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擦边球封神》 第一章 擦边球没打好的后果 随缘下界帮助天境之主烈祭渡劫,结果却因此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最终葬身天渝山。耗尽一身灵力功德,保住了主魂才得以避免魂飞魄散的结局… 东虞国此时陷入困境,遭两国围困。百姓陷入一片惶恐不安之中,烈祭营中战将已誓死保卫东虞。 烈祭身着战袍正欲奔赴战场,随缘即刻喊住他道:“烈祭,我等你回来。” 烈祭走向随缘抱住她小声说:缘儿,不要担心,等我回来便是。随即放开随缘,吩咐手下随从保证随缘安全便转身骑马离开。 大帐中,随缘吩咐流霜将自己要的东西一一取来。随缘端坐在铜镜前,为自己描眉上妆。 随缘双眸微闭,红润的脸颊更是衬托出她精美绝伦的容貌犹,如含苞待放的鲜花,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神态自若美得不可方物。外间战鼓擂,天空一片灰暗好似嘲讽着随缘。 流霜站于一旁留着泪水,看着随缘说道:“主子,你真好看,若是大皇子看见定然心中欢喜。”主子你一定要去吗?若是去了你便回不来了。 随缘对着铜镜看了看起身面向流霜道:“我知道,可我还是要去。” 流霜:主子,咱们在这里等大皇子回来不行吗? 随缘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随缘摘下自己的手链,为流霜戴上。流霜,认识你这么久了从来没有送过你礼物,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希望你别嫌弃是我用过的东西。 流霜听得此话眼中泪水奔赴而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搂住随缘道:“主子待我极好,从不曾亏待于我。” 随即害怕泪水沾湿随缘嫁衣,立刻端正姿态的说:此生是流霜有幸跟在主子身边,若主子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来生还愿跟在你身边。” 随缘拉着流霜的手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你不必伤感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见。”随缘此时不复刚才音容笑貌,认真的对流霜道:“一会儿,我会去烈祭身边,帮他换回盟军公主。” 流霜激动的说:主子,她可是想要你得命。 随缘:流霜你该知晓有些东西她注定无缘得到,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东虞如今面临两国围攻,倘若不救下水镜公主东虞面临的将会是三国联合围杀,那时百姓又该如何,烈祭又该如何自处。 流霜:主子,你为何能够为了大皇子,付出生命的代价。 随缘只莞尔一笑道:“我原本就是为他而来。”好了,好了,流霜你快帮我看看,我衣冠是否整齐。 流霜只能无奈摇摇头道:“主子,你一切都好。” 随缘松一口气说道:“流霜,我要你与我一同前往。”好流霜,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流霜:只要我能做到必然为主子办成。 随缘眼中闪出一股冷意对流霜道:“若我交换水镜公主时,你躲在暗处观察她的言行。我前去与她交换倘若她有不轨之心,你知道改怎么做。”随即随缘取出一根银针,递给流霜。 流霜轻轻接过银针对随缘道:“主子放心,若她胆敢耍花样,我定不会放过她。” 随缘抬手为流霜拢了拢衣衫,好霜儿若我出了意外,你不必忧伤。我要你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流霜看着随缘眼神坚定,也不做反驳之意只说:“主子放心,我定会好好生活。” 随缘向流霜点了点头,流霜随即出手将帐外守卫的将士放倒,将马匹牵过来。 随缘此时站于大帐中试图使用仙法之力,却只能叹息道:果然是擦边球打的不太好,被天道禁了法术现如今与凡人无异。 原本随缘是想着遵循天道轮回之法,可奈何为了救人触碰了不少规矩,以至于仙法尽失,现今只恢复能使用一次的机会。 天渝山处,烈祭正奋战杀敌。原因便是水镜国国君请求救援水镜公主,历来东虞与水镜往来密切,此次战事水镜并未趁火打劫。因此,烈祭收到求援书后即刻前往营救。 烈祭见到水镜公主时,只见她周身被绳索困住,一把匕首抵在她颈项间。 那歹人见烈祭杀上山来,随即大笑出声:“东虞大皇子,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你可算来了。” 烈祭手握长剑面容冷酷道:“说吧,你有何条件?” 歹人:让你的人退下山顶,只许你上前来。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这带毒的匕首可就不长眼了。 烈祭眯了眯眼,抬手示意随从退出山顶,随后收起长剑慢慢向前移动。 歹人:站住,不许再往前。 烈祭:你究竟是谁? 那歹人却突然狂笑一般,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就算你知道也无法改变用你的命来救这个阴狠的女人。你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救了她。 烈祭眼中一丝冰冷闪过问道:所以,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她的命。 歹人:我自然是要你的命,只有你死了东虞才会彻底瓦解。我的仇才能报,我的恨才能消。 烈祭皱了皱眉道:既然你是要我的命,那你便放了水镜公主,我做你的人质。 那歹人却是摇了摇头,勒令烈祭不准再靠前。烈祭,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要企图耍手段,我很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烈祭:“你想如何?” 那歹人满脸阴狠疯狂的看着烈祭,手里的匕首开始缓缓用力割向水镜公主道:“我要你在自己心口处来一刀,我要看着你慢慢死在我面前。”我劝你不要妄想耍花招。 歹人:烈祭,你说如果水镜公主死在天渝山,会不会挑起三国合力围杀东虞呢?毕竟水镜也在等一个机会,你说呢? 此时随缘与流霜偷偷遛上了天渝山,只不过周围有将士把守,很难再靠近。 流霜:“主子,想上山顶怕是不易。” 随缘却是眉头紧皱,心中想着此前为烈祭历劫推演过的命运,心中担心不已若是烈祭死在天渝山,这一世烈祭历劫便是失败,又得再次轮回重头来过。随缘冷静下来对流霜道:“好霜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偷偷挖的那条暗道。” 流霜眼中闪出一丝希冀道:“主子,你是想从暗道上去。” 随缘点了点头道:“没错。”那条暗道是我当初让你悄悄留下的,或许从那能顺利进入山顶,便向流霜点头示意。 第二章 前尘往事烟消云散 随缘身着红色嫁衣与流霜在暗道中行走,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此前演算过烈祭有性命之忧,若这一世历劫失败就得重新来过。随缘擅自推演其命格,又暗中施法救治凡世之人,天道有轮回降下天罚。 快到山顶时,天色已经蒙蒙亮。随缘一把拉住流霜道:“你不能再往前,之后的事情便交于我。你只需记得若我出了意外,不必手下留情。” 流霜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随缘道:“主子放心,流霜会在此处做你后盾。”随后拿出一把弓箭,将银针绑在箭头前端对准了目标人物。 随缘走出暗道只见烈祭正举剑刺向自己心口,即刻出言:“烈祭,你别伤害自己。” 烈祭举剑的手一顿,睁大眼眸看着随缘一身秀美火红的嫁衣,头戴凤冠玉步摇,似星辰般的眼眸朱唇红艳,绝世无双。 烈祭眼眸一顿随即问:“你怎么来的?” 随缘却是莞尔一笑道:“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烈祭却面容冷峻的说:你快走,来这做什么? 随缘反驳他说,你又忘了。我曾说过,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 歹人:好了,都别吵。烈祭,你还不动手,怎么你要看着水镜公主死在这里吗? 随缘却拉住烈祭的手对那歹人说:不如我来做你的人质。 那歹人被水镜悄悄示意一下,随即说道:“你是何人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更换人质。” 随缘却笑了,你不是要报仇吗?我是烈祭的妻子,我的份量或许比你手中的公主要重一些。 随缘内心却是知晓,这歹人与水镜公主的关系不一般,但又不能直白告诉烈祭,否则便是透露天机又得受罚。 烈祭此前刺向自己是因为了解过穴位和脉络走向。因此随即出言呵道:“你不要胡说,也不许你去。” 歹人突然大笑起来道:“这到是个好办法,与其让他就这么痛快死去,还不如让他生不如死这般或许更有趣一些。”歹人抬起匕首指了指随缘,你过来。 烈祭随即拉住随缘,你不许去。 随缘却是笑的一脸灿烂道:“烈祭,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你信我,好不好。” 烈祭眼神不安的看着随缘,只见她眼神坚定便微微松动了一下手。随缘趁机抽出手向那歹人走去,准备交换水镜公主。 那歹人却似得了指示一般,将水镜公主推往一旁,迅速举起匕首刺向随缘。 随缘来不及施展仅存的仙术,便被刺中要害缓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片刻间魂体便被挤出飘浮于空中,看着烈祭小心的搂抱着没有魂灵的躯壳。 此时天边的太阳升起,只徒留一抹红色嫁衣、一具血流不止的歹人尸首、一个眼中全无神采的男子,跪坐在尘土飞扬的山顶处。 三日后,东虞国大皇子,杀伐果断逼退两国围攻。却突然将战场转向与往常一直交好的水镜国。此后,水镜国便成为史书记载的故事,东虞大皇子却是从此消失无踪。 烈祭此劫圆满,七世的劫难顺利渡过。二十三万岁终于功德圆满大道封圣,即刻前往荒古战场加强阵法封印,将曾经的天境分为上境和圣境,重伤昏迷七日。 苏醒后烈祭站在荒古混沌之境处,曾经暗不见日的地域已然一片光明透亮、水天一色。 烈祭四下查看,心中生出一股熟悉感却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脑中不停闪现一个模糊身影,却不知到底是谁? 天渝山中,随缘被烈祭埋葬在此处。眼睁睁看着烈祭流血而亡,但值得庆幸的是烈祭成功渡劫返回天境。 随缘心里想着,大概自己是荒古至今以来唯一一个把自己作死的神仙,不仅无法返归自己的身躯,也无法重修仙术。所有的灵力功德皆被一同封印在那具死去的身躯里。 随缘此时以魂体之态正与天道争论不休。天道老头你是耍我呢,明明我推演烈祭命格只要他不死便能成功封圣。现在到好,他不仅死了还就死在我眼前。 天道无耻卖萌的说道:“是你自己非要触碰天道轮回之法,况且这烈祭本就是下凡历劫你却非要阻止他的劫难,这可不是我不厚道。” 随缘龇牙咧嘴道:“天道老头,你这是强词夺理。” 天道:“是你自己打擦边球,怪不得我。”否则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状况。 天道看了看随缘忽闪忽闪的魂体道:“看吧,不是我不厚道是你做的太明显,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帮助烈祭渡劫,我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 你此前不仅任性妄为使用仙法救治凡世之人,更是多次透露天机,你没有魂飞魄散已经算结局不错了。 随缘就差没有暴怒的去把天道死老头揪出来暴打一顿。那烈祭为何还要死的这般惨烈,不仅如此还搭上我的小命这可不是笔划算买卖啊。 天道:“那怎么会,你从前没有系统学习过仙术,只凭自己心意随意在凡尘之中施展仙术从而遭到天罚,这是你的劫。” 随缘:你这个死老头,我问得是我怎么死的事吗?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天道老头真是内心无语,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般难缠,真是不讨喜。最后也只能耐着性子对她说:“这是烈祭的劫,也是你的劫。” 天道:你生而为神从不曾历经磨难便是上神,此次你触犯天道轮回之法也算应了劫。至于烈祭为何会死,这还不是因为你。 况且,他已经成功渡劫飞升为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你现在的情况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不然时日一久你可就真的要消散了。 随缘看着自己随时可能消散的魂体道:“那你要我如何?” 天道:你如今灵力功德被封,魂体不稳无法继续修炼飞升。我也无法让你轮回转世重修仙体,何况你被那水镜公主算计还中了诅咒无法返回本体。 随缘听它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只言:你就说有没有办法解决吧。 天道:办法倒是有。 随缘飘浮空中急迫的说:“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呀。” 那烈祭死前对你做下承诺,娶你为妻。只要你进入烈祭曾经七世劫难的世界中,顺利渡劫依旧可以飞升封神。 随缘:你是要我进入烈祭的七世劫难幻境中历劫。可那是幻境,如何能助我渡劫,死老头你是讽刺我是不是。 第三章 墟无之镜 天道无奈道:“你这小娃娃好歹听我说完,年轻人太过急躁不是好事。” 幻境自然是无法助你渡劫,不过你出生之地有一神器可助你进入“墟无之镜。” 随缘疑惑道:“我生于混沌之境,为何我没见过什么神器?” 天道鄙视的扫一眼随缘啧一声道:“当初你着急慌忙下界助烈祭渡劫,没看见自己的神器出世,它被你遗忘在混沌之境的深渊之处。” 随缘此时真是悔不当初,一脸扭曲的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你能不能别刺激我了,我这小心脏已经被暴击的要碎裂了,你说点好消息来听听。 天道:好消息是…你可以,以魂体召唤它。 随缘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随即心中默念一句墟无器来。 召唤的方式可谓简单粗暴,只见一团银光闪现,状如月钩纯白之态,雕刻有玉蝶白莲的镜身出现在眼前。 随缘即刻宝贝的盯着神器看,喜欢的不得了。 天道突然一盆冷水浇到随缘头上,顷刻间那水便顺着魂体哗哗流走。 你别高兴太早,你这器物还未炼化成型,如今你又没有灵力功德无法自如使用。而且你现在是魂体的状态,若是进入了墟无之镜还须一具肉身。 此事对你来说不是坏事也不是好事。如果你能历劫成功,神器也会随着你得灵力功德转换形态。若是你失败,你的主魂将永远留在墟无之镜里。 现下你这仙器倒是可以为你打开“墟无之镜”的大门,只要你能在镜中慢慢修灵,终有一日你还能回来此处取回你被封印的本体和灵力功德。 随缘有些不太相信的说:一个虚无的幻境真能助我渡劫? 天道:“墟无之镜”虽是一个幻境之地,但却是曾经现世的景象所化,那里的一切都曾真实发生过。它即是一个幻境也是一个现世之地。 当然了我可警告你不许耍小心思打擦边球,否则你魂飞魄散可赖不到我头上。 随缘急迫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告诉我,我要怎么去“墟无之镜。”还有、还有,我去的是什么地方?会不会遇见烈祭? 天道:你得让自己完全死去。 随缘: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你现在看见的不就是死人吗? 天道老头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烦心,直接一个咒语将她甩进了“墟无之镜。”呼一口气道:“可算安静了,这丫头话可真多,要不是当初受荒古圣君之托我都懒得管你。” “墟无之镜世界中,烈祭下界历劫第一世之处。” 随缘此时正被一道灵力打中跌落湖中。 瑶星门门主之女随缘的师姐:哼,小师妹平常让你多修灵,你不听劝还想和我比。 路人甲:你看看,你看看。这随家可谓是出了两个奇葩人物,一个是众人称赞的修仙天才,一个是毫无天姿的修灵蠢才,这一门真是怪哉。 路人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当初随夫人生女之时正是歪门邪道大肆屠杀之际,听闻随夫人动了胎气早产才会如此。 众人说话间,只见一道蓝色灵光闪向湖面提起已经淹没脑袋的随缘闪身到岸边,随即为她输送一股灵力。 随染:付师姐,若是我家阿姐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多包涵。 瑶星门门主之女即刻笑脸相迎道:“原来是如水阁染公子。”其实并非我挑事,这一次确实是师妹主动要比试,我也没有重伤于她。 随染:我知晓了,此事我会与阿姐说明,还请付小姐勿要放在心上。 付瑶星:没有的事,小师妹也是好学,这是好事。 随染:告辞了…随即抱起昏迷不醒的随缘闪身回归府中。 随缘此时猛然坐起身,咳嗽几声。 随染:阿姐,你醒了。 随缘失神片刻,总算是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看着眼前眼眸如暖阳闪亮,又似带着些微凌冽,嘴角挂着淡淡笑容的十五六岁的阳光潇洒少年。 随染见她呆愣的看着自己关心的问道:“阿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随缘眼神四处乱飘的看着,用最快的速度适应着现在的身份。 随染却是轻轻叹息一声道:“阿姐,你别总是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明知自己灵力比不过她,何故还要同她比试。” 阿姐,我知道你喜欢无悔宗的烈祭师兄,可他已经定下婚约不日便要成亲了。 随缘即刻大喊道:“你说什么,烈祭要成亲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人呢? 随染见她起身要走,一个仙法使出困住随缘道:“阿姐,你别激动。”你要知道烈公子是百年难得的修仙之人,无悔宗宗主有意促成烈祭与万落音的婚事。 随缘激动的说道:“那个臭不要脸的死老头,也好意思用自己的女儿拴住烈祭,真是不要脸面。”以为救过烈祭就一辈子得听从他的安排吗? 随染捏了捏眉头道:“阿姐,你勿要随口粗理。”这件事,烈祭已然当着三大修灵世家亲口承诺,所以你别耍脾气也不可随意挑衅他人。 随缘:你这小老头般的性子,一点少年气性都没有。小小年纪如此老成,不说出来别人还以为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呢。你还不快松开我,我可是你姐。 随染:阿姐,你得答应我不许闹事,我就松开你。 随缘满口答应。 随染撤去困住随缘的仙法,随即又施以灵力锁住随缘。只要随缘一有什么不礼貌的行为举止,便会立刻被束缚住。 随缘无语的看着自家刚刚认了个脸熟的弟弟道:“小染,你这是做什么。” 随染呡一口茶淡淡出言:困你三日之后,便随你自在。 随缘提取到一个重要信息道:“三日。”烈祭三日后大婚? 随染叹一口气道:“阿姐,忘了他吧。”烈公子虽好,可他为人冷淡无趣,再说你的灵力太低他也看不上你。 你是我弟弟吗?哪有你这样损自己姐姐的,你个臭小子。说话间便抬手要敲在随染脑袋上,可下一瞬便被仙法束缚住动弹不得。 随染轻轻摇了摇头道:“阿姐,你是女子不可如此粗鲁。” 随缘却是暴怒了:“你快解开这仙法。” 随染:阿姐只需忍耐三日,这术法便可自解。说完便闪身消失屋中,只留下随缘呆愣的站着。 随染一走束缚着随缘的法术便松开,但只要自己一有什么不雅的举止便立刻被规束起来无法动弹,随缘气的破口大骂。 第四章 陷害 随缘此时只能暂且歇了去寻烈祭的心思,躺在床上默记着这具身体里的意识。 随缘落水之时被天道甩进了这人体内,原身却是沉入睡眠之中,毕竟一个身体不能有两个魂灵。因此,随缘便闭目缓缓提取这处的灵识记忆。 片刻后,随缘召出“墟无之镜。”却发现没办法开启,心中一阵疑惑道:“难道必须得成功历劫才能再次开启墟无之镜?” 随缘坐在床上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这烈祭第一世历劫究竟会是什么劫难,会不会有性命之忧。随缘亦不敢随意推演烈祭命格,害怕自己再次遭受天罚,到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缘即刻抛却心中杂念,检查着自身灵力。忍不住吐槽道:“这人灵力也太低了吧,还是个主修医道之人。” 这修行医道可谓是损耗自身灵力为他人恢复气力,所需灵力功德绝非一星半点可为,若想成就大道须得加紧修炼。 试炼三日后随缘无语的放弃了,不吃不喝三日一点修为也没有增加。 随缘皱了皱眉道:“看来得打打擦边球,虽然不能在主修灵力上精进,但是可以利用仙草仙丹修炼医理,若能救治伤人也可增加自身功德。” 随缘想方设法增加自身功德,暂时忘却曾经的羁绊。只为能够再次返归仙境,回到那人身旁。曾经在东虞发生的一切已如烟云一般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 三日后,无悔宗大办喜事。 随缘满腹委屈的与随染一同前往道贺。小染,这都三日了你快解开这仙法吧。 随染坐于喜堂之中瞥了一眼自家姐姐道:“只要今日一过,仙法之力便解。” 随缘无法反驳只能瞪着随染心中默念,比天道死老头还刻板,若是将来成仙定然也是个古板无趣的仙人。也只能默默叹息一声道:“谁让自己灵力低呢。” 晚间,大婚宴席上随缘再次见到了烈祭。只见他身着红色长衫金色的丝线藏于衣衫之中闪着金光,乌黑的发顶套着精致的金色发冠,眉目如画、唇色如樱、黑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似能勾人魂魄。 