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攻战警》 特战心语(序言) 神秘魔幻的沙湾国,阳光丽日,瓦蓝瓦蓝的天空,飞过成群的白鹭;美丽的海滩,只须赤脚步行几刻钟便会观赏到难以忘怀的罕见奇观……如果你是匆匆过客,这里晴空万里的白天有人间天堂的感觉。 夜晚呢?雾气笼罩的原始雨林里,人类酣睡入眠的苍茫大地上远远没有宁静,各种吸取天地灵气生长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动物们,在没有正义利剑和阳光普照的地方,上演着它们特有的神秘活动。 多年前,我随队平叛、作战到此,偶然从当地一民间史料收藏者家里翻阅到这样一份资料:战队附近一百公里外有处神秘蛇谷,那里沟壑纵横,树高林密,阴气四溢,传说有位300多岁的白须仙翁坐在巨蟒一米多宽的背脊上看书下棋;烈日照来时巨蟒可以喷水降雨,风大时能扇动十几米长的尾部改动风向。白须仙翁有几位嫡传弟子各个神秘诡异,身手不凡……一脸皱纹的年长收藏者,望着墙壁上陈旧油彩画里赫然映照的一轮红日说,“匪兵头子泰达雷有精良武器,有巨额资金支持,还凭着红日魔教力量赤背作战,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武装力量,也许是魔力,也许是秘闻。我信后者。” 从地球另端大地硝烟战火中归来后,在那艰苦卓绝的日日夜夜里,面对无处不在的威胁、魔道与异兽,我坚信东方华夏蛟龙特战队,或者某支提前进驻的战队,遇到过诸如此类的险恶;我坚信正义善良宽厚多能的东方特战队能够克服它——“我更坚信发生在神秘地域里的传奇故事更精彩。” 第一章 玩不大不如吃屎 一群身穿半袖休闲西装,手拿精致手包、白皙脸上刻意蓄有胡须的青年阔少,中间混杂着两个抽着大号雪茄的异国混血男子,几个身穿雪白貂绒袒露半个胸部的少女相伴其中,正从一处隐秘都市**的高档会所走来。 矗立在大厅显要位置的是一个融入了时尚性感、新潮的旗装版面蒙娜丽莎的微笑的巨幅花屏,大厅中心是象征风水财运的流水摆件:巨大的大理石圆球在水流助力下滚动不停。它的前面,盘踞着一条占据一张办公桌大小面积的眼镜蛇标本,让胆小者绕行,狂妄者洒脱地过去摸一下它宽宽的下巴。 一个浓眉大眼、五官天然雕琢、皮肤白嫩如水的少女,走在人群的后面,她脚踏软皮娇气公主靴,连体短款浅黄衣裙,浑身散发带有天然花草味的极品法国香水味,听着男人们谈着摩天大厦、戈壁影视城这些无聊的话题,她迈着疲惫的脚步,暗自离队,走到远处休闲区米黄色真皮沙发上。修长健硕的美腿累了,放松地叠放一起。双脚下面是来自中意合资生产的著名一鸣特皇家地毯。 华少拿着金光闪闪的vip会员卡走向前台埋单。 看着他到来,前台四位女经理款款起身,浑身释放着航空公司头牌空姐才有的微笑向他致意。“勃艮第罗曼尼康帝tache顶级红酒、22头极品乾鲍、皇室御厨冬虫夏草养生堂……” 他只看了一眼眼前这些衣着华贵、亭亭玉立的女经理。这些逊色的女人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鸟雀佟美星,目光从便菜单上移向那些等待自己的朋友们,说:“星星醉了吧,咱们下场去人生真谛酒吧,泡会,让她休息会部。酒店客服部会安排人送她回房。” 按照华少授意,客服部关闭了这个休闲区的强光,幽暗的环境让她休息的更好。 一杯柠檬味的水端在他手里,厅堂立柱的暗影里是他高大的身躯。水杯轻轻地放在她旁边的茶几上。 他转身去把几米外大厅窗户打开,当一股清新的夜风吹来时,她懒懒地睁开一双美目,里面的醉意赶走了清醒,模糊的意识里将对方当做了今生最重要的两个人:“华少……,不,你是夏青……你是谁呢?” 她挣扎着想起身,又忘记了双腿是交叉一起的,根本无法站稳,又轻轻地坐了下去。不远处一尊立式仿古款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远处蛇王身后风水摆件水流声,还有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平缓的呼吸声,宛如校园里、晨曦下、绿荫中响起的舒缓音乐,让高档酒精酒精侵蚀下的大脑继续酣睡下去。 目光如炬,满面儒雅,饱满挺立的五官,加上内心波澜壮阔、气吞山河的场景发力,他的眼睛从这个睡美人身上移开,转身而望,巨大的落地窗外,海浪声声,潮水击打岩石的巨响形成的能量,仿佛一经发力,便可摧毁这个耗资六亿美金建造的七星级美丽星期日尊者皇家酒店,和他与这个少女、星星的最初恋情。 “那年我十八岁,你芳龄十七,一个尚武习文,一个艺术天成;我灰头土脸,持枪冲锋,你那双清纯如水的眸子,为何钟情于我?”夏青对着远处诉说,对着这个空旷无行人的大厅怀旧。 她侧身低头沉睡在沙发上,青丝垂下,覆盖在雪白的长臂上,一幅最美的仕女图也不过如此。她像半睡间的倾听,更是一尊绝色睡美人静休。 “前面是靶心,我有三十六个姿势集中靶心;弹道无痕算什么?天女散花、靶后山崩地裂、两个浪头相击那刻在我弹头下引发巨大的力能爆炸,我,都可以做到的。”夏青话语里是旷世英雄儿女情长的阐述,看这个样,这种情绵绵意切切的话语,像他枪膛里愤怒的子弹,出膛射出,刻不容缓。靶子,却是这个永生难忘的女孩。 “那天,你艺术性的天真发作,看到我枪法神奇,光是给我鼓掌还不够,脱了鞋子助威,先是敲着钢铁围栏,再就是扔到我面前。” 一只性感的红修鞋啊,哇塞,37码,不大不小,带着十七岁艺术少女的气息,飞过天空,目标锁定夏青的目光,什么结果呢?他发出的感慨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露天射击场上,“哼,英雄美女,相逢偶遇,天赐良缘,项羽有重瞳,我有精准神器的子弹,一定射中你的芳心。芳心不能射,红鞋的鞋跟跑不了。一枪下去,我的特战枪法,在你心中持久绽放。” 夜风清凉,微咸潮湿,加上远处酒店旋转门行人的脚步声,佟美星胳膊移动了下,抬了抬头,捋了捋秀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泪的声音!从她那里传来!只有几滴,却已让站立面前的夏青心潮澎湃,五官朗逸的他皱了皱眉,依然焕发出儿女情长英雄凛然的豪气:“一万句我爱你,不如一句我在楼下等你。毁世的金钱,拉出狗屎的屁眼的权势,让你绝然离去。 华少的车,华少跟班,统统都是偷来的抢来的,那是灵车和僵尸随从,你倒是迷了眼,双脚一迈,转身如离世,片刻不停留,你哪里知道,你双脚下猜的正是我钟情的心房。” 她双肩闪电般动了下,“泪娘”像是乐师手下低音弹奏的碎心曲,更加动情了。 一道流星划过,刺眼的光芒稍瞬即逝,夏青眼前一道光亮闪过:夜幕下远处海水波光淋漓,几只海鸥影子像是见证爱情商讨绝情惊醒英雄出征的使者,展开巨大的翅膀,向着远处飞翔。 “星星,一分钟前,如果说我有任务,那就是冒充酒店最帅气的服务员,搀扶你上楼,一杯柠檬水后,你清醒过来,你势必如梦方醒,给我最美的温存;一分钟后,也就是现在,我站在你面前整整一刻钟,说了所有心声,在你这个最美女人面前克制*,收敛贪欲,为的就是仁至义尽,斩断情丝,与世俗决裂。”夏青望了望远处的大海,双拳紧握,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说:“英雄来时路,钢铁历练,冰火考验,穿枪林火海,唯恐情、欲难断。海面那头,将是我特战生涯的下一站,了结了你,我将别国离家,去异国鏖战。” 想到这里,他拿起带有药效的柠檬水,洒向佟美星,然后手腕用力,杯子咣当破碎,扬起的碎片在昏暗灯光下凄美、流离、悲壮。 “01夏青呼叫,东亚du圣青藤王子华少等人目标锁定丽星期日尊者皇家酒店,团伙骨干十七人,女性四人,各战斗分队迅速集结,10分钟为限,迟到者,军法从事!”夏青戴上了“蓝牙”,果断下达命令。从他嘴里说出的话,重若千斤,刚硬有力,但,目光里却是泪水涟涟。 此刻,位于几公里的东北某边境新……城市郊区的蓝莓岭东方蛟龙特战队营区里,一个硕大的沙盘上摆满了战舰、碉堡、化武库、鬼王令符、魔道异兵和蚯蚓形的神秘咒语,背后深山有龙骨竹林有凤鸣,火山岩下火山湖里常年有怪兽显身,若隐若现,神奇至极。 “案犯藏匿的酒店,背靠海面,陆地三个方向可退可攻,你们参战分队自行确定方案,最后一队到达时间不能迟于第一队15秒钟,违规者取消未来重大国际行动资格。”夏青的命令继续传来。 装甲车、运兵车、迷彩越野车……一分队长孟大站在队部前,像个tmd科科满分、牛逼到全校俯首敬仰的学霸,指着营区门口的这些装备,往身后营房墙上写着的“悟”瞄了一眼,像是得到重要的启示,注入了巨大的能量,让自己精确筹划中又多了份自信。 他对着从宿舍跑出来刚刚站稳的下属说:“一分队使用,行动结束前,谁抢了我的‘饭卡’,我就砸了他的饭盒。” 一箱、两箱、八箱……一箱箱带有封条笨重的绿皮箱子重重地放在车上!800发子弹,嘎嘎新的!装在车上,越野车宽宽的轮胎下沉了不少。 出发!孟大迷彩遮阳帽帽檐往下拉了拉,直奔头车而去,这位身材硕大、器官奇异、膛音重重的军人一副门神尉迟敬德的模样,任凭从另一个门口出来的二分队长任宏叫他再商量一下,根本不搭理。 “任队,咱们呢?”任宏杰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一个长了个二人转演员模样,两个眼睛不大,说话常打哈欠的司机。司机看着装备车都跑了,着急地问他这步棋怎么下。 “哎呀,这大半夜的,抓谁啊,大酒店戒备森严,咱们呢,就是赶到了人也早跑了。”任宏杰学着司机打着哈欠,同样看了一眼那个“悟”字。 几天前,接到国际和平组织协商通知后,他已经悟了好几个昼夜了,就连半夜起床尿尿,那股强有力的液体,都不自觉地在地面上画这这个字的形状。 “队长,你的意思是,早到了也没什么用,功劳都是孟大队长的吗?”司机的口气和他自己表情差不多,都昏昏欲睡。 “嘘,小点油门说话。天机不可泄露”任宏杰提醒他说话,用的依然是司机专业术语。 “好,您上车。” 后勤的一个班代表所在分队参战。高频对讲机传来命令时,班长曲锋正带着押运小组护卫者银行金库“货物”返回营区。 “一两白银折算rmb70多块,这一车好几吨呢,一斤十两,多少钱呢?我爹呢,土里刨食每年收入了千八的,靠,不对,清朝、民国一斤是十六两,这车银子,还有黄金,总统值多少钱呢?”浑身挂着四五十个螺丝刀子、钎子、板子、天平等形形色色工具的曲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琢磨呢。 他手里拿着个微型千斤顶,是刚才路边捡来的。哪个粗心大意司机丢什么玩意,只要五百米范围内,都是他的菜。靠,这家伙一说到钱就激动,总共说成了总统,自己毫不知晓。 “车队停止前进!停止前进!”曲锋,这个财迷鬼啊,给前后各一台车传达命令时,手里八成新的千斤顶还抱在怀里。 “紧急任务,去抓华少。华少带了很多男男女女,那个鬼地方信息发达,交通便利,随时闪人,车头转向,快开!”曲锋接着下达命令。 “华少值几个破子,这不是守着金碗要饭去吗?”队员兼司机李阿蛋不懈地说:“华少不能带着现金去吧,就是缴获了得上缴,咱这是一车金银呢,安全押运回去,奖金不说,信誉第一。” “娶媳妇、生孩子两不误,全力开进,晚了我让你们开着车进大海,喂王八。”看着李阿蛋惊恐的表情,曲锋大号的眼珠子转了转说:“你只管开车,到了地方,我有办法拿人,你保证速度就行。” “十分钟跑几公里,这可是省级公路啊,不是高速,能行吗?”李阿蛋的话曲锋还没回答,对讲机里已经传来孟大的挑衅声:“小任,曲胖子,这会玩大的了,拿下华少,就是得到出征国外作战入场券,你们输了怎么办?” “特战队没得过第二,拿不到冠军大冬天洗冷水澡,大热天吃干饭不给水喝,这是规矩。”曲锋本来魁梧,再加上浑身挂满的工具,翘着腰说话,真有点像满肚子鬼点子的蝈蝈。 “你看你能的?这次你试试?输了认罚?”任宏杰显然是半睡眠状态,说起话来细声慢语的。 “谁玩不大,就直接吃屎。”曲锋说完,抬起左脚,猛地踹了一下李阿蛋的右小腿。阿蛋踩着油门的脚冷不丁下踩,车子发出一阵轰鸣声向前冲去。 七分钟后,夏青听着佟美星的轻轻鼾声,眼睛盯着远处三条道路,琢磨着这三个家伙谁先抵达。此刻,车上的任宏杰最为怪异:坐车厢的他,眼前摆放着一个骷髅头,上面既没有磨得光亮,也不是刚做成的标本,但仍然散发着一股陈腐的刺鼻味道。 任宏杰右手按在骷髅头上,心中默念:“你就是明天的我,我也是来世的你,灵魂飘散,**,化为泥土,罪恶一时,贪婪一时,愚昧一时,男女欢爱一时,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骷髅头无言,却像个可怕的黑洞拖着他进去。他眼角有弹壳碰坏的伤疤,汗毛里散发硝烟相伴永存的味道,死亡就在面前,恐惧就在那里。 任宏杰咬牙咧嘴地说了声:“特战无敌!”然后,额头向着骷髅头慢慢靠近,靠近,靠近。骷髅头似乎有了生命,或者一股怨气产生,空洞的双目里竟微弱的光折射出来。 死而复生!想到这里,任宏杰额头猛地撞击,以额头的大包换来的骷颅头分为两半。这一刻,任宏杰感觉心飞到了车外,将整个世界看得透明、透彻! 美女、帅哥肚子里都有屎,这是恶心的事实。但是参悟透这一切,又是谈何容易! 远处运动物体上散出一个个金光闪闪银色片片的抛弃物时,夏青早已忘记身后前女友,还有十八层楼里的华少这些纵欲、贪婪的人。 是曲锋,他们边开车边玩外边扔金银、钞票,一副超级大款、而又嗜好烧钱的败家子样。 “有种!我的兄弟!”夏青边说边往三百米外的路上看去——靠,不对啊,这车怎么十二只车灯了啊,大晚上闹鬼了不成。“曲大脑袋,你在做什么?别嘚瑟啊。”夏青对讲机里问。 “扔金银珠宝,我……的,我老曲家八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曲锋提钱就委屈,现在危机关头,也是这幅德行。 “我问你在做什么,手里拿什么家伙了。”夏青问。 “刚才扔值钱的,现在扔工具……四五十件呢……有的不合,对,不合适,长出一寸也不规整,这些家什又不能扔的太早……”曲锋,你下神呢,磨叨什么玩意啊,词不达意的。 “你时间不多了,马上告诉我,否则,取消你参战资格。”夏青说。 “队长,你看……阿蛋,给我闪光,准备缉拿华少!”曲锋话音未落,夏青眼前一百多米处一个茫然大物显身,是高达七八米的大黄蜂机器人战车,发动机、齿轮、减震弹簧都被快速改造,尽管没有涂上迷彩色,但是那种生铁茬和粗糙的焊接口,更显神秘、威严。 看样都玩大了,只剩下孟大了。 “塑料强力拇指铐控制她,十八楼那些货色你俩上去收拾。”夏青面对两个呼啦吧唧的手下,面孔变得绝情刚性,他背对着昏睡的佟美星向任宏杰下达命令。 “我听过,你和美美星的事……”曲锋金钱欲根断了,*尚在,小心翼翼地问队长这话,明摆着着是提醒他法网柔情,至少人性化点。 “没听说吗,这个娇媚少女,去便利店的路上能碰到七八个**过的主,留着她又何用?”夏青冰冷的口吻里,能感觉出,他已经从刚才的真挚降为了零度。 “是!”他俩战靴并拢,敬礼遵命。夏青发话:“上面战斗也设期限,我下一盘棋的功夫。” “象棋?”任宏杰理智简洁地问道。 “斗把地主的时间。”夏青不按套路出牌。这是指挥官的应急反应必备。 “给我们啊……”曲锋伸出手,看了一眼任宏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两个半块骷髅头,伸出手向夏青要东西,“入场券,给我们,孟大输了,这光景还没来呢,算弃权吧。” 夏青不甘心地望了望落地窗外面,只见一个黑影往这里狂奔而来。 夏青喃喃自语,话语里满是欣慰:“孟大知道车辆绕着公路走,耽误事,扔了大队人马,不要了弹药,孤身奔驰,纵然是猛虎豺狼,也无法阻止他,所以,他也有张入场券。” 蚊蝇尸体、树叶杂草满身的孟大跑进来后,向着夏青做了个ok手势,直接奔向楼梯,曲锋、任宏杰尾随而去。 夏青看了看还未醒来的佟美星,少有地双手抱肩,他冷酷的目光中,一种声音脱口而出:“你参与了数次、大宗du品制造、运输,罪不可赦,天地不怨,贪婪和冲动害了你。如不出我预料,楼上的那些会极力反击,弄出枪声,那么,明天,你也会走上断头台。谁送你罪孽的灵魂上天堂,哪有比爱过你的人更合适,那就是我吧。” 噗通、噗通……楼上大口径沉闷的枪声传来时,夏青望着远方,望着大洋彼岸神秘、魔幻的国度自言自语地说:“千锤百炼、看透生死,忘却一切,心存使命才能造就战神,造就蛟龙特战队精英,孟大,你们做到了。” 靠,此刻他心里必然想到:“古往今来,任何成就大事的人,必然具备爱才如命、挥金如土、杀人如麻三个基础条件,这个道理连秦王嬴政的亲爹吕不韦都懂得,何况要成为一个战队精英呢。” (很久以前,异国他乡里,我深夜拿着写好的文章,在枪弹遍地、毒蛇遍地、千足虫遍地的院落里寻找信号好的地方发回家乡,这期间看到过“眼睛蛇王”昂首打招呼,听到巨蟒吞噬动物动物丧身前的惨叫,目睹那个杀人狂魔依旧血腥的目光……当初如此,现在依然,我只想写下一个离奇惊险又让人生畏的故事。从奇闻轶事、古今杂书中走来,加上十几个特殊岗位的磨炼,故事很多,还有独特视野下的人生的总结,都将凝聚在这部书里……大千世界,两点交汇,你我有缘,彼此珍惜。感谢你们关注我的作品。你们让我感受到了希望,催生了我强大的创作动力。下面的故事更精彩。亲爱的读者,我爱你们!) 第二章 国外求援 迈克尔.杰克逊“漂白”的事,懂点科学的人眼中,不是什么新闻,易容术在华夏古国千百年前就有大批技工擅长。 特战队驻地是座洋味十足、迅猛崛起的小城,像沉寂百年的大河,“开放”来了,仿佛上游水库所有闸门瞬间打开,人潮涌动进来了。 地球另一端,距离华夏之外的沙湾自由民主联邦共和国实力派官员博特·约翰前来求援——他用半瓶“秒变魔水”,让黝黑透亮的皮肤,变成了棕色为主的灰白肤色。 这里的友好、包容,尤其一系列新出台的招商引资政策传遍世界各地。城市名气一下子大起来的同时,夏青和他的特战队也开始名声远扬。 菲利普.吉奥佩从沙湾国搭乘约x旦航空公司zb2376号航班,途径中亚某岛国前来这里。 他化名安德列夫.斯基,职业:沙湾国黄金海岸矿业公司国际扩展部总经理。 他摸了把漂白后有些发皱发紧的脖子,脑袋习惯性地左右扭动一下试图让自己“蜕皮”后的难受缓解些。 对,新面孔!他乘车离开公寓整容前,特地去楼上的书房里看看了看小儿子斯蒂芬。 小家伙正在上中学,长得眉清目秀的,体格健壮无比。 “帅哥好!”儿子整个一西方发达国家思维,和爸爸说话很随意。孩子以往这么叫,老爸从来不会生气,没准还奖励他坐着游艇在大西洋上冲浪、翱翔,或者持枪击杀大型鲨鱼。 菲利普.吉奥佩想拥抱下儿子,抬起胳膊时,右肘部碰到了两张纸质的卡片。一张长途旅行的机票,另一个是要给医师的支票。 他放下了手臂,眼睛死一样盯着墙壁上他送给儿子十二岁的生日礼物:一柄乌黑明亮的冲锋枪。 今天例外,他在门口站住了,然后用威严的目光看着儿子。 “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乖孩子,我有个想法,那就是让你放下笔,拿起枪来,学习射击,学习军事管理,这样,除了能保护自己,还能带一支队伍,去防御去打仗,去和未来的对手作战。”菲利普.吉奥佩说这话时,心情难以平静,仿佛眼前不是他心爱无比的小嫩肉,而是被恶狗逼到墙角瑟瑟发抖的鸡雏。 这几年,沙湾国人均经济收入飞速增长,有个特殊现象值得警惕:公务人员公桌上的国旗频繁更换;楼下主街上,清一色美式装备的卫队,层层保护下最显眼的人物,也就是统帅换来换去。 这些还好,那个浑身肌肉块,嘴边经常粘着带血碎肉的泰达雷一次酒后失言,让他感到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摧毁这个国家。 这家伙总是趁机作乱。一次总统府遭遇小股敌人袭击,内部发生了不大不小的混乱。他大胆出牌,出奇制胜。那天,他喝了几瓶苏格兰威士忌,拎着砍刀,带着烈酒、火腿和零食直奔特勤作战局局长办公室。 老糊涂的局长看着他来献殷勤颇为高兴,满以为两人要品着美酒佳肴聊聊天。 几句寒暄后,他的利刃既切了火腿,又切了局长的脖子。然后宣布:泰达雷接管特勤作战局,担任局长职务,已经开始履新。 这家伙胆子大,手段高,天地不怕,是个潜力十足的选手。 外人对他血腥的残忍,除了麻木就是臣服,此外,总统也是脑残级的“另类”:自己年轻时脑子里好像也有这种冲动,或者心里深处想过干这么轰动的一票,但愿望没实现。于是,他竟然无比荒唐地做出决定:总统及总统府承认这位局长自封的职务。 石破惊天后,还有件事让菲利普.吉奥佩深感不安——吉奥佩当时是新闻事务局副局长,泰达雷强行兼任这个局局长职务后,一开始还研究过几次业务,后来就忙着拉山头,建队伍了。 当时,他看到有关部门上报数据中,出现全国人均总收入上半年下滑的情况后,大为恼火,且方法简单粗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直接下令把1300万人口的第一位数划掉。 抹掉1000万?剩下300万?这是要干什么? 吉奥佩吓得目瞪口呆,泰达雷则用眼神示意他去旁边豪华酒柜取瓶人头马过来,然后像高年级学生告诉学弟自己刚才在树旁偷着撒尿了一样的小秘密:“相信我,我要让大部分人消失,财富不就好分配了吗。” 这不是小盆友说秘密的口吻,因为这句话刚一说完,他扯开嗓子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 菲利普.吉奥佩当场把手掌垂下,放在桌面下泰达雷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攥成了拳头。 每逢遇到大事时他习惯这么做。在他心中,拳头攥住的五个手指是当时包括他在内涉及全国矿产、煤炭、海运、机械制造行业的五大家族。泰达雷这一狂笑,五大家族很可能短期内会成为被铁锤砸碎的五个面包。 现在,他对着天真可爱,慢慢长大的儿子,提前做出部署安排的意义是:形势已经无比危险,必须开始全面备战了,否则家族里大部分人会死得很惨。 这会,他坐在机场中转,似乎忘记了家族面临的危险,倒是对自己突然变色的皮肤感到新鲜。不光是他,对面穿着蓝色休闲西装,带着宽大墨镜的欧洲人,似乎也对他很感兴趣。 他有个保养良好的国字型脸,眼睛深蓝,鼻子坚挺,举止优雅,给人一种稳重无比的好感。 在菲利普.吉奥佩抚摸自己脖子,或者衬衣袖口外皮肤时,对方目光都随着他的手移动。 一开始,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衣服,或者手上纯度不高的大号黄金戒指与众不同,但是这种人群游动中,两个男人之间,眼神竟然能交流这么久,是个意外。 候机大厅只有两千多平方米,塔台就在大门外十几米处的地方,也就是门外的位置,有几道警戒线提示非机场人员不能进入,但是菲利普.吉奥佩对面的“墨镜哥”取出一把雨伞,像有什么紧急事情,走出门去,在紧靠着隔离带的区域来回踱步。 “我需要再次核实,斯诺德尔先生,他的座位号是头等舱a3座,一会是否继续乘坐飞机履行。完毕!” “总部,总部,没错,斯诺德尔正在中转区休息,一会会回到飞机上。根据气象预报和空中航线情况,zb2376将于四十五分钟后起飞。” “墨镜哥”摘下了眼镜,露出了一张会让全世界人民记住的面孔——他就是揭露了全球最大邪恶组织阴谋的人。那个组织就像他现在一样,靠着一个雨伞和眼镜,不停地发射电波、接收信号,就已经把几百米外所有的声音收集过来了。 当然,那个组织的设施,从性能上讲,完全是这把魔法雨伞的万倍+的程度——**子弹打在远处楼房玻璃上,玻璃后面房间里所有话语收听无误;一个软件监控,周围五公里的通讯工具接收的对话、视频,包括“流动”的图片,一览无余。 这,还是很久前的技术,目前发展到了什么样,斯诺德尔也不知道了,因为每分每秒都会有变化和更新。为什么说他不晓得呢,因为他背叛了组织,其实,也是投向了正义。他所在的组织叫“黄金天路直通车联合会”。 这个神秘组织目标够狠:天下所有够得上财富的财富都要归他们独自占有;手段残忍:不是会员的人一律清除(被清除的人包括你我,和天下大部分人)。 再坏的人生命里都有一批善良、正义的种子,关键看在什么时候发芽。斯诺德尔的这批种子不久前发芽了,一下子揭开了这个罪恶组织的逆天大恶。 这种罪恶什么样,多么具体,都有哪些内容,这位当年大学里数学天才,过不忘的他,就是三个月也说不清楚。 大约有五年时间里,他都在这个组织里研究各种奇异的方法。所有人必须像他这样敬业,因为已经有很少违规者,从他眼前这个高大写字楼落地窗前坠下。 他的出逃,面对的将是该组织层层围剿。去哪?他也不知道。华夏国基层组织健全,防范犯罪网络强大,但那里也只是中转站和暂时停留的地方。 “他们要干掉这架飞机,我想不出更简单省事的办法了。如果是我此次行动的指挥官,这是首选。”斯诺德尔眼睛依然看着对面的菲利普.吉奥佩,他看到了对方是易容的,同时还不是自己的敌人。 有特殊才能的人没准能成为自己的朋友,至少没有敌意的人都要考虑发展成为朋友!所以,尽管催促旅客继续登机旅行的广播声响起时,他面部依然平静如水。 他和生活中许多成功人士一样,有胆识善决断,而且无论成功或者遭受重创,表情向来平和。这种平和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旦爆发,将会扭转战局,或者让结果按照自己意愿转变。 菲利普.吉奥佩的登机卡放在西装胸前。斯诺德尔微微一笑,一秒钟时间就行动了——他被组织内称为“毁世魔术师”,玩点小把戏很简单。 他触动了一下雨伞上的特殊装置,十五米外角落里一处纸箱就冒起了浓烟,还有砰砰的响声。 盗贼中流传一句黑话:上衣兜叫天窗,后屁股都叫白给。什么东西,尤其是钞票类,凡是放在上衣兜,扒手极易得手。 菲利普.吉奥佩感觉到登机卡丢了,连忙转身去看。是斯诺德尔故意做的!他正往洗手间方向快步走去,菲利普.吉奥佩开始跟了上来。 结果是,他们耽误了这次航班,飞机起飞了,他们留了下来。 两小时后,他们还没登上再次换乘的航班,广播里已经传来飞机遇难的消息。 他笑着对菲利普.吉奥佩做了个鬼脸,夸大地张开嘴巴说了声“砰……” 是的,zb2376已经神秘坠毁。 “你是世界级高手!”菲利普.吉奥佩刚才还喋喋不休地用语言纠缠他,现在彻底服气了。 他还算镇定,身子靠前,弯着腰,像是手下给老板点烟的那种姿势,却又似乎感觉出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超级麻烦人物,说“这场空难应该针对你来,至少说和你有关,如果是这样,你去了那个东方小城,又能怎样?” “从现在开始,噢,或者说很多国家和政府,在没用公开的范围里,已经通报了我逃走的消息,各种神秘力量,我说的是正义和邪恶的力量已经紧急出动了。我的资料会多多少少的出现在各种媒体上,最少,我相信那些想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新闻勇士们,会很快把我讯息发出来,他们会到我的家乡,找我儿时伙伴、老师,就连我外公家我做实验的小实验室都会研究透,这样才能引起轰动。”斯诺德尔说:“选择前往那个城市,因为那里有个特殊的山区环境,还有一支特殊的战队。” “指挥官姓夏,名字更简单,叫青(音)。”菲利普.吉奥佩声音虽小,却把每一个字都尽量说得清晰,但是他还不能向对方说清自己此行的真实意图,“我是去淘金的,也打听到一些消息。刚才,你帮了我,所以,必须毫不保留地告诉您。” 他们开始同机旅行了。人生就是如此,处处有发现,处处有危险,处处有你的对手,处处有你的朋友。 第三章 接活,护卫全球最危险的人 斯诺德尔和菲利普.吉奥佩两个人,因为规避一场有预谋的灾难成了朋友,而夏青长时间都在打造自己的战队,选取最优潜力的队员。 先说破案。当地经济发展迅速,百姓兜里钞票增多,加上谁下海谁风光的优惠政策影响,很多男人女人钱多了,空闲有了,潜伏的*苏醒了。 城市不大,各种浪漫的道德不支持又充满激情的约会去哪?城市里不行,那么风光旖旎的北山自然风景区不错,安静、偏僻。 人在激情时是忘我,唯爱的,甚至是不顾一切的。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山谷,叫做鸳鸯沟,成为他们罗曼蒂克史上最有感觉的地方。 王冷,只靠一把斧头和一辆破摩托车,就在他们激情、忘我时,嫉妒无比地观摩,在那种激情白热化时出手、收魂。 体力和精力都将耗尽时,无人敌得过王冷的凶器,一对对可怜的鸳鸯为逆爱殉情。 他们的风流韵事,自己家人或者同事朋友,多数早有耳闻,两人双方消失,私奔可能性大,不会引起波澜。 夏青说这事不对,可案件侦破什么线索都没有。 夏青围着辖区转过几十圈,看着鸳鸯沟里经常出现一簇簇奇花异草:颜色亮丽、水灵,高出周围一大截。 他一开始总感觉不对劲,但是围绕答案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想出来。 一天,夏青看着吕大白话拿着一只死狗,要埋在葡萄架下,问他什么情况。 “曲大脑袋,不,是曲班长说了,这是最好肥料。”吕大白话平时说话多,但是对着夏青,说话还是老老实实地。 “你把大脑袋给我叫来……”夏青一脸怒气。其实,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甚至有点恶心。 “这狗不是他打死的,是捡的。”吕大白话害怕了。 “不是狗的事,是杀人的事。”夏青说出了自己验证后可怕的想法,“让他去鸳鸯沟,挖尸体去。带上铁锹,至少十几个人吧,这些人啊,可怜可悲啊。” 尸体找到了,凶手的事好办。 这些常识很多人明白。专家角度而言:凡是刑事案件没有侦破不了的,天不藏奸,有现场有证据,不论怎样,都有破解方法。反方观点是:…… 有个领导家里出了问题,起因是其娇美可爱的老婆莫名癫痫,性格变坏,怀疑有人给她下毒。 这种事又不能明着报案求助,只能委托秘书来找夏青。 老盖仔细研究几天后,选派人员暗自取证,最后结论是:该女士求美求健康求青春永驻,长期服用冰山雪莲。开放后,服用这种高档补品的人多了,牧区人利欲熏心心渐黑,为了凑重量,里面放了压秤的汞,目的是成倍赚钱。 案子基本破了,领导高兴,夫人满意,可夏青迟迟不走,最后,他当着领导面下达命令:“秘书涉及吸毒问题,现在带走调查。” 现场人对此丝毫不能接受:“这小伙子,本分老实,除了不是中文科班毕业高材生,没什么明显不足啊,起码做个生活秘书很不错;再说,他不可能违法乱纪啊。” “我见过他两年前写的材料,错别字连篇,文采和思路都不行,现在给我们的情况说明,写得激情飞扬,字词华丽、精准,我怀疑他为了提高写作水平,每次动笔前吸fen助力。”夏青说得信心十足。 夏青名气大了,报名入队的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进门的。如果一旦成为特战队的一员,那么夏青就会像对待亲兄弟一样。 老队员阿杜家里穷,没钱念大学才来当队员的,父母临终时拜托夏青代表他们给儿子找个好媳妇,办个体面的婚礼。 “这孩子从小穿破衣服长大的,结婚那天洋气点,让街坊邻居看看,我们也就能瞑目了。”老人临终时这么交代说。 给队员找什么样的媳妇,办什么样最有意义的婚礼?夏青都是最用心的。 他带着女儿看病时,看中了一个很好的女护士长,给人家倍加热情地介绍阿杜。看到人家有点感觉了,他马上用对讲机召唤阿杜来相亲。 “哪有您说的那么帅啊,简直是个黑鬼。”护士长看着浑身脏兮兮,作战靴还露着脚丫子的阿杜,刚才的一点好感,正在慢慢消失。 “小崔,你可别这么想,特战极限训练,搞了十几天了,哪有功夫洗脸,要是放假半个月,这小子肯定变得白净地。”夏青费尽心思地为自己小兵说好话。 穿着迷彩服,灰头土脸的阿杜刚走,夏青掏出褶褶巴巴的几张纸币告诉妻子:“去,都给我花了,弄套最好的西服来;你再出点,给阿杜买点雪花膏洋胰子。” 最有特色的婚礼上演了:126名特战队员,个个穿着礼宾服,手持礼宾枪,分成两列,从新娘家单元门开始,两米一个,全队最高的队员手持指挥刀报告:“特战队迎亲队伍准备完毕,请新娘上车。” 尽管换上了戎装,但是周围围观的群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几天高层和国外政要来访,这不就是现场那些戴墨镜、穿西服、戴耳麦的便衣保镖吗! 这种婚礼模式新鲜、轰动。 夏青带过的几百名队员,个个都是他的爱心泡大的,他一生最爱的礼物是队员们手刻的牌匾“爱兵如子。” 司机陈老大也是怪人,只要他不在,这个下巴磕比常人大两倍的家伙就开着老盖最心爱的2020新北京吉普练特技。 一次,他听到急剧刺耳刹车声,从楼上叫骂:“陈老大,你奶奶个孙子的,又嚯嚯我的车。”骂归骂,他从来不生真气,而且心里有套自己的观点:“歪才怪才凝聚到一起,才能干大事,你比方说陈老大,长相奇怪,有点奇葩,那是歪点子鬼主意太多,导致长相变形。” 夏青训练强兵有独特方法,一个动作练两天,都是单一而不关联的,过一周一融合,这方面就成了;还有,穿越火场突围训练,他逼着队员天天练基础匍匐、跨越、出枪,练吧,你越是信心十足了,对不起,就是不让你参加实战,什么时候开始玩真的,等你那股信心勇气和体内热血沸腾到极点时,一声令下,几十名队员出击,那就是一群虎狼之师。 夏青起初打造这支队伍时总是按照挑战极限标准执行,目的就是在队员在逆境中奋起,实现常人难以达到的目标。 这不,他提议给队员们做了套休闲装,有型有款:代表特战队的橄榄枝,环绕在中间的是威猛霸气的东北虎虎头;胸前乳白色的特战队标识让这套紧身短款的衣服英姿飒爽、帅气十足。 “特战队,嗯,我们用一生鲜血打造的特战队,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任务,都要像东北虎那样长驱直入、挑战极限、克敌制胜,还要有东北虎的韧性、耐心和精气神……”他操着东北普通话,用字正腔圆充满指挥官雄浑、带有战场感染力的话语,发出像雷响的战鼓和节奏平缓的军号声。 大家知道,这段时间是近乎窒息的魔鬼训练,队员们天天忍受皮肉之苦和摸着枪就恶心的逆反心理,队长送服装了,高强度训练要结束了? 这一切都是假象。稍后时间里,天空大片的云层在汇聚,穿上新服装登上商标还没剪掉商标的队员们,开始站在跑道上进行“放松训练”。这条走过装甲车、闻听过数以万计人员奔跑中喘息、不甘、挣扎的跑道上,有队员们终生难忘的“生死恋”。 远处战术训练场上,泥泞不堪的路面上响起了汽车喇叭声,空中也传来了轰隆隆的闷雷声,有人以为“喇叭声”是值班员提示雨前收队,也有人说这是对亮丽服装集体亮相的赞扬,但是几个机灵鬼心里有种莫名状的提示:有新情况。 此刻,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夏青伸出三个手指,指了指大家,再指指车,然后发动引擎。 车子启动了,是三档中油门适中的速度,车前面是队员们越野奔跑的队伍,驾驶室里是夏青系着安全带后面闭目养神的身影——这种姿势说明训练绝不是10公里、20公里、25公里。 往常武装越野,什么时候感觉气不够用,什么阶段双臂发酸,多远距离想扔掉身上包括内裤外所有衣服,队员自己都摸出了经验。显然,今天突如其来的考验是超出了30公里这个极限。 跑在中间,随处可以看到身边战友涨红发紫的脸,和灌了铅似得沉重的步伐。几个小队长着急想告诉他们别大意,可急速奔跑中连说句话的力气都节省不出来。 被汽车撵上的,和坚持不住放弃的都被夏青“捡”到车上,从开始的三四个实在跑不动的,再就是“心眼多想省事的。” 有个叫“跑不死”的队员,两年前在全国性特战比武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项目中跑了16分最好成绩。那天赛场广州高温酷暑,身后队员连续昏倒好几个,他却第一个冲刺后安然地坐在赛场边上抽烟“刺激肺活量。” 他也许没能从夏青日常零散言语中领会到“骄兵必败”的做人忌讳,也许是在这场看似游戏又像常规检验的测试中“吃老本”,总之,几十天后重新组建的精英特战队名单中没有他。 三个小时后,九个小队人员个个像跑散架的报废车,都在暴雨中站在操场上活动身体,身上鲜艳的休闲维和装沾满泥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队员弯腰或者伸展动作时,雨水成流地往下淌。远处高高耸立的旗杆上国旗呼呼作响,像是为成功者助威,又像是提醒作为特战队员要时时刻保持戒备。 远处的雷声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队员们的舒展四肢的动作逐步快了起来。 雷声也是一种警情。蓝莓岭地域复杂,雷电高发,1968至2007年期间,雷暴日数、雷电灾害频度、经济损失模数、生命损失模数成倍高于周边地区,电闪雷鸣、火光由天而降场景极易发生,其局部场景远比影视大片里画面更恐怖。 没有人会想到夏青在等待一场可怕的雷电,也没有人会想到未来战场有比这更可怕的场景需要泰山溃于眼前淡定自若的战斗心理素质。 大家正在疲于应对该死的训练后肌肉放松。尽管劳累后死的心都有,可这个程序不进行完,那将是浑身酸痛难以入睡的一个漫长夜晚。 先是刺耳强烈的雷声,然后电光顺着几十米外十几米高的旗杆形成火团而下,发出了点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时,一道信号彩弹弧形向旗杆发射过去,穿过密集的雨滴,像一道耀眼的彩虹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队员们,尤其各小队长回头望去。没错,是夏青手里信号枪的杰作。看着大家回头惊诧的目光,他左手先后发出了——2、5、1——1、1、2的手势。 显然,这是二小队五班长和一小队二班长出击的手势。任务落在两个班长头上,但是怎么执行,前进到什么位置尚未明确。 命令来了就得落实,于是,两个战斗班队员低姿前进,向着随时冒着电火的旗杆进攻:40米、30米、10米……夏青嘴里发出的命令声足以让最前面最危险的队员听到挺清楚楚:“停!原地返回。” 冒着电火前进、伴着死亡同行,即便是素质最好的队员也有脚步快慢——特定场景,尤其危险就在眼前的环境里,这些都是战斗素养和意志优劣的外在体现。 林大龙、孙华东等队员名单上标注了“备选”字样,意味着没有特殊情况,他们将无缘未来各类重大特殊行动。 蓝莓岭特战队名气越来越大,当地老百姓偷学他武艺的很多,尤其不乏一些青少年男女,看到当初的特战队员,远比看到眼前明星大腕激动加冲动得多。 夏青考察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训练队员也是个性、另类。按照他的话说,打造的不是战斗员,而是战神。 一天,夏青带着孟大、任宏杰在市区闲逛,边走边查看当地治安情况。远处一栋普通居民楼二楼一个任性女孩吸引了他们。 看到夏青他们走过来,他们又是那种特有气场,或者说很有吸引力的人,所以,正在阳台擦玻璃的她紧张了,左脚移动,碰倒了花盆,整个人失足而下…… 夏青急了,相隔三十多米距离呢,什么速度也救不下了。别着急,这是未来特战队最有名的公主级杀手,这点高度还难不倒人家。 只见她坠下同时,顺势就是一个空翻,在数米高的距离中调整好了双脚位置,然后一个屈膝,平稳落地! 这个丫头吓哭了吗?夏青连忙快步走过去看。结果是,人家双手潇洒地拍拍手,顺便看了看脚底下成行养殖的鲜花。那意思是:这次没弄好,等下次,我飞下来花儿都不会受伤。 她叫谷晓玥,成了特战队女子小队的队员。这会,人家可没哭着喊着入队,而是夏青主动商量人家的。当然,听了盖队长决定后,谷晓玥看着刚才掉下的阳台方向,开心地笑了笑,那意思很明显:早知道这样,我从三楼四楼给你空翻个,绝对更精彩。 “毁世魔术师”斯诺德尔要来这里,是抓获他,还是保护他,这个特殊任务,夏青目前不知道,上级部门已经把这个马上引爆世界舆论导火索的人物要来的事通知了他,让他做好处置各种情况的准备。 无疑,世界各方对待斯诺德尔的态度必须谨慎、灵活,由他揭幕或者阐述的机密,如果处置不当,容易引发第n次世界大战,或者十几个国家卷入的大规模战争。 空中旅行时间很长,食物又差的要命,是那种海湾地区米不是米饭不是饭的快餐,让斯诺德尔心情压抑的不止这些,还有,那就是机舱里出现了两个神秘人物。 从他们干练的行动,和机敏的眼神里看,他们的存在应该和自己此行有关。漫长空中旅行中,他俩从来没有睡过觉,还有,他们就在他前方一左一右的位置坐着,都拿着一本休闲杂志耐心地看着,可斯诺德尔从杂志上几个特殊的反光点就能看得出,那是两三个摄像头。他们正在监控他所有的举动。 这不可怕,要动手他们早开始了,无非是监视自己别溜掉就行。但是,飞机到达终点后麻烦就会来了。 想到这里,他大胆地在过道来回走了两圈,松开了领带,装出一副着急难耐的样子,其中一次,他在手掌上画了个嘴巴,在“嘴巴”上打了个,给菲利普.吉奥佩看了一眼。 极可能因为他,一架飞机被干掉了,现在这种危险提示,菲利普.吉奥佩自然清楚,马上成了他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航程中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斯诺德尔这位特殊,极特殊的客人要来,夏青握着手里的山核桃转了快一天了。 很多著名军事家战前看地图,那是对着虚拟场地一次次进行敌我双方的战斗推演。最后的结局如何,取决这位将官的指挥天赋、经验,还有敌人此次战斗的状态。 如果,对方像鬼子侵华中后期,筋疲力尽,穷途末路,满身飘着**味挥舞战刀进攻时,那将另当别论。 日军曾经利用国内中学生崇尚英雄,渴望担当重任冲锋时,发动各种校花级小美女为男同学竞选神风队员造势,很多身体刚刚生成,性格尚未成熟而无比冲动的小嫩芽,不到半天时间学会歼击机驾驶,然后一人一机一换一舰,给x国舰队造成巨大损失。 这些案例,夏青心里清楚得很。 不光这些,很多民间酒劲发作支撑下的酒蒙子,当街干掉一个武术高手,也不是不可能。有这么个笑话:某人酒后回家上楼,醉眼朦胧,错把四楼当五楼,钥匙转了半天门没打开。心想肯定媳妇引来野汉子了,不能让对方跑了,一怒之下,凭着酒劲把旁边一个超大酸菜缸搬来堵在门口。 一觉醒来,重新看清门牌号后,准备把酸菜缸从邻居家门口挪走。这时候,哪有昨晚那个力气啊,所以,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01,机场报告,zb2379航班四个小时后到达。”小队长任宏杰知道夏青对涉及重大勤务的每句话的关键要素都会用心用脑分析,所以语速慢了很多,然后轻轻咳嗽声,接着对着对讲机说,“空管中心紧急通知,原本由附近鹤城市降落两架民用班机调整到本机场降落,乘客加机组人员200多人,上级通知迅速调整勤务部署,确保……(任宏杰说到这里,故意咳嗽了两声,说了声)那个谁,安全。” 斯诺德尔此刻远比某国某元首到来重要,在这个历史节点上,他丝毫不能在这里出问题,因为针对他,一些国家核弹头都出库上架了。 当然,菲利普.吉奥佩通过斯诺德尔这事,也想看看蛟龙特战队是否名不虚传,名气上到底有多大水分! 第四章 机场控危 读者朋友:修改到深夜,也难免瑕疵。这章是华夏男儿(包括老一辈)智慧呈现,无法再删除文字。如果您喜欢,请打赏些银子。我会在一会的清晨下,迎着朝阳向你敬礼! “这么做得对,你都说那个谁了,看样别的航班上也有那个谁,这样,原定四菜一汤,再加几道菜待客。”盖龑看到窗户里一股无比湿润的热风吹来,风里水分极大,甚至感觉出里面那种湿漉的清凉,他按着对讲机开关的手并没有松开,脑子里大量数据在运转,温度、湿度、气流……这方面的经验和研判,他可能比斯诺德尔更专业。别看他没有高精尖的设备,没有摆满了上万平方米大厅的操作平台,可成千上万的作战数据都在他脑子里呢。 “任宏杰,准备上菜。按照原定计划,沿海朋友来不能请吃海鲜;国际友人也是如此,上咱这疙瘩来要招待原汁原味的,最好再加点军队光荣传统特色,对了,打听好了吧,其他那些谁,有他们狗屁*人后代?”盖龑问。 “嗯,基本都是。”任宏杰回答。 “开始吧。”盖龑声音很是柔和,但是那种柔和里融入了优秀指挥官的战斗决心和必胜信心。 这架飞机刚靠近廊桥,孟大率领的黑衣护卫换掉了民航安保人员。 两个异国机组人员正要拦住老孟进入机舱,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毫不规范的英文,无非说些国际规则,全世界都要遵守什么的。 “ok,”孟大说着脸上嘿嘿一笑,表现出极大的友好,然后伸出一双比对方打了两倍的大手。 机长认为孟大要表示歉意时,单手和他握在一起。 “不好!”一股强大的力量,像正在收缩的胶皮紧紧地缠住他的手掌,那种力量容不得他丝毫的抵抗,假如妄图反击,手掌骨头会瞬间碎掉。 “蛟龙特战队,是在保护你。”孟大身后翻译告诉他。 “好,但是不能对飞机和我同事,做不利的事。”他对翻译说完,眼睛又哀求地看了看孟大。 “带我抓捕a25、a27两个座位上的旅客,他们犯有威胁公共安全的罪名。”孟大正站在头等舱前面的过道上,看到监视斯诺德尔的两个家伙右手已经放在西服上衣的腰间,没准那里就是usb手枪。这种来自那些偏远落后国家的航班,只要有权势的人或者富商肯出大价钱,飞机上带着两枚短程导弹,或者几个食人鳄,也不会不可能。 机长的手还在孟大手里捏着,他表情痛苦地走向那两个家伙。 过道里,人只能侧身行走,孟大一双虎目已经盯着那两个家伙——他左手捏着机长的手,右手举着一把改装成大口径的手枪,无疑,只要那两个家伙手臂活动,那么枪口就会让他们付出非死即残的代价。 惊恐、胆怯,他俩几秒钟思考还没有结果,孟大眼睛警惕地看了看飞机的舷窗,没错,几只作战靴的影子在那里一闪而过。 别笑,特战队员今天没有踏着飞机顶上飞驰护卫,那是曲锋掉皮影技术搞的,加上机外气温低,天空升腾起了雾气,玻璃模糊,所以,草木皆兵效果良好。 孟大无意而又刻意的提示,两个家伙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缓过神来时,孟大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两步来到斯诺德尔面前,礼貌而无比威严地问道:“姓名?” “斯诺德尔。”斯诺德尔说。 “你被控危害公共安全,”孟大不用看,感觉到同行队员已经在身后形成人墙,这里已经有了安全保障,说,“有人投诉你感染恶性流传病毒,马上隔离审查。” 后面一声防暴盾牌碰撞对其的清脆声,孟大知道那两个家伙已经无法行动,自己开始架着斯诺德尔往外飞机紧急出口外走去。 下面,摆放着一顶迷彩色的军用帐篷。这是一顶班用帐篷,如果搭成上下铺,能同时躺下一个战斗班,正好十个人。现在上面躺着的都是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身高在一米七十八左右,体重六十公斤不相上下。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戴了个黑色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大家很守纪律,说话声音很小,但是孟大带着斯诺德尔进去时,还是传出了一阵商讨声。随后,一对对押解队伍出来了,中间是一个个混淆不清带着头套的“斯诺德尔”,两侧是戴着墨镜、防弹头盔的特战队员。孟大体型大了号,但是,他护卫中间的人身高不足一米七,绝对不是斯诺德尔,但是远处看着还有点像。 三人一组,每组相隔四五米,外围还有十五名持枪流动队员负责外围。外围人员行走步伐是既有规则,又无规则的移动,就是远处有枪手,还没等瞄准目标,队形已瞬间发生变化。 候机大厅里,这支队伍急速前行时,和另外到达航班的人员相遇了。他们200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一片嘈杂声中向这里靠近。 “通知机场,最近的出口全部打开,引导旅客出门,疏散。”盖龑一眼看出人群中至少30多名“黄金会”派来的杀手。 有人冲关!一个40多岁膀大腰圆的家伙向着护卫队伍的第三组走了过来。他满脸雄性激素催生的金黄色汗毛从胳膊长到了手背上,鸡心领衬衫缺口处是毛茸茸一片,关键还是那双手,细长得像鹰爪子;人不胖,眼睛深蓝色,走路却像横行的螃蟹,每走一步让人感觉步伐沉重。 队员潘明化妆成水吧老板,穿着对襟休闲衬衫,捧着带有宣传广告的瓶装水准备冲过来——他要拦住杀手,盖龑眼神把他赶了回去。 走这种步伐的人,在大国不好说,在小国家至少是元首护卫级的人物,盖龑知道对方绝对是一流的高手,于是关了对讲机,手臂搭一个夹克衫迎了过去。 对决开始!暂且称他为“最杀手”吧。他推着行李车打斜往队伍里冲,盖龑挥动一下夹克衫,盖在了他行李车扶手上。 “老哥,第一次来这里吧,欢迎你啊。”盖龑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左手在衣服下和他交上劲了,右手举起来向他示意——这他妈的哪是打招呼啊,他右手的战术手套红色按钮已经打开,一种带有清凉油刺鼻味道的气体已经喷洒过去——“最杀手”灵动的鼻子闻出了斯诺德尔身上特有的气味,所以,冒险向这里冲来。盖龑手里喷出的气体,就是要干扰他的嗅觉。 人群和护卫队伍一左一右继续往前走。正常旅客开始贴近最近的刚打开的通道出去,剩下的人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短兵相接,首先两个人的拳头抵在了一起。盖龑气沉丹田,气力集中左手,雷霆万钧之力在左拳上收方自如。此刻,任凭“最杀手”有万般力量决不能挥拳而出;那样的话,对方可能就是一个顺势还击。角逐向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生意,或者交易,这一拳你赢了,那么0.1秒给对方制造的反击机会,那会输的更多。 “最杀手”更不是等闲之辈,拳头充电般变硬,毫不退让地向这里慢慢推进。 两条苍龙交缠一起,鳞甲缠绕,龙头发出剧烈嚎叫,然后舞动身躯寻找对方破绽,双方势均力敌,毫不退缩;突然,“最杀手”化身的西方龙面孔变幻成虎豹、豺狼面孔,盖龑化身的东方龙不惊恐不退缩,依然像你眼中往日龙王爷:威严、和悦,而不容侵犯。对方还在不断变化,东方巨龙角逐、舞动,有序发力和预防,进退自如,不求速胜,耐心应对。 高手对决,是心智、耐力的较量。此心不动即为术,知行合一,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拼人力和虎劲只是街头小混,和低级别人的怄气,发狠,一旦升级高端角逐,无不是靠心战取胜。 “最杀手”走的是熊步,若隐若现的巨龙之争在继续,他和盖龑脚下的地板瓷砖在他们脚下裂纹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光是“最杀手”,当看到标示“向前拐弯200米是最后通道”时,除了护卫队员,剩下的那些背着双肩包,步伐轻盈,目光冷峻的西方人,错不了,都是杀手,任宏杰看了一眼正在暗战的盖龑,只见他面带微笑,目视前方,他手腕上覆盖的衬衣里起伏轻微,响声剧烈。“无法请示,执行命令。”任宏杰想到这里,操着指挥员特有低音喊道:“蓝莓岭商铺开张!” 前面,转弯处开始,十几米宽的通道两侧,卖矿泉水的山产品的红肠的字画的摊位布帘拉开,齐刷刷站出几十名黑衣男子,各个势若猛虎,气定神闲,目光炯炯,微风吹来,纱网薄料衬衣下是铁锭般的胸肌…… 谁敢造次!也不全是,西方杀手也开始变幻队形,还有的和队员目光对视,脚步也在往队员身边靠近。只要他们思考好了,或者战斗决心下了,那么瞬间就是一个个近身搏斗。但是,他们往前缓慢行走的步伐没变,显然,他们在等待“最杀手”成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绝地集体反击。 前面通道再转弯。即将转弯的那面,安无声息,静悄悄的。 两伙人员继续前进,但是都意识到拐角发来明亮的灯光不对劲。 好,转弯。眼前发生的景象足以让西方特工们感到震惊:100多名抗美援朝老兵在通道两侧威武站立,他们各个头发花白,清瘦健壮,一身泛白的黄军装充满了英雄的神圣,和豪迈。 这是一支曾经让西方国家胆战心惊、至今恐惧的群体;这是一个无惧炮弹、枪口和极度严寒的英雄队伍,让麦克阿瑟头疼,让艾森豪威尔难受;如今,他们仍在过着普通的生活,这就对了,如果他们都成了企业家或者富豪,那么,今天的阵营就不足以震撼他们祖辈曾经是手下败将的西方特工们。 他们手下是什么武器呢?镰刀、杀猪刀、木棍、流星锤、双节棍、大铡刀…… “最杀手”他们大部分是当年“八国联军”的第三代王八孙,从小听着抗美援朝惊心动魄故事长大的,谁不知道朝鲜半岛上横行突击的,是一群神,是一群真正的战神,无惧风雨雷电,无惧世界上任何强手。 “无敌特战32营誓死保卫伟大领袖,保护祖国领土!”背着大号收音机的“四大爷”站在左侧第18个位置上,他高声喊出的这句话,气势不亚于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战斗英雄王成冲着对讲机喊出的最后一句话:“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全体老兵发出怒吼:“32营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当年,喜欢抽烟斗的麦克阿瑟空降日本时,当地数百女子声称愿意为他献出贞操生个孩子。 现在,西方很多国家更多地在研究xx国抗美援朝这种神圣的战斗力量。 四大爷是抗美援朝老兵后人,先在森工文工团唱红歌,现在在农家院给各地游客表演抗美援朝情景剧。看到这里,盖龑心里一笑:“这招选的对。” 人群继续往前走,盖龑他俩的角逐到了白热化,明眼人看出,“最杀手”推着的行李车纯钢材质,已经严重变形,那是两个人较力的结果。轱辘坏了,车体被硬推着,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种声音发出的同时,盖龑清晰地听到了“最杀手”腔膛里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不好,他要行动。于是,盖龑往前看去,搜寻自己关注的目标。 他眼睛余光中发现:前方右侧十几米处是新增的出口。出口旁,浑身挂满工具的曲锋像个没事人似得站在那里,像看热闹,又像个帮闲的大汉。 这时,盖龑心里默念:一米,两米,三米……当他数到七时,沉重的右脚往前迈的那一刹那,猛地跺脚,地面发出一阵震颤。随着这种震颤在空中传播的还有他的命令:“撤!” 话语未落,各护卫组夹起“目标”快走,小碎步,飞速前进。 “没事,大不了转弯了。”“最杀手”和同行们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加快开始转弯。是的,前面的通道窄了些,是新建造的,地面很平整。 盖龑这会心里全凭潜意识预测下步计划。 此刻,东南方乌云压境,几道隐约而起的闪电刺眼闪亮,巨大的风声刮得通道两侧玻璃呼呼响起,盖龑自信地看了一眼窗外,只听一声巨大雷响。雷电击中了广场地面,几个火球燃起、滚动,发出恐怖吓人的声音。特殊的环境,特殊背景下,发生这种恐怖景象,“最杀手”他们尽管没有惊慌失措,还是有些分神。 前面队员耳朵里,又传来一声巨响,那是盖龑右脚蹬地,腰部发力,浑身万股电流,万千力量汇聚左拳出击的声音。那条若隐若现的东方巨龙一个昂首摆尾,化为排山倒海之势,向对方压来。对方毫不示弱,以魔应道,魔鬼和幽灵迎面而来。龙头魔首中间相撞,巨大力量反弹下,盖龑和“最杀手”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破窗而出。 剩下的杀手赶来抢人,随着曲锋一个诡秘笑容,他手里按钮已经发出指令,过道前面一个加宽的球形地方涌出来无数动物,有狐狸有野猫有像貔貅的家伙。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这些家伙扑腾扑腾赶过来时,身上各个洞口打开,虽然发出的是动物的叫声,但是发射的却是橡皮子弹和辣椒水、胡椒面等。 十几米之间距离,杀手哪能都是吃醋的,他们一个个跃起,侧身,然后低姿势前进,不和曲锋放出的这些机器人纠缠,直奔七八米外的斯诺德尔追击。 “准备!”孟大看着那个球体地方右侧位置,然后高喊道。 他飞速跑过去,踏着看似厚实的木板,猛地跺脚,大型窟窿出现。他,还有他护卫的目标,连同其他那个队员,一同坠入下面通道中;随后依次进入。 杀手群丝毫没有考虑危险这茬,紧跟着鱼贯而入。 “傻了吧唧地,以为排队打滑梯呢。”曲锋心里想二十秒钟时间足够,才这么有信心地说。 斯诺德尔和队员们滑向了三十里外的防空洞口——这里正准备建地铁,建国初期挖好的人防工程帮了个大忙,曲锋又设计了下坡度,让他们在黑暗中十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防空洞还有另一头吧?有,也是类似地方,曲锋留给了杀手群——队员下落瞬间之后,机关启动,队员向左,杀手向右。当杀手们滑到终点时,又是个小幅度坠落,下面是个弹簧床,巨大的弹性,把他们通过废弃枯井弹到地面。 这群晕头转向的家伙,顿时被眼前场景惊呆了:800多名中老年妇女,身着浅红色上衣,休闲丝质裤,带着白手套,因为突降暴雨,现在着急往公交车站点方向赶。这些大娘大姨们,平日里两根大葱,几头大蒜,都能和商贩吵上半天,这身娇贵的服装要是被浇了可不行,哪管你杀手啊,男人啊。她们,如同一阵风,硬是把杀手们冲得七零八散,瘫坐在广场边上淋雨。 第五章 特战碟中谍 泄露天机要遭天谴。揭秘旷世阴谋那是天师、神明、大义之举,这是正义善良者公认的真理。可现实生活中,谁喜欢告密的?哪个欣赏多嘴的?所以,斯诺德尔站虽然在正义的一边,处境却很难。 蓝莓岭,区域地图上很难找到的弹丸之地,最近却成了世界的焦点,周围车辆往来穿梭,肤色各异的人群对这里情有独钟。 他们尽管带有各种合法,或者说特别通行证标示,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有。他们那魁梧的身形、机敏的动作,都能让人感觉到某种不安。 来自某些西方国家的特工?说不好。 这几天,夏青多了个新朋友:菲利普.吉奥佩。菲利普.吉奥佩被特战队安排在贵宾室里睡觉、喝茶、看书。关于另一个斯诺德尔,夏青、孟大、任宏杰他们都不知道去向。任务结束,至于他被如何周密安排,那是有些人的事。 蓝莓岭之所以叫岭,因为它在周围逶迤蔓延的边境山脉下面不起眼的地方,像高楼大厦旁边接的偏厦小房,继承了人家的威风和气势,保持着自己的特色。 孟大和任宏杰经常问夏青斯如果要是诺德尔藏到这附近,能藏到哪里呢? 夏青盯着连绵不断的大山,看着黛绿色粗壮的森林,听着拧着劲发力的呼啸山风,眉头舒展,眼含自信,他用脚躲了躲坚实的地面。 他穿着布鞋的脚,有股强大的力量,跺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这大山里的谜团,比那些西方狗屁国家图书馆里的藏书都多,山里的火山湖,全世界只有一个;地下森林、深水里的地宫,千年落叶松母树林、千里雪海暗沟,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你就说那湖里吧,钓鱼的老头一辈子累计钓了上万斤冷水鱼,岁数大了不甘心,把几坛子老酒倒在湖里,要敬敬湖神,你猜咋地?” “你猜咋地”这是孟大他们常说的口头禅,现在夏青说了。孟大知道队长心里思考着很多问题,连忙说,“那咋地呢,队长。” “湖神显灵,送了他条2000多斤重的黄金大桂鱼,比巡逻艇都长!”夏青从小在江边长大,见过渔民捕获的千斤重的大黄鱼,也不过装满一辆四轮车车斗,他用手比量着说,“有半个篮球场那么长吧。” “湖神直接给送上来的,还能拍拍老头肩膀,说说客套话?”孟大说自己不信有这么邪性。 “神灵你怎么能随便看到呢,人家看老头长年钓鱼,小的,不到一捺长的不要,禁渔期不钓,还敬神,所以湖神就让他钓到了那条大的。”夏青说:“万事万物都有灵性呢。” “队长,有人把斯诺德尔藏到湖里了?”任宏杰看孟大听得入迷,知道这家伙爱听鬼神故事,下句话没准还得说“那是咋地了”。他从孟大身后绕到夏青旁边问,“这招倒是不错,外面那些人轻易找不到。” “任队长啊,好好的故事让你弄出岔头了,我还想听结尾呢,你问斯诺德尔做什么啊。”孟大气哼哼地说着,大个头的眼珠子转了转。 “别添乱,说正事呢,自从那天参加处置斯诺德尔这个‘烫手山芋’,那么多人都围上来了,都以为在咱这里,都想趁机抢人,弄得队员和家里电话不能打,面不能见。”任宏杰眼睛余光瞥了一眼营区外面新增加的小商小贩,那里遮阳伞遍地,花花绿绿的一片,口音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都单纯的大碴子味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怪怪的。” “曲锋和他的科研班侦查到什么了?”夏青摘下墨镜看了看营门外新增的商品一条街,把手自然放下,背在身后,努了努嘴说,“你放心,这些人你轻易查不出来什么的。如果说是特工人员,也是有基本素质的。再说,还有些就是汉奸,卖命赚洋钱的。” “特工基本素质?他们还能下油锅不叫唤?不疼?不是爹妈生的人肉长得?”孟大学着夏青也背起了手。 夏青没吱声,回头走向遮阳伞下的折叠椅子坐下,目光在他俩身上挨个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说说看,你们知道多少。 “西方国家做这行的,不光上百个特殊科目集训要达标,对于忍耐力、爆发力也必须是一流的。”任宏杰对孟大说,“急性子是干不了特工的,有的特工在一个重要目标里潜伏十几年都不行动,只等待时机成熟,立马行动。” “这个问题不大,就是耗时间。”夏青在那里默不作声,显然是听着品味着,孟大开始两个手掌交叉在一起,手腕活动起来。 他对这种带有理论性的问题开始适应起来,以往碰到这种事,肯定是不感兴趣的。 “耗时间?哪有这么简单啊。”任宏杰知道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谈过女朋友,然后直奔敏感话题,“国外特情机关有的部门要求,男女方面的,大孟你听吗?” 任宏杰对着夏青坏坏地一笑,目光中寻求队长的支持,然后对着孟大说,“你猜咋地啊。” “这个不猜,本人没啥经验,但是事到跟前了,相信自己能拿下。”孟大脸色微红,倒也没有回避话题。 “你听着啊,按照上级命令,你必须执行。1、床上,也就是和你紧挨着身子,或者胳膊腿交叉在一起的是位超级美女。为了明天的目标,你整夜不能动。(任宏杰做了个深情拥抱的动作)2、你最讨厌的是胖妞吧,嗯,多难看呢,从小就叫包子,长大了叫冬瓜,就她这样的吧,你心里烦死了。面对她,你的誓言是八辈子,不是八,是八八六十四代不结婚不生育不传宗接代,也不看她一眼。但……(他用专家叫兽那种认真较真的口吻说着,夏青脸上露出笑容,却没有笑)你必须像抢占山头那样征服她,还得在顶峰上和她鏖战,嗯,特战队这事叫鏖战,或者拉锯战,彼此享受战斗胜利的快乐。” “拉锯?和丑丫头拉锯,比吃锯末子都他妈的难受啊。”听说床事一脸青萝卜相的孟大对这种话题表现出了发自内心的反感。 “这是过程,目的就是让你明天,或者半夜时分拿到有价值的情报啊。”任宏杰微笑中带着传道授业解惑得到认可的那种快感。 “第一点,那个虽然不能动,但是宽衣解带感觉起来还是蛮浪漫的嘛。”孟大的话超出了夏青和任宏杰的想象,他脸色一沉,说,“也没什么事,就当陪妖精睡觉,自己想自己的事,别动人家,动了自己就玩完了。” 任宏杰不重不轻地捶了孟大肩膀上宽厚的肌肉一拳,“你小子悟性不错。” “搂着美女蛇睡觉,你别光想美女,你得想毒蛇这事。”孟大右脚在空中踢了任宏杰一下,没踢着,算解气了。 “行了,这些常识啊,带点玩笑,但是,有实用价值,没事,你给曲锋他们讲讲。”夏青对着任宏杰说时回头又看看孟大,“真的,敌人来的不少,你俩都激灵点,别惹事,看好家。” “曲锋他们,这些都知道,还弄来不少情报。”任宏杰笑着的脸上一下子认真起来。 这段时间,营区周边神秘人物云集,像一面黑幕笼罩在这里,市区里写字楼公寓房都住满了,什么阿拉伯的海湾的海岛椰林的,他们不光带着普通的行李包,还背着扛着外形大提琴之类的箱子,放风筝的多了起来;电话公司、邮递员这些公务人员长年不上门想不起是谁的远房亲戚来串门了,就连给特战队定期供应蔬菜的商贩家,一下子来了很多帮闲的男男女女。 曲锋他们行动起来了,还有了很多发现。 “曲锋是不是牙疼了,这几天怎么看他不说话呢。”夏青心细,营房门口那些排列整齐长势喜人的丁香花,哪天多开了多少朵花,都心里都清清楚楚的,平时爱嚷嚷的曲大脑袋这几天少言寡语,他当然关注着观察着。 “队长,别提牙的事。”任宏杰吧嗒几下嘴,好像问题出在他身上似的,“曲锋这几天上火去市里看了看,可能是营区外有扔出去几个‘牙周康’的瓶子,让人家知道了底细。结果你猜咋地?” 这个“你猜咋地”真耽误事!夏青说了句,“快说关键的,我不猜咋地。” “嗯,直奔主题,他一去市里,还没到人民医院,新营业的时代新知牙科医院喜庆的彩虹门都按上了,好像小曲是国际贵宾,或者财神爷似的。上面写着:国内顶尖级权威牙医应约义诊,周三爱心日,妇女儿童老人下岗工人和军警免费;手术结束,送你两瓶‘牙周康’。”任宏杰像是自己正在看着彩虹门上的广告准确无误地叙述着,“我现在还纳闷呢,这私人医院怎么这么厉害,连人家需要牙周康都知道,现在想想,肯定有门道。” “啥是门道啊,大脑袋牙疼出门就碰到牙医,就没想到是陷阱吗。笨蛋。”夏青骂着笨蛋但是目光上充满平静,知道自己手下这些家伙激灵着呢,很多答案得等自己问,如果要是都好显摆,那岂不是三流战队的风格,于是他说,“把曲锋叫来。” 大夏天的,这家伙穿着训练短衣短裤,脚上是双看不出颜色的灰色高腰布鞋,一套电工用具在后腰上挂着。他和孟大一样,也是个大脑袋,但是胡子茬浓密,还不经常刮,据他自己说从没找过理发师,都是自己照着镜子自己理发。 夏青找他来,马上获知了很多消息,比如曲锋牙齿里被对方镶入了窃听器,会议室挂钟电池里有窃听器。 为了应对这些,曲锋带着科研班想尽了办法,耗掉了无数脑细胞,比如四面竖起浓密的网,这里连麻雀都飞不进来。把营区周边五公里方圆内杂草全部清除,排爆犬地毯式搜查,期间四五条拉布拉多犬犬咬开了敌方铺设的线路;至于,牙齿什么的窃听器,曲锋几下子就拆除了。 曲锋养了一只能侦查能报信的乌鸦兵,现在也不能用了。这个战术高明的“公子哥”,本来粗壮的体型,爱飞翔,传感系统灵敏。 主人一个指令下达,它十几公里内任何目标都是一刻钟时间来回,起降、录像、红外线透视、侧面飞向,横空取证,准保把所需要情报弄回来。 有时,这个灵巧的家伙,还能和人家逗逗乐子,低空飞行、盘旋,逼着人家掏枪警告。对,枪掏出来了,证据就确凿了。有了罪证,曲锋一声通报,伏击小组直接抓人。 这段时间不行了,来了只身形纤媚的母乌鸦,先是站在远处树梢上呜呜呜地惆怅,然后几个优美的飞翔后,回到树梢小憩,看着乌鸦兵向这里眺望,总是含情脉脉地回应几声。乌鸦兵看到它私自进入自己领地,冲过去赶过几回,可人家表现得纤弱弱的,很有淑女范。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乌鸦兵被爱情俘虏了。 不用说,这里外面侦查人员和设备不少。 曲锋的应对计划如下:第一,营区外建设立体化防暴掩体,附近所有矮树、灌木、杂草全部清除。第二,科研班购买一批京剧、黄梅戏、折子戏、二人转等打折光碟,利用几部无线电台搜索频道,全天播放,第三…… “行了,行了,你抓紧弄吧,这是日常工作,如果没有再主要的,我得回去找菲利普.吉奥佩老哥聊天喝茶去了。”夏青右手拍了拍椅子扶手准备起身。 “还有,队长,这几天天上星星多。”曲锋神秘地看了看天上,仿佛他的话,随时能被星空里的窃听器听到似的。 “嗯,你是用望远镜看的?(曲锋肯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重要活动改在夜间,最好狂风暴雨时,这个你提醒值班员注意就行了。”夏青知道很多间谍卫星盯着某些重要地方,但是对于这些家伙把目标对准这个山沟沟的特战队来还是有些意外。 第六章 沙湾国难 2xxx年8月的一天,沙湾国临海重镇得利斯市处于急剧震荡中。 这是一个曾被誉为黄金海岸、珍贵物种产量丰富的的美丽城市。 几十万的常住人口,百分之七十是美国、英国人移民后裔,大部分是黑人后代。他们在西方国家一次重大移民计划中,来到这里开荒种地,建港口搞外贸。 盛产的铁矿、黄金、钻石出口全世界,经济发展迅猛、持续。当然,也生产黑肤色或者混血的各类美女。 芒果、木瓜、手指头大小的金黄香蕉,一度是这里女人的主食加零食,美味绝然,甜得发腻。 沙湾国里,天然、绿色食物滋润成长的美女,三围比例奇好,肌肤富有弹性,看人眉目传情,千姿百媚。如果游人专注,目光不转移,眼前美女往往莞尔一笑,托起三点中的两点和你打招呼:“嗨,帅哥。”两点落下,多情的男神必定心脏狂跳不止。 六十岁的杰克.吉奥佩正双手举着望远镜,静静地站在得利斯市帝豪雨都大酒店高层的公寓落地窗前,默默地暗数儿子的归期。 镜头里的美女们,对他而言,都是逊色很多的平常人,基本和自己财团里庞大的美女团队那些凡女差不多——标准像是平缓的河流,没有达到波涛汹涌、绝世无双的世界小姐水平。 此刻,他最大的心事,不是财富、美女,而是自己家族的未来,和财富的延续。 这个姿势基本固定,如果有变化,那就是手里的望远镜换成大号的古巴雪茄,一站就是三个小时。 几天前,他作为全国商业精英代表在国会演讲。一番具有前瞻、创新、奇特大胆的演说,博得了现场士农工商各界和国际机构代表的好评。 他思维开阔,精力充沛,总感觉自己是商海里破浪前行的帆船手。会后,他兴致不减,想把今天的魅力展示得淋漓尽致。那么,商业联合会主办晚餐宴会上,他作为主要嘉宾出席活动。 席间,他傲视各行各业精英人群向自己敬酒致敬。和自己身份相等,势力匹配的人过来,他才会与人家说些彼此祝福的话。 如果,是那些新人物,双方酒杯轻碰,他只有微笑一下,算是给人家一个满意的回应。他一直是坐着的,直到一位军界少将走来,才慢慢地站起来。这位军官,脸上布满浓密的胡子,脖子上一条长长的军刺留下的伤疤。 “老头,红领带、大钻戒啊,呵呵,还穿着这双法国巴黎最新款的欧版鞋,是不是需要我要说声:杰克.吉奥佩身强力壮,比野象和公牛还有力量。”将军戏谑地说。 “哪里,哪里,商业活动,都得仰仗将军您的士兵保护。否则,哪有好效益,更不可能有今晚丰盛的餐会啊。”杰克.吉奥佩客气地小心应承着他。 这些冠以将军、司令的人,他在明面上还是多少要防备的。 “嗯,海上黄金通道全天通行,为的就是让你们这些商家白天赚小头,夜晚张开了赚,只要有实力,再大胃口也没问题。”将军提起夜间航行的事,无非是提醒杰克.吉奥佩注意,这段时间都是军界午夜开绿灯,让他那些每艘船上价值百万的货物早点出入港口。 军火、油罐,还有直径两米多粗的紫檀黒木,大白天谁也不敢放行啊。因为这些违禁品的管理,除了政府面子上过不去,管一管,天空还有卫星监控呢。 国际社会那些专家,都是全球最敬业最爱钻牛角尖的人,看到这些高端违禁品,那还了得。 “宵夜,高质量的宵夜,我可没忘了按时奉上啊。这个价钱目前属于上等吧。”杰克.吉奥佩右手端杯,左手伸出三个手指——寓意三百万美金,哥们,够大方了吧。 将军把他手指按了下去,一双带着血丝的双眼看着他,“杰克,你这个老鬼,听说你每年还参加几次教会祈祷啊,怎么净说鬼话呢。上帝会谴责你的。” 远处,宴会上高音调的华尔兹响起了,让他们交谈不得不大点声进行。舞台上,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开始上台劲舞,台下男人挑逗性的口号响起。 “阿洛,不,阿巴赫将军,你在我贵宾俱乐部经费支出名单上是排在第三位的,每月行动支持部亲自送到你公寓里,一次不少。我可不是吝啬鬼,请你不要用炮弹加沙袋工事的收入标准衡量你的第三产业。”杰克终于想起了这个海岸防务高官的姓名。 他的灰色公职人员名单上分为好几类七八种,每月光这项支出就达到几百万美元。他发怒的原因显然是不想今晚有人这么挑衅自己。 “老头,钱嘛,不多不少,也算行里规矩行事。但是有些事,你让我很讨厌你。”将军不依不饶必定是有原因的,“每次监护你的神秘货物,不是老子亲自布防,哪能每次成功。每次装的什么东西你明白,象牙!知道吗,是象牙!那些藏在深处的大鼻子,哪个不是价格不菲。我冒着多大风险啊,每次凌晨回营,一身露水不说,感觉总会有一天有人会找我算账。每次这时候,我想找你喝杯人头马,听点安慰的话,叙叙旧情,你这个家伙,好几次电话接通了,都是那几个娘们接的。她们毫无礼貌,用*声责怪我打扰了你们的美梦。” 杰克.吉奥佩听他揭自己伤疤,夜夜玩女人,一开始生气,瞬间又转变了态度:不错,让大家听到也好,起码证明自己是个精力旺盛、富有激情的男人,总比早早地用上尿不湿强得多。所以,他微笑着等他说下去。 “黑莓、孔雀,那几个哪个每晚消费不是六位数啊,临走你还得搭上几瓶香水赛在奶沟里。这些钱早超出护卫队宵夜开支的。你这个老公驴!”阿巴赫一口酒咽下,恼羞成怒,几乎用最恶劣的语言辱骂他了。 “合作是自愿的,阿巴赫,交易中没了谁都不会做不下去。有事咱们找*官说去。需要的话,改日我奉陪你。”杰克.吉奥佩急于脱身,连忙搬出*官来说事,好早点平息今晚不愉快的事。 “找他,你当着军人谈法律?你就是走上断头台,法律也不会管你。现在的情况是:哪颗子弹快,就会让你命根早点见上帝的。”阿巴赫往地上跺了一脚,仿佛法律在他脚下,可以随意践踏,然后转身离去。 今晚,如果杰克.吉奥佩早点离去,那么他和阿巴赫,和军界的人还有缓和的可能,可他选择了硬对硬——他自认为逆流而上才是自己帝国财团前进的本色。 其实,男人最致命的软肋在女人。 杰克.吉奥佩马上要展开攻势,去不惜代价地趁机泡个绝美佳人,目标:中非那个在全世界看客面前赚尽好色目光的大屁股妞——大屁股妞叫乔安娜,她从普通黑人群体中走向世界,艳惊群芳,夺得桂冠。 低调点好吗?你泡的是校花,是全城各个大学合成的联合大学航母当之无二的超级校花,别明目张胆的好不好,各校区卧虎藏龙、人才济济,猛人成片,大手暗藏,一时得逞,不怕明早早餐里有神秘的味道,或者去花店取花是被黑了。杰克.吉奥佩今晚智商冬眠了,判断力零点了,预警能力回归地平线! 一切还是明目张胆的。他在露天餐会舞台上给乔安娜祝福、敬酒,赠送代表自己心情的礼物——一枚海滨别墅的钥匙,他以商业界名义赠送的,上面刻着杰克.吉奥佩、乔安娜爱之巢。 这个动作浪漫至极,细节还被他通过麦克宣读出来! 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想法,为他道贺。这位身材依然健硕、神采奕奕的商业大佬,放下手中的麦克,贴着对方性感得像个猫咪的耳朵说:“宝贝,举国财富,尤其我的财富中的一部分,理应属于你,你的绝世美貌让我们无比骄傲。我们,尤其是我,要让你终生自豪。” “你像国家钢铁产业一样,雄壮有力,富有朝气和本国人少有的魅力。”乔安娜眼神媚气十足,彩妆眼影在射灯下光鲜靓丽,有世界级名模的高贵大气,又有这些明星女人私下的那种放荡。 “嗯,走向世界需要强大的动力,我支持你,”杰克.吉奥佩像是看着一片潜力丰富,发展不可限量的宝藏,更像自己独具眼光抉择一片滨海浴场开发计划,决策将定,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波涛汹涌的刺激和快感,于是,寓意深刻地表达心愿:“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 “以我身心向你致谢,”乔安娜娇媚地贴了贴他脸上硬硬的胡子茬,足球大小的胸部以恰当的力道给他胸肌一个明显的信号,“我的男神。”“我的男神”是拉长了说的。 “我们也有礼物……”台下的声音惊醒了舞台上的他俩。看来,这种众目睽睽下短暂而神秘的爱情宣言,还有别人眼中心照不宣的当众缠绵,会有人吃醋、反对的。 歌舞、足球、饮酒是这里建国以来持久不衰的追求。 这会台下早已热闹非凡,熙熙攘攘,各忙各的,除了杰克.吉奥佩商业王国的追随者,还有乔安娜的粉丝,比较专注地看着他们台上的近距离情感戏,猜着他们浪漫激情的对白内容,其他人都在猜拳、喝酒、泡妞。 这个声音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杰克.吉奥佩和乔安娜抬头向着东南方向看去,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围坐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从人群中走来。 “这是我们主人,赠送的军舰,冠名乔安娜号,射程300公里内,导弹能击中各类建筑,靠海边时火炮能打中任何一个**的别墅。”小伙子递过去一个军舰模型,杰克.吉奥佩伸出手臂,想帮助接过来,表现下绅士风范。对方说了声“走开”,然后塞到乔安娜胸前,差点碰到了弹性十足、个头硕大的胸器。 那群人发出一阵刺耳口哨声,齐刷刷起身准备离去。站起身,他们还没走,给中间那个光头老板模样的人留出了空地。 老板回头看了舞台一眼,整理了下休闲西装,他走了几步,后面人才有序跟上。 “泰达雷!”杰克.吉奥佩不光看到了他光秃秃死神般的脑袋,还看到了他手下肩背的ak47。温热的夜风,高温照射的镭射灯光,他后背覆盖了一层冷汗。 这头狼,是一只有千万个尾随者的头狼。惹了他,那就是点了国家的火药桶,再想安逸安稳不再可能。 他庆幸自己默许长子杰克.吉奥佩去东方华夏古国救助援兵。现在,他又急电远在华盛顿和新西兰的其他三个儿子马上归来,信里说的是参与家族产业经营,而心里,想到的总是“善后”二字。 泰达雷没有炮轰他的住处。但是健硕的像头牛的杰克.吉奥佩死了。死亡的方法离奇而又震撼:他开着一辆法拉利跑车,前往乔安娜建设在山坡上椰林丛中寓所的路上,突然被山坡旁边正在演习的士兵用405火箭筒击中,人车损毁,连声惨叫声都没有,肇事地只冒出一片巨大的火光。 菲利普.吉奥佩知道,十几岁生了自己的老爸,是个商业精英也是个风流分子,早晚得在女人身上得到报应。 作为家族得领军人物,十几年来真还没有人敢对他下手。除了懂经济善管理的人才,老爸手下总离不了七八个保镖跟着。 这些家伙,无论是匕首,还是袖珍手枪,都玩的炉火纯青,还有个拳师一秒钟打出七八拳丝毫没问题,都是遇到危险敢玩命能冲锋的家伙。往常,老爷子把玩女人都当作一场充满危机的商业交易,无论是交易前的静态交流、沟通、酝酿,还是“谈判桌”上的成交过程,门口、房后,还有通往这个“爱巢”的通道都要有马仔守护。没想到,这次,让人钻了找到了空档。 这对于吉奥佩家族而言是个莫大的耻辱,更是堕落的开始! 相信老爷子临死的刹那已知道自己对手是谁?所以,他的遗嘱中有了全面的交代:菲利普等孩子们: 如果不是泰达雷和我为敌,或者说要从此铲除吉奥佩家族,我时刻不会放弃预防,或者说退缩的。你们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女人可能是死亡的导火索,但是,如果泰达雷想干掉谁,就是地球毁灭前的瞬间,他也会疯狂地行动。 他就是一个超级战争狂人,他的眼中只有屈服、求饶,没有任何一个团队让他放弃罪恶的屠杀,包括最强大的x国,彼此之间也只是利用关系。 你们看到这些文字时,意味着我已经去了天堂。那么,泰达雷就是整个家族的公敌,无论是谁,干掉他,就会得到本家族五百亿美金的豪赏,这是本财团对于忠诚追随者者和突出贡献人才的奖励。 孩子们,你们都是无比优秀的。当然表现最突出的是菲利普。他能远赴东方华夏古国寻求力量帮助我们,来制服泰达雷,也是为三千多万民众家园的和平而努力。这种胆识,和早就表现出的预见性,都是你们的榜样。我决定,遗产中的八千亿美元,加上我在全球三十二个跨国公司的产权的百分之九十股份,由他继承。 其他孩子每个人将从瑞士国家银行、美国花旗银行得到我临终父爱的馈赠——一千万美元。如果你们哪个能帮助菲利普对家族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当然,是以干倒泰达雷的恶魔军团为主要表现,库存富余资金里仍有你十位数金钱的奖励,这一点上帝和我保证,菲利普会落实。 爱你们的老爸。 由沙湾国专程赶来的信使送到特战队营区时,菲利普正在和队员们一起参加沙地赛车比赛。 这几天,因为斯诺德尔的事,特战队一下子国际化了。问题倒不算大,特战队就是执行个任务,奉命行事,斯诺德尔引燃的爆炸,或者说继续打开的阴谋谜团,烧到谁身上不好说,只听说各国正在派出使者进行斡旋。 杀人犯侵害的是受害者的合法利益,没错,但是普通人去刑场,往往不是谴责,而是看热闹。这就是人性的弱点,或者说共同点。 现在社会各界、新闻媒体、评论家,很多都是在看斯诺德尔事件的热闹,而不失真正关注受害者。 山水名城,底蕴深深,厚德载物,人才济济。平日里,夏青喜欢坐在蓝莓岭空地上遥望这座美丽的城市,儿时,雪地飞驰,冰川竞技,连上学午间休息时间也得玩得有声有色;夏天大河里捉鱼,火车道边玩杂技,哪个游戏惊险、刺激,总少不了他。 菲利普全程目睹了夏青的特战队机场战斗的风采。当时,他独自一个人在卫生间里透过看着年轻队员一个个环节施展,每个动作都充满了勇敢、智慧和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战术,他像远行而来的求道者一样,嘴巴微笑,双手轻拍,嘴里不住地喊着:“真是神奇,你们真棒。” “这激动的啊,你去蓝莓岭,天天看他们玩高难的,这不算稀奇。”他身后一个穿着破旧迷彩服的男清洁工边打扫地面积水边说,“哎,老外,一会清场了,别给你收拾了。” “蓝莓岭?”菲利普个高,问这个清洁工得俯下身子,但是他那一脸的兴奋让对方感到不自在。 “对,去吧,出城往国门方向走,左侧岭上。”清洁工心不在焉而又无比熟悉地说。 “打车去,可以吗。”他问。 “中,你提特战队,司机不会蒙你,没准还给打折。”清洁工看着他乐颠颠地顺着出口正往外走,没话找话地说,“这都不知道哪个国家的人,不指指路不得跑到边境线去啊,所以呢,清洁卫士很重要。”说完,他以主人公般的姿态吹起了潇洒的口哨。 任宏杰建议搞军体运动会,夏青赞成这个主意:“群众性活动提升士气,让这帮小子放松下,撒撒野吧。把彩旗都插上,不是有威风锣鼓吗,让这些小子都雷起来。” 战鼓声声,震天动地,特战队员一身皇家功夫服,满是肌肉的胳膊,挥动鼓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胸前戴着“特约赛手”的菲利普参加沙滩摩托车比赛时,和四个队员一起上阵竞技,周围十多个观众呐喊助威,因为他的参赛,助威声不少喊的是英语。“国内没这么多人尊重,到这里竟然这么友好。”想到这里,他拿出了从小在沙滩长大的那点体育特长,尽兴、疯狂地往终点冲去。 你拿深山到海边呢,这里爬行的海鲜没有,石头块有的是,何况脚底这种叫沙的泥土黏性很大!就这样,快到终点时菲利普骑着摩托车嗖的一下,连人带车飞到树林里了。 眼瞅着出事了,任宏杰看得嘴巴都张开了,旁边树林里杂草丛生,乱石成堆,那地方战斗分队很少有人去,只有曲锋他们在那里活动过。 砰地一声,菲利普被弹回来了——这周边地域都有队员们铺设的暗道和机关,他闯进去的是网状拦截物,否则,不是摔得头破血流,也是腿肿破皮,胳膊打夹板。 夏青带着任宏杰来看他。他躺在行军床上休息、喝水,随手翻阅着那本从国外带来的时尚杂志。一场虚惊的他,脸上毫无惊讶之气,正在满腹心事地思考问题。 “哎呀,老哥啊,你们吃牛肉奶酪长大的,不能飞出去和纸片似得吧。”夏青看着菲利普毫发无损,欣慰了不少,“没事就好,来个稀客,别管生活上是否照顾好,千万别弄出闪失。” “老哥,没准是贵族呢,或者大款。”任宏杰学着夏青叫他老哥,还他自己翻译时说是好朋友的意思。 夏青伸手帮细心地帮菲利普检查关节是不是真的没事,这光景菲利普脑子里出现极其复杂的场景:由物质基础和机会主义打造的沙湾国,在强国势力干预下,在缺乏信仰唯有杀戮军阀、魔鬼操纵下,尔虞我诈,唯利是图,以剥夺民众意志和摧残健康生命为乐,枪杀、战火,绑架,**、勒索,从没有间断过。 家乡,那个临海原始森林中盖着高楼大厦的现代化部落:野蛮、愚昧、血腥;四周的海洋,更像黑恶势力,没有一天停止过进攻,掠夺。哪像这里人心淳朴,阳光,友爱充满在每个角落里;每天阳光都是新鲜的,每个面孔都是熟悉的。 如果放弃身份,来做个好朋友,菲利普会很高兴的,可他是带着使命来了,要搬救兵求援助,或者说把这个队伍引向那个战场。 无论对谁有利,起码泰达雷的黑恶力量会受到极大牵制。如果双方角逐,隔岸观火的自己家族总不会有损失。 人,每天面对的事物,基本都是一桩桩生意,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让自己想法能够实现目标,总是在和天和地和其他人,和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在商洽,在谈判,在交易…… “我本人不是易容了吗,邀请他们去了,一夜之间,我变回原本肤色。和这些东方人分道扬镳,再不接触。”菲利普想到这里简直为自己的妙招高呼精彩:“友谊,是种宝贵财富,也是种桥梁,平时要无比珍惜财富,危难时,桥梁的作用首当其冲,得天独厚。” “指挥官先生,我见识了真正的东方功夫,神秘、奥妙,开头和过程都不可思议,但结果更让我无比信服。”菲利普说着虔诚地把手放在胸前,“你们绝对能够挑战并战胜一切邪恶力量。” 任宏杰知道他见过特战队闪电般而又无比曲折地解救或者说转移斯诺德尔的过程,这事,外界也传开了。 为了迷惑外界,这段时间,队里采购物品,一直没忘了加上一些“洋货”——面包、奶酪、牛肉等。总之,菲利普得吃。 “斯诺德尔早就走了,他只是我们勤务中的一个环节。执行任务面对的是普通通缉犯,还是原子弹和重型武器,任务以外的我们从来不问,只是把事办漂亮就行。”任宏杰看着夏青坐在床边静静地观察着菲利普的神态,自己顺便把这些话告诉了菲利普。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国家人民陷入战乱中,每天有大量妇女儿童死去。嗯,是军阀是恶魔作孽,是针对平民惨无人道的杀戮,是否会博得你们的同情心?再假设一下,一个战争狂魔,肆无忌惮,吃人肉喝人血,践踏正义,欺辱善良,尤其是反复无常,父母、妻女、兄弟姐妹,包括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下属,由他性子来,也是他残杀的对象。在他眼里,杀人和吃饭那样加单至极,每一个创新的杀人方法,都令世界震惊时,你们能否给予一个同情的支持呢。”菲利普做过新闻局领导,说话不用刻意煽情,情到深处,自己潸然落泪。 “有这么个人?”任宏杰问。 纸巾!纸巾是人世间善恶的掩护,无论好人或者坏人这时候都得用它。夏青掏出纸巾递给他。 “不可能就一个吧。早就听说你那地方超级乱套,爱杀人的,发动内战的,极其不听话的家伙,绝对不是一两个。”夏青说。 “国家建立时打着民主旗号,旗子挂起来了,可很少有民主和法治的时候,短短的百年建国历史,一半时间在打仗,哪是一个恶魔作乱,简直是一个接一个,进入了恶性循环,看不到和平曙光了。”这事有点假,吉奥佩家族就是靠发战争财,贩毒、开妓院,修铁路,经营酒店起家的。家族掌门人光一副菩萨心肠是不够的,必须有谋略、手段,甚至是些独特的方法,包括贩卖人口、非法洗钱、干掉对手等等。 “这不是扯远了吗。”夏青说。 别看他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骨子里都有个英雄的梦想,一个挑战极限,实现那个最真最远最美好的梦。 曾几何时,我们端坐星空下,望着浩瀚的夜空,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颗星,里面有追求、有事业、有我们的爱和永恒的信念。成年后,世事繁杂,框架约束,任何一个被赋予纪律和龟腚的东西,消磨你的意志,损耗你的斗志,就连挑战门前的徘徊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你行,试试吧。别做梦了,傻瓜,你得不到。晚年时,孤灯残酒,黄昏老狗,古巷深深,你远离了职场,机会再也和你无缘,君感叹:当初何不努力奋斗。失败,那不也是我今生的财富吗。人生即将画上句号,再感叹蹉跎岁月,亦被寒夜困意击倒,无奈入眠。 其实,夏青、任宏杰心里早已倾向于另一个声音:再弄点人生的大动静。 “我算作民间密使,如果盖指挥官答应,我立刻回国,发动国内和平力量,尤其是我整个家族能力,呼吁国际社会商请蛟龙特战队进驻沙湾国。”菲利普坐了起来,他恢复了商业帝国新掌门人的派头,“我的秘书和律师顾问们会帮我处理好一切,后勤行动支持部会保障协调好一切。 行动支持部是个新词,意味着这种西方作战模式将会同蛟龙特战队联系在一起。夏青看着任宏杰明显感觉到了不适应,连忙以长兄大哥的表情暗示他冷静。 “老哥,噢,菲利普.吉奥佩先生,这个活动不是私人间的,无论对贵国老百姓苦难怎么理解和同情,都不能私自行动。但是正义是全球主流,任何战队有义务维护和平秩序,如果达成出征协议,我们会择期抵达。”夏青说看了看墙上的荣誉锦旗,那是队员们前赴后继、勇猛杀敌的见证,100个队员后面就是几百个亲人,他此刻将要带领年轻队员出征心情一下子又沉重起来,“答应的事尽量办到,我会尽力。此前,我建议上级同意派出先遣队员进驻贵国,根据授权,进行情况调查、战争侦查和执法执勤活动。” “我恳请贵队派曲锋和谷晓月两位前往。”菲利普知道曲锋和谷晓月富有传奇色彩的异能量,心理渴望他们赶赴沙湾国,如果再能在金钱物质引诱下,让他们成为自己左膀右臂,无论自己到哪里,就是深入虎穴也不在担忧安全,况且有这两位东方巨神壮门面,有声势,有威严,战斗力起码超越半个总统卫队。 相由心生,菲利普眼睛里露出了少许贪婪、*和期待,往日隐藏的东西蠢蠢欲动,化为眼神的游动和语言的急躁。 夏青心里早就有所察觉:人分三六九等,说话办事目光漂移的,腰挺不直的,脚步站立不稳的,尤其是交流目光不看着对方眼睛的,除了伪君子,就是低俗之人。 有些事,菲利普表现出来了,夏青看透没说透。 “任宏杰和孟大作为先遣队员可前往沙湾国。”夏青说,“任务归任务,这是世界和平的责任,蛟龙特战队履行和平使命,但绝对不是某个人某个财团的帮凶。所以,吃住行,我战队自行保证,行动任务我们自行决定。” 第七章 心战无敌 照例,这章有些“题外话”——文字多了些,却是准星移动脑子里跳出来,内幕的、热点的、离奇的常识的分解、艺术加工。希望你喜欢。 安静,安静,眼前很多东西,它们都覆盖着一个雪白的床单,在漆黑无光的深夜里像是摆放不规则的棺木,远处墙上“标本”字样的霓虹灯显示牌仿佛是这里唯一生命的气息。 孟大在这里感到不安的不在是死者,而是心里有鬼时常作恶的生者。 一个“标本”坐在一张桌子前,房间里没有点灯,停尸房里漆黑一片,真就是死一样的沉静。 “他”坐在那里,五官清晰,戴着一副角质眼镜,左手平放在毫不存在的办公桌上,右手伸长的手指上食指伸出来,仿佛点评什么无比重要的事,台灯映照着他可怕的额头,肥厚的嘴唇微张,有些苍白,却是曾经富贵、霸气的残留。 孟大喝了酒才想起来这里看看,和这里做个临行前的道别。 这几天,他脑子里的事很多。比如,经常会想起当年是生产队长的爷爷。爷爷每三年一次去千里之外地区行署参加三级领导干部会议。 每次出发,他们都是三驾马车同行,带着锅碗瓢盆加砍刀、巨斧、**,几十人浩浩荡荡地在丛林中披荆斩棘,挥刀斗兽,坎坷前行。每次都要往返需要80多天时间,回来时往往带着被野兽袭击吃掉残值的兄弟…… 昨天,队员大鹰找他,说陪他拉拉体力,他二话没说,立马接受挑战。 刺眼的阳光,晒软沾鞋的柏油路,起伏不断的山岗……孟大把这些看做眼前一个个需要攻克的堡垒,一声充满他激情、豪情、勇气的“走”字说出后,他俩骑着自行车上路——蓝莓岭到附近小城牡丹城180公里,他们要骑行个来回。 冲锋、减速、缓冲、加力……大鹰骑行上是三小时热血和气力,孟大在这种竞技场上从来没偷懒过,以前没有——如果那时候有,他浑身肌肉块,不至于达到今天这么鼓;现在更不能有,如果一个微小的动作失败了,那么去沙湾国怎么办? 180公里路程,孟大挑战了路上同行的摩托车、四轮车、柴油运输车,还有一台即将报废的黑色轿车。 他的挑战,不是那种十几公里持续竞赛速度,是在上坡和下坡时考验爆发力:每次他看好旁边的车,再目测好远处的距离,然后就是一个冲锋。道路质量不好,经常起灰,戴着护目镜的他“飞”行到那里,远处看去,基本就是一个乌烟瘴气的灰团。 半程过后,大鹰说自己给队长打个电话,就开小差了,孟大继续向前发起冲锋。眼前,一段森林里扔出来的“过火”木横在前面,他加速-提臀-抬把,车体载着他腾空跃出,冲向“过火木”那侧十几米的位置。 “妥了!”孟大心里想着过去这段立马休息,然而,他眼前的场景让他瞪大了眼睛:前面是陡坡,像个拉满的弯弓,道路两侧是悬崖,一旦冲向两侧,必定车毁人亡…… 冲锋!想到这里,孟大双手紧握车把,挺直腰杆,全身力气用在控制车速上,然后向下冲去。 车体急速向下滑行,速度超过100迈,绝对比新手驾驶员上了高速公路要快。此刻,一群大黄蜂发现了他,然后蜂拥而上,团团地围住他,在他四周形成一个蜂团,不时地发起攻击。 “毅力就在此刻生成,冲过鬼门关,我才是孟大!”他发出这句怒吼后,前面部分黄蜂飞走又回来,继续和他一起飞速向前。 傍晚时分,返回营区前,大鹰说:“这么骑行对裆部不好,某自行车锦标赛冠军,就是常年这么冲刺,才失去了……” “你早说啊。”孟大脸上被黄蜂咬的肿成一片,基本看不出原先模样了。 “那不是,半道我给队长打电话去了啊?”大鹰浑身器官长得舒服、消极,一脸懒洋洋的样子,人称“懒鹰”。 “队长怎么说?”孟大嗓门都哑了。 “我说我骑车去牡丹城,队长你猜咋地?”大鹰嘿嘿一笑,慢悠悠地说。 “咋地了?” “队长说,这种事只有孟大敢和你去。180里,骑自行车,如果不是训练,这是虎人才干的事。”大鹰学着队长口吻说,“俩虎玩意。” “懒鹰,说真的,这么剧烈运动,不能影响那个啥吧。”孟大摸着车座前段翘起的地方,眼睛里有些担忧。 “不好说。”大鹰说完,推着车子往营区走去,他边走边说,“不信,你试试吧。” 孟大才隐约感觉那地方很疼,像伤口撒盐似得,比脸上黄蜂蛰的疼多了。 晚上,他去见了初恋女友古慧——某应急指挥中心的值班员,她常说自己像指挥中心电波一样,给威猛、可爱的孟大导航。 她时尚靓丽,五官清秀,说话总能恰到好处地配上手势,嗯,还有,她无论和谁交谈,一双眸子总是真诚地看着对方。 早先,是她主动对孟大发起爱情的冲锋,并迅速占领这个猛士的心。“她总是托着手走路,怎么看都不像个贵族小姐,越来越感觉像宫女啊。”孟大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女生姿态不就是大清帝国皇宫里宫女形象吗。 孟大对自己终生伴侣是不会马虎的。 “嘿嘿,让特战人有个爱的归宿吧。”孟大对她的爱单纯的像山中小溪明亮透彻的水,一点污染都没有,都是绿植和礁石的清洁,但男人总有对家对爱的追求。 “没有十几万,你还想娶我?”古慧娇滴滴的口吻里透着无情。 作者感慨:“中性男,纨绔男,不学无术甚至浑身坏水的家伙,哪个不是美女围着团团转;有点匪气的,混夜场的,不差事的,饭局多的,谎话鬼话满嘴的,从来不缺女人;只是苦了那些勤学上进的,靠谱的、实诚的……” 孟大业余时间做过黑工,地点就是蓝莓岭对面的煤窑里,当他拿着暗无天日赚来的第一笔血汗钱时,古慧早已进京同某豪门子弟约会了。 正如某作家也有此遭遇,恋人移情,他拿着伏案疾书赚来的第一笔稿费870元,仰天长啸:“你哪里知道,未来我他妈的就是是首席韩剧导演,好莱坞每月也得必须给大爷我上供,我要成为万千作家大神的教父。可,一切要来了,你却走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那一刻,孟大指着城市中间的龙塔说:“今生我只爱你一个女人。无论今后能不能给你披上婚纱,我都尽职尽责,让你尽享美好,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孟大铁血痴情,以龙塔为圆心,带着古慧看尽周边所有美景,品尽所有的美食美味。夜晚公交车上,乘客不多,一身便服的孟大像扇门挡住司机和前面乘客的视线,古慧依偎他肩头,看着他满是伤痕而又目光如炬的神态,悄声说:“今晚到我办公室隔壁宿舍来。” 夜晚,隔壁指挥中心正在处理一起特大暴力案件,灯火通明,电话不停,有领导拍桌子骂娘的决策声,有参谋助理急速的脚步声,偶尔还有人在古慧宿舍门口打架似得商量案情…… 今晚,古慧准备了自己成年后一份比较特殊而又最甜蜜的礼物,准备让孟大精心地打开——是看手相的古老办法,还是脖子里有些痒,那就不得而知了,他们拥在了一起,香气扑鼻的衣衫放在了一边。 正如有男网友问女网友那样:“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我吃你的饭,等于占了你便宜;不给你还回去,不好意思吧。”女网友心知肚明这个家伙要做什么,于是,戏谑地问。 “也是啊,那……”下一个带着诱惑性的话题他没法说下去,只能更加露骨地告诉人家:“我会周易,给你看看手相吧。” “不知好歹。周易博大精深,看手相算命才是人家千万分功能之一,有能耐你给算算天命。”女网友这话必定让对方哑口无言,赶紧隐身退去。 独处一室,月光如水,四目相对,你情我愿,一切都是孟大的了,带着香水味的体香气息,暗光下躺在沙发上雪白的美人鱼,那双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四肢还在不停地变幻位置,等待他的到来…… 门外继续有人来回走动,还有人问古慧是不是早睡了。 她伸开双臂,根本不理会门外人,那态度很明显:我上次和你在江边沙滩相拥激吻,不也是被别人观摩了吗?来吧,这次更不在乎。 孟大退了两步,古慧以为他要猛地扑过来,表情上做出惊恐状。 他轻轻地划开窗户插销,吹了下外面涌来的凉风,对她说:“让自己冷静下吧,克制狂跳的心脏,一分钟后我离开这里,一周后我离开这座城市。” “面对女人,你不能这样。这种局面你得负责,不能辜负我。”古慧听说了他的画外音,如鲜花凋零般伤心地哭了。 “队长教我说,情人劫,情人劫,我今天终于见到了,远比战场可怕,因为,面对女人,瞬间把灵魂*交给你的女人,无论怎样,我都输了。”孟大滚烫的泪水流淌到脸上的脓包上,刺刺拉拉地疼。 女人,女人,多少是是非非和你们有密不可分的关联,多少恩恩怨怨放倒了英雄壮士。 此刻,想起那个重瞳的楚霸王,四面楚歌的凄凉境地里,虞姬和乌骓宝马相伴,这位战神情圣深爱这片大地,深爱所有爱自己的人,结果是被迫直抵人生下一站:乌江渡口! “老弟,你浑身是力气,岂能在这里耽搁;岂能让战神精华在凡俗女子面前掉价;我同刘邦小儿斗狠丢了领土,伤了范父,接力棒扔给你,你面对的艰险乃吾十倍还多,必须冷面铁血,快快离去。”项羽的警告隔世而来,在所有男人脑海中传经布道,点着孟大的脑袋传授心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无情必心狠必忍耐;如果说你面前的美娇娘让你失魂,那么看透她们,都是蛇蝎。” “走吧,再也不要说认识我。”古慧凄凄惨惨戚戚地说,“你看过了我的身体,请为我的特殊体质保密。” 孟大一只战靴蹬在了窗台上,脑海中的千万思绪、万般不舍都被一把绝情、冷漠、孤行的利剑斩断,化为出征前最后一句温暖的话语:“你动情时,雪白的肌肤,慢慢变红,红白一体,绝对天赐美体,万千女人中你最美,最娇媚,你让我永生难以忘怀。” 说着,窗外一道黑影闪过,接着是孟大腾起、落地的声音,就像是一段旷世之恋的结局,如同那秋风中的黄叶,静静飘落,无声无息,只是用毫不起眼的美好,点缀了金黄一片处处丰收的山河大地。 现在,“标本”在那里,让人感到死亡的存在。孟大静静地看着一个月前还是他的它,想起了这个家伙的履历。 他从学霸、天才、新秀一步步走来,从校园到政坛,都是人面兽心的人在鼓掌在喝彩。 25岁时,他当上主管财政的副市长:小嫩芽子哪里见过那么多钱?他打个电话,或者吆喝一声,几万几十万的钱财就送来了,由他支配。 28岁时,他任常务副市长,酒后坦言自己原配生的是个女儿,后代的事怎么办?随后,全市最美最妖艳的凤姐妹前来献身:各生双胞胎一对。他感叹神灵护佑,天赐贵子时,不会想到一个神秘科研机构2000元的配方就搞定了这些。 30岁时,他当上市长,凭借当地唯一理论家的虚荣桂冠,每当他发言讲话和骂人时,会场上鸦雀无声,地上掉根针都能发出清晰的声音。 35岁时,他多了项嗜好,那就是幻想中自己上大学时得得嗖嗖交学费的纸币,变成了成捆成捆的“毛爷爷”,最好是多得数不过来。钱马上来了,都被他都放在房子夹层的保险库里,设置的语音密码稀奇古怪,竟然是“为人民服务。” 36岁时,他锒铛入狱。 孟大在牢中执勤,负责对他的看管。 第一星期时,彼此熟悉了的他,在室外路遇孟大,想打招呼,孟大瞪眼他转过身去,然后怒斥他说:“你怎么有脸面和政府和国徽对视。” 第二星期时,他在牢房里煎熬:十几平方米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除了夜间犯人间挨身躺着,白天只能人挨人盘腿坐着。他以前是领导,现在能够享受的唯一特殊就是别人只能长期盘腿,他实在累了,可以伸腿休息一刻钟。 第三星期,他被单独关押,孟大带着两个队员看管他。几平方米的牢房里,他除了躺着只能转圈散步,孟大他们谁也不能和他说话,说了,就违纪了。 第四星期,他头发全白,几次自杀未遂后撕心裂肺地感叹人生:*这头魔兽难以控制,只要它一个毛发渗透了你,那么,你就是死路一条。 第五个星期:就是现在的他,接受电刑而死,坐在这个尸体遍地的停尸房里,静静地思考关于贪婪、忍耐、无欲的前世。 喝酒了,孟大看着市长尸体的后背,突然感觉那里变成了无数面目狰狞的魔兽,几百个,甚至上千个,向他示威,对他狞笑,然后像撒出的钉子,杂乱无章法地飞来。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踉跄地走在尸体中间,喃喃自语:“无欲则刚。”“小鬼们”在空中飞舞,看着他神态自若,埋头走路的样子,声音凄惨、哀怨。 他感觉的脖颈有些痛,在锁骨那。低头一看,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女妖正在他坚硬的皮肤上咬开了口子,尖利的牙齿伸进了肌肉里。 女妖拳头大小,五官和四肢比常人小了十几倍,却清晰无比。他想今天这个特殊科目该结束了,自己该走了。于是,他惊恐地快速走了几步,不小心地碰了推尸体的车子,危机时刻,他伸出手去,试图抓住推车上的东西,好稳住身体,可白色光芒一闪,裹尸布里的尸体一下子滑落了。 他摔倒在女尸旁边,右手搭在她湿漉漉黏糊糊冰凉凉的身体上,她身上苍白柔滑的皮肤像是冰窖里取出的橡胶皮,一股死亡的气息和福尔马林味道的恶心涌上心头,孟大咬紧牙关坚持着。 死者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小鬼的肉身:身材健硕修长,一头波浪形的金发,嘴唇上的口红受凉后化作血丝,流向了尖俏精致的下巴,变得有些恐惧。 锁骨上的小鬼离去了,眼前的女尸没有任何表情地在他面前躺着。她没有鬼动,但是他无论怎么看,她都是在和自己对视、挑衅,还有一种声音在提醒他:“我在我的地盘等着你 第八章 危险的空中旅行 一只小船飘进汪洋大海中艰难地航行,时而狂风暴雨,时而惊涛骇浪,船上的人紧紧地把着船舷,防止危险随时到来! 读者们,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了解东方古国,不要浅薄地认为我们的文化已经传播到了每一个角落——有国度,有城市,有人群的地方。 登机前,一国外民航人员看着孟大携带的物品和特战队标志,很是正式地问了句:“你到沙湾国,西方某国同意了吗?” “这是我的自由,是有关组织指派。”孟大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有护照,有授权,我们可以抵达任何地方,不会受他们干扰。”说着,他看了看西方的天空,目光投放在那里,信念同步:不管沙湾再混乱,我来了! 飞机在空中需要飞行30多个小时。期间,孟大脑子里始终是小船在汪洋大海航向的场景,思考着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刀?乱枪?爆炸?诸如此类,每个都被他想象的情景逼真。但,所有复杂问题真正答案只有一个,无论你怎么猜测,只能接近这个答案。 想累了,或者说自己感觉大胆猜想的事情不现实,有种声音提醒他:自己猜测的远远不如真实情况复杂。于是,他决定找人闲聊聊,寻找一下步入外国人群前的乡情。 这个好办,他身边邻座的就是同胞王暖暖。 不聊还好,一聊这家伙弄出了个真实版的悲情故事,那情节古老而真实,听的人心都碎了。 王暖暖和很多普通人一样,从童年到少年一生坎坷,好不容易报名参加了跨国探险队,先是惊喜,后又忐忑,自己捧着地图找了半天,才找到沙湾国旁边的那个尼克利斯共和国。 “你那里比我这好。起码同胞不少,还有中餐、泡菜什么的。”孟大笑着安慰他。 “嗯,我查了,起码有这个地方。就是乱点。”王暖暖抚摸着胸前桃木做的护身符说,“听说那里有正规的国家军队和警察,人身能有保障。要是碰到邪的坏的,我有雷劈桃木做的护身符,绝对辟邪。” “到哪里都要靠自己,就是咱们特战队员出去也一样,关键时刻自己就是一个球队,中锋、后卫都得自己打,关键时刻,连拉拉队都是自己的事。”孟大从兜里掏出一张褶褶巴巴的ai纸说,“还有,在战乱区生存,必须掌握瓦匠、水暖、电工、巫师、厨子、种菜七八种技能,否则的话,生活会很艰难。”说着他摆弄着一个“特战无敌神器”说:“它能净化污水,能发电,能打印,能排爆,还能给我做出简单熟食。” “不能吧,大锅,功能这么强大啊,哪我问你,一伙歹徒围攻你,拳脚全上了,你能突围吗?”王暖暖问。 “能。”孟大抚摸着这个只有普通美狄亚微型风扇那么大,做成立体型的家伙说,“掰出四个腿,按动这个钮,弹出两米后,如果上空有建筑物,它就会向右横弹,右面再没有充足空气,那么它就变成皮球,寻找自己的出口,向左或者向后,总之,只要有缝隙,那么它肯定在十五秒中内出去,也就是逃离危险圈。室内外空气是不一样的,有洞有空的地方,就是他助力我逃生的渠道。” “哥哥,你扯呢,这么个玩意功能这么强大?”王暖暖看着这个东西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自家那个学习不怎样的小舅子,脑子里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能帮助考试考高分吗?” 孟大知道神奇不会帮助作弊的,但是航程漫长枯燥,逗逗他也无妨。 “能不能别问小儿科问题。你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幼稚。”孟大临出国前恶补高科技和生存常识,谈起这个问题来也是头头是道:“比方说雷电击中你左侧30厘米位置,你得被击倒吧!那么就是说水泥地是传输强电流的。这就具备了旁边同学掌握你这个学霸手指滑动的位置、方向。掌握了,也就知道你答题的内容了。如果从四五位同学试卷上取证,总之有一道是对的吧,要是都脑残,你也跟着吃点笨笨的脑浆,那就不怪神奇了。我把这个特战无敌神器通过强电流-微反应-数据分析-审核、辨别-传输大本营,这些程序,你不仅可以获知某个人的答案,别的也没问题。” “我要想吃饭呢。”王暖暖说,“吃住才是正事啊,听说我要去的地方有的部落人吃人,不能被吃掉,总得自己吃饱饭吧。” “它有个强大得吸入系统,在你不被进去自身安全情况下,它上面窗口打开,足够吸入十几公里以内的颗粒谷类原材料。大部分谷类能食用,当然不能食用的它通过滤网会自动抛回;这是第一道程序,剩下的就是精选、分类、加工。几分钟后,美味可口的食物就出来了,如果你喜欢辣味的,自己加点佐料。”说着,孟大鼻子凑到神器上闻了闻,看了一眼飞机上提供的米不是米面不是面的盒饭,皱着鼻说,“还是自家东西靠谱。” 王暖暖看着小桌板上的登机牌叹了口气,“我就带了两个行李箱,都是换洗衣服,哪有你那么多宝贝啊。只要在外待长了不想老婆就行了。” “你如果是简单生理需要,神器也可以解决。其实,也就是一、二、三……七个点的模拟皮肤问题,这个呢……其实,人还是决定因素,科技无论怎么变化,人的作用无可代替,比如说它不会和你谈心,不会和你撒娇,不会看着你脸色不对,知道你病了。”孟大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王暖暖已经听得流下泪水了。 “哎,男儿远行,不怕赴汤蹈火,最怕那种撕心裂肺的想家。”王暖暖说,“你这玩意神到家了,可能给我深情拥抱吗,能在半夜失眠时陪我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吗?能管我叫爹吗!” 靠,这小子刚出门就相思病犯了,时间长了,日子肯定难熬,孟大心想:这个情种亏得不和我去一起作战,否则就麻烦了。 但是,在满机舱臭烘烘狐臭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的环境里,最好别提媳妇,别提老妈老爸,离开家超过一个月这个词语是人的软肋。 孟大听到这话,把神器放在腿底下,双手放在小桌板上看王暖暖伤感流泪。 “我还没结婚,你老提媳妇做什么啊,心里让你弄的刺挠的,来吧,给我说说你媳妇怎么送你的。”孟大侠骨柔情一下子上来了,从高端武器回到人性的本能上。 “国内工资少的可怜你知道吧,每个月吧,三五千块,房价涨,水电费涨,小商小贩地摊日用品再涨,我这新员工工资很少见涨,怎么办呢?我还想买车买房买保险,很多人天天盼着薪水猛提,那都是实心眼的人,我等不起,为什么等不起呢?老爸生病花了很多钱,儿子要出生,也得用大钱。”王暖暖看着旁边几个北美人塞着耳塞子听着小曲入眠,开始慢慢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王暖暖妻子娇娜是某都市郊区一名普通员工,每天苦逼苦逼地拉业务,送笑脸,求业绩。她才年方二八,被岁月熬的一脸老相,成天盼着走路能捡钱,买彩票能中奖。 听说王暖暖有机会援外探险时,满脸的疙瘩渐渐消去,变得光彩照人了。 这时候,暖暖在乡下的父亲到了癌症晚期,病情继续恶化,医院一次次下发病危通知书,娇娜作为儿媳更代替独生儿子暖暖日夜坚守在老人床前,让老人安心,让暖暖集中精力脱产恶补商务英语和封闭式野外训练。 每当老人望着儿子单位方向眺望,知道自己可能无缘见到儿子最后一面时,经常绝望地拍着床板发出一声声凄凉的叹息。娇娜看着老人悲观的表情和望眼欲穿的目光,经常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于是,她拿着手机上的照片一遍遍给老人看——汽笛鸣响之际,妻子对着车窗内的丈夫,打着这样的手语:手指天空代表白天思念,头枕着双手表达夜晚惦记,两个竖起的大拇指紧贴胸口,那是彼此都要放在心中!! 王暖暖小声抽泣着,手里还比划着手语:手指天空代表白天思念,头枕着双手表达夜晚惦记,两个竖起的大拇指紧贴胸口…… 两个人沉浸在一段手语辐射的亲情中,暖暖撕心裂肺,孟大同情理解。 突然,飞机发生剧烈震动。 上下起伏,飘忽不定,开始从高空坠入云层,然后在侧翼飞行,重新回到原先航线。几次如此反复,乘客眼睛都定在紧急出口上,很多人手掌已经放在软软的座位下面,如果飞机继续下坠,可以迅速抽出面罩。 “哥,想媳妇,想孩子,不能连带的飞机反映这么强烈吧。”王暖暖眼角还挂着残泪,不安地问孟大。 孟大抬头看了一眼舱内飞机飞行轨迹电子屏,心里一颤:“已经飞抵沙湾国。外面晴空万里,没有强气流经过的痕迹,问题出在哪呢?” “很奇怪!”孟大说。 “哥,奇怪在哪呢?是人为的,还是灾难征兆?”王暖暖的脚碰到了孟大座位下的神器,想起了这玩意刚才说的挺玄乎,连忙说,“哎,你的特战无敌神器失灵了吧。对了,你买保险了吗?是双份吗?” 孟大看着这小子脑子里又是钱钱的,没理他,赶忙拿出神器严肃地说:“哥们,换个位置,你到过道来,给我挡一下,我试试看。” 王暖暖南方人,个头不高,为了遮蔽这个挺重要的试验,身子侧过来,像卫兵一脸严肃地守护着孟大在那里鼓捣,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孟大拽出各种大大小小的天线,打开四五个按钮,对着一个扑克牌大小的嵌入式卡片,用指甲盖撬开,开始眯起眼睛观察里面的景象。 “哥啊,什么情况,不是飞机被导弹瞄上了吧。”暖暖战战兢兢地问。 “没那么严重。后果好说。”孟大脸色变黄,往里看看,脸再往后撤撤,仿佛里面的东西随时把他拽进去似的。 第九章 风流快活杯前结盟 性感的嘴唇,雪白吊带紧身束腰上衣,浅色的运动牛仔裤,亮银色的指甲,顾盼生辉的妩媚,美人乔安娜坐在高贵真皮沙发上静静地享受着人生难得的清闲。 熟读美学常识,兼修最代表潮流的服装设计、美体运动的她,长期满足着泰达雷膨胀不可控制的qy。 闲暇之余,她都在欣赏自己的近乎完美的身体:柔滑的粉笔,细长而比例绝美的双腿,染了金黄色的头发挽起发髻可以出席豪门晚宴,在物欲横流的步行街上化身为秀发扎起、款款漫步的淑女,也是最多眼球的佳丽。 看着桌上热表的一张在浪漫之都巴黎埃菲尔铁塔为背景的照片,她发出了胜利夹杂柔情而又无比骄傲的微笑。 那时,她才二十岁,背着双肩包,带着宽大的墨镜,不到一尺长的长短裙下,一双秀美的*袒露无余,充满青春活力双脚跟踏在楼梯上,发出那种短促而富有节奏的声音,吸引了多少贵族阔少的目光。 那里公寓中到处都是爱的呢喃,她试过,自己的声音比谁都动听、悦耳。 海滩上、绿荫中,每天健身训练90分钟,带着耳机尽情地跑步,美丽的倩影在空旷的地方做体操,远离碳酸饮品和高热量热舞的女性,就这么带着美丽的心情让自己身体轻盈起来。 泰达雷贪婪、疯狂、嗜血、多变,而且是头动力十足的强汉。 “岁月虽好,短暂多变,这美好的时光和青春颜值都献给你了,我的总统。”今晚,她看着泰达雷脱去带着血迹的战服,僵硬残酷的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下慢慢变缓,她伸出一双长臂隔空就绕在他脖子上。 “公主,我收拾对手时,总是把他们求饶的眼神,看做你眼睛深情的呼唤,让我早点回来,从那些死人身边回到我的温柔乡来。”泰达雷黝黑的大脸在她脖颈下雪白的皮肤上重重地蹭着。 他手指摸摸她的鼻子,在耳朵垂下闻闻,验证了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还在,这位恶人嘴里冒出浪漫柔情的甜言蜜语:“你强健美貌的身躯里,一定能给我孕育出新一代战争王。如果我老了开不了枪了,他可以做新总统;如果我还行,那就干掉他,你再生一个。” 战争王心理就是这么变态,连眼前自己美貌如花妻子的爱,都怕被孩子分享去了。 “你冲向对手时精心考虑,霸气十足,一枪毙命;回到床上,你再带着目的来,遥远的目的,想得那么多,心累,疲劳,不好!你该好好放松,让我尽到义务,给你身心真正的放松!”乔安娜柔嫩的手指贴着泰达雷强壮的后背自上而下抚摸,仿佛要用女性最温柔的一面寻找他那根动情的软肋。 美女无敌,超级美女超级无敌。他倒下了,是刚才杀人作孽累的,同样得益于她这双奇妙无比的玉手。 人都有命门,泰达雷眼睛无柔光,唯杀气,身体每一个部位几乎都有死亡的鬼魂依附过,只有腰眼往上后背一处是柔情的软肋,乔安娜了解身边男人的每个优缺点,当然也了解泰达雷。她瞬间就能把他哄睡。 如雷鼾声旁边,她*裸地躺着,正透过棚顶的镜子来欣赏自己:一切美艳如初,只是无名指上的魔眼戒指丢了。 乔安娜耳边缠绵的轻音乐响着,身边是无人能敌的战争之王,可,她黯然伤魂,悲情涌起,心里一股酸楚往上顶,凝聚到了娇容脸蛋上还是那么美。 她喃喃自语:“魔眼戒没取回来,杰克恩怨分明,技高一筹,早就预感会遭毒手,所以,他肯定会把魔戒藏匿,那是我成人礼的礼物,达官贵族风流男人以得到它为荣,得到了它就拥有了我,最短一夜,最长不超一周。” 这一夜,窗外芒果花开,晚风习习,虫鸣蟋叫,乔安娜端坐在窗前,对着夜空黑幕的她,无法入眠,猜疑着这个魔眼戒指什么时候给自己带来厄运。 绝世珍宝在哪里,哪里可能是血光和背运。菲利普在老爹杰克转交给自己的第二批遗物里拿着它时,思念父爱,感叹人生,对美女的爱恨情仇占据心头:父亲身强力壮,处事风格是思维超前,放荡性格,看到财富和美女,眼睛里总是露出别样的光彩。老头爱喝酒,众多珍贵名酒随处摆放,每当想起某位窈窕淑女、美臀女神时,必定会语重心长地对秘书说句:“取瓶酒,拿仕女杯来。” 仕女杯细长、高挑,有优美的曲线,数个关键部位高工艺的凹凸,这是来自东方古国的一种神秘古董,被他收藏后,作为与美人痛饮、狂欢的代名词。 仕女杯在那里,老爷子走了,风流债儿子不能还,风流怨他必须代表爸爸处理好。否则,老爷子死不瞑目。 乔安娜游荡在商界军界和神秘魔界——这个爱尔兰与东洋岛国人的混血儿妖后,美艳绝伦,富于心计,满身的诡计和最强磁场般的脸蛋,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拜倒石榴裙下,为之倾倒,甘于送死卖命。 她的美貌、才情远远高于全球各国商业女巨头。 这里不缺资源,不缺美女,女人一过了二十岁就成为夫人或者女士了,皱纹初显,嗓音糖度下降,连那最诱人的青春气息也在减弱。乔安娜不然,她像注入了神丹的妖女,成熟的像一粒粒饱满的红杏,有甜味,还有涩涩的青春的浓郁味道。 菲利普知道,乔安娜让满城男人倾倒的秘诀,绝非单纯美貌,如果按照身高、学历、三围标准,类似美女百公里内必有大量芳草。女神是个谜,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谜。 达官贵人秘传:乔安娜风情万种,懂迷惑懂美色运用,懂得男人最喜欢的享受是什么。各个类型的男人要想欲死成仙,不忍分秒放弃,只能在她那里找到。他们称她为两宫皇后,东宫为训练有素的极品美女别纵队,西宫是修炼成妖、半成妖的“魔女”。 东宫女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个个佳丽,美艳如珠,身段婀娜,气质上等。她们是谁?好莱坞最有潜力却不懂规矩的女演员;来自山水之乡出水芙蓉而缺了一张机票没能走上t形台的女孩;凭借良好才华和光鲜形象梦想考托福面试被“星探”发现后失踪的“校园天女”…… 面对这些面相一尘不染超凡脱俗的绝色,男人顿悟自己原来真就不是“角色”——她们个个高贵如兰,却是乔安娜手下唯命是从的空井女——什么主见都不能有,只有主子意志至上,可献身可杀戮,可以赴汤蹈火。 她们在她面前争奇斗艳,展示才艺和忠诚。这样,她会把钻戒、豪车和时装、香水源源不断地提供给她们。这等佳丽,为何生死追随,不可能没有过背叛。有人试验过,结果就是去黑人矿区做义工。 那里连石头都是暴躁焦热的,倾盆大雨无法浇透彪悍男人的渴求。这位超级美女管理手下美女,有条特殊路规:女性多变、易怒,耍小性子的小姐脾气她懂得,犯了错,都相信泪水、忏悔、起誓能再有机会。 “两宫皇后”既需要女人更不缺女人,这里港口畅通,民航四通八达,骗子遍地都是,美女自然会源源不断送来,几经调教,又会成为她的新兵。 “两宫”是迷宫,是圈子里顶级人士的机密,泰达雷都毫不知情。 菲利普去了趟特战队,懂得了很多道理,其中一条就是:“对付强敌需要借力!”这时候,他又增添感悟:“控制了乔安娜,等于有了两个陆军旅的战斗力。必须让她给自己办几件事。” 菲利普面谈乔安娜前,做细了调研工作,熟知这样一件事情:泰达雷曾公开宣布,能有资格进入自己副总统府的女人,第一是乔安娜,第二是乔安娜,第三是乔安娜。 实力派男人的选美,全城沸腾,传为佳话,如同富二代豪车前两个校花争宠吵架,围观人羡慕嫉妒恨,脑子里倒了五味瓶——无论怎么感慨都不是自己的菜,于是气呼呼地走向食堂,对着档口阿姨狠狠地喊了声:“加盘锅包肉。” 菲利普暂时摒弃前嫌,和乔安娜做笔大买卖。 这会,乔安娜身穿前卫、时尚的晚礼服坐在菲利普面前。她逆光而坐,自然光在脸上,美白光亮,一双深邃浓情的目光,无语而千般娇媚。 “乔安娜小姐,想起当初泰达雷决心追求你,大家都有种看法不谋而合,那就是看中你,也看中你的美女别纵队,一举双得,是手好棋。”菲利普和她说着话,才见面的短短几分钟,一根香烟已经吸进去了一大截,距离如此之近,总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拽着,嗯,他去看她,目光是分段的,不敢久视,触电般撤回后还得保持绅士的优雅,毕竟今天是谈重要的事,不是考验自己泡超级妞的艺术和手腕。 她一双*换了下位置,顺手抚弄了下裙边,然后对着他嫣然一笑。这个动作够大胆了,菲利普心里盼着这个瞬间能慢些,但又不想出现什么尴尬。 “咯咯,我和他嘛,暂时靠着大树乘凉。如果他真喜欢我一个,安稳生活,没的说,公平的交往,我的小妞们怎么办?100多个丫头去他军营?那不成笑话了吗,万一传出几桩美女野兽的绯闻,那可不好。”她深情款款的目光火辣辣地投过来了,“菲利普你说是吧,时装是给雅士欣赏的,天天粘在灰了吧唧的军士服上,不伦不类,不好看的。” “家父和泰达雷的事……”菲利普面对美女说起自己老爷子的事难免有些悲情,想起今天是有求于人家,欲言又止吧,这样姿态低点。 “美女英雄,最佳搭配,泰达雷是英雄,杰克也是商界强人,他俩嘛,一方总是打打杀杀,也得有品位生活;另一方清闲腻了玩玩战争也刺激,总比迪士尼好玩吧。”她讲述这些胆战心惊的话,依然面带桃花,娓娓动听。 “可泰达雷心狠手辣,家父被他干掉了,这笔账不能不算。”菲利普目光勇敢地迎着她的温柔炸弹说,“再说,某种程度上说,和你有些关联。” “这步棋你们家族没赢,本宫知道,和我,和你家老爷子泡妞的时机不好,都有关系,这就是我不问价钱就来了的原因。”乔安娜环视了菲利普30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远处会客区、会议桌那里叠放着一些文件,门口还候着几个跨国公司的负责人,等着汇报工作。 她知道他全力投入家族产业,正在力挽狂澜。她对他的孝心、勤奋有些同情和欣赏,说:“泰达雷暗杀你老爸时,或者我在睡觉,或者在外出差,否则,如果清醒,我会劝劝他的。对,最近我开始在中非那几口油井边上考察,投资分股,分一杯羹。” 她伸过来的长臂,快要送到他面前了,一股体香带着高档香水味和她近乎挑逗的语言扑面而来,“你闻闻,还有那几个石油大鳄的油腥味,烦死了,好几天消不掉。” “你去参股,是为你两宫美女高贵生活募资,不光靠着泰达雷生活,我看好你的经济独立性,得到的每一百万,都是辛苦付出的。你开始壮大超女王国时,我去了趟东方华夏古国,接触到了一直神秘队伍,没有烈酒,没有盛宴,都是一些追求远古超强战术的人。那段时间,我的心一下子放在他们那种练功的大山里,安静、悠闲,激发了我很多灵感。心静了,创意思维复活了,今天请你来,就是想携手,好好干一场了!”菲利普端起茶几上的高脚杯,把红酒递给乔安娜,然后自己端起酒杯慢慢放到唇边品了一口。 “你让我失望里有着希望。”乔安娜闻了下红酒,眼睛给菲利普放了下电,然后靠在真皮沙发上,姿势优美,神态安静,像幅画那样注视着他,“你都不用你老爹的风流快活杯了,看样今天对我没有那方面*。这样也好,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达成什么样的合作。” “你知道我的目标吗?”菲利普看着晴空万里的室外,仿佛蓝图在心,只待步步经营。 “利用我靠近泰达雷,耗尽他野兽般身躯,你靠着外援,靠着自己暗自培养的势力,寻找机会接管他的地盘和人马。”乔安娜挥动其右手,动作洒脱、干练,说起这些话来,像个战场女将。 “要是那样,我请你来,也用老爸的仕女杯,对,你叫风流快活杯。那样不行,我需要咱俩私下结盟,慢慢弄死泰达雷,顺理成章,无人起疑心。”菲利普说,“不知道你擅长从哪下手,都可以;再慢慢制造点矛盾,让他蛮横的体力,投入到看不到希望的鏖战中,慢慢死去。” “嗯,美女别纵队,不会让你失望,只会让你在知道结果时一饮而尽。”乔安娜指了指菲利普喝了一半的酒杯,娇滴滴地说:“美女你今天不用,美酒请不要浪费。” “我赞成你的观点,和我认识的蛟龙特战队一样,功夫是天长日久练出来的,不是一时兴起。”菲利普提起蛟龙战队,想起了近期前来的孟大、任宏杰,此刻他肤色变黑,从前那种朋友概念挥之而去,剩下的只是利益和无情,“蛟龙特战队孟大和任宏杰是两个东方功夫高手,作战和刑事侦查也是专家,像两头东方雄狮而来,如果说给他们警告,最好以泰达雷名义去警告他们,让双方‘认识’下,打打交道。趁着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现在就是最佳时期。” “嗯,我派人去会会你说的东方猛兽,宣战、打击,但不要他们的命。”乔安娜双手扣在一起,像谈判中拥有最终决定权的美女。这种架势同样楚楚动人。 “东宫还是西宫?”菲利普知道她这两支力量都是最猛的主,尤其东宫,那些盘绕在笼子里的家伙,骇人听闻,毒性威猛。 “我去吧,在总统府待闷了,去空中玩玩,代表战争王和你的外援队摊牌,先出个梅花j,接着一点点布阵,让特战队先和老泰好好玩,你输我赢的,想起来就好玩。咱俩观战,我拿着红桃a看着,你摆上风流快活杯等我……”乔安娜瞥了一眼东南方那个半敞开的豪华卧室,话语里有些放荡,“光我不够,最好的搭配是美女和毒蛇。” “别大意,你可是泰达雷目前掌中珍宝,每天傍晚听说你们就开始爱的如胶似漆了,彻夜缠绵。”菲利普站起身取来一张支票,拿着自来水笔准备签,抬起头来担忧地说,“无论怎样,不管你能否成功,我预支500万美金,给你的姑娘们零花用。” “漂亮姑娘进官邸,就是渴望自由的金丝雀,越是漂亮的女人心目中最刺激的事就是出来逛街、撒野、**、勾引野汉子。我也是女人!”乔安娜目光在他支票数额上,说出的话来条理清晰,霸气十足。 第十章 神秘飞行员 轰、轰、轰……数百万吨的化工原料燃烧后发出恐怖的巨响。火场冷不丁爆炸引发的火焰照着几公里外围观人群惊恐的脸,一辆辆特种救援车带着肚囊里几十吨的水,边喷洒边向火场冲去。 “脑残!”孟大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后,大声叫骂:“温度都他妈的上千度了,钢铁扔进去一下子就烧化了,你喷shui,这不是助燃吗!没xxx常识,完了,这些哥们全送命了。”话音未落,只见火场那里传出一阵悲惨吼叫声,随后瞬间被剧烈的燃烧声淹没。那些车辆变成了火场里一堆堆正在燃烧的通红的铁锭。 物理火光,和人的*等同,超过正常值200%,可控!超过500%,能控制住的是超能量。欲火发作,再高点,控制难度极大。 几年前火场的这一幕,现在重现在孟大脑子里。 他通过特战无敌神器,目光穿过云层,先是看到星罗棋布的城市,拧动手柄后,聚焦放大高精密摄像头,向着下面一团黑雾扫描。 “这群鱼不少啊,把池塘里水全都搅浑了。”孟大嘴里嘀咕着,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这是什么灵异怪兽,能量这么大,几千米高空,能给飞机吹气,让这么大的家伙颤抖飞行,长崎广岛的原子弹也没影响到高空啊。” 黑雾在飞机下面城市一处民宅院落里,里面纠缠在一起的几十个古怪的影子发出了巨大能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透过低空,穿过云层,向着这架空中“云燕”直接冲来。 院落周边,还有空中看着像蚂蚁大小的汽车行走,就连高空中看起来像垒砌的积木大小的楼房也没受到影响,在那里安然不动。唯有这股黑烟扶摇而上,曲曲折折地像个天梯而来。黑烟接触机身后,发出刺眼的白光。 这黑雾就是直奔飞机而来的。 它像地面伸出的鬼手,挑逗毫无防范意识的人:让你感受它可怕的存在,给你搞几个恶作剧。比如,它就在那里,当你在夜幕下吹口琴时,时间长了,你脖子累了,嗓子发干,活动下脖子吧,一回头,正看到一张流着血、露着骨头的鬼脸!或者,你正安心看书呢,旁边墙皮原本好好的,突然掉下来一块,发出刺耳的响声;也有可能,你枕头下的手机突然开机了……都是它在和你开个玩笑。 这种空中颠簸远比游乐场里过山车刺激,孟大边看边思考时,几个剧烈颠簸传来,黑雾像块巨大磁铁,力能力量增大,开始透过几千米距离,拽着这架“风筝”摇动起来。飞机在继续下降,6000米、4500米、3000米…… 王暖暖脸色吓成了紫茄子,瘦小的身子开始筛糠,双手紧紧地抓住座椅扶手,嘴里默念着:“观音大士,观音大士……”他这么念着,孟大一双大眼睛盯着小孔耐心地观看、分析。听到他说着求神拜佛的车轱辘话,气得差点把他下句话给接上来了——菩萨不保佑胆小鬼! 此航班不是飞向巴黎、华盛顿、曼谷、巴厘岛,是飞向沙湾,飞向地球那边那个老少边穷加诡异、战乱的破地,乘客不多,满载170人的舱内,实到人数不到40人。剧烈颠簸下,乘客们都集中到中后部几个紧急出口那里,有的紧闭双眼,有的嘴里默默祈祷…… 孟大手在特战无敌神器上快速输入了的几个密码,机器上轻轻地弹出一个扑克牌大小的键盘,上面有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 孟大手指灵便地输入“飞行速成”几个汉字,等着里面索引出民用飞机驾驶要点。不好,没有民用飞机驾驶要领!让他欣慰的是,一下子查到了军用歼击机的驾驶方法! 加油、推杆、俯仰、滚转、翻转这些技巧下面还有子目录,共有九百五十多字的简要技巧。情况紧急,孟大只用了一分钟就把这些简要技巧粗略记录在脑子里,然后准备消化会,紧急时刻抢占空中驾驶权。 “小伙子,南方人没坐过船吗,看你吓的这个熊样。没啥事,就是下面有气浪了,不信你看看。”孟大嘴里这么说,脑子里正想着一会怎么一下子开飞机,目前还得做哪些准备工作。 如果只是起降、空中飞行,飞机驾驶某种意义上讲,比现在的驾驶员考试的科目2、科目n简单得多,至少不用像那些女人拿着脸盆、擀面杖在家没日没夜地温习要领。 孟大把神器里的几个按键复原回去,然后递给了靠着过道正筛糠的王暖暖。 呆瓜王暖暖往日也算胆量正常男人,比如说讲述个午夜杀人现场之类故事,什么《一只绣花鞋》了、《午夜血魔》什么的,也能讲得精彩,但是一旦面对着凶残分子横冲而来,他前面的行人中,人人被砍一刀,死亡和血光正直击他眼球,即使他不能像小女生那样哭爹喊娘,也肯定扭头鼠窜。 这种类型的人孟大见多了。未入战队之前,孟大所在小区里几个练硬气功的家伙,掌握了点技巧,坚持早晚练习,几个月以后竟能一拳下去劈碎七块砖头。 有点小能耐,别张狂啊,这种人学本事就是为了提高街头混饭吃水平。一日,四个混混惹了孟大,个个手掌摊开,展示自己厚厚的老茧,那眼神,别提多神气。 大孟手里拿着马扎,先是一个劲地道歉,后来对方指着他鼻子骂时,也只是用马扎挡着自己往后撤退。可对方步步紧逼,连最难听的话都骂上了。 没辙,动手吧,孟大手里马扎左右开弓,专打他们练了小半年的“黑沙掌”,收拾得他们嗷嗷惨叫,连带头的那个“老大”吓得躲在一颗大杨树后面用反对加求饶加害怕加心痛的口吻喊话:“别打了,都打成什么样了。” 想到这里,孟大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王暖暖,想收回神器,别再让他惊恐地发出变态的惊叫。可,想起他也是孤身前往多灾多难事故频发的国外,又决定让这哥们补补钙,加点钢。 王暖暖浑身一直在颤抖,潮湿的汗水,语无伦次的祈祷,弄得孟大思考点问题精力都被这小子影响了——就就是tmd的神枪手,心理素质再强大,人家拿着88狙击步枪瞄准呢,总有个小屁孩在旁边喊着“热死了,热死了”,这样的噪音就是神仙也不会打得准。 “一步到位吧。”孟大想直接让着小子看看透视镜里的鬼怪魔菇云。 里面是什么?一排排的导弹对着这里?飞机翅膀断了一个?妈啊,我敢看吗?王暖暖看着孟大微闭双眼,双手轻松地放在膝盖上,安全带都放心地耷拉在身子下面,寻思这家伙倒是放松,可我不能信啊,刚才他还紧张的脑门冒汗呢?再说,什么玩意能让飞机这么颤抖?十几米高的恐龙肯定做不到,就是飓风来了也不至于这样,那么是什么呢? 去低头看这样一件标有恐惧甚至死亡的东西,王暖暖思考30多秒钟了,还无法下决心。关键时刻,真正让他决心低头去看的是孟大思考了半天说的一句话:“x,飞机,我能开!” 王暖暖额头伏在了“神器”上,屏住喘息大胆地去看,镜头里竟然,竟然是…… 是一双无比秀美的腿:比例匀称,弹性十足,洁白的肌肉在丝袜里呼之欲出;两腿交叉,现在正在换位置,那种优雅和美感,看得这个**了好几天的小爷们像额头摸了清凉油似得,辣辣的酸酸的,味蕾蠕动,心里是触电的感觉。 魔云变成了美女!孟大不信!可当他对着自己调错了的摄像头方向,重新再看时同样目瞪口呆:摄像头通过过道穿越半掩着的门缝,看到确实是一位极美女人在驾驶飞机,虽然只能看到后半身,那种曲线,那种美感,让人心跳不已;她旁边两个下穿西裤上身着白色短袖衬衫的男助手,正在那里喝咖啡、聊天。 “难怪,是个女人!”孟大想到这里,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下面是怪异场景捣乱,这里有个怪女人开飞机,真是犯邪了。她是哪个基地培养的呢?现在海量乱七八糟的新闻里没提过培养美女开飞机的新闻啊。再说,当个空姐多好玩啊,穿行在过道里,秀秀大腿,发发饮品,顺便搭讪几个高富帅。” 这个女人是谁? 孟大目光锁定在这双无比美艳、标志的*上,心里猜想:这个神秘的女人什么样,她什么开着飞机在地面魔菇云上空玩“过山车”?她是不是等待地面磁力爆发,然后带着飞机去那个神秘院落里“约会”,或者在机毁人亡前她神秘消失。 孟大萌生了一个大胆想法:去会会这个女人。 第十一章 空中情劫 一代妖后、名媛懂真情、惜初恋。如果写到您心里了,请支持宝贵的一票! 伤痛,是一种隐形的纠葛,时间稍长,人体自我调节功能会消化掉一些。 孟大手里没有特战集训宝典。信心满满的他就是撰写和修改宝典的人。经验+胆量+虎劲=等于目前凭借肉身就敢挑战异能力量的他。 此刻,地面那股魔菇云像撑开的伞,飞机在空中50公里范围“伞面”内绕行,别的旅客被折磨的昏昏欲睡了,王暖暖先是干呕再就是头晕,只有孟大丝毫生理反应都没有,满脑子是各种应对之策。 人世间,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经常为小事琐事勾心斗角,相互猜疑,可一旦危机来临,身边的人会立即团结起来,一起抗御风险。 这会,王暖暖就是孟大最担心的朋友。他拿出几片特制药片递给暖暖:“暖仔,去沙湾和沙湾邻居家都是这样的,这个区域是多利特魔鬼区域,常有空难发生,坠毁了不少飞机,死者大约有几百人。当然,这是上个世纪的事。科学家和航空勇士慢慢摸索出了规律,创新了方法,那就是飞机必须在这里绕行一小时后离去,才能安全无虞。” 看着王暖暖一脸惊愕,孟大感觉说善意的谎言很多时候都能凑效,于是,他整理了下战训服,让对方对自己增强信任感,然后说:“想起来了,我百度过这个地区,神秘度超过百慕大的十倍,但自从这么绕行后,飞机掉下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很多人认为这种绕行是对逝者的哀悼,感动了上天和鬼神,所以重新回到了安全的轨道上。” “哥啊,上坟没有这么上的吧,在天上,隔着几千米祭奠人家。”此种困境下谁又能给王暖暖一个更好的答案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祖宗总结的经验肯定没错。”孟大扔给他药片,然后顺手一指他坐前挂袋,“水在这,赶紧喝了就不恶心不难受,再飞几圈回就平稳飞行了。” 这种药片是特战队特制的,有安眠片成分,还有藿香正气水效能,总之就是让他立马睡觉。 “神器”太大不能带着,匕首、双节棍、剃须刀和饮水杯这些东西没有用,孟大想了想自己应该带什么东西应急?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和手掌长度差不多的**,装满了7发子弹,拉开了保险。枪放在了大腿内侧隐蔽枪套上,一根老牛皮的枪杠扣在宽大的腰带上,这样近距离下接触,枪就会安全地控制在自己手里。 这不是他专用枪支,如果是他那支,那个那融入他血泪的家伙,别说孟大活着,就是孟大死了,别人也永远得不到。枪很奥妙,神秘的可以写一部天书。 拿什么去会那个女人?鲜花、巧克力、外卖水果……这些都没有,孟大想来想去觉得没什么礼物送给对方,最后决定上*—— 你是小白脸?西方女人不喜欢!你文质彬彬?那简直就是一副鸡骨架,西方女人不喜欢!你腰围长度等同裤长?这个西方妞更懒得看!孟大决定亮出肌肉给前面的女人献礼。 孟大曾经和某国家首席保镖赛过肌肉的。 两个人中,无论是肌肉的饱满度和弹性,尤其应对危险的爆发力,孟大牛的多。 几年后,孟大开着小铲车,人和车合力,深夜从大山挖出两棵几千重的百年铁树竖在大门口,给特战队春节期间贴对联用时,目睹他力拔千斤,体壮如牛的无数异国美女跳着草裙舞在门口呼唤男神出来! 驾驶舱门半掩着,美女飞行员正专心忙着自己的事,怎么和人家打招呼呢?孟大相信三步以内必有办法。起立,走起! 办法来了!只见孟大双拳紧握,手臂弯曲,用力!胸口下第一纽扣崩掉;再用力,第二纽扣距离鼓起的胸肌最近,崩掉后直接飞向机舱壁上发出清脆响声;三个纽扣飞去,美女回头看了过来。 站在头等舱里,他和她已经近在咫尺。 读者朋友们,开灰机不是开四轮车,手握操作杆,定好数据,不用像四轮车那样不停打方向盘滴。 她回头看看这个开了三个衣扣,露出强壮胸肌的东方男人,不耽误事。 她的回眸,对他是致命一击:鲜奶般柔滑的皮肤,金丝优质的秀发,宝石般深邃的眼睛,天赐无暇的睫毛,坚挺而精致的鼻子,猎人套装七分裤下面是那双美丽的小腿;她的肩膀浑圆结实,高耸的美胸和最科学比例的腰肢,让他感到了某种冲动难以控制。 她是乔安娜,这次航班的飞行员。 乔安娜知道世界上有几种可怕的东西,其中一个是仇恨,再有就是女人引发男人之间争风吃醋引发的持久战。乔安娜既是最有手段的大姐大,又是受菲利普委派来示威的。这一点,她很乐意:“最美的花枝不能总插在一个瓶子里”。 男人面前,乔安娜最懂男人心,她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姿势最让男人喜欢,男人眼神微妙变化里至少蕴含几百个意思,她懂得男人的示好,尤其示好的到了程度,还有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看来,她的心情很好,飞机的剧烈颠簸正好展示了超强的驾驶技术。 宽大的驾驶舱里,一左一右是她的助手,右面拉起了肉白色的布帘子,里面应该是她的专属私人物品了。 一种天然、高贵加上一流工艺的香水味道,飘进鼻孔里时,他顿感芳香迷人,高贵典雅。 “你是什么人?进入这里应当和我们打好招呼的。”她起身边说问道,随着身体大方地站起来,这种香水味更沁人心脾了。 “旅客,飞机上普通的旅客。”孟大知道这里不是单身酒吧前的偶遇,飞机还颠簸着呢,解决问题是关键,于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是东方华夏蛟龙战队先遣队员孟大,有幸乘坐小姐您驾驶的飞机,看着您一直在和我开玩笑,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乔安娜左侧的助手坐在了她主驾驶位置上,眼睛认真地看着数据盘,谨慎地调动着某些仪器按钮。 “特战队?这个名字和欧宝莱、香舍丽人这些化妆品没关系啊,咱俩应该没有谈话或者沟通的需要。”乔安娜表现出好奇惊讶而彬彬有礼的乖巧模样。她侧了下头,样子更妩媚了。 “女人驾驶飞机,没有成熟经验,不如回家晒日光浴,跳华尔兹,你把飞机开得这么颠簸,我真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孟大还没有把她当作敌人,目前阶段属于探寻她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因为连对方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所以怎么对待她还要看事情怎么发展。 “我希望你理性点,男人的理性从礼貌开始,你赞成吗,东方人。”乔安娜表情沉稳,美中透着严肃,似乎这一切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伸出手递给他,客气地说了声,“认识你很高兴,毕竟你是沙湾国的客人。” “谢谢你,你的形象气质很好地代表了沙湾国女性,美丽、大方,没猜错的话,你在外交部门供职过。”孟大出征前看过当地什么资料,尽管各方提供的数据有限,但是对于政治、经济、文化和各方派别的主要人物基本情况还是了解了不少,这个女人干练、美艳,他脑子深处哪个角落里有她的名字,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恋人算吗?我男朋友中有个几个外交官,高大、帅气,能言善辩,整天遨游各国,加起班来没完没了,不能陪我不算,可惜的是各个体格虚弱,没有先生您这种拳手般的身体。”乔安娜伸手拉上头等舱的帘布,看了一眼驾驶舱里正在工作的助手,侧身坐在沙发软椅上,仰头看着孟大,一副好好交流下的样子。 “我有些疑问,我到贵国来,是国际和平组织的安排,他们出于人道主义方面考虑,指派我履行正义的责任。但是,我绝对不会干涉任何一方合法行动,更不会对您这样漂亮而遵守规则的女人动粗,这是我的观点。” “孟大先生,我听懂了点,但是,没有人阻止你来执行公务啊。”乔安娜对于这种不懂风情的男人有些不习惯,这位平日游弋在交际场的女性看来得适应点孟大的风格了。想到这些,她站起身,取来两杯路易十三红酒,在加冰块时还深情地看了看孟大,言外之意:这是对你的格外关照。 酒杯递过来,两个人距离更近了。孟大沐浴在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中,清晰地感到了她的心跳声。 酒杯递过来的刹那,她目光盯着孟大长大浓密胸毛的肌肉块。美女目光献礼,哪个爷们拒绝——孟大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睛,目光直抵她半裸、浑圆的美胸上。 “我明白,你们做了很多事情,包括这次迎接安排,有些刺激,有些惊险!”孟大慢慢的语速有些心不在焉,但又分明在努力地用清晰的思维表达好自己的意思,“比如,你们在地面设置了异能道场,吸引飞机降落,企图伤害飞机上所有的人。”说着,孟大看了看乔安娜一副瘦了委屈的样子。她脸色微红,变得更加楚楚动人了。 “当然,很多事情需要沟通的,但是地面向这里的飞机发出怪异的引力,这一点是确定的,那么你们为什么不突围飞出去,让飞机早点平稳飞行呢。按照正常逻辑,你们在配合,或者说你们是地面肇事者的帮凶。那样的话,这个飞机上大部分人会瞬间死亡,血肉横飞,更多的人会憋死在机舱内。这是人道主义不能容忍的。”孟大说着说着有些悲情了,眼圈开始变红。 悲情在传染。乔安娜修长洁白的玉手伸过来了,轻轻地放在他肩上。孟大啊,这时候是一阵触电的感觉,这可是绝世美女啊,要是放在国内,多少美术学院会出高价雇人家的;这双手臂洁白无瑕,简直和初春的白雪一样洁净。 她的目光深邃、同情地看着他。他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那种大胆的注视。 “能站在我面前真诚地和我说话,给我单纯理性尊重,这种男人,你可能算唯一的一个。”乔安娜笑吟吟地说,“你是以战场为家的人,但不是恶神恶人,真正懂得尊重人,在沙湾国,无论总统府,还是军界商界,这种人很少见。来我们干杯,为了各自使命。” 听到总统府和使命,孟大如梦方醒: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战争王泰达雷闻名全x洲的情人乔安娜。在很多成功男人眼中乔安娜姿色不亚于玛丽莲·梦露。 “我是不是可以猜一下,你的芳名是乔安娜。”孟大知道十有*自己眼前就是这个女人,于是呷了口酒勇敢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说。 “乔安娜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你认识吗?她可是不上新闻不出镜的啊。至少我们熟悉。” 孟大微笑地看着她,基本得到了某种肯定答案后,信心大增,谁也他妈的是爷们,对方这么给自己面,那就继续下去吧。她说话起码对孟大没有低劣的评价,说“这样好吗,咱俩可以打赌。” 打什么赌呢,乔安娜把远比一般模特秀美百倍的长腿放在座椅边上,手放在七分裤拉链上,目光火辣辣地看着他说:“你猜对了,我拉开;猜不对的话吗,剩下的航程中你陪我喝酒。” 和战争王小情妇喝酒,这事可以考虑,但是万一这个美女下药怎么办呢? 孟大对100多种常用下在饮品中的毒药鉴别力强,这个可以放下不考虑。再看看那两个男助手吧,都是专心致志地飞行,姿势固定,头也不敢回。他们基本就是乔安娜手下有正常思维能力的机器人,是不能干涉她任何事的。 “没错,你就是乔安娜小姐,这个我坚信。”孟大一口喝下杯中酒,向她示了下空杯,“尽管你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初次空中相逢你也是个有品位有素质有胆识的女人,可,你依附泰达雷,不能说助纣为虐,但也没有帮助这个恶魔变好,而是杀戮不停,死亡越来越多。我喝了你的酒,却要依然谴责你利用美貌做坏事的行径。如果你狡辩自己是一个女人,没有战斗力,没有反抗能力,那么,美貌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比如,前苏联纯情少女喀秋莎,把美貌和灵气化作给前线将士的情诗,把自己童贞和感情与英勇报国的士兵们联系在一起,真情白如雪,情感如磐石,旷世伟大的少女之爱,让抱着冰冷武器,卧在寒冷站好里的将士们,心灵得到了情与爱的温存和慰藉,她才是真正世界级的美人,如果她在我面前,我会将永生第一个战士的吻会献给她。” 孟大把喀秋莎描绘成一个活脱脱的美女,还附带手势,那意思,形象比你差点,可心灵比你美得多! “我在聆听,我在反思,感谢你的帮助和提醒。”这段正义加爱情的宣讲听得乔安娜泪水涟涟,左手搭在孟大肩膀上,低头抽泣着。 “忏悔和反思,会让一个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修正航线后走上健康的途径;如果有机会,你完全可以成为x洲的喀秋莎,一个让战神敬仰的绝世美女,流芳百世,后人敬仰,英雄们梦中会向往和你相见。”孟大抚摸着她的秀发说。 这哪是往日里臭名昭著的上流风尘女子,简直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超女要倒在你怀里诉苦,只要你同意,马上就会拿给你一切;同时,也只有你宽厚的臂膀才能帮她解开心结。 中西方美女差距很大,真的很大,尤其这种绝世女子,最美的东西天然生成,和性格一样大大方方,很多人体会到了,孟大更是被击打的防线难以控制! 完了,这不是要出事吗,孟大拽住另一个冲动的他。可丝毫没作用,他身体在明显前移呢。 那些一夜白头的贪官,受刑而死的歹徒,他还学过光明大手印的佛学道理——通过美貌看女人,里面不就是*裸血呼呼的白骨骷髅嘛。和骷髅黏在一起,你也会耗尽一切,同她一样。 “乔安娜女士,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如果飞机继续颠簸,身后这些旅客出现伤亡,就是你逃走了,同样会遭到全世界正义人民的谴责,我也会报请国际刑警组织抓捕你。”孟大猛地后撤,嗓子里发出利刃砍巨石的声音。 “泰达雷都成了我的小乖乖,你这个家伙还想这么降伏我,你是牧师?是神父?还是大主教?就是大力神见到我,也得损耗点能量,来试试吧。”乔安娜想到这里,对着孟大抱歉地微笑后,拿出对讲机,那样子就像到了钟点得提醒手下注意事项似的。她用流利的沙湾国语言说:“基地,基地,我们航行顺利,预计三分钟后到达雷电区域,请地面提供技术支持。” 孟大哪里懂沙湾语啊,看到她恢复到工作状态,自己体内燃烧的激情也回落一些,他调整了座椅方向,面对面地和乔安娜坐着。 动情最费神,乔安娜已香汗淋漓,贴着皮肤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肌肤上,脑子里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铁血无情的硬汉,我得不到,那就干掉。”她对讲机第二频道直通地面“魔菇云”,只要一个指令下去,那些奇异怪兽中间就会像清水里撒入生石灰,火辣辣剧痛后,发出巨大能量,拽着或者扯着这架飞机直奔死亡地狱。 “乔安娜真实目的没有那么复杂,一是让孟大知道这是泰达雷与他为敌,二是摸摸这家伙的实力;另外嘛,达到刚才那两个目标后,我再逗逗这个不近*的东方汉子。”想到这里,她色艳招数再出:两条裤腿拉锁全部拉开,美美的*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靠,欺负人不能这么欺负,特战队也是男人,你送过来美腿,我为什么不能抚摸;如果他伸手过去,她百分之百同意;那样的话,两个人靠在一起,驾驶舱里那俩无脑的家伙肯定会知趣地关上门,任凭这里瞬间成为一个爱的巢穴:一段英雄偶遇美人的情景剧即可上演。就这么办了,另一个“孟大”鲜血沸腾,浑身冲动,绝不创造艳遇面前畏手畏脚傻瓜笨蛋加不开窍类型的百分之x几率。 第十二章 战神美女零距离的高八度 英雄美女“狭路相逢”,一个爱之切切,另一个妄想突围,怎么办?作者提供的不是范文,供参考。 乔安娜手从菲利普那里来,又把自己从泰达雷那里“偷”了出来,手下有无数绝美佳人的超女别纵队,首战选择了这蔚蓝的天空里,怎么能输呢? 乔安娜脑子里思考着,一股倒了醋坛子样的酸味涌上心头:因为只要她想要,没有什么样的权力和男人搞不定。 可另外一个非常可笑的念头突然产生了:按照计划约定,这次既要恐吓孟大,还要品味下这个男人的味道。味道只有两个字,很多人往往痴迷追求了好多年,乃至一生一世。 想到这里,她浑身被甜蜜环绕,就像坚如磐石的冷面杀手体内,最牢固的那颗螺丝被强力地松动了。 她瞥了一眼正在望着窗外沉思的孟大,这个越探究越神秘的家伙毫不知情地待在那里。一罐甜得发腻的蜂蜜挥发了,就在这个空间不足五平方米豪华的头等舱里。 谁不喜欢美女呢,何况自己什么器官都是超大号,堪称同类产品中的“样品”,这说明功能强大,性能良好。 书到用时方恨少,美女投怀而来时,除了痛斥挡住自己前行脚步的藩篱外,孟大只能沿用传统方法给自己上课:他侦办的某起案件中,一阔少最喜欢向美女示好、摆阔,曾经在春节时带着几十个红包,去风月场给那些性感妖艳的美女拜年、送福。 美女们对他感谢的方式很是特殊。小阔少的此次“走场”耗时两个小时,尽享人间艳福,劳累得飘如白纸,出门时虚弱至极,坐在那辆限量版宾利上,双眼竟然雪盲般的难以辨别眼前事物,发动引擎后,驱车直奔一颗古树加油而去…… 想这起意外交通事故时,孟大脑子竟然是以歌手高八度的扩展去猜想那成排的女人究竟长得多么娇艳,多么迷人,多么让人流连忘返。 前文说过,按照乔安娜同地面基地达成的共识,飞机三分钟后将进入雷电区域,此刻机身也像歌手的“高八度”那样起伏,进入了更剧烈的状态。 “我得去控制飞机,否则先遣队员孟大将和王暖暖,还有这些无辜的乘客遭遇空难,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化为一团火光,然后世界各大通讯社发出带有电头的简讯中也就一百多字:时间、地点、遇难人数、飞机型号和专家猜测的起因。如果英文版的报道再转到国内,受各种乱七八糟广告限制,能剩下几十个字了。没准自己还在‘失踪人员’名单里。事故调查小组如果再看到自己和骨骼标准的女性独处头等舱里,极有可能把这桩空中事故肇事者罪名怀疑到他俩头上。”孟大像平日里研判、分析案情那样逐步假设、分析眼前这个问题,这时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完犊子,一个破飞机你还不敢开了。” 是夏青的声音。队长的声音就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孟大,为了几十条性命和蛟龙特战队清白神圣的名誉,就是送上自己这一百多斤,也得去架着飞机冲锋,前面就是火焰山,必须快速冲过去,一刻都不能再停留了。”孟大在心中向队长报告。 空间小,情字环绕,空气中已经都是两个人不同类型的冲动了。这时候,地面魔力不合时宜地冲动了,一股强大力量从尾部往前推了机身一把,巨大的冲力把两个放在旁边柜子上的红酒杯子摔在地上,残留的腥红汁液洒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崩到了乔安娜雪白的腿上,吓得发出了惊叫。 孟大想冲过去扶着她,可眼前随即发生的场景让他惊呆了:飞机内巨大的冲击惯性传来,气流咣当一声把驾驶舱门关上了。厚厚的特制门板把他,把他天胆计划挡在里这里。 夏青这时候要是下令“完犊子,不就一扇破门吗!”他准会冲上去把这扇门拽开。可是,孟大不能,他就是大力神安泰离开泥土了,离开团队了,这么鲁莽既没有把握,也耽误不起时间——他打过秋千的,这种巨大的推动力,马上就会反弹回来,而且力量越来越大。 乔安娜身上肯定有钥匙,就像自己大腿内侧的手枪一样,藏得会很秘密。 “钥匙!钥匙!我需要钥匙!”孟大急促口吻告诉她。 她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一副自己眼前这个不显眼的陷阱里,他终于要自己跳进来了。目光向后示意了一下,她在告诉他:钥匙在我身上,应该在臀部那里,你来吧。 她挺了挺胸,左手把着墙壁上的扶手保持身体稳定。 他走到她跟前,绕到她身边,板过她的身体,想看看钥匙究竟在哪里?是挂在腰上,还是像项链那样挂在衣服里面。她把他的双手圈住自己的腰部,连那只原本扶在扶手的玉手一起,两只手贴在他半*的胸口上,脸上绽放出一种得逞、满意的微笑。 她的膝盖顶了顶他大腿,嘴里告诉他:“你顺着那里往上找,你需要的东西在那里吧。”她没给他确定答案,但是仿佛这个说法距离答案很近了,或者说就在那里。 “我非得那么做吗?”孟大几乎哀求而又无比真诚地说,“相信你内心善良,不能放任恶念作怪吧。毕竟,我和这里所有的人和你无冤无仇,况且,我还是个知恩必报的男人。比如,对你关键时候的帮助,无论事情怎么由来的,都会在未来时间里报答你的。” 情急时刻,孟大想起自己临行之际失约的“成人礼”——古慧那圣洁无暇的美体,已经心甘情愿地交给他了,为了使命,为了这个还没到达国度的坎坷旅途,爱河前止步,美人泪眼,哽哽咽咽,牵肠挂肚……后悔之余,渴望重来,而就目前情景判定,自己和恋人再牵手可能要来生了。 想到这里,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嘴里开始牛喘。如果说他心跳和血液流动速度同比翻了两倍的话,那么化成了人世间最坦诚最真诚的一句话:“乔安娜你就没有初恋吗?没有对你的恋人最纯洁的承诺吗!还有,你就从来就没有向往过未来生活平安美好吗?” 我大唐高僧遇到各种类别的妖精,生死考验之际,也不过是这样袒露心扉,苦苦哀求,乔安娜大胆、开放、疯狂,可是难忘初恋、向往美好也是人家步入豪门的追求之一啊。 泪点,这绝对的是泪点,乔安娜脸色开始变了,是一种带有内疚的羞涩,里面还有点点不甘心。 “把手放下去,这是我基本要求,就一下,否则你就别想进去。”乔安娜赌气似得下了最后通牒。 她紧闭了双眼,往前迎了上去,等待他像啄木鸟那样亲吻她性感嘴唇。 孟大带着热乎乎气体的嘴唇靠近了她的眉心——此刻,如果亲吻上去,那将是双方永远难忘的举动。 眉-心这是女人的精神之窗,如果哪个男人没有以虔诚态度和美好的祝愿去亲吻心上人的眉心,那么,你的爱情是失败的。如果有幸看了这段的话,那就去补上吧。 孟大手背轻轻地贴了乔安娜雪白的大腿一下。这种颤抖、触电的动作,她感觉马上就是期待已久的“高八度”爱情的扩展;在孟大心里,这已经是原则的背叛和道德上的污点。 “秋千”大幅度游荡了,又一个空中巨浪袭来,王暖暖还在秋千激荡中昏昏大睡吧。他身边的特战无敌神器滚动过来了。不用担心,它摔不坏。就在它倒下的刹那,十六个行李箱下那种小巧灵活的小轮子顺势出来了,还是tmd带制动性的,慢慢的向头等舱滚来了。 “别食言。开门。”孟大对着乔安娜的眼睛说,那种眼神里*消失,变成了不可推辞的命令。 “就在这里呢。你个冲动的男人。”乔安娜眼睛看了看舱门旁边的位置,那个和舱门颜色相近的银色小钥匙就挂在挂钩上。 取枪、装弹、上膛……孟大取钥匙开门的过程,和自己从枪柜里领取长枪一样神速。 和他同步冲进驾驶舱的还有乔安娜和特战无敌神器。孟大眼睛余光看到它进来了,乔安娜只看到一个小风扇样子的东西滚进来了,毫不在意。 孟大厚厚的手掌拍在了飞行员坐着的椅子后背上,手掌在上面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他大吼一声:“特战队接管驾驶任务,你俩马上给我去客舱,否则,我拧断你们的脖子。” 他会这样粗暴的,乔安娜知道,所以,当那两个“机器人”回头看她时,她微笑说说:“去吧,一会这里会很热闹。有我够了,你们帮不上忙。” 口诀在脑子里快速地读取,孟大握着操纵杆,想着马上就从这里冲锋出去,一秒钟都不能耽搁。 “你这个没有*的石头,一会让你坐在我怀里,本姑娘的肌肤像牛奶浴衣贴在你身上,你能安心驾驶吗?”乔安娜知道孟大能驾着飞机玩几个特技突围的,但从她运筹帷幄的安然表情来看,还有好几个陷阱等着孟大掉进去呢——那将是更难揣测和操作的“高八度”。 第十三章 美女移位术 自信点说,作者这一章写出了感觉!恳请您留下一份共鸣,打上宝贵的一票——咱们的特战故事明天上架,让精彩离奇的故事继续吧。 端坐驾驶座椅上,他看出她有多么愤怒:脸上冷若冰霜,眼神里充满哀怨和敌意,那长颈鹿般饱满的喉结轻轻地发出有节奏的蠕动。看样一场你攻我防的肉搏战即可上演。 孟大驾驶着飞机,直冲云霄,对着上空70度的方向猛冲而去。 你猛我强,此刻紧贴机身的那股魔力发疯了似得往下拽着,坐在驾驶舱里清楚地听得到飞机机身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音。 这种声音乔安娜清楚:这是地面基地那里发出的更大波次的冲锋。 他们俩发生了神秘的身体接触,在她心里他“得逞”了还不领情。她下了狠心好好教训下孟大。 或许,乔安娜想中伤这架飞机后,让它损伤后迫降,这样孟大跑不了,最多是重伤,恢复后还能为她所用。 如果那样的话,乔安娜就会站在远处的空地上,用胜利者特有的目光,看着遍体鳞伤的孟大地被抬下飞机,然后躺在急救中心里盘算着怎么向泰达雷复仇。 菲利普向她介绍过孟大,知道他是个热血沸腾,有勇有谋的优秀特战队员。能万里跋涉当先遣队员,此人绝对不是善茬的主。 想到这里,乔安娜右手娴熟地拨弄腰间那部精致对讲机的按钮。 “她要对我下手了。”孟大耳朵里听到了她手指拨动按钮的声音,脑子里迅速做出这样的判断。 “神器,神器,孟大命令: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启动应急程序,快速检索防御功能。”孟大知道特战无敌神器就在自己身后地面上,他右手猛攥拇指扣动食指第二关键,再加上自己意念,这样做神器会领会自己指挥意图。 这是一张环形的结构最细密、牢固的铁丝网,就像出租车行驶中司机防袭击用的防护网那样。 是这种网,但是加密了很多!瞬间在孟大身后竖了起来。这样可以保护他三面受到保护,防止腹背受敌。 处境暂时好些了,他立即开始行动:手握操作杆,停止!加速,翻滚,腾起…… 乔安娜看着自己被隔在防护网外,想靠近孟大难度增大,自己点子再多,也不能跑到他面前,挡住飞行视线和他吵架、动手吧? 她目光愤怒,用脚狠狠滴踢了踢网的底部,防护网纹丝不动,孟大头也没回,只是在那里专心致志地驾驶飞机突围。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特战队员,占了便宜就要闪人!”乔安娜一下子恼了。越是超级美女,尤其这种自命不凡的女人,甩别人可以,要是被男人摔了,或者忽视了,那种酸楚和失落是致命的。因为,她们所谓的成功,只能是靠*和心术上位。 “我们之间不会有爱情,特战队员终生以战斗为职业,战旗才是自己最爱的情人,请你忘记刚才的一幕,记住战斗是极其残酷的,现在飞机很危险,请你安静下来,好让我集中精力驾驶飞机离开这里。”孟大回头看着她警告地说。这个目光强硬严肃,毫无感情和爱怜。 “噢,你记性真不好,也不懂规矩,比如你从一个女人床上走向了世界,然后就把那张床和让你*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哪怕在你小有成就时,都不会回望一眼,致电一下。我对你们东方人的爱情观真是不理解,怎么能这么无情、呆板。还有,你是为职责而战斗,不要忘了,我不也是专门用几周时间练驾驶,考航空驾照,来陪你玩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你的无情会让你多一个敌人的。没准也是强敌。”乔安娜字正腔圆地警告他说,“你会为你的忽略或者蔑视付出惨重代价的,甚至让这架飞机提前坠毁。” 她说的不无道理,地面扶摇直上的魔菇云中力量加大,像个巨型烟囱推着飞机不停晃动,拽着这个十几吨重的大家伙,时而往左往右,时而往下坠去,蒙皮铝啪啪掉落,钛合金打造而成的机身纵梁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巨响,机舱里旅客哭叫一片。 这么大的飞机正靠着强大动力飞行,地面这股怪异力量吸着它,没有几千斤重力是无法做到的。它们真的要毁掉飞机?不能,如果说它们重力早就具备的话,这么长时间里飞机早已坠落。 想到这里,孟大更加清晰地做出判断:“飞机飞行力量和地面腾空而来的魔力能量相差不大,虽然对方还不能短期内摧毁飞机,如果就这么一味地在空中绕行,机身损坏,燃油耗尽,那么机毁人亡是迟早的事。” “心无杂念,全力冲击!”孟大这样对自己下达命令。 乔安娜这会不会放过他的,她的“职场经验”告诉她:和负心男人算账,最好是曲未散情未了时;如果男人一旦步入茫茫人海,再找回来,难度太大。 对孟大这种一穷二白情种深埋的家伙,乔安娜深思片刻,一条奇妙的毒计和盘托出。 “美女移位!”想到这个富有创意、独一无二的锦囊妙计,她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双美目直视孟大坐着的那个椅子。 随着她心念作法,椅子瞬间变成了她性感迷人的怀抱,还是雪白的dt。 这种“美女移位”可能在未来高科技领域里价值连城,临来之前,乔安娜拿出了自己在石油项目投资、经营分红的大笔钱,委托中东地区一个科研所制作的。这个神秘秘法价值高昂不说,还带有性价比奇高的赠品:坐在“美女移位”*椅子的人,身上化纤类的衣服,材质会发生神秘而微妙的变化,那种阻挡、透气、遮羞功能瞬间全无,很快就变成*的*同“美女”零距离接触。至少感觉上是这样的。 这家伙简直就是中了天价彩票大奖了,哪个色狼不喜欢这样一种*椅子,尤其还是乔安娜化身的——同等比例,百分之百的超级感受。 可,孟大不行啊,美女的事没感情,无论多浪漫、刺激,自己不会喜欢。要是从大街上拉过一个心仪的异性就做坏事,那么感情这两个字,就得从词典和人们口里删除不用了。况且就是喜欢也不行,现在他正开飞机逃命呢。 来了,最怕的东西来了。“美女移位”的“乔安娜”成了孟大身下的椅子,平平的椅面成了她屈膝平放的双腿,靠背是她带双点的前胸和弹性十足的腹部,扶手是她平滑的双臂…… 真正的乔安娜还是站在他身后双手抱在胸前,像个过家家的头,看着另一个自己和孟大*裸地贴在一起。 这是英雄美人间最美好浪漫的方式,紧紧依偎,摩擦抚摸,忘记一切,陶醉品味吧。她想提醒孟大的是:险情不在,飞机离去,单单剩下忘情中的男女,相互融化,心境燃烧…… 孟大心里,这短短的一分钟啊,胜过了人生二十载,这颗强大的心脏正被美好和激情融化,强大的身躯到了最美好的港湾里…… “战斗队员孟大,无欲则刚,远离美色才能勇敢无畏,这,这,这都是假象!远离,远离!”孟大和这架飞机一样,陷入了魔力吸引和难以自拔的陷阱中! “上天赐你做男人,拥有优秀男人的一切,这是母性大地对生灵的恩赐,是世间万物给予人类的福泽,存在即有道理,上帝的安排就是你不可反对的天命,享受吧,与你的美人合为一体,享受美好,冲浪冲击,你才是真正的你。”乔安娜模仿着远古女神把这些话语通过意念传递给孟大。 这番魔力十足富有不可抗拒的神语,让他身处女人怀中脆弱的神经开始动摇:既然是天意,我怎么能违背?再说,这种美好是人生中无可代替最永恒最刺激最让人寸步不舍的滋味。 最美的身躯贴在他身上,让他成为被爱包围的俘虏。“还好,我是背对着她,如果是面对面,那么,她犀利的眼睛肯定会看到我屈服、贪婪的目光的。”孟大想到这里,猛地闭了下双眼,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飞机还在他手里,身后的人群安危还在自己手里,一场男女欢爱就让我把他们毁掉吗?况且我现在思维正常,体力尚在,这样不行,真的不行。 孟大想到这里猛地睁眼,想逆境反击。可眼前的景象让他触电般的差点惊叫起来:乔安娜娇媚的面孔伸长脖子,绕到他面前,眼睛饱含深情地看着他,柔情蜜语地告诉他:“你的身躯超出我的想象,放弃飞机这档子事吧,我们真正开始!” “卑鄙!”孟大怒目圆瞪,带着寒光的剑气直刺对方:“这种柔美的陷阱你害过多少人?孟大就是曾经欠你的,现在也不能在空中还给你,更不能让无辜旅客陪葬。” “这是上帝的安排。你的身体背叛了你,你已经在享乐,在配合我的抚爱。”眼前的乔安娜对着他说道。 “假象,是你制造的假象。”孟大突然出手,拉动操纵杆,驱动飞机向前猛冲。 尽管特战无敌神器功能强大,可在人*望和情感世界里,至少目前还不能对孟大有所帮助,如果它具备了人类所有的情感,那将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此刻,它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微小声音,在飞机巨大噪音中丝毫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但这种声音就像自己手枪扳机咔哒的清脆声,枪手知道这是伙伴的声音。 这种声音无论再微小,孟大也能听到,并且判定了它正在进行了一项应急任务:它使用了最强的空间探测仪,电脑驱动各种软件,全力寻找驾驶舱里一块最薄的地面。找到了这个地方,危机时刻,可以保证孟大带着它逃生的最佳选择,也可以选作其他应急“破窗”目标。 它找到了,就在孟大座椅右侧不远的地方。当然,飞机机身坚固,不是钳子、锤子、螺丝刀能打开的。但是特战无敌神器有它的办法。 目标方位已确定,攻坚进入第二道程序:软化这个地方,让它变薄,直到能暂时承受住高空中空气的压力。它正在释放一种“化钢穿岩”的喷剂。这种神秘的液体剧毒、无味,如果不是伏在跟前观看,无人会发现这项操作正在进行。 “曲锋啊,感谢你拉我出陷阱。”他脑海里又出现了曲锋带着科研班化学小组日夜攻关的情景,顿时,一股男人间钢铁般的战友情谊涌上心头,冲淡着女性柔媚、*带来的快感。 这是一种强大的宽慰剂,点燃了他奋起冲锋的信念。 破釜沉舟。他知道乔安娜是魔化自己思想,攻击自己最后的防线,妄图让自己在虚无中沉醉,死去,而地面的魔道基地才是造成飞机盘旋的终端敌人。 飞机停车!在他操作下,飞机发动机瞬间停车,飞机两翼的平衡性开始失灵,机身迅速下沉。这种下沉速度极快,快的除了经验丰富的飞行员,对于常人那就是直接掉下去的感觉。 只见飞机在云层中坠下,短短的几十秒时间,已经能看到地面建筑了,当然,那个发出黑雾的小院也出现在视野里。 发动机启动!孟大手指按动仪器表的键子,猛地用力,飞机向下直冲而去! 急速落下的速度对身体带来巨大的冲击,孟大身上那种美女*贴身的幻想慢慢消失。越是处于高度、急速的冲击中,他越冷静。 他分秒不差地掌握着下降的速度,一千米是界限,再往下就是死亡。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死亡。 乔安娜紧紧地把着安全扶手,一脸惊恐害怕的神色。她是位超级美女,执行这项特殊任务之前,她只是温习了一下相关技术和法术口诀。 这些技能中,没有应对孟大胆大妄为驾驶飞机向下冲锋这种技术指导。美女是生活中最美的风景线,弄到这种惊魂动魄的竞技中,必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她这么紧张,自然就放弃了对孟大的“美女移位”。 地面一处寓所中,乔安娜手下的超女黑梅正端坐指挥室里,对面墙壁上一张宽大的现代化显示屏上,正同步播放着这起空中危情:孟大驾驶的飞机几乎成了战场上的歼击机,从空而降,样子越来越清晰,再有几分钟就会砸到冒着黑烟的院子里。她周围是几个形象比乔安娜差点,但绝对美艳的靓女,看得目瞪口呆,无人说话。 “这是要玩命啊。他这么玩,波士不能跟着这个黄种人送死啊。”黑梅话语中透着愤怒和感慨。 “黑梅,难道波士没搞定这个家伙?”她旁边,一个正撩起裙子,露出美腿涂抹指甲油的超女别纵队a女说。 这个指挥室里,除了黑梅,大约有五六个女子和她坐在一排高档沙发上,准确说有五个美女。这些都是乔安娜多次考验后的铁杆美女,否则没有机会进入这里的,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老板乔安娜,现在是代行职责的黑梅指挥那些异兽作乱的场景。 黑梅和她们交流很少,因为冷酷的外表,和很多突发奇想的折磨,是让她们臣服波士和自己的保障。现在,她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对付孟大这个自毁式袭击中。 “他真的不要命吗?这个傻瓜开这种玩笑……”b女话没说完,黑梅狠狠滴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冲出去一些,最好缠住他的机头。”黑梅拿起话筒下达命令。 院落里两只大型蜈蚣在黑烟中腾空而起,七八米长的身影力量十足地飞机下来的方向迎头而上…… “好大的蜈蚣啊,骑上去飞起来,肯定好玩。”黑梅身边的c女胆子大,她曾经独自挑战七八个浑身是力气,每拳能打出一百多磅重力的黑人打手。 几经考验都没败下阵来,所以,她有时候说话不顾及场合,更不怕黑梅责骂。 “cao,你这个小蹄子,俩蜈蚣身上能挤出几十公斤毒液,弄一个点撒到你脸上,你那张粉嫩的笑脸,会比毒蜈蚣的脸还难看。”黑梅骂着她但是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两只巨型蜈蚣二十一节躯干上,四十二个巨大的爪子迎风呼啸,积攒起力量,做好了缠住机头的准备。如果缠住了,蜈蚣宽六十厘米左右的躯干,加上这些爪子填补缺位,足以让驾驶舱里看到外面任何东西,那么孟大驾驶的飞机就只有一个下场:盲目地坠毁在地面,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1000米是极限,那是孟大手枪的有效射程。 一只鸟急速飞来,足以穿透飞机机身,造成迫降,那么这两只巨型蜈蚣直接撞击过来,又能是什么后果?孟大不敢往下想。 好在乔安娜正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击的兆头。于是,他掏出腿套里的手枪,随时准备射击。 还有四百米,他猛地操纵键盘,让飞机迅速平衡,由下冲改为前行,再迂回而来,对,神器已经把那个靶心形的位置腾了出来。 孟大眼睛像个雷达,在720角的视觉方位内搜索下面两个蜈蚣的点位。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它们在那里,就在前方几十米的下面,空中距离只有三百多米了。 好,屏住气,让心脏跳动平稳些,准备!射击!啪啪啪,六发子弹打了下去。两只巨型蜈蚣虽然没有死,却也受了重伤。它们扭动着身体向下滑落,其中一只不甘心地向上冲了一下,又落了下去。它俩占据着黑雾中的重要位置,此刻大水井形的圆柱形黑雾慢慢收缩…… 还有一发子弹呢?孟大是想留给乔安娜吗? 第十四章 巨型蟑螂 飞机平稳地降落了,在一个墙壁写满面条样咒语的机场上。只有四条跑道的这里,外观极像国内八十年代初期乡镇客运站,脏乱差不说,乞讨的兜售的,还有一些站街的流莺在游荡。 驻足异国大地,满目苍凉,悲情使然,两行伤感泪,一番赤子情;激情降温度,恨那情人劫,欲罢不能,曾香体满怀,现爱恨交织,唯梦中缘难忘! 背后是空调凉风,面前是滚滚热浪,刚走几步,孟大战靴鞋跟被火热的地面沾掉一大块。 步入沙湾国的孟大,如同上个世纪穿越而来的古勇士,厚厚的长衣裤战服,铮亮的防刺战靴,一副古怪吓人的样子。 刺眼烈日照射下,视野内是一望无际遮天蔽日的椰树林,隐约而见的树干和孟大现在样子一样古怪。 那里面有什么稀奇另类的东西,他很想冲进去好奇地看看,然而脚底行走时那种粘鞋的阻力,化作理性直接把想法熄灭了。 他向着几个一块布遮体、前撅后翘,浓妆艳抹的流莺投去一个感叹的目光:地表温度高达64c,她们是全球当之无愧“最火热”的x工作者。 一伙职业保镖长相的人前来等待接乔安娜离去。 他们个个高大魁梧,目光冷峻,大热天的穿着西装,腰部鼓鼓的,明眼人知道,那里放着**。 乔安娜走过来,像是和他打个招呼,又像带着不舍之情过来话别,没的说,主题必定是要总结下两人空中演对手戏的感受。 “你玩的很大,在飞机上和我,和我的阵营疯狂地博弈,表面正义、冷血,骨子里呢,那种力量,还有力量包含的冲动,又是那么卑贱,在我身上占尽了便宜。这还不够,你竟然丝毫不承认。那么算了,我可不像门口的**,高贵有身份,戏演到*,还是给你了深情的怀抱,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一切就像飞机在飞行,像刚才的黑雾那样总有股力量会控制你,让你显出贪欲、好色的本性。”换了一条雪白吊带裙的她,戴着贵妇人斗笠,脸上面纱后面是带有嘲笑和悲愤的双眼。 眉目像x光机似得,竭力在他身上寻找他的软肋。乔安娜此行是易了容的,有效期两天。她知道再见到孟大时,对方也不会认出来。再说,他初步认定她是小乔,对方最终也没有承认。 没有钟情哪有心甘情愿的贴身激情,黑色面纱里的乔安娜面色凝重,将一番略带沉重的话语说给他听,尽管没有血性的警告和良知的谴责,但这些入情入理的话语,犹如刀割猛士的软肋,让孟大深感愧疚和不安。 “你带着敌意而来,给我这个远来人设下了拳套;咱俩接触时,你又没有完全致人死地,我不知道是应该继续仇恨你呢,还是怀有一丝丝感激呢……嗯,我必须坦言,你让我真正接触到了女人,真正发现自己冲动起来比一般人更狂热,但,还好,理智总算战胜了*,我,还算一名合格的特战队员。” “你击碎了我的美梦,没有人这么做过。你这么对待我,取笑我,无视我的存在,将是我终生仇敌。不管在沙湾国那个场合下,你我相见再相见时,必定是必刀光剑影,你死我活,必要时,我会取下藐视我的眼睛,因为还有没哪个男人看了我,还没让我尽兴。”乔安娜发下毒誓,充满夫人之心的话语在嘶哑的口腔里传了出来。 “交恶原因在你,请你自己反思,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个你明白吧。”孟大知道双方首站已过,朗朗乾坤下,她不会把自己怎样,所以斗胆大声指责她。 “当客人的,还没进门就先骂人,这么多关口,你能过得去吗?”乔安娜转身离去之际,向他发出带有暗示性的警告后,带着一阵戏谑的笑声离去。 蛟龙战队?列入雇佣兵行列?还是政府正式派遣?红头文件拿来,没有?不是红色外交豁免护照吧?好,转过身去,接受安检!离开乔安娜,孟大就被两个穿着制服,浑身散发着脏乎乎气味的大个子黑人拦住了,一番盘问后,把他带到隔离区,浑身上下进行检查。 **、特战无敌神器,还有孟大四五年津贴兑换的几张美钞,统统收缴,让他作为一个兜里比脸还干净的人进入城区。 人生有多少不经意的轮回?世事又是怎样违背人意地无偿变化,晨光里炊烟下谁曾记得那个背着行囊离家而走的少年!异乡的水,都市的风,陌生的习俗,乱世的风景,孟大由喊声阵阵、军号嘹亮的蛟龙战队而来,面对自己租住的这个老的掉渣的独门独院里的小破屋,心生悲情,顿感凄凉。 他现在身份是和平组织驻得利斯市警察局雇员。还有眼前这座弹痕累累,千疮百孔的城市,如果说这里是世界的屁眼,那是不恰当的,性格耿直、喜欢实话实说的市长大人曾经狡辩说:这里最多是世界的腋窝。 向来自诩力大无穷、勇猛过人的孟大,现在变得胆怯起来,因为这里没人请他吃饭喝咖啡,满大街低矮破旧的破草房,寻觅个假药假证小广告都困难;更别说各种骚扰电话、短信,就连早市上扯着嗓子揽客的嘈杂声都听不到了。 更让他痛苦的是还要去侦办各种案件。查线索、分析案情不难,最头疼的是当地人身上那股洗了好半辈子还熏得人窒息的狐臭味。 这起离奇案件谜团般向他张开网时,他总感觉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供职在这个腋窝中腋毛的郊区里,泰达雷、乔安娜不会知道自己藏身在这里。还有,乔安娜,没事,他还不知道这个一代妖后的厉害。因为,较量还没真正开始。 接到警情通报后,孟大及时出警。 孟大还在旋转门厅时就看到了西非酒店总经理鲍利森——白色衬衣深色领带,核桃大的金黄戒指,拇指大小的檀木骷髅手链,在玻璃透光照射下很是扎眼,身子下软软的沙发垫已经凹下去很大一块;他丝毫没注意到迎门走来的东方国籍警察孟大。 这个心不在焉的家伙没时间顾得上看孟大啊,他目光鹰般锐利,聚焦点却集中在一块白嫩的豆腐上。 几米外是一名新应聘的女学生服务员,她的v字衫露出多半的丰乳,在她直腿弯腰修长手臂擦拭地面的节奏中跳动。这道美景岂能错过!只见他萨达姆式胡须的面孔上,露出贪婪、**而胸有成竹的微笑。 孟大心里一沉。这接二连三的凶杀案丝毫没有让这里的老板当回事,要是自己那个霸气十足的搭档乔西亚?约翰逊来了就好了。 他是本国警察特别随身带着少有的微型录音机,把案件当事人尤其是顽主型角儿粗口甚至是无理取闹记录下来。他想,现在为时已晚,能做的就是例行公事把事情经过登记下来,催促当地警察部门抽调专门人力去完成。 毕竟,自己刚履行警务工作不到一周时间,当地人群中走来他这个黄皮肤的汉子,光稀奇审视和怀疑的目光还答对不过来呢。 孟大身影遮挡了对方眼前视线的时候,鲍利森才慵懒地起身迎了过来。 西非饭店位于希诺街32号,在和平总部所处的当地最核心的街道——背靠大西洋不到几百米,唯一的公交车直通当地毒贩、杀手、巫师、暗娼云集的贫民窟渔场大街。 这栋老式宾馆共有三层,能同时入住50名顾客,算是当地名气不小的高档会所。一对穿着时尚的男女从孟大身边走过,淡淡的香水味和口腔里冒出的酒精气息混在一起,怪怪的味道迎面扑来——他们谈论着大选现怎么给白鸽派领袖献礼,还有,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另一竞争者雄鹰党首知难而退。 “下午好,警官先生”。鲍利森口语里多少带有当地土话成分但还算清晰准确。 “鲍利森经理,案件没有影响你不错的生意啊!” 鲍利森看起来状态不错,他手指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手链,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知道吗,这些二十多岁的新潮青年,大都经历了数场大规模的战斗,浑身都是尸臭味弹药味,个个都是玩命支持领袖的狂热分子,他们相信自己的力量,更相信神灵会支持他们!” 孟大眼睛余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大堂里的环境。一个男人正与妻子在接待处商量观看首都最大规模足球赛的事,接待员微笑着,耐心地回答他们稀奇古怪的问题。 一个身材肥硕的年轻侍女,*和低劣布料紧裹着的臀部每块足有三十斤,如同天平两边的金属托盘,最大力量地保证她身躯的相对平衡——她肉呼呼的面部满脸疲惫——拖布在手里慢慢地挥动,清扫着和她毫无关联的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 孟大的目光至少在那条宽度不足两米的阴暗通道里停留了十多秒钟。多次发生凶杀案的房间就在他头顶上方的209房间——不足四十平米的商务房,毗邻大街的两个狭小窗户外,依然绽放着几株艳丽的花朵。 阳光下,它们以诡异、独特的方式隐藏着自己特有的秘密:它们见证了案件恐怖的过程,现在这种恐怖在它们身上化作了其它的展示,那就是更加妖艳和古怪。 室内宽大的钢筋床旁边摆放整齐的茶杯,房屋另一边那处卫生间里同样没有发现搏斗和下毒的痕迹…… 走在他身后的鲍利森厚厚的皮鞋用料特殊,踏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但那种长长的鬼影般的身影,让孟大感到了某种不安。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距离门209房间把手不到几十公分距离时,黑暗中顶棚的大瓦数白炽灯突然亮了,晃得孟大打了个激灵。鲍利森嘿嘿一笑:“我们这里就这样,平时节省的电费钱给未来总统先生竞选拉选票!” 房间内,他们坐在圆形茶几两侧开始聊案子。孟大流利的英语时常加入当地惯用的土话,近似殷勤地问对方当时情节。鲍利森时而口若悬河时而漫不经心,手指始终没有离开骷髅手链。 窗外吹进的微风没有冲走室内的潮气,外面几只羽毛黑白相间乌鸦叽叽喳喳叫声让人感觉心烦。 十几分钟下来,孟大终于在警务手册上写下了简要案情:6月15日,入住客人是坎布南市二号行政长官沙旺斯,服务员早晨到房间送餐时发现他已经咽气;6月19日,卫生员在壁橱中发现当地足球俱乐部老板费兰德斯头部塞入木板三角处活活挤死……继续,继续,另外两个死在浴室里,还有一个背靠客房门里侧双手紧抠臀部两侧的墙壁上血肉模糊的惨不忍睹……一共是7起7人。 想起当地警察先期提供的受害人照片,各个面目狰狞,一副受到致命惊吓死不瞑目的样子;现场没有凶器,连把超过水果刀长度的利器都没有,凶手怎么杀死这些身强力壮的达官贵人的呢? 孟大坐了坐席梦思床垫左侧中间位置——他试图从这里寻找蛛丝马迹,“前天凌晨死在这里的阿里发现时在什么位置?”“那个死鬼的头部当时就在你屁股底下!”鲍利森回答完这个答案依然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孟大触电般弹了起来,接着又坐了下去——他不想让对方感觉自己胆怯了下。几分钟后,他缓了缓神,慢慢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这个国家特殊习惯不少,可以在大街小巷随意大小便,但是不能抽烟。 “我陪你抽一根,尼古丁过量可以要命,但这会儿却可以帮你理清破案思路!”打火机扑哧一声点着后,鲍利森熟练地吐起烟圈,享受着优质中国烟草给他的那种麻醉。 兴奋劲慢腾腾燃烧起来后,他才开始履行一个案发所在地法人代表的义务:“他们都是死在女人身上,有的是双双走进来的,还有的是电话招妓。任何人来都不用登记身份,足够的钞票就是最受欢迎的证据”。 “那些女人哪去了,怎么能找到?” “从这往南走过三个红绿灯就是个最大的贫民窟,叫渔场,大约有几万人,都是娃子兵起家,吃过人肉喝过鲜血、大街上敢大声叫骂的女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姐!” “您接着说。”孟大尽量语气平稳但是眼睛却始终盯着他漫无边际开合的嘴唇。 “吸毒、贩枪、跨国犯罪……” 鲍利森的口若悬河没有影响孟大脑的沉思——趁着他兴奋劲十足,孟大突然问了句:“他们被杀后床单都是谁来清洗?” “女佣,都是女佣洗,那些死鬼下体湿乎乎的一大片,攒了大半月的精华都流出来了!”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呵呵,用英语翻译过来就是死在美女身边的男人多少是有价值的!”孟大知道眼前这个滑头肚子里藏着很多秘密,但是却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 这里是战乱国,是远离祖国的执法任务区。如果孟大想传唤眼前这位牛气十足的老板,他可能会同时受到对方的投诉,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要对方提出了孟大语气强硬让自己很压抑甚至威胁到人身安全就足够了——这也是所在国民众对所谓人权的滥用。 孟大眉头紧锁思索还能拿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拿到时,鲍利森把他的沉思看成是恐惧退步的懦弱表现,开始用言语相逼:“这栋房子住过军阀待过巫师,多少次被血洗过,您可得注意点安全!”边说边打开房门下了逐客令。孟大小心地环绕一下房间,放慢速度迈开双脚跨出门槛——这一步大约九十公分的距离迈出后,他眼睛还是看到了走廊地面那个猩红的*——一只鹅蛋大小的蟑螂,鼓着饱餐后的腹部呈思考状。 昏暗的走廊灯光下背部折射出阴冷的光芒,它还挑战般的,不,或者说是刻意地剧烈活动了一下可怕的身躯,然后静静地观察四周状态。作战靴能穿透吗?我的枪在什么位置?孟大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左手,浑身的冷汗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鲍利森没有说话,但孟大知道站在背后的他双眼肯定会比这个巨型怪异蟑螂还阴森。于是,他挺直了腰,伸开没有拿着公务包的左手手指舒展了一下,才稍微让自己狂跳的心脏节奏慢了下来。 第十五章 乌龙摆尾 剑客远征,披荆斩棘,杀富济贫,阻力重重,砥砺前行,无愧苍天,无愧我心! 巨蟑——这个家伙*在急速膨胀,绝非一般的张小强那样的安分。常见蟑螂最多就是手疾眼快,溜走飞快。 比如说,看到它你眼神刚到,它早没影了。 一般蟑螂多大?最大的指甲盖大小吧,这个家伙呢,大腹便便的,嘟囔鼓鼓,那个体型足以装进去几万只蟑螂子孙们。 首选武器是什么?别用手指了,万一捅露了,万千个蟑螂出来,血淋淋的,孟大嫌恶心,那用脚上的防刺作战靴吧。 战靴为什么叫防刺战靴呢,那就是匕首插不进,烈火中不燃烧,酸碱泼上就和洗个脸似得。 这个功能够强大啊。孟大你等什么呢?它眼珠子有豆粒那么大,你的眼蛋子不是和乒乓球差不多吗!干吧。孟大来个连环脚?他才没那么傻,制服强敌,拳脚上去就是点对点,直接出击。 直接点对点直线,那又错了。这么做不符合东方人武术基本要领。西方人拳击就是直接点对点,出拳速度快,爆发力强。 东方蛟龙特战队从来不这么玩武功,当初孟大刚练时就说过:“武术特战套路得学老祖宗的,学人民群众的,你看人家世世代代赶牛车马车的,哪个不是把鞭子旋起个小弧度抽响。打在牛皮羊皮上啪啪作响,效果良好。” 变与不变是是哲学也是武学里最大的奥妙之一。孟大动武最擅长变与不变,比如,当他被四五个社会小青年追打时,绝对的变:就算是他武功再牛逼,如果被围在中间,柔道不如摔跤,摔跤不如菜刀!现在多方受敌,拳脚如风雨,突围困难,那怎么办? 运动起来,靠速度优先跑起来,对方不能并排跑吧,好了,第一个赶上来的就先尝尝孟大功夫。这时候就不“变”了,拳法直线,逐个放到。 那么什么时候不变呢?再比如说,饿狼扑上来的时候,那家伙贼猛,跃起和撕咬都是按照秒数计算的,你就别再玩弧形借力、耍酷了,直接点对点,十几拳下去,准保对方凄惨地叫着告饶。 巨蟑微微动弹,像是试探,更像示威。立正基础上稍息孟大会啊。这个动作比他这几年吃馒头次数还要多,练到最后,他每次用力出脚的那个地面上都再强力摩擦下形成了个鞋型的小坑。 那就把巨蟑那砸出个小坑。开始?不行,这么个大玩意,肯定不是林子里来散步的,谁弄进来的呢? 还用说吗,鲍利森嫌疑最大,他在背后的冷笑,和阴谋即将得逞的眼神,足以说明这一切。 打狗得看主人吧。这个说法貌似国际上通行。“鲍利森,你这玩意挺好玩啊。”孟大已经进入战斗状态,说起话来简洁、利索。 比如反恐制暴现场,哪个警察要是把王副教导员全称叫出来,肯定他妈的挨训,什么都时候了啊,直接就叫王教或者导员,节省了几秒钟就可以把子弹飞速地打进敌人胸膛了——实战中,一般子弹不会多飞会的。 “还行……可爱……”鲍利森搪塞地说。 “是……”孟大知道要在他给巨蟑下令前出手的目的达到了,没功夫和他纠缠了,直接“稍息”。那只43码的大鞋走捷径,往它身上踏去。 它是小蟑螂的祖师爷啊,逃走速度肯定快。 可它没走,像个小乌龟壳的盖子犹如千斤顶般顶住了孟大脚上几百斤的重力。 孟大一脚下去后,眼珠子瞪圆了往下加力。没效果!那家伙黄豆大的双眼瞪着他呢。 再来!但是幅度不能大,只是抬起20厘米距离,再来个泰山压顶。 大意了,巨蟑有伸缩性,还有比弹簧更好的柔韧劲,直接拔地而起,直奔孟大腿部而来。 “完了,这是让我加入当地残联了。”孟大悲惨地想道。 这个念头也就0.5秒钟,他本能反抗同时出击,膝盖顶起,巨蟑被弹起半米高,伸长了爪子乱挠起来,一副被踩了一脚不痛不痒的摸样,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爪子缝隙里释放出暗红色的光影,气味刺鼻。 来吧,孟大左脚支撑,腰部用力,右脚一个乌龙摆尾,风随脚动,这种摆出着力点在脚后跟上,发出至少发出去有千金力量,把这个悬在空中伺机进攻的家伙直射到楼梯口外面…… “鲍利森……经理,我来这里警局有记录,备注里写着只来你这里有公务,中途不要去任何地方;如果再这么闹,后果由你负责。”孟大知道老外办事逻辑缜密,连说假话都转好几个弯才说出真实用途,这下,他也得把假话说的天衣无缝。 “这是怎么了,就一只小蟑螂吗!动起手来了。”鲍利森口吻里一副无辜的样子,脸面上明明又在说着:“这么样,再玩一次?” “我答应了联合日月报记者下午有专访,到时候我和她说说你豢养的小宠物?”孟大没有转身,他机敏的目光看到巨蟑长长的爪子搭在楼梯上了,随时有可能扑面而来,发起攻击。 “还有,你这个玩意,无论多强大,也没有东北虎威力大,本警官再挑战半天时间,没问题,伤不到谁!”这是一番有底气却很狂妄的警告和暗示。 “有道理,你是来破案的,不是来找茬的,真弄伤你,我还说不清楚了呢。”鲍利森阴森的目光看了看案发的那个房门,耳朵似乎专注地听某种声音,好了,他思忖了一下打定了主意:“服务员,把你们拖布下偷着出来撒野的蟑螂弄回去,这里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弄个蟑螂干什么,知道的还行,不知道的以为我专干杀人吃肉,人血喂蟑螂的勾当呢。” “告辞!”孟大说着,伸出手示意他前行,鲍利森犹豫着,没准他唯恐孟大给他一个乌龙摆尾,“这是国际惯例,东道主在前!”孟大提示他说。 后来,鲍利森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怪异的眼神,孟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气晴朗的傍晚,夕阳西下的黄昏,坐上计程车返回住所的孟大衣服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肘部、腰间更是湿得要命。 他戴上了墨镜,试图通过镜片过滤,让刚才近乎魔幻场景从眼前消失掉。他把目光由近到远地在街景中眺望:举着猴子兜售的孩童背后的竹筐还放着粗绳缠着嘴巴的鳄鱼;宣传牌某女明星微笑的表情里透着说不出的感觉…… 当他从狭小淋浴间走出时,打了几遍香皂的身体还是感觉很多东西没有清除掉,再涂上清凉油和花露水,躺在床上才慢慢进入梦境…… 孟大站在破旧的足球场上,周围是几十号年龄各异的黑人围观者,对面是风吹欲倒的篮球架,地面上一条水桶粗的蟒蛇在抽搐。 它西瓜花纹般的身躯中部左右上下不停地摇动——里面是四肢明显的人形在做最后的挣扎。围观人群中女人们清一色地头顶着香蕉、芒果和一小袋粮食,准备一会儿回家吃饭,身上一块布构成连体衣裙的她们,如同观看一场司空见惯的杂耍;男人们一只手握着砍刀另一只手不时地放在嘴里,仿佛在反复咀嚼着残留下的饭粒或者啤酒的余味。 孟大作为在场的警察,双手紧握手枪准备战斗。他缺帮手,哪怕是三、四个能帮他按住巨蟒尾部的人;他想大声喊出来,却发不出声音,连举起右手向周围人示意这个简单动作都实现不了…… 孟大醒了,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朝阳照进他电脑屏幕大小的破木板窗里,闹钟正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要活动一下四肢,看看身体零部件是不是还完好无损——用双肘轻按床垫身体腾起的刹那,首先隆起的是肚脐眼下三十厘米处那个位置:硬邦邦的“开荒犁”傲然矗立,血管如同泉水流淌充盈的肌**。他心里暗笑一声:男人根基坚挺就自然百毒不侵,经历再多的邪恶也不会倒下。 第十六章 王子妖后战场情缘 星期天中午,渔场三大街上如同阳光烈日般人声鼎沸,橄榄油烤鱼、炸鱿鱼条,加上汗腺味道糅合在一起。 汗蒸般的空气,乌云笼罩不散,山峦劲吹邪恶的风,地面冤屈苏醒,若用玄学了判定这里的风水那必定是:这里妖气戾气很重。 一个左手挎着歪把子步枪信步走过的中年人,在一处脏兮兮的摊位前,扔下一把零钱拿起一个奶油汉堡边吃边走,看着旁边凉棚里木板凳上坐着摆弄碎花裙子拿着手机对着路人照相的艳女,他用枪口狠狠地比划几下,骂了句“**”后跨上摩托扬长而去。 “杂碎,今天七姐不在,便宜你了!”红头的艳女柔声细语中有种充满倒刺儿的感觉。 她手里拿着把剪刀在紧身裤角裁剪七星标志,一双细腻如水的纤细手指筷子般细长,指甲天然形成小弧度的美丽月牙。 三大街入口处是个大号的阿拉伯数字“3”,代表着本国三股重要势力,一位是数场车轮战中反败为胜的“红日魔”传奇领袖泰达雷,一位是操纵石油、天然气、森林资源的年轻神秘教父菲利普.吉奥佩,另外一个是战乱中九死一生现在红得发紫的七姐乔安娜。当然,乔安娜目前属于潜水状态。 未来,她势必会傲视全x洲,雄霸原本属于男人的世界。 旁边的四合院这是她的行宫——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破旧却安静。每当她周旋在男人中间累了,厌倦的时候,就会悄悄来这里待会。 前段时间,几声枪响,让这栋院子里的“家伙”伤了点元气,她最近抽出一些宝贵的时间来关爱下,多倾注点心血。 亚洲某些地区曾经流行过大佬、明星养“小鬼”的流行事,那些整天和鬼精灵相处一室的人,阴气重,大热天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气。 这是热带雨林气候,得到过乔安娜的男人对她念念不忘,除了她的千娇百媚,善解人意,懂风情,能共鸣,还有她身上凉凉的清爽。 泰达雷、菲利普这些腰缠亿万的大佬要是知道“小乔”美女,陪完了怪兽再服侍他们,能否喷饭,那将是另外一回事。 这种事就连西方名记们也不会探寻到,否则,必上世界级通讯社报纸头条。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往常这个时候她会躺在自己二层阁楼背阴处,俯瞰这条两千多米长的街道,甜甜地吸着清凉型女士香烟,看到哪家商铺老板叫卖声高,或者器具操作声打扰了她清静思考,会果断地将右手香烟按在左手掌心的梅花烙印上,再下令砍掉他们惹事的手。 十年前,她作为小队长带头冲进临时军管会部队司令钦马利的阵营,身后的一个个女兵,和她一样猖狂,从满脸杀气到被枪口顶着脑门,再到被逼*献身,最后*耗尽后成为对手盘中餐口中食……这些历历在目的场景已经萦绕着她心头整整十年,每每想起这一幕幕,她经常不甘心地发出一阵咆哮。 往日战场上的情景如果再继续下去,应该是对方一个小头目出场了,那是一处海拔几百米高的山顶上,低矮的树枝已被持续几天的攻防战斗打压成了软绵绵的草铺,打着军管会旗号的由流氓、农夫、乞丐、矿工、渔人组成杂牌军士兵,杀红了眼后向这群虎劲十足的乔安娜带领的黑妞作战小队步步威逼。 乔安娜她们手里的十几条磨损严重的老式步枪、数量不多的子弹,就像这些体力耗尽的女人一样,凄凉无助地散落在山坡上。 小头目的愤怒和兴奋写在脸上:“你血管中流淌着女人少有的勇猛和顽强,送你去战俘营就便宜别人了,今天哥儿八个要把你体内精华,还有酿造精华的器官吸出来,弄出来……” 史料记载,在这里每个战场上,取用器官吃食、泡酒,做饰品极其正常。任凭外界如何声讨,罪恶不断,惨绝人寰。 经过战争洗礼的男人更阳刚,硝烟战火走来的女性势必蕴藏着超人的能量。此刻, 乔安娜,躺在男人身体下,承载着无奈和凌辱。 她没有泪水没有呼喊没有求饶,因为,*已经不再属于她,至少这几个小时内不再属于这个长相迷人的少女。 短短几个小时的*折磨后,她可能成为一堆惨不忍睹的女尸,魂飞魄散,香消玉勋,长眠战场。 天边血红的残阳映照着她绝望的瞳孔,下体不时传来的痛楚化成难忍的冲击力直逼嗓子眼。 “这里女人出生就会舞蹈,张嘴就唱歌,你死尸啊,连动静都没有!”小头目强壮丑陋的身体像注满润滑油的大型机器一样,虽然长时间运转后速度在减慢,但他的淫威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下体升腾瞬间,手中的烟头对准乔安娜的手掌摁出一丝丝青烟,直到熟焦味在几百平方米的山头平缓处散布开来,一直飘到十几米外的悬崖下面。 第七个男人和他手里最后一支烟同步结束那刻,她从青烟中看到远处木棉树枝上一条弯弓般浑身色彩斑斓的瘦长精灵向她扭动尾巴,每次左右摇摆,都传来只有她听到能听到的怪异声音。 清脆、柔和、凉爽、霸气,还有一种神秘的魔力,让她渐渐感觉疼痛在消失,一股潜在的能量在生成。精灵把一个放大了的甜筒光圈照射过来,里面有利刃、钢爪、充满毒液的蜘蛛粘丝,还有紧闭双眼透出寒风的眼睛。 “第八个,第八个,你快上来吧!”当小头目丑恶的声音传来时,乔安娜眼神里平静而安详,如同当地信奉的神灵的目光一样:容纳所有的恶毒,而这些东西都会在她那里发酵后以更大的体积、更苦的滋味赏赐给对方。 第八个狂热暴徒眯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如同一场平淡无奇的足球赛,没有波澜没有冲动,甚至脸上表情都没有。 刚才,面对这场活生生的凌辱,他始终坐在旁边用鞋底里侧钢板磨砺匕首:“你们说过,要成就大事业,需要积攒更多的元气,现在为一女人,还是一个弱者,就弯腰趴下,有失战士的尊严。当然,你们鏖战数日,这种发泄,我理解,但不赞成。我的观念请你们支持,那就是不希望她体内绿色污水亵渎我的利器!” “男人也有这种冷血的?我怎能相信呢!”体力消耗至极点的乔安娜,像是长途跋涉到终点的女性,疲惫得懒得动下眼皮,可眼前这个怪怪的,与众不同的,见了美女不动淫念的人,让她费力地启动了最后的力气,不是迎合他,而是静静地观察他,铭记他身上任何一个有特殊标记的部位,比如浓眉大眼、宽厚鼻梁,还有他习惯用的动作。 如果这一幕让她永生难忘的话,那就是未来她有机会时,却没有杀尽所有的男人——因为,男人中也有真正的君子。 他冲她露出第一次微笑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七八十厘米,还是他背对着身后那些暴徒、*、恶鬼时。 “来吧,你这个险恶的笑面虎,笑着送我走吧,别让我到了地狱没有一张笑脸相伴。”她脑海出现这个怪异念头时,紧闭双眼,美丽全裸的身躯似乎停止了抽搐,一切等待死亡快速地到来。 人生的美好瞬间就此产生,杀戮要给人性让步,这一刻将为这片战火燃烧的多难国土孕育出一对才俊和妖后。 无论才子还是佳人,这里是起点,是港湾,从这里离去,他们必定会推动这个国家向前:正义在左,魔域在右,脚步总得往前走! 他脚上宽大的战靴已经卷起她*裸的身躯,八十多斤的重量轻飘飘地几个翻滚后,她冲向不远处的山坡…… “粗壮的浓眉,翠竹般长长的脖颈,黝黑的脸庞透着良好基因呈现的光亮色彩,眸子里透出的那一丝柔和的目光,”这种生死之间留下的感觉让乔安娜至今难以忘记(泰坦尼克号船体沉没时那位持枪船长逼着一个个同事跳海逃生的眼神和他的目光竟然如此相似!)。 他踢起的那一脚充满了巨大的魔力,或者是不得已的一次亲吻——如果小腿带动脚踝的力量踢出去,会让她脊背粉碎或者膀胱爆裂。 可这种显然是着力点恰到好处的寸劲,让她飞下悬崖而接受进入人道与魔域临界点——他一定是绿茵场上灵气十足、掌控着足球出神入化的中锋:一身浅色绸料球服永远冬季初雪般洁白,那种自信乐观的微笑即使在战场上瞬间呈现出来依然是那么迷人,尽管这个球场英雄面对的球迷只是一个战败女俘。 多少年来乔安娜一刻没有停止过对他的遐想:“他至少有几年时间生活在西方皇室贵族里,对身边高挑文静的侍女彬彬有礼,出席高层人士酒会时弹奏贝多芬的田园曲后起身对着大家微笑致谢……” 四合院是乔安娜的行宫,她还得抽出时间参加社会交际活动。今天,她在哪呢? 此刻,乔安娜身着紧身束腰的连衣裙,盘起贵妇人特有的发髻,雪白的女王无领衬衣映衬着白嫩的肌肤,她浑身充满着对同性、异性同等具备的亲和力;环顾四周,不少西装革履的支持者都**地注视着她;她亲吻了一下宣传车上的漫画猴子,高喊一声:“让战乱这场超级妖风随着我的亲吻的诅咒快速离去,让颤抖、凄凉的大地沉静下来,让民众放下武器,拿起工具,演奏歌舞,回归田园,夫妻拥抱,爱归儿女,一切回到正轨渠道上去。自由民主万岁!” 主持人卡里德手持鲜花迎着乔安娜快步走进演播厅——这场反内战阶段胜利纪念会专访,让刚从西方国家进修新闻理论归来的他心里倍感兴奋,独霸娱乐场的乔安娜名震全国,无数成功男人难以抵抗她的魔力而屈身石榴裙下,战场+风月场的一枝独秀,更成了她反战演说吸引观众眼球的强力磁石。 持续两小时的专访通过卫星传播到周边国家,通过直播所有人被乔安娜机敏对答和独特见解折服。 虽说乔安娜名气飙升,华芳宫廷,普通观众很少目睹她的绝世芳容。 如果不是时局需要,不是商业发展迫在眉睫,她怎么能轻易地来到公众视野里呢。诚然,枭雄、富豪约够了,东西两宫下属调理腻了,换个玩法,也是一种新奇。 还有,眼前这个满肚子理论、文质彬彬的卡德里,也是引诱她登台亮相的原因之一。 端坐在嘉宾席上,她眉目传情,环视四周,那种柔和带有祝福带有安慰带有万般体贴的无声语言,早已传递到每位观众心里。 卡德里先是静静地看着她,待她这种甜蜜、独特的问候引起全场轰动时,才大大方方地说出开场白:“乔安娜小姐!一直深藏寓所,涵养内心,学习知识,关注民众的知名女士!世界级美女!” “高墙大院里,我时刻想着国家和受苦受难的民众,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大家,每天都在对着上帝祈祷:给我一个爱你们的机会,给本小姐一个和大家近距离交流的平台。”乔安娜真dm的会演戏,这哪是演讲啊,简直就是扔向观众席的一枚催泪弹。 “你说是吧。”她眨了眨眼睛,笑着对卡德里说,“你好几次邀请我,每次接电话时不都是这样吗,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我每次都是这样强忍着泪水邀请您的,真希望你把美丽把信心,把您特有的和平主张送给大家,让大家增强勇气,让外界更加了解水深火热中的沙湾国。”卡德里原本磁性十足的声音,面对乔安娜这个气场十足的女人,开始激情加上豪情,尽情地发挥自己主持才华。 “谢谢大家,今天,你们每个人的面孔都在我心里,对我所有的鼓励都会收进我的心里,我将永远记住大家。”乔安娜手臂挥动,夸张的幅度恰到好处,修长的手伏在胸口上,加上确实有些动情,引起全场潮水般的掌声。 “今天有两个主题,第一个主题,那就是众望所归的,乔安娜小姐和大家亲切见面,朋友见最初相间总是充满甜蜜,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第二个主题,就是乔安娜小姐作为嘉宾,和大家一起交流关于和平,关于临时政府首脑人选的看法。乔安娜小姐深藏闺房,博学多知,见解独特,势必为大家带来很多新观点新认识,让我们共同期待美好时刻的到来!”卡德里话音刚落,旁边音响师放出一段喜庆、欢快的音乐。 哪个舞台上都是这么玩,活跃下氛围嘛,可乔安娜有些不习惯,听着这些刺耳的音乐猛地一惊,然后强打精神继续保持高贵优雅姿态。 “今天到场普通人很多,针对大家关注的问题问下乔安娜小姐,您认为一个普通人,也就是大家说的**丝,去参选议员,或者说政府部长的可能性有多大?需要怎么努力才有可能实现。”乔安娜被刚才音乐吵闹引起了身体反应,卡德里看她脖颈微红,知道有些不适,说完这一连串问题后,他优雅地示意她该回答问题了。 “完全可以,战场、农场,还有各种厂矿都是都是大家学习知识,实践才华的地方,如果没有你们的参与和推进,那么我国宪法,我国各类法典,毫无价值,就像舞台上飞进来的讨厌的花蚊子,人人都可以践踏!”说着,她猛地站起来,右脚真的在地板上跺起来。 他看到了,是她的身体带动她的主观意识这么做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呢?卡德里有些费解。 他轻轻而又节奏地打着拍子,示意她可以借势展示优美的舞姿,否则不好把刚才过格的动作收回来。她慢节奏地舞动起来。 他这么做,就是让她放松下,省得让下面观众感觉有些不对劲。 随后,什么政治走向啊,和平阻力啊,市区基础设施改善之类的话题,他俩轻松愉快地进行着访谈。时间在继续,他预感着要发生什么事情。 这会儿,乔安娜眼睛开始跳动,头皮开始酥麻,脚心涌出一股蚯蚓蠕动的感觉顺着小腿直冲心口。“亲们来了,但,真不是时候。”想到这里,她对着桌子上放着的甜橙汁小酌一口,试图戴上宽大的墨镜掩藏自己的心悸。 “没准儿无数单身汉正对着屏幕双手不知所措,新任武装部队司令泰达雷也在深山别墅看着你的身姿忘了杯子里的咖啡了呢!”卡德里进行着西方国家开放式的调侃。 乔安娜犀利的眼睛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砍刀形细细的月牙,四周是阴暗的浮云飘过,乌黑的夜空如同张开獠牙的犬口,要将所有月光吞进自己充溢胃酸的肚子。 “今天是月休日子,大家等着你开示、供奉呢!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走啊!”这种声音或者一种意念无数次在她耳朵里响起。 “您今天的演讲让民众决定支持哪一方,当然无论是哪一方都必须在国际社会支持下同各界民众在一起。” 卡德里接着幽默了几句,没有听到对方反应;转眼去看,发现乔安娜身躯开始扭动,由下至上,左右摇摆,再看她的头部呈现无穷引力拉长的形状——左上方一罐蜂蜜,右上方摆了诱人的甜点,她或者体内那个它头部左一下右一下,伸长了脖子去舔食……紧身的衣衫里感觉里面隐隐摆动,身下的实木座椅缝隙间传来木屑掉落的声音。 乔安娜座椅下掉落细碎物越来越多,卡德里心跳越来越快,他用手指掐了一下另一只手腕,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这里有神异的能量,“马上结束马上结束!”心里这么想,嘴上果断地提醒工作人员导入体育比赛精彩镜头集锦终止了采访。 乔安娜拿出打火机点烟,对着几公里外的自家阁楼吐出飞碟大小层次分明颇有立体感的烟圈:“你们这些家伙,肯定要闹翻天了!”说着,浓妆依然裹在娇嫩脸蛋上,鲜艳的礼宾花还插在胸襟上的她,顾不上脚上尖头铮亮的仕女皮鞋就快步冲进夜幕里…… 第十七章 拦我者必杀 塞万大道夜晚静谧昏暗,和今晚夜空一样缺少光亮,远处,电玩厅、甜点站等几处夜场小瓦数的白炽灯透过薄薄的红纱布发出微弱的光,如果站在远处高处遥望,这里必定死气沉沉,妖雾缭绕。 街上,三四个站在游戏机屏幕前的男子双手拍着按钮不时发出一声声狂叫,看到乔安娜鬼魅般身影一闪而过,一声响亮口哨发出后,有人大声喊了句:“这么美的娘们,半夜跑着逃回家,肯定是**了,折腾的太兴奋,都忘了时间了,哇塞,女人忘情,男人尽兴啊。呵呵,你别忘了拿瓶酒打发你倒霉的老公!” 大佬路过,大姐途径,这些狗杂碎啊,胆大妄为到了极点,有眼无珠吧,超低几率和侥幸,让你留住了健全的身体,还不偷着乐。 如果小乔妖女有两个小时时间搭理你们,调集来十几个彪汉和超女别纵队,这几个人恐怕连个回家报丧的都不会留下。 路面上的空瓶子、死鱼烂虾、杂树枝洒满一地,如果不是武功高强,或异能在身,就是摸索着慢走也容易绊倒。 君不见哪个跳大神的,或者追妖驱鬼盗墓翻斗的,无不是在遍布荆棘的歧途上飞奔,从无失手的。这时的乔安娜行走如飞——她感到自己心跳加快,双脚不属于自己,脑神经支配不了腿关节,膝盖以下像拧了发条的钟摆一样,机械地快速行进。 只有双臂,还有双手,除了麻酥酥的感觉有些生硬外,还可以自由挥舞。她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狂奔的巷子里,从上空看去,自己身后留下了一股弄弄的黑烟。 过了巴士站、成衣坊就是博特·约翰逊家的独立别墅了,他家高墙上按着一米高的铁丝网,四株一字并排高大芒果树树枝结成的雨伞型阴影,她心里想:“要是白天,这个大腹便便、满屋子都是洋酒的老名流一定会邀请我休闲半晌。” 博特·约翰逊曾经送过她两辆豪车,每台都价值千万欧元,光车内装饰,就抵得上某小银行一周的收款。 当时,小乔看了看他色迷迷的眼睛,再瞅瞅他凸起的啤酒肚,回头望望那台车,风趣地对着身边两个性格女秘书说:“开到议会大厦大街上,让那些议员们鉴赏下,我值不值这些钱。 如果两个月后,没人认可,车,就是你们的了。”其中一秘书见风使舵,搔首弄姿懒洋洋地说:“老板,我们懒得开这种车啊,有些掉价,再说了我最近事务*多,没时间飙车。” “见人说人话的鬼精灵,你巴不得给博特当姘头呢;还在这装的跟金枝玉叶似的。”乔安娜想着这些但不会生气,反而为机灵的手下高兴呢。 实际上,赶上方式对,机会合适,这些女人别说豪车,就是一顿西餐加花店淘汰打折的鲜花,也足够让她们乖乖滴走。 但这种时候不好把握。各种男神,谁倾家荡产泡妞了,不都是一脸狠劲加炫耀,花点小钱,用点手腕,就抱得一个个美女归去。 博特·约翰岁数大,冲劲不足了,要是换成了福x代,撒点野,吹吹牛逼,放点狠话:“小乔啊,车不够我再给你凑几辆;要是没有停车场地呢,我在你家楼顶建个停机坪,咱不放汽车了,玩飞机,那玩意地面交通警察管不着,取个披萨、眼霜、口香糖、瑞x杂志什么的,还有出门遛个狗这种事,也方便、快捷。”要是这么一说,事没准也成了。 综上所述,乔安娜对博特作法不太满意,如果这时碰到他家的狗,也不会看主人的面子。 打狗看主人,这也是国际惯例。 博特·约翰逊家的狼犬阿豹蜷缩在门口,两只半睁半眯着的眼睛盯着漆黑的空巷发呆。主人不在,一天没吃东西的它习惯了这种饥肠辘辘的感觉,饥饿本能地驱使它注视着所有路过这里的活物。 几米外的一只变色龙在那里寂寞地做游戏,它像个顽皮的孩子,正以树干底部做平台,伸出长长的舌头,舌头从宽宽的嘴唇处弹簧一样飞速伸出,那些扑棱棱飞舞的虫儿瞬间被黏液缠住,任凭虫儿怎么挣扎逃生,都无法脱离它强有力的束缚,继而被肌肉蠕动至腹内的过程只需要十几秒时间。小家伙个头不大,玩法不错,未免有些残忍。 这条脊背上红黄绿三种颜色随时交替的变色龙,身材庞大,肌肉成块,爬行速度不亚于田径运动员慢跑。它对那些身材娇小的雌性同类,只要进入两米的范围,就会连续几个腾空飞跃,将其按住,强迫对方和自己形成x开始媾和……(看到了吧,食肉动物那方面需求就是大,真乃低俗至极也) 这个场景对阿豹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它关注这些有趣的动感场景,是用来转移注意力减少饥饿感;它渴望着自己视线里出现自己需要的猎物。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皮鞋踏着水泥地的响声,衣袂迎风飘动的声音,还有浓浓的茉莉花香水味。 这个“动物”个头不小,够自己美餐的了。阿豹想到这里,转身昂头,发出一阵狂吠,准备开始撕咬。 乔安娜对着转身要扑过来的恶狗阿豹,毫无思想准备,但是她清楚自己的处境:今天做的名媛小姐的事,不是背地里圈子里心知肚明的那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所以,必须得装的淑女点。 她伸出右手用坤包做掩护,面露恐惧地发出求救:“约翰逊先生,约翰逊老先生快来叫住你的看家狗吧,今天它有点凶凶的,吓死人了!” 夜深人静,尽管她声音甜美、圆润,仍然传的很远,很刺耳。 他可能早早入睡了,也可能正在对着明亮的灯光,在几个精干谋士围绕下研究产业延伸发展计划,总之,房子里毫无动静。 于是,她加大了音量:“博特·.约翰逊,你这个见死不救的老家伙,非得让你的狗咬我吗,看啊,它都要撕掉我的裙子了,这只卑鄙的狗啊!”乔安娜大声喊叫着,眼睛余光仔细地观望院里的动静。 灯没有亮,没有声音传出来。“这家伙没准在山里带着白人洋妞鬼混呢,肯定是,一定没在家。”乔安娜开始注视着眼前这个凶狠的四脚狗,然后用异样的眼光去撞击它的眼神。 既然没有它主人在,也就是这场对决没有裁判和围观者,哪还等什么!她伸手掏出坤包里的标有“送给最需要的人”的香水瓶,拧开盖按住喷射孔,对准阿豹眼睛喷了足有十几毫升的辣椒粉剂。 愤怒的阿豹狂叫迎着危险冲上来——不能咬死这个女人能让她停止喷射辣椒水是一种成功的反驳。 它这次遭遇的是一只失去了理性控制面目狰狞的女人,正在一步步向它逼近,先是那只坚硬的裹着钢板的鞋尖击中嘴唇,接着是下颚也遭到鞋掌自下而上的猛击。 随着她理智果断的出击,它从嚎叫报警到最后断断续续的哀号,短短的十多分钟里,它经受着超越屠夫狠毒快刀的致命打击。 把一条三四十斤重的纯种狼犬放倒在地的乔安娜,像是完成了习以为常的活动间隙轻松补妆——她把鞋尖从扩大了一倍的狗眼眶拔出来,拿出洁白纸巾擦拭后莞尔一笑:“可惜你没有机会通知你那狗眼看人低的主子了!” 第十八章 万兽园内讧 一只老头乐大小的绿虫子淑女般地安睡着,“枕头”是只花斑甲壳虫——她(它)身体像二十多段“火腿”组成的老式火车,在寒冬里冒出哧哧的白气,腹部凸起鸡蛋大小的肉包随着她均匀呼吸在上下浮动。 几天前窗口那只长着色彩斑斓尾巴的麻雀错误地把她当作凝固的油漆,被它毫不费力地吸入口中。 见过这么揩油的吗!这不就是吗!人类如此,动物效仿,还是偷人家“美女”的好东西。贪婪、作弊、贼手……这都是动物的共性啊,玩得好的都得逞了,这个家伙就不一定怎样了。 “绿淑女”付出的代价不大,只是身体第二关节被鸟爪划了几下,胖美女多食嗜睡,营养丰富,挤出来的液体绝对味道鲜美,至少超过咖啡、可乐、美年达。 这种带浓腥味道的液体粘度不小,正连成细小的珠子往下滴答——打开酒坛了吧,美酒顺着流源源不断,“小酒鬼”这个美啊。“枕头”像既顺从又叛逆的奴仆,伸出细长嘴偷食它身上流淌出的美味佳肴,这种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汁液数量少,断断续续,它耐心越来越小。 哪个贪婪的家伙遇到这种瓶颈都会忘乎所以,理性渐失胆大妄为。它开始忘了自身安危地伸出牙签长短的爪子去狭小的血洞里加宽输出口。 今天本来是“绿淑女”受宠的日子,就像游戏在水塘里的散养红尾鲤鱼,隔几天的清晨*点,主人会敲着桶或者打着锣来送食料呢。 按常理,它今天会从主人乔安娜那里得到满意的褒奖——贴肤的缠绵、一段天籁般密语的安抚,或者稚嫩无比手指甲大小的鲜肉——或者冤鬼的或者牲畜的,当然那些成功人士的精血、鲜肉有着更大的热量,或者能量——哪怕是乔安娜众多生灵中对着墙角昂头而立的异兽们含情地瞥去一个欣赏的眼神,那都是它们渴望已久难以忘却的琼脂玉液。 甲壳虫不乖乖地服侍自己还敢趁机占便宜?她(绿虫子只能用她喽)怒气中烧地弹起身体贴附到房梁上观察——下面那只犯错的坏家伙翻身钻进破瓷碗下躲避。 她哪里肯饶,吃了美女豆腐的都得还上情债!她身体第三关节发力,其它部位配合,加速度般地冲向对方藏身的“龟壳”,嘴里还发出破旧铁废钢摩擦的刺耳声音。 甲壳虫竖起黄豆大小的耳孔,通过短距离内的声音传输,明白一场致命的击打马上开始,于是带着那种莫名的骚动和恐惧在坚硬甲壳下四处滚动。 “绿淑女”讨厌对方身上又自己血脉里味道差不多的叶绿素味,但这次诱发了毒瘾一样发作起来,因为魔性需求没有满足的吧,腾地一下子急躁情绪上来了,她心里愤怒达到了顶点:“不嚼了它得慢慢碾死它,怎么收拾这个贪嘴犯上的家伙呢,就让它乌龟壳做跳板吧!” 想到这里,她如同贪婪的孩童进入了空无一人的弹跳蹦蹦床一样,叫嚣着、愤怒着跳起了刺激的“虫身霹雳舞”——直起升腾然后重重砸下;看着下面龟壳里不知死活的家伙,安静不动,她还会贴在“棚顶”观察一下再重重落下;刚落下时蜷曲中间位置时膨胀的身体舒展开来,让愤怒、暴力、残忍在她长长的*里爆发……每次弹起都会把木质棚顶震出一层灰尘。 她是一般的虫子嘛,这哪能呢。这里所有的动物,都是乔安娜精心培养的,它们就是乔安娜的化身,它们也是异兽中的强者。 历经了多少次战斗,功力高强的才留了下来,留在这里继续修炼,适时出击战斗。例如那两条大型蜈蚣,本来本领巨大,地面上干掉个小汽车什么的,还有卷起一两个成年人,再勒死,吞噬,都是小意思。那 天腾空拦截孟大驾驶的飞机折翼,主要是空中作战经验欠缺,再加上能量尚属于初级阶段,穿越到空中,风力大,飞机俯冲的强大电磁干扰,让它们力量减弱,失败了也就被淘汰了。 这栋阁楼是平民区铁丝网隔离开的二层老式建筑,被乔安娜改建成每平方米一个区域的“百兽园”。 这里的“新老居民”都是她的信徒和驯养异兽,都是由她法力威慑下收服的兽界恐怖分子。三尺多长的蝎子正吐着泡泡摆动着尾翼尖上钻石般晶莹剔透的毒瘤;旁边隔着铁丝网的绿树巨蛙鞋底大小的舌头在口腔内像压缩着的门帘,只要有个口子它就会弹簧一样吞噬自己的食物;蜘蛛王子青紫的长爪开始上下挥动擂鼓般把水泥地面挠出刺眼的痕印。 楼顶三角形阁楼顺势而下两个房角处是两个重量级家伙的天地,左侧的独眼响尾蛇长长眼皮覆盖着花生米大小的眼球晶体,它身上绝美花纹的坚硬甲片散发出冒着蓝烟的冷气。 一群灰头马蜂穿过铁丝网缝隙飞过来伏在它身上“采蜜”,瞬间已中剧毒而死。 现在正像武林高手身上抵抗外力袭击留下的铁砂斑点,外面微弱的星光辐射下显得阴森恐怖。“独眼龙”能感受到楼下那台废旧福特车车镜反射来的月光余晖。 二百多年在罕无人迹的原始森林里耐着性子修炼,唯有这种光亮和海面上红彤彤的阳光才能让它知道时间在慢慢流逝,自己体内的能量在慢慢增长。 那些飞行的攀爬的嗡嗡叫的小动物心脑微小根本不能让它动心,或者说不值得自己身躯活动一下。 阁楼另一侧的那条眼镜蛇,正像雕塑那样静静地盘踞着,圆盘形蛇身中间狭小空隙处竖起一个手腕粗细的秃尾巴。“秃尾巴”蛇扇面大小的胸口位置开始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五分钟后,它鼓起的胸腔朝着远处芒果树喷出一股雾气,七八只鸟儿触电般发出几声惨叫落地死亡,两只体格强壮的大鸟向斜上方飞出十几米后,头冲下垂直坠落,重重地掉在地上。 主子乔安娜了解它们的脾气秉性、能耐和耐心,更知道哪些省心哪些不省心,特地把“独眼龙”和“秃尾巴”两员战将放在一左一右的位置,中间隔开很远距离,防止彼此发生摩擦。 它们两个厮打一起不亚于国家级拳王争斗,会让整条大街血流成河,无数人瞬间变成白骨血葫芦。好在房子四周有有各种神秘咒语——这些咒语的能量比闪电雷击还管用,谁胆敢往外走一步,那么瞬间就是灭顶之灾。 两员战将谁都没动,都在静静地听着楼下“绿淑女”夜间淘气作乐。龟壳里的“枕头”死了一般地躲在瓷碗下不出来,“绿淑女”一上一下折腾够了,浑身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强大了,和下面这个像欠了债羞于见人家的无赖痞子长期较力,“没劲!” 想到这里,她开始身体狂舞着从房顶冲向困扰自己自由的铁丝网……她爆发的骚动和巨大撞击声产生了连锁反应:响尾蛇“独眼龙”开始浑身扭曲上下左右晃动,眼镜蛇“秃尾巴”长久静止的蛇身开始慢慢展开…… 乔安娜心灵感应越来越强烈,远方如同有她清晰听到的繁杂哀求声,也有得不到满足的失落声,动物声带发出的抱怨,躯体摔打物体的愤怒,此起彼伏,杂音不断,十几分钟后,那里将爆发一场不小的灾难。 她感到了一种压抑,一种责怪,于是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肚子里咕嘟咕嘟响,是那种接近肠胃拧劲岔气的神秘感觉,甚至说是人体窒息前的压抑。 前面又有光亮了,是一栋破旧木桩搭成的狭小房屋内发出来的。 长期吃食林间天然果肉加上动物内脏的屠夫史密斯·罗兰德怒目圆瞪,看着昏暗灯光下遍体鳞伤的妻子芭芭拉,一声不响地从泥墙挎包里掏出一张油乎乎的白纸,强迫妻子写上同意离婚的协议书。 白天他从山林、河间捕捉的蝙蝠、鳄鱼刚刚收拾完,带血的皮毛扔得满地,七八个血肉模糊的动物尸体摆在屋子中间宽大的桌子上,亮色鲜嫩的动物皮肉和长久未清洗、满是污垢的桌面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上午,趁他没在家,妻子和战斗失去左脚的老兵偷了情——两个人过激的动作让血气方钢的老兵伤口处渗出了血迹。 情场如战场,这个打了多年仗的家伙,怎么能忽略了情敌比敌人恨多了;再说你闻惯了血腥气,鼻子麻木了,眼睛总好使吧。以前的战场都打扫的利索,这个战场你绝对不能忽视。 对于人和动物的血液罗兰德还是分得清的,再加上家里无缘无故地多了不少大面额的美元,更是验证了满脸洋溢着幸福表情的妻子的奸情。 这是他第四个妻子,那些在乡下务农的、市场销售的、饭店里直腰伸臂擦地的短工妻子们,只需要他定期去看看,趴在她们瘦弱的身上履行一个丈夫含糊的义务就可以,顺手拿走她们挣来的所有钱币,集中到自己这里统一管理才是真正的目的。 按照当地规定这是他可以合法迎娶的最后一个女人——对于这个比自己小20多岁刚刚发育好的娇妻,给她扣上**的帽子,然后交给那个整天昏昏沉沉、恪守族规的老族长,她悲惨的下场和桌面上的动物裸尸差不多。 狂奔的脚步正向这里走来——一定是白天那个男人赴约来了,罗兰德心里拿定了主意:这个偷人野汉子一定得付出代价!他端着半盆血肉模糊的蝙蝠猫步躲在芭蕉叶搭建的走廊下,对着奔跑而来的黑影洒出了一片猩红的瀑布…… 迎面撒来的血腥气是乔安娜精神难以承受的。蝙蝠鲜血让她花容失色不说,体内那种冲动、那种神秘力量正如淋了暴雨的烈火一样在慢慢熄灭。 蝙蝠血透过她稚嫩的肌肤像血吸虫一样穿过毛孔,散落开来浇在五脏六腑上——她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她抖抖身子感觉了一下,身体里特殊能量部分还在,对付这个紧要关头添乱的村夫绰绰有余。 罗兰德在和她对峙,不是对峙,那黝黑脸庞上闪闪发光的眼睛已经布满惊恐,因为仅仅两三秒钟后,她就像只大鸟跃起冲向罗兰德,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左手健全的手指扣住了这个倒霉鬼的喉咙,残指无名指像短粗的利器活生生抠进他喉结下面的肉里,她目光对着他放出利剑般寒气:“告诉我你的名字,这笔账,以后算!” “罗——兰——德,史密斯·罗兰德!”对方半天才说出自己完整的名字。 “好的,今天就这样!”说完,她甩开像烂醉如泥无法站立的雷击人一样的史密斯·罗兰德,继续向那个让她揪心的家跑去。 二层阁楼上由万兽魔怪*疯狂摩擦得木质墙体冒出了丝丝浓烟,火光开始从房顶冒了起来……乔安娜家着火,或是发生殴斗事件,即使有人被打得惨叫,周围也不会有人敢管,毕竟她是当地人见了都躲着走的人物,光七个兵痞**后还能活下来的“七姐”名头来历就已经够人们无比恐惧了。 “红毛丫头,你们这几个烂货,肯定晚上养汉白天暴饮,都睡成一滩泥了吧,死期到了都不知道!”乔安娜边骂边攥紧了拳头。 木雕店、烫熨房……接着往前走两个路口已经近距离看到自家正在燃烧的火场时,她稍微松了口气站住不动了,因为右侧正在照过来如炬的灯光。 孟大站在防暴装甲车顶部观测口上,后面是六辆同样闪着光亮的运兵车。 三十多名快速反应部队队员个个荷枪实弹,保持着战斗姿势,随时准备应对发生的暴力骚乱事件——晚上节目时,孟大在屏幕上观看到她极其怪异的表现,加上鲍利森提起这个让人望而却步的高危区域,所以,这里——暗流涌动、社会人物聚集的渔场三大街成了国际警察孟大夜间武装巡逻的首选之地。 孟大——来自东方蛟龙特战队的年轻杰出警官;乔安娜——战火硝烟洗礼的当地女杰……她是他关注很久一致想找到证据的双面人;他是她始终在防范视为自己进入政坛的绊脚石。 他利用了好几个昼夜时间在警察总部查询她的资料,还深入到当地或名或暗的夜场探寻这个神秘女人的怪异故事。今晚,他作为任务区巡逻队执行队长,带着国际同行的善意提醒,将既定路线稍作改动赶到这里显示武力威慑。当然,他对她寓所万兽暴动一无所知——这个碰巧的行为会给疯狂无知的它们带来灭顶之灾。 全副武装的大兵压境,可以发射出无数子弹的枪口,立起来就可以竖起坚不可摧的防暴阻车网,还可能后续部队随时增援…… 乔安娜不想自己和阁楼里的生灵同归于尽,更没有在乎酣睡的只能帮她赚钱的**们——只要她在一切都会有,或者手下站立的爬行的都会归属自己所有。她直奔门口存放的两只油桶…… 第十九章 神秘邮件 剧烈的燃烧声,隐约传来的惨叫声,心里油然而生的悲悯同情,孟大攥紧了拳头,眼圈微红,脸色凝重。 水火无情,况且里面是灭魔咒加易燃物品架起的炼炉,燃烧的是罪证,挣扎的是毒性强大的异兽。 乔安娜的私宅谁能轻易进入呢?别说是孟大,就是最权威的人物来了,也得征求对方同意才能进入。 她已经绝非飞机上那个性感、风骚的机长,尽管身形没变,但是肤色、衣着,包括声音都发生很大变化。孟大想了想美体移位术,以及两个人的亲密接触,决定以陌生人身份处理这件事。 尚未燃尽的木头芯,烧得通红的门窗钢铁框架,由此散发的热浪,烤得人脸上火辣辣的。 孟大想要离去,又不甘心,哪有在案发现场取不到任何线索的,作为合格警察至少要把各处疑点记在心里,便于日后查证。 当地妇女发展联合会露丝会长赶来了。 她穿着深色连衣裙,上身套着一件崭新的牛仔宽版休闲上衣,揉着朦胧的睡眼,挡着远处的火光,害怕刺激到自己又大又亮的双眼。 这也或许是避免看到里面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她始终背对着渐成火海的现场。 她身边站着四个身材各异的保镖,他们各自守着一个位置,手里拎着一支黑乎乎的枪,耍酷般地不时望着巡逻队指挥官孟大和他身后好几种肤色的队员。 孟大抓起地面一把烤的滚烫的土,冲着傍边一个卫兵头头样子,有些指挥能力的人说道:“这场大火有点奇怪,土里都有血腥味,你看看。” 卫兵头不见得是乔安娜的亲信,他看着孟大抛出了手里泛黄的沙土,又瞥了一眼正在忙着和乔安娜打招呼的露丝,笑着说:“警官,猜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火灾,破房子不值钱,里面的东西有意思。” “气味也有些不对,乔安娜女士喜欢养宠物?要真是活物死在里面,数量应该不少。”孟大回望几十米外的火灾里,还隐约有惨叫声传出来,当然,烧焦的*是什么味道,别说警察,就是普通人想起来也会感到恶心,他连忙叹了口气说,“养东西得心疼才对。” “这是乔安娜的地方,如果什么都是都是常规的,那就不是她了;死的估计就不值钱了,但是如果活着的,才是价值连城的,每隔几年她会让人看到一次她的宠物,什么样的都有,都被她齐刷刷地放到某条街上,然后整条巷子血流成河,再无活着的人和动物。”卫兵头看到孟大气质非凡,又是带队来这里巡逻的新面孔,话语里透着几许殷勤,“长官小心点,很多事情惹不得。” “履行公务,和你一样的,除了任务外,不偏袒任何一方。我刚来,没有敌人。”孟大整理了下衣领,理直气壮而不失友好地说:“你带着兄弟来,不也是像保护乔安娜的吗?” 孟大对乔安娜了解甚少,看着这些荷枪实弹的家伙,初步认为这是乔安娜找来的救兵。 卫兵头难堪地抽了抽嘴角,苦笑了两声,嘴角抽了抽,以游兵散勇向专业特战队献媚的口吻说道:“保护露丝夫人才是唯一任务,乔安娜的事我们哪敢涉足!她听说乔安娜家里有事,不得不来,我们来两个人,她都不放心,嫌我们勇气不够,气得差点要剁了我们的手。” “她不会一声令下,火堆里再冲出些什么来吧。”孟大看着他们对乔安娜战战兢兢的恐惧心理,也唯恐这个娘们疯狂到家,当众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应该不会,只是关于她的传闻太多,事后又都印证了。”卫兵头心里基本明白了一个事实,眼前这个东方国籍警官不像以往那些公职人员,都是私下为乔安娜服务的,所以说话尺度上大了不少,“露丝夫人也算地区范围内的大人物吧,但,也只有酒后才说点乔安娜的事,说的也是星星点点的,每次酒醒之后,唯恐我们泄露了秘密,否则落到魔女手里,比剁掉手还残酷。” 他说着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握枪的手,估计是想起了什么事,连忙说了声拜拜走开了。 那边,露丝阿姨正用细柔手绢擦着乔安娜脸上的泪水,像是安抚自己家受了委屈的猫咪。 孟大阔步走来,一张威严无比的眼神看着乔安娜。乔安娜魔劲过了,现在成了一个要泪有泪,想哭就哭,收放自如的优秀演员。她抬头看了一眼孟大,目光里泪水滢滢,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他和露丝、乔安娜礼节性打了招呼后,简要询问火因:“警察部门对民众合法财产拥有权给予最大保护,但是这场火灾很奇怪,靠近火场的地面没有任何可疑脚印,也就是说外部纵火的可能性不大,我们怀疑是不是内部防火管理出了什么问题?” “哎咬,警官啊,你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问题,火灾面前人身安全最重要,对吧,你看看,乔安娜小姐现在都难过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能不先问问她是否需要医治,或者心理辅导呢!至少应该宽慰她一下吧。”乔安娜是何等精明,大事情面前,如果能一句话不说就达到效果,那才是她的风格,听着露丝替她解气地辩解,很是配合地伏在她肩头哭泣起来。 “对不起,火光烤得我有些心烦,心里着急,所以就没有首先关注乔安娜小姐健康的问题。”孟大不傻,你不是处处拿人权说事吗,他也能说的无懈可击,“这么大的建筑保存几十年不容易,所以我很关心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比如,宠物猫、哈巴狗什么的。” 露丝一听猫啊狗啊的,眉头一皱,好像被枪口顶着后背似得,右手不由地摸了摸耳朵,顿时又冷静下来,然后义正言辞地让孟大把话题打住:“乔安娜小姐可是知名人士呢,今天才去做电视专访,平时又忙着国际贸易和文化交流的事,没有那些东西的。” 孟大拭目以待,静观她们这出戏怎么往下演。 露丝女士努力地往前伸了伸粗大的脖颈,她胖成好几道沟肉呼呼的脖子里夹着一条金色高纯度的金项链,“公众场合不能没有她,国家建设她也是不能少的角色……” “姐姐……”乔安娜看着她喋喋不休生硬地说着话,连忙打住她的话头:“会长姐姐代表的是社会高层的观点,着了就着了吧,不耽误咱俩未来做选举活动的姐妹花。” “露丝会长是地区妇女界领袖。”她又想起了露丝的身份这时候非常有用,连忙补充说,“支持她竞选副议长,是我下步社会活动的重点内容。” “案子外的事我们也很关注。”无论在哪里,尊重人权都是最可贵的精神,在高度重视女权事业发展大气候下,孟大丝毫不敢怠慢对女性的态度和观点,“连续三年来,全国女性受虐待和性侵犯的比例下降了不少,露丝女士大名我在通报中时常看到。今天,我说今天,更得感谢您对女性居民财产损失的关心关注。” “别看现在到处乱成一团,到处打成马蜂窝,但,临时政府副总统、州长、市长位置上的女性仍在顽强战斗……今天,我得给你讲讲女性工作进展,”露丝女士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逐渐熄灭的几处火苗(这是她唯一一次转身去观望身后的火场,可见内心深处的恐惧到底有多严重)说道,“乔安娜寓所偶发火灾,也只不过损失了点旧物品,对她来说,还没有丢了几个心爱的眉笔重要呢。” 他们叙谈着,以露丝口若悬河的演讲为主。现场,没有伤者呼救,没有当事人救援财物请求,孟大在脑子里搜索着自己授权范围内多达几千页纸张的规定里,是否有自己可以强行调查的依据,可面对眼前这个富有天生演说口才的当地妇女领袖,他只能耐心地听对方讲下去。 当然,他更加注意现场的细节,尤其是有生命物体的细微活动——透过似乎刻意阻挡他视野的四个保镖,借助一个恰当的角度,他又一次隐约看到了长短不一的物体在火炭中垂死地挣扎,虽然只是高高房屋铁质骨架那端的景象,但是上下浮动,部分残肢拼命地扭曲还是被他看在眼里。 一只金黄色的长尾蜥蜴从烧焦长竹筒下面慢慢蠕动过来了。它小巧玲珑,花纹细致,头部宽大,凸起的豆型眼球机敏灵动。它在成群的逃命蚂蚁中向人群脚下爬来时没人注意它——孟大战靴鞋口处手指宽的缝隙成了它藏身之处。 孟大感觉到了异样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没有露出惊恐之色——他知道这种复杂环境下,今晚自己只能是街坊邻居看西洋乐——演出内容似懂非懂,表情上还得认真投入。 可和这个浑身怪异的女人面对面接触不可避免,”露丝会长,有几个问题要了解,相信您影响下的女性朋友不可能不回答,对吧?”孟大看着说累了的露丝表情还在犹豫,于是,他转身对着乔安娜索:“乔安娜小姐,火灾中失去的财物会给你带来伤痛,在所难免!” “你看这老街道上,哪个房子上没留下弹痕;我的手下家人能得到保险公司赔偿,他们不会怪罪我。”她的回答不冰冷却也没有温度:“相信我,还会有更多人到我手下服务。他们需要我,需要殷实的生活!” “那几个死女人压在废墟下面呢,我不说,没有人敢替她们喊冤。”乔安娜静静地环视了一眼孟大他们这个超强的阵势,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惊喜,“今晚的专访,加上这场大火,明天我又是焦点人物了,剩下的就是打发这几个破警察了。” 乔安娜不需要太费工夫就能让孟大和他的巡逻队离开——走出国门远行一万三千公里的孟大,面对比国内古巷小吃和地方戏曲还多样化的当地语言,和民众耳朵前伸、耸肩摇头不解的习惯表情,他更像走进陌生怪异的原始森林,自己正在摸规律找技巧,短期内无法有效果。 回到办公室,震惊、疲惫、焦虑萦绕心头,孟大在耗心费神地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情景。身体疲倦了,脑子想累了,他顺手打开电脑,进入信箱,查收邮件:总警监办公室、行动支援办、新闻中心,还有国际妇女组织、粮农救助机构的邮件他都得定期查收。 十几封邮件,很多在主题开头括号里标注全体警察同仁接收,这种邮件他会按照对方的单位按层次浏览,因为很多稀奇古怪的小事都会提醒他们注意,就连x洲著名足球明星奥米尔·达库瓦先生可能因为爱犬丧生不能出席近期某州联赛这种信息提示都会发来通知。 他目光下移,逐个关注,因为他隐约感到会有特殊内容进入自己混乱无比刚刚冷静下来的大脑。标题、附件过后,他看到正文里飘着幼小蠕动鬼脸的“信息雨”——那是一张张魔力四射的脸庞,哭泣、**、舌头舔食耳垂的、鼻子里伸出蚯蚓吸吮眼球脓血的…… 孟大曾经多次在实验室做过实验,但是对于这个小插图还是感到一丝丝寒气——那些躺在操作台上的尸体喘息终止时,由于不甘心产生的仇恨因子,偶尔会造成它们指甲、紧闭的眼睛会有些异常,只要你没对号入座对方,也只是和你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 这些实验室、太平间、抛尸现场千分之几几率的怪异现象,他听过传闻,但自己还没碰到过。 这封署名“吸血猎手”的匿名邮件,内容像是钻入他肚子里的蛔虫,提供的正是他急切需要的(尽管它不一定准确,或者说是一种明摆着的陷阱):西非酒店209是个神秘的怪屋,潮气冲天,阴森无比,乔安娜选择这里作为屠杀光顾此地的政敌或者眼中钉类型的名流、大款,足以看出她的阴狠和野心。她利用深山千年黑骨树流出的吸髓汁植入薯兰、锦莉、竹卿那些美貌**身上,成为自己邪恶谋杀男人的妖女。她们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包括自己原本的名字。她们以前可能叫卡林﹒路齐尔,也可能叫罗丝﹒维斯。她们和乔安娜一样肌肤光滑,手指修长柔嫩,这样有钱男人会更喜欢。她们是无头无脑执行命令的凶手——男人床上看到妖女雪白肌肤就会冲动无比,而倾向选择这些妖艳无比的可人儿手指上轻柔的功夫——乔安娜既要对方的命,更要得到他们宝贵的体内精华;当然他们晓得红灯区女人个个有“艾”病,选择她们手指服务也是保护自己所谓的贵族血统。你能猜到吧,当他们精华尽失时,这些汗腺里源源不断流淌着毒液的艳女们,会用各种方式让对方死得富有创意…… 结尾处有一段温馨提醒:这里帮派林立,都有自己独特的本领,未来的终极大选将是所有力量的角逐,希望你理性远离。乔安娜手法不是独门绝技,大家都有并非她最拿手。如果有兴趣,你可以拿自己试验一下。我是谁?我可能就是伏在你顶棚里几十年的赤色蚂蚁,也可能是你房间和你对视的生灵。 他抬了一下头,正看到桌面上玻璃水杯上的那个东西:一只金黄色的蚂蚁,墨绿色的另类头颅,透过杯子无水的空间向这里威胁地看着他——原本很大的它,面部是有表情,或者说丑陋的嘴脸上,正说着蚁类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它肯定是说会在深夜里,我入睡时折磨死我,让我精神失常跳下楼去!”孟大想到这里,迅速用笔筒里细长的镊子夹住蚂蚁的头部,轻轻地放进了杯子旁边空着的药瓶里,用软木塞封住。 他心中暗自和对方也是和自己较劲:你越是制造恐怖,哼,我越要把你放在眼前,尽管你不能给我提供答案。但你会触动我找到获取心灵感应的那根敏感神经。 是谁和自己作对呢,谋杀还是把自己赶出去?这会儿对方又为自己设置了什么新的陷阱呢——“吸血猎手”此刻可能正拿着烟斗点燃后,弹钢琴式的手指盘点着几个备好的恐怖邮件发出的远程炸弹,哪个能把我孟大击打倒?还是缩在对面窗户后面举着消音枪对准了自己脑门。 那都不用,这会,只要门口有怪物腥臭味飘来,或者地板传来自下而上的噬咬声,孟大就会果断推开窗户向无边黑夜自杀解脱。 这都是一种假象,都是自欺欺人,我怎么让他(她)这种夺魂锁牵着鼻子走?想到这里,孟大拿起椅子旁边的防弹衣砸向对面破旧的红木衣柜,压抑长久的苦闷在嗓子里爆发出来:“我cao,你们到底能有多强大?” 第二十章 美少女失踪〔精彩展开求推荐〕 从冬季冰雪皑皑的蓝莓岭,到常年酷暑高温的赤道小国沙湾国,中间穿插诸多稀奇古怪的案例、事件,作者意欲何为? 无他,就是东方蛟龙战队即将出征危机重重的沙湾国,而先遣队员孟大奉命先期抵达,一系列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个过河卒子身上。 大唐高僧玄奘取经西域,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他们团队师徒四人,对,还有个关键时刻抵上一阵的白龙马。东方蛟龙战队队长夏青看着孟大从国外发来的一封封电子邮件,地点、数字、人物……这些关键字眼一次次在脑子里过筛子,可见这场万里之外的角逐,难度有多大! 通过一个个邮件,他基本掌握了前方的情况,透过这样的话表明决心:“孟大在前方举步维艰,勇猛没的说,就算是个机灵的猴子,在人家原始森林里爬来爬去,摸情况弄信息,就是累死也不能很快有结果啊。” 约谈,无论好事坏事,解决问题得靠关键人吧。曲锋、任宏杰、索玉国、谷晓玥这些神话绝技、有勇有谋,而又特长突出的人,挨个走进办公室,和夏青进行彻夜长谈。一周以后,任宏杰从营地消失。 他作为第二名先遣队员正在秘密抵达沙湾国。 古往今来,多少著名战争极少一开始就投放大规模兵力,那样别说一下子很难施展开,就是后勤补给也是莫大难题。谁不想统帅三军,哪个不渴望挥手下是前千军万马、车流滚滚。狗屁,吃啥穿啥,住哪里?城xx牛,下手狠,派到太空,或者一个小小星球,去八万人多好,马上就能打、打、打开局面,那绝对不中,还得靠精兵强将先期挺进,最好搅乱对方大本营,把游击战发挥到极致,再投放大部队。夏青把这两步棋打出去,摸清敌情,弄出大动静,再挥师沙湾。别笑,多大规模的部队?100人!这就足够了。 昏暗灯光下,外面暴雨如注,一张简陋桌子面前,任宏杰手拿写满文字的a4纸,掏出打火机烧掉,然后神秘的说声:“这是队长亲笔信,你要记在脑子里,尤其近期攻坚的几个目标。那么好了,咱们研究下下步去哪施工……”这分明敌占区里的密谋吗,“施工”肯定就是行动喽。 他们根本没有这么神秘的碰头,任宏杰来了孟大都不知道。各有各的任务,有个帮手,心里就有了依靠,如果大战在即,冲锋时总想着给战友点事干,自己肩膀上卸下点责任,完,这样难以打造出战神来。 孟大正在盯着乔安娜,任宏杰则直奔战争王泰达雷的神秘掌控区。 《全国妇女儿童有效保护组织重申打击**迫害犯罪》:孩子们之所以死亡率居高不下,因为**、虐杀已成为一种新的剥夺她们生活、生存的战争形式。 孩子尤其女童们承诺参加星期一在首都举行为期16天的积极反对基于性别暴力和残杀的抗议活动。 全国儿童论坛议长弗斯缇娜.工戈解释说在年内发生的一千多起**、杀害案中,受害人数最多的群体是儿童。凶手中竟然有少数政府官员、军界领导,受害者甚至遭到祭祀等令人发指的残害…… 工戈说:全国儿童已开始征集签名请愿临时政府采取更强有力的行动严惩**犯。与此同时,司法部已重申其致力于保护儿童起诉罪犯的权利。 《蒙城民主权利自由周刊》这则新闻位于当期杂志第三页左下角巴掌大小的位置。其他版面各条新闻是更加刺激成年人眼球的时尚报道。 彩色封面是一位出在偏远部落的原生态歌星的照片,这位歌坛大腕因为涉嫌为新兴政党竭力贩卖**和各种战时紧俏药品而被关进监狱,本周他又因拒绝为“牢头”进行行为艺术表演而上吊身亡。 杂志里面还有更多爆料:刑事法庭法官开始裁决男子大卫.萨文努绑架一案,尽管受害人克里斯蒂娜.安德里亚娜宣称实施绑架人数为5人,但是只有被告萨文诺1人受审,原因是他在11月被捕前协助同伙沿着本国和塞拉利昂边境逃跑。 有一条新闻是校长发现校园贩毒事件的报道:一种隐藏在棉花糖里被染成粉色的毒品和大量不用付费就可获赠的吸管,对于外貌甜美率真的女学生还有更多优惠的方法,已经让不少学生群体从毒贩手里轻易获得毒品。 还有一篇报道,内容是有关塞斯格斯城一位资深政治家兼矿产大王出巨资打造的一项阳光智慧少年超常培育战略计划,名字叫“赶上全球步伐、你与时代同步”的招募内容,报名参加者必须身高达到当地平均值的120%以上,iq不能低于130。 这项挑战权威人才培养模式,立志打造全球黑色人种尖端人才的神奇计划,还对具有绘画、舞蹈、演唱特长的青少年给予倾斜。入选后,将会以欧洲牛肉、亚洲水稻大米、甚至是太空飞行器过滤过的优质绿色食品,推助体能智力发展。 “《自由周刊》杂志喜欢吹嘘加诱惑。”当地居民凯恩内.胜贝对他妻子丽兹娜说。他们俩正坐在石块搭起的灶台边上,一起多次阅读那些无偿赠送杂志上的文章,“政客们登台表演夸夸其谈,面孔换来换去,和不同地域的猩猩屁股一样,扭动通红的肌肉配上手舞足蹈的手势,让大家看着他(她)四射的魅力。” “你刚才说是猴子还是猩猩?” “都是一个德行。”妻子看着黑乎乎没有像样家具的室内叹了口气,“当你认真考虑这件事时,就不觉得好玩了。”她接着又自我否定似的用手捂住嘴咯咯笑起来,“倒是他们每次台上争辩之余都能多少送些食物给大家。” “女儿的小书桌和粉红色的小台灯,就是给他们演讲送花给的吧?”凯恩内看着窗外密布的阴云,懒洋洋地说了句,“把洛莉雅晾晒在草棚里的几件裙子收起来吧,那件碎花格子短裙明天还要穿着比赛。” “洛莉雅出生时你和你姐姐赛丝娃一样难产,大街上锣鼓喧天的竞选人群让你加速了腹部蠕动;她是听着当时胖得横宽的女总统施政宣言着地的。” “她当时好像没哭吧,是不是那女人嘴巴里带着沙哑有磁性的声音吸引了小娃娃注意力呢?” “副总统那天穿着平底鞋还是矮高跟的呢?” “隔着那么远,再说时间久了谁还能记得!” 凯恩内侧耳倾听小院子女儿脚步声——他什么都没听到后起身透过四根木棍做成的窗口张望——院子外面不远处简易木板舞台上依然没有洛莉雅的身影。 “她每天从华夏学院回来,都是瞒着咱们再跳回舞的,往常这时候经常被七八个小伙伴围在中间翩翩起舞呢!”想到这里,凯恩内会心一笑:“要是再跟着孔老师学好那些东方文明礼仪,这孩子肯定能走上更宽广的舞台。” 看着他天天几乎藏不住的笑容,妻子打断他思绪,“她给自己取名‘海的女儿’,再画出一手好作品,还会有人叫她魔手倩女呢!” 凯恩内举目向着飘着雨雾的茂密山林望去:阴云继续从大山那侧形成超大蘑菇形随风而来;几处霹雳一闪而过,强对流天气雷电在房顶交汇形成电流顺势而下,击中了门前悬挂的长柄砍刀,余电随着细细雨丝传到他裸露双臂上,刹那间头发眉毛,连汗毛都挺立起来了。 那把砍刀锈迹斑斑,电击的高热量浇过雨水后,冒出几缕白烟。 几天后,风生水起的《自由周刊》读者群呈现猎奇、新潮的趋势,甚至对探究内战中几位魔头军阀阴暗诡异的离奇故事群起追捧,《周刊》衍生的子报《魔域之灾》里介绍的封面故事《“红日少帅”和他的“天赐能量”》里关于“艺术天使的魔幻之旅”惊心动魄的文字里,凯恩内感觉那个聪慧秀美的才女应该就是自家失踪的宝贝。 凯恩内视野环顾过的那片最密山谷里,一栋覆盖着天然怪异青藤的熨斗魔洞里,泰达雷浓墨色眼镜放在骷髅头鼻子上,左嘴角微微上翘,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既像命令又好似友好商讨,“阿里,这群小娃成色不错,口试、面试都过了,该轮到你实验了。” “先……先……生,我大名叫哈里,哈里·艾伦。您能信任我,我已很满足了!”穿着对襟黑色短褂、斜挎着粗布兜的干瘦老头,看着眼前几个衣着鲜亮的孩子,眼睛里冒出兴奋的火星,“底子真好,咱们几场考试比过山车刺激。你看他们各个脸蛋红润,出着微汗,都在最佳状态。”他还得隐藏一会本能的意图——巫师和乡村教师冷眼一看往往有相似之处。“现在不同于以往,您‘随身’的要最有潜力的。”说完,他守墓人般阴森森的目光环视了一圈三百平方米墙壁上一百多个红木雕像——三年来泰达雷招募了各个年龄段‘随身’灵异:把这些人蛊惑、祭祀、掠走灵魂……让能量源源不断地输入泰达雷身上。 当然,灵魂要有寄托和存放地,也会适当时机发挥常人难以相像的作用。他坚持这样观点,并像一位敬业的花匠把不同“原料”血迹涂抹在雕像上,日常加上各种咒语,让他们发挥所有潜能,关键时刻能抵挡百万雄兵。 “乌鸦,来电了,你那破锣鼓的嗓子安静点吧。”泰达雷像是训斥不识趣的哈巴狗那样说了句。 随后,大厅里环绕着极有节奏感的恐怖声音,男人触电般的惊叫、女人淌着最后一滴血的垂死呐喊,男女幼童是咿咿呀呀的甜脆音质,尤其喝着袋装椰汁腹腔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哈里对这种声音感到适应起来——来他“老山雕像店”里和他往死砍价,还对着他残腿投以鄙夷眼神的顾客,让他连一句话的反击机会都没有。 当然,那都是他感觉没有价值的玩物。经过他眼一瞧手一掂扔掉的废木料,和这些呆头赘肉堆一样,成不了他墙壁上汇聚着人类精髓的作品。 泰达雷看着这个丝毫不搭理他干着杂活的下人,坐在墙角猩红色的沙发边上,顺手拿起来自古巴的高纯度雪茄猛抽了两口。 泰达雷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这个老鬼,黑毛白毛都长在你身上。”(这里到处都是黑白相间的乌鸦,哈里这个名字是他认为最恰当的比喻)“看着你的白羽毛都感觉你温和,但是你和半夜不睡的飞物一样,只要有血肉的味道你就比抽上**还有精神。” 哈里干瘦的脖子咕噜了一下,阴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嘿嘿一笑。 对面巨形玻璃房内是柔和的白炽灯,播放着各式各样的音乐,两只长长的绿色螳螂趴在地下支起平平的后背……不,那是墨绿色的条形工作台。 在这上面,孩子们正自己绘画、做手工,吃着永远没有吃过的甜食。几个吃剩的美式大汉堡,有小书包大小,厚厚的特制食品包装纸里散落着数量不少的薯条、番茄酱。 “你个小吃货,往后有的是。”洛莉雅用左脚木料拖鞋后跟踢了一下最小的男孩,“小豆芽,你看你都把画布弄成抹布了!” “咱们在学校演出,是怎么来的?”她顺手抽出几张纸巾,擦着“小豆芽”胸前成片的奶油。 “小豆芽”边玩笔记本大小的电玩,边舔食着手指夹缝里的残留奶油,短短的无名指上没有了乳白色的流质,他还是不放过那遗留的甜味。 这种软绵绵能吸水的雪白纸张,他们只在电视里见过,但如同对舞蹈对绘画的天赋一样,她见到就能操作。 “哈里爷爷不是要办辅导班吗,和他照了相后我就不记得了!”“小豆芽”还沉浸在汉堡的美味中。等饥饿已久的肠胃腾出地方来,他还会扑向剩余的薯条,填满自己胃里空余的小沟。 “这个地方学艺术倒是好地方,可哑巴阿姨拿来的东西总是稀奇古怪!”她稚嫩的童声里有同龄人少有的机敏,“哑巴不是改了行的修女,也是受过打击的怨妇。” “这里看不到外面,吹进来的风没有海水味道,鸟叫声也不是很大,恐怕是距离家里很远了吧。” “一会,还不知道哑巴阿姨再送来什么东西让咱画?”“小豆芽”手指细长,黑黑的手背,食指和拇指握笔的位置是细嫩的白肉。 哈里面对着两公分厚度的茶色玻璃向里观望,眼神安逸放松,像饱经演绎场深**门绝技的老牌导演,行为举止和演技没有慧根的新人,只需他短期调教也能成为收入不菲小有名气的二流演员,就看他心情怎样了。 里面,门开的感觉和关上时基本没什么不同,特殊处理后的不锈钢单扇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哑巴女人步伐轻盈地如同夕阳下飘过的一缕炊烟,身体骨骼像进入固定遥控一样,以每步二十五厘米、每分钟几十步的速度踱进去,双手端着左右直径超过自己身宽两倍的托盘——像是送来一份香喷喷的烤火鸡,而自己更像烧烤行业里最权威的厨师,里面再美味的佳肴也和她毫无关联。 “这回道具选得还可以,有点创意!”哈里在玻璃这侧冷冰冰地评价了一句。得到他首肯的是托盘里动感十足而鲜活的林间到处可见的动物:蚊子、苍蝇、蜥蜴、老鼠。 哑巴女人轻飘飘的身体平衡、安静,绕过长条桌拐角处需要九十度拐弯,尽管她小心翼翼,但还是多少让托盘里产生了颠簸。 这个轻微的动作让本来各占一角观察的小动物们产生了敌意:老鼠上蹿企图跳出时没能越过加高了的塑料墙壁,弹回来时咬伤了蜥蜴的脊背。 哑巴女人无光的眼睛还是向它投来轻蔑的一瞥:耍这种小聪明是逃不出去的!雄壮的蜥蜴浑身五颜六色,健硕体格的它在这种三面包围的托盘中注定无法施展身手,只是冷静地观望着狭小空间内自己无法躲避的对手老鼠。 成功袭击了蜥蜴的老鼠慢悠悠地咀嚼轻易得来的美味,姿势、口感和就着一杯冷扎啤品着鲜嫩羊肉串的吃客表情差不多,当然,还要有凉拌菜在桌面上陪衬着,以便供食者油腻之后开开胃。 泰达雷踏着浅色软底欧版鞋走到哈里身后时,静静地停留了一会。哈里聚精会神观察孩子们的表情,以至于泰达雷抚摸了几下萨达姆式的坚硬胡须都没察觉。 “怎样?我尸林边上的动物都这么有斗志,和那些敢较劲的杂种部队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伸手拍着哈里肩头时,对方没有常人的反应,而是从嗓子哼出含糊不清的话:“我晓得!” “题目:让它们相互残杀,你要快速,最好是闪电的速度,描绘出这个精彩瞬间,做到这些你就是最聪明的!”看着这样的命题,“小豆芽”和洛莉雅后悔过早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美味——“小豆芽”开始向墙角躲闪,另一个男孩把右手伸进圆领卡通衫里包裹的瘦弱胸膛上…… 哑巴女人是什么人?她为什么总是背对着左侧那个整墙的玻璃板?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他们要干什么?洛莉雅开始警觉起来,同时房间四周传来的血腥味开始窜入鼻孔,还有刺鼻的烧焦味。 她尚不知道毒品的味道,仅仅是那种刺鼻和从未嗅过的狂野谜人味就让自己感觉不妙。 “哇——哇……”哭声是从“小豆芽”嘴里发出来的。看到盘中动物你死我活的残杀,他强忍几分钟后终于发出了幼犬对视饿狼后的惊叫。 再看哑巴女人,差不多沉睡半个世纪的阴暗眸子,像春风唤醒沉睡的母熊,更像施工人员打扰了寒冬里沉睡的毒蛇,它只懒懒地蠕动了一下——眼帘上下轻轻合了一下,像是无奈更像是提醒。 “她是让我必须完成这道命题!”洛莉雅机敏地伸手扯起一张纸巾擦了一下额头汗珠,另一只手拿起工作台上的强力胶,拧开拇指大小的瓶盖将粘稠的液体全部倒入托盘里。 强力胶瞬间散发出淡淡香味,刺激着四只动物的嗅觉,纷纷上来争抢。蜥蜴动作最快,直接冲到最前面,张开两排利齿的大嘴冲着洛莉雅手就是一口。 洛莉雅迅速躲避,反手用瓶盖压住了蜥蜴腰部,疼得它四肢发抖,发出阵阵惨叫。 强力胶勾起它们再次互相残杀,拼搏到最后,已经被丝丝粘稠的蜘蛛网似的强力缠住,难以动弹,眼瞅着猎物近在咫尺却无法下口…… 求生的*,或者是小画家的艺术天赋,让她拿起画笔,准确无误地画出这样的场景:巨蚊已经被苍蝇吃掉半个身子,苍蝇因为蜥蜴的几次致命攻击身亡;再看那蜥蜴目视着蚊子就在嘴边时,因为强力胶的作用自己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看着无法得到的猎物;那只体型如猫聪明如狼的老鼠贪食最大的猎物,等蜥蜴奄奄一息时趁势发起攻击,只迈出两步再也行走不了,只能困死…… 这个场景被洛莉雅用痛心用勇气用绝望,还有画工成熟的技法描绘的形象生动。放下画笔的那一刻,后背冷汗湿透她的后背,呆呆地坐在小方凳上。 第二十一章 密室秘闻 想着洛莉雅的天资聪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疑问的老狗,泰达雷鬼王般的面孔得意盎然,满眼的人才天才童男贞女,灵魂灵肉逐步归属自己掌控。 密室是一个巨大的工厂,原料是自己欺凌下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儿;这种“原料”目前达到了四位数字,如果达到六位数,自己的能量足以摧毁整个人类。 当然,还需要炮火、佣兵和生化武器配合——目前这些已经够了,足够自己横扫沙湾国,清除自己所有政敌了。 密室特殊处理过,水泥块、隔音板、耐火砖,加在一起至少四五层,竣工之初,他用四颗手雷测试了下,四个方位角落几乎同时炸响,密室岿然不动,可见其牢固无比。 他想笑,不是那种仰天长啸,是狮子老虎对峙时那种充满杀气*无比无可阻挡由其发泄的低沉吼声,吽、吽、吽…… 这种声音持续了足有二十秒钟,密室墙壁水珠滴落,巨大的回响震耳欲聋,站立在他前方四五米处、密室中间的哈里双手捂耳,张开嘴巴,像哀求他停下来,唯恐他力度加大,把他活生生震死。 他声音减弱,哈里惊恐的眼神慢慢平和。两个人都处在一种短暂的休息中,一个耗费了些能量,另一个耗费力气去抵挡,现在,彼此自然需要片刻休息。 “老狗,当着你的面打个哈欠,差点把你老心脏都震掉了吧。”泰达雷低声骂了句,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哈里噗通给他跪下求饶?要是就那胆识,估计几分钟后他就得上西天。他瞬间冷静下来,表情稳定,即使主子犯了杀机,这会必须刻意沉默下来。 “嗯,真就是……我想到过您神力无敌,想过几个能达到的目标,看样错了,您今天让我开了个小眼界,确实力量无穷,无人能敌。”哈里能走到今天,见人说人话,见魔说鬼话的水平必须拿出来了,否则他知道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 “乔安娜,我都半个月不沾了,最多也就是给我捶捶背,揉揉肩膀,为的就是修炼点真气,补充能量,增强信心,对付强敌。”泰达雷冷笑着说出自己的决心。 “您还需要这些吗!以您您目前的神勇,足以踏破任何一支军队的统帅府,让他们跪拜臣服,不说更深奥的,就您刚才那个声音,就够了。”哈里拍马屁上瘾了,人家是玩导弹的人,偏偏说人家弹弓打的好,这不是找事吗。 “呵呵,你这个老杂种,光靠吼叫能统治全国,能打败世上所有的人?你和我说话时大部分是低着头,你那是狗眼吧,看人贴着地面。”泰达雷的弦不好摸,怎么弹,弹什么,哈里哪摸得准,这下子肯定生气了。 一阵莫名香味飘来,泰达雷停住了大发雷霆,哈里抽搐着鼻孔嗅着是什么类型的香味。但凡做这个行业的,听力、嗅觉必奇好,否则这碗饭哪能那么好端。 “这是鸽子、喜鹊、麻雀烤熟的味道,刚烤了十多分钟吧,不是很熟的,皮还没焦黄呢,这是着急吃才拿回来的……嗯,还有松鼠,肉香里有股土腥味。”哈里慢悠悠说着,余光里泰达雷没有发怒要杀人的神态,才慢慢放下心。 “哈哈……你老小子可以。这是我刚才那一笑,那些不知趣的小家伙都遭殃了,不信你去看看,方圆五公里内,绝无飞鸟。如果有,我再给它笑一次。”泰达雷是恶魔,没错,人家小时候也是神童加顽童呢,笨蛋和脑子不开窍之类人士,入魔也是没资格的,所有这会他童心复原,开了个玩笑。 “刚才的香味是哑巴女人弄的吧?哈里这么说,泰达雷默许了。 他开的是玩笑,读者想想,每天板着脸的超恶(心)级领导突然莫名其妙地对你笑了,你心里该是何等忐忑。哈里连忙上前两步陪着笑脸制止:“我相信,这个我绝对相信。” 他心里明白,老泰再笑一次,别说飞禽走兽,就是自己估计也得冒出肉香味道。 哈里你就当看人低的狗得了,这时候他又不知趣地抬了下头,看了看泰达雷。这个眼神什么意思呢?挑衅?不服?怀疑?嗯,怀疑的意思有点。所以泰达雷还得让他开开眼。 泰达雷坐在黑檀木藤椅上,眉头舒展瞬间又紧锁起来,他拿刚才那个试验品女孩说起事来:“坐下吧,老乌鸦,看到她的表现,我把一点感触告诉你!” “哪敢让您亲自教诲我,”哈里说,“要说这个女孩,真不错。” “先不说这个问题。刚才我撒尿时jb被拉链口顶起来了,再放下时里面还残存了不少尿液。想起了你这么多年做的无用功,就像被卡住了jb一样,很难突破……所以,到现在你还是个下流胚子,毫无成就。” 泰达雷用生活中的小感受戏弄哈里还感觉不彻底,“我的旧主子查尔斯就是从鲜血中得到超强力量,从优秀人群活生生的血肉心肝中获得神异力量,最后英勇就义时,那是何等壮烈。” “他的**费了很大力气还是不能削掉,锋利的砍刀和锯齿轮流上阵,后来连军刺刀和手术刀都没有切除。” “是啊,比深山千年红木杆坚韧多了。红木扔在水里不沉底,老板的jb什么家什都应对不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不光是他老人家享受的贡品多吧!”泰达雷叹了口气,望了望首都方向,“他能以一位上士军衔身份,率领十八兄弟武装起义,几个月攻入总统府,控制国防部,进而统领全国。” “首都有密林环绕的天然堡垒,三面海边连个码头都没有修,就是为了巩固防御!”哈里找出脑海角落里的“边角废料”不失时机地应对。 “可惜啊,关键时刻他还是先拿自己兄弟下手了!” “老板您不是带着十六个兄弟反扑成功了吗?”从老大到老板——哈里感觉共叙这段往事,他逐渐赢得了泰达雷的信任。 “能成大事者谁能不留后手?我游历过东亚各国,去过泰国的白龙庙,中国的阿育王寺,听过评书‘陈桥兵变’,你知道吗?我还是理解政治家用心良苦的!”今天,泰达雷看着眼前听得入迷的哈里,想起来许久前上学时帮他熬补药健壮身体的白眉老头。 那个看门房,憨厚少话的老头,为了自己能继任,他向班主任出卖了泰达雷想参加乱军的野心,也上报了他补药的主要成分。 他被驱逐出校门的晚上,山谷那边狂风吹来,夹杂着孤狼的嚎叫,白眉老者家四个未成年的儿女无一幸存,几天后学校门口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警告:“这杆老枪配上木薯老酒,味道很绵长……” 这段往事在脑子里飘过之后,他用狼的警惕狗的贪婪屠夫的凶残刽子手的空腹蟒蛇吞噬猎物的眼神,冷不防转身看了一眼哈里,言外之意:“做人就得狠点,留下活口,就是树起敌人。” “说说你入道时拿手之作吧!”听着他一字字说出来的轻柔语言,哈里浑身打起冷颤。 “我那都是下三滥的乡下活计!” “你的阴也是出名的!你走在大街上,旁边酒馆里食客看到你再眼前对着饭菜都反胃吧?” “他们是肥肉吃多了,都是低劣垃圾部位,我那才叫精华!” “你这个‘战场废铁’还有套狗屁理论,你说说看,我年轻时玩过没有?” “几百天战场血拼,乳臭未干的娃子每次都是在高坡对着我们后背吼叫!” “操,你们哪有年轻人的斗志和热血啊!” “大哥,您老真说对了。他们血流得快说明动力十足。机器烧柴油比不上汽油转速快啊。谁点拨过我?这个还真忘了……我感觉让自己老发动机维修保养的办法,就是吃最有营养的鲜肉……” “畜生肉有什么营养?” “这可有说道,母猪吃着漫山遍野的菠萝、荔枝,连那十几年的甘蔗里最好的糖分都在它身上凝聚成精华。” “呸,这你也想得出来?” “好着呢,它发情配种后将近四个月下崽,我提前七天下手,连骨带肉的小家伙最有阴力。” “听说你都是月圆夜得手?” “当然,这时候是阴气最重的时间。我需要这种感觉。” “你牙口不错啊,带着骨头吃。” “我得纠正一个环节。您看……这是我入道时的小妙法,后来变换了很多次……这个情节差点忘了——我享受的是距离胎位最近的胸口肉。” “让我看看你瘦成钢爪的五指……就这样掏进去,它不得愤怒啊,毛细血管都得膨胀起来仇恨你吧。没缠着你索命吗!”泰达雷远远地瞅着哈里一双老爪子,看得他想藏在身后又害怕这个动作引来了杀身之祸,只能仆人般自然垂直着。 “绝了,咱俩有共同爱好——最有力量的加上最毒的,火和冰交替进入体内,要的就是这种效应啊。” 泰达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使惯了制导武器,看看你的鸟铳就当回忆往事了。”想起了他致命的裆部,是验证他谬论的真实性还是给他一个挑逗般的提醒:“用这么多阴招补,你战场上被敌人砍掉了的睾丸没生出来一只和它孤单的哥哥做伴啊。” 哈里苦笑了几声:“那是硬伤,打掉了再长出来不那么容易。” 泰达雷眉头开始舒展起来——“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这么下去你不得琢磨我!” “打死小的,我也不敢,我可不想像外面的鸟儿那样震死。” 泰达雷转过身去,缓和的脸色又瞬间沉了下来,他用手掌顶住了哈里脖颈往下三公分的脊骨关节处,命令道:“往前走,挪开藤椅摘掉那幅百兽图——推开暗门进去——我让你这条老狗开开眼界!” 第二十二章 百魔临界无血异能铠甲 每部玄幻小说都有这种石门,重达几百重,隔音效果极佳,紧闭的门缝里透着阴冷之气,平常人驻足跟前,万千遐想,猜测里面一会会上演什么样鬼事怪事,但是让哈里这样的老江湖胆战心惊的不多。 他什么黑窟窿没钻过啊,这会却吓得费力挺着两条细腿往前走。 “嘎——嘎吱……”石板做成的巨门缓慢地推开了。手掌宽的石板下面是乌亮的金属底座——足有几百公斤的门板每往里敞开一寸,是光亮照进暗室的漫长过程。 哈里狂跳的心尽量克制,但,他心里渴望知道而又害怕就在眼前的不祥之兆:“逼人的寒气越来越近了,费劲地往前挪出一步,距离有阳气的地方就远了一点点。” 再往前,再往前,哈里知道身后的泰达雷会有数不清的方式搞掉自己,自己面对的可能是死亡,也要继续前进——死亡过程有短有长,没准儿能有瞬间机会逃离。 石板和门框成二十度角时,一道亮光晃了一下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继续闭着你的眼睛,去听这些最特殊最美妙的声音。”泰达雷在身后发出不可抗拒的声音。 哈里面对各种杀戮始终保持亢奋的心脏,对这种命令几小时内已经习惯了绝对服从——通过听觉神经让薄薄的耳膜静止——绝对的安静。 一种由远而近的世外之音或者更阴暗更恐怖嘈杂而又清晰无比的声音传来了—— “我对这种尘土味道过敏得要命,静注时想碧翠钻石你又走神吧……”一个粗壮而又虚弱的声音和说着娇滴滴美式英语的女生对话很是特殊,“不要了,不要了,我的脖子可——可——是你最喜欢的,缠得这么紧我吐都吐不出来!” “狄波拉,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你再敢在我烟里抽条,我不在乎你躺在殡仪馆里脖子上少块肉,让猎狗吃了你吊死鬼的舌头!” …… “巴格博先生,请你举起右手向伟大的领袖宣誓:永远忠于虎都里斯法令,继续维护硝烟弥漫的滨海城市的安全稳定,保护财产人的应有权益……请珍惜你银质绶带,金黄的橄榄枝徽章是你统帅队伍的权威象征……” …… 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随着哐当一声房门撞击过后,来人边喝水边慢吞吞地说道:“张兴良先生,咱们最大的一船原木交赎金后顺利通过马六甲海峡……” …… “‘呐喊声,欢呼声,花海人群中只有一个声音在高呼——那就是让我走上权力的宝鼎,呵呵,大熊,你投入的美金在穷鬼窝里发酵了,金钱确实他妈的好使,选票给我了……一会儿,我甜美的声音如同海洛x因般的诱惑,让他们少数人扔掉那丁点儿担忧……’……“大熊,我雪白的乳沟足够放下你赞助的支票张数,晚上,会让你每次投资都换回一阵狂喜。” …… “老板,首席副议长山克爵士、副警察总监巴格博,还有华谊木材大王张兴良这些名人大腕的失踪,都和你有关?”哈里说这话时没敢回头,唯恐他一个危险的动作,会让自己去对面那些鬼魂里说话。 “你说的失踪是普通谋杀或者遇难,我要的是他们停止呼吸后用灵魂在这里说话!”泰达雷沉闷地说,“但是,你还算聪明,能看出点儿门道。” 政治家、警察局长、富可敌国的商人……哈里突然宽心一笑,“这些人都是全国数得着的人物,哪个都是名声在外,有名有实,有钱有地的,我这种货色,差得远了,这种vip您肯定还有更好的目标,我不够格,您也不会给这个机会!” “他们和各自声音一样,在这里至少能摆放在供桌以上的位置,活人和死人一样的,都要讲究点身份,我对他们死了都不放弃的名誉和荣华富贵,还算尊重,可是,你就不行了,把你弄到这里,你啊,也只能做垫桌腿的瓦块!” “瓦块也有瓦块的价值!”哈里知道自己连瓦块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属于民间异人的他还是有些疑问,“供奉神灵都是放在和眼眉同高位置,它们只是在你腰部前方的桌子上?” “得来他们不容易。我是在他们生死瞬间取下最灵异最有能量的部位,这是一种象征,一种约束,一种对他们灵魂的暗示,我既没有让他们去上天堂,也没摔进地狱,”泰达雷对自己的杰作充满自豪,“这些控制在我手里的灵魂,既能享受所需的物质,还得老老实实按我命令摄魂杀人。” 眼前这件色彩夺目的怪异背心,呈现光亮的真皮色,中间的纹线是细如金丝闪耀着比稀有金属还明亮的光芒,哈里想了想自己看过无数真皮夹克也没有一件如此完美,知道这里面奥妙绝对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力。 一个个政要、商贾*部位做成的魔具,近千个多个活生生的成功基因凝聚在这个不足三尺的神奇衣衫上,那种不能超脱难以再生就连十八层地狱都进入不了的特殊惩罚方式,得到主人命令后去攻击或者征服更强大的对手…… 这些拼凑起来的感觉,让魔甲的神秘轮廓初显出来了,是哈里始料不及的,更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手法。于是,冰水般的汗液滑溜溜地顺着他脖颈流向腰带位置,汇聚在他裆部“丢球”处沙得伤口处隐隐作痛,“战争让我没了一个能源库快乐球,这次小命不丢在他手里就万幸了!” 脑海萌生这个想法后,哈里又以民间宗教杂家的虔诚暗自祈祷,“万能的主啊,阿门!” 哈里抚摸着细长如丝花白的络腮胡须,环视这个砖块水泥和超过枕木厚度加固的墙壁,门口里面左侧是泰达雷普通实木座椅,旁边衣架上悬挂着各式勋章的西式军服,另一侧是一台破旧老式打字机,从上面贴着的标签来看鉴别它身份难度很大,既有卢旺达大屠杀中队长用军刀歪歪扭扭刻上的豪言壮语,还有德国二战时期才出产过的摇式手柄,当然,邻国科特迪瓦难民营纪录内讧死亡人数“12月29日反击撂倒132个毒枭吉维亚雇佣兵”。 “奥妙在哪里?怎么驱使他们这些半死鬼替你效力?”哈里顺手自上而下抚摸着自己胡须,看得出,他既想缓解当前紧张氛围,又萌生了孩童般渴望魔术师早点揭开谜底般的炙热心情。 “母猪怀崽那点动力都能让你胡须比法国模特的yinmao都还细长,这些英雄的灵气集结到一根结实的拔河绳上,能把整个帝国大厦瞬间拽倒!”泰达雷像探月航天员走在月宫星河实现最牛逼的梦想,又如因地面熔岩热量过高自身氧气不足没能继续在神奇地域畅游的失落者一般,“我也只能从这颗神奇的榕树上掰下几个树桠,树干尚不能全部为我所有。” 冷汗消失!是那种细水浸透过后的凉意,这个微小的变化哈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对方慢条斯理精彩讲述中,连泰达雷先是挥动起左手,左手放下右手,又抬起自己领袖般的霸气之头,都没有吸引他的眼球。“你摆开了鬼将神兵的战法,我多么渴望知道奥秘啊,”哈里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有些不知趣,“当然这种世界级的驱灵术我不能打听,但,目睹一下他们的威力总可以吧。” 这会儿,哈里蔫了很久的残坏**莫名其妙地由软变硬,干枯已久的血管里逐渐涌动起来,冲击的老旧的血管散发着一股久违的冲动。“冒险也值得。”哈里那种夜间明月下走长路扑猎物的斗志逐渐升腾起来。 “百魔临界无血异能铠甲每个月都要有一次显身时间,就像再圣洁的女人也要释放污秽黏液再补充血气,适当的失与得才能让它保持灵气均衡。”泰达雷丝毫没有了对哈里的敌意。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对面这些他精心设局掳获的精英人士的灵魂,只有眼前这个如同守财的看家狗哈里。 第二十三章 巫师厄运 “小时候,看电影你喜欢白天还是夜间?” 这么白痴的话,从鬼王嘴里问出来,多幼稚啊。不行,现在是什么情况下啊,鬼哭狼嚎的。哈里绝对不能大意。 “当然是最黑的夜晚放出最精彩的片段。白天我看到的都是人折磨人的游戏,还能闻到血腥味,晚上喜欢刺激的,虚无的,让人感觉放松。” “这两者合在一起肯定无比美妙,关上灯开启你的惊险世界吧。”泰达雷不失幽默的命题正是哈里需要的答案——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开关。 看,老大,无论街头的,还是混混的老大,逗你时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你走脱的。 伸出细嫩的右手食指去轻轻摁下墙上开关的瞬间,哈里感觉到了惊险远远超过了原先预想。 他用余光扫了一下泰达雷嘴唇伸缩成可怕的表情(这瞬间很像士兵点燃手雷引线的时刻,他明知道随后会发生震耳欲聋的响声。) 一只粗壮的手伸向脖颈的中途打了一个响指,哈里刚想奉承地说“将军,什么时候开始?”时,还没张开嘴,顿时感觉背后伸来的一双大手瞬间掐在他脖子上,他想说的话语受到上下挤压一样,变得更薄更长,那只黑手化成膨胀的肉丝袜裹住哈里的脖子。高强度电击神经般的力量来了,哈里浑身筛糠般的发抖。 “铁丝网兜住淤泥的感觉如何?”泰达雷坐在几米外的椅子上传出声音时,哈里快要窒息的瞬间扭动头颅求救。 渔网裹住了一条二斤重的鲤鱼,渔翁看着,渔网裹着,你就动吧,怎么挣扎都白费。 拼了命搏击!他脖颈左右活动幅度不大,因为缠绕的力量巨大,渔网孔眼化成了小刺往里钻呢。 他屏住呼吸放弃垂死挣扎。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距离死亡远些。 泰达雷放弃娇媚女人不搞,把军队仍在营地不管,在这里练练仙气,逗逗这个老不死的老头,那就几下子让他留在这里吧。各位临界大佬们,想打麻将打桥牌什么的,他可以烧烧水,泡泡咖啡,伺候局。 如果这样做,估计泰达雷都会觉得单调。他坐在椅子上,像个经验丰富的渔夫,耐心地看着网里能进多少鱼呢。 这时候,墙壁上凸显出一个巨大的影子。没等哈里反映过来,前议长山克爵士影子变成一团火,直射进入他的眼球。火光是幻相,否则,老哈里现在就烧成骷髅了。妈啊,这个家伙活着都这么猥琐,要是烧成骷髅,那得多难看啊。 山克爵士那是一幅瘾君子长久没有吸食大ma的德行,而“丝袜”由肉色变成黑色,继而呈现成酱紫色,然后成为金钱豹身上布满斑点的绒毛颜色。 每次变化都是那种铁丝网过滤细沙的效果——用在他身上是铁丝网缠身,以他难以抵挡的力量直接进入皮肤,凝结成千万条细如发丝的小手指,玩弄撕咬他的五脏六腑。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间断。 什么感觉?事后他想到是零度左右的凉水中不停地抛入生石灰迅速燃烧的感觉。 泰达雷看了一眼挣扎中的老鬼哈里暴突的眼球,像是自己手中闲暇时摆弄的太极球,“哎,你这两下子,真活下来,别说见过我,有些丢人,不长脸的东西。” …… 哈里醒了。刚才清水池中遭受无数生石灰燃烧的内脏还有余痛。 “这么继续下去,自己单薄的身体只能化为千万个碎片,让徘徊在人间与地狱之间的枭雄们肆意宣泄,最后也成为它们中的一员。”这个定式流程,让哈里不相信自己鼻孔吸入的空气还是山谷里的味道。他尝试着驱动了一下鼻孔几乎黏住的缝隙,感受到的却是雨后湿度更大的氧气。 “刚才死了一次,醒了,这会遗憾了,我能成为灵异铠甲上的圣战奇兵,也许是我荣幸。”已经清楚泰达雷不会再下杀机的哈里以进为退地冒出了挑战的话语。 “走了一道魔界,你是傻了还是更精明了!” “劫后余生,总比触电还让人兴奋吧?”哈里想知道的谜题,又加上为什么自己没死的内容,“您最后时刻放弃了我?” “手掌摩擦起电的作用,就能让它们把你玩得像个溺水猴子,启动了操控器,我只能对着灵魂给你晚到虔诚的安慰了!”泰达雷面部表情刚刚发起攻城运动的法国统帅拿破仑满脸的壮志豪情,“还是苍天救了你,什么法器碰到电闪雷鸣都会失去魔力。” 泰达雷嘴里那盗版有声电子书式缓慢的声音传来的过程中,哈里依然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他脑细胞开始逐渐活跃起来,思考眼前这个战争狂人加政坛不讲方法只求目的混混的邪恶伎俩,重新带着向往去观察那件让他数次窒息的魔力铠甲——胸口刚刚还是倒三角形的空白,这会儿一块色彩光亮鲜嫩的小积木成为这里新成员。 “你新作品又是谁入选了呢?”哈里对新灵肉的好奇脱口而出,又像故意提高自己的身价,“谁有这个资格代替我了呢?” “我从乔安娜身上受到启发,美少女的柔情和气息,加上艺术的点缀,给能打善战的将士们融入柔情,才能形成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最佳团队……”这会,泰达雷是一位统筹千军而不失才情的将帅之才,“你验证下的小女神洛莉雅有这个资格,已经成为我作战团队的最小成员。” “期望看到你杰作完美收官之时,”哈里忘记了刚刚的生死之旅,对最终谁能入选最主要位置的疑问至今没放弃。 “骁勇善战的神鬼奇兵都需要新生力量主导,不同血统不同基因造就的英雄人物,才能让自己的吞国竖旗大业加速前进!”思忖少许后,他望着波涛汹涌的海岸方向,脑海中出现一支年轻威武的特战队阔步走出机场的画面,自言自语地指着背心说道:“东方蛟龙特战队指挥官夏青和他左膀右臂孟大、任宏杰将是你的点睛之笔,得到你们的三个屈服的灵魂,形成我罕世铠甲的核心力量,那样,冲向太空我也会无敌!” 第二十四章 诡异阿龙 亲们!真的很抱歉,故事仍然在异国他乡稀奇古怪的事上。这些我经历或者半经历的,故事中的主人公都在作祟,非得笔着我写下去。当然,蛇王,泰达雷没有胁迫,他们我见过,已被我和队友们降伏了,当然蛟龙战队损伤惨重,几乎陷入黑洞不能自拔…… 丹尼洛夫·奥莱格,额头丰满,身体消瘦,六岁,是孟大在巴黎营区示范小学认领的孤儿。 他在三个月后某个星期天才能被某个国际儿童爱心基金会接送到中国滨海市中非爱心慈善小学实行全天候全保障教育。 两年后,他坐在首都机场tx航站楼候机的漫长四个小时里,讲述了孟大警官朝夕相处十几天里的怪异情景。 那天,孟大他带着一个自制球门送到学校时,在欢呼的人群中发现了这个眼神清亮有神的小家伙——他找到了他,把他领回临时居所提供比木薯、动物腐肉更有营养价值的食物,还有木床旁边的一张缩小版的钢丝床——那是小丹尼洛夫睡觉和学习的地方。 异国他乡,身处逆境,战神更多的情感寄托在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身上,还有那些看似可爱的小动物身上。 每天清晨,他总是被丹尼洛夫拽到到门口芒果树下进行尿尿比赛——“棒球棍”和“小螺丝钉”的齐射,两个大号小号的呲水枪对着旱季暴晒下的杂草进行体内营养转化为液体的浇灌。 “小祖宗,改掉你屋外草丛‘哧哧’的习惯可费死劲了,你个小混球!”说完汉语英语怎么翻译呢,想了想孟大乐了:“智慧的小教主、臭臭的粪球。” 他为自己这个巧妙翻译创造带来童年的兴奋时,调皮的丹尼洛夫已幽灵般从他左侧移动到了右侧,举起熟透摔落在地上的大个芒果,等他笑声停止时砸在一米外他俩人体机枪制造的水泡里搞个意外的恶作剧。 他转头没看到丹尼洛夫。阿龙正两个后脚趾支撑起长长的身躯,摆着和他俩同样的造型。 它胯间没有“水枪”,拍着腹部,歪着突兀的脑袋看着孟大,眼神中有一丝丝谜惑。孟大来顾不上找淘气的了丹尼洛夫了,另一个儿时鬼点子冒出来了——“咱仨你最丑,毒蛇的皮肤、鳄鱼的脸庞,估计还是十几侏罗纪时代表现最差的劣等恐龙,被一个飞脚踢到这里来赎罪了!”配合语言的除了他满脸严肃的表情,还有毒蛇鳄鱼恐龙的逼真造型。 阿龙是乔安娜家烧火时溜到他靴子里跟回来的可爱蜥蜴。 它眼神如同黑夜中刚从插座上拔下来电流强大的手电,随着孟大的眼神和手臂移动,瞳孔放大缩小频率加速,嘴巴下端两厘米位置的小心脏开始充气…… “咱不玩了……”话刚说一半,孟大听到门外吵闹声走了过去,当地警察总署人权部门两名警员一脸凝重对他质询。 