜找晚辈有什么事吗?” “父亲你看!我就说是误会吧?”萧时玉看了眼风听荷。 “萧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萧老爷会怀疑道我的头上?” 苏问道:“风公子,今天有人擅闯萧家禁地。” 风听荷胸有成竹的走到萧震寒面前:“这有人闯萧家禁地,萧老爷怎么就认定会是我呢?” 萧震寒:“······” “还是说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闯入的?”风听荷追问道。 萧震寒不信任的道:“你今晚去哪儿了?” “我就在房间睡觉啊!” “此话当真?”萧震寒仍是怀疑的盯着他,虽然是午夜,但风听荷仍然能感觉到他眼里的那股杀气。 “萧老爷若是不信,就进来看看呀?”她故意说的很大声是希望慕容南洛听到了会藏好或是从后窗逃走。 萧震寒刚抬起一只脚准备进她房间查看的时候,忽然听到护卫大喊:“有刺客!” 众人纷纷转身,看到一个黑影从萧家祠堂处翻墙逃走,萧震寒大声狂喊一个“追”字,所有护卫都追了出去,还有两个护卫站在墙上对着黑影逃跑的位置放箭。 风听荷完全惊呆了:“怎么会有刺客,出现的真是时候,这下自己彻底清白了。” 萧震寒又吩咐萧时玉和苏问道:“千万不能让那个刺客跑了!” 二人拿了剑立马飞出去。萧震寒转过头来看了看风听荷:“风公子,今晚多有得罪,待我抓到刺客,定会好好向你赔罪。” 风听荷:“萧老爷客气了!晚辈不敢!” 待众人走后,风听荷轻松的笑着走回房间:“师父,出来吧,事情都解决了。师父······”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她忽然明白那个刺客为什么会出现的恰到好处。 “师父······”她眼角含泪的飞奔出去。 慕容南洛倒是很轻易的就甩开了那些追上来的护卫,看到萧时玉和苏问一直紧追不放,他纵身一跃跳到树上,看着树下原地打转的两个人。 “表哥,那刺客跑的这么快,看起来修为不在你我之下。”萧时玉累的气喘吁吁的道。 “是呀,我们明明看着他朝这边来的,怎么不见了?”苏问疑惑的看着他。 “难道他还会飞天遁地不成?” “不如我们分头去找,一会在这里见。”苏问提议。 萧时玉点点头,因为他知道他这个表哥是人中龙凤,聪明至及,哪怕是平时对于表哥的话,他都是言听计从的。 慕容南洛看到两人走远,他才从树上下来,心里想着风听荷已经没事了,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 萧时玉和苏问无功而返的往回走着。 “表弟,刺客没抓住,该如何向姑丈交代?”苏问一脸无奈的道。 “放心,父亲是不会怪我们的,怪就怪那刺客太狡猾。”萧时玉是永远都会找到最合适的理由来面对自己父亲的。 风听荷不停地跑着,看到他们两个忙停下来。 萧时玉:“听荷兄,你怎么出来了?” 前往沧海之颠 风听荷吞吞吐吐的道:“我是看你们还没回来,有点不放心。” 苏问道:“风公子大义凛然,不愧为世家公子!” “听荷兄,今晚我父亲······我替他向你道歉!”萧时玉一副歉疚的表情。 “无妨,能受萧老爷教诲,我的福气,对了,刺客呢?抓到没?”风听荷才不会关心什么萧老爷的误会,真正让她担心的是慕容南洛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他们二人摇摇头,萧时玉道:“那刺客修为极高,我们不但没追上他,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 风听荷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她们三人一起回到萧家,萧震寒看到只有他们三个,便怒气冲冲的问:“刺客呢?” 萧时玉道:“父亲,孩儿办事不力,请父亲责罚!” 萧震寒叹了口气道:“不怪你们,你们都出去吧,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看着萧震寒发怒的神情,三个人都没有反驳他,各自道了声晚安便都回房去了,风听荷看到萧时玉和苏问的房间都熄了灯,她却翻身跃到萧震寒的房顶,取下一片瓦,果不其然,萧震寒正在吩咐着一个护卫要转移石棺。 “老爷,要移至何处呀?” “沧海之颠。” 又再三叮嘱护卫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风听荷第二天一大早就以找妹妹为由辞别了萧震寒,萧时玉,苏问等人。独自一人走到了慕容南洛所说的客栈,踏进客栈的门,就向老板询问妹妹住哪间房? “公子,你说的那位姑娘昨天晚上就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那她去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风听荷忍不住长叹一声:“沁荷,你到底在哪儿呀?” “听荷!”听到声音后风听荷惊喜的回过头:“师父!” “师父,昨晚谢谢你!”风听荷道:“不过下次你不要为我在这样冒险了。” 慕容南洛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她:“你在萧家后院发现了什么?” “嘘!”风听荷示意他客栈人多,出去再说。 两人离开镇上好远,慕容南洛看着她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风听荷这一反问,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 风听荷立马反应过来道:“哦哦哦,是我在萧家后院的密室看到了什么对吗?” “密室?”慕容南洛一惊。 “这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风听荷道。 “走?去哪儿?” “沧海之巅。” 风听荷把在萧家密室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慕容南洛,忽然停下来道:“我有点担心沁荷,我怕她有危险。” 慕容南洛道:“此去沧海怕有危险,你找到风姑娘之后,送她回风府吧。” 风听荷忙拉住正要走的慕容南洛:“师父,有你洗尘长老在,我能有什么危险?”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话,从脸到耳根居然都泛出了红色。 风听荷疑惑的看着他:“师父,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受了风寒,发高烧了?”说着她伸出一只手去触碰慕容南洛的额头:“不烫呀?师父,你怎么了?” 慕容南洛慌忙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无事。” “哦,那我们走吧。”风听荷不解的看着她道。 “那风姑娘·····” “无妨,我用枫叶传讯给冷伏冰,让他去找沁荷,有他在,我就放心了。”风听荷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片枫叶,念了几句咒语,枫叶便飘走了。 冷伏冰正在梅宅无聊的想着:“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呀?会不会忘了我还在这里等他呢?”忽然看到窗外飘来的枫叶,惊喜的接了过来。 “洪四叔,我们家少爷和洗尘长老去了沧海之颠,还要过些时日才会回来。” 正在梅氏祠堂擦着桌子的洪四叔手立马停住:“沧海之颠?传说那里常有猛兽出没,十分凶险。”说着便跪在了梅氏列祖列宗牌位前:“梅老爷,梅夫人,你们一定要保佑慕容公子和风公子平安归来!” 看着洪四叔磕了三个头,冷伏冰也跪下磕了三个头道:“洪四叔,我要去找沁荷小姐,恐怕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洪四叔道:“去吧,不用担心我。”顺便还做了很多好吃的给冷伏冰带上。 风沁荷正四处打听哥哥的下落,却又想起慕容南洛说的话,她知道风听荷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办,又不想去给她添麻烦,她一时不知该去哪儿,走在山中,不时会出来几只觅食的小妖,她刚打完妖怪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有人从后面递过来一瓶水,她高兴的回头,却又有点失望的凝固了笑容。 “苏公子,怎么是你?” “那风姑娘以为是谁?看来我让风姑娘失望了,真是有罪!”苏问一本正经的说。 风沁荷道:“我以为是我哥。” “风公子从萧家刚离开,我以为他已经找到你了。”苏问道。 “我哥这些天在萧家?那他现在去哪儿了?”风沁荷开心的站了起来,貌是看到了希望。 “这······他只说了着急找你,却没说要去哪儿。” 风沁荷又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 “我以为洗尘长老会告诉你,我表弟说他和风公子是一起入住的萧家。”苏问接着说道。 “这个慕容南洛真是可恶······”风沁荷小声道。 “姑娘说什么?”苏问自然是没有听到她在骂慕容南洛的。 “没什么,那慕容南洛现在是不是和我哥在一起?”风沁荷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是欢喜的,她希望看到自己哥哥的同时,也能看到慕容南洛。 “风公子是一个人走的,洗尘长老那天和姑娘一起离开就没有回来。”苏问道。 “小姐!”风沁荷正要开口忽然被冷伏冰的声音打断。 “冷伏冰!” “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冷伏冰气喘吁吁的道。 “冷伏冰,我哥呢?” “少爷去了沧海之颠。” “沧海之巅?”苏问愣住了:“风公子为何去那里?那沧海之颠极为凶险。” “这位是?”冷伏冰盯着他。 风沁荷跟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道:“冷伏冰,我们现在就去沧海之颠。” “可是少爷吩咐我送你回风府的。”冷伏冰道。 “我怕我哥会有危险,你也不希望我哥身处险境对不对?” “可是······” “没有可是,有我在,我哥不会责怪你的。”风沁荷坚持道。 冷伏冰虽然想听少爷的话,可他更希望少爷安全,思前想后一会,觉得风沁荷的话有道理,便决定去沧海之颠。 沧海(一) 两人正转身准备离开,苏问拦住他们道:“不知二位可否同意在下一起前往。” “苏公子,此行有诸多危险。”风沁荷道。 “我和风公子一见如故,早把他当成之交好友,他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苏问眼神坚定地说,风沁荷看着他:“真为哥哥有苏公子这样的朋友感到开心,那我们就一同前往吧。” “表哥!表哥!······”萧时玉狂喊着飞奔过来。 萧时玉在苏问的介绍下分别和风沁荷,冷伏冰打了招呼,听他们说要去沧海之巅,便嚷嚷着要和他们一起去。 “表弟,沧海之行会有诸多危险。”苏问劝他。 “表哥,我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萧府境内,就连香檩山学艺,父亲都不让我去,一天天像被观在笼子里似的,你能理解我的苦楚吗?”萧时玉百般委屈涌上心头。 苏问道:“我们不是去玩的,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没法向姑丈交代。” “出了事有我担着,我也练得一身本领,难得有机会历练,表哥你就让我去吧。”萧时玉说着顺便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了看风沁荷。 风沁荷道:“既然萧公子想去,那就让他一起去吧,我们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他吗?” 苏问无奈的道:“既然风姑娘说了,你就一起去吧,记住做什么都要量力而为,保证自己的安全。” 萧时玉喜笑颜开的道:“表哥你就放心吧。” 四人一起向沧海方向走去。 风听荷看了一眼旁边和她一起御剑在半空的慕容南洛道:“师父,传闻沧海之颠常有野兽出没,你说那萧震寒是不是和那里的野兽有渊源?” 慕容南洛:“不知。” “不然的话,他是如何能保证把秘密藏在那里还能安全退出来?” 慕容南洛:“去了就会知道。” 风听荷往下看了一眼,发现下面黑雾笼罩,妖气甚重,慕容南洛也感受到了:“下去看看!” 二人飞入黑雾中,那黑雾比上面看到的要大的多,一眼望不到边,甚至他们站在咫尺都看不到彼此。 “师父?你在哪里?”风听荷看不到慕容南洛,担心的喊道。 “我就在这里,可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摇摇头道:“看不清,肯定不是什么小妖小怪,看这妖气和这雾中的阵法就知道。” “要想把雾散开,就得先破此阵。”慕容南洛已看出端倪。 “师父,如何才能破此阵?我的灵力已被抑制住大半。”风听荷着急的道。 “莫慌!”慕容南洛试着发了一下功力,果然被压制了几成,不过他修为极高,只是被压制几成而已,他拔出剑对着黑色的雾霾回去,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没有把阵破开,而风听荷仅凭着自己剩余的灵力,拿剑在空中挥舞着。 “师父,我们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风听荷道:“这妖怪十分狡猾,在浓雾中根本就看不清阵法。” 就在此时,此阵法四面八方喷出了火柱,火柱横扫阵法的正中央,风听荷道:“师父,快点离开这里!” 慕容南洛拉着风听荷御剑而出,看到了黑雾旁边不远处有条小河,慕容南洛道:“此水倒是可以利用。”说着顺势降落在小河边。 “师父说的是用这里的水来克阵法的火柱,这样以来,阵法的威力会大打折扣。”风听荷忙分析道。 “不错,只是我的锁坤镜装不了那么多水。”慕容南洛为难的道。 风听荷道:“这有何难?师父看我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盏杯,用法力把河水悉数装入。 “玉盏杯?你是哪来的?”慕容南洛疑惑的问。 “这是我父亲赐给我的宝贝。”风听荷骄傲的说。 慕容南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风听荷又喊了一遍。 “啊?”慕容南洛方清醒过来:“何事?” 风听荷道:“我灵力被压制了很久,把水引到玉盏杯实属不易,去浇灭那水柱,恐怕要有劳师父了!” 慕容南洛从她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盏杯道:“好!” 二人来到黑雾阵法那里,慕容南洛把玉盏杯里的水到了出来,四角的火柱瞬间熄灭了,风听荷挥剑刺向西北角那个发射火柱的源头,直接斩断这黑雾阵,顿时天亮了,守阵的妖怪手臂被刺出一片红,因为此阵的西北角就是妖怪的手臂,妖怪捂住受伤的手臂正欲逃跑,风听荷立马喊道:“师父,别让他跑了!”慕容南洛翻身一跃,不偏不倚直接跳到妖怪面前。 “公子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是什么妖?为何在此作怪?”慕容南洛问道。 “我乃桑树大王的四大护法之一,我叫东越。”东越跪在地上,一副求饶状。 “又是桑树精!”风听荷由于灵力被抑制的缘故,又加上刺东越那一剑,受了内伤,再加上听到桑树精心情有点激动,她趔趔趄趄走过来,口吐一口鲜红。 “听荷!你怎么样?”慕容南洛上前扶住她,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灵力恢复了伤自然就好了。”又转身看到东越道:“桑树精派你在这里的?你们到底害了多少人?” 东越道:“我刚布的阵法就被二位公子给破了?不敢再害人了。” 风听荷感应到他灵力低微便疑惑的问道:“你灵力低微是怎么布的此阵,是有人相助于你,还是你有紫如意?” 东越道:“公子明察,小妖虽受大王恩惠,可从未见过紫如意。” 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慕容南洛对着她点点头,便顺手一挥,东越悬在半空大叫道:“公子饶命!我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南洛放他下来,废了他的法术道:“即已修成人形,以后好好做个人吧。” 东越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眼神里带着恨意逃跑了。 慕容南洛扶着风听荷坐在地上,给她输送灵力,风听荷制止道:“师父,我最多一个时辰就恢复了,不要浪费灵力了。” 慕容南洛趁其不备点住她的穴位道继续输送灵力。 沧海(二) 风听荷道:“师父!” 慕容南洛:“闭嘴!”直至看到她完全恢复方停了手。 慕容南洛看着她嘴边的血迹,印在她洁白如玉的下巴旁,让她原本就红润的嘴唇又增添了几分妖艳。弯而长的睫毛随着灵动有神的大眼睛有规律的动着,整张脸美的摄人心魂,当然也摄动着慕容南洛的魂……随着风听荷的一声“师父”慕容南洛方回过神来,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她,示意她把嘴角的血迹擦去,风听荷接过手帕擦去嘴边那抹鲜红道:“师父,天色已晚,我们下山找个客栈,明日再赶路可好?” 慕容南洛道:“好!” “报仇!给我们家报仇!……”随着这个恐怖的梦境,风听荷一下坐了起来,她脸上惊起一层薄雾。又梦见那个长的慈祥而又面带几分哀怨的老人家,像一个幽灵一样,总在午夜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打开窗户,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却睡不着了,把这些年自己梦见的这些零星片断总结起来,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她和那个梦中自称梅氏老婆婆的人有什么渊源,上次梦中的那个地方,那些场景究竟是哪里?还有为什么对梅宅那么熟悉?为什么没有了小时候的记忆?这一连串的问题纠缠着她,她思前想后了很久,直到外面黎明的时候,她都没有找到答案。 慕容南洛一大早起来就听见在吃饭的村民谈到十里外的迁徙坡而人心慌慌,说以前是极富盛名之地,因一场大乱在一夜之间尸骸遍地,从此变得荒芜人烟,甚至还有人说有一修为极高的妖怪在那占山为王,去了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的,总之乡民们闻风丧胆,谈之色变。慕容南洛闻言表情凝重的走到风听荷的门前,正欲敲门之际,门从里面打开了:“师父,早!” 慕容南洛:“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就走!”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边走边说。” 二人一路上果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甚至连鸟叫都未闻到,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路边尚且没有一朵花,一棵草,就连仅有的几棵树都没有叶子,干秃秃的树枝一点生机也没有,走在这荒凉的地方,他们二人身材修长,举止优雅,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真像是从天而降的壁画,又如雕刻的玉人一般给这蛮荒之地平添了一抹春色。 “师父,这里虽然荒凉,但没有一丝妖气,看来并非妖魔作怪。”风听荷分析道。 “以你所见呢?”慕容南洛习惯听取她的意见。 “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风听荷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慕容南洛看着她纠结的样子道:“可是什么?” “这里虽然没有妖气,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生机,越往里走越荒凉,这好像一般人做不到。” “没错!肯定是有人修习了邪道。”慕容南洛道。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拿剑拨弄着路边极高的荒草从:“师父,前面都是荒草,没有路了,不如飞过去看看。” 慕容南洛对着她的视线点点头。 二人飞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看到荒草从的正中央有意见茅草屋,屋外还有一个简陋无比的院子,他们走过去,推开用树干编织成的门,看到院里摆满了各种草药,风听荷对着那房间道:“有人吗?······” 喊了数声无人回应,二人推门进入,房内有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杯子,地上还有一个蒲团。虽然什么都是破旧的,但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 “师父,这里是有人住的,茶还是热的。”风听荷摸了一下茶壶道。 “我们在此等候!”慕容南洛严肃的道。 “师父,这里的陈色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看不出什么异常啊!”风听荷说完眼神变的迷离,眼前一阵黑,瞬间倒在地上。 “听荷!”慕容南洛紧张的去扶她,刚伸出手便感到四肢无力,大脑一片空白,也躺在了地上。 “哈哈哈······敢私闯本姑娘的地牌,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便拔出剑来。 “晓瑜!住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大声吆喝,晓瑜慌忙住了手。 “奶奶~他们可是自己闯进来的!”晓瑜有点撒娇的语气道。 老妇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看到风听荷的时候,突然大吃一惊,向后倒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奶奶,你怎么了?”晓瑜忙上前扶住她。 “太像了······晓瑜,把解药给他们服下!”老妇人用命令的语气道。 “奶奶~” “快点!” 晓瑜看到奶奶真的着急了,便拿了一个瓶子让躺在地上的二人嗅了嗅,真是立竿见影,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看到眼前的祖孙二人,一个已进入风烛之年,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真是想不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两个人居然把他们两个给放倒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隐居在此?为何恐吓村民,还有以前迁徙坡上的人是不是都是你们杀的?”风听荷怒气冲冲的问道。 “你含血喷人!我和奶奶在此,从未见过任何人,怎么会害人!”晓瑜力争自己的清白,差点跳了起来,而那老妇人却一直盯着风听荷看,晓瑜看到奶奶的神情道:“奶奶~”老妇人仍是盯着风听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慕容南洛也看出了那老妇人的奇怪,上前拉住风听荷自己挡在前面。风听荷从慕容南洛身后探出头来:“老人家,我脸上有花吗?” 老妇人道:“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 风听荷看了一下慕容南洛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道:“风听荷,来自仙门风府。” “风家?”老妇人更是激动了,忙吩咐晓瑜倒茶,并拉着风听荷坐下,风听荷一脸茫然。 沧海(三) 那老妇人一直盯着风听荷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会是这种打扮?” 风听荷疑惑的道:“有什么不对吗?” 晓瑜端茶过来的时候,老妇人在众人不易察觉之时,伸脚绊了一下,晓瑜一个踉跄,茶水泼出来,刚好泼在风听荷身上。 慕容南洛忙走过来:“有没有事?” 风听荷道:“无妨。” 祖孙二人用抱歉的眼神看着风听荷,老妇人道:“抱歉风公子!都怪晓瑜不小心,晓瑜!你还不快点向风公子道歉!” 晓瑜知道那一脚是奶奶故意绊的,奶奶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丝毫没有犹豫的道:“风公子,对不起!” 风听荷:“无妨!” 老妇人看着时机到了:“我这里刚好有干净的衣服,风公子若不嫌弃,就把衣服换了吧。” 风听荷倒是想换身干净的衣服,不过看了看这块巴掌大的地方道:“不必了,打湿衣襟而已,片刻就干了。” 老妇人:“风公子若是着凉了,我们祖孙二人的罪过就大了。” 晓瑜不明白奶奶为何非要风听荷换衣服,看到奶奶抛过来的眼神道:“莫不是风公子嫌弃我们这没有像样的衣服?” 风听荷忙冲着她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为何不换?”晓瑜不依不饶。 慕容南洛看着风听荷的为难道:“看她二人并无恶意,你还是换了吧,当心着凉。” 风听荷无奈的道:“好好好,我换!麻烦你们先出去。”说完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老妇人看了看晓瑜道:“晓瑜,你和慕容公子先在外面等,我给风公子拿了衣服就来。” 风听荷看道老妇人走出了房间,才缓缓脱下自己身上被茶水浸湿的衣服,老妇人在门外忽道一声:“糟了,只拿了中衣,忘记那披风和外衣了······”说着她推门走了进去,风听荷紧张的拿了上衣就往身上披,恰好露出了后背上的紫樱花胎记,老妇人看到胎记后整个人都惊呆了,激动的老泪纵横,风听荷已经迅速的穿好衣服,看到老妇人正泪流满面的盯着她:“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妇人方反应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没什么,风公子换好了吗?” 风听荷对着她转了一圈道:“好了,这身衣服真合身。” 老妇人正张口想要说什么,被外面传来晓瑜的一声惨叫打断了。二人立马打开门。 “晓瑜,怎么了?” 晓瑜紧张的用手指了指前面,只见慕容南洛正在和一只猛虎搏斗着,风听荷对着她们二人道:“你们两个进去,这里交给我们!” “风公子,小心啊!千万要小心啊!”老妇人担心的喊道,晓瑜一把把她拉进来,一边关上门,一边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动静。 风听荷拔剑对着老虎冲了过去,老虎却横扑过来,她向后两个后空翻,又对着老虎绕了两圈,用剑刺中老虎的后腿,老虎受伤发怒,浑身散发着黑气,慕容南洛两手涌出灵力对着它,老虎身上的黑气渐渐消退,虎口大张,一团团火从它口中冒出,慕容南洛道:“听荷!小心!” 二人一起飞向半空,虎口喷的大火,把周围的荒草全部点燃,晓瑜看着一脸着急的奶奶道:“奶奶,怎么办?火马上就烧到我们面前了,我们赶紧逃吧!” 老妇人道:“晓瑜,你先走。” “奶奶,我们一起走!” 祖孙二人还在争执不休的时候,风听荷布了结界,正好罩住了整间屋子。老妇人忙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梅夫人的牌位道:“夫人,你看到了吗?小姐长大了,就和你当年一模一样,她不但长得漂亮,就连修为也极高。”说着看了看外面猛虎面前镇定自若的风听荷。 “奶奶,风公子就是梅小姐?”晓瑜疑惑地问。 “是,我亲眼看到了她后背的紫樱花胎记。” “奶奶,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弄湿风听荷的衣服,又非要给她衣服穿了?”晓瑜后知后觉的道。 “就你聪明!”老妇人说着又看向梅夫人的牌位:“夫人,你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平安安的。” 慕容南洛立在原地把剑执了出去,刚好打中猛虎的头部,只见它慢慢变成了人形,两只手捂着受伤的头部,拖着受伤的小腿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道:“公子饶命!” “原来是只虎妖!看你道行不浅,为何不走正道?”风听荷上前责问道。 虎妖道:“小妖知道错了,请公子饶命!” 慕容南洛道:“我今日便废了你修为,你可愿从正道修起?” 虎妖道:“求公子不要废我修为,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最近妖界有何异动,是谁派你来的?”风听荷打听道。 “是大王,说······”虎妖胆战心惊,吞吞吐吐的道。 “说什么?”慕容南洛严肃的问。 “让我们所有道行高的妖,沿路追杀风公子。”虎妖说完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慕容南洛听完把手一挥,那虎妖便没了气息。 “师父?”风听荷看着满脸杀气的慕容南洛,她不明白,刚刚明明师父是准备放过他的,可是现在为何那么暴怒。 “师父!你为何······” 慕容南洛:“他要杀你。” “他不是没杀了我吗?”风听荷看着冷冰冰的师父反问道。 慕容南洛:“······” “风公子!慕容公子!”晓瑜在结界里大喊,师徒两个才想到另外的祖孙二人。 “老人家,院子外面都烧了,你们······”风听荷正准备安慰一下祖孙俩,却被老妇人打断说:“风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看到风听荷摇摇头,她才放下心来。 晓瑜从新给二人甄了茶,风听荷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道:“好茶!” “公子喜欢就好。” “老人家,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你们为何会居住在此?”风听荷疑惑的问道。 沧海(四) 老妇人道:“我祖孙二人因躲避仇家追杀,无路可走,才隐居在此。因我精通岐黄之术,才用药把这里弄得寸草不生,让别人不敢靠近这里。” 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道:“原来是这样,我和师父就是在山下听人说的如此神秘才赶过来的。” 慕容南洛:“······” 风听荷:“听说这里一夜之间尸骸满地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让晓瑜传出去的,因为不想被仇家找到,也不想被人打扰。”老妇人道。 “老人家,你的仇家是什么人?”慕容南洛问道。 “记不清了······”她总不能说她是梅家的乳母,梅夫人最信任的人柳叶青,梅家小姐都会亲切的唤她一声柳姨,她是当年仙门百家花重金也要找寻的人,梅氏灭门惨案的漏网之鱼,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梅夫人临死前托付她带走自己的女儿,那时的恐怖又从脑海奔涌出来,她背着五岁的梅家小姐,去找风成棉收留,她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杀气,风声鹤唳,由于摔倒过几次加上受伤,衣服上大片血迹和泥土沾染的痕迹,她拼死也得护住梅氏唯一的血脉,她把小姐交给风成棉的时候,曾发过誓绝不将小姐身世告诉任何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见到风听荷,她这辈子都不会去风府找她。还记得当年离开的时候小姐的一句:“柳姨,你不要走……” “老人家?你怎么了?”风听荷的一句话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总有一天他们会遭报应的!”老妇人说起来还是忍不住激动。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看着彼此,达成共识,腹语道:“她不愿说,我们尊重她。” 看着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远去的背影“奶奶,你为何不告诉她?”晓瑜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柳叶青。 “风老爷让她女扮男装是对的,她简直和梅夫人一模一样。”柳叶青欣慰的道:“她现在过的很开心,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晓瑜看到奶奶上扬的嘴角,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师徒二人一路拔涉,翻山越岭,总算到沧海了,波澜壮阔一望无际,海水的颜色千变万化,狂浪拍打着海岸,无不彰显出它的冷峻和深奥,远处蒙眬的飘着几只小船,像一个个漂在水上的软木塞一样,听任海浪的支配,不是在行驶,而是在随波逐流…… “师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风听荷丹唇涵芳,明眸顾盼。 慕容南洛:“海水的颜色有异。” “对,寻常海水都是蓝色,而这沧海的水,一会变幻了好几种颜色了。”风听荷道。 忽然,天色暗了下来,一片片乌云周旋在他们二人的头顶,迟迟不肯离去。 “师父,怕是要下雨了!” “非雨。”慕容南洛淡定自若的道:“你看这乌云是随着我们移动的,不是自己在动。” 风听荷:“啊?” “这些乌云没那么简单,像是被控制着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手握向剑柄,潇洒而又不失有力的对着乌云刺去,乌云看到那柄仙剑的光芒渐渐散去,一只高大又威猛的雄鹰站在他们面前,那雄鹰有一丈多高,红色的双眸,屡立风霜的脚,铁钩般的嘴,露出那令万物俱寒,惟我独尊的气势,用凶狠而尖锐的眼神藐视着他们。 “听荷,退后!”慕容南洛说着便飞到那雄鹰面前,一袭白衣干净的无可挑扬,上好的白色丝绸,袖口上是银色镂空的镶边,腰系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玉佩,头上带着羊脂玉发簪,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眼睛深邃幽蓝,鼻若悬梁,肤若凝脂,他手刺长剑对着雄鹰挥去,那雄鹰闪躲及时,慕容南洛的一招一式它都完美的躲过去,一人一鹰在空中生死搏斗,风听荷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师父!这雄鹰是不是和你同门呀?” 慕容南洛:“······” 打了几十个回合后,雄鹰的凶性终于爆发出来了,两只鹰爪对着慕容南洛的后背轻轻一划,便有八道血口刻在他的后背,鲜血直流,风听荷见状拔剑飞了上去:“师父!你怎么样?” “无事!快离开这里!”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扶着慕容南洛转身正欲离开,那雄鹰在空中游了几步便挡住他们的去路,用那双充满残忍的眼神盯着他们,风听荷甩出袖中白绫绑住了它的双脚,拿剑直刺它那张高傲的脸,雄鹰转身速度极快,脸还是撞上了风听荷的剑稍,几滴血顺着它的脸往下掉,它发出凶猛的叫声,声音可堪比山崩地裂。挣开脚上的白绫,恼怒的向风听荷袭击过来,慕容南洛伸手拉过风听荷,用自己的剑芒射向雄鹰的眼睛,它顿时一阵眼花,风听荷在一旁口念剑诀,仙剑闻声出鞘,对着雄鹰旋转了几圈,它便不动了,慕容南洛忍者伤痛走了过来。 “师父,我们先找个地方疗伤。” 慕容南洛还没来的及回答,那雄鹰又动了起来:“小心!” 风听荷正欲拔剑,慕容南洛:“催动盲剑诀!”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拔剑,升至雄鹰脖颈处,两人念着口诀,绕着它循环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同时驱动手中的仙剑,向它的喉咙处刺去,这高傲凌人的雄鹰还没明白个所以然的时候,便倒下了。 “师父,这雄鹰?”风听荷怕自己问错了,又很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是问它为何懂得香檩山的剑法?”慕容南洛道。 “是,它不但懂得香檩山的剑法,而且还懂得其中的精髓,师父是长老级别的,尚且不能应对自如,那它应该是······”风听荷道。 “不会的!”慕容南洛道,他极怕风听荷会说出那个让他不能接受的名字,那个他极度信任的人,他又何尝没想到,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样,恐怕他就不会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人了。 沧海(五) “师父,你也猜到是谁了对不对?”风听荷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那是他的软肋。 “闭嘴!”由于激动过度,慕容南洛的伤势又严重了。 “师父,你的伤?” “无事。”说着嘴角流出了一抹鲜红。 风听荷拿出在迁徙坡柳叶青偷偷塞给她治疗外伤的药道:“师父,你趴下。” 慕容南洛道:“无妨,我自己来。” 风听荷看了他一眼,长吁一口气道:“你自己来?伤口在背上,你怎么自己上药啊?” 慕容南洛:“······” 风听荷又催道:“师父,快呀!一会伤口感染了就不好处理了!” 慕容南洛有点拘谨的趴在岸边的海草上,后背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湿,风听荷小心翼翼的撕开被伤口粘住的衣服道:“师父,药洒在上面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啊。” 慕容南洛第一次受伤,当然也是第一次知道伤口的疼痛是什么感觉,当药洒下来的一刹那,他的十指抓紧了风听荷的衣襟下摆,风听荷见状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一向心高气傲的洗尘长老也会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便打趣他道:“师父,痛就喊出来吧。”见慕容南洛对着她瞪了一眼,她马上意识到一阵凉意,立马改变方向道:“这雄鹰真是可恶至极,虽然只是被它划了一下,可是却有八道伤口,而且每一道伤口都极深。”风听荷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道:“师父,你也真是,要换成是我,早就疼晕过去了。” 慕容南洛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道:“我不会让你受伤!”说完脸一红,立马转过身去,又感到很羞耻,内心再次提醒他风听荷是个男人,他再一次安慰自己,他对风听荷好是因为他们是师徒关系,可理智告诉他,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风听荷一副纯天然无公害的表情道:“师父,你怎么了?” “我们走吧。”慕容南洛马上平复了心情道。 “现在吗?可是你的伤······”风听荷担心的盯着他。 “无妨。” 风听荷道:“好吧,前面也许还会有危险,不过遭遇到危险的话,我来保护你。”说完转身往前走,慕容南洛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嘴角上扬了一下。 两人沿着海岸行走了一天,看周围的环境感觉到处都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海岸,一样的浪涛,一样的水草,她忽然看到他们刚刚疗伤时的那片水草,风听荷疑惑的跑过去确认了一下,处理伤口的血衣还在那里,风听荷道:“师父,看来这一天我们都在原地打转。” 慕容南洛道:“你在此莫动,我上去看看。”说完正欲往上飞,风听荷拦住他:“师父,现在天色已晚,你饿不饿?我们不如先找点吃的,养精蓄锐一晚,明天在走。” 慕容南洛道:“可是这里诡异,不宜久留。” 风听荷道:“这里是诡异,我们都在这来来回回走了一天了,也没什么危险不是?” 慕容南洛拗不过她,便停下来就地打坐,风听荷则跑去找了些柴生火,然后她面朝大海伸手用法力钓了两条鱼上来,架在火上烤,大概是闻见鱼的香味,慕容南洛睁开了眼,风听荷忙拿着烤好的鱼递给他:“师父,我就知道你没睡着。” 慕容南洛道:“这鱼?” “这鱼当然是这海里的,香不香?”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此处异象横生,这鱼恐怕······” “这海再有什么异象,这鱼都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吃吧。”风听荷说着自己咬了一口烤好的鱼肉:“我风公子烤的鱼,当真是世间美味呀!” 慕容南洛看着她摇了摇头,慢慢的把那鱼放进了嘴里。 火光映衬下的风听荷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可与月光同辉,慕容南洛看着她,待对上风听荷的目光后,他又马上转头看向大海。 风听荷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一抹亮色,看见慕容南洛还在睡着,她飞向半空遥望海的四周,却看到雾蒙蒙的一片,没有任何异象,海面也平静的出奇,昨天还巨浪翻滚,今天却风平浪静,“可能是那些水怪猛兽都没有睡醒吧。”这是风听荷此时内心的想法,因为她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在上面徘徊了一阵后,她看到慕容南洛还在睡着,便想着先去找点吃的,刚抬起一只脚的时候,慕容南洛动了一下,脸转向一边,看起来极为痛苦,风听荷下意识的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烫!师父!你快醒醒!” 在她摇晃了半天后,慕容南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听······荷······”迷迷糊糊的喊出两个字又睡去了。 风听荷从怀中掏出玉盏杯装了海水,用法术将杯口朝下,海水便顺着杯口缓缓流下,风听荷扯下一片衣角浸湿,敷在他的额头上,就这样不停地换着湿布,直到烧退下来,她收起玉盏杯,把自己的灵力向师父输去,慕容南洛总算睁开了眼睛,风听荷惊喜又担心的问道:“师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慕容南洛道:“我头昏昏沉沉的,我这是怎么了?” “你生病了。”风听荷自责的道:“都怪我睡得太沉,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严重。” 慕容南洛道:“不怪你,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说完就准备站起来,没想到脚一沉,又倒了下去。 “师父,你怎么样?”风听荷担心的向前扶住他。 “无事,待我调息片刻。”慕容南洛伤口虽已涂了药,由于那雄鹰深晓他的法术路数,搏斗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只是瞒着风听荷。 风听荷见状大惊失色:“师父,我帮你!”说完伸出手欲送灵力,被慕容南洛拦住:“不可以!” 风听荷无奈上前点住他的穴位,用法术帮他筋脉疏通,慕容南洛严厉而又冰冷的道:“不要,这样你会受伤的!” 风听荷没有理他,继续把自己的灵力推向他。 沧海(六) 待到慕容南洛内伤好转之时,风听荷收了自己的灵力,由于刚刚过渡消耗自己的修为,她停手的时候一囗气没喘上来,口吐鲜红,她慌忙抹了下嘴角,不禁暗叹:“幸亏师父还未醒来,要不然又免不了被他一顿责怪。” 慕容南洛睁开了那双深邃的双眼,风听荷忙上前扶起他道:“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慕容南洛盘腿坐起,伸出双手运行一下功力,感知自己已完全康复,便用眼睛瞪着风听荷道:“你消耗了多少修为?”说着伸出手去拉过风听荷的手腕,要为她搭脉,风听荷很机智地抽回了手道:“师父,我没事的。” 慕容南洛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关切的问:“你到底消耗了几成灵力?” 风听荷不屑一顾的道:“只要我勤加修炼,我的灵力不出几日便可恢复。” 慕容南洛道:“这几日不准再逞强了。” “是,师父!”风听荷安慰他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打架,看到妖魔邪祟,我就躲在师父后面。” 慕容南洛被他逗的露出了心疼的微笑,忽然又想起自己刚刚醒来,严肃的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 “此处可有异常?” “我上去看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忽然上面传来了一阵声响,二人不约而同的飞至半空,海面并没有什么妖魔作祟,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远处飘来一些船只,和上次看到那些不堪一击的船只不一样,这些船看起来正气凛然,“应该是修真界的高手来此除祟的。”风听荷道。 待那些船只逐渐靠近,船上的人也渐渐清晰,他们衣着华丽,配饰名贵,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哪个仙门世家之后,船上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们,船向他们驶来,浩浩荡荡的停在他们面前,从上面走下来一位优雅爽朗的世家公子,衣着以紫色为主,袖口和领口都是白色的翻边,翻边上绣着华丽的牡丹花,腰间悬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随着走路的动作,玉佩有节奏的律动着,眼神温和,笑容明媚,手里的玉萧格外引人注目,他礼貌的对着岸上的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行了一礼,风听荷道:“公子是?” “在下杨子沫。”杨子沫礼貌的笑着道。 “哦哦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杨府公子杨子沫。”风听荷还了他一个微笑道。 “请问二位公子尊姓大名,为何在此?”杨子沫问道。 风听荷道:“在下风听荷,这位是我的师父香檩山洗尘长老。” “我就说二位气度不凡,原来都是仙门中极富盛名的公子。”杨子沫用佩服的眼神看着他们。 风听荷道:“杨公子才是仙门中的翘楚。” 杨子沫是四大仙门世家位居北方的杨府长子,从小聪明伶俐,乐观开朗,擅音律,以萧为武器,杨氏萧音可谓让妖界众生为之色变,杨子沫的武力值在苏问之上。 慕容南洛道:“杨公子为何来此?” 杨子沫道:“听闻这一代常有妖魔猛兽出没,周围民不聊生,特此求了家父前来降妖除魔。” “杨公子大义,我等佩服!”风听荷道。 “那二位为何来此?”杨子沫又问道。 慕容南洛看向风听荷,似乎是把所有问题都留给她,又似乎是相信她总能有理由面对别人的任何疑问,风听荷接过师父的眼神,有一种大任在肩的得意感,看着慕容南洛笑着说:“我和师父一路游山玩水,路过此地,又听说此处凶险异常,特来探险。”慕容南洛看着她,貌是感觉她说的话有点不着四六,但是他感觉自己和风听荷之间第一次有了秘密,倒是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嘴角。 “二位真是好雅兴,不如我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说着指向自己的船,做出邀请状,师徒二人上了杨子沫的船,向沧海深处行驶而去。 “那是什么······”船上众人惊呼,前面浪滚浪,一个接一个,不是向岸边,而是朝着这艘船来了,黑色的漩涡一个接一个,把杨子沫带的随从悉数卷了进去,船上仅剩的三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御剑!”风听荷道,谁知道在这巨大的漩涡包围中,根本御不了剑,也没有半分时间让他们多做考虑,一阵大的水中暗道把他们一起卷了进去,杨子沫第一个随着他的一声尖叫掉了下去,“听荷!”慕容南洛伸手去拉风听荷,还未拉到的时候,脚下一个不平衡,就在那个瞬间,风听荷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惊慌失措,大惊失色,貌是在他眼前消失了全世界,他精力难以集中的时候,一个踉跄也掉了下去······· 风听荷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衣服全都湿了,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下,整个人像清水中的芙蓉花,动人而不妖艳,她下意识的喊了声:“师父······”无人回应,她着急的看了看四周,这应该是一座海底的宫殿,金碧辉煌,和皇宫相比都毫不逊色,她推了一下宫殿门,却被一阵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结界?”不但有结界,殿门正中央还有一个大的八卦图,风听荷试着发出灵力,发现结界力量巨大方停了下来,不禁暗叹:“要是把这结界打开,恐怕得用五成功力。”正准备再试的时候,忽然看到门两边的奇门九宫格,以她的聪明才智立马就看穿了只要破了这奇门九宫格中的奥秘,门就会打开。 她苦思冥想的在门前徘徊,把毕生所学都想了个遍,也未能想出打开它的办法,她索性坐了下来,也不知道师父在何处,自己也感应不到他,她抚摸了一下挡住眼睛的发丝,她忽然灵机一动,小时候她修习过盲剑,她立马把衣服撕下一块,蒙上眼睛,果然犹如醍醐灌顶,看不见的时候,只凭直觉,一切变的向有人指引似的,她走向九宫格。 沧海(七) 慕容南洛被卷进了一个极寒之地,到处都是冰,上面也挂着冰碴,脚下也是后重的冰,他走上来,那冰没有丝毫要融化的意思,他极其寒冷,头发上结了一层雪白,他握紧拳头,尽量的使手心变的温暖,他从小在香檩山长大,香檩山乃灵脉福地,再加上他常年不染尘埃,养成了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所以即使处在这冰冷的地宫,他依然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换成别人早就瑟瑟发抖,哭爹喊娘了。他的一身雪白的衣服在这冰宫里显得格外的融洽,这里就像他一样一尘不染,如玉雕琢,他并未发现此处有出口,他试着向冰墙挥了一拳,和他想的一样,这冰极厚,根本就劈不开,他无奈的坐下,用内力温暖自己,他刚坐下就发现自己错了,那份冰冷已经侵袭了他全身,逐出他所有的温度,他从头到脚一片冰冷,眉毛上也结了一层冰,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风听荷蒙着眼睛,一切都变的那么轻而易举,她的手走到中央戊己土的时候,往下一沉,果然门开了,她惊喜的扯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金灿灿,好大的殿堂,闪的她揉了揉眼睛,“这里难道就是黄金的国度吗?”她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里的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偏殿有一个金色的大葫芦,占了整个偏殿三分之二的位置,风听荷忍不住好奇,走向前来,却发现葫芦一直在动,动的一点规律都没有,貌是葫芦肚子不舒服,还是里面有东西,风听荷惊讶的自言自语:“不会里面有一只大猛兽吧。”她摇了摇头,要是有猛兽的话,恐怕这葫芦早就七零八落了,她明白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困着,不然这葫芦不会晃得那么难受,“不会是有什么人被困在里面了吧。”风听荷想到这里,面露不平之色,把耳朵贴在上面大喊:“有人在里面吗?听得到我说话吗?”她喊了两声后,葫芦晃的更厉害了,她肯定里面有人,而且那人在向她呼救,她拔出剑对着那金葫芦刺去,那葫芦被她一剑刺的倒了下来,葫芦口正对着她,有一种无形的巨大无比的力量把她吸进葫芦里。 “少爷!” “哥!·······” 冷伏冰和风沁荷看到她又惊又喜的喊着。 “沁荷?冷伏冰?你们怎么在这里?”风听荷惊讶又心疼的看着他们道:“冷伏冰!我不是让你把沁荷送回家吗?” “哥,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非要过来找你的!”风沁荷忙解释道。 “沁荷,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向父母交待!”风听荷严肃的道。 风沁荷低下头道:“哥,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这时苏问上来打圆场道:“听荷兄,风姑娘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会冒险前来,你就不要责怪她了。” “苏兄,你怎么也会在此?”风听荷道。 冷伏冰把他们一行人是怎么遇到的,又是怎么决定到这里来的,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风听荷。 “你说萧时玉也和你们一起来的,他人呢?你们又是如何被抓到这里来的?”风听荷一连串的问道。 冷伏冰道:“我们四人御剑来到沧海的时候,就碰见了一个蒙面人袭击我们,那人修为极高,打了几个回合,我们就败下阵来。” “那你们是如何被困在这葫芦里的?”风听荷道。 苏问道:“当时我们都晕倒了,醒来时就在这了。” “那萧时玉呢?”风听荷道。 “醒来是就我们三个,不知萧公子被抓去了何处。”风沁荷道。 风听荷这下更是怀疑萧震寒没那么简单,恐怕萧时玉也脱不了干系,这次的事,说不定就是他安排的,风听荷生气的拔出剑,向葫芦劈去,可这葫芦犹如铜墙铁壁,一把锋利的仙剑没有把它劈出半丝痕迹。冷伏冰道:“少爷,我们都困在这里好久了,这葫芦没有一点破绽。” 苏问道:“听荷兄,我们一起试试。” “没用的,这葫芦的厚度和硬度都不是蛮力可以解决的。”风听荷道。 冰宫里。 慕容南洛浑身都是冰,整个人就像被冰封了一样坐在那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雕塑,他的嘴唇已变成了深深的紫色,他依然意志坚定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知道冰宫的一角坍塌了下来,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双目带星,手上发出一个火球,身上所有的冰瞬间化为乌有,他把火球执向冰墙坍塌的那个地方,一整面冰墙飞速融化,在这冰宫困这么久,他的修为更精进了一层。他离开了冰宫,却发现一个巨大无比的树,直接苍芎,撑朵绿云,树身大概五六个人都搂不过来,褐色的树干,每一个分支都有碗口那么粗,枝繁叶茂,向四面八方延伸的很远。他忽然看到树干上貌是被绑着一个人,他横冲直上,原来是一起来的杨子沫。 “杨公子?”他下意思的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松口气下来,用灵力把杨子沫救醒。 “慕容公子?”杨子沫睁开眼睛一脸茫然。 “是何人绑了你?”慕容南洛问道。 “没有人。”杨子沫道。 “没人?”慕容南洛疑惑的看着他。 “是的,我被卷下来之后,就掉在这树上,然后就被这树枝卷了起来,我伸手准备去拔剑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就晕倒了。”杨子沫道。 “香味?何种香味?”慕容南洛问道。 “从未闻过,香的离奇。”杨子沫道。 随着一声巨响他们走了过来,却并没有发现,转了几个回合也没有发现可以制造声响的东西,反而是四周一片安静,甚至安静的不同寻常,忽然又有一声巨响传来,好像是在后面,又好像是在头顶,二人随着响声的出现转了两个方向,都没有找到响声的来源。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杨子沫问道。 沧海(八) 仍是没有人回应,反而响声越来越大了,终于听清楚了响声的方向,他们随着响声走了过去,却还是什么也没发现,随着响声的再次想起,金色的地面大面积的裂开了,他们还未来得及准备就双双掉了下去。杨子沫则被摔的仰面朝天,慕容南洛的平衡能力极好,仍是潇潇洒洒的站在地上,明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抬头向上看的时候,感觉上面就是天,和外边的季节不一样,这里下着雪,到处白茫茫,美的像仙境一样,一望无际的白色,那片片飘落的,不仅仅是洁白,还带着丝丝的冷漠,他们如落雪一样被送到这里,回首来路,却无迹可寻,杨子沫伸出手来接过一片雪花,雪花随着他手心的温度慢慢融化于无形。 “慕容公子,这里美的不可方物,会不会是幻境?”杨子沫道。 “不是。”慕容南洛相信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是存在的,况且他没有感受到这里有什么异常,一切都像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可是外面明明是初春,这里极冷有点不正常呀!”杨子沫道。 慕容南洛没有回答他,继续向前走去,杨子沫也跟了上去。 “二位来的真是时候,我的小宝贝正在觅食呢!哈哈哈······”一位红衣女子带着一批巨兽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巨兽就是开天辟地之时,从时光夹缝中留下来的火种子,千百年来,吸食大量灵力,正是让仙门百家人心惶惶的上古神兽——帝江,形状像个黄布口袋,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浑身呈红色,这名红衣女子面目狰狞,眼睛红的像血在流,嘴唇更是红的像刚出炉的金丹,她就是陪伴这上古神兽的金彤,一人一兽站在那里,像两团跳跃着的火,盛气凌人的看着他们。 “你是什么人?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带一只畜生挡我们的路,是何道理?”杨子沫看到这样一只庞然大物,都忘了自己世家公子的风度。 “你竟然敢骂我们家小宝贝是畜生!”金彤邪魅的看着他。 “它是帝江?”慕容南洛虽是第一次见到这上古神兽,却早就听闻香檩真人描述过它的样子。 “你是何人?竟然认识我家小宝贝?”金彤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 “传闻上古神兽帝江乃火种所生,凶猛异常,被修真界先祖封在极寒之地,有一名偷吃贡品的小妖金彤被降罪,前来看守。”慕容南洛道。 “哦哦!这么说来你就是那金彤?”杨子沫指着她道。 金彤没有理他,反而是一直盯着慕容南洛看,居然知道的这么多,她盯着他如画的眉眼,漆黑的发,明眸皓齿,面如芙蓉,活脱脱一美男,她围绕着他转了一圈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呀!”说着把手搭在了慕容南洛的肩膀上,他下意识的躲过道:“姑娘请自重!” 杨子沫道:“你干什么?没见过美男呀?” 金彤发怒的掐住杨子沫的脖子道:“我今天就先拿你给我们家小宝贝解解馋!”说着就示意帝江过来,帝江凶猛的走过来,张开爪子,一下把杨子沫抓了上去,悬在半空。 “啊啊啊!!慕容兄,救命啊!”杨子沫歇斯底里发出惨叫。 慕容南洛仙剑出鞘,在眨眼间已经袭击了帝江的爪子,杨子沫掉了下来又发出一阵惨叫。 “岂有此理!”金彤瞪着慕容南洛道:“本来还打算饶你一命,看来是留你不得了!”说完就拿出自己的火鞭对着慕容南洛挥了过去,慕容南洛接连十个后空翻,鞭子十次抽空,金彤瞪大了眼睛道:“你小子不但长得好看,功夫也不错,躲得过本姑娘火鞭的,你是第一个。” 杨子沫站在一旁啧啧赞叹:“慕容兄真是好功夫呀!” 金彤扔下火鞭,顺手掏了一把剑出来,又向慕容南洛回去,慕容南洛拔剑应战,两人在半空打了几个回合后,金彤就见了下风,金彤极其狡猾,趁慕容南洛不备,伸手对着帝江一弹,帝江便将地上观战的杨子沫给抓了起来。 帝江的爪子紧紧的束缚着杨子沫,让他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杨子沫只能向慕容南洛求救:“救命啊!慕容兄!” 慕容南洛飞过去的一刹那,被金彤洒下了迷药——神仙醉,他指着金彤道:“你······你······”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慕容兄!······”金彤的眼睛瞪向他,杨子沫立马住了口,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金葫芦里的四人还在想着办法出去,他们几乎所有能用的都用了,冷伏冰道:“少爷,不如我变成鲤鱼看能不能出去,开关肯定在外面。” “开关肯定在外面,如果制造这葫芦就是为了抓人,怎么可能把开关放在里面?”风沁荷道。 “冷公子,这葫芦极其严密,就算你变成鲤鱼也不可能出的去。”苏问道。 风沁荷道:“苏公子说的不错,我们困在这那么久,外面连只苍蝇也不没进来吗?” “可是那该怎么办呢?”冷伏冰无奈的道。 风听荷坐在原地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道:“你们让开!” “哥!你要做什么?”风沁荷道。 “我剑出鞘的时候,你们都往葫芦口的方向走。”说完拔出剑对着葫芦底部刺去,仅仅用了五成灵力,这葫芦瞬间粉碎,他们看到外面的世界,开心的手舞足蹈了起来,苏问佩服的道:“听荷兄,你怎么知道这葫芦的弱点在底部?” 风听荷道:“你们都在走来走去的时候,只有我是坐在葫芦底上的,我坐上去的时候,葫芦底部便动了一下,我就知道,这葫芦底一定是出口。” “少爷,你真聪明!”冷伏冰道。 “只是没想到这葫芦底既是出口也是葫芦的命脉,看来这制造葫芦的时候就下了诅,若是有人逃走,葫芦必亡。”风听荷道。 沧海(九) “听荷兄,你不是和洗尘长老一起来的吗?怎么没看到他人呀?”苏问道。 “啊,洗尘长老该不会······”冷伏冰道。 “冷伏冰!闭上你的乌鸦嘴!”风沁荷担心的道。 “大小姐,我又没说他已经死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冷伏冰道。 “我们去找师父!”风听荷说着就往前走,她其实很担心慕容南洛,明知道以他的修为肯定不会出事,还是忍不住担心,慕容南洛虽然修为极高,但是太正直善良,难免被阴险狡猾之人算计,想到这里,她心口隐隐痛了一下,心道:“若是师父有事我一定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是谁那么大胆,打碎了我的黄金葫芦?又是谁破坏了我的冰宫?”颜溪从上面轻飘飘的飞下来,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睛,英挺的鼻梁,粉嫩的嘴唇优雅的一张一合,邪恶而俊美的的脸上挂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你是何人?”苏问道。 “你们竟然不知道我是谁?”颜溪环视了一下他们道。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知道你是妖就够了!”风听荷道。 “风听荷?”颜溪侧头问道。 “你认得我?”风听荷疑惑的问。 颜溪走到她面前道:“风听荷这三个字在我们妖界如雷贯耳,想不知道都很难啊!” 风听荷道:“你也是桑树精派来的吗?” “桑树精?哦哦,他拿了紫如意自称妖王,这并不就代表我也同意了。”颜溪若有所思的道。 风听荷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走正道,好好修个金身正果?” “哈哈······何为正道?好好修行?总不如我自由自在。”颜溪看着她摄人心魂的脸,心跳顿时加速了一下。颜溪乃上古蛟龙,生于混沌,在天地初分之时,选择镇守沧海,永不离开,千百年来,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真之人,总是潜入这沧海,他在此便没了安宁,再加上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在此害打斗,是不是总有一些尸体化为怨灵,他身上沾染了极深的怨气,但他外表看起来仍是一位模样俊俏的少年郎,实际他的年龄和人类的祖宗是一样大的。所以他一眼便看穿了风听荷女扮男装的身份。 “哥!不要跟他啰嗦!妖性不改!”风沁荷说着便挥剑指向颜溪,颜溪站在原地未动,用眼睛一瞪,便把她推向几米之外,她的整个身躯全都撞在墙上,口吐鲜红。 “沁荷,你怎么样?”风听荷将她扶起,转身对着颜溪道:“好强的意念!你到底是什人?” “你的命定之人!”颜溪微笑的看着她,这是他千百年来第一次心跳加速,绝对不能放她离开。他还在专注的想着,风听荷的剑已经刺了过来,他转身躲着,却不还手,众人都看傻了眼,风听荷继续打,他就继续躲,还不忘和她对话:“风听荷,你的修为挺高呀!怪不得妖界的人都闻风丧胆。” “为什么不还手?”风听荷一边挥剑一边道。 “我不舍得!”颜溪轻浮的道。 风听荷道:“休得胡言!”他虽然不还手,但看他躲闪的速度,风听荷当然明白这个人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若真的正面交锋,自已毫无胜算。 风听荷停下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就那么想知道,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颜溪邪魅的看着她,用手指向远处一点,宫殿内幻化出无边无际网,眨眼间把风沁荷,冷伏冰和苏问三个人关了进去,他们三个甚至都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关进去的。 “沁荷!冷伏冰!苏公子!”风听荷喊着他们,和里面的人儿一样,用手拍打着这突如其来的天罗地网一般。 “无边无际网?”风听荷忽然想起,在香檩山考核的时候,她和慕容南洛一起关在里面过,当时里面还俘虏这一头神兽,她忽然转过身瞪着颜溪道:“你放了他们!” 颜溪笑道:“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又反问她道:“你怎么认识这无边无际网?天地初开之时,这无边无际网只有两张,一张在我这里,另一张被我的好友带走了。” “天地初开之时,听闻那上古蛟龙被困在沧海,莫非你就是······”风听荷张大了嘴巴道。 “没错,是我,我叫颜溪,就是你口中的上古蛟龙。”颜溪高兴的道,他没想到风听荷不但修为高,而且还很聪明。 风听荷围着他绕了几圈,颜溪道:“怎么,你不相信啊?我有办法让你相信。”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你就算穿男装,也挡不住我的法眼。你若还是不信······” 风听荷被他的一句话惊退了好几步道:“我相信!嘿嘿~我相信你。既然你是神兽,怎么可以伤人呀对不对?所以请你放了我的妹妹和朋友。” 颜溪道:“好啊,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风听荷道。 “你留下,我就放他们走。”颜溪看着她道。 “这不可能!”风听荷说着正准备动手,被颜溪拦住道:“只要你留下,我不但放他们走,还会送他们安全离开这沧海。不然的话,就算我放了他们,前面还会有帝江拦他们的路。” “帝江?”风听荷惊讶道,原来这里面的并不是什么山野猛兽,而是高深莫测的上古神兽在此镇守,难怪修真之人都不敢到这里来。她忽然想起慕容南洛,问颜溪道:“帝江在哪?有没有抓到什么人?” “这个嘛?你答应留下我就会告诉你。”颜溪道。 风听荷想,颜溪高深莫测,再加上帝江,或者还有其他的神兽再出现,就算她和慕容南洛联手也不一定会打赢,于是她对着颜溪点了点头。 颜溪开心的扬起嘴角,如果风听荷愿意留在这沧海地宫和他作伴,他也不枉镇守在此千年。 沧海(十) 风听荷跟他们几个告别,风沁荷道:“哥,我不走,你不走我就不走。” “是呀,听荷兄,要走一起走。”苏问道。 冷伏冰道:“少爷,你该不会真的要留下来做那颜溪的压寨夫人吧?” 风听荷拍了一下他道:“压你个头呀!” 风沁荷对着冷伏冰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哥可是个大男人!” 风听荷心脏忽然紧张了一下,貌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被发现了一样。 “可是那颜溪明明就看上少爷了,你看不出来吗?”冷伏冰道。此时冷伏冰的心里是担心的,也是难过的,毕竟也只有他知道风听荷的女儿身份,大家都把她当成男人,也只有冷伏冰知道此刻风听荷的内心有多大的苦衷。 风听荷道:“冷伏冰,你给我闭嘴!你给我听着,你一定要安全的把沁荷送回家!” 冷伏冰忽然跪下含着泪道:“少爷!我不走!” “我的话难道你也不听了吗?”风听荷转过身去命令他道。 “是!少爷,你放心吧,我一定安全把小姐送回家!”冷伏冰转过身跑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风沁荷死活都要留在自己的亲哥身边,风听荷没有办法,只好点了她的昏迷穴,又再三叮嘱冷伏冰和苏问,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妹妹,交代完毕对着颜溪点点头,颜溪伸出手,用嘴巴对着外面吹了一阵风,立马把三个人吹出了沧海,风沁荷醒了之后,却哭闹着要回去找她哥,冷伏冰和苏问二人苦口婆心的终于劝住了她,带她往风府的方向走去。 颜溪侧头看着风听荷道:“我给你找身女装换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女子装扮有多美,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盯着她,顺便变幻出很多美丽的女装出来道:“随便选。” “我不喜欢女装!”风听荷看都没看那些衣服。 “不喜欢就不穿。”他知道勉强她没用,来日方长,他相信就凭他的真心,一定能赢得她的芳心,只是时间问题。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有上好的美酒,风听荷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看了看正在盯着她的颜溪道:“怎么,你不陪我喝一杯吗?” 颜溪笑着过来坐下,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笑着道:“再来一杯!”风听荷又给他倒上,喝完再倒,一杯接一杯,颜溪端着酒杯晃了晃道:“你要是想着把我灌醉趁机逃跑的话,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风听荷拿着酒壶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给他斟满酒道:“此话何意?” 颜溪自信爆棚的道:“就是喝到天亮,我都不会醉的!” “此话当真?”风听荷一下来了兴致。 “当然!”颜溪道:“我可是上古神兽的化身。” 风听荷道:“不如我们打个赌。”既已说了大话,这颜溪自然会赌,只要他答应和她赌,他就一定会输,虽然风听荷平时也是见酒走不动路的那种,但是喝到天亮不醉的话,她还真没那个本事,要想赢的话,她风听荷有的是手段,这是颜溪所不了解的。 颜溪也来了兴趣:“赌什么?” “就赌喝酒,先醉的算输。”风听荷道。 “好!输的怎么惩罚?”颜溪低着头看着她道。 “你若输了,就答应我一件事。”风听荷若有所思的道。 “我答应你三件。”颜溪自信的道。 “成交!那么自信?”风听荷大笑道,独自暗叹这神兽虽然长的好看,就是有点傻。 “倘若你输了就嫁给我!”颜溪有一种志在必得的信心,因为他从不认为有人能赢得过他。 风听荷犹豫了,颜溪当然看出了她的犹豫,莫名有点失落的感觉,他还是片刻间就调整好情绪道:“怎么?没自信了?你要是没自信赢我,不赌也罢。” 风听荷停顿了一会道:“谁说的!赌!必须赌!”风听荷虽然是聪明伶俐,但也怕会突然失手,这个赌注有点大,不过好在她风公子也是可是耍赖的不是吗? 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就在风听荷接过颜溪杯子给他倒酒的一瞬间,她的手指轻触了一下颜溪酒杯的内边缘,他喝下那一杯后便倒下了,风听荷喊了他两声没反应,就拍拍双手离开了。 慕容南洛坐在地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自由的舒展在他的眼睛上,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头上的玉簪晶莹剔透,紧闭着红唇,他的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更加的鲜明,白色长袍垂在地上,格外的衬托他的冷漠的气质,就算是闭着眼睛的此刻,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金彤端着饭菜走过来道:“慕容公子,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吃不喝好几天了,真打算饿死呀?”慕容南洛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金彤道:“我己经准备好喜服,你若是答应我的条件,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手舞足蹈的围着慕容南洛道:“你看看我这里,每件东西都价值连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着伸出手来就搭在慕容南洛的肩膀上,然后一下被弹出好远。 金彤仍是笑着走到他的面前道:“好你个慕容南洛,被我的摄灵香迷倒,灵力这么快就恢复了吗?”慕容南洛仍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金彤道:“如果你还想让那个杨子沫活命的话,就去穿上那件新郎服,要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啊?”风听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慕容南洛立马站了起来,是风听荷,她还活着,他这么多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听荷!” “师父,你怎么样?”风听荷关切的问。慕容南洛摇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看到她来了,他当然没事。 金彤把风听荷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是一位俊俏的公子,眉目温润,气韵高洁,一身青色长衫,高束起的黑色长发透出极之贵气,衬上她长又纤细的身材,分外的俊朗不凡,金彤站在她身后道:“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啊!要不你留下也可以呀!” 风听荷看着她凶神恶煞的脸道:“不不不!你长得这么凶,眼睛瞪的像吃人一样,嘴巴红的像喝了血一样,还满口的獠牙,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我师父更看不上你,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沧海(十一) “你……”金彤拿出火鞭对着风听荷就挥去,不愧是火鞭,挥在半空,就像一道火在燃烧,鞭子碰到的地方便会烧焦,当鞭子挥过来的时候,风听荷纵身一跃,便踩在了鞭子头上,还好风听荷平时修过水系法术,不然照这样踩在上面,鞋子早被烧焦了,金彤使出浑身力气抽出火鞭,又向她挥去,却被慕容南洛抓住往后一推,金彤便倒在地上,她怒发冲冠,整张脸显的更加狰狞了,她仰天吹起口哨,帝江闻声赶来。 “它就是帝江?”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道。 “小心!”慕容南洛站在她面前拔出剑指向帝江,这上古神兽对人的一言一行都是了如指掌的,它转了转脖子,貌似在炫耀在人类的面前,它是多么的强大,帝江对着他们发出一声震天的嚎叫,随击向他们袭去,他们纵身跃起,正面闪躲,侧面攻击,两枚仙剑齐发,在半空大战几十个回合后,帝江忽然一只爪子攻向慕容南洛的后背,风听荷瞪大了眼睛,在来不及闪躲之时,她转身横飞过去,恰好挡在慕容南洛的身后,不偏不倚的被帝江击中左心口,她被弹出好远的石头上,青色的外衣染成了血色,嘴角也流出一抺红,“听荷!”慕容南洛飞过去扶起她,心疼的拭去她嘴角的血迹道:“你怎么样?” “师父,我没事。”风听荷强装挤出一个微笑给他。 慕容南洛转身瞪着帝江,眼神带着杀气,把全身的力量凝聚在他右手的剑上,气势汹涌的一步步逼紧它,不知是受慕容南洛那强大的气场所迫,还是大战后精疲力尽的缘故,帝江打了个寒颤,慕容南洛愤怒的刺向它的喉咙,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帝江不动了,慕容南洛内力爆发过猛而口吐鲜红,手中的剑都掉在了地上,风听荷忙上前扶住他,而此刻帝江又发出一声低吼,风听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剑来,划破自己的手心,然后握住手把血洒在剑上,对着帝江挥了过去,帝江倒下了,风听荷也倒在地上,金彤见状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趾高气昂的看着受伤的慕容南洛和地上的风听荷,笑着抽出火鞭对着风听荷,慕容南洛有气无力的道:“不要······” 金彤哈哈大笑:“慕容公子,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了这位俊俏的小郎君,不然的话我就······”说着已经扬起拿着火鞭的手。 “你敢动她试试看!”一阵冰冷而又森然的声音想起来,看到颜溪那阴冷的双眸,金彤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颜溪没有看她,径直走向风听荷,拂去她额前的头发,温柔的将她抱起,斜着冷漠恐怖的眼睛对金彤道:“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颜溪的双眼发着红光,金彤当然知道他一旦暴怒,眼睛就会发红,吓得她低着头,眼睛都没敢抬一下。 “等等!你要带她去哪里?”慕容南洛道,他看到颜溪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至于敌意从何而来,他自己当然清楚。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一起来。”颜溪道。虽然他不知道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什么关系,也没打算要问,因为他知道,他们二人刚刚浴血奋战过,风听荷是为了救眼前这个人才把他这上古神兽给迷晕,所以不管他是谁,只要是风听荷担心的人,他就不能死。 颜溪用灵力帮风听荷治疗内伤,并且把自己养殖多年的仙草都拿出来给她熬药,还熬夜为她炼制仙丹,给风听荷服下之后,顺便给慕容南洛一个道:“把它服下。” 慕容南洛接过来丝毫没有犹豫便放进了嘴里,对着颜溪离去的背影道:“多谢!” 在颜溪的悉心照料下,风听荷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到自己睡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飞檐上的龙的图腾,活灵活现,似欲腾云飞去,床头昏黄的烛光,显得格外温暖,风听荷并没有在意这些,她坐在床上,试着运功,才发现自己不但完全恢复,就连上次救师父耗损的灵力也恢复了,她忽然想到和帝江大战的时候慕容南洛受了伤,“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她着急的呼喊。 “你醒了!”颜溪闻声赶来开心的道。 “我师父呢?”风听荷仍是着急的问他。 “你醒来不先感谢你的恩人,找什么师父呀?”颜溪笑着,整张脸英俊的无可挑剔。 风听荷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拱手行礼道:“多谢颜神君救命之恩!”又抬起头盯着他道:“你也救了我师父对不对?他在哪?有没有受伤?” 颜溪接过下人手中的饭菜道:“你昏迷太久没吃东西,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见他。” 风听荷抢过饭菜大口大口的吃着,恨不得一口就吃完,颜溪看着她大块朵颐的样子,脸上划过一丝的不开心,“你就那么想见你的师父?” “当然,他可是我师父!”风听荷头也没抬,仍是大口吃饭,反正她风听荷是从来不在意形象的,按照他自己的话说“我风公子不打扮已天下无双,若是刻意打扮,其他世家公子可就全打光棍了。” “他看起来和你年纪相仿,你为何叫他师父?”颜溪道。 风听荷差点喷饭,这神兽还是有点傻,难道只有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才有资格做师父?她还是忍住一本正经的道:“我师父虽然年纪尚轻,却是长老级别的,你知道大名鼎鼎的香檩山吗?我师父可是四大长老之一的洗尘长老。” 听到香檩山,颜溪震惊了一下道:“香檩山是何人所创?” “香檩真人啊!”风听荷一边回答一边感叹在这沧海底真的暗无天日啊!这堂堂上古神兽颜溪,对外面的世界竟然一无所知。 “你可知他俗家名?”颜溪像是对香檩真人很感兴趣。 风听荷挠挠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在那学艺的三年中,香檩真人恰好在闭关,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风听荷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香檩真人那么感兴趣,她吃完饭道:“你的这些问题呢,我师父全都知道,他就是香檩真人养大的。” “此话当真?”颜溪道。 “当真当真!快带我去找他吧!”风听荷拉着他往外走。 沧海(十二) 慕容南洛吃了颜溪的疗伤金丹后,内伤恢复的很快,但气色还是有些憔悴,这一点也不影响他那像如玉雕琢的俊美脸庞,风听荷一刻未醒,他的担心就会多一刻。 “师父!”风听荷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她的这一句师父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慕容南洛虽然表面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但他内心是极为激动的,紧皱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听荷······”他原本有好多贴心的话,看到她后面走过来的颜溪,却什么也没有说,颜溪的出现,慕容南洛还是有点内心起伏的,他总是觉得颜溪对风听荷是有企图的,但是风听荷是个男人啊,颜溪为什么还会······或许就像他一样,每当想起这些,慕容南洛还是有点羞耻的,因为他从小在香檩山长大,受道法礼仪的熏陶,自从产生这些邪念,总是有愧于自己的内心的。不管他的内心有多明白,但是行动出卖了他,自从风听荷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不曾转移过。 “师父!你怎么样?”风听荷关切的道。 “无事。”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放下心来:“那就好!”又忽然想起来:“帝江呢?它死了吗?” “它被你封印了,你忘了吗?”慕容南洛道。 “可是我记得它明明倒下了······”风听荷若有所思的道。 “上古神兽哪有那么容易死?”慕容南洛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颜溪的脸上出现了不可名状的表情,上古神兽四个字还是触动了他内心的那根弦。 风听荷故意瞪了颜溪一眼道:“是啊!这上古神兽哪有那么容易死!”她忽然反应过来:“师父,杨子沫呢?你有没有见过他?” 慕容南洛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那他人呢?” 慕容南洛又摇了摇头。 “他该不会······”风听荷捂着嘴巴道。 “不会,我把帝江关进无边无际网后,在金彤那里搜到一名被绑的男子,就顺便把他给带过来了。”说着示意下人把人带过来。 “听荷兄,慕容公子,我总算又见到你们了!”杨子沫不顾世家公子的形象,飞奔过来,像是亲人重逢一样,眼里洋溢着惊喜。 “杨兄,你没事就好。”风听荷开心的道,又转身对着颜溪道:“多谢颜神君!” “你刚刚说把帝江关进了无边无际网?”慕容南洛盯着颜溪道。 “怎么了?慕容公子,你有什么问题吗?”颜溪疑惑的道。 “你是从哪来的?我说的是无边无际网。”慕容南洛瞪着他道,因为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无边无际网是香檩山的法宝,怎么颜溪会有呢?他和香檩山又有什么渊源?慕容南洛的脑子里浮现了太多的问题,包括在沧海边上打伤他的雄鹰,为何会熟悉他的法术路数? 颜溪道:“从我在人间时,它就在我身边了。” “你······”慕容南洛犹如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一样。 风听荷忙上前制止了他道:“师父,这无边无际网是天地初开是形成的,一共有两张,一张在颜神君这里,另一张在我们香檩山。”慕容南洛这才保持了理智。 “哈哈哈······”颜溪狂笑着道:“你们那个香檩真人俗家姓名叫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 慕容南洛道:“师父名讳,不敢妄言!”他从小虽然在香檩真人身边长大,却从不知他还有什么俗家名讳,也从未听其他师兄弟说过。 “不敢妄言?原来你也不知道呀!看来他隐藏的真好!哈哈······”颜溪大笑道。 “你这话何意?”慕容南洛追问。 “何意?时间长了你自然会明白的。”颜溪准备拍他的肩膀,慕容南洛下意识的躲开了,颜溪大笑着放下了他那悬在半空的手。 “听荷,我们走。”慕容南洛说着就往外走,他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颜溪看着风听荷的样子。 风听荷上前拦住他道:“师父,你等我一下。”然后跑过来给颜溪道别:“颜神君,这么多天来承蒙关照,如若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保重,我们先走了。”说着拉了杨子沫就走,颜溪像个幽灵一样冲在了他们前面,低头笑道:“风公子莫不是忘了,你不能走。” “岂有此理!”慕容南洛拔剑出来指着颜溪道。 “慕容公子,这可怪不得我,这是风公子亲口答应要留下来······”颜溪还未说完就被风听荷打断道:“颜神君想必是忘了,上次打赌,你还要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呢!” 颜溪道:“是你使诈!不算数!” 风听荷道:“亏你还是千年神君呢,难道不明白兵不厌诈吗?” 颜溪此刻内心波浪翻滚,五味杂陈,叹了口气道:“你要我做什么?” “第一件事是放我们走,还有两件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没机会见面的话就算了。”风听荷道。 听到这些话,颜溪真是满怀的伤感,失落万分,难道这些天来,风听荷对他一丝情谊都没有吗?他做了那么多,甚至连她的朋友都救下了,难道就几句平淡的感激之语就把他打发了吗?“你们走吧!”颜溪头也没回的走开了。 慕容南洛走在最前面,脚步像风一样快捷,一言不发,冰冷的脸足以让人退避三舍,白衣裙摆随着他的脚步有节奏的摇曳着,犹如仙人下凡,不食人间烟火,风听荷喊了他两声,他的睫毛动了动,貌是没听到,继续向前走。杨子沫自然看出慕容南洛的不对劲,可任他怎么苦思冥想都不知道是为什么。风听荷终于忍不住了,跑到前面拦住他飞快的脚步,慕容南洛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她。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风听荷疑惑地道。 “无事!”慕容南洛虽然就说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铿锵有力,每一个字有凝聚着低气压,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沧海(十三) 风听荷的嘴巴嘟了嘟,又瞥了瞥,算了,他不说就不问了,反正她早就清楚慕容南洛的脾气,如六月天气,阴晴不定。 “放我出去!······什么人敢关本少爷,本少爷出去定让你们不得好死!”萧时玉大吼道,自从来了沧海,就和风沁荷,苏问他们分开了,被关在这样一间屋子里,虽然宏伟高大,内设华丽,但门总是锁着,总有一种压抑感,倒是有人天天来送饭,可就是没见过人,也不知道他们几个都怎么样了,还是和他一样,被关在其他地方。 “公子,该吃饭了。”随着门外声音的传来,饭菜盒子也从旁边的小窗递进来,萧时玉接过饭菜打算问两句话,可是窗外却什么都没有,“这人是蒸发了吗?”他不禁感叹这人的速度真是叹为观止。 “得想个办法出去才行!”萧时玉虽然平时以单纯示人,可是紧要关头,他还是极为聪明的。 “救命啊!救命······”痛苦的喊了几声就倒下了,门外的侍卫听着里面没了动静,紧张的表情写在了脸上。 “不如进去看看?” “万一有诈呢?” “可是万一他真的有事,恐怕我们就都没命了。” 二人打开了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已经躺在地上的萧时玉面前,趁二人不备时,萧时玉翻身跳起来,点住了他们的穴位,并把他们绑好了关在里面,照样锁上门,就腾空而起了。 萧时玉在这漫长的地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一个布满结界的地方,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结界,坚固而不可破,“看来里面一定藏着宝贝,布这结界的人一定内力醇厚。” 他忽然想起风听荷曾送给他的纸片五角星,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袖子,“幸好,还在。” 他拿着五角星轻轻划破结界的边缘,结界立马破了个洞,刚好容他走进去,他看着这五角星笑道:“这听荷兄真是有先见之明!” 这结界内部真是堪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粉色墙壁,珠光宝气,琳琅满目,更像是娘娘住的地方,处处显贵,萧时玉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着,却被一阵熟悉的谈话声停住了脚步。 萧震寒阴深深的笑着道:“看如今谁还能找到这里来,把她安放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老爷有先见之明。” 萧时玉隔着虚掩的门往里看到自己的亲爹,不禁一脸的吃惊,瞬间心提到嗓子眼,难道自己的父亲就是隐藏的大魔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到底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才会来这猛兽出没的沧海之颠?眼前的石棺里是谁?父亲为何说要把她藏在这里? 此时此刻,萧时玉一脸懵,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亲爹和平时陪他的那个父亲,判若两人,让他即熟悉又陌生。 萧震寒捋一捋胡子,深情的看着石棺,眼角含泪道:“你在这安心的等着,等我炼成紫如意,一定会把你救活的。” 萧时玉听到父亲说炼成紫如意的时候,顿时感到五雷轰顶,众所周知紫如意在桑树精手里,难道父亲和桑树精之间还有什么关联?他不感继续往下想…… 待萧震寒带着护卫离开后,萧时玉偷偷潜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石棺,疑惑不解的盯着里面躺的人道:“哇!这么美的女子,会是谁呢?”为什么这个人对父亲来说这么重要,这女子很明显不是自己的母亲,虽然在他出生之时,母亲就已去世,可是在父亲的书房可是挂满了母亲的画像,虽然母亲也很美,和这棺中女子让人惊艳的美不同,而且这人明明就已经死了,父亲还说要救活她,难道这紫如意还真能让人起死回生?一连串的问题犹如泰山压顶,让萧时玉不能呼吸。 萧震寒瞪着眼睛盯着结界口的洞,愤怒的整张脸都变了形。 “老爷,有人闯进来了!”护卫道。 “快!回去!”萧震寒怒气冲冲的原路返回,直到看见石棺没有任何异样,方才松了一口气,命令护卫道:“给我搜!连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萧时玉听到动静的时候,就立马藏在石柱的后面,恰好他今日穿的是米白色,藏在米白色的石柱后面犹如变色龙一般的存在。 众人搜寻未果,萧震寒道:“去看看困在神兽黄金葫芦里的那三个人死了没有!” 萧时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三个人?难道是冷伏冰,风姑娘还有表哥?” 此刻又有人来报:“老爷,神兽的黄金葫芦已被毁,就连帝江也被封印了,金彤下落不明……还有少爷也逃走了。” “什么?”萧震寒一种天塌了砸在自己脑袋上那种感觉,还是不相信的自言自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就凭苏问他们几个不可能摧毁黄金葫芦,更不可能封印帝江,他们一定有帮手……” “去查查还有什么人来了沧海,必要时格杀勿仑!”萧震寒怒吼道。 “是!”护卫们拱手道。 “等等,要把少爷带回来,他若再逃,就用点手段。”萧震寒道。 待众人离开后,萧时玉从石柱后面走出来,神情呆若木鸡。原来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居然是自己的亲爹,就连表哥苏问他都不放过,甚至还可以用手段强迫自己的亲生儿子。 萧时玉越想越难过,一时不知该用什么立场来面对他那些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还好苏问,风沁荷他们都逃了,就算没逃,也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亲爹设的圈套吧。 他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千百种压力错综交杂的盘桓在他的大脑,父亲那句“格杀勿论”就像幽灵一样在他耳边不停的循环,“啊……”他歇斯底里大吼一声,身体犹如被掏空了一样,两条腿恰似一簇簇棉花一样无力,脸上挂满了悲哀与无奈,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他本是为正义而来的,此刻他已经没有脸来面对他的朋友,脚下的路也没有任何方向,彷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同样是失魂落魄,颜溪却独自一人在喝闷酒,英俊又有些傲娇的仰着头倾斜着眼珠盯着桌上的琉璃杯子,一只手举着酒壶,酒从高处流出,刚好落到琉璃杯子里,他微醉时迷离的眼神看着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沧海(十四) 颜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终于醉的不省人事,一下趴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酒杯顿时觥筹交错,有一只琉璃杯子顺着桌边滑下,摔了个碎碎平安,他的手下得力护卫蛇影闻声迅速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惊讶“神君,你怎么了?”搀扶着浑身酒味的他一步一拐的走向他的寝室。 慕容南洛还是冷冰冰的走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心里暗暗的责怪风听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和那个颜溪走的那么近,而一向聪明为代名词的风听荷却一点也想不通师父到底气从何来,她只知道慕容南洛脾气古怪,对于他的任何表情变化都没有为什么。 杨子沫前些天和慕容南洛在金彤那里的时候,只知道慕容南洛冷漠孤傲,可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的冰冷,不过有风听荷在,就不觉的尴尬。 “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风听荷嬉皮笑脸的道。 慕容南洛:“······” 风听荷:“师父,你这个人呢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坏,你得改改,不然的话以后谁愿意做我的师娘呀!” 慕容南洛更加的愤怒了,他握紧拳头,额角的青筋都露出来了,他瞪着风听荷道:“闭嘴!”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开了。 杨子沫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风听荷眨了眨眼,可风听荷怎么怎么能乖乖闭嘴,她快步跑到慕容南洛前面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杨子沫本打算拉住他的,可是风听荷的速度他哪里拉的住,他偷偷看看慕容南洛那张冰冷道极点的脸,悄悄对风听荷道:“听荷兄,不要再说了。” 不说怎么行,这不是风听荷的性格,就算慕容南洛不理她,她还是会把自己想说的话毫无保留的说出来的,可能是在香檩山的时候,她早就习惯了那张冰冷的脸,在她还准备好好跟他理论一番的时候,前面的黑暗打断了她。 前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点亮了火烛,前面的路不仅没有灯光,还变的越来越狭窄了,杨子沫看了一眼风听荷道:“听荷兄,看来这里不曾有人住,我们不如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口。” 风听荷道:“杨兄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越是看起来不曾有人住过,就越有可能藏着大秘密。”又看着慕容南洛道:“你说是不是呀?师父。” 慕容南洛:“······” “可是听荷兄,前面好像没有路了,就算有路的话,就这个宽度,我们也过不去呀!”杨子沫道。 “杨兄呀!这过不过的去,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风听荷笑道。 “可是······”杨子沫还想争辩几句,风听荷打断了他道:“杨兄你放心,我走前面。” 风听荷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慕容南洛紧跟其后,杨子沫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风听荷看着后面笑道:“这就对了嘛!”慕容南洛又瞪了她一眼,风听荷恰好对上他的目光:“怎么了?师父莫非是嫌我走的慢,不如师父走在前面。”说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慕容南洛绕过她走在了前面,风听荷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慕容南洛举着火烛一边探着路,一边时不时的转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后面的风听荷。 走着走着前面豁然一亮,总算走出了那漆黑的破地方,杨子沫看着眼前的宫殿道:“听荷兄,还是你比较有先见之明。” “那是!”风听荷满脸骄傲的盯着慕容南洛,还不忘打趣道:“这都是我师父交的好。” 慕容南洛眼皮动了动,像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他们走进了这外观极其壮丽的宫殿,没想道里面的世界更为壮观,杨子沫和风听荷惊讶的同时张大了嘴巴,“这是皇宫,地宫还是天宫啊?” 慕容南洛仍是面无表情的寻觅着有没有可疑的地方,风听荷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样子道:“师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慕容南洛道:“没有。” “你总算肯和我说话了!”风听荷道:“这就对了嘛,在外面遇到什么呢,总得有个人探讨不是吗?” 慕容南洛:“······” 杨子沫道:“听荷兄说的极是······”看到慕容南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没有说下去。 他们在这座大殿内漫无目的的翻着每一件东西,生怕错过什么,风听荷的手刚碰到墙上的暗格,里面的密室门打开了,密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箱子,箱子呈正方形,无盖无门,材质恰是大理石,密不透风,根本就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风听荷拔剑挥向那箱子,可是别说打开了,箱子上都不曾有剑划过的痕迹,“师父,这该怎么打开呀?”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坐在箱子前,用天眼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惊讶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师父,里面是什么?”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师父有过这个表情,突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紫如意。”慕容南洛道。 “紫如意?这怎么可能?紫如意不是在桑树精那里吗?”风听荷惊讶的表情一点都不输慕容南洛。 “据说这紫如意有至高无上的法力,还能许愿,拥有它就可以天下无敌,怪不得当年为争夺它,引发仙门大战。”杨子沫说着,恨不得马上亲眼看看这让仙门百家争得头破血流的宝贝到底长什么样,“慕容公子,我们该如何打开它?” 慕容南洛试了两次仙剑,又试了两次灵力直击,都未能将其打开。风听荷道:“师父,这一路上妖界那么猖狂,不就是仗着又紫如意吗?你确定这里面真是紫如意吗?你确定没有看错?” “没有,里面不止一个。”慕容南洛道。 “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紫如意吗?”风听荷疑惑道。她自己也用天眼往里看,里面清清楚楚的陈列着三排紫如意,每一排有六个。让她感到以外的是,她从未见过紫如意,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脑海里顿时出现很多零星的画面,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她收回天眼,惊讶的看着慕容南洛。 “怎么样?听荷兄,里面真的都是紫如意吗?”杨子沫惊奇的道。 “是,里面共十八只。”风听荷道。 沧海(十五) “十八只?”杨子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证实道:“听荷兄,你是不是看错了?” 风听荷道:“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杨子沫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的灵力浪费不得。”他可真是舍不得用灵力去打开天眼,再说了就算他对风听荷的了解,也不相信她会骗人,一向严于律己的洗尘长老更不会骗人。 “师父,你说这紫如意怎么会有十八只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仙门百家还抢什么抢?一家分一只就是了,所以说这里面定有蹊跷。”风听荷道。 “这么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慕容南洛道。 “那你说这里面有没有真的紫如意?”风听荷问。 杨子沫道:“难道这些全是假的。” “有可能。”风听荷道:“这紫如意乃是仙门百家争的头破血流的上古神器,如果是真的,肯定不会放在这里,还没人把守。” “听荷兄说的极是。”杨子沫点头称是。 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他们三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好。 外面洋洋洒洒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脸上带着鬼面,快步走到那箱子面前,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凭聪明伶俐的风听荷还是看出他对这箱子里的东西很紧张,甚至对里面的东西了如指掌。 “主子,这是什么?”有一个看似他的贴身护卫道。 “哈哈哈……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引发仙门大战,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你猜它是什么?”鬼面道。 “属于愚昧。” 那鬼面轻抬手腕,那箱子便自动消失,里面的宝贝悉数呈现。 “紫如意?”那护卫惊讶的表情一点也不输给杨子沬和风听荷,只有慕容南洛的那张脸看不出任何反映。 鬼面之人拿出一个紫如意放在手心里道:“果真没让我失望,真是上好的成色,足以无可挑剔的以假乱真,”又森然的转过身对护卫小榭道:“小榭,带上它去笼络那些仙门世家。” “主子是打算每个仙门世家都送吗?”小榭道。 “都送怎么有意思呢?就送一个,然后再放消息出去,让他们去抢!”鬼面之人邪魅的笑着把紫如意交到小榭的手里,又顺手一挥,那个坚固而牢不可破的箱子又出来了,剩下的紫如意又被箱子覆盖,然后又严谨的布上结界,洋洋洒洒的走了。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交换了一个眼神,慕容南洛悄悄的跟上去了,待他们走远,风听荷才跳出来道:“杨兄,可以出来了。” “听荷兄,这慕容公子跟上去干什么了?会不会很危险?”杨子沫道。 风听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杨兄你放心,我师父是不会有事的。麻烦杨兄你帮我把守一下,我要废了这个箱子!”风听荷此刻是很愤怒的,她一颗赤子之心又准备惩恶扬善了,她双眼直冒金星的盯着眼前的箱子,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 “啊!听荷兄,这里面可是紫如意,你若废了这箱子,那紫如意就······”杨子沫乃名门之后,看着这绝世的宝贝,真有点怜香惜玉了。 “紫如意?杨兄你是不是耳朵不好呀?刚刚明明那鬼面之人都说了,这不是真的紫如意,是用来让我们互相残杀的,你居然不让我废了它!”风听荷瞪着杨子沫,强忍着没有给他一拳的冲动。 杨子沫看到她的表情道:“听荷兄不要生气嘛,我又没说不让你废了它,我只是想多看两眼嘛,”看到风听荷眼里的愤怒又多了几分:“好了好了,我给你把门,你动手吧。”说着走到门前站好还给她一个眼神。 风听荷从怀中掏出多个五角星,用灵力把它们输向那箱子,瞬间箱子粉碎,里面的紫如意也被焚毁,杨子沫惊讶的看着她,竖起大拇指道:“听荷兄厉害呀!这是什么法术居然可以将这箱子打破,还打的这么碎?”杨子沫看着一地的碎片,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一些小技俩,不足为奇。”风听荷笑道。 “可是听荷兄,刚刚你为什么不用这招打开这箱子呀?”杨子沫想到他们刚进来只时,他们三个人研究好久都没有打开这箱子。 “杨兄呀,我的这些小法术呢,只能将其破坏,不能将其打开还保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风听荷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啊?原来如此。”杨子沫似懂非懂的道。 “现在这十七只紫如意已被毁,只剩下那一只了,就看师父的了。”风听荷道。 杨子沫道:“听荷兄,我们接下来去哪?出去找慕容公子吗?” “不,我还有事要办。”风听荷沉默了许久道,她在心里默念:“师父,你一定要小心啊!” “听荷兄和慕容公子不是来游玩的吗?怎么会还有事要办呀?”杨子沫道。 风听荷:“哦···那个···对了,我和师父本来是来游玩的,后来因为杨兄说要行侠仗义,所以深受感动,我和师父商量,决定和杨兄一起行侠仗义。” “真的吗?”杨子沫开心的道。杨子沫是一位十足的佛系少年,纯真善良,为人正直,和风听荷有五成相似,风听荷的另外五成是,聪慧机敏,胆识过人,当机立断。 “当然。”风听荷笑道。 “那听荷兄,我们接下来去哪?”杨子沫问道。 “去找颜溪。”风听荷说着就走。 “颜溪?他不是想留你在······”杨子沫拍了拍自己口无遮拦的嘴:“我们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不是自投罗网,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呢?”风听荷拉着他就走。 颜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用手抚了抚额前鬓角因醉酒而凌乱的头发,扶着床边艰难的坐起来,他从未喝醉过,“颜溪啊颜溪,你可真有出息,为了一个风听荷,醉成这样!”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又沉默了,笑容也凝固了,他走下床,努力让自己变的清醒。 “神君,你醒了。”下人忙跑过来搀住他。 “去拿我的忘忧玉露来。”颜溪道,忘忧玉露乃是颜溪所炼的封锁大脑记忆的上等神药,就算神仙喝了它,也会忘记前尘过往,不到迫不得已之时,是不会有人愿意喝下它的,颜溪接过下人呈上来的忘忧玉露,眼睛闪着泪光。 沧海(十六) 颜溪拿着忘忧玉露正在纠结和犹豫不决的时候,下人来报:“神君,风公子来了。” “风听荷?”颜溪立马放下忘忧玉露,瞬间嘴角上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头发,满心愉悦的出去,看到风听荷等人在他的大殿内坐着,心里有一种由衷的高兴,走过去调侃道:“风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就说不让你走嘛!” 风听荷,杨子沫对着他行了个大礼:“颜神君!” 颜溪笑道:“风公子,何来如此大礼呀?” 风听荷道:“劳烦颜神君帮个忙。” 颜溪道:“你不要仗着我上次输给你,就一直让我帮你做事,你可别忘了就剩两次机会了。” 风听荷道:“我知道,所以我很珍惜那两次机会,这次的事我并没打算用赢你的赌注来帮我。” “哦?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颜溪道。 “因为您是得道的神君,最正直最伟大最了不起啊!”风听荷的花言巧语颜溪还挺受用,开心的道:“既然我这么伟大,总不能让风公子失望呀?说吧,什么事?” “我要这沧海底的地图。”风听荷道。 “你要它做什么?你若是找不到出口,我可以送你回去呀!”颜溪道。 “不用,我想拿着地图在这好好游玩一番再回去,还请颜神君成全!”风听荷道。 “这地图嘛,我可以给你们绘出来,不过我今天饮酒过度,实在是有点累了,不如明天······” “成交!就明天!”风听荷打断他道。 颜溪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好吧。那么今晚就请二位住在这里。” 杨子沫道:“多谢颜神君!”颜溪吩咐下人收拾两间上好的内殿给他们住,又吩咐备上丰盛的晚餐。待他们都已吃饱喝足睡下以后,颜溪又独自去把忘忧玉露收好,他虽然身在沧海,但因久居殿内,沧海内一些为非作歹之徒也略有耳闻,只是不曾去管,因为他根本就不屑去管,风听荷给他要地图,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趁大家都睡了,他飞出去查看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这沧海已经和往日往时都不同了,有很多这海底的宝贝都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利用,就连他也成了帮凶,因为这海底的东西都是靠他的灵力赋予的生命,没想到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竟把它们当成害人的利器,他怒火中烧,一下把这些宝贝毁了个大半。 他把地图绘的十分精致,十分准确,什么地方放着什么东西都绘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风听荷到底要找什么,他绝不相信她要地图只是为了玩,不管怎么样,在他的地牌上,风听荷的安全他是绝对可以保障的,剩下的至于她想找什么,就随她便。 颜溪的两个下人一边走一边谈论着:“这神君对那个风公子很是上心啊!” “还不是因为那风听荷长得好看。” “再好看也是个男人,难道我们神君还会娶个男人不成?”她们虽然嬉笑着离开了,可是她们的话恰好被关押的金彤听了个正着。 “风听荷!就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金彤气的目露凶光,豺狼成性的她又开始在打如意算盘了。 “来人呀!快来人呀!”金彤歇斯底里的大喊,果然她成功的引来了两个人,她狡猾的本色很快占了上风,以肚子疼为由骗的那两位看守给她打开了门,她打伤看守,成功的逃走了。 金彤又变幻仆人的衣服,潜入风听荷房间,床上的风听荷睡的正香,嘴角还挂着笑,像是在做着美梦,金彤又拿出了她的神仙醉,就这样风听荷在睡梦中被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颜溪便起床,梳喜完毕,吩咐下人去准备早饭,自己却悄悄的走到风听荷房门囗,大声道:“风公子,起床了!” 里面没有动静,又喊了几遍都没有反应,他推开门却看到被子散乱的掉在地上,心底一沉:“来人!快来人!” 他的所有下人和护卫齐上阵,去找风听荷,杨子沫听到动静迅速赶来:“颜神君,怎么大家都在找听荷兄,她出了什么事?” “风听荷可有结过什么仇?”颜溪道。 “听荷兄为人正直大方,性格活泼开朗,应该不会与人为仇。”杨子沬解释道。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说金彤逃跑了,杨子沬才反应过来:“颜神君,听荷兄和慕容公子打伤了帝江,再加上封印帝江,金彤会不会在为帝江报仇……” 颜溪顿时怒火中烧,眼眶发红,怒吼一声道:“去把金彤给我活捉回来!”护卫们应声后立马飞奔出去。颜溪也跟了出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杨子沫。 风听荷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捆仙锁,她挣扎了一下,毫无反应。 “颜溪!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第一反应是颜溪的恶作剧。 她接连着喊了好几次,四周仍是一片安静,她试着挣脱锁链,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我劝风公子不要再垂死挣扎了!”金彤大笑着走过来道。 “金彤?真是冤家路窄!”风听荷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金彤道:“你放心,在没送你上西天之前,我会好好活着。” “你要杀我?”风听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风听荷,你有什么遗言最好马上交待一下,不然的话我就要动手了!”金彤狰狞的笑着,拿出火鞭在她眼前晃了晃,风听荷把头转向一边。 “怎么?风公子怕了?哈哈……”又恶狠狠的道:“我被颜溪抓去,都是拜你所赐!”说着扬起火鞭对着风听荷连抽两下,风听荷强忍着疼痛,嘴角渗出几滴血,对着金彤道:“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我们单挑!” “单挑?哈哈……我知道你风公子厉害,我偏不会上你的当!”金彤说着又是一鞭挥过去,风听荷的外衣已被火鞭烧出两条印子,鲜血也随之渗出,红色的血浸在她青色外衣上格外的醒目,金彤狂笑着对着她一阵抽,风听荷一声痛都没喊,嘴角的血直淌,她白晰的皮肤沾染了一片片红,血色在她身上晕染开来,金彤总算停了手道:“一次就把你打死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的把你折磨至死!” 沧海(十七) 风听荷看着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道:“你最好把我打死,要不然我出去了死的就是你!” 金彤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你放心,这个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找到,而且你想死,我偏不让!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变态!”风听荷冷笑一声道。她身上的伤已经承受不住她这声笑了,头倒向一边,晕了过去…… “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你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反抗啊!”金彤用手推了推她,又探了一下鼻息,大笑道:“既然如此,就等你醒了,再好好教训你!” 金彤笑着走了,走路的姿势都显得那么十恶不赦,只剩下形单影只的风听荷遍体鳞伤的被锁在那里,衣服被血迹覆盖,已经看不出颜色了,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发梢上还滴着血,一间暗黑的地下室,四周散放着几盏油灯,灯上冒着微黄的光。 颜溪派出去的人已经陆续回来了,回过消息后又都陆续的再次出去找了,天黑时分,还没有风听荷的消息,颜溪心急如焚,来回踱步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他束手无措之时,突然想起来昨晚绘制的地图,他拿出来把所有搜查过的地方都画了个圈,不一会儿,整张地图上全是圈,没有找到任何遗漏的地方,他有点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就连下人说了两次杨子沬求见,他都没听见,直到杨子沫闯进来。 “你来做什么!”颜溪不耐烦的道。 “颜神君,金彤无比狡猾,她会不会把听荷兄给带出沧海了?”杨子沫想到这点,又不敢自做主张,于是来找颜溪商量。 “金彤千百年来从未离开过沧海,倘若她到了外面,定然是生存不得的,再说了她也不是风听荷的对手,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骗走了风听荷?”颜溪道。 杨子沫对金彤的手段那可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是亲眼看到金彤用“神仙醉”迷晕慕容南洛的,他突然恍然大悟道:“神仙醉!她一定对听荷兄下了神仙醉!” “神仙醉是何物?”颜溪道。 “是一种迷药,专门用来对付修真界的高手。”杨子沫解释道。 “岂有此理!”颜溪又是满脸的愤怒。 “上次金彤就是用神仙醉迷晕了慕容公子而对他逼婚的。”杨子沫道。 “逼婚?慕容南洛?”颜溪的面部表情放松下来,没想到这金彤是喜欢美男的,那风听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凭她的聪明才智,迷药过了,金彤肯定不是她的对手,颜溪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仍是加大人手去找。 深更半夜风听荷强忍着撕心裂肺的伤痛睁开了眼睛,她心想:“难道我风听荷就要丧命于此吗?只是要死在这无名小妖之手,真有点不甘心啊!”她是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还准备行侠仗义,闯出名号,流芳百世呢,就这么死了,别说百世流芳了,三五年之后,大家就忘了风听荷这三个字吧,她越想越不甘心,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她试着运功,可身上的伤口哪里给她运功的力气。她试了几次,都使不上劲,“风听荷,你真没用!”她不禁在心里责怪自己平时不好好炼功,如果像师父一样,说不定她早就逃走了。 折腾了好久都无济于事,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才故意昏死过去。 金彤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依旧摆出一副狰狞的面孔,眼神中透露出凶神恶煞,鼻孔仰到天上,一副骄傲的姿态,貌似所有人都被她踩在脚下,她高傲的看着被拴在眼前的人儿,仰着头大声狂笑。 “怎么,还没醒吗?风听荷!你也有今天!”她继续狂笑着:“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嘛,几鞭子下去就变成这样了!” 听到这些嘲笑的话,风听荷真想睁开眼睛和她对骂回去,但是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她还是继续勉为其难的忍着,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有昏迷了,金彤才不会狠狠地折磨她,因为金彤说过不想让她这么快就死了,既然如此,那就给她耗下去呗,反正也逃不出去,保住性命就有机会。 “再不醒来我就用水把你泼醒了!”金彤怒道,风听荷依然没有反应,因为她知道,金彤修的火鞭纯属火系法术,千百年来,恐怕她都没碰过水,要不然她怎么会待在这海底成千上百年,就是因为在沧海的阻挡,这层沧海恰是一个牢笼,让她看守帝江,同时也是为了把她困在这海底,正是因为她冲不过去这层海水。 所以无论她怎么喊,风听荷仍是镇定的闭着眼睛。 金彤就坐在原地继续等着,还不忘发出牢骚:“我就不相信你不会醒来!”她不时的去试探风听荷的鼻息,还生怕她就这样死了。 风听荷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暗暗的在内心发出不屑一顾的笑声,这金彤虽然活了一千多岁了,但毕竟没有离开过沧海底这一亩三分地,所以对外面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大概一无所知吧,和外面那些仙门世家比起来,她简直就像个单纯的孩童,论心机她还远远不及风听荷的百分之一吧,风听荷即恨她,又觉得她很可怜,还忍不住同情了她一翻,又在心底佩服了一遍自己的宽宏大量。 金彤在她身边坐下,看着昏迷的风听荷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慢条斯理的说:“风听荷,你要是死了千万不要怪我,是你招惹我在先,你封印了帝江,害的我被颜溪囚禁,还放走了我的如意郎君慕容南洛,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 金彤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道:“其实你也是个漂亮的小郎君,可惜你太狡猾了,不然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你。” 听到这句话,风听荷倒吸了一囗凉气,若不是手腕被血染红,可以看见她的鸡皮疙瘩了。 金彤狂笑着又看了看她:“跟你说了有什么用?你又听不见,我就奇怪了,你真的有那么弱吗?你明明封印了帝江呀!” 金彤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她,又在絮絮叨叨:“其实我本来没想着杀你,只是颜溪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走了什么运,会受到颜溪的青睐,我也没想到,颜溪堂堂一代神君,也会喜欢一个男人。”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香檩山迷踪(一) 慕容南洛一路跟随鬼面一行人走到沧海外很远,他一路隐藏着自己,走到一个灌木丛中的分岔路口,为首的鬼面之人忽然停下来,对后面的贴身护卫小榭交待了几句,由于离得太远,慕容南洛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们分成了两路,鬼面具人带人向北走去,而小榭独自一人向南疾行,慕容南洛一时没了主意,他又不会分身之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路跟踪以来,他总觉得那鬼面之人,举手投足间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不敢枉下定论,于是他决定继续跟随鬼面之人去的方向,他也一路向北,紧随鬼面之人其后,由于慕容南洛的修为和灵力极高,平时又勤于练习,他这一路尾随,没有任何人发现。 越往前走慕容南洛越是惊讶,因为他们去的正是前往香檩山的方向,他的心里从未将这些人和香檩山联系到一起,这让他忽然想起,初到沧海之时,和他们大战的雄鹰对他的招式了如指掌,当时风听荷就对此有些怀疑,他当时还反驳了她,他只是不想承认,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仙门百家都打从心底尊敬的香檩山会和沧海让人闻风丧胆的妖兽会有丝毫的联系。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鬼面一行人已经进入了香檩山,而且就在门口,那鬼面之人摘下了面具,他看到这个举动立马一个筋斗翻到他们面前。 “章泽云?是你!”慕容南洛的眼神恰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盯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香檩山弟子中万人的膜拜的大师兄,逸风长老的大弟子,众弟子的楷模典范居然就是挑起仙门百家之争的罪魁祸首。 章泽云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低头拱手道:“洗尘师叔!” “紫如意在哪?”慕容南洛仍是瞪着他。 “我不明白师叔说的是什么意思?”章泽云还是不敢抬头。 “章泽云!你若不如实招来,无需经过逸风师兄同意,我就可以把你逐出香檩山!”慕容南洛道。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紫如意……”章泽云道。 “跟我走!”慕容南洛说完就往里走,章泽云立马紧张的跟了上去。 慕容南洛径直走到香檩山议事大殿,并派人去请了香檩真人和三位长老,他回头看了一眼,傲气十足的章泽云立马低下了头跪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夕雨长老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慕容南洛对着他行了个礼,夕雨长老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章泽云道:“泽云啊!你这是怎么得罪你这小师叔了?” 章泽云吓得头更低了:“弟子也不知道。”他尚未抬头便能感受到慕容南洛的冰冷目光。 夕雨长老又道:“南洛,泽云一向都是众弟子的典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说着顺便找了张靠墙的椅子坐下。 慕容南洛:“还是等真人来了一同商议吧。” 逸风长老和乐天长老一起走了进来,逸风长老捋着胡子,乐天长老手持拂尘,不屑一顾的盯着地上的章泽云。 逸风长老看了一眼慕容南洛,又看到自己一向听话懂事的大弟子跪在地上满脸委屈的样子,他放下捋胡子的手,指着章泽云道:“泽云啊?你这是做错什么了?” 章泽云低着头本就不敢说话,这下看到自己的师父更是不敢开口了。 夕雨长老道:“这南洛一回来就带着泽云来这议事大殿,还把我们都叫过来,也不说是什么事?” 逸风长老看向镇定自若的慕容南洛道:“南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南洛道:“师兄莫怪,还是等真人来了再说。”说着他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一旁的乐天张老道:“这南洛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在座的都是你的师兄,问你句话有那么难吗?”乐天长老还是以往傲娇的个性。 慕容南洛:“······” 这时大殿后面的门开了,香檩真人从里面健步如飞的走出来,像是早就听说了这事,而心急如焚似的。 四大长老都站起来对着他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的章泽云只是磕头并不做声。 香檩真人道:“南洛,这么急召集大家,究竟所谓何事?” 慕容南洛把事情的原委,包括自己一路跟随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下来。 章泽云惊的瞪大了眼,慕容南洛的每一个字都直击他的生命。 三位长老都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逸风长老对着章泽云道:“真有此事吗?你私造了紫如意,还要挑起仙门战争?” “章泽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做如此龌龊之事!”乐天长老道,虽然他一向清高自傲,但他知道慕容南洛是从不撒谎的。 夕雨长老不一样,他一向是很喜欢这个众弟子楷模的,他却从中调和道:“南洛,这泽云一向大义凛然,嫉恶如仇,怎么会这么做?他怎么会去沧海,我们香檩山和沧海素无来往,再说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逸风长老有点怒了,大喊道:“泽云!回答!” 章泽云大声道:“师父,诸位四叔,弟子冤枉啊!” “你何来冤枉?”慕容南洛道。 夕雨长老走到章泽云面前挡住慕容南洛,生怕他会一掌劈了跪在地上的众弟子典范,大义凛然的夕雨长老发现慕容南洛并没有动手,方放下心来,笑着对慕容南洛道:“南洛啊,你先不要那么激动,这件事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一定会严惩他,如果是误会的话······” “师兄不信我?”慕容南洛疑惑的看着他道。 “不不不!我信你,可是泽云也没承认不是吗?”夕雨长老道。 香檩真人看着章泽云,一脸慈祥的道:“泽云,你南洛师叔说的都是真的吗?”他这一问,慕容南洛的心里恰是一块石头堵着似的,难道他从小到大敬佩的香檩真人居然不信他,他不相信的看着香檩真人的眼睛,那双眼睛真的很慈祥,可那双让他从小有安全感的眼睛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用如此温柔的目光看着别人。 “真人,我没有,我是冤枉的!”章泽云眼泪哗哗直流,像是在诉说他真的很冤枉。 香檩山迷踪(二) 香檩真人伸手把张泽云扶起来,章泽云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慕容南洛,眼神里的那一丝得意刚好被慕容南洛捕捉到了,香檩真人为何要保他?章泽云为何那么肆无忌惮? 香檩真人道:“南洛,这件事情有待查明,我不相信泽云会这么做,我相信他的为人。” “那师父是不信我了?”慕容南洛生气的道。 乐天长老也看不出香檩真人为何如此光明正大的袒护章泽云,他走上前来道:“师父,既然南洛和泽云他们各执一词,一时辨不出谁是谁非,不如派人去查,等查出以后再做定夺,这样也不会冤枉他们任何一个,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香檩真人用手捋了捋他那又长又白的胡子道:“乐天所言极是,那就先把泽云关进戒室。”又转过头来对乐天长老道:“你手下的晓婵和晓娟都天资独特,定能查出此事的来龙去脉。” 乐天长老拱手领命,立马回去找了晓婵和晓娟即可前往沧海之颠,章泽云被关起来,逸风长老深感脸上无光,拜谢了香檩真人后便退下了。 香檩真人看着夕雨长老并没有打算要走的样子,便道:“你也退下吧。” 夕雨长老拱手称是,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他本来还打算看看慕容南洛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南洛,这么安排你可有意见?”香檩真人一脸慈祥的走到他面前,还很亲切的拉起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南洛啊!泽云这孩子在众弟子中品行最佳,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给他定罪,自然是不能服众的,等晓婵和晓娟拿回来证据,就给他定罪。” 慕容南洛一脸懵:“原来师父信我?” “当然信你,你可是我亲自带大的,为师不信你信谁呀!”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立马拱手道歉:“弟子错怪师父了!” 香檩真人忙扶住他:“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慕容南洛总感觉心里不是很舒服,香檩真人还是那么慈祥,刚刚对章泽云也是一样的慈祥,可刚刚他又和自己讲了一大堆相信他的话,可是他明明知道章泽云伪造紫如意,明明知道他要挑起仙门战争,还是那么慈祥的对他。慕容南洛一时有点分不清他的哪种慈祥才是真的,又不想继续问下去,他从小最尊敬的师父这样做,就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 慕容南洛回到鹊阳宫,红鸾立马端上来可口的饭菜,又关切的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慕容南洛吃了几口饭菜道:“红姨,小池可有回来过?” “没有。”红鸾对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池没有太多的关心,只是指着饭菜说慕容南洛吃的太少,便忙着给他不停的夹菜,慕容南洛吃过饭后就去睡了,红鸾看着他好像有心事,特意给他点了安神香,他不一会就睡着了。 戒室是香檩山专门惩治犯错弟子的地方,里面不乏有犯错的弟子正在受着惩戒,章泽云被关进来的时候,被里面的一众人嘲笑了半天,因为他一向是众弟子楷模,是大家学习的典范,是诸位长老和香檩真人眼中的得意门生,这里很多受惩戒的弟子都是他抓来的,这下大家可是抓住了机会,对他冷嘲热讽,章泽云犹如虎落平阳,任人鱼肉。他本想教训这些人一顿出出气,但是想到他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了,不想再多添加自己的罪名。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了,所有人都睡了,他总算安静了,但他一点也睡不着,待在这种地方,任谁都不能安然入睡吧,更何况他一向是众星捧月的大师兄。 在他辗转难眠之时,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之下,一个面戴铜具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激动地双目放光,犹如看到了救星,从床上差点掉下来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救我的!” 铜面人看着他道:“如今事已败露,你说你要是我会怎么办?” 章泽云那张写满开心的脸顿时变的紧张起来:“你不能杀我,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怕······”铜面人阴深深的道。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保证!”章泽云举起三根手指道。 铜面人步步逼近道:“如果今晚来的不是我,而是慕容南洛,他如果拿剑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说不定就招了!” “不会···不会···”章泽云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铜面人伸出手来掐着他的脖子,章泽云便双脚离地了,待他正准备用力掐死他时,章泽云很费劲的咬出几个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铜面人道:“泽云呀,你不要怪我,你第一次帮我办事之时,就应该知道,一旦事情暴露,你就会是这个下场。” “为什么···不是···慕容···南···洛···?”章泽云被掐的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你说什么?”铜面人道。 “你也···可以···杀了···他!”章泽云努力着让自己把该说的全都说出来。 铜面人听到后,彻底的怒了,仿佛心底最弱的那根防线被冲破了一样,他把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那只手上,章泽云便没了呼吸。 第二天一大早戒室看守的弟子便来报章泽云死的消息,香檩真人立马召集了四大长老前来,逸风长老因承受不住痛失爱徒的消息,晕倒了好几次,夕雨长老在旁边输灵力救了他好几次,乐天长老倒是没那么难过,只是对章泽云之死百思不得其解,慕容南洛仍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此刻他的内心是起伏的,是谁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灭口,戒室看守的弟子修为都在众弟子之上,难道四大长老里有人是章泽云的幕后黑手,想到这里,他真是面如灰色,想必其他人也想到了。 香檩真人道:“你们四个怎么看?” 逸风长老道:“泽云乃是我最为看中的弟子,有什么事当然是他去我才放心,不过这件事真的不是我指使的,泽云如我亲生子,我更不会杀他!相反我若知道是谁杀了他,定要他偿命!” 要说章泽云背后的人,当然逸风长老这个师父的嫌疑最大,不过他刚说的又有点道理,他和章泽云情同父子,无论他做错什么,定不舍得杀他。 香檩山迷踪(三) 夕雨长老在征得香檩真人同意后,命人将章泽云的尸体抬了过来,逸风长老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紧闭着双眼,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油然而生,伸手去触碰他那冰冷的脸,被脖子上的抓痕给愣住了。 “这是……”逸风长老颤抖的发出两个字,香檩真人和其他三位长老都围了上来,大家盯着章泽云脖子中的抓痕,夕雨长老努力地寻找其他伤口未果。 “泽云的修为是众弟子中最高的,很显然照这个抓痕看来,他是被人徒手掐死的,而我们香檩山铜墙铁壁,外面的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有人会进来杀人了。” “那你的意思是?”乐天长老道。 “杀人者乃是我们香檩山的人。”逸风长老突然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泽云所作所为是受人指使的,如今事情败露,他就被灭了口。”夕雨长老道。 “那他是被谁指使的?”乐天长老道。 “以泽云的修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徒手掐他的,我们四大长老之中,也只有南洛能做得到吧。”夕雨长老道。 慕容南洛瞪了他一眼,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这不可能!泽云的事是南洛告发的,怎么会是他指使的呢!”香檩真人道。 “对啊!这根本就说不通呀!”逸风长老道。 “没错,是说不通。这当然不是南洛指使的,可是泽云是南洛告发的呀,如若泽云是冤枉的,那南洛就是有心陷害泽云,晓婵晓娟现已赴沧海去查,一旦东窗事发,洗尘长老可就是滥杀无辜,南洛一向心高气傲,义正言辞,万人敬仰,怎么受得了滥杀的罪名,所以先下手为强,把泽云杀害。”夕雨长老道。 慕容南洛:“……”此刻他的心里百感交集,他已经感知到香檩山有人想借机除去他,他虽然平时少言寡语,但他也知道,夕雨长老没那么重的心机,想害他的另有其人。 “夕雨师兄,凡事都要讲一个证据,你不能凭空捏造南洛的罪名。”乐天长老道。 香檩真人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南洛,又对着侃侃而谈的夕雨长老道:“乐天说的对,夕雨你有什么证据吗?” 夕雨长老道:“弟子只是凭泽云的伤口推测,并非有意针对南洛。” 香檩真人道:“南洛,你怎么说?” “我没有。”慕容南洛道。 “南洛,你昨晚在哪?”夕雨长老道。 “鹊阳宫。” “深夜可有外出?” “没有。”慕容南洛坚持道。 夕雨长老捋了捋胡子道:“这很简单,鹊阳宫只有红鸾一人,把她叫过来问话就可以了。” 香檩真人命人去鹊阳宫把红鸾带了过来,红鸾给香檩真人和诸位长老行了礼。 香檩真人道:“红鸾,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若是有半句隐瞒,我就把你逐出香檩山。” 红鸾道:“真人,红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晚南洛在哪?”香檩真人问道。 “南洛吃过晚饭就早早睡下了,有什么不对吗?”红鸾来的时候,也听弟子们讲到章泽云死的消息,还听说嫌疑对象是洗尘长老,当她看到慕容南洛安然无恙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那你怎么肯定他睡着了,说不定他半夜就起来过呢?”夕雨长老道。 “这我绝对可以肯定,因为昨晚我看到南洛很累的样子,还特地在他的床头点了安神香。”红鸾斩钉截铁的道。 “这安神香有很强的助眠作用,这半夜恐怕很难起的来。”乐天长老道。 “如果南洛有意要去杀人,定会和红鸾串好口供,安神香恐怕是故意点来遮掩的。”夕雨长老道。 “夕雨师兄,那你说该怎么办?”乐天长老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是南洛做的吧?” “夕雨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虽然我也相信南洛,可是他也不没解释出什么吗?”逸风长老道。 “红鸾所言句句属实,请真人明察。”红鸾大声道。 “这红鸾是南洛的心腹,她说的是真是假有待查明。”逸风长老道。虽然他不相信慕容南洛会杀人,但是这么多年来慕容南洛一直少言寡语,以至于旁人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这逸风长老当然也不太了解他,当他拿不出证据时,再加上夕雨长老的振振有词,逸风长老动摇了。 “这简单,把红鸾送到戒室受刑,不信她不说实话!”夕雨长老道。 “谁敢!”慕容南洛道。说着便挡在红鸾前面。 “南洛,你这是干什么?” “南洛,你是不是心虚了?” …… 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一向面无表情的他,此刻显得无比的愤怒,因为听到要红鸾受刑,已经触碰到了他心底最弱的防线,他和红鸾情同母子,如若红鸾因他受伤,本来就不苟言笑的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笑了。 香檩真人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的道:“南洛,我知道你宅心仁厚,舍不得红鸾,可是只是受刑,又要不了他的命,更何况这是洗清你嫌疑的唯一方法。” “红姨年纪大了,受不得酷刑,如果靠这种方法才能洗清我的嫌疑,这个清白我不要也罢!”慕容南洛义正言辞的道。 “南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香檩真人气的瑟瑟发抖。 夕雨长老道:“南洛,你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是你杀的泽云!” 逸风长老道:“南洛,真的是你吗?” 慕容南洛:“……” 红鸾道:“我愿意承受任何刑罚,南洛是清白的!” 慕容南洛拉着红鸾道:“红姨,你回去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去找风听荷,她会给你安身立命的地方。”又转身对香檩真人道:“我认罪!” “慕容南洛你真是个笨蛋!”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即已亲口认罪,就算香檩真人想保他也保不住了,在逸风和夕雨两位长老的商议下,把他关进无边无际网,和上古神兽血玉婴同笼,更何况那血玉婴如今被喂食的凶猛强大,慕容南洛恐怕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慕容南洛被关进去七天了,香檩真人先是给他设了结界,每晚都去加强一下结界,以防血玉婴会伤到他,毕竟是从小养大的,香檩真人对慕容南洛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沧海(十八) 金彤一次又一次的用手去试探风听荷的鼻息,每次都是呼吸均匀,可就是不见醒来,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照这样下去,可真的就死了。 “风听荷,你不会真的死了吧?”金彤又试着问了一句,看她会不会回答。 风听荷不想再装下去了,因为这几天她已经看出来了,金彤并不想杀她,只是想折磨她,反正自己已经挨了她那么多鞭子,又是遍体鳞伤的,不妨装傻逗逗她。 风听荷睁开眼睛笑容满面的盯着她道:“姐姐,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金彤顿时有点瞠目结舌:“你叫我···什么?” “姐姐啊,怎么了?”风听荷笑的眼睛弯弯的,再加上白皙的面孔和脸上的血迹,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风听荷,你不会死了吧?你不会变成鬼了吧?”金彤惶恐不安的后退了几步。 风听荷伸出满是血迹的手去拉她,由于四肢被锁链绑着,她的手又缩了回来,依然笑着道:“姐姐,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风听荷,你不要吓我!”金彤说着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姐姐,我的手脚怎么被绑着呀,好痛呀!”风听荷道。 金彤忽然想到这风听荷不会被自己几鞭子抽傻了吧,便用手指着自己试探的问:“我是谁?” “我姐姐呀!”风听荷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金彤又问。 “我叫风听荷呀!” 金彤正准备暴怒起来,没想到风听荷又接着道:“姐姐你刚刚就是这样喊我的你忘了?”听到这句话她的情绪又平静下来。 捕捉道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风听荷道:“姐姐,这链子你也打不开吗?” 金彤摇了摇头,风听荷仍是笑颜如花的道:“姐姐,有吃的吗?我真的好饿!” 金彤被她几声姐姐喊得整颗心瞬间融化了很多,看着她道:“你等着,我给你去找。” 金彤走出去的那一刻,风听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没想到金彤也有善良的一面,觉得自己这样做真的有点过分了,不过又想起鞭子抽在身上的时候,这样逗逗她也是应该的,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风听荷大口的吃着金彤拿来的水果,饿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刚刚吃完,金彤收回了她手上的锁链,在风听荷正惊讶的时候,双脚的链子也没有了,风听荷心想,这金彤不会是故意试探她吧,此刻虽然脱了身,但是由于遍体鳞伤再加上饿的这几天,真要打起来,她毫无胜算。于是她机智的晃了晃双手道:“姐姐好厉害!” “风听荷,你走吧。”金彤背对着她,平静的道。 风听荷走到她面前,一脸无辜的道:“姐姐为什么要赶我走呀?是不是我惹姐姐生气了?” 金彤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颜溪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看到浑身是血的风听荷,颜溪心疼的道:“听荷,你过来!”又伸出手掌变幻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指着金彤,金彤吓得往后移了很远,风听荷立马挡在金彤的前面道:“颜神君,不要杀她!” “风听荷,你疯了吗!”颜溪忙收回剑,怕剑的锋芒会不小心伤到风听荷,怒气冲冲的对着风听荷道:“你看看你自己,被她伤成什么样了?” “我这点伤过几天就好了!”风听荷安慰他道。 “不行!今天我一定得杀了她!”颜溪说着又拔出了剑,风听荷用手握住他的剑柄,转身对着金彤道:“快走!” 这一瞬间,金彤原谅了风听荷对她的欺骗,快步向前走,又停下来回头道:“风听荷,我记住你了!” 待金彤走远,风听荷放开了那个被她握在手中的冰冷剑柄,颜溪道:“为什么放她走?我已经派人守住了各个出口,她逃不掉!” “只要你不杀她,她就死不了。”风听荷道:“她本性不坏,请颜神君放她一条生路。”可能是这几天没吃饭,再加上身上的鞭痕,她体力不支晕倒了。 颜溪忙将她从地上抱起,并吩咐下人,撤离出口,不再追杀金彤。 在颜溪不眠不休的照顾下,风听荷渐渐恢复了,颜溪还是每天都送药,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风听荷每天都喝,这不,她才刚刚起床,颜溪就端着药过来了,风听荷接过来一饮而尽,看着颜溪拱手道:“颜神君,这几天真是有劳你了!” “以后叫我颜溪就行了,叫神君有点生疏了。”颜溪笑道。 “好,那我就叫你颜溪,对了,我上次要的地形图你准备好了吗?”风听荷道。 颜溪伸出手,地形图就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风听荷惊喜的接过来。 “哇!真仔细!”风听荷赞叹。便在地图上一点一点的找寻起来。 “你到底要找什么?”颜溪道。 风听荷没有理他,仍在细心谨慎的找着,忽然她眼前一亮,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道:“就是这里,快带我去!”说完拉着颜溪就往外跑。 “哦哦哦!”颜溪被她拉的来不及多问,和她一起跑了起来,二人速度极快,以至于有个黑影从旁边埋伏着,都没有发觉。 萧震寒带领一行人一路搜查未果,看到被毁的冰宫和金葫芦,气的眼珠发红,那个埋伏的黑影来报,说是看到了风听荷。 “风听荷?”萧震寒握紧了拳头。 “老爷,说不定结界就是她打开的。” 萧震寒道:“走,把她给杀了!” “老爷,那上古神兽颜溪和她在一起。”黑影道。 “什么!颜溪?”萧震寒一下没有了刚才的底气,慢慢的坐了下来道:“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 “老爷,颜溪我们不能招惹。”下人在一旁提醒他道。 “这我当然知道,和颜溪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萧震寒道:“蛟龙到底怕什么呢?” 旁边的下人面面相觑,想到自己主子要对付颜溪那个活了上千年的神兽,大家都心惊胆战,诚惶诚恐。 颜溪和风听荷一路狂奔到目的地,累的气喘吁吁。 “结界?”风听荷用手触摸了一下眼前撞到自己的东西。 “看来真的在这里。”她伸手变出一枚五角星,用它的边缘划向了结界,被结界封住的地方神奇的打开了一扇门。 沧海(十九) 二人进了结界,风听荷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好像要急切的找到什么东西似的,而颜溪又在里面修好了结界,以防被别人看的出来,当他转身的时候,风听荷早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颜溪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生怕一眼看不到她,她就会有危险似的。 萧震寒带领一行人速速赶到结界前,身手敏捷的去触碰结界,他的手被有力地弹出,他一时间慌了神。 “不好,有人闯入了。”萧震寒怒道。 “可是老爷,这结界那么牢不可破,并不像是有人闯入的样子呀。”一旁的护卫道。 “正是因为这牢不可破,才说明有人加固过它。”萧震寒说着便拔出剑直接向对面的结界划去,可是连人带剑一股脑儿都被弹了出来,刚好压倒在身后的两个护卫身上,主仆三人一同摔倒在地,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萧震寒气的犹如火烧眉毛,生怕晚了一步里面的宝贝就被别人抢了似的,他用尽全力又试了好几次,依然是被弹了回来。 “老爷,谁可以加固那么强的结界呢?”护卫看着就连萧震寒这种高手都不能破界,暗叹里面人的厉害。 “这还用说吗?颜溪和风听荷一定在里面。”萧震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个秘密是守不住了。” “可是我们可以杀了风听荷啊!”护卫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就把风听荷掐死,这么忠心护主,更何况又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主人,也真是难为他了。 “风听荷是不足为惧,可是那颜溪可不好对付啊!”萧震寒叹息的同时,还不忘拿着剑再刺向那不可冲破的结界,自己布下这结界是为了预防外敌,以防守护多年的秘密泄露,没想到现在带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自己也进不去了,他顿时百感交集,无奈的只能带着护卫在外面埋伏起来等。 “风听荷,你等等我!”颜溪气喘吁吁地跑到风听荷的面前,发现她正在对着一口石棺发呆,以至于颜溪喊了两声她都没听见,直到走到她的面前,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才转过神来指着那口石棺激动的道:“颜溪,我要找的东西就是它,没想到它真的在这里。” “这里面是什么呀?死人吗?你找它做什么?”颜溪说着便顺手对着石棺一挥,石棺盖子立马很自觉的打开了。 棺中的人儿安祥的在里面躺着,依旧是那个让人看到就忍不住为她美貌所倾倒的睡美人。 风听荷看着棺中的人儿,依然捉摸不透,忽然她看了颜溪一眼道:“此人你认识吗?” 颜溪不屑的往里面看了一眼道:“不认识,她是谁?” “我若知道她是谁,就不问你了!”风听荷道。 “你不知道她是谁,你找她干嘛?”颜溪道。 风听荷道:“此事说来话长,颜溪,你仔细看看她,有什么异常吗?” 颜溪走过来仔细地看着棺中的人道:“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不过她的眉眼倒和你有几分相像呢!” “闭嘴!她闭着眼睛,怎么看得出眼睛像我!”风听荷生气的道。 颜溪哈哈大笑起来:“不要生气嘛,我开玩笑的。”尽管他嘴里这样说着,还总觉得这棺中人和风听荷一定有什么渊源。 就看着这里面的人,看不出任何头绪,颜溪也给不出她任何意见,他虽然活了上千年,但是从未离开过这沧海,外面的人他怎么会认得,慕容南洛又不在这里,她真的是有点不知该从哪儿入手,风听荷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看到那睡美人脖子里的玉佩和头上的玉簪,仔细地看了又看,除了质地和色泽是上等之外,看不出任何她身份的象征,她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没了。 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棺中的衣襟下压着的袖口,她本来还想不清楚,为何这睡美人的右手有一半是压在身子下面的,说不定就是故意隐藏那一半袖口,风听荷慢慢的将她抬起,轻轻的将她的右手拿出来,另一半袖口露了出来,果真是别有洞天,上面绣着一朵梅花,机智的她立马想到了:“梅花?梅氏?难道这妇人是梅氏的人?” 看她的衣着打扮,肯定是个极有身份的人,可是萧震寒藏着她做什么?她和萧震寒什么关系?她又和梅氏什么关系?风听荷的大脑里又在重复着这一连串的问题。 “你在想什么?”颜溪打断了她的思绪。 “颜溪,我要带走这朵梅花。”风听荷道。 “这好办!”颜溪说着便扬起了手。 “等一下!”风听荷拦住正准备动手的他道:“我自己来。” 风听荷用剑小心翼翼的将那朵梅花裁下,又变幻出一朵假的来恢复原状,还将那个袖口重新放回到她的身下。 “颜溪,我们走!” 风听荷带走了那朵梅花,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结界,颜溪的威名真是不容小觑,萧震寒等人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待他们走远了,萧震寒才带着护卫现身出来,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冲进结界,打开石棺,抽出那个隐藏的袖口,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风听荷,你来了又怎么样呢?一个毛头小子也想和老夫作对,真是不自量力!” “老爷,这风听荷······”护卫不敢妄自揣测他的意思,吞吞吐吐的道。 “杀!我们在沧海外面等着她!”萧震寒恶狠狠的瞪着眼睛道:“她离开沧海之时,就是她的死期!”萧震寒胸有成竹的捋了捋那碎碎的胡子,他畏惧颜溪,在这里他根本没机会下手,只有风听荷出了沧海便不会再有帮手。 于是,萧震寒把石棺隐藏道大殿唯一的地道,那是他为了以防万一,用了三年的灵力打出来的,先是把地道布下了结界,再次把外面的结界加固,带着护卫一行人出了沧海,在外面埋伏好了等着风听荷落网。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风听荷回来就和颜溪告别,颜溪沉默良久道:“早知道终一别。” “我风听荷向你保证,就算出了沧海,我也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的。”风听荷信誓旦旦的道。 香檩山迷踪(四) 风听荷告别了颜溪,和杨子沫一起向沧海的出口走去,金彤默默的站在身后,目送他们好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可能是对风听荷颇有感激吧,她的表情凝重。 风听荷走了,颜溪一个人又开始喝闷酒,这一切贴身护卫都看在眼里,“神君,为何不让风公子留下?” “留下?我留不下她!”颜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神君留得下她。”护卫道。 “此话何意?”颜溪盯着护卫道。 “神君不是有忘忧玉露吗?给风公子服下······” “闭嘴!”颜溪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要的是她的真心实意,如果她什么都忘了,就只记得我,那她和傀儡有什么区别!”说着又喝掉一杯酒。 “那神君也可以出去找她。”护卫道。 “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颜溪忽然开心的站了起来,他把护卫大大赞扬了一番。 杨子沫和风听荷随着一个巨大的海浪翻涌上岸,“听荷兄,我们总算出来了!”杨子沫开心的道:“听荷兄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呀?” 风听荷沉默了好久道:“我想家了,不知道父亲,母亲还有沁荷他们怎么样了。” “那听荷兄是打算回风府了?”杨子沫道。 “不,我要先去找师父,不知道他有没有抓到那个鬼面之人。”风听荷道。 “那我陪听荷兄一起去,有人要祸害仙门,我杨家人绝不会袖手旁观。”杨子沫道。 “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萧震寒带着一行人出来,在他们开始埋伏的时候,就全部都是黑衣蒙面,风听荷和杨子沫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是谁。 “你们是什么人?”杨子沫道。 “送你们上西天的人!”萧震寒道。 “哎哟!口气那么大,既然如此干嘛要蒙着面呀?我猜我一定认识你们对不对?”风听荷调侃道。 “听荷兄,这么多人我们有没有胜算?”杨子沫在他耳旁小声道。 “他们虽然人多,却只有为首的那个灵力颇高,其他的都不足为惧。”风听荷道。 “你们在那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萧震寒道。 “我们说,等打败了你,把你的人头挂在仙门百家的议事厅,警醒后世。”风听荷大笑着道。 “岂有此理!”萧震寒等人拔剑而起,风听荷对着杨子沫道:“杨兄,为首的哪个交给我,剩下的有劳你了!” “听荷兄小心!” 二人在半空和他们对打了起来,杨子沫法术高强,对付这些护卫们绰绰有余,风听荷和萧震寒打了几个回合后,萧震寒便占了下风。 “怎么?你不是要杀了我吗?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吗?”风听荷手牢牢握住剑柄,得心应手的打的他口吐鲜红,风听荷伸手去拉蒙在他脸上的黑布,萧震寒忍住伤痛躲开了,人可以受伤,也可以失败,但绝对不可以露脸,照这样下去,那块保护他身份的遮面巾不一会就会被扯下来,于是他发出暗号,提醒护卫逃跑了。 “听荷兄,要不要追?”杨子沫有一种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尽头。 “穷寇莫追。”风听荷道:“找到师父要紧!” 二人来到一家客栈,一边慰劳肚子,一边打听慕容南洛的下落。店小二热情的给他们找了张桌子,又上来一桌丰盛的酒菜,他们刚刚倒了杯酒饮下,隔壁桌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知道吗?最近香檩山发生大事了!” “不就是洗尘长老被关起来了吗?” 风听荷心慌意乱的走过来道:“请问这位大哥,洗尘长老犯了什么事呀?”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呀,听说这洗尘长老从沧海一回来,就嗜杀成性,杀了香檩山德高望重的大弟子章泽云!” “这怎么可能?”风听荷一个趔趄没站稳,杨子沫上前扶住了她。 “杨兄,我们去香檩山!”风听荷内心的凌乱已经战胜了理智,来不及多想,二人火急火燎的御剑赶往香檩山。 由于香檩山周围仙气萦绕,又加上结界极重,他们便飞下来不行,反正离香檩山也不远了,他们还是一路狂奔,由于速度极快,不小心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他们方回过神来,原来是两具尸体,风听荷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不禁愣住了。 “晓婵!晓娟!”她感应出来她们已经死了好几天了,看来香檩山真的出事了。 “你认识她们?”杨子沫道。 “她们是乐天长老门下的两大弟子,修为极高,只是可惜了·······”风听荷道。 “我们带上她们俩,一起回香檩山。”风听荷道。 由于风听荷曾是香檩山的弟子,再加上她带着晓婵和晓娟的尸体,看守的弟子就放他们进去了,并且派人去禀报了香檩真人。 走进里面看到来来往往的弟子们,风听荷抓到一个就问:“洗尘长老被关在哪儿了?” “洗尘长老被香檩真人关进了无边无际网。” “什么!岂有此理!香檀真人不会真以为我师父杀了人吧?”风听荷握紧拳头。 “听荷兄息怒,我们还是先见见香檩真人,听听他怎么说。”杨子沬劝她道。 “弟子风听荷拜见香檩真人!” “杨府杨子沬见过香檩真人!” 二人跪在地上行礼,他们俩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香檩真人,果然是名不虚传,满头银发,步履轻盈,仙风道骨,满脸的慈祥,看起来就是一个神仙,他走上前去,亲自将他们两扶起:“不必多礼!”又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悲痛的神色溢于言表。 “这是什么人干的!究竟是谁要和香檩山过不去?”香檩真人虽然语速慢,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那种气场让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弟子赶到之时,两位师姐已经遇害多日了。”风听荷婉惜的道。 “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香檩真人问道。 “没有找到任何痕迹,他们存心杀人,定会做得天衣无缝。”风听荷道。 香檩真人派人去请来了三位长老,乐天长老曾经那么的不可一世,看到两位徒弟的尸体,痛心疾首,立马晕了过去。章泽云的死对逸风长老的打击很大,他只是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最近香檩山不太平呀!” 香檩山迷踪(五) 只有夕雨长老还算理智,他看着晓婵和晓娟的尸体,认真的分析道:“看来是有人怕真相浮出水面杀人灭口呀!” “真相?师伯说的是什么真相?”风听荷道。 “这晓婵和晓娟,是奉真人之命去沧海调查真相的,可能是在没去之前就被灭了口。”夕雨长老道。 乐天长老突然醒来,盯着风听荷道:“你们是在哪里发现她们的?” “香檩山脚十里之外。”杨子沬道。 夕雨长老道:“看她们尸体就知道死了有些时日了。” 逸风长老忙走过来观察她们的脖子,居然发现脖子上都有抓痕,而且这伤口和章泽云脖子上的抓痕如出一辙,还有一点相同的是,除了脖子上她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和章泽云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乐天长老道:“他们三人乃同一人所杀。” “不错,可南洛在泽云死的时候就被关了,凶手应该另有其人。”逸风长老冷静的道。 “如此,南洛就是清白的。”香檩真人貌似松了一口气道。 风听荷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听到慕容南洛是清白的,她的心还是放松了许多。 “那可未必!你们想想,晓婵晓娟二人出去寻找真相的时候,泽云还没死,谁能证明这晓婵晓娟和泽云不是同一日遇害的?”夕雨长老分析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乐天长老有些怒了,因失去爱徒,他已经够伤心的了,他不想再听到他的徒弟是死在慕容南洛之手。 “就是说在晓婵晓娟刚离开香檩山之时,就被灭口了,而泽云因被关在戒室,凶手只有晚上才动手。”夕雨长老道。 “如此说来,晓婵晓娟是死在泽云之前,也是被南洛所杀。”逸风长老道。 “不可能!”风听荷听到这些话有如五雷轰顶:“我师父不会伤害同门弟子的!” 夕雨长老道:“听荷,你也别太激动了,我们也不想相信南洛会杀害同门弟子,可是现在只有他是有杀人动机的。” “那也是诸位师伯的推测不是吗?”风听荷道。 “这晓婵晓娟的死和南洛有关虽是我们推测的,但总会找到证据的,可是泽云是南洛杀的,可是他亲口承认的,更何况能徒手掐死她们的在香檩山除了南洛当真没人做得到啊!”夕雨长老道。 “没错,他们三个的修为在众弟子当中都是最高的,就算我们三大长老也不可能徒手把他们掐死。”逸风长老道。 “在香檩山只有我师父做的到吗?三位长老都很谦虚,都说自己的修为在我师父之下,那香檩真人的修为也在我师父之下吗?”风听荷道。 “大胆风听荷!你居然敢对真人不敬!”夕雨长老道。 风听荷走到香檩真人面前行了个大礼道:“香檩真人,弟子并非针对您,只是三大长老说能徒手掐死师兄师姐的只有我师父做的到,弟子不能认同。”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三个都是真人害死的?”逸风长老道。 “弟子没有证据,不敢妄言!”风听荷道。 “你······”逸风长老气的说不出话来。 香檩真人道:“听荷说的不错,可是南洛亲口承认是他杀了泽云。” 乐天长老恭恭敬敬的对着香檩真人行了个礼道:“师父,弟子要南洛给我一个交代,不然的话,晓婵晓娟会死不瞑目。” 香檩真人看了看天色道:“乐天,为师知道你爱徒心切,只是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是不够理智的,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都回去沉淀一晚,等明日大家都恢复理智了,再把南洛叫来对质。” “可是······”乐天长老还想说些什么,被香檩真人拦了回去,只能都乖乖退下了。 风听荷来到鹊阳宫,听红鸾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岂有此理!我就知道师父是被冤枉的!” “南洛都是为了不让我受刑,说到底都是我的错。”红鸾低头抹着眼泪道。 “红姨,这不怪你,怪就怪那些人要纯心害师父!”风听荷怒气冲冲的道,她就知道慕容南洛嘴那么笨,只能任人宰割,心里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红鸾给杨子沫安排了房间,由于折腾一天的缘故,他早早睡下了。而风听荷怎能睡得着,红鸾当然也睡不着,她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不知道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她端着一碗茶敲响了风听荷的门。 “红姨,你快去睡吧,剩下的交给我。”风听荷不忍心看她那么大年纪了,还整日担惊受怕的,于是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师父救出来!” 看到风听荷坚定的眼神,红鸾点点头,放心的走了出去,她相信风听荷,就和她相信慕容南洛一样,那种灵魂的寄托顿时有了方向。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风听荷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无边无际网,由于跑得过快,再加上内心紧张,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前面的结界,一头撞了上去,痛的双手抱着头。 “风听荷呀风听荷!你怎么那么笨!竟然想不到这里会有结界!”她自言自语道。 她从怀里掏出五角星,对着结界划去,结果不仅是五角星,连她自己都被弹出去好远,她来回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她不禁感叹这结界如此牢不可破,不过这种坚固还真有一点似曾相识呢,她忽然想起在沧海的时候,那个放紫如意的箱子,可是这结界和那箱子不一样,连个攻破口都找不到,正在她苦思冥想之时,忽然看到上方有一束光亮,这束光刚好在结界的中心顶上,“可能是师父知道我在外面,给我引路吧!”她心道。 于是她腾空而起,跳到结界的中心顶上,她拿出五角星轻轻一划,便轻松的进入。 从上面掉下来刚好落在正在打座的慕容南洛面前,慕容南洛随着响声睁开了眼睛。 “师父!你没事吧?”风听荷把他拉起来问道。 “听荷?你来这里干什么?”慕容南洛道,他现在的内心是紧张的,因为他不想让风听荷再卷入这水深火热之中,更何况,他知道有人要害他,这个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更没有能力去保护风听荷了,他最怕的就是风听荷会来救他。 香檩山迷踪(六) 风听荷看到他紧张的样子道:“师父,没想道我还能看到你紧张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你表里如一,遇事波澜不惊呢?” “闭嘴!你赶快离开这里!”慕容南洛道,他的一双眼睛瞪着风听荷,希望自己冰冷目光带来的低气压,能让风听荷离开这里,可是他错了,风听荷道:“师父,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不用!”慕容南洛道。 “又来了,师父,你如果配合我一点呢,说不定我们还能早点离开这里,如果你一直这个态度,那我就只好在这里陪你了。”风听荷说着便坐下来,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慕容南洛摇了摇头道:“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这就对了嘛!”风听荷站起来拍了拍手道:“从头说给我听,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你离开沧海的那一刻起,你都遇到了什么?” 慕容南洛把事情原委叙述了一遍,风听荷握紧拳头:“岂有此理!那鬼面之人就是章泽云?” “是!”慕容南洛道。 “那个小榭呢?紫如意还在他手上呢!”风听荷道。 “在一个分岔路口跟丢了。”慕容南洛缓缓道。 “跟丢了?”风听荷不相信的看着慕容南洛,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用说是被狡猾的章泽云给骗了,“三大长老分析的不错!章泽云的确是被灭口的,他的背后会有一个强劲的对手。”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个人是谁呢?”慕容南洛道。 “三大长老都把矛头指向你,师父,你告诉我,三大长老的修为真的都在你之下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 “若是他们修习了其他门派的法术呢?”风听荷道。 “他们都是香檩山德高望重的长老,怎么可能修习旁门左道呢?”慕容南洛不相信的道。 “野心不是用理智来衡量的,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风听荷道:“我知道在师父眼中,他们都是你尊敬的师兄,你不愿去怀疑他们,可是他们要抓你的时候,可曾念过同门之情?” 慕容南洛:“······” “对了师父,血玉婴呢?它不是应该在这里吗?”风听荷忽然想起血玉婴的厉害,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在这灵脉涌动的地方,只怕它变的越来越可怕了吧,慕容南洛和它同笼那么久,居然毫发无伤,这让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它在这里,不过它好像被安眠了一样,这几天从未醒来。”慕容南洛疑惑道。 风听荷道:“师父,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慕容南洛道。 “把你关进来,又不让血玉婴伤害你,能做到的恐怕只有香檩真人了吧。”风听荷道:“这香檩真人既然听信了三大长老的话,相信是你杀的章泽云,才把你关进来,可是他为何又要保护你,这血玉婴应该是被封印了吧。” “师父说过不相信我会杀人。”慕容南洛道。 “那他为何不放了你?”风听荷问道。 “不能服众。”慕容南洛道。 “这也是惩罚你的理由?”风听荷冷笑道:“你知道吗?现在他们要把晓婵晓娟的死也怪罪到你头上。” “晓婵晓娟死了?”慕容南洛惊讶的道。 “她们刚出了香檩山,就被灭口了,按时间来算,她们和章泽云是同一天遇害的。”风听荷道。 “什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慕容南洛道。 “还有更巧的,她们和章泽云的死法如出一辙。”风听荷道。 “岂有此理!”慕容南洛怒道。 “这个隐藏的幕后之人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现在你百口莫辩。”风听荷道:“这个幕后之人真正要除掉的人恐怕是师父你。” 慕容南洛:“······” “师父,你有和什么人结过仇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很坚定的摇摇头。 风听荷正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结界外有异动,慕容南洛道:“听荷,你快走!到外面看到什么都不要管,顾好你自己!”风听荷依依不舍得凝视他一眼,纵身跃出了结界,慕容南洛在里面把结界的顶部又恢复原状,一切都和风听荷没有来过一样,慕容南洛知道是有人又来加固结界了,他很清楚来的人是谁,他知道香檩真人对他视如己出,他又何尝不是把香檩真人当父亲来尊敬? 风听荷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暗暗观察着走进来的香檩真人,他真的是用灵力来加固结界,可以看得出他对慕容南洛真的很重视,他看着牢不可破的结界,自言自语道:“南洛,为师已经尽力了。”他貌是耗费了很多灵力,轻咳了好几声,他转身正欲离开只是,风听荷跳了出来。 “风听荷?”香檩真人有点瞠目结舌。 风听荷对着他行了个大礼道:“多谢香檩真人前来保护师父!” “你怎么知道我在保护他?”香檩真人道。 “我看到您在加固结界,您的目的不是怕我师父逃跑,而且您也相信我师父根本不会逃跑,所以您的目的是为了阻止血玉婴进去伤害师父。”风听荷道。 “果然聪明!”香檩真人笑道。 “真人过奖,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真人。”风听荷拱手道。 “哦?说来听听?”香檩真人满脸慈祥的道。 “既然真人不相信师父会杀人,为何会把他关在这里?”风听荷道。 “我虽然相信他是清白的,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人是他杀的,除非现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南洛并没有杀人,唉!”香檩真人捋一捋胡子叹息道。 风听荷忽然跪在地上,香檩真人道:“你这是干什么?”忙过去扶她,但她并没有起来。 “弟子肯求真人为师父主持公道!从去沧海的那天起,我就和师父在一起,遇见章泽云戴着鬼面,私造了十八只紫如意,我亲耳听他说要挑起仙门大战,并派人拿着一枚假的紫如意,去笼络仙门大家,然后师父一路尾随鬼面之人到香檩山,才发现他就是章泽云。” “这些我听南洛说过,没想到泽云竟是这种人!另外的十七只紫如意还在沧海吗?”香檩真人道。 “弟子不才,已经把剩下的紫如意毁了。”风听荷道。 “毁的好!”香檩真人长吁一囗气。 香檩山迷踪(七) 只是还有一只紫如意被一个叫做小榭的给拿走了,现在恐怕已经有哪个仙门上当了。 香檩真人一边把风听荷扶起来一边道:“听荷呀!这假的紫如意若真的流落到仙门中,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当年因为紫如意,各仙门损失惨重,梅氏更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颇多感慨。 “梅氏?”风听荷想听关于梅氏的事,可能是因为那个梦中的梅家老夫人,也可能是她到梅宅的那种似曾相识,她很希望有个知情人能和她好好的讲一下梅家的故事,可是每一次都令人失望,当然这次她用同样期待的眼神盯着香檩真人,可是香檩真人却转过身去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风听荷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她并未感到太多失望,立马转移话题道:“以前的事,不提也罢,那眼下的事,还望真人出来主持公道。” “南洛有你这样的弟子,是他的福气。”香檩真人哈哈大笑着走了。 “香檩真人,你不要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救不救我师父呢!”风听荷站在后面大喊,可香檩真人早已走的不见踪影。 第二天卯时,风听荷就敲响了杨子沫的房门,杨子沫睁着朦胧的睡眼道:“听荷兄,这么早!” 风听荷心想:“早什么早!我根本没睡好不好!”不过她还是客客气气的道:“杨兄,今日香檩真人和三大长老要再次审判师父,我求你为我师父作证!” “听荷兄,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只要能帮到慕容公子,你尽管吩咐便是。”杨子沫道。 “杨兄的大仁大义我记下了,我风听荷欠你一个人情!”风听荷拱手道,她其实很开心能有杨子沫这样侠肝义胆的朋友,可能是因为志同道合吧,她格外重视这个朋友。 议事大殿上,香檩真人和三大长老都已就坐,慕容南洛也被两名弟子带了进来,他从容的走在中间,虽然被关了数日,但仍然是风度翩翩,面如冠玉,身旁的两名弟子貌是他的两个小跟班一样,在他的身旁显得毫不起眼,三大长老本以为他会被血玉婴折磨的遍体鳞伤,看到他此时的状态,顿时感到不可思议。 慕容南洛的表情始终如一,直到看了风听荷一眼,才有了些许动容,他并不想让风听荷参与进来,可是风听荷的性格哪是他能驾驭的呢! 看到慕容南洛的时候,三大长老都有点坐不住了,乐天长老站起来瞪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杀气道:“慕容南洛,晓婵晓娟是你杀的吗?” “不是!”慕容南洛也同样瞪着他,眼神也同样告诉他不可听信谗言,看到慕容南洛那张坚定无比的脸,乐天长老用着全身力气握紧剑柄的手,渐渐放松下来。 “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吗?”夕雨长老也站了起来。 “夕雨师伯有两位师姐死亡的时间吗?”风听荷道。慕容南洛给她一个眼神,暗示她住口,可是风听荷并没接收到,她继续对着夕雨长老道:“师伯说的不在场,是什么时间不在场?” 夕雨长老道:“你······”接不上话的他忽然转移方向道:“我在问南洛,难道你一个弟子能代替师父回话吗?” “她能!”慕容南洛看着她对旁边的夕雨长老道。 “你说什么?南洛,这可是关乎生命的大事,不可儿戏!”夕雨长老气冲冲的道。 慕容南洛道:“听荷是我鹊阳宫唯一的弟子,她有权替我做任何决定。”风听荷听到这句话真有点感叹自己太了不起,她从未想过慕容南洛会如此的重视她,真有点说不出的激动,凭她对慕容南洛的了解,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是出于形势吧,慕容南洛做事一向是一板一眼,绝不掺杂任何水分的,他更不会为了和夕雨长老逞口舌之快,才这样说的,既然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就一定是事实了,风听荷窃喜之余还不忘正事,她大摇大摆的走到夕雨长老面前道:“既然师父给我这么重的任务,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哼!”夕雨长老气的又坐了回去。 逸风长老道:“晓婵晓娟的伤口和泽云一模一样,南洛,你怎么解释?” 慕容南洛道:“我不知道。” “可是泽云的死是你亲口承认的。”逸风长老道:“晓婵晓娟脖子上伤口的形状和力度,和泽云的死很明显是同一人所为。” 风听荷道:“这就说明泽云师兄的死另有其人。” 夕雨长老又站了起来道:“此话何意?” “诸位师伯让鹊阳宫的红鸾受刑来证明师父的清白,且不说红姨年纪大了,就算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凭师父的宅心仁厚,也断不会让他受刑,而且诸位师伯也正是利用这一点,逼我师父认罪!”风听荷道。 三位长老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只有乐天长老坐姿端正,面不改色,而逸风长老和夕雨长老面露难色,好像被人扒光衣服一样尴尬。夕雨长老大言不惭的道:“我们又没有真的对红鸾用刑,再说了我们和南洛都是同门师兄弟,何来逼迫一说呀?” “师伯也知道您和师父是同门师兄弟,我怎么感觉您和师父的同门之情还抵不过您和章泽云的师侄之谊呢?”风听荷道:“如若不是这样,那就是我师父做错了什么让您看不顺眼,想要除之而后快。” “听荷!闭嘴!”慕容南洛道,他虽然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又不想让自己的师兄那么难堪。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夕雨长老怒了:“南洛是我师弟,泽云是我师侄,我和他们从来没有什么私人恩怨,我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理有据的。” 香檩真人听着他们说了那么久,真是各有各的道理,他慈祥中带着威严道:“听荷,我们香檩山弟子,对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责的。” 风听荷对着他行了一礼,又对着三大长老各行了一礼,尽管夕雨长老很不屑的转过头去,但她还是恭恭敬敬的把礼行完道:“弟子愿已项上人头担保,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然后把她和慕容南洛在沧海的所见所闻,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对着他们讲了一遍。 香檩山迷踪(八) “谁知道你和南洛是不是串通好的?”夕雨长老道。 “弟子还有证人!”她话音刚落,杨子沫便走了进来道:“晚辈可以证明风听荷所言句句属实。” “杨公子,你和风听荷还有南洛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要给他作证呢?”沉默了很久的乐天长老道。 “晚辈和风公子还有慕容公子萍水相逢,却很是佩服他们的侠肝义胆,能和他们一起降妖除魔是晚辈的荣幸,晚辈绝不是为了作证而作证,而是为正义所作证。”杨子沬坦坦荡荡的道。 “杨公子小小年纪能有此胸怀,乃是未来仙门之幸啊!”香檩真人道:“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倘若南洛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呢?”逸风长老道,为了自己的爱徒,他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是啊!能徒手将他们掐死的除了南洛,香檩山弟子中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夕雨长老道。 风听荷道:“夕雨师伯莫要局限于香檩山,仙门中的隐藏高手大有人在,更何况那个拿紫如意去骗人的小榭,并非香檩山弟子,说不定章泽云的背后指使者和香檩山毫无关系。” 乐天长老对风听荷说的话,仔细推敲了一番,觉得甚是有理,毕竟他失去的是两名弟子,他比逸风长老还急于找到兄手。 慕容南洛主动请缨去寻找小榭,销毁紫如意,顺便探查章泽云的幕后之人,香檩真人对慕容南洛的重视程度绝不亚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知道他的修为不在任何家族之下,但是还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南洛,此去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查出凶手的同时,千万要小心抵防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香檩真人道。 “师父放心,我会的!”慕容南洛说话一直是这么简单,明了。 风听荷道:“真人不必担心,弟子一定会拼死保护师父的!” 杨子沫道:“晚辈也会尽力的。” 香檩真人含笑点头,乐天长老也走到慕容南洛面前道:“南洛,我等你的消息!” 逸风长老也走过来拍着慕容南洛的肩膀道:“泽云的死就靠你了!” 夕雨长老碍于面子也跑过来和慕容南洛周旋了几句,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隔阂似的,没有以前相处的那种明朗,看来夕雨长老如若不好好道歉,恐怕他们很难恢复成以前那样,因为慕容南洛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夕雨长老根本就不确定他是否原谅了自己,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恐怕一直都会这么尴尬。 三人走出了香檩山,路过一片茂密树林之处,忽然穿出来十几个人,这些人看衣着就知道也是仙门世家的剑修,风听荷正想前去问话,杨子沫把她拉到一旁,对着那些人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那群为首的道:“杨公子,我们是奉命前来请你回去的。” “怎么回事呀?杨兄?”风听荷道。 杨子沫忙介绍道:“听荷兄,他们是家父的学生,”又转身道:“这位是风听荷风公子,洗尘长老慕容公子。” 他们互相行礼问好,“早就听闻这杨府杨老爷桃李满园,今日一见诸位风采,果真是名不虚传呀!”风听荷道。 “风公子过奖了!” “父亲找我何事?”杨子沫道。 为首之人道:“老爷没有给我等说明。” “我还有要事在身,过几日再回去。”杨子沫道。 “请杨公子不要为难我等,老爷说如若公子不肯回去,那就······” “就怎么样?”杨子沫道。 “就绑公子回去。” “既然令尊千里迢迢派人来请,定是有要事,杨兄就回去吧。”风听荷道。 “可是听荷兄,我们说好要一起行侠仗义的?”杨子沫道。 “行侠仗义什么时候都可以,若是杨老爷真有重要的事,可耽误不得呀!”风听荷又转向慕容南洛:“你说是不是呀师父?” 慕容南洛冷冷的道:“是,杨公子请回吧。” “可是······”杨子沫道。 “别可是了,快走吧!”风听荷把他推到那群人身边去。 “听荷兄,慕容公子,一路保重!”杨子沫给他们行了个礼之后便走了。 风听荷还在目送他,而慕容南洛转身就走了。 “师父,你等等我呀!” 慕容南洛走在他前面,气压很低,当然这种情况风听荷已经习惯了,在她眼里,慕容南洛的脾气就是神经病一般的存在,让人捉摸不透,要不是他长了一张不染尘埃的脸,风听荷定会认定他就是神经病。 “师父!你又怎么了?”风听荷还是忍不住问。 慕容南洛没有理她,仍是健步如飞的向前走,风听荷忽然停下来大声喊道:“师父,你先走吧,我累了!”说完顺势坐在地上,还真就不走了。 她这一耍赖还真管用,慕容南洛真就停了下来,风听荷噗呲一笑,却又一脸严肃的低下头来,装作不知道,慕容南洛看到她坐在那里,没打算要走的样子,一切正中风听荷下怀,慕容南洛果然走了回来,此刻的风听荷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那种小雀跃快抑制不住了,慕容南洛走到她面前,她故意把头转向一边不看他,一向爱捉弄人的她怎么可能要错过这个机会,她就想看看冷若冰山的洗尘长老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背影道:“既然累了,就先休息一会,等休息够了,想走的时候再走。”他说完也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这下风听荷真是忍不住了,在不搭理人这方面,她真的不如慕容南洛,看到他闭目打坐的样子,她甘拜下风,输的五体投地。 “洗尘长老,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的吗?”风听荷看着他真是好气又好笑。 慕容南洛仍是闭着眼,没有丝豪要搭理她的样子,这下风听荷真的气极了,“慕容南洛!”她大吼一声:“师父,你不是最恨香檩山弟子没规矩吗?我都直呼你名讳了,你当真不惩罚我吗?” 慕容南洛仍是一动不动,她从小长这么大,就没有碰到过她征服不了的人,她灵机一动道:“师父,反正你也不理我,那不如我们就分头去找紫如意?”见慕容南洛毫无反应,她大喊道:“前面好有个分岔路口,等一下你走左边,我走右边,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觅迹寻踪(一) 慕容南洛还是毫无反应,风听荷就一边回头看着他,一边真的向前走,离他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觉得时机到了,就大喊一声:“啊!救命啊!” 慕容南洛一个健步飞过来,把她揽在臂弯道:“你没事吧?” 风听荷终于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道:“师父,你终于肯和我讲话了,哈哈哈······” 慕容南洛放开她道:“闹够了的话,就继续赶路。”说完就往前走去,风听荷便追了上去,还是一直夸张的笑着,慕容南洛低着头不看她,他越是这样她就笑的越厉害。 “风听荷!”慕容南洛瞪着她,冰冷的目光带来的低压让风听荷立马止住了笑声,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些气氛,她可不想再惹他生气了。 “师父,你告诉我刚才为什么不理我?”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犹豫了一会道:“只是不想说话。” “哪有你这样的?不想说话就可以不说吗?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你知不知道……”随着慕容南洛的眼神瞪过来,风听荷立马很聪明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慕容南洛看到她此番景象,嘴角上扬的向前走去,他的这个细微的笑容恰好被机智的风听荷捕捉到了,看着他的背影是如此温文尔雅,举步生风,再加上难得一见的笑容,风听荷不禁暗叹:“师父这一笑还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只是他这个脾气,将来有人做我的师娘就不错了。”想到这里她强忍着笑声追了上去。 风听荷紧跟着他道:“师父,你刚刚笑什么呀?” 慕容南洛有一种心事被拆穿的感觉,脸上一阵红晕,别过头去道:“哪有?” “没有吗?可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了!”风听荷像是看他的笑话一样,笑着道:“不就是笑一下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再说了笑又不犯法!” 慕容南洛回头瞪着大笑的风听荷,感受到冷空气来袭的她立马止住笑容妥协道:“师父说没笑就是没笑,行了吧。”看到慕容南洛转过身去,她又开始捂着嘴巴偷笑。 好不容易师徒俩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可是不知趣的风听荷又打破了这份祥和。 “师父,我好像知道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就不理人了,”她没有去管慕容南洛瞪着他的眼睛,仍是自顾自的道:“我刚刚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杨子沫走后,你就开始不开心了,一定是你不舍得杨子沫离开对不对?” “风听荷!”慕容南洛大声道。 “怎么,被我猜中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也情有可原,毕竟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天,再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是师父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呢!”风听荷妙语连珠的道:“要不我们就先去杨府······” “你给我闭嘴!”慕容南洛怒吼道,他紧握着拳头,他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听了杨子沫的那句:“听荷兄,我们说好要一起行侠仗义的!”风听荷不知道也就罢了,没想到她还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此刻的他真的是气急败坏。 风听荷看到他真的发火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师父不想去杨府啊?” “是你想去杨府吧?”慕容南洛此刻简直醋海翻波,气场都是酸的。 “早就听说杨府乃仙门大家,杨老爷又是德高望重的仙门楷模,师父你这一说啊,我还真有点想去,不如我们先······”风听荷道。 “要去你自己去吧,也好和杨子沫一起行侠仗义!”慕容南洛顿时怒发冲冠。 “师父,你怎么又生气了?”风听荷莫名其妙的道。 “没有!”慕容南洛健步如飞的向前走去,无奈之下,风听荷只好飞着才追上他。 “我不去了还不行吗?”风听荷拉着他的袖口道。 风听荷的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慕容南洛火冒三丈的脸顿时缓和了不少,看着她道:“走吧。”其实此刻的慕容南洛还是羞耻心爆棚的,因为他明知道风听荷是个男人,还对她有这种超越师徒的感情,每天压抑在心里极其痛苦,再加上他从小就受道家礼仪熏陶,养成他深明大义,识得大体的个性,他一向把礼义廉耻看的极重,所以现在他的犯罪感使他备受煎熬。认识风听荷之前,他的自制力很好,泰山崩于眼前而心不乱。现在他的内心往往不受控制,每一天的喜怒哀乐都是风听荷带来的,只要风听荷在身边,他的脸上就有些许的微表情,或喜或悲不再隐藏。 二人来到一个很热闹的镇子上,到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他们两个走在人群中间,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气宇轩昂,英姿飒爽,如此风流倜傥,仪表不凡的他们好像一对行走的玉石闪闪发光,众人走过去都忍不住回头望,他们找了间酒肆坐下,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很有钱,聪明的店小二还未等他们点菜,就开始推荐店里的招牌菜,当然是最贵的,当风听荷说想尝尝看的时候,店小二开心的还送了他们两壶酒。 风听荷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好酒!”又给慕容南洛倒了一杯道:“师父尝尝?” 慕容南洛道:“酒虽好不宜贪杯。”说着他端起旁边的茶喝下。 风听荷道:“师父,不宜贪杯的意思不是一口也不喝,而是要少喝。” 慕容南洛明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还是回了句:“对!” “既然师父都明白,干嘛一口也不喝呀?”风听荷问道。 “不想。”此刻他轻轻的夹起菜来吃。 而风听荷则是伸手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大口的咬着,还不忘一边喝着酒,嘴里还念念有词:“人生之快活就是有肉吃有酒喝!”端起一杯酒在慕容南洛眼前转了一圈道:“师父,你也喝一杯呗!” 慕容南洛道:“不喝!” 风听荷识趣的拿开酒杯,自己一口干完,慕容南洛看着她道:“少喝点,一会我们还要赶路。” “师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的酒量可以和父亲比肩,这区区两壶酒,我还能醉了不成?”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虽然长在香檩山,但对仙门中的事,还是略知一二的,他早就听说过风成棉千杯不醉的故事,但对风听荷的话,还是有点怀疑的。 觅迹寻踪(二) 风听荷将两壶酒全都喝完了,脸上连一丝红晕都没有,还不忘跟慕容南洛炫耀:“师父,我说的吧,就是给我十八壶我也不会醉。”她准备再给小二要两壶酒的时候,被慕容南洛拉出了酒肆,风听荷挣脱他的手道:“师父,我只不过喝点酒而已嘛,再说了我又不会罪。” 慕容南洛没有理她,只是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小贩,对风听荷道:“你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知道紫如意的下落。” “哈哈哈哈哈······!”风听荷一阵狂笑。 “你笑什么?”慕容南洛一本正经的问道。 “师父,这紫如意乃是仙门中的宝贝,所以不管在谁的手里,他都不会说出来的。”风听荷解释道。 “除非那个人知道紫如意是假的。”慕容南洛道。 “不知道桑树精手里的是不是真的。”风听荷道:“师父,你觉得呢?” “桑树精仗着紫如意在妖界称王,所有小妖都慕名而去,而且他还封了四大护法。”慕容南洛道。 “可是他的护法并没有多深的道行,我们上次交手的时候,他们不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吗?若果他有真的紫如意,早就为祸苍生了,仙门还能太平这么久吗?”风听荷道。 “不错,如此看来,假的紫如意不止十八只。”慕容南洛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风听荷道:“桑树精的那一只现世以来,妖界吸食了多少人的精气,如果小榭的那只在现世的话,只怕又是死伤无数。” 慕容南洛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对着风听荷道:“我们得赶快去找。” “师父,你等一下。”风听荷说着便跑向了路边小贩。 “请问老板,可知仙门中事呀?”风听荷恭恭敬敬的道。 小贩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去去去!不买东西,别影响我生意!” 风听荷嘟着嘴走到了一位卖胭脂的姑娘旁边道:“姑娘,你这胭脂怎么卖呀?” 那姑娘看到风听荷如此俊美无双的脸,而且这张脸正在对着她笑呢,那姑娘的心羞涩的低下头道:“公子是要送给什么人呢?” 是呀,她要送给什么人呢?她以男子外貌示人,从来不用这个,她看了慕容南洛一眼邪魅一笑道:“送给我未来师娘!” 