随缘小声的嘀咕着:“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现在却要看着你娶别的女子,等我回了仙境扒你一层皮。” 大婚即将开始,随缘有些坐不住。心中想着要不直接把烈祭掳走算了,可心念刚动便被随染的术法捆了个结实。 随染摇摇头,身形儒雅说:“阿姐,你就别耍什么小心思了,别闹。” 随缘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瞬间无语。心中气的直发抖道:“你给我等着,看我将来不毒你几遍你是不知道姐姐我的厉害了。” 随染却是一副我等着的模样道:“阿姐可以随时拿我做实验,只要你能毒倒我。”还有,我得提醒阿姐,你本修医道若是随意害人,小心反噬自身仅存的那点灵力。 随缘气的没法反驳,只能心中怒骂。这破身体真是没用,连个灵力也无法修炼起来,天道老头定然是怕我再次摸边走道才给了这么一个无法增强灵力的身体。 随缘被束缚着,眼神却是死盯着烈祭。就在快要三拜之时,烈祭突然生变一剑刺穿了无悔宗宗主心口,瞬息之间烈祭被团团围住。 随缘心中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想着立刻上前。却被随染一把揪住衣领道:“阿姐不可妄动,此时不可多生事端。” 那边无悔宗宗主之女万落音已然挑落盖头,悲愤的剑指烈祭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爹待你如亲子你却对他痛下杀手,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烈祭此时双眼微红,似有入魔之兆。握剑的手一股黑气窜出,随手一挥便将围困自己的三大修灵世家弟子一招杀死。此举激怒了三大世家,更加疯狂的朝烈祭攻去。 随染则将随缘困于安全之处,支援门派师兄妹,却并未攻击烈祭。 随缘则仔细观察着烈祭的动作,只觉他似乎有些僵硬。但是又看不出哪有问题,随缘心中急着只想骂人。 无悔宗宗门之人:“快,快封住他。他要入魔了,快封住他。” 随缘焦急万分却也知道,现在救不了烈祭。只能迅速奔出无悔宗返归随府,将自己制作的所有药丹全部带在身上,随即施以灵力赶往无悔宗。 一来一去之间,天色已经大亮。烈祭一夜不停歇的施展灵气,最终耗尽灵力被擒住捆于封灵台,此刻看上去烈祭脸色苍白血迹干涸在他脸上。 三大修灵世家决定处置烈祭,废其灵力断其手足。此时随缘满头大汗的来到封灵台。 只见无悔宗的万落音一鞭子抽打在烈祭脸上,心疼的随缘想破口大骂。却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三大世家都在这里,若是冒然行事不仅救不了烈祭,还有可能给随家带来麻烦。 随缘心疼的望着烈祭,悄然走向自己的弟弟随染。心中怒骂着:“这女人简直太恶毒了,还同出一门呢!” 随染看见自家姐姐便问:“阿姐,你去哪了。现在事情有变,你不可胡闹。” 随缘白了他一眼:“你姐我是那种随便惹事的人吗?” 随染微微皱眉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随缘道:“你还是我姐吗?”要是往常你定然要凑惹事生非。 随缘抬手扶额,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不仅灵力低还到处生事,我当初也不敢如此作为。要不是有个好弟弟,恐怕早被赶出瑶星门了。 随缘默默看着烈祭,他不言不语低头沉默。万落音随即持剑,一剑划破烈祭胸口。原本大红的衣袍瞬间破败不堪,只徒留胸前一道深深的血痕不断流血。 我万落音以宗主之名将你逐出无悔宗,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无悔宗宗门之人,你杀害我爹此仇不共戴天。 随缘瞪大眼睛转向随染问道:“怎么半天不见,她就成宗主了。” 随染:“她本就是宗主之女,灵力修为不在烈祭之下,自然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何况她们宗门已然同意,别人也不好多说。 随缘啧啧啧几声,真是墙倒众人推。烈祭当初为无悔宗办了多少事情,好名声都让无悔宗得了,他自己什么名声也没得到。 随缘警告的对随染说:“我可告诉你,你不许伤害烈祭,小心我给你下毒。” 第五章 随你入深渊 随染无语的摇摇头道:“我们如水阁置身事外,不多管此事也不会故意针对烈祭。” 随后便是三大世家一一声讨烈祭,有人打骂他。他都毫无反应,只忍受着那些屈辱不做反抗。 随缘一步步走向封灵台,不骂也不打只定定的看着烈祭一副冷然的姿态,心中虽有不舍,也需要做做样子。 正想着办法如何救治烈祭的随缘突然被一道灵力打中膝盖,身躯一个不稳便朝着烈祭扑去,随缘即刻心中闪出一念,只往烈祭嘴上一撞将一颗制作好的“仙鹤紫珠”送入他口中。 随缘即刻反身怒骂:“是谁背后暗算我?” 随缘不多做纠缠只返回随染身旁,心中暗道:“不知是哪个阴险小人。” 万落音:来啊,为众多师兄妹报仇,将他丢入封灵渊。 随缘紧握着手,眼看着烈祭被他们丢下封灵台身后的深渊中。 封灵渊中幽暗,仙法强盛的半仙之人尚且不敢轻易前往,烈祭如今不过凡人之躯。何况现在如此重伤如何能抗住深渊里的危险。 随缘心中暗暗骂道:“天道老头是故意把烈祭整的这么惨吗?” 天道此时却突然出声道:“这确实是他曾经亲身经历。” 随缘被吓了一跳冷汗滴落:死老头你要吓死我。 天道:“当初他虽然顺利渡劫,不过许多事情尚不圆满,你也需要再此镜历劫。 如此也好两方圆满,到时候你不仅可以获得功德,还能与烈祭修得情缘。”这不是正好。 随缘:“什么情缘?我本来就已经是他妻子了,那还需要修什么情缘。” 天道:“你与他在东虞之时,人神有别。”他虽娶你为妻,可他是以凡人之躯对你承诺,你与他终不得圆满。 随染见随缘愣神便出言:阿姐,阿姐,你怎么了。 随缘回神道:“没什么、没什么。”随后小声的说:“我想去封灵渊找他。” 随染紧皱眉头道:“阿姐,你灵力如此低微如何抗的住。”他与你而言算什么? 随缘认真的看向随染:“小染,阿姐知道你担心我。”他对我而言很重要,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弟弟,可你终归不能一辈子陪着我,姐姐也需要走自己的道。 随染有些愕然的说:“若是从前你定然不会说出这番话,看来烈祭能给你你想走的道。”可是阿姐,他如今生死不知,你确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他吗?值得吗? 随缘淡淡一笑道:“小染,他值得。”当然,你也值得。你要相信姐姐一次,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给你带个姐夫回来。 随染无语摇摇头道:“我看你是被他下了蛊了,竟然为了他不顾自己生死,从前你可是惜命的很。” 随缘:小染你天资卓然,阿姐自知比不得你但我从不曾嫉妒你。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路,我活的自在便好,你走的坦荡就好。 随染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且句句在理也不再阻止她,只说:“阿姐,我会做你的后盾,让你做快乐自在的人。” 随缘站在封灵台,此时那些声讨烈祭的人已然全部散去,去往无悔宗恭贺万落音成为宗主。此刻随缘与随染正互相道别。 随缘一脸灿烂的对随染笑了笑道:“小染,阿姐去去便回。”随即一个纵身跳下了封灵渊,低微的灵力刚刚撑到深渊底部便耗尽。 随染心中担忧的看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只淡淡叹息一声便返归随府闭关修炼起来。 随缘只拿出“冥幽草”照亮黑暗的深渊之地,缓步搜寻烈祭。 随缘心急的大声喊到:“烈祭,你在哪?”能听见我说话吗?若是听见了回答我一声。烈祭,你在哪啊? 烈祭被丢入深渊之中,周身一片黑暗。自己周身经脉尽断,又被废了灵力无法动弹,但周身的血已然止住不再流血。想来是当初那个灵药的作用。 烈祭眼眸流露出丝丝伤感,浑身似融入了黑暗之中。 闭目等死之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睁开双目看了看周围。突然似嘲笑般冷哼一声道:“如今这般模样,还会有谁叫我。” 随缘:烈祭,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回应我一声呀。 烈祭此时再次睁开双眸仔细倾听,确实有人喊自己。想出声回应却无法发出声音,只呜呜几声便咳出一口血脑中一阵眩晕便失去了意识。 随缘听得响动随即寻着声音寻来,只见烈祭浑身是伤,双目紧闭嘴角留着血迹,看似全无生息。即刻倾身查看烈祭伤势,随即拿出“梦冬结”给烈祭服用。 随缘用冥幽草照亮周围,只见不远处有一洞口,不管是否有危险直接拖拽这烈祭往洞口走去。 洞中深邃幽深,一股强劲的灵力充斥着洞内,走了没多久朦胧的水汽中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幽静缥缈。 随缘将烈祭放置在地上,借着光亮迅速收集着柴火,随即服用一颗回灵丹调息自身灵力。 一整天烈祭没有丝毫苏醒的样子,随缘只能借着光亮探查洞内,刚刚进来时没有发觉洞口处还有一层淡淡的防护罩。 没想到这封灵渊地下倒是一片祥和,一个小洞口都有封印庇护,看来真是天不亡我。 满意的点点头,为受伤的烈祭处理伤口。随缘抬手去解烈祭的衣衫时触碰到那冰冷的肌肤,即刻运起灵力为他输入灵气驱寒,随后在洞内点起火盆。 待脱去那些衣衫便见他的胳膊处被划出一个口子,随即拿出“毒衡草”放于口中嚼碎敷在他胳膊上。 接着撕开烈祭那碍眼的红衣,胸口处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肉已然翻出泛白,可见是当初那颗“仙鹤紫珠”起作用了。 随缘心疼的轻手擦拭那些血迹,又不敢冒然施以仙法为他疗伤,害怕自己擦边球打的太差再次遭天罚。 烈祭咳嗽几声醒来,只见此时身在一个洞中,身下有干草铺着还有火光照耀着。想起身看看周边环境,奈何身体无法动弹,不过伤口皆被处理过。 随缘抱着干草从洞外进来,看见烈祭醒来满脸笑意的说:“你醒了,饿了吧吃点东西,我扶你起来。” 随缘放下外面捡来的破碗,帮扶着烈祭坐靠在石头旁看着她。 随缘转身端起碗折返回身,坐于旁边的石块上。吹了吹药便往烈祭口中送去。烈祭见那药的颜色紫黑一片,皱了皱眉。 第六章 该治伤治伤 随缘低头看了看破碗中紫黑的药水,只微微一笑显得妩媚动人道:“你可别小看这药,这可是我用“仙鹤紫珠”花给你熬的,能止血养气。” 烈祭却道:“仙鹤紫珠”我是知晓的,颜色可不是这般。 随缘道:“那当然不一样了,这颗药草是这里生长的常年不见天日,颜色自然不同不过药效到比外间的要强,是好药。” 随缘拿着一根稻草搅着药道:“你放心,我试过没毒。” 烈祭看向她清澈的眼睛,似被蛊惑般慢慢张嘴喝了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随缘上下打量。 烈祭:你是瑶星门的人,为何救我? 随缘撇了撇嘴道:“那些个道貌岸安的伪君子,提他们做什么?” 随缘见他喝光了药放下药碗说道:“烈祭,你不怕我在里面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烈祭此时才回过神道:“我现在灵力被废,手脚不能动弹,你若想要我的命只往我心口刺一剑便是,何须花费这么多灵药给我疗伤。” 随缘:你能信我,我倒是挺开心的。 烈祭:你当时往我嘴里渡药,我本以为你是想我死的痛快些。 随缘即刻头手摇晃道:“怎么会呢?”你这么好,我舍不得你死。 烈祭则被她如此直白的言语惊到了,随姑娘我对你从未有过什么恩德,你救我是为何? 随缘:想救就救呗,我一向任性。何况我很喜欢你,如今这样也好你不用娶无悔宗的万落音,我很欢喜。 随缘即刻吐槽的说:“你是不知道啊,那万落音都不等你身死便急忙继承了宗主之位。”烈祭,你当时为何突然有入魔的征兆。 烈祭此刻却冷然着面容道:“我不知,当时我并无意识。” 随缘摸了摸下巴道:“想来此事定有蹊跷,不过那些事情你现在也无法证实。”你现在还是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为你接通经脉。 烈祭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你灵力如此低微,如何能为我接通经脉。” 随缘即刻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烈祭道:“怎么,小看我。”要不是我给你渡药,你此刻早就摔得全身骨折了。 我灵力虽低但我知晓药理,又不是什么都得靠灵力才能活命。随即娇俏的哼一声,转身走出洞口。 烈祭则被她的话语震惊一般,自言自语道“什么都靠灵力。”是啊,什么都靠灵力。 洞口外,天道的声音窜入随缘脑中:“你又打擦边球,是不是还想受天罚。” 随缘反驳道:“我哪有,我可什么都没做,也没用灵力替他疗伤。” 天道:你就不能别总是提前透露天机行不行,原本没有你说的话过几年他也能自己想通,你这般行事可不行。你再这般随意透露天机,小心我给你下禁术让你开不了口。 随缘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随后小声呼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在这一世要历什么劫啊,不如你告诉我他历什么劫,我也好避免开。” 天道无语的翻个白眼道:“你想得美,要是告诉你。”你不得疯狂的打擦边球,你这娃娃就知道满口答应别人的条件,转过身来却又忘的一干二净。 随缘此时尴尬摸了摸后脑,只能继续举着冥幽草寻找各种珍惜仙草。 洞中烈祭沉思着随缘说过的话,也默默记在心中。随即也不多想闭目养神,检查自己的灵丹是否有损。 这段日子烈祭过的很是自在,没有烦恼、没有任何事情处理。虽然现在深陷封灵渊,但却没有那些争斗不休的派系之争,内心难得一片宁静。 几天几夜随缘都在为自己疗伤,天天三次药一顿不少,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于,此时烈祭已然有些受不得药味了,便问道:“随姑娘,我需要多久才能走。” 随缘狡黠一笑,扫视一眼他的伤情。你想走?只要你能站起来,走出洞外你自然就能恢复如初。 烈祭一阵激动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法用力起身,只能借助身后的石块斜靠着。 烈祭淡淡的看着随缘道:“我、我的腿是不是废了?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 随缘见他流露出些微伤感,便立刻为他把脉道:“你得灵丹有些微碎裂,当时的情况你得灵丹没被废你就谢天谢地吧。” 随后又轻声道:“你现在只是因为躺的时间久了,经脉也还没有完全修复。”不过你放心,你自身灵力强盛只需配合我给你制的药,要不了多久,你定然可以行动自如。 烈祭只淡淡点头:有劳随姑娘。 随缘坐在烈祭对面抬手杵着下颚道:“你叫我随缘吧,随姑娘、随姑娘的叫我,我听着别扭。”而且咱们在这洞里同穴而眠多日,怎么也该唤我一声名字吧。 这几日烈祭已然习惯了身旁有个人,陪自己说话给自己治伤,逗自己开心。便道:“你是女子不可随意说出与男子同眠之话。” 随缘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还是那个一派君子的冷然模样”心中却突生调侃之意道:“你看我一直都叫你烈祭,这说明我已经把你当做重要的人了。” 随缘渐渐低垂着脑袋小声道:“怎么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照顾你这么久也不肯喊我名字,你是不是特别嫌弃我看不上我啊。” 烈祭听得她这话有些语气快速的说:随姑娘,我没有嫌弃你更加没有看不上你。我只是觉得名字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叫,不好诋毁你的名声。 烈祭紧张的握紧拳头,磕磕绊绊的说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给你带来麻烦。”我如今被逐出师门,已然沦为三大世家人人喊打的魔头。 烈祭深吸一口气道:“随姑娘,你得大恩我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随缘却是撇了撇嘴道:“行了、行了,我只想听你喊我一声名字。”你说出这么多大道理做什么,况且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别人又听不到看不见。 随缘立刻起身准备走出洞外看看药熬好没有,烈祭见她要走即刻出声喊到:“随缘,你别生气。” 随缘只管走出洞外,不出片刻便端着药碗返回洞中,看见烈祭似被丢弃的小狗可怜兮兮道:“烈祭,改吃药了。” 第七章 该调侃调侃 烈祭见她回来随即抬眸看向随缘,眼光流出一丝光彩道:“你别生气。” 随缘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生气,你不是说要是有人欺负我,就为我讨公道吗?”那你得快些好起来啊。我刚刚和你开玩笑的,你不必介意。 你只需按你的心来便是,无论你是叫我随姑娘还是随缘,那不都是我吗?好了,快喝药吧。 烈祭表情微微一笑,低头去看那药只片刻便无法保持淡笑了。这几日烈祭看着每天颜色不一的药,有时候真觉得会不会是毒药。 今天的药散发着一股香气,可颜色却是青黑一片。但也没有抗拒不喝,只盯着随缘痛快地喝下去,心中顿生一股恶心感只能强压下胃里的不舒适感。 烈祭此时一脸扭曲道:“缘儿,这是什么药,又苦又麻还恶心。” 随缘听得他唤了称呼喊自己,随即眯着眼一脸灿烂的说:“这可是好东西,很难得。”不过这封灵渊中倒是有不少仙草,给你治伤正好。 好了,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会药效发作的时候,你可得忍住。 随即狡黠的朝烈祭眨了眨眼,便说:我去外面给你找找修复灵丹的仙草,说完话便迅速的溜走了。 烈祭只能躺在干草堆里,静静等着药效发作。 烈祭脸色开始有些红润,随即睁开双眸。想着刚刚随缘雷厉风行般退出洞外,便知道这个药怕是有些问题,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深有体会。 喝了药之后身体出现过疼痛、麻痹等等各式各样的症状。有时候不得不怀疑随缘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可是药效过后确实身体恢复得更好,自己只能哑巴吃黄连忍着。 烈祭轻叹一声道:“不知这次的药会是什么效果。” 烈祭只等着药效发作,没多久便觉得自己浑身开始灼热起来,刚开始还能忍受可后来才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反应,才知道自己喝了什么药。 苦笑一声后也只能强迫自己去忍着,自己暂时无法随心动弹,只能在草堆里艰难的熬着。 这一次烈祭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次的药效不似前几次痛过之后便好,而是断断续续折磨着精神和身体。 烈祭就这样睁着眼熬到了第二天,一整夜果然随缘都没有回来便知道这药效发作到几时了,慢慢的身体里的灼热感褪去,一股清凉直冲灵丹而去。 这时随缘打开门,端着热水进屋看望烈祭。只见他脸色微红,浑身发汗便知晓药效不错。 随缘拧了拧从自己衣服上撕下的衣料,擦了擦烈祭的额头关心的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烈祭熬红的双眼尴尬的看了看随缘,耳朵一片红色不语。 随缘见他尴尬的神色,只好出言:你可不能怪我,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这样做你体内的经脉没办法通透,你又有伤在身。 我可是给你用了“露仙草”、“仙鹤紫珠”、“放杖莲”、“养神籽”四种仙品级的药给你熬制的。虽然药效有些烈但是能让你恢复得更快。 随缘轻声道:“我可是跑了不少路才给你找来这么多灵药,也是你命大这里虽然没有阳光,但是仙草却不少”随即温柔的用水给他清理了额头上的汗水。 烈祭虽然有些精神不济,但却能感觉到身体内暖暖的。有些疲惫道:“下次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药的效用,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随缘轻哼一声道:“我才不告诉。如果我告诉你,你以为我对你不怀好意不愿意喝怎么办。”所以啊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住的。 烈祭近段时间来与随缘相处,发现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便问道:“你即是瑶星门的人又有如此本领,为何从前你不好好发挥才能?” 随缘眼神一飘心中默念道:“那当然,我可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人。” 随口而出:你还不清楚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是什么嘴脸吗?瑶星门向来以灵力救治伤者,看不上我这种使用仙草药丹的人。 而且你也知道我灵力太弱,若是要救人恐怕耗尽我一身灵力也起不了作用,否则我也不至于一直给你喝药呀。 烈祭有些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瑶星门损失一个这么厉害的小医仙。”况且你有句话说的对,灵力总有用光的时候。 烈祭带着疲惫的笑意道:“缘儿,就算你灵力低微,你依旧能做一个医仙,你得医术很高普通的医修说不定还不如你。” 随缘心中暗想这些药都是前世积累而来,普通的修灵之人怎么可能随意使用,况且自己也不能随意使用灵力以免被禁制。 随缘默默想着或许这条路能走得通,也不会触碰天道轮回。说不定这是一条能够打擦边球的修仙之路,虽说自己暗暗想着并没有天道老头冒出来反对自己,但是也得小心谨慎些。 随缘静默了一会道:“好了,你先不要多想,你一整夜没休息。