一位足有两百斤重、穿着肥佬粗布休闲裤头戴六角警帽,酷似动画片黑猫警长的二级警司,扶了扶宽边老式眼镜,胯骨左右笨笨地晃了晃:“我知道你的比我大两个号,可惹祸的就是我缺少的你特长的。” 孟大脑子里开始搜索应对策略。“黑猫警长”将对方沉思误判成对自己幽默词汇的敬佩,“大家的都是黑的,你是白的,这种色差很容易让人对你产生遐想!所以,有邻居投诉你。” “性侵犯和猥亵女人有效距离以瞬间能接触对方为法理界定尺度,附带隐晦露骨语言还是假定侵犯者的重要举措,关键要有被害者心跳加速记录,或者情绪失控的证据,”孟大感觉纯正的法律依据很难打发对方,话题一转:“亚塔尔协定海牙国际法庭,还有张广才岭人权仲裁中心,对没有侵害对象的无意识违法动作尚无追责规定!” “张广才岭大胡子村面瓜土豆屯是我出生地你俩笨蛋哪听说过!”孟大继续着自己突发灵感带来的幽默和无恶意的捉弄,“我习武出身就靠练这种神鞭才进入特战队的,和数不尽的女疑犯近距离接触,噢,大约有一百多人,比基尼、旗袍装还有模特歌星,都是坚硬着办案,你查查uxn记录,如果有女性投诉我的**,那是你和奖金有缘!” 这年头,不蒙人能行吗,他再不服,孟大准备打五个电话直通联合国最高行政长官,两个人来段最权威最牛逼的对话。、 这些事没那么难,有人给m国总统邮寄去一件新式内裤,这边邮寄那边宣传造势,和群众、民意绝对靠上,无疑,总统必须说好,为什么呢,不说好,你连基本礼貌都没有啊。 泰达雷的蒙人当上特勤局长,泡上了名模,孟大这些血气方刚的人听了都来气,记得当时,孟大发狠要当这个国家三军司令,谷晓玥笑吟吟地说:“咱都试试,我想让总统给我端茶倒水,伺候化妆,还得给我洗衣服!” 严密的逻辑缜密的思维,标准的美式英语听不明白的华夏警方术语,黑猫警长带着满头雾水一脸不解转头对着瘦高同事:“你听清了吗?他倒是很神!” “老大,他说的是比基尼模特歌星,还有旗袍,是透视装吗?” “靠,我说的是他会使用‘神鞭’,神鞭这玩意,我几年前录像厅里看过,神奇而具有杀伤力,像魔术师在使用,又是东方武术能杀人最软的利器!” “行凶时拿在手里?完事放回裤裆里……?”这家伙对透视装和神鞭念念不忘啊,那口气像是决心好好研究下孟大神鞭似的,最好在学学,怎么能动静结合。 “黑猫警长”不等同事说完,连忙急着结束对孟大的质问:“对你投诉记录会存在,现场情况我如实记录了,以观后效!” 他伸出旺盛汗毛的右手去推不锈钢木门时,发现门板是往里开的,他不得不重新撤回两步——腾出足够的位置,才能让他肥硕身躯慢腾腾地踱出去。 延迟出门的短暂瞬间,“黑猫警长”费劲扭过脖子看了一眼孟大支着小帐篷的胯下,“改天都脱下警服,我跟你学学东方鞭术!” 毗邻赤道,骄阳烈日,妖雾环绕,硝烟滚滚,密林覆盖,天空整天都是灰蒙蒙的,难免,各个居住点里时常上演着稀奇古怪的事情,孟大家里也不例外。 临行时,夏青带着他在营区散步,看着错落有致,规划科学的院落,所有所思,心事重重,问出自己很是担忧的问题:“大孟,你感觉咱们这营区设置的怎样,我是说安全性、舒适性等方面。” “队长,感觉很整洁,很实用,住着比较舒心,但,你要是让我说怎么个缘由,那真有点不好说。” “东方建筑讲究阴阳调和,中间轴心,两侧要对称,远处有山,近处有水,地势高点,外围空间大些……”夏青细眯着双眼,内心是一团庞大的理论尝试,形成语言后通俗易懂,“你看,四个战斗分队建在东西南北角,后勤分队和队部及指挥中心在中间,武器弹药库、钱库、粮库、水井都在中心位置,遇到敌人攻击,四个战斗分队相互支援,加强配合,那么这里就是最坚固的堡垒,上千人无法攻进来。” “这几个岗楼又是什么作用。很少看你安排人上岗。”孟大看到营区中间几个挺拔的哨楼,上面人影都没有,不解地问。 “你小子,看出了门道,但是没掌握精髓。我能想着占领制高点,你们这些精悍威猛的家伙身影一现身,懂兵法的自然就知道所有要害部位我都考虑到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夕阳如血,在夏青脸上照出了闪亮的光彩,他心情显得无比愉悦,“看着东南方那条路了吗,我说是便道,给大家外出去树林训练用,另一层用意就是凡事‘多一条路’走,这里走不通,就走那里。” 孟大似懂非懂,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大山,看着百鸟万兽在里面鸣叫,想起了自己远行生活的重要环节:“队长,你把特战队选址在这里,山中古墓众多,野兽盘踞,民国时期闹鬼、挺尸的事都有过,你就不怕咱这里不吉利。” “这个我心里有数,无论它那里阴气多重,我这里阳气十足,干净纯洁,没有人算计人的阴气,没有男女瞎扯的阴气,没有残杀生灵的怨气,没有欺凌善良的恶气,我住营区就是木板床,豆腐块军被,夜间必须查哨,早操一次都不能少……就这样,鬼神也没办法。”夏青看着孟大听得入神,唯恐这小子把这套搬到沙湾国去,施行个特战队式的军事化管理,那就麻烦了,于是给他点题:“你到了那里以后,把住处弄得方方正正的,门窗朝阳,门廊通透,避免煞气,摆物合理,多进阳光,心正豪放,鬼神自然远离。” 世界就像一张网络,那个点什么功效都是有说法的,比如这张巨大网络暗流涌动,有人在关键部位深埋大水牛镇住、阻挡,有人把这东西启了,事就会不断了。 再看哪家处于交通要道的大单位,门口就是车流滚滚,时常堵塞,轻易也不会空中架桥,地开通道,那样的话,容易“走着瞧”,迈进“沟”。 夏青让孟大把住处经管好,放些镇邪气物品,同时做好防袭击准备。这些话孟大曾经记得,如今只是偶然想起,每次想按照队长说的弄弄时,累得浑身酸痛的他被一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给挡回去了。 孟大房间里,桌上摆着镊子指甲刀**,还有电蚊香拍和对讲机,这些东西使用率高,左右动一下孟大都能明显觉察出来。 现在,丹尼洛夫需要搞恶作剧,说白了就是过头式的闹着玩。他环视一圈后,几近失望的目光中闪出一片开心的色彩,他打开桌子抽屉,掏出一根桦木材质的牙签,握在黑瘦有光泽的小手里,聚到额头上方,兴奋地对着看了看,然后屁颠屁颠地冲出门口直奔蹦来蹦去的“阿龙”…… 哪个淘气的小家伙,在家长不注意时踢过小猫小狗啊,还有当面乖乖的哥哥,父母不在时,被弟弟妹妹欺负的无可能和,一气之下,用绳子把淘气鬼绑在椅子上的。毕竟未成年嘛,拿牙签教训教训小蜥蜴也不是多大的事,可,他这么做能达到效果吗? 孟大巡视了一圈对面楼上没有发现告密者面孔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当他潇洒地吹着口哨推门回家时,看见阿龙正坐在树根缝隙里,用长长的舌头舔着脚趾薄肉上的血迹——那根给它惩罚让它流血不止的牙签,穿在脚趾下伸出一厘米长。 阿龙哪是一般动物啊,火灾中能逃生,人群中能找到孟大当保护伞,还能在孟大快速行走中藏在鞋缝里不动,这几天还混成了这个小家庭的一员,人家那智商,至少不是一般混树根和草丛的普通蜥蜴能比的。 这家伙通人性的有近人表情的,在那里痛苦的摇头呢,就像孩子脚底扎进刺,努力好几次拔不出来,着急地等医生处理的那副表情,疼得脑袋直晃,眼睛一会盯着伤口,一会抬头向大人求助。实在没办法了,伸出舌头舔伤口。还是不行吧,你意外舔去血你就不疼了啊。笨蛋。 丹尼洛夫正背着小手观看它吃食自己血迹的模样。 “小乖乖,‘粪球’怎么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你不是人,也不对,你是动物中可爱的小人儿,”孟大想起了小时候捡回来睡在自己脚下炕头的小夜猫来,脑子里被刚才一胖一瘦警察激起的笑料还没消失掉,“对,你也是四肢连心,神经都在脚丫子上,快过来我看看!” 可怜的孟大啊,原先大脑袋大眼睛身材挺拔的帅锅,已经被异国他想恶劣环境折磨成了肤色黝黑,神情发木的半黑子,这倒还好,关键是情感也变得柔情多了,对一只可爱的小蜥蜴竟然这么柔情!惜往日,银枪刺喉,拳开红砖,碰到野生动物靠前,必定飞脚踢出。这会铁汉柔情,对阿龙无比关爱。 他左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托起“阿龙”脊背,做成一个小担架形状把它慢慢往外移动时,他略带嗔怪地安排丹尼洛夫:“把急救包里酒精拿来,别让它感染了病菌,得了破伤风那就麻烦了。” 看着幸灾乐祸的丹尼洛夫不情愿的样子,他又补充了句;“创可贴也行,先给它止血!抓紧拿,不听话,小心我收拾你。” 孟大很少对丹尼洛夫发火,但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毕竟是这个小的受伤了,所以,他假装生气地瞪了瞪眼睛,责令他快点取药。 血流在减少,孟大轻轻拔出牙签后,阿龙小伤口缩小成针鼻大小,冒着橘黄色的血泡泡。小蜥蜴双手,不,是上面两个小爪子紧紧抱在一起,眼睛向左斜视,一股怨气直盯丹尼洛夫后背,“咣当”一声关门声后,它目光转向绿帆布和玻璃后面的起居室——丹尼洛夫正在藏着酒精瓶、创可贴,还向这边伴着鬼脸。 等不及的孟大吧嗒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唾液,母亲嘴对嘴喂养婴儿一样的姿势,闻着小蜥蜴伤口血腥味,让自己口腔内的液体流下去,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对着伤口轻轻地吹气,像安慰阿龙更像说给自己听:“凉风让你疼得轻点,这个黑小子再不来,我用烟灰给你消炎!” 黑小子藏完东西藏猫猫,果然没来。 他要把玩笑开到底,一副顽劣到底的态度。这不是找打的节奏吗! 孟大抽出一根龙江人参烟点着猛吸几口,一阵急剧咳嗽后,他手指一抖,把细细的烟灰弹在伤口上,像哥哥疼爱弟弟那样看着蜥蜴肿眼泡中心的亮点,“他和你一样都是小孩子,回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个办法不错,撒上烟灰就能消炎。烟灰里有不错的消炎成分。再说,估计阿龙也用过什么其他消炎药,这些灰白的粉末撒上去,估计它心里没准感觉这是效果奇佳的特效药,用上就能好!又是心理作用! 它开始养伤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寒中友情更珍惜,当小领导的孟大国内照顾手下病号时,抠搜的就是一碗病号饭,面条加鸡蛋,这会变得婆婆妈妈精心起来了。 废弃子弹箱成了病房,上面横着粘上两根筷子,里面放上两个乒乓球,这是孟大给小蜥蜴准备的“高干病房”。病号饭也特殊,孟大把几块三明治碎片已经放在这个温馨小窝里。 蜥蜴以灯光下的虫子和飞蛾为食物,孟大给它创造好几次扑食猎物最好机会时,这个家伙显然心情不好,根本没有伸出长长舌尖进行实用性表演——它从不睁眼看一下眼前蹦来蹦去的食物,甚至对白炽灯光有天生的厌倦——每次都是孟大关闭灯光后,它悄悄地回到桌子或小木箱里。 孟大忙上了公务,暂时把阿龙放在家里养伤。 那天,孟大代表警队参加法庭审理十七名服刑人员越狱审理案,当身着法袍的大胡子法官博利审定被抓回的四个**犯逃亡期间还做过善事,抓获后监狱条件极难保障如此多人员管理决定当庭释放。 孟大举起“反对”牌抗议,又用左手抄起身边的警队长罗门的牌子表示自己的愤慨。 “战乱后的监狱就像乞丐的屁股眼一样,没有经费没有警察,长期关在这里就是死刑犯一样的虐待,除了释放别无选择!”博利看着自己的决议没有让孟大服气,仍是举着两个牌子定格在空中,甩了甩法袍清了清嗓子,“举着别人的牌子不能代表你的意见,再说,只有投降的人才持续举着双手!”尽管孟大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听到对方说了句:“你的动作视为妥协吧!” 拿着罗门队长安慰自己的超大美式牛肉汉堡,站在ps店门口的两个黑人员工的对话差点没把孟大肺子气炸了:其他九个越狱犯听说四个同伴无罪释放消息,打着的士回到监狱理直气壮地要走了自己的行李! 回到家里,孟大偎在沙发上就开始上火,他拿起茶几上飞针就往飞盘上甩——现在,他心目中,对面那个圆形的中心就是博利还有缺乏立场的罗门的脑门,用力甩去,每一下都钉在他们眉心位置。 十一根飞针握在手里,每次直线距离到达木质飞盘时都是“当”的一声。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眯着眼睛的孟大每甩出去一次不会看靶心,而是用耳朵听这种悦耳的声音。 “咣当”、“扑腾”混合声音传来时,孟大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上下跳动的小蜥蜴——它正伴随着飞针集中靶盘的相声上下跳动,眼睛还瞅着怒火中烧的孟大。 看着它和自己一样停止了跳动,孟大的火气被这个可爱小家伙的动作抵消了。但,对于罗门的汉堡依然没有食欲——放进便携保温柜里时,顺手撕下两块带着奶油的碎片扔给了小蜥蜴。 酱油炒饭就着又苦又辣的x洲地产灯笼辣椒,用每天少量补助买来的冰镇饮料搭配起来,是孟大和丹尼洛夫百吃不厌的早餐。 就连去最大的佩恩机场参观,他俩都盘腿坐着吃这种中西结合的套餐,还有说有笑——孟大边吃边看来自法国航空公司的帅哥靓妹,丹尼洛夫附和着说她们身上浓浓香水味没有饭菜香。 “这个航班是飞向东方华夏的,那里有超过这个首都一半面积的航站楼群,你以后就去那里念书了!”孟大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队友,“特战队大部队将会从那里起飞,到这里开展工作,集结号吹响时我会立即归队。” 那天早餐上桌前依然是酱油和辣椒爆锅的浓浓刺鼻味。 孟大端着饭菜走到小饭桌上时,慢慢睁开浓烟熏得流泪的眼睛时,丹尼洛夫朝着他撇了撇嘴巴。那是阿龙小窝的方向。它满嘴的白白奶油痕迹,三四个面包碎片只剩下比老鼠屎还小的碎粒,阿龙就像喝足奶水的婴儿呼呼入睡。 第二十五章 可怕的报复 生灵有自己的秉性,其中少数,具备了同人类几乎相等的智商,加上它们独特的魔力,往往会制造人们意想不到的麻烦。 受了伤的阿龙头部埋在孟大给它准备的水蓝色方巾空隙里,半天没动静。 这不是小猫小狗的沉思,如果那样绝对不可怕。孟大看着它包扎着的小脚趾,洁白的医用纱布上没有血迹,它侧着的身躯里呼吸均匀,丝毫没有疼痛的迹象。 “啪”的一声,孟大往它身边轻轻扔过去一粒口香糖。这种薄荷味的口香糖是阿龙的至爱。每次,它不吃但是总是边闻味边当作玩具放在身子底下滚来滚去。 口香糖瓶打开时清凉的味道就传出来了,加上这轻轻地一掷,阿龙头部慢慢地向孟大方向转了一下。 看了他一眼,马上释放出一丝异样的光芒。(孟大对这个眼神很熟悉,老家每次宰杀耕牛时就是这种充满哀怨的目光。) 孟大轻轻地放下口香糖,不打扰这个小家伙,想让它情绪慢慢安定一会儿,毕竟它是自己孤身国外碰上的有缘的小动物,自己有责任让它健康生活。 他抬起头来通过墙上镜子看看自己瞬间伤感的脸庞,但也看到了淘气的丹尼洛夫手举着牙签正对着阿龙重复着恐吓的动作。 不理不睬是孟大对犯错误后的丹尼洛夫的惩罚。 孟大晚间一直在翻阅当地警察警务工作手册,顺便把这段时间的情况总结后发给国内的队友,提醒他们到达后的注意事项。睡前,他看着丹尼洛夫眼角含着泪水,委屈地睡去,听着老式房屋顶棚上面不知名动物吞噬木板的声音,脑子里还在对乔安娜、鲍利森涉及的古怪案子过了几次筛子。 半夜时分,一股积水或者是睡梦中战死沙场的爸爸传来一阵阵凄凉的声音,把丹尼洛惊醒了,他白天比赛尿得很远的小*硬了,液体充斥着狭小的管道,需要他打开阀门释放出憋不到天亮的小便。 半夜尿尿,多烦人的事啊!没办法,尽管他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憋的难受不说,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催着他起床! 他从小木板床上下来,迷迷糊糊地走到院子大树下,脚踩在白天那熟透大个头芒果上,大脑半沉睡时他还是这么顽皮。 他没有脱去睡裤,经常这样尿湿后回到床上天亮孟大再清洗。 尿完后他会捡起身边的一件小东西再回去睡。现在,他对着树根缝里拿一个熟透落地的大芒果时,看见了那个东西。它正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那是白天小蜥蜴背靠着的地方。它就在那儿,蹲在树根缝隙里,盘着的蛇身,薄如蝉翼,无数个真空小洞流着殷红汁液,脖颈两侧鼓起两个没有五官的老翁头颅,眼睛像壁炉无烟木炭明火,飘散着幽幽蓝烟,后背腊肉熏黑色的几十个枯藤手臂形成数个小脑袋,有的正在哭,有的正在歌唱,还有几个正向前方弹皮筋——一个可能是半蛇半幽灵的东西。 它的眼睛静止着,任凭里面忽明忽暗的火苗燃烧,浑身的血液继续滴滴答答流着,线绳般有力支撑着小脑袋集体荡秋千后凝成麻花再散开,齐刷刷地向丹尼洛发出凄惨的笑声。 他的*哧哧尿出水来,头发连根竖起,呼吸短促,嗓子眼塞住了冰块般难以正常呼吸:蛇魔兽各个动作继续重复,像动画片经典动作达到最佳渲染效果一般——看恐怖剧时大人会陪在身边,还有几米远的距离,而现在他和它近在咫尺。 这是迈步伸手可以拿到冰镇饮品的距离,老人头开始扭动,在挣脱身躯的控制向他伸来。 他闭上了眼睛。他听见它蛇魔精的丝丝声和鬼魂幽怨调的交杂混音。他闻到它反胃的有腐尸有血腥有枯井的气味。 还有,有种魔力吸引他走过去,走进这个家伙身体里去,去被蚕食,去被消耗掉,去听着自己骨骼慢慢被嚼碎。 他是个勇敢的孩子,心智健康,知道一旦往前迈出一步,永不能复生了,想到这里,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做好思想准备后,开始逃生! 他猛地转过头去,向着窗户方向,向着孟大睡觉的位置,开始求救。这家伙也聪明啊,要求助了,还想着先把手捂在眼睛上,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心脏狂跳不止,嘴唇发青,终于大声尖叫了出来:“梦警官,有鬼,有鬼啊!”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一声惊愕的叫声“什么事”传来——孟大打开了灯,开始穿衣服。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拿取强光手电或警棍的响声,有顺序地进行着。 孟大强一只大手急促地推动笨重的木门时,年久生锈的合页发出嘎吱的刺耳声。 当他脚步声传来时,丹尼洛夫正从指缝里回头向树根缝里偷偷地看,他看见它在那里继续舞动所有能舞动的一切,眼睛正注视着这里一动不动。 它的目光透过他的瞳孔,那种恐惧和恶心瞬间进入到脑子里,用他熟悉的混音警告道:你惹下的麻烦只能由你偿还,谁都救不了你,你终究会悲惨地死去——它还看了看孟大走出的身影,对着那束手电强光笑了一声…… 灯光照耀下,孟大顾不上脸色刷白的丹尼洛,对着树根处枯朽的偌大缝隙仔细观看——那里阴暗潮湿,几只蚂蚁正在忙着大雨前的紧张搬家。 白天,蜥蜴脚趾流出的血迹被一行行蚂蚁来回往返的足迹踩乱了。 “丹尼洛夫,你是梦游还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只穿着平角短裤的孟大看着满头大汗的他,语气尽量平和,“你看到了什么怪异现象了吗?是黑影还是穿梭而过的动物?” “它刚才还在,你的灯光照在院门时,它都没走……”丹尼洛夫惊魂未定地说了开头就央求孟大道,“你快去看看,是不是躲到树后面去了!它肯定在的。” 闹鬼?这简单啊,孟大学过“踢鬼故事”啊,再说真的出来几个大粽子,来几个僵尸,问题也不会太大,他什么都斗过,来这里就是准备挑战几个怪家伙的。 他依然保持战斗姿势,趋步、低腰,双手自然下垂,这样一旦发现怪物,连0.5秒都不用,直接就投入战斗了。 孟大转了一圈回来后,丹尼洛夫鼓足勇气又去树后查看了一下。 蛇魔兽走了。丹尼洛夫披着孟大的警服,喝了一杯热水后嘴唇还是紫青紫青的。 他简要讲了一遍刚才惊魂的过程后,看着雨点洒落的窗外,每次树叶响动都会看一眼孟大再看看外面是否还有其他声音。丹尼洛夫端着水杯的手抖动不止,“它暗示我得罪了它,不会放过我的!” “乔安娜家的大火,烧得惨绝人寰的各种畸形动物,还有那封神秘的电子邮件,尤其丹尼洛夫讲述的怪异遭遇,相互之间有什么内在联系?”孟大手掌轻轻地拍打着眼前这个孩子,脑子里不由地想道:“他(它)们不是不放过丹尼洛,应该是针对自己的再次恐吓吧!” “咱家幸亏没养小鸡小狗,要不,它们早被它吃掉了!”丹尼洛夫眼神游离片刻喃喃地自言自语时,孟大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转身仰头去看木“病房”里的阿龙时——两只乒乓球上残留着蛋糕奶油皮的痕迹,下面是水蓝色的方巾,蜥蜴已不知去处。 阿龙不会有事——孟大有种超强预感,而且还有一种不祥之兆。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脸色渐渐缓过来,孟大开始给他讲故事转移注意力。 哪吒闹海、八仙天海斗恶的故事梗概,用当地英文土语翻译过来——他没有精力讲述细节,因为他脑海中担心今晚还会发生什么。 “中国大海也有这么多怪兽啊,碰到它们我宁肯跳到海里喂鱼,也不想再看到那一双眼睛。”聪明机灵的丹尼洛夫也想早点结束这个话题,因为他疲倦的眼皮开始打架。 “邪恶到来时,谁都不能逃避,要勇敢面对。”孟大眼睛深情地看着他,笑了笑,说:“中国人说:明知道尿炕也得好好睡觉!否则明晚你连上床的力量都没有了。” 只能服从命令!听了孟大的话,丹尼洛夫乖乖地点了点头回到床上——他被孟大放进夏凉被里,手背被他的大手有力地拍了拍。 台灯关了以后,恐怖又把丹尼洛夫笼罩了。 它就像围歼鸡仔不急于吐下而是坚持玩弄够了再美餐的蟒蛇一样,吐着信子发着腥臭的冷气围在他身边。 “噢,求你了,别再来了!”他想,但他想不出更多的话,只有那句:“噢,求你了,别再来了;求你了!” 他是个坚强的孩子,尽管偶尔很顽皮,顽皮有点过头。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孟大翻身时问了句:“小家伙,你还好吧?” “我很好,正在梦乡的门槛上,”丹尼洛夫只是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毕竟什么也没看到,他很快回答说:“我可不像总尿炕的孩子。” 这样,六岁的丹尼洛夫躺在床上,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文具盒和父亲唯一的遗物——一个木纹缝隙里渗着血迹的十字架。 他拿起十字架挺住自己尖尖的下巴,被子一直拽到眼睛下方,他对面墙上是孟大刚刚抵达当地机场的照片。 空中弥漫的潮湿雾气笼罩在他周围,需细看才能看清面孔;另一面墙上有一只石英钟大小的中国结,上面覆盖着简陋的租住房里不时刮进的沙尘。旁边还有个一年四季穿着黑色袍子的魔术师詹姆斯·丹佛库,两撇喷了啫喱水一般坚硬的八字胡下面是藏着无限奥妙的微笑,和他笑容定格在一起的还有他随时施展秘术的魔术棒,他以自己特有的魅力和稀奇古怪的能变善变告诉你——生活远远比你理解的精彩和神秘,你想不到的我总能变出来。 但是,哦,魔术师的面容似乎不那么亲善了,逐渐抽动肉皮的变化,还有,外面似乎有风声响起,还夹杂着尖叫声,时而远去又放佛就在自己耳边。他想身边孟大在,这种朦胧的感觉不能告诉他。 不好,文具盒里有动静,先是蠕动的感觉传到手心里,再就是蠕动急剧变大,动作正在加速的感觉,他想张开手掌托着它扔出去。瞬间又死死地抓紧了这个传来怪异动作的薄铁皮盒。 如果他打开了会发生什么?这点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外面的风声变成更加凄凉的尖叫,先是在门口,然后又绕着芒果树不停地传到他耳朵里,随后绕着房檐变得更加清晰、刺耳。 “必须叫醒孟警官了!”这个念头产生后,他深呼吸一下让自己清醒点,“孟先生有没有让它吃了”,他猛抬头向两米外的床上观望时那尊可怕的蛇魔兽正贴在墙上注视着他。 一种声音进入他的耳朵:“你得罪了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不能叫醒孟警官,这同样是对他的挑衅,如果他醒了,我俩都会成为它全身几十张嘴撕扯的碎片,”丹尼洛夫拉上被子,蒙上头部双手紧紧地握住文具盒,暗自祈祷:“不要欺负犯错的小孩子,我未成年!” 他今晚再也睡不着了,可能他永远也睡不着了。浑身的虚汗不停地流着,牙齿开始打摆子——墙上变换的声音不停地进入他的耳朵,文具盒里往外冲击的力量始终没停止过…… 时间过了很久,这种悲惨的立体声没有停止过,动物相互撕咬声音,屠杀现场婴儿惨叫,通红炉条上粘上飞鸟钻心绞痛,轮流在丹尼洛夫耳朵里响动——没有重复,一浪高过一浪。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轮皎洁的明月在夜空越升越高,穿梭在成片阴云中向东方落去。 夜色中,几百米外的大西洋涨潮形成的海浪,开始击打坚硬的岩石,几条狗在猛吠,接着一束阳光开始透过窗棂射进小屋里,院落里百鸟开始齐鸣,各种清脆嘈杂的声音让孟大醒来。 滚烫的额头,湿漉漉的身子。孟大拿起丹尼洛身上小被时,就像抓在一团汗水泪水浸泡的棉絮,热乎乎潮气成分很大的感觉。“你都快成河里的泥鳅了,这是怎么了?”孟大坐在床边,把丹尼洛夫平放在自己腿上,看着他昏睡不醒的样子心疼地问道。 “我梦见爸爸了,一群毒蛇猛兽大迁徙一样追逐我们,其中那个龇着两颗白牙沾着血迹、眼睛像黑麦饼的‘大家伙’一个劲地追我,它的身子就在我身后,它的叫声却总能跑在我前面,到哪里都是它的影子……”丹尼夫洛沙哑的嗓音说着噩梦的后半部分,半夜与蛇魔兽零距离长时间对峙藏在了心里。 他知道它还在这个房间里,在墙上魔术师肖像里的后面,或者就在自己文具盒铅笔袋里,也许它正一句不落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要是哪句话提到了它马上就会出来警告你一下。 “清醒一下,咱们和阿龙都到外面弄点甜点清凉一下脾胃!”孟大看到蜥蜴正将缠着纱布的脚趾放在木箱角上——这种姿势对它的伤口有好处,或者是这几天才发明的一种顽皮方法。 孟大盯着蜥蜴的眼睛注视了几秒钟,两个鼓得像黄豆大小灰色晶体,菜青色的眼帘因让它保持眼神里的秘密抻长了一大块,和别的动物不同的是,它不因飞虫的舞动而紧盯觅食,而是让长眼皮做成的遮阳伞阻挡着刺眼的光芒,长期处于安静幽暗的环境里。孟大担心过它平时吃什么,怎么让自己肉呼呼的肚子永远不瘪? 看着它以金黄色基调的肤色变换,尽管不是没有经常接受阳光照射变成乌青色或乳白色,但它的光泽始终那么鲜亮,紧闭的双眼睁开时很有神采,它是孟大日常生活中的活生生的一分子,就像他接触的一切有生命的动物一样去精心对待。 送丹尼洛夫住进少儿心理康复中心回来时,蜥蜴正在静静地躺着,腹部没有气泡上下鼓起,两个橘黄色的乒乓球被有规则地摆放在固定位置,它像是正在享受主人不在时段的那份安静。 孟大把带回来的便当掰开拇指还小的一块放在两个乒乓球中间,算是给他一天的食物,更像体现对这个小家伙的关心。这还不够,他还给他扔过去一粒薄荷味的口香糖,俯下身子看了一眼它长长的贴在眼球上的眼皮:“闻着清香凉爽的味道,你可别忍不住翻身啊。” 第二十六章 蛇祖惩罚 这是一个天气清朗的傍晚,夕阳照在院落池塘里反射的光反射在玻璃窗上,红木藤条编制成的墙壁上散发着幽幽淡香,老式长条方桌上两尊手工拙劣的老人和侍女雕像——眼帘和脖颈部位已经掉色,其它部位锈迹斑斑看着扎眼,桌子旁边是普通行李箱,墙壁柜里挂着五六件长短款的裙装,还有一条肉色丝袜挂在靠近沙发床最近位置,电视上正在播放全非足球先生萨达姆斯足坛十年经典射门瞬间回放…… 外面典型热带雨林院落里,一个老保安穿着油乎乎,磨得锃亮的制服,慢腾腾地从主楼阴暗门房走出来,血色夕阳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纸片贴在步行板上移动一样,侧面看去他脸庞下半部突兀明显,深陷在骨骼里的双眼黯淡无光。 他每走几步都要打上几个哈欠。走过一个一人高立式路灯杆几米后,稀里糊涂的脑子,又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返回来伸手按下了开关。 微暗的周围瞬间光亮起来,强光照在他脸上就像照在在收尸人丑陋面孔那样吓人。 他每打开一盏灯,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当老保安走向东北角最后路灯杆时,她绝望地望着西南方。 成片的房屋挡住了她的视线,就连地平线上的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了。 落日的余辉让她无法忍受,她有多条命,其中一条是魔域给的,魔域对她的惩戒,世间人无人能干涉,绝对不能帮助她。 所以,她选择私下里出走,免得自己现形时在众人面前出丑。 你是个信徒,是执行魔域使命的侍女,无论你有什么美女别纵队,都是不能帮你的。 每晚都会有魔域网络信息中心对她惩罚。 这会,她下腹隐隐作痛,一种生理机能更换带来的浅红色液体能否成为渴望的杀毒软件,夜幕没有完全降临,机器主机还没有启动,她尚不清楚今晚能否在没有剧烈干扰中逃过一劫。 地平线的金黄色逐渐变深,慢慢成为橘黄色,这种变换较快的光芒,让她有了一丝丝留恋。 乔安娜目光转到墙上挂着几幅古色古香的壁画上。一共有三幅:一幅是身穿远古部落粗布长衫的老者站在通往密林深处的路口,一幅是千疮百孔的船体上面撑着十几米高锈迹斑斑桅杆的帆船,还有一幅是侍女水果静物画,苹果、橙子和椰子都折射着墙壁灯上让人压抑的橘黄色。三幅画都粘在厚厚的墙壁上,那种画家用线条营造的立体感,让人眼睛容易产生幻觉。 腹部隐约有种微痛预感时,她用手摆弄了一下裙摆位置。再抬头时,她发现老者衣衫微微动了起来,他身后树叶开始扇子摇动般的小幅度飘动。 自己本来就在魔域场摔打出来的,画中人动了又有什么呢?她思索了一下安静地闭了一下眼睛,心里开始安慰自己:今晚如果只是这些变换不大的环境,自己不停地祈祷会得到某种宽恕。 吹向老者的风越来越急促,旁边的古船也一样,戴着满手手链的黑人水手们粗壮的双手紧紧把着船舷,迎着黄昏向这里遥望,一丝丝浓烟般的黑风飘过他们的面孔时,他们的模样逐渐发生着变换。 一会是健康的黝黑的壮汉,一会变成被炮火击中后顽强站立的伤残士兵,接着是一排器官流着黑脓血的魔界雇佣兵齐声哭泣,他们浑身都是沾满黏液的泥鳅形动物在皮肤里外穿来穿去…… 船舱内传来了阵阵女人凄惨的哭声,透过船舱敞开的窗口,她看到红头女人薯兰、锦莉、竹卿并排地伏在竹竿架子上,“绿淑女”、“青蛙王子”独眼响尾蛇等老部下正在轮番对她们进行肆无忌惮的吞噬,紫色*上渗着绿毒液的蝎子,两排长长的脚趾踩在锦莉脸颊细腻肌肤上,尖尖的嘴巴正在吸食她的头颅的脓液。 巨型蛙满身刺猬球大小的脓包上冒着铁匠炉里红通通的铁水——它的巨舌长成了一米多长,正透过窗口将站在船舷的鬼兵卷起来抛向大海——快要掉进大海时,它重新卷起扔到蝮蛇宽大的脖颈凹深处…… “以往都是自己的手下,是自己的过失让自己站在了它们的对立面!”乔安娜边想边顺手捏了一下自己裙摆。 她如同摸到的是腐烂丝绸的感觉。瞬间,她触电般的将双手紧紧抓住席梦思床的被罩——她抓住最近的物品既让手心汗水消失掉,还有了把手,尽量让自己回到现实中。 她顺手拿起眼罩戴上——知道自己哪里也逃不走,她还是要逃避它。 两个黑色雪米饼大小的硬质黑布挡住了她的眼睛,也给她带来了天昏地暗的感觉。房间开始下陷,她坐在床上能感到地板左右旋转得异常迅速,墙体木板和藤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窗外传来夹杂着各种鬼兵和兽园生灵们的嘶叫。 这种剧烈抖动把眼罩下滑一公分的缝隙,她看见老者正在仰天长啸,撑破皮肤的心脏细管暴胀鼓出出厚厚一圈圈。 他的嚎叫声随着细长的脖颈左右扭动,心脏血管挤出的黑血顺着*呈倒三角形往下咕咕流淌。 他身后丛林风刮得更猛烈了,野草被吹得弯着腰伏到地面上,一阵更剧烈狂风过后,远方传来刷刷的声音。 “灵儿、灵儿……”乔安娜蠕动嘴唇发出这个名字时,老者的面孔瞬间凝成倒三角形巨蛇外形,所有血液从体内上移到上宽下窄的脸庞上,连续扭动脖颈,开始舞动着向她冲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蛇祖!”乔安娜一声声哀求后,满脸是委屈的泪水,她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狂跳的心窝。 她的腰部开始剧烈扭动,试图冲向前去证实自己的清白。一阵来自腹部**里的剧痛传来时她没察觉到,一片手掌大小的血迹浸透床罩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时,墙上的画面渐渐在消失,房间的晃动余震过后渐渐复原,“灵儿、灵儿”语音久久才散去。 宽大的席梦思变成了一个黑色肉皮的漩涡,仰面躺着的她身陷一个熔化、腐烂的洞穴中,洞穴正在急剧下沉并极度倾斜,壁画已经复原,但是恐惧造成的幻觉让床变成吃人的棺材。 只要蛇祖肥大袖子里的枯细手臂一挥,他身后成千上万的毒蛇大军都会张开两颗毒牙向她袭来,那是通往魔域的残忍吞噬,但过程会很持久很漫长…… 殷红的血迹在身下蔓延,乔安娜任由它散布。半是昏谜仍有些许清醒的她感觉血迹蔓延的越多,散发的那种来自女人身体本能的东西气味越重,她越能得到的活着的时间越长。 时间过来很久很久,她在黑暗中醒来又睡去,不停地思考着让自己赎罪或者能够解脱的方式。 一阵微风吹来,窗棂微微响动,她心中一阵悸动后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身下的红色床单,那种气味还在。 淡淡的,从来没有对这种气味感到过亲切。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时,她从窗外渐渐透明的亮色中看到了希望——那是老保安去关闭路灯的声音,黑夜即将过去天色已经开始放亮。 “兽园毁了,灵儿丢了,浑身魔力毁了一半,蛇魂丹已经放在史密斯·罗兰德这个破坏分子身上,这个混蛋怎样了呢?”乔安娜消瘦的脸庞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对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已经变成废墟的阁楼处微微一笑,“既然我还没死去,我的蛇祖就不会允许我的*消亡!” 生命的本能,伟大的女性,孕育人类的暖巢,上天和魔界都要给予关照。看来,对女人的关爱现在的法律不是首创,比如孕妇不能判死刑,远古的时候这些已经得到天地的认可,将作为女人最后保护自己的一道屏障。 第二十七章 与名媛约会 蜥蜴阿龙,身上带有异能,基本确定,但是敌是友,孟大尚不清楚,因为,它毕竟给丹尼洛夫制造了离奇的恐怖。 乔安娜神秘失踪了,这是这几天各大报纸、电视台的头条新闻,却也是民间街头巷尾谈论的最大话题。 孟大走在路上,看着有人低头交流这则新闻背后的故事,他走过来好奇地参与聊天时,对方一个惊恐的眼神,转身离去。 暮色时分,光线变暗,看样乔安娜这个话题既敏感又可怕,宛如谁向外界谈论了她,当晚就会遭到厄运似得。 乔安娜是个谜,接近这个谜团的是乔安娜。孟大思考半天,准备去金色皇后酒吧会会她。 进驻一个多月来,孟大豪放、大气,遇事敢担当,很多当地警员对他尊重。有了这些地面乱熟的小弟们,对于每星期四晚上定期在皇后酒吧狂欢的乔安娜这个重要信息,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金色皇后酒吧外观不起眼,几排霓虹灯下的“金色皇后”几个字却闪耀夺目。这个能容纳几百人还显得宽敞的夜场,在一楼入口处右侧工程简介上写着:共三层,总造价三亿两千万。 室内角落里摆放着六个巨型立式空调释放着冷气,同时释放着巨大的机器噪音。当然,这些机器噪音声早已湮没在人声鼎沸的欢呼声中。 这里是分区的,茂盛的棕榈树、剑兰,许多不知名的攀援类植物,把这里分区隔开,还有假山流水,弄得诗情画意的,桌上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和洋酒,薯片、火腿、肥鸭,还有土豆泥、沙拉,看得人直流口水。 舞台上一支穿戴整齐的乐队,吹奏着浪漫*的旋律。十几对青年男女在那里尽情地跳着舞,各种榧子声此起彼伏。 没错,趁着泰达雷躲在山里研究自己的秘密武器,乔安娜开小差来这里玩——**、偷腥,偷钱、偷美女内衣,各种偷都是有瘾的。红杏出墙最典型,哪有一颗红杏只出一次墙的! 乔安娜被几个时髦帅气的小青年围在中间狂舞。今晚,她风姿卓越,性感迷人,一套白色的低胸礼服把整个身体裹得贴身、醒目,显得更加纤瘦、丰满,更体现在肩膀圆润、腰部细长,步伐轻盈快捷上。 拉各斯利是她围跳者中间的一个,他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大大的脑袋,粗壮的长臂,跳起舞来疯狂的像头公驴。 他把乔安娜拽到自己怀里,像旋风似的劲舞起来。 她素质好,运动型女人,被他搂着舞的很美妙。两个人发出了疯狂刺激爽爽的笑声。一曲终了时,拉各斯利向后撤步,身体倾斜,弄的乔安娜差点倒下,他早有预谋地向前一步,让这个美女的上身慢慢地扑在怀里。 这家伙,烈酒喝多了吧,敢这么玩。孟大坐在远处,喝着一杯果汁酒看着他们。 失礼了得道歉,拉各斯利恶作剧又来了,他后退一步,夸张地弯腰,欠身道歉,额头不折不扣地顶在乔安娜一双丰胸上。 乔安娜脸色绯红,喝了大杯杯酒般绽放着春意。 台下人群疯狂了,哪有这么当众占便宜的啊,夺花魁不能这么野蛮吧。 “拉各斯利,你这个杂种,今晚皇后不能是你的。”台下,孟大身后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家伙高喊起来。 “克莱蒂,你这个弱智,你上来啊,皇后乐意和我亲密,管你什么事,你来试试。我先打断你的狗腿。”拉格利斯怀里还搂着乔安娜呢,她什么打打杀杀的场面没见过啊,但是好奇心让她很想看看这两个农场青年、社会混混怎么开打。看打架也很好玩的。 克莱蒂脚下放着一个长条运动包,估计里面装着换衣衣服什么的,刚从运动场过来吧。 他扯开拉锁,一柄乌黑的棒球棍操在手里,一副傲气冲天,非打一架夺个美女的驾驶,通过中间道路,向舞台走去。 昂首阔步地,像个熊瞎子,周围人群开始起哄了,间隔区里的人站起身来观望。 正愁怎么让乔安娜注意自己呢,机会来了。 孟大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作战靴,鼓鼓的胸肌把白色的衬衫撑的非常有形。等到克莱蒂往这里走时,他转头友好地问道:“哥们,你要大开杀戒吗?” “没你的事,我就是想让拉各斯利给我跪下,让美女在我怀里睡一觉。”他瞅了孟大一眼,操着当地偏远的地区带着土腥味的话语炫耀地说,“美女睡一觉!” 完了,这个叫喊在充满xy的现场引起跟风,几百个男性一起起哄:“美女,睡一觉,美女,睡一觉。” 全场聚焦,男女关注,这个机会哪里找。克莱蒂走过来了,坐在椅子上的孟大看都没看他,眼睛注视着乔安娜,左脚伸向得意盎然的克莱蒂,克莱蒂长期混夜场,也不是善茬,伸出右腿踢向孟大左腿。 这不是小儿科吗,孟大左腿悬空能踢出十六个方位呢。只见他脚后跟轻轻一抬,不轻不重地踢在对方膝盖上。 孟大脚后跟那是什么力道,但,这次他没用全力,只是让对方叫喊了一声。 棒球棍支在地上,撑着他身体没有倒下。 “跪下!”孟大想起他刚才要上台让拉各斯跪下的事,一脚踢飞棒球棍,看着他扑腾一下跪在地上。 众目睽睽下,孟大拿起棒球棍,在一片惊诧、喧嚣人群中,像掰臂力棒似得,啪的一声掰为两段。 乔安娜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孟大知道她发现了自己,现在躲起来,至少不再公众视野中和他会面。 二楼是高档游泳池,孟大决定去那里找她。 走廊里没人,静悄悄得,墙壁上各种性感妩媚的美女宣传画,仿佛意识到了他的到来,警惕而又充满敌意地迎接他的到来。灯光从远处的室内传来,还有水面泛着波纹的光亮。 室内是个长长的、规范的有用车。四周墙壁上的灯光照射到水平上,在折射出来让室内充满着幽暗、暖暖的光线。顶棚上是个美女躺着的倒影,乔安娜躺在躺椅上,正在静静地思考问题,或者说等着他的到来。 他穿着大胆前卫的泳衣,一头秀发瀑布般垂下,她完美的身躯被泳衣包的紧紧的,一览无余地袒露在他面前。 战靴在地面传出沉重而富有节奏的声音,她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他,“你吓死我了?” “你也吓到我了,万一,你真让两个壮汉欺负了,怜香惜玉不说,要是有人投诉,还得说我作为警察在现场,没能制止犯罪,属于不作为。” “嗯,他们喊美女,睡一觉时,你没喊,我看到了。”她依旧灿烂地微笑着:“我给你,你当时都不要的,现在也是吧。” “你一手拿着刀,要杀我,一遍把身体靠过来,我哪敢呢,那还是在飞机上呢。”孟大今天有事,没达到目的前,会向她低头的。 她把身边的泳帽向上抛了下,看着泳帽落下,轻轻地甩了甩头发,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你不会真这么想吧,如果你真的给我宽阔的臂膀,我早给你想办法脱离危险了。” “但愿……”孟大目光环视这个三百多平方米的游泳池,吃遍两侧是几个休闲用的桌椅,远处有两个大型酒柜,看样,这里只有乔安娜能进来。 她是超模般的身材,那天飞机上相间,氛围紧张,心情压抑,远没有今天这样近距离半裸地看她。她的臀部丰满而富有弹性,两条*修长而匀称,如果说世界级美女的胸部有统一标准的话,她的这对只是大了一号,现在由于见到了孟大,气喘有些加速,胸器像呼之欲出的小兔子,颤颤巍巍地向他致意呢。 “怎么不好好当你的警官,来这里找我,难得你还记得我。”乔安娜想起飞机上怀抱这个战队强者的情景,脸上一丝得逞的笑意流露出来。 “我有一半时间做梦能梦到你,尽管没有进入实质问题,我还是总想着你。”孟大看到她雕塑般的美体,心里有些奇妙的想法:和她调*会很浪漫。 她抬了抬*,轻轻放下:“你好像透过我香吻的坏小子,关键时刻下马了,还说惦记我。嗯,我信了,那么,你另一半美梦的内容呢。” “那天,那里着了大火,我去了次,回来后,总感觉你派人监视我,或者说给我偷着带回了什么,让我的生活总是怪怪的,比如说家里闹鬼什么的。”孟大得把这些事说的玄乎点,还不能透露真正意图。 “就这点事啊,你来这里十几天了吧,我那个天杀的泰达雷也知道你行踪了,你是卒子,后面还有战队呢,估计啊,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们,一场好戏晚些时候会上演的。”乔安娜是社会名媛,是金丝雀,对孟大不仅没有恶意,飞机上的浪漫史过后,对他还有丝好感呢。 “那么,你为什么消失了呢,找不到你了,我恰恰感到有种危机。”孟大边说边看着她。她抬起手臂舒展了下身体,他瞧见她那里同样洁白,连腋毛都没有。 “你还敢找我?记得飞机下面那个院子吧,现在弄烧着了,丢了东西,蛇祖的孙子,是个蟋蟀、虫子,或者什么的小动物,找不到了,我怕无法活命,现在逃生了……”她笑着说,“一物降一物,正道上的斗争,谁也干不过我,但是,如果,我另一面是魔界成员,自然懂得规矩的。” “那么说,最近你顾不上来我这里找茬了。”孟大坐在她身边椅子上说。 “火灾多多少少和你有关,就是我不出手,蛇祖心狠手辣,没准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就像两枚炸弹,放在你院落里,今天不响明天不响,你踩时就炸了。”乔安娜说着这些话,目光挑逗性地看着他。 “我该怎么办呢?”孟大头枕着弯曲的胳膊,认真地问她。 “我告诉你啊……”乔安娜眼睛看了看远处的窗户,那里有绒布窗帘当着,边缘处还是有光亮照了进来,“这些话我要是这么说了,估计一会就有人知道了,那样,更完了。” 她看着他的手臂,目光锁定在他胸膛上。 “嗯,你过来吧。”孟大知道她是这么想的,无奈,只好发出邀请。 躺在孟大怀里,那种甜美的感觉,竟然让她一时间无语,一个开心满足的微笑,灿烂无比,如少女般纯真 “说吧,我听着呢。”孟大第二次和她零距离接触时,克制着自己如火焰山般激情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说。 “我受了菲利普的指派,收了对方大量金钱,借助你们力量打压泰达雷,同时,因为你给她带来致命的麻烦,收钱办事,我不会会让你不得安宁的。”她放在腿上的手,挪在了他腿上,叹了口气说:“如果针对你下手,我还有点舍不得呢,所以,这就是我提醒你的原因。” “我会处处小心的,看样,这里各种邪恶手段会频繁出手的。”孟大感觉到她身体有些颤抖,唯恐她翻身过来,那样他怎么抵御呢。他也不知道,只能用语言提醒她也提醒自己:“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是使命需要,完成我的职责,才是唯一选择。成为战神,就不能过多担忧,也不能在驰骋路上贪恋娇艳的花草,风景再美,会毁了我。” 她动情了,身体见那些空余部位,她想用腿部、后背紧紧地补上,嘴里说着:“你不会这么绝情吧,拒绝了一次,再拒绝一次。难道,娇媚的玉体就不能靠近你。” “我的腰带只在入睡时放在枕头下,绝对不能在异性面前松开,这是原则,这是战队纪律,违反了这个戒律,我可能就得像你这样,永远逃生、永远赎罪。”孟大流汗了,激动和清醒下交替催生的汗水,他掰了掰精钢铁壳的腰带环扣,迫使乔安娜身体离开了。 她转身回眸,竟然已是泪水滢滢,“难得有你这么个我喜欢的又有情无欲的战神,我也不忍心你伤心欲绝,长期没有你的信息,我真的会伤心的……” “你偶尔也用鬼魔手段?”孟大的手像学长哥哥那样抚摸着她的秀发。这种姿势分为好多种,孟大的这种,是无邪念无贪欲的正义正直之手,会让她恢复到理性,心态平稳的。 “不一定,往往会同步的,以前,我经常能指挥两宫力量,也会在你平常工作中安排人下手的,比如说下毒、车祸、冷枪等……”乔安娜口气沉重地说,“这都是我上峰安排,我,有时迫不得已,总之,要小心些。” “好的,我会随时注意。”孟大闻听她这份带着真正关切的话,心存感激,说起话来没有以往那么生硬。 “你怎么感谢我?”乔安娜看着他语气松动,知道坚固的防御堤坝变得脆弱了,于是试着问他。 “兄妹那样,初恋那种也可以,但是做坏事不行。你可以躺在我向前到天亮,绝对不能越雷霆半步。否则,我转身就走,如果你听话,天亮后我送你回寓所。”孟大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告诉她。 楼下曲终人三,一轮皎洁的月光升上天空,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 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让这个偌大的空间变得和谐、宁静,只有两个心在跳动。 孟大想着乔安娜会使出什么样的诡计,乔安娜在战神怀抱中回念曾经初恋的美好历程。 第二十八章 邪警乔西亚 “马比吉区监狱警员乔西亚.约翰逊接受**14岁少女指控后,尽管疑点重重,但其亲属缴纳大量保释金后释放,因所在监狱警力短缺加之其有着丰富的管理狱犯经验,正在重刑犯服刑的c区担任组长职务,提醒各位维和同行积极配合并监督其执行法律赋予的职权。” 临时政府司法部副部长狄克逊.巴恩斯和监狱长席亚克及一些当地官员都承认全国各地的监狱中心系统存在*问题。 这天是12月13日,国家立法委员会与国家审计委员会在国会大厦联合举办的公开听证会上,官员们宣布了此消息。 据官员们说,监狱缺乏政府支持,使得囚犯条件并没得到改善。 在国家审计委员会提交的报告中指出,全国的监狱情况都属于恶劣。报告还指出首都中心监狱本应只关押345名囚犯,但其现已违反程序关押共计822名囚犯…… 孟大浏览了一遍新工作岗位基本情况,轻轻地合上公文夹,看了一眼正蹲在一只球上拨弄另外一只球的阿龙,发出一声叹息:“那个小坏蛋在电疗仪器下刺激神经,做物理安定治疗,就得剩下你自己看家了!” 蜥蜴端坐在球体上,轮流用前脚趾拨弄几厘米外的小球,每次都去踢最滑溜的部位,然后马上拽到自己跟前时,再轻轻地推出去,弹到“摇篮”壁回来时,它又控制好力度重新推出去。 这会儿,它正用自己左脚趾踢球。那牙签扎伤的周边皮肤颜色正在变深,小伤口长出的嫩肉散发出一种新的生命力。 “我们小时候都是磕磕碰碰长大的,摔倒一次就多个心眼……”孟大说了一半时,怀念起自己特战队集体生活那种氛围又说了句,“记住了教训,才能在群体生活中不挨欺负!” 通往监狱c区的狭窄走廊铺着深灰色地毯,和走廊里清扫卫生兼送死刑犯上囚车的保洁员身上的背带工装颜色没有明显色差,后来残忍狡猾的乔西亚.约翰逊告诉孟大自己理解:“这种颜色是走向死亡的色调,不起眼很暗淡,就是这些死鬼到了另外世界,也不会记起在这个死前驿站生活过,更不会想起每个最后给他们送行的人!” 孟大走在厚厚地毯上,悄无声息,越走越压抑,那种听不到自己脚步声的情景,如果正是午休没有人迎面走来打招呼,听不到房间里的交谈声,不是太好的兆头。 一百三十一步约一百米的长度,孟大边走边估摸着楼梯入口到办公区转弯处的距离,这是他作为警察的习惯——到了这个战乱国家经常出现怪异现象的防卫养成。底层同等面积的牢区是各类水虫和爱冲动喜欢斗狠犯人的地牢。 二楼,也就是他正在步行的这层对面发出阴暗中的微弱光亮,一个t型的路口出现在他视野里。左边区域一片嘈杂——有核对犯罪过程训斥,有同警察对重刑犯发生矛盾的嚎叫。这是小偷、交通肇事、纵火犯、散发霍乱谣言等普通犯人的服刑区。 向右转就不同了。需要路过的第一间办公室是孟大和乔西亚共有空间(孟大一直想换掉深灰色的地毯,他无法提出建议,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临时到这里协助办案和管理重刑犯的短工警察)。 乔西亚把西方裸星玛丽莲娜照片、《花花公子》杂志和自己授警衔的照片,以及一堆杂物摆满了狭窄的办公桌。孟大桌子左边摆着本国旗,右边是国际和平组织会旗,中间坐式警徽再加上两个公文夹,摆放合理、美观实用。就这种近似于洁癖的风格让乔西亚感到不快——孟大从他眼神中知道自己会有麻烦,需要机敏应对。 这里大部分时间死一般的沉静,犯人们仿佛都是午睡时间超长,睡眠涵盖了清晨和黑夜的嗜睡人,偶尔发出暴躁伴着刑具击打牢门的狂叫,有时是掺杂着幼稚的哭声,经常还会有哼着音乐晃动枷锁狂舞的死刑犯。 这里人们出生喜欢舞蹈,临死前还得让自己舞姿再在微弱光线下展示一下。以后的日子里,孟大每隔几天都会看到三角形的队伍从自己办公室前面走过,后面的看押人员打着节拍,前面的囚徒狂舞着走向刑场。 每当此刻,他都会往自己办公桌斜对面方向看上一眼,因为那是死牢位置——门框很小光线很暗,走过去时得低下头——乔西亚每次都能顺利通过,他骨瘦如柴,矮小的连脑壳上的警帽一侧始终耷拉在耳垂位置,不停地往上托举着。 孟大刚履新头几天里经常看到乔西亚穿着厚羽绒服带着瓜皮绒毛在死亡之门里自如行走。 他每次在里面停留不到五分钟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很少听到求饶声——乔西亚说:“临死的人很少会求你免去疼痛或者延长活着时间,他们往往渴望在你殴打中成功死去。” “你还是注意点,免得遭到控告丢了饭碗。” “和你们国家一样,虐囚罪和其他侵犯行为一样讲究证据,你用透亮的眼神去看看那些hei鬼,身上连一个烟头烙伤印记都没有。”乔西亚啪的一声打着火机点上一支香烟,室内瞬间散布着刺鼻的味道,“我还舍不得让那些喘气的死尸消耗一丁点我的粮食呢!” 吸入少量这种特殊气味嗓子到肺部,顿时感到气管辣辣的,孟大剧烈咳嗽两声缓解短暂间窒息的窘态。“我不管你在干什么,乔西亚,只要你暂时离开这里一会儿。” “这种味道是不包容距离的仙药,在牢房一旦散布开来,他们都往水泥墙上拼命地撞击。当然,我还有别的办法,每次出招他们恨不得迅速死去……”乔西亚看着孟大正在低着头在抽屉里找湿巾,他拿起端坐在警徽坐上的蜥蜴怪怪地说道:“你看它像宠物一样听我讲故事,我也可以让它满屋子拼命找出口。” 阿龙眼睛微闭似乎正在思考他话语含量。 “为什么不继续让它也像临死的hei鬼一样对自己产生敬畏呢?”乔西亚感觉它能听懂自己的话,“当然,我也可以让你变得人见人怕,碰一下你鲜艳的肉皮就会烧得自己面目全非。”这会,蜥蜴眼皮下垂幅度更大了。 孟大抽出湿巾擦着嘴巴,眼睛盯着阿龙。它依然像蟾蜍或貔貅,也或者是给你带来滚滚财源的玉白菜,在那里悄悄地坐着,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纹丝不动,长眼皮懒得上下阖动一下。 “你怎么来了?钱包里装不下你,公事包里都翻动多少次了,连你的影子都没有!”孟大心里这么想表情上却像乔西亚拿着烟点火一样的自然,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平和,“是谁送来的宠物,窗户里爬进来的,还是哪个服刑犯的说客?” 他边说边看了乔西亚一眼。这小子还不讨厌这条呆头呆脑的小家伙,至少没有用毛茸茸的手指弹它致命的脑瓜崩,那样会将阿龙薄薄脑壳敲得血肉模糊;也没有一手掐着它软软的脖颈,一手拿着烟头对着它的眼睛近距离炙烤。孟大知道眼前这个小子最擅长这些恶作剧。 啪嗒,乔西亚在用蓝蓝的火苗点烟,那声拇指按动火机压块的“啪嗒”传来时,小蜥蜴伸着长长的脖子打了哈欠,睁开眼睛朝乔西亚手里看了一眼,又看了孟大一眼。 “把它放回院子里还是给即将走上断头台的人做几天伴?”孟大着急地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想用心平气和的语气替阿龙解围,话音未落只见乔西亚捏着它鼓鼓的肚子放在孟大的肩膀上,“趴在这里别动,老实点。”乔西亚用的是当地不太准确的语法,把“趴”念得带既有标准美式英语的发音又有美国后裔变了味道的“发”。 阿龙趴在孟大肩膀上开始安静了一会,接着脚趾抓着孟大沿着两只肩膀来回跑动,边跑边鼓着肚子喘着均匀的气息,跑着跑着折翻在衣领里面脖子时,它青蛙般的宽嘴巴贴在孟大皮肤上一动不动。 孟大感觉这是一种亲近动作,或者是求救的肢体语言。乔西亚被它和自己藏猫猫的动作逗乐了,吱嘎一声拉开办公桌最下面一层,里面是墨绿色比树叶标本还逼真的蝴蝶,金黄色透明的比蚕蛹还大的蚂蚁,足够小学生饱餐一顿长条面包大小的千足毒虫……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奇形怪状的动物。 乔西亚剧烈的拉动它们纹丝不动。孟大明白了:这些都是动物尸体。 “你要是不听话,我先让你嘶叫着垫桌子,然后和它们做伴!”乔西亚看着蜥蜴贴在脖子后面恐惧的样子,对它有了丝丝好感,像是安慰他又像宣讲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这里是动物王国,公职人员和平民百姓一样都在玩宠物,玩得开心就继续,厌倦了就弄死。那些大路边举着猴子和鳄鱼卖了换酒喝的人,家里都有着成群的玩偶。” 阿龙冰凉的肌肤贴得更紧了,孟大咽了一口吐沫蠕动了一下口腔——提醒它不能惹祸,至少不能惹眼前这个主。 就这样,阿龙留在孟大的办公室,被允许在乔西亚暴烈的目光里出现。 第二十九章 蜥蜴救主 时令已是旱季,天天燥热无雨,太阳每天超负荷不知疲倦地照射着这座仅有几十万人口的城市,满大街都是各式各样改装过高底盘宽车体的柴油车。大街上空气里甚至是绿油油的苗圃边上会闻到腥臭的气味,搭乘狭小空间出租车里因超载肉挨肉的气味让人近乎窒息的恶心。 “内战让这里变成了血流成河堆尸如山的鬼城,茂盛的绿植都是最有活力的*和灵魂催生的,外面不如这里干净!”中午时分,身穿暗灰色的老年保洁员享受了孟大一杯绿茶和自制奶油炸馒头片后给他这样的善意提示。 同享美食的当然还有阿龙——它已成为c区最活跃活动范围最广的宠物,给狱警翻跟斗、听服刑犯讲述最怀念的时光…… 死前难得安睡的囚犯醒来后看着它鼓着气囊安睡的样子,时常会心一笑,当人生最后几个小时没有律师和亲属最后探望时,还把最贴心的话儿托付给它——这个时候它长长的眼皮伸缩到凸出的眼球上面,像是聆听又像是思考自己的问题。 乔西亚是个例外。傍晚时分,死牢三号监舍发生一顿骚动——那是拳脚猛烈击打墙壁的动静,夹杂着一声声带着痛楚的叫喊声:“杂碎,畜生!” 孟大拿起贝雷帽提着警棍循声而去——帽子里躺着阿龙,它在里边,身体向上躺着。他都能清晰地想得出来——他必须带着它一起走,否则把它留在乔西亚身边相像不出能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一个黑瘦的男囚犯左手护着裆部,右手以每分钟几十次的频率对着厚厚墙壁练拳击——墙上鲜血夹杂着尘土布满拳头,他手腕上都是这种血泥混凝的模糊稀水。 帽子放在走廊木椅上,孟大吹响警笛,提醒对方已经扰乱了这里安静的秩序。刺耳的笛声吵得小蜥蜴翻了跟头下了地;对方没有回头,但是停止了对墙面击打。 “他的手铐脚镣还在!”孟大看了一眼流着鲜血的铁链子,确定自己安全后开锁走了进去。 “住手,萨比尔,”孟大知道这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初犯,话语威严略带柔和,“你冷静一下。你是个读书人。” “萨比尔,当地唯一接近分数线的落榜生——被骗深山淘金偷吃了老板面包——同两只猴子一起关了十八天的私囚——奸杀仇人女儿……”孟大脑子里瞬间想起看过案卷的关键词。 他照办了。他**了老板年轻的姑娘,掐死她时叫着他爸爸的绰号“金鬼子”,把尸体衣服血迹清洗干净放在木堆上火葬时,希望用这种自己特有的方式赎罪和除掉犯罪痕迹,可大火引燃了成片的枯树木,蔓延到依山搭建的几十户淘金人家房子,吞噬了住在水泥板房的“金鬼子”。 他是整个监狱唯一熟练读懂判决书而不用别人代劳的人。现在他可是个举止温和眼神纯真的男人,面带愁容,洁白的牙齿把厚厚嘴唇咬出了牙印,浅色紧身衬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他右手已经放在心口处,嘴里发出朝圣般的祷告,左手仍然捂着裆部。 孟大刚想说举起你双手时,他看到阿龙正趴在萨比尔左手袖子上。“离开那里,阿龙。”孟大说道。蜥蜴好像听懂了似得,马上开始移动了,但不是回到他身边而是利索地爬到了萨比尔右侧肩膀上。“你不能在那里,下来!”孟大感觉它在一名将要走向断头台的囚犯身上不安全。阿龙以一个紧贴衣服的乖巧动作停留在那里。 阿龙回到孟大肩上眼睛盯着已经转过身来的萨比尔——他眼睛清澈如水,嘴唇上绒毛像初春的嫩芽。“你鼓起的裆部怎么回事?需要让医生来看吗?”萨比尔嗫嚅着嘴唇皱着眉头正要拒绝时,阿龙吱嘎一声惊叫一个纵身跳回到了孟大肩膀上。 萨比尔望了一眼狭窄的牢房门口悲伤地闭上了眼睛。孟大回头看了一眼——乔西亚一双比目鱼般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萨比尔,看着蜥蜴翘着细长卷起的尾巴,他做了个剪刀的动作。 “孟sir,观摩你开导囚犯的技巧,没有理由拒绝吧!”乔西亚依然是一副街头混子一样不招人待见的冷漠表情。 “作为当地警员,你有这项权限。”知道即使怎样回绝也无法赶走这条比低级动物还让人厌恶的家伙,孟大只能套用警务规范语打发他。 “你已经为你冲动付出了写满谴责的三页判决书,为何还这样虐待自己?”孟大转头向萨比尔说出这句安慰话语后没有忘记触动乔西亚人性深处最深层的善意(当然他知道这种做法是种规劝恶魔停止摄走无辜者的灵魂),“几天后经过那场短暂的噩梦,你生命将是一个重新开始。” “每天把自己折腾累了,晚上梦中可以少看到一双双恶人的眼睛,流出更多的血,祈望能让她尽快获得重生。”萨比尔边说边用右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心口,“请上帝接受我这个牢狱信徒的特殊忏悔。” 手掌接触衣服的刹那,触动了他胸口某根连着下体的神经,疼得嘴角微微扭动一下。看着他流露出难受表情,阿龙重新跳回他肩膀上,将长长的脖颈贴在他耳垂下方肌肉上,好让自己冰凉的肌肤给减少对方疼痛。 看看乖巧懂事的阿龙,又盯了一眼满脸东方特有刚毅的孟大,乔西亚狡黠地一笑走开了。 乔西亚对孟大态度还算好,是正在进行更深远的阴谋,还是已经被正义感化?这点恐怕只有上帝和乔西亚自己知道。时间久了,孟大的警觉放松了。 一天,他们奉命一起出警,任务是前往大克鲁镇办理一起人口失踪案。 看着窗外烈日少了一圈圈火辣的光晕,窗户里吹进带着凉意的微风,在监狱管理区沉闷多日的孟大心里清爽了起来:去山区办案,吹吹山风,感受下大自然芳香,也是一件说得过去的“带薪休假”。 这次,孟大穿的是一件长袖警用衬衫,不是,崭新的藏青色,长期暴晒后变成了绛紫色。这倒无妨,朴素点本土点,可以和当地人拉近距离。 看起来,他心情挺好,出门时向着祖国方向眺望一眼,右手掌放在眉梢,夸张地敬了个礼。 他穿着长袖警服直奔改装过的高底盘越野吉普车走过去,顺手打开车门时,早已坐在后排车座迎候他是乔西亚狡黠的坏笑,还有一股热浪迎面吹来。这是演的哪出啊,天气凉爽点,可也接近40c啊,你这家伙要闷死谁啊。 “我赶走了修空调的瘪三,剩下二十多块,路上好吃披萨!”乔西亚少有大方之后是假惺惺的关心,“你还是换下长袖穿上t恤吧,这种进蒸笼感觉不好受!”嗯他说的有些道理,沉闷的车内要是这么坐进去,晚上冲澡都省了,肯定浑身往下淌水。 孟大换上警用短袖重新登车时,立即闻到一股浓浓的奇怪味道——有陌生植物、动物皮毛燃烧的刺鼻,还有乞丐出生以来很少冲澡的腋臭味。 这个乔西亚八辈子没洗澡,还是刚从什么地方出来,这个味道简直和垃圾场里差不多。 入乡随俗吧,孟大想到这里,皱着鼻子坐了进去。乔西亚在摆弄油迹斑斑的老款手机,前排坐着两位面熟的警察同行,孟大往前翘了翘身子,发出了可以出发的提示。 发动机发出轰鸣声音时,车外一声沉闷响雷划破天空,天空像感冒患者打喷嚏般,一场暴雨下了起来。 这台黑乎乎慢悠悠行驶在雨雾中的破旧警车,如同安装了四个铁圈轱辘的棺材——外面人看着压抑,里面的人是近似于窒息的胸闷,一股来自封闭不严发动机壳飘进来的劣质柴油味,让人昏昏欲睡——尚未适应当地人强烈汗腺味道尤其今天这种加倍了臭氧分子的孟大,还有坐在副驾驶位置那位胖墩警察,他占满了坐垫还富余出半个屁股,从刚坐稳时就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 孟大即将进入昏睡的那会儿,他感觉到阿龙正在往外爬行。 他轻轻地隔着帽子拍了它一下,提醒它注意喜欢变着法子折磨死囚的乔西亚就在他旁边。而乔西亚没有去关注阿龙,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沉睡中的孟大…… 曾经,上百卡车装载的各式炮弹对这里进行了长达数年之久的轰炸,路面上这些碗口大小“蜂窝煤”洞布满了这条首都通往乡村的老龄公路。 刚来任务区时,孟大受遣临时来维护交通秩序时,盯着千疮百孔的路面问下属老交警尼克林姆:“得了这么多年雀斑都快毁容了,不影响车速吗?” “有钱的人才开得起车,有车的人老婆同样多;这种男人负重大,车子也跑不起来。”他以同样的幽默回答孟大的风趣,“他们车速快了,违规跑了我更追不上!”说完,他自上而下捋了捋泛白的交警制服,吹着警笛到龟速行驶的车流中维持秩序。 这会,高低不平的路面成了孟大渴望睡着减少鼻孔气味刺激的最佳方法,以至于车子开进通往乡村沙土地时还在甜甜睡梦里。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会车时传来的摩托车喇叭声,他由深度睡眠转为转入多汗多梦的阶段:乔安娜扭动的身躯瞬间变换成无数西瓜皮那种墨绿衬着微黄颜色环绕到头顶脚掌,燃烧发黑的钢筋条重新冒起火苗,她从阁楼火场废墟中赤脚走来,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像皮鞭抽动的陀螺越转越快。 她嘴唇里发出尖锐得像率队高空飞翔头雁的急促声,由低至高,一会儿就变成一种环绕天空的立体声声响。废墟缝隙里无数无脚爬行动物紧随其后,向着孟大方向而来…… 仿佛那些无脚软体动物爬进了自己五脏六腑,又像自己也是她发号施令声音里的一员,紧贴着它们冰凉的肌肤竞相前行。 稍微清醒时,他感觉自己胳膊有种冰凉的感觉,还有不易察觉的颤抖。“‘阿龙’也在做梦吧!”这个想法过后他又昏睡而去。 孟大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几十米外覆盖着芭蕉叶的木棚里,乔西亚正在对着一个目光呆滞、语速极慢的成年男子训斥…… 满嘴的土语带着脏话,孟大懒得下车去听他主谓语分不清的街头俚语,闭着眼睛思考他如何脱身(他今天的身份是民事警队观察员可以查看记录),当一句“秃鹰叼走了你家鸡你向猴子要”传来时,围观的几十个村民开始起哄,接着是砍刀击打木桩示威的声音。 孟大来不及思考推开车门下去解围。“我是国际警察孟,不代表政府利益,不袒护当地警察!” 他标准的警务词汇字正腔圆地说出来时,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开始缓和,怒目圆瞪的中年报警人表情开始放缓,近距离核对他肩膀“国际和平组织”表示后转向他诉苦:“我女儿被抓走十几天了,怀疑是被极端分子活生生祭祀了;我向政府求助,结果来了这个披着警皮的畜生,不问孩子死活,给我讲了大半天的正确报警方式。”他侧过身子朝着乔西亚甩过去自己破旧的汗衫,露出瘦骨嶙峋的干枯上身。 零星砍刀声还在响着,是对孟大不停地询问案件细节的赞赏,还是对同在祭坛吃食少女*凶手的憎恨,或者对乔西亚比凶手更冷漠态度的警告?孟大谁也说不清楚,但他心里都有一种直觉:这里朴实的人们心里各自有模糊的概念但又说不准确,或者,最权威的答案隐藏在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里。 乔西亚安静地站在孟大前面一个粗大的柱子旁边。他紧贴柱子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墨汁样的水滴,顺着木纹不时滴到地面上。 几只雨后往搬运饭粒的蚂蚁沾碰上后,往前爬几公分就倒地不动了。 眼角看到这个场景后,孟大连忙用看了一眼自己左臂,手臂上因为刚才着急打破僵局略有微红——他收缩了一下手指小臂里的肌肉上下弹动,一切都是正常的状态。 草草结束了这场暂时找不到谜底的处警现场,返回途中,孟大紧紧地靠在左侧车门上,头部贴在玻璃上。这种姿势能保持和乔西亚冒着液体的手臂。 这还不够,他一种比刚才围攻现场更紧张的心情充盈在脑子里,近距离的空气中也会有他毛细血管传递过来的毒素。他在闭目养神,一双敏锐的耳朵保持着接收最低分贝的声音,连车辆遇到石子轻微颠簸时也会紧张一会。 迈着沉重步伐走进监狱办公区阴暗走廊时,一句“你好,阿龙的干爹”问候让孟大幡然醒悟:蜥蜴哪里了?在案发现场?被乔西亚扔在了路边小溪里?还是已经成为当地人篝火舞会上正烤着的美味? 这些问题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后,他拿起空空的贝雷帽跑向停车场。 警车后排坐垫之间狭窄缝隙里,阿龙正像太平间旁边垃圾场弃婴一样躺着。它浑身青紫,四肢直挺,突兀的眼睛变得灰白难看…… 戴上胶皮手套的孟大像细沙挖出易碎玉器一样把它一点点挪出夹缝,把它侧身放进帽子时,发现它整个身体左侧冒着黑黑的水泡,液体顺丝线般的流向了鼓鼓的腹部…… “乔西亚吃了特殊药品,他自己有解药,但是深入自己肌肤的毒素会带来致命危害!”孟大心里想,“是阿龙救了自己,用自己身体隔开了乔西亚放毒的胳膊。” 第三十章 古墨救险 阿龙好像懂得他的意思——躺在他双手向上合成的襁褓里,努力地睁开双眼看了他一下,然后一阵疼痛传来后轻轻地闭上双眼。黑水继续流在他乳白色的橡胶手套上,已经从拇指大小的一块开始扩散。 孟大小心翼翼地捧着他小步往住处跑去——他不能坐乔西亚待过的警车,也不能搭乘出租车,那样他会因为神态怪异被报警——阿龙用自己小小的*为自己阻挡了坏人的毒手,他只有用这种方式边跑边思考怎么救治它。 半个小时后,孟大小屋里开始飘出浓浓的药味。他把阿龙轻轻地放在青花瓷瓷杯里,然后轮番放入碘酒、生理盐水,还有朱砂、黄酒可能对治疗这种毒液有用的东西,然后把它轻轻地放进去尝试。 各种药物有不同刺激效果,把阿龙刺激的一阵冷一阵热,从身体抽搐的强烈程度就能看得出来——这会,看着孟大边操作边流泪痛心的样子,它意识好像逐渐清醒过来,带着薄肉的一只脚趾轻轻地放在嘴里,在恐龙般的牙齿里侧探索了几下,两三个小米大小净白透明的颗粒被带进汤药里,化清空炊烟一般飘散开来……十几分钟后,各种药味掺杂在一起逐渐淡下来时,它开始扭动脖子去嗅探孟大拿在手里的口香糖清凉的味道。 “你啊,终于好点了,这都是我小时候看杂书看的偏方,再不好我就该给你浑身糊上黑泥了!”孟大边擦汗边把临时抱佛脚拿来的砚台放在案子上,“食大压百病,我去给你买汉堡,最嫩的牛肉丝给你,多吃上几口,就是再不好我也没遗憾了!” 蔬菜酸辣味汉堡香味飘进小屋时,阿龙和孟大玩了半天捉谜藏才被发现——他躺在浅浅的砚台里,原本湿漉漉的身体磨出了浓浓的墨汁,他正横躺在上面盯着孟大——那眼神像淘气孩子对小哥哥一种捉弄。看到它出人意料的动作,孟大手中热乎乎冒着蔬菜熟肉奶油混合香味的汉堡掉在了坚硬的作战靴上…… 孟大看着阿龙重新回来的顽皮和正在恢复的身体,高兴地唱起了东方古韵的戏剧名段《定军山》,唱到尽情处对着阿龙来了个亮脸——它正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最近它仿佛能听懂他口里发出的汉语普通话,应该是依靠表情和手势一点点判断来的,也可能它自身就有精通人类和动物各种语言的功能——只要是中午或者傍晚鸟儿青蛙包括白鹭叫声吵得吵醒它后,它会消失十多分钟,外面既没有这些制造噪音的身体,但再也看不到这些天生爱唱歌的动物。 这几天,它爱上了砚台小床,每天舒服惬意地躺在上面等着孟大放入温水,然后自己打几个滚后,墨汁开始由淡到浓沾满了全身。旁边放上口香糖、面包渣给它做吃食,再循环播放着几首东方民歌轻音乐,有竹笛的有古筝的有葫芦丝的曲子,作为让它宁心静气的佐料,孟大就可以放心去上班了。 “没有耐心的小玩意肯定会带着满身墨汁弄得满屋子都是吧?”孟大第一次回家时带着一堆备用物品,有被罩、床单还有去污剂,眼前的一切让他开始心疼自己无故多花了不少工资——阿龙安稳地躺在砚台上,像海滩日光浴的少年,滚得浑身是墨汁,下肢搭在砚台边上不动,这样可以防止和出更多的鲜墨,弄得它下身黏黏糊糊的。十几天过去了,阿龙身体右侧密密麻麻的伤口逐渐好起来了,流着脓液的小孔开始结痂,新鲜的细嫩肉芽开始长出来。 今天,孟大加倍在它身边放了一些吃食,对着小耳朵交代着:“我今天要外出办案,挺远的距离,可能晚点回来,你照顾好自己!乔西亚来电话通知的。”它在闭目养神,安静得像个懂事的孩子,当听到乔西亚三个字时眼帘明显地动了一下。 案发地点在距离首都十七公里的曼德镇,孟大开动上次那台棺材车前往。车的后座上坐着乔西亚。孟大抢先拿到钥匙,把钥匙扔给司机的同时,自己趁机坐在了驾驶员位置上,右侧是防护网能挡住乔西亚各种鬼把戏的偷袭,另外,他裸露手臂上涂抹了清凉油花露水用来防止乔西亚挎包里随时爬出来蚂蚁、蚊虫。 曼德镇隶属于巴黎营区,曾经是来自法国浪漫之都富豪商贾帅哥靓女集中度假的圣地,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沙滩细腻的如同画家笔下通往天堂的辉煌大道,80年代开始一家西方投资公司开办的滨海酒店,给当地每年带来数百万美元的税收,每到傍晚时分一车车拉着空乘人员的大巴云集这里,当地上了岁数的人说闻着飘过来的香水味就知道明天从首都机场飞出去的航班是哪个国家的。这里有全世界少有的肥美海鲜,经过肤色各异的厨师们精心烹制,配上院子里采摘的比蚕蛹大点的香蕉和水多糖度无比的菠萝片,不同片区不同团体的露天夜场就会就开始了。 夜色深深,海风强劲,酒意渐浓,很多男男女女开始提前约好,或者一见钟情后开始勾肩搭背走进房间里。除了成片的菱形海景房里开始传出此起彼伏的男女呓语,剩下的客人纷纷拿起帆板走向波涛汹涌的海水——于其在隔壁房间辗转难眠不如将浑身的力量用在同海浪的搏斗上,当然,他们体力未耗尽走回岸边时,几个环形游泳池边上会有长长眼毛臀部鼓鼓的当地女孩等候他们。镇长罗萨琳?托维女士最喜欢融入了二分之一或者更多比例血统的孩子,对那些因循守旧,安分守己的女人很是鄙视,最常骂人的一句话就是:“你这个躺在木板铺上不求上进的纯种货。” 漫长的海滩被上百公里的平缓山林挡住了视线,里侧是木材矿产资源丰富的平原地带,至今还有面包店和夜场破旧门牌,连门口乘凉的很多人屁股底下坐着的破旧椅子都标志着现在风靡全球的大品牌。但是,这几年又出现了一点死灰复燃的现象。战乱分子枪支膛口生锈了,聪明的早就在政府摩托车换枪支安抚政策中提前得到了实惠,连年的暴雨冲刷掉山体的腐烂的软土,那些浅埋土层的金沙开始顺着无数条小溪流出来。 骑着摩托车带着原始金筛子的车队搅起了路基上厚厚的黄土层,远远望去如同一条巨龙在丛林蜿蜒前行;早晨从首都中转站出发到这里正是黄昏时分,弥漫漫天的沙尘压倒了老城区炊烟袅袅,到处都是夹杂着汽油味和汗臭的难闻味道,偶尔还有长途跋涉和烈日照晒后发出车辆爆胎刺耳声。沃尔?安利达就是其中一家的男人。按照当地的生活标准,他家有库存的整袋米面,三间房屋里木板床都铺上了厚厚的海绵床垫,门前足球场上,经常进行着乡间青少年足球邀请赛。没有赛事的时候,两百多平方米的沙质场地上晾晒着水蓝色或者一体裙等鲜艳的服装。他利用山体缓坡种植了几千株菠萝树,别人家零星摘取的菠萝只要拿来食物就可以兑换,只有他家的种类繁多货源充足,来人必须支付足够绿绿的现金才能拿走,每次收获成沓的钞票他都会对着刺眼的阳光审查,再用手指重重地一弹再放进包里。 他的房屋前后干净宽敞,除了无需成本就能换来大量钞票,他还有两样东西:一群小猪和一些奶牛。小猪经常引来山林里谜路的野猪,混在一起后数量越来越多;黄牛帮着清理菠萝树下的杂草,吃掉即将烂掉的菠萝——这些家伙吃多了水多味甜维生素多得难以消化的菠萝,个个后背都营养过剩鼓起了包。他和妻子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伊丽娜和凯利丝。昨天晚上是个雨后初晴的凉爽夜晚,那对女儿要在主房几米外远离大菠萝树空地小房子睡觉,那里能透过纱窗看到皎洁的月亮,对于渴望长大能当飞行员的孩子来说,不会放过每一个仰望夜空的机会。大人们应允了,她们高兴极了。 昨天晚上刚过8点,最后一道光线刚离开天际,明月刚从大西洋海岸缓缓升起时,她们抱着别人家没有的碎花夏凉被走进了这间30多平方米属于自己的空间。 母亲赛黑伊佳向她们道了晚安,吻了吻她们叮嘱说,“女孩子早晚要自己睡在一起,何况你们是将要受高等教育的人”。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两个孩子,除去她们躺在棺材里的那一次。那时,牧师已经给她们诵过经,善良的邻居阿姨给她们换上了去读高中时才穿的浅色背带学生装——她们将因为恶魔性侵的杀戮永远躺在成片的菠萝树下——长方形并排的两个水泥棺材上按着银白色的十字架,保护她们永远远离灵异主导下的残暴侵犯。 这里的夜晚,农村家庭上床都是很早的,接近城市大路两侧才有零星的电灯光亮,大部分黑黑的屋子里,还没等几块石头支起的锅灶里木柴余火熄灭掉,就躺在木条达成的床上安睡。经常在这样的夜晚里,沃尔?安利达都会点亮小功率的节能灯,伏案统计几天来的收入情况,拿着油笔记下和他预约来取菠萝商户的电话,明天早上晨光照进饭桌下的地板革时,他会操着大大的嗓门站在路边给那些人提醒来取货的时间——他高亢的嗓门一是告知对方自己空闲时间不是很多,再就是告诉周边的邻居自己不再是土里刨食的农人。梦想里融入了更多金钱的*和对生活现状的知足,沃尔?安利达夫妇一直睡得很熟。 第一缕曙光亮起时,赛黑伊佳起床去挤牛奶。她脚步慢慢腾腾的,此刻奶牛正在吃着夜晚大风挂下来的熟透的芒果,时间久了每当阳光刺激牛眼大大光圈制成的眼睛时,不等芒果瓜熟蒂落开始用厚实的皮层撞击树干,把一个个黄橙橙的芒果当作上帝的馈赠去品尝。 牛棚在女儿闺房西南几米的地方,赛黑伊佳从没想过去看看这两个初次独具一室的女儿。沃尔?安利达没有跟着她,当地男人有比女性多享受早睡时间的习惯,这一点从一个个头顶重物基本都是成年女性就能感觉出来。“滴滴……滴滴”早晨七点钟,沃尔?安利达床头闹钟响过三遍后,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才发现赛黑伊佳着了魔似的一圈圈在自己跟前打转转。“你这是挺尸呢还是祭拜呢,一圈圈的走得我眼花!”沃尔?安利达没好气地责骂妻子,“是牛儿被狼吃了还是你踩上了炸弹?” 他没有得到赛黑伊佳以往柔情地道歉——她面色刷白,一双原本惺松的睡眼瞪得大大的。 “她们不见了,“她说。随后,她扯着嗓子尖声叫起来,“门把手和床沿全是鲜血,还有成绺的头发!” “他们都有枪,你不能去白白送死!”赛黑伊佳求丈夫别独自一人去寻找女儿,趁他去储藏室取砍刀的瞬间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孟大简短了解案情后告诉她“你等我们”后就挂了电话。女人听到按照孟大的交代死死地拽住丈夫手臂,宁肯自己脑门和脖子上被打得像紫茄子一样也是执拗地挡在门口,直到孟大他们到来。 第三十一章 丛林妖案 乔西亚强行将钟沃尔.安利达按在木椅上做笔录,孟大迅速查看案发现场。地上的血不再流淌,但还有些黏,是浅浅的红色,席梦思上除了凌乱衣物外,没有打斗或者挣扎造成的抓痕。 是什么高手作案呢?这是两个个头快一米五的少女,尤其两个人在一起,门窗关闭严实,没有下药的途径,看不到破窗而入的痕迹,孟大见过很多凶杀现场,这个还是个例外。 孟大从东侧栅栏外密林灌木丛里找到一条肉色的镂布条。 坐在门框上抱着两个孩子夏凉被哭泣赛黑伊佳再次发出失望的哀叫:“那是从凯利丝短裤上的,她们肯定是遭难了!” 乔西亚边问边写,当然大部分内容按照自己的武断写着当晚主要情况,沃尔.安利达怒目圆瞪。 他不是看着乔西亚,一双充满火苗的眼光盯着东边郁郁葱葱的山林。 “咱们该谈谈了……”乔西亚转身企图把赛黑伊佳听到看到的情况简单记录一下就结束今天的现场勘查时,“砰”地一声,沃尔.菲利拿出床底的猎枪正朝着窗外方向,枪口还飘着火药出膛后散发的薄烟。 “咱们马上出发,否则这俩孩子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孟大明白枪声就惊动了几公里内藏身的歹徒。 于是,他、乔西亚、沃尔.安利达夫妇就像矫健的豹子一样开始穿越丛林,在有路和没路的林子里向着东边方向跑去。 沃尔.菲利家三只狼青挥动粗壮的四肢狂奔在他们前面。主人的嚎哭,和它们朝夕相处小主人身上血腥的气味,这些非洲野狼和家狗媾和后造出的二代杂交狼犬,不等发号施令就奔着几公里外的位置跑去。 它们鼻孔里闻到了一个男人粗壮的喘息和女孩们小鸡般挣扎的撕扯声。 这时,他们正在沿着狼犬导航的方向朝东南方向追逐了五英里路。狼犬后紧跟着沃尔.安利达家夫妇,他们没有了哭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飞奔。 在两个拐弯处,孟大发现了一个小巧的银质发卡,还有紫色暗红睡衣的一块布片,潮湿多雨的地面上也不时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 他们进入进入一片空旷地带后,看着四周茂盛的树林,仍然没有对方的影子。狗的叫声更强烈了,是那种兴奋与撕咬前的尖叫。 “第二作案地就在前面!”孟大潜意识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趁着追赶队伍在一个岔口犹豫时,以不可推辞的口吻让沃尔.安利达卸下了子弹,他说,“你不扣动你手里的六连发,这样孩子还有机会,别人也能更安全些。” 无私和正义在和一个失去女儿的抚爱的抗争,孟大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传递着一种请求,表达了一份体贴,还有一层意思呢:无论你怎么做我都理解,我和你一样,也在悲痛之中。 沃尔.安利达妥协了,子弹放进了孟大包里,他们夫妇感觉自己想要发泄出憋闷的愤怒机会少了一份,猛跑几步举起红木块枪托对着最后那条叫奥赛的肥狗腰间痛击两下。 奥赛吠叫、哀嚎着步伐急速加快跑在前面,远离主人十多米后,还是降低声音地叫着,仿佛诉说自己无辜挨打的委屈。 几分钟过后,他们这停住了,因为他们意识到耳朵里听到的不止是奥赛委屈发出的狗吠,还有不同于犬吠的嚎叫声,这种声音犬类从来没有发出来过,即使是善于模仿动物叫声的野狼也拷贝不出来的。 这声音,这些人从来没有听过有任何东西发出过,但是他们每个人马上就明白,这是一个男人嗓子里喊出了的怪音。 乔西亚开始寻找躲避突如其来攻击的大树做掩体,沃尔.安利达则开始举起猎枪,把枪栓来回拉动,用那种咔嗒的合拢声给自己壮胆,满脚黄泥水的赛黑伊佳冲出去了。 她脱掉了不跟脚的布鞋,拿在手里做自卫或者进攻的武器,孟大闻到那种死亡或者残杀的气息都是一种姿势,弯腰抬头边观察边迅速前进……。 穿过几十米的灌木丛后,是一片开阔地,一条雨水冲刷形成的河流在那里静静地流淌,几只大个的白鹭站在树枝上观望,脖颈下方鼓起的食囊里不停地蠕动着需要反刍消化的鱼儿,眼睛一会看着这些神色紧张的人群,又不时地扫在蘑菇型礁石岸边的凉席大小的一片沙滩。 一个男人坐在河岸上,穿着褪色的带着血污的长袖衫,裤子被树枝杂物刮得露出了黑黑的肌肉,宽大的皮带上挂着当地人最常用的藕荷色随身包,几张便利店优惠劵和破旧的邮票滑落在屁股旁边。 十几只蚂蚁围着趁机撕咬他发白的脚底,他双手打着弯抱着头颅。对着地面下方的脸部发出了吭吭唧唧的声音,这是摩托车出租人肇事或丢了伙食钱的表情。 安静地躺在在他每一条胳膊里的,就是赤身*的女孩尸体。 她们精心变成无比细致的小辫子被烈日照得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上面斜插着的一些松枝和杂草让人难以往她们可怕的五官看过去。 满脸的血迹,鼻孔里喷出的两道血水混合物越过嘴唇一直延伸到脖颈下面的衣服里。听着身边聚集了几个人,那个男人抬起头来任由怀里她们的身体上部向下滑去,双手急剧拍着脑门位置,对着远处山林大声叫骂,全然没有在意身边随时准备让他付出代价的死者父母。 他黑瘦脸颊透着光泽的脸庞淌着两道泪水,他猛力抽泣着,胸脯上下起伏,猛然抽上来的一大口气,伴随着更加急剧的拍打声在嚎叫中泄了出去。 女孩安详地躺在怪人怀里。她们下身血肉模糊,细长的腿部已经猫抓似得没有大片的完好位置。 似乎谁都不清楚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大家看着那个孩子般委屈嚎叫的男人,而他的视线则越过了广阔宁静的河流,遥望着对岸郁郁葱葱的树木,看着惊慌地向这里观望的几只白鹭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回避。 这个消瘦的黑人身体来回摇摆着,伊丽娜和凯利丝就像摇篮里的婴儿一般也随之摇摆。 他手臂肌肉上血迹斑斑,胳膊一会儿弯曲,一会儿放松,再弯曲、放松、弯曲、放松。是沃尔.安利达克打破了眼前这死一般的沉静,他挥动着没有子弹的猎枪猛扑向那个**并杀害了女儿的魔鬼。他举起刚才击打了狼犬奥赛的枪托试图远距离能砸中恶魔的后背,在大家惊诧目光中他的猎枪偏离了,枪口插在了细细的沙地又倒下了。 孟大一脚踢飞了正要投向这个怪异男人的利器,以挺直的身躯正面挡住沃尔.安利达抓住他暴躁的心理劝他说:“别激怒他,撕碎孩子你能舍得吗!” “他已经跑不了了,为什么不弄清真相!”孟大看着沃尔.安利达表情放缓继续用最简单最真诚的态度开导他。 这会,乔西亚趁着两个人对话的间隙跃过中间相隔的空地,抬起飞腿用脚后跟部位向凶手颈椎部位砸去。 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只是坐在那里,哀号着,摇摆着,遥望着河对岸。在现场人看来,他像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或者丢失了最心爱的家传宝物的粗心大意的人,正以自虐的痛苦换取基督耶稣的原谅…… 不是因为自己杀死了花蕾未开沐浴童年最美好时光的两个女孩,而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也不会做坏事然而孩子还是死在自己手里。 “先生,“孟大站在他对面保持伸长手臂够不着的安全距离平静地说道,对方顿时停止了哽咽。 孟大注视着那双因为哭泣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不停拍着太阳穴时它们不停地流泪,眼神更加绝望、伤感;双手一旦停下来眼睛就会充满恶意,就像动物的眼睛,而那双眼以前从没见过人是什么样子的,仿佛有人在里面放了个善恶转换器。 “先生,你听到我说的话吗?”孟大一只腿膝盖顶住他的腰部,右手像钳子一样按住太阳穴上的双手,让一股超强力量透过他手掌按住那个导致他眼神变换的位置。 对方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依然弯着胳膊,搂着那两个沉默的娃娃,她们的下巴抵在胸口,脸庞不大看得清楚。上帝见了都会同情感伤的。 “你叫什么名字?”孟大问。 “史密斯.罗兰德,”他的声音嘶哑,紧张的像从没走出过橡胶园的见到外人都会脸红的胶农一样,“火红的狸猫带我来到这里,让我帮它抱着两个幼崽,它过河了我走不了了。” “你怀里两个女孩怎么回事,你有什么企图?史密斯.罗兰德!”孟大语气里有提醒还融入了对他的身处环境的警告,“孩子死在你身上,他们的家人就在你身后,你要是反抗的话,狼狗都会把你咬成碎片。” “我一会看到是她们挣扎的嘶叫一会是不能控制的罪恶,”史密斯.罗兰德还没说完泪水再次从黝黑的脸庞上滚下来,“我克服不了脑子里的狂想,你手一松开我还会做出别的伤天害理的事,主啊,快让魔鬼走吧!” “混蛋,涉嫌谋杀怀里的两个女孩,你这套荒谬说法去和法官解释吧,”乔西亚说。接着,他穿着皮鞋的脚后跟再次光临史密斯的颈椎。这次史密斯上牙床狠狠地咬了一下就下嘴唇,这是他流露出普通人痛处的第一个表情。 沃尔.安利达夫妇开始找齐两位天使衣服碎片,然后在看着她们灵魂出窍的静静河水旁清洗掉她们血迹,洗刷掉她们污点,再邀请牧师来这里举行灵魂超度仪式。 他们已经很难再说出任何话语,就连孟大和乔西亚简单的道谢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对史密斯进行*上的宣泄。 他们已经懒得再去看一眼这位比武疯子加屠夫般的人渣一眼。 “你该去应该去的地方了,那里有更多的同伴听你离奇的作案经过!”乔西亚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家伙不寻常的眼神,抽出高功率的警棍正面对着他示意孟大履行抓捕必要程序,“伙计,别指望他兜里有金钱食物,但是不能让钉子扎了咱的手!” 孟大按着的右手抽出来对史密斯衣服搜查时,他透过乔西亚眼球折射出一双闪着火苗的三角狐眼,随即又变成了眼镜王蛇的头形。 有仇恨有诱惑有杀戮,浑身瞬间都是鸡皮疙瘩,一道冰凉的汗水湿透了孟大体恤衫。那是罪恶的深渊,一圈圈的加速旋转,只要多看上一眼就会摄走你的灵魂…… 乔西亚显然看到了这一幕,举起手中的警棍准备击中史密斯的太阳穴位置。 悬在空中的警棍发出噼里啪啦成串电光响声时,那种光圈再逐渐暗淡,缩小的速度在加快,孟大感觉自己有点眼花,对方眼睛里的变幻瞬间又没了,这会激灵地打了个冷颤后镇静了不少,他没有放过最关键的机会,高声断喝:“说出你的名字!” “乔-安-娜”,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史密斯嗓子里发出来,乔西亚冒着电火的电阻丝击中他太阳穴——“叫——俺——呢……”乔西亚知道沃尔.安利达没准还在注视他,这种利用合法利器制服杀人魔头的时机自己怎么会轻易放过,利用木棍敲打芒果“皮烂肉不损”的伎俩对他来说信手就来。 能伸缩长短的警棍在他手里变成任意掌握力度的弹簧,“叫你装神弄鬼说胡话,还没有什么活物能挡住我电伙计抽打!” 他屠夫驯服烈马的顽劣劲上来了,警棍雨点般落在史密斯头部。 孟大没有阻止他。当孟大隐约听到他嘴里说出“乔安娜”名字时,瞬间犹豫了一下,史密斯受到过她的指示还是受到过她的惊吓?现在还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能作为这个密林深处案发地利器情节记在自己心里。 于是,他看到史密斯在嘶嘶作响的密集小火苗威慑下游离的眼神逐渐暗淡,仿佛泄气的球体不停地缩小,怪异的声音由女腔变为雄性十足的男声…… 第三十二章 人人惧怕泰达雷 史密斯被移交给值班警员审讯,他将面临**、谋杀等罪名指控。 回家后,孟大眯着眼睛躺了半天。他被阿龙细长尾巴挠耳朵舒缓动作弄得心里痒痒的。 他知道这个家伙正在由轻到重地搞恶作剧,于是,微微地睁开双眼,猛然间转过头去对着头部冲着床边的它嘿嘿一笑,伸着着锋利的牙齿做出要咬疼对方的夸张动作,“我十六七岁时比你还顽皮,队长带着我和任宏杰比虎还猛比狐狸都狡猾,踢武馆收拾半仙的事都干遍了。” 阿龙静静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似懂非懂。 “像你这样的捣蛋鬼,肯定让你撅着屁股靠墙罚站,”他把阿龙腹部掰成弓子型按在肩膀上,走到电脑前面开始吃东西。 它懂得他的意思,静悄悄地伏在衣服上,小嘴一张一合吃着送到嘴边的甜味夹心饼干。 它懂得他的心的。至少他这么认为。 “咱们早点让哥哥回来吧!”每当孟大提到“丹尼洛”时,阿龙会轻轻地闭上眼睛,半天都不会搭理他。 它的心事或者秘密他还不知道,很多事情还得慎重处理。好再丹尼洛病情基本稳定了,那种恐惧多梦症状复发的次数逐渐少了起来。 阿龙身上的现在变成缠着黑色绷带的相扑队员,它身上伤口还一圈圈涂着浓浓的凝固的墨汁。 它经常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身上黑色的长条,反复地吸入这种从没闻过的味道,每天几十次甚至上百次地这么地进行着。 为了让它更加信任这种自己歪打正着的方法,孟大打开电脑一个常用搜索网页头都没回地说:“看看能不能找个答案……要是真有神奇功效,我就给你作件东方墨色衣装,带你参加宠物创意大赛,没准咱也能得个积极参与奖。” “各种墨汁很多,用料不同手工各异,有的添加了麝香、冰片等中药……”看着正在眨巴眼睛的阿龙,他想起了自己童年的一段经历模仿去世多年奶奶的口吻和它絮叨起来:“小时候啊,我胸口左右长了两个叫蛇顽的皮病,中间红紫瘙痒,一个晚上向四周扩展一大片,奶奶找了块陈年墨,找了个属龙的老汉在上面写繁体的龙字……你知道龙字怎么写吗?” 看着它上下翻动的眼球,孟大用键盘旁边的彩笔在桌子夹上写了个方块龍字边边告诉它结果,“然后从外往里一圈圈涂抹,不几天功夫就能好起来了。” 阿龙看着粉黄色的龍字好像看到了一种不能行走极其有趣的玩具,把细长的尾巴抱在怀里,静静地观赏这个有张力带笔锋的象形字。 看着它对着陌生的汉字出神地思考,孟大打开信箱简单地整理了一份要情快报。 这份来自本和平任务区的内部时政咨询需要他传给正在塞斯格斯城警察二队执勤的同事任宏杰。 他所在的任务区毗邻数万人的难民营,山高林密的滨海小城里有或明或暗的*武装盘踞,收拢着部落长老、村寨巫师、兽医、假传教士,当然还有数不尽战斗中从炮灰里爬出来的敢死之士。 大脑快速运转,手指轻轻敲打键盘,三十分钟后一份带有战友兄弟提醒的私人信函就草拟好了。 任务区各部门信息显示泰达雷仍是任务区和平之路的拦路虎:当选民投入全部家当穿着最引人注目的盛装敲着包括铁锅在内的声响选议员,选各个专门委员会领导,再发着微弱的声音为副议长、副总统人选声嘶力竭地助威时,前战乱大鳄查尔斯.泰勒夫亲信泰达雷正在全国各地进行着自己至死不悔改的策反运动和数不清的局部战争。 他将最集中的经费供养着全世界招募来的化学专家、特异功能奇人,他们已经多次成功地谋杀了几十位走向政坛的阻挠者。每个都是离奇死亡,惨不忍睹。 目前,泰达雷应该就在塞斯格斯城某个角落里。 他操作的暗流已经在首都运营几年时间,这里已经渗入了他精心构想蓄势待发的地下力量中。 塞城到这里八十七公里的直线距离,在宽敞的柏油路上,一旦这里出了糟糕情况(不管这种事情的造成是否和他有关都是他愿意看到的),他会赶着几白只牛羊往这里挺进,当守城者发现他们时,他可能已经站在坚硬的装甲车上,率领身后变身成军士的特殊队伍。相信我,他有这个特殊能力。 任宏杰在哪? 身穿整洁战训服佩戴着和平标志的他,走进塞斯格斯城城东椰子树下一处小院落里时,两个当地保安坐在藤条编织的高低座椅子上调侃,其中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着风的高个子欠了欠屁股说了句,“长官,该吃饭了,你!” “你汉语练得越来越好了!” “必须的!” 另外一个干瘦精明的小个子站起来打招呼时,咯吱窝掉出了一本缺边少页的高中教材。“普林斯,你上大学的梦想能实现吗?” 普林斯为难地一笑,“豁牙子”替他回答,“他是独腿选手参加踢屁股比赛,紧忙活!” 看着普林斯弱不禁风的样子,任宏杰攥紧拳头亮了亮肌肉块。 “明白,长官,文武兼修。”普林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看着任宏杰要回到屋子里,普林斯提醒他:“h国特警1队将您的国旗送回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他开始向自己小屋走去。“午餐,您是面条还是米糊啊!”这是“豁牙子”的声音。“一会,闻味你就知道了!”任宏杰边说边掀开门帘进去了。 切点圆葱炝锅,用野战军刀削了几片西红柿贴着锅沿放进去时,小屋里顿时飘出刺鼻的香味……再添上一大碗水,任宏杰完成了这些动作后,开始找摁钉加固黑黑墙壁上的四号国旗。 一边打开随身包找钉子,嘴里喃喃地说道:“都怨你,害得我没有吃到工作餐。”说着,他脑海里又呈现出上午参加庆典时的画面。 h国授勋仪式庆典上,身着崭新礼服的楚门.巴克雷傲慢地挨个恭迎几十个国家军警部队的代表,一个漂亮的响指后,他身后四名礼仪兵手捧对方国旗在不同乐曲中缓缓升起,当然,和平组织会旗和h国旗一左一右位于中间显要位置。 轮到任宏杰时,他们继续进行着礼节性寒暄,就近一名贴身秘书过来和他耳语几句后,巴克雷微笑着发出邀请,“任警官,请到贵宾厅享用最好的饮品。”说着,他扶着任宏杰肩部往充满着异国风情的宴会大帐篷走去。 “稍等,我等着升起本国国旗才能进去,”任宏杰看着微风中飘扬的各国国旗,心想自己不能再这个环节上大意了。“今天匆忙了,手下这些家伙准备的不太充分!”巴克雷也感觉这个问题不妥连忙套近乎,“贵国国旗在我心里,这个不用质疑!” “贵国的国旗永远在我心里,当然,也同样在今天所有人心里,能否,我说的是可以的话,请你现场把它收起来!”任宏杰知道这个问题上没有谈判的余地,“这样可以节省出位置,悬挂我国国旗!”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麻烦……”巴克雷现场犯了难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台阶下,“咱们是国际大家庭,应该尊重多样性,你说是吧,我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我可以给你提示一个办法,”任宏杰下了决心和他靠下去,“你安排人去我住处取来国旗,我在这里等着!”边说边就近拿了把椅子坐在大帐篷外等着。 两名h国士兵慢悠悠地走向大院子角落里一台破旧的老爷车,边调度挪开其他车辆,边发着牢骚,是不是取国旗,任宏杰尚不能确定,但他选择了坐在烈日下空地等待。 一批批晚到的嘉宾过来了,有认识的有不熟悉的,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个年轻的中国人。 这会,和平总部军队参谋长过来了。他前后左右各是手持长柄步枪的卫士。和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左右环视搜寻着可疑目标向这里走来。 “是东方人?”这位佩戴少将军衔指挥官看法迅速得到了手下的验证,“是的,将军!” “绕开他!”指挥官步伐开始向左方四十五度移动,和任宏杰最近位置时悄声说了句,“xx友谊万岁!” “感谢巴铁兄弟支持!”任宏杰远远地看到哨兵枪柄上模糊地印着“华夏制造”字样,在众人瞩目中悄声回应任务区最贴心最暖心的群体。 “小心点,多头蛇泰达雷来了!”参谋长这句话像是说给身边卫士听的更像传递给任宏杰。 提到泰达雷时,任宏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十多天前,既主战还呼吁停火谈判的实力派人物泰达雷承办泛x发展论坛时,不惜巨资包下了专机请来海湾地区几十位化学专家来助威。 泰达雷来了,六名穿着奇装异服的威猛保镖像吃多了生肉的大猩猩,沉重脚步踢起的灰尘,远处只能看到他们膝盖以上的部位。 他们目光只是平行地看着前方,脚下有什么东西根本不低头看路。 远处帐篷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名肤色各异的军事人员,他们在迎接泰达雷的到来,更是看任宏杰怎么被暴揍。 然后发生的情景让他们大跌眼镜。泰达雷沿着军方将军的方向绕行过去,给了任宏杰一个很大的面子。 看客们失望地看着这个和谐场景时,一个无比阴暗的声音传到任宏杰耳朵里:“你耽误过我的大事,我忘不了你这个黄种人。” 这种声音很像守墓人“你看错了墓碑”的冷不丁提示。 任宏杰感觉出声音来自他的方向,眼睛轻轻地抬了一下,泰达雷双手带着的灰色真皮手套在阳光照射下很是耀眼。 塞斯格斯城和平分部里,聚集着十几个国家的军警和文职人员,还有那些冒着枪林弹雨进行调查了解各自视为最高使命的志愿者们。 八十年代到过中国上海、苏州的保安队长穆瑞奇平日里和任宏杰关系最为融洽,至少他还敢当着面骂西方大国现任总统是“极端聪明人中不时犯傻的政客”呢。 今天,任宏杰和他谈起泰达雷时却是意想不到的感受。 “目前看,老足球先生,也就是亲民温和少壮派领袖**,最有条件成为各党派拥护的人物,也具备积攒财富拥有隐形武力的基础……”“选票?……还是吵闹……”穆瑞奇老式眼镜快滑到长长的鼻尖了,让人看着急躁的哈喇子伴着哈欠快流出下来了,“枪声过后才能有选票……” “还有泰……达……雷”任宏杰声音小得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 穆瑞奇快速地打了两个哈欠,“你说得是那个猎人泰达雷﹒巴克萨还是市场卖烤肉的泰达雷﹒卡恩?……卡恩家货摊上的肉滴着比辣椒还红的鲜血,找回的钞票有股尿骚味,吃了恶心。” 他的哈欠次数更高了,脖子缩成一团,紧贴衣襟耷拉在衬衫上的脑袋,数不清的银白头发有规则地弯曲着。 任宏杰不想打扰他的入睡。这个五十八岁的老人梦乡里应该有他夫人飘着香味的烤鱼片,还有精心烤制的全麦面包;没准交给他一个卷曲松软金黄头发的孙子让他看管。 “咔”得一声,任宏杰转身时习惯的军警特有的磕腿声响起时,正在准备转身回到办公室的他听到了似醒似睡的苍老声音,“下周应该安排处理掉废纸了吧,腐臭味大还占地方。”又是一声哈欠声,“老赖在那里守了好几年了,撵都撵不走!” 这种暗示任宏杰自然“懂的。” 第三十三章 《揭秘战局》 资料室在院子车棚后面,是破旧集装箱房改造成的,一盏白炽灯发出微黄的光,铁皮板接口处飘着看不出年头泛黄的胶带,任宏杰走到能看到资料室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位置时,飘进呼吸道的尿骚味已经让他感到不适。 强烈的光线射进这个潮气熏天的室内时,里侧散落的不同年代的书刊、资料堆上,几只潮虫爬上爬下地钻洞洞捉谜藏,墙上人头形状的挂钩上那本登记簿沉淀出了木浆和汗水混合成的油渍,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任宏杰立即感觉下腹有股*辣的感觉。 半天没饮水肾脏功能一直正常的他,感觉尿道里的液体马上就要冲破塞子滴答出来。 没有对流空气的那种闷热空间里,瞬间产生的汗水顺着双跨两侧滑向裆部,他想马上用手隔着衣服挠一下汗水,可他却知道这会还不能,那里毕竟还有另一个家伙在。 他背对着报纸资料,胸前的灰布长褂是各种动物血水织成的地图,五颜六色的上面还有蜈蚣爪子和绿得比初春树叶嫩芽还鲜亮的青蛙下肢。 它硕大肥胖的v部位挤出了黑色粘稠的粪便,可能影响了他食欲,顺手抛弃没有继续享用。 他瘦得皮包骨头,就连凸出来的血管都是黑色的,汗毛又黑又粗,散发着各种动物尸体的味道,两只眼睛反向斜视,眼球是永远看不到神采的玻璃体…… 只有均匀的呼吸让任宏杰知道他是活着的人,头上顶着香蕉叶折成的多角遮阳帽,上面沾满了苍蝇蚊子蜜蜂的尸体。 打开一瓶清凉油,放在他脚边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任宏杰为了让室内空气清新些,也是对这个还没显示出敌意的管理员起码的尊重。 分部人员名单最后一页记录着他的名字——乔本思利。 看着他坚守在这间黑乎乎的屋子,任宏杰操着带有东方磁性的口音问候他,“库管员,你好!” 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一股清凉气息飘进他半是鼻屎的缝隙。 任宏杰知道自己身上这种味道让他清醒了点,还得继续让他知道自己没有恶意,“咱俩有缘。” 库管员闻着清凉的味道继续发出轻轻的鼾声,任宏杰轻轻翻阅那些不知沉睡了多久的废旧资料声,乃至是怕打白白胖胖的潮虫声音,丝毫没有惊醒他。 关于泰达雷的报纸就放在那里,潮气满面,下面发出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脚步声和近距离的呼吸惊起各种飞虫,红嘴巴紫眼睛的蝙蝠对开始轮番冲刺。 任宏杰抄起硬质《揭秘战局》的杂志开始驱赶——他高高地扬起右手兜着圈子扇风,墙角有个黑乎乎的长条纸盒,两个耷拉着的对开盖子留下狭小缝隙——把它们赶进去,起码一时半会飞不出来。 “你们还能有特技飞行员驾驶飞机穿越峡谷的本领?”任宏杰越打越有信心,“要是能立即飞出来,我带你们去飞张家界天门山。” 泰达雷的信息在哪里?“从小玩捉谜藏的高手,还是大意了!”任宏杰拿着《揭秘战局》狠狠敲了敲自己脑门,“你对我也不怀好意!” 庆幸这些尸虫般的白乎乎的东西没有把它全部吞噬掉,撕咬成蜜蜂窝样的原始森林木匠简易制作成的七八张a4纸,前两页用油印技术模糊地写着大约三十行的文字,任宏杰拼凑出了这样一段话:蒙特塞拉多多灵山脚下一个乡间少年长相帅气,熟悉英法俄日多国语言,物理实践课堂上的天才,偷过当地富人中第一部高端手机,他打开电池将相同线路叠加产生火苗点起熊熊烈火…… 当年年迈的族长说他如果不寻求另类发展就会夭折于意外事故。上帝给了他出众的长相极端聪明的智慧就不会再赠予长寿和健康。 枭雄查尔斯起兵路过这里时,带走了这个不到两天就能代替他指挥调度几百名兵士的天赋。那年他还不到十六岁,成了查尔斯近卫兵的他,一半时间学军事,业余时间混在汇集了化学家、巫师、鬼怪的特勤局,最后在偶然事件中或者化学实验场地,他意外地获得了一种怪异的本领……笔者经过长期跟踪记录下他成长黑幕向各界揭露他魔鬼面目时,他使用了最残忍的方法灭掉了所有知情人。 无独有偶,他施展法术时犹豫了一下,用一双能穿四十一码看着秀气干净的脚碾了脚趾一下,给厚厚鞋帮内输入的一股比硫酸更炙热的能量。那 种里面数不清的细菌还是魔法,我已无法说清。因为这个钻心的疼痛太短暂,我连片刻的反应都来不及。 他俊俏阴森的脸上像一面有机玻璃透着永远揣摩不透的表情,但是那种声音我听到了——“我会让所有为我所用的人生不如死,唯有能宣扬我有神奇功能的你,必须继续保持清醒的头脑。” 当我庆幸地擦汗时,他的嘴唇继续合动,“你应该呆在合适的地方,否则,你右脚上的念想就会变成意念转移到左脚上。” …… 不甘心空间狭小的蚊虫开始冲破陆续地冲出破箱子,任宏杰眼睛注视了一下乔本思利右脚:比酵母粉加倍了的雪白馒头还肿胀。它是黑紫色的,毛细血管粗大,只要他憋足一口气猛地用力就会崩裂,瞬间恶臭的脓液就会流满大片的地面。 让人看着可怜的,还有他穿了不知多少年的凉鞋,像微型浅底花盆里养着硕大的仙人球。 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开始发起再次攻击的飞虫,地面上潮虫正绕过乔本思利同样散发霉气的人肉雕塑正向浑身散发新鲜气味的他爬来时,任宏杰不能在待下去了,用手掌拂去书皮上的浮灰把《揭秘战局》竖着塞进裤兜里,轻轻拍打一下说了句:“咱们确实有缘!”是说给泰达雷还是眼前这个乔本思利听的?任宏杰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三十四章毁灭1号 各种稀奇古怪的资料和坊间夸张幅度很大的传闻,把泰达雷勾勒成一个充满天才和奇遇的传奇人物,尽管有鬼怪有变异有邪教的所谓体验,这些任宏杰不会相信,但还是如实地记录了下来。 泰达雷中学还没毕业时已经是当地明星人物了。 1985年5月那天,做了一辈子裁缝的母亲生他时,随手拿起用了十几年的金柄巧手剪放进了床边上火炉上蒸了很长时间,直到下腹传来剧烈阵痛才想起该帮助即将出生的小家伙处理脐带了。 她动作灵巧无比,对自己这个最有价值的“作品”进行了艺术家般的裁制。精致美观的肚脐眼是泰达雷才华以外引人注目的最大亮点。 母亲因为当天的杰出表现,父亲掏出在棕榈庄园工作得来的800美元的月薪,买来了西方进口最新款的连衣裙装亲手帮她试穿。 九十年代初,泰达雷家乡还是经济最景气的时代,棕榈、粳米、原木、水泥食用油鱼制品闻名西半球,还有那有山有金子的万里遍野,法式大餐,家家户户库满为患的红酒,琳琅满目的各式服装,有来自美国西部牛仔休闲组合,还有来自亚洲四小龙的韩国紧身西装。 “均码来了!”他身材匀称,健硕标准,各种均码衣服套在他身上必定合身。 他每次走在商业街上都会有商户的窃窃私语。泰达雷家里率先购置了烤箱、冰箱等暴发户才有的高价家具品;母亲开始对着菜谱制作肥嫩的火鸡腿、烤牛排等高脂肪秘制食物;大西洋漂泊十几天运来的沙拉酱也早早地进入她的灶台。 嚼着这些对味蕾最有诱惑力的食物,父亲边打饱嗝边训斥他:“连狗都懂得先吃肉再吃骨头的道理,你比狗还贱,不吃肉食净爬树吃水果。” 每当类似话语传来时,高雅地吸食着各式果肉边看书的泰达雷轻轻地翻着书页拒绝在他看来无比陈旧的观点,母亲也不无谴责地支持丈夫的观点:“一般的肉食人家不吃,等着享用更美味更稀有的吃食呢。” 泰达雷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出生就会踢足球,雨季运输不便时,捡起熟落的椰子壳就飞舞地玩耍起来。 “那些胖墩怎么能和你比技术,他们哇啦哇啦还不会讲话时,只能用小脚丫踢硬邦邦床腿练功夫。”母亲至今还对这个成就很大的儿子表功念叨(泰达雷无论如何邪恶在她母亲眼里毕竟做了无数大事情),“我早就给你准备海绵垫子才把你锻炼这么灵巧的。” 那天,他们在州公学校沙土球场上进行热身赛,扬起的尘土中奔跑着十几个大男孩。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让自己控制的球射进两侧用课桌木腿搭成的球门里;小一些的孩子则是笨拙可笑地在投掷小号的椰子壳,谁能击中凳子面大小破旧黑板就会有机会上场替补,旁边路边上两个示威者逃跑丢下的橡胶轮胎正在呼呼地燃烧着,冒出黑烟。 泰达雷中锋的位置别人无法代替,他和自己的绿茵奇幻球队至今没有大比例输球的记录。 当以他为中心成排站立学着正规球队样子向并不存在的观众席致谢时,他透亮的健康肌肤和超常匀称的体型更是让路人争相观看。 他浑身肌肉块像拧紧的麻绳一样立体感十足,在夕阳照耀下时分耀眼;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很多喜欢*上身的同龄少年腹部是司空见惯的丑陋肚脐。 强壮的母亲很少把生孩子当成人生大事,经常是田间劳作,也可能是头顶重物行走歇脚时就把孩子生下来了,用砍刀把婴儿肚脐隔断,重重地拍几下后背扣出嘴里污物就离开野外产房往家走。 她们经常是扔掉顶筐里的物件放进刚来到世上的孩子。很多孩子鼓出的肚脐比肥皂泡还大,不少长大了肚脐眼上永远挂着圆头的肉茄子。 泰达雷的不是。当双方球员举着大拇指高呼“均码……威武……均码……无敌”时,摇下厚厚车窗的查尔斯回头看了一眼重金请来的“毁灭者1号”专家团组成员,“你们看那个机敏帅气的小子,长得干干净净,连肚脐眼都像古墓里挖出来的皇宫瓷器一样精致。” 他的话语得到了身后专家的认同。 “嗒嗒……嗒嗒……”查尔斯示意司机用ak47给欢庆的球员们送去一阵惊恐。 看着鸟兽散的队友们四处逃散,泰达雷边机敏地跑向几十米外的大树,魔术师般的脚法操控着那只比赛用球。 即使这样,他还是跑在人群的前面。“看那小子,”查尔斯眯着眼睛像是观看战场上最出色的爆破手,“心细还有责任感,买个球得花不少币子呢。” 这天傍晚,泰达雷坐在宽大的特种车后备箱走了。瘦高的他挤在两只带有密码的超大型保密箱中间巴掌宽的缝隙里,关上车门的瞬间和父母挥了下手。各派武装斗争局面打开之际,他的父母仍然把当作被选入国家少年足球俱乐部的种子选手看待。 泰达雷进入了深山集训营,而不是硝烟战场。因为查尔斯和伊多辛茨这些政治家兼暴力狂人还在观望,还在想尽一切办法做起事前的准备。 “你要是女儿身,我就送去巴黎夜场i型台,不出三天都能他妈的红透了!”查尔斯见面时经常轻柔地用毛茸茸的拳头击打泰达雷吹了气似的胸肌块,当他走过时再拍打一下他套着笔挺军装的臀部,“几千人的不成形队伍里,就你一个小帅男,打完你的子弹,马上去踢你心爱的足球吧。” 每当泰达雷灵巧地绕着随意摆放的帐篷演示自己超群的球技时,查尔斯经常操着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骂他,“门帘子不就是你球门吗?球踢到谁脑门上我就把这个懒鬼拉出来剁了。” 这天,亲卫兵泰达雷给查尔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还在自制的木盒上写了上了“未来君主御用”漫画体文字。 看着对方对着木柱上镜子来回踱步自我陶醉,泰达雷吹起了舒缓的迎宾曲,把这种帝王登上权力宝座的场景营造的形象逼真。 查尔斯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微笑,“快拿球疯去吧,再这么搞下去你把我教书匠的天真都逼出来了!” 天刚刚下了一阵急雨。迅速下沉流失雨水后的地面干净坚硬,海面方向吹来了凉爽的风,这会正是亲卫兵泰达雷撒野踢球的好时候:回头望月、蝎子摆尾、人球分过、踩单车、v字假动作、马休斯假动作、倒挂金钩…… 这些功夫几年前他就熟悉的像每天早晨时准确地摸到纽扣位置,不需要灯光更不用重复动作一样,驱动足球在脚脖膝盖玩耍一会,让它在头部、脖颈飞速旋转十五分钟,当下滑至脊背肌肉中间时,狠狠地夹住它,这个顶尖动是在小学毕业典礼时,给前来出席仪式的州督察长默罕默德第一个表现的就是他。 这会,他心情异常的好,对着已经习惯他搞鬼方式的老兵,面对他迎面而来的球没来得及躲闪已经擦着头皮飞过去了,引得大家笑声里夹杂着谩骂。 三个斜靠在沉重弹药箱擦拭德国造连发猎枪的老兵,反复地拉动枪栓给他助威。他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充满活力,开始练习自己首创倒挂特技。 他不是用膝盖上面肌肉平面颠球。 那样对他来说没有挑战性,街头三岁娃娃都是东方国家专业水平。 他倒三角形的腹部肌肉才是敢于挑战的小肉包,一旦练成不仅能成为最有特色的技术,足球不停地集中充满着血管的肉块还能长得更有魅力。 两三个标有n字标示的帐篷里,三四个男士喝着浅红色的鸡尾酒,品着放置了过量果酱的美味龙虾。 他们频频举杯示意,贴身密谈时保持着羽毛球拍长度的距离——他们手里端着的不是高脚杯,是干干净净中间没有鼓起肚子的器皿。 门口还摆着大大小小十多个器皿,有点接着蒸馏水胶皮软管,还有三四个胖胖的玻璃肚里面冒着银白的烟,下面酒精灯燃着的蓝色火苗烧得它释放出混合化学药品的怪味。班用帐篷两端三角形房角上两个大功率排风扇不知疲惫地转着,往外疏散着怪异的味道的同时,也让工程师模样的军方人员谈话内容基本传不出去。 泰达雷腹肌倒挂绝技演示的目标时而是小空间里晾晒锈迹斑斑的军装,或者是放在门口木板架上没来得及收的饭盒,他从来没有把这个虚掩着的门帘和远处看着很像洗脸盆扣在上面的排风扇当作足球射中的靶子。 他低着头往前挺着腹肌,着谜地看着足球在上面一下下弹动,就等待自己紧收的肚皮突然释放一下,击中身后一个意向不到的目标。 一个拖着半导体收音机听着不很清晰新闻节目的小个子老兵看到了他身后紧挨着那个神秘的帐篷后,猛地站起身,喊道:“泰达雷!注意!” 球击出去的瞬间,他看到了吹着风的那个“洗脸盆”。 嗖的一声顺利击中了这个正在旋转的家伙——他和很多球员一样进球的瞬间只是看到了球门,而没有0、1秒瞬间去进行思考往日正常的球门还有细微变化。 风扇停止了旋转,他后退的双脚被门帘盖着的“蹭脚板”拌了跟头。门帘是行军床一样的帆布,但是这会不是让他躺着小憩的地方。 双臂张开,飞了起来,片刻之后,他重重地砸在了器皿堆里,后脑勺一股热乎乎的鲜血流了出来,眼前开始一片漆黑。 炙热的液体浇到右侧手臂上(那是一种神秘的浓度很高的稠汁,至少现场的专家看着它是那种梦寐以求而又瞬间失去的失望眼神),那种刺鼻的味道正在进入他的衣服;酒精炉引燃了挂在椅子上的休闲外套,有人忙着去扑灭火苗抢衣服里的钞票和电话簿,又得骂着“见鬼了……这头野驴……” 深度昏谜中,他感到手臂上被人隔着厚厚的橡胶手套擦得火辣辣的,凉凉的湿毛巾环绕着手腕上面循环擦拭。 “这么多稀有的好玩意白瞎了!”拿着毛巾的人对旁边穿背带裤哈默特、米尔顿的人开始抱怨,“忙活了几十天了,原料上哪去找啊?” “这是宿命,小白脸就是灾星。”“背带裤”饱经沧桑的声音泰达雷至今回忆起来还有深深的印象。 “手腕的斑点我不敢动,它在旋转燃烧……”又是向“背带裤”紧急求教的声音,“我怕……手指(被他)吸……吸……进去!” “用绷带远远地绕圈缠住!”“背带裤”冷静地给急切不安的他吃着定心丸,“长进去慢慢消化吧!” “将就上了,他死不了吧!” “他死不死是小事,”“背带裤”放缓了语气,“关键是周边管闲事国家的武装直升机不会飞向这里来了。” 第三十五章 魔法轮转动 无边的黑夜继续漫布,那轮弯月升起时几只乌鸦的鸣叫惊恐无力。此时,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在他五脏六腑循环了一遍后,吃了消食片一样排除胀气,连续放了几个透亮的响屁。 泰达雷感觉身体异常疲惫,闷热天气里连续踢了几场次球赛都没有的疲劳,让他感觉自己没有力气睁开懒懒的眼皮。 其实,他感觉自己缺乏勇敢,毕竟刚刚闯下了应该不小的大祸。 “妈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啊!”听着床边有人在小声议论刚才过程,他沉默了半天,试着说出第一句完整话语,“眼皮从来没这么沉过。” “我也什么都看不到!”一只手伸过来,皮肤接触的刹那,他知道这是母亲的手掌。 “妈,你怎么也看不到东西?”泰达雷说完这句话,努力挣扎起来时,重重地摔在了行军床下面。等他身体着地时又重新震动了后背的旧伤,脖颈上方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呲牙咧嘴地苦笑了一下。 妈妈伸手轻轻揉着后背时,他确信是母亲在自己跟前。他深呼一口气,眼部神经拽着沾了黏液的眼皮——母亲正戴着眼罩对待婴儿一样爱抚他。 还好,这重重地一跌没有碰到右手纽扣型的伤口——尽管缠着厚厚的纱布,他还是感觉那里奇痒无比,鼓起的脓包好像有几千英尺长,和延伸到体内的蜘蛛网还在藕断丝连地传递着什么信息。 “将军呢?”看到母亲除了戴着眼罩,并没有受到什么其他的虐待,他迫切想知道查尔斯对自己闯祸的态度。 “你碰碎一堆瓶子,差点要直接拉你去喂狗!”一个站在旁边的司机看着他胆怯的模样,发出怪怪的坏笑后安慰道,“他知道了你得意忘形摔倒的比滑稽大师年度表演还精彩时,怒气全消。” “现在呢?” “正在主持召开战备应急会,多少和你有关系,”司机看了他一眼,“但是感觉不会太麻烦,刚才吵着准备要吃饭呢。” 泰达雷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慢慢恢复,可以回家休养,好了还得回来,他看不到你会责怪的,”司机说了一半又想起了老板交代的话,“这几天别让他看到你,否则会把你惹祸的臭脚砸碎的。” “你妈是第一个破例到这里的女人,她该走了!”司机往门外走时回头提示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系着安全带的他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宽大软绵的靠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手腕的纱布,体内的蜘蛛网正在占据各个器官,彼此之间微小冲突带来不舒服的感觉,很疼痛,还传来阵阵恶心。 母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主耶稣保佑后,还是不放心自己孩子的健康:“你爸爸该过生日了,还记得你去年送他什么礼物了吗? “镶在鳄鱼皮上的珍珠腰带,”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当天他到赌场输了几百美金,说是我带去了坏运气。” “哎,这些事你总是记得。” “当然,一月份去赌场,三月份带着女人去澳洲厮混,午餐晚几分钟暴打你还不会放过我!” “孩子啊,尽管他现在更过分了,但是只要你能恢复好,我也还有盼头。” “都是鼓起的钱包惹的祸,这里很快会失去金子,连木薯糊都会吃不上了!”泰达雷攥着妈妈粗壮的手,逃避这个厌倦的话题轻轻地闭上眼睛。 蜘蛛网紧缩带来的疼痛已经不再那么强烈,头部肿块上粘贴的止疼膏,正散发着凉凉的清风渗透到肌肤里。他开始在急剧颠簸中进入短暂的梦乡。 在梦中,爸爸正一杯杯往嘴里灌进去散发强烈气味的烈酒,只穿着一条七分短裤的他,青筋爆裂,贪婪的眼球随时都有掉下来的样子,不停地冲着他高喊,“你这个赚不到钱的废物,猪狗不如!” 不一会,他有看到两个粗壮如牛的大汗拖着僵硬的爸爸朝着狭小的黑屋子走去——他鞋子已经被石块刮掉一只,脚趾比高低不平的地面得露出了白白的骨头…… 傍晚时分,他早早醒了,正依靠在妈妈身上享受童年时代最甜蜜的姿势,眼睛依然轻轻地闭着。 他在回忆每次回家时扑向母亲的怀抱的情景,当然,也在思考这次如何应对赌徒加酒鬼老爸的责骂。 眼前,房屋东北角凉席大小空地上正围着一群人,一个刚刷了银粉的十字架正挂在树杈上。 从深山兵营归来的泰达雷走下车来表情冷漠地看着这群脸色生硬的陌生人。他们身上有没散去的酒气,有街头混混身上特有的劣质香水味。母亲没有哭闹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只是掏出鲜亮得如同初春桃花的手帕摸着眼泪。 “尊父死于债主追赶中,当然几千块不应该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首的矮胖子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解释,“我们也是受人之托,还给他最后的人道帮助。” 他看了一眼即将盖上的长方形水泥板,没有对视泰达雷依然冷漠的眼睛,“我们给做他了大面积损伤部位的美容,你也知道,这种事需要花些钱的。” “你,还有他,都是不是这个院子欢迎的人!”他刚想说滚出去时眼睛余光看到梦境里的细节,横死的爸爸一只脚搭在棺材边上,脚趾到脚背上绝大部分的肉都已经磨没了,脚趾不停地滴着混杂着泥沙的血水;新买来的廉价皮鞋还没来得及给他穿上! “咔嚓……咔嚓……”自己踢球惹祸时兵痞来回拉枪栓的沉闷声音在泰达雷响起来。不是他去想的却电脑病毒一样地改变着他固定软件里某个程序,这一切由不得他主观去思考。 “你们这么糟蹋着透支来的财富,生活马上就会糟糕起来!”泰达雷感觉脑子那种奇怪的意念强迫着他还有很多话要说出来:“你这个同样糟糕的人怎么能继续活下去!” 话音刚落,乌云笼盖里这个富裕人家的小院落,东北方向一阵嗒嗒的声音传来。 “那是枪声,这里不会再太平了!很多人会在战乱中死去,也许包括你。”泰达雷凄凉地说出这句话时右手机械地抬了起来,伸向这个倒霉蛋的矮胖子,“势利鬼,那些场景对你来说,也许,真的不会太久了。” 矮胖子胆怯地伸出了手,他没有察觉到泰达雷右手臂上的纽扣印内正电流般高速运行到自己体内,而是盯着对方干净无暇的肚脐看了一眼。 泰达雷体内蜘蛛网伸出去的每一根丝,比钓鱼俱乐部专业人士手中鱼线还结实。它勾到的不是鱼的上颚,是矮胖子的心,给它注入超过兴奋剂数十倍的能量,膨胀得心口茶杯大小的肌肉发出咚咚的震动。 一股鲜血从纽扣伤口流了出来。这种力量顿时减弱了很多。“孩子,咱得给你爸请牧师了,”母亲平静语气里提醒他不能冲动,“他走了,我可不想让你再有什么麻烦。” 泰达雷不得不使劲往后撤回手掌。这会,那种力量小了很多,他也清醒了不少。 …… 矮胖子死了。“他和同伴回去的路上车子在木板桥上抛锚了,电瓶冒起了浓浓的白烟,”赶了半天路的牧师抿了一口热水叹了口气,“他嫌弃司机好长时间没修好,自己下去检查,车轮往前下滑时,他刚躺在下面查看电路时……” “四肢都成两截了,心脏还不停地跳动……”牧师清楚地描述着从没见过的车祸现场,“司机和他都在下面,档位锁得死死的,怎么就这么巧合呢?” 随后的时间里,泰达雷常常会有许多预感。 他重新返回兵营时看着那三个工程师围着台球案子拿着香槟酒庆祝时,顺口向查尔斯说了句“他们在向您告别呢!”随后,他们深夜在市区阴暗试验间里被敌对派别人员打成了马蜂窝。 查尔斯带着几十名卫兵前去抢救他们,和大量实验原料时,看着他们血葫芦般的横躺在地板上,一件件地往外搬运沉重的箱子时,“背带裤”醒了,对着查尔斯发出最后的提示:“你身边的人很可怕,好几种邪恶能量已经在他体内生成,如果继续下去,整个西x洲大地都不够他蹂躏的。”泰达雷站在门口端着卡宾枪盯着楼梯口警戒——他看到“背带裤”咽气前往他这里望了一眼。 查尔斯神情凝重地回到车前,看着泰达雷殷勤地拉开车门伺候他做好,还没坐好就催促司机阿三,“政府那帮混蛋战前送死饭该上最后一盅*汤了,咱们走!” “将军,咱就是最低油门也能走在他们前面;您是即将升起的太阳,他们已是黄昏落日!”阿三边献着殷勤边慢腾腾扭动车钥匙。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段话,就像手里的钥匙一样发生了异常。连续对着电门打了好几次发动机哼哼几声后长久地沉闷起来。 “你这个自信的不用产婆自己能从**里爬出来啼哭的怪胎!”查尔斯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举起手指敲西瓜一样谩骂着阿三,“你脑子里惦念经常送你雪茄的楼上死鬼吧!” 泰达雷和阿三一左一右地掩护着查尔斯往城外撤退,看着阿三恐惧地回望已经冒出火苗的二楼窗户,随口说了句:“他不舍得走,那三个人缺个司机呢!” “闭上你邪性的嘴巴!”查尔斯话语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对着临战风趣的卫兵始终是那么宽厚。 “扑哧”一声,查尔斯回头一看,阿三已经被迎面射来的子弹击中头部,扑腾一声倒在地上,恐惧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 紧跟其后的一群近卫兵呼啦一声把现场现场围成半圆时,枪口齐刷刷地对准泰达雷。 他们模糊地听到了他比诅咒还灵验的判断,愤怒地盼着哪个勇敢的人先扣动扳机先干掉这个丧门星。 体内网状里液体又在运动起来,没有往外张而是集中到涌泉穴下硬硬的物件上,一个个画面在脑子里过片:查尔斯动了杀机……自己网状僵硬了一半……老查走上了金碧辉煌的检阅台…… 他等着枪声响起,但是有种声音明明再告诉他——“你还死不了! 幻灯片转换的速度很慢,但是对每个细节他都去琢磨。 即使他睁着眼睛却没有注意周围人怎么处决他。这时,他后背被击中了。直面倒地时,鼻子尖胸膛还有他坚硬的生殖器率先接触到了邦邦硬的地面——网状异能肌**里液体停止流动了,他脑子里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觉。 …… 他醒了。刺眼阳光进来了,还有查尔斯那张恐怖的脸。 一根藤条手杖有节奏地戳着他光滑结实的身上,就像西点师轻轻点着刚出炉的全麦面包一个个印记出来了。 他一丝不挂地绑在行军床上。周围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这里正是他无意中破坏了“背带裤”他们试验计划的那个帐篷。 “咱俩谈谈吧,我可能让你喝掉让你着魔的剩下药物”查尔斯已不是原先那个最喜欢他的人,他已经用手杖挑起了一个盛着20毫升巧克力模样的黏液的瓶子,显然不是开玩笑,“当然,还要看你表现。” “我真的不知道,你去问我妈妈吧,他们那里有我健康体检的单子。”泰达雷真怕自己喝进去那些化学残渣,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找借口,“我摔倒时,工程师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药?” “这些药合在一起,是我准备攻城池灭敌军用的,你想得到是美。”查尔斯手掌狠狠地戳了他肚皮一下接着说,“要不是背带死前让我留着你,带你回来我都嫌麻烦。” “老板,很多事情我能说出来,但是都是无意中的臆想。” “今天给你个机会,看看我未来!”手杖已经顶在了他洁白内裤**根上了,查尔斯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但眸子里得杀机已经流露出来。 那根长着细细绒毛除了他还没有别人碰过的**,被顶得血液流动更快了。 它精神抖擞时是各种信息快速传到嘴里的最佳时机,一种声音开始从泰达雷嘴里缓缓说出来。 这种声音他自己能听得到,分明有时候又控制不了,“征服所有对手得得……” “得他妈的多长时间?” “两三年时间……或者更多年头。” “有谁送我走上红地毯?” “是十七个肉轱辘……” “我的十七兄弟,你混账!”查尔斯压低声音狠狠地对着那个矗立的**敲了一下。 一阵剜心疼痛传来后,那一个个画面瞬间消失了。 当他闭着眼睛担心再次击打时,耳畔传来沉重的叹息声——查尔斯转过身看着远方沉思。 时间过了很久,当他转头回到这里,手杖在手里微微晃动着过来时,泰达雷逐渐坚挺起来的**向大脑传来几个或清晰或模糊的场景:耀眼的钻石王、高达一米的审判书,手杖到了自己手里…… 依然还握在查尔斯手里手杖马上摇晃到到跟前了,他感觉网状抽筋似得抖动一下,一种意念顺着头顶绕了个圈让他开口说话:“你得到钻石王,打下了数千个据点,在十几个友好国家贺电后,你坐着装甲车进城主持新政局!” “胡说!”查尔斯的话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手腕重重地哆嗦一下,手杖又是一次重重订了一下,泰达雷咧着嘴苦笑一下。 他忍住了来自生殖器剧烈疼痛,没有发出声来。 那种神奇的场景画面没有了。 “你知道吗,背带裤临死时说你能量会多得吓人,”查尔斯侧身看了看门口站立的四个卫士耸了耸肩,“但是控制不好你会耽误事!” “老板,你给我时间,我知道怎么控制自己!”泰达雷语气缓和到最低点,几近哀求地表示自己的衷心,“我应该知道怎么弄好它了。” “废掉你有点瞎了,留着你还不放心!” “我知道它命门在那里!”查尔斯手杖已经提在手里了,泰达雷眼睛看了半卧着的生x殖器一样——它像一条可以掌控一切秘密的魔力棒,正在那里蓄势待发。 “两个月后,我们在塞斯格斯城营地等你!”查尔斯狠狠地往地上顿了顿手杖,“我需要更多人才到来,包括你这种小贱才。” 第三十六章 上帝不给所有宝器 成片的椰林,遮天蔽日的芭蕉叶,还有窗外百鸟齐鸣的悦耳歌声,母亲操作覆盖着尘土的烤箱、冷饮机动作熟练多了,要不是每天不间断停电,他每天都像童年一样清晨喝上一份加了新鲜果肉的自制酸奶。 少壮派、军阀侍卫、诅咒死亲生父亲的逆子……这些带着恐惧感的名声都被乡亲们扣在了泰达雷头上。 他驾驶着高底盘的越野车行驶在破旧公路上,斜挎着土质猎枪的青年猎豹似的窜入林子躲避,还有两个高挑的少女奶牛一样晃动着双峰挑逗他,侧身看去臀部鼓得像充满雌性激素的水袋一样,裤裆里又像夹着薄皮装的冰块,放开双腿快步走就会把那里挤坏流出冰凉的液体。 看着这些举动怪异的热情劲,他没有过多欢喜,他觉得他天生是要干……干——惊天动地的事业的。 盲目崇敬和躲避恶魔似的逃避,让泰达雷刚刚经受过挫折的心上像撒上了微辣的胡椒面。 “你们都不是我需要的!”他在汽车中大声说,迅速摇下车窗,让几百米外的咸腥海风夹杂着尘土味吹进来。 他打开车载音响,声音放到最大,听着世界杯赛季音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重重地按着额头,缓解急躁带来的阵痛。 想起自己的未来,就想起了查尔斯的权利手杖,手腕上纽扣轮开始膨胀,他父亲鄙视的眼神同时进入脑海。 他多想把自己对未来预测告诉死掉的父亲。有那么一次,想把他从坟墓中拽出来,对着他腐臭的脸喊道:“你错了,你看看,我会得到你做鬼都想不到的权力手杖。” 超强的预测能力——他那双透着灵气干净地如同一泓泉水的眼睛,只要一个意念,或者受到一个场景触动就会看到十年甚至更长久的未来;顶级化学专家试验的多种稀有液体吸收到他体内,形成了旋转起来足以摄走对方所有能量,还能牵着人家魂魄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智慧的超能力,这两项加起来,再让他卷入长期枭雄混战阴暗战斗里为所欲为,泰达雷将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上帝给了他俊秀长相,再给他一定特异功能,“再慷慨的神灵不会赠予你想要的所有宝器!”其他的他不会继续去拥有,没准还会失去瞬间得到的宝贵东西。 这会,他还是一个19岁的孩子,一场不期而遇的爱情像非洲雨季午后一场暴雨,来得偶然,下得畅快。 素有“世界雨城”之称的塞斯格斯城雨季时,每天几十场次的大雨把厚厚铁皮房盖敲打的比婚庆锣鼓还响,聪明的母亲用橡胶做成耳塞预防婴儿耳膜震坏,身强力壮的恋人尽量避开在暴雨声中疯狂做x…… 泰达雷短暂的休假期间,享受到了久违的爱情。 这会,他正躺在软木质床板上静思,嗅着各种西方香料水胶气息幽幽地飘进他的鼻孔,*的四肢随意在上边滑动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不时。这种当地匠人永远做不出来的睡垫带来的快感,刚开始时很像躺在白皮肤女x人身上的感觉,价格超过一百美元的“天堂感觉”床垫上面可以随着光线变换的各种绝美女性半裸图,畅销时满大街都在出售。 有那么一次,泰达雷看到一个女人费劲地头顶着它对着身边同伴调侃:“睡在这上面,他大部分精力就会转移,折腾的时间就少……” 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阵阵笑声。邻居巴克图利克挥动着老得没有刀刃的砍刀剁在木条上,“这些烧火的东西镀金回来,就他妈的变成洋娃娃了。” 一阵突突的蠕动贴着身体传来时,泰达雷怔了一下:“魔法轮怎么转动了?”他轱辘一下子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它。它还在!乌亮的外沿钢青主色,侧面看去像个有着说不出概念创意的高档工艺品,或者非常稀有的胎记。 他拿出手臂挂包里的手机,看着一个077……98号码的电话打来——他中学班长芒,正在首都假日海滩酒店俱乐部任经理。 “狗日的,你又摸着比基尼里面的x肉诱惑呢!”泰达雷对这个当初抢了他班长位置的同桌心声醋意,“满兜钞票的大头啊,你是打错了呢,还是无聊了?” “出……出乱子了!” “满大街都是艾滋,不多你一个!”芒口吃的毛病让泰达雷感觉这仍然是个闹剧,“再不就是让富姐的老公拿枪对着长疮的……了!” “枪?”芒声音越来越低沉,“是枪,满城的枪声!” “你不会是喝着香槟拿我当开胃品吧?”泰达雷听着电话那头依然是俱乐部里永不停止的吵闹声。 “不,是天台的人群,远处的坦克车正在对这里瞄准!”芒这会显得沉静了不少,“车上坐着小个子上校正在吸着烟斗,完事他会下达发射指令!” 芒下面的话语里速度更快了,“他们还不会向楼顶人群下手,得把人群用炮火一层层地赶上来,才会让这里变成停尸场!” “伙计,你得冷静点,赶紧躲起来,找个倒霉蛋藏他身下也行!” “狗崽子在这里也没藏身处,我下面还有五六个血葫芦堆着呢!”芒很重的鼻音过后开始抽泣起来。 “如果我能帮你,这会你需要什么?” “把对面那小子的烟斗送来,我抽上几口。” “你们老板招来的仇敌?” “不,是漫山遍野的钻石黄金珍贵木料……” “应该马上向政府求救……”泰达雷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十几支叛军正向各条街道开进……”芒思维越来越清晰了,“他们都可能成为以后的政府军。” 手机啪一声挂了,泰达雷脑子立即呈现出那个临海豪华酒店笼罩在一片火海中的情景,芒正在炮火轮番轰炸中逃窜——他手里提着杜肯利董事长血淋漓的头颅高声喊叫,试图送上这个特殊的战利品换来自己生路。 市中心各大场所聚集了旗帜各异的军队,搭配着手工缝制上校军衔的查尔斯正在手持步话机着急地听着各方报来的战报。 他身边围着一群亲信模样的人,有的拿着卫星电话,有的殷勤地递着洁白的毛巾——查尔斯忙得满头是细密的汗水,他在脚踩横倒着的轮胎,在齐腰高的车体上铺了个木板,手持长长木筷子在上面画着,旁边是热腾腾的盒饭。 他目光环绕整个冒着烟火的城市,标记着那些是重点哪些需要避让。他眺望了全程最高建筑自由塔后,犀利的眼神向泰达雷望来…… 泰达雷打了冷颤,这些画面马上从脑海中消失了…… 第三十七章 不再信真情 战火尚未全铺开,安逸生活仿佛在继续,可泰达雷开始失眠了。 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归队,“我有这个基础,关键是还有能破解对方密码的钥匙!”他经常这样提醒自己。他不想离开这个团队,至少现在不想。短暂的侍卫经历让他收获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除了很多当地有身份的人定时送来红利外,他趁兴旅途行中到处是示好的人…… 当然,这种人群的主流是椰子树下大大方方示爱的姑娘。这是一种很好的生活,只是——只是他不轻易解开自己的裤腰带。 **看到身强力壮的男人会轻轻地向上托一下……的ru房,还有开着车在你面前重新绕一圈——出生就开始痴谜球赛的泰达雷途径校园时,心情好时总会下车耍一会,当他脚下生风快到佳境时,一副宽边墨镜罩上兴奋无比的眼睛悄然离去。 他的球谜逐渐多了起来,有校董有老师还有那些低年级的学童,还有个女教师莉雅。 这个在校史馆沉闷久了女孩,只有在沙滩球场上才能找到自己在意大利留学时端坐绿茵场看帅哥的感觉,除此之外,那就是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床上疯狂前玩弄一番对方的肉球球。 泰达雷和她以前的男朋友沃克拥有很多共同的优点。 沃克长得英俊潇洒,能言善辩,爱谈论政治有些钻牛角尖,喜欢喝酒动作粗野,他喝酒和男女欢事规律基本一致:没有情调没有前奏,不会去欣赏酒吧柔情音乐,喝得酩酊大醉后,很少记得自己是哪种牌子烈酒放倒的自己——*时从来不记莉雅内衣是那种款式。 她记得那天晚上沙滩露天烤吧的事,坐在他们旁边饭桌上的一个男人为两个国家足球比赛的事和沃克开起玩笑。 他们就最后环节点球成功率大小的问题产生了争执,沃克挥着拳头猛烈地击打桌面,“球要是进不去,我会把你脑袋踢进去!” “咱们只是交流球队观点,老兄,别太当真!”对方脸色微红尚且理智。 “你嘴巴在惹祸,还有你旁边红头发的娘们!”沃克对他的道歉丝毫没有接受的意思,开始了更加恶毒的辱骂。 莉雅在观察到男友丝毫没有退让的眼神。 她轻轻地拽了拽他的粗大的手掌,瞬间被甩开了。 最后,他扯着对方脖领子拎着小鸡一样走进浅水里,让他不停地喝着海水说不出任何和球有关的话来。 莉雅双手抱着头抽搐起来,她等着他反悔,哪怕是停止暴力后过来说句安慰的话。这一切都没有。 她等来的只是他一个灰眼睛冷冷的注视,然后甩着手上的泥沙回到餐饮区继续倒进去残余的酒。 两公里的海边小路,莉雅独自到了天亮。 第二天,他多次打电话找他时,她又跟他出去了。她内心深处为此而痛恨自己——他在床上很…… 尽管缺少浪漫的铺垫。他只是在享受她的……,连她嫩嫩的肌肤都很少抚摸,……他从来不需要避孕药,于是她不得不去药店买来“12小时内紧急救助”药品。 每当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来时,他经常站在冷饮厅前喝着酒刁侃着女服务员。 在性x生活上,沃克一直占上风。 一开始她渴望自己公平地享受这个过程,几次努力失败后开始变换成一个成熟女人对性的本能渴求。 莉雅开始学会忍受中享受xing器官的快感,矛盾心理纠结中希望这种另类爱情能够延续下去。 几天前,这种关系宣告要结束了!他要远行了,目的地是临近科特瓦斯边境的军营。“你要去做什么?”她以从来没有过的强硬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怯生生地问。 “可能是军营,那里给我准备好了武器!”他依然是那种强硬的口吻,“那天喝酒揍过的小子的父亲拉起队伍了,他说他欣赏我的野性!” 他伸手掏出一封信扔给她。里面是民主奋斗战线新军渔港镇步兵营副小队长的任命书——上面字体歪歪扭扭,下面还盖着刚刻印不久的公章。 “我需要你,离开你我会很不适!” “也舍不得你,但是,拿起武器冲锋的感觉,我更是梦寐以求。”沃克永远是那么自负,“那种场景比球场冲锋更刺激!” 