她并没有注意到慕容南洛的表情变化,仍是笑着选胭脂,那姑娘帮她包好了以后,风听荷大方的拿出一锭银子,并示意姑娘不用找了,那姑娘开心的像吃了蜜糖一样。 “姑娘,你认识修真界的人吗?”风听荷问道。 “不认识。”那姑娘一边说一边摇头。 “那你最近听说过什么仙门吗?”风听荷追问。 那姑娘脱口而出:“我只知道仙门杨府!” “是最近听说的吗?” “是的,最近好多人都在说杨府。”那姑娘道。 “可知杨府发生什么事吗?”风听荷道。 “不知。”那姑娘仍是摇着头,好像不摇头就怠慢了风听荷似的。 风听荷给那姑娘道了谢,拿着胭脂走到慕容南洛面前,虽然刚刚慕容南洛在一旁等她,但是她和那姑娘的对话,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师父,看来我们必须得去杨府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虽然他的醋意还未消,但是在大义面前,他还是可以妥协的,这就是慕容南洛,正直善良,温文尔雅,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的心,而且还是充满正义的心,风听荷很是聪明,故意找修真界外的人打听,若是连他们都听说过的仙门,一定有大事发生,这点慕容南洛还是对她佩服有加的。 风听荷走着还不忘拿着胭脂调侃慕容南洛:“师父,这是我给未来师娘买的礼物。” 慕容南洛此刻的千头万绪都集中在眼睛里,凝视着风听荷。 “师父,别太感动啊!”风听荷并没有看出他眼神的多成意思,依然眉眼含笑的道。 慕容南洛看着那盒包装的小巧玲珑而又极其美观的胭脂道:“不用!” “为什么不用?是女人都会喜欢这个的,你还是留下吧,以后一定用的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此刻的心是崩溃的,风听荷真的只把他当师父,说不定哪天她也会娶妻。他此刻真想把那盒胭脂接过来,再扔到千里之外,但他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道:“你若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我又用不着。”风听荷道:“再说了这是我买给未来师娘的。” 慕容南洛头也不回的走着,不再理她,任她一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师父,我真的用不着,我又不会娶妻!”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话,抬起的脚突然停下来,心中顿时有了一种窃喜,认真的看着她道:“为何?” 风听荷怕被猜穿了身份,差点说漏嘴,支支吾吾的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打算娶妻。” 慕容南洛心中的窃喜连升了十级,郑重的看着她道:“我也不会娶妻!” “啊??”风听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不会娶妻是因为我是千金大小姐,将来是肯定要嫁人的,而他是个男人啊,难道还想打光棍不成?也是啊,他这种脾气,有人肯嫁才怪,可不就得打光棍吗?想不到他还挺有自知之明,想到这里风听荷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慕容南洛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父你若不娶妻的话,怎么给你们家延续香火,你想想是不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风听荷道。 “我没有父母!”慕容南洛道。 “哦,对不起啊师父,那你有见过他们吗?”风听荷立马变的严肃起来道。 “没有,是师父把我养大的。”慕容南洛道。 在香檩山学艺的时候,风听荷就知道他和香檩真人的关系情同父子,也偶尔听红鸾讲起过他的父母,只是听他亲口说这还是第一次,现在才明白他的少言寡语,他的不苟言笑,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香檩真人一定对你很好吧?”风听荷有些许动容。 “师父于我,如同亲父!”慕容南洛道。 看到慕容南洛说起香檩真人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敬重和深情,更何况在香檩山的时候,香檩真人为了避免他被血玉婴误伤,每天偷偷用灵力加固着他的结界,看来这么多年,香檩真人给他的就是父爱。 觅迹寻踪(三)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到了杨府的地界,果然是灵脉福地,这里处处透露着繁华的迹象,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风听荷忙着去问路,却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奇怪,像是非常排斥外地来的,看到他们二人,所有的商贩们甚至连吆喝声都没有了。 “我们好像不受欢迎啊,师父!”风听荷道。 “这些人是怕我们。”慕容南洛道。 “怕?”风听荷盯着街上的人看了一圈,真的发现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写着恐惧,有的人甚至都不敢和她对视。 “这就奇怪了?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抢掠,他们为何见到我们都是这种神情?”风听荷疑惑的道。 这些人看到他们走过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根本找不到人来问啊,正一筹莫展之时,一位老翁向他们走过来道:“二位公子来此地可是找人啊?” “对啊,老伯,这里的人好像都有点怕我们,这是为什么呀?”风听荷问道。 “前几日,一群不速之客闯进来,镇西的七巧村被屠了,他们现在都特别惧怕外地人,我看了二位公子很久了,感觉你们不是坏人。”老翁道。 “多谢老伯,请问这七巧村在什么地方?”风听荷和慕容南洛对视了一眼道。 “出了这镇子向西走十里路就到了,我劝二位不要去,太可怕了,说不定去了就会有生命危险啊!”老翁苦口婆心的道。 “这七巧村出事了,杨府杨老爷没调查吗?”风听荷道。 “唉!杨老爷就算调查了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老翁叹息道。 “多谢老伯告知。”他们二人对着老翁行了礼转身就走。 老翁在后面喊道:“难道你们是要去那里找人吗?七巧村去不得呀!” 他们走的极快,根本没听到老翁的话,再说了就算听到了他们还是会去的,凭他们御剑的速度,转眼间就到了七巧村,果真是生灵涂炭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论是大街上,还是院落里,甚至街边的铺子里全是尸体,男女老少,还有大肚子的孕妇······ “岂有此理,简直惨绝人寰!看来这杨府果真没管!”风听荷握紧剑柄,此刻她真想把凶手找来,就地劈了他! “他们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慕容南洛怜惜的道。 “而且他们毫无防备就遭到了袭击,他们临死前有的在干活,有的在做饭,还有正在玩耍的孩子……”风听荷认真的看着每个受害者道:“师父,我们给他们建个陵墓吧。” 慕容南洛点点头,他们用灵力挖出一座地下宫殿,把全村的人都抬了进去,安葬好众人后,风听荷封了地宫的门,并咬破食指在上面写了“七巧村陵”四个鲜红而又发着光的大字,她嫉恶如仇的道:“你们安息吧,我风听荷发誓一定将凶手碎尸万断为你们报仇!” 他们又在村子里搜寻一阵,却未发现任何珠丝马迹。 “我们去杨府!”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也正有此意,她也想看看这桃李满园的杨老爷,打着德高望重的名号,在他的管辖地却任由人屠村而坐视不理,势必要他一个交代,更想当面问问杨子沬,满口的行侠仗义,难道都是假的吗?如若她风听荷识人不清,杨子沬要是卑鄙小人的话,第一个要取他性命的就一定是她风听荷。 二人御剑又来到之前那条热闹的街,众人看到他们从天而降,便仓皇而逃,甚至都找不到一个人打听,“师父,还和之前一样,没人敢靠近我们。”风听荷摇着头道:“看来要想找到杨府得把这里的大户人家都问个遍,可是这里的大户人家也太多了吧,我们一路上看到的好像都是仙府,难道我们要挨个去敲门吗?” “如此一来,这些老百姓岂不是会更怕?怎样才能消除他们对陌生人的恐惧?”慕容南洛道。 “一时半会恐怕不行,毕竟七巧村刚被屠。”风听荷道。 他们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大声敲,哪怕是把嗓子喊破,都没有人开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风听荷忽然眼珠已转,扯开了嗓子站在大街上喊:“所有人都听好了!知道七巧村的事让你们害怕,但是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也在找凶手,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今天谁给我带路找到杨子沫,我给50两银子!” 这招果然管用,里面的人都陆续出来了,睁着抢着给他们指路,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小声道:“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二人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来到了杨府,这杨府在镇子北部十里开外,相对有点偏远,没有镇上的仙气笼罩,但是走近了就感觉灵力涌动,很适合这些修仙的人,说来这杨老爷可真是低调,他们二人一直在镇上找,难怪会找不到。 “不知道听荷兄和慕容公子前来,真是有失远迎啊!”杨子沫一边倒茶一边道。 “杨兄,你家可真是不好找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反而在打量着这十分简陋的杨府,空荡荡的大殿,只有几张摆放整齐的桌椅,桌子上摆着简单的茶具,大殿的墙壁都有些脱落,唯一值钱的就是正殿中央的那块匾额,工工整整的写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坐在正厅,一眼就能看见整个宅院,院子里倒是生机勃勃,全是绿色,杨府是仙门大家,今日要不是杨子沫就在眼前,他们真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杨府,慕容南洛的心里对杨老爷顿时感到十分敬佩。 “杨兄,怎么不见杨老爷?”风听荷道。 “父亲正在闭关。”杨子沫道。 难道派人请杨子沫回家就因为他自己要闭关?这也太不合理了吧?风听荷心想,她和慕容南洛对视了一下,慕容南洛也感到此事蹊跷。 “杨子沫,我有事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风听荷郑重的道。 杨子沫道:“听荷兄请讲!” “镇西的七巧村被屠,你知道吗?”风听荷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会撒谎。 杨子沫低下头道:“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管,那是你们杨府的地界,你们就是这么保护老百姓的吗?”风听荷揪着他的领子道,此刻如果杨子沫不给出一个交代,风听荷随时都有杀了他的冲动。 觅迹寻踪(四) “听荷兄息怒,我不是不想管,可我也得照顾我父亲,父亲因此事已经受伤了,至今还昏迷不醒。”杨子沫道。 听到这句话,风听荷放开了他的衣领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家父一向为人清廉,最看不得别人为了他去冒险。”杨子沫道:“我若是说了,以听荷兄和慕容公子的大仁大义,一定会为父亲出头的,可是若你们因此受伤的话,以父亲的性格,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风听荷道。 “我回来之时,父亲就这样了,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子沫道。 “那你们家的弟子呢?”风听荷道。 “我问过了,七巧村出事的时候,有人给爹送了一封信,爹是一个人去的,回来就伤的极重。”杨子沫道。 “信呢?”慕容南洛道。 “随身侍卫说爹看完就烧了。”杨子沫道。 “带我们去看杨老爷!”慕容南洛道。 师徒二人跟随杨子沫来到杨老爷的卧房,同样是简朴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桌子,两把椅子的后面放着一张禅垫,床上的杨老爷伤势极重,从气息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慕容南洛试着给他把了脉,从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况。 “师父,怎么样?”风听荷问道。 “我用灵力试试,应该有救。”慕容南洛道。 杨子沫道:“爹已经服了回生丸。” “回生丸?”风听荷道:“起死回生的灵药吗?” “回生丸是我们杨府的独门仙丹,用灵力练成,有起死回生之效。”杨子沫道。 “那为何杨老爷仅有一丝气息呢?”风听荷道。 杨子沫顿时慌了:“怎么会这样?那我爹现在······” “杨兄,你先不要紧张,我师父说杨老爷有救就一定有救。”风听荷道。 “慕容公子,求你救救我爹!”杨子沫忽然跪在地上道。 “你不用如此,我会尽力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将地上的杨子沫扶起道:“杨兄,你起来,你告诉所有弟子,不可以靠近这间房子,在外面等消息。” 杨子沫出去关上了门,风听荷将杨老爷扶起道:“师父,开始吧。” 慕容南洛盘腿而坐,用他至高无上的自动愈合伤口的独门法术,通过右手的灵力注入杨老爷体内,风听荷一边扶着杨老爷,一边帮他调息这巨大灵力给他带来的不适应,师徒两个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终于打开了门。 “我爹怎么样了?”门外心急如焚的杨子沫一头钻了进来道。 “杨兄你就放心吧,我师父出马就没有失手的时候,令尊已经没事了。”风听荷道。 “多谢听荷兄!”杨子沫拱手道。 “你要谢师父!”风听荷看着他道。一向理智的杨子沫因为父亲的伤完全乱了头绪,倒还是有点可爱。 “多谢慕容公子,请受子沫一拜!”杨子沫双膝跪地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懵的杨子沫看着风听荷道:“听荷兄,这慕容公子好像对我有成见啊?” 风听荷心想,莫不是师父还在想着自己调侃他因舍不得杨子沫而难过的事,难不成看到杨子沫有点不好意思了,想着想着她居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杨子沫更懵了道:“听荷兄?” “啊?哦哦,那个杨兄,你别介意啊,我师父他这人就那个样,他心里很善良的。”风听荷道。 杨子沫并没有一直纠结下去,因为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亲爹,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父亲道:“听荷兄,我爹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风听荷道:“杨老爷现在呼吸平稳,伤势已完全恢复,脸色也有了红润,想必明日定会醒来!” “明日?伤口都恢复了,听荷兄,我不是在做梦吧?”杨子沫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师父可是洗尘长老,给人疗伤还不是小菜一碟!”风听荷道。 “是是是!慕容公子真了不起,我真得好好谢谢他!”杨子沫道。 风听荷还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到外面慕容南洛的声音传来:“听荷,你过来!” 风听荷给杨子沫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来,看到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慕容南洛道:“师父莫不是刚才给杨老爷疗伤留下后遗症了吧,怎么一脸的杀气?” 慕容南洛拉着她就往外面跑,一直跑到杨府的后山上,风听荷气喘吁吁的道:“师父,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那么久不出来?”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啊?什么意思?”风听荷一头雾水。 “和杨子沫在一起就那么多话吗?”慕容南洛仍是没有温度的道,其实说出这句话,他连最基本的考虑都没有,完全对的起自己的内心,不过说出来以后,他就后悔了,万一被风听荷发现了他这种想法,该怎么办?会不会以后连师徒都没得做了?他越想越紧张,风听荷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出来他是在吃醋,该怎么才能圆过去呀,可说谎根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啊??师父,你什么意思啊?我不能和杨子沫说话吗?他不是都说了吗?他之所以不去管七巧村的事,那是因为他父亲受伤了,这可以理解的,他若是个伪君子,不用师父你提醒我,我也会和他绝交的!”风听荷就是这样,该聪明的时候就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就是别人的。 听到她这样想,慕容南洛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又感到强烈的犯罪感向他袭来,他不能再对风听荷有这种想法,师徒相恋以有违人伦道德,更何况这个徒弟还是个男人,这些话每天都在他耳边回响,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必须快刀斩乱麻,等紫如意的事情解决了,就回香檩山好好修行,再也不见风听荷了,这样想来,他才感觉对得起自己那正直的内心。 “师父?你还在生气啊?我刚刚都说了是因为······”风听荷还未说完,慕容南洛就打断了她道:“你说的有道理,走吧。” 风听荷一瞬间满脸的问号,我说的有道理?这就没事了?可是这看起来很不慕容南洛啊!看到他已走远的背影,只好疑惑的跟了上去。 觅迹寻踪(五) 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杨府的弟子大喊:“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几乎同一时间打开房间门,对视着点了一下头,一起来到杨老爷的房间。 “爹,这位就是洗尘长老,这位是风府的风听荷,就是他们救了你。”杨子沫和他们介绍道。 杨老爷拱手道:“洗尘长老,风公子,杨一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杨老爷不必多礼,其实救你的是我师父,我只是帮了下忙而已。”风听荷道。 “哦,再次谢过洗尘长老!”杨一仍是恭恭敬敬的。 “叫我南洛就好。”慕容南洛道:“杨老爷,七巧村的事?” “此事说来话长。”杨一道:“沫儿,去把我枕头下面的盒子拿出来。” 杨子沫飞快的从那简陋的床榻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杨一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道:“沫儿,把门关上。” 杨子沫走到门外看了看,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杨一打开盒子的一刹那,他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杨一没有太在意他们的神情,他把紫如意拿在手上道:“自从它被送到我们家,我就知道会有大事发生,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残忍,连七巧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都不放过。” “紫如意?”风听荷激动的道:“杨老爷,紫如意怎会在此?” 思绪把杨一拉回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的林栖院里的学生都已睡下,他一人伴随着清风明月在空寂的院落里打坐,在他入定了很久后被一阵很强的光刺到眼睛,他看到杨府的大门外犹如华灯初上,灿若星河,明明是晚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外面照的像白天一样?他活了大半辈子,倒是真没见过这等宝贝,他疾步而行,火速走到门口,却看到这让仙门百家争的头破血流的紫如意,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在他家门口?他努力的找了很久,却没看到半个人影,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紫如意,才发现下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还有一封信。 “信?信呢?”风听荷打断了他道。 杨一把盒子翻了一面,底部的玄关处果然藏着一封信,他把信递到风听荷的手里,风听荷迫不及待的打开念到:“杨一:很冒昧打扰到你,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才到此寻你,现下紫如意在我手里多有不便,你是仙门百家最为德高望重之人,我思前想后还是把它交给你保管我才放心,倘若紫如意落在他人手里,仙门必定生灵涂炭,放眼天下,也只有你最有资格保存紫如意,我知道你一定不负所望,故人在此谢过!” “谁写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摇了摇头道:“落款只是故人,杨老爷,你知是何人吗?” 杨一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我把当年的至交,甚至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有丝毫头绪。” 慕容南洛拿着那只紫如意看了又看,然后又看向风听荷道:“这可是小榭那只吗?” 风听荷接过来,试着感应了一下它的灵力道:“果然它的灵力是被人注入的,看来这假的紫如意是要活人来祭的。” “假的?”杨一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们道。 杨子沫道:“爹,我们在沧海看到有人在用假的紫如意挑起仙门战争。” “什么!这是真的吗?”杨一激动的咳了一阵道。 杨子沫把在沧海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给他讲了一遍,杨一愤怒道:“岂有此理!可有找到那鬼面之人?” 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道:“那鬼面之人是香檩山大弟子章泽云,不过他已经死了,我们怀疑他有同党,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背后之人肯定在仙门中颇有威望。” “香檩山?”杨一更感到不可思议了,因为香檩山一向是众仙家的典范,香檩山弟子更是各大世家子弟的向往。 看到杨一的神色,慕容南洛道:“我们正是尊师命前来找这只假的紫如意。” “香檩山到我们杨府地界路途遥远,你们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杨一道。 果然是为人师表,杨一的话点醒了风听荷,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道:“我和师父一路上碰到的人和事都把我们往这里引,难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慕容南洛道:“难道七巧村也在其中?” “真是丧尽天良!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风听荷握着剑柄的手攥成了拳头。 “不不不!肯定哪里不对!”杨子沫肯定的道:“既然他们要挑起仙门战争,又为何引导你们来这里,不怕我们毁了这紫如意吗?”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幕后之人是想利用我和师父之手杀了你们,然后他们就会放风出去,说紫如意在我们手上,那我和师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他们真正想除掉的应该是我。”慕容南洛当然知道在香檩山就有人非要至他于死地。 风听荷道:“看来大魔头肯定是香檩山的人,要不就是和香檩山有什么渊源的人。” “杨老爷,你是怎么受的伤?可有看到那伤你之人?”慕容南洛道。 “唉!说来惭愧,我那天赶往七巧村之前,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为了保全紫如意,必须让我一人前往,只是说有要事相告。没想到我走到七巧村的时候,却无一活囗,在我正打算探查之时,感觉到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向我袭来,可惜的是我并未看到什么人出手。”杨一道。 “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竟可以伤到杨老爷你?”风听荷道:“那份让你前往七巧村的信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蛛丝马迹?” “我本以为那送信之人的真正用意是为了保全紫如意,所以那份信看完之后我就烧掉了。”杨一道:“风公子如今这样说,我忽然想到信上仿佛还有个落款。” “谁?”慕容南洛道。 “故人。”杨一面露惭愧之色道。 风听荷道:“杨老爷,你再仔细想想这个故人到底是谁?” “爹,他既然说是故人,那他的字爹可曾见过。”杨子沬道。 “从我第一天拿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就对里面的字做过文章了,我实在想不出来是谁。”杨一道。 觅迹寻踪(六) “除非这个故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故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风听荷道。 “听荷兄说的有道理,凭爹的威望,仙门中对爹了解的大有人在,随便一个什么人写了一封信就可以说自己是故人。”杨子沫道。 慕容南洛道:“只怕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大动作。” “所以我们就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风听荷道。 “二位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这紫如意该如何处理?”杨一道。 “这紫如意断不可留着,我们不如毁了它!”杨子沫嫉恶如仇的道。 “不可,倘若我们现在把它毁掉,那写信之人来要回去怎么办呀?”风听荷道。 杨一道:“风公子说的对,到时候我们杨府就是毁了仙门宝贝的罪魁祸首,仙门百家必会齐心协力前来讨伐。” 他们谈论到外面的天露暮色,杨老爷吩咐弟子做了一些素菜来招待他们,慕容南洛道是很容易入乡随俗,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就严于律己的修行吧,他吃过了之后,就回房了,而风听荷就不一样了,没有肉她哪能吃的饱,在家的时候那可是顿顿有肉的,在香檩山学艺的时候,虽然每天辛苦点,但红鸾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可今天她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这顿粗茶淡饭,是在对不起她那高贵的胃呀,她回到房间走来走去,她忽然想到把冷伏冰招来给她买好吃的,又一想,风府离杨府千里之遥,万一沁荷再跟着来,就不好了,她是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宝贝妹妹送回家的,接下来不知还会面临多少危险呢,她可舍不得沁荷身处险境,她立马打消了让冷伏冰过来的想法,就在这时候,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门。 “师父?你怎么还没睡?”风听荷打开门看到慕容南洛拿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桌子上。 “师父,这是什么?”风听荷道。 “打开。”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一层层打开那包裹,扑鼻的香味犹如沙漠甘霖一样,来的那么及时,看着里面的烤鸡,风听荷喜出望外的道:“师父,你真是雪中送炭啊!”她撕下鸡腿大口大口的吃着,一向不说话就浑身不舒服的她,此时此刻,她一句话也舍不得说,怕说话的空挡会耽误自己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食。 不知不觉,整只鸡就只剩下一只腿了,风听荷看着正在盯着她目不转睛的慕容南洛,尴尬的道:“师父,你也吃啊!”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面部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你吃,我吃饱了。” “吃饱了?清汤寡水的,师父当真吃饱了?”风听荷怀疑的神色盯着他道。 “你忘了在香檩山之时,我经常不吃饭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嘟嘟嘴道:“是啊,师父你是练过辟谷之术的,吃什么都行,不吃也行,可我没练过呀!这杨府也真是够小气的,又不是没钱,干嘛舍不得吃好的呀?” 慕容南洛道:“杨老爷精心修行,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穷苦老百姓,门下那么多弟子,常年也都只吃素。” “我还真是佩服那些杨府的弟子啊,你说他们怎么不去香檩山拜师啊,不但有好吃的,而且住的还舒服。”风听荷道。 “香檩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必须经过考核才行,更何况一年比一年的考题难。”慕容南洛道。 “哈哈哈······师父你这是变着法的夸我呢!”风听荷笑道。 “快点吃完睡吧,被杨府的人看到就不好了。”慕容南洛恢复了严肃道。 风听荷一边吃那仅剩的鸡腿一边道:“师父没想到你也会和我一样做这种偷偷摸摸之事,这烤鸡你是哪来的?” “去镇上买的。”慕容南洛道:“晚饭的时候我看你没有吃太多东西。” “师父,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风听荷道,她当然不会注意到慕容南洛腮边的一抹红,慕容南洛没有回答她,默默的把包裹烤鸡的纸和绳子都收好之后,便走了出去。 午夜十分,风听荷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梦中那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又出现了,“孩子,为我们家报仇!”还是那个大宅子,还是那位老夫人,可她清楚的记得在梦中她看到了紫如意,满是鲜血的紫如意,如果不是那位老夫人用袖子不停地擦拭,她甚至看不出那被血掩盖的紫色······ 她努力的摇头让自己清醒,可是那个画面越来越清晰,为什么那座大宅子,那位老夫人,还有那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报仇二字,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她下意识的从怀中掏出那枚从沧海石棺中得来的一朵刺绣梅花,“这朵梅花究竟和梅氏有没有关系?”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动作娴熟的将那梅花藏好,整理了一下衣冠,打开门就看到一名杨府弟子冲进来,一脚绊在门槛上,向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什么事啊,那么着急。”风听荷一边扶住他一边道。 “风公子,昨夜有多名弟子失踪,老爷让我来请你去林栖苑。” “什么?我去叫师父!”风听荷道。 “洗尘长老已经过去了。”那名弟子道。 林栖院里杨一惴惴不安的道:“他们都在杨府学艺多年,都是我最疼爱的弟子,倘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给他们的父母交代?” “爹,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没找到尸体,就证明他们还平安。”杨子沫安慰他道。 慕容南洛道看了一眼风听荷,好像是好奇她为何不说话,她不是最有主义的吗?风听荷想事情入神,根本就没注意慕容南洛投来的目光。 “听荷?”听到慕容南洛的声音,风听荷方回过神来道:“啊?师父,你怎么看?” 慕容南洛摇了摇头。 风听荷道:“我刚才在想能不能感应到什么?” “风公子,你感应到什么了?”杨一满怀期待的看着她道。 风听荷道:“妖气重重。” “什么?何来的妖气?”慕容南洛疑惑不解的道。因为这里是灵脉福地,一些小精小怪根本到不了这里就会被仙气打散,怎么会有妖怪主动送上门来,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觅迹寻踪(七) 风听荷看出了慕容南洛的怀疑,其实不管是修真之人还是妖界众生都知道,仙府岂是妖怪可以随便出入的。她看着慕容南洛道:“师父,我确确实实感应到了,而且这妖气不是一般的重,寻常的妖怪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境界。” “风公子的意思是来的确实是妖,莫非是······”杨一还未说完就被风听荷打断了。 “妖王!”风听荷道。 “桑树精?”慕容南洛道。 “老爷!老爷!······”一名弟子慌张的跑进来递给杨一一封信,杨一打开后,露出惊讶神色。 “信上说什么?爹!”杨子沫也很着急的道。 杨一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把信给了风听荷,她打开信后更能准确的知道,绝对是桑树精干的。 “听荷,信上说什么?”慕容南洛看着她的表情凝重。 风听荷没有回答,慕容南洛把信抢过来后,拳头逐渐握紧了,手中的仙剑也感知到他的愤怒,一直动个不停,他们看了信都没有说话,杨子沫也抢过来看了一下,惊讶的道:“听荷兄!他们让我们把你交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风听荷二话不说的对着杨一行了个大礼道:“杨老爷,照他们说的做。” “这不可能!我杨某断不会做如此有违道义之事!”杨一道:“倘若真要灭我杨府,也没那么容易!” “我去即可!”慕容南洛道。 “师父,我知道你法术高,但是我们又不能确定他手里的紫如意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我们都去了,就会损兵折将,更何况他要的人是我。”风听荷道。 “听荷兄,我们杨府弟子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大可不必······”杨子沫道。 风听荷打断了他道:“杨兄,那些杨府弟子都是无辜之人,桑树精和我有私人恩怨,如果我不去的话,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去了!风公子,你和慕容公子对我杨府有恩,我们绝不会让你去冒险!”杨一郑重其事的道。 “杨老爷,不必多言,倘若那些杨府弟子们因我而死,我风听荷绝不会苟活!”风听荷道。 “我陪你去!”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看着他点点头笑了。 桑树精早就在外面做好了埋伏,随时等待风听荷落网,他虽现在贵为妖王,但毕竟他曾经被风听荷封印洪泽湖的事人尽皆知,这也成了他人生的污点,所以风听荷也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东越!等风听荷来了,你可愿先出去教训教训她?”桑树精道。 “大王!属下的灵力是大王恢复的,属下的命都是大王的,只要大王吩咐,刀山火海我都去!更何况我的灵力就是被她和慕容南洛给废的!”东越愤怒无比的道。 “哈哈哈···”桑树精大笑道:“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 一名小妖大喊着“风听荷来了!风听荷来了!”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来的好!”桑树精给了东越一个眼神,东越立马出去迎战。 “风听荷!你一个人还真赶来!”东越道。 “我当是谁呢!东越,你还记得上次向我求饶的人是谁吗?怎么如今也敢出来叫嚣?”风听荷道。 “你不提上次我或许还能放过你,今天我要报丢失灵力之仇!”东越道。 “灵力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那桑树精最近一定修为大增啊!你难道就不怕今天再被废了吗?”风听荷道。 “哈哈哈!你可别忘了,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东越笑道。他现在一定不会知道躲在暗处观察他的慕容南洛现在已经握紧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取了他的命。 风听荷不屑的笑了一下道:“我一个人杀你绰绰有余!” 东越拔剑指着她道:“风听荷受死吧!” “等一下!”随着风听荷的声音东越停下手中的剑,慕容南洛也停下了他即将飞出来的仙剑,疑惑地看着风听荷。 “风听荷!你想耍什么花招?”东越道。 “桑树精给杨府送信,说要我一人前来换回杨府被抓的弟子,现在我已经来了,杨府的弟子呢?”风听荷道。 “哈哈哈!那些个凡夫俗子,早就被我们吸血吃肉了!”东越说着还在满意的大笑。 风听荷顿时怒发冲冠,横眉冷目握着拳道:“那你就可以去死了!”说时迟那时快,她的剑犹如白驹过隙,加上她的义愤填膺,交手之中一直都占上风,让东越闪躲不及,慕容南洛在暗处看到这种情形并未走出来,只是很放心的观战。 毫无疑问,风听荷的剑刺进了东越的左胸膛,鲜血如泉涌出,他为了大战风荷刻意准备的战袍瞬间被染成了红色,再加上他狰狞的面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颓丧。 风听荷提着血流成河的他走进了桑树精暂时的栖息地,一把把他甩在桑树精的面前,桑树精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红色的一团道:“风听荷!你怎么进来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的大护法东越啊!你不认识了,也难怪他居然感挑战我的耐心!”风听荷道。 桑树精虽然表面上很镇定,但内心还是不禁哆嗦了一下道:“是你打的?” “桑树精,你那么关心你的护法,连灵力都能帮他恢复,此时此刻,你不是应该先看看他死了没有啊?”风听荷言语冰冷,为了那些无辜的杨府弟子,她恨不得在下一秒就送桑树精上西天。 桑树精手一挥,东越顿时化为灰烬,风听荷冷笑了一声道:“果然是狼心狗肺,蛇鼠一窝。” 桑树精道:“风听荷,单打独斗我不敢保证能赢你,但论心狠,你不如我!”他说完哈哈大笑。 “杨府的人都死了吗?”风听荷眼神带着杀气道。 “你还没来,我怎么能让他们死?他们若是死了,我拿什么威胁你啊?”桑树精道。 “果然卑鄙!”风听荷道,知道杨府的弟子还活着,她的语速和神情都放缓了许多。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起,慕容南洛就飞向了桑树精的屋顶,附身观察这屋内的情形,此刻他的神情可丝毫没有放松。 “风听荷,只要你留下!我立刻放他们离开。”说着示意小妖们带来了被抓的那些杨府弟子。 觅迹寻踪(八) “风公子!风公子!”那些弟子们看到风听荷犹如看到了救命菩萨。 “别怕!我会救你们出去的!”风听荷看着他们道。 “风公子果然大义,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做了?”桑树精道。 风听荷道:“放他们走,我留下!” 桑树精道:“来人,把风公子给我绑起来!” “等等!”风听荷道:“我要先看着他们出去。” “那不行!倘若先把他们放了,你再反咬我一口怎么办呀?”桑树精道。 风听荷道:“仙门中都在传,说是紫如意在你的手里,既然你都有了紫如意,还怕我干嘛?莫非你没有紫如意?还是说你没有真的紫如意?” 桑树精道:“风听荷,你果然聪明,只是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要不然我还真舍不得杀你。” “你利用假的紫如意在妖界自立为王,真是高明啊!”风听荷道:“你还有同伙吧?我猜这紫如意一定是别人给你的吧?” “你到底还救不救他们?”桑树精道。 风听荷看着那些落难弟子,心想还是先救他们要紧,紫如意的事以后可以慢慢问,她看着桑树精道:“只要你让他们走出房门即可。”因为她知道慕容南洛就在外面,一定会带着他们安全离开。 “把人给我放了!”桑树精道,看着那些人跨出门槛,桑树精示意手下把风听荷绑了起来,这时风听荷一抬头却看到正准备下来的慕容南洛,用灵力传话给他道:“师父,你先带他们走。” 慕容南洛同样用灵力回答她道:“那你呢?” 风听荷对着他炸了眨眼道:“师父,你放心,这个桑树精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慕容南洛道。 “别可是了,要是再拖下去,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没事的。”风听荷再三安慰他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他们两个之间用灵力互相对话,桑树精丝毫没有察觉,他看向风听荷,趾高气昂的道:“来人!先把她给我关起来!” 风听荷被关进一间布满结界的房间内,她忍不住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桑树精还真是重视我啊,精心布置了这么重的结界。” 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怕桑树精在某处盯着她,所以她一直闭目养神,等待时机。 慕容南洛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不论是在屋顶,还是在周围,都没有看到风听荷,他一路杀了进去。 “大王!慕容南洛杀进来了!”一名小妖匆匆忙忙的进来报告。 桑树精抓了风听荷以后,正在享受着自己成功以后的喜悦,听到小妖的声音,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听到慕容南洛的名字,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忌惮的。 “请他进来……”他话还未说完,慕容南洛就已经杀气腾腾的进来了。 “慕容公子,你这是何意啊?”桑树精道。 慕容南洛冰冷的眼神瞪着他:“风听荷呢?” “风公子是自愿待在我这里的。”桑树精小心翼翼的道。 慕容南洛的剑抵在他的胸囗道:“她在哪里?” 桑树精看着胸口剑,此刻他真是胆战心惊,生怕慕容南洛一个不小心,他这个威风凛凛的妖界大王就性命不保了。 “风公子就在里面,我马上带你过去。”桑树精一路后退,慕容南洛的剑始终抵在他的胸口,随着他往里走,走到地面深藏的暗格处,桑树精巧妙地把脚绕开了,而慕容南洛却掉了下去,看着他掉入自己布好的陷阱,桑树精满意的笑着把出口处封死,本来做这个暗道是用来对付风听荷的,这下刚好派上用场,没想到一下就捉住了两个让妖界闻风丧胆的人物,他此刻的那种成就感是溢于言表的,虽然损失了一个大护法,但好歹把人都抓住了,东越也不算枉死。 慕容南洛在黑暗中下坠了很久,终于落地了,他抬头看着那漆黑的上面,想必桑树精早就把出口封住了,他手指轻轻一点,整个暗道里顿时亮了起来,“听荷,你在哪里?”他此刻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出去,而是担心他的宝贝徒弟。 一直到子时,外面没了动静,风听荷轻轻的勾动手指,绑着她的绳子像听到咒语似的,自动解开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枚五角星,对着结界轻轻一划,打开的距离刚好够她走出来,她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 杨府灯光把整个黑夜照的亮堂堂的,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没有平安回来,所有人都集中在林栖院,随时准备冲过去救人,杨老爷在来回踱步,他那焦急的神情杨子沫都看在眼里,他的担心一点都不比自己的父亲少,更何况他们三人也出生入死过好几次。 “爹,让我去吧,我一定把听荷兄和慕容公子带回来。”杨子沫道。 杨一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儿子,他怎么舍得把儿子送入虎口,但是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若因此事丧命,他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能原谅自己,他含泪道:“沫儿,你是我杨一的好儿子,我杨府的骄傲,一定要小心!” 杨子沫和父亲告辞后,正准备出门,门口的弟子大声喊着:“风公子回来了!风公子回来了!” 众人在惊喜中看到风听荷一路含笑着走了进来,杨子沫跑到他面前道:“听荷兄,你没事吧?” “风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风听荷看着大家关心的眼神道:“我没事,你们看!”她特地转了一圈证明自己没受伤。 “风公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桑树精呢?” 风听荷忽然之间感觉在这些杨府弟子面前,自己就成了一个英雄,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大家围着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一下自己是如何威风的,正欲开口之时,杨子沫道:“听荷兄,慕容公子呢?他怎么没回来?” “什么?我师父不在杨府?”风听荷放松的面容立马变的紧张起来。 “慕容公子把我们送至杨府不远,就返回去救你了。”一名弟子道。 风听荷指着他道:“你怎么不早说?”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杨子沫也跑过去道:“听荷兄,不看到慕容公子平安的话,我是绝对不能放心的,我和你一起去。” 觅迹寻踪(九) 他二人以最快的御剑速度来到桑树精的房顶,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趁小妖们都还未起床,他们悄无声息的把里面探查了个遍,结果毫无所获。 “慕容公子会不会不在里面,也许他已经走了。”杨子沫道。 “不会的,找不到我,师父不会走的,他若真走了,也一定会回杨府的,他一定是上了桑树精的当了!”风听荷道。 她坐在房顶,闭着眼睛,用她那超常的感知力感应着慕容南洛的气息。 “怎么样?听荷兄。”杨子沫道。 “我的确感应不到师父。”风听荷道。 “那就证明慕容公子不在这里,他会去哪里呢?”杨子沫担心的道。 “会不会我的感知力被什么给阻挠了?”风听荷相信慕容南洛一定在这里,可能是对于他的了解吧,她清晰地记得自己被绑起来的时候,慕容南洛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只有等天亮向桑树精要人了。 “听荷兄,来了来了!” 他们从房顶上看到桑树精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坐在房间正中央那把象征权力的椅子上。 “大王!不好了,风听荷逃走了!”小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 “什么!”桑树精从椅子上一下跳了起来道:“没用的东西!你不说那结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吗?” “大王,属下不知那风听荷如此狡猾,请大王恕罪!”西窑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道。 西窑?原来是她布的结界,风听荷看到她,还会想到曾被她困在山洞里的那次,不禁握了一下拳头。 桑树精伸出手来正准备处置她,西窑闭着眼睛道:“大王不是抓了慕容南洛吗?还愁风听荷不来吗?”这句话说的及时,刚好救了她的命,桑树精抬起来的手渐渐放了下来,西窑顿时松了一口气。风听荷和杨子沫对视了一眼,果然师父被他设计了,是什么样的地方可以困住师父呀,她苦思冥想,该不会像金彤一样,使的什么迷药吧,如若真是这样,那师父···风听荷不敢再往下想,必须的尽快找到师父。 “你说的对!去看看慕容南洛还活着吗?”桑树精道。 西窑道:“大王的意思是让我去吗?” “怎么?你不敢去?”桑树精道,西窑曾经被慕容南洛打伤过,她可是修养了好久,才恢复的,她清楚地知道,慕容南洛只是掉下了地道,灵力和剑都在,让她打开地道去看,她还真没那个勇气,不过眼下又不能得罪桑树精,她只是敷衍着道:“是!大王。我这就去!” 他们俩满怀希望的跟着西窑,可是西窑惶恐不安的一直往外走,跟了半天才反映过来,原来她根本不是去找慕容南洛,而是在想办法逃跑。风听荷给杨子沫示意拦住她,杨子沫一个飞身翻到她面前,西窑道:“你是谁?你拦我做什么?” 杨子沫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慕容南洛在哪儿?” “什么慕容南洛?我不知道。”西窑看着他的神色,再加上自己是在逃跑,本来就紧张的心更是多了几分恐惧,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正好撞在风听荷的身上。 “是你?”西窑一眼就认出了风听荷。 “西窑,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啊!上次被你堵在山洞里,我正愁找不到人报仇呢!”风听荷的每一句话都想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西窑吓得大惊失色,她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她都惹不起,于是闭着眼睛道:“我知道慕容南洛在哪里!” “这么快就知道了?刚才不是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凭什么相信你啊?”风听荷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西窑道。 “你若敢骗我们,我就把你的灵力废了!”杨子沫道。 “没有!我保证,慕容南洛就在大王准备好的暗道里。”西窑道。 “暗道?你说桑树精那里有暗道?”风听荷不相信的道,她和杨子沫已经把里面都找过了,怎么会没发现有暗道? “那暗道本来是用来抓风公子的。”西窑小心翼翼的道。 “岂有此理!没想到桑树精还挺看得起我!”风听荷道。 “这个桑树精还真是阴险,你快给我们带路!”杨子沫道。 “是!两位公子请!”西窑低着头应声,在他们前面走。 风听荷拦住她道:“等等!既然你都逃了出来,说明你根本不想屈服于桑树精,你怎么可能会轻易回去呢?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风公子,如今我的命都在公子手里了,就算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西窑道。 “谅你也不敢!”杨子沫道:“听荷兄,我们快点走吧,救慕容公子要紧!” 风听荷点点头,杨子沫一路用剑鞘指着西窑,三人一起走了回去。 桑树精还在等西窑的消息,在没有得知慕容南洛情况的时候,他根本不敢打开那个暗道出口,左等右等也不见西窑回来,他派了好几次人去找,都不见西窑的踪影。于是自己喝下两杯酒,壮足了胆来到暗道出囗处,一会把耳朵贴到上面去听里面的动静,一会在旁边走来走去。 慕容南洛一晚上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打开那个被堵的出口,他坐在暗道里,闭着眼睛,心确静不下来,每当想起风听荷现在也和他一样被困在某种地方,或着在受着什么虐待,他的心就隐隐作痛,拳头也握的更紧。 西窑带着他们从后门悄悄潜入,行至暗道出口处,看见了正在来回踱步的桑树精,他们正准备躲起来的时候,这个可把这个西窑高兴坏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打起来,不管是杨子沫和风听荷杀了桑树精,还是桑树精杀了他们,最好是他们两败俱伤,对她来说都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于是她大叫一声:“大王!他们在这!”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风听荷自知上当,却也不屑的看了一眼西窑的背影。 “哟!风公子,既然逃跑了,还回来干什么?”桑树精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 “我不回来,谁送你上西天啊!”风听荷拿剑指着他道:“我师父呢?” “你是说慕容南洛吧?他那么厉害,我听到他的名字都瑟瑟发抖,你该不会以为他在我这吧?”桑树精道。 觅迹寻踪(十) 风听荷心想,看着这桑树精是如此的平静,定是对慕容南洛的囚禁之处稳操胜券。 “桑树精,你这该不会有什么密室暗道吧?”风听荷道。 看着桑树精的神情突变,风听荷想,原来这西窑真的没有骗她,难道慕容南洛真的被困在这里的暗道?可是这暗道到底在哪里呢?看着这桑树精如此平静的神态,莫非暗道就在这里?难道就像西窑说的一样,这暗道就是给她准备的? 看着桑树精的神情凝重,风听荷道:“难不成我说对了?” 桑树精惊讶的道:“你……” “哦!看来我真的说对了!”风听荷哈哈大笑道。 “听荷兄,不要跟他废话!”杨子沬说着便拿出剑来刺他,桑树精自然也拔出剑来迎战,在他们交手的过程中,桑树精的脚一直在绕着一个地方踩,机智的风听荷恰好看到了,莫非那就是地道的所在? 风听荷示意杨子沫倒退,自己又恰到好处的对着桑树精挥了一拳,这一拳过来,桑树精向后一个不平衡,刚好砸中了暗道入口的机关,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啊……”桑树精掉了下去,正在下面的慕容南洛听到响声,立即站了起来,看到落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桑树精,慕容南洛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往上看。 “师父!你在里面吗?”风听荷对着洞口大喊。 “我在!”慕容南洛道。 “师父,你等着,我去找绳子!” “慕容公子,求求你不要杀我……”桑树精跪在地上对拿剑指着他的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瞪着眼睛,那零下几度的低压足以让桑树精寒毛卓竖,待他的剑即将刺到桑树精喉咙的时候,突然一阵白色浓烟席卷了过来,慕容南洛被烟雾的强势袭击闭了眼睛的一顺间,桑树精不见了,他看了看四周的墙壁,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桑树精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可是四周的铜墙铁壁是真的牢不可破,慕容南洛在此那么久,都未找到丝毫痕迹,哪怕是看到一条缝都是奢侈。 “师父!绳子来了!”风听荷从上面扔下了绳子,并做出要伸手去把他拉上来的动作,慕容南洛摇了摇头伸手把绳子扯下来。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你都把绳子拉下去了,我怎么拉你上来?难不成你在里面还待出感情来了?不打算出来了?”风听荷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道。 “你让开!”慕容南洛道,在风听荷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慕容南洛已经飞了上来,虽然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但他的内在是安心落意的。 风听荷看着他慌然大悟的道:“师父,我差点忘了这小小暗道怎么能困住你?真正困住你的是这该死的机关才对!你说你也不早说,害的我到处找绳子。” 慕容南洛:“……” “对了慕容公子,桑树精呢?”杨子沬道。 “被人救走了。”慕容南洛看都未看他一眼,从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丝毫没有离开过风听荷。 “被谁救走了?难道下面还有人?”风听荷疑惑的道。 “不知道。”慕容南洛道:“只知那人的灵力在你我之上。” “那会是谁呢?究竟是什么人在帮着桑树精?”风听荷道。 “放眼仙门中,灵力在二位之上的寥寥无几,要找的话也不难。”杨子沫道。 “可是要有证据的话就不易了,而且我旁敲侧击过桑树精,他的那块紫如意也是假的。”风听荷道。 “什么?”杨子沬一脸懵的样子,原来桑树精手中让仙门百家都闻风丧胆的紫如意是假的? “他们究竟准备多少假的紫如意?”慕容南洛道:“真正的紫如意又在哪里?” “师父,刚才救走桑树精的人你看清了吗?”风听荷道。 “没有。”慕容南洛道。 “能在师父眼皮底下把人救走,又能全身而退不留痕迹,看来这人的法术了得。”风听荷道。 “听荷兄说的极是,这人会不会和章泽云有什么关系?你说他会不会就是章泽云幕后的人?”杨子沬道。 “你说的有道理,只要我们找到桑树精,就一定有办法查到此人,师父你觉得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对着她肯定的点点头。 三人回到杨府,免不了被杨老爷一顿牵肠挂肚的问候,还有杨府的弟子们,也都一一对他们嘘寒问暖,生怕他们哪里受了伤。 在杨一的带领下,众人在杨府祠堂毁了他们的那块紫如意。 “风公子,慕容公子,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杨一道。 “我们去找其他的紫如意,一并销毁!”风听荷道。 杨一赞叹道:“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真是仙门之幸啊!” “杨老爷,你可知真正的紫如意在哪里?”慕容南洛道。 “这紫如意本是梅夫人秦琼月之物,据说它是上古神器,相传凡人得到它,可以称霸为王,修真之人得到它,便会拥有取之不尽的灵力,甚至还有传言说,它可以实现人类的所有愿望。”杨一道。 “既然这紫如意这么神奇,那当初梅夫人为何不用它来保护梅氏?”风听荷道。 “唉!梅夫人宅心仁厚,恐怕是上了小人的当吧?”杨一道。 “我亲眼见过桑树精使用紫如意,那威力震慑丝毫看不出是假的,而且我还被打伤了呢?”风听荷道。 “哦?竟有此事?”杨一道:“看来桑树精的那块被赋予了极大的灵力,这背后之人的权力恐怕也不可估量啊!你们此行千万得小心!” 他们二人告别了杨一父子,又踏上了寻找紫如意之旅。 “你刚才为何不说?”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一头雾水:“说什么?” “萧震寒的事?”慕容南洛道。 “萧震寒?哦,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倘若我们说了,凭杨老爷的正义之感,是一定会找萧震寒讨个说法的。”风听荷道。 “那又如何?”慕容南洛道。 “你说如何?倘若萧震寒真的是无耻小人,那杨老爷岂不是会很危险?”风听荷道。 “萧震寒岂能是杨老爷的对手?”慕容南洛道。 “师父,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很多种较量是不靠武力的,善斗心智的人永远更胜一筹。” 觅迹寻踪(十一) 慕容南洛:“……”对于风听荷的说词,他总是无言以对,而对人说的他又不屑以对,总之风听荷说什么都有她的道理,他听着也有道理。 桑树精被甩在一张椅子上,他着眼前的铜面人吓的赶忙跪在地上道:“主子!” “你竟敢去伤害慕容南洛!”铜面人道。 “属下知错了,求主子放过属下。”桑树精一连串的求饶,他竟然不知道慕容南洛还有如此强大的后台,不管他此时有多好奇,都不敢多问,因为就连铜面人的真正面貌他都没见过,更别说他和慕容南洛有什么渊源了。 “放过?你好大的胆子!”铜面人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轻轻往上一抬,桑树精顿时双脚离地,悬挂在半空,脖子里的那只手现在只要稍微一用力,桑树精就会丧身于此,堂堂一妖王,在妖界忽风唤雨,叱咤风云,在铜面人面前却似一只渺小的蝼蚁,又似鱼肉被摆上了案台,哪怕此刻他有多么无助,只要还有一囗气在,他就会卑微的求饶。 “主……子,饶了……我吧!留着我……还……有……用。”他被掐的不能呼吸。 没错!留着他还有用,铜面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松了手,桑树精一边咳一边大囗的喘着气,他隔着面具看着里面那双眼睛暂时没了杀气,他的心里的那种恐惧消失了五成。 “主子,错不在我,是慕容南洛先打到我那里去的!我看守的小妖们都被他打伤了,还有的险些丧命……”桑树精道。 “你若不想方设法的去抓风听荷,他会打到你那里去吗?”铜面人道。 “可是那风听荷一直在阻拦我们,她就是我们宏图大业路上的绊脚石!”桑树精愤愤不平的道。 “这风听荷先不急着除去!”铜面人森然道。 “是!那就让风听荷再多活几日。”桑树精道。 “去吧!”铜面人命令道。 就凭一句“去吧”桑树精不能理解其意,道了声“是”往外走了两步,为了安全其见又退了回来,小心翼翼的道:“主子是让属下去哪儿?” “萧府!”铜面人转瞬之间就不见了。 桑树精终于松了一囗气,大摇大摆的往萧府境界走去。 自从发现萧震寒的阴谋诡计,萧时玉从沧海回来就一直颓废了好久,他这个萧府大少爷从头到尾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爱说爱笑的他,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仆人都对他忘而生畏,连以前的贴身护卫都被他辞掉了,一个人每天混在酒肆里,不喝到酒气熏天就绝不回家。今天他又是一个人,一改往日的世家风范,满脸的胡渣,蓬头垢面,连身上的衣服都貌视好多天没有换过了,只有腰间那块象征身份的玉佩在灼灼其华,拿着一壶酒,在大街串巷的买醉,在他仰头喝酒的一瞬间,迷离的眼神中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举起的酒壶停在嘴边,看到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举步生风的走在大街上,穿戴整整齐齐,神清气爽,两张英气风发的脸如雕如琢,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地狱中的赤链蛇在看着天上明艳动人的仙子一般,看到他们朝这边走过来,他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去。 “萧兄!”机智如风听荷,无人能及,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们认错人了!”萧时玉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留下一脸懵的风听荷,当然慕容南洛是毫无表情的,他懵不懵没人知道。 “师父,这萧时玉是怎么了?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风听荷道。 “你跟他很熟吗?”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啊?”风听荷又是一脸懵,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不对呀!明明是我在问他问题呀!慕容南洛就是慕容南洛,不管你问多么重要的问题,他怎么答都是看心情,还好风听荷有足够了解他。 “师父,我和萧时玉熟不熟呢?你还不清楚吗?你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进入萧家,而后又一起去了沧海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正在静静地看着她,风听荷感应到他眼中的低压,心想不如看看自己能否赢了他眼中的冰冷,于是整理好看他笑话的恩绪,严肃抬起头同样用一种冰冷的目光和他对视。 慕容南洛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在她的眼神传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全世界都在眼前,楚楚动人,艳若桃李,不知为什么,明知道风听荷是个男人,却还能激起他的保护欲,想到这儿,他心虚的垂下眼睑,风听荷并没有发现他纤长的睫毛有多么摄人心魂,而是对着他哈哈大笑道:“师父!你输了!” 慕容南洛疑惑的看着她道:“为何输了?” “你先眨了眼睛啊!哈哈……”风听荷仍是大笑道:“还以为你的眼神有多么无懈可击呢?居然输给我了!”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以光速前行,看到他走远的背影,风听荷在后面大声喊道:“师父!你又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明明是你输给我了呀!“你等等我呀!” 慕容南洛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风听荷追了上来,仍是不理她,他这次受的打击不止一星半点,在风听荷心中,他只是她师父,她把他当长辈一样尊敬,而他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师父,我不给你开玩笑,你听我说!”风听荷继续喊着他道。 “说什么?”慕容南洛死气沉沉的道。 “上次萧时玉也去了沧海。”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忽然郑重其事的看着她。 风听荷道:“是和沁荷,冷伏冰还有苏问他们一起去的,而我只遇到了他们三个,听苏问说进入沧海就和萧时玉走散了,你说这萧时玉如此委靡不振会不会是他在沧海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南洛道:“说下去!” 风听荷道:“我们之所以去沧海,是因为萧振寒密室的石棺,而我在沧海找到了那幅石棺,我怀疑那里面躺的人和梅氏有关。” 慕容南洛道:“你说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风听荷从怀里掏出那快梅花布头,慕容南洛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遍道:“这梅花好生熟悉。” “熟悉?师父你好好想想,到底在哪里见过?”风听荷道。 觅迹寻踪(十二) 慕容南洛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风听荷看着他对梅氏的关心溢于言表,试探的道:“这朵梅花是不是和梅氏有关?” “我想不起来。”慕容南洛头痛欲裂。 “师父,你和梅氏有什么渊源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猜你一定和梅氏有什么渊源,不然你也不会让洪四叔照顾梅宅。”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若有所思的道:“只是行侠仗义而已。” 难道真的是行侠仗义吗?不就是不想说吗?风听荷也不在问了。 “我知道师父你喜欢行侠仗义,只是接下来我们去哪?”风听荷一本正经的道。 “去萧府!”慕容南洛斩丁截铁的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风听荷笑道。 萧时玉一口气跑到家把自己关了起来,脑海不断浮现风听荷和慕容南洛看到他的神情,他由衷的感到一阵自卑感,一口酒猛灌了下去,靠着墙顺势滑到地上,颓废到无法自拔,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即冲出去唤来管家。 “少爷,你怎么又喝酒了?”管家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道。 “今天不管任何人找我,都说我不在!”萧时玉说完把门关上,随即又打开道:“如果你把人放进来,我就辞退你!” 师徒二人健步如飞的走到萧府大门囗,开门的管家看到他们道:“风公子,慕容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找你们家萧公子。”风听荷道。 管家立即想到了萧时玉的吩咐便道:“很抱歉两位公子,我们家少爷不在家。” “什么?我刚才还看到他,怎么会没在家?”风听荷道。 “小人不敢欺骗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管家道。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对视了一眼,风听荷又转过头来看着管家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两位公子慢走。”管家放心的把门关了起来。 “师父,你说那管家所言是不是真的?”风听荷看着一脸平静的慕容南洛道。 “不是。”慕容南洛道。 “那萧时玉是摆明了不肯见我们,半个月没回家了,这理由也太荒唐了吧!”风听荷道。 “接下来怎么办?”慕容南洛道。 “好办,我们去喝酒!”风听荷道。 “你还有心思喝酒?”慕容南洛感觉好气又好笑,但是内心有多起伏,外表就有多平静。 “喝酒怎么了?更何况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不吃饭可以,我可不行。”风听荷说着就往酒肆里跑。 是呀,现在都已经申时了,他们还没吃午饭,真的有点难为她了,慕容南洛看着她的背影,上扬着嘴角也跟着她走进了酒肆。 “小二,好酒好菜!”风听荷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 那店小二看到出手如此阔绰的公子和桌子上那金光闪闪的银子,眉开眼笑的应声,菜一上桌风听荷就问道:“小二,最近萧府可有什么奇闻怪事呀?”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方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来喝酒,而且还是离萧府最近的洒肆。 “这萧府啊?还真有,”小二娓娓道来:“这萧公子啊!最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听说他去了沧海之颠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据说是被沧海的猛兽吸了灵气,人就傻了。” “真的吗?”风听荷用一种崇拜的语气一本正经的道。 “当然,这萧公子本来多么丰神俊朗,现在每天就像个酒鬼一样……” 一句“小二上菜”打断了他的话,他应声去上菜,还不忘给风听荷说一句“公子若是还想听,我一会回来再讲。” 风听荷礼貌的送他一个微笑,又看着慕容南洛道:“师父,你说萧时玉在沧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现在如此折磨自己,而且还对我们避而不见,他不会真被什么猛兽吸了灵力吧?” 慕容南洛道:“一切尚未可知,帝江已经封印,除非……” “你是说颜溪?”风听荷打断他道:“不可能,颜溪不是那样的人!” “你如何知道?”慕容南洛其实也打心底知道绝对不是颜溪,只是看到风听荷提到颜溪就急切的委护,心里有点不平衡罢了。 风听荷哪里懂得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下那颗躁动的心,正经八百的道:“师父难道忘了,在沧海是颜溪救的我们。”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转身就走,风听荷只好咬了口鸡腿,又喝了口酒追了出去。 “师父你怎么了?我都还没吃饱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直直的盯着她,眼神有一种把人看穿之势,风听荷就感觉师父是不是有点太喜欢用眼神杀人,可是上次明明他就输了啊,这就说明她风听荷的眼神也会杀人,而且还赢了慕容南洛呢,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慕容南洛冰冷的眼神瞪着她。 “没……没什么。”她慌忙止住了笑容:“师父,你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就生气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下次你生气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实在不行给点提示也行啊!” 慕容南洛瞪着她,眼神更加凌厉,风听荷和他对视一眼才发现,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退缩,风听荷道:“我输了!我输了还不行吗?我瞪不过你!” “你说什么?”慕容南洛难得在她面前呈现出满脸的失落。 “我说你赢了……”风听荷话还未说完,慕容南洛转身就走,身影犹如风驰电掣,风听荷好不容易才追他。 “师父!” 慕容南洛没有应声。 “师父!” 慕容南洛还是没有应声。 “慕容南洛!” 他回过头来道:“干什么?” “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不然我真会疯的!”风听荷道。 “那你就疯吧!”慕容南洛转身向前走去。 “慕容南洛!你什么意思!” 风听荷疾步如飞的走到他面前:“慕容南洛!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 慕容南洛每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他的内心是雀跃的,不管她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她喊他就开心,叫他师父,总让他有种不可逾越的规矩挡在他面前,叫他名字,感觉那种距离拉进了许多,他看着她道:“我听到你说话了。”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风听荷趁机追问,生怕他下一秒又不理她似的。 我当然没有不理你,我只是不想听到你那么维护颜溪,当然这些话高傲的慕容南洛只能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道:“我没有不理你。” 觅迹寻踪(十三) “没有吗?可你刚刚明明就生气了啊!”风听荷不相信的看着他。 “听荷,我……我们该走了。”他本想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想了想又觉得肉麻。 “我们走吧,只是接下来去哪里?”风听荷道。 “还去萧府,萧时玉在家。”慕容南洛道。 “现在去吗?”风听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有何不妥吗?”慕容南洛道。 “我看我们不如等到晚上,翻墙进去,抓他个正着,看他怎么搪塞我们?”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道:“荒唐!”好像忘了自己为了救风听荷去过桑树精的屋顶一样。 夜幕降下很久,风听荷找来了夜行衣,自己很快换上了,要求慕容南洛也换上,慕容南洛道:“我不穿!” “不穿怎么行?你这白衣飘飘的,我们别说嵌入萧府了,恐怕刚走到就被发现了。”风听荷指着他一尘不染的衣服道。 不管她怎么说,慕容南洛就是不换,风听荷实在没办法道:“要不我一个人去,你在外面接应我。” 慕容南洛拿起风听荷手里捧的夜行衣,转了个身,一身黑衣完美的穿在了他的身上。 “可以啊!师父,看起来这夜行衣特别适合你。”风听荷先是惊讶他忽然穿了,又惊讶他穿黑衣服也那么好看。 慕容南洛:“……” 二人一起飞到萧时玉的房顶,风听荷熟练的揭开一片瓦,发现萧时玉正在酣然大睡,风听荷直接从窗囗偷偷跳了进去,坐在他房间的小桌子边,倒了一杯茶,而慕容南洛从来没做过这些行径,也不屑于这样做,他站在窗口没有进去,对他来说穿成这样深夜站在别人的窗囗已是他的极限了。若是让人知道香檀山堂堂洗尘长老这个样子,仙门百家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风听荷一边喝着茶一边镇定自若的看着萧时玉,满脸胡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貌似很久没有好好收拾自己了,苍老了很多,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格格不入。 慕容南洛在窗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弹,萧时玉瞬间惊醒,他睁开眼看到风听荷,忍不住想大叫,风听荷道:“萧兄,你要敢叫一声,我今天一定让仙门百家都知道,你堂堂萧府大少爷,现在竟如此狼坝不堪,到时候丢人的不止是你,还有萧老爷,萧兄你向来孝顺知礼,断不会任由自己的父亲被人指指点点。” 萧时玉被风听荷说到了痛处,张大的嘴巴立马紧闭了起来。 “萧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听荷兄不必多问,我没什么可说的。” 风听荷看了一眼窗外的慕容南洛,继续道:“既然萧兄不愿意说,我也绝不会强人所难。” 她看到萧时玉绷紧的神色顿时缓解了许多,于是趁热打铁道:“萧兄,请问令堂何在呀?” 萧时玉面不改色的道:“我母亲已去世多年。” “那你可曾见过她?” “没有见过,我刚出生不久母亲就去世了。”萧时玉难过的道。 “家中可有令堂画像?”风听荷道。 “听荷兄为何总是问起我母亲?”萧时玉其实已经怀疑风听荷见过那副石棺。 “没有,我是看萧兄你如此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想必萧夫人定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美人。”风听荷试探道。 “我不知家母相貌如何,家里也没有一幅她的画像。”萧时玉小心翼翼的道。 风听荷在他的房间环视了一下道:“看来我风听荷没有福气,见不到萧夫人的美貌。” “听荷兄何出此言啊?”萧时玉道。 风听荷道:“萧兄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沧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听荷兄深夜到访难道就是为了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吗?”萧时玉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刹那间沧海发生的一切从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遍,他脸上的表情被风听荷悉数看在眼里。 “萧兄,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风听荷道。 “没有,我能想到什么?”萧时玉故做镇定的道。 “那好吧,既然萧兄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告辞!”风听荷头也没回的跟他摆了一下手。 “听荷兄!给我一点时间!”萧时玉的这句话说出,风听荷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她没有回头,走了出去,慕容南洛拉着她飞出了萧府。 萧时玉坐在地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从小受礼仪熏陶,惩恶扬善,养成了他正人君子的性格,他要替自己的父亲向所有的人道歉,正当他准备用传讯术将此事告诉风听荷之时,萧震寒走了过来直接破了他的传讯术。 “你在干什么?准备传讯给谁?”萧镇寒怒道。 “爹,我不能看着你再错下去了,你告诉我那沧海石棺里的人是谁?”萧时玉也大声喊道。 “原来进入结界的人是你?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石棺的事?”萧震寒道。 “没有人知道。”萧时玉怼道。 “那结界牢不可破,你是怎么进去的?”萧震寒道,做为一个父亲,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法术修为根本破不了那结界。 萧时玉道:“不用你管!” “是风听荷对不对,是她破了结界,她也见过石棺对不对?”萧震寒道。 “我不知道,我在沧海就没见过他们。”萧时玉道。 “胡说!你们不是一起去的沧海吗?”萧震寒道。 “我在沧海就被你抓了,难道你忘了吗?”萧时玉每当想起自己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震寒仔细回想了一下道:“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好像没有风听荷,你说她是怎么进去的?和谁一起进去的?什么时候进去的?” “你这一连串的问题,我统统都不知道,我没见过风听荷,更不知道她有没有去过沧海。”萧时玉理直气壮的道。 “看来你们俩关系不错呀,我劝你还是最好不要交这样的朋友,风听荷我是一定要除掉的。”萧震寒道。 听到这句话,萧时玉握紧了拳头,整个手臂都气的发抖,瞪着眼睛道:“爹,你先杀了我吧!” 萧震寒哼了一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混帐话!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觅迹寻踪(十四) 萧时玉道:“那么爹告诉我何为体统?杀人放火,为祸仙门还是藏人尸体啊?你连我表哥苏问都不放过,要不是他命大逃了出去,现在已经被你害死了!” “岂有此理!从今天开始,你禁足在家,没我命令不得外出!”萧震寒怒气冲冲走了出去,萧时玉生无可恋的走到床前,一头倒在了上面。 慕容南洛看着低头不语的风听荷道:“你在萧时玉那问出了什么?” “师父你不是在窗外都听见了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你怎么看?” 风听荷漫不经心的道:“萧时玉平时为人坦荡,今天明显在故意隐埋,能够让他为之隐埋的,恐怕就只有他爹了吧?更为奇怪的是我们在沧海根本就没见到萧震寒。”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去。”慕容南洛道。 “是啊!像他那种身份,怎么可能。去?”风听荷道。 “接下来我们去哪?”慕容南洛道。 “我想回家。”风听荷嘻皮笑脸的道。 “你要回风府?”慕容南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师父你怎么那么天真呀?我是开玩笑的,紫如意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可能会回去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原本紧张的脸忽然放松了下来,冷冷的转过身道:“你若是想家便回去吧。” 风听荷看着他貌似又不高兴了:“都说了我只是开玩笑了,师父,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解风情,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啊!” “究竟不解风情的是谁?”慕容南洛盯着她道。 “啊?师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听荷不能理解。 慕容南洛正准备说些什么还没有张开口之前,看到远处的苏问向这边跑了过来,他示意风听荷看向那边。 “苏兄,你怎么在这里啊?”风听荷给他招手道。 苏问看到他们两个,开心的走过来,礼貌的向他们问好。 “苏兄,想必萧时玉的事你早就知道了,你老实告诉我,他在沧海到底发生了什么?”风听荷开门见山的道。 “听荷兄,这事我问过表弟,他要不就是敷衍了事,要不就是躲着不见我。”苏问道。 慕容南洛道:“在沧海他可有异常?” “当我们被海浪漩涡卷入沧海地后,表弟就和我们分开了,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仿佛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像是换了个灵魂一样。”苏问道。 得知苏问正要去萧府的时候,风听荷正准备拜托他去询问萧时玉,没想到苏问先开口了:“听荷兄放心,我会尽力问出表弟在沧海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也想找回以前的他。” “拜托了苏兄,我们等你的好消息。”风听荷道。 二人拜别了苏问,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找了间客栈住下,客栈刚好剩下两间上房,他们俩一人一间,吃过晚饭风听荷跟慕容南洛道了声“晚安”后拿着一壶酒回了房间。 慕容南洛洗漱完毕,正准备就寝之时,外面传来了强聒不舍的喧闹声,他和风听荷几乎同时打开了房门,楼下柜台前的一幕印入眼帘。 一对夫妇抱着个孩子前来投宿,他们衣着普通,手里没有剑,看起来是赶路的老百姓,那个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睡的正香,丝毫没有察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你就行行好,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你让我们住一晚吧。”那男子乞求的神情写满了脸庞。 “不是不让你们住,是小店真的没有房间了。”店主道,他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客房,刚好风听荷和慕容南洛都站在门囗往下看,店主再次证明自己店里确实住满了:“不信你问上面两位公子,就是他们订了最后两间房。” “附近的客栈都住满了,我们好不容易找来这里,实在不行,你的柴房借我们将就一晚上行吗?”男子道。 店主看到他们托家带口的,确实不容易,于是答应了他们道:“那好吧。” “等一下!”风听荷从上面走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店主道。 “老板,不如这样,把我的房间让给他们,我和师父住一间就行了。”风听荷道。 “如此甚好!公子真是宅心仁厚!”老板称赞道。 那对夫妇忙对着风听荷躹躬道谢:“公子真是个好人,谢公子救我们燃眉之急。” 风听荷道:“不用谢,下次住店记得要早,孩子怎么可以睡柴房呢?” “是是是!谢谢公子!” 风听荷带着他们上楼,把他们安排好后来到慕容南洛门口道:“师父,求收留一晚。” 慕容南洛转身走进房间,嘴角一直上扬了好久,风听荷也跟了进去道:“师父,我打坐就行了,你睡你的。”风听荷正准备坐在地上,慕容南洛道:“你睡床上。” “那你呢?”风听荷道:“师父我不习惯和别人一张床。” 慕容南洛道:“我也不习惯。” “那就是了,还是你睡床上,我打坐就行了。”风听荷道。 “但我们可以试着习惯。”慕容南洛道。 “不不不,不是师父,你说什么?”风听荷紧张到结巴。 “我……我是说那些香懔山弟子有时候也会挤一张床上。”慕容南洛道。 “啊?那不一样啊师父!”风听荷不知该怎么解释,她知道在慕容南洛眼里她是个男人,可她明明就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 “有何不一样?”慕容南洛道,其实他在知道不一样,因为他对风听荷的心,早已超越了师徒,超越了男女。 “反正就是不一样,师父你别问了,今天我打坐就行了!”风听荷道。 “你睡床上!”慕容南洛命令道。 “师父我都说了我……” “我打坐!”慕容南洛打断了她的话。 “啊?那怎么行?你是师我是徒,理应是你睡床我打坐,这尊师重道我还是懂的。”风听荷道。 “尊师重道?你不是还叫过我慕容南洛吗?而且还不止一次。”慕容南洛看着她道。 风听荷强挤出一个笑容,真是又尴尬又不失礼貌:“师父,那是因为你不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虽然叫你名字听起来有点不成体统,但是你也没少块肉不是吗?” 慕容南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希望她叫他名字的,因为那样听起来不会有距离,会让他暂时忘了他们是师徒关系。 觅迹寻踪(十五) 慕容南洛道:“你睡床上!这是命令!” 风听荷看着他的眼睛道:“好吧,那我真睡了啊!”风听荷毫不客气的躺在床上,因为太累的缘故,她刚刚躺下就睡着了,慕容南洛看着熟睡的她,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午夜时分,慕容南洛被风听荷的一声“啊”惊的睁开了眼睛,他慌忙跑过去扶住坐在床上大汗淋漓的风听荷。 “师父!”风听荷看着他道。 “我在!听荷,你怎么了?”慕容南洛关切的问道。 风听荷还没有从刚才的梦中清醒过来,她清晰的记得那个渗人的声音“报仇!孩子!为我们梅氏报仇……” “听荷!”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听荷!你怎么了?” “师父!我……”风听荷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那个恐怖的梦,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这个梦总缠着她,她甚至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梦就像个影子一样一直跟着她,那么多年挥之不去,她虽已经习惯,可面对慕容南洛的疑问,她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听荷!你到底怎么了?”看着风听荷的神情,慕容南洛又多了一分心疼。 “哦……那个……我没事,就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风听荷低着头故意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真的只是这样吗?”慕容南洛道,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风听荷怕成这样,他知道此事肯定不是不噩梦那么简单。 风听荷道:“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她不想说,他也不再问。 “时间还早,快点睡吧!”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为什么那个梦中的人总是让她为梅氏报仇?她百思不得其解,别人给不了她答案,她知道这件事情还要她亲自去查,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还有一条多么漫长的路在等着她,她虽然闭着眼睛,但也知道慕容南洛此刻一定在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应付,只好一直闭着眼睛,哪怕是不困。 慕容南洛一直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根本没有睡着,只是她不想说的事,他绝不想勉强,他从来没有见过风听荷如此沉默,这让他的恻隐之心隐隐作痛,他现在只有静静的陪在她旁边,在她脆弱的时候,给她安全感。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着急赶路,还要继续追查紫如意的下落,由于昨晚两个人都没有休息好,今天他们的状态看起来都有点累,风听荷就在他旁边正在努力的缓解昨晚的尴尬。 “师父,昨晚我……”风听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慕容南洛道:“如果你愿意,以后慢慢告诉我。” “少爷!少爷!”冷伏冰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他们的对话。 风听荷看到他有点喜出望外:“冷伏冰,你怎么会来?” 冷伏冰道:“是小姐她担心少爷你!” “沁荷她和父亲母亲都还好吗?”风听荷关心的问。 “老爷和夫人都盼着少爷回去呢,特别是小姐,她特地吩咐我出来找你。”冷伏冰道。 他这一说风听荷还真有点想回家了,见到冷伏冰的时候,她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一样激动,父亲母亲还有妹妹的音容笑貌一下子全都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只是她还有大事要做,她不单单是为了找紫如意,她还要在现实生活中找寻梦中的答案。 “少爷,你现在回不回家?”见她没有反应,冷伏冰又问道。 慕容南洛也一直看着她,貌似也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风听荷犹豫了一会道:“我和师父还有事要做,暂时还不能回去。” 慕容南洛道:“你回家一趟也去妨。” 风听荷忽然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再回去的话,父母肯定不会让她再出来了,于是她斩丁截铁的道:“师父,我是不会回去的!” “可是少爷,老爷和夫人都非常挂念你。”冷伏冰道。 风听荷道:“我相信父亲和母亲一定会理解我的!” “既然如此,少爷,请带上我!”冷伏冰道。 风听荷道:“你若想跟就跟着吧。” 慕容南洛看着他们主仆俩有说有笑的一路行走,自己在一旁有点落寞,其实何止一点点落寞?风听荷当然看出来了,她示意冷伏冰去前面等,自己跑到慕容南洛旁边道:“师父,你饿不饿?前面有家酒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不饿!”慕容南洛冷冷的看着她道。 风听荷知道他又不开心了,而且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开心,他的脸虽然完美到无可挑剔,可是内心的那种阴晴不定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师父,你又怎么了?”风听荷道。 “我没事。”慕容南洛道。 “回答的那么敷衍,分明就是有事好不好?”风听荷道:“师父,你总是莫名其妙就这样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以后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好不好?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呀?” 是呀,他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慕容南洛的内心百感交集,他也知道,在风听荷的眼里,他只是她的师父而已,而自己有这种想法本来就是不道德的,更何况他是香檀山令人追捧的是洗尘长老,在香檀山弟子当中,他是那么的位高权重,高不可攀,虽然他不怎么在乎这些名声,一向以规矩为标杆的他,对自己的徒弟是痴心妄想本来就是不对的,更何况他的徒弟还是个男人,每当有这种想法,他就恨不得用香檀山最为严厉的门规来惩罚自己,可是看到风听荷的时候,他似乎忘了香檀山还有门规这回事。 “师父?你在想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愉快的,可以告诉我,或者我可以帮你解决呀!”风听荷道。 “没事,去吃饭吧!”慕容南洛声音的温度没有丝毫回升,仍然坚持在零度以下。 冷伏冰识趣的走进了酒肆,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对于慕容南洛他就算有抵触也不敢正面和他起冲突的,他找了张雅座,招呼小二点好酒菜,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才缓缓走过来,看到都是自己爱吃的,风听荷开心的坐下来,拿起酒壶倒了杯酒,一口饮下,笑着对冷伏冰道:“冷伏冰,还是你了解我!” 觅迹寻踪(十六) 冷伏冰道:“少爷喜欢就好,少爷多吃点这个,再吃点这个。”他一边不停的给风听荷夹菜,一边仔细观察着慕容南洛的表情。 一切正中冷伏冰下怀,慕容南洛的脸色异常冰冷,右手紧握着拳头,随时准备灭了冷伏冰。风听荷忽然看到慕容南洛根本没有动筷子,以为饭菜不和他的胃口。于是关心的问道:“师父,这些菜不好吃吗?”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道:“我不饿!” 冷伏冰道:“少爷,既然慕容公子不饿,那我们自己吃就好了。” “冷伏冰你给我闭嘴!”风听荷给他使完眼色又转过头看向慕容南洛道:“师父,我知道你的辟谷之术修的极好,但是也没必要饭摆在眼前看都不看一眼吧?要不你喝点酒也可以啊!”说着已给他斟上了酒,慕容南洛看着眼前的酒杯里可以让神经麻醉的液体,端起来一囗喝了下去。 风听荷又倒了一杯,他又是一饮而尽,她接着倒,他接着喝,风听荷竖起大拇指道:“师父,真是好酒量!原来你这么能喝,那平时让你喝酒你总是拒绝,我还以为你不能喝呢!” 不知不觉中慕容南洛已喝了三壶酒,他双眼变的迷离起来,一丝红晕染上了脸颊,此时的他的清醒已经被酒精完全侵袭,他迷迷糊糊的看着风听荷道:“酒呢?再给我来一杯!” “师父,你喝多了,你不能再喝了!”风听荷道。 “少爷,既然慕容公子想喝,就给他喝吧!”冷伏冰道。 “你快给我闭嘴吧!你看师父都喝成什么样了?”风听荷道。 “少爷,既然慕容公子已经喝成这样了,我们不如找间客房让他休息。”冷伏冰道。 “那你还不快去!”风听荷很奇怪冷伏冰的嬉皮笑脸,难道冷伏冰有事埋着她?算了,此刻还是师父比较要紧:“师父,我们还是等你酒醒了再赶路吧,你也真是的,不能喝那么多,就不要喝,惩什么强啊?如今喝成这样,我还得劳力伤神的照顾你!” “我能走!”慕容南洛站了一下,差点摔倒,风听荷扶着他坐好道:“你能走什么呀?”又大声冲着冷伏冰道:“冷伏冰,你找到客房没有?” “好了好了!”冷伏冰跑过来道:“少爷,我们扶慕容公子上去吧!” “我不上去,我要喝酒!”慕容南洛此时的每一根神经都是愰惚的,他第一次喝成这样,第一次知道酒精麻醉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他不明白这种又苦又涩的东西,风听荷为什么爱喝? 风听荷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理他,两只手扶着他的双臂,小心翼翼的拉他回了房间,谨小甚微的扶着他坐在床上,把他的头部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轻轻的帮他脱下了鞋子,把被子盖好:“师父,你好好休息。”待她转身欲离开之时,慕容南洛伸手拉住了她。 “听荷!不要走!”慕容南洛迷迷糊糊的道。 风听荷回过头,看着他酩酊大醉的表情格外的可爱,就像是一个小童在乞求一块糖吃,风听荷道:“师父,我在!” 听到这句话,慕容南洛犹如吃了一块定心丸,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原来师父笑起来这样好看,等他酒醒了,一定多逗他笑笑,没事养养眼也行啊!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这张脸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呀,要是脾气好点就更无可挑剔了,她帮他拉了拉被子,确认已熟睡之后,悄悄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少爷!你可回来了,慕容公子睡下了?”冷伏冰看到走过来的风听荷道。 “终于睡了,累死我了,先给我倒杯水。”风听荷道。 “知道少爷你累,水早就准备好了,少爷请喝!”冷伏冰端起杯子道。 “行啊你,冷伏冰,不愧是我风听荷调教出来的!”风听荷赞赏的道。 冷伏冰看到风听荷现在一副开心的样子,觉得是时候了,嬉皮笑脸的道:“少爷,我有件正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啊?”风听荷惊奇的看着他道。 “你觉得慕容公子怎么样?”冷伏冰道。 “除了脾气差点,其它还好。”风听荷漫不经心的道。 “那你觉得将来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呀?”冷伏冰偷偷的抬着眼睛看着她道。 “郎君?我怎么知道?这得问我未来师娘才知道呀!”风听荷一本正经的道。 “风听荷!你是猪吗?”冷伏冰道。 “你才是猪呢!好你个冷伏冰!你竟然敢骂我!”风听荷说着轻轻抬起两根手指,冷伏冰便被悬浮着倒立起来。 “少爷!救命!”冷伏冰道。 “这是对你的惩罚,一柱香之后,这个咒就会失效。”风听荷说着便走了出去。 “少爷!你听我说,我是说慕容公子他喜欢你呀!少爷你别走啊!少爷你听到没有啊!”任凭冷伏冰如何叫喊,风听荷早已走远,他喊破喉咙她也听不见。 慕容南洛睁开眼睛,看到这间陌生的客房,忽然想起自己喝多了,他猛地坐起来,头痛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的回忆酒后发生的事,绞尽脑汁方能想起些零星片断,看来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他整理了一下愰惚的思绪,应该是风听荷送他到这来的,想出去找她问个清楚,却又怕自己做了有失身份的事,或者酒醉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打开门就看到正在走过来的风听荷,趁她还没有发现之际,他又心虚的把门关上。 风听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南洛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 “师父,你起来了吗?”风听荷一边敲门一边道。 慕容南洛背靠在门上,想到自己醉酒的片段式记忆,便羞耻的无地自容,真的很难想象那些记不起来的片段会是多么的难以岂齿。 “师父!你还没睡醒吗?”风听荷又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在担心的驱使下,风听荷推了推门,没想到居然推不开,难道是被反锁了?还是说师父出事了?她更怕是后者,就在她挥手准备把门劈开的时候,慕容南洛垂着眼睑打开了门。 “师父,你醒了。”风听荷忙放下刚刚举起来的手。 觅迹寻踪(十七) “嗯!”慕容南洛眼神闪躲了一下道。 “师父,你总算酒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风听荷机智的住了口。 “我……我怎么了?”慕容南洛道。 “也没什么,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头疼吗?”风听荷关心的问道。 慕容南洛扶了一下头道:“没事,我们赶路。” “还赶什么路呀,你看看现在都酉时了,只怕我们还未走远,天就黑了,你睡了那么久,不会看时辰了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我……” “师父,今晚我们就在这住一晚,明日赶路吧。”风听荷道。 “好!”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倒了杯茶,正准备叫慕容南洛过来喝茶,忽然看到窗外一道黑影穿过,二人同时跑出了门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师父,你也看到了对不对?”风听荷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是!”慕容南洛道:“可有看清方向?” 风听荷摇了摇头,正在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声,当他们赶到之时,却发现满地纵横交错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还包括客栈的伙计,都在瞬间被吸食了精气,没有一个活口,客栈内街道边以及所有商贩用的物品,没有一丝混乱,仿佛每个人都是瞬间死亡,他们甚至没有丝毫准备,就被莫名其妙的杀害,不管是什么人做道,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的法术和修为都极高。 风听荷握紧了拳头,看到满地杂乱无章的尸体,眼中闪现出晶莹剔透的泪光,那种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的眼神,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慕容南洛当然看出了她的内心所想,表面平静而内心波涛汹涌的他,此时的想法和风听荷如出一辙,他只是没有风听荷表现出来的那么明显,这师徒俩唯一相同的地方是,每个细胞上都写着行侠仗义。 “走,去找凶手!”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郑重的点了点头,二人开始盲目地寻找,希望能在这些死者身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孩童的身上发现了一束海棠花,风听荷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这时候海棠花果真不简单,花蕊的内部早就被掏空了,里面藏着一封信,她着急忙慌的打开后,却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萧”字。 “萧震寒?”风听荷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因为他接触过萧时玉,知道他应该不会这样做。 “他还没这个本事。”慕容南洛道。 “你说的对,他的灵力和法术还没有到这个程度,更何况如果真是真的是他做的,他断不会留下这个萧字。”风听荷道:“可是萧振寒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除非是有人打着他的幌子,招摇撞骗。”慕容南洛道。 “我们去萧府!”风听荷道。 二人疾步如飞的来到萧府,萧震寒命令下人斟茶,风听荷打翻了下人端上来的茶杯,从广袖拿出来那封写着“萧”字的信道:萧老爷给我一个交代!” “风公子这是何意啊?”萧震寒毫无反应的看着那“萧”字道。 “附近一条街的人都死了,这是你们萧府的管辖地,萧老爷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风听荷道。 “那么风公子希望我都知道些什么呀?”萧震寒平静中带着挑衅。 “请萧老爷好好回答。”慕容南洛道。 “洗尘长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风公子是你的高徒吧,如此没有证据的来污蔑我,看来洗尘长老平时疏于管教啊!”萧震寒道。 “我怎么管教与萧老爷无关,也希望萧老爷尊重听荷!”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不管萧震寒此时功力多高,他都没有正面和慕容南洛交过手,对于香檀山洗尘长老的名号,他是如雷贯耳的,更何况风听荷曾经封印过帝江,那慕容南洛的修为岂不是会更高?再加上站在他面前,都感到他的低气压已快凝固,没什么大事的情况下,萧震寒还真不敢和他有正面冲突。 “洗尘长老言重了,我并不是有意要针对风公子,只是我不想承担莫须有的罪名。”萧震寒道。 “萧老爷可有仇家?”慕容南洛道。 “我萧某叱咤仙门多年,虽然没有人明里跟我过不去,但在背后煽风点火之人还是有的,再说我萧家家底雄厚难免会遭人嫉妒,恐怕我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萧震寒道。 “萧老爷还真是不谦虚呀!”风听荷道。 “风公子,我萧某所言句句属实。”萧震寒道。 “萧老爷,一条街的人全都丢了性命,他们都是萧府管辖的,难道萧老爷要放任不管吗?”风听荷道。 “我萧府境内的老百姓,我自然会管,至于怎么管,还请风公子你不要插手。”萧震寒道。 “萧老爷!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你行的正坐做的端,为什么就怕别人过问呢?”风听荷道。 萧震寒被他说的一阵心虚溢于言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假装身体不适,咳嗽了两声。 “萧老爷一向为人光明磊落,更何况死的人不是小数目,这件事对于整个仙门都有影响,仙门百家都是有权过问的。”慕容南洛道。 “慕容公子说的极是,”又转头面向风听荷道:“那风公子打算如何过问呢?” “很简单,只要萧老爷彻查此事,我和师父旁观即可。”风听荷道。 “如何彻查?”萧震寒道。 “那是萧老爷的事。”风听荷道。 “你……”萧震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风听荷还真是不简单,聪明机智,只可惜是对手不是自己的人,倘若可以把他拉拢过来,那萧家必定如虎添翼。 “风公子,你若是愿意,可以投在我萧府门下,我必定会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萧震寒道。 “萧老爷这是看我风府没钱吗?同是仙门望族,萧老爷凭什么认定萧府比风府有钱?难道萧老爷又贪图了别人金银财宝?”风听荷道。 “哈哈,风公子真是爱说笑,我萧府之财来之正道,何来贪图一说?”萧震寒道。 “萧老爷,请不要转移话题,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那些人命怎么处理?”慕容南洛道。 萧震寒道:“慕容公子说的极是,接下来还请慕容公子安排。” 觅迹寻踪(十八) “萧老爷去查即可。”慕容南洛道。 萧震寒又跟他客气了几句,然后带着手下出去查,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也随着他们的外出离开了萧府。 “师父,你说这萧震寒真的能查清楚吗?”风听荷看着沉思的慕容南洛:“师父,你在想什么?” “那些人的死法。”慕容南洛道。 “那些人很明显就是被吸食了精气,不像是人做的。”风听荷道。 “是妖?”慕容南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也不像是妖,我猜是半人半妖,又像是一个走火入魔的人,或者是修炼了什么邪术的人做的。”风听荷道。 “你说的有道理。”慕容南洛道。 “肯定是仙门中有一修为极高之人在试炼什么邪术!”风听荷怒气冲冲的道。 “我们走!”慕容南洛道。 “去哪?” “暗中跟着萧震寒!”慕容南洛说着,二人便一同隐身跟了上去。 萧震寒来到那条满是尸体的街,闭了下眼睛,示意手下一边搜寻证据,一边清理尸体,而他则坐在街边一家茶楼里。 “老爷,喝茶。”护卫很识趣的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 “喝什么茶!晦气!”萧震寒瞪了护卫一眼道,是啊!茶楼里的老板伙计都死光了,在这里确实喝不下去。 “老爷,尸体都清理完了!”护卫来报。 “有什么发现没有?”萧震寒道。 “这些人都是被吸**气而死,而且都死于顷刻间,凶手的手法极快。”护卫道。 “还有什么?”萧震寒道。 “没有了!” 萧震寒支开了护卫,若有所思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当他的眼神瞟向这边的时候,风听荷紧张了一下:“师父,他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不会,这种隐身之术乃是我独创,没有人能破解,这和其他的普通隐身术不一样。”慕容南洛道。 “师父,你可真了不起,真不愧是香檩山最年轻的长老!”风听荷竖起大拇指崇拜的道。 慕容南洛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萧震寒的面前,一下把他们俩的眼神集中的拉到了那个黑影身上。 不像是个人,又像是个人,无骨无肉就是一个影子。 “萧震寒!你确定要查下去吗?”黑影道。 萧震寒看到他就像是看到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战战兢兢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生怕被别人看到,确定没有人发现后,惶恐不安的小声道:“我也是受人所迫,我只能做做样子,因为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是什么人有那个能力敢胁迫你?你可知道骗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黑影道。 “我怎么可能敢骗您?我就是有十个胆子都不敢骗您呀!”萧震寒讨好的道:“是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是他们让我一定调查清楚,您也知道洗尘长老的威名,还有那个风听荷,他们连帝江都封印了,我不敢得罪啊!” “那你就是敢得罪我了?”黑影森然道。 “不不不,我都得罪不起。”萧震寒心惊胆战的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打算保持中立吗?”黑影的声音透露出一种无形的恐怖,就像他的形体一样,让人看到都瑟瑟发抖。 “我只听从您的吩咐,对于他们,我只是敷衍一下而已。”他这句话的声音极小,小到隐身中的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根本听不见。 “希望你说话算数!如若发现你有异心,你的精气也将会成为我的美食。”黑影的声音让萧震寒不寒而栗。 风听荷实在忍不住跳了出来,慕容南洛也跟着走了出来。 “萧老爷,你这条忠心日月可见,我风听荷佩服!”风听荷眼神中带着杀气。 慕容南洛眼中的杀气丝毫不比风听荷少。 萧震寒看到他们,悄悄地走到了黑影的身后。 “慕容南洛?风听荷?哈哈哈哈……”黑影看到他们二人不屑的嘲笑:“两个矛头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是何人?”慕容南洛道。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你,吸食人的精气只是想努力变成人而已。”风听荷道。 “你很聪明,想必你的精气也非常的美味。”黑影说着便伸手去抓风听荷,慕容南洛眼疾手快的挡在风听荷的前面,挥出剑对着他刺去,那黑影就像是一个虚无的东西,看着是柔软的一团,却又像是金刚不坏之身,仙门众人都知只要是被慕容南洛的剑刺中的话,必死无疑。 可如今那黑影已经中了好几剑,却完好无损,这样的身手,真是罕见,风听荷也拔出剑来和他对打,打了几个回合后,不分胜负,风听荷忽然收起了剑,想趁着慕容南洛和他交手之际,思考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攻破他,黑影看着愰神的她,释放出一阵毒雾,就在慕容南洛挡住五官之际,他成功的带走了萧震寒和风听荷。 待慕容南洛反应过来,周围空空如也,他右手颤抖的握着剑,一向波澜不惊的那张脸,从没有看见风听荷的那一刻起就写满了担忧,他歇斯底里的对着远处喊了一声“听荷!” 风听荷醒过来的时一个暗黑的山洞里,她的手脚已被捆仙锁绑着,她挣扎了一下没反应,念着咒语召唤出怀里的万能五角星,她还未念出启动咒语,那枚五角星应声袭击向捆仙锁,在它刚接触到锁链一角的时候,一阵凶猛的灵力袭来,五角星粉身碎骨,风听荷瞪大了眼睛道:“还真看的起我呀!” “知道你风听荷不简单,就算你有通天彻底的本领,今天你也逃不出去!”黑影不知从哪里串了出来,阴森森的道。 风听荷不屑一顾的笑了一下道:“既以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黑影一阵狂笑道:“你的精气我要留着慢慢吸完,你的修为一定对我的功力事半功倍的。” “那你就错了!我修的是逆行之术,和你的功力正好相反,倘若你吸食我的精气,必定会和你的修为起冲突,到时候一定会物及必反,把你的修为吞噬了也不一定哦!”风听荷道。 黑影明显的紧张了很多,紧张的通体抖动,风听荷就是这样,不管多么强有力的对手,在风听荷的伶牙俐齿面前都显的那么的不堪一击。 觅迹寻踪(十九) 风听荷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妖,是鬼是怪。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风听荷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居然还有风公子不知道的事?真是太意外了!”黑影道。 “我又不是八面玲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呢?”风听荷道。 “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拖延时间,只是可惜了,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黑影道。 “既然我都快死了,那你能否让我死个明白呢?你就说一下你是谁?或者说是谁派来的也可以,反正我也没有机会说出去。”风听荷道。 “既然都没有机会说出去,风公子干嘛要听啊?”黑影道。 “你到底再害怕什么?”风听荷道。 “谁说我害怕了?风听荷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黑影道。 “我现在都已经落到你的手里了,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呢?”风听荷道。 黑影道:“当然是吸食你的精气来提升我的功力了!” 风听荷道:“你不怕我的逆行修为毁了你现在的功力,你就吸吧,倘若你吸了之后,别说变成人形了,就你现在这个影子形象恐怕都很难保持了,我呢还能有一个尸体,你一定会神形俱灭!” 影子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既然你那么大胆,那我风听荷也告诉你,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你动手吧!”风听荷闭上了眼睛,一幅完全做好准备的样子。 黑影抬起手颤抖了一阵道:“现在还不急,等我以你为诱耳,抓到慕容南洛,再动手也不迟。” 风听荷紧张的内心忽然放松下来道:“要抓我师父,你一个人恐怕不行,你得找个帮手,灵力低的也不行,你得请你的主子出山。” “出山?你怎么知道我的主子在山上?”黑影道。 果然被后有人,在山上?那座山?那么多仙山一座座从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想到什么山和眼前的黑影会有关联。 “而且你主子的那座仙山一定很小对不对?”风听荷试探的道。 “胡说!我主子的那座山……”黑影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好你个风听荷!居然敢套我话!看来不给你点罪受是不行了!”说着抬起右手,风听荷忙道:“等一下!” “你又想怎么样?”黑影道。 “你现在若打了我,我的精气一定会受损,你吸食过后,肯定会更快的魂飞魄散。”风听荷道。 黑影抬起的手顿时放了下来,风听荷邪魅的笑了。 慕容南洛心急如焚,试了好几次,都感应不到风听荷的气息,他怒发冲冠的握着剑,忽然看到一抹隐藏的灵气,他正欲挥剑之时,那抹灵气幻化成人形站在了他面前。 “小池?”慕容南洛道。 “老大,你怎么了?我差点就死在你的剑下了!”小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的脸上有情绪波动,更没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慕容南洛。 “听荷被一个影子抓了!”慕容南洛道。 “你那个徒弟?”小池道。 “是!”慕容南洛道。 “老大,你让我查当年梅氏小姐一事……”小池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先救听荷!”慕容南洛道。 小池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慕容南洛吗?一向最关心的是梅家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查出点眉目了,他居然还不愿意听,看来那个风听荷绝非等闲之辈啊! “老大?风听荷在哪?”小池道。 “我感应不到。”慕容南洛垂头丧气的道。 “老大,我感应到了很重的结界。”小池道。 “在哪?”慕容南洛道:“我怎么感应不到?” “你心那么乱,怎么可能感应的到?”小池道。 慕容南洛闭目凝聚了心神,果然感应到前面深山处布了极重的结界,他疾步如飞的来到结界面前,旁边的小池累的气喘吁吁。 他手轻轻一抬,结界便轻而易举的破了,他二人走了进去,里面的树木茂胜,几乎没有路,两棵树中间的夹道里布满了灌木丛,根本无从下脚,高耸的树木,绿叶遮天,枝繁叶茂,往上面几乎看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飞上去又看不清里面会有什么,万一风听荷就在里面呢?事已至此,慕容南洛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他们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令人奇怪的是,这里的树木虽旺,但没有一只飞鸟,甚至连只虫子也没有,看似山青水秀,实则穷凶极恶。 “老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小池道。 “这里邪气重,注意防范!”慕容南洛道。 话音刚落,一根树枝把小池卷向半空,那力量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让他措手不及,小池那张英俊的脸顿时变的狰狞了起来。 “小池!”慕容南洛厉声道。 “哈哈哈哈!慕容南洛,你若敢轻举妄动,这小子的命就没了!”小池邪魅的笑着,眼睛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红……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小池!清醒点!”慕容南洛道。 “老大,啊!啊!”小池痛苦的挣扎着。 慕容南洛拿着剑对着树干挥了过去,他小心的出剑,生怕一个不小心会伤到小池,因为树干上都弥漫着小池的气息。 “慕容南洛!哈哈哈哈!我都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你最好把剑收了,这小子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无耻!”慕容南洛看着小池的意识就要被吞噬,横眉怒目的道:“小池!心神合一!” 可小池哪里听的进去,他意识模糊,完全不认识慕容南洛,哪里还懂的什么心神合一。 慕容南洛对着大树主杆的脖颈部刺去,小池从上面掉了下来,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慕容南洛上前扶起他道:“小池!你怎么样?” 小池看着慕容南洛道:“老大,快走!”然后便晕了过去。 慕容南洛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他坐下道:“小池!快醒醒!” 小池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声,还未来的及睁开眼睛,便又晕了过去。 “小池!你一定要挺住!” 慕容南洛把自己的内力输入他的体内,直到听见他的呼吸变的均匀之时,方停了手,看到小池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他渐渐松了一口气。 觅迹寻踪(二十) 慕容南洛站了起来,仔细的看了周围的灌木丛林,绿叶连天,连阳光都很难照进来,看着还未清醒的小池,又想到风听荷不知在何处受苦,他的拳头紧握,又变的惊慌失措起来。 “哈哈哈哈!慕容南洛!你现在是不是异常痛苦啊?”一个阴冷恐怖的声音传了过来,慕容南洛下意识抬起头,仍是绿树碧天,没有一个人影。 “你到底是什么人?”慕容南洛道。 他在等着回答,可是那个声音却并没有出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周围安静的有点异常。 “这是什么地方?”小池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道。 “小池,你醒了!”慕容南洛道:“你现在感觉可好?” “你是什么人?”小池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慕容南洛惴惴不安的低声道。 小池体内有慕容南洛的灵力,再加上他本来修为就高,内伤恢复的极快,他抬起那双闪烁的眼眸看着慕容南洛道:“你是谁?这是哪?是你把我抓来的?”小池站了起来,拿剑指着他。 “小池!你怎么了?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慕容南洛道。 小池看着他担心的神色,不像是个坏人,自己是谁一时又想不起来,他缓缓的放下剑,用试探的语气道:“当真不是你把我抓过来的吗?”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小池,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再仔细看看,我是慕容南洛啊!” “慕容南洛?”小池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帮我调查梅氏的事?”慕容南洛道。 小池还是摇摇头。 “不记得也罢,现在我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每一个字你都要记清楚了,你的名字叫小池,从小在香檩山长大,你是我慕容南洛的最好的兄弟。” “我叫小池?我们是兄弟?”小池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是。”慕容南洛道。 “那我们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小池道。 “是因为要来找一个人。”慕容南洛道。 “什么人呀?”小池道。 “我门下弟子风听荷。”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是男是女啊?”小池道。 “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小池这个问题,他的心痛了一下。 小池看到他用手捂了一下左心房:“你很担心她?” “她已失踪很久了。”慕容南洛眼中含泪道。 小池道:“你别太担心了,我们总会找到她的。” “我们?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找?”慕容南洛道。 “当然,你不说我们是兄弟吗?兄弟之间本来就该有乐同享,有难同当啊!”小池道:“对了,我们谁是兄长?谁是弟弟呀?” “你以前一直叫我老大。”慕容南洛道。 “看来你是兄我是弟了,那以后我还叫你老大,这样显得亲切。”小池道。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慕容南洛道,他知道小池的记忆都被刚才那魔性大发树干给吞噬了,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看到小池这么乐观开朗的样子,他的内心更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刺穿,痛到几乎崩溃。 风听荷闭着眼睛养精蓄锐,黑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很久了,说是要去抓慕容南洛,风听荷虽然相信慕容南洛的能力,但她更清楚的知道黑影的狡猾,她在心中暗暗祈祷慕容南洛不要来。 听到外面的动静,风听荷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萧震寒幸灾乐祸的走了过来。 “风公子滋味不错吧?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萧震寒道。 “哈哈哈哈!萧老爷终于不用再装了,或者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些年做尽了畜生不如的事,还要披着人面,也真是难为你了!”风听荷不屑的看着他道。 萧震寒笑道:“风公子可真是年少气盛,身临险境而心不乱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伶牙俐齿啊!” “萧老爷过奖了,我风听荷不才,刚好有这个特长,言语之间难免会多有冒犯,萧老爷不要因为我的某句实话而心有不满啊!”风听荷道。 “风听荷!你以为跟我说这些废话有用吗?”萧震寒有点怒了,最近以来,风听荷屡屡坏他的好事,好不容易落在了他的手里,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可以杀她的机会? “有用啊!当然有用了!”风听荷道:“萧震寒,你可别忘了,你的黑影主子可是要吸食我的精气呢,他可舍不得动我一下,倘若我死了或者受伤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啊?” “你!!”萧震寒举起的剑停在了半空,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我劝你最好还是把剑放下,以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风听荷笑道。 萧震寒思虑了一会,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剑收了起来。 “这就对了吗?把剑收了,我们还能聊聊天。”风听荷道。 “谁愿意跟你聊天!哼!!”萧震寒从眼睛里露出一丝不屑,转身欲走。 “萧老爷,先别着急走吗?我们聊聊你家后院密室里的石棺可好?”风听荷的这句话,萧震寒立马止住了脚步。 “你居然知道?看来那晚闯进密室的果然是你!”萧震寒气到颤抖。 “萧老爷才知道呀?不过后来听说你把石棺转移了,可否告知在下转到哪儿了?”风听荷故意装作不知道,生怕一时口误,他又把石棺给转移了。 “你知道的果然不少,你还知道什么?”萧震寒一副秘密被泄露的样子。 “我还见过石棺中的夫人,她是谁啊?”风听荷道。 萧震寒顿时有点惊慌失措,而后又立马整理好思绪道:“那只是我的夫人,不忍心让它的尸体腐化,才把她装入石棺中,用灵力喂养。” “哦?萧老爷还真是一往情深呀!只是据时玉兄的描述,她应该不是萧夫人啊。”风听荷试探道。 “时玉他给你说什么了?”萧震寒更慌了,莫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比自己想象中知道的更多? “只是给我说过萧夫人的容貌,我觉得和石棺中的夫人不同而已。”风听荷道,她不想给萧时玉凭空制造麻烦,也许他还不了解自己的亲爹,或者风听荷比他更加了解,她也不能保证萧震寒虎毒不食子,毕竟在她心中,萧时玉还是一个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君子。 觅迹寻踪(二十一) 萧震寒顿时松了一囗气道:“我夫人在玉儿幼时已去世,他根本不知自己母亲的样貌!” “哦。那萧老爷和萧夫人关系真好,家里一定有很多萧夫人的画像吧?”风听荷道。 “当然有。”萧震寒抬起头,胸有成竹的道。 “如果有机会再去萧府,我一定要祭拜一下萧夫人。”风听荷道。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萧震寒说着走了出去,留下满脸问号的风听荷,他刚才说家里有很多萧夫人的画像,而萧时玉却说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画像,他们父子俩到底谁在撒谎?至于那石棺中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萧夫人,恐怕只有看到萧夫人的画像才能知晓。 萧震寒本想趁着黑影不在悄悄地逃出去,可是他刚走到外面就差点被结界差点撞破头。 “萧震寒!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你还想逃不成?”黑影忽然串了出来,一只手抓住萧震寒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主子,我……错了。”萧震寒被抓的快要窒息了。 黑影忽然放手把他甩出去好远,萧震寒的口子一抹鲜红涌了上来,他坚难的站起来,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连下巴上翘起来的胡子都染成了红色。 他承受不住黑影巨大灵力的袭击,举步维艰的走到黑影面前拱手道:“谢主子不杀之恩!” “你回去把你惹的那一摊子破事处理干净,知道的人一个不能留,特别是慕容南洛,这个人对我们威胁极大,你必须想办法除掉他!”黑影道。 “是是是!”萧震寒说着转身就跑,生怕眼前这个令他生畏的影子再改变主意。 萧震寒来不及多想,沿着去萧府的路疾步狂奔,直到听到路边的动静,方停下来躲进旁边的大树后面,看着前面的慕容南洛和小池往这边走来,此时的萧震寒心惊胆战,黑影让他除掉慕容南洛,他的内心是很不服气的,因为他怕慕容南洛就和他怕黑影一样。 看着慕容南洛他们越走越近,萧震寒忽然想到一个脱身的好办法,不如把慕容南洛带到黑影那里,让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最好是同归于尽,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他用灵力幻化出引路蜂,飞到他们面前,他看着慕容南洛他们跟随引路蜂走去,他躲在树后心满意足的笑了。 黑影走到风听荷面前,看到她微闭着眼睛,于是挑衅的道:“风听荷!都阶下囚了,还那么淡定啊?” 风听荷睁开眼睛道:“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人类的思想?” “哈哈哈哈!风听荷你果然不是鼠辈!”黑影笑道:“像你这么明目张胆骂我的,你可是第一人。” “我可不想做这第一人,况且我也不一定是第一人,至于别人嘛,嘴上不骂你,心里肯定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风听荷道。 黑影道:“你若再敢挑战我的耐心,我现在就吃了你。” 风听荷故意装作哆嗦了一下道:“你若不怕魂飞魄散的话,你现在就动手啊!” 黑影被她的话激怒了,举起手准备掐她的脖子,就在他走近风听荷的时候,她趁其不备对着他吹了一个符咒,黑影便倒下了,她想趁此机会逃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打不开那个捆仙锁,她垂头丧气的自言自语:“风听荷!你真没用!等下黑影醒了,他不将你碎尸万断才怪!” 慕容南洛和小池一路跟随引路蜂来到结界处,小池走在前面,一不小心触碰到了结界,立马被攻击了一下,慕容南洛走过来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感受到这结界的厚重和坚固,他用尽单臂的功力,结界终于松动了一下,就那么一下,里面的黑影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结界有异常!”又指着风听荷道:“我随后找你算帐!”然后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慕容南洛准备挥剑更进一层地刺向结界,剑刚出鞘,黑影从里面跳了出来:“慕容南洛!果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的结界!你是不是活腻了!” “风听荷在哪?”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风听荷?她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你怎么会想到问我要人?”黑影装腔作势的样子,慕容南洛真想拿起手里的那把剑,刺穿他的左胸膛。 “风听荷在哪?”慕容南洛仍然冰冷! “慕容公子真是奇怪,毫无证据的跑到别人府上找徒弟,这就是你们香檩山的规矩吗?”黑影道。 “老大,不要跟他那么多废话!风听荷肯定就在里面!”小池道:“我们直接闯进去!” “怎么又多出来一个毛头小子?”黑影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吗?岂是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能不能进去我的剑说了算!”慕容南洛冰冷的挥剑相向。 那黑影就像一滩烂泥,时而有形,时而无形。他的剑刺进去,没有丝毫的反应,刺伤地方可以自动愈合,他就像个金刚不坏之身,从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软肋。 慕容南洛在空中和他交手几个回合后,发现他根本就是攻不克的,他在香檩山这么多年,从未发现过这种法术,也从未见过像这么牢不可破的影子,交手之际,他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影一边躲着他的剑,一边趁机攻击他,是笑非笑的道:“你猜!” “不说也罢,今天我一定要除了你!”慕容南洛道。 黑影占的优势就是,他可以肆意的受伤,还在不停地打着如意算盘,他在想等慕容南洛筋疲力尽的那一刻,再把他抓起来,再吸食他的精气,那么他就会变得天下无敌。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几个回合之后,筋疲力尽的居然是黑影,再坚不可摧也经不起多翻的折腾,他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准备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养精蓄锐,恢复好了再和他对决也不迟,在慕容南洛趁胜追击之时,黑影逃进了关押风听荷的地方,因为只有这里最为严密。 风听荷看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嘲笑道:“怎么?遇到劲敌了?” 黑影道:“刚刚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晕倒的?你吹的那口气是不是有毒药?不然我怎么会败给慕容南洛!” 觅迹寻踪(二十二) 风听荷惊喜的道:“你是说我师父来啦?而且还打败了你?哈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黑影怒火中烧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手脚都被你绑了,我能对你做什么?”风听荷道。 “我之前为什么晕倒了?”黑影道。 “你是不是营养不良呀?”风听荷笑道:“你应该出去找个馆子,多吃点肉,不过我们人类吃的东西,你吃了行吗?” “风听荷!我劝你最好识相点,马上给我闭嘴!”黑影拖着疲惫的身体,步履蹒跚的走到她面前,横眉竖目的道。 “不如这样吧,你把我放了,我让师父饶你不死!”风听荷道。 “我若放了你,我还能活吗?”黑影道。 “原来你也怕死啊!”风听荷道。 黑影没有理她,只是用眼睛瞪的她毛骨悚然,他知道风听荷是故意在用言语刺激他,他越发火,功力越难恢复,他盘腿闭眼而坐,而风听荷却一直在他耳边讲不停。 直到口干舌燥方停了下来,没想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定力还可以,风听荷无奈的摇摇头,这师父怎么还不找过来?难道这里很隐蔽吗? 慕容南洛和小池找遍了附近的可疑之地,都没有找到风听荷的影子,就连黑影都不知去向,小池道:“老大,你确定风听荷在这里吗?” “是,她是被黑影抓走的,黑影在这里,听荷就一定在这里!”慕容南洛道。 “或者黑影把她藏在别的地方。”小池道。 “找到黑影再说。”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老大,那你现在能否感应到附近有风听荷的气息呢?”小池道。 慕容南洛闭上眼睛,收了心神,静静的搜寻风听荷的气息。 “怎么样?”小池看到他的眉宇间凝聚着忧愁。 慕容南洛失望的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难道风听荷她已经……”小池捂着嘴巴道。 “不会!”慕容南洛疾言厉色道,小池低下头来,不再说话,他心想,这个慕容南洛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吗?怎么会脾气这么差?相处那么长时间,都没见他笑过,小池越看他越觉得不可思议。 慕容南洛现在犹如一头受伤的猛虎,小池小心翼翼的和他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再刺激到他,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聪明的小池还是感觉到了,这个风听荷对他来说很重要,肯定比他这个兄弟要重要的多。 黑影还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倘若他体力恢复了,那岂不是会更麻烦?风听荷苦思冥想,总于记起小时候父亲教过她破魔诀,她凭记忆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却怎么也记不全,她气的捶手顿足,自言自语道:“风听荷!谁让你小时候不好好练功!连个口诀都记不起来。” 破魔诀虽然记不全,但父亲强调记的精髓她都还背的下来,于是她悄悄的一边小声念着口诀,一边偷偷观看黑影的反应,虽然她念的丢三落四,却发现黑影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身体开始动荡不安了,他本以为这都是恢复伤囗的正常反应,根本没有注意到口中念念有词的风听荷。 风听荷一边偷笑,一边肆无忌惮的继续念着,没想到这破魔诀那么管用,不用念全已经把黑影袭击的快要走火入魔了,这要是全都背下来,说不定黑影已经魂飞魄散了。 在风听荷正念的起劲之时,黑影痛苦的挣扎着,眼角瞥过风听荷,看到她的嘴正在有规律的动着,黑影怒道:“风听荷!原来是你在算计我,看我不杀了你!”他话音刚落,便伸手去抓风听荷。 看到他正要袭击自己,风听荷加快了语速,继续念着破魔诀,黑影的手还未伸到她面前,就痛苦的收了回去,那口诀对付他的魔性,简直堪称一绝,黑影捂着胸口,痛的撕心裂肺,他倒地求饶:“风听荷!别念了!” “要我不念很简单,你明白的,放了我!”风听荷道。 “这不行!我若放了你,你还念怎么办?”黑影道。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风听荷歪头看着他道。 黑影犹豫好久道:“不行!” 风听荷二话不说,张口就念动口诀,她刚刚开口,黑影便痛的犹如开肠破肚,他立马后悔道:“别念了!我这就放了你!”说着他抬手,捆仙锁便开了。 “哈哈哈哈!早这样不就好了!”风听荷伸了个懒腰道。 “你刚刚念的那个咒是什么?”黑影身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败在风听荷手里,他真是百万个不甘心。 “当然是可以让你魂飞魄散的咒语了,我都说了,我修的是逆行之术,是专门克你们这些邪魔歪道的。”风听荷道:“如今你已落到我的手里,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风听荷!我已经把你放了,你不该知道的就最好别问!”黑影道。 “哈哈哈哈!我都说了你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风听荷道。 黑影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的,你到底在帮谁办事?萧镇寒又为什么会听命于你?”风听荷恨不得翘开他的嘴,把所有事情都问出一个答案。 黑影仍是闭口不言,风听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你若不说,我会马上念破魔诀!” “风听荷!你堂堂世家公子,怎么可以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黑影道。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我风听荷的手段多着呢!倘若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把我所有的手段都给你用一遍,不信你试试?” 黑影真的很怕她的破魔诀,看到风听荷正欲张口之时,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他这个动作让风听荷一阵窃喜,更加的步步逼近。 “我说!”黑影道。 风听荷伸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黑影怕再受皮肉之苦,小心翼翼的道:“我只是个分身!” “什么?分身?”风听荷惊讶的差点跳起来,她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修为极高之人有很多分身组成,却从未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过,原来分身竟是这般模样,而且又是那么的坚不可摧,刀枪不入。 “你是谁的分身?”风听荷道。 “我的主人能找到我,但我不知道他是谁。”黑影道。 觅迹寻踪(二十三) “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风听荷道。 “每次都是主人把我派出来,他收我回去之前,我自己是回不去的。”黑影道。 “那你的主人有几个分身?”风听荷道。 “十六个。”黑影道。 “十六个?那么多!全都被他派了出来吗?”风听荷道。 “这我不知道,其他的分身也不知道。”黑影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警告你不要敷衍我!”风听荷厉声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连其他的分身都感应不到!”黑影道。 风听荷无奈的叹了囗气,设了结界把黑影困在这里,迫不及待的出去找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惶惶不安的四处找寻着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接连找了三天,不吃不睡,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在树藤蔓延的地上,染上的那抺青色,至今还停留在衣服的下摆,一向自然下垂的黑发,这几天被风吹的有点杂乱无章,白色发带也松散了很多,如今看来虽然和“洗尘”这个名号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在蓬乱的黑发中显的更加的英气逼人,即使衣衫染尘,发丝不整,但他那种冰冷到令人生畏的气质,仍然走出了高高在上的步伐。 小池虽然并不存在对他的记忆,这几天相处下来,看到他不眠不休的找徒弟,却还是挺心疼他的,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才想到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老大,你饿不饿?”小池走到前面拦助他的去路。 “不饿!”慕容南洛冰冷的看着前方,眼神没有分给他半个。 “可是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小池道。 慕容南洛忽然想起小池没有修辟谷之术,也难怪他饿了。 “你去找吃的吧,吃饱了在这里等我。”慕容南洛说完就走。 “老大,那你呢?你不吃吗?”小池道。 “我不饿!”说完转身就走。 “倘若我们走散了,我该去哪里找你呢?”小池虽然知道他的心中只有徒弟,但也承认自己是他的好兄弟,更何况在这个懵懂的世界里,他没有一丝记忆,只认识慕容南洛一人。 慕容南洛方才想起,现在的小池是没有记忆的,他转过头来郑重其事的道:“香檩山鹊阳宫。” 风听荷出来转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慕容南洛的影子,师父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呀?此时的她也饥肠如响鼓了,抬头看了看四周,还真是荒山野岭,连一家客栈都没有,要是有点吃的就好了,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忽然脚被绊了一下,看到脚下的绿叶和凸起的鼓鼓的土堆,“野番薯!”风听荷惊喜的蹲下身,很快把它挖了出来。 她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烤的野番薯最是美味,于是她生了一堆火,把番薯放在竹子上烤。 由于夜幕已降,她的那堆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当然也吸引到了远处的慕容南洛,他看到火光,立马走了过去。 风听荷坐在地上拿着烤好的番薯咬了一囗,自言自语道:“这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吃。” “听荷!”慕容南洛看着专心吃东西的她,这些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师父!”风听荷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凌乱的师父,正准备问他发生什么事之时,慕容南洛突然跑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这一抱不要紧,风听荷尴尬的同时,手中未吃完的番薯也掉在了地上。这师父到底是怎么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她眼中的慕容南洛最敬师长,礼下士,把门规看的比命还重,倘若他知道她是风府的千金大小姐,还这样抱着她,回去一定会在香檩山戒室跪到天荒地老的。 风听荷暗叹,师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者无罪,看着慕容南洛还没有松开手的意思,风听荷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师父,你怎么了?” 慕容南洛忽然反应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开风听荷,后退了好几步,眼神闪躲的无处安放。 “师父?”风听荷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道:“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南洛方注意到自身的衣着和仪容,低头道:“没发生什么,忘记换衣服而已。”他从广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拳头大小的袋子,这个袋子具有很不可思议的灵性,他从里面取出一套洁白的衣服道:“我现在就换。”话音刚落,他潇洒的转了个圈,干净的衣服已换好,发带也绑好,又恢复成了那个一板一眼的慕容南洛。 风听荷道:“师父!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慕容南洛右手伸出来,脏衣服瞬间出现在他手上。 风听荷把他的脏衣服抢了过来,在慕容南洛正要问她所以然之际,她开囗道:“师父,我也给你露两手。” 她从怀里掏出玉盏杯,念动咒语,衣服就被玉盏杯那居大无比的力量给吸了进去,她用食指轻轻一点,又道一声:“出来!”衣服就像在传输带上运转一样,刚好落在她的手里,她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洁白的衣衫,恭恭敬敬的走到慕容南洛面前道:“师父!您的衣服洗好了!” 慕容南洛接过衣服仔细看了一下,不但色泽洁白,而且还有一种自然的芳香,他表面虽淡定,但内心却是笑逐颜开的,风听荷当然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波动。 “师父!你都不能夸夸我吗?或者你笑一下也行啊!”风听荷不满的看着他道。 “听荷!我……”慕容南洛道。 “你怎么样?”风听荷道。 “我……没什么。”慕容南洛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表达那种思念之情。 “师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要谢谢我帮你洗衣服对不对?”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是!” “哈哈哈!算了,你还是不要谢我了!”风听荷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别说让他夸她几句了,就连声“谢谢”都得替他说出来。 饥饿感再次袭来,她却看到那半个未吃完的蕃薯灰头土脸的躺在了地上:“师父!我好不容易烤好的蕃薯都被你弄在地上了!” 慕容南洛看着地上的蕃薯和旁边已烧剩的柴,心疼的拉着他的手臂道:“走!” “去哪儿?” “喝酒吃肉!”慕容南洛道。 觅迹寻踪(二十四) 风听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慕容南洛不但要带她去吃肉,还要带她去喝酒,她还来不及问个明白,就已经被慕容南洛拉上了半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酒肆门前,风听荷全程惊讶,在慕容南洛点了一桌子大鱼大肉还有好酒之时,她已没有时间惊讶,也来不及把酒往杯子里倒,拿起酒壶就喝,她撕下一个鸡腿就往嘴巴里塞,恨不得把这几天没吃的全都补回来。 慕容南洛道:“慢点吃。” 风听荷一边吃一边道:“师父,你知道吗?这些天我做梦都想吃这些饭菜,当然还有酒。”她笑着又饮了一囗。 慕容南洛有些动容道:“这些天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风听荷举起的酒壶停顿了片刻又饮了一口道:“师父,那黑影是一位修为极高之人的分身,他有可能是妖,更有可能是仙门中人。” “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个人的修为到了极高的境界,就会出现分身,只是从未见过。”慕容南洛道。 “若此人是仙门中人,他一定隐藏的极深,可能就是我们身边之人,真是太可怕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那黑影现在何处?” “被我困在结界里。”风听荷不慌不忙的道。 “结界困不住他。”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风听荷忽然站了起来,垂头丧气的道:“我怎么那么傻?怎么忘了他是金刚不坏之身,只是简单的给他布了个结界,这不是让他有机可乘吗?”风听荷越想越懊恼,最后放下酒壶道:“我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 慕容南洛拦助她道:“先吃饭!” “可是……” “他已经逃了,吃完饭再去也不迟。”在慕容南洛的劝说下,她又坐了回来,举起一壶酒一饮而尽。 “这不怪你,你不必自责!”慕容南洛安慰她道。 “这怎么可能不怪我呢?他是从我的手上逃脱的,我本来可以除掉他的,但我没有……我……”风听荷有点语无伦次。 “怪只怪那黑影太狡猾了,不说这个了,好好吃饭!”慕容南洛给她夹了块肉。 风听荷三下五除二就把饭吃完了,二人一起踏上了征程,还不死心的又跑回去看了一眼,直到亲眼看到黑影逃了,才相信自己真的粗心大意,对于慕容南洛来说,此刻他是安心的,只要风听荷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扰乱了他的心神,他还是一如即往的面无表情,完全没有风听荷那种迫切要找到黑影,再问出个所以然的样子。 小池找回来吃的后,左等右等也不见慕容南洛回来,自己也不知该去哪里,忽然想到慕容南洛的那句“香檩山鹊阳宫”,他犹如一个无家的孩子忽然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既然慕容南洛说了他们是好兄弟,又告诉他自己的家,那就一定会收留他的,他一边走,一边向行人探寻香檩山的路。 萧震寒回到家里,立刻叫下人关门闭户,召集了所有护卫家丁丫头们在大殿等候,动静如此之大,萧时玉当然也知道,他还是一副颓废到极至的模样,但他唯一不变的,还是那颗赤子之心,他悄悄地躲在暗处,看看自己那杀人不眨眼的亲爹又要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萧震寒耀武扬威的走进大殿,甚至来不及去坐下最中央那尊贵的位置,便急言厉色的道:“所有人都来了吗?” 护卫小声附耳道:“除了少爷,所有人都在。” “莫要管他!”萧震寒道。 下人们齐刷刷的站成六排,看到萧震寒在上面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们在底下面面相觑,生怕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主子,又要惩罚他们。 萧震寒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里,是有一件事关我萧府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你们去做!”这话一出,大家个个胆战心惊,好像他们已经分配到危险任务似的,有胆小的悄悄地在擦汗。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凡灵力中上层者,从现在开始出去寻找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找到他们,格杀勿论!尤其是那个风听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杀了她!”萧震寒接着道:“凡灵力低下者,都留守萧府,严禁风听荷,慕容南洛等人出入!倘若有人违抗命令,我定会让他魂飞魄散!” 一旁的萧时玉渐渐握紧了拳头,这些天来,他最担心的事莫过于父亲会对付风听荷,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的好朋友,如今担忧的事变成了现实,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走,恨不得把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风听荷。 萧震寒的话不仅让萧时玉胆战心惊,更让下人们惶惶不安,风听荷的灵力和修为不知比他们高出多少倍,慕容南洛更不用说,无论哪个要进来,他们都清楚谁也拦不住,也没人敢拦,这个差使做好做不好都没命,他们的神色紧张到无法形容,迫于压力,还得点头称是。 萧时玉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梳头束发,又立马变成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他纵身跃出了萧府,一路小跑后忽然停了下来,该去哪里找风听荷呢?这么长时间的颓废,一直避着外人,不和亲戚朋友交流,完全和外界脱了联系,现在该如何,他想到给苏问传讯,又想到自己父亲曾经差点杀了表哥,他忽然停止了这个想法,不能再因此事牵连到表哥,他看了看雾蒙蒙的远方,该何去何从他无从知晓,他试着多次灵力传讯给风听荷,但总是杳无音信,无奈之下他决定见人就问,可是一晃半天过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风听荷得被他爹派去的人给杀了,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想到跟随那些刺杀风听荷之人,就一定能找到她,更何况那些人都是萧府的,找到他们的踪迹对萧时玉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果然不出所料,萧时玉很快的找到了他们的行踪,悄悄地跟随其后,无一人发现。他心里暗自嘲笑,这些都是灵力中上之人,居然连他跟踪了那么久都未发现,这些年萧府真是白养他们了,不过他又暗自庆幸,这些人根本杀不了风听荷,他又为这些人感到不值,若是他们完不成任务,一定都会没有好下场,他的心绪极其复杂,他要救这些人,不能眼睁睁的让他们去送死。 觅迹寻踪(二十五) 萧时玉一个后空翻跳到他们面前道:“你们都停下来!” “少爷!是老爷派我们去杀风听荷还有慕容南洛的!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护卫道。 “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就你们几个能杀的了风听荷还是能杀的了慕容南洛啊?”萧时玉道。 众人相互对看了一下,低头小声道:“老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呀!” 萧时玉道:“你们真是不自量力!也不想想,倘若你们真的去刺杀风听荷,万一失败了,或者还有可能活命,可是慕容南洛呢?他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可是少爷,倘若我们不去,老爷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护卫左右为难的道。 “不会,我爹顶多会定你们个办事不力之罪,再说了,你们都是萧府的得力修士,我爹若是杀了你们,那萧府就会损兵折将,你们都是聪明之人,定会知道我爹怎么做,接下来你们如何选择我决不阻拦,而且我今天也没有见过你们。”萧时玉说着转身离开。 他大摇大摆的向前走着,还不忘侧着头通过眼睛的余光看着后面人的反应,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这边走来,他放心的笑了。 他从沧海回来,还从未笑过,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生涩的嘴角,笑容立马沉下来了,这样好的笑容,以后还会常有吗?他仰起头闭上眼睛,内心翻滚如潮。 慕容南洛看着闷闷不乐的风听荷道:“还在想黑影的事吗?” “不,我是在想,究竟是谁那么深藏不露,隐藏自己有分身的事实。”风听荷道。 “你觉得会是谁?”慕容南洛看着她道。 风听荷摇摇头道:“师父,你说倘若一个人有分身的话,我们应该能感应到他的灵力才对呀!可是放眼仙门中人,真的没人有这个能力才对呀!” “或者还有我们没见过的高手。”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风听荷忽然眼珠一转道:“师父,你说他会不会是颜溪呀?”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道:“就算颜溪有分身,也不会抓你!” 风听荷提到颜溪,沧海中的一幕幕都在慕容南洛的脑海中盘旋了一遍,他很明白颜溪看风听荷的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想到这些,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风听荷道:“说的也是哦,颜溪是上古神兽,虽然说话霸道了一点,但秉性善良,绝对不会放任分身出来害人。”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根本注意不到慕容南洛表情的变化,她的每一句夸赞颜溪的话都让慕容南洛心如刀割。 “颜溪就那么好吗?”慕容南洛冰冷的声音压到极低。 “对啊!难道师父觉得他不好吗?你忘了他还救过我们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没有理她,快步向前走去,仿佛走的快才能减轻他那醋意横生带来的不痛快,他眼冒金星,手握拳的力度一刻也没有松懈,周围的气压已经凝固。 风听荷快步追向他,喊了他两声没有回应,甚至都不曾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她感受到他的反常,对于他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理人,风听荷也算是司空见惯了,莫不是自己不小心说错话刺激到他了?她仔细回想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觉得都没有问题啊!她记得说完最后一句话,慕容南洛就反常了,难道是师父讨厌颜溪,可是颜溪是正人君子啊,师父没有理由讨厌他啊!她灵机一动,决定试叹一下。 她纵身跃到正在疾行的慕容南洛前面道:“师父,对不起我错了!” 慕容南洛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认错有点手足无措,冷冷的回她:“错哪儿了?” “哪都错了!师父说哪错了就哪错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瞪了她很久,风听荷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直到瞪的她不敢再和他对视,方转过身,健步如飞的走去。 风听荷转了一下她那摄人心魂的大眼睛道:“我知道哪错了!我不该说颜溪好!”见慕容南洛止住了脚步,她更大声的道:“颜溪就是个衣冠禽兽!是笨蛋!乌龟王八蛋!”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默念:“对不起啊颜溪,我这是权宜之计,不是有意要骂你的。” 这一招果然有效,慕容南洛转过身来,她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继续道:“我师父才是这世上最正直、最善良、最大义、最好看、最了不起的人!” 慕容南洛嘴角上扬片刻,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走到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风听荷听着没了动静,以为慕容南洛又走远了,当她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慕容南洛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慕容南洛立马把眼神闪躲到了别处,风听荷开心的道:“师父!你不生气了?” 慕容南洛道:“我从未生气。” “啊?怎么会?你刚刚明明就不理我了呀?”风听荷反驳道。 “你那么多话,我每一句都接,岂不是很累。”慕容南洛冰冷的神色放缓了许多。 “我话多?”风听荷心道:“嫌我话多?我还没嫌你话少呢!”风听荷悄悄看了他一眼,调侃道:“世人皆知我风公子好口才,为何到了你的眼里就是话多还有点讨人嫌呢?师父,莫不是你嫉妒我的绝世口才?” 慕容南洛:“……” “我就说嘛,师父你要是想变的伶牙俐齿很简单,我可以传授给你一种诀窍。”风听荷耀武扬威的道。 慕容南洛:“你给我闭嘴!” “哈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师父你又何必当真呢?”风听荷笑得前俯后仰,整张脸灿烂的像娇艳欲滴的花朵。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笑脸,一时有点入迷,直到风听荷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转过神来,假装平静的道:“我们该走了。” 风听荷抬头看了看天道:“现在好像不适合赶路。” “为什么?”慕容南洛道。 “你看这天色,好像要下雨了,更何况现在酉时已过,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先住一晚。”风听荷道。 “附近都是荒山野岭,哪里有什么客栈?”慕容南洛看了看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外山道。 “对我们来说,休息一晚也没有必要非找客栈不可吧?随便找个山洞凑合一下就行了。”风听荷道。 “也好。”慕容南洛看了看周围道。 觅迹寻踪(二十六) 二人很快找了一个山洞,这里虽然是荒山野岭,山洞众多,但找到一个能住人的也确实不易,这个山洞不算很大,但里面好像经过精心的布置,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一张竹做的床,床头还有一张简单的小桌子,看起来像个树墩一样,上面还摆着一个茶壶两个水杯,床上的枕头旁边,摆放着一面铜镜和一把梳子,风听荷想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此住过,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锅碗瓢盆,但地上有参禅的坐垫。 “师父!这里应该住着什么人,而且此人一定是个修行之人,说不定是一位隐世高手。”风听荷道。 “何以见得?”慕容南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师父,你看看这里面除了睡觉的地方,就是打坐的的地方,连吃的喝的都没有,说不定此人也像师父一样,精通辟谷之术。”风听荷道。 “既然此处有人住,我们还是另觅他处吧。”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也觉得有道理,二人正欲走之时,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既然来了,何必那么快就走呀?” 他们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红衣女子轻轻的走了过来,此女子看起来柔弱无骨,双眼迷离,嘴唇上的丹红给她增添了一抹妖艳,相貌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令人惊讶的是,她满头白发。 “你是什么人啊?”风听荷试探的问。 “来到我这里,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女子道。 “在下风听荷!” “在下慕容南洛。” 师徒二人一起向她行了个礼。 “风听荷?慕容南洛?”那女子摇了摇头道:“我没听说过你们的名字。” “我们都是无名小辈,你没听过也很正常。”风听荷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不服气的想:“我风听荷的名字在仙门中可是响当当的,你居然没听过?” “请问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居住于此啊?”慕容南洛道。 “我是什么人,和二位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里不留外人,还请二位尽快离开这里。”那女子道。 “这不公平!我们都把名字告诉你了。”风听荷道。 “那又怎么样!”那女子不屑一顾的道。 “是不能怎么样,今天除非你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否则我们就不走了。”风听荷无赖似的坐在了地上。 慕容南洛道:“不得无礼。” 风听荷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以为慕容南洛已经收到她的暗示,没想到他却走了出去。 她坐在地上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她知道慕容南洛一定会在外面等她,低下头偷偷笑了。 “你若是想留下便留下吧。”那女子说着拿起铜镜放在桌上,对着它梳起了她那一头白发。 “啊?你让我留下?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传出去以后有毁你的声誉吗?”风听荷道。 “声誉我从不在乎,更何况风公子如此俊朗,能和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作伴,是我的荣幸。”她一边梳头一边道。 风听荷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道:“老太婆?你在说什么笑话?你看起来也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在这里装什么老太婆呀?” “哈哈哈哈……”那女子笑着忽然消失不见了。 留下一脸懵的风听荷,她仔细环视了一下整个山洞,四周犹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她怎么就这样消息不见了?风听荷百思不得其解。 她风风火火的跑出洞外,果不其然,慕容南洛正坐在洞口,微闭着眼,长睫毛有序的排列着,洁白如玉的脸庞如雕如琢,两缕黑发自然的垂在胸前,随着风儿的吹来规律的飘动着。 “师父!”风听荷气喘吁吁的道。 慕容南洛闻声缓缓睁开眼睛道:“如何?” “跑了!这位姑娘可真是狡猾,还未问出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风听荷道。 “我知道,刚刚有一团红色影子从我眼前掠过。”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你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拦下她?”风听荷道。 “我以为你问完话,故意让她走的。”慕容南洛道。 “师父!你……”风听荷真是倍感欲哭无泪:“你不会是见人家长的漂亮,而怜香惜玉,舍不得动手吧?” 慕容南洛瞪着她道:“荒唐!”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师父你别当真啊!”风听荷看到他的脸色下沉,生怕他又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到时候还得想尽一切办法讨他开心,不如尽量不惹他生气。 “对了师父,你刚刚说她化成红色的影子逃走,你说她会不会也是别人的分身啊?”风听荷道。 “不是。”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我也知道她不是,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故意转换话题嘛!”风听荷心道。 慕容南洛当然没看出她的那点小心思,还在正儿八经的回答她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 “师父说的有道理,分身虽然有人的形态,但没有人的样貌,而这位红衣女子很明显就不是。”风听荷一本正经的道。 慕容南洛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另觅他处吧。” “不行,既然她不肯出来,那么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说不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外面害怕,就会回来老实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和来历。”风听荷道。 “那女子不像是坏人,也并无什么异常,你没必要纠结于此。”慕容南洛道。 “师父你觉得她没有异常?”风听荷反问道。 “有何不妥吗?”慕容南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她鹤发童颜难道还不算异常?”风听荷道:“更何况她还亲口跟我说她是个老太婆!独自一人住在这荒山野岭,难道师父真不觉得蹊跷吗?” 慕容南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很明显已经被她说服了。风听荷这么一说,好像那女子还真不简单,若她是年长者,那一定有着至高无上的法术修为,一定是什么隐世高人,若她是年幼者,恐怕更不是什么凡胎俗女。 “师父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风听荷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也觉得那女子并非等闲之辈,于是趁热打铁的道:“我们只有今晚住在这里,才能探出她的身份。” “就依你所言!”慕容南洛道。 觅迹寻踪(二十七) 他们又返回了那个山洞,里面的陈设和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好像铜镜和梳子动过了。 “师父,那女子回来过了?”细心的风听荷明明记得之前她梳头的时候,只把梳子和铜镜放到了桌子上,并未放到床头,可是现在她看到梳子在枕边,铜镜在枕头上,很明显她刚刚回来了。 慕容南洛也发现了这些蛛丝马迹:“可是我们刚刚就在洞口,并未看到她回来啊?” “不错,或者你看到的红色影子只是一个幌子,也许她并没有离开这里,也就是说她现在应该就在这里。”风听荷斩钉截铁的道。 “哈哈哈!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随着一阵笑声,那女子又出现了,这次换了一身黑衣,还是那头白发,还是那张童颜。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达成了共同协议,这女子绝不简单! “要不就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要不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你这样吊着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风听荷道。 “风听荷!你是什么人?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女子突然冷静下来道。 “我父亲?仙门风府风成棉。”风听荷道:“你认识家父?” “你父亲是风成棉?这怎么可能?”女子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风听荷道。 “难道秦琼月没有嫁给梅锦煌?”女子道。 “您认识梅老爷和梅夫人?”慕容南洛道。 “什么!你是说秦琼月是梅锦煌的夫人?”女子道。 “没错,不过梅氏在多年前就被灭门了,现在仙门中早就没有了梅锦煌和秦琼月。”风听荷道。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那女子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生无可恋的半睁着眼睛。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疑惑不解的对视了一下,看来此人和梅氏渊源颇深,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或者此人能帮她解开梦里的谜底。 “我现在终于相信您是前辈了。”风听荷上前去扶起她道。 “前辈,您和梅氏?”慕容南洛试探的问道。 看着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风听荷正欲开口,女子忽然道:“梅氏是怎么灭门的?是被谁灭门的?” “听说在十多年前,仙门百家为争夺紫如意,一起攻向梅府,梅宅血流成河,无一生还。”风听荷道。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我早就劝过秦琼月,紫如意是个祸害!她偏不信,还要保护它!”女子道。 “前辈,实不相瞒,最近仙门中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制造了假的紫如意来引起仙门战争,我们此行,也是为了将假的紫如意尽数销毁。”慕容南洛道。 “什么!没想到短短十几年,仙门中居然发生这么多事。” “前辈,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您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隐居于此了吧?”风听荷道。 “此事说来话长。”女子道:“我叫胡显,小时候父母双亡,我在街上乞讨之时,被一些小混混欺负,是秦琼月打跑了他们,并且给我点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待我吃饱喝足之后,又怕我再受欺负,于是把我带回秦府,给我洗了澡,又拿了一套她最华丽的衣服给我换上,然后她跪着去求秦夫人把我留下来做丫头,虽然名义上我是丫头,但是她从不允许我叫她小姐,只让我叫她名字,并且说我们是好姐妹不分你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吃的玩的她都分我一半,还教我法术,我心里非常感激她,为了她,哪怕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胡显说着有些动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接着道:“我们过了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直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秦老爷拿出上古神器紫如意说是要送给她做嫁妆,这消息一出,仙门百家适婚子弟都纷纷前来提亲,只是因琼月不想随随便便就嫁了,她说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才肯出阁,她也清楚,前来提亲之人,大多数是贪图紫如意,于是她就更不愿意嫁了,所以仙门百家开始明争暗斗,暗流涌动。” 风听荷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前辈喝口茶,慢慢说。” 胡显忆起往事,情绪激动,她喝了口茶接着道:“从此以后,秦府周围总有些人在盯着,好像是等着抢亲,因为琼月修为极高,在当年没有几个人会是她的对手,尽管大家都想得到紫如意,可是由于忌惮琼月,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那后来呢?秦琼月为什么会嫁给梅锦煌?”风听荷道。 胡显更为激动的道:“后来,有些仙门觉得自己家子弟完全没有希望取到琼月的时候,他们开始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有一次,琼月刚喝完茶就倒下了,医师诊断说是中了一种奇特的剧毒,此毒可以使人变聋变哑。” “为何要如此狠毒?”慕容南洛道。 胡显眼中含泪道:“因为秦琼月变成聋哑人,就没有人想娶了,到时候下毒之人再站出来光明正大的提亲,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深明大义,都会为他的善良拍手叫好,他毒也下了,人也娶了,紫如意也得到了,还留下一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还真是渔翁得利啊!”风听荷道:“真是卑鄙无耻!那后来毒是怎么解的?” 胡显又喝了杯风听荷递过来的茶道:“医师说琼月中毒极深,用药三天才清醒过来,嗓子已哑,秦老爷请遍所有医师,终于有人提出,琼月修为极高,说只要耗损五层修为,便可让她恢复语言,她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后来琼月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只是身体极弱,瘦到风一吹即倒的程度,此时梅锦煌出现了,他把自身的修为分了五层输给琼月,他还练就一身好厨艺,天天给琼月变着花样做吃的,再加上他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法术又高,很快就俘获了琼月的芳心,也是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琼月渐渐恢复了健康,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了。” 风听荷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这梅老爷出现的还算及时,后来这秦琼月就带着嫁妆紫如意,嫁给梅老爷了对吗?” 慕容南洛看着胡显的眼眶越来越湿润了,于是猜测道:“恐怕没那么简单!” 觅迹寻踪(二十八) 果不其然,胡显道:“不错,仙门子弟知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之时,各种绊子接踵而来,梅锦煌总是三天两头被打成重伤,怕琼月会担心,总是找坐山把自己藏起来疗伤,后来每逢梅锦煌上山疗伤之际,琼月的饮食中总会出现毒药,上次中毒以后,秦老爷更加的小心谨慎,每次在琼月饮食前用银针试毒,尽管下毒的次数有很多,但预防的好,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那后来呢?还有没有人给梅老爷使绊子?”风听荷道。 胡显叹了囗气道:“后来由于梅府所有人都提高警惕,排除异己,他们总算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秦老爷给他们订了婚期,直到有一天,我和琼月去置办婚礼用的东西时,在路边偶遇一下女孩儿,那小女孩乞丐模样,琼月看了很是心疼,看她无家可归,就把她带回了秦府,她总是那么善良,就像当初把我带回家一样。” “这个小女孩儿不会出什么乱子吧?”风听荷道。 “唉!把这个小女孩带回家以后,琼月天天给她送好吃的,甚至陪着她一起吃饭,在她偶尔撒娇的时候,琼月还会哄她睡觉,只是防不胜防,那小女孩还是悄悄给她下了毒,琼月吃了小女孩房里的点心后,变得满头白发,整个人苍老了几十岁,后来那小女孩承认自己下毒,是因为自己的母亲被一位仙门大家控制住,她是为了救母迫不得已,在秦老爷怒火中烧将要处死她之时,琼月还是悄悄把她给放了。” “啊?放了?干嘛不处死她?”风听荷道。 “琼月就是这么善良,她看到了小女孩的孝心,也明白她的迫不得已,不忍心杀她。” “那个指使他的仙门大家是谁?”慕容南洛道。 胡显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那小女孩打死也不肯说,只怕是说了之后,自己的母亲会有危险,琼月心软,也没有继续追问。” “那后来呢?秦琼月不会是满头白发的嫁给了梅锦煌吧?”风听荷道。 这下胡显更加的激动了:“我自知进入秦府以来,琼月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只能以命相还,当医师说琼月的毒只有一个办法能解,说是除非有人愿意把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在琼月熟睡之际,我悄悄去找了医师,把毒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这件事倘若被她知道,她一定会拿自己的命来救我,于是我给她留下一封信,便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利用她教我的法术练就了辟谷之术,从此就和外界断了联系,一住就是十几年,直到遇见你们。” 风听荷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前辈你满头白发,前辈大义,我等佩服!”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本以为她能和丈夫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真没想到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老天还是将她收了回去,都怪我当初没有留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胡显泪流满面。 “前辈,这一切都怪不得您,您已经仁至义尽了,怪就怪那些披着人皮的伪君子和他们贪婪的内心。”风听荷道。 “我要出去!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我要为她报仇!”胡显道。 “只是前辈要去哪里找仇人?他们一个个都隐藏的那么深,没有证据他们是不会承认的。”风听荷道。 “我记得有一个叫萧震寒的世家子弟,对琼月过度迷恋,做出很多不择手段的事。”胡显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道。 “萧震寒?”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 “你们认识他?”胡显道。 “萧震寒和这次伪造紫如意之事有关,即使前辈不找他算账,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慕容南洛道。 “是的!像萧震寒那种十恶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风听荷道。 “既然如此,我下山去把他杀了。”胡显道。 “前辈,这里虽然与外界隔绝,但在这里可以生活安逸,不像外面勾心斗角,您若信得过我们,就在吃好好安度晚年,杀萧震寒,有我们就够了。”风听荷道。 “不瞒前辈,我们此次追查紫如意,不仅是为了避免仙门纷争,还是为了给梅氏一个公道。”慕容南洛道。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们,只是风公子,我有话想单独问你。”胡显道。 慕容南洛看了一眼风听荷,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便走了出去,风听荷疑惑满满的道:“前辈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风听荷能做到的,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显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到:“风公子,风成棉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前辈何出此言?”风听荷差点惊掉了下巴,从来也没有怀疑过身世的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她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胡显看出了她的紧张,只是这张脸和秦琼月太像了,眼睛更是像极了梅锦煌,风成棉她也见过,绝对不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也许风听荷就是梅锦煌和秦琼月之子,只是为什么会被风成棉收养,还真是无从得知,她看着风听荷疑惑的眼神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胡显为了秦琼月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那么更不会让她的儿子在卷入这场漩涡当中,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别告诉她了,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风公子,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胡显说着从床头底下拿出一本书来。 风听荷结果他手里的书翻了两页道:“这是?” “这是秦琼月给我的紫如意使用秘笈,当初她也看出了仙门中人对紫如意的觊觎,她怕这本书在她的手里不安全,于是交给了我这个在别人眼里的丫头角色,她说没有人会相信这本书会在我的手里。”胡显道。 风听荷激动的一头雾水。虽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还是疑惑不解的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给我呢?更何况我也没有能力保护好它。” “算是我拜托给你的,请你好好保护它,当然我并不知道紫如意的下落,这还要拜托你去寻找,只是这本使用秘笈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胡显语重心长的道。 觅迹寻踪(二十九) 风听荷不明白胡显为何要把这本书交给她,但是看到她那种期望的眼神,又不忍心去拒绝她,他颤抖的接过那本书道:“我一定不负前辈所托!” “记住!一定找到真的紫如意,按照书上写的,用来造福人类,不可为祸。”胡显道。 风听荷郑重的点点头,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看着风听荷远走的背影,胡显的嘴角挂上了欣慰的笑容。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终于走出了那片荒山野岭,来到热闹的镇上,风听荷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去大吃一顿。 二人在酒荘的二楼找了张雅座,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有几壶上好的当地名酒,饭菜端上来之时,风听荷拉着小二的胳膊,掏出一锭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二接过银子立马点头哈腰的道:“公子有何吩咐?” “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这里所属何地?最近可有大事发生呀?”风听荷道。 对于一个店小二来说,茶余饭后的那些谈资,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他开心的娓娓道来:“这里是苏府地界,最近此地将有一件喜事发生。” “哦?这里是苏府地界,有什么喜事呀?”风听荷一听是苏府,顿时来了兴致。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苏府大公子苏问要娶妻呀!据说苏老爷已经放话出来说是要举天同庆,这可是我们这里千载难逢的大喜事。”小二乐滋滋的道。 慕容南洛道:“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就不要参与了。” 风听荷道:“师父,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会与我们无关呢?这苏问苏公子可是我们的好朋友,如今他要娶亲,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备上一份大礼?” 慕容南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有正事。” “这苏兄娶亲也是正事,倘若他知道我们来到苏府境内,而不去参加他的婚礼,你说以后见面得多尴尬呀!”风听荷又开启了劝人模式。 没办法,慕容南洛的主见根本就抵不过风听荷的伶牙俐齿。 二人吃过饭不知不觉还是来到了苏府的大门口,这苏府门口的石狮子真是气派,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居住的地方,门口的正中央写着“苏宅”两个大字,大字上面镶着一朵大红花,大门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字,左右门头挂着两个丝带穿成的彩球,还有两个红灯笼,张灯结彩。 由于喜事将近,苏宅敞开着大门,放眼望去,里面全是红色,还有一些正在忙碌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喜庆,这排场一点都不输给皇帝娶亲。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在门口站着,看着里面的场景,由衷的啧啧赞叹。 “师父!这苏府可谓是富甲一方啊!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嫁进来,可真是衣食无忧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兴趣,但看到风听荷是如此的上心,便想着陪她过来看看。 由于他们在门口站的时间过长,终于被苏宅的家丁发现:“二位公子,婚礼明天举行,二位若是想讨喜酒喝的话明天再来吧。” 听完家丁的话,慕容南洛拉着她就走。 “师父,我们干嘛要走呀?我们还没有进去送礼物呢。”风听荷抽回被他拉着的衣袖道。 “婚礼明天举行礼物也应明天奉上,更何况我们现在并没有买礼物,两手空空进去也不大好吧。”慕容南洛道。 “是啊,差点忘了,我们还没有买礼物,师父,幸亏你提醒我,要不然等下可尴尬了。”风听荷恍然大悟的道。 慕容南洛:“先去买礼物。” “好好!我们走。”风听荷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慕容南洛道:“婚礼我们送什么礼物好呢?” 慕容南洛躲闪过风听荷的眼神,低着头略显尴尬的道:“我不知道。” 慕容南洛的闪躲,哪里躲的过风听荷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没什么。”慕容南洛道。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风听荷看着他道。 “没有。”慕容南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闪躲,抬起头和她对视,风听荷的眼神过来,他又看向了别处。 “还说没有,你分明就是不敢看我!”风听荷道:“莫不是师父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啊?哈哈哈……” “闭嘴!”慕容南洛道,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因为看到了苏宅的婚礼场地,而想到了他们俩会不会有花好月圆的一天,而心虚罢了。 风听荷仍然大笑着道:“师父,我从未见过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什么样子?”慕容南洛道。 “新郎该有的样子,只有新郎才会那么紧张,好像即将举行婚礼的不是苏问,而是你一样。”风听荷道。 “你给我闭嘴!”慕容南洛心虚的道,被人看穿的滋味果真不好。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风听荷道:“我们该送个什么礼物好呢?” “随你。”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也知道慕容南洛帮不了她,问他这个问题,本来就已经够难为他的了,他堂堂一长老,怎么可能会对别人的婚礼感兴趣?风听荷也知道他并不想去参加这个婚礼,只是看他每天板着一张脸太无趣了,还是拉着他多看看喜庆的场面,让他放松一些。 风听荷拉着他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气派的店,或者在里面可以挑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风听荷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精挑细选,每挑一个都问一下慕容南洛的意见,而慕容南洛的眼睛并不在那些东西上面,而是随着风听荷的移动而移动。 挑来挑去眼花缭乱,还没有挑到一件称心如意的,风听荷有点泄气了,慕容南洛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礼盒,里面的玉石上却刻有“早生贵子”四个字,递给风听荷道:“这个如何?” 