现在你还是闭上眼好好休息,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康复了。 烈祭确实有些困倦,只应答了几声便沉沉睡去。烈祭整晚睡的安稳,次日一早感觉身体有些力气了,着急的想起身。 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看见旁边的长树枝一把抓在手中,支撑自己站起身来缓缓走出洞口。 烈祭环视四周,只见洞外漆黑不见阳光,却有一条发着光亮的小道沿路到一条溪流边,听着水声借着微弱的光亮慢慢走出洞口。 烈祭走到溪流边才看清随缘正站在水中,呼出寒气。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准备戳鱼,可下一瞬便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水中。 烈祭想上前扶她却因为太过着急,自己也没能站稳跌坐在地,腿一阵阵开始发疼。 听得声音随缘转过身,看见烈祭跌坐在地立即起身丢下树枝走向他,扶着他小心的忘洞穴走。 随缘将他扶坐在石块上,急忙抬手去检查他的腿脚道:“你怎么样,疼不疼?” 烈祭却是呆望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女子,久久不曾言语。只眼神沉沉的看着随缘,似要将她看进心里。 随缘抬首见她呆愣的看着自己,便出言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句话啊,别吓我。 随缘看了看烈祭有些泛白气色直言道:“你快把衣服脱了。” 第八章 不许他们伤害你 烈祭近来已经习惯了她这么直言直语的说话方式,沉沉的目光盯着随缘,缓缓脱下自己的白色内衫。 随缘焦急的抓着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又认真的盯着他胸口的伤处看,随后又敲了敲他的腿道:“哪里痛,你说话呀。” 烈祭此时回过神来有些耳朵微红的说:我没有哪里疼,就是觉得腿有些麻木。 随缘轻轻呼了一口气道:“你受伤大半个月,灵丹受损灵力被废,手脚又被无悔宗那个恶毒的女人弄残了。”如今你才刚刚恢复,有麻木感是好事。 这说明,你的伤正在慢慢恢复。昨天你喝了药体内的经脉已经畅通,现在伤口也恢复得很好,你再修养几日便能与从前那般正常行走。 烈祭没有高兴的语气,已久老成的回道:“缘儿,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随缘道:“说什么谢谢,你是我喜欢的人,你受伤我心疼。”我可不许他们欺负你。 烈祭见她只言表白便问:“你喜欢我什么?”我现在只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人人喊打。 你不许胡说,别人看不到你的好。我能看到,你虽然个性沉闷没什么情趣,不过你是一个心有乾坤的人,也是一个值得我喜欢的人。 烈祭被她说的有些接不上话,只能静默的看着她,心中却是跳动不已。 随缘手掌翻覆,掌心处出现一颗小小的药丸,对烈祭说道:“张口。” 烈祭只乖乖张口,随缘立即将药丸丢进他口中道:“怎么样,这种药是不是很方便。”往后你也不用喝汤水一样的药了。 烈祭只觉那药入口便化作一道灵力窜入体内,顿觉疼痛麻木的双腿便恢复了一些。便询问随缘:这是什么药? 随缘一脸得意的回答:这是我自制的药丹,其实它就是“梦冬结”花制成的,有舒筋活络、止痛之效,是绝佳的好药。 烈祭: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方法的? 随缘自然不能说是在混沌之境学的,只道:“我就是嫌麻烦,又是烧火又是熬药的,就想着要是能随时随地都可以用药就好了。”于是我就钻研了几日,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烈祭:缘儿,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如此下去你一定能做到瑶星门做不到的医修大家。 随缘嘟了嘟嘴道:“谁稀罕他们瑶星门了。”不过这种花可遇不可求而且制作也复杂,若要制成可用之药也就几瓶的量。 烈祭有些好奇的问:“那你是如何炼制这药丹的。” 随缘却是神神秘秘的说:“这可是我的绝技,就算你是烈祭也不能告诉你。” 烈祭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顿觉可爱之相。嘴角也不经意的微微翘起,看着她道:“缘儿,你这般聪慧从前为何倍受欺负?” 随缘啧一声道:“你还不知道吗?”修行医道全靠自身灵力支撑,而且不能害人性命,否则必然遭受反噬。我灵力这么低,又打不过师兄师姐们。 烈祭却是摇了摇头道:“往后我在,谁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随缘高兴的咧嘴一笑,问道:“那你不是还要娶无悔宗的万落音吗?” 烈祭嘴角挂着的笑容立刻面如冷霜。 随缘见他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你还想着她。” 烈祭阴冷的看了看随缘,随即放松心绪道:“我没有想她,我只是从没想过她为了宗主之位,能杀死自己的父亲。” 随缘有些不高兴的轻哼一声道:“是啊,她在世人眼前名声极好,又怎么会让你看出她的野心呢。”万落音不仅恶毒,还是个不知羞耻的坏女人。 你要是娶了她那可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了,不过还好你没娶她,否则你哪天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烈祭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顿时心中的火气便被她一扫而光。只淡笑着望着她气愤不已的剁着脚下的树叶,片刻间便碾的一地碎末。 随缘见他脸带笑容,一把揪住他白色内衫的衣领道:“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她。” 烈祭却是突然邪魅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揪着自己衣领的手道:“我从未喜欢她,娶她只是为了还师傅救命之恩。”如此,你便不要生气了,可好。 随缘被他突然间握住手,有些呆萌的问:“那你为何一脸灿烂的笑容。” 烈祭认真盯着随缘的眼睛道:“你说呢?”我在笑什么。 随缘被他看的有些荒神,便抽出自己的手道:“你被人害得这般惨烈,你还笑的出来?”你不想反击他们吗? 烈祭:你看出他们做手脚了? 随缘白了他一眼道:“你大婚那日我只在宴席上见过你,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只不过…… 烈祭见她不语便问:只不过什么? 随缘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你大婚那天似有入魔的征兆。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不该练得功法? 烈祭沉思片刻道:“我没有。” 随缘则是疑惑顿生,如果你没有修炼什么不当的功法,那就是有人刻意给你设了陷阱。 随缘转了转自己小眼珠道:你在同辈修灵弟子中灵力已然敌手很少,如果说要从正面和你动手,那人定然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有很大可能你是被背后阴了一把。 你想想有谁能获得你得信任,你还对他没有防备。那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说不定就是陷害你的人,再有就是万落音她也很可疑。 烈祭看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也不插话,只嘴角带笑的看着她。随手丢了一根枯树枝进火堆,情无声息的运转体内灵丹。 随缘不见他回话便道:“你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根本没听我说话。” 烈祭:我听着呢,我就是觉得你说的很对,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随缘: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生气吗?他们这么对你,你不想洗清你的罪名吗?难道你要一辈子顶着一个邪魔歪道和恩将仇报的骂名? 烈祭却淡漠一笑道:“左不过就是那些个人,最终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随缘撇着嘴道:“他们这么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查清真相还你清白,我可不许他们留下对你恶毒的评语。” 烈祭却觉得这一次因祸得福,不但知晓了随缘心意,还知道了她对自己的心思。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心中这般想着的烈祭也浑身暖暖的。 烈祭:好了,你不要和那些人计较些什么?我只问你为何信我? 第九章 相处 随缘:我信你需要什么理由吗?这喜欢一个人,不信任他怎么能保持心中的热意不变呢。何况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也从未让我失望过。 烈祭却不明白她的信任来自何处,明明两人不过数面之缘,可她口中所说却像是认识我许久那般。虽有疑惑但却无反感之意。 随后的几日,烈祭吃着随缘制作的药丹慢慢修复体内灵丹,身体已经大有好转。每日的吃食便被烈祭全都揽了去,洞中也打造出一张石床、石桌。 随缘却感叹到:不愧是将来的圣君,这灵丹差点被碎,如今居然还能自行修复果然是历劫应受之苦。若是没有自己相助,他依然能够活下来。 随缘再次哀叹道:“现在这具身体真不适合修炼,这么久了半点起色也没有,奇草异果吃了不少烈祭的灵力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自己却始终保持不变。” 天道老头此时突然出声:“你本就占了别人身体,她自愿为你沉入睡眠。”可她也需要灵力供养,所以你也不必强求。 随缘坐在石块上浑身一抖道:“死老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神出鬼没的,突然间冒出一句话。”早晚被你吓的主魂不稳。 天道:你就别动歪心思了,你现在不挺好。这灵力可谓保持正常水平,你制药耗费多少灵力也能恢复如初。 这说明,你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确实是个适合修行医道之人。否则你的灵力早就被你耗个精光了,现在你还想增长灵力怕是不易。 随缘无奈的摇摇头道:“知道了,我不会动歪心思的,你不用时时刻刻跳出来提醒我,我受一次惩罚就真的够了。” 随缘看着那边溪水中的烈祭眼神专注,灵力冷冽的挑起不少鱼,只能羡慕的看着。 洞中二人有过饭食后,随缘一手抵着脑袋一手替烈祭把脉,啧啧啧几声道:“你现在经脉尽通,灵丹也已经修复,身上的伤也彻底好了。” 随缘收回手,抬起石桌上用树叶制成的茶盏呡一口问道:“烈祭,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烈祭眼色柔和的望着随缘道:“我打算炼制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器,然后再精炼剑道。” 随缘微微皱眉道:“你们无悔宗,啊不。”是他们无悔宗向来以剑修灵成仙,而剑器又属于攻击性较强的武器,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你也打算秉承前辈们的意志? 烈祭听得随缘之言只沉思思考,不做应答。 随缘则是点到为止,不敢再疯狂试探天道泄露天机。只静默的端着茶盏小口喝着,等了半天没见天道老头跳出来提醒自己,便轻轻吐纳一口气。 然而随后便听见烈祭道:“你说的有理,或许我不应该一直往一条道上走。” 或者说我应该再想想别的修炼之法,若是能将如水阁的防御型阵法加入我的剑道之中,说不定能走一条只属于我的修炼之路。 随缘瞬间冒出冷汗,心中直念叨着…我绝对没有透露天机、绝对没有。 烈祭道:缘儿,你今日可还需要什么药草,我去给你采摘回来。 之前烈祭从未想过随缘为他疗伤,日日奔走在暗无天日的封灵渊中。而且距离这里的山洞如此远,也不知缘儿是如何以低微的灵力四处奔走为自己采药。 虽然知道了这里药草丰盛,但还是心中惊叹一声。缘儿一个女子默默承受一切,只觉她不仅有修炼医道的天份,还能如此救治一个相处不到一月的人。 随缘:就还是往常的那些仙品药草,若是你遇见什么的尚佳的药草一并带回来便是。 随即继续捣碎那些药草,只等它们流出药汁,再用火淬炼药汁至可以凝固的状态,再以灵力柔和成药丸的形状。近来随缘也似入魔一般疯狂的炼制药丹。 这里不分日夜,不过烈祭采了不少冥幽草,这冥幽草有个特性便是有时辰限制,每隔三个时辰熄灭一次。 在此期间随缘曾以血缘之力联络过弟弟随染,好在二人能够有所联络也能知晓一些外间的事情,不至于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烈祭与随缘在封灵渊中一待就是三年,二人已然同吃同住还同穴而眠。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 这日随缘与自家弟弟联络过后,笑脸转瞬即逝,目光沉沉的盯着烈祭道:“你知道吗?你曾经的夫人要嫁人了,而且还是你的小师弟。” 烈祭即刻摇摇头道:“她不是我的夫人,我与她毫无关系。”当初我们礼未成,她不算我的夫人,顶多就是个陌生人。 随缘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思说笑,这件事不是明摆着告诉你,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说不定当初的事,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烈祭:你气什么,这都过去三年了。外界的人早就以为我死无全尸了,况且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随缘哼一声道:“为了你,我都被逐出瑶星门了。”理由是什么?理由是我一年内没有踏足瑶星门,他们瑶星门不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弟子。 烈祭则是好言相劝的说:那是他们不知道你有如此大才,你看看这里满地的药丹,外面的那些蠢才那里能和你比。 三年的相处时间,烈祭已然练就了一副好嘴皮,这求生的欲望也不断提升。 随缘撇着嘴瞪着烈祭道:“我警告你,你再不抓紧时间炼制你得剑器,我可不管你了。” 我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整整三年,我可不许外面那些害你的人活的如此逍遥自在,我还等着回家给我那傻弟弟下毒呢。 烈祭只能扶了扶额角心道:“这姐弟俩每次联络,缘儿都说要给他下毒。”也不知随染是怎么惹怒的随缘,也真是好本事,每次都能让随缘气的跳脚。 烈祭:缘儿不气,等我炼制好剑器出去了,我帮你揍他一顿。 随缘深吸一口气道:“我气的是这个事吗?” 随缘一把揪住烈祭的衣领道:“三年过去了当初陷害你的东西,说不定早被他们毁无踪迹了,你说到时候如何查出真相还你清白。” 烈祭:缘儿,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他们做过必定会留下证据。何况当年他们只忙于尽快处理我,估计没时间去销毁大量证据。 第十章 炼器 而且三年过去了他们都认定我已经死了,那些证据根本对他们没有威胁。不然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婚嫁,对吧。 随缘:那你说当初你入魔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随即摸了摸下颚道:“他们或许是给你下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术,又或是暗中下了什么诅咒也说不定。 你重伤时,我为你把过脉并未发现什么药物残留在你体内,而且若是诅咒定然是有人为之。 烈祭: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对我下咒之人被灭口了呢? 烈祭见她愣神不语便道:“缘儿,你不必担忧。”要不了多久我的剑器便能炼制成功,到时候我们便返回封灵台。至于陷害我的人,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哼,说的好听。你那师妹如今嫁人,可你别忘了她嫌疑最大,到时候你真能下的去手。她不仅是你曾经的师妹,更是你恩师的女儿。 世人大多小人心肠,你若对她动手世家子弟定将你视为不念恩情的魔头。你若不对她动手,她说不定还会对你下毒手。 随缘双手环臂转着圈的打量烈祭道:“我就不明白了,你长的这般好看她为何看不上你。”莫不是嫌你长的太过女气,又比她好看所以看你不顺眼。 烈祭被她气笑了…缘儿,我哪有什么女气,你看我身材修长,体格强健。 随缘突然生出小小嫉妒心来,撇着嘴斜视一眼烈祭的脸蛋道:“哼,长的比我还好看,天道不公。”随即便不在看他,拿起药篮子准备制药。 烈祭见她小女儿姿态心中很是欢喜,但却不表露于面。 烈祭转瞬间笑脸便阴沉下来,几个闪身走至炼器的地方查看。 说来也巧,这封灵渊灵脉充裕。不知因何暗无天日,却在此处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外间难寻之物这里却遍地皆是,也不知是否是哪位仙人留下之地。 烈祭有些不解的想着这里的异常,随即丢开这些繁杂的心思。跳入水中一处灼热之处,运气灵力开始炼制剑器。 随缘则是一边炼药,一边想着该如何获取功德一事。 自进入墟无之镜中,一直没有机会修炼灵力。随即在心中喊了几声天道老头,也不见回应。 随缘丢下搅拌药汁的树枝,嘴里骂道:“该死的天道老头,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出来,不需要你得时候有天天冒出来。” 天道老头:“你这小娃娃,怎地还是这般粗鲁。” 随缘被吓了一跳道:“天道老头,我在这里不能精进灵力,该如何获取功德助我拿回本体。”当初那该死的公主也不知下了什么诅咒,再加之被天罚我竟是无法返回本体。 天道老头:你这三年不是炼制了不少药吗?所谓的功德,不就是做好事嘛,你也没有浪费三年的时间不是。 随缘:你得意思是这些药丹可以助我。 天道老头沉默了。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又是天机不可泄露。” 随缘即刻想着办法将药丹全部收集起来,因为自己灵力有限不能将药丹全数纳入自身空间,只能等烈祭回来之时让他收起来,等出了封灵渊就把药丹给卖了。 随缘一想到要把这些混有自己灵力的药丹卖出去,内心一阵抽痛道:“真是便宜那些个人了。” 随缘似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墟无之镜开始将这里的灵气引入镜中。 天道老头说过,这个东西是在我出生之地诞生之物,应该是属于我的仙品法器。 只是当初把它给遗落了,也没有为它洗涤淬炼,因此随缘发现之后便开始慢慢淬炼。 这是随缘偶然间发现墟无之镜可以吸纳灵气后,每日都将自身的灵力抽出一部分,混合封灵渊的灵气一起注入到镜中,慢慢的墟无之镜竟然能张开一个防御型的结界。 三日三夜不停歇的炼制墟无之镜,期间烈祭也未曾回来。随缘知晓他应该还在炼器,自己也加紧时间炼制更多的药丹,以备不时之需。 七日后,封灵渊突然振动起来,随缘扶着洞口看见远处一道青光直冲天际,周边的幽暗之气似被吸引而去。封灵渊有片刻间瞬间透亮,随后又恢复如初。 这是随缘第一次看清封灵渊,光亮的片刻间。只见这里一片祥和宁静,仿若世外桃源美的让人陶醉。心中顿时明白,这里被天道封印,本就是为烈祭渡劫准备的地方。 随缘即刻心中顿生安慰之心,想来也是。烈祭作为未来圣君,虽有劫难但怎么也不能被弄死。一想到自己还留在天渝山的本体,瞬间就觉得天道太偏心了。 烈祭此时炼制出剑器,随即闪身消失在水中,返回洞口处。缘儿你看,我的剑器炼制成型了。 随缘不接剑只淡淡看着剑身道:“烈祭,你的剑可有命名?” 烈祭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我倒还没有想好,不如你给它取个名字。” 随缘却摇摇头道:“这是你的剑,我不可随意为它取名。”它已炼制成型,将来若修出剑灵它会护你守你,你也不可对它太过随性。 烈祭点头轻轻一笑对随缘说:好,那我便唤它“妄虚”。 随缘轻声念到:“妄虚”,这名字好听。烈祭,将你的血注入剑中,从此它便视你为主,别人也抢不走它。 烈祭知晓修灵之人皆有仙器,只有将器与人联系在一起,器才能藏于体内随心召唤。随即抽出自己的心间血注入到剑中,只片刻那剑便吸收了烈祭的血,便消失不见。 随缘即刻扶住他有些不稳的身姿,随手往他嘴里丢了一粒“回血丹”。 随缘为他倒了杯茶,里面还加了“仙鹤紫珠”能够补血养气。这外间重金难求的仙草,在随缘这里却是随便拿来泡了茶,想来也是奢侈。 随缘:如今你炼器得成,方才剑光直冲天际,想来外间的人也能得知这个消息。 烈祭:我知晓,待明日我便开始修习剑法。此前我便想过将如水阁的防御阵法融入我的剑法之中,可我没有如水阁心法暂时无法将攻防融于剑中。 随缘道:“我弟弟倒是修行有佳,他是如水阁弟子。”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协助你。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胁迫他教你。 烈祭见她眼中放光,一副贼嘻嘻的模样便知道随缘定然还想着下毒的事,也只能在心中为她弟弟随染默念半息时间。 