最后短暂的交谈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在老地方酒吧里借酒消愁,然后去路边石块上轻声哼唱那些忧伤的失恋歌曲——曲子终了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情场失意的她遇上经常午夜开着车散心的泰达雷不再是偶然。 这个几万人口的小城里,没有藏着发布出去的新闻,尤其是出了军界新秀和淑女被甩的事情,绝对不亚于寂静港口来了一船西方紧俏货的传播率。 浑身肌肉块的他穿着野战特种部队休闲款的t恤,一幅名门宽边墨镜戴或者不戴都随手拿着——面对她楚楚动人的哭诉(当然,她珍惜他会把自己近乎yin乱的心理换成别的故事),他在安静地倾听,目光锁定她胸前此起彼伏的肉包包时,也会尽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靠着车体激烈震动中,莉雅尝试了一种以自己为主动的新鲜方式。 她不在是电玩中的一个人物,成了操作程序的键盘手。 泰达雷的姿势动作包括随时调整的站位,都听从她摆布。她还成了蒙学班的老师,动画人物泰达雷只会一直往前走,不知道左右移动攻防结合,……。 时间过去了很久,她玩够了,该让他攻占一个山头感受战斗快乐了。 她猩红的嘴唇轻轻地亲吻了他侧着的耳垂,唤回他胆怯、陌生、渴望复杂心情支撑下始终看着夜幕里遥远灯光的眼睛,深情地告诉他:“按照你的方式进攻吧,加点速度就会很快得到你的战利品。” 他慢慢转过头关注她汗水淋漓兴奋的面容时,奔跑了许久的……如同超负荷运转的电线即将崩溃。 他不该看的眼睛,准确地说是不该用自己的眼睛去无意中窥探她的秘密。 这样做他失去了自己特有本能的一部分,而她却永远让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 沃克豪猪一样的毫无感情的蠕动、她无数次清洗下……的尴尬——多种浴液加上药皂清洗后,还要用盐水倒灌清除残留的赃物液体;包括莉雅对着镜子查看是否患上了妇科疾病都在他脑子里慢慢地掠过…… 他想用最快捷的方式删除它,永远在自己记忆里消失掉,别让自己最青春最纯真的第一次留下最乌黑的印记——那将比稚嫩黝黑的脸皮上永远有个打不掉的丧门痣还恶心。 他像潜意识地看看她的未来,是成了为他板着面孔耐心送去牛奶面包的妻子,还是带着一群搽脂抹粉**给官员陪酒的** 这些画面瞬间消失了,因为愤怒加速了他和她之间唯一衔接渠道的闸门的开裂。 他第一次控制不住的激情释放在了一片杂质比土壤多数倍的盐碱地上,此刻他是这么想的,还想到了小时候看到家乡第一个化学工厂乌黑的脏水排放到碧蓝海滩的场景。 反过来也一样,他清澈见底的水质让一股餐厅反复使用过的泔水很快改变了颜色。 结下来会应该怎样? “我应该跟着你做专用的生活调味品!”看着他紧闭双眼沉思时,她一只手伏在他胸膛上,“让大家都羡慕你有个体贴的情人!” “那应该是件持久浪漫的事!”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眼,“像我这样的长官身边有个妖艳如花的女人,能让底层士兵心甘情愿地去卖命去送死!” “我还会假扮男装给你当助手!” “咱们以后的生活会更加美好!” …… 这番话是泰达雷复杂心理的一个念头,其实他根本没有再和她有更多的交流。 她要求跟他回到自己宿舍继续延续美好时光时,他打了她三,四个耳光,一直打到她哭着喊救命,然后他准备开车离开。 她浅白色的纱巾夹在车门里,手死死地把着倒车镜不让车开走。他戴上了墨镜,顺手掏出巴掌大小小巧的军用匕首,对着纱巾轻轻地滑去…… 缓缓开走时,反光镜里莉雅正在对他的绝情和强势气得跺着脚,发出一声声咒骂。 他目光在这个女人身上停留仅有寥寥数秒,然后移到手腕的纽扣上。 它像主人逐渐膨大起来的心一样变得更有光泽了。 第三十八章 妖后+男主持 天空阴沉沉的,气温在摄氏十度左右。 当地雨季到来的悄无声息,每天会孩子哭闹一般——不管顺不顺心思都会让你烦躁十几次。 大大的雨点拧开水龙头一样毫不吝啬地打的房盖,墙壁啪啪作响,这种夜晚里很多人都是无眠的夜晚。 他们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斗能侥幸活下来,都是踩着无数刚刚和自己同样持枪冲锋的人,扒开瞪着圆圆眼球血肉模糊的尸体,带着浑身湿气潮气污气回家的。 暴雨急骤深夜里,男人们总能听到手指抓墙脚底在房檐下蹭泥巴的声音。这时候,他们放下了白天急躁的暴脾气,将手轻轻地房子女人圆圆的ru房上,乌黑的头部深埋在胳肢窝里,深深的呼吸着那种淡淡的带有*的味道。 如果发现自己男人这种状态打冷颤或者连续惊醒,婆娘们会把嗓音调高两倍安慰屋里屋外两个“男人”,“风儿吹,雨儿下;飘来的雨;无情的话;走吧去吧,这里不是你的家。累了,睡吧,躺在女人身边劳累的兵娃。” 再好战再勇猛的男人,这会都成了女人,一种母性化成的安抚语言里找到了自己温情的港湾,无论是活着的男人还是彻夜游荡在乡村的鬼魂。 今晚,雷声滚滚中这场迟到的雨还没下,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步履匆匆地往住处赶,很多穿着羽绒服的人们边走边吸着烟卷,暗淡的光线下烟蒂闪亮时,萤火虫大小微小的光芒照射着鼻尖上恐怖凝重的眼睛。 漏脚趾的轻便拖鞋、裸露着重重汗毛的长腿,套着厚厚的上衣,这些买零食路上能和不同yixing乱搞多次,完事一起冒会烟打个响指了却瞬间情的家伙们,无论刮风下雨都要靠厚厚的棉絮护着寒冷低烧的*。 对于他(她)们。站在窗口的乔安娜此刻无比的向往。 他们没有追杀,没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间炼狱折磨。当她体内某个部位传递来一个转筋感觉时,她深了口气暂时把每晚变样的折磨往后推迟一刻钟。 这时,老保安沉重的双脚拖地声在她耳畔响起。 他新一轮夜班开始了,这意味着她殷红经血呵护下的安全期已经度过,今晚她还要在鬼门关上荡秋千,它们稍微不顺心思就会把坐垫和细绳弄断,让她飞向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的群体。 这会,他对折叠好的女性专用品整齐地堆放墙角的垃圾桶里,每天清晨雾气飘走朝阳升起的那会,后背脊骨还会传来有东西移动的感觉,她都会取出方形的薄片,把点缀着淡淡红色的图画慢慢叠起来。 当那种特殊的味道进入鼻孔时,后背异样感觉就会瞬间消失。 童年时,她抱着碎花布娃娃懒懒睁开双眼时,加速跳下床跑向门外的不是门外营养不了的母鸡下了双黄蛋围观人群声音。 妈妈顶盘上堆得冒尖的拇指香蕉换得和吃饱了鼓鼓肚子差不多的睡枕。躺在除刺木条小床上,她紧紧抱着它舍不得手松开,掉到地上会粘上灰尘,那怎么能舍得呢? 狭小窗户没有明亮的光洒进来,天色微亮狗儿吐着舌头清亮嗓子时,她手掌汗水把娃娃小胳膊攥出了清晰的手印。 明亮的光线照进眼睛时,她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 眼睛还没睁开心脏就开始急剧跳了起来——葡萄架下层层围住的胖女人正在做法事。 她浑身都是洁白的象牙制品,看不到锁骨的胖脖颈上绕的大个头象牙珠上刻着神秘的符号,还有上宽下窄很抽象的头颅,鼓鼓的脚趾上是比纸还薄的纯金做的黄的刺眼得长指甲。 扑哧一声,她手中**喷出砂子和火苗打到一个当地警察前胸上。他嘴巴上的烟卷冒着了火星燃烧起来,身上衣服成片的火光遇到逆向刮来的风绕过他向身后绕去,逐渐疏散成带着火药味的轻烟朝着房顶上空飘去。 “象牙巫师”顺手将猎枪放在石条椅上时,面前齐刷刷跪下成片信徒,乔安娜抱着娃娃呆呆地站在人群后面,翘起脚后跟惊奇地看着满脸油彩的巫婆。 族长罗琳.曼诺两个膝盖上磨出了血迹仍在前爬动。 下面带着尖棱的石子瓦块没有影响他虔诚的姿势,浑浊的双目痴谜地盯着她肥大的双脚,距离近到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浓浓的药酒百草味道时,双手有力地举起一尊神秘的木质小玩件奉上去:“上仙,巨石缝里长进去的黒木,上面百草植物树叶滴进去的露水滋养大的,造物主让它里面住着一个神奇的四脚仙,也是个精灵呢!” 他吹了吹碍事的长胡须,眼睛对着硬币大小的孔洞看了看,然后把它往前举了举,让“象牙巫婆”在最佳观赏位置往这里看一眼。 她打了个哈欠,“放我脚下吧,赶了一夜的路走了几百公里了,铁脚板也得放松一下!” “老罗琳啊,我都分不清哪是猴子屁股哪是你的黑脸了啊,”“象牙巫婆”沉重的眼皮下半眯着的眼睛正在看着飘得很远的轻烟,“去年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她还是没有去看他,但是知道他满是皱纹涨红的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上仙,您法眼一睁就能看透未来……”尽管她态度没有丝毫转变,他还是坚信在听着自己的表白,“早知道她有那样的结局,打死她也不能让她脏了我的小宅子呢。” “你这种见神说鬼话的德行,还是离我远点好!”她甩甩了插满各式羽毛的兽皮短裙,“她应该死在车轮下才对。” 她厚厚的眼皮像刀片割开的小缝张开一点,应该是期待一种符合自己心思的结果。 “您说她死于车祸……当初……我还、还……” “你家门口就没走过四个轮的!”她自信地笑了笑,“你的女人不是待在家里和我较劲吗?” “她还是没扛过去,赶到狂欢夜就可以挂彩灯过新年了,可是……”他叹了口气,“房梁上的破轮胎掉下来了,她就……” “象牙巫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信徒们没有拍净腿上的沙土,重新跪在她面前,逐个轮流上前请她开示,旁边三块石头临时搭起炉灶上,一头带着粪便的仔猪躺在木板上嗷嗷惨叫,旁边是冒着热气腾腾的一锅开水。 父母把满脸不情愿的小乔安娜带到她面前。她瞧了瞧眼前这个孩子推辞起来:“我,噢,是我们,从来不给孩子看未来测吉凶。” “她要是乱说您提醒的事,我会撕烂她嘴巴的。”这是母亲着急下说的话,乔安娜现在还清晰地记着这句话——当时,她还努了努嘴表示反抗。 “她身上的乳臭味是上天还没让褪去的七彩衣,”她轻轻地吸了口气看了看山顶位置,“是大富大贵还是沿街乞讨现在说不好。” “这是我的娃娃,”乔安娜对她没有好与坏的印象,看做是走亲戚来的老奶奶,递过去自己的带着体温的娃娃。 “象牙巫婆”欠了欠笨重的身子,给她往上拨了一下浅黑色的刘海。 …… “应该生个孩子,人总是要有后代的。”想起儿时这个记忆犹新的场景,乔安娜脑子里出现自己躺在床上翻着时尚杂志,孩子像她一样抱着布娃娃满屋子跑的未来场景。 一股体内燥热开始顺着血管蔓延,白嫩的脸蛋可是泛起了红晕,秀发下的细密汗水顺着两侧耳朵慢慢地滑下…… 今晚,乔安娜夹杂着体内孕育新生命的目的和大龄女本能的渴望,她要……了,**是主持人卡德里,这个舞台上睿智机灵满脑子都是民主法治人权观点,口若悬河说得观众心花怒放的公子哥,能否播出饱满的爱情种子,她抱着各种复杂心理答应他电话邀请的。 …… 裤子膝盖印着猴子,外罩是飞翔的鸽子,t恤是黑莓,领带夹是棕榈大王素描像,这些不同党派宣传费用支票上的数额是多是少,很多时候体现在热门人物卡德里穿着哪套衣服的次数,准确说是哪个标志对着镜头次数时间长短。 自由独立经济体新生力量青年统一战线党新闻发言人华尔茨长着两个超大号门牙,上边布满了黑黄相夹的牙石,给人一种汉白玉饰品上星星点点地沾着营业员随手丢下的全麦面包碎片。 “剑桥大学上百个门类中发展前景最好当属我就读政治经济系……”华尔茨和生人寒暄时总是找个空挡插入这样的话题,“高雅情趣贵族修养是政治经济系的必修课……”卡德里看着他拿着标有暗纹鸽子标志的手帕不停地擦拭牙渍,略带调侃的口吻向他通报:“我们的插播广告做得越来越精致了,正朝着高雅情趣贵族标准前进,这是本台生存发展的必修课,搞不好就会名声受损甚至垮掉。” “是,是,应该这样。”华尔茨对于这种提示每次到了实际问题时开始变得异常敏感,“六万元造势的钱这个月应该哪天到你们账上啊?” “上个月底早就到位了!”卡德里端起杯子抿了口香浓咖啡,“这种事您怎么还能忘了?” “你看我这记性。”华尔茨轻轻地拍了拍光秃秃的脑袋,“t.t.i镇还有曼德镇,我都电话咨询过……”他抬头看了一眼舌头品着咖啡甜味的卡德里,“提起我是白鸽代言人华尔茨,他妈的,不是问什么收购木薯就是朝我申请无利息贷款。” “这事我回去查查广告部,应该是小事。” “是啊,这些还好,老板对你无数次播放雄鹰扑食小动物的画面非常反感,那些旋转急速的鹰嘴对着目标冲击时,他总感觉下面的猎物是自己。” “这……雄鹰搏击长空代表的全国民众不畏强敌的精神……非常大众化的公益广告啊。”卡德里无奈地耸耸肩。 华尔茨少量喝了一口咖啡后,夹起磁碟里的方糖对着卡德里不怀好意地说了声,“放多少糖合适,自己可以掌握得恰到好处,对吧?在政治系……” 还没等他说完话,卡德里重重地顿了一下咖啡杯,少量带有奶香味的咖啡洒在了桌布上。他拿起印有白鸽图案的外罩转身往外走去。 门口一位使者殷勤地祝福他“好运”,伸手给他拉开镶着厚厚茶色玻璃的迎客门把手。 玻璃反射来此刻华尔茨姿态——他正拿着手帕一下下地擦着满是牙渍的板牙。 咣当一声推开门后,压抑了半天他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扯开了嗓子,“愚蠢的华尔茨,你这个便秘后拉出的鸽子蛋,去你妈的吧。” 当他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时,他听到了另一个气喘嘘嘘的声音——沙发对面狭窄的阳台上猎狗维克多端坐在那里,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伸着长长的舌头,流下的口水弄湿了地板巴掌大小的一片。它那根毛绒基座上伸出鲜嫩无比而又异常雄壮的……,正配合着舌头发出的喘息声……着,血管里液体的加速流动,清晰地感觉出它不安于现状的冲动。 两种喘息声只剩下一种——卡德里在静静地观察它的这种原始低能……的展示,不知不觉中自己……起来。 他拿起电话打给乔安娜打电话邀请她来玩,主要是渴望一个差不多的女人来倾听自己说说的困惑,让心中的烈火降下来,改变一下糟糕的心情。 他给乔安娜打电话,手机进入通话状态后半天没有对方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一下想把电话放下,他脑子考虑着是否果断地挂了电话,因为他们除了台上相互捧吹调侃外,只是在演播室外休闲区喝过几次饮品。 他看了一眼维克多,还是决定耐心把这个电话打完. 自己略带夸张的美式标准英语,很少有电视观众听不出来,就是那些因为常年领不到工资晚上举着半导体熬夜的人,也会对“西x生态谜踪”最磁性的解说有着深深的印象。 “你是?”这时,乔安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卡德里?是你吗?” “是我” “你怎么样?” “很好。你呢?” “我很好,”她说,“很高兴你打来电话,我……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助你的。” “我失业了?犯了最低端的错误” “出现了口误?还是直率的观点激怒各个党派大佬?” “我把这帮混蛋送来的标示放错位置了。” “套在洁白袜子上,给人染上了严重的脚气真菌!”话筒那侧乔安娜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我他妈的贴到……上了,收视率上来了,他们龌龊的形象掉在裤裆出不来了!”卡德里感觉自己下身基座开始充满力量,言不由衷地半荤半俗地发挥着自己幽默犀利的天赋。 “他们报复你了?” “是的,狠狠地踢了我最宝贵的东西,现在疼得难受。”他继续在话语中加入幽默配料。 电话那头一阵笑声传来。他说了声“这会又疼得难受”,然后悄悄地把话筒靠近维克多,让它雄起持续没有增减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 “你这个黑皮黄心的痞子,自己在家演起人与兽了!”乔安娜扑哧扑哧笑得更欢实了。 “那需要激情,需要更刺激的东西。” “这样的夜晚,闷热,寂寞,好朋友应该见面的。” 第三十九章 幽会 带着深色三角形时尚墨镜的出租车司机,伸进钥匙嗒嗒启动发动机时,她从车内反光镜里瞥了他一眼:两只眼睛躲在厚厚镜片背后,看不到他流露出任何表情,无法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心形大镜片没有金属框,一种光圈绕着玻璃边的光圈慢慢形成,随着车体微微颠簸开始往中心位置一点点地聚焦,不一会功夫凝聚成黄豆般大小的亮点。 乔安娜回头看了一样阴冷天气下空荡荡的大街,没有车跟在后面,更没有照射来任何灯光。 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从脚部网上一种鱼鳞薄片开始慢慢地往上形成,长到哪个部位都就会奇痒无比,松弛而有活力的肌肉就会缠上蹬蹬发紧的强力网。 这种莫名其妙的线团缠到大腿部位时,她忍不住两条腿夹在一起紧贴着蹭了蹭,密密麻麻的鳞片四周变得锋利起来,粗野宽大的指甲往细皮嫩肉里使劲抠一样,硬生生地往延伸,那种感觉比手指嫩肉里扎进蒺藜还难受. 她不是某个部位是整个下身都在经受这种没有麻药往身上贴肉皮的痛苦。 “满身的鱼鳞延伸到下腹和臀部,自己真就成了没人敢看了石女了。”乔安娜越是恐惧到极点越冷静,心里开始默念,“折腾死我灵儿就回不来了,……灵儿……” 蛇眼司机若无旁人地开着车,乔安娜心里默念着“灵儿”,鱼鳞片绕着她隐秘部位一直蔓延到脖颈衣领处。 一座别墅式寓所环绕在几十颗百年大树环绕下,节能灯下十几只白鹭悠然自得地在草地上散步,三个胖胖的中年女保安半躺在树下木板架子上闲聊,那个领班穿着立领黑衣样子的女人正精心编制着头上分了三种颜色的小辫子. 她胖胖的脑袋上数百个辫子被巧手搭理的还剩下左耳上侧一部分,漫长的夜晚将是她充实而愉快的时刻。 出租车稳稳停在门口时,卡德里欠了欠身子,透过窗口看着她从车里钻出来,显得苗条而美丽,乌黑的头发在微风中飘动。 他内心深处问自己:她已经来了,你想干什么呢? “什么也不干!”他回答自己说。其实,他并不很相信自己的话——维克多听到了陌生人脚步声,嗓子里发出了几声呜呜的叫声。 “你好,卡德里!”她举起一只手喊道。 “甜心!”他走下去迎接他,她仰起脸,他轻轻吻她的面颊。 当他厚厚贴着自己脸蛋时,一种混乱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就像混入了咖啡的苏打水一样. 他亲吻过无数喜欢他的粉丝,有白领有职员有情感困惑的荡妇有醉酒的**,对于腰缠万贯的富婆或者当红走运的人妖都殷勤地献上自己的爱意,在宾馆翻阅的《桃色内幕》杂志成篇幅地揭秘和炒作,可自己这会需要他,瘙痒的身体需要尝试着消除。 房间里橘黄色的吊灯释放出柔情的光芒,照得乔安娜脸色红润起来。 她环视了一下这个走红主持人的客厅,来自法国的木板画占着整个墙壁搭起的酒柜摆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中间六腿长条桌有序地放着茶具、笔记本电脑和各种尚未处理完的文案,只有维克多端坐在阳台门口,好奇地望着这个夜晚到来的不速之客,伸缩着鼻孔嗅着飘来的淡淡香水味。 卡德里走进整洁的厨房操作台上忙活起来,开始慢慢准备两个人迟到的晚饭,灶台上冒起了旺旺的火苗,他一边往冒着热气的咖啡壶里放入袋子上标有猫屎字样的豆豆,然后把超市买来的半成品牛排放在油锅里,袋装番茄酱被他从小口处挤到了热锅里,顿时一股咖啡和肉的混合气味弥漫开来…… 她端坐在宽大的工作台边上,随手翻着他艺术化了的写真集,眼睛却扑棱扑棱地看着本性可爱的维克多。 这个温馨舒适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这里享受晚餐和浪漫难忘的夜晚,连这个幸运的旁观者对一切都是司空见惯的神态。 晚饭后他们坐在客厅,不谈政治不谈过去,而是看恢复常态的维克多吃着它园园餐盘里加了骨头的杂粮,这份最好的狗粮是卡德里加了量的,美味多了它会集中精力安静地进餐,主人可以尽情地享受期待已久的美好时光。 他紧贴着自己薄如蝉翼的外衣坐下来时,她尽情地享受着窗口吹来的微风,两只雪亮的玉脚叠在一起,头发披在肩上,随风微动。她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褪去。 窗外蟋蟀声音开始响起,远处树林里不少萤火虫正在交织在一起飞舞,放射出一道道光亮的曲线。 他谈着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必要着急,卡德里第一次感到时间不是他的敌人,它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谈话内容。 他讲述“政治系”那个王八蛋的丑恶嘴脸,夸张地模仿了好几个白天目睹的滑稽动作,说他很像屎壳郎披着鲜艳的围巾,怎么也遮不住光头和贪婪的牙齿,他们俩都笑起来。 乔安娜笑声没有卡德里那么爽朗和持久。他在竭力挑逗她;她身体异样的感觉需要一种畅快淋漓地释放。 “我想咱们不能长久这么坐下去吧,”身上奇痒无比的痛楚已经难以继续掩饰,她直截了当地说,“看惯了你舞台上的出色表现,私下里呢,是强劲的海浪还是商场丢在角落里的糠萝卜?” “娜娜……”他开口说,咳嗽一声又停了下来,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冲动。 闻名全境以毒辣、险恶著称的女人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睛看了一眼厚厚的购物袋,那里面有足够让这个女人牢牢记住自己的东西——……和自己结合起来,即使分手后那份留恋也会延续很久。 “娜娜,先不急,咱俩应该多交流……”他想着怎么把她的主动示爱再推到一个*。 “我必须和你共享美好的夜晚,”乔安娜反驳说——她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因为这种话只能说一次,跨越半个城区赶来,不仅仅是看你熟悉的嘴脸,还要感受你对我的爱心。” 她浑身难受得很,维克多本能的表现刺激着她狂热的内心。于是,她有挑战还有的恳求的目光看着他,“你明白吗?” “是的,我想我明白。” 棚顶吊灯灭了,室内只有维克多两只微亮的眼睛。卡德里转身进卧室,准备应该准备的一切。 她放下了手,低着头,在黑暗中解开衣服纽扣。 裸露的身体出现在黑暗中时,她学着天鹅湖里的经典动作翘着脚跟旋转起来,对着好奇的狗儿放松地舒展了几个漂亮的手臂。 芳龄二十几的她,身体的阀门几年前被强行打开后,长期处于放荡中,在这个独立将近一百年的国家里,接近十分之一的内战造就了她随波逐流的草儿性格;堕入蛇谷的几个月里,她又像脊骨里植入芯片的*机器人,干着永远不领薪水的美女僵尸。 知道鲍利森是自己同道担任不同使命的同行又能怎样?他们要在不同的轨道上并行,一旦没有按照命令去刻意接触,他们将会像两个同极电流在燃起的烈火中焚烧掉。 她心情极好,尽管知道只是昙花一现。 她按照二十世纪《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三围标准自行检测过:自己长长唯美独一无二健硕的长腿雪白油亮,丰腴的细腰穿着紧身衣同样那么楚楚动人,行走在人群中有好几次被各大公司星探看好过,有人告诉她要是加盟这些潜力十足的公司没准能比风靡全球的世界足球先生**.哈桑还能出名,还有很多人对她大小适度脚趾细长的双足感兴趣。 当地巴波卢广告公司老板格兰特在一次午餐会上,专门约她到楼顶露天阳台洽谈邀请她做兼职脚模。 格兰特让她坐在折叠椅上双脚叠放在前面的矮脚柜上,他眼镜后面的双目对着端详了半天。幸亏那天她穿得是过膝的长裙,否则他圆圆的镜片后面的眼睛会从脚踝一直看到他镂空的内裤上。 想起了格兰特,就想起了他那专注不失色诱的双眼;想起了他厚厚的镜片,继而自然想起了她脚尖踢死博特.约翰逊家瞪着眼睛狂叫的狗儿。 挥动的手臂随着她身体的扭动还在翩翩起舞,突然维克多鼻子开始朝着她嗅了起来发出了哼哼唧唧的鼻音。 她身上沉默半天的鱼鳞开始苏醒起来,通过她控制不了的千丝万缕神经继续折磨全身上下的皮肤,那不是挤压,而是像锋利的贝壳边硬生生地往里钻入…… 她刚想在心里默念“灵儿”的名字,一双手臂搂着了她的脖子,知道这是刚刚搭理好自己身体的卡德里,马上有两种声音在脑海中形成:“你不怕我满身鳞甲粘住你?”“我喜欢你吻我。”第一个声音只在她心里过滤了一遍。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冲她微微一笑后迅速闭上眼。 “他感受不到正在刺进自己皮肤里的鱼鳞片,”她心里想,“还好。” 她轻轻甩了甩乌黑的秀发,想让他立即把嘴唇贴上来。 ……读者们,原文很精彩,为了规矩,为了使命,此处省略3000字 第四十章 戴这么大绿帽子! “吧嗒……啪啪……吧嗒……”伴着烟丝在烟斗里变成几颗残余火星,光芒越来越黯淡时,卡德里攥着骨瓷碟透着湿气的干净毛巾,揭开衬衣上端两颗纽扣伸进手去擦拭凝聚成细流的汗水。 他掏出来散发着热气腾腾水气的毛巾,狠狠地擦拭双眼——那里已经被密度很大的汗水带着盐分沙得难以睁开。 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 卡德里抚摸着乔安娜飘逸粗壮的秀发,修长的右手从她脖颈下伸过去轻轻地揉捏着肉呼呼的耳垂。 他想把她搂在胸口位置,她挣扎着向床沿处挪了挪,“我只是你从舞台延伸到住处的幸运观众,或者孤独失落夜晚喝了忘情酒的单身男女。”这会,她的像游过横琴海的业余水手那样的冰冷,“你主持风格和刚才大致相同,台上无线话筒里冒出的话语慢吞吞的;现在嘛?怎么说来着?一个劲地透漏精彩内容但是很晚才告诉人家答案。” “乔安娜大姐能看上我的小才情,也算我这么多年没白干。”卡德里语气里多少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你要是幸运观众,我这算是节目跟踪问效了。”他亲了一下她裸露在毛毯外面的肩头,“你也知道我是追求艺术的。” “狗屁。”乔安娜抬头往床下啐了一口不存在的痰,反问他:“你要是不搅浑水还能让人家往人家往老二上贴宣传品啊。” 这话说到他心里伤处了,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臀部,轻轻地拍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都想小憩一会,可是那种过滤过银白青烟的大脑每个细胞都像玩疯的孩童,一个个砰砰跳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聊起了他舞台上的奇闻怪事——谁都不想动起来,时间已近午夜两个人身体依旧没有从疲敝中缓过来。 “这个穿梭在交际圈的男星绝对不只是勾引女人上床的货色,他还有很多秘密藏在心里。”乔安娜知道满足了*的男人经常会原形毕露,至少不会把刚离开自己身体的女人当成敌人。 他们谈他的莉雅小姐,拿着母亲开毒馆赚来的钱混迹在各个贵族会所当侍者,专门去欧洲做了怀旧型刘海,用软管吸取了三围积攒过多的脂肪,回来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骗来了女权组织的文宣助理,若明若暗地和军政要员贴得更近了。 “她冒牌的纯洁女权身份会更有吸引力。”乔安娜随口说道。 “身份只是薄得挡不住任何风沙的织网,她能让人不到两刻钟就能看到大腿上张嘴示爱的河蚌纹身。”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排了几十天队,拿着两位数字带褶巴巴的号码牌……过她。”卡德里说完,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你是末位拿走超市便宜货的人?” “扑腾……扑腾……”卡德里兴奋地捶着软软的海绵床垫,“品尝一下味道,搭上几件来自内罗毕的奢侈品就够了,不像有的人上了她就陪大发了!” “你说球星**.哈桑?” “他身上只有绿茵场泥土的芳香,雪白衬衫从来没有女人味道,”卡德里语调里充满着男人对男人的欣赏,“有一次,他让前厥后翘的足球宝贝满嘴酒气地抱着撒欢,据说这小子嫌留下了肮脏的味道,洁癖病犯了,回家后在浴缸里整整泡到天亮。” “我看过她确是没有等过你火得冒烟的‘辉煌明天’访谈席;哪还有谁呢?”乔安娜脑子里一遍遍过滤着政坛上最活跃或者已经消失的大亨们,“泰达雷?他可是实力派查尔斯将军亲信侍卫长,西式军装谁也没有他穿得有型吆——!” 她把“吆”字拖了小长音。 卡德里恐惧地张开了双唇——黑暗掩盖了他紧张的表情,“我还是告诉你答案吧。是华尔茨的老板凯特瑞.帕莱迪。” “军火木材矿产都在他手里,掌管着第八战区两千人部队的司令官,多次带着队伍闯入总统私人庄园,扬言包专机带着黄金买下g国沿海十二个州的是这个狂徒吧?”乔安娜说出这些路人皆知的热门话题,像把一杯苦涩的原味咖啡摆放在对方面前——他一定会放进去一块放糖达到最好的效果,“都说他带着上百人的考察团,挨个州论证呢,到时建成几百个洋楼雇好女佣等着国内各类专家去定居,帮他开创新的王国。” “他啊,现在身边恐怕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卡德里拿下了搭在乔安娜肩头的手,托着她的头看着窗外的明月,“他可能永远看不到这么美好的夜色了,就是遥望家乡的方向上永远有铁丝网挡住的不完整的视线。” 乔安娜问卡德里,凯特瑞.帕莱迪怎么在g国出得事。他告诉她这样一件传闻—— 凯特瑞.帕莱迪和外表清纯秀丽的莉雅瞬间有段罗曼蒂克的恋情,狂吹用金钱或者私人武装低成本拿下g国最美丽富饶的海岸地区,送给她做定情物,穿上最休闲的服装陪着女友去先期考察时,刚下飞机就被对方控制起来了。 “他不是有红色外交豁免护照吗?”乔安娜对这个故事概略存有自己疑点,“除了总统他还有一本啊。” “莉雅用它垫着梳妆台呢。” “安得什么罪名?” “在g国存有大量非法存款,涉嫌扰乱国际金融秩序。” “莉雅陪着他坐牢不失是段浪漫佳话。” “你真能恭维她,”卡德里想起她满脸妩媚和雪白肌肤叹了口气,“她死前说过,是为了陪着一个男人,但不是油桶体型的凯特瑞.帕莱迪。” “那是谁?” “目前我还不知道,”卡德里这会低沉情绪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担忧,“她就是因为说出了这番话,放风时被帕莱迪用腰带勒死的。” “这顶绿帽子戴的够大了。”乔安娜说完咯咯笑着,转身用手指隔着衣服挠着卡德里健硕的胸肌——他没有躲闪,依然沉浸在深深思考中。 “华尔茨做得怪?”乔安娜问道,“他现在和你接触的次数多了,当然应该是有企图。” “他还不够,但也是重要的棋子。” 乔安娜适应了室内光亮的目光正在向着卫生间方向眺望。 她脊椎骨内那条沉静的神经或者是一个恶念,正像将一堆美食慢悠悠吃进肚子里打着饱嗝的顽猴,开始慢慢腾腾地活动起来。 “不!你不能再折腾。”乔安娜一边在内心里安抚它,一边听着卡德里畅谈着对当前混乱政局的见解。只要中间有停歇,她就会邀请他洗净身上的汗水,重新再来。 “我接触到的大多数人认为,随着国际组织和境外精英队伍大批量的进驻,短期内会国家重新进入到大面积战乱中,更多不起眼或者积攒能量的新生力量像雨季的灌木丛一样疯长,去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吞噬更多的弱小势力。”乔安娜说,“如果查尔斯死了,那就意味着泰达雷、鲍利森,还有菲利普趁机去争夺副总统或者议长的位置,然后再攀上高枝,最高宝座指日可待。” 乔安娜看着卡德里双手垫在头下,正着谜地参考着她的观点,沉思一会才能表达出最简要的观点,“**.哈桑最近坚持文化兴国,转动足球把全世界最富有的球谜吸引到西x消费的演讲,恐怕要惹祸了。” “**.哈桑不会那么傻,他会慢慢等待的,”乔安娜说,“能抵挡住女人*诱惑的,不是苦行僧修道者就是有强大信念的人。” “这点他倒是强者,却不是有血有肉有情的男士;真正的男人,是不会让首夜相爱的女人在鸡叫前安睡的。”卡德里翻身抱了一下乔安娜坐在床边找鞋子,“黎明到来前我给你播种的最好时机。” 说完,他光着身子闪进卫生间。不一会,里面传出喷头流水的哗哗声和他轻轻哼唱的流行歌曲。 当皮肤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时,她正起身靠在床头上双手挤压着头部尽量减轻疼痛,这时,卡德里的手机响了,它模糊地看到屏幕来电显示上写着“鲍利森”的名字…… 第四十一章 东方绝技 “地点:里弗赛斯州大街32-1号,新潮酒吧。 目的:依照国际和平组织权限观察各党派主要人员是否存在违法乱纪尤其是涉嫌谋杀等恶性犯罪预谋;友情提示:你同时也是负责公安安全的警察,遇到职责范围内事件不应该擅自不管……” “怕”得一声合上笔记本,孟大离开电脑前滑动鼠标播放起轻音乐。他怕阿龙闯祸给它新做了个圆形别墅。 当地特有的黄泥做主体,内层开出了七八个可以上下爬动的圆洞,上面围成一圈的高高铁丝网挂满了橘黄色的乒乓球——每个球用粘上了小吸铁石片,它用尾巴击打下来再弹起来定点定位粘住——这个游戏它玩了十几天了依然兴趣不减。 看样阿龙这个小祖宗级的动物得关照仔细点,此物绝非普通宠物那样,能收拾不听话得孩子,还救了自己一命,它是什么来历呢?能不能在某一天坐起来,说出人话,告诉孟大过来自己敬个礼,再帮自己办点事。 孟大碰到的问题,它早就想好应该怎么办了。这是后话,会在适当时机展开。故事是随着情势走的,目前没有它的位置,有了它的位置时,此神灵必定出场,给读者一个新奇、离奇精彩的故事。 再说孟大,对于今晚的酒会,如果说是私人活动,一般他不会参加的,这里的人喝起来跳起来,比东北农村红白喜事还闹腾,男女之间就差火热到就地搭帐篷入洞房了。 酒会?哪有这么轻松啊,就当鸿门宴吧。孟大想好了,做好准备,才乘车前往。 他驾驶着猛士吉普车傍晚时分进来时,店主兼经理布鲁特﹒卡迪尔正在门外挂着一块牌子:“今晚重要聚会,晚上六点关门,换个环境您不会忘了这里,稍作调整盼你明天再来。”孟大看到后心一沉。 卡迪尔除了不时看看手表,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满墙壁的艺术画。他对于孟大的到来没有问候,连起码的招呼都没打。 走在他前面的是两个来自内罗毕的学生。他们边走边讨论着这家酒吧特色的木炭烤龙虾,男的提出来“先来份加入当地香料的红菜汤,再慢慢等待手臂大小的龙虾端上来!”酒红色短款发型的女孩伸手摸了一下憨态可掬的木质侏儒女雕像乳白色的胳膊,“满嘴红菜汤味,大头怪(龙虾)不是烤瞎了!” “咣当”一声,她转身穿着薄底拖鞋的脚踢在一个圆圆的红水盆上,里面是身下压着少量水宽大身子活动不了憋了一身力气的大甲鱼,身着长长的脖子朝她探了了一下。“山姆……哈哈……你来看看……黑锅盖伸出吸管了……它比你爷爷岁数还大吧!” “我爷爷胡子比它多……”山姆伸手拍了拍她短得不能再短的一步裙,耸了耸肩,然后扮了个鬼脸。 “大头怪”尖叫传来时,大厅外面遮阳伞下几个当地人在边喝啤酒边看电视,有三对在喝鸡尾酒。 他们抬头朝这里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身子把整个座椅塞得满满的胖子嘟囔着厚厚嘴唇说了话,是乡巴佬还是无聊鬼没人听得清楚。 他胸前湿成一大片,是百威啤酒还是他的汗水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向这边转头时远远就能闻到满足的酒精味道。 “莎娜斯芬,这里更有意义的东西在墙上,你往左边挪两步,我在铁娘子像前给你咔嚓一张。”山姆故意站在了她和醉汉中间,防止这个两百多斤的肉块把恋人砸趴下,自己连先搬动他哪头都不知道。 他长满长长汗毛的粗腿看着和中年非洲象没有太大差别。 他靠近那个古船做成的长长餐桌时,看到孟大手里端着一杯冰水,朝这里看着他。他向孟大微笑了一下——既是对这位警察的示好,更是为自己野蛮女友的表现抱歉。 “笨笨,我要照下她脖颈上大个头的珠宝,”莎娜斯芬向着儒雅微笑的临时政府女总统崇敬地看了一眼,然后在自己修长的脖子上用手绕了一下,接着翘起脚后跟,“你明白吗,把光圈调小,把她突出。” “低点,再低点,仰角,能不能比猴子聪明点!”随着她公主般短促命令,他哈着腰抬着头对着相机窗口找角度。 莎娜斯芬故意摆出一副天真可爱样子向远方看去时,她看到的是醉鬼胖子愤怒的眼神,接着听到了对方棕熊般的叫声:“你是灰党,不能玷污她的神圣。” “你连非党都说不清楚,赶快转到你喝酒的平(频)道去!”她又恢复了刚才的刁蛮任性。她看到了对方举起手里吃剩的“大头怪”。 上面黑乎乎的,鲜嫩的碎肉块还粘在他手指夹缝里,带着信子的怪头在他肥大的手掌里正前后挥舞锁定靶心。 目标就是她,也很容易集中墙上高达一米的铁娘子肖像。 龙虾头变成黑黑一团扔了过来了,莎娜斯芬“哇”地一声伏下来身子——她是清醒的,而怪头来自一个中度醉酒的胖仔。 物品飞进自己两三米范围内时,孟大左手按住坚硬的古船边缘抡起左腿来个横空直踢。 那团黑乎乎的肉器被皮靴定点定位踢进醉鬼身旁荷花池里,激起了团团水花,地面上留下了几点带着冒着酸甜味道的酱汁。 眼前的场景都在布鲁特不露神色的眼睛里,他拿起吧台暗格里的铃铛轻轻摇了几下,门外铁丝网下面门房里四个穿戴保安服的粗壮保安跑了进来,照进大厅的金色阳光正照射着他们标准站立的身影。 他们没有一个人出声,都毫无表情地等待布鲁特发话,也是以这种近乎冷酷表情震慑这些不懂规矩的食客。 “留下他们兜里的钞票……全部扔出去。”一个保安听到布鲁特简短命令后抢先把莎娜斯芬瘦小的脑袋夹在胳肢窝里,她倒栽葱的姿势让半透明的内裤暴露无遗,他腾出一直黑黑的手掌拍着她臀部,发出了粗野的笑声。 山姆一手拎着相机上去抓住莎娜斯芬拼命伸过来的手掌时,被扛着女人正感受刺激的保安一只手薅住头发向外面拖去。 酒鬼在内的那拨客人在两位虎视眈眈的保安木棍威胁下,正争着往外数钱埋单准备逃离。 剩下一个的保安,先是近距离站着和孟大对视,然后看了一眼老板布鲁特。“留下他!”布鲁特看着相互搀扶往外逃命的醉鬼们,赶紧交代一句,“把大门锁好,打开侧门迎客。” “你叫什么名字?”布鲁特端着两个高脚杯,将其中一个放在孟大面前,不管对方是否接受这份友好,自己轻轻地抿了一口暗红色的烈酒,“亚洲人中,我关注你很久了。” “孟大!英文名字叫tiger,老虎的音译。” “你这头幼虎名声在外啊。”布鲁特自信的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件亲眼目睹的大事件,“前年他们打乱时,有俩破子的人都拼了命的往外逃,坐木筏子海上找死的,推出年轻女人保命的,出尽了洋相……”他抿了口酒继续讲述,“你带着兄弟把东北街看了起来,各派都是猎枪手雷,**的到处挖陷阱,还用树杈子打泥丸。” “你那玩意叫什么来着?” “弹弓。”孟大边说着边做了弹弓瞄准树上鸟儿的动作。 “靠,他们进攻时惊动了树上老鹰,被你打折翅膀,谁也不敢轻易碰你这颗钉子了。” “他们那是急着攻下金融区得财宝占地盘。”孟大还有什么选择?他面前是今晚活动穿针引线的人物,只能顺着他说。 “后来传说你是什么武术大师的真传弟子,大家都是看着他的片子长大的,不忍心和你兵戈相见。” “李小龙?”孟大没起身,只是伸着手臂摆了几个漂亮的武功造型,“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很多时候越是近身越有必胜把握。”说完,他舒展了一下紧身t恤里面鼓起的肌肉块。 “不见得吧,当初要是碰到泰达雷就不好说了。他十几岁就受到上天鬼神真传,一路杀人如麻,和他见过面的大人物没几个能活下来的。”布鲁特语气里透着几丝莫名状的恐惧,“别说,你还真能成为他的强敌。” “我练的功夫就是自我防卫,不想参与当地政治斗争。”孟大看了一眼悬空液晶电视播放的电视,目光故意在那里停留。 “自从你强大的抵抗开始,东北街才有了现在的繁华,”布鲁特感觉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年轻人始终在倾听自己的观点,“几千华夏人在这里,再过几年这里就成x洲唐人街了。” “任何事物之间高速运转过程中,尤其两点交汇都是一种因缘。”孟大听说过华人枭雄孟达明的传闻,面对他步步深入的窥探只能含糊应对。 “我相信这种缘分,全世界很多地方经济能够发展起来,你们华夏精英的作用不可忽视……对了,你今天不也是仿佛从天而降飘到我这里来了吗?”布鲁特说道,“你可是好几个月没在东北街出现了。” “世界确实很小。”孟大不知道怎么把话题延续下去,只好把目光转向正在播放的新闻时讯。 卡德里正身穿红色正装播报说:“现在播报一条最新消急,自由独立经济体新生力量青年统一战线党主要党务人员,正在凯迪拉斯﹒孟来芬特市等西部区域开展慈善活动”他稍作停顿优雅地向右侧电子屏幕示意,“看!他们带去了意大利即食面,和澳大利亚大米,老人和孩子们都高呼万岁呢!” “新一轮政治角逐又开始了,”孟大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种边打边安抚民众的复杂格局目前看不到任何曙光啊。” “曙光?是的,你说的是安稳的曙光吧。”布鲁特看了一眼容纳宽体车轻松出入的侧门说道,“他们都说为曙光来的,但都有自己的打算,你可以留下来看看。” 他指着一株遮天蔽日大芒果树下的露天餐会台说道:“很多党派的人都会来,在上面饮酒作乐,谈观点论战争,搭讪异性寻欢作乐……”他看孟大露出惊讶的眼神,重重地拍了拍孟大的肩膀,“今晚,这里就是他们夜幕下真实原始的面孔,让你近距离观摩也算咱俩没白认识。” “怎样新朋友?夜场即将开始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华夏助理!”布鲁特放在孟大肩头上的手掌滑到他手背上,“如果你愿意,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孟大没有回绝的意思。“我看好你!”布鲁特说出两个人都感觉十分真诚的话语。 “泰达雷会不会来?” “他?……不会!这个众魔缠身的恶鬼正在东部区展开血腥残杀……” 第四十二章 政坛新秀 几百平方米的聚餐区十六盏夜灯陆续亮起来时,布鲁特安排侍者在主道通往演讲台的地板上铺上了一条红红的地毯,派人将演讲台上面顶棚大瓦数照明灯适当调暗,做完这些细致的准备工作,他拿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地方味很重的话语,只见,二十多个男女侍者穿戴鲜艳的服装,排成两排等候贵宾到来。 “怎么不把中间区域光线调到最高?”孟大对身边的布鲁特建议道。 “客人都是有来头的,白天晚上干得事都是不一样的;我会尽量避免他们直面对方感到难堪。”布鲁特多少带有对这位新助手传经布道的口吻,“我可不希望他们杀红眼决斗时先说句‘亏得咱们还都是布鲁特的朋友’。” “会吗?”孟大问道。 “聚会第二天,有人在去快餐店吃披萨途中,或者带着支票还没取到钱,就吃了子弹,或者其他方式黑掉了,不是新闻。”布鲁特话刚说完就去迎接一伙人走上去。 一台深色防弹越野车上走下一位服饰利索、精明干练的阔少。 六个随身彪形大汉在不同方位站好后,他向这边望了一眼,举着墨镜向布鲁特示意一下,随后递给最近位置的护卫,开始阔步向宴会区走去。 布鲁特和他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和孟大聊天。 “我来过你这里,不会被黑掉吧。” “应该不会。”布鲁特看了一眼那位正在悠闲吐着烟圈的阔少告诉孟大,“他是约翰逊家族的博特.约翰逊老先生的嫡孙罗格尔.约翰逊,咱们左邻居是现任副总统,后院是全国独立*官……你说呢?” “哈哈,这叫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孟大信口说出这句话后,费了一会功夫给他解释英文意思。然后,他们又聊起了《美国往事》和《黄飞鸿系列》,再到中国青帮文化的由来。 “江湖再大也不过是江山一隅。”孟大这样阐述自己的观点。 “黑帮或者社会团体始终在推动社会发展,”布鲁特有独特的认识,“今晚你见到的肯定有退败休眠的,也有走进总统府执政的。” 这会,每有客人到来布鲁特有时会站在原地打个招呼,很多时候时微微抬头看一眼对方,似乎保持自己酒吧老板的中间身份,又像在公共场合避免和任何一个客人过于亲密。 舒缓地轻音乐停止,侍者们端着一份份烤龙虾、牛排像流水线工人一样走向每个圆桌时,衣着光鲜的客人们坐满了宴会区,已经有人走上演讲台开始调试话筒音量。 客人们开始频频举杯敬酒,有的大口朵颐面前的美味快餐,有的不停地嚷着添酒加菜,阔少正慢慢地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眼睛环视着周围的人。 “这位少爷竞选的方式非常古怪,手里经费多女人多枪炮多,白鸽党、雄鹰党这些明面上的对手都很害怕,因为他刚刚说厌恶足球先生**.哈桑靠臭脚统一各方势力,实现和平统一;现在又出资做足球文化的公益广告牌。”布鲁特边端着醒酒器放在孟大跟前示意他可以陪自己喝点,然后拍了一下吧台上的破旧电话,“他经常半夜吵醒我,和我说着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现在演讲台上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穿着白色开领衬衫。他一张口就是美式标准英语,他首先介绍参加夜宴的人员的身份和基本情况,每介绍一位嘉宾都会加上“在全国享有盛誉的我个人无比崇敬的”定语——他介绍到的嘉宾只是颔首示意,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添加了个人崇拜色彩的夸张口吻。布鲁特蠕动嘴唇告诉孟大:“这个卡德里,是个小丑,表面是交际明星,实际是效力雄鹰党的卧底。” 微风吹来,树叶簌簌作响,聚餐区各种发言讲话既不能传到几百米外的居民区,当然,孟大他们也是若有若无地听着。 现在演讲台上上出现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他脑型自然比一般人大了一圈,浑身肌肉块透着丝绸浅色衬衣很是醒目,长长的手臂上带着五彩线手链,举手投足之间让孟大感觉到一种特有的气质。 “奥x马!他和x国元首奥x马长得很像很像。”孟大不由地发出这样的赞叹。 “呵呵,你倒是幽默。”布鲁特和众多当地人一样喜欢倾听他们作为北美洲后裔的赞美,“一百年前,我们都是来自美国,他们两家是否喝过同一口井水,或者是远方堂兄弟这可不好说。” “这是**.哈桑。”布鲁特说,“十年来,良好天赋加上自身不断努力,他从社区走向都市,然后成为风靡全球的足球先生。他这个岁数应该继续创造绿茵场上的辉煌,或者拿到俱乐部股份有名有实地享受顶级贵族生活。 他从政了,从推广足球文化和团队精神开始,胸部戴上了雄鹰的标示,成立了专人专班研究雄鹰文化。一般认为他也只是到圈子里凑凑热闹,没想到这段时间活跃起来了,势头很猛,这就是怪人。” “嗨……哥们……”孟大使劲拍着布鲁特肩膀说,“他音质真好,张嘴就给人信任的感觉。” 站在演讲台上的**.哈桑已经换上了对襟休闲装,衣服上没有各大公司各个品牌赞助商的经典标示,更没有除了实实在在的风格以外的东西。 倒是两行竖写的标语给人一种亲近感,左侧衣服上绣着“停止野蛮杀戮,和平阳光驱散战乱阴霾”,另一边绣着“我带球队走向全球,带领大家赢得世界认可”。他洁白的袖口稍微挽起,手链的线头微风吹起,给人更和谐的感觉。 当他对着话筒说了声“女士们,先生们!”之后,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全场,西北角围在圆形桌上的一群衣着朴实的女孩头戴西部州刚果亚镇特有的玫瑰花环正向这里眺望。 远离大西洋的刚果镇相对干爽的气候中少去了漫长雨季带来的雾水,远离市区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粉尘和汽车尾气的这里生产的粉色玫瑰,在昏暗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亮。 “嗨——”**.哈桑这种乡镇社区圈子里惯用的打招呼方式很是特殊。 “哈喽!”全场很多人对这种记忆犹新的问候报以整齐的回应。 “哈喽!”**.哈桑再次以特殊的方式向大家致意。 “嗨——”除了少数人微笑,大部分观众还是为他这种真诚而积极响应。 尽管大家很多人都认识我,我还会要正式向大家说出我的名字:“**.哈桑!如果大家还想知道我更多情况,我会包括乳名在内的详情都会告诉你们!” 他话音未落,来自刚果亚镇的女孩子们扯着长长的音调喊道:“tony……tony……” “我家乡人能记住我自选的名字,使用想起我永远是你们邻家哥哥;我闻着山里的炊烟长大,在你们关注目光中走向学堂……”他眼睛似乎沁出了泪水,也可能是一种正式场合习惯动作,总之,他拿起湿巾擦了一下眼睛,“我希望能多人能把制造汉堡的机会赠给我,我和我的团队除了让你们餐桌有足够的汉堡,还会有披萨熏肉果酱牛奶。” “他是我见过少有的型男。”孟大说。 “非洲的施瓦辛格?”布鲁特咧着嘴笑了一下戛然而止,“那些明星、政客哪有他的出身和阅历啊!” “他目光非常犀利,眼神却总是在扑朔?”孟大看着正在慢条斯理演讲的**.哈桑说道。 “那是一名优秀射手养成的习惯。” “看呢,他每次都是手掌齐眉挥出去向大家致敬。” “渗透到骨子里的军人意识一辈子都改不了!”布鲁特随着孟大的惊奇在为他一点点点评。 “竞选未来总统副总统门槛比较低,但是……”布鲁特四周看了看,正在端着盘子的服务员正在品尝着飘入鼻孔的热狗味道,丝毫没有也不没心思倾听他的话语,“这位公子哥可能要爆冷门。” “你说他有实力?” “当然,就像西x雨季的云层,暴雨倾注时头顶好几个云层,立体型交织在一起,真正下雨的你很难辨别是哪片云朵。” “竞选资金丰厚?政治势力强大?这些应该不是他强项。” “还有遗传基因,真正贵族身上才有的东西,比如睿智、沉稳、冷静……” “他应该是足球世家出来的青年才俊。” “重要的是他和玛丽·多米亚有着重要的血缘关系……走近他你会看到那眼神还有几分蓝色的色彩。” “女巨人?临时政府总统?能是她吗?”孟大对于涉及权贵家族的机密不能贸然出口。 “年轻人……”布鲁特眼睛盯着对面墙壁上交叉放置的古铜色利剑停留在那里,“这个国家独立一百多年内战打了将近十年了;你来我往的屠杀抢夺就像商贩走在你身边兜售日用品一样,玛丽·多米亚家族多播下几株希望的种子,不是大新闻。” 一个男服务生带着黄皮肤的大厨走过来时,**.哈桑还在进行着自己的演讲,布鲁特看着他们放下超大白瓷盘烤龙虾时,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指着熏烤微黄的“大头怪”和叠放精细的肉片说道,“这是我私厨的手艺,你尝尝,蘸料是你家邻居h国的辣酱,里面放了少量白兰地,味道没的说。” “我家的……邻居?……哈哈,对,这口味是亚洲人共同喜爱。”孟大拿着叉子大块地吃着。 “这种美味和他们眼中的哈桑差不多,很多人很想把他放在盘子里任由自己夹食呢。”远处吵闹的人员没有影响布鲁特的胃口,他对晚到的餐点和新认识的东方功夫朋友一样有好感。 孟大边吃边用眼角扫视着远处的人群。 当他看到卡德里身边空座上新到来的宾客时心里颤抖一下——乔安娜一袭浅色紧身套裙,深红色皮靴长长的尖头在空中摇摆着,晃在它上面的灯光正向这里发射着刺眼的色彩。 她正和卡德里耳语着什么。两个人丝毫没有任何表情,正如江洋大盗碰头一样交换着时间地点和主要人物,至于细节处理、过程应急和后果等丝毫不涉及。 布鲁特被灌入的大量酒精熏得眼睛发红,每次放下酒杯都会发出刺耳声响,然后抓起餐盘残留的肉片往嘴里塞,还嚷着“你将是我最好的兄弟,咱们一起打天下。” 第四十三章 给白马王子下药 乔安娜依然那么妩媚,搭在左腿上的右腿修长健硕,裙摆盖在上面略显得长度不够,卡德里经常会在接近跑光时殷勤地帮着整理,而她连起码的感谢都没有。 她优雅地托着尖尖的下巴静静地欣赏**.哈桑动情的演说。“他身段真是健硕,比你那位什么剑桥大学的狐朋狗友更吸引人!” 乔安娜字正腔圆地发出感叹,“看他的目光清泉般的深邃,轮廓清晰的比别人大了一圈。” 显然,她是说给身边卡德里听的。他正在拿着短小的油笔在提示本上轻轻地敲着,“一下午让你吃饱了吸足了,别急着发情,还有正事呢!” “他的演讲超出了大家的预想,这个固定科目之后,再有其他创意或者惊喜,大家会很不高兴的!”卡德里担忧地说着,他敲打的油笔停在了空中。 “大家是谁?”乔安娜问道,“你的大客户吗,是不是利润到了冰点会把你老二拴在床沿上?” 乔安娜像和路边捡来的猩猩逗乐一样点了点他软绵绵的“x二”,发出了只有他才能听到的浪笑。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哈桑发出感叹:“比那严重得多,要是他站住了这个台子,我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需要一杯冰水!”乔安娜看着他头上沁出了汗珠,“宝贝,我给你来要!” “不……不,还记得烟斗在什么位置吗?” “点烟器上面的手扣里。” “手动制刹旁边的暗盒能找到吧?” “看你急的,没开灯也不会拿错。”乔安娜想起了自己和卡德里……时不可缺少的“备品”烟斗脸上冒出了烟鬼特有的渴望,“现在需要去吗!” “还不到时候。”卡德里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看他的临场发挥;一会掌声响到极致时这哥们……” “脑门多个梅花?” “各地自卫军都在挖保命沟打磨生锈的枪炮,不能在这里响起第一枪啊。”卡德里环顾了一下四周,唯恐说出不负责任话后长出“梅花”的是他。 “再看看!”卡德里手里的笔又开始敲起来提示本。当乔安娜告诉他“有人提问了”时,他懒懒地往那里看了一眼。 一个来自马吉州的男子手里拿起话筒,然后跺了跺脚(他穿着露出黑黑脚趾头的凉鞋),清了清嗓子:“本来今天是来照婚纱照的,听说您要演讲,就赶来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别让我的新娘失望。” 看着**向他投来鼓励的微笑,开始用掺杂着当地土语的话开始提问,“能源战略、远洋规划……这些大名词听着更像鬼话,非法移民的强盗大量挖走我们的金子,只给我们廉价的白米?” “你是怎么对付扛着你家仔猪还没跑掉的蟊贼的?” “一桶开水浇在他身上,烫掉他贼毛让他趴在猪圈充数。” “没有礼貌地和你打招呼,盗采你们的金矿,你一样可以让他褪掉猪毛。” “我没有干掉他们的武器。” “活动结束我送你一把最好的砍刀。”**做了个持刀进攻的动作,“咱俩还可以边吃宵夜边谈。” “还有,每次疫情到来时,为什么对待民众和官员不一样?”他从**口吻里感受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态度,嘴里继续说着自己的担忧,“疫苗给他们吃,却不让他们和我们接触,连握手都像躲避瘟神一样。” “所以他们不会成为你的兄弟!”**把目光从他这里移向全会场,“用我的心握你的手,让我们的信任比塞拉格斯大桥下的河水流动的还长久。” 他边说边走下台,“兄弟,咱们不仅要握手,还要更优美更持久。” 说着,他教给对方自己创造的响指礼:握手——拇指相扣——勾手指……“打响它!”随着**高声鼓励这个村民和他打出了自己最难忘的响指。 “再来一次!”当他愿望得到实现,重重的响指声传到卡德里耳畔时,他用眼神告诉乔安娜出去吧。 现场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很多人争着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哈桑用微微沙哑的声音提醒大家安静。随后,他就民众关心的饮水安全、教育普及、警察局设立等问题挨个问答大家。 有人问:“到我们社区工作的官员经常留宿,睡着不是他妻子的女人;净干不靠谱的事,精力都用在繁殖孩子上,导致有限土地上人口越来越多!” “我们要从政府中赶走那些跟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睡觉的人,不管他的职务高低!如果他们要睡觉,可以到公墓没人管的地方睡!”哈桑吼道,“你们的妻子我会叫做姐姐,家里的女童都会成为我的孩子;到今天,我身上没有奶粉的味道,任何和奶有关的食物都会讨厌。” 人群中传来一片欢呼。 有人向空中抛撒五彩碎纸,有人高喊,“对!” 孟大举目望去,现场一百多人的群众席里大部分在往前欠着身子,像信徒对牧师新讲义那样赞赏地去迎合,去期待,连往返送餐的服务生,都会停下脚步向**仰望。 两个站在西北角的学生模样的女侍者猩红的嘴唇缝里,露着两排洁白牙齿,长长的睫毛下大眼睛一眨一眨甚是动人;身边的布鲁特半醒半醉间张着酒气熏天的嘴巴不停地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这些都不是孟大真正关注的场景,他要寻找对这种场景敌视的人。 准确说不是持有不同政见的人,而是制造极端麻烦的暴徒——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在硝烟弥漫的这里,这两种人往往会成为一个结合体。 他看到了最后排坐着带着墨镜的鲍利森——他像一尊佛像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串黑黄乌木手链,每个珠子都有小孩拳头那么大,在黑暗中释放出幽蓝的光芒。这种光芒放射的角度是一致的,因为手链在他手里没有动,和他毫无表情的面容一样死气沉沉。 哈桑说累了,嗓子开始沙哑了。观众高呼支持口号时,乔安娜从中间地毯上端着盘子送来一份饮品。 和乔安娜从不同方向走来还有刚才微笑如花的女侍者,她盘子里端着冒着冷气的湿毛巾。正释放激情的观众包括哈桑自己这时候都不会去想。 今晚他们台上台下达成的共鸣,几年或者几十年崇尚音乐的痴谜者倾听着自己上辈子都追随而终得一见的大师一场专场雅奏,浑身所有细胞都在随着音乐流淌而沉醉,谁会想到那根弦会断? 她们从两侧走向走近演讲台时,台下观众显然对这个插曲感兴趣,有三种声音从不同位置喊起:贴面礼、响指礼…… 还有人喊出:“她们的奶瓶适合你,我们支持你!” “我的奶瓶还在某个选民家里安心教养,到那天时我会驾驶战机在你们上空散发请柬;还是咱们的响指礼最温馨最亲情!”哈桑对着女服务员说道,“女士,可以这样加深咱们感情吗!”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 对方不知所措,乔安娜侧面看去同样一股电流击中心房,这种眼神真诚得如同雨季校园里沾着泥水给你送来丢失发卡的师弟;像暑季里出售廉价冰棍摊位前跑来穿着背心满头大汗的男孩说了声“我没带够钱可以给我一股清凉吗?”更像荒野古道岔路口你对路人指点谜津那声“谢谢,珍重!”还如同两个蒙冤入狱相互照顾第一个走向刑场者对同伴四目相对说出的“照顾好自己!” 有趣的响指礼在哈桑和服务员右手之间进行着。 他们每进行一个程序下面都是一阵起哄,那是包含了鼓励、支持的善意笑声,此起彼伏的推动今晚餐会到达*。 当他们结束时,哈桑转头看到了乔安娜冷静的目光——她便是沧桑带着妩媚秀气的面孔,只是莞尔一笑向他打个招呼,然后把杯子轻轻放在他右手正好拿到的地方,然后转身飘然离去。 她不想在灯光下待得太久,着急转身走下台时,套装拼接网纱刮在演讲台脚上,逃走般的身躯失重了,马上就要摔倒在覆盖着地毯的台子上。 就在她发出尖叫的瞬间,哈桑伸出了右脚轻轻地勾住了她的腰部,然后是往上一垫,宽大的右手搂住了她的右肩,将半倾斜的她扶了起来。 她满脸窘状,来不及道谢,顺手整理一下刮破的位置,快步往回走。卡德里座位上是空的,她赶忙坐下想让自己安静一下。 “刚才那位女士是累了!”哈桑看了一眼手表抬起头来带着歉意地说,“我占据大家这么长时间,很抱歉,现在把舞台交给帅哥靓妹尽情狂舞吧。”说着他礼节性地喝了一口面前的饮品,鞠了个躬缓步往外走。 看着他一步步走下去,乔安娜心里开始狂跳不止。 她身体随之剧烈反应起来,那不是脊髓里诡异的折腾,是各种模糊记忆逐渐清晰的结果。 他发自胸膛深处的沉稳声音,还有临危伸出的那一脚力度恰到好处,脚面的勾起尽是让自己不受疼痛的柔情。 “是他!”几年前战场那个中尉形象清晰起来了。她看了看演讲台的杯子,又看了一下卡德里空空的座位,骂了声:“杂碎!”抄起坤包像梅花鹿一样穿过人群向外跑去。 门口处,卡德里那辆长款房车已经不见了踪影,更没有哈桑的影子。乔安娜望着西非酒店的方向,眼睛开始忍不住地流泪。 第四十四章 又是209房间 “哥们,我得先离开会!”孟大对着烂醉如泥的布鲁特说这句话时,他眼睛紧紧盯着喧闹人群旁边的大门,乔安娜从那里奔跑了出去,还有**和带着彪悍打手的卡德里。 这一切都在他眼睛里,此刻已经顾不上刚刚结识不久如同老朋友般的布鲁特。 “小弟,这可不行……朋友要信守承诺……”布鲁特抬起了头,酒精已经让他眼睛看不清任何东西,想要抱住左侧的孟大时却扑在了椅子背上。 “明天见!”孟大边拿起手包边往外走。 他不想这时候和乔安娜走个对面,于是,出门后紧贴墙边像一只野猫急促轻步前行,当靠近车体时他绕过汽车尾部直奔驾驶室。 这时,一声“嘎吱”紧急刹车声吓了他一个愣怔。一辆刚刚启动行驶的出租车因为避让突然打开车门的他,摇下车窗骂了去“找死啊!”扬长而去。 “乔安娜在车里!”孟大看到她边催促司机加速边查找手机号时,暗想道:“这里一定有鬼!”于是驱车紧随其后尾随而去。 前面出租车左转再左转然后向着希诺街这条车流滚滚灯火通明的对向四车道行驶时,孟大心里笼罩着一股不祥之兆:“那个鬼屋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 他眼睛紧紧盯着出租里的乔安娜时,她转头望这里看了一眼。 孟大脑子里瞬间又出现了电视屏幕里她身躯狂蛇劲舞的身影,圆圆头颅强力扭曲变尖尖的,修长脖颈皮肉裹不住精灵的挣扎随时都能伸向远远的观众席,如果让她对着窗口它会在狭小钢筋立柱中间实现一次鲜血淋漓的蜕皮,然后伸出瞬变出的红绸布大小的信子绕到你面前…… 那双忘不了的眼睛这么看来,孟大手心一股冷汗浸湿了方向盘,他换手抽纸巾擦干时,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包开始鼓动起来,没有声音但能看到短短的身躯左右扭动,像正从土堆里往外攀爬的僵尸一样,最后那层薄土马上就被露着白骨的手指捅破。 “停下停下,她还能这么快把幽灵送到这里吗?”他边想边悄悄把车停在路边,拿起车载灭火器对准正在里面鼓动的东西,然后像小时候第一次点燃二踢脚一样慢慢拉动手包拉链。 拉链响动和他接近窒息的感觉基本一致,他手指轻轻动了两下后,里面动静骤然停止了,打开了保险的灭火器距离被他举到头部。 这是狭小车体内最大的安全距离,只要他手轻轻地按动一下,不仅里面的东西被白面般的泡沫瞬间冷却成冰块,自己也会被强烈的味道熏倒。 拉锁来开拇指大小距离时,一只细长的小尾巴正向他摇晃——蜥蜴阿龙正将大半个身子缩进毛巾、笔记本、体温计几件杂物中间,静止不动等他笑出声来。 “坏蛋,这时候你也藏猫猫!”孟大细细地看着它微闭的双眼——像是半睡半醒,像思考问题像等待一场艰难的搏击。 “阿龙啊,坏人恶魔都要到场了,你别凑热闹。”孟大早就隐约知道它不是一只简单的动物,而是怪怪的小伙伴,不好惹不能欺负更不能丢弃,否则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会发生。 他把它放在副驾驶座位上,丢了几粒口香糖在周围,它是吃还是玩他没有去看它,脑子里在想着酒店里设了一个什么局。 就在他路边停车期间。看着酣睡在车上的哈桑,卡德里不轻不重地往他健壮洁净的脸上扇了几下,狡黠地笑了笑,“要是不控制你,今晚就能火上天,给你个舞台就想升天!” 遭到手掌击打的他微微一动,哼哼两声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老鲍,这小子死人一般,是直接送到野外一把火,还是醒了赏他一粒子弹让他明白后再上路?”卡德里边打电话边看着远处西非酒店的霓虹灯牌子,他知道鲍利森正着急地等待他们的到来,“怎样?您老定吧!” “火烧,枪击,不是便宜他了吗?”鲍利森的声音教父般低沉古怪地从话筒传来,“他消失得干净了,不制作成人见人怕的人体标本,大把的人都会走上来宣传自己的狗屁亲民理念。”他略略停顿一下拿定了主意,“听说刚才无数人很想天天看到他帅气的脸蛋,为什么不让他有个狰狞恶鬼的脸庞和那些没主见的穷鬼永久告别呢。” “进去的人没有站着出来的,他呢?”卡德里问道。 “没有例外!”鲍利森看着大厅时针已经指向11时用手敲了敲办公桌,看了看头顶客房位置,“差不多,送进来吧。” “哪?” “209房间。” “真不给他个明白?”卡德里作为一个政治掮客,脑子里马上想起这几年他客串非洲足球赛事评论员时,哈桑赛场险中求胜的经典画面,他还是唯一拿新闻媒体人员当朋友赠球签名的明星,心里有个声音像烂泥塘独树的荷花一样告诉提醒说:“他没有那么讨厌,能给自己和很多人带来乐趣和尊重。” “**的还资深主持人呢,我酒店里住着国际组织、还有无孔不入的军事观察员先遣人员,子弹还没上膛这些人权卫士早就听到风声了,哪场决斗没有围观啊。”鲍利森竹筒倒豆子一般数落起来,“主持人……?我看你是吃人的猪,这种蠢货你可以替他来玩玩!” “我……我……”卡德里知道这时候多说句话,自己就会有天**烦。 “操,你要是替身成功了,明天还不得引得bbc来直播啊!”鲍利森想起了他是个名气不小的主持人扑哧笑了,“不能让你给自己制造新闻,再评个什么狗屁奖,没人替你取奖金。” 鲍利森翻了一下桌上台历上3月24日星期天上面有个红红的叉号,后面写着“托格巴.乌族卡鲁”,嘴里嘟囔出“托格巴.乌族卡鲁!” “托格巴.乌族卡鲁军火商,带着两大船火箭筒和手雷,还有两名技师,醉酒后消失后第二天发现坠入路边马葫芦,被工厂流淌的硫酸污水泡得只剩下一具骨架捞上来的!” “他还留下了一颗10克拉的宝石,赏给你小子吧。” “兑换成钞票做经费吧。”卡德里知道动了贪心日后会有麻烦。 “他是纯种白人,这会该换换口味了!”鲍利森语气稍微稳定了一下,机灵地抽搐了一下鼻子,似乎对卡德里这种愚忠有了点满意,“你到哪了?” “我……我……,现在马上看看这是什么位置。”卡德里坐在宾馆对面路边上连忙应承着——他隔着厚厚的茶色有机玻璃看到坐在大厅办公桌后面的鲍利森,他乌黑发亮的鼻子比低空飞行的雄鹰还要尖锐,突兀出来再弯回去的比例几乎超过秤钩大小,圆圆的双目一旦抬起头来向这里望一眼,那种感觉是穿透肺腑而致命的。 卡德里听过他跟随百岁族长的爷爷常年住在老林子扑食各种野生动物的传闻。 这会,他害怕他往这里看过来,更恐惧他那双精钢般的鼻子。他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哈桑药劲减轻了不少,刚才刹车制动的车体颤抖让他惊出了冷汗,嘴唇开始上下蠕动,“刚才反复提起奶嘴,还他妈暗示你是处男之身,一会让你经受最魔幻的破身之旅。”卡德里心里暗想道。 “你个狗屎,怎么能停在正门呢,”玻璃后面的鲍利森像犯了鼻炎一般的自然抽动了一下鼻子,根本没有往这里看,发出阴森指责似乎绕过旋转的玻璃门直接传入他耳畔,而不是通过无线电波,“他的事不会容易搞定,碰到这种主得动脑子。” 卡德里看到一片榕树下绕到楼梯后面的狭窄土路,长相奇特外形恐怖树干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正在草丛上上下飞舞,“老大,我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斗蛇王救情人 “4号——4号——,艾莎﹒曼妮小姐!”鲍利森抽动着长长的鼻子,似乎嗅到卡德里蹑手蹑脚地从209房间走出的脚步,还有躺在房间床上散发贵族特有男人香水味道的哈桑。 鲍利森拿起对讲机呼叫正蜷缩在休息室狭小屏风里的艾莎﹒曼妮。 她或者那里修剪自己滑如油脂嫩如奶酪的修长指甲,或者对着破旧的时尚杂志独自欣赏自己喜欢的偶像,也或者轻轻吟唱着风尘行业流行歌曲《午夜黑莓》。 “稍等,我清理一下!”当她疲倦的声音传来后,鲍利森轻轻摘下对讲机耳麦。 当卡德里鬼魂般背对着他走向半掩的后门时,他像是说给他听又像嘲笑他猥亵可笑的模样,“看不得狗血的猴子,看到我比放出去的屁散得还快。”他像一股青烟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vip?”艾莎﹒曼妮穿着一身连衣白裙迈向楼梯时向他问了句,“弹琴还是吹箫?” 她像一具安装了血液流动器的机器人,眼睛空洞,毫无神采,皮肤苍白得像是刚从地穴走出的女尸。 “和上周托格巴.乌族卡鲁一样的程序,”鲍利森抬起黑亮的尖头皮鞋向身边通向楼上的实木通体柱子踢去,鞋子停在距离柱子还有几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这里咚咚的声音依然是上天对你行动的安排,挤出恶魔身上的污水,洗净你的*,你才会更加强大起来。”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一级级走上楼去,鲍利森教父般的声音传来:“每个vip都是恶鬼,只要他们在就会慢慢毁掉你的*。” 她的脚步在继续,看来神令经常听,也听够了。总之,她知道每个vip下场的。 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信手拿起面前摆放的六个穿着花衣服的木佣玩偶中的一个,鹰钩鼻尖抵到紧闭双目的眉心上轻轻吹了口气。 深色的床罩,高高的床腿,洁净的地面上反照着天花板上一只散发微黄的日光灯,一米多高的百叶窗缝隙里吹来夜晚和煦的风,一股股淡淡的海腥味飘来。 哈桑瘦长的身体躺在上面,双脚搭在床沿上,浅色竖格暗纹西裤下面一双健硕略带螺旋型的双腿并排放着。他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纯真,脸颊散发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紧锁的眉头上没有一丝皱纹。 他梦到自己在深不见底的漩涡中下沉,身下是无边的黑幕,几十米外头顶上的井口越来越远,一轮躲在乌云后面的太阳逐渐暗淡起来,他想高声喊叫起来,可心房上巨石般的压力让他无法张嘴,喊不出一个字来。 他还在深度睡眠中,当他走出俱乐部门口胃里剧烈反应冲向大脑时,被强行戴上的头套让他看不到任何东西,那股由后至前的强大惯性,在一只大手助推下,抵抗不住的他,贴面摔倒在水泥路面上,一直到现在噩梦不断。 “嘎吱”一声,艾莎﹒曼妮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感受推门进来时,他也只是如同嗜睡的少年收缩了下左腿,换了稍微舒适的姿势。 咔哒……咔哒……,她走向了他——她毫无表情的面部木然的像走向病死已久仅剩一架骷髅丈夫的童养媳,春夏秋冬无尽的日子里始终进行着见不得阳光死灰般的仪式——她开始轻轻帮他脱衣服,一双从没经过阳光暴晒,细腻如雪的双手,轻轻解开一个个纽扣,仿佛一旦弄出声响就会惊动了沉睡的他或者房间里别的东西一样。 她眼睛没有去欣赏他干干净净的身躯,连他双跨里的shui龙都没去瞟一眼,目光始终盯着床尾上方泡沫封死的方洞口。 她身体大部分躺下后,轻轻地甩了甩满头的秀发,面部紧贴着他的后背靠了过来。 这个姿势如同暴雨带着冷风吹来时两个小猪并排靠着取暖的姿势,她却扮演着一个年龄稍大主动呵护他的角色。 这会,她不光给他体温和柔情,还好把对方体内肮脏的流质弄出来。 “那些东西是他体内的病毒,消除了这些他就失去了残害女性的魔力,自己和受苦受难的姐妹就会生活好起来……”她心里每到这时候心里都会像进入教堂时唸上一句:“主啊,救救受苦受累的仆人们吧”一样(她是乔安娜豢养半蛇半人的蛇女)。 她看了看手表,然后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现在是深夜11时40分,算上自己清洗时间午夜钟声敲响时,自己会回到休息室听着工人拎着收尸袋,把他送到太平间或者垃圾堆也或者直接倒入下水道的声音。 她听说过,距离西非酒店西面四百米处那个马葫芦盖每次打开时都会有成千上万的白胖蛆虫爬出来,顺着所有能行走的地方蔓延,但每次爬到这栋楼体前面时闻到一种特殊气息折头换了方向爬去。 不是长相,是味道!艾莎﹒曼妮怀里的哈桑修长的身躯,胸前鼓起锅贴似的肌肉块,保住他,感受他身躯轻微的颤抖,倒像海岸沙滩地里种植的稀有黄瓜一样有种清脆坚硬带着嫩芽的崭新感觉。 这和她多次游弋在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店里一样,把玩过了无数金银铜铁的质感,始终忘不了透明泛绿温润无比玉器的圣洁。 他还在昏睡,她在为完成一项特殊的任务使出浑身解数,像是成熟的电脑技师为了把费尽心血的文案打印出来,不停地尝试打印选项,设置页边行间距离,甚至是气急败坏地敲打那台不听话的打印机。 这会,“打印机”是她纤指里哈桑的……。 除了她手指的轻柔声,还有指针滴滴答答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表针已经指向11:45。 她的动作更加快了,两种声音慢慢响起,逐渐超过了钟表自动旋转的声音:一种声音来自哈桑密集汗珠的胸脖颈下面的喉咙;再一种是房间某个位置贴着木板的蠕动声。后一种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时,她想起了那些爬向大楼又折返回去的蛆虫。 她想折返,不,是顺利回到床上,途中让鲍利森给自己一个嘴角轻动的赏识,必须让身边这个男人…… 这真是个稀奇古怪而恶毒的手法,咳咳,让成功男人体力耗尽,再送给……送给谁呢?真的很可怕。 “哎呀……哎呀……”哈桑小腹几条肌肉线条开始绷紧,好似孩童经过无数次努力终于够到一块蜜枣而亢奋的叫声——…… 厚厚的床垫下面定期浇灌润滑油和添加了六个弹簧的床体,此时变成了任由两个孩子摇晃的婴儿床,缓慢地摇晃着。 钟表继续发着滴滴答答的声音,艾莎﹒曼妮像守着酒瓶满脸急躁的酒鬼,不停地晃动着,“快点,快点,我得马上送你走!”她话音刚落,哈桑……瓶口喷出了数不清的陈年老酒。 “真是个大孩子!”这是艾莎﹒曼妮对着缓缓清醒的哈桑说得唯一的一句话。 她脚下的高跟鞋踩在薄薄的胶合地板发出声时,鲍利森悬空的黑皮鞋里包着钢板的尖头会有节奏地踢着通往楼上的管道。 和以往一样,这种乡村老汉敲打烟袋锅清除烟丝余烬的缓慢节奏还没停止,一种异常兴奋有爬行有跳跃的动静敲打着她的耳膜。 她不忍心地回头看着辗转发着类似大醉初醒的哈桑——这种留恋是她几十次午夜工作仅有的一次。 她憔悴疲惫的身影在走廊玻璃清晰映照出来时,房间顶棚方形泡沫块已经重重地掉在了地板上。 先是突兀的猫尾巴似得蛇尾紧贴着方洞外的墙体游动,在洞口和天花板形成一个弓弩型时,它的前段是还藏在里面比老花镜还宽大的眼睛从上面窜了出来,向床上微微翻动的哈桑嗅了起来。 它伸着一尺长,前面分了叉的信子快速伸缩,当床单边缘液体滴滴答答流向地面时,它碗口大小的额头开始鼓起鸡蛋大小的肉包。 这个青蛙肺泡形状的东西,一吸一收加速了信子的频率。 它的黄豆大小的眼睛向着哈桑脑门望去,一个拇指大小的紫色亮光正在它额头上形成。无疑,那里将是它摄取他脑髓的命门。 他感觉到一种立式冰柜门在面前打开满面都是寒气,头皮开始膨胀起来,没有沾着枕头的头发在挺立。 冰冷的感觉先来自它浑身正散发的冷气,信子咝咝发出的响声同时,两米多长粗壮的身躯鳞片上闪烁着耀眼光芒,每个鳞片都释放这像刚从寒井冰湖打捞上来的银饰品的冷气。 “它的鳞片像黄金还有渗透着银粉的色彩;是白金的底子吧还有无数个吸管往外张着,只要它靠近你身体周围,就会有那些细管里的小蛇头会吸掉你所有的东西。”20xx年秋天,坐在首都新政大厦1号办公室讲述当年这次险情遭遇时,哈桑总是习惯地摸摸自己的脑门,“它不是千年蛇妖也是注射了特殊能量的异兽,总之它是通人性的,虽然当时没有吃掉我。” 当它缠绕着哈桑双脚爬行到床上时,他已经逐渐清醒了。 它布满鳞片的软体顺着他赤露的脚踝向上爬行时,哈桑心脏狂跳得恨不得冲破皮肉马上跳出来,“它在身上的感觉,是死神把你*分成一块块慢慢品尝给你看的感觉”他回忆这个场景时紧紧地闭住双眼,“它不是普通的蛇王,真的,就是训蛇师也绝对不会去斗胆抚摸它一下。” 它足有一米长的下半身是乌黑的斑点,“那是它致命的胎记,或者尚未让自己功力修成的命门。”嘴唇微微颤抖的他半眯着双眼看着它,“它的尾部开始沾吸那些乳白色的黏液,接触到的部位都瞬间变得色泽红润起来。”它蚕豆大小的眼睛镶在棒球大小的脑袋上,似乎无视他的存在,任由自己白癜风般的身躯去吸收需要的东西。 “它绝对是有灵性的,更是贪婪的,脑袋经常往这里环视,弯曲丑陋的腹腔里发出我能听懂的威胁。”哈桑说自己心里在默念,“我从未碾死过一只虫子,更没有吃过一次蛇肉,哪怕是战场上最饥饿的时候。” 它的头高高昂起了,额头上气包鼓得更大了,里面是它兴奋或者进攻前产生的毒液蒸发形成的气体,对于哈桑来说那里是旁边播放着《送别曲》的炼人炉。 它已通过鼻孔散发出那种恶臭的气味,砒霜和硫酸以及各种剧毒的物质夹杂一起也不过是这种味道,里面恐怕还有硫磺的成分。 哈桑从玻璃反射的影像里看到它正高昂着头往这里凝视,满床都是它伸缩的身体,哈桑胸膛以下都在它占领下。 它尾巴兴奋地摇晃着,身体开始在他下身盘踞,等待这个过程完成,它好形成后反弓型七百二十度角的嘴巴就会瞬间张开,两颗毒牙会像钻头一样打开他额头上的亮点,就像贪婪的孩子大热天中吸收瓶子中甜品一样的期待。 它的身子搭积木一样剩下最上层的一部分,那是金字塔式的最上端,也是哈桑生命尽头的最后一部分。 蛇王压在自己身子底下的尾部继续晃动,用于昂起的胳膊长的上体下端进行着最后位置确定——巨形“蛇塔”正在机器运转下放慢速度。 他渴望自己枕头下是一只左轮手枪,没有上膛打出子弹的机会,至少可以在自己脑髓被吸净前发泄一下愤懑;他盼着有个机会腾出自己右脚,只要五秒时间他都会朝着它椭圆形的头部踢出临门一脚。 那样他无愧一个军人和世界球星对自己钟爱过的职业做最后告别。 “不行!”他手掌紧紧地抓住湿漉漉的床单,时刻准备腾身而起把它按到在身下,“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让它熏死再焚尸。” 艾莎﹒曼妮在床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鲍利森手里手链旋转的速度更快了——超过了三十分钟,那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干掉政客加上喝酒庆祝的时长,“蛇王阿宝可是自己一个团的兵力;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紧闭着双眼冥思,“问题出现在哪呢?” 当一个黑衣女人箭步冲上楼梯时,他依然眯着双眼心里开始盘算下步棋,“这小子有人缘啊,临死还有送行的。” 乔安娜边跑边给自己加持意念:“我的主,我的兄弟姐妹,你们都听到了吗?他救过我,他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生灵,他是全世界最率真最有爱心的男人……他……” 她时而狂笑时而抽泣,伸出长长的手掌拍打自己丰满的胸脯,“你们知道吗,最不能伤害的是他……是他……”她模仿着每次最脊骨深处自己恶魔缠身时的动作,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像美女蛇一般开始劲舞,浑身只有正常人的感觉,没有脚下生风,更没有那种驱动她去面对敌人的说不清的动力,没有,一直到她站在209房间门口时,她意识到这是一扇门,进入应该轻轻敲门得到允许才能进入,自己是个公众认为有素养的女人。 咝咝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当她纤手将门把手拧到“打开”位置时,她向后撩起右腿模仿着哈桑当初踢出自己的动作。 她这次用上了全力,“不管里面是万丈深渊,还是给恶魔打了牙祭,也让哈桑临死看一眼自己!”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时,她修长的大腿带动尖尖的皮鞋踢了出去。 门板不是博特.约翰逊家外表凶猛的狗儿,是两寸厚的木板,是鲍利森魔域刑场隔音的屏障,乔安娜“咣当”一声把它中间茶几大小一片踢碎了。 她体内有种声音在驱使自己冲进去,很小的声音,是不赞成不反对中性那种腔调,或者“你去吧,我看看”。 蛇王阿宝听着她脚步到了门外时,就拧动上身往这里注视了。它头顶的肉球上下鼓动的频率依旧很快,口腔丝丝黑烟变小了。 它在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到来。 她看到了它的样子:游乐场游泳圈大小的一团,那种翠绿夹杂着墨线的蛇身远,远超过自己以往听说过的鲜艳,它体内仿佛正有人工拿着气筒输气,尾部开始有股气流急速向前运行。她刚要去看蛇体压迫下哈桑是死是活时,它口腔里向她喷来一股黑烟。 她本能向右转头躲闪!她扭动脖颈刹那体内一种声音传来:“咎由自取,自相残杀!” 她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鲜血正从左侧脸上上百个泡泡里冒出来,眼帘上四五个地方流出的鲜血正滴滴答答往下淌,左眼没有受到伤害,一束瓦蓝的绿光正和右眼一起释放出来。她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像气急败坏的大姐一样冲向蛇王。 她的头发膨胀起来了,双手向前大幅度生长,骨节发出可怕的声音。 她嘴里发出“呼呼”的叫声时,蛇王高昂的头颅开始回缩,突兀的尾巴带动身体向床下出溜,它惧怕她发疯地扣出它黄豆眼球,不,是她身上那种天敌般的气味,只能乖乖地开溜。 当它蜷缩在墙角低下头往这里观察时,乔安娜手指开始逐渐恢复原状,冰凉的汗水开始顺着殷红的脸颊向成把的盐沫生疼起来,她知道自己异能在逐渐消失,一个真实拯救哈桑的普通女人来了,于是猛地甩动一头秀发遮挡住半个流血的鬼脸,去查看哈桑是否还有气息。 她通过别人介绍和鲍利森合作了多年,知道他的阴险狡诈。 “不能在这里耽搁!他和它一旦苏醒都会让你留在这里。”她边想着边看了一眼正在那里慢慢蠕动的蛇王,又看了看被自己踢碎的房门,当一阵急促脚步声走上楼梯时,她抱着他艰难地踏上窗户,用脚后跟踹向厚厚的有机玻璃,然后跳进楼下花坛。接着七八米下坠落位置传来几声“哎吆”的叫声,窗台上留下她脚部刮伤的血迹。 “哎吆”声来自距离地面一尺高的电源线,抱着哈桑的乔安娜砸断了松弛的线头,贴着她身体掉入潮湿的泥水里。 正负极电路在她体内通过时,先是身体筛糠般的颤抖,随后她感觉自己体内无数个肉瘤般的东西在挣脱,疯狂地逃离电流击打中的区域,通透脊骨空间的肉虫先是窜动抵抗,再就是纱网过滤净水一样恋恋不舍地从皮肤中脱离出来…… 这是一种低功率发电机的线路,绝对不会把自己烧死,这点乔安娜是清楚的。 她这会紧闭双眼,任由体内灵异怪魔一个个离去,在天空中布满它们丑恶的嘴脸向她遥望。这样她就有机会和哈桑多在一起待上几分钟。 她使出浑身最大的力量把哈桑甩出去,让他脱离电流辐射。 侧卧在花坛边上的哈桑清醒时,第一眼就是乔安娜半边受伤的脸庞,那里正在电击下噗嗤噗嗤地冒着电光。 “我喝了你给的水!”哈桑张开几乎连在一起的嘴唇半是指责半是质询的问她,“你是蛇王变的,还是你变得蛇王?” 她在流泪,或者她根本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罪有应得!”哈桑左右看看,想找木棍帮她打掉身底下的电线,周围无数花草被两个大活人压得东倒西歪,没有他伸手能够到的绝缘物体,他看了一眼自己厚厚皮质的鞋子,娴熟地勾起脚趾用鞋底平面踢向乔安娜*中间的位置,然后,艰难地爬起来向夜幕走去。 对于乔安娜来说这是重心依然掌控极好的一推,正如拥挤的老式火车上人与人之间因加速惯性产生的轻微摩擦一样的感觉——不疼痛,不反感。 第四十六章 与蛇王共眠 儿时,《西游记》影响了几代人。现在,这部奇书正在缓缓打开,同样让你永久难忘。如有影视,打赏、推荐、收藏三宗派大王,您将是人物首选。当然,得到您关注,意想不到的谢意会更多! 两个沉重的身躯砸在花坛发出哀叫时,远处斜躺在宽大塑料椅的门卫揉着惺忪的眼睛,起身寻找木棍准备往后门查看情况。 “穿好你的鞋子,去打开大门迎客。”鲍利森看了一眼一双黑黑的脚趾在光滑地面转圈的门卫后说道,“夜猫弄乱的花草,你十分钟后去清理一下。”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吧台旁边狭小的库房——孟大的到来对他来说不应该是意外。 几天他走进了阴冷恐怖的209房间,这次他重走这段路时依然感到自己有尿急的紧张感,那趟过一个个尸体的床单,压抑的让人感觉随时伸出黑手让你心跳加速的氛围,还有鲍利森不需要对着阳光就随时变色的特制眼镜——这一切他打内心里一点都不想看到。 “门怎么破了?”孟大保持标准战术动作靠近房间时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去哪了呢?” “在里面等着你呢!”鲍利森地域鬼语般的沉闷声传来的瞬间,抡起的棒球棍敲在孟大后背上,“炼狱门口哪有回头客!” 鲍利森将两米高的黑色帆布袋扔在孟大身边,然后一脚踩在他倒在地上的双腿中间,一双带着洁白手套的手里握着棒球棍大步走过。 蛇王翘起头来左右摇晃,它环形楼梯般的身体支撑起圆圆的脑袋,像个吃了亏的委屈孩子。 “乖儿子,谁让你碰上她呢?”鲍利森右手贴着它长长的脖子抚摸,(这种暧昧的态度连他自己也难相信)轻轻地拍着它宽宽的圆头安慰,“倒了胃口吧,那就等下周吧。” 他慈父口吻话语,它仿佛能听得懂,只见它慢慢地舒展开身体,从墙角弯曲着向门口舒展,然后由下往上扩宽缩短,瞬间变成伸长的芭蕉扇面形状,面片厚度的蝮蛇头小幅度的翘起,看着他,听着听着他的话,或者通过自己特有的嗅觉感受他传递的信息。 “眼镜王蛇的儿子,蝮蛇王后的独子,就是他妈的有智慧!”鲍利森露着充满牙渍的门牙放声大笑,“你能在楼上五六天纹丝不动,等得就是喝点脑髓人jing,有耐力有韧性,看样得给你做套特制行头了,让你见见大场面。”他话音刚落,它乖巧地翻了个身露出了一道道宽花纹的肚皮。 “你陪他度过漫长的夜晚吧。”他看了看后背还留着明显击打印记的孟大,“能不能惹怒了你,就看这个东方人了。睡在我身边你还老实,他呢?”鲍利森耸了耸肩,“第一批到金矿的匠人很少能见到金子;我看看这个和平组织的探子是不是短命鬼。” “yee还是no?”明知道孟大这会听不到,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已经知道的答案,“来这里作战就是与魔共舞,不知道你有没机会告诉别人了。” 来点倒叙吧。 响亮的喇叭里想起了了欢快的《步步高》乐曲,楼前“化剑为犁”巨大工艺品影子正照射进长长的楼道,大厅里已经摆满了半人高的远行拉杆箱,久违的锣鼓声在学员手里生硬地敲响时。 他知道数千名新警学员正在和平大道两侧列队欢送这些远赴世界各地的特战队员,此时,孟大正在进行着出征前的最后收尾工作。 他观看战乱后任务区人吃人画面,当那个赤背将军拿起整只手臂撕咬,顺手拽掉女童手腕玻璃饰品扔向远方……他心里咯噔一下,手里骨瓷茶杯打了个细碎。 他想起了宿舍楼里辛苦劳作的几名中年女工,她们粗糙的双手做出的面片疙瘩汤臊子面,做好饭菜后,还会带着围裙把这里的地面清洗的干净无比。 他一块块捡起茶杯碎片放在纸包里,找来胶带一圈圈缠起来,笔呢?重新打开行囊拿出油笔,他想写上“内有碎片,小心刮手”,可是用什么字体呢? 是写大点呢还是小点呢?用惯了键盘再去握着笔还怕自己写得让人笑话,他着急起来,甚至想问问别人怎么办…… 他感觉“化剑为犁”暗影随着阳光的移动覆盖了他弯曲的身体,他想去打开台灯好好地写下自己出国前最端庄的字体…… 可那个暗影笼罩着他的眼睛,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压抑,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他正在半是旧梦半是回忆中疲倦地不愿意睁开双眼。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物降一物。那一年,塞外大漠,孟大参加“金色风暴”行动演戏,“敌方”枪声阵阵,炮火声声不止,谁冲上20公里外的沙丘敌方指挥部就算成功。 “靠,我爹妈打我,我都没低过头,几把破枪还能吓着了。”孟大猛地起身,看着伏在地上伺机,对是伺机出动的战友,双臂挥动让后叫骂:“吓破胆的煎鸡蛋吃,尿裤子的嘴吸干,不怕死的跟我来。” 说着,直奔敌方阵营而去。 这是什么人?头颅高昂,左臂曲卷在前,右手拿着冲锋枪;蛇形步,高姿势,脚踩着沙子上像是踏水而行…… 对方尚未反应过来,孟大对着目标就是一顿扫射。 孟——猛!绝对是个战地神人。知道吗,这场演戏后,返回途中,车上一“宠物”:一条沙漠蛇。 血气方刚的队员们,战场归来,浑身燥热,没有女友按摩,玩玩这个哇哇凉的小家伙,不错的选择。挑衅的号子喊起来,唯有两个人不停地往暗自往卡车角落里移动,最后两只沁出汗水的大手碰到了一起:“战神孟大,和铁掌削开七块红砖的区队长史建平。” 嗯,一物降一物。 现在已是凌晨,作者熬的脑细菌疲软,忘了是否交代过,孟大开着小挖掘机去山里弄了几百斤甚至上千斤的铁树,竖在营区门口当柱子,贴对联,可偶尔也有恐高症——他汗流如水,浑身散发潮气,腰里系着背包绳,在大棚上清洗树油渍时,眼睛从来不往下看,事后坦言:“偶尔恐高。” 一个东西在他身上蠕动;微微活动一下左臂时,他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长长的袋子里,狭小的空间里还有个“活物”在陪伴着他。 那条变异成短粗的蛇王从他双腿到裆部在腰间绕了两圈,扁扁的脑袋正躺在他胳肢窝,像一个熔化走了形超大的体温计夹在那里喘气呢! 它心脏每缓慢地跳动一下,冰凉的*都会轻轻蠕动一下,孟大小腿和裸露的腰间都会感受一次鳞片倒刺,还有那种和死神零距离摩擦的感觉让他感到:“面前要是有十八层地狱,我会马上抱着它跳下去。” 他刚才鲁莽活动胳膊的动作,给它造成了警觉——它扁扁的头部变戏法似的绕着他上肢巡察了一遍,长长的信子对每个部位进行了探嗅,直到发现没有任何危险时,重新回到原先位置…… 这种致命贴着皮肤绕行一秒秒缓慢进行时,他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或者胸脯轻微的鼓动它会在那里直接取食夺命。 没胃病吧,这时候不能打饱嗝。没有脚气吧,不知道阿宝是不是讨厌那个味道,要是有,估计也够呛。不爱出汗吧,这时候要是大汗淋漓,也得玩完。尿急吗?绝对不行,蛇王是冷血动物呢,你热乎乎地浇上了,那还了得。消化系统好吧,这时候不能放屁啊,也就是白衣天使说的排气,绝对不行,绝对不中! “妈的!”孟大骂出这句粗话时,感觉浑身已经湿得像刚从锅炉房出来的操作工,心里对它最恶毒的诅咒唯恐说出了声或者加速心跳引得它直奔自己喉管而来,“你给我一尺距离,我也能敲碎你的饭铲子乌**!” 它依然缠绕着他,枯藤缠绕着鲜嫩的树干形状。 他(它)们之间是不能有任何摩擦的——对于这一点他无比清楚,湿疹造成的裆部瘙痒沙得他,不能有丝毫的动作,满头的冷汗让他更加清醒:“我这是在哪里?谁又对我下的毒手?东方特战史上还没有这种歹毒的案例。” 它再次传来均匀呼吸时,他脑子里各种场景在过片:当自己一拳击碎黑心砖的硬气功场景掠过时,他这样设计计划:脚掌轻轻发出声响,它肯定循声前去,当扁头略过自己腰带位置时,抽出左掌击中它…… 不行,手掌不回撤,不抡起来,力量凝聚不起来,任何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就怕它直奔手掌而来,咬住任何一个手指自己就会瞬间全身乌黑。 “我手掌不能抡起来,它头颅也不能翘起来,”孟大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不管因素是否有利只能拼死去搏斗,“手掌贴身插过去,用寸劲挤住它挤碎它!” 孟大尝试着自行往回掰了一下粗壮的大拇指,关节还好,那种自己体会到的力量还在。“不能等怪物张开毒嘴拿我当早餐!”他短小的尿泡产生了尿意,如果腥臊温热的尿液流淌出来,他害怕连自己命根都会成为对方第一口撕咬的部位。 想着,他竟然幽默地产生一个念头,“小弟弟没了,连看一眼未婚妻的勇气都没有了。” 指挥员什么时候下口令,哪怕是一个眼神示意也好! 蛟龙战队先遣队员孟大需要命令,哪怕是队长熟悉的声音,哪怕是只是一声“开始”,哪怕是一声响亮的军号声,孟大势必在强敌围攻中奋起。怎么出招?没事,给他0.1秒足够快速想出办法了。战神的招数,很多是本能。 耍蛇人众多,爱蛇王的也有,唯独很少听说过喜欢变异蛇王的。 别说活的,就是死的,作者也只想起斯蒂芬金先生。这位恐怖小说大王,为了寻求数以亿计的惊秫作品的真实感,和那种身临其境的氛围,在自己创作台前放了个眼镜蛇头标本——那还是置放在厚厚的玻璃罩里面。 什么都没有,孟大耳边只有嗖嗖阴凉的风声吹过,几声猫头鹰凄惨的叫声中,他右臂下那个致命的混蛋还在酣睡。 他的手掌在慢慢地收拢,慢慢收拢……除了拳头,其他部位坚决不能活动,身体还要保持正直不动,否则……”他边提示自己边尽量控制自己情绪启动,“不好!左侧蛇腹部有蠕动!” 蠕动来自他裤兜里,一个小动物轻轻地钻出来,在蝮蛇缠绕的身体找了虎口大小的缝隙,轻轻地爬到他拇指上,微长的脖颈绕着他指甲转了个圈,不管他是否同意硬是挤进他手掌里趴着不动了。 “阿龙!”孟大马上意识到这个家伙始终跟着自己呢,是惧怕它陪葬还是欣慰它的忠诚,一种意念在心里形成,“你赶快溜吧,它可不好惹;我得弄死它” 阿龙爬在他手里,巴掌长的身体让他无法在攥紧拳头,只能任它在那里呆着。 呼啸的风继续吹来,孟大的头皮汗珠少了很多。这会他才清楚了自己的境地。 躺在一个长长的睡袋里,被毒蛇缠得像粽子模样的他,至少在这里躺了四个小时,或者还要多——因为他感到自己肾脏里的积水逐渐增多,涨得出水管正随时等待开渠释放。这是他每天凌晨四五点钟的生理迹象,以往每次放水之后,水管还要坚硬到起床号吹响。 缠绕在他身上的蛇体和手中的阿龙让他更是丝毫不能动弹,细细感觉它俩体温上有着巨大的差别,蛇王是那种带有死神般的冰冷。 冷饮店加了冰块的饮品再加上一种长期阴暗环境里的潮湿,才有这种感觉。阿龙则是接近人体的正常体温,在手掌中有股暖暖的感觉。 这一温一冷的感觉,让极度煎熬的孟大有了渺茫的希望:只要坚持到天亮,朝阳升起时,口袋里的温度会逐渐升温,蛇王会选择游到阴暗的环境里躲避。 多年以后,当孟大矗立在一高速公路桥下,看着密林深处影影绰绰的动物时,本能地问:“队长,你说,这里能不能有蛇王?” 队长夏青的手拍在他肩膀上,沉稳地说出问题,让他思考答案:“咱俩都站在路边上,很安全,你闭上眼睛听一听,一分钟内能有多少车辆通过?” “这和蛇王什么关系啊……23……”孟大有些迟疑,但还是认认真真地数了起来。 “这里噪音大,汽车尾气污染严重,所以,蛇儿不会到这里来。”说着,夏青挽起裤腿就往里面走,边走还边释疑:“别说毒蛇,就是野生动物,也不会来,因为林子太密了,他们跑不开。” 孟大幸亏还多少懂点基本常识,否则,只要他稍微任性下,那就是瞬间灭顶之灾。 凌晨到来了,鸟儿欢唱齐鸣,远处摩托车发动机声逐个轰鸣起来,大西洋巨浪拼命扑向礁石发出排山倒海的巨大声响,晨曦即将穿过西非海岸的密放出万道霞光。 如果没有其他声响或者自己重重压迫下的身躯坚持不住动一下,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哪怕是放牧人或者淘气的孩童只要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尸骨袋踢上一脚,自己会被袭扰的毒蛇瞬间咬死。 孟大心里祈祷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和蛇王共眠的生死相伴,更不要响起任何怪异的声音,因为他感到它伸展了一下长长的身躯,那是打了个哈欠还是凌晨伸了一个懒腰。 他没有去思考,只是在它嘴巴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里屏住呼吸,让这种紧张的氛围赶快停下来。 然而,一种更刺耳的声音响起来了,尽管它舒缓无比,让宁谧的田园生活增添了柔情的七彩音符,可这会是孟大最厌烦的声音——古筝演奏的《茉莉花》乐曲奏响了,那是自己手机专门设置的铃声,女友古惠通话的专属,队长夏青的专用,自己每天求神拜佛祈祷他平安的沂蒙老区的母亲在用。 无论是谁这时候想起他按动了拨出键,演奏出来的声乐都是黑色昏暗的送葬曲,孟大紧张的接近崩溃了,他已经感到一米外的手机刺耳的声音宣读着:“先遣队员孟大同志,因任务区条件极度恶劣,敌我斗争异常残酷,在执行某次常规任务中不行遇难……” 孟大耳中的哀乐继续奏响,蛇王长长的信子伸缩起来,短促的尾巴卷起了圆圈,是在观察情况还是随时发动攻击,他不知道(很久以后他告诉我,枪口下的俘虏从来不会探究行刑人是什么理由击毙自己)。 这种乐曲在循环演奏,那种琴弦反复拨弄发出的余音响彻静谧的空间,周围的乌鸦鸟儿停止了鸣叫,孟大感到它蠕动的身体停了下来,身体向自己脚部伸缩,头部还是在胳膊支撑的特殊空间里不动。 乐曲继续演奏,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氛围里,它急剧地动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蛇王音乐达人! 孟大死了吗?没有。 多年后,已荣升某市警察局副局长的他带着五岁的儿子去商场购物时,那出口处销售绿植生物的鱼缸里盘着翠绿的东西,儿子乖巧地去观赏宠物蛇时,他站在过道处一口口抽着香烟;作为和平英雄前往西……区疗养时,餐桌那盘灰色刀鱼般的蛇肉干锅菜,他拿起筷子又放下,一口干掉了大半杯的烧酒,然后悄悄出门放掉了笼子里那些无毒待死的土蛇。 现在,蛇王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举动。 它团起的尾部随着音乐开始舞动——它不是刚交了学费的爱好者,没有那种脚步或者身段的生疏,而是左右摆动到位,音乐响到b音节时,左右晃动的身躯绝不会在a音节,从开始没有丝毫的生硬,而是轻柔得无比。 舒缓的音乐在继续,它舞动的部位逐渐向上移动,就连孟大轻轻地扩展了一下双腿的宽度给它更大舞台时,它没有察觉,仍然在舞,在舞,在尽情地舞…… “我的妈啊!”孟大惊奇的叫声差点喊出来,“谁再说美女蛇没有诱惑力,我跟他急!这舞姿超女强化训练三个月没发相比。” 乐曲戛然而止时,它身体抽搐了一下,像是强行被拔走奶瓶的孩子,又无法重新吸吮到可口的乳汁。 它身体在慢慢地放落到原先的位置,似乎是一种不甘心又好像是对美好音乐的留恋。 它身体舞动停止了,他狂跳的心趋向平稳。 鸡鸣第三遍时,孟大心态逐渐平缓起来,是适应了这种被毒蛇盘在怀里的感觉,是肌肤贴了半夜感觉它不会吃了自己?总之,孟大身心疲惫到极限。 在感觉抗不住上下眼皮开始不停地亲吻时,他这样安慰自己:“每次睡在火车硬卧上铺上都没有掉下来……毒蛇相伴又能怎样……” 睡梦中,他感觉自己身子空了,钉在颈部、脚掌和手指的木楔子被重重的拔出,刚才是睡在卧铺狭小空间里,一脸阴森的鲍利森把他带到了露天墓室,然后告诉这是他最后的归宿。 他这时候非常相信鲍利森的友好,仿佛是帮他摆脱了极大痛苦给予了一片甜蜜的世界,瞧!老鲍换上了牧师服装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形,帮他超度呢…… 梦境里矛盾的综合体,使他一会相信鲍利森,一会又潜意思感觉这是恶魔附身,突然又想起身上还缠着世界上最毒的家伙,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胳膊肘猛地向外震了一下,不好!他意识到了这样会惊动了它的毒牙,马上又紧收胳膊。 什么都没有,阳光隔着厚厚的帆布纹理照射着他惺忪的眼睛,湿透的衣服正黏糊糊地裹在他身体上;他蠕动了一下鼻孔,那股腥潮的难闻气味还在…… 爬出帆布睡袋时依然时他很像一条破土而出的大个蚯蚓,动作很慢很艰难,除了袋子空间狭小以外,还得防范蛇王在不远处等着他呢。 拍拍身上的泥土,解开湿透的衣服吹着风,周围成群的白鹭被他冷不丁的显身惊得飞了起来,附近蚂蚁塚上几百只大个头红蚂蚁正在有序搬运东西,早已不见了蛇王的踪影。 他把阿龙放在干净的石头上,拿起自己被仍在不远处地上背包里的手机,屏幕上除了三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华夏国警察总部同国际和平组织就派遣东方蛟龙特战队备忘录已签署,大部队定于10月23日抵达任务区;鉴于战乱各方不择手段的点燃战火,导致平民杀戮愈演愈烈,到达即战斗已经做好各项准备,速联系你的同事任宏杰,摸清情况,到达之日立即归建参加行动。”落款:队长夏青。 “《茉莉花》、《茉莉花》,我会终生记住这种曲调,希望你在异国他乡再次响起时,不再是我最危难的时刻!”孟大不知道它响得是不是时候,手里颠了颠这款直板乌亮的手机,眼睛望着塞斯格斯城方向…… 上学时,因为分担区卫生没弄好,再加上宿舍门口垃圾没清理,教员过来说我,ta滔滔不绝地讲,说着“这么做,你对得住父母吗”时,赶巧,上课铃声响了,或者楼下送快递的叫我,这种声音我感激,《茉莉花》这种曲子孟大竟然感激的要命! 我呸,要是林区蛇岛人说看我网文防蛇时,我,还有传播此秘方的小特特迷们都中奖了,起码一张景区亲情免费门票! “泰达雷如果在正义道路上坚持迈进,靠,当然不得强行要求他是完美的政治家军事家,卡扎菲这种老牌教皇同样是乖戾的头号分子,世界不是幼儿园,道义无法履行启蒙职责,”淅淅沥沥的雨夜里,任宏杰正在昏暗的灯光下写着自己的维和日记。 他笔下的卡通作业本整齐地布满了小楷字体,“他要是听话的顽童,我很愿意教他读读《朱子家训》,就是惩罚他也是坚硬的戒尺。” 作业本被他翻得哗哗作响作响,在独身居住的狭小空间里发出恐怖的声响,当他宽阔的额头上浓浓的眉毛往中间凝聚时,几篇日记中“红日魔王”的名字多次出现,他在纸张旁边空白处寥寥数笔画出了一个恐怖的形象:臂膀黑红的半裸军人,背后上空笼罩着一张长满胡须,遍是刀刻皱纹的旦撒魔师,手里抓着无数女童的小辫子,驱使他冲向炊烟袅袅的林间村庄。 他从资料室活死人手中得到的基本资料,就像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红色通缉令数百字的要情简介,失去有效控制的泰达雷像浅水滩引爆的水雷,正在周边地域引起致命性的危害。 两年前,一度占领首都及周边地区的主子查尔斯死了。他企图将自己十七个近卫兵杀死的前夜,给这些攻城勇敢,冒死护卫的亲信准备了三十多斤高度白酒,琳琅满目的西式大餐中间一盘几斤重的烤火鸡别着翅膀占据着圆圆的大桌子。 贴着杯壁流淌的白酒泛起均匀细密的泡沫,两个兄弟悄悄地用手指在桌布下比划奖金的数量——拇指食指掰来掰去,延伸到面部表情上能够感觉出来他们对查尔斯论功行赏每人奖赏大礼包的巨额数字基本满意。 泰达雷牛鼻加创新,当上了特勤局长。新人新岗位,钞票美女黄金随便花。美女也能随便花,对作者也任性。就这么花吧。但是泰达雷居安思危啊,第一天没挨说,第二天没冷眼,第三天巴掌没过来,你等什么呢?要出事了,出就出大事。 他对面坐着绰号黑狐的机要秘书兼枪手格莱克·斯蒂尔森下士,他保护查尔斯冲进陆军总部时,手持军旗连续戳死六名抵抗军士,胸膛被弹片炸成血葫芦,叫喊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巫语,浑身流着血浆,在敌人一片“鬼兵”惊叫声中,强行冲上楼顶插上带有查尔斯头像的军旗。 眼前,他坐的椅子腿上一条长长狗链子的那头拴着破衣烂衫的原陆军司令达德利。 他正用用牙签扎着对方的脖颈对着泰达雷微笑,“这个gui头每天都得给我擦几遍伤口。” “黑狐,”泰达雷不希望他在美食美酒面前炫耀自己的战绩,“算了,各为其主,都是为老板卖命。” “他就这德行,不是他关键时候抱着我的腿,我的头功还能提前七八分钟。” “嗯,功大功小,得小点声!”泰达雷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猜拳的两个人,怕他贸然给自己定位太高引起争执,安慰他说道,“老板是公平的,奖赏自然让咱们满意。” “子弹射出有先后,功劳也分三六九等!”黑狐边说边狠狠扎了一下擦药的俘虏骂道,“我和大哥说好了,等他封我当警察部长,我要这个东西当着新陪审团成员们得面给我舔痔疮……哈哈……” “你啊,这些条件都提出了啊!”泰达雷望了望隔壁新组建的护卫队叫声嚷嚷的包厢,“还是谨慎好!” “狗屁。”“去他妈的”……猜拳的和其他兄弟态度上都是一边倒地站在黑狐一边。 泰达雷狠狠地墩了一下杯子,望着溅到桌布上的酒精,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低声感慨说,“杯子还是杯子,哥几个急着要冒出来,只能消失在缝隙,不,是地狱。” “他不会这么快……”黑狐脚踩上了俘虏的后背望着泰达雷说道,“说好的!” 俘虏发出沉闷“哎吆”惨叫后,泰达雷指着他对大家说,“当初和他们谈判时说过会弄死他吗?” 看着一桌子兄弟神情开始暗淡起来,泰达雷用被认为窥探未来的特有机敏眼神看了一圈,“相信我,这是一餐送别酒。” “我们还有总统府门禁卡,纯金的,”黑狐侥幸地说道,“随意出入他官邸不说,开专机飞出领空也不会有人干涉。” “你看看授权日期。”泰达雷提醒他。 “今晚十二时。”当他向着泰达雷说出这句话时,沉重的脚从俘虏身上慢慢地挪了下来,“咱们还有四个小时的特权。” “不,是二百四十分钟张嘴说话的时间。”泰达雷挨个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你,你……”最后轮到黑狐时对着跪着的俘虏说了声,“他还没有你好过。” “连个车轮子都不如。妈的!”黑狐拿起酒瓶子向嘴里灌去——喷洒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酒精味,洒到胸前一处伤口时,他丝毫没有流露出疼痛。 旁边包房与这里相比是异常的安静——那种沉静是杀戮爆发前的短暂酝酿,是一种枪口对向哪个强手的忧虑,是等待命令的漫长过程。 一群闻到同伴血液味道的山羊,一个个都不愿意踏上带走它们的木船,需要用头羊用勇敢和排除一切疑虑的脚步带着它们踏上了走向死亡的舢板……泰达雷想起这个在家乡出现无数次的场景时,在大家迟疑的目光中切了一块火鸡脖颈娇嫩的肉皮,轻轻放在嘴里,“背带裤的毙命,车把式阿三,怎么死的?” “死于非命。”黑狐醉醺醺地说道。 “事前事后,谁先告诉你们消息的?” “滚你妈的,”旁边人瞪了黑狐一眼又转向泰达雷,“大家都传闻和你有关。” 泰达雷继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抿了一口酒环视了一下大家,“是咒语,是天意,是神父的授意。我不想看着你们这么死掉,才想告诉你们这种秘密。” 看着他们惊讶得能够塞进半个鸡腿的嘴巴,他知道应该让他们这样做,“老板注定拿不到三天后的权杖,你们能不能死在他前面,看各位了。” “是真的?”黑狐看着他低头咀嚼的样子有些不解。 泰达雷慢慢地抬起头,一道木质头像突然睁开双眼的目光让他产生杀手从来没有过的惊秫,“你要想尝试,我可以让你家人两天内看到你伤口崩裂出来的五脏六腑。” 说完,他举起叉子向黑狐惊恐猩红眼睛加了句,“还有这里,会流出足够鸡肉蘸料的血水。” 看着他们纷纷放下手中酒杯神情黯然时,泰达雷知道时候到了。 现在,就是让黑狐去把总统府楼顶的旗帜扯下来都不会疑虑时,他看着超大餐具里摆放的火鸡说了句,“查尔斯阁下躺在上面时,你们就可以安心喝酒了。” 洪秀全、白莲教,等等这些智商不低的二货们,无论骗术再低劣,只要有“共富贵”这个幌子就够了。 别说他们,就连chuan销这种低劣的骗术,欺骗了多少人。一屋子多大面积,在什么方位坐着什么人,这句话说出来,下个伙伴怎么预热、加温……能不上当的绝对精英。 第四十八章 魔王横空出世 当晚,沉睡中的查尔斯被袭身亡。凶手是十七名前卫队亲兵——黑狐等人把一刀刀割下的查尔斯器官,看着那血肉模糊,体温尚在的家伙,放在火鸡盘里继续喝酒。 手刃老大,快意恩仇,席地而坐,把酒言欢……这群二货,你要不是天神,就是弱智,这时候要不乘胜夺权,趁虚分赃,趁冷床入住……怕来人收拾你,是吧,那就赶紧走人吧。这一票干的够大了。 当他们喝得烂醉如泥时,泰达雷已经趁着浓浓夜色,穿越层层山林回到家乡希帕斯部落。 不贪吃不贪睡,这才是干大事的人。噢,当然这是某种特殊时刻。姜太公还拿着个直流的鱼钩等着大鱼上当呢,睡的昏昏沉沉的。 还有,作者曾经写过一部罕世作品《不醒你就接着睡》,已打造了数千总统、国王、公主和各类元首。 看了我这部天书,楼下熙熙攘攘的早市失去了叫卖声,还给大家一个清晨安睡的大好时机。 清晨,蟋蟀画眉叫得让人难以入睡的时候,乡亲们通过时断时续的无线广播听到这样一个爆炸性新闻:你相信吗?稳定了七年的首都政局失控了;刚刚履新的总统查尔斯死了,他的死和攻入总统府时一样糟糕,没有任何一方承认对此负责。真的匪夷所思,他的尸体被弄得像吃掉重要部位的火鸡,连满院子的卫士都没听到任何叫声,简直让人不可思议。现在,首都大街小巷都在传说这是一次神灵或者鬼王的天降劫难,最多的说法是他的四肢及头颅被带走,去培养一个更能代表神意的王储——他将像划破夜空的彗星一样在哪个方位出现,让希望结束持久混乱场面的善良人们拭目以待吧…… 蘸着红色的液体,吃了没有烹调过的“火鸡肉”的泰达雷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民众们放下了做早餐的原料,不少人怀里抱着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孩子。 他们站在低洼处公路上,远处,十多米外高岗上的泰达雷正坐着往这里注视——他衣服像被机器绞过劣质布,还带着草丛枯萎易折的杂屑,脖子向上包括短短小红松般粗壮的短发上都是肉屑碎块。当然,他的眼睛是猩红的。 看着大家惊呆的目光和连句早上好都不敢上来问候时,他更坚定了要把谎言继续加料散发的主意,包括自己醉酒后一夜未眠眼睛的可怕,都可以能让他们继续保持如此恐惧的样子。 “没有什么比教义和面对面降服的力量更有效果了,勾引每个荡妇上床行乐,不管语言多花哨,都有她们内心深处特强烈的一种需求。”想到这里,泰达雷眼睛望着正在云雾中慢慢升腾的一轮红日,东欧、海湾地区、美洲那些枭雄的模样在脑海中逐个闪过后,他心中开始默念一个自己认定的定律:“只要有牵住他们脖子不得挣脱的链子,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狗奴,像他们今天这样惊诧无语,永远忠诚地跟随自己,凝聚成的生死相随的钢铁阵营。” 你们这些王八犊子,成就大业,都是靠天地助力啊,掌握点地理常识真tmd管用,谁要是打个喷嚏,旁边黄牛肝胆脱落了,一次可以,三次以上别人肯定认定你是仙家,或者大师。 他慢慢举起双手侧着身站起来时,那轮红日被他虔诚的两只手掌托起来,还有山林流淌的溪水蒸发飘起的青烟,让逆光站立的他高大身形充满一种神灵降临般的感觉。 他知道山岗下惊呆的村民们正期盼自己做出惊人之举,足足沉静了一会的氛围,需要惊世骇俗的表演打破死水般的沉静。 他弯腰伏身,双手依然向前方托举着,当他沉闷虔诚地发出声音时,人群只有捂着孩子恐惧的宽大嘴巴,禁止他们哭闹的杂乱声。 “红日神,您的降临意味着亿万民众厄运结束,幸运开始。” …… “是的,恶魔主宰下的战乱已经开始;山林环绕下的村寨已经没有了安宁,城市里水源开示枯竭,面粉变质,炉灶摧毁,他们正向这里进发……”泰达雷停顿了一下,他臀部往后翘了一下双膝跪在地上,“红日神,您驱使我拿起理智的武器,杀死了您主导下短命的查尔斯,这是我的荣幸,更是几百平方公里希帕斯大家族希望之星!” …… 在民众惊讶无语惊恐目光中,他双手已经深深地插入泥土中了。 民众等着他喃喃自语结束时,他双拳紧抱胸前终于发出了一声浑厚的呐喊:“红日神,你主宰我的灵魂吧!” 几分钟后,他憋得发紫的脸庞转过来时,往日对他熟悉无比的人们感到了一种摄魂的恐惧,一个梳着艺术辫的女孩核桃木篦子掉了下来。 她叫玛莎,是族长安东尼.希帕斯新给买了牛仔卡其裤的宝贝孙女。 沉重的篦子砸在娇小脚面上时,尽管疼得揪心,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只是感觉自己剧烈的心跳。 那轮实实在在的红日隐没在山头东南方涌来的阴云中,后续扇面的云层继续向这里飘来,迅速凝结成立体云层发出几道闪电时,泰达雷和人们十几米外对峙一会后,转身沿着小路走进了一望无际的山林。 这天晚上,村公所更夫泰德.波蒙特听到了那棵四十多米高遮天蔽日的巨树上栖息的无数猫头鹰惨叫着飞向远处,成群的野狸猫眼睛放着蓝光站在村口向这里遥望…… 第二天早上,刚刚从床底爬出来的他听到了一个消息:希帕斯家族老族长安东尼.希帕斯的长子尤金·希帕斯的人头被摆在房顶上,他7岁的女儿玛莎下身一片血水,胸口留下一个手掌印——那紧贴心脏的肉皮已经被成片取走,她瞪得圆圆的眼球差点掉了出来,洁白的牙齿咬破了伸出嘴唇的细长舌头…… 那些被强行赶来的杂交狗在人群中露出了狼牙,伸着长长的舌头,竖起长满绒毛的耳朵静静地倾听,紧贴地面的爪子轻轻地扒着泥土,恐怕弄出动静引来杀身之祸。 人们七嘴八舌小声讨论这场惨剧时,房顶那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动了。 它被房脊后面爬行上来的一只手拿走了——泰达雷攥着头颅上面长长的头发在慢慢地转着圈,让不停流淌的血水刺激着看客惊奇的眼睛。 随后,他依然用浑厚缓慢的膛音宣布:“红日神开始统帅希帕斯家族,将统领所有人的灵魂和*,包括一切的一切,带领这里人们去战斗,去征服这个国土上所有的强敌……还有,同性长子继承族长的原始制度今天开始废除,所有具有能量的人可以决斗竞选!” “这个怪兽!他手里拿着她的肉皮,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魔……”安东尼.希帕斯枯树皮般的右手紧紧地攥着竹棍,连忙紧闭双眼开始垂死耕牛一样喘着粗气。 “女性依然是希帕斯家族敢死士最强大的动力,今天她……”他指了指手中比巴掌小一圈的鲜嫩肉皮,用左手举起了亲吻了一下接着说,“老族长的宝贝孙女给了红日神最高的供奉,我还要带着庞大的队伍去选取神灵需要的东西,用一个个具备能量的灵异之肉绘织成帝国版图,让我们的家族还有新生国家大厦充满活力。” 院子里,人们死尸般的目光望着他。 他知道自己需要给他们一丝丝希望,因为他们在极度恐惧中需要,也知道其中很多青壮年喜欢自己这种狂傲、诡异、霸气的做法,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走卒。 他开始用他们能够理解的乡下话语结束今天的血腥仪式,“这一切都是太阳神的旨意,你们只有跟随他勇敢拼杀,才能远离死亡,去赢得管理千万良田,拥有成群娇美奴仆的神圣权利。” 红日魔军大范围起事了,无数村寨开始弥漫在恐惧中,和平分部每月一百五十美金雇佣的大量乡下职员开始陆续辞职返乡入伍,四个铁丝网角落圆桶般的保安室里,洒落着一地杂物,戴着破旧和平标志腰围比裤长还长的胖子约翰﹒佳查莫挥着本夹子朝着瘦小的门卫迈克尔﹒丹普斯骂了句“无用先生……”对方结实的拳头冲着他眼镜边缘打了过来,看着他侧身躲开,迈克尔一改往日卑微的态度,“收起你的嘴脸吧,剩下的几个破子老子不要了,留在你柜子里,还有你积攒的棺材本,以后都他妈的是我们的!” “闹剧……黑鬼们野性不改的恶习!”约翰﹒加查莫午餐时看着穿着紧身性感牛仔裤转来转去,拨旺炉火烹制牛排的女员工嘴中不停地调笑,“不知道珍惜的穷鬼,改天我把吃剩的东西隔着铁丝网扔给你旁边的流浪狗,别想再进这个门槛。”说着,他望着铁丝网外等着雇用摩托车的迈克尔﹒丹普斯和他的乡人,“任,你们国内工薪层也这么不识抬举吗!” 任宏杰手里拿着叉子轻轻敲着饭盒。 他每次敲到边缘时又瞬间抬起,这种神态似乎在耐心等待那份属于自己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约翰的无聊话题一点都没有进入自己的耳膜。 “这家伙和别的土军阀不一样,是的,不一样!”任宏杰继续着自己的思考,“很多卷入局部战乱的人,都知道精神力量的重要,他恰恰比别人更狠实,更有一套。” 女厨师放下金属盘子,他停止了思考。 他用叉子把冒着热气的牛排放在约翰盘子里,迎着他惊讶的目光边起身说了句,“记着,把泰达雷今后所有信息给我拷贝一份,包括坊间传闻。” “这份午餐?”约翰略带当地口音的话语里充满期待。 “我有国产塑封面条,有你一份,会坚持到月底。”任宏杰知道他这会唾液在口腔里翻滚,“记住,我要知道泰达雷在干什么。” 他往后推了推椅子,转身准备离开时胳膊被抓住了——约翰近乎祈求地红着脸问他:“你要带我到华夏学院听场音乐会……,还有,我想近距离看看东方女人怎么跳天鹅湖的。” 约翰边说边扶着任宏杰肩膀舞起了笨拙滑稽的华尔兹经典动作。 第四十九章 魔王崛起 这一年,元旦新年过后的两个月里,正是x洲大地造物主敞开怀抱释放天赐食物的季节,满树的芒果、橙子、香蕉、椰子挂满枝头,西瓜大小成堆的木瓜,环抱在高高树干的脖颈处,只要有人猛烈晃动树干瓜熟蒂落洒满地的果实瞬间就会飘出略带青涩的香气。 湿润气候里没膝的矮个头菠萝树上,成了天然存放食物的货架,懒汉或者肢体不全的残障人躺在那里,也能侧身张嘴得到味道绝好营养丰富的果肉…… 地面上一派丰收待收的场景,坐在直升飞机上低空飞行都能闻到瓜果的香气,而天然五谷丰登的地面上空却是异样的景象:成片的火烧云映照天空,即使无雨无风的大晴天里,时常有几声发闷的响雷在几道电光闪过后从海边传来。 “那是红日神擂动的战鼓!”杀红眼了的泰达雷经常在这种自然奇观后告诉弟兄们,“神父正在云层端坐,脚趾敲着厚厚的鼓皮,撸着长长的美髯,看着远方那些跪着爬行的仇敌们……”他指了指天空急速运行的乌云,又低头看了看听得入谜的信徒兼狂徒们说道,“看,他老人家正在看着你们呢,我们所有选择的方式都是他赞许的!” “红日神!红日神!……”泰达雷看着草坪上猛烈地拍着胸脯呼喊的下属时,和往常一样抽搐着自己宽大的鼻子,环绕着不远处的村庄——他在寻找战斗祭品,准确地说是一个含苞未放的花朵。 若干年后的今天,各种文字的报刊集中聚焦这里肮脏丑恶的经历时,来自这位赤背将军恶战情景描述遭到国际社会声讨,最能吸引民众眼球——长达十年内战中,他以红日神名义率领家族青年参加战斗,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计划,首都周边城市先后成为他的战场和血洗之地——整整二十万战乱死亡者平民中,足有七八万人在他的淫威杀戮中悲惨死去,其中妇女、儿童比例居高。 “酒喝干,再斟满……来吧,干了,这是天父的赏赐,这是对罪恶政局的不满!”泰达雷每次都是喝得眼睛发红,血管膨胀,光着上身,脚踏犀牛皮鞋冲上战场残杀强敌。 这样去战斗还谈不上野蛮另类。他还有另外的罪恶让他有理由载入内战史册——巫术,是的,是巫术,他每个阶段都有自己惯用的灵异之术。 (不信的话,读者可以去首都一隅寻找那个大街小巷带着宗教标示的布道者,记录当时自己灰色经历的光碟收受三十美金一张,还告诉作者你要是把我的历史写出来,光碟还会升值,真的,你可以试试!我试过,他说自己描述的是别人的故事,真正的泰达雷还在周边国家深山里潜伏作战……完事,他转身欲走的刹那,夕阳照在他闪着光芒的眼球上,尽是阴冷和恐怖) “用女童灵魂肉片激励兵卒去战斗,只是我那个特定阶段的闪战战略需要,其他的嘛……”若干年后,他面对所谓和平真相调查委员那种流水般的质询时,以“现在讲出来没必要”毫不费力地搪塞过去了。 每个女童临死之前都会身体发生痉挛倒向泰达雷。他从来没有用掌心推开她们——掌心接触到了砰然跳动的心脏,会发生自己预想不到的奇迹——他自己知道的,不能那么做;还有,他也不会再取下像玛莎那样的梅花肉皮。 “疯狂、魔幻,味道鲜血的腥气我满脑子都是像步入羊群的狼一样,满眼都是我的三明治,都是进入大胃王的甜点。”泰达雷说自己始终按照“红日神”的教诲在行事,“普通战场磨出真正锋利的快刀后,再去执行精英计划,让各行各业的领袖为我所用,当然不是站立行走多嘴多舌的状态。那样,他们会无比讨厌的。” 关于泰达雷这些说法,都是约翰带着满嘴牛排味,端着盖碗品着铁观音的茶香,告诉任宏杰的——他望着窗外满眼的火烧云,看着眼前地板上若无旁人自由爬行的茶碗盖大小的蜗牛,耳朵里听着他讲述着道听途说来的这个恶魔怪异的一面,想起了对方毛茸茸掌心里致命的怪术——对于常人来说只是一种长期练就的功夫,或者说一种特定磁场下的特异功能。 他边思考问题边听约翰添油加醋的讲述着,绝对不会影响对方的思路——一日三餐难以保障的战乱地区,约翰知道一块牛排的分量。 “嘘”他忍不住茶杯飘出的刺鼻香味嘘了一声,忍着嘴唇的热烫喝了一口接着说,“任警官,那些女孩子灵魂不得安生啊!” 任宏杰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慢慢地攥起拳头,眉头开始紧皱起来。 “他是百年不遇的恶鬼啊,几百人的队伍半年里杀了好几万人了……那一次说是带的酒不够喝了,士兵没精神头,一个村寨索性没留下几个活口!”约翰感觉肚子里的牛排开始反胃,连忙喝了口苦涩的茶汤,把青花瓷杯放在桌面上,“这个混蛋,当初从美洲往这里移民时,听说怀着他的老妈和同行人在魔幻的马六甲海峡谜航了四五天,这小子极有可能是海怪附身的怪胎。” 任宏杰呼吸频率在加速,脚趾在扒着厚厚的鞋垫,当约翰说出“他要杀光乡下的再进攻首都”时,他瞬间挥打了碗盖上面螺旋烧制的圆圈——“啪”的一声,盖托最下层瓷片在强力隔物击打下顿时碎开,菱形的碎片崩到约翰垂放的手臂上,一滴茶水没有洒出来,那个螺旋的圆圈依然在那里,一丝破损纹路都没有。 “功夫?”约翰惊愕的嘴巴里对眼前这个东方人惊喜之后马上陷入一种担忧,“哎,就是成龙来了也未必能面对面干掉他啊。” “你说的人我要让他绳之以法,我还要,还要把战胜泰达雷的过程写下来,就让我们华人功夫影星成龙主演我的角色。”任宏杰清晰的思路中充满着自信,“光天化日下,我就不信那邪!” “去哪里找他?周边村寨?”熟知当地情况的约翰显然在打消他的念头,“其实,周边那些人都已经死在他手里了,现在苟延残喘的是他暂时留的活尸体,只要他兵马赶到,活的和死的都一个概念。” “怎么这么说?” “他晓得这个道理的,不要小看他!能从小兵成为侍卫长再灭了原先主子,除了妖术,他懂得战术。” “那他应该在哪里?” “威逼……对,分散进入城里,能降服的就收为己用,否则死了也不让对方安生……” “满城的人他杀得过来吗?” “政界精英、高端学者……就连最大窑子窝的老板他认为也有价值,可以帮他拉拢官员,当然更能帮他赚钱。” “最近连续失踪的要员都是他干的?”任宏杰知道这种来自当地职员的每句话里就像沙堆流入的金石,没准哪粒能够亮出金黄的色泽。 “大部分是吧,你没看他那里开始有人插手金融,还办出一份多国语言的战斗小报……” “分部门缝塞进来的那张?”任宏杰想起里面还有劝人参战的鼓动长诗,他当时还骂了句“残杀平民的歪诗还挺注重韵脚。” “他应该就在这座城里的某个角落里靠着窗户,从酒柜里选取今晚猎杀前的助兴酒。”约翰看了一眼桌面茶碗旁边的碎瓷片然后咽了口唾沫,没有伸手去端起来喝,而是看了一眼没有遮阳网的窗户,那眼神恐怕泰达雷正在远处盯着他。 “政界、实业家、专家消失得差不多了,他还要盯着谁呢?”任宏杰脑子里最担心的还是华人,是那些整天混在黑肤色人群里的同胞们。 “那种小报最近在华夏学院门口便利餐点出现多,很多孩子天真地用它包书皮呢!”约翰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巡查院子安全的时候了。他没走,显示对这个话题或者说任宏杰这个人感兴趣,“任,你可知道他从乡下消失一段时间了,那种魔性恋童癖能坚持住吗?” 当“华夏”这个词出现了任宏杰脑海里时,他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连忙问道:学院最近有什么大型活动吗?“ “中x墨香文心古诗曲艺班毕业典礼,州督察长和教育界都要去人,”约翰想起了任宏杰答应自己的事,“明天应该有最正点的东方曲艺演出,我还想见见孔继梅女士呢。” 任宏杰着急打开电脑查找那一区域平面图又不便告诉他,只能把圆圆的超大号的后脑勺对着他,随口应承了一句:“看你个猪头,她们要危险了!” “不带我去你会后悔的,他们还有更恶毒的计划。”约翰坐在了任宏杰刚才坐的椅子上,顺手帮他清理桌面上的碎瓷片。 第五十章 面谈战争王 落日余晖的傍晚,四十多摄氏度的高温让人感到燥热,貌似泰达雷的布道士对笔者说,“你可以带着墨镜和我叙叙旧!” 看着我惊诧的目光他指了指自己的一双鹰眼说道,“假设说我是泰达雷的话,查尔斯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来对视我的眼睛,因为每个人眼球都有储存功能,脑神经的回放芯片也通过这里,如果两个人进行长期的目光交流,往往会有很多死不瞑目的幽灵出来和你打招呼。” 看着我目光从菜单上慢慢抬起来尝试着去看他,他拿起冰水喝了一口也躲避了我的眼神,然后说道,“那样的话,你能受得了吗!” 我没有按照他的思维走下去,开始反问一句,“叙旧?” “是的,你给我发的很多短信我没有删除,经常回返看一下,看看你到底为什么找我?” “我不是国际内战真相委员会的,真实身份是华夏警察报记者,就是能写字爱创作的警察,你明白吗?我,今天,只想来感受这段历史,”当我目光平行去注视他罪恶的双眼时,他那双近似散光没有中心的目光在欣赏玻璃杯上挂着的苏打水泡沫。 于是,我告诉他,“认识和了解而已,再辉煌再轰动的往日对于个人来说都是历史。” 他在思考。 “来两份沙拉和时蔬,外加两套奶油夹心现烤面包!”通过各种渠道寻找了三十多天的主儿就在面前,我像一个职业赌徒一样把全部现金放在案板上还不够,就是光着膀子也要等着最后一场胜局的到来。 他的沉思是心理出现妥协的表现,我抓住时机问了句,“给您来份扒牛胸!”他抬起头了,眼神似乎没那么可怕,或者正在思考我的问题或者敏感的词汇,击中了他同样敏感的神经,我又问了句,“或者烤牛舌,那种肉质比较有韧性。” “你为什么只吃水果蔬菜?”他是半低着头发出声音的,我想这个姿势要是几年前,或者要是在某个他正气盛的黄昏,或者他就是泰达雷肯定又是一场暗无天日的屠戮。 “我不是唯心者,也不是纯唯物信仰者,只是注重心理和身心健康规律……”看着他还在那里没有任何甩袖而去的迹象,我顺着刚才的万能公式型采访开头继续切入想要得到的主题,“动物临死前都会哀怨求生,毛细血管都会充满愤怒的毒素,瞬间蔓延到细胞里的成分都是有毒的,吃多了会慢慢做病,然后加剧自己死亡。” “你试图在罪恶和善良之间搭建一座沟通的桥梁?”布道者缓缓抬起目光中带有恐怖和疑惑的多层意味,看到几米外使者端着盘子走了才停止了下巴的继续上调。 “有这层意思,东方人几十年前就开始在x洲大地铺路修桥,但是从来没有考虑是谁在走谁最能受益,普通贫民总是在免费通行吧。”我脑子里冒出一个个东方桥的场景后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看过你十几条短信后,感觉你是懂得禅学心理学的,所以没有持续刻意回绝你。” 打开了他的尘封的记忆,剩下的就应该做个忠实的记录员了,此后很长时间里我保持着沉默。 他说他喜欢读很多中西方名人传记,戴高乐、华盛顿、拿破仑包括东方很多战场走来的政治家的作品他都在研读,尤其是自己体内植入多种稀有奇特化学药品混合物有了奇异力量后,大部分是狂乱好杀的:“运动员注射了超量兴奋剂,不上场竞技也得在跑道边上剧烈跳动,消耗掉让血管承受不了的压力。” “然后是窒息般的疲劳?”我问他。 “那是一般的兴奋剂,我体内长期长着它的制造器,由不得我!”他叹了口气,“就是窒息般的疲劳也只是瞬间才出现。” “这种属性很特殊。”我不得不顺着他思路提问,因为这样才能帮助他继续回忆自己的过去。 “患了狂犬症的猎狗,只要碰着喘气的行走的动物,就不会让他(她)继续活着,一定要把肉吃光,骨头和煮过的一样干净。” “现在呢?” “红日神已经把泰达雷托付给了上帝,偶尔还会回到他身上,那种窒息长久存在,而兴奋冲动的特性偶尔也来。”他看到刚刚走过的侍者返回时不经意往这里看了一眼马上躲避了他的目光——这句话像是对我说的也像自己对体内另外一个自己说的。 “名人传记对你帮助大吗?”我转入下一话题试图改变他这种状态。 “当然,他们每个人都有利用过宗教谜信驱使部下的过程,然后才是打着正义旗号去蛊惑人心。” “你研究过战争理论,能看出来。” “相信吗,你们东方伟人的理论对我有过不小的影响?” “不能吧,你说说看。” “钚做成的原子弹永远是放在发射架上的,谁都不会去动它。” “是有这样的观点,竟然被您……”他还是了解泰达雷的布道者,我还得把他作为历史知情人回答,“对,应该是被泰达雷曲解了!” “没有曲解,而是核武器每天都在用,让它发挥应有作用,让所有挡路者臣服,”布道者满眼都是逼人的寒气,但是没有向我这里放射,“但是不会炸掉你们修建的桥梁,不光我,所有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有些事物天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和善的,就是恶魔怪兽也不会毁掉脚下的泥土!”昏暗灯光下,他放下餐具,抽出盒子里最后几张面巾纸擦拭嘴巴上的酱汁,我试图用这种劝善的话语结束今天的采访。 他正示意服务生拿走吃剩指甲盖大小碎渣的牛胸口肉,看我正拿出崭新的人民币结账,像是无意中告诉我,“当初泰达雷先生没有拿到你们黄种人的胸口,我吃了你花钱买来的肉食,也了却了一番心愿。” 我不解其意地摇摇头告诉他不懂什么意思,他起身要走时嘴里喃喃地说出三个中文名字:“孔继梅、任宏杰、盖龑。” 我看着服务生掏出便携验钞机一张张查看人民币的真伪,样子认真极了,毕竟中非合作论坛召开还不到一年时间,他对这种*头像的纸币还不如华盛顿那老头熟悉。他后面两个电子屏幕上正在播放两个频道的新闻,一个是当地国家电视台,另一个tv英语新闻频道,服务生显然是个营养不良的瘦小个,这就让布道士有了观看电视节目的恰当空间——这是个时机。 想起自己脱了衣服放在桌子上等着自己赌赢的执著劲,用我们三个人都能听到音量对服务生说道:“小伙子,不着急,我想,我和这位先生还有话要说。” “嗯,一会海风吹来你们餐位更舒适。”服务生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在目送服务生转过走廊拐角去找零钱,有可能还要用笨拙的手握着油笔填写发票。 因为他右手虎口处磨出了厚厚茧子,那是平时拿着砍刀劳动时的见证,还有战乱中这里很少有人能够考进分数极低的大学。 这两点可以判定他从事这种涉外服务行业,尤其靠智慧赚钱还是有难度的。 大地渐渐融入一片黑暗之中,天空中还有些许的薄暮,我目光还在他略瘦的身体上,看着他顺手打开了走廊乳白色的节能灯。 “你没有敌意,但黝黑的周围让我不舒服!谢谢你的晚餐,我该走了!”布道士起身时没有忘了拿起自己装着战乱内幕光碟的布兜,行脚僧似得长背带斜挎到肩膀时,他说了句“没有那轮耀眼的红日,我只是黑夜里暗自修行的信徒。” 第五十一章 天使失踪 同样是这样一个夜晚,任宏杰通过窗户看着约翰肥胖的身躯塞满了一张宽大的塑料休闲椅,脸上盖着打开的泰达雷散发的彩印小报。 这种无比惬意的姿势让人看不到他是在想事还是小憩,他那心脏支配下顽强起伏的肥胖胸口说明他睡得很沉。 他脚尖是放在窄面桌子上面那个巡逻记录本上的,不像此前的聘用保安那样一手杵着警棍,一边保持威严姿势,显然他对这份替班工作还没适应。 桌案上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时,刹那间,任宏杰知道这是一个不寻常的电话。 他不谜信,尽管自己会观看天象预测天气,那也不过是和国内那个抚摸土壤温度就能知道羊群离开多久去了哪里的老专家学得一点皮毛。 在他思维里尽管某个国家海军陆战队暂时不会突降国际机场和政府大厦,但战火四起,怪相不断的这里,这个时间来电话绝对不会预约宵夜,更不能是朋友间烦心事的倾诉连线,当然,同样不能是来自世界各地肤色各异的同行。 这个时间他们正躲在市区某个铁丝网围绕的院落里,早早地关掉灯光,在十几个武装保安护卫下,干着自己喜欢的事呢。 只要无边的黑暗中灯光亮起,或者发出嘈杂的声音,最轻的警告就是满桌子的玻璃碎片,那是说不清那股武装力量冷枪点射的提醒。 这里还算安全,目前还没有哪伙狂徒向国际和平组织宣战,就像没有人拆掉援建的东方桥那样,当地各方都在使用又无其他道路可走。 铃声重新响起一遍时,任宏杰才拿起接听。 打来电话的是华夏学院的华人校长孔继梅。她口气急速几乎说不成完整的句子。 话筒那头风扇嗡嗡作响,加剧了紧张的氛围。 任宏杰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正是19时25分,这个时间打来电话一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于是冷静告诉她:“去,关掉你讨厌的风扇,打开你身边的窗户,再回来说。” 这一招果然奏效,孔继梅的语气冷静多了,“sine,出事了……孩子不见了!” “东方孩,还是当地学生?”任宏杰边回答边在本上迅速记着,记下的只是当天时间和案发地点,流利的笔法显示他思路非常清晰。 “你先别管哪的,哪个不要我命啊。”孔继梅开始着急起来,“洛莉雅和小豆芽波蒙特丢了……对了,别等你一条条问了,我告诉你,他们是艺术成果展示后找不到的!” “有人要赎金吗?今天都哪些人出席你们活动了?” “教育督察长、妇女儿童组织总干事,都是带着保镖来的,还有各国使团代表,肤色除了棕色就是一码黑的,我分清谁是谁啊。”还没等任宏杰接话她又是连珠炮,“你得出警啊,签名簿我没让人动,等你来检查呢!” 她忘记了这是国外,希望任宏杰马上到这里拉起警戒带。 “除了这俩孩子,还谁不见了!” “还有我的宠物狗……你等等……找到了,它吓得在床底下躲着呢,想起来了艾伦.哈里那个龟孙子溜了!” “谁是哈里?” “那个花着我们经费总开倒车的当地校董,一个干巴瘦的农村老头,肯定带着现金逃走了!” “我五分钟后就赶到。”任宏杰边往外走边安慰她,“你马上回想现场所有的人,记住每张面孔,他们不会跑远。” 现场早被弄得一塌糊涂,没有必要或者说起码不急着去事发地勘查,应该先在不大的市区寻找可疑人群,或者一台捆绑着孩子的吉普车,因为这个地方仅有几条狭窄的土路,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时间出现在路面上的不是饥饿难耐找食的贫民,就是趁机作乱的战乱人员。 对于后者任宏杰坚信自己能应对,几天前他刚遭遇四五十人的狂徒就是通过谈判脱离的。当然,他希望今晚也不是个例外。 孔继梅穿着紫色暗红的旗袍,晒得微红的长腿裸露在外面,一朵粉色的礼宾花还挂在胸前,脸上的淡妆已被汗水冲出了底色,任宏杰从反光镜看到她娇嫩的脸蛋时,瞬间有种触电的感觉,那种来自几个月没接触女人的原始冲动,在身体某个部位有了短暂的反应。 “不!每个人在这里能活着都不易,怎么能胡思乱想……她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学妹,我们来自一片热土。”那种生理微小冲动略有缓解后,他看着她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纯净水,又把自己放在车里的半盒饼干递给她。 她向他讲述事情经过。 今天中午,准确说是14点多钟,学院成立一周年文艺成果演示之际,社会各界名流蜂拥而至,由二十三名当地学童表演的中华传统文化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太极拳、古典乐曲演奏、戏曲联唱,还有各类功夫展示,尤其孔继梅在北京大杂院长大的一个小师弟,拎着古铜长嘴壶给笑得前仰后合的观众隔空送茶,任凭大家怎么刁难,他都迈着凌波微步行走无碍,弄得台下和台上一样热闹…… 穿着红肚兜和软皮小靴子的宠物狗豆豆也是闪亮的角——孔继梅在台上泼墨挥毫,写不同笔体的祝福对联,它用尖尖的牙齿力度恰到好处地叼着送给各位嘉宾,然后再前爪作揖致敬,当相机闪光灯发出成片亮光时,它歪着头摆出造型让大家尽情地曝光。 “孔校长来个性感的……让我们看看东方女性美的展示!”阴阳怪气的哈里校董带头起哄,引起大家随声附和“旗袍装……叉腿裙!” 孔继梅安排工作人员播放最新中华古老文明形象片配合着轻音乐播放后,自己带着四个身材俊美的黑人女生进去换装…… “你回来后,发现俩孩子不见了?” “是的。” “没有异常?狗儿没狂叫示警吗?” “没有,它吓得躲在桌子底下了,是那种不停颤抖害怕的啦啦尿的怂狗样。” “你想想,豆豆表演时有什么异常。” 任宏杰提醒了她。当她重新拿起水瓶喝了口水,让自己继续冷静下来之后说道:“好像有点不正常,它很少怕人的,可这会却……” “是什么人?”任宏杰的口气显得急切。 “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身后跟着四个保镖。” “他们有什么异常?” “右手始终放在衣服里,像是抓虱子……可能带着枪!”说完“虱子”这个词后,孔继梅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正常,现在有钱的人带着女人兜风都不能离开枪,防止被冷枪逼到墙角财色两空!”任宏杰瞥了一眼孔继梅狼狈俊俏的样子,脑子里却在过滤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对,豆豆从国内到这里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无数个场合,就连来这里海关检疫时看到几个胖子检查员,还差点发飙咬伤了人家,”孔继梅介绍自己宠物狗仿,佛是在介绍自己团队的勇闯精神,她看了一眼任宏杰整洁的战训服补充了一句,“它是你们哈尔滨警犬基地的淘汰狗,鼻子敏锐的很。” “它身上还有特殊侦探的特性!