风听荷打开看了一下惊喜的道:“早生贵子?好!这个好!婚礼上可不就得祝人家早生贵子嘛!师父,还是你有眼光!” 风听荷笑逐颜开的拿到柜台付了账,又请老板帮他包装的气派一点。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又和慕容南洛找了一间离苏府很近的客栈住下,以方便明天一早去参加苏问的婚礼。 觅迹寻踪(三十) 午夜时分,风听荷又忽然惊醒,吓的差点掉下床来,那个久违已久的梦,又出现了,还是那个场景,还是那个老夫人,还是那句“为梅氏报仇!” 她拿出来胡显给她的紫如意使用秘笈,这本书是梅夫人的,梦里的那个人叫她为梅氏报仇,她忽然想到,会不会自己真的和梅氏有什么关联?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本秘笈,里面详细的记载着紫如意的灵性和怎么用它修行,她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道:“这紫如意不愧是上古神器,竟然如此厉害!怪不得让仙门百家抢的头破血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慕容南洛就已经起来,洗漱完毕,悄悄地走到风听荷的房间门前,听到里面均匀的呼吸声,就知道她还没有睡醒,他并未叫醒她,只是招呼了小二去准备饭菜。 大概是午夜被噩梦惊醒的缘故,又加上熬夜看了那本秘笈,风听荷在早上迟迟没有醒来。 小二准备好了饭菜端到了慕容南洛的房间,慕容南洛轻轻叩响了风听荷的房门,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他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各种担忧涌上心头,一脚把门踹开,发现风听荷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微笑,像是正在做着什么美梦,他走到床前,轻轻地帮她拉了下踢开的被子,给她盖好后又轻轻地走了出去。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吩咐小二把饭菜先端下去,待风听荷醒来时再送上来,小二拿着他给的银子,开开心心的为他跑上跑下,没有丝毫怨言。 天亮时起,苏府的人已经开始忙上忙下了,婚礼现场布置的犹如一张画卷让人赏心悦目。 苏问穿着一袭红衣,胸前绑了一朵大红花,看起来十分的期待去接新娘子,苏宅门囗早已为他备好高头大马,马脖子上还系着一朵红花,看起来格外的喜庆,迎亲队伍已经准备就绪,随时等待出发。 一旁的喜婆眉开眼笑的大声呼喊:“吉时已到!新郎出发!” 苏问开心的跳上高头大马,迫不及待的带着迎亲队伍冲了出去。 日上三竿之时,风听荷睁开朦胧的睡眼,一脚踢开了被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到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之时,她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声喊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慕容南洛听到她房间里的动静,便吩咐小二再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而慕容南洛正准备去敲门之时,却刚好和正开门走出来的风听荷撞了个满怀。 “啊!师父!你没事站在门口干吗?”风听荷看着被她一头撞上的慕容南洛道。 “你洗漱一下准备吃饭了。”慕容南洛看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她道。 风听荷方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到吞吞吐吐:“啊……那个……师父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关上了门。风风火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须臾之间,她又活脱脱变回了那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 踏进慕容南洛的房间,就已闻到饭菜的香味,她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就吃,边吃还不忘今天的正事:“师父,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看你睡得正香。”慕容南洛道。 “那你也应该叫醒我,否则过了吉时,我们辛辛苦苦挑的礼物就送不出去了!”风听荷道。 “你吃完我们就去。”慕容南洛道。 “那现在迎亲队伍是不是已经走了?”风听荷道,因为他们住的这家客栈,刚好就在苏府附近,慕容南洛若是醒的早应该可以看到迎亲队伍的,风听荷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慕容南洛道:“我不知道。” “啊?”风听荷就知道问他也没用,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就拉着慕容南洛往苏府走去。 还是昨天那个家丁拦住了他们:“二位公子可有请柬呀?” “请什么柬呀?”风听荷道:“我们是你们苏家大少爷苏问的好朋友,他不知道我们来,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那就是没有请柬了。”家丁铁面无私的道:“那么抱歉了,二位公子,没有请柬不得入内!” “什……么!”风听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慕容南洛道:“迎亲队伍何时回来?” 那家丁看到他冰冷的眼神随时都会凝固,在一种很大气场的压迫下,家丁唯唯诺诺的道:“少爷已去迎亲多时,恐怕即刻就会回来。” “你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等苏问亲自带我们进去,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风听荷极言厉色的说着还不忘用手指了一下他。 那家丁吓得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风听荷看到他如此滑稽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等了两三个时辰,不止他们,还有苏府请的所有亲戚朋友,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迟迟不见新郎的归来,苏老爷派出个得力护卫去探,也一直没有回来。 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道:“师父,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慕容南洛道:“我们去看看。”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悄悄地跟在苏老爷又派去寻找的护卫身后,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树林中的迎亲队伍,只是这些人都被吸了精气,他们倒在地上横七竖八,死状惨烈。他们焦急的寻找苏问的身影,只见远处身穿新郎装的苏问坐在地上大哭,怀里还抱着一个同样穿着新娘装的姑娘,待他们走过来之时才发现,那位姑娘已经没了气息。 “苏兄,发生了什么事?”风听荷问道。 苏问伤心难过到了极点,并未听见风听荷在说什么,也没有抬起头。 “苏兄?”风听荷又喊了他一声,他缓缓抬起头来,很意外的看着风听荷还有慕容南洛道:“听荷兄?慕容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等了好久不见你回去才出来寻你的。”风听荷道。 “苏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南洛道。 “婚礼?啊!!!”苏问像受了刺激似的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完全不像他以前那种温文尔雅的个性。 “这位姑娘怎么了?究竟是什么人杀了她?”风听荷道。 觅迹寻踪(三十一) 苏问小心翼翼的放下新娘子道:“我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有这样的种东西,非人非妖,专吸人的精气。” 风听荷和慕容南洛顿时明白了:“黑影?是黑影!” “谁是黑影?”苏问恨不得立马找到仇人。 “黑影是一个分身,至于是谁的分身我们也在查。”风听荷道。 “这个世上真的有分身吗?”苏问握紧拳头,不可思议的道。 “苏兄你先不要激动,你还是先把新娘子的后事处理了,报仇的事可以慢慢来。”风听荷道。 苏问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新娘,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记起在和黑影搏斗的时候,新娘是从轿上被扔出来的,他着急忙慌的检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令他费解的是,新娘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手绢,他费了好大力气都没有拉出来,最后不得不使用法术才把手绢给拿了出来。 怪不得新娘把它握的那么紧,手绢上写着字,苏问仔细的看了一下,脸色铁青,立马拿着剑指向风听荷,怒气冲冲的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什么是我做的?”风听荷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苏问把手绢向他丢了过去,只见上面用血写着“杀人者风听荷”,这明显就是新娘在临死前咬破了手指写在上面的,苏问拿剑指着她,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下新娘的手指,确实食指已经破了。 风听荷看到上面的字,忍不住一声冷笑:“苏兄,你真的相信这是我做的吗?” 苏问道:“风听荷!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就是这种卑鄙无耻阴险狠毒的小人!杀过人之后还装无辜过来劝我,你可真是高明啊!” 苏问的言语像一把利剑直刺慕容南洛的内心,他也拔出剑来对着苏问道:“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苏问近乎绝望的边哭边笑:“哈哈哈!风听荷!你隐藏的真好,我和表弟曾经还傻乎乎的去沧海救你,哈哈哈!没想到你才是背后那个丧尽天良的人!” 风听荷拦下慕容南洛即将挥出去的剑道:“苏兄,我和你的新娘尚且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杀她?还有我要杀了她为什么还会留下名字?这些你都不觉得蹊跷吗?” 苏问歇斯底里的道:“你留下名字就是为了现在狡辩呀!你是说别人嫁祸你的,对吧?那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呀!” 风听荷沉默了,这到哪里去找证据?明明知道一切都是黑影做的,可是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该去哪里找呢?手绢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名字,她百口莫辩。 苏问见状,以为风听荷这是默认了,他的剑疯狂地刺过来,慕容南洛眼明手快的给他挡了回去,拉起风听荷道:“走!” 慕容南洛拉着她飞向半空,苏问还在底下大喊:“风听荷!你就这样逃走吗?我早晚会杀了你!” 风听荷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在底下说的每一个字,便对着慕容南洛道:“师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们为什么要逃走?” “眼下苏问已经失去理智了,真相出来之前,恐怕他会一直如此误会你,所以你还是不要再见到他了。”慕容南洛道。 “不行,我若不见到他,该怎么解释误会呀?”风听荷说着正准备飞下去。 “你会动手杀他吗?”慕容南洛道。 “啊?”风听荷被慕容南洛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讶到了:“我为什么要杀他?” “那你就不要下去!”慕容南洛道。 “为什么呀师父?”风听荷有点懵。 “因为他会杀你。”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相信他不会的。” “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慕容南洛苦口婆心的劝她道。 “可是……” “没有可是!不得下去!”慕容南洛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臂,她试了几次没有挣脱开,只好先把苏问放在一边,按照慕容南洛的计划,先把黑影抓到他面前对质,自然能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苏问埋葬了新娘,把自己的那身新郎服也脱下和她埋在了一起,他眼中含泪,好好的喜事忽然之间就变成丧事了,他用两旁的树干制做出一块墓碑,用剑在上面刻了“苏问爱妻之墓”六个大字。 他的新娘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子,有一次和父母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被妖怪袭击,亲眼看着父母被吸**气身亡,而她恰好被路过的苏问救下,从此她就被带到苏府,二人日久生情,征得父亲的同意后,定了婚期。在婚礼的前一天,苏问把她送回了老家,说是第二天再用八抬大轿把她风风光光地接回苏府,没想到却会因此丧命。 看着墓碑,想起新娘以前的笑容,苏问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进土里,他紧握着剑,咬牙切齿的道:“风听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等我守墓三天,就是你的死期!” 黑影在午夜时分,溜进了萧震寒的卧房,对着熟睡的萧震寒轻轻的吹了口气,萧震寒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看到站在床边的黑影,以为他知道了自己带路给慕容南洛,他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跪在床上求饶。 黑影森然道:“你为何要求饶?是不是又做了背叛我的事了!” 萧震寒紧张的心放下了大半,原来他不知道,还是诚惶诚恐的道:“我怎么敢做背叛您的事?我只是怕自己会做错事惹您不高兴。” “那就好!”黑影道。 “请问主子您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萧震寒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走下来。 “听说你和苏府是亲戚?”黑影恐怖的声音一直没有减退。 “是是是!”萧震寒俯首道。 “你给我画一张苏府的地形图,今晚我就去灭了苏府!”黑影道。 萧震寒吓的差点坐在地上:“您要去灭了苏府?” “怎么?你有意见?”黑影有点发怒了。 “不不不!我没意见。”萧震寒已吓到腿软,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苏府灭门后,我会留下证据证明人是风听荷杀的,到时侯你得去各仙门大肆传播这个消息!风听荷必须尽快除掉!”黑影知道风听荷的破魔诀太厉唐了,只有先下手为强。 觅迹寻踪(三十二) “是是是!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萧震寒道。 黑影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萧震寒颤抖的双手,拿着纸和笔,心惊胆战的在给他画地形图。 “你好了没!”黑影那阴森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了好了!”萧震寒收起笔,双手托着那张薄薄的纸,好像托了千斤重的鼎一样,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在颤抖,这么近的距离,那张纸掉了三次,他又慌张的捡起三次,总算递到了黑影的手里。 黑影不屑一顾的看着他心惊胆战的样子,丢下一句“真是没出息。”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震寒吓的一身冷汗,立马叫来护卫吩咐道:“我最近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你带几个高手去门外把手,不许任何人进萧府。”护卫应声出去,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黑影闯进苏府简直易如反掌,这个时间本来所有人都该入睡了,可是苏府的迎亲队伍被害,再加上苏问要守墓三天才肯回来,所以苏府上下无一人敢眠,整个富丽堂皇的苏府,看起来确死气沉沉,苏老爷也在大厅坐着。 “老爷,您再不回去休息的话,天就要亮了。”苏夫人关切的道。 “问儿还没回来吗?”苏老爷道。 “问儿说是要守墓,恐怕这两日回不来。”苏夫人道。 “哼!他倒是痴情!还守墓三天?我看就让他守墓三年算了!”苏老爷生气的道。 “你死了他可不就得守墓三年吗?”黑影那阴深深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苏夫人吓的躲到苏老爷身后。 苏老爷厉声道:“成何体统!” 苏夫人闻言又站直了身体,假装淡定的道:“是!” “哈哈哈哈!苏老爷真是好家教!”黑影凭空蹦了出来,苏夫人吓的跑了出去,苏老爷大惊失色的看着他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苏府所有护卫闻声赶来,拔出剑将黑影围了起来,黑影见状异常的淡定,他转了一个圈,所有护卫便悉数倒地,苏老爷拔出剑来指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是仙门风府风听荷的分身!”黑影道。 “一派胡言!那风听荷还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算他有再高的修为,也不可能练就分身。”苏老爷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谎言。 “苏老爷,你错了!风听荷曾在香檩山拜在洗尘长老门下,而洗尘长老又是四大长老中修为造诣最高的,所以风听荷早就炼就了分身,若你还是不信,你可以问一下你的宝贝儿子,看看是不是风听荷杀了他的新娘子?”黑影道。 “你说什么?今天刺杀迎亲队伍的是风听荷?”苏老爷道。 “当然,除了我们家风公子,放眼整个仙门,谁有这个本事?”黑影道。 “岂有此理!那你今天又是来干什么的?不是单单为了跟我说这些吧?”苏老爷道。 黑影狡猾的道:“我今天来出来送你上西天,还要送你所有的家人上西天。” 苏老爷拿着剑就对他刺了过去,他的剑法虽好,但也刺不穿黑影的金刚不坏之身,黑影连中数剑,都未伤及分毫,苏老爷修为再高也抵不过精疲力尽呀。 打了几十个回合后,苏老爷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黑影还是安然无恙,战斗力十足。 所有的家丁丫鬟看到苏老爷倒地后,都吓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黑影飞向半空,痛痛快快的吸食着他们的精气,直到那些人变成干巴巴的尸体,他的功力又增加了一倍,他心满意足的走到苏老爷面前。 “简直是丧心病狂!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苏老爷道。 “苏老爷你倒是提醒我了,他们确实都是普通人,而你的那些护卫都是修士,我差点把他们忘了。”黑影伸出手指,把所有护卫的精气勾了出来,贪婪的吸食着。 苏老爷气得浑身发抖道:“我要杀了你。” “苏老爷别着急呀!下一个就是你了,你的精气一定是极品,我若吸食过后肯定会功力大增的。”黑影道。 “无耻!”苏老爷道。 “还有更无耻的呢,反正你也要死了,有些事也不妨告诉你,等我吸食完你的精气,再借用你的肉身当一回苏老爷,到时候你的儿子一定会对我百依百顺的。哈哈哈……”黑影道。 苏老爷拼尽最后一口气道:“你若敢这样,我死后化成厉鬼,也会纠缠你到底!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你以为我怕吗?”黑影成功的吸了他的精气,然后又上身变成了苏老爷的模样。 苏夫人一路小跑,一直跑到天大亮,直到看到“萧宅”两个大字,才喘了口气,然后又着急忙慌的叩响了门。 萧府的管家打开了门,里面的护卫冲了出来道:“我们老爷身体抱恙,不见任何人,苏夫人,请回吧。” 苏夫人道:“苏家有难,求萧老爷帮忙。” 不管苏夫人说的有多严重,那些护卫都当耳旁风,除了赶她回去什么也不说,最后生无可恋的在大街上游荡。 风听荷从客栈中醒来,还未走下楼就听到别人议论纷纷。 “你知道吗?昨晚苏府被灭门了!” “这是谁人不知呀?” “据说苏家上下,都被吸食了精气。” 风听荷握紧拳头,一下捶在楼梯上,慌忙地跑下来道:“各位兄台,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呀!苏府昨晚差点被夷为平地了。” “人全都死了吗?还有没有活着的?” “据说苏公子在守墓没有回家刚好躲过了一劫。” “苏夫人连夜赶去萧府求救,后来失踪了!” “苏老爷受了重伤!” “究竟是谁干的?”众人的你一言他一语,风听荷听了彻底怒了。 “据说那来人报上名号了,说是风听荷的分身!” 风听荷差点晕了过去,此时慕容南洛也走了过来,刚好听到这些,他握紧了剑,看了眼风听荷道:“走!” 苏问虽然在林中墓地,但是并不偏远,也没断过行人,苏府被灭的消息自然是掩盖不住的,就算他不听说,黑影也会想办法让他知道的,再不路边来了两个行人。 “你说这苏府真是可怜呀!” “是啊!堂堂一仙门就这样给灭了。” 觅迹寻踪(三十三) 苏问听到他们的谈话,来不及多想一下串到他们面前,低声道:“你们刚刚说什么?苏府怎么了?” “公子还不知道吧?苏府昨晚被灭门了!” 那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苏问就消失不见了,留下一脸懵的两个人。 苏问须臾间飞到苏府,他并未走大门,而是直接翻墙飞了进去,看着满院的狼藉,他紧张到浑身瘫软,一瘸一拐的喊着:“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 两腿无力的翻着每一具尸体,生怕会看到自己的父母,他几乎快找遍所有的尸体时,看到一双脚站在他面前,他缓缓地抬起头,惊喜的道:“父亲!你没事吧?母亲呢?” 苏老爷道:“她逃了。” “逃了?逃去哪里了?有没有被追上?现在是否安全?”苏问担惊受怕的道。 “应该是安全的。”苏老爷不耐烦的道。 “母亲到现在都未回来,会不会她已经……”苏问不敢往下想。 “那要看她的造化了!”苏老爷没有感情的道。 “父亲,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那可是我母亲啊!你的结发妻子。”苏问有点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可能是由于家门覆灭,才导致成他这样吧,苏问是这样想的,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苏老爷,早已不是他的父亲,而是黑影幻化而成的。 苏问准备起身去找自己的母亲,被苏老爷拦下:“如今家中正需用人之际,你不准出去。” “可是我母亲……” “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找。”苏老爷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 “父亲,你可以看到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苏问看着满院的尸体,恨不得马上将凶手碎尸万段。 “来了一个影子,说是风听荷的分身。”苏老爷道。 “又是风听荷?”苏问怒火中烧:“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风听荷修为极高,要想报仇还需从长计议。”苏老爷道。 风听荷和慕容南洛走到了苏府的大门口,还未走近就看到门口的鲜血还在往外流。 她迫不及待的要冲进去,却被慕容南洛拦住道:“你不要进去。” 风听荷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你是怕苏问会杀了我?” 慕容南洛点点头。 “你放心!他杀不了我,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让他冤枉死。”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护好你自己!记得还手!” 风听荷郑重的点了点头。 二人推开了苏府虚掩着的大门,院内的尸体的鲜血映入他们的眼帘,然后就看到了怒气冲冲走过来的苏问。 苏问拿着剑指着她道:“风听荷!你来得正好!拿命来!”话音还未落就拿剑冲了过去,风听荷快速的躲着他的剑道:“苏问!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苏问道:“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慕容南洛看着风听荷一味的躲剑,并没有打算要还手的样子,看着苏问的剑一步步逼近,他一个后空翻上去,双脚稍微一用力就把苏问的剑踩落在地。 “慕容南洛!你打算做他的帮凶是吗?”苏问道。 “你给我听仔细了!杀人者,不是听荷!”慕容南洛道。 苏老爷在旁边看了很久的戏,觉得自己该上场了,于是,他装成身受重伤的样子走了过来道:“风听荷!凶手都承认说是你的分身,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风听荷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番,又对着他行了个大礼道:“苏老爷,听荷从小就受家父教诲,不敢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请苏老爷明察。” 风听荷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但总觉得眼前的这个苏老爷和她想象中的苏老爷有着很大的差距,可能是他想错了吧。 “哼!风听荷!我劝你还是尽快的滚出去!”苏老爷道。 “父亲!不可以让她走!我要杀了她为我们苏府上下报仇!”苏问听到父亲要放他们走,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老爷,请相信我,我知道是谁在陷害我,也知道凶手是谁,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的。!”风听荷道。 “哈哈哈哈!笑话!所有人都知道,我苏府惨祸,是你风听荷的分身所为!”苏老爷道。 “苏老爷!这苏府惨案是昨晚才发生的,而且苏老爷你又受了重伤,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情况?”风听荷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所有人都说是我做的呢?” “风听荷!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苏老爷道:“要不是我身受重伤,我一定即刻就杀了你,替我们苏府惨死的所有人报仇。”说完还不忘咳嗽了两声,来证明自己真的有内伤。 苏问听到父亲的咳嗽声,立刻担心到了极点,双手扶住他道:“父亲,你怎么样?” “问儿!让他们走!我不想看到他们。”苏老爷故意的加重了自己的咳嗽声,甚至当众晕倒。 苏问想报仇,但更担心父亲的身体,于是对着他们大喊道:“你们还不快滚!” 风听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容南洛拉了出去。 苏问扶着苏老爷躺在床上,给他输送了些许灵力,他开心的享受着那些灵力,过了许久才渐渐的睁开了眼睛:“问儿?” “父亲!我在!”苏问站起来,将他扶起:“您感觉怎么样?” 苏老爷故意装着很柔弱的样子道:“好多了,真是辛苦你了。” “父亲,你我父子之间不必说这些。”苏问道。 看着苏老爷的神色慢慢恢复了平静,苏问道:“父亲刚刚为何要放他们离开?” “那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修为极高,我又身受重伤,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仇是一定要报的,得等到我身体康复之时。”苏老爷道,其实他如果不是害怕破魔诀,他比谁都希望风听荷早点死,只是在未想到对付破魔诀的方法之前,他不想再和风听荷正面交锋。 “父亲想的周到,是孩儿鲁莽了。”苏问道。 走到离苏府远一点的地方,慕容南洛才放开了风听荷,他生怕一个不小心,风听荷又跑回去了,所以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就怕她会离开他的视线,一向面无表情的他,这下居然把担心和害怕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师父!你不觉得那个苏老爷很奇怪吗?”风听荷若有所思的道。 觅迹寻踪(三十四) “是有点奇怪,一点都没有大家长的风范。”慕容南洛道。 “你也看出来了对不对?”风听荷道。 “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慕容南洛道。 “可能是吧。”风听荷还是觉得很奇怪。 此时远处飘来了冷伏冰的传讯,风听荷忙去接过来:“少爷!你快逃吧!老爷已经知道你灭了苏府,正打算用家法来教训你呢。” 慕容南洛道:“信上说什么?” 风听荷尴尬的笑了笑道:“师父,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恐怕我得先回家去解释一下。” “回家?”慕容南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你是说风老爷知道了此事?” “苏府那么大的仙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如今仙门百家谁人不知啊?何况是我父亲呢?”风听荷道:“不知道风府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可需要我帮忙。”慕容南洛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风听荷道。 “何时回去?”慕容南洛道。 “恐怕现在就得回去。”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有些失落的道:“现在?”沉默了良久又道:“你去吧,找黑影的事交给我。” “师父!跟父母解释清楚我会马上回来的!”风听荷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可能是她看到了慕容南洛脸上的失落,也可能是为了尽快帮自己洗清嫌疑,她告辞了慕容南洛,御剑直奔风府。 风听荷御剑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已走到了风府的大门口,管家打开门激动的看着她:“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啊?现在回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风听荷道。 “老爷听说你灭了苏府,正在气头上呢。”管家道。 风听荷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向里面走去,还未走进大殿,就被冷伏冰拦住了,把她拉到一边悄悄的道:“少爷,我不是让你逃吗?你怎么就回来了呢?” “逃?逃是解决的办法吗?”风听荷道:“冷伏冰,不会连你也认为是我灭了苏府吧?” “当然不会。”冷伏冰道:“可是少爷那苏府怎么在一夜之间就被灭了呢?”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风听荷说着还是走进了大殿。 冷伏冰虽然替她担心,但也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求她多福了。 她脚跨过大殿的门槛,就看到风成棉在来回的踱步,看起来非常的气愤。 “父亲?”风听荷小心翼翼的喊道。 “你还知道回来!”风成棉急火攻心的道:“瞧瞧你都给我惹了什么乱子了!苏府怎么就被你灭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若不解释清楚,就家法伺候。” 风听荷道:“听荷无论身在何时何地,都不曾忘记过父亲的谆谆教导,万万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你说说,为什么仙门百家都说是你做的,并且要我无论如何给出一个交代!”风成棉道。 “父亲,我和师父曾经和一个黑色的影子交过手,那黑影只是一个分身,却有金刚不坏之身,专吸食人类的精气。”风听荷道:“此次苏府灭门,就是他干的。” “那为何会说到你的头上?”风成棉道。 “前段时间我不小心被黑影给抓了,那捆仙锁威力巨大,我逃脱不得,突然想起小时候学过的破魔诀,虽然记不全,但随口念了几句,却成功地将那黑影击退了,我逃出来之后却粗心大意的将他关进了结界,却忘记了结界根本就困不住他,后来他逃跑之后就开始报复我。” “这么说来,此次事件是他所为,但那也是因你而起。”风成棉道:“我曾经告诉过你,不错杀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风听荷低头道:“父亲,我错了,请父亲责罚!” 风成棉叹了口气道:“罚你在祠堂前罚跪三天,三天之内不准走出祠堂半步!” 风听荷道:“三天?” “你还敢嫌时间长?” “不敢不敢!孩儿遵命!”风听荷说完就退了出去,独自一人走进了祠堂,这里虽然有点黑暗,但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再加上日夜燃灯,看上去还有几分莫名的温暖。 风听荷跪在蒲团上,看着堂上风府老祖宗的牌位整齐的排列着,尊卑有序,看起来格外的融洽。 风听荷道:“风氏列祖列宗在上,求你们保佑此次事件不要牵连到风府,我愿一个人承担。” 风沁荷听说她哥一回来就被罚跪祠堂,正准备找父亲去理论,冷伏冰拦住她道:“小姐三思,老爷此刻正在气头上,让少爷去跪祠堂,恐怕是最轻的惩罚,你就不要再去添乱了,小心哪句话再激怒到老爷,恐怕少爷就不是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可是让我哥跪三天祠堂,她还能走路吗?”风沁荷异常担心的道。 “你放心,就凭少爷的灵力,跪个十天照样活蹦乱跳。”冷伏冰道。 冷伏冰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或者罚跪对风听荷来说确实是最轻的惩罚。 夜深人静的时候,风夫人久久不能入眠,她看了看旁边的风成棉,看到他也睁着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 “老爷,这么晚不睡你在想什么?”风夫人道。 “我真后悔当初让听荷学那么多法术,若是她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或许可以一辈子平平安安的。”风成棉用心良苦的道。 “老爷不必自责,我们当初让听荷好好修炼,也是为了让她有个傍身的本领。”风夫人道。 “现在还没人知道她的身份都已经有人给她下套了,倘若有一天她的身份藏不住了,恐怕那些人会把她推向风口浪尖。”风成棉道。 “老爷,只要我们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风夫人道。 “哎!只怕纸是包不住火的呀。”风成棉长叹一声道:“你没发现听荷是越来越像当年的秦琼月了吗?幸亏我们把他当儿子养,她若穿上女装,恐怕很多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是谁了。” 此刻他的心里,是极其担心风听荷的,从他收养她的那一天起,这种担心就一直没有停过,担心她的身份泄露,担心他会有负梅氏所托,随着她年龄的增长,有很多仙门中的女子托媒婆前来提亲,这是最让他担心的,到了适婚年龄,恐怕她的身份就瞒不住了,本希望她可以平平凡凡的长大,却没想到她从小就天赋异禀,那种光芒并不是想掩盖就掩盖的住的,她年少时,便可以独当一面了,怕她的锋芒会给她带来灾难,于是把她送到了香檩山学艺,希望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她果然不负众望,拜了最德高望重的洗尘长老为师,短短三年,修为就练得极高,在她那颗心侠仗义的心的驱使下,她还是走到了今天,也是风成棉最害怕的。 觅迹寻踪(三十五) 第二天一大早,风沁荷就悄悄地在祠堂门口放好了饭菜,并悄悄地道:“哥,我做了好吃的,给你放在门口了。” 风听荷摸了摸正在咕咕叫的肚子,又刚好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那种饥饿感更加的明显了,她给老祖宗磕了个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现在要去吃饭,风氏列祖列宗你们一定不要怪罪我呀!”说完就站起来跑到门口,一边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还不忘自言自语:“沁荷,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 也许是太饿了,又也许是跪得太久消耗体力,她一会儿就把饭菜给吃完了,甚至都没有剩下一粒米,她又小心翼翼地把空的碗盘放到门口,小声的唤着:“沁荷,快把碗筷收了。” 就这样一连两天,她惩罚也没有耽误,吃饭也照吃不误,可是这种平静的惩罚还是被打乱了。 苏府是一个大家族,门下弟子无数,在仙门中举足轻重,一夜被灭,给仙门中人带来莫大的震撼,也给所有仙门望族重大一击,让所有人都义愤填膺,这不今日刚吃过饭,仙门百家都派了首领来到风府,毫不客气的要求风成棉交出风听荷,给大家一个交代。 风听荷走后不久,慕容南洛便收到了香檩真人的传讯,速速赶往了香檩山,今日又随香檩真人来到了风府,他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风听荷的影子,满脸的担心溢于言表。 就连一向宽宏大量的杨一也来了,当然还带着杨子沫,萧震寒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也来了,萧时玉虽然不在家,但听说了此事,他不仅担心风听荷,更是为了表哥一家,特地赶来风府,刚好撞上萧震寒,碍于颜面,他还是悄悄地坐到了萧震寒的身后,萧震寒瞪着眼示意他不要胡说,而萧时玉只顾自己喝茶,根本不曾看他一眼。 风成棉一边吩咐着下人斟茶,一边又吩咐厨房多备酒菜。 “风老爷!今天我们前来,是为苏府讨一个说法,请风老爷不要包藏祸心,交出风听荷!” “对!交出风听荷!” 风成棉道:“大家请听我说,小儿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听到的都过于片面,不知哪位肯站出来详细的说一说,刚好各位首领都在,可以评评理呀。” “苏老爷说,当时凶手自称是风听荷的分身!” “哈哈哈哈!小儿听荷年纪尚轻,何来分身一说啊?”风成棉道。 风沁荷和冷伏冰都异常紧张的坐在后面,生怕有人会拿出证据,把风听荷带走。 “风听荷虽然年纪不大,但造诣颇高,又天赋异禀,有分身之说,也不足为奇。” “各位首领都知道,分身只不过是书上的一种传说,我风某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什么分身,请问在座的各位首领,你们有几个见过?”风成棉的一习话,让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南洛,你怎么看?”香檩真人道。 “师父!听荷是被冤枉的,这么多天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慕容南洛道。 “我是说分身,你怎么看?”香檩真人道。 “我们曾经交手过一个黑影,他确实承认他是别人的分身。”慕容南洛道。 “哦?可有说是谁的分身?”香檩真人问道。 慕容南洛摇摇头:“不曾说。” 杨一站出来,和风成棉互行了个礼道:“听荷这孩子我见过,为人爽朗磊落,而且还救过我的命,我相信她绝对不会伤害同门的!至于分身一说,我觉得更无可能,我杨一活了一把年纪,从未见过分身。” 萧震寒道:“杨老爷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据说这风听荷一向伶牙俐齿,在她的嘴里,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也能把活的说成死的,也难怪杨老爷你能上当。” “萧老爷!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识人不清了。”杨一道。 萧震寒道:“杨老爷莫怪,萧某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慕容南洛瞪了萧震寒一眼道:“萧老爷和风听荷有太多的私人恩怨,此时开口恐怕多有不妥。” “这是真的吗?洗尘长老,这萧老爷和小儿听荷曾经有过不痛快?”风成棉道。 “是!”慕容南洛一言既出,世人皆知他不会撒谎。 “既然如此的话,萧老爷应该避嫌才对啊!” “是啊!是啊!” 萧震寒迫于舆论的压力,只好暂时退下了,但眼神里的那种不甘心和握紧的拳头,还是被慕容南洛看到了。 “既然如此的话,还请风老爷让风听荷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风成棉心想,这下躲是躲不过去了,他吩咐冷伏冰:“去把少爷带过来!” “可是老爷?” “还不快去!” “是!” 慕容南洛的眼神跟随着冷伏冰的背影望去,希望在下一个瞬间能够看到风听荷。 这一切香檩真人都看在眼里,看着慕容南洛眨都不眨的眼睛,他疑惑不解的问道:“南洛,你是不是很担心这个徒弟?”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在香檩真人的眼里,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风成棉恭恭敬敬的走到香檩真人面前道:“香檩真人,小儿之事,还请多多指教。” 香檩真人捋一捋他那洁白的胡子道:“听荷曾是我香檩山弟子,我定是相信他的为人,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风成棉对着他鞠了一躬道:“多谢香檩真人替小儿担保。” 此时风听荷潇潇洒洒地走了过来,来的路上冷伏冰已经把今天到场的人数和排场都告诉她了,所以看到那么多人她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是异常的冷静。 “风听荷!你为什么要灭了苏府!” 她刚走过来,指责声就对着她来了,她看到了慕容南洛对他点了点头,也冲着杨子沬笑了一下,看到萧时玉顿时有些动容。 “风听荷!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啊!风听荷!快说说看,你是如何灭了苏府的?” 风听荷道:“既然各位都来了,我定不会让你们白来,你们说是我灭了苏府,可有证据吗?” “风听荷!苏老爷亲口说的,难道还不算证据吗?” “苏老爷亲口说的?对了,苏老爷和苏问怎么没有来?这种场合他们不是最应该来的吗?被灭门的都不着急,请问你们着什么急啊?”风听荷道。 “苏老爷身受重伤不宜长途跋涉,苏公子得留下来照顾他,所以他们肯定都来不了。” “哈哈哈!受重伤?你们有人给他验过伤吗?你们有什么证据他确实受了重伤?”风听荷道。 觅迹寻踪(三十六) “风听荷!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苏老爷一向德高望重,难道为了嫁祸你还骗人不成?” “以前的苏老爷确实是德高望重,可是如今的苏老爷就很难说了!”风听荷道。 “风听荷!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点。” “以前我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苏老爷,但常听家父提起他的事迹,并且对他尊敬有加,直到我在苏府遇到他,感觉他不是大家口中的那个苏老爷。”风听荷道。 “难道还有两个苏老爷不成?” “这很难说,这苏老爷有没有问题,恐怕还得问问苏夫人,听说苏夫人失踪了,眼下只要有人能够找到苏夫人,再把她送回家中。就会知道现在的苏老爷有没有问题。”风听荷道。 “那分身的事你怎么解释?” 风听荷笑道:“这很简单,倘若我真的练就了分身,那么分身绝对不止一个,你们都是灵力高强的首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过来试一下,要不你们选一个修为最高之人也可以,你们可以对我尽情的打,只要能打出我的分身我便认!” “不可以!”慕容南洛道:“这样恐怕会伤及性命,这种驱打分身的事不是我名门正派的行径。” “洗尘长老说的很有道理呀!”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萧震寒道。 “哟!萧老爷,您也来了,您不是前几日还在对黑影俯首称臣吗?”风听荷调侃道。 “风听荷!你不要血口喷人!”萧震寒道。 “我血口喷人?我记得前几日,我们俩一起被黑影困在山洞里,我被绑着捆仙锁,而你却是出入自由啊!”风听荷道:“我还记得当时你还准备杀我,难道这些你都忘了?” 听到这些,仙门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难道风听荷说的都是真的?” “看萧震寒表情应该是真的。” “我看未必,这风听荷确实伶牙俐齿,她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萧震寒再一次迫于舆论的压力退了下去。 风听荷看着仙门众人开始摇摆不定,就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她趁热打铁的道:“各位首领,你们都是仙门中的佼佼者,我谢谢你们为了我的事,千里迢迢的跑来教诲我,如此不辞辛苦,我风听荷感激不尽。”说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这招果然管用,仙门首领纷纷帮她说话。 “她年纪轻轻根本就练不就分身!” “看她脾气秉性不像是坏人!”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哪来的什么能力去灭苏府啊?” “是啊!有可能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陷害罢了。” 萧震寒看着大家都在替风听荷说话,又忍不住道:“大家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带偏了。” “萧老爷!你今天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风听荷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震寒一头雾水,萧时玉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貌似明白了什么。 “你的每一次出现,不是杀我就是陷害我,本来我以为,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直到遇到了黑影,才发现你是有主子的,你杀我是受人指使的,所以你也一定知道黑影到底是谁的分身。”风听荷不屑的看着他道:“你今天的出现,肯定杀不了我,难道又是为了嫁祸我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萧震寒道。 “爹!风听荷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在替那个灭苏府的黑影办事?”萧时玉道。 “你给我闭嘴!”萧震寒生怕别人听到把声音压得极小。 萧时玉忽然明白了,可能这一切都是自己父亲的手笔,他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嘴上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心里知道就行,有些事不见得一定要嘴上承认。”风听荷道:“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证据,恐怕你心里不知道,嘴上也就会知道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大家看看,他满口的胡说八道,大家不要相信他!”萧震寒道。 “大家都有自己的思想,个个都聪明绝顶,大家相不相信不是你说了算,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孰黑孰白大家都一目了然。”风听荷道。 舆论又开始朝萧震寒这边过来。 “这萧震寒藏的可真深啊!”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萧老爷不会真的就是个叛徒吧?” “那很难说,我感觉风听荷说的话不假。” 风成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欣慰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风听荷可以处理的这样好,看来以后可以对她放心一些了。 “大家可别忘了,今天谈论的是苏府的事,可不要被风听荷带偏了!”萧震寒道。 “萧老爷说的极是,世人皆知这苏府和萧府是亲戚世家,这苏府是黑影灭的,大家都赞同,真正让大家有异义的是,这黑影到底是不是我的分身?我说的没错吧?”风听荷话音刚落,大家都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请大家派人上来抽打我的分身,倘若打不出来,还请大家给我一个公道。”风听荷道。 “抽打分身,还是由香檩真人执行比较好!” “这不公平!风听荷曾是香檩山弟子!” “对啊!香檩真人理应避嫌。” “好!既然如此,杨老爷你是仙门中除了香檩真人以外辈分最高之人,由你来抽打分身,大家不会有任何异议对吧?”萧震寒道。 杨一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萧震寒道:“萧老爷!这抽打分身本来就有违正统,真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再说了风听荷的年纪,只不过是个孩子,在场各位都是仙门中修为极高的佼佼者,风听荷有没有分身,恐怕大家心里都明白,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这么怀疑一个孩子?” 萧震寒道:“孩子?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杨老爷不要被她给骗了!” 杨一道:“风听荷对杨府有恩,她的人品我可以担保。” 萧震寒看了一眼站在那里随时准备被抽打的风听荷道:“杨老爷您别忘了,如今是风听荷自己要一个清白,既然她对您有恩,您何不给她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 风听荷道:“没错!杨老爷,请您为听荷主持公道!” 慕容南洛道:“听荷是我的徒弟,倘若她可以练就分身,那就证明是我教的,倘若我教了,就证明我也练就了分身。”他走到杨老爷面前接着道:“请杨老爷抽打我的分身,倘若抽打不出来,那就证明风听荷没有分身。” 大家的赞叹声又来了。 “洗尘长老可真是个正人君子。” “爱徒心切,有担当!” “怪不得那么年轻就可以坐上长老的位置。” “年少有为啊!” “此时挺身而出,不愧是洗尘长老!” 风听荷道:“不不!师父,就挨几鞭子而已,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 香檩真人道:“南洛!不得胡闹!” 慕容南洛没有动,看着杨一道:“杨老爷!请动手吧!” 风听荷拉住他道:“师父!让我自己来!” “不!”慕容南洛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听话!快下去!” 觅迹寻踪(三十七) 香檩真人心急如焚的看着慕容南洛道:“南洛!你给我过来!” 慕容南洛很坚定的摇摇头。 “你知道抽打分身意味着什么吗?”香檩真人怒道:“身上的伤有可能会带一辈子!” 慕容南洛对着香檩真人行了个大礼道:“师父!请成全弟子一次!就这一次!” 香檩真人心疼他,但也无奈,当着那么多仙门大家的面,总不能绑他回去吧,既然他如此想替风听荷出头,那他这个做师父的也只好做好为他疗伤的准备。 风听荷其实知道抽打分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并没有想到慕容南洛会如此坚决的代她受罚,她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绝对不会让慕容南洛受伤的,就和慕容南洛不想让她受伤一样,她走到慕容南洛面前趁其不备点了他的穴位。 “听荷!你······胡闹!”慕容南洛既不能动弹而又气急败坏的道:“快给我解开!”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风听荷安慰他道:“如果让你来替我承受,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你闭嘴!快给我解开!”慕容南洛英俊的面孔仿佛着了火一样,声音都咆哮起来,这和平时坐怀不乱宠辱不惊的他有着天壤之别。这也让所有人格外的震惊,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洗尘长老的另外一面,就像看到了天下红雨一样。 风听荷走到香檩真人面前道:“真人!我师父就拜托你带回香檩山了!” 香檩真人道:“听荷!可是你······” “多谢香檩真人的关心,听荷的事,自己来处理!”风听荷道。 “不要······不要······”慕容南洛喊了两声,被香檩真人抬起的袖子迷晕了,在毫不知情的中被带回香檩山去了。 萧震寒看到慕容南洛的离开,顿时那种邪魅的笑毫不掩饰的挂在了脸上,迫不及待的道:“既然如此,风公子还等什么呀?” 风听荷瞪了他一眼,对着杨一道:“杨老爷!动手吧!” 风成棉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暗暗祈祷杨一会手下留情,冷伏冰和风沁荷都紧张的屏气敛息。 杨一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动手了,听荷你实在忍受不住地时候,就告诉我,我会停手的。” 风听荷临危不乱的道:“多谢杨老爷,请开始吧!” 杨一伸出双手,凭空幻化出一道噬魂鞭,鞭子打在地上的响声震耳欲聋,犹如穿云裂石一般惊天动地,众人都胆战心惊的面面相觑,只有萧震寒不慌不忙,嘴角含笑,这一切萧时玉都看在眼里,他忍无可忍的小声道:“你就那么想置风听荷于死地?” 萧震寒立马止住了脸上的笑容道:“当然!” “她是不会死的!”萧时玉锲而不舍的看着他。 “今天就算她不死,也会丢半条命!”萧震寒心满意足的道:“她的存在,以后应该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杨一举起噬魂鞭道:“听荷,你准备好了?这噬魂鞭打在身上极其痛苦,你只要忍受三鞭,便可洗清你的嫌疑。” 风听荷郑重的点了点头。 杨一的鞭子瞬间落下,风听荷的身上像被砸了密集的冰雹,痛得不堪忍受,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声,尽管她极力掩饰,但嘴角还是有几滴血渗了出来。杨一心疼的闭着眼睛再次举鞭,噬魂鞭的第二次启动,就会使鞭子浑身散发出零星锯齿,这些齿尖像针刺一样扎在风听荷的身上,她后背的衣服出现了规律的破洞,而且每一个破洞处都被鲜血浸染了大片,嘴里的血像涌泉一样流出,她趴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看到眼前的场景,风府的人个个心急如焚,风夫人心疼的差点晕倒,口里崩溃的喊着:“我不允许你们这么欺负我的听荷!” 风沁荷泪流满面的几欲要冲上去,要不是冷伏冰一直在制止她,恐怕她早就上去和那把噬魂鞭拼个你死我活了,因为风听荷曾告诉过冷伏冰,说沁荷容易冲动,一定要看好她,冷伏冰一边不辞辛苦的看着眼前的大小姐,一边恨不得自己来替风听荷承受那令人生厌的噬魂鞭,只有风成棉假装镇定的盯着趴在地上的风听荷。 杨一看着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的风听荷道:“听荷!先休息一下!” 风听荷道:“不!”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道:“我可以!” 杨一别过头去落下第三鞭,这一次整条噬魂鞭时而化成锋利的钩子,时而化成一汪冰冷的泉水,钩子的锐利如爪如牙,而那汪泉水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在钩子和泉水的交错间,风听荷的身上犹如摧心剖肝一样,让她痛不欲生,她撕心裂肺的,想嚎啕大哭,为顾全风家的颜面,她忍着那种肝肠寸断的疼,坚持到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 风家人一股脑儿全涌到前面去,风夫人哭泣着将已经昏迷的她扶起,并吩咐下人把她抬到房间,给她找来干净的衣服,风沁荷把风府所有的创伤药都拿了过去。 看着风听荷被抬走,萧震寒心想这是除掉她的好机会,于是他眼明手快的避开萧时玉,躲到无人发现处,悄悄地给黑影传讯,他小心到所有的动作都未被萧时玉发现,顺利传讯后,觉得待在这里毫无意义可言,便识趣的悄悄离开了。 萧时玉虽然担心风听荷的伤势,但想到自己父亲和风听荷的针锋相对,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脸面留下来,便对着所有长辈行了礼之后,也随着陆续散去的人离开了风府。 最后只留下了杨一和杨子沫父子俩,风成棉拱手道:“多谢杨老爷对小儿手下留情!” “风老爷怎知我刚刚手下留情了?”杨一疑惑不解的问道,他挥鞭的时候,只使用了七成的功力,为了怕别人看出来,他全程都在极力的掩饰。 “那噬魂鞭如此厉害,若杨老爷使尽全力,恐怕小儿早就没命了。”风成棉道。 “是听荷的修为和灵力在保护着她自己,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只是被居心叵测之人给算计了。”杨一叹息道。 杨子沬道:“那听荷兄的伤势……” “恐怕得躺个十天半月了!”风成棉道。 “风老爷请勿过于担心,以听荷的修为,恢复起来并不难,眼下风老爷需尽快查明,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杨一道。 “杨老爷所言极是,这个人不管是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定不会放过他!”风成棉道。 “风老爷若有需要杨某帮助之处,杨某义不容辞!”杨一道。 觅迹寻踪(三十八) “多谢杨老爷!风某实在感激不尽。”风成棉道:“只是现在小儿昏迷不醒,我就不留杨老爷和杨公子吃晚饭了。” “风老爷自便,我等告辞了!”杨一带着杨子沫前脚刚离开,风成棉就迫不及待的跑进风听荷的房间,看到风夫人拉着风听荷的手在流眼泪,一旁的风沁荷也泣不成声。 “你们在干什么!听荷虽然昏迷了,以她的修为,绝对能听到你们的哭声,你们觉得她愿意听吗?”风成棉此话一出,风夫人和风沁荷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父亲,已经给哥涂了烫伤药,只是伤口太深了,那些药虽然被吸收,但伤口好像并没有恢复的这样子。”风沁荷道。 “老爷,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给听荷治伤?”风夫人道。 风成棉思来想去,终于眼前一亮,他忽然想到,在沧海之畔的岩石缝中,有一还魂草,或者可以救听荷。 “还魂草?老爷,我这就去采摘!”冷伏冰道。 “父亲!我也去!”风沁荷道。 风成棉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对听荷的一片心意,只是这还魂草不仅生长在干旱处,而且还生长在很高的山坡或是岩石缝中,而沧海又四处都是水,想要从海边找到一处干旱地,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管有多难找,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给哥疗伤!”风沁荷道。 冷伏冰也摆出一副只要你打不死我,我就必须得去的样子,风成棉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深度昏迷的风听荷道:“你们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冷伏冰和风沁荷如白驹过隙般御剑直奔沧海而去。 萧震寒的消息传来,黑影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苏问赶过来,说是要给风听荷致命的一击,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除掉这个会破魔诀的人,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吸食所有高手的灵力,久而久之就会权倾仙门,再也不用披着苏老爷这具破皮囊了。 苏问道:“父亲,风听荷真的昏迷不醒了吗?” “哈哈哈!当然!问儿啊,这下可以替我们苏府上下几百口人报仇了!”黑影道。 “可是我听说噬魂鞭并没有抽出她的分身,你说我们是不是冤枉她了?”苏问疑惑的道。 “那风听荷一向狡猾的不得了,就算噬魂鞭没有抽出她的分身,也并不代表她就是冤枉的。”苏老爷道。 “可是她现在真的昏迷不醒的话,我们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了。”苏问道,不知道为了什么,听说噬魂鞭没有抽出她分身的那一刻起,他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开心的,可能是他也很珍惜风听荷这个朋友吧,毕竟是仙门正派的后代,苏问还是很有主见的,尽管苏老爷每天把报仇挂在嘴上,生怕他会忘了似的,他想给苏府所有冤死的人报仇,但他要的是找出真凶,而不是冤枉他的朋友。 “趁人之危?风听荷灭我们苏府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趁人之危!”苏老爷愤怒的看着他,他在想这个苏问要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早就把他除掉了,本来想着他一个世家公子,温文尔雅,定会听自己父亲的话,可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苏问看着火冒三丈的父亲,没有说话,低着头陪他一起走进了风府的大门,风府的管家还没来得及进去通报,他们就横冲直撞走进了风府的大殿,苏老爷大声呼喊:“风听荷!你给我出来!” 风府的管家悄悄的走进风听荷的房门外,小声道:“老爷!苏老爷闯进来了!”风成棉正想去会会他,没想到他居然送上门来了,他吩咐了风夫人照看好风听荷,独自走进了大殿,看到眼前的这个苏老爷正坐在风府那个最中央的主位,正笑眯眯的观赏着气派的风府,一点都不像是被灭门以后该有的样子,他看到风成棉走过来,感应到他的修为极高,暗暗盘算着吸食他的精气之后,一定会功力大增的。 苏老爷看了看苏问,使眼色让他先说话,因为他根本不认识风成棉,怕不小心露馅了,没法收拾,苏问对着风成棉拱手道:“风老爷!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 “是为了让你交出风听荷,为我们苏府上下百余人报仇!”苏老爷迫不及待的打断他,既然知道他就是风成棉,那么就直截了当算了,反正苏老爷他都杀了,还怕一个风老爷不成? “苏老爷难道不知道吗?仙门百家都已经亲自证实了小儿不是凶手,是被人陷害的。”风成棉没好气的看着他道。 “哼!风听荷一向诡计多端,狡猾成性,谁知道你们使了什么障眼法,隐藏了她的分身!”苏老爷道。 “苏老爷,我们当初的交情还算不错,你一向是非分明,匡扶正义,如今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风成棉道。 苏问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风老爷!如果灭门的是你们风府,你还会如此义正言辞吗?”苏老爷道。 “苏老爷,我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不要因为过于悲伤,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指认听荷,让凶手逍遥法外。”风成棉道。 “父亲,风老爷说的有道理,倘若风听荷不是凶手,我们在这儿纠缠不休,只能让真凶有更多的时间逃走。”苏问在一旁小声的劝道。 苏老爷道:“问儿,要坚持自己的主见,不能被他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了主意。” “可是父亲……” “闭嘴!”苏老爷厉声制止他,又转身对着风成棉道:“今天我一定要带走风听荷!” “苏老爷,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让你带走听荷的!”风成棉道。 “平白无故?她杀了我苏府那么多人,难道我不该为那些冤死的亡魂报仇吗?”苏老爷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听荷杀了他们?可有证据吗?”风成棉道。 “证据?凶手亲口承认他是风听荷的分身,难道这还不算证据吗?”苏老爷道。 “这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风成棉道。 “你!哼!”苏老爷一时之间有点哑口无言,只是气急败坏的道:“今天不管怎样,我都要带走风听荷,或者你大义灭亲,自己动手杀了她,我们马上就离开。” “你存心想要小儿性命,又何须找那么多借口!”风成棉其实能看出,这位苏老爷肯定有什么把柄在风听荷身上,毕竟他认识的苏老爷,一向态度温和,谦虚谨慎,是绝对不会乱杀无辜的,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苏老爷,早已换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觅迹之风府灭门 苏老爷笑道:“没错!今天无论如何,风听荷的命我是要定了!”他说着抬起手绕成千丝万缕的夺命金丝向风成棉袭去,风成棉没有时间考虑一向正直的苏老爷,究竟是何时练就了这种歪门邪道,就拔出剑来开始迎战,风成棉没时间考虑,但是站在一旁的苏问却不淡定了,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的一招一式都那么的不同寻常,他看的大惊失色,父亲的这些招式很明显不是仙门正道的正统法术,甚至连一招都不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邪气,甚至连笑容都带着邪魅,这些细节让苏问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招式凶猛,丝毫不给风成棉留余地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风成棉虽说不是绝世高手,但在仙门中的权势和威望都是不容小觑的,他用剑挥洒自如,苏老爷虽然邪气巨重,但也中了好几剑,令风成棉捉摸不透的是,他中了剑伤口即刻就能自动愈合,一旁的苏问也看的目瞪口呆。 几个回合下来,风成棉开始吃力的接着他的招数,苏老爷见势笑出一丝惊悚,风成棉被他用双脚踢出去好远,腰间中了他的夺命金丝,里面的鲜血渗透了外衣,流向衣襟下摆,口中的鲜血也把整缕胡须染了个鲜红,他在苏老爷的嘲笑声中艰难的站了起来,从头到脚看了苏老爷一眼,疑惑不解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问听到这句话,也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苏老爷哈哈大笑道:“风老爷,你如今身体受伤,不会脑子也受伤了吧,我是谁?你竟然连我堂堂苏府首领都不认识了吗?” “你不是苏老爷,你为何要冒充他?”风成棉道。 苏问大惊失色的道:“风老爷,你在说什么?” “问儿!我看这风老爷是脑子坏了,满口胡言!”苏老爷道,他不能让苏问发现,他还要借苏老爷的身体寄存。 “苏公子,他绝对不是你的父亲,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风成棉道。 “死到临头,你竟然还想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苏老爷张开血盆大口,风成棉顿时双脚离地,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他的方向走去,苏老爷贪婪的伸出双手,抓住毫无反抗之力的风成棉,疯狂的吸食他的精气,直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才把他甩向一边,刚好落在正担心赶来的风夫人面前。 “老爷!”风夫人疯狂的向前抱住四肢僵硬浑身骨感,没有一点生命体征的风成棉,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哈哈哈!又来一个!看来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苏老爷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风夫人看到苏老爷那一副狰狞的嘴脸,她轻轻地将风成棉放在地上,满怀愤怒的站起来,冲冠怒发的捡起风成棉掉落在地上的那柄剑,对着苏老爷的胸口刺去,可能是她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也可能是苏老爷来不及闪躲,这一剑不偏不倚的刺进了苏老爷的左胸堂,风夫人恨不得再刺第二剑的时候,忽然看到眼前的苏老爷不但没有受伤,而且还趾高气昂的向她袭击过来,风夫人一边躲着他的袭击,一边愤怒地喊道:“你堂堂一仙门正派之士,居然偷偷炼制歪魔邪道,难怪老爷会上你的当!听荷也是被你陷害的对不对!” “哈哈哈哈!风夫人果然聪明绝顶,难怪会生了风听荷那样诡计多端的儿子。”苏老爷一边用灵力疯狂的刺向她,一边继续调侃道:“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据说风听荷现在半死不活,等我先除了你,就会立马把送她下去陪你!” “你敢!”风夫人怒火中烧的道。 “风听荷只要活着,我连一夜都睡不安稳,现在那么好的机会可以杀她,你说我敢不敢?”苏老爷说着便伸出自己的一只手,瞬间抓住了风夫人的脖子,张开嘴巴道:“吸了你的精气,我就去杀风听荷!” 苏问趁其不备的从后面袭击他一掌,在风夫人脖子里的那只手瞬间松开了。 “问儿!你是疯了吗?”苏老爷道。 “你已经杀了风老爷,请放过风夫人。”苏问道。 “你让我放过她?你难道忘了我们苏府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吗?”苏老爷道:“不杀风听荷全家,难消我心头之恨!” “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风听荷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杀她的父母?”苏问道。 “问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苏府一夜之间惨死那么多人,难道只杀了风听荷一个就行了吗?风听荷杀人,是她的父母有失管教,她的父母必须陪葬!”苏老爷道。 在苏问和他纠缠的时候,风夫人已经很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了,沁荷已经去了沧海,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而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仍然昏迷不醒的风听荷,又看到这个丧心病狂的苏老爷是不杀风听荷决不罢休的那种人,她含着凄美的笑容看着躺在地上的风成棉道:“老爷,你放心,我护好听荷就来找你。” 风夫人飞向半空转了一个圈,使出自己浑身的灵力和肉体幻化出一片结界,罩住了风听荷的房间,留了最后一丝力气,把以防不测,早就准备好的那份信放在风听荷的床头。 苏老爷见状道:“真是可恶!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他伸出手来就准备去破结界。 “不要!”苏问上去还未拦住他,就被他推到了地上。 苏老爷用灵力一次又一次的袭击着结界,他没想到那结界就像他的身体一样,刀枪不入。看来风听荷是杀不了了,他气得火冒三丈,对着苏问大喊:“都怪你!看我不杀了你!”他挥起手来,又立马放了下来。若是此时杀了苏问,他苏老爷的身份恐怕就被拆穿了。 于是他点住了苏问的穴位,把怨气发到风府其他人的身上,这下风府上百余人,在他的面前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 几轮疯狂的袭击,风府血流成河,苏老爷却并不满意,毕竟留着风听荷,他就会坐卧不宁,他不甘心地又走到了那结界处,心想着他刚刚吸食那么多人的精气,而且个个都是上乘灵力,说不定就能破了这结界,他满怀希望地伸出双手使尽所有功力,向着结界毫不留情面的挥去,让他垂头丧气是,结界丝毫没有要破的意思,一连又试了几次,累得筋疲力尽,最后只得心灰意冷的放弃。 他怒气冲冲的解开苏问的穴位,疾言厉色的道:“走!” “你到底是不是我父亲?”苏问看着他的背影道。 觅迹之沧海 “问儿!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苏老爷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回过头道。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使用的是什么法术?吸食人的精气,这分明就是妖怪所为呀!”苏问道。 苏老爷听到这些话没有一点羞耻心,反而怒气冲冲的道:“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是要你来怀疑自己的父亲吗?”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妖界的法术,你平时不是最很歪魔邪道吗?”苏问就算打破砂锅也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老爷没有如愿以偿的杀了风听荷,早已经火冒三丈了,现在面对苏问的再三追问,他早就没耐心了,横眉怒目的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苏府死了那么多人,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苏问道:“就算你是为了报仇,冤有头债有主,你只杀风听荷就行了,你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她的父母,更何况风老爷和风夫人都是仙门中德高望重的前辈。” “你给我闭嘴!”苏老爷终于爆发了,他忍无可忍的掐住苏问的脖子道:“信不信!我会杀了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甚至是手下留情!” 苏问被抓的无法呼吸,眼睛近乎模糊不清,他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真不敢相信他是自己的父亲,他想起风老爷临终前的话“苏公子,他不是你的父亲!你不要被他骗了!” 看着苏问快要窒息的时候,苏老爷放开了他,独自一人向苏府的方向走去。 苏问坐在地上咳了好久,才恢复了正常呼吸,他仔仔细细的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回忆了一遍,这些天来父亲的言谈举止,确实和以前判若两人,就算是家门覆灭使他变得比以前凶狠残暴一点,但是本性是不会泯灭的,可是现在父亲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的父亲被别人换了灵魂,即使这样怀疑,可是换灵魂这种事,在仙门中只是传说,他甚至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 在他开始怀疑父亲的那一刻,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不去试探一下他?自己从小和父亲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刚好可以派上用场,想到这里,他拔腿就往家跑去。 风沁荷和冷伏冰在沧海东寻西觅也不见有干旱之地,因上次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曾在这里,打出了一条通天大道,所以他们这次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小姐,这里外处都是水,看起来并没有老爷说的干旱之地。”冷伏冰道。 “父亲说了,干旱之地极为难找,我们恐怕得找个人问问。”风沁荷道。 “可是我们走了那么久了,这里别说有人了,连一只小妖都未发现。”冷伏冰道。 风沁荷道:“是啊,这里的确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对啊,他们是来过这里的,冷伏冰忽然灵机一动道:“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是怎么离开这沧海的?” “当然记得,是那个上古神兽颜溪送我们离开的。”风沁荷不可思议的看着冷伏冰道:“你不会是想去问颜溪吧?” “有何不可?”冷伏冰道。 “可是你别忘了,上次就是他拿我们来威胁哥的!”风沁荷想到他还忍不住火冒三丈。 冷伏冰潇洒的把手背到了身后道:“小姐,这颜溪虽然强迫少爷留下,但是并没有伤她分毫,据说少爷封印帝江时受了重伤,还是颜溪给她医治的。”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哥受过伤?”风沁荷诧异道。 冷伏冰吞吞吐吐的道:“少爷怕你担心,更怕老爷和夫人知道此事,所以才没告诉你!” “我哥永远都在为别人着想,不过上次既然颜溪医治了她,说不定这次他也有办法能救哥!”风沁荷道:“冷伏冰,我们现在就去求他!” “嗯!”冷伏冰点点头,二人一起跳进了沧海旋涡。 颜溪正在闭目打坐,被忽然闯进来的护卫扰乱了清静。 “神君!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人?”颜溪仍是垂着眼睑,丝毫不为所动的道。 “上次和风公子一起来过。” 颜溪喜形于色的站起来道:“风听荷来了吗?”原本为了忘记风听荷,他每天都在打坐静心,好不容易没那么牵肠挂肚了,现在忽然听到她的名字,那种魂牵梦萦的心又将他拉回风听荷刚离开那天。 “风公子没来,来的是上次被神君送出沧海的两个人。” “把他们带进来!”颜溪坐在他那金光灿灿的神君宝座上,整个人英俊中又增添了一些贵气。 风沁荷和冷伏冰看到颜溪时,还有点拘谨,甚至怕他们一不小心说错话,不但救不了风听荷,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了上去。 “我记得你是风听荷的妹妹!”颜溪上下打量了一番风沁荷道。 “颜神君好记性。”风沁荷小心翼翼的道。 “既然你们已经出了沧海,他回来做什么?”颜溪道:“风听荷她还好吧?” 风沁荷和冷伏冰不约而同地跪在了他面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颜溪顿时有点疑惑。 风沁荷道:“求求颜神君大发慈悲救救我哥!” “风听荷怎么了?”颜溪着急忙慌的站了起来。 “我哥受了三次噬魂鞭,身受重伤,命在旦夕。”风沁荷难过的热泪盈眶。 “噬魂鞭?岂有此理!谁敢用噬魂鞭伤她!”颜溪气急败坏的道。 “我哥被人陷害,不得不用噬魂鞭来自证清白。”风沁荷道。 颜溪握紧了拳头,对着桌子挥去,坚硬的石头桌子一下变得七零八落,满地碎片。 “她现在怎么样?人在哪里?”颜溪道。 “少爷人在风府,我们来的时候还是昏迷不醒的,风老爷说在沧海一干旱地界长有还魂草,可以救少爷的命,我和小姐围着沧海转了很久,一直尚未找到,还请颜神君帮忙。”冷伏冰道。 “还魂草?”颜溪叹了口气道:“先前,沧海边确实有一块干旱之地,地处凸起,海水流不到那里,再加上常年雨水少,那里确实长了很多还魂草,后来由于居心之人颇多,还魂草被悉数采了去。” “那里现在还有没有?”风沁荷紧张的问道。 “由于还魂草数量不多,那些人争得你死我活,沧海边一时多了很多亡魂,这些亡魂终日徘徊在那里,那里即使干旱,也变得不再生还魂草。”颜溪道。 “啊?这该如何是好?我哥还等着还魂草救命呢?”风沁荷失望至极。 觅迹之仇恨(一) “风姑娘不必着急,我这就出海去救听荷!”颜溪道。 “颜神君有办法能救少爷?”冷伏冰道。 “噬魂鞭之伤,是最难恢复的,平常之人受一鞭,就会魂飞魄散,即使练就分身之人,也会被打的魂不附体。”颜溪道。 “那我哥呢?他的伤能治好吗?”风沁荷道。 “能!必须能治好!”颜溪胸有成竹的道。 他的这一句话,让风沁荷和冷伏冰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但是颜溪的心情特别沉重,因为开天辟地之时,他的任务就是镇守沧海,千百年来,从未离开过这里,哪怕上次风听荷走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离开,可是现在他一定要救风听荷,却不知道自己离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颜溪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跟随他的护卫跪在他面前道:“神君三思啊!您若是离开了,人间就一定会有劫数,而且会有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说不定会生灵涂炭!” 颜溪顿了一下道:“救了听荷,我就会回来,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再说了这千百年来都一直很平静,我离开几天不会有什么的!”他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沧海。 “只怕是您的离开会打破人间的平静。”护卫意味深长的道。 香檩山里,慕容南洛坐在香檩真人面前,内心波澜起伏,自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一直都是风听荷的身影,无时无刻的不在担心着她。 “真人?” “闭嘴!” 香檩真人看着心急如焚的慕容南洛道:“南洛!今天为师绝对不会让你胡来!” “可是听荷会有危险!”慕容南洛道。 “你对你那个徒弟的关心未免有点太过头了!”香檩真人道。 “真人,我······” “南洛!闭目静心!”香檩真人说着自己先闭上了眼睛。 慕容南洛握紧了拳头,眼眶发红,内心的那种担心已达到了顶点,倘若不是香檩真人在门口坐着,他早就冲到风府去了,他不明白香檩真人此次为何把他困在香檩山,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满脑子都是风听荷的现状,他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终于安耐不住自己,疯狂的躲过门口的香檩真人往外跑去。 “南洛!你给我站住!”香檩真人狂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真人!”慕容南洛停住了往外跑的步伐,回过头来搀起了香檩真人,心惊胆战的道:“师父,你怎么了?” 香檩真人咳了一阵道:“南洛,不要走!”然后又晕了过去。 这下闹大了,香檩真人被慕容南洛气的急火攻心,当场晕倒,一下在香檩山传开了,另外的三大长老也来了,看到比以往更冰冷的慕容南洛,虽然大家都想指责他,但没有人敢指责。慕容南洛一时被陷于两难境地,一边是从小把自己养大,不是父亲胜是父亲师父,一边又是朝思暮想的徒弟,他在走和留之间纠结不已。 夕雨长老看着心神不定的慕容南洛道:“你现在该不会还想着去找风听荷吧?你看看真人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 看到慕容南洛蹬过来的眼睛,他又立马闭上了嘴。 慕容南洛看着躺在床上的香檩真人,头发花白,脸上有岁月遗留的痕迹,嘴角还有一片血迹,他不禁感到一阵心酸,清澈的眼睛里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洁白无瑕的脸颊滑下,有一种凄凉的美。 颜溪和风沁荷,冷伏冰一起来到风府大门前,还未进门就闻到一阵血腥味,不祥的预感直接涌上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头,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了进去,他们的担忧成为了可怕的现实,风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院子里的树木都染成了红色,风沁荷和冷伏冰崩溃的看着每具尸体,管家,丫鬟,家丁,护卫全都齐了,风沁荷的心口一疼,她疯狂的跑进后院,看到风成棉的尸体躺在地上,血早就流干了。 “父亲!父亲!你醒醒啊!”风沁荷泣不成声的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冷伏冰愤愤不平的道。 颜溪见状开始四处去寻风听荷,生怕下一秒会发现她的尸体,他发疯似的跑着,不放过风府的任何一个角落,终于看到了一处结界,他抬起手轻轻一挥,结界便散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有人用灵力和肉体布的结界被自己打散了,来不及多想,他冲进里面,直到看到床上躺的风听荷时,放松了一口气。 “听荷!”颜溪试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松了一口气,他将她扶起,把他的灵力聚集在左手,向她输去,知道感觉她体内的血液流通顺畅了,才把她放平,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金丹给她服下。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虽然风听荷没有醒来,依旧穿着男装,闭着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颜溪上扬了一下嘴角,又迅速变的严肃起来,因为他知道风听荷马上就会醒过来,只是不知道她醒过来以后,看到自己家门覆灭,该是何等的崩溃,他真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切,可是她又必须得面对,颜溪那内心最软弱的地方,还是痛了一下。 他无意间看到风听荷的床头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听荷”两个字,他想或许从信里可以知道,究竟是谁灭了风府,所以便急匆匆的打开了,没想到里面的内容让他大惊失色。 “原来这才是她女扮男装的原因,她竟然是梅氏后人,紫如意的继承者!”颜溪自言自语道。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把信收起,悄悄地塞在风听荷的枕头下。 风沁荷泪水还没有擦干,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哥!颜神君,我哥怎么样了?”风沁荷关切的道。 “她已经服下我炼治的金丹,会很快醒过来。”颜溪道。 听到这个消息,风沁荷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小姐!少爷怎么样?”冷伏冰也跑过来道。 “我哥没事,颜神君已经给她服下金丹,冷伏冰,有没有看到我母亲?”风沁荷担忧的道。 “没有,并未发现风夫人尸体。”冷伏冰道。 “那我母亲会在哪里?”风沁荷道。 “小姐,你先不要担心,没有发现尸体是好事,说不定风夫人还活着。”冷伏冰道。 “你说的对!或者我母亲还活着。”风沁荷又涌起了希望的眼神。 “我们赶快去找。”冷伏冰道。 二人把风府该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未发现风夫人的身影,最后两人心灰意冷的又走进了风听荷的房间。 觅迹之仇恨(二) 风听荷还在昏迷中。 “颜神君,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冷伏冰道。 “照目前的状态,今天日落之前一定会醒过来。”颜溪道。 冷伏冰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差不多未时,转身对着风沁荷道:“小姐,不如我们先将老爷和风府其他人下葬,等少爷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风府现在的情况,恐怕会备受打击。” “对!你说的有道理。”风沁荷硬咽道:“我们先将众人下葬。” “颜神君,那少爷这里就有劳你了。”冷伏冰道。 颜溪对着他点了点头,风沁荷和冷伏冰走了出去,颜溪看着躺在床上的风听荷道:“想让你快点醒来,又不想让你那么快醒过来,你若知道,风府亡了,会难过到什么程度?” 颜溪看到风听荷的眼角溢出了泪水。他不禁一慌道:“听荷!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对不对?” 看到风听荷毫无反应,颜溪继续喊她:“听荷!你醒醒……” 在颜溪的千呼万唤声中,风听荷渐渐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眼睛。 “听荷!你醒了!”颜溪惊喜地看着她道。 “颜神君?你怎么会在这里?”风听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我的家人呢?” “你醒了就好,我是费尽千辛万苦过来救你的,对了,我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金丹,都给你吃了!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颜溪道。 “多谢颜神君!我昏迷了多久?我父亲我母亲呢?还有我妹妹呢?”风听荷道:“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到他们全部都死了!” 风听荷有点惶恐的拉着颜溪道:“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不是昏迷了吗?他们为什么没在这里?” 看颜溪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风听荷下床就往门口跑去,颜溪拦住她道:“你先看一样东西,再去找他们也不迟。”他从她的枕下取出那封信递给她。 风听荷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上的内容顿时让她泪流成河。 “听荷:我的孩子,很抱歉不能让你像正常女子那样生活,不能穿漂亮衣服,不能用胭脂水粉,你每天像男子那样束发穿衣,那是因为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这样做的,你从五岁的时候来我们风府,我和你父亲就暗中发誓一定要护你周全,为此我们封印了你五岁以前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长相像极了你的母亲秦琼月,若穿女装就会被有心之人认出来,容易惹来杀身之祸,这也是我们从小让你女扮男装的原因。你的父亲梅锦煌在仙门中德高望重,礼贤同门,因为紫如意被害的家门覆灭,你母亲的尸首至今下落不明,我们也派了人去寻,可是一直寻找未果,还有紫如意也下落不明,这还要靠你去寻找,做为梅氏之后,又是唯一的幸存者,继承紫如意,你责无旁贷。我们不希望你再卷入任何危险之中,如果可以,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这些,可是现在如果再不说的话,这个秘密可能要随着我们入土了,恐怕梅氏的亡魂也不能安息。还有,你若想找回五岁前的记忆,要么你自己冲破那层封印,要么找一个修为极高之人帮你打开封印,我们以后都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风听荷看完信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她从未想过一向疼爱她的父亲母亲,居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终于明白,为何在梦里总有人让她为梅氏报仇,原来她的身世竟然是这样凄惨,她居然是风府的养女,她想到每天在这个家里,跟自己的父母撒娇,和妹妹玩笑打闹,这样的日子竟是那么的奢侈,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居然死的那么惨,难怪她第一次走进梅家大宅,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思绪把她拉到了眼前,她看着颜溪道:“我的父亲母亲他们究竟在哪里?”她说着就往门外跑去。 她不安的跑出去,唤着自己的亲人,却没有听到一句应声,甚至丫鬟,家丁都没有,她有些失控的拉着颜溪的胳膊道:“颜溪!你老实告诉我,风府的人都去了哪里?” “他们都死了。”颜溪道。 “你说什么?”风听荷顿时情绪崩溃,眼中的泪终于控制不住了,像暴雨般倾泻下来。 “为何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风听荷神情十分的慌张:“我的父母呢?” 颜溪还未张开口,风沁荷就从大门口走了进来道:“我带你去找父亲!” 风沁荷拉着她走进了风氏祠堂道:“哥!父亲就在里面。” 风听荷着急忙慌的跑进去,看到他最不愿意从这里看到的八个大字“先父风成棉之灵位”,她的泪水再一次像决堤的海,歇斯底里的喊着:“不……” 风听荷忽然脚下一软,颜溪立马上前扶住她才没有摔倒,她举步维艰的踱到风沁荷面前道:“母亲呢?” 风沁荷道:“风府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母亲的身影。” 颜溪道:“我进来时你的房间布了结界,可能是为了保护你吧,那结界是用肉体和灵力共同布下的,想必是你的母亲。” “啊……!”风听荷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貌似把心里那份痛苦的压抑全都倾泻出来。 一旁的冷伏冰也难过的含着眼泪,而风沁荷确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颜溪只拉着风听荷道:“听荷,事已至此,你要节哀啊!” “都怪我!是我害了父母,是我害了风府上下所有人。”风听荷气得捶胸顿足。 “少爷,此事和你没关系,要怪就怪那些人太可恶!”冷伏冰义正言辞的道。 “听荷!你可知是何人陷害你?”颜溪道。 “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风听荷道。 “分身?”颜溪道。 “你知道分身?你见过分身?你知道仙门中都是谁有分身吗?”风听荷迫不及待的问道。 冷伏冰和风沁荷都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颜溪道:“我从未出过沧海,肯定不知道现在仙门各家的实力,不过有一个人,他是必定有分身的。” “谁?”风听荷怒气冲冲的问道。 “醉辛!”颜溪道。 “醉辛是谁?仙门中并未有此人啊?”风听荷疑惑的道。 “没有此人?这不可能啊!”颜溪道。 “颜神君,仙门中但凡有名字的,我们就算不认识也是听说过的,可这个醉辛我们真的闻所未闻。”风沁荷道。 “找到你说的那个分身,把他除了,练就分身之人就会伤重,至少要养伤一个月。”颜溪道。 觅迹之仇恨(三) “你是说这个醉辛有可能隐藏于仙门中,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杀了黑影之后,若是有人闭关或受重伤,就有可能是醉辛。”风听荷道。 “没错。”颜溪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我现在就要找到黑影杀了他!”风听荷想到黑影顿时火冒三丈,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她这一捶不要紧,整个人瞬间慌了神,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好像内力都被稀释了一样。 颜溪当然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安慰她道:“你昏迷了那么久,体力恢复肯定是靠时间的,不可心急。” “真的是这样吗?”风听荷是何等的聪明,想隐瞒她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颜溪道:“有我在,你会很快恢复的。” “怎么可以恢复的快些?”风听荷道。 “休息,养精蓄锐。”颜溪道。 “我给母亲做了灵牌,就回房休息。”风听荷道。 颜溪点点头走出门外,冷伏冰也悄悄跟了上来。 “颜神君,少爷的伤真的恢复了吗?”冷伏冰半信半疑的问道。 “伤是恢复了,不过她受过噬魂鞭,修为没个十几年肯定是恢复不了的。”颜溪道。 “什么?十几年?”冷伏冰不相信的道。 “没错,她知道了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颜溪明示道。 “我是不会告诉她的,她要是知道了,恐怕会生不如死。”冷伏冰道。 颜溪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向外走去。 风听荷和妹妹做好了母亲的灵牌,把它放在祠堂中风成棉的旁边,上了三炷香,两人跪在地上,风听荷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为你们报仇!” “我也会和哥一起去找凶手,绝不让他逍遥法外!”风沁荷道,二人握紧对方的手,达成了共同的诺言。 风听荷为了尽快恢复功力,从祠堂出来,就直接回房间休息了,由于体力不支,再加上过度崩溃的情绪,她累得浑身瘫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颜溪趁着她入睡,悄悄地带她离开了风府。 第二天一早,风沁荷就跑过来。 “哥!开门啊!”风沁荷一阵敲门后,里面没有回应,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令她不可思议的是,房间空空如也,被子也没有叠,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哥是不是出事了?” 在她正准备四处寻找的时候,忽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信上有五个大字“我走了!勿念!” 这五个字足以让风沁荷感到暗无天日,父母的仇还未报,风听荷居然离家出走了。 “岂有此理!”风沁荷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间。 “怎么了小姐?”冷伏冰听到动静,着急忙慌的跑过来道。 “你怎么不走?”风沁荷道。 “走?什么走?”冷伏冰疑惑的道。 风沁荷把那页信甩给他,冷伏冰接过信,大惊失色的道:“你是说少爷她……她走了?” “她就是不想为父母报仇!”风沁荷道。 “少爷不是那种人。”冷伏冰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知道风听荷的修为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恐怕是怕风沁荷知道了会伤心难过,才故意躲起来的吧。 “我也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可是眼下父母的大仇未报,她就离家出走,你觉得合适吗?她就是不负责任嘛!”风沁荷道。 “小姐,或者少爷有其它的苦衷。”冷伏冰道。 “她能有什么苦衷?家里变成这样,都是她惹出来的,现在父母没了,她却像没事一样走了,这算什么呀?”风沁荷越想越气。 “小姐息怒!或者少爷只是一时适应不了家里的变故,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冷伏冰道。 “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我一个人照样可以给父母报仇!”风沁荷说着气冲冲的回房间去了,留下冷伏冰一人在那自言自语:“少爷!我相信你会很快回来的!” 风听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仔细看了一下,又发现似曾相识,这不是颜溪的宫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吗?她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一人躺在这张又大又气派的床上。 “颜溪!” 颜溪闻声跑了进来。 “听荷,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风听荷道:“是你带我过来的对不对?” 颜溪点点头。 “你马上送我回去,父母的仇还未报,我妹妹还在家里。”风听荷道。 “听荷!你听我说。”颜溪拉着正往外跑的她。 “没什么好说的,父母尸骨未寒,我要报仇!”风听荷甩开他的手往外跑去。 “风听荷!你想想清楚好不好?你现在的修为全没了,拿什么报仇?”颜溪厉声道。 风听荷立马止住了往外跑的脚步,回过头疯狂的跑到他身边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修为全没了?” “风听荷,你不知道受过噬魂鞭的人,修为都会耗损的吗?”颜溪道。 “修为耗损?”风听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看来你果然不知道,竟然敢用噬魂鞭抽打分身,居然还受了三鞭!”颜溪道。 “我的修为耗损多少?”风听荷道。 “全部!”颜溪道。 风听荷的脚下一软,恰好被颜溪搀住,她有气无力的道:“仙门之书记载,说噬魂鞭会压抑一些修为,不久就会恢复的。” “没错,修为颇高之人,受一鞭,恢复全部修为要三年,你受了三鞭,等你修为恢复,最起码得十年。”颜溪道。 “不!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颜溪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风听荷满怀希望的看着他道。 “你先休息,让我想想有没有好的办法。”颜溪道。 风听荷生无可恋的又躺回了床上。 颜溪看着闭上眼睛的她,却知道她根本没有睡着,却一个人在内心强忍着痛,他心疼的帮她拉了拉被子,健步如飞地走进了炼丹房。 他开始翻看着自己从上古时代带来的神书,看看有没有什么丹药和方法能让她迅速恢复修为。 金彤听说颜溪带回了风听荷,便悄悄潜入他的神殿,由于颜溪权利和地位在沧海中都极高,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人和妖魔鬼怪敢进他的神殿,所以他的神殿周围,并没有什么护卫把守。 金彤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了他的寝殿,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风听荷,金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风听荷不是一向都很机灵吗?怎么连她潜入了都没有发觉呢?她是被颜溪点住穴位了吗?不应该啊!金彤曾经亲眼见过颜溪对她有多好,又怎么可能去点她穴位呢?她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看到风听荷眼角流下的泪。 觅迹之仇恨(四) “风听荷?”金彤试探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风听荷闻声睁开了她并不想睁开的那双眼睛道:“金彤,你是来杀我的吗?要杀就动手吧。” 金彤真不敢相信一向活泼开朗的风听荷居然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得罪了颜溪,被他抓来的吧?”金彤道。 “要杀就杀!不杀就滚!哪那么多废话!”风听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字字诛心。 金彤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应该是颜溪回来了,她吓得慌忙躲到一边。 颜溪走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风听荷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风听荷一听是颜溪的声音,立马踢开了被子坐了起来道:“你想到办法没有?” 颜溪道:“办法是有,就是有点惨无人道了。” “什么办法?”风听荷道。 颜溪眉头深锁的道:“用仙门之人,或者是得道的妖来炼丹,你服下之后,修为不但恢复还能与日俱增。” “我不同意!”风听荷疾言厉色的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可是我翻遍上古神书,只有这一个奏效的办法。”颜溪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取我的修为。”风听荷心灰意冷的道。 “你不想伤人也可以,我可以去捉几只妖来给你炼丹。”颜溪道。 “不行!妖也有生命!”风听荷道。 “风听荷!你到底还想不想恢复修为?”颜溪道。 “如果只有这一个办法的话,那我不要恢复了!”风听荷说着失落的走出神殿。 颜溪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 金彤面色沉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风听荷失了修为,怪不得她如此的失魂落魄。 香檩山。 香檩真人在四大长老的倾力照顾下,很快的舒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就喊慕容南洛的名字。 慕容南洛惊喜的跑到前面道:“真人!” 香檩真人缓缓从床上坐起道:“南洛,为师让你担心了!” “真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慕容南洛担忧的道。 “现在感觉好多了。”香檩真人看着他的样子,立刻就能想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毕竟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他对慕容南洛是最了解的,他一向是遇事不惊的,而此刻他的脸上不但冰冷,而且沉重。 “外面现在什么样了?”香檩真人道。 “真人,风府已经被灭了。”夕雨长老道。 “你说什么?”慕容南洛瞪着他道。 夕雨长老道:“怎么?南洛你不知道吗?风府在你和真人回来的那天,就已经被灭了。” 慕容南洛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香檩真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声叹息:“随他去吧!” 慕容南洛来到风府看到冷伏冰正在和风沁荷谈论着什么,他径直走了过来道:“听荷呢?” “慕容公子恐怕是来错地方了吧,风听荷已经离家出走了。”风沁荷道。 冷伏冰本还想插句话,被风沁荷蹬过来的眼神立马收了回去。 “她去了哪里?”慕容南洛冷冰冰的道,听到她离家出走,他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毕竟她还活着,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我还想问问慕容公子呢,她没去找你吗?”风沁荷道。 “风姑娘当真不知吗?”慕容南洛道。 “我若是知道她在哪里,早就把她抓回来给父母守孝了。”风沁荷提起来还是怒气冲冲的。 慕容南洛上下打量了一下风府,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刚被灭门的样子,不禁有点疑惑不解,是谁有那个闲情雅致来打扫这里? “风姑娘还真是清新脱俗,不同凡响,真看不出这里有过打斗的痕迹。”慕容南洛道。 风沁荷听到慕容南洛在夸她,这是她这些天来听到的最开心的一句话:“慕容公子过奖了,家中发生此事,难免会触景伤情,所以才打扫干净的。” 冷伏冰心道:“这小姐说话可真是大言不惭啊,和少爷真是越来越像了,这明明就是颜溪怕少爷醒来看到会伤心才打扫的啊!” “既然听荷不在,在下告辞!”慕容南洛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慕容公子······”风沁荷有点失落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喊他,但他并没有回头。 慕容南洛刚出了风府,小池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累的气喘吁吁道:“老大!” “小池?”慕容南洛道:“你来做什么?” “老大,我全都想起来了!”小池道。 “怎么回事?”慕容南洛看着他道。 小池道:“那日我记忆丢失之后,一路摸索着去了香檩山,按照你说的,直接去了鹊阳宫等你,等了好几日也不见你回来。” “说重点!”慕容南洛道。 小池道:“是!重点是红姨给我煮了调理记忆损伤的药,我喝了几次,居然全都想起来了。” 慕容南洛道:“那就好!”说完仍旧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小池马上追了上去道:“老大,你那么着急,去干什么?” “听荷离家出走了。”慕容南洛想了想又道:“风府被灭门,风听荷不会离家出走,她一定是失踪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慌乱,不知该去哪里找,他御剑疾行而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小池。 慕容南洛努力的回忆着她有可能去的地方,生怕错过任何一处,他把这些天两人一起去过的地方,全方位的找了一遍,还是未见她的踪影,他的心里更加的担心和悔恨,他恨自己没能早点出来,或者他早来一天,都有可能见到她,或者更早,在风府被灭之前,又或者他没有被师父带回香檩山,是不是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现在不管怎样做,都改变不了风府覆灭这个事实,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不知不觉中,夜幕已经降下来了,他并没有感觉黑夜的来临,他此刻的心中,除了寻找风听荷,所有的外在条件都可以忽略不计,一刻找不到,他的心里就会多一分担心。 慌忙的找了一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虽然他的辟谷之术甚好,但是也支撑不了他外在形象的凌乱,他焦急的眼神时刻流露出担忧和害怕,生怕会看到或听到关于风听荷任何不好的消息,他站在山顶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山顶,可能就像风听荷曾经说过的“站得高就可以看得远”吧,也许站在高处,就可以看到风听荷的影子。 果不其然,慕容南洛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白影,虽然看不出是谁,但他还是有点激动的跑了过去,白影越来越近,直到他可以完全看清来人的样貌,他大失所望的低下头道:“你怎么来了?” 觅迹之仇恨(五) 小池笑嘻嘻的走过来道:“老大,那么久都不见你回去,我看天色已晚,怕你会出什么事,才过来找你的。” 慕容南洛:“我没事。” 小池道:“那你有没有找到风听荷啊?”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一个人沉默的向前走去,小池忙追上去道:“老大,现在都那么晚了,明天再找好不好?” “小池,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就不该问我这样的问题!”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小池有点不知所措:“老大,我陪你一起找。” 风听荷好不容易睡着了,颜溪静静的看着她,伸出手轻轻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痕,帮她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在外面等候好久的护卫看到颜溪出来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道:“神君,金彤求见!” “这么晚,她来干什么?不见!”颜溪道。 “金彤说她可以解神君的燃眉之急。”护卫道。 颜溪确实有燃眉之急,而且急火攻心,他也知道金彤是不可能帮上他的,却还是想听听她会怎么说,现在为了风听荷,他神君的架子已经降到最低了。 “金彤,说说你怎么可以解本神君的燃眉之急啊?”颜溪道。 金彤给他行了个礼道:“今天我不小心听到了神君和风听荷的谈话。” “大胆!你竟敢偷听本神君谈话!我看你是活腻了!”颜溪伸出手去掐住金彤的脖子,金彤顿时张大嘴巴维持着呼吸,稍微再一使劲,金彤必死无疑。 金彤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有···办法救···风听荷。” 颜溪迅速的松开手,金彤一连串的咳嗽,怕颜溪改变主意,又说了一遍:“我能救风听荷!” “说!”颜溪虽然表面不悦,但内心正满怀希望的期待着她的回答。 金彤道:“风听荷曾经救过我的命,现在她有困难,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说重点。”颜溪不耐烦的道。 “我从小炼就火术,虽然功力凶猛,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不管我的功力有多么强,风听荷都很容易掌控,我的功力和她融为一体完全不会相克。”金彤道。 颜溪道:“你打算怎么做?” 金彤道:“在这暗无天日的沧海,我已经活了上千年,早就活腻了,所以恳请颜神君拿我去炼丹。” 颜溪顿时有点懵:“金彤,你是认真的吗?” 金彤道:“我已经考虑好了,请神君成全我!” 颜溪神情有些激动:“成全你也得风听荷同意才行。” “不!求神君不要告诉风听荷。”金彤道:“她那么善良,连妖的生命都特别珍惜,此事若是被她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颜溪也知道风听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堂堂一神君,一向雷厉风行,从不优柔寡断,但是这些天来受风听荷影响颇多,让他对金彤下手,他还真有点犹豫不决。 “金彤,若是炼丹,你连灵魂都不会留下,这件事情我不勉强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颜溪道。 “我不后悔。”金彤信誓旦旦的道:“神君请动手吧!” 颜溪闭着眼睛抬起手对着金彤挥去,金彤随着他手里的巨大灵力消失于无形。 颜溪走进了炼丹房,轻车熟路的炼制着这两天让他期待已久的丹药。 也许是这几天悲伤过度的原因,风听荷格外累,醒来之时,沧海众人已经用过午餐了,她慵懒的坐起来,浑身瘫软无力,一向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此刻却显得特别无神,她生无可恋的蜷起双腿,脸埋在膝盖上,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后背上,格外的弱小无助,和以前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格格不入。 丫鬟送来了饭菜:“风公子,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 风听荷恰是没有听到一般,坐在床上蜷缩着,一动不动。 “风公子?”直到丫鬟的声音再次响起。 风听荷抬起头来,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 “风公子,起来吃点东西吧。”丫鬟再次嘱咐道。 “放在那里吧。”风听荷有气无力的道。 丫鬟无奈的摇了摇头,责任心驱使她出去找颜溪。 “神君,风公子已经醒了,却不肯用饭。”丫鬟对着正在炼制丹药的颜溪道。 “你回去告诉他,我正在为她炼制丹药,让她吃了饭来见我。”颜溪一边专注的盯着还未练成的丹药,一边心疼的担心着她有没有吃饭。 丫鬟回去把颜溪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风听荷,她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为我炼制丹药?是用什么炼的?” 丫鬟道:“神君炼制丹药,乃是殿内大事,我们这些做丫鬟的是从来不敢过问的。” “炼丹房在哪?快带我去。”风听荷道。 “神君吩咐,让风公子吃过饭再去。” “等我吃过饭就来不及了,你快带我去!”风听荷其实最担心的,是颜溪是不是杀了人或妖来为她炼制丹药?她怕自己去晚一步,就会有人或者妖为了她失去生命,倘若真是这样,那么她就是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着丫鬟的神色,有点进退两难,风听荷安慰她道:“你放心,出了事有我担着,你们神君是不会怪你的。” 终于还是被风听荷的伶牙俐齿给打败了,丫鬟带她走到了炼丹房门前,自己却飞快的跑了。 风听荷无意丫鬟的去向,伸出手来狂拍着门道:“颜溪!快开门!” 颜溪从炼丹炉里取出刚刚炼制好的丹药,听到风听荷的声音,迅速的打开了门。 “听荷!你来得真是时候,我刚刚炼制好了丹药,快服下!”颜溪道。 风听荷看着那枚丹药良久道:“你是用什么炼的?” 颜溪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悉数搬了出来:“昨晚在你睡着了之后,我翻看上古神书,上面有一条是这样记载的,说是把千年上古神兽的三成灵力提炼出来,炼成丹药,也可以助你恢复修为的。” “上古神兽的三成灵力?是你的吗?”风听荷道。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还记得曾经被你封印过的帝江吗?是从它身上提取的。”颜溪道。 “帝江?你是怎么从它身上提取到三成灵力的?”风听荷疑惑的道。 颜溪哈哈大笑道:“我和帝江虽然同为上古神兽,但是他的灵力到我还差得远呢,别说它已经被封印了,就算没有封印,从它身上提取三成灵力,也是轻而易举的。” 风听荷半信半疑的道:“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你那么聪明伶俐,我怎么敢骗你呀?再说了,我如果骗你肯定会被你当场揭穿的,对不对?”颜溪道。 风听荷终于放下心来吃了那枚丹药。 觅迹之仇恨(六) 丹药药效十足,风听荷服下后,她的内力开始不停涌动,以至于都不能支撑那种巨大灵力带给她的脉息混乱,她使出浑身力气平复气息,体内却还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令她控制不住,她的双眼顿时成红色,看起来已经被妖邪附体,每处脉搏都快要被冲断,她不堪一击的狂吐一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颜溪有些慌乱的封住她的筋脉,风听荷才渐渐平息下来,眼睛还是红色,像是在滴血一样瞪着颜溪,瞪了很久,一会渐渐的闭上了。 颜溪用法术帮她调息着体内狂乱不堪的内力,他很清楚的知道,金彤虽为女子,但毕竟她已经活了上千年,她千年积聚的灵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和任何一个人的内力融为一体,哪怕内力再醇厚的人都不可能。 在颜溪的悉心调理一下,风听荷内息变得越来越平稳,也渐渐的苏醒过来。 “颜溪!这灵力过于强大,我掌控不了它。”风听荷道。 “没事慢慢来。”颜溪道。 风听荷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感受这汹涌澎湃的灵力在体内排山倒海,她试着慢慢控制它,几经挣扎,几经失败,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的内力渐渐占了上风,她累的再次倒下,一旁的颜溪心疼的看着她,默默地道:“好好睡一觉醒来,你就可以完全控制它了。” 慕容南洛还在像发疯了似的寻找风听荷,小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谁如此失魂落魄过,小池想劝他回去,但看到他一张冷冰冰的脸,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老大,你累不累?我们不如找个客栈休息一会儿。”小池心疼的道。 慕容南洛道:“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小池道:“老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都不休息,我怎么能去休息呢?” “无妨,你回去吧!”慕容南洛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小池倒是想回去,但是心想,若是把慕容南洛一个人放在这里,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不定会干出什么傻事来,最后还是决定不走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或者可以让慕容南洛换换心情。 “老大,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让我调查梅氏一事?”小池道。 “嗯。”慕容南洛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失忆前,这件事情就有眉目了。”小池心想,上次他没有听自己说,也是因为在寻找风听荷,这次又是要寻找风听荷,不知道说出来他有没有兴趣听。 “什么眉目?”慕容南洛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找到了梅氏小姐的下落。”小池偷偷的看着他的表情。 果然如他所愿,慕容南洛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梅氏覆灭的那个晚上,梅氏小姐被乳母柳叶青给带走了,柳叶青受了梅夫人所托,把梅小姐交给风成棉抚养。”小池道。 “风成棉?”慕容南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是的,梅家小姐后来就在风府长大,据说风成棉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小池道。 “风沁荷?”慕容南洛道:“风成棉有一儿一女,那风沁荷就是梅氏女儿。” 慕容南洛和小池迫不及待的来到风府大门前。 “老大,你确定要进去吗?”小池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敲响了风府的大门。 风沁荷看到慕容南洛过来,还是很开心的,她精心打扮了一下,才出来见客。 “慕容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道:“风姑娘,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慕容公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沁荷道。 小池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道:“老大,你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 慕容南洛没有理他,对着风沁荷道:“风姑娘,记不记得五岁时候的事?” “五岁?好像不太记得了,慕容公子为何会问这个?”风沁荷疑惑不解的道:“我小时候也不认识慕容公子啊!”风沁荷此刻的心里还是有点激动的,自从慕容南洛从西窑的手里救下她,她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别的世家公子也是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入过她的眼。 “你再好好想想。”慕容南洛道。 小池再一次把慕容南洛拉到一边道:“老大,人家是个姑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接啊?” 慕容南洛道:“闭嘴!” 风沁荷道:“慕容公子若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我看慕容公子不如暂时留在风府,一方面我可以好好想想小时候的事,另一方面,父母大仇未报,我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慕容公子若是在此刻留下来,小女定是感激不尽的。” 慕容南洛:“这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你是我哥的师父,也就是我们家的亲戚,住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风沁荷道。 “老大,风姑娘说的有道理,再说了你已经那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小池道,他本来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慕容南洛又一直不休息,现在有那么好的可以休息的机会,他可不想放过。 慕容南洛看了看小池,对风沁荷道:“如此便打扰了!” “怎么会呢?慕容公子,我现在就去收拾客房。”风沁荷开心的道。 “风姑娘,不必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我住听荷房间就好。”慕容南洛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害羞的,他的耳根处已经沾染了一片红晕。风沁荷当然不会注意到他的脸红,小池也不会注意到,因为在他们眼里,风听荷就是个男人,慕容南洛住在她的房间,再正常不过了,不过慕容南洛不会这么想,因为他对风听荷的心思,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当然可以,反正我哥也没在家,就算他回来了,也不会介意慕容公子住在这里的。”风沁荷的一句话,又让慕容南洛的心跳加速。 风沁荷把慕容南洛带到风听荷的房间道:“慕容公子好好休息吧,到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门外的小池看着风沁荷喜笑颜开走出来,潇潇洒洒的走到她面前道:“风姑娘,我们老大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内心是很细的,他是很会心疼人的,将来谁要是嫁给他,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小池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他看出了风沁荷的心思,再加上她有可能就是慕容南洛一直要找的梅家小姐,如此想来,他们俩倒也是般配。 风沁荷被冷伏冰说的心花怒放,毫不掩饰的喜笑颜开又略带娇羞的道:“他真有那么好吗?” 觅迹之仇恨(七) “当然!我们老大不但长得好看,而且法术又高,在香檩山又那么的有威望和地位,放眼仙门中眼光居高的前辈,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我们老大?”小池言之凿凿的道。 风沁荷脸色微红的道:“是吗?” “不过能和我们老大说那么多话的,你是第一个。”小池道。 风沁荷有些难掩羞涩的转移话题道:“小池公子,不累吗?今天你就住那间客房。” 小池看着她手指的那间客房,迫不及待的跑进去,因为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睡个天昏地暗。 慕容南洛仔细的观察着风听荷的房间,一张看起来不是很大但贵气十足的床,床边的衣架上挂着几件她平常穿的衣服,床头的窗边的桌子上堆满了道家的书,书放的有些凌乱,慕容南洛稍微整理了一下,却发现风听荷平时腰间佩戴的那象征风府身份的玉佩,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手心里,脑海里立刻闪现出风听荷的无数张笑脸,还有她口中那弥足珍贵的“慕容南洛”,想到这里,在那张绝美的脸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凄美动人。 “听荷你究竟在哪里?”他自言自语的道,虽然那么久没有合眼,但是看着这个到处都有着风听荷痕迹的房间,他更是没有困意,他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收起来,静静地躺在床上,他把头埋进枕头,希望可以感受到风听荷的气息,此刻他不再是那个时刻都约束自己的洗尘长老,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开自已,风听荷离开的这些天,他简直度日如年,这个房间是这么多天来,他最愿意待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件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宝藏。 他辗转反侧,一丝睡意也没有,他忽然看到桌子上的砚台,下床走到桌子旁,提起笔写到:“听荷!你在何处?是否安好?分别一天,如有一年,音容笑貌,甚是想念!”他的字体虽然豪情激荡,但是每一笔一画都百转柔肠,字里行间全是思念。 风听荷再次醒来,已经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都感觉神清气爽,她安心的笑了,恰好颜溪端着饭菜走进来,看到她的笑容,顿时感觉心都要融化了,这笑容简直让他觉得整个沧海都是五彩斑斓的。 “颜溪!我感觉现在好多了!我是不是可以驾驭它了?”风听荷开心的道。 颜溪道:“你先下床洗漱,等你吃过饭我就告诉你。” 风听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洗漱完毕,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面塞着饭,须臾之间,就把饭菜吃了个精光。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又喝了一口酒道。 颜溪道:“暂时算是稳定了。” 风听荷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叫暂时稳定了?你是说它随时都有可能控制我?” “不是随时,我给你调息的灵力只能坚持一个月。”颜溪若有所思的道。 风听荷有些着急的道:“颜溪,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也就是说,每个月我都要给你调息一次。不然的话你每个月都会被它控制一次。”颜溪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风听荷道。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颜溪道。 风听荷有些失落的又干了一杯酒:“难道我每个月都要来沧海一次吗?” “你若不想来,我可以随你出去。”颜溪郑重其事的道。 “这样好吗?”风听荷道:“你可是镇守沧海的神君啊!” “无妨,我想做的事还不会有人敢阻拦。”颜溪道。 风听荷站起来对他行了个大礼道:“如此多谢颜神君!” 颜溪对着下属交代了一下,就和风听荷一起离开了沧海。 二人御剑在天,潇洒不羁的样子,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幅丹青不渝的画卷。 “先去哪里?”颜溪道。 “去找黑影报仇!”风听荷提到黑影的名字,不禁握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将他碎尸万段。 “他在哪里?”颜溪道。 这一问还真的难倒了风听荷,是啊,他在哪里?他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又不知道是谁的分身,到底该去哪里找他?他忽然想到,一切都是因她被冤枉灭了苏府开始的,她在受噬魂鞭的时候,先是有萧震寒步步为营,在她受伤昏迷之后,紧接着苏老爷就打上门来,这苏老爷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和萧震寒一定狼狈为奸。 “去萧府!”风听荷道。 在萧府大门前,风听荷拦住颜溪道:“让我一个人进去,这是我家的仇,我想一个人报。” 颜溪道:“我等你,一定要小心。” 风听荷点点头,她转过身气势汹涌的一脚踹开了萧府的大门。 萧府管家看到风听荷的眼睛闪着红光,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一边逃一边喊:“来人呢!风听荷闯进来了!” 随着管家的叫喊声,萧家所有护卫一窝蜂的涌了出来,风听荷不屑的看着他们道:“我不想为难你们,把萧震寒叫出来!” 护卫七口八舌的道:“风听荷,想见我们老爷,首先得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风听荷道:“你们还真是不自量力!我本来没打算要杀你们,是你们非要为虎作伥!既然你们上赶着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她邪气弥漫的微微侧头,轻轻抬起自己的右手,再狠狠地放下,那群护卫便随着她的手,浮在半空又狠狠地掉落下来,无一活口。 萧震寒听到如此大的动静,着急忙慌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大胆!风听荷!”萧震寒看着满院的狼藉,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萧老爷,别来无恙啊?”风听荷邪魅的笑着,眼神里又充满了愤怒。 “哼!你风府灭门,是苏老爷干的,你来我家耍什么疯?还杀了那么多人!”萧震寒道。 风听荷哈哈大笑道:“萧老爷,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说谎都不带脸红的。”她说着要露出了红色的眼珠,轻轻地对着萧震寒的方向吹了口气,他立马变得像羽毛一样,摇曳在半空。 萧震寒心惊胆战的看着浑身充满邪气的她道:“风听荷!你这是练的什么歪门邪道?快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老实告诉我,苏府灭门到底是谁干的?”风听荷不屑的看着他道。 “这我怎么知道?就算你是被冤枉的,也和我没有丝毫关系!”萧震寒还在垂死挣扎。 “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风听荷转了一下手指,萧震寒立马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 “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萧老爷,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风听荷阴森森的道。 “说!我说!我说!”萧震寒不堪忍受,折磨精疲力尽的道。 觅迹之仇恨(八) 风听荷手急速往下一甩,萧震寒从半空落下,狼狈不堪的爬起来道:“苏老爷就是黑影。” 风听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继续说下去!” 萧震寒战战兢兢的道:“黑影想除掉你,又不敢和你正面对决,他才去灭了苏府,变换成苏老爷的模样,来嫁祸你。” 风听荷怒发冲冠的看着他道:“真正的苏老爷呢?” “已经被黑影给杀了!”萧震寒道。 “既然这些事情你都清楚,为什么不告诉苏问?为什么不给大家说明白?”风听荷气急败坏的道。 萧震寒假装无辜的道:“我有苦衷啊!是黑影不让我说的!” “岂有此理!”风听荷拔出剑来对着他刺去,萧时玉忽然跑出来挡在前面道:“听荷兄,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都做了什么!”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拦我!”风听荷怒气冲冲的道。 萧时玉忍不住掉下眼泪道:“他是罪该万死,但他是我的父亲,听荷兄,我们都是为人子女的,你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 “我体谅你?那谁体谅我啊!我父亲尸骨未寒,萧震寒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你让我放了他?”风听荷充满杀气的道。 萧时玉道:“听荷兄,你若是想报仇,我愿代父受罚!请风公子动手吧!”他坚定的闭上了眼睛,随时听候风听荷处置。 风听荷看着一旁的萧震寒看到自己的儿子濒临生死边缘儿无动于衷,无奈的摇摇头道:“萧时玉!就算你死了又怎么样呢?你问一下你的父亲大人会在意吗?” 萧震寒道:“倘若玉儿死了,我是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风听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道:“萧时玉,我真为你有这样的父亲感到悲哀!” 萧时玉其实很明白风听荷的寓意,他看到自己父亲的样子,心里也是凉了个半截,失望至极的请求风听荷给他一个痛快道:“风公子,动手吧!” 风听荷抬起剑,忽然觉得剑很重,久久未能落下,她虽然满身邪气,但是在她足以能控制的情况下,她是不会杀萧时玉的。 “萧时玉你给我记着!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给你一次面子!暂时饶了他的狗命,记住!就一次!”风听荷把剑收回鞘中,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为何会放过他?”颜溪看着一脸失落的她道。 “我已经没了父母,我不想萧时玉再重蹈我的覆辙。”风听荷有气无力的道。 颜溪看出了她的不痛快,心疼的道:“你不忍心,我去杀了他!” “给他一次机会吧,只要他不再继续错下去,就当胜造七级浮屠了。”风听荷道。 萧震寒看着自己的儿子道:“玉儿,谢谢你做的这一切。” 萧时玉无心搭理他,只是又怕他再去撞风听荷的枪口,用心良苦的道:“风听荷说了,没有下次,希望你信守承诺。” 萧震寒没有在意萧时玉的话,只是一直在想,风听荷为何会变得那么厉害?她用的法术明明就不是仙门正派的修习之法啊?她这是入魔了吗?倘若真是这样,就算自己不再去算计她,也总有一天她还会人人喊打,成为众矢之的的,仙门正派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很快,风听荷在萧府大开杀戒的事,就传到了慕容南洛和风沁荷的耳朵里,他们顿时不淡定了,立刻出了风府。 苏问倒了一杯茶给苏老爷:“父亲,请用茶!” 苏老爷一脸茫然,这苏问不是前两天还替风府抱不平吗?现在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那么体贴温顺起来了,管他呢?只要是听话,就多留他几天。 “问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苏老爷赞叹道。 苏问转了一下眼珠道:“父亲,母亲的下落还未找到,虽然我们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但您也是一方仙首啊,后天就是您寿辰了,也不能过的太寒酸了,我准备把表弟一家请过来给您办个隆重的寿宴,您看如何啊?” 苏老爷可能一下被苏问的花言巧语蒙蔽了,他没想到,借居这苏老爷的肉体,不但有人尽孝,而且还能过个体面的寿辰,做人的感觉就是好啊! “问儿,你安排就好。”苏老爷大言不惭的道:“你这么一说,我差点忘了,后天就是为父的寿辰啊!” 苏问的脸色立马变了,立刻勾动手指召来了仙剑,须臾之间拔出剑来指着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我的父亲!” 苏老爷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问儿?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苏问怒气冲冲的道:“哼!我父亲的生日可不是后天,是上个月刚过完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苏家灭亡是不是你害的?” 苏老爷见纸是包不住火了,哈哈大笑道:“难得我在人间还有一个像你这么听话懂事又孝顺的儿子,本打算让你多活几天的!” 苏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灭我全家?又为何要嫁祸风听荷?为什么又要灭风府?” “哈哈哈!我的宝贝儿子,你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啊?”苏老爷笑道。 苏问道:“今天不管你先回答哪个,你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苏老爷不屑一顾的看着他道:“宝贝儿子,话别说那么大,谁不能活着离开还不一定呢!” 苏问见状,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于是挥着手中的剑对他刺去。 风听荷饭都没吃,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苏府。 “颜溪!”风听荷给他一个眼神,颜溪立刻明白的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应付不了的时候退出来,有我呢!” 风听荷对着他点点头,火冒三丈的走了进去,看到被苏老爷大的满口鲜血的苏问倒在地上,她本能的推开苏老爷刺向苏问那致命的一剑,苏问看到风听荷,挣扎着道:“听荷兄,我错怪你了!” 风听荷本打算上前扶起他,但是还是没替他挡住苏老爷在暗处的飞镖,可能是怕苏问说出什么吧,这么快就将他灭了口,风听荷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微微痛了一下道:“黑影!你是怕苏问告诉我你的身份吧?” 黑影邪魅一笑道:“居然被你知道了,风听荷,你果然不是鼠辈!三次噬魂鞭居然都没有把你打死?” 风听荷看着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更加的怒不可遏,她眼中的红色又不可阻挡的闪现出来,义愤填膺的道:“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何还披着苏老爷的外衣?” 黑影哈哈大笑道:“这样的话,你若是杀了我,就等于杀了苏老爷,到时候你在仙门百家面前就是调到黄河都洗不清的!” 觅迹之仇恨(九) 风听荷不屑的看着他道:“经历了这么多,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当然会,你还有妹妹,你们风家人并没有死绝。”黑影仍是邪魅的笑着。 风听荷恨不得马上将他碎尸万段,她眼睛里的两道红光盯着他,黑影看着她有点浑身发毛,吞吞吐吐的道:“你是不是修习了什么妖术?” 风听荷森然道:“怎么?你怕了?” “风听荷!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还有家人,你难道真的想让众仙家排斥吗?”黑影明显的感应出她的灵力有一种莫名的强大,强大到他不曾见过。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不在乎!”风听荷亦妖亦邪的看着他,那表情让黑影吓的后退三尺。 风听荷看到他一直闪躲的模样道:“你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吗?今天我就让你魂飞魄散!”她说着挥了一下手,瞬间把他钳制住,另一只手幻化成一个火球,往他身上一推,黑影的身上顿时从头到脚都是火,他甩都甩不掉。 这一切被刚进门的慕容南洛和风沁荷看了个正着。 黑影灵机一动道:“洗尘长老救我!” 慕容南洛没有搭理他,只是看见眼中泛红光的风听荷,有一种莫名的心疼和伤心,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住她道:“听荷!你怎么了?” 风听荷用力甩开他的手,攻击向正打算趁机逃跑的黑影,黑影承受不住风听荷巨大灵力的袭击,口吐黑色,终于魂飞魄散。 慕容南洛亲眼看着苏老爷从眼前消失,又看到风听荷刚刚使用的法术,他感受到风听荷体内波涛汹涌的灵力,很明显不是她以前的样子,又看到苏问也已经断了气。 “师父!”风听荷正准备给他解释这一切。 慕容南洛冷冰冰的道:“你把苏问也杀了?” 风听荷听到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难道就因为眼睛里的邪气,慕容南洛不信任她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南洛又问一遍:“苏问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现在浑身充满妖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风沁荷跑过来道:“哥!你为父母报仇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离家出走,不想负责任呢?我错怪你了!” “沁荷,我······” “风听荷!你告诉我!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妖气?还有颜溪为什么会在门口?”慕容南洛那种担忧简直等不得一刻。 风听荷道:“师父,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无力去给他解释,她本来以为,他会相信她,没想到他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指责她。 慕容南洛瞪着眼睛还准备张口说些什么,风沁荷故意走到他们中间道:“哥,如今大仇已报,我们回家吧!” 风听荷点点头道:“好!” 颜溪忽然走过来道:“这是打算要回家?” “颜溪,今晚就在风府休息一晚吧。”风听荷道。 颜溪对她一向是有求必应的,当他答应的那一刻起,慕容南洛那种可以随时杀了他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回到风府天色已经很晚了,风沁荷由于哥哥回来,再加上大仇已报,非常开心,她和风听荷一起去祠堂拜祭过父母后,又忙里忙外的准备了一桌饭菜,由于现在家里没有下人,她全都亲力亲为,虽然累,但是也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饭桌上,风沁荷主动为大家斟酒,倒到慕容南洛那里,他一口就干了,颜溪道:“慕容公子真是好酒量,来我们多喝几杯。” 慕容南洛瞪了他一眼道:“颜神君,不好好镇守沧海,到这里来干什么?” 颜溪道:“去哪里是本神君的自由,不劳慕容公子费心!” 慕容南洛又喝了一杯酒道:“颜神君这是找茬吗?” 颜溪道:“慕容公子觉得呢?” 两人的言谈举止充满了火药味,冷伏冰给风听荷倒了一杯酒小声道:“少爷,我总感觉这慕容公子要和颜神君打起来。” 风听荷当然看的出来,他们两个的水火不容,她顿时有点心烦意乱,喝了杯酒站起来就走,丢下一句话道:“我先去睡了,你们慢用!” 慕容南洛道:“我吃饱了!”他也跑了出去。 颜溪正要站起来,风沁荷道:“颜神君,您要是也吃饱了的话,我马上给您安排房间,让您好好休息一晚!”她说着对着冷伏冰使了个眼色,冷伏冰立刻识相的站起来道:“颜神君,我这就带您回客房。” 冷伏冰带着颜溪故意避开风听荷的房间,生怕一不小心再碰上追出去的慕容南洛,万一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那明天整个风府恐怕就会不复存在了。 风听荷回到房间,正准备关门,慕容南洛忽然用手撑着门道:“你的内息混乱。”说着就伸出手打算为她号脉,风听荷猛地把手抽回道:“不劳洗尘长老费心!” “我们谈谈!”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了苏问和苏老爷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风听荷!”慕容南洛厉声道:“一定要这样吗?” “好啊!你是师父你说了算,我是杀了他们,你不是亲眼所见吗?苏老爷灭了我风府,我灭了他们父子,还算是便宜他了!”风听荷邪魅道。 “风听荷!你给我闭嘴!”慕容南洛看着她亲口承认,他难过到宁愿她欺骗他! “师父!你不是要和我谈吗?我现在全部都招了,怎么惩罚我你看着办吧!”风听荷说这些的时候,心是在滴血的,她从来没想过她和慕容南洛之间会有嫌隙。 慕容南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欲哭无泪的道:“你身上的妖气是怎么回事?” 风听荷淡然道:“是我杀了灵力颇高的妖怪,请求颜溪帮我炼制的丹药,吃了之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妖灵力会这么高?”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随便捉来的啊,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妖?” 慕容南洛冷冷的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风听荷故意把手藏在身后道:“时候不早了慕容公子,我要休息了,您出去吧,沁荷会给你安排房间的!” 慕容南洛用手挡着门道:“听荷,我不会看着你误入歧途的,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都会帮你的。”他的话语中带着恳求,风听荷从来都没有见慕容南洛如此低声下气过,不禁有些动容,但又一想慕容南洛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徒弟浑身妖邪气息的,做为师父,他迟早都会按照香檩山门规废了她的法术的。 觅迹之仇恨(十) 风听荷道:“你会帮我?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仙我是邪,我们注定是水火不容的。” 慕容南洛道:“听荷,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呢?你堂堂香檩山洗尘长老,名声和威望俱在,有我这么一个有着妖邪气息的徒弟,说出去不是很丢你的脸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风听荷!” “洗尘长老,您请回吧!”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风听荷道:“洗尘长老是耳朵不好吗?” 慕容南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没有丝毫打算要走的意思。 风听荷被他盯的有点思绪混乱,转过身背对着他道:“洗尘长老深更半夜还赖在弟子房间不肯离开,此事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会被仙门百家笑掉大牙?”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等风听荷关了房门熄了灯,他又返回来坐在她的门囗。 风听荷由于太累再加上好多天都没有睡好,她躺下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门外还别有洞天。 第二天天将微微亮,冷伏冰就已经起床,路过风听荷门口,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她的门前,吓的差点魂飞魄散,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来是慕容南洛坐在她门口,顿时有点瞠目结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悄悄的走过来,看着慕容南洛闭着眼睛,他把脚步放的更轻,看着慕容南洛貌似睡着了。 他便大胆的走到他面前,轻轻咳了两声,慕容南洛一下睁开了眼睛平静的看着他,冷伏冰顿时感觉有点尴尬:“慕容公子真是好雅兴啊!一晚上都坐在这里欣赏夜色啊?” 慕容南洛:“······” 看着慕容南洛的表情凝重,冷伏冰识趣的道:“那个···慕容公子,我们家少爷正常情况下都会睡到巳时,你是有什么事要在这里等她吗?”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看他。 冷伏冰接着道:“你要是找她有急事的话,你就先敲门再进去或者先开门进去再把她喊醒。” 慕容南洛道:“没有。” “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在这里等到她巳时,或者等到巳时再过来。”冷伏冰道。 慕容南洛终于用正眼看了他一次道:“我就在这里等。” 冷伏冰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他悄悄的变成鲤鱼从风听荷的窗户钻了进去,他悄悄的喊着正在熟睡的风听荷,又担心在这个时辰把她喊醒,免不了又挨她一顿责骂,声音虽小,但是连喊几声,风听荷翻了两次身,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道:“冷伏冰!你找死吗!这么早!” 冷伏冰道:“少爷,你小点声,不然的话,门外的慕容公子可要闯进来了。” 听到这句话,风听荷顿时睡意全无:“你说什么?我师父在门外?”她说着便下床跑到门口,从门缝中悄悄的往外看,果然看到慕容南洛正潇洒的坐在那里。 “怎么样少爷?我没骗你吧?”冷伏冰道。 风听荷道:“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过来堵我了!” “好像不是,他应该是一晚上都没有离开过。”冷伏冰道。 “什么?你是说他在门口坐了一晚?”风听荷不可思议的道。 “应该是这样。”冷伏冰道:“少爷,慕容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怕我出去滥杀无辜呗!”风听荷有点失落的道:“没想到他竟然那么不信任我!” 风听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躲过去的办法。 “冷伏冰,你先出去把他引开。”风听荷胸有成竹的道。 冷伏冰漫不经心的道:“这条路行不通!” “啊?为什么行不通?”风听荷疑惑的道。 “少爷,我刚刚已经劝他回去休息了。”冷伏冰道:“他的态度很坚决,并没有一点想要走的意思。” 风听荷又跑到门口,悄悄的看了一眼慕容南洛。 唉!她这个师父她还是比较了解的,一旦认定的事,并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可以左右的了的。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风听荷道。 “什么办法?”冷伏冰对风听荷是最为崇拜的,因为他知道,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一定会有办法,所以当她说她还有办法的时候,冷伏冰完全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 “既然他不肯走,当然是我走了。”风听荷灵机一动道:“冷伏冰,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里,必要的时候帮我拖住他,我只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看着办就行了。” 风听荷一向言出必行,她很快的换成一身轻便的衣服,从窗外悄悄逃走了,冷伏冰甚至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她要去哪里,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去无影踪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冷伏冰本想打开门,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又怕看到慕容南洛那张冷冰冰的脸,他的手刚触碰到门的时候,又忽然缩了回来,听到外面有动静,又惊魂未定的差点坐在地上,他的脚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腿,痛的双手抱着一只脚。 慕容南洛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担心的敲着门:“听荷!你怎么了?快开门!” 冷伏冰又慌张的把桌子拉到门口挡着,生怕慕容南洛会一脚把门踹开。 慕容南洛喊了好久,不见有人开门,他忽然想起冷伏冰说过的,要想见她,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推门进去,冷伏冰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他心惊胆战的看着挡在门口的桌子不停的晃动,马上就抵挡不住地感觉。 冷伏冰忽然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死就死吧!”他把桌子移开,正打算去开门,慕容南洛就已经踹开了门走进来了:“冷伏冰!听荷呢?” 冷伏冰尴尬十足的笑道:“慕容公子,少爷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 “走了?”慕容南洛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她去哪儿了?” “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冷伏冰道。 慕容南洛拿着没有出鞘的剑抵在他的胸口厉声道:“我再问一遍!她去哪儿了?” 冷伏冰战战兢兢的道:“慕容公子,您觉得我敢骗您吗?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他看着慕容南洛的神色有些缓和,继续道:“慕容公子,你想一下,我们家少爷那么聪明,她一定知道如果告诉我她去哪里的话,我一定禁不起你的言行逼供,所以她告诉谁都不会告诉我的。” 慕容南洛看着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又觉得他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风听荷不愿意让他找到,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足迹呢? 觅迹之仇恨(十一) 待到大家都起床的时候,听说风听荷不见了,都一窝蜂的跑了过来,风沁荷还没来得及询问,慕容南洛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风府。 小池也不清楚缘由就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冷伏冰?”风沁荷道。 “少爷为了躲避慕容公子,天还没亮就已经离开了。”冷伏冰道。 听到这句话颜溪有点不淡定了道:“躲避慕容南洛?为什么?” “颜神君有所不知,这慕容公子看着少爷浑身妖气,在她门口守了一晚,您也知道,他们是师徒,可能少爷怕慕容公子会惩罚她吧,才决定悄悄离开的。” “那我哥去哪里了?”风沁荷道。 “少爷没说。”冷伏冰道。 “她没说你不会问啊!”风沁荷扬起手来准备扇他一巴掌,看到颜溪在场,又慢慢的把手放下。 颜溪半信半疑的听着他的话,转身离开,风沁荷拦着他道:“颜神君,你要去哪里?” 颜溪道:“我是随听荷来的,她走我自然不会留下。” 风沁荷看着他的背影顿时有点懵,冷伏冰道:“唉!少爷一回来,就浩浩荡荡跟来那么多人,现在她走了,他们也都走了。” 风沁荷道:“慕容公子不会真的要惩罚哥吧?” 冷伏冰若有所思的扬起嘴角道:“对慕容公子来说,就算是要惩罚,恐怕也是这世上最甜蜜的惩罚吧。” “啊?”风沁荷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 冷伏冰方注意自己差点说漏嘴了,赶忙恢复正经道:“没有什么,我在想,慕容公子毕竟是少爷的师父,怎么可能会真的惩罚她?有可能只是吓唬吓唬她吧。” “是这样吗?”风沁荷道。 “当然了,慕容公子可是香檩山的洗尘长老,名气和威望俱在,他若真的惩罚少爷,就等于告诉全天下,少爷身上妖气重重,你觉得洗尘长老会这么做吗?”看到风沁荷貌似相信了,心里一下放松了许多,心道:“总算圆回来了!” 风听荷独自一人来到梅宅,想到这里找回一点记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才是自己的家,她轻轻的推开门,看到这些似曾相识得场景,以至于上次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这里,她仔细的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顿时感到特别亲切,她走进大殿内,看到里面的桌椅摆放的错落有致。 她走到殿中央那把看起来简单又不失威严的大椅子面前,轻轻的抚摸着,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会经常坐在上面,想到这里,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顿时难以控制。 她努力的把眼泪擦干,又迫不及待的走到后殿,看到每个房间内都有一张床,一张桌椅,收拾的整整齐齐,她最终在一间房门口前停下,这间房和其它的几个陈设都不一样,房间比其它几个大太多,床似乎也更大些,里面还摆放着几个柜子,床头桌子上还有一面铜镜,她下意识的打开柜子,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挂着一些上了年头的衣服,男女款式都有,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她父母的房间。 她轻触那些衣服,仿佛上面有父母的气息一样,她再一次流泪了,她对自己的父母竟然毫无印象,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她走到一间满是玩具的房间内,有一些零星片段忽然在她脑海闪现,但很快就消失了,她拿起桌上的木质玩具,爱不释手的看着,就在这一瞬间,她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她忽然想到了在风府醒来的时候,母亲留给她的那封信。 她慌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是的,母亲说了,找一个修为极高之人就可以解开她记忆的封印,她就可以想起以前的事。 “师父!”她自言自语的道:“师父一定可以帮我解开封印。”可是转念又一想,两人刚刚闹的不欢而散,更何况自己还是为了躲避他才跑出风府的。 她黯然神伤的拿着玩具在角落坐下,长发垂肩,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显得那双本来就大而有神的眼睛更加的楚楚动人,她把脸埋在膝盖上,悄悄的让泪水流出,仿佛她一抬起头,就会被别人发现似的,此刻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孤独,和以往那个意气风发,活泼开朗的风公子判若两人。 她坐在那里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快哭干的时候,听到后院有隐约的动静,她慌忙站起来,隔着窗户往外看去,看到一个老人在井中打水,她健步如飞的走过去。 “洪四叔!我来帮你!”她说着便提起水桶。 “风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慕容公子呢?” “啊···那个···他还有些事要处理,大概会晚几天过来。”风听荷支支吾吾的道。 “风公子,真是难得,你还会想到来这里。”洪四叔道。 他的话让风听荷有点无地自容,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却从来没有照看过这里,还不如一个和梅氏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做的周到。 风听荷放下水桶,双膝跪地。 “风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洪四叔惊讶的道。 “洪四叔谢谢你这么多年照看梅宅!请受我一拜!”风听荷给他磕了一个头道。 洪四叔忙把她扶起道:“风公子,你真是折煞老奴了,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被慕容公子带到这里的。” “对了,洪四叔,我师父为什么让你照看这里,他和梅氏有什么关系吗?” 洪四叔摇摇头道:“我只知道慕容公子给了我一个家,其它的他没说过,我也不敢过问。” 这话倒是真的,慕容南洛不想说的话,任谁也问不出来的,看来这个疑问还得亲自去问师父,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伤感。 “风公子,你先到处看看,我去做饭。”洪四叔的一句话,把她从悲伤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风听荷看到身后的“梅氏祠堂”四个大字,她快步走了进去,虽然上次也来过,但这次再看到那写着“梅锦煌”和“秦琼月”的两个牌位,她终于再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那汪清澈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她跪在下面道:“父亲!母亲!我回来晚了!”她擦了一把眼泪道:“你们放心!梅氏的仇我一定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不明不白!” 她又看了看梅氏列祝列宗和祖母的牌位,信誓旦旦的道:“谢谢您曾托梦给我,您放心,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她又苦笑着道:“我现在才能理解梦中的含义,真是梅家的不孝女。” “风公子,吃饭了!”洪四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摸了摸肚子,确实饿了。 觅迹之仇恨(十二) 慕容南洛走出风府就一句话都不说,小池心想,这风听荷也真是的,可真能牵动老大的情绪。 “老大,我们还是要去找风听荷吗?”小池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拉着一张脸继续往前走。 小池感觉前面的空气近乎凝固,于是他故意放慢脚步和慕容南洛保持足够远的距离。 虽然距离暂时拉开了,但小池的内心是复杂的,他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希望慕容南洛哪怕是给他说一句话,他这样默不作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样跟着他,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小池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或者可以暂时让慕容南洛心情变好一点。 “老大,你说这风沁荷到底是不是梅家小姐?”小池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南洛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道:“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失忆吗?”冷伏冰道。 “你说什么?”慕容南洛居然认同了他的想法:“她为何会失忆?” “不知道。”冷伏冰道。 “我不是说过让你查吗?”慕容南洛道。 “可是老大我也得查得出来呀!”冷伏冰道。 慕容南洛:“……” “老大,你说若这风沁荷是梅家小姐的话,我们何不把她带进梅宅?或者一进到梅宅,她就会想起所有。”冷伏冰道。 “好!你现在去风府把人带来,我先去梅宅等你们。”慕容南洛没表情的道。 “啊?我一个人去?”冷伏冰看到慕容南洛瞪过来的眼神,立马改变了语气道:“好的,我去,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天黑前,把人带到梅宅。” 冷伏冰感叹自己自作自受,自己出的馊主意,还得自己善后,刚从风府出来,还得回去一趟,不管心里有多么不服气,双腿还是朝风府的方向走去。 风听荷一边吃饭,一边啧啧赞叹:“洪四叔好厨艺!” “风公子喜欢就好,以后你常来,我做给你吃。”洪四叔道。 风听荷正在夹菜的那双筷子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可能是在风府当大少爷当习惯了吧?她自己是这样想的,她不禁嘲讽自己:“风听荷!这里是你的家,你现在不是什么大少爷,要扛起这个家的责任。” 她一边吃一边提议:“洪四叔,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听到这句话,洪四叔可不是一般的开心,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风公子是说真的吗?”洪四叔道。 风听荷道:“当然!洪四叔难道不欢迎我吗?” “这哪里的话,我只是太开心,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洪四叔道。 风听荷不禁有些动容,眼中含着泪,特别是看到洪四叔那种开心的表情,她更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不但要照顾好这里,更要照顾好洪四叔。 一个和梅氏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居然一辈子都在待在这里,而且每天都把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任劳任怨,风听荷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扛起这个家的责任,让洪四叔安度晚年。 太阳落下山,风听荷拿着洪四叔给她准备好的被子,走进了那个放满玩具的房间,不管记忆怎样模糊,她都知道,这里曾是自己的房间。 她点上两根蜡烛,把被子铺在被洪四叔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床上,这个房间因为她的存在,顿时充满了生机。 也许是房间主人回来的缘故,今晚的月色都格外的暖,虽然月亮把外面照的像白天一样,但她并没有熄灭蜡烛,她睡前对着蜡烛许愿,希望可以梦到和自己父母在一起的场景,怀着美好的愿望她酣然入睡。 慕容南洛走到梅宅大门囗,扬起手来准备去敲门,忽然又停在半空,这么晚洪四叔应该已经睡了,为了不打扰到他,他翻墙而入。 这个地方他来了很多次,所以他轻车熟路的往里走,当他看到一个房间灯火通明的时候,不禁有些意外。 他又不是第一次晚上过来,洪四叔是从来不点着蜡烛睡的。 他好奇地走过去,隔着窗户往里看,当他看到风听荷那张熟睡的脸庞时,一阵暖流涌上心头,看到她嘴角带着微笑,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他想推门进去,又担心会把她吵醒,再把她吓跑的话,他不知道又要找多久。 他还像在风府一样,坐在她的门口,这一夜他没有闭上眼睛,生怕一不小心里面的人又不见了。 这一夜风听荷睡得十分安稳,早早的就起了床。 慕容南洛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慌忙地躲到走廊的柱子后,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风听荷打开门看到他,就马上离开。 果不其然,风听荷打开了门,却并没有看到他,而是沿着走廊往外走去。 他悄悄地跟在她身后,一向聪明伶俐的风听荷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悄悄跟着她?她伸手变换出一只蜜蜂,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当感觉后面的人靠近之时,她伸出手把蜜蜂向后扔去,慕容南洛纵身跃起,蜜蜂和他擦肩而过。 “师父?怎么会是你?”风听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慕容南洛道:“我…我只是过来看看洪四叔。” “真是这样吗?”风听荷半信半疑的道。 你来看洪四叔,又悄悄跟在我身后干嘛?再说了他什么时候和洪四叔感情那么好了? 风听荷满腹疑问的看着他。 当然,慕容南洛也知道这个理由过于牵强,可是过多的解释又会引起她的猜疑,既然她不说破,那也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见过洪四叔了吗?”风听荷道。 “听荷,你身上的妖气到底是怎么来的?”慕容南洛答非所问的到。 听他又提到这个,风听荷难免又有些失落,在师父的眼里,她有可能已经变成歪门邪道了。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风听荷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道。 “我不相信你会杀妖炼丹来提升功力!”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师父太看得起我了,可我还真就这样做了,我确实提升了功力不是吗?” “是不是颜溪?”慕容南洛道。 “这不管颜溪的事。”风听荷道:“是我求着他帮我炼制的丹药。” “风听荷!”慕容南洛厉声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风听荷道:“师父,如果你觉得,我身上的妖气丢你的脸了,你可以把我逐出师门或者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慕容南洛强烈的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他知道如果再吵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他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情道:“听荷,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我帮你把妖气除了。” 风听荷道:“如果我不呢?” 慕容南洛又平复了很久即将发火的心情道:“为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觅迹之仇恨(十三) 风听荷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等这件事完成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什么事非要借助这妖力才能完成?”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很清楚的知道,倘若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连累他不说,还有可能会涉足更大的危险,风听荷想凭自己的能力去报仇,她已经两次失去亲人了,她不能再失去身边任何一个关心她的人了。 “师父,请给我一点空间。”风听荷道。 “听荷!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慕容南洛担忧又着急的道。 “我变了吗?”风听荷眉眼中全是酸楚:“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妖怪了?” 慕容南洛沉默良久道:“我没有。” “那就好!”风听荷转身走了,因为她知道,两个人在争执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慕容公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洪四叔看到他开心的道。 “刚到。”慕容南洛冷冰冰的,连撒个谎都那么的理直气壮。 “太好了,风公子昨天也来了,还住在了这里。”洪四叔道。 慕容南洛道:“嗯!” “慕容公子你见过风公子了?”洪四叔道。 “没有。”慕容南洛依旧是那么冰冷。 “她昨晚住在梅小姐的房间,现在估计应该睡醒了吧,我正要去叫她吃饭,慕容公子你也没吃饭吧?等我叫了风公子,一起去吃。”洪四叔喜笑颜开的道。 慕容南洛拦住他道:“洪四叔,听荷为何会住在这间?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是风公子主动要求要住这间的。”洪四叔道。 “那你可有问过她原因?”慕容南洛道。 “风公子说是看到里面的玩具特别亲切。”洪四叔道。 慕容南洛摇了摇头,嘴角也跟着上扬了一下。 洪四叔敲门数声无人回应,推开门也没有发现风听荷人在哪里。 慕容南洛道:“听荷可能肚子饿了,或者已经去厨房了。” “慕容公子说的对,这风公子昨天还说喜欢我做的菜,想必她已经过去了吧。”洪四叔道。 他们所猜没错,风听荷确实是来到厨房寻找洪四叔,看到他们走过来道:“洪四叔,我饿了?有没有好吃的呀?” 洪四叔笑嘻嘻的道:“有有有,我已经做好了,你们先坐,饭菜马上就来。” 风听荷像没有看到慕容南洛一样,转身走到椅子前坐好,慕容南洛则是走到她对面也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风听荷是故意把眼睛看向别处,不和他对视。 两个人的冷战还在持续中,洪四叔就已经把饭菜端了过来,风听荷终于显得不那么尴尬,接过饭来大口大口的吃着,随便夹了几口菜,就站起来冷冷的道:“我吃饱了,洪四叔,我去帮你干活。” “风公子,这可千万使不得。”洪四叔的话还未说完,她就已经走了出去。 “慕容公子,这?”洪四叔满脸问号的看着慕容南洛。 “你先吃饭,我去看看。”慕容南洛起身离开。 风听荷跪在祠堂里,拿起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个牌位,这里的每个人都和她流着相同的血,只有待在这里,才能有灵魂上的安静。 慕容南洛进门看到这一幕,直接走过来将她扶起道:“听荷!我们必须谈谈。” 风听荷没好气的道:“谈我身上的妖气吗?” “听荷!我希望你能认真点!”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他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慕容南洛拉了出去,一直走到外面的山上,才放开了她。 不知道是跑的太快,还是过于激动,风听荷顿时感觉体内的大幅度灵力又开始不听使唤了,胸口开始锥心刺骨的疼,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囗,眼中那两道红光又出现了。 慕容南洛心慌意乱的看着她道:“听荷!你怎么了?” 风听荷使出浑身的力气,都压制不住那即将挣脱的灵力,此刻她身上的妖气,已经把她整个人覆盖了,双眼通红,一只手不听使唤的掐住慕容南洛的脖子。 慕容南洛由于不舍得还手,被掐的无法呼吸,他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听…荷…清醒!” 风听荷那张俊美无比的脸,顿时变得阴森森的,那只手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慕容南洛看着她即将被妖气所控制,他双手齐聚灵力,打退了那团妖气,风听荷的手顿时松开了,眼中的红光也渐渐收了回去,脸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她无助的看着慕容南洛喊了声“师父”后就晕倒了,慕容南洛眼疾手快的用双手接住了她,抱着她如白驹过隙般向梅宅飞奔而去。 小池昨天答应过慕容南洛要把风沁荷在天黑之前带到梅宅的,可是他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返回风府之后,并未对风沁荷提起只言片语关于梅宅的事,而是先要了间客房,本想着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带风沁荷返回梅宅的,没想到他一躺下就睡着了,睁开眼睛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的慵懒的睁开自己的双眼,被外面的天色吓得慌乱的从床上坐起,一边穿鞋子一边自言自语:“完了!完了!万一被老大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小池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去找风沁荷,他心想,单凭风沁荷这几天看慕容南洛的眼神,就知道把她带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风沁荷看到他走过来道:“小池!昨晚睡得好吗?” 不提昨晚还好,一提起来他真有点无地自容,却还是不失言笑的道:“当然好了,昨天真是承蒙风姑娘收留!” 风沁荷道:“冷伏冰已经去准备饭菜了,你应该已经饿了吧?” 小池还真是饿了,不过眼前饿是小事,慕容南洛才是大事,他忙道:“饭就不吃了吧,风姑娘,其实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啊?”风沁荷满心好奇地盯着他。 “我们老大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是说慕容公子?”风沁荷顿时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是!”小池当然看出了她的羞涩,趁热打铁的道:“老大他已经在那里等了。” 风沁荷虽然满心欢喜,却还假装平静的问道:“那你可知慕容公子找我所谓何事?” “这我还真不知道,可能是准备送给你一个惊喜吧。”小池添油加醋的道。 风沁荷的脸一下红了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对!现在。”小池迫不及待的道。 由于走的突然,风沁荷并没有告诉冷伏冰,只是简短给他留了封信,让他再添几个丫鬟仆人。 觅迹之仇恨(十四) 小池和风沁荷紧赶慢赶的终于来到梅宅,刚进大门就看到洪四叔慌里慌张的跑来跑去,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以至于都没看到他们进来。 小池慌忙的喊道:“洪四叔,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老大来了吗?” “小池你怎么来了?这位是?”洪四叔看了眼他旁边的风沁荷道。 风沁荷给他行了个大礼道:“风沁荷见过洪四叔!” “姑娘不必多礼!”洪四叔道。 “洪四叔,你这着急忙慌的到底在做什么呀?”小池道。 洪四叔叹了口气道:“唉!风公子突然晕倒了,慕容公子正在里面照顾她呢!” 风沁荷道:“我哥晕倒了?”她一溜烟的跑进去。 小池也迅速跟了上去,洪四叔顿时有点懵,原来这位风姑娘是风公子的妹妹! 慕容南洛正在把自己的灵力输入风听荷体内,无奈他的灵力和她体内的巨大灵力相冲,风听荷口吐鲜血,慕容南洛慌忙停了手,他试着把她的灵力和那个妖气融合,风听荷呼吸顿时均匀了许多,他正准备趁机把她体内的妖气清除干净,不料风沁荷闯进来了,慕容南洛知道此事她一定瞒着风沁荷呢,为了怕她看出破绽,他收了手。 “慕容公子,我哥怎么会晕倒?她现在怎么样了?”风沁荷担忧的道。 慕容南洛道:“没什么,可能是噬魂鞭的伤没有完全恢复吧。” 此时的慕容南洛甚至不敢相信从不说谎的他,现在骗起人来真是心不惊肉不跳,他超级讨厌现在的自己,一遇到风听荷。他所有的原则就都打乱了,他不止一次的想控制自己,可是每一次他都不知理智为何物。 “噬魂鞭的伤口,颜神君不是给她治好了吗?”风沁荷疑惑的道:“难道哥说她好了,是骗我的?” 慕容南洛道:“风姑娘请勿担心,听荷并无大碍。” “那我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风沁荷眼神里都是担忧。 “很快。”慕容南洛道。 小池怕受指责慢吞吞徘徊在门口不敢进来,直到慕容南洛的眼睛往门外瞟了一眼,他才心惊胆战的走了进来,头都没敢抬道:“老大,我···” 慕容南洛道:“去打盆热水来!” “是!”小池立马往外跑,心想,这风听荷真是救了自己一命,慕容南洛居然都无心惩罚他了,他开开心心端来了热水,慕容南洛拿起毛巾放里面浸湿,又用双手轻轻的一拧,温柔的拿起给风听荷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风沁荷和小池看到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别是小池,从记事时起,他就没见过慕容南洛如此温柔过。 风沁荷道:“慕容公子,让我来吧。” “不用。”慕容南洛很严肃的道。 “那个···风姑娘,在我们老大的悉心照顾下,风公子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小池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让慕容公子照顾我哥,有点过意不去。”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顿时有点脸颊发烫,不过很快就转瞬即逝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道:“我是师父,照顾她是应该的。” “老大说的对,风姑娘,不如我带你在梅宅四处转转?”小池道。 小池的话让慕容南洛忽然想起,风沁荷有可能是梅家小姐,于是便吩咐小池道:“你们去梅氏祠堂看看吧。” 风沁荷说了些感谢他照顾风听荷之类的话,跟随小池走了出去。 风听荷由于刚刚两种内力在体内搏斗的缘故,一直不停的出汗,慕容南洛把手里的毛巾换了又换,不停的帮她擦拭。 风听荷迷迷糊糊的有些知觉了,她努力的去睁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她感觉到有人在旁边照顾她,但嘴巴貌似也张不开,她使劲想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慕容南洛看到她的表情如此痛苦,不禁有些慌乱,忙用力把她扶起道:“听荷!你怎么了?听荷!快点醒醒!” 他用法术帮她调息那沸腾的筋脉,她渐渐平静了下来,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慕容南洛那担忧的表情道:“师父!”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忽然想起自己晕倒前曾经掐着慕容南洛的脖子,她慌忙朝他脖颈处看去,那个红红的手印还在,她懊恼的道:“师父,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要···” 慕容南洛打断她道:“无妨!” 风听荷自言自语的小声道:“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复发呢?颜溪不是说一个月之内都不会有事的吗?” “你在说什么?”慕容南洛看着嘀嘀咕咕的她道。 风听荷略显尴尬的道:“没什么,师父,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出手。”她以为这样说慕容南洛就不会认为她是因为控制不住那股妖力,才对他出手的。 慕容南洛虽然寡言少语,但是聪明绝对不在话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晓得年纪,就能叱咤香檩山洗尘长老的位置。 但他又想起这些天来,每次说话都会闹的不愉快,于是顺着她道:“你我之间不必言对不起。” “可我差点杀了你啊?”风听荷道:“难道你不生气吗?” “我说过了无妨。”慕容南洛道,其实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他是为了救她没时间生气而已,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风听荷会对他出手,他想过她会被妖气控制,但从来没想过她会认不出他,这才是让他最伤心难过的。 风听荷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他态度如此坚决,于是转移了话题道:“刚刚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 慕容南洛:“······” “怎么了师父?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风听荷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是!”慕容南洛打断她道。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风听荷道。 “是!”慕容南洛道,难得师徒俩说话如此融洽,他不想再打破这种相处方式了,于是什么都顺着她说。 风听荷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试探的问道:“那你还打算除掉我身上的妖气吗?” 慕容南洛沉默片刻道:“小池把风姑娘带过来了,现在应该在祠堂。” “你说沁荷来了?”风听荷虽然觉得慕容南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但听到沁荷来了,还是很激动的跑到梅氏祠堂去,慕容南洛也跟着走了出去。 小池指着祠堂里的牌位给风沁荷介绍着,风沁荷上了三炷香,跪下拜了拜,小池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难道她隐藏的好?还是说她失忆了?或者说自己打探错了,她不是梅小姐? 觅迹之仇恨(十五) 小池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试探的道:“风姑娘,你对这里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倒是有点。”风沁荷道。 小池开心的道:“怎么熟悉?” “这里的布局和风氏差不多,外面的格局也差不多,可能仙门大府都喜欢这样的宅院吧。”风沁荷认真的道。 小池顿时有些失望的道:“还有呢?你还觉得哪里熟悉?” “没有了。”风沁荷摇摇头道。 “沁荷!” “哥!”风沁荷看到风听荷走了过来,喜笑颜开的迎上去抱住她,又忽然放开她,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道:“哥,你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风听荷道:“你哥我呀,命大着呢!你放心吧。” 小池也开心的道:“风公子好了就行,你不知道把我们老大担心的······” “闭嘴!”慕容南洛的疾言厉色,吓的小池立马闭了嘴。 那么多人的到访,洪四叔又开心的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饭后,慕容南洛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梅花的玉佩,对着风沁荷道:“风姑娘,你认识这个吗?” 风沁荷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道:“这玉佩甚是漂亮,但我从来都没见过。” 风听荷接过来也仔细看了一下,看不出任何异常,她疑惑地道:“师父,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问沁荷认不认识这枚玉佩?她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吗?” 慕容南洛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当真是这样吗?”风听荷看慕容南洛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有事在瞒着她。 风沁荷看着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慕容南洛,巧妙的帮他化解了尴尬道:“我们风府从来没有这种刻着梅花的玉佩。” “梅花?”风听荷忽然想到她在沧海石棺中那位夫人身上剪下的那朵梅花,简直一模一样,她迫不及待的掏出来和那枚玉佩比对了一下,虽然是一个刻在玉佩上,一刻缝在衣服上,但是形状大小都一模一样。 慕容南洛惊讶的道:“你这朵梅花是从石棺中人身上得到的吗?” 风听荷点点头道:“这玉佩是谁的?难道也是那石棺中人的吗?” 慕容南洛没有回答,毕竟这事关梅氏,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说的。 风听荷看出了他是故意隐瞒,心想,就凭她风听荷的本事,还怕问不出来吗?她忽然灵机一动,走到风沁荷身边道:“沁荷,我忽然有点想喝你煮的鸡汤了。” 风沁荷道:“好啊,我这就去煮,只是不知道洪四叔这里有没有鸡可以杀?” 小池道:“洪四叔都是出去买,不过出去买太慢了,我去山上抓!”小池一溜烟的跑了,风沁荷道:“我去找洪四叔借锅。” 看着他们走的不见人影了,慕容南洛道:“你为何要把他们支走?” 风听荷没有回答他,只是佯装痛苦的捂住胸口,慕容南洛见状立马担心的过来扶她,风听荷趁其不备眼疾手快的点住了他的穴位。 “听荷!你!”慕容南洛道。 “哟!师父,动不了了,感觉如何?”风听荷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师父,我想知道你刚才的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没有。”慕容南洛咬紧牙关道。 “师父,你若不说,我还有一个办法让你说,不过我这个办法有点不近人情,倘若使用了这个办法后,你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风听荷道:“那我就得罪了师父!”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黑布条,蒙上了眼睛。 “你要做什么?”慕容南洛顿时有点紧张。 风听荷道:“我问你一遍,你不说的话,我就脱掉你一件衣服,问两遍你还是不说的话,我就脱掉你两件,直到你肯说为止。” “风听荷!你敢!”慕容南洛紧张的道。 “师父,我敢不敢你应该很清楚。”风听荷道。 “你简直是不知羞耻!”慕容南洛道。 “我怎么不知羞耻了?我蒙着眼睛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闭嘴!” 风听荷道:“师父,你若是还不肯说的话,那我开始了啊!”她说着便扬起手。 “等一下!”慕容南洛在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的衣领前紧张的道。 “师父这是要说了?”风听荷道。 “你想知道什么?”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风听荷解下眼上的布条,揉了揉眼睛道:“师父,这就对了吗?早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如此对你了。” 慕容南洛瞪了他一眼道:“快问!” “好好好!那我问你,你手里拿个刻着梅花的玉佩是谁的?”风听荷道。 “小时候梅家人送我的。”慕容南洛道。 “哦?这么说那块玉佩是梅家的?”风听荷眼中含泪道:“那你为什么问沁荷认不认识?这又关沁荷什么事?” “小池一直在暗中查访梅氏的事,他查到了梅小姐还活着,而且被风成棉收养,于是我怀疑·······”慕容南洛道。 “怀疑沁荷就是梅小姐?”风听荷道。 “是!” “沁荷不是!”风听荷道。 “你如何得知?”慕容南洛道。 “沁荷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风听荷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又怕慕容南洛看出破绽,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那你父亲有没有收养其它的孩子?”慕容南洛道。 “没有。”风听荷道:“小池是找谁查的?” “这我不知道,他只是说梅氏乳母还活着,只是不知去向。”慕容南洛道。 “梅氏乳母?”风听荷道:“她叫什么名字?” “柳叶青。”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努力的去想小时候的事,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激动的道:“你为何那么关心梅氏的事?” “我父母去世之时,我在山中被猛虎追赶,是梅夫人救的我,救命之恩当以涌泉报之。”慕容南洛道。 “梅夫人她是怎样一个人啊?”风听荷道,她不禁感叹慕容南洛的身世,只知道他被香檩真人保护的很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身世如此坎坷,不过眼下她最关心的是,他竟然见过自己的母亲。 “大义凛然,冰魂雪魄。”慕容南洛道,他虽然被点了穴位,不能转头,但隐约也能感觉到风听荷的反常,他担心的道:“听荷,你怎么了?” 风听荷背对着他擦干眼泪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梅夫人那样好,居然陨落了。” “对了,那个石棺中人一定也是梅氏的人!”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顿时不淡定了道:“对对!她一定是梅氏之人,我要带她离开沧海。” 觅迹之仇恨(十六) 慕容南洛道:“萧震寒一定知道,我们现在就去把人救回来!” “可是那石棺里的人究竟是谁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我们先去萧府!” “去萧府的话容易打草惊蛇。”风听荷道:“萧震寒这个人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如若他暗中把石棺转移了,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慕容南洛道:“如果我们去了沧海,萧震寒的眼线也会暗中给他报信。” 风听荷道:“我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沧海,师父你去找萧震寒,控制住他。” “我不同意。”