第十一章 返家 此时的随府中,随染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摸了摸鼻尖道:“一定是阿姐在想着怎么对我下毒了。”阿姐也真是的,好歹有血缘之力有些事情也不用想的这么入迷。 随染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那烈祭待阿姐如何,三年了他们也该回来了。”看来很快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自己也只能继续闭关,要是将来出了事也有能力护住阿姐。 三大世家今日看见了封灵渊处青光直冲天际,皆派出弟子各处查看。无悔宗的万落音对自己的丈夫说道:“夫君,你说会不会是烈祭?” 万落音夫君: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会是他。你不要多想,况且就算是他又如何?当初他可是当着三大世家的面陷进入魔之兆的。 万落音:当初我们联手设下杀机,若是他没死回来找我们算账,可不好办。你也知道他天姿卓越,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入半仙之途。 万落音夫君:那又如何?他天生一副冷冰冰的面容,你要是嫁了他。他能有我这般对你好吗?何况你爹当初可是想把无悔宗交给他的,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万落音:夫君,今日封灵渊仙光大振,咱们不如也派出弟子打探消息。若有能人之士出世咱们可不能便宜了如水阁和瑶星门。 万落音夫君:夫人说的是,不过现下还有别的事要做…随即将万落音拦腰抱起往内阁走去。 瑶星门中,付瑶星对自家爹爹道:“阿爹,咱们为何不即刻派出弟子去查看。” 瑶星门门主:此事你不要插手,如今三大世家实力逐渐衰弱,不知何人仙光大震亦不知是敌是友。 三年前最负盛名的烈祭被杀,如水阁弟子随染也闭关不出,只有我们瑶星门没有一个像样的修灵弟子,若与无悔宗、如水阁相争咱们讨不到好处。 付瑶星:阿爹,咱们瑶星门向来以医道修炼。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瑶星门门主则是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近些年我派弟子偶有失踪一事吗?我们一派皆以灵力辅助医术修灵,但恰恰因为如此,我们没有攻击和防御之力。 这些年,我派弟子常有失踪。寻回的遗体皆被吸走全身灵力,然而凶手一直未曾露面。 无悔宗嫌疑最大,但这些年那万落音灵力修为与日俱增,同辈中人她那夫婿也不日而语。 付瑶星道:“阿爹,那万落音原本灵力就不弱,双修对她来说不是助力颇大吗?” 瑶星门门主:当年若是万落音嫁给烈祭,她的灵力修为何止现在这般。总之,你不要与她发生冲突便是,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付瑶星:爹,你放心。我会用功修炼灵力,不会去惹事。 瑶星门门主:当年你与万落音也算天姿卓越,可如今我们这一派已经出现衰弱迹象,且还有歹人吸取我派弟子灵力,爹担心的是你灵力越高越危险。 付瑶星:爹,你不必担忧。大不了我近期闭关修炼,不外出走动便是。 瑶星门门主:如此也好。 然而瑶星门门主没想到的是,他一语成畿。没多久付瑶星便在家中消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急得求助随染府上。 三个月后… 封灵渊中随缘与烈祭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二人站于洞外沉默不语。 随缘有些不舍得看着这个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问:烈祭,你会想念这里吗? 烈祭:会,我会。这里的每一寸时光我都会记在心中。这里是我遇见你的地方,也是我与重生之地。 烈祭淡笑的看着随缘道:“你若是舍不得,等我们处理了外间所有烦扰之事,我们再回到这里。” 随缘娇俏的扭头不看他道:“谁要和你回来这里?”你现在脸皮这么厚的吗? 烈祭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我同穴而居三载,虽无夫妻之实但却同塌而眠已久。”我已将你当做我的妻子,此生定会好好待你。 随缘有些脸红,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道:谁、谁是你妻子啊?臭不要脸。 烈祭随即出言:不知是谁趁着我熟睡,偷偷抱住我的?不知是谁睡相这般差,每次都能流一摊口水在我胳膊肘上?又不知是谁…… 随缘转身捂住他的嘴道:“你胡说八道,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绝对不是我。” 烈祭拉住她的小手,笑的邪魅诱惑。缘儿,等回到随府我便向你家提亲,你可愿嫁我? 随缘心道:“这身体又不是我自己的,要是嫁给你这不是便宜了别人。”随即说道:“烈祭,等你证明了你的清白,把所有事都了结以后,我就答应你。” 烈祭则高兴的笑着,搂住随缘道:“咱们回家了,抱紧我。”随缘闻声紧紧抱住烈祭的腰,随后二人化作一道仙光消失不见。 随府,随缘房中。 随缘:你为何知晓这里是我房间。 烈祭摸了摸鼻尖道:“这里有你的灵气。” 随染感知到自家阿姐气息,随即闪身来到随缘房中。阿姐,你回来了。 烈祭随即微微施礼:“随染公子。” 随染见到烈祭毫发无伤的样子亦微微施礼:烈公子。 随缘:哎呦,你俩别客气来客气去的,坐、坐、坐。随缘坐在桌前倒着茶水,随即还随意丢了“养神籽”进去。随染心中默念:真是败家。 随缘毫不客气的对随染说道:“小染啊,你把你们如水阁的防御型阵法教教烈祭呗。” 随染端着茶盏的手瞬间一抖,阿姐你这是要搞事情啊。况且我与烈公子所修之道不同,如何能将如水阁心法教于他,你不怕他爆体而亡吗? 随缘冷哼一声道:“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你只说教不教吧。” 随染即刻握紧茶盏道:“你别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可不吃这套。” 随缘啧啧啧几声,扶额轻叹一声:这弟弟长大了,不太好骗了一点也不可爱。 烈祭与随染皆轻轻摇了摇头,互看一眼。随染道:“烈祭,你好歹是盛名一时的修灵之人,我阿姐这种无赖你也看得上。” 烈祭却是轻呡一口茶说道:何来盛名?我如今不过是世人眼中欺师灭祖的魔头,我若走在路上定然有不少人冲我丢石子。 况且,你阿姐是个很有天分的医修之人。我三年前灵力被废,手足遭受重创灵丹也受损,若不是你阿姐救我,我也不可能恢复如此迅速。 第十二章 刮目相看 随染听着烈祭如此评价自己姐姐,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随缘道:“阿姐,你是不是和烈祭有了夫妻之实了。” 否则,以你低微的灵力怎么可能进步如此神速,你是不是趁着他昏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随缘被自家弟弟气笑了,眉眼间出现一丝狡黠之色,抬起左手一把捏住他的嘴巴,右手手掌翻覆轻轻一弹便把一粒药丹拍进了他口中。 随染即刻甩开她的手,捂着嘴巴道:“阿姐,我好歹是你亲弟弟,你真想毒死我不成,你给我吃什么了。”随即咳嗽几声想运起灵力将那药物逼出体外。 随缘骄傲的冷笑一声道:“别费劲了,那是我特制的药丹,灵力也逼不出来。”我在封灵渊日日闲来无事,只能研究研究怎么把人放倒之事。 烈祭只能默默看着随染轻摇一下头,对他说道:“随染公子,你还是先找一处冰凉之地暂且压一压药性的好。” 随染心中暗想:这随缘的话不可信,但烈祭的话还是能相信的。随即警告的对烈祭说:这里可是随府你可不许对我阿姐胡来,说完便立刻闪身消失。 烈祭眼中闪出一丝宠溺的目光看着随缘道:“他好歹也是你弟弟,你给他吃放杖莲岂不是要毁了他一世清白。” 随缘哼一声,就他那无欲无求的模样。你放心他定性大着呢,说来也巧你和他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的,我弟弟可不是善茬,他背地里阴险着呢。 烈祭端着茶盏闻着茶香,笑着说:也不知道他能忍几时,会不会来找你拿解药? 随缘看了看密室的大门道:“他若上门来找我,我就给他解药喽。” 半个时辰后,随染满脸通红额头冒汗的来寻随缘。阿姐,你快给我解药。 随缘见他难受,随即将解药弹入他口中,半息时间随染便有所好转。 阿姐,你这药为何无法运转灵力逼出体外?这三年不见,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随缘: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我本身灵力低微,若是走正统的医道修仙之路我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修炼成功。对了,关于让你教一教烈祭功法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烈祭:缘儿,有些事情不必强求。他是如水阁弟子若是擅自教导他人有违规矩,何况若是被人发现此事,我会拖累你们随府。 随染轻轻叹息一声道:“阿姐,不是我不愿意教烈公子。”而是如水阁的阵法自成一派,倘若他学会了必然会被识破,到时候随府上上下下皆会沦为三大世家围攻的对象。 阿姐,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为他。但是你也得理解我,这随府中只剩下你我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就算我不怕,你也要考虑考虑这个家。 随缘听他这般说也有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了,心中暗道:“是啊,我本就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也不属于我。”我不能不管不顾,任性妄为。 小染,是姐姐考虑不周,没有为你和这个家考虑。我是不是很自私,只顾自己逍遥快活把难题都留给你,我不是一个好姐姐照顾不好你,还常常给你惹麻烦。 说着随缘默默低下了头,心中一阵酸涩生起。心中想着自己不仅占了别人的身体,还占有了别人的亲情,随意任性妄为。 随染道:“阿姐,你不要多想。”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知道烈公子当初的事情有些蹊跷,但我们不能太过着急。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烈祭随即言:染公子所说在理。缘儿,我们如今才刚刚回来,许多事情须得缓缓图之。还须查清许多事情,目前咱们最重要的是要寻找三年前遗留下来的证据。 缘儿,咱们回来不就是为了能够查清真相吗?我们三年未归,对目前的局势所知甚少,不如先听听染公子讲讲现在的世家情况。 随缘只点点头答道:嗯。 烈祭向随染投去一个目光,示意他开始。 随染:近年来世家有逐渐衰弱的迹象,瑶星门目前情况不太好。不知因何缘由时常有弟子失踪,三大世家里多多少少都有这个状况。 烈祭则抓住了一个重点道:“染公子,不知失踪的人修为如何?” 随染:说来也怪,失踪的弟子灵力修为皆为中层修灵之士。不过瑶星门的情况不太一样,三大世家之中惟有他们一派失踪弟子最多。 随染单手搭在桌前攥紧握拳,眉头微微一皱道:“近来世家弟子外出,多以五人为一组一同出行。” 随缘杵着下颚道:“瑶星门一派灵力纯净,又以医道作为修行之路,从不曾滥杀无辜也不多造杀业,医修皆以救死扶伤为主。”只要手中染了无辜之人的血,修行之路便断了。 无悔宗剑修有很强的攻击性,而如水阁以阵法防御都不太好下手。只有瑶星门弟子时常外出救治伤人,但自身并没有强大的攻击性和防御性术法,最容易被下手。 随染点点头说:阿姐说的正是,瑶星门弟子虽没有较强的攻击性和防御力,但是修炼的弟子中成仙得道之人也是最多的。 烈祭眼中泛出丝丝冷意道:“看来是有人特意针对和精心挑选。” 随缘:不如咱们暗中查探一番,如今我回来一事暂且无人知晓,若能隐在暗处观察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烈祭:缘儿,我陪你。 随缘摇摇头立即反驳道:“不行。”你活着的消息暂时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你的出现会给害你之人提供时机,你当初被陷害时已经失去自证先机。 若你此时冒然出现必然会引起当初害你之人防备,要再找出证据怕是不容易。因此,我认为你必须小心谨慎些,不可打草惊蛇。 随染也点点头说:是啊,烈公子。阿姐说的在理,查证失踪弟子之事我会陪同阿姐一起,毕竟阿姐曾是瑶星门弟子,这个身份到不会引起外人注意。 随染静默片刻道:“不如这样,我们兵分两路行事。”这样既可以分散他人注意,也能在暗中查探真相。我与阿姐查询失踪弟子,烈公子可在暗中搜集当年证据。 随缘即刻抬手鼓掌道:“这个好,这个好。”这不仅可以光明正大调查,也可分散敌人注意力,又有烈祭暗中相助。这是一箭三雕的事,我同意。 三人皆互视一眼,以示同意。 第十三章 初入梦境 夜已深,随府中三人商讨一番调查之事。 随染:阿姐,你今日刚刚回来,你暂且先休息等明日咱们去一趟瑶星门,探访一二。 随染转头对烈祭道:“烈公子,我后院中有一处密室,往后若遇事可暂且到那里避一避。”至于你休息的房间…… 随缘道:“你不用给他安排什么房间。”你这么做不是明白告诉外人,你这里有外人吗?就让他待在我屋里便是,将我这房中的密室打通就行。 随染斜视一眼自家姐姐道:“你什么时候挖的密室,我怎么不知道?”况且,你与烈公子男女有别,怎能让他与你同室而居。 随缘:“哎呦,我挖密室也只是想着能时常偷溜出去,没做什么坏事。” 小染,你就放心吧。烈祭是个正人君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何况我与他在封灵渊住了这么久都没怎么样,你就放心吧。 随染轻叹一声摇摇头道:“阿姐,我担心的不是他,是你。” 随缘疑惑的问:我?我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随染瞥了一眼随缘:我知道你从前便对烈祭有意,我担心的是你对他做些不该做的事。 烈祭在一旁则双眸微睁,瞳孔有些放大的盯着随缘看,静默不语只嘴角挂着淡笑。 随缘一听自家弟弟这么说,气的眼睛微闭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嘴唇道:“你还是我弟弟吗?”哪有你这样的,我怎么说也是个修仙名门之后,我这么没有信誉可言吗? 随染则是头疼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我就是担心你会随了咱们娘亲那般,直接把人给掳回府中先斩后奏。” 随缘则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要将茶水泼上去。只见随染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房中,茶水也洒落在地。只留有随染的回音道:“阿姐,你可得把持住自己,千万不能被美色给迷惑啊!” 一旁的烈祭端着茶盏眼神深邃的看着随缘淡笑。 随缘见了只觉得今天的脸面和老底全被弟弟给揭露了个底朝天,假意生气道:“你笑什么笑,大晚上的。笑的这么邪魅诱惑做什么,还不收拾收拾准备歇息。” 烈祭却突然笑出声来,只言一句:我都听你的,你想对我如何我定不会反抗。 随缘脸上一烧便转过身去,迅速冲向自己的床榻之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那般,只露出一个头顶面对烈祭道:“我先休息了,你请自便。” 片刻后,随缘只觉被人连人带被子抱入一个怀抱中道:“缘儿,我早已习惯你在我身旁熟睡的样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心安。 随后,烈祭只静静抱着随缘轻轻拍着她的背,似是哄她入睡般。直至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紧了紧手臂慢慢入睡。 睡梦中,随缘似进入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中,看见了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对自己说:“仙人,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师姐。” 随缘则是迷惑的问:“你师姐?” 原主:我师姐是瑶星门的付瑶星,她有危险。 随缘:她不是时常欺负你吗?你为何要我救她? 原主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师姐其实对我很好,只不过她嘴硬心软。你应该知晓我灵力低微,自我入门便只有师姐时常陪我对练。 她虽每次都不会手下留情,但其实她是为我好。我们这一派原本就没有什么攻击力和防御力,每一次受了伤师姐总会耗费灵力为我治伤,总是埋怨我不知进取。 随缘倒是没想到当初那个将自己打落湖中的女子,竟然也是个妙人心道:“难怪当初随染没有为自己讨个公道什么的。”随后问道:“你为怎知她有危险?” 原主:其实师姐她在我身上留下了寻魂令,只要我有性命之忧她就会得知。此时我能有所感应,只觉这寻魂令的灵力在衰弱,所以我想可能是师姐出事了。 随缘道:“你放心,我既然暂时借用了你的本体,你的事我自会替你处理。”你也不用担心我一直占着你的本体,我来此境只为历劫。 原主:多谢仙人,此事我心中知晓。所以才会把自己的记忆全部输送给你,我不会妨碍仙人渡劫。只是这一次我确实有些担忧,才来梦中寻你相助。 随缘道:“你放心,此事交给我…” 梦境转瞬便云烟消散,消失不见,随缘睡容依旧,只眉头微皱片刻便放松下来。 次日,随缘收到随染传信,即刻醒来。睁眼后发现自己还如昨晚那般如蚕蛹裹着,随即出言:烈祭快起来,我师傅来府中了,你暂且避一避。 烈祭也不多言即刻消失房中。随缘则迅速收拾一番,前去前厅。 瑶星门门主与随染正商讨,随缘即刻出现。 随缘向瑶星门门主施以礼仪道:“师傅,你怎么突然来府上了。” 瑶星门门主:惭愧啊,我当不得你一声师傅,两年前你已经不是我派弟子。 随缘道:“是弟子不好,没有修仙缘分。况且是我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与师傅无关。” 瑶星门门主:你已不是我派弟子,也不必再喊师傅。即是无缘也不可强求。 随缘只恭敬的说:不知付前辈前来随府有何要事?是否与付师姐有关? 随染则是有意外的看向随缘。 瑶星门门主有些憔悴的面容道:“此次前来确实因瑶星一事,特来请求寻找小女一事。”你是如何知晓此事? 随缘:付前辈,其实是因为付师姐曾在我体内种下过寻魂令,近来我发现寻魂令的灵力有所衰弱,所以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 瑶星门门主则是有些激动道:“小女真的种下过寻魂令?” 随缘:正是。还请前辈告知付师姐究竟出了何事? 瑶星门门主叹一口道:“我也不知事情缘由,只知道不久前小女竟是在闭关期间消失不见了。”我原本以为瑶星一直在闭关,可昨日才发现人不见了。 我查询不出究竟是发生何事?因此前去如水阁请求相助,得知随染小友也在闭关所以我特来看看。我家小女灵力不足以抵抗歹人,只能确保自身安全。 之前我派弟子多有失踪和被杀,被杀害的弟子之中只遗留下一部分遗体,只不过遗体被损害过渡已然看不出原样。追查的线索也不多,我实在担忧小女安危才会亲自登门拜访。 第十四章 失踪调查 随染:还望前辈勿要心急,此事我会与阿姐一同查询。阿姐身上既有寻魂令,想必要寻到一个人应该不难。况且我家阿姐时常受付师姐照顾,此时有难自然不会不管。 瑶星门门主随即起身浅施一礼:多谢两位小友愿意相助,若是小女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勿与她计较,我心中不安便不多留,若有消息还请告知我一声。 随缘与随染皆起身回礼:前辈慢走。随即瑶星门门主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密室中,随缘、随染、烈祭三人对坐相望。 随缘出言:今日一事你们如何看? 烈祭:人总不会无故失踪,只是现在只凭你体内的寻魂令找人还须费一番功夫,寻魂令灵力已经衰弱。恐怕用它寻人还需费些心思,这背后之人目的何在如今我们一无所知。 随缘急迫的问:那怎么办?若是寻魂令灵力全失,要找人只怕更加困难,付师姐也会有生命危险。不管如何理应先将人寻回才是。 随染:这话不错,若是时间久了怕是错过救人时机。 烈祭眯了眯眼见随缘满脸担忧的神色,静默片刻道:“不如由我来找寻魂令灵力所在,你二人暂时为我护法片刻。” 随染即刻转头对烈祭道:“这需要耗费大量灵力,若是稍有不慎很容易反噬主魂。” 烈祭:你阿姐有不少灵丹妙药,损失些灵力到没什么。况且我不便外出,此事由我来做最为便利。 缘儿灵力不如你纯厚,若是寻到付瑶星你可与缘儿一同前去救人,而我则可以留在这里闭关恢复灵力。 随染看向自家阿姐,只见她轻轻点头示以同意之色。烈祭则看向随缘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随即三人盘坐于地,三人手心相对互为支撑,随染张开一个淡蓝色结界作为防御之用,避免邪物靠近。随缘闭目将体内的寻魂令提出,那寻魂令便从随缘手心中闪出,渡入烈祭掌心。 烈祭见寻魂令渗入掌心,随即施以法术抽出主魂附着与寻魂令中,随后将寻魂令掷出体外。 寻魂令飞出后,即刻寻至原主灵力之处,烈祭主魂一路追随直到看见那魂令在无悔宗附近反复环绕,只能将寻魂令抽回,随即烈祭主魂回归魂令再次回到随缘体内。 烈祭主魂回归,三人也撤去防御阵法。此时烈祭脸色苍白随缘即刻将“回灵丹”给他服下,烈祭随即开始调息。 随缘与随染则在一旁为其护法,避免有任何意外发生。烈祭调息片刻收回心神,睁开双眸道:“魂灵在无悔宗附近一直徘徊,似是有结界阻隔我并没有冒然冲撞。” 