遇到特定氛围往往比我们这些两条腿的警察敏感!”任宏杰语气了充满了对豆豆的信任。 “是的,它经过长期训练敢和可疑的人长期对视,只要对方一有举动,尤其是手臂活动,它有后退或者攻击举动的。”孔继梅说,“带着它来也是为了有个伴,还能保护自己……”接着她叹了口气,“谁知道今天它这么完蛋!” “豆豆看了那个阔少多久?” “它瞅了人家一眼,就吭吭唧唧的,尾巴僵硬的像松木棍连摇都不敢摇一下;他眼里好像有种摄取狗魂的东西,豆豆马上就跑回来了,躲起来半天没动静。” “那人是个小白脸?”任宏杰习惯地按照国内警察破案思维问她。 “是个黑炭头,脖子往上皮肤血管吓人地露着,和当地人晾晒的肉干差不多的样子!” “是个胖子?”越来越接近自己可怕的那个人物,任宏杰迅速打舵急刹车停在路边发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除了(皮肤)黑红,身材很标准。”孔继梅从他动作中感受到了每一个细节的重要性,边提供更多的细节边问他,“怎样,有目标吗?他们带来了狼吗,让豆豆叫声和进了屠宰场差不多。” “不是狼,是泰达雷!比狼更可怕的味道,一个最恐怖最棘手的恶魔!”任宏杰望着几公里外的龟蒙山顶成片的落叶松,那里几处昏暗的灯光正像鬼火一样释放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向那里望去,他感到了泰达雷正在向这里遥望,或者布下了深不见底的陷阱等着这对陌生来客。他重新启动了发动机,说了声:“走,无论孩子是死是活,今天总得闯闯他的鬼门关。” 第五十二章 密室惊魂 成片的落叶松高高耸立,没膝深的草丛里不时发出枯草被车轮碾倒的声音,拐弯处,车灯照射到往这里注视的动物眼睛折射着刺眼的幽蓝光芒。 车轮声造成的威胁引得那些家伙发出呜呜呜的低沉声音。 孔继梅右手紧紧把住门把手还不够,当一声吼叫传来时,她左手本能地用最捷径方式抓住任宏杰调换档位的大手。 她满手都是冷汗,牙床上下紧贴在一起,浑身开始轻微地筛糠。 “那是野狗,上面有它们最感兴趣的东西!”任宏杰换了一个低速档慢慢前行,腾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要是白天,岩石上应该到处是成群的秃鹫,鹰也不能少了!” “这里是乱坟岗?”孔继梅眼睛盯着专心开车的他等待答案。 “不,这是泰达雷一处秘密营地,所有失踪的人都应该和这里有关。”他仍然盯着前方崎岖不平的黄土路,好在远处已经看到的建筑物前还没出现哨兵或者禁止入内的警示牌。 一轮满月升起时,任宏杰对七八百米外的营地看得更清楚了,十几个红木树干支起的芭蕉叶房顶的小圆屋,中间是白铁皮覆盖带有连廊的二层小楼,小蘑菇房环绕下的办公区样子的建筑,被月光照得发出银灰色的刺眼光芒。 只有晚风吹拂中枝叶发出阵阵骚动——急剧的风吹打着树叶摩擦着发出一声声轻叹。 “我喜欢月亮,她明亮而不灼人,但是这里不同,她总是将美丽的事物擦得更光亮动人,并为肮脏丑恶的事物遮掩瑕疵。”孔继梅触景生情后叹了口气,“我们来这里传播文化,不吃他们的不喝他们的……何况,孩子们还那么喜欢。” 任宏杰没有说话。 “他们这里云层低,月儿圆,光是痴情的吴刚在广寒宫,千百年来砍着桂树向怀抱玉兔的嫦娥倾述爱意的故事,感动的不仅是孩子,多少成年人都听入谜了!” “排成话剧还能火!”任宏杰尽量压制自己着急的情绪,知道现在还不是发火批判她这种要艺术不要小命的鲁莽举动。 “我还准备让洛莉雅饰演说中文版的玉兔呢,前期准备差不多了,就差后期配乐呢!”孔继梅显然没有感受到任宏杰博弈在即的紧张劲。 “不用,一会就给你准备好了!”任宏杰口吻仿佛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样子,“马上就到了!最激烈的曲子:《十面埋伏》!” 黄土路在宽阔的山顶平缓处绕了好几个圈,车子每到拐弯处两个人都要调整身体应对瞬间倾斜。 任宏杰心里暗想泰达雷是懂军事地形学的,否则不会让你到门口处破费周折,等你进入他视野内就已经像赤身*走来的淘气少年,鸟窝还没掏上让人家看得一览无余了。 “我们该下车了?”孔继梅问道。 “对,要不就等着钻入他张开的网了!”任宏杰踩着离合收油,让车子以最小的声响滑入路边空地上,关闭了一直开着的近光灯。 这处两万多平方米的营区里,一些墙壁上写着近乎咒语文字的标语,到处停放着老式履带的破旧坦克,每个蘑菇房门口数量不等地堆放着土制钢炮,泛黄的子弹有的装在袋子里挂在门口,还有的受潮后正在窗台上晾晒。 透过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蓬头垢面的匪兵浑身散发着酒气,躺在宽木条临时搭起的床上酣睡,满身都是鼓着血肚子的大个头蚊子。 品字型的连廊建筑里,不少房间透着明亮的灯光,四名斜挎着**手持砍刀的哨兵斜靠在门前,一个摆弄着一款老式手机,还有一个贪婪费劲地剜着椰子外壳里面厚厚的椰子肉,边吃边吧嗒嘴品尝着其中油腻带有香气的味道。 另外两个正嘀噜嘟噜地交谈着,其中一个顺手扔给对方一个微黄的棕榈果——这种壮阳果成为他们战斗间隙互赠的礼品。 “品”字建筑中间四个窗户的房间里,有人在交谈,还有老式打字机机针来回一行行刻字的吱嘎声。 左边两扇椅子面大小的窗口玻璃上透着低温凝成的寒气。 他们在距离走廊几步远的花圃旁边停了下来,开始了短暂的徘徊,因为他们完全无法评估踏出下一步会招致什么样的危险。 远处的卫兵正在继续扯着漫无边际的闲蛋,皎洁的明月四周薄如轻烟的云层快速移动,来自大海远处的风儿把苗圃吹得沙沙作响,没有人会想到这里还有任宏杰他们两个神秘访客,毕竟泰达雷还是个让政府头疼让哭闹不止的孩子瞬间改为小声抽泣的人物。 这里空气中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各种家什包括士兵晾晒的衣服上趴满绿油油大脑袋的绿豆蝇,上面有它们死都不愿意离去的味道。 那两扇百叶窗开得很高,里面轰轰作响,那是一台老掉牙的排风机的动静,“还好,要不是风大,要不是这玩意还在,恐怕还没走到墙根就交代了!”任宏杰心里想。 窗口旁边那个破桌子帮他们看到了一生中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两个脸色黝黑、泛白头发蓬乱纠结的中年男子围着一个比任宏杰脚下大了三四倍的操作台在工作,天棚上是乡村婚庆那般简陋的灯光架子,两个布满灰尘的医用无影灯下,是一具略有肥胖的成年男性*标本——他穿着束腰紧身新潮西装上衣,腰部系着手掌宽、高温处理过雕刻了富贵图案的鳄鱼腰带,一条休闲西裤熨烫的裤线除了膝盖有微微弯曲外,依然是那么笔直有型,手指上是当地劣质金矿无法生产的纯金戒指。 两个表情淡定的工作人员,只是对着尸体胸口拳头大小的地方精确测量大小。 他们手里没有手术刀没有剖开身体取样的迹象,尽管死者五官恐惧的要命,鼻孔的血迹、眼球鼓得像要跳出来的乒乓球一样,包括整个类似缺氧窒息了极度变形的脸庞,他们都不去看一眼,而是像帮助婴儿脱掉紧身的睡衣一样,小心翼翼地解开死者领带,真丝柔滑的领带下端的夹子别在了手腕的纽扣上,其中一个人轻轻托起他肘部,示意同伴小心翼翼地解开…… 上衣纽扣一个个解开了,死者胸部细密的胸毛上,逐渐呈现出一个带有四道紫色横条状的方块金属饰品,一个暗纹的秃顶老人像正侧着身子微笑着。 这是布赫利家族的继承人文斯·布赫利,从他祖上贝克·布赫利占领半个非洲橡胶市场以来,传到他这一代已经发展到工业制造、文化传媒和园林管理十几个行业。 还有,最近他控股了当地所有的国际机场。产业像发酵的面包一样膨胀。靠,店大欺客,当初小吃部破门帘时,看到顾客热情地迎来送往,每餐饭还赠送个沙拉、饮料什么的。 连锁店一出,老板时间都tmd用在数钱上了,见一面都难。但,那些gongshang/shuiwu/jianguan/……你得重视啊,你脖子再大,也得防止绳子勒你啊。这还好,他得罪泰达雷了,所以贵重物品被一股脑希杰后,他没有被勒令走着来赔罪,而是躺着进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墙角处,堆着一些这个富豪随身携带的东西,成盒的金首饰、名表、名枪,还有电风扇之类的东西,罩着黑布,看不清什么来历。 虽然室外的夜晚天气非常温和,任宏杰和孔继梅仍然忍不住地打寒颤,互相通过眼神对视交流看法,当里面传来一声门板摩擦轴承生硬地打开的吱嘎声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干瘦老头进来了。 他同里面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这两个正在忙碌的技师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来用下属特有的眼神向他示好。 他飞鹰般的眼神里是一种常人难以揣摩的冷酷,就连他对着死者说着类似“你必须无条件服从”“你效力的时间很短暂很宝贵”之类的话时,很像寺庙里满脸横肉不安心念经的劣僧。 尽管孔继梅紧挨任宏杰站着,她还是用满是冷汗的肩部轻轻碰了一下他。他看到了她没有发出声音的小嘴正在一张一合地告诉他这个人的来历——哈里!这个老头就是潜入她学院的巫师。 哈里来这里重要的工作不是监督手下人干活,而是小工准备好材料后,由他代表神灵或者鬼父前来进行最重要的仪式。 他伸手从右边宽大的衣兜里掏出一张写满蝌蚪文的布条,说了声“34号标本文斯·布赫利?”傍边最近那个技师发出毫无感情的声音,“是他,下午差两刻钟十七点弄来的!” 他那瘦得如同枯树枝的手指拿着布条贴在死者胸口上。那软绵绵的看不出什么原料的布条随时都容易耷拉下来,他必须两只手配合着先贴好上面,用右手托着大面积的下边慢慢地一点点贴好。 “你必须暂时安息,这是神的旨意!”他没有去看死者的脸部,这种自言自语的话好似说给就在这个屋子里的灵魂或者灵魂的一部分听的,是一种生死之间的宽慰,更像满身法术的巫师对亡魂的致命告诫。 哈里面对躺在停尸板上的人,真的像是满手油腻的乡村屠户对待即将走上冷藏库或者餐桌的动物那样沉默吗。 他那双干枯细长的手变得像拿着绣花针的灵巧部位,自下而上地反复抚平那张命符,喃喃自语地给躺在上面“人”做神父般的交代,“谁也不会甘心停留在这种有阴有阳的空间里,何况你们都是精英、骄子、艺术家、混混头,允许电闪雷鸣时起来活动身材,或者做个他妈的放松游戏!” 他说这话时两个技师往这里弊了一眼,转过头又接着进行没完的工作。“但是……对,不能弄掉了这张控制灵魂的神符,那样的话将有更残酷的方式把淘气者弄回来,那样会很槽糕很槽糕。” “穿好衣服,让他归位!” 哈里转身离去时,两个技师没有献媚的语言和多余的客套话,从台子旁边取出两个储物桶,当一股防腐剂沉重的味道扩散开来时,他们手里的细毛刷子以死者肚脐眼上下位置为中心线,开始进行粉刷。 刷子对着的仿佛不是一具尸体,而是百年广场那尊饱经风雨而又代表了市民牺牲奉献精神的英雄雕像,那种涂料的细密覆盖程度牵动着成千上万崇拜者的心弦。 防腐剂只是涂料中的一种成分,当死者全身刷了一遍后,一具深黄色的真身标本就基本成型了,技师背对着窗户去查看死者的头部,当他侧身用细长的镊子向同伴要啫喱水时,任宏杰看到了死者天灵盖上还有重击的印记,倒下的头发已经混合着血水结成了绺。 “卑鄙!”孔继梅又用肩膀蹭了一下任宏杰,脸上冷汗冲开了淡妆的脸色铁青中带着愤怒。 她右手扶在墙壁上,几只蚂蚁在上面上爬来爬去丝毫没有察觉。 任宏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举起胳膊攥起了拳头,当他比常人大出一圈的关节发出嘎巴嘎巴声响时,他用手指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个单手握枪的姿势。 她知道他需要一把高精度的手枪,给他短暂的时间就会让子弹进入哈里那张不阴不阳的脸永远定格在那里。 他们什么都没有。于是,她用右手轻轻地按下他的手,也甩掉了那几个让人感觉发憷的蚂蚁。 她把他的手按下去时没有把手再放回原先位置,而是搭在他宽大的手背上,感受厚厚皮层下蹦蹦跳动的血管。 她为哈里这个阴暗的老巫师在自己身边近距离地合作了十几天感到后怕。 他好几次热情地拥着自己合影,还搂着纤细的腰部学跳慢四舞步,几天前她表演完川剧绝活变脸后,他趁机摸了她的脸蛋以验证绝技的奇妙。 她当初闻到过他身上臭水沟里浸泡的树墩子的恶心味道,当初只想到那是衣服发霉或者长期汗泥未洗的馊味,现在……现在……他竟然是个亲自动手把鲜活的生命隔离在断层区,还要让灵魂为他丑恶的计划去野兽般卖命的夺命老头。 她低着头发出了凄凄惨惨的哭泣声。 她害怕再去看到他的身影,尤其那双泛着猩红色彩的眼睛,好像只要他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只要一个意念一个惯用的法术,就会有双超越自然的魔力棒以强大的力量把他们拉进去;他们被玻璃和窗户棱角刮坏的皮肤都不会清洗掉,直接被强行按在那个工作台上,接受那两个技师娴熟的身体处理。 一只大手向她脖颈伸了过来。 不是哈里没有清洗可能永远不会清洗的鸡爪子枯手,是任宏杰绕过它脖颈后的衣领,轻轻地点了点她的耳垂,提示她里面发生了新情况。 是死者脚下固定的方块铁板响声吸引了任宏杰的目光。 他伸出手指引导她向工作台左边里看去(他不忍心让她看到自己刚刚看到恐怖的一幕,但是那最罪恶的墙根处有此行寻找的目标),一排和死者文斯·布赫利一样穿着涂料外罩的标本站在那里,队形没有按照高矮个顺序排列,应该是按照进入这里和走进那个生死断层群体的时间先后安排的,除了每个人胸口贴着那张大小不一的锁魂符外,几乎个个面目狰狞,有胸口被刺中的嘴张大得看不到人中的;紧闭双眼表情安然的,那一定是听了行凶者怪异语言被骗的…… 这个特殊人群后面是一副满墙的壁画,内容是一轮红日悬挂在长线条描绘的山顶上。 一位难以看清年龄穿着金丝玉带肥大无比的长袍的老者端坐在山顶巨石上,他裸露的胸膛上是长在皮肤里比蜘蛛网还密集的纹路,纹路里正冒着浓浓的黑烟。 他没有眼睛,两个比巴掌还大的耳朵长出的藤蔓在他身边绕了几圈伸向了前面的峡谷,他双手和藤蔓一个颜色,但是比哈里的枯藤树手指长处了两倍,他面前有个脸盆大小的钵盂里面冒着硫磺色彩的青烟。 她看到那个嘴唇还沾着奶油糖块稠液的小豆芽波蒙特,还有他身边嘴唇微翘一脸可爱的女孩洛莉雅。 她脑门上点着红点,那双演出戏剧特有调皮的马尾巴辫在她头上向两个上方立着;她双眼是阖着的,小巧的五官也没有让人感觉惊恐的外力导致的变形,如果再穿上那条碎花裙子,套上高筒洁白袜子,背上卡通的双肩包,还是那个边走路边跳舞的女孩。现在,她脸上像个久睡的瓷娃娃,像是正在做一场充满艺术场景的美梦。 “是洛莉雅,苦命的孩子。”孔继梅小声地说。 “你蒙圈了吧,那是个黑小子。”任宏杰循着她的话语看过去时,那个鬼里鬼气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 我想初恋女友时,以看到满大街白体恤、湛蓝裙装和齐耳短发的女孩都像是她。看着看着忘情,好在没碰到电线杆子。 再去看,女孩变成了男孩,一间洁白的衬衣扎在墨绿色的西裤里,凸起的胸膛和消瘦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宽大的额头下,那张菜青的脸,显得饥饿和无奈。 任宏杰刚庆幸自己马上就能看到真相时,孔继梅半哈腰扶着他肩膀的手臂突然闪了下去,她的额头重重地砸在他后背上。 他转身刚想对着她做出绞杀的手势时,只见她已经捂着嘴蹲下了,随后是一声扑通的坠地声。 他知道半米高的距离不会把这个痛苦欲绝的同胞摔坏,他们听到了吗?这才是他致命的担心,他向里面看去…… 那两个技师木然地从旁边立柜里慢腾腾地拿出和刚才使用一样的药水、棉球和一大沓纱布。 他们似乎马上还要重复刚才的动作,下一个目标是谁?是城市最有成就的能人和行业代表,还是自己和孔继梅,任宏杰来不及去想,他眼睛里已经出现了哈里死人一样的目光。 那双让人看一眼永生不会忘掉的眼睛,薄薄的眼皮上面没有睫毛,空洞无神的眼球仿佛是吸食了无数脑髓的秃鹫,他眼皮好像从来不会眨一下,但是又释放出让你心跳剧烈跳动的光芒。 第五十三章 神秘河道 这个四季湿润的山区里,雨水和水蒸气交替笼罩着日夜疯长的一草一木,此时花圃里的矮小黄金树叶子正在长大。 这种带有浅绿的金黄色在月光下看起来毫无色彩,像是没有生命的摆设。 微风中轻柔摇动的树干就跟长期劳累打瞌睡的更夫一样,慵懒的等待强烈飓风的唤醒。 这时候满树的乌鸦、云雀正在枝头或者草窝里酣睡,正为天亮后外出觅食和扯开嗓子鸣唱储备能量,就连门口发出咔嚓咔嚓啦枪梭子声响起时,依然没有惊醒动物们的安静入眠。 “他们怎么拉了两次枪栓?”孔继梅想起了大学军训时的枪械常识,担心自己是否被瞬间击中,“哨兵能一下子打中我吗?我衣服比你鲜艳。” “看你吓得,后一次是退出臭蛋声音!”任宏杰仿佛听到了自己那把枪号的92式专用手枪。经常能听到它各个部件相互交流窃窃私语的声音,放在枕头底下那种声音就会逐渐变小,每天深夜醒来,能听到它和自己呼吸节奏几乎一致的频率。 那四个卫兵在说话!他们的声音尽管没有一句标准英语,却被任宏杰判断的基本清楚无误。 他们在讨论没有上峰命令能否贸然进入黑暗中搜查,还有人提出离开后,这个密室安全谁负责。 当然,他们多次提到了“泰达雷”这个名字,就是他们带着乡村浓浓黑土口音说“泰达勒”时,任宏杰也明白这个恶魔就在这个房子里。 当沉重的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时,他们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有人在给他们交代什么,当中还有主子对奴才的无情训斥声。 一道强光手电向这里放射出来时,任宏杰带着孔继梅在绊脚的草丛里慢慢撤退。 她短裙下的高跟鞋被疯长的草儿阻挡的像个淌入泥塘的采藕人,每一步都摆艰难前进,刚走了十多步,她对这种踩高跷似的前行速度感到力不从心。 她看到了院子里那条铺满细沙的甬道,本能地拽了一下被任宏杰扯着的胳膊让他拐弯。 “别找死!”任宏杰说完这句话时,门口几处木棚里几盏瓦斯汽灯亮了起来,接着是士兵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和边出门边解开裤子撒尿的声音。 战场上变幻莫测,各种战术战法运用至少有xxx亿个版本,如果战果分类,上中下又各占三分之一,每个方案又都是瞬间机敏的反应。 当然,我说的是战斗,如果是战役,大规模兵团的对峙或者拉锯战,那是指挥部,包括基本指挥部、前敌指挥部等等的综合决策,和各种信息化手段的综合运用。 现在,如果单单是任宏杰一个人,没准就是几个低姿匍匐,或者猿猴腾跃,再度返回那个房子,乘虚而入。 那道强光先是向着这边选点照射,将他们刚才偷窥踩踏的木凳和周围几个灌木丛照出了长长的阴影,接着光线继续横扫过玻璃窗,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任宏杰拖着孔继梅向着兵营后方草木更加密集的地方伏身走去,脚底草丛里藤蔓多了起来,她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每次脚下一个羁绊身体悬空要跪在地上稀泥里时,都是他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拽起她。 几十米外是一排一人多高的木质栅栏,上面晾晒的衣服上尽是跳蚤在活动。噗噗愣愣的,看着就有点恶心。 恶心的事,恶心的地方多了,为了生存,你就得往那里走! 那里至少能避免自己被强光手电照到后脑门或者正在走路的双腿。 任宏杰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刚才被强行推倒的蔓草又随着微风吹来重新纠结到一起瞬间想到:“这种罕见的植被覆盖率既能藏住弥天罪行,也能保护弱者逃生。” 一个粗壮的胖子握着强光手电正向这里边走边观察,他旁边两个同伴正举着枪向四周寻找目标。 任宏杰看着孔继梅正拿起自己一只半敞口鞋想办法弄掉七八公分长的后跟,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只要枪不响自己就有机会选择地方逃走。 这时候,他看到了远处一个神秘的影子,身穿宽松灯笼裤,上面套着灰色紧身衣的泰达雷,正像一个斗鸡场上的看客,他不投注也不为任何一方鼓劲加油,只是稀松平常地看着,仿佛一切都如同他手中旋转的保健球一样,速度的快慢都由自己掌握。 他手里没拿保健球,因为他只是休闲地在那里站立着,两只自然垂下的双手上带着一双黑如浓墨的手套。 整个黑夜,或者说夜幕下如同一场清醒时分的噩梦情景再现,当泰达雷注视三个手下挨个部位搜索时,院子里尤其栅栏附近的杂草开始遭受恐惧似得突然扭动,各种潜伏其中的动物发出了阵阵哀叫声。 那束幽灵般的强光还在距这里一百多米的灌木丛中晃来晃去,远处被吵醒的士兵们纷纷骂了会娘,趁机抽了根劣质香烟,冒出那种近乎山岗鬼火般的火星后,陆续返回床上重新进入刚才未完的美梦。 “还好,她没有被吓得尿了裤子!”看到孔继梅从裸露的脚踝处慢慢地拔出几根插在肉里的荆棘尖刺时他心里想。 “你还挺爷们的,”他拖住她的腰部让她好快点拔出那些疼得要命的东西,“比过山车刺激吧。” “孙子,他们真连龟孙子都不如。”孔继梅转身坐在栅栏水泥底座上顺手把沾满了泥土带着芳草气味的鞋子递给他,然后转身透过栅栏观望,“我想看看泰达雷那张恶魔脸。” 孔继梅忽然有种荒诞的想法,觉得那三名猎捕杀手会像猎犬一样凭嗅觉闻出自己的行踪,不禁担忧地问道,“他们鼻子要是好使,马上就会找到这里。” “他们不是导盲犬,没有那么好的嗅觉,”任宏杰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坡说道,“风是从他们那里吹来的,再说这半人高的植被发出的味道会冲淡一切,只要咱们早点离开应该没事……只是你的洛莉雅就不能……” “别提她好吗?”她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像是被人刚刚抱走了幼子的母犬,一句敏感的话都会引起她的反感,奔跑了半天刚刚稳定情绪的她火苗再次被任宏杰点燃了,“你也是废物,派你来光是讨食吃的?” 任宏杰沉默无语,他在思考两个人怎么能走得更快些。 这个表情被孔继梅看做了懦弱的表现,她抄起满是泥水的鞋子扔向任宏杰,然后双手紧紧握住满是露水的栅栏杆,无声痛哭中两行泪水脱眶而出。 接住了抛过来的鞋子,任宏杰感觉呼呼作响的树叶正同孔继梅一起在嘲笑他,那被灯光扭曲的栅栏看起来像是炼狱的铁丝网。 “啪”的一声,他像自己在训练场上那样拿起手腕粗木棍掰折一样,把鞋跟齐刷刷地掰开。 那声清脆的断裂声传到孔继梅耳朵里时,她木然地看着这个满眼怒火的男人,自己怨气消了不少,她举着手里镶着不锈钢薄片鞋跟尖上问道:“这玩意怎么处理?” “拿在手里,碰到泰达雷戳瞎他的眼。”任宏杰知道每句帮她解气的话这时都管用。 “这是一群什么人呢?”孔继梅说完发出一声叹息。 “人和妖厮混生下的孽种。”任宏杰边说边催她穿上无根鞋马上转移。 “我还没看到泰达雷这个畜生显身呢,他不能一点声音没有就把咱俩结果了吧!”孔继梅话语里为没有看到老魔头感到惊奇。 “老泰就是在这里搞女人也不会先回房冲好澡的!”任宏杰现在还不能告诉这个女人自己真正的恐惧,只是没好气地数落她,“傻妞,再不走你可能就得躺在停尸台上了,我负责把掰掉的鞋跟送给你国内父母报丧。” 孔继梅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他胳膊上,刚想张嘴反驳就被任宏杰拽起手腕往山坡上走去。 平缓的坡度上数不尽的野草刚刚经历过丰沛雨季长得异常茂盛,不时窜出的狐狸跑出几米后两个前爪立起来向他俩发出恐吓的叫声,一股腥臊味扑入鼻孔后,它向前跳跃了两步试图冲上来,黄黄的眼球在那狐媚的眼皮里显得异常恐怖。 孔继梅狠狠地抓住他手心躲在他身后,不敢再去看这个深夜挡路的黄皮子。 “你惊动它了!”任宏杰拉着她绕圈走说道。她路过刚才火狐狸蹿出的地方时,扭头一看,七八只惊醒的小狐狸正睡眼朦胧地往这里眺望,看着她鲜艳的裙装惊奇地发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一片平缓的开阔地呈现在他们面前,十几棵分散各处的窜天大树矗立在那里,往山岗方向是延绵不断的山坡,左右两侧是幽暗的山谷,鼻孔里可以闻到阵阵从谷底飘来的带有新鲜青草芳香的气味。 他们站在空地边上,商量着往哪个方向逃去。 “泰达雷绝对不会放过这里每一寸土地,一会这里会出现强光手电的搜索。”任宏杰边让孔继梅靠着他肩膀休息边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他一时半刻不会想到咱们在这里吧?”她语气里充满着侥幸,应该是提醒他在这里躲到天亮就会辨别方向离开这里。 “泰达雷一会魔一会妖,这种人不是一般对手,就像咱们一下子想到这个鬼地方找他一样,他发现这里不会太费脑子。”看着越来越远的市区,任宏杰感觉到了一丝丝无助,“要是刚才直接跑向了停车的地方,没准老泰冷不丁地打开车门等着咱们呢!” “然后呢?”她显然没有意识到那种后果是怎样的场景。 “被戴上头套送进兵痞烧好火的大锅,红烧还是白灼就看他们心情了!”他看到孔继梅满脸疑虑时加了句,“他们不会在手法上下功夫,吃活人不是新鲜事。” “你能看着他们吃掉我?”她说出这话时身体开始发抖。 “哪能呢,只是……恐怕我已经死在你前面了!”任宏杰说。 “他们怎么向社会还有你那总部解释呢?”她希望知道更多那种悲剧后续故事。 “最常见的是把尸骨高悬在大树上,写上‘此人非法闯入私人领地,罪有应得’!”他脑子里很多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例,忍不住说出自己最担忧的后果,“还可能说成国家派来窃取机密的探子,操纵*的政府官员向国际社会投诉。” 他叹了两声气,望着山坡上的密林沉默起来。 她拨亮了手表上的夜光,让那萤火虫般的光芒照亮两三米内的空间。 眼前,一条不规则的杂乱小脚印通向远处。 当她招呼他观看时,他马上断定应该是刚才火狐狸一家饮水的通道,刚才也从那个方向听到了蛙鸣声。 当他们满怀信心走了十多米后,发现那里只是一条干枯的河道,湿润的河床上几处水泡里折射着月亮的光辉。 他让她坐在一块岩石上放松喘气,自己举着拇指以河床为基点,按照手表上显示二十一点四十五分时间判断,然后指了指右肩方向一颗挺拔的落叶松方向说道,“那是东北方向,市区在西南方向,咱们已经距离那里二十五公里。” “往回走等待我们的将是泰达雷埋伏的鬼兵,基本没活路,对吧?”她逐渐恢复了理智,思路开始清晰起来,“还有他们锅里滚烫的开水,去他妈的吧!” 柔和的月光下,足以并排行驶两台车宽度的河床上,两岸疯长延伸到表层的藤蔓和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长出来的嫩草在晚风中飘动,向东北方向望去,两侧长斜了的大树阴影像无法驱散的幽灵,每次晃动都会有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视野能够看到的一百米以外是任宏杰感觉难以托付死亡之路,黑暗、阴森、毫无希望的迹象。 正当他犹豫是否沿着黑暗的河床往前走时,一个拳头大小的黑影慢慢地爬向她脚部,贴上鞋帮后直奔裸露着的脚面蠕动过去。 任宏杰贴着她脚面踢去时,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是只椭圆形的螃蟹,尽管它浑身长是时间没有清洗身上的淤泥,那小小的眼睛还冒着气泡,一眨一眨的看着这两个陌生人。 “动物都是有心灵感应的,它爬上来企图亲吻你,是你不会遇难,说明你还没走背运!”任宏杰这样安慰她说。 大约步行了五十多米之后,他们来到峡谷穿过山岗顶部的前方,这里河道又多出一条岔道,他们没有丝毫忧虑,迅速选择了左侧的岔路。 那里土质更干爽,孔继梅走起来速度能快些,她说自己再努力走出两千米就创造了夜间徒步的一大关,自然就脱离了泰达雷魔手控制的范围,可以找个芒果树吸吮着果实的甜美汁液看一会今晚的明月。 他们依然牵着手往前走,只是脚下杂草重重,他们得一边用脚掌碾倒那些秸秆粗壮生命力极强的绊脚草,她提起“明月”时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不同方向或者一个方向凝聚而来的云层交替着飞速行进,那轮明月又圆又亮,当它躲在云层后面时依然能从旁边观看到淡淡的亮色。 他还沉浸在短暂的对空观赏中,她重重地拽了一下他的手指,让他马上停住脚步,因为前方一对发光的绿眼睛已经挡住了去处。 第五十四章哑巴说话了! 是一只浑身斑点的野狸猫,细长的绒毛下面是矫健的线条状肌肉,那种介于金钱豹和普通猫类的体型,身躯瘦长,眼神异常犀利,它用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无所不能的山神一样不停地蠕动着鼻孔呼吸,每呼吸几次后都会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上方的皮肉。 任宏杰从腰间轻轻地掏出了巴掌长的军刀,那种利器晃动的光亮在月光下很是耀眼,孔继梅就地捡起一根手臂长短的枯树枝对准了它。 防止这家伙一旦身体贴着地面全力扑过来,那将是东非动物大迁徙途中巨兽扑食人类的血腥重演,再说在泰达雷地盘上一切会喘息的动物都不能小觑,因为他擅长使用这种稀奇古怪的法术。 他们和它在对视。 “你手中的刀对付这家伙有多大把握?”她问他。 “你豆豆淘气时你收拾过它吗?”他没有回答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狼狗挨打会反扑的!”这种情况下孔继梅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只好如实回答。 “我在基地时混入过野狼,还能模仿狗叫,我差点当成警犬去喂食……”他停顿了一下,看它还是没任何反应接着说道,“对于这种中型动物只要一棍子下去,就得不停地往要害部位戳它,千万别抬起来,不给反扑机会,坚持住了它就是求饶的哀鸣。” “你为什么不制服它?”她问警惕性明显降低的任宏杰。 “我没有理由和它过不去,它脸上也没贴着‘泰达雷走狗’的标签,再说它看起来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任宏杰挨个掏自己衣兜边说道,“应该给它弄点吃的,没准这是个饥肠辘辘的山大王。” 他拿出胸前夹层小兜里两块精装的牛肉干,撕开柔韧的塑料包装口时,它眼睛放射出异样的光芒,鼻子不停地快频繁抽搐。 “你快看,它那么奇怪。”随着孔继梅提醒,任宏杰停止了尝试再找到一块巧克力之类的东西时,他看到这个家伙的动作既娴熟又另类。 它端坐在地上,两个锋利的前爪顺着牛肉的纹路,一块块撕成小条才放进嘴里,完全不是大口朵颐贪吃的模样;还有,它没吃几口就会放在鼻子上闻闻。 “这家伙像个习惯品尝美味的绅士,有模有样的。”孔继梅的赞叹引起了任宏杰一个相反思维观点,“这家伙不是树枝上扑食麻雀和抱窝野鸡的类型,光是那幅边吃边品味的模样就够怪的了。” 因为,他注意到它那灯笼般的眼睛不时地看着这对夜晚闯入自己领地的陌生人。 当一束强光在高高的树干上宽大叶片划过时,那只野狸猫像是抬头看了一眼流星。 它显然清晰地察觉到远处前来搜捕人的脚步声,当孔继梅小声问他:“这家伙挺神的,不是传说中的灵猫吧?” “不好说,它应该是这里生活时间最长的动物,没准是负责周边事务的兽王!”任宏杰看到它正在竖起耳朵辨别眼前人的特征,虎头型的眉头里外伸缩,比家狗耳朵还大的两个扇片,像在不停地接收信号的无线电线,里面血管构成的支架让它前后移动不同地调整位置。 不仅如此,它真像一只有了灵气的四脚兽,安然地坐在那里,任凭面前两个人悄悄私语,或者四肢活动(孔继梅害怕再有河道螃蟹咬上自己脚踝,一直在不停地活动两只脚,也许是今晚长时间运动后脚脖有肿胀的感觉)。 任宏杰当然不这么想,他脑子里在不停地猜测:它是否经历过特殊训练的动物,目前正充当泰达雷的密探?它是否在这里生存生活了上百年,懂得自然规律或者拥有的独特思想,某些方面达到了人类的智慧…… 那束灯光照在树干上的亮度明显增强了,隐约中能够听到追赶者踏着厚厚的草丛进入河床的声音,它先是翘着头绕过他俩往身后静静地观察,然后开始转身慢慢地往回走去。 “我若趁此机会跟着这只动物的直觉前进,或许比仰赖我自己的直觉来得强。”任宏杰想。 孔继梅的双脚仍然在相互揉搓着,她好像疼痛得厉害,或者说今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让她敏感的思维开始麻木了。看着野狸猫转身离去,她毫无主见地问道:“警察,怎么办?” 这会,任宏杰也在犹豫不决,不同的观点占据着快速转动的大脑,跟着走还是不理它的两个想法在激烈地碰撞。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像朋友的提示告诉他,“这里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城里方向是强大的对手,除了它,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帮你!” “还有没有别的选择?”他带着这个巨大的疑问,重新审视这只体型硕大的野狸猫——它仿佛能够看透人的心思,知晓他俩的疑虑:孔继梅已经疲惫不堪,不能在这么无头绪地折腾下去;任宏杰急切脱离陷阱的*非常强烈,这个来到原始森林密林的年轻人至今还没能掌握其中奥秘的万分之一。 而它,在那里如同端坐荒山野岭小庙里说不清宗派的独身僧侣,看着饥寒交迫的求道者,自己任何示意都不会引起对方怀疑。 它已经缓慢迈步前行,姿势就像山林里驯服了同类自信地带着刚才的失败者同行一样。就在他们疑虑的瞬间,狸猫晃动起了它的尾巴,然后速度加快。 它敏捷的身体下健壮的四肢总是控制在后面两个人能够跟上的速度。 任宏杰想起了这样一个场景:几只草原野狸猫追逐一头受伤的雄狮时,那种奔跑速度即使土路上的摩托车都难以追上;尤其它那堪比健美运动员的块型腿部肌肉,凝聚的力量让人对这个群族的恐惧既赞美又恐惧。 “它今晚走得是原汁原味的猫步!”孔继梅说道,“你看那,它更像带着游客在深山里不慌不忙探秘的向导!” 孔继梅应该是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邪恶的场景,一只来路不明的猫儿就让她恢复了大学时的浪漫情怀,任宏杰真想骂她句“死到临头拿着琵琶弹小调的颓废青年!”他没有骂她,因为他注意力还在前面七八米远的野狸猫身上。 它四只强健有力的脚掌,只需稍微加速,不要说进入丛林里自己奔跑的理想地,就是在这半干半湿的河道上,只要几秒钟时间就会看不到踪影。 任宏杰有几次停下来观察它的反应,每次都是叫着孔继梅重新测定方位,或者突然站住脚停止不前。非常奇怪,它没有警觉感也从没发出那种惊破夜幕的叫声。 如果它是只母猫的话,他都怀疑它应该属于独身或者禁欲主义者,因为从来没有听到发出过叫声,如果说它能有发情的嚎叫他都不能相信。 它是个忠实的向导,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始终在配合他们的脚步,还不时用那双寒气逼人的双眸回头凝望,只要它摇动一下尾巴,那就是应该继续前行了。 “它很怪,得机灵点!”他说给她听时,只是蠕动嘴唇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因为担心前面这个家伙通过声音辨别他的忧虑。 “没准,它是有点像谜雾中带着灵魂走向地狱的黑白无常,啊,是独自引导的白无常!”孔继梅恐慌中不失幽默的天性,“它正带着咱走向一处秘密宝藏,这也说不好,那样咱就发了!” “答案都在它那双鬼眼睛里,现在说不好!”任宏杰不渴望什么离奇的运气,不希望在泰达雷魔掌覆盖下随时遭受打击,起码前面这个家伙眼睛比哈里那双刚刚看着半死不活的双眸感觉好点。 任宏杰还想起了刚和它见面的地方,还有扔掉的牛肉干包装袋,那种塑料材质的透明东西,搜捕人只要一照射就会发射出刺眼的光芒,当地人还不会奢侈到**包装肉干的程度,况且那里还有“和平组织人员专供”的字样,于是,他消除疑虑紧跟着它往前走。 两边灌木丛越来越密集,这和水道上端雨水优先从这里汇聚后往开始往下流有关,两侧高耸的山梁挡住风吹来,给这里植物疯长带来了良好的地理优势。 当然,很多空中狂舞的萤火虫也在选择绕着绿植尽情飞舞,那星星点点的光亮给两个深夜行走的人带来的不是浪漫的大自然最美景观,至少现在不是。 当一只猫头鹰蹲在前方一个磨盘大的石头冒着浅黄的亮光向他们凝望时,黑暗中那超出国内同类两倍的硕大体型,细长的双腿被长长的羽毛盖得严严实实,俨然是个干瘦的侏儒巫婆在那里等待短命鬼进入她布下的谜魂阵。 狸猫矫健的步伐走近它时,它噗噗楞楞地飞向几十米外的树枝躲避,任宏杰警觉的同时举起微型手电筒向它飞离的方向照去。 只见大石头后面已经是陡峭耸立的崖壁,周围几条雨水冲刷自然形成的水沟显示这里已经是河床的尽头,雨季高频率降水由这个连绵不断的山体的最高峰下面这个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地方流下去的。 狸猫向那块棋盘大小的石头平面走去,那里仿佛是它熟悉的地方,或者它对猫头鹰占据了自己平时玩耍的地盘怀有敌意。 它几乎是迈着平常的步伐好不费力地迈到上面时,连回头看一眼尾随者都没有,依然摇动着任宏杰他们看了一路的尾巴。 “这是生命的尽头,还是狗日的圈套?”孔继梅失望地看着三面陡坡无路可走的绝境时,说出了少有的粗话。 “你快看!”任宏杰话音未落,只见它一道黑影跃上了石头后面的一处平台,变魔术般地钻入枯草中间一个油桶粗的黑洞里,在里面发出了今晚第一次响亮的叫声。 孔继梅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这种叫声在空无一人的山谷里那么刺耳那么恐怖,再就是整整两个多小时里它一个动静没发出来,这哑巴说话般的鸣叫声谁也没想到。 “哑巴说话了!”孔继梅看着深思中的同伴说道,“咱俩还继续探险吗?” “你看看这里……”任宏杰指了指周边沉睡了上千年的山岭,叹了口气说道,“这里不是国内风景区,也没有手机定位,你要翻过去吗,当地人从来不会做这种傻事,恐怕只要走进去十分钟,不是数以万计的蚂蚁让你成为午夜快餐,陌生的物种也不会让你平稳地走过几百米。” “我们成了任由它摆布的猎物?”这种瓮中之鳖的绝境自然让他的悲观传导给了她,依然是一声叹气,“只能配合它请君入瓮吗?” “你可记得螃蟹还咬你,说明和死亡还有很远的距离,或者说是几十年后。”任宏杰知道自己不进去察看一下,即使返回去侥幸逃脱自己也不甘心。 任宏杰把腿伸进去试探时,被他扩展了一圈的洞口滚入坠落的土块发出不大的声响,他头顶帽檐型的坚硬山岩上几只壁虎掉到身上迅速跳到洞里躲避,洞口里吹来一股水分很大的潮气,“没准是当地最大的水帘洞,要是以后被成功开发了,咱俩还是终生免费来参观的发现人,”他看到蹲在旁边拽着他胳膊防止掉下去的孔继梅因为掉下来的壁虎又是恐慌的脸色,不由地安慰她,“对吧,丫头,深夜探秘非洲险境的女学者!” “《f洲食人兽漏网的女人》!我看这个标题不错。”孔继梅是那种脑袋里一半才气一半是坚毅的女人,今晚的魔境加黑暗让她骨子那些幽默因子又复活起来了。 “回国给你戴朵大红花,送你个穿越x洲魔域的女侠称呼也不错!” “狗屁,能不能活得精神点,来这里没人给我欢送,也没有买任何保险。” “我的命值五万美金,和国际和平组织签过生死状。”任宏杰望了望下面无边的黑洞说了句,“我算过,那些钱摞起来正好和成年人脑袋重量差不多,如果不是肥头大耳的话。” “我先下去,这不是秦王陵,警察丢人不能丢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说完,他紧缩着身子向*圆锥那样往下探去。“好样的,把下面看明白告诉我,否则我还不敢下去,要是熏死了,别人以为是为爱殉情。”孔继梅一条腿蹬住洞口旁边的岩石一边紧紧地抓住他手臂,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说了句,“咱俩要是死在一起,那就成了私人行为意外事故,你连保险金都拿不到。” 脚下是松软的湿土,扭动脚尖轻轻地敲了敲,薄薄的土层下面是坚硬的台阶,再往下滑去能探到三四层的硬面,任宏杰感觉这里应该废弃的工事或者富人躲避炮火用的避难所。他想:应该让她一起进来了。 他抬起头望着她身后空无一人的黑幕凝视,那种一动不动的眼神,待她慢慢地转头去看,秀发挡住的眼睛快要转到九十度位置时,他急速地调高嗓门喊道:“他们来了,有枪!” 第五十五章 女孩复活 她浑身一阵抖动,张开大嘴来不及喊出那声“啊”便推着他一起滚入了黑洞里。 是台阶,没错。他们滚下四五米被台阶水泥棱阻挡住时,两个人打了个滚坐了下来,当他等着她是狠狠地掐着自己粗壮的胳膊或者后腰,或者夺了他的军刀挥舞着骂他“缺德”时,她薅着他的衣袖自己先站起来了,因为她看到那只狸猫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他举起手电筒准备观察这里的一切时,她像阻挡枪手射击一样按下他的手臂,“小心有人在暗处,没准枪口或者举起的炸弹轻易找到你!” 他们像是一对要好的孩童在观看天文教科书上说的那些星座。他们是等待眼睛适应黑暗后判断这里的基本情况。 可它仿佛到了自己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开始轻轻地摇着圆圆的脑袋,让自己的眼睛变幻着那种更可怕的色彩,一会是日暮时才有的金黄色,瞬间由让中间发出泛蓝的阴沉色调,它嗓子开始发出呜呜的沉闷声,那不是它对着小动物扑食前的那种示威声,因为,到现在以来,他俩坚信它已不再是一只专门在林间觅食的大个头猫科动物。 当它身后传来几声啪嗒啪嗒水滴声时,它竖起耳朵里倾听时眼睛停止了那种魔幻的变化,但依然是那种微黄泛绿的神秘颜色。 “你是谁!”任宏杰知道不能这么和它熬下去,边高声恐吓边将手电光照了过去。 它转身往左后方猛地一跳,进入了下水道还是一个只能容纳它那带有收缩功能毛茸茸身子的溶洞,他们没有看清楚,当她小声急切地问他“它呢?”时,他一时间没想起来它消失的准确位置。 尽管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但是土壤和它乌黑明亮的毛色很相似,再说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它两个散发着暗光的眼睛上。 “它还会出现的,因为还没有履行完向导的义务。”任宏杰话语里明显底气不足。 他们走过去那里,看到一条宽三四十公分的排水沟,里面积满了杂草和稀奇古怪的石头,几个拳头大小的黑洞边上磨得微微发亮,偏弱的光亮照去很像田野里老鼠、兔子轮流寄居的洞,曲折而光滑,“如果有硫酸或者开水可以试试,要是伸进胳膊去十有*会拽出一串的生物!”他这么想着,一边不时抬头看着乌黑的溶洞,还得紧紧盯着这个黑洞,一旦有个鼹鼠之类的动物露出尖尖的脑袋,他可以一脚压住洞口,然后在思考怎么对付它们。 “一只脚先踩上洞口的大部分!”——是孔继梅。她依然是那种在佛堂或者陵墓祭拜时战战兢兢的小声说话:“先别管这里,你看前方,这回我告诉你,是你的十五点方向。”她已经掌握了那种国际警察辨别方位的标准,“你的右边,还有风出来;是祝英台!” 那边是平面曲折的甬道,上面没有了沙土覆盖,两旁木板搭成的扶手上不规则地附着几十只墨绿的蝴蝶,至少他们视线内是这么多,因为十多米外黑乎乎的墙壁让他们看不到绕行到后面的空间。 “雨水洗刷过的池塘里,水面是艳丽娇嫩的荷花,下面那三两片半开的荷叶,也没它们绿的纯正;还有满地竹笋傍边可以做初春茶品尝的嫩叶,真实怪了,这些玩意是怎么长成这副奇怪无比模样的!”孔继梅喃喃自语地说着自己对这些绿色蝴蝶的感慨,“真的,除非亲眼看到,无论你怎么描述也写不出来眼中的这些怪异生灵。” “它们的眼睛一眨一眨更像换气的青蛙,”任宏杰观察它们的举动时刻预防它们某一只扑棱一下飞过来,那些不是很灵活但是慢慢地活动的蝴蝶确实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如果它们眼皮再长点,就更像了。” “这是难见的活化石,让它们翩翩起舞,再配上一段浪漫舒缓的《梁祝》,准保拿遍所有的艺术大奖!”孔继梅故意向前夸张地迈出一步问他,“打开你的包包,我给你放进去几个。” “你给我回来,”他伸出手把她拽了回来,另一只手半握成拳头生气地警告她,“你还不如让我先把你打晕拖出去呢;你知道它们是什么玩意,就敢上去碰。” “越艳丽毒性越大,妩媚的瞬间之后是死亡的是窒息。”她咯咯一笑,“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在这里和你一起销声匿迹。” “即使收存一两只做纪念,我也会让你来,毕竟你还有皮手套保护着,对吧?”它们那种光鲜那种接近透明隐约能看到血管和肌肉的模样让孔继梅几乎忘记刚刚发生的恐怖现象,那种正常人对世间奇物或者绝世宝物的渴望仍在吸引着她。 “你是女人应该知道的,越是绝世芳华的越能迅速害死人!”他双手搭在一起骨节间发出咯咯的声音,“走吧,时间长了,你留下嫉妒和遗憾更多。”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伸出那只戴着半截战术手套的手护着她,他们边往前走边注视着这些天生艳丽的东西——距离它们最近位置时,会扑棱棱扇动几下宽大的翅膀,即使瞬间飞离又会马上贴在护栏上。 每次这种轻轻舞动,都会有股潮湿的臭气进入鼻孔,任宏杰护着她的手掌搂得她更紧了,步伐有节奏地再加快,“千万别出声惊着它们,这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玩意,有致命的剧毒。” “ok,别让它们翅膀扇出来的飞絮会要了咱俩小命,快走!”她右手捂着鼻子紧贴着他宽大的胸膛,合着他的步速像偷走恶魔枕边宝书的亡命徒,一刻不敢停留更不能发出超过鼾声的动静。 这是一条曲折的甬道,两边是上百只绝美绿蝴蝶闪亮的身影,他们在急速前行,昏暗的灯光下不时看到一些兽骨也没有引起孔继梅的惊叫,因为这些猩猩、甚至地棕熊的骨骼毕竟是一眼能看清楚,是没有喘息的骨架,它们上面那些绿油油的家伙才是时刻提防的致命生灵…… 阴暗潮湿的溶洞里,他们如同行走在几百米长的停尸间里的职业收尸人,那些僵直不动死气沉沉的肉身才是符合常理的现象,一旦有的发出声音,哪怕是一个鞋子掉在地上或者发出一声疲惫至极放松的**声,都会打破这个暂时安稳的氛围,更会让他(她)心跳急剧加速到每分钟一百次以上的频率。 今晚,注定是他们心率难以控制的夜晚。当然,尽管明天或者今后的更多的梦想和计划还在心里深处那个显著的位置,但是随时遭遇死亡的噩梦一直笼罩着他们。 前面出现台阶了,孔继梅看着前面已经没有扶手更没有刚才那些蝴蝶时轻声舒缓了口气,然后撩起高高分叉的短裙让自己能够轻便些前行。 别提梁祝啊,仿佛意念成了号令,鲜艳无比的蝴蝶飞起来了,低空飞行,汇聚一起,打着旋腾空而起。 任宏杰冷眼目视,孔继梅站在他身边观望。 “小孔啊,你是孔圣人后代,这些家伙是不是见了你也得动礼仪。”任宏杰每逢战前都要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这样能调解下氛围,让自己放松些。 “圣人之光辐射地球,读过书会写字的都受影响。”孔继梅似乎习惯了心脏高速跳动,也似乎,把处于困境中的自己看做了战斗的一员。 “它们扑过来怎么办,我穿长袖衣裤,只要保证这些家伙别贴在身上时间长了,厚厚的衣服可以阻挡一会的。”孟大知道这些家伙都是剧毒的,但也明白还不至于扑棱几下翅膀就得死掉不少人,那还讲什么人定胜天啊。 “我呢,这胳膊腿上蚊子叮咬还得疼好多天呢,这些家伙……”孔继梅和很多女生一样,颜值终于生命,“难看死,难看死,你以为这是玩笑吗,这是所有女性对容颜重要性的概括。” “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啊,很多女人不都找丑富帅吗?”孟大想起自己和她一样,都单身呢,要是让毒蝴蝶给p掉了,浑身斑点,评个烈士,遗像照片都不好做。 “靠,你们男人高明?脑子好使的,脑细菌集中发育,脑壳里星河棋布,高度发达,外表枯竭,贼眉鼠眼,美其名曰内秀。算了,女人怎么办呢,找这种男人是丰富物质生活,你们的外表让我们放心无虞,我们看着省心,用着放心。呵呵,各享受各的。”很多学者多套理论和观点,形势危急下,圣人之女说出自己怪异的独家观点。 蝴蝶阵营过来了,一片泛绿的魔鬼之光。 这是一个有组织有杀伤力的低空阵营,翅膀震动的声音,嘴里发出莫名的小声,异常恐惧。 孔继梅看到它们后面有个人影,个不高,步伐缓慢,像个公主一般。 她发呆呢,没准惊魂了,任宏杰想到这里,跨前一步,亮出峨眉掌,想大喝一声站住,却没出声。 三米、两米……他挥手带风,向着左侧劈去一掌,吓得蝴蝶们嗡嗡地叫成一片,在空中停滞了下,然后向他猛飞而来。 蝴蝶绕着飞来,他转身就跑。看着蝴蝶躲过了孔继梅,心里宽慰了一下,引着它们向入口处奔跑。 少女走过来了,是洛莉雅。 孔继梅惊讶了:这孩子怎么来这了,刚才脸若冰霜,死气沉沉地呆在密室里呢? 她哭着跑来,脸蛋红彤彤的,鞋上全是泥土,衣服也刮破了,边跑边喊:“孔老师,我跑出来了,跑出来了!” “孩子,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们找的你好苦啊。”孔继梅一脸的兴奋,这里的孩子生命力就是强,遇事眼疾手快不说,手脚利索的程度超过了大部分国家的孩子。 “哈里老爷爷是个坏蛋,要做什么试验呢,大人多,我从门缝就钻出来了。”洛莉雅站在她前面一米左右的位置,上衣胸前扣子抹掉了,她拍着那里说:“我使劲收缩,才跑出来。” “孩子,你解开下个纽扣,阿姨看看,是不是刮坏了。”孔继梅心里想起文斯·布赫利开胸腔的场景,心里一震,看着眼前目光依然纯净如水的洛莉雅,最后这一刻还是有些怀疑。 她的胸口打开了,干干净净,还是那副出娘胎谁也没动过的清秀肌肤。 “这会好了,你爸爸妈妈那里我好交代了。”孔继梅上前抱住她,说着这样的话,用身体试着她的体温,都说死人身体寒冷,身体也是死沉死沉的,她抱起她,和以前没有异样。 “嗯,出去我就和爸爸打电话,搭公交车快点回家。”洛莉雅小声地哭着,还是以前那么懂事的样子,她怕孔继梅不放心,又说道:“老师,他们抢了很多东西,都是做坏事用的,我跑出来是,带了几样,到时候给他们做罪证。” “什么东西?”孔继梅看了看她的身后,那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人赶过来,就连那只野狸猫的影子都没有,问:“你怎么跑到这个山洞来的,我们找了半天才过来。” “你们从山里过来的,那个密室有通道和这里连着,我走着走着就来这里了,你看,我腿上裤子都在水里弄湿了。”洛莉雅站在那里拍着湿漉漉的裤腿说:“老师,那个通道有灯光,也有积水,但还好走,一会咱们去那里看看。” “你是当地人,又学过文化,这个山洞有什么诡秘传说吗。”孔继梅知道任宏杰在远处吸引毒蝴蝶往外跑呢,她想从这个女孩嘴里打听点什么。 洛莉雅皱着眉头想了下说:“我听说过,这里有个神秘的地下通道,有军事设施,有巫师平台,专门杀害有名气的人和小孩,他们有武器,有吸魂的袋子,电视台的人不信,组织人进来拍摄过纪录片,发现就是就是地形复杂点,潮气重,回去播放了很长时间,说这里是复杂地貌形成的山洞,没什么特殊的。后来,有支y国科考探险队来这里,带着矿灯、猎枪和很多实用武器,第一天探查没事,第二天没事,第三天全部死在里面。老师,我不知道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挺吓人的。” 孔继梅学历上写着博士硕士导士,社会实践课上也都是高分,哪碰到过这种情况啊,偶尔看看什么电视台的科学,发现,又回放又差资料的,痴迷了好几集,当中还隔着好几天不播,最后结果让人感觉啼笑皆非:屋子里闹鬼,原来是鲶鱼游进了地下粪池;青萝卜地里莫名长出了红萝卜,竟然是撒错了菜籽;他的有意思的,房屋里处处有电,竟然是电笔坏了。 这些不说了,眼前这个情况,她丝毫没有经验,脑袋有点发懵。 任宏杰那边“处突”场面也是危机重重。 几百只蝴蝶跟着他跑,它们速度极快,况且还有几个尖子队员,紧贴着他后背飞。刚才说过,后面的通道总共没有多长。 别管你什么玩意,发起来就容易刹不住车,飞机落在甲板上还得有缆绳勾着呢。短距离奔跑是他强项,十几步就把速度提起来了。 蝴蝶跟着飞行,近了,近了,还有两米……任宏杰猛地转身,军刀在握,身体靠右,横着的利刃对准靠右的蝴蝶…… 扑哧扑哧十几声,几十只蝴蝶喉部中刀,毙命落地。 如此几回,任宏杰每次都能得手。再来!完了,蝴蝶变换了,再飞来时像洒出的沙子,毫无规则地袭来。 武术讲究套路,上下三路,进攻和防守,总有空隙,任宏杰脖子上中招,毒蝴蝶几口下去,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地下躺着装死的,不飞了,爬着上来,直奔裤腿寻找下嘴的地方。 任宏杰腾空跃起,坚实的后背直撞墙壁——这种技术容易颈椎骨折,但是对于特战队员来说,都是小菜,出掌是空心掌,撞击是肌肉先碰上,靠着弹力再回来。这么一弹,身上的毒蝴蝶掉下来不少。 返回!他几个贴地滚翻,就不管是碾死还是压死地面蝴蝶了,直接向着孔继梅这里赶来。 孔继梅看着他引着蝴蝶来了,连忙问洛莉雅:“这是我国内同事,我俩惹上蝴蝶了,怎么办啊。” “这些蝴蝶都是有毒的,驯化过的吧,尤其对外地人气味敏感,老师我试试。”洛莉雅平时文静静的,放了学也是丛林生活的好手,她早就和孔继梅讲过的。 “任宏杰,快跑,让洛莉雅来!她就是洛莉雅!”孔继梅既要告诉他有帮手了,还得体型这个女孩就是失踪了的那个。 “靠边。”任宏杰明显是让她往墙边靠近。 洛莉雅对着蝴蝶群吹了个当地少女最特长的口哨,然后快步向山洞里面走去。 第五十六章 罪恶附身 读者们,你们理解一个人繁忙时着急发稿的心情吧。——近期召开准星移动纸质书研讨会,我是总服务兼关键人,所以……一言难尽下,还是抽出十分钟时间上传。请理解,请支持。 任宏杰脖子里、胳膊上几个伤口红肿起来,他拿出随身药物开始涂抹,嘴里喃喃地说:“这玩意毒性真强,脖子这几口,后背都麻了,估计必须输入强解毒药物。” “有生命危险?”孔继梅手指靠近那几处红肿的疮口,一个个针眼大小的伤口处,冒着腥红的脓血,又放下了手。 “二十四小时以内不会,这些国内研究的特效药能顶一阵,时间再长就不好说了。”任宏杰说。 “洛莉雅来了,她应该能帮忙。”孔继梅说。 “嗯,我看到她了。但是要小心,蝴蝶都能对咱下手,何况一个当地人呢。”任宏杰边上药边说。他说的话都是一半,有很多东西不能现在告诉这个女人的。女人嘛,这时候没麻爪就万幸了。 “这个丫头,说自己跑出来的。”孔继梅听他语气这么沉静,连忙把刚才掌握的情况告诉他:“她个子小,不起眼,被抓的人很多,她趁机溜了出来,还带出来很多东西,黄金、白银首饰什么的,还有一些电器。穷人家的孩子吗,都可以理解的。” “东西?”听到这里,任宏杰脑子里成千上万库房里杂乱物品里,一下子闪出一个物件:那个黑布罩着的电风扇!特战无敌万能神奇! 妈的,它在也不行啊,曲锋把自认为功能强大的乱七八糟的材料捏合在一起,凤毛菱角的功能只有他能懂点,任宏杰以前从来不感兴趣的。不行,必须把它找到,没准这就是救星。 洛莉雅回来了,蝴蝶阵营还在,并且数量增加了十几倍,足有上千只一起飞来。这下子打乱了任宏杰的思路。 看来这个丫头也是普通人,人家蝴蝶不买她的账啊。急中生智吗,任宏杰不是特战先锋吗,你冲刺吧。 不行,还有这个孔继梅呢。想到这里,他向左踱步,左掌探了探墙壁厚度,还好,是常年老泥土,没有石块和钢筋。他挥出右拳,从上到下就是几十拳,瞬间一个人形凹陷小洞形成了,他把孔继梅往里一推,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给我待好了,不能说话,最好,弄点土把脸蛋子给我抹黑了,胳膊腿也是。要是咬死你,那就是你小姐自己的事了。” 说完,他冲进蝴蝶阵,扭头往回冲,十米、二十米……“往回冲!”这句话是说给洛莉雅听的。 速度,速度,他跑起来亚洲飞人也就这个速度。奇怪,山里长大洛莉雅紧随其后,一步都没有落下。 “战神附体,天地合一,无私无欲,直通天理!”任宏杰听曲锋鼓捣特战无敌神器时念叨过这句话,所以开始心里默念。 特战无敌神器是个巨大的谜,它遵循道家思想,遵循天人合一,发展了心学大师思想精髓,把无私无欲激发人体潜能作为要职,以关键时刻剔除所有杂念消除所有顾虑提起所有动力,足以做成超越平常十倍以上的功力的事情。 在你发出召唤时,神器负责有效空间内搜集气流、磁场、动力等对你有效的帮助。其中还有扶正祛邪、融入正气的功能。 “众法于我心,心外无法,我即是一切,一切归附于我,上道,地仙,外魔均趋避,躲我神光闪烁,让天神和正义光芒逐步放大!”这句带着天命高于天命的神秘声音,会在神器功能形成时传递到使用者脑子里,此后,你便强大无比。 默念啊,任宏杰姥姥家在川,奶奶祖籍两湖地区,经常说话时冒出格老子和拉个(哪个)这种地方化,当然,尾音里香味尚存,和曲锋完全大叉子味道不服。 尝试啊,尝试,靠,有人说作者普通话说的不利索,我曾言:“如领导发话,将你村长职务提升成市长,不说人话你也能听懂;要是从领导岗位无缘无故给你拿下,怎么解释你也听不进去。” 此道理,神器面前不通。任宏杰感觉双臂有利,来自背后的一股力气侵入,是弱电流,不是电击筛糠后发威那种。 “说,你是哪个班级的?”两个人急速运动中,任宏杰以心声口语质问洛莉雅。 “红日神军虐世特种红女二队,新来的,叫嘉丽。”对方冰冷声音传来。 “泰达雷怎么接见你的?” “元帅赐予我们神体,赋予我们使命,我们所向无敌!” “多久没吃母乳了?那种甜甜的味道,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靠,任宏杰啊,你也太机灵了,魔女处于两界隔层,你不能这么问人家,这一问,悬空的魔性贴近人间了。 “阿妈的奶水让蝴蝶吃了,你得复仇。”任宏杰啊,这个小鬼能经得住你这么诱惑吗,再来跟棒棒糖,人家还不得跟你学特战啊。 “元帅说蝴蝶是他……”她说着这些话时,任宏杰默念“格式化后面,格式化”,这是救助神器格式化她后面记忆。 “元帅说,你和我并肩作战,想着奶香,想着阿妈的摇篮曲,就像她手里的电蚊蝇拍子拍死那些可恶的蚊子一样,动手吧。”任宏杰意念加口语地告诉她。 “讨厌的蚊子,让我上舞台都担心脸上疙瘩。”她应和道。 两个人陡然站住,迎着成群的毒蝴蝶。无私无欲,金刚升腾,神力助威。任宏杰手中军刀变成了魔术师手里的棍子,伸长的利刃影子闪闪发光,迎着蝴蝶阵营去而。 洛莉雅在他左侧方位,化成一个流动的身影,嘴巴张开,一副谁也不能贴近的魔样前行。蝴蝶乱飞,瞬间掉下。 “你的同伴呢?”任宏杰看到前面蝴蝶越来越少,迫不及待地问她。 “你说猫咪?元帅让它跟着我,说我得听话。”洛莉雅说。 “它淘气吗?” “嗯,它张嘴嚎叫我也害怕。” “你带来一个风扇,是吧,吹过电风吗?” “没有,我听说过,知道国外才有,爸爸说他喜欢这种东西,我就带来了。” “放哪了?” “你说位置?这个我不能……”话还没说完,任宏杰感觉自己身上电流减弱,似有非有的那种感觉,对方说的话,他听不清晰了。 大部分蝴蝶杯杀死,少数飞行能力强的贴在黑暗中墙壁上不动了。 战斗一停,任宏杰脸上满是蝴蝶的翅膀碎片,洛莉雅脸上这种东西不多,但她脸色明显憔悴,两滴泪水流了下来。 他们三个坐在石头上休息,任宏杰自己靠在左边,孔继梅搂着洛莉雅在半米外的旁边。 “孩子,你想家了吧。”孔继梅抚摸着她的头发说。 “嗯,想我林中的小屋,山寨的小路了,还有刚才叔叔说的奶香。”洛莉雅这时候的思维让人感觉正常,很温馨的话语。 “唱歌吧,低声点,我带着你唱……”孔继梅说。 她俩轻声吟唱: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一曲终了,魔道归于长情,孩子在无声地流泪。 “闻闻!”任宏杰说。 “嗯,福尔马林!”孔继梅知道他用汉语方言体型她闻闻洛莉雅身上的味道。 “有情况!”任宏杰故意把情况说成了“勤况”,孔继梅自然懂得。 “她有影子。不能吧。”孔继梅怀里搂着她,眼睛瞥了一眼地上,明明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影子,所以她感觉洛莉雅还活着。 “大胆怀疑……” “小心……”孔继梅知道他说出学术上的基本观点,是提醒她注意,千万注意。 “这里很危险,如果只有一个人出去了,我是说,别人暂时出不去,你有什么要捎带出去的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能理解的。”孔继梅拍着她的后背说。 “有,我的发卡,我想亲手给他们,如果不能,你交给他们,还有,还有什么了,带给谁?”洛莉雅也是个低层次的半鬼妹,还没经过修炼和升级呢,可能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 孔继梅摘下她的发卡发在兜里,然后紧紧地抱着她瘦小的身躯。 “你们真好,我也感谢叔叔。”洛莉雅转身过来,伸出手臂,让任宏杰抱一下。 “来吧,不就是半成品魔女吗!”任宏杰冰柱气息,收敛杂念,伸出双手迎接她。 她眼睛瞳孔紧缩,一股幽蓝的光芒照射而来。他目光对视,道义、天理、强悍凝为一体,抗击这种力量的入侵。 她从他目光中看到的不是这些,是泰达雷的眼睛。明白了,红日神元帅提醒自己把一个咒符贴在他后背上——这是她手指上的印记,曲曲折折的文字,却只有一种功能:寻找一件罕世珍宝。碰到珍宝时,它会报告具体方位。 任务已完成,洛莉雅看到任宏杰眼睛里泰达雷影子渐渐失去,知道自己宿命到此结束,眼睛里流下晶莹的泪珠,嘴里喃喃地喊着:“我要走了,孔老师。” 情到深处,暗自落泪。她静静地扑在任宏杰身上,然后猛地抬头,任宏杰低头一看,是一张俊俏摸样小姐的脸庞,一脸甜蜜,梨花带雨,安静唯美。她抬头上来,他低头靠近。 任宏杰不是色狼,也不会在这时候玩浪漫的,他总是喜欢让危险接近,再去反击。幻化,开始幻化,漂亮的脸蛋露出了胡须,继而变成了一张猫脸,牙齿快贴到任宏杰脸上上。是那只狸猫! 把军刀!任宏杰想到这里,右手直奔腰间取刀。表情上还是那样,直接慢慢地贴过去,做出亲吻猫咪的预热动作。 寒光一闪,刀柄在上,狸猫又幻化成了洛莉雅的样子。 “任宏杰,宁可信其无!”孔继梅站了起来,体型他不能伤害孩子。 “嗯,我俩交心呢。”任宏杰像个大哥哥,猛地抱起洛莉雅,准备送给孔继梅。 糟糕,贴在孔继梅身上它又成狸猫了。两个爪子贴在她臀部,毛茸茸的,开始滑动。 脸,还是洛莉雅的脸蛋。脸蛋委屈地贴上去,孔继梅知道这是久违的亲吻,嘴唇应了上去。瞬间,狸猫的嘴型显身,尝尝的舌头伸过来,贴着她的粉面就是一顿划拉。冰凉的冷气,带刺的舌头,孔继梅恶心的大叫:“救命!” 她急于脱身,双手卡住狸猫的脖子猛地往外推。不行,对方胳膊紧紧地抱着她呢。 任宏杰军刀把对准夜猫腰部打去,强大的惯性向前一推,就在对方向前移动时,他的战靴踏向它的膝盖关节后侧,绝大的力量下,狸猫一条腿跪下。孔继梅也是急了,猛地再推对方喉部,迫使腰间两个爪子挪开。 狸猫又成洛莉雅了,恢复了原型。任宏杰对准溶洞深处方向默念:“战神附体,天地合一……”一种弱电力量升腾时,他擒敌手型举起,手臂关节发出强烈的嘎巴声响,站在孔继梅前面,随时准备发出攻击。 洛莉雅神态漠然,眼睛毫无光彩地看着这里。 “魔女,快走,我数十下,否则直接杀了你。”任宏杰警告的声音响彻洞中。 玩玩搏击还行,这种女鬼显身的事,孔继梅凭生还是第一次碰到,此刻,她头发湿漉漉的,短裙紧紧地贴在身上,双手冰凉,汗毛竖立,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洛莉雅翻脸了,化成披头散发的魔女,带着风声而来,长长的指甲,嘴里留着血迹,无论碰到哪个部位都是利齿的撕咬…… 孔继梅呆呆地看着她,幸好这一切没有发生。 山洞深处传来一阵号角声,是狸猫“哑巴”第一次叫声的升级。对,它冲来了,眼神更诡异,表情更吓人。 “乳汁被它吃了,它还要吃你。”任宏杰想起这个茬,指着后面的狸猫兽对着洛莉雅叫喊。 管用,洛莉雅转身看去,和对方僵持了一会,然后猛地冲锋,披头散发地和狸猫兽撕扯在一起。那边黑暗,有些逆光,人叫猫叫连在一起,动物的皮毛,人的衣服,还有头发,爪子,手指……散落一地。 尸体啊,坟墓啊,这地方大街上都能看到,任宏杰不惧怕这个,孔继梅有些胆颤,她先扭过头去不看,然后转身大胆地往那里观望。 洛莉雅成了碎片,狸猫兽像是褪了皮的动物,端坐在那里,血红血红的身子,血水继续流淌,两个血窟窿里冒着凶光,带着愤怒向这里看着。 小鸡挨刀后,脖子里淌血还拼命蹦跶呢,摁不住都满院飞,任宏杰什么事没见过,五四手枪子弹干进脑袋不死了,不能补枪,再上两刺刀,还不行,囚犯跪在那里喊呢,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拿着柳条子插入血洞里搅合下,让那些生命力极强的血管混乱,痛快地离世。现在跑吗?不行,戴着国家符号来这里混,什么场面没见过,未来就是魔域遮天,也不会退缩,这离奇吗,没准才是开始呢。 异域探险绝对不是国内什么科学发现,“忽悠无罪”!走,任宏杰背包放在胸前,拉开拉锁,右手放进去,然后招呼孔继梅慢慢走过去。刀子不行,上炸药,自制手雷也有,你什么妖魔鬼怪,听说过射击场闹鬼吗?没有,那里煞气重阳气冲天,闹不起来的。 它发出嚎叫,转身离去。 别走啊,再让孔继梅看一会,走了,她开始伤心了,看着满地血迹,还有大块的肢体,她哭得伤心,伤心的和她是凶手似的:“是我们害死了洛莉雅,我们害死了她。” “别哭,它回来了!”任宏杰紧紧地重重地抓着她肩膀说。 第五十七章 三十秒,美女学格斗 孔继梅哭声嘎然而止,抬头望去,深洞里黝黑一片,别说影子,任何动静都没有。 “这是泰达雷麾下的山洞,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幼儿园,这里不相信眼泪,更没有真情,哦,也有,洛莉雅,她在生死瞬间,没有对你这个老师下手,还说出了泰达雷的阴谋。当然是我发力才问出来的。”任宏杰眼睛盯着黑洞,思索着说出这些话。 “这么说,不是咱们害死的洛莉雅?是泰达雷?”孔继梅叹了口气说:“尊师重教全世界认可,有这么学生,我就是遇难了,也终生无悔,毕竟我教过她,她无论变成什么,都能在清醒时刻,或者说良心发现时记起我。无论学生再淘气,无论变成什么样子,这份师生情早晚发酵,有付出就有回报。” “走,开工没有回头箭,看看泰达雷还安排了什么鬼把戏。”任宏杰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想着那个神秘的电风扇呢——特战无敌神器,国内已经通报给他,说是被机场安检部门扣留了,既然就在这附近,他要找到它的。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去,十分钟后,十几米外的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亮光处,左侧那里扑面而来湿润的空气让人感觉舒服了很多。 那里是宽大的地下指挥室?中间是超长超大的会议桌,两边并排建设有机要室、保密室、作战厅、火炮发射指挥部等等几十个战时特有部门 。可以想象的是,泰达雷忙碌了一天后,带着机要秘书、作战执勤官、所属部队头头、四五个坊间竞选而来的贴身巫师,还有八个彪形大汉围着几十平方公里的山谷转腻了,一枪一个击中大的非洲象,饱餐了一顿听烦了缓慢的战斗进展,听说来了两位陌生访客,边品尝一杯浓香咖啡,边等着他们的到来,当他们出现时顶棚或者水泥环形工事里几支最先进的消音枪管已经耐心等待他们很久了。 泰达雷可能会像戏耍走廊里灵巧的鹦鹉那样,绕着圈子说上几句假装糊涂的话,或者只是问清来历,实话实说或者侥幸报上了假名假姓假来意,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他眉头都不用皱一下,枪手已经通过他的语气判定子弹该进入这两个讨厌家伙的胸膛了。 密室安静的很,连那平静的水面都安静得像长久没人使用的镜子。 中间是一个改建好的游泳池,长度足有一百米,因为那种八十乘以六十公分的防水深花纹的地砖一百二十三块时进行了裁断,尽管处理的工艺非常好,它仍然让人一眼看出来。 任宏杰念过两年哈尔滨建工大学的函授课,对于这个尺度和设计还是能够短时间辨别出来的,再说,顶棚上八个节能灯微弱的光,让来者远距离也能看个大概。 他还观察出来这是个古船式的建筑。他们刚刚走进来的地方正是尖尖的部位,越往里走越宽敞,池子对面是个像t型台后半部分,它前面不是身段脸颊标准的秀女,而是瓦蓝瓦蓝的清水。 “好清澈的游泳池啊……”她想继续感叹这个山体里神秘的水池时,嘴巴已经被他厚大手掌捂了个严实。 任宏杰打斜望去,把水体深处看了个仔细后,引导她调整到最合适的角度往里下面看去,一轮防水油漆绘成的巨大红日在水底清晰无比,连周边绛紫色的乌云都充满着立体感,当水面微微波动时那轮红日更显得神秘诡异。 他们还不能动,只是站在暗影下观察里面的设置。水池旁边没有塑料休闲椅,距离水面半米高四周上是半米宽步行台面。 再往外沿是一些陈旧的地图,全国十七个州、市都标准了经纬度和兵力及武器配置等,像大德吉州、萨法州的几十个有影响力的政界、商业、学术人物都有专门的列表,其中一部分人物泛白的黑白肖像照片,被红色笔以坚挺的鼻子为中心点打了个大大的叉号。 “有记号的都是挂了的?”孔继梅小声翼翼地问道。 “有的还被泰达雷用做了怪异武器。”任宏杰边说边向她做了鬼脸,看着对方不像此前那么惊恐,略显沉静的眼神告诉她,“特定环境会有奇怪的现象,小心应对就是了。” “你是说这里还会有鬼怪?”她没有那么惊慌,“还是半人半妖的东西。” “说不好,就是有也只能在这里作怪,他们不能到烈日下张扬的,阴气重的地方适合它们。” “会有什么鬼?” “酒鬼、烟鬼,色鬼,吃了兴奋性东西的人都容易成为带有邪恶的鬼。” “怎么制服它们?”长时间在黑暗里行走,她的触觉和味觉都减弱了,这两种感觉中没有一种令她感到舒服,但是刺鼻的潮气和这种极其安静的气息,让她异常冷静下来,因为这里有让自己感觉强烈的气息,那是死亡前瞬间静谧和某种心理暗示。 她轻轻捋了捋紧贴着额头半湿的头发,看着凝眉思考的任宏杰说,“还能走出去吗?” “靠运气,凭脑子,还要有胆大不要命的虎劲。”任宏杰这些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而对自己而言还有需要提示的内容,“拼死也不能让他们熊死,很多人还没看到真正的鬼先他妈的自己吓死了。” “你是主力,不能让弱女子先送死。”她知道他需要一种鼓励。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哪怕一杯壮行的清酒,坚挺的胸脯贴在他身上时,尽管她出来时着急的没戴g,但是呼吸均匀,没有成熟女人那种胸脯里揣着兔子般的狂跳。 他开始感到她上半身的线条很美,没有多余的赘肉,连肋骨外面那层厚度适中的肌肉都有着很好的弹性。天啊,他想,她还是个正统而又坚持运动的女孩呀! 他得找个话题交流,否则她在他耳畔呼吸时那股痒酥酥的感觉他受不了,“要是顾不上你时怎么办?” “打这些狗日的,挠他们脸,薅胡子,踹裤裆里的臭蛋……”她这会感觉自己什么都准备好了,当然包括面对死亡,反而更沉静起来,“我总不能给他们跳舞看吧,临死还劲舞一把。”说完她靠着他挥动细长的腿摆了几个经典的动作。 她挺直舞步悬在空中时被任宏杰轻轻抓在手里,他以上场前教练的口吻告诉她:“舞蹈、武术理论是相通的,别忘了你有基本功。” “速成武术高手?你有这么神吗?”她看着他疑惑地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说,“让我当把项庄去舞剑,诱惑完这些鬼孙子再刺杀一个?” “十面埋伏曲子他们肯定没听过,没准能糊弄一阵子……”他这时总希望关键时刻能有个帮手的,哪怕自己被刺中了,有人扯下布条勒住伤口别让动脉血流干净了,他眼中的孔继梅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而是一个独身创x洲的女强人,困境中没有其他选择时,都会把“可能”两个字都赋予侥幸的希望。 于是,他帮她清理了一下杂乱的头发,手背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蛋说道:“什么节奏强的歌曲,魔术都他妈的行,你就可劲使吧。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他眼睛盯着水池后面若隐若现的门洞想起了问题的关键,“一会要是有人来,就能找到最快出去的路口;你得记住反关节原理,先放手再迅速进攻!”说着他啪啪地用空心掌顺着她手关节击打起来。 看着她正在琢磨这些要领,又一字一字地告诉她,“我教你的棍棒打狼的技术就是这个原理,用你旋转的速度不停地出手,对手来不及反抗。” 她在反复揣摩,他则在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地观察这里任何一个部位,希望不再重走那阴暗漫长的来时路,快点离开这里。以至对方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时,他早已把对方人数和方向判断的准确无误。 “你还有三十秒钟准备!”他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正在比划的她下达最严厉的命令。 “我是女人,没有打架经验。”她说,“赶鸭子上架。” “刚结婚的女人谁都是第一次进产房,”他脑子瞬间碰出这样例子时自己都感到既好笑又贴切,“你想想,哪个不是100%的成功率。” “哦,可我还没他妈的结婚呢!”她差点咆哮起来。 “人生没有预演,你先给我在这黑影里待着,那才是你的正事。”说这话时他手指几乎是敲着她额头发出的命令,看着她一副面如白纸的表情,他感到了灼人的温暖——他们已经相伴一路走来,那战战兢兢的场景是序曲,即将面对的才是最大的挑战。她此刻正在思考的表情是那样的纯真可爱,也许这种感觉来自她和自己相同的肤色,也许来自刚才那种圆乎乎由鼓起到挤压扁了但充满弹性的rf,任宏杰没有往下深深想去,再说出口的话语气软了很多,“为我祈祷吧,好吗,安静地在这里,就当这是你闻到血腥味的3d大戏,我知道你在这里,会坚持到最后。” 他背着双肩警务包走出时,心里很想知道她是哭泣还是像只听到刀声嚯嚯的母鸡在瑟瑟发抖。 他不能回头看,因为他已从黑暗里走出来,四个人从对面一个他没看清的门房走出来时,那四个手里拿着长柄半自动步枪的人,谁也没说话,只是和他远距离对峙。 第五十八章 独创忘我战法 我在最偏僻,最艰苦的一线,始终想着最贴心的书迷们。这几天开准星纸质书研讨会,荣誉再大,一切属于你们! 对方等待的魔师哈里打着哈欠走来时,仿佛来人只是惊醒了他美梦的蟊贼,“告诉我,”他厉声问道,“陌生人,我们都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你的来历?” “我……考古……路过,没有恶意!”任宏杰知道动手之前还是有些说辞的。 哈里敬畏地看了一眼水池说了句,“这里可不欢迎任何陌生人,包括不喘气的死人。” 他站立在距离自己很近的距离,任宏杰能够闻到对方黑色长袍上潮湿、强烈的气味,像是城市边缘长期缺乏处理的垃圾场里的腐肉一样令人作呕。 “我面对面地和法医、法警、外科大夫甚至是死刑犯无数次接触过,他们至少心灵不是如此肮脏的。”任宏杰想到这里心里感觉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上,急需要爆发或者释放出来,哪怕自己没有任何胜算。 他迎着对方目光走上去问道:“考古收集标本不可以吗?” “标本”在他嘴里说出后,哈里眼睛变得更阴森了,然后对着身边四个手下说了句,“你们喜欢这个爱说话的人吗!” 他们当然不喜欢,左边两个人冲击时,右边的也冲上来了。 任宏杰只盯着他们的眼睛,当对方瞳孔里闪出动手念头时,他拳脚联动的出击,几乎在对方还没有感觉疼痛就已经完成了。 他击倒最前面一个时,学着模仿咏春拳经典的拳师动作,摆开架势然后耍酷地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子,再挥动手掌示意对方过来这个老套路,在至今尚崇拜痴谜六十年代国产功夫片《醉拳》这个西x国家,绝对有着极好的效果。 抓腕、反掰手掌、瞬间下压,把对方弄成“鸡爪子”痉挛形状,然后一个抬腿垂直将身材高大的歹徒正蹬出几米。 这还是他击打嫌疑人带有保护性的战术动作,现在他不需要惯着这些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狂徒。 他不仅是个实战场上的高手,还最爱把调皮的一面展示给对方,按说四个彪形大汉够他折腾一阵子了,至少还是在人家地盘呢? 他脑子想起了自己几年前在铁路边上遭遇持刀歹徒围攻的趣事了,只要被他们围住任何一个方位捅来一刀子,自己小命就会玩完,何况武术大师李连杰说过“大街相遇后,柔道不如摔跤,摔跤不如菜刀”,这个课题他研究了很久,最好的办法就是凭借超强的体力边打边走,只要对方耐力不如你,第一个赶上来的就会成为首个被击倒的。(这个内容在前面说过,作者不是为了凑数字,现在街头事情挺多的,再温习一遍。) 现在,他依然使用这个办法收拾四个呆头呆脑的家伙。 他脚下的厚底作战靴奔跑在游泳池边沿上很灵便,就连拐过直角是都不会失去重心,只要敌人上来一个就是一吓、二晃、三击打的办法打对他们。 有那么一两次,他甚至认为自己有希望击退他们。他不发一声的搏斗让他们多少有点不安。 他们下手并不狠,大概华夏武术那种博大神秘的影响力让他们感到畏惧,当然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背着背包的特战队员不光灵巧,还不时发出“哈哈……嗨……走……”的低沉号令,手眼结合起来,嘴里时刻发出口令助威,这么奇特的激烈反抗还没遇到过。 重新有群人围上来时他还是那么自信,他还是准备按照原先套路出招,可他感觉自己到鼻子有种奇怪味道正侵入血管,在影响他的意识,他知道当地新出产一种类似芹菜叶的绿植,加点耗油或者白灼一下既能勾起肠胃无底洞的*,还能让烈酒变成世间最美的“佳酿”。 他快速出击的拳脚像是打在充满空气的水袋上,马上就弹起返回来。 新来的人员清一色的赤背,身上印着黑麦做成面条形状的咒语,皮肤细孔冒着猩红的水珠散发着特殊的味道。 他们脚底同样是沾满杂草屑和泥土的高腰靴子,穿在脚上行走起来变得稳重。 他的耳朵部位挨了一下,有人不仅拳头打中了他,中指上的一枚拇指大小的金黄戒指在他耳廓上刮出了很大的口子,一股血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 他拼命地用双手护头,尽管拳脚雨点般地砸在后背和胳膊等裸露的部位,他知道那只是皮肉伤,还不至于毙命。他透过肘部弯曲的缝隙看到那群喊着说吐字不清的咒语的家伙,像收拾一只生命力极强的丧家犬那样凶狠。 他又看到了那枚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明亮的光芒,那是熨斗的形状。一个由上往下砸来的肘击让他潜意识收缩身体时,他感觉自己鞋跟正靠在游泳池边缘水泥棱角上,他身体开始不断地颤抖,还发出求饶的声音。 这种兵家诡道的伎俩让围攻的疯子信以为真,只有两个人还在踢他的腿干,还有个试图扯掉胳膊上和平标示,其他人放松了警惕张开肥厚的嘴唇谩骂他的懦弱,几口带着难闻气息的浓痰射到他头皮时他丝毫没有反抗。 他想起了刘易斯还是刘翔短距离力量爆发跨栏的场景,还是眼前金星乱蹿让他感到窝囊,总之,他坚硬的脚后跟蹬着水泥立面闪电般地一跃而起,双手挥动,一只脚对准中间几个人下体位置就是致命弹踢,出手也是极快速度,那不是手掌,是手指!每一下都是直插对方眉毛下面那对闪亮的眼球。他能制敌的手脚都在出击,无须保护自己的身体——所有能用的器官必须出击,忘却自己存在的出击! 忘记自我,忘记*,忘记贪欲,忘记忘记二字,临危不惧,舍弃一切冲锋,“忘我”是战队之魂,之根本! 一片惨叫和来不及反应的惊呆中,他忘记了身上十几处伤口疼痛,连耳朵流血染了的半边脸都没有意识到。 距离黑影下入口处还有两三米距离,他减慢步速像击剑运动员一样熟练地一个“刹车”急转身停住了。 他想自己还没有看到躲在墙后的孔继梅,她肯定是吓得满脸铁青,正蜷缩在那里等待死亡的到来,不能再后退一步了,不能,坚决不能! 面对这群刚才差点打死自己的狂徒,他面带微笑看着他们,抬起右手把自己脸上鲜血涂抹了个均匀彻底,只留下双眼观察对方。 嘴边上浸入了自己的血滴,他闻到了自己体内流淌液体的味道,这会竟然感到有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对面的狂徒正朝着这里走来。他们用手掌敲鼓般的拍打着健硕的胸膛,嘴里高声念着咒语往这里走来。 他们步伐很慢,显然是边走边观察,那个带着戒指的小子紧紧盯着他,只要自己再出其不意地使出一个动作,他肯定马上停止嘴里的咒语躲避致命的进攻。 还有,哈里这个老鬼看烦了这场持续四十多分钟的战斗,他拿起草棍含在嘴边,吸吮着干涩的味道,然后掏出一支灵巧的左轮手枪,一粒粒地往里装子弹,还不时地往这里看上一眼,眼神直逼筋疲力尽的任宏杰。 “忘我战法”已定格,剩下的场景是否这么出现,任宏杰身体发力,肌肉暴起,关键部位鼓成了球,衣服破碎,高喊“忘我!”然后冲向敌方阵营,正前方看来刀斧,下面飞脚直踹,他不躲不闪,双臂收敛,自己次要部位血肉横飞,腥气四溢,唯有一双充满威猛、愤怒的眼神,射出两道逼人的寒气,腰部中刀,小腿中弹,只要大脑、心脏和四肢还在。 那么,就是忘我的冲锋,一直向前……零距离时,这股胆气很神气,早已让对方吓得灰分魄散,被他一个个短平快的速度加上神力各个瞬间消灭。 没有,绝技和破釜沉舟的战斗,这时候还不会打响。 第五十九章 艺术可以这么玩! 准星移动依然每天从大山里赶出来上传、更新稿件!求点击收藏推荐打赏 任宏杰清晰听到了自己身后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咒语声。 这种让狂徒们停止前进步伐的是一个东方巫师——她从脖子往上都是乌黑的颜色,两个胳膊上画着囚牛、睚眦、狴犴、凤凰以及狮虎兽等图像,双肩竟然是廷尉敬德年画图像,双脚跺着慢节奏的步伐往前靠去,每走两三步身体就会不规则就地旋转一下,嘴里呜呜噜噜地念着:唵普隆娑哈唵阿弥达阿优达底娑哈……唵普隆娑哈唵阿弥达阿优达底娑哈…… 是孔继梅,她先是一句英文“圣主驱赶令!”后连续念了几遍咒语,接着就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些汉语经过顺口口译后变得词不达意,那些狂徒在观望在疑惑,他们每个人都听过东方神秘古国的神话传说,那种口口相传的魔法和人物多多少少在心里产生过渴望和惧怕,今天这个一脸乌黑的女人,脚脖上系着飘逸的彩带,大声说着经文,脚步跺得地面咚咚响,不时地侧身拍着双掌发出响亮的声音,当他们迟疑的瞬间,她还会厉声喝出:“后退,这是神的旨意!” 她看中了水池边沿一米宽的平台,迈着步伐向那里走去时,十几名狂徒一种复杂的表情出现了,随后齐刷刷地挡在她前面,护卫着身后那个足有投球区那么大的红日神的头像,那是圣灵静修的地方,他们在以自己的身躯保卫。 小孔啊,你装神弄鬼可以,别用你假的鬼神去冲击人家心里真正敬仰的鬼神啊。哪个信徒认为自己的神主是假的! 人家过解释、宣传各种奇异现象的宗教体验还能讲好几年呢。你这时候别亵渎人家心里的神灵啊。 这些和哈里截然不同的做法模式完全不一样,既有新鲜感还有听不太明白的咒语,尽管他们存有疑惑,但她脸上是那么威严不容抗拒。 任宏杰已经逐步往她身边靠近,因为他耳畔听到她低声告诉他:“格老子地,你还不快退后!” 他差点笑出声来,浑身疼痛让他还没有力气笑,因为哈里和那个带着戒指的人一直在仔细观察情况,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他双手合一,高举心口位置,虔诚地配合着诵经,但是眼睛一瞥她身后的方向,她背囊里各种物品被摆成了商贩杂乱的地摊,镜子、化妆盒、发卡撒了一地,还有一条浅白色的束腰内衣,也被撕成了条形状…… 他看着孔继梅额头缠着的勇士方巾,明白了她创意的由来。 他移动到她杂货摊附近时,把双肩背包扔在地下,学着她的做法把自己包裹翻了个地朝天,哪怕是风油精和紫药水挨个摆放在地上,还有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当然还有绳索、应急锤等物品,这是特战队领导对先遣队员最为严格的要求,“必要时五分钟要实现一次最另类的化妆”这项科目,没想到被孔继梅先用了,任宏杰看着还在勉强应对的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撒谎……欺骗……”当对方噪杂的喊声逐渐升高时,孔继梅的声音在降低,手脚联动的响动节奏减慢。他知道她开始底气不足,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她撤退的姿势是一个低腰转身,更像一个偶像派明星指着人海最远处的歌谜叫的那声“你看到我了吗?” 她不是最美的形象展示,是带有训斥谴责的口吻,因为涂满黑泥的手指向他们散发着并不存在的法术,那里隔空挥向对方的可能是一句咒语、一个必杀的意念。 “口红、底粉、眉笔……还有布片……统统给我!”她像大牌明星给助手下达救场应急的命令,“我还得给他们玩点带火的,把啫喱水拿过来!” “艺术也可以这么玩?”任宏杰边说边给她递着所有的东西,“我也给他们耍点好玩的!” “好玩的?”她用眉笔往脸上涂抹时还在回头瞅着那群决定谁先冲过来的人说道,“那个戴戒指的小子不好糊弄,快想辄吧,要不死定了。” 他们向这里冲来时,孔继梅宽大的衣袖挡着脸部出来了,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双方距离不到两米时,她隐藏的面孔露出来了,一张缺了戏台缺了原料的大花脸,然后对着一个瓶子随口吹了一下——一股火苗瞬间燃起,带有化妆品味道的气味冲向狂徒们的鼻孔。 后退,后退……他们退在最前面的“戒指”后背上挨了一拳。当“戒指”男回头观望时,又是一个像流星滑落的巴掌打了过来。 一个戴着面罩的年轻人无底洞般的眼神看着他,“你设计的这x玩意,烟火排不出去,弄得乌烟瘴气的,应该把你扔到水里倒栽葱,祭奠神灵。”他吼道。 他厚厚的脚面踩着“戒指”脚趾上,看着他呲牙咧嘴求饶的样子才缓慢地挪开皮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给手枪安装消声器的随同人,说了声“no!” 正在笨拙地表演川剧“变脸”的孔继梅成了没有观众的主角,她面前的人在泰达雷一声刺耳尖锐口哨中开始撤退。那是有掩护的交替后撤。 泰达雷一幅领袖的样子,步伐绅士、沉稳但是很有力量,下属们不紧不慢的速度恰好赶在泰达雷的后面,一幅随时等待命令的奴才模样。 “就这样完了吗?”孔继梅沙哑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苍白,充满着早点脱身的急切。 任宏杰还在摆弄着他那些东西,有的放进了包里,有的留在了外面,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显然他还得安抚刚才表现惊人的女伴,“哥们!……我得这么称呼你了……”他抬头看到她时她脸出现了一片少用的红晕。他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当地最流行的话语吗?” “吃饭靠上树?下一句什么来着?”孔继梅问。 “经济靠援助吧!”任宏杰回答说。 “穿衣一块布,说话不算数!”孔继梅笑着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还假装天真地考验他,“你感觉总结的贴切吗?” “贴不贴切一会你就知道了。”任宏杰双手迅速地拉上背包拉链,刚才往外倒东西时拉锁错位了这会得重新整理好。 他知道要从这里逃出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即使在这里“挂了”也得利利索索的,想起她刚才的表现连蒙带骗的把戏感觉应该鼓励她一下:“他们整天爬树摘水果,吃得浑身都是肌肉块,不照样被你打败了吗!” “我那是糊弄鬼。”她拿着方块小毛巾正在擦掉脸上一片片的浓妆。 “开枪射击前容易害怕枪响造成击发时‘点头’向下,就是说新手射击每一枪都偏下了一点……”任宏杰这会满脑子都是自己手里有支枪,他左手掌托起右手模拟射击姿势告诉她,“你明白吗?……我的意思是心理素质很重要。” “明白,教官,枪‘点头’就是瞄准额头打的是胸口,瞄准胸口打中的是腹部,瞄准腹部然后……”她学着女兵的姿势挥动的手形又像舞台上的文艺兵,看着任宏杰强忍着表情,她嘴里发出一句哒哒哒枪响声音后,对着他下身裆部说了声,“你那,就完蛋了!” 任宏杰噗嗤笑了起来。 第六十章 逃生 他们短暂的幽默声音掩盖了一片刷刷的声音。 一片绿色透明的阵营正向这里移动,它们都是成队的爬行,地面方砖成了最好的参照物,每个平方米上至少有七八十只,排在前面的个头足有云雀那么大,凸起的后背带着殷红的线条,每发出呜呜的叫声都会挥动手掌大小的翅膀。 它们一转动方向后面的马上就会以适当的角度尾随,几只墙脚柜子下闻声蹿出的老鼠被围上后只有几十秒钟时间,只剩下一副血淋漓的骨头架,其它继续前进,距离任宏杰和孔继梅还有四五米远的距离。 “还是绿蝴蝶。”孔继梅看着它们长长的爪子裸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不,是训练过的毒蝴蝶。”任宏杰看到戴着头套的泰达雷正站在对面台阶上往这里观望,伸出两只长长的手掌向这里做出无奈的手势。 接着,他手掌连续拍了两下,嘴里发出了——呼——呜——吽——的尖叫声,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几十只大蝴蝶齐刷刷地跃出大约一米远的距离,嘴里随后发出的呜呜声更加沉闷,催促着身后同类跟上来战斗。 孔继梅把手指放在嘴里咬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想了半天只是告诉他,“小哥,你能过去把它们引开吗。” “你做梦吧!”他拍了拍她的脑门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引开这群还有另外的东西,泰达雷一瓶子药水就能训出大把的兽兵为他卖命。” 血糊糊的狸猫兽不见了,这些蝴蝶瞬间还长大了,有能耐了。 “引开这些你能做到吗?”面对生死考验时她表现出异常的冷静,“踏上x洲大地时就没想顺利回去。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你真能把这些恶心玩意弄走吗?”她歪着头认真地告诉他最想知道的消息,“我找到最安全的出口了!” “哪?” “泳池后面中心三平方米内,你只要狠狠砸一下肯定有出口。”孔继梅看着他还想继续问下去,一个竖起的手指对着他的嘴说道,“别管那么多,先准备好你的东西,我再告诉你答案。” 四五个高筒牛肉罐头样的铁盒被任宏杰麻利地从背包里取出来,他边依次摆放边说道,“三个写着啤酒的是**,黄的纸片不是饮料是爆震弹,**三百克,水泥地面炸开一个单人跪姿射击坑没问题。” 这玩意能有什么样的效果?孔继梅经历了自己化妆糊弄人的失败后,对他手中的玩意明显不抱有希望,当潮湿空气里打火机火苗慢慢燃起时,她还问他:“就这玩意能降服喂了药的蝴蝶?” “他那是小魔法,我要让他知道撒旦魔鬼是怎么降临的!”话未说完第一个**呈抛物线在蝴蝶群中间燃起了一片火光,随之几条五彩缤纷的烟雾线条瞬间蔓延,她靠在他的肩上用长长的布条捂着两个人的嘴,看着前面无数的毒蝴蝶一个个翻身打滚,艰难地爬向墙角途中就痛苦地死去。 部分顽强的蝴蝶拼了命地往这里爬行时,他果断地扔出第二个**……几分钟后,地上尽是烧焦的失去翅膀冒着黄黄体液的蚕蛹模样的尸体,戴上了厚厚口罩的泰达雷更加阴暗地看着他们,一副隐藏着满手好牌的圣手模样。 他对身边的“戒指”点评着这边的表现,从口型里看出他话语的内容:“还有吗,继续扔吧。” “快点炸掉那个休闲椅的下面!”任宏杰听到了她心脏几乎跳出来的急切命令。 他几乎是双手同时抛出了两个瓶子。 汽油瓶在泰达雷面前两米处爆炸冒烟;爆震弹擦着游泳池边缘滚到她最期望的位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他拽着她百米冲刺般地冲向炸点几十公分的坑口,那下面果盘大小的洞口就在他们面前,隐约看到一个沾满了被炸水泥碎片的竖梯在等着他们。 他先用厚厚的防刺靴底踹开最大的洞口把她塞进去,然后再继续开拓逐渐厚起来的水泥层。 爆震弹只有三分钟的威力,这种让人窒息头晕的冲击力,对于急于逃命的他异常宝贵。他听到泰达雷的急促叫骂声后顾不上脚底钻心的疼痛,一脚一脚地跺下去。 他体型比孔继梅宽出了三分之一,彻底挤下去还得自行紧缩身体往下一点点移动,尤其两三块凸出的坚硬石块卡住了他宽厚的臀部,他得提起腿部以上部位一点点地往下掰掉,否则他屁股就得活生生刮下几公斤的血肉。 第六十一章 归队无人能挡! 他们进入市区期间,仍然受到了泰达雷爪牙的跟踪和追杀。 历经艰险的她在那架图——54客机歪歪扭扭地画着弧线飞向蓝天时,特制的黄土跑道被巨大的气浪吹起了成片的沙尘,他耳畔响起孔继梅那句带有怨气和不甘心的“记着,我还回来”。 转身穿过眼前这个近似于老家乡镇客运站般简陋的国际机场,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是那熟悉的冰糖葫芦叫卖声,是那烤红薯、煎饼果子或者茶鸡蛋味道,然而都不是,他渴望看到和自己肤色一样的人群,哪怕是对一个亚洲黄种人的误认也好。 他照例得付给门卫五美分的黑钱。 这是他能够自由出入候检区的“份子钱”,没有这些他身上会有把黏糊糊的鼻涕,或者听上几句嘀噜嘟噜的抱怨,肩膀上那个卡片大小的暗兜是他提前存放小费的专用地,否则满兜的零钱里面会伸进去两个长长的黑手指。 这次却没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在抱怨年轻的下属“这种好事没招呼自己”,他狠狠地拍着他头上的保安帽,用最粗鲁的语言发出公狗对母狼般的诅咒:“白……白你妈了个洞……嫩出水来,都她大爷的让你这双猪狗不如的爪子沾了去……杂种玩意!” “她们走得太快,跟奔丧似得……奶酪(般的)脸蛋我也没摸够!”小家伙委屈地拿着饭盒递给他,“不都是第一次见到东方妞吗,下次我他妈的馋死也不碰了!” “什么人?华夏人?”任宏杰着急地拽住小家伙质问时,对方像被揭穿了随地撒尿秘密的孩子,连忙红着脸对着后面走来的人群喊道:“下一个,下一个!” 任宏杰像个黄昏后找不到家门丢了魂的孩子,天空中回国的飞机已经变成了展翅远去的银燕。 他的心在那上面,他的牵挂也在那个梦魇中的女人疲惫不堪的伤感中。 她困境中激发出的那种女人少有的机敏和聪慧,让短暂的逃命之旅充满了某种甜蜜,正如远处荒漠中行走到筋疲力倦时碰到那个同样嘴唇干裂的异性驴友一样,心里明明被她挤进来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却没有感觉那两性间普通的爱,至少这会他没有去想念她的眸子她的脸蛋她的胸脯和一切值得恋人思念的地方…… 冥冥之中,他盼着她能再次冒险回来,哪怕让自己再去经历一次泰达雷熨斗密室的魔幻风云也可以。 他对她的盼望和期待正如自己早点回到故乡的感觉一样,正如难眠的夜晚为了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往左和往右各自翻了一个沉重的身子一样。 这一切都在他心里像清晨微风中的湖面那样缓缓起伏着,当他抬头迈步时,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机场陈旧裸露的“白癜风”墙壁那么刺眼,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不同型号的弹孔,榴弹炮击中后地方存放着乞丐花子收集的盆盆罐罐,中间那个血迹之中清理干净后摆放的耶稣基督塑像显得那样的清白圣洁。 他转身四处看看的时候发现对面椭圆形花坛边上成排地摊着一具具尸体,他们身上有弹孔还有长度超过成人手掌的宽口子。 劣质尼龙网的收尸袋里塞进了两个面对面贴着身子的男女,剩下的那些死去多时血迹晒干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清理,两个收尸工在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包在塑料盒里迟到的早餐,尸体上成群飞舞的苍蝇不停地飞舞到他们手腕上,丝毫没有影响了他们贪食的胃口。“你们生错了地方,”任宏杰看着袋子中失去衣服贴在一起的男女叹息道,“要真是夫妻或者恋人就好了,能让灵魂一起相依相伴。” 走到停车场和公路交汇处时,他招手搭上了一台老掉牙的尼桑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停下来之前有些犹豫,他匆忙的表情似乎对这个身着特战服的人并不感冒,任宏杰趁他反悔之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张嘴说话之前,任宏杰已经把车钱放在了风挡玻璃下面平台上。 钱先上了,你别拒载。很多人和的士司机打交道学了很多东西——当地习俗、商圈信息,美女爱好,包括一些秘闻的验证,我连驾驶越野车都是和他们学的,你信吗! 任宏杰然后像一团醒过劲的面团散落在宽大的后座上。 他身后脏兮兮的靠背,如同按摩技师轻柔无比的手指,只要一接触上就不愿再离开。 “去哪?我没时间陪着顾客长时间压马路!”司机口气里有些不耐烦。 “你说呢?”他指着臂章懒懒地告诉对方。 和平组织分部在就在右侧四五公里的地方,那里高耸的水蓝色旗帜和墙壁上的铁丝网没有人不知道。 “希望别碰到麻烦,”他怪异地对任宏杰报以不自然的微笑,“我欠债多,经常被枪击。”他看了一眼把着方向盘的右手上子弹透过的伤痕说道。 “噢!”他尚清醒的头脑费劲地驱动语言神经回应他。 “我偶尔还在干些灰色的行当,因为每天得吃饭,”司机看着这个特殊的顾客微闭双眼中了毒一般,他只想早点结束这次活计免得浪费太多时间,“白天来活的,晚间跑去殡仪馆送那些死货,碰上有名气赎回的和悬赏的都不是小数额!” “噢!”他双眼开始紧闭,连续一个昼夜奔波在你死我活逃命中,浑身每个细胞强行进入了休眠状态,唯一支撑他不能沉睡的就是这里还不是自己的单人床,更不属于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的安全空间。 “你不怕我劫了你的财,这种局势下不是新鲜事!”他仿佛在试探任宏杰但是话语里带着一股凶狠贪婪的口吻。 “随你吧,要是你想的话,早就动手了……哈……哈!”任宏杰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他感觉自己难以抵抗那种莫名其妙的疲惫。 出租车驶进车流,速度越来越慢,几个抱着来福枪的政府军士兵强迫一台台车停在路边接受安全检查。 他们边拿起由军队颁发的临时通行证,随手拿起一台车副驾驶座上的桶装口香糖,一股脑地取出四五粒放在嘴里嚼着。 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司机微笑着和他聊着,是聊着日益暴涨的物价,还是各派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今后谁能胜出,还是一个充满笑料的荤段子,远处的人不得而知。 照这个速度来看,他们至少得二十分钟通过前方的十字路口,看着任宏杰还在半醒半睡地眯着眼睛,司机漫不经心地说道,“慢慢睡吧,这个龟行速度是免费送你的流动床,能让你舒服点。”他拿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点上,当一股烟雾从鼻孔轻轻呼出时,他举着打火机上的长城商标说了句,“你不会也要急着去表演东方功夫吧?” “功夫?”任宏杰翘了翘沉重的身子,揉了揉眼睛问他,“谁演东方功夫?印度还是菲律宾人?” “国际和平组织亚洲专场,说是华夏人主演,都跟着起哄呢,刚下飞机就上舞台,路边社消息不一定准……不能演砸了吧。”他边说边发出目无旁人肆意的笑声,然后踩下离合准备向前开去,前方行驶的车又腾出了几米长的空位。 “停车!”他伸手强行把司机手里的档位掰回空挡,嗓子发出足以让他意想不到的沉闷声音,“你没有选择,否则你得哭着躺到后备箱去!” 说着,他钳子般的手指捏着他浓密汗毛的手掌。 这种不可抗拒的腕力牢牢地控制着他,前面上的士兵目光已经往这里观望。这种近距离无形的支援传来时他想自己得摆脱这个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疯子,他用高分贝的声音问道:“你敢把我怎样?” 他感觉肩膀关节一种筋骨断裂的剧痛传来,接着是整个右臂像仅带着肉皮连接的异物一样软绵无力。 他知道这种外力脱臼后自己连换档的力量都不会有了。他别无选择,只能连声求饶,当面对对方“停吗”的不容推辞的话语传来时,他忙不迭地从控制口拔出车钥匙放在司机腿上。 任宏杰腾出手来推开了车门,当他一只脚踏到地面时左手顺着司机手腕贴着衣服往上迅速移动,这种麻嗖嗖的感觉上升到肩甲骨处时,他猛地一个下拽动作,然后下车离去。 司机慢慢尝试动了动手臂时,他听到任宏杰回头告诉说道,“还好,你没耽误我归队时间。” “你还得感谢我!我直接把你送到和平总部大楼来了!”他轻轻地揉着肩膀骨骼缝隙处,庆幸自己没有让他弄成植物人,他来不及思考是什么力量让他关节一会坏了一会好的原因,感觉这个神秘的东方特战队员起码没有伤害他的念头,看着对方以迈开矫健的步伐跑去,不由地喊道:“在二号楼前文教广场。” 任宏杰看到总部门口沙袋和铁丝网的围成半圆的工事里,几名尼日xx籍士兵正在执勤。 他们像提拎着打狗棒一样单手握着枪柄,蓝色的钢盔下面带扣没系随意地耷拉在下面,脚底那双磨得泛白的纯皮靴子每走一步都发出咔嗒咔嗒的脆亮声音。 领班的是一名胖胖的青年女性,看着任宏杰快步走来,她神色凝重地告诉他前面拐过去那些“美得让人着魔”的家伙就在那里。 快速箭步往拐角处走时,他感觉步行道行人目光悄悄地怪异地扫过他的服饰。 浑身沾满了杂屑和战斗者的疲惫,两天来没清洗的面孔已经让他完全变了个模样。好在很多同行都是从局部战场或者某个案件事发现场刚刚回来,他们都得将公务车停在外面特定区域,所有的枪支弹药均要安排专人在大楼外看管。 那一溜高底盘、厚钢板的东方华夏蛟龙特战队防暴车就停在那里,特制的轮胎外面三分之二部位安装着铁皮加护,狭小的瞭望口让里面充满了神秘,un4007、un4009……un4024…… 他扒着驾驶窗挨个往里边看去,寻找熟悉的面孔或者一件勾起自己回忆的东西。在车牌号“4024”的防暴车前他停住了,这是第1战斗分队的装备车。 每个战斗队员都有固定的座位,座位后方贴墙卡片上插着大家的信息资料,副驾驶位置照片上的任宏杰穿着破损严重的战训服,黑色五指战术手套磨出了内皮,防弹头盔上的不锈钢挂钩在车外光线直射下释放着明亮的色彩。 这是他改掉了那中看不中的对插式连接扣的小发明,“遇袭时两秒钟戴上头盔”的革新冲劲让特种车辆厂家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因为怀疑这台4024因为防弹钢板厚度不够,他拉着厂家经理坐在里面隔着车体让口径7毫米的冲锋枪点射试验。 那个弹痕还在,是孟大击中的。 弹孔里面弹头被钢板韧劲夹住没有爆炸,此刻还能清晰地看得到。这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它们和自己朝夕相伴几个月后,又经过海上漫长五十多天的漂泊,在这里静悄悄地等待他的到来,任宏杰轻轻地拍着车体再跳上踏板往里观望,他试图叫醒里面可能留守的队友。 他肩膀被重重拍了一巴掌时,他还沉浸在往事回忆中,刹那间转头时视线还需要短暂的调整时间,当他擦了擦明亮的大眼睛看清眼前战友时,眼角滚出了一大滴泪水。 是孟大那双比常人大出半圈的手掌,还有他嘿嘿一笑露出三颗假牙的样子,他一声带有警告性的“国际和平组织警员,靠后!”说出口时,任宏杰马上对着他脑门拍了一巴掌,操着地道的东北话骂了句:“滚犊子!” 孟大哭了,滚烫的泪珠同样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两个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全然不顾每一块肌肉都疼得要命哭出声来。 响起三国演义中的《这一拜》,没有!但,那种异国他乡硝烟战火中的战友重逢,又是何等悲壮!曾经,远行的战友从湿漉漉的战训服里掏出一块贴在口袋里的捎回的巧克力;曾经他们面对某项危险任务时高喊未婚的没女朋友的留下;曾经他们迎接战友凯旋时暴雨中打出了手电光影方阵;曾经他们用看着战友煎熬不住,用回国我给你介绍校花陪伴去安抚年轻队员和时局一样焦躁的心……写到这里,作者已泪如雨下。 第六十二章 特战特技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各种肤色人员腋下汗腺在不同品牌香水混杂下,呈现出一种怪怪味道。 任宏杰调出夏青手机号按下“发送键”时,迎面而来的某国派遣队伍走来了,一身水蓝带花纹的军装,清一色长腿宽胯体型,走在前面的仪仗兵绕圈挥舞着长长棍子做成的礼仪棒。 当他棒头挥舞到眉头上方时,后面便是极其夸张而有节奏的锣鼓声。 这阵锣鼓声持续响起时,身边嘈杂人群的嬉闹声被掩盖了不少,一种午间集市的氛围里,任宏杰知道这个时间队长不会听到手机声,于是,连看都没看地放在兜里。 “这支长腿模特队比娶媳妇还兴奋,光剃掉脸上杂毛得两个小时吧。”待在分部见惯了黑一色面孔的任宏杰问道。 “你拉倒吧,打仗不是蚂蚱赛跑,不靠那个!”孟大说,“咱和他们建国初期就较量过,是爷是孙子永远改不了。” “把音量调小点吧,满院人张嘴都是尊重多样性,别让人抓住小辫子。”任宏杰看着空空荡荡写着“华夏专场”中英文标语的舞台上,四周上千人中形成了无数个小圈子,像广场上几十个煮着饺子的大锅那种沸腾让人感到心烦,他心里感到一丝丝失落,“大孟,怎么才能找到人呢?” “咱俩耍猴,或者来段传统二人转,扯着嗓门喊准保来找咱们!”孟大边扮着鬼脸边出着鬼点子。 “别嘚瑟,不怕把自己耍进去啊。”任宏杰举起手里搭成“凉棚”向逆光方向遥望,那里只有密密麻麻的人头和一面水蓝色的旗帜,他看着孟大找来椅子坐下,一副着急的样子开始数落起他来,“国际和平组织出兵国法律好几百页呢,随便给你安个虐待野生动物罪都得把你遣返回去,还演耍猴呢。” “那怎么办?”孟大独自坐在遮阳伞下靠在椅背上沉思。 “想办法啊,你大号脑袋瓜子弄出几个点子啊。”任宏杰斜靠在他身上时,看着他那稀松发亮的头皮埋怨道。 “你也来坐一下吧!”他顺手拽过来一把椅子递给任宏杰,吹去了上面两瓣刮掉的花片。 任宏杰擦着送花人的身子坐椅子上时浑身是鲜花沁人的香气。 “我身子要散架了,坐下怕睡着了!”他刚坐下就说。 孟大重重地闻了一口他身上还没散去的香气,诡秘地凑近他的耳朵,“回答我的问题,我马上让你找到人。” “鬼才信,这里一千二百多人。”任宏杰微闭着眼睛说,“你说说看。” “鲜花为什么送给老外?” “天生浪漫。” “你要是他们,大型场合收到礼物会生气吗?” “你成车送来,我才他妈的有面子。”任宏杰瞥了一眼那些穿梭在人群里送鲜花、彩球、生日蛋糕的“红帽子”们,他很想知道孟大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你给我送啊。” “不,我给霍尔特先生送!” “为什么?”任宏杰想起这个出国前特战队甄选考场上笑眯眯的西方人,感觉他一脸的虚伪和鬼点子,“你还不如给我送。” “错了!他是蛟龙出征前和平组织派去的联络员,找到了他……”孟大卖了关子后说道,“你明白了吗?” “这馊主意还凑合!”任宏杰如同注射了兴奋剂的队员,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不一会,负责现场广播的年轻女士收取了两美金小费后,殷勤地广播请霍尔特确定位置便于接收友人礼物后,他俩顺利找到了站在遮阳伞下品着路易红酒的老霍,当然还有他身边的队长夏青。 他们见到队长时挺直腰杆敬礼,得到的却不是对方热情的回报。 夏青精致的眼镜后面那双眼睛里有只沉静不活跃的沉稳眸子,镜片方向对着老霍目光却盯着周边的人群。 他的表情告诉这两个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下属自己碰到了强敌,一切都要听从自己安排。 他俩静悄悄地站在队长身后两侧。夏青不温不火话语里暗藏着怨气,“你这玩意很乱套,这种德行也不像值得交往的朋友。” 夏青和霍尔特中间戴着学生眼镜的联络官谷小玥脸上绯红,显然这种尴尬局面持续一会了,她不知道怎样把这种话语翻译给夏青未来的顶头上司。 任宏杰轻轻地拿过谷小玥的记事本,转身对霍尔特翻译说,“贵办公室组织大型活动有套规范程序,这是给最有潜力特战队的崇高待遇。” “大家本来对你们考核成绩怀有很大的异议!请理解。”霍尔特显然被任宏杰蒙住了,开始以虚假的语言掩饰自己特意安排的恶作剧。 “他说,自己坚信咱们一直在创造奇迹。”任宏杰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现编了个好词告诉夏青。 “别糊弄东方人,蛟龙特战队‘既来之则安之’!”夏青显然消了些气,转身告诉孟大,“换上你的服装,去后台和大家备场,演示警务技能。” 看着孟大已经离去,任宏杰继续蒙霍尔特,“火龙,对,一会您就能看到东方最强劲的中x国龙。” 当任宏杰坐在两个人中间担当翻译时,他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东方蛟龙特战队大队人马刚刚抵达东道国,国际和平组织联合作战行动防暴办主任霍尔特乘坐直升机看到队员们大包小裹的站在房檐下,望着满天大雨无住处无炉灶无饮水一筹莫展时,几支先到其他国家军警部队正用黑黑的长手抓食飘着酸辣味的拌饭,露天帐篷下几个戴头巾的大胡子,若无旁人地用长长的小铲子正在鏊子上翻着麦香味十足焦黄酥饼。 “这是歧视!给我接霍尔特的电话!”夏青干涩的嗓子里发出命令。 “他在总部等您,必须抓紧过去,否则会有不作为记录产生!”随行翻译告诉夏青这个消息时,他舒展的眉头依然盯着院子里爬满蜥蜴、蝎子、蜈蚣的营区,那一栋栋老式营房三角形的木窗口像贪嘴的鳄鱼正向这里眺望,他说了声,“备车,去会会他。” 这时,一声紧凑而快节奏的广播声响起后,所有人群陆续向后撤去,几张带有贵宾1、贵宾2……的方桌出现在观众视野里,夏青所在的位置是第13号,把头观礼桌中间坐着一位外着橘黄套装里面纱网绛紫长裙的年轻女士,她那双洁白小腿盘在一起优雅无比,身后两个彪形大汉一手扶着宽边眼镜对四周环视,右手在休闲西装上衣里摸索着。 “这是最高长官兰桂尔!管着全区和平组织上万人的队伍。”任宏杰贴着夏青耳畔介绍完她后,扫视了所有到场的嘉宾,有部队司令、代理总警监、民事部门安全顾问,还有……往左侧是刺眼的阳光发出的光线,他侧了侧头看到几个特殊的面孔——他们肩膀上没有和平组织的标示,但胸前挂着特邀各界嘉宾的胸卡。 “那是些什么人?”夏青问完这句话时,霍尔特闻声也转过头来看任宏杰。 他害怕老霍从他口型尤其表情里猜出了端倪,只得说了句队长能听懂的近似禅语的话,“那些都是戴着有色眼镜不省心的人物。” 霍尔特一脸疑惑。任宏杰转头用标准英语一字字说道:“指挥官问你是否开始?” “我期待这是一场不让人失望的国家特战队技能展示。”霍尔特眼睛扫视了下观众席嘈杂的人群,然后盯着任宏杰发出了貌似善意的提示,“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有政府官员,有中间派代表,还有反对方的民意代表,我们的立场是制止杀戮,不参与他们角逐。” 孟大登上了中间那个半个篮球场大的舞台。怎么又是半个篮球场大?还能冒出梦中的巨蟒吃人来?孟大心里一惊。在现场中英文名字介绍之后,台下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之前,某个亚洲国家女队员刚刚表演了刚柔结合的太极拳,那种切西瓜、分西瓜、然后各自分一半的优雅动作,在一片喧闹的口哨声中、欢呼声中,观众们像是重温了一场颇感兴趣的文艺节目,很多人依次挥动左右手跟着模仿起来。 他站在沉闷的寂静当中,意识到了自己一身深蓝色的功夫休闲装加上油光锃亮的麒麟鞭,正在吸引着台下人惊呆的目光。 他心里想着十几年来一场场具有挑战性的演练,尤其是短兵相接的窒息氛围里,还有自己孤身在任务区经历的坎坷,没有人诉说没有在危难时刻给提个醒,此刻他心在胸口砰砰直跳。 他想:“那训练场上堆积成山的子弹壳,一双双磨碎的皮靴手套,还有那十几个春夏秋冬练成的武术武艺,记得那次站在吉尼斯记录竞选舞台上让咽喉上的枪刺去推动一吨多重的国产轿车时,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激动,现在心跳急剧跳动,浑身血液在加快流动,这是哪里?怎么很少有熟悉的面孔?我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既是我能让他们刮目相看,但是也会为此付出代价,因为这片海滩形成的沙土地很松软,因为和他们相比我肤色还过于鲜艳……” 台下观众席里很多是黑色的面孔,每一个人都抬眼望着他。 每一张椅子上都坐了人,最后面还有数不尽的围观看客,远处那些搭着棚子支起炉灶展示本国特色美食的厨子都放下了器具,穿着洁白略带油渍的衣服站在了人少的地方往这里观望——宽阔的舞台被架起了一米多高,除了主位那块彩色背景布,还有正东方靠墙位置是废弃轮胎和沙袋改成的射击棚,其他两面都一览无余在他们眼中。 他又想:“我就是特战版的李小龙,必须展示技能,演出东方蛟龙战队的真功夫,否则他们会刁难到底。自己能行吗?没关系,自己的绝技保证让他们目瞪口呆。” 接下来,他挨个表演了南拳、北拳、少林拳,随后开始随着《男儿当自强》的曲调开始抽出了腰间别着的自制双节棍,时而舞动,时而短距离击打,时而在上身形成最牢固的防护空间……台下人们开始忘形地来回晃动身子,循环换着手掌跟着模仿,一些人甚至开始面带微笑地喊着“哈……哈……嗨!” 夏青拿着一对山核桃在右掌心左右旋转,核桃凹凸不平的棱角刺激着手心血管,促进他大脑快速转动,通过厚厚的镜片对来自眼前的事物进行分析:霍尔斯依然是那种猜不透摸不准的表情,像是京剧舞台上端坐条形桌后面脸上涂满厚厚油彩的判官;兰桂尔优雅高贵的墨镜拿在了手里,那种五官不动,最恰当尺度的迷人微笑里看不出赞赏还是否定…… 孟大这时段表演结束的时候,台下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再来一个”的喝彩声。他双手抱拳向大家致敬,然后眼睛向夏青方向看来。 夏青表情平静地看着霍尔斯。 “这个舞蹈舞得热闹,还有真的吗?”霍尔斯目光从翻译任宏杰脸上扫过后看了一眼夏青,然后指了一下自己的墨镜说道:“再精彩点!”然后,挥动食指在空中画了圈。 夏青看着任宏杰。“他想让大孟隔空打掉贵宾手里的东西,让他们饱饱眼福!”任宏杰对于霍尔斯“大跌眼镜”这种鄙视进行了语言处理。 夏青同意后同样在对着孟大用手指画了个圈,然后看了一眼嘉宾们手中的东西。 孟大轻轻地解下腰间麒麟鞭时,静下来的观众有人悄声说“他不会脱掉裤子吧,希望他下面比上身成块的肌肉好看!” 这条米五长的黝黑鞭子,在油桶长时间浸泡后凝成细长的“麻花”,辫梢已经打磨成长长的线状,上面布满了擦不掉的血迹。 他先轻轻甩动七八下,然后在拱形双腿和弯腰伸臂助力下,那种辫梢对口瞬间摩擦发出的响声响彻全场。台下悄然无声,所有的人都在专注地看他舞动那条神奇的鞭子。 辫梢在上空舞动时,只需伸长右臂控制它的方向和力度,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全场的表情,尤其夏青嘴角一个示意都会让明明白白知道是什么意图。 “天哪,他辫梢着火了!”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霍尔斯噗嗤点着的打火机方向一阵疾风一闪而过,他打火机滑轮下发金属机身已经被辫梢缠了小圈在空中旋转起来。 “这功夫真是神了!”霍尔斯手里举着没点燃的香烟,看着已经裹在孟大手中鞭梢还在燃烧的火机露出洁白的牙齿赞叹道。 “你告诉他,那是打火机质量好,火机燃料防风!”夏青边告诉任宏杰就这么翻译,边盯着霍尔斯挪到额头上的宽大墨镜动了这样的念头,“再给他说,小心他脑门上的眼镜。” 霍尔斯收敛了笑容,身子朝着夏青这边欠了欠。 孟大在西南角人群中看到了一张貌似熟悉的面孔——他端坐在第二排位置上,半张脸露了出来,萨达姆式的胡子让孟大心里默念“难道是他?” 第六十三章 弹道无痕 是鲍利森。 他这种硬茬耍酷的胡子当地很多人喜欢留,再说夸大的遮阳帽和挡着半张脸的墨镜,加上四五米逆光的距离,孟大还不能确定就是他! 当孟大最后一个精彩动作完美结束时,这个人像是观赏了一个好玩的戏法,微笑一闪而过,伸手对着孟大做了个伸手抓住的动作。 孟大瞥见他左前方公文包上下颤抖了一下,然后把自己遮阳帽放在上面,用手隔着软软的帽顶往下按了一下,一阵风吹来帽子险些被吹落(或者那里中间鼓起了馒头高的包),一只干枯细长的手掌伸过去把它摆正了位置。 那是旁边欠身坐着的哈里。 他瘦长的老脸躲在前面观众后面,避免让孟大和斜对面的任宏杰看到,他一脸谄媚的笑容向鲍利森问好。 突然,他脸上笑容凝固了,电击一般,手上扎满蒺藜的感觉。 皮包顶部迅速盘起小蘑菇形状,丝丝黑烟真奔手心飘来。他知道这时候叫出来是种很尴尬的事情,那样的话任宏杰会从十几米外赶来…… 好在垂下的右手臂挡住了旁边人的视线,他忍着剧痛苦笑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手指才摆脱了那股力量的吸引。把手指放进裤兜里时手指还在反复捻搓着,但是一种疼痛感顺着血管向上缓慢移动开来。 “啪……啪……啪”三声助力鞭声响起后,一条长长的弧线像甩向深水中的海钓鱼钩,直奔那顶很少有人注意的帽子发出沉重的声音,帽子飘然落地的瞬间,鲍利森俯下腰去捡起来。 帽子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可他躲在桌子下半天没起来,直到孟大在观众们足以掀起屋顶持续不停的掌声中走下台去。 “鞭哨响彻天空的清脆声,是蛟龙特战队员闻听战马嘶鸣的声音,和那一阵阵‘嗨嗨嗨……呜嗨……’的擒敌动作助威声一样的亲切,还有那一拳下去石裂木碎的清脆声,哪个队员不对着强敌嗷嗷叫。”任宏杰想到这里时手心攥出了不少的汗水,脑子呈现出空冥状态,一种奇妙的声音在响起“吧嗒、吧嗒……”那是手枪扳机的声音,每次这种声音敲打他的耳膜时,他还会味道一种子弹出膛后那股带有药味的青烟味,亲亲的感觉,尽管它有些刺鼻。 射击场依然使用那种鼓着腮帮子才能吹响的哨子,每次这种急促的哨音传来时,任宏杰都会听到自己手中标号号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个月前,他奉命独自开赴沙湾国,深夜带着“”在基地满院子散步,他没有说话没有唱歌,只是用心默默地和它交流。 午夜时分,射击教练孙武运把他带到收藏了上百只名枪的小屋,军用水壶里一斤老酒被两个人喝得精光。越战中狙击掉五十六名敌军的他,从军区射击队转业教枪,枪炮声早就震坏了耳膜,和人说话时经常要探着身子才能听个大概。 他说“这样也好,我可以和各种枪静心交流,我们不光唠性能,还在深夜说家常话。”他还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生命,看你怎么发觉它的灵性。” **怎样,为了写好本书,笔者抄起电话联系老孙头,直接咨询这个枪的功能。 “这是战场指挥官用于饮弹自杀的玩意,忽略战斗力。”他说。 “老爷子,你开玩笑吧。实枪实弹呢。枪声响,人命亡,谁不知道啊。”作者不用百度也知道枪不是闹着玩的。 “我给你发段视频,微信啊,你别微微信,这是我搜集的一线现场的。”说着,他发来一段**击中暴徒的视频。乓的一声,一个彪形大汉类型的歹徒中弹,重重的打击下,他像醉汉一般晃悠几下,然后挥着大刀片向着持枪者砍来。近距离,大刀片管用,**啪啪啪打出最后的子弹,都打在对方身上,可大刀已经砍过来了。持枪者死亡,中枪者重伤,送到医院救治。 “请吧,”霍尔斯手掌拍着任宏杰肩膀,像是不漏过任何一个选手的公正裁判,操着苛刻的口吻试探他,“上台去,希望你不是只会说话的‘无用先生。’” 他起身站立时耳畔那种“呜呜”和“咔哒”的微小声消失了,因为夏青腰间黄色牛皮枪套上枪柄连接的枪杠上写着篆体的“任”字,枪已经在任宏杰手里。 “别给我弄一大堆十环,什么左心房右心室转圈打,我丢不起那人。”夏青没有回头看他,把着枪柄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送给他。 “吧嗒!”是任宏杰亲吻“”机身的声音,“任宏杰你在沙湾国屡受耻辱,那是你没有武器,没有团队的支撑,就是一片金色的叶片,你在狂风中又能怎样?” 任宏杰矫健步伐走向舞台时想起了大力神安泰,那种脚踏泥土的感觉,那种有了战友合作的安全感,让他吃了兴奋剂一般的自信,他甚至想一会找机会一枪击杀泰达雷。 尽管那天他戴着厚厚的头套,那眼神那身形,不需要什么证据就应该送他们上西天,让世上少去一群吞噬生命的恶狗,让今天各方各派的人物对蛟龙特战队刮目相看,那样的话自己最多被关押几年,哪怕是再严厉点的惩罚他也认栽。 他在舞台圆心位置站定,而后举起手臂,掌心与枪柄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 这是他几十万发子弹练出来的习惯,如果遭遇超于自己数倍敌人的围攻,或者近距离点射存在困难时,才会紧紧握住它。 往往这种情景下,大脑和手臂之间神经会失控,不等他脑子形成击杀口令,手臂已弹簧般弹起,眼睛条件反射地往膛线、准星看去,其实每次都不是刻意去找目标,这个过程中已经完成了击发。 这时“呜呜”和“咔哒”的声音交替响起了,这是一种以前少有的现象,只有在实战对抗中“敌方”枪口发出的红外线瞄准自己额头或者致命方位时,“”才会发出这种断断续续交替响起的声音。 在他心中这是一种心理提示,更是一种自己和它之间默契的心灵感应。 “不急!”对面几十个废弃轮胎前面的靶位还在清零,他宽厚的手掌握紧了枪柄让它停止了鸣叫声,随后左耳激灵了一下,这样可以让自己辨别敌意从那里发出来的。 是一种带着风儿吹动树微动的声音——这是林间寂静无比的天籁之音,来自人类口舌之间巧妙模仿的仿真曲调,它以低音跟进的慢节奏响起。 任宏杰左耳神经再次激灵一下去倾听,一种软体动物*之间鳞片摩擦和恼怒地吐着芯子的刺耳声传来。 这是灵蛇的声音。他做出这个判断时,看到贵宾后一排角落里双手抱肩微闭双眼穿着宽体透气休闲白衣的老者。 他嘴唇蠕动,中间那条叶片大的缝隙里空气有节奏地进入进出,发出一种连身边人都会忽视的微小美妙的声音。 夏青顺着任宏杰目光看去,这个老者左肩上标着“6a01”的工号。这是总部下属第六战区一名主要人员。夏青记住了他的样子,然后用一个肯定的目光告诉任宏杰继续演示。 任宏杰枪玩到极致,心理素质是绝对的支撑。在此,作者冗长地描述下背景。 他和老孙关系好吧。战 场上谁们关系铁,就会在实战上在危险操作上给他送礼。 那次从靶场返回基地途中,任宏杰还是新队员呢,大约十几年前的事了。老孙,看中他的潜力,把各种危险的绝活考验首先交给了他。老孙把手雷引信金属环挂在随车队员任宏杰手指上,让他在行进的途中确保手雷不能爆炸。 靠,这是什么玩法,不等于直接让人家送死吧。老虎还有打瞌睡的时候呢,特战队员就百分之百?不行,就这么练。 “这得什么心理素质踩能承受这样变态的考核?亏他想得出来,要是真的爆炸了,我们这一车人不都完了么?那样死掉,连个烈士都不算。”任宏杰当初没这么猛,心里难免有责怪。 当时,孟大是看热闹的。全世界危险系数最大一场闹剧。只要这颗手雷爆炸,别说孟大,就连车体都得变成灰烬。他一手握着冰冷的枪,一手紧紧地把着车体上的安全扶手,头部靠着车玻璃,尽量让自己离任宏杰和他手里的铁疙瘩远点。 射击场建在距离基地20公里的郊外,是一座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供当地民兵射击训练的场地,行驶中的汽车在泥泞曲折的路上,不断颠簸。 任宏杰小心翼翼地捏着手雷引信金属环,紧张得满头大汗,随着车子的行进他努力地调整身体,适应颠簸的节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只要他一松手,大家都没有命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老孙下车时说:“把这个小伙子留下,他的心理素质还凑合。” 这次炸弹考核,让任宏杰心理素质达到了最高峰,以至于在未来战场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天晚上,任宏杰诗意大发,将眼前硝烟滚滚的场景化作三流诗句朗诵出来:死亡就在那里,如影随形;危险就在身边,挥之不去,你害怕吗?人谁不怕!你胆怯吗?不曾想过! 艺术菌迸发了,端着咖啡,隔窗而望;残阳如血,壮士言愁!都不是,他踩着车床改造枪支呢。他在车床前维修器械,边思考边朗诵这个危险加死亡的诗句。 停吧,再这么下去,你脚下的炸弹就该给你鼓掌了。 “任宏杰,别动!”曲锋一边喊着,一边他伸出油乎乎的手指着任宏杰的右脚下面。 任宏杰低头一看,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他的右脚下有一个“铁罐头盒”。 “01、01,后勤曲锋呼叫,修理所出现疑似炸弹,请技术人员立即排除!”曲锋直接呼唤夏青。 “这个‘罐头盒’真的就是炸弹么?我看看。”任宏杰边嘟囔边准备屈膝蹲下仔细查看一下。 “你小子想死啊,别动!不要动!”曲锋惊叫起来。 “我撒开脚丫子跑行吗?”任宏杰说:“我腾空跳起来,几个空翻就能撤到外面去。” “哥呀,你能跑过炸弹?你怎么这样不懂事?炸弹一响,我和你都完蛋了,这个修理所就完蛋了,修理所没了,车跑不动,所有的人也都得困死在这。”曲锋气训斥任宏杰。 接到求助情报,拆弹专家带着人来了。 四张硕大的防暴毯瞬间将维修所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专家说:“任宏杰,你脚下是松发式炸弹,你脚压在了激发销上,只要有100斤以上力量压着,暂时不会爆炸,你必须给我踩实了,就算脚抽筋了,你也给我忍着,拉屎撒尿也不能挪开脚步,我马上想办法解决。” “专家啊,大师啊,这比枪口顶在脑门上还难受啊!”任宏杰讨好加哀求地说。 “你小子,在这地方踩上炸弹的概率可不大,你回国买彩票一定能中。”专家跟任宏杰开着玩笑话,想缓解下他的紧张情绪。 “好!没准中200万大洋,全队人都有份。”任宏杰说道。 曲锋按照任宏杰的吩咐找来了钢管、铁板,千斤顶。 专家直接剪开任宏杰的鞋子,往他的脚底下插入钢板,待千斤顶给钢板使上力之后,才让任宏杰抽离开他早已经麻木的右腿。 炸弹,被清除了,从发现炸弹,到清除炸弹,足足有3个小时,而任宏杰,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与死神较量了3个小时。 任宏杰吓得尿裤子了吗,赶紧去洗吧。靠,错了,这家伙把下面的诗句也想出来了:笑对艰险,舍生忘死,大无畏的蛟龙战警;心系苍生,播撒大爱,超越国界的英雄主义;雄姿英发,博爱谦和,这是负责任、敢担当的大国风范! 这是狗屁诗啊,也不错了,谁能踩着炸弹编写出来,我打赏5000起点币。 此刻,任宏杰掌心舒放,保持了和“”最佳的距离(这也是战地击发的最简单命令),没有常规的命令没有射击“旗语”组织,十五发子弹依次出膛时在三十秒内完成,前几发观众听到的是枪声然后看到的是他枪膛前的橘黄色的火光——以往都是在连续打空三个弹夹四十五发子 弹时枪口才发出这种耀眼的火苗,“这次,这次,这次是“”和自己久别重逢的欢愉!”任宏杰这么想。 “靠!打到大西洋去了!”霍尔斯猛地抽出左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望着靶心那个鸽子蛋大小的窟窿大声喧嚣,“就一枪弄对了地方!歪打正着啊!” “徒有虚名,对吧!”他借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兰桂尔轻轻呷了一口饮品然后抿嘴一笑道了声,“防暴办主任,活动也该结束了。” 她看到了霍尔斯逐渐从兴奋中恢复过来的正常脸色,用办公室职业女性领导特有的口吻提醒他说,“海军陆战队员退役的专家,政府还给你保存着档案呢,用你职业的眼光检验一下他们成绩吧。” 兰桂尔没有称呼他先生或者霍尔斯,直接称呼职务,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情。 “啪”的一声,他整齐站立,整理了一下套在游泳健将才有的宽阔健硕上身的制服,微收下颚向身边顶头上司致意后走向舞台。 “收队!悄悄撤出现场!”夏青边说边迈开脚步从人群中往外走去。 这会,由轮胎这侧向靶心毛边整齐的弹孔望去,是霍尔斯惊愕的表情。 第一发子弹射中靶心穿越而过后直线射中轮胎固定位置,其余十四发依次从一个弹道尾随前行。 十五个弹头先后集中前方二十米处轮胎固定位置,最后一粒子弹打透三十厘米的橡胶硬质皮层后将墙壁白瓷砖打得粉碎。 一脸老年痴呆模样的霍尔斯喃喃地说了句:“弹道无痕!” 第六十四章 巫师惨死 无论是出差天涯海角、深山密林,还是承办以我为主的作品研讨会,绝不会耽误每一章更新,因为这是我对读者庄严的承诺,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求推荐票! 车牌号sw4024的高性能特战防暴车行驶在路上,越野性优先忽略舒适感的设计让宽敞的内部空调成了聋子的耳朵、太监的裤裆,那种叶片运转毫无清风的闷热,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夏青脱掉满身标示厚厚的礼服正装,拿起宽大轻便的战训服往身上套,立在中间位置放置水壶的95式冲锋枪成了他临时挂衣服的架子。 看到任宏杰抱在怀里的手枪,他以兄长的口吻骂道,“小兔崽子,你还继续搂着它睡!” “前三天必须的,要是哄不好,放枪库里准保报警器得响!”任宏杰摩挲着枪套厚厚的光面,像是怕惊醒了里面沉睡的婴儿。 “哦,哦”夏青用和蔼、平静、疼爱的口气说,“以后结婚怎么办?不和媳妇睡?” “前半夜把枪哄睡了,天明前进老婆被窝报到!”孟大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瞅了一眼反光镜里的任宏杰问他,“你那宝贝能听歌吧?”说着打开车载收音机慢慢调大音量告诉他,“没准这里有非洲摇篮曲。” “操,听惯了这里的,它不跟我回国你负责啊!”任宏杰说着冲着反光镜里的他嘘嘘两声示意他小声说话,“快开你的车吧。” 收音机里和平总部主办的《战区潮》节目纯美式英语口音的播音员传来这样的两条新闻: ——华夏蛟龙特战队今日正式亮相国际和平总部,按照惯例,他们展示了包括枪法、武术在内的神秘技艺,远远不是民众了解的几十个常用词汇反复、颠倒的‘绕口令’。 但,请注意,这是一部分观众的观点,他们宽大的衣服里是否有魔术师的技巧呢!总之,各方各派的人士对“华夏因素在任务区将会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这一点达成共识。 当然,*代表也提出“看好你身边的资源,捂好你脑子里的观点”,对此,无人也没有依据去反对这种可以理解的“多样性”。 颈部轻轻靠在靠背上的夏青眼睛微闭正在品味这段逻辑思维复杂的广播语,直到孟大顺手递过打开瓶盖的水时才抬起头来。 “这水怎么有股烟熏火燎味!”他咽下了半口怪味的水。 “队长,对付喝吧,这里都是地表浅层水。”孟大冲他笑了一下,“任务区特色。”然后指了指收音机一语双关地说道,“和这节目差不多,都是带有病菌的,煮熟了好点!” “就在今天的活动现场,台上热热闹闹演出期间,观众席发生的悲剧已经得到验证……心脏病突发?发生了枪击?不,比那可怕的多,放下你手中的食物,否则造成您口腔堵塞或者喷饭不是本次节目的目的。 真正的场景是一名叫哈里的观众在观看华夏人节目后离开总部途中离奇死亡,具体症状为浑身抽搐心脏衰竭而死,他浑身青紫的遗体正在送到毗邻国家尸检,后续消息请继续关注。”播音员继续播出了第二条新闻。 夏青回头望了望和平总部十几层的办公大楼,墙体上贴满了写着理性、克制、舒缓、文明、平和的标语,各成员国五颜六色的旗帜在楼前旗杆上随风飘扬,楼顶几个高高矗立的信号塔被十几道防风钢筋紧紧地拽着,像个难以脱离束缚的醉汉。 “不是你鞭子吓得吧?”夏青关了收音机对着两个下属幽默地调侃,“还有你这个要命的神枪手,后坐力太强把那个老头震死了?” “队长,您以为现场都是神马人啊,我没看到菲利普,还有乔安娜。如果他们到了现场,那就是妖魔鬼怪开会,多么诡异的事儿,都上来了。”孟大说。 “嗯,你提的这两个主,每一个都可以搅动半个国家,要是两个人一起发力,那就是整个国家狼烟滚滚。和平组织,也难以压住的。”任宏杰想起了泰达雷密室逃生的惊险场景,心有余悸而又无比痛恨地说:“他们真正的大佬这时候不会显身的,都躲在远处观望呢。” 刚才,夏青提起了“老头”二字,让任宏杰想起了那个白衣长者。他神态凝重地说道:“现场有人在吹口哨,很像林业专家和鸟儿对话的声音。” “队长你在听吗?”任宏杰看着夏青沉默不语后提醒他。 “听着呢。”夏青语气像那对着大山观望的朝拜者,“很多事情先别定性,这里的谜团多着呢。”他咳嗽了一声回想了当时具体情况后补充说,“我看了他的眼神,还不像给我们下绊子的人。” “怎么说?”任宏杰身子向前靠了靠怀里依然搂着“”,他尽力把身体靠近夏青,“还能有别人下手?” “不好说。”夏青回答时眼睛继续看着前方,他想起了身边半天没说话的孟大,“大孟,你说说看!” “鲍利森惯用魔兽妖术,差点让我栽在他设下的圈套里;他应该也在今天现场,有个像他的人,拿着皮包,我怕他趁机作乱才给了一鞭子,让他放下念头!” “那么说,那个老太监哈里死得有点冤枉。”夏青用手掌轻轻地拍着膝盖感叹道,“这么嫁祸给我们没有超出我的意外。” “没人调查去深究这件事,满大街到处都是尸体。”任宏杰换了只手抱着枪发出了心里的怨气。 “行了,鲍利森帮你省事了。”孟大谈起鲍利森和那个神秘的皮包时心里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你总提那个鲍利森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各种情况集中到几个人身上时,夏青开始从鲍利森这些人身上了解整个任务区的情况。 随后,孟大和任宏杰各自向他汇报了各自的坎坷经历,远处几声**夹杂着惨叫声传来时,车队中的他们继续着久别的谈话,夏青大部分时间在静静地倾听,偶尔会问一下事情发生时的自然环境等情况。 车队开进营区正是下午时分,进了正门能看见几百米外几颗参天古树下杂草丛一排排活动板房,远处是破败不堪的七八栋欧式别墅,铁丝网内两三米高的灌木丛遮挡住了墙壁的颜色。 车辆行驶在遍是泥坑和碎石的简易路上像行走在泥潭中的醉汉一样,深一脚浅一脚随时颠簸,路旁黄泥凝固后的窄条人行道上站立着几十只长脖子的白鹭。 吃食了大量虫子的它们,长长尖嘴沾满了浅红的血迹,几只甲壳虫失去了大块的皮肉残留的肢体还在拼命地挣扎,远处七八个高高耸立的蚁冢形成了不间断的多向行车道。 一个人字形的坚硬泥土构造的中型人像的面目是个大大的空洞,肚脐眼处有条布满密密麻麻黑点的暗道,那里有成堆的蚂蚁有序等待出入,阴暗雾气升腾的上空双云冲撞后冷不丁地发出一道耀眼的闪电,成群的乌鸦受惊后扑棱棱向东南方向飞去。 它们缓慢低空飞行的阵型被急速升空的雄鹰冲击的七零八散发出阵阵哇哇的惨叫声,被啄掉的黑白色羽毛随风飘下来,宛如坟场入葬人群燃烧飘起的冥纸片,站立在道路两侧的白鹭惊恐地向那里望去…… “鬼宅,肯定有冤案发生过!”肥大战训服里是执勤官谷小玥消瘦的身体,她说完后捅了捅身边的身材高大的高恒说,“姐,你是鄂春族传人,这回有用神之地了。” “还要我做法啊,胆小鬼。”她往车窗口推了谷小玥一下,正赶上车轮走在搓板路的低凹处发生了左右晃动,然后又把她搂在怀里心疼地说:“小心外面的黑哥毛茸茸的手摸了你的脸蛋,那样真得给你叫魂了。” “姐,那玩意管用吗?”90后的谷小玥每天得拿出唇膏涂抹几次,这会出现了青紫的底色也顾不上了,只是孩子听童谣般的眼神看着高恒。 “鬼神都在你心里,只是要让他们彼此各在归位,别出来一个吓你!”高恒说完之后皱了皱宽厚突出的眉头怕给她造成阴影,接着悄悄地告诉她:“正义压倒一切,你还是特战队员呢,那最多能解解心疑。” “姐,我不怕鬼神,不畏枪手,什么玩意都敢试试,就是tmd晕……” “晕什么啊,你一只手不是能开装甲车吗?” “我晕菜,不!是晕国家,一下子弄这来了。我上中学我妈还赔了三天呢,这地方,一个亲人没有,啥玩意啊。”谷晓月用力拍了怕车扶手,手疼了,又收了回来。 看她安静点了,高恒贴着她稚嫩的脸蛋宽慰她说,“你可不能哭啊,小心老鹰飞回来叼你。你脸上的蔷薇胭脂味早就飘出去了,它们会闻到的!嗯嗯,你看看还有天然的*味。” “姐啊,别说了,我以后不做奶浴了。”谷小玥看着呈扇面的鹰群右转后呈弧线又飞来了,她拨弄了一下长长的头发挡住了眼帘,手指求饶似的轻轻掐着高恒粗壮的肩膀肌肉叫了出来,“快看,它们飞回来了。” 高恒抬眼望去,几十只雄鹰由高往底飞下来,直奔对向走来的一队异国和平组织人员中指挥官模样的胖子光秃秃的脑门抓去,那金黄色的双爪前端金刚钻般抓上仅有几缕稀松头发的头皮,瞬间一条细长的肉皮在它合拢的爪子里飘动。 胖子转身发出呼呼的叫喊,摘下双肩背包向上舞动,几十片果肉干片洒落了一地,鹰群依然围绕他们发出啾啾的叫声…… 天下无贼,这个电影肯定没传播到西方。 