慕容南洛想起她被妖气控制的样子,还是战战兢兢,倘若让她一个人去沧海,那么他肯定会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为什么?”风听荷道。 “不为什么!”慕容南洛一副平静无常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风听荷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道:“师父,那你说怎么办?” 慕容南洛道:“去沧海先救出石棺中人。” “那萧震寒?”风听荷道。 “萧震寒不足为惧。”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握紧拳头道:“上次要不是萧时玉拦着,我早就把萧震寒这个卑鄙小人碎尸万段了!” 慕容南洛道:“只是没想到,像他这种人,也会生出萧时玉这种正人君子。” 风听荷道:“真是便宜他了!” 慕容南洛道:“我们走吧!” “好!”风听荷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跑去。 慕容南洛厉声道:“回来!” 风听荷不明就理的又走了回来道:“师父,你怎么不走啊?”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道:“解穴!” “哦哦哦!”风听荷恍然大悟,难怪他会不走呢,看到他那个样子,风听荷没有捧腹大笑,差点憋出内伤。 穴位解开,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梅宅,风沁荷端着刚煮好的鸡汤在后面大喊:“哥!你们干什么去呀?鸡汤!鸡汤!” 风听荷道:“等我回来再告诉你!”然后和慕容南洛一起御剑上天,转眼间就看不到人影了。 风沁荷有点失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池走过来安慰她道:“他们一定有要事要办,鸡汤我们自己喝吧。” 风沁荷无奈的端着鸡汤又走了回去。 颜溪从风府出来,一连在外面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风听荷的影子,虽然说他已经活了上千年,但是从未离开过沧海,对于外面的环境,有着很特别的陌生感。 他走在热闹的大街,看到很多小商小贩在那里叫卖,顿时感到特别好笑,心想:“这些人类真是无趣,在这里忙忙碌碌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回家去睡觉。” “公子!刚出炉的包子来两个吧。”一个卖包子的拦住他的去路。 “包子?”颜溪接过他手里的包子就咬了一口道:“味道还真不错!” “公子真是好眼光,我们店的包子,是整条街最好吃的。”老板道。 颜溪爽快的道:“那给本公子拿十个!” 老板开心的给他拿了十个包子,颜溪接过来就走。 “公子,你还没给钱呢。”老板拦住他。 “钱?”颜溪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堂堂一神君,身上从不带钱,想吃什么都会有人给他准备,更何况他每天不吃东西也照样精力旺盛。 看着那包子老板期待的眼神,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当银子付的,他灵机一动,把手伸进袖子,幻化出一枚大大的元宝,看上去足足五十两。 那老板看到那么大的银子,但是有点目瞪口呆:“公子,我这是小本生意,这么大的银子我找不开啊!” 颜溪递给他道:“不用找!”说完拿着包子潇潇洒洒的走了。 那老板一脸懵,他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忽然又反应过来,笑的像天上掉了馅饼一样,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谢谢公子!” 颜溪边走边吃,不亦乐乎,还时不时的自言自语:“风听荷!你不知道本神君不食人间烟火吗?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什么意思嘛!” 颜溪风度翩翩,举步生风的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甚至他走过去,有很多眼神都在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颜溪当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他开心的自言自语:“这些人看到本神君的风采,大概都被迷晕了吧?” 他沾沾自喜片刻,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心想:“不知道风听荷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尽快找到她才行,万一要是那妖力再复发的话,就不好办了。” 他没有方向的四处乱走,忽然感觉前面妖气很重,于是他健步如飞的走过去,一直来到一座山头,才找到了那妖气的所在。 一群小妖看到他不但没有害怕,而且有一个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们的地界!” 颜溪不屑一顾的道:“不自量力!” “岂有此理!你竟然看不起我们!”那小妖摆出一副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的样子。 颜溪道:“我早就听说现在的妖王是桑树精,他在哪里?把他给我叫过来!” “你以为我们大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小妖依旧强势。 颜溪抬了一下手,那小妖瞬间倒地,他的同伴们发现他没了呼吸,开始面面相觑。 “桑树精呢?”颜溪道。 “上神饶命!”那群小妖纷纷下跪道:“大王的行踪我们真的不知道。” 颜溪道:“桑树精的府邸在哪里?” “大王有很多个府邸,他行踪不定,通常每走一个地方就建一座行宫。”小妖道。 “哈哈哈哈!想不到这桑树精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颜溪笑道。 “他经常出没的地方都在哪里?”颜溪依旧不放弃的问道,因为他知道桑树精曾经给风听荷惹了不少麻烦,所以现在是一定要除掉他的。 小妖们相互对看了一眼,胆子大的道:“以前他都是住在城中张府,自从被风听荷封印过以后,他经常会在山间游走。” 颜溪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看到了妖气,而桑树精却因感应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也悄悄的来到了这里。 他在暗中观察颜溪很久,心里正在不停的打着如意算盘,倘若吸食了他的灵力,恐怕他就是天下无敌了。 颜溪感觉有点不对劲,明明自己感觉到这里妖气很重,可是在他眼前的这几只小妖,根本就没有多少妖气。 他闭上眼睛感应到妖气的方向,只是轻轻的动了下手指,躲在暗处的桑树精就被他抓了过来。 觅迹之仇恨(十七) 小妖们见状,纷纷道:“大王!” “哈哈哈!原来你就是那桑树精!”颜溪道:“看我不除了你!” 桑树精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仙门中修为颇高的他几乎都认识,可是眼前这位他真是闻所未闻。 “你是什么人?是何府何派?”桑树精道。 颜溪道:“你无需知道,受死就行了!”说着他抬起一只手。 “等等!”桑树精道:“我好歹也是妖界之王,你不能让我死的这么糊里糊涂!” 颜溪道:“就凭你也配称王?” 桑树精狡猾的看着他道:“是是是!我是不配称王,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杀了我呢?” 颜溪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和风听荷有仇,就和我有仇。” 原来是为了风听荷啊!桑树精小心翼翼的道:“我和风听荷也没有什么大仇,我只是觉得她灵力高强,想和她比试比试而已,你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置我于死地呢?” 颜溪看着他如此狡辩,便不想在和他争论下去,他再次抬起手准备攻击他,狡猾的桑树精对着颜溪背后大喊一声:“风听荷!” 在颜溪转头的瞬间,他放了一阵烟雾,不见踪影,那群小妖见状也都瞬间逃离。 “可恶至极!难怪风听荷会和他结下梁子!”颜溪气愤的道:“别让我下次看到你!” 风听荷和慕容南洛进了沧海,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藏棺之处的结界,风听荷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结界,二人走进去顿时大失所望,石棺不见了,这怎么可能?是谁能将它转移呢?他们悄悄的来,连风沁荷和小池都不知道他们要来这里。 风听荷疑惑的看着慕容南洛:“我们还是来晚了!” 慕容南洛道:“萧震寒一定知道我们的去向。” “你是说他派了眼线在暗中跟着我们?”风听荷道。 “有可能!”慕容南洛道:“走!我们出去!”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袭击而来。 “无边无际网!”慕容南洛道:“这里的无边无际网果然不是善茬!” “颜溪?”风听荷简直不敢相信颜溪会这么做,凭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是在这沧海底,除了他还会有谁能操纵这无边无际网? 他们还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被关进里面。 “师父,你是有办法出去的对不对?这和香檩山的无边无际网一模一样。”风听荷满怀期望的看着他道。 慕容南洛走到被关住的出口前,默念咒语,不过那出口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怎么回事?香檩山的咒语对他无效!”慕容南洛道。 “怎么会是这样?”风听荷惊讶的道。 慕容南洛摇摇头。 两人毕竟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使被关在网中,也都十分的冷静,他们坐下来静静的思考,一边想着如何出去的办法,一边在想着颜溪为何要这么做。 “师父,我觉得颜溪不会这么做!”风听荷道。 “你如何知道不是他做的?”慕容南洛道。 “他是上古神兽,要抓我们,完全不用这样大动干戈,再说了他曾经救过我们,更何况他现在也不一定在沧海啊!” “他不在沧海?”慕容南洛有点疑惑。 风听荷道:“师父,难道你忘了,上次他可是和我一起出的沧海,在风府待着,我那天偷偷跑去梅宅·····对了,也忘记问问沁荷,这颜溪到底去哪了?” 其实慕容南洛也知道颜溪不会那么做,他只是见不得风听荷说他的好,不愿意承认罢了。 看到慕容南洛没有说话,风听荷以为他不赞同她的说话,接着问道:“师父,难道你还在怀疑颜溪?” 慕容南洛看着她道:“除了颜溪,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啊?”风听荷顿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道:“我不是在分析究竟是谁要抓我们吗?” 慕容南洛闭上眼睛,风听荷以为他又不耐烦了道:“师父,你不想听颜溪这两个字,那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他刚刚闭上的眼睛忽然又睁开,风听荷看着他道:“师父,你能不能给香檩山的长老或者香檩真人传个讯啊?” “能!传什么?”慕容南洛道。 “你问一下他们,这解开无边无际网的咒语,还有没有其它的?”风听荷道。 “没有。”慕容南洛很肯定的回答。 “那你问一下,当今这世上都有谁能操控这无边无际网总可以吧?”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闭上眼睛,从眉心取出问题,用手指化成飞鸟,飞了出去。 “好厉害啊师父!”风听荷竖起大拇指道。 慕容南洛摇了摇头道:“上次颜溪说过的,无边无际网只有两张,他一张,另外一张在香檩山,所以我怀疑这张是颜溪的。” 不是说好不提颜溪的吗?现在是他自己先提的,那是不是可以说,他此刻不介意了,风听荷心想。 “你为何不回答?”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无奈的用手挠了挠头道:“师父,我说过不提颜溪的,现在可是你先提的啊!” 慕容南洛没忍住上扬了一下嘴角,刚好被风听荷捕捉到。 “你笑什么?”风听荷道。 “没有。”慕容南洛的脸上马上恢复了平静。 “还装!我都已经看到你笑了!”风听荷道:“师父,笑又不是罪恶的,有什么好遮掩的,想笑就大大方方的笑呗!”她说完还不忘哈哈的笑着,完全没注意到慕容南洛那冰冷的目光此刻正看着她。 风听荷笑起来格外的好看,犹如娇艳欲滴的花朵正向阳盛开,慕容南洛看的有点出神,直到眼睛对到她的视线,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道:“闭嘴!” 风听荷立马止住了笑容,心想这师父到底是什么破烂脾气,脸好看有什么用,有人肯嫁给他才怪,想到他以后打光棍的样子,她内心是捧腹的。 慕容南洛看到她在强忍着笑容,他是非常开心的,自从她家门覆灭,已经很久没见她这么笑过了,此刻他倒是有点不忍心让她停下来,有点宠溺的道:“好好回答!” 风听荷立马恢复了正经道:“这张网肯定是颜溪的,但是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操控的,把我们困在这里,也不管不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慕容南洛道:“究竟是谁可以操控这无边无际网?在香檩山除了香檩真人,连我们四大长老都操控不了!” 觅迹之仇恨(十八) 风听荷道:“也就是说只有香檩真人和颜溪了!” “不可能!”慕容南洛道。 “我又没说什么,师父,你那么激动干嘛?”风听荷道。 怎么能不激动,风听荷的言外之意是说不是颜溪就是香檩真人了,他怎么可以容忍别人去诋毁他亲如父亲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风听荷。 “哈哈哈哈!待在这无边无际网里滋味不错吧?”一个黑衣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黑衣人,风听荷脱口而出:“小榭?” “风听荷!你果然不简单,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小榭道。 “过奖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风听荷道。 “你们找我做什么?”小榭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你了!”风听荷道。 “哈哈哈哈!”小榭闻言一阵狂笑:“就凭你们?” 慕容南洛道:“你是什么人?和章泽云什么关系?” “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和香檩山什么关系?”小榭道。 听到这句话,慕容南洛有了一点点的紧张,他不想把任何不好的事和香檩山扯上关系,可是他又知道小榭和章泽云的关系。 慕容南洛顿时僵硬的道:“你和香檩山什么关系?” “哈哈哈!慕容公子,我倒是想和香檩山有关系,只是我高攀不起啊!”小榭道。 风听荷走到慕容南洛面前道:“师父,不要跟他那么多废话。” “风听荷!你什么意思?”小榭最受不了这种不被人尊重。 风听荷恰好就发现了这一点,故意道:“像你这种卑鄙小人,满口的胡言乱语,跟你说话纯属浪费口舌!” “岂有此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过我!风听荷,我看你是活腻了!”小榭说着正准备冲进无边无际网,走到入口处忽然条件反射似的停了下来。 他邪魅的道:“风听荷,你是不是希望我进去,然后你们再趁机逃出来?” “是啊!不然呢?”风听荷道。 小榭怒火中烧的道:“风听荷!你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笨蛋。”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差点就上当了?”风听荷道。 小榭知道风听荷是在故意激怒他,不管他有多气愤,有多想进去杀了她的冲动,他全都压抑着,平心静气的对她道:“你以为我会再次上你的当吗?” 风听荷感觉这个方法行不通了,于是倍加无奈的看向慕容南洛道:“师父,他不按常理出牌,这该如何是好啊?” 慕容南洛平静的坐下来,闭上眼睛道:“等!” 风听荷知道他在等香檩真人的回讯,可是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风听荷对着小榭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们?”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榭道。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受何人所托?” “这我不能告诉你!”小榭道。 “好啊!既然我们都成为你的阶下囚了,为何不动手杀了我们?”风听荷道。 “没有命令不能杀!”小榭道。 风听荷忍不住感叹:“好一条忠实的走狗啊!” 小榭道:“风听荷,我早就听说你伶牙俐齿,不过你放心,你的巧言令色在我面前一点用都没有,你休想激怒我!” 风听荷道:“本公子没想要激怒你,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好不好?那你告诉我,这张无边无际网,是不是颜溪的?” 小榭狡猾的道:“你猜?” “我猜是,这无边无际网是颜溪的,而你却不是在帮颜溪做事,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啊?”风听荷道。 小榭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看来我猜对了!”风听荷道。 小榭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眼神凌乱的道:“我什么都没说!”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猜对了。”风听荷道。 小榭觉得如果再和她争论下去的话,难免会不小心说漏嘴,于是他选择离开。 “唉!你别走啊!”风听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 小榭没有理会她,一会儿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风听荷走过来,坐在慕容南洛的旁边道:“师父,你想到出去的办法没有?” 慕容南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摇了摇头。 风听荷道:“你说是不是颜溪的身边出了内鬼?” “此话何意?”慕容南洛道。 “这沧海要不是有内鬼,怎么可能刚好在颜溪离开的时候,来启动这无边无际网?”风听荷道。 “应该无人会敢。”慕容南洛分析道。 “说的也是,在他的身边做内鬼,就好像在虎口拔牙,随时都会丢了性命,谁没事吃饱了撑着,来干这样的差事啊!”风听荷道。 她说着忽然看到从香檩山传来的飞鸟,从网缝中飞进来,不偏不倚的落在慕容南洛的手上。 慕容南洛闭眼片刻,便把那飞鸟打散了。 风听荷满怀希望的道:“香檩真人怎么说?” “真人前段时间练功受了内伤,至今还在闭关。”慕容南洛担忧的道。 “什么?香檩真人受伤了?”风听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他有着那么高的修为,练个功还能受伤吗?师父,你这消息是谁传来的?可不可靠啊?” “红姨,是她看到了我的传讯飞鸟,在真人闭关的结界处徘徊,她才拦下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颜溪说过,杀掉那个黑影,它的主人就会受内伤,黑影已经死了那么久,也从未听说仙门中有什么人受伤。 她不禁有点和香檩真人联想到一起,她心道:“香檩真人居然受伤了,闭个关还布了结界?怎么会那么巧?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可怕了。” 看着风听荷入神的样子,慕容南洛道:“你怎么了?” “啊?”风听荷忽然反应过来道:“没什么,既然是红姨传来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嗯!”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还是不愿相信自己想的,也许是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怕慕容南洛接受不了,万一这一切要真的是香檩真人在背后操控的,慕容南洛得知真相后,一定会生不如死。 “师父,这香檩真人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伤得很严重吗?竟然还要闭关!”风听荷道。 “这红姨没说,只是说已经闭关好多天了。”慕容南洛道。 觅迹之仇恨(十九) 在风听荷再一次发呆的时候,慕容南洛有点疑惑的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只是觉得香檩真人受伤了,我们出去了之后应该先回香檩山看看他才对。”风听荷道。 “嗯!”慕容南洛郑重的点点头。 “这无边无际网既然是颜溪的,他一定有办法让我们出去,只是现在他在哪儿呢?”风听荷道。 在桑树精逃跑之后,颜溪一路寻找未果,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香檩山的地界,当他看到石碑上的“香檩山”时,不由得想起风听荷曾在这里学过艺,于是有一种想进去看看的冲动,又想起慕容南洛说过这里也有一张无边无际网,于是他更要进去了。 他清楚的记得,在混沌初期,有两张无边无际网流落到人间,一张在沧海,而另一张则在和他一起来人间的醉辛手里,他毫无疑问的怀疑香檩山里既然有无边无际网,醉辛就一定在里面。 颜溪沿着山路一路走了上去,对于他一个长期生活在水里的人来说,走了那么多的山路,确实有点口渴,他看了看附近,好像除了山还是山,他心想:“看来得到了香檩山才会有水喝,只是不知道我和醉辛上千年没见,他还认不认识我?” 终于他看到了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出入,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慕容南洛大同小异,只是没有慕容南洛那么一尘不染,想必这就是香檩山弟子了。 颜溪跟随着他们往里走,走到门口,就被拦下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香檩山!”看守大门的弟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找醉辛!”颜溪冷冷的道。 不知道是被颜溪的威严吓到了,还是怎么的,那名看守弟子忽然声音变柔道:“香檩山没有此人。” “没有此人?”颜溪忽然想起风听荷也说过,仙门中并没有叫醉辛的人。 难道他改名字了?颜溪忽然改口:“我找慕容南洛!” “洗尘长老他不在香檩山。” 颜溪心想,这又不能硬闯,打起来他的罪过可就重了,更何况他堂堂一神君,怎么能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他装作一副失落而归的样子,走到守门弟子看不到的地方,摇身一变,活脱脱一名普通的弟子,他看到前面又走来几名弟子,便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顺利的走了进去。 他看到规模如此宏伟的香檩山,不禁感叹:“醉辛!看来你过的不错!” 只是这么多的殿堂,该去哪里找醉辛啊?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弟子,忽然拦住一个道:“师兄,打扰一下,我是新来的弟子,被安排打扫香檩真人的寝殿,请问他的寝殿在哪?” 那名弟子从头到脚看了他一眼道:“新来的?我确实没见过你,你师父是谁?” 颜溪一下犯了难,改怎么回答啊? 他忽然灵机一动道:“洗尘长老!” “你不会搞错了吧,洗尘长老从来不收徒弟的!”那名弟子道。 旁边又走来一名弟子道:“师兄,洗尘长老有徒弟,你忘了吗?风听荷呀!” “对对对!风听荷是我的师兄!”颜溪道。 那名弟子道:“真不明白洗尘长老怎么会收这样的弟子!”不过他还是惧怕慕容南洛的威严,给他指了路。 颜溪边走边想,原来慕容南洛只有风听荷这一个徒弟,那么他到底知不知道风听荷其实是女扮男装的?他对风听荷的那种关心,根本就不像一个师父对徒弟那样,他一定知道风听荷的身份! 他来到香檩真人的寝殿,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和禅垫就什么都没有,看来这香檩真人还挺朴素的,这点倒是越来越像醉辛了。 颜溪忽然忆起往事,在上古时代,他还是一条小小蛟龙的时候,他在水里游玩,所有人同样在水里游泳的孩子都怕他,当大家知道水里有蛟龙的时候,都吓得不敢再去游泳,只有醉辛把他当朋友,每天都会来找他说话,还时不时的讲笑话给他听。 当人们没有地方游泳准备赶走蛟龙的时候,醉辛站出来和那些人据理力争,最后保护住了他。 那时候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默契,每天只要醉辛来的时候,颜溪刚好游到岸边,像是彼此约好的一样,那时的他们过得像世外桃源一样。 就这样他们一起长大,醉辛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颜溪也逐渐长成一条大的蛟龙。 不管怎样,他们的默契不变,还是好朋友,颜溪也逐渐修成了人形,直到有一天,天地初开,醉辛的族人因此丧命,只有他一人活下来,被掉落人间,颜溪也和他分开了,他和另一只神兽帝江被困沧海,醉辛不知去向。 看着桌子上的茶壶,颜溪拿起给自己到了一杯茶,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仍然看不到半个人影,这香檩真人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颜溪等的百无聊赖,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知道夕雨长老怒气冲冲的把他喊醒道:“你是哪殿弟子?竟敢躺倒香檩真人的床上!” 颜溪平静的坐起来,扬起一只手,对着那身弟子服一挥,变回原来的样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香檩山弟子?”夕雨长老大惊失色的道。 “我叫颜溪,是你们香檩真人的朋友,快把他找来,我已经再此恭候多时了!”颜溪道。 “真人的朋友?”夕雨长老不敢否决他,因为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感应到了他身上的巨大灵力,更何况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睡在香檩真人的床上,至于他到底是不是香檩真人的朋友,还真不好说。 “怎么?你不信吗?”颜溪看出了他的犹豫:“这很简单,你把你们香檩真人叫过来不就知道了吗?” “真人正在闭关,不宜见客!”夕雨长老道。 “闭关?闭关也可以出关啊?”颜溪道。 夕雨长老感觉这个人的言谈举止都特别奇怪,一点都不像名门之后,心想。香檩真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真人这次闭关至少要一个月!”夕雨长老道。 “一个月?为什么要那么久?”颜溪道:“他在哪里闭关,我去找他!” “颜公子,这样不好吧,闭关的时候最忌打扰!”夕雨长老道。 觅迹之仇恨(二十) 颜溪道:“是吗?我就看一眼也不行吗?” 夕雨长老摇摇头道:“颜公子,如若想见真人的话,不妨住下来,等到真人出关。” “这怎么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颜溪道,他担心的是,风听荷会控制不住体内的妖气。 “若是颜公子有要事的话,那就等忙完你的事再过来,到时候真人也该出关了。”夕雨长老道。 颜溪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就这样无功而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再说了他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更何况他还不确定香檩真人到底是不是醉辛? 夕雨长老看出了他的犹豫道:“不如我送颜公子出去?”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颜溪道。 颜溪走到外面,却发现后山处布了很重的结界,他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人,好奇心驱使他朝着结界走去。 越近越感到灵力极重,究竟是谁在里面,灵力之重,几乎无人能及,颜溪不禁感叹,此处必有高人。 香檩真人正在结界内闭关疗伤,忽然听到外面有异动,他不由得内心一阵慌乱,他疗伤正在紧要关头,倘若有人闯进来,他必定前功尽弃,他仍是闭着眼睛疗伤,因为他知道香檩山弟子是不会有人敢闯进来的,说不定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不仅轻而易举的破开了结界,现在还站在他的面前。 他仍是闭着眼睛道:“来者何人?” 颜溪看着眼前的这个白发白须,有着仙风道骨的人道:“醉辛!果然是你!” 听到这句话香檩真人惊得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颜溪顿时乱了内息,狂吐一口鲜血。 颜溪马上伸出手来输灵力帮他疗伤,他再次闭上眼睛,随着颜溪灵力的输入,他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 颜溪看着他道:“现在感觉好点没?” “颜溪,怎么会是你?”香檩真人疑惑的看着他道。 “我也是怀疑香檩真人就是你,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颜溪冷冰冰的道。 香檩真人从头到脚看了他一遍道:“没想到过了上千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而我却已经年过花甲了,我们看起来倒像是两辈人。” 颜溪没有回答他,而是道:“你是因为失了分身才受伤的吗?” 香檩真人面不改色的道:“我们上千年没见,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你为什么要陷害风听荷?”颜溪答非所问的道。 “颜溪,我很感谢你帮我疗伤,你若是没事的话,可以在我香檩山多住几日。”香檩真人道。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陷害风听荷?”颜溪有点怒了,他万万没想到,用分身陷害风听荷的居然是他的昔日好友。 香檩真人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风听荷是我香檩山弟子,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可是刚刚你的伤,明明是丢了分身而造成的内息错乱,你怎么解释?”颜溪道。 香檩真人捋一捋他那洁白的胡子道:“颜溪,你可别忘了,当初开天辟地之时,我的族人全部死于非命。” “那你也别忘了,开天辟地之时,风听荷还没出生,你族人的死也和她扯不上任何关系吧?”颜溪道。 “风听荷不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是整个人类,自从开天辟地,便有了人世间,这些人类都活的好潇洒自在啊!可是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我的族人才会死!”香檩真人激动的道。 颜溪忽然想起,上古时代的那些人,心底还是有了些动容的。 “混沌初开是顺应天时的,天地的形成也不是人类造成的。”颜溪道:“就算你于全天下为敌,可你为何单挑风听荷下手?” “因为每当我快成功之时,风听荷总是出来挡我的路。”香檩真人横眉怒目的道。 颜溪道:“她毕竟是你们香檩山弟子,你难道真下得去手吗?更何况你从小养大的慕容南洛一直拿命在护着她。” 香檩真人道:“南洛真是糊涂!我上次就不该让他离开香檩山!” 颜溪道:“来找你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还是原来的那个醉辛,没想到我真是大错特错!” “你认为我变了也好,没变也罢,我的族人不能白死!”香檩真人道。 “你的族人死了,你要用全人类人来报仇,那风听荷呢?她家门覆灭,他来找你报仇是不是也是天经地义的啊?”颜溪道。 香檩真人看着颜溪对风听荷那种异于常人的关心,很不屑的道:“风听荷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人类,你至于那么关心她吗?” 颜溪听到这句话,顿时有点怒火中烧,眼睛瞪着他,冷冷的道:“我不管在你的眼中她是什么,在我的眼中她就是个宝,无价之宝。” “我也不管她是什么无价之宝,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香檩真人道。 “倘若我不同意呢?”颜溪道。 “颜溪,难道你为了一个人类,弃我们千年友谊于不顾吗?”香檩真人道。 “你若敢动她,我一定会和你拼命!”颜溪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香檩真人道。 颜溪说了一声“告辞!”便怒气冲冲的飞走了。 香檩真人抬起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眶还是有点湿润的。 慕容南洛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入定了一样,而风听荷的心却一刻也静不下来。 她看着慕容南洛,喊了两声,他却没有回应,心想,这师父心也太宽了吧?都被困在这里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 慕容南洛不理她,她自言自语的道:“要是冷伏冰在这里的话就好了,他变成一条鲤鱼就一定能够从这网缝中逃出去。” 慕容南洛动了动睫毛,却没有睁开眼睛。 风听荷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安静了好一阵子。 感觉到风听荷突然不说话了,慕容南洛睁开眼睛,意外的看着她道:“早这样的话,你的心就不容易被外界的任何事所动摇。” 风听荷仍是闭着眼睛道:“在这种时候入定,只会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更容易入手!” 慕容南洛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多说无益,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有她的歪理。 觅迹之仇恨(二十一) 静坐片刻,风听荷忽然感觉身体不适,她体内的妖气又开始作怪了,她的浑身难受至极,可能是那股妖力受不了这种被困的局面,而准备爆发了。 她颤抖着双手,想抓住旁边的慕容南洛,可是她又想起上次差点把他掐死的场景,于是她下意识的退到无边无际网的另一端,她想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离慕容南洛远一点。 尽管风听荷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正在入定的慕容南洛,还是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风听荷那一副痛苦的表情,而且又离自己那么远,他知道那股妖气又开始在她体内做崇了。 “不要过来!”风听荷对着正疾步奔向自己的慕容南洛大声喊道。 尽管她声音很大,慕容南洛却像没听到一般,跑到她的面前,扶住她痛的前俯后仰的身体。 风听荷用尽所有力气把他推到一边道:“离我远一点!我会伤害到你!” 慕容南洛对着她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风听荷看着他没有要退后的意思,于是她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道:“师父,倘若你再向前一步,我就立刻自尽在你面前!” 慕容南洛立刻止住了脚步,心慌意乱的看着她道:“听荷!你不要冲动,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可以帮你。” “我是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我能控制得了我自己。”风听荷道。 “听荷!你忘了吗?上次我都可以帮你平息那股妖气,这次也一定可以。”慕容南洛道。 “就是因为上次我差点失手杀了你,所以今天,你不能靠近我。”风听荷道,此刻她的心里是害怕的,她害怕自己再次失去理智,她害怕慕容南洛会再次走到她面前来,她害怕她会再次伤害到他。 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担心,对着她信誓旦旦的道:“听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不!”风听荷激动地摇着头道:“你会的!” 慕容南洛道:“你要相信我!” 风听荷道:“那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答应!”慕容南洛道。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你就答应的那么快吗?”风听荷觉得慕容南洛完全就是在敷衍她。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全都答应你。”慕容南洛道,是的,眼下她身上的妖气是最重要的,和一些微不足道的条件相比起来,他最关心的还是她的性命。 风听荷道:“如果我失去理智再攻击你的话,你就杀了我!” 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让他杀了她,还不如让他自己去死来的痛快,风听荷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痛。 “师父!你答应我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我不答应!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死!” 风听荷强烈压抑着那即将爆发的妖气,她的内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那妖气的力量巨大,马上就要冲破她内力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着急地喊道:“师父你快答应我!” 慕容南洛看着她马上就抵制不住了,顾不上她说什么,一个健步飞到他面前。 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这抺红色比上次爆发的时候要红出几百倍,仿佛在滴血。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恐怖,森然的看着身旁的慕容南洛。 “听荷!你醒醒!”慕容南洛道:“保持你清醒的心,别被它控制了!” 听到这句话的风听荷顿了顿,口中吹出一团火,一下把慕容南洛袭向无边无际网的另一端。 她拔出剑来,怒火中烧一般,对着无边无际网狂乱的砍去。 在她人妖合一,强大内力的袭击下,须臾之间,这无边无际网顿时有点颤动。 慕容南洛惊讶的看着她,满满都是心疼。 “听荷!快住手!这样下去你会伤到你自己。”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哪里听得进他说的话,她仍是对着困住她的无边无际网,不停的攻击。 动静如此之大,小榭被惊的走了过来,看到里面如此狂乱的一幕,还真有点大开眼界。 看来这风听荷还真的是练就了邪魔歪道,他又看了看这抖动频繁的无边无际网,顿时心里没了底,万一真被她打开了,那么之前费尽心思做的都前功尽弃了。 在风听荷的不停袭击下,无边无际网的出口破裂,慕容南洛见状立刻把她拉了出去。 小榭看到出来的他们,小心翼翼的悄悄逃跑了。 风听荷刚走出来之后,就体力不支的晕倒了。 慕容南洛慌乱的将她抱起,一路小跑走到安全地界,把她放在地上,为她平息妖气。 慕容南洛本想趁她昏迷之际,帮她把那股妖气给清除掉的,他伸出手试图引出那股强大有力的妖气,却发现一切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好像根本没有受伤,慕容南洛着急的为她搭脉,竟然意外的发现她脉息平稳,看来这次她并没有被妖气所控制,而是成功的驾驭了它。 不知道是该为她高兴,还是继续帮她清除掉妖气,慕容南洛顿时有点纠结,他不知道为什么,风听荷好像格外的在意这股妖力。 想到这里,他还是停了手,心想,以后陪在她身边就行了,只要自己每天陪着她,她就不会有事。 他看着她的睫毛动了动,不一会儿,就睁开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师父,我有没有伤到你?”风听荷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慕容南洛有没有受伤,这是她最关心的事,如果她伤了自己的师父,她下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道:“没有。” “真的吗?师父,你确定没有骗我?”风听荷努力的坐了起来。 慕容南洛往前走了两步,又转了一圈道:“这样你该相信了吧?” 风听荷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好笑,她强忍着笑容,但还是被慕容南洛发现了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像师父你这么一本正经的人,突然这样一转,还真的有点意外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对于她的话,无奈的摇摇头道:“看来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当然,我已经好了!咳咳······”说着她故意咳了两声。 慕容南洛紧张的扶住她,担忧的道:“怎么样?” 风听荷哈哈一阵大笑:“师父,看把你紧张的,我是装的!”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笑,笑的让风听荷看傻了眼,心都差点融化了。 觅迹之仇恨(二十二) 风听荷一本正经的道:“没想到师父笑起来这样好看!” 慕容南洛立马止住了笑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怎么了师父,夸你好看,你还不高兴啊?”风听荷调侃道。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道:“我们是否要去香檩山?” “师父,我如果说不去的话,你是不是就不去了?”风听荷故意道。 “是!”慕容南洛郑重其事的看着她。 “为什么?”风听荷道:“香檩真人受伤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想!”慕容南洛铿锵有力的道。 “那你还问我去不去?你担心他的话,当然要去了!”风听荷道。 “我就是随便问问。”慕容南洛道,问她是因为怕她不去,香檩真人虽然从小把他养大,但是他相信,他在出关的时候,是一定可以痊愈的,但是风听荷不一样,他担心的是她妖气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哦,那我们现在就去!”风听荷站起来道,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香檩真人是不是因为失去一个分身受的伤? “可是你的身体可以吗?”慕容南洛道。 “当然可以,我已经好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还是很放心的,一起御剑回了香檩山。 香檩真人看到他们的到来,异常的开心。 慕容南洛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道:“不知真人受伤南洛来迟了。” “无妨,为师现在已经好了。”香檩真人道。 “真人,您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了呢?”风听荷旁敲侧击的问道。 “练功时不小心伤到而已,无伤大雅,休养了两天已经没事了。”香檩真人还是像以往一样慈祥。 看到他们关心自己伤势的神情,他就知道他们来的时候并未碰到颜溪,再说就算是碰到了,颜溪也一定不会告诉他们的。 “真人,您伤到哪儿了,下次我练功的时候也得注意呢。”风听荷话中有话的道。 慕容南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小声道:“听荷!不得无礼。” 香檩真人道:“听荷,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关心我的伤势,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又看着慕容南洛道:“南洛,你收徒的眼光不错。” “谢真人夸奖!”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关心长辈是师父对我的教诲,无论何时何地,听荷都不敢忘记。”她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虽然是她的师父,但是他心里很明白,自己除了法术什么都没有教过她,当着香檩真人的面,她只要说的合情合理,他都会默认。 “既然真人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慕容南洛道。 “好!你们回鹊阳宫吧,难得你们两个一起回来,就多住上些时日吧。”香檩真人的那种慈祥就像一个老人在对自己的孩子。 他们一起点头答应,拜别了香檩真人,一起走到了鹊阳宫。 “南洛,听荷!你们终于回来了。”红鸾喜出望外的看着他们道。 “红姨,你还好吗?我好想你。”风听荷说着给了红鸾一个拥抱。 “听荷!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红鸾道。 “红姨做的我都喜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看到她们两个就像家人一样相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红鸾忙着去做饭,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则是走进殿内休息。 “听荷,你身体没事吧?”慕容南洛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风听荷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此刻她心里正在想着,这香檩真人受伤到底是不是因为黑影的死?倘若不是,那他为何偏偏就在这个时间受伤了呢?倘若是的话,那他真是隐藏的太好了,可以称得上老奸巨猾了。 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听荷,你怎么了?你若是累的话就先回房间休息吧。”慕容南洛道。 “我没事。”风听荷道。 隐隐约约中,眼睛的余光看到慕容南洛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慌忙整理好思绪,转过头回看他道:“师父,我脸上有花吗?” 慕容南洛被她说的脸上爬上一层红晕,忽然之间就转瞬即逝。 “你到底在想什么?从进门时候起你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慕容南洛道。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我杀了黑影的事?”风听荷道。 “记得。”慕容南洛道。 “那你知不知道,分身死了,他的主人就会受伤,至少得养伤一个月。”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说,仙门百家,有没有什么人受伤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当然知道她说此话的意思,他很气愤,但还是很耐心的给她解释道:“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真人。” 风听荷略显尴尬的道:“师父你在胡说什么呢?香檩真人德高望重,礼贤下士,他怎么可能会让分身来害我呢?” 慕容南洛道:“你真的这样想?” 风听荷道:“当然!” 慕容南洛道:“我从小在真人身边长大,他是个合格的父亲,也是个严厉又慈祥的师父,我是最了解他的。” 风听荷知道,香檩真人在慕容南洛眼里就是个父亲般的存在,他对他敬畏,尊重,容不下任何人对他的诋毁,倘若此事真的是香檩真人做的,那么慕容南洛是一定承受不住的。 看着慕容南洛如此肯定的眼神,风听荷也不相信是他做的,毕竟能教出慕容南洛这样的深明大义的正人君子,就说明他的人品肯定不差。 红鸾端着饭菜进来,把风听荷的思绪拉到眼前,她开心的道:“好香啊,红姨,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红鸾开心的道:“都是你爱吃的!” 风听荷受宠若惊的道:“红姨,你对我真好!”又看了一眼慕容南洛道:“师父,快来吃饭啊!” 红鸾道:“南洛的饭菜还没端过来。”说着又走了出去,片刻之间又端上来一桌饭菜,风听荷惊讶的道:“红姨,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红鸾道:“你和南洛的口味不一样,我只能做两份了。” “口味不一样?”风听荷看向慕容南洛的饭菜,确实都是些点心,甜品之类的,菜也以青菜为主,还有一杯白水。 而她这边却是大鱼大肉,还有一坛酒。风听荷尴尬的道:“师父,原来你的口味是这样的啊?” “嗯!”慕容南洛吃了一块点心道。 “只是···只吃这些的话,能吃饱吗?”说出来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问的那么愚蠢,他明明有辟谷之术的。 “能!”她没想到这样的问题慕容南洛竟然认真的回答了。 觅迹之仇恨(二十三) 风听荷看到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大口大口的吃着,反正她在慕容南洛面前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吃饭了。 想当初在此学艺的时候,慕容南洛基本上是不吃饭的,和自己在外面的这些日子,都是根据她的口味来吃的,没想到他平时是不沾荤腥的。 吃饱喝足之后,和慕容南洛道了声晚安,就回房去睡了。 而慕容南洛并没有去睡,而是走回内殿看书,直到感觉风听荷差不多睡着了以后,他去找了红鸾。 “南洛,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红鸾看着外面白衣飘飘的慕容南洛道。 “红姨,有件事我想问你。”慕容南洛道。 “什么事啊?” “上次你给我飞鸟传讯的时候,曾说过香檩真人重伤,你知道伤势有多重吗?”慕容南洛道。 红鸾很好奇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香檩真人,但她还是没有多问,如实回答他道:“前段时间香檩真人确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夕雨长老告诉弟子们,说香檩真人练功受伤要闭关一个月。” “一个月?”慕容南洛道。 “这事我也很好奇,本来说好要闭关一个月的,可是今天忽然出关了,而且伤势还痊愈了,这离一个月还差的远呢。” “最近香檩山可有异常?”慕容南洛道。 “是的,我们香檩山莫名其妙来了一个人,据说还待在香檩真人房间睡着了,他说和香檩真人是朋友,后来被夕雨长老赶走了,说是等到真人出关之际,再让他过来,只是没想到,他才刚走,真人就出关了。”红鸾道。 “那你可曾见到那人?”慕容南洛道。 “不曾见到。”红鸾疑惑不解的问道:“南洛,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慕容南洛冷冷的回房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香檩真人独自一人走在后山,正在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和自己毫无干系的干掉风听荷。 他来回踱,始终未能想到好的办法,正在犹豫之际,忽然从林木茂密处窜出来一个人。 那人走过来低头下跪道:“主人!” “谁让你现在过来的?”香檩真人看清来人的时候有些怒了:“萧震寒!你知不知道南洛和风听荷现在在香檩山?” 萧震寒站起来道:“若不是有要事,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找你。” “什么要事?”香檩真人道。 “石棺!”萧震寒道。 “石棺怎么了?”香檩真人顿时有些慌乱。 “风听荷和洗尘长老一起去沧海,就是为了寻找石棺。”萧震寒道。 “他们怎么知道石棺在沧海?”香檩真人疑惑的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要藏好吗?” “刚开始风听荷闯进了我萧府后院的密室里,发现了石棺,就在那个时候,我让人把它转移到沧海,没想到的是,他们也去了沧海。”萧震寒道。 “那他们有没有打开石棺,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香檩真人道。 “应该是打开过了。”萧震寒低头唯唯诺诺的道。 “混账!什么叫应该是打开过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守的?”香檩真人一向慈祥的面孔,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真人,只是那风听荷过于狡猾,石棺若不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里面的秘密早晚会被风听荷揭穿的。”萧震寒道。 “看来真不能让风听荷再活下去了!”香檩真人道。 “主人说的是!只是洗尘长老一直在护着她。”萧震寒道。 香檩真人气得握紧了拳头,看来是时候把南洛好好管教管教了,他看了眼萧震寒道:“你那里还有什么人可以除掉风听荷吗?” 萧震寒战战兢兢的道:“自从风府覆灭之后,风听荷好像炼就了什么邪门歪道,我等现在都不是她的对手。” “什么样的邪门歪道?”香檩真人道。 “举手投足间都可以杀人的那种。”萧震寒道。 “有这等事?”香檩真人半信半疑的道。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萧震寒信誓旦旦的道。 “桑树精如何?”香檩真人道:“他是妖王,若是风听荷练了妖道,他妖王总有办法的吧。” “主人,我看未必,桑树精以前就是风听荷的手下败将,现在恐怕更不是她的对手了。”萧震寒道。 “那你可有好的办法?”香檩真人道。 “有,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萧震寒道。 “但说无妨。”香檩真人奇怪的看着他。 “风听荷乃是香檩山弟子,本应走正道,倘若弟子们私下修习妖道,按门规该怎么处置?”萧震寒道。 香檩真人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香檩真人便邀四大长老带弟子进殿议事,命令一下,大家都陆续的过来了,当然慕容南洛也带着风听荷走了过来。 大家对着香檩真人行过礼之后,开始纷纷落座。 香檩真人道:“今天难得四大长老都在这里,弟子们也都来的这么全,我们一起举杯。” 大家一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风听荷却防不胜防的喝了一杯,早就为她备好的含有催妖丹的酒。 催妖丹作用极大,一旦饮下小口妖力就会发作,更何况风听荷一口干了一杯。 酒喝下后,她的浑身变得不舒服起来,体内妖力膨胀,她强忍着控制那股妖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妖力好像一点都不听使唤,她的胸口剧烈的疼痛,她双手抱住胸口,眼睛中闪现出两道红光,浑身散发着黑气,貌似比上次还要严重。 所有人看到她都惊呆了,只有慕容南洛担心的过来扶住她:“听荷!怎么会这样?” 风听荷其实知道是酒发挥的作用,她知道是有人算计她,可是,该怎么和慕容南洛说呢? 在她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候,到大家的指责声,像弹珠一样向她砸落过来。 “风听荷这是修炼了什么妖术啊?” “不会吧?她真的浑身散发着妖气啊!” “难道是中了什么邪?” “有可能是妖怪上身。” “不会是被妖给控制住了吧?” “这应该是自己修炼出来的。” “堂堂香檩山弟子,练这种邪门歪道成何体统?” 大家的七嘴八舌,让她的情绪很是激动,越是这样,那强大的妖力越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彻底失去理智。 她站在原地,浑身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忽然之间对着周围爆发起来,一下把所有围观的香檩山子弟弹出去好远,当然也包括四大长老。 香檩真人大喝一声:“大家不要乱,除妖要紧。” 慕容南洛道:“师父,不可!听荷不是妖!” “南洛!你竟然说她不是妖,那你告诉我,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什么?”夕雨长老道。 觅迹之仇恨(二十四) 慕容南洛看着风听荷像血一样的眼睛,还有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浓,他担心的护在她的周围,生怕哪个人会伤害到她。 风听荷现在哪里变得出黑白是非?她有力地转了一圈,在场所有人悉数倒地。 香檩真人道:“快!控制住她!” 除了慕容南洛,其他三大长老拿出捆仙锁,对着她挥去。 大家看到慕容南洛挡在她面前,顿时收了手道:“南洛!你疯了吗?快让开!” 慕容南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香檩真人道:“南洛!让开!”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不可以,这样她会没命的!” “到现在你还在乎她的生命,你看到没有,她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乐天长老道。 风听荷眼睛像鲜血欲滴,两道红光真是染红了半边天,她极其痛苦的大叫一声,把四大长老袭击倒地。 “南洛,你看到了吗?她把你当师父了吗?”乐天长老看着倒在地上的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嘴角流了一抹红,他顾不上擦拭,一下跳到风听荷面前道:“听荷!你给我清醒!”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风听荷这次的爆发,和上几次不同,为何她这次妖气更浓,内力更强,上次明明她自己控制住了,这次为何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慕容南洛满心的疑问,他一个也来不及去想,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的眼里只有风听荷。 风听荷邪魅的看着他,像是下一秒钟就能结束他的性命似的。 “来人!把洗尘长老拉开!”香檩真人道。 上去拉他的两名弟子,还未走到他身边,就已经被他冰冷到极点的一个眼神给击退了。 香檩真人见状,顿时叹了口气道:“南洛,我向你保证,只除去她身上的妖气,不会伤她性命!” 见慕容南洛停顿了一下,他趁热打铁的道:“去除妖气根本就不会伤及性命,南洛,这个道理你也明白的是不是?” 这句话果然奏效,慕容南洛让开了,三大长老同时出手,转瞬之间,风听荷就被三条捆仙锁成功的锁住。 风听荷被抓住,大家个个喜笑颜开,甚至有人提议要设庆功宴,只有慕容南洛的心是疼的,看着风听荷在捆仙锁中挣扎的痛苦表情,他强忍着自己没有冲上去。 香檩真人看出了他的担忧,走过来安慰他道:“风听荷的修为高于任何同龄弟子,一定可以成功把妖气除掉。”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被三条捆仙锁捆在大殿中央的可怜人儿。 香檩真人对着四大长老道:“你们四个和为师一起把风听荷身上的妖气赶走。” 不容置疑,四大长老对他的吩咐言听计从。 他们同时发出灵力,一起袭向风听荷体内的妖气,风听荷在捆仙锁中挣扎,咆哮! 慕容南洛心疼的好几次差点停手。 在风听荷倒下去的那一刻,香檩真人和四大长老一起停了手,慕容南洛冲了上去,一只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凌厉的往上一挥,三条捆仙锁皆以消失。 “听荷!你醒醒!”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道。 风听荷紧闭着双眼,长长地睫毛垂下来,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她听不到慕容南洛那焦急而又担忧的声音。 “真人,她何时能醒来?”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道。 香檩真人走过来给她搭了下脉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如此虚弱?好像灵力和修为全无。” “她之前受过噬魂鞭,修为不会那么快就恢复的。”夕雨长老道。 慕容南洛顿时傻了眼,终于明白风听荷为何宁死也不肯除去身上的妖气,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杀气,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慕容南洛抱起昏迷的她,一路狂奔的走到了鹊阳宫。 红鸾看到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又看到风听荷昏迷不醒,担忧的道:“听荷怎么了?” 慕容南洛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把枕头调到合适的位置,听着她微弱的呼吸,他的眼泪一滴,两滴,直到泪眼模糊。 红鸾心疼的看着他道:“南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我的错!”慕容南洛道:“红姨,把门守好,不许任何人进来。” “好!”红鸾走了出去轻轻地给他关上门。 慕容南洛把风听荷扶起,准备把自己所有的修为,全部输给她,他刚开始动手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输不了,风听荷修为没有恢复,内力也没有,根本就承受不了他的巨大修为。 他无奈的将她放平,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被子,忽然想到:“今天听荷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妖气爆发,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吩咐红鸾道:“照顾好听荷,我去去就来。” 待慕容南洛走后,红鸾迫不及待的来到风听荷的床前,她感应不到她的任何灵力,就只剩下一些虚弱的气息。 红鸾心疼的看着她:“听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究竟是谁那么残忍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慕容南洛第一次从窗户跃进香檩真人的房间。 “南洛?我还以为是进贼了呢,你这样子成何体统!”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跪在地上道:“听荷的那杯酒里面有什么?” “你为何这样问?”香檩真人道。 “因为端酒的那名弟子说,所有的酒都是你亲自准备的。”慕容南洛道。 “就是正常的一杯酒而已。”香檩真人道:“南洛,你不会怀疑是为师动了什么手脚故意陷害风听荷吧?” “弟子不敢!”慕容南洛道。 “我看你敢!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都敢从窗户进来对我兴师问罪了,你还是以前那个贴心又懂事的南洛吗?”香檩真人厉声道。 慕容南洛道:“弟子失礼!请真人惩罚!” “罢了罢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也累了,你回你的鹊阳宫去吧。”香檩真人道。 “请真人救听荷!”慕容南洛道。 “此事明天再议,为师得好好想想办法。”香檩真人说着便走进了寝殿。 慕容南洛垂头丧气的站起来,举步维艰的往外走。 由于身体虚弱的缘故,风听荷一直抑制不住的出汗,直到汗水把衣服全部打湿,红鸾出门看了看,心想:“南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倘若听荷再不换衣服的话,如果着凉了就会对她的恢复会雪上加霜的。” 她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到风听荷面前道:“听荷,虽然你是个男孩子,但论起辈分,你就像是我的孩子,我现在要帮你换衣服了。” 红鸾帮她把汗湿的衣服,一件件脱去,惊讶的顿时有点眩晕:“听荷居然是个姑娘!” 觅迹之仇恨(二十五) 红鸾激动的帮风听荷换好衣服,又拿起她的脏衣服洗掉,她满腹疑问,看来得等风听荷醒过来亲自问她了。 慕容南洛一进门,红鸾就迎上去对着他道:“南洛,我今天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慕容南洛道:“红姨,我累了,先去看听荷!”说完他就径直走向风听荷的房间。 红鸾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南洛是真的累了。”她又转念一想:“这南洛到底知不知道听荷的身份,两个人天天形影不离的应该是知道吧?不对呀!听荷隐藏的那么好,连我都没有发现,南洛肯定不知道。” 红鸾想去问问他,又看到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决定先不打扰他了。 慕容南洛走到风听荷的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听荷!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顾不上睡觉,开始翻阅鹊阳宫所有的书籍,希望能找到可以瞬间恢复修为的方法,他不停地翻阅着,找的很认真,以至于都没发现外面天都已经亮了。 红鸾起来做好了饭菜,轻轻地推开门,发现慕容南洛还在全神贯注地翻着书籍,桌子上还堆满了一一摞一摞的书。 “南洛,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红鸾心疼的道。 慕容南洛根本就没有听到红鸾说什么。 “南洛,我已经把饭做好了,你要不要先吃点?”红鸾又喊了一声,慕容南洛才转过头来。 “有没有汤类的?”慕容南洛道。 “有有有!”红鸾开心的道,我这就给你端进来。 慕容南洛接过红鸾递过来的汤,端着走到风听荷床前,用勺子轻轻的喂给她,可是令他难过的是风听荷根本就一点都吃不进去。 红鸾心疼的看着他们道:“听荷气息微弱,照这样下去恐怕……” “不会的!”慕容南洛道。 他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香檩真人曾答应他会想办法救风听荷,他慌忙跑了出去。 红鸾心疼的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真人!求你救救听荷!”慕容南洛走进香檩真人的房间,就着急忙慌的道,丝毫都没考虑到在他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就闯进来,是不是失了礼节? “南洛!你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吗?”香檩真人道:“为了一个风听荷,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慕容南洛道:“求真人救她!” 香檩真人道:“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我跟你去看看。” 慕容南洛立马站了起来给他让路。 看到香檩真人走进来,红鸾给他行了个大礼就悄悄地出去了。 香檩真人为她搭了下脉,感觉到她的脉息微弱,心想着就算是活过来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他不由得心中一喜,看着慕容南洛如此担忧的表情,他也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她是一定能活下去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南洛迫切的看着他。 “不过就算她能醒过来,也和普通人一般无二,再踏足修真界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香檩真人道。 “什么?”慕容南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明白,风听荷倘若知道这一切,必定会生不如死。 “南洛,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人没事就好。”香檩真人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慕容南洛道。 “这要看她的意志力了,不过你放心,风听荷一向都很坚强,家门覆灭不也挺过来了吗?”香檩真人安慰他道。 “还有没有好的办法,可以让她尽快醒过来?”慕容南洛道。 香檩真人伸手幻化出一枚仙丹道:“这枚仙丹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给她服下,想必过不了几日她就会醒过来的。” 慕容南洛丝毫都没有犹豫,接过来仙丹,就把它放进风听荷的嘴里,并且用灵力助她吞下去。 香檩真人邪魅的笑着,慕容南洛怎么也不会想到,风听荷吃下那枚仙丹之后,就算是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休想恢复修为。 慕容南洛还是不放弃的每天翻阅着书籍,红鸾每天都给她煮汤,不管她能不能吃得下,慕容南洛等会儿喂给她吃。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风听荷终于睁开了眼睛。 “听荷!你醒了。”慕容南洛关切的道。 “师父?” “我在!” “师父,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风听荷有气无力的道。 “你昏迷了,你不记得了吗?”慕容南洛温柔的道。 “昏迷了?”风听荷忽然想起,在香檩山大殿失去理智大开杀戒的事,慌忙抬起头来道:“师父,我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 “那我有没有伤到别人?” “没有!” 听他这样说,风听荷才放心地躺好。 红鸾又端来了刚煮好的汤,看到风听荷醒了,开心的道:“听荷!你醒了!” “红姨,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风听荷客气的道。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你醒了就好,南洛都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红鸾道。 “啊?是吗?师父你为什么不睡觉啊?”风听荷道:“看看你眼睛里的红血丝都出来了,快去睡吧。”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我不困。”他说着一只手接过来红鸾端的汤,另一只手轻轻的将她扶起。 “你也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慕容南洛温柔的看着她那双绝美的眼睛,生怕下一秒它又会闭上,柔声道:“来!喝汤。” 风听荷有些不自然的张开嘴,慕容南洛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红鸾站在旁边,意味深长地笑着。在慕容南洛和红鸾的悉心照料下,风听荷很快能下床走动了。 在她劝说了很久以后,慕容南洛终于肯回房间睡觉了。 外面风和日丽,风听荷一人在鹊阳宫门口欣赏着香檩山这人间仙境,不过这份惬意的感觉,被路过的两名弟子给打破了。 “你知道吗?听说风听荷妖力被除后,就像个废人一样!” “对,我还听说她的修为再也不可能恢复了。” “前两天香檩真人给她搭脉后,还告诉洗尘长老说,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踏足修真界了!” “那么严重?” “是啊!你说这风听荷一向心高气傲的,修为那么高说没就没了,还真有点可惜。” “谁说不是呢?” 两名弟子匆匆走过,风听荷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天,总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原来慕容南洛一直在瞒着她,他们清除了她的妖力和仅存的内力。 “不!”她将近崩溃的大喊一声,不可以这样!她还有仇没报,还有梅氏一家的亡魂,都等着她来报仇,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忽然感到犹如天崩地裂。 觅迹之跳炉 风听荷忽然浑身瘫软,一下子倒在地上。 红鸾听到动静以后,飞快的跑了出来,大惊失色扶起她道:“听荷!你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风听荷生无可恋的睁着眼睛,失魂落魄的盯着前面的迷茫,她听不到红鸾在说什么,她的满脑子都是,她报不了仇了,她活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听荷!”红鸾心疼的看着她:“你哪里不舒服?告诉红姨。” 风听荷迷迷茫茫的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听荷!你要去哪里?”红鸾马上站起来跟了上去。 风听荷目光呆滞的向前走,根本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也没有分半个眼神给旁边的任何景色,更没有回答红鸾的任何一个问题。 她沿着香檩山的阶梯,走了一层又一层,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的失魂落魄,引来多少弟子的围观。 “风听荷这是干什么呀?” “肯定是知道自己修为找不回来了,难过呗!” “再难过的话也不能往那上面走啊。” “对呀,前面可是回造炉啊!” “我看这风听荷八成是疯了。” 在别人的七嘴八舌之下,她终于走到了阶梯的顶峰,红鸾小心翼翼地跟着她。 “听荷!不能再向前走了,前面是回造炉,万一掉下去了,就会尸骨无存,魂飞魄散。”红鸾担心的道。 “红姨,你帮我去叫师父好不好?”风听荷道。 “我若去了,那你呢?”红鸾不放心的问道。 “我在这里等你们。”风听荷道。 红鸾还是不放心的道:“你先下来,我就去。” 风听荷往下走了两层,红鸾道:“我马上把南洛找来。”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红鸾的背影,风听荷又走到了最顶处,对着红鸾的背影大声喊道:“红姨!帮我告诉师父!我不怪他!” 然后闭上双眼,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 红鸾回过头来,整个人都呆住了,所有围观的弟子们也都大惊失色,心惊胆战的四处散去。 红鸾又疯狂的爬到顶峰,对着一眼望不到底的回造炉大声喊:“听荷!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样想不开?” 由于弟子传的飞快,慕容南洛发了疯似的跑过来,看着红鸾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红鸾的泪珠一时断了线,心疼的看着慕容南洛,哭声已经掩盖住了说话声。 “听荷……她跳下去了。” 慕容南洛正准备往下跳,香檩真人飞过来用手掌把他推向了一边道:“南洛!你疯了!” 慕容南洛站起来对着香檩真人道:“师父!对不起,今天我必须跳下去!我要救她!”说着他又准备往下跳,香檩真人伸出一只手把他敲晕了,命弟子把他抬回了鹊阳宫,并在鹊阳宫周围布上了很重的结界。 香檩真人离开鹊阳宫之前,分咐红鸾道:“南洛现在心性不稳,等过个一年半载,他把这件事情淡忘了,我自会过来解开结界。” 红鸾把他送出去之后,伤心又难过的看着昏迷的慕容南洛,又想到平时意气风发的风听荷,还有她刚才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顿时哭得像个泪人。 风听荷沿着回造炉一直往下落,回造炉貌似没有底,她闭着眼睛,任由她的身体自由的下坠。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风听荷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颜溪那张俊美无比的脸。 “你放开我!让我去死!”风听荷试图挣脱开他,可是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颜溪道:“你疯了吗?你的仇不报了吗?” “报仇?我拿什么去报仇?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力去报仇?”风听荷道。 “相信我!我可以帮你。”颜溪道。 不知道为什么,风听荷心灰意冷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颜溪轻松越过回造炉的侧边,把她带了出去。 慕容南洛醒来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出去找风听荷,可是她下床以后,却发现自己体力不支,他双唇发白,面容憔悴,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 “我这是怎么了?”慕容南洛自言自语的道:“红姨!” 红鸾应声飞快的跑了过来道:“南洛,你醒了!” “我为什么浑身没有力气,为什么这里的结界那么重?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南洛道。 “南洛,你先别着急,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没事了!”红鸾道。 “快告诉我!”慕容南洛从未对红鸾发过火,也没有对她如此大呼小叫过,今天这破例的第一次,让红鸾有点手足无措。 “南洛,你不要激动,香檩真人在此布了结界。”红鸾道。 “他还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一点力气也没有?”慕容南洛道。 “他知道一般的结界根本困不住你,所以······” “说啊!”慕容南洛怒火中烧的道。 “所以他暂时封了你的灵力。”红鸾道。 “暂时是多久?”慕容南洛低声道。 红鸾小心翼翼的怕伤害到他,可是又不想欺骗他,于是低下头来,小声道:“一年。” “什么?”慕容南洛第一次感到无助的坐了下来。 “南洛,你不要生气,香檩真人也是为了你好,他怕你去寻死。”红鸾耐心的给他解释道。 “为我好?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慕容南洛用尽所有力气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红鸾道:“可是听荷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对了,她跳下回造炉之前曾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抓着红鸾的肩膀。 “她说,她不怪你。”红鸾道。 慕容南洛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松开了放在红鸾双肩的手,摇摇晃晃的道:“看来她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才会如此绝望,都怪我。” “南洛,这不怪你,听荷也没有怪你。”红鸾道。 “红姨,我想静静。”慕容南洛有气无力的道。 红鸾关上门,轻轻的走了出去。 慕容南洛生无可恋的坐在床上,试着冲开灵力,他试了好几次,都无能为力,直到筋疲力尽,他也知道冲开灵力,要心神合一,可是眼下他满脑子都是风听荷绝望的表情,还有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他的心根本静不下来。 他伸出手来,试着感召小池,可是由于灵力被封的缘故,他根本就传不出去任何消息,自打记事时起,除了失去父母,他是第一次这样无助,泪珠在他的脸上,真是难得一见的凄美风景,他近乎绝望但又不放弃的从新盘腿坐好,闭上眼睛,努力的清静自己的心神。 觅迹之重生 风听荷又一次的回到了沧海,这次的心情比上次的失落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半信半疑的看着颜溪,希望他能有办法把她回炉再造,她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他身上,此生若是报不了仇,她没有一丝要活下去的欲望。 颜溪看着目光呆滞的她道:“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风听荷没有说话,垂头上气的坐在那里,像一个木偶一个傀儡,没有思想,完全听从颜溪的摆布,因为她已经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除了颜溪,没有人能帮她。 “风听荷!你必须振作起来,不管我用什么办法,你不配合,还是没有用的。”颜溪道。 风听荷抬起无精打采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颜溪无奈的道出:“你知道吗?你这样下去,不仅梅氏的仇报不了,连金彤你也对不起!” “你说什么?这和金彤有什么关系?”风听荷终于肯正面和他交谈了。 “没有什么。”颜溪方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金彤要保密的。 “你说啊!”风听荷道。 “上次你吃的那颗拥有巨大妖力的丹,是那金彤炼的。”颜溪道。 “你说什么!”风听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颜溪!我当初是怎么说的,我不允许你用任何一条生命炼丹,你居然害了金彤,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金彤不是我害的,是她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特意来求我的。”颜溪忙解释道,他不想因自己的有口无心再伤害到她,因为她现在的脆弱,已经禁不起任何伤害了。 “你胡说!金彤怎么会知道我的事?”风听荷道。 “上次你受了伤来沧海,金彤偷偷跑过来看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颜溪道。 风听荷认认真真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个字都像一根刺一样,刺在她心灵最柔软的地方,在她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又加了重重的一击。 她的泪水早已哭干,颜溪安慰她道:“你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金彤不是白白牺牲了吗?”看着她有了些许反应,他接着道:“还有你的妹妹,你想一下,没有你她该有多难过?风老爷和风夫人把你养大,难道你就不帮他们照顾好风沁荷吗?” 风听荷抬起头来直视着他道:“你说,要我怎么做?” “这就对了,你什么都不要做,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好好吃饭。”颜溪话音刚落,风听荷就端起丫鬟送来很久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去吃。 颜溪给她夺了过来道:“饭菜凉了,我让她们重做。” 丫鬟应声赶紧过来把凉的饭菜端了出去,又给她做了一份,待她吃过饭后,看着颜溪道:“你知道我这次妖力被除的目的吗?” 颜溪眼神有些闪躲,还是如实的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风听荷惊讶的看着他道。 “是香檩真人要杀你。”颜溪道。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又是师父最尊敬的人。”风听荷道。 “因为他是醉辛。”颜溪道。 “醉辛?”风听荷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就是和你一起来到人间的那个人吗?” “是的,我上次从风府出来,去找你的时候,机缘巧合的走进了香檩山,那时候他正在闭关,我见到了他。”颜溪道。 “你是在他闭关的时候见到他的?”风听荷道。 颜溪点点头。 “那他是不是因分身受的伤?黑影是不是他派的?”风听荷道。 “是!”颜溪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猜的没错。”风听荷道。 “是的,我看到他是醉辛,而且还受伤了,我就没有丝毫犹豫的帮他疗伤,没想到他的伤口就是失了分身留下的,说来我也有责任,倘若我不给他疗伤的话,他现在应该也不会出关,那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颜溪道。 风听荷还是疑惑重重,没想到她和师父一直尊重的人,就是那个一直陷害自己的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为何一直害我啊?我虽然曾在香檩山学艺,但是我并没有和他打过交道,根本就谈不上仇恨啊?”风听荷疑惑不解的道。 “因为你挡了他的路,毁了他的紫如意!”颜溪道。 风听荷忽然一阵冷笑:“这么说章泽云也是他杀的,晓婵晓娟也是他杀的,连他们都下得去手,他是没有必要放过我,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真是贼喊做贼啊!” “不错!所以你一定要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颜溪道。 “难怪上次我和师父会被小榭困在无边无际网,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风听荷道。 “是的,我上次看到无边无际网有异动,没想到他竟然派人在我这里下手,看来他早就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颜溪道。 “真是老奸巨猾!”风听荷道。 “我们现在就来计划一下,怎么为你复仇。”颜溪道。 “什么计划?”风听荷迫不及待的道。 颜溪道:“听荷,你想一下,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那我们不如将错就错。” “怎么将错就错?”风听荷道。 “换一种身份。”颜溪若有所思的道。 “换一种身份?”风听荷疑问。 “不是风听荷。”颜溪道。 “颜溪,你能不能一下说明白?”风听荷道。 颜溪道:“现在不是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吗?大家都知道你是风府的公子,可是没有人知道你是梅府的小姐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以梅府小姐的身份示人?”风听荷道。 “不是!因为梅府小姐恐怕比风听荷更能激起他们要杀你的心情。”颜溪道。 “没错,当年仙门百家共同讨伐梅氏,倘若要他们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梅府小姐活在世上,那么他们的矛头就会毫不犹豫的指向我。”风听荷道。 颜溪道:“可是距梅府被灭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应该没有人知道梅府还有人活着,所以你只要以女子身份示人,就不会有人怀疑你是风听荷,更不会有人想到你是梅府千金。” “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但是母亲留给我的信上说,我和我的亲生母亲秦琼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样。”风听荷道:“我之所以没被人认出来,就是因为一直女扮男装。” 颜溪道:“这倒也是,只是现在的那些上了年岁的人,当真记得起当年梅夫人的样貌吗?” “你说的对,我母亲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人能记起她年轻时的样子。”风听荷道。 颜溪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是的,我要以梅氏小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为梅氏亡魂报仇!”风听荷道。 觅迹之找寻(一) 颜溪让丫鬟给她准备了最奢华的女装,风听荷拿起来看了看道:“这是公主穿的吗?那么华丽?” 颜溪对着丫鬟摆了摆手,丫鬟很识相的把衣服拿了回去,又换了一套过来。 风听荷把衣服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下,衣服素雅而又不乏威严,色泽虽浅,但看上去特别的赏心悦目。 颜溪示意丫鬟们退下,微笑的走到风听荷面前道:“喜欢就穿上试试。” “现在还不能穿。”风听荷道。 “为什么?”慕容南洛道:“既然你那么爱不释手,为什么不愿意穿上试试?”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穿上它还是个废人!”风听荷道。 颜溪明白她的担忧,安慰她道:“听荷!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修为恢复。” 风听荷道:“颜溪,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可以说实话吗?”颜溪道。 风听荷道:“当然,如果我不想听实话就不会问你了。” “因为我想娶你做夫人。”颜溪郑重其事的道。 要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风听荷肯定会调侃他年纪大,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颜溪几次三番的救她,她早就对他这个上古神兽有了改观,她早就不把他当作神君或者神兽,而是把他当成可以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颜溪看着她低下头为难的样子道:“没有啦,我是开玩笑的。” 风听荷动容的道:“颜溪,谢谢你!” 颜溪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风听荷跟随颜溪来到沧海底部最大的炼丹房,在她惊讶的同时,颜溪打开了里面的暗格,风听荷道:“里面是什么?” “进去你就知道了。”颜溪边说边示意她进去,她沿着暗格走了进去,原来里面堆满了古籍,地方虽然不算太大,但是里面的书应有尽有,比鹊阳宫里的书还多,风听荷虽然觉得这里的书一定很丰富,但还是忍不住疑惑地道:“你不会带我来这里看书吧?颜溪,我现在可没有时间看书!” 颜溪道:“你先不要着急,倘若我告诉你,给你恢复修为的方法,这些书里一定有呢?” “你说真的?”风听荷虽然嘴里还是这样问,但手里却已经拿着一本在翻看了。 颜溪把她拉到一个椅子前道:“坐下来,认真的看!”然后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就这样两个人在这古籍堆里静静的翻看着每一本可能对她有帮助的书。 得知风听荷在香檩山跳回造炉的事,风府一片混乱。 “我不相信我哥已经死了!”风沁荷眼中含泪的道。 冷伏冰道:“我们现在就去香檩山!” 两人气急败坏的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到正在赶来的小池。 “你们两个要去哪里?”小池道。 “你来做什么?”冷伏冰没好气的道。 “你是不是从香檩山过来的?我哥呢?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我哥她还活着对不对?”风沁荷拉着他一通问道。 “风姑娘,你先不要激动,我是从梅宅过来的,香檩山的事我也是听说的。”小池道。 冷伏冰用手拽住他的领子道:“你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风听荷跳下回造炉,我家老大被香檩真人封了灵力,困在鹊阳宫。”小池道。 “跳下回造炉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冷伏冰道。 “你先放手!”小池挣脱开他的手道:“回造炉是用来惩罚香檩山犯错弟子的,跳下去会身形俱灭,尸骨无存。” “我要去香檩山给少爷报仇!”冷伏冰怒气冲冲的道。 风听荷道:“我们现在就去!”说着两人就御剑而去。 小池在后面喊道:“你们等等我呀!”他也飞了上去。 片刻之间,他们就火急火燎的来到香檩山,风沁荷道:“冷伏冰,你不是来过这里吗?带路!” 冷伏冰道:“小姐,我是在少爷学艺的时候来过,就只知道鹊阳宫。” “鹊阳宫?是洗尘长老的宫殿吗?”风沁荷道。 “对对对!我们应该先去鹊阳宫,先问一下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池跑过来道。 “你跟上来干什么?是打算给他们通风报信吗?”冷伏冰道。 “你不要小看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但我从小在老大身边长大,我怎么可能会是你说的那种卑鄙小人?”小池道。 “好了!你们不要贫嘴了,先去找洗尘长老吧!他一定知道哥在哪里!”风沁荷道。 他们终于达成统一战线,一路朝着鹊阳宫的方向而去。 慕容南洛仍是闭着眼坐在那里,看上去十分的安静,实际上他的内心犹如波涛翻滚,他试着冲开自己被封的灵力,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仍是不放弃的准备再试,他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内心却还是安静不下来。 红鸾总是偷偷从门缝中心疼的看着他,又不敢去打扰他。 “老大!你在里面吗?老大!我回来了!”小池他们结界打出去好远,又跑回来对着里面大声的喊。 “洗尘长老!快开门呢!我哥在里面吗?”风沁荷也着急的喊道。 红鸾听到声音后立刻走到门口道:“小池!” “红姨!这是怎么回事?老大呢?”小池道。 红鸾看着结界外的他们道:“这里布了很重的结界,你们进不来的,我们也出不去。” “红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少爷在不在里面?”冷伏冰道。 红鸾听到他问起风听荷,不由得瞬间眼眶湿润了。 “怎么了?我哥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风沁荷迫不及待的道。 “听荷她跳下回造炉,已经不在了。”红鸾伤心的道。 “你说什么?”风沁荷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这些天来,听别人把风听荷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她都还抱着一丝希望,眼下这些话从红鸾的嘴里说出来,她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 “小姐!”冷伏冰慌忙扶住了她。 “红姨,老大呢?”小池话音刚落就看到慕容南洛走了过来,激动的喊道:“老大!” 慕容南洛走了过来,目光呆滞,有气无力的对着小池道:“你们去回造炉底部,看看能不能找到听荷。” “慕容公子,我家少爷为什么要跳那回造炉?”冷伏冰道。 慕容南洛仍是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慕容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冷伏冰顿时有点怒火中烧的道。 小池拉住他,示意他不要生气,他又问道:“老大,风听荷还有可能生还吗?” 慕容南洛没有回答他,只是厉声喊道:“我让你现在就去找,你听不到吗?快去啊!” 觅迹之找寻(二) 小池看到他如此盛怒的样子,赶忙道:“我现在就去找,老大,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去找的。”说完转身就走。 冷伏冰一手搀扶着风沁荷,一遍追着他道:“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找少爷!” 小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晕倒的风沁荷道:“你还是先送你们家小姐回风府吧。” 冷伏冰看了眼风沁荷道:“你等我一下!” 他带着风沁荷又返回鹊阳宫门口,看到还站在门口的红鸾道:“红姨,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红鸾道。 “有件事拜托你一下,我把我家小姐先放在这里,麻烦红姨照顾她一下。”冷伏冰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个冷伏冰,碰到听荷的事,总是这么慌慌张张,可是这门口布了结界,我又不能出去,怎么照看风姑娘啊?”红鸾自言自语的道,她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也坐在门口,就这样隔着结界看着她。 冷伏冰和小池在回造炉的附近慢慢的往下飞去,二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落了地。 “这是不是回造炉的底部啊?”冷伏冰道。 小池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我曾亲眼见过香檩山弟子被推下去的时候,回造炉深不见底,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让我们找到。” 冷伏冰看了看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陆地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崖或者陡壁啊?我们该从哪里往下走?” 小池道:“不应该啊,如果这里不是底,就应该有地方能下去才对啊!” 二人沿着长满花草的路,不停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道旋涡,冷伏冰正准备对他发火,忽然脚下一空,伴随着一声撕裂的惨叫,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冷伏冰!”小池喊着也跳了下去。 二人再次落地时,夜色已经弥漫了。 “看来这里就是回造炉的底部了!”小池道。 “你确定吗?”冷伏冰道。 小池道:“我确定!这里一定是。” “可是现在天都有已经黑了,我们连这里什么样都看不到,怎么去找少爷啊?”冷伏冰着急的道。 “先不要着急!”小池点燃火把,火光照亮了四周,这里简直就是绿树成荫,百花争妍,有山有泉,简直美不胜收啊! “哇!这里好漂亮啊!想不到香檩山底竟是一个世外桃源!”冷伏冰忽然又失落的道:“倘若少爷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小池道:“我们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冷伏冰点点头,二人举着火把沿着夜色中的花海一路走去,除了花就是树,真的没有任何异常。 “这里灵力充沛,适合修真界的人居住。”小池道。 “这里虽然很美,但是却在回造炉底,谁会住在这里啊?”冷伏冰不以为然的道。 二人走了很久,貌似根本走不出这花海,他们决定等天亮了在沿着这条路走,先去看看那泉水。 他们来到泉边,小池捧起泉水看了看道:“此水清洁,可以喝!” “谁让你看能不能喝了?我让你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冷伏冰道。 “看不出异常!”小池道。 借助着火光看着冷伏冰忧伤的表情,小池忍不住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在想,万一少爷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刚好掉进这水里的话,该怎么办?”冷伏冰道。 “不会的!”小池安慰他道:“风公子那么聪明,她会想办法着地的!” “我听说少爷跳下去之前,浑身修为散尽,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欲望,才会跳下去的。”冷伏冰含泪道:“我还听说香檩山的回造炉四壁都可以将人融化,更何况少爷跳下来的时候和一个凡人没有什么区别,怎么可能会抵得住回造炉的威力!” 小池惊讶的看着他,心想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安慰他道:“不会的!” 冷伏冰忽然郑重的对着小池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跳下这泉水去看看!” “不可以!”小池拦住他道:“现在危险,等天亮了再说。” 冷伏冰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了!”说着变成一条鲤鱼,趁机钻进了水里。 小池惊讶的看着他:“原来我竟没有看出来你是一条鲤鱼!” 等了好久也没见他游上来,小池坐在那里睡着了,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冷伏冰的身影,又看了看水里一片平静,他不由得慌了,大声喊道:“冷伏冰!冷伏冰!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 这时候水里游上来一条鲤鱼,它一跃上岸,并完美的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 “你吓死我了!你这一晚上都在水里吗?”小池道。 “是啊!我本来就是鱼啊,在水里可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冷伏冰道。 “早知道你的真身是条鲤鱼,我早就让你跳下去了,对了有没有什么发现?”小池道。 冷伏冰摇摇头道:“没有。” 两人正在失望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山洞里貌似有一道很强的光,他们沿着光的方向走到了山洞门口。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埋伏?”小池道。 “管他呢?”冷伏冰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小池也跟在后面走进去,看到里面的东西,他们简直又惊又喜,异口同声的道:“紫如意!” “这是真的紫如意吗?”冷伏冰道。 “一定是,你看不到吗?它被什么人恭恭敬敬的供在这里。”小池道。 冷伏冰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是这样,这么大的一个山洞,里面却摆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上一块红布,上面只放着紫如意。 “还真是这样!”冷伏冰道:“像这样一个仙门中的宝贝,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小池道:“即是如此,为何没有人看守,我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进来了,这有点不太正常吧?” 冷伏冰道:“今天就让我来试试看这尊紫如意是不是真的?”他说着就伸手去拿,结果被狠狠的弹了回来,一头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小池看到他这个样子,赶忙跑过去把他扶起道:“看来无人看守是有原因的!” “这结界好重,到底是什么人肯把这么重要的宝贝藏在这里,而且还布了这么重的结界?”冷伏冰道,他刚刚摔倒的那一幕真是触目惊心,差点把他这条鲤鱼精的五脏六腑给摔出来。 “你说会不会是香檩山的人?”小池想了想又道:“应该不是,香檩山都是正义之士,谁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来私藏紫如意啊!除非他不想活了!”小池道。 觅迹之找寻(三) 冷伏冰看了看周围道:“这里是香檩山地界,恐怕也只有香檩山弟子可以做到私藏紫如意。” 小池若有所思的道:“我听老大说,香檩山弟子辈里面那个最德高望重的章泽云,因伪造紫如意才丢了性命,倘若真是香檩山弟子私藏的,章泽云怎么还会造假啊?” “也许这私藏紫如意的人和章泽云不是一伙的。”冷伏冰道。 “你们可真是聪明!只可惜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一个森然阴冷的声音顿时响起。 他们两个开始一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 “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小池道。 “哈哈哈哈!无名鼠辈,你好大的胆子!”出来的人戴着铜面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遮着面?”冷伏冰道。 铜面之人不屑一顾的道:“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小池道:“你知不知道这是香檩山地界,你可知擅闯的后果?” “哈哈哈!死到临头了,还敢大放厥词!”铜面之人道。 小池和冷伏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挥剑袭击向他,只见那铜面人抬了一下手,他们便双双到底,口吐鲜血。 “怎么样?还敢不敢放肆了?”铜面人道。 冷伏冰道:“我们只是走进来看看这紫如意而已,你至于出这么重的手吗?” “看看而已?哈哈!恐怕你们不知道吧,看到了紫如意,就是死罪。”铜面人阴深深的道。 “喂!你讲不讲理,什么看看就是死罪啊?难道你私藏紫如意就无罪吗?”小池道。 铜面人顿时有些怒了道:“我有没有罪,我说了算,你们有没有罪,也是我说了算!”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权威之中无法自拔。 冷伏冰拖着受伤的身体努力的爬到小池面前小声道:“这下我们完了!碰到个不讲理的!这该如何是好啊?” 小池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而我只是一只鲤鱼而已,我不想死的那么伟大!”冷伏冰哭笑不得的道。 “不会吧冷伏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你这就怂了?”小池调侃他道。 冷伏冰道:“我的命是少爷给的,我还没见到他就死了,真的有点不甘心啊!” “我也不甘心啊!我还没有完成老大的吩咐!”小池道。 “你现在能不能想出一个不用死的办法?”冷伏冰道。 小池道:“你饶了我吧,我们游打不过他!” “你们两个在叽里咕噜说什么?死到临头,还那么多话!”铜面人阴深深的走到他们面前,看着这两个弱小无助的人儿,像两只蝼蚁一样被他踩在脚下,他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掏出一把看似普通的剑,指着他们道:“杀你们这些小朋友,还要用我珍藏多年的宝剑,你们真是有福气啊!” “等一下!”看到他的剑马上刺过来的时候,小池大声喊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铜面人道 小池道:“既然杀了我们有点浪费你的宝剑,你何不把我们留下来?” 铜面人冷笑一声道:“留你们有什么用?” “用处可多了,你看,你把紫如意藏在这里,无人看手吧?你可以把这个差事交给我们俩啊!”小池道。 “你们?不自量力!”铜面人道。 “我们是打不过你,可是并不代表我们打不过别人啊?”冷伏冰道。 看着铜面人有些动摇,小池道:“其实你也想找个人看守对不对?” “好啊,既然你们愿意,我就留你们在此看守紫如意!紫如意是尊贵的上古神器,有两个人陪伴也算是对它的尊敬!”铜面人道。 他们二人正笑得开心之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两个聚集在一起,他们立刻动弹不得,铜面人伸手握住他们的灵脉,将他们的灵力全都废掉了。 待他收了手,他们二人顿时瘫软在地上,无奈的握了下拳头,却发现他们变的手无缚鸡之力。 “你为什么要废了我们的灵力?”冷伏冰道。 “你们不是要留下来看守紫如意吗?这样我才放心啊!你们现在就像个凡人一样,把紫如意交给你们,你们也没有能力拿走啊。”铜面人道。 “卑鄙!”小池愤怒的道。 “哈哈哈!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留在这里,反正你们现在这样,也走不了!给我好好看守紫如意!”铜面人留下这句话就不见了。 “我这样还不如去死呢!”冷伏冰道。 “我不这样认为啊,我觉得最起码我们活下来了!”小池道。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冷伏冰无精打采的道。 “你想一下啊,我们这样还说不定能找到你家少爷呢?”小池道。 “真的?”冷伏冰一下来了精神。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我们能活下来,就有出去的可能,只要我们出去了,老大就能帮我们恢复灵力的。”小池道。 “你说的对,我们先去找少爷!少爷主意多,她一定有办法带我们离开!”冷伏冰道。 二人达成共同意识,一起在山下去找寻风听荷。 颜溪和风听荷在古籍堆里待的精疲力尽,也没有找到任何何以恢复修为的办法,风听荷失望的道:“我们看了那么多的书,怎么一本上都没有瞬间恢复修为的记载啊?” 颜溪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不要!我不要再牺牲任何人了!”风听荷斩钉截铁的道。 “你放心,上次金彤的妖力太强了,虽然现在已被除去,但是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小妖的内丹了。”颜溪道。 风听荷松了一口气道:“你这样说我还真的放心,我真的好怕你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收集妖丹。” 颜溪道:“不会的。” “那你说的还有一个办法,是什么办法?”风听荷道。 颜溪停顿了一下道:“啊?我的意思是我曾经在书中看到过另一种方法,只是记不太清了,我们还得找一下古籍。” “那你记不记得是那一本古籍中记载的?”风听荷眼中闪着光,因为她太需要恢复修为了,她家人的亡魂都在等着她。 颜溪摇了摇头道:“我若是记得的话,我们就不用一本一本的在这里找了。” “那我们继续找吧。”风听荷说着继续坐下来翻看着书本。 “那个···听荷,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留下来找。”颜溪道。 “我不困,你就让我留下来找吧,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安心的。”风听荷道。 颜溪拗不过她,只好和她一起继续翻着古籍。 觅迹之决裂 随着时间的流逝,风听荷终于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颜溪手一挥,古籍堆里立马出现一张床,颜溪轻轻的把她扶到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然后飞快的走了出去,回头给这里的出口暗格处,布了一层结界。 好不容易把风听荷安顿好了,颜溪马不停蹄的飞到香檩山,他盘旋在香檩山的上空,无一人发现,他没有逗留,直奔香檩真人的住处,一脚踹开了门。 正在打坐的香檩真人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 “颜溪,你怎么来了,上次你走的匆忙,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这次既然来了,就留下了吃顿饭,我们好好叙叙旧。”香檩真人站起来笑着道。 “你还真能装!”颜溪道:“我说过,你若是敢对风听荷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颜溪,我们千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风听荷吗?”香檩真人道。 “你少和我提起以前的事,你看一下,现在的你变成什么样子了,以前的那个醉辛早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而已!”颜溪气急败坏的道。 香檩真人道:“我不管你是怎么认为的,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错,因为你已经走火入魔,丧尽天良,哪里会知道自己错了!”颜溪看着昔日的好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顿时怒火中烧。 香檩真人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斟了两杯茶道:“颜溪,现在风听荷已经死了,如果骂我两句可以让你高兴的话,你就尽情的骂吧,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复杂,就算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但是也不至于做仇人吧?” 颜溪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一下子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抓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对他挥了过去,香檩真人被他的一掌打的退出屋外好远,香檩山弟子们瞬间围了上来,个个拿着剑指着跟过来的颜溪。 香檩真人对着弟子大声吆喝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众弟子们纷纷把剑放下,全都退出去好远。 “香檩真人真是威风啊!如今桃李满园的你,难道就真的不怕这样被我毁了?”颜溪道。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们!”香檩真人道。 颜溪冷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啊,我当然不像你一样会滥杀无辜!” “颜溪!你闭嘴!”香檩真人道。 “香檩真人这是怕了?”颜溪道。 香檩真人看着他,好像今天他是一定会说出点什么的,万一当着香檩山弟子们的面,他把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那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前功尽弃了,不行!绝对不能任由他去说。 这时候除了被困在结界里的慕容南洛,其他三大长老都速速赶了过来,夕雨长老看着颜溪,疑惑不解的道:“是你?” 颜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你上次不是说你是真人的朋友吗?现在为什么?”夕雨长老满脸的疑惑。 “香檩山不是有四大长老吗?今天怎么只来了三个?慕容南洛呢?”颜溪道。 香檩真人听到慕容南洛的名字,心里不由得沉了一下道:“你认识南洛?” “不错!真看不出他是你教出来的,他人呢?他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啊?”颜溪的每一句话都让香檩真人感到措手不及。 他不想让他继续再说下去,于是示意三大长老动手。 三道长老果然言听计从,一起对着颜溪出手,颜溪不想伤及无辜,使出一成功力和他们周旋着,香檩真人见状,悄悄的拿出一枚他的独门秘籍封脉针,看好时机投向他,颜溪反应机敏,当他封脉针过来的时候,他伸出两个手指,封脉针刚好落在他的指缝中。他用一成功力的目的,一是为了不伤害别人,二是为了看清楚香檩真人接下来会做什么。 香檩真人倒真是防不胜防,他怎么也想不到颜溪会把他的一根封脉针变成三根,全都刺在他的三大长老身上,他们瞬间倒地,全都被封了灵脉。 颜溪看着倒地的他们道:“知道吗?你们的灵脉都是被香檩真人的封脉针封住的,所以你们怨不得我。” 他们三人全都看着香檩真人,希望他能帮他们解开,可是香檩真人却对他们大声喊道:“你们都退下!” 三大长老不敢忤逆他,全都退了下去,他又对着四周排兵布阵的弟子们喊道:“你们也都退下!” 待所有人都走后,香檩真人道:“颜溪,你的功力比起以前可提升多了!” “难道香檩真人的封脉针就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功力吗?那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颜溪瞪着他的眼睛一下也不眨,仿佛要把他瞪出视线外。 香檩真人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看着他道:“颜溪,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是怎么对风听荷的?今天就怎么偿还!”颜溪不依不饶的道。 香檩真人郑重其事的道:“你听着!风听荷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杀了我才肯罢休吗?” 颜溪道:“比杀了你更好的方法就是毁了你!” “颜溪!我是不会让你成为我的阻力的!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绝对不会就这样让你毁了的!” “少废话!”颜溪道:“除非你也跳一次回造炉!” 香檩真人道:“你不要太过分了!既然我们之间免不了一战,那么多说无益,动手吧!” 颜溪伸出双手对着他袭击过去,香檩真人转了一个圈,顿时整个人的周围生出一个屏障,他也用尽全身的灵力通过屏障对着他挥去,颜溪轻而易举的就攻破他的屏障,两人飞至半空正面交锋了起来。 红鸾守在结界内好久,终于看到风沁荷醒过来了。 “风姑娘,你醒了!”红鸾开心的对着结界外喊道。 “红姨,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睡了多久?”她忽然想起她就是在这里听到风听荷去世的消息,才悲痛欲绝道晕倒的。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红鸾道。 “冷伏冰呢?他有没有去找我哥,有没有我哥的消息?”风沁荷道。 “冷伏冰和小池都去找了,不过他们都还没有回来。”红鸾道。 “都到现在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我要去找他们!”风沁荷说着就往外跑。 “风姑娘,不要!”红鸾的声音制止住了她。 “风姑娘,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先不要离开,我去找一下南洛,看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红鸾道。 听到这句话,像是一种巨大的动力,让她瞬间对一切都有了希望。 觅迹之蛟龙 红鸾走到慕容南洛的房间,看到正坐在那里闭目的情形,她心疼的走过去道:“南洛,风姑娘醒了。” 慕容南洛睁开眼睛道:“让她回风府吧。” “可是冷伏冰和小池还未回来,她一个人回风府,会不会不安全?”红鸾道。 “不会,风姑娘修为极高。”慕容南洛道。 “南洛,我是怕她会去找香檩真人报仇,所以才让你来拿主意的。”红鸾道。 “报仇?”慕容南洛道:“她想报仇?” “看她的神情是这样的。”红鸾道。 “红姨,必须阻止她!”慕容南洛道。 “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啊?我们都被困在结界里面。”红鸾道。 慕容南洛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在结界外着急等候的风沁荷道:“风姑娘,你传讯给冷伏冰,问他可否找到听荷?” 风沁荷点点头,立马把信传了出去道:“慕容公子,我哥她能不能活着回来?” 慕容南洛沉默不语,眼神迷茫,他比谁都希望风听荷能够平安回来,从她跳下回造炉的那天起,他便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心中想的念的全是风听荷,她那甜美的笑容,日日浮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风沁荷看着他顿时有些失落,她一方面格外的担心风听荷,另一方面又觉得慕容南洛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慕容南洛的一句:“你们风府通常传讯出去,多久可以收到回复?” 风沁荷道:“我的传讯术是我哥教的,记得我当时学的时候,哥告诉我说,这种传讯术是最快的,只要对方还活在这世上,无论他在哪里,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收到……” 风沁荷话还未说完,她传出的讯息已经回来了,她激动的倾听了一下,顿时愁眉不展。 “风姑娘,他怎么说?”慕容南洛道。 “冷伏冰没有收到我的讯息,那是不是说他们已经出事了?”风沁荷担心的道。 慕容南洛略显难过的颤抖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一个办法道:“风姑娘,你可愿帮我破了这结界?” 风沁荷惊讶的道:“可是这结界过于强大,我触碰到它,就会被它反蚀。” “你先平静心神坐下,听我的口诀运功。”慕容南洛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把自己的所学,教给风沁荷,让她来破界,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出去。 风沁荷认真的听着他的每一句口诀,不停的学着他的一招一式。 香檩真人和颜溪在空中打斗了半天,彼此都已经筋疲力尽,在香檩真人口吐鲜血的那一刻,颜溪才停了手。 香檩真人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边残留的血迹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颜溪看了看天色,担心风听荷睡醒了会起疑心,于是他不屑的看着香檩真人道:“今天就这样,我改天再过来和你打!”说完他就一跃上天,腾云而去。 香檩真人捂住他那强烈跳动的胸口,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闭关处,众弟子们看到颜溪走了,都纷纷赶了过来,三大长老忙上前扶住受伤的香檩真人。 “真人,你怎么样?那个颜溪是什么来头,竟然将你打成这样?”乐天长老道。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无需多问。”香檩真人道。 “可是······” “不必多言!你们都回去吧,为师要闭关!任何人不许打扰!”香檩真人拖着受伤的身体,疲惫的道,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三大长老不放心的给他在外面布好了结界,才带着众弟子们退下了。 风听荷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然在这古籍堆里睡着了,又看到自己此刻躺在床上,便知道是颜溪把床搬来的,这样也好,她可以睡醒了,就起来看书,她忽然感觉不对劲,颜溪呢?莫不是趁自己睡着以后,也偷偷跑去睡了。 风听荷想着,可能颜溪也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于是她并没有出去找他,而是回到座位旁开始看书。 颜溪虽然从外面看不出受伤,但是他的内伤也是极重的,他又着急的回来,伤势也加重了许多,他迫不及待的走到暗格处,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风听荷已经醒来,而且还对那古籍抱着希望。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古籍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恢复法术的方法,除非是重头修炼或者是灵力修为极高之人,把自己的修为输给她。 他本来想着等自己教训了香檩真人,回来就把他的千年修为全都给她,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受了内伤,他得尽快让伤口恢复,看到风听荷醒来后没有找他,他也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去了炼丹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让自己伤势恢复。 他一瓶一瓶的翻着丹药,终于找到了那个他曾经炼制三年的丹药,他炼此丹药本来是打算有一天回到上古时代去救人的,没想到眼下他更需要服下它。 他毫不犹豫的把它服下,然后运了一下气,发现这药果然有奇效,他的内伤瞬间恢复,他着急忙慌的跑到暗格处喊道:“听荷!你出来!” 风听荷回头看到颜溪,又转过身来继续看书,她一边翻书一边道:“颜溪,我在看书,你若有什么事就说,我听的到。” 颜溪道:“我找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风听荷头也没回的道。 “可以帮你恢复修为的办法!”颜溪道。 “你说真的?”风听荷飞速跑到他面前。 颜溪点点头道:“你给我来!”说着就拉起她往外跑。 “颜溪,我们要去哪里?”风听荷道:“这次你要说清楚,你不会又是牺牲什么人或者妖的性命吧?” “不会!我向你保证!”颜溪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誓日的道。 风听荷放心的跟着他跑了出去。 他们来到沧海岸边,这里天色微暗,荒无人烟。 “颜溪,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方法?”风听荷道。 颜溪微笑的看着她道:“听荷,你听着,这里住着一条蛟龙,它可以帮你的!” “蛟龙?你不就是蛟龙吗?”风听荷道。 颜溪顿了一下道:“没错!正是因为我是蛟龙,所以他才答应会帮我们。” “那他的道行比你高吗?”风听荷道。 “当然比我高了,不然的话,我怎么还用求他?”颜溪道。 “那他什么时候出来?”风听荷道。 “距离我和他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想必他很快就会来的。”颜溪道。 风听荷看着颜溪道:“颜溪,原来你趁我睡着偷偷跑出来找他,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不知道怎么谢就不用谢!”颜溪道。 觅迹之记忆 风听荷道:“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感谢你的,这样吧,等我报了仇,我就做你的丫鬟,来回报你的恩情。” “丫鬟?”颜溪摇摇头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做丫鬟?” “那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啊?”风听荷道。 颜溪伸出手来,他为风听荷准备的那套女装顿时出现在他的手上,还有银光闪闪的头饰,他看着风听荷道:“你若真想报答我,把它穿上让我看看。” 风听荷接过来衣服道:“好啊!不过这四周空空如也的,我去哪里换呀?” 颜溪也看了看四周道:“这样吧,我转过身去,等你换好了我再转过来!” 风听荷点点头。 颜溪转过身道:“换吧。” 风听荷虽然从记事时起就没有穿过女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穿的得心应手,片刻之间就换好了,她解开男子装扮的发束,轻轻在头顶挽起一束头发,带上银色发饰道:“我换好了!” 颜溪转过身来,被眼前的风听荷惊艳到了,着一袭女装的她,简直是如花似玉,丽质天成,清新中又带着明艳,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清澈的就像身后的海水,本来就胜雪的肌肤,在黑色长发的衬托下更显的楚楚动人。 “颜溪!”风听荷的声音把他从惊呆中喊了回来。 颜溪眨了眨眼睛道:“听荷,你好美!” “真的吗?这样打扮还像风听荷吗?”风听荷道。 颜溪道:“别人一定认不出来,这样虽然可以隐藏你的身份,但是名字也得改。” “改名字?” “对!你自己想看看叫什么好?”颜溪道。 风听荷听到名字这两个字顿时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片段,貌似有人跟着她喊着什么,但又听不清楚,她痛的双手扶着头。 “听荷,你怎么了?”颜溪看到她痛苦的表情道。 “没什么,就是脑海里闪现一些片段,好像有人喊我的名字,但我又听不清楚他们喊得是什么!”风听荷揉了揉太阳穴道。 “那就先不要想了。”颜溪心疼的看着她道:“听荷,你要记着,等你修为恢复了以后,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做任何暴露身份的事情。” 风听荷道:“你放心,我会的!” 颜溪看了看远方道:“他就要来了!” 果然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一条蛟龙从海里跳了出来。 风听荷看着他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恢复修为吗?” 那蛟龙道:“当然!” 风听荷道:“你是何方神兽,等我好了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 “你不需要知道。”蛟龙道。 风听荷看了一眼颜溪,颜溪示意她不要多问。 风听荷便不再说话,颜溪对着蛟龙道:“开始吧!” 那蛟龙一条爪子伸出来轻轻一抬,风听荷便瞬间躺在地上,失去知觉。 风听荷昏迷后,那条蛟龙立刻化成人形,跪在颜溪面前道:“神君,你要三思啊!你这样做的话,你的千年道行就全没了,你就会重新变成一条普通的蛟龙。” 颜溪蹲下来看着风听荷,眼神里充满了不舍,转过身来道:“我知道,但是和她比起来,千年道行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神君,变成普通的蛟龙,再想修道的话恐怕就难了。”护卫心疼的道。 “无妨,活了上千年,也不过如此,不修道也罢,我本来就是一条普通的蛟龙,这样做只不过是回到了从前而已。”颜溪道。 “可是神君······” “不必多言,你记住了,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颜溪叮嘱道。 “神君放心!” 颜溪点头示意他退下,那名护卫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沧海。 颜溪坐在地上握住风听荷的手,闭上眼睛,他的修为慢慢的输向她,随着修为的流逝,他的双脚开始变成蛟龙尾,慢慢的身体也变成蛟龙身,须臾之间,他的千年修为散尽,她的修为倍增。 颜溪变成原形,跃进了海里,他仍然不肯游走,眼睛直直的看着岸上的风听荷。 终于风听荷醒了过来,她试着运了一下功,发现自己灵力充沛,修为貌似增加了许多倍,她开心的站起来大喊:“颜溪!”没有人回应的时候,她有些愣住了,自言自语道:“颜溪去哪里了?” 她朝着四周望了一圈,忽然看到了海里的蛟龙,风听荷走到他面前,跪下道:“多谢您的再造之恩!” 蛟龙对着她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风听荷忽然喊住他:“您知道颜溪去哪里了吗?” 蛟龙对着她甩出一封信,就游走了。 风听荷慌忙打开那封信:“听荷,很抱歉,在你昏迷的时候离开,天帝要在这个时候召我回去,我不得不离开了,我已经功德圆满,回天庭去了。” “颜溪走了,回天庭做神仙去了,是这样吗?”风听荷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顿时泪流满面,他功德圆满要去做神仙,本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不知道为什么,风听荷就是想哭,哭到再次晕了过去,直到天色微微亮才醒了过来。 她收起颜溪的信,装进衣袖,朝着前方走去。 他走后,蛟龙又出来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后又游向了深海。 风听荷走到一座山前,忽然感到体内灵力汹涌,她只好坐下来调息打坐,她一边调息着内力,一边疑惑不解的想到,不是说要恢复修为吗?为什么感觉体内的修为和灵力异常的强大,不像她当时练的,灵力袭来,她顾不了想那么多,闭着眼睛努力适应着这强大的修为。 她不知坐了多久,强大的灵力将她体内埋藏记忆的那道封印给冲开了,她小时候的记忆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她清楚的想起她是梅氏之女,从小备受父母宠爱,只是在她五岁生日那天,父母拿出家中宝贝紫如意给她过生日,不料家中突遭变故,仙门大军撞开了她家的大门,父母将她藏好,便带领护卫冲出去迎战,她躲在窗口看着外面惊心的一幕,护卫们一个个都到下了,梅府满地都是血,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也倒在了血海里,在她准备跑出去找父母的时候,乳母柳叶青拦住了她,并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直到门口没了打斗声,乳母才背起她偷偷溜了出去,把她送到风府,风老爷和风夫人二话没说就把她留了下来,她记得当时的她吓的躲在了乳母的身后,风夫人温柔的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风老爷也郑重的点点头,于是她才慢慢的走到他们身边。 觅迹之归来(一) 风听荷想到这里,眼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梅芷凝,她记得她的祖母,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中,慈祥无比的老人,死不瞑目托梦让她报仇的老人。 她记得自己母亲的样貌,忽然令她想到了石棺中人,原来母亲的尸骨还未入土,她不禁握紧了拳头。 她从怀中掏出从母亲袖口上剪下的那朵,代表梅氏身份象征的梅花,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心,郑重的道:“梅氏列祝列宗,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一定让那些血洗梅氏的人拿命偿还!” 风听荷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梅宅,可是现在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去呢?梅家大小姐吗?没错,她就要光明正大的走进自己的家,然后以梅大小姐的身份,来为梅氏报仇。 她带着一种沉重而又复杂的心情,一路朝着梅府方向走去。 风沁荷在慕容南洛的指点下,短短时间内修为就提升了好几层,她用所有的灵力攻向那结界,慕容南洛在一旁给她指点着招数,终于那结界不堪一击的被攻破了。 红鸾惊喜的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正准备问些什么,慕容南洛便快步跑了出去,风沁荷也跟着追了上去。 其实根本不用问什么,红鸾知道他一定会去回造炉底部寻找风听荷,不看个究竟,他是不会死心的。 慕容南洛飞快的向前跑着,风沁荷纵身跃到他的面前道:“慕容公子,你的灵力尚未恢复,你这样的话太危险了。” “无妨。”慕容南洛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不管风沁荷如何阻拦,他还是坚持不懈的一口气跑到了和回造炉相连的那座山上。 风沁荷一路跟随着他向山下走去,她此刻想找到风听荷那种迫切的心情,一点也不比慕容南洛少。 风听荷轻车熟路的来到梅宅大门口,刚准备迈出的脚步忽然停下了,洪四叔还在里面,他会认得出自己吗?万一被认出来了怎么办?自己又该如何去解释,这个梅家小姐的身份。 当她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洪四叔正打算出门,看到她在梅宅门口徘徊,就走到她面前道:“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风听荷听到这句话,还是挺开心的,至少洪四叔没有认出她来,这是不是就说明别人也认不出来。 她记得颜溪说过,她穿上女装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看来是真的。 “姑娘,你听到我在说话吗?”洪四叔道。 “我也想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待在我家?”风听荷道。 “你家?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洪四叔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错,这是我家,我是从五岁离开的,我就是梅家的女儿梅芷凝。”风听荷道。 “梅芷凝?”洪四叔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有点懵,他在梅宅待了那么多年,他曾经有一次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过“芷凝”这两个字,具体写在哪里的他不记得了。 他知道慕容南洛一直在找梅家小姐,说不定把他叫过来,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一直以来,慕容南洛都是主动过来找他,看来得等到他下次过来的时候,才能辨别这位是不是真正的梅家小姐。 “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回家了吗?”风听荷面无表情的道,其实她非常的心疼洪四叔,但她这次是回来报仇的,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就是风听荷。 “当然可以,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你可以叫我洪四叔。”洪四叔说着便把她带了进去。 她走进门口,小时候的记忆全部涌现了出来。 “芷凝,慢点跑,小心摔着!” “芷凝!你饿不饿?母亲刚刚做了好吃的。” “芷凝!吃这块,这块肉多!” “芷凝又长高了!又该做新衣服了!” 父亲母亲的声音接踵而至,刚刚恢复的记忆就像是在昨天,她含着泪径直走向祠堂。 洪四叔跟着她身后,看着她不用带路,自己就走到了祠堂,他没有再怀疑她的身份。 她上了炷香,跪在蒲团上道:“梅氏列祖列宗,芷凝回来了,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我一定会找到紫如意,再把它送到你们面前。” 她转过身看到洪四叔含着泪站在门口。 “洪四叔,你怎么了?” “小姐,你走进来的那一刻,我还在怀疑你的身份,这下我相信了,你就是梅家小姐。”洪四叔道。 风听荷点点头道:“洪四叔,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陪我的家人。” “好!好!”洪四叔抹着眼泪走了。 她再次跪到地上道:“父亲母亲,我这些年在风府过的很好,没有吃过任何苦,还练就了一身本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风听荷的人生我已经过完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梅芷凝,我要堂堂正正的为梅氏报仇!” 慕容南洛好不容易走到山的底部,由于他的灵力使不出来,他完全就是从山顶徒步走下来的,风沁荷看到了都不由得感动道:“慕容公子,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先休息一下,我先去找我哥。” 慕容南洛道没有理她,继续向前走去,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心情去理会风听荷以外的事。 风沁荷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再说话。 他们一前一后找了很长时间,这里虽然风景秀丽,但是荒无人烟,慕容南洛转过身来道:“风姑娘,你飞上去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风沁荷道:“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慕容南洛瞪着她道:“讲!” “你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休息,我就上去看。”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原地打坐,闭上眼睛道:“风姑娘现在可以去了吧?” 风沁荷微微一笑纵身跃起,飞到半空,从上往下看,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有山有水,风景如画,四处散发着灵气,多适合修炼的地方啊,以她现在的修为,很快就把这里游遍,等她飞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慕容南洛并不在原来的地方。 “慕容公子!”风沁荷担心的喊道,她知道慕容南洛灵力被封,万一遇到坏人的话,肯定凶多吉少,她再次飞到上面,却还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她自言自语的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慕容公子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冷伏冰和小池居然也不在这里,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风沁荷满肚子疑问的再次放声大喊:“慕容公子!冷伏冰!小池!你们在哪里?你们听得到我说话吗?” 觅迹之归来(二) 风沁荷喊了半天无人答应,她便一个人向前走去,边走边喊着他们的名字。 待风沁荷走远,慕容南洛悄悄的从山后面走出来,对着后面的一片虚无道:“出来吧!” “没想到藏得那么好,还是被慕容公子发现了。”桑树精凭空现身出来道:“慕容公子真是好修为,灵力被封了,还知道我在跟踪你啊!你故意支走风沁荷的时候就发现我在这里了对不对?” 慕容南洛道:“这里是香檩山地界,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你们香檩山的人把我请过来的啊!”桑树精笑道:“不然我才懒得来呢!” 听到他的话,慕容南洛不由得一阵心慌,他早就怀疑过香檩山有内鬼,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说不定章泽云背后的人就在香檩山,为祸整个仙门的人或者就是他身边的人,他义愤填膺的道:“谁?” “看来慕容公子相信我说的话。”桑树精邪魅的笑着道:“我偏不告诉你!” “你!”要是灵力在,慕容南洛恨不得一巴掌劈了他。 “哟!慕容公子发火了!也难怪你会发火,你的徒弟风听荷都已经被碎尸万段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桑树精道。 “你胡说!”慕容南洛道。 “我胡说?这些天来我一直守在这回造炉底,我还不清楚吗?风听荷跳下来的那天,还未落到底部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哈哈哈!”桑树精兴高采烈的道。 他的话让慕容南洛彻底的爆发了,他对着天大吼一声,体内被封的灵力终于冲开了,他的剑应声出鞘,桑树精看的目瞪口呆,看到慕容南洛拿着剑走过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本想利用隐身术逃跑,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他追过来了。 刚刚还很嚣张的桑树精,此刻便被打的遍体鳞伤,跪地求饶道:“慕容公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顶撞你的!” “说!听荷在哪里?”慕容南洛瞪着他冷冷的道。 “我是真的没有见到风听荷掉下来,不是说香檩山的回造炉可以将人瞬间化为乌有吗?”桑树精道。 看着慕容南洛悲伤难过的样子,貌似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他的生死,桑树精趁机逃跑了。 慕容南洛看着空无一人的回造炉底,他并没有去追桑树精,而是四处去看到底有没有风听荷的痕迹,他知道香檩山最残酷的刑罚就是回造炉,修真界的人只要是掉到里面就会魂飞魄散,更何况风听荷跳下去的时候已经和凡人一般无二,他也知道风听荷回不来了,只是自己不肯死心罢了! 他用天眼沿着回造炉外壁飞了上去,果然里面空空如也,他失望至极,生无可恋,他站在风听荷跳下去的地方,对着下面道:“听荷别怕!我来找你了!”他正准备跳下去的那一刻,被乐天长老及时拉住。 “南洛!你疯了吗?那可是回造炉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乐天长老疾言厉色的道。 慕容南洛看了看他道:“师兄,你为何要救我?” “你那不废话吗?我不救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乐天长老道:“南洛!你清醒点吧,真人受伤正在闭关,难道你也要不管不顾吗?” 慕容南洛顿了一下道:“真人受伤了?他伤得重不重?他为何受伤?” “你还知道关心他啊?是被一个叫颜溪的打伤的。”乐天长老道。 “颜溪?想必他是过来给听荷出气的。”慕容南洛道。 “又是风听荷?这个风听荷就那么好吗?让你们一个个的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乐天长老道。 “听荷的好,你不明白。”慕容南洛道。 “我是不明白,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风听荷是个貌美如火的女子呢!”乐天长老道。 如果以前有人这样说他,他一定会立马觉得无地自容,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只要是风听荷能活过来,让他把内心对她的想法昭告天下他都愿意。 乐天长老也有些看不懂,以前的慕容南洛把礼义廉耻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可是现在这样说他,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洛,你变了。”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没有理他,落寞的往鹊阳宫方向走去了。 “就这样走了?我不是告诉他真人受伤了吗?他平常不是最关心真人的身体吗?一说是颜溪打的怎么就走了?”乐天长老自言自语的看着他的背影道。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南洛就天天喝的烂醉如泥,香檩真人出关后知道他破了结界,冲开了体内的灵脉,本想着再去把他关起来,但看到他日日买醉,便没有指责他,也没有再去约束他。 风沁荷在回造炉底没有找到他们,便失望的回到风府,重新整顿,在她的打理下,渐渐的风府也有了往日的风采。 风听荷自从打算要过梅芷凝的人生,就开始招兵买马,在她的精心操劳下,不出数月,便调教出上百名精锐的护卫,连身旁的丫鬟都教的身怀绝技,洪四叔看到现在的梅宅生机勃勃,每天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洪四叔端着茶道:“小姐,我们梅府真是越来越好了。” 风听荷道:“是时候了。” “什么?”洪四叔疑惑的看着她。 “是时候昭告仙门,我梅芷凝回来了,我要广邀天下修士和名门望族来我梅府做客。”风听荷道。 “小姐!我这就去办!”一旁的护卫道。 风听荷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笑了。 消息一放出去,整个仙门瞬间像炸了锅一样,每个家族都在谈论着,当然香檩山也不列外。 “梅府?你确定是当年的那个梅府吗?”听到弟子来报,香檩真人疑惑的看着三大长老。 逸风长老道:“没想到梅府当年还留下了一位女儿,如今卷土从来,实在是令人热血沸腾啊!” “这梅芷凝还真是做的天衣无缝,居然给整个仙门带来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夕雨长老道。 “看来这梅芷凝不容小觑,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了。”乐天长老道。 “在你们看来都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那梅府的这个邀约,为师就陪你们走一趟。”香檩真人道。 “真人,那南洛呢?要不要叫他一起去?”夕雨长老道。 香檩真人道:“乐天,你去告诉他一声,想去的话,就带上他。” “是!真人!”乐天长老说完便退了出去,然后直奔鹊阳宫。 慕容南洛还是醉醺醺的拿着酒瓶,坐在门口,红鸾正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慕容南洛貌似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喝着酒。 觅迹之归来(三) 乐天长老刚到鹊阳宫,就看到这一幕,他走过去夺过慕容南洛手里的酒壶道:“你真的打算这样一直沉沦下去吗?” 慕容南洛微醉的看着他道:“你为什么又来管我,你不是最爱在真人面前偷说我的坏话吗?” “我偷说你的坏话,我是光明正大说的好不好?”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眼神迷离着看着他道:“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喝酒。” 乐天长老道:“你清醒一点,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看着他喝的这么醉,就算是告诉他什么,他也是不知道的,他转身正欲离开。 “既然来了,何必走那么快?要不留下来陪我喝一杯?”慕容南洛道。 从没见过慕容南洛这样的一面,乐天长老便坐下来道:“好!红鸾,给我也拿一壶酒,今天我要陪南洛喝个痛快!” 红鸾拿着酒递给他道:“乐天长老,你怎么也跟着南洛一起胡闹啊?” “我是来劝他的,你放心!”乐天长老拿起酒道:“南洛,倘若我把这壶酒干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好!”慕容南洛亦醉亦醒的道。 乐天长老打开酒仰起头一口气把那壶酒给喝完道:“南洛,我喝完了,你得兑现承诺。” “师兄让我干什么?”慕容南洛侧过头道。 “今天接到梅府的邀约,真人说让我们明天一起去赴约。”乐天长老道。 “梅府?”听到这两个字,慕容南洛瞬间清醒了许多道:“梅府哪里有人?” “你每天喝的烂醉如泥,肯定不知道梅府有人了?”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道:“谁在梅府?谁邀请我们?” “梅芷凝。”乐天长老道。 “梅芷凝?” “没错,大家都以为梅氏当年灭门被杀的片甲不留,却不知道梅氏五岁的女儿却逃走了,如今长大回来,重振了梅府,真让众仙家刮目相看啊!”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听到这些话,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些,但是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 乐天长老道:“我就不打扰你了,今天晚上你好好醒醒酒,明天我们一起去梅氏。” 乐天长老走后,慕容南洛摇摇晃晃的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红鸾心疼的走过来帮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香檩真人趁夜深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后山,他简单的吹了声哨子,萧震寒便鬼使神差地来到他的面前。 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给他行了个大礼道:“主人,这么晚找我可有什么事吗?” 香檩真人道:“你也听说梅氏的事了?” “是的,梅氏也给我们发了请帖。”萧震寒道。 “那你可有见过梅芷凝这个人吗?”香檩真人道。 “不曾见过,在收到请帖的那一刻,我曾经派人去打听过。”萧震寒道:“据说这梅芷的凝修为一点也不亚于当年的秦琼月,甚至比她高出很多。” “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女儿出来?”香檩真人道:“就算梅锦煌的女儿真的还活着,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修为,更何况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重建一座仙府。” “不管她是谁,主人都不足为虑,明日一见,自会有分晓。”萧震寒道。 香檩真人若有所思的走了回去。 自从梅府发出请帖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仙门都开始不淡定了,晚上睡不着的大有人在。 杨子沫看着请帖激动的道:“父亲,你说这梅芷凝真的是梅氏的女儿吗?” 杨一捋了捋胡子道:“我希望是真的,这样的话梅氏的仇恐怕就会有人报了,梅锦煌和秦琼月就不会枉死。” “只是风府和苏府都被灭了,听荷兄也被他们害死了。”杨子沫道。 杨一叹了口气道:“听荷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走错了路!” “父亲也认为风听荷是因走入魔道而死的吗?”杨子沫道。 “那不然呢?”杨一道。 杨子沫对着杨一行了个大礼道:“父亲,风听荷侠义肝胆,是正义之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走入魔道,她连噬魂鞭都受得,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己私仇而走入魔道?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杨一道:“不管有什么苦衷,我仙门正派修习魔道是大忌。” “父亲说的是!”杨子沫道,反正风听荷已经不在了,尽管他很想为她鸣不平,但是他不想因此再和父亲伤了和气,而是结束了这个话题,回房去睡了。 萧震寒回到家中,看到萧时玉还在外面坐着喝酒,没好气的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也不找点正事去做!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名门世家的公子?” 萧时玉喝着酒道:“难道父亲不觉得我这样挺好吗?这样最起码没有人忌惮我,我怕我做一个正人君子会像风听荷一样被人害死!” “你胡说什么!”萧震寒厉声道。 “父亲这么大声是心虚了吗?”萧时玉道。 “混账!”萧震寒“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打得好!”萧时玉拿着酒壶,东倒西歪的站起来道:“你越是发火就越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哼!”萧震寒怒气冲冲的回房去了,萧时玉眼中含泪,抬起手把酒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摇摇晃晃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晓瑜听说了这个消息,匆匆忙忙的跑回去告诉柳叶青,祖孙二人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来到梅宅。 柳叶青小声道:“晓瑜,你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 “不!奶奶,你在这里等,还是让我进去。”晓瑜道。 “可是里面的万一不是梅小姐的话,会很危险的!”柳叶青道。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奶奶在外面等。”晓瑜道。 “晓瑜,奶奶知道你很孝顺,可是就算你进去看了,我怕你也认不出小姐来啊!”柳叶青道。 “可是我见过风听荷啊!”晓瑜道。 “既然她现在是梅芷凝,就一定脱掉了那身男装,我怕你会认不出来。”柳叶青道。 “可是······” “好了,晓瑜听话,我去去就来!”柳叶青说完翻墙而入,她轻车熟路的找到当年小姐的房间,里面已经熄了灯,什么也看不到,她正在想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穴位被点住了。 “深夜闯我梅府!我看你是活腻了!”丫鬟芊芊道。 “我要见梅小姐!”柳叶青道。 “小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芊芊道。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梅小姐,麻烦姑娘通报。”柳叶青道。 “芊芊,何人在此喧哗?”风听荷被吵醒,打开门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见我?“” 柳叶青看到她开心的道:“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觅迹之归来(四) 风听荷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惊讶的道:“柳姨?你是柳姨?” “嗯!”柳叶青激动的一直点头。 风听荷解开她的穴位,把她请到房间内,并吩咐芊芊斟茶。 “小姐,我没想到真的是你!”柳叶青一直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柳姨,在迁徙坡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风听荷道。 “是的,我看到你长的像梅夫人,直到看到你后背上的紫樱花胎记才确定是你,小姐,我上次故意让晓瑜弄湿了你的衣服,你不会怪我吧?”柳叶青道。 风听荷摇摇头道:“不会!对了晓瑜呢?她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哦哦!她就在门口。”柳叶青见到风听荷一时激动,就把晓瑜给忘记了。 “快请她进来!”风听荷吩咐芊芊。 晓瑜跪在地上道:“拜见小姐!” 风听荷赶忙将她扶起道:“晓瑜,以后无需行此大礼。” “小姐,你真的要和仙门众人重归于好?”柳叶青道。 “柳姨何出此言?”风听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 “小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来我们梅氏抢夺紫如意的都是谁?”柳叶青道。 “我只记得萧震寒,桑树精,还有······”风听荷不禁湿了眼眶。 “还有香檩山的人。”柳叶青道。 没错,风听荷的记忆里是有香檩山的人,而且为首的那个人正是逸风长老,而逸风长老则是香檩真人的首席大弟子,她不敢往下想,包括这次她被划去妖力,还有受过的噬魂鞭,都是香檩真人所为。 柳叶青看着她陷入沉思道:“小姐,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柳姨,时候不早了,你们回房睡吧,还住你们以前的房间,里面铺盖一应俱全。”风听荷道。 柳叶青看着她不想往下说了,就知道她一定有她的道理,因为她相信,这位梅小姐一定有能力为梅氏报仇的,她欣慰的笑着,和晓瑜一起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梅府所有的护卫丫鬟都已经起来,布置好议事大殿,等风听荷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布置的差不多了,众人看到她走过来,都纷纷向前行礼。 “小姐,您检查一下,还有没有问题?”护卫道。 “你们做的很好,都先下去休息吧。”风听荷道。 她走进大殿内,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心想,当年父亲肯定也是每天坐在这里,她的心里隐约感到一阵酸楚,但是她清楚的告诉自己:“你是回来报仇的,一定要做到平心静气,千万不能增添个人感情色彩。” 仙门百家都很好奇这位梅家大小姐,所以都陆续赶来了,芊芊和洪四叔在外面招待,忙的不亦乐乎,因为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也是第一次可以和这些仙门首领近距离接触。 杨一带着杨子沫走了进来,洪四叔忙上去招待道:“杨老爷请上坐。” 杨子沫道:“你们家小姐呢?” “我们小姐稍后就来。”洪四叔道。 由于杨一在仙门中德高望重,大家都纷纷给他行礼,甚至还有的拉着杨子沫给他提亲。 萧时玉不情愿的被萧震寒拉了过来,一路上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他因自己的父亲觉得羞耻,就连丫鬟给他端来的茶都没有正眼去瞧,也没有打算要喝的样子,萧震寒见状,小声道:“今天是大场面,你可不要让为父下不了台!”萧时玉仍是没有看他,像一个木偶一样,面无表情。 “你听到没有啊!”萧震寒又问道,他真怕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会乱说话,见萧时玉还是没反应,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指责他,只是一直看着他,不让他出乱子。 香檩真人带着四大长老走了过来,洪四叔高兴的迎上去,看到慕容南洛并没有看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多问,于是对着他们道:“请上座!” 慕容南洛对着香檩真人行礼道:“真人,我想四处看看。” “南洛,这是人家的地牌,你这样很没礼貌。”夕雨长老道。 香檩真人道:“南洛,不得无礼。” 慕容南洛道:“我去给杨老爷打个招呼。”说完没等香檩真人同意就走了。 “真人,这南洛怎么这样?”夕雨长老道。 “让他去吧,难得他肯出来。”香檩真人实在是受够了他整日在鹊阳宫买醉的日子。 慕容南洛匆匆和杨一还有杨子沫打过招呼后,就往后院走,洪四叔很聪明的跟了上去。 “洪四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问道。 “慕容公子你先不要着急,这些天我一直不知该去哪里找你,我一直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我知道你一直让小池寻找梅小姐的事,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洪四叔激动的道。 “梅芷凝是风沁荷吗?”慕容南洛道。 “啊?这关风姑娘什么事啊?”洪四叔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梅芷凝?”慕容南洛道。 “小姐回来的第一天,就对整个梅府了如指掌,对了,昨晚小姐的乳母柳叶青也回来了。”洪四叔道。 “柳叶青?”他知道这个名字,小池曾告诉过他,柳叶青是梅小姐的乳母,是她把五岁的梅芷凝送到风府的,对了,风府?既然不是风沁荷,那是谁呢?风府也没有别的女儿,或者梅芷凝不是在风府长大的,难道小池查错了? “慕容公子,你怎么了?”洪四叔道。 “没什么,洪四叔,你去忙吧。”慕容南洛回到大殿,仍是对这位梅芷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梅小姐什么时候来呀?” “是啊!我们都等了那么久了!” “把我们请过来就这样吊着我们像什么样子!” “是啊!快点把梅小姐叫出来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讲个不停。 芊芊站在大殿议事台上对着门外的丫鬟道:“上菜!” 大家纷纷把头转了过去。 一个个丫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每个餐盘上的菜都不同,不一会,每张桌子上都摆好了几十个不同的菜,大家正感叹之时,丫鬟们又端着酒走了过来,每张桌子上分别放了六瓶酒。 芊芊道:“去请小姐吧!” 不一会儿,风听荷从殿外走了过来,大家都看傻了眼,之所以大家都目瞪口呆,并不是认出来她是风听荷,也不是因为她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她走过来的时候简直就和当年的秦琼月一模一样。 只有慕容南洛和别人的眼光不同,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差点控制不住哭出来,他的泪水顺着那张绝美的脸流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殿中央的人儿。 觅迹之归来(五) 风听荷看到大家的样子道:“大家这是怎么了?” 杨一道:“果然是秦琼月的女儿!” “是啊!梅小姐和当年的秦琼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像!太像了!” 香檩真人顿时有点瞠目结舌,大家说的没错,这梅芷凝无需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她站在那里大家都会相信她是梅小姐。 “所有仙门都来了吗?”风听荷小声对芊芊道。 “除了风府的人,全都在这儿了。”芊芊道。 “风府?” “是的,风府来人说是风公子去世,风姑娘不便出门。”芊芊道。 风听荷强烈的控制住自己的泪水道:“知道了。” 逸风长老压低声音对着香檩真人道:“真人,据说这梅芷凝在五岁的时候,是被乳母柳叶青带走的。” 香檩真人道:“哪个是柳叶青?她在不在这里?” “在,梅小姐旁边的那个老妇人就是柳叶青。”逸风长老道。 香檩真人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萧震寒也看到了柳叶青,他记得当年去梅氏的时候,柳叶青曾看见过他的脸,他不由得心惊胆战的握紧了拳头。 慕容南洛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位梅小姐。 风听荷道:“今天特别感谢诸位仙首能给我这个面子,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梅小姐客气了。”大家异口同声的道。 风听荷看了一眼,发现好多人都已经放下了筷子,她微笑着道:“倘若大家都吃好了,那么我有件事想拜托大家,若是有人帮我完成此事,我拿玉盏杯相赠。” 她说着便示意芊芊端来了玉盏杯。 除了慕容南洛其他的人眼睛都放着光。 “这玉盏杯可是上古神器啊!” “真是没想到这玉盏杯竟然在她的手里。” “玉盏杯可以收集四方之气。” “用它来练功一定事半功倍。” “梅小姐,你说让我们帮你做什么事?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对啊!梅小姐尽管吩咐。” 风听荷心道:“才一个玉盏杯而已,你们一个个的就这副嘴脸,也难怪会为了紫如意打的头破血流。” 她看着他们那种期望的表情道:“我回来之后查看了我梅氏众人的埋骨之地,却发现先母遗体丢失,倘若有人将母亲遗体完好无损的送过来,我梅芷凝定拿玉盏杯相赠!” 萧震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香檩真人,可是这个细微的表情还是被风听荷给察觉到了。 萧时玉也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萧震寒,因为他想到了在沧海中见到的那樽石棺,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那石棺里的人一定就是梅夫人,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到底还做了多少龌龊之事? “萧老爷?”风听荷无意中喊了他一声。 “梅小姐有何指教?”萧震寒道。 “早就听说萧老爷见多识广,先母的事还希望您多多指教。”风听荷道。 “指教不敢,萧某一定尽力而为。”萧震寒道。 萧时玉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己的父亲,看他大言不惭的装模作样,心里真是羞愧难当。 “萧公子,你怎么了?”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风听荷知道萧时玉就是一个愚孝的人,他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并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她看到逸风长老,忽然想起小时候那个拿着剑冲进她家,嚣张跋扈的逸风长老,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他这些年装的真好,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德高望重的模样,其实尽做一些卑鄙下流无耻的勾当。 风听荷走到他面前道:“这位想必就是香檩真人的大弟子逸风长老吧?您看起来可真是仙风道骨啊!神仙也不过如此。” “梅小姐过奖了!”逸风长老道。 “香檩真人可真是桃李满园啊!早就听闻四大长老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风听荷说着看了一眼慕容南洛,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她的身上。 “这位应该是洗尘长老吧?”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直到旁边的乐天长老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他才明白自己的失态,马上反应过来道:“是。” 风听荷道:“洗尘长老可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啊!” 慕容南洛道:“谢梅小姐夸奖!”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从她出来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被风府收养的梅氏千金,不是风沁荷,而是风听荷。 他心里的那种激动,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难怪她上次主动要求要住在梅小姐的房间,他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尽管她换上了女装变化确实很大,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此刻,他特别想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说。 “南洛,你怎么了?”香檩真人看出了他的反常。 “我没事。”慕容南洛道。 大家吃饱喝足以后,纷纷告辞了以后,都各揣心事的回去了。 香檩真人看到驻足的慕容南洛道:“南洛,我们回去了。” 慕容南洛道:“真人,我……我想晚点回去。” 香檩真人虽然有点疑惑,但实在不想再看到他每天喝的天花乱坠的样子,于是顺着他道:“随你。” 然后带着三大长老走了出去,夕雨长老道:“这南洛应该是看上那梅小姐了!” “夕雨,休得胡言!”香檩真人道。 “真人,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南洛刚刚看梅小姐的那个眼神,那简直就是目不转睛啊!”夕雨长老道。 “我觉得夕雨师兄说的有道理。”乐天长老道。 “倘若他真的看上了梅芷凝的话,那对我们香檩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香檩真人道。 “真人何出此言?”逸风长老道。 香檩真人道:“倘若我们香檩山和梅府联姻的话,就会省去很多麻烦。” “省去麻烦?”乐天长老疑惑不解的道。 香檩真人道:“不必多言,我们回香檩山去,一切顺其自然。” 乐天长老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多问,跟在他们后面回去了。 待到大家都走了,风听荷吩咐下人道:“你们也都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她的眼神扫过众人的一瞬间,忽然看到了慕容南洛还站在那里,风听荷犹豫了一会走向他道:“洗尘长老为何不走啊?难道你们香檩山还有留宿外面的规矩,我们梅府是不会让外人留宿的。” 慕容南洛道:“我有话问你。” “不知道洗尘长老有何指教啊?”风听荷道。 觅迹之归来(六) 慕容南洛看了看她旁边的柳叶青和芊芊道:“有些话我想单独问你。” 柳叶青和芊芊识相的退下了。 “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洗尘长老有什么话就说吧?”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迟迟没有开口。 “难道洗尘长老留下来就是一直盯着我看吗?我脸上有花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话放清醒过来道:“你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听荷有些震惊,但又装着很无辜的样子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慕容南洛道:“你当真不明白吗?” 风听荷道:“慕容公子,你只是我今天请来的客人,我们好像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你为什么装着不认识我?”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我没有不认识你啊,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 他看着她的眼睛,直视着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慕容南洛道:“风听荷!你告诉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找你啊!” 风听荷道:“我是梅芷凝,慕容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听荷。”慕容南洛道。 “我是谁难道我自己不清楚吗?还要你来告诉我!”风听荷怒道。 “听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南洛道。 “我再说一遍,我是梅芷凝!现在我们的客人已经走完了,慕容公子,你也请吧!”风听荷下了逐客令。 慕容南洛道:“你是不是风听荷,我们试试就知道了!”说着他拔出了剑对着她刺去。 风听荷轻而易举的躲过他的每一招,而且她用的招式都不是香檩山的,慕容南洛收了手道:“你这些功夫是哪里学来的?” 风听荷道:“这些慕容公子好像没有资格问吧。” “你快告诉我!”慕容南洛厉声道。 风听荷邪魅的看着他道:“当然是我师父教的。”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话,心口像炸裂似的疼痛,心想,她不认他这个师父了吗?她又拜了谁为师?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说忘就忘吗? “听荷,你就那么恨我吗?”慕容南洛道。 “我是梅芷凝,不是风听荷,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风听荷道。 “那玉盏杯是怎么回事?”慕容南洛道,他亲眼见过风听荷使用过玉盏杯,这下她不能抵赖了吧? “玉盏杯乃是我梅氏的宝贝,据说这天下一共有两只,我也在找另外一只,慕容公子知道它的下落吗?”风听荷机智的道。 慕容南洛还是不相信的道:“真的是这样吗?” “那慕容公子觉得是怎样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顿时有些失落,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她一定是风听荷,可是她为什么不承认?倘若她不是风听荷,那为什么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像? 他有些迷茫,难道是因为过于思念风听荷而导致的错觉?不管内心生出什么样的想法,他都始终相信,他绝不会认错,她就是风听荷,既然她不愿承认,那么又何须非要她承认不可? 她活着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既然她想做梅芷凝,那就让她做梅芷凝,更何况倘若有人知道她是风听荷,她又会危险重重,也许让她好好的做梅芷凝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对不起,梅姑娘,我认错人了,失礼了!”慕容南洛对着她行了个仙门之礼道。 风听荷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理由再责怪慕容公子了,如今天色已晚,公子请回吧。” 慕容南洛告辞以后,走了出去,风听荷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泪流满面。 柳叶青拿着件衣服给她披上道:“小姐,你和慕容公子交情身后,为何不与他相认?” 风听荷道:“我现在是梅芷凝,还有梅氏的大仇扛在肩上,和他走的太近,只会连累他。” “可是以我看来,那位慕容公子并不会怕你的连累,他对你的担心可是骗不了人的。”柳叶青道。 风听荷道:“柳姨,他是我师父。” 柳叶青意味深长的道:“他应该不止把你当成徒弟那么简单,他看你的眼神可是含情脉脉啊!” 风听荷顿了顿道:“柳姨,这怎么可能?我还不了解他吗?” 柳叶青道:“小姐,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风听荷道:“柳姨,我们先不说这个了,等一会派人去风府送点礼品,告诉沁荷不用过来道谢。” “小姐,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保护风姑娘。”柳叶青道。 “我欠风府的太多了,我不能再让沁荷跟着我受苦。”风听荷道:“着人去办吧。”说着她走回房间去了。 慕容南洛回到鹊阳宫后道:“红姨,我明天开始要出门几日,鹊阳宫就交给你好好打理。” 红鸾记得上次看到他如此兴奋的时候,还是风听荷在的时候,这几个月来,他每天都颓废,酗酒,难得看到他如此的清醒,红鸾开心的道:“南洛,你要去哪里啊!” “红姨,听荷没有死!”慕容南洛道。 “你说真的?”红鸾激动的泪流满面。 “是真的,她现在是梅府的大小姐梅芷凝。”慕容南洛道。 “梅府大小姐?是的,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说听荷怎么会一直女扮男装呢?原来是有这个特殊身份在。”红鸾道。 “红姨,你知道听荷是女扮男装的?”慕容南洛疑惑的看着她道。 “是的,上次听荷受伤以后,我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才知道的。”红鸾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慕容南洛道。 “我记得当时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听荷奄奄一息,你的心情特别不好,我才没有告诉你,本来打算等听荷好了再说的,谁知道她却跳下了回造炉,所以我就一直没说。”红鸾道。 慕容南洛听到红鸾亲口证实,顿时开心百倍,原来他不是在暗恋一个男人,风听荷是正宗的梅府千金,这更让他开心。 红鸾看出了他的面部表情变化道:“南洛,听荷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回来呢?” “她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肯和我相认。”慕容南洛喜悦的心情一下又变得复杂起来。 “没有和你相认?为什么?”红鸾疑惑地看着他道。 “我不知道。”慕容南洛道。 “听荷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不和你相认,一定有她的道理,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红鸾道。 慕容南洛完全认同她说的,又吩咐她道:“红姨,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红鸾道:“这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决不会和任何人讲的。” 慕容南洛点点头回房去了。 觅迹之归来(七) 风沁荷忧伤的跪在祠堂道:“哥如果在的话,该有多好!” 她难过的是不知道风听荷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连个尸体都没找到,冷伏冰去寻找后也一直没有回来,现在整个风府就她一个人拿主意,她第一次感觉担子很重。 “小姐,梅府派人送东西过来。”丫鬟捧着一堆的东西站在门口道。 风沁荷从蒲团上站起来道:“梅府?” “是的,小姐你忘了吗?梅府今天广邀仙门百家。”丫鬟道。 风沁荷方想起梅府确实送来了请帖,风府自从落败后,仙门中倒是没有什么人愿意登门拜访了,今天难得梅府的人还看得起她,她不禁对梅府有了好感。 “我们过两天去谢谢梅小姐。”风沁荷道。 “可是今天梅府来的人说让小姐不用特地过去道谢了。”丫鬟道。 “不用道谢了?果然和他们都一样,看我风府现在落魄了,和我们来往都觉得没面子吧?”风沁荷顿时气急败坏的接过礼物摔在地上。 “看来我得想办法把风府给振兴起来!”风沁荷道。 “小姐说的是,只有我们风府恢复往日的光彩,自会受到他们的尊重。”丫鬟附声道。 风听荷刚刚起床,柳叶青就跑过来道:“洗尘长老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什么?这么早他来干什么?”风听荷惊讶的道。 “小姐还是去见见他吧。”柳叶青道。 “柳姨,你让他回去,说我今日不见客。”风听荷道。 “可是······”看到风听荷铁了心不见他的样子,柳叶青只好出去找了他。 “洗尘长老,我们小姐说她今天不见客,您请回吧!”柳叶青看着等待已久的慕容南洛,说出了不忍心的话。 “不见客?为什么?”慕容南洛一脸疑惑。 “这小姐没说。”柳叶青道。 “既然梅小姐不方便,那我告辞了!”慕容南洛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了出去。 风听荷隔着窗户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慕容南洛并没有走远,而是不停的在梅府门口来回踱步,洪四叔看到这一幕,赶忙跑了过来道:“慕容公子,你为什么不进去啊?” 慕容南洛道:“洪四叔,我······” “怎么了?”洪四叔道:“你以前天天盼着小池早日找到梅小姐,现在小姐回来了,你应该有好多话想和她说吧?” 慕容南洛道:“没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洪四叔一脸疑惑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未看到过慕容南洛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也从未看到他发过火,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冷着脸和自己说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如此的魂不守舍,他不禁生出一丝心疼。 柳叶青看着风听荷一直盯着窗外望眼欲穿的样子道:“小姐,既然你也想见他,为何又据他于千里之外啊?” 风听荷道:“柳姨,我不能和他相认。” 柳叶青道:“为什么呀?你们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为何不能一起战胜所有的困难啊?” “倘若我和他相认,那我就不能和香檩真人动手。”风听荷道,其实她知道,香檩真人对慕容南洛的重要性,她不能作为慕容南洛之徒去杀香檩真人,不然的话,慕容南洛一定会左右为难,生不如死的。 “小姐,真是难为你了?”柳叶青道。 “这是我的责任,对了,派去风府的人回来了吗?”风听荷道。 “已经回来了。”柳叶青道。 “怎么样?东西沁荷收下了吗?”风听荷迫不及待的问。 “风姑娘已经收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在外面游荡了好久,最终还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梅府大门口。 “慕容公子,我们小姐说了,她不见客。”芊芊道。 “你去告诉她,今天我会住在这里。”慕容南洛道。 “住在这里?”芊芊疑惑的睁大眼睛道:“慕容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小姐。” “什么?他要住在这里?”风听荷不可思议的道。 “是的小姐,他态度很坚决,今日非见到小姐不可。”芊芊道。 “既然如此,我去见他便是。”风听荷冷冷的道。 她其实不敢相信,慕容南洛那么注重礼节的人,居然赶都赶不走,才短短几个月而已,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大?风听荷有点不知所措,还是出去见了他。 “我都告诉你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风听荷,不知道慕容公子为何迟迟不肯走?”风听荷他进门第一句话就责问道。 “既然如此,我今日不找风听荷,我找你梅小姐!”慕容南洛道。 “啊?你找我?”风听荷顿时一头雾水的道:“不知道慕容公子找我何事啊?” 一直以来都面无表情的慕容南洛,在此刻有点难为情的道:“求收留。” “慕容公子你在开玩笑吗?香檩山离这里又不远,你御剑的话,都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你却要住在我们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妥啊?”风听荷道。 “梅小姐不是要寻找母亲遗体吗?或者我可以帮忙。”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有些震惊的道:“你知道我母亲遗体藏在哪?” 慕容南洛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 “都不知道在哪里该如何找起?”风听荷略显忧伤的道。 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道:“你放心,一定会找到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风听荷道。 “因为曾在小时候,梅夫人对我有恩,我理应帮你。”慕容南洛道。 “我相信我母亲,她即使帮了你也并不是为了让你报恩。”风听荷道。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从小师父就教导我知恩图报。”慕容南洛道。 “香檩真人还会教人报恩呀?”风听荷冷笑一声道。 “你对家师有成见?”慕容南洛看着她。 “怎么可能?香檩真人一向德高望重,是整个仙门中最为让人尊重的人,我不敢对他有成见。”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她。 风听荷也不再说话,也瞪着眼睛盯向他,她的眼神过来,慕容南洛顿时有点闪躲,但是并没有躲开,风听荷看着他心想,都过了那么久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喜欢瞪着别人,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风听荷和他对视一会,还是输给了他,自己把眼睛移开了道:“慕容公子,你来这里就是一直盯着我看吗?” 慕容南洛眨了眨眼睛道:“芷凝,我是来借宿几天的。” “芷凝?慕容公子还真是不见外啊,我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熟到让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风听荷道。 觅迹之归来(八) 慕容南洛道:“我不能一直叫你梅小姐吧?” “我觉得一直叫也不错啊!”风听荷道,她其实不想和他走的那么近,因为她很清楚,她迟早都会杀了香檩真人的,一但他们关系拉近,那么到她和香檩真人动手的时候,最受伤的一定是慕容南洛,她最不想看到他左右为难的样子。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慕容南洛道。 “我不是回答了吗?让你继续叫我梅小姐。”风听荷道。 “我是说借宿。”慕容南洛道。 “慕容公子,我们梅府不是客栈,你要想借宿的话,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风听荷道。 “我没有找错地方,倘若不方便的话,我晚上可以躺在外面那颗树上。”慕容南洛指着庭院里那颗大树道。 风听荷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师父什么时候脸皮变得那么厚了,话也比以前多了,难道他不在乎自己洗尘长老的形象了吗?” 慕容南洛凝视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风听荷道:“罢了罢了,你就住在客房吧,省的传出去了,别人会说我梅府怠慢了客人。” 听到这句话,慕容南洛看着她,放心的笑了。 “他是在笑吗?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父吗?”风听荷心道,她感觉慕容南洛确实变了很多,以前那个平静的让人发指的他,好像已经不在了。 “你在想什么?”慕容南洛看着陷入沉思的她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洗尘长老还是挺可爱的,可以随随便便的就住在别人家里,和我想的不太一样。”风听荷道。 “那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慕容南洛道。 “应该是那种正义凛然,注重礼节的翩翩公子。”风听荷道。 “难道我不是吗?”慕容南洛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和她聊这么无聊的话,他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所以不管眼前的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要看得见,他都觉得是一种幸福,他哪里还在乎什么洗尘长老的名声?哪里还会管香檩山弟子不得随意在外留宿的规矩? 风听荷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慕容南洛住在梅府的消息很快的传进了香檩真人的耳朵里,他召集了三大长老前来商议对策。 “真人,我看这南洛肯定是看上梅小姐了?”夕雨长老意味深长的笑道。 “这不像是南洛能做出来的事啊?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乐天长老道。 “南洛以前呢做事是非常的严谨,重礼数,那是他没有遇到可以让他失去原则的人!”夕雨长老道。 “这样也好,可以让他从风听荷的死中走出来。”乐天长老道。 “乐天说的对,这样也好过他每天醉的不省人事。”香檩真人道。 “可是这件事传出去了,怕是有人会闲言碎语,对我香檩山的名声和威望不利啊!”逸风长老道。 “逸风师兄说的是,南洛是洗尘长老,这样做的话,怕是会让人看了笑话。”乐天长老道。 “逸风,依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香檩真人道。 逸风长老道:“这南洛不愿意回来,我们就算把他绑回来也无济于事,不如成全了他。” “逸风师兄这话何意啊?难道我们不顾香檩山的清誉,任由他胡来吗?”夕雨长老道。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梅府提亲。”逸风长老道。 乐天长老震惊的道:“南洛是长老级别的,怎么可以给他提亲?” “是啊,我们四大长老可都是要求仙问道的,怎么可以娶妻?”夕雨长老道。 “可是南洛已经对梅芷凝动了心就算不让他娶,他能安心待在鹊阳宫修仙问道吗?”逸风长老道。 香檩真人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道:“就按逸风说的办,派人去梅府提亲。” 乐天长老道:“我不去!” “夕雨,那你去!”香檩真人道。 “为什么是我去?主意是逸风师兄出的,理应他去才是。”夕雨长老道。 香檩真人走到他面前道:“夕雨啊,你们四个之中,只有你是话术最好的,也只有你去,这件事才能办成啊?” 夕雨长老得到香檩真人的肯定,笑容都溢出来了,爽快的答应了。 风听荷一大早起来坐在镜子前,芊芊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梳理着头发。 “小姐,你真美!”芊芊看着铜镜里的风听荷道。 “芊芊,一个人的美与丑可不是一张脸来决定的。”风听荷语重心长的道。 “芊芊不明白。”芊芊道。 “一个人由内而外的美才是真的美,我们看到的往往都是人的一种表象,而这种表象往往会欺骗我们。”风听荷道:“你现在年龄还小,这些事等你长大了以后就会明白了。” “小姐,香檩山的夕雨长老来了,而且还带着丰厚的礼品。”柳叶青匆匆忙忙的走过来道。 “他为何要带礼物过来?”风听荷道:“让他在殿内等候,我随后就来。” 风听荷走进大殿,看到夕雨长老带着两名弟子,抬着好几个箱子。 “夕雨长老,这是何意呀?”风听荷指着满地的箱子道。 “梅小姐,今天我是奉了香檩真人所托,前来向梅小姐提亲的。”夕雨长老笑嘻嘻的看着她道。 “提亲?谁要向我提亲?”风听荷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是我们的小师弟慕容南洛!”夕雨长老道。 “哦?”风听荷一年愕然。 “是的,我们小师弟对梅小姐一见钟情,特地去求香檩真人成全。”夕雨长老道。 “你是说前来提亲是慕容南洛的主意?”风听荷道。 “是的,香檩真人因拗不过南洛的死缠烂打,特地派我前来提亲。”夕雨长老道。 “您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受慕容南洛所托?”风听荷道。 “是的。”夕雨长老笑嘻嘻的应声附和。 “此事说来也巧,洗尘长老正在梅府做客。”风听荷立马转过身吩咐道:“芊芊,去把洗尘长老请过来。” 夕雨长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等待着慕容南洛的到来,他心想,这么大的惊喜,慕容南洛一定会好好的感激他。 慕容南洛走过来看到正坐着喝茶的夕雨长老道:“师兄,你来做什么?” “看来洗尘长老并不知道夕雨长老前来做什么,那刚刚夕雨长老可说了,是受你所托前来向我提亲的。”风听荷盯着慕容南洛道。 “提亲?”慕容南洛一脸的惊慌失措。 “看来这慕容公子并不知情啊!”风听荷道。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南洛道。 觅迹之归来(九) 夕雨长老略显尴尬的道:“南洛,真人知道你看上了梅小姐,特地派我前来给你提亲的。” 慕容南洛从脸红到耳朵,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一切都是香檩真人的主意,洗尘长老是不知情的。”风听荷道,因为她知道,就算慕容南洛把她当成风听荷,也不会娶她,他们毕竟是师徒关系,慕容南洛绝对不会失了礼节。 “我是不知情,不过既然香檩真人派师兄带了彩礼过来,我……”慕容南洛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同不同意呀?南洛。”夕雨长老道。 风听荷道:“洗尘长老是不可能同意的,你还是把这些彩礼悉数带回去。” 慕容南洛低下头来道:“我同意。” “你同意什么?”风听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同意向你提亲。”慕容南洛郑重其事的道。 “慕容南洛你疯了吗?”风听荷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慕容南洛抬起头直视着她道。 “既然南洛也同意,那么这彩礼就先放在这里了。”夕雨长老道。 “什么叫他同意了就可以放在这里了?我同意了吗?”风听荷怒气匆匆的道:“不是说向我提亲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不同意。” “为什么?”慕容南洛貌似所有的神经都恍惚了,他想过她会不同意,但是当拒绝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倍受打击。 “我刚刚重振梅氏,正居百废待兴之时,不宜谈婚论嫁。”风听荷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不同意的,听到她这样说,慕容南洛还是有那么一点欢喜的,毕竟她没说不想嫁给他。 “我可以等。”慕容南洛目不斜视的盯着她道。 风听荷顿时有点瞠目结舌,慕容南洛不该是这样的人啊,如果他已经认出她,那么他们是师徒关系,怎么可以论及嫁娶?如果他没有认出她,那他才和梅芷凝见过几面而已,更不可能同意跟她提亲。 风听荷看着眼前的慕容南洛,顿时感到一头雾水,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这些彩礼先放在这里,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香檩山的人就会来迎亲。”夕雨长老说着告辞,转身就走。 “等等,我看夕雨长老还是把这些彩礼先带回去,毕竟我还没有同意,就放在这里是不是有损你们香檩山的名声啊!”风听荷道。 “南洛不还在这里吗?你可以让他带回去,我先走了。”夕雨长老轻而易举的推卸了责任,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慕容公子,这些东西只能你带回去了。”风听荷道。 “东西先放在这里,你若是感觉有不妥之处,就先把它放在我住的客房。”慕容南洛道。 “什么?你还打算住在这里?”风听荷不相信的看着他。 “我没有说过要走。”