随染将烈祭扶坐在密室的床榻上,即言:烈公子,接下来此事就暂时交于我同阿姐,你先暂且在此处闭关几日,我会在此处为你设下法阵,你可安心调息。 烈祭:多谢。 随缘:烈祭,这是“回灵丹”和“养神籽”。这几日你配合着早晚各一粒,要不了多久你的灵力就能恢复如初。 烈祭浅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随染则在一旁看得呆愣,心中暗道:“这烈祭是不是吃多了阿姐的药,怎么和自己印象中认识的那个冷面人完全不一样了。” 随即二人也不过多打扰烈祭,便退出密室。随缘与随染离开密室,来到书房。 随缘皱着眉问道:“小染,此事该从何处查询?” 随染思虑片刻后答:阿姐,咱们先去一趟瑶星门,看看前辈所说遗体一事。毕竟我们现在不知道那个结界中有些什么,若能从遗体中找到些线索也好有所防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如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无悔宗附近看看阵法结界的情况,我则去一趟瑶星门。 毕竟我曾是瑶星门弟子,身份适合分头行动即可节省时间也不会引起歹人的戒心。 随染:这人灵力颇高,我担心你。 随缘拍了拍随染的肩道:“你可不要小看你阿姐,如今我身上带着不少灵药呢。”你不要担心,况且我灵力太低那人应该看不上我这微弱的灵力,放心吧。 随即掏出两颗药丹放在随染手上。随染看着自己手中的丹药,瞬间觉得不会是毒药吧。 随缘:你记清楚了,红色的是“回灵丹”补充灵力的、黑色的“养神籽”只要人不死就能活命。 随后随缘似是想到什么,手掌翻覆拿出一个用树叶随意包裹的的东西递给随染道:“这是特制的一种药粉,能使修灵之人暂且失去灵力一刻钟(15分钟)。” 只要把这个树叶捏碎,药粉就会散出来你可万万不能吸入,用的时候屏住呼吸。 随染一副不可思议道:“阿姐,没想到你与烈公子同住三年,多出这么多好东西呢。” 随缘眯眼斜视一眼随染道:“别耍贫嘴,正事要紧。” 随染即刻严正肃目的说了句小心,便运气灵力消失于府中,随缘也立刻动身前往瑶星门一探究竟。 “瑶星门” 守门弟子:你来此处做什么?两年前你便不是我派弟子,今日到此所谓何事? 随缘守礼施以礼仪道:“仙友,我听闻付师姐失踪,特来求见瑶星门门主。”怎么说我曾经也是这里出来的弟子,如今我回来自然是想着若能助力一二,也算不负曾经师傅、师姐的教诲之情。 守门弟子:你也算有心了,不过此事你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守门弟子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随即便接收到自家师傅的传信。 守门弟子:师傅有令,让你入门,随我来。 随缘即刻笑脸相迎:多谢仙友。 正厅中,瑶星门门主端坐于主座上。 随缘拱手施礼:前辈,随府随缘特来拜访。还请前辈恕晚辈不请自来之过。 瑶星门门主:小友不必多礼,可是小女一事有了进展? 随缘:前辈,我与弟弟分头行事,若有消息定会立刻告知于您。我此次前来是为遗体一事,我听闻这些年来贵派弟子时有失踪或被杀,因此想看一看那些弟子遗体是否留下信息。 瑶星门门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你且随我来。”随后二人来到一处寒冰打造的冰室之中。小友可查看一二,此前我也曾查看过,只可惜遗体残缺又被损毁严重,实在是难以查出线索。 第十五章 残缺的遗体 随缘看着冰台之上,只剩下半截手臂的遗体。仔细观察发现手臂是一种干枯的状态,上面有一个细小的小孔肉眼难辨,手臂的经脉呈现出似是扩张的撑开,整只断臂呈现一中枯萎但又青经暴露的状态。 随缘:这似乎是灵力枯竭所致,但这脉络走向却是不太对劲,前辈你找到这遗体时就已经是这个形态吗? 瑶星门门主:非也,找到这残臂之时周边似有血水,而且刚带回来时手臂的状态是软的。 随缘陷入一片沉思中,只认真观察那手臂的脉络走向。随后问道:“前辈,不知能否将这手臂划开。” 瑶星门门主:这,这损坏去世之人遗体,视为不敬。我派弟子皆不可手染血腥亦不可随意破坏他人遗体,否则于修行不利。 随缘:前辈,不如让我来试试。或许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而且我灵力低想成仙怕是遥遥无期。只是不知这是哪个弟子遗体是否还有家人在世? 瑶星门门主此时却是有些为难,毕竟要搭上一个人的修仙之路,还是找到线索救自己的女儿,这着实是让人惭愧的事情。 随缘见他脸色有些为难便说:前辈不必苦恼,我若以灵力做为修仙之路,并无缘分此事不可强求。再者付师姐从前对我照顾有佳,我也算是还了这份情谊。 瑶星门门主则面向随缘拿出一个调令道:“无论能否救回小女以后只需执此调令,便可号令瑶星门弟子为你办事。”你若手染血腥此生于成仙之路便是无缘,我可担保你往后无人敢欺。 随缘也不多虚礼只收下调令,便开始用匕首小心的划开遗体的经脉之处。瞬间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出,站于一旁的随缘和瑶星门门主皆拂袖掩鼻。 待随缘进一步查看,只看见那经脉之中被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填满。瑶星门门主眼神微闪道:“这、这是邪术。”究竟是何人能够练出如此邪恶的东西。 随缘问道:“前辈,你知晓此物?” 瑶星门门主抬手轻抚一下胡须,看着那些虫子道:“这是一种邪术,也是禁术。” 三百年前,原本修仙世家是四大家族,期间有一门世家它们炼制各种邪术最终被反噬,一夜之间被当时的家主杀了个精光。 这种邪术以各种奇花异草,甚至罕见的动物来制作,现在看见的是一种特制的虫子,它能将修灵之人灵力吸出。而且这种虫子嗜血,一旦灵力尽失,便会疯狂吸食他人鲜血。 最终这个人便会被抽光灵力和失去全身血液,最终化为乌有。可这种禁术早在百年前就被三大世家烧毁了,怎么会有人能炼制出这种邪物。 随缘:前辈,既然曾经是仙门之家。弟子应是很多,或者有可能被那些弟子偷偷带走也说不定。只是如今时隔百年,不知前辈是否有破解之法? 瑶星门门主摇摇头道:“从前有关这一派的所有书籍皆被焚毁,就算知道方法也解不了这种邪术。”这种虫子一旦进入人体,灵力也无法将其逼出体外,并且繁衍的速度极快,你也看见了这遗体的经脉之中全是虫子。 而且如你所见,若是人体失去生命特征,这些虫子很快就会死去。要不是一直放在冰室之中,早就化为一滩血水了。 随缘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恍惚便说:前辈,舍弟已然前往查探。如今我体内的寻魂令灵力尚在,这说明付师姐还活着还请多加派人进行搜寻。 随缘即刻手掌翻覆道:前辈,我这里有一粒“冰魄丹”若是提前寻得付师姐,即刻让她服下。 这丹药能使血液流动减缓,也会让人体瞬间升起冰雾,虽然会对人体造成损伤,但若是遇到危险可暂保生命无忧,还请前辈收下。 瑶星门门主自然知晓随缘用意也不做反驳,只伸手一挥将丹药收入自身空间道:“多谢小友费心。” 随缘:前辈事情急迫,我想取走一些这个经脉中的虫子,尝试一下能不能有办法破解这种禁术。 随即也不等他回复,只幻化出一个干枯的花型器物,取下冰室的冰块将虫子锁入冰中,施展灵力将展开的花型封闭起来。 随缘:前辈,晚辈先行告辞若有进展再与您传信。随即施展灵力快速回到随府密室之中。 另一边随染则在无悔宗的附近兜兜转转半天时间,终于在无悔宗的后山中发现一个阵法,而且是一个自己不曾见过的阵法,因此也不敢贸然进入那结界之中。 随后返回如水阁查阅阵法典籍,却并未发现这种阵法的图样。随即只取走了有些类似图样的阵法典册便返回随府之中。 密室之中,随染刚进入便看见烈祭调息完毕,吐纳几息便下榻走向随缘。 随缘见随染也回来便道:“小染,你那边情况如何?” 随染则微微皱眉道:“我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那无悔宗后山有阵,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结界,如水阁的典册中也没有这样的阵法图示。” 随后将自己查看得来画好的阵法展示给随缘与烈祭看,又将几本有类似图样的典册展示出来,随缘立即给烈祭一个眼神。 烈祭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觉得甚是可爱,自己当然知道这随染不可能随意给外人看本门阵法图,这算是应答了之前随缘让他教自己阵法一事。 烈祭向随染抬手施礼道:“染公子,多谢费心。” 随染则是无奈的说:谁让我阿姐喜欢你,况且你本就天姿卓越,若你能让我阿姐此生无忧你学点阵法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缘则感动于这份亲情,看着随染道:“小染,谢谢你!” 随染道:“你以为我想啊!就你那点灵力若我不在,谁来护你。”我可是要入仙门的人,早晚要进入仙境忘了你的,把烈祭留给你也好让你遗害百年。 随缘听得这话,内心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只杵着下颚眯眼斜视着随染。 烈祭:你放心,我会陪在你阿姐身边,保护她一辈子。 随染则是内心翻了个白眼,为了一个无法成仙的人,自己也放弃成仙真不知是吃了多少药。 随染心中暗道:“这真的和我认识的那人不一样,现在这个偶尔对着阿姐笑的人真的是烈祭吗?不会是当年受伤把脑子也摔坏了吧。” 第十六章 瑶星门弟子遗体 随缘与随染为了避免烈祭调息时受外界因素干扰,随即离开密室行至书房。 随缘皱着眉问道:“小染,此事该从何处查询?” 随染思虑片刻后答:阿姐,咱们先去一趟瑶星门,看看前辈所说遗体一事。 毕竟我们现在不知道那个结界中有些什么,若能从遗体中找到些线索也好有所防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如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无悔宗附近调查一下阵法结界的情况,毕竟你原本就是修习阵法之人。 我则去一趟瑶星门,毕竟我曾是瑶星门弟子身份适合,我们分头行动即可节省时间也不会引起歹人的戒心。 随染:这人灵力颇高,而且我担心你…。 随缘拍了拍随染的肩道:“你可不要小看你阿姐,如今我身上带着不少毒药呢。”你不要担心,况且我灵力太低那人应该看不上我这微弱的灵力,放心吧。 随即掏出两颗药丹放在随染手上。随染看着自己手中的丹药,瞬间觉得不会是毒药吧。 随缘:你记清楚了,红色的是“回灵丹”补充灵力的、黑色的“养神籽”只要人不死就能活命。 随后随缘似是想到什么,手掌翻覆拿出一个用树叶随意包裹的的东西递给随染道:“这是特制的一种药粉,能使修灵之人暂且失去灵力一刻钟(15分钟)。” 只要把这个树叶捏碎,药粉就会散出来。你可万万不能吸入,用的时候屏住呼吸。 随染一副不可思议道:“阿姐,没想到你与烈公子同住三年,多出这么多好东西呢。”随即掌心处一阵光亮,那树叶便消失不见。 随缘眯眼斜视一眼随染道:“别耍贫嘴,正事要紧。” 随染即刻严正肃目的说了句小心,便运气灵力消失于府中,随缘也立刻动身前往瑶星门一探究竟。 “瑶星门” 守门弟子:你来此处有何贵干?两年前你便不是我派弟子,今日到此所谓何事? 随缘守礼施以礼仪道:“仙友,我听闻付师姐失踪,特来求见瑶星门门主。” 怎么说我曾经也是这里出来的弟子,如今我回来自然是想着若能助力一二,也算不负曾经师傅、师姐的教诲之情。 守门弟子:你也算有心了,不过此事你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守门弟子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随即便接收到自家师傅的信号。 守门弟子:师傅有信,让你入门,随我来。 随缘即刻笑脸相迎:多谢仙友。 正厅中,瑶星门门主端坐于主座上。 随缘拱手施礼:付前辈,随府随缘特来拜访。还请前辈恕晚辈不请自来之过。 瑶星门门主:小友不必多礼,可是小女一事有了进展? 随缘:前辈,我与弟弟分头行事,若有消息定会即刻告知于您。我此次前来是为遗体一事,我听闻这些年来贵派弟子时有失踪和被杀,因此想看一看那些弟子遗体是否留下信息。 瑶星门门主看了看随缘,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你且随我来”。随后二人来到一处寒冰打造的冰室之中。小友可查看一二,此前我也曾查看过,只可惜遗体残缺又被损毁严重,实在是难以查出线索。 随缘看着冰台之上,只剩下半截手臂的遗体。仔细观察发现手臂是一种干枯的状态,上面有一个细小的小孔肉眼难辨,手臂的经脉似是扩张的撑开,整只断臂呈现一中枯萎但又青经暴露的状态。 随缘:这似乎是灵力枯竭所致,但这脉络走向却是不太对劲,前辈你找到这遗体时就已经是这个形态吗? 瑶星门门主:非也,找到这残臂之时周边似有血水,而且刚带回来时手臂的状态是软的。 随缘陷入一片沉思中,只认真观察那手臂的脉络走向。随后问道:“前辈,不知能否将这手臂划开。” 瑶星门门主则有些为难的说:这…这损坏去世之人遗体,视为不敬。我派弟子皆不可手染血腥亦不可随意破坏他人遗体,否则于修行不利。 随缘:前辈,不如让我来试试。或许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而且我灵力低。修灵成仙之路甚远,只是不知这是哪家弟子遗体是否还有家人在世。 瑶星门门主此时却是有些为难,毕竟要搭上一个人的修仙之路,还是找到线索救自己的女儿,这着实是让人惭愧的事情。 随缘见他脸色有些为难便说:前辈不必苦恼,我以灵力之道走修仙之路并无缘分,此事不可强求。再者付师姐从前对我照顾有佳,我也算是还了这份情谊。 瑶星门门主则面向随缘拿出一个调令道:“无论能否救回小女以后只需执此调令,便可号令瑶星门弟子为你办事。” 你若手染血腥此生于成仙之路便是无缘,我可担保你往后无人敢欺。只要你所求之事并非害人且为正义之事,这个调令便可调集瑶星门弟子。 随缘也不多虚礼只收下调令,只躬身接过调令说:多谢付前辈为晚辈思虑周详。 随后开始用匕首小心的划开遗体的经脉之处。瞬间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出,站于一旁的随缘和瑶星门门主皆拂袖掩鼻。 待随缘进一步查看,只看见那经脉之中被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填满。 随缘问道:“前辈,你知晓此物?” 瑶星门门主眼神微闪,心中暗想道:“这、这是邪术”。究竟是何人能够练出如此邪恶的东西? 随缘注意到他颜色微变,再次询问:前辈是否知道,这是何物? 瑶星门门主抬手轻抚一下胡须道:“这是一种邪术,也是禁术”。三百年前,原本还有一个修仙世家,只可惜他们修炼之法容易被反噬,因此门中弟子多有被自身修炼之术反噬而死。 后来,门主被反噬后一夜之间杀了无数弟子,醒来后自绝于众人眼前,这个仙门世家也退出了历史的记载。 这种修行之术以各种奇花异草,或罕见的动物来制作,现在看见的是一种特制的虫子,它能将修灵之人灵力吸出。但这种虫子嗜血,一旦进入人体便会疯狂吸收他人鲜血。 最终这个人便会被抽光灵力和失去全身血液,最终化为乌有。可这种禁术早在百年前就被三大世家烧毁了,怎么会有人能炼制出这种邪物。 第十七章 禁术并非邪术 随缘:前辈,既然曾经是仙门之家。弟子应是不少,或许有可能被哪个弟子带走也说不定。只是如今时隔百年,不知前辈是否有破解之法? 瑶星门门主摇摇头道:“从前有关这一派的所有书籍皆被焚毁,就算知道方法也解不了这种术法”。这种修炼之术,只有百年前那个修仙世家才懂炼制之法。 这种虫子一旦进入人体,灵力也无法将其逼出体外。并且繁衍的速度极快,你也看见了这遗体的经脉之中全是虫子。 如你所见,若是人体失去生命特征,这些虫子很快就会死去。要不是一直放在冰室之中,早就化为一滩血水了。 随缘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恍惚便问:付前辈,这原本是修仙世家,怎么会用如此恶毒的术法害人?这岂不是修魔之道,又怎么可能得道成仙? 瑶星门门主:非也,百年前这种术法并不是害人之术。而是只会反噬其主人,不可能做害人之用。 随缘则想了想问:付前辈,会不会正是因为没有完善的记载,才偏离了原本的修炼之法? 瑶星门门主捋了捋胡须道:“确有可能”。百年前,我曾有幸见过一次当时的那位家主施展过此种术法,那时还救了不少人。 随缘见不得解决之法便道:“前辈,舍弟已然前往查探”。如今我体内的寻魂令灵力尚存,这说明付师姐还活着,还请付前辈多加派人进行搜寻。 随缘即刻手掌翻覆道:前辈,我这里有一粒“冰魄丹”若是提前寻得付师姐,即刻让她服下。 这丹药能使血液流动减缓,也会让人体瞬间升起冰雾,虽然会对人体造成损伤,但若是遇到危险可暂保生命无忧,还请前辈收下。 瑶星门门主自然知晓随缘用意也不做反驳,只伸手一挥将丹药收入自身空间道:“多谢小友费心。” 随缘:前辈,事情急迫。我想取走一些这个经脉中的虫子,尝试一下能不能有办法破解这种术法。 随即也不等他回复,只变出一个干枯的花型器物,取下冰室的冰块将虫子锁入冰中,施展灵力将展开的花型封闭起来。 随缘:前辈,晚辈先行告辞,若有进展再传信与您。随即施展灵力快速回府。 另一边,随染则在无悔宗的附近兜兜转转半天时间,终于在无悔宗的一个后山中发现了阵法结界,而且是一个自己不曾见过的阵法,因此也不敢贸然闯入那结界之中。 随后,记下此处阵法走向。返回如水阁查阅阵法典籍,却并无发现这种阵法的图样。只取走了一些有类似图样的阵法典册,便返回随府之中。 密室之中,随染刚进入便看见烈祭调息完毕,吐纳几息便下榻走向随缘。 随缘见随染也回来便道:“小染,你那边情况如何?” 随染则微微皱眉道:“我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那无悔宗后山有阵,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结界,如水阁的典册中也没有这样的阵法图示”。 随后将自己查看得来,画好的阵法展示给随缘与烈祭看,又将几本有类似图样的典册展示出来,随缘立即给烈祭一个眼神。 烈祭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觉得甚是可爱。自己当然知道这随染不可能随意给外人看本门阵法图,这算是应答了之前随缘让他教自己阵法一事。 烈祭向随染抬手施礼道:“染公子,多谢费心。” 随染则是无奈的说:谁让我阿姐喜欢你,况且你本就天姿卓越,若你能让我阿姐此生无忧,你学点阵法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缘则感动于这份亲情,看着随染道:“小染,谢谢你!” 随染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想啊,就你那点灵力若我不在,谁来护你”。我可是要入仙门的人,早晚要进入仙境忘了你的,把烈祭留给你也好让你遗害百年。 随缘听得这话瞬间内心的感动烟消云散,只抬起手杵着下颚眯眼斜视着随染。 烈祭:你大可放心,我会陪在你阿姐身边,护她一辈子。 随染则是内心翻了个白眼,为了一个无法成仙的人,自己也放弃成仙真不知是吃了多少药。 随染心中暗道:“这真的和我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烈祭不一样”。现在这个偶尔对着阿姐笑的人真的是烈祭吗? 随缘听着随染对自己的评价,也不做声。心道:“这原主弟弟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况且与修仙一门确实有缘,或许日后真能成仙成神也说不定”。 只是他这般助我,与我来说也算是有恩,看来有机会还得提点他一二。 随缘心中正想着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助他早日登入仙境,天道老头即刻出言:我说你这小娃子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弄清楚,我可警告你不许再打擦边球了。随意透露天机就你目前的状况,万不可能像之前那般逃过一劫。 烈祭见她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抖动一下,眯着眼盯着随染的眼神有一瞬飘忽不定之色,只淡淡一笑。 烈祭:染公子,这阵法图被我习得,可会连累于你。毕竟这是你们如水阁的秘法。 随染看了看烈祭道:“这些阵法图是今日我查探无悔宗后山时,所寻类似的阵法”。说来也怪,无悔宗后山的阵法,我也从未见过如水阁也没有记载。 随缘则是想到了之前付前辈所说百年前的一个仙门世家,随即出言:我之前去瑶星门查看,付前辈曾说百年前有第四个仙门世家,这阵法会不会出自这个修仙世家? 烈祭:无论是否出自这个世家,目前我们要做的是要尽快破解阵法,而且这术法一事也需对策。 随缘一听术法之事,随即取出自己带回来的虫子展示给小染和烈祭观看。二人斜目看向那虫子,又黑又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动物。 付前辈说过这种虫子能吸食修灵之人灵力,只待灵力耗尽人死灯灭虫子便吸食血液,最终连人带虫化为乌有。 而且一旦进入人体灵力也无法逼出体外,若是遇上歹人定要万般小心。但,前辈也说过这种术法原本并非害人之术。 随缘心中有些不安,是原主的不安还是未知的不安。随即压下心绪道:“小染、烈祭我要独自返回封灵渊一趟,那里面稀世药品很多,我需要回去。” 烈祭皱了皱眉道:“我与你一起!” 第十八章 苍老 随缘笑着向他摇摇头道:“烈祭,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破阵之法,付师姐等不了太久。” 而且,当初你被陷害时的那些证据也需要搜查,我们时间紧迫。你不要担心我,封灵渊中一片幽暗我很安全。 烈祭沉了沉心思道:“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随染:阿姐,此次时间紧迫,半月为限。 三人互视一眼,随缘即刻施展灵力进入封灵渊。随染见阿姐已走便道:“烈公子,咱们也尽快寻找破阵之法。” 烈祭则是看了看桌上的几张阵法图道:“染公子,你能否大致布出无悔宗后山的阵法结界。” 随染则认真看向烈祭出言:还原是不行,但是这些阵法图上的可以。 