否则,哪有敢随便在鹰雄旁边盗窃的,很多大型飞机还是根据人家的翱翔、侦查、打击特长设计的呢,小蟊贼还敢偷人家身边的东西?找死!那不是学校门口懒洋洋的老保安,白天睡觉,给人造成晚间巡逻执勤的假象,其实,晚上睡的更入梦。 这是一个有组织的进攻型鹰阵,先头几只围绕已有防备的异国作战小队继续进攻,仍有几百只散落的“看客”在周边盘旋,呜呜……啾啾……的叫声坐在车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孟大既要踩着离合减慢车速缓冲颠簸,还得观察后车情况,他从反光镜里看着谷小玥一惊一乍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想:这里好玩着呢,好的坏的你做梦都没想过的都会让你见到,没准还会和你贴身打闹一番……哈哈…… 他没笑出声来,对于这个最小的队员保护令那可是国内时领导就专程交代的,夏青见了都会摸摸她的妹妹头,问声“出汗了吗?” “宏杰,这么多鹰见过吗?”夏青边回头和任宏杰交流,边注视着后车的情况。 “不用枪打,弄几个弹弓就可以让吓跑一堆‘惊弓之鸟’。”任宏杰边回答边拿出没装弹夹的“”手枪,小开着车窗对着一只前方上空飞行的雄鹰扣动扳机,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这时,前轮胎传来剧烈颠簸了一下,孟大他抬头观察前方情况时,他那只阿龙像个塑料宠物端坐在方向盘后面数据表前方看着他。 看着他目光向自己看来,它鼓动了几下发不出声音的声囊,摇着头向空枪射击的任宏杰看去。 孟大耳朵里多了一种截然不同于发动机响声的动静,那只被任宏杰隔空瞄准的雄鹰一米多长的翼展正近距离飞来,强风已经吹动了风挡玻璃上的灰尘,锋利无比的双爪对准任宏杰枪口滑翔而来。 第六十五章 队员对弈蟒王 收离合——同步加油,孟大向左打舵后随着发动机嗡嗡的轰鸣声车体向前冲去,雄鹰被甩到了车后。 任宏杰迅速摇上车窗,蜥蜴阿龙跌落孟大前开门上发出撞击声。“哪来的这玩意。”夏青带着薄皮手套的手托起蜥蜴问他,“你爱好有点另类啊。” “平时没说话的,就找了小玩意,晚上一起聊天。”他腾出手把它放进自己包里,然后冲夏青恶作剧般地一笑,“它还会扭秧歌、蹦迪、嗨歌,改天给你看看。” “小心晚上变成美女蛇,吸了你的魂!”夏青对这个下属向来都严肃不起来,不时弄出个玩笑逗逗这个虎头虎脑的家伙,“它刚才掉到你老二上,不会那里经常犯戒吧。” “我俩是同性,呵呵,再说美女蛇和杂交蛇我早就领教过了!对,蛇王都让我‘睡’了。”说着,他右手弯成眼镜蛇的形状往前嘘嘘了两下,提醒队长得让后车小心。 夏青拿起对讲机呼叫:“后车注意,这群家伙可能偷食了雏鹰,或者采摘了鹰巢附近的芒果,关闭车窗继续前行!” 那只听到扳机空响的雄鹰紧贴着后车棚飞走后,谷小玥满脸又是一阵惊恐,因为她看到覆盖在营区上空那些枝繁叶茂的大树在乌云笼罩下都是阴沉着脸的,然后把头部躲在了高恒的胳肢窝里,说了声,“晚上你就这么搂着我吧,别让它们把我半夜拽到空地里去。” 同女队员相比,男队员规规矩矩地坐着,偶尔讨论着眼前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鬼地方。 他们身边堆着标有红黄蓝绿四种颜色标签的行李箱。 这种区别四个战斗分队明显标志的牌牌标,有每个人的血型、籍贯和直系亲属电话,名字用中英文双语标注着,坐在运兵车后排紧靠窗户的队员马仕琦掏出衣兜里的圆珠笔,在自己英文名字第一个大写字母下面划了道红线,小声骂了句:“卖身契!” 营区门前那个至今叫不出名来的大树上,像田野插满了树枝的稻草人,无数个粗壮树干继续发叉生长,只要是超过指头粗的树枝就成为鸟儿建巢搭窝的地方,画眉、云雀为主的鸟儿看到这些特战队员来了,熙熙攘攘地站满了指头。 满地爬动的蜥蜴、四脚仙天生不惧怕直立行走的人群,体型健壮硕大地在肆无忌惮地冲向人群,爬鞋面上裤腿,然后在倒立着滑落地上,那些大腹便便的雌性蜥蜴,优雅地趴在走廊立柱里侧探出脑袋往这里看着…… 一个老式集装箱改装的厕所里站满了尿黄水的队员,队员马仕琦刚下飞机喝了生水后感觉肚子里始终有细小东西在爬动,这会他抢了个坐便排急。 “咣当”一声把门关上时,他涨红的脸庞开始舒缓开来,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人头型的古铜色金属门把手,竖纹防水泡沫板墙壁上几行神秘咒语,那是什么?他看到了它…… 这是学校课本生物课堂上永远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按说它只是青蛙两端肋骨处长出了两个脚趾,可阳光照射到这个紧贴在墙壁上的家伙时,黑色、绿色、黄色、粉色不停的变换,变成白色时它体内所有器官包括那些黏液都看得清清楚楚,连刚被吃掉正在缓慢吞咽的菜虫都被裹着往下蠕动…… 马仕琦向着它发出了小声的“嗨嗨……吼吼……”声,想观察它反应,因为它一直还像一块带有香味的卡通橡皮粘在那里不动。 它在转身,六只脚趾用力,然后在空中一道血红的弧线画了起来。 那是它在空中跳跃变换的颜色,这个血糊糊的肉团直奔马仕琦宽大挺直的鼻梁而来。 “啪”的一声,他拍痛了自己鼻孔流出了血,吓走了这个古怪的东西——坐便后侧高起的冲水器它都没用,直接弹到左侧墙壁上稍作停留后直奔窗外的树叶而去。 “‘二毛子’被咬坏了!”外面几个正在洗手的队员边往外拽晕头转向找那个小怪物的马仕琦边大声嚷嚷着。 “扰乱军心!”正在指挥人员分工的夏青骂道,“领着包扎一下,没大事。” 这会,他身边站着几个队领导正在汇报水电、房屋、哨位、车棚这些基本情况,远处炊事班已经在空地上拉起了遮阳网,那台大功率炊事车发出了轰鸣声,任宏杰带着人往一间铁皮房里搬运电台、打印机和各类作战值班制度步测,他正安排两个带着“通讯”字样袖标的队员并排打开几个大箱子,开始发放对讲机和配套电池,几个背着水壶的分队长挨个过来领取东西。 马仕琦长长的鼻子下面两个孔里已经塞上两个扎眼的棉条,他委屈地刚要描述刚才“怪物”的样子,夏青用丝毫没有批评的语气高声说了句:“鼻子太长,长得像二毛子,别怪人家当成平地跳上去!一边歇着去。” 马仕琦站在一旁委屈地思考自己的倒霉遭遇。他看到满院子队员正在慌乱一团地找宿舍分物品,自己仰着头防止鼻血流出来。 夏青拿着任宏杰送来标有“01”标签的对讲机,看了一眼正在思过的大鼻子马仕琦,知道他确实遇到了可怕的东西,心想这里神秘物种遍地都是,让这种恐惧扩展开来将是不战自败的悲惨局面,于是安排任宏杰说,“把你的‘大耳朵’找来!” ‘大耳朵’是那个戴着“通讯”袖标的执勤官刘博森——他是个见到有正负极线路就想捅出声的无线电谜,每天背着电台戴着两个圆圆的耳包子琢磨技术问题。 “我要升旗,你给我放出最大动静!”夏青从红肿的嗓子里发出不容推辞的命令。 “我的微型音响没固定电源情况下,保证一百多人全能听到!”“大耳朵”没有摘下来怕对方听不清楚,特意调大了嗓门,看到夏青还没表态又补充了一句,“01,是否可以?” 夏青伸手扯掉他的耳包子,指着他疑惑的眼睛一字字地告诉他:“我要让这两万平米的营区全能听到,不光是人,还有这些不吃人恶心人的玩意。” “是!”他试探着从队长手里抽出了耳包子说,“得有点噪音,可以吗?” “你自己看吧。”夏青没好气地告诉他。 “对讲机调7频,全队同频收听《义勇军进行曲》!”刘博森在军用马扎上支起了笔记本电脑后发出这样的通知。 刺刺拉拉的歌声中,那面便是褶子的红旗正在缓缓升起,那种同频道交叉影响的刺耳声传得很远,成群的雄鹰、乌鸦还有大个头的喜鹊站满了高高的松树枝上,低矮浓密的宽叶树上云雀、画眉伸着长长的脖子往这里观看。 此时,几百米的大路边上一台越野车上玻璃摇下了个小口,一个身着暗灰色户外紧身衣的成年男人正朝着里遥望,他拍着副驾驶座椅上竖放着的黑色皮包说了句:“玩得还挺热闹!” 里面的东西轻微伸展身体般蠕动起来了,他又诡异地说了声,“阿宝,你去了会更精彩。”他抬起头来时,宽宽的遮阳帽下是那张萨达姆式特有的坚硬胡须和一脸的坏笑。 远处灌木丛里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婆娑的树叶晃动起来,细细的枝条被压倒后迅速弹起后发出扇动空气的呼啸声,两条绿色“木桩”*巨蟒在没过膝盖的草丛上飞速游行,一只雌性黑狐带着六七只幼崽发出凄凉惨叫声,唯恐进入它半张半合的巨口,从母狐急速跳动躲避动作来看,它还是叫声中夹杂着呼救和短促的号令,当跳过一排并列长成的矮树时,它带着狐狸儿女绕着大圈往回飞奔而去。 “绿木桩”嘴里丝丝的声音发出了和刚才不同的音符时。 它们向着黑狐家族的身影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向着鲍利森方向集结,这台车里有它们不可抗拒的命令,那种声音已经远远超过天然食物本能的诱惑力…… 和黑狐母子一样还有成片的急速行驶的老鼠。猎鹰已经齐聚营区观摩升旗仪式,没有了天上敌人,地下那些大如手腕小如绿葱的各色毒蛇,像一片颜色各异的天敌,遇到潜好像丝毫不犹豫,宁肯在泥水中变成皮毛湿漉漉的水耗子,也拼了命地往丛林外逃窜。 马仕琦走出营区边走边想心事。他鼻子上血迹还在,眼皮耷拉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大柱,你看那个家伙,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嗯,闻闻,基因优良,血液纯清,肌肉纤维紧密,你去逗逗他。”其中一条巨蟒扭动了脖子,对着马仕琦影子呼出一口气,只见前方一道沟渠般的蒿草随风而倒,一股炽热高温烧的它们瞬间变黄,鲍利森半是得意半是不忍地说:“哎咬,你可得给我节制,比如,杀死了二柱,你不是更愤怒了。对,(他像哄孩子那样的口吻说)你吃了这个家伙,剩下了99个人,愤怒也是战斗力,那样,咱麻烦会更大。呵呵,注意尺度。” 巨蟒猛地抬头,冲着他发出抗议,这里面有要强的个性,也有不服输的态度。 巨蟒水桶粗的身躯像个巨型吸管,扭曲着伸到鲍利森眼前,头颅距离他只有半米。 “大乖乖,听着,你这是代表我去示威,不是你耍性子,和练武功。这么任性,小心我给你烤成肉串。”鲍利森看着它,就像一只馋猫伸头过来偷吃桌子上的薯片,直接抬起巴掌就打过去。 它没有躲闪,蛇头淘气地迎着巴掌伸过来,鼻孔里发出了鲍利森的声音:“这么任性,小心烤成肉串。” “嗯,声音转移不错。”鲍利森攥了下拳头,中指弹了出去,差点弹到它鹅蛋大的眼睛上,“我要是闻不到他吓得屙屎的臭味,你还得靠肉串。” “还得烤肉串。”巨蟒粗壮的尾部甩动,远处一个碗口粗的大树发出咔嚓清脆的声音,瞬间断裂。 这个声音惊动了上火闹心的马仕琦,他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沉思散步。 有种菜叶蠕虫,喜欢头尾部对折后,往前移动。大柱也喜欢这样,但它是对折后往后伸缩。 烤肉串这个事,巨蟒不太喜欢。它能模仿鲍利森说话,表达它的意思,其他思维不高,未必能明白老鲍这是开玩笑。因为,他说这番话时没有笑容,也没有亲密的手势。 鲍利森看着它蛇身中间部位形成n字形,支起来就是七八米高,好在那个低头想心思的家伙马仕琦精力集中,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所以,对几十米外的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毫不知情。 大柱透过鹅蛋大小的双眼,看着马仕琦那个信马由缰的小样,眼睛快速转动了几下,一个鬼点子冒出来了:它朝着甬道对面一颗十几米高的芒果树而去,树杈破旧、宽宽的的丫口上有个曾经放置大个头路灯的印记,它巨大的蛇头正好放在那里…… 惊吓加上漫长的空中旅行,马仕琦略有疲惫。不光累,还为刚才自己没能果断处理那个怪异青蛙而恼火——“不就一个变种的青蛙吗,挥出手背,猛点,也能碾碎它。害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夫人’是面子。很多男人把美貌如花的娇妻,当做自己最大面子的。” 胆量,胆量!马仕琦能来这里,也是千里挑一干拼进来的,这点小事让自己掉价了,不光彩了,那不是小事,气得他看到路上有个有个拳头大的河卵石,一脚踢过去。河卵石在他强大力气下,飞向树杈距离地面七八米的“蛇头路灯”而去。 石头发出了嗖的声响,马仕琦目光循着声音而去,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移动了一下。“妈的,早这么来一下,毒青蛙早就解决了。”他以为自己临门一脚的气力把根基不稳的路灯振的晃动了呢。 大柱嘴巴一张,石头块吸进嘴里了,然后脖子蠕动了了下,想伸出头教训他一下,想想鲍利森的叮嘱,又停了下来。 但它没有放弃教训他的念头,趁着他眼睛望这里看的光景,伸出长长的尾部,在他前面十几米的地方,也就是这颗大芒果树下,盘起了个藤椅,夜光下,很是显眼,请他入翁。 有椅子坐还不好!坐在那里思考下问题,吹吹沙湾国清爽的夜风,发泄情绪,骂骂领导——都什么年代了,一些狗屁领导听不得半点骚乱和怨言;凡是对下属油盐不进的,心脏都让私欲、贪婪撑得没地方了。早晚是病,撑破了就倒下了。马仕琦走到藤椅跟前,毫不客气,如同这是村口小卖铺的椅子,自己是每月在这里消费上千元的大客户,牛哄哄的,一屁股坐下,那摸样,像等着老板直接送免费饮品打溜须呢。 “椅子怎么还能收缩?”巨蟒尾巴蠕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紧收,马仕琦绝对没想到是这么个怪物使坏,只道是有人弄个玩意吓唬自己开个玩笑,于是,他先顺从对方力量,任其收缩,不就是紧点吗!小时候穿门越窗时不都得吸气收腹吗!好,时间到了,他猛跺双脚,凭借强大的反弹力量,一跃而起,再重重跌落时,全身力量集中在双肘之间,对准蛇身椅子最大力量的击中! 百斤*,肘部击出千斤力道,古往今来拳脚之外,战胜强敌的关键部位当属膝盖和肘部,这么一下,大柱也疼得放弃了收缩。 马仕琦此刻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因为他这一招下去,自己脑细胞兴奋起来,活跃了不少。 巨蟒头部一甩,河卵石飞了过来,冲着他左侧耳朵飞了过来。石头过来前,是巨蟒张嘴的热气。这种热气能让强草枯竭,热量是巨大的,传到马仕琦这边时,他飞起一脚,以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拦截石头成功。 椅子不见了,蛇尾收回大树下浓密的草丛里,那个“灯头”在树上看着这里,尽管黑乎乎的,但,两个大个头的眼睛释放着吓人的光芒。 “你是谁?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从小看过他妈的四顿漫画书,鬼怪的(书)能放满你家粮仓,你逗什么逗,吃饱了撑得啊。”人心情不好就走背运,刚才碰到了怪青蛙,现在队员又来捉弄自己,就不信这个邪了,非得考验自己到底吗?马仕琦想到这里破口训斥,“门口哨兵有出入记录,等我回去滴,找到你,我他妈的后半夜给你被窝放刺猬。” “年轻人,你胆子太大了吧,到了这里不懂规矩不说,还口出狂言。”大柱眼睛快速转动了几下,鲍利森的这种冥冥中悠远的声音传来时,它尾巴多少还有些疼痛呢,“我要告诉你,这里每样东西都是致命的,尤其是你,碰到森林生灵你还敢动手,不怕我瞬间弄掉你的爪子。” “靠,你是茅山道士啊,假装他妈的玉皇大帝,有你这样的吗,装鬼扮妖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上,冷不丁显身下,你倒好,爬树上去了。”马仕琦虎胆雄劲上来了,话语呛茬而上。 “你试试?我都不用下去,想谁杀谁,你看吗?”鲍利森的话语阴森森传来,大柱配合地往前伸了下头。还好,这条大巨蟒的样子还没完全露出来,在马仕琦看来,它只是个能伸长脖子的大头怪。 远处一阵摩托车声音传来,估计事路泥坑多,需要绕着走,所以灯光往这里晃了几下。 “老鬼,你把骑摩托车的吓唬吓唬啊,你要是能让他叫唤几声,这片地区交通归你管,我们不用执勤了,好吧!”马仕琦看着几十米外的骑车人,灵机一动,想试验下他。 大柱尾巴从草丛里伸了出来,变成黑乎乎的暗流向着公路方向甩出去,马仕琦转头去看蛇尾时,巨大的蛇口张开,一小股龙卷风向着骑车人而去,强大的吸引力席卷远处的人、车像强飘飘的落叶一样飞了过来。 变形的摩托车扑腾摔在马仕琦跟前时,他头脑清醒了不少,再去看看巨蟒的蛇头,后背出了不少冷汗。 胆怯吗,靠,这个国家巫术横行,这点东西别糊弄我啊。想到这里,他冷笑着说:“这有啥啊,你听着车动静不对,猜到车轱辘会撞上石头,然后交通肇事,再飞到这里,就是猜的。” “东方人,你真是不怕死啊。”鲍利森说话像是嘴里含着口香糖,舌头不太好使,接着,只见巨蟒大嘴一张,一个脱了皮的人彘仍了下来。 靠,这是魔鬼,没错了。这么下去自己要玩完。想到这里马仕琦千分之一秒的快速反应下,他快速踢出跟前的那块河卵石,在人彘落地的刹那,咯在尸体的后背,重力作用下,人彘*猛地向上弹出去四五米,然后扑腾摔在地上。 别说是半死的人体,就是殓人炉里的尸体,遇到外力冲击下,神经收缩,都会噗通坐起来的。 “你能吐出来,我能让它弹起来,不信你再吐一个试试。”马仕琦后背上冷汗发凉,让他脑子清醒了不少,知道必须反击了,否则,自己会从它嘴里过滤一下。 “哈哈,你还有两下子,不愧是孟大的同事。”鲍利森说,“你还有什么能耐试出来,我看看,我,心里好有底。” 什么方法呢,马仕琦事后都差点隔着前往里给父母跪拜谢恩了,因为他这会脑子转速超快,都得感谢自己良好的遗传基因。 我每分钟126步,心情不好略慢了点,走出来上千步了,那么距离营区还在一公里以内……“我早料到和你相遇了,营区里给咱准备了乐曲,庆祝咱俩,一个人,和一个鬼朋友偶遇,你听!”马仕琦心里猜着这时候应该是饭前新闻广播了,再往后是打饭的急促哨音。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你在听吗?你们这个不懂礼仪的国家,你不说话,乐队不能演奏啊,听你口气不像文盲。”来吧,赶紧熬时间,马仕琦这么说着,心里在数数,默念这时候千万别有差头啊。 一阵音乐响起,是新闻播报前那个东方人耳熟能详旋律高亢的声音——画面上地球、星球都在这个声音下转动呢,别说你鲍利森…… “嗯,你还行……”鲍利森有些震惊,心想这小子没准能隔空传音,但是,恐吓他,并通过他进而恐吓整个战队的计划不能落空,于是,它蛇头长长地伸出来了。 这个场景够恐怖了,马仕琦见过动物园里几只半死不活的蟒蛇,哪能想到这是蟒蛇的祖宗啊,竟然跳了一下,想摸摸它的嘴巴。 “恐龙,我幼儿园就喜欢你,我们那里都说长得丑的人,才叫你这个名字,来玩一下。” 双方对峙,一旦对方动作大胆,谁都不能大意,大柱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冲着它张了张嘴。 “你运气好吧,你还能做什么,给我看看。”鲍利森的声音继续传来。 “集合战队,全员出击,装甲车、直升机、生化武器、鹰隼特战组,立即向这里进发,激光超强武器迫使星球快转,让这里变成一片烈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马仕琦此刻感觉出事情不对劲,这个蛇形脑袋、怪异的声音、隔空吸入骑车人,关键是那个粗壮的尾巴每次挥动没脱节、走样啊,想到这里只能临场发挥了。 “100人的队伍,能带这么多东西,你们就是入侵,就是破坏这里的一切……”蛇头向左挥动,瞬间就会甩过来,给马仕琦毁灭性的吞噬。 “集合!嘟-嘟-嘟……”响亮的哨音响起,营区里传来急速而有序的脚步声! 鲍利森望着营区方向看了看,预感到那里马上就是陆海空各个方阵向这里袭来。看着站在那里浑身自信得马仕琦,发出一阵冷笑后开始缩身…… 游戏结束!鲍利森对着那成片的绿色活物发出了响亮的口哨,朝着车窗方向对“阿宝”也是对着那些闻讯赶来的蛇兵说了声,“好了,都回去吧,一切听命令。” 远处房顶上,黑狐像地震中幸存的难民发出了庆幸的叫声,依然是那么瘆人和恐怖。 当那片沙沙的声音向着它避难的方向游来时,虽然高高的房顶已经成为险境中最保险的方舟,那些皮毛尚未长齐的幼靠近崽紧紧地靠在它身边,举起前面两只爪子发出孩童般的哭声…… 这会,成群喜鹊和乌鸦在低飞中发出的一声声“啊”、“哇”的交替声,夏青正在发表指挥官特有的演讲:“长话短说!东方蛟龙特战队既不能在敌人枪口面前倒下,更不能让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占了便宜,邪不压正,抓住自然规律,抗击一切来犯之敌。”他激昂愤慨的讲话引来一片队员戴着战术手套扑哧扑哧的掌声,他绕过大家头部看了一样远处那些上正向这里张望的雄鹰又补充说,“任何人不能猎杀捕捉这些野生动物,还是那句话你不打它,它不会打你。” 刚才刺耳的歌声,还有队列集合时那些随身武器的撞击响动,又有很多大鸟从远方飞来,依然是站立在松树墨绿色的枝头上,于是夏青大声说出结束语,“人有人道,兽有兽道,各行其道,减少冲突!” 这是首次进入x洲神秘大地营区的第一个傍晚。 固定频道里发出入住命令后,黑压压的人群熙熙攘攘地散开了。队员头盔别在腰间警棍上,还有的把扣带挂在脖子上,腾出手来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任宏杰像东北农村红白喜事张罗事的“大布衫子”,对讲机别在了左肩硬肩章上,手里拿着厚厚的物品清单开始分发,每批物品定数发放命令下达后,就有便步走来的队员领取,他们头盔、水壶、腰间对讲机的摩擦声响成一片。 烦得任宏杰嘀嘀咕咕发着牢骚,“十多万件家什,差点把杂货铺、货郎鼓、染布坊、寺庙道观的东西都搬来了,这是过日子还是扎根建国啊!”然后,他在对讲机了高喊,“女队员高恒迅速安排人来领取缝纫机;各战斗队这叫什么玩意来着……对,就是养蜂戴的网帽!” 第六十六章 夜幕下的乡绅 媲美《大话西游》里的经典对话不时从脑海里蹦出来,精彩、感人,故,今日两更。恳请特战迷们收藏、点赞、打赏、推荐 太阳洒着淡红色细细薄雾的光线,以一片带着战争特有的血色,照着营区一排排经过暴雨无数次冲刷的铁皮房顶上,远处几片升腾起的充满水气的乌云,在清澈透底的晴空中快速行进,不一会功夫凝聚在一起形成不同的形状,有的像横向移动过来的巨形潜艇,有的高高矗立成气势宏伟的古典城楼——中间宽阔的门口像长着大嘴的无底洞阴森恐怖,远处无尽的山林狂风吹起,几百米上空的这些景象纹丝不动……这种界于圣境与魔幻特有的奇观一直会持续到夜幕降临时还不会散去。期待那轮明月吧,它像上帝甩向人间最有魔法的橡皮,抹掉这些白天残留的不论多瑰丽的云中奇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谁都懂得——你小时候被美女摸过小*,你初中时看过靓丽妹籽风吹下白裙里的美腿,能告诉家长嘛!这种事你有,我有,窘态多,委屈海量,留存吧,设置密码,终生只有自己能品味、回味、反胃、各种滋味……马仕琦和蟒王“闹着玩”的事自然也不会说。、 大柱多大,谁配合它说话,这是什么声音?妈的,那颗芒果树两只手包不过来,后面蛇身多大呢?比井口细点,是个怪物,只有头尾粗壮,中间细的像麻绳?马仕琦边想边往营区走。他眉头紧皱,脚步轻盈,一副少侠上山擒凶捉妖归来的兴奋劲。 对面另外一个侠客般身影走来,他身穿朴素的绵绸衣裤,一双休闲的高腰布鞋穿在脚上,高高的身材迎风前行,衣袂飘飘里透着一股战神的洒脱和自信。少年壮志,气吞山河,深入魔域,挺进前行,眼前这条路,不单单泥泞坎坷,它周边半人深的灌木丛里陷阱密布,无论是各种有毒生灵的计谋,还是超强战斗力的敌军,竖起来就是屏障,现出原形就是一道道死亡的壕沟,无疑,这条路是通往死亡的天堑。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环视眼前的一切,浑身血液如涌泉般涌动,一种神力正在四肢、脊背升腾:“修魔修仙休异世,升天入地创龙宫,有诀窍有妙法有心得有机缘,我这是做什么,我,这是在异域作战,在和我的朋友,我的竞技伙伴,我的对手,我的孽障们接触、学习、讨教,无论前面万丈深渊,还是雷霆万钧,它们都是我的师长我的贵人,我修成战神的阶梯……”他袖口挥动,那种泰然自若,勇猛无畏的脸庞抬了起来,是盖龑,他正在营区外道路上散步、思考。 马仕琦走近他时,他听到了,但是没有去看对方——这种静静思考中,很多天地万物的变化都在他心里,小马来了,他自然知道,那颗强大的心,已经对这个小嫩芽进行了全面的分析。 “队长,您不吃晚饭,在这里闲逛,不饿吗?”马仕琦站在他一米外的地方,小心谨慎地问。 “我吃空气,这里各种景物营养充足,空气中弥漫着数以千亿计的负氧离子,植物散发的芳香蕴含高等营养价值,足够我吸收了。”盖龑心里想我这是饿着肚子担忧复杂环境呢,人,这个点了,华灯初上了,还不知道吃饭,有病! “大黑天的,这些有名的无名的有毒的清香的花草、树枝也该眯觉了,营养嘛,自然也停止散发了,您还是洗洗睡吧。否则,这厚厚的夜幕里,没准冷不丁地冒出个怪兽来,再吓你一跳,你做思想工作都不管用,人家说英语,你说汉语,短期无法交流的。”马仕琦最烦上盖龑的政治教育课,每次听都昏昏欲睡的,这次拿出这个事来寒颤下他。 “狗屁,任何话语里也有高质营养,看你怎么听,怎么用,起码给你脑子里灌输些道理吧,学点你能用的就可以了。没他妈的听说吗,开会、培训有三个宗旨和体会?”盖龑说。 “这还没听说,都是开会鼓掌,中间昏睡,这个过程可以尽情睡,最后环节还是鼓掌,这个对于睡神来说,不用担心时间,别人鼓掌,你鼓掌,人家掌声如潮时,你鼓掌不鼓掌不重要,来个手势就行了。”马仕琦看着队长有心情和他扯淡,自然忘记了刚才那场惊险,唠叨起开会的妙法来了。 “狗屁,凡是培训和参加公共活动,都有最起码的收获,老的传统是学几个词,交几个人,养养精神!这些既有实用理论的,也有养精神给身心充电的,这个多重要。”盖龑有一搭无一搭滴说着,心里自然想的是别的重要的事。 “队长,我还是先喂喂肚子吧,不陪你在这里乘凉了,万一冒出过鬼怪精灵的,弄的我真说不清了,一天碰好几伙这玩意,也太背运了。”马仕琦眼睛瞥了下身后几十米外的那棵大树,确定那里已经恢复正常后,想着自己该早点回营区了。 “嗯,我再待会,没准有客人来。”盖龑说这话时,马仕琦心里得瑟了下,想起了蟒王,还有那个特殊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队长,你干了这么长时间特战,身上伤口都没有,真是个奇迹加绝迹,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身心合一,感悟天地之间最奇妙的规律,这是一种感觉,心力集中时,头脑清醒时,但也有就像你说的那种脑子入眠的时候,这时候容易危险……”盖龑听到远处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知道有人要来了,他停住了说话。 “队长,你听蛐蛐叫呢,我也是想找个曲曲王,就去了那棵大芒果树下,大芒果树下……”马仕琦一想起那棵大树又怕说出话来,蟒王追过来了,他看了一眼那里,赶紧打岔:“真有人来看你啊,国际亲戚?” “黄鼠狼子拜年,哪个安好心了。就像刚入校的学生,进了大门,很多人朝着你微笑呢,基本都是收取各种费用,和兜售物品的。”盖龑说着,手往营区一指,爽朗地笑了笑,“回去吧,有些会客,少儿不宜。” 一青衣中年人缓缓走来,他头戴礼帽,持手掌,脚穿休闲透气欧版皮鞋。 “嗯,远方而来的客人,你好,陌生的沙湾大地静候你们从东方前来。”是鲍利森,他变成了五十岁左右的乡绅走来了。 “先生,你好。尽管不知道您,和您的相邻是否欢迎,总之,我们来了。”盖龑知道来者不善,出于礼节,主动上步迎过去寒暄一番。 强龙难压地头蛇,远行人都懂得这个规矩。 “盖龑,东方华夏蛟龙特战队队长。”盖龑盯着他的眼睛说。眼睛是心灵的疮口,盖龑对着这个复杂眼神的人释放出正义和包容。 “马斯特,当地组长兼助理法官,在这里,很多事,由我负责。”鲍利森带着外交家和黑社会教父杂交的口吻对盖龑说。 “我们有计划,适当时机会拜访社会各界知名人士,还准备开展点警民联谊会什么的,大家坐到一起叙叙感情。”盖龑和他握着的手抽了回来,然后表明态度,“不怕您笑话,刚到这里,不是来做客、常驻和旅游,而是使命在身,尤其在敌我情况不明的状态下,我们做事还是要谨慎。” “你算懂规矩,但是人来了,车辆大批量进来了,还有什么各种神秘武器,势必对我这个的安全和稳定,尤其全球最原始的生态保护造成麻烦,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鲍利森口气有些咄咄逼人,“如果你摸黑找到我门上,没准事情好说些。” “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来了,没有打虎艺,谁敢登高山,这些东方谚语说的就是来了就是为了使命,绝对不会碰到困难就后退的。”盖龑刚才还侧身思考呢,这会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他,说出的话柔中带钢。 “马斯特先生,我尊重您和您这片土地,尽管您语言里缺少善意,毕竟我们经历过x国联军侵略、r军入侵,带着枪炮来这里,我再说是文明之师,您也未必能相信。另外,您身上的杀气很重,带着敌意来的,但,我必须这么强调,您没有恶劣行动之前,我仍然视您不是敌人。我该走了,后会有期。但愿不是沙场上见。”盖龑心里寻思,你就是敌人,现在在黑暗里动起手来,自己是战队年轻少帅,打得赢也没面子,人家输了躺在那里吭吭唧唧的,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你没向我纳贡就走了?这不合适吧。欺负我没带人马?”看着盖龑转身离去,鲍利森边说边吹着中年人老流氓的口哨——这里面是命令,阿宝在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待命呢,它蛇头昂起,靠在一个粗壮的菠萝树上,远处看去,像个半人高的独树。 “纳贡?这里都是原始部落,这个规矩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得回去研究下,看看我99名兄弟是什么态度。”盖龑暗忖自己又不是皇帝的御弟唐三藏,来这里求经,这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公主、佳人邀请自己倒插门,送给自己个玉玺什么的,这绝对是阴谋,所以,他一边应承一边往回走去。 “盖先生,听说你们带着装甲车、直升机、生化武器,还有什么鹰隼特战组,我看你啊,别琢磨外面的事,看好家,招呼好你们的身子骨就可以了。对了,你那些下属还有什么神秘功夫啊。”鲍利森看着阿宝黑影快速游来,知道好戏要上演了,估计是说话转移对方注意力呢。 “正义绝根掘地刺天利剑,蛟龙特战忘我*,队员们人人都会,常规的执法办案也不在话下,改日你可以试试他们。”盖龑听到身后地面游动的声音,说着这些话时,各种应急准备已经了然于心。 “这里蚯蚓多,个头大点,你走路小心。”鲍利森阴笑道。 “你口哨声吹的轻柔,命令下的绝对不干脆。心手相连,心口呼应,你派来的玩意绝对不是一下子杀我的。”蓝莓岭旁边千年深山里那些苦修者,整日行走丛林,豺狼虎豹,猞猁巨兽,之所以毒口不近身,乃是信仰和信念至胜,还有他们不食用肉食,不结恩怨,盖龑呢,自己明白,成战神必食人间最美食物,龙虎肉,五谷杂粮,在他身躯里,均化为天神之力。 “特战忘我*……呵呵……”鲍利森的阴笑声在远处徘徊。他知道东方有个典故,某半得道高层苦修禅定,百毒不侵,外问不语,聪颖粗人多次打扰毫无结果,最终他厉声质问:“你想你妈妈吗,她泪都流干了。”半高僧闻言,金刚罩散去,两行凡人泪水脱眶而出。 本杰明.布莱克的《堕落的信徒》、霍桑的《红字》,哪个不是鸿篇巨著,哪个不是传世作品,信仰和教义的力量有这么伟大吗?如果我信仰,我宁肯放弃信任同类的人,去信任这些满身是毒,动辄杀人的兽兵们。盖龑,你试试吧,我的阿宝厉害,还是你的信念和武功高强。 盖龑训练过警犬,每次指挥警犬突进高达五层楼的“九级跳台”时,奖励狗狗的方式,除了火腿肠,就是彼此之间特殊的放松活动——他大跨步地走,狗儿在他双腿间来回钻——狗儿灵巧,步伐快捷,毛发绝对不会蹭到他衣服上,(主人也是个帅锅呢,衣服很整洁帅气的),更不会因为自己动作缓慢耽误了主子走路。 阿宝化身成一条巨型蚯蚓也这么玩起来了。 蚯蚓哪有这么大能耐,身上也没这么大腥气燥气啊。“这是个蛇类的东西,它会袭击我吗?不会,会!”盖龑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就是,有风吹草动时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右手摸腰带。不是摸腰带,是直接取枪。 走吧,走吧,早点回家!这么走了十几步后,盖龑脑子里出现一个场景“大蛇打七寸!”想到这里,他右脚迈步,左脚悬空对准阿宝七寸部位。成了神也有名门,蛇王七寸也是“软肋”。蛇王不是宠物蛇,有能耐的,“七寸”部位旁边早就练就了铁板硬的特质*。这个可以移动的*,是带筛子的,上面各个孔洞里随时可以释放毒液。 盖龑的脚对准七寸时,那里迅速鼓起了包,毒液挤压、蒸发出来的雾气挥发出来了。 “忘我!我不在!我也在,我是你的终端,你的天敌;我从来不在,杀你的是天,是地,是无敌的真理;我随时都在,在你千万年前的往世就对你无比熟悉,杀你时已经把你了解的从金刚变成了豆腐,一切任我而为!”盖龑默念口诀,脑子进入了无我——有我——半无——全有的状态,猛地一脚下去,直接踏在蛇身已经移动走的后块“钢板”空缺处。 蛇身扁了,那个部位像邪气的皮球一般。蛇头绕回,对着盖龑而来。这是个毽子啊,我踢毽子拿冠军是哪次了?盖龑这么想是为了发力,他的脚尖对准蛇头就是一个闪电般的飞脚。 踏在“铁块”上的脚抬起来,踢飞阿宝。 阿宝从水沟里游动过来,准备再战斗,此刻,营区三颗信号弹射向天空,夺目的色彩照亮了这里。阿宝显然没见过这种合在一起的炫目光泽的,只好癞皮蛇一样伏在草丛里不动了。 盖龑知道营区饭后集合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第六十七章 亮相 西方最精深的天际那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妙手之作慢慢散去时,蜡烛、手电和一片仍在继续的嘈杂声点缀着偌大的营区,一场别开生面的新警队欢迎活动在隔壁国际和平组织第六战区指挥部召开。 军事观察员、移民管理处、人权办、防疫室等各分支机构十几名人员忙碌起来,那些低级职员被指派到狭窄的临时厨房备餐。 几个负责人坐在办公桌前擦亮了背后两米宽本国文化宣传画,摆上一杯浓浓的咖啡,像模像样地拿出几件与近期工作有关的文件簿,以最好的状态等待东方蛟龙特战队指挥官的到来。 毕竟本地区最大的一支成建制特战队进驻是件大事情,当地格林尔电视台已经派驻最大规模的采访团队在院落里摆开了阵势,大功率的射灯交叉地照在一处简易舞台上。 新闻部官员托比.杜拉先生正拿着采访提纲,就蛟龙特战队将会选择哪个派别非法武装集团试水、是否会介入当地政治斗争如果只作为和平力量将会为稳定战局做出哪些方面努力?以及传言中特战队员各个身怀绝技能否迅速在复杂环境里打开局面等问题,和值勤官兼翻译谷小玥做采访细节说明。 平日上班没有正装可穿的工程部门索罗门先生也是神采奕奕,露脚趾的皮凉鞋擦得锃亮,对着天真无邪的谷小玥反复说明情况:“我没穿皮鞋,但绝对不影响我对贵战队的尊敬,是这样,你可以打听一下这些同行,我很坦诚的,他们都了解。” 他挥手指去的地方,三三两两的各种肤色的和平组织人员正在说着常任理事国和非常任理事国区别上不咸不淡地讨论着。 索罗门看到谷小玥始终一脸微笑对着他,那种受到尊重的自尊心得到了刹那满足,马上不失时机地告诉她,“哈桑州长马上也到,尽管布套(地名)那边战事紧张,你们来了他得到场;一百名蛟龙队员来了,这是促进当地和平稳定的一件大事。” “辛苦您了!”谷小玥诚恳地向他道谢时红润的嘴唇微微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毕竟我也是当地人,这些事好沟通。”索罗门陈述着自己的重要性,不时地向着宽敞的门口望去,两个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已经在临时搭起的哨楼上履行职责。 几分钟后,夏青一行人在院子里和迎接人员进行了汇合,对方七八个人欢迎队伍中,靠前站着的两位都是当地重量级人物,他们首次打招呼都说了声“咱们早就见过了!” 穿着对襟纱料休闲款上衣的战区司令格雷格里·维先生,他消瘦的面孔,突兀的额头,肤色浅黑中透着健康的亮色,一副超大的耳朵更吸引别人目光。 “在这美好的夜晚,很高兴认识来自东方大国的战队指挥官!战区大院人员和我本人一样欢迎你们。”格雷格里·维美式英语中带着中东地区舌尖往上调的优美感觉。 他干肠一样的手掌握住夏青一双宽厚大手时,顿时感觉对方那种驰骋沙场特种兵钢铁般的力量,眼睛转到对方胸前鲜红的红旗标示时发出了由衷赞叹,“我去过很多地方,还是感觉东方蛟龙特战队服装最大气。” “我为选择穿着你们苏绣服装出席各种场合感到自豪!”说着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怕带有华夏传统文化图案的商务装说道。 “他口音复杂,见识很广,这种外事场合上发挥自如,应该是个参战维护和平的老专家。”谷小玥翻译完后悄声提醒夏青。 “这个大耳朵还有江湖隐士的一面。”夏青和他客套完后操着地道的东北话告诉孟大、任宏杰还有谷小玥这些现场下属时,他透过眼镜片对格雷格里·维汇集了常人两倍还多毛细血管的“招风”耳。 “您也看到了,我这个协调指挥部是个杂人聚集的空壳,当然,是在你们没入住之前。”格雷格里·维知道这么说容易让对方误解更容易产生尴尬氛围,连忙补充道:“当然这是片和谐融洽的空间,你看那些鸟儿都在树上翘首欢迎你们呢。” “这儿是野生动物的天堂,欣赏它们同时,我们首要职责还是消灭凶猛无人性的战乱分子。”夏青知道不远处长长的话筒和镁光灯正对着自己呢。 “您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观察很仔细,但是您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鸟儿选择坚硬的树枝做窝吗?”格雷格里·维左右两侧耳朵上面粗壮的血管在脑神经驱动下轻微敏捷地前后跳动,“我敢说,现在院子里至少半数以上的鸟儿正在陌生地看着你们,因为它们能感受到十几吨的弹药散发出的味道。” “树枝坚硬更容易遭受强风吹打的考验,蛟龙特战队选择这里同样因为更多的罪恶行径需要合法武力打压。”夏青心想自己不能有任何漏洞留给对方,更不能让当地民众用失落的眼神来点评自己,“但是,我要表明的立场是华夏和沙湾是兄弟,是远亲好友,我们的枪口只会对准危害安全的民众公敌,平民百姓还有野生动物都会得到最有效保护。”现场响起阵阵掌声时,格雷格里·维拉着夏青对准镜头合影时悄声告诉谷小玥。 因为在镁光灯闪烁前极短时间里他来不及向夏青说表达清楚意思,或者他不想让更多人听到这种话语,“这里白天是人类活动空间,晚上万兽出动难以太平。” 夏青转身应对几个等待快不耐烦的当地记者时,学着纯正京味口音告诉她,“什么都门清,还要咱们来做什么?” 孟大身上的半袖夏凉经衬换上了束腰战训服,腰间锃亮的手枪更显英气,他剪短了的头发上散发着国产洗发水的气味,宽厚的下巴上是锋利剃须刀耕耘下最干净的亮青色,当一身休闲西装的哈桑走上来向他问好时,他没有回应,直接伸过手去。 这是一只黑色而干净的手掌和粗壮而宽厚手心的亲密接触。 哈桑只是礼节性地稍稍加重了点力气,这显示对新朋友的尊重。孟大没等他进行完这个短暂过程就顺着他手掌握住他拇指,然后中指无名指勾住对方的相同部位。 这个动作既是自己的发明更是只有少数自己朋友和亲密支持者才使用的情感交流方式,哈桑按捺住欣喜配合着他打出了短促响亮的声音,然后两人会心一笑,说“响指礼!” “你认识我?”年轻政治家哈桑眼里流露着一丝一般人难以察觉的率真,“是吗?孟警官。” “选民疯狂叫你汉堡时,我在远处欣赏你的演讲。”孟大说。 “那晚让我终生难忘,真的,”看着现场很多人在围着夏青交谈,哈桑轻轻低下头然后又抬了起来,“真的,进入政坛的门槛太高太险,我从那时领教的。” “哈哈!”孟大爽朗地一笑,“你差点成了摔碎的汉堡,但我依然喜欢你。” “后来发生的事很多‘断片’了,”哈桑挽着孟大手臂向着大树下走了几步,继续着在外人眼里容易引起敏感的话题,“她救了我再也不见了,像妇产科接生婆那样给了你生命后见到很难……还有那个冒烟雾的机器蛇,我经常在噩梦中见到它!” “州长先生……你对恐怖之夜的幽默回顾,我服了。”孟大宽大的眉头笑出了山字型后顺着他的话题说道,“你遇到了起死回生的接生婆,我进了收尸袋,你说的那个机器蛇陪着我度过了永远难忘的夜晚。” “最后呢?”哈桑急切地问。 “相安无事。”孟大用最简短的词汇回答他后轻声说道,“你的接生婆忘了给你剪掉致命的脐带,还会来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哈桑一脸的惊诧,“这里可不安宁,停了十几天的战火怕是要憋足了劲地开。” “我是开玩笑!”孟大说出这句话时,他看到哈桑眼睛里释放出一丝丝莫名的忧虑。 夏青结束了采访活动正和格雷格里·维并肩往餐厅走去,他们谈话中提到的“泰达雷”这个名字也传到了这里。 当一名年轻女雇员端着冒着刺鼻的果肉气味的橙汁送来时,孟大在沉默中递给哈桑一杯,自己举着杯子在嘴唇边轻轻地抿着。 “红日魔军也来了啊,这下热闹了。”孟大听到“泰达雷”时刚喝了一大口饮品,爽快地说,“凑巧啊,来得是时候!” “孟先生,我对你们还有想法呢。”哈桑怕孟大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友好地拍了怕他的肩膀以非官方的口吻说道:“全任务区谁有三十多集装箱装备,哪个队伍有你们人才集中?” “这你放心,首支首派到这里不会给国家丢脸。”孟大手举着杯子自信地回应他。 “这十几支*武装暴徒闻到新鲜人味谁放弃过,赶到山林的败军饿死也会被他们皮肉吃得精光。”哈桑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杯子里浅黄色的液汁溅出了不少,“别的国家来的警队自己都维持不下去,哪像你们……对,谁干掉你们谁就再也横行无阻,谁把你们消灭的最离奇谁就再也无敌。” 看着哈桑升腾起来的怒火,孟大叫了声“哥们”便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来了,把更多强敌引导这里来了,对吧,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了。” “孟……我不是这意思,但是你们得提高警惕。”哈桑坦然地说。 “州长先生,走吧,就是开打,也得吃饱喝足的,”孟大拉着他走向餐厅时回头望了一眼逐渐寂静下来的丛林黑幕。 第六十八章 纯少辟邪? 这天,天空中无边的黑幕宛如巨形锅盖扣在首都郊区时,万千种鸟兽戴上消音器一般暂时停止了鸣叫和骚动,哨兵们开始从营区宿舍向哨位走去。 几名身体单薄消瘦的年轻队员身边都有老队员陪同着一起走,他们慢腾腾的脚步和疑惑的表情,让人感觉到他们走向那一个个陡峭的简易哨楼充满着说不出的害怕。 昏暗的灯光下像龙卷风形成的气团,主角是各种各样的飞虫,没膝的草丛中到处是动物跳动的身影,几个象征当地民俗历史的黒木雕像站立在树林里,它们手杖或者巨斧上爬着手掌还长的多腿蜈蚣,手电照耀下蜈蚣鼓起的脊背透着暗红的血液…… 一个脸颊凸出嘴巴刚长出稀疏绒毛的小队员边走边喝着刚从国内带来的“惊叫”饮料。 他不停地问身边的高个子队长,“这点子弹够用吗,野兽要是冲上来我是打还是跑?” “你三个弹夹里有七十五发子弹,所有敌人进入你十米内区域时,边鸣枪边射击!”大个子队长是孟大,他搂着小家伙肩膀的手紧了一些,另一只手帮他矫正着防弹头盔,“小疙瘩,你记着,要是危险再一遍遍鸣枪,那是傻子。” “直接击毙?”小疙瘩说话时露出洁白的牙齿,脸皮是白皙带着胎儿肥的稚嫩模样。 “看具体情况!点射肯定不行,直接连发稳妥。”大个子说。 “孟队,我真不怕暴徒,就是感觉无数只鬼眼往这里看……”小疙瘩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还有各种爬行动物惦记我的细皮嫩肉。” “狗屁,你胸前是什么?”不等他回答大个子拍着四枚蓝塑料壳防暴烟弹说道,“把它扔出去足够干掉五平米以内所有喘气的玩意。” “这是什么原理?” “浓烟加烈酒鬼神全赶走,特战队特制!”孟大看他脸上有疑问又告诉他,“没点猛的,咱不敢来这里。” “我怕巫师带着一群小鬼来欺负我。”小疙瘩迈过前面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后小声说道,“x洲巫师吃小孩的新闻我都翻烂了。” “小弟,问你个事。”孟大“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悄悄地问他,“你小*长毛了吗?” “长了点……”小疙瘩天真地说。 “靠,这不就完了吗!你是成年人了。”站在陡峭木梯前面的大个子手掌拍了拍他胳膊告诉他,“上去吧,纯小伙辟邪!” 看着小疙瘩一步步走上哨位放置用品,他又交代说,“小兔崽子放心吧,今晚备勤队严阵以待,对你这个小青皮萝卜给予最大关照。” 孟大走进营区时,院子里热闹的场面已经转入室内,队员们从半人高拉杆箱里取出大大小小的物品耐心地摆放,蚊帐杆、洗漱袋、水壶、水袋堆积了房间两排铁床中间狭小的位置,马仕琦顺手将摘下的包装袋扔向垃圾桶。 他伸手掏自己物品时险些被一条坚硬的细绳刮破手指,“破玩意”,他悄声骂了句后把一尺长的绳子连同旁边一包黑乎乎的东西扔掉。 “别啊。兄弟!”孟大一个扣篮动作抓住了那些不起眼的东西抬手放在自己闲置的上铺。 “哥,什么玩意这么金贵!”马仕琦心不在焉地问了句,继续按照大小长短顺序摆放自己的物品。 “线锯、艾蒿,”孟大弯腰举起一个小箱子时里面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这些瓶瓶罐罐,你要是一碰没准全碎了。” “老大,唐僧西游取经还没带这么全。”马仕琦循着瓶子撞击声往这里看了一眼,“你不会把饭钵、尿罐还有你妈给你做的稻糠睡枕都带来了吧。” “要得要得,俺的是黄豆枕头,专治颈椎病地。”一个队员操着浓浓的川味说,“还有干辣子、南皮酱。” “小孩伢子,出征沙湾国是维护和平,不是长途旅行,”听着马仕琦背对着他发出一声“唏嘘”声后,孟大看了一眼都在忙碌的队员说道,“大家听着点吧,千万不能大意,没有九九八十一难,也得脱层皮。” 马仕琦惊吓的吐着舌头,其他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 送完哨,孟大重新回到宴会厅里。 不一会功夫,格雷格里·维办公室外侧会客厅是一番别样景象,中间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夏青带着孟大、任宏杰、谷小玥坐在背对窗户这边主宾位置,对面是格雷格里·维和州长哈桑还有各部门头头脑脑组成的东道主团队,桌上的牛排、沙拉、打开的沙丁鱼罐头有序地摆放着,格雷格里双手优雅的放在洁净的桌布上,慢条斯理地和夏青聊着,大容量的高脚杯内红酒已经只剩下浅浅的一点,陪客们看着他们聊得尽兴,三三两两地边吃边聊。 格雷格里正和夏青交流着称呼的问题——进入他这个半私人空间里,夏青一只称呼他“先生”,还让谷小玥用英语直译过来。 “同样是这样一个词汇,有何不同意义吗?”格雷格里凸起额头下面双眼释放着不解的光芒。 “在我的国家,先知先觉,对生活有大感悟者,或者某些领域权威的人才能被称为先生。”夏青用自己特有低沉的话语告诉他,“先生是种无比的尊重,他必然不言而威,言语行动有无可抗拒的号召力。” “您这是信任我!”格雷格里口气依然沉稳有力,“我二十岁走出家乡,三十年间走遍了联合国所有任务区,每次都选择临山靠海的地方工作,讨厌那些不停地演讲,宁肯把更多时间放在林间海滩思考中。”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格雷格里先生好雅兴。”夏青看着眼前这个颇有内涵的老维和更像行走在大学校园里长者,“先生的生活里还应该有茶文化这项内容,这样更能提升您的思想境界。” “我知道的,你们的茶叶,是思想家的精神**!”格雷格里说,“只是不知道像咱们之间通过几杯茶水能提升友情吗?” “当然,面前摆上一杯清茶彼此已是精神贵族。”夏青举起酒杯说,“格雷格里先生,我以酒代茶敬您一杯。” “夏队长,如果你身边危机四伏,还能静心品茶吗?”格雷格里礼节性地抿了一口红酒问道。 “能,只要枪口没有指到脑门上。” “蛟龙特战队要防暴要平叛要打掉各方愤怒杀戮的贪婪之心,您下面这茶怎么喝下去呢?”格雷格里显然是在试探夏青的态度。 “先生,我们手里拿着打击和沟通的双刃剑,打要打的师出有名,沟通也是以诚相待,还是那句话:不会主动抬起枪口对准任何人。”夏青这样阐述自己的理念,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是朋友间交流情感的平静话语。 “能不让一个平民死在你枪下吗?”格雷格里语气里充满了忧虑,“我听怕了他们的惨叫声,现在倒是愿意和林间鸟兽去聊天说话,那样我心里反倒舒服不少。” “谷小玥,拿一套我的正装过来,放在格雷格里先生处。”夏青吩咐完后又指着胸前印在衣服上的红旗说,“如果连平民都死在蛟龙战队枪口下,您到时候在这里给我打个叉号。” “你够坦诚!咱们可以做朋友。”格雷格里喝了一大口酒后脸上泛起了红润的色泽,然后做了请的手势后带着夏青到旁边沙发上单独交流。 他们谈到了彼此家乡,双方说出卢旺达和华夏哈x滨时彼此都感到震惊。 “卢旺达这个名字,只要在我脑海中出现十遍,就得马上拨通电话要救心丸,不信你问她!”脸色青紫的格雷格里说完后,叫了声端着餐盘送来热汤的兼职护士“叶琳娜!” “司令,有什么需要帮助吗?”画着淡妆的叶琳娜走过来懂事地问他。 “没事的,”格雷格里不想让她担心自己,于是举起大拇指赞誉道:“晚餐做得不错的,你对蛟龙特战队的同事很用心的!” 叶琳娜微微一笑转身拿着分酒器热情地给大家添酒。 他知道夏青在等待他说下去,于是告诉了对方这样一个事实:“那是我的家乡,九十年代为数不多的种族大屠杀的罪恶地,那是整个人类的耻辱。”他低头说着时颤抖的手指上被夏青手掌压在了上面,“所以,我远离了那里,远离让自己站在刻着所有亲属名字的墓碑前,灵魂不得安宁。”格雷格里还沉浸在巨大悲壮中。 “远离那里你心情能好些,那就多做长途旅行。”夏青想起了勤劳善良的家乡人们,“当年以x列人就是躲在哈x滨各个高墙内免受杀戮,又是当地人扔进去了黄豆和苞米让他们免受劫难。” “全世界哪都有善良的人。”格雷格里说。 “我外婆还把水管接到以x列人家里,冒着被发现绞死的危险,供应他们几百人饮水。”夏青说,“至今她还被那些人牢牢的记着:李淑梅。” “后来呢?”格雷格里问。 “前些年她去世时无数被救人披麻戴孝赶来送行,连街道上的猫狗都发出伤感的哀鸣声。”夏青边说边流出了眼泪。 “动物往往比人更有感情!上帝是公平的,我身边终于多了一只不好斗的队伍!”格雷格里大口地喝下了微烫的热饮。 “对待行凶的暴徒子弹始终是上膛的,面对弱者总得关上保险。”说完后,格雷格里告诉夏青自己少年时每天都会徜徉在野外,唯恐哪帮发了疯的凶手再次冲进小镇子重重寻找屠杀的快感,每天都是在丛林里和虫儿鸟儿还有四脚野兽游玩,一起对唱彼此发出对方听得懂的声音倾诉,甚至是讲述自己烦心事,一直到村寨冒起袅袅炊烟时才回到家中。 “从这时开始你爱上了大自然?”夏青显然在全身心听他讲述。 “上帝为我打开的那扇窗户中尽是杀戮,我在自己创造世界里感受快乐。”格雷格里耳朵开始急剧缩动,显然有声音在耳朵里出现,他嘴里吹出了一种嗡嗡的声音。 这种特低的声音只有他身边的人能够听到,两米多远外的餐桌上哈桑、孟大、任宏杰他们开始换上了华夏产的兴安红烧酒,索罗门每喝一口都会把强烈的酒气吐出去再吸回来:“这才叫真正的酒,一口下去血液流动神速加快,刺激!” 第六十九章 神耳预警 哈桑轻轻地松了下领带,脱掉了紧身的上衣。他从身后衣架转身回到座位时看到窗户玻璃外面一张女人恐怖的脸庞。 那是不同于当地女人的常见的精致地贴着头皮编成的小辫子,她试图用飘逸的长发遮挡脸上无数个芝麻粒大小的颗粒,反扣乌龟壳似的肤色涂抹了不少粉底,看起来更是一种心悸的感觉。 她半靠着窗外那株长时间没有人修葺的绿植,风吹树枝她的头发也在飘动。 她看着他,是那种望穿秋水的眼神,是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见惯了无数痴谜自己的球谜,知道她丑陋无比却没有恶意;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他们话题还在美酒在初次相识的畅谈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看到的情况,再说距离地面既高又小的窗户只有站在自己这个位置才能看得清楚。 他迈步向着窗口走去。他不想赶走她,也不想和她交谈,只想走到窗口看清她的模样,包括胸部以下是否健全,还有能看清她的衣着搭配好判断她的身份,或者她手里有没有拿着一把手枪。 她闪开了,是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往他看了最后一眼之后。她奔跑的速度很快,瞬间在丛林中留下了上衣飘动的影子。 他对面的孟大察觉出他表情异样时,回头看了一眼略带水气的玻璃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还是把窗帘拉上吧,毕竟让外人看到州长喝多了酒不是件体面的事。”说着,他轻轻地拉上窗帘,就在那蓝色的条纹布还没完全拉上时,他往树林深处留恋地看了一眼。 夏青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表,正是夜间第一次查哨时间。 格雷格里没有忽略这个细节动作,再说桌面上的人已经喝得略有醉意,哈桑又触景生情和孟大提起了接生婆的事,任宏杰应邀给索罗门讲述粮食酿酒烧酒的妙处,包括止痛、消炎、活血,还有泡酒的秘方,听得索罗门正和他商量着送自己一坛子研究一下。 “言归正传吧,”夏青半是幽默半用规范的工作词汇地说,“你这个特战队的顾问认定了,但是不工作我们也不会单纯来会朋友,还望您多指点谜津。” “业务上我会协调好!”格雷格里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布特、加邦的三股强敌务必防范好,他们会在国际社会调停前趁你们没站稳脚跟打压你们,这样好争取更多谈判资本。” “这个您放心。泰达雷这些恶贯满盈的战犯由我们收拾,审判由国际社会。”夏青看着神情凝重的格雷格里想更多地知道他的担忧,“还有呢?” “和人打人仗,很多看不到的东西不可大意。”格雷格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刚才的观点代表战区指挥官的意见,剩下就是我这个周游各任务区的老头晚餐结束时的疯人酒话了。” “兵家诡道也,他们会使尽一切办法防范的。”夏青悄声告诉他,“这方面的事我听您的意见。” “别,别,我这老头子就是一张嘴!很多时候耳朵听的东西不能说,就是说了人家也不一定能信。”格雷格里打着哈欠说,“盖队长,刚来这里,会够你忙乎……忙乎……一阵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忙乎’这个词他说了两遍,都是很重的口吻。”出门时谷小玥提醒夏青说。 第七十章升级是有代价的 新任国家电视台主管新闻频道的副台长卡德里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那晚他从西非酒店逃到附近丛林后,端坐在车顶棚上观看了里面发生的一幕幕惊险场景。 “阉货卖春药的行当,太他妈的压抑!”他高声叫骂着,“鲍利森我就是帮你印刷选票的托,啥时候看到过扔进票箱的鞋垫什么样。” 还有乔安娜这朵正在凋谢的交际花,肤色雪白,性感的闪着亮光又细腻无比的那种,暂不要说她有不同于一般女孩的观点。 他身边苍蝇般围攻的女孩说起话枯燥无味,没完没了,几乎都是:摇滚明星、时装和春药。乔安娜每次从黑暗中的床上走下来,总是套上一件休闲t恤,下穿紧身牛仔裤,上衣短小的几乎遮不住不大不小的丰ru充满着无比诱惑。 “这对ru峰海拔一百五十米,我不用费劲都可以在山脚和峰顶游览它的每一处圣境。”每次他接过她递过来的红酒时手会顺着她袖口伸进去边放荡地说。 “诺贝尔新闻奖的得主就连被窝里甜言蜜语都有六w要素,那些战地新闻爱好者也是听着枪炮声思考着和平曙光在哪里,”她尽管没有像甩掉咸猪手那样的无情,颤抖的……也会停止起伏的狂风,“余温是疯狂的延续,持续的巅峰你这艘小船和后面的发动机迟早会吃不消的。”说这话时她总会拍拍他的……处。 “再说,这一切都过后,我还想做个女权运动领袖,”她用手掰过他脸庞对视着他眼睛说,“在苦水泡大的女人都有自己最真的梦想,只是你没有听说过。” 他没有说话,只是半信半疑地用温柔目光给了她一个“点赞”。 这会,乔安娜就是卡德里的红桃a——她若隐若现的坎坷经历让他感到一种自豪感;她关于诺贝尔、战地记者,对,还有女权领袖梦想关键词,同样触动他内心深处那汪平静了多年的梦想之水。 在他心目里,她还是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尤其那晚她玩了命地追哈桑的个场景,毕竟她不是为了权力和金钱,她是要自己动手杀死添乱的孟大,还是让他背叛组织加入自己即将崛起的集团,目前还不知晓。 那晚,他坐在车顶棚上喝着冰冷的罐装啤酒,吹着清凉的自然风,本来就是等着黑暗灯光里那个眨眼收尸袋出来后,上去一起祝贺,至少他见证了或者因为运送了吃了谜药的哈桑,应该得到鲍利森的赏识或者一张进入集团更高层面入场券。 乔安娜抱着哈桑重重地摔倒楼下,那团火光接连亮起时他汽车引擎发出了轰鸣声。他得让车尽快开到门厅那里,尽管他还没判断出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道路直角、路边的树丛、圆圆的花坛都挡着他的视线,他尽量调整视线会向门厅方向望去,毕竟他还不是一个可以伸出半个身子驾驶车辆的赛车手。 车子稳稳地停在台阶边上时,一脸阴暗的鲍利森打开了后座车门,他刚叫了声“鲍利森先生,发生了……”,那句“什么事”还没说出口,他右脑门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你干得好事,拉来个灾星,引来两个蠢货,还有个不识好歹的**。” “对不起,人呢?”他强忍着疼痛应承这位发怒的幕后老板,眼睛却朝着左边树林那行脚印看去。 又一拳打在他眼角的部位,殷红的血像两条蚯蚓慢慢流淌下来。 “吃里爬外的东西,还给我藏心眼!”鲍利森气急败坏的口气让他没有胆量拿纸巾擦干净脸上的血。 “我……我……”他害怕老鲍再打来几拳自己这张明星脸就报废了,只能这么示弱才能保全自己。 鲍利森看了一眼209室破碎的窗口,听着厅堂里传来凌晨一点的钟表铃声,想起了还有事情好处理,然后以不容推辞的口吻说道:“去把那个袋子扛下来。” “我马上去。”他仍然是唯唯诺诺的语气。 “利索的,弄出动静的话,今晚还得给你准备条袋子。”鲍利森看着身体发抖的他警告说。 “这是当然。”他小心翼翼打开门把手时说。 走进门厅时他勒紧了裤腰带,因为这样扛着孟大下楼时才能方便些。他的脚步还得轻,这种体力活对于这个走出校园不久的奶油小生是个挑战。 他隔着厚厚的帆布也能感觉出来里面是谁?当地人身上味道浓烈,欧美人名牌香水味里夹杂着汗腺味,只有东方人才能闻到淡淡的香皂和浴液的味道。当然,孟大健硕的体型那种结实的肌肉块让他每走一步都感到吃力。 他返回车跟前时鲍利森不在车里,当然他不能喊叫也不能回去挨个房间找他,否则他今晚会怎样自己都不会知道。 脸颊还得火辣辣的疼,他心里骂着“变态魔鬼”眼睛却通过玻璃反光功能看鲍利森是否猛地出现在身后。没有,鲍利森还没有出来。 鲍利森如果坐在了身边,自己就会成为他暴力施展的活靶子,卡德里想了一下后,把收尸袋里的孟大放在了副驾驶座上,用安全带牢牢地固定好。 鲍利森提着超高的藤条箱子走来了,他在左右观察周围是否有人,目光还没往这边看。 卡德里看了看后面鲍利森刚刚拳击他的位置,立即轻轻落下前后座中间的安全网,随后心里多了一丝安慰:他宽大的拳头伸不过来的,要是扔过一个鸡蛋还差不多。 “走。”鲍利森声音里夹杂商量和很友好的口气。 “他不拳击我就好,还好,颧骨位置还有厚厚的肉包着。”卡德里沉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手里轻轻打开钥匙开关时后悔自己贸然赶回来,心里还想:“谁也没想到今晚是这种结果。” “往山顶走,让这小子出出汗。”鲍利森继续用少有的柔和口气说,“对吧,是让他过山车上惊魂,还是拧成麻花,看你心情了。” “需要我吗?”车子刚起步还在低速行驶,卡德里双脚还在油门、离合上忙活,专心往上坡开然后再进入行车道。 “开你的,”鲍利森对话的“人”显然不是他,“对吧,前面这个多嘴的车夫。” 卡德里瞥了一眼反光镜顿时感到后背一片冰凉。 盘成端坐人型的“阿宝”坐在自己后面,它伸出长长的脖子绕着弯翘着头,紧闭着蛇嘴,凸出两颗花生豆大小的眼睛望着他,它体内拳头大小的圆形东西前后游动,隔着肚皮放着紫色的光亮。 “这小子也是滑头!”鲍利森像个挂着篮子逛街的农夫,手臂始终插在它的“腰间”,手掌如同把玩一块绝世美玉尽情地让彼此肌肤接触摩擦。 他没有拽住它或者根本就没有控制它的想法。它对着卡德里后面的安全网撞了过去,狭小方形网孔碰地一声把它弹了回来;它应该是懂得助跑原理的高手,甩鱼竿一样将扁平的脑袋晃到车厢后玻璃位置后对准钢筋网再次撞去。 这一下子比鲍利森的拳击力量毫不逊色,一个拳头大小位置凹了进去,它的头紧贴着他的后脑勺,连它愤怒的呼呼声带出的寒气都吹到了卡德里前面风道玻璃上,让他最近的观测位置被一片雾气档上了,车子开始左右晃动起来。 他只能凭借感觉把住方向盘径直往前开,当然他身体绝对不能大撒把扑倒前面或者向左边逃命躲闪,那样的话气囊巨大的威力会把他弹到它那里。 “阿宝”像个西瓜皮颜色的水袋,正在急剧地充气,它粗壮的尾巴在成团的身体中间翘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响声。砰地一声,它靠近头部的身体像个彩虹门一样架了起来,后面顶住车座靠背形成强大的冲力向铁丝网冲去…… 鲍利森像是无关的看客,抽出手来稍微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助威似的发出了“吼吼”的声音:“不和你玩毒的都吓成这个孙子模样。” 卡德里双手把方向盘软皮套攥出了深深的手印,额头拼了命地往方向盘空隙里钻。 他像驾驶老爷车躲避炮弹的逃兵,“阿宝”更像随时击中他的超音速战机,一阵剧烈撞击后靠近他身后的防护网成了强风吹过的破篱笆,身旁昏谜的孟大身体往前冲了一下又被安全带弹了回来,发出了痛苦的**声。 他低头躲避的速度处于临死本能的,但是它更是吸取了上次教训,微微张开嘴巴伸出来的一尺长的芯子,像弹性无比的柔韧皮带,前面分叉的肉戟由右向左抽在他脸上。 这一记“蛇头”耳光震得他脑子嗡的一声,一道烧火勾形的印子渗出的血和它肉戟上的黏液站在一起。 卡德里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一股滚烫的尿液瞬间湿透了裤腿;他紧闭着右眼用半睁的左眼看着前方,脚下的油门被踩得发出轰鸣声。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会朝着路边高大的树木撞去,让前面油箱燃起烈火烧死后面这对狠毒的家伙。 “好了,停吧。”鲍利森轻轻地抓住了“阿宝”越来越响的尾巴。 他的手掌如同控制蛇王进退的命门,它膨胀的身体在慢慢地缩小,嘴里仍然发出气呼呼的声响,那条穿过防护孔冲锋的肉戟只留出细条在外面伸缩着。 “尿都吓出来了,还值得你动手吗?”他的手摸着它扁平的头部像哄着淘气孩子入睡,“养你这么大不是对付车夫的。” 它头低了一下,贴着他的手掌往上又翘了一下,显然这是对主人命令的信服。“噢,他还是在舞台上帮咱吹牛造势的干将。你听懂了吗?”鲍利森“嘘嘘”几下后说,“这种说话的声音也能杀人尤其吓唬人。” 升级是有代价的,卡德里没有驾车自毁,心惊胆战的他把“阿宝”和孟大送到比任何刑场都危险的树林里,清凉的风吹掉了满头冷汗后,他全身湿透的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让他冷静了不少:鲍利森手下不光是“阿宝”,只要他一个动作或者发出一种声音,就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让自己丢掉小命,不,只是简单地短期死亡还好,只怕是生死之间无休止的折磨,还是和最恐怖的幽灵在一起。 “先生,是我不好……”“我还是等在山下接阿宝回去吧,先送您回去休息!”类似这种讨好的话卡德里反复说,鲍利森先是微笑不语,看着他丝毫没有逃走还安心待在车里听候安排的样子,说了声,“你还算有点骨头。” 第七十章 特战神舞 脸上有了长条疤痕的卡德里当然短期内不能抛头露面走上舞台了,可他月底绩效考评栏目里因为多了项“靠个人魅力为本台吸引投资40万元”直接荣升副台长,聘任书摆在桌面上时黑黑的字体被他喷出的唾液弄得乱糟糟,“我一条命就值这点钱啊。” 当他电话里听到鲍利森声音时喉咙里就像卡住了瓶盖,语气更像温顺的绵羊,“鲍利森先生,您什么指示我都会星夜落实,哪怕再去次山顶……晚点没关系,我安排好手头工作……” “好,识相!”那边鲍利森正常的语气瞬间又阴沉下去了,“我要掌握一线战时情况,把你的人都派出去,把情况弄回来,这才是你要做的。” “是!”卡德里说,“具体什么形式呢?” “混蛋,”鲍利森骂道,“那是你的事。” “孟大欲擒故纵,抓了还不灭口,这是给蛟龙特战队下马威,鲍利森这是精神之战,把这支东方队伍吓怕了激怒了,再消灭掉……”卡德里想到这里后,拿起暗自支持并秘密通道指示的下属托比.杜拉的新闻提纲审阅起来。 “……友谊、和平使命、爱心计划,屁眼里出鸡屎,陈旧俗气!”卡德里用红色油笔在这些句子后面打着问号,突然冒了句“你不说自己皮肤黑别人不知道这里都是黑人?” 不待托比.杜拉解释他用手指翘着桌子说道:“你给我打住!这条新闻怎么能敷衍?走bbc风格的计划就砸在你这**大哈手里了。” “我……那,还是听您的吧。”杜拉回应道。 “需要重新补镜头吗?”托比.杜拉轻声问,“今天同时好几批和平组织甄选来的人员进驻这里。” “不!”卡德里显然已经看过了今天所有新闻报题内容,心里对如何播出心里早就有了谱,“要把东方蛟龙特战队的装备、兵力部署情况都给我作为背景爆出来。” “报道出来?” “是爆炸的爆,你懂吗,还要把泰达雷这几天谋杀军事人员、地方官员的事按照一前一后顺序播出。” “有些不妥吧?”托比.杜拉提醒他,“他们怎么联系在一起呢?” “抓紧办。”卡德里不容推辞的口吻说,“你就等着收视率吧。” 两个小时后,郊区一栋最高层建筑阁楼上,鲍利森拿着一把特制信号枪,摆弄着桌子上不同颜色的“烟盒”,上面画着很多神秘的符号。 窗外卫星接收器正转播今晚的时政新闻,画面切换到当晚第六战区指挥部迎接蛟龙特战队抵达新闻时,重量级人物面孔一个个展示时,他嘴里轻声念着:“格雷格里、哈桑、夏青,还有孟大,哈哈,你都给我引来了,阿宝,你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吗?” “这老爷子是个人物。”夏青坚硬的作战靴踩得水泥道啪啪响,想起格雷格里今晚不同凡响的表现对身后正呈三角形跟着自己的三个下属说,“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好的企图啊,人又猜不透。” “走过所有任务区,既没剿匪大功劳,还毫发无损,这人有一说。”谷小玥举起手里的文件夹说,“我分析了他简历,属于老好人型,没建树无过失。” 还没等夏青说话,任宏杰提醒道:“他常年穿梭在树林草丛里也够特的了。” “先别定性,他手掌很有力,眼神也诚恳,应该不会对咱们怎么样。”夏青现在还不想在返回营区路上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看着孟大鼻孔里呼出浓浓的酒气说道,“大孟,你回房间休息;你们俩跟我去指挥中心去。” 指挥中心内,十六个电子显示屏幕覆盖数万米的主营区,红外线照在标有和平组织字样的武装直升机上,马仕琦带着助手正在做最后线路的连接,看着夏青进来连忙报告:“队长,营区内重要警卫目标初步实现智能监控,安装后两小时报警二十三次,有蜂鸟有蜥蜴,还有收到不明鸟类撞击破碎的。” “你往后点,小心穿越过来东西把你眼镜片弄碎了,”夏青对于这些知根知底的队员个性都有深入了解,对于小马这种需要刺激加鼓励才能挖出潜能的人自有一套路子,“不能按照传统套路办,明天给你那些摄头安上‘牛嘴笼’能好点。” “现在视频和音频同步了吗?”夏青问。 “四号哨行,刚调的。”马仕琦手里鼠标点击了一下“四号哨”图像。 此刻,带有雪花的屏幕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舞动的人影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楚,只见浓浓烟雾中哨兵“小疙瘩”双手端着冲锋枪左右上下摇动,嘴里还念念有词,面前由青白变为粉黄的浓烟挡住了摄像头视线,七八只狐狸翘起的尾巴和他左右一样晃动,远处看不清他(它)们谁在为谁表演…… “音频!”夏青嘿嘿一笑,“我看看小屁孩玩啥呢?” 略带模糊的声音夹杂着海风传来:请神……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挝奔大树,家雀老挝奔房檐。过路的君子住旅店,当兵的住进了营盘。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要问为啥门没关,敲锣打鼓请神仙。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五王鞭。文王鼓…… “他家哪的?”夏青问身边笑得前仰后合的队员们。 “辽宁池水沟子……”孟大强忍着笑声说,“旁边辽中地区的。” “他唱得?” “他腰间随身听放的。”马仕琦拨动鼠标锁定了哨兵腰间的白色圆盒子。 “小疙瘩,报告你的情况。”夏青手拿对讲机说,“我是01。” “队长……这里……不太好!”哨兵果断地停了音乐说,“一群狐狸跳着舞围攻哨位,后面跑来一个黑衣女人,毁容那种。” 溪边茂密的灌木丛中轻轻摇摆了几下,仿佛有件东西在悄悄地穿过,稍停,又动了起来 “放什么狗屁神曲啊,他(它)们能听得懂吗?”夏青眼睛盯着哨位周边的深深的草丛。 “我先投了个发烟弹,女人跑了,狐狸还想往前冲,就放歌了。”“小疙瘩”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说,“能,它们听懂曲调的,正跟着跳舞呢。” “老家跳神还摆贡品呢,你准备了吗?”孟大盼了鬼脸插话说。 “给了,我给它们扔压缩饼干了。”哨兵认真地说,“它们不吃。” “关了,找人把他换下来。”夏青看着马仕琦关掉音频一脸凝重地说,“掉链子的玩意,头这几次勤务换几个胆大的。” 这一处中间道路隔开庭院周围像模像样地围着铁丝网,右侧是草丛中散落的七八栋非洲典型别墅,房山墙用水泥线条写着“1981—3”字样,密集的枪弹把墙体打成了马蜂窝。 灌木林各种野草正在疯长,中间长满浅草的甬道各种动物若无旁人地穿梭而过,几道木板栈桥下堆满了废弃的腐物,树影摇动发出几声怪异的叫声。 正在查夜的夏青手电照到远处墙上时说:“墙体都是四十公分的厚度,家家门前都有典雅的凉亭,当初辉煌可见一斑。” “三年前风起云涌时,这里富人跑的跑死的死,遇难的尸体都没运走,直接天葬了。”孟大介绍说,“暴发户战时先遭殃。” “什么叫天葬?”谷小玥想起了火葬场那些猩红眼睛的秃鹫。 “就是没人管,直到腐烂风干。”孟大低沉的声音告诉她。 两个佩戴内部安保袖标的雇员走过来时,夏青操着问路的平静口气指着废弃的别墅区说:“你们不进里面吗?” “不去,那是雷区。” “地雷多吗?”夏青问。 “里面什么都有。”另外一个雇员摇手说。 午夜时分,夏青回到宿舍后站在窗口前苦思冥想:这是什么地方呢,看到的听到的还有隐约感到诡异事情像谜一样挡住了自己双眼。他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西洋,一百米外的海浪夜间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那种排山倒海击打岩石的巨响让人心神难宁;粗壮多枝的树上随时掉下江南红杏大小的非香果鼓点般砸的房盖啪啪作响。 两排老式活动板房里已经进入漫长黑夜里,靠近大海这侧宿舍海风吹打着石棉瓦墙皮,像是矿区技术人员勘探铲无节奏的敲打声,队员们塞着耳塞边骂娘边艰难入睡。 今晚他们负责五个哨位勤务还要备勤应对战乱分子随时发起的袭击,营区里闪亮的只有远处丛林小道那段的高脚哨楼和指挥中心全副武装的值班员,当东北方夜空闪过两道细小的粉色、褐色光亮,分别指向营区和机场执勤小队,发出弓箭尾部刺耳的哨声时,执勤的哨兵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细节。 第七十一章按蚊出动〔特战西游记请打赏〕 东南方一片乌黑的云团在树梢上端慢慢形成,先是几块雨伞大的飞物逆风飞行,然后会合一处绕着中间锥形高端急速转动,转向营区前排宿舍而去…… 几分钟后,数不过来的蚊子包围了队员宿舍,宽大的缝隙、玻璃与窗棂间狭小接口处、没有关严的门缝围上了数以百万计的花翅蚊子。 它们在拥挤着冲进去,犹如江岸决堤前赶上救命的船只,慢下一步就会被滔滔洪水冲走。 缝隙跟前的逐个进入,其它的布满了门板和窗户玻璃上,这种密度连外面的灯光都照射不进来,端坐在操作台前值夜班的谷小玥转头看到任务区第一个夜晚暗淡星光时。 她美丽的双眼看不到外面任何东西,连那飘动的红旗都没了影子,挂历大小的窗户上布满了蠕动的东西,像是洒满地面的芝麻,紧紧地贴在一起,细长的爪子和长长的嘴巴让人感觉麻酥酥的。 “按蚊!”花纹鲜艳个头较大毒性最强的蚊子让谷小玥发出了惊叹。 缝隙里形成了不间断的丝带,迅速扩散成扇面,向她扑来,当然更多的按蚊飞舞在灯光、充电器、报警器闪光处。 她抄起强电流的电蚊蝇拍挥舞起来,空中发出了接连不断的电光,很多蚊子被打中了,她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这种游戏不好玩,正如战乱中的游乐场里死气沉沉的感觉,更多的蚊子钻了进来,那种速度不是很快,但所有缝隙里从来没有停止过。 它们先是在房间边边角角的地方迂回或者说熟悉环境,然而,它们天性就能闻得到猎物也就是人类汗腺毛细血管的味道。 这种味道对它们来说是中的极品,何况身上还带着一种加附了魔法咒语的命令,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叮住对方皮肤,只需两秒时间让疟源虫病毒顺着自己尖长的肉质针管进入皮下层,让三个百分之八十的致死几率去考验一下对方的运气。 按蚊叮咬后百分之八十的人患上疟疾,百分之八十的人会在疟原虫潜伏多年后重新发病死亡,按蚊的小嘴和黑洞洞的枪口一样都是参加和平行动人员通往地狱的两条便捷通道…… 很快,生猪临死褪皮那种烧焦的味道开始弥漫,这种小时候都爱玩打蚊子捕苍蝇的游戏现在变味了,拍子再她手中就像插进泥潭艰难行走的脚步,一下比一下更有阻力,部分被打中却生命力超强的蚊子落在地上坚强地扭动痉挛的身体。 越来越多消灭掉的蚊子粘在电阻丝格子上,更多的蚊子血和尸体死在二十二根电阻丝,随着谷小玥右手拇指按动开关按钮,拍子先是发出强劲声音,逐步微弱下来。 几个小时的储电量面对飞舞在空中密度几乎阻挡了视线的毒蚊子,就像纤瘦的马儿拖着数吨重的货物爬坡赶路趴窝是迟早的事。 屋子里蚊子在增多,谷小玥边挥动拍子转着圈打,边看了看自己作战靴和紧身束口衣服:还好,鞋面上大部分地方落满了死蚊子,厚厚的防火防雨长款防暴服还没有蚊子在上面趴着,几十只飞行能力强的蚊子正绕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发出嗡嗡的声音,其实满屋子都是这种让人感觉厌倦的响声。她把衣服领子立起来保护裸露的部位,继续驱赶这些和自己玩命作对的飞物…… 当墙上时钟指针指向在午夜三点时,孤军奋战的谷小玥耳朵里只有噼里啪啦的声音环绕着。她哪里知道这满屋数不清的蚊子只是营区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她旁边没有海风剧烈吹动的队员宿舍同样在按蚊包围中,密密麻麻的蚊子趴在了队员蚊帐上,寻找一个缝隙或者比针孔大的位置就足以实施一次毁灭性进攻,这会它们只能熬着时间等待队员们疏忽大意创造这种难得机会——一人多高的蚊帐没有给它们留下穿过的空隙,下半部轻柔的棉布更是让裸露靠近床边的四肢同样是无懈可击,只有少数队员谜谜瞪瞪地睁开双眼看到这一奇观时,然后又闭着眼睛悄然睡去。 白天目睹了稀奇古怪鬼蛙的马仕琦肾部里的积水把尿泡充盈的像个薄皮的水袋,他转身摸枕头底下手电时,抬头看到了贴满蚊子的蚊帐时两只眼睛瞪得溜圆,“cao,什么牌子的蚊帐,这个广告做得好!” 它们坚韧的爪子在结实的蚊帐网上拼命地抓,结实的纤维弹起它们的强行进入后,还会它们遭遇不甘心失败的重复动作……马仕琦拿着智能手机打开录像按钮时自己悄声说道:“这种感觉比临死时还难受,因为——这个密不透风的棺材四周都是观看你断气的蚊子。”然后将摄像头转向了那些看不清面孔却充满敌意的蚊子…… 同样是多尿起夜,孟大却有另一番生死感慨。 几十吨的维和物资海运过程中,几经上万公里颠簸的物品损失不在少数,“海外不比家!”库管员赔着笑脸把大大小小几十件物品递给他时,他没有忘了多要了个抽屉板。 拿回宿舍后,他在床头搭起来,抽出了茶杯礼品盒里的皇家色彩绸布,给蜥蜴阿龙靠近床头做了婴儿床,让它夜间陪伴在自己身边。“勤务兵,睡吧!明早咱们可以吃上国产雪米饼了,你会喜欢嘎巴嘎巴的香脆声的!”临睡前他对它说。 过量的饮酒,已经让他脸色微红,脑子里有了醉意,躺在久违的稻糠枕头上看了一眼脚部上面蚊帐刮坏的鸡蛋大小的小洞,悄声对阿龙说:“你要是想我就从那里钻进来,我不介意。” 这一觉酣睡到凌晨时分才醒来。准确说是惊醒起身的——对讲机里连续发出刺耳的报警声:指挥中心执勤官谷小玥遭受成群蚊子围攻抵挡不住求救,机场哨位遭受莫名飞虫袭击鸣响警笛示警。 他像噩梦中惊醒的少年,抱着夏凉被坐直观看对面钟表时,蚊帐支架上方满脸是血的阿龙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它肚子已经鼓成长长气球,腹部花纹裂开露出表皮裹着的嫩嫩鲜肉,宽宽的嘴巴沾满了黑黑的肉汁,它嘴巴两侧不远处蚊帐顶上堆满了肢体不全的蚊子。 那是它肚囊无法吃进蚊子时咬死甩掉的半成品;它的周围上空还有几百只嗡嗡叫着的按蚊在飞舞在叫嚣。 它们对阿龙嘴里呼出的猎杀性气息惊吓的上下飞舞左右躲闪,正寻找机会冲入蚊帐里,但是对于这个天敌守门员谁也不愿意做无畏的牺牲。 轻轻打开蚊帐中间拉链,光着脚踩在满地死蚊子身上,他两步迈到阿龙身边,看了一眼它耷拉着的眼皮底下那双可怜可爱需要得到认可的眼神,伸手轻轻托起它随时鼓破的肚皮,眼角间绿豆大的泪珠流了下来。 放在摇篮上的阿龙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拿起床上的枕巾拼命地抽向四处躲避的蚊子。 他赶到指挥中心时,夏青手里转着核桃端坐在那里思考问题,谷小玥疲劳过度加上惊吓已经到送到卫生队输液稳定情绪。 夏青脸上还有没擦净的凉水,一脸整夜未睡的倦容,嘴里生硬地吹着“嗡嗡……轰轰……扑扑……”的声音。 “队长”孟大怕打乱了他的思路小声说,“什么动物还能发出好几种声音。” “你说呢?”夏青没有看他盯着对讲机说,“格雷格里真是怪,嗡嗡声来了成群结队的毒蚊子,这“轰轰”呢?是空袭还是建筑物被炸毁的倒地声?” “海浪声!”孟大知道这时候想不出根本没有发生的其他事情,只是告诉他:“你靠近海边屋子里没有蚊子但是大海整宿作怪,应该是!” “那你低估他了,我让队员去个别院子宿舍找他,他门口写着留言,”夏青用手上下比划一下说,“‘请勿打扰’,还用红笔写了三个惊叹号!” “这分明是躲避咱们啊。”孟大说。 “所以说问题就复杂了!”夏青紧皱起了眉头深沉地说,“他知道谜底或者说有参考答案却不告诉你。” “想害了咱。”孟大不解地说。 “错!想法又简单了不是?”夏青若有所思地说,“靠前提示题型和难易度,这种人也是朋友。” “剩下问题怎么办?”孟大语气急切地说,“取出所有农药彻底喷洒吧,一物降一物!” “这个思维更简单,”夏青指着外面哗哗作响的大树说,“你有多少农药能消灭原始森林里的敌人。” “怎么整?” “不能把国内的法子用在任务区,更不能一味将科学原理用在环境复杂的战乱国家。”夏青看孟大半信半疑的表情解释说,“具体事情还得具体对待,简单杀戮和敌对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的。” “咱老家不就这样吗,十里不同音,各地有各地的方言,思维模式也不同。南方的香肠粽子,北方吃着有股臭脚丫子味;东北的大肉块,西南的嫌弃油性大,太腻。”夏青说着这些话,脑子想得却是各种应对之策。思考了半天,他喃喃地说道:“恐怕这才是开始。” 第七十二章 再遭夜袭 三年前的一个傍晚,残阳如血笼罩的丛林深处,机场原址东侧山顶,先是冒起了一股股浓浓的炊烟,然后一柱耀眼的彩虹慢慢升起来,任凭七八级的强风吹拂也依然矗立在那里,毛维村口教书归来的约翰连声说:“战乱年代乱象多!” 口袋里放着教具和早上留下的半块面包的他,还没进村就被成群结队的青壮年队伍拦住了。 “山里蓝色宝石神器地放光了!各个都得价值连城呢,你还忙着教书?别迂腐了,一起寻宝吧!”容不得辩解,他已经被左邻右舍拉扯着向山边走去看究竟。 那束若隐若现的奇异光柱还在,周围烟雾还没散去,大约三公里外的那里,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讨论问题的声音,是什么口音,是男是女说得什么内容,隐藏在树叶沙沙响声中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雨水冲击了薄薄的泥沙,雷电击中了覆盖的枯木,大量的蓝宝石现世了,守宝人正惊魂未定,商量怎么分配啊。”人群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似乎早已清楚地判断处远处发生的一切,不由地发出这样的感叹,“也就是几公里的路程,这边穷得炉灶好久没燃火了,那边确实富可敌国的宝藏,可惜了啊。” “真是可惜!”他再发声时,人们的目光开始集中向他看来。 此人高大魁梧,身穿休闲宽松的户外服,手表、墨镜、手杖、背囊让他显得宇宙不同。 接着,这些光有体力学历不高的村人熙熙攘攘地谈论起来,两个穿着高腰布鞋的青年,几下子就爬上旁边大树树杈上,手掌搭在眼睛上往那边眺望。 “不是太远,那些人影,大都是岁数大的老头,正哭鼻抹泪呢。”他们在树上说着自己高处看到的景象。 “没人带路啊,能过去帮他们处理一下,酬劳也不会少了。”有人说,“无论是金子还是钻石,首次发现,或者见证的都是见者有份的。再说,宝物毕竟是在我们村子这里发现的,归属权,应该是我们的吧。” “里面要是有豹子、老虎也很麻烦,对吧?”刚从树上跳下来的一个人说,“我长这么大,只知道里面危险丛丛,却从来没进去过这里。” “巨钻光芒照昏他们眼睛了,心都飞到上面去了还给自己找借口!”墨镜先生心里想到这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带有“陆战队”标示的望远镜,向着光柱方向望了几分钟时间,放下手时,刚才坚持的观点更确定了,他指着前面直线距离四五里的原始丛林说:“这里都是细树干,属于拥挤生长的类型,都是贴在一起窜天品种,就是兔子在里面奔跑都得撞死,大兽不走这种憋死路,那边,那边,那边才是疏松类型的林子,才是大型动物密集的地方。” 他抬手向“那边”的位置,是一片直径超过油桶、树身近百米的红木巨树丛,其中两棵高达两百米的巨树,像两个林中大王,近距离矗立着。 一些强有力的青藤,从地面攀到树梢,在两树中间奇妙地连接一起,再长回地面,再重新攀回树梢——形成一个巨树为主体的神奇城门,中间连接的青藤厚度和宽度超过了两米,如果有人在上面走动,是能承受住的。 青年们都在沉默不语,他们脸上却明明流露着贪婪、好奇的乡巴佬表情。 “走吧,我给你们带路!”墨镜先生抽出碳纤维的手杖说道,“我就当协助你们当地人探险,有了好东西我也不要,当然,不是白白付出,我只需要留下影像资料就够了。” 这支寻宝队伍出发了,夜幕下留下他们瘦长的身影,路上的草丛踩倒再站立起来,他们大部分人再也没回来。 今天,在机场担任塔台观察员的约翰清晰地记着当时的情景:人群走到山顶时间不长,先是传来惊奇发现的叫声,接着是训斥和谩骂,还有殴打、求饶的惨叫,那束神奇魔幻的光柱渐渐散去…… 约翰害怕遭遇不测,悄然躲在大树后面给家人写纸条,没能赶上这支走向深山的队伍,还有墨镜先生那副摸不透来历的样子,让他放弃了见识或者分得一块宝石的念头。 他一直等到月牙升起在山顶上方时,才知道了贪财人最后的下场:尾随墨镜上山的八十三人大部分没回来,七八个零散回来的人都是奄奄一息的,额头有紫红的印记,每个人手都是捂着胸口,嘴角流着鲜血,好像程序设定似的,刚走到平地就扑通倒在地上死掉了。 “怎么没有集中掩埋?”小队长曲锋望着通往山顶方向那些不规则排列的木质墓碑,语气沉重地问约翰。 “他们嘴里喷出乌黑的血,沾染到青草上之后连根部都变得发黑变色。”约翰语气沉静地就像自己只是个听过故事的局外人,“当时,我们把铁锹把加长后,人站在老远的地方,给他们就近挖个坑,把尸体推进去,草草了事,都怕传染病毒。” “他们家属都没来,处理这事的人就是我。”约翰指着坟茔土包旁边长满芒果的绿树,双手本能地插进衣兜里,担心那里飞出什么东西,“你看到了吗,这些树枝叶比其它地方的更妖艳,上面栖息的飞虫比别处的毒性更强,已经咬死了不少人,都说是那些冤鬼的毒液,供养它们作恶发怨。” “没回来的人确定都死了吗?”这种带有传奇色彩的事,国内也不少,曲锋从来只是这耳朵听那耳朵冒了,但这是新宿营地啊,什么情况都得掌握些,于是他在好奇那些人中是否还有生还者。 “没有全死掉,有的说有幸存者的,听说参军了,还有人在哈勃尔克战场见过他们,只是姓名和记忆都不是原来人了。”约翰叹了口气说,“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很多,我们相信魔力的存在,你们就当听传闻吧。” “这些暴死的人没留下遗言吗?”曲锋看着果树下那些墓碑上模糊的名字感到惊奇,“总得有个交代啊,毕竟是这么多无辜平民。” “第四个位置那个说过一绝话——他叫什么来着……”约翰翘着脚看了一眼十几米外的墓碑说,“是他,洛夫.布里查德,对!那个当过码头装卸工的小个子。” “他说了山上的情景?”曲锋看着远处可以俯瞰市区更可以看清队员出出进进的山顶不安地问了声。 “那没有,他只是说‘泰达雷’三个字就断气了。” “唉!”曲锋叹了口气后一种悲悯之情油然而生,“等空闲时把他们重新埋得深点,整理个像样的墓碑,得让家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安息。” “那感情好。”约翰看了一眼几十米外,机场西南角落里的“风袜”,这个袜子形的原始风向标,代替了什么仪器、电表、数据,风力大小,飞机能否降落,全在这个“袜子”是抬头还是低头上。现在,“风袜”垂了下来,知道一会飞机就到,意味着这里具备飞机起降条件,约翰赶忙回去向另一处机场报告这里天气情况。 晚上十点左右,两名队员走到塔台执勤,其他人在床上发出了久违深沉的鼾声。 曲锋光秃秃的大脑袋还在昏暗台灯下做着自己拿手的缝缝补补,队里那台宝贝级单反相机配置的闪光灯电池卡槽颠坏了,他翻箱倒柜找了个旧饭盒,正量着大小,用特制剪子给卡槽换“舌头”。 那些精小的玩意得以毫米为单位进行修正,他眯着眼睛对着小巧的卡片斜视半天后,实现了舌头和对应小槽大小合适的对接。他按动闪动绿光的按钮手动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他对着修好的闪光灯说了声“ok”后喃喃自语地说:“队长,明天你看吧,咱开‘难不倒公司’绝对没问题,来前不是问我给材料我能做架飞机吗?” 他手又放在按钮上想多试验几下,看了一眼睡眠中的战友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但仍然兴奋地自言自语,“没问题,我能让它从这里飞到营区去给你送芒果。” 一阵杂乱脚步声跑来时,他手指碰了下灵敏度极高的按钮,灯光频繁地闪了起来,躺在床上的队员惊醒了不少,和他年龄差不多的机枪手姜大海抱怨说,“曲大脑袋,你又神经了?” “两个人的声音!”曲锋侧着耳朵边听边说,“出事了,他俩都脱岗回来了。” 他刚说出“出事了”时,床上七名队员纷纷下床直奔枪柜后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房门打开了,两个哨兵跑得屁股挂着的水壶都飞了起来,他们边跑边向房顶望去——“撤退没有低姿蛇形跑,敌人没在后面,至少他们还没在枪口下,这是怎么了呢?”曲锋想到这里大声骂道,“拉肚子了,还是临阵脱逃?” “它们来了……快……快……”哨兵到门口没有从留开的空处进去,而是伸开双臂推着他们一起回屋。 两个哨兵连推带桑地把后面一个队员拽进房门后,立即关上房门,连锁两道暗锁。 “什么情况?”曲锋气得躲着脚上软绵绵的拖鞋说,“说不出理由我就处分你们。” 他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巨响,只见身后窗户飞来一块黑乎乎的“毛毯”,打得玻璃发出吓人的声音。 “红头芒果蝇!”哨兵陆均麟惊叫道,“从山边芒果树聚集飞来的,鬼火引起的。” 红头鬼怪、鬼火说说可以,要说现在来了,谁不担心?加上两个战斗力超强的队员吓成这个样子,曲锋和队员哪敢怠慢,脑神经一下子绷起来了。 “快拿被子堵!”曲锋小队长下命令同时叫喊着,“长得像马蜂啊,来送蜜了吧。” “不对,比马蜂猛,曲锋对付不了。”陆均麟拿着毛巾往线路孔边塞边急促地说,“尼泊尔哨兵走时告诉我的,他们丢下了两个兄弟。” “百度!百度呢!”曲锋拿起上铺的长袖衣服递给一个队员后说,“完事,你快查查这是什么玩意。” “好嘞,”被称为“百度”的队员叫李宇通,显然对这种小题大做的闹剧感到不适应,“曲万能搞不明白的,我给你算算。” 又是嗡的一声,这些飞物身边狭小位置又有新的同伴扑上来补位——这些蜜蜂大小的东西,两个蜻蜓般的眼睛绿油油的,翅膀打得玻璃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 “队长,空调停摆了!”陆均麟叫嚷说,“它们还在咬电线。” “那是它们塞满了外罩风叶片!”曲锋心里想着大功率的空调外罩能憋死,得多少东西塞住啊。 队员们并排站在距离宿舍后墙一步远的位置,手里拿着拖布开始消灭不知哪个缝隙进来的亡命徒,每拍死一个都是黑红的血迹。 曲锋站在他们后面死死地盯住窗户越来越多不要命的东西,它们在欢快地享受着紧贴身磨蹭的感觉,偶尔飞起来再扑打刚才占据了自己位置的同伴,他急促地说:“先别管它。百度,查到了吗?” “《x洲神秘物种百科全书》上说——我看看啊……在第四十五页……稍等!”李宇通把厚厚书本翻得哗哗响。 “你给我滚,快说伤人方式。”曲锋急眼地骂他,“你这个非党队员,再墨迹我把你团支书撤了。” “撤……不撤……”李宇通找到那页纸正在小字体里找关键词,“芒果蝇有空降排卵功能,蝇卵可以进入人脑……”他着急地拍了拍厚厚的书本自责地说,“这句英语疑难词我翻(译)不出来,后面写着它是普通芒果蝇变异的怪胎,经常被巫师训用杀人!” “怎么排卵,是喷洒还是生崽?快说!”曲锋从肩膀上取下对讲机命令他,“我马上报基本情况。” “它肚子有个发黄的脓包,里面全是小的,肉眼远处看不清楚的卵虫,只要接触皮肤就会瞬间进入血管,然后直奔大脑破坏……”李宇通拍着脑门喊道,“知道吗,是这里!” 第七十三章 秒杀狼犬 当初,曲锋一阵叮叮当当的忙乎,改造了这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宿舍,十几张经过海上颠簸了几十天快散了架的铁架子床,现在靠着墙壁左侧整齐地摆放着,衔接处用螺丝进行了加固,靠着毫无缝隙的贴紧摆放,像穿了银白色亮甲的年轻队员整齐地站立着。 屋子右边摆放着枪柜、盾牌、头盔和整箱的弹药,墙角处两个便携式灭火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满屋子散发的油漆、枪弹独有的味道,此时闻起来,竟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特战队出征国外,经费宝贵的像改革开放后农民家里宝贵的种粮,非得精打细算才能支出,眼前地面防湿防潮的墨绿色地板到处都是蝇虫的尸体,一股火烧夹带尸臭味弥漫开来。 “特战队员宿舍成了这副摸样,我心疼我的油漆和大家的辛苦啊,这是谁造成了的啊?我tmd招谁惹谁了啊。”曲锋视线里这个惨不忍睹的场景是动态的:飞虫死的死,半死不活的在地上挣扎,在墙角旮旯所有能藏身的地方躲避;队员们也乱成一团,眉头紧皱的他一巴掌拍在光亮少头的额头上说道:“咱别婆婆妈妈的,赶紧处理关键问题。赶紧的。” “赶紧的!我们都赶紧的呢。”有个队员这样回答曲锋,也是给大家增添信心:“哥几个防范好这些狗屁玩意,别毛楞,好让曲队长腾出功夫想办法。” “赶紧的吧。”曲锋大号的眼球机敏而果断,眼皮快速眨了眨后,脸部释放出一个自信的表情。然后,他单手将对讲机拨到直通作战指挥中心的“1频”,半张开的嘴巴又停了下来,显然是的“敌情”基本要素还有欠缺,回头又追问了句:“是喷洒还是其它方式,说直白点!” “见人就‘拉屎’,明白了吧?”李宇通脸色着急的都红了,情急之下用最粗俗的语言回答了他。 “厨师研究移魂*,赤脚婆娘要接大手术,这是什么玩意啊。”曲锋嘴里发着牢骚,眼睛盯着对讲机拇指款的液晶屏幕,仿佛那里面有他需要的解药。 “001,机场执勤点报告紧急情况!”曲锋开始按照作战程序上报“敌情”。 “请讲!”那头已经换成了声音浑厚沉稳的夏青。 “队长……队——长……”带队出征的统帅,一个代表国家威震四方的队长,他的话语即便是从对讲机里传来,那种威严让曲锋说话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完犊子!”夏青假装生气地说,“谁带的兵,这熊色(sai)。” “报告,特战队后勤分队原科研班长,后改为战斗小队长曲锋!” “那就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夏青忍着没笑出声,继续刺激这个脑袋大、手艺好就怕见领导的憨兵说,“把屁放得干净的,不行我现在就过去收拾你!” “你可别来,来历不明的红头芒果蝇把这里包围了!”曲锋提起红红头芒果蝇这个敏感的字眼,眼睛又玻璃外瞥了一眼,好像那些家伙听到了他的求助,瞬间就会冲进来似的,他脑门开始冒着汗珠说,“比国内蝗灾还厉害,把空调逼死了,不,是憋死了。” “我看你像个鳖!”夏青看着自己眼前满地还没清扫干净的死蚊子,又想起家乡蝗虫铺天盖地撕咬过后颗粒不收的庄稼地,连忙问他,“就是简单的芒果蝇?” “不好说,感觉都跟喝了似的,不怕死不怕拍打。比亡命徒可怕多了,太小太多,打都打不过来啊。”曲锋悲观绝望而又透着无奈的话语中思路倒是慢慢清晰起来,“百度查了,说杀伤力很大。” “这个龟孙子,满嘴胡言乱语!”紧张的气息、惊恐的口吻,里面传递的是更多指挥官需要掌握的信息,显然,前方情况确实危急,因为这种情势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夏青知道帅帐里不能乱,那样曲锋就容易受不住阵脚,不光扛不住,没准还输的一塌糊涂,现在,他们那边必须尽快稳定下来,他扯着长音说,“邻居家——死——了个——猫” “多大事啊!”曲锋对讲机附和着说完这句特战队里人人耳熟能详的口头禅,心间一股自信和战友间的共鸣升腾而起,远比日常紧张赛事前教练教授的那句“我叫不紧张”管用多了。他说:“您说是用棒子削还是火烧水淹?怎么着都行,我们几乎没什么办法了,如果交给我们,只能拼了。” “你小队才几头蒜?”曲锋你别鲁莽,刚才他后面说的这几句话有点冒失劲了,按照这个架势他恨不得队里派出所有的战车、消防车才得意呢,可夏青知道静观动态才是最好选择,“你掰着手指头数数。” 南面,丛林外二百多米的海岸上,传来阵阵巨浪拍打岩石的轰鸣巨响。 几天前,夏青站在房前集装箱房上观看这个震撼人心的场景时,感慨地半天没说出话来:大西洋的力量,涨潮时几十米高的巨浪你追我赶,像一组组山岩拍向黝黑坚硬的礁石,场面极其恐怖!这里大自然的天然能量,任何人为的抵抗,如果不是掌握规律,必定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加我十人,全在宿舍待命。”曲锋如实上报时摸不清队长是什么用意。 “你周边一百万平方公里的树林草丛,马蜂、芒果蝇都来了,你怎办办?想想啊,猪脑袋。我断言,它们会毫不费力气地把你守卫的飞机架走,你信不信!”夏青话语里是一种不庸置疑的气势,和充满理性的合理判断。 “这个题目有点大!”窗外乌黑成片的红头芒果蝇正在发起猛烈的冲锋,曲锋清楚,别说后续更庞大的力量,就是这些家伙再加把力,坚硬的门窗没准就成了薄薄的窗户纸,它们很快就会冲进来,那样,后果将会是怎样呢?曲锋不敢往下想了,心里骂了句“好汉打不出去庄,俺懂得啊。”然后挠着头问对讲机那头的队长,“现在怎么办?” “关好门窗。上床睡觉!”大繁至简,不变应万变,夏青脑子出现的是那一个个重大上百吨的岩石,安然静卧在海岸上,任凭巨浪滔天,不停地拍打,我自岿然不动,于是,他朗声安排说,“哨兵室内监护机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曲锋,你听到没有。” “是,队长。”曲锋拉长调地回答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坚守不出击这个选择靠谱吗?此方法曲锋脑子里绝对闪过,但没有队长的大胆决策,他,是不敢冒险的。 灯光关掉后,队员宿舍和周边一样陷入一片黑暗中。 白天硝烟战火、战壕和障碍,往常倒下便是一片鼾声。现在,无论是矗立地上瞭望的,还是靠着摞起来的铁皮柜旁边随时准备出击的,无不是眼睛圆瞪,双手轻松自然地放着,一只脚在前,另一只脚鞋后跟轻轻抬起。 这是随时发起战斗的姿势。如果是握着枪得得嗖嗖的架势,什么仗都打不赢的。战前无语,他们目光中已经透出一丝恐惧:外面的红头芒果蝇如果一旦加倍袭来,那么将是一场海啸般的灾难。 曲锋拇指还按在对讲机发射键上,夏青还在传来急促的声音:“关灯,关灯!” 眼前,夏青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就是一幅变幻莫测的军事地图:敌方暗流涌动,各种分散的小股力量正在集结;对方指挥官开始调整兵力部署,那成片士兵高速运动,是撤退还是准备进攻,或者是正在展开强力对峙,都在无声地展示出来。从中看出门道的孟大问站在旁边小心地问:“队长,没事吧。” “争取损失少点吧,这无边的黑幕,怎么能不交点学费?”夏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顺手把对讲机别在宽宽的外腰带上,又马上取了回来,仍然担忧自己决策能够成功,然后操着沙哑的嗓子说,“只怕这才是,才是刚刚开始啊!” 宿舍变成了一片黑暗。屋外,红头芒果蝇的沙沙声变成了轰隆声。 它们大部分飞起来了。 曲锋转身走到门口窗户向着瞭望塔哨位望去。 那里有约翰白天照看的黑狗在那里。 队员们吃剩的饭菜给了它,就是不拴着结实的铁链它也不会走。 那里微弱的光线下,黑狗发出了惊恐叫声。沙湾国的狗都是贴着好战、凶猛标签的。几天前,曲锋目睹了最为凶残的一幕:“和这个黑狗模样一样的一个家伙从丛林里冲来,直奔保安约瑟力身体直扑而来,锥子型的狼牙瞬间咬的他手臂血肉模糊,白白的骨头露了出来!” “这是x洲野狼和家犬的纯种二代狼犬,集中了狼和狗凶残、狡猾、行动迅速的多种优点,其杀伤力至少超过两个成年男子。”曲锋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我的天,该不是连纯度这么高的狼犬都要灭火吧。这哪是芒果蝇啊,简直就是群鬼出动,活物一个不留啊。” 他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院子里的地面、小树、花坛,包括他和瞭望塔之间的空间,严严实实地飞满了芒果蝇。闪亮的灯光照射下,它们猩红色的头颅显得无比恐怖,更为可怕是,它们比蜻蜓什么的都有纪律,飞行、低空盘旋、结队冲锋……瞄准这盏四十瓦的白炽灯冲去,然后就是扑哧的声响和一片刺啦刺啦电击和羽毛皮肉燃烧的声音。 “电灯爆炸了!”曲锋心里想道,“它奶奶的这是什么力量啊,得十万只飞蝇冒死去冲才行。” 他开始惦记那条黑狗来,如果它这时候狂叫,或者是跳几个猛烈的动作,准能吓得芒果蝇们不敢靠前。怎么说,它的力量总比电灯泡大多了。 曲锋藏在玻璃双眼里充满着着急和期待:“黑狗啊,都什么时候了,你快点吧。常年守在塔台上,**的什么野兽没见过啊,没见过你这个熊样的,你叫啊,叫啊,叫就有机会。快点吧。来不及了。” 一阵狗儿的惨叫声验证了他脑海深处最可怕的预想。 他能感受到那是芒果蝇锋利小嘴一口口撕咬狗皮狗毛的痛苦叫声;他能想象的出黑狗尖尖的嘴巴被团团围住的棕黑一团的飞物围在中间怎么冲击都避免不了上面叮住不放的小家伙。 黑狗那种叫声凄惨、无助,它来不及思考这是哪里来的拨打不开的尖嘴,它像婴儿一样乌黑的毛发被扯得干干净净时,厚厚的皮层开始成片地脱落,拼命挥舞的四肢最先成为它们进攻的部位,上面包了十几层的它们,丝毫没有停止一口口往里钻入…… 黑狗颤抖着绕在消防器的尾巴尽力往里躲藏,身体痉挛的震动勾翻了这个圆咕隆冬的家伙,发出一阵叮当声,开关拉环摔在地面上,洁白色的干粉冲破了薄薄的覆盖物,从细长的管口里喷了出来。 黑狗微弱的惨叫、红头蝇翅膀震动声,那升腾而起的白烟雾混在一起,显出一种夜间黑幕中让人心悸惊恐的画面。 第七十四章 毒虫之难 山顶峰一块巨石上,月光下,一个黑衣人头戴鸟窝式的斗篷,衣服上画满了蚊子、蜜蜂、蟑螂、雄鹰、老鼠、鳄鱼等无数种动物图案,前胸口处绘着一条高昂头颅的眼镜蛇王。 他双手垂立在宽大的袖口中,双嘴紧闭,就像从黑暗的地域来到人间长久没说话的恶魔。 斗篷里几只嗓子里发出尖锐咕咕声的蝙蝠望着刚才灯火通明的执勤小队方向,庞大的身子里露着成年田鼠大小的头颅上,尖尖的嘴巴能看到几颗锋利的牙齿,长长的翅膀每扇动一下都传出一股散发地下室发霉发臭的气味。 黑衣人对这种味道是一种好感的表现。 他抽动着鼻子,和蝙蝠一样看着铺天盖地蚊子围攻的宿舍,期盼着那里血肉横飞,传出惨叫。 那样的话,这里的蝙蝠会在头顶几个家伙的叫声中扑向那里助攻、解围,或者是更残酷的反击…… “下次吧。”黑衣人说话了——他是鲍利森,一个正准备利用万兽精英打败任务区这支新武装力量的巫师。“你们怎么不斗呢,我不喜欢和无能的对手竞搏!” “抖……抖……”他甩甩宽大袖口后像训鹰祖师一样喊出这种神秘诡异的咒语后,头顶蝙蝠边飞翔边发出饥饿难耐而又失望无比的叫声。 鲍利森没有理会身后急速飞行的黑影,迈着悄无声息走向山下的他,对于后山丛林中随从蝙蝠起飞后形成由低至高逐渐远去的恐怖云层都看都没看一眼…… 曲锋手里端着大口径防暴枪,一颗粗大的防暴弹已经压进枪膛,他胸前子弹袋里五颗已经去掉蓝色包装盒的防暴弹正在那里准备着。 看着前面三十米处冒起的浓浓白烟,他转头问正翘着头往外面看的队员:“百度,你怎么看?” “难以置信,”李宇通摆弄着手里收录机低声说,“真是难以置信。回国后我建议百度增加变异芒果蝇袭击人类这一词条,还要加上发现者:蛟龙特战队员李宇通,距离事发距离三十三米左右。” “这是什么狗屁精神啊,你的敬业精神比有组织犯罪的红头芒果蝇都来劲,死到临头还这么玩,危险面前还给我弄出浪漫情怀和牺牲奉献精神了,是不是吓傻了,你脑子给我降降温。”曲锋拍了拍李宇通的肩膀,看着他痴痴呆呆思考的模样,提醒他早点如梦方醒。 “据我测算,它们可以攻破一般性带有窗户的房屋,填满峡谷,甚至群殴强壮的牛群,单单是一只进入人体也会产生比脑吸虫可怕百倍的后果,因为它不像一般寄生虫那么有耐性……”李宇通继续对着收录机录制自己现场原始声音记录,完全是一个热闹人群中录播现场同期声的新闻战士的模样。 敬业、执着、临危不惧……可别说,曲锋和其他人相当配合,纷纷围在他身边,脸上露出各种带有见证者特有的表情,看着他记录刚才惊魂动魄的一幕幕。唯独一个队员气喘吁吁冷汗顺着脖颈流下。 “你再说怎么扎进肉里的?”站在曲锋身边继续履行哨兵责任的陆均麟声音显得急促无比,“快点!” “这口气,你尿急就就地处理,”李宇通若无其事地说,“外面正缺一个奔跑的活靶子,你去吧。” “快点!”陆均麟跺着脚说,“我脚脖子痒!” “爪子进入你皮肤卵虫就顺着汗腺进入皮下层,然后继续钻,找个合适位置进入管……”李宇通看着黑暗中陆均麟身体有点颤抖,悄声喊道,“你怎么了?” 刚才,屋子空间里充盈着一个主题:回忆刚才红头芒果蝇来袭时的真实场景,通过李宇通这个要创意不要命的家伙的平台,好好总结一下。 这时,只要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哪怕是窗外,或者远处树上传来一个声响,都是让人紧张的冒汗的事。 “我脚脖子里进去了,它在这里飞我踩死了,”陆均麟抬起脚底下面果然是黑乎乎的一团,他用脚后跟狠狠地碾了那个还能清晰看到翅膀的家伙说,“完了,我交代了,百度,**的又多了案例。” “别胡说!”曲锋骂了他一句,自然知道他这边出了问题了,果断地把对讲机放在地上,集中全力处理这个明知道糟透了,却还不知道怎么弄的大难题,他的样子,放下的是对讲机,起身时却像拿起了责任重千金的手术刀,所以尽量保持冷静地喊道,“快把他抬到床上,脱衣服,关键部位弄干净的。怎么手术,百度你想法子。” “剁了,还是剜出来?”李宇通边穿鞋边说道。 “滚,我他妈想阉了你你这个犊子玩意。”曲锋取下孩子尿布一般撕掉陆均麟屁股上的短裤,他健壮结实的下身顿时露在外面。 “老大,就在脚脖子那!”陆均麟怕他耽误时间连忙提醒,“它在里面动,米粒大小,我绷住筋呢,它要往里钻。” 一个黄米粒大小的鼓包在他小腿游动,像只胆小害怕的虫儿,只要他绷紧肌肉它就会迟疑一下,再往前走,一旦走起来动作很快,这会外面人说话它都停下来观察一下。 “百度,你说怎么办?” “参照草爬子的方法,先烤后剜肉取出来。”李宇通看着这个边走边停的家伙,疼得陆均麟呲牙咧嘴地**着,脑门汗水开始冒出来,“只能试试。上次,有个家伙gui头钻进去草爬子了,那个地方多敏感啊,我们活生生给弄出来了,你就知足吧。” 蜡烛点着了,那微弱闪亮的火光对准里面卵虫时,一阵热气烤得它四处逃窜。它一动,他就是钻心的疼。岂止疼啊,还有恐惧呢。陆均麟张开大嘴却没叫出来,卵虫感到了热量袭来猛地往前一窜。 “大哥啊,他往里钻呢!”陆均麟叫声微小害怕刺激了皮肉里的这个敏感的家伙。 “别叫唤了,外面的那些家伙返过头进来了,都得尸骨不剩!”曲锋拿起晾晒在旁边的袜子一把塞住他的嘴巴,像动手抬重物的民工,吐了口吐沫,告诉李宇通,“别烧鸡,让他给我打住。” 曲锋看着陆均麟心甘情愿地被李宇通压在下面,自己开始蹲在床底翻自己的箱子。 “曲小队,你可别用鞋底抽啊。”陆均麟侧着的脸上流满了汗水,“你抽几下它肯定得像孙猴子那样折磨死我。” “你懂个屁。这时候你还能想起西游记啊,就算你是唐三藏,也没人能帮你,菩萨、佛祖、太阳老君你都别想了,这里说英语呢,你就受着吧,兽医动刀——合法用刑,别人救不了你。”曲锋扒拉着一大堆玻璃瓶子头也不回地说,“百度,医用酒精多少度?” “七十五至九十五。”李博森说。 “浓度没有再高的了吗?”曲锋推着装满玻璃瓶、酒精瓶和棉签、镊子的纸箱子过来了。 “百度,拿几根针来!”说着他将大大小小的瓶子摆在陆均麟小腿两侧,拿起一个最小的对准那个躺在肉皮下面的蝇卵,一边“图上作业”一边问道:“这会怎么还长大了呢。” “它一直在喝我的血!”陆均麟说,“和小针孔抽血差不多,吱吱的喝。” “都在你身上,撑死血还是你的。”曲锋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慢慢游动的东西发狠地说,“一会看我怎么弄死你。” “曲队,我不是针灸师,没针头。”李宇通一边让自己身下的“烧鸡”自己别着,一边跳下床喊道,“曲别针可以吗?” “掰直了!”曲锋打着了火机点燃了酒精棉,瞬间将那束蓝火苗伸进罐子里急速摇动——当一个中型罐子冒出浓浓雾气时,他啪的一声扣在了脓包上,陆均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它来回钻呢!” 曲锋瞬间拿掉了刚开始吸住皮肤的罐子,“我逗逗它,让它难受难受。”说着,他围着中间带着浅红色的罐子印大大小小的扣上六个型号一样的罐子,然后挨个往外拔了拔让里面保持真空无氧状态说,“你挺着点,逼急眼它真钻进去就麻烦了。” 李宇通把陆均麟慢慢吐出来的袜子狠狠地塞了回去,“是让它爬到你脑门还是忍着皮肉之苦自己定。”说着拿起床头厚厚的《三国演义》挡住他侧着的脸说:“看书吧,第七十五回,关云长刮骨疗毒那篇!” “悲摧!悲摧!”陆均麟喊道,“曲大脑袋你这会下手狠点,费二遍事老子可惨了。” “我比你还急呢。”曲锋说着将一根根大头阵打斜地在卵虫周围插下去,像个漏斗形的兜住那个作恶的卵虫,“喝饱了血更跑不了。” 他这会俨然成了一个门诊急救外科大夫,手一伸将最大玻璃罐扣在四处挣扎的卵虫上面,下按瓶顶、左右旋转加固封闭、轻微提起,“准备把军刀!”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四秒,五秒,不超过六秒!”这回他转头对“百度”李宇通说,“对,我数到六时你必须把它给我剜出来,还得活的!” “我是高科技,不是屠夫!”李宇通被他接连不断的动作弄傻了,连忙给自己找借口。 “你弄不出来它,我就把你推出去。”曲锋眼睛瞪得奇大无比,听着外面还在传来下雨般的声音,“都什么时候了,准备好,我开始数了!” 他贴着肉皮慢慢拽动罐子——拽动过程中里面压力越来越大,卵虫在抽动起来的肉包中痛苦地挣扎着,但是动作明显缓慢了很多。 “它现在被压力压得难受,加上酒精麻醉,快窒息了!”曲锋瞪大的眼睛开始慢慢眯起来,快要合成一条线时喊道:“准备好!” 他数到“四”时,李宇通刀尖插进去了,然后向上一挑肉皮下乳白色的卵虫在模糊的血肉正蠕动着。 “扔过来!”等李宇通把卵虫和包着的皮肉扔进曲锋手里的罐子里时,一道蓝光投进里面,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起来…… 第七十五章 驱魔专班 “这一切近似魔幻而不可思议的连连怪事是专门针对东方蛟龙特战队来的吗?不是,是我们对这里的大地这里的丛林,这里的一切都缺乏了解和认识,或者说滚滚车轮和机械声,还有东方人人身上那种特有的气息引来无数动物种群的好奇,这一切都会过去,但是需要智慧和礼让!”清晨,预定的闹铃声还没有响起,夏青耳朵里早就炸了锅:成千上万的鸟儿清脆自然流畅的歌声形成了无需指挥的天然声乐大合奏,高中低音混合音夹杂在一起,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每个枝头上几十只颜色鲜艳大小各异的鸟儿挥动翅膀打闹着游戏着形成了大自然特有的和谐景象。 夏青把手表往后调了八个小时和当地时间保持一致。 他拧着表针的手停住了,想起了首都机场出征首长授旗时交代的那番话:“小盖啊,尽管查了很多资料,但是任务区很多情况都不清楚,凡事小心应对,把99名队员给我安全带回来,这是政治任务。” “首长,顺利出征,平安返程,难度比天都大啊。”夏青眼睛盯着桌子上那个写着“简易过滤水,锰超标”标签的水杯说。 他目光略过桌面向任务区兵力部署图望去,武装部队、处突快反营、机降野战队都分布在几百公里的边境线上,第六战区仅有武力观察员、治安警察和国际文职人员,带有微型红旗的蛟龙特战队图标已经醒目地安插在图上,周围是体现森林的墨绿色和波涛汹涌的大西洋构成的玉带。 “尼日利亚、尼泊尔、印度……”他举着手中的油笔点着地图上几支和平组织名称嘴里默念心里记着他们各自的位置。 “别念了!”任宏杰在走廊里边往里走边说,“他们还使咱们援助的五六半自动呢,不卡壳不错了!谁都别指望。” “就指望你啊?”夏青把油笔放在笔记本上抬头看着他说,“你这先遣工作干得稀松,弄不出办法,连格雷格里也没给我摸清来历。” “他是个怪人,喜欢大自然,听说以前常年在树上睡觉,和动物聊天说话,还交过几只漂亮的仙鹤当了几年的女朋友。”任宏杰调笑道,“队长,你不会送他个八卦衫让他兼职算命吧。” “这是本领也是情趣。”夏青所有所思地说,“诸葛孔明说,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 “咱有装甲车,就不用造木牛流马了吧。”任宏杰被夏青说得一头雾水,“队长,头几脚怎么踢啊?” 夏青眼睛正看着地图在沉思。 “找暴徒打?部署兵力划定安全区?”任宏杰看着夏青的表情提醒他说,“还是等防务行动办任务书?” “先安家,把营区建起来,同步开展开展强敌歼灭战、安全保卫战、外联攻坚战,步步为营把步子迈开再说。”夏青安排说,“你感觉还差什么?” “可以了。” “不,你忘了格雷格里这个老头了。”夏青悄声说,“他像个乡间贤能大师,很多事情瞒不过他的眼睛。”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任宏杰回忆起格雷格里清瘦的脸庞和经常半眯着的眼睛来,“他是得道了还是有经验?” “哈哈。”夏青深有感悟地说,“依我看呢,他满脑子都是各种数据,不加分析就能察觉出事情来龙去脉。” “他会帮咱们吗?”任宏杰脸上开始疑惑起来,“没理由啊。” “不,是帮助咱们,又帮它们。”夏青看着窗外依然叫个不停的鸟儿们自言自语地说,“但是谁也不会帮助不该帮助的(人)。” “老大,昨晚的事怎么解释啊?”任宏杰知道夏青对短短几个小时连续发生的怪事心存忧虑,“大家人心惶惶,怕要出乱子。” “不怪他们,都是蜜罐长得的小苗。”夏青和蔼的目光里透着威严,他拉了把椅子让任宏杰坐在旁边指着桌子上的笔记本说,“你想想,任务区不会给你办义务教育,不交学费还长见识,但,咱也不能让他们来吃大户。” “谁也不是大脑袋让他们来弹脑瓜崩,再说昨晚曲大脑袋处理的还不赖。” “对,关键时候都得有两下子,让那些会点旁门左道的家伙知趣点。”夏青说到这又有了新的思路,“把曲锋这些怪才集中起来,还有你和孟大这种的,现在起成立特勤组,专门打发日常这些不省心的事。” “驱鬼专班?”任宏杰感觉到自己冒失后连忙闭上嘴。 “驱赶各类鬼,打击靠吃人肉喝人血泡在毒品里的恶人,”夏青语气坚决地说,“也不能让那些掌控了毒蛇猛兽的巫师占了丁点便宜。” “都干什么?”任宏杰语气里明显不知道从哪里做起。 “先把气势抓起来,注意留心稀奇古怪的现象,培养特殊技能的人,加强保密工作下开展工作。”夏青说,“代号‘战乱区平衡特别行动’,参与行动人员由我一个人指挥。” “战乱区平衡特别行动”是夏青等人对宇宙对本战区对民众的善意举措,当然,对立面的强敌势必成为点对点的精准打击目标。敌我双方角逐之际,蛟龙特战队同时面对着一场场惨绝人寰的灭顶之灾。 早饭后的勤务联席会议上,武装部队观察员五队、治安警队、人权部门负责人端坐在会议桌一侧,夏青身后坐着全副武装的任宏杰和孟大,格雷格里打着呵欠走进来时微笑着和大家点头示意,“昨晚睡得太实了,蛟龙特战队来了不用我再半夜围着院子转悠了。” “感谢格雷格里先生信任,初来乍到很多事情……是很多事情,摸不着头绪呢。”夏青故意把“事情”多说了一遍提醒格雷格里注意,又怕给对方造成误解接着缓慢地说道,“很多事情还得仰仗您啊。” “这是自然,协调和保障我负责,但是具体工作嘛……”他咳嗽清了清嗓子说,“也就是这次战区联席会的主题,武装震慑和趁机有效打击叛武装暴徒仍然是各位首要的和平任务。” 说着,格雷格里翻开笔记本准备部署具体任务。夏青目光环绕了一下参会人员,他们没有紧张严肃的表情,没有人拿着笔准备快速记录行动要点,都是一副与己无关的茫然神态。 “目前,和平促进委员会支持下的玛丽·多米亚夫人从国际社会争取了大量经费,正准备将五百吨大米和食盐赠给布套、绥鲁迪、喀尔喀、坎布尔这四个州困难民众,让宝贵的食物滋润一下他们长久饥饿的肠胃。” “这里将会成为她的选票集中地。”这是列席会议的索罗门的声音,膝盖上放着厚厚文件盒的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坚持中立,坚持中立!这是国际和平组织人员的首要职责,震慑和打击由蛟龙特战队主打,监督修路资金和工程质量才是你的事。”格雷格里语气高涨了不少,“现在根据信息显示,这些地方人员在骤减,孩子失踪被害已经引起国际社会强烈谴责。” “祭祀的取童血的,还有趁机施暴的,这是我们调查结果,只能了解到这个程度,”治安警队负责人这样描述自己职责范围的工作成果,“到处都是来不及收拾的尸体,很多人都自称慈善机构和政府人员,肯定是骗子,他们都带有枪支。” “理解你们,这么多年始终能把基本情况摸上来,也算履行了职责!”格雷格里说这话时依然看着夏青,“还有,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蛟龙特战队应该首先发挥震慑作用,让民众增强自信心,当然是震慑夹杂在民众中的战乱分子。这个能否实现?” 任宏杰刚要站起来表态,夏青轻轻地看了他一眼暗示别任意而为后自己开始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泰达雷虽没公开对任何一起恐怖活动负责,但他肯定是头即将发疯醒来的豹子,国际社会进驻后他口头承诺支持和平进程,鬼才相信呢,他新换的西装革履里装满了采购更多武器的支票。”格雷格里看到夏青这边听边记着他的讲话要点,连忙说,“连势力阔少罗格尔.约翰逊都成了的泰达雷的副手,心甘情愿背叛家族去为他烧杀掠夺。” “博特.约翰逊老先生支持孙子叛逆吗?”孟大想起了那个留着光头被保镖簇拥的阔少不解地问。 “给自己留一条路,博特.约翰逊老头做了一辈子生意,不会在战乱中赔了的。没准政坛资政艾琳.维拉夫人身边谋士有个博特的女婿,这都是八爪鱼的求稳步伐。”格雷格里看着大家听得有些入谜顿时感觉这种话语不太符合今天的场合,连忙说,“以上来源于乡间传闻,不代表本司令的观点,更权威信息得参考上级部门的时局战情通报,带红字头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夏青知道这个老头又是在打哈哈,故意不经意地问,“为什么不直接干掉泰达雷?” “老弟,七八支武装力量打来打去,谁合法谁反人类?目前说不清楚的。”格雷格里指着窗外的一溜和平标语下面马蜂窝似的弹孔感叹道:“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不会发到这里的!” 第七十六章 备战 “找到他喝茶?”任宏杰噗嗤笑了,想起了深山迷洞里的那一幕,泰达雷那张阴森可怕的脸,正在低头看着自己作战靴鞋头的他猛地抬头,愤慨地说:“国际和平组织武力升级原则没这项目。” “他抬起枪口你就可以击毙。当然他举起菜刀你还得看砍向哪?”格雷格里拍着肩膀上的和平臂章说,“当地人很多人有武器不都是暴徒,拿着砍刀可以当劳动工具,也可以行凶。” “一定看证据,格雷格里先生,这个你放心吧。”夏青用商讨的眼神对着格雷格里说,“临机处理吧。” “他们在阴霾天气里太久了,需要阳光,哪怕是一缕阳光也很珍贵。”格雷格里此刻压抑的心情里流露着期盼,显示那些民众求生求幸福的眼神又在影响他。 “当然,积极参与和平行动是华夏政府的一贯态度,也是我战队义不容辞的责任。”夏青用规范的外交辞令阐述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们刚到这里,连饮水和就餐还没彻底解决。” “哪……”格雷格里欲言又止。 “三个战斗分队,除去保障、勤杂人员,*十名战斗队员演练一场还是可以的。”夏青已经听到孟大在身后用脚尖轻轻地敲着地面,知道自己再不说点干的该挨埋怨了,“明天中午,小组战术、平叛演练、分队楼顶突袭项目逐个展示。” “需要战区指挥部做什么?”格雷格里眼神里像燃烧的火一样充满激情。 “扩大宣传,让更多民众来赏脸、捧场。”夏青眼睛里同样充满别人一眼就能看得懂的自信,“既来之则战之,明天全队亮相,各种技能展示,一切按照实战标准,目的就是让敌人吓破胆,不战而屈人之兵。”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满脸的怒气。 格雷格里脸色阴沉了一下马上转为沉稳的表情,尽管心里暗想“这个自负的家伙”,嘴里却说:“宣传造势的事,我马上安排,请贵队期待明天好消息。这些鬼孙子都打跑了,我可以长期休假跟你去华夏旅游。” 这天晚上,营区广场一片演习前忙碌的景象,总指挥、战勤参谋、政工组和保障组这些桌签都摆在了墨绿色的大帐篷里,各分队戴着袖标的队长、小队长正在排练狙击手、机枪手、防暴盾牌的位置。 夏青正在巡视各队准备情况,看着格雷格里走过来查看情况,他还顺手拿起信号枪打出来红黄绿三种颜色的信号弹,两个人一起交流起明天的演练内容安排顺序。 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的冲锋声从东北方向密林那侧响起——那里黑乎乎的成片落叶松高出了地面,四周环绕的谜蒙夜色枪声划破了夜空的沉静。 一步两步,任宏杰大步往前,在布满沙石的地面测了一下,感觉出枪响地点距离这里足有两三公里。 “两支枪连发射击,枪托没有顶住肩膀,拿枪的手臂力气不够,所以,子弹射出来都是颤抖的声音。”任宏杰轻描淡写地说道。 “任警官言语不俗。”格雷格里见过无数个部队基层指挥官,唯独对眼前这个听到枪声瞬间判断出基本情况的东方人感到好奇,于是,他赞誉道,“要是面对面对峙、交锋,他们应该不是对手。” “您过奖了。怕他们不给机会,净来邪的毒的。”任宏杰脑子里想起和泰达雷交手时恐怖情景说道,“我领教过泰达雷全是阴招,他脑子不是病毒,身体也是流着化学兴奋剂,这个鬼佬。” “弹药的威力才是巨大无比的,这么大的动静吵得我都得闭嘴休息了。”格雷格里说了句“祝你们好运”然后转身离去。 午夜时分,四台车门标有“综合保障”字样的客货两用车开出营区大院。车子开得慢腾腾的,和日常出门采购的后勤车基本一个样:战场、训练场上战斗队员牛,买菜做饭这是我们说了算,散漫点,显得重要,还很牛。门口同哨兵一起执勤的当地保安头查验车证件时问道:“这是去哪?” “码头弄货,先尝尝这里新鲜的海鲜。”身材魁梧的后勤分队长索玉国摇开车窗说,“兄弟,这里能置换吗?我带了半车方便面。”说着,索玉国粗壮的手腕往外一挥,两袋包装精美的即时面扔向两名眼神贪婪的当地保安。 “意大利面!”一个保安小声提醒旁边的同伴后一脸喜悦,再看索玉国时尽是献媚的表情,“去吧,这东西准能换来成盆的龙虾。” “你看我这皮肤就是缺蔬菜造成的,典型的生猛海鲜营养过剩。”他知道自己今后和这个小个子采购员打交道时间长得很,把感情建立起来自然能得到实惠,“长官,这里是单个卖,都是独木舟上岸后零售,你中午能买够,那也得感谢上帝。” “ok,上午演习,他们中午别饿得催命就行。”索玉国催着司机开车行进,两名保安左手夹着方便面右手敬礼。 “老孟,他们管这玩意叫什么面?”索玉国问戴着墨镜开车的孟大,“不会连方便面也没吃过。” “呵呵,拿这里当什么地呢,你要是送去两个包子看着馅他们得说这是披萨。”孟大拍了一下索玉国肌肉成块的粗腿说,“你悬空踢几下就是他们心中的李连杰。” “我的乖乖。”索玉国噗嗤一声笑了,右手拍着大腿,脸上乐开了花。 孟大一个急刹车,索玉国身体前倾,差点碰到风挡玻璃上,他愤怒的目光看过来时,孟大目光对视着他:“哥们,此行不是看风景的吧!大半夜出动,真他妈的买菜啊?家里那十几个集装箱的面面谁吃啊,靠,琢磨着行动的事吧。” “这不是战斗前戏吗?开开玩乐,调解下氛围,一声令下,大家乐呵的就干起来了。”索玉国刚才被他一个急刹车差点碰到脑袋,心有怨气呢,现在让他一数落,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然后拿起车载电台呼叫:“抄家伙,戴面罩,后勤变前勤,准备战斗!” “头,煎炒还是烹炸?”对讲机里传来有人戏谑的声音,“我们喜欢……当当当……这么嘁哩喀喳剁了。” “没他妈出息。”索玉国骂道,“想想国内时怎么收拾东北**一哥、猪爪子张伟的?就是那个为了扬名立万,自残干掉自己手指头,剩下三个光秃秃手指头那个玩意。”车体里透进来一股清晨的气息,新鲜的泥土、无名花草的芳香,沁入心脾,受到滋润的脑子迅速搜索器一个个经典案例来。 “他啊……”刚才那个队员沉默一会说,“扬名立万、自残手指,那种街头小混混,欺负chengguan凑合,和特战队打照面,就得后悔半辈子。他要名气咱就拉到闹市区人多的地方单挑他,往死里收拾,一把让他服气到底。” “这次多打少杀,让泰达雷丢尽面子。”索玉国要把国内经验用到这里,敲山震虎,警示泰达雷,刺激这个鬼王打着大鬼小鬼、鱼鳖虾蟹一起来。 “直奔泰达雷老巢啊。”孟大想起任宏杰讲述那晚山洞死里逃生的窘态暗叫不好,“灭他大本营这几个人不行啊,人手欠缺,装备带的也不够,莫不如成建制的警犬先打头阵,见人撕咬,见鬼吃掉,那也比人给力,当然,最好是炮火密集地轰他几个来回才过瘾。” “往前开吧,作战方案在我脑子里。”索玉国帮他推了一下方向盘校正车轮位置。 “郊区山顶老巢?”孟大声音里带着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担忧。 “希帕斯部落。” “不打老泰?” “不,打老泰是战斗分队的事,我这十来号人先收拾那个耍酷张扬的。” “谁?阔少罗格尔.约翰逊?” “没错,就是这个乱打枪沉不住气的二流选手。” “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驻守?”孟大摘掉墨镜盯着一脸自信的索玉国问,“你这几年馒头没白蒸啊。” “操,出国作战甄选考核考蒸馒头吗,我们都他妈的战斗员标准。”索玉国挺直后腰往上窜了窜说道:“这高矮胖瘦的队伍就是七剑下天山,专治土豪列强和林间匪盗。” 10月26凌晨3时左右,他们在路上磨磨蹭蹭地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 前几天这里刚下过几场大雨,路面颠簸颠簸的要命,孟大告诉索玉国说这是全世界最难走的搓板路。索玉国回应他说国内西部山区的悬空险道都没对车辆这么热情地“鼓掌”。 眼前,成排的大树在渐渐减少,一条大河上一座木制险桥上又是急剧颠簸,索玉国双脚伸直头顶在车棚上,在对讲机里高喊:“车里的‘白菜’,别他妈的颠烂了。” “越是坑坑包包多越不能减速,否则连驴车的速度都赶不上。”孟大边说边挂上四档带加力往前面冲去,就连前面那个大弯道都没减速。 雨水冲刷过的砂石路闪闪发亮,一台中巴车停在路面上,两边是沙袋建成的环形工事足有一米多高,旁边两间铁皮房里亮着嘎斯灯,工事前倒着一个标有“停”的警示杆。至少有十几个人站在工事后面,四个持枪光背的青年人望这里眺望。 孟大说了声“到地了!”然后车轮发出刺耳摩擦地面的声音。 第七十七章 智斗 “下…下…下车……。”其中一个黑暗中微光下能看到胸毛的头头模样的人说。他下身缠着浅纹方格花布的腰上挎着大号的钱包,一排子弹像书包带那样耷拉到屁股后面。 他身后堆柴火般的放着几百个绿壳的空瓶子,十几个没来得及收拾的瓶子装着浓浓的烈酒,从车里依稀能看到墙上是一轮明亮的红日腾空而出的圆形图案。 “毛贼,”孟大看着这个小头目后面的都带着枪的人,悄悄地提醒索玉国说。 “是毛茸茸的贼,先和他们玩会。”索玉国说完伸出头喊了声,“和平组织补给队的,中间组织,我们是非作战队伍,请给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货物得留一部分,补给队这个名字不能白叫,我们也需要补给肚子。”小头目拉动枪栓,枪口对准车前地面打了一发子弹,弹头射进软软的沙子里发出噗嗤的声音。 “趴下!”孟大趴在方向盘上惊恐地高声喊道着索玉国。索玉国弯腰低头笑道:“弹弓水平,太业余。” 孟大递给他一面手持国旗提醒说:“告诉他们咱有钱啊。” “对啊,要是穷鬼,人家懒得过来;那就不好玩了,对,咱是暴发户,有的是钱。”索玉国接过国旗时,就像是从银行取出了几千万零花钱的款爷,嘿嘿地一笑说:“全世界都他妈的爱钱啊,我怎么忘了呢。” “钱是通行证,这个比盖什么公章都管用,你说有钱,准保过来给你应有的尊重。”孟大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提醒他说:“得让他们动手啊、冲动啊,要不这么多钱花不了啊。” “没货,确是没货,我们开的是采购车,后勤人员受国际法保护。”索玉国手伸出车窗晃了晃国旗,蛮有底气地大声喊,“请保持有效距离,没有手续,谁也不能动现金。我们带的是全任务区部队月份津贴,都是有数的,丢了,国际社会会谴责你们的。” 业余,真是业余,这时候你讲这个干什么?不明白着是勾引人家吗。 小儿科吗?不是,大半夜的,都犯困呢,对方还喝了那么多酒,兵不厌诈,此刻可行! “哈哈……我给你手续,”小头目先是一阵狂笑,接着笨拙地抖了一下肩膀,枪带从肩膀上滑了下来,步枪木柄托已经握在了手中,然后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他在将)射击模式调到‘连发’上!太他妈的笨,这么慢!”索玉国耳朵里传来小头目手忙脚乱的动静时边骂边俯下上身躲避。 “咣当、咣当……”四发子弹打在了风挡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不是哗啦哗啦的破碎声——更不是弹弓射中洁白纸张的沉闷声,这些小口径弹头击中厚厚的钢化纤维防弹玻璃造成的只是弹孔周围裂纹,子弹瞬间被玻璃中间特制物质弹向了一左一右两个不同方向。 小头目双手端枪在耍酷,这个姿势造成枪托缺乏任何物体支撑,剩下最后一颗子弹时,随着他双手掌剧烈震动,枪口向上微微翘起子弹啪的一声射向车顶后方而去。 “我打中他们了!”小头目操着听不太清的土话高兴的大叫,“兄弟们去取钱吧!那是红日神的奖赏。” 谁都没有动,因为他们看到后车里人影绰绰在向这里观察。 索玉国顿时惨叫一声——他只需发出阵痛的大声喊叫就可以,那家伙最多是个酒鬼加屠夫,枪声爆响后自己没准还发蒙呢。 “中弹了!”孟大高喊道:“老天爷啊,我胸口怎么全是血,疼死人了!” “老天爷你个头,他们只认上帝。”索玉国悄声责骂完发出嘿嘿的怪笑。 “上帝啊,这是怎么了,我完蛋了!”孟大右手已经摸到了枪柄上,眼睛却紧紧盯着前面工事里面的情景。 索玉国按住对讲机发射键刚想说“行动”,孟大急促地声音告诉他,“别动,大头出来了。” 一个脚蹬软底帆布高腰靴子的微胖男子打着哈欠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只乌黑锃亮的来福枪,瞥了一眼十多米外的这两台车后,轻蔑地骂着这些打扰他美梦的混账,“两个破车,最多两三个短枪护卫的,看,给你们紧张成这副熊样。” 说着,他拍打了头顶昏暗的嘎斯灯方向飞来的蚊子,将来福枪象征性地往鞋帮子上蹭了蹭,对准车窗就是一枪——这会索玉国他们只听到子弹出膛的刺耳声音,子弹对着车棚上方三十度角上空射去。 “去吧,盘点好数字,交到我这里来。”男子举起左手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看着这里慌作一团,轻蔑地说,“都他妈的吓破胆了。” “那!”索玉国低着头往上指了指,又向左边画了个圈,然后伸开五指向前猛地一推。任宏杰明白左边是那个端着枪对着这里的小头目,手型是战术突击的暗示,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抽出92式**过程中已经打开保险板击发锤。 “一、二……”当索玉国还没数“三”时,孟大侧滚地翻起单膝跪地出枪射击同步完成,第一个子弹在小头目额头正中间,发出扑通的声音。 瞬间击中,脑子已经死亡,但对方还站在那里;第二枪子弹像带着巨大磁力的吸铁石直奔马灯上面的七号铁丝,然后是玻璃摔碎的声音,地上的嘎斯灯头还在倾斜着燃烧,附近已经变得黑暗起来。 所有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4秒钟之内。索玉国边说“老孟你慢了啊”边推开车门一跃而出,一连串低姿翻身跃进像个滚动的橡胶车轮飞速前行,赶到沙袋前方半米远位置时微屈,双腿一个助力弹跳,便跨越到了敌人眼前,一连串子弹上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刹那,他一个垫步踢腿,脚后跟已经踹到眼前一个歹徒鼻梁上。 浑身几百斤力量集中到脚上,再汇集到挺直的脚后跟上,那是气浪冲破纱布的感觉,那家伙张开大嘴惨叫同时步枪摔在胸前,双手本能地张开向后倒去。 旁边长满络腮胡子小个子将一米多长的枪举起来试了一下,近距离的空间里他只能砸到索玉国的膝盖,再说他急速运动中一旦开枪极有可能打在空地上,或者误杀了自己同伙。他向索玉国胸口抡起枪托砸去时是身体失重的感觉。 索玉国侧身一闪让他枪柄擦身错过时,左腿撤步右手卡住他粗胖的脖子,一个夹臂背摔把他狠狠摔在地上,“我叫你打枪!”他暴喝一声后左手举起已经扣在手指中间的扳机,斜对着上空打出了所有的子弹。 络腮胡子已经成了索玉国手里的人体盾牌,其他人员在一阵混乱中寻找机会向他进攻,胖男子正拿着来福枪寻找空隙射中他,嘴里还喊着,“这是什么人!疯子疯子!”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15秒,8名戴着软头套的队员以就地屈膝翻滚的战术动作进入到防御工事里。 他们弹力十足的面罩露出两只让人感到恐惧的眼睛,软体防刺背心里裹着结实健壮的身体,他们手里没有枪,那哗哗作响的铁链子连着的不锈钢双节棍,眼前这些天天喝酒吃肉的人快被吓疯了。 “打!切菜!”8名队员抡起双节棍以短距离悬空的手法啪啪啪打向眼前敌人肩膀,顿时对方每个人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队员熟练七八年的击打节奏,远远超过车轮旋转的速度,现在,他们还是致伤不致命的弹性打法,一旦手腕用力再抬高棍头高度,对方十有*内脏破裂瞬间倒下。 “和(huo)馅!索玉国嘴里下着短促的口令时,络腮胡子脖子已经被他双棍间的铁链子绕住左右旋转起来。 络腮胡子像个半死的轻生者翘着脚尖配合转动,环环相扣的铁链子,在索玉国扬起的手里不停地旋转着,被勒出血印的脖子只要脚步停止下来就会窒息昏倒。 “索子,该抛饼了!”队员李全力没等索玉国同意将手中旋转的敌人轻轻一推,像摘下围脖一样拿掉链子,对方向前倒下时来又来了一个侧踹的“黑龙摆尾”,一声扑通声过后,敌人已经像面袋子实实在在地倒在地下。 这是极短时间的单方竞技——队长夏青提倡的任何一场双节棍演练不能超过32秒,索玉国他们始终在预定时间内结束战斗。 战场腾出了空隙,胖子头脑清醒了。他知道退后几步开枪会打死戴面罩的队员,可随后雨点般的双节棍会让他胖胖的脑袋瞬间开花。不能等了!他新装满子弹的枪口开始上移,在人影中间寻找索玉国上身致命的位置。 “胖子!我是你大爷!”孟大站在沙袋制高点上大声喊出这句话时,胖子和矮粗的索玉国同时向他这边看来。 站在高高工事沙袋上的他手持麒麟鞭,俨然是黑夜中降临的古代侠客。 罗格尔.约翰逊被酒精麻醉了几个小时的头脑清醒了——“不是枪口扫射不是匍匐围歼,站在高处不怕你突然袭击,这是什么人?”他脑子那部分逞强不怕高手的脑细胞急剧活动起来,支撑他手臂慢慢抬起枪口。 “随便击中他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让这家伙捂着伤口呲牙咧嘴叫喊,只要有一分钟时间就能伏腰钻到十几米外路边的草丛里!”罗格尔.约翰逊两个脚后跟站立在一条直线上。 他上下活动了自己的腰部,脑子里出现了自己射击馆里学过的西式设计姿势,浑身力量集中在手臂上,尽管有些发抖,但至少扣住扳机打出几发子弹绝对没问题。 第七十八章 栽赃 孟大沉稳的眼神继续盯着他,这个短暂对视中他脑子出现了自己千万次精熟动作——浑身所有关节活动到最佳状态,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凝聚到手腕上,横批、空绕、甩鞭、巨响……着力点汇集到鞭梢手指长的细头上,对准脑门上的苹果、双手举着的木板,只需一秒钟时间就会传来藤条劈开柳絮的响脆声。 罗格尔.约翰逊枪口刚超过裆部时,只听孟大果断地喊了声“起!”,他手里几公斤重的枪柄像陀螺一样脱手而去,在空中绕圈停顿一下后飞向了草丛中…… “收泔水!”索玉国一声令下。 这处距离希帕斯部落村寨三百米的检查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野猪挣脱夹子的喊声。 老族长安东尼.希帕斯颤颤巍巍地从木板床上起身下地后,光着黑瘦的脚丫走到高低不平的门前,取出一张百年黒木制成的弓,拉动弓弦,一支带着野鸡羽毛的利箭射向夜空,发出刺耳的声音,旁边几棵大树夜栖的鸟扑棱棱飞向远方。 “后勤分队史上最辉煌的战斗,比做他妈做满汉全席都过瘾!”队员李全力看着地上那些遍体鳞伤惨叫不停的匪兵捅了捅索玉国的腰说,“回去请客啊,每人发两听没添加剂的可乐。” “队员为一战成名,就是他妈的挂了,也名垂千史。”索玉国这会眼睛杀红了,死死地盯着对方的阵营。 …… “怎么没人杀了泰达雷造孽的老妈!”安东尼跺着双脚骂了一通后,推开园门悄然走向寨子中间那栋唯一带有铁门的四合院。 