慕容南洛道说着把手一挥,那些彩礼自动的飞到他的房间。 “你……”风听荷看着他此番操作,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还是以前的慕容南洛吗?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芷凝,这样可以吗?”慕容南洛一脸宠溺的看着她道。 风听荷瞪了他一眼,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身影,嘴角幸福的上扬了很久才肯离开。 桑树精带了大批的小妖在梅氏大门口徘徊了很久,终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悄悄地潜入梅宅。 小妖们在门口放风,他轻而易举的进入到梅氏祠堂,尽管声音很轻,还是被机敏的慕容南洛给发现了。 慕容南洛顺着的声音的方向走到祠堂,桑树精机智的爬到上面,刚好躲过慕容南洛的视线。 “声音怎么消失了?”慕容南洛心想,应该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他确定有人闯进来了,但他不清楚的是,桑树精进来的时候,风听荷也感觉到异样,她也悄悄地走进祠堂,正和一脸疑惑的慕容南洛撞了个满怀。 “你竟敢夜闯梅氏祠堂!你到底要做什么?”风听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我没有!我……”慕容南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明明是跟着一个声音来的,可是这祠堂里什么都没有,只怕是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 “你什么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风听荷道。 “芷凝,你为什么到祠堂来?”慕容南洛道。 “当然是感觉到有异样,没想到竟然是你。”风听荷道:“我梅氏祠堂是藏着什么宝贝吗?”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道:“我也感觉到有异样。” “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风听荷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我……”慕容南洛还在想着该如何回答,上面的桑树精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心道:“这两个人还有完没完啊,他们再聊下去,我都快掉下去了。” 桑树精努力的把自己粘在屋顶,却还是有点摇摇晃晃。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同时感觉到屋顶的异样,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达成共识。 他们的剑同时出鞘,不偏不倚的刺到桑树精的左右肩上,他痛得大吼一声,从上面掉了下来。 “桑树精!”慕容南洛不相信的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风听荷看到他脸上立马呈现出一股杀气,她清晰地记得,她五岁生日那天,桑树精那张杀气腾腾的脸。 “慕容公子饶命啊!我是为了躲避追杀才逃到这里来的!”桑树精低声下气的乞求着他们。 “是谁派你来的?”风听荷怒火中烧的道:“你来我梅府到底要做什么?” “梅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啊?只是外面有人追杀我,我才躲进来的。”桑树精心惊胆战的道。 “是吗?芊芊!”风听荷的一声令下,芊芊已经把外面埋伏的小妖全都抓进来了。 桑树精看到被抓的小妖,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便跪在地上乞求道:“梅小姐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谁派你来的?”风听荷疾言厉色的道。 “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鬼迷心窍,听说梅府有宝贝,才潜进来的。”桑树精色若死灰的道。 “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是吗?”风听荷道。 “真的没有人派我过来,我不知道梅小姐到底让我说什么?”桑树精道。 “既然如此,留着你也没什么用,正好在我梅氏列祖列宗面前,你就自己了断了自己来祭祀他们吧。”风听荷道。 “不不不!梅小姐饶命!”桑树精吓的骨寒毛竖。 “既然你不肯自己动手,那恐怕我的剑下去,你就会连个全尸都没有了!”话音刚落,风听荷剑应声出鞘,桑树精立刻被五马分尸。 觅迹之归来(十) 小妖们见到他们尊敬的大王就这么没了,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风听荷对着芊芊使了个眼色,芊芊抬手的一刹那,小妖们悉数被灭。 慕容南洛看到这一幕道:“你怀疑桑树精的背后有人?” “那不然呢?”风听荷道:“我梅府被灭的那日,拿着剑闯进来的就是他,还有······” “还有谁?”慕容南洛道。 “没有了。”风听荷跪在祠堂里的蒲团上道:“祖母!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吗?桑树精已经死了,剩下的也会死,你们就放心吧!” “剩下的?”慕容南洛道:“还有谁?” 风听荷站起来转身看着他道:“这和慕容公子毫无关系。” “芷凝!你告诉我,我会帮你!”慕容南洛充满着关切道。 “芊芊,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放话出去,说桑树精私闯梅府,已经被我杀了!”风听荷吩咐完就走了出去。 慕容南洛立马跟了上去道:“芷凝!我······” “慕容公子,天色已晚,我要去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风听荷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慕容南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 芊芊办事就是利索,桑树精被杀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仙门,梅芷凝一下就成了仙门中的忌惮。 萧时玉听说了此事,就跑出责问自己的父亲,看桑树精夜闯梅府的事是不是和他有关。 萧震寒冷笑一声道:“玉儿,你是我的儿子,为什么就一定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难道你做的事都很光明正大吗?”萧时玉道。 “岂有此理!竟敢这样说你的父亲,你就不怕传出去了让别人笑话!”萧震寒道。 萧时玉不想和他说那么多,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了他,于是看门见山的问道:“就算此事和你无关,那你告诉我,在沧海你藏得那樽石棺,里面的人是谁?” 萧震寒怔了一下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里面的人就是梅夫人对不对?”萧时玉道。 “你胡说什么?”萧震寒怒道。 “我又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要不就让梅芷凝去辨认一下?”萧时玉道。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萧震寒心虚的道。 萧时玉看着自己父亲那副猥琐的嘴脸,真的感到无地自容。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藏着梅夫人的尸体?”萧时玉道:“你这样做不是引火烧身吗?” “你不懂其中的缘由,就不要管!”萧震寒道。 萧时玉看出了一些端倪,便苦口婆心的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若是有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或者我可以帮你出主意啊?” 萧震寒终于用一双来自父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听了萧时玉的一番话,他还是颇为感动的,这么多年来,自己做的这些事,萧时玉全都不知情,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不忍心让他牵扯道其中。 萧时玉看出了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便立马道:“爹,我是你的儿子,是这世上和你关系最亲的人,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可以独挡一面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呢?” 萧震寒看着他,是啊!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有些事情是该去面对了。 “玉儿,其实我一直都是帮别人办事,我年幼的时候,家道中落,逃命途中被一人所救,他给了我很多的锦衣玉食,教会了我很多法术,等我成年后,帮我成立萧府,我对他发过誓,一定对他唯命是从。”萧震寒忆起往事,眼中泛着光。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那个救命恩人?”萧时玉道。 “是的,我的命是他给的,甚至萧府在仙门中的地位都是他给的。”萧震寒道。 “那苏府灭门也是他的杰作?”萧时玉想起苏问的那张笑脸,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 萧震寒点点头。 “为什么要嫁祸给风听荷?”萧时玉道。 “因为风听荷喜欢行侠仗义,一直在挡我们的路。”萧震寒道。 “那梅氏呢?梅夫人又是怎么回事?”萧时玉道。 萧震寒叹了口气道:“当时梅夫人还待字闺中,秦老爷便在仙门中放话,要将上古神器紫如意做为女儿秦琼月的嫁妆,此消息一出,仙门百家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上秦府提亲,当时大家费劲心机都要和秦琼月结亲,没想到秦琼月却嫁给了梅锦煌。” “然后呢?”萧时玉迫不及待的问道。 萧震寒喝了一杯茶道:“那些打着紫如意主意的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秦琼月嫁给梅锦煌,可又不敢当面阻拦,在背后使了很多绊子,最终还是没能拦住,他们还是如期的举办了婚礼,当时最气愤的是我的主人,他不仅要紫如意,还看上了秦琼月,陷得很深,渐渐的就对梅锦煌起了杀心。” “那后来呢?” “后来,由于他在仙门中德高望重,断不会亲自动手,于是就找到我和桑树精,一起密谋了五年,终于在梅氏把紫如意拿出来给梅芷凝过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和桑树精闯了进去,血洗了梅家。”萧震寒道。 萧时玉渐渐握紧了拳头道:“梅府也是仙门大家,你和桑树精怎么会灭的了呢?” “我们进去之前,在梅府撒了很多迷药。”萧震寒道:“我们进去的时候,梅府的人都已经体力不支了?”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萧时玉气的站了起来道:“你的那个救命恩人呢?他是谁?” 萧震寒道:“香檩山权势最高之人。” “香檩真人?”萧时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他要除去风听荷身上的妖气,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她活!” 萧震寒点点头道:“风听荷的死早在他的计划之中。”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萧时玉气的瑟瑟发抖道:“你们就为了一己私欲,杀了风听荷!” “玉儿,是风听荷总是多管闲事,就算香檩真人放过她,她也会因别的事而死。”萧震寒道。 “你胡说!风听荷那么正直善良,你们都不放过,还有我表哥苏问,你们也不放过,难道别人的命在你们的眼里就那么的不值钱吗?”萧时玉怒发冲冠的道。 萧震寒冷静的道:“玉儿,这些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完就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脸迷茫的萧时玉,他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具,眼中含着泪,失魂落魄的从酒柜中拿出一瓶酒,一口气干了下去。 觅迹之归来(十一) 萧时玉酒醒了之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是去苏府祭拜表哥一家,走出了萧府。 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香檩山,做好了要找香檩真人理论一番的准备。 香檩山看门弟子看到他这个不速之客,看他的穿者打扮知道他出身世家,可并不知道他出自何门何派,于是很不客气的和他理论了一番。 “你是什么人?到香檩山来做什么?你不知道香檩山平时是不许外人进入的吗?”看门弟子看到他,满肚子的问题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 萧时玉看着嚣张跋扈的弟子们,灵机一动道:“我找你们洗尘长老。” “你是什么人?” “我叫萧时玉,是洗尘长老的朋友。”萧时玉道。 “洗尘长老不在香檩山,你还是走吧。”看门弟子道。 “啊?他不在香檩山?他怎么可以不在呢?”萧时玉一时没了主意,除了慕容南洛他还可以说谁呢?说要找香檩真人,有人信吗?他自己都不信。 在萧时玉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夕雨长老走了过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守门弟子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大礼道:“夕雨长老,这个人说是洗尘长老的朋友。” “哦?你是来找南洛的?”夕雨长老看着他道。 “萧时玉见过夕雨长老。”萧时玉很谦虚的给他行礼。 “原来是萧公子,可是南洛现在不在香檩山。”夕雨长老道。 “我既然来了,想拜见一下香檩真人,不知道方不方便?”萧时玉道。 夕雨长老犹豫片刻道:“这······香檩真人不轻易见客。” “我不会打扰他很长时间。”萧时玉道:“我只是很崇拜他,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行。” 夕雨长老看着他如此诚心恳求的份上,还是答应带他进去了。 香檩真人看到萧时玉,顿时感觉有点震惊,想不到萧震寒的儿子,竟然如此的有胆有识,看上去要比他爹强上很多倍,若是把他拉拢过来,肯定是一个好的帮手。 “夕雨啊!你先退下吧!我有话想单独和萧公子谈。”香檩真人很刻意的支开夕雨长老。 萧时玉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以为香檩真人应该不会轻易承认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没想到他毫不避讳。 “萧公子,你父亲为我做事,你知道吗?”香檩真人道。 “我们想到香檩真人如此的坦白,本来还以为我会费上一番功夫的,看来是我想多了。”萧时玉道。 “萧公子果然是聪明,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香檩真人道:“说吧!找我何事啊?” 萧时玉道:“我是过来恳求你放过我的父亲。” “你这话什么意思?”香檩真人道。 “这句话对于您来说不难理解吧?”萧时玉道:“给你挑明了说,我不想再让我的父亲继续为你做事。” “这句话恐怕还得让他亲自来告诉我吧。”香檩真人道:“你今天过来,他不知道吧?” “这点不用你操心,我一定会说服他的,只是希望你以后那些违背良心的事不要再找他就是了。”萧时玉毫不客气的道。 “你自认为有资格和我谈这些吗?”香檩真人道。 “萧震寒是我的父亲,我的立场明确,当然有资格。”萧时玉的气场丝毫不输给他。 香檩真人道:“年轻人,如果你能接过我三招,我就考虑你说的话,你看怎么样?” 萧时玉道:“此话当真?” “当然,不过如果你接不住我的招数,那该如何?”香檩真人道。 “听凭你处置。”萧时玉义正言辞的道。 “萧公子最好记住你说的话。”香檩真人得意洋洋的道:“你准备好了吗?” “开始吧!”萧时玉赤手空拳准备迎接他的第一招。 香檩真人轻轻动了一下手指,萧时玉顷刻间就倒在地上了,他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嘴角留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还要接第二招吗?”香檩真人问道。 “当然,我还没有倒下。”萧时玉道。 “那你可要接好了!”香檩真人话音刚落就挥出第二招。 相对于第一招来说,这将来得更为凶猛,萧时玉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他倒在地上好长时间都一动不动。 香檩真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来道:“我扶你起来。” 萧时玉不屑一顾的看着他道:“不用!我可以自己站起来。” 香檩真人道:“不自量力!徒手接过我两招,你以为你真能站的起来吗?” 萧时玉握紧拳头,宁心进气,他努力地往上站,好不容易一条腿终于站稳了,另一条腿起来的时候,又倒下了。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香檩真人道:“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事,你就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萧时玉道:“我还没输!”也许是他的意志力够顽强,也许是他的孝心打动了上天,他在几次跌倒之后终于站了起来。 香檩真人道:“你确定还要接第三招?照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再出招的话,你必死无疑。” 萧时玉道:“你怎么知道?” “像你这样法术不够精进者,一般都承受不住我的三招。”香檩真人道。 “或者我和别人不一样呢?”萧时玉不甘示弱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香檩真人双手一起用力,一下子把萧时玉推到了香檩山脚下,不偏不倚的撞在石头上,他狂吐一口鲜血,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坚韧的石头划破,血迹渗了出来,整件衣服渐渐染成了红色。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看到飞过来的香檩真人,用尽所有的力气道:“现在你可以答应我,放过我的父亲了吧?”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在给我谈条件。”香檩真人道。 “你是整个香檩山最具权威之人,不能说话出尔反尔。”萧时玉道。 香檩真人道:“我没有强迫你的父亲,是他心甘情愿要帮我做事的。” “只要你不吩咐,他就可以全身而退。”萧时玉趴在地上艰难地支撑着身体道。 “全身而退?你以为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香檩真人道。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萧时玉道:“他都帮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不会到最后还要出卖他吧?” 香檩真人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孝心,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父亲的内心可真的没有你这么磊落。” “那还不是因为你!”萧时玉道:“他违背良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你。” “我可以打算放过他,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香檩真人道。 觅迹之归来(十二) “什么条件?”萧时玉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你接替你的父亲,帮我做事。”香檩真人道。 “这不可能,你想都别想!”萧时玉听到这句话顿时弄发冲冠。 香檩真人笑道:“年轻人,你最好考虑一下再回答我!难道你又不想拯救你的父亲了吗?你还想继续让他冒险?” 萧时玉顿时有点犹豫了,他的大脑里闪现过无数父亲涉身险境的画面,心痛的一发不可收拾。 香檩真人看出了他内心的动摇,顺便火上浇油的道:“你的父亲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有修好,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萧时玉道。 “当然是坏事做多了,他的内心产生的无边的恐惧,这些恐惧多年来压抑在心底,当然不能静心修行了。”香檩真人道。 “好一个人人称颂的香檩真人,如果告知天下你的背后是那么的龌龊,恐怕还不会有人相信吧?”萧时玉道。 “萧公子,你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对我呈口舌之快,眼下你要考虑的是,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香檩真人道:“倘若你还不答应,我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指派你的父亲了。” “不要!”萧时玉顿时没了底气。 “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香檩真人道。 萧时玉瞪着眼睛恨意满满,他恨自己打不过他,为了给自己的父亲赎罪,他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香檩真人道。 香檩真人是何等的聪明,他知道萧时玉重情重义,一旦答应的事就不会轻易背判,比他那个狡猾的父亲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他走上前去把萧时玉扶起道:“跟我回密室,我给你疗伤。” 萧时玉虽然心里百千万个不愿意,在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他走了。 风听荷决定立马出发去寻找母亲的遗体。 “小姐,我陪你去。”柳叶青道。 “柳姨,你为梅氏辛苦了大半辈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如今你已经上了年纪,我不能再让你跟着我出生入死。”风听荷道。 “小姐,当年夫人还是教了我很多功夫的,我可以保护好小姐,保护好自己的。”柳叶青道。 “柳姨,我的亲人全部都没了,我不想让你再出事,答应我,好好在家等着我回来。”风听荷说完就带着芊芊走了。 慕容南洛一大早起来就去敲风听荷的房门。 “芷凝!你在里面吗?”慕容南洛道。 “小姐不在。”柳叶青听到声音赶过来道。 “他在哪里?”慕容南洛道。 “慕容公子,我知道你关心小姐,我求你好好保护她。”柳叶青道。 “此话何意?”慕容南洛道。 “小姐启程去找夫人的遗体了。”柳叶青道。 “去哪里找了?”慕容南洛道。 “这她没有说。”柳叶青道。 “她什么时候走的?”慕容南洛迫切的道。 “天没亮的时候就走了。”柳叶青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容南洛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风听荷带着芊芊一路朝萧府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只要找到萧震寒,就一定能查出石棺的下落。 慕容南洛着急忙慌的沿路寻找,他完全没有头绪,丝毫感应不到她的气息,他生怕一不小心走错了方向,此刻他的心是痛的,他最怕的就是又找不到她了。 他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慕容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风沁荷看到他开心的问道。 “风姑娘!你又为什么在这里?”慕容南洛道。 “慕容公子,小池回来了没有?”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摇了摇头。 “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我哥和冷伏冰一直都没有出现,你说他们是不是都死了?”风沁荷悲伤满面的道。 “我不知道。”慕容南洛面无表情的道。 “我听说你向梅芷凝提亲了,对不对?”风沁荷道,此刻她是紧张的,他希望慕容南洛会说没有此事,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娶梅小姐。 慕容南洛却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是”字。 “那你是真心要娶她的吗?”风沁荷不放弃的问道。 “是!”慕容南洛眼神里的那种肯定犹如当头一棒,砸在风沁荷的头上。 她眼睛里含着泪光,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嫁给慕容南洛,她以为风听荷会给她牵线,却没想到风听荷失踪后,一切都变了,慕容南洛不但不去风府了,而且还向刚认识几天的人提亲。 她的这些表情的变化,慕容南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停地巡视着前方和周围。 风沁荷失落的看着他道:“你是在找什么吗?” “找人!”慕容南洛道。 究竟他要找什么人?为何他的眼神里是那样的担心? “不知你要找什么人?我是否可以帮忙?”风沁荷问道。 “我要找……梅芷凝。”慕容南洛本来是想说,要找风听荷的,但又想到,风沁荷既然不知情,那就证明风听荷不想让她知道,他不关心其中的缘由,只是尊重风听荷的想法。 “梅芷凝?”风沁荷不相信的看着他,才这么短短几天,梅芷凝竟然可以让他失魂落魄,究竟这梅芷凝是什么样一个人? “你很担心她对不对?”风沁荷明明知道,但他没有亲口说出来,总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慕容南洛顿了顿没有回答她。 风沁荷看到他的表情,更加的坚信梅芷凝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她现在到真的想认识一下这个梅芷凝,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 “不如我帮你一起找吧?”风沁荷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风姑娘了!”慕容南洛道。 得到他的答应,风沁荷就陪着他一起找了起来。 风听荷很快的就来到了萧府大门口,由于她并不是第一次来,于是对这里很熟悉,她清楚地记得当初就是在萧府后院的密室里发现的那樽石棺,那密室里还挂着母亲的画像。 她还记得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的闯入,萧震寒才把石棺转移到了沧海,如今不知道那石棺到底身在何处?但她知道,萧震寒一定会给她一个答案。 芊芊敲响了萧府的大门。 “不知梅小姐大驾光临,萧某有失远迎,还请梅小姐不要责怪才好。”萧震寒礼貌十足的道。 “萧老爷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很冒昧登门拜访,还请萧老爷莫要责怪才是。”风听荷道。 萧震寒笑道:“梅小姐请里面上座。” 风听荷举止优雅的走进了萧府大殿,萧震寒立刻招乎丫鬟上茶。 “不知梅小姐此次来有何指教?”萧震寒道。 觅迹之归来(十三) “指教不敢,我是有一事不明,特地赶来请求萧老爷支招的。”风听荷道。 “梅小姐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萧震寒道。 “既然萧老爷都如此仗义,那我就有话直说了。”风听荷道:“我派人查访母亲遗体的下落,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萧震寒不由得捏了一下衣角,顿时有点心惊胆战,却仍然故作轻松的道:“梅小姐查到了什么?” 风听荷当然看出了他的那些小动作,凝视着他道:“他们查到了我母亲的遗体并未下葬,而是被装在了一个石棺里。” 萧震寒听到这句话,突然有点瑟瑟发抖,下意识的试探道:“那现在那樽石棺在什么地方?” “这正是我要问萧老爷的。”风听荷道。 “梅小姐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呢?”萧震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派去的人都说,那樽石棺本来在沧海,被人布下了沉重的结界悉心保护着。”风听荷道:“萧老爷你知道是谁布的结界吗?” “这我真的不知道。”萧震寒道。 “是吗?可是有人却把你供出来了。”风听荷道。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私藏梅夫人的遗体?”萧震寒道。 “或者你是被人指使的。”风听荷道:“只要你能供出幕后之人,我会暂时不为难你。” 萧震寒道:“我真的不明白梅小姐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我给过你机会了,要知道,机会并不是每次都有。”风听荷道。 “如果梅小姐是来找我帮忙的,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果是兴师问罪的,我没有做过的事我绝不承认。”萧震寒大言不惭的道。 谎话可以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这个萧震寒绝非等闲之辈,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和桑树精并驾齐驱闯入梅府的另一个人就是他,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对他好言相向。 “芊芊,萧老爷的功夫在仙门之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好,你想不想领教一下?”风听荷道。 “当然想。”芊芊道。 “梅小姐你这是何意?”萧震寒道。 “只是想知道我的侍女会不会赢你?”风听荷很不屑的看他一眼。 “我好歹也是个仙首,你完全没有必要用一个侍女来挑战我的底线。”萧震寒道。 “难道萧老爷想让我亲自动手?”风听荷道:“那也未尝不可,只是我出手没个轻重,万一不小心将你打伤了,或者是打死了,该怎么办呀?” 萧震寒虽然背后坏事做尽,但在人前他一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正派人物,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这么侮辱过他,他一时之间怒火中烧。 风听荷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被激怒了,于是继续火上浇油的道:“萧老爷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怕了?” 萧震寒道:“不知道萧某是如何得罪了梅小姐,竟然要受此侮辱!” “萧老爷记不记得梅氏是怎么被灭门的吗?可以换句话说,梅氏灭门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风听荷道。 萧震寒瞬间不再纠结自己的面子问题,立马变得不淡定了。 “怎么?萧老爷是想起了什么吗?”风听荷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震寒道。 “你若是想不起来,我可以帮你去想,梅氏被灭的那天晚上,是你和桑树精一起闯进的梅府,而且还给我父母和护卫下了药,让他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你们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我的祖母就是被你杀的,你们抢走了紫如意,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风听荷怒发冲冠的道。 “不要再说了!”萧震寒捂住自己的耳朵,精神近乎崩溃,他知道今天自己一定会死,那种深深的恐惧由心底发出,丝毫没有掩盖,他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自己做的事情,梅芷凝都会知道,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可以活下去。 风听荷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你也会怕啊?”说着扬起手来,一掌把他推到门口的石柱子上,在她的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忽然跪地求饶道:“不要杀我!求你!” “我的家人当年也求过你,你放过他们了吗?”风听荷拿着剑抵在他的胸口,步步紧逼。 “不是我,我是在别人手底下做事,是听命为之。”萧震寒道。 “听从谁的命令?”风听荷瞪着他道。 萧震寒迟疑了一下道:“你先答应不要杀我!” 风听荷的剑在他的胸口动了一下道:“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说!” “是香檩真人!一切都是他吩咐的!”萧震寒道。 “果然是他!”风听荷道:“我母亲的遗体在哪?” 萧震寒紧张的满头大汗道:“这我真的不知道,我把石棺从沧海运出来,就交给了香檩真人,现在应该在香檩山。” “香檩山?”风听荷道:“他为何劫走我母亲遗体?”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萧震寒道。 风听荷心想,其它的只能去香檩山找答案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求求你不要杀我!”萧震寒道。 “好啊!我数一二三,你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只要我追不上你,今天就不杀你。”风听荷说着刚数了一声,他就跑了,一阵烟似的无影无踪。 “小姐为何放过他?”芊芊道。 “即使我放了他,香檩真人也会杀了他。”风听荷道。 “我们现在要去香檩山吗?”芊芊道。 风听荷道:“香檩真人这么多年隐藏的极好,想要攻破他,得想个万全之策。” 慕容南洛和风沁荷一路追过来,正好看到跑得飞快的萧震寒,他看见慕容南洛低着头从他的身边飞驰而过。 “那不是萧老爷吗?为何跑的如此之快?”风沁荷道。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慕容南洛道。 “看样子他像是被人在追杀,可是看到我们他为什么不求救呢?”风沁荷道。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怔了一下道:“去萧府!” 他们匆匆忙忙的赶到萧府,只有一个管家战战兢兢的给他们开了门。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南洛看着满院的狼藉问道。 “是梅芷凝!”管家道。 “她人呢?” “刚走。” 管家话音刚落,慕容南洛就冲了出去,风沁荷心头一凉,也跟着出去了。 管家一脸懵的站在门口:“他们是来替我们出头的还是来帮梅芷凝的?” “芷凝!芷凝!”慕容南洛一边跑一边喊道。 由于刚从萧府出来还没走远,风听荷听到了他的喊声,忽然一个念头在心里油然而生。 嫁入香檩山 芊芊看出了她的迟疑道:“小姐!好像是慕容公子的声音。” 风听荷对着她点点头。 芊芊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大喊道:“慕容公子,我们在这里!” 听到回应的慕容南洛惊喜的回过头,朝着她们走来了,风沁荷也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她早就想看看梅芷凝的庐山真面目了。 风听荷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风沁荷,不由的吃了一惊,眼中抑制不住泪光,好久不见,她差点跑上去拥抱她的妹妹。 风沁荷看她的眼光充满了敌意,看样子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她,慕容南洛看着她们俩凝重的表情,却没有说破。 “这位就是梅小姐吧?”风沁荷道:“我还没有上门感谢梅小姐送到风府的礼物呢,真是失礼啊!” “风姑娘言重了!”风听荷努力的控制住要和她相认的冲动。 “芷凝!你要去哪里?”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方从风沁荷那里的视线转移过来道:“慕容公子,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慕容南洛道。 “就是你向我们家小姐提亲的事啊!”芊芊在一旁道。 “当然算数!”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回答:“芷凝!你是怎么想的?” “我答应嫁给你!越快越好!”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第一次笑的那么甜,俊美无比的脸更加的迷人了。 风沁荷看到这一幕道:“风府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说完她朝着前面跑去。 风听荷看着她的背影,顿时感到疑惑不解,心道:“沁荷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 慕容南洛当然不会关心风沁荷为什么走了,他只是很开心,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娶进香檩山了。 风听荷道:“芊芊,我们先回去了。” 慕容南洛慌忙跟了上去,风听荷道:“慕容公子还跟着我们干什么?难道你不该先回香檩山准备婚礼吗?” 慕容南洛点点头道:“嗯!”说完就飞上了天,他的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衣,潇洒的身影犹如一个得道仙人一般。 “小姐,你要嫁给慕容公子,我是真的很为你开心!”柳叶青笑容满面的看着风听荷道:“慕容公子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柳姨,我只有嫁给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在香檩山寻找我母亲的遗体,还有紫如意的下落。”风听荷道。 柳叶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那我们可以找别的方法,你若不喜欢慕容南洛,可不能勉强自己,就算夫人泉下有知的话,也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的。” “慕容南洛他是我的师父,我最了解他,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我只是利用他走个形式而已,等我找回了母亲的遗体和紫如意,再揭开香檩真人的假面后,我就会离开他,我相信师父他会理解的。”风听荷道。 “可是当你说答应的那一刻,慕容公子是真的很开心。”芊芊道。 风听荷又何尝不知道,慕容南洛的那种开心溢于言表,她从来没见他那样笑过。 “他要娶我,是因为不知道我就是风听荷,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怪我,也不会娶我的,我们可是师徒关系啊!”风听荷道。 柳叶青道:“小姐,假如他不是你的师父,你会认真的想嫁给他吗?” 风听荷瞬间怔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假如他们不是师徒,或者她会嫁给他,真心嫁给他。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对于活了大半辈子的柳叶青来说,却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内心所想,柳叶青还是为她高兴的,因为毕竟他们都是真心的,只是越不过师徒那道坎。 慕容南洛回到香檩山,就让红鸾准备新郎要穿的衣服。 红鸾顿时有一种天要下红雨的感觉。 “南洛,你要娶亲?”红鸾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 “是!”慕容南洛道。 “前些天香檩山一些弟子都在传,说是你像梅小姐提亲了,我还不相信,看来是真的。”红鸾说着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是听荷!”慕容南洛道。 “对对对!是听荷,那真是太好了!”红鸾开心的道:“什么时候娶呀?” “她说,越快越好。”慕容南洛稍显紧张加羞涩的道。 红鸾道:“这样,我去选个良辰吉日,先把日子定下来,我就准备喜服。”她开心的跑去查黄历了。 慕容南洛去找了香檩真人和三大长老。 “南洛,既然梅芷凝同意了,那为师是没有任何意见的。”香檩真人道:“只要你同意,为师就支持你。”香檩真人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梅芷凝可以把他从颓废中拯救出来。 “南洛!恭喜你!”三大长老都对他道贺。 夕雨长老受香檩真人吩咐,又往梅府跑了一趟,告诉他们后天成亲。 “后天就后天!”风听荷道。 “小姐后天会不会太仓促了?”柳叶青道。 “不仓促,和找回母亲遗体相比,我还嫌慢了呢!”风听荷道。 尽管风听荷不把成亲当回事,但是柳叶青还是打点着梅府上下,给她做了一套完美无瑕的新娘服,并把整个梅府挂满了红丝带。 时间转瞬即逝,他们大婚的日子来了,香檩真人请了仙门百家前来参加慕容南洛的婚礼,他一直把他当儿子养,他的婚礼一定要办的极其盛大,威风显赫。 慕容南洛穿上一身红衣,看起来格外的醒目,犹如画里走出来的风流才子,淡雅如雾的双眸,不薄不厚的樱花红唇,如玉如琢的肌肤,漆黑的长发随着风自由的起舞,他微微一笑,天地山河都显暗淡无泽。 风听荷穿着相同的红色,蒙着盖头,由柳叶青扶着朝着他走来,慕容南洛脸上十分的平静,但内心的那种幸福感已经快藏不住了,他走上前去,拿着大红花,把红丝带的另外一端递给了风听荷。 大家都在啧啧赞叹:“真是佳偶天成啊!” 随着大家的祝福声,他们拜了堂,慕容南洛笑容满面的掀开了盖头,他简直太震惊了,他的新娘实在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啊,那双闪着满天星的大眼睛,娇艳欲滴的红唇,高挺的鼻子,白皙的肤色,美的不可方物。 红鸾看着他们,悄悄的回过头,开心的抹着眼泪。 香檩真人也露出发自内心的笑,犹如一种亲儿子娶亲的感觉。 风听荷用腹语看着慕容南洛道:“慕容公子,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慕容南洛同样还腹语给她道:“你该改口了,娘子。” 风听荷差点笑出声来,想不到这平时一本正经的师父,也会有此情此景的时候。 入住鹊阳宫 风听荷的腹语不客气的回道:“你就等着吧!” 她看了看今天来的仙门世家,还真是给香檩真人面子,果真是人山人海啊!她小声对着慕容南洛道:“香檩真人对你可真好,婚礼办得如此盛大!” “真人就是我的父亲!”慕容南洛郑重的告诉她道。 风听荷本来微笑着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知道慕容南洛对香檩真人的那份感情,又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他出手,到时候立场最尴尬的就是慕容南洛,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他娶了她,等到她离开的时候,他会不会成为仙门中的笑柄? 风听荷想起这些顿时情绪有点低落,而慕容南洛从来没有问过她,为什么忽然答应嫁给他,也不知道她心里装着那么沉重的担子,他只知道他娶了最想娶的新娘,对他来说只要风听荷在身边,别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大礼举行完毕,香檩真人和三大长老在招呼着众人,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则回了鹊阳宫。 今天的鹊阳宫格外的喜庆,门上挂着两朵醒目的大红花,里面的各个殿内都是红丝带,和平时的素雅截然相反。 穿着喜服的他们坐在寝殿内,一个满心的欢喜,一个满脸的尴尬,风听荷总觉得嫁给自己的师父是大逆不道,有悖人伦。 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关心的道:“芷凝,你怎么了?” 风听荷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冷静道:“没有,只是第一次做新娘,有些紧张罢了。” 慕容南洛看着她上扬着嘴角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呢?” “我是不舒服,我哪都不舒服,没想到嫁个人那么累。”风听荷道。 “你若是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红鸾就端着酒进来了,开心的看着他们道:“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啊?”风听荷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交杯酒可不是这样喝的。”红鸾还有一旁的丫鬟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风听荷有些尴尬的道:“我当然知道交杯酒是怎么喝的,只是有些口渴了,先饮一杯而已。”说完她又端起一杯酒,挽起慕容南洛的胳膊,没有直视他看过来的目光,一起喝了下去。 红鸾看着羞涩的他们,低下头笑着道:“你们休息吧,我们先退下了。”然后给他们关上了门。 “还有吗?”风听荷道。 “什么?”慕容南洛一脸懵。 “还有没有什么礼节?”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应该是没有了。” “既然如此,我先睡了!”风听荷实在是太累了,真想倒头就睡,忽然又感觉到哪里不对,看看这寝房里只有一张床,才恍然大悟的道:“慕容公子,我睡哪里?” 慕容南洛道:“你是我的新娘子,你说呢?” “嘿嘿!慕容公子,我们先约法三章。”风听荷道:“我来香檩山是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只有嫁给你这么简单,我是······”她没有说下去,她怕会伤到慕容南洛,毕竟他是痴心一片。 “你怀疑你母亲的遗体在香檩山?”慕容南洛丝毫没有考虑,漫不经心的道。 “你怎么知道?”风听荷震惊的道。 “你匆匆忙忙的离开梅府,就是为了寻找你母亲的遗体。”慕容南洛道:“你在萧府没有找到答案,看到我之后就说答应嫁给我,难道这还不蹊跷吗?” 他的这些话让风听荷甚是惊讶:“知道你还同意娶我?” “我为什么不同意?”慕容南洛道:“你的目的是来香檩山寻人,而我的目的就是娶你为妻。” 风听荷顿了一下,马上转移话题道:“香檩山可有异常?”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我向你保证,你母亲的遗体不在香檩山。” “你如何能保证?”风听荷道。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去过,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藏东西。”慕容南洛道。 “是吗?倘若我找到了呢?”风听荷道。 “你可能会找到,但一定不是在香檩山找到的。”慕容南洛道。 “你知道香檩真人俗家名叫什么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师父名讳,不敢问及。” “那你知道他来自哪里吗?”风听荷道。 “我只知道真人打下香檩山百年基业。”慕容南洛道。 果然一无所知,就知道香檩真人一定瞒着所有人,说他已经活了上千年,恐怕没人信吧。 风听荷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香檩山已存在上百年,又是香檩真人打下的,那香檩真人今年该多少岁啊?” 慕容南洛不以为然的道:“这并不奇怪,真人潜心修行,出神入化,早已炼就仙身,就算他两百岁都是正常的。” 风听荷心想,跟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她现在累的浑身瘫软,就想好好睡一觉,她盯着慕容南洛道:“我今晚睡在这里,那么就有劳慕容公子再找个地方去睡。” 她说完就躺在床上,沉沉的进入梦乡。 慕容南洛先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又悄悄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铺盖睡在地上。 夜色十分寂静,所有人都睡下以后,香檩真人召来萧时玉道:“你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可以帮我做事了吧?” 萧时玉道:“你让我做什么?” “给我盯着梅芷凝的一举一动。”香檩真人道。 “她是洗尘长老刚过门的妻子,会对你有什么威胁?”萧时玉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梅芷凝绝非等闲之辈,还是防范一点的好!”香檩真人道。 “她只是位姑娘,应该不会在这里掀起什么风浪。”萧时玉道。 “你现在是听从我的吩咐,不是在给我分析事情的严重与否,注意你的身份!”香檩真人道。 萧时玉不服气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却按照他的吩咐守在了鹊阳宫门口。 第二天一早,风听荷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你醒了。”慕容南洛在坐在床头看着她。 风听荷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你先洗漱,我让红姨去准备饭菜。”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整埋好自己,沿着走廊四处看着,她对这里太熟悉了,上次来还是几个月前在最低谷、最无助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看看这里。 鹊阳宫是整个香檩山最安静的一座宫殿,这里只有鸟的叫声和在那排修剪整齐的花朵上忙碌的蝴蝶,这里安静的让人向往,倘若没有仇恨,住在这里也不错,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静谧的美好。 可疑之处 “芷凝,在想什么?”慕容南洛看着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忍不住好奇问道。 因为他眼中的风听荷是活泼开朗的,为何穿上女装换了身份就变的那么安静了,甚至还有一丝忧郁,他心疼的看着她。 听到声音的风听荷,缓缓睁开眼睛道:“没什么,只是很喜欢这里。” “这里就是你的家。”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脸色一沉道:“该吃饭了。” “洗尘长老,我想四处去逛逛,不知道你是否有空相陪呀?”风听荷放下碗筷道。 “嗯!”慕容南洛表情凝重的道,他知道她的目的是要在香檩山找寻可疑之地,也知道她并不可能找到,他只知道只要是她想做的事,陪着做就行了。 两个人一起围绕香檩山悠闲自在的走着,就像是散步一样。 来来往往的弟子们,看到他们有的主动上前打招呼,有的则忌惮慕容南洛的威严退避三舍。 风听荷看到众弟子的反应道:“洗尘长老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转一下就可以。” 因为她知道,两个人一起这么走太显眼了,他们去了哪里都会有人知道,那香檩真人也就会知道,刚开始就引起他的怀疑就不好了。 “不行!”慕容南洛考虑都没考虑直接脱口而出:“除非你回去。” 风听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弟子,你觉得我们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既然如此,你就带我去你没有去过的地方。”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立马明白了她的用意,倘若这个地方连他都没有去过,那么一定有可疑之处。 他仔细的想了想,却并没有想到自己哪里没去过,就连香檩真人禁止任何人出入的闭关之地他都去过。 风听荷看出了他的犹豫道:“洗尘长老这是有什么难处吗?” “只要是属于香檩山的地界,我全都去过。”慕容南洛道。 “那哪个地方你去的最少?”风听荷道:“或者哪个地方把守比较严禁?” 慕容南洛道:“你跟我来!” 他们一起来到一扇上了锁的大门前,四周杂草丛生,看起来荒废很久了,想不到一直以来,以华丽示人的香檩山还有这样落魄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风听荷道。 “我小时候来过,在这里碰到了一头野猪,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来了,香檩真人把我救出来之后,就封了这里。”慕容南洛道。 “野猪?你小时候?”风听荷疑惑地看着他道:“我很好奇那头野猪还在不在?” “你确定要进去?”慕容南洛道。 “当然,来都来了,不看个究竟怎么可以啊!”风听荷说着感觉有人一直跟着他们,便提醒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感应到来人隐藏的地方,挥出剑刺向那舞动着的树枝处,只见有人从上面掉了下来。 “萧时玉?你为何会在这里?”慕容南洛看清他的脸道。 “慕容公子,我是昨天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留宿在这里的,不小心迷了路就跑到这里来了。”萧时玉故作镇定的道。 “那你为何会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我没有鬼鬼祟祟,也没有躲,只是这里太过荒芜,我怕有野兽出没,才小心翼翼的走路的。” “是这样吗?”风听荷道。 “芷凝,萧公子不是坏人。”慕容南洛道。 “谢谢慕容公子为我讲话!”萧时玉道。 “既然如此,萧公子,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风听荷道。 “我还是不要进去了,这地方太恐怖了,而且又十分诡异,我劝你们也不要进去。”萧时玉道。 风听荷道:“谢谢萧公子的好意,你先请回吧。” 萧时玉刚刚听到慕容南洛说里面有野猪出没,他自然是不会进去的,于是他机智的道:“我也不记得回去的路,不如我在这里等你们吧。” 慕容南洛道:“随你。” 他抽出剑来对着那把锁劈去,整把锁还有那道门,都被他劈得七零八落。 风听荷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慕容南洛随后也跟了进去,萧时玉站在门口探着头不停地向里面张望,还是没敢进去。 里面除了荒草还是荒草,连一只飞鸟一只虫子都没有,里面没有一颗草是有生机的,全部发黄甚至枯萎。 “这地方怎么看起来有点穷凶极恶?”风听荷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不知道。”慕容南洛也是四处张望的向前走,他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没有上锁,也没有那么多荒草,他走到这边确确实实看到一头野猪,他被救后这里就荒废了。 他们沿着荒草向里走,居然发现荒草的后面还有一座宫殿。 这座宫殿看起来荒废很久,像是好久没有人住过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它的建造十分的威严,肯定是什么有权势的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他们毫不犹豫的闯进宫殿去,却发现里面桌椅齐全,全都布满灰尘,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宫殿最中央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死了很久只剩下骨架的人。 骨架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两个茶杯,上面布满了蜘蛛网。 “这人会是谁呢?”风听荷道。 “不知道。”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此人临死还在喝着茶,他是没有丝毫戒备的,凶手一定就是找他喝茶的人。”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人住过,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来过。”慕容南洛道。 “既然这里有一座宫殿,以前应该是有人住的,我怀疑你看到的那头野猪也是假象。”风听荷道:“你看清了吗?你确定真的是头野猪吗?” “小时候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黑乎乎的并没有看清它的脸,它是四脚朝地的。”慕容南洛道。 “那你怎么就确定它是野猪呢?”风听荷道。 “我当时应该是被吓傻了,香檩真人救我出去的时候,我是昏迷的,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这里就被封了。”慕容南洛道。 “这里太可疑了,而且你看到的绝对不是野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人。”风听荷道。 “何以见得?”慕容南洛道。 “你看这整座宫殿,里面的陈设,是绝对住过人的,住过人的地方怎么会有野猪呢?”风听荷道。 “那怎么会有浑身毛茸茸四脚着地的人呢?”慕容南洛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从来没见过什么法术可以让人四脚朝地的,但我敢保证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风听荷道。 无字书 慕容南洛的眼睛围绕整个宫殿环视了一圈,看到了一扇极其隐秘的门,一般的人都会注意不到或者是直接忽视,因为那扇门小到没有邪恶。 “你看到了什么?”风听荷看着他的眼神专注于某个地方。 “你看那扇门。”慕容南洛伸出手来指向那扇若隐若现的门。 风听荷立马跑了过去,慕容南洛则是拦住她道:“让我来!” “可是里面要万一是头野猪怎么办?”风听荷道。 “除非是得道的野猪可以活那么多年。”慕容南洛说着已经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映入他们眼帘的并不是什么野猪,而是一个布满灰尘,又十分精致小巧的盒子。 慕容南洛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灰尘拂去,灰尘荡漾而起,他们瞬间挡住了眼睛,在他们回过神的一刹那,那个盒子在他们面前跳了起来,像被注入了灵力,禁止别人打开它。 慕容南洛对着它挥了一下衣袖,那被注入的灵力立马变得安静了。 风听荷很小心的将它拿起,才发现它的上面还有一把小锁,她轻轻地对着那把锁吹了口气,那锁像接到命令似的,立马开了。 盒子里面有一块黄色带纹理丝绸,看上去非常的高贵,丝绸的里面放着一本书,封面没有署名。 风听荷打开看了一下,全部都是白纸一个字也没有。 “真是搞不明白,究竟是谁把这一本没有字的书当宝贝似的藏在这里。”风听荷道。 “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慕容南洛接过书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纸张虽然全都是空白的,但是颜色有深有浅,一定有人在上面写过字。 “这纸张的颜色不一,是书写过的痕迹。”慕容南洛道。 “真的假的?”风听荷一脸疑惑的又把那本书翻了一遍。 “可有看出异常?”慕容南洛道。 “你说的对,这本书上绝对有字,不然也不会被人藏得那么隐秘。”风听荷道:“只是怎样才能让上面的字显现出来呢?” 慕容南洛道:“这恐怕得带回去,真人一定有办法。” “等等!”风听荷着急忙慌的道:“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香檩真人了。” “这不是小事,此书在香檩山地界出现,理应交给香檩真人定夺。”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赶忙将那本书揣进自己的怀里道:“或者这就是一本普通的书,我们还是不要探索其中的奥秘了。” 慕容南洛满脸疑惑的看着她道:“难道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其实此事也没什么蹊跷,或者是哪个小孩子调皮捣蛋故意放在那里的。”风听荷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信,真不知道这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话,怎么可以骗得过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将这本书交给香檩真人处理,这本书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这里被封了很久,都一直没有出什么事,想来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事发生,她既然想自己拿着,就让她拿着吧,反正就算天塌了他慕容南洛也会给她撑着。 他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萧时玉已经坐在门口睡着了。 慕容南洛正要把他喊醒,风听荷却拦住他道:“让他继续睡,我们给他留下几个字就行了。” 慕容南洛用灵力在眼前的虚无处写道:“醒了就回,我们已走!” 风听荷道:“我们走吧!” “可是,萧时玉他好像不认识回去的路。”慕容南洛道。 “你放心,他一定认识。”风听荷道,她也想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萧时玉居心叵测?以前他明明是个正人君子啊!可能是她最近内心过于混乱,草木皆兵吧。 他们二人回到鹊阳宫的时候,天色已晚,风听荷已经饥肠如响鼓了。 幸好红鸾早已备好饭菜。 风听荷迫不及待的坐下来,刚刚拿起筷子又忽然放下,她现在可是梅芷凝,做事要有大家小姐的风范,不能再像风听荷那样放荡不羁。 慕容南洛道:“为什么不吃?你不是饿了吗?” 风听荷道:“慕容南洛真是好眼力,连我饿了都看得出来。” “从早上到现在你还没有吃东西。”慕容南洛道。 “是啊!我还真有点饿了。”风听荷再次拿起筷子,举止优雅的吃起饭来。 “红姨,拿酒来。”慕容南洛吩咐道,他知道风听荷爱喝酒,这么好的日子,他一定会陪着她多喝几杯。 风听荷看到桌上的酒壶,自然是满心欢喜,却又知道做一个大家闺秀是不可以饮酒的。 慕容南洛看着她并没有去拿酒壶,却故意铺了个台阶道:“我知道你应该不擅长喝酒,但是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喝一点。”说着顺便帮她倒好了酒,端在她的面前。 “没有什么不擅长的,昨天的交杯酒我还喝了两杯呢,难道你忘了吗?”风听荷略显尴尬的道。 慕容南洛嘴角上扬了一下道:“我没忘,既然如此,今天就多喝几杯。” 风听荷干了一杯道:“酒是个好东西,但是不能贪杯。” 慕容南洛也干了一杯道:“就喝一壶。” 风听荷点点头道:“等吃过晚饭,我想借你的藏书看看。” “你要看书?”慕容南洛道。 “是的,多看点书是对我们修行有很大帮助的。”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默默的含着笑,低下头道:“我陪你一起看。” “不用不用!”风听荷忙道:“今天已经辛苦了一天,你吃过饭还是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就行了。” “你真的只是为了修行?”慕容南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是为了从书中寻找怎样可以让隐藏的字显现。 让他不开心的是,她竟然害怕他知道,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风听荷道:“不然呢?” 慕容南洛郑重其事的道:“芷凝,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风听荷心想,就你这榆木脑袋,告诉你的话,你就会把这本书拿给香檩真人去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芷凝,你在想什么?”慕容南洛道。 “啊?没有,你放心,有事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风听荷安慰他道。 慕容南洛让她先去寝殿,把所有的藏书都搬了过来。 “其实不用搬过来的,我过去看就行了。”风听荷道。 “无妨。”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迫不及待的拿着一本就打开看。 慕容南洛也坐下来拿起一本书翻开看,他知道她要找什么,即使她不说,他也会帮她一起找。 吵架 萧时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透了,他慌忙站了起来,不会,他们两个还没出来吧? 在他正担心之时,忽然看到慕容南洛留下的字迹,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他们两个还真是可以,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真的有野猪,恐怕我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他慌忙往回跑,刚刚踏进香檩山,他看到香檩真人站在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真人,这么晚了你在此做什么呢?”萧时玉道。 “你去哪儿了?”香檩真人责问到:“我不是让你跟着梅芷凝吗?” 萧时玉道:“没错,我就是一路跟着他们才到现在才回来的。” “他们去哪里了?”香檩真人道。 “听洗尘长老说,那是个野猪出没的地方。”萧时玉看到香檩真人很明显的脸色一沉道:“那是个什么地方?那里真的有野猪吗?” 香檩真人道:“他们两个都进去了吗?” “是的。”萧时玉道。 “那他们发现了什么?”香檩真人迫切的道。 “我不知道,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没有跟着进去。”萧时玉道。 “你先回去吧。”香檩真人说完就往外走。 “真人,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萧时玉道。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香檩真人说完一溜烟的不见了。 鹊阳宫。 风听荷翻了好几本书,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看到了慕容南洛也在不辞辛苦地找着什么,很好奇的道:“慕容公子,你是在找什么吗?” “我看书上有没有记载,可以让那本书上字迹显现的方法。”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震惊了,突然又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自己找方法?而不是把它交给香檩真人呢?” 慕容南洛深情的看着她道:“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愿意做的事情我会陪你一起。” 风听荷顿时有点感动,确切的说不是有点感动,而是非常非常的感动。 “慕容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风听荷道。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慕容南洛道。 “可是我并没有打算……”风听荷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找到母亲的遗体和紫如意之后,她就会离开。 “你没有打算待在这里对不对?”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怔住了,没想到他却什么都知道。 “难道我不值得让你留在这里吗?”慕容南洛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风听荷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利用我妻子的身份,找你想找的东西,然后再绝情的离开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慕容南洛眼中含泪,却依然镇定的道。 风听荷没怎么敢和他对视,她可是一直都把他当做最尊敬的师父来看待的,怎么可能会做他的妻子? “你回答啊!”慕容南洛有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大声对她喊道。 “是的,我就是利用你找到我母亲还有紫如意的,你听清楚了,我不是诚心要嫁给你的,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鹊阳宫,我劝你最好不要浪费感情在我身上!”风听荷道。 她说出这些的时候,内心是非常难过的,但她又不想让慕容南洛对她一直抱着幻想,早点说清楚的话,对两个人都好。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利用?”慕容南洛道。 “我承认利用你是我的不对,你若是把我交给香檩真人处置,我无话可说!”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一脚踢翻了所有的书,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红鸾听到他们的争吵就跑了过来,正好碰到刚往外跑的慕容南洛,喊了一声,他也没有答应,又看到满脸泪水的风听荷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芷凝,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吵架?”红鸾关切的道,红鸾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慕容南洛告诉过她,不能说破,所以她一直叫她芷凝。 风听荷轻轻的拂去脸上的泪水道:“没什么,只是意见不统一而已。” “我看南洛跑了出去,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出什么事啊?”红鸾心疼的道。 风听荷安慰她道:“红姨,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把他找回来。”话音刚落她就冲了出去。 慕容南洛一个人跑到山脚下,眼角不停的淌着泪,他魂不守舍的往前走着,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失落,他还来不及好好的整理思绪,就看到了有一个黑影从眼前掠过。 他没有多想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却跟着他来到白天来过的地方,他仔细的看着那个背影,貌似很熟悉,又看不清楚是谁,他悄悄的走近了些,没想到那人却转过身来,在他回头的一刹那,他看清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居然是香檩真人。 慕容南洛甚是惊讶,他不知道香檩真人为何会在深夜来到这香檩山的禁地,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秘密? 香檩真人看了看,四下无人后,就悄悄的推开那扇早已经打开过的门,走了进去。慕容南洛也悄悄的翻墙过去。 香檩真人穿过那片杂草地,就径直走向了那荒废的大殿,看到里面的骨架,还在那坐着,就放心的松了口气。 慕容南洛看着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看来香檩真人早就知道这里面的秘密,这里也不是有野猪出没才被封的,令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找那本已经被他们拿走的书,而是从那扇破旧的门走了出去。 慕容南洛跟着他走到外面,香檩真人伸手又把这里重新布上了结界,从他的这些举止,慕容南洛就看的出来,其实香檩真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本无字书的存在,也难怪风听荷不让他把那本书交给香檩真人,莫非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容南洛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怀疑真人?他可是最疼爱我的人。” 看到香檩真人走回自己的寝殿,他才放心的回到鹊阳宫。 “南洛,你终于回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红鸾一看到他,就担心的问东问西。 “没事,我先去睡了!”慕容南洛道。 “等等,芷凝呢?”红鸾着急的道。 “她不在吗?”慕容南洛担心的道。 “她出去找你了。” 红鸾刚说完,慕容南洛已经冲出了鹊阳宫。 风听荷跑出来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慕容南洛的影子,她正失望的往回走着,忽然看到慕容南洛疯狂的往她这边跑过来。 风听荷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南洛冲上来抱住她道:“我错了!” 和谐 风听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慕容南洛道:“不可以再玩失踪了好吗?” 风听荷真想反驳两句,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没有说出口,默默地在心里道:“真正玩失踪的是你好吧?我是出去找你才没有回去的,怎么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 慕容南洛最怕的是,她又会莫名其妙的失踪,他实在不想过那种醉生梦死的日子了。 风听荷轻轻的推开他道:“我只是出去找你而已,对了,你去哪儿了?” 慕容南洛忽然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因为他从小就没有说过谎,他总不能告诉她,偷偷的跟踪香檩真人到现在吧。 本来她就怀疑香檩真人,如果把实话告诉她,更加会加深她和真人之间的矛盾。 “喂!慕容南洛你怎么了?”风听荷看着他并没有打算回答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好奇。 慕容南洛回过神来道:“没事,只是散散心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风听荷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慕容南洛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风听荷点点头,心里虽带着疑惑,还是跟他一起回了鹊阳宫。 萧震寒浑浑噩噩的在外面流浪了数日,终于回到了萧府,他被风听荷吓的已经有点精神崩溃,甚至都没有敢去香檩山参加他们的婚礼。 “老爷,您可回来了。”管家看到他,眉开眼笑的道。 “那个梅芷凝又回来过吗?”萧震寒先迫不及待的问了最让他担心的事。 “没有,自那天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管家道。 “玉儿呢?把他叫到我书房。”萧震寒确认过梅芷凝没有回来过,这才想到他还有一个儿子。 “少爷他不在家。”管家道。 “他去哪里了?”萧震寒漫不经心的道。 “不知道,他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回来过了。”管家担心的道:“少爷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萧震寒顿了一下,心想,这几天只顾着每天去躲梅芷凝,却忽略了她会不会找上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已经把他抓了? 他跪在地上,颤抖的伸出双手,呼天喊地的道:“苍天啊!我欠的债,请让我自己来偿还,请放过我的孩子。” 管家从未看到他如此难过的样子,在管家的眼里,他们家的萧老爷一向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没想到他也有如此脆弱不可告人的一面。 萧震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手比刚开始抖得更厉害,他从未感到如此害怕过,他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萧时玉了。 他回到房间,一口气饮下了一壶酒,壮足胆量,跑出门外,朝着香檩山的方向走去。 等他举棋不定再加上步履蹒跚地走到香檩山以后,天已经亮了,为了安全起见,他悄悄地在山脚下坐到天黑,直到过了亥时,他才起身,正准备翻墙越过去的时候,被一个蒙面人拦住。 “你是什么人?”萧震寒盯着他。 “爹!是我。”萧时玉扯下黑色的蒙面道。 “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没有事?是不是梅芷凝把你抓过来的?”萧震寒一看到他犹如卸下了心头石。 “没有人把我抓过来,父亲,难道你忘了吗?风听荷在世的时候,我和洗尘长老有些交情。”萧时玉道:“如今他看着以前的情分上,让我留在鹊阳宫修行。” 萧震寒惊讶的道:“真的吗?洗尘长老他真的愿意教你练功吗?” “当然,不信的话你进去问问他?”萧时玉道。 “不了,我相信你,只是那梅芷凝如今已嫁入鹊阳宫,她没有为难你吧?”萧震寒道。 “没有啊!梅小姐她对我很好的。”萧时玉道。 “那你为什么要蒙着面出来呢?”萧震寒感觉把他放在梅芷凝身边,总是有点不放心。 “最近香檩山周围常有邪崇侵绕,洗尘长老派我暗中查访,这不我刚过来就看到你了吗?”萧时玉一本正经的道,丝毫看不出他在说谎,就像香檩真人说的那样,这个萧时玉若是好好培养的话,肯定会比他爹强上百倍。 “原来是这样。”萧震寒放心的道。 “爹,你为何会在深夜出现在这里?难道香檩真人又给你指派了什么危险的任务?”萧时玉道。 萧震寒叹了口气道:“没有,他已经很久没有找过我了,是我自己想过来看看的,既然你过的挺好,我就放心了。” 萧时玉道:“您是来找我的?” “我本来以为你被梅芷凝给抓了。”萧震寒道。 “怎么会呢?您就放心吧。”萧时玉有些动容的道。 “没有就好。”萧震寒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慈祥的眼神来看他。 “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萧时玉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回家。”萧震寒现在的每字每句,都像极了一个老父亲在关心自己的孩子。 就连他走后的背影,萧时玉都觉得比以前慈祥好多。他的变化如此之大,也让萧时玉更加觉得他的付出是值得的。 慕容南洛睡眠很浅,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坐了起来,他打开门看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他感到很奇怪,难道自己听错了?明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怎么会没有人呢?他着急忙慌的跑到风听荷的寝殿,轻轻推开门,看到她正在熟睡,便放下心来,只要她在身边,其他的任何声音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 他走出去之后,在外面坐了一会,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其实他也很清楚,在香檩山,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几乎没有哪个弟子敢来鹊阳宫。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坐在风听荷的寝殿门口,待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风听荷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还在那里闭目打坐的慕容南洛,好奇地走到他身边,轻轻地道:“洗尘长老,一大早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慕容南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起来了,我去看红姨做好饭了没有?” “等等!”风听荷拦住了他的去路道:“洗尘长老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做饭这种小事了?说!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容南洛眼神闪躲的无处安放,顺便摇了摇头道:“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说完他转过身就走了给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在想什么?难道我想多了吗?明明是你自己非常可疑不是吗?”风听荷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沁荷婚事 风听荷吃完饭,趁着慕容南洛看书之际,悄悄地走出了鹊阳宫。 她还像往常一样,把整个香檩山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探查一遍。 她看到很多来来往往的弟子们,便装就没事闲逛的样子,还可以趁机偷偷听一下,那些弟子们没事的时候都在八卦些什么。 果然一切正中她的下怀,三三两两的弟子们,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她装着路过的样子,慢悠悠的和他们擦肩而过。 “你们有没有听说?香檩真人准备在众弟子中选拔一个人,同仙门世家联姻。” “我听说了,据说是要和风府联姻。” “这也轮不到我们啊!” “这下可热闹了,梅小姐刚嫁过来,又要嫁来一位风府大小姐。” 风听荷听到这句话,瞬间变了脸色,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疯狂的跑回鹊阳宫,拉着慕容南洛就去找香檩真人。 “芷凝,你那么着急找真人到底什么事啊?”慕容南洛被她拉的边跑边问道。 她立马停住往前走的脚步,是啊,这该怎么跟他说?她现在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来关心风沁荷,说不好的话一切都会露馅儿了。 “芷凝,你怎么了?你不是着急要找真人吗?怎么忽然又不走了?”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迟疑,关心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刚刚在散步的时候,听到弟子们议论,说是香檩真人要选一名弟子和仙门世家联姻。”风听荷道:“所以才打算去问问的。” “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着急。”慕容南洛道。 “没有很着急啊!”风听荷故作镇定的道:“我只是想知道会不会有人居心叵测。趁此机会作乱。” “芷凝,你想多了。”慕容南洛道。 “我们既然都来了,就进去问问看好不好?”风听荷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他道。 慕容南洛想都没想,直接带她走进了香檩真人的住处。 “南洛,芷凝,你们怎么来了?”香檩真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示意萧时玉在里面藏好。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希望他能主动问出来,慕容南洛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真人,听弟子们说,有人要和仙门世家联姻,是真的吗?”慕容南洛一针见血的道。 “没想到这事传的还真快啊!南洛。我正准备要给你说此事。”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道:“不知是哪位弟子,要和哪个仙门联姻?” “这要联姻的仙门是风府,至于是那名弟子,这恐怕要评选才能决定。”香檩真人道。 风听荷握紧了拳头,强烈的控制着要出手的冲动,这一切慕容南洛尽收眼底,从香檩真人说出风府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她为何如此的冲动。 “南洛,你觉得怎么样?”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道:“我觉得此事不可行!” “哦?很少见你对这些事情也会上心,说说你的看法。”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看了一眼风听荷道:“风沁荷是风听荷的妹妹,风听荷又在香檩山跳下了回造炉,只怕她的妹妹怕会触景伤情,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哈哈哈!如果风姑娘不同意嫁到香檩山也可以,那我可以在仙门中给他另寻一门好的亲事,就当作是对风听荷的补偿。”香檩真人道。 风听荷此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刚抬起手立马被慕容南洛拦住了,并且给她使了个眼色。 “芷凝,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香檩真人道。 “我觉得风姑娘要嫁给谁,让她自己做主就好,真人不必如此热心。”风听荷道。 香檩真人大笑道:“芷凝啊,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香檩山和风听荷的恩怨吧,由于一场误会,风听荷也就是风沁荷的哥哥,从我们香檩山的回造炉里跳了下去,在外人看来,这件事是我香檩山的责任,我给风姑娘找一个好的归宿,一是为了给风听荷一个交代,二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风听荷差点冷笑出来道:“我想风听荷泉下有知的话,还是不希望你这样做的,更何况她会把自己妹妹的幸福放在第一位。” “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听荷是南洛的弟子,我们照顾风姑娘于情于理都合适,就算要给她选人家,也会把她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你说是不是啊南洛?”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冷静的道:“沁荷是听荷的妹妹,她的婚事理应由听荷来操办,现在听荷已经不在人世,我这个做师父的义不容辞,希望真人成全。” 香檩真人道:“南洛啊,你和芷凝刚刚新婚不久,不应该让你们那么操劳的。” “无妨,我们正愁没事做呢,真人,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风听荷道。 香檩真人看着他们犹豫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办吧。” 他们刚走出去,藏在里面的萧时玉就走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道:“为什么要交给他们去办?你不是答应要将风沁荷嫁给我吗?”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香檩真人道。 “再从长计议的话就晚了,风听荷是我的好朋友,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她的妹妹再有什么不测!”萧时玉道。 “注意你的态度!难道嫁给你就安全吗?你现在的身份能给她什么?再说了风沁荷不同意的话,还能把她绑来不成?”香檩真人道。 萧时玉被他的话刺伤了软肋,是啊,他现在是为虎作伥,怎么可能给风沁荷一个完美的未来,怎么帮她振兴风府?他自己都一无所有,凭什么要求风沁荷能愿意嫁给他? “你先出去吧,让我想想办法。”香檩真人道。 萧时玉魂不附体的走了出去,带着懊恼,带着自卑,迷茫的向外走去。 风听荷一直不说话走在慕容南洛的前面,慕容南洛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的担心,他走上前去道:“芷凝,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只要风姑娘不愿意,没有人会强迫她嫁人的。” 风听荷看着他道:“慕容南洛,你真的很了不起,风姑娘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他们二人马不停蹄的来到风府,走进大门的一刹那,风听荷眼睛里的泪水不停的打转,她日思夜想的家,她终于回来了,只是这个家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物是人非,当慕容南洛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她慌忙擦干了泪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风沁荷招呼他们坐下,并吩咐丫鬟倒了茶。 “不知道你们二位前来,是有什么事吗?”风沁荷看到他们一同过来,颇感意外。 识破身份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打算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就开口道:“我们这次来呢,是要恭喜风姑娘的。” “恭喜?我何喜之有啊?”风沁荷道。 “香檩真人说要给你在仙门世家中挑一个如意郎君,请问风姑娘有没有任选啊?”风听荷道。 “什么!”风沁荷听到这句话就气急败坏的道:“他害死了我哥,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现在又在打我什么主意?” “风姑娘,请不要乱说话。”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我乱说话?难道慕容公子你忘了,我哥是怎么跳下回造炉的吗?若不是他废掉我哥的灵力,她能那么万念俱灰吗?”风沁荷眼中含泪道:“还有冷伏冰,他至今下落不明,也都是拜他所赐!” 风听荷心想,难怪一进门都没有看到冷伏冰,难道他已经出事了?她想到这里,真想重回香檩山,把香檩真人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给大卸八块。 风听荷道:“这次香檩真人就是为了补偿你,才这么做的,说是要给你找个这世上最好的人婚配。”她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激怒风沁荷,只要她不答应就好。 风沁荷道:“洗尘长老,我想和您夫人单独谈谈,不知道可以吗?” 慕容南洛看了风听荷一眼,礼貌的回答:“当然,我在门外等候。” 他刚走出去,风沁荷就道:“梅小姐,你真的想让我嫁入香檩山?” 风听荷道:“沁荷,只要你不答应没有人会勉强你。” “倘若我答应呢?”风沁荷道。 “沁荷!”风听荷厉声道。 “沁荷也是你叫的吗?梅小姐,你知道吗?我早就想嫁入香檩山了。”风沁荷道:“在我第一次见到慕容南洛的时候,我就想嫁给他,那个时候,我的父母都在,我哥也在,最主要的是他还不认识你。” 风听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沁荷喜欢的是慕容南洛,可是自己刚刚和他成了亲,沁荷一定恨死她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沁荷,你的意思是要嫁给慕容南洛?”风听荷道。 “没错,除了他我谁也不嫁。”风沁荷道。 “就算他已经有妻子了,你也不在乎吗?”风听荷道。 “我当然在乎,我本来打算再也不见你们,可是你们却自己找上门来。”风沁荷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风听荷道。 “告诉你?梅小姐,你那么的高高在上,我有资格同你讲话吗?”风沁荷道:“我就算找你,你会听吗?” “我会!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慕容南洛,我绝对不会嫁给他!”风听荷道。 “那么现在呢?我告诉你我要嫁给慕容南洛,你会同意吗?”风沁荷道。 风听荷沉默了好久道:“我不同意!”然后转身就跑出去了,尽管慕容南洛在身后喊着,她也没有应声。 风沁荷也跟着跑出来拦住正准备去追的慕容南洛道:“慕容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我们都谈了什么?” “芷凝会告诉我的!”他说着继续往外跑。 “她是不会告诉你的!”风沁荷的这句话让慕容南洛停住了脚步。 “风姑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都谈了些什么了吧?”慕容南洛回过头喝了她斟的茶后道。 “我说不想嫁入香檩山,梅小姐说,鹊阳宫里一应俱全,一点也不比风府差,她还说可以把我当亲妹妹看待,还说慕容公子也一定会好好待我的。”风沁荷道。 “鹊阳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慕容南洛有点瞠目结舌。 风沁荷道:“难道慕容公子不清楚吗?梅小姐说等我过了门,就让我来做鹊阳宫的女主人。” “什么!”慕容南洛道:“简直是荒唐!”一向平静的他此刻却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风府。 风听荷一口气跑到了鹊阳宫,红鸾喊着她,她也没有回答,走到房间关上门,此刻的她内心几乎崩溃,她做了什么,风老爷和风夫人千辛万苦的把她养大,甚至为了保护她,连命都赔上了,沁荷是他们唯一的血脉,她为什么要对沁荷说那样的话? 她懊恼的捶胸顿足,她欠风沁荷的这辈子都换不清,怎么可以如此的伤害她?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伤害她,唯独她风听荷不可以,她没有资格对她说不。 慕容南洛着急忙慌的赶回来,看到红鸾就问道:“红姨,芷凝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回来就躲到房间里不出来,南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红鸾担心的道。 听到她已经回来了,慕容南洛松了一口气道:“没有,我去找她。” “芷凝!开门!”慕容南洛站在门口,迫切的道。 风听荷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一样,她坐在床上,就像个心被掏空的木偶一样。 慕容南洛喊了数声无人应答,他担心的道:“芷凝,我开门进来了。”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慕容南洛焦躁不安的一脚踹开了门,看到风听荷正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 “芷凝!”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没有反应。 “芷凝!” 她依旧没有反应。 “听荷!”慕容南洛大声道。 风听荷立马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叫我什么?” 慕容南洛道:“我叫你听荷。” 风听荷不可思议的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在梅府见梅芷凝的时候。”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向我提亲?”风听荷道:“你可是我的师父啊!” “我虽然是你的师父,但是比你大不了几岁。”慕容南洛道。 “可是师徒是差了辈分的啊!”风听荷道。 “我是真心的!”慕容南洛道:“我不在乎什么师徒身份。” “师父!”风听荷厉声道。 “不要叫我师父!”慕容南洛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度。 风听荷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本想着嫁给慕容南洛,找到母亲遗体和紫如意后,再告诉慕容南洛真相,到时候他会顾忌他们师徒的身份,放他自由,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所有计划里,最大的败笔居然是慕容南洛之情。 “那么你也知道我嫁给你的目的是不是?”风听荷道。 “听荷,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你有离开的想法。”慕容南洛看着她,深情款款的道。 风听荷道:“就算我利用你,你也不在乎吗?” “我经历过没有你的日子,我根本就过不了,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慕容南洛道。 回造炉底 “可是或者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最关心的人。”风听荷故意试探道。 慕容南洛顿了一下道:“此话何意?” “你也知道,我之所以嫁给你,完全是为了在香檩山想到我的仇人,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或者这个人就是你身边的人,甚至是你最亲近的人。”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听荷,到目前为止,你还在怀疑那个人在香檩山吗?” 风听荷道:“我不是怀疑,我是确定我要找的人他就在香檩山,我想请问一下洗尘长老,那时候你是会阻拦我杀他呢?还是会和我一起杀他呢?” 其实慕容南洛知道她怀疑的是香檩真人,只是她没有说破,他也不会点破,他相信他们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他知道香檩真人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怎么了?慕容公子,你动摇了吗?”风听荷道。 “听荷,你听仔细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慕容南洛郑重其事的道。 “可是沁荷她非你不嫁!”风听荷道。 “我以前之所以照顾沁荷,完全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风听荷是想告诉他,沁荷想要的东西,她都会让给她。 “我们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慕容南洛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她会说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那天你跳下回造炉后,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回来的?” 风听荷一怔,忽然想起自己那段惨痛的经历,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是不能言喻的。 “都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风听荷道。 “可是我想知道。”慕容南洛道,他只想知道那些日子,她在哪里是怎样过来的。 “悲惨的经历,如果再说一遍的话,就会加深印象,更加难以忘记,我好不容易都快忘了,你何必又让我提起。”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既然提到此事会让她如此伤心难过,可见她一定遭遇了非人的经历,看她如此不愿提及的表情,他没有接着问,只是心疼的道:“好了我不问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风听荷知道真的该速战速决了。 “听沁荷说冷伏冰去回造炉底找我,一直没有回来,我要去找他。”风听荷道,因为她相信冷伏冰到现在没有回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不测了,那么他之所以发生不测,肯定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秘密。 “我陪你一起去。”慕容南洛道。 “不用,冷伏冰是我们风府的人,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风听荷道。 “不是冷伏冰一个人,还有小池,他们是一起失踪的。”慕容南洛道。 “什么?小池也失踪了?”风听荷满脸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有没有下去找过?” “有,但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慕容南洛道。 “我现在必须要下去找。”风听荷说着已经冲出了鹊阳宫。 慕容南洛慌忙跟着他也跑了出去。 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来到了回造炉底部的山上,山上的景色没变,虽然是山,但是看上去一马平川。 “你可否感应到冷伏冰的气息?”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你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风听荷道。 “有。” “什么?” “在这里我遇到了桑树精。”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桑树精?”风听荷道:“这就对了。” “你在说什么?”慕容南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桑树精在临死前已经招了。”风听荷道:“他一直在给香檩山办事,他说他的主人是整个香檩山最具权力和威望之人。” 慕容南洛沉默片刻道:“他简直是一派胡言!” “就知道你不相信。”风听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等找到确切的证据再说吧。” 萧时玉看着他们离开鹊阳宫后,就以最安全的距离悄悄的跟着他们后面,一路跟到了回造炉底。 他悄悄地躲在他们身后的树林中,暗暗的观察着这别有洞天的另一个世界。 慕容南洛看到远处貌似有人布了结界,飞快的向前跑去,风听荷看到他去的方向,也飞快的跟了过去。 他们来到结界处,风听荷伸出手来轻轻的划了一下,结界便把她弹出去好远,慕容南洛飞快的接住即将摔倒的她道:“听荷,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这结界怎么会那么的结实,这是用什么做的?”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走到结界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牢固的结界。 风听荷忽然想起在她刚受过噬魂鞭的时候,母亲为保护她,用自己的身体化成结界,才保住了她的命。 她若有所思的道:“师父,这结界不会是用那个修士的身体做成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慕容南洛像是茅塞顿开,他感应了一下结界,呼吸急促的道:“是!” “啊?”风听荷顿时有点瞠目结舌:“这里面一定放着重要的东西,看来这香檩山果然不简单。” 慕容南洛道:“你退后,我来试试。” “师父,你要小心。”风听荷默默的后退好几步。 慕容南洛刚刚挥出手去,就被一个铜面人给挡回来了。 风听荷道:“你是什么人?” 铜面人道:“是一个可以要你命的人!” “是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而且你还是这香檩山的人对不对?”风听荷道。 “你!”铜面人气愤的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带着面具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惊讶的看着铜面人,总觉的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风听荷故意大声道:“洗尘长老,你可以试试他的招数,看看他到底是香檩山的谁?” 铜面人道:“哈哈哈!既然如此,就看你能不能试出来啊!” 慕容南洛出招,铜面人轻而易举的就接过去了。 风听荷看着他们在空中斗法,大声喊道:“洗尘长老,看来这位铜面人的法术不在你之下啊!这就简单了,香檩山中,法术在你之上的是谁,你清楚了吧!” 慕容南洛听到风听荷的一席话,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铜面人道:“难道真的是你吗?” 那铜面人顿时像被拆穿了一样,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他推到了慕容南洛,收了法术,瞬间消失了。 风听荷忙上前扶住慕容南洛道:“师父!你怎么样?” “没事。”慕容南洛道。 “可有看出那人是谁?”风听荷试探似的道。 不要叫我师父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没有看清。” “那个人是不是香檩山的?”风听荷道。 “我不知道。”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道:“那个人一定是香檩山的,而且功夫一定不在你之下。” 慕容南洛眼神闪躲的道:“不是的听荷。” 风听荷道:“师父,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吗?我知道你不愿相信是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只会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 “不要再说了。”慕容南洛道:“不到证据确凿,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风听荷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多说无益,他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心里也许早就怀疑他了。 风听荷最怕的就是,看到他这样左右为难的样子,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看来今天这个结界是破不了了,得先把他送上去再说,看来只有晚上在悄悄行动了。 风听荷扶着慕容南洛道:“我先送你回去。” 慕容南洛点点头,他虽然没有受重伤,但刚刚和铜面人打斗的时候,还是耗费了不少的内力,至少也得养个三四天左右。 萧时玉目睹了这一切,看着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已经走回去了,他悄悄地走了出来,他好奇地来到结界前,自言自语的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布下如此牢固的结界,连慕容南洛和梅芷凝都打不开。” 他试着用自己的修为破结界,没想到功力刚刚发出去,他就已经被弹出百米开外,他口吐鲜血,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坚固无比的结界,心想:“这结界应该是香檩真人布下的,要不然放眼整个香檩山,还真的没有人如此心狠手辣,拿活人布结界。” 他心想要早点回去了,不然的话,被香檩真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风听荷一路扶着慕容南洛走到鹊阳宫门口,慕容南洛道:“我没有那么娇弱,你不用像搀扶老人一样扶着我。” 风听荷一边推开门一边道:“师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体并未受伤,只是心受伤了。” 慕容南洛顿了顿,找了张椅子坐下道:“听荷,我说过我不相信这所有事情的主谋在香檩山。” “好好好,师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风听荷道:“你快回房好好休息吧,我去找红姨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听荷!我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师父!”慕容南洛道。 “好的,洗尘长老,我差点忘了,我现在是梅芷凝,我保正不会在人前叫你师父!”风听荷道。 “我的意思是私底下你也不可以叫我师父。”慕容南洛道。 “洗尘长老我现在没有心思说这些,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风听荷说着就往外面跑。 “你给我站住!”慕容南洛厉声道。 可能是慕容南洛这句话过于威严,风听荷停下了脚步。 “洗尘长老还有什么事吗?”风听荷道。 “我不允许你一个人再去回造炉底。”慕容南洛铿锵有力的道。 风听荷回过头看着他担心的样子道:“我没有打算要去,我只是想下山捉几只鸡来,让红姨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真的吗?”慕容南洛站起来拉住她道:“听荷你记着,在我康复之前,你不准离开鹊阳宫。” “为什么?我只是想下山捉只鸡而已。”风听荷不情愿的道:“再说倘若不是你和铜面人斗法灵力亏损,我才懒得去呢。” 慕容南洛道:“我不需要补身体,我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的。” “可是……” “没有可是,听荷!我不允许你离开鹊阳宫半步!”慕容南洛霸气的道。 风听荷实在不想扫他的兴,于是妥协道:“好好好!我不离开,我回去睡觉行了吧?”她说完便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嘴角,他知道铜面人的厉害,也知道风听荷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他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风听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怎么可能安心的睡觉,想到回造炉底那层结界,她就恨不得立马跑到那儿去,这可是她在香檩山找到的最可疑的地方。 她思来想去,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马闭上了眼睛,假装已经睡着。 慕容南洛小心翼翼的推开她的房门,看见她确实是睡着了,便帮她拉了拉被子,放心的出去了。 他毫不犹豫的来到香檩真人的宫殿。 “洗尘长老,真人不在殿内。”一名殿内伺候的弟子道。 “那他去了哪里?”慕容南洛道。 “这弟子不知道,也不敢过问啊。”弟子道。 “我进去等他。”慕容南洛道。 “洗尘长老,这恐怕有点为难弟子了,真人交代过,任何人不准入内。”弟子道。 “大胆!难道就连我也不能入内吗?”慕容南洛道。 “这……”弟子有些犯难,毕竟这洗尘长老和香檩真人亲如父子,这是所有香檩山弟子都知道的事,到底该不该拦他呢? “出了事我负责。”慕容南洛此话一出,那名弟子立刻让了道,开门请他进去。 慕容南洛道:“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那名弟子识相的走到外面,并轻轻的给他关上了门。 慕容南洛从小就在这里玩,对这里是相当的熟悉,他看到香檩真人的书桌上,放了好多像是没看完的书。 他无意中走过去,随便翻看了几本,却被其中一本书里面的两个字震惊了。 “颜溪?”慕容南洛惊讶地看着那本书里夹着的一张白纸上,清晰地写着“颜溪”两个字。 “难道真人认识颜溪?”他心道。 他又翻了两页那本书,发现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醉辛”二字。 慕容南洛百思不得其解,这醉辛是谁?他和颜溪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从来都没听真人提到过这个名字?再说了仙门中也没有人叫醉辛啊。 听到香檩真人回来的声音,慕容南洛慌忙合上了手中的书,起身行礼。 “南洛,听弟子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香檩真人坐下道。 “真人,您刚刚去哪儿了?”慕容南洛下意识的看着他道。 “南洛,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为师的去向了?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我只是在外面到处走走。”香檩真人道:“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想知道回造炉底的结界处到底有什么?”慕容南洛镇定自若一针见血的道。 找颜溪 “回造炉底?你为什么忽然想起问这个?”香檩真人道。 “我今天去了那里,看到一处结界,是用人的肉体和灵魂布下的,是谁布下的?里面到有什么?”慕容南洛道。 “南洛,你是在质问我吗?”香檩真人道。 “弟子不敢!”慕容南洛道:“只是觉得用人体来布结界,太过于残忍。” “南洛,此事说来话长。”香檩真人道:“那结界是先人布下的。” “先人?”慕容南洛疑惑的道,难道香檩真人不是这香檩山的开山鼻祖吗?怎么还会有先人? “是的。”香檩真人发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告诉他:“那你镇着一个妖兽,凶悍无比,为了怕他再出来祸害人间,先人用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布下了那处结界。” 慕容南洛道:“是什么妖兽竟那么厉害?” “这你就不用管了。”香檩真人道。 “我还和一位铜面人交过手,他好像是在那里看守结界的,他是什么人?”慕容南洛道。 “那铜面人也是先人任命的,我等不便插手。”香檩真人道。 “可是真人······” “南洛,你今天的话有点多啊!这可不像你!”香檩真人威严的道:“你一向是我众弟子中最知礼数的,何时变得这样喋喋不休了?” “真人教训的是,南洛失礼了!”慕容南洛道。 “既然如此,你回去吧,还有那回造炉底是我香檩山的禁地,以后你和芷凝不要再去了。”香檩真人道。 “是!”慕容南洛虽已退下,但是心里还是有点疑虑的,香檩真人让他们以后不要再去回造炉底是什么意思?他刚刚明明说他去过回造炉底,并没有说梅芷凝也去了,可是香檩真人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他思绪万千的回到了鹊阳宫,先去看了眼还在睡眠中的风听荷,才回到自己的寝殿。 风听荷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一下做了起来,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再去那回造炉底看看的,也许离找到她想要的,只差一步距离了,但又一想白天和慕容南洛交手的那个铜面人一定会加强防护,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风听荷!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午夜时分,她悄悄的走到慕容南洛寝殿旁,隔着窗户缝看到正在入睡的慕容南洛,她对着里面吹了口气,小声道:“师父!今夜你一定会睡得十分安稳的。” 她放心的走出了鹊阳宫,却在门口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影看到她跑的飞快,她顾不上多想,一路追了上去。 看着那人影一味的往前跑,风听荷转了一个圈,一下跃到他面前,没想到还是个蒙面人,她只用了一招,就把他脸上的遮面给拉了下来。 “萧时玉!是你!”风听荷惊讶的看着他道。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刚好路过鹊阳宫门口。”萧时玉眼神东躲西藏的道。 “不对,你路过鹊阳宫?你不是应该在萧府吗?为何我总能在香檩山看到你?”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我是来香檩山学法术的,这是香檩真人是知道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既然有香檩真人为你作保,我就姑且相信你,不过你这大半夜的在鹊阳宫门口鬼鬼祟祟的,实在是可疑,我这就找洗尘长老过来惩罚你!” “不不不!梅小姐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路过。”萧时玉心惊肉跳的道。 风听荷上前点住了他的穴位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待在这里,我现在要出去办事,为了以防你跟踪,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就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再给你解穴。” 萧时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风听荷就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 风听荷独自一人来到回造炉底,她已经做好要和铜面人大战一场的准备,可是没想到此刻这里异常的平静,她感应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白天我和师父刚刚来过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加紧防范才对吗?为何这里好像没有人看管一样?”风听荷自言自语道。 她又来道白天的结界处,她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果然结界还在,她退后几步,使出浑身的法术,对着结界挥去,可是那结界毫无要开的样子,她又拿出剑来,刺了几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是颜溪在这里就好了!”她感叹道:“上次母亲用身体布的结界就是颜溪打开的。” 她又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用,她想到慕容南洛应该有办法,可是又想到慕容南洛的态度,应该是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于是她想到了,去找颜溪帮忙。 说去就去,她御剑到了沧海,毫无阻碍的来到颜溪的宫殿。 里面的护卫看到她惊讶的道:“风听荷,你来干什么?” 风听荷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这名护卫为何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她毕竟是经过男女身份转换的。 “你真是好眼力,居然能认出我!颜溪呢?”风听荷道。 “你来找我们神君?难道你忘了吗?我们神君功德圆满,已经回到了天庭。”护卫道。 风听荷尴尬的低下头小声的自言自语:“我怎么给忘了,颜溪信上都说了他是被天地召回去的。” “你怎么了?”护卫道。 “没什么,只是颜溪他还会回来吗?”风听荷道。 “恐怕是不会了。”护卫道。 “那你怎么还守着他的宫殿?”风听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她总觉得颜溪还会回来。 “神君在的时候,对我照顾有加,我按照他的吩咐把所有人都遣散了,我愿自己留在这里等他回来的那一天。”护卫道。 风听荷被他的衷心感动了道:“我也希望他回来。” “你找神君有什么事吗?”护卫想起颜溪交代的,只要风听荷来找,就一定要帮她。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他学学怎么破结界,看来是学不到了。”风听荷道。 “什么样的结界你会破不了?”护卫道。 “是用人的肉体和灵魂布下的结界,坚固无比。”风听荷道。 “风听荷,你现在体内的道行可有上千年,你怎么会连个结界都破不了?”护卫疑惑的看着她道。 “什么?我体内的道行?上千年?这话什么意思?”风听荷一脸茫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向她侵袭而来。 护卫方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没什么,我只是开玩笑的。” 得知颜溪变蛟龙真相 风听荷一眼就看穿那护卫的表里不一道:“你当真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我发誓!”护卫道。 风听荷确实是感觉修为恢复以来,整个身心都轻松很多,而且灵力大增,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增加了千年道行啊。 她越想越不对劲,为何护卫会那么说?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口误吗?可是她明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莫非自己真的有千年道行? 她闭上眼睛,试着运转灵力,是比她以前的修为增加了很多,但是也不可能是什么千年的修为吧? 护卫道:“风听荷,你走吧,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来沧海了。”他说完就关上了殿门。 风听荷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她自言自语道:“看来一切得等到颜溪回来的时候才能问清楚了。” 没有找到可以破开结界的方法,风听荷心灰意冷地离开沧海往回走着,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接近黎明了,她必须得马上回去,如果被慕容南洛知道她深夜悄悄离开鹊阳宫,恐怕以后想出来就更不容易了。 她御剑上天,转瞬之间就回到了鹊阳宫,刚刚打开寝殿的门,就听到慕容南洛走过来的脚步声。 她眼明手快的跳到床上,迅速盖好被子,假装入睡,好像她从来没有出去过一样。 慕容南洛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她躺在床上,貌似睡得很香甜,于是他很放心的笑了。 风听荷咪着眼睛,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像极了那种做错事被发现时的羞涩,看到风听荷睁开了一只眼,慕容南洛的脸瞬间红了一半。 “师父,早啊!”风听荷道:“你那么早过来不会是叫我起床吧?” 慕容南洛站起来转过头背对着她道:“既然你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师父,你等一下。”风听荷突然疯狂的从床上跳下来,拦住正准备离开的他道。 “怎么了?”慕容南洛看到她紧张的样子,突然神色变得慌张起来,他可不想再出什么事了。 “你能不能看出我的修为有几成?”风听荷道。 “为何会这样问?”慕容南洛道。 “你先别管我为何这样问,你就先告诉我你能不能看的出来,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风听荷着急忙慌的到。 慕容南洛伸出手搭上她的灵脉,片刻之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听荷!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的修为是怎么恢复的?” “是不是我的修为有什么异常?”风听荷道。 “你能用得上的灵力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慕容南洛很少呈现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只是什么?师父你快告诉我!”风听荷着急的问道。 “只是在你的体内还有一股超强的灵力,可以提升你的修为至百倍甚至上千倍。”慕容南洛道。 “此话当真?师父,我体内真的有那么强的灵力?那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风听荷疑惑的道。 “那股强大的灵力,是封印着的,一旦冲破封印,你根本就驾驭不了。”慕容南洛道:“听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听荷一脸茫然,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她着急忙慌的道:“师父,我现在必须去一个地方。” 慕容南洛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她,她就已经走出了门外,他了解她的脾气,知道拦不住她,只好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 风听荷一路狂奔的再次来到了沧海,无论她怎么疯狂的去敲颜溪的殿门,那护卫就是不开。 她就在外面喊道:“如果你今天不开门,我就把这沧海给毁了!那样的话颜溪的这座宫殿就不复存在了!” 护卫在里面听到她说的话,一时慌了阵脚,因为他很清楚,风听荷的体内有颜溪的内丹,她若是想毁了这沧海的话,是肯定能做到的。 于是护卫不再躲藏,终于把门打开了。 “你又来做什么?”护卫道。 “你老实告诉我,颜溪到底在哪里?”风听荷道。 悄悄跟在她后面的慕容南洛顿时听的目瞪囗呆,她那么着急的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找颜溪吗?他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那护卫道:“我都说了,神君回天庭去了!” “你认为你能骗得了我吗?”风听荷道:“我体内的千年道行到底是怎么来的?” 护卫道:“我答应过神君不告诉你的。” 风听荷道:“你答应过他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我的修为到底是怎么恢复的?” 护卫把所有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风听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在地上,凝成一汪清澈的泉水,和这沧海之水融在一起。 慕容南洛心疼的在旁边看着她,又为颜溪的所作所为感到动容。 风听荷突然冲出沧海,慕容南洛如白驹过隙般追了上去。 她魂不附体的走到沧海边,生无可恋的看着前方,终于走到了她上次重生的地方。 “颜溪!你快点出来!”风听荷道。 随着她的叫喊声,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一条巨大无比的蛟龙,从水里探出头来。 风听荷疯狂的跑到他面前含着泪道:“颜溪,是你吗?” 蛟龙点了点头。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样得来的修为我不要,你为什么要陷我与不义?”风听荷厉声道。 颜溪虽然变成蛟龙,但毕竟活了上千年,灵性仍然存在。 “你快点上岸,我现在就把这千年道行还给你!”风听荷道。 蛟龙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样子道:“听荷!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再修炼个几百年,又会修成人形,而你现在更需要这修为。” “不!”风听荷发了疯一样的摇着头:“我怎么可以让你牺牲自己来救我?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报仇又有什么意思?我和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和他们的区别就是,你纯真善良。”蛟龙道。 “我不要什么纯真善良,我要把你的千年修为还给你。”风听荷说着正要动手废了自己的修为。 慕容南洛突然冲出来制止她道:“听荷不要!这样你会没命的!” “师父,你来得正好,你快帮我把修为还给颜溪!”风听荷道。 “听荷!你清醒点!修为是没有办法还回去的。”慕容南洛道。 “你骗我!那为什么他的修为就可以给我?”风听荷道。 南洛不娶沁荷和真人闹翻 慕容南洛心疼的道:“我没有骗你,颜溪千年神君,修为给了你,自己却现出了原形,而你只是个修仙之人,要是把体内的修为取出来的话,必死无疑。” “慕容南洛说的没错,你应该听他的,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蛟龙道。 风听荷道:“不能把修为还回去,颜溪就只能是蛟龙,我不要这样的活着,我宁可去死。” 慕容南洛道:“听荷,你这样做的话,颜神君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 风听荷终于安静下来,对着蛟龙道:“颜溪,我要怎么做才能助你修炼?” 蛟龙道:“你好好活着,我就能安心的修炼。” 风听荷再一次流下了眼泪,她跪在地上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慕容南洛也跪在地上道:“颜神君,多谢你对听荷的再造之恩,请受慕容南洛一拜!” “慕容南洛,好好照顾听荷!切记不可让她冲开体内封印。”蛟龙道“一旦封印冲开,她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体内的千年修为,极易走火入魔。” “我会的,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来护她一世周全。”慕容南洛道。 蛟龙听他说完就放心的潜入了水中。 风听荷在慕容南洛的劝说下,失魂落魄的来到鹊阳宫,饭都没吃就走回房间关上房门。 “芷凝这是怎么了?”红鸾道。 “没事,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慕容南洛道。 这时有弟子来报,说是香檩真人有要事要召集四大长老,来请洗尘长老过去。 慕容南洛吩咐了红鸾,让她照顾好风听荷,就迅速赶了过去。 “你们都已经来了!”香檩真人走过来看到正在等待的四大长老道。 “真人!您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夕雨长老道。 “是这样的,南洛,前几天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被问的一头雾水,因为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了,什么都赶到一块了,他已经分身乏术了,漫不经心的道:“不知真人所说的是何事?” “哈哈哈!不用说就是没有办好。幸亏我又让你夕雨师兄去问过了!”香檩真人道。 夕雨长老笑道:“真人说的不就是风府风沁荷姑娘的婚事吗?” 慕容南洛恍然大悟道:“我去问过风姑娘了,她说自己的婚事想自己做主。” “风姑娘真是这么说的吗?”夕雨长老满脸问号的道。 慕容南洛道:“师兄为何如此问?” “哈哈哈!夕雨告诉他,风沁荷是怎么说的。”香檩真人道。 夕雨长老走到慕容南洛面前道:“这风姑娘说自己的婚事要自己做主,但是她最想嫁到我们香檩山。” 慕容南洛满脸疑问道:“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乐天长老道:“夕雨师兄,不知这风姑娘看上的是我们香檩山的哪位弟子啊?” 夕雨长老道:“这风姑娘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她怎么可能会看上哪个弟子啊?她看上的是我们洗尘长老!” 此话一出,慕容南洛道:“我已娶妻,请真人另选他人。” “我说南洛啊,这男人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娶妻又有什么关系呢?”夕雨长老道。 香檩真人道:“南洛啊,你看风听荷是在我们香檩山去世的,我们理应照顾风沁荷,更何况你和风听荷关系在那摆着,由你来照顾再合适不过。” 慕容南洛道:“我慕容南洛今生今世只取一位妻子。” “可是那风沁荷看上的是你,难道你就想让她嫁给一个不想嫁的人吗?”夕雨长老道。 “风沁荷在我的眼中只是听荷的妹妹,我觉无其他想法。”慕容南洛斩钉截铁的道。 乐天长老道:“真人,既然南洛不愿意娶,我们不如让风姑娘另选他人。” 夕雨长老道:“乐天你这话说的轻巧,这风姑娘你不了解,我是见过的,她不像是个随意能改变主意的人。” 乐天长老看着逸风长老半天都没有说话问道:“逸风师兄,此事你怎么看?” 逸风长老道:“我听真人的!” 香檩真人道:“南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慕容南洛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不答应!” “南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都给风姑娘打过包票了。”夕雨长老道。 “那夕雨师兄看着办!”一向平静的慕容南洛有点想发火了。 乐天长老道:“南洛,不如你回去先找芷凝商量一下,或者她会同意的。” “乐天说的对,芷凝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一定会同意的。”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怒气冲冲的握紧拳头道:“她是不会同意的,就算她同意,我也绝对不会同意。” 香檩真人怒道:“放肆!南洛,凡事要以香檩山的利益为重,难道连这个你都不懂吗?” 慕容南洛还准备说些什么,被乐天长老制止住,暗示他不要说。 “真人息怒,南洛可能一时接受不了,我们要给他时间考虑。”乐天长老道。 香檩真人瞪了他一眼道:“南洛,你现在就会鹊阳宫去好好和芷凝商量,明天给我一个结果!”他说完“哼!”了一声走开了,看起来格外的气愤。 夕雨长老道:“南洛,你看看真人都气成什么样子了?从小到大,真人是怎么养育你的,你就这样报答他吗?” 乐天长老道:“夕雨师兄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你也是有责任的,你又不是不了解南洛,你没事和风姑娘打什么包票啊?” 夕雨长老道:“我是好意啊,南洛,不就是多娶一个妻子吗?有那么难吗?” 慕容南洛怒火中烧的看着他,像是要动手了,乐天长老见状立马把他拉了出去。 慕容南洛道:“师兄为何阻拦我?” “我不拦着你,你还真打算和夕雨师兄动手啊?”乐天长老道:“那样的话,真人就真的要罚你了!” 慕容南洛愁眉苦脸的往前走,一句话也不说。 乐天长老追上来道:“南洛,你何必跟真人置气,依我看你就把风沁荷娶过来,就让她住在鹊阳宫就行,真人又没有逼着你非要对她真情实意!” “沁荷是听荷的妹妹,我不能害了她!”慕容南洛道,他知道听荷很在乎她这个妹妹,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沁荷进门,听荷肯定会走,他是绝对不能再失去她了。 “娶进鹊阳宫,吃穿用度一概不缺,怎么会是害了她呢?”乐天长老道。 “你以为她一个风府大小姐,要的是锦衣玉食这么简单吗?”慕容南洛道。 酒后真言 乐天长老若有所思的道:“你说的对,你还是回去好好和梅芷凝商量吧。”乐天心想做为一名长老真的不能入红尘,太伤脑筋了。 慕容南洛回到鹊阳宫,看到红鸾张口就问:“她吃饭了吗?” “还没有。” “我去叫她。”慕容南洛沉着一张脸走了过去,红鸾暗暗的在心里祈祷:“这几天真是不太平,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慕容南洛走到风听荷的寝殿,轻声道:“听荷,出来吃饭了。” 风听荷擦干眼泪,收起情绪,把门打开道:“好!” 慕容南洛看到她如此的平静,甚是惊讶,他了解风听荷,以前她总是活泼开朗,明艳动人,自从家门覆灭后,她就变得愁眉苦脸,哀伤忧郁,很久没有看到她如此轻松的样子了。 风听荷注意到了慕容南洛在看着她,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听荷,你没事吧?”慕容南洛道。 “没事,我刚刚听到你和红姨说去见了香檩真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忽然变得冰冷了起来,他想到今天在议事殿发生的事,就恨不得拿起剑,胡乱的砍一通。 风听荷看出了他的心里有事,而且事情还不小,因为一向平静如水的慕容南洛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会从脸上显现出来,风听荷就直截了当的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慕容南洛道。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会撒谎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我们先去吃饭。” “心里装着事,你吃的下饭吗?”风听荷看到他已经走到饭桌前坐下,忍不住调侃道。 “听荷,倘若这几天你在香檩山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一定不能当真啊!”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道:“你还是告诉我吧!今天香檩真人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别人会胡言乱语?” 慕容南洛道:“没什么。”他拿起旁边的一壶酒,对着瓶子喝了起来。 这下风听荷有点懵了,一向理智的慕容南洛无论人前还是人后,可从来都没有如此粗鲁过,风听荷意识到此事一定不简单,她夺过他手中的酒壶道:“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去问香檩真人!” 慕容南洛一壶酒喝的太猛,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拦着风听荷将要迈出的脚步道:“我再喝一壶酒,就告诉你。” “再喝一壶?就你这酒量,再喝一杯恐怕就已经醉了,再喝一壶的话,你还表达的清楚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真的又拿起一壶酒,风听荷道:“到底是什么事,还要你喝了酒才能说?难道你清醒的时候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慕容南洛道:“喝了我就说。” “慕容南洛!我看你现在就已经醉了吧!”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举起酒壶仰起头饮下一大口道:“你终于不叫我师父了!” 风听荷看着他,哭笑不得的道:“你喝吧!” 这下慕容南洛更加的肆无忌惮的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他昏昏沉沉的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瓶道:“喝完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风听荷看着还有三分清醒的他道。 慕容南洛道:“听荷,不管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那都不是我自愿的。” 风听荷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动容的道:“我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怪你!” 这下慕容南洛像得了特赦令似的,迷离着双眼道:“这可是你说的。” 风听荷道:“你现在到底有没有醉啊?” “我没醉!”慕容南洛道。 既然说没醉那就一定是醉了,风听荷道:“我不问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都要说了,你为什么又不问了?”慕容南洛为难的神态道。 “好!你说!”风听荷坐下来也倒了一杯酒道。 “香檩真人让我娶沁荷,我没有答应!”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手里刚端起的酒杯一下掉在了地上,顿时粉身碎骨,她想起上次风沁荷给她说的那些话,她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她什么也没有说,弯下腰去捡破碎的酒杯,慕容南洛制止她道:“不要捡,会伤到手。” 风听荷道:“师父,沁荷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不要伤她的心。” “你不要再叫我师父,你是我的妻子,我也绝对不会再娶任何人!”慕容南洛道:“既然沁荷是你的妹妹,她一向很听你的话,你去告诉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沁荷根本不知道她还在这个世上,她还有大仇没报,现在和她相认,那么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的软肋,现在沁荷过的很好,没有人想过要伤害她,可是如果大家都知道风听荷还活着的话,那么风沁荷的处境一定会很危险。 正是因为风听荷明白这一切,所以不能和她相认,自己现在的身份,更没有资格去劝她,更何况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本来就是她风听荷的责任。 慕容南洛道:“听荷,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慕容南洛!我知道你没有醉,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风听荷用那种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他道。 “我不答应!”慕容南洛道。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你为什么就那么着急拒绝我呢?”风听荷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说过我不会娶沁荷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听到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慕容南洛拉住她道:“听荷,你不要走,不要像上次那样一去不会。” 风听荷压低声音道:“我不会走,我只是想去看看沁荷。” 风府。 风听荷纵身跃到风沁荷的屋顶,她揭开一片瓦,看到风沁荷正在开心的照着镜子。 丫鬟正给她试穿新衣,风沁荷对着铜镜转了一圈道:“怎么样这身衣服?” 丫鬟道:“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不知道慕容南洛会不会喜欢?”风沁荷满脸洋溢着幸福。 “夕雨长老都说了,慕容公子听到要娶小姐的事,一定会很开心的。”丫鬟道。 风听荷看到沁荷如此开心的表情,真的不忍心让她希望破灭,如果慕容南洛不娶她,那她该有多难过,知道他已经娶妻还要坚持嫁给他,可见她的一片痴心,万一这片痴心换不来她想要的,她会不会想不开都是个问题。 只娶一人为妻 风听荷心想,她这辈子欠风府的实在是太多了,她一定不要让沁荷的希望幻灭,她的尽快回去说服慕容南洛,让他娶沁荷,她风听荷和他以后还是师徒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难过的流下了眼泪,她瞬间把眼泪擦干,自言自语道:“风听荷!你在想什么呢?慕容南洛是你的师父,这辈子都是,他的妻子本就不该是你,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风沁荷,轻轻的把屋顶的瓦片归位,飞出了风府。 她来到鹊阳宫的时候,红鸾告诉他慕容南洛又喝了一壶酒,已经受不起酒力睡下了。 风听荷本来准备好的一番说辞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夕雨长老就来给香檩真人请安。 “夕雨啊!南洛怎么不来,他考虑的怎么样了?”香檩真人道。 “真人,弟子来的路上并未看到南洛。”夕雨长老道。 “岂有此理,我不是告诉过他今天给我一个答复的吗?”香檩真人怒道:“乐天呢,怎么还没来?” “真人,乐天来迟了,还请真人恕罪!”乐天在门外就已经感受到了香檩真人的低气压,加快脚步走进来道。 “乐天,你现在就去把南洛叫过来!”香檩真人道。 “可是真人,这南洛未必会听我的,你应该知道他如果不想来,谁去叫都无济于事。”乐天长老道。 “必要的时候可以押他过来!”香檩真人道。 “这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和南洛交手,恐怕任何人都没有胜算吧?”夕雨长老道。 “那为师就亲自去请他!”香檩真人道。 乐天长老忙阻止他道:“真人息怒!我去叫他,我保证把他带过来!” “听荷!你给我起来!”慕容南洛厉声看着跪在地上的风听荷道。 “师父,我只有沁荷一个妹妹,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帮她完成心愿!”风听荷道:“求你了师父!” 慕容南洛不知所措的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已经有你了!怎么可以另娶他人!” “您是我师父!我们以后还保持师徒的关系!”风听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她心脏最柔弱的地方受了重重的一击,她其实早就离不开慕容南洛了,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不是你师父!从我们拜堂的那一刻我就不是你的师父了!”慕容南洛火冒三丈的道:“你现在这样叫我,分明就是在要我的命!” 风听荷努力抑制住要不顾一切的冲动,声泪俱下的道:“我欠风府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不能再让沁荷有一丝丝难过。” “那我呢风听荷!我用八抬大轿娶你进门的时候,仙门百家都在,你现在说我们只是师徒,你至我的颜面于何地不说,你还要把我像物品一样送给你的妹妹,我没有思想吗?我慕容南洛不是人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至于这样践踏我的尊严吗?”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顿时有点瞠目结舌,是啊!她何时考虑过慕容南洛愿不愿意?她甚至忘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需要疼爱的人,她考虑的全都是自己的妹妹,确实忽略他太多了。 “师父。”风听荷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他旁边,试探的叫他。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叫我师父?”慕容南洛啼笑皆非的道。 风听荷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小声的自言自语:“风听荷!你到底在做什么!” 慕容南洛瞪着她道:“我出去静静!你不要跟过来!”他话音未落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师······”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剩下的那个字捂了回去。 慕容南洛怒气冲冲的往前走着,风听荷悄悄的在离他两丈之远的地方跟着他,他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风景如画的香檩山中,仙气飘飘,一个帅的不可方物,一个美的摄人心魂。 他们同样是忧郁的看着前方,每个人心痛的程度都不比对方少,风听荷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落寞的背影,一向清冷孤傲,宠辱不惊的慕容南洛,隐藏的另一面,她这几天来全都看到了,她的心隐隐作痛,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貌似疼的更厉害了,她停下了脚步,满怀希望的看了看还在往前走的慕容南洛,希望下一秒他会转过头来。 只是可惜慕容南洛并不知道她一直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她此刻正痛苦的捂着胸口,他只知道跑的快一点,可以减轻自己的痛苦。 他不知不觉就走出了风听荷的视线,风听荷本想追上去,但是力不从心,脚下一软,瞬间失去了知觉。 乐天长老看到正匆匆忙忙的慕容南洛,马上上前道:“南洛!我正要找你!” 慕容南洛终于停下来道:“师兄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真人不是说今天让你给他个答复吗?你是忘了还是没有和梅芷凝商量好啊?”乐天长老道。 “真人在等我答复?”慕容南洛方想起,香檩真人是还在等着他的答复,他直奔议事殿走去。 乐天长老道:“南洛,你准备好了没有?” 慕容南洛驻足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可是真人现在在气头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乐天长老道。 “为什么?”慕容南洛道。 “如果你是打算要娶风沁荷,你就去,真人会瞬间消气,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他一定会惩罚你的。”乐天长老苦口婆心的道。 慕容南洛道:“惩罚好!”说着继续往前走。 乐天长老无奈的摇摇头。 慕容南洛对着香檩真人一拜道:“真人久等了!” “你来了,怎么样?告诉我你的答案!”香檩真人严肃的道。 “我的答案和昨天是一样的,我绝对不会娶风沁荷!”慕容南洛义正言辞的道。 “放肆!”香檩真人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慕容南洛跪在地上道:“真人,请责罚我!” 香檩真人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罚你吗?” “真人息怒!”乐天长老道:“南洛,快给真人道歉!” 慕容南洛道:“我没有错!” 夕雨长老在一旁道:“南洛,只是多娶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好为难的啊!” 慕容南洛道:“我慕容南洛今生今世只娶一人为妻!” 听荷失踪 天香檩真人道:“你现在还知不知道考虑一下香檩山的在仙门中的威望,我看就是以前待你太好了!” 慕容南洛道:“南洛愿意受任何责罚!” 在香檩真人怒发冲冠正准备惩罚他的时候,乐天长老道:“真人息怒!南洛贵为洗尘长老若是惩罚他的话,就会让众弟子看了笑话。” “他现在都已经魂不附体了,难道还怕众弟子笑话吗?”香檩真人道。 夕雨长老道:“真人,既然这南洛不同意,我们不如去问问梅芷凝,说不定她会同意啊!” 慕容南洛瞪了夕雨长老一眼。 香檩真人道:“夕雨说的有道理。”他随后就去吩咐弟子把梅芷凝找过来。 慕容南洛现在异常紧张,因为他知道风听荷是一定会让他娶风沁荷的,他暗中祈祷风听荷不要过来。 不过片刻时间,弟子来报:“梅小姐不在鹊阳宫。” 他话音刚落,慕容南洛站起来就疯狂的往外跑去。 “不在鹊阳宫也有可能在外面散步啊!”夕雨长老看着慕容南洛像发了疯一样的背影,疑惑不解的道:“这南洛为何如此的着急?” 香檩真人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南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自从娶了这个梅芷凝,南洛还是从风听荷的死中走出来了。”乐天长老道,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香檩真人没有打算要发火的意思。 于是接着道:“这南洛自从娶妻以后,就变得好像三魂少了七魄。” “乐天说的对,南洛以前什么时候如此不冷静过?”夕雨长老道。 “看来这个梅芷凝对他的影响挺深!”香檩真人道。 “是的,我们只要是找到了梅芷凝,只要是她答应让南洛娶那风沁荷,我相信南洛也会答应的。”夕雨长老道。 香檩真人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就加派人手去寻找梅芷凝。 萧震寒由于思念自己的儿子,最主要的是担心他会受到香檩真人的威胁或者利用。 他每隔几天都会悄悄地潜入香檩山,只要是看到萧时玉安然无恙,他才肯放心地离去。 这不他又悄悄地溜了过来,才刚刚踏进香檩山,就远远的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他着急忙慌地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梅芷凝!” 他看到梅芷凝的时候,心里面的那种不平衡就越来越偏离轨道了,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被梅芷凝踩在脚下,心里就会特别的不服气,甚至总想找他出口气。 他看着正昏迷的梅芷凝,一万种可以将她碎尸万段的念头在他的大脑里油然而生,但是他又想到梅芷凝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死,他自言自语的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风听荷,一个就是你梅芷凝!风听荷已经死了!”他想到风听荷,一个丧尽天良的主意向他袭来。 他心道:“既然风听荷跳下回造炉都可以死,那么这个梅芷凝如果掉下去的话······”他扛起她小心翼翼的往回造炉的方向走,可是来往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要做好完全的隐蔽根本就不可能,于是他想:“不如先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到天黑的时候再行动。” 他悄悄的把风听荷扛到山外,为了防止她醒来,又给她下了很重的迷药。 慕容南洛疯狂的跑到鹊阳宫,根本就没有梅芷凝的影子,红鸾道:“你出去的时候,她就跟着你一起出去了。” 慕容南洛那种好像丢失全世界的神情让他的大脑一度陷入混乱,他努力的回忆他去议事殿走过的路,于是发疯一样的原路找了一遍,把来往的弟子也都问了一遍,他没有得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到肯定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把她气走了,只是她会去哪里呢?慕容南洛再一次的心慌了,他迷茫的看着远方,用尽所有力气把剑挥出去,剑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整个香檩山的弟子都慌忙的朝这边起来,以为是出现了什么上古神兽。 但是当弟子们看到是慕容南洛的时候,一个个都吓的低下头,匆匆散去了。 慕容南洛忽然想到一个地方:“风府!她一定去风府了!” 他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飞到了风府,风府的丫鬟们看到他都开心的去找风沁荷。 “什么?慕容南洛来了?”风沁荷开心的看着丫鬟们道。 “是是是,小姐,慕容公子他就在大殿等候呢!”丫鬟们争先恐后的笑道。 风沁荷走到铜镜前照了一下,看到自己精致的妆容,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看到慕容南洛站在那里,风沁荷忙走过去道:“这些丫头们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也不让慕容公子坐呀?” “风姑娘,我来是有事要问你!”慕容南洛郑重其事的道。 “慕容公子何必那么见外,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风沁荷娇羞的给他倒了一杯茶道。 慕容南洛并没有端茶,也没有坐,开门见山的道:“梅芷凝在不在这里?” “梅芷凝?她怎么会来我们风府啊?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交情。”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再次失望起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隐藏不住了。 风沁荷看着他这些细微的挂在脸上的担心道:“梅芷凝不见了吗?”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转身欲走。 风沁荷拦住他道:“难道慕容公子只是来找梅芷凝的吗?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慕容南洛忽然停下脚步道:“没有!” “那上次夕雨长老来说我们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道:“风姑娘,你听着,我不管夕雨师兄和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已经有妻子了,绝对不可能再娶他人,更不会娶你!”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风沁荷含着泪道。 “我之所以对你好,完全是因为你是听荷的妹妹,别无他意!请你不要误会!”慕容南洛道。 他说完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留下风沁荷一个人站在那里泪流满面,慕容南洛的话就像刀割一样,让她无比的疼痛,她握紧了拳头,心道:“他对我好,完全是因为我哥,我不相信!梅芷凝,我到底哪里不如你!我们很早就相识了,你们才认识多久?凭什么他会娶你!” 风沁荷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不甘心,她对着外面大喊道:“慕容南洛!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又逢难回造炉 渐渐的,夜幕来了,萧震寒开心的自言自语道:“梅芷凝!这次是老天爷要灭你,哈哈哈!老天真是有眼啊!能够在你昏迷的时候让我遇到!” 他正开心的时候,风听荷忽然有了知觉,动了一下,她这一动,吓的萧震寒后退了好几步远,他悄悄的观察着她,发现她又不动了,他心道:“可能是我刚才看花了眼。” 风听荷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感觉浑身无力,她听着旁边有人,但就是睁不开眼睛,她这是怎么了?她身边的人又是谁?是慕容南洛吗?她想起自己是悄悄跟在慕容南洛身后。忽然之间心口剧痛才晕倒的,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晕倒的时候慕容南洛并没有发现。 她下意识的有了防范心理,她旁边的人绝对不是慕容南洛,可是会是谁呢?他想做什么呢?更让她疑惑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会心口剧痛?至从重生归来后,她就一直很正常,从来都没有那种被内力控制的感觉,可是这次她的心口剧痛,又像是那种内力不受控制一样。 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朝她走来。 萧震寒走近她笑道:“梅芷凝!没想到吧,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萧震寒?是萧震寒的声音,和他这个大魔头交道打得多了,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她立马就听出来了。 梅芷凝心道:“难道我风听荷还是要栽在你的手上吗?” 萧震寒看着她没有反应,更加肆无忌惮的道:“上次风听荷死了,据说慕容南洛可是天天借酒浇愁,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不知这次你死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风听荷想:“不行,绝对不能任由他摆布,可是我为什么会没有力气啊?肯定是这大魔头给我下了什么迷药了吧?” 萧震寒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所有人都睡了,他扛起风听荷就往香檩山走。 夜色弥漫,四周变得安静,整个香檩山,大概只有慕容南洛睡不着,他还在不停的找,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失魂落魄的寻找风听荷了。 他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在夜色中格外的显眼,他的落寞给这孤单的夜色增添了一丝凄美。 萧震寒小心翼翼的扛着风听荷终于走到回造炉旁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回造炉的可怕,平时没有人敢靠近这边,所以也一直没有人看守。 萧震寒也正是料到这一点才放心的把她带到这里来,他邪魅的看着回造炉道:“梅芷凝,你知道吗?风听荷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你知道她为什么跳下去吗?就是因为她总和我作对,现在好不容易她死了,又出来一个你,还是跟我过不去,所以你的下场必须和她一样!” 风听荷不用睁开眼也知道萧震寒现在的面目有多狰狞,她知道,即使自己中了迷药,也有把握从他的手中逃走,她试了一下,眼睛可以睁开了,但是为了不被他怀疑,她坚持闭着眼,因为回造炉是她埋在心底的痛,是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地方,她并不想看这里的任何一处地方包括眼前这个丧尽天良的人。 风听荷原本想着在萧震寒动手之前,把他退下去,但是她感应到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在,这个人一定在悄悄的跟着他们,而且她知道一定不是慕容南洛,倘若是慕容南洛的话,一定早就救下她了,既然这个人并未出手,就是还有什么顾忌,她就想看看还有什么人会出现。 终于萧震寒准备动手了,他大叫一声:“梅芷凝!去死吧!”在推她下去的那一刻,有人用灵力接住了她,萧震寒正欲出手,忽然看到自己的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玉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萧震寒道。 “父亲,我以为你认识到以前的错,从此不再害人,看来我错了!”萧时玉道。 “我是不再害人,可是这梅芷凝曾经要杀我!我怎么可以留下她!”萧震寒振振有词的道。 “她想杀你的话,你早就死了,既然你还活着,就证明她并不想杀你!这你都不明白吗?”萧时玉道。 “你相信梅芷凝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吗?”萧震寒怒道。 “父亲,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是告诉过你,所有的事情交给我,你就好好在家安享晚年难道不好吗?”萧时玉道。 “玉儿,你太幼稚了!你要知道杀梅芷凝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今天放了他,恐怕下次就没有那么容易杀她了!”萧震寒道。 “你还想杀她?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昏迷?”萧时玉道。 “玉儿!主意你的态度,你现在还在关心她为什么会昏迷,这是你该责问的吗?再说了你说风听荷是你的朋友,让我不要杀她,那么这个梅芷凝应该不是你的朋友吧?你为什么还是阻止我杀她?”萧震寒道。 “风听荷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杀一个无辜的梅芷凝吗?”萧震寒道。 “风听荷的死可不是我害得!众所周知这回造炉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萧震寒道。 “风听荷虽然没有死在你手上,但是你敢指天誓日的说一句她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萧时玉道。 风听荷听着他们父子的对峙呛声,不禁有些同情萧时玉,一个那么正直的翩翩公子,居然有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父亲,真是难为他了,她没想到萧时玉一直把她当成好朋友,其实她留下萧震寒的命,多半也是为了萧时玉。 萧震寒道:“玉儿,你快走,今天的事你不要管,梅芷凝死了,没有人会怀疑到你我的头上!” “不!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她!要不然洗尘长老知道了······”萧时玉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过来。 “已经知道了!”慕容南洛仙气飘飘的飞了过来,他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风听荷道:“芷凝,你没事吧?” 风听荷没有说话,可能是迷药的缘故,也可能是刚才为了脱身用脑过度的缘故,她忽然感觉好累,既然慕容南洛来了,一切就放心的交给他吧,她就一直闭目养神就行了。 慕容南洛见风听荷没有反应,但是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顿时放心的把她放在地上,眼神冰冷的看着萧震寒和萧时玉父子俩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解救 萧震寒看着慕容南洛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该如何逃过这一劫,不论他怎么说,慕容南洛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们父子最后的谈话,他们要害风听荷这是证据确凿的。 萧时玉看出了他父亲的恐惧,忙站到他面前道:“洗尘长老,我们正好遇到梅小姐昏倒在路边,正在商议要不要把她送回鹊阳宫呢!” 风听荷在旁边听的都想跳起来了,她心道:“好义正的言辞啊!真是看不出来,这萧时玉撒起谎来比他爹厉害多了。” 慕容南洛道:“撒谎!她怎么会昏倒在这里?” 萧时玉道:“洗尘长老,我没有骗你,我向你保证就算你现在没有出现,我们也绝对不会伤害梅小姐的。” 风听荷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道:“这话倒是真的!” 她忽然间站起来的时候,慕容南洛还有萧时玉父子简直同时惊讶的看向她,当然除了萧震寒,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是开心的。 “芷凝,你没事吧?”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道。 “差点就有事了,被萧老爷藏了这么久,还给我下了迷药,现在能活着,就说明我命大!”风听荷看着萧震寒,恨不得一掌劈了他。 “梅小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来告诉洗尘长老,我们真的没有打算要杀你。”萧时玉道。 “萧公子,你是没有打算杀我,可是萧老爷说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我推下这回造炉,是不是啊萧老爷?”最后一句风听荷故意抬高声音道。 萧震寒顿时脸都绿了,唯唯诺诺的道:“梅小姐,你误会了,当时你昏迷了,你肯定听错了!” “萧老爷还真是大言不惭呢!说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风听荷看到他吓得后退了几步又接着道:“萧老爷你这就怕了,刚刚不是还义正言辞的说你最恨的人除了风听荷就是我,你还说风听荷已经死了,现在就轮到我了!还非要把我带到这回造炉,你是不是怕我死的不彻底回来找你报仇?” 风听荷的这些话,让慕容南洛起了杀心,此刻他已经拔出剑来架在萧震寒的脖子上。 萧时玉忙过去求饶道:“洗尘长老,你不要杀我爹!求求你!” “萧公子,有这样的父亲,真是你的耻辱!”慕容南洛道。 萧时玉忙跑到风听荷面前道:“梅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他要杀我,你居然要我救他?萧时玉,你难道不觉得很好笑吗?”风听荷道。 萧时玉看着怎么说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他跪在慕容南洛面前道:“洗尘长老,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求你放了我父亲,杀了我!” “萧公子,你这样做不值得。”慕容南洛道。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非要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今天无论如何,他必须得死!”风听荷道。 “梅小姐,就算我的父亲死有余辜,但是你现在安然无恙不是吗?他并没有害到你啊!”萧时玉道。 “萧公子你错了!你问问萧老爷,当年带人闯进梅府抢夺紫如意的人是谁?杀我全家的又是谁?”风听荷怒火中烧的道。 萧震寒道:“那也不能全怪我,我也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令?”慕容南洛道,指着他的剑又动了一下,萧震寒道:“香檩真人!” “你胡说!”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所以她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慕容南洛反应太过强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厉声道:“你不要嫁祸给真人!” “我都已经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了,我怎么可能会嫁祸给他?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萧震寒道:“再说了梅小姐早就知道了!” 慕容南洛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慈祥的向父亲一样的人,会是个隐藏的魔头,他接受不了,此事必须得找他问个明白。 慕容南洛过于激动,他拿起剑对着萧震寒的脖子轻轻一划,他瞬间倒地,血流不止。 萧时玉歇斯底里的喊着自己的亲爹,抱着那已经失去知觉的尸体哭的惊天动地。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道:“你为何要杀了他?” “因为他想害你!”慕容南洛面无表情的道。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风听荷道。 “我······是这样。”慕容南洛吞吞吐吐的道。 风听荷失望的看着他道:“你是恼羞成怒吧?洗尘长老!你为什么不留着他和香檩真人对质?你怕香檩真人真的就是那个灭我梅氏的人对吧?” “不是的,我自会找真人问清楚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不相信的看着他道:“希望洗尘长老不要包藏祸心。” 慕容南洛道:“我……” 他本想替香檩真人担保,他从来不相信他一向尊敬有加的香檩真人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即便有人指证,他还是不相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在风听荷的面前他说不出口,可能是怕刺激到她吧,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和香檩真人针锋相对。 萧时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父亲放好,站起来走到慕容南落的面前道:“你错了慕容南洛!我父亲所言句句属实,我发誓。” “你不要以为我杀了你的父亲,你就可以随意误导我,你若想报仇的话就动手吧!”慕容南洛道。 “父亲的仇我会报的,但不是现在,我要在报仇之前让你体会到我此刻的心情,这种失去父亲的感受。”萧时玉道。 他说完就带着萧震寒的尸体走了。 慕容南洛大概还没有完全明白萧时玉的话,但是风听荷却听得明明白白,因为她知道,梅氏的仇她一定会报,香檩真人她一定会杀,可是又想到,萧时玉刚才说的话,她才明白慕容南洛是一直把香檩真人当父亲一样来敬重的。 想到这些她不禁有些心痛,她非常明白,对于慕容南洛来说,失去香檩真人就等同于失去父亲。 他们二人回到鹊阳宫,红鸾看到风听荷回来,忙跑上前去问长问短:“芷凝,你没事吗?” 风听荷摇摇头道:“红姨,叫我听荷吧,我知道所有事情你都明白,还帮我隐瞒,真是难为你了。” “好好,听荷!听荷比较亲切,我以后还叫你听荷。”红鸾激动的道。 慕容南洛道:“听荷,你为什么会晕倒?” “我也不知道,我跟在你后面的时候,忽然心口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萧震寒却在我旁边。”风听荷道。 试探 慕容南洛忽然想起颜溪说过的话,千万不可以解开她体内的封印,要不然她会因为控制不住体内的千年灵力,而受到反噬。 他紧张的道:“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没事了!”风听荷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风听荷说着就往自己的寝殿走去,她刚准备关门,慕容南洛就进来了。 “师父!你干什么?”风听荷道。 “我有句话要告诉你!”慕容南洛道。 “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风听荷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必须现在说。”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已经很累,她坐下来道:“你说吧。” 慕容南洛道:“今天找你的时候,我去了风府。” 风听荷一下来了精神:“你去风府了?有没有见到沁荷?她怎么样?” 慕容南洛平静的道:“我已经给她说明白了!” “说什么?”风听荷道。 “我告诉她我不可能娶她!”慕容南洛道。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那沁荷呢?她会出事的!”风听荷话音还未落就冲了出去。 慕容南洛一下飞到她面前道:“听荷,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要去风府看看沁荷,不然我不放心!”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我陪你去!” 果然风沁荷还没有睡,她正在想办法该如何才能嫁给慕容南洛,她低下头来自言自语道:“哥,如果你在的话,是不是就简单多了,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只是可惜你已经不在了,没想到现在偏偏横空出来一个梅芷凝,把慕容南洛的魂都勾走了!”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为了不打扰道其他人,于是就悄悄飞向了沁荷的屋顶,刚好听到她说的话,风听荷眼眶又热了起来,她有一种要跳下去的冲动。 慕容南洛道:“既然沁荷没事,我们就先回去吧。” 风听荷一路沉默,任凭慕容南洛拉着往回走去。 萧时玉回到萧府布置了灵堂,他披麻戴孝双膝跪地,颤抖的手里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向眼前的火盆里放着,他泪流满面,他对着灵堂道:“父亲,我之所以听从香檩真人的吩咐,就是不想看到你有今天,没想到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我当初好好开导你,或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好不甘心啊!” 盆里的火光炙烤着他那张泪雨滂沱的脸,他怒火中烧的道:“我们父子和慕容南洛无冤无仇,他不能也没有资格杀你,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仇恨真的可以泯灭人的天性,一颗赤子之心被磨为灰烬,他满脸的仇恨掩盖住了一切。 香檩真人一大早起来,就听说慕容南洛杀了萧震寒的消息,便命人把慕容南洛给叫了过来。 “南洛,我听说你杀了萧震寒,可有此事啊?”香檩真人道。 “是!”慕容南洛道。 “说说看你为什么杀他?”香檩真人漫不经心的道,好像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慕容南洛看着他,沉默良久道:“因为他污蔑真人。” 香檩真人身体僵了一下道:“他如何污蔑我?” “他说当年梅氏灭门,你是主谋,他是听命行事。”慕容南洛道。 香檩真人平静的道:“这个萧震寒也真是,知道命不久矣,居然敢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真是死有余辜!” “那你到底是不是主谋?紫如意在不在你那里?”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香檩真人厉声道。 慕容南洛忙给他一拜道:“只要你不承认,我便信你!” “什么叫我不承认?本来就不是我做的,你要我怎么承认?”香檩真人道:“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为师了?” “弟子不敢!”慕容南洛道。 “萧震寒说这些的时候,芷凝有没有在旁边?”香檩真人道。 “在!”慕容南洛道。 “那她也以为梅氏灭门是我干的?”香檩真人道。 “没有。”慕容南洛道。 香檩真人道:“芷凝是个理智的姑娘,这点来说她比你强多了!” 慕容南洛低下头没有说话。 “今天的事我暂不和你计较,不过这些话可不能到处乱说!一但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拿去做文章,我们香檩山在仙门中的名声和威望就会动摇。”香檩真人道。 “我知道。”慕容南洛说完也没有和他告辞转身就走了出去。 香檩真人看着他已走远,就对着帘子后面的人道:“你都听到了?” “是的,真人,没想到那萧震寒竟如此的卑鄙!”逸风长老从帘子后面走出来道。 “看样子他并没有把你供出来,你去探一下梅芷凝的口风,看看萧震寒的话到底对她起了作用没有?一但她相信萧震寒,那么她就是我们香檩山的不定时炸弹。”香檩真人道。 “真人真是深谋远虑,只是万一梅芷凝真的怀疑我们该怎么处置?”逸风长老道。 “那就不能留她了!”香檩真人道。 逸风长老按照指示去了鹊阳宫。 “逸风长老真是我们鹊阳宫的稀客啊!”红鸾边说边斟茶。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一起走过来对着他一拜,逸风长老起身还礼。 “师兄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慕容南洛道。 “没什么,只是你们新婚那么久,我从未到访有点过意不去,今天特地来看看你们。”逸风长老道。 风听荷看着他心道:“好正派一长老,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谁能想到这样义正言辞的人,当年竟是她梅府灭门的凶手之一。”风听荷一看到他就想到小时候看着他带人闯进梅府的时候那副狰狞的面孔,不过她知道他今天的来意,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脸相迎。 “逸风长老真是客气了,你是南洛的师兄,理应我们去拜访你才是。”风听荷笑道。 慕容南洛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装着与他友善,因为她的那声南洛,是他听过最好听的称呼,只是她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据说这萧震寒死了,南洛你杀的好,他坏事做尽,你杀了他就是为民除害!”逸风长老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看着风听荷的表情,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异常平静。 慕容南洛只是点点头。 逸风长老又道:“据说南洛是因为萧震寒曾经是梅府灭门的凶手,才会杀他的对吗?” 风听荷道:“我梅府的亡魂终于可以瞑目了!” 逸风长老道:“据说他还污蔑真人是主谋?” 风听荷道:“逸风长老,那萧震寒一向诡计多端,他是为了活命才疯狗乱咬人的,你劝劝真人,不要让他太在意啊!” 探口风 逸风长老道:“芷凝啊,你能这样想,真是难得啊!” 风听荷道:“香檩真人犹如南洛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长辈,哪有怀疑自己长辈的道理啊!” 逸风长老道:“如果真人听到你的这些话,一定很欣慰。” 送走了逸风长老之后,慕容南洛疑惑的问道:“你当真是那样想的吗?” 风听荷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又想知道万一杀了香檩真人,他改怎么办?到时候他们两个会不会大打出手,可是又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刺激到他,因为他对香檩真人的那种敬畏远远超过了风听荷的想象。 “听荷?”看着慌了神的风听荷,慕容南洛心里没底的道:“你当真把真人当成你的长辈?” 风听荷道:“如果他没有做错事,我一定把他当成长辈来敬重!” “你不相信他?”慕容南洛道。 “只要是在香檩山找不到我母亲遗体和紫如意,我就信他!”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松了一口气道:“你已经找了很久了,并没有找到不是吗?” “还有一处没找。”风听荷道:“回造炉底的结界内。” “真人告诉过我,说是里面困着一头妖兽。”慕容南洛道。 “你相信他?”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为何不信?” “不看个究竟我是不会相信的?还有那个铜面人也很可疑,他仿佛特别了解你的功夫路数,还有那本无字书,还有那荒废殿内的骨架,这些都很可疑不是吗?”风听荷道。 “可是里面的妖兽凶猛异常!”慕容南洛道。 “凶猛?帝江那么凶猛,我们不是把它封印了吗?”风听荷道。 “我们现在就下去看。”慕容南洛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只要让她看到里面的妖兽,消除了疑虑就好。 “可是香檩真人不是说过那里是禁地吗?”风听荷道。 “无妨,真人若是惩罚,罚我就行!”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没有时间感动,好不容易他同意了,她迫不及待的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找到真相再说罚不罚的事。” 风府。 萧时玉办完父亲的后事就迫不及待的来到风府,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为父报仇。 要杀一向清冷的慕容南洛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他唯一的软肋就是梅芷凝,可是要他杀了或者绑了梅芷凝,他又没那个本事。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风沁荷,只要她在慕容南洛和梅芷凝中间横插一杠的话,慕容南洛就会分心,他若分心,就有机会杀他。 风沁荷看到萧时玉有些意外的道:“萧公子怎么会来风府?” “风姑娘!”萧时玉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风沁荷更加意外的道:“萧公子请讲。” 萧时玉道:“我知道风姑娘想嫁给慕容南洛,我可以帮你。” “怎么个帮法?”风沁荷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了兴趣。 “我在香檩山潜伏了数月之久,知道那里有个禁地,好像是困的什么妖兽,还有个很厉害的铜面人看守。”萧时玉道。 “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风沁荷道, “我知道这些和风姑娘没有关系,但是我要说的是,今天慕容南洛和梅芷凝一起去了禁地,我担心他们会凶多吉少。”萧时玉道。 果然风沁荷被他说动了,一听到慕容南洛有危险,风沁荷就坐不住了,她迫不及待的道:“萧公子麻烦你带我去。” “这可不行,那里危险!”萧时玉道。 “我不怕,我要去!求求你了萧公子,倘若慕容南洛有危险,那我也不想活了。”风沁荷道。 萧时玉点了点头,心道:“风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利用你。”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二人轻车熟路的来到回造炉底,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他们直奔结界处。 风听荷用手触碰了一下:“果然结界有人加固过。” 慕容南洛道:“可能是上次我们闯过的缘故。” “现在怎么破?”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你让开,我试试!” 慕容南洛把灵力注入剑上,对着结界一挥,然而结界并没有动,风听荷道:“让我来!” 她掏出她那枚有她灵力的五角星,对着结界划去,忽然之间那枚五角星就化成了灰烬。 风听荷大惊失色的道:“看来加固这结界又是用的哪个倒霉的修士,真是太惨无人道了!” 慕容南洛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风听荷道。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逸风长老从天而降。 “师兄,我们是······”慕容南洛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们是来看看这妖兽,逸风长老,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困的应该不是什么妖兽吧?”风听荷道。 逸风长老道:“梅芷凝!你不是说相信香檩真人吗?看来我真的低估你了!” “我不那样说,你们怎么能放心的给我们下来的机会?”风听荷道。 “岂有此理!”逸风长老知道当年他参与过梅府灭门的惨案,他也知道把梅芷凝留在香檩山,或者是留她在这个世上,都是下下策。 “我猜逸风长老之所以下来,是因为香檩真人感受到了结界的异动吧?”风听荷道。 逸风长老道:“梅芷凝!香檩真人是这香檩山的主人,能感受到结界异动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风听荷道。 “你这行事作风可真是像极了风听荷啊!”逸风长老道:“当初风听荷若是不那么爱管闲事,恐怕也不会死,梅芷凝,难道你想步她的后尘吗?” “多谢逸风长老抬举,不过我可不像风听荷那么傻,可以任由你们摆布,我是一定会把你们的老底给掀出来的那个人,这些你在鹊阳宫试探我的时候应该就明白了吧?”风听荷道。 逸风长老忽然拔出剑来刺向风听荷,慕容南洛眼疾手快的挡在她前面,把剑给他挡了回去。 “南洛!你竟然和我动手,难道你不知道和同门动手是香檩山弟子的大忌吗?”逸风长老道。 “既然如此,芷凝是我的妻子,也算是香檩山的人,师兄为何对她出手?”慕容南洛道。 逸风长老怒火中烧的道:“难道你没有听见她刚刚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吗?” 风听荷道:“逸风长老,我要是你的话就不这么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那好!梅芷凝我问你,当年梅氏灭门的事,你记得多少?”逸风长老道。 风听荷道:“您这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吗?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从小就过目不忘,我看到过的人和事,我都记得。” 冲破封印 逸风长老突然有些心虚,他的眼睛看向一边道:“你都记得什么?” 风听荷道:“我记得当日闯进梅府刺杀的人有萧震寒、桑树精、还有你逸风长老!” “你胡说!你当时还小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么清楚?”逸风长老道。 风听荷道:“哈哈哈!逸风长老你这话的意思是承认了吗?” “梅氏灭门的时候你不是只有五岁吗?”逸风长老道。 “虽然我只有五岁,但已经足够让我记的你们的样子。”风听荷道。 “逸风师兄,真的是你吗?”慕容南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逸风长老是四大长老中最德高望重的,究竟为什么要去灭梅氏?难道仅仅为了紫如意吗?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今天就别想再回鹊阳宫了!”逸风长老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风听荷道:“逸风长老终于不用再伪装了,这些年装的挺累吧?” 慕容南洛还在慌神中,他还是无法接受他的师兄会是眼前这个人,他本想理一下他混乱无章的大脑,可是他哪里有时间去多想,逸风长老的剑刺向风听荷的时候,他就冲过去迎战了。 慕容南洛和逸风长老过了几招之后,就发现这逸风长老的法术比平时流露出来的高上简直百倍不止。 慕容南洛惊讶的道:“你果然藏得很深!” “南洛,看在我们同门的面子上我不想伤你,你让开!今天梅芷凝必须死!”逸风长老道。 “有我在你想都别想!”慕容南洛道。 他们两个打斗了半天也分不出胜负,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没有落败的样子,她开始用灵力破结界,试了好几次都被弹出来,她不甘示弱,凝聚浑身所有的灵力在右手,赤手空拳对着结界挥去,没想到还是被弹了回来,由于这次消耗灵力过多,她被反弹的也更重,整个人到底,口吐鲜血。 慕容南洛见状忙推开逸风长老,疯狂的跑过去扶起她。 逸风长老趁其不备一剑刺向慕容南洛的后背,尽管风听荷努力的把他推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慕容南洛半跪在地上,嘴角躺着血,看起来异常痛苦,风听荷慌忙的扶住他道:“怎么样?” 慕容南洛道:“我没事,你快走!” 逸风长老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他挥着剑又向慕容南洛刺过来,风听荷正准备放下他前去迎战,没想到他的那一剑被横空出来的风沁荷给拦下了。 “沁荷!”风听荷道:“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风沁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是来救慕容公子的!” 风沁荷说着继续和逸风长老打斗起来,以她的修为,还没有过三招便伤痕累累。 风听荷把她推向慕容南洛道:“好好照顾他,剩下的交给我!” “梅芷凝!你真是不自量力!”逸风长老说着便冲她打过去。 风听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剑,用所有的灵力去应对他,两人在半空中对峙,慕容南洛躺在地上担心的恨不得冲上去。 风沁荷看出他的担心,安慰道:“你放心,梅芷凝她不会有事的!” 风听荷和逸风长老相互打了几个时辰以后,风听荷败下阵来。 逸风长老准备赶尽杀绝,狰狞的拿剑刺向风听荷,受伤的慕容南洛推开风沁荷的阻拦,挡在了那个剑的前面,再次的被刺中,不同的是这次的伤口在胸前。 逸风长老欲罢不能,他邪魅的道:“南洛,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风沁荷见状,疯狂的跑过去挡在慕容南洛的前面道:“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好,那我就成全你。”逸风长老道。 风听荷看着逸风长老正居高临下的拿剑指着慕容南洛和风沁荷,她顿时怒火中烧,她对着天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 那疼痛越来越强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下恐怕他们全部都要死在逸风长老的手里了。 疼痛让她来不及多想,她感到浑身的灵力汹涌,她不仅内伤瞬间恢复,还感觉到浑身的力气爆满,体内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等她驱使。 她握住那股力量,对着逸风长老挥了上去,刚好挡住他差点落在风沁荷身上的剑,而且还把逸风长老那似如珍宝的仙剑,劈成了两半。 逸风长老也被掷出去好远,甚至想站起来都很艰难。 慕容南洛道:“你体内的封印冲开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的,你会受到反噬的。” 风听荷收起那股力量道:“那也总比我们都死在这里强吧。” 慕容南洛本还想说什么,被风听荷拦住他道:“我先帮你疗伤。” 她把慕容南洛扶起坐好,把灵力注入自己的手指,再输向他。 风沁荷担心的在旁边盯着,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慕容南洛。 逸风长老勉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梅芷凝会有这么强的功力,他看着他们在专心致志的疗伤。 他认为这是除掉他们的好机会,于是他拿着剑慢慢的走向前,趁其不备的时候,拿剑刺去,由于风沁荷是站在那里的,最容易看到他,所以也就成了他的第一个攻击对象。 风沁荷被他一剑刺得倒地,血流不止,风听荷着急忙慌得收起灵力,对着逸风长老挥出一拳,把他打到十里开外,动弹不得。 风听荷小心翼翼的扶起风沁荷道:“沁荷,别怕我会救你的。” 风沁荷现在已经痛的说不出话。 风听荷把灵力输向她,她终于有了些力气,但还是不能说话,风听荷看着她想要开口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道:“沁荷你不要着急,你会没事的。” 风沁荷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失去了知觉。 风听荷不断地将灵力输向她,慕容南洛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她的呼吸道:“听荷,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的风听荷像是卸下了千斤巨石,她长呼一口气道:“现在该去处置那位该死的逸风长老了!” 她拿着剑走向躺在地上,浑身布满血迹的逸风长老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下吗?” 逸风长老道:“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的。”风听荷道:“既然你想死,那我一定满足你这个愿望。” “等等!”看着风听荷的剑将要从他头上落下的时候,他疯狂地喊道。 “逸风长老这是怕了?”风听荷道。 “我有一事不明,你身上的修为是哪里来的?”逸风长老道。 “都要死的人了,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风听荷说着拿剑向他刺去,香檩真人的首席大弟子,香檩山最德高望重的长老瞬间魂飞魄散。 紫如意和石棺出现 慕容南洛冷冷的走过来,风听荷以为他会指责她,没想到他却心疼的问道:“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颜溪说封印不能冲开的!你体内的千年灵力,你根本就驾驭不了。” “你看我刚才不是驾驭的挺好的吗?”风听荷道。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不要轻易动用它!”慕容南洛仍是不放心,为她号了脉得知她气息平稳之后,他脸上紧张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风听荷道:“我们去打破那结界!” “听荷!让我来!”慕容南洛道。 “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风听荷道。 “可是······”慕容南洛担心的看着她。 “我会小心的!”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终于点了点头。 风听荷把灵力注入剑上,飞到半空对着那结界袭击而去,果然颜溪的千年道行不是盖的,结界轻而易举的破开了。 风听荷惊喜的看了一下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慕容南洛随即进入。 结界破开后,外面的光亮找了进来,被困的冷伏冰和小池飞快的跑了出来,风听荷和慕容南洛正好撞到他们。 “老大!”小池惊喜的看着慕容南洛。 “慕容公子!”冷伏冰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们。 “冷伏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风听荷道。 “这位是?”冷伏冰看着她疑惑的道。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风听荷道。 “少爷!真的是你吗少爷!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冷伏冰激动的泪流满面。 风听荷点点头道:“你们是被谁关在这里的?” 小池道:“我和冷伏冰当初下来寻找风公子,被废去了灵力,还让我们在这里看守紫如意。” “紫如意再这里?”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 冷伏冰道:“就在里面。” 他们走到里面,看到紫如意果然被贡在里面,风听荷道:“这紫色的光芒和我小时候看到的一样,就是它!” “少爷,什么叫和你小时候看到的一样,你小时候见过紫如意吗?我怎么不知道?”冷伏冰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风听荷叹了口气道。 风听荷伸出手去准备触摸一下它,冷伏冰道:“少爷小心!它好像被施了法一样,我们都没办法接近它。” 慕容南洛也担心的道:“听荷,让我试试!” 当慕容南洛伸出手刚碰到它的一刹那,紫如意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立马站了起来,把慕容南洛弹向一边,风听荷立马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这紫如意果然是有灵性的,不愧是上古神器!” 待所有人都远离它的时候,紫如意又恢复了平静,风听荷慢慢的走向它,刚伸出手来,紫如意就调到她的手上,毫无刚才的攻击性。 风听荷惊喜的拿着它道:“我记得我小时候,父亲母亲就是这样拿着它,它是我们家的宝贝,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全家都要祭拜它的,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它还能认出我。” “少爷,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冷伏冰道。 风听荷笑道:“冷伏冰,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叫梅芷凝就行了。” 冷伏冰还是一头雾水的道:“怎么改名字了?” “用你的鲤鱼脑子好好想想。”风听荷调侃他道。 慕容南洛平静的道:“小池,这里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异常?” “有!”小池道。 “什么?”风听荷迫不及待的道。 “石棺。”小池道。 风听荷激动的含着泪道:“石棺?石棺在哪儿?” 小池和冷伏冰把他们带到隔间,里面果然放着那樽他们看到很多次的石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风听荷抬手一挥,棺盖飞走,风听荷走向前来看到那个她寻了好久的亲人,仍然安详的躺在里面,尸体保存完好,没有一点要腐化的痕迹。 她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那朵被她剪下的梅花道:“母亲,对不起,我上次没能认出你,还非常不敬的从你的袖口上剪下这朵梅花。”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朵假的梅花化为乌有,将这朵又嵌了上去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带出去,让你入土为安。” 小池和冷伏冰异口同声的道:“原来你就是梅小姐!” 风听荷点点头。 小池恍然大悟道:“我查到梅小姐被风府收养,只是没想到风老爷居然让你女扮男装。” “也只有像个男孩一样,我才能平安的长大吧,那些追杀我的人,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风听荷道。 “少爷,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小姐了?”冷伏冰道。 风听荷道:“随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那我还是叫你少爷吧,毕竟已经叫习惯了。”冷伏冰道。 慕容南洛道:“你们可知那铜面人是谁?” “那铜面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总是隔三差五的过来查看结界,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他修为极高,我们两个连他的一招都接不过。”冷伏冰道。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慕容南洛和他交过手,自己都不敢保证赢他,更别说冷伏冰和小池了!再加上梅夫人的遗体和紫如意都在这里,慕容南洛越来越觉得风听荷说的话有道理,他最不愿意怀疑的那个人,嫌疑是最大的。 风听荷盖好石棺,泪流不止,她发誓一定要把背后的那个人给抓出来。 她看着冷伏冰忽然想到风沁荷还在外面道:“冷伏冰,你去把沁荷带进来。” “小姐也来了吗?她为什么不自己进来?”冷伏冰话说出去就感觉到不对:“难道小姐受伤了?” 他飞快的跑到外面,看到躺在地上的风沁荷已经醒了。 “小姐!你怎么样?”冷伏冰上前扶起她道。 “冷伏冰,怎么会是你?我是不是已经死了?”风沁荷道。 “你没有死,是我还活着。”冷伏冰道。 风沁荷开心的道:“你真的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冷伏冰瞬间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风沁荷忽然反应过来,看着正不知所措的冷伏冰道:“慕容南洛和梅芷凝呢?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昏迷前,是梅芷凝在救她,自己曾经想过抢夺慕容南洛,她为什么还要救她? “你跟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冷伏冰道。 风听荷看到他们走进来开心的道:“沁荷,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风沁荷对着她道:“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相认 风听荷道:“想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对吧?你等一下。” 风听荷说完就把所有的发饰取下来,然后扯下一片衣角把头发绑成男式发束,那个意气风发的风听荷又回来了,只是显得稍微有点忧郁,风沁荷都看呆了,她含着泪道:“你是我哥?这是真的吗?” 风听荷道:“你若还不相信,我现在就去换身男装!” “我信!我信!”风沁荷激动地跑过去抱住她。 风听荷帮她擦干眼泪道:“我之所以没有和你相认,那是因为我还有梅氏的仇要报!” “对了,你怎么成了梅芷凝?”风沁荷道。 “沁荷,此事说来话长,我回去再告诉你。”风听荷道。 “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冷伏冰道。 “先把紫如意和梅夫人带回鹊阳宫,那里是安全的。”慕容南洛道。 “不,带回梅府!”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担心的道:“这样的话会给梅府带来麻烦。” 风听荷道:“我母亲和紫如意原本就是属于梅府的,就算有灾难还能比当年更惨吗?”她忽然想到梅府现在确实有很多无辜的人,她有心护住他们,恐怕还是防不住那些阴险狡诈之人。 “冷伏冰,现在你先赶回梅府,把所有下人都遣散了,我不想连累他们。”风听荷道。 “可是哥,现在正是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更何况我听说梅府还有很多修为颇高的护卫,倘若有什么事的话,把他们留下来足以抵挡好一阵。”风沁荷道。 “他们虽然有些修为,但也只能抵挡一阵不是?最后还是要送死?梅氏以前的惨祸我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一次了!”风听荷说着看向冷伏冰道:“冷伏冰,你去吧!” 冷伏冰叹了一口气道:“少爷,我现在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照我这速度,走到梅府,恐怕要十天半个月了!” “我差点忘了,你没有修为。”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我们先把梅夫人和紫如意带回去,再遣散他们也不迟。” “哈哈哈!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一阵阴冷恐怖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过来。 “是你?”慕容南洛看到和他交过手的铜面人道:“你来的正好,我今天一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铜面人道:“想不到,你们连我的结界也能破开,真是小瞧你们了!”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私藏我母亲的遗体,还有紫如意!” 铜面人道:“风听荷,果然是你,原来你还活着!” 风听荷这才注意到刚刚为了和沁荷相认束起的头发,她笑道:“既然都认识,还装什么,直接把面具摘下来吧!”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铜面人说着就拿剑挥向她,慕容南洛飞速过去挡在前面和他对打了起来。 风听荷亲眼见过他们两个对打,这个铜面人太了解慕容南洛的法术路数了,他们两个一直打下去的话,慕容南洛必定会落败,风听荷毫不犹豫的拿剑冲向前去告诉慕容南洛:“让我来!” 慕容南洛焦急万分的道:“不可以!你快退下!”自从风听荷冲开了体内的封印,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记得颜溪交代过的,她驾驭不了那种灵力,他实在是怕她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风听荷道:“相信我,我可以控制的住!”她一把将慕容南洛推向一边,全力以赴的向铜面人打去,刚过了几招,铜面人就感觉不对劲,这风听荷的修为不可能会增长这么多。 铜面人一边打一边好奇的问道:“风听荷,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修为的?” “你没有资格管!”风听荷毫不留情的攻向他。 “那你的修为不会有事修炼的什么邪门歪道吧?”铜面人道。 风听荷一语道破:“以你的功夫,应该是香檩真人吧?” 铜面人稍微怔住了一下,刚好这一下被慕容南洛给看到了:“真人,难道真的是你吗?” 铜面人道:“哈哈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是慕容南洛的那句话毕竟让他慌了神,风听荷趁机刺了他一剑,伤口不偏不倚就在左胸口,他捂住伤口,转瞬消失了。 “岂有此理!竟然让他逃了!”风听荷道。 “少爷!你现在好厉害啊!”冷伏冰一脸崇拜的看着风听荷道。 风听荷笑了笑看着神情游走的慕容南洛道:“师父,你怎么了?” “那个铜面人难道真的是······”慕容南洛没敢说出来,他不敢相信,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接受不了。 “要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猜测的那个人,你就回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就是了,我知道他的修为很高,但是我用的可是颜溪的修为刺的那一剑,就算不死,也够他躺十天半个月了!”风听荷道。 “什么?你是说他有可能会死?”慕容南洛担心的话音刚落就疯狂的飞了上去。 风听荷看到他如此的关心那个人的生死,倘若自己真的杀了他,那慕容南洛会不会疯掉? “老大怎么走了?”小池道。 “可能是去找那个人问个明白吧?”风听荷道。 “哥,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风沁荷道。 “梅府!”风听荷脱口而出。 她们将梅夫人下葬后,风听荷在祠堂上了三炷香道:“祖母!父亲母亲!紫如意我找回来了,母亲也已经和父亲葬在了一起,现在桑树精,萧震寒和逸风长老都已经死了,你们可以放心了,等我揭开醉辛的真面目,就能替我们梅府所有亡魂报仇了!” 风沁荷坐在风听荷的房间,柳叶青给她讲述了所有关于梅芷凝的故事,风沁荷听的泪流满面道:“原来我一直以为她就死我哥,她从小就什么都让着我,除了我的父母,只有她对我最好,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梅府的千金,从小她就一直是男儿打扮,那些胭脂水粉她都被有碰过,也没有穿过漂亮的裙装,真是太难为她了。” 柳叶青道:“小姐说她在风府过的很好,想必梅老爷和梅夫人泉下有知的话,也会十分感谢风老爷和风夫人的。” 风听荷走到门口听到她们的谈话,看到梨花带雨的沁荷道:“沁荷,你怎么哭了,你忘了吗?我说过你哭的时候不好看,让你不要哭的。” “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女孩子的玩具,还有很多漂亮的衣服······”风沁荷道。 “沁荷,是我害死了父亲和母亲,你不怪我?”风听荷道。 “不!都是那些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害得!不是你的错!”风沁荷道。 兴师问罪 风听荷道:“沁荷,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好感动,不过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是改变不了的,我欠风府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风沁荷道:“你来做我哥,是我的荣幸,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相信父亲母亲他们还会是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还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风听荷道。 风沁荷道:“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都怪我不好,差点就搅黄了你和慕容南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梅芷凝就是你,倘若我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会……” “沁荷,对不起,都怪我平时对你的关心不太够,我竟然不知道你喜欢慕容南洛。”风听荷懊恼的道。 “那是以前,从现在开始,不!从好多天前开始,我就已经不喜欢他了。”风沁荷道。 “可是沁荷,你不要因为是我已经嫁给了他才这样说,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嫁给他,完全是因为,我想揭穿香檩真人,他才是梅氏灭门的幕后凶手!”风听荷道。 “你说香檩真人是凶手?”风沁荷惊讶的道。 “是的,我当时找不到证据,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可以去香檩山查,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认为只要我嫁进鹊阳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香檩山,也可以趁机报仇。”风听荷道。 “哥,真是难为你了。”风沁荷道。 风听荷着急忙慌的道:“沁荷,你听明白我刚刚说的话了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慕容南洛的婚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随时都可以结束这段荒唐无比的婚姻。” “不可以,哥,你知道吗?慕容南洛他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给我说过,他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他对你那么好,你不可以离开他。”风沁荷道。 “可是我们是师徒关系,这是众所周知的。”风听荷道。 “经历了那么多事,慕容南洛早就不在乎什么师徒身份了,你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倘若说你是为了我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你们两个分开了,我也绝对不会嫁给慕容南洛。”风沁荷道。 “可是沁荷……” “没有可是,以后慕容南洛就是我哥的……不是不是,是姐夫才对,以后我还是叫你姐姐吧,总觉得你现在女子打扮,再叫你哥的话,就有点怪怪的。”风沁荷道。 风听荷有些尴尬的笑道:“好啊!你叫我什么我都爱听。” “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能离开慕容南洛!”风沁荷道。 “为什么?”风听荷道。 “因为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你将来的日子是要幸福的,让你幸福慕容南洛绝对做得到。”风沁荷道。 风听荷犹豫一阵道:“此事以后再说吧,毕竟我还要杀香檩真人,说不定他还会跟我动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风沁荷道。 “可不可能就看香檩真人会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做过的一切了?”风听荷叹息道。 香檩山。 慕容南洛一回到香檩山就迫不及待的跑到香檩真人的宫殿。 “哟,洗尘长老来了?”萧时玉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南洛道。 “洗尘长老难道你不明白吗?我爹就是帮香檩真人做事的,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了,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我的头上。”萧时玉道。 慕容南洛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恐怕再也平静不起来了,他怒气冲冲的道:“现在这里不用你,你可以走了。” “我走不走,你说了可不算,香檩真人没有开口,我不敢擅自离开,我可不想落的像我父亲一样的下场。”萧时玉道。 慕容南洛没有理他径直走了进去,他看到香檩真人正坐在那里喝茶,他趁其不备的拔出剑,对着香檩真人刺去。 香檩真人早就知道他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出手,他防不胜防的向后一个趔趄。 “真人,没想到你真的受伤了,之前我还不相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南洛道。 香檩真人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慕容南洛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 “你到底要我承认什么?”香檩真人道。 “那么我来告诉你,我们在回造炉底的结界里打伤的铜面人,是不是你?”慕容南洛道。 “什么?你们把铜面人打伤了?”香檩真人的表情异常吃惊,丝毫看不出破绽。 慕容南洛道:“他和您伤的是一个地方,我需要一个解释。” “南洛,你不要以为我一直把你当成儿子看,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难道你还要检查我的伤口不成?”香檩真人道。 “检查一下也未尝不可。”慕容南洛道。 “放肆!”香檩真人怒吼。 此刻躲在旁边的萧时玉正在邪魅的笑着,好像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念想在进行。 慕容南洛忽然跪在地上对着它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就往外面走。 “你给我站住!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和我恩断义于义绝吗?”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道:“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今天也问不出一句实话来,还不如趁早走,这三个头就算是我顶撞你的赔罪。” “你现在就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香檩真人道。 “是真人您一直把我当成傻子不是吗?”慕容南洛道。 香檩真人道:“逸风是你杀的?你应该知道杀害同门师兄是什么罪过吧?” 慕容南洛道:“真人若是想杀了我,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就像当初您眼睁睁的看着章泽云陷害我而无动于衷一样。” “你给我闭嘴!”香檩真人盛怒道。 “后来您怕纸包不住火,就把章泽云给杀了,这样还不够,你表面上派晓婵和晓娟去昌海查明情况,却在她们刚走出香檩山之后就将她们杀害。”慕容南洛道。 “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香檩真人道。 这句话对慕容南洛并未起到作用,他只说也没有再说下去,是因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乐天长老。 “南洛!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怀疑真人?”乐天长老道。 “那你就好好问一下真人,我是不是疯了?”慕容南洛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乐天长老是何等的聪明,他当然知道慕容南洛不会撒谎,只是让他去相信香檩真人杀了他的两名弟子,他还真的难以接受。 “真人,南洛为什么要那样说啊?”乐天长老道。 “乐天,难道现在连你也怀疑为师吗?”香檩真人气得狂吐一口鲜血。 “真人,你没事吧?”乐天长老忙上去扶住他。 慕容南洛借酒消愁 香檩真人道:“你先出去,我要闭关疗伤。” “可是真人,这是谁干的?你怎么受伤了呀?”乐天长老道。 “我让你出去!”香檩真人道。 乐天长老对着他一拜便退了出去,他急匆匆的要去找慕容南洛问个清楚,不然的话他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慕容南洛回道鹊阳宫,风听荷已经回来了。 “听荷,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你不怕有人趁机去抢紫如意吗?”慕容南洛道。 “有沁荷和柳姨在,我想回来看看你,对了你是不是去找香檩真人了?”风听荷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道。 “嗯!”慕容南洛道。 “他······受伤了吧?”风听荷试探的问道,明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是还是怕慕容南洛接受不了,她小心翼翼的一边问一边悄悄的观察着他。 慕容南洛道:“但他没有承认!” “他总有一天会承认的。”风听荷道:“他身体恢复了以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寻找失踪的紫如意。” “那梅府是不是不安全?”慕容南洛道。 “现在还不会,因为他不会康复那么快,再说了,现如今他的左膀右臂都死了,他的战斗力一定会大打折扣,他一定会亲自出马,到时候我们只要在梅府布置好罗网等他来投就行了。” 慕容南洛虽然相信香檩真人确实是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听到风听荷说怎么抓他的时候,慕容南洛的心还是一沉,他忐忑不安的道:“听荷,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放过他,他害了我们梅氏那么多人,还有风府,苏府那么多人的死,全部都是拜他所赐,难道他不该死吗?你现在要我放过他,慕容南洛!你的正义去哪儿了?”风听荷怒气冲冲的道。 慕容南洛的眼泪在打转,风听荷知道他的心是痛的,她递过去手帕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想一下,如果这一切不是香檩真人所为,而是另有其人,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慕容南洛毫不犹豫的道。 “如果他的家人求你不要杀他,你又会怎么做?”风听荷道。 “我······”慕容南洛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在他的心里也是那样,如果这个人和他毫不相干,他一定会杀了他,不管有没有人求情,就像他在萧时玉面前杀了萧震寒一样。 “我早就说过,我们两个就算不是师徒,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我的仇人就是你似如父亲的人。”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早就知道风听荷怀疑香檩真人,他从没想过香檩真人的罪名会坐实,如果风听荷真的杀了他,那么他夹在中间又该如何自处? “你好好想想吧,我回梅府了。”风听荷说完就走了,慕容南洛没有留她,也没有转身看她,风听荷走出了鹊阳宫,一阵无比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她明白她和慕容南洛没有以后了,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慕容南洛魂不附体的拿起酒壶,对着瓶子喝了起来,红鸾心疼的看着他道:“南洛,你和听荷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误会说通了不就好了吗?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我看了都心疼。” “误会?红姨,我们没有任何误会,我们之间夹着灭门的仇恨。”慕容南洛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呛的咳了两声。 “南洛,你不要再喝了!”红鸾把酒壶给他抢了过来道。 “红姨,我求求你把酒给我,我喝醉了心里就不痛了,像这样清醒着,我生不如死!”慕容南洛泪流不止。 红鸾心疼的道:“南洛,你不要这样,这样红姨看了心里难受。” “把酒给我!”慕容南洛道。 红鸾道:“南洛,你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我帮你想想办法,或者我们真的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不可能有办法的,我的担忧全都变成了现实,改变不了了,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相信自己是对的,可事实证明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可是你要说出来啊,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要不我去梅府找听荷?”红鸾道。 “不要去找她,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慕容南洛道。 红鸾给他擦了擦眼泪,除了风听荷跳回造炉的那次,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慕容南洛脆弱的一面,他喜欢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红鸾什么也问不出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南洛没有继续从红鸾的手里抢那壶酒,而是又拿了一壶,他把盖子一扔,对着瓶口一口气喝了下去,他扔了瓶子,准备再去拿,小池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去拉住他。 “小池,你还活着?”红鸾惊喜的看着他道。 “是啊,红姨,我好想你!”小池看到红鸾就像是看到家人一样开心,又看了慕容南洛一眼道:“老大他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听荷和他说了什么,后来听荷走了,南洛就开始喝酒了。”红鸾道。 “没事的红姨,你去休息吧,老大交给我照顾。”小池道。 “小池,你一定得好好劝劝他!”红鸾走出去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两眼。 小池看着微醉的慕容南洛道:“老大,你喝了多少了?我现在说话你能听的进去吗?” 慕容南洛道:“我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没那么容易醉,你说吧?” 小池看着他迷离的眼神道:“我怎么感觉你已经醉了呢?” 慕容南洛站起来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回来回来!你去哪儿呢?”小池把他拉回来摁到椅子上道:“你是不是去验证过了,那个铜面人就是香檩真人对不对?” 慕容南洛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来风听荷说的没错,这样的话,我就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了?”小池道。 慕容南洛道:“我们没有吵架,只是意见不合而已。” “意见不合?那就是风听荷要杀香檩真人对不对?”小池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最了解你的,你是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香檩真人死的!” “怎么会是他做的?他那么的正义凛然,那么的仙风道骨,那么的和蔼可亲,他怎么可以背着我做那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慕容南洛道。 “我也很难相信,我一向是惧怕他的,但是因为他对你就像个父亲一般无二,所以我对他更多的是尊敬,真的很难想象他会灭了那么多的仙门世家。”小池道。 忧郁的听荷 小池把已经醉了酒睡着的慕容南洛放到床上,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还得去说服风听荷不能对香檩真人下手,不然的话她和老大就绝无可能了,那老大的后半生可就完了。” 梅府。 冷伏冰看着风听荷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担心的道:“我的大少爷,你从香檩山回来就一直不对劲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和慕容南洛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冷伏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话很多!”风听荷道。 冷伏冰道:“少爷,你以前可没有这样说过我,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找我聊天的吗?” “我以前不懂事,只知道玩,现在能一样吗?”风听荷道。 冷伏冰看着她一脸忧郁的样子道:“少爷,你和慕容公子吵架了?” 风听荷道:“没有,沁荷呢?” “她在帮着柳姨遣散梅府的下人呢,需不需要我把她叫过来?”冷伏冰感觉现在的风听荷特别需要人安慰。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冷伏冰,你去休息吧!”风听荷道。 冷伏冰看着她默默的转身的背影,心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这还是以前的那个少爷吗?” 香檩山。 香檩真人把自己关起来,专心致志的疗伤,萧时玉奉命在门口把手,他想冲进去趁着他疗伤之际,把他给杀了,可是又没有把握杀的了他,他本来是想让梅芷凝杀了香檩真人,为的就是让慕容南洛痛苦,只是他的心里也早就想杀他了,从得知他让萧震寒做坏事的那天起,他就无时无刻不想杀他。 萧时玉做事很是小心,比萧震寒更懂什么叫后顾之忧,他知道香檩真人的法术深不可测,没有把握的事,他不敢做,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也给赔上了。 他看着香檩真人在里面疗伤,心里很是纠结,自言自语道:“万一他的伤势恢复了,梅芷凝杀不了他怎么办呀?” 他想的过于专注,以至于香檩真人都站在他的身后了,也没有觉察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香檩真人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他一个机灵,忙转过身,略显失望的道:“真人,你好了?” 香檩真人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好,没想到这次的伤口竟如此的厉害,我用尽内力它也愈合不了。” 萧时玉心中一喜,表面仍然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道:“没想到那梅芷凝竟下手这么重,真是可恶至极!” “不是梅芷凝!是风听荷!”香檩真人道。 “你所什么?风听荷?”萧时玉顿时有些激动的道。 香檩真人道:“怎么?你和风听荷有交情?” “没有啊,只是风听荷不是跳回造炉了吗?她怎么会还活着?”萧时玉道。 香檩真人冷笑一声道:“没想到这风听荷还真是命大,化身梅芷凝还入了香檩山,利用南洛和我作对,真是岂有此理!” 萧时玉又欣喜又疑惑的道:“风听荷不是风府大少爷吗?怎么又成了梅家小姐了?” “哼!装模作样而已!原来是风成棉收养了梅氏的女儿,我竟然没有看出来!”香檩真人道。 萧时玉还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道:“是谁在回造炉将人救下呢?”他想不管是谁救的,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我也想知道是谁救了她!如果找到那个人,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香檩真人道。 “可是放眼仙门中,好像没有人有那个本事。”萧时玉道。 “你的意思是风听荷自己逃的?可是她跳下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丝的灵力了,她是绝对逃不掉的,一定有人在暗中帮着她。”香檩真人怒火中烧的道。 “如果梅芷凝就是风听荷的话,她不但有灵力,而且法术不在洗尘长老之下,更何况她还伤了真人呢!”萧时玉道。 “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她灵力修为大增呢?”香檩真人忽然怔住了,因为他想道一个人。 “你给我在这看着,我要去一个地方!”香檩真人吩咐完萧时玉就飞出香檩山,朝着沧海的方向而去。 萧时玉看到他走了,他也放心的走了出去。 风听荷在梅府的大门口失魂落魄的坐着,萧时玉一下冲了过来道:“你真的是风听荷吗?” 风听荷站起来冷笑一声的道:“香檩真人告诉你的?” “是不是?你是不是风听荷?”萧时玉道。 “是!”风听荷道。 “太好了,你还活着听荷兄!”萧时玉看到她穿着女装,突然觉得自己的称呼有点别扭,他尴尬的道:“梅小姐,对不起,我只是听说你还活着,有点激动而已,以后不能再叫你听荷兄了。” “无妨,萧兄如果喜欢,还可以继续那样叫我,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可以叫我听荷活着芷凝都可以。”风听荷道。 “好,那我叫你听荷吧,这样听起来我们以前就有交情。”萧时玉道。 “萧兄客气了,我们以前本来就有交情。”风听荷道。 “对对对!我们以前就是朋友,对了,你是怎么从回造炉逃出来的?”萧时玉道。 风听荷道:“此事说来话长,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吧!” 萧时玉顿了顿道:“那个不说也罢,你现在没事就好。” “我听说萧兄现在帮香檩真人做事啊?恭喜你啊,居然成了香檩真人的左膀右臂,实在是令人尊敬啊!”风听荷故意道。 “天地良心!我没有帮他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我之所以假装投靠他完全是为了将我的父亲从他的魔掌中解救出来,只是没想到到最后父亲还是死了。”萧时玉道。 “可是你父亲既然已经死了,你现在还在他身边侍候,是什么意思啊?”风听荷道。 “我······我只是怕他杀了我。”萧时玉道。 “据我对萧兄的了解,你可不是一个怕死的人!”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罢了!我告诉你,我待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杀他,我父亲为他做尽了天理不容的事,我一定让他不得善终!” “萧兄这份孝心真是感天动地啊,只是你父亲并非死在他手上,你已经恨他至此,我想知道你心里对慕容南洛有什么想法?”风听荷一针见血的道。 “实不相瞒,我早就知道梅氏灭门都是香檩真人干的,我也知道你早晚都会杀了他,我也知道慕容南洛绝对会救他,我原本就是准备等你杀了香檩真人之后,慕容南洛一定会生不如死。”萧时玉道。 真人众叛亲离 风听荷道:“萧兄想的可真是周到。”“那是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我知道了我就绝对不会这么想,我也不允许你和慕容南洛分开,听荷,杀香檩真人的事交给我!只要他死了,你们梅氏的仇就算是报了,而且人不是你杀的,你和慕容南洛就不会分开。”萧时玉道。 风听荷听到这些稍微有些感动,哽咽道:“萧兄,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我感激不尽,我也为刚刚对你的怀疑像你郑重的道歉,杀香檩真人不该你来做,这是我的责任。” “可是你若杀了他,你和慕容南洛就绝无可能了!”萧时玉道。 “那也是我的命!”风听荷道:“我很感谢你今天来看我,梅氏的仇不劳萧兄插手,还希望萧兄离开香檩真人,回去振兴萧府。” 风听荷转身走进了梅府,又回头道:“萧兄请回吧。” 萧时玉看着风听荷的背影喊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看着萧时玉走远了,小池从树上跳下来走进了梅府。 风听荷没有看他:“终于从树上下来了?” 小池有些尴尬的挠着头道:“原来你都知道啊?那刚刚怎么不揭穿我啊?” “既然你愿意藏,我干嘛要揭穿你?”风听荷道。 “小池,你来干什么?”冷伏冰道。 “还不是因为老大,风公子······不对!是梅小姐才对,我求你去看看老大吧!”小池道。 “他怎么了?”风听荷着急的道。 “他喝了很多酒,虽然现在已经睡着了,但是看得出来,他很难过。”小池道。 冷伏冰道:“我们家少爷也很难过,他怎么不来看我们家少爷啊?” “冷伏冰你给我闭嘴!”风听荷道,她沉默良久又看着小池道:“或者他睡醒了就会好一点。” “会吗?”小池知道风听荷只是在敷衍他,只是还是不肯死心的道:“梅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了!”冷伏冰道。 “小池,冷伏冰就这个样子,你不要介意,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风听荷道。 小池笑道:“我当然很了解冷伏冰的性格,我们俩一起被关在香檩山底那么久,我都习惯了。我只是想请求你能不能不要杀香檩真人啊?”所有人都知道香檩真人是风听荷打伤的,也知道风听荷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程度,她要杀谁,谁就不可能活下去。 “是慕容南洛让你来的吧?”风听荷冷冷的道。 “没有,我来的时候,老大已经睡着,他根本不知道我来。”小池道:“我知道香檩真人灭了梅府,但是老大从小就待在他身边,香檩真人也一直把老大当成亲生儿子来疼,这些我可以作证的,在老大的心里,也早就把他当成父亲,倘若他死了,老大必定会痛不欲生。” 冷伏冰道:“就因为这样,就放过他,那些所有被他害死的人怎么办?他们也有家人!” 风听荷失魂落魄的道:“我累了,先回房了。” “梅小姐!”小池喊道。 “你喊什么喊?你看不出来我们少爷也痛不欲生吗?”冷伏冰道。 小池叹了口气道:“他们两个还真是很像。” “像什么像?你还不快走,看我不打你!”冷伏冰把小池赶出了门外。 香檩山。 乐天长老来到鹊阳宫,慕容南洛却已经睡着了。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乐天长老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好几壶吧。”红鸾道。 乐天长老道:“看样子我得帮他醒醒酒了!”他挥起手指,对着他的大脑输了点灵力,慕容南洛果然醒了过来,慌忙坐起来看到乐天长老后又瞬间躺下闭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看到是我感觉很失望啊?你希望是谁啊?梅芷凝吗?”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闭着眼睛道:“师兄来鹊阳宫是特地帮我醒酒的?” “我是想问问你,你和真人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话立马完全清醒,他下了床道:“你怎么不去问真人?” “我问了,他什么也没说,我这不是过来问你的吗?”乐天长老道。 “你想知道什么?”慕容南洛道。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晓婵晓娟的死真的是真人做的吗?”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道:“我不知道。” “慕容南洛!我一向对你如何?”乐天长老道。 “师兄对我恩重如山。”慕容南洛道。 “这件事事关我两个徒弟的生死,你一定得告诉我!”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平静的出奇。 乐天长老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跪在他面前道:“告诉我!求你!” “是!”慕容南洛道:“晓婵晓娟还有章泽云都是他杀的。” 乐天长老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听到这些他所受到的打击并不比慕容南洛少,他懊恼的想起自己当初还傻傻的支持两个弟子去沧海查探,没想到是让她们去送死。 乐天长老突然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向外跑去,慕容南洛追出去拦住他道:“师兄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去找真人拼命,毕竟他是我的师父,我不能和他出手,我只是想去晓婵晓娟的坟前去忏悔。”乐天长老魂不附体的走了,慕容南洛看着他无奈的背影,心中愁肠百结。 沧海。 香檩真人来到沧海,就直接去了颜溪的宫殿,他一直碍于香檩真人的身份,从来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来过,不过这千百年来,他曾经以铜面人的身份来过这沧海不下百次,对于颜溪的一举一动他一直都了如指掌,现在他轻车熟路的走了进来。 “颜溪!颜溪!”香檩真人并未看到颜溪,也没有人应声,令他奇怪的是,这里连一个丫鬟护卫都没有,整座宫殿没有了昔日的辉煌,死气沉沉,一点都不像他以前看到的样子。 他不停的喊着颜溪的名字,但是一直没有回应,他心道:“除了这沧海,颜溪还能去哪里?就算是他救了风听荷,也没有必要藏起来啊!” 他找遍了整个沧海,也未发现有半个人影,就连水里的精怪都没有,他越想越不对劲,一定是什么人用了障眼法,让他故意看不到,可是又一想,这障眼法除了颜溪也没有人能做到,他觉得以他对颜溪的了解,他根本不屑用这种办法。 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他还是用剑对着眼前的虚无一阵乱砍,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幻觉的时候,他才放心的把剑收回了鞘中。 大结局(一)南洛护师 感应到香檩真人来了沧海,颜溪就把他的护卫唤了过来,因为他足够了解香檩真人的本性,倘若把护卫留在宫殿,恐怕他已经没命了。 护卫看着浮在水面的巨大蛟龙道:“神君,你要见他吗?” 蛟龙道:“今天就不见了,虽然现在他已经受伤了,但是杀气还在,他如果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神君真的要风听荷杀了他吗?”护卫道。 “他毕竟不是以前的醉辛了,风听荷想杀就让她杀吧,醉辛和我一样活了上千年,就算他死了,那也只是肉体死去,但是他的灵不死。”蛟龙道。 “那他是不是还会找其他的宿主,然后继续害人?”护卫担心的道。 “不会,宿主哪有那么容易找,就算要找的话,也得从头修炼到可以找宿主的时候。”蛟龙道。 “神君,他出来了!”护卫道。 蛟龙一头潜到水里游走了,护卫也悄悄的潜入宫殿继续为颜溪守着那个家。 香檩真人气势汹汹的来到沧海边上,可是海水连一丝的风浪都没有,看起来格外的平静,他找不到任何异常,也丝毫找不到颜溪的痕迹。 他在海边游荡了一会儿,感觉确实没什么意思,最后只有失望的回到香檩山。 他刚刚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发现慕容南洛正在里面坐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又来兴师问罪吗?”香檩真人没好气的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慕容南洛平静中带着担心道。 “哼!你还知道关心我的伤?”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对着他郑重的一拜道:“您是我师父,我理应关心。” “我还以为你要欺师灭祖呢!还算你有点良心。”香檩真人看着他开询问自己的伤势,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在他的四大长老之中,他最疼爱的就是慕容南洛。 “那你的伤······”慕容南洛道。 “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真不知道这风听荷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邪门歪道,居然下手如此的狠毒!”香檩真人道。 他悄悄地观察着慕容南洛的表情变化,他知道风听荷跳下回造炉的那些日子,慕容南洛是怎样的生不如死,后来他忽然转性,还向梅府求亲。 香檩真人忽然反应过来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梅芷凝就是风听荷对不对?” 慕容南洛点点头。 “你藏的可真深,把为师都给骗过去了。”香檩真人真是哭笑不得。冷笑一声道:“我说你怎么忽然间转性那么快,原来你早就知道风听荷还活着。”香檩真人怒道。 慕容南洛看着有些发怒的香檩真人道:“真人息怒,您和风听荷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伤,我希望真人可以放下成见。” “这句话你是不是该去给风听荷说啊?现在是她要杀我,我是不是她的对手还说不定呢?”香檩真人忽然想到,关于风听荷的修为,慕容南洛一定知情。 于是他故意问道:“你老实告诉为师,风听荷的修为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慕容南洛毫不犹豫的回答。 “到现在了你还在替她隐瞒?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颜溪,仙门中还有谁有这个本事?”香檩真人道。 “真人和颜溪很熟吗?”慕容南洛忽然想到,在他的宫殿里见到过颜溪的名字。 “你为什么这么问?”香檩真人道。 “他不知道肯定要问。”风听荷从外面闯了进来道。 “听荷,你怎么会来?”慕容南洛看到她有点惊慌失措。 “好啊!慕容南洛,原来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香檩真人道。 “真人之言差矣,师父如果知道我会来,他还会那么紧张吗?倒是你和颜溪的事我还是真的很清楚,师父就让我来告诉你。”风听荷道。 “风听荷!你胡说八道什么?”香檩真人感到要被揭老底了,顿时怒火中烧。 “我什么都还没有说,香檩真人怎么知道我在胡说八道?”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道:“师父你听好了,香檩真人原名叫醉辛,和颜溪一样来自上古时代,而且他们两个还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在开天辟地之时,他和颜溪一起来到这里。” 慕容南洛听着震惊不已,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风听荷。 风听荷接着道:“后来颜溪震守沧海,而这个醉辛摇身一变就成了仙门中德高望重的香檩真人,还桃李满园,收了四大长老,还不停的向仙门中招收弟子,把整个香檩山建造的风生水起。” 慕容南洛忽然想起第一次去沧海的时候,和他打斗的那只雄鹰,是那么的明白他的招式,还有沧海中的无边无际网,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和香檩真人有关。 风听荷知道慕容南洛心里的很多疑惑都在渐渐的解开,她继续道:“醉辛为了报复天下人,就抢夺上古神器紫如意,让整个仙门腥风血雨,这样还不行,你把紫如意私藏起来,又做了那么多假的,让仙门众人抢的头破血流。” “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香檩真人横眉怒目的道。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嘴上可以不承认,我又没有让你非承认不可!”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一直沉默,低头沉思,一句话也不说。 风听荷道:“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慕容南洛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仿佛已经默认了她说的一切。 香檩真人道:“南洛,难道你相信她说的,都不愿相信为师吗?” 此刻的慕容南洛就像被一把刀刺过喉咙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他最亲近的人水火不容,他不想包庇香檩真人,但是又不能大义灭亲,甚至是忤逆他自己都做不到。 风听荷知道他很为难,她笑着道:“香檩真人,紫如意你都得到了,为什么还藏着我母亲的遗体,迟迟不让她入土为安,你居心何在!” 香檩真人突然变得狰狞道:“想知道吗?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风听荷拔出剑来指向他,慕容南洛挡在前面道:“听荷,不可以!” “慕容南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快让开!”风听荷道。 “他身上有伤,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他!”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冷笑道:“是不能在他受伤的时候杀他呢?还是有你慕容南洛在我就不能杀他呢?” 慕容南洛被识破了内心的想法,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香檩真人道:“南洛!为师果然没有白疼你!” 大结局(二)调虎离山 风听荷道:“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杀他呢?” 慕容南洛道:“那就先杀了我!” 风听荷拿剑的手开始颤抖,看着慕容南洛坚定的眼神,她的内心开始纠结,风府和梅氏的灭门让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慕容南洛挡在前面再度让她崩溃,她体内的强大灵力开始控制她,她的眼睛渐渐变成了海水色,浑身散发着一种势不可挡的蓝光。 “颜溪!”香檩真人后退了好几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强烈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道:“是颜溪把他的灵力给了你?” 风听荷无力的看了他一眼,瞬间倒下,慕容南洛忙上前扶住,担心的看着她道:“听荷!你怎么了?” 风听荷没有力气说一句话,浑身瘫软的闭上了眼睛。 香檩真人道:“南洛!快杀了她!不然的话,她会像以前一样再次入魔的!”香檩真人道。 慕容南洛抱起她就往外走,没有分给香檩真人半个眼神。 “真是岂有此理!这南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骂骂咧咧的道。 “真人息怒!”萧时玉走出来道。 “你刚刚怎么不过来?”香檩真人怒道。 “真人和洗尘长老都在,我实在是不便打扰。”萧时玉附和道。 “你来的正好,去把风听荷杀了!”香檩真人道。 听到这句话的萧时玉内心五味杂陈,但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笑道:“这我怎么杀的了啊?洗尘长老对她寸步不离的。” “我叫夕雨去把南洛引出了,你再进去!”香檩真人狰狞的道。 萧时玉道:“好,真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鹊阳宫。 慕容南洛心惊胆战的看着昏迷的风听荷,内心的那种紧张一刻都没有松懈过,就连红鸾过来劝了他两次,他都放不下心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除了盼她醒过来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夕雨长老接到香檩真人的命令,就大惊失色,没想刀风听荷居然还活着,还差点伤了真人,真是岂有此理!他慌忙的跑到鹊阳宫来。 “南洛!南洛!”刚走进门夕雨长老就大喊起来。 慕容南洛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的眼神还是一直停留在风听荷的身上。 红鸾拦不住,夕雨长老还是闯进来了。 “南洛!她是风听荷?”夕雨长老看着昏迷的梅芷凝道。 慕容南洛哪里有心情跟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他都不愿意说。 “南洛,你现在一定特别想让她醒过来吧?”夕雨长老见他没有反应,又接着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醒过来。” 果不其然慕容南洛转过头来满怀希望的道:“什么办法?”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夕雨长老道。 “什么地方?”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要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夕雨长老看到此计果然有效果,开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走!”慕容南洛站起来就拉着他走。 红鸾在后面喊着喊着他们已经飞到半空去了。 萧时玉看着他们刚走,就慌忙跑进来道:“快带风听荷离开这里,香檩真人要杀她!” 红鸾道:“萧公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现在只能相信我,香檩真人故意让夕雨长老调虎离山,骗走了慕容南洛,再让我进来杀风听荷,倘若一炷香的时间他还没有听到风听荷的死讯,他就会过来亲自动手。”萧时玉道。 红鸾听到这些,觉得他说的好像是有道理的,就立马想到先带她会梅府躲躲,等她醒过来一切就好办多了。 在萧时玉的掩护下,风听荷被顺利的送到了梅府,红鸾向风沁荷和柳叶青说明了一切缘由,她们慌忙把风听荷藏进她房间内的密室里。 没想到她们刚刚把风听荷安顿好,香檩真人就隔着梅府的大门翻墙进来了,众人听到动静立马跑了出来,只有萧时玉躲在暗中观察。 “香檩真人来的方式可真是与众不同,梅府有门不走,竟然要翻墙进来!”风沁荷道。 “风姑娘!这里应该是梅府吧?”香檩真人哈哈大笑道:“我差点忘了,风姑娘和风听荷的关系!” 风沁荷道:“香檩真人前来有什么事吗?” “交出风听荷,交出紫如意!”香檩真人道。 “你好大的口气,风听荷是我们梅府的大小姐,紫如意是梅氏的传家之宝,把他们交给你,你以为你是谁!”柳叶青道。 “柳叶青!当年的漏网之鱼,今天是绝对不能再让你跑了!”香檩真人说着就拔出剑和他们打斗起来,冷伏冰冲到了柳叶青前面,被香檩真人一掌推出去好远,柳叶青见状立马迎击了上去。 风沁荷上前扶起冷伏冰道:“你傻啊!没有法术你打什么?想送死吗?你去照顾姐姐!” 冷伏冰点点头,朝着里面跑去。 风沁荷接住受伤的柳叶青道:“香檩真人,你真的要大开杀戒吗?” “我不杀人也可以,除非你们主动把紫如意和风听荷交出来!”香檩真人道。 “你想都别想!”风沁荷拿剑狠狠的对着他刺去,香檩真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两人一起在梅府的半空打斗着。 夕雨长老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想必风听荷已经死了,他看着还打算往前走的慕容南洛道:“南洛,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慕容南洛道。 夕雨长老犹豫的看着他,慕容南洛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欺骗,忽然怒道:“为什么骗我?”夕雨长老一向那么伶牙俐齿,此刻却编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来应付他。 慕容南洛忽然心里一慌,立马御剑飞了回去。 风沁荷和香檩真人对打了几个回合后,还是受了伤,败下阵来,晓瑜刚出手,就被香檩真人一脚踹倒在地上,他拿剑指着风沁荷道:“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再杀风听荷!” 萧时玉忽然冲出来一掌击退了他将要落在风沁荷身上的剑。 “好你个萧时玉!居然敢背叛我!看我今天不杀了你!”香檩真人说着伸出一只手就掐住了萧时玉的脖子。 萧时玉立马变得不能呼吸,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在香檩真人准备用力将他掐死的时候,风听荷从里面飞了出来,她双脚踢在香檩真人的胸口上,他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远,她把灵力注入剑上,对着他刺了过去,剑落下的时候,他手臂上的血溅出去好远,他痛的差点倒地,风听荷瞪着眼睛对着他的另一条手臂又刺了一剑,他终于站不稳了,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风听荷拿着剑指向他的胸口,风沁荷跑过来拦住她道:“姐姐不要,你如果杀了他,你和慕容南洛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大结局(完)美好 风听荷转眼看了看,在这里的所有人,这些都是关心她的人,而都是被眼前这个香檩真人给打伤的,还有她更亲近的人,全部都死在他的手上,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风听荷道:“我不能为了和慕容南洛在一起,做违背良心的事。” 她拿剑的手向前一挥,刚好慕容南洛闯了进来,一把挡下她的剑道:“听荷!你醒了。” 香檩真人见状立马站起来准备逃跑,却不知道萧时玉拿着一把剑指着他的后背,他还没来得及张开口向慕容南洛求救,就一件被他一剑直刺心口。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顿时目瞪口呆。 慕容南洛惊慌失措的上前扶住他:“师父!”他抬起手就帮他输送灵力。 香檩真人立马制止住他,用尽所有的力气道:“没有用了,不要浪费灵力了!” “不!你不会死的!”慕容南洛哽咽道。 “南洛,每个人都怕死,可是真的等到将死的一刻,确实没什么可怕的,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了。”香檩真人道。 他看了看站在慕容南洛身后的风听荷道:“风听荷,我输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有个疑问,想请香檩真人解答一下。”风听荷道。 “现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你问吧。”香檩真人道。 “你要的是紫如意,你为何一直藏着我母亲的遗体?”风听荷道。 香檩真人道:“紫如意是上古神器,而我就是从上古时代来的,原本以为可以驾驭得了它,没想到它太认主了,我根本接近不了它。” “那你就抢夺我母亲的遗体,为了就是把她和紫如意放在一起,让紫如意可以为你所用。”风听荷道。 “不错,你很聪明。”香檩真人道。 “那你当初为何把她放在萧府后院的密室里?”风听荷道。 “在我没有研究出来怎么驾驭它的方法之前,我不能被别人发现,就让萧震寒把秦琼月的遗体用灵力养着,不能让她腐化,后来还是被你发现了。”香檩真人道。 “所以你就把她转移到了沧海,她都已经去世了,你不让她入土,还让她帮你驾驭紫如意,你还真是残忍不堪!”风听荷道。 “只是可惜,我还是没有能驾驭的了紫如意。”香檩真人猛咳了一阵,狂吐鲜血。 慕容南洛心慌意乱的点住了他的穴位道:“真人!你怎么样?” 香檩真人奄奄一息的道:“南洛……我们师徒……就此别过。”他说完就断了气。 慕容南洛欲哭无泪的跪在地上,风听荷不知该如何劝他,就陪他一起在外面待着。 风沁荷带着所有受伤的人,进去疗伤。 慕容南洛把香檩真人的尸体带到香檩山,对着跟在后面的风听荷道:“听荷,你先回梅府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风听荷没有反驳他,对着他点点头,就回了梅府。 她跪在梅氏祠堂前,手里捧着紫如意道:“梅氏列祖列宗,大仇已报,你们可以瞑目了。” 她看着紫如意,凭着心里的意念,慢慢的掌控着它,她忽然想起胡显给她的那本书,书的内容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按照书里的方法,紫如意越来越听话了。她欣慰地笑着,但这笑容瞬间消失了,因为她想起了慕容南洛。 她去香檩山找他,他再次避而不见,后来她再去找他,总是悄悄地站在远处看着他,再悄悄地回来,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年。 这三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被梅氏遣散的洪四叔又开心的回来了,天天给他们做可口的饭菜,晓瑜的修为在风听荷的指导下也提升了很多。 冷伏冰也开始慢慢的修炼,渐渐有了灵力,风沁荷把风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萧时玉自从杀了香檩真人后,他的名声在仙门中如雷贯耳,他重振了萧府,一天到晚的宾朋满座。 乐天长老接替了香檩真人的位置,夕雨长老由于欺骗慕容南洛,被他关进了无边无际网。 风听荷去看了颜溪,他告诉她说,香檩真人死后的灵去找了他,他还说人死后,肉体腐化,灵会去找他最亲的人,他和醉辛又能像以前一样重新修炼了。 如今时过境迁,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风听荷再一次悄悄地来到鹊阳宫,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站在屋顶,远远的观望着慕容南洛。 “南洛,都过去三年了,你的守孝期也过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去见听荷吗?”红鸾道心疼的看着他。 慕容南洛眼中含泪,没有说话。 红鸾叹了口气道:“这三年真是苦了你了,对香檩真人的孝,你已经尽到了,从现在开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别再压抑自己的内心了。” 慕容南洛慢慢的转过身,用眼睛的余光悄悄的看着屋顶上的风听荷,让他的视线转过来的时候,风听荷掉头就飞走了。 “南洛,快去追啊!”红鸾道。 慕容南洛疾速的冲出门外,他失望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风听荷的影子,他拼命地往前跑,当他因找不到他而焦急万分,嘴里喊出“听荷”两个字的时候,风听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迎着向他飞奔过来的慕容南洛跑了过去。 慕容南洛看到她走过来,脸上焦急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风听荷来到他面前,低下头来道:“师父,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慕容南洛还是像以往一样平静。 风听荷欣慰的上扬了一下嘴角道:“师父,你瘦了。” 慕容南洛道:“这三年来,我在给真人守孝,对不起,我没能够……” “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风听荷道。 “那你现在是把我当师父还是相公?”慕容南洛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那你出来见我是把我当弟子还是……”风听荷还未说完,慕容南洛就迫不及待的道:“妻子!把你当妻子,从你嫁给我的那天起,一直都是。” 风听荷颇为感动的抑制住眼睛里的泪水道:“我风听荷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你还没有回答我!”慕容南洛道。 “我叫你师父习惯了。”风听荷眼珠一转故意道。 “你回去吧!”慕容南洛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走。 风听荷看着他匆匆走去的背影着急了起来,大声喊道:“相公!” 慕容南洛激动的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仿佛是黑暗处的那道光刚好照在了他的身上,他努力的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回过头来道:“你叫我什么?” “相公啊!”风听荷远远的大声喊道。 慕容南洛脸上的那种欣喜再也藏不住了,他笑着张开双臂,风听荷开心的跑了过来,两人紧紧相拥······ 番外(一)南洛搬去梅府 红鸾开心的做好饭菜,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已经起床了,洗漱完毕,红鸾看到他们走过来,喜笑颜开的道:“今天的菜都是我去山上采摘来的,都是些带着露水的嫩芽,它们生长的地方灵力充沛,你们吃了的话,也有利于修炼。” “红姨,真是辛苦你了。”风听荷道。 “只要你们喜欢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红鸾笑着道:“你们先吃吧,我还煲着汤,我去看一下。” 慕容南洛道:“听荷,你觉得我们以后是要住在鹊阳宫还是梅府?” 这一问风听荷怔了一下,她从没想过要一直住在鹊阳宫,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让慕容南洛去梅府,今天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听荷?”慕容南洛看到有些走神的她道。 “如果我说我想住在梅府,那你会不会觉得不好啊?”风听荷下意识的试探,她知道香檩山是他的家,他从小在鹊阳宫长大,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 “没有,香檩山由乐天师兄在,我很放心,我们一会就收拾一下,搬去梅府吧。”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你真的舍得离开香檩山,去梅府常住?”风听荷道。 “你在就是家,你不在就不是家。”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有些感动的道:“那如果你想回来的时候,我再陪你回来。” 慕容南洛道:“好!” “只是红姨她同不同意啊?”风听荷道。 “只要是你们决定好了的事,我都会同意的。”红鸾端着汤走过来道。 “红姨,谢谢您!”慕容南洛道。 “南洛,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以前是照顾你,现在是照顾你们俩,将来还要照顾你们的孩子。”红鸾道。 慕容南洛羞涩的看了一眼风听荷,立马义正言辞的道:“红姨,以后我们来照顾你。” 风听荷道:“是啊红姨,你呢去梅府,还有柳姨和洪四叔,你们肯定会有很多话聊,你就不会像整日待在鹊阳宫那么无聊了。” “鹊阳宫很无聊吗?”慕容南洛道。 “整日面对你这么个冷的像地窖一样的人,难道还不无聊吗?”风听荷道。 “那你以后也得面对一辈子。”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那可不一定,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你说什么?”慕容南洛说着就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风听荷见状赶快朝外面跑去,慕容南洛就跑着追出去。 两人的嬉笑声让红鸾感动的掉下了眼泪,她心道:“没想到南洛有一天也会笑的那么大声。” 他们跑累了,就回来收拾东西,风听荷忽然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人。” 慕容南洛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说小池呢?怎么都好多天没看到他?”风听荷道。 “他下山历练去了。”慕容南洛道。 “历练?他又重新修的法术?”风听荷道。 “是,他进步的很快,想必历练回来,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独当一面了。”慕容南洛道。 “没想到这小池还挺有魄力!”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收拾着东西的手忽然停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小时候香檩真人教他写的字,风听荷看到他的细微变化,就走过去看了一下道:“这是你写的?字不错啊?” “这些都是真人教的。”慕容南洛外表虽然还是很平静,但是眼睛里的晶莹是藏不住的。 风听荷道:“在那三年里,我去找过颜溪,他说香檩真人是上古之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灵还在,而且他的灵已经去找了颜溪,他们两个还像上古时代一样,在一起修炼。” 慕容南洛激动的道:“真的?” “是啊!不信的话,你去问颜溪啊?”风听荷道。 “我信!我就知道真人没有离开我!”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我们可以时常去沧海看看他们。” 慕容南洛欣慰的点点头。 他们回到梅府,所有人都开心的迎了上来,冷伏冰道:“慕容公子带那么多东西干嘛?不会是给我们的礼物吧?”他说着正欲打开包裹,风听荷拦住他,一个眼神警告,冷伏冰立马退了下去。 风听荷道:“今天给你们郑重的宣布一下,我旁边的这位慕容南洛,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相公,希望你们能像尊重我一样来尊重他。” “少爷,慕容公子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谁敢不尊重他啊?”冷伏冰道。 “说的也是。”风听荷说着悄悄的看了一眼慕容南洛小声道:“慕容公子震慑那么大,谁敢不尊重你啊?” 慕容南洛一如既往的平静,貌似没有听到风听荷说的话,他道:“洪四叔,今晚多加两个菜,多备些酒,大家庆祝一下!” “是!我这就去准备!”洪四叔道。 “洪四叔,我来帮你!”柳叶青跟着他往厨房方向去了。 “我也去!” “我也去!” 冷伏冰识相的道:“要不我去风府把小姐也请过来,一起庆祝。” 风听荷还没有说话,冷伏冰已经走得无影踪了。 “这······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啊?怎么你说一句话,他们都走了,还有这冷伏冰,法术进步的可真是快啊,早知道就不教他了!”风听荷一脸无奈的道。 他们整理好东西,风沁荷就来了。 “姐姐,姐夫你们好啊!”风沁荷略带调侃的走到他们面前道:“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 “沁荷,你也开我玩笑是不是?”风听荷道。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开姐姐的玩笑,我只是替你开心。”风沁荷道。 “风姑娘,谢谢你!”慕容南洛道。 “还叫我风姑娘啊?既然我都叫你姐夫了,你以后就和姐姐一样叫我沁荷就行了。”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 芊芊跑过来告诉他们饭菜已经备好,风听荷看到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开心的道:“今天大家一起坐,我们吃个团圆饭。”大家都照她的意思坐好,她端起一杯酒道:“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只要我风听荷在,一定护你们平安周全。” 慕容南洛欣慰的看着她干了那杯酒,感觉那个以前意气风发的风听荷又回来了。 “慕容公子是不是也说两句?”冷伏冰道。 慕容南洛也端起酒杯道:“这段时间以来,谢谢大家照顾听荷,她护你们周全,我来护她周全!”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很开心的吃完饭,风听荷让柳叶青特地给红鸾挑了个最安静又向阳的房间,待众人都差不对睡下以后,风听荷和慕容南洛一起走进了梅氏祠堂。 番外(二)住店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拜完了梅氏祖宗之后,风听荷从蒲团上站起来后就感觉胸口剧痛,她痛苦的看着慕容南洛。 “听荷,你怎么了?”慕容南洛见状忧心如焚的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风听荷有气无力的道。 慕容南洛向她输送灵力也没能减轻她的痛苦,风听荷痛不欲生的捂着心口道:“一会就好了。” “怎么可能一会就好了呢?”慕容南洛担心的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后,风听荷果然一点都不痛了,慕容南洛紧紧握着她的手,看到她的右手在不停的颤抖,他不可思议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我驾驭不了颜溪的千年道行吧!这些年,每隔三五天就会发作一次,很短的时间内疼痛就会消失,我真的都已经习惯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我现在就去找颜溪,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控制的住。”他说着就往外面跑。 风听荷拦住他道:“我问过颜溪,他说没有办法。” “我不相信,我现在就去找他!”慕容南洛往门外冲了出去。 风听荷一个后空翻落到他前面道:“现在已经那么晚了,你非要把所有人都吵醒才满意吗?这件事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知道。” 慕容南洛道:“我知道你怕他们担心,但是你也得关心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风听荷道:“你先答应我,不告诉他们!” “好!但是我必须去找颜溪!”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不用了,颜溪告诉我有一个办法,只是太难了。” “什么办法?”慕容南洛满怀希望的道。 “有一种植物叫做雨当列,只要找到它服下,就不会再有这种疼痛的折磨。”风听荷道。 “雨当列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它生长在什么地方?”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早就知道他是这个表情,她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颜溪说这雨当列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只有下雨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只是昙花一现,所以我并没有去找。” “为何不去找?我们明日就去找!”慕容南洛道。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你想一下,如果我们找到了悬崖峭壁上,还要等着天下雨,如果等到下雨了,它长在我们头顶的石头上或者脚下的石头上,恐怕我们手还没有伸出来,它就会消失了,我们又不能保证我们伸手就能摘到,所以还不如不找。”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只要我们心诚,就会找到的。”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心诚?除非能练出用意念取物的境界。” “意念取物?或许可以试试!”慕容南洛闭上眼睛,伸出双手,两旁的树叶都叠放整齐落在他的手上。 风听荷看的目瞪口呆:“原来你真的能意念取物?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教我?没想到你也会留一手。” 慕容南洛道:“就算我教,你也学不会。” “为什么?你是间接的说我笨吗?”风听荷道。 “练此功必须要心静,不可有一丝杂念,和你用意念捉弄人不一样。”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这点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很难将心静下来,但是这证明我聪明伶俐啊!” 慕容南洛嘴角上扬了一下道:“是!” 风听荷低下头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此事我们明天再议。” “好!回去睡吧!”慕容南洛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慕容南洛就早早起床,随便梳洗了一下,看到风听荷还在熟睡,微笑着帮她拉好了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他悄悄的来到大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风听荷顿时瞠目结舌。 “你······你不是还在睡觉吗?你是什么时候站到这里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揉着朦胧的睡眼道:“我就知道你要去找雨当列,所以我才堵在这里的。” “听荷你听我说,既然雨当列是真实存在的,又可以救你,我是一定要去找的,请你不要阻止我。”慕容南洛道。 “我又没说要阻止你,我是要和你一起去!”风听荷道。 “你说真的?你昨天不是说不让我去找吗?”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无奈的摇摇头道:“那是昨天的想法,我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要去找一下,万一我就是那么好运,刚好遇到了呢?” 慕容南洛笑道:“听荷,你真是越来越像我刚认识的那个风听荷了。” 风听荷垂下眼睑道:“那时候的风听荷还不懂事,没有见过大风大浪,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想回到从前都回不到了。” 慕容南洛道:“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走吧。” “等等,我为了在此堵你,还没有洗漱,你得让我先梳妆打扮一下。”风听荷说着跑回了房间,慕容南洛开心的又掉头回去。 他们由于起得早,梅府所有的人都没起床,风听荷给风沁荷留了一封信,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二人就开始赶路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听荷,你饿不饿?我们先去镇上买点吃的吧?”慕容南洛道。 “好啊!”一听到吃,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他们买了很多的包子,一边走一边吃,风听荷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现在还真的很像以前一起去捉桑树精的时候,只是好久没有这样一起走过路了。” 慕容南洛道:“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经常出来。” 风听荷道:“那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慕容南洛道:“君子一言九鼎。” 他们一路上玩的不亦乐乎,转眼之间天都已经黑了,他们决定去投诉,两人来到客栈,老板娘看到他们,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禁心里感叹,好漂亮的两个人啊,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吗? “老板娘,还有房间吗?”风听荷道。 “有有有!”老板娘开心的看着他们,眼睛都移不开。 他们回到房间,风听荷关上门隔着门缝看着老板娘下楼去了,转过身调侃道:“慕容公子,你看刚才那老板娘看你的眼神,我估计是看上你了!都走了还在回头望。” “你怎么知道他在看我?”慕容南洛平静的道,他的眼神并没有分半个给老板娘,当然不知道她在看谁啊。 风听荷道:“难不成她是在看我啊?你看清楚了,我现在穿的是女装,不是风公子!” 慕容南洛拉着她打开门,大声对着下面喊道:“老板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风听荷是我的妻子!” 这下不但是老板娘,店里所有的客人都打开门看着他们。 番外(三)树神警告 风听荷忙捂住他的嘴巴道:“你疯了吗?慕容南洛!那么多人看着呢!”她看着大家尴尬的笑着道:“他喝多了,对不起打扰各位了!”说完就把他拽回房间,关上了门。 “慕容南洛!我记得你没有喝酒啊!你耍什么酒疯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是你说老板娘看上我了?我只是替你宣示一下主权,有什么不对吗?” “对对对!你做的实在是太对了,呵呵!”风听荷哭笑不得的道。 风听荷感觉慕容南洛变了好多,看来她错过的这三年,他不仅功夫长进,而且也变得话多了。 慕容南洛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样子道:“在想什么?” 风听荷道:“没有啊,要不我们再要些酒来吧!” “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喝酒误事。”慕容南洛道,他不是不想让她喝酒,只是觉得她莫名就会发作的心口剧痛不适合饮酒。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我喝酒什么时候误过事了?”风听荷道。 “就喝一点。”慕容南洛道。 老板娘听到吩咐就开心的送了酒菜过来,风听荷一看到慕容南洛只要了一壶酒,就一把拿了起来对着瓶子就喝,慕容南洛刚摆好杯子,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来要一壶酒两个杯子,是为了让她少喝点,自己本打算陪她一起喝的,可是看来这一壶酒都是她的了。 风听荷眼角的余光一撇,看到慕容南洛正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她,她略显尴尬的道:“是你说喝酒误事的,所以你就不要喝了。”她说完还不忘又喝了一大口。 慕容南洛道:“你慢点喝。” 喝酒误事不是闹着玩的,第二天慕容南洛起来洗漱完毕,风听荷还没有睡醒,他就从包裹里拿出一本书来看,整本书都看完了,风听荷还在睡,嘴角还带着一抹甜甜的笑,看来是做着什么美梦吧,慕容南洛没有叫醒她的意思,把那本书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听到外面老板娘敲门声,慕容南洛慌忙打开门,作了一个“嘘”的手势,老板娘立刻领会道他的意思,招手让他到外面说。 “公子,我看你们都没有起来吃早餐,你们饿不饿啊?我准备了给你们送上来吧?”老板娘笑容灿烂的道,看到那么好看的人站在面前,如此的赏心悦目,老板娘的心情就像乐开了花一样,笑的合不拢嘴。 “我妻子还没有醒来,等下再送上来吧。”慕容南洛道。 “那好啊!等您妻子醒了,记得叫我啊!”老板娘笑着下楼去了。 慕容南洛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看到风听荷还在睡,他从新走到了桌边开始看书,他开始感叹自己应该多带几本书的。 阳光隔着窗户照到房间里来,照到风听荷的眼睛上,她眼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坐了起来道:“什么时辰了?” 慕容南洛看到她如此惊慌的样子,忍着笑道:“快巳时了。” “巳时了?你为什么不叫我?”风听荷尴尬的道。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慕容南洛道。 “那我也睡得太久了吧?”风听荷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忽然想到,从刚开始在香檩山学艺的时候,她就经常睡到日上三竿,可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 “说的也是啊,我偶尔睡到这个时辰也很正常呀!这和我昨晚喝的酒一点关系都没有。”风听荷觉得此事必须要澄清一下,不然的话下次喝酒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知道。”慕容南洛说着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 慕容南洛叫了老板娘送上了饭菜,他们吃过饭之后,就迅速的赶路了。 “听荷,你可知哪里有高的悬崖峭壁?”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若有所思的道:“我知道的悬崖,包括我去过的所有悬崖,都不可能有雨当列,不然我早就见过了。” 慕容南洛有些犯难的看了看四周,山虽然很高,但也构不成悬崖,他失望的看着风听荷,忽然被旁边的一棵大树吸引了目光。 “听荷!你看那棵树,有没有什么异样?”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顺着慕容南洛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棵大树,她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一面山,实在大的离谱,树叶笼罩了大半个山,树干百丈有余,风听荷围着树干转了一圈,忍不住啧啧赞叹。 “这么大?应该已经活了上千年了吧?”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这棵树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会吧?相公,你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说不定它就只是棵树啊!”风听荷道。 忽然一阵巨大又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风听荷顿时打消了它只是一棵树的想法,她看到树干上清晰的两旁,惊讶的瞠目结舌。 随着慕容南洛的一声“小心”她跑到那个脸庞的旁边道:“你好,请问你是树神吗?” “哈哈哈!”大树顿时笑了起来道:“好聪明的丫头!” 风听荷对着他一拜道:“我叫风听荷,这位是我相公慕容南洛,见过树神!” 慕容南洛也对着他鞠了一躬。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树神道。 “找雨当列。”风听荷道。 “什么?你们要找雨当列?”树神看上去不开心了。 风听荷道:“您知道雨当列?” 树神叹了口气道:“这里风平浪静了那么久,恐怕就要被你们打破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慕容南洛道。 树神闭上了眼睛道:“你们快点走吧,我们这里现在是一种平衡状态,你们留的时间长了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什么灾难?您还没告诉我们您到底知不知道雨当列在哪儿?”风听荷道。 “我不知道。”树神说完,那张脸忽然在树干上消失了。 风听荷惊讶的看着慕容南洛,他脸上的不可思议一点都不比她少。 “我感觉那个树神一定知道雨当列在哪!”风听荷道。 “你说的没错,他是树神,应该没有离开过这棵树,既然他知道雨当列,那么雨当列就一定在这座山上。”慕容南洛道。 “可是就像他说的一样,我们真的会打破这里的平衡,给这里的生灵带来灾难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要雨当列了。”风听荷于心不忍的道。 慕容南洛深呼一口气道:“难道你不觉得的好奇吗?我们除了他谁都没有见到,这里哪有什么生灵啊!” “是不是看到我们闯入,都躲起来了。”风听荷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感觉慕容南洛说的有道理,这里一定有蹊跷。 番外(四)夜晚生存的人 他们一起朝着山里面走去,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了,回头看的话那棵大树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处,他们疑惑的对视了一眼,风听荷急速的跑到那棵树前面对着里面大声喊道:“树神,你好歹也是神仙,而我们只是小小的修士,你何必这么作弄我们呢?” 树神的那张脸并没有露出来,但是他的声音却震耳欲聋:“我都说过让你们回去,不要打扰这里百万生灵的清静生活。” “百万生灵?我们也进来这么久了,除了你,并没有看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啊?”风听荷满脸问号的道。 那棵树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又不说话了,风听荷无奈的看着慕容南洛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南洛道:“坐下来休息!” “什么?”风听荷道:“被捉弄了你还有心情休息?” 慕容南洛道:“也许他说的都是实话,他不是说这里有百万生灵吗?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万一真的有那么多生灵的话,也不至于犯下大错。” 风听荷突然拍手叫好:“哇!这个主意不错,那我们就等吧,看谁耗得过谁!” 他们盘腿坐下,慕容南洛闭上眼睛,很快入定,风听荷则是两只眼睛不停的交换着看眼前的动静,直到累的睡着了。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看了看旁边的慕容南洛还是那么的安静,她一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小声道:“慕容南洛,你醒了没有?” “嗯!”慕容南洛睁开眼睛看着她。 “你醒了你早说啊!害得我小心翼翼的怕吵醒你!”风听荷道。 “不要出声,容易打草惊蛇。”慕容南洛道。 “你是说这里的生灵都是晚上出来活动的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不怀疑这个可能,既然白天没有看到任何东西,那晚上就一定会出现。” 慕容南洛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走路的声音,他们立马屏住呼吸,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很是急促。 他们悄悄的看到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到了那棵大树旁。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到前面,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名白衣少年,月光印衬下,看上去很是清秀。 他跪在大树旁道:“树神,你睡觉了吗?” 树神睁开了眼睛道:“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树神,您既然知道我来,肯定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来的?”少年道。 树神叹了一口气道:“我帮不了你!” “您是神仙,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现在只有您能救我的姐姐。”少年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响紫的寿元已尽,不能续命了,这是天意。”树神道。 “不!求求您!”少年又趴在地上磕头,当他抬起眼睛的那一刻,树神已经消失了。 少年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仿佛把内心被压抑的东西全都释放了出来。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跳到少年面前,那少年吓的立马站了起来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兄弟,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叫风听荷,他叫慕容南洛,我们是迷路了才走到这里来的。”风听荷道。 “既然是外面来的,你们还是赶快走吧,这里是不欢迎外人的。”少年道。 “响紫是你的姐姐?她怎么了?”风听荷道。 “你们竟然偷听我和树神的谈话!”少年有些怒了道。 风听荷道:“我们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因为你的声音很大,想不听都很难。” “既然你们是无意的,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也不告诉首领,你们走吧!”少年道。 慕容南洛道:“首领?你们这里有多少人?” “这不关你们的事,二位请回吧!”少年道。 风听荷灵机一动道:“刚刚听到树神说,你姐姐响紫寿元已尽,如果我能救她呢?” “听荷!你在说什么?”慕容南洛一脸担忧的看着她道。 那少年用一种极为崇拜的眼神看着她道:“你真的能救我姐姐?” “你得带我们去看看她。”风听荷道。 “好!你们跟我来!”少年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山洞,洞口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只是里面的别有洞天让风听荷看傻了眼,哪里是山洞,分明就是一座宫殿啊!里面富丽堂皇的,和皇宫都有的一拼。 风听荷不禁道:“没想到仙门中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而且还那么的隐秘。” 少年把他们带到最里面的那个殿门口道:“你们先等一下,我去禀报姐姐一声。” 他们两个对着他点点头,眼神还是忍不住四处观望。 不一会儿,那少年走出来道:“你们进去吧!” 他们走到里面,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坐在桌子旁,悠然的喝着茶,看上去非常的瘦弱,看到他们进来,起身对着他们行了一礼,他们还之。 “您就是响紫姑娘吧?”风听荷道。 “我们这里是不准外人出入的,我弟弟淅川不懂事,就劳烦你们今晚住在这里,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山,以后再也不要进来了。”响紫道。 响紫的一番话,更加引起了风听荷的好奇心,越来越觉得这里神秘的有些脱离现实,她看了一眼慕容南洛,他的表情也同样带着疑惑。 弟弟要带他们进来,姐姐要他们离开,风听荷对着弟弟使了个眼色道:“原来你叫淅川,很好听的名字!” “姐姐,他们是来救你的!”淅川道。 “淅川,姐姐的气数已尽,树神都救不了我。”响紫平静的道。 “响紫姑娘可否告诉我们,你们是何门何派?为何隐居在此?”慕容南洛道。 响紫道:“这是我们族人的秘密,若是告诉了你们,首领就会杀了你们。” “你们首领是什么人?这里住的都是你们的族人?那你们是人类吗?”风听荷道。 响紫怔了一下道:“风姑娘感觉我们不是人类?” 慕容南洛也疑惑的看着风听荷道:“听荷,不要胡说。” 风听荷道:“我从小修的最好的就是感知能力,我的感知告诉我你们不是人类,不然你们不会只有晚上才会出现,你们到底是何方精灵?” 淅川道:“姐姐,都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我不该带他们进来!” 风听荷忙解释道:“我们是仙门中的修士,请相信我们是没有恶意的。” 响紫道:“你们还是不要太大声说话了,万一被首领听到了,我们姐弟都得遭殃。” 慕容南洛道:“淅川公子,那你就送我们出去吧。” 番外(五)奇怪生灵 响紫立马拦住他们道:“你们现在不能出去,这里随时都有首领埋伏的眼线。” 风听荷道:“响紫姑娘,既然不让我们走,也不让我们问关于你族人的事,那你不如就跟我们讲讲你们首领厉害吗?” 响紫平静的道:“你是指哪一方面?” 风听荷道:“法术!” “当然,不然他怎么做首领,他是我们这里法术最高的。”响紫道。 风听荷道:“是吗?既然你们首领那么厉害,为何还要隐居啊?住在外面多热闹啊!” 响紫道:“首领喜欢清静。”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道:“和你很像,也许会和你有很多共同语言。” 慕容南洛道:“休得胡言!” 风听荷瞥了一下嘴,走到淅川面前道:“我还真想认识认识你们首领。” 淅川紧张的忙摇头道:“不可以,如果你们见了首领,不但你们,就连我和姐姐都会没命的。” 慕容南洛把她拉到一边道:“听荷,看他们如此的紧张,我们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万一真的给他们带来麻烦就不好了,现在天已经快亮了,我们走吧。” “可是响紫的寿元已尽,我们走了,谁帮她啊?”风听荷道。 “你可知道帮你续命是逆天之道,万不可行!”慕容南洛道。 响紫看到他们两个在一旁窃窃私语的,走过来道:“二位是不是在商量着要走啊!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你们可以走了,我们姐弟就不送了,二位请!” 风听荷道:“响紫姑娘,你确定不要我们帮你吗?” “响紫绝对不做逆天之事。”响紫态度坚决的道。 风听荷无奈的看着淅川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在姐弟俩的目送中走出了山洞,不经意的回头一看,山洞消失了,他们疑惑地看着彼此。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我们刚刚是在做梦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怎么会有这样生存的人类?他们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风听荷道:“如果再想见到他们,恐怕得是晚上了。” “我们还是去找雨当列吧。”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慕容南洛,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有他们怎么会与世隔绝,甚至仙门中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性,更何况看响紫和淅川姐弟并没有恶意,他们也不会出去伤害人类,就像树神说的一样,我们何必要打破这里的平衡?”慕容南洛道。 “对了,我们去找树神问个明白,只要他能讲清楚我们真的会给这里带来灾难,我们马上就走好不好?”遇到这样的事,风听荷怎么可能不好奇。 慕容南洛只好依了她,两人走到那棵大树面前,还没有开口,树神就道:“你们终于来了,本神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风听荷道:“树神为何会等我们?” “当然是怕你们跑了!”树神道。 “你昨天不是还赶我们离开吗?今天为什么又来阻止我们?”风听荷道。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你们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留下来,永远不能离开这里。”树神道。 风听荷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究竟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有这里住的到底是什么精灵?” “知道的越多,你们死的越快!”树神道。 慕容南洛道:“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口出狂言的神仙!” “哈哈哈,那是你不了解神仙。”树神道。 “我们不怕死,你说吧!”风听荷道。 树神道:“不怕死就来吧,让你们来感受一下死后是什么感觉。” 树神的话音刚落,他们两个被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卷了起来,一直往下,直到陷入无边黑暗。 “听荷!你在哪里!”慕容南洛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道。 风听荷道:“我在这里!”她两只手不停地伸向慕容南洛声音的方向,终于拉到他的衣角。 慕容南洛立马握住了她的手道:“听荷,你看的见我吗?” 风听荷道:“看不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别怕!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慕容南洛道。 “现在和闭上眼睛有什么区别啊?”风听荷道:“为什么灵力都发挥不出来啊,想点个火把都不能!” “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抑制着我们的灵力。”慕容南洛道。 他们正值迷茫之时,忽然看到了前面貌似有一处光亮,他们朝着光照的方向走去,终于走到了黑暗的尽头,他们看到外面确实很亮,但不是阳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照亮的。 他们走到光亮处,果然很大的一个院子,里面荒凉的有些渗人,破败不堪,不过他们的灵力却恢复了,他们肆无忌惮的朝着里面走去。 “站住!”一个恐怖森然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他们回过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妇人站在他们身后,慕容南洛慌忙把风听荷拉到身后,对着眼前人道:“你是人是鬼?” “树神对我真是有情有义,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陪伴了,没想到还给我送了两个人过来!”那人道。 风听荷从慕容南洛的身后走出道:“难不成你也是向我们一样由于误闯被树神扔进来的?” 那人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风听荷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啊?”风听荷道。 “我夫家姓苏,是仙门中的望族,后来被人给灭了门,我逃出来之后,误打误撞的走到了这里,被树神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那妇人道。 “你是苏夫人?”风听荷道。 “你认识我?”苏夫人道。 “仙门望族苏府,一夜之间被灭门,只有苏夫人一人逃走,这件事仙门中无人不知。”风听荷道。 “你是什么人?”苏夫人道。 “风听荷!” “什么!你就是风听荷?哈哈!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这些年来我生活在这里都是拜你所赐,还有我们苏府的灭门,都是你害得,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苏夫人说着便拿剑对着风听荷刺过来。 慕容南洛一把给她把剑打落在地道:“听荷不是凶手!” “我是亲眼看到她杀的苏府满门,虽然现在的她和我记忆中的风听荷不是很像,但我确定我们家就是被一个叫风听荷的人给灭的,风府的大公子。”苏夫人道。 “苏夫人,您说的那个风听荷不是我,是有人变成我的模样故意陷害我的,这件事现在整个仙门都知道了。”风听荷道。 番外(六)逃出去见首领 苏夫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道:“这个世界上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道:“不管是谁,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怎么就过去了?灭的是我们苏府,又不是你们风府,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苏夫人道。 风听荷沉默良久道:“风府也没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苏夫人道。 慕容南洛不想让风听荷重提那些伤心的过往,看着苏夫人道:“凶手在香檩山,是我的师父香檩真人,他现在已经仙去了。” “香檩真人?怎么可能?”苏夫人像是不能接受的样子。 风听荷心想:“这苏夫人这些年过的可真的是暗无天日啊!仙门中的事一概不知。” 慕容南洛转移话题道:“苏夫人,这里可有出口?” “要是有出口的话,我还能被困在这里那么多年吗?”苏夫人没好气的道。 风听荷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会出现啊?” 苏夫人道:“每天都会有几道鞭子从天上打下来。”她说着掀起自己的衣袖,确实好多的鞭伤,新的旧的都有。 “是树神干的吗?”风听荷道。 “这些鞭子通常是白天还是晚上会落下来?”慕容南洛道。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鞭子每天都是我睡的正香的时候,才会突然打我。”苏夫人道。 “看来这一切不是树神干的,而是这里的首领。”风听荷道。 “只是我们并没有见过他,更何况现在还是白天,除非······”慕容南洛道。 “除非这首领不是夜间生存的,他和我们正常人一样。”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恭候他的鞭子。” 风听荷点点头,坐在地上,忽然感觉肚子好饿,慕容南洛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吃东西了。 “苏夫人,这里可有吃食?”慕容南洛道。 “有,在上面。”苏夫人头也不抬一下,只用手指着上面道。 慕容南洛看了看上面居然挂着好多鲜果,他立马飞上去采摘,只是他刚碰到果子,立刻被摔了下来,反弹忙站起来道:“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这果子竟然有法术?”慕容南洛道。 “苏夫人?”风听荷看着她道:“你平时都是怎么吃的?” 苏夫人倒是很平静,因为她早就知道慕容南洛一定会摔下来,她漫不经心的道:“我上过一次当之后,都是等到果子熟了自动掉落我才会吃的,刚开始我也饿的要命,后来就饿习惯了。” “它什么时候成熟一次啊?”风听荷道。 “这里暗无天日,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日子,什么时辰了!”苏夫人道。 慕容南洛准备再试一下,被风听荷拦住道:“让我来!”慕容南洛还未反应过来,她就飞了上去,有了慕容南洛的前车之鉴,她就不用手去摘,而是把出了剑,对着果子挥去,这一剑果然管用,果子掉下来了,慕容南洛在果子落下之前都把他们接在手上。 风听荷开心的接过来他递过来的果子咬了一口道:“不愧是鲜果,真是美味啊!” 慕容南洛也轻轻的咬了一口,风听荷迫不及待的道:“怎么样?好吃吧?” 他点点头笑了。 看到一旁的苏夫人,风听荷扔了一个果子给她,她并没有吃,而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风听荷道:“怎么可能?当年我也试过用剑来采摘,可是并没有成功啊!” 风听荷道:“苏夫人,一定是你平时疏于练功,所以你的剑用不上力吧。” 慕容南洛看着她道:“听荷,只吃这个能吃饱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就别奢望能饱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道:“得想办法出去。” 他们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等天黑以后鞭子落下来的那一刻,不知不觉他们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知到外面天已经黑了,风听荷道:“苏夫人,这鞭子通常什么时辰会落下来啊?” “我在这里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楚,哪里还知道什么时辰啊?”苏夫人道。 尽管她糊里糊涂,不过风听荷还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鞭子,终于看到它动了,紧接着那根鞭子像是有人操控似的对着他们就一阵狂抽,慕容南洛和风听荷都躲闪的及时,也拉着苏夫人少受了几鞭。 终于那鞭子停了,慕容南洛飞到上面顺着那根鞭子出去的方向向外面望去,果然有人站在上面控制着鞭子,他对着地上的风听荷点了一下头,风听荷立马冲了上去,他们喝那操控鞭子的人打了起来。 苏夫人站在下面都不知道他们在上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二人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那正收鞭子的人。 风听荷道:“你是什么人?首领吗?” 那人道:“我不是首领,我是这里的打手。” “是首领派你来的吗?”风听荷道。 “是!”那人不敢和他们对视。 “带我们去见你们首领。”慕容南洛道。 “如果我带你们去了,我就会没命的,你们也会被杀。”那人看着他们胆战心惊的道。 风听荷道:“这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他杀了你的!” 那人还是战战兢兢,但是又想到眼前的这两个人也得罪不起,于是就诚惶诚恐的带着他们去了。 苏夫人听到上面没有了声音,自言自语道:“你们怎么可以走啊?还有我呢!救命啊!” 那人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洞口道:“首领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他说完吓的一溜烟跑了。 风听荷敲响了那洞口的门,敲了两声,里面的门就已经开了,看到他们,里面的人吓了一跳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风听荷还没有张开口,就看到站在门里的还有一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健硕庞大,就像一棵树一样,笔直的有点夸张。 “你就是首领吧?我们是来找你的。”风听荷道。 里面的男子道:“来找我?你们怎么知道我是首领?” “一看你就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除了你谁能和首领这两个字相匹配啊?”风听荷言不由衷的道。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他,那首领开心的走了出来道:“你倒是很会说话啊!” 风听荷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也不能放了你们,私闯我们这里本就是死罪!”首领道。 风听荷道:“首领大人,你们这里的规矩,我们作为外人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不知者无罪嘛!” 首领道:“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我这里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番外(七)冤家路窄 那首领命令道:“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他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几十个人一起朝他们攻击而来,他们感知到这些人的灵力并不高,包括那个首领,不知道这里的人为何那么怕他? 慕容南洛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给摆平了,首领见状有点大惊失色,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道:“你小子功夫不错!师承何处啊?” 慕容南洛正欲张口,风听荷拦住他,对着首领道:“首领还没有说自己的来历呢?” 那首领冷笑一声道:“这是我的地牌,你也知道我是这里的首领啊!” 慕容南洛道:“首领莫怪,我们来自香檩山。” “香檩山?”首领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风听荷见状道:“首领虽然生活在这里,可还是见多识广,您一定知道香檩山吧?” 首领的眼眶很明显的抑制不住一股热流,却背过身去擦掉了。 慕容南洛看到这一幕道:“莫非首领和香檩山有什么渊源?” 首领指着身后的山洞道:“进来吧。” 他们随着他身后走进去,这山洞果然比响紫姐弟住的要大得多,里面的布置富丽堂皇,琳琅满目,首领招呼他们坐下,吩咐丫鬟给他们斟茶。 “首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和香檩山有什么关系啊?”风听荷道。 首领道:“你们是哪位长老的弟子啊?” “您知道四大长老?”慕容南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道。 “是!逸风长老是我兄长,只是我听说他被人害死了。”首领道。 风听荷道:“那您知道逸风长老是怎么死的吗?” “我当然知道,是被一个叫风听荷的给害死的!”首领气势汹汹的道:“倘若风听荷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 风听荷听到这么残忍的死法,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慕容南洛紧紧抓住她的手,对首领道:“您知道逸风师兄生前的所为吗?” “逸风是你的师兄,请问你是哪位长老?还有这位姑娘怎么称呼?”首领道。 “我法号洗尘,这位是梅芷凝。”慕容南洛道。 “洗尘长老,我略有耳闻,那你能告诉我兄长的生前所为吗?”首领道。 风听荷道:“我看首领你如此的深明大义,怎么会和逸风长老是兄弟呢?” “此话怎讲?”首领道。 风听荷道:“你知道香檩真人吗?” “当然知道,他的名字如雷贯耳。”首领道。 “香檩真人曾经灭了三大仙门,你也知道了?”风听荷道。 “这事我也听说了。”首领道。 风听荷道:“既然首领你都明白,那我就直说了,香檩真人身份尊贵,这些坏事肯定不会自己去做,也是他就派了他最得力的大弟子逸风长老代劳,梅府,风府和苏府的灭亡,逸风长老可出了不少力,你说风听荷杀了他是不是情有可原?” “不可能,我兄长秉性善良,绝对不会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首领道。 慕容南洛平静的看着他道:“首领,她说的全都是真的。” “你可以想一下,逸风长老做为香檩真人的首席大弟子,为师父分忧是不是义不容辞?”风听荷道。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风听荷为他报仇!”首领道。 此时,丫鬟来报,说是淅川求见。 “让他进来!”首领横眉怒目的道。 淅川进来对着他一拜后,看到旁边的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开心的道:“慕容公子,风姑娘,原来你们在首领这里做客,我还担心首领会杀了你们,所以我才来求情的。” “淅川,你叫她什么?”首领道。 “风听荷风姑娘啊!”淅川道。 “原来你就是风听荷,怪不得刚刚说了那么多我兄长的坏话,原来是为了给自己脱罪!”首领话音一落,就拔出剑来对着风听荷刺去。 慕容南洛眼疾手快的拿起剑挡住了他,和他过了几招,那首领便败下阵来,慕容南洛拿剑抵住他的喉咙。 淅川着急忙慌的道:“慕容公子,不要杀我们首领!求求你!” 风听荷道:“首领大人,你的功夫到逸风长老那可是差了不止千百倍啊!你这样怎么杀的了我,我看你还是相信我说的。” 首领笑道:“今天我技不如人,我服了。” 慕容南洛刚把剑收入鞘中,那首领伸手撒了一把迷药,他们两个还未反应过来就瞬间晕倒。 “首领!不要杀他们!”淅川大惊失色的道。 “淅川,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竟然敢拦我!”首领一拳把淅川推向了一边,拿着剑对着晕倒的风听荷刺去。 “风听荷说她可以为姐姐续命!”淅川的话就像及时雨一样,首领立马停下了还差一点就刺进她胸口的剑。 “你说的是真的?”首领道。 “是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昨天才把他们带进来的。”淅川看着他掉在地上的剑,顿时松了一口气。 首领命人把他们两个关进了大牢。 淅川跑回去把此事告诉了响紫。 响紫怒道:“淅川,你这样说的话,会害死风听荷的,你知道续命就等于逆天行事,她会受到反噬的。” “可是姐姐,如果我不那么告诉首领的话,他们两个现在就已经死了。”淅川道。 “那现在呢?他们有没有服下解药?”响紫担心的道。 “首领把他们关进了大牢,并没有给他们解药。”淅川道。 响紫犹豫了一阵道:“淅川,你好好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我去找首领。” 淅川从没有违背过姐姐的意思,他立马点头称是。 首领看到响紫过来,开心的道:“你来的正好,我有好消息正准备告诉你呢!” “不知首领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响紫对着他拜了一下道。 “我今天抓了两个人,想必淅川都已经告诉你了,他们可以为你续命,你说这算不算好消息啊?”首领道。 “是的,我听淅川说了,我还听说你把他们迷晕了,不知首领有没有给他们服下解药?他们都不是坏人,还希望首领能够手下留情。”响紫道。 “我用的是迷药,又不是毒药,他们死不了,再说了还要他们为你续命,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死啊?”首领道。 响紫松了一口气道:“续命之事不可行,这是逆天,会给我们族人带来灾难的。” “那都是传言,又没有人试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首领不屑的道。 响紫道:“如果为了续我之命而害了族人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 “响紫,你多虑了,我都说了传言不可信!”首领道。 番外(八)你就是雨当列 响紫看到首领似乎要发怒了,便不再开口。 首领道:“你跟我去见他们。” 响紫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赶忙低头称是。 大牢里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慕容南洛道:“听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风听荷摇摇头道:“没有,你说那个首领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南洛道:“你可知他为什么没杀我们?” 风听荷仔细想了一下晕倒前的场景,她忽然想起来:“是淅川救了我们。” “对,他告诉首领我们能为响紫续命。”慕容南洛忧心忡忡的道。 “是啊!看来那个首领对响紫生命还是蛮在乎的嘛。”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了点头。 “他虽然是逸风长老的弟弟,看起来不像是心机叵测之人。”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听荷,如果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风听荷看到他充满杀气的脸,疑惑地问道。 “刚刚差一点你就没命了。”慕容南洛不敢回忆刚刚的那一幕,就在他闭上眼的前一秒,他就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首领。 风听荷道:“你放心,我命那么大,哪有那么容易死!” 慕容南洛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道:“我不会让你再涉险了!” 风听荷站起来看着这个大牢,看起来他们是被丢下来的,四周都没有门窗,只有上面是露天的,如果老天在他们昏迷的时候下雨了,他们一定会被淹死的,她抬头看着上面道:“这四周的墙壁那么高,外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把守吧?” 慕容南洛道:“你先等着,我上去看看。”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上去了!不自量力!”首领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他们抬头看到首领带着响紫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啊?”风听荷道。 他们两个忽然从上面飞了下来,响紫道:“你们没事吧?” 风听荷道:“响紫姑娘,你们为什么要关我们?” 首领道:“是我关的,不管响紫的事。” 风听荷道:“你是逸风长老的弟弟,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如何才能相信你就是他的弟弟呢?再说了你们法术相差悬殊,换成谁恐怕都不会相信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首领,我兄长叫逸风,这有什么问题吗?”首领道。 “你的名字叫首领?”风听荷捧腹大笑道。 慕容南洛也觉得不可思议,一直都以为他就是这里的大当家,没想到首领只是他的名字,他和响紫姐弟一样,都不是这里的主人。 风听荷笑的前俯后仰道:“那你们这里的首领······我是说当家做主的人到底是谁啊?” 响紫道:“是树神。” “树神?”风听荷感觉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慕容南洛。 “别转移话题,我们今天就是让你给响紫续命的!”首领道。 风听荷道:“那响紫姑娘也得配合我们才行啊!” 首领把响紫拉到一边,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响紫道:“风姑娘,我愿意配合。” “那也得先让我们出去再说啊,我们都已经饿了那么久了,总得让我们先吃点东西吧。”风听荷道。 “不行,万一你们逃走了怎么办?”首领道。 “你觉得我们如果想走,你拦得住吗?”慕容南洛冷冷的看着他道。 首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响紫道:“当然得先给二位准备饭菜了。” “好啊!我们就去响紫姑娘的殿里吃。”风听荷道。 首领没有办法,只能把他们带到响紫住的山洞内,大摆了宴席招待他们,待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就又开始催着他们开始为响紫续命。 风听荷道:“响紫,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你的寿元已尽?你的真身是什么?还有为什么你们白天不能出来,只有晚上才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呢?” 响紫吞吞吐吐的道:“这······这······” “响紫姑娘,你如果不说,我该怎么帮你?”风听荷道。 首领道:“响紫你快说啊!” 不知为什么响紫好像特别的怕首领,听到首领的疾言厉色,她点点头道:“我本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株草,我们本名唤雨当列,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能现一下身。” 听到这句话,慕容南洛和风听荷顿时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他们辛辛苦苦要找的雨当列,就是生活在这里的生灵,他们已经修成人形。 风听荷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道:“那你们为何又能在晚上生存呢?” 响紫道:“是树神帮我们,树神每个枝叶都在不停的往山里释放着灵力,我们吸收了这些灵力之后,就可以在晚上出来活动,渐渐的我们就有了意识,修成人身。” “那你们的寿元又是怎么回事?”慕容南洛道。 “我们的寿命本来是弹指一挥间的,由于树神帮我们,后来我们族人逐渐有人活到了百岁,树神很开心,每天就给我们更多的灵力让我们修炼,可是一直没有人超过一百岁,所以当我们接近百岁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寿元尽的时候。”响紫道。 “这么说你今年已经百岁了?”风听荷道。 响紫点点头道:“下个月初一就百岁了。” 风听荷不禁感叹,看起来二十有余的响紫,竟然已经百岁了,这里的山水可真是养人啊! “你们族人全都是雨当列吗?”风听荷道。 响紫看了一眼首领道:“除了首领,其它人都是。” “那你呢,该不会也是和我们一样,闯进来的吧?”风听荷道。 首领叹了口气道:“原本这里的秘密是不可以向外人泄露的,看在你能救响紫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也无妨,我小时候和兄长分开后,就一直在这山中照看树神,本来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每天晚上都出现的雨当列,树神后来看我尽心尽力,就把雨当列的事告诉了我,并且让我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你是树神派来的,难怪响紫会那么怕你!”风听荷道。 响紫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不由得低下头。 首领道:“现在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该帮响紫续命了吧?” 慕容南洛道:“续命乃逆天之事,切不可鲁莽行事。” 响紫道:“我想和风姑娘单独谈谈。” 风听荷示意慕容南洛先出去,首领警告了风听荷一声也出去了。 “风姑娘,我活百岁已经足矣,已经事赚来的生命了,我是不会续命的!”响紫道。 番外(九)实情 风听荷道:“你不续命了?为什么呀?” 响紫平静的道:“我不想逆天行事,再说了你若帮我,必会受到反噬,到时候我的罪过就会变大,这么多年的修行就会毁于一旦。” 风听荷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竟是如此的善良,而她和慕容南洛做为修士,竟然是为了把她带回去炖汤喝,那岂不是罪过更大了。 听到响紫的一番话,风听荷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绝对不能靠服用雨当列来减轻心口的剧痛。 “响紫,你知道吗?在沧海有一位神君,他有着千年的修为,为了救我,他把修为全都给了我,他自己却现了原形,也就是说我的功力可是有一千年呢,帮你续上百年寿命,我是不会受到反噬的。”风听荷道。 响紫对着她一拜道:“风姑娘,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活了上百年,这已经是老天给我最大的恩惠了,树神说了,我们如果逆天续命的话,就会给我的族人带来灾难,到时候我就成了千古罪人,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续命的话会给你的族人带来灾难?什么灾难?为什么?”风听荷道。 “我们的百年生命就是树神给的,续命给族人带来灾难也是树神说的。”响紫道。 风听荷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找树神去问清楚,如果树神同意了,你可要配合我。” “可是······”响紫还是犹豫不决。 “别可是了,我现在就去找树神问清楚,你等我啊!”风听荷说着就冲了出去,交代首领先照顾好响紫,她却拉着慕容南洛去找树神。 随着风听荷的呼喊,树神现身出来道:“我真是太小看你们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能逃出来。” 风听荷道:“树神,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我们今天来是有事要请教你的。” “我说过你们的到来,一定会给这里的精灵带来灾难,这里的事情,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管。”树神的声音还是震耳欲聋。 慕容南洛道:“树神什么都不说,我们如何相信会给这里带来灾难?” 树神道:“我是树神,我的话自然不能说破的,你可有听过天机不可泄露?”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好好好,你是神仙,我们只是渺小的修士,和你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今天我这个小小的修士想向你请教一下,为什么帮响紫续命就会给这里带来灾难?” 树神道:“风听荷,我早就听说你有点本事,可是续命是逆天的,是万万不可为的,万一你不听我劝说,这里的雨当列包括我,都会灰飞烟灭。” “你总得告诉我们为什么吧?不然我们怎么相信?”风听荷道。 树神忽然发怒道:“我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你少拿天机来搪塞我!今天你不说个明白,我是一定会帮响紫续命的!”风听荷不依不饶的道。 树神道:“你不是来找雨当列治病的吗?反正响紫的寿元已尽,趁她未死之前,你把她化成丹,就可服下,病好了之后就赶快离开,不要再管这里的任何事。” “好残忍的手段!你到底是不是神仙?”风听荷道。 “不是我残忍,我是为了更多的雨当列能活命,才决定牺牲她一个的。”树神道。 慕容南洛道:“家师乃上古神仙,我也略有耳闻,也并非所有的天机都是不可泄露的。” 树神道:“既然你们不怕,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为响紫续命吗?” “洗耳恭听!”慕容南洛道。 树神叹了口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一颗小树苗,在苦心修炼千年后,才勉强能化成人脸,在这座山上,只有雨当列和我做伴,只是他们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刚认识一个,转眼间他就死了,又认识一个,才说上几句话,他就又死了,我还是很孤独,于是我就日夜祈祷让他们增寿,月月年年,周而复始永不间断。” “那后来他们又是如何增寿的呢?”风听荷道。 树神沉默了一会道:“由于我的坚持感动了上天,那晚我梦到天帝下凡告诉我,要给这里所有的雨当列增寿至百年,只是有一个条件,必须是百年,倘若有人动用手段在寿元这件事上,所有的雨当列都会灰飞烟灭,永不得超生,以后雨当列也会绝迹。” 风听荷道:“怎么会这样?就凭你一个梦?” 树神道:“我本来也以为这只是个梦,只是从那天起,所有的雨当列都没有死去,而且真的都活到百年。” 风听荷看了一眼慕容南洛道:“怎么会这样?” 树神的一番话被躲在暗处的响紫听了个正着,她也没有失望,因为她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只是她知道了风听荷是因为要用雨当列才能治病,于是就疯狂的跑回去。 响紫找到了弟弟淅川,把风听荷要找雨当列的事告诉了他,并且说自己要救风听荷。 “不!我不同意!风听荷她是个好人,但她只是病了,又不会死,可你不一样,你本来就时日无多了。”淅川眼中含泪道。 “淅川,你也知道我时日不多了,为何不让我在临死前做一件好事呢?这样也可以为我们的族人祈福。”响紫道。 “我也不同意!”首领听到她的话,顿时火冒三丈道:“不是风听荷救你吗?怎么又变成你就她了!她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响紫道:“她什么也没说,树神讲出了一切,我真的不能续命。” “树神说了什么?”淅川和首领同样迫不及待,异口同声的道。 响紫把树神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们道:“这都是树神亲口说的,我不能为了自己活下去,就连累道其它的族人,更何况我就算续命成功的话,也会经历劫难,非正常死去。” “我要去找树神,他一定还会有其它的办法的!”淅川像发了疯一样的跑了出去。 首领却异常的冷静,因为他相信树神说的每一个字,他低下头,沉默良久道:“淅川说的对,树神是神仙,一定还有其它的办法!” “首领!没用的,我在临死前求你帮我一件事你能答应吗?”响紫道。 “我不答应!我知道你要用生命来救风听荷,我坚决不答应!”首领斩钉截铁的道。 “我也不答应!响紫你怎么能偷听我和树神的谈话呢?”风听荷和慕容南洛走进来道。 响紫道:“我不可能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让风姑娘以身犯险!” 番外(十)还是走了你是谁 风听荷道:“我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雨当列没错,不过我以为雨当列只是山中的一棵草药,我若是知道你们已经修炼成人,我是不会过来的。”风听荷说完转身就走了。 她记得受了噬魂鞭刑之后,是金彤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救了她,她还记得跳下回造炉后,颜溪为了救她放弃了自己的千年修为,这两次惨痛的教训,她绝对不会再重犯,她也绝对不会伤害响紫。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慕容南洛快步走到她面前道:“听荷,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了?” 风听荷没有说话,泪眼婆娑,慕容南洛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淅川疯狂的跑到他们面前跪下道:“你们如果真的需要雨当列,就把我带走吧,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姐姐,哪怕她还有一天的寿命。” 风听荷扶起他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去伤害你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不要雨当列了。” 淅川道:“风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可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风听荷道。 “只要你们在这里一天,我姐姐就不会放弃用她仅剩的生命来救你,所以我求你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淅川道。 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眼角含泪道:“淅川,我们走了,响紫就不能再续命了。” “树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姐姐也不想成为我们雨当列族中的千古罪人,我和首领打算尊重她。”淅川道。 慕容南洛拉着风听荷道:“听荷,如果强行为响紫续命,万一失去了她的族人,她会生不如死的。” 风听荷努力的抑制着眼睛里的泪水道:“既然响紫心意已决,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淅川道:“谢谢你们。” 风听荷伸出手用灵力幻化成一条手帕,用手指在上面写道:“响紫保重!”然后把它小心翼翼的包好道:“淅川,你把这个交给你姐姐,我们就不去和她道别了!” 风听荷看了慕容南洛一眼,他们一起消失在淅川面前。 淅川拿着手帕交给了响紫,响紫打开后,除了“响紫保重”四个字以外,在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几行字:“寿元尽,幻化灵,梅氏寻,去香檩,借灵修!” “姐姐,风姑娘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啊?”淅川疑惑不解的道。 响紫道:“我解释给你听,风姑娘说当我寿元尽的时候,会幻化成灵,到时候去梅氏找她,她会带我去香檩山灵气最充足的地方,重新修炼,就可以摆脱这种雨当列寿命的烦恼。” “真的吗姐姐?那就是说你可以不用死了。”淅川开心的道。 响紫抬头看了看天道:“我一个小小的雨当列何德何能,可以在有生之年遇到风听荷。”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飞在半空,慕容南洛拉着她,她却一句话也不说,慕容南洛知道她在担心响紫,但是又想让她尽快的心情变好,于是指着下面道:“我们好像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镇上,你饿不饿?” 风听荷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肚子道:“不饿!” 慕容南洛道:“我饿了,我们下去!”风听荷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慕容南洛拉了下去。 他们走进一家客栈,慕容南洛点了好多菜,还有风听荷最爱喝的酒。 他给她倒满了酒,端给她道:“喝吧,干了这杯,雨当列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风听荷接过来那杯酒,一口就干了下去道:“这酒怎么没有以前的好喝了。” “听荷,你要知道,响紫不选择续命,至少她是快乐的。”慕容南洛安慰她道。 “你说的对,我应该支持响紫,不过我总有一种见死不救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难受至极。”她说着又干了一杯酒。 可能是由于心情的大起大落,她的心口突然间又开始剧痛了,她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手下意识的捂着那入刀绞般难受的心口。 慕容南洛慌忙站起来扶住她道:“听荷,又开始痛了吗?” 他心疼的把自己的灵力输向她。 她渐渐感觉好了一点,客栈里喝酒的人见状都吓得好像见了妖怪似的,一个个都吓跑了,就连老板都悄悄的藏在柜台后面,暗暗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风听荷道:“我的样子很可怕吗?为什么他们都走了?” 慕容南洛道:“没有,他们只是都吃好了。” “真的是这样吗?”风听荷道。 “是!”慕容南洛说的义正言辞。 风听荷看着躲在后面的老板笑道:“老板,不好意思啊,我好想把你的生意搅黄了!” 老板马上站出来,小心翼翼的道:“没关系,姑娘没事就好。” 慕容南洛从他的广袖中掏出钱袋子,拿了几锭银子道:“老板,这是我们的赔偿。” 老板看到银子貌似没那么还怕了,慌忙跑过去将银子攥在手里道:“谢谢公子!今天小店就承包给你们了,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吩咐。” 风听荷看着老板跑去的背影道:“还真是!有钱妖怪都不怕了。” “你不是妖怪!”慕容南洛一本正经的道。 风听荷没忍住笑了起来道:“我又没有说我是妖怪,你才是妖怪呢!” 慕容南洛道:“快吃点东西吧,一会都该凉了。” 风听荷由于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吃过饭之后,就坐在那里睡着了。 慕容南洛问小二要了房间,把她抱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心疼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小声道:“好好休息吧,等明天醒过来,就什么都好了。” 第二天一早,慕容南洛就起来了,他早起的习惯可是从小就养成的,他洗漱完毕,走下了楼,吩咐小二准备早餐,小二应声后,他转身准备回去,却和风听荷撞了个正着。 “听荷,你怎么起来了?”慕容南洛关心的道。 “你是谁?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大惊失色道:“听荷,你仔细看看,我是慕容南洛啊!” 风听荷摇了摇头道:“公子,你没事吧?”说完就拿着她的剑走出了客栈,慕容南洛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 风听荷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她,她没有回头就拔出剑向后刺去,慕容南洛熟练的躲着她的剑,风听荷看清他的脸的时候道:“怎么是你?” “你认识我了对不对?”慕容南洛满怀希望的看着她道。 “你不就是我刚刚在客栈遇到的那位公子吗?”风听荷道。 番外(十一)失忆 慕容南洛慌了,从未有过的恐慌,怎么会不认识他了,难道是心口那种不定时的剧烈疼痛带来的?他看着风听荷道:“听荷,你好好想想,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风听荷仔细的看了看他,心道:“这人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脑子不好使呢?真是可惜了。” “听荷!”慕容南洛那种写在脸上的担心越来越明显。 风听荷道:“听荷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你是在找她?她在哪里?我帮你一起找!”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安慰他了,不管他是不是疯子,就算是疯子,肯定也是找人找疯的,他眼中的听荷到底是谁? 慕容南洛看到她疑惑不解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他立马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风听荷想了半天,确实她仅有的记忆就是在这家客栈里,至于怎么来的?家住何方?自己叫什么名字?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慕容南洛道:“你叫风听荷,是我的夫人,我们是一起来的这家客栈。” 风听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道:“这······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慕容南洛道:“我没有骗你。” 风听荷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骂他是个疯子,反正现在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看他长的如此的精雕玉琢,一尘不染,反正自己也有法术傍身,不如就暂时的冒充一下他的夫人,等帮他找到了再离开。 “哦,那好吧!不过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风听荷道。 “没关系,慢慢来。”慕容南洛听到她的话像是如获至宝一样。 风听荷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慕容南洛道:“回家。” “不不不!还是先不要回家了,我还想多玩几天。”风听荷道。 一听他说要回家,她还是很紧张的,他的家人她都不认识,回去了岂不是很尴尬,既然他和他的夫人是一起走在外面走散的,那就是说他的夫人现在也一定在找他,还是在外面先帮他找到夫人再说吧,现在跟他回家的话,恐怕到时候自己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好!那就多玩几天。”慕容南洛尽管心里很紧张,但是她还在自己的面前,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一起在镇上晃悠了大半天,风听荷虽然失忆了,但是还是爱喝酒的,遇到卖酒的,慕容南洛就会给她买一壶,她喝不完的他拿在手里,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很晚了,风听荷跑到房间道:“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房间,没想到现在还能住在这里。” 慕容南洛道:“我们昨晚住的就是这个房间。” “我们?”风听荷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尴尬的道:“那个······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我看你就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样的,你能不能再要一间房啊?” 慕容南洛有些失落,但又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再把她吓跑了,于是就温柔的道:“好!” 他下楼问小二要房间,小二道:“公子,您和夫人吵架了?” “没有。”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那您怎么被夫人赶出来了?”小二道。 慕容南洛瞪着他没有说话,他那一眼瞪的小二浑身发毛,忙赔笑道:“公子不要生气,实不相瞒,我们小店今天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他转身走上楼去,小二看着他的背影,心惊胆战的抚摸着胸口自言自语:“好险!” 慕容南洛惴惴不安的回到房间低下头道:“小二说没有房间了。” 风听荷犹豫的从刚坐下的床上站了起来道:“那还是你睡吧,我到外面找棵树随便躺一个晚上就行了。” 慕容南洛拦住她道:“你睡在这里。” “那你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走到门口,坐到地上道:“睡吧。” 风听荷道:“你坐在这里我怎么睡呀?” 慕容南洛立马站起来道:“那我去外面。” 风听荷看着他道:“要不还是我去外面吧。” “听话!”慕容南洛看着她道。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或者他说什么话的时候,风听荷莫名其妙就会觉得他是对的,就应该听他的。 于是她就乖乖的回到床上躺着,假装闭上眼,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 慕容南洛轻轻的给她关上门,自己坐在门外,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坐在门外了,总之他是开心的。 第二天风听荷却天还没亮就醒了,除了在香檩山学艺的时候,这是她第一次醒这么早,她打开房门,慕容南洛忙睁开眼睛,拔出剑大声喊道:“谁!” 当他看清风听荷的时候,深呼一口气,把剑收回了鞘中。 风听荷看着他的动作如此的熟练,心道:“看来他的功夫不错,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会赢他,万一自己这样冒充下去,到时候脱不了身该怎么办?不行,得赶快想个办法逃走!” “听荷!你怎么醒那么早?”慕容南洛从来没见过这么早就清醒的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风听荷道:“哦,是啊,我睡不着就起来了。” “怎么会睡不着,你以前都是睡不醒啊?”慕容南洛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风听荷心想:“你说的是你的夫人吧?又不是我,我肯定每天都这么早起的!” 慕容南洛道:“你饿不饿?我去叫小二准备早餐。” 风听荷看了看天色道:“不用了,这天还没亮,小二恐怕都没有睡醒吧。” 慕容南洛道:“你等着。”他说完就跑下楼去。 风听荷看到他走了,就走回房间关上门,自言自语道:“这真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她拿了剑打开窗户,从上面翻了下去。 大街上的人不多,只有买早餐的小商小贩在吆喝着,她看着路边热气腾腾的包子,忍不住摸了一下肚子,她伸手去掏钱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根本就没钱。 她垂头丧气的坐在路边,心道:“出来的那么着急,也没想着从慕容南洛那里先借点钱。” 包子小贩的吆喝声越来越大,好像是知道她饿了似的,故意让她听到。 她终于站了起来想,不如还是回去吧,目前她就只认识慕容南洛一个人,一分钱没有还不得饿死,慕容南洛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他有钱啊!反正自己逃出来他也不知道。 风听荷又走到那家客栈,看着上面被她打开的窗口,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她刚跳进来,慕容南洛就端着早餐开门进来了。 番外(十二)萧时玉求亲失败 “听荷,你饿坏了吧?这是我刚做的,你快趁热吃!”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不禁感叹幸亏自己回来的及时,要不然的话都没想到该如何去解释。 “听荷,你怎么了?”慕容南洛看着陷入沉思的她道。 “没什么!这都是你做的吗?”风听荷走过去看着丰盛的早餐坐下来道。 慕容南洛道:“快吃吧!” 风听荷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赞叹:“好吃!” 慕容南洛道:“你喜欢就好。” 他们吃过饭走到大街上,这里看起来异常的热闹,风听荷上前打听了一下。 “姑娘有所不知啊!我们萧府的萧时玉公子正在向风府风沁荷姑娘求亲呢!” “是啊是啊,我们萧公子今天宴请仙门百家,就是为了向风姑娘提亲。” “哦,原来是这样啊!”风听荷问慕容南洛:“萧时玉是谁?风沁荷又是谁啊?” “沁荷是你的妹妹,这件事你要管吗?”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心道:“他的意思是这个风沁荷是他夫人的妹妹,我若去管,岂不是要一眼就被她看穿了。” 慕容南洛道:“听荷,你怎么了?” 风听荷道:“没什么啊!我妹妹既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那就说明她已经有了辨别是非的能力,我相信她可以为自己做主的。”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慕容南洛道。 大街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都是在为了萧时玉的婚事喝彩。 萧府今天布置的富丽堂皇,因为他杀了香檩真人,自然在仙门中也受到了尊重,地位比他爹萧震寒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说要宴请大家,仙门百家就都到了,萧时玉风度翩翩的站在堂上道:“今日感谢各位首领前来我萧府赴宴,我先干了这杯酒,敬大家!” 大家看他爽快的干了酒,一个个的纷纷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杨子沫看到风沁荷,端起酒杯朝她走过来道:“风姑娘,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你哥风听荷?不不不!因该是你姐姐风听荷才对,怎么也没有见到慕容公子?” 风沁荷道:“多谢杨公子担心,我姐姐姐夫出去游玩了,所以就没赶上。” 杨子沫道:“没想到这些年中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真是为难听荷了。” “杨公子和姐姐的友谊,我是知道的,姐姐若是知道杨公子这样说,一定会很开心。”风沁荷道。 萧时玉也端了酒走了过来道:“风姑娘,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一旁的冷伏冰道:“萧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我们家小姐可是还未出阁的大姑娘,经不起你这单独谈谈啊!”冷伏冰来的路上,就听到些风言风语,他早听风听荷说过萧时玉的事,真的不愿让风沁荷嫁给他。 风沁荷道:“萧公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萧时玉干了杯酒,壮足了胆道:“那我就在这里说了,各位仙首也可以帮我做个见证。” “萧公子说吧!”风沁荷道。 萧时玉道:“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想向风姑娘提亲,不知风姑娘可否愿意嫁我做妻?” 风沁荷也不是毫无准备,就和冷伏冰一样,她这一路走来,到处都在谈论萧时玉想想向她提亲的消息,她本以为是谣言,但是也做好了应对之策。 “沁荷多谢萧公子抬爱,只是我们风府的规矩就是,有长辈绝不可自己谈婚论嫁,沁荷的婚事理应由我的姐姐风听荷做主。”风沁荷道。 “可是听荷她和慕容南洛去云游了,不知何时才能出现。”萧时玉一时出现了犯难之色。 那些仙门中想促成好事的不计其数,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道:“风姑娘,倘若风听荷十年不回来,难道你还真要等上十年不成?” “是啊!这萧公子多好的人呀!” “就是,仙门中谁不希望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啊!” “我说风姑娘啊,我劝你还是别考虑那么多了,错过了萧公子,得不偿失啊!” “是啊风姑娘!你就答应吧!” 风沁荷看着冷伏冰小声道:“这该如何是好。” 冷伏冰道:“那小姐可愿嫁给这萧时玉?” 风沁荷道:“不想。” “看我的。”冷伏冰大声喊道:“大家请安静,我家小姐的意思是她会写信给我家听荷小姐,只要是她同意了,小姐就会嫁给萧公子,只要是她不同意,小姐就不嫁。” 萧时玉道:“我见识过听荷的传讯术,那是很快的,风姑娘快传讯吧。” 风沁荷道:“大家稍等片刻。” 她默默的传讯给风听荷道:“姐姐,萧时玉提亲,请帮我拒绝。”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还未走出萧府地界,就接到风沁荷的传讯,慕容南洛道:“快看看说了什么?这是沁荷传给你的。” 风听荷来不及多想,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那封信。 她闭着眼睛听了上面的内容,疑惑地想:“奇怪,风沁荷传给她姐姐的讯息,我怎么能打得开?” 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疑惑道:“听荷,难道现在你还在怀疑你的身份吗?” 风听荷感觉确实可疑,但是自己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着急的道:“信上说让我帮她拒绝这门婚事。” 慕容南洛道:“看来沁荷不想嫁给他。” 风听荷道:“我可以帮她回绝吗?” “当然。”慕容南洛道。 “这可是你说的。”风听荷心想,反正你是她的姐夫,是你让我回绝的,到时候也怨不得我。 她闭上眼睛默默的把讯息传了过去。 众人看到风沁荷收到了讯息,都迫不及待的想听听风听荷说什么,风沁荷果然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她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道:“我姐姐的话已经传来了,我现在就让大家听一下她说什么,也好给我做个见证。” 风沁荷把讯息洒向半空,空中传来了风听荷的声音:“萧公子,我妹妹的夫婿我要亲自帮她选,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求亲的。” 萧时玉顿时脸都绿了,他万万没想到风听荷会这么说,不过她都这么说了,再加上这么多人听着,他只能尊重风沁荷答案,他强烈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快道:“既然如此,我绝不强求,等到听荷小姐给你选夫婿的时候,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 大家觉得萧时玉被碰了一辈子灰,一个个的都识相的告辞了。 冷伏冰看着风沁荷道:“想不到少爷就两句话就把这萧时玉给打发了,真是了不起!” 风沁荷道:“这里还是萧府,休得胡言乱语!” 风沁荷和冷伏冰在那里非常的尴尬,就告辞了萧时玉回去了。 番外(十三)回风府 风听荷自从帮沁荷传了讯之后,就有点惶恐不安。 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反常道:“你怎么了?” 风听荷道:“慕容南洛,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我是谁,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你说的风听荷,但是就这样帮风沁荷的婚事做了主,我总觉的不安啊!” 慕容南洛道:“你不用觉得不安,沁荷她会听你的,你的意见对她来说很重要。” 风听荷沉默片刻道:“你确定?” 慕容南洛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风听荷道:“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慕容南洛沉默了,他知道风听荷喜欢热闹,应该带她去热闹的地方多玩几天,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她恢复记忆,于是他小心的试探道:“听荷,你想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风听荷忽然怔了一下,是啊,她当然想记起以前的事,那样就能知道每天要干什么,或者去找她的家人,而不是像这样糊里糊涂的过日子,最重要的她也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风听荷? 她看着慕容南洛道:“当然想记起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有!回到你以前的家,去见你的妹妹,看到从小熟悉的环境,或者你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慕容南洛道。 “我觉得你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万一我不是风听荷,那该多尴尬啊!”风听荷道。 “你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相信我!”慕容南洛道。 不知道为什么风听荷本来觉得他的精神不正常,但是几天相处下来,对他产生了依赖,现在觉得,他是她最值的相信的人。 他们来到风府,风听荷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冷伏冰看到他们开心的走了过来道:“少爷,你们回来了!” 风听荷看到冷伏冰,又看了看身后的慕容南洛道:“是在叫你吗?” 慕容南洛温柔的道:“他是在叫你。” “可是他怎么会叫我少爷?”风听荷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少爷,你怎么了?”冷伏冰看出了她的反常,担心的看着她。 风沁荷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他们不甚欣喜,冲过去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去哪里了?玩的开不开心?” 风听荷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升起了对自己的怀疑:“难道我真的是她姐姐?是慕容南洛的夫人?只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啊?” 见风听荷没有说话,风沁荷道:“姐姐,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风听荷摇了摇头看着慕容南洛,风沁荷和冷伏冰见状也看向了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道:“听荷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什么?姐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沁荷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好好想一想!”风沁荷着急忙慌的道。 冷伏冰拉着她道:“少爷,你记不记得我,冷伏冰!你小时候救的小鲤鱼。” 风听荷看着他们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 慕容南洛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疼的道:“听荷,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先在这里住下,还住你原来的房间。” “对对对!姐姐,我带你回你的房间。”风沁荷拉着她就走。 冷伏冰看着慕容南洛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慕容公子,少爷失忆前发生了什么?” “心口剧痛,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慕容南洛冷冷的道。 “少爷的心口又痛了,你们有没有找到雨当列?”冷伏冰道。 “以后不要在听荷面前提起雨当列。”慕容南洛说完就向前走去了。 冷伏冰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 慕容南洛现在哪里有心情跟他解释那么多,他的心早已被风听荷的失忆填满,他也体会到了那种心口剧痛的感觉。 风听荷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里面的布置,却没有一丝的熟悉感,风沁荷道:“姐姐,这就是你的房间,你看看有没有想起什么?” 风听荷摇摇头道:“我很抱歉,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是我姐姐,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就可以了。”风沁荷道。 慕容南洛站在门口,听着姐妹俩的谈话,真是很开心又心疼。 冷伏冰忽然冲过来道:“小姐,萧时玉知道了少爷已经回来,现在已经飞书各大世家,让少爷给你选夫婿呢!” “没想到这个萧时玉动作可真快!”风沁荷道。 风听荷听的一头雾水,眼神在向慕容南洛求救。 慕容南洛道:“为什么要等听荷回来给你选夫婿?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风沁荷道:“这本来是我回绝萧时玉的一个借口,本来我也等着姐姐回来帮我出主意的,可是现在姐姐失去记忆······这个萧时玉实在是可恨!他一定派了人监视我,不然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姐姐已经回来了。” 风听荷道:“上次的传讯我是不是做的不妥,给你惹麻烦了?” 风沁荷道:“没有,上次你的传讯帮我解了燃眉之急。” “真的是这样吗?”风听荷道。 “嗯!姐姐,我上次告诉了萧时玉,说是等你回来就会为我选夫婿,现在既然你回来了,他也知道了,我马上就派人告诉他说你身体抱恙,选夫婿的事就过些时日再提。”风沁荷说着就准备去安排。 “等等,沁荷,你可有中意的人选?”风听荷道。 风沁荷摇摇头道:“我的婚事但凭姐姐做主!”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道:“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慕容南洛道:“沁荷的婚事,我不敢妄言!” 风沁荷道:“姐夫,姐姐信得过你,我自然也信得过你,如今姐姐失忆,你就替沁荷做主吧!” 慕容南洛道:“杨子沫!” 听到这个名字,风沁荷心中感到莫名的惊喜,在萧府刚见过他,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可谓是仙门中翘楚。 风听荷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愿意的,于是笑道:“沁荷,你开心就好,只是这杨子沫是谁啊?” “他的父亲是仙门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杨子沫正直善良,光明磊落。”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道:“沁荷,你若是不同意的话······” “沁荷听姐姐姐夫的。”风沁荷道。 “可是小姐是女眷,总不能我们风府去向杨府提亲吧?”冷伏冰道。 风听荷眼珠一转道:“我有个办法,抛绣球招亲!” “少爷这个办法好,到时候小姐站在阁楼上,手里拿着绣球,看到杨子沫就对着他砸过去!”冷伏冰道。 “可是杨子沫他会来吗?”风沁荷道。 “哦哦?小姐,原来你早就对杨子沫动心了?”冷伏冰调侃道。 番外(十四)南洛牵红线 风沁荷道:“好你个冷伏冰,居然敢嘲笑我,看我不打死你!” 风听荷看着他们开心的玩笑打闹,还真的有一种当姐姐的欣慰感。 慕容南洛道:“既然沁荷对杨子沬有意,这件事情就着手去办吧。” “我们可以先去找一下杨子沫,如果他也同意的话,那么直接让他来提亲不就成了吗?”风听荷道。 “不一样。”慕容南洛道。 “怎么不一样?” “萧时玉是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向沁荷提过亲的。”慕容南洛道。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杨子沫再过来向沁荷提亲的话,那就是摆明了和萧时玉过不去,同是仙门大家的公子,关系到两个仙门,杨子沫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风听荷道。 “所以必须要抛绣球招亲。”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道:“好啊!一想到沁荷要去抛绣球,我想想都兴奋,我一定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慕容南洛道:“好!你们先去准备,我去找一下杨子沬。” 杨府。 “慕容公子,你好久没有来过我们杨府了,记得上次你还是和风听荷一起来的。”杨一道。 “是!”慕容南洛道。 “对了,风听荷现在怎么样了?我居然也没能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杨一道。 “多谢杨老爷夸奖,听荷现在很好,下次我一定带她过来。”慕容南洛道。 “好啊!你们和沫儿年龄相仿,要时常走动才好。”杨一道。 “杨老爷,我此次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向您请教的。”慕容南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面想,如果此刻风听荷在的话,这事儿恐怕就好办多了。 “什么事啊?慕容公子不必客气有话请讲。”杨一道。 “我想请问一下杨公子可曾订过亲?”慕容南洛第一次办这样的事,着实是有些尴尬。 “沫儿母亲去世的早,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没有那么细,才导致他那么大了还不曾娶亲,也不曾定过亲。”杨一道。 “既然如此,我想保个媒,不知杨老爷可否信得过我?”慕容南洛道。 “当然,不知慕容公子说的是哪家姑娘?”杨一道。 “风府风沁荷。” 杨子沫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小鹿乱撞的窃喜,却又想到萧时玉曾当着他的面向风沁荷求过亲,却忽然站在门口不动了。 “沫儿,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杨一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道。 “杨公子,刚刚我和杨老爷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慕容南洛道。 杨子沫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 杨一道:“沫儿,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杨子沫道:“萧时玉曾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向风姑娘提过亲,我怎么可以……” “杨公子,实不相瞒,我来之前是经过沁荷同意的,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慕容南洛道。 “上次萧府宴请各大世家我虽然没有去,但是萧时玉向风沁荷求亲的事我也听说了。”杨一道。 “可是沁荷她也没有答应啊,这各大世家也都是知道的。”慕容南洛道。 杨子沫道:“如果我现在去风府提亲,那么就是摆明了在和萧府不和,萧时玉现在风头正盛,各大世家也都较倾向于他,我不能拿整个杨府的声誉做赌注。” “这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你答应的话,明天沁荷会在风府镇上的阁楼抛绣球招亲,到时候你来就行了。”慕容南洛道。 “抛绣球招亲?”杨子沫激动万分的看着慕容南洛道:“明天我一定到!” 风府。 风听荷拉着沁荷坐在床头道:“你还在担心杨子沫会不同意?” 风沁荷道:“没有,我是在担心姐姐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会不会不赞成这门婚事?” 风听荷道:“怎么会呢?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冷伏冰从外面跑了过来道:“少爷,小姐的绣球我做好了。” 风听荷把那枚分量十足,而又特别精致的绣球拿在手里道:“这是你做的?” 冷伏冰道:“我用灵力幻化的,能坚持十日不止。” 风沁荷道:“姐姐,你不在家的这些时日,冷伏冰可一点都没有耽误练功,现在他的法术可是比以前还精进呢!” 风听荷道:“我虽然记不起来你以前的法术,但是听到沁荷这样说,我还是很为你开心。” “两位小姐,慕容公子回来了!”丫鬟兴高采烈的冲了过来道。 她们马上走到风府大殿,风听荷看到慕容南洛就迫不及待的帮风沁荷问道:“怎么样?杨子沫他明日来不来?” 慕容南洛平静的道:“他说他一定回来。” 风沁荷忽然很激动的笑了,风听荷看到打趣她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风沁荷从脸红到耳朵根,羞涩的道:“姐姐,你说什么呢!”然后不好意思的跑开了。 风听荷道:“慕容南洛,我替沁荷谢谢你。” “你现在相信你是风听荷了?”慕容南洛看到她那么关心沁荷,认为带她来风府是个正确的选择。 风听荷道:“你一个人说我是风听荷,我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沁荷还有冷伏冰都说我是,我就没有反驳的理由了,我现在就希望能早点想起以前的事,早点想起你。” 慕容南洛听到她这样说,感到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眼下没有什么比她相信自己更重要,他开心的道:“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 “我们去找冷伏冰看看明天招亲的东西有没有准备好?”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喜形于色的点点头。 冷伏冰正在指挥着绣娘们做明日招亲穿的衣服,风听荷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笑,冷伏冰见状道:“少爷,你笑什么?” 风听荷道:“没有啊,只是感觉你倒是像个绣娘。” “少爷不准取笑我,我也是为了小姐明日能够倾国倾城,才如此细心的。”冷伏冰道。 风听荷小心翼翼的拿起绣娘手中的衣服,忍不住感叹:“绣的真好,真是巧夺天工,这上面的牡丹花都活灵活现的,好像长在花园一样。” 听到这样的夸奖,那些绣娘喜出望外的异口同声道:“谢谢小姐夸奖。” “你们继续绣吧,别耽误了明日沁荷小姐穿才是最重要的。”风听荷道。 冷伏冰道:“少爷,我在这里盯着你还不放心啊?我说你啊,就和慕容公子去房间喝茶就行了,这些事都交给我。” 风听荷道:“好啊!我们这就去喝茶,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番外(十五)抢绣球 风府的大街上热闹非凡,大家一听说风府大小姐要抛绣球了,所有的人家的适婚男子都跑了过来,可谓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风听荷看到此情此景,异常激动的看着风沁荷道:“好妹妹,今天的人过于繁多,你看到杨子沫了吗?” 风沁荷一身华冠丽服、珠翠围绕,四处张望着寻找杨子沫的影子,一个帅气十足,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映入她的眼睑,她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了。 “沁荷,你怎么了?这人是谁?看起来不错啊!”风听荷道。 “姐姐,他就是萧时玉。”风沁荷看到他真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 “原来他就是萧时玉,不过他哪儿不好吗?”风听荷道。 风沁荷道:“姐姐,难道你忘了吗?他的爹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沁荷!”慕容南洛暗示她不要往下说,他不想让听荷在失忆的情况下知道那些不好的事。 风听荷看到坐在那里一脸严肃的慕容南洛道:“怎么了?他的爹是谁啊?” 慕容南洛道:“这件事我以后慢慢告诉你,今天是沁荷的大日子,不合时宜。” “好吧!”风听荷看着台下热闹的人群,所有的世家公子们争先恐后的拥挤着,她大声道:“大家安静!听我说几句!” “今天是我妹妹风沁荷择婿的日子,等一下抢到绣球的,只要具备我们的条件,都可以做我的妹夫。”风听荷道。 “什么条件啊?” “是啊!抢到绣球还要条件啊?” “快说吧什么条件!” 风听荷道:“第一要身家清白,第二要风华正茂,第三要与人为善。” “这条件好!”萧时玉大喊一声道。 众人看到萧时玉,都想起了他像风沁荷提亲被拒的事,一个个的都开始调侃:“萧公子,听说你已经被拒绝了,今天怎么还来啊?” “对啊!人家都拒绝你了,来了也是没用。” “我要是你啊,肯定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大家的七嘴八舌惹恼了萧时玉,他拔出剑来道:“谁再敢乱说,我今天就要他的命!” 众人见到他发怒的样子,又想到他杀了香檩真人,一个个的都吓跑了。 他拿剑指着剩下的一些人,那些人也在纷纷后退,慕容南洛准备下去阻止,风沁荷拦住道:“姐夫,就让这些人走吧,反正我又不选他们。” 风听荷道:“这萧时玉看起来挺有威望,我要下去会会他。” 慕容南洛忙拦住她道:“听荷!不许去!” “为什么?他这么不给我们风府面子,难道我不能下去教训教训他吗?”风听荷道。 “你是要去教训他?”慕容南洛惊讶的看着她,她失忆前可是一直把萧时玉当成朋友的,甚至还为了他,饶过他的父亲。 “当然是去教训他了!不然呢?我还要谢谢他把人都赶走了吗?”风听荷道。 “好!你去吧!”慕容南洛笑道。 慕容南洛的话使风听荷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她纵身飞了下去,一脚踹落了萧时玉手中的剑,那剑在她的面前就像一块废铁一样,掉在地上早就没了灵气。 “听荷!原来是你!”萧时玉正欲发火,转身看到风听荷的那一幕,脸上的神色忽然之间就缓和了。 “萧公子,今日是我风府的大日子,你是来拆台的吗?”风听荷道。 “怎么会?我上次是真心向风姑娘求亲的,这次也是。”萧时玉道。 风听荷冷笑一声:“真心?你的真心是什么眼色的?这我怎么看的见!” “你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肯相信?难道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一看吗?”萧时玉道。 “这也未尝不可!”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听荷,难道我们以前的那种信任都不存在了吗?” “啊?什么信任?”风听荷看着他心道:“我以前跟他很熟吗?很信任他吗?” “听荷,你怎么了?”萧时玉道。 慕容南洛见状立马飞了下来道:“听荷,你先上去!” 风听荷“哦”了一声就走上了阁楼。 “萧公子,你可以走了!”慕容南洛道。 萧时玉道:“慕容南洛,这风姑娘绣球还没抛呢,你就赶我走,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慕容南洛冷冷的看着他道:“你不合风府的规矩!” “到现在你还在跟我记仇对吗?你恨我杀了香檩真人,可你也杀了我爹不是吗?我们扯平了,你没有必要对我恶言相向。”萧时玉道。 慕容南洛道:“倘若是因为这个,你早就死了!” “那是为什么?”萧时玉道。 “是因为沁荷他不喜欢你。”慕容南洛道。 “那她就可以绣球一抛,随随便便的找个人嫁了吗?”萧时玉道。 “这不关你的事。”慕容南洛道。 萧时玉瞪着他道:“听荷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你该问的!”慕容南洛说完就飞上了阁楼,把萧时玉旁边已经凝固的冷空气也带走了。 萧时玉冲着上面大喊:“今天我是一定会抢绣球的!” “那萧兄我们就比试比试。”杨子沫从天而降。 风沁荷见状开心的面红耳赤,风听荷道:“他就是杨子沫了?” “姐姐不是不记得了吗?怎么知道他就是杨子沫?”风沁荷道。 “因为你脸红了呀!”风听荷调侃道。 “姐姐~”风沁荷娇羞的拉长了尾音喊了声姐姐。 “杨兄,你来做什么?”萧时玉道。 “听说风姑娘抛绣球招亲,我想来争取一下。”杨子沫道。 “杨兄难道不知道吗?我是向风姑娘提过亲的。”萧时玉道。 杨子沫笑道:“这我当然知道了,而且我就在面前呢,我还亲耳听到风姑娘她拒绝了你呢!” “你!”萧时玉气的狂甩了一下袖子道:“今天我们就公平竞争,抢绣球!” “好!抢不到的主动退出。”杨子沫道。 那些还未走的世家公子看到他们两个,一个个的也都不敢向前了,都躲在远处悄悄的观望。 风沁荷拿着绣球向杨子沫的方向投去,萧时玉见状一脚把绣球踢到了树旁,杨子沫一个飞身冲过去,手刚碰到绣球,就被萧时玉的灵力给拉了过去,杨子沫也伸出手用灵力控制着绣球。 两个人就像天秤的两端一样,绣球在中间悬着,不偏不倚。 台上的风沁荷看到他们两个实力相当,有些着急了:“姐姐,这该如何是好?” 风听荷道:“我看他们两个灵力旺盛,一时半会整不出个输赢,我们静观其变。” “姐姐,万一杨子沫输了呢?”风沁荷着急的问道。 番外(十六)风杨联姻 慕容南洛镇定自若的道:“他不会输。” “姐夫,你就那么肯定?”风沁荷道。 冷伏冰道:“小姐,你就那么怕杨子沫输啊?” “冷伏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调侃我!要是杨子沫输了,我就得嫁给萧时玉了,我是死也不会嫁给他的!”风沁荷道。 “沁荷,你放心,我们先看下去,你姐夫已经在绣球上施了法,万一杨子沫不小心落败,那绣球也会自己去找他的。”风听荷道。 “真的!”风沁荷顿时感到莫名的轻松起来。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相视一笑,这种胜券在握的使他们由衷的感到欣慰。 萧时玉和杨子沫平拼尽全力的去攻击对方,一直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杨兄,功夫不错啊!”萧时玉一直以为自己跟香檩真人也学了不少的法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子沫居然能接过他的每一招。 “萧兄,我们彼此彼此!”杨子沫道。 他们两个今天有一种不分出胜负绝不罢手的精神,阁楼上的风沁荷着急的道:“姐姐,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打下去,恐怕日落以前都分不出胜负。” “是啊!少爷,你快想个办法吧!”冷伏冰也附和着道。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道:“我们今天是给沁荷找夫婿的,不是来看他们比武的。” 慕容南洛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停手就可以了。” “可是眼下打成这样,该如何让他们停手啊?”冷伏冰疑惑不解的看着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还是平静的坐在那里,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萧时玉瞬间后退,绣球落到了杨子沫的手里。 围观的众人纷纷鼓掌,杨子沫开心的举起绣球看着萧时玉道:“承让了!萧兄!” 风沁荷开心的地下了头,冷伏冰在风听荷的示意下道:“现在我宣布:风府大小姐风沁荷的夫婿就是杨子沫杨公子,择日成婚。” 萧时玉看着满面春风的杨子沫,不服气的道:“你怎么可能会赢的了我?” 杨子沫道:“萧兄的意思是在怀疑我的实力吗?” 萧时玉气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杨子沫走上了阁楼,对着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行了个大礼道:“杨子沫多谢二位成全。” 风听荷道:“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了,你不用那么客气。” “姐姐说的极是。”杨子沫的一声姐姐喊得风听荷心花怒放,旁边的风沁荷羞涩的低下头。 杨子沫看着慕容南洛道:“刚刚多谢慕容公子,我才能抢下那个绣球。” “你都知道?”冷伏冰惊讶的看着他。 “冷伏冰,杨公子的法术不知道比你高了多少倍,自然是看的出来的。”风沁荷道。 “哟!小姐,还没过门呢,你就帮他说话了?”冷伏冰道。 风沁荷又低下了头,杨子沫开心的看着她。 风听荷道:“冷伏冰,这抢绣球的话在外面可不能乱说。” 冷伏冰叹了口气道:“少爷,我冷伏冰是那样的人吗?” 杨子沫抢到绣球以后,风听荷就忙着给他们张罗婚事,并让慕容南洛跑去杨府和杨老爷挑选日子。 杨府和风府联姻同样也是仙门中的大事,各大世家有头有脸的人听说后,都争着抢着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因慕容南洛和风沁荷商量,为了防止梅氏的那些人看到失忆的风听荷会不小心说错话,于是柳叶青和洪四叔他们都没有通知。 杨子沫过来迎亲的时候,风听荷扶着凤冠霞帔的风沁荷出来,冷伏冰激动地道:“小姐,你们都嫁出去了,我会好好替你们守着风府!” 风听荷道:“沁荷,快走吧,吉时快到了,别耽误了拜堂。” 风沁荷看着冷伏冰道:“冷伏冰谢谢你。”又转过身来抱了一下风听荷道:“姐姐,我走了。” “你是新娘子,你坐花轿过去,我们先御剑过去等你。”风听荷道。 一向节俭为主的杨府今天布置的富丽堂皇,红花、红灯笼、红丝带等等,琳琅满目,张灯结彩,为迎接他们的婚事,杨府上下简直都忙翻了,不过笑声也是满园四溢。 杨子沫和风沁荷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拜了堂,杨老爷娶儿媳,却把自己平时的节俭放在一旁,大肆宴请,一听说杨老爷要破费,各大家族的人都抱着不醉不归的心态来的。 果然华灯初上,杨府还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慕容南洛看着风听荷道:“吃好了吗?” 风听荷放下手中的筷子,又饮下一杯酒道:“嗯!” “不着急,大家都没走,你慢慢吃。”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忙放下酒杯道:“我真的已经吃好了,我们去找沁荷道别吧。” “什么?姐姐姐夫,你们还要走?你们要去哪里?”风沁荷听到他们要走的消息着急的道。 “沁荷,现在你已经成亲了,有杨公子照顾你,我很放心。”风听荷道。 “我和听荷商量准备去行侠仗义顺便游山玩水。”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沉默良久道:“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找回我的记忆,一个失忆的人肯定不想待在大家都认识我的地方。” “可是去哪里找寻记忆呢?”风沁荷道。 “杨老爷告诉我,仙门中有一医仙叫凌夕,他曾救治很多修士,只是他早已隐世多年,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想找到他。”慕容南洛道。 “那他一定可以让姐姐恢复记忆的。”风沁荷笑着忽然又沉默下来道:“只是这凌夕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找,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吧。” 杨子沫道:“对啊!姐姐姐夫,就让我们一起去吧,这样还能彼此有个照应。” 风听荷道:“不用,你们刚成亲,再说了你们还有杨老爷需要照顾,他虽然修为极高,但毕竟是你们的长辈,你们要为他分担仙门中事宜才对。” “姐姐说的极是,可是找到凌夕也是特别重要的事啊!”风沁荷道。 “沁荷,听话!我答应你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记起所有事。”风听荷说完拉着慕容南洛就走了出去。 风沁荷本想去追,但是又不想忤逆姐姐的意思,她失落的喊了两声,被杨子沫劝了回去。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很快就走出了杨府地界,来到山上,天色已经很晚了,四周静悄悄的,连一只小精灵都没有,他们今天没有打算投宿,决定在山上将就一晚。 慕容南洛捡了些树枝,生了火,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对视着彼此,像是看着全世界。 “慕容南洛,你给我讲讲我们是怎么成亲的好吗?”风听荷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道。 “好!”慕容南洛开始诉说着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 番外(十七)寻医 在慕容南洛的温声细语之中,风听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出现亮色,慕容南洛就已经醒了,为了不吵醒还靠在他肩膀上的风听荷,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日上三竿。 阳光格外的明媚,风听荷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你醒了,饿不饿?”慕容南洛伸过手去帮她整理脸上凌乱的头发。 风听荷立马反弹似的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别过头道:“我自己来。” 她随便梳理了一下头发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慕容南洛道:“你一向都是睡到这个时辰,如果提前叫醒你的话,我怕你会睡眠不足。” “啊?我以前每天都睡到这个时辰啊?”风听荷那种尴尬的表情更加的明显。 慕容南洛看出了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安慰道:“我们下山去买些东西吃吧。” “好啊,好啊!你这么一说我都饿了。”风听荷道。 他们来到乡下热闹的镇上,早餐的时间已经过了,于是他们就走进酒肆,点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大快朵颐了一番,才开始赶路。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见人就问知不知道凌夕?得到的答案同意就是没听说过。 风听荷有些心灰意冷的道:“你确定杨老爷说的那个人就叫凌夕?” “是!”慕容南洛道。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认识他啊?”风听荷道。 “也许凌夕不在此地,没有人知道他也是正常的。”慕容南洛安慰道。 风听荷犹豫了片刻道:“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凌夕在何处落脚,我们这样找他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恐怕还真有可能会找不到。” “别灰心,才刚开始而已。”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漫不经心的道:“杨老爷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比如他喜欢的东西或者地方?”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只是说了他已经避世多年。” “那也就是说他没有在热闹的地方或者是人多的地方,看来没有人知道他也不足为奇。”风听荷道。 “依你之见他应该最有可能去哪里?”慕容南洛道。 “深山老林或者人迹罕至之地。”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有道理,这早就成为了他的习惯。 “跟我来!”风听荷把他拉到一个算命先生摆摊的地方。 “公子和姑娘要算什么?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黑框眼镜八字须,坐在那里貌似写着什么,他果然不同凡响,头也没抬就知道来了两个人,而且还清楚的知道他们是男是女。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人不是神机妙算也绝非等闲之辈。 “先生就说说我们此行的目的,若是说的准,就让你帮我算一下其它的。”风听荷试探的语气道。 八字须先生捋了捋他那引以为傲的胡须,摇头晃脑的道:“寻人。” 听到这两个字,慕容南洛和风听荷顿时目瞪口呆,风听荷迫不及待的道:“你知道我们是来找人的?那你知不知道那人所在何处啊?” 慕容南洛拿出了钱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桌上。 八字须先生道:“此人深居简出,当在涓涓细流。” “先生可否说的具体点?”慕容南洛道。 “岭西。” “岭西?凌夕?对!多谢先生指点!”风听荷说着拉起慕容南洛就走。 八字须先生慌乱的站起来喊道:“那里危险!二位要小心啊!” 可是他们并没有听到那句话,相反就算他们听到了,也必定会去,所以听到听不到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一路向岭西走去。 路两旁山清水秀,到处是奇花异草,灵气慢慢,看起来却人迹罕至,他们走了半天了,都没有遇见一个人。 风听荷看着旁边充满灵气的鲜花道:“慕容南洛,你快看,这么小的一株花都有那么多的灵气,这里真的很适合修真之人居住啊!” 慕容南洛蹲下来凝视着那朵鲜花,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道:“可是这里并没有人。” “那肯定是没有人发现这里,不然早就有仙门搬过来了。”风听荷道。 忽然一个白影从他们面前掠过,走向鲜花深处,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风听荷道。 “没看清。”慕容南洛道。 “难道是个人?”风听荷疑惑的看着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不像。” “那就是这里的精灵,这也不奇怪,这里灵气充足,这些花花草草修炼成精也很正常。”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道:“你觉得那个影子可有恶意?” “我不知道。”风听荷道。 “你不知道?”慕容南洛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会感应不出来?而且更奇怪的是,自从她失忆开始,心口突然剧痛的毛病却再也没有犯过了。 “我应该知道吗?可是刚才它走的极快,我感应不出来。”风听荷道。 “没关系,我们走吧。”慕容南洛知道他心里的疑惑恐怕得见了凌夕才能知道了。 他们沿着一路花草走向前去,果然看到了流水。 “难道这就是算命先生所说的涓涓细流?”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环视了一下周围道:“这里并不像有人居住过。” “是啊!这到处都是花草,就像是个幻境一样,连个茅草房都没有,怎么可以住人?”风听荷道。 “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其它有流水的地方。”慕容南洛道。 “可是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有水,这些花草才得以旺盛,到底哪里才是凌夕居住的涓涓细流?”风听荷叹了口气道。 他们正百思不得的时候,忽然看到很多彩色的影子飞来飞去。 风听荷伸手捉住一只蓝色的影子道:“你们是什么化身的?” 那个蓝影忽然被捉,瑟瑟发抖的道:“我们是这里的花精灵。” “花妖?”慕容南洛道。 “不是花妖,我们还没修炼到那个程度,我们只是精灵。”蓝影道。 风听荷看着那些吓的失魂落魄而又没有逃跑的其它影子,奇怪的道:“你们为什么不逃?” 其中一个红影道:“我们都是一体的,若是修炼过程中有一个受伤了或者是死了,我们剩下的就修不成人形了。” “哦!你们放心,我没有打算要伤害它。”风听荷说着就放了那只蓝影,它脱离了风听荷手的禁锢,飞快的走到自己的群体,也许是还怕吧,它们一溜烟全跑了。 风听荷对着它们大喊:“你们怎么走了?我还有事要向你们打听呢!”又转过身看着慕容南洛无奈的道:“早知道就不放了它了。” 番外(十八)路遇精怪 慕容南洛道:“它们也未必知道什么。” “那也比我们这种无厘头的去找要好多了吧?”风听荷仍旧不甘心的看着那些花精灵远去的方向道。 慕容南洛指着前面的溪流道:“你看,那里也有水。” 风听荷飞快的跑上前去,用手接了一捧水,尝了一口道:“还真是甘甜啊!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不错,这看起来就是大自然本来的样子,一尘不染。”慕容南洛道。 “如果可以,住在这里也不错啊!”风听荷道。 “你喜欢?”慕容南洛不相信的看着她道。 风听荷道:“喜欢啊,这里那么漂亮,换谁都会喜欢吧。” “可是你不是喜欢热闹吗?”慕容南洛道。 “我以前很喜欢热闹吗?”风听荷不相信的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热闹呢?相比热闹繁华的地方,我还是喜欢这里。” 慕容南洛完全怔住了,难道失忆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以前的风听荷如果住在这里的话,最多两天,她就会跑到山下镇上去,现在偶尔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慕容南洛内心的那种担忧感倍增,一时还有点难以接受。 “慕容南洛你怎么了?”风听荷看出了他的沉思,心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没事。”慕容南洛道。 “可是你的脸色怎么变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真的没事。” “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那你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呢?”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使她和自己对视,他郑重的道:“听荷,我怕······”怕你的身体还有其它的问题,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自从风听荷失忆以来,他就一直在担心和害怕中度过,如今感到她性格大变,生怕她再会出现其它的症状。 “你怕什么?”风听荷道。 “怕找不到凌夕。”慕容南洛道。 “找不到他也没有关系啊,尽管我特别想想起以前的事,但是一切都得随缘,实在找不到凌夕的话,我也得活下去不是吗?这样想的话,还是开心点比较好。”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想不起来的话,你也不会缺少任何一个关心你的人。” 风听荷道:“那你还眉头紧锁的,来!笑一个!” 慕容南洛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时候也只有风听荷能逗他笑了。 “这就对了嘛!你看看你还是笑的时候比较好看。”风听荷内心捧腹道。 慕容南洛顿时感觉有点尴尬,忙收回了笑容道:“走吧。” “等等!”风听荷忽然又看到了之前看到的白色影子,她立马朝着影子的方向飞去,慕容南洛见状也跟了过去。 他们不偏不倚刚好落到影子的前面。 “看你往哪里跑!”风听荷道。 “二位大侠饶命!小鹿从来没有害过人!”那影子忙跪在颤抖的道。 “小鹿?你的名字?”风听荷道。 “是的,求求你们不要杀小鹿。”小鹿心惊胆战的道。 风听荷道:“我们又没说要杀你,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真的!”小鹿听到这句话站起来就跑。 风听荷伸出手指对着他点了一下,那小鹿两只脚仍然不停的跑,但就是跑不动。 他停下来道:“既然你们没有打算要杀我,为何不放我走?” 风听荷道:“在我们放你走之前,先帮我们带个路。” “你们要找什么?”小鹿道。 “我们要找一个叫做凌夕的人,你可知他在哪里?”慕容南洛道。 小鹿惊慌的赶快摇头,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道:“我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 风听荷道:“你敢骗我们?你难道不怕我们会杀了你吗?” “我当然怕,可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真的没有听说过。”小鹿小心翼翼的道。 风听荷道:“你怎么还是个影子?想不想变成人啊?” “想啊!当然想,您能帮我变成人啊?”小鹿道。 “当然,只要你告诉我凌夕在什么地方,我保证让你一炷香的时间变成人形。”风听荷道。 小鹿犹豫了一会道:“那我宁可不要人形。”说完他把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风听荷趁其不备就冲到他面前道:“既然你知道今天不说就别想跑!” 小鹿再次跪下道:“您就饶了我吧,我修炼那么多年实属不易,如果今天破了禁,我就会恢复原形,永不得修炼。” 慕容南洛道:“什么禁?” “关于凌夕的任何消息都是秘密,这里没有人会告诉你们,因为他们全部都发过誓,只要有人泄了密,就等于放弃自己的修行。”小鹿道。 “你们是对谁发的誓?”风听荷道。 “凌夕。”小鹿道:“我只能说那么多,求求你们了。” “你走吧!”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小鹿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瞬间消失不见了。 风听荷叹了口气道:“这下小鹿肯定有多远跑多远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开口的,你还放走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找到一个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无妨,最起码我们已经知道了凌夕就在这里。”慕容南洛道。 “看来这凌夕还挺神秘嘛,居然动用这里的精灵来帮他隐藏身份。”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走吧,总会找到的。” 他们又翻过了一片花海,果然和他们想的一样,一路上连个精灵都没有了。 他们无奈的对视了彼此一眼,慕容南洛道:“在想什么?” 风听荷道:“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除了花草就是溪流,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早知道这么难找,我们当初就该把那个算命先生抓过来帮我们找。” 慕容南洛指着前面道:“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风听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人影,他们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花丛中站着一位女子,背对着他们长发飘飘,看起来纤弱瘦小,她像是正在采着花。 “姑娘?”风听荷从她的后面悄悄地走过去道。 当她的声音响起,那女子猛地回头,手上的一束花,顿时变成了锋利的弓箭,接二连三的向风听荷攻击而去。 幸亏风听荷反应灵敏,她机智地躲过所有的弓箭,知道那女子放下手中的花朵,风听荷才看清了她的脸。 她皮肤白皙,眉似新月,只是她的眼睛上蒙着白布条,但是衬在她那一身红衣上面,格外的引人注目。 “姑娘,你的眼睛看不见吗?”风听荷下意识的问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偷偷摸摸的站在我身后?”那女子道。 番外(十九)故意不见 风听荷松了一口气道:“我来的时候你是背对着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姑娘眼睛看不见,要不然我一定会站在很远的地方喊你。” 那女子道:“既然你没有恶意,我也没有必要怪你,你走吧!” 慕容南洛道:“可否向姑娘请教一件事?” “原来还有一个人,看来你的法术造诣颇深,站在这里我竟然没有感应出来。”那女子道。 风听荷忙解释道:“姑娘,他跟我是一起来的,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 “那你想问什么?”那女子道。 “您知道凌夕的住处吗?”慕容南洛道。 那女子很明显怔了一下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慕容南洛道:“治病。” “你们来的很不巧,他云游去了。”那女子道。 风听荷道:“我们真的是很有诚意来求见凌夕前辈的,还望姑娘通融一下。” 那女子转过身去道:“你们不信我,为何又要问我?” “我······”风听荷一时语塞,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慕容南洛道:“我们早已知道凌夕他就在这里。” “他不在这里,他真的去云游了。”女子不甘示弱的道。 “你是他什么人?”风听荷道。 “这个你们没有必要知道。”女子道。 风听荷笑道:“那你的话可就没有一点说服力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女子有些怒了。 风听荷道:“你想一下,我们又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和凌夕是什么关系,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就不认识凌夕!” 风听荷的话成功的激怒了那女子,她厉声道:“我不认识凌夕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是我师父,我不认识他,谁认识他啊!”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相视一笑,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成就感。 风听荷看着她那条蒙在眼睛上面的白布条道:“你是他的弟子?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女子道。 “天下人都知道凌夕是医仙,他居然连你的眼睛都治不好谁信呢?”风听荷道。 “我师父当然能医好我的眼睛,只是师父说了,学艺的时候,首先要学会医自己的病,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好了,我就能出师了。”女子道。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小声道:“这个凌夕还真是有两下子。” “听荷!要尊重医仙。”慕容南洛道。 “是是是!慕容公子!”风听荷撇撇嘴道。 “请姑娘带我们去见你的师父。”慕容南洛道。 听到这句话那女子就像是被风吹走了似的,忽然消失不见了。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今天我一定要看看这凌夕到底是何方神圣!” “走!前面肯定还会遇到什么人拦路。”慕容南洛道。 两个人还是沿着那片花海向前走去。 “师父!师父!”女子拿着花篮疯狂的跑进雅居。 “晴儿,我都说过让你遇事冷静,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慌慌张张的?”凌夕看着书,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很显然对这个小徒弟的做为早就司空见惯了。 “师父,有人闯进花海来找你!”晴儿还是着急忙慌的,像是见到鬼似的。 “找就找呗!这些年过来找我的人那么多,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慌张做什么?”凌夕捋了捋他那已经花白了的胡须道。 晴儿撅着小嘴道:“可是师父你不是不见外人吗?” “所以就让他们找,反正也没人找的到我。”凌夕道。 “可是来的这两个人法术极高,有一个走到我后面我都没有发觉,还挡住了我所有的花箭,另一个就站在我旁边,我都没有感应到他的存在。”晴儿不放心的道。 “哦?竟然有这种事?”凌夕放下手中的书沉默片刻道:“着急所有的精灵回来,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晴儿伸出两只手,默念出独家招灵咒语,须臾之间所有的精灵都来了。 “你们有谁见到过今天闯入的两个人?”凌夕道。 所有的精灵都不停的摇头。 “不可能,你们一定有人见过,我若知道你们谁在撒谎,一定要惩罚你们!”晴儿道。 一听说要惩罚它们,一群花精灵都纷纷说自己见过。 “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凌夕道。 花精灵争先恐后的道:“一男一女。” “很年轻。” “长的还挺好看。” “谁问你们这些了?他们是什么人?”晴儿道。 “是两个修仙之人。”小鹿道。 “他们的看起来很厉害吗?”凌夕道。 “是的,那个姑娘还说只要是能说出您的住处,她就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我变成人形。”小鹿道。 凌夕厉声道:“你告诉他们了?” “怎么会呢?我一直记得自己的誓言,是绝对会把您的行踪守口如瓶的。”小鹿信誓旦旦的道。 凌夕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做的很好,都退下吧!” 待那些精灵们都走了之后,晴儿着急的道:“师父,既然来的那两个人能把小鹿变成人形,可见他们的法术不是一般的高。” “看来是哪个仙门世家又出了厉害的后辈了。”凌夕道。 “那师父您要见他们吗?”晴儿道。 “不见!”凌夕拿着手里的书继续认真的看了起来。 晴儿道:“师父,你是在看书吗?” “晴儿,你也退下吧?为师想静一静。”凌夕道。 “可是师父万一那两个人闯进来的话,我在这里可以帮你想想对策啊!”晴儿道。 凌夕叹了口气道:“你先去研究一下怎么把你的眼睛治好吧!其它的事不用你管。” 晴儿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凌夕放下手中的书道:“这两个仙门中的后辈会是谁呢?”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还在一路寻觅,走在无边无际的花海之中,风听荷道:“我们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这片花海,根本就没有尽头,你说这是不是凌夕打造的幻象啊?” 慕容南洛伸出手试了一下道:“不是幻象。” “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花,连一座房子都没有,凌夕到底藏在哪里啊?难道他会隐身啊?就算他会隐身,那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住处也隐藏起来吧?”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拿出仙剑,朝着四周挥舞了一通道:“此处没有结界,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东西在此隐身。” “这还真是奇怪了!”风听荷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她看着慕容南洛道:“你饿不饿?” “不饿。”慕容南洛忽然反应过来,是她饿了,他心疼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天色,忍不住的在心里责怪自己,一路走来居然都没有让她吃东西。 番外(二十)抓鱼 慕容南洛道:“此处水多,应该有鱼。” “那我们去抓鱼。”风听荷开心的道。 “嗯!”要是在以前,她说要去抓鱼,他一定会告诉她,鱼也有自己的生命,可是今天的慕容南洛居然提议这里有鱼,还爽快的答应捉鱼来吃。 他们很快来到自己的目标所在地。 “这里的水可真是清啊!”风听荷边说边卷起裤脚,脱掉鞋子轻轻的踏进水里。 慕容南洛见状道:“抓鱼还要下水吗?” “不下水怎么抓?”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伸出手对着水里一指,里面的鱼全部都跳了出来,在风听荷的眼前穿来游去,追逐嬉戏。 风听荷对着一条鳞光闪闪的大鱼悄悄的下手,当她双手刚碰到鱼腹之时,那条鱼儿却轻轻的划过她的手心,狡猾的逃跑了。 风听荷指着那条成功潜入水里的鱼道:“这条鱼还真是不简单,居然能从本小姐手上逃掉!” 慕容南洛伸手准备再把那条鱼引出来,风听荷立马制止他道:“抓鱼也要靠缘分,既然它已经逃了,就放过它吧。” 慕容南洛点点头。 风听荷看着岸上的慕容南洛道:“你怎么不下来啊?” 慕容南洛内心唯一浮现的一句话就是,他堂堂洗尘长老,卷起裤腿赤脚下水成何体统,但是看到风听荷那种期待的眼神,他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他走到水边,小心翼翼的脱下鞋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岸边,把两只裤脚优雅的向上卷起。 风听荷见他下水抓个鱼都这么的优雅,就故意趁其不备在后面伸出手指轻轻一弹,慕容南洛刚踏进水里就脚下一划,整个人都平躺了下来,瞬间被水覆盖。 风听荷忙忍着笑上前将他扶起,慕容南洛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他一向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此刻不是一般的杂乱无章,水珠挂在他俊美无暇的脸上,都变得高贵起来了,而且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不停的滴下来,每一滴都恰到好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凛凛不可侵犯。 风听荷强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是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看你这衣服都湿了。” 慕容南洛不愧是临危不乱,意志坚定,他平静的看着她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风听荷终于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你都看出来了?” “这样很好玩吗?”慕容南洛严肃的道。 风听荷看到他的面部没有表情的他道:“本来我只是想逗你开心一下的,现在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慕容南洛突然顿了顿道:“我们抓鱼吧!” “可是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不用换一下吗?”风听荷道。 “无妨。”慕容南洛看着水里的鱼,摆出随时准备去抓的姿势。 风听荷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你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啊?” “你见的还少吗?”慕容南洛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风听荷觉得他必须得好好解释一下,因为她只给他开了一次玩笑而已嘛,完全没必要给她添加莫须有的罪名。 慕容南洛无奈的摇摇头道:“你现在只是想不起来了而已。” “啊?那我以前真的做过很多过分的事吗?”风听荷道。 “其实我很希望你能变成以前的样子。”慕容南洛道。 “我以前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风听荷有点疑问。 “以前的你更开心一些。”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道。 “是吗?那我是经历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风听荷道,因为她不觉得她现在有什么可开心的。 慕容南洛沉默片刻道:“再说话鱼都吓跑了。”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嘘!”慕容南洛指着前面的一条鱼道。 风听荷立马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鱼,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双脚,生怕一不小心它又跑掉了,她示意慕容南洛挡在另外一边,自己一步步逼近那条即将成为他们下酒菜的可怜鱼儿,她胸有成竹的把双手伸向那条鱼。 “哈哈!总算被我捉到了!”风听荷开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战利品。 慕容南洛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道:“看好别让它跑了。” “你放心,有我在,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风听荷傲娇的看着那条鱼道。 他们走到岸上,找了一些花草掉落的枝叶准备烤鱼。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从他们身边响起,他们疑惑的看了一下彼此,确定都没有说话的时候,共同看向那条架在柴上准备烤的鱼。 “刚刚是你在说话?”风听荷看着那只鱼道。 “你们真的要吃我?”那条鱼的声音里掺杂着满满的恐惧。 风听荷震惊的道:“原来真的是你在说话?”又转身看着慕容南洛叹了一口气道:“这里到处都充满着灵气,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鱼儿也都是修炼过的啊?” 慕容南洛看着那条可怜巴巴的鱼道:“你修炼了多久?” 那条鱼小心翼翼的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算过时间。” “肯定修的时间不长,要不早就变成人形了。”风听荷道。 “我们刚刚下水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慕容南洛道。 “当时我是被吓坏了,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抓我是做什么?”鱼儿说这些的时候还浑身颤抖了一下。 风听荷抬了一下手,那条鱼立刻从架子上松了绑,它在地上蹦了两下道:“你们如果真想放了我,就好事做到底,把我送回水里吧。” 风听荷忍不住笑道:“你这条小鱼一定是平时太懒,没有好好修炼,你自己不能回到水里吗?” 鱼儿道:“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在修炼。” “既然你这么努力,怎么会被我们给抓了?”风听荷道。 “我······我只是一时疏忽而已。”鱼儿道。 风听荷无奈的摇摇头道:“把你送回水里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鱼儿还有谁是没有修炼过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鱼儿的语气有些生气了。 “当然是要吃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风听荷道。 地上的鱼儿貌似有些心灰意冷道:“那你还是吃我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想不到你还挺讲义气。”风听荷道:“好了我是开玩笑的,你别装睡了。” 鱼儿睁开了眼睛道:“如果你们肯放过我们鱼群,我会感激不尽的!” “真的?”风听荷转着眼珠道。 番外(二十一)凌夕不见了 “当然!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鱼儿道。 “那好,现在就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你告诉我凌夕在哪里?”风听荷道。 鱼儿又闭上了眼睛道:“你还是吃了我吧。” 风听荷差点跳起来:“你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可是我不知道你问的是这个啊?”鱼儿看起来十分的痛苦,随时准备送上自己的命。 “问这个怎么了?我就奇了怪了,这凌夕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们为什么那么惧怕他?”风听荷道。 鱼儿道:“我若说了,我们整个鱼群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走吧。”慕容南洛手一挥就把那只鱼儿送回了水里,水里荡起一阵涟漪后就恢复了平静。 “你就这样把它放走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留它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风听荷道:“我们又该无厘头的去找了。” 慕容南洛点点头。 他们刚向前迈出两步,晴儿忽然拦在他们面前,激动的道:“两位求你们救救我师父,他不见了!” “你是说凌夕不见了?”风听荷道。 “快带我们去!”慕容南洛道。 他们一路跟着晴儿来到凌夕的住处,整个房间一片凌乱,还有几个杯子都碎在了地上。 风听荷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晴儿道:“我不知道,我听到打斗的声音就跑了过来,师父就已经不见了。” “看着场景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慕容南洛道。 “晴儿,你告诉我,这凌夕平时可有和什么人结过怨啊?”风听荷道。 “肯定没有,师父为人低调,自从隐居在此,一直和这里的精灵做伴,你们是唯一来过的外人。”晴儿道。 “可是这里的精怪们都好像特别怕他,会不会有些不怀好意而又法术颇高的精怪?”风听荷道。 “这里精怪的法术都是师父教的,不可能有人会抓他。”晴儿道。 慕容南洛道:“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那些精怪们确实是灵力低微,不足为患。” “没错,就算他们加起来都不会是师父的对手。”晴儿道。 “你确定除了我们没有外人闯入?”风听荷道。 “我确定没有。”晴儿斩钉截铁的道。 风听荷道:“你师父隐居到此之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第一次见师父,是因为我眼睛看不见,被人抢走了我手中的包子,是师父救了我,还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我从小父母双亡,师父看我可怜,就告诉我学个一技之长傍身,后来我就跟着师父行医,直到有一天,师父告诉我说他得罪了一个仙门中的大人物,必须马上搬家,我们就来到了这里。”晴儿回忆起来,还不禁潸然泪下。 “那个大人物是谁?”风听荷道。 “我不知道,我们来的一路上都有人追杀,直到来到这里才算摆脱了那些人。”晴儿道。 风听荷道:“难怪我们遇到的那些精怪们都誓死也不愿说出凌夕的下落,原来是把我们当成那些追杀他的人了。” “是的,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怀疑你们的。”晴儿说着低下了头。 慕容南洛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追杀你们的那些人都长什么样?” 晴儿道:“他们都蒙着面,我们从未看到过他们的脸,只知道是好多人。” “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过什么人的名字啊?”风听荷道。 “萧震寒。”这是我唯一能记起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慕容南洛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平静的道:“这萧震寒已经死了,他是不可能过来抓你师父的。” “萧震寒死了?你们怎么知道?”晴儿问道。 “我杀的。”慕容南洛道。 “那肯定是萧震寒的同伙!”晴儿道。 风听荷拉着慕容南洛道:“你们口中的萧震寒是不是萧时玉的父亲?” “是!”慕容南洛道。 “那他既然死了,这凌夕被抓会不会是萧时玉干的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摇摇头道:“不会,萧时玉还是很深明大义的。” “是这样吗?”风听荷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听到慕容南洛这么说,心里的疑惑瞬间就打消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慕容南洛。 晴儿道:“求求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如果找不到师父,我也不活了!” 风听荷道:“你再好好想想,你最后一次见到凌夕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把你们过来找他的事告诉了他,然后他就说不见,还让我回去好好修炼,后来我就回房去了,直到听到打斗声。”晴儿道。 他们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风听荷道:“仙门中到底有什么人能做到把人带走不留痕迹的?而且我们还一直在那片花海里,一望无际的,就算真有人来,那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慕容南洛道:“能有这么高法术的人不多。” “你知道?”风听荷道。 “隐身术。” “隐身术我也会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算是隐身术,我肯定也会看见的!”风听荷道。 “正常的隐身术最多可坚持一炷香的时间,而且还能被同修过隐身术的人看到,高层的隐身术就不一样了,一旦练成,可以隐身一天甚至更久,而且同修之人看不到。”慕容南洛道。 “原来是这样,那仙门中有谁会如此厉害?”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沉默良久道:“香檩山夕雨。” “夕雨是谁?”风听荷道。 “我师兄,他唯一的特长就是隐身术,特别是最近几年他又有长进了。”慕容南洛道。 “他在哪里?”风听荷道。 “我一直把他关在香檩山。”慕容南洛不由得心中一阵紧张道:“看来我们得去趟香檩山了。” 风听荷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我也去!我要去救我师父!”晴儿道。 “晴儿姑娘,你眼睛多有不便,我们去就行。”慕容南洛道。 “可是我很担心会见不到师父的。”晴儿道。 风听荷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把你师父毫发无伤的带回来的,再说了我还等着他帮我恢复记忆呢!” 晴儿道:“你失忆了?” 风听荷点点头。 “你等一下!”晴儿说着迅速跑到凌夕的制药房。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也跟了过去,看着到处摆满了灵丹妙药的房间,他们还是感到很惊讶的。 “晴儿,你在找什么?”风听荷看着晴儿正在着急忙慌的打开每一个盒子。 “找一种对你病情有用的药。”晴儿道。 慕容南洛顿时感到一阵惊喜道:“你是说你可以帮听荷恢复记忆?” 番外(二十二)吃错药 晴儿点点头。 风听荷开心的差点哭出来,异常激动的拉着慕容南洛,仿佛知道就要冲破那最后的黑暗了,觉得他们这么多天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 “找到了!就是它!”晴儿拿着一枚丹药道:“快吃了它!” 风听荷想都没有多想,拿起来就放进了嘴巴里。 “听荷,怎么样?”慕容南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道。 “感觉好累,好想睡觉······” “听荷!听荷你醒醒!”慕容南洛心慌意乱的扶着晕倒的风听荷。 晴儿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道:“她怎么了?” 慕容南洛横眉怒目的盯着她厉声道:“她晕倒了,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还魂丹啊!这是师父的独门仙药。”晴儿道。 “那她为什么会晕倒?”慕容南洛道。 “莫非是我拿错了?”晴儿道。 慕容南洛一只手环着风听荷,另一只手伸出来指着晴儿,她的脖子瞬间就像被禁锢了一样。 “慕容公子,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晴儿吓的魂飞魄散,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完全可以感受到周围空气的降温。 “不要以为你有些医术,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听荷倘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让你偿命!”慕容南洛抓着她脖子的手松开向外一推,晴儿瞬间被摔在地上。 她被摔的有点眩晕,艰难的站起来退到角落里道:“慕容公子你放心,我师父这里的丹药都是强身健体的,就算是吃错了,也不会有事的。” 慕容南洛对着风听荷输了很久的灵力,她很快便睁开了眼睛。 “听荷,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慕容南洛道。 “没有,只是感觉头有点沉,我刚刚是怎么了?”风听荷慢慢的站起来,看着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晴儿道:“晴儿,你给我吃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晕倒?” 晴儿道:“师父的还魂丹对失忆特别有效,只是我刚刚好像拿错了。” “那你还记得还魂丹放在哪里吗?或者你告诉我们,它长什么样?装在什么样的盒子里?”风听荷看着满屋的丹药眼花缭乱的道。 “听荷,还是等凌夕来找吧。”慕容南洛担心再会吃错丹药,他已经承受不起风听荷的任何意外状况了。 “既然晴儿知道,我们为什么还要等?”风听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了,既然晴儿已经给了她希望,她不想就这么破灭了。 晴儿由于刚才被慕容南洛吓的还惊魂未定,听到风听荷醒来,她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是听到风听荷还要她找丹药,她可是怎么都不敢了,万一再吃错了,慕容南洛就会杀了她的。 “师父炼药的时候告诉过我,可是由于我平时贪玩,我实在是想不起来那还魂丹长什么样子了?”晴儿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呢?”风听荷有一种希望即将破灭的感觉。 “听荷,我们回香檩山找夕雨要人。”慕容南洛道。 “走!”风听荷说着他们走出门口便飞上了半空。 晴儿站在外面大声喊道:“你们一定要把师父救回来啊!” 香檩山。 凌夕在回造炉底部的山洞里醒来,他看了看发现无人看守,悄悄的走到洞口,结果被洞口的结界给弹了回来。 “放我出去!”凌夕大喊。 夕雨长老提着饭盒走过来道:“该吃饭了。” “夕雨?”凌夕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认识我?”夕雨长老道。 “哼!当年家门覆灭,你倒是好跑来认贼作父!”凌夕道。 夕雨长老脸色非常难看的道:“我是想学会他所有的法术。” “那么你学到了吗?”凌夕道:“我虽然避世不出,但是仙门中的事我并非全然不知,听说在几年前香檩真人就被一个叫做萧时玉的给杀了。” “不错,萧时玉替我们报了仇,我一直很感激他。”夕雨长老道。 “我想知道,如果不是萧时玉,你会找他报仇吗?”凌夕道。 夕雨长老沉默片刻道:“本来我是打算把他的法术学到手,再亲自杀了他的,没想到萧时玉早了我一步。” “你胡说!我倒是听说你夕雨长老对香檩真人那可是尊敬有加啊!”凌夕道。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夕雨长老道。 “你不要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凌夕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香檩真人亲手灭了他们家,他和弟弟夕雨拼命逃了出来,本想打算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用自己的医术来养活弟弟,可是没想到香檩山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他偷偷跑去报了名。 当时凌夕和他大吵一架,并且说只要夕雨拜了香檩真人,他们兄弟就从此断绝关系,现在看到夕雨,他心里百感交集,往事一幕幕全都涌上心头。 “大哥!我不管你认不认我,我们的关系都是无法改变的,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计较那么多吗?”夕雨长老道。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你尊重过我吗?”凌夕道。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不想让你救风听荷。”夕雨长老道。 “风听荷?”凌夕早就听过这个在仙门中如雷贯耳的名字。 夕雨长老道:“风听荷现在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慕容南洛正带着她找到了你的花海。” “原来是他们去找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救她?”凌夕道。 夕雨长老叹了口气道:“香檩真人去世后,我一直被慕容南洛关在香檩山,趁他没有察觉之时,我一直在精进我的隐身术,现在风听荷失忆,慕容南洛无暇管我,这是我可以得到自由的好机会。” “所以你就要风听荷一直失忆下去。”凌夕道。 “我要你帮我杀了她。”夕雨长老瞪着眼睛,一想到自己被关了那么多年,他就恨透了慕容南洛,而打败慕容南洛的唯一办法就是风听荷。 “风听荷是正义之士,我凭什么要杀她?再说了你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抓过来,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凌夕道。 “我倒是想自己动手,可是那风听荷不知道哪来的那么高的修为!我要是能杀的了她,还会让你帮忙吗?”夕雨长老道。 “那我就能杀的了她吗?”凌夕道。 “你不一样,你是医仙,更何况他们正在找你,只要你给她服下毒药,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到时候慕容南洛就会变的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夕雨长老道。 番外(二十三)回鹊阳宫 凌夕冷笑一声道:“好歹慕容南洛也是你的同门师弟,你怎么可以把杀他说的这么轻松?” “同门师弟?他慕容南洛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师兄?”夕雨长老道。 “你和慕容南洛之间的恩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去管。”凌夕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大哥,你可是我的亲哥啊!如果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回来的话,我这辈子只能被关在香檩山了,你就真的忍心吗?”夕雨长老道。 凌夕依旧没有看他,漫不经心的道:“我们的关系从你进香檩山的时候就已经断绝了!”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夕雨长老道。 “我不管你有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你今日把我抓来就是为了让我杀了风听荷,然后再让慕容南洛杀了我,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了对吗?”凌夕很失望的看着他道。 “只要你给风听荷的是慢性毒药,过个十天半个月才发作,慕容南洛就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夕雨长老道。 凌夕道:“这个计划可真是天衣无缝啊!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狠毒,这么丧心病狂!” 夕雨长老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那些弟子都被慕容南洛遣散了,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若不帮我,我就只能任慕容南洛宰割了。” “放我出去!”凌夕瞪着他道。 “只要你点下头,我就立马放你走。”夕雨长老道。 “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管仙门中的任何事!也包括你的事!”凌夕说的理直气壮,夕雨长老看着继续说下去,也不会争论出个结果。 “那我就多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我会天天来给你送饭,这几天就委屈你先住在这里了。”夕雨长老说完就除了结界。 凌夕很无奈的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眼角湿润了。 慕容南洛来到香檩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无边无际网,他们飞快的跑到后山,看到空空如也的无边无际网,风听荷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你关夕雨长老的地方?” “看来果然是他劫走了凌夕。”慕容南洛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风听荷道。 “去找乐天师兄。”慕容南洛道。 乐天一看到他们走过来,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南洛,听荷,你们回来了。”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对着他深深一拜。 慕容南洛道:“师兄,你可曾把夕雨给放了?” “没有啊,他不在无边无际网吗?”乐天长老一脸疑惑,他明明隔三差五就会过去检查的,怎么会跑了呢? “看来师兄也是被骗了,他的隐身术已经练到了你我无法想象的程度。”慕容南洛道。 “我立马派香檩山所有弟子去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抓回来。”乐天长老道。 “不用了,这样容易打草惊蛇。”慕容南洛道。 “那依你之见呢?”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道:“夕雨在外面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我怀疑他一定还在香檩山。” “那我们去找吧。”风听荷道。 “师兄,你等我消息。”慕容南洛拉着风听荷在香檩山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找了起来。 他们把整个香檩山几乎找遍了,都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天色渐晚,他们一起回到了鹊阳宫。 “听荷,你还记得这里吗?”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摇摇头道:“我想不起来。” “没关系,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刚刚听那些弟子说鹊阳宫是慕容南洛的仙府,于是就打算好好看看这里。 慕容南洛走到厨房,发现并没有什么食材,他走到后院,看到好多红鸾以前种的蔬菜,居然还都生机勃勃的长着,鹊阳宫是香檩山的一块风水宝地,蔬菜即使没有人照顾,也都长得十分的旺盛。 他采摘了一些蔬菜拿到厨房,不一会儿,几盘菜肴就已经做好了。 风听荷坐下来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道:“好吃!你怎么还会做菜啊?” 慕容南洛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出那三年为香檩真人守孝的时候特地向红鸾学做菜,为的就是以后做给她吃,他伸出手来,两壶酒凭空显现在桌子上。 风听荷惊喜的拿过来道:“这是哪来的酒啊?” 慕容南洛道:“我们来的时候路过镇上买的。” 风听荷打开酒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听荷,你慢点喝,多吃点菜。”慕容南洛很开心的看着她,因为鹊阳宫是他的家,也是他们刚认识的地方,现在风听荷跟着他来到这里,他有一种安全感,哪怕是风听荷一直都记不起以前的事,只要他们两个每天都像现在一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吃过晚饭,他们坐在鹊阳宫门口的大树下,今晚的夜色都格外的动人,月光把黑夜照的像白天一样。 “听荷,你困吗?”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在这鹊阳宫可以看到这么美的夜色。”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慕容南洛也只是嘴上说说,其实他心里都明白,一旦她恢复记忆,她还有梅府,还有风府,她是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住在鹊阳宫的,想到这里,慕容南洛竟然自私的觉得她不恢复记忆也挺好的。 “住在这里也不错啊!”风听荷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听到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慕容南洛还是万分激动的。 风听荷点点头道:“当然!” 慕容南洛道:“可是你一向是不喜欢这里的,我是说你的记忆恢复以后,应该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之前不喜欢这里吗?”风听荷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啊,这里的环境那么的美不胜收,犹如人间仙境,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慕容南洛道:“没什么,时间不早了,进去休息吧。”他知道如果继续讨论下去的话,又会提及让她伤心的往事,所以还是尽早终结这个话题。 风听荷道:“对了,我们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呢。” 夕雨长老一直隐身在鹊阳宫门口,直到看到他们进去了,才放心的现身出来,他自言自语的道:“慕容南洛!风听荷!果然是你们回来了!难怪今天的香檩山弟子们看起来都不那么正常!” 在鹊阳宫门口徘徊了一会,他知道慕容南洛一定去无边无际网查看过了,现在回去的话也说不清楚了,不管怎样他的隐身术一定不能暴露,看来得想个办法蒙混过关才是。 番外(二十四)见医仙 夕雨长老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次来到回造炉底,凌夕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心慌意乱的站了起来,正欲拔剑相向,看到结界内闯进来的人,立马住了手。 “你又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好了要放我出去啊?”凌夕道。 “什么放你出去啊!你知道吗?慕容南洛风听荷他们回来了,此刻就在鹊阳宫。”夕雨长老的神情异常的紧张。 “他们回不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凌夕道。 夕雨长老道:“他们已经知道我离开了无边无际网,如果我不小心再落入他们的手中,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保住性命了。” “这又管我什么事?”凌夕道。 “你是我的亲大哥,难道我的生死真的不关你的事吗?”夕雨道。 凌夕冷笑道:“如果你当我是大哥,就不会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这只是权宜之计,虽然把你关到这里,但这只是暂时的,更何况每天吃喝都不少你的。”夕雨长老道。 “哼!我在我的花海难道每天都吃不饱吗?谁稀罕你的饭菜!我要的是自由!”凌夕厉声道。 夕雨长老邪魅的笑道:“你想要自由还不简单吗?只要你杀了风听荷,我亲自送你回花海,明天一早我带你去鹊阳宫,他们对你的医术还是信任有加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跑那么远去找你。” “你让我去鹊阳宫做什么?”凌夕道。 “当然是给风听荷送药,恢复记忆的神丹妙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夕雨长老拿出一枚丹药交到凌夕的手中道:“明天你把这个给她服下,你就可以走了。” 凌夕拿着那枚丹药,仔细的看了一下,又闻了闻道:“岂有此理,这药吃了的话,十天之内她必死无疑!” “对!你不愧是我们家出来的医仙,果然一看便知。”夕雨长老道。 “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凌夕道。 “为什么?我什么都帮你准备好了,你照做就行了,对你又没什么损失。”夕雨长老道。 “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帮你去害人。”凌夕道。 夕雨长老叹息道:“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大哥还是这么的宅心仁厚,只是你还不清楚吗?当年的父母要不是过于善良,我们家会被灭门吗?” “你说的都是什么逻辑?我们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凌夕道。 “如果你坚持不肯听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夕雨长老说着就把手上的那枚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吗?”凌夕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分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你刚刚也看过了,你吃下去的那枚丹药,会让你在十天之内死无全尸,只要你明天让风听荷同样服下那枚丹药,我就把解药给你。”夕雨长老道。 凌夕看到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真的有点伤心欲绝,再看他摆出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 “真的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夕雨长老道:“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 他话音刚落就转瞬消失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凌夕。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南洛就起床,悄悄的走到无边无际网旁边,查看了一番,发现夕雨长老并没有回来,他忽然又想起小时候闯入的那座荒废的宫殿,还有那本无字书。 他再次来到那座宫殿,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凉,虽然不可以住人,但这里绝对是藏身的好地方。 他怀疑夕雨长老一定藏在这里,于是他开始四处搜寻,只是可惜他找遍了这座宫殿所有的地方,还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他已经出来很久了,从时辰看来,风听荷应该快醒了,于是他着急忙慌的回去,开始洗菜做饭,当饭刚刚盛上来的那一刻,风听荷刚好睡醒。 “饭都做好了,怎么也不提前叫我?”风听荷看到他略显尴尬的道。 慕容南洛道:“你先去洗漱。” 风听荷伸了个懒腰,貌似还没睡醒的样子走了出去。 他们刚刚吃过饭,夕雨长老就带着凌夕踏进了鹊阳宫。 “夕雨师兄真是好大的本事,既然逃都逃了,还回来做什么?”慕容南洛道。 “南洛啊,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毕竟是师兄弟,你看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人来。”夕雨长老说着就把凌夕拉到了他的面前。 “早就听说过慕容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凌夕道。 “你是什么人?”慕容南洛道。 “在下凌夕。” “凌夕?”风听荷听到这个名字立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医仙?” “正是,难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听荷?”凌夕看到他们两个,不禁暗叹仙门中真是人才辈出啊! 风听荷道:“原来你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对你的事迹略有耳闻。”凌夕道。 “夕雨师兄为何会和凌夕在一起?”慕容南洛本来只是怀疑,但是真正的看到他们两个走过来那一刻,对凌夕的信任忽然大打了折扣。 “我们是很久未见的老朋友了。”夕雨长老道。 “我们之前去花海的时候,凌夕不是还在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到了香檩山了?”风听荷道。 “这……”凌夕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很简单,夕雨师兄带你来的吧?”慕容南洛道。 “南洛你还真是聪明啊!我听说了听荷失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走到花海带凌夕过来,专门给听荷医治的。”夕雨长老道。 “难道夕雨长老不知道我们千里迢迢的去花海就是为了寻找凌夕吗?”风听荷道。 “有这种事吗?南洛,你们启程去找凌夕一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夕雨长老道。 “就在我们即将找到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慕容南洛道。 “夕雨长老的隐身术可真是了得,我们一路上竟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风听荷道。 “听荷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哪里会什么隐身术啊?我会什么难道南洛还不知道吗?我们都是同一个师父教的。”夕雨长老道。 “夕雨师兄是如何去的花海呢?”慕容南洛道。 夕雨长老说话开始吞吞吐吐:“我……我和凌夕好朋友啊!虽然很久都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知道他的住处,也曾经去过很多次,自然知道一些近道,也肯定不会遇见你们。” “是吗?去花海还有近道吗?”风听荷道。 夕雨长老瞪了凌夕一眼,凌夕立马道:“近道是有的,不过没有人知道。” 番外(二十五)喜脉 夕雨道:“只有我知道。”他的眼睛继续盯着凌夕,生怕他会说错了话。 “既然如此,还请凌夕医仙帮听荷诊治。”慕容南洛道。 “医仙不敢当,我喜欢别人叫我凌夕。”凌夕道。 “那好吧!凌夕,你就帮我看看我的记忆还可以恢复吗?”风听荷道。 和正常医者一样,凌夕给风听荷把了脉。 “怎么样?”慕容南洛道。 “风姑娘的记忆是有损伤的,不过你们放心,稍微修补一下就可以恢复的。”凌夕说着顿了顿道:“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南洛异常紧张的看着他。 凌夕刚刚把出了喜脉,因夕雨在场,却不知该如何告知他们,怕万一不小心说漏嘴,恐怕夕雨会想办法伤害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不过记忆的恢复是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的,我要慢慢的研制一种药,吃了之后过上十天半月,就会恢复记忆的。”凌夕道。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同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特别是风听荷,那种开心真是溢于言表。 夕雨长老把凌夕拉到一旁小声道:“什么研制丹药?我不是给了你药吗?快拿出来交给她啊!” “那枚丹药你不是给我吃了吗?”凌夕说完就告辞了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鹊阳宫。 “听荷!你听到没有?你的记忆是可以恢复的。”慕容南洛开心的看着她。 “嗯,一想到马上就能知道我自己是谁了,我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了。”风听荷道。 夕雨长老跟在凌夕后面,气的火冒三丈道:“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我怎么回事?你昨天明明把你的毒药给我吃了啊?你今天又没有给我,所以我只能说回去好好研制丹药了,我有什么错!”凌夕道。 “你说的对!是我太疏忽了!”夕雨长老说着看到凌夕一直马不停蹄的往前走着。 他快步走到他前面道:“你去哪儿?” “夕雨长老,现在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理应住在你的宫殿才是,你该不会还想把我关在那回造炉底吧?” 夕雨长老觉得他说的对,反正慕容南洛也没有说让他再回无边无际网,乐天真人也没有派人找他,看来是不打算再抓他了,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自己的宫殿了。 凌夕好不容易等到夕雨长老睡下了,他悄悄的在他的床头燃上安神药,轻轻的关上了门,走出了宫殿。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由于开心过度,两人特意喝酒庆祝,凌夕慢慢的走了进来他们都没有发觉,当他看到他们两个拿着酒杯的时候,凌夕上去一把把酒从风听荷的手里夺了过来。 “凌夕?你干什么!”慕容南洛见状立马抓住他向后一推,凌夕整个人倒在地上。 风听荷上前把他扶起来道:“怎么了?大半夜的敢来鹊阳宫撒野,你可真是了不起亲!” 凌夕道:“慕容公子你们先不要生气,风姑娘不能再喝酒了。” “为什么?不让我喝酒会要了我的命的!”风听荷拿起一壶酒搂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似的。 “为什么不能喝酒?你说清楚!”慕容南洛道。 “今天我给风姑娘把脉的时候,我把出了喜脉。”凌夕道。 慕容南洛震惊道:“真的?” 风听荷怀里的那壶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喜脉?你断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会有喜脉?”风听荷道。 “我行医多年,仙门中都称我为医仙,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凌夕道。 慕容南洛激动地道:“相信!我当然相信!” “可是······我怎么会有喜脉呢?”风听荷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南洛道:“听荷,你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是成过亲的吗?你是我用八抬大轿娶过来的妻子,我们有孩子,这很正常。” 风听荷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她还什么都想不起来,震惊之余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听荷的记忆?”慕容南洛希望凌夕能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本来很容易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风姑娘怀着孩子,那恢复记忆的丹药就暂时不能吃了。”凌夕道。 “为什么不能吃?”风听荷情绪异常激动,她太需要想起来一切了。 凌夕深呼一口气道:“修复记忆的丹药,我炼制了三个月,药性凶猛,如果此刻服下,必会伤到孩子。” 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风听荷,他知道为了孩子她一定不会吃丹药的,但是又有点心疼。 风听荷有气无力的道:“那就等到孩子出生后再吃丹药吧。” 慕容南洛看着她走进去的背影,格外的心疼。 凌夕道:“既然如此,以后别让风姑娘喝酒。” “多谢!”慕容南洛说完就疾步如飞了跑了进去。 凌夕叹了口气道:“将来你们的孩子一定也会向你们一样如此的优秀。” 风听荷坐在床上,沉默不语,慕容南洛走进来她都没有发觉。 慕容南洛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道:“听荷,你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 “不!我们的孩子我必须要!再说了孩子既然这个时候选择来到我们的身边,那就说明我们的缘分到了,我没有理由让他走,我舍不得。”风听荷道。 听到她的这些话,慕容南洛还是挺开心的,他温柔的道:“等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肯定很骄傲能有你这么为他着想的母亲。” 风听荷用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孩子,你听到了吗?我们都很期待你的到来。” 慕容南洛道:“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 “没想到做母亲这么伟大,连我最爱喝的酒都得戒掉。”风听荷撅起嘴道。 慕容南洛笑道:“等到我们的孩子长大,我一定让他好好孝敬你。” “那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风听荷道。 “都好!”慕容南洛道:“要是生个女儿就向我一样,生个儿子的话,就让他像你。” “为什么?不该是女儿像我,儿子像你吗?”风听荷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女儿像我的话必定很矜持。”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矜持,你这是拐着弯在骂我对不对?” “没有,我只是觉得儿子像你的话一定会活泼开朗。”慕容南洛道。 “这倒是真的,不过像你也挺好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风听荷道。 听到风听荷这样说,慕容南洛忽然想起他们还是师徒的时候,风听荷曾经说过,谁要是嫁给他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想到她说这句话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笑。 番外(二十六)南洛失踪 从得知有了孩子之后,他们就决定留在鹊阳宫,慕容南洛去梅府把红鸾又找了回来,并且把风听荷失忆的事告诉了柳叶青和洪四叔他们,并告知他们在风听荷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梅府的事先瞒着她。 乐天真人至从得知慕容南洛要留下来的消息,简直是欣喜若狂,他这个上位不久的真人,整日被弟子们的大小琐事忙的不可开交,百忙之中还要抽出空来参加各门仙首的邀请,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现在有慕容南洛坐镇,整个香檩山在仙门中的威望貌似又回到了从前。 夕雨长老还是死性不改,总想着害死风听荷,他再一次准备好了毒药交给凌夕,让他送给风听荷服下,凌夕心慈手软,故意把毒药扔了,回来告诉夕雨长老自己不小心丢掉了那枚毒药。 夕雨长老怒火中烧的把他胡乱指责了一通,又交给他一枚,让他无论如何不能再丢了,并且自己还隐身跟着他,凌夕无奈,只得悄悄的将那枚毒药换成了保胎药给风听荷服下。 夕雨长老怒气冲冲的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杀了风听荷!” 凌夕道:“我年纪大了,实在是记性不好,给她药的时候,我拿错了。” “你还敢狡辩!”夕雨长老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夕雨我告诉你,你这样要挟我也没用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杀了风听荷的!”凌夕道。 “你说什么?”夕雨长老简直不敢相信他会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眼前这个久别多年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若不杀了她,他们就会杀了我。” “他们不会杀你,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慕容南洛还是一直把你当成师兄来尊重的,而且得知你逃出了无边无际网,也没有抓你回去,你还想怎样啊?”凌夕道。 “那慕容南洛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啊?你要想清楚,我才是你骨肉相连的亲弟弟。”夕雨长老怒不可遏的道。 凌夕觉得和他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丢下一句:“我累了先回房间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夕雨长老气的一脚把旁边的桌子踹的粉碎。 红鸾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并给风听荷的凳子上垫了一个厚厚的棉垫。 “红姨,我没有那么娇气。” “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动刀舞剑的了。”红鸾苦口婆心的道。 慕容南洛温柔的看着她道:“听红姨的!” 风听荷笑道:“现在孩子还没有成形呢!不用讲究那么多。” 红鸾道:“听荷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给你做啊!” 风听荷道:“红姨做的我都喜欢吃。” “看来这孩子生下来,指定是个孝顺的。”红鸾笑道。 “红姨,此话怎讲?”风听荷第一次做母亲,对于什么都觉的很好奇。 “自古以来怀有身孕的女子,饭菜做的再好都是难以下咽的,连水也喝不下的人都大有人在。”红鸾道。 “这么严重?”风听荷拿着个鸡腿正送往嘴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为什么她就没有那种孕前反应啊? 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拉着她的一只手道:“快吃,红姨都说了,我们的孩子是因为孝顺才会这样。” 风听荷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把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 按照红鸾的说法,吃过晚饭后多走动,孩子就会健康,而且生孩子的时候也不会太受罪,所以慕容南洛就带她一起在鹊阳宫的门外散步。 两个人走在夜色中,真的是给这美丽的香檩山又增添了一处迷人的风景。 鹊阳宫周围一直都十分的安静,众弟子由于忌惮洗尘长老,没有要事的话,是不会有人敢踏足这里的,可是就在刚刚他们同时听到一阵脚步声。 “什么人?”慕容南洛喊道。 他们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而且那阵脚步声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风听荷看着黑暗中的虚无道:“这到底是人是鬼啊?为什么只听到声音而看不到人啊?” “小心!”慕容南洛下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拔出剑来指着四周的黑暗。 脚步声貌似走到了他们面前,“啪”的一声慕容南洛手中的仙剑掉在了地上,风听荷捡起剑再抬头的那一刻,发现慕容南洛不见了。 “慕容南洛!”风听荷对着黑暗深处大喊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红鸾听到风听荷的喊声立马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她看到风听荷正失魂落魄的握着慕容南洛的剑,担心的走向她道:“南洛呢?” “慕容南洛不见了。” “什么?这不可能啊!在这香檩山,根本就没有人能抓走南洛,就连乐天真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红鸾道。 “我们还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就已经不见了。”风听荷担心的眼中含泪。 红鸾道:“到底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南洛呢?” “我感应不出来,那人的法术肯定在我们之上,不然根本就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带走慕容南洛。”风听荷越想越担心:“红姨,你说他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的,他会平安回来的。”红鸾心里的那种牵挂并不比风听荷少。 风听荷实在是忍受不住坐在家里等,她站起来疯狂的要出去找他,红鸾拦住她道:“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宜劳力伤神,你好好在家里等,让我去找。” “可是红姨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怎么去找啊?” “我有办法。”红鸾说完就飞出了鹊阳宫。 风听荷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悄悄的跟了出去。 慕容南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那座荒废的宫殿里,他坐在地上,身上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明白是被人下药了。 他看着四周破破烂烂的宫殿,小时候误闯进来一次,后来又带风听荷来过一次,就在前两天为了找逃跑的夕雨长老,才刚刚来过一次,他不禁感叹自己和这里有缘。 他虽然被下了药,但还是艰难的站了起来,他慢慢的走进那个布满蜘蛛网的椅子,上面的灰尘看起来足足有一本书那么厚,还有旁边的桌子上亦是如此,墙壁脱落的不成样子,门窗更是破败不堪,他忽然发现上次来的匆忙,都没有好好看过这里。 他疑惑的看着四周,到底是谁把他抓过来的啊?他知道在香檩山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香檩真人和四大长老,现在香檩真人和逸风长老已经去世,乐天真人有什么话一定会亲自问他,不会用这种手段,而夕雨长老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 番外(二十七)南洛遇神兽 慕容南洛很好奇到底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他忽然想起上次来这里找到的那本无字书,难道藏书的不是香檩真人?而是另有其人。 他在想不管是谁抓他过来的,那个人一定就在附近,也许正在暗中的观察着他。 慕容南洛道:“既然带我过来,为何不出来?” 四周安静的出奇,根本就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环视着周围,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他转身就往宫殿外面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宫殿那对破败不堪的大门,忽然奇迹般的关上了,他用了最强大的灵力,始终都没有将门打开。 当他伸手准备拔剑的那一刻,才想起剑掉在了鹊阳宫门口,他不禁感叹,不管是谁把它关在了这里,那人的修为都远在他之上。 反正他也出不去,也没有人出来见他,他正准备就地打坐,忽然想到怀有身孕的风听荷,她是亲眼看到他被抓来的,一想到她或者会来救他,慕容南洛顿时不淡定了。 他绕着整个宫殿转了一圈,这里除了衰败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正在想该如何逃出去,忽然脚下一轻,整个人掉入了万丈深渊。 他强烈支撑着身体的平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落地了。 没想到这破败的宫殿下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他的眼前是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河,河边拴着一头巨大的猛兽,青面獠牙,看起来十分的渗人,它好像已经饥饿了很久,看到慕容南洛,忽然张开血盆大口,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把他吞噬掉。 慕容南洛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要是以前,他一定会和这头野兽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是不小心被它吃了,他也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是现在他有了牵挂,他有妻子有孩子,他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他一定会珍惜好自己的生命。 那头猛兽四肢都被铁链拴着,看样子也不是被拴的一天两天了,它根本就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慕容南洛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变得镇定。 那头猛兽可不是一般的野兽,在这香檩山的地界关了那么久,它是有灵性的,它看到慕容南洛闭上了眼睛,就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 果然这一声吼十分起作用,慕容南洛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躲到一边。 那头猛兽看起来似乎很满意,它努力的挣脱着身上的绳索,恨不得一口就把慕容南洛吞掉。 “哈哈哈哈!你怕了吧?”一个带着半个面具的人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把我带来这里?”慕容南洛道。 “当然是一个人在这里孤独,想找个人陪伴了!”那人道。 “你是什么人?” “你的记性可真不好,你忘了你小时候我们是见过面的。”那人说话的语气十分的缓和,好像和慕容南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我小时候也没见过你这种人。”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见过我也好,没见过我也罢,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你还不愧是极富盛名啊!”那人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慕容南洛道。 “看来你的记性真的不好,那我就来好好提醒提醒你吧,你想时候有一天误闯到这里,我们见过面。”那人道。 慕容南洛只记得他小时候确实有闯进来,只是从那以后这里就被封了,香檩真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把这里列为香檩山的禁地。 “你这是想起来啦?”那人看着陷入沉思的慕容南洛道。 “难道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你看到的那头野兽,后来被香檩真人那个混蛋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过了那么多年。”那人道。 “真人已经死了。”慕容南洛提起他的时候,脸上尽是难过和不舍的表情。 “死了好!他早就该死了。”那人仰天大笑。 “外面那座破败的宫殿是你的?”慕容南洛道。 “不错,当时宫殿被封了之后,香檩真人每日都会过来折磨我一番,还悄悄的在他送来的酒中下毒,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才得已逃脱。” “你找了别人冒充喝下毒酒的你,然后自己就悄悄躲在了这里?”慕容南洛忽然想起他上次见到的那个骨架还有桌子上的酒杯。 “你很聪明,如果不是我发现在地下可以通往别处,恐怕早就死在香檩真人手里了。”那人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和真人结怨?”慕容南洛道。 “这你没有必要知道。”那人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那半块面具。 “那你把我加过来又是何意?”慕容南洛道。 “如果我是说找你报仇,你怕吗?”那人道。 “我和你无怨无仇。”慕容南洛道。 “你的师父和我有仇,他已经死了,我找你报仇有错吗?”那人道。 慕容南洛道:“前辈看起来和真人年纪差不多,应该也是仙门中的娇娇者吧?” “我是说我要找你报仇,你扯那么多干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要不然肯定不会和我说那么多。”慕容南洛道。 “你小子很是聪明,我是要杀你,和你说那么多,只是为了让你死的明白。”那人道。 “那你动手吧。”慕容南洛闭上眼睛,抱着一种誓死如归的决心。 那人拿剑抵着他的喉咙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怕。”慕容南洛道:“但是我的师父确实害了你,而且我也有责任,你动手杀我,我无怨无悔。” “你有什么责任?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香檩真人算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替他顶罪?”那人看到慕容南洛的样子,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 “可是他已经死了,他是我的师父,负债子还天经地义。”慕容南洛道。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慕容南洛!你若想死的话,这很容易,陪着它就行了!”他用手指着被拴的猛兽道。 慕容南洛道:“你为何要养着它?难道准备用它来对付真人吗?” “香檩真人都已经死了,我对付一个死人做什么?我要对付的是整个香檩山,我要把香檩山夷为平地。”那人顿时咆哮如雷。 慕容南洛闭上眼睛,心道:“看来和这只猛兽必有一场恶战了。” “慕容南洛!它不是普通的猛兽,它是上古神兽叫桐生,它会帮我们很大的忙,这几天你和它好好相处。”那人道。 “我们?”慕容南洛疑惑的看着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和他站在统一战线? 番外(二十八)南洛叔叔 “没错!是我们,你必须帮着我对付香檩山,这是你的责任。”那半遮面人义正言辞的道。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慕容南洛冰冷的语气把周围笼罩的透不过起来。 那人不在遮遮掩掩,指着慕容南洛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叫慕容苍雪,是你的叔叔,你是我大哥的儿子。” “我从未记得自己有叔叔。”慕容南洛平静的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打算和我相认吗?”慕容苍雪被他的一句话差点气的吐血。 慕容南洛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半遮面,但是看上去异常的凶神恶煞,露出来的半张脸胡子拉碴,一点也不整洁,说他是杀猪的一点也不为过,更可气的是,他居然在这香檩山地界偷偷养着一头神兽。 “你在想什么?还是怀疑我这个叔叔的身份?”慕容苍雪道。 “你有什么方法证明你的身份?”慕容南洛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叔叔一点信任都没有。 “真是岂有此理!倘若不是那么久没有见到你了,今天我一定会给你两巴掌!”慕容苍雪怒了。 慕容南洛镇定的仰起头,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看到他如此的淡定,慕容苍雪恨不得一剑劈了他,他轻轻的念了几句咒语,神兽桐生仰天一声大吼,露出满嘴的獠牙。 慕容南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他没有剑在手,又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他从来不相信眼前的是他的亲人,可能是他从小没有父母亲人,对着莫名其妙过来认亲的,他真的表示怀疑,甚至他认为眼前的这个慕容苍雪只是为了利用他来对付香檩山,而故意编造出他有个叔叔的事实。 慕容南洛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死不了,于是就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貌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静的出奇。 慕容苍雪用手示意桐生安静下来,走到慕容南洛身边,指着他凶神恶煞的道:“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像极了你父亲。” 听到这句话慕容南洛睁开了眼睛,内心波澜起伏的道:“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容苍雪冷笑一声道:“你不是不相信我是你的叔叔吗?你问我干什么?” “但我相信你认识我父亲。”慕容南洛语气特别的平静,但内心早已翻滚如潮了。 慕容苍雪道:“你的父亲慕容岳为人正直善良,总是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在我们的村子里所有人都很敬重他,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叫做醉辛的人。” “醉辛?”听到这个名字的慕容南洛像是突然受了惊吓,原来香檩真人和他的父亲早就认识,那为什么香檩真人说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啊。 “你也知道醉辛是吧?没错,他就是后来的香檩真人,当时他受了极重的伤,你的父亲他宅心仁厚,留他在家养伤,没想到等他的伤势痊愈之后,不但不知道报恩,还杀了全村的人,甚至还带走了你。”慕容苍雪道。 “这不可能!”慕容南洛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父亲是亲眼看着他把你带走的,那时你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你父亲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一定把你救出来。”慕容苍雪说着,眼中溢出了泪水。 慕容南洛看着他默默的擦眼泪,还是不敢相信的道:“你不要以假乱真,真人带我犹如亲生。” 慕容苍雪叹了口气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上面的宫殿为什么会被封?” 慕容南洛忽然想起小时候,误闯进来之后,香檩真人就告诉他此处有野兽出没,后来就把这里封了。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慕容苍雪看着他激动的神情道:“你小时候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我。” “你说什么?”慕容南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当时为了完成你父亲的遗愿过来找你,后来就被醉辛关在这里,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你都已经长大了,而且醉辛也已经死了。”慕容苍雪为没有亲手报仇而感到不甘心。 “所以你在此苦心修炼,还与桐生为伍,就是为了找真人报仇?”慕容南洛道。 “好你个慕容南洛!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死的是我们全村的人,还包括你的父母!还有你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他们都是那么的疼爱你。”慕容苍雪怒火中烧的道。 慕容南洛的眼泪不觉的流在了他那绝美的脸上。 慕容苍雪正准备继续骂醒他,但是看到他脸上的泪水,忽然安静下来。 “孩子,这些事情不怪你,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是我这个做叔叔的太过心急了。” 慕容南洛道:“我想静静。”他一个人跑到桐生后面的角落,慕容苍雪也没有过去找他。 慕容南洛仔细的回想起小时候,香檩真人对每个人都很仁慈,甚至还亲手帮他洗澡,给他修剪指甲,就连教他的法术都是其他师兄弟望尘莫及的,他怎么也连想不到这样一位可亲可敬的人居然是他的杀父仇人。 风听荷找遍了整个香檩山,也未找到慕容南洛的影子,她失望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弟子,忽然想到去找乐天真人帮忙。 夕雨长老站在一边偷偷观察了她好久,看她的神色慌张,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于是他幸灾乐祸的走过去。 风听荷看到夕雨长老急忙向他求助,甚至忘了慕容南洛曾经吩咐过她,说夕雨不可信。 “听荷,你说什么?南洛不见了?”夕雨长老表面着急,内心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 “夕雨长老,他是被人抓走的,你知不知道有谁的法术会在他之上?而且他还没有带配剑,我担心他会……” “听荷,你先不要紧张,南洛他法术高强,一般的人根本就伤不了他的。”夕雨长老劝道。 “可是我已经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你知不知道香檩山还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风听荷道。 “这藏身的地方吗?香檩山当然有很多。”夕雨长老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打着如意算盘。 “求你快告诉我!”风听荷的每一根神经都是绷紧的,慕容南洛失踪后,她整个人都变得笨了起来。 “你跟我来。” 夕雨长老不怀好意的把她带到了回造炉道:“这底下可以藏身。” 风听荷看着眼前的回造炉,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很多的零星片段,她心道:“为什么会感觉这里特别的熟悉?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的心跳会加速?而且还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难道我之前来过这里?” 番外(二十九)听荷差点上当 夕雨长老看出了她的犹豫,眼珠一转道:“在我们香檩山,唯一可以藏住人的地方,恐怕就是这里了,南洛既然被抓,在其他地方又没找到人,恐怕他也被人抓到了这回造炉底。” “夕雨长老,这回造炉深不可测,有没有其他可以通往底部的路可以走?”风听荷觉得站在这里寒毛倒竖,她是绝对不敢从这里跳下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 夕雨长老看出了她的恐惧,虚伪的假装抹眼泪道:“不知道南洛在下面怎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的风听荷,内心像针刺一样痛,她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回造炉,闭着眼睛正准备往下跳。 “听荷!”红鸾如白驹过隙般飞过来把她推到了一边。 “红姨!” “听荷!你是疯了吗?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不但你会魂飞魄散,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化为乌有。”红鸾道。 夕雨长老道:“红鸾,你是怎么回事啊?这听荷只是想下去找南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红鸾终于明白了:“夕雨长老,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啊!”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也是好意,是听荷让我帮忙找南洛的!”夕雨长老忙着撇清责任。 “夕雨长老,这听荷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可没有失忆啊,难道你忘了上次听荷跳下去的后果?”红鸾怒气冲冲的道。 风听荷慌忙的拉住红鸾:“红姨,你刚刚说什么?我之前从这里跳下去过?”她不由得心中一惊,难怪自己过来的时候,会觉得紧张恐惧不安。 “这件事情等你记忆恢复了,就会明白的。”红鸾道:“我们先回鹊阳宫。” 红鸾拉着风听荷走还不忘回过头来瞪了夕雨长老一眼。 夕雨长老看着她们走远,心道:“看来这红鸾是留不得了。” “你又想害谁?”凌夕突然凭空出现。 夕雨长老心里一阵紧张,当看到凌夕的时候,才放松了下来:“凌夕,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我们是亲兄弟,当然要如影随形了!”凌夕道。 “你一直在跟着我?”夕雨长老恨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你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去害风听荷,当然感应不到我在跟踪你。”凌夕道。 “你都看到了?”夕雨长老有一种做坏事被识破后还坦坦荡荡的嘴脸。 “当然。”凌夕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手救她?还是说你已经想通了,要帮我除掉她?”夕雨长老道。 “你知道风听荷怀有身孕,你若在此刻动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凌夕道。 “可是你也没有救她不是吗?”夕雨长老道。 “因为我知道红鸾也在跟踪你,她一定会出手,所以我才没有露面。”凌夕道。 夕雨长老顿时火冒三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站在自己的这边,他怒不可遏的道:“你可别忘了,你的解药还在我的手里。” 凌夕怔了一下,但内心还是被理智侵占。 “如果不能阻止你去害人,我要解药有什么用?”凌夕道。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夕雨长老道。 “我知道你敢,不过是丧尽天良而已,你又不是没做过。”凌夕平静的看着他。 夕雨长老气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红鸾小心翼翼的扶着风听荷走进了鹊阳宫。 “红姨,你怎么那么生气?那回造炉到底是什么地方?”风听荷道。 听到她这样问,红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答应过慕容南洛不向她提起以前的事,但是今天她差点又跳进了那个让她丢了半条命的回造炉。 红鸾心疼的看着她道:“听荷啊!我都说过了,等你恢复记忆了以后,你就什么都会明白的,你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等不到恢复记忆以后,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我走到那里就会胆战心惊?我好像特别抵触那个地方,如果你今天不告诉我的话,我会崩溃的。”风听荷道。 红鸾禁不住她的不依不挠,叹了口气把以前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她。 “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从那里跳下去过?”风听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她内心那种恐惧感是骗不了她的。 “这夕雨长老可不是什么好人,南洛那他关起来也是有道理的,你以后可不要跟他说那么多话。”红鸾苦口婆心的劝她。 “红姨,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的。”风听荷道:“其实今天我已经感觉到他在骗我了。” “那你为什么还准备跳下去?”红鸾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因为我已经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我真的想下去看看慕容南洛会不会在那里?”风听荷道。 “南洛不会在那里,不管什么层次的修士,一旦跳下回造炉就会魂飞魄散,我能感应到南洛就在香檩山,他肯定是被什么困住脱不了身。”红鸾道。 “真的吗?你能感应到他还活着?”风听荷异常激动。 红鸾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风听荷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你先去好好休息,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有孩子,不宜劳力伤神。”红鸾道。 “我若累了,体内的灵力自然会帮我补充体力。”风听荷道。 红鸾拗不过她:“以前的事情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是你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呀。” 风听荷沉默不语,她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希望下一秒的时候,慕容南洛能够潇洒的走进来。 红鸾看着她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就跑去厨房,给她做了一点饭菜道:“听荷,快吃点吧!” 风听荷摇了摇头道:“我吃不下。” “那怎么能行呢?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还饿呢,难道你不希望你和南洛的孩子生下来健健康康的?”红鸾道。 “当然希望了。”风听荷看着红鸾的眼睛道:“红姨,我吃就是了。” 红鸾欣慰的点了点头,但又忽然想起慕容南洛或者在什么地方受苦,她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她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南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听荷还有孩子都在这里等你。” 慕容苍雪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慕容南洛虽然闭着眼睛,但眼角的泪水一直往外淌,他悄悄地走过去小声道:“孩子,你怎么了?” 慕容南洛没有睁开眼睛,他满脑子都是和香檩真人在一起的事,他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慕容苍雪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会承受不住这么多年来,他和香檩真人对彼此付出的感情。 番外(三十)回去看看夫人和孩子 慕容苍雪看出了慕容南洛内心的纠结,安慰道:“孩子,也许你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作为慕容家的子孙,你必须接受这件事。” 慕容南洛睁开眼睛道:“我从小在香檩山长大,我的法术都是香檩真人教的,如果现在我站在你这边来和香檩山做对,就等于欺师灭祖,这是香檩山弟子的大忌。” “这些年来我虽然过的暗无天日,对外面的世界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我听说过你洗尘长老的威名,我还听说你十分的孝敬醉辛,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慕容苍雪道。 慕容南洛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全村人报仇,早已魔化叔叔,他的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突然觉得扛在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慕容苍雪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道:“孩子,不如我先陪你去看看你的父母吧。” 慕容南洛迫切的道:“好!” 趁着夜深人静之时,他们两个来到了香檩山外十多里的山上,这座山看起来生机勃勃,灵气袭人。 山的正中央,有一座看似规模巨大的坟墓,墓碑上刻着慕容岳夫妇,慕容南洛看到上面的名字,双腿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他小时候的事有很多都不记得了,但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父亲的名字,还记得父亲曾经教他写过那个“岳”字。 如今他跪在这里,对慕容苍雪说的话不再怀疑,他也很清楚自己肩上扛的到底是什么,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找到他的仇人,而且这个仇人一直是他用心爱护的人。 “孩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记得和父亲在一起写字时的场景。”慕容南洛道。 “那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慕容苍雪趁热打铁的问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道:“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毁了香檩山,你也不许伤害任何一个香檩山弟子!” “慕容南洛!你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眼前墓碑上的名字是你的父亲,现在当着你父亲的面,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对得起我们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吗?”慕容苍雪恨不得拿桶冷水把他浇醒。 “现在的香檩山弟子都是无辜的,他们甚至不知道之前的恩怨,而且香檩真人已经死了。”慕容南洛道。 “父债子还,既然醉辛没有下一代,那么就让他的香檩山弟子付出代价!”慕容苍雪抱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这么说来我也是香檩山弟子。”慕容南洛面无表情的道。 “慕容南洛,如果你不想报仇也可以,我们今天就断绝叔侄关系!香檩山弟子我是一定要杀的!下次见面我们就是仇人!”慕容苍雪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我并未想和你断绝关系。”慕容南洛道。 “既然你选择守护香檩山,那么就是我们整个家族的罪人,我们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慕容苍雪道。 慕容南洛突然站起来就走。 “你要去哪里?难道你要去告诉那个乐天过来对付我吗?你可别忘了我还有桐生这个秘密武器。”慕容苍雪道。 “我出来太久,只是想回去看一下我的夫人和孩子。”慕容南洛道。 “你有孩子了?我们慕容家有后代了?男孩还是女孩?今年多大了?”慕容苍雪忽然两只眼睛放着光,开心到心花怒放。 “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我的夫人现在就住在香檩山,而且她一直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如果此时香檩山有难,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恐怕到时候会影响到我还未出生的孩子。”慕容南洛道。 “你的夫人就是那个总爱多管闲事的风听荷吧?”慕容苍雪道。 “我不准你这么说她。”慕容南洛道。 “现在她是我的侄媳妇,我肯定不会那么说她,更何况她还怀着我们慕容家的孩子呢。”慕容苍雪喜笑颜开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听到这样的话,慕容南洛对于这个凭空而降的叔叔还是做不到推心置腹的喜欢,总觉得他就是个闯入者。 “对了!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我的侄媳妇。”慕容苍雪道。 “你现在的身份不宜打草惊蛇。”慕容南洛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先去桐生那里等你消息。” 鹊阳宫。 现在虽然已经很晚了,对于风听荷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慕容南洛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她寝食难安。 红鸾多次劝她多为孩子考虑,一定不能让自己太累,可她心里一直在挂念着慕容南洛,这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儿。 慕容南洛健步如飞的跑回了鹊阳宫,风听荷听到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是红鸾又过来劝她早点休息呢! 她头也没抬的道:“红姨,你不要劝我了,我都说过了,累了我就会睡的,你先去休息吧。” “听荷!”慕容南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风听荷欣喜若狂的回过头,看到了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儿,此刻正微笑站在她的面前。 风听荷开心的站了起来,慕容南洛心疼的看着她道:“为何还不睡?” “你去哪了?有没有受伤?”风听荷拉着他看了一圈。 “我很好,只是遇到了一个故人,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而已。”慕容南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真的只是这样吗?”风听荷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慕容南洛点点头道:“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风听荷还没有开口,红鸾就已经把饭菜端过来了。 “虽然已经这么晚了,但是我知道,你们都应该饿了吧?”红鸾把饭菜在桌上放好,轻轻的走了出去。 “快吃吧!”慕容南洛扶她坐在椅子上。 “我好像真的饿了。”风听荷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慕容南洛笑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吃饭。” 风听荷点点头,看着对面坐着慕容南洛,她不但吃的下饭,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找不到他的这些天,她想过一千种可能,每一种都让她担心的坐卧不宁。 慕容南洛不停的给她加菜,好像要让她把这些天没有吃的饭全部补回来。 风听荷还是担心他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他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没有打算要问。 慕容南洛看出了她的担心,于是劝道:“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剩下的事交给我。” 风听荷点点头。 他们两人对视着,整个房间里都洋溢着难以名状的幸福。 红鸾站在窗外,激动的泪流满面。 番外(三十一)响紫灵回鹊阳宫 待风听荷睡下之后,慕容南洛走出来,红鸾依旧守在门外,慕容南洛一脸茫然的询问她,红鸾把夕雨长老欺骗风听荷差点再跳一次回造炉的事告诉了他。 慕容南洛手朝着外面指了一下,他的仙剑应声赶来,他将剑紧紧地握在手里道:“红姨,你去睡吧。” “南洛!你要小心啊!”红鸾话音还未落,慕容南洛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夕雨长老的府邸,他未经通报直接翻墙进去了,夕雨长老睡得正香,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有一个人一脸杀气的站在他的床前。 慕容南洛伸出手汇入灵力对着他的脸袭击了过去,夕雨长老被惊讶的一下坐了起来,他揉了一下眼睛,还来不及睁开,慕容南洛伸出手去揪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扔出了门外。 “南洛,你这是干什么?”夕雨长老厉声喝道。 凌夕听到了声音,慌忙的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拦在夕雨长老的面前道:“慕容公子有话好说。” “此事和你没关系,你走开!”慕容南洛对着凌夕冷冰冰的道。 “南洛,我好歹也是你的师兄,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吗?”夕雨长老趔趔趄趄的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 “你还知道我们是师兄弟啊?你为什么要骗听荷去跳回造炉?”慕容南洛两只眼睛瞪着他,貌似要把他吞噬掉。 夕雨长老羞愧的看了一眼凌夕,凌夕故意装作没看见,仰起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夕雨长老道:“我没有骗她,风听荷着急要找你,是她问我香檩山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我是在她的死缠烂打下才说出回造炉的。” 慕容南洛拿剑指向他,毫不留情的对着他刺去,夕雨长老虽然闪躲即使,但是肩膀上还是受了伤,凌夕见状忙上去阻拦道:“慕容公子息怒,我还准备了风听荷的安胎药,我带你去取。” 听到凌夕的话,慕容南洛知道风听荷的记忆还要靠他来恢复,如果此刻杀了夕雨,恐怕也就得罪了凌夕,万一他用药来伤害听荷的话,那就防不胜防了。 慕容南洛把剑收回鞘中,瞪着夕雨道:“倘若有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夕雨长老捂着伤口后退了好几步,他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半边。 凌夕慌忙带着慕容南洛去拿安胎药,顺便要他嘱咐风听荷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不能随便使用法术,以防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刚刚送走慕容南洛,凌夕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扶住夕雨,拿药帮他止血。 “我就说吗?我们是亲兄弟,你一定会帮我的!”夕雨长老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道。 凌夕叹了口气:“倘若有下次,我便不会帮你。” “你会的!就算我杀了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你还是会站在我这边的!”夕雨长老邪魅的看着他道。 听到这样的话,凌夕有点心灰意冷,他拿了很重的药,全部洒在他的伤口上,夕雨长老痛的大叫一声,然后凶神恶煞的道:“你干什么?要杀了我吗?” 不过他很快又和颜悦色起来,因为他知道凌夕用药特别的厉害,就刚刚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自己痛了个半死,如果他可以帮自己去杀慕容南洛的话,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 “你给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是绝对不会帮你杀人的!”凌夕愤怒的道。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慕容南洛给杀了吗?再说了刚刚他说什么你也听到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先下手为强!”夕雨长老道。 凌夕看到他丧心病狂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就算告诉他慕容南洛不会杀他,一时半会他也是不会明白的,于是无奈的看着他道:“你好自为之吧,我去睡觉了。” 鹊阳宫。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正在吃着早餐,红鸾走进来道:“外面有一位自称是苏夫人的要见你们。” “苏夫人?”风听荷一脸愕然。 慕容南洛道:“让她进来吧!” 苏夫人拿着一株雨当列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就劈头盖脸的问道:“好啊你们!当初说过带我离开那种禁锢的,没想到你们竟然出来之后就把我给忘了!” 风听荷一脸疑惑,正准备问个究竟,慕容南洛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慕容南洛看着苏夫人道:“注意你的态度!” 苏夫人看到慕容南洛那张冷冰冰的脸,立马变得柔和起来:“慕容公子。我来是受树神所托,把响紫仅剩的灵送来香檩山的,树神说了,把她交给你们后,我就自由了。” 慕容南洛接过她手中的雨当列,平静的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打发我走?”苏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都多少年没有饱餐一顿了。 风听荷道:“苏夫人若是饿了,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听到这句话的苏夫人,比听到树神还她自由还开心,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疯狂的吃着。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走出来,把那株雨当列安置在鹊阳宫最有灵气的花园中。 风听荷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慕容南洛温柔的道:“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只是寿元尽了,变成了原形。” “所以你把她安置在这里,是让她重新修炼?”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点点头,心道:“如果你现在什么都记得,看到响紫来到了香檩山,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她是我们认识的人?”风听荷道。 “嗯,是我们的朋友。”慕容南洛道。 苏夫人吃饱喝足跑了出来道:“多谢你们今天的招待,我要走了,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慕容南洛道。 “我那么多年没有出来过了,身上没有银两,不知你们方不方便借我一点,等我有了一定会来还给你们的!”苏夫人低着头,因为她是苏府的夫人,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来没有跟人这么低三下四过。 慕容南洛道:“苏府现在有杨老爷接管,你现在就去杨府找他,他会把苏府还给你的。” “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还能回到苏府。”苏夫人接过来风听荷给她的钱袋,跪下向他们磕了个头,才离去。 慕容南洛转过头看着风听荷道:“饭菜都没了,你吃饱没有,我再让红姨给你做!” “你又没进去,怎么知道饭菜都没有了?”风听荷记得他们走出来的时候,苏夫人才刚动筷子。 番外(三十二)抢夺苏府 慕容南洛道:“这苏夫人自己也说了,她被树神困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吃饱过了。” “我明白了,好不容易可以吃一顿饱饭了,她一定会把填饱肚子放在首位,肯定不会顾及形象的。”风听荷道。 “嗯!” “这苏夫人也真是可怜,他们苏府是怎么被灭的呀?”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正在为难之际,忽然花园中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 “听荷!听荷!” “谁在叫我?”风听荷转了一圈,才看到花园中的雨当列在摇摇晃晃。 “是你在叫我吗?”风听荷道。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响紫啊?你现在心口还疼痛吗?”响紫道。 风听荷开心的看着她道:“你叫响紫,这个名字真好听。”她又转身看向慕容南洛道:“我以前有过心口疼痛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慕容南洛道:“自从你失去记忆之后,心口就再也没有痛过。” “原来是这样?”风听荷道:“失忆还能止疼?” 慕容南洛怔了一下,对着她点了点头。 “响紫,这里是香檩山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你在这里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你会变成人形。”慕容南洛道。 响紫道:“多谢慕容公子!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争取早一天见到听荷。” 风听荷道:“以后我就天天陪你说话,你无聊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叫我,你若是渴了,我就给你浇水。” 萧府。 萧时玉自从上次没有抢到风沁荷的绣球以后,就一直在想尽办法针对杨子沫。 “少爷,我已经打探到了,杨一现在已经离开杨府,去闲云野鹤去了。” “此话当真?”萧时玉顿时开心起来,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迫不及待的道:“看来我得去趟杨府了。” “少爷打算去要回苏府,这事恐怕杨子沫做不了主。”护卫劝道。 萧时玉冷笑一声道:“苏府和我们萧家是表亲,如今表哥家里气数已尽,理应有我来接管苏府,杨老爷再德高望重,也不能抢夺别人的地牌呀!” “据说苏夫人还活着,万一她回来继承苏府那少爷将作何打算啊?” “苏夫人不过是苏家的继室,我表哥的姨娘而已,真正的苏家女主人那可是我姑母,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她的地位绝对不可能动摇。”萧时玉道。 “少爷说的极是,这苏夫人没有子嗣,无人撑腰,又是一介女流,量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护卫道。 护卫的话正合萧时玉的胃口,他满意的笑着,御剑去了杨府。 杨府。 苏夫人等在议事大殿很久了,连丫鬟上的茶都喝了好几杯,还未看到杨老爷,她着急的来回踱步,难道杨老爷不想把苏府还给她?那也不该躲着不见啊! 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杨子沫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对着她行一礼道:“苏夫人,晚辈失礼了!” 苏夫人忙起身道:“杨公子客气,不知杨老爷可在府中?” 杨子沫道:“真是不巧,家父云游去了。” “云游?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云游去呢?”苏夫人着急的道。 “家父说如今仙门稳定,他年岁渐长,说是要出去闲云野鹤好好游玩一番。”杨子沫道。 苏夫人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家父还真没说。”杨子沫道。 “可是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啊!”苏夫人道。 杨子沫看着她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道:“不知苏夫人可否说于我听?” “杨公子,求求你帮帮我!”苏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杨子沫震惊的扶起她道:“我听说苏府现在有杨老爷管着,我想······是不是能让我回家?” 杨子沫道:“这是自然,苏府本来就是您家,您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我把苏府里的修士调回来就是了。” 苏夫人开心的道:“多谢杨公子!没想到你是那么的深明大义。” “今天恐怕他还真深明大义不了啦!”萧时玉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进来了。 “萧时玉?你来干什么?”杨子沫道。 “杨公子,这苏府和我们萧府是姑表亲,这苏府的正牌夫人是我的姑母,我不许别人跟她抢苏府!”萧时玉道。 杨子沫道:“萧公子之言差矣!先不说现在苏府有我们杨府接管,就算不是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如此的仗势欺人!” “杨子沫,我哪里仗势欺人了?我只是来要回我表哥的府邸,这有什么错?”萧时玉道。 杨子沫道:“苏府本来就是打算要还回去的,如今苏夫人已经回来了,想必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要回苏府吧?” 萧时玉冷笑一声:“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这个苏夫人只是苏老爷的继室。” “那你呢?只是苏家的表亲,这苏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吧。”杨子沫道。 萧时玉顿时火冒三丈,他没想到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杨子沫居然那么的能说会道,他只能把矛头转向苏夫人:“苏夫人,你销声匿迹了那么多年,苏家有难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想回来就回来,你有什么资格要回苏府?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来杨府要?” 苏夫人面带惭愧的低下头,但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自知不该在苏家落难的时候逃走,也从未想过还能回来,只是我机缘巧合的遇到了慕容公子和风听荷。” “这么说来,你背后是有高人指点啊!”萧时玉道。 杨子沫道:“既然如此,理应把苏府交给苏夫人。” “我反对!”萧时玉道。 “你没有资格反对。”杨子沫也是威风凛凛,不容侵犯。 “杨子沫你不要太过分了!”萧时玉道。 “萧时玉,我们两个之间的私人恩怨,还望你不要牵扯到别人。”杨子沫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时玉道。 “还能什么意思?从你刚迈进杨府来的时候,就存心找茬,倘若我再听不出来,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杨子沫道。 萧时玉握剑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神色变的怒不可遏,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勉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今天这苏府我要定了!” 杨子沫道:“你这是想要打架吗?” “打架也未尝不可。”萧时玉说着顺便拔出剑来。 杨府的弟子门全都从外面闯了进来,将萧时玉团团围住。 “杨子沫,你好大的阵仗!”萧时玉知道要是真正打起来的话,他占不了上风。 番外(三十三)夫妻同心 杨子沫看到萧时玉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猖狂了,冷笑道:“萧时玉,你到底打还是不打啊?” 萧时玉顿了顿道:“杨子沫,这是你家,如果我不小心打伤了你,怕别人会说我欺负你,我看还是算了,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杨子沫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萧时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杨子沫随后吩咐弟子们把苏夫人送回了萧府,并撤回了驻守那里的弟子,细心的他还特地修书一封给慕容南洛,把今天萧时玉闹事的状况告诉了他。 鹊阳宫。 风听荷正在花园里给响紫浇水,她温柔的提着水壶道:“响紫,我特地打了后山的泉水来给你灌溉,你一定会长的越来越旺盛的。” “听荷,谢谢你,不过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响紫道。 “我也希望我能够尽快的想起你,只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风听荷道。 “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响紫道。 风听荷眼睑低垂,摇了摇头。 “是因为你要吃我!” 响紫的一句话,吓的风听荷突然后退好几步远。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吃你?”风听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内心异常的紧张,真的想不到自己以前竟然能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响紫看出了她的反常道:“看把你吓的,你以为我就是一株普通的雨当列,可以治你的病,可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雨当列一族已经修成了人形。” 风听荷深呼了一口气道:“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有孕在身,千万不能过于激动啊!”响紫紧张又担心的道。 “没事,其实有你在这里和我聊天,我感觉开心多了,不如我给你一点灵力如何?”风听荷说着正准备伸出手给她输送灵力。 “不要!”响紫不停地摇头,就像是被风不停的吹一样。 风听荷放下手指道:“为什么?我给你灵力,你修的会快一点,你就可以早点变成人陪着我聊天了。” “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灵力输给我?”响紫有些担心的道,她没想到风听荷即使是失忆了,心底的那份善良却是一直都在。 慕容南洛听到她们的谈话,神色慌张的走了出来道:“听荷,如果能输给响紫灵力的话,就不用让她在这里修了,只是你知道吗?自己用心修炼的灵力,才能长久的为自己所用。” 风听荷道:“你是说我们输送的灵力会影响她的修行?” “不错!所以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慕容南洛其实很生气,他怕风听荷再有什么闪失,幸亏响紫善良,要是换成别人,恐怕一听说风听荷要赠送灵力,肯定会很开心的接受的。 风听荷看出了慕容南洛的脸色变了,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怎么了?” 慕容南洛拉着她走进了房间,手瞬间挥起,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风听荷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道:“你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生气?” 慕容南洛双手禁锢住她的肩膀道:“你给我听着,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就给别人灵力!” “响紫又不是别人,你不是说她是我们的朋友吗?”风听荷试探的看着他的眼睛道。 “救人的事,有我即可,而你只需照顾好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慕容南洛道:“你答应我!今天的事绝不发生第二次!” 风听荷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看到他的眼神变得那么的冰冷,她立马妥协道:“我答应你!” 他松了一口气,收起了对她的禁锢。 风听荷也深呼了一口气,她从来不知道慕容南洛还有如此霸道的一面,在她仅有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侠义肝胆的。 红鸾收到杨府寄来的信,在门外道:“南洛,杨府来信了。” 慕容南洛道:“进来吧。” 他打开信看着看着脸色开始突变起来,风听荷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南洛道:“是萧时玉去杨府无理取闹。” “萧时玉?难道他还为了上次没抢到绣球的事耿耿于怀?”风听荷道。 “听杨子沫说应该是这样。”慕容南洛平静的出奇,仿佛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风听荷着急的问道:“他信上有没有说沁荷怎么样?她有没有被这件事伤害到?还有萧时玉这么一闹会不会影响道他们夫妻的感情?” “杨子沫是有匪君子,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因为萧时玉的无事生非而产生动摇。”慕容南洛道。 “既然如此,这就是那萧时玉的不是了,我们要不要教训一下他?”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道:“你好好在家,我去萧府。” “我要和你一起去。”风听荷心想,事关沁荷,她无论如何都要管的。 慕容南洛道:“你有孕在身,不宜长途跋涉。” “只是怀有身孕而已,又不是受伤,我哪里有那么较弱?”风听荷总觉得慕容南洛太小题大作了,总是小看她的实力。 “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呢?”慕容南洛道。 “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保护好我的不是吗?”风听荷看到他还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于是她故作委屈的道:“要是夕雨长老趁你不在的时候,又来找我麻烦,那该如何是好啊?” 听到这句话果然奏效,慕容南洛立马改变主意道:“我们一起去吧。” 风听荷开心的拉着红鸾道:“红姨,我们要出趟远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了还要给响紫天天浇水。” 红鸾道:“你就放心吧,只是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御剑,恐怕长途跋涉真的很苦,你要是想回来的时候,就让南洛把你送回来,红姨给你做好吃的。” 风听荷道:“红姨你真好。” 其实她的心里有一种庆幸,幸亏自己当初没有离开慕容南洛,要不然去哪里找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啊? 慕容南洛其实也不想把她一人留在鹊阳宫的,那样的话,他就算在外面做任何事都会分心的,把她带在身边,他才有安全感,即使不能御剑,完全只能靠双脚走到苏府,他也是开心的。 他们告别了红鸾和响紫,慕容南洛用灵力幻化成一辆马车,他小心翼翼的把风听荷扶了进去,自己骑在马背上,手拿着鞭子,驾马而行,此刻的他们看起来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凡人,虽然这样,但他们心里同时产生了共鸣,像这种普普通通的生活正是他们所想要的,夫唱妇随,岁月静好。 番外(三十四)听荷被劫 慕容南洛驾着马车沿着并不算宽的山路向前走去,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山上灵力充沛,整座山看上去也是一片苍翠。 慕容南洛看了看后面的车厢,帘子被风吹的飘来荡去,他立马停住了马车,一跃跳了进去。 “听荷,你冷不冷?” 风听荷拉了拉身上裹着的棉被道:“不怎么冷,还是红姨想的周到,给我准备了棉被。” 外面的天气变得阴暗了,看起来要下雪的样子,慕容南洛提议停下来生火,他小心翼翼的把风听荷扶下马车,又去找了一些干柴,幸亏找来的及时,刚把火点着,天上就飘起了雪花。 下雪的时候总能让人心情变好,风听荷看着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不由得忘记了寒冷,她站起来随着雪花的飞舞开心的转着圈。 慕容南洛看着她的笑容,整颗心被融化了大半,一向冰冷的他,在这么冷的季节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站起来走近风听荷的身边道:“很久没这样认真的看过雪了,我们看来得明天早上再赶路了,今晚在这将就一夜,你若是喜欢就看个够。” 风听荷点点头道:“雪是很纯洁的东西,一尘不染,就像你的衣服一样,它可以覆盖着山上所有的瑕疵。” 慕容南洛道:“我来舞剑,供你观赏。” 风听荷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慕容公子,请吧!” 慕容南洛手对着前方伸出来,他的仙剑应声出鞘,他拿在手里对着长空划去,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在雪地里显得特别的匹配,他手里的剑恰似水中的鱼儿,游刃有余。 风听荷不禁感叹:“好美!” 慕容南洛大概受不起这样的夸赞,他手里的剑立马入鞘,看着风听荷道:“你的剑法不在我之下,你若是喜欢,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只要是下雪天,我们就一起来舞剑,你意下如何?” 风听荷当然高兴,看到慕容南洛对她百般照拂,她真的很想马上就记起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 慕容南洛用灵力幻化出一张床,他又把车上的棉被拿上来铺好,在床的上方用结界罩住了雪花,他温柔的看着风听荷道:“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 风听荷道:“那你呢?” 慕容南洛道:“我来照看着火堆。” “那怎么行?白天你还要驾车呢?”风听荷担心的看着他。 “无妨,快去睡吧,听话!”慕容南洛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风听荷来说都有很大的杀伤力,总是感觉反驳不了他。 风听荷渐渐的睡着了,慕容南洛把整个结界内烤的比春天还温暖,他听着风听荷平稳的呼吸,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完全沉浸在风听荷的睡容上,丝豪也没有注意到山的那一边有两只精怪正在盯着他们。 这两只精怪的道行颇高,他们是两只奇石修炼成精,平时以兄弟相称。 “大哥,你说来到这两个人都是修行之人,我们倘若把他们两个抓来做下酒菜的话,是不是会灵力大增啊?”小石怪道。 大石怪哈哈大笑了一阵道:“你说的没错,我都已经感应到了,他们不但是修士,而且还是仙门中修为极高之人。” “那就是说,有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少修炼上百年了?”小石怪喜笑颜开的道。 大石怪不但道行深,而且还很是聪明,他吩咐小石怪不可轻举妄动,而他自己却悄悄的向前打探。 慕容南洛感应到有异样,他立马冲出了结界,刚好和大石怪走了个面对面。 “你是何人?”慕容南洛道。 “我是住在这山里的老百姓,出来打猎,不幸被雪困在了这里而已。”大石怪狡猾的道。 慕容南洛早已感应出他身上的修为不简单,所以说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山上的百姓,他这样伪装自己,肯定不怀好意。 “哦,那你请便。”慕容南洛道。 大石怪看了这条道路貌似行不通,于是假装可怜的道:“看公子这里挺暖和的,可否容我借宿一宿啊?” 慕容南洛道:“家眷在此多有不便!”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打扰了。”大石怪一无所获的离开了。 小石怪一看到他过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怎么样?” “我刚刚看那小子修为挺高,我们只可智取,不可硬抢。”大石怪道。 “任他修为再高也打不过我们兄弟联手啊!”小石怪不可一世的道。 “我说二弟呀!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敌。”大石怪道。 小石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低头笑道:“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调虎离山。”大石怪道。 他们兄弟二人达成共同协议。 小石怪忽然幻化出很多的小精灵,一起向慕容南洛袭击过去。 慕容南洛拿起剑对着那些精灵刺去,而且那些精灵好像特别怕他,当他的剑刺过来的时候,那些精灵一个接一个的都向外面飞去。 小精怪见慕容南洛没有追上去,于是亲自下来跟他对打。 两人在大雪之中交锋,又是高手在对决,看起来格外的引人注目。 慕容南洛正和他交手之际,大石怪已经拿剑刺向了结界,由于结界只是为了阻挡外面的雪花和寒冷,慕容南洛并没有把它布得很牢固,于是大石怪轻而易举的闯进了结界。 慕容南洛反应过来之时,整个结界还有风听荷就消失不见了。 他失魂落魄的拿剑再刺小石怪之时,发现他也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慕容南洛犹如一头受伤的老虎,他歇斯底里的拿着剑对着山上的岩石狠狠的刺去,整座山顿时犹如天崩地裂,上面的石头全部被打的粉碎,奔流几下。 大小石怪把风听荷关进了他们的山洞里,准备拿她当做诱饵,让慕容南洛束手就擒。 风听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外面没有了慕容南洛的声音。 她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便悄悄地走到洞口。 “大哥,里面那个女人怎么处置啊?”小石怪道。 “等到抓到外面那个小子,一起处置。”大石怪深谋远虑的道:“我看那小子功夫不错,倘若不抓到他,我真怕他会找我们报仇啊!” “那小子功夫是不错,如果不是我变幻那么多精灵,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小石怪道。 “所以说,再抓到他之前,里面的那个女人动不得。”大石怪道。 风听荷听到这些,不由得感叹自己没用,没想到自己在睡梦中就被别人抓了过来,而且现在还成了牵制慕容南洛的诱洱。 番外(三十五)等我逃出去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要放出诱洱吗?”小石怪道。 “不!你可不要小看了里面那位,据我感知,她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高。”大石怪小心谨慎的道。 小石怪不以为然,他认为既然在睡梦中都被抓过来的人,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 “我说你们二位真是好眼光。”风听荷道:“好久没有人这么夸过我了。” “你醒了?”大石怪道。 “我醒了很奇怪吗?天亮了就睡醒了,这很正常啊!”风听荷道。 她的回答让大石怪顿时寒毛倒竖,他就知道她的修为很高,又看到她见到他们两个妖怪,心不惊,肉不跳的,而且出乎异常的平静。 这让大石怪心里没底,他小心试探道:“看到我们两个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我又不是没见过妖怪。”风听荷平静的道。 小石怪感觉到她有点猖狂,故意挑衅道:“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等一下做我们下酒菜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淡定。” 风听荷眼珠一转道:“原来又是要吃我,我还以为你们这次能有什么新鲜花样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石怪道。 “我这一路走来,碰到要吃我的妖怪多了,到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的跪地求饶,求我不要杀他们。”风听荷看出了大石怪的紧张,故意抬高了声音。 大石怪示意小石怪出去商议,小石怪不屑的看了风听荷一眼,走了出去。 风听荷紧紧的跟着他们,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出不去了,她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门口,原来是布了结界,她拿出万能五角星悄悄地划了一下结界,才发现这结界布的一点都不牢固,她可以轻而易举地逃出去。 为了看一下这两个妖怪到底要做什么?她决定先留在这里看个究竟。 “大哥,什么事啊?”小石怪觉得大哥未勉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对抓起来的人还那么防备。 “我只是觉得,里面的那个女人不简单,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大石怪道。 “是吗?她都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了,你还怕她干什么?”小石怪道。 “总之小心便是。”大石怪道。 小石怪虽然心里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嘴上还是答应的挺快的。 风听荷看到大石怪走进了结界,忙装着很好奇的道:“你们刚刚去商量什么了?是不是要抓我们仙门中最厉害的慕容南洛啊?” “你说外面那个人是慕容南洛?”大石怪有些震惊的道。 “对啊!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啊?你那么大胆,我还以为你没听说过呢!”风听荷道。 “听是听过,不过没有见识过他有多厉害,再说了你们修真之人,可不是我们妖怪的对手!”大石怪道。 “是吗?”风听荷冷笑一声:“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心虚呀?” “我哪里心虚了?对了,他是慕容南洛,那你是谁呀?”大石怪道。 “风听荷!” “什么?你就是风听荷?”大石怪更加的不淡定了。 “我是风听荷有哪里不对吗?”风听荷道。 “没有!没有!哪里都对,实在是太对了。”大石怪开心的笑道。 “你笑什么?知道还不放了我?”风听荷道。 大石怪道:“就是因为你是风听荷,才更加不能放了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你无冤无仇,甚至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凭什么抓我?”风听荷道。 大石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奉我们主人之命,是他要杀你。” “你们主人是谁?”风听荷道。 “主人他……他已经去世了。”大石怪道。 风听荷忽然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为一个去世的主人,这两个妖怪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是谁把他给杀了呢?”风听荷道。 “就是那个慕容南洛!”大石怪道:“要不是我们兄弟不能离开这座山,我们早就冲出去为主人报仇了!” “慕容南洛杀的人?”风听荷绞尽脑汁的想着慕容南洛曾经杀过的人,而且这个人还特别想杀她,难道这是在她失忆以前发生的事?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们也知道,你们的主人甚至不是慕容南洛的对手,你们居然还敢嚷着为他报仇,就不怕他再杀了你们?”风听荷道。 大石怪正准备张口为主人和他们兄弟俩的修为理论一番,小石怪忽然闯进来道:“大哥,外面那个人都快把我们这座山给拆了!山上大半的石头都被他给打碎了。” 风听荷心想,慕容南洛找不到她一定特别着急,她试着用用灵力传口讯出去给他报平安。 慕容南洛抱着要把这座山铲平的决心,也要把风听荷给找出来,他拿着剑狂乱的挥舞,累的筋疲力尽,浑身瘫软到地上的时候,忽然接到风听荷传来的口讯。 “慕容南洛你放心我没事,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的,你等我!”他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似的站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暗暗的探寻那个口讯来的方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深山处受阻,他纵身一跃飞了上去。 满山都是雪,根本看不到任何地方有洞口,甚至连条小路都看不到,慕容南洛紧握着剑,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到那两个妖怪,然后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碎尸万段。 大石怪看着风听荷道:“你刚刚在干什么?是给慕容南洛传讯吗?” 风听荷道:“我只是想试试我的法术在这深山中还灵不灵,再说了我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风听荷,我知道你有点本事,可是你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点!”大石怪道。 风听荷道:“你就放心吧,我呢很是喜欢外面的大雪,这是我在鹊阳宫从没有见到过的,一时半会我还不想走,再说了我如果想走的话,有你们在我也走不了不是吗?” 听到这些话,大石怪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可以杀了她倒是挺好,不过抓不到慕容南洛,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 风听荷忽然想起他们的主人要置她于死地,于是心想一定得问出来他们的主人到底是谁? “对了,你们的主人为什么要杀我?是要报仇吗?难道我杀了他全家?”风听荷道。 “主人已经去世了,他的事不提也罢,省的他听到了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大石怪道。 “你这话说的对!他现在恐怕早就不得安宁了,因为你们就算替他杀了我,可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啊!这样的话你们主人是不是没有成就感啊?”风听荷道:“我估计他现在恨不得从地下爬出来告诉我他是谁吧?” 番外(三十六)你输了放了我 大石怪被她说的有些动摇了:“主人真的会那么想吗?” “当然了,你想一下啊!我们想杀一个人,难道会隐姓埋名吗?”风听荷道:“如果我想谁死在我的手上,我必须要全世界都知道。” 大石怪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她杀了,老大能含笑九泉吗? 风听荷看出了他的犹豫,故意道:“你也这样觉得是不是?那你就告诉我,我死的明白,你的主人也知道我是死在了他手上,所以他也会瞑目的。” 大石怪手一挥道:“告诉就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主人叫萧震寒,是你们仙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怕了吧?” “萧震寒?”从失忆以来,风听荷已经习惯的遇事挠头。 “怎么你不认识我们主人?”大小石怪有点莫名其妙,对他们来说,萧震寒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是他们的天,可是眼前的风听荷好像并不认识他,他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风听荷忽然灵光一现:“你们说的萧震寒可是萧府大公子萧时玉的父亲?” 大小石怪不约而同地摇着头,他们只知道萧震寒是他们的主人,对他的家庭情况一概无知。 “我们兄弟俩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山,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萧时玉。”小石怪道。 “哈哈哈!”风听荷忍不住大笑,原来这兄弟俩根本不能离开这座山,其实她很明白,妖怪修到一定的程度后,是可以来去自由的,既然他们不能离开这座山,应该是受萧震寒控制的。 “你笑什么?”大石怪道。 “我笑你们兄弟俩就是个白痴!即使你们的真身是这里的石头,但也并不代表你们就不能离开这座山!”风听荷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既然是这座山的石头,怎么可能离得开?”小石怪道。 风听荷还在不停地捧腹大笑:“你们好好想一下,你们现在是妖,是有生命的妖,是能走动的妖,不是前面那堆冷冰冰的石块!” 大石怪显然有些动摇,小石怪见状立马道:“你在这里满口胡言,难道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大石怪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为了让那个慕容南洛来救你!” 风听荷道:“我是希望他来救我,不过我刚刚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好你个风听荷!差点被你带偏了。”大石怪说这已经拔出了剑指着她道:“我现在就杀了你!省的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大石怪说着就已经动起武来,小石怪也慌忙朝着她打去,风听荷拔出剑把他们推到一边道:“你们真是两个白痴!” 他们哪里听的下她的话,兄弟俩一起跟她交战了起来,风听荷由于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强行用修为,交手几个回合后,她就占了下风。 她拿着剑一边躲闪着,一边对着他们喊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你们就算打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大小石怪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小石怪道:“大哥,我一个人就可以把她打败,你坐旁边观战。” 大石怪很快的把剑入鞘,果然在一边坐了下来。 小石怪确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剑,风听荷心想:“这样可是行不通的,就算自己打赢了小石怪,可旁边还坐着一个大石怪。” “等等!”风听荷对着小石怪喊道。 小石怪果然停了下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你一个人就可以打败我?”风听荷道。 “那是自然。”小石怪不可一世的道。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风听荷道。 小石怪不屑的一笑:“赌就赌,还怕你不成?” “爽快!”风听荷道:“如果你赢了,我就束手就擒,听从你们发落,不过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放我离开。” “不行!这赌不得!”大石怪道。 “哟哟哟!这就怕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一定会败在我的手里?”风听荷道。 小石怪道:“我才不会怕你,就依你的条件。” “二弟,她是我们好不容易抓来的,万一你不小心输了……” “没有万一,大哥你就放心吧。”小石怪信誓旦旦的道。 大石怪拗不过他,就坐在那里继续观战。 风听荷和小石怪对打了起来,风听荷自知不能长时间动用法术,于是她把所有灵力汇聚到一起,推算到刚好击败小石怪为止。 几个回合下来,小石怪已经力不从心了,大石怪有心上去帮忙,又怕会打击到小石怪的自尊,于是他还是继续坐在地上。 风听荷用脚把小石怪按在地上,拿剑指着他道:“你输了。” 小石怪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自惭形秽的走到大石怪面前道:“大哥,我对不起你。” “没关系,既然赌了我们就输得起。”大石怪道。 风听荷道:“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是条好汉!” “大丈夫一言九鼎,风听荷你走吧!”大石怪道。 “告辞!”风听荷走出山洞口,一跃而下,她的灵力耗费不少,她踏着厚厚的积雪,大声喊着慕容南洛的名字。 慕容南洛失魂落魄的走遍每一个山洞,都没有发现风听荷的影子,他的神经开始变得恍惚,发出去很多口讯都没有收到回复。 一向风流倜傥的他,此刻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狼狈,眼眶变得红润,那种担心和害怕在他的脸上表露无疑。 风听荷喊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回应,她正准备传口讯给他,忽然她看到白雪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慕容南洛!”风听荷一边喊一边向他飞奔而去。 慕容南洛听到风听荷的声音,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此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他神采奕奕的也向着她跑了过去。 雪还在下,他们紧紧相拥。 “你有没有受伤?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是不是和他们打过一场?”一向严谨而又话少的慕容南洛,此刻显得那么的健谈。 风听荷开心又激动的摇了摇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受伤,特地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儿。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慕容南洛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因为他和大小石怪交过手,知道他们的灵力颇高。 “是他们放我出来的。”风听荷道。 “他们为什么会放了你?”慕容南洛帮她拂去了衣服上的雪花。 听到这句话,风听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自己动用了法术,慕容南洛一定放心不下,肯定又要给她输送灵力,于是她吞吞吐吐的道:“那个我……我和他们打了个赌,他们输了就放我出来了。” 番外(三十七)蛇婆婆也不会放过他们 “是这样吗?”慕容南洛不相信的道:“我和他们交过手,他们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人。” “他们只是两个石怪而已,哪里比得上聪明如斯的我?”风听荷笑道。 慕容南洛温柔的看着她,他不得不承认,风听荷的聪明他是见过的,但是让她一个有孕在身的人,独自来面对两个狡猾的石怪,想想他都觉得害怕。 “这次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慕容南洛羞愧难当的低下头,从他没有看到风听荷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自责到现在,丝毫都没有原谅自己。 风听荷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怪就怪那两个妖怪!” “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慕容南洛道。 “我这不是没事吗?”风听荷道,她从未看到慕容南洛如此脆弱的一面,她觉得必须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不然的话,慕容南洛会一直很难过。 “我在那个山洞的时候,其中一名石怪提到萧震寒,说他要杀了我。”风听荷道。 “萧震寒?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听到这个名字慕容南洛也十分的惊讶。 “他们两个认萧震寒为主人,我猜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握剑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他看着风听荷道:“我现在必须上去杀了他们。”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风听荷道。 “听荷,我知道你一向宅心仁厚,可是如果今天放了他们,恐怕日后会有大麻烦。”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们虽然是妖,但是也有生命,再说了,他们修炼也不容易,给他们一个机会,倘若有一天,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阻止你去杀他们。” 慕容南洛深呼一口气道:“依你。” 风听荷笑道:“我们走吧!” 慕容南洛手一挥,那辆马车即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慕容南洛陪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生怕他一眨眼她又不见了。 “你坐在里面谁来驾车呀?”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依依不舍的走到马车外,他跃身上马,沿着被雪覆盖的道路向前走去。 小石怪自认为打输了理亏,他跪在了大石怪面前道:“大哥,我们还没有帮主人杀了她,现在又把她放走了,恐怕再抓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石怪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往北。” “北面可是蛇婆婆的山头,他们逃不掉的。”大石怪道。 小石怪邪魅一笑道:“大哥,不如我们前去助蛇婆婆一臂之力。” 大石怪道:“我们和蛇婆婆好久都没有往来了,突然造访是不是有点冒昧?” “不如我们先去打探,等她抓了慕容南洛和风听荷,我们再去拜访。”小石怪道。 大石怪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容南洛下车走出了雪山,又来到了另外一座生机勃勃的青山,花草遍地,和刚刚那个雪山是两个极端,一个冬天一个夏天。 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这里的灵气,忽然很不安的睁开了眼睛,他感受到的不是灵气而是很深的怨气,他立马赶着马儿掉头往回走。 他之所以想离开这里,并不是因为他怕,也不是他不想除怨,只是他身后的马车里有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他不能拿她们做赌注,这是他唯一输不起的。 风听荷感觉到了马车好像在原路返回,她掀开帘子道:“怎么不往前走了?” 慕容南洛道:“前面的路不通。” 风听荷没有多想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又坐回了里面。 慕容南洛赶着马车往回走了一阵,就发现不对劲,这好像还是刚刚掉头的地方。 “听荷,我们下来走走吧。”慕容南洛心想,既然怎么走都走不出这里,不如停下来好好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风听荷下了马车,看到满山的花草道:“这里和凌夕的花海还真是挺像啊!”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摇了摇头,自从她失忆以来,她的感知能力就大不如从前。 “这里有什么不对吗?”风听荷道。 “这里怨气很重,听荷!抓紧我。”慕容南洛小心翼翼地牵着风听荷的手,眼睛不停地看着四面八方。 “你说这里有怨气?我怎么一点都没感应到呢?”风听荷道。 “可能是你怀有身孕的缘故。”慕容南洛其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风听荷和以前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路两旁的奇花异草都显得排斥他们,一草一木都带着怨气,慕容南洛猜测这里肯定有修炼多年的妖怪,而且修的一定不是什么正统大道。 风听荷道:“你说这里有怨,为什么我们都走了那么久了,也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啊?” 慕容南洛也觉得奇怪,难道这里的妖怪看到他们怕了?还是说这里的妖怪性情特别的稳定,绝不轻易出手?不管是哪种猜测,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看着他们。 “听荷!小心!”此刻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风听荷的安全,只要她安全了,他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风听荷看了看四周,发现远处有一股浓雾,像是山上着了火,她指给慕容南洛看:“那里是什么?” 慕容南洛眼睛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但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因为他已经感应到了有一股巨大的怨气正向他们袭来。 他拿着剑一边护着风听荷一边和那股怨气交战,风听荷正准备出剑却被他刺止,他把风听荷拉至身后,出剑异常凶猛,那股怨气在他们面前化为人形。 浑身黑衣却带着鳞片,凶神恶煞的狰狞面孔,看起来花白的头发,黑色的嘴唇,就像阴曹地府走来的恶鬼,这就是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蛇婆婆。 她是蟒蛇化身,修炼上百年,道行很深,这座山的方圆几十里,没有人敢踏足。 风听荷道:“你是人吗?” “哈哈哈哈!”蛇婆婆笑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是吗?在你这样的妖面前,我不觉得。”风听荷道。 “大胆!在我面前你竟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我吃了你吗?”蛇婆婆道。 慕容南洛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如果你识相点就让我们过去,否则的话我一定把你变成一条小黑蛇。” 听到这句话的蛇婆婆,仔细的看了看慕容南洛,仙剑白衣,难不成他是修道的?不过她又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她已经修炼了上百年,就凭区区一个道士还能降了她不成? 番外(三十八)蛇婆婆让南洛做女婿 “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我就不相信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我守在这座山头上百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闯进来,你们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蛇婆婆极言厉色的道。 风听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正是因为没有人敢闯进来,所以你才不知道我们人类有多么的厉害,如果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恐怕日后你必定会为祸人间。”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口出狂言!”蛇婆婆怒气冲冲的道。 “在下风听荷!只是一个小小的修士,其名不扬。”风听荷道。 “风听荷?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蛇婆婆道。 风听荷和慕容南洛对视了一眼,她真是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都有人认识她。 对于慕容南洛来说,风听荷一直是他的逆鳞,他听不得半点对她不利的话。 “你在哪里听过?”慕容南洛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蛇婆婆苦思冥想的挠了挠头。 风听荷倒不以为然,因为她实在记不得她以前都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这一路走来有那么多人认识她,她都已经习惯了。 慕容南洛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和她说那么多废话,看她那种狡猾又刁钻的模样,他早就想出手了。 他拔出剑毫不客气的对着蛇婆婆刺去。 蛇婆婆见状立马对着他们吹了一口气,慕容南洛的眼睛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风听荷忙上去扶着他,蛇婆婆惊讶的看着站在一边的风听荷道:“为什么你的眼睛还看得见?”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的眼睛道。 “没做什么,只是让他暂时眼瞎而已。”蛇婆婆得意洋洋的道。 “你可真是丧心病狂,快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他看得见?”风听荷心急如焚的瞪着她。 “等我先吃了你,他就看得见了。” “你敢!”慕容南洛依旧临危不乱的挡在风听荷的前面。 “哈哈哈!自己都成瞎子了,还英雄救美呢?”蛇婆婆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风听荷道。 “你会明白的,既然他这么在意你,我今天就饶你不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至于他……必须跟我走!”蛇婆婆信誓旦旦的道。 “你想都别想。”风听荷道。 蛇婆婆看了慕容南洛一眼道:“他既然中了我的蛇毒,如果我想抓他会轻而易举的,不信你看。”蛇婆婆说着瞬间不见了,慕容南洛也不见了。 剩下一个凌乱的风听荷,站在那里大声狂喊着:“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被蛇婆婆带到一个山洞里,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山洞里面怨气重重,绝对不像一个正常人生活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慕容南洛道。 “这里当然是我的家,我这是请你到家中做客,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蛇婆婆老奸巨猾的笑道。 “听荷呢?”慕容南洛藏在心底的那份担心,已经毫无顾忌的挂在了脸上。 蛇婆婆道:“你放心,就凭你那么关心她,我也绝对不会伤害她!”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慕容南洛道。 “没什么,只是想送个礼物给你,如果你收下了我这个礼物,你才能安全,如果你不收下,不但是你,还有你的夫人都得死。”蛇婆婆狡猾的道。 慕容南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口中所说的礼物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收?”慕容南洛道。 “这你放心,你的眼睛只要熬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重见光明,到时候你就会灵力尽失。”蛇婆婆笑道。 慕容南洛怒气冲冲的道:“好狠毒的手段!” “那是自然,我知道你的法术高,如果不用这些计谋,想抓你恐怕没那么容易。”蛇婆婆指着阴森恐怖的山洞道:“你现在这里休息,等熬过一炷香的时间,我就带你去见我要送你的礼物。” 蛇婆婆用手一挥山洞关上了门,慕容南洛坐在那里,努力的排斥着怨气的袭击。 蛇婆婆走进自己的山洞,一条小青蛇慢慢的爬了过来,蛇婆婆见状,立马指责道:“青芒,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修炼吗?你每天都在这里爬来爬去的,成何体统!” 地上的小青蛇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姑娘,眉若远黛,眼如星光,肤白胜雪,唯一和人类不同的是,她的唇是青色的,就像她的蛇皮一样青。 “母亲,我有好好练功,只不过是练功太累了,才想变成回原形,好好享受一下我们做蛇的天性。”青芒道。 蛇婆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青芒,我今天抓了一个翩翩公子,可谓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拿来给你做夫君可好?” 青芒羞涩的低了一下头,当她在抬起头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她内心那种雀跃溢于言表,她邪魅的笑道:“我同意。” “就知道你会开心的。”蛇婆婆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青芒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过他不但法术极高,还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蛇婆婆道。 青芒刚端起的杯子一下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水还未来得及喝,流的满地都是。 蛇婆婆道:“怎么了?那么生气?” 青芒道:“母亲,你存心消遣我呢是不是?他都有夫人了,你还抓他来做什么?” 蛇婆婆看到自己的宝贝孩子生气了,她笑道:“宝贝,你放心,他的夫人现在就在山外,她是不可能进来的。” 青芒仍是愤愤不平的道:“不管怎么样,他已有了夫人,我就不会嫁给他!” “宝贝这话说的恐怕为时过早,你如果见到他的人,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蛇婆婆不怀好意的笑道。 青芒冷笑一声道:“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是会这么说的,我就不相信,一个有妇之夫能入得了我的眼。” 蛇婆婆沉默不语,她特别了解她的女儿,知道慕容南洛一定能入得了她的眼,才会不杀他直接带过来的,要不然的话,她早就把慕容南洛给吃了。 蛇婆婆算了一下,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让青芒去看一下慕容南洛,可是青芒怎么都不去,她觉得让她嫁给一个有妇之夫就等于侮辱她的人格,她此刻心里想的就是,不管那个人长得有多好看,有多么的吸引人,她都不会同意。 蛇婆婆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半天,青芒就是不答应,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一面,蛇婆婆无奈,只好亲自去把慕容南洛带过来。 番外(三十九)娶了她就还你自由 慕容南洛迷迷茫茫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朦胧,他努力的揉着双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阴深深的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不像是妖怪专门打的洞府,里面光线很暗,像个牢房一样,他心想,一定是蛇婆婆用来关押人类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就想立马出去一剑把蛇婆婆给劈了,他一站才发现四肢酸软无力,他想起蛇婆婆说过的话,原来他眼睛看得见的时候,就会灵力尽失,他努力的让自己站起来,仍是感觉昏昏沉沉的,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传口讯给风听荷,可是不管怎么用力,就是传不出去,他心里默念:“听荷你在哪?我真不该带你出来。” “哟!你能看见了?”走进来的蛇婆婆看到慕容南洛正在瞪着她,就知道他已经重见光明了,也知道他已经灵力尽失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慕容南洛拿剑指着她道。 蛇婆婆把剑给他按了下去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拿剑,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灵力尽失啊,也就等同于手无缚鸡之力,万一我不小心伤到了你,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岂不是会很伤心啊?” “听荷?你把她也抓过来了?”慕容南洛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她很安全,她现在一定在漫山遍野的找你呢!”蛇婆婆道。 慕容南洛忽然放下心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有礼物送你,收下我的礼物你就自由了。”蛇婆婆意味深长的笑道。 慕容南洛道:“什么礼物?” “跟我来。” 慕容南洛来到她的洞府,整个洞里全都是树枝盘绕,他低着头用手拉着树枝才走了进去。 走到一个有粉红色门帘的山洞口,那些树枝才少了些,慕容南洛也能抬起头走路了。 蛇婆婆指着眼前的洞口道:“我送你的礼物就在里面,你还不进去。”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山洞。 青芒的蛇身慵懒的在地上盘着,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做人,也不想修什么人身,要不是母亲强迫她每日修炼,她做一条无忧无虑的小蛇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忽然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立马爬到一边,伸出头来看着来人。 慕容南洛一袭白衣举步生风的走进来,青芒躲在一边,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剑眉星目,五官立体如雕如琢,他淡定优雅的走着,白衣飘逸犹如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青芒心道:“这难道就是母亲说的如意郎君?”她悄悄的爬到内殿变回了人形,举止优雅的走出来刚好迎上慕容南洛的目光。 青芒低头不语,慕容南洛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径直向前走了过去,青芒见立马走到他的前面,用手挡住了他的去路道:“公子光天化日之下私闯小女子寝殿,是什么意思啊?” 慕容南洛闻言,立马回头准备原路返回,青芒又挡在他面前道:“听母亲说你是来娶我的?这才刚来怎么就要走啊?” 慕容南洛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道:“蛇婆婆说此处有一礼物要送我,我只是来取东西的。” 青芒笑道:“我母亲说的礼物应该就是我,难道这你还不明白吗?” 慕容南洛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欲逃走,只是灵力尽失,现在的他别说是蛇婆婆了,就连眼前这个灵力低微的小青蛇他都打不过。 “我已经娶妻,是绝对不可能娶你的,请姑娘放我离开!”慕容南洛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蛇婆婆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道:“今天我要送你的礼物就是我的宝贝青芒,只要你娶了她,我就还你自由之身,到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慢慢恢复灵力。” 慕容南洛气急败坏的看着她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堂堂香檩山洗尘长老极富盛名,居然会被区区两条蛇妖给算计,尽管他不在乎传出去有多么的损其形象,但他在乎的是风听荷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怀疑他对她的一片痴心? “怎么样啊?慕容公子,我告诉你!我可没有耐心给你耗下去,你最好快点答应,不然的话,我就先吃了你,再吃了风听荷,别忘了她还没走就在山外。”蛇婆婆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说的他愤怒到了极致。 慕容南洛强忍着冲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道:“给我点时间考虑。”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和你夫人风听荷的感情有多么的坚不可摧呢?还不是被我们的青芒给迷倒了?”蛇婆婆笑着同意给他时间考虑,并把他关回了那个犹如牢房的山洞。 慕容南洛这样说,无疑是为了拖延时间,他试着运转自己的筋脉,如果他的灵力恢复了,他一定铲平这个蛇洞。 青芒一脸微笑的看着蛇婆婆道:“母亲,他说要考虑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同意了要娶我?” 蛇婆婆笑道:“刚才是谁说不会嫁给一个有妇之夫的?” 青盲道:“我哪里知道他那么的绝世无双啊?不过他的夫人真的貌美如花吗?” “你是说那个风听荷吗?她是有几分姿色,不过那也不能和我的宝贝青芒比啊!”蛇婆婆道。 “我倒是想会会她。”青芒顿时满脸的杀气。 “你如果想杀了她,我一定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蛇婆婆道。 青芒点点头,母女俩达成共识,准备去山外找风听荷。 风听荷独自一人围绕着整座山找了很久,本来就已经很疲惫的身体再加上肚子里有孩子的缘故,她已经累得昏昏欲睡了,她感觉到肚子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旁边的树杈,她强忍着不晕倒的意志,坐到了那棵倒了的大树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一直躲在山林深处的大小石怪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点瞠目结舌。 “大哥,这风听荷怎么了?难道是晕倒了?”小石怪道。 “看她的样子好像极其的不舒服,她可能是生病了。”大石怪推测道。 小石怪不怀好意的笑道:“那我们不如趁机杀了她,完成主人的心愿。” 大石怪忙拦住已经拔出剑的小石怪道:“二弟,好歹我们也是正经妖怪,怎么能趁人之危呢?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会被妖界所有人笑掉大牙?” “可是大哥你别忘了,主人曾说过,这风听荷极其的不简单,上届妖王桑树精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小石怪道。 番外(四十)我绝不相信他会娶你 大石怪不屑的道:“那只能说明桑树精无能!” 小石怪道:“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再杀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石怪还准备安慰他两句,看到蛇婆婆和青芒朝着风听荷走了过去,他们兄弟俩双双都闭上了嘴,躲在暗处静静的观望。 青芒看着晕倒的风听荷道:“果然长得不错,难怪慕容南洛会娶她做夫人。” 蛇婆婆不屑的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败给了我们青芒!” 青芒道:“母亲,她这是晕了还是死了?” 蛇婆婆走过去探了探风听荷的鼻息道:“她还活着,你也不想一想,在我们这座山头,只要我们不动手,谁敢杀她?” 蛇婆婆用灵力对着她弹了一下,风听荷浑身瘫软的醒了过来,她有气无力地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睛眼前晃动的两个人影。 “蛇婆婆,你把我相公带去哪里了?”风听荷的语束已经疲惫到极致。 “我说风听荷,刚才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才这一会儿光景,你怎么这样半死不活的?”蛇婆婆道。 风听荷拼尽所有的力气道:“你到底把他带去哪里了?” “现在你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青芒道。 “你是什么人?你有没有见到我的相公?”风听荷抓着青芒的肩膀晃动着,直到青芒笑出了声,她才停了下来指着蛇婆婆道:“你们是一伙的对不对?” 青芒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慕容南洛马上就和我成亲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走要么死。” 青芒的话句句诛心,风听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不会相信慕容南洛会另娶她人,这么久的陪伴是骗不了人的。 “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不然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风听荷道。 “他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夫君了,哪里有那个闲工夫来搭理你呢?你现在已经是他的过去了,我劝你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青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说出的话足以让风听荷哽住呼吸。 风听荷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理智,她看着青芒道:“他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妖怪?你未免太小看他了。” “也许在没遇到我之前,他确实不会娶妖怪,可是就在刚刚,他亲口答应要娶我为妻。”青芒道。 风听荷一向聪明伶俐,可是在有关于慕容南洛的事上,却是那么冲动。 “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不然的话我绝不离开,除非你们杀了我,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风听荷信誓旦旦的道。 青芒和蛇婆婆交换了一个眼神。 “既然你要他亲口说,我这就回去告诉他,至于要不要见你,这还要他自己决定。”青芒说完就和蛇婆婆一溜烟的不见了。 躲在暗处的大小石怪被他们的谈话惊的瞠目结舌。 “大哥,这慕容南洛真的要娶青芒?” “这一定是蛇婆婆和青芒的诡计。” “等她们赶走了风听荷,我们动手就方便多了。” 大石怪看着风听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有点意外,这和他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大相径庭。 风听荷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原地打坐,她心道:“风听荷!在这个时候你必须镇定,千万不能倒下!” 她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着,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理智,很快她的心就静了下来,气血也开始变得通畅,很快达到了入定的境界。 大石怪忍不住在一旁啧啧赞叹:“这个风听荷还真是可以,这个时候都能入定。” “那说明她根本没有那么在乎那个慕容南洛!”小石怪语气里还带着愤愤不平。 “绝非如此,在我看来,她正是因为过于在乎慕容南洛,才会如此的隐忍。”大石怪道。 小石怪忽然灵机一动道:“大哥,我们现在就去杀了她,这多好的机会呀!她就是死了都不知道是自己是怎么死的。” 大石怪道:“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你没听见刚才蛇婆婆说的话吗?只要她们不动手,没有人敢杀她。” “对对对!还是大哥想的周到,万一我们现在杀了她,就等于得罪了蛇婆婆。”小石怪忽然开窍的道。 青芒和蛇婆婆回去商量对策。 “那个慕容南洛是绝对不可能那样说的,现在该怎么办啊?”青芒道。 “不对呀!慕容南洛不是说他要考虑一下吗?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他考虑的怎么样了?”蛇婆婆道。 青芒立刻领会到了蛇婆婆的意思:“母亲,我一个人去即可。” “哟!我们青芒长大了,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蛇婆婆相信她这个女儿可以处理好,就放心的去睡觉了。 慕容南洛试着强行运功,可还是使不上劲,他心急如焚,口讯也传不出去,他心里那种对风听荷的牵肠挂肚全都写在脸上。 青芒走到洞口变成一条小蛇,悄无声息的爬了进去,她就想看看,慕容南洛一个人在里面到底做什么? “听荷!”慕容南洛轻声呼唤着。 刚好被青芒听了个正着,她爬到慕容南洛的旁边,立马变成了人形。 慕容南洛没有一丝的惊讶,他平静的看了看青芒,又闭上了眼睛。 “慕容南洛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你还对的你的夫人念念不忘是吗?”青芒一针见血直指他的痛处。 慕容南洛仍然是平静的闭着眼睛,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青芒看到他的样子,顿时有点气急败坏的道:“好啊!你不理我是吧?那我现在就去杀了风听荷。” 青芒说着就往洞口走。 “站住!”慕容南洛立马站了起来并挡在她的面前。 “哟!这一招还真管用,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刚刚为什么不理我?”青芒冷笑道。 慕容南洛冰冷的道:“听荷在哪?” “她就在山外,我刚刚去看过她了,也把我们即将成亲的事告诉了她。”青芒道。 听到这句话,慕容南洛顿时慌了。 “你告诉她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成亲了?她现在怎么样?”慕容南洛脸上那种焦急而又担心的神情显而易见。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考虑和我成亲吗?所以我就去告诉了你的夫人让她离开这里。”青芒道。 “岂有此理!”慕容南洛拿剑指着她,此刻将她五马分尸的心都有。 “慕容公子,你不要那么激动嘛!风听荷还没有走,她让你亲口告诉她,你要娶我。”青芒用手轻轻按下他的剑。 “这绝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另娶她人!”慕容南洛神情坚决,不容侵犯。 番外(四十一)南洛休妻 青芒看到慕容南洛如此坚决的样子,她的眼中闪现出一股杀气,她怒气冲冲的盯着慕容南洛道:“同不同意由不得你,我现在就去杀了风听荷,看你还会不会嘴硬?” “你敢!倘若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必定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慕容南洛道。 青芒笑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灵力尽失啊!你现在剑都拿不稳,还想杀我们?我劝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不然的话我一会儿还要出去看看风听荷,她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完好无损,那可就说不定了。” 慕容南洛道:“带我去见她!” “你想都别想。” “你不是说让我亲口告诉她,让她死心吗?”慕容南洛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妥协,只要风听荷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那我也不能带你去见她!”青芒笑着从广袖中掏出纸和笔,摆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要干什么?”慕容南洛道。 “写休书。”青芒道。 慕容南洛气的瑟瑟发抖,他伸手拿起来那张纸,把它撕了个粉碎,洒在了青芒的脸上道:“我不可能休了她!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慕容公子,话最好别说的那么早,你还想不想让她活着离开这里?”青芒又拿出来一张纸放在他的面前。 “卑鄙!”慕容南洛道。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你第一天就答应了,说不定你的风听荷现在都已经平安的回到家了。”青芒邪魅的笑着。 慕容南洛颤抖的拿起那只笔,伴随着青芒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心痛的在纸上写着休书。 青芒拿起那只修书叠好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现在好好准备当你的新郎吧,放心,我一定让你的夫人……不对,应该是你的前妻安全离开这里。” 慕容南洛又坐回地上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道:“听荷!你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等着我。” 青芒拿着那纸休书耀武扬威的来到山外,看到刚刚还焉焉一息的风听荷,此刻却是入定状态,而且气色红润。 她的到来风听荷并没有发觉,但是躲在暗处的大小石怪却看的清清楚楚。 “大哥快看!青芒又来了!”小石怪那种看戏的心情油然而生。 大石怪倒是很淡定:“不知道这青芒又在耍什么花招?” 青芒喊了半天,风听荷也没有应声,她不耐烦地拿出剑向她袭击而去,结果青芒的剑被反弹了回来,就连青芒都被这一击击中了内伤。 躲在暗处的大小石怪被这种巨大的杀伤力惊得目瞪口呆。 她拂去嘴边的血道:“好,你个风听荷,真后悔上次没有杀了你。” 风听荷双盘而坐,她闭着双眼,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青芒,也并没有回应。她的内力已经将她的周围形成一个保护环,这可不是什么人想破就能破的。 她越是这样,青芒就越不服气,作为一个资深的蛇妖,她知道刚刚风听荷弹出来的内力,也是妖术,她气急败坏的嘲笑道:“我还以为慕容南洛的夫人,是什么大家闺秀呢?原来也是妖!” 风听荷强忍着杀了她的冲动,仍是闭着眼睛,并不打算回应她。 青芒见状立马掏出来那纸休书道:“我不管你现在能不能听得见我说话,我都要告诉你,慕容南洛已经写好了休书,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他希望你拿着它离开这里。” 青芒说完就拖着受伤的身体赶回去了。 她走后良久,风听荷收了内力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放在地上的那页写满字的纸。 她心情沉重的捡起那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休妻两个大字,至于内容就是他要另娶青芒为妻,更让她失魂落魄的是,她认出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慕容南洛亲手所写。 虽然她不记得他们是怎么成的亲,但是这么多天以来,慕容南洛一直把丈夫的关怀对她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早就习惯了和他举案齐眉,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慕容南洛不是她的相公。 看到这纸休书,风听荷怀疑过慕容南洛是身不由己,但她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凭她对慕容南洛的了解,她相信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肚子,失魂落魄的道:“孩子,现在你的父亲不要我们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大小石怪看到她上当而不自知的样子,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大哥,在我们那里,我一直感觉这风听荷挺聪明的,今天怎么感觉她那么蠢啊?她难道就看不出来这是青芒的诡计吗?”小石怪道。 “二弟,你问题没有看全面,说不定那休书还真是慕容南洛写的。”大石怪道。 “这慕容南洛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负心汉!”小石怪握起了拳头,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 大石怪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风听荷拿着那纸休书魂不附体的向前走着,她的目光呆滞,心口顿时痛了起来,她痛到撕心裂肺狂吐一口鲜红,她忽然浑身瘫软,眼前一暗晕倒在地上,手里的休书被风给吹走了。 大石怪见状立刻冲了出来,扶起风听荷,小石怪看着大哥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你该不会是要救她吧?她可是我们的仇人啊!”小石怪疑惑的问道。 “刚刚青芒不是说了吗?要她离开这里,可没说让她死在这里呀,难道你想和蛇婆婆她们结仇吗?”大石怪道。 “那……那现在带她去哪里呀?”小石怪道。 “回雪山。”大石怪道。 青芒回到洞府,慕容南洛早已被一群小蛇,强制着换上了新郎服,他看到青芒受伤了,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和风听荷打架了。 “听荷呢?你答应过让她安全离开的。”慕容南洛道。 “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受伤了吗?你马上就要娶我为妻了,现在你满口都是风听荷合适吗?”青芒道。 “我再问一遍!你把听荷怎么了?”慕容南洛的冰冷可以瞬间把整个山洞凝固。 “你放心,你的风听荷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的伤就是拜她所赐,她甚至都没有动手,就把我伤成这样。”青芒有气无力的道。 “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 “你把休书给她了?”慕容南洛的心口也忽然痛了起来,他用手轻轻的按着胸前。 “给了!”青芒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番外(四十二)我的记忆回来了 慕容南洛满脑子都是风听荷收到休书后的样子,他捂着剧痛的心口道:“她走了吗?” “我不知道。”青芒道。 蛇婆婆走过来看到受了伤的青芒心疼的道:“哎呀!我的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伤害我的女儿?” 青芒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犹如打开了泪腺,在风听荷那里受的委屈顿时全都倾泻了出来,蛇婆婆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眼神里的那种杀气再也隐藏不住了。 “我现在就去杀了她!”蛇婆婆边走边道。 慕容南洛道:“倘若你杀了她,我就是死都不会娶你的女儿。” 蛇婆婆回过头来,她这才发现慕容南洛已经换上了新郎装,她凶神恶煞的道:“难道就让我的宝贝女儿白白受伤吗?” 慕容南洛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青芒。 青盲道:“母亲,算了,就放她离开吧,也算是我抢了她夫君付出的代价。” 蛇婆婆实在是气不过,做为一个修炼上百年的蛇妖,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了?要不是看在青芒非要嫁给慕容南洛的面子上,她现在一定一巴掌把慕容南洛拍死,然后再出去杀了风听荷。 蛇婆婆心痛的看着青盲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养好,等你什么时候恢复的像以前一样了,我就给你们办婚礼。”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南洛倒是松了一口气,青芒养伤需要时日,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些日子好好运功,看能不能恢复灵力。 雪山。 大小石怪把风听荷再次带到他们的洞府,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为了救她。 大石怪正准备给她输送灵力,小石怪见状忙上去阻拦道:“大哥你要三思啊!这个风听荷绝非等闲之辈,救了她就等于给我们安置了一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要我们的命!” 大石怪笑道:“二弟啊!你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我相信她不会杀我们。” “可是那你也不能把你的灵力给她啊!” “我不是把灵力给她,我只是助她醒来。”大石怪道。 他们争论的声音过大,风听荷清晰地听着,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昏倒前的那一阵心口剧痛让她成功的想起了以前的种种······ 她的记忆不再是一张白纸,她清晰的记得和慕容南洛的点点滴滴,她记起了风府和梅府,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不过她想起不久前刚看过的慕容南洛的休书,这让她无法呼吸,甚至不愿醒来。 大小石怪还在为要不要给她输送灵力争论不休,她捂着耳朵坐了起来,大小石怪顿时都闭上了嘴巴。 风听荷道:“你们好吵!我想清静一会。” 大石怪道:“你醒了就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风听荷冷笑一声,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慕容南洛为什么要写休书重要,她没有接大石怪的话,魂不附体的道:“我的休书呢?” 小石怪道:“你晕倒的时候好像被风给吹走了。” “哈哈!也好,反正已经看过了,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风听荷笑的是那样的无力,她双目无神,整个人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大石怪道:“你也别太难过了,蛇婆婆和青芒心狠手辣,谁让她们看上慕容南洛了呢,我看你就乖乖的回家去,不要再和她们起冲突了,保命要紧。” 风听荷听不进去他说的每一个字,她现在心里想到的就是去把慕容南洛抓过来,亲自问问他为什么要写那纸休书?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不然的话她死都不会安心的。 风听荷看了看大石怪道:“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想是我的孩子饿了。”自从有了孩子,她每天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饥饿。 “你的孩子?”大石怪虽然十分惊讶,但还是吩咐了小石怪去拿吃的来。 他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风听荷坐在那里吃,他们两个则站在旁边,像是两个下人一样,她吃了几口道:“有酒吗?” 大小石怪都在不停的摇头。 “骗人!你们堂堂妖怪洞府,怎么可能没有酒?拿酒来!”风听荷有气无力的道。 小石怪口无遮拦的道:“你都有孩子了,喝什么酒啊?难道你不怕你的孩子喝醉吗?”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我风听荷的孩子必须提前练酒量,这样的话长大了才能独当一面。” 