烈祭淡笑一声,那便有劳染公子将所有阵法结界展示一遍,我来一一破解。 随染心中顿时白了他一眼,随即厉声道:“烈祭,你勿要以为自己天姿聪颖,便能轻易破解我如水阁的阵法。” 你我二人所修道法、灵力皆不同若想在短时间内破解这么多阵法,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办到。 烈祭微微抬手施礼道:“染公子不必发怒,我所说并非冒犯之言。” 只是以实战演练能更快找出阵法结界的破解之法,你我二人原本便是一个修剑一个修阵,这是最快的办法。既然都是阵法,必然有相似之处。 随染即刻明白烈祭用意,随即端坐在桌前结出一个阵道:“这是所有图册中最严谨的一个阵法,你若能破解……” 烈祭只见过如水阁弟子结阵之时有些手法,只是随染结阵却是随手起阵。随即咧嘴一笑,唤出之前炼成了剑“妄虚”。 一阵青光闪过,随染注目着那把剑道:“好剑。” 烈祭随即言:染公子,得罪了。随后便施展灵力功法,攻击着随染布下的阵法结界,试图寻找弱点以便攻破防御之阵,一时间剑中灵气气势如虹逼近随染。 随染则是闭目抬着茶盏优雅的小口轻呡,亦不敢大意,运足灵力与之相抗衡。 封灵渊中随缘立刻寻找破解这虫子的药草,整日四处奔走未得结果。 无悔宗,万落音正与自己的夫君对峙。 万落音:夫君,你怎么能肆意抓走付瑶星,如今瑶星门正四下搜寻。当初为何选她,她是瑶星门门主之女,此事不好糊弄。 音儿,你听我说。不是我抓走她的,是那些灵虫找过去的,况且我不傻怎么会亲自上门带走一个活人。 夫君,那付瑶星是否还活着? 她灵力已经耗损的差不多了,不出几日怕是撑不住了。 万落音思虑片刻道:“速速将她放出去,以免惹人怀疑”。她如今灵力耗损严重,想必容貌已经不似从前。这女人最爱惜的无非就是自己的脸,放她出去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音儿,都听你的。 万落音妩媚一笑道:“夫君辛苦走一趟。” 三日后原本还在封灵渊的随缘接收到随染的消息,带着寻到的仙品药草即刻匆匆返回随府。 随府密室中,随缘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一口,喘息问道:“小染,怎么回事?” 随染道:“阿姐,你回来了。”我传信与你,便是告知于你付瑶星找回来了。 随缘紧皱眉头道:“在哪找到的?” 烈祭冷笑一声道:“封灵渊”。 随缘坐于石桌旁轻摇一下头说:不可能,我一直在封灵渊的深渊之中,不可能有人。 何况,封灵渊中并无邪灵妖魅,我与烈祭在封灵渊住了三年,从未遇见什么危险。 烈祭道:“缘儿,这自然是有人希望付瑶星在封灵渊中被找到”。看来这背后之人似是有所察觉,故意将付瑶星丢入了封灵渊之后再透露出消息让瑶星门的弟子找去。 随染:是谁?我们三人应该没有打草惊蛇,这人怎会这般机警。 随缘双手紧握茶盏道:“付瑶星的身份不一般,她是门主之女且修为灵力颇高”。 若是付瑶星身死,这辈子那背后之人都须得防备瑶星门。若是付瑶星失踪,瑶星门也会一直追查到底。 说到底这背后谋划之人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知道若是将付瑶星放回来,可以省去许多麻烦。瑶星门也不会继续纠缠,背后之人犹如过冬一般藏了起来。 烈祭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填了热水进去,轻放于随缘面前道:“缘儿也是极为聪明之人。” 随缘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道:“付瑶星回来了,那她的体内是否有虫子”。我得立刻去看看,随即向烈祭点点头与随染一同前往瑶星门看望付瑶星。 烈祭则看了看随缘茶盏里的水,轻轻抬手揽过,饮尽茶盏里的茶水。遂将茶盏放于自己茶盏旁微微一笑,随后继续观看阵法图。 瑶星门中,付瑶星陷入昏迷之中,原本一头青丝已成白发。少女般的容颜此刻苍老如五十几岁的老妇,瑶星门门主心疼的为女儿清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血水。 随缘此时正站在付瑶星房门口,只见瑶星门的弟子一个个进去又出来,不得见付瑶星的随缘也有些焦急,担心付瑶星身中邪术便不等应答闯入里间。 随缘见瑶星门门主低垂着头,握着付瑶星的手输着灵力便抬手施礼道:“前辈,晚辈随缘失礼之处,还望勿怪”。不知能否让我看看付师姐。 瑶星门门主收回灵力,睁开有些泛红的双眼道,有些气息不稳的说:小友过来探探便是。 随缘即刻走向床榻边抽出寻魂令闭目探入付瑶星血脉之中,没有发现虫子的踪迹便将寻魂令打入付瑶星额间,睁开双眸道:“前辈,付师姐体内并无邪术所制虫子,寻魂令是当初付师姐灵力所制,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瑶星门门主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小友费心了,只不过不知为何我为瑶星输送了大半灵力,也不见半丝恢复之色。”不知小友是否知晓缘由? 随缘道:“前辈,我弟弟随染也同我过来了,望前辈前去相见。”我想再查探一番付师姐的身体状况。 也好,你与瑶星同龄陪陪她也好。说完深深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女儿一眼,便转身出门。 随缘见门主出去,即刻施以灵力锁住房门,不得任何人打扰。外间的随染见了这灵力,又施加一道灵力将整个房屋罩在结界之中,才与瑶星门门主前往大厅。 第十九章 一切只能属于这里 随缘轻抬付瑶星的手,慢慢检查是否有虫子的咬痕,可几乎看遍全身也不见半个小孔。随即拿出“墟无之镜”想一探究竟之时,天道老头突然窜出声音道:“不可使用此镜,你尚未炼制成型,一旦出了差错付瑶星必死无疑。” 紧握着“墟无之镜”的随缘此时也有些后怕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突然出声,很吓人。”而且,我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够悄无声息的做下这么多事? 天道老头: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随意窥视她人命格,就算这里只是曾经的一个幻境。 你要知道,你若企图改变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那么曾经在这里经历历劫之人的元神也会受到影响,不仅你会死还有可能牵连原本属于这个幻境中的人,导致幻境崩塌。 你该知晓,烈祭的已然成圣,若你擅自更改此镜结局,受牵连的不只烈祭一人,你的弟弟随染也会受牵连。 随缘道:“即是如此,那我炼制墟无之镜岂不是毫无意义。” 天道:蠢…这里是幻境,是过去。只要你将此器炼制成型,便能在现世使用。 那我要如何知道付瑶星身上发生的事情?随缘向天道老头诚心询问。 天道老头只言:这里的一切都只能属于这里。 随缘想着天道老头的话,眼神盯着躺在床上的付瑶星道:“或许可以让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试一试。” 天道老头听见了随缘的心声,瞬间有种炸毛的感觉,心道:“这死丫头,尽想些打擦边球的事情。”不过一会便鄙视的扫一眼随缘,可惜啊原主并不知晓如何使用墟无之镜,否则这一次又得被她搞一波事情。 这一个两个的真难缠,这荒古圣君也真是,怎么甩给我两个这么难搞的小崽子。烈祭那浑小子,若是被他知晓自己的记忆被封存在曾经每一世历劫的世界之中,恐怕得翻了天去。 天道老头刚刚内心想完这个思绪,已经封圣的烈祭便直接闯入梦来道:“你将我的记忆封存在什么地方?” 天道老头见他满脸冷傲,眼神幽寒心道:“这人真是不能随口提。”随后也只能说:这,我真不知道,当初你是为了封印荒古战场才失去记忆,那记忆是你自己抽出来的,放在哪!只有你自己知道。 圣君烈祭阴沉着脸道:“你当真不知?” 天道老头:不知、不知。看着他转身走时,眯眼盯着自己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被他给盯上了,也只能耐着性子与他捉迷藏了。 随缘再次检查了付瑶星的状况,身体并未发现任何细小的伤痕。这时付瑶星缓缓睁开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帷帐,不言不语。 随缘见她醒来随即问道:“师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付瑶星似是受了刺激般开始疯狂起来,大喊大叫。苍老的声线说道:“地狱,尸体就像一座尸山血海…”说着说着突然呕吐起来。 外间听见想动的瑶星门门主和随染随即闪身进屋,只见付瑶星缩在床脚浑身发抖,随染即刻转身回避。 瑶星门门主:瑶星啊,爹爹在这你别怕,别怕。你回家了,回家了。 付瑶星听得男人声音突然间眼神流露出凶狠的目光,一瞬间窜下床抓伤了付前辈,随染听得声响随即布下一个结界,将付前辈隔绝开来。 随缘即刻上前抱着付瑶星道:“师姐,师姐,我是小缘儿啊。”你别怕、别怕,我在呢、我在呢。随后慢慢将她扶回床上。手心翻覆间一颗丹药送入付瑶星口中,付瑶星吃了药安静了下来。 付前辈:小友,我家瑶星如何了? 随缘转身朝付前辈点点头道:“前辈放心,现下暂时安稳下来了。” 随染听得回话便撤去了结界,转过身看见随缘将付瑶星搀扶着躺在床上,便道:“阿姐,如何?” 随缘:付师姐现在有些神魂不稳,身上也没发现那种邪术,最奇怪的是师姐的灵力没办法恢复。 随染:是否是金丹受损? 随缘摇摇头道:“没有。” 付前辈则是悲痛的看着女儿道:“到底是谁将我儿害成这般?” 随缘:付前辈,我这里有些丹药,可助其镇定安神。目前师姐才被找回来,需要一些时间恢复。这瓶“迭仙子”前辈收下,一日三次给师姐服下。前辈无需再耗费灵力为师姐恢复,渡灵力于师姐来说无用。 付前辈,近来我与小染还会继续调查失踪之事,师姐的状况我也会尽力而为。若是前辈需要我,传信与我便是。 付前辈:多谢二位。调查一事,我也会继续追查,若是缺人手小友尽管拿着我给你的调令去安排。我定要查出背后凶手,给我儿讨个公道。 随缘:对了,前辈。付师姐似乎是听不得男人声音,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让门派里的小师妹们来照顾师姐。 付前辈:多谢小友提醒。 随缘与随染:告辞。 二人返回随府与密室中的烈祭相见,随后说出今日在瑶星门发生的变故。 随染:阿姐,如今还要继续查吗? 随缘道:“当然要查。”这些年失踪了大量修灵之人,灵力定然被人抽出做为己用。一个弄不好,就会出现魔头,到时候恐怕更难对付。 烈祭:不错,如今那歹人将付瑶星送了回来,定然是察觉到危险的信号。若是那人有恃无恐,恐怕付瑶星不能回来,无悔宗是个危险的地方,你们定要万分小心。 随染:你不是无悔宗的弟子吗?你们后山有阵这个事,你不知道? 烈祭只言:染公子想一想,失踪弟子是何时发生的? 随缘即刻说:就是。我与烈祭一直在封灵渊,弟子失踪是众仙门世家,以为在处决了烈祭之后发生的,做下此事之人一定会把罪名安在烈祭身上。 毕竟当年他有过类似入魔的征兆,况且烈祭本就修灵之人,众人或许会安一个魂灵作祟的罪名给烈祭。 随染疑惑道:“烈公子,当年的事,你没有记忆?” 烈祭:确实没有。 随缘眯眼看着烛光道:“看来这背后之人不止有邪术炼制的虫子,可能还修炼了让人入魔的禁术。”这种背后小人,最危险。 第二十章 无从查证 如今我们还未调查出丝毫证据,这歹人便将所以的东西都销毁。就连付师姐的身体也没有留下丝毫证据,而且现在也不知道背后之人究竟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懂多少邪术禁术? 烈祭单手用食指敲打着桌子道:“分头行动吧”。现在付瑶星刚刚回来,她是最有可能提供线索的人。无悔宗后山的结界必须破解,破解邪术之法还须寻找根源。 随染:烈公子,这恐怕不妥。阿姐也说,这背后之人想着将罪名栽赃于你,你若是冒然出现只怕会被牵制,况且你现在还没有破解阵法的能力,你这岂不是给人送人头。 烈祭:阵法之事还须染公子多多相助,否则进不了后山,所有证据都会被全部销毁。 随缘:确实如此,如今付师姐已然平安归来,那歹人想必会把不利自己的证据一一销毁,若能进入后山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我们目前不知晓邪术的破解之法,若能进入后山还得准备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随染微微皱眉说:那人如今藏了起来,想要抓住它的尾巴怕是不易。不如我们先研究破阵的方法,至少进入后山看看究竟里面有些什么,也才好应对。若是能够找到什么证据,那便更好。 三人随即互视点头,对外宣称“闭关修炼。” 这几日随缘日日看烈祭施以剑法灵力刺向随染布下的结界,都是单一的结阵和单一的破阵。随缘看着两人一个硬冲一个硬抗,完全看不出他们要如何破阵。 随缘翻了个白眼拿起随染带回来的阵法图,将其中两张叠加起来。内心念叨着:“我可没有透露天机,绝对没有,这是我偶然发现的…” 随缘咳嗽几声道:“你们快来看看,这些阵法图叠加起来后,能够形成一个全新的阵法。” 小染,你快过来看。这个阵法像不像你在后山看见的结界,随即抬起两张叠加好的阵法给随染和烈祭观看。 随染有些吃惊的看着叠加在一起的阵法图,久久不能言语。随后回神道:“阿姐,这、这是…” 烈祭则看了一眼道:“看来这是个叠阵”。此人能同时施展两层法阵,其修为灵力必然不低,染公子能否试一试。 随染听得烈祭问话知道他是想知道结出这个阵法的人,灵力修为是否在自己之上。 随后,也不多言便运起灵力开始结阵,可这双重阵法既不能防御也不能长久,被烈祭一剑就破解开,自己还损耗了不少灵力。 随缘即刻拿出一整瓶回灵丹给随染道:“你收好”。随后颜眼色微严的转向烈祭道:“小染的灵力在同辈中已经算很高了,与你可有一比”。可如今小染结出的阵法不仅消耗大量灵力,防御力更是不堪一击,这背后之人岂不是师祖一类的级别。 烈祭却道:我看未必…你们想想为何要掳走这么多修灵之人,恐怕就是因为灵力不足以结出这样的阵法,才会用如此阴损的办法。 随染:此等摄取他人灵力供给修炼之人,定然是个歪门邪道。 烈祭却突然笑出声来,那我这个世家唾弃的邪魔外道岂不是罪该万死。不知染公子究竟为何藏匿于我,若叫世家知晓你可就是大逆不道。 随染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想收留你!”我可是看在我阿姐的面子上才没把你活着的事给捅出去,谁让我阿姐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邪魔歪道。 随即又转头看向自己阿姐道:“也不知他有什么好,难不成是他长的好看,迷了你得眼?” 随缘一掌拍在他头上道:“你阿姐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随即眼中闪出狡黠的颜色看着随染道:“你不是说过他天姿卓越灵力醇厚,如果和他双修必然灵力修为大涨”。 小染啊…你说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嘛,即能有美人做伴,又能提高修为何乐不为? 随染被自家阿姐的话给震惊了,呆愣半息也没回神。阿、阿姐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好歹你也是随府大小姐,怎么可以这般说话。 随染看着一旁望着自己姐姐淡笑不语的烈祭道:“烈公子,你真看上我阿姐了?”她这般粗俗又灵力低微,你确定你要选我阿姐。 烈祭眸中一股温柔之色轻笑着点头说:自然不假,何况你阿姐长的不差,家底也丰厚。养我应该不成问题,你放心等你百年之后登入仙境,我会照顾好你阿姐,你放心去便是。 随染瞬间一种无奈感顿生心间道:“说的我好像立马登天似的,这话怎么听着这般不顺耳呢”! 随后说道:你好歹也是世家弟子出身,怎么还想着我阿姐养你?我不记得我认识的那个烈祭,脸皮这么厚… 随缘则在一旁淡笑不语,盯着烈祭看一会又看看这个弟弟。心间暗道:“想来原本烈祭在此境渡劫之时,随染也曾相助烈祭。也就是说,小染有很大的可能已经在现世之中入了仙境飞升成仙了。” 随缘一想到随染能够飞升成仙,内心也是一片喜悦! 三人于密室之中合作无间,烈祭与随染合作破阵之法已初步完成,随缘在此期间也配合二人调配了丹药。随染第一次知道自家阿姐在配置药丹上有如此天赋,内心也是暗暗佩服。 随染:阿姐,如今烈公子对于阵法的破解已初具雏形,具体的情况还须前往无悔宗后山一探究竟? 随缘却淡淡摇头道:“不,我想再去一趟瑶星门。”我想问问付师姐对于她被掳走后的境遇,她应该在后山中待了一段时间,或许可以从她那里知道一些内情也说不定。 随染皱了皱眉头说:阿姐,这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而且她的容颜迟暮,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躲在家中不敢见人。 随缘斜视他一眼问:怎么,难不成你对她有小心思? 随染即刻摆摆手道:“不不不,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把人家给刺激过度,到时候被付前辈打出门。 随缘起身绕过烈祭走向自家弟弟,抬手轻抚他的肩膀道:“付瑶星这个女人,不刺激她一番,将来如何振作起来”。难道真让她一辈子躲在家中不成,况且她也不是懦弱的人。若是我被打出门来,你去帮我打回去不就好了。 烈祭突然抬手将随缘搭在随染肩膀的手拉入自己手中道:“缘儿,你想揍什么人只管交给我,不用你动手。” 第二十一章 去了何处 随染看着这一幕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手打开烈祭拉着阿姐的手道:“男未婚女未嫁,我好歹也是个人,你俩不可做亲密的行为举止。” 随后有些不高兴的转头看着烈祭道:“你从前也是恪守礼仪的世家弟子,怎可随意与女子做亲密之态”。随即又问烈祭,你可有想过娶我阿姐? 烈祭:我自然是想娶缘儿为妻,可她说过要等我洗清自己清白才愿嫁我。 随染斜视一眼自家阿姐道:“那是当然,你如今名声这么差,阿姐跟了你岂不是没有安宁之日,要杀你的人太多我可不想看着阿姐跟你受苦”。 我阿姐虽然灵力低,但我随府也是仙门世家之人,我绝对不会允许阿姐嫁给一个顶着邪魔歪道名声之人。 烈祭淡笑一声道:“染公子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定会为自己讨个公道。” 随染:你从回来不曾出过随府,如何证明自己当日亲手杀害恩师的罪名? 烈祭:当年我被陷害,恩师也算灵力修为颇高之人,又怎么会任我刺杀不做抵抗。当时我距离师傅还有一段距离,师傅怎么会毫无反应的坐在正堂主座上。 随缘冷笑一声道:“真是想不到这万落音竟然也能下的去手。” 随染疑惑的问:阿姐,何意? 随缘:能够如此接近无悔宗宗主的人,必然是亲近和信任之人,当日又是大喜之日。无悔宗宗主肯定不会时刻防备,何况是自己的女儿。 至于为什么要陷害烈祭,恐怕与宗主之位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有关。 随缘突然一拍桌子道:“那老不死的也不是好东西,他让自己的女儿和烈祭成亲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灵力更上一个境界,到时候万落音灵力大增随时可以一脚踢开你,自己登上宗主之位。” 不过真是可惜了,那万落音没有理解她爹的意思,以为你要夺走她的宗主之位,搞不好她之前就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随染:阿姐,这万落音竟能下如此狠手?那可是她亲生父亲,若她真做下此事怎么可能登入仙境。她这不是毁了自己修仙的道路嘛。 随缘轻哼一声说:她那个夫君倒是可疑的很,从前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怎么突然万落音就看上他了。随即撇了一眼烈祭道:“好歹也是个美男子灵力修为也高,这万落音难不成眼瞎了不成。” 随染瞥一眼正淡笑望着阿姐的人道:“从前烈公子可不像现在这般,估摸着是他太无趣不懂讨女孩子欢心。”真是白瞎了这俊美的脸蛋了,阿姐你怎么看上这么个无趣又冷脸的人。 随缘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无关的话题了,我现在要走一天瑶星门。至于后山的结界,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探查一番。 随染即刻说:阿姐我与你同去。烈祭则说:早去早归,万事小心。 随缘与随染离开后,烈祭即刻运起灵力分散出一丝魂识,寻至无悔宗宗主墓地。本想搜一搜师傅的魂体,但发现此地竟然没有魂体,连一丝魂识也无法感应。 烈祭查看周围,既没有什么邪灵噬魂也没有什么阵法结界,为何感应不到师傅的魂识?随即不再多做逗留,悄然进入无悔宗搜寻各处可疑之处。 瑶星门大厅中,随缘与随染再次到访。 随缘:付前辈,多次打扰你们清静,实在是失礼。 付前辈:二位小友不必客气,还请上座。二位对我瑶星门相助一事,我自是不敢忘。不知此次匆匆忙忙过来是为何事? 随缘脸色认真的说:付前辈,我想问问付师姐被掳走后的事情? 付前辈脸色变了变道:“小友有所不知,自小女归来便将自己锁在屋中不肯见人。”随即重重叹了口气,就连我她也不愿见。 随染:前辈,此次前来正是因为我们查到一些线索,但是内部的状况我们尚不知晓,还须请教令嫒。我知晓此事很有可能刺激令嫒,但是这是能够了解事情真相的最佳途径,何况三年来世家弟子多有失踪一事,若真有人修炼邪术,只怕倒是难以控制。 随缘起身施礼道:“付前辈,还请你看在众多世家弟子的份上,让我前去见一见付师姐。” 付前辈:小友,你去便是。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竟如此明目张胆夺走这么多弟子灵力修为,何况我女也倍受煎熬。 随缘即刻道:“前辈大义,此次若能查得真相,定然告知前辈和付师姐,以此为众人讨个公道。”随即即刻前往付瑶星闺房中。 随染则与瑶星门门主说明近来查得线索,以备不时之需。 随缘进入房中,只见她缩在床脚用被子将自己蒙住。散落的白发一丝丝垂落在外面,神情有些呆滞。 师姐、师姐。