村民们趴在狭窄窗户,竖起耳朵听着外面接连不断枪声和叫喊声,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瘦骨嶙峋的安东尼急匆匆的脚步。 漆黑一片的乡下就连盗贼都会肆无忌惮地街头作案,因为清瘦或者没有明显体貌特征的人们,仅凭那副明亮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很难认清谁,再说,这时候做坏事的人又有谁站着让对方仔细辨认,对于这一点当地警察至今还会为此发愁、犯难。 泰达雷老妈正在为过几天红日神诞辰日庆典活动准备各种祭祀用品,千年的兽皮、镀金的象牙光环,白天从安东尼家强取来的一堆长木桶腰鼓,就连那十几个鼓槌都让她包上了浸满银粉的红绸布——泰达雷说红日神喜欢泛着银光的色彩。 院子猪圈里几头五花大绑的肥猪发出低声的**。 它们脑门被尖利的刀剃掉了毛发描上了神秘的图案,为了明早祭奠神灵,两天前就已经对进行了清肠断食。 房间内安东尼光着身子站在了泰达雷老妈跟前。 他们之间没有语言交流,四目相对的目光中一方写着“今晚你得还”,另一方写着“我不逃避”。骨瘦如柴的他伏在了小了十多岁的她身上,他感觉家族的神灵还在护佑他,因为满身的力气和仇恨一样在让他年轻无比;她面对的是一个曾经尊敬的老人,在缺乏文明礼教的山寨,她曾经向往靠近他,现在他正在对她进行着男女之间最直接最神秘的情感交流—。 况且,她也可能认为他是巴结新生势力的族长泰达雷才深夜来的,毕竟他没有像其他行凶者那样用尖刀或者木棍直接虐待她。眼前这情形,她巴不得这种老酒配腊肉的激情游戏在黎明到来前达到一种久违的醉意。 很快她还没来得及就苏醒了。 伴随着外面几声猪儿的惨叫,她长满了肥肉的脖颈被安东尼钝刀割肉一样慢慢地取了下来,然后像是拎着清晨意外收获的肉食早餐走了出来。 十几分钟后,村寨南头检查站地上那盏嘎斯灯残余的火苗照射他一双猩红血丝的眼睛。 (战乱区里很多成年男子至今还有这种笼罩着大部分眼球的红色毛细血管纹路,都说这是一种来自烈日照射的眼病,那晚墓地归来的老者告诉笔者:这是食用了过多直立行走动物生肉后的血管凝结,他们每逢阴雨天就会莫名得疼起来,这时候正是墓地鬼烟升起的时候)。 刚刚挂着马灯的地方,很省事地缠上了泰达雷母亲的长长的头发。她那张脸可能是刚刚兴奋过的原因,狰狞的表情异常恐怖,带有温度的鲜血正滴滴答答地留下来,钝刀乱割后“带茬”的碎碎的血肉凝块挂在上面。 它下面是罗格尔.约翰逊*的后背,上面用记账专用的粗油笔写着“china”的字样,显然这是索玉国笨拙的狂草风格的字体。 罗格尔.约翰逊处于重度昏谜中,连番的外力击打加上酒精的余力可能他正在酣睡中,即使身体上血流满了他肥胖的身体,血腥味引来成群的蚂蚁吞食这些新奇的味道,他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泰达雷天亮驾车前来踩着他取下母亲首级时才被剧烈的疼痛惊醒。 海浪声声唤醒了酣睡恋床的民众,伴着海**来的强劲的季风吹得人们满脸清爽的感觉,下身墨绿西裤上穿浅白色正装的中小学生成群结队地走在路边上,并排行驶的路面上到处是作为路障烧毁的轮胎残块,装甲车把泥泞的道路碾成了歪歪斜斜的五线谱。 他们在唱着:绿油油的面包树啊,汁液滋养了成千上万的人们;你宽大肥厚的绿荫下,也曾为战争狂人遮蔽风雨;和平的曙光哪,多久才能让这里宁静;破门破窗的课堂中,我们珍惜片刻硝烟未散的晴空;哪怕只有响铃过后,传来短暂的书页翻动声……夏青队长看着他们慢腾腾的脚步操着浑厚低沉的声音问任宏杰:“看不到炊烟起,这些孩子不吃饭一天能扛得住吗?” “您怎么知道他们不吃早饭?”任宏杰看着这些三三两两走路的孩子想起了他们衣衫里面肋骨凸出的干瘦样子咽了口吐沫说道,“他们每天只有中午一顿免费饭,还是国际慈善机构供应的。” 夏青脑子里在想五六十年代自然灾害遍地爬行找吃食的画面。 他眼睛里是仁爱是思考是忧虑是心痛,这一切都被任宏杰看在眼里。“抽空你可以去看看他们吃饭场面!饭菜都在一个盘子里,搅成糊糊用手挖起来直接吃!”任宏杰小心翼翼地说话时怕惊醒了队长的沉思,“听说以前有人去找叉子回来,就被干净的盆地照得满脸失望的泪水。” “他们比国内三年自然灾害好啊,还有满树的椰子、芒果,起码能果腹!不至于饿死人。” “来了十几天了,我也在思考当地人怎么就不开荒种地呢?”任宏杰满脸疑惑地问。 “饿怕了,打怕了,朝不保夕,信心没了只剩下本能了。”夏青指着任宏杰宽大的脑门说,“就像我抡起手掌收拾你,你只顾躲闪,打急了就该拼命地跑了。” “他们最需要和平力量保护?”任宏杰看着战区大门口站立两个队员感觉找到了答案。 “不,先是信心!”夏青边从营区门口往外走边告诉他,“春天惊雷响彻天空后,那才是农民走向田野的最好信号。”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迟疑的任宏杰说道:“走吧,再看这些孩子我就该吃不进饭了。” 半个小时后,大院门口三面旗帜迎风招展,居中是和平组织会旗,左边是鲜艳的华夏红旗,右边是东道国代表一百年前独立解放十六名民主义士签名的鲜亮彩条。 岗亭对面值班室保安队长西沃拉先是和七点钟前来上哨的队员马仕琦击了拳头显示友好。 两个人啪啪地击拳过后,马仕琦帮助西沃拉整理一下染了色的衣襟,说了声:“你和我一起站岗,整得利索的,别弄得跟破产企业打更似的。” “ok!”西沃拉回答后,又热情地介绍起周边各种消费场所来。 清晨几串霓虹灯还在亮的小屋是酒吧,门前安放着磨损严重木凳子的砖房是健身俱乐部。 “都是新建给你们的,等着你们送钞票呢。”西沃拉像告诉深山访客一处神秘甘泉一样介绍说。 “还有女孩吧。”马仕琦扶了扶鼻梁上下垂的眼镜显得很在行的问道。 西沃拉双手十指叠加成十字形说,“十美金!只需要这么少!” “丢人不能丢到国外!”马仕琦仰头指了指头上飘扬的红旗又拍了拍自己一尘不染的战训服,再盯着西沃拉胸前成片的污渍说了声,“老弟,改天我帮你洗洗工装。” “工作太忙,只能圣诞节前洗一洗!”西沃拉盯着马仕琦胸前的国旗饰品和一尘不染的衣服说道,“谁都喜欢新衣服,比穿块布美多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鼓动我搞破鞋呢,要是弄出个小家伙,”马仕琦嘿嘿一笑幽默地说,“不得和你衣服颜色一样杂乱啊。” “这……”西沃拉一脸的无奈。 “哥们,逗你呢,改天我给你买件新衣服,咱不靠拉皮条赚那点小便宜!”马仕琦看着这个还算可爱的小保安心里产生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给我们点时间,这里会好点,但是没准会漫长些。” 两名队员还回答了西沃拉各种好奇的问题。 比如,华夏派人来这里米国人同意了吗,蛟龙特战队员很友善能否留下来参选议员,这样的话很多人会有衣服穿有饭吃……直到一辆辆车开进院子时,他们才停止了交谈。 马仕琦和队友敬着标准的持枪礼,西沃拉按照马仕琦刚教的方法,向着开来的贵宾车辆伸直长长的手掌挥舞到眉毛处敬礼。 每次他的动作过大都会敲打到右侧眉头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马仕琦旁边的队友忍不住笑出了声,西沃拉趁着远处的车子还没过来赶忙问:“这么做不对吗?” “很正确,尤其你磕腿声音很响亮!”马仕琦向他竖起大拇指说道。 第七十九章演练(两更完毕求打赏) 时间刚到八点钟的时候,特战队宽敞的院子里已经聚满了嘉宾和观众,一台台防暴车整齐列队,三个战斗分队排头兵分别在队列前面举着代表自己战斗精神的队旗——龙字旗虎字旗豹字旗在空中迎风招展,远处大西洋吹来的强风刮得长长的红绸子呼呼作响。 临时搭起的观礼台上坐着战区司令格雷格里、东方蛟龙特战队长盖龑、州长哈桑和当地的一些官员,州警察局长博格帕腰上挂满了警棍、手铐、警绳、催泪器等设备,他正站在观礼台旁边背对着阵势强大的演练队列接受接受记者采访——那个举着笔记本电脑用内设摄像头对着他面孔的男性记者个子很高,不得不弯着腰仰角对着他的面孔才能保持好的角度。显然他对这个折叠打开的新式玩意还不熟悉,对着博格帕那张威严的面孔又感到一丝丝紧张,双腿不由地筛起糠来。 “靠近点,再靠近点!”博格帕回头看了看正在同格雷格里聊天的盖龑并没有注意他的活动时,操着警察局长特有强硬的口吻告诉面前的记者。 “大家看到了吧!蛟龙特战队来了,全世界一流的装备,个个都是最有杀伤力的神器!他们将在警察局的指导……不,是全力配合下开展对*武装分子的清剿!”他声音在逐渐提高,像自己刚刚配备了一支得力的警队的感觉一样,“最后,我郑重警告市里活跃无比的狂徒们,希望你们不会为成为警察枪口的靶子和我们作对,那样的下场很不舒服。” 他走回自己座位时,格雷格里正和盖龑交谈着今天演练的内容,他说了段“欢迎词!”解释了一下刚才自己的举动后,目光盯着队员们胸前斜挎的88式狙击步枪观看起来。 “啪!啪!啪!”三颗信号弹升起时,演练拉开了序幕。 充当闹事人群的“敌人”穿着奇装异服走来时,装甲车上打出了“蛟龙特战队,请勿靠近”的警告标语,一名名队员手持盾牌组成了水泄不通的五人战斗小组,上下两张钢化玻璃的盾牌上被投入了汽油瓶后,只听居中位置小队长一声“起”的口令,所有盾牌一个频率向着各自前方瞬间推出,汽油瓶被推出去十多米,在空地上燃烧。两名手拿灭火器的队员一左一右跑上前去灭火。 “队形变换!”现场指挥员一声令下,四个战斗小队急速赶到燃烧瓶前支起一字长蛇阵掩护队友灭火。 “盖队长,他们演戏开始了也不等你下命令!”格雷格里扭头问盖龑,“你们有点不一样。” “兵无常形,水无常态!”盖龑指着闹事人群情绪失控加剧向队员进攻的场景说,“司令,要是有人冷不丁把手伸进盾牌缝里,队员肯定直接用锋利的牙齿咬,而不会按照程序拔枪,这就是怎么能打赢就怎么打!” “这不太符合章法啊。”格雷格里嘴里这么说表情上确实一种由衷的敬佩,“这种观点挺新鲜的。” “打得赢算本事!”盖龑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个紧张有序的演练阵营告诉他,“战场没有公式可以直接套用的,既要机动灵活,也可以带点流氓匪气,最好弄点旁门左道,打起来才能精彩,才能有致胜的把握。我的观点是无论怎么打,绝对不能打和上次一样的战法。” 人群中两个“悍匪”举着挥舞着“硬挺挺”的衣服高声呐喊着“和平组织滚出去,你们这些废物!”闹事人员紧随他们向防暴队形步步紧逼,还有五米,还有三米,还有两米……“悍匪”手里的衣服褪掉后露出了乌黑明亮的砍刀,瞬间向盾牌上侧队员露出的脸部砍去! “抓!”值班员话音刚落,整齐的盾牌阵中露出一米宽的缝隙,旁边一个队员警棍直击“悍匪”持刀的手腕,大片刀还在空中时,两个队员手中警棍已经插到他两个胳肢窝别了起来,然后交给处置小组进行戴铐关押。 “精彩纷呈,精彩纷呈!”哈桑州长边拿着老款的摄像机录制一个个激烈的场景,一边发出由衷的赞叹。 30分钟后,当特战防暴队形逐渐散去,三十多名身着玉皇色功夫服手拿牛皮大鼓的队员摆好阵势后,中间是一面大型宴会桌面大小的巨形鼓。 “这是威风锣鼓队!”盖龑主动介绍起来,“在古代华夏战鼓发出震天的声音时,将士们会勇往直前,不畏牺牲不惧艰险为自己国家去奋勇杀敌!” 咚咚咚……咚咚咚咚……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声陆续响起时,那种整齐划一的声音形成超强的声波,震撼着现场每个人的耳膜…… 哈桑站起身把镜头尽量往外探出去,嘴里还数着“1、2、3……333、2”。看着他入谜的样子,盖龑上下挥着右手食指上下敲动告诉他是怎样的节奏。 格雷格里耳朵里开始痒痒的,那不光是震耳的鼓点声,还有种沙沙的声音——他超大的招风耳又在煽动,像是辨别软体动物有序前行的细微声,像是调动最敏感的听觉神经判定那个领头动物的形体。他在沉思——尽管几十米外的最大巨鼓被六个队员手中馒头大的鼓槌擂动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丝毫没有影响他对动物种群奇异的汇聚和怪异的行为的远程辨别。 他洁白的牙齿正在往后收拢,厚厚的嘴唇往前伸出后像个小喇叭那样,发出由大脑产生的那种“咝咝”的声音——这种声音在震耳的鼓声中很小,盖龑恍惚地听到了一些,可哈桑州长还在拿着摄像机让他重复威风锣鼓的编排组合特点,他没有打断哈桑的恳求去观察格雷格里的表情,心里只是咯噔一下:“孟大和索玉国怎样了?” 索玉国率领的特勤组返回的路上,山坡、丛林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远处望去成片连营的竹林里错综交织的根系和庞大身躯延伸生成的竹子族群——一棵伸展双臂抱不过来的母株连片生出几十甚至几百棵新生竹子,再就是肥沃土壤无限张力催生下的子子孙孙的绵延;远处高高耸立的数百年或茂盛或枯萎后依然经受风雨“纹身”毫不动摇的巨树,以几十米纤细身影顶着一头华盖秀发女神的形象让人惊叹不已。 几百米外,两株千年古树相距几十米的中间古藤,垂上垂下用超强的生命力和大自然洗尽铅华的巧合之作鬼工之手,搭建起两树中间几条可以行走的空中之路…… “无论鬼怪、匪兵都和眼前这个强大的植物系统一样,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我不知道,一个肉馒头做花卷的后勤兵能在这里打了一仗,发挥还算理想、尿性。看着这些生命力极强的树木,我感觉,这一生无悔了,如果成为战神能走向神殿,那么神殿角落里也会有我的一把椅子,哪怕是给众神做饭。”不知怎地,索玉国竟然感慨起来,心里想着这番悲壮豪情的话语——充满着一个后勤厨子的浪漫情怀。 “这些场景走遍神州大地也很难找到!”孟大指着眼前的神奇景观对着沉思中的索玉国说。 “关外哪疙瘩都寻不着这鬼怪的地方。”索玉国解开安全带,探着脑袋往远处看的同时搜肠刮肚地遣词造句,“此景只有仙人有!” “是天上有!”孟大对这个重武轻文的大厨少了以往的谴责多了几份语气的关爱,“见了老外别说你是火头军,一律称呼烹饪、美食、宫廷御膳大师,明白吗?” “整个大体意思就得了呗!”索玉国满脸不服气的样子,“弄个打算盘的秀才也不如我的无影脚受欢迎。” 索玉国说着轻灵地把短粗结实的右腿抬了起来,直接放在风挡玻璃前面台上放松着。 “拿走!有损我军形象。”孟大伸手扒拉着他满是尘土的裤腿说道,“你看,山坡上那个人埋汰你呢。” “哪呢?”索玉国边说边看路边高坡上那个带着斗笠托着烟斗的中年人。他宽大的墨镜下面嘴里含着一个硕大的烟斗,直立的身体后面露出半个肥大的帆布背包。 这个人在高速行驶的车窗中一闪而过后,索玉国蔑视地说了句,“没准是等车到市里餐馆上班的厨子。” “不对!你想想这一路基本没看到行人!”孟大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刚才那个人有点熟悉。” 第八十章 万蛇毒阵(首批奖品今日发出) 亲爱的特战迷,在大家鼎力支持下,本书收藏量突破300,准星移动心存感激。按照原定承诺,给予前十位读者、书迷的礼品今日发出。更多战队原型精彩图片在特战太空抠抠群里四七六三九二七二。准星移动会定期抽奖,更多你意想不到的礼品,不定时奉上。 孟大脑子想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又不能说给索玉国听。 他既没有时间详细讲述那场生死经历,更不能把这个阴险的怪人让身边的战友提前知道了,想到这里他嘴里冒出了句“赶紧走!” “急个**毛,刚才的战果得等家里演习结束时,我当盘餐后甜点端上去上去吓吓他们!”索玉国抽了一下鼻涕打了个哈欠说,“最好的菜得最后上桌,后勤分队难得这么压轴一次。” “碰到他想快也未必啊。”孟大眼睛像远光灯一样紧紧盯着路面远处的情况。 “谁?”索玉国依然哈欠连天毫不在意地问道,“这里头头脑脑的人,无论是表面敌人,还是潜在坏蛋,有头有脸的都去营区看演练了,没人来瞄咱们这伙夜猫子吧。” “别大意!路不会好走的!”孟大看着接连起伏的山路皱起了眉头,于是拿起对讲机用急促的口吻喊道:“哥几个准备好,防止敌人偷袭。” 车轮胎又是急剧颠簸,雨刷器加快了速度清除玻璃上溅起的泥水,路边树叶发出了刷刷的刺耳声响,一股雾气正从前方向这里飘来。 他不由地抬起右脚收起油门踏板集中视力向前观望。 两三百米外一个特殊阵营让孟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冒出了汗珠。 上千条两三米长颜色各异的眼镜蛇不规则地盘踞横档在路上,绵延起来足有几百米的长,扁扁的头颅、扁扁的腹部,齐刷刷的翘着身子向这里遥望,多弯的路面上,他看不到后面还有多少,只是感觉到脑子里一阵眩晕。 它们盘踞在那里听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感受着轮胎碾压泥水的响动,不走不动,俨然一副敢死士的模样。 “哥!那是什么玩意?”吃过小青蛇蛇胆看过耍蛇人的杂技的索玉国脑子开始画了魂,“这么多小长虫在晨练?” “无知者无畏!”孟大心里暗自骂着身边这个愣头青,但转念一想倒不如不告诉他真实情况,直冲这个毒蛇方阵看看能怎么样。 “索子,这些细长玩意大早上搬家产崽呢,告诉同志们锁好暗锁!”孟大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发出更大的轰鸣声,他幽默的话语既提醒大家防范又给自己壮胆,“别让这些家伙蹦到身上来贴脸,它们对国产雪花膏味道敏感。” “冲!”孟大看到这些弯着脖子翘着脑袋的家伙正向这里游来。 它们细长身躯下面高低不平的泥水路就像天然生成的轻轨,毫无阻挡,速度极快,像是高处决口的洪流一样水势凶猛而下。 “蛇雨啊,我他妈的没喝过蛇蝎酒啊!”索玉国右掌在前左掌在后摆出少林掌形发出了带着几丝恐惧的叫声,“老子是法海变的,你们来吧。” 路面急速行驶的眼镜蛇游动快、盘起快。 它们不会甘心被车轮活活的压死,距离车头还有三四米距离时,只见一条条毒蛇尾部开始盘踞,然后呈和尚拜佛姿势等待一次致命的跳跃。 风挡玻璃发出了蛇身、蛇尾咕咚、啪啪的巨响,然后摔破的血肉夹杂着皮肤上墨水般的汁液流满了车身,刚刚被几梭子劣质子弹打出杂乱无序的裂纹里,渗进了难闻的气味。 “别动,这是乌青绝命草!碰了从手指就能烂到**上!”孟大怕索玉国虎劲上来去摸这种蛇皮沾染了毒草的汁液,连忙搬出男人最恐惧的词汇警告他,“快告诉后面的,只可以用警棍打出去,别他妈的动手!惹不得。” “欧阳克也弄不来这么多毒玩意啊。”索玉国瞪着眼睛骂道。 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里,十几条弹跳能力好的眼镜蛇飞到了首车顶棚上,蛇身向四周车窗、后车门贴着车漆寻找钻入的缝隙。 蛇身化为肉弹继续不要命地攻击而来,孟大左右侧着脑袋找空隙,去看看前面大面积的无腿敢死士。 他左侧刚有狭小的空隙能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情况,啪啪两声又有两条大家伙像跳龙门的鲤鱼准确地填补了这片空白。 “减速!减速!”孟大按着对讲机开关大声喊完后告诉索玉国,“都系好安全带,没准会撞到大树上,马上就会看不清了。” “我下去抡死它们几个,开条路!”索玉国气急败坏地说。 “一边去,你想万蛇缠身啊。”孟大看到前面远处有个一米多高黑影后,他鼻孔里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更腥臭更刺鼻的味道,“饭铲子”形大脑袋的“阿宝”变异成几米长水桶粗的大家伙,大半个蛇身盘踞在四米宽的泥路中间,浑身飘着洁白清亮的烟气,这是索玉国见到最丑陋的毒蛇。 有几条“运动健将”在空中打着弯从首车弹跳后像长条巨石直扑后车顶棚、风挡玻璃;两条手腕粗细的家伙绕在倒车镜里侧,蛇头反向缠了几下后,信子贴着车窗玻璃发出让人心跳急剧加速的声音——它们不是宠物蛇,而是驯化后用以杀人的大头毒娃。 毒牙、信子和身体任何裸露的位置只要碰到你,或者近距离给它一线机会,你就会瞬间倒地皮肤发黑死亡。 有一个拐弯在前面,成群的毒蛇在倾斜度较大的路面上,较多地集中在车辆的里侧位置。“抓住扶手!”孟大挂上加力档,右车轮开进半米深的积水中后马上打回方向盘,骑着路边向前行驶,激起的成片积水冲到了车体前面的十条正伺机向这里发起进攻的家伙。 “有希望!”索玉国拍着大腿喊道:“快点的!” 车轮已经掰到正常路面行驶,毒蛇数量在逐渐减少,像是农田地头的残苗变得个小稀少,马上就要驶出这万毒万恶的毒蛇阵了,孟大紧张的心里松了口气,按了一下喇叭提醒后车险情基本通过。 “又来了!”孟大随着索玉国的话语向前望去,前面一个七八米长的超级大蛇正等在前面。它盘着的半个身子铺满了四米宽泥水路,大蒲团往上凹形探头的中间像宽大的芭蕉叶,逐步缩小到头部是一个急剧热涨后变大变宽的大脑袋,长长的信子宛若收音机天线正簌簌地感受着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阿宝!”孟大看到这个搂了半夜的要命玩意叫苦不迭。 但他这会没时间做出任何多余的解释,只要车子低于四十迈或者停止一小会,它都会用超过魔术师换宝的速度把车体缠起来,可能会头部在旁边大树上缠个结实后,身体连车带人甩出十几米远,然后用张开七百二十度的血腥大口吞进每一个摔得头破血流的人。 它也可能会趁着车速慢玩一个鞭子卷车的恶作剧,直接把四吨重的防暴车抽到山间里上演惊秫大片中的经典动作…… 对于这一点,孟大能感受到它威力的一部分,恐惧果真已经来到眼前——那是一种难以估量的巨大危险,要是问鲍利森的话他会告诉你:“改变它的基因,加入了化学合成作用后的巨大能量,再让它拥有愤怒下的毒气制造器,还有,它脑细胞达到了科学家惊叹的程度,足以让我拿着遥控器操纵它作为最毒的机器蛇去完成各种复杂的任务。” “加速!加速!”孟大扯起沙哑的嗓门尽力让队员明白情况的紧迫性,看着阿宝像冬天里的热水管道冒着扎眼的雾气,他知道再晚几秒钟就来不及了,“抓起你的防毒面罩,差一秒种你就完蛋了!” “闪开!”索玉国瞪着眼珠子隔着玻璃对着阿宝大声喊着给孟大助威。 孟大紧握方向盘的双臂汗水流到下垂的胳膊肘后正往下不停地淌。 驾驶舱里满是潮湿的汗臭味,其中毒蛇散发出的腥气更是无比难闻。显然,这些防暴车都成了深水下遇险的核潜艇:无法突围,就只能死亡。 “高手对决关键在心理素质的高低!”他默念这个口诀后踩着油门向前冲去,不能开枪不能开窗不能减速,索玉国按动警灯闪烁器,车外低音喇叭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发动机轰鸣声夹杂着警报警笛声,还有孟大和索玉国狂跳不止的心脏,都在阿宝嘴巴吐出的“天线”中产生同样可怕的数据,那种巨大冲力已经让它感到了丝丝不安,但不会放弃眼前这些气味浓厚的敌人。 它清晰地闻到排气管子的柴油味时,卷起的尾巴发出急促声音,接着是调动长长身躯的信号蠕动,然后腾空而起腹部紧贴着顶棚飞去,车载天线刮在了它厚实的蛇皮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个过程超过了五六秒钟,因为索玉国仰头看到了它宽大的腹部,七八米长的长条形花纹里滴滴答答的掉下来很多黑乎乎的水滴。 “毒龙!”孟大发现自己判断根本不准确,它将首车当成了助力腾起的工具,真正的意图是靠空中超强的距离让力量爆发后,撞碎第二台车,他脑子瞬间出现了飞鸟撞坏飞机的场景,心里暗骂不好。 还好,阿宝庞大的影子逆光腾起时,后车驾驶员眼尖,一个紧急小幅度打舵,车体与蛇身紧擦而过。 “扑通”一声过后,孟大从反光镜里看到阿宝像一个醉汉狠狠地摔在了泥坑里,垂死地扬起脑袋往这里观望,沾满泥水的尾巴来回抽动。 索玉国掏出腿套手枪想摇开窗户向它开火,孟大腾出右手一把按住他骂道:“满车的蛇毒你不要狗命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索玉国左手伸向车把手又撤了回来。 “你不是灰太狼,还告诉这家伙你还会回来啊。”孟大渐渐缓过气边骂边向他做了个鬼脸,“人脑袋都不如蛇脑袋!” 索玉国还没反过味来,脑子还在刚才闯鬼门关的紧张气氛中,面部表情是那种紧张后呆呆的样子。“索子,你看阿宝又上来了。”孟大望着前方逐渐清晰起来的路面说。 第八十一章蛇王吞下馒头神(两更毕) 道路两边依旧是一望无际灌木丛,间隙散布着巨型扩散的墨绿色竹子,风吹树枝飘动,波浪起伏的树影有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和力量。 这种波浪更大了,让人有种乘船远航,巨浪滔天的感觉。 什么力量呢?往常,只有几公里外大西洋潮起时,飓风随之登陆,这些成长了上百年的低矮植物,植根于泥土中的丛林卫士才能随风摇动。 现在,这股足以七八级风力吹动下,带着一股燥热气流,在宽度一百多米的地带急速地向前方吹起。 孟大眼角皱起的纹路几乎粘在了一起,那种紧张而起的恐惧,像瞬间升温的炉壁,形成的汗水顺着脖子向深蓝色的战训服衣领流去。 他眼上的护目镜是黄色的,透过左侧车窗,再通过汽车反光镜,竟然是阿宝七八米长的蛇身贴着灌木丛飞驰的样子:像门板高温下变成凸形的扁扁蛇头,漫长的蛇身微扁,因为变大变宽,浑身愤怒的因子作用下,原本恐怖的花纹里正在释放着冷气,冷气里掺杂着淡淡的火光。 是它愤怒释放的能量,还是蛇体急速行进,和树梢摩擦产生的火光,不得而知。 两台车都响起了急促的喇叭声,车体左右晃动,像冲向鬼门关的武士,步伐全乱了。 “烧机油了?怎么这股子恶心味?”索玉国闭着眼睛想事呢,是回去给炊事班门口挂个战斗英雄的牌匾,还是加几个菜带着立功的炊事员痛饮宿醉,还可能是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给国内所有亲朋友好,包括村里那些叫阿芳娇婵的丫头去个电话,吹吹牛,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锅馒头,火大了,太他妈的大了,可能都得糊了。”孟大哽咽腔调里透着无比的悲壮,他看到了,阿宝身后跟着群蛇呢,虽然还距离这里二百多米,但是那种气势比小时候池塘边上大王八带着成群结队的小甲鱼搬家恐怖多了,他抬了抬左手,想摘下墨镜,可手上满是汗水,又重重地拍在方向盘上,叹了口气说:“索子,怕是凶多吉少啊。” 气氛,气氛,死一般的恐怖,孟大专心驾车前行,连摘掉护目镜的时间都没有了,汗水正顺着下垂的肘部流下。 “我了个乖乖,这哪里是蒸馒头啊,糊锅啊,蒸饭车得改成炼人炉了,火头军挂帅,得玩命了,厨子和蛇王拼命干一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名垂千史,光彩万年。”索玉国从清醒到研判再到下定决心,就像张罗一顿早餐那样思路敏捷。 这餐饭确实有难度啊,对方胃口大,什么好吃好喝的恐怕难以伺候好了,非得主厨大师傅浑身肌肉上美体盛了。 风声更大了,阿宝像积攒了无限能量的铁路飞贼,即便加速也是在可控范围内,距离车队一百多米时仍是贴着灌木丛飞驰:速度快了,身体变大了,像是大吨位的拖挂车顺坡而下,冲着车队旁边俯冲,一旦拐弯,两台车就会撞碎。 “后勤分队遭遇灭顶之灾,全体队员,是,全体保障人员背水一战……危险到来,热水想浇灭锅底的烈火,这顿饭,我们怎么做熟?兄弟们,做好饭菜是天下,是战队最重要的事,这群毒蛇阻止火头军履行使命,我们答应吗?” 后勤分队啊,所有穿白服的火头军啊,白衣天使只在有病有灾时救命治病,你们不是日日夜夜烟熏火燎地保障大家生活吗,他们都是老实憨厚、实心眼的人,索玉国这番悲壮的说词,在车喇叭乱叫中更是有种凄凉。 晨曦下,卷起的狂风中,车辆发疯般冲锋前行,左侧是阿宝的毒蛇方队紧追不舍,他们。 它们的时速都超过了120迈,远比都市间高速公路上的角逐更惊险。 这是异国他乡的泥泞道路呢,标注的是省际道路,连国内乡村道路都不如。 “我做过数万个馒头,这次可能是最完美的了……”队员李全力拿着对讲机聊着家常,全然不顾孟大、索玉国两个指挥官在那里窒息般思考对策。 “馒头,馒头,你满脑子是馒头,夹心吧,毒蛇肉馅的……前面有没有山坡,飞车撞死蛇王,行吗?”看,索玉国心思都乱套了,妄想撞死人家呢。 “车不是锅里的馒头,重量四五顿重呢,不好飞,飞起来也是咱先煞笔。”孟大坐在美女身上开过飞机冲刺呢,现在也乱了阵脚。 如此看,美女垫底身下,绝对是转移精力、规避惊恐的良药。 “馒头神,索玉国,你这么叫我一声,行吗?”李全力嗓子沙哑的说着,然后是几声嚎哭。 “馒头……你这个没出息的傻x,再等十秒。”索玉国瞪着满是仇恨和血丝的双眼,回头看后车时,额头碰到了车座上,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的他,看到后车上的李全力飞身跳下去了。 “减速,馒头神下去了……”孟大眼睛瞪着反光镜,右脚抬起,车子靠着惯性缓慢前行。 阿宝也减速了,却没有过去吃李全力这盘菜。它看着几十条几十斤重的眼镜蛇飞向李全力。 它们从灌木树梢跃出,直奔他胸口位置袭来。距离三十多米,撕咬上也就是七八秒的功夫。 靠,近身搏击重点是预防上中下三路,这中路不好放啊,想到这里,李全力手中的防暴枪大口径对准空中蛇群,打出了所有的子弹。随着两条毒蛇中弹倒下,其它的翘身飞行,朝着他头部位置而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馒头神”从腰间掏出三角形状黒木双节棍,看到眼前一个个摆动过来的蛇娃娃们,稍微低头让开,左右挥动,招法神速,像时敲木瓜一样击中一个个蛇头。 蛇娃娃被打在地上,像个要做成馒头的大面团盘在那里。 左右开弓是两条,一共挥舞了十几下,加上崩掉的,四十多跳毒蛇落地了。最后再挥舞时,一条比地下那些体型大了一半的家伙,被他狠狠地击中,弹到三十米外的阿宝方向了。 阿宝甩动了尾巴,一股巨浪而来,那个大个蛇又弹了回来,拍在李全力脸上。 他来不及再练次铁头功了,脸上瞬间肿胀,毒性和压力下,本来黑红的脸上开始流血。 “馒头神……”他双眼成了一条线,血液和刚才的轰鸣拍击下已经难以清醒,此刻发出了疯狂的叫喊。 阿宝继续前行,他矗立不动,几十条毒蛇重新向他围攻。车上的人惊呆了,孟大时而挂空挡,时而鸣笛示警,双手把方向盘拍得啪啪作响。 他几次准备开门时,都被索玉国拦住了。 阿宝蛇尾发出呼呼作响的声音,正在不停地往右侧轻轻摆动。 没错,它要蛇王摆尾,抽死矗立不死的李全力。索玉国推开车门,右手把住车门上方,腾空而出,单手持枪,等待下一个危险时刻到来。 “孟大,后勤分队车管所的事你想起来了吗?”他说得极快,却是字字清楚。 “听说了,底盘……敞篷……知道了,销子在哪?”孟大脑子里闪出车管所改装这台车时的情景,连忙问:“快说,要不来不及了。” “刹车、油门、离合……左脚往左边猛踢,在那!”索玉国看到阿宝蛇尾甩向李全力时,也看到了众蛇已经爬满了他全身,有的头部已经咬进了肉里。 馒头神,此刻,你已经是扬名沙湾国的华夏馒头神了,你每天早起,忙碌做餐,不求名利,奉献青春!战友和兄弟,此刻一秒钟,也不能让你痛苦下去。 索玉国枪口里两颗子弹飞向了李全力和阿宝巨大的蛇尾。 蛇尾惯性巨大,子弹打上了丝毫没有巨大疼痛,如同马蜂蜇了一下,疼是疼,但是不致命。 “馒头神!”李全力猛地跺脚,嘴里发出最后的喊声,额头血液溅出了一片,洒落在胸前两条毒蛇身上,成了片游动的红色的影子。 他猛地转身。这不是逃避死亡,不是震动身上的蛇口,是隔空扔出了那个黒木双节棍。 抓住,丝毫无误,索玉国抓住了双节棍,放下枪,高喊:“头盔,扔上来。” “接着!”孟大眼睛里没有泪水,却放射出巨大的怒火。 湛蓝的头盔,上面放着索玉国来前安好的银白色护目镜片。 和孟大现在戴的不一样,这种镜片观看景物更清晰,缺点是不能减弱强光照射。 他的预测极其准确,阿宝需要借力,需要大幅度舞动才能发力。李全力已经倒下,发出了临死前最后的惨叫。 本能的叫声,和馒头无关,是在谴责自己蛇口下独特的厄运。 巨大的毒蛇变戏法般去吞噬小老鼠或者绵羊之类的动物,索玉国见过,可眼前这个家伙从空中飞过来想吃他时,他丝毫没有恐惧,只有机敏和闪电般的反应。 腾空袭来,距离索玉国两三米时,阿宝停顿了下,似乎需要观察下这个乖乖的家伙在做什么。 护目镜反射的光刺着它的眼睛,通过嗅觉系统,让它犹豫了些。 它和车都是前行的,这个场景远处看着,和恐龙低头游戏好奇心强的孩子有些像,却恐怖的要命。 阿宝双眼在那里,双节棍对这个变态家伙的双眼?就它了,索玉国举起双节棍对着蛇眼戳去。 这不是网文点赞,是要命的猛戳,阿宝疼的张开了巨大的嘴,摔了下头,向着索玉国而来。 刚才是阳光烈日,现在一片阴影笼罩过来,索玉国知道那是他早就看好的山坡上的两棵榉树,伞状的树头几米高的树身正好可以发挥下。 “大树!”索玉国高喊了声,如同扔出炸药包前对战友的提醒。 来不及了,孟大没反应,只是减速慢行,后面的车上枪口齐刷刷地伸出来了,没有人开枪,他们知道阿宝不是普通子弹能干死的。 这是他妈的碉堡啊,炸药才能有效?哪有炸药呢,头上呢!想到这里索玉国举起双节棍向着它张开的大嘴戳去。 有上次教训,这个玩意有寸劲,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再说还有股烟熏火燎的灶房味,阿宝不是什么东西都吃的,往后撤了撤蛇头,嘴巴合的小了点。 毒牙都看到了,来吧,索玉国戴着头盔纵深而起,直奔蛇口而去。 咯牙不行,但是对方这是想弄死自己的动作,阿宝没办法,本能地咬住了头盔,索玉国趁机双手抱住了蛇头,随着它一起前行。 “飞车!”说这话时,他膝盖猛地顶了顶阿宝的脖子,半个脸部从蛇口里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 孟大打开车窗,右手伸向腿套,一把撕下来,带着手枪扔出去,打在蛇王腹部,刺激它快速跟来。 阿宝中招,继续低空腾飞,嘴里含着索玉国,速度却更快了。 李全力、索玉国都是毁灭性的拼杀,前面这个车上呢,阿宝知道里面还有不要命的家伙和自己作对。 大树边上的路面,有石头有断树,坎坷不平,孟大直接朝着大树开去,速度依旧,保持了和阿宝四五米的距离。 生死时速,谁能逃生?就在眼前的最有搏击。看着他直奔大树撞去,后车减速,直线跟随。 二十米、十五米……*米时,他猛替左脚旁的开关,急速下,车棚飘起,惯性支撑下撞向大树,阿宝和车棚和大树撞在一起,孟大方向盘向左猛打,绕过大树前行。后车照例,在大树方向发出的轰鸣声中穿行。 “索玉国!索子!”孟大按着喇叭,喊着热泪,咬牙后高喊着前行。 索玉国死了,上半截身子在蛇王嘴里,血呼呼的下身还在抽搐。阿宝蛇身受伤,一摇头,甩出了他,盘坐在道路上,向着车队方向张望。 第八十二章 魔王的真爱 雄鹰和白鸽能否走在一起,两个持有不同政见的反对党走在一起会是什么样情景?对于这个问题,泰达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母亲卡洛琳死后脑袋和身体两个部位正在大本营红日山顶手术台上缝合,几个新来的操刀手已经被他掐着脖子烧成了一具骨架。 他大喜大悲的心跳,达到每分钟一百三十五下以上时,放在西式军装内抽搐手也会控制不住地哆嗦。 前文写过,泰达雷体内汇聚了十几种罕见稀有化学药品的,那是制造原子弹、核能变态疯狂+武器的原料。 不同药品交叉勾兑试验了几个来回,只剩下三瓶浓黑、橘黄、灰白色的液体没有混合实验了。 它们放在一起如果能产生瞬间摧毁一座高楼的能量,那么,人体血液及骨质物质,还有具有独特功能的人类神经,会把这些异能束缚起来,在一个方向,或者某个局部产生强大力量,只需“操控者”微微发力,“猎物”能量尽失,燃为灰烬。 任何异能都有控制开关——大脑的愤怒、心脏的急剧跳动,也或者是*遭到了外界强有力的突袭,异能如同受到威胁的巨兽,本能地做出出击、扼杀的“热身”。 泰达雷眼睛不由地盯着右手腕内侧纽扣大小的黑痣。黑痣是异能发作的开关。 血液迅速流动毛细血管充盈后,开关会自觉地进入一种状态:像水流低处形成的涡轮慢慢旋转起来,那些来自神秘化学药品混合而成的能量像低气压下的气流在汇聚,正慢慢向外爆发——这时候就看泰达雷将手伸向谁了,如果对方干净的手掌和他掌心相对,就像奔腾的溪流终于有了排泄口一样。 当然,排泄出的不是清泉水流,是一种致命毒素,或者一种神秘力量产生的意念。 某个时候看着对方眼睛时,杏仁般的眸子里会像点了观看键的播放器,能看到对方未来会发生的有些东西,死亡场景,死亡时丑陋的表情,还有临死时会诅咒、仇恨、抱怨什么人和事务,至少会有一些场景。 有时候,他眼睛里没有清晰看到有些自己感兴趣场景时,体内那种原本无欲清澈没有波澜的静水会给他一些思维的描绘,形成不是来自眼睛而是脑子里面特殊工厂制造的画面,可莉雅狂乱的身体为他一泓清泉打开一个排泄口,让自己本应在战乱中神秘的利器没有了。 后来,他对战争对女人仇恨的达到了狂热的状态,那一张张和莉雅放荡过的男人的面孔,无论多少,自己内心深处的哀怨和另样期待都没有得到丝丝满足,数字只是数字而已。 他感觉自己始终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如果观点上不改变或者校正,永远不会有人告诉他“你得改改了!”直到自己战死沙场或者像自己曾经效力又背叛了的主子查尔斯一样,也可能在枪林弹雨铺就的道路上,走向了朝思暮想的权杖后面的宝座。 今天,他隔着玻璃看着*身体盖着一块白布的母亲躺在手术台上,接受地穴以上自己最后的敬意。 她僵硬的面孔被手指强行按摩后修复到了原来的部位,但没有生命力的脸,尤其脖颈处屠夫手法加上了仇恨刻意让死者痛苦无比的伤口,让他感到胃里有酸水在翻滚,一种恶心的感觉由下而上到了嗓子眼,他得咬紧牙关才能控制住。 这具尸体那么丑陋那么寻常,可这是自己生命诞生的地方。 隐约中,他看到母亲眼角流出了泪水,伸出的干瘦手指在抽搐——这只手曾经给他剪掉了肚脐,然后一口口喂着米糊让他慢慢长大;给他背上书包送到门口再翘起脚跟,在高高的黑窗户前面向他挥挥手告诉他安心学习。 那一次,邻家孩子突发羊角风抽搐起来,误以为是自己儿子的妈妈发疯似得拨开人群看看是不是他。还有,七八岁时贪玩的他点燃了让自己输了分数的足球,引燃了房前的柴堆,爸爸高高举起的木棍痛打时,妈妈挡住后手臂上留下了木棍击打的青紫的印记,多少年后天阴时会莫名的疼痛。 母子心灵相同,哪怕阴阳生死两界时,况且妈妈灵魂还未走远,他浸满泪水的双目再张开时看到了妈妈手腕伤处的部位。那里被坚硬棍子打中后肌肉组织生长缓慢,和周边位置的颜色不一样。 他心里刚悲痛地喊了声妈妈,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片杂乱的声音,他看到了红日神巨形墙壁图下一个个站立的人体标本胸口的咒符往外鼓动:很多灵异和恶鬼群殴的声音传来,那里有妈妈灵魂被驱赶被撕咬和利爪划破衣服、皮肉的声音;有男人扯下领带狠狠勒着脖子的发狠声和惨叫声。 一个满脸阴沉的孩子鬼影走来了,她手里举着锋利的发卡,灵巧的小手力道十足地扎着窒息吐出来的舌头,她嘴里还叫着“妈妈生了小弟弟,所有好吃的都是他的了,我的花裙子也成了他的尿布!” 这是文艺天才少女洛莉雅的声音,惨叫的是泰达雷的妈妈卡洛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声音。 如果那地藏几百米的锁链上布满了荆棘,她也会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垂死爬上来,因为除了洛莉雅在折磨她,还有无数死在泰达雷手里的鬼魂…… 这个两三百米的空间里到处都是讨债鬼,谁都在找空隙向卡洛琳下手施暴。 泰达雷瞅了一眼墙壁上安详入定的红日神像——他紧闭的双眼像是深睡的行脚僧,也像背负薪柴走了两天山路的农夫,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 他想起了正在隔壁房间里待命的罗格尔.约翰逊。 他被蛟龙特战队在自己老家门口暴打后一直萎靡不振,稍微清醒时就会拿着地图查找特战队营区的准确位置,那面标有华夏字样的小红旗上面已经被他用针头扎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罗格尔,罗格尔.约翰逊!”泰达雷转头高喊道,“你这个没勇气的懦夫,给我过来。” 泰达雷好几次路过他房间都没有往敞开的房门里面看一眼。 杀死卡洛琳的罪恶被彻底推到了蛟龙特战队头上,可自己在老大家门口被打得惨不忍睹,还让人家妈妈死在自己头顶,这种窝囊气罗格尔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 现在,泰达雷叫自己了,是叫着自己名字和约翰逊这个带有贵族标签的姓氏,说明他会重新给自己安排任务。 “他想要命不需要说话的。”罗格尔想到这点往外推了堆满烟蒂的大号烟灰缸,顾不上烟丝和清水混合物散发的难闻味道,还有洒在桌面焦黄尿液般的液体,拔脚转身就往外走去。 过道里血迹斑斑,布满了高价买来的防滑大理石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每周五都有人打扫的,旁边墙壁上清洁工每次打扫后打上红叉的日历上没有了这种记号,显然,泰达雷的怒火发作,别说是他身边随从出生入死的下属,就连毫不相关,勤勤恳恳的雇员,也不会来触霉头。 从兜里摸出一个菠萝味的口香糖,想放在嘴里嚼几下,让自己再镇定点,想了想,他又放弃了念头。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还是慢吞吞地带着负罪感,像个做了错事终究得见家长的孩子,罗格尔决定选择折中的做法,不紧不忙地,和往常一样往十几米外的地方走去——该来的早晚会来,不该来的走得再慢,主子恼怒的火气,也不会在这时降下来。 “**,**!”罗格尔在走廊里走了一半又听到泰达雷发出叫喊,“快点,给我拿来两包来。” 伴君如伴虎这话不假,罗格尔刚出道时坦言:“伴随虎王能练就猎豹的技能,如果跟着狗熊卖命,最后连只狼犬的名声都混不到。人生是需要历练的,惊险刺激才能让你独当一面,至少在某个事件和几场战斗中扬名天下。” 现在,泰达雷要炸药,而不是自己这幅颓废的要命的阔少。 罗格尔带着两个小块装炸药包走进操作间时,泰达雷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他右手轻轻地捂在左胸前,嘴里说出的话无比虔诚:“亲爱的妈妈,红日神要带着您和这些逝者的*远行,去远方更幽静的地方,进行漫长安宁的朝圣之旅,等我处理好这里捣乱者,再把神灵和您接回来,去享受举国供奉和人间最敬重的膜拜。” “老大,红日神灵离去了,它可是这里的精神主宰,和统领一切的神啊,那么,谁来保护神军呢?”罗格尔拿着炸药包的双手平静地抬着,满脸的忠诚和平静,宛如手里举着的只是一件公文本夹,绝非随时发出轰鸣声响的炸药。 他把炸药平放在远离手术台的地面上,看着这两包防水牛皮纸担心泰达雷是否在考验自己的忠诚和虔诚,连忙悄声问道,“还有老夫人呢,您不能这么做吧。” “这是神灵的旨意,也是妈妈慈爱的心愿。”他耳畔母亲灵魂的惨叫声余音尚在,但是又不能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向身边的这个机敏不足贪婪有余的狗腿子说,现在,唯有继续弘扬神秘魔力才能实现下步计划,“妈妈不忍心看着我冲向战场和敌人赤背拼搏,尽管我会胜利。” 第八十三章 战时晋升 罗格尔不知道怎样接下这个神乎其神的话题,他只是默默地点头赞许。 这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表达任何一种观点,用炸药把神灵和自己母亲遗体送上天的事情,只有泰达雷这种狂人才能做得出。 如果有谁过于赞成或者反对的声音出来,那么,多嘴者就会在炸药点燃后被留在这里体验一下腾飞的感觉。 “妈咪,就这样和您告别了!”他学着小时候向老师敬礼的样子,向这位人生启蒙老师鞠躬辞别。 罗格尔手里火柴扑哧冒出火苗后炸药包引信开始冒着火星燃起。 他扶着悲伤的泰达雷向门外走去。 他的手只能轻轻贴着泰达雷的衣服,搀扶这时候是象征性的。 如果他的手掌接触到对方的结实的后背或者触动了哪根敏感神经,没准这头一半是野心一半是异能量的雄狮会把他摔倒地面,让他成为红日神和妈妈远行的陪侍者。 他要轻轻关上门时瞥了一眼那些站立在墙壁前面部栩栩如生的人体标本,他们胸口泛黄纸片的咒符鼓动的更剧烈了,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另一种威胁的来临,“老大,这些鬼兵都会跟随红日神走吗?”罗格尔刻意没提对方的妈妈。 对开的房门已经被罗格尔全打开了恭候他走出去,他目光转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妈妈,“妈,我会尽快把您牌位安放在格城区蛟龙特战队广场上。让绝世巨钻蓝色的光芒伴随您灵魂安在!” 看他轻动嘴唇嘀咕着,罗格尔用和他大小一样的声音走上前来问了声:“您是在和红日神辞别吗?” “不,神灵在天上。他的一部分功能在我身上!”历经沙场厮杀和带着愚昧信徒冲锋陷阵的他,当然明白此刻神灵的宣教力量,即使在告别妈妈那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遗体时,也不能流露出自己失望的表情。 “这不是泰坦尼克号,没有那么多船票!”走出门口的泰达雷,看到走廊里站着罗格尔那晚带领受辱的残兵败将们说。 他们有可能在猜想两件事情:泰达雷是重新启用这些吃了败仗的部下,毕竟。他们作为值得信任的人被派往关键地方执行命令;再就是这些丢人现眼的士兵被逐个杀死。因为,这里以前经常会有泰达雷感觉不好。人直接被活生生拉进去祭了神灵。 泰达雷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开始在院子里思考如何对付以蛟龙特战队为主的国际和平力量的打压。 “这是第一次公开进攻持有不同政见的武装集团,还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谁没发动过局部战争。谁没用枪口和大刀清理过挡路的人,那些二流三流国家的和平组织人员最多在混战中开几枪警告,设上高大的路障划出警戒线,这个蛟龙特战队是怎么了?这些问题在泰达雷脑子里百思不得其解,各种设想不停地闪过,“他们人多装备好就不守规矩?做做样子也就可以了,犯得上玩命吗?” “砰!砰!”两声爆炸声从他身后沉闷地发出来时,没有气流冲出来,只是厚厚的墙体晃动几下后又停止不动了。防弹玻璃在强力冲击下变成了毫无规则的花纹——这是他最理想的状态,让炸药送走里面所有的*和灵魂,还得让这栋房子留着。因为这是他的军事大本营,自己还要从这里联合所有人,围歼国际力量和政府残留武装,去实现自己统一、立宪的霸主野心。 他沉重地转过头看着里面冒着浓烟的场景时,一脸的冷峻,似乎不是送别自己最亲爱的人。而是履行全面宣战前的必经仪式,但此时。他还是在心里默念道:“老妈你走了,我再无牵挂,您等着我好消息。” 罗格尔等人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把他围在中间,显示对他失去亲人时的忠诚,随时听从他的安排。 泰达雷漠然地看着这帮属下一脸忠诚的憨相,对于这些没进过学堂没经过步兵炮兵专业培训的兄弟,还算满意地逐个看了一眼。当然,罗格尔是个例外,他是一个玩惯了女人珠宝吃腻了家族私厨西餐渴望战场刺激的贵族少爷,要不那些劣质的陆战队仿品服装又出售给谁呢? “瞎*掺和!”泰达雷心里多次想过这个想法天真的年轻人,每次看到他坐在战俘骷髅头做成的台子上有说有笑时,心里总会骂他:“有沙发不躺,靠着品红酒看色情录像手里把玩东洋鬼子制造的仿真女娃,来这里吃炮灰扒拉枪栓嗅闻乡下士兵的脚臭,你脑子里得灌进多少大西洋滔滔不绝的咸水啊。” 他会当面责骂他吗,当然不会,对于这个自称家里有别墅有豪车有私人武装的豪门少爷,泰达雷经常牵着他的手边走边说,“罗格尔啊,真是感谢你为红日神作战团补充了贵族的血液啊,这种不同血型的血气融合在一起,这才是逐步走向强大进而统领全国的有益补充啊。” 他知道很多士兵在倾听,在似懂非懂地理解话语中的深意。 “罗格尔中尉!”现在,他似乎经过慎重思考叫出对方的姓名加军衔时,远比将著名高校特批给落榜学生的大红通知书还有震撼力。 “老大,我是罗格尔!”罗格尔脸上出现了微红,他向前靠了靠右侧半边脸,刻意让原本听觉正常的耳朵往前挪了宝贵的十几厘米,“可,我军衔是少尉!” “没错,二十秒前你已经荣升中尉了!”泰达雷半天“没开褶”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他语速有点慢但是口吻完全不像刚刚失去至亲的人,“战略思维该养成了,目前来看,山间再宽阔的河流也会被和平组织的部队搭桥而过,无论多坚固的孤立堡垒,都会被蛟龙特战队炸回原先的模样,所以,我们必须放弃一切陈旧观念,主动出击,联合所有的力量,化敌为友,壮大力量。当然,培养新人,快速打造有潜力的新星,也是我的计划之一,比如你,主观上忠诚,偶尔失误,但也是值得培养的对象。” “怎么办?”罗格尔语速同样缓慢,刚刚晋升中尉的他看着眼前戴着中校军衔炸掉了自己母亲遗体的老大,唯恐投毒、放火或者驾驶直升机自杀袭击和平总部大会议室这种事落在自己头上,那样的话他同样没得选择,因为自己的狂人领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至少现在他是这样,而自己现在只能按照他的任何吩咐去执行——在一个上士能够率兵造反还能过把总统瘾的内战国家里,自己这个年轻的中尉未来弄个国防部长不是没可能。 泰达雷没有说话,他像个重新发现了整座城市致命弱点的工程师,对着黄昏血色尽染中几个矗立的大楼挨个注视——这是一种鄙夷的眼神,更是对不对称博弈中对方反复挑衅的藐视,同时他又大有刺激对方一起练练手的那种决断,哪怕是帮助自己舒展一下筋骨上的肌肉块也好。 “您是不是需要一杯热咖啡?”罗格尔看着他思考的样子感到了丝丝恐惧,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贯做坏事还好,刚才竟然炸掉了自己老妈的遗体,这是什么套路啊? 大人物害怕禁欲,连乔安娜都很久没搭理了,把她那火热的身体放在冷宫里,不在她身上施压,不让她成瘾的习性释放,给她放了长假,这又是多么可怕的事。 老泰不是要修仙成道,因为各种关于他魔力在身、智力过人的传闻基本都得到验证,但这次要做什么呢?成为魔力无限的战争王?这个差不多! 他在提醒早点说出安排,哪怕是更残酷的手段自己也能接受,于是,他以新晋升的中尉的口吻说:“您看,已经站了一刻钟了。” “需要?”泰达雷还没有完全从沉浸的思路中缓过来,他撸了一下塌在一起湿漉的头发,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咖啡!”罗格尔看如梦方渐醒的他没有露出刚才可怕的表情,装了装胆子,清了清嗓子说,“可以吗?” “不,我要吃饭。”泰达雷看着罗格尔不知所措的面孔告诉他。 这是狼子野心啊,老母死了,不祭奠,大本营炸得快成烂尾楼了,自己家乡和祖坟受辱,现在还有心情吃饭?见鬼!不,他就是鬼。罗格尔想了想,还是决定洗耳恭听这个家伙说什么。 “不去战场上杀人吃心,对女娃男童也没兴趣,要吃大的,找人一起吃,吃他个天翻地覆。嗯,你不懂?我告诉你,我要请白鸽派菲利普.吉奥佩、雄鹰派三号人物鲍利森吃饭,一餐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晚宴,谁都不能装蒜穿西装,弄个t恤来就行。” “您,和他们以往没交情啊,他们是冲进沙土流向森林的河流,您才是源头大海啊。”罗格尔既是提醒他,更得恭维着说,“他们怎么配和您同桌共餐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要人警卫 ps:要人警卫这个词,很多读者陌生,其实很刺激很惊险,第八十五章时会更精彩,敬请关注。 “海河同源同质同属性,都是为了自己能够走的更远,更有价值!”泰达雷心里暗自骂道“海洋早晚还是浩瀚的,河流迟早也是枯竭的。” 但是轻蔑一笑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了很多,这种微妙变化在黄昏中没有人能够察觉出来,“时局乱到这种境地,强敌又超出了我的预想,就不能考虑那么多了!” “那是当然……”罗格尔对于海洋、分支、时局的理论明显无法进行用语言应对,但是“强敌”这个词刺中了脑子里最敏感的神经。 他脑子里出现了强大惯性下实木双节棍抽向自己后背的情景,鼓槌敲的自己的皮肉,剧痛的却是五脏六腑,想到这里内脏一阵剧痛传到脑神经里,他不由得抖了抖双肩,打了个冷颤。 泰达雷看到了他肩上的少尉军衔,想起了刚才自己对他的临危授命,说“罗格尔中尉,你该请客了。” “请他们有难度,有情报显示鲍利森正在蛟龙特战队营区周边使用巫术、兽兵给他们下绊子!”罗格尔此刻表情一副提升了职级自然承担一份重大责任的模样,他指着几十多里外眼睛看不到的蛟龙特战队营区方向说,“他藏在那里,利普.吉奥佩目前属于暗地支持战争状态。听着枪声发军饷给弹药,再说,他还参加过和平推进会议。这话不好明说。” “操,你以为你们家做好饭菜,扯着嗓子叫人来吃呢。”泰达雷说完又感觉自己这样对待一个刚刚升职的属下话语有点不妥,于是上前拍了怕他肩膀一副无比信任的口吻低声说道,“请这么重要的人,咱是有请柬的!” “我马上去送!”罗格尔一副云开雾散的样子,“我会挨个送到他们面前。说清您的诚意。” “呵呵,请柬送到和平总部。那些客人嘛,”泰达雷闻着身后还在断断续续飘出来的炸药味满脸自信地说,“只要态度有了,请客程序不需要太正规。他们不是ying国皇室成员,只是并肩作战的友军。” 这是什么招数呢,请的是乱军头领,请柬要送到和平总部去?这不是明摆着找收拾吗?看着泰达雷自信的目光,他转头看了看如血的残阳,再展望一下东方蛟龙战斗队营区方向,这些都是他滋生力量下定决定的地方。“干,老大,你的决断从不会错的!我以新履行中尉的身份。向您保证这次任务圆满完成。” 这一天国际和平日,总部所属各战区处于沉闷而庄重的庆祝活动中,蓝色的国际和平组织会旗升起来再降下一少半。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官员这一天必须身着黑色、深色为主色调的正装参加悼念活动。 最高长官兰桂尔女士身穿黑色小翻领中性上衣,下身是略肥飘风西裤,戴着宽大墨镜的白皙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示出出身瑞典外交世家在和平组织主政一方女高官的威严和素养。 她身后远处站着来作战部队、警察部门、行动部、后勤支持部、情报信息处的负责人和相关要员。 今天,他们穿着略带庄重的正装,职业军人身穿洁净的服装。胸前或者纹绣或悬挂着颜色各异的资历章,那些在硝烟战火中赢得荣誉的勋章标注着立功年份和主要战役名称。 很多经济实力较差的国家同样不会让进驻国际机构的人员服装太掉价。服装质地不好,尽可能选择颜色艳丽的,至少这样看起来华贵了不少,就像一名护士肩膀上的红十字标志,有的国家批量印制在服装上,有的则是做成挂在肩膀上的“套袖”标示着这种身份。 微风吹在兰桂尔成熟、稚嫩、白皙的脸庞上,大自然像吹风机那种恰到好处的风速让她齐耳短发微微飘起,昂贵的定性发胶,保持着她优雅的头型。 这是个最有范形象气质代表国际潮流的年轻职业女性,身体每个部位都如同上帝魔手定了型的,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光是那饱含深情的目光,环视一下全场,都会激发众多成年男性的荷尔蒙总量。 她目光在主席台旁边那块三米多高的宣传板上停住了。 图片上暗影底部是交叉竖立的枪支支撑起的防弹头盔,上面湛蓝的和平组织会旗四周簇拥着五彩缤纷的万国国旗,乳胶颜色的字体写着这样的文字:目前共有超过120个国家的名和平组织人员在15个任务区执行作战任务,去年在共有106名军警和职员牺牲,对他们在和平行动中所作出的贡献永远怀念,希望所有参战人员精诚团结,使和平队伍成为一支和平力量、变革力量、未来力量!” 牺牲人员名字数字下面更暗影部分用了几个红色的闪电形图案进行了提示和突出处理,“红色闪电”像是兰桂尔过敏性鼻炎患者闻到的初春花粉味一样,感到压抑难受。 于是,她转过头在随同人员寻找宣传办负责人莫利克斯。 她目光绕过了很多人,看到他们或悲痛或伤感或一脸毫不相干的表情,看到了训练有素上身横宽的防暴办主任霍尔特,他今天休闲西装外面倒还没那么扎眼,手指粗的金项链和中指那枚闪闪发亮的高纯度戒指远处看来多少有点不和谐。 兰桂尔是个一脸职业外交表情的官员,平日里只要说话就会给你春风满面不容拒绝的微笑,洁白的牙齿和深邃的目光宛若射进你内心的一泓泉水,否则这种女人怎么能在战乱各方和岌岌可危的政府之间斡旋呢! 莫利克斯看到她迟迟没有微笑,又在看着昨晚自己草就的宣传板,顿时感觉不妙,连忙走出随从的队伍,拿着对讲机同正在楼顶平台部署摄像机机位穿着马甲的工作人员协商工作,准确地说是在提醒注意高空安全、备足电池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是这时候做做样子,也能缓解紧张局面。 “要不要把他叫过来呢?”兰桂尔眼睛已经转过去看了他两次,心想这种不严肃的画面怎么向民众甚至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士公布呢?她再次转头时看到了楼顶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东道国国家电视台的副台长卡德里。他正指挥着工作人员在靠近会场的这侧的平台上架设新添置的高性能长焦数字摄像机,两个摇臂摄像机显示灯已经变成了红色,俨然这些画面正被录制在镜头里。 两个写着“正在直播”的立式牌子已经摆放好,卡德里大声对着弯着腰对着镜头专心致志调试的摄像师说道,“一台机器对准庆典官场,另一台对准人流穿梭的街道,让和平的呼声和路上和谐平静的画面交替播出,把兰桂尔小姐向全区发出的停战演讲与民众幸福的面孔特写反复推出,让一大一小的真实表情再现由宏观到微观的和平思维灌输。” “往年这天新闻里持续增多的平民死亡人数耗尽了全世界人民的泪水,谴责谩骂声不需要高音喇叭也能刺破耳膜,要是再加上悼念出现喜庆红色这种丑闻,说不准自己就成了政治明星了。”兰桂尔看着几十米外宣传板上扎眼的标示,心里一个应急方案顿时形成:一会和平游行过后,自己靠近左侧站立,身后随从的官员自然就能挡住那个不和谐的标示。 她已经深思了足足两分钟了,这是很少有的一次例外,往常,她对于公务活动的安排都是精确到秒计算的,这会,下属们会怎么看待呢?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官员们,大部分人在观看着远处塑胶跑道上等待命令开始游行的民众队伍,中间是手持五颜六色花环的中小学生,两侧是裆部穿着t形布条的狂野男子,他们脸上涂满了色彩怪异的油彩,手掌五指伸开贴在腰鼓上。 随时准备演奏乡土气息浓郁的“歌舞庆农耕”、“战地欢歌”这些耳熟能详的节目;跑道拐弯处是十几个昏昏欲睡的大胡子长袍子长老代表,有的目光茫然看着这边的场景,有的右手捂在胸口上嘴里喃喃自语进行着自己迟到的宗教祈祷。 她目光看到了和刚才表现截然不同的霍尔特,这会他不仅改变了自己原先不专业不敬业的神态,而且还向她投来了非常自信的表情。 他正在对着八名蛟龙特战队员进行着行动安排,他横宽的身体前面站着高出他一头的分队长任宏杰,两个人进行着要人警卫内容的部署。 “宗旨是……”霍尔特故意咳嗽了一声,看着任宏杰透着机敏威严的双目问道,“对了,你听得懂美式英文吗?” “yes!”任宏杰战训真皮手套露着的手指离开腿套枪柄后向他敬了一个夸张的军礼! “你们是枪手还是利剑更是人体盾牌,关键时候就是靶子。”说到“靶子”时他提高了声音,然后看了一眼前面的兰桂尔,她好像在听着他的话,他继续讲述自己的观点,“对,是靶子,保护兰桂尔小姐的安全。”(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机敏流寇的要命差事 “yes!”任宏杰又敬了个礼后,向他做了请回的手势。 这家伙是个二货,看着自己有面,伸手摸了下胸前红色高级别的工作证,给对方一个满意的认可。 “队长,他说什么?”队员刘成林问道:“这个鹰钩鼻子的家伙嘀噜嘟噜地说了一大堆,我基本一句都没听懂,大体意思是刚才那个妞得保护好,别碰坏了零件,咱赔不起。一句话,这家伙,不太友好啊。” “靠,他礼节礼貌和各种殷勤分子挪到后面去了,给那个妞献殷勤呢,我也看了,那个丫头确实惊艳,要是放个曲,肯定蹦的好。现在,很有有威严,不好惹。嗯,你英语没过八级吧,那我告诉你,他说拍马溜须无上光荣!” 任宏杰脑子里出现兰桂儿在高档会所,一身雪白裙装,尽情嗨的性感场景。 “你手掌一挥让他干什么啊?”刘成林跨出左腿学着他的样子说,“你刚才这个动作。” “我告诉他,对,你去拍吧。”任宏杰表情怪异地说,“他拍他的,咱不能马虎,今天人不少,人人都是凶手。” 兰桂儿迷人的动作继续在他脑子里展示,丰富的想象力和远处她俏媚的影子,像一股若电流击打着任宏杰的大脑。 “凶手?妈啊,这是进匪窝了。”旁边一名队员手把枪柄,看着远处几百人的游行队伍发狠地骂道。“按照您的指示,看样形势严峻啊。” 任务书表明,此次勤务。除了完成针对兰桂尔的近身警卫任务,其他防袭击、防爆炸同样重要。 “你刚来几天啊,是不是木瓜吃多了。”任宏杰边让他转过头来边用眼神制止他的敏感神态,“假设懂吗,把人群都当成好人,那就是脑子里灌进去高建都的尿液,很多老警察就栽在这上面!” “不是你说的吗?”这个队员又瞅了一眼即将开始的游行埋怨道。“我这不警惕性也挺高吗……再说了他们很多人还带着十字架呢!” “糊涂,刘成林。你给他讲讲,《西游记》里画面上的菩萨都是真的吗?” “嗯嗯”刘成林清了清嗓子学着教书先生的样子告诉他,“很多时候都是妖精变的!” 他高调的声音引起了队员的反感,“有时候不也把真的当成妖精打了吗?” “行了。行了……”任宏杰看着他们嗓门越来越大,马上用不容反驳的口吻命令道:“你俩能不能学学辩证统一规律啊!猪脑袋!”刘石林不吱声了,旁边的队员还有些不服气,他接着说,“是不是妖精关键看什么?” “狐狸的尾巴!”队员马上上前抢答,“那还不是辩证法,老狐的尾巴夹着还不算,关键得露出来才算。” 尾巴,那不就是美妞的臀部吗?任宏杰想到这里。看着十几米外的兰桂儿的比例绝好的臀部,两条长腿美美地矗立着,中间狭小的空间。像是给英雄帅哥的请柬。 “胸部这么美啊,馒头类型,面碱放多了,绝对尖挺,必须趁机摸几下。”任宏杰拍了拍脑袋,心里这么想着。 “发懵了吧。美女也是敌人,这个事弄咋了。就得他妈的军法从事。你还是行动组长呢。”刘成林拿着枪的手,挥动了下手臂,碰了碰任宏杰说。 “这个观点正确。”任宏杰清醒了不少,心里赞叹这两个机灵鬼同时又怕他们一冲动惹出乱子来,眼睛紧盯着一圈队员的右手指,还好,都伸直放在扳机护圈上,而不是扳机上。 他们牢记枪支使用黄金五原则(和平组织对于枪支使用特殊要求)没问题,但是尊重人权更是铁的纪律,就是一只鸟儿没有袭击你的眼睛,绝对不能动它的羽毛。 锣鼓声响起来了,这是当地民众参加庆典活动的前奏。 黝黑的手背、磨白的手掌,无穷的力量凝聚在双手上,极有节奏地敲打在厚厚的兽皮上,发出咚咚咚咚的清脆声。 吸引的周边几公里距离内的居民往这里翘首遥望,连商贩间面对面的讨价还价声都得近距离大点声,才能说清各自需求。 临近和平总部的斯里本纽利大街路口,三名拎着砍刀的中年人贴着左边的墙壁往前走,每到一处,后面两个小弟模样的人一手提着的高筒竹筐里物品就会多一些。 带头的中年人一脸横肉鼻梁两侧用红笔分别写着“武”和“杀”,他手里沾满说不清是人血还是野兽血液的砍刀,也或者是刚在红油漆桶里蘸过,因为那滴滴答答的猩红色和脸上这两个稀奇古怪的字颜色差不多。 他手里仿佛握着的不是砍刀,而是一管超大号的毛笔,正对着墙壁上进行书写标语前的位置确定。 街道右侧照射着火辣辣的太阳,左边那丝阴凉下散落着三四十个出售面包、烤鱼、木薯、水果的商贩。“横肉”老大走到哪家都会对着人家由远至近地用带血的刀口“描眉”。 稍有反抗时他的刀口会在对方鼻尖不远处画圈,这时候双方如同早有了默契一般,两个跟班小弟倾斜一下竹筐,害怕自己脸上也多了几个刀刻字的商户们顺手扔进去一些东西。 “少!少!越来越不像话!”横肉老大听着远处传来震耳的鼓声喃喃自语地说。 这时,他只得加快了步伐,因为自己空荡荡的腹部开始上下起伏,前面只剩下出售小桶装柴油和摆着几条臭烘烘咸鱼的摊位,走出这里拐个弯后,哥三个就会背对着大街狼吞虎咽地吃掉这些东西。 那台车后面不错。 他眼睛余光已经看到了十几米外停放着的半截子客货两用车。驾驶室前后座两个戴着墨镜的人已经半天没动地方,应该是在车内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风吧。 毒辣辣的太阳下,隔着厚厚的车体看到他们。像吃饱了的山羊那样慵懒地躺在那里小憩呢。 他们来到了车厢后打开了后面的挡板。 “横肉”老大怒目冲冲地往驾驶员反光镜看了一眼。 这短暂的一瞥中,他看到驾驶位置上的人还在入睡中,他身后的人摘下了墨镜正往后面看着三个人目中无人的霸道动作,没有惊诧也没有谴责,脸上如同他们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横肉”老大叫帕蒂.雪莱,是赛斯托斯部落招募的雇佣兵。 他在抗击政府军进攻中带着一个小队三十二名兄弟守卫一栋长五十米的钢铁大桥,军饷一百三十美元、牛肉罐头三箱、劣质雪茄三十二根、地中海进口大米八十千克。 这些东西统统装在现在手里拿着的两个竹筐里。由叫森利.雪莱、乔达亚.雪莱两个族弟管理。 战斗打响前,共有七八个小队负责赛斯托斯部落桥梁、村寨路口、种植区的防卫。族长家混凝土搭建的二层楼顶制高点却没有安排人守卫。 这是个怪事,战乱中哪个有权势的人不是优先保护自己,和家产啊。所以帕蒂.雪莱很是费解。 帕蒂.雪莱自小跟随族人背着砍刀、手持猎枪打遍了丛林所有的野物,每次狩猎的大型动物。都得安排人在最高的树木上持枪防范,防止大家伙乱串不好控制。 村寨制高点怎么不安排火力控制?他脑子里划了魂,记得受领任务时他向族长询问*武装还有多长时间能打到这里时,族长含糊其辞地说“早着呢,早着呢!先备战,打起来了我自然送粮食上去。” 下午时分,太阳还火辣辣照着,村寨几公里外的地方已飘起了炊烟,那是饥肠辘辘的兵士火急火燎地起火做饭。 这种罐头煮米饭高热量饭菜。无需烹制到最佳火候就被吃得精光不剩,他们肠胃里太缺油水了。 如果这种香气持久不散会引来几公里内的村民。 他们深陷的面部、肋骨支撑的薄薄皮肤从来不畏惧任何子弹的,除非你这里守卫的是弹药库。有数不尽的弹药塞到枪膛里。 帕蒂小队没有着急开饭,他坐在一个块大石头上脚踩着两个竹筐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忙前忙后地修筑工事。 “他们低头干活,脑门上长着眼睛呢,都盯着这点比黄金珍贵的给养。”帕蒂摸了一下自己瘦瘦的胸膛脑子里满是鄙夷的念头,“嘴急你更吃不到,能吃饱的不是你们这些炮灰加白痴。” 他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一个士兵旁边土地就是一梭子。兄弟们抬头往这里看时,顺着还冒着火药硝烟的枪口那头是他小头目特有的脸庞。 “干不完活。还惦记吃的!再往这里看一眼,我先让你眼眶子冒血!”他这番话对着大家说的,发泄对象自然是所有的人。 没有人在往这里观望了,他的眼睛却盯着一百多米外一棵双臂抱不过来的落叶松木。“你俩去,把它给我做成独木舟,坐下三个人就可以,树杈子削成板备用!”他耳语后安排两个族弟去执行这项特殊命令,“晚了谁都走不了。” 傍晚时分,战斗正式打响了。 七八台越野车、运兵车拉着七十多个*军人员向这里攻来,他们距离大桥还有300多米时就停了下来,以车为掩体打了十几分钟后就停了下来,枪是有效射程达到几百米的步枪和冲锋枪,子弹打得帕蒂他们丝毫抬不起头来,手里的单发的猎枪只能半躺着把枪口举过沙袋胡乱打一通。 前面是波涛汹涌的天然河,几十米深的水流里不可能有人涉水过来,几十年前国际社会援建的钢铁大桥任何子弹也只能在上面留下雀斑形状的弹孔。 所以,帕蒂他们只需要朝着桥中间五米宽的路面打就能阻挡敌人,打中了轮胎或者车玻璃就是最大的胜利。(未完待续) ps:看了这段……给队员的颁奖词,你就知道他们身上的故事有多精彩,闻闻里面战斗的味道吧,为自己是华夏时代男儿自豪:战队出儒将,扬威……洋;捭阖见风骨,大国有担当。 第八十六章 不光炮击那么简单 帕蒂知道时候到了,他掏出锈迹斑斑的饭盒,按一个人一把的数量给兄弟们送去带有沙土的大米。 饥饿到了极限,这些含有麦芽糖的米粒他们天赐的美食,就着随处找来的水吃得那个香啊。 这些为了一口吃食的士兵享受着战斗间隙的安宁,品味着长久没有吃到的食物,丝毫不会有人在意帕蒂去了哪? 一阵战车轰鸣声由远而近赶来,一架*军调动的武装直升机向这边工事发射出几枚炮弹,一片火光中发出鬼哭狼嚎叫声时,帕蒂和两个族弟坐在独木舟上,向着首都方向顺流而下…… “害怕了还是装蒜呢?”横肉想到这里顺手拽过两个竹筐,往车箱板上狠狠地砸了下去。他只是让厚厚的筐底摔出响亮的动静,再让对方看清自己一副谁也没有放在眼里的样子。 三把砍刀是否会把车窗敲得稀巴烂,这得看自己心情了。 车上的人睁开眼睛往后面看了一下,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使用免费餐桌,然后侧身用手指了指车厢里。 “这家伙懂事,竟然让我们随意些!”帕蒂.雪莱蛮横的表情放松了不少,他顺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了一堆防雨布盖着的东西外面的整理箱。 他顺手掀开了这个和子弹箱差不多大小的箱子,至于箱子里面堆着的东西,还不着急,他想饱餐后再去拿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里面是七八个冒着蔬菜和肉肠香味的热狗。 当一股热腾腾的气浪扑进鼻孔时。他满嘴地说着“随意些,可以随意些了!” 热狗的三分之一被他塞进宽大嘴巴里,另外一只手一把抓起来两个扔给后面的兄弟。“碰上有货的主了,吃吧。别撑死就行。” 一番风卷残云后,他们饥饿的胃部还没填满,就吃掉了所有的热狗,他的一个兄弟边吃边腾出一只手抓向箱子底部,吃的已经没有了,但是他没有空着手回来。 一张歪歪扭扭写着字的复印便条捏在他手里。 这种纸不很坚硬有点软软的感觉。a4大小的软纸刚要被他揉成一团去擦油乎乎的嘴巴时,帕蒂.雪莱看到上面印着红日神的头像。下面写着“40火箭筒两门,炮弹8发……领取人:罗格尔中尉”。 帕蒂.雪莱面瘫一样地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兄弟嗓子眼干噎着松软的面包片,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行了吧,不要命的杂种。”罗格尔厚底作战软靴从车上下来踩到坚硬的地面时。他身后的兄弟一支ak47枪已经用车窗当依托向他们瞄准,只要他们三个人手指一动或者转身逃走时,肯定是哒哒哒子弹出膛的声音。 “哪来的?”罗格尔尽量放低自己语速,以增加威严感,他右手食指轻轻地敲着开着的车门,“泰达雷的人你也敢抢。” “扫吗?”罗格尔前面的枪手打开了保险,头也不回地问他,“两天没开枪了,心焦呢。” “别。这是和平总部旁边,咱得点讲人权。对吧?”罗格尔嘴唇上下合动时,已经判断出对方是刚刚走下战场小派系的败兵而已。怕这些兵油子耍滑头连忙沉下了脸,“抢了咱们的晚餐,弄死了也说得过去。” 枪手右手指扣在扳机上,左手重重地拍枪柄发出的声音吓得三个败兵抱着头蹲在了车厢下面。 十分钟后,这个三个会使用火箭筒的残兵败将揭开了车厢半张防雨布藏了进去,在黑暗中按照罗格尔的要求。取出酒瓶子大小的火箭弹,帕蒂?雪莱和一个族弟担当射击手。另外一个负责装火箭弹和掩护。 远处鼓声一浪高过一浪,呐喊声开始此起彼伏起来。罗格尔手里的车钥匙扭动后打着了发动机,然后缓缓地向几百米外的和平总部门口开去。 帕蒂?雪莱躲在半透明的防雨布里,紧张地熟悉着发射需要的那个几个按钮,把火箭筒扛在肩膀上试了试重量。 看到他认真的样子,旁边兄弟问道:“大哥,咱们不能跑吗?” “上了泰达雷的船有几个能活的?”他耳朵里在认真地听着后面不远处一辆车上起步声后,沮丧地对两个兄弟说,“另外一台车跟上来了,小口径的枪也能马上要了咱的命。” 负责打下手的兄弟掀开了防雨布看了一眼便验证了他的判断,“大哥,没错,是一样的敞篷车,副驾驶车窗外支着枪。” “明白了吧,有几个比泰达雷手下兄弟狠的。”帕蒂?雪莱已经将火箭弹装进了筒里,正在用手帮助旁边的小弟校正准星的位置。 “直接送死,还不如跳车呢。”后面兄弟向他挪了挪半跪着的膝盖说道。 帕蒂?雪莱打了个饱嗝,肠胃里一连串的空气给吃进去的热狗腾了少许的地方,“打了三年仗第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要死也得让它消化尽了再说。” 拐弯时,枪手远远看见了沙箱和蛇形网后面,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尼日……亚士兵开始紧张起来,他想起了袭击这里的命令,不解地说,“大哥,咱们是人弹还是送请帖啊。” “叫中尉!中尉是独当一面的指挥官,不是登门送张纸跑腿的!”罗格尔早已经看到尼日利亚维和部队严阵以待的队形。 这里人人捧着乌黑沉重的冲锋枪,子弹链斜挂在肩膀上,除了四个站立在沙箱前当班的,其他人戴着防弹衣和厚厚的护膝来回走动,相互交流着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种场景是饱经实战的自信表现,只要任何方位发出异响,他们说笑着就准确地搜寻到危险人员的方向,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是一梭子,当然对于平民或者没有武器的示威者又是另当别论。 罗格尔看着他们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中尉罗格尔,中尉……”然后一条妙计说了出来,“那三个死鬼的刀呢?” “脚底下呢,怕他们反水,我收起来了。”枪手用枪柄撬起身底下的锃亮的不锈钢铁片说,“这玩意近距离凑合事,收拾维和的还得靠子弹说话。” 罗格尔右手敲了敲方向盘,一共敲了三下。 这个声音有点大,大到后面的枪手有些不解:“中尉,这招真的管用?如果不行,有些得不偿失啊。” 得不偿失?罗格尔早就被他妈的中尉这个官职刺激的妙趣横生,智慧满头了。 这一点,从他踌躇满志,运筹帷幄的表情的就能够看出来。 “你啊,信吗,让我干准将,我一个下午就能把和平总部所有人搞定,大摇大摆地进去,看着他们受死,我带着你喝咖啡吃披萨,那绝对不会是幻想,而是一个年轻将领最有价值的体现。” 靠,这,真行吗?枪手无言以对,只是在前面的反光镜里疑惑地看着他。 “你那个白痴样,我先别玩大的了。既然诚心诚意跟着中尉罗格尔混,那,我就告诉你,除了这步棋,还有斯尔摩和大卫维斯两个家伙呢……”罗格尔狡黠地一笑,说完又回头看了看他,打了个榧子,一脸张狂无比,马上就能验证自己计划得逞的样子。 “大本营里的兄弟就我出来了啊,泰达雷先生问你需要多少人配合,多少美元支持行动时,你说只需要一人一车一枪一炮啊。”枪手干脆把枪放到旁边座椅上了。 他隐约感到了罗格尔有个庞大的战术安排,如果是那样,这把枪作用也不大。 “蠢货,大把钱大群的人,哪怕和你这样一群蠢猪,干干成点事,能算牛逼吗。”罗格尔右手举起来弯着手指往后敲了敲,说:“中尉办事,找谁是给谁面子。懂吗,第一,他们给我玩命干,事后我给大价钱,如果能弄出兰桂尔,我他妈的直接把这个女人送给他了。这事,给你你干嘛?” “我得考虑考虑,如果是中尉阁下给我指点了办法的话,这个活值得冒险。”枪手说。 罗格尔脑子里想:靠,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啊。反过来说,骗子发达,这句话永远没错。还有不管是不是要命,得出起钱才行。 再有几十米就是和平总部的大门了,门口的英文标示和卫兵的脸都看得无比清晰了,时间不多了,罗格尔告诉枪手:“一个落魄的拳王,一个刚从监狱保释的死刑犯,就和后面这三个家伙一样,哪个不是看到吃的喝的不要命啊。况且,那两个家伙,我只给了银行保险柜的一把钥匙,双保险呢,我不取,他们拿不到钱的。” “一个行动,三伙人,不同地方都安排了人?”枪手想想笑了,那意思,自己在杀手中属于档次较高,是价值比较高的那个。因为,他和罗格尔中尉在一起战斗呢。 “错……听我的,拿出一把来……”罗格尔感觉到枪手在迟疑,怕他逞能急促地说,“保护好中尉吧,枪声一响就把砍刀放我脖子上!” “为什么呢?这样……”枪手若有所思后还是不明白这种安排,“你不怕我失手啊。” “这也是保护你!”罗格尔右手已经放在喇叭上了,这个暗号一旦急促响起后,一场激战将会瞬间打起,“听我的!”(未完待续) ps:异国战区的经典案例,一群狡猾无比的*武装,还是在原副总统、战争王的指挥下,噢,这会连临危受命的中尉都在一场袭击中打出了三张牌……这章够精彩,你绝对没看过。欢迎订阅。 第八十七章 人群里的枪击 沙湾国,起初,政府宣言上就把民主举得比巨兽扬具还高。 这里的各种游行和演讲比贫民窟的流莺还多。今天更是,任宏杰抬头一瞧,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参加游行的人年龄各异,服色各异,老中青和幼儿各占一定比例。 任宏杰抱着膀子,目光透过墨镜望去时,人群里那个彪型大汉正往这里看着他呢。 这是个粗壮的男人,四肢比常人大出了一圈。任宏杰透过人群缝隙看他宽大手指时,他狂傲地往自己双手看了一眼。 太他妈的粗壮了,拳头攥起来,和发酵效果奇好的黑面包一样。 隔着几十米,任宏杰隐约听到他关节捏的咯咯响的声音。 任宏杰需要再观察他一会。谁料一个西装破旧不堪、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举着卷着彩色宣传画的教书匠,被别人拥挤过来了,撞了黑大汉一下,也挡住了任宏杰的视线。 黑大汉怒了,脸上露出一脸鄙视的狞笑。 他看了看任宏杰,然后弯起像木桩一般的粗臂,把两只手搭在教书匠肩上,然后猛地一举,瘦弱的书匠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这个可怜的人啊,疼得快受不了了,转头准备咬人家呢。 对方腾出左手,按摩般捏在他颈椎上,跟他耳语道:“信吗,三秒钟,我就能让你见上帝去。靠,上帝,估计他老人家见了我。也头疼。” “别,别,老兄……”书匠求饶道。 大汉虎口松开。推了书匠一个跟头。 一个中等身材的非洲、亚洲混血男人扶起了老头。 x洲一体化嘛,里面夹杂着不少混血人,这个戴着十六世纪西方皇室男爵假发的瘦高个,热情地劝慰起书匠,说着注意啊,离高手远点之类的话语。 任宏杰摘掉眼镜看了一眼这个混血者。 他晃了晃眼镜,对方往身后拽了一下——任宏杰明白。这是对方告诉自己已经做好应急准备。 是马仕奇这个家伙。 他鼻梁高挺,脸上一些伤疤还没好。再简单伪装下,混在人群中,尤其混迹在那些昏昏欲睡的长老、族长中间,别人会以为这是个留学回来的外甥。或者志愿者什么的。 他往后摆放了个坐椅子的动作,这是那晚他猛地收拾装扮成藤椅的蛇王阿宝的经典动作。战队里后来知道这个事,说这个动作就是虎逼小马的专用名词了。 和蛇王暗中较劲后,马仕奇很久没有做春梦了,经常怀疑自己被阿宝阴气侵入体内,攻占了阳气的高峰,某些功能下垂了。 但凡有办法,谁他大爷的爱做个无名的卧底,要是运气不好。就是个悲催的吃盒饭和瓶装水的群众演员;无名无利,潜规则永远没有你的份,别说走上星路弯弯了。 这事能不能别提。他看着任宏杰几个家伙。他们窃窃私语滴谈论着,眼睛不时地盯着兰桂尔。马仕奇肺子都要气炸了,几个沉闷的臭屁无情地过早地不屈地释放了。 “讨论业务呢?绝对不可能!挂羊头卖狗肉,这时候讨论勤务纯粹是扯x洲最没劲的狗屁蛋,荷尔蒙催更呢,还是春梦梦成连续剧。上中下连起来啊。”马仕奇心里浮想联翩,“这种近身勤务。至于这么认真吗,几公里的地形和建筑物,包括发电机谁管理,这个师傅最近赌钱输了心情不好,都他妈的装脑子里了,肯定是研究兰桂尔这个妞呢。” 他眼睛盯着兰桂尔的眼睛。那双杏仁般的美目闪闪动人,身上一袭纱网多层职业裙装后面,隐约显出黑色紧身短衣裤。 “妈的,怪不得这么诱人呢,没准这个妞喜欢穿情趣**呢,越情趣越好,还可能浑身都是蝴蝶、玫瑰什么的,透着体香呢。 如果,再换上少的可怜的三点式呢,什么样呢?” 马仕奇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完全忽略了任宏杰“摘眼镜”的提示。 “小马啊,事情有点麻烦啊。” “老任啊,我喝汤了,你们吃肉了。靠逻辑都乱了,是你们吃肉,秀色饱餐了,我过过眼瘾,喝点汤,还不行吗?提醒个屁?不就是这个大个子hei鬼嘛。” 拇指套、警绳、网枪小马都带着呢——化妆时,他穿了套大号衣服,里面鼓鼓囊囊地放着各种“宝贝”,连国内家乡杀猪时防止肥猪挣扎创造的“梅花*死结扣”的细麻绳都带来了? 还有黑驴蹄子?没有那玩意,倒是腰间卸掉手枪时,老牛皮的枪杠没摘下来。 这些烂七八糟的玩意,关键时候总能用上一个。至少,他这么想的。 小马和任宏杰的隔空对话,像蔓延向前的铁轨,并行但没有交汇点。 兰桂尔向人群走来了,她笑吟吟地,笑得恨不得把支持者和民众身子骨软下去,然后优雅地举起玉臂,舞动衣袖,一股高雅纯正的香气迎面飘来。 这种笑容不仅夸张,还持久。为什么呢?这种国际大活动,兰桂尔代表的可是全球和平组织,尤其以绝世佳人的形象去昭示和平,几句话下去,谁不是听到心里麻酥酥的。 今天,除了楼上敬业的新闻职业人卡德里,广场这里还有汇聚大把摄影、文字、录音记者。 兰桂尔走向人群,和各界民众打招呼,接受新闻记者“无冕王”们同期声采访,那是官场定式环节。 如果少了这个环节,或者视频、广播、纸媒上很久没看到某关键人物影子了,那么,非常可怕。 书匠叫大卫维斯,是被罗格尔从刑场花了2000美金买来的死囚。 昨天,罗格尔扔出大把的钞票给了执刑官。看着那四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贪婪得数着票子,他举着一柄精致的手枪问大卫维斯:“会玩吗?死鬼。” “长官,这是安全6型手枪?我想,我能用的,就像他们刚才要打死我一样,我想干死那四个人。”他回答。 “要死了还卖弄,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晦气的嘴。”罗格尔战靴踩在他肩膀上,狠狠地用了用力。 大卫维斯双手背烤,跪在地上呢。 他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说:“长官,我有点愤怒,是对于这些执刑官,绝对不是针对你。” “这是鲁格gp100,9.65毫米口径,不大不小,正好能装6发子弹,杀死四个人,还能够你自杀的,我说对吗?死鬼。”罗格尔脚上又发力了。 “不是,你救了我,绝非让我报自己的仇,否则,不会来找我。” “别的任务?你能猜出来,智商80以上了,加上惊吓,能表现这个样,还有价值。”罗格尔阴笑着说,然后看了一眼远处一栋高楼满意地笑了笑。 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拿到鲁格gp100,提出了一个史上杀手最莫名其妙的筹码:请赏一根最纯正的雪茄,去完成刺杀兰桂尔的任务。 大卫维斯想把鲁格gp100从裤裆里抽出来时,人群太拥挤了,弄了一分多钟,右手还在里面鼓捣。 “靠,动粗轮到你了吗?”马仕奇盯着旁边的黑大汉呢,余光看到这个大卫维斯看到美女反应竟然如此兽性,右脚往前一挥,踢向这家伙膝盖后面拐弯地方。 这家伙噗通跪下来了。 那冰长度238毫米的枪身在裤裆里横过来了……空间不大,哪个玩意大小,谁坚硬不知道啊?大卫维斯疼痛难忍,疼得一下子把枪扯出来了。 他发疯似得向几米外被记者闪光灯围着的兰桂尔扑去。裤子都快掉了,这小子是疯了,马仕奇枪杠一头在腰间,自己腾空过去时,另外一头挂在了大卫维斯屁股兜扣上。瞬间,他俩和兰桂尔一起三个人影滚在了一起。 枪响了,一声刺耳声音响起。 射到地面上的子弹发出了沉闷声音。 大卫维斯持枪的手被马仕奇抓住了手腕。 大卫抽了人家的雪茄,还被救了命,这时候每个动作都是玩命的。 他想挣脱小马的手掌,枪口对准被小马抱在怀里的兰桂尔开枪。 小兰兰被小马熊抱在怀里,一种肉呼呼的感觉弄的他像触电似得。 “*爆了,她里面竟然是真空的!什么学妹啊,萝莉啊,那是什么货色?”小马想到这里,听到任宏杰等人呼啸着,围着这里伺机下手解救,因为三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急得嗷嗷叫呢。 “来吧,我怀里的就是我的女人,至少这一分钟内,谁也不能欺负。”小马想到这里,手掌一放,对方果然上当,手腕用力,想让枪口对准兰桂尔。 见鬼去吧,你本来就不是超级杀手。这是小马欲擒故纵呢——他俩都放松了手劲,枪口自然就移动起来了,那么,小马瞬间用力,枪口直抵着自己喉咙来了。 靠,这时候打死小马吗?大卫维斯那得多脑残啊,任务是杀谁啊,女人啊,全世界最值钱得女人。 他犹豫了一下,手带着枪柄猛地往后撤。 小马右手抱着兰桂尔,翻了下身,左手对着这个家伙额头就是一个用尽全力的肘击,然后右腿跪在兰桂尔双腿间,右拳猛地击大卫维斯的胸口,枪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ps:绝对比《……保镖》精彩十倍以上,高手对决、美女诱惑、潜在危险让你意想不到!请订阅、打赏。 第八十八章 贴身护卫女长官 兰桂尔高声尖叫着,小马没管这个茬,想着被他撞击出半米的大卫维斯,自己腰间的枪杠吃劲,说明这家伙要被弹回来了。 他左肘撑起,高喊着:“胯下有女神,滚开。” 老牛皮,黑油油的,小马必须几百磅的力量,才能弄断,还得确保大卫维斯摔个中度脑震荡。 噗通,大卫维斯重重摔倒地下了,发出了豪猪般的叫声。 沉默、酷点、霸气点……等待兰桂尔一个最贴心的拥抱,同步赠送香吻,靠,马仕奇想错了,二十多秒钟再睁开眼神时,任宏杰和三四个队员已经利索地清场了。 防暴车拉走了大卫维斯,连兰桂尔也被几个队员形成的人墙后面整理衣装。 仪式还没开始呢,枪击、暗杀不是什么大事,兰桂尔经历过多少次,只不过这次更惊险些。 “起来吧,陶醉呢,傻了吧唧的。”任宏杰拽着马仕奇往外走,气呼呼地训斥起他来。 “羡慕嫉妒,还是吃不上豆腐嫌弃黄瓜秧子拌菜没滋味?枪响时你们怎么没冲进来?” 马仕奇嘴上这么说,心里乐开花了啊。 “别卖乖,我怕枪手记仇,怕他还有帮手,再把你鼻子打下来。还有这个色眯眯的双手,我靠,兰桂尔竟然让你先摸了啊。”任宏杰悻悻地说。 马仕奇抬头看了看天空说感叹地说:“老天爷啊。不,管辖这里的是上帝啊,对。感谢你把机会给我了。但是啊,要是天上飞来了炮弹,我保证这个机会就是任宏杰的了,我不会和他抢了,兄弟嘛,轮流靠近女神,借点喜气。” 时间是精心设计的。院里的枪击和罗格尔驾车到达时间基本一致。 以枪声为号令!中西方通用。 罗格尔像躲避迎面飞驰的大货车,紧急避险一样按动了方向盘喇叭。于是,一连串刺耳声音响起来。 帕蒂?雪莱像正在深水憋气的潜水员。听到信号猛地起身,对准和平总部七楼写着英文艺术字体的“和平”“友谊”标语中间位置砰地一声发射了一枚火箭弹。 皮卡车上发射火箭弹,又是流动中击发,与固定射击差距极大。加上这三位都是三流四流炮手。还有,后面还有人拿枪监视呢,打上打不上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精准度绝对不会理想。 帕蒂?雪莱高呼“打中了!”他身边的族弟森利.雪莱还在寻找下一个射击目标,对面那些有机玻璃像数百个孪生兄弟大小一致的面孔,正思考打中哪个地方有价值时,卡德里亲自扛着摄像机从楼顶平台围栏上对准了这里。 他还在高喊:“全世界的亲爱观众们,四大洋五大洲所有关注沙湾国战乱局势的观众们,我是主持人卡德里。正在为您现场播报。就在十秒钟前,最危险的这里正在发生炮击,我的镜头对准了他们。是的,刚才火箭弹呼啸而过,具体型号尚不清楚,需要专业人员鉴定来鉴定,发射的方向就在这栋大楼下面街道上,距离我现在位置有多远?嗯。我目测了一下,是500米。不,应该是450米,很近的距离,能够清楚的看到不明身份肇事者驾驶的车辆,是一辆皮卡车,枪手身边还覆盖着厚厚的帆布,他们没有逃离现场的迹象,那么,也就是说炮击还在继续,这是我初步的判断。对,现在,火药味很浓烈,光线不好……”说着,他灵巧的手转动焦距,让画面清晰地对准帕蒂.雪莱和另外两个人。 卡德里,这番话太恶心,赶上一次现场炮击报道,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垃圾话,唯恐自己丢了些什么关键要素。 还有他不停发出的尖叫,像个演员正在演出最逼真的感受。 他夸张的叫声让森利.雪莱慌张失措,本来颤抖的手猛地地扣动大号扳机,紧张的肩部提前抖动了一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弹头越过大厦直奔庆典广场射去。 “他们射出了第二枚火箭弹,糟糕,两枚火箭弹发射中间时间太短了,是的,太短了,周围人群来不及疏散,或者说,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越来越严重,势必造成众多人员生命危险,恐怕最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那么,现在庆典现场是我们最担心的地方了,来,我助手,快把镜头丝毫不差地对准庆典广场,导播!切换!” 急促的喇叭声在要人警卫组长任宏杰耳朵里响起时,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已处于闻警而动、随动随变的状态。 这是警卫人员的必备素质,往往心里想法还没确定,脚步已经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这时他嘴里喊着“收”时,四名战斗队员手臂自然搭成安全棚,护送着兰桂尔直奔旁边凯迪拉克帝威防弹车走去。 警卫人员面部对着四面八方,脚步移动,既有规则地保持最佳距离,绝对不让警卫对象超过一秒时间出现无“人体盾牌”防护的空白点。 这时,“咣当”一声,一枚火箭弹已经击中了防弹车左前方高性能的轮胎,幸亏车体20英寸amg轻质合金轮圈和扁平轮胎,车胎爆裂情况下,车体安然无恙,此刻坐在驾驶坐上的队员被弹出十公分后,迅速被安全带肋了回去。 火箭弹从哪个方向来的,什么型号?杀伤力多大?远处慌成一团的人群里出现了哪些潜在危险,任宏杰通过眼睛余光,和耳朵机敏的听觉,已经进行了最快的判断。 数据只是参考,他现在唯一职责是保护警卫目标安全。 “换车!”任宏杰眼睛只盯在兰桂尔紧张的面孔,他耳朵里已经听到了七八声急刹车摩擦水泥地面的刺耳声,两名外围警戒员双手持枪各负责三百六十度扇面警戒。 他们上身整体向左侧倾斜,因为耳朵里从急刹车声判断出备用车会在左侧七米远的位置定点急停。 兰桂尔夹杂在几个彪形大汉中间有点不知所措,知道要快速逃离现场,她习惯性伸手提了一下膝盖上面的纱罩西裤准备迈步快跑。 这个过程需要两秒才完成,炮击现场逃生是需要零点一秒时间为单位计算的,看到这里任宏杰喊道,“兔子,上!” “兔子”是队员刘成林个高腿长腰部柔韧善于奔跑的雅称,队里擅长摄影的队员相机速度优先、高速连拍下,从来没有见过他双脚一起着过地。 一次警卫重要人物时,炸弹在他旁边两米位置距离爆炸,正在飞奔的他,被左前方飞来的弹片碰在了后脑勺鼓起的一块肉上,后经队医检测他用超出常人快速奔跑八倍的速度让伤口里侧0、5厘米的骨头免受致命伤害。 他伸手上前,准备抱起兰桂尔。 他黝黑的脸庞,黑乎乎的手身过来时,赶上兰桂尔碎步迈出,身体打了个晃,出现了微小的闪失。不能他反应,任宏杰以更快的速度,像骑士一样伸出如猿长臂揽起兰桂尔胸部奔跑起来。 她丰满的*气球般被他挤压在手臂下,挤压后上下部分鼓了起来,她本能地去伸手捂住v形领口完全暴露的雪白**边缘,任宏杰伸出右手叠压在她纤手上,这会她完全处于他宽厚怀抱里。她愤怒的泪水脱眶而出,“无礼!我要遣返你!” “闭嘴,小心狙击手!”任宏杰奔向备用防暴车,此刻车子是高油门低档位急速旋转状态,蓄势待发,瞬间就会利剑般驶离现场。 任宏杰夹着兰桂尔赶到,刚才表现欠佳的刘成林已经闪电般跃起,侧身跳进了车窗,帮他打开车门后,躲进里面给他留出两个空位。 他几乎是将她摔到软软的车座的,然后,他连踏板都没踩,脚下用力腾起后一个侧身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外围警戒员几个箭步腾空而起对准摇开的玻璃窗跳跃进去。汽车离合在收拢后立刻就会最快速度离开现场,任宏杰顺手扔出一个红色烟雾弹,当他向正对着这边的楼顶录像机自信地举起大拇指的瞬间,浓浓的彩弹烟气笼罩了整个现场,警卫车像在云层中的隐形战机悄然驶向总部地下停车场…… 兰桂尔汗津津的脸上流露出莫名的恼火,“你们反应快,反应快就肆无忌惮吗,对长官不能这样,听到没有!你们队员素质低下,我要投诉这个队员,”她指了指身边的刘成林对着前面的任宏杰说道,“不对,我直接辞掉他!” “yes,我们回去给他填表。”任宏杰手指比划出一个长方形后赔着笑脸说,“逐级报请国内各级领导,七个月后送他回国!” “我看可以,省得我签字了。”兰桂尔紧张的面色缓解了不少。 车子正驶进黑暗的地下停车场,趁着光亮变暗刘成林操着东北大汉标准的口吻说,“队长,我这回碰到假扮的菩萨了!” “菩萨!菩萨,你说的没错,长官就是全任务区的菩萨!”任宏杰想起了刚才聊过的《西游记》话题,怕这家伙再说出“妖精”俩字就坏菜了,“菩萨就是菩萨,前面定语就别说了。”(未完待续) ps:想吃娇艳霸气女高官的豆腐?那你得有多大的个人魅力,《贴身护卫女长官》为你详细解读。恳请订阅。 第八十九章 陪你差点丢了命,摸一下! 陌陌、首领看好准星移动的功底和潜力,订阅+打赏+支持,让我奋起前行,痛快淋漓地写好每一个精彩故事。看到大家支持,想起美国恐怖小说大王斯蒂芬金先生,花费六万美金订桌,宴请书迷聚会的场景!有你们在,这个办法不错。恳请大家继续支持,只为了这个故事的独特性。感谢你们。 “对,这样……”刘成林学着观世音菩萨坐禅的模样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左手托举一个并不存在瓶子,右手在里面沾了一下,将水滴洒向前方。 传统神话都是渗入到每个人骨子里的,可见刘成林学了不少,昏暗的车里,他安然坐定,姿势优雅而神秘。 “他说什么呢?”兰桂尔看他逼真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低头看了一样自己雪白脖颈上挤压出的手印,收了一下表情说道,“这个黑大汉还会玩杂技?” “菩萨!就是西方国家所说的超级女神。出自传说《西游记》,译作叫《一个和尚和三个动物》。”任宏杰边说边模仿孙悟空亮相的动作,对着她的优美体型上下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菩萨和你这样美貌娇艳,“长官:猴王,你听说过吧。” “这个看过,还有你们那个贵族少爷和白雪公主,对,就是有肺病那个女孩的故事也翻过,太缠绵悱恻,不如这个和尚、猴子的故事精彩。” 兰桂尔也是学贯中西啊。林黛玉这种豪门女子她都了解,那么学识和品味上自然属于高大上。 任宏杰摸了摸腿套上的手枪,眼睛盯着兰桂尔逐渐镇定的脸庞。一种油然而生,或者体内复活的情感因子发作了。 他想起了霍桑笔下《红字》里的阿瑟-丁梅斯代尔和海丝特的缠绵爱情故事,心里想:“面对这个女神,就是陪着她走上刑台,也心甘情愿啊,绝对不会做那个碰到危险就潜伏就逃离的丁梅斯代尔。” 和海丝特一样,此时的兰桂尔。身材修长,金黄色的秀发透着光彩。窗外灯光照来,熠熠生辉。 她的神态已经在任宏杰心里定型了:肤色雪白粉嫩、五官标志、容颜秀丽,有一对浓密的眉毛,和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观赏,都是为之心动的感觉。 对于特战队员来说,现在是感情枯竭期,就是在满街美女的华夏,兰桂尔也属于青春美少女之列。如果加上职业素养,更是一副超级女神的样子,还有一种纤细、轻盈、庄重和难以言表的优雅。 任宏杰感到自己心跳加快,热血沸腾,就连刚才看着炮弹袭击而来时。也没有这种兴奋。 “卧槽,你看过,对他妈的华夏文化懂点啊。礼仪都懂,男尊女卑你知道吗?”任宏杰手脚不能动,性子却上来了。 “什么男男女女,你们都是本小姐的下属,只能无条件的服从,绝不对不能有什么过分要求和想法。危险时刻拼死效力。是你们应该做的,是天职!”兰桂尔的口气异常强硬。 他一下子坐起来。侧面对着兰桂尔看着,心里想着这番话。 “情况紧急,你知道吗?你出道也是从低级职员做起的吧。”任宏杰一双眼睛盯着她说。 “这个没错,但我现在是长官,秘书长特别代表,本战区最高事务负责人。”兰桂尔说着官样话语,眼睛里释放出犀利的光芒。 “你这话说的……可以,但,要人警卫关键时刻,是可以肢体接触的。也就是说某个晚上,为了你的安全,根据授权,我可以躺在你床上。”任宏杰看着她胸脯上的手印义正言辞地警告说。 “荒谬,本小姐自从十五岁以来,没有男生看过我的床,王室王子都没资格,别说你一个东方人。曾经用手碰我后背的男人,被我保镖误杀了。”兰桂尔伸手推了推任宏杰说。 “卧槽,兄弟们拼命保护你,你还口出狂言。”任宏杰把他的手举了起来,很想一下子摸在她……上。 她没理会他,冷冷地看着他。看到的却是他委屈憋屈无趣的湿润的眼睛。 这个家伙还挺认真的?想了想,她挺了挺胸脯,笑着说:“刚才枪声已过,现在马上就进入防弹地下室,我的四个私人保镖在那里等着,他们虽然没有武器,四个对付你一个,没问题。” 任宏杰没吱声,一副尽了力上峰丝毫不肯可的委屈神态。。 “政治不成熟,头脑过简单,帅哥喜欢美女,我这个长官很理解,刚才战场就是机会啊,可惜,你没想到。”兰桂尔看了一眼前面越来越黑的通道,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长官,你这里伤势怎样……”说着,任宏杰举起手掌对准了兰桂尔的胸部。 想吃豆腐?那不行!是你吗?一个临危不惧、反应灵敏的初级指挥官,好吧,心甘情愿!想到这里,兰桂尔嘴里说着“你敢”,胸部竟然大大方方地往前碰了他手一下…… 妈啊,你真来啊。这一下子任宏杰“触电”了,身体后撤坐正,脸红了起来。 他看着战友们谨慎看着窗外的目光,都忍不住想笑出来,气得大声训斥:“注意点上下级关系,决策和总结经验的事,轮到你们了吗,小兔崽子!” “我对你们任指挥官印象很好,除了公务,可以做朋友。还有你们,都算救了我的人,都很优秀。”兰桂尔不亏见过大世面,即是这会本性天性天真流露出来片刻,也能瞬间收回去,说出话来让人感觉一股暖意涌入心头。 警卫车在地下左拐右转,早有安保人员手举荧光棒在指引通往地下指挥室的位置,刘成林看眼前这个气质端庄的女长官谈笑风生的样子,想起他隔着厚厚的防护装具紧贴她肌肤的场景,也不禁脸红了起来,心底有种莫名的好感,在慢慢地升腾,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菩萨,到地方了,您安全了!”说着跳下车来为她打开了车门。 “我喜欢这个称谓,因为我为管理着你这种手下感到高兴。”兰桂尔自上而下整理了裙装,抬头再看刘成林时发现侧脸站立的他一脸的微红——这个更天真,还比任宏杰可爱,她想应该转移点注意力,省得任宏杰这个家伙容易犯傻,误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他了。 她说:“不错,这也是个率真的小伙子,有礼貌有涵养,”想到这里她悄声问道:“你叫什么名?” 她的口吻已经不是刚才那样的官样语言 “兔子,id卡号21杠jun-2003。” 兰桂尔款步向前走去,四名办公室职员分成两排已经在恭候她的到来,她透过前面防弹玻璃向着刘成林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任宏杰敬礼后,右手又在左眼前耍酷地画弧线时,顿时感觉到对方表情根本不是对着自己来的,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兔子,我这是替你回敬人家。”(未完待续) ps:今天盛世阅兵,看到盛况,心花怒放。同时,也为《特攻战警》里的原型,一个个特战高手绝世武功而感慨。特战太空群里图片同样精彩无比,特邀请您加盟、鉴赏。 第九十章 闺房里御敌 昨晚码字到半夜,陌陌小友和我切磋、交流特战技能,期间给我吟唱了《千古》,竟然如此动听,甚至有种催人泪下的力量。《千古》写进文里,以此感谢他,并祝福他心爱的小公主开心快乐。 两个长腿细腰的中非地区国家男子一左一右,保护着兰桂尔往前走去。前面是的斜坡通道延伸到地面,接着还是这种通道,几十米外就是她的办公和生活区了——一栋单独的欧式建筑,方方正正,雅致、温馨。 不可否认,庞大的和平组织里等级森严,众多的部门和人员很多却贴着“效率低下”的标签。 刚才广场上的宣传牌和内部防卫缓慢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见证。所以说,任宏杰他们几个的表现,让兰桂尔刮目相看:都说东方人爱面子,尤其感情上放不开不大但,尤其示爱时勇气不足,今天看到了,人家也是敢爱敢恨的。 芳心在战场上最容易获得。因为其他因素排除,单剩下男女之间两颗纯真的心。 她再回首,挥手向任宏杰打招呼致谢。 她停步回头的刹那,是嫣然一笑。 美女驻足,重大危情露出来了——她回头瞬间,两个高个自称保安的家伙停止了步伐,但是,有种轻微的脚步声在任宏杰脑子里咚咚作响。 这是一种训练有素、脚步轻便的声音,脚底着地快,抬起迅速。一种刷刷的声音。 “稍等!”任宏杰心里拿定了主意,表情上却是一副公子哥的轻浮派头。 “队长,你不要命了。不怕遣返了,不按期归队了……”刘成林半是嫉妒半是严肃地提醒着他。 任宏杰转身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都他妈的成年人,老子职务高,又是行动负责人,完事了找美女喝杯咖啡还不中? 刘成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怪怪的。又猜不透,试探着问:“老大。我们等你,还是回去交差?” “向最高长官单独汇报工作和想法,是特战队中下层指挥官的权利,工作范围内的事。也是职务专属,别人无权过问。”任宏杰说着这句话,眼睛威严地看着他们,那意思是知趣点,这也是行动命令。 打小报告和外国籍女长官打?你能不能出息点啊。想归想,刘成林还是转身对着战友说:收队。 有任宏杰贴身护卫,那两个保镖就离开了。任宏杰的观点,她服气:腰细的,腿长的。脑细胞数量少,反应迟钝的,根本不配警卫要人。 他们缓步往前走。步伐很慢,和清晨两个人散步散心一样。 偌大的办公室门口处,任宏杰一步跨上去,不可推辞地说:“往前走,你的起居室。” “偶然相识,建立美好的感觉。我感觉珍贵珍惜,但。你不能这样……”兰桂尔气呼呼地说着,唯恐自己被这小子一下子侵入了自己最神圣的领域。 “往前走,听我的,紧急状态,紧急状态……”任宏杰着急地说着,又怕对方短期内不能领会自己意图。 再着急又什么用?如果一会是一场虚惊,你任宏杰怎么交代! “长官,我受战队最高指挥官夏青指派,为你辅导一些人身安全防卫常识,现在就当是进入了紧急状态,就当是这样,可以吧。开始了!”任宏杰脸色沉了下来,把胸前工作卡撕下来递给她,以此保证这个做法是战队授权的任务。 兰桂尔犹豫着往前走去。 任宏杰轻轻地搂着兰桂尔的肩膀,远处,尤其是从落地玻璃外看过来,绝对是情侣的样子。 “训练已经开始,请你听好我的话,你想着要怎么去做就行?”任宏杰悄声地说着,眼睛警惕地看着走廊玻璃外的场景。那里是成片的花丛,几棵足有百年树龄的大树上,树枝晃动,一些鸟儿受惊后低空徘徊,不敢回巢。 “说,我听听看……”兰桂尔肩膀往外挣了挣,赌气地说。 “第一步很危险,第二步更危险,需要你在地上滚动时怎么办?这种情况下,你左腿要跪在地上,俯下腰去,右腿猛蹬,右肩着地,往前翻滚……” “这个我能行……” “如果枪口对准了你,在混乱情况下,你要迅速低头,抬膝盖,直接踢对方裆部,这个行吗?”任宏杰脑子里迅速设想能够出现的场景,边思考边说。 “可以。”兰桂尔淡定地回答,从脸上平稳的表情看,她已经预感出来对方绝非无缘无故来给自己辅导什么防卫常识的。 “我再想想……”任宏杰看着十几米外写着“私人官邸”门牌的地方,开始着急起来。 “别想了,没准碰到匪徒,我冷静地迎着枪口上去,直接告诉他滚蛋呢。”兰桂尔拿着磁卡去开门,似乎进了这里,危险就不会发生了。 起居室很大,足有200多平方米,米黄色温馨的色调,有小型运动区、会客区,单是阅读区就占了十几平方米的位置。 来个男闺蜜,兰桂尔倒很热情,忙前忙后地给任宏杰煮咖啡、拿画册,还找来自己家族史上几位纵横全球各战场的英雄人物影集给他看。 他俩对坐在休闲区沙发上,除了滴滴答答的落地立式挂钟的声音,还有他们漫无边际的交谈。 “危险过去了?”任宏杰脑子里始终在想这个问题。敌人耐心越足,那么意味着越强大,自己的胜算就会越小。 “这种形式很美好,也很奇特,本以为你要和我谈情说爱的。那样的话,我不会太拒绝,但是。你没有啊。”兰桂尔拿着遥控器,按动了一个键子,走廊外面小液晶屏幕中出现了“休息中请勿打扰”的一行字。 这么做对了。任宏杰眼睛一亮,显然是受了启发。他看了看远处的厚厚窗帘,下面露出一道纱帘出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窗口的位置,示意她和自己距离近点。 任宏杰清了清嗓子,手拍了拍胸脯。 “你要给我唱首歌?”兰桂尔笑着问。这时候,她似乎没有了担忧。因为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仍然没有危险发生。 “夏蝉冬雪?不过轮回一瞥/悟道修炼不问一生缘劫/白纸画卷寥寥几笔绘江湖深浅/难绘你不染纤尘的容颜……”任宏杰倾情地哼唱着这首《千古》。操控着遥控器,打开了厚厚的窗帘,眼前,只剩下优质纱帘的外面。依然没有出现任何人影。 他明白,尽管这里看不到外面,如果那里有双眼睛的话,早就看到了这浪漫极致的一幕。 “小姐,你的房子隔音效果好吗,能防弹吗?”任宏杰看着听得很投入的兰桂尔,认真地问道。 “这是我的私人住处,总部里也只有几个高级助理人员才能进来,还得是紧要公务的时候。管着上万人的团队呢。林林总总的,我为什么要这么累啊,我恨不得。想在阁楼住,还能闻到花香,听到鸟叫的声音。”兰桂尔说出了任宏杰最想听的话,说明这个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是战乱区临时建筑,又不是宫殿,这一点任宏杰也考虑到了。 那么。如果说有敌人,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最可能的就是对方希望他们玩下去。嗨下去,喝的酩酊大醉,或者疲敝至极,毫无警惕,然后向下手。 一张小型跳跳乐牌家用蹦蹦床被任宏杰搬来放在窗口下面,然后,拿来衣架,脱下自己的战训服外套,只见他身上是黑色紧身t恤衫,浑身几近爆炸的肌肉块露了出来。 “你要非礼……”兰桂尔看得目瞪口呆,说出这句话时脸色微红,而又不是发自内心的拒绝。 “嘘!”任宏杰手指放在嘴唇上,小声告诉她:“脱掉你外裙,挂在这里。” “不行,你是不是还要求我和你上床?”兰桂尔有些恼火了。 任宏杰的眼睛此刻就在房间中心位置那张圆形、带着透明帷幔的大床上呢,这家伙早就准备好了下步准备。 沙湾国三流拳王斯尔摩踢碎厚厚的玻璃,带着满身的玻璃碎片冲进来时,任宏杰正在帷幔里和兰桂尔发出了一声声爱的呢喃呢。这个声音有点大,有些夸张,但是传到窗外时,恰到好处,效果极好。 他跳到了蹦蹦床上,弹起后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上。 帷幔里一片慌乱,斯尔摩一拳打过去时,纱网造成的帷幔撕裂,接着他又是漫无目标地拳击,兰桂尔被任宏杰推到推到地下。 她一个贴地翻滚,脱离了危险区域。 斯尔摩左手拿着铁棍呢,误以为任宏杰是兰桂尔,举起来就准备往下砸。 任宏杰紧身体恤衫还给了兰美女,自己穿着她粉红色的蕾丝睡衣,猛地抬头,在不到一尺长的距离内瞪着他。 斯尔摩蒙了,这刚才不是呼哧带喘的爱爱运动吗?反应这么快!还是个特战队员。 枪不能开的,这是特别代表寝宫。拳打脚踢?对方比自己更专业!任宏杰直接用脑袋去撞,砰砰砰三下后,知道对方耳根是名门,一个双风惯耳,打得斯尔摩嗷嗷叫。 任宏杰额头红了,眼睛努力地睁大,在短暂时间里寻找兰桂尔躲在什么地方呢。快点找到这个女生,他好去解救。 大床对面是一幅西方皇室贵族仕女半裸图,兰桂儿光着脚,穿着他的衣服,站在墙画下面呢,尖尖的高跟鞋底,拿在她手里,对着斯尔摩的后背。 任宏杰躺下了,收腹挺胸……斯尔摩习惯性地一前一后握拳,等着他“鲤鱼打挺”起来,他绝对没想到,任宏杰双手撑在床头上,伸出右脚,对着他的腹部踹去…… 兰桂尔坚硬的鞋后跟发挥作用了,这一前一后,让斯尔摩俯首就擒。(未完待续) ps:准星移动抬头望去,只见满墙的各类书籍中,无论获奖作品、经典大书、武侠还是特工类的书,竟然没有这一章里情节设计的精彩——年轻貌美的女高官和技能精湛的特战分队长同处闺房,能营造出什么浪漫的情调?外面还有杀手伺机谋杀呢……第九十章《闺房里御敌》给你好看! 第九十一章 这票干的举世瞩目 这场袭击中造成了六七人意外身亡。 和平总部文宣办几名职员正在填制表格今天活动的相关数据,不幸罹难。 来自东欧国家籍的秘书安德里.德林斯基,昨晚沉迷在临海凉亭里,为悼念本国遭受入侵,尤其战乱中有知心好友死亡,自己连喝带唱弄了个宿醉。 以至于,广场宣传板上红色闪电符号就是凌晨时他半醒半醉间加上的,当时他嘴里还骂咧咧地说,“死了的要追思,那些面临杀戮的平民有什么借口不去保护!” 炮击发生时,他正撰写兰桂尔出席今天活动的要请报告,短短的三段文字中只差“兰桂尔小姐向本任务区年度献出年轻生命的(空格)和平组织人员表示哀悼”,电脑页面左上角收件人栏目里,已经写上了“纽约和平总部”。 只要他把准确的数字加上后,点击一下今天的活动就可以交差了。 那枚威力无比的炮弹击中他面前的办公桌,由此引发的爆炸要了他和同事的性命。 门口警卫部队尼日利亚士兵还击了。 他们的指挥官当然也看到了头顶上直播的摄像机,而手中的枪由连发改为点射,十几个枪口从不同位置向着森利.雪莱他们开了火。 驾车缓慢行驶的罗格尔因为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砍刀,成了他和身后“凶手”的免死牌。 尼日利亚指挥官已经接到兰桂尔幸免于难。已经由地下室进入私人官邸躲避的情况通报,再说总部满是弹痕的墙上说明,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枪击。以往每次短暂交火时,躺在宿舍的他,总是翘起头来看一眼手表,说声“这个点啊,怎么又来了”然后继续睡去。 院内没有大问题,自己就不会有工作责任,所以看着帕蒂哥仨被打成血葫芦后。任由这台来来历不明的车子,继续往前疯狂逃窜。随即安排人员拟写遭袭情况专报。 几个士兵一脸司空见惯的神态,穿着防弹衣,背着打完子弹的枪懒洋洋地清扫起战场来。 这场直播,收视效果仅次于查尔斯拔地而起颠覆政权又瞬间被暗杀的爆炸新闻。普通居民家中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因为效果不好被主人反复拍打,才能看到屏幕雪花中继续播出的场景。 满头大汗的卡德里中了彩票头奖般的喜悦,浑身湿漉漉的他,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催命般地喊助手,“赶快给我拍下来,我的形象绝对代表战地新闻先锋风采。” 一个助理拿着老式相机对着手持摄像机不停往下流淌汗水的他,进行各个角度拍摄,然后用同样兴奋的口吻提醒说。“应该马上抽样调查民意,究竟有多少民众看了这场真枪实弹的直播。” “狭隘,太狭隘。那样做是海量工作,你应该马上安排人调查有几个人没看节目,这才是战地新闻的自信力和价值所在!” 看,卡德里是很萌的一个人,作者都佩服,不去调查谁看了。而是调查谁没看,够绝! 说完。他不容分说抢下相机对着院内正在散去的人群反复拍摄,一只露在相机窗口外面的眼睛毫无倦意,炯炯有神,显示他敏捷的思维在继续发酵,“照片要保持拍摄日期,这个历史性图片同样有价值。” 全城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个直播专题。 泰达雷在红日山一栋新建的独立欧式别墅里看得津津有味,当他啪得一声关掉电视后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安排下属说:“三个小时后,开始上菜。” 听到他吩咐的卫兵转身去部署这场最特殊的晚宴。 三个派别的头头要谈大事情,饭菜不能马虎,酒水更得加倍准备,当然还要给泰达雷留着足够的冰块,否则如果他过于兴奋多说了话,天亮后就得有人受到处罚。 菲利普.吉奥佩手里拿着电话拨了多次,当地的零七卡和零八卡试了无数遍,都无法拨到鲍利森的手机号上。 他心里知道电话线路都被传播爆炸新闻的民众占线通报亲友,自己只能耐心等待。 “老鲍,泰达雷公开炮袭了战区和平总部,大快人心啊,”菲利普.吉奥佩知道通讯网络随时会掉线,自己只能捡重要的说,“两炮打中办公楼,一炮让兰桂尔花容失色,差点把裙子跑掉了。” 一炮干中了和平组织美女高官?鲍利森听着这个现实版的重大时政新闻,满身兽类气息和潮气的他,脸上呈现出少有的兴奋。 他脑子里竟然是一种冷血男人的春梦类型的场景:兰桂尔修长的身体,优雅的身形,绝美的腿部,那一款全球限量版的女王皮鞋,正在镜头中吸引数以亿计的男性观众色迷迷的目光呢。尤其是这个国家的男人们,前几天首都刚进口了20x18的液晶大屏,只几个世界三流的模特在上面走了几圈,已经害的现场几千个壮硕的男人叫声不断,手掌都拍红了,事后,地上发现几百团湿乎乎的东西。 靠,那是什么玩意,兰桂尔才是公职人员中一流美女,这么一炮,世界震惊。 鲍利森沉思想事,菲利普想来也知趣,知道他痴迷魔鬼兽兵成瘾,人与魔手时常合为一体,要是他反应慢了,没准正在让脑子或者身上的鬼精灵们慢慢退去呢。 “未必吧!”鲍利森在阁楼上看着特战队门口列起了队,暴雨中几十束手电光正迎接要人警卫组的到来,回头看了一眼吊在房梁游动的“阿宝”。 它超大的头颅像个机器人一样往这里伸过来,头上凸起的气囊上下冒着气泡,他知道这是手机信号电波对它产生了刺激,连忙对着它摆手,“去!去,回去玩!” 然后自己走到窗口伸出半个身子继续自己的通话,“我听说这家伙把老妈尸体都烧了……呜呜……自己亲人都不顾了,算是放开玩了!” “有这事!”菲利普.吉奥佩安插的眼线早就把详细情况告诉了他,但是他还是想简短说往下的情节,“今天更精彩,等于宣战。” “他自己出手不怕栽了?”鲍利森显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不是他,是敢死士罗格尔,还他妈的挺懂阴谋诡计,假装自己被刀架脖子上了,开炮的狗腿腿子死了,他毫发无损。”菲利普.吉奥佩忘记了电话随时会掉线,详细地讲起了今天刺激的场面,“反应够快打得准,还把卡德里弄出了名声,估计这小子影响力也大了。” 鲍利森验证了刚才卡德里在手机里向他报告情况的真实性。 今天这里突降中雨他电视信号切断,趁着天气阴沉他拿着几件带有特战员气味的衣服给阿宝训练呢,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别看错了人,罗格尔这个蜜罐也敢走钢丝?” “是他,瘦了一点,但是黄色的金牙我认得出的,他家不缺黄金,嘴里的光彩别人没发比。”菲利普.吉奥佩回想起刚才罗格尔的表现不用赞叹,“战乱造就英雄,再说还是泰达雷在亲手调教他。”(未完待续) ps:书友们,故事越来越精彩了,想想未来几百章的故事点,我都不知道能精彩到什么程度。“给你好看!”我努力践行。 第九十二章 受邀鬼王夜宴 “咱们怎么办?我天天看着远处这群东方怪人不知道从哪块下手了。”鲍利森想起半个月来,一千多米外的特战队营区里天天灯火通明,巡逻组、建设组、水电工弄得乌七八糟,每当冒着焊条发出刺耳的声音那股蓝光映入夜空时,阿宝,还有其它有腿无腿能飞能游善钻地随风飘的“丛林灵兵”们都会发出恐惧的声音。 阿宝的秘密,鲍利森自己清楚:它胚胎研制和基因植入中就是罕见的微型焊接技术,科学家通过精心设计,强迫一个个半成品的“阿宝”嫁接成现在的性能,犹如取了猛虎的利爪蜈蚣的毒脚蝎子尾巴黄点肚线,可见这个家伙毒性有多强大! 每次这种强光和刺刺拉拉的声音传来,它都会极度狂躁,快速盘收的身体会慢慢发软,失去斗志。 于是,他满是怨气地骂道:“他们好像不用休息,不用吃饭,不会玩乐,永远有人在工作,还会变魔术……” “哥们,别说的这么悬乎,特战队也得信科学吧,魔术用不上的……再说,真正的魔术大师是您……”菲利普.吉奥佩坐在革制沙发上叠加的那条腿拿了下来,他把话筒往耳朵旁边靠近了些,显然他很想知道这个战队近期更多的情况。 他和蛟龙特战队在国内时打过交道,但是,容貌已经变了回来,声音也不再是原先的强调。那时去求援。是朋友,现在已经完全对立了。 “魔术,是的……这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鲍利森想起几天前自己行动失败和成功的过程。让他犹豫了很多,但是鉴于菲利普.吉奥佩今天敞开心扉地共享了这么多信息,自己应该让他知道,这个麻烦对手的可怕,至少从心理上重视起来。 他简要说了一下当时情况:“他们通过手工制作,用三十多个集装箱将院子围了起来,中间十几米长的空地有沟有洞。我组织了些大个头‘人手’,准备第二天早饭人少时攻进去。没想到一夜之间空地上弄出来个像模像样的集装箱,周边细密的铁丝网,连拳头都伸不进去,我的‘人’只能退回来。” “奇怪了。他们会制造?”菲利普.吉奥佩左手拍着不舒服的脖颈,满脸狐疑地问,“到底真的还是赝品?” “绝对假的,但是连中间那两个偌大的‘an’都是一样的,”鲍利森没有说清自己的“兵”是那两个体型硕大的“电线杆”,但是感觉对方也能猜出来不是普通直立行走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人’嗅觉灵敏,可对于新喷刷的油漆是死活不靠前的。” 几天前。鲍利森看着特战队营区营建得热热闹闹,派遣巨蟒大柱、二柱去袭扰,谁料到那刺鼻的油漆味。熏的差点成了遍地打滚的巨型蚯蚓。 当时,鲍利森感觉这两个神兵就和事多的东方人一样,有不喜欢吃大蒜的,还有闻着肥肉恶心的,只想回去后适当加强点训练就可以了。 岂不知,里面还有很多谜团。他无法解开。 “是有点他妈的怪。就是弄死他们几个人我看也达不到目的,”菲利普.吉奥佩感觉话有点扯远了。应该往主题上拉一下,望着桌子上那张雪白纸张上泰达雷亲笔撰写的请柬,试探地问道,“泰达雷彻底变了,准备与东方蛟龙特战队的撕破脸,副总统也不干了,直接成立临时军政府,找人共谋大事呢。” “也托人给我捎信了,”鲍利森这个身居丛林的神秘人物倒是不在乎被人怀疑,自己已经不是西非酒店总经理那个傀儡的职务了,远离了灯红酒绿的都市,整天和身边这些凉飕飕的东西在一起早就有了些厌倦,所以心底里希望有人想起自己来。 “我也是他邀请的宾客,晚上见吧。”菲利普.吉奥佩从他口吻里判断出对方以能入选今晚的嘉宾感到高兴,于是,不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像彼此很熟的哥们那样,不会为结束时那种没完没了的客套话浪费时间。 撂下电话,两个人都在思考怎么参加泰达雷的夜宴——他俩够狠,但是泰达雷才是真正的鬼王,这是世人共知的。 “大柱二柱去不行!”鲍利森听着房后呼呼而起的风声,知道那两个家伙又在追逐豹子或者野狼,奔腾飞驰在灌木丛里练习击杀,那么鲍利森会两手空空去和泰达雷吃宵夜吗? 绝对不行,这种饭局就是阴谋坑,哪有真正的朋友和友谊——很多酒局,你不值钱,没有筹码,你永远无法入局。 想到这里,鲍利森眉头舒展,决定:从小入手,出奇制胜! 那么菲利普这个家伙怎么出场呢?总不能开个破车前往,然后恭敬地说:“老泰鬼王啊,我来了。” 鲍利森没往下想,他知道,合作者能力必须是对等的,菲利普也不会太差。 傍晚时分,菲利普.吉奥佩带着六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分乘两台特制越野车开往红日神山丛林深处的兵营。 大人物出行是要摆谱的,菲利普干这事在行。 越野车是加长版的大林肯?小瞧了吧,造型外观是那个样子,人家是四台车组装的,上面一架b-7786限量版直升机放在上面,机体喷的是岛国超级女游(你懂得)的人体画像,像谁呢,从某个角度看像苍劲女,换个角度看又像武藤妞,那种神女妩媚的造型,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车内是高贵豪华的长条形浴池,四个穿着裸露但又绝非**的美女,端坐两旁的浅红色沙发上,他们超短裙装下雪白的大腿,远比商场里的模特标志。 四个美女形的仕女杯,摆在菲利普的前面茶几上,每个杯子里面放着少许的红酒。 美女们眼睛不时地看着这些杯子,不停地捂着嘴笑。 她们的身体化成了一个个杯子,如果哪个杯子被老板拿起来,那么她就得去飘着五颜六色神秘色彩的浴池洗澡,然后再走向菲利普身后的小套房里侍寝…… 这些比车模美了好几倍的女人个个笑吟吟的,一副头牌娇妹等着召唤的样子。 她们每人身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坤包,纤细修长的手指放在上面摆弄着,随时等着拿出里面的“工具”,让老板检验自己。 开始了,菲利普喝了,不,是品了一口第二个杯子里的酒,然后转身进了套房,一把拽开领带,回头看着走向浴盆的美女*身体,又看了看哪个长着美人痣,距离自己最近的美女说:“通知停车,我运动下,运动中想想一会见客人时说什么,谈什么条件,你,去车下看看,泰达雷那个家伙准备好了吗。” “美人痣”款款下车,夕阳照在她短款衣裙上一片金黄,修长的秀发有些乱,她高雅地甩了甩头,一副女神降落人间的范儿。(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送去个美体炸弹 美女下车,站在路边,拿着望远镜向泰达雷大本营望去。 这个半裸的美女夕阳下一现身,别说那些脏了吧唧的士兵,就连老泰也站在门前广场看过来。 “这是搞什么东东呢,我这些家伙人人都是两杆枪呢,难不成,让兄弟们裤裆棉布崩裂?”泰达雷差点笑出声来了。 他一只脚跺了跺脚下结实的水泥地面,地面上一些血迹还在,一个清晰的脚印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地下,依然是城府深深的微笑,“来我这里玩高档车震了,好在我这几天心情沉重,没他妈的心思和你们玩这个简单至极的游戏,要不,我让你吃着人肉作乐,看这些娘们还敢放浪。” 身边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垂涎欲滴的样子,咬着嘴唇的,叼着草根的:心情压抑,强压**。 “对吧,让她们吃着人肉玩。”泰达雷回头问远处七八个看的入迷的兵油子们。 “对,人肉对人肉,过瘾死了。”有人回应,鉴于他的杀人不眨眼的威严,更多的人收敛起复杂的表情。 “妈的,用来几枪吗?”刚才那个说过瘾的兵问。 “别,敢在我跟前这么玩的,算有胆量,我还干死了他老爸呢,宽容点吧,让人来就是要合作的。”泰达雷想起因为乔安娜干死菲利普老爹的那档子事,心里有些愧疚。 “这么做。是刺激大伙啊,都憋的要命。”特种爱爱房车两侧设有排水管子,现在水正从那里流出来呢。冒着热气,五彩斑斓的流水,释放着**和**释放后的激情,兵说出了心里话。 “做大事,成大事的男人就要付出代价,打赢一仗才有数不完的票子,到时候给你们好好放假。人人租得起房车,寻的来几个大屁股妞。要比他今天爽。” 泰达雷心里也起了波澜,但说出这番话时,举起手来大拇指向下,鄙夷地骂了句:“女人面前放纵到死。那就不值得长期合作了,这样的男人能成大事吗,我靠!过不了几年,你老爸就得给你带路,去见上帝了。” 站在车旁的美女,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泰达雷的样子,美美的眸子里透出了恐慌的神情。 她侧身靠在车体上,用手敲了敲车皮说:“菲利普先生,有事汇报。” 菲利普亲了亲身下女人胳膊上的玫瑰纹身图。说了声:“宝贝,按下暂停键。” 车身停止了震动,他拿起爵士牌毛巾擦了擦脖子里的汗水。往美女身边一扔,抬起头来大声问:“什么情况,有人要开枪吗,那就来吧,打过来,我他妈的不去赴宴了。” 响声起来了。不是枪声,是礼炮。 泰达雷大手一挥:“菲利普那点动静太小。他在看我态度,我给他!” 几声火箭弹腾空而起,带着特制的彩带在空中绽放。 方向是对着山顶的,也就是上次任宏杰山洞遇险的方向。 泰达雷来这个态度,菲利普有些受不了,想了想决定继续拿出诚意来。 他旁边躺着娇艳欲滴、盖着毛毯的美女。 看着他在思考,美女翘着身子送过来一杯水温四五十度的热饮。 杯中液体浓度有点高,微黄,菲利普看了一眼,眉头舒展,一个爽快的想法酝酿而出。 他打开车窗,问了句:“叶莉佳,你这个招风的蹄子,一下子给我弄出这么大动静,你有兴趣会会泰达雷吗?” “我是你的先锋探路队,打打品牌可以,具体‘实战’信心不足,底气没有,哎呀,这个真的做不来的。”这个叫叶丽佳的女孩,显然是菲利普比较信任的女子,说着这话时妩媚、大胆地回头对着他微笑着,丝毫没有恐惧和担忧。 “哈哈,嗯,同等的漂亮,对,你们几个都是我最喜欢的下属,每个月奖励几万块的零食、美容费用,看着你们敞亮地花出去,我都他妈的开心,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就像你叶丽佳就是敢和我斗斗气,撒撒娇,每次让我得来的不容易,这样增强了我征服**,一次比一次更有成就感,你倔强,但是就爱犯这个贱,没办法!”菲利普看着远处泰达雷头顶飘过的硝烟,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和挑战。 这种复杂的感觉,不是拼武力和经济,而是拼大气、霸气和豪气。 “什么情况啊,都睡着了吗,你们的表现,让我很上……”菲利普“火”字没说上来,美琦兰小姐拿着坤包利索地起身,吹了个野性十足的口哨,然后在一阵踏踏踏高跟鞋响声中走来。 “美琦兰!我猜就是你,任何时候都知道我喜欢什么,担忧什么,渴望哪些事有人快点去给我做,尤其是对一些让自己感到有面子的事,如果没有人冲上去,我就会心焦,会伤感……”菲利普推开门,说着这些话时,很像个伤感、惆怅的落魄诗人。 那边是浴火重生、野性十足的兵营,一只漂亮的绵羊,咩咩叫的那种,快步跑进狼群里?那将是什么样的情景?现场几个女孩面面相觑,胆战心惊。 “拿来?美琦兰伸出右手搭在菲利普的肩头,吸了一口女士香烟,对着他眼睛吹了口气说。 妈啊,这时候出手,不光是服从你的命令,而是和对方去……,来吧,你给什么价钱。美琦兰目光里写满了这种想法。 “这枚帝豪之泪戒指给你,算是活动百分之十的预定,我,喜欢这时候有人给我整个像样门面的。”把自己手下美女送到敌方,至少现在说是敌方阵营去,菲利普不会太在乎,但这种事,自己还是第一次做,表面上冷冷的,但是奖赏必须丰厚些。 “钥匙,飞机舱门的钥匙。”美琦兰说出的话,震惊了全场所有的人。 菲利普惊喜的不得了,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奖励人家,只是伸出大手,使劲地拍了怕对方丰满的臀部。 “告诉机械师,给我准备好,三分钟后配合我起飞。”美琦兰盯着菲利普深蓝色的眼睛认真地说。 “这个没问题,我和你的姐妹们,一会给你列队欢送。”菲利普推开房门,示意她进去准备一下。 菲利普这是老爷子身亡后,第一次直面泰达雷,也是他最为关键的一战,如果此时美琦兰搞定了泰达雷,那么对方软肋出来,很多下步的招数就知道如何摆布了。 “美琦兰小姐,如果我猜想没错,先锋队的作用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我就看你的了,先是床上拿下他?这点我先说下,如果这家伙上钩,我会停止不前,给你安排四十五分钟时间;再就是,过程中,好好了解他的软肋,包括身体运动频率、情绪掌控和发泄时间长短都能体现一个人内力、涵养、怪异,总之,就是他的粪便,只要你给我弄来,我也能分析出很多问题来。”菲利普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美女们姿势各异地看着自己,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个所有人听的,当然,重点还是室内正在准备的美琦兰。 “狗蛋啊,老哥,你学艺术的?天真派?泰达雷怎么玩我,你能猜准吗?”美琦兰暗自想到。 她嘴里却说:“我和外面的姐妹一样,长相上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能迷倒一片乱七八糟的功能齐全的男人。只要对方有本事,那就放马过来,但是,身体可以给,我要风光,要精彩,要质量对等。和谁都是做,关键的一次要值,不一定永生难忘,但也得战果辉煌。还有,他不过来,我过去……”(未完待续) ps:感谢少侠陌陌、穆穆、首领及风云兄指点,本文渐入佳境,精彩刺激欲罢不能,这一章势必让你过目不忘! 第九十四章 战争王不和美女嗨? 美琦兰小姐驾驶的微型直升飞机呼啸而来时,泰达雷已经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恭候了。 他周围没有人别人,只有刚才那个坦言忍不住美女诱惑的兵。 “将军,飞机来了,是个女的开的,妞长得不错。”这个叫哈本根的士兵说。 瞎啊,泰达雷看了一眼正在上空盘旋的小飞机,别说火箭筒,就是小孔径手枪也能打中,那么肉眼距离内足以已经把这个女孩长相看的清清楚楚了。 “还用你说啊,傻啦吧唧的鬼头,本将军早就看到了,她来了,我怎么收拾她,心里早就有谱了。”泰达雷现在心情很好,玩着手里金质的爵士打火机,吹了口气,熄灭了火苗,看了看这个士兵。 “阿旺达利,我在山顶坚守了两个多月了,你看我是泡妞了,是看什么bt大片了?整天操枪弄棒,分析导弹,琢磨激光武器的,你以为我不憋闷吗!”泰达雷右手轻轻地拍着膝盖,眼睛,环顾山林,一幅隐忍性格,磨练修身,终有大成的神采。 他脑子里,是少年得志、得魔术、经磨难、过女难,变成x洲杀戮大王的坎坷经历。 放弃了全球最有名望,自己最为宠爱的美妾佳人乔安娜,这是投入战争、孤注一掷的孤独之战。 “将军,授予我营区防卫协调、指挥权吧,东西南北各一个联合分队的400人。重武器我不用,机枪和冲锋枪,外加四箱子弹。我保障守卫营区安全一个昼夜。”这个好色尔斗胆建言的阿旺达利,显然是想让泰达雷寂寞久了,也过过久违的二人世界。 这个二人世界绝非一般,对方那个姑娘,远处看去就是国内一流的佳丽。 “你这个想法不错,不管这个女人飞机上是带着摄像头,还是隐藏着几百公斤的炸药。但我确认菲利普走的每一步也是险棋,有些防备是对的。”泰达雷惯用这些阴谋。自然不会放心菲利普和鲍利森。 “炸药?摄像头?xx,那就试试吧,将军您如此坚守,我们哪来的兴趣玩乐。”阿旺达利说着。啪的一声取下肩上的枪柄磨得乌黑透亮的冲锋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眼看着就要开枪示警。 那架b-7786限量版直升机正在低空飞行,旋翼带来的气流,压迫的远处的草丛呼呼作响。 看着这边枪口支起来了,美琦兰毫无恐惧,正挥手向这里致意呢。 带着防噪音耳包的她,依旧是超短衣裙。只是脚上换上了高腰的作战靴。 “泰达雷先生好。”直升飞机落地后,双翼还在旋转,她极为专业地俯身往这边跑来。跑到跟前,稳了稳神,笑吟吟地和泰达雷打了个招呼。 泰达雷眯着眼睛,回应了句:“是个美丽使者啊。”他旁边的阿旺达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带有女兵味道的美女:狂风吹拂着她的秀发,衣裙飘动,身材错落有致。里面竟然是原生态真空的。 这一点,估计泰达雷早就看到了。现在眯着眼睛说明他不是内心波澜壮阔,就是心静如水。 “我来问候你,替菲利普先生打个前站,不会就让我这么站着吧。”她目的明显地看了一眼阿旺利达,那意思你还不赶快拿把椅子来。 “飞机上很颠簸,也真难为你了。”泰达雷闻着远处餐厅里飘来了大厨营造的香气,模仿着公子哥的口吻说,“菲利普,还有那个民间驯兽大师,对,叫鲍利森,我们就是想周末聚聚,没想到他这么当回事,又是豪车又是飞机,还弄来你们几个姑娘助阵,车上多折腾人啊。我这地,是打仗用的,不是度假村啊。” 泰达雷半是幽默半是同情的口吻,说的美琦兰差点笑了出来。 “你不会通知本将军,菲利普到门口了不进来,等着我迎接,或者看我善意不够,直接走人?” “刚才还说美丽使者呢,我是信使,送回执的。”美琦兰灵机一动,说着泰达雷喜欢听的话语。 “回执?嗯,你来了,就是最好的回执。但我有个疑问,然后你见了我打个招呼,就回去吗?”泰达雷淫笑着问。 他知道如果自己坚持无情无义到底,对菲利普仍然是个巨大的威胁。 “一切听从将军安排,再说天色还早,夜宴哪有这时候进行的,太阳还很高呢,这时候应该是你们几位漫步撒谈,山坡散步的时间,再不和这些姑娘们玩玩游戏,说说知心的话。”美琦兰眼睛柔情地看着泰达雷,像是很熟悉的朋友,或者他很欣赏的部下。 “菲利普带着你们来慰劳军队了?”泰达雷坐在那里,右手揉了揉肩膀,一幅很疲劳的样子。 这还用说,美琦兰是什么人呢,心眼转的比谁都快,直接款步上前,履行起贴身女秘书的职责。 好,泰达雷知道营区里的兄弟,和远处的观望的菲利普都在看着呢,所以装出很惬意的样子,尽情地享受着。 美琦兰这种按摩术天生就会,这次更敬业,身体直接贴在老泰身上,给对方来了个空地里的“懒人浴”,让*弹簧的效应在他身上尽情释放。 “小乖乖,你真的没有任何武器?”泰达雷身体往后靠了靠,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有,浑身都是独一无二的武器,见了将军,现在就开始缴枪了,丝毫不好留,到了您这里,一切就是您的了。沙湾国,能力上谁能和你相比呢。”她按摩几下,几乎要贴在泰达雷后背上了。 泰达雷身体有些颤抖。这是枭雄的愤怒,绝对不是轻易的动情。 她懂得,连忙说:“菲利普赚钱经营会管理,搞跨国公司,走私货物,弄个富可敌国能做到的,谋划全盘,统领全国还差点,不,是差多了。成大事后,能做个文职高官就不错了,什么议会啊,外交部啊,这可是他说的啊。” “不怕他割了你的舌头。”泰达雷回头望了望脸上微汗的她说。 她身体往前靠的更紧了。 “我才不怕呢,不是有将军您吗?”她娇滴滴地说。 “到了我这里,我可以让你神魂颠倒,还能用一颗子弹葬送你美好的青春,这个你懂吗?”泰达雷说出这话时,尽管有点像开玩笑,但是杀伤力是相当巨大的。 “只身前来,就没打算完整地回去。但是,你会吗,我不是刺客、细作,是来送信的女人,再说,我是看好将军的神勇和帅气。”这么说着,美琦兰按摩肩膀的双手用了力气,泰达雷一阵舒服的感觉上来了。 “好,那里好几个娘们,唯有你主动来了,话说的我心里也舒服,菲利普这份情谊,我领了,但是依然要给你一个*无比、尽情享受的夜晚。”泰达雷说着,叫了声来人。 阿旺达利来了。泰达雷交和他耳语一阵后,一个庞大的阵营出现在广场上:阿旺和所有的士兵一起,翻箱倒柜地找出唯一整洁的军装,人人持枪,枪口上插着显眼的野花,列成两对,迎接美琦兰小姐进入贵宾室。 专配两个厨师,顶级拉菲20年五箱,罐头、时蔬六十公斤……两个小队的士兵和美女美琦兰尽情狂欢去了。 “任何人枪口不准走火,黑爪子猪嘴巴不能把小公主皮肤给我弄坏了。”泰达雷从椅子上站起来,搂着她的肩膀,大声地训斥着这些望眼欲穿、蠢蠢欲动的手下们说。(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惊现卧底 接近100章,文字越来越精彩。恳请各位书友推荐、打赏、订阅。 十五分钟后,b-7786再次从加长豪车飞回来,带着四个半裸美女。 她们挥手向绅士、大度的泰达雷致敬,打着飞吻,说着泰达雷先生再见之类的俏皮话。 这边,有人忙碌着清理豪车卫生,往外扔出了湿毛巾、酒瓶之类的东西,然后开车继续前行。 菲利普并不急着去会泰达雷。因为他看到前面有个神秘的身影从丛林里钻了出来。 是鲍利森。 看着他身后丛林里暗流涌动,菲利普习惯性地跺了跺脚,唯恐对方有什么游动性的“秘器”伤了自己。 鲍利森下身穿紧身户外军绿色束腿裤子,上身换上了散发着霉味的休闲西装,背着那个灰了吧唧的旅行袋在山下路口等着搭车。 “老鲍,你可别拿我当试验,”车子嘎吱一声停下后,菲利普.吉奥佩只把车窗要下了个拳头大的缝隙,连续说了几声“哎哎”,指着他后背的旅行袋说,“你那里面什么玩意都有,今天用不着,咱是去赴宴,不是给你的手下打牙祭啊。” 鲍利森阴冷地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他。 “说真的呢,我带的人枪足够保护咱俩,再说泰达雷也并不是想谋害你我,我送去的美女,人家都没动,赏给兄弟们去狂欢了。看样子,还不是轮……。” 菲利普.吉奥佩看他没说话自己手指往后伸了伸,恐怕他旅行袋里冷不丁出来的东西超音速超光速让他躲闪不及。丝毫没有让他上车的意思。 “精兵强将是打仗用的,不能上谈判桌,当筹码,推来推去的,咬了谁传出去都丢人。”鲍利森右手拍了拍空荡荡的旅行袋,然后双手一摊,“带点纸笔。没准签字什么的用用。” “这玩笑开得,呵呵。好了,老鲍,上车。”菲利普.吉奥佩伸手推开副驾驶车门让他上来,“真佩服你单人匹马闯兵营。” 几十米外。泰达雷大本营那边,两个彩虹门已经竖起来,左右各四个哨兵,也换上了看着舒适、喜庆的白手套。从身材和气质上看,绝对是老泰精心选择的人员。 但是,他们手中的家伙都是乌黑铮亮的。依然是严阵以待的阵容。 “理解,理解,里面前几天还有个炸掉老妈的主!”鲍利森看着菲利普身边两个虎视眈眈子弹上膛的保镖说,“想法不同。怎么做都没毛病。” 车辆继续顺着盘山土路往前开,远处望见简易营门里面两列士兵又在整齐列队,正从主营区左右两侧往门口走来。 菲利普.吉奥佩担心会遭遇泰达雷的伏击。连忙提醒手下注意下手不能太软。 