大小石怪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动。 “我不是说让你们去拿酒吗?”风听荷厉声道。 “我们这没有酒。”大石怪道:“风听荷,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你不能拿你们夫妻俩的过错来惩罚孩子啊!”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的孩子?”风听荷道。 “你现在喝酒,你的孩子必会受到伤害。”大石怪道。 风听荷觉得他说的貌似有道理,于是坐下来好好吃了顿饭,吃饱喝足以后,她以想一个人静静为由,独自一人踏着雪来到了山外。 她魂不守舍的走了好远,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眼神中带着那种生无可恋,她已经习惯了有慕容南洛陪在身边的日子。 一向聪明的她一时没了主意,她自言自语的道:“我的记忆回来了,但你却不在了。” 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肚子:“孩子你放心,我会很快带你回家的。” 她想到自从失忆以来,就一直住在香檩山,她都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梅府了,她心想找慕容南洛问清楚,就立马回梅府。 她回到大小石怪的洞府,向他们询问关于蛇婆婆和青芒的洞府内的情况如何,她想一个人去闯一下她们的蛇洞。 大石怪道:“我们上次去蛇洞已经好多年了,不知道现在里面的机关又加多了没有?” 风听荷冷笑一声:“果然老奸巨猾,洞府内居然还设机关,是什么样的机关?好不好破?” “机关里有刀有剑还有蛇毒,总之招招要命,自她们成立洞府以来无人敢擅闯,就连主人当初都没有闯过去!”大石怪道。 “萧震寒闯过蛇洞?”风听荷道。 “主人有意和蛇婆婆合作,只是他不是蛇婆婆的对手,一直没有合作成。” 风听荷不屑的道:“萧震寒还真是不自量力!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保住命就已经不错了。” 小石怪听到她这样嘲笑自己的主人,本想和她理论一番的,但又想到青芒是怎么受伤的,忽然又闭了嘴。 大石怪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孩子考虑啊!” 风听荷道:“我想我的孩子长大后会理解我的。” 番外(四十三)南洛知晓自己中蛇毒 大小石怪劝说无果,风听荷还是决定一定亲自去看看,她坐在雪地里等到了天黑,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是由于白雪皑皑的,还是一眼就能看好远,她看到远处过来一个人影,就悄悄的躲在一边,等那人走近了,风听荷深呼了一口气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大石怪道:“你还是决定要去吗?” 风听荷道:“看来我在慕容南洛面前保你是正确的选择。” “你有保过我?”大石怪貌似很开心,在他的心里,早就改变了对风听荷的看法,他总觉得她有一种正义感,这种品德他之前是不曾遇到的。 风听荷苦笑一声:“总之,谢谢你,你救了我,我们扯平了。” 风听荷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大石怪忙跑到她面前道:“你这样冒昧的闯入,太危险了,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先进去帮你探探路。” “那怎么行?你也说过里面很危险,我风听荷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替我去冒险的。”风听荷道。 大石怪道:“我不是替你去冒险,我是说我对里面比你熟悉,况且我们和蛇婆婆怎么也算是上百年的邻居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未有过冲突,就算真的落到她们的手里,她们也会念在多年邻居的份上,不会伤害我的。” 大石怪的话让风听荷松了口,她决定先让大石怪进去打探一番,然后再让他画个里面的地形图,这样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慕容南洛。 蛇洞。 慕容南洛闭着眼睛强行运功,终于体力不支,狂吐一口血,他将嘴边的血拭去,才发现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他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是蛇毒,看血的颜色,他明白他已经中毒很久了,他这么多天来灵力尽失原来是因为中了蛇毒,他找到了根源,试着把毒逼出体外。 可是他发现根本就行不通,因为他的血液全是黑色,中毒已深,根本就无法把毒逼出来,他想到了解药,青芒一定有解药。 青芒这几天忙着养伤,没有过来打扰他,蛇婆婆每天都会派人来给他送饭,实则是趁送饭之际看他有没有逃跑。 慕容南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的脸色煞白,显得眉毛更加的浓密修长,由于中毒的缘故他唇色如墨,整个人看上去美的有点凄凉。 他走到洞口,两只蛇妖拦住了他的去路。 “慕容公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这里机关重重,万一伤到您,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跟你们没有关系。”慕容南洛急于出去,竟然和两只小蛇礼貌的交谈,要是在以前,他往那一站,气场就可以吓跑所有人,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可以和别人以礼相待。 小蛇道:“慕容公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奉命行事,没有蛇婆婆的命令您哪儿也不许去,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就会魂飞魄散。” “真是狠毒!”慕容南洛道。 青芒听到这些,忙走过来道:“慕容公子想出去走走的话,只管找人来问我就行了,何必为难这些小妖啊?” “你来做什么?”慕容南洛冷冰冰的道。 “当然是过来看你啊!”青芒道:“我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母亲说后天就是良辰吉日,让我们拜堂成亲。” “后天?”慕容南洛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那么快,他要是再不想办法恢复灵力的话,恐怕他就会被蛇毒侵袭全身,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啊!我都迫不及待了。”青芒道。 “带我去见你母亲!”慕容南洛道。 青芒笑道:“你见母亲干什么?” “带我去!”慕容南洛用尽所有的力气瞪着她。 青芒抵挡不住来自眼前的那种冰冷,只好妥协道:“好吧,你跟我来。” 蛇婆婆正在开心的给青芒布置新房,看到他们两个走过来,开心的道:“你们来的正好,看看对新房还有什么要求吗?” 青芒开心的看着红如胭脂的房间,还有那一个个耀眼的“囍”字,她看着慕容南洛道:“怎么样?喜欢吗?” 现在不管是红丝带还是红灯笼都入不了慕容南洛的眼,他看到这一切忽然想起了他和风听荷成亲的时候,和这样的布置一般无二,可是他的心情却是天壤之别。 蛇婆婆看到慕容南洛陷入沉思的那张脸道:“怎么了?是不是太感动了?”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南洛从思绪中回来道:“给我解药!” 青芒道:“什么解药?” 蛇婆婆把眼睛看向一边,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慕容南洛义正言辞的又说一遍:“给我解药!” 青芒着急的问道:“你中毒了吗?没事要什么解药?” “你说呢!”慕容南洛的眼神冰冷到极致。 “母亲,他给你要什么解药啊?”青芒道。 蛇婆婆看着瞒不住了,妥协道:“他中了我们的蛇毒。” 听到这句话的青芒心急如焚的拉着慕容南洛看了一圈道:“你没事吧?”又看向蛇婆婆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万一要是死了怎么办?” 蛇婆婆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吗?” “母亲快把解药给他!”青芒担心的看着慕容南洛。 “青芒宝贝你放心,他死不了,只要他和你拜完堂,我就会给他解药。”蛇婆婆道。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话,他知道蛇婆婆心狠手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和青芒成亲,也绝对不会和她拜堂,他忽然灵机一动晕倒了。 “慕容南洛!”青芒惶恐不安的扶住他道:“你怎么了?” 蛇婆婆伸出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道:“只是晕倒了,你别担心。” “可是母亲是不是蛇毒造成的?求求你先把解药给他吧,他都已经灵力尽失了,是不可能悔婚的!”青芒道。 蛇婆婆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把解药给他服下,她不想自己女儿拜堂的时候,新郎昏迷不醒,她掏出解药,还是留了个心眼,她把解药一分为二,只给他服下了半颗。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青芒担心的道。 “他已经服了解药,下应该很快就会醒的。”蛇婆婆道。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南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感觉不但有了力气,而且气血运行也变得通畅起来。 “慕容南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青芒迫不及待的问道。 慕容南洛慢慢的站了起来,甩开了青芒的手,走到蛇婆婆面前,冷冷的道:“感觉蛇毒真的很厉害!” 番外(四十四)南洛的苦 蛇婆婆道:“既然你已经服下解药,就好好准备一下,准备做你的新郎就是了。” 青盲道:“母亲,既然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求您不要再把他关在那潮湿的山洞里了。” “无妨,我觉得那里挺好。”慕容南洛道。 蛇婆婆笑道:“青芒,你也听到了,是他自己想去那山洞的。” “慕容南洛,你就不能给母亲说句好听的吗?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她也是你的母亲啊!” 慕容南洛瞪了她一眼,走出了洞府来到那个让他可以感到清静的山洞,服下解药后,他感觉神清气爽,他现在已经急如星火般想知道他能不能恢复灵力了。 大石怪悄悄的潜入了蛇洞,他小心翼翼的躲着每一个机关,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或者触碰到了某个开关,把蛇婆婆引来了就不好了。 这次和他多年前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他轻车熟路的走进蛇婆婆的洞府,却听到丫鬟们都在小声议论着青芒和慕容南洛的婚事,大石怪在不被别人发觉的情况下特地向前走了几步,希望能听的清楚一些。 “据说那慕容南洛并不愿意娶青芒小姐。”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蛇婆婆可是用毒高手!” “是啊!就算慕容南洛有九条命,也禁不住我们的宝贝蛇毒啊!” “我听说慕容南洛中了蛇毒之后给蛇婆婆去要解药。” “蛇婆婆肯定不会给他的。” “给了,是青芒小姐求着蛇婆婆给的,她能不给吗?蛇婆婆这么宝贝青芒小姐,怎么可能让她的夫婿中毒呢?” 一群丫鬟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得知慕容南洛的蛇毒已解,大石怪顿时放心了,当时听到他中毒的时候,他真的捏了一把汗。 他自言自语的道:“怎么没有看到慕容南洛?他难道被关起来了?”从丫鬟的口中得知成亲不是慕容南洛自愿的,大石怪就想到慕容南洛此刻一定被困在某个地方,他开始在整座山上找可以藏人的地方。 慕容南洛坐在地上,试着运功,果然他的灵力已经有了两层了,但是要对付蛇婆婆她们,恐怕还是不行,不管怎样他看到了希望,他看着自己强有力的双手,心道:“听荷,我马上就会来找你。” 不管怎样说已经回来了一层灵力,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希望,他趁热打铁继续运功,可是这次却没有上次的那么顺畅,在他马上就要恢复第二层灵力的时候,却突然体力不支,心口的脉搏像是不听使唤似的使劲往外爆,他差点走火入魔。 他忙收了内力,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血液循环,他发现还是有问题,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蛇婆婆肯定在解药上面动了手脚。 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体内的蛇毒并没有完全解除,但是比之前的确好了很多,他不再盲目的运功,而是试着用灵力慢慢的解毒,因为他很清楚,体内蛇毒虽然减少,如果不加以控制,它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侵袭他的全身。 他可不想再回到以前那样,他要扳回一成。 大石怪悄悄的来到这个看似很荒凉的山洞,他有一种预感,慕容南洛一定被关在里面。 当他潜入里面的时候,慕容南洛听到了声响,他以为是蛇婆婆和青盲进来了,他故意装作晕倒。 大石怪看到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忍不住唏嘘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慕容南洛,能落到这个下场。 他轻轻地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道:“慕容公子,你醒醒!”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南洛立马睁开了眼睛。 大石怪吓了一跳又把他放在地上道:“我就说嘛!那么厉害的慕容南洛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晕倒?” “你来这里干什么?”慕容南洛站起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石怪道。 “我今天是替风听荷来问问你,你写的休书是认真的吗?”大石怪道。 “听荷?听荷她怎么样了?”慕容南洛心急如焚的问道。 “你放心她没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大石怪道。 慕容南洛道:“只是权宜之计。” “好一个权宜之计!慕容南洛你知道风听荷有多伤心吗?她现在就是生无可恋你知道吗?”大石怪道。 慕容南洛听到这句话以后,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匕首刺中,痛的无法呼吸,他眼中含泪道:“告诉听荷,让她先离开这里,去找杨子沫和风沁荷,让她不要回香檩山。” 慕容南洛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时半会儿根本就逃不出蛇婆婆的魔掌,现在只要风听荷离开了,他就没有了软肋,但是又想到香檩山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夕雨,她回去他也不会放心的。 只有让她去找杨子沫,她才能安全。慕容南洛帮风听荷想好了一切,等她走后,他一定想办法把整个蛇洞给铲平。 大石怪长叹一口气:“她是不会走的,不如这样,我带你离开。” “不行!”慕容南洛知道,他已经中了蛇毒,无论走到哪里,蛇婆婆都能找到他。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风听荷吗?”大石怪道。 “我当然想见她,只是不是现在。”慕容南洛道,他知道不能把中蛇毒的事告诉大石怪,否则的话,风听荷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也许她就更不会走。 “你在顾虑什么?”大石怪道。 “你走吧!这里不安全。”慕容南洛道。 大石怪道:“我当然知道这里不安全,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我可以很轻松的带你离开这里。” 慕容南洛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其他什么事?你不会真的要娶青芒吧?”大石怪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听说蛇婆婆让你们后天成亲是真的吗?” 慕容南洛点点头。 “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风听荷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居然要另娶她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大石怪气急败坏的道。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不快走?”慕容南洛知道这样说的话,风听荷一定会很伤心,但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她离开这里。 大石怪“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慕容南洛心道:“听荷,你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 风听荷会不会离开这里,他其实没有半分的把握,这也正是他心痛的原因,他必须想办法尽快的恢复灵力,他和风听荷的一辈子还长,他们还没有过几天幸福的日子,他可不想就这样被两条蛇给毁了。 番外(四十五)听荷参加南洛婚礼 大石怪回到雪山把和慕容南洛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风听荷,他原本以为风听荷听到慕容南洛要娶青芒的事会火冒三丈,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中了蛇毒?”风听荷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关心他干什么?”大石怪替她感到不平。 “我问你话呢!他现在怎么样?”风听荷道。 大石怪没好气的道:“他已经服下解药,现在好的可以上天。” “那他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正开心的准备迎娶青芒呢!”大石怪道。 风听荷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因为她知道慕容南洛中了蛇毒,娶青芒的话肯定没有那么单纯,不见到他本人的话,她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就算慕容南洛是真的要娶青芒,那也得他亲口说出来,她才会死心。 “他们什么时候成亲?”风听荷道。 “后天,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还想去闯蛇洞吧?”大石怪道。 风听荷道:“当然要去。” “我这么多话都白说了吗?慕容南洛已经不是你的相公了,他要娶别人了,你去了只会白白送命。”大石怪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说他现在被关在一个山洞里,他要是自愿娶青芒的话,蛇婆婆怎么可能会把他关起来?”风听荷道。 大石怪正准备反驳她几句,小石怪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大哥,青芒后天成亲,蛇婆婆要宴请我们。”他把手上的请帖交到大石怪的手上。 大石怪还没来得及打开,风听荷抢过来道:“这请帖来的真是时候,看来后天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进蛇洞了。” 大石怪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 小石怪附声道:“对啊,她请的是我和大哥两个人,又没有请你。” 风听荷道:“我知道你们不让我去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若不去的话,恐怕会遗憾一辈子的。” 小石怪听着听着开始感动了:“大哥,要不我们就让她去吧。” 听到小石怪这句话,风听荷哭笑不得的道:“你不是整天以你们主人为尊,每天都劝你大哥要杀了我吗?现在你为什么又帮我说话?” “那是以前,我不了解你的为人,自从发现你一个人又怀着孩子,我就有点同情你了。”小石怪含糊不清的道。 风听荷一阵苦笑:“我现在那么可伶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石怪会在关键的时候救她的命,也没有想过她风听荷有一天还会被一只小妖给同情。 大石怪最终也妥协了,答应让风听荷一起去参加青芒和慕容南洛的婚礼。 蛇洞。 婚礼马上就开始了,青芒开心的穿着新娘的礼服,丫鬟们围了一圈,把她夸得天旋地转,她喜上眉梢的坐在铜镜前,把自己照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自己都在贪恋自己的美貌,直到蛇婆婆进来,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铜镜。 “我的宝贝今天怎么看都好看,不用再照了。”蛇婆婆眉开眼笑的道。 “母亲,宾客都来了吗?”青芒道。 “已经来了好多人了,一听说我的宝贝女儿成亲,我们附近山头的都来了,还有的没有给他们请帖,挤破头也要进来。”蛇婆婆一脸傲娇的道。 “那慕容南洛呢?他准备好了吗?”青芒道。 蛇婆婆道:“我已经派了人去给他送衣服了,想必他现在肯定在心花怒放的穿着新郎服呢!” 青芒低下头笑了。 慕容南洛坐在山洞里,还在用灵力驱除蛇毒,他虽然只回来一层的灵力,但是他体内的蛇毒却在慢慢的减少,没有毒的血液也在慢慢的恢复灵力,他闭上眼睛试着运了一下功力,他发现灵力又恢复了两层。 他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对着外面的虚无道:“听荷,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他正准备在坐下驱毒时,却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立马收了内力,装成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丫鬟们拿着喜服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慕容南洛,一个个都在不停的笑道:“慕容公子,你快点换上喜服吧,如果错过了吉时就不好了。”“是啊!青芒小姐都已经换好了。” “青芒小姐今天可真是美得不可方物,难道你不着急看到她吗?” 她们说了那么长时间,慕容南洛还是一动未动。 “慕容公子,难道你还打算让蛇婆婆亲自来伺候你穿衣服吗?”丫鬟们开心的笑道。 慕容南洛用力的握着拳头,他恨不得一下将她们打的魂飞魄散,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了礼服道:“你们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你们都给我出去!”慕容南洛冰冷的话语让丫鬟们顿时束手无策,她们只好退了出去。 慕容南洛拿着喜服恨不得将它撕的粉碎,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内力,足以能将这里的丫鬟全部杀掉,撕掉礼服再逃出去。 但他又想到自己的体内还有蛇毒,好不容易灵力恢复了三成,如果就这样逃出去,再被蛇婆婆抓到的话,恐怕他隐忍了那么久驱逐掉的蛇毒就会前功尽弃了。 雪山。 大小石怪在门口等了风听荷好久,她终于出来了,这次她又重新穿上了男装,梳上了男士发束,她风度翩翩的走到大小石怪面前。 他们两个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点瞠目结舌。 “风听荷?真的是你?”小石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和他之前看到的风听荷完全判若两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睛里写满疑惑。 “是我啊!连你们都认不出来我,看来今天去蛇洞就可以完全的隐藏身份。”风听荷道。 大石怪感叹道:“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也一定会是男人中的翘楚。” 风听荷笑道:“我从小一直都是这样长大的,穿男装我早就习惯了。” “那我们走吧。”大石怪道。 蛇婆婆正在热情洋溢地招呼着客人,她没想到她嫁女儿一下来了那么多人,而且大家都对她阿谀奉承。 她忽然觉得她自己在这山林中的地位真是高到不可侵犯。 大小石怪还有风听荷走了进来,蛇婆婆忙上去热情招待。 风听荷看到她,握剑的那只手顿时用了一下力,双眼带着杀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大石怪见状小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到这句话的风听荷握剑的那只手放松了一下,眼神也缓和了很多。 蛇婆婆看到她,疑惑的问大小石怪:“这位公子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不知是哪个山头的啊?” 番外(四十六)南洛刺伤蛇婆婆 大石怪道:“这是我们新来的弟子叫石瑛,我们今天特地带他来这里长长见识。” “哦?原来是这样。”蛇婆婆看到风听荷眼睛都亮了起来:“公子好个相貌,倘若我再有个女儿的话,一定会招你为女婿。” “早就听闻过蛇婆婆的爱美之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风听荷道。 蛇婆婆笑道:“这自古以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风听荷颔首。 蛇婆婆道:“一会儿介绍我的女婿给你认识,说不定你们两个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风听荷道:“不知道新郎什么时候出来呢?” 蛇婆婆道:“他在换衣服应该马上就会出来了。” 风听荷的心不经意的痛了一下,她真的无法想象亲眼看到慕容南洛穿着新郎服娶别人,该有多么难过。 可是她在心底还保留着对慕容南洛的一丝信任,她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但是她还是十分的紧张,她生怕等一下会看到慕容南洛的温柔会属于青芒。 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慕容南洛穿着新郎服走了过来,他目视前方,好像所有的宾客都不存在一样,他虽然两只脚在不停地走着,但他体内的灵力却在不停的运行着。 风听荷看到他的那一刻,真是五味杂陈,她心里百般滋味都凝聚在脸上。 慕容南洛一出来,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比大小石怪的雪山还要冷,他没有心情看别人,所以他也并没有发现风听荷。 “这新郎的都出来了,怎么不见新娘呢?” “就是啊!新郎和新娘本该一起出来的呀!” “这吉时马上就到了!只有新郎一个人像什么话?” “这新郎长得是好看,可是我们更想见新娘子啊!” 宾客们开始人云亦云起来。 蛇婆婆也感觉到奇怪,她一边安抚着众人,一边跑到慕容南洛面前小声道:“青芒去哪了?” “她不是应该和蛇婆婆在一起吗?我还想问她在哪里呢?”即使新娘子不见了,慕容南洛还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蛇婆婆立马吩咐所有的丫鬟去寻找青芒,她实在不能理解,青芒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一定是出事了。 所有宾客看到蛇婆婆如此心慌意乱的模样,都开始噪动起来。 “难道新娘子真的不见了?” “是逃婚了还是出事了?” 悠悠之口又开始了,蛇婆婆顾不上去管现场的混乱,她把慕容南洛拉到一边道:“你给我老实点,最好先回山洞里去。” 风听荷悄悄地走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原来慕容南洛并没有背叛她,他只是被蛇婆婆要挟,风听荷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屈尊于蛇婆婆之下。 慕容南洛右手手指还在广袖下不停的运着功,在蛇婆婆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成功的将体内的蛇毒排了出来,瞬间他灵力满格,他纵身跃到蛇婆婆面前道:“恐怕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蛇婆婆道。 慕容南洛轻轻挥动两根手指,他那把被蛇婆婆藏起来的仙剑,瞬间飞了过来。 蛇婆婆见状瞬间大怒:“怎么可能?你中了我的蛇毒,怎么可能会恢复灵力?” “因为要杀了你,因为你该死!”慕容南洛道。 蛇婆婆一边躲着他的剑,一边继续释放蛇毒。 上过一次当的慕容南洛早就有了防备,他避开她的毒,拿剑刺中她的脖子,蛇婆婆痛的翻滚在地,她两只手按着自己的脖子,艰难的呼吸着。 “青芒在哪?”蛇婆婆有气无力的道。 “等你死了我再送她下去找你。”慕容南洛冰冷的道。 “不要……不要杀她!”蛇婆婆强忍着疼痛,吞吞吐吐地我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慕容南洛正准备再刺第二剑,蛇婆婆狡猾的逃跑了,风听荷见状立马悄无声息的追了上去。 宾客们看到蛇婆婆受伤都纷纷逃走了。 慕容南洛没有去追受伤的蛇婆婆,因为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找到风听荷重要,他着急赶回雪山,却忽然看到在宾客席上仅剩的两个人,正是大小石怪。 他心急如焚的跑过去,向他们询问风听荷的下落。 “你刚刚没有看到风听荷吗?她刚才随着你和蛇婆婆去了那边啊!”大石怪道。 “听荷来了?”慕容南洛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风听荷一定听到了他和蛇婆婆的谈话,而且她现在肯定去追蛇婆婆了。 他恨自己的后知后觉,万一风听荷出事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他看着蛇婆婆去的方向,急不可耐的追了上去。 蛇婆婆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了山外几十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安全之后方才停下来。 风听荷悄悄地跟在暗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艰难的坐在地上,拼尽所有的灵力集聚在脖子上,终于她的呼吸均匀了一点,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她自言自语的道:“慕容南洛,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 “都这时候了,你能消停点儿吗?”风听荷从她的后面走出来,一身男儿装扮,风流倜傥的站在她的面前道:“凭你现在的能力,别说去杀慕容南洛了,恐怕杀一只小妖都费劲吧?” 蛇婆婆道:“你是什么人?你也试过来杀我的吗?” “你这记性可真差啊,这么快就忘记我是谁了?”风听荷道。 “你绝对不会是大石怪的弟子那么简单!你到底是谁?”蛇婆婆道。 风听荷摇身一变道:“你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蛇婆婆艰难的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她,不可思议的道:“风听荷?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就像今天一样我若不杀了你,今后一定也会后悔的。”风听荷道。 蛇婆婆刚刚均匀的呼吸,又变得越来越急促了,可能是濒临死亡的缘故,内心深处的那种巨大恐惧不由得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话说,但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蛇婆婆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青芒。” 风听荷感叹道:“都说蛇是冷血动物,没想到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的疼惜。” “我知道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无理,之前的事都是我一个人操纵的,和青芒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甚至根本就不知情,只要你肯放过她,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绝无怨言。”蛇婆婆道。 番外(四十七)南洛向听荷解释苦衷 风听荷带着那种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恨意道:“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你当初想办法拆散我和慕容南洛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你也有今天呢?” 风听荷一想到他对慕容施了蛇毒,就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一个字。 “那你说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青芒?”蛇婆婆道。 风听荷肚子里的孩子忽然跳动了一下,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觉得小生命真的好神奇,也觉做这母亲真的很幸福,她忽然能体谅蛇婆婆对青芒的那份心意。 “青芒在哪里?”风听荷道。 “我不知道,一定是慕容南洛把她给抓起来了,只要你找到慕容南洛,就能救我的女儿。”蛇婆婆救女心切,完全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她跪在地上对着风听荷磕了三个响头。 就在第三个头落地的时候,她就固定在那里不动了,风听荷有意去扶了她一下,她却僵直的倒在了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风听荷把她的尸体收进自己的玉盏杯,准备原路返回,刚刚转过身的一刹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正是让她朝思暮想的慕容南落洛,他正笑着向她走过来,风听荷下意识的躲开他。 慕容南洛看到她如此的排斥自己,顿时心慌意乱了起来,也不怪风听荷,他很清楚他写了休书,他们现在已经算不上是夫妻了。 “听荷!你听我解释。”慕容南洛拉着她的手臂道。 风听荷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道:“慕容公子,新婚快乐啊!” 慕容南洛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在穿着那身新郎服,气急败坏的将那套喜服脱下来,当着风听荷的面把它撕了个粉碎。 他里面的白衣全部被血浸染了,整件衣服红白相间,和以前一尘不染的他格格不入。 风听荷看着他身上的血迹,有点动容,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写休书的事实,自从她恢复记忆以来,想起了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向生死妥协,更不会向皮肉之苦妥协。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屈打之下写了那封休书,尽管看到他遍体鳞伤她十分的心疼,但还是气不过他对她的真心就那么的一文不值。 “听荷,当时我只是……” “只是迫于蛇婆婆的毒药,才决定把我休了的?”风听荷态度冰冷,沉着冷静,她其实思考了很多时间,她也幻想过无数次和慕容南洛下次见面的场景,她也曾发过誓绝不轻易原谅他,可是看到他遍体鳞伤,尽管言辞犀利,但她的心还是被温柔给打败了。 “不是这样的,当时情况过于紧急,我才……” “才不得已而为之,对吧?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风听荷尽管心里释怀,还是不想那么便宜就放过他,万一下次又有哪个妖怪看上了他,再被他休了该怎么办? 慕容南洛本来就不善言辞,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表达,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过风听荷,如今见到她,心里的那种兴奋激昂是掩饰不住的。 “听荷,这些天来你是怎么过的?我们的孩子还好吗?”慕容南洛道。 “承蒙慕容公子关心,孩子他很好,不过不是我们的!是我的!”风听荷义正言辞的冲着他说完转身就走。 慕容南洛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看到她正在生气,他就一直默默的守在她旁边,和她并肩前行,如今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蛇婆婆的生死去向了。 风听荷也不理他,以前的她只要是不说话就会疯掉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说话,可能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两个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风听荷忽然想起蛇婆婆临死前对她所求,她看了看身后一脸严肃的慕容南洛,该怎么问他?是她自己先不理他的,为什么到头来打破这场僵局的还得是她? 她很了解慕容南洛的性格,他是不可能用甜言蜜语来给她道歉的,她如果想继续冷战下去,他是一定会奉陪到底的,想到这里的风听荷发出一阵苦笑。 慕容南洛殚精竭虑的看着她道:“听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风听荷闭上眼睛努力的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青芒在哪?” 慕容南洛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难道她还还是很在乎他要娶亲吗? “听荷,我不是真心要娶青芒的,我向你保证我也绝对不会娶她!”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真是欲哭无泪,谁问他这些了?她自己也在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他这种榆木脑袋呢? “我是想知道青芒还有没有活着?”风听荷深呼一口气道。 听到她这样说,慕容南洛心里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她关起来了,她现在恐怕还在那个我刚发现的山洞里。”慕容南洛说完还不忘为自己辩解一番:“我是因为知道新娘子不会出现,所以才穿的喜服,主要是为了骗过蛇婆婆。” 风听荷并没有很在意他的解释,只是漫不经心的道:“蛇婆婆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南洛的第一反应就是风听荷杀了她,他拉着她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风听荷摇了摇头。 慕容南洛道:“幸好我刺了她一剑。” 风听荷道:“人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死的,都是你那一剑的功劳。” 慕容南洛知道风听荷话里的意思,平静的道:“她死不足惜。” “带我去见青芒!”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不知道她为什么着急去见青芒,因为在他的眼里,青芒已经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了,他也不屑再回去杀她,既然风听荷要去,他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们还没有和好。 蛇洞。 青芒四肢被绑的不能动弹,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喊着:“救命!” 大小石怪还坐在那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着风听荷,喜宴没有办成,但好吃的都已经上桌了,这兄弟俩今天真是大饱口福了,站在一旁的丫鬟们也不敢说他们。 他们开心的拿着酒杯划着拳,玩的不亦乐乎。 小石怪突然停了一下道:“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大石怪喝的有点迷糊道:“没有啊!” “我怎么听到有人喊救命?”小石怪看了看旁边的丫鬟道:“你听到了吗?” 丫鬟仔细的停了一下道:“好像是青芒小姐的声音!” 番外(四十八)离开 “新娘子出现了?”大小石怪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青芒一边喊着救命,一边不停的骂着慕容南洛,她拼了命的挣脱着自己身上的绳索,恨不得马上出去揭开慕容南洛的真面目。 大小石怪顺着她的声音,走进了这个极具隐秘的山洞。 “青芒,是谁把你绑在这里呀?”小石怪脸上的惊讶不是一星半点。 “快帮我解下来!”青芒看到大小石怪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先把她救下来,而是站在那里向她询问,她的弄火顿时倍增。 大石怪拔出剑来,对着她身上的绳索砍去,绳索瞬间四分八裂,青芒终于摆脱掉了束缚,她把腿就往外面跑,看到整个蛇洞凌乱不堪的景象,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紧张。 她回头看了看跟在她后面的大小石怪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母亲呢?慕容南洛呢?” “蛇婆婆被慕容南洛刺了一剑,现在已经逃跑了。”小石怪的嘴巴极快,快到大石怪都来不及阻止他,在慕容南洛和蛇婆婆交手的时候,不只风听荷站在一边偷看,其实他们兄弟俩也站在一边偷看。 “可恶!又是慕容南洛!等我找到我母亲,我一定要杀了他!”青芒气急败坏的说着就往外走。 小石怪道:“大哥,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要谋杀亲夫啊?” 大石怪点点头,忽然又摇摇头道:“什么谋杀亲夫啊?他们根本就不是夫妻。” 青芒刚走出蛇洞,就看到慕容南洛和风听荷一起回来。 “慕容南洛!你好大的胆子,尽管刺伤我的母亲,我母亲人呢?”青芒一连串的问道。 慕容南洛没有回答她,因为此时此刻,青芒的处境和思想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本来不打算和她计较了,但是既然陪着风听荷一起又来了这里,他也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灵力恢复了很了不起是吗?你可别忘了,昨天你还是我们这里的阶下囚呢!”青芒由于担心自己的母亲说话便口无遮拦。 “你给我闭嘴!”风听荷道:“看在你母亲在生前求我放过你的份儿上,我今天就不杀你。”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母亲生前?我母亲到底怎么了?”青芒顿时心慌意乱,失魂落魄,大脑里忽然过了一千种可能,一种比一种更让她伤心难过。 风听荷从广袖中掏出王盏杯,把蛇婆婆的尸体倒了出来。 青芒伤心欲绝的看着母亲的尸体,指着风听荷道:“是你杀了她?” 风听荷道:“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那就是他!”青芒的手又指向了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自始至终都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他都不愿分享给她。 风听荷看了看平静的慕容南洛,对着青芒道:“把你母亲葬了以后好好修炼。” 她说完转身欲走,青芒拔出剑来,对着她的背影刺去,慕容南洛立刻挡在前面,他用手指轻轻一点,青芒的剑瞬间化为虚无。 他伸出左手掐着她的脖子,青芒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 风听荷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忙阻止他道:“放了她。” “是她害得我们夫妻分离数日之久,我必须要杀了她!”慕容南洛并没有打算松手,他甚至稍微一用力,青芒就会魂飞魄散。 风听荷对着慕容南洛的左手袭击了一下,青芒瞬间脱离了禁锢。 “你好自为之吧。”风听荷丢给青芒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慕容南洛瞬间追了上去。 大小石怪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青芒,也转身离开了。 风听荷飞到了雪山,双脚才刚着地,慕容南洛却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听荷,你还在生气吗?” 风听荷道:“我哪敢生你慕容公子的气呀,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慕容南洛知道风听荷是在暗示他休书的事。 “休书呢?”慕容南洛恨不得马上毁了那个让他违心写出的字迹。 风听荷想起来休书已经丢了,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那是我的休书,也是我这辈子的耻辱,你要它做什么?” “毁了它!”慕容南洛道。 “慕容公子一向义正言辞,说一不二,怎么才刚刚休了我,就出尔反尔?这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仙门百家笑掉大牙吗?”风听荷道。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慕容南洛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没想到也能说的那么顺口。 风听荷其实没有在生他的气,她也知道蛇洞发生的事,也不是慕容南洛能左右的,她现在只是想逗逗他,挫一挫他的锐气。 “听荷,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有多恩爱吗?”慕容南洛道。 这话一出,风听荷忽然想到,慕容南洛还不知道她恢复记忆的事,她用手心接了一片雪花,装着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故意道:“不记得了,我们以前很恩爱吗?” “是!以前我们朝夕相处举案齐眉,没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事情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慕容南洛刚换的一袭白衣,在白雪的映衬下,都显得那样的不染尘埃。 风听荷从来没有看到过慕容南洛这幅景象,听他说话的那种感觉,她还是挺享受的,感觉他着急又认真的样子,像童真一样有趣。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风听荷故意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慕容南洛道。 大小石怪走了过来,风听荷看着他们笑道:“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们二位了!我说你们和青芒怎么说也是多年的邻居,怎么也不帮她把母亲葬了啊?真是太不像话了!” 小石怪道:“你不会是怪我们打扰了你和慕容公子独处的时间吧?” 风听荷面部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她瞪了小石怪一眼,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 慕容南洛对着他们行了一礼道:“这些天来多谢二位替我照顾听荷!” 大石怪道:“慕容公子不必多礼,我们是觉得风听荷是侠义之人,所以才救她的,再说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理应是我们请求原谅才是。” 风听荷道:“好啦好啦!没有人要怪你们,你们以后可要好好修炼啊!说不定以后会在仙门中很有威望啊!” “等我和大哥混出名堂,去仙门中找你们,到时候别假装不认识我们就行!”小石怪道。 风听荷对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你们快回去吧!” “你们这就要走吗?”大石怪道。 “当然,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风听荷道。 “前面不比我们这里安全,你们一定要保重啊!”大石怪道。 番外(四十九)南洛听荷和好 他们告别了大小石怪继续往前赶路,风听荷依旧坐在马车里,慕容南洛则是坐在马车上赶着马,走了一段路,慕容南洛忽然停下了,风听荷感觉有点不对劲,就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道:“怎么不走了?” 慕容南洛很是怜惜的看着风听荷道:“我先送你回杨府,苏家的事,我自己去处理就行了。” “你是不是感觉我御不了剑,托你的后腿了,所以才着急把我送回去啊?”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他只是不想让她再冒险了,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他们才刚刚冒了一次险,再说了大石怪又叮嘱过他们前面的山头更危险,他真的很怕,不是怕自己出事,而是怕风听荷和孩子再有什么不测。 风听荷看着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撅了一下嘴道:“你真的感觉我托你的后腿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南洛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有我回去的话也可以回风府或者梅府啊,为什么让我去杨府?”风听荷道。 听她说到梅府,慕容南洛很是震惊,自从她失忆以来,他从来没有让梅府的人见过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的家除了风府还有个梅府,她怎么会突然说出梅府,莫不是她的记忆恢复了?可是既然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慕容南洛内心已经激动的波涛翻滚,却依然假装平静的道:“柳叶青和洪四叔年纪都大了,我怕他们保护不了你,去杨府的话才最安全。” “就算他们都还很年轻,我风听荷也不需要他们保护,再说了他们年纪大了还有芊芊呢!她的法术都是我教的,难道她也年纪大了吗?”风听荷道。 听到她说的那么清楚,慕容南洛确定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于是开心的道:“听荷,你的记忆恢复了对不对?” 风听荷怔了一下,糟了!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尴尬的把手拿开道:“嗯!”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慕容南洛道。 “被你休了之后。”风听荷漫不经心的道。 “听荷!你还在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吗?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你就应该知道除了你我是绝对不会娶别人的!”慕容南洛郑重其事的道。 这倒是真的,风听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自从她进入香檩山学艺以来,慕容南洛的身边除了她,就没有出现过其他女子,她是笑非笑的道:“我没有纠结休书的事,我只是觉得在这水深火热的妖怪堆里行走,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这是什么逻辑?慕容南洛道:“这事关生命安危,不宜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只是想提前带孩子出来历练历练。”风听荷道。 “听荷!”听到这句话的慕容南洛顿时有点不开心了,他钻进马车里,坐在她身旁道:“我们的孩子只需开心快乐的生活就好了,我不想等他长大后再向我们一样奔波动荡。” 风听荷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不管他怎么说都是为了让她先回家,她怎么可能明知道前面有危险,还弃慕容南洛于不顾,自己一个人先跑回家,那样的话她风听荷成了什么人,再说了慕容南洛一个人在外面冒险,她就算回到家里,也一定会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不过我们刀山火海都闯过了,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不能去的?我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风听荷道。 看慕容南洛没有打算同意的样子,风听荷拉着他的手道:“你知道吗?你有多担心我,我就有多担心你,如果我一个人回家了,肯定会因为担心你天天吃不下饭的,这样的话我们的孩子能健康吗?” 慕容南洛脸上决绝的神色忽然缓和了许多,他第一次听到风听荷对他说如此贴心的话,他心里暖暖的,伸出手环住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所以你这是答应让我和你一起去了?”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一脸宠溺的点了点头,风听荷顿时喜笑颜开起来道:“那你快出去赶马车呀!” 慕容南洛道:“是!” 他翻身上了马,听到风听荷不但原谅了自己,而且还那么的关心他,这让他再次有了动力,他挥着马鞭,意气风发的骑在马背上,向前走去。 风听荷也带着欣慰的笑容坐在马车里,她也暗暗祈祷,希望不会再有什么事把他们分开,因为像这种单纯而美好的日子正是她所向往的。 香檩山。 凌夕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夕雨长老在他面前不停地来回踱步,神色异常的焦急,他生气的指着凌夕道:“你快点想想办法啊!最好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铲除他们!” 凌夕不为所动的放下茶杯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想要杀慕容南洛和风听荷,就凭我们两个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仙门百家谁敢动他们两个?” “我不管!只要慕容南洛活着,他随时都会要了我的命,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夕雨长老道。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看看现在的形式,乐天真人和慕容南洛就像亲兄弟一样,风府和梅府都是他的后盾,现在风沁荷嫁给了杨子沫,就连杨府现在都和慕容南洛一个鼻孔出气了。”凌夕道。 “不是还有萧府吗?我听说萧时玉曾经因为抢绣球输给了杨子沫,他一定不服气,有他在还怕搅不浑仙门这潭水吗?”夕雨长老邪魅的笑着。 “我听说这萧时玉可谓是温文尔雅,襟怀坦白之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凌夕道。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同流合污?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应该说的是慕容南洛!”夕雨长老气急败坏的道。 凌夕对于这个弟弟,真是煞费苦心,没想到在自己劝说了那么久之后,他还是这个样子,他不想看着他就这么错下去,但一时又想不到好的办法,心想,让他去萧时玉那里碰一鼻子灰也好,让他打消这个害人的念头。 “等下你陪我去找萧时玉。”夕雨长老道。 凌夕道:“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被别人赶出来。” 夕雨长老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甩了一下袖子走出了香檩山。 凌夕又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萧时玉,我求你一定要像传说的那样,千万不可以跟着他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啊!” 番外(五十)夕雨欲陷害南洛 夕雨长老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决心来到萧府,在他的眼里,萧时玉只是一个晚辈,又曾经在香檩山待过,看上去格外的单纯,他觉得应该很容易控制。 萧时玉一看到他就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道:“夕雨长老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吗?” “哈哈哈!没事就不能过来,讨杯酒喝吗?”夕雨长老道。 “夕雨长老日理万机,这次过来恐怕不是单纯的喝酒那么简单吗?”萧时玉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从夕雨长老的眼睛里他就已经看出他这次来的目的绝对不是那么纯粹的。 夕雨长老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开门见山的人,说起话来不用绕弯子。” “夕雨长老有话请直说。”萧时玉道。 “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慕容南洛所杀,难道你的心里对他就没有半点恨意吗?”夕雨长老道。 “夕雨长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敢去恨慕容公子啊?”萧时玉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个夕雨长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报杀父之仇吗?”夕雨长老一针见血的指出萧时玉心中的痛。 他很清楚的看到萧时玉的眼眶红了起来,杀父之仇他怎么可能不想报? 看到萧时玉已经开始动摇的时候,夕雨长老又添油加醋的道:“难道就让你的父亲白白送死吗?” 萧时玉强烈的抑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道:“慕容南洛在仙门中德高望重,一直受所有世家膜拜,而我的父亲在世时确实做过很多天理不容的事。” “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始终是你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连你都不想为他报仇的话,你觉得你的父亲能含笑九泉吗?”夕雨长老道。 “香檩真人是我杀的,慕容南洛也没有找我报仇。”萧时玉道,他觉得在慕容南洛心中,一直把香檩真人当成父亲一样敬重,所以他也是慕容南洛的杀父仇人。 “哈哈哈!”夕雨长老一阵狂笑。 “你笑什么?”萧时玉疑惑的问道。 “香檩真人和慕容南洛根本就不是父子,如果香檩真人是慕容南洛的亲爹,你以为他还会放过你吗?”夕雨长老道。 萧时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感觉到夕雨长老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帮他报仇呢?难道是他自己得罪了慕容南洛?于是他含糊其词的道:“夕雨长老不是慕容南洛的师兄吗?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让我找他报仇啊?” 夕雨长老大笑了一声,他知道他低估了萧时玉的心机,但是他又很开心他这么有心机,他相信有萧时玉这样的人站在他身边,慕容南洛必死无疑。 “实不相瞒,我和慕容南洛其实早就积怨已深,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找你合作。”夕雨长老毫无保留的告诉他道。 萧时玉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心中压抑很久的仇恨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报仇了,既然夕雨长老肯为他出谋划策,那就说明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人支持他报仇的。 “既然夕雨长老如此诚恳,那我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呢?”萧时玉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夕雨长老已迫不及待的要告诉他自己的主意了。 “夕雨长老请讲!” “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现在已经赶着马车去苏府了,据说是要帮苏夫人要回苏宅。”夕雨长老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就算我不找他报仇,他也会和我过不去的。”萧时玉道。 “萧公子此话何意啊?”夕雨长老有点不能理解。 “夕雨长老有所不知,这苏府本来我是打算帮我表哥守好的,没想到那个杨子沫却给了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苏夫人。”萧时玉道。 “那萧公子为何不去抢过来?”夕雨长老道。 “本来是打算去的,后来由于家里征收一些新弟子,就将这事搁置了。”萧时玉道。 夕雨长老邪魅一笑道:“那我们就赶在慕容南洛之前抢过来。” 萧时玉赞同的点了点头,二人走进萧家密室,悄悄的计划怎么谋杀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马不停蹄的赶着马车往前走,果然前面阴气重了起来,他心慌意乱的回头看了看坐在马车里的风听荷道:“可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风听荷摇了摇头,她什么也感应不出来,刚开始慕容南洛以为是她失忆的缘故,现在看来应该是怀孕引起的感知迟钝。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这次的慕容南洛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什么岔子,他的眼睛不停的看向风听荷,生怕他的转眼之间,她就不见了。 风听荷看出了他的紧张,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担心,可能是以前遇到的风浪太大了吧,现在的她出乎意料的平静。 虽然周围阴气很重,但是他们向前走了好远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慕容南洛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他猜想可能这里有一些品行并不坏的妖怪吧。 风听荷从马车探出头来,看到外面山清水秀,又是风和日丽,于是她开心的道:“我看这里景色宜人,不如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吧?” 慕容南洛停下马车道:“也好,你等着,我去找点吃的。” 风听荷道:“我在附近看看风景。” “不要乱走!”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笑着道:“你看看这里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多么的让人心旷神怡啊,我就在周围看看,你去吧!” 慕容南洛点点头,飞在半空俯视着下面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他飞到一棵树旁边停了下来,大树下蹲着一位骨瘦嶙峋的老人,虽然看上去老态龙钟,但走近一看,却发现其实老人大概五六十岁光景,只是满头的白发把他衬托的显老罢了。 慕容南洛走到他面前,老人抬起眼睛看着他道:“公子救命!”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何会在这里?”慕容南洛道。 “我在这山里打猎,一不小心迷了路,我已经在这棵树下坐了一天一夜了。”老人道。 老人说他出来打猎,可慕容南洛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猎物,不禁对他说的话有些怀疑,他感应到老人的身上没有一点妖气,于是就放下警惕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求你给我找点吃的,再送我回家。” “实不相瞒,我和夫人也是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出来也是寻找食物的。”慕容南洛道。 “既然如此,就劳烦公子送我回家,让我家老太婆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来款带您和您的夫人。”老人道。 番外(五十一)是你最亲近的人害你 慕容南洛犹豫了一下道:“你家在哪?”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只是我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眼前这座山。”老人指了指前面的山道。 慕容南洛给风听荷发了信号,让她在马车等候,就御剑带着老人飞上了半空,老人全程不敢睁眼,他还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飞起来,他以前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还能飞上天,还打趣说回到家一定给他家里的老太婆好好炫耀一番。 慕容南洛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想快点把他送到家,再回去找风听荷,飞过山去老人还是闭着眼睛道:“你看到下面的茅草屋了吗?那里就是我的家。” 慕容南洛看着茅草屋就在眼前,于是就带着他径直飞了下来。 老人睁开眼睛开心的喊道:“老太婆,我回来了。” 里面出来一个同样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抹着眼泪走了出来道:“老头子,你这一天一夜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人给她擦干了眼泪,看着慕容南洛道:“公子别见外,我家老太婆就是这样。” 慕容南洛颔首道:“既然你已经安全回家,那我就先告辞了。” 老人拦住他道:“公子不是也很久没吃东西了吗?吃过饭再走吧。” 慕容南洛道:“不必,我夫人还在等我。” 老妇人道:“不如我做了饭菜,公子给夫人带去,我做饭速度可是很快的。” 慕容南洛想反正他也没有找到食物,现在风听荷应该已经很饿了,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更不能饿着了。 “如此那就多谢了!”慕容南洛道。 老人给慕容南洛拿了一把很小的凳子道:“公子请坐,我们家里穷,没有椅子。” “无妨。”慕容南洛接过来凳子坐下。 “公子口渴了吧?先喝口水。”老妇人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过来。 慕容南洛道:“多谢。”他接过来那碗水毫无防备的饮下。 看着他喝完,两位老人彼此交换了一个邪魅的眼神。 慕容南洛喝完水之后,就感觉肚子里有一股真气在作怪,他忽然感觉不对劲,抬起头刚好看到老人嬉笑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们在水里放了什么?”慕容南洛捂着肚子道。 “你就是慕容南洛?”又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慕容南洛转过头看到一个毛发都是白色的怪物站在面前。 “大王!我们已经给他下了迷药了。”老妇人道。 “做的好!” 慕容南洛道:“你是谁?” “竟然连我们大王白奇都不知道。”老人道。 “慕容南洛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白奇抖了抖身上的毛发道。 慕容南洛腹痛难忍,仍是强装镇定的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白奇示意旁边的老人下去,他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抓你,不然的话你和那个风听荷在刚进山的时候就会被抓了。” “既然如此,你今天又是什么意思?”慕容南洛道。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花了大价钱让我抓你,我怎能不心动呢?”白奇道。 慕容南洛沉默片刻道:“什么人?” “这你一会会知道的。”白奇笑道。 “你一个妖怪不好好修行,要钱干什么?”慕容南洛道。 “你错了!他给我的不是钱,是十年灵力。”白奇道:“你说是不是诱惑很大啊?” 慕容南洛苦思冥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竟然不惜用十年的灵力做交换,难道是青芒?这不可能啊?青芒如果拿出了十年的灵力,恐怕她就得现原形从新修炼了,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可能是她。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白奇道:“是一个和你关系很亲近的人。” 关系亲近?好像没有人和他关系亲近,从小时候开始,大家都忌惮他的冰冷,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哪里有人敢和他亲近?要说和他亲近又想还他的人,他真的不知道是谁。 慕容南洛以为这会不会是白奇编出来的理由,又想到他也没有必要编理由啊,他很矛盾的看着外面的门,强烈忍住腹痛,拔出剑来对着白奇刺去,白奇一边躲着他的剑芒,一边邪魅的笑着,就是不还手。 慕容南洛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剑,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越是用灵力,体内就越有一种和他自身修为相冲的力量产生,他知道刚才的那碗水就是让他不能动手的,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奇不肯还手了,因为他知道,即使不动手,就凭慕容南洛的机智也会停下来的。 “好卑鄙的手段!”慕容南洛道。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打的赢你?”白奇道:“想见见要杀你的那个人吗?” “他在哪里?”慕容南洛已经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个人。 白奇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道:“跟我走吧。” 慕容南洛用手轻轻的扶着剧痛的腹部,跟着他去了。 风听荷在马车旁转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慕容南洛回来,于是她驾着马车四处找他,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她顿时有点担心了:“慕容南洛你不会出事了吧?” 马车沿着青青的绿草地向前走着,风听荷的眼睛却在不停地看着四面八方,她希望在下一秒就能看到慕容南洛的影子。 忽然一个黑衣人跳到她的马车前,惊得马儿一声狂叫,风听荷翻身下车用马鞭指着他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的去路?” “风听荷!你是不是在找慕容南洛啊?”黑衣人道。 听这话风听荷已经明白慕容南洛应该就在他的手上,她想,既然他有办法抓到慕容南洛,那么肯定就没那么好对付,她知道对付这种人一定不能硬着来。 “既然认的我,那我们应该就是老朋友了,你能蒙着面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劝你最好看看脸上的面巾是不是绑好了,万一不小心掉下来了,那岂不是将你的身份暴露了吗?”风听荷道。 “休得胡言乱语!”黑衣人觉得她最会颠倒是非,一定不能上她的当。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之前也蒙过这样的面巾去干坏事,谁知道这面巾的质量不好,明明已经绑好了,却在关键时候自己掉下来了,那次我怎是丢人丢大发了。”风听荷道。 她的话果然奏效,黑衣人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面巾的绑带看看有没有松开,他的手伸向绑带的那一刻,风听荷轻轻的吹了口气,尽管他仍是蒙着面,但是风听荷已经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的那张脸。 番外(五十二)听荷打伤夕雨 竟然是夕雨长老?简直是岂有此理,她想起在香檩山就上过他的当,真后悔当时没有杀了他。 风听荷道:“慕容南洛在哪?你觉得你能够杀得了他吗?” 夕雨长老道:“难道你没有听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吗?你不要以为慕容南洛下无敌,在这深山老林里,能胜过他的大有人在。” “也包括你吗?”风听荷道:“我记得你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黑色面巾后的夕雨长老顿时有些心慌意乱,难道她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这不可能啊! “你什么意思啊?”风听荷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你是不是记恨他把你关起来那么久,无人问津呀!”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夕雨长老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那种感觉。 “你当真听不懂吗?夕雨长老!”风听荷道。 “你在胡什么?”夕雨长老还是不肯承认他的身份,因为他怕万一不心杀不了慕容南洛,他就没有退路了。 “到现在了你还蒙着面,你不觉得有点多余吗?”风听荷道。 夕雨长老破罐子破摔的把脸上的黑色面巾扯掉,拔出剑来指着她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风听荷!今我是非杀你不可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风听荷不屑的看他一眼。 夕雨长老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怀有身孕呢,修为可不能随便用的,不然就会山孩子。” 风听荷摸了一下肚子道:“多谢你的提醒啊!不过我相信我的孩子他会理解我的。” 夕雨长老眼疾手快的向她攻击过去,风听荷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集聚了全部的灵力,给自己形成了一个保护伞,夕雨长老的剑刺过来的时候,一下被弹出去了,整个人瞬间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他艰难的用剑撑着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道:“风听荷!你这是什么邪门歪道?” “这很意外吗?难道你忘了我一直都是修炼邪门歪道的呀?”风听荷缓缓睁开眼睛道。 “这我倒还真的忘了!想当年你用你的邪门歪道伤害了多少同门啊?”夕雨长老道。 风听荷听到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就来火,要不是看到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她一定拿剑把他刺的千疮百孔。 她强烈抑制住心中的怒火道:“我再问你一遍,慕容南洛到底在哪?” 夕雨长老“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风听荷拔出剑来,如白驹过隙般抵住他的喉咙道:“你到底是还是不呢?” 夕雨长老道:“你如果杀了我,凌夕就不会帮你恢复记忆了。” 听到这句话的风听荷真的很想捧腹狂笑,但她还是很理智的道:“我夕雨长老,看着你挺聪明的,怎么理解能力那么差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夕雨长老道。 “恢复记忆?你是恢复我哪个时间段的记忆?是你知道我有难还故意带走慕容南洛的那段记忆吗?”风听荷道。 “你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夕雨长老恍然大悟的道。 “你总算聪明了一次,所以凌夕是不是对你来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风听荷道。 夕雨长老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便放出和萧时玉约定好的信号。 萧时玉正准备冲上去大开杀戒,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跑过来的时候,会看到风听荷正挟持着夕雨长老,他停下了即将冲上去的脚步。 此刻的萧时玉异常的紧张,坚决不能让风听荷看到他,他犹豫片刻,变幻出一阵白色的烟雾,瞬间围绕在风听荷眼前,在她转头看的一刹那,萧时玉成功的把夕雨长老带走了。 风听荷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她怒气冲冲的道:“真是岂有此理!就知道他还有同伙。”^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追,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慕容南洛,此刻的她十分的落寞,她是在传口讯给慕容南洛,可到最后都化为虚无,她心灰意冷的继续驾着马车四处寻找。 萧时玉带着夕雨长老回到了白奇的洞府,夕雨长老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你是风听荷吗?”萧时玉道:“我的仇人是慕容南洛,我杀风听荷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刚才杀了风听荷的话,慕容南洛就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了,恐怕不用我们亲自动手,他自己也活不下去了。”夕雨长老分析的头头是道。 萧时玉道:“我只杀慕容南洛!”他是绝对不会伤害风听荷的,但是他知道这些话不能给这个老奸巨猾的夕雨长老听,不然的话,恐怕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能脱身。 “我早就听萧公子和风听荷有些交情,没想到萧公子如茨重情重义啊!”夕雨长老道。 萧时玉道:“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只是单纯的想报仇,不想滥杀无辜而已。” “可是你也看到了,风听荷修为那么高,就算我们杀了慕容南洛,她就会放过我们吗?”夕雨长老道。 萧时玉不想在继续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他不想自己的思想被别人引导,故意岔开话题道:“白奇那边怎么样了?慕容南洛可有抓到?” “应该是抓到了,因为刚刚和风听荷交手的时候,她一直问我慕容南洛在哪?”夕雨长老道。 萧时玉示意门口的妖过来:“白奇什么时候回来?” 妖道:“大王已经传了口讯回来,是已经得手了,请二位放心!” 夕雨长老和萧时玉瞬间上扬了嘴角,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成就福 白奇带着慕容南洛来到了他的洞府,夕雨长老早就在此恭候了,萧时玉故意找借口躲在后面,因为他不在没有把握杀了他的情况下,就和慕容南洛撕破脸。 慕容南洛看到夕雨长老坐在高高在上的椅子上,顿时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想过,夕雨长老会那么恨他,慕容南洛从很的时候,就对他尊敬有加,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今会到了这种针锋相对的程度。 “夕雨?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南洛道。 夕雨长老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是他被风听荷打的遍体鳞伤可没有那么轻易恢复,身心俱痛的他看到此时的慕容南洛,顿时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你怎么会是我?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夕雨长老道:“想不到吧?你慕容南洛平时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也有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 番外(五十三)南洛脱困 慕容南洛道:“你这样伤害同门,乃理不容,难道你忘了香檩山的弟子规训了吗?” “哈哈哈!你给我谈规训?想当年逸风师兄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那时候你怎么不和风听荷谈什么规训?”夕雨长老道。 “逸风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就算当初听荷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慕容南洛的义正言辞,落地有声。 “他是你的师兄,你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出这种话?”夕雨长老道。 “香檩山弟子规训,绝不姑息任何一个人。”慕容南洛道。 “行!我不过你,总之不管怎么,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夕雨长老有点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慕容南洛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杀你。”夕雨长老道。 “就因为我当初将你关进了无边无际网?”慕容南洛道。 “不错,我堂堂一个长老,在香檩山举足轻重,又是你的师兄,你不顾一切的把我关在里面,一下子让我成了整个香檩山的笑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你我难道不该杀你吗?”夕雨长老道。 “我知道因为这个你恨我,但是你真正要杀我的原因恐怕不是这个吧?”慕容南洛道:“既然后来你已经逃出了无边无际网,我并没有打算要抓你回去,也没有打算要杀你,你何必那么着急为自己找后路呢?” 夕雨长老愣了一下,他的是真的吗?还是他急于脱身故意骗自己?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要杀慕容南洛,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最怕的就是慕容南洛哪一会莫名其妙就杀了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吗?”夕雨长老道:“还是杀了你比较放心些。” “你还真是无可救药。”慕容南洛道:“居然用自己的灵力买通这里的妖怪。” 白奇道:“夕雨长老,你不是要杀他吗?还跟他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夕雨长老道:“南洛他毕竟是我的师弟,在他临死前我想跟他好好聊聊。” 这一句话正符合慕容南洛的心意,只要他愿意继续聊下去,自己就有可能冲破体内那股抑制行动的力量。 “我正好也想跟你聊聊。”慕容南洛道。 白奇带着一众妖走了出去,只有萧时玉躲在一个角落里悄悄的听着他们到底谈什么? 夕雨长老道:“你现在的腹部一定很痛吧?你要是实在忍不聊话就跪在地上试试,不定会舒服一些。” “就算我死了,也绝对不会给你下跪。”慕容南洛道。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样子,永远的那么心高气傲,让我看了就想揍你一顿。”夕雨长老道。 “你到底想什么?”慕容南洛道。 夕雨长老道:“你知道我和慕容苍雪是什么关系吗?” 慕容南洛顿时怔了一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现在已经带着他的神兽去铲平香檩山了。”夕雨长老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慕容南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后悔自己在来之前,没有去安顿好慕容苍雪。 “哈哈哈!恐怕现在的香檩山已经血流成河了!”夕雨长老道。 慕容南洛知道他这话是为了彻底的把他激怒,让他自爆身亡,他强烈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他知道如果香檩山有难,乐真人一定会给他发信号的。 “你怎么会认识慕容苍雪?”慕容南洛道。 夕雨长老总不能是他悄悄地跟踪慕容南洛的时候,才知道了有慕容苍雪这个饶存在。 “我们俩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夕雨长老道。 “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慕容南洛知道慕容苍雪恨不得杀尽香檩山所有人,如果他真的有夕雨这个朋友,肯定在那就告诉他了。 夕雨长老看着他确实够冷静,看来想激怒他这一招是不管用了,他拔出剑来抵到慕容南洛的胸囗道:“南洛,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继续和慕容苍雪做好朋友的。” 在夕雨长老的剑将要刺进他心脏的那一刻,慕容南洛彻底冲开了体内的那种阻力,在转瞬即逝之间,他抢过来夕雨长老手中的剑,眼明手快的划过他的手臂,他的衣服被划破,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夕雨长老捂着伤口,心惊胆战的看着他道:“不要伤害我,白奇就在外面,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白奇?要不是他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以为他能打得过我吗?”慕容南洛道。 萧时玉见状,迅速的逃走,他觉得有一件事情,风听荷有必要知道。 夕雨长老脸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再加上他浑身都是伤,现在看起来胜算全无,特别是看到慕容南洛那双冷酷的眼神,他大惊失色的跪在地上道:“南洛,我是你的师兄,你可千万不能杀我。” “师兄?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把我当师弟了吗?”慕容南洛拿着剑越走越近。 夕雨长老忽然想到自己的隐身术,在这迫不得已的时刻,或许能救自己一命,他还没有等到慕容南洛的剑落下来,他就消失不见了。 慕容南洛知道这是他的隐身术,他就拿着剑在整个山洞内,密密麻麻的刺上一番,已经隐身的夕雨长老又中了数剑,他举步维艰的逃了出去,迫不及待了给凌夕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听到里面的打斗声,白奇带领众妖闯了进来,见到慕容南洛拿着剑,眼神都可以杀死饶模样,白奇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慕容南洛把手里的那把夕雨长老的剑扔在霖上,手指一挥,他自己的那把仙剑从白奇的手中飞了过来。 看到此情此景的白奇顿时目瞪口呆,他奇怪的道:“夕雨长老呢?”因为看不到人,他还以为夕雨长老已经被他打的魂飞魄散了呢,他甚至有些胆战心惊了。 “你们这些妖,平时不好好修炼,净想着做伤害理之事,我今一定要收了你们。”慕容南洛道。 众妖吓得躲到了白奇后面,白奇道:“慕容南洛,这是我们第一次和人类做生意,没想到居然做的那么大,看来今命都得赔上了。” 听到这句话的妖们,一个个吓的寒毛卓竖。 慕容南洛拿起自己无所不能的仙剑,轻而易举的歼灭了这群妖怪。 他并没有着急去找夕雨,现在他要急于见到的就是风听荷了。 他迫不及待的返回到让风听荷等他的那个地方,却发现早已没有半个人影。 番外(五十四)找不到彼此 “”风听荷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慕容南洛,她眼睛里含着泪光,他们一起准备前行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怕,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开始害怕起来,万一慕容南洛有什么不测,她简直不敢相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走下去。 风听荷殚精竭虑的赶着马车,萧时玉悄悄的在后面跟了她好久,由于她整个心思都被慕容南洛的失踪给占据,她根本就不会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萧时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在了出来,看到马车前的萧时玉,风听荷立马刹住了马车。 “萧时玉?”风听荷道:“萧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荷!香檩山有难!”萧时玉紧张而又难过的道。 “你说什么?” “是夕雨长老亲口说的,有一个叫做慕容苍雪的人还带着一个什么上古神兽正在香檩山大开杀戒。”萧时玉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回去吧。” 风听荷道:“等等,你说你见过夕雨长老,那你有没有看到慕容南洛?” “就是慕容公子让我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他让我来陪着你回去,他已经御剑先赶回香檩山了。”萧时玉道。 “那他有没有受伤?” “他怎么可能会受伤?倒是夕雨长老被他给打伤了,现在很狼狈。”萧时玉道。 听到这句话的风听荷,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既然香檩山有难,他提前赶回去也情有可原。 “听荷?我们也赶快回去吧。”萧时玉看着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及时的再补充一句,生怕她会改变主意。 风听荷郑重的点了点头,急速的上了马车,萧时玉跳上去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慕容南洛找遍了整个山头,也没有发现风听荷,难道是夕雨把她抓起来了,他忽然想到夕雨说香檩山有难,情急之下他召回了小池。 “老大,我正在睡觉呢,你怎么会想到找我了呢?”小池睡眼朦胧的来到他面前。 “小池,最近你有没有去香檩山?”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去过,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呀?”小池看着慕容南洛满脸疑问的道。 “我听说香檩山有难……” “我还真听说了。”小池道。 慕容南洛的脸色一下变得沉了下来道:“那……乐天师兄他怎么样啊?”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有回去。”小池道。 “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慕容南洛的声音一下高了八个度。 “我去看什么?据说是高手过招,好像一个叫做慕容苍雪的给乐天真人下了挑战书,据说三天后决战。”小池道。 慕容南洛忽然松了一口气,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夕雨长老是在骗他呢?真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他,可能是心里过于在乎香檩山,才会失去理性判断吧。 “老大怎么了?”小池道。 “没事,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找到听荷,然后尽快赶回香檩山。”慕容南洛道。 小池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风听荷去了哪里?慕容南洛丢下一句“分头行动”就走了,小池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么久不见,老大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遇上风听荷的事他还是这么的冲动。” 慕容南洛和小池把整座山都找了一遍,不但没有找到人,还没有找到任何和风听荷相关的东西。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 小池看到他的样子甚是心疼,走上前来安慰道:“老大,或者风听荷已经平安的离开了。” “等不到我她是不会走的。”慕容南洛道。 “我保证她肯定不会出事的,因为这山里面现在根本就没有妖怪啊!”小池道:“不如你传讯给她。” 慕容南洛道:“我传过了都没有用的。” “那你可以传给乐天真人,问问他看风听荷回去了没有?”小池道。 慕容南洛闭上眼睛集中心神的给乐天真人传出了口讯。 风听荷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总觉得没有那么安心,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来一头上古神兽呢?难道仙门中又要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萧时玉赶着马车的速度极快,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慕容南洛忽然追了上来,其实在他和夕雨长老一起来的时候,香檩山没有任何的危险,夕雨长老说谎的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就这样把风听荷骗了回来,他却不知道回去该怎么给她解释。 “萧时玉停车!”风听荷掀开帘子道。 萧时玉立马停住了马车道:“怎么了?” “我感觉这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我总感觉我们走的这条路有点不对劲。”风听荷道。 萧时玉道:“有什么不对吗?”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我们还是不要往前走了。”风听荷道。 “为什么?这马上就要到香檩山了。”萧时玉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慕容南洛吗?他现在就在香檩山浴血奋战。” “真的吗?”风听荷有点怀疑他说的话,因为越往这边走,她就越觉得心慌意乱。 “难道你不信我吗?”萧时玉道。 “我应该相信你吗?”风听荷忽然觉得这么问有点不太礼貌,随后又接着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走吧。” 香檩山。 乐天真人收到慕容南洛的口讯,感觉到有点意外,莫不是他们夫妻俩出了什么事?风听荷真的提前回来了?可是她并没有来香檩山啊,于是他就派人去梅府和风府打听看风听荷回来了没有。 他看着桌子上的挑战书,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慕容苍雪这个名字,难不成他是一位隐世高手?就凭他叱咤修真界那么久的时间,不管是什么样的隐世高手,他都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所以他就不屑的觉得慕容苍雪肯定是一个无知小辈,为了提升自己在仙门中的地位,就来挑战他这个仙门中极具威望之人,挑战成功了,他也可以??咤仙门,万一失败了,他也得到了扬名。 凌夕已经成功的把夕雨长老带回了香檩山,他们避开乐天真人悄悄的走到夕雨的仙府。 “凌夕,你不该把我带回这里的。”夕雨长老道。 “你身上有伤,我应该把你带去哪里呢?”凌夕道。 “可是你知道吗?慕容南洛他要是回来的话会立刻杀了我的。”夕雨长老神色慌张的道。 “可是我最近练的药都在这里,要是不把你带到这里,恐怕你的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凌夕道。 “我就是不甘心,是我低估了慕容南洛的本事!”夕雨长老道。 番外(五十五)南洛去萧府索要听荷 凌夕其实非常的生气,但是又阻拦不了他,看到他如此伤痕累累的样子,又忍不住担心。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甘心吗?当初你要是听我的不去找慕容南洛的麻烦,你还可以安然无恙的待在香檩山做你的夕雨长老,可是现在呢?”凌夕道。 夕雨长老强忍着伤口的剧痛道:“我这一身伤都是拜他和风听荷所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你还在想着不放过他们,你现在想的应该是慕容南洛回来你该怎么解释?”凌夕道。 “我伤好之前不能见到他,他会杀了我的。”夕雨长老道:“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逃的快,他就对我痛下杀手了。” “那也是你有错在先,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凌夕道。 “你是我的亲大哥,为什么总是帮着慕容南洛说话?”夕雨长老真的很看不惯凌夕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凌夕知道自己根本就说服不了他,但是他是他的亲弟弟,他这个做大哥的不帮忙,这个世上还会有谁关心他呢? 他把药给夕雨长老服下去,片刻之后他就睡着了。 凌夕觉得有必要去找慕容南洛解释一下。 慕容南洛和小池坚持不懈的在整座山不停的寻找风听荷的身影,凌夕忽然从天而降。 “慕容公子,你果然在这儿,总算找到你了。”凌夕笑着走到他们面前。 “凌夕,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夕雨呢?你是不是跟他一起来的?”慕容南洛道。 “我没有跟他一起来,但他受伤了,确实是我救回去的。”凌夕接着道:“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请求你原谅夕雨,我知道这个请求有多么的无理,但是求你放过他。” “我不会放过他,等我回去他就必死无疑。”慕容南洛冷冰冰的回答道。 “他现在已经受伤了,而且是遍体鳞伤,你和风听荷已经把他打成这样了,是不是可以抵消一些他的罪恶呢?”凌夕道。 “你说听荷伤了他?”慕容南洛忽然心急如焚,看来风听荷确实是和他交过手的,那么她的失踪一定也和他有关系。 “是夕雨亲口说的,他被风听荷打伤之后,又中了你的剑。”凌夕道。 “听荷的失踪是不是他造成的?听荷在哪里?”慕容南洛道。 “风听荷失踪了?这怎么可能?夕雨说了他并没有伤到风听荷。”凌夕道。 慕容南洛觉得凌夕不会撒谎,看来夕雨确实没有伤害风听荷,那她的失踪究竟是谁造成的呢? “夕雨有没有帮手?他是单枪匹马来的吗?”慕容南洛忽然想到白奇还有那一群小妖,可是白奇的山洞他都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没有一点风听荷待过的痕迹。 “有!萧时玉!”凌夕忽然灵光一现。 “萧时玉?” “对,夕雨来的时候是找过萧时玉合作的,他说你和萧时玉有杀父之仇,至于这萧时玉有没有来,我还真的不清楚。”凌夕道。 刚好乐天真人的囗讯来了,慕容南洛慌忙接了过来:“南洛!风听荷没有回香檩山,也没有回风府和梅府。” 慕容南洛已经确定是萧时玉带走了风听荷,他给小池一个眼神,小池立马明白了他要去萧府,于是二人一起御剑上天。 凌夕感叹道:“希望风听荷平安无事。” 萧时玉赶着马车来到了萧府道:“听荷,已经到了萧府了,下来喝杯茶吧。” 风听荷道:“不是说香檩山有难吗?你带我来萧府干什么呢?” “我听说那个慕容苍雪特别的阴险狡诈,我们就这样莫名的闯进去,说不定会中了他的陷阱,我看我们得从长计议。”萧时玉道。 风听荷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就下了马车,随他进入了萧府。 她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这里的一切她还是很熟悉的,往事都历历在目。 萧时玉命丫鬟给她准备好茶,他很有礼貌的举起杯子道:“听荷,快尝尝这是我们后院种植的茶叶。” 风听荷端起来小抿一口道:“好茶,你们家后院不是个密室吗?怎么种植茶叶了呢?” 风听荷清晰的记得第一次来萧府的时候,就夜闯后院的密室,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概萧时玉也想起了那件事情了吧。 萧时玉道:“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好啊!”风听荷随他一起走进了萧家后院。 果然里面种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茶,看起来春意盎然,显然开垦的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风听荷忍不住啧啧赞叹道:“萧兄可这是持家的高手啊,这萧府后院经过你的打理,居然变得如此的有人情味。” “你喜欢就好。”萧时玉又指了指茶园后面的那间小屋道:“进去看看。” 风听荷点点头道:“那间屋子是干什么用的?看起来特别的精致。” “用来喝茶的。”萧时玉说着他们已经走进了那间小屋。 里面的布置简直别有洞天啊,到处都是粉红色,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风听荷进来感觉心情大好,她坐在粉红色的椅子上,忽然感觉倦意袭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萧兄,不好意思啊,可能是这些天奔波的缘故,突然有些困了。” 萧时玉道:“你如果困了的话,后面有张小床,你先去睡一会。” 萧时玉的话还没有说完,风听荷就已经睡着了,萧时玉试探的喊了她两声,都没有回应,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床上,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 “公子,慕容南洛来了!在大殿等候。”护卫在茶园里喊道。 “来的可真快!”萧时玉说着起身走进了大殿。 慕容南洛带着小池正焦急的站在那里,丫鬟们看到他冰冷又带着杀气的眼神,甚至连茶都不敢招呼他们喝。 萧时玉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不知慕容公子大驾光临,我真是有失远迎啊!” “少废话!听荷在哪?”慕容南洛瞪着他道。 “慕容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听荷是你的夫人,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萧时玉大言不惭的道。 “我再问一遍!听荷在哪?”慕容南洛已经拔出了剑。 萧时玉下意识的后退到:“慕容公子息怒啊!听荷怎么会在我这里呢?若是你找不到她了,我大可以帮忙,但是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她藏在我家啊!” “那你把她藏在哪儿了?”慕容南洛道。 “慕容公子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风听荷的修为极高,这天下谁人不知啊?我藏得住她吗?”萧时玉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的心里还是极度紧张的。 番外(五十六)萧时玉否认囚禁听荷 小池道:“萧公子,我们家老大的意思是说,我们之所以知道风听荷在萧府,是因为凌夕告诉了我们,如今你又说风听荷不在萧府,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凌夕?就是那个治病的吗?”萧时玉很不屑的道:“别说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就算他是我的亲爹,我做了坏事也不可能告诉他,我真不知道你们为何会听他的话?” 慕容南洛道:“你不用狡辩,你和夕雨串通的事情,倘若我查清楚了,我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听到这句话的萧时玉心里忽然打了个冷战,他心想,只要夕雨长老不出卖他,慕容南洛怎么样也不会查到,他的右手藏在袖子里紧紧的握住拳头,他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封住夕雨长老的嘴。 小池走到慕容南洛面前附耳道:“老大,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搜一下呢?”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萧时玉还是听的真真切切,于是他抱着赌一场的态度道:“如果慕容公子想搜的话那就请吧,倘若你在我萧府真的搜到了风听荷,我现在就让你挫骨扬灰!倘若你没有搜到,那么就请慕容公子当着仙门世家首领的面,给我萧时玉赔个不是!” “不必了!”慕容南洛转身离开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萧时玉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小池疯狂的追上了慕容南洛的脚步道:“老大,你为什么不搜?” “萧时玉既然敢那么说,看来听荷不在萧府。”慕容南洛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小池道。 “香檩山找夕雨。”慕容南洛握剑的手又狠狠的用了一下力。 萧府护卫悄悄地站在大门口看他们走了好远以后,要迅速的跑回萧府,气喘吁吁的向萧时玉报告情况。 萧时玉邪魅的扬起嘴角,吩咐护卫道:“去告诉所有人,以后不准把慕容南洛再放进来!” 他心无旁骛的走到后院的小屋内,看到风听荷还在安静的睡着,他郑重的道:“听荷,你不是累了吗?刚好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睡上几天。” 他正准备离开,忽然又回过头来道:“听荷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倘若现在就把你交给慕容南洛的话,夕雨长老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你,而慕容南洛也会杀了我。” 风听荷仍是在床上躺着,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像,让人望尘莫及。 香檩山。 慕容南洛已经来到了夕雨的仙府,凌夕给他倒了杯茶客气的道:“慕容公子,您喝茶。” “你也知道我不是过来喝茶的。”慕容南洛道。 凌夕忽然双膝跪地道:“求你放过夕雨,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们从小就走散了,他吃了很多苦。” “我对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不感兴趣。”慕容南洛冰冷的道:“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夕雨!” “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他,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凌夕道。 慕容南洛道:“只要他告诉我听荷在哪里,我会打算放过他。” “跟我来。”凌夕带着他走进夕雨的密室。 夕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慕容南洛看到他这个样子,根本就说不了话,看来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他内心的失落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黑白色。 凌夕道:“他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那么虚弱,现在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你医术那么高,为什么救不醒他?”慕容南洛道。 “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一定会尽全力救他的。”凌夕道。 看着慕容南洛走出了门外,他渐渐的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四周之后,把大门关上,又走进密室也把门关上。 他迫不及待的拿出一个药丸塞进夕雨长老的嘴里,夕雨长老服下之后就迅速的睁开了眼睛。 凌夕道:“你感觉怎么样?” “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忽然就睡着了?”夕雨看着他的神情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现在就已经在阎王那里报道了,慕容南洛来过了,如果不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杀了你。”凌夕道。 夕雨长老忍不住大笑道:“你还真不愧是医仙啊!有你这样的大哥,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你老实告诉我,风听荷到底在哪里?”凌夕心急如焚的道。 “我不知道。”夕雨长老道。 “我劝你最好把实情告诉我,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你的命。”凌夕道。 夕雨长老咳了一阵道:“那个风听荷总是修炼一些邪门歪道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而且我领教了她的厉害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更何况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逃跑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里?” “那萧时玉呢?他和你一起去了吗?”凌夕道。 夕雨长老忽然想起,在慕容南洛拿剑刺他的时候,萧时玉就藏在旁边,可是他并没有出来救他,他现在终于明白这个萧时玉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我低估他的能力了。”夕雨长老道:“可是就凭他怎么可能会带的走风听荷啊?” “看来这个萧时玉心机颇深,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而风听荷或者就上了他的当呢?”凌夕道。 “可是就算他再有心计,那也比不过风听荷啊!风听荷那种心机才叫一绝。”夕雨长老道。 “听荷这孩子聪明伶俐,光明磊落又有侠义之心,就算是她有心机也绝不可能去害人。”凌夕道。 夕雨长老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道:“风听荷她就是个歪门邪道,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之人。” 凌夕觉得继续和他争论下去也没有什么道理,于是就劝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息吧。” 慕容南洛回到鹊阳宫,红鸾还是照旧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小池本来很馋,可是看到慕容南洛那张面无表情而又冰冷的脸,他实在不敢动筷子。 红鸾劝道:“南洛,听荷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这次他也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 “对对对,老大,你看红姨都这样说了,我们是不是先吃饭?”小池道。 慕容南洛没有说话,起身回房去了。 小池无奈的看了红鸾一眼,红鸾招乎他道:“你难得回来一次,快吃吧。” 小池像是拿到了特赦令一样欢喜,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饭。 慕容南洛回到房间,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躺在床上,也没有丝毫困意,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和风听荷在一起的情景。 番外(五十七)南洛中计 杨子沫听到了慕容南洛向萧府索要风听荷的事情,就心急如焚地告诉了风沁荷。 风沁荷得知此事以后,担心害怕的神情溢于言表,一定闹着要去找慕容南洛问个清楚,她立刻就传了口讯给冷伏冰。 冷伏冰接到消息后,正在吃饭的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了剑即刻赶往香檩山。 杨子沫风沁荷夫妇和冷伏冰一前一后来到香檩山。 红鸾招呼他们坐下,并斟了茶,可是他们哪里有心情喝茶,风沁荷看着慕容南洛没有出来接待他们,顿时心里火冒三丈,她看着红鸾道:“慕容南洛不在府中吗?” 杨子沫拉着她道:“沁荷,不得无礼!” “我觉得小姐说的对,现在我们听荷少爷失踪了,慕容南洛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冷伏冰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红鸾只有跑进内殿找慕容南洛。 “南洛,他们都来了,也都是担心听荷,你还是出去看看吧。”红鸾道。 慕容南洛起身正准备去,忽然接到慕容苍雪的口讯,让他出去相见,他忽然想到他是该出去见见慕容苍雪了,慕容南洛道:“红姨,我有急事外出一下!” “可是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红鸾看着他急匆匆的走出去的背影道。 慕容南洛忽然回过头来道:“让小池去应付一下。” 小池走进了大殿,看到他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慕容南洛,心想:“这老大走了可以耳根子清静,关键时刻拿我来当挡箭牌。” 风沁荷看到小池走了过来,张口就不客气的道:“慕容南洛居然派你来打发我们,我姐姐到底怎么了?” “沁荷小姐,你先不要激动,事情是这样的······”小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们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冷伏冰道:“简直是岂有此理!少爷的失踪肯定和萧时玉有关,倘若让我找到证据,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风沁荷道:“姐姐如果已经恢复记忆,那就说明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把萧时玉当成朋友,对他说的话肯定没有丝毫怀疑,所以萧时玉就趁机把姐姐骗走。” “可是这说不过去啊!就凭听荷的智慧和法术,萧时玉根本就控制不了她。”杨子沫道。 “萧时玉阴险狡诈,也许风听荷根本就没有受他控制,而是自愿不回来的。”小池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冷伏冰突然觉得小池的言语亵渎了自己崇拜的少爷。 小池道:“我的意思是萧时玉的诡计让风听荷觉得不用这么快回来,你们还不懂吗?” 杨子沫道:“我觉得小池说的有道理,除非听荷不愿意回来,要不然的话任谁也拦不住她。” 冷伏冰气的瑟瑟发抖,大声道:“我现在就去萧府要人。” 杨子沫道:“我们大张旗鼓的去要,萧时玉是肯定不会承认的,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 慕容南洛来到慕容苍雪隐身的山洞,这个这香檩山荒废的一座宫殿下面,无人知晓的地方,还藏着一头凶神恶煞的上古神兽。 慕容苍雪看到他,很开心的道:“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向乐天师兄下战书?”慕容南洛一针见血的道。 “你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我们叔侄俩本该好好叙叙旧才是,怎么一来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啊?”慕容苍雪道。 “我跟你没有什么旧可叙,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下战书?”慕容南洛道。 慕容苍雪道:“我知道你和我这个叔叔没有什么亲情,但是怎么也改变不了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慕容南洛道:“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也知道我和香檩山的人势不两立,今天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为了血洗香檩山!”慕容苍雪斩钉截铁的道。 “香檩真人已经死了,现在的香檩山早就改朝换代了,你的仇恨也该消了!”慕容南洛道。 “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慕容家的子孙?难道你忘了我曾告诉你我们家是怎么被灭门的吗?你认贼作父就算了,现在还护着他的江山!”慕容苍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慕容南洛的脸上还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虽然在不知情的时候,把香檩真人当成了亲生父亲,就算慕容苍雪告诉他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是他的心里很明白香檩真人对他无微不至的教诲也都是真的,现在他已经死了,在慕容南洛的心中死者为大,他不想再针对一个照顾了他衣食起居多年的人。 慕容苍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心里的血海深仇在慕容南洛面前却变得如此的不值得一提,特别是看到他那张平静的脸,他就莫名其妙的想发火。 “慕容南洛!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慕容苍雪道。 慕容南洛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不允许你伤害香檩山的任何一名弟子!” 慕容苍雪气的火冒三丈,他拿出剑来抵到慕容南洛的胸口道:“为了报仇我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多年,结果醉辛那个混账东西居然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这一剑下去,你就没命了!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慕容南洛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我知道是因为仇恨才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我不会怪你,你动手吧!” 慕容苍雪拿剑的手抖了几下,最终还是掉在了地上,这剑掉落的声音惊醒了旁边沉睡的桐生,它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望了望周围,发现除了它的主人慕容苍雪以外,还有其他人,它仰天一声吼,声音震耳欲聋,整个山洞犹如地震一样,晃动的让人无法保持平衡。 慕容苍雪大声呵斥桐生道:“你是疯了吗?看不到我在谈事情吗?”桐生听到这句话立马就怂了,乖乖的走到水里,又沉睡了过去。 慕容南洛睁开了眼睛道:“既然你不杀我,那我就一定会阻止你去香檩山找麻烦。” “我亲爱的侄子,难道你忘了吗?这个山洞的上面就是香檩山的地界,我如果想去的话,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做到。”慕容苍雪胜券在握的道。 慕容南洛觉得和他继续聊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内心的那种要报仇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转移他的思想,他转身欲走,慕容苍雪悄悄的在他的后背下了一个咒语,慕容南洛立马倒在了地上。 “孩子啊!你可不要怪叔叔残忍,如果我报不了仇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慕容苍雪看着他道。 番外(五十八)南洛接叔叔回家 慕容苍雪小心翼翼的将昏迷的慕容南洛拖到一个舒服的地方道:“等你醒过来的时候,香檩山应该就已经灭亡了,到时候你可以杀了我来解你的心头之恨,我绝无怨言。” 慕容苍雪拿起剑,对着桐生道:“跟我走吧!” 桐生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一动也不动,仍然是沉睡着,慕容苍雪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着急忙慌的跑到桐生的面前,用手试探着它的鼻息,发现它呼吸均匀,他方舒了一口气。 他故意喊到:“桐生!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 一切都和他想的截然相反,桐生还是一动不动,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 慕容苍雪忽然感觉到自己上当了,他转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慕容南洛,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他解开了慕容南洛身上的咒语,慕容南洛已经清醒,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醒都醒了,还不起来。”慕容苍雪道。 慕容南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看到水里的桐生正在酣然入睡,胸有成竹的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解开咒语?难道你不是打算在我昏迷之际去对付香檩山吗?” “慕容南洛,你不愧是我的侄子,阴险手段你都有啊!”慕容苍雪道:“没想到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计了桐生。” 慕容南洛道:“我并没有对它做什么。” “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桐生是上古神兽,上古神兽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它是有灵性的,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啊?”慕容苍雪道。 慕容南洛道:“要不是你处心积虑的要对付香檩山,我还真的没有心情和一个神兽有任何交集。” “既然如此,快解开他身上的咒语。”慕容苍雪道。 “这不可能,除非你能答应……” “除了放过香檩山,剩下的我全都答应你。”慕容苍雪道。 “那我和你就没什么可说的。”慕容南洛转身就走。 慕容苍雪道:“反正现在仙门百家也都知道我向乐天真人下了战书,不如我跟你回鹊阳宫住上几日。” 慕容南洛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要求,他们两个的关系仙门百家还没有人知道,万一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把他带进鹊阳宫,岂不是就证明了他慕容南洛与正道为敌吗? “鹊阳宫里住的都是我的家人,也都是需要保护之人,你去了只会平白无故的给他们添麻烦。”慕容南洛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也是你的家人。”慕容苍雪道:“你把我带回去也是天经地义的呀!” 慕容南洛道:“你不一样,你和桐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的内心早就已经妖化了。” 慕容苍雪顿时有些惊讶,但又有些难过,他的亲侄子居然说他已经妖化了,慕容南洛一定觉得他这个做叔叔的会降低他的身份,而给他丢人。 “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连人都算不上吗?”慕容苍雪眼中含泪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慕容南洛看出了他的伤心,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劝人,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你如果真的没那个意思,为什么不让我回鹊阳宫,还是说你洗尘长老的仙府,岂能容得下我这种歪魔邪道进入?”慕容苍雪道。 慕容南洛虽然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叔叔没有过深的感情,但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他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触的。 “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及无辜,我可以让你暂时住在那里。”慕容南洛道。 “答应答应我当然答应。”慕容苍雪开心的不得了,是不是这样就代表他的侄子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了?为了防止他改变主意,慕容苍雪拉着他就走,也绝口不提让他解开桐生咒语的事情。 鹊阳宫。 慕容南洛本来以为等他来的时候,还能见到杨子沫他们,可是谁知道他们已经去了萧府。 “红姨,他们走了多久了?”慕容南洛道。 “小池进来就把是一个原委告诉了他们,然后这几个孩子可真是冲动,说是一起要去找萧时玉问个明白,还说什么找不到听荷就绝不回来!”红鸾道。 “你们口中失踪的听荷是不是我的侄媳妇?”慕容苍雪道。 红鸾其实也不知道慕容南洛在这个世上居然还有家人,她看到慕容苍雪的时候甚是震惊。 “是的,听荷是南洛的夫人。”红鸾道。 “原来我慕容苍雪今生还能有幸看到侄媳妇,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 慕容南洛吩咐红鸾道:“红姨,这个人好吃好喝供着就行,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管。” 红鸾止不住的点头,看来慕容南洛对他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叔叔还是关心备至的。 萧府。 萧时玉热情款待着杨子沫风沁荷他们,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轨之心,冷伏冰对于萧时玉的装模作样看的倒是十分的透彻,但是又挑不出任何的破绽,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 杨子沫道:“萧兄,虽然我们曾经有不愉快过,但是我相信你,在大仁大义面前还是有分寸的,请你如实告知我们风听荷的失踪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萧时玉道:“杨兄说的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前面是在夸我深明大义,后面怎么又是把我当成无耻小人了呢?是我没有杨兄博学多才呢?还是说在杨兄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无耻小人呢?” “萧时玉,你不要咬文嚼字,你就老实告诉我们,到底知不知道听荷少爷的下落?”冷伏冰一点都看不管他那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萧时玉看了看冷伏冰道:“鲤鱼公子,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对风听荷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别废话!告诉我们实话!”冷伏冰道。 萧时玉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那么的心急如焚,他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风沁荷放下手中的杯子,给萧时玉行了一礼道:“萧公子,沁荷知道以前有很多得罪之处,还望萧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风姑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啊?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萧时玉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萧时玉道。 “既然如此多谢萧公子宽宏大量,那么就请萧公子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风沁荷道。 萧时玉犹豫了片刻道:“难道风姑娘对我说的话有所怀疑吗?” 风沁荷道:“萧公子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就是为了赶我们走啊!” 番外(五十九)南洛的责任心 萧时玉笑道:“实不相瞒夕雨长老当时确实找过我,说是要刺杀慕容南洛和风听荷,让我助他一臂之力,不过我听到他那么无理的要求之后我就拒绝了。” 风沁荷和杨子沫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继续看着萧时玉道:“可是夕雨长老已经受伤了,据说还是被我姐姐他们打伤的,我姐姐是绝对不会在他的手里啊!” 萧时玉道:“夕雨长老一直面善示人,仙门百家都对他敬重有加,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龌龊,可见他这么多年隐藏的极深,既然他成功的骗了仙门百家那么多年,你们应该明白他如果想骗过慕容南洛的话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萧时玉的话已经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夕雨长老,冷伏冰的急性子已经快控制不住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香檩山把夕雨长老挫骨扬灰了。 就连杨子沫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居然也有些怀疑夕雨长老的居心叵测了。 小池虽然相信慕容南洛的判断,但是听到萧时玉刚刚的言语,他已经怀疑慕容南洛是上了夕雨长老的当了。 他们一行人告别了萧时玉走出了萧府,萧时玉邪魅的笑了,他自言自语道:“夕雨长老啊!多么令人尊敬的人儿,这下恐怕你有大难了!” 他要的正是这种结果,如果能借他们之手除掉夕雨长老,那么他们两个一起谋划伤害慕容南洛和风听荷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香檩山。 红鸾给慕容苍雪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他刚吃完,就听到外面的弟子来请慕容南洛去见乐天真人。 慕容南洛一句“我随后就来”打发走了那名弟子。 他整理好服饰准备出门的时候,慕容苍雪拦住他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刚好可以感应一下这个乐天到底有多少的修为。” 慕容南洛道:“乐天师兄修为极高,你们两个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就听你说我怎么知道是真的,除非让我亲自去感应一下。”慕容苍雪道。 “等我回来,我们俩打一场,只要你能赢我就能赢他。”慕容南洛说完转身离开了。 慕容苍雪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他笑着问红鸾道:“刚刚他的意思是说那个乐天不是他的对手?” 红鸾笑道:“这等他回来你亲自问他吧。”红鸾清楚的记得慕容南洛曾交代过的,除了管他吃喝,剩下的什么事都不能告诉他,虽然他是慕容南洛的叔叔,但是红鸾已经看的出来慕容南洛对他很显然还有隔阂。 她虽然不明白夹在他们叔侄俩之间的隔阂是什么,但她还是很清楚关键时刻要管好自己的嘴。 乐天真人给慕容南洛斟了茶道:“南洛啊!风听荷有没有下落?” 慕容南洛摇摇头,显得很是失落。 乐天真人劝道:“听荷的修为极高,又聪明机智,更何况她又已经恢复了记忆,她现在一定是在哪个地方暂时脱不了身,等她找到机会,她一定会回来的。” 慕容南洛沉默良久道:“师兄找我过来所谓何事?” 乐天真人道:“就是准备用门规惩治夕雨,想听听你的意见。” “师兄现已是香檩山乐天真人,一切自然是师兄说了算。”慕容南洛拱手道。 “南洛,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拘谨,还像以前一样就好,我知道夕雨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头了,你又是受害者,怎么惩治他,理应你说了算。”乐天真人道。 慕容南洛知道乐天说的话中之意,他是为了要保住夕雨,香檩山真人接到外面的挑战书,这个时候确实是用人的时候,如果杀了夕雨,在仙门中传出去的话,大家只会说香檩山又少了一位长老级别的大人物,就连威严都会大打折扣,难怪会有人敢下战书。 慕容南洛道:“外面的人说什么,师兄大可不必去听,现在有人向师兄下了战书,关于夕雨的惩治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南洛!我就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的,我代表香檩山所有弟子谢过洗尘长老!”乐天长老对着他行了一大礼。 “师兄,这使不得。”慕容南洛忙双手将他扶起道。 乐天真人道:“这一拜你受得起。” “师兄可是为了战书的事情担心?”慕容南洛道。 “不知道这慕容苍雪到底法术有多高?仙门中那么多高手,为何翩翩向我挑战?”乐天真人满肚子疑问道。 慕容南洛道:“师兄放心,我在。” 慕容南洛的话总能让别人安心,他留在香檩山,对于乐天真人来说,就像是如虎添翼,其实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乐天真人刚接到战书,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担心的,因为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香檩山就会群龙无首。 现在慕容南洛在这里,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可以放心的去应战,就算是自己有什么不测,香檩山在慕容南洛的手里,他也是放心。 慕容南洛回到鹊阳宫,让红鸾在外面把门,不准任何人进来。 慕容苍雪看到他如此紧张的样子,也跟着不安起来:“南洛,发生什么事了?” “明天你和乐天师兄的比试,一定要点到为止。”慕容南洛道。 慕容苍雪一直紧张的情绪突然放松了下来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你听到没有?”慕容南洛道。 “那个乐天有那么重要吗?我可是你的亲叔叔,你怎么不去告诉他,让他点到为止啊?”慕容苍雪道。 “乐天师兄宅心仁厚,他是不会伤害你的!”慕容南洛道。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你一个师兄吗?”慕容苍雪顿时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慕容南洛道:“总之只要你把控好自己手中的剑,不伤及他,你就不会受伤。” 慕容苍雪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回来就和我打一场吗?再说了我也想知道乐天的实力啊!” 慕容苍雪并不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只是想知道慕容南洛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他这个做为叔叔的,也不知道在自己的侄子面前会不会脱颖而出,还是他更胜一筹呢? 慕容南洛道:“你若是想打也未尝不可。”其实他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是为了阻止他跟着一起去见乐天真人,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他们叔侄俩拿着剑来到鹊阳宫的大门口,眼睛直视着对方一眨不眨,都在等着对面的人先出手,慕容南洛虽然没有开口叫过他叔叔,可是在他的内心里,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了,所以他不会先出手。 番外(六十)叔侄比武 叔侄俩僵持了一段时间,慕容苍雪道:“怎么不出手?难道你后悔了吗?” 慕容南洛道:“你先!” 他的这两个字让慕容苍雪感到被羞辱了,他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他横眉怒目的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你是小辈,理应你先来!我让你三招!” 虽然他早就听说过慕容南洛的威名,但是为了自己作为一个长辈的面子而言,他也必须说出这样的话,他直视着慕容南洛,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慕容苍雪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他迟迟没有出手,慕容苍雪道:“你到底是不是诚心和我比试?” “如果我先出手,你再让我三招的话,恐怕明天你和乐天师兄的战书就得以你的失信而作废了。”慕容南洛道。 “你小子好大的口气啊!”慕容苍雪觉得他的这个侄子好像不是在撒谎,但是作为一名和神兽同住的他来说怎能在别人面前认怂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亲侄子。 慕容南洛道:“时间不早了,你若不打,我去睡了。”他说着就往鹊阳宫里面走。 慕容苍雪实在想试试他这个侄子的法术,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在慕容南洛的脚即将踏进鹊阳宫的时候,慕容苍雪拿着剑对着他的背影袭击而去。 机敏睿智的慕容南洛迅速的躲过,他的剑应声出鞘,慕容苍雪出招凶猛,可能是和桐生共处一室的时间长了,他的每一招都少了人情味,不过在慕容南洛这种高手面前,他还是有点逊色,他的一招一式渐渐的都被慕容南洛轻而易举的化解掉。 慕容苍雪看着自己的招式快要抵挡不住,他集聚了身上所有的灵力,在他攻击慕容南洛之前,慕容南洛机智的控制住他的左手,他的灵力一点都没有发出来。 慕容南洛见他还要出手的样子,于是放开他的手道:“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 慕容苍雪怎么可能让他找了好久的侄子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他顾不上多想,拿着剑还在慕容南洛面前挥舞,慕容南洛把他的剑打落在地上道:“好了,你已经输了,今天到此为止!” 慕容苍雪不甘示弱的捡起地上的剑道:“我刚才没发挥好,我们再来一次。” “你若是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慕容南洛说着就准备回去。 “为什么你的剑出的那么稳?”慕容苍雪道。 “心静剑自然就稳。”其实要不是风听荷还无消息,他的剑还可以出的更稳,想到风听荷,他更没有心情同他比剑了。 慕容苍雪虽然输了有些不甘心,但是又转念一想输给的是他的侄子,有什么可丢人的,经过这一次比试,他完全可以断定慕容南洛的法术在仙门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他又想到慕容南洛白天说的,只要打败他,就可以打败乐天真人,现在他输给了慕容南洛,又输的那么彻底,对于明天和乐天真人的比试他的心里渐渐没了底。 他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要是就这么输了的话,他一定承受不起,他握紧了拳头自言自语的道:“慕容苍雪,成败在此一举,明天的那场比试,你千万不能输!” 慕容南洛回到房间后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他的心里除了担心风听荷,还在担心明天慕容苍雪和乐天真人的大战,香檩山的安慰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虽然慕容苍雪告诉他香檩真人是他的杀父仇人,但是他在香檩山的这么多年,早就对这里的一切有了感情。 他闭上眼睛,压低声音道:“听荷你到底在哪?”他希望能够快点入睡,每天都在祈祷风听荷能够在梦里出现,那样他就可以问问她到底在哪里。 红鸾看到站在大门外若有所思的慕容苍雪,有些担心的走出去道:“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去睡?我听南洛说明天你和乐天真人还要过招?” 慕容苍雪点点头道:“今夜如果不想出一个可以赢的办法,我是绝对不会睡的。” 红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你好自为之吧。” 他看着红鸾走进去的背影喊道:“等一下!” “什么事?”红鸾有点奇怪的看着他。 “你在香檩山的时间长,你能不能告诉我南洛和乐天真人他们孰强孰弱啊?”慕容苍雪道。 红鸾犹豫了片刻道:“差不多吧,他们一直像亲兄弟似的,从来没有交过手。” “我听说逸风长老是南洛杀的?那乐天真人和逸风长老的修为谁的高啊?” “你错了!逸风长老是听荷杀的。”红鸾道。 “风听荷?我的侄媳妇吗?”慕容苍雪忽然感觉到风听荷真的好了不起啊,居然都可以杀一个长老级别的,如果他们夫妻俩都帮他去报仇的话,铲平香檩山真是指日可待啊! 红鸾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走了进去,她随后就敲响了慕容南洛的门。 “南洛,你睡了没?”红鸾道。 “什么事?” “我感觉你叔叔肯定有什么心事,他说今晚一定得想出一个打败乐天真人的办法。”红鸾的声音很着急,因为她已经看出了慕容苍雪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随他去。”慕容南洛道。 慕容南洛虽然这样毫不在意,红鸾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杨子沫和风沁荷他们一起在夕雨长老的仙府外一直等到了现在,凌夕就是不让他们进去,冷伏冰几度要闯进去,还是被风沁荷给阻止了。 “这该怎么办,那个凌夕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是不是少爷就被他们藏在里面?”冷伏冰还是非常的恼火。 杨子沫道:“我看那凌夕说话的语气不像是蛮不讲理之人,更何况他又是仙门中极富盛名的医仙。” “对了,听说他和杨老爷是老相识,我们报上杨老爷的名号他会不会让我们进去?”冷伏冰道。 “可是看的出来和家父相比,他好像更关心夕雨长老。”杨子沫道。 小池再一次的去敲门,他心想现在都已经夜深人静了,他就不相信凌夕和夕雨能睡得着。 “开门!开门!今天见不到夕雨长老我们是不会回去的。”小池边敲边喊。 “小池,这样不好吧?”杨子沫道。 风沁荷忙拉着杨子沫,生怕他会去阻止小池。 “沁荷,你这是干什么?”杨子沫道。 “我觉得小池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要夕雨不出来,他们今晚就别想睡得安稳!”风沁荷道。 番外(六十一)众人怀疑萧时玉 外面的敲门声一直响个不停,夕雨快要坐不住了,这些天来,他被凌夕这个医仙调理的已经能下床了,他站起来就准备去开门,然后把他们大骂一顿,他还没有走到外面,凌夕就迫不及待的拦住他道:“你疯了吗?现在开门就等于去送死!” “这是香檩山,他们都是名门世家之后,不敢对我动手的。”夕雨长老还是坚持要去开门。 “我刚刚已经见过他们几个了,他们的修为都颇高,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他们随便一个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你。”凌夕道。 凌夕之所以不敢开门,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外面的四个人都是为了风听荷可以拼命的,为了保证夕雨长老的安全,他不得已才将他们拒之门外。 夕雨长老道:“他们过来无疑是问我风听荷的下落,是不可能杀了我的,就算今天不告诉他们的话,慕容南洛也会过来找我的,早晚都得面对不是吗?” “那也得等到你身体好了再说!”凌夕道:“你回密室去,我来应付。” 夕雨长老看着凌夕的态度异常的坚决,只好先躲起来,看他怎么应付了。 凌夕把门打开,正在敲门的小池差点一头栽了进来,他气急败坏的道:“你总算把门打开了,夕雨呢?” “他不在府中。”凌夕道。 他们不相信的走进来,喊了那么久才开门,怎么可能不在府中?杨子沫疑惑地道:“凌夕前辈,你确定夕雨长老不在府中?” “我凌夕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说的话表示过怀疑!”凌夕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心虚,自从遇到夕雨长老,他说了多少谎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杨子沫对着他行了一礼道:“前辈莫怪,只是觉得前辈喝茶还用两个杯子感到奇怪而已。”他看着桌上的两个杯子道。 凌夕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医师,肯定更注重感染,和你们常人不一样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这夕雨长老肯定是藏起来了吧?”冷伏冰道。 小池道:“我们听说夕雨长老受了重伤,这大半夜的不在府中,凌夕前辈这话恐怕不能服众啊?” 凌夕道:“他是受了重伤,不过你们不知道我是医仙吗?有我这个医仙陪伴在侧,就算是再重的伤,也都不算事!” 风沁荷道:“凌夕前辈莫怪,深夜打扰我们也是急于知道我姐姐风听荷的下落,才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这句话,凌夕看了一眼风沁荷道:“听荷是你姐姐?” “前辈认识我姐姐,那前辈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是生是死?”风沁荷含泪道。 “我知道你们担心听荷,我也想知道她的下落,可是我已经问过夕雨了,他的伤就是听荷打的,更何况他受了伤之后还是逃跑的,哪里敢再去招惹风听荷啊?”凌夕道。 杨子沫道:“既然如此,前辈为何不让我们见见夕雨长老呢?” 躲在密室的夕雨长老听到他们的谈话,不顾凌夕反不反对,他径直走了出来道:“我告诉你们,我不知道风听荷在哪!” 凌夕忙上前阻拦:“谁让你出来的?” 众人一看到他出来了,一个个的问题都出来了。 “你是怎么被我姐姐打伤的?打伤你后她去了哪里?”风沁荷道。 “我也不知道风听荷炼的是什么邪门歪道,她只是坐在原地,并没有出手,她周围的灵力就把我打伤了。”夕雨长老道:“我受了伤怎么还敢待在她的面前,至于她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啊?” “当时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在那里?”杨子沫道。 “萧时玉,他是和我一起去的。”夕雨长老道。 萧时玉明明说他没有去,这下看来他们两人当中有一个人在说谎,杨子沫和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受伤的时候,萧时玉在哪?”杨子沫道。 “我当时给萧时玉发了信号,是他过来救我的,后来我就遇到了慕容南洛,再次受伤。”夕雨长老道。 风沁荷道:“那萧时玉呢?” “萧时玉并没有出手,我就给凌夕发了信号,然后就回了香檩山。”夕雨长老道。 “可是后来慕容公子一直都没有找到听荷少爷,那就是说少爷的失踪萧时玉一定脱不了干系!”冷伏冰道。 夕雨长老道:“实不相瞒我恨慕容南洛,也恨不得杀了风听荷,但是这次风听荷的失踪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听到他的那句特别想杀风听荷的时候,冷伏冰已经拔出了剑指在他的脖子上,杨子沫道:“冷伏冰,眼下找听荷要紧,不可节外生枝。” 风沁荷道:“我也很想杀了他,但是等找到姐姐再杀也不迟。” 冷伏冰不情愿的又把剑放了下来。 他们走出了夕雨长老的仙府,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们正想着把此事告知慕容南洛,小池道:“大家已经一晚上没休息了,不要风听荷还没找到,我们先倒下了,我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诉老大,看他做如何打算,到时候我再告知大家吧。” 大家告别了小池,都各自离开了,小池回到鹊阳宫的时候,慕容南洛还没有起床,他本来想着去把他喊醒的,但是举起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他的手又放了下来,他心道:“老大这些天为了风听荷和香檩山的事,已经够累的了,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他轻轻的走到花园边上坐下,天色已经微亮,他不打算去睡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响紫看到他坐在花园上如此的不开心。 小池吓的差点弹跳起来,他迅速的拔出剑指着眼前道:“什么人敢在鹊阳宫撒野?快给我出来!” 响紫没控制住笑出了声道:“我只是看到你不开心,问问你而已,你何必那么激动呢?” 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池看了看花园里闪着光的那株雨当列笑道:“原来是你在跟我说话啊?” 响紫道:“我叫响紫,认识一下吧?” “好啊!我叫小池!”小池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鹊阳宫啊?我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听荷的朋友。”响紫道。 “风听荷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四海之内皆朋友,只是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小池叹了口气道。 “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听荷怎么了?”响紫一直觉得很奇怪,这次慕容南洛一人回来,而且每天都心不在焉的,她想找他问问风听荷,看到他冷冰冰的样子每次都不敢问。 番外(六十二)比试结果作废 慕容南洛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他激动万分的就朝着花园走过来,当他看到小池时,他的脸上又似乎很失落。 “老大,你起来了,我正有事要告诉你。”小池一看到他就心急如焚的道。 “何事?”慕容南洛道。 “我们去找过夕雨长老了。”小池道。 “他说什么?”慕容南洛迫不及待的道。 “从他的口中得知,风听荷的失踪一定和萧时玉有关。”小池道。 “此话当真?”慕容南洛正准备踏出鹊阳宫。 小池拦住他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冲动,你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萧府。” “小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慕容南洛顿时怒了起来,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已经久到让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万万没想到现在小池居然出来阻止他。 “老大你先不要那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小池道。 “快讲!”慕容南洛道。 “我们已经去过萧府了,但是萧时玉并没有承认,就算你现在过去的话,他还是不会承认的。”小池道。 “那我就杀了他,再救出听荷。”慕容南洛道。 “杨子沫和沁荷小姐他们都说此事要从长计议,千万不能冲动。”小池道。 “从长计议?听荷现在在他的手里,我哪里有什么时间跟你们从长计议?”慕容南洛道。 “我都说了,你先不要激动,你想一下,如果你现在拿着剑闯进萧府,反而会打草惊蛇,等我们想好了对策,做到万无一失的时候,你还怕没有机会杀萧时玉吗?”小池道。 慕容南洛强烈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虽然觉得小池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到风听荷在萧时玉那里,他内心就有一千次想灭了萧府的冲动。 萧府。 萧时玉知道今天是乐天真人和慕容苍雪比武的大日子,一大早起来他就蓄势待发,准备赶往香檩山。 临走之前他特地走到后院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风听荷,他沉默片刻道:“听荷,今天对于香檩山来说是个重大的日子,有可能今天一过,香檩山的名字和威望在仙门中就不那么被重视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去看看,但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还是好好的睡在这里。” 他对着小屋布了结界,并把里面化成隐形。 萧时玉走出萧府之前,吩咐好所有的护卫:“给我保护好后院,任何人不得进出!” 交代完毕以后,他带着一群人潇潇洒洒的走出了萧府。 冷伏冰一直埋伏在萧府的大门口,看到萧时玉走出去之后,他轻而易举的翻墙进入了萧府。 他坐在房顶上,听着护卫在谈话。 “你说公子到底在后院藏了什么?为什么不让任何人进啊?” “这公子的事谁敢过问啊?” “说的也是,我们就当好我们的差就行了。” 冷伏冰迫不及待的跳到萧府后院,他一眼就看到茶园丛中的小屋,他纵身跃过去,却触碰到了结界,他小心翼翼的揉着伤到的那只手,没想到这结界还挺有杀伤力,他不屑的从怀里掏出风听荷曾给他的万能五角星,轻而易举的就划破了结界。 他推开小屋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四面墙壁和光秃秃的地板,冷伏冰开始疑惑起来,这么简陋的一间屋子,萧时玉布什么结界啊?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敲了敲墙壁和地板,确定没有机关和密室,才走了出去。 他又小心翼翼的找遍萧府的每一个角落,却依然没有发现风听荷的影子,无所收获的离开了。 香檩山。 得知有人要挑战乐天真人,仙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慕容苍雪这个名字对仙门中人来说还很陌生,这次就有人说,慕容苍雪如果赢了乐天真人,恐怕他在仙门中的地位一下就提升到香檩山之前。 还有的人忍不住的赞叹慕容苍雪有魄力,成败在此一举。 慕容南洛坐在正中央,看着台上的两个正在对峙的人儿,一个是他尊敬有加的师兄,一个是他横空出现的叔叔,他的心里闪过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萧时玉在香檩山的大门外,迟迟没有进去,护卫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道:“公子,这比武都快开始了,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啊?” 萧时玉其实是怕,这几天他已经听说了慕容南洛的反常,他怕慕容南洛万一没控制好自己,一剑劈了他该怎么办?他犹豫再三,大脑里不停地闪现慕容南洛那张冷冰冰的脸,他最终对着后面的护卫挥了一下手道:“回府!” 慕容南洛不停地在仙门世家中寻找萧时玉的影子,只是可惜他看遍了所有的面孔,都没有发现萧时玉,他知道这萧时玉一定是心虚不敢来,他握剑的手狠狠的用了一下力,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萧府,将他五马分尸。 慕容苍雪和乐天真人在半空中打斗着,好像谁也不比谁差,慕容南洛看到他们几乎打成了平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昨晚刚和慕容苍雪交过手,他很清楚乐天真人的法术要比慕容苍雪高上很多,可是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难道昨晚慕容苍雪没有用全力? 慕容南洛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清楚的记得他们昨晚交手的时候,知道慕容苍雪是用了全力的,他今天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得无懈可击了呢?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乐天真人,他很明显也在拼尽全力,可是他看起来根本就赢不了啊? 慕容南洛觉得疑惑了,他不禁想起了昨晚红鸾说的“慕容苍雪今晚不找到打败乐天真人的办法就不回去睡觉。”这让他觉得慕容苍雪一定动了什么手脚了,可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也许是他低估了慕容苍雪。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看到乐天真人的右脚仿佛有些不太自然,他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住手!” 乐天真人和慕容苍雪同款疑惑的表情,还没有分出胜负,慕容南洛这是要干什么? “南洛,怎么了?”乐天长老道。 慕容南洛走到他们面前,故意碰了慕容苍雪一下,看着乐天真人的脚道:“师兄,我看你的脚有些不自然,你受伤了吗?” 乐天真人道:“有吗?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啊?” 慕容南洛瞪了慕容苍雪一眼,看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这明明是心虚的表现,现在他完全明白是慕容苍雪动了手脚,于是他横眉怒目的宣布:“今日比试到此为止,乐天长老脚上有伤,这次比赛结果作废!” 番外(六十三)芊芊潜入萧府找听荷 慕容苍雪不服气的道:“我们已经打成了平手,凭什么比试结果不算?” “因为乐天真人受伤了!”慕容南洛道。 乐天真人道:“南洛,我的脚没事,可以继续比下去分出个结果的。” “乐天真人自己都说了他的脚没事,慕容南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慕容苍雪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局面马上就会毁于一旦,他的有一种狗急跳墙的冲动。 “趁人之危,就算你赢了也会胜之不武!”慕容南洛道。 乐天真人笑道:“这仙门世家都来了,如果不比下去的话,我们香檩山岂不是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 慕容南洛道:“既然如此,我代师兄打。” “也好!”乐天真人道。 “我找的是乐天真人,又不是你,我不跟你打!”慕容苍雪拔剑扔在了地上,坐在那里耍赖。 慕容南洛道:“既然如此,此次比试到此结束!” “慕容南洛!你······”慕容苍雪气的火冒三丈。 慕容南洛道:“你若是不服气,我随时奉陪!”他说着还不忘拔出剑。 慕容苍雪“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 乐天真人还准备好好和慕容南洛说说话,顺便和他一起招呼一下仙门世家,慕容南洛道:“我还有事,他们就交给师兄了。” 乐天真人指着他远走的背影道:“慕容南洛你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不喜欢热闹。” 鹊阳宫。 “老大,你可回来了,是不是你叔叔战败了?”小池道:“他一回来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喊他也不开门。” “无需管他,小池我们去杨府。”慕容南洛道。 “去那里干什么?”小池道。 “你不是说杨子沫和沁荷他们有办法救听荷吗?”慕容南洛道。 小池道:“我可没说他们有办法,我只是说他们正在想办法。” “不管是什么,今天一定得有个万全之策。”慕容南洛道。 杨府。 风听荷一大早就去了梅府把芊芊叫了过来,她得知风听荷失踪也是心急如焚,杨子沫对着芊芊道:“我们家的以为女修真真会带你去萧府,到里面就看你的了。” “只要小姐人在萧府,我就是绝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芊芊道。 冷伏冰道:“只是那个真真靠谱吗?她如果不是我们这边的,我们的计划就会全盘落空。” “这我可以保证,真真一直是我们杨府众弟子的楷模,我相信她的人品。”杨子沫道。 “你不是说萧府的管家是她的表叔吗?可是有时候人品在亲戚面前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冷伏冰道。 风沁荷道:“冷伏冰,现在救姐姐要紧,不管真真靠不靠得住,我们都得赌一场。” 他们看到慕容南洛和小池走过来,都纷纷起身行礼,慕容南洛和小池亦还之。 “你们刚刚说的计划是什么?”慕容南洛道。 杨子沫道:“我们打算把芊芊送进萧府做婢女,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萧府走动,到时候就可以暗中打探听荷的下落。” “可是萧时玉见过芊芊,他不会怀疑吗?”慕容南洛道。 “易容!”杨子沫道。 “我听说易容术最多可以坚持一天,这样很容易露馅的。”小池道。 “这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他的易容术只要是不服解药,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变成原来的样子。”风沁荷道。 “何人有如此本事?”慕容南洛道。 凌夕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慕容南洛笑道:“慕容公子久违了!” “凌夕?”慕容南洛道:“怎么会是你?” “因为我不想让夕雨承受这不白之冤,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是真心想救风听荷,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凌夕道。 凌夕的这句话,众人眼神里的那种担心更加的明显了,尤其是风沁荷,她听说风听荷有孩子本来是该开心的,可是万一她出事了,就是两条人命,她想都不敢往下想。 “我听说女修一旦怀了孩子,就不能随便动用法术,难怪萧时玉可以控制的了她!”冷伏冰道。 “风听荷一定是在尽全力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要不然凭她的修为,十个萧时玉也困不住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慕容南洛犹如万箭穿心般的难受,他必须马上实施他们的计划。 杨子沫道:“慕容公子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慕容南洛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了。” “凌夕前辈,请为芊芊易容吧。”杨子沫道。 凌夕不愧为医仙,一会功夫就把芊芊打造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连在座的他们都认不出来,更别说萧时玉了。 芊芊起身拜别了他们,并保证一定会找到风听荷的下落。 真真带着芊芊来到了萧府,管家看到真真就喜笑颜开的道:“真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杨府修炼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啊?” 管家一连串的问题,都带着对真真的关心。 真真对着他行了一礼道:“表叔,我这次是求你帮忙的,不知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真真啊,你这长大后,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来找表叔还分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快点进来坐。”管家把她们带到他的房间里。 真真对着他住的大房间一阵啧啧赞叹道:“表叔,你可真是了不起,住这么大的房间,可见萧公子对你不薄啊?” “那是,我可是在这里好多年了,那时候萧公子还小,我就跟着萧老爷了,所以公子对我就格外的尊重些。”管家道。 真真拉着芊芊给他介绍道:“表叔,这是我的堂妹芊芊,家乡遭遇瘟疫,全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了,于是她就过来投奔我,你也知道我在杨府只是个小小的修士,哪里有能力去给她某差事啊?这不是就来求表叔帮忙了吗?” 管家温柔的笑道:“原来就是这事啊,这不就是找个差事吗?” “如此就有劳表叔了!”真真和芊芊同时给他行了个大礼。 管家道:“我们萧府家大业大,芊芊不如就留在这里吧,平时做些轻松一点的活,我在这里还能有个照应。” 她们两个一直不停的道谢,真真给管家告别了之后,丢给芊芊一个“剩下的交给你了”的表情就离开了。 管家特地给芊芊安排了一个大房间,并告知她平时的时候不要去后院,剩下的地方她可以自由出入。 “表叔,为什么不能去后院啊?难道这萧府还有什么秘密不成?”芊芊故意试探道。 管家立马摆出一个“嘘”的手势道:“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 番外(六十四)芊芊救出听荷 芊芊声道:“为什么啊?表叔你告诉我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告诉别饶。”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好奇心可不是个好东西,以后还是收敛一点,你要是不按我的去做,到时候恐怕连我都救不了你。”管家苦口婆心的道。 芊芊听着管家的一席话,不禁感叹萧府的水确实够深。 在管家的劝下,芊芊答应他要心翼翼的做好自己的事,管家才放心把差事交给她做。 萧府不愧是家大业大,芊芊都来了好几了,萧时玉都没有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而聪明伶俐的芊芊已经把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了解了一遍。 芊芊发现这几萧时玉总是偷偷的跑到后院,而又不让人跟着,于是她猜测这萧府后院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饶东西。 她正在想该如何潜入后院的时候,看到萧时玉又朝着后院走去了,于是她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亲眼看到他走进茶园丛中的屋,芊芊一个箭步飞到屋顶,她轻轻的移开一片瓦,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就听到萧时玉走出来的声音。 “什么人敢在萧府撒野?”萧时玉拿着剑对着屋外,芊芊心翼翼的趴在屋顶上,屏住呼吸。 此时的萧时玉有点心慌意乱,他怕万一有人看到风听荷的话,就一定会传到慕容南洛的耳朵里,到时候别他自己的命,就算是整个萧府都得陪葬。 他站在外面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于是他召集了所有护卫道:“大家都给我听着,今一定得把这里护好了,发现可疑热,格杀勿论!” 护卫领命之后将那间屋重重围了起来,芊芊只得乖乖的回到房间再从长计议。 夜深人静的时候,芊芊特地跑到萧时玉的窗户旁偷偷的看了一眼,确定他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后,放心的走到后院,她轻轻的穿过茶园,把手里的迷药对着门口的护卫撒去,凌夕给她的迷药都是药效时间最长的,可以让人深度昏迷,没几个时辰根本醒不了。 看到所有人都倒地之后,她悄悄的走进屋内,果然看到风听荷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貌似也中了迷药,她轻声喊道:“姐!你怎么了?快醒醒!” 风听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感知,芊芊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的想办法把她带出去。 她走到门口,把地上护卫的衣服扒下来两套,自己换上了一套,给风听荷也换上一套,她心想:“如果带着昏迷的姐走出萧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苦思冥想了一会,她背起风听荷走到墙角,纵身越过墙去。 她累的筋疲力尽的放下风听荷,把她的灵力试着输给她,看她会不会醒过来,只是可惜了,她的灵力可能不够吧,风听荷还是没有醒过来。 她忽然想到给慕容南洛发信号,只是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发出去,难道是刚刚给她输灵力的时候用力太猛?导致现在连信号都发不出去。 她用尽全身力气背起风听荷,朝着香檩山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立马带着风听荷躲在丛林里。 池拉着奔跑的慕容南洛道:“老大,遇到风听荷的事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芊芊现在在萧府,若是风听荷真的在里面,她是一定会找到的。” 躲在暗处的芊芊听到池的声音,松了一口气道:“池,慕容公子,我在这里。” 慕容南洛和池沿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看到昏迷的风听荷和气喘吁吁的芊芊,他们简直是喜出望外,慕容南洛激动地抱起风听荷问芊芊:“听荷怎么了?” “我不知道,在萧时玉后院发现的时候,姐就是昏迷的。”芊芊有气无力的道。 慕容南洛道:“池,带芊芊回香檩山。”他交代完毕就抱起风听荷御剑上了。 池道:“芊芊,你现在能走吗?” “姐平安了就好。”芊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晕了过去。 “芊芊你怎么了?”池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扶着她飞了起来。 鹊阳宫。 凌夕看着昏迷的风听荷叹了口气,慕容南洛紧张的道:“怎么样?” “这萧时玉可真是心狠手辣,居然用一种叫做奇寒的迷药。”凌夕道。 “何谓奇寒?”慕容南洛道。 凌夕道:“奇寒是一种剧毒,它可以让人昏迷短则几个月长达几年,甚至还有的终身醒不过来。” “听荷怎么样?”慕容南洛心急如焚的道。 “以听荷的修为,本来可以没事的,但是现在她的肚子里有孩子,恐怕” “恐怕什么?”慕容南洛急切的打断他的话道。 凌夕叹了口气道:“恐怕听荷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南洛顿时心如死灰,他眼中含着泪瑟瑟发抖的道:“救听荷!” 凌夕道:“我知道你会救听荷,不过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救的。” “什么意思?”慕容南洛道。 ''“我得炼制丹药,大概需要七。”凌夕道。 “七?能否快点?”慕容南洛简直不敢相信他还要等七,他现在都已经度日如年了。 凌夕道:“七必须彻夜不眠,才能炼成!” 慕容南洛对着他行了个大礼道:“我慕容南洛欠你一个人情,你以后可以向我提任何条件。” 听到这句话的凌夕顿时感觉心情明朗起来,因为他知道他保住了夕雨的命。 池带着昏迷的芊芊走了过来,慕容南洛道:“她怎么了?” 凌夕给她搭了脉道:“没事,她只是耗损了灵力,等她灵力恢复的时候,就会没事的。” “可有药助她恢复灵力?”慕容南洛道。 凌夕道:“有是有,但是也得炼制。” “不必了!”慕容南洛抬起自己的手臂对着自己的心口取出了三成的灵力输给了芊芊,芊芊瞬间就醒了过来。 “芊芊,你没事吧?”池道。 “我没事,只是姐她还没有醒过来。”芊芊难过的道。 “池,让红姨给芊芊安排地方休息。”慕容南洛道。 池点点头道:“老大,你也别太累了。” 慕容苍雪在外面站了许久,看到池和芊芊走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池,我侄媳妇怎么样了?”^ “凌夕了一定会尽力救治,有他这个医仙在,风听荷是不会有事的。”池完就和芊芊走了。 慕容苍雪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悄悄的隔着门缝往里看,恰好被他听到了风听荷要七后才能醒过来,他邪魅的笑了。 番外(六十五)香檩山大劫难 慕容苍雪知道他的侄子这几一定无暇去管他的事,于是他就悄悄的回去找了桐生,他刚回到洞里,发现桐生已经醒了。 他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桐生道:“我一定要趁这个机会灭了香檩山,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听到风听荷回来的消息,风沁荷和杨子沫速速的感到香檩山,冷伏冰收到了口讯也迅速的飞来了。 池正在眯着眼睛,就被他们吵醒道:“你们能不能等到亮以后再来啊?” 大家顾不上和他贫嘴,一个个的来到风听荷的床前,都为她的回来感到开心,特别是风沁荷,她激动地泪流满面,拉着风听荷的手道:“姐姐,你快点醒来吧,我们都很担心你。” 冷伏冰道:“我一定手刃萧时玉!” 慕容南洛也有这个想法,其实要不是风听荷昏迷不醒,他舍不得离开的话,恐怕萧时玉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杨子沫道:“没想到这萧时玉竟如茨心狠手辣!” “萧时玉是一定会死的,但是我要等到听荷醒过来再去处置他。”慕容南洛道。 “慕容公子,这事不用你亲自动手,我现在就去,绝不让他活到亮。”冷伏冰着就往外面走了。 慕容南洛给了池一个眼神,本来充满睡意的他,瞬间精神百倍,他站起来拿着剑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冷伏冰你等等我!” 萧府。 萧时玉很早就醒了,他看了看外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不由得心中一凉,他胆战心惊的跑到后院居然看到护卫全部倒地。 他冲进屋才发现风听荷不见了,他顿时慌了,他输出大量修为将护卫们都救醒后,大声斥责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护卫道:“昨晚我们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晕倒的。” 萧时玉后悔自己昨晚的粗心大意,如果将风听荷隐形就好了,他真是后悔莫及,接下来萧府不知会面对什么样的灾祸。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冷伏冰和池已经到了,聪明的萧时玉一下明白了风听荷的去向。 “你们来这做什么?”萧时玉道。 冷伏冰对着池道:“别跟他废话!动手!” 萧时玉见机不妙,一声令下护卫们齐齐上阵,在冷伏冰池他们正和护卫们撕打一片的时候,萧时玉伺机逃跑。冷伏冰和池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鹊阳宫。 红鸾激动的闯进慕容南洛的房间道:“南洛不好了!慕容苍雪带着一头神兽正在香檩山大开杀戒。” 慕容南洛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拿起剑就往外面跑,走到门口的他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昏迷的风听荷道:“听荷,等我!” 慕容南洛冲出去之后,红鸾迫于无奈,给刚刚离开的风沁荷传了口讯,芊芊也拿剑立马冲了出去。 杨子沫风沁荷原路返回,此时的香檩山已经血流成河,桐生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它的脚可以轻而易举的踩死一群人,乐真人本来右脚就被慕容苍雪施了咒语,现在更是伤痕累累力不从心了。 慕容南洛飞到慕容苍雪面前道:“快点让桐生停下来,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 “南洛,你疯了吗?我好不容易可以为我们的族人报仇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桐生停下的!”慕容苍雪道。 慕容南洛拔出剑抵住他的喉咙命令道:“快点收回桐生!别逼我!” 慕容苍雪闭上眼睛,抱着一副誓死的决心。 在乐真人即将被桐生的脚踏上的那一刻,慕容南洛放开剑下的慕容苍雪,冲到前面挡在乐真饶面前,对着桐生的脚就是一剑,他试着对桐生施咒,只是由于刚才它杀人过多,也吸收了大量的灵气,普通的咒语已经对它起不了作用了。 慕容苍雪喊道:“南洛,你给我回来!” 可是慕容南洛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他不顾生命的在和桐生搏斗,杨子沫和风沁荷也冲了上去。 桐生身型巨大,它的嘴巴一下可以吞噬数十人,风沁荷被它甩向一边,瞬间遍体鳞伤,它张大着嘴巴一步一步的向风沁荷逼近,杨子沫见状立马冲了上去,那剑刺中桐生的上颚,桐生顿时怒吼一声,一下甩出了他的剑,抬起脚对着杨子沫踢去。 杨子沫被踢到退后好远,不过他并没有倒地,他继续拿起剑来对着它打去。 慕容南洛命弟子们将乐真人抬下去疗伤,他转头将自己的剑上施了咒,有力的向桐生刺去,尽管桐生极其的凶猛异常,但是只要慕容南洛的剑划过它的皮毛,它立刻就会抖上几抖。 慕容苍雪站在一边焦急的看着慕容南洛,生怕桐生会不心山他,但是他等了那么多年才等来报仇的机会,可不想因为慕容南洛就耽误了。 慕容南洛紧握着剑,眼睛直视着前方,带着杀气毫不留情的对着桐生刺去,桐生是很有灵气的上古神兽,他能感知到慕容南洛身上的血液和它的主人慕容苍雪是一样的,于是它对慕容南洛的攻击性就没有那么的凶猛。 芊芊感觉到桐生在盯着慕容南洛,就趁其不备的飞到半空在它的后背上刺了一剑,桐生顿时凶性大发,它甩起尾巴对着芊芊回去,芊芊从半空掉落在地上,摔的口吐鲜血,衣襟一片鲜红。 风沁荷正准备上前去扶起芊芊,同样被桐生踢出去百米之外,她身上的伤一点都不比芊芊的少。 杨子沫不顾一切的飞过去,把风沁荷扶起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风沁荷的唇色发白,看起来有气无力。 慕容南洛道:“快带沁荷回去!” “那你们呢?”杨子沫是名门正派之后,行事光明磊落,一切以大局为重,他不可能在大家都有难的时候,只带着自己的家人跑。 慕容南洛了解他的个性,于是就命一名香檩山弟子将风沁荷送回了杨府。 杨子沫看着风沁荷的背影道:“沁荷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慕容南洛一边躲着桐生的攻击,一边看着倒在地上的芊芊道:“芊芊你也走!”全网 . “不!我还要留在这里保护姐!”芊芊道。 “你自己都不保护好,怎么保护她?”慕容南洛厉声道:“快走!” 芊芊拖着受赡身体离开了,香檩山众弟子死的死赡伤,只剩下杨子沫和慕容南洛两个人并肩作战了。 凌夕在不停的炼制着丹药,夕雨见他如茨专心致志,以至于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于是他趁机偷偷的溜进了鹊阳宫。 番外(六十六)听荷醒来大战桐生 夕雨长老轻而易举的闯进了风听荷的房间,邪魅的道:“风听荷,今天就是天上的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轻轻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风听荷刺去,他手里的匕首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而中了邪一样,用力的对着他自己,他双手紧握着那把不受控制的匕首,大声呼喊出:“救命!” 红鸾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没有摔倒,这夕雨长老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拿着匕首刺自己? 夕雨长老越发的不受控制了,他手里的匕首已经把他的胸口刺伤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他就会没命的。 红鸾道:“你快把匕首丢掉啊!” “我丢不掉,它就像粘在了我的手上一样。”夕雨长老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手里充满邪气的匕首。 红鸾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过来看看风听荷醒了没有?”夕雨长老说着努力的退出了鹊阳宫,他刚走出门口,手里的那把匕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忽然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去捡那把匕首,他双手捂着胸前的伤口,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红鸾听到花园里的声响,她急忙跑过去,却发现响紫只剩下了两片叶子。 “响紫,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这样了?”红鸾心急如焚的看着她。 “我只是看到夕雨长老要对听荷不利,所以才出手的。”响紫道。 “原来他居然要伤害听荷?是你救了她?他手里那把匕首也是你控制的?”红鸾道。 响紫没有说话,既然红鸾都已经猜出来了,她也没必要再解释什么,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如果再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的。 红鸾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叶子道:“只是苦了你了。” “只要听荷平安无事,我就值得,再说了我在这香檩山的生长速度可是很快的,再过个一年半载,我又长成以前的样子了。”响紫道。 红鸾湿了眼眶,她终于明白风听荷为什么要把她种植在鹊阳宫了。 夕雨长老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仙府,仿佛香檩山外面的神兽大战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在炼制丹药的凌夕看到他受伤的样子道:“谁让你出去的?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 “我只是出去看了一下。”夕雨长老道。 “只是看了一下就伤成这样了吗?”凌夕忙着帮他止血,又给他服下一枚丹药。 凌夕检查完他的伤口很是疑惑。 “你这伤口那么浅,很显然不是剑伤,也不是外面那桐生伤的,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凌夕道。 “我现在伤口都已经止住了,你就不要纠结于我是怎么受伤的了。”夕雨长老道。 凌夕做为一名医仙,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伤口不是一般的异常。 “我送给你那把防身的匕首呢?”凌夕道。 夕雨长老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聪明的凌夕早就看出了破绽,他愤怒的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夕雨长老若无其事的看着他。 “我再问一遍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凌夕厉声道。 夕雨知道瞒不住了,就把他跑去刺杀风听荷的事告知了凌夕,凌夕闻言就是一巴掌。 “你打我干什么?”夕雨长老一只手捂着脸道。 “我打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为你保住了性命,要不然的话,慕容南洛早就把你杀了。”凌夕横眉怒目的道。 “你要想真正的保住我的性命,只有杀了慕容南洛才是万全之策。”夕雨长老道。 凌夕道:“你给我闭嘴!”凌夕气的拿着手中的迷药在他的眼前一挥,夕雨长老瞬间晕倒了,凌夕拿着一枚丹药道:“吃下这枚丹药,你就会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也会忘了自己是谁,你的人生就可以从新开始,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我只能这么做了。” 凌夕含泪把那枚丹药放到夕雨长老的嘴巴里道:“醒来之后你的人生就会变一个模样。” 鹊阳宫。 红鸾心急如焚的看着风听荷道:“只希望不会再出任何意外了。” 凌夕走进来道:“你不用但心,她的药我已经提前炼好了。” 红鸾喜出望外的看着他道:“快给听荷服下!” 凌夕把他精心研制的丹药放到了风听荷的嘴巴里,并用法术帮助药效很快的侵袭她的全身,她很快就有了平稳的呼吸。 凌夕道:“她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外面危险,她若是醒了千万不要让她出去。” 红鸾应声看着凌夕出去,又一脸担忧的自言自语道:“听荷已经没事了,可是南洛你一定要毫发无伤的回来啊!” 在和桐生的大战中,杨子沫已经深受重伤,慕容南洛也已经快力不从心了,慕容苍雪有点担心,就施法把他推到一边:“南洛,快回去!你已经受伤了!” “你给我闭嘴!”慕容南洛道:“快让桐生停下来,已经死了那么多弟子了,你的仇早就已经报了!” “不是我的仇恨,是我们家的仇!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让醉辛血债血偿。”慕容苍雪义正言辞的道。 “可是这些香檩山弟子都是无辜的!”慕容南洛气急败坏的道。 “难道我们家人都不是无辜的吗?”慕容苍雪道。 眼看着杨子沫已经被桐生大的摔倒在地,慕容南洛拿起剑推开慕容苍雪就冲了上去挡在杨子沫的前面,一下被童生踢出去好远,桐生再次向他袭击的时候,风听荷一袭青衣从天而降,慕容南洛惊喜的有些控制不住。 “听荷!你快走开!”慕容南洛着急的站起来,可是他又倒下了,慕容苍雪上前去扶住他。 风听荷经过这次的昏迷,颜溪的那些功力都被她掌握的如鱼得水了,她上扬着嘴角,拿剑轻而易举的抵到桐生的喉咙,桐生好像有些畏惧了,同是上古神兽的境界,但是桐生到颜溪简直是差了何止几个层次。 慕容南洛见状横眉怒目的对慕容苍雪道:“快让桐生停下,听荷怀有身孕!” 慕容苍雪一想到慕容家的后代,他立马召唤桐生回来,只是桐生这场打斗中已经吸食灵力过多,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了,慕容南洛道:“怎么回事?” “我好像已经控制不住它了。”慕容苍雪顿时有点心惊胆战,如果桐生伤了风听荷,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听荷!快回来!”慕容南洛大声喊道。 风听荷哪里肯听的进去,她手里的剑就要刺破桐生的喉咙,因为她很清楚那里是它的命脉,桐生的脖颈处已经有大量的血迹流了出来。 番外(大结局) 无与伦比的疼痛彻底的激怒了桐生,它用尽最大的力气击退了风听荷的剑,风听荷也从高处摔下,慕容南洛胆战心惊的冲到前面接住她。 桐生拖着受伤的身体向着他们走来,慕容苍雪对着桐生袭击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精心调教的桐生居然张开血盆大口含住他,又用力的把他甩出去,随后又踩了他一脚,慕容苍雪顿时奄奄一息。 风听荷推开慕容南洛的手,把剑扔向半空,用灵力操纵,那把剑顿时无懈可击,一边躲着桐生一边再次刺向它的脖颈处,风听荷奋力一搏,慕容南洛用尽力气在她的身后向她挥出灵力,那把剑顿时刺穿了桐生的脖子,它终于倒地。 风听荷也狂吐一口血,慕容南洛着急忙慌的扶住她:“听荷,你怎么样?” 风听荷看着慕容南洛身上的伤,眼泪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慕容南洛摇了摇头道:“只要你能回来,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慕容苍雪有气无力的喊道:“南洛!” 慕容南洛才想起他也受了重伤,他和风听荷走了过去,慕容苍雪的脸上露出了惨白的笑容道:“以后慕容家就靠你们了!” 慕容南洛道:“我会救你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今大仇已报,我已经心愿达成,死而无憾了!”慕容苍雪咳了一口血。 “你先不要说话,我去找凌夕!”慕容南洛还未走就被慕容苍雪拉住道:“没······没有用了。” “不!叔叔,你不会死的!”慕容南洛道。 “听到这声······这声叔叔,我开······开心。”慕容苍雪笑着停止了呼吸。 慕容南洛含着泪也晕了过去。 鹊阳宫。 慕容南洛躺在床上,风听荷挺着大肚子坐在床边,小声道:“你快点醒过来吧,红姨说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慕容南洛闭着眼睛,睫毛动了一下。 “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风听荷欣喜若狂的道:“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好多天了,香檩山虽然伤痕累累,不过你放心,乐天真人已经安置好受伤弟子了,还有你叔叔慕容苍雪,我已经把他葬在香檩山外最山清水秀的地方了。” 风听荷拿着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道:“吃了凌夕的药,杨子沫的伤势也已经好转了,他和沁荷已经来看过你了,还有冷伏冰和小池他们也平安的回来了,只是他们并没有杀了萧时玉,现在就等着你醒过来去抓他呢。” 慕容南洛的睫毛又动了几下,风听荷道:“还有夕雨长老,他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只是听红姨说的,应该是怕你会杀了他,凌夕把他的记忆封存了吧。” “听荷!”红鸾端着药走了进来道:“你也别太辛苦了,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我知道你关心南洛,可是凌夕都已经说了他会没事的,再说了还有小池呢!” “没关系的,红姨,你让冷伏冰和小池先去帮乐天真人吧,这里有我就行了。”风听荷接过来药,一勺勺的喂慕容南洛喝下,红鸾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和南洛经历了这么多事,希望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会的!”风听荷道,她给慕容南洛拉了拉被子,心道:“这些天来,辛苦你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她轻轻的关上房间的门,独自一人来到山下,她坐在石头上,闭上眼睛感应到了萧时玉的方位,她自从这次昏迷,不但功力大增,而且感应能力也彻底的回来了,她终于可以灵活运用颜溪的法术了。 萧时玉躲躲藏藏的那么多天,他一个人坐在茂密树林里,闭着眼睛祈祷:“千万不要让慕容南洛找到我!” “你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风听荷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他的面前。 “听荷?你怎么来了?”萧时玉战战兢兢的道。 风听荷冷笑一声道:“萧时玉你还真是能装啊!怎么也没有想到我风听荷居然会栽到你的手里。” “听荷,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听说夕雨长老要害你,所以才迫不得已将你留在萧府的。”萧时玉苍白无力的解释着。 “夕雨长老要害我?难道慕容南洛也要害我?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在萧府,还有你要不是居心叵测,怎么可能将我迷晕呢?若不是凌夕提前炼成了丹药,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风听荷说着已经拔出了剑。 “听荷不要!我是想杀了慕容南洛为父报仇,不过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也根本不知道你怀着孩子,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萧时玉道。 “萧震寒卑鄙无耻,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你居然还想为他报仇?萧时玉到底是什么泯灭了你的正义?你太让我失望了!”风听荷道。 “可是他是我爹啊!我亲眼看着慕容南洛杀了他,我怎么能够容忍?”萧时玉道。 风听荷拿剑抵住他的胸口道:“既然你不能容他,那我便不能容你!”她即将出剑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风听荷一只手轻柔的抚摸了一下肚子,她忽然感受到那种母子连心的亲情,谁说父子不是呢?于是她把剑放下道:“今天就看在我孩子的份上,我不杀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萧时玉开心的道。 风听荷用剑鞘拉过他的手腕,将他体内的灵力全部引到山周围的树木身上,萧时玉顿时瘫软了下来道:“你废了我的法术,还不如杀了我!” “我必须这样做,为了我和我家人的安全,以后你好自为之吧。”风听荷说完肚子一阵痛,她捂着肚子飞到鹊阳宫。 红鸾立马将她扶到床上道:“听荷,你应该是要生了?快躺好!”红鸾虽然没有接过生,但是这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能为听荷接生。 风听荷要生孩子,冷伏冰杨府和梅府都传了口讯,大家都速速赶来了,有凌夕这个医仙站在窗户外面指挥者红鸾,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风听荷就顺利生下了一名男婴,哭声震耳欲聋。 孩子的哭声惊醒了慕容南洛,想到风听荷在他耳边说过孩子要出生了,他激动地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朝着孩子的哭声跑去。 众人看到慕容南洛醒了,一个个的都喜出望外,特别是风听荷刚抱过孩子,就看到慕容南洛走进来,真是激动的泪流满面,尽管红鸾告诉她坐月子不能哭,可她还是控制不住。 慕容南洛接过来孩子,给风听荷擦干了眼泪,将她和孩子拥入怀中道:“听荷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