喊了几声不见回应,便道:“师姐,你可想恢复从前模样?”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随缘:师姐,你知道的。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家中不见人,也不可能一辈子沉浸在过去。若你还想恢复,不该如此自暴自弃。从前你那般骄傲的人,如今却像乌龟一样缩在壳中,但又怎样呢那些伤痛依旧存在。 随缘走向床榻轻轻抱住付瑶星道:“师姐,你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你得容颜我们一起想办法恢复,你想想瑶星门那些失踪的弟子,想想你爹。你不知道瑶星门已经开始走向衰落,当初你那般苦修灵力又是为何? 师姐,我们已经查到一些线索,那背后小人我们一定会将他揪出来,给你一个交代。可你什么也不愿说,最终得利的只会是那小人,从此后瑶星门会淡出仙门世家,你也会被世人遗忘。你受的苦难没有人会记得,也不会再有人为你讨回公道。 付瑶星满脸的迟暮之色,眼中的泪水早已溃不成军,紧紧搂住随缘哭的悲痛。随缘轻轻抚拍着她的背,等她哭个痛快,等她哀伤自己的境遇。 付瑶星突然间一把推开随缘,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我定要将那人魂魄炼化,让他万劫不复。” 随缘:师姐,你去了哪里? 第二十二章 无悔宗后山 付瑶星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只有尸体,满地血腥就像地狱的地方,里面没有阳光只有黑暗,周边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死去的修灵之人魂灵也出不去。 付瑶星突然颤抖着说:“里面有东西,一直吸取我的灵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清楚为什么灵力修为无法恢复。就像一个被人嘲弄的玩偶般,任人宰割。 随缘突然想起封灵渊也是暗不见日,便问:“那你所在的地方有没有什么邪灵妖魅。” 付瑶星:没有,里面什么也没有,光也难以照亮周围的黑暗。我曾经试过用灵力穿透那片幽暗,可是只要我使用灵力,就会大量消耗体力。 我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想要修复灵力,但我没想到运转灵力后就会被吸走体内灵力。 随缘:师姐,你可还看见了什么? 付瑶星:我能看见回家的路,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出去,就像幻境分不清是现世还是地狱。 随缘:师姐,你可听见过什么人的声音?或是看见过什么人? 付瑶星坚定的说:里面没有任何人,连风声也听不到安静的可怕,只有满地尸骨。 随缘则奇怪的内心暗想着:“之前那位弟子明明只剩下一部分遗体,怎么会有众多尸骨存在?” 付瑶星:你是不是查到什么线索了?你要去那个地方?你不能去,你灵力如此低微去了岂不是找死。 随缘却道:“师姐,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我灵力低所以才要去。”你没发现三年来被掳走的人,灵力修为皆是中上之人吗? 那背后之人恐怕是因为对灵力低的修灵之人看不上,又因为修为太高的人自己没法应对,才特意选了这一层修灵之人。因此,我此去定然是安全的。 付瑶星拉住随缘的手道:“你灵力功法皆不行,若是因此丧了命又该如何。” 随缘轻轻拍拍付瑶星的手说:师姐,你知道我的。我就是爱管闲事,而且此去随染也会与我同去,你不必担忧。 师姐,这是养神籽。你暂且先调养一下身体,等我回来即刻为你调制药丹,为你恢复容颜。你信我,我一定能让你恢复。 付瑶星只看着随缘点了点头道:“此去万事小心,不可大意。”我、我等你回来…我信你。 随缘与随染拜别后,回到密室准备前往无悔宗后山一事。 随染:阿姐,你确定要让烈祭一同前去。 随缘:怎么,他灵力这么高,去了不是可以帮忙嘛! 不是,阿姐。他的容貌一看就知道,而且就是他施法改变容颜,但是若有灵力比他高的人必然会识破。到时候岂不是送入虎口,直接把他没死的事情捅出去了。 随缘摸了摸下巴,转着圈看着烈祭道:“确实有些麻烦,若是普通的修士也就罢了。”不过我可以让你服用“幻颜丹”,这个药丹可以让男人见了你将你看做一个美人,若是女子见了会将你看做一个丑不拉几的男子。 随染听着总觉得自家阿姐这些年到底炼制了些什么药丹,怎么这么千奇百怪… 烈祭却是淡定的看了看随缘道:“缘儿想我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随染看着烈祭百依百顺的模样,从来没想过烈祭会变成妻奴…只翻了个白眼,继续收拾随缘拿出的一堆药丹。 半刻时辰后,三人悄悄潜入无悔宗后山处。 随染则无语的问:阿姐,这大白天的就这么无所顾忌的进去? 随缘:你懂什么,又不是做贼还挑晚上。大白天才好,这个时间估摸着那歹人想不到我们会在大白天闯进他的地方,而且你想啊之前失踪的人大都是晚间不见的。 随染此时却无法反驳,甚至觉得还有些道理。随即看向另一边全无烈祭模样的人道:“你可看出这个结界如何破解?” 烈祭:嗯…之前我们曾讨论过,这个阵是一个叠阵。不过还不算难解,只是需要我们行动一致便可破解。 随后三人共同启阵,只见结界处破开一个大口,三人随即迅速入内。 随缘进入结界中只见遍地的荷花,水清透亮。似入仙境一般,这与师姐所说的地狱完全不同,正准备抬脚走向前时被随染拦下了。 随染:阿姐,不可妄动。这是幻境,你看见的是真是假肉眼不可辨。 烈祭听了只抬手握紧随缘的手道:“需小心谨慎,不可惊扰背后之人。”所行之处要三思。 随缘瞬间无语,要不是为了恢复真身也不用这么憋屈…也不好反驳,只言:行,都听你们的。你们说走哪,我就走哪。 随染:阿姐,烈公子,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走。 随即二人看着随染缓缓走入荷花中,周围的水波没有一丝晃动。烈祭则带着随缘快速行至随染身旁,不久周围的荷花慢慢消失不见。 三人站在幻境中央,周边的幻象开始慢慢向外辐散开来。肉眼可见的露出一大片枯骨,只瞬间这里的景色从仙境变成了地狱。 原本清亮的水变成了一片血色,透亮的阳光也变得暗沉,三人没有施展灵力,随缘即刻拿出从封灵渊带来的冥幽草照亮周围。 遇黑则亮的冥幽草在这里幽光大振,便知晓黑暗与阴气定然不少。随染道:现在倒是有些像地狱之境了,只是这里怎么除了尸骨就没有别的了? 随缘:师姐说过在这里听到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可现在怎么安静的像什么也不存在。 随染:或许是因为我们在白天进入了这里,所以听不到。 随缘则更加迷惑了,这里根本不分日夜。我们还是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食他人灵力,说完便蹲下查看脚边的尸骨。 冥幽草照亮整副遗骸,上面被清理的十分干净,就像死去数十年的骸骨一样。随即想到之前瑶星门里面的遗体,心道:“或许是那些虫子的原因。” 烈祭见她看的仔细,随即往她背着的小布包里掏出一包药粉,散在三人周边。问道:“缘儿,可是有什么发现?” 随缘道:“奇怪,真是奇怪。” 随染:阿姐,什么奇怪? 第二十三章 灵力透支 随缘:这些尸骨的摆放不似随意放置,一般情况下修灵之人去世也该留下一丝丝灵力以证明自己身份,可现在这些尸骨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留下,根本没办法知道这个人生前是哪派弟子。 烈祭:一般若是吸取他人灵力,必须经过转化才能吸收。我们只要找到盛放灵力的器物便可,不必纠结于这些遗骸。 随染观察着骸骨的摆放位置,随即脑中顿时清明,只言:这里使用的阵法可谓阴毒,这里的骸骨皆是设阵的关键,万不可随意变动。 随染有些惋惜道:“这个人可谓是一个布阵高手,若走正道必然也能大道得成”。可惜了… 随缘反驳道:“有什么可惜的”。害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入仙境,怎么看都像走魔道的人。只是不知这里盛放灵力的东西在哪,之前的那种虫子这里是完全不见踪影。 三人于幽暗中缓慢搜索,耳边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见任何活物。 此时无悔宗的万落音正与自己的夫君以闭关之名,吸收着转化的灵力。 万落音:夫君,如今我们灵力大增,近段时间不必再摄取他人灵力,那付瑶星刚刚回去正是世家警惕之时,咱们不可急躁。 夫人说的是,后山结界里的东西也需要处理一下。你暂且调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随染在幽暗的境地中走了许久担心突生变故,便将近来学习的一个锁灵阵施加在三人身上,由于这种阵法是以自身血液做阵,因此随染一边施阵一边吃着随缘制作的养神籽以补充体力和精力。 烈祭则突然感知到似有人入阵,迅速将随缘拉入自己怀中掩盖住冥幽草的光亮。随后唤出“妄虚”快速联合随染的防御阵法施加了一个隐身阵法。随缘自然感知到异常,暗中也开启“墟无之镜”做一个视觉影响的镜面。 三人静默不动看见来人,用一个漏斗型的东西将这里所剩不多的灵力全部吸收进去。随缘见随染只片刻便脸色苍白,知晓他的灵力被吸走有些撑不住。 随即也不管是不是触碰天道轮回,直接运起墟无之镜。一瞬间镜身飞升于三人头顶,将人罩住形成一个单独的小世界,将三人直接拉入镜中… 随缘知晓自己的墟无之镜不属于这里,因此才敢如此使用。随缘入境后便施以一个阵法,三人随即闪身回到随府之中的密室。只等三人出了镜中世界,随缘便一口血吐出,昏迷不醒。 烈祭担忧的搂住随缘下滑的身体,随即一把将她抱起轻放在床榻上。 眉眼紧盯着随染只见他此时脸色苍白,即刻拿出“血灵丹”给他服用。 随染缓了缓问道:阿姐如何? 烈祭坐在床榻边看着挂在随缘腰间的月钩形佩饰,为她输入一股灵力。但却被反弹回来,烈祭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随缘不语。 随染见了也大为吃惊道:“怎么回事?”怎么灵力还反弹回来了,阿姐这是怎么了? 烈祭幽深的眼眸看了看随缘只言:我们所修功法灵力不同,她的内丹不接受我的灵力。你是她弟弟有血脉之力,或许你可以为她输送一股灵力。 随染也不顾自己,直接运起一股灵力打入随缘额间,只见那股灵力缓缓渗透进她的体内。 随染见能输送灵力随即松了口气,只淡淡看着随缘道:“从前不知阿姐竟有如此仙器,这一次要不是阿姐我们三个都得玩完。” 随染:不知那万落音的丈夫从何处得来的器物,竟能吸取灵力。方才我本来是担心那后山中会突发异常,才以血为阵没想到消耗如此巨大还差点害了我们。 烈祭言:染公子不必自责,况且你只不过尚未熟练运用,这并非你之过。你暂且先行调息片刻,这里有我守着。 随染抬手微微施礼道:“劳你费心”。随即转身坐于密室的旁的坐垫上,拿出回灵丹运起灵力吸纳其中灵气助自己调息。 烈祭则以剑护法,淡望着随缘道:“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烈祭原本是想以元神探一探随缘状况,可谁知却再次被阻挡。 心中暗道:“你我目前既无血亲关系,也非亲密关系暂且没有办法探查”。随即抬手轻轻顺了顺粘在脸颊边的发丝,眼神温柔的盯着随缘看,似是入定一动不动。 随缘此时却是坐在原本主人的魂体旁边道:“你灵力怎么这么差,我稍微用点灵力就昏迷了…” 原主有些尴尬的看着随缘说:仙神,你这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使用灵力,而是把体内的灵力都用了个精光。 随缘无语的问:你这是体质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已经是修灵弟子,资质再差也不会一直保持灵力不增不减啊! 原主:这、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随缘斜目盯着原主说:看来得给你改善一下体质才行,你放心等我回去后一定每天吃药丹,帮你增强灵力。不然我用着你得身体和灵力真的太弱了。 原主魂体不自在的绕着随缘道:“其实近来我也以魂体修行,正在慢慢增强灵力。”若是仙神能为我的体质费心,自然是大恩大德难以回报。 随缘说:你放心,此事交给我。不过你先告诉我,你灵力透支后一般昏迷多久? 原主尴尬的摸了摸前额道:“大概…三五…天。” 随缘一听直接一个白眼翻出道:你也太弱了吧!一个修灵之人居然能昏迷这么久,你也是厉害!不行不行,等我醒来一定要先改善你得情况。 天道老头突然冒出声道:“不错不错,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一个墟无之镜的技能,若长此以往定然能将墟无之镜炼制成神器。” 随缘和原主皆被吓的打了个寒颤,原主即刻以魂灵的模样跪拜行礼。只随缘无语的杵着下颚,撇了撇嘴。 随缘昏迷三天后,缓缓醒来便看见烈祭双目通红的看着自己。随即抬手轻抚一下他的脸道:“别担心,我醒了。” 烈祭却拉着随缘的手轻柔的语气说道:“缘儿,你可愿做我的夫人!” 随缘则被吓了一跳问:怎么了,不是说好等你证明清白后,我就嫁你吗! 烈祭:我怕…我怕你再次出现意外,我却没办法救你。若想为你输送灵力须得二人有血亲或是更为亲密的关系。 第二十四章 谣言起 随缘靠在床榻边,静默的看着烈祭认真的眼睛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魔头。”随即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烈祭紧皱的眉头。 烈祭紧紧拉住随缘的另一只手道:“缘儿,你不要故作玩笑!”我是真的担心和害怕,害怕会再发生意外,更害怕意外发生后我什么也做不了! 随缘将抵在烈祭额间的手指顺着眉眼缓缓滑向他的脸颊道:“我说过我愿意成为你的夫人,也说过等你澄清自己。我不愿你一辈子背负一个罪名。” 随缘挪动一下身体,轻轻抱住烈祭将头靠在他怀里,耳旁传来阵阵心跳的节奏声道:“我未来的夫君就算是个魔头,也得是人人敬重的魔头,而不是任人喊打唾弃之人。” 烈祭你别担心,我本就是修灵之人,只不过是体质有所不同,况且还有我弟弟在。 随缘:你现在不能外出随意走动,每次都耗费大量灵力分散出元神去寻找证据,还要分心处理无悔宗后山之事。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重信之人,答应我的事情你一定可以做到,你不会不守信诺。 烈祭听着她的轻声细语只紧紧握着随缘的手,轻叹一息道:“是,我是答应过你”。可是缘儿,我也要你答应我,下次不可再行鲁莽之事,否则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随缘:好,我向你保证我下次一定三思而行。 二人温情相拥在一起,随染此时正端着药碗走进卧房:咳咳咳…阿姐,你醒了! 随染干瞪着烈祭背影,将药碗用灵力甩出去。烈祭一道灵力稳稳接住未洒落一滴道:“有劳,染公子!” 随缘看着这一幕,内心一阵好笑。随即便看见烈祭吹了吹药汤,用汤匙喂向自己… 随缘:这…这黑漆漆的东西是药!依我看还是不喝这个药了吧,我自己有不少药丹。 烈祭:缘儿,乖!就喝这一次,往后你想怎么改善自己的体质我不会干涉你。这可是染公子亲自给你熬了一夜的药,你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随染睁大眼默默看着烈祭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言乱语,内心简直不敢相信!三大世家皆有传言烈祭是个冷情,且言而有信之人,可现在这个端着药碗说着谎话哄着自家阿姐喝药的公子,真的是那个人人称赞的世家弟子的楷模? 随染也只能淡淡摇了一下头,还是不太相信烈祭的性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不过看着阿姐有些僵硬的嘴角,也只好配合烈祭道:“可不,阿姐这可是我亲自给你熬的,一整宿没合眼的盯着火。” 随缘瞪了一眼随染,又看看烈祭端着药碗拿着汤匙的手,轻轻叹一声拉过烈祭的手憋了一口气,喝光了药。随缘原本以为这药会发苦,可没想到居然没味道。 随缘:奇怪,这药怎么没味道? 随染看见烈祭拉着自家阿姐的手,内心翻了个白眼也明白药没味道的原因,也不说破。只道:“阿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弄来的补药,不是那种普通的汤药。” 随缘:行行行,你最厉害了!那你现在告诉我无悔宗后山怎么样了? 随染即刻坐于桌前,脸色凝重眉头紧皱道:“无悔宗后山处的结界已经消失,万落音将于三月后举行一场围猎大会,场地正是后山。” 烈祭即刻出言:看来他们把所有不该留下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举行围猎大会一则可以减轻众人的好奇心,二则可以光明正大铲除遗留的问题。 随染看了看烈祭直言:还有第三个目的,将之前失踪弟子一事嫁祸他人。而这个对象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会安在烈公子身上。 随缘:为何?世间知晓烈祭还活着的人便是你我姐弟二人,他人又如何嫁祸? 烈祭:正因为我是一个“死人”才是最好的嫁祸对象。缘儿,你知道当初我炼制“妄虚剑”剑光灵气大振,想来世家家主皆有所观望。 随缘瞬间皱起眉头道:“这万落音心机这么深沉,我是没想到”。她那个夫君面相着实让人有些不舒服,正气浓邪气重,他这样的人原本该是修灵弟子的绝佳人选。若有好的师傅培养定然可以走向正轨,真是可惜了这么个人才。 随染:这万落音的事暂且不论,现在外面已经开始传出烈公子作祟一事,若是事情被他们就此掩盖,以后想翻身着实不易。还有当初为何烈公子有入魔的征兆,这个消息若是被大肆宣传,烈公子怕是难以洗清自己。 随缘一听便激动的跪坐在床榻上道:“这万落音真是厉害,这么多人栽在她手里,不仅能将自己摘除的干干净净,更将祸水东引。” 随缘:她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所有事都推给一个人,真是死了还得给她卖命。 烈祭:既然他们三月后举办围猎大会,到时各大世家弟子皆会前往。正是我趁虚而入之际,你们则可以光明正大进入后山再一次搜查。 随缘内心一阵抽痛道:“若是有九幽落魂幡何必这么麻烦,这天道老头当初也不给个法宝什么的。” 随缘即刻出言:若是能在她之前找到几个阴魂,或许我们还能反败为胜。怕只怕一丝魂识也找不到,而且失踪的弟子大多惨死尸骨无存,若是聚集在一处定然会形成邪煞之物。 无悔宗后山中聚集过很重的阴气,若是被万落音借此机会将所有魂灵一一铲除,对我们会大不利。 随染:阿姐,可是若有魂灵留下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灵,万落音怕是拿捏着这个分寸。 烈祭替随缘拢了拢被子,转身走向桌前坐下道:“无悔宗后山中有一个幽暗的深洞,从未有人进入过”。或许那里会有你们想要的魂灵。 随缘歪着脑袋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洞?而且魂灵脱离本体后会变得清幽飘渺不受控制,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烈祭姿态端正,温和的脸色瞬间泛起冷冽。眼神微眯道:“我曾被人扔在后山中独自一人生活了一个月,我不慎落入过那个幽深的洞中”。而且是一个绝佳的隐匿之地,人在洞中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洞内。 随缘: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 曾经过往 烈祭见随缘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模样,只言:没有人知道我在洞中,因此我在洞内待了整整半月。洞中有些阴冷,我曾以为我会被困死在里面,也曾想过会在洞中过一辈子。 烈祭:后来我修炼得成,功法灵力大增,才顺利出了洞。 随染似是想起什么道:“我想起来了,有一年你并没有参加围猎大会,而是围猎之后无悔宗才派出门中弟子搜寻你得下落,我与阿姐也曾去寻过你。”没想到你会被困在洞中,更没想到你当年进阶的速度如此快速。 随缘:当年你还未到辟谷期,你在洞中如何活下来! 烈祭突然一声淡笑道:“缘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把所有证据销毁,他们手中还有一个能吸人灵力的法器,还须破解之法。 随染即刻出言:阿姐,上次在后山我的灵力差点被吸走,若不是走得快怕是要遭殃。得想个办法,否则一旦对上,吃亏的可是我们。 随缘斜目鄙视一眼随染道:“你们如水阁难道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你派长老、师傅不可能没人知道,况且你们如水阁的弟子也失踪过,难不成都没派人去寻一寻? 随染:这个我也曾想过要求助如水阁中的前辈,可我担心有万落音的耳目。如今除了我们三人,我谁也不相信。 随染啧一声道:“仅凭我们三个如同大海捞针,我们需要盟友”。我看瑶星门倒是不错,若是付前辈愿意相助,咱们也能多一层保障。 随缘转了转眼眸,手掌翻覆手中出现瑶星门的调令,嘴角上扬道:“你们说这个调令能调动多少人,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有利条件。” 随缘:目前瑶星门的付师姐遭受此难,求助付前辈他答应的几率很高。而且围猎大会时,选出几个值得信任的弟子去寻找我们需要的东西更便利一些。 随缘冷静的思考分析着,烈祭与随染只端着茶盏闻着茶香。烈祭言:那你如何说动付瑶星?她现在是唯一活着的证人,以她现在的情况怕是无法助力。 随缘:我现在炼制的药丹可以缓解她继续衰老,灵力也可以慢慢修复。因此,要调动瑶星门中弟子,定然是为了寻找仙品级别的药草,以付前辈的实力找几个灵力较好的弟子外出寻找仙品药草应该没问题。 随染眯眼斜视一眼自家阿姐道:“你这是私事公用啊!”阿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伶俐了,以前你也没这么聪慧啊。莫非是因为你药丹吃多了,人也聪明了! 随缘即刻眼神微变,眼睛直盯着随染看。我看你之前在后山失血过多,现在是不是头脑还没清醒。你不是如水阁的天才弟子吗?怎么连个像样的防御阵法也结不出来? 随染顿时冷下脸道:“我曾查过那个器物,并未发现任何记载。”当初在后山是我太过自大,若不是阿姐解困恐怕我们走不出后山。 烈祭即刻出言:染公子不必过多自责,既然事情已出只要能找到那盛放灵力器物的弱点,自然能不攻自破。 随缘脑中闪过一丝记忆,似是见过这个器物但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便沉思考虑。烈祭连喊几声也不见回应,即刻走向床榻边施以灵力检查随缘伤势。 随缘只觉一股股清凉的灵力在体内流窜,随即回神道:“烈祭,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虑用什么办法恢复付瑶星的容貌。 世间女子皆爱自己容颜,只要能让付瑶星恢复无论多少人力财力我相信付前辈定然不会吝啬。 随染:阿姐,你这是要宰羊啊!这肉你一人吃得完吗? 随缘故作不知,瞥一眼随染言:羊?烈祭,你觉得一只够不够? 烈祭淡笑出声道:“这染公子的师门也是财力雄厚,缘儿若觉得一只羊不够那就再加一只。” 随即二人淡笑着将眼神投向随染,随染便觉得心中一颤只言:“阿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就算宰羊,也不能宰我啊! 随缘白他一眼道:“谁说要宰你了,你们如水阁这么多弟子,用的着你。” 随染:那你想宰谁? 烈祭:听闻如水阁中有位长老最看不惯歪门邪道,正气凛然。或许我们可以找他寻求帮助,这位长老是有些刻板不过却是不可多得的半仙之人。 随缘一听烈祭所说便知道了说的是谁,便啧一声道:“那个老古板吗?”不止姓古,性格也古怪。若我求他,他一定不会帮我,毕竟他最不喜欢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弟子。 随缘:小染,你若是去寻他帮忙,他一定会助你。毕竟你在外人眼中,一向温和有礼,那个老古板可喜欢你这模样的弟子。 我当年随着付师姐去如水阁赴宴,不小心打了个盹被他罚跪了不少时辰,后来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要将我扭转成你们如水阁那般斯文有礼之人,害得我当年躲了他好几年。 那古老头就喜欢模样好看,灵力修为不低还有天赋的弟子,我这样的弟子就是跪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原本当年我也想同小染一起进入如水阁,谁知道他第一轮就把我刷了,现在想起来我还气不打一处来呢! 随染:阿姐,当初明明是你自己不按时到场才被取消资格,这你怎么能赖在古长老头上,况且你当时仪态不端,礼仪典范甚差。长老们看不上你也是你活该,怎么总赖别人头上! 随缘内心瞬间无语,这原主没想到是个这么随性的人,这和传给我的意识可不一样啊!难不成是原主记忆错乱了? 原主此时无法反驳的缩在随缘意识中,无限缩小自己生怕被仙神一个意识调动出去盘问。只敢默不作声的缩成一团,小声道:“当初也不能怪我,还不是因为头天晚上喝酒给喝的。”这该死的随染自己和我拼酒,却用灵力将酒渡出去。 第二十六章 谁愿待宰 原主心中的想法一一传入随缘灵识中,随缘暗道:“你这个体质估计也得被淘汰,你还是比较适合修行医道。” 若是你能用灵力配合药丹的功效,假以时日你定然能积累深厚的功德,虽说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但你有灵力加持,比起普通人你得条件会更便利一些。 原主小小的身影恭敬施礼道:“多谢仙神指点。” 二人灵识交谈一番,随缘即言:我还需亲自走一趟瑶星门,至于如水阁的古前辈就由你去请教一二。 随染:阿姐,你不是有瑶星门的调令,怎么还需亲自登门拜访? 随缘:此时定然要与付前辈商议,让他出面安排更妥当些。付瑶星的容颜也需要恢复的药草,具体的需要配备什么仙品药草还须仔细挑选。 随染:阿姐所说在理,我这就去寻古前辈相助,随即施以灵力消失不见。 随缘静默看着烈祭,心中暗道:“当年,没有人相助烈祭,岂不是渡劫很艰难,也不知当年是如何顺利渡劫”。近来天道老头也没个音信,这老头真是需要的它的时候偏偏不出现,不需要它的时候又时常出现,真不靠谱! 天道老头此时也接收到随缘灵识的控诉,奈何自己已经被圣君缠了不少时辰。就等着看我一时松懈,入我梦来搜寻相关信息。 这纠缠人的耐力比他爹更胜一筹,害得自己连个小差也不敢打。棋盘上被圣君步步紧逼,后背冷汗直流也得打起精神来应对… 无悔宗万落音此时正与自己的夫君处理怨灵之事,因此前杀害太多修灵弟子,又因长期堆积在后山中,怨灵抱做一团似有壮大之势。 万落音:夫君,这些怨灵要想化解怕是不易,何况二人死后又在此处怨气大振。 万落音夫君:此时暂缓不急,三月后便是围猎大会,到时候把这些怨灵放出去便是。对外宣称无悔宗后山一直以来皆做镇压恶灵之用,那时必然有不少修灵弟子愿意处理这些怨灵。 万落音嘴角上扬,眼波流转踮起脚尖轻轻轻吻一下他的脸颊道:“还是夫君主意多,不过怨灵的怨气若被人认出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 万落音夫君轻搂着万落音的柳腰,回亲一下万落音道:“夫人不必多虑,他们当初魂识已经被收纳进摄魂斗中,就算放出去也没有什么意识支撑。” 万落音轻声一笑道:“夫君,你可真厉害,我就知道我当初没选错人。”我的夫君不仅有才能,还有修灵之能,对我也是百般体贴。我不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 万落音夫君:音儿,是我福气好能娶你为妻。当年若不是你给我一口饭吃,只怕我现在早已入土不复存在。音儿,你不止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妻子。此生我绝不负你… 二人柔情蜜意,全然不顾他人生死,只顾自己快活。不久,二人便吸取灵力开始双休,魂灵也在一个个逐渐衰弱和消散。随着灵力大增,二人也已经一只脚踏入半仙之门。 万落音语气娇俏问道:“夫君,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吧,毕竟若是踏入仙门再想要个孩子怕是不容易。”修灵本就不易,自古以来走入仙途者大多无缘子女。我想趁着还能有机会的时候为你孕育一个子嗣,将来也能享受子孙供奉。 万落音夫君紧搂住她道:“只要夫人喜欢,生几个都行。”随即轻解罗裳,欢愉的声音诉说着的二人世界的愉悦之声。 此时瑶星门中随缘正轻声与付瑶星交谈,说明自己来意后也是积极配合,不似之前那般把人赶出卧房。 随缘唇边微翘淡笑着问:付瑶星,你可曾想过你所受之难也算一种考验。我之前听说过,你已经很久不曾精进修为灵力,陷入瓶颈。或许这是你的一个转机,你也不必自怨自艾。 付瑶星苍老的面容和沧桑的言语,微微一叹道:“或许确如你所说,这是我的劫。”修灵之人原本就该入劫随后渡劫,可我如今灵力不如从前,何年何月才能踏进仙门登入仙境。 付瑶星:罢了,有些事原本就不该强求。若不是我当初一心修行,只顾积存灵力基础不扎实才会被这般掏空灵力,差点死于非命。如今能得一命留存,已是上天给予的恩德。你放心,我不会就此消沉。 随缘则有些欣慰道:“正是如此,你此劫已过。”原本你基础不算扎实,这一次你可算因祸得福,若能重新修得灵力必然不同从前那般修行停滞不前。 随缘拉过付瑶星有些微皱的手,眼眸灿烂如星的盯着她苍老的面容看,随后言:有我在,你的容颜还能恢复,若你信我… 付瑶星不等随缘说完便只言:我信你,一直如此。 随缘:你放心,我定会找到能为你恢复容颜的药草,为你炼制回颜丹。你现在虽然灵力很低,但你还可以继续修灵,也可以多做功德之事。总有一日你会得偿所愿… 付瑶星:多谢你近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关心,你为了我的事奔波劳碌。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待我恢复一些定然好好招待你一番。 随缘:暂且不说那些,此次我需要大量人力财力去搜寻制作回颜丹的仙品药草,你还须同付前辈好生商讨。随即握着付瑶星的手轻轻示意:小心谨慎,谨防小人! 付瑶星不动声色的回握一下随缘,以示明了。谈完事项,随缘也不久留,随即返归随府。 瑶星门门主此时正陪同自家女儿,走向密室。施以数道灵法,谨防外人听去要事。 瑶星门门主听了自家女儿所言,只道:“这随府果然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仙门世家,世代子女皆有大道。”这随大小姐虽灵力低微但炼制药丹却是天赋异禀,这一次有她相助你的容颜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也会缓解你苍老的模样。 付瑶星则白了一眼自家爹爹道:“爹,你还没想明白呢,她这是等着宰你这头肥羊呢!”这一次还不知道她会掏走多少我瑶星门的家产,爹爹你这是被人卖了还给她数银子呢… 第二十七章 磨刀霍霍向谁 瑶星门门主哑然失笑道:“怎么看她也不像缺钱的模样,不至于吧!” 付瑶星:爹,她可是个小财迷。这一次怕是要吃一次大亏,随缘那个掉钱眼的大小姐,我是一点也看不出她哪里重情重义! 父女二人话语交谈,手中却是提笔写着围猎大会一事。付瑶星轻叹一声道:“爹爹,瑶星让你失望了。”不仅没有助力瑶星门壮大,现在还让爹爹费心,女儿不孝。 瑶星门门主捋了捋胡须,轻轻摇头道:“你自幼丧母,爹爹事务繁忙没有照顾好你。”往日对你也是格外严厉,若不是因为这次出事,我一直不知你儿时基础没打结实,导致你修为难以进步。 付瑶星听着父亲柔和的言语,眼眸中集满了泪水。似是决堤的流水怎么也收不住,直到哭够了才从父亲怀中抬起眼眸道:“爹爹,若这次我能顺利恢复,我一定会好好打下基础,一定会壮大瑶星门。” 瑶星门门主只抬起手拍了拍自家女儿肩膀道:“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此番能平安归来,为父已然欣慰。”你好好配合随府大小姐,等你恢复了再谈其他,如今你无需费神操心外面之事。 瑶星门门主:就算这次随大小姐挖空瑶星门,爹爹觉得那些不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至于她与你商议之事,我会谨慎挑选弟子去做,尽全力配合随府之人。 付瑶星:爹,我有些担心随缘。她灵力实在太低,若遇到高手毫无抵抗之力,她此番也算为了我的事情奔波,因此还望爹爹能在暗中相助于她。 瑶星门门主:女儿放心,她的安危我会留意,况且我已将瑶星门调令赠予了她。门中弟子皆可听其号令,你就待在家中安心修养便是。 付瑶星:多谢爹爹! 瑶星门门主为女儿输送一股灵力后,安置好付瑶星便即刻挑选出几名可信弟子,一一知会此事重要性。看着四散而去的弟子,眼中闪出一丝肃立之色。 随府中,随缘已然开始制作调制自身体质的药丹。烈祭却是在密室中以闭关之名,散出灵识仔细搜寻能够证明自己被人陷害的证据,随染则是三日未归直至第四日被如水阁的小弟子送了回来。 随缘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醉死在床榻上的随染,捏着自己的鼻子直接甩了几道灵力打向随染心窝处,随染即刻一阵呕吐把酒吐出大半后又睡死过去。 随缘啧一声摇了摇头道:“那老古板酒量这么好,这傻弟弟怎滴还和他拼酒。”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服那个老古板,这古前辈也真是的,年纪一大把了还欺负一个修灵弟子,真是不厚道。 随缘趁着随染此时不省人事,将一道寻魂令打入他额间,若将来随染能够顺利登入仙境,这道寻魂令倒是能够寻到他。随缘见魂令融进随染额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深呼一口气。 随缘内心瞬间偷乐不已,如果天道老头在这里,一定会阻止自己。可现在看来那老头多半忙别的事去了,对自己的管制也松懈了不少。随即扬起笑脸,灵力施展返回自己卧房继续研究回颜丹。 次日,随染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准备下榻的双脚不听使唤的一软,整个人差点摔下床榻。耳边传来几声嬉笑声,想抬眼去看却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 随缘:小染,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得去找那个老古板算账,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醉一次就睡了两天。 随染声带有些沙哑的问:两天?随即睁眼道:“古前辈他、他故意灌醉我。”原本说好下棋赢了他便相助我们,可我没想到古前辈居然骗我喝了一杯酒,我就晕晕乎乎睡着了。 随缘走上前去轻扶随染坐于桌前,随即扬起手心一杯紫的发黑的浓茶递到随染嘴边。 随染被吓了一跳,随即偏了头道:“阿姐,这什么东西又黑又臭?” 随缘一掌拍在他头上言:这可是好东西,虽说颜色有些奇怪,但你绝对可以放心饮用。 随染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只能心中默哀一句:哎,阿姐每次制药都是这么奇奇怪怪,总让我第一个来尝试药效,在这么下去我总有一日会变成试药之人。 随染只能轻叹一声,喝下药茶。随即言:古前辈并未答应我的请求,总是岔开话题。我不知晓古前辈到底愿不愿意暗中协助我们。 随缘一副暗算人的表情对随染道:“这次我亲自去请,他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去拜访他,直到他答应为止。” 随缘看了看随染言:你的防御阵法还须加固,近段时间已然不曾精进修为,万落音与其夫君定然灵力大增,若是你能完善自己的阵法或许可以抵挡那个吸噬灵力的法器。 随染一想到阿姐整人的方式方法,虽有不妥但也知道自己没法请得古前辈出手,就让阿姐将刀子递到古前辈手中吧! 随染轻轻施礼道:“劳阿姐费心,防御阵法之事我会多加学习,以备不时之需。” 随缘转身后直言:小染,你可曾想过将三重阵法叠加在一起,形成一个新型阵法。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不过你万不可急躁修炼。 随缘:或许烈祭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修行之法,若你能使出叠阵的同时又能保存自身灵力不会耗损过多,终有一日你会登入仙境。 随染即刻恭敬施礼:多谢阿姐指点。 随缘此番又犯了老毛病,天道老头此时真是后背前胸汗流不止。心中怒骂随缘多管闲事,总是提前透露天机这毛病几条命也不够她玩的。 坐于天道老头对坐的圣君,此时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道:“前辈似乎有什么事急需处理的样子,不若你先去处理妥当再来与我对棋,免得我胜之不武。” 天道老头此时哪敢立刻离去,这不是给圣君留空隙嘛!随即笑道:“并无大事,不过是凡尘俗事”。这世间纷扰繁多,不必劳烦圣君处理,凡尘之事你我不得多加干扰,世事皆有定数,不用过多去参杂人世间之事。 第二十八章 围猎大会 三月后无悔宗围猎大会,三大世家以及弟子皆齐聚无悔宗后山祭台处。万落音携其夫君一同敬奉天地,焚香祷告围猎大会能够顺利进行。 万落音:感谢众家仙师、弟子能来参与无悔宗后山围猎大会。 此次大会一是为了为了告知众仙友,我们无悔宗后山之中一直以来因设阵围困邪灵,不让它们随意踏出结界危害他人。 二则是因为无悔宗后山常年累月镇压恶灵,需定期检查和清除危险存在。此次打开结界也是为了能够得到众仙门世家一同铲除恶灵一事。 万落音:既然是围猎,自然会有竞争。此次由我无悔宗出资,各家公平竞争。若是围猎数量最多者,我无悔宗可奉上仙门法器一枚,当然若是与法器无缘,也可换取一枚我无悔宗令牌,此令可在我无悔宗门下任一挑选一件喜欢的器物,分文不取。 此时如水阁的古前辈突然出声询问万落音:小辈,你所说岂非一开始便不公平。 万落音微微施礼回道:“不知前辈所说不公之处为何?” 古前辈:小辈,世家弟子修行不一,功法灵力不同。这等围猎大会岂不是对你们无悔宗来说很有利,我们如水阁皆以防御阵法为胜,瑶星门则是以灵力救治伤着为胜,你如何判定围猎数量? 万落音:还是前辈所虑周详,若不然便以组队形式来进行统计,这样不仅可以互相帮助也能互相提点。不知此法前辈可还满意? 随染撇了撇随缘,心道:“只觉古前辈并非无故刁难的人,难道是阿姐?”可见阿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这是不是阿姐所为。 古前辈:你这小辈主意倒是多,那你又怎知没有人偷奸耍滑? 万落音:我知晓古前辈此次前来并非与小辈们抢功,不若就烦请前辈监督一事?前辈灵力功德无量,监督一事定然不在话下。自然,我无悔宗有上好的薄酒款待前辈,只看前辈愿不愿意看顾小辈们一二? 古前辈不动声色的回之:既然有酒,自然可看顾一二。 另一边随染则小声询问随缘是怎么请得古前辈相助一事,随缘道:“我不过是用仙品药草给他泡了一杯药酒,他觉得不错。”后来我说只要他愿意相助,我便再给他另一种药酒。 随染全然不敢相信的看着随缘道:“真,这么简单?” 随缘内心翻了个白眼道:“那老古板当然不可能这么好说话,要不是给他下了点毒,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就范。” 随缘随即将手搭在随染肩上道:“小染,你阿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是吧?” 随染即刻岔开话题小声问道:“阿姐,烈祭呢?” 随缘:等待时机进入无悔宗。 随染有些讶异的问:难不成他灵力已然能以魂灵之态自由进出?阿姐,这无悔宗可是设有结界之地,普通魂灵不可能轻易进入。 随缘:这你就忘了!他原本就是无悔宗的弟子,收他为徒者是万落音的爹,他们当年着急除去烈祭,虽然供奉在无悔宗灵殿中的铭牌被撤去。但没有老宗主亲手消去相关记录,他便永久都是无悔宗的弟子。 随染:阿姐,你哪听说的?怎么我不知道这事? 随缘内心瞬间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只道:“这原主居然还有偷窥美男子的癖好!”也不知什么时候听得墙角话… 万落音见吉时已到也不多言,施以灵力打开结界随即闪身进入山中,其夫君紧随其后。世家弟子也一一进入山中,只古前辈缓缓移动到随缘处。 古前辈:小女娃,这万落音心机很重,你怕是玩不过她。你入山中可千万不能被她逮住小辫子,不然够你喝一壶的。 随染与随缘同时施以礼仪,随缘即刻出言:多谢前辈相助,此事之后那罐药酒便双手奉上。 古前辈笑眯眯道:“嗯…还是你这小娃娃讨喜,不似你弟弟像个小古板!” 一旁的随染尴尬不语,只能淡笑着站于一旁。随缘施礼道:“还望前辈多多相助,为我等小辈争取些时间。” 古前辈:好说、好说,老朽先行看看随染此前所说之事,若真如此只怕会诞生出邪神。话音刚落,人也消失不见,随缘姐弟二人紧随其后进入山中。 山中景色早已不似当初那般犹如地狱之境,此刻风景却是一片清幽之地。随缘姐弟二人直奔目的所在,瑶星门弟子则是四处搜寻仙品药材,只余几名挑选出的弟子干扰万落音。 随染结出阵法一路上恶灵精怪皆被反弹出去,姐弟二人不再耽搁时间。按着烈祭给出的地点迅速找过去,但二人到达之后并未找到入口。 一路上遇到很多恶灵,随染的同门也偶在其中。虽有渡化之意,但其魂体已无意识隐有恶化之意。随染也不做多想,只迅速了结其魂体。 随缘则在周边寻找入口,却是什么也没发现。随即抽出一道灵识作为探寻之用,烈祭曾说洞中皆是魂体、灵识,以此寻找入口最为便利。 随染见随缘抽出灵识即刻施以阵法将其护在结界中,若有恶灵靠近便以灵力震散。 随缘追寻灵识而去,很快便感知灵识被一阵清风吹入一片青葱翠绿的林中,随后灵识与本体的联系被隔断。随缘睁眼向随染点点头,示意找到入口。 二人即刻动身前往灵识消失之处,按照烈祭提供之法滴入一滴血。片刻间二人原地消失不见,只留清风阵阵吹过。 此刻另一边的烈祭则以魂体之态,如入无人之境般穿梭于无悔宗各处地脉之中。感应着灵识的波动,搜寻一切值得怀疑的地方。最终在自己曾经住过的院中,找到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地方。 烈祭不曾犹豫随着一股吸力进入了一个地牢之中,一个血腥至极的地方。满地的枯骨和阵法图,似是将曾在无悔宗后山的地狱之境搬移到这里,这是有何等的功法能将一个满是枯骨的地域搬入自家屋檐之下。 烈祭冷笑一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能将这境况公之于众,定能让其身败名裂,从而洗清罪名。心中突生一股喜悦之意,只要有了证据早日证明自己,便能早些娶回心爱之人。 第二十九章 噬魂翎 烈祭在无悔宗内搜寻相关证据,无意中发现了师傅的遗骨。遗骸处还四散飘零着些微灵力,可见死后遗骸并未得到妥善处理,魂灵也无处可去被困在后山中供人吸噬灵力。 烈祭眉头微皱但却没有擅自移动此地遗骨位置,不远处有一个似箭头一样的法器镇压此镜之中所有魂灵,即非残暴镇压而是有种温和吸引的能力。 烈祭以魂体进入此镜,只觉魂灵正慢慢向着那法器靠近,有一种安抚之功。随即也不多留,返归自己本体,服下“隐灵丹”寻至无悔宗后山。 洞内,随缘姐弟二人,暗中摸索前进寻找魂体。然,洞内一片黝黑深沉,光亮也照不清周围环境。忽觉一阵清风袭来,只一瞬间光亮大振,周边环境一览无余。 随缘与随染即刻准备,只见来人是烈祭便放松下来。随缘:烈祭,你怎么会到此处? 烈祭淡笑一声道:“当年的证据早已被销毁,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当初在后山犹如地狱之境的地方,此刻就在无悔宗内。” 随染瞬息之间明了为何此次入山,境况有所不同便道:“他们用何法将境地转移到无悔宗,这恐怕并非易事。”万落音夫妇尚未踏入仙门,怎么能有移山倒海之能? 烈祭冷笑一声道:“他们自然没有如此大的灵力促成此事,但却有不少法器供他们使用。”此次我便发现了另一种法器,一个抚慰魂灵的法器,似箭头。 随缘