鲍利森看着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比比划划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山路走了一大半,要是伏击你,后面二十人足以让你车趴窝人中弹,或者……”鲍利森张大了嘴学着炸弹声音发出了砰的声音。 泰达雷变得绅士了。没错,是瞬间改变的。现在。他穿着雪白的衬衫走在徒手迎接的两排士兵中间,轻轻地击掌,严肃的脸上不失热情,嘴里说着欢迎欢迎之类的话语。 晚宴的氛围超出了预想:高贵典雅的巨大餐桌上,负责陪酒兼餐会事务的罗格尔一步迈在了泰达雷的前面,作为中间方向双方进行介绍:“菲利普,过来吧,这位就是泰……” 泰达雷有点懵了,“这家伙到底是谁的小弟?” 但他还是没等罗格尔说完就大方地伸出右手说了声,“我是泰达雷,以前咱们见面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幸会幸会!我是菲利普,我的小弟跟你一年多时间果真得到了历练!”看着泰达雷惊诧地看着罗格尔一脸的狐疑,菲利普.吉奥佩笑着说,“这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小弟,一个爸爸,两个妈妈,算是亲弟弟……” “这么玩我。从政治和商业方面都缺乏起码的道德……哈哈……你们说呢?”泰达雷假惺惺的表情,说明他没有愤怒到掀桌子翻脸的分上。 “这是时局需要,说明国内有潜力的家族在看好你!好钻石我们不会安装在腐朽的手杖上的,无论它的外观多华丽。”菲利普.吉奥佩此时镇定的像个万国大会上的外交官。 鲍利森看着眼前这出精彩的插曲微笑不语,心里想着没有超强的实力来哪里有资格来这里商讨大事。 罗格尔说话了:“泰达雷先生有独特的驯马术,场场赛事都是天意与良马的最佳结合,我潜伏进来,最有幸的就是能近距离看他精彩的表演,目的当然是为了下赌注。” 泰达雷犀利的目光正透过他的眼睛察看他内心是否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还好,罗格尔正常语速里带着崇敬和诚意,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当然,我们这些高层执行者,没赋予你侵犯泰达雷先生人身安全的任务,给老板、大哥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是值得信赖的家族事业骨干。”菲利普.吉奥佩转身对着窗外伴有零星灯光的远方说道,“看来,我们的重大决策开始见到效能了。” “事情我知道了个大概,余下的咱们桌上谈,看得出你们没有忽略我的存在。”泰达雷显然对具体细节没有太多兴趣去探究,正如同他请人吃饭并非为了揪出身边潜伏的人一样。 餐桌上,几杯礼节性烈酒下肚,炙热的牛排热气渐渐散去,摆放考究的各色西点、奶酪像一叠叠未经手工打磨的金石一样摆放在那里。 刚才,菲利普.吉奥佩身后的四个保镖已经移到隔壁包房猜拳喝酒,这里的各派协商逐渐进入主题:两方巨头(暂且称为两方,因为鲍利森尚未拿出有说服力的筹码)携手同盟,各自拿出自己最强大的力量,力争一年内消灭并赶出上万人的和平组织所属部队,适时逼迫毫无作为的现任政府解职交权,成立临时过渡政府,承认泰达雷临时总统的合法性。 泰达雷负责正面部署军队作战,菲利普.吉奥佩提供黄金、象牙、铁矿石、海陆运输以及所有的给养,另外作战需要的饮品会餐的各色干鱼甚至是高级军官享用的鱼肚、龙虾等奢侈品均有其所在集团提供。(未完待续) ps:书友评价最爽的网络《亮剑》风格,爽透、欢快,希望你能喜欢。 第九十六章 席间魔性发作? 菲利普.吉奥佩举起叉子挑起了大块披萨上面最鲜亮的肉丝,入嘴前发出感慨,“大家早就该这么坐下来了,美食美味面前,都有各自多多少少的一份,您胃口好心情好当然适合吞下大份,才能有充沛精力助攻打仗!” 说着他对着桌上食品向泰达雷做了个请君品尝的手势。 鲍利森闷头不语,一幅信心十足,不愿展示独门绝技的派头。 菲利普.吉奥佩接着说,“约翰逊家族只对不久后的参议院镶金主席席位感兴趣,政府管理尤其内阁当然由泰达雷元帅,对,应该是元帅这个军界最高职务来负责。” 不锈钢的精致叉子在他两排牙齿间瞬间停留了一下后,开始慢慢咀嚼今晚迟到的晚饭食品,然后端起高脚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加速了本来包含奶油柔软无比的美食。 “您呢……”他看着鲍利森拿着刀叉的双手肘部高高地举着,既没有胃口又不得不做着样子给别人看,“不张嘴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想到这里的菲利普.吉奥佩用不阴不阳的口吻说道,“老鲍,咱们见面难得,没有美妞拿着麦克风用小蛮腰拱着你提醒该你发言了!” 鲍利森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神态。 “是的,鲍利森先生长久暗地活动,恐怕是不喜欢这种耀眼的灯光。”泰达雷从坊间很多渠道听说过鲍利森擅长的“无腿冰冷杀手”致命游戏。总统候选人哈桑遇害侥幸逃脱后他关闭酒店销声匿迹的事,不仅成为街道巷尾热议的话题,还登上了《非洲政要轶闻》杂志“封面故事”。 一位来自西方国家资深记者融入了各种传闻。预测分析了“冷血兽王”鲍利森的十几种结局和去向。 当时罗格尔字正腔圆地念着这篇八个页码充满悬疑色彩的深度专题新闻时,泰达雷在他读到第六页快结束时说道,“扔掉烧了吧!剩下更是浪费我大森林木浆,哈桑未来发展不可限量;鲍利森发动蛇蝎吸气熏冷的头脑,不会经不住这点波澜。哈桑会越战越勇,鲍利森会越来越邪。” 他对面的鲍利森对着嘴巴前面勺子里的冰激凌像欣赏一件罕见艺术品,任凭对面的空调风叶把冰冷的凉气吹到鼻孔里。直到清楚地听到泰达雷称呼自己为“先生”,而不是单纯的“鲍利森”或者“老鲍”时才停止了对甜味冷气的吸入。 “轮到我了?”鲍利森阴森森的眼睛盯着泰达雷。 他的眼神有逼人的寒气。有久居深山野人的呆滞,有高智能机器人对膝盖下阻碍物的轻蔑。 这种半魔半兽的眼神,是他长久处于极端阴冷环境修炼而成的。 那些成长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家伙,服用了类似兴粉剂或者bing毒后。柔滑细密的躯体鳞片缝隙处,发出经过特殊内脏过滤出来的气体,长年累月地吸入呼出再吸入。 那群“家伙”种类不同,体内加工生产工厂不同产品当然各有奇妙功效,鲍利森这种随时变幻的眼神足以让普通人战战兢兢,胆小者心脏瞬间脱落。 他眼睛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正有各种多头伸舌咝叫的蛇群,产生强大的魔力磁力吸引你靠近这里,好端端站在对面或者正在聊天的人。犹如一下子站在了壁立千仞的悬崖边缘,旁边是呼呼吹动的狂风,能否瞬间掉下去靠的是定力。 这时候一个屈服的念头产生。当事者就会死于一场或许并不存在恐惧中。 泰达雷的左手触电般的颤抖,脑子里那个拳头大小的右脑,如同碰到了同极电流的线路,那种距离抵触下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少年时期那种预知未来的功能,像深埋地下的种子一样正在破土欲出,坚硬的土层在另一种意识驱动下像压制魔法的瓶盖一样。狠狠地压制,仍有少数陌生而又熟悉的念头出现在他影像脑皮层里。 眼前这个人时而在黑夜里仰天长啸恐吓四方。时而又一声奇异的信号从嘴里发出后,无数个细长的黑影,游进了成千上万个灯光明亮的政要富商家里,从里面发出了临死前凄凉无助的惨叫。 他手腕里侧纽扣大小黑痣,在血液急速流动下像被铲子试着撬动出土的石块,隐隐在动,五个手指痉挛般的无法攥回来,在桌布下像贪食的宠物犬急切地往桌面上移动。 “打住!弄死一人失去一群!你不能这样!”泰达雷对潜意识存在的另一个“泰达雷”脑子里发出呵斥声。 这是一种给自己最有力的心理暗示,也是考验自己控制力的最难试题。 这会,他整个人处于梦魇的半失控状态,心里害怕面前的人会发现这个怪异的现象。 但是问题不大,这个过程仅有四五秒的时间,痉挛的左手马上抬起时,他的右手挪动了。 不由自主地贴着桌面向左移动时,他目光已经从高脚杯反射来的光影中看到自己右手靠近了杯子。 “错过了这个杯子,就会有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不能,不能!”泰达雷来自脑子最坚强的神经支配作用来了,他右手手指向后稍移一把抓住了杯子,猛地举了起来。 今晚,罗格尔从坐到桌前心里始终处于极度忐忑中。 眼前这个三个怪人各有自己的信仰,谁会喜欢“犹大”这么个人物呢,即使自家的得力的哥哥菲利普对自己的微笑也有些勉强。 至少他没像以前那样用厚厚的手掌拍自己的肩膀呢? “这也许是场合特殊,也许是自己疑心过重了!”想到这里,他还是担心泰达雷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还有旁边的鲍利森,自从他设计诱杀哈桑之后,关于他有专门对付富豪家族接班人的妖术传闻,已经成为贵族学校和顶级私人会所人人谈之色变的人物。 “他再魔力无穷也不会当众下手,再说我也没抵触他,没准还能并肩作战呢!”想到这里他目光集中在泰达雷身上,哪怕他有再细小的需要都立即满足他。 起码这是一种下属对上司的态度。 “冰块吗,给您准备好了!”罗格尔弯着腰殷勤地给他倒了好几块菱形的特制冰块。 “好!好!”泰达雷锋利的牙齿咀嚼拔凉的冰块时,牙床最敏感的神经,迅速把凉意传输到神经末梢里。 他嘴唇里滴到左手上带冰碴碎片的东西像是反向击来的电流,那种痉挛,那种魔力迅速消失了。(未完待续) ps:几方巨头参加也夜宴能有多精彩,角逐不断,各出奇招,“只有你想不到的,我绝对写到!”恳请读者朋友继续围观下面的章节。 第九十七章 ?幼莽示威 “去吧,给鲍利森先生也来点这个。”泰达雷没有去看鲍利森的眼睛,而是让罗格尔去帮他“降降温。” 他一语双关,既是提醒自己快速控制体内冲动的魔力,又是暗示自己对鲍利森没有恶意,否则,对方再施展点法术,势必燃起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火花,再响起惊天霹雳声,在今天的场合不合适! “好吧,给身体制制冷,省得狂躁。”鲍利森把冰激凌放在一边,然后端起红酒杯看了一眼里面,杯子底部堆积了一半的冰块,张嘴喝进去一大口。 他幽默地说道:“久居山林,看到这些机器加工的美食美酒就他妈的兴奋。” 这种场合这种玩笑,切合实际。表面是融融笑意,其实每个人都猜不到下一个场景会怎样。 “泄气了吧,”菲利普.吉奥佩早从眼线那里获悉了鲍利森潜伏蛟龙特战队不远处,伺机行动的消息,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这时候早点知道他真正的底牌才是最关键的。 于是,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能摧毁他们那些真刀真枪,架飞机开装甲的队员呢?” “靠这个(菲利普.吉奥佩伸出右手蛇形比划着)?一个两个小头头可以,那是个大队伍啊,不能都(他夸张地张开大嘴)什么了吧?”菲利普.吉奥佩看他继续喝着红酒追问了一句。 泰达雷现在情绪稳定了不少。坐在宽大的高背椅上,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他好一会没吃东西了。再好的美食,对他而言往往只是摆设。 他的战略目标是铁骑践踏沙湾国。伺机占领整个x洲。 “菲利普,你好心急啊!”鲍利森目光从菲利普.吉奥佩脸上绕到泰达雷那里停留了一下。 他笑着说,“泰达雷先生,您说呢,连杯里东西都不让喝完,就让我交底,看样子要是车马和弹药准备好了。今晚就能打几个回合。” “休战,休战。今晚好好扯扯,扯好了,才能团结起来,和蛟龙特战队这群疯子傻子干到底!”泰达雷双手平放着。笑呵呵地说。 罗格尔眼睛紧紧地盯着鲍利森的旅行背包,唯恐里面爬出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东西来。 任何地方,或者人群中都是有焦点的。 泰达雷这个可怕的魔王,每隔几分钟也往这个袋子瞅瞅,这种眼神,像是担心里面的东西超出了自己预想,又渴望这个精彩的项目早点开始! 鲍利森从旅行袋里掏出一盒录像带,看都没看地从空中扔给了罗格尔,“放一下吧。看看‘无腿大兵’是不是你们相像中的软绵绵。” 罗格尔显然没有意识到带里影像里是什么资料。他塞进橱柜电视上面录像机时站在旁边,弯着腰等着看个究竟。 这个脑残的家伙,没准等着一场t型台众多佳丽模特深情款款地走来。 如果是那样。这个**无比的家伙,近距离下,会好好饱饱眼福。 不得不说清,这个国家至今还停留在华夏国八十年代的生活水平。 即使是在泰达雷的宴会厅里,最好的音响设备依然是老款的半新的dcd播放机。 画面无字幕、无配音,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摄制手法:矮矮的水泥池子里。两条墨绿色的“大蚯蚓”在慢慢蠕动。 它们软绵绵的,甚至身上还带着脱壳而出的黏液。更像几个月大小的*孩子在顽皮的爬行。 拍摄镜头由远而近,老式摄像机顶端红色显示灯照到它们头部时,拳头大小的蛇头猛地击来,玻璃镜头发出了剧烈的破碎声,然后是摄影师狂叫“我的胳膊……”的惨叫声。 摄像机被仍在了地上,镜头对着水泥里面乌黑一片,那种搏斗挣扎的声音由大到小。 罗格尔按动遥控器“暂停键”时后背已经湿成一片。 “我给你们解说下这段。”鲍利森手里拿着一块夹心面包,吃了几口,然后耐心地看着大家。 其他人目光很平静。平静里带着一丝恐惧和惊讶。 他开始讲述,“这两个家伙刚出生就达到了几公斤重,野性足力气大,所以我看好了,之后,就是让它知道夹心面包的飘香气味。” 罗格尔看了看他吃了几口的夹心面包,喉咙蠕动了一下,是一种超恶心的感觉。 鲍利森锋利的牙齿边咬着松软的面包,边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这是全国最神秘的山谷里选取的灵异种子,生命力强,听话好斗,潜力嘛,总比这一小团面粉,发成的大块头面包增大倍数还多。” “另外,这种由小到大,从贪吃低等动物到找到刺激它口味越来多样化的巨无霸,符合我隐藏于世一鸣惊人的个性!”他接着发出这样的感慨。 看到泰达雷和菲利普.吉奥佩面不改色怀疑的态度听着自己的话,他心里想:“精彩的在后面,接着瞧吧。” 罗格尔迟疑间想:“没有人让我再继续观赏这个令人发憷害冷的视频,是继续呢?还是回到自己座位上冷静一下?” 但是,冥冥之中,他感觉泰达雷有点意犹未尽呢:他的眼神丝毫没有让他回来的意思。 罗格尔战战兢兢重新按动“播放”键后,悄声慢步走了回来。 这时候,他身后响起了成片野山羊的哄叫声。 等他手拿湿巾擦着额头上汗津津的水珠时,屏幕上的两条小蟒蛇呈v形追赶几十只大小不一的山羊。 锋利的石块带刺的蒺藜间隙极小的灌木丛面前,它们丝毫没有减速,两只干瘦多须的母山羊转身回来,用犄角回击它们中间一条时,一条小蟒蛇身中间突然凸了起来,然后凭借缓冲造势的力量,挥动苹果大小的蛇头对准山羊毛茸茸的脖颈发起了攻击。 它的头部像悬空摇了几圈的流星锤,山羊不畏生死的叫声从嗓子深处沉闷地发出来后,低垂的头颅抬来起来,准备在小蟒靠近时拼命一搏。 然而,山羊错了,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空中,小莽充满旋转力量的脑袋已经由右向左给了它棒球棍般的致命一击。 老山羊在抽搐着打滚惨叫,它前面的同类和幼崽仍然在拼命地逃窜,十几米外穿着草鞋戴着斗笠的牧羊人,拼命地喊叫着向两条小莽示威。(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奇异驯兽秘笈 “这俩家伙,有羊肉吃了!”罗格尔以前看过几次蟒蛇吞噬山羊的现场表演,这次对于这么小的家伙能否吃掉几十公斤重的老羊充满了好奇,但是心里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的恐惧。 “小看它俩了……”鲍利森话音未落,只见清除“拦路虎”的小莽几个游动、跳跃动作,已经扑向了常年在山里穿行练得浑身肌肉的牧羊人…… 刚出生的幼莽懂战术?这还是刚开始脱胎而出时的战绩,以后会怎样呢?泰达雷看到这里,轻轻地抿了口杯中酒,不由地沉思起来。 “这是大柱,”鲍利森指着刚才空中击败母山羊,现在喉咙里正在慢慢吞咽羊倌的小莽蛇说。 大柱旁边的同伴已经“画地为牢”,它两米长的蛇身在正面形成一道防御墙,那些奔跑较慢的散落山羊,只能绕开它拼命地钻进山林逃生。 “这么懂事!有点意思。”泰达雷看到这里,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训练新兵要四到六周时间,还得刨除法定假日。” “这是大柱,那二柱怎么不分食呢?”菲利普.吉奥佩不解地问。 “那是由气味决定的,各有不同的猎食目标。”鲍利森坦诚地介绍说,“当然,这只是平时的惯例,一旦危急时刻,它俩连通红的烙铁也能吃进去几根。” 这里摆着好酒好菜呢,很多大的议题今天要决策。罗格尔和菲利普看的目瞪口呆的,心里忐忑不安不说,都在寻思着鲍利森放过录像。是不是把大柱和二柱也带来了,有没有对这些人设下陷阱啊。 “关了吧,请鲍利森讲讲自己的驯兽秘笈吧”泰达雷说出这句话,显然是兴趣转移到背后的秘密上,更想探究这种“无腿大兵”到底有多大威力。 形形色色的巫师和神秘人物,沙湾国里多的像街头盗贼,什么类型的都有。但要能参与战争、行动杀人的却异常罕见。 泰达雷请他来不是看戏法的,当然是梦想掌握一支奇异的丛林奇兵。出其不意地偷袭和平组织人员,产生意想不到的战绩。 “感兴趣了?这才哪到哪啊,它俩只是干将,还不是杀手锏。”鲍利森看到在座的人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动物给予满意的评价,知道自己目的基本达到了,就像得到最高礼遇的普通宾客一样一种被尊重的快感油然而生,“诚恳是合作的基础,既然你们看中了大柱二柱的奇异本领,我可以给你们透漏一点它们成长的过程。” “首先是它们基础好,就像赛马一样,从千万匹马驹从才能选出这两个家伙。”鲍利森看着大家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故意卖起了关子。“正如也不是什么样的厨师,都能入选泰达雷将军大本营,成为豪门夜宴制作人那样。” 泰达雷心想这家伙也够狡猾的。独辟蹊径选择了研究出这些玩意,刚弄出点门道来,竟然停了下来。 他转念一想只要有用何必管他什么招数,如果能把蟑螂改装成武装直升飞机,还省下了人员和油料。 想到这里他说了句:“静一静吧,请鲍利森先生举例说明。” “从它们小时候开始。我就给它们体内加入两片厚厚的芯片,”鲍利森伸手拿过旁边菲利普.吉奥佩餐盘没动过的热狗做模型。双手贴着狭长的面包体形象地说道,“这是一种特殊材料做成的片,花费了我宝贵的上万美金才弄来的东西,里面放入高纯度提炼的白fen末,一旦有大型*进入它消化系统挤压后,上下芯片比针孔小上数倍的缝隙,会把这些最能产生快感和兴奋的东西,添加到正在消化的食物里。” 这么绝!靠,这家伙不用实验室,不用千百种合情合理的探索,就一下子想到既简单又实用的法子! 罗格尔听着他的描述,看着跟前盘子里的夹心甜点,顿时感觉了阵阵恶心传来。 他轻轻地往前推动了一下盘子,唯恐那里面也有让人吃了沉谜狂乱的东西。 他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被鲍利森看在眼里,包括泰达雷微翘的嘴角,和菲利普.吉奥佩摇头晃脑的样子。 他开始阐述自己独到的简介:“我让它越是吃掉讨厌的人就越有依赖性,这才能达到我的目的。” “普通巨蟒生物原理上很少主动进攻人!”菲利普.吉奥佩以学究的口吻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是你对条件反射研究的不够,”鲍利森诡异说道,“比如,它俩出生第一个咬的是我,当然我是戴了护具的,然后我收拾的办法包括冰火酷刑、脑髓植入狂犬病毒,等等吧,再说毕竟它俩基因不同于一般草蛇。” “能吃羊倌的蟒蛇也有,真正的威力到底多大呢?”泰达雷不经意间的提问让人感觉这只是一个水到渠成的问题。 “那是它俩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呢(鲍利森侧身用手掌对着几十米的宴会厅在空中前后划了一道线),这么大了吧。”鲍利森对于这些尚未知根知底的战略伙伴来说。 此刻,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和盘托出绝对不行,增加神秘感却是不错的办法。于是,他满带神秘的口吻说:“这些年我一直没停止过对它们的智力投入和战斗力开发。” 没有人接下他的话茬,都是在倾听和思索。 “这只是我精兵强将的一部分,两个柱子的实力需要咱们在未来验证吧。”他满是信心地自言自语道。 “其它的呢,比如你的阿宝?”菲利普.吉奥佩看着泰达雷一副深不可测一言不发的样子,自己只能把最想知道的问题提出来。 他说:“现在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听到阿宝两个字就会浑身发抖。” “这个就不讲了。”鲍利森说出这话时,又怕自己语气这么坚决让大家感到心情不快,又补充了一句,“各有用途,对付一般人员,还是柱子省事……” 他脑子产生了无数可以实现的场景:大柱二柱技术升级后,变成两个圆形的庞大柱体,呼啸而起,冲着乌云环绕中的明月,去吞噬去杀戮一切阻挡自己前进的强敌。(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闪电蚕蛇 鲍利森听到紧闭的房门发出了嘎吱的声音。这种声音不大,但在这种极其特殊的氛围里,显得有些让人感到恐惧。 他立即停止了话语,转头观看是什么人进来了。今天,他没带任何帮手,当然心里是有所警惕的。 是位穿着洁白如雪炊事服,体形富态的的中年厨师。 他戴着高高帽子,身后还跟着一条拉布拉多宠物犬。狗儿清洗后梳理干净的毛发,同这位厨师身上的衣服有点“顺色”。 “我是厨师长阿贝尔,来自法国巴黎烹饪世家,这是我团队奉献的精品菜点!”说着,他从大号盘子里,把带着扑鼻香气的清蒸虹鳟鱼分成四份放在大家面前,然后鞠躬致谢后转身离去。 清蒸虹鳟鱼冒着热气,飘着高档调料和精湛手艺酝酿出的香味。他们几个却谁也没用动叉子享用。似乎人人没有心情,或者说脑子还没从鲍利森精彩的展示中走出来。 “看不到阿宝,多少有点遗憾。”泰达雷眼神里透着一种莫名的遗憾。 他看蹲坐在鲍利森旁边的宠物犬正摇头晃脑地嗅着鱼香肉味——它对身边的鲍利森似乎有种莫名的好感,也可能是这个人身上的气味让它感到好奇。 “阿宝来了,这家伙连叫的机会都没有。”鲍利森举起手里叉子,晃了晃上面一块烤制焦嫩微黄的鱼肉。 他对着眼神左右转动的宠物犬摇动了一下。但没有丢给它。 宠物犬显得很懂规矩,饼干大小的舌头在口腔里伸来伸去,一副可爱的耳朵。竖起来的姿势优雅好看。 鲍利森骷髅头手链小孔里蠕动出来的小东西让它看得目不转睛。 这个牙签大小的东西游动的很快,是贴着鲍利森紧身长袖深色衬衫往肩膀外侧爬行的,泰达雷他们无法看到,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神秘的小家伙正在显身。 只有小狗这个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 鲍利森没有一丁点不舒服的感觉,他正在慢慢地品味嘴里的食品,当然也是在品味着泰达雷话语间的真实意思。 他端起酒杯注视着里面深红的液体,隔着酒杯和两三米远的距离看着对面泰达雷。对方即使常态的表情也是那么阴森。 “这种路易十七满城也就十多瓶,泰达雷今天拿出来让大家解解馋。实在难得。”他心里想着,嘴里微笑着向泰达雷致以感谢。 骷髅头手链里一条小蚯蚓爬出来了,它爬到手背上,鲍利森对它就像露出领口的项链丝毫没有在意。边说边任由它爬到桌布上,顺手捏着这个缩小版的蚕宝宝般的细长条想把它扔进酒杯里。 “蚕宝宝”像个绣花针,只是它的头部大出了圆圆的一圈,软绵绵的一团,像是从母体里直接取出的未足月的软体,扔进酒杯时一半挂在了玻璃沿上,头部在酒里打秋千一样又缩了回来,变得坚挺有力,然后在玻璃沿上团成一团。 “叫闪电蚕吧。”在座的人对于鲍利森这种奇异的动作和古怪的话语只是观赏,没有人去接他的话茬,倒是宠物犬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叫声。它直立在地上的双爪在颤抖…… “这个蚕宝宝看样不讨厌酒精味,要不怎么趴在那里不走呢?”菲利普.吉奥佩看到泰达雷一副资深看客的样子,罗格尔双手拿着纸巾在擦拭原本干净的嘴巴,他很想知道鲍利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鲍利森先生,弄下来吧。一会熏谜糊了!” “这个小家伙也需要体贴,它难得在辉煌灯光下享受一会。有美酒有美食,吃不下,味道熏着也刺激!”鲍利森说着叉起一块鱼扔向宠物狗。 这是一个奖励性的习惯动作,狗儿本能地跃起来接食,哪怕不符合胃口也要接住,毕竟犬类出生开始就已经练了千万次。 狗儿腾起往这个方向时,“闪电蚕”蛇感受到了异常威胁,它身下的杯壁成了微小形体的起降平台,一个紧急收缩后像皮筋一样弹了出去。 狗儿接住了鱼块,小蛇贴在了它凸型的眼睛上,眼球旁边的地方成了它撕咬的最佳选择。 闪电蚕蛇张开的嘴巴只有成人脱落的头皮屑大小,牙齿小得看不清楚,但狗儿那声沉闷绝望的惨叫传出去很远很远。 菲利普.吉奥佩安排在隔壁吃饭后闲聊的保镖们蜂拥闯进来,还有刚才那个大厨。 他们以为食物除了问题,不是人中毒就是狗儿被毒死了。 鲍利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咽气的狗儿说说道,“你贪吃,它也贪吃,就看谁速度快了。” 鲍利森用手捏着闪电蚕蛇放到自己手臂上,任由它爬进手链小孔里,他头也不抬地吩咐现场的人说,“戴上橡胶手套,然后把死狗深埋,我可不想让泰达雷将军搭上条狗再赔上几个人。” 保镖们陆续退了出去,剩下穿着炊事服的厨师手脚利索地拎起狗儿前腿往外走,这样做鲜血在它仰面上暂时淌不下来。 “这才是厨艺经验丰富的大手,处理死狗都有独特技巧。”菲利普.吉奥佩强作镇定地说。 “大柱二柱一起出动,再加上你提前谋划好,到达现场,顺利实现攻击,展开猎杀,到底能对付多少人?”泰达雷俨然像个推演战场进展的指挥官,又像个对着军事地图增派兵力的统帅,没有因为一条小蛇对狗儿腾空搏杀影响了思路,他这样问鲍利森。 “你说我的大柱尔柱两个蟒王?”鲍利森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慢吞吞地反问说。 “嗯,战斗是各种因素的综合体,绝非简单的面对面角逐,当然,我说的是对方带有防御性轻武器,那样,你的两个蟒王会怎样?”泰达雷语气越来越正规了,神情和姿态完全是探讨一张即将展开的战斗。 “你门口刚才列队的十几个士兵没问题。”鲍利森知道这时候已经进入了谈判的关键阶段,自己必须抛出有价值的筹码才能赢得一席之地。 于是,他接着说:“你的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也就能开四十迈,几十公里的路程,就像刚才市区到你这里的路段,大柱、二柱,它俩一小时也能完成任务实现午夜前往返。” “要是有重武器,尤其有足够的弹药支持炮火持续轰炸呢?你的蟒王不恐惧,不退缩,不胆怯,这一点我倒是很关心了。”泰达雷哼了两声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相约起事 “没问题,只要他们是用手操作。操作手不是鬼神,有*,知道疼痛,那么我的‘兵’就能让他瞬间失去手脚,然后嚎叫着,嚎叫着,瞬间死亡。”鲍利森说出这话时感觉这时候不能刺激泰达雷。 想到这里,他语气慢慢舒缓地说,“您放心,您这里将是咱自家的阵地,所有的能量应该对着和平组织部队发力,尤其那个目中无人的蛟龙特战队,你攻击,我突袭;我攻击时,你配合进攻,这样一来,相辅相成,加速进攻,什么时候让他们丢盔卸甲,死伤过半,甚至知难而退,那就看咱们几个的心情了。” “大家都有这种决心是最好的,给他们准备回国的机票,还是乱葬山坡的空地,还是咱们说的算。”泰达雷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开始自己总结性发言,“有财团支持和政治上的造势,我的人马自然首当其冲踏平他们的营地,扼杀他们所有作战行动,这些计划,从今日起都可以若明若暗地进行……”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满是希望的鲍利森说道:“老鲍的力量应该在另一场战斗中发挥重用,茫茫林海和无处不在的草丛和石堆水沟都是你的战场,突袭、暗杀、搅局、制造恐怖氛围,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国家政府和人民对这里刻骨铭心,成为永远的伤痛。” “相约共事,收付国土,集中财富。誓让崭新的沙湾独立民主自由国家让世界刮目相看,”菲利普.吉奥佩仿佛看到了这些枭雄努力奋斗奋勇杀敌夺取政权载入史册的那个辉煌场景,说出这番豪言壮语时。他看到了泰达雷、鲍利森投来赞许的表情。 年轻的罗格尔眼神里呈现出一种复杂忧郁的表情,几句显然是深思熟虑的话语在他嘴中继续说出,“这是以泰达雷先生代表的主战派的主要政治主张,和对新生军事力量的支持态度,更是我这个执行者,献身国家重建工作的决心!” 看到其他人脸上都是赞许的表情,菲利普.吉奥佩向泰达雷建议说。“未来可以把国家资源管理,和开放性的旅游事业交给鲍利森先生负责。开过酒店,对山林生灵又这么钟爱。” “到时候,千万吨的石油、铁矿、黄金都归鲍利森掌控了,再做些深加工必定把整个国家打扮成富得冒油的奔跑巨人。一改往日靠*援助施舍艰难跋涉的熊样,乞丐变老板那是何能快活!”泰达雷伏在桌面上的双肘,已经激动得抬起后又重重地放下。 他那种政坛新秀崛起铿锵有力的言论正在滔滔不绝地形成。 尽管没有掌声鲜花和黑压压的听众人群,他依然从自己雄心壮志描绘的伟大蓝图里感受到了那种领袖才有的庄严。 “先生,重要资源您都合理分配了,让参与者共享战争成就,难么有胆识和魄力的有识之士蜂拥而来,群贤毕至汇聚您麾下,去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加速建国进程!”罗格尔懂得话语参与权的重要性,不失时机地恭维目前最有实力战争强人。 “有一点您应该提的……(他看了泰达雷一眼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丝毫没有厌恶的表现)钻石呢?成千上万的矿山里。藏着那么多价值连城的钻石,应该明确分配比例啊,这才是对大家冒着风险,出生入死最好的物质鼓励啊。” 泰达雷故弄玄虚地摇着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钻石,你提到了钻石。对钻石!你提醒的很及时!” 他今晚大部分时间深思熟虑还在沉闷无比状态下来了这么一个冷幽默,在座的人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是一个个面带微笑的等待他下面的话。 “我要说的钻石,在无数个阵地最后的神秘地方,还有天大的秘密,拿到它们就等于拿到了打开所有宝藏的钥匙,不光是稀有金属,所有的都是你的,国内的国外相关的。” 20**年10月31日清晨,特战队营区里万鸟齐鸣的晨曦中拂面的海风,依旧让人感觉清爽适宜。 分队长孟大走过几块写着“肃静”的指示牌,回头对着几只刚到来时收留的流浪狗说着“非、非”的禁语。 然后直奔旗杆旁过道里那块“海外一家亲安全执勤(空白)天”警示牌前,摘走“29”换上了“30”金黄色活纸片,然后对着那些取名“倩倩”、“萌萌”、“瑛瑛”的小狗逐个拍了一下肋骨认真地说,“满月了,你们也该长膘了!” “日期弄错了,别把狗教的也不识数了。”穿着一身警用t恤休闲装的夏青,看着他大早晨和狗亲密无比嘀嘀咕咕的样子,假装生气骂道,“大月小月分不清啊,今天是31号不是30号。” “下个月找回来,不是一样吗!”孟大看到夏青一脸愁容,就知道他没睡好,连忙殷勤地汇报自己工作成果,“牛羊肉轮番上,可乐雪碧可劲让大家喝,这个月刀斧都砍钝了,您看这保障还行吧。” “行,你个傻大个,剩饭剩菜把x洲狗都吃成暴发户了,我的人呢?” “个个在长肉,怎么训练都掉不下来,”孟大看着正陆续走出宿舍走向训练场的战斗队员说,“就得日出前安排早操,天不热不出汗,给我省下不少洗衣粉。” “火头军两眼一睁开,忙到熄灯,就知道吃好喝好,”夏青感叹道,“不出汗多可怕的事,吃不到蔬菜维生素跟不上,这是钾钠交替失衡啊,再严重都该虚胖了。” “钾……钠……,是哪个‘家’啊?”孟大低头挠着脑门上稀疏的头发自言自语说,“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了,弄到营养学上去了。” “别学、学了,这事你一时半会学不明白,走跟我逛市场去。”夏青说着直奔车场而去。 十几分钟后,附近最大的三德碧池市场上,夏青和孟大行走在这个总长不到五十米的两排货摊中间。 各种腌鱼烤鱼刚上岸的新鲜鱼散发出腥臭难闻的味道,成堆的木薯叶、圆圆的秋葵,这些散发着蔬菜特有味道的商品面前,孟大操着几十个日常英语和手势和商贩讨价还价。 准备出售给他成堆木薯叶的当地黑人双手平行在胸前上下浮动,嘴里不停地说着“noe”。 “还和我讲良心呢,我一分不少给你的,还是通用货币美金。”孟大气呼呼地说。 “你啊,他说这里卖东西不用称,一是没有,二是他们货物少没有购买公平秤的必要。”夏青犀利的眼睛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缘由。 夏青提醒孟大说:“估堆吧,不让他吃亏就行。” “天底下还有卖东西不用称的?”孟大按照夏青的交代,给商贩数钱又转头疑惑地问道:“这里面道道这么多啊,你英语也不是很专业,怎么看出来的呢?” “你净给队里节省了,”夏青一语双关地告诉他,“我吃得盐比你多。”(未完待续) ps: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西方黑暗势力谋划政变、军事行动的虚拟故事里更加精彩、离奇。 第一百零一章 夏青的生存天赋 返回的路上,成片的灌木丛中闪过一片绿油油的绿草时,选去夏青让司机紧急停下来车,带着孟大,踩着地下松软的沙土越过一条水沟走了过去,然后像个老农一样在对着宽大的草叶和下面粗壮根茎研究起来。 “大孟,你说买菜和种菜哪个划算?”夏青边说眼睛边盯着草丛深处瞅。 “别扯了,弄点破地瓜叶子,当地居民还是在山里采的卖给咱们的,这里是几天不下雨漫天就漫天飞沙的地方,你还能鼓捣出菜来?”他不屑一顾地说,“老大,你肯定昨晚没睡好,还做梦呢?这里不论是谁,吃新鲜蔬菜就得靠进口。”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夏青说出小学时耳熟能详的极左口号,又感觉时机不合适,马上补充说,“眼光很重要,你懂吗。” “不懂,我这乡村专用外语水平都不如市场上成堆卖菜叶的小商小贩。”孟大语气里有点钻牛角尖赌气的意思。 “你过来我给你讲讲。”夏青看着他委屈地走过来,耐心地指着眼前十多平方的墨绿色叶片说道:“这些大叶草和蔬菜叶片形状相似,秸秆也基本一致,说明下面的土壤应该适合种菜。” “队长,貌似正确哎!” 孟大脑海里呈现的是当地沙化严重的土地,倒下一杯水瞬间就会深入地下丝毫不留痕迹,但是又想起当地人头顶杂物,唯独不见绿色的场景,然后慢吞吞问道:“这些黑人怎么就不想着种菜呢?” “这得用辩证法来解释,凡事希望大的往往实现不了。凡事渺茫的事物往往蕴含着巨大的机遇。”夏青怕孟大以后随意套用这种规律,连忙给他灌输浅显的理论,“具体情况要具体对待,关键在掌握利用自然规律,一切奥妙都在你眼睛和耳朵里。” “眼睛。和耳朵?队长我视力五点一,从幼儿园到警校毕业一直这样,你呢?”孟大指了指夏青鼻梁上的眼镜说:“至少咱们视力都是一样的吧,看到的没什么不同啊。” “咱俩上车说。”夏青往车上走去时,孟大慢慢地跟在后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市场都是什么人在看你,他们手里拿着方便袋还是别的?”夏青在副驾驶位置头也不回地问他。 “当地人啊。都是黑肤色的,一个白的都没有。”孟大如实地回答,“人人拿着一柄砍刀,除了拿到钱的,都他大爷的看着我兜里的钞票。虎视眈眈的。” “满市场都是不要钱随便吃的椰子,砸椰子壳他们用刀背,撬椰子肉用刀尖,个个用着都顺手。”孟大从脑子里搜刮出这个细节情景,语气里充满着对自己心细聪明的认可:“怎样,老大你看到了吗?” “你带了多少发子弹?”夏青不动声色地问。 孟大啪的一声拍了拍腰间并排的弹夹,手掌挪到枪套上自信地说:“三个弹夹加上上的弹共六十发,都各自躺在自己窝里呢。” 有枪有弹的孟大神奇多了。今非昔比。以前,他自己傻乎地独自在市里做先前队员时,可不是这样。随时随地准备迎接各种挑战。 “草,就盯着枪弹啊,枪弹能解决任何问题?嗯,说你错了,也没错,但是眼睛没够用。”夏青用刚才观察草地土壤的细腻眼神看到他。 夏青提醒他说:“他们看你鼓起的钱包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但是没有一人目光注视你的枪。” “他们不会用这种的?”孟大看着乌黑锃亮的枪柄,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军用92式手枪,驻刚部队才装备不久。咱就有了,他们哪能会用。” “你错了,他们把吃的看得比武器重要,这说明大部分是为了果腹;人人有砍刀做武器,一旦有导火索点燃,那就是增多了千万个潜在敌人。” 千万个敌人是个大问题,听到这里,孟大半信半疑,低头思考起来。 车辆继续往前行驶着。 前面就是当地警察局,四五个年龄不等的警员半张脸被遮阳镜挡着,悠闲地坐在门口。 夏青他们侧耳听取,里面传来一男一女喊冤叫屈的声音。 “大孟,我再考考你,你耳朵里能听到几种声音?”夏青瞥了一眼警局情况,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问道。 “叫声哭声救助声无奈的**声,总有一种对的吧。”孟大略为思考后告诉他,“这是最后一道题吧,要是考下去就给我烤糊了。” 看着夏青正在思考,孟大求饶地说,“回去看着后勤班兄弟们给大家做饭呢。” 馒头神索玉国死在了阿宝嘴里,长时间成为了夏青最大的心病,虽然孟大临时代理了他的工作,把饭菜做得还算凑合,但很少有人在夏青面前提起这档子事。 “女的叫是假叫,她掩护男的用刀子慢慢割开捆绑的绳子呢,男的怕引起怀疑,割几下,也帮助喊几声,但又着急快点脱身,所以喊得没有尾音……”夏青眯着眼睛告诉司机慢点开,然后告诉孟大和司机,“他们要跑了,肯定没人追!” “这是为什么呢?”索玉国轻轻地拍了一下队长夏青的肩膀,“您老不是做梦吧?” “小兔崽子,还能这么猜我?”夏青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总结道,“我隐约听到了门口三个当地警察鼻孔里发出缓慢的呼噜声,看他们磨掉色的椅子扶手,就知道都是嗜睡者。” 夏青话音刚落,对讲机1频里传来值班员报告声:“01、01,刚才接警局报告,一对拒绝提供赡养义务的夫妇拘留期间非法逃走,请求我队提供行动支持。” “去他们家就行,现在正狼吞虎咽呢!”夏青这样安排道。 “队长,这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更容易了,喊声都是有气无力的。警察局为了节省经费把看守所设置在办公区里,哪有钱给嫌疑人提供吃的。”夏青说完嘿嘿一笑,“就这么简单。” “格雷格里司令耳朵神奇,你也这么厉害,你听就行了为什么总是依靠他呢?”孟大想起平日里夏青对格雷格里处处尊重时充满了疑惑,“你好像比他神。” “来到人家地界尊重是必须的,另外,他熟悉动物的微妙声音对咱们有好处,至少没坏处。”夏青望着不远处战区指挥部格雷格里办公室位置方向说,“我是这么长时间的特战经验,尤其冲工作点点滴滴中总结出来的一些体会,现在终于用上了,但是,格雷格里先生和大自然零距离接触的人生经验,毕竟,这时候还是他的更管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尖端科研错题本 “我后勤那个大库房里啊,整天耗子成群,有俩个头超大的,整天给我添乱,我该找他来听一下鼠窝在哪块?”孟大惦记着那一袋袋被咬坏吃掉的玉米花生黄豆。 他还想把沙土地改良一下,试种花生呢。这会,他想让人家格雷格里司令来,想让他发挥特异功能,帮助侦查下耗子窝的位置。 孟大这岂不可笑——你以为周易研究好了,只能算命呢! “耗子夹子能解决的问题你找人家司令,脑子又短路了?”夏青嘴里责怪着他,心里却想着自己宿舍时常穿行而过的大号蟑螂。 大号蟑螂?夏青想到的是自己宿舍里,经常趁他不在或者入睡时,成群结队出现的大个头蟑螂。这些家伙体形怪异,每个都大于普通蟑螂30倍以上,基本都和鸽子蛋大小差不多。 这栋厚厚墙壁的欧式房子设计考究,厚厚的实木板门窗,隔音达到了最好状态。 通往敞开式卫生间的两侧是兼并成的更衣室、物品摆放区,黑檀木打造的老式酒柜手掌拍在上面一定动静都没有。 酒柜上不管从哪个角度观察都有错落有致的手指花纹映入眼帘。 刚搬进来时后勤人员说要把这些设施换成国内自带的便携铝合金用具,夏青批评他们说:“这栋房子至少二百年历史,格局和设施经过很多人验证了合理性,咱们初来乍到,别总想着改变人家的。” 他的观点只是参考意见。 几个队员趁他室外锻炼时,尝试着挪开上酒柜。结果四个大小伙子都没挪出一公分位置,这些人这才死了心。 夏青睡觉极轻,这是他执法执勤多年养成的毛病。 两年前,他刚担任队长时,无论前半夜。还是黎明时分,宿舍里谁出勤,谁回来还枪交弹药,他都会醒来看看。 到了海外任务区,哪场雨哪场风几时开始的又是什么时间结束的都在他脑子里,住进这个房间后又增添了让他留神观察的新情况。 他单人床头对面墙壁后面的酒柜下面经常爬出墨绿甲壳大个蟑螂。像胆大妄为活力旺盛的小伙子,又像害怕生人看到,一有动静便急速逃回闺房心跳加速脸蛋通红的小女生。 夏青枕头旁边放着几个少年痴谜武术时顺手使用的飞镖。 每次蟑螂团队悄然出动,他都会慢慢坐起来,打开蚊帐缝。单手一挥,带着十字尾翼的飞镖嗖嗖飞去,“蟑小郎”们左右前后躲避的动作,熟练的让人感到惊诧无比,没有一次能够扎到它们身上。 片刻的安静后,它们又宛如体育馆待闷的运动员,无论外面环境怎样,总是要出来活动一番的。 “‘蟑小郎’传播很多疾病的。这鬼地方疾病流行,该怎么办呢?”夏青想到这里,一开始很担忧。于是,他格外留意那些摆放在冰柜、整理箱上面的饼干、水果等。 可上面既没有它们青睐舔食过的痕迹,连刻意放置地面上香味奇特充满诱惑力的蟑螂屋,它们从来都没有光顾过。 倒是蟑螂身上那种墨绿色的甲壳让人看得心里感觉怪怪的,尤其成群结队出现,夏青躲在暗处。通过竖立摆放的警容镜折射到光亮的墙面上,如同变异后的萤火虫。有恃无恐的当众亮相。 “这栋红房子发生过什么惊世骇俗的往事,墙壁里能有什么秘密?下面又是个什么样子?这些绿壳蟑螂又是依靠什么能量长得如此个头硕大。还极度聪明灵敏像个通人性懂躲避。”夏青暗中观察许久后,对这些满身写满问题的家伙进行了长久无果的思索。 秘密在哪里?在此时泰达雷大本营贵宾室歃血结盟的餐桌上,泰达雷娓娓道来的天大谜团中呢。 四年前,查尔斯.泰勒夫花费巨资从全球范围内聘请三个顶级工程师,赋予了他们试验尖端细菌战秘术、核效能武器、查找贵重金属和规划国家未来道路交通、城市建设、国际港口设计、变更居民基因等三十多项神秘使命,当然也包括破坏时任世袭国王继承关系在内的绝密计划。 项目负责人是“背带裤”——顾名思义,他是个油桶般的胖子,长年穿着一套从不换洗的背带裤。 他所在的米尔顿家族就是人妖鼻祖的精英后代,擅长在人和动物之间找到基因中相同,或者能够媾和产子再继续另类繁殖程序,坚持到自己满意为止,几代人荒谬执着地开展着此类试验,连美帘社都评价他的家族为‘满脑子都是荒诞泡泡的疯子…… “哈哈(泰达雷鼓着肚子放开地笑了几声),你们说这种人能成事吗?”泰达雷说完这段话,摇着头给了大家一个接近不可能的答案:”这种执着劲,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真让人感到可惜,你看,试验到背带裤哈默特.米尔顿时,就成了胖的浑身肥胖、瘦*像蠕虫,脚丫子畸形、瘦小,装在最小号男士皮鞋里,都空空荡荡的,全球最有名的怪人。” “查尔斯.泰勒夫没有白投资吧,”鲍利森拍了拍身边的旅行袋,他知道“闪电蚕”可能正在黑暗睡梦中滋养着满身的毒素。 他还是担心泰达雷怀疑起自己手下“无腿大兵”的作战实力,蛮有信心地说:“我没有那种变态精神,也能研究出些独门神器,关键看个人的洞察力和天赋,这才是研究成果能有突破的关键所在。” “他家族每代人通过不懈努力,都是有些皮毛成就的,不能大成的原因,就在于有些人眼睛盯在那些微不足道的成果上,继续耗费脑细胞,结果是产品由两毛五升值成了五毛二……科学家要是钻起牛角尖来,醒悟的速度不如街头的白痴。”泰达雷说,“哪有咱们这些举刀就杀、见城就攻的人痛快,速成的结果是男人最急需的成就。” “家族精神大部分还是要继承的。”菲利普.吉奥佩望着也在耐心等着听下文的罗格尔说,“我把小弟安排到这里,不就实现了横向多元发展了吗,这种战略思维不是别的家族能有的。” “大哥,还是听后面的吧,这个故事不错。”罗格尔说。 “哈默特不同,他在家族仓库堆积如山的试题和公式中找出了几万个失败案例,弄了个‘错题本’,从其中找经验,结果嘛……”泰达雷卖了关子后说,“还是有些成就的。” “升值数倍?”罗格尔知道他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才用捧哏的口吻问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魔幻之星在哪里? 几年前,一堆瓶瓶罐罐的稀有化学药品,少有的几种汇合一起,融入了泰达雷的手腕上,把他从年轻侍卫长变成了现在嗜血成性的杀人魔王。 “给过我能量的人这么不值钱?”泰达雷看了一眼手腕的黑痣说道,“那叫改变了一个国家的男性世袭专权统治,让躺在墓地里的爷们,无奈地看着一个个女人坐在国王宝座上。” 泰达雷所言极是,背带裤利用超强技术,让某个国际主宰政权的豪门,男性繁衍由强到弱,最后岌岌可危,不得已,女性开始承担权位的继承。曾经一度,在国际社会上成为关注的焦点,很多传闻风靡而起,且难以得到准确答案。 “错题修正出这么大成果,得多少年努力啊。”鲍利森笑着说,“我训练我的玩意还得十年教徒般的苦修呢。” “这么说,他还算机灵的,你们想知道吗?”泰达雷右手做了个驾驶员换挡的夸张动作说,“找到染色体变换档位后,左右一摇,那个王族只能生女的。” 大繁至简,竟然如此。泰达雷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但是除了今天这个场合,如果在别的地方公布了消息,那么势必会引起持续多日的各方各派的口水战。 “类似于奶牛场老板的伎俩,不生公的,只生母牛,生功能一次性买牛肉,而母牛是源源不断地产奶,价值无限啊。”菲利普.吉奥佩恍然大悟地拍着脑门说,“那后来呢?不能光会研究生孩子吧。” “当然,这是魔术师的一个小技巧,还有很多呢。”泰达雷看着他们充满渴望的眼神说道:“当时查尔斯.泰勒夫带着他们考察满山罕见稀有动物的巴姆山原始森林时。他们满山走了好几遍,先是奇怪这里为什么如此又吸引力,继而将注意力转向更加神奇的地下深层,最终找到了那颗四千八百克拉的‘魔幻之星’。” “魔幻之星”四个字说出口时,菲利普.吉奥佩伸出并拢的右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鲍利森低头沉思摸着手掌那颗闪闪发亮的黄金戒指,罗格尔则端起酒杯的喝了一口丝毫感觉不出味道的红酒。 泰达雷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继续吊他们的胃口,“这枚巨钻可以买下数百艘豪华巨轮,几百口产量高的油井,甚至是中东地区一个国家。起码买下冰岛这种规模的国家没有悬念。” 他们都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了肯定的眼神。“要是给了各位,人人都可以武装一个航母战斗群,消灭几支维和队伍就像弩弓射杀跑不动的肥母鸡那样省事。”泰达雷感叹道,“那时候的查尔斯.泰勒夫还是有政治家眼光的。他没有放在自家保险柜里,那样的话钻石的光彩别人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买通了原政府武装的人,心甘情愿地给他做内鬼,然后顺利夺取了政权,这个思维更合理吧。”菲利普.吉奥佩略作思考后说,“要是咱们应该这么做,而不是中饱私囊。” “这样似乎更合适。”罗格尔说出这话时鲍利森还在把玩着自己的戒指,他似乎看到了巨钻的影子。目光贪婪的像个不远处摆放着大份奶油蛋糕自己却不能去看去伸手抓的孩子一样。 “这枚钻石要是公布出去,整个x洲大陆就会卷入比眼前更热闹的场面。”泰达雷举起拳头笑着说,“这么大个头呢。比ying国女皇桂冠上的那枚大几十倍。” “我更关心是否和我们建国事业有关……”菲利普.吉奥佩看着正在低头不语的鲍利森说道,“我替老鲍也把心里话说了吧。” “你说呢,鲍利森先生。”泰达雷知道所有的人贪婪的心已经膨胀起来了,但是他幽默而不乏真诚的话,希望让大家都回到卖死参战的理性上来。 “巨钻可以引发战乱,它也可以吸引更多实力派成为同盟军。”泰达雷知道这时候实话实说任何人也不会怀疑自己的真诚。因为每个人满脑子都是价值连城的钻石呢。 “历史往往惊人相似,你们也许不会想到它的下落。”泰达雷尽量用军事家兼哲学家的缓慢沉重口吻说道,“这一点我还是佩服查尔斯.泰勒夫的。尽管我们杀了他。” 他心里很清楚,这颗巨钻不光价值上让所有成功者向往,更重要的是它身上还有更神秘的特质…… “那也是迫不得已,有些人占着位置不作为耽误事。”鲍利森终于抬起来头,这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适当表达自己观点,“当初,我要不弄哈桑一下,没准他当副总统了呢,要是那样,现在更多了个青壮派的对头。” “这种胆识是基础,但是不贪图眼前利益,也是成大事图大业的必备条件。”泰达雷说,“就像查尔斯.泰勒夫当年一样,约来了十几个州有权有势的实力派老大,还有超过十万人的家族长老,按照自愿加盟签字表态的形式,在巨钻上刻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深埋地下永久保存。” 泰达雷想起了那枚只看过一眼的巨钻,暂且不去说它的其他性能,单是上面签名留下证据的大佬们,只要搞定三分之一,那么整个国家就会短期内掌控在自己手中。 “如果按照您的介绍,这些人就是上了结盟榜单的,生死合约,荣辱与共,人人有责,他们只待首都战局稳定后,各地代表性人物会立即现身公开表态,各自为营,全国上下就会遥相呼应,顺利地进行政权更替。”罗格尔说,“这种思维是成熟的,就是国际力量或者国外强敌只能张嘴说些风凉话,因为十几个州已经把新政府稳固地支撑起来,外力作用只要顶住几年就会消散。” “怪不得巴姆山神奇的物种几年内神话般消失了呢。都是他妈的跟着宝贝走了啊。”鲍利森这会眼睛里增添了很多的光彩。 原来,他玩了这么多年的驯兽,终究是在余脉上探宝,多年向往,唯有一次机缘巧合地到神山里走过一遭,还是蜻蜓点水的,毫无建树。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对宝物的探寻,还在初级入门阶段。 他透着遗憾的话语里更多的深意是知道“魔幻之星”的具体下落:“我在山里待过十几天一天,连一条品相好的灵蛇都没找到,敢情是钻石带走了灵气和山谷地脉的吸引力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巨钻的诱惑 “老鲍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也不全对。”泰达雷看着满桌已经吃掉了大半的美味佳肴,心里感叹大家遥望“魔幻之星”神奇光芒的胃口能够吃掉一头大象了。 他依然是极其神秘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光彩散了,林间众多生灵失去了那种能够滋养灵魂和生命的磁力,珍宝走鸟兽散;再说魔幻之星已经从生存了上千万年的矿山里挖出,根系没了,魔力自然少了不少。原先它是山神骄子的现在成了个人手里的瑰宝,是一种因果关系。” 大家对这段简略掉不少细节的天书趣味未减,依然听得着了谜一样。 “猴子猩猩狒狒鳄鱼蜥蜴羚羊这些动物反应都不强烈,就像守着惊世宝藏的愚民一样,宝物走了,磁场变了,它们换个环境生存慢慢也就适应了。”泰达雷看着鲍利森对于自己提起众多动物中没有“灵蛇”时失望地低下头,“倒是几十万靠近魔幻之星的蟑螂,那种誓死保护追随的精神,超过了我这些神灵护佑的红日神兵。” “魔幻(之星)深藏矿山几十米下,它们怎么能接触到呢?”读过几年地质学的罗格尔似乎忘记了自己下属的身份,仿佛已经平等地进入这场关于“魔幻之星”出事场景的科学辩论中,他说:“地质学中很少有这种先例啊。” “老弟啊,你还是唯科学啊,书堆里走出来的科学家能找到巨钻吗!如果不是运气绝好的话。”泰达雷话语里丝毫没有训斥的意思,因为他得一步步地让盟友坚信巨钻的神秘和魔幻。 他接着说:“哈默特带着工程师昼夜加工钻石时,那些绿汪汪的蟑螂,能够钻进地下再挖洞出现在他脚下。打不死赶不走,害得这个鬼才又花费七八天时间研究其中的奥妙。” “还有更神奇的?”鲍利森听得吃了伟哥似得面色越来越红润。 好像这么大的财富能祛除他浑身阴森寒气似得。 “魔幻之星神奇的光彩,对,就是它身上裹着乱石片和泥土也能释放出微弱神奇的光彩,对成群结队的蟑螂产生的辐射滋润效能。超过了任何灵丹妙药,具体感受吗,只有这些受益的家伙自己能说明白。”泰达雷这会开始散布谜团了。 看着大家默默不语,他停顿了下卖了卖关子。 他接着说:“哈默特只研究出来它们是忠于魔幻之星的,中间什么细节他没告诉我,然后脑门里就钉进了弹头。有人说是我预测准,有人说是我设下计谋害死他,其实预测只是提前揭秘了真相,更应该是魔幻之星对他大动刀斧利器,刮伤人家肢体惊扰人家安睡的报复。” “如果能得到这个大家伙。可以成立专门机构研究一下奥妙,光这个罕见学术成果也能成就几个亿万富翁吧。”菲利普.吉奥佩想结束这个漫长的话题了,尽管让人心跳不止的解谜故事如此真实,但是一个拿着五六十美金走进红灯区幸运地和偶尔厌倦了宫廷生活出来散心的贵族小姐床上缠绵了大半夜,天亮总得回家或者拿着工作证回到单位吧。 于是,他心里想“还是回到正题吧,否则,看不到魔幻之星甚至连大体方位都不晓得。整夜失眠,得不偿失啊。” 这时他操着不紧不慢的语速,但是内容已经开始接近那声“会议就到这里吧”:“这个未来的小设想到时候交给鲍利森吧。再接续研究‘阿宝之谜’,就像百慕大那样,越是看不到谜底越吸引眼球,每年忽悠来上亿人的旅客……” 鲍利森脸色和缓起来,嘴角上翘,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看到他已经动了心。菲利普.吉奥佩笑着说,“天天盯着直线上升的收入金额。身边站着七八个美女蛇,哈哈。是能提供优质生理服务的,不是现在这些。” 泰达雷抬头看了对面墙上时钟:差一刻钟十一点。 “话题就不延伸了。死鬼查尔斯.泰勒夫当初还是有点头脑的,格林城区背靠莽莽大山,前面是天然生成的锡箔港口,东侧几百公里的灌木丛,这些天然条件足够海陆空几十万人军队驻扎了,当然,魔幻之星最佳存放位置是格林大道1号。” “那是第六战区指挥部大院,现蛟龙特战队营地,大部分都是活动板房,那只能埋在深深的地下……”鲍利森在那里已经暗中观察了很长时间,对周边十几公里范围内的地形地貌熟悉的不能在熟悉,“我熟悉那里的。” “这种稀世珍宝只能存放在最牢固年头最长的老房子里。”泰达雷笑着说,“拿下他们吧,只要咱们还能坐在这里,魔幻之光可以分成四份,”他边说边切西瓜那样比划说,“不是西瓜,是虚拟的全国版图,看到了名单那些各州首富和拥有大量兵役的长老们就会乖乖拼了命地支持咱们,否则钻石上的名字就会立刻要了他们的命。” 这几天是西非大地旱季最热的时间,眼镜镜头之类的东西从室内刚拿到室外就是厚厚的一层爽气,孟大胸前鼓鼓囊囊的胸大肌外面衣服每天都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每当他戴着印着东北虎头像的圆顶遮阳帽,戴着墨镜穿着标有“nb”字样的水蓝色短衣裤走在院子里,队友们都会取笑他:大胸美男来了。 他走路得扭动屁股前行才能感到舒服点:他和同事一样都在高温下烂裆了,每天反复用硫磺药皂不停地清洗,还得抹上爽身粉才能出勤。 女警小队更是苦不堪言,零上四十多度蒸笼天,加上鸟儿青蛙蟋蟀昼夜不停的狂叫,个个生物钟紊乱,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来了。 满脸暴起的疙瘩,就像初春田地里强大力量拱出来的花生芽一样,一颗颗长在爆了皮的脸上,把一个个女人最关注的门面上弄得像没清洗干净的年画一样。 初到一个月里,谷小玥每天都在反反复复地洗脸。 机场门口那两个黑人保安脏乎乎的大手,摸了她脸蛋后,那种汗腺散发出的狐臭味怎么清洗都感觉散发不去。 皮箱里几大包火山岩黑泥面膜已经被她过早地用光了,她越是着急早点好起来越是效果相反,于是,她经常看着外面火爆的烈日骄阳心里感到眩晕,常抱怨说,“我感觉脑袋怎么比太阳还大啊。” 说完,两行不争气的泪水流淌下来沙的爆裂的皮肤隐隐作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警花夜勤 警笛不时吹响,富有雄性爆炸力的呐喊声不断,偶尔夹杂着几声女性沉闷宣泄叫声,体能训练场内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掀起*。 拳击比赛!现在是警花谷晓月挑战分队长任宏杰。 任宏杰是高手,他拳法娴熟,爆发力极强,一双瞪圆的眼睛沉稳而机敏,已有三位队员栽倒在他手下。 谷晓月上场后,双手自然下垂,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发出罕有的大胆挑衅:“阿任,今天别拿我当女生,胳膊腿和头部打哪算哪,击中多少点,大家给记着,倒地不起时算输赢。” 她身穿浅黄色功夫服,*的手臂从短袖口中露出,雪白的肤色依然光鲜,模特般的身材在微风中英姿飒爽、亭亭玉立。 自由搏击,这是队长夏青给队员们经常加的科目。 任宏杰双手举起,正准备行传统的拳师礼,谷晓月灿然一笑,给予还礼。 这个礼还的很特殊,她右脚在后,起步瞬间对准任宏杰右腿膝盖上方就是一个正蹬,然后左拳直奔他的面门…… “草,这是丫头狠啊……”围坐一圈的男队员话语未落,任宏杰一个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腿部受到重击,刚要后撤反击,谷晓月右拳对准他脑门虚晃一下,趁着对方本能的反应,她右脚飞出,狠狠滴踢在任宏杰胸部上。 “啊呀!”任宏杰背部落地,双掌猛击塑胶地面,保持了平衡和稳定,两只空心掌的缓冲下。他还算没有太掉价。 “本姑娘今天废了你。”谷晓月皱着眉头,脸上蕴含着莫名的恼火,右腿虚弓,眼睛瞪着任宏杰小腹的位置。 无疑,她马上就是一脚下去。至少让这家伙疼上个把月。如果下手狠了,做场大手术绝对有可能。 她的腿已挺直,呈一条直线横空落下。任宏杰猛地起脚,直奔她倾斜而来的胸部…… 美女脚掌下砸,阿任绝地反击,正蹬她胸部。她是带有戏弄性的挑战。力量适中,绝对不会是必杀脚法;他是逆境下的反击,加上刚才被对方刺激,这一脚绝对是致命的。 双方停住,谷晓月气的一脚躲在地面上。骂了声:“这点便宜都不让占,你他妈的还是男人嘛。简直是个废物。” 任宏杰吐了吐舌头,知道这时候不能招惹再人家了,连忙对着观众们说:“我俩打了个平手,总体是她赢了。赢得很精彩,但也别鼓掌了,省得晓月妹子骄傲了。大家都散了吧,小队长去查岗。队员休息,搞搞教育。” 晓玥明显有心事,心情极度烦躁。要不,往日如花似玉的警花,今天怎么能这么反常! 连下三路都不放过了。任宏杰猜了一下,感觉这个脉象基本准了:沙湾国旱季来临,天气暴热,紫外线照射强烈。又出勤又训练的谷晓月花容失色,满脸的疙瘩对她而言。比任何打击都严重。 脸蛋长痘痘,很快就能恢复的。需要放松心情,让内分泌不失调,当然不用吃什么什么丸。其实男人更在乎你浑身朝气,蕴含超强力量,体能服里绷得紧紧的小鲜肉,这一点任宏杰知道,但是不能说出来。 哄女人最能考验男生智商。 任宏杰告诉一个消息后她才破涕为笑。 在任宏杰的建议下,指挥中心开始安排她多值夜班,早晨八点至下午四点补充睡眠,这样就可以避免白天查哨、组织活动时阳光暴晒,让漫长的黑夜缓解满脸凸起的红疙瘩。 “营区内外三十六个高清红外高摄像头,下午就启用了,再配上几十个日光灯,星罗棋布的,各个方位都有,你的小手啊,操作一下键盘,美景尽收眼底,绝对是最美的夜色!”马仕琦不失时机地对这个九零后花容失色的小妹妹献着殷勤,“你这个校园清纯派诗人,备不住能写出任务区浪漫的小夜曲呢。” “去你的,傻帽!技术工人还有这才情?”谷小玥看着他戴着通讯保障字样的袖标,鄙夷地说着,然后抽出纸巾,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取了化妆包去值班了。 指挥中心里新建的操作台宽大气派,上面七八部电话、电台有序地摆放着,值班座椅对面是四个超薄液晶显示器。 上面清晰地对营区执勤区、训练区、生活区实施全方位监控;远处还可以监控到三千米以内的政府机构办公区和临街的一栋栋居民房屋。 市政大厅几个公务人员正和两个保安坐在凉棚里喝酒,对面一个个富人才有的发电机,逐个发出小功率噪音后,窗户里依次亮起了的灯光,一栋老式的阁楼里亮起了泛红微弱的光亮。 这是鲍利森从红日山贵宾厅密谋起事返回后连忙打开的灯光,阿宝贴着他腿部缠绕了一圈,头部在他双腿中间直立翘了起来,像个哺乳期很久没见到大人的孩童,脑袋像拨浪鼓那样左右晃动着。 鲍利森有些微醉了,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灯火通明的特战队营区。 那栋隐隐约约能看到的红房子让他像射手预习射击那样盯得眼睛生疼;那些新竖起来的路灯杆上刺眼的探照灯正向这里照来,他逆光时间久了自然感觉到丝丝困意,现在已经是哈欠连天了。 阿宝绕到他后背上了,脑袋开始调皮地试图挡住他的视线,它硕大的头部距离他脸颊只有一手臂长的距离,呼出来的阴冷的风让他感觉一股难闻的腥臭。 以前还好,他(它)们天天在一起。但是,此前的好几个小时里,他嗅觉系统短期习惯了美酒美味,还有泰达雷大餐厅里散发的空气清新剂清爽的气息,胃里大量酒精气泡正在生成饱嗝往上反,他顺势把满嘴的酒气喷在了阿宝头上,“阿宝,去那里玩吧,熟悉一下地形,吃饱了我也不介意。”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区。 吃饱了?吃什么,鲍利森指的当然是特战队员,想到这里,他做了个队员交接岗敬礼的姿势,提醒阿宝碰到这种人就直接吃掉。 蛇嘴张开,向着他并拢的手掌咬了过来。 鲍利森向下缩手,让阿宝扑了个空。 蛇头定住了,他猛地出手拍了蛇头一下,操着怪怪的口吻骂道:“杂种,以后我喝酒了,就别玩这种游戏了,万一我失手了,戳瞎你眼睛怎么办。” 阿宝委屈地往后撤了撤蛇头,因为,鲍利森两个手指并在一起,正做出戳死它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进攻坎坷 夜幕降临,万鸟归巢,大西洋咆哮的浪潮声掩盖了许许多多的阴谋和暗算。 即使一场巨大的暗袭即将上演,这里依然稳步有序,安静祥和。 晚上,观看电视新闻的队伍解散了,队员们散落到各个区域参加活动,营区里一片热闹喧哗的景象。 新事物带来好心情。 谷小玥轻点鼠标,将摄像头调整到营区一角时,看见几个男队员刚从洗浴房出来,个个提着洗漱兜,拿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他们边走边骂这闷热无比的天气,后面走出来的是*上身的任宏杰和马仕琦,这一胖一瘦两个人比起了肌肉,相互对着对方胸脯练起了拳击…… 谷小玥看到这里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是呲牙咧嘴的疼痛。 她面部神经急剧收缩后满脸的红疙瘩疼了起来。 “混蛋!”说完这句话,她拿起对讲机严厉地通报情况:“各分队请注意,个别队员在营区*上身,嬉笑打闹,亮肌肉竞体格,不雅观,很低俗,另外,还涉嫌违背所在国风俗,容易引起国际同行投诉,请队领导马上纠正。” 任宏杰和马仕琦腰部对讲机虽然近距离有干扰,仍然清晰地听到了谷小玥犀利的通报声,气得任宏杰对着前方房檐摄像头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 你没把臭脚踹到人家美胸上,那鼓鼓囊囊的胸部,还有女人多变易变的心,根本不领你的情。马仕琦想到这里。朝着任宏杰做了个正面踢腿的样子,脸上释放出一股嘲笑。 任宏杰一手扒拉掉小马半踢起的腿,看了一眼他上半身干瘦的排骨身材,骂了句:“赶紧地,回去穿衣服。都他妈的未婚小伙呢。让人家看了个够,就你这种干瘪的枯瘦的小体格,传到姑娘耳朵里,你的名声就完了。” 看着他俩斗嘴的样子,还动起了手,谷小玥高兴地摇起了头。换了下个哨位的页面。 然后,随手打开自己女士百宝箱,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防晒霜、底粉、面膜,还有红糖、暖宝、电吹风等用品,她给自己脸上贴上了面膜。只露出两只圆圆的大眼睛。 窗外,那些天生一副好嗓子的“歌唱家们”均匀地开唱了,各有自己领域,各有演唱风格,最奇妙的是谷小玥最近发现一种“电报鸟”。 它比云雀小数倍,有酒红色的羽毛,灵巧的脚趾是耀眼的亮银色,飞的不高。营区中间一两米宽的甬道是它们穿越跳动的天然区域,其他时间就是隐藏在草丛里边觅食小虫边发出“滴滴——滴滴——滴滴答答……”老式电台收发电报的声音。 这种永不停歇的声音就像失眠人床底下传来的老鼠啃食皮箱的动静,烦得谷小玥拿着强光警用手电对着窗外的草堆一顿照射。忽明忽暗的刺眼光线,照得那些不停鸣叫的鸟儿消停了一会。 除了这些大自然音乐发烧友的声音,隔壁小餐厅里大声聊天的声音也让她感觉心烦。 下个月全国性议员选举工作全面展开,本地区安全警卫工作联勤组办公地点设在营区里,州长哈桑、战区指挥部人权部门负责人索罗门、特战队指派的联络员任宏杰,正围着茶几摆着各式各样的酒肴小酌:花生米、圆葱、午餐肉、薯片。还有三瓶味道香醇的兴安烧。 这种厚重敦实的坛子就外面是釉瓷水墨画,两斤装的高度烧酒瓶口一打开就是满屋的酒香。 “这么快就换好衣服来喝酒了。小样的,看我不明天在早班会上通报你。让你站起来做检查,给大家说抱歉,让你说自己是个酒鬼!”谷晓月听到任宏杰牛气哄哄的话语,想到这里,又感觉有些不妥,毕竟人家白天拳击对抗时还手下留情,再说,夜间值班的事还是他建议的。 她决定放弃督查这件事,私下送个人情,再说任宏杰喝点酒也是外事活动,别给华夏人丢脸就行。 哈桑和任宏杰手里端着小酒盅频频举杯,交流着特战队逐渐升腾的影响力和最近几场漂亮的战斗,索罗门高脚杯里装满了清澈透明的烧酒,旁边放着洁白的湿毛巾,耳朵里听他们投缘地聊着,自己不停地点头赞成他们的观点。 他的眼睛已经发红,舌头变得笨拙无力,嘴里嚷嚷着:“任,喝光你这些,能否再贡献出来你床底库存的呢?” “够你喝的,只要你喜欢。”任宏杰安慰着快喝醉的他又转头对哈桑说,“选举安全警卫既要保护合法宣传演讲的各党派领袖,这也是显示蛟龙特战队战斗力的关键时刻,他(索罗门)这几天累得和跑腿送外卖职员似的,喝点算犒劳吧。” “大家都是,勘察安全警卫路线,排查炸弹,整天和独腿人参加踢屁股比赛似得,我和你们东方人不一样,工作是为了生活更舒适,让合法收入发挥最大的物质效能,喝吧,让自己升腾起来。”说着,索罗门仰脖干了大半杯白酒,接着说,“让我尽兴吧,明天才能更好地去战斗。” 他笨重的臀部在厚实的凳子上晃动起来,嘴里夹杂着中非地区土话唱着欢快的民歌,房顶游动的声音传来时,屋子里的人丝毫没有察觉。 阿宝来了。它没有变异,还是两米多长的蛇身。 在这里,很多动物都是大号大块头的,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它的显身。 刚才鲍利森嘴巴里发出的刺激的酒精味,当然,还有他不理不睬的反常面孔,可能让它很不高兴吧,现在游动起来,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它像黑木棍那样游动到营区门口一段潮湿的土路时,一台防暴车远远地开来,先是开车队员远远地按喇叭,接着是车灯远光变成了近光,把它看得更清楚了。 这时它想好了,一旦车子快要碾到自己时,那就紧急盘收然后从车底盘后面飞进车窗里,让队员那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骨头咔嚓咔嚓像草棍一样碎掉。 可这名叫孙廷硕的队员把它当成了一般的蛇(当然这里最普通蛇牙上的毒性不是几瓶蛇毒血清能搞定的)。 他停住了车给它让路,丝毫没有轧死它的意思。 不挑战,还远远地停着观察,反了,这事弄反了,阿宝反而不会了!它只能游到草丛里躲避再进入营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阿宝,今天确实走背运 感谢书友风暴118投票支持。您的慧眼没错,这个故事是独一无二的,有你看好,未来会更精彩。 一个宽敞的防雨水帆布达成的帐篷会场,远处望去,像个矗立营区中间的中军大帐,高大而威严,里面驱蚊灯和安全指示灯闪亮着,门口一幅国威警威内容的颗粒板标语散发着浓浓的油漆味道。 阿宝不喜欢热闹,但是青睐天然食物的香气。 暂且叫香气吧,毒蛇也是碰到可口的张嘴就吃地。从来没有人见过蛇王吞噬老鼠和青蛙,先加点佐料的。 鲍利森知道,他曾经接触过北美最有名的驯兽术士,高价购买了一套秘药,准备给阿宝食用。 如果那样,阿宝就会成为西半球最威猛的蛇神,腾空而起的发射性武器能跟踪、摧毁;飞速驰骋的军用装备车辆能够瞬间摧毁。起码,它寿命不增加前提下,功力相当于亿万年的绝世蛇身。 可惜,这个家伙贪吃,一口吞下了行走在乡村田野的侏儒人,在睡梦中消化尸体,整整半个月没回来。 它闻到了很多食物的味道,那是无数只普通蜥蜴在里面蓝色的防滑布上玩耍,队员们白天丢下的羽毛球和拍子,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马扎都成了它们的玩具。 一般情况下,阿宝是不吃这些东西的,低等动物,肉质粗劣,缺乏营养。 它的口粮由鲍利森看中目标后用特殊的命令告诉它,一旦那些呐喊声在它鼓起的肚子里叫得惨叫凛冽时,它还会得到一份神秘的甜点。 然而,今晚它想吃。因为鲍利森走了好几天天了,自己肚皮像裂了口子的水袋干瘪瘪的呢。 它游进一把大铁索象征性锁着的帐篷里面时,那些天生胆小的蜥蜴爬行的速度快了不少,它们直奔阿宝对面舞台下面托板里躲藏。 阿宝往常这个时候玩耍几下是进食前的健身。它会弹跳到附近高高的物体上,那可能是块大石头。也可以是最常见的大树,实在没有东西依靠时,它也会腾空飞到小动物的前面,在它们惊慌惊恐的面孔前面张开大嘴等着。 这种麻面防雨布是厚厚的那种。这种很结实的材质才能让它在这个老营区矗立了六七年之久,除了顶棚上面沾满了一些洗刷不掉的树油子,其他地方既半透明还能遮挡剧烈的风雨。 扑腾、扑腾两声。它跳到旁边洁白的雨布上了,还在上面耍酷般地停留了一下。 它黏在帆布上的滑溜无比的蛇鳞,足以让它在十几秒钟时间里去欣赏里面的场景。眼前,除了看到了速度略慢的产期母蜥蜴,它还看到了一个世间最威严恐惧的东西。 一条三米长两米高的金黄色巨龙横亘在主席台上方。那大块整齐的鳞片,那如血浆般活灵活现的舌头吐出了圆圆的火球,那威严不可抗拒的眼睛里冒出了奇怪的味道。 那是朱砂,在神秘古老的华夏大地朱砂,同样是扶正祛邪的传统药物和颜料,阿宝像抽走身下磁条的铁桶,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脑袋在身子底下打了个结似得露出来向巨龙望去。 这是一种儿童看到神像的感觉。它浑身颤抖不止,嘴巴闭得严严的,拼命地去摇动尾巴想发出响尾的声音。至少应该让自己哆嗦的身体镇定下来,可它根本做不到,后脊梁的那个筋注射了毒药般的难受。 它脑袋快坚持不住了,即将倒在地下的瞬间,身体顺势倒下并滚了几下,一直滚到帐篷下面十多公分的缝隙里。才像受了内伤的逃兵一样爬了出去。 当然,这一切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如果队员们知道这个妙计或者是偶然的拒敌神龙,今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玄之又玄的罕见蛇患了。 当然。长期痴谜研究烹饪雕刻的特战队员温鹏,要是知道自己用塑料泡沫两个昼夜做出的东方巨龙简直吓破了阿宝的蛇胆,肯定会把泡沫龙安放在营区三个门口,没准威严大气的龙王爷,会在沙湾这个国家居民百姓家里成为最敬重的神灵。 有个东西在它附近晃动,它像冬雪中冻僵的土蛇一样慢慢清醒时才看到。 那是一个歪脖芒果树上坠下的秋千,队员们两根闲置的背包绳中间搭上了厚厚的方块木,在微风中来回晃动。 阿宝看成了树上垂下的“青藤”,它害怕里面那个好几种动物面部组合神奇动物追了出来,使出浑身的劲爬了过去…… 它盘踞在秋千木板时差点掉了下来,随后产生的惯性让秋千在空中像钟表一样摆动起来。 悠得越来越高时它头部和尾巴分别缠绕在两侧长带上,防止一下子摔下去,毕竟它从中感受了从来没有过得快乐。要不是远处几只流浪狗狂叫起来,它可能会玩到天亮才离去。 它绕着铁丝网里侧青草丛游到办公区集装箱后面时,嗅到一种人体混合的味道。 目标是指挥中心灯光外面玻璃传来的热量、化妆品里蔷薇花茉莉花玫瑰花芦荟竹盐散发的味道。 敏感的嗅觉系统能让它感受到屋子里的人在做什么。 潮湿的天气让她在警校训练穿越障碍的膝盖隐隐作痛,她拿出了一个五年陈制的艾蒿棒,找出抽屉里的打火机准备点着用。 打火机受潮了,她纤细的小手弄了几下,冒了点火星又灭了,她回头看窗户是否进风时,看到了带着雾气的玻璃上有个大脑袋爬着。 “肯定是‘排骨’马仕琦,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嘴里小声地骂着心里想着,“你等一会的。” 里面有个人影,晃动着身子,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阿宝也是谨慎的。 如果对方是主人派来考验自己的人呢,那么自己轻易行动,会受到惩罚的。 这一点,从鲍利森乖戾的发作中,阿宝已经领教到了主人不可冒犯的威严。 再说,它敏感的嗅觉系统里,飘进来好几种以前从来没有味到过的奇怪还刺鼻的气味。真的很难闻,如果说有闻过的,那么,今天鲍利森身上一种闻着难受的气味,也出现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风暴118投票支持。您的慧眼没错,这个故事是独一无二的,有你看好,未来会更精彩。 第一百零八章 烈酒灌蛇王 她拨动了打火机火苗的开关,呼的一声火苗着了起来,艾蒿棒点着了,冒着小火苗发出了浓浓的艾蒿味。 她把门口打开一个小缝隙,像对付碉堡外的敌人那样扔出了手里冒火的艾蒿棒。 常人闻着都是各种草药里十足沁人心脾的药味,远隔万里的x洲蛇王对于那种烟气中神秘的味道反感的要命,它像收回消防水袋急速往墙角堆积,脖子和头部收到一定程度时向右边贴墙的位置绕圈窜了出去。 等会,这个东西确实吓人,如果按照相生相克道理来讲,阿宝感觉这个家伙就是自己的天敌。 那种味道,暗香、刺鼻,还带着怪异花草的药味。 它就像孩子闻到熬药的砂锅一样,远远的看着,还有反胃头晕的感觉。 回去吗?不行,嘴唇上没血迹,肚子里没有人体残值或者肉块的,鲍利森哪能饶了它! 它来到另外一个亮灯的窗户底下时,还翘着头看慢慢燃烧的艾蒿棒,幸好风正往它对面吹,刺鼻味道没有那么重了。 它是恼怒的,又像刚才见到东方巨龙那样的打起哆嗦,这时候只要有人靠近,它会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出去,让对方瞬间会和自己一样打哆嗦。 真有人能冒这个险,阿宝却没来得及施展任何法术。 痛饮了两斤烈酒的索罗门,不顾任宏杰劝他多吃菜品稀释酒精的劝说,大口大口地吞进去纯良酿造的高度酒时,连呼“头上一点反应都没有”,酒嗝却像阴雨天水下鱼儿吐起来的泡泡一样。吐出来的酒气又都吸了回去,丝毫没有浪费。 室外飘进刺鼻的艾蒿味时,任宏杰告诉哈桑的话同样传到了索罗门耳朵里:“艾蒿是华夏一种神奇的药草,治疗风湿只是它功能之一,还能消除邪气让室内外空气更加充满……”充满什么呢?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恰当的词汇去形容。最后字正腔圆地说了声,“正能量。” “好难闻啊!”索罗门说出这句话时,满是胡子茬的腮帮子鼓得溜圆,夹杂着甜心饼干的流质,顺着嘴角淌到了下巴颏上,他指着后面窗户。像尿急人看到马桶一样示意哈桑马上打开,否则他会把胃里所有东西“现场直播”在干净像镜面的地板上。 “这是什么形象啊!”哈桑儒雅的话语里透着一丝不快,但他还是用运动员抢球的速度侧身打开了窗户。 他侧着身是为了给已经急不可耐的索罗门留出位置,也是为了防止肮脏无比的东西弄脏了自己整洁的衣服,毕竟自己还是一州之长呢。 这个恰到好处的动作。让哈桑没有看到下面那个曾经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家伙,更让索罗门满肚子的酒水发挥了比艾蒿还好的效果。 阿宝刚要扬起脖子观察究竟时,一股浓汤浓水的酒精混合物沙得得浑身疼痛,蛇皮像浇上了硫酸一样冒起了泡泡。 阿宝以往不是这样的,它可以瞬间变大,完全可以抽碎玻璃飞进去,也可以让这三个手无寸铁的男人失去所有的反抗,但今天它像走进深林谜路的孩子。先是碰到了可怕的东方巨龙,又在陌生的秋千架上晃晕了脑子,接着是谷小玥扔出的烟雾弹。要是蛇医给它诊断的话,众多原因里肯定会有一条“过度惊吓造成免疫力降低。” 它挣扎了几下,像喝了雄黄酒的蛇仙白素贞安稳地入睡了。 午夜的营区安静无比,大树停止了长时间的疯狂晃动,鸟儿疲倦的身体和嗓子在进入短暂的养神小憩状态,刚刚倒过来八个小时时差的特战队员们酣睡的无比甜蜜。远处几个拔地而起的哨位上,队员们手持防暴枪在一片蚊香缭绕中警惕地看着远方。 当天日报、行动报告。还有各个哨位定时情况报告,谷小玥忙到午夜时才缓了口气。“刚才索罗门那个酒鬼吐的东西,是不是要收拾一下啊。”她心里这么想着,人已经走到窗口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是轻轻的!身处x洲诡秘大地的夜晚,每个人都是要小心翼翼的,任何爬行或者飞舞的动物足以让你大声惊叫起来,或者造成致命的伤痛,甚至是要了你的命。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顺着墙根往前爬呢。 阿宝已经醉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满身的酒气让它昏昏欲睡,甚至舒适难醒的快感。 当然,它不是那种泡在酒里增加微量元素进而提升营养价值的普通蛇,毕竟鲍利森花了那么钱给它进行技术植入,几十种上百种或科学或诡秘的技术总有一两种见效吧,没准碰上某种神秘的土壤也能让它脑细胞发达,或者某些方面达到几岁儿童的智力,至少具备一般蛇王没有的扼杀力呢。 这会,它害怕在这里待久了还会有麻烦,至少先离开这几个醉醺醺的酒鬼。 浑身麻酥酥的谷小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在遍地是毒蛇的这里,它的体型明明又是那么的可怕,她拿起对讲机刚要按动开关通知应急小队处置,可抬头看到日志牌上“值班员应独立处置复杂战斗任务以外事宜”时,心想总得查清它的去向才能断定怎么处置吧,实在不行女警小队抄起床头枪柜武器也可以战斗的,这几天关于她们“特战队七彩虹”的雅号叫得正热闹呢。 她是七彩虹中的重要一员,要不,怎么第一个安排她单独值夜班呢。 值班员一靠一线情况反馈,二是依靠眼前高科技设施,想到这里谷小玥依然拿起操控器,对营区内重点部位依次进行巡视:她先想到的是各个哨位,没事!有一个表情夸张嘴里念念有词那是在准备过几天的演讲比赛的;还有个手里拿着手机给家里发信息呢,这个点正是国内朝阳升起的时候,这个谁都理解的。 谷小玥最关心的是武器库。那个被队员改装成像别墅似得的铁皮房镜头前几只夜猫正在镜头射出的红外线前撒欢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瞬变 谷小玥摘掉了面膜,露出了一张长满红疙瘩的瓜子兰。 远处路灯的光亮照在她年轻的脸上,红红的豆豆下面是冬日里未走过脚步的新雪一样的洁白,修长的脖颈上挂着精致的红蓝色织成的线绳,紧身的警服下面高跟作战靴更显得她亭亭玉立英姿飒爽…… “这么美的女孩也有瑕疵啊,这脖颈比东方白鹳还漂亮!”乔安娜心里想着按动洗衣机盖子的手也抬了起来。 她邀请谷小玥过来帮助自己操作洗衣服程序,因为自己能弄好,但不会那么熟练。 蛇类对声音有着天生奇特的敏感,急速转动中阿宝对外面两个女人的脚步、语言、微小动作都有了警惕,它只盼着这该死的旋转快点结束,自己能自由活动起来。 “里面是不是她的东方艳丽裙装呢?我倒是很感兴趣的!”乔安娜心里始终有这个念头。苦难中,期待中,恶意转善,这段隐居、藏匿生活中,她对爱对感情有了重新的认识。 当谷小玥走过来时她果断地打开了盖子,发动机智能系统自然也在缓慢地停了下来(降落跑道的飞机需要漫长的滑行,阿宝在慢下来的转动中体内遍是剧毒的细胞涌到了外皮上)。 一个犹如跌落染缸里的动物挣扎出来了。 浑身通红通红的阿宝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占据了蛇头大部分的嘴巴张开了,信子贴着毒牙往回收缩,只待瞄准了目标必定是毒气释放,让冲向眼前的人。现在这些人在它蛇类高智商的脑子里都是今晚麻烦的制造者。 它的急速反应会让所有调至到高速度的照相机镜头都会变得虚拟,因为赶上这个场景目前至今已经都深埋地下呢,或者带着剧毒的骨干都已碾碎后抛入大海处理。 阿宝——哈桑——毁容——毒气——鲍利森,眼前这个女警……这些词汇几乎在零点一秒钟内在乔安娜脑海里逐个出现,当然还有自己人兽鬼脸。“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恶魔!”。这个强大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时,乔安娜血脉膨胀,心跳的即将爆炸一样,脊骨骨髓里一种逆行而进的力量释放更加可怕的能量,一种沉闷的苍老声音给予她长久没有过的信心:“你这只小虫子。谁让你这么猖狂,谁让你这么猖狂!” 这种巨大的声音像发泡剂在乔安娜肋骨运行时,她浑身已经开始冒起了雾气,转移到双臂时已经让她的胳膊坚硬得比炼钢炉里出来的精品还有力量。 你的脖子不是也有七寸吗,不是像只雄鸡在那里昂着吗。你试试这双大手吧。乔安娜那只带着烫伤疤痕的双手像一只巨大的钳子,更像快速抛出去的飞镖,手掌攥住它血红的蛇皮时发出了啪啪的火星巨响,然后是运动员带动标枪飞奔的步伐,乔安娜已经跃到了洗衣机倚靠的矮墙上,手臂上阿宝一小半的蛇身边缠绕边抽搐着。 “去你妈的,小虫子!”乔安娜手里的软体“标枪”对着十几米远的铁丝网甩了出去,阿宝一部分蛇身砸在了铁丝网带有微电流的锋利钢刺上。喷出了殷红的血滴。 “哈桑!哈桑!”乔安娜哭喊着叫了起来。 阿宝像个逃兵的伤兵进入了半腰的草丛。 只要沾到了树枝和杂草,就是再笨的蛇也会轻易的逃生。它逃到了哪里谷小玥根本没有去看,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的她只是看着一个女人挥手扔出去了那条变体暗红的眼镜蛇。 乔安娜蹲着低声抽泣着。接过谷小玥手里的纸巾时想起了他是孟大的同事还是认识哈桑的人,怎么能让对方知道太多呢,这个女孩对自己丝毫没有恶意,如果自己毫不知情地看到了阿宝,再没有自己情绪激动的异灵神爆发的能量,自己可能……至少再也看不到哈桑了吧。 她用洁白的纸巾抹着泪水涟涟的眼睛。起身离去时轻声告诉谷小玥:“我自己住在旁边的小屋里,你可以自己来。”说着。像凌晨的鬼魅丽影一样悄然离去。 青春靓丽性感妩媚的女郎,去大胆亲吻一头狂野无比的金钱豹的场景。总会让无数年轻男女崇敬那种胆识和野性,至少很多人内心深处有这种渴望和向往,今天这个意外的场景,让谷小玥同样对乔安娜感到崇拜和佩服,她不仅保守了这个短短不到五分钟惊秫经历,以后的日子还经常去陪她送去女性最喜欢的东西,当然,艾蒿不行,她不喜欢的。 每天黄昏时分,手拿两个山核桃身穿深色功夫服的夏青都会围着战区周边道路散步。 手里侵入了自己好几年汗水和心智的圆形核桃里,仿佛是他心里的乾坤两极,眼前的正与邪善与恶,复杂的问题与简易破解的方法都在心里不停地翻滚,无数个备选答案在脑子里形成供他参考。 种菜、管线改造、哨所整建,连营区花草种植都听到他在对讲机里指挥安排,尤其苦涩发黄的水泡起茶来还有股盐碱味,连刚刚喜欢上功夫茶的格雷格里和乌国直升机飞行队长哈利姆中校也是喝得总摇头。 夏青从国内带的两桶山泉水让他们知道了一种高山峻岭盛产的超叶片,味道是那么神奇,苦中有甜,涩中又生出那么多回味,谷小玥费尽周折才给他们解释出“津津有味”这个充满东方智慧的词语。 这几天夏青安排队员用最原始办法掘土挖井呢,选得地方仍然是一片水草茂盛的地方,周边几株红松长得遮天蔽日,树上几百只喜鹊搭建的巨大鸟巢像一个个反扣的雨伞,远处望去蔚为壮观。 茶会上经常会发生有趣的事情,哈利姆喜欢茶杯里放奶油,格雷格里钟情于吃着甜点品茶,夏青时常慢慢给他们灌输喝茶品文化的理念:下者得其味,中者得其韵,上者得其道。 味不用说了,韵呢,只能翻译成一种雅致一种心境,至于“道”的说法,夏青说,“中西方文化有差异,用我们古老华夏的儒释道三派宗教深奥道理难以解释得通,万事万物自有规律,道的最高境界在宇宙大规律和无数个小规律的范畴内合理运转,各自舒适、和谐不失为一种对道的尊重和践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乌云压境 “我一个开直升机的应该遵行什么样的道?”身高一米九大块头的哈利姆喝茶时得轻轻地付下身子,他最近喜欢上了七八十度水温冲泡的龙井茶:高高的玻璃杯里,嫩嫩的茶叶像空中伞兵一样在同一高度悬浮,他说,“喝了这种东西感觉体内油腻的脂肪在逐渐消散,脑子里有股清气在飘动。” “中校先生,你有点进步了,刚开始你还拿凉水冲泡铁观音呢。”格雷格里悠闲地坐在藤条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哈利姆说,“懂生活的维和人才能用哲学道理去开展工作,你的困惑让夏队长辅导一下吧。” “哪谈得上辅导啊,其实飞行队长就按照直升机操作规程就可以了,还有就是不射杀那些不是罪大恶极的战乱要犯,当然,更不能将空中的枪口对准平民。”夏青端起公道杯又给他续茶,“刽子手是不配喝茶的,他们只喝烈酒壮胆,满手血腥气把茶香都冲淡了。” 夏青接着讲起了岩茶、普洱、铁观音和冻顶乌龙的来历和特点,还用微型音响放起了《扬鞭催马运粮忙》的葫芦丝曲子,轻轻地合着曲调摇着头手指比划着,讲起了茶禅一味,讲起了音乐与茶道的密切联系,谈起了自己幼时眼中农民赶着马车收粮的那种期盼那种喜悦那种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我小时候见过这个场景的,可很多时候兵匪来了人仰马翻,很多收了粮食的人被串成了串,惨绝人寰啊。”格雷格里感叹地说,“那时候我才几岁。去田地寻找食物时,大部分爬在草丛里等天黑才弄吃的,所以对动物声音着了谜。” “最近没有毒物进犯营区,还好,是不是有您在这里就能好点。”夏青不能当众说出他嘴巴能发出奇妙的动物活动声音。毕竟自己对格雷格里奇妙魔法还是猜测呢。 “哈哈,我也只是个听惯它们活动声音的老头,有时候感觉到了毒性强的讨厌家伙,闻着你们饭菜里的香气,当然,还有你们东方人身上那种特有的气味。也会来的。”格雷格里拿着闻香杯嗅了一下里面沁人的香气说,“夏队长,要是半夜有情况,我也不能光着脚丫子来给你报警吧。” “再说,你也不能午夜请我喝茶呢。”格雷格里又补充说。“那样咱俩都精神的像吸了du似得,聊到天亮。” “是啊,晚间喝了茶容易没觉。”夏青说。 旁边正在烧热水的谷小玥听说“午夜”、“毒性”时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按错了按钮,茶具旁边“热得快”烧水壶里满满的水溢了出来。 “这丫头,一看就是家务活干得少。”夏青拿着洁白的抹布擦起了溅在桌面上的水。 “他是文化人啊,还是农夫啊。”出身乌国学者家庭的哈利姆中校,看着夏青这个动作心里产生一丝鄙夷。 这种鄙夷感一旦产生会衍生出很多问题。 不光是来自乌国的哈利姆。就连老实厚道的格雷格里也会给东方蛟龙特战队以西方特有的思维制造很多麻烦。 华夏国大量的装备器材源源不断运送到战乱后任务区时,这些举世瞩目的东西是谁的?不是所在国的,不是东道国人们的。是你们被租赁的。 国际社会是大东家,和平组织人员手中这些制服战乱分子,维护任务区安宁的武器和警用装备是长工自带的工具。 夏青相信深厚友谊是促进工作的纽带,他在送达战区指挥部报告上经常写上“和谐、和睦、协作”这些体现国际友好精神的词汇,可是,他错了。眼前这两位就是既合作又持有异议的人物。 古宅式的营区污水遍地蛇蜥横行,华夏国自带的两台高性能排污车长臂一伸水鹤般吸走多年沉积的脏水污物。 很多国家人员远处拿着相机拍摄留念时。格雷格里从他们身后绕过时鼻子哼哼了两声,转身回到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关于排污车申请国际和平组织总部装备补偿的报告。一次次递上去,不是文字描述不合理,就是相关图片资料不齐全,手拿文件夹的谷小玥气呼呼地向夏青报告,“老格竟然说快下班了,明天再说,明明还有二十分钟嘛。”一连跑了十几趟格雷格里办公室的她跺脚上厚厚的作战靴满嘴尽是抱怨。 这一夜,夏青彻夜未眠,领着下属们研究如何为国家申请合理补偿。 这一夜,格雷格里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在台历上写下了自己的应对方案。 次日,申请补偿通过,应得的美金补偿按时打入华夏国政府账户。 “先不要高兴太早,这事不能这么顺当。”夏青交代准备将这一喜讯上报国内的谷小玥说。 果不其然,格雷格里签发的工作协调办理事项,下午就送交夏青案头:“凡是列入特战队补偿范围主装备,最高使用权为战区指挥部,贵队排污车即日起应提供全区所有团队使用……” “妈的!滑头!”夏青提高嗓门对着眼前的谷小玥喊道,“这是什么玩意,这思维简直就是精神病……再这么下去,我这小心脏能受得了吗!” 谷小玥吓得吐了吐舌头,走到茶几上拿起他泡着菊花的水杯转身递给他,“队长,顺顺气,听蝲蛄叫咱还不种庄稼了?” “心不跳那是植物人,”夏青喝了口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把你联络官脑子想的办法给我说出来,别总整三点五点的。” 国家的事,荣辱与共的事,这个难题真的很大,要是放在智商一般,反映很差的人身上,肯定弄砸了。 谷晓玥机敏,昨晚脑子被阿宝刺激了一下,不仅没有吓着,现在遇事反而更加冷静了。 她不是来回踱步,而是静静地思考。 夏青看着她的秀美认真的样子,短期茶杯想喝,却又怕弄出喝睡的动静。那样不好,人家美女慎思的表情中,已经涌现出了一丝自信的表情。 “国与家,我泱泱华夏,十几亿人口,现在把这个绝大的问题放在我头上来了。别说这个小美眉,就是我们这些中层以上小伙子研究这个问题,也得几个昼夜啊。”夏青想。 此刻,乌云压境,远处多云层的云层呼啸而来,伴随着强烈的飓风。 “这又是一场小小战队和国际组织法则的博弈啊,能有胜算吗?”几道雷电闪过后,夏青右拳紧握,目光看着窗外,依然没有打扰思考中的谷晓玥。(未完待续) ps:国与家,爱与恨,公平与潜规则,小小战队与庞大异国组织的博弈……这一章很有看头! 第一百零一章 外交危机 “一三五车坏了,二四六人员串休!”谷小玥调皮地回答说,“实在不行找几个笨手笨脚的队员,刻意把污水弄得满地都是,最好让他们制服上也得有点。” 国外一支鼓励战队,面对各种强权或者潜规则,如果不能以智取胜,那么,以卵击石不说,丢人就丢到了国外了。 “不行。”夏青果断地制止她孩子气的想法。 他略经思考,然后对她面授机宜:“记住要点,既然是我们的装备给他们使用可以,第一由指挥部主管人员现场监督,第二受益方出人操作污水池里的工作,我们只负责车辆运输,对于他们那些肮脏的东西没有义务提供帮助。” 这步棋妙哉,其实也就是谷晓玥带着情绪想法的文明化升级。 “送母牛不带肚子里小崽!”谷小玥感觉这个比喻并不贴切但是还基本能能说明问题。 “鬼聪明,你就这么给我拟文,给咱送来大球踢回去个小的。”夏青身体往后面靠了靠准备缓口气,“回去吧,就这么办。” “第一问题结束!”谷小玥又把水杯递了过去,“下道题有难度,您是中场休息还是直奔‘复活’环节?” 夏青喝到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他拿纸巾擦了擦嘴巴问,“还有哪个难缠的?” “哈利姆以飞行队存在安全隐患为理由,申请防暴办协调蛟龙特战队进入他们营区站哨战勤。”谷小玥边说边把文件夹里的行动命令重重地给他拍在桌子上。 她狠狠地说:“理由很充分,他们厨房丢了两瓶‘伏尔加’。” 两瓶伏尔加又要动用蛟龙特战队,靠,这是什么玩法。小盆友打架用冲锋枪还不够,直接动用导弹了? “混蛋,他们宠物狗感冒了,还得我派军医组团救治啊,”夏青厚重的手掌。啪啪作响。 他隔着墙壁指着营区对面乌国飞行队院落说:“哈利姆你这个大列巴。” “是肉肠,苏制的又干又硬。”谷小玥赔着笑脸开导他,“别在意,人家国家闹内乱,一有伤亡就降旗,有时候忘了。没出人命也那是那样,哭丧着脸。” 谷小玥紧皱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嘴里发出“嘿嘿、嘿嘿”的哀痛声。 “你再给我记下来……”夏青被谷小玥随机应变的样子逗乐了,“同意!我让他从今晚就开始难受!” “什么情况?”谷小玥还是那副俏皮可爱的样子:“找队员爬在人家床底下学周扒皮鸡叫?” 夏青看着对方三三两两的人员,正从海边冲浪回来,各个膀大腰圆。面带微笑,一幅安逸享受的样子,心头一个计谋瞬间生成。 “不用这么复杂,安排夜间所有参加乌国营区巡逻人员携带高强度手电对他所有房间窗户狂闪,安全距离不能超过建筑物十米,全程用数码鹰执法记录仪录像。”夏青说着拍了拍桌上《国际和平组织派出国出兵法》手册笑着说,“按要求保护任务区内重要设施,看护好飞行员。还得帮他们经管好珍贵的伏尔加。” 队员就是这么坏得可爱,他们在执行夏青的命令上,向来领会意图。时不常地带着自己的独特发挥。他们知道,整体原则不变,“节外生枝点,老大不会怪罪。” 从这天起,每晚强烈的手电光亮先让乌国飞行队院内三条狗儿狂叫,再把躺在毛毯下取笑蛟龙特战队的飞行及地勤人员们弄的苦不堪言。有时候前半夜频率高,有时候前半夜一次也没照射。黎明时时像尿频的老人,一会一次手电狂照。 不久后。为躲避战乱的哈利姆青春靓丽的妻子前来陪他度假时,原本四十五天假期的她,提前结束了任务区和丈夫的浪漫之旅,临走时她说夜间这种光亮太刺眼,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随时被人当作非法者从被窝里揪出来。 这是任务区呢,地方小股力量袭扰不断,你哈利姆功夫再好,正在兴头上,冷不丁几道强光照进来,啥心情啊。 还有,这边正巅峰冲刺呢,窗外猎狗恐惧地发出凄惨地叫声,他有哪能如愿。 某种程度上讲,这种事他是配角呢,“主角”不高兴,动作再急剧点,容易让他直接残废了。 风险极大,真的不好玩。 不仅如此,他同夏青之间的感情基础受到了巨大的破获。 任务区最有人气的茶会停了几天,格雷格里因为夏青的合理反击感到了不安。 夏青没主动邀请他,他也顾忌脸面没过来;哈利姆因为每天早晨要面对妻子那种成年女人的焦躁,和摔摔打打的无言斥责,心里总犯嘀咕。 他嘀咕什么呢:咱们强大的民族几百年来就是依靠你们壮硕的身体繁衍后代呢,可国际形势不允许啊,他总会看着远处木哨楼的蛟龙特战队员,有苦说不出。 “西非甘泉”是夏青给这口深水井命名的雅号。 为了让自己心情好点,为了让大家早点摆脱重碱水对人体的侵害,他决定在这里打一口深水井。 现在,他每天都在井口边蹲着察看,像初春天暖后早起的老农观看自己精心种植的幼苗夜里又长高了多少,哪怕是零点五厘米,那种喜悦由心里蔓延到脸上。 孟大正带领着曲锋等几个特长队员全面开展地下工作。 夏青看着远处山峦叠嶂的高处说道,“地下水和地上山往往是成比例的,你们挖到像山头的高度应该看到泉水了。” “至少七十米的深水井,还是他妈的纯手工活,得怎么办呢?”孟大牢骚刚一出口时,夏青毫不客气地把他噎了回去,“特战队要轮流在这里生活三至五年,天天喝锰超标水,都弄得大家像你似的脑袋大眼睛大鼻子更吓人,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孟大一脸的无奈又低头脑头皮。 “想想矿工怎么干的,想想怎么用混凝土!”夏青说着自己手里慢慢地转动着那两个老山核桃,看着满地的细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安慰孟大他们,“现在我也没有具体办法,但是肯定能找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埃博拉来了 指挥部本来就在一个几万平方米的大院里,水泥柱和铁丝网围成独立空间,大家难免要见面。 甜水井选在交通要道边上。这样做,夏青也是想着到时候各国同行都能受益。 修桥修路,打井取水,给千家万户造福。 哈利姆和妻子走过来了。他妻子看着夏青正在领着一群人施工,热情大方的她带着丈夫过来打招呼,她边走边说,“任务区里是一家人呢。” 哈利姆瞒着妻子没说起具体站岗造成两个队伍之间的纠葛,也面似高兴地陪着年轻漂亮而又无比性感的夫人走来了。 见面不能打哑语,夏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是打的热火朝天,还得坐在一起何谈呢。 他先友好热情地同对方打招呼。招呼打完了,剩下的话就是闲扯淡了。 他不会主动谈勤务,那样容易触动哈利姆敏感的神经。 他们谈起了乌国正在发生的持久内战,谈起了哈利姆在战乱中失去生命的数位亲友,还想请夏青对现政府和外强势力进行评价。 “我们只关心平民百姓的安全,不去评价政治问题,正如现在这口井一样,涌出甘甜水那天,将是和平组织人员,还有当地民众脱离劣质水的日子。”夏青说这番话时,脸上写满了正气和善良。 哈利姆夫妇望着地下深达二十多米的黑洞里劳作的队员们们,心里充满了敬佩。 战乱任务区里各国人员既是合作共进的大团队,更是相互支持鼎力帮助的大家庭,这一点哈利姆几天后才有刻骨铭心的认识。 埃博拉来了。势头迅猛,死神降临。 出事时,乌国国内持续内战,鲜亮的红旗又落下来了。一幅毫无生气,又沮丧无比的氛围。 谷小玥还对着乌国飞行队当天降了三分之一的国旗没来得及升回去抱怨:“这也是天意。让你们天天嘚瑟的出格,还让华夏人去你们国旗下站岗放哨。打什么算盘呢,真以为我们傻啊,有病!” 乌国飞行员迪亚盖伊死了。 他一条生命的逝去引发了整个任务区的恐慌。 昨天,他带着猎枪穿着柳树枝青草制作的仿兽服走进了深山上一个路口,那里是塞拉利昂斯动物迁徙至此的必经之路。这个季节会有成千上万的动物从这里经过。 设下陷阱的他带着尿不湿和奶瓶在这里始终等待自己最喜欢的家伙。 他自小钟爱的林间小伙伴是憨态可掬的黑猩猩,得到它后可以和自己作伴,还能对它进行生活习性研究,再把画面和研究成果发到网上,这个设想被他誉为漫长海外执勤生活中最有意义的事情。 这个肉呼呼的小家伙很可爱。乖乖地伏在他肩膀上,尖尖的鼻子不停地蹭着他的耳朵,一幅找到新主人生活能安稳的样子。 迪亚盖伊边走边说着对方听不懂的乌国语言,感觉自己抱着这个毛茸茸的家伙很暖和,尽管自己额头让剧烈的山风吹得头痛。 他哪里知道怀里这个小猩猩身上可怕的埃博拉出血病毒已经通过呼吸系统进入了他肺部,正往全身扩散。 几个小时后,他不仅仅是七窍流血,连裆部前面的“旗杆”和后面痔疮上的肉瘤都针扎似得冒血…… 他死在乌国营区门口。临时死时眼睛对着那降下三分之一的国旗,猩猩还在他僵硬乌青的身体上玩耍。 哈利姆和其他人取出冰箱冰柜里所有的冰块在门口堆积起来,两个队员穿着防化服对着尸体方向不停地喷洒消杀药物。 他们都看过多年前全球盛行的那部《埃博拉来了》的恐怖影片。知道迪亚盖伊身上正蔓延着最恐怖最致命的出血热病毒细菌。有人抱着成捆的干柴想去烧掉他,哈利姆宽厚的手掌把他推了个跟头,嗓子里发出北极熊的咆哮,“你再往前走几步,就会和他一样,骨头都回不到祖国。” 埃博拉来了的消息传遍了任务区。各种肤色的人员驾着车往大门口蜂拥而去,就连正在营区维修电脑的雇员尼迪刚到五分钟手忙脚乱地把工具装进包里说了声:“今天就这样吧!” 夏青带着任宏杰、曲锋和几名军医在一百多米外的地方站了很久。“怎么办?”夏青面对这个死亡几十分钟的尸体犹如面对一个即将爆炸的小型核弹头镇定自若地问。 “全世界都不知道怎么办?”曲锋从军医们那里知道“埃博拉”这个毒无霸后说。“检查确诊的地方只有f国等三个国家有这技术,其中还不能保证医务人员人身安全。” “有效安全距离多少?任宏杰你带着曲锋几个马上研究处理办法。”夏青语气开始沉重起来。“时间长了这两个队伍都会完蛋。” 完蛋!这是一个可怕而又就在眼前的事情。大家脑子里呈现的是当地越来越多的死尸,经常是求医取药的成年男人回到家里,全家已经死光,他病情发作,同样倒在了大门口。 “有效距离三十米,还必须是逆风方向。”曲锋指着路边铁丝网上第三个立柱说,“超过那里就有危险了。” 第三个立柱就在那里,往日里普普通通,现在缺成了生死线。 “水井掘进多少米?”夏青脑子里想起那个即将冒出甘甜净水的深井,一个大胆想法冒了出来,“不要再提任何建议,把所有防护呼吸道的东西,还有能扇风的全部给我找来。曲锋,你去把钢管接上,运尸体!” “乌国有反应怎么办?”任宏杰看着远处哇哇乱叫的十几名飞行员,哈利姆正手持老式对讲机不停地报着情况。 这时候没有任何人会在乎枪口对准谁,子弹就在兜里,枪在腰间,只要脾气上来了,举起来就是一顿射击。 怎么死都是死,有脾气的人,此刻,最容易急躁。 “有病乱投医!”夏青显然看到了哈利姆着急的样子,这时候就是十几公里外的医疗团队,也无法阻止埃博拉瞬间蔓延,那样的话这将是整个国际和平组织人员最大的悲剧,时至今日“埃博拉”仍然是传到耳朵里浑身不舒服的恶性传染疾病,夏青当然不想悲剧就在短期内或者几分钟后上演,他果断地下达命令:“哈利姆他们谁敢动,子弹直接扫射他脚下,打断腿也不能让他们丢了脑袋。” “看,他们也严阵以待,一触即发了。”有队员大声嚷着。(未完待续) ps:读者朋友们,抱歉啊,上一章数字表示出现了错误,请谅解。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暗流涌动 “他们要先开枪呢?”任宏杰看着曲锋等几个人绕着大圈跑回营区找东西,很担心对方手里那些小口径的自卫武器走了火。 夏青正在紧张地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他说了声:“知道了,除了救治,谁开枪保险,你就给我我直接击中他的手臂。无论是谁!” 曲锋和自己的队员抱着棉被、衣服,食堂鼓风机、电风扇往这里跑来,还有队员扯着线滚子紧急布线,成捆的钢管在客货车上颠簸着运了过来。 看到这些东西夏青发出最新命令:“曲大头,把你电焊机抱来!” 特战队并非国家排除的顶级医疗救援队,面对这场世界罕见的埃博拉病毒,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着死神病魔的现状下,做出的任何反应都是靠着基础常识和本能想出来的。但愿有效! 大约两分钟后,任宏杰、曲锋等人组成了特勤组,不!应该是名副其实的敢死士。 迪亚盖伊尸体远处望去在逐渐变黑,数不清的埃博拉细菌正在扩散,土地上空气中甚至是附近的树木,即将被作为媒介发出瞬间让人死亡的恐怖。 一百多米外的大西洋海浪轰鸣声逐步减少,打到岩石上成了美妙舒缓的声音。 这种舒缓的乐曲是致命的,它意味着上午东南海风将要停止,病毒不再受风向的吹动,而四处扩散。 如果一阵西北风吹来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上手!”随着夏青一声命令,浑身包得粽子般的任宏杰,脑袋手上缠着多层橡胶手套,举着钢管配合曲锋的操作。 曲锋每焊接好两根钢管边示意任宏杰往前送。凡事经过他面前的钢管都在他焊枪下面耀眼热光下过滤。 最前头钢管钩子勾住迪亚盖伊结实的腰带时,夏青身边一米多高的木支架做好了,支点有了,空中搬运一刻不能停留,身后七八个队员中发起了轰鸣声:排风机、电吹风启动了。还有三四个队员手里门板和床单拼命地往尸体方向扇风。 尸体在紧贴地面的低空运行,位置是那口渗出了浅水的井。 尸体腾空而起的刹那,乌国飞行队那些叫嚷的家伙,看到迪亚盖伊身下四处乱爬的蚂蚁,顿时魂飞魄散地拉着哈利姆往营区跑。 哈利姆边挣脱边破口大骂:“一群孬种,咱们救不了。多看一眼还过分吗!他是我们的兄弟呢,你们知道吗!” 一阵嚎啕大哭传来。 鲍利森这几天得靠服用安眠药才能在凌晨时入睡。 蛟龙特战队从不按套路出牌,加上阿宝遍体鳞伤地回来后,用尽了颜色各异的神秘粉末调治仍不见效。 它尾巴经常悬在房顶上,头部和上身在空中绕圈。打碎过台灯误伤过鲍利森的胳膊,还会偶尔像普通毒蛇拼命地追逐门外的飞虫,然后躺在笼子里长久昏睡。 “这是玩疯了呢,还是吓傻了。”鲍利森看到阿宝一点人血的痕迹没有,倒是自己身上被铁丝网刮得露出了白肉感到了惊奇。 他暗自下过决心:“再不弄住你恐怕你就废掉了,连蛇肉馆都不会收你了。” 想到这里,他把自己橱柜里红蓝黄橙绿瓶子的药品一股脑倒给了阿宝,看着那些异香的粉末全部被吸进了它嘴里。一副暴食了人间最美味东西的傻样子,他惋惜地说,“你先睡几天吧。但愿你能恢复过来,再增加一些能量。” 看着阿宝昏倒在笼子里,鲍利森走到窗口扔掉那些瓶子时说了声,“这些东西毒性都比你大,阿宝,就看你运气了。” 阿宝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良苦用心。扭动着身子张了张嘴一股黑色的气体从腔镗里冒了出来,房角特制的大功率抽烟机吸走了这些特闻的气体。烟气慢慢变谈了,一群空中飞行经过这里的飞鸟先是发出悲惨的鸣叫声。接着依次扑通扑通掉了下来。 “大柱二柱开始禁食,三天后你俩出动!”鲍利森想好之后拿出兜里的多孔古木口哨吹了起来。 这种嘟嘟、嘟嘟舒缓的声音是清点兵卒的统一号令,他眼前阁楼窗户,前面几百平方米内五六处地方树叶里传来了唰唰的响动。 接着是吼吼吼吼注意听话有事安排的预令,唰唰的声音停止了,几十米外的两颗大树叉上竖起了两个长形的“探照灯”。 那是大柱和二柱几十斤重的蛇头,它们的蛇身远处望去像人腰粗的青藤缠绕着大树。“这种衣服气味的人一个都不能给我留下!”鲍利森伸手扔出两件标有特战队标志的休闲t恤衫。 天蓝色的薄料衣服被大风吹得像索命符飘向两棵大树位置。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格雷格里和夏青恢复了久别的茶会,他们谈起了彼此的女儿聊起了格雷格里年迈多病的身体。 几天前乌国飞行员迪亚盖伊意外死亡对格雷格里工作造成了极大不利,最高长官兰桂尔除了电话里批评他犯了差点不可挽回的错误外,还把带有“值得反思”的谴责词汇写进了情况通报,发向任务区六个战区指挥部和几十支军警队伍。 “菊花茶败火,多喝点,但心病还得心上医,茶文化讲究合字,合在内心,合在自我,”夏青梅花指给他添茶,“老格,兰桂尔女士罚你薪水了吗?当然没有,她不谴责你,就会像你一样郁闷压抑,气自然撒到你头上。” 格雷格里面露难色,他喝了一口清茶,肿大的嗓子被热茶汤得难受无比。 他慢慢咽下去后说,“理解是理解,但是这事太大了,再说乌国飞行队素质也真的很差。” 格雷格里看了看哈利姆常坐的空位后抱歉地说,“灾难过去后大家要是能和睦如初,我还能好点,我本意是这里别出大事,好让我安稳退休。” “他啊,来了我管茶,不来位置我给他留着,救了他的人是因为大家都是同事,别人我也这样!”夏青笑着说,“人家心情恢复过来需要时间缓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秘预警 “你们携手合作了,以后碰到难事会更好办些,”格雷格里说着眼睛里充满着渴望的目光,“不能让灾难再降临战区了,除了你们两支地面和空中队伍,我没有几个能打仗的兵。” “事上见!”夏青掀开盖碗上面的青花瓷盖说,“就像菊花茶喝着味道淡,潜移默化的效果在后面在未来,在志同道合的同仁之间。” “可……可……”格雷格里耳朵上毛细血管抽了筋似得抖动,下巴颏连着身体的几道筋打哆嗦般的凸起。 他张嘴想说话时又咳嗽起来。“天大的事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夏青抽出纸巾心疼地递给他,“老哥,有我在战区不会有大事,除非他们有几千人的正规军敢来。” “不,不……”格雷格里用手捂着又要咳嗽的嘴巴,细短头发的圆圆脑门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依然没有把剩余的话说出来。 “这是要出大事,老格很少这么吞吞吐吐的。”想到这里,夏青笑着说,“老格,你可以从工作角度说简要的,我肯定按您说的做。” “我不是预警机啊,预测不出什么具体情况的。但是啊,有个想法,就是,傍晚时分,你别去查岗了!”格雷格里指了指西院自己办公室位置想说什么没说出来,用手比划了一个上细下粗的动作。 “又粗又细的,这是什么意思呢?”夏青具体也猜不出来,只是虔诚地说:“在我眼里,你就是山神爷呢,入乡随俗。很多事我听你的。” 格雷格里几乎难受的说不出话了,一个劲地捂着胸口,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您别折磨要命的喉咙了,到时我去陪您喝两口。”夏青依然微笑着说。 格雷格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告辞时一口脓血吐在了身边痰盂里。 这是怎么了。如果说老格式山神,如果说他看出了很多苗头,那么来犯之敌又强大到什么程度呢? 到底是空穴来风,还是暗流涌动呢? 一般小情况,具体说是规模来犯,把山神爷压迫的吐血了。这又是一股什么力量呢。 夏青笑了笑说:邻居家死了个猫,多大事啊。 老格吐的血在地上,夏青坐在椅子上看了很久,隐约听到了自己墙上一柄宝剑发出了刺耳的空冥声,想到这里。他拍案而起:“不就是多一场演戏吗,来吧!” 他拿起对讲机,看着墙上的军事地图,一个个假设敌情涌上心头,然后几个应对方案瞬间形成。 “所有岗哨注意防范来犯之敌,特勤分队做好准备,”滔滔大西洋边上,营区这侧。夏青站在了了集装箱房上环形掩体里,看着东南方涌来的乌云,对着对讲机发出命令。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身上蔓延,一股冰冷的杀气由远而近。 什么事情都有征兆,尤其是险恶的大事件之前。 风吹来,和往常不一样,竟然有种无数利刃刺面的微痛。 他下达了第二道战斗命令:“后勤分队驾驶班、车辆修理所,同步做好迎战准备。油装满,人到位。扳子钳子牵引绳双份准备,驾驶员携带大口径防暴枪。即可上膛,马上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011收到!”“021收到!”“031收到”……三个战斗分队对讲机里快速反应时,后勤分队迟迟没有反馈,夏青问道:“后勤的,你们是否收到!马上回答。” “队长,我们正在调度特种车辆,有发动机的家伙在加油,石块、沙子、烧火棍都搬上来了,四桶柴油带上了。炊事班下属刀斧手也在待命。”后勤分队代理队长孟大话音未落,炊事班长张文泉在频道里插话说,“刀斧手火头军准备完毕,上去就是嘁哩喀喳一阵剁。” 提高警卫级别意味着分队长代替队员上哨,这样可以能让阴暗问题得到有效处理。 每逢天灾*降临时华夏国人集中人力物力抢险救灾的作法,都让世界刮目相看。 这次同样是经验丰富的队领导等待,也许并不存在的危险。 孟大站在东南三号哨时手里多了件利器。 两米长的木棍下面按着长长的钩子,如果碰到毒蛇靠近拿着它可以勾起对方,绕上几个圈再抖动一下,对蛇类这种软体动物会有极好的制动作用。 他一手持枪一手提着钩子巡视,嘴里还念叨着:“阿宝,你来吧,不是在袋子里不是在房间你地盘里,你和鲍利森来了枪子给他,钩子用在你嘴巴上。” 他挥了挥手防蛇钩一直可以插到地面细沙里,然后钓鱼一样甩了一下,“我肯定能甩死你。” 他环视四周,未见异常后对讲机报告:“3号哨位一切正常,三百米内无可疑持枪人员,连小动物都没有。” “2号号位正常!”“机场执勤点情况正常!今天傍晚米格26直升机待命备勤。”…… 各哨位有序地上报着眼前情况,短促准确的语气里透着紧张感。 “3号哨位别大意,注意观察一切异常变化。”夏青在对讲机钢铁般的语言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队长,狐狸一家出来了,算是异常吗,正在草丛捉谜藏呢。”孟大补充的话语中,透着没有强敌出现的轻松。 “3号哨,包括其他哨位请使用规范执勤用语!”谷小玥今天又值班,她特有的语气传来后孟大吐了吐舌头说,“敌人还没来呢,她先急眼了。” 草丛里的沙鸡、洞穴里的老鼠都是狐狸一家猎食的美味。 树木高耸的林间是它们熟悉的游乐场,那只毛色发紫的母狐狸看着七八个小家伙在树干上下爬行,还有好几个顽皮的小狐狸在两米高的树干玩着高空跳跃。 靠近铁丝网的半米深草丛是它们软着陆的平台,韧性好的青草还能将它们瘦小的狐身轻易地弹起来再落下去。 这种蹦蹦床似得游戏实在有诱惑力,除了狐狸妈妈其它的小家伙都过来了,轮流跳到这里体验弹跳——空飞——弹起的刺激过程——它们是好不忌讳十几米外哨楼上那个队员的。 狐狸妈妈带着刚出洞的他们在甬道上蹒跚玩耍时,他们像懂事的外来客人,绕行走到一半时经常丢下自制爆米花和肉食给它们吃。 起风了,孟大自言自语地说:“你们该撤了吧,我一会下哨,冲撞了你们可不是故意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巨蟒显身 这股风很大,刮的怪异。 平日里身后大西洋海风猛烈,几乎风声不断,所以孟大丝毫没注意它今天与众不同。 这股风,很像直升飞机直径四十米的螺旋桨着陆的样子,但风力是来自草丛下面。 一个碗口粗的蛇头贴着草丛下面急速爬行的时候,那种同手边草色极其相近的颜色,和它贴着泥沙这种天然轨道行驶的时候,很少能够发现它的存在,包括孟大和狐狸一家。 这是二柱,它头额上隐约显示b,突然,十几米长的蛇身停住了。 它头部需要一个后撤,这样反弹回去才能速度更快。 两只朝着一个方向弹跳的小狐狸落到草上时身体碰到一起,它们发出了相互责怪的声音,彼此对着对方打了几下,两个小狐狸身体挪到一条直线上了。 二柱蛇头甩了出去,强大的吸力在张开的肉呼呼的蛇口中发出,两个小家伙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已经像两个棉花糖被含在嘴里,尾巴还在蠕动。 这是十几秒钟内闪电速度造成的惨剧。 孟大子弹已经上膛,单手持枪对准被一群残余狐狸围着惨叫的蟒蛇,手持对讲机犹豫不决:“动物觅食?食物链?” 他害怕夏青骂他小题大做,还怕谷小玥说他“撩闲”——毕竟指挥中心还没下达过可以向刁小鸡的雏鹰开枪的命令呢。 又一股海风起来了,吹得孟大后脑门阵阵发凉,他也来不及顾及去拉下来身后的遮阳布,二柱趴在那里不动。两只早已咽气的小狐狸尾巴留在外面,任由母狐狸带着绝望的声音围在远处叫嚣。 那条额头带着“a”字暗纹的大柱像一条墨绿色的地龙,它头部和尾巴轻轻翘起,中间十几米长的蛇身形成心电图形状上下凸起的样子,接着向南面大海跳去。 它悬空停止了。鲍利森精心培养它十几天不是用来跳海自杀的,它身体弹出十多米后尾巴向着哨楼扫来。 一百多斤的蛇尾呼啸着扫来了,孟大本能地跪姿持枪准备射击。 轰隆一声哨楼水泥底座浇灌的四根宽厚立柱发出了木质撕裂的声音,然后剧烈的摇晃。 “还好!”孟大嘴里感叹哨楼坚固无比时,左膝触地不动,转动右腿向着身后哒哒哒哒哒哒打出一梭子子弹。 孟大知道找目标过程。就是丢掉性命的黑暗时机,一阵横扫后他依然没有看见大柱影子。 大柱身体此刻正像刚才的心电图姿势翘着头看着他呢:高高的草丛里,它能看到惊慌惊恐的孟大,孟大是看不到它的。 二柱身体正在卷曲着往回收缩,敏捷的动作和与地面一样的颜色让他点射的几发子弹都打在沙滩地上。发出了啾啾的声音。 二柱回收的距离够了。 它被搁在铁丝网外侧的尾部腾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了巨大的鞭形,向着哨楼平台西南位置抽来。 孟大俯身躲闪时,手腕粗的蛇尾缠在了哨楼上,从空中绕了一大圈的蛇头继续往铁丝网空洞外面退缩。 孟大知道子弹打在它十几米长的一个部位犹如牙签扎在大象脚趾,只会激怒它对它生命丝毫造成不了威胁。 他举起枪柄像抡起了镐头对阵缠绕的蛇尾轮了下去。 他上当了,二柱缠绕了三两道的尾巴绝非担心自己掉下来,等他从哨楼一米高的挡板中露出身体时,一个反击打掉了他手中的冲锋枪。 它粗壮的蛇身悬空轻柔地落在了草地上。头部开始往尾巴回收。 孟大知道自己应该跳跃出去,往树林里奔跑。 他已经听到营区人群急促地往这里赶来,各种警报声刺耳地响起来了。 他右腿后撤助力左腿时。往前伸出的头部让他逃过了一劫。 大柱在后面昂起的头部在距离他三米时对准他头部发起攻击,好在他的头部几乎贴近了胸口,张开的蛇头击中了他厚厚的防弹衣,一股强大冲力把他推出了七八米远。 二柱显然和同类哥哥没有预约好,几秒钟之后盘踞在哨楼底下的它,攒足了力气像井喷一样蛇身冲破了哨楼厚厚的楼板。膨胀的蛇头,搭在碎片哗啦哗啦下掉的楼梯上侧往这里遥望。 大柱像个长臂云梯。蛇头伏在了哨楼顶棚上,两根避雷针被它墨绿色的肉皮压弯在身下。 夏青带着十几名应急人员整齐站立在几台车前时。大大小小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一百多米外一上一下的两个蛇头。 “上路障墙,还是打防暴弹?”任宏杰问夏青。 同仇敌忾也好,面带恐惧也罢,这场生死危机就在面前,大家都知道要凶多吉少,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了。 “怕是挡不住。”夏青说,“赶紧把吊车给我准备好,还有其他装备,也就是说能准备的东西都整利索的。” 孟大绕着圈跑到跟前时张嘴说情况时,夏青用手止住了他,“以后再说。” “以后?碰到它俩还能有以后吗?”站在队伍中的谷小玥语气里是视死如归的勇气。 他们不规则地站立着,尽管呼吸均匀,但是一股死亡之气笼罩在这里。危险面前,他们依然是毫无畏惧的坦然。 “我也不知道,”夏青手里的核桃放在了兜里,他对着前面两个蛇头如同两个张着嘴的棺材,是两条随时发起攻击的活棺材,可以吃掉眼前这些人没问题。 “小曲,你开吊车上阵,迂回冲锋,转移这两玩意注意力,其他人把住一个位置往死里打。”夏青看了一眼身边这些表情凝重的队员,转头对谷小玥说,“先不要通知营区人员,但是可以告诉他们随时做好准备,但是重点还是防范营区其他方向,包括空中和地下下水道,另外,供水设备、电工房都是重点,单独外出人员即可返回,立即投入战斗。” 说完他叹了口气,脑子想着这场怪异的战斗如何收场。 “是否通报相关部门?”谷小玥问。 “不用,这种事自己摊上自己处理,别和那些人纠缠了,文化不同,理解问题角度不一样,到了他们那里,没准弄个蛟龙特战队违纪猎杀巨蟒呢,”吊车在启动,队员在向着前面各自位置跑去,夏青走到防暴车旁边看着谷小玥走去时叮嘱说,“但是,可以通报乌国飞行队,让他们做好撤离准备。” 夏青考虑是有道理的,这时候又考虑到一墙之隔的乌国飞行队,可见他此战把握不大。 他这么考虑很是周全,却忽略了两条巨蟒是为了蛟龙特战队专程而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鏖战 消息传到营区,武器库门口占满了人群,成箱的子弹分发到队员手里,其他哨位上整建制小队围成了圆圈面向四面八方巡视。 一千米外的阁楼上,泰达雷手拿老款手机看着远处营区一片紧张的场景慢吞吞地说道:“也就能吃掉一个小队人员吧,吃掉的不能靠数量,关键是精神摧毁。” 他在听着对方话不停地点着头说:“消灭人还得靠你,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他踩在木质围栏的脚换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加邦到这里十几公里,你是把他们引出去还是打进来,那就是您的事了。这一战我先打了,成果如何,一会再沟通。” …… “哈哈,”鲍利森眼睛消除了黑黑的皱纹,“我这些家伙打了头阵,该休整几天了,消化肉食,尤其带骨头的,时间不能太多,高级异兽也讲营养学呢。。” “好了,该出结果了,”电话那头显然想对这边情况了解的更多,鲍利森有些不耐烦地说,“他(它)们对峙呢,好戏马上开始。” 他合上手机盖拿起旁边的单筒望远镜向着3号号位望去。 自重三吨的吊车在曲锋手里像游乐场里的碰碰车。 大柱尾巴盘在哨位木桩上头部向着驾驶室旁边玻璃砸来时,曲锋脚底离合刹车油门踏板急速换位,车体躲过的瞬间吊车几十斤重的钩子顺势拍去,大柱被甩到铁丝网外。 曲锋再去看盘在哨位平台上的二柱时,他腰部对讲机来传来夏青急促的声音:“撞哨楼!” 毁灭性的自杀式的防守来自夏青不得已的判断。无论成败如何,这一招险棋必须得走。 吊车钩子对准哨楼棚顶撞去。 天生爬行能力超强的二柱看着长长的猿臂伸过来时。蛇身直接缠住七八米长的铁家伙过来了。 二柱显然在玻璃反光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它怔了一下。 枪响了。 大柱正在翘起的蛇头盯着这个发出轰鸣声的铁家伙,嘴里发出高分贝的咝咝声,它身体在抖动,在欣赏自己同伴这个动作会有什么效果。 谷小玥手里机枪对着拼命地打去。十几发子弹在它厚厚的蛇皮上打出了花生米大小的洞口,里面什么液体都没流出来。 孟大拎着鞭子从后面猫步跑到吊车后面时曲锋都没发现。。 他看到二柱正在沉醉在对着玻璃欣赏自己怪怪的模样,停止的车轮成了他最好的踏板,抡圆的胳膊正对准蛇头发力,麒麟鞭鞭梢加带的钢球砸中了蟒蛇宽厚的嘴巴。 它发怒了,翘起头来顶碎了厚厚的前面的玻璃。 夏青远处高喊跳车的声音淹没在轰鸣的发动机声中。孟大一个翻滚向后跑去,曲锋像音响师一样操作着前面七八个手柄——猿臂向左、向左,然后瞬间向右甩去。 被甩出去的二柱和跃起的大柱在空中发生了身体撞击,然后普通一声摔在了地下。 任宏杰双脚移动手里的“”手枪和他一样在凝心静气。 那条额头上带有b字形的蟒蛇头颅在准星中一会虚一会实,“轻贴腮。满呼吸,不知不觉扣扳机!”这套练习几十万遍的口诀已经不适用任宏杰这个枪王的概念,手眼、手枪这时都是他自己——叫“任宏杰”。 枪响了,子弹射进了二柱鸡蛋大小的左眼中,一股乌黑的鲜血喷了出来。 它垂死挣扎的蛇身像断了轴的发条,两米高的铁丝网周围的矮树木被砸成得七零八散,大柱发出了奇怪的惨叫声…… “打光!”找到巨蟒命门的任宏杰听到夏青充满信心的命令后,啪的一声退下弹夹。左手顶上露着金黄色子弹的弹夹,在三秒内完成了射击准备。 他的眼睛,他的手指。他的“”,他的“任宏杰”正在等待垂死挣扎的二柱瞎眼或者那只好眼睛出现了准星缺口上。 二柱扫到了吊车上,坚固的四个轮胎急剧晃动。 “往海边……”夏青还没喊出“开”时,曲锋手里的“加力”档驱动笨重的吊车冲向哨楼撞破铁丝网,在一米多高的岩石上戛然而止。 当当当当几声枪响后,二柱倒在一片树枝上再也不动了。 屠宰场一般的血迹。弥漫在空中的腥臭难闻气息,刺激着大柱敏感的神经。 它a字形的头颅在十几棵大树间绕行。长大的嘴巴里冒出了黑气,抬头望去悬在空中的它像古林千年形成的巨形藤条。 它是运动的。伏在车体后面的夏青他们已经看到了它愤怒的眼神。 “跑!”夏青说完猫腰直奔海边跑去。 曲锋正在费力地调动控制档,他要将车头转过来,身后发生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大柱紧贴着他们三四米的距离绕到海岸时,夏青边回头边高喊“低姿折回!”。 这个穿越枪林弹雨火线的习惯动作让他们紧贴着头顶伸手可以摸到的巨蟒蛇身躲过了一劫。 曲锋遭殃了,开着三吨重的吊车,来不及躲避的他被大柱重重地撞进了大海,大柱后身在巨大惯性下像倒地的巨树折了过去。 夏青他们又是一个低姿折返,看到浑浊的海水里,吊车下沉处冒出了巨大的浪花,巨蟒入水的水纹像一条水沟在慢慢恢复。 海水里,一个深色的身影在拼命地往上窜,远处一条水龙追了上来。“打!”所有的枪口对准了两个物体中间的水域发出了扑哧扑哧的声音。当然,它害怕和同族兄弟二柱一样血肉横飞,开始游动着寻找机会吞下不远处青蛙大小的大脑袋曲锋,可那种扑哧扑哧的枪响和岸上急促的叫声让它感到了致命的威胁。 它的身体在扩大在变异在长出银色的坚硬鳞片,这种巨变让它感到了拳手吃了兴奋剂急于出拳的膨胀压力,它要示威它要脱水而出,长达三十多米的尾部甩出水面形成一个彩虹门后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和谐号?”想起了国内飞速奔驰在轨道上的火车头孟大惊叹地说。 “这是蛇邪号,电视上都没这么大的吓人玩意。”谷晓玥说,“我妈要是知道我和大蛇精打过仗,得跑到和谐号前面撞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加精)米26空战巨蟒 “你没死吧。”夏青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大脑袋曲锋问,“我还等着你给我烤边城小串呢!” 光着上身的曲锋抖了抖脸上的海水说,“队长,我让它亲了一下。” “咬你屁股了?”夏青拍着他的后背,眼睛却盯着平静的水面。 尽管他不相信曲锋真的那么幸运,但是平静水面上确实没有巨蟒的影子。难道它遁走了? “没!”曲锋说,“我把上衣扔给它了,要不它就把我当串吃了。”曲锋说,“我在水里听到地面都震动了,以为你们开车跑了呢。” 是的,夏青等人对于地面刚刚发出的震感没有丝毫察觉,他们正高度紧张地戒备呢。 震动来自于真正的大型飞机。是一架大型直升飞机腾空而起带来的巨大动力的声音。 大柱还在海水里折腾,距离越来越近,子弹打在水里犹如射进了掩体里缓冲杀伤力的沙袋。 其实,就算是射中了它,也只是像在狂奔的牦牛身上打了一个石子一般,况且它搅浑的海水里你很难看到它的影子。 “巨蟒跳水了!”夏青抬头看到几十米外的大柱头部冲天而起,然后在一片枪声中自然下落。 巨大的蛇头悬空时向这里张开巨大的嘴巴示威,跳跃越来越近,跳跃的越来越高,向这里倾斜的角度成倍增加。 营区方向机枪响了:队员们在一百米外的掩体里像它开火了,子弹在蛇身上方密集响起时,它意识到危险来了,对着夏青他们一个俯冲。 夏青等人向左右两侧滚动躲避时,前面那块巨石被蛇头击得粉碎。 “你怎么没打!”看到它又扑腾一声坠入海中,滚落到几米外石堆的夏青看着任宏杰一手举枪一手揉搓摔疼的膝盖骂道,“打啊!不能让他熊死。” “它比我快!”任宏杰失望加抱怨地说,“打了也是给人家挠痒痒。” “我这是老头乐了!”孟大挥了挥手中的鞭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学者拿着老头乐挠痒痒的样子说。 “交代了吧,”谷小玥暗红的脸上都是汗水,“你看乌国飞行队开小差了。” 是,那是乌国飞机从几百米外向这里飞呢。 驾驶舱内,哈利姆高大的身体正端坐在驾驶室里,厚厚的防风玻璃里清晰地看到了他松软金黄的头发,机身下那面印制的“和平组织”标示和本国国旗看得清晰无比。 “他在往绥佳鲁方向飞!”谷小玥跺着脚说,“回去我撕下你们的国旗擦脚,任务区最败类的玩意!” “这是鼓劲呢还是看戏呢!”夏青摸着头上一寸长的短发说,“都是各顾各的啊。” 此刻,飞机飞过海面时惊恐的巨蟒再次跃出水面腾空而起。 它不需要去分辨这是敌人或者过客,只要有威胁就要发威。 它银色的蛇身挣扎着向更高的空中跃起。 如果它再起三十米,这架米格26武装直升机也会被它顶破油箱坠海,它会多一个水里的玩物,飞机上面十字花形呼呼旋转的螺旋桨看起来很有意思。 “卧槽,别逗它啊,你飞走了该吃我们了!”孟大对着空中的哈利姆叫骂,“黄毛子,你大爷的。” “他听不懂汉语的,你得这样。”任宏杰说着做了大拇指向下的动作。 哈利姆学着他做了同样的动作时,任宏杰高声骂道:“滚吧,回去接着降旗,接着发丧事,妈了个巴子的。” 哈利姆掏出配枪对着他举了举。 谷小玥对任宏杰说,“你厉害,黄毛听懂汉语了!还是东北土话。” “不对!”夏青眯着眼睛说,“他好像说蟒蛇显身就开枪,火力越集中越好!” “不给自己留一粒米?”孟大说,“我可不想和小狐狸一样在它嘴里挣扎。” 大柱在浅水里向这里游来,它木桥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开火!”夏青第一个对准它头部打了起来。 此刻,哈利姆驾驶的飞机从几百米外盘旋着低空飞行,距离这里两三百米时结成死扣的缆绳伸了下来。 大柱憋足了劲的蛇身腾起了,它眼睛里的人成了岸边求饶的玩具大小的形状。 它将从四十米外的空中用一米多高的大嘴带走他们中的一个,然后冲上岸去吃掉一个个无法躲闪的弱小人。 “快,快,快啊!”夏青挺直了腰杆,对着面前的巨蟒打着最后的子弹。 满地的弹壳发射出耀眼的光芒,更预示着死亡正在一步步地接近这些蛇口舞动的人。 巨型的缆绳套住了巨蟒庞大的身体,然后接近水面不到十米的距离低空飞行。 哈利姆还是有经验的,巨蟒头尾拖在水中时它发力极其困难,至少让缆绳勒住它之后再让它折腾。 “我把它送走了!”带着防风耳麦的哈利姆拉开窗户高声喊着,“就像送走了埃博拉!” 夏青后来说自己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原话,谷小玥说是看口型猜出的,毕竟轰鸣的发动机声中大家的注意力还被吊在飞机下面的巨蟒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裸奔杀敌 两条巨蟒一条死在哨位旁,一条被哈利姆扔进了几百里外某市水泥厂露天巨炉中,这是任务区最爆炸的新闻,印刷在《蒙城民主权利自由周刊》封面照片被免费赠送到市民手里。 这是兰桂尔的安排,她说大选在即各派军事竞选、暗杀竞选进入了白热化,蛟龙特战队主导的这条新闻远远超过数百万元的和平行动经费。 这天晚上,夏青同格雷格里、哈利姆、沙林州长喝茶喝到午夜时分,以庆祝鏖战巨蟒的胜利。 沙林建议夏青带领自己灭蛇团队接受全世界各新闻媒体的专访,这样可以扩大正义的力量,格雷格里笑着说,“这是西x大地上最大的一件怪事,还是一件大好事,东方将士的神勇应该扩大一下影响的。” 夏青听出了格雷格里话语里还有别的意思,于是笑着说,“宣传不宣传就像这盖碗里的铁观音,适当的品尝满嘴余香,要是喝多了呢,它的碱性会很伤胃的。” “怎么个量最好呢。”沙林问道,“您不会对消灭巨蟒还有顾虑吧。” “那倒不会,是因为它们危机了人最宝贵的生命,”夏青抚摸着茶杯上的清明上河图水墨画说道,“其实原始丛林中还有很多这种怪物,只要它们安心在自己领域里活动,就是碰见了我们也会绕行。” 格雷格里看到一只在茶几上大胆快速爬行的黑壳动物时,端起茶杯把热水把它冲进了下面托盘里。“夏队长,满屋的大个蟑螂你不舍得清理,我替你收拾一下这些小的。”格雷格里笑着说,“你房间和谐了不代表任务区平安无事,泰达雷带的四百多狂徒明天就到加邦市,一路上就打着消灭你们的标语。” “一路上串起了无数的肉串,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很多我的球谜死在他手里。”沙林说完喝了口浓茶一幅副饮下苦酒的样子,“加邦、哈特、瓦利德等等这十几个镇子都被灭绝性屠杀。” “这条路线是我特战队巡逻的路线,”夏青拍着桌子说,“我怕国际社会有想法,让大家把国内自带的食品和物品,沿着这条路捐赠给当地百姓。让他们瘦弱的身体里别在露出肋骨,竟然是这么害了他们。” “我的情报人员说,谁家里存有华夏商标的物品,必死无疑。”格雷格里皱着眉头说,“这种事不能瞒着你。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还有我,也是他们的谋杀目标。”哈桑说,“他们抓住了我的软肋,只要活捉软禁了我,几十万的球谜就会成为他的支持者,谈判时是按照支持率算数的。” “不光如此,你还是未来总统最佳候选人。”格雷格里摘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拿在手里说道,“他倒了。你自然会赢得更多靠武器邪术说话的好战分子支持。” 他戴上眼镜接着说了声,“很多人还是盲目崇拜这种战场枭雄的。” “我们的立场是中立,但对于合法人士的人身安全必须保护到底。”夏青语气坚定地说道。“格雷格里先生你批准行动吧,这一仗必须打掉他们的气焰。” 这一夜,泰达雷在横尸遍野的加邦镇海拔最高的塞里弗特山顶平台上焦躁地绕圈。 鼻孔里的血腥气让他感受到步步推进的快感,山坡下十几名近卫兵手里的马灯让他看到了走向权力宝座的希望,想起蛟龙特战队时,他双拳紧握。“夏青、夏青,你这个东方恶魔。穿着制服的清教徒。” 那张圆圆的脸和亚洲人特有的微笑在他脑海中闪过时,他觉得自己心肺都要炸了。“你的狗屁东方功夫,真能赢了鲍利森,还有我呢,还有我的红日神军呢。” “红日神!你显灵吧,给我神奇的力量。”他挥动双臂时袖口里露出的那个紫红“纽扣”更是惹怒了他。 他沾满血迹嘴角对准了它,锋利的牙齿在纽扣上摩擦,心情激动的他正准备等会咬掉它。 它已经很久没显灵了,没有像千手观音那样伸出几十个魔爪,几十个夹杂在人间和地域中间的冤屈灵魂施展各自能量,这才是真正的红日骄子。 “红日神无敌!红日神无敌!”泰达雷跳上一块巨石后发出呐喊,“开战吧,一切都无所畏惧。” 次日清晨,特战队营区七十名队员乘坐十五台防暴车待命开往加邦镇。 战区文职指挥官格雷格里、州长哈桑都作为嘉宾前来参加出征仪式。 哈桑眼睛有些红肿。 住在营区东南角招待所的他听了一夜的哭声,还在黎明时分透过玻璃看到了那张麻风般的脸。 全州只有几万人大部分女人他是见过的,这种面孔却在内心深处留着模糊不清的印记。 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修长的身躯托着他砸在地上触电后,她脸上冒着毒气喷发后冒出的细密鲜血,现在她是斑斑点点的黑麻子,尤其她的头发在夜风中飘动时正是树叶哗哗作响长久不停的时候,他整夜未眠想起了自己曾经和一个古怪的女人说过的那句话“你是蛇精变得呢,还是你变得蛇精。” 夏青看着队员们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样子在队伍前面来回踱步,他转过身在后背伸出五个手指时队列里五个魁梧的人跑步过来。 这是他常年养成的习惯,也是深思熟虑后通报给五个分队级领导的默契手势。 “特战队小规模作战怎么打能取胜?”夏青看着任宏杰全副武装的脖子里冒出成流的汗水说,“防弹衣、头盔、护目镜,小任你数数你身上带了多少家伙。” 任宏杰手掌自上而下拍着身上的装备嘴里小声计算。 “队长,十六件共三十七公斤。”孟大抖了抖身上厚厚的铠甲说,“加上长短武器和四个弹夹四十多斤。” “大秦帝国怎么打仗,古往今来强军怎么夺取胜利?”夏青望着他们重重头盔下面的面罩说,“兵马俑哪个带头盔了,剩下的金属做成更加锋利的冷兵器,直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境取强敌首级,你们研究过吗。” “还有,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机动?”夏青挨个看着他们说道。 “国内按人头配发的,”任宏杰小声说,“战区也是这么规定的。” “游戏规则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制定,你们说呢?”夏青看着旁边站着的指挥官格雷格里没有强烈反对的表情,哈桑正默不作声感受着他慷慨激昂的话语带来的正能量。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咱们看当地人都是瘦高个,手长,都是黑颜色的,他们还能记住你们的模样?” 他扯着高高的嗓门拉长音地说,“这是为什么呢?” 任宏杰噗嗤笑了,“耍酷。” “狗屁理论。”夏青说,“拿着全世界人民的钱,多少人在玩这种糊弄鬼的游戏。” “老大,他的狗屁理论也是理论,”曲锋捅了一下任宏杰胳肢窝笑着说,“他没上过党校,战术课也净逃课,原谅他吧。” “队长,你也别搭理子,他还说不出来呢,”孟大冲着他俩做了鬼脸说,“他就知道双节棍管用,再不就拿菜刀。” “我那叫街头战服(术),”曲锋嘟囔着嘴说,“柔道不如摔跤,摔跤不如菜刀,你试试吗?” “都别说了,我看短衣短裤就够了,多带非杀伤性武器,他们也不都是职业刽子手,”夏青说,“当然,他们头目不能放过的,每个人都喝了那多人血呢。对他们,特战队队没时间听他们磨磨唧唧的忏悔。” 大家都沉默不语,夏青知道他们都在盘算自己能带哪些有效武器呢,于是,笑着说了句,“把你们最拿手的玩意装好,一会哈桑先生还跟着观摩呢。” “半小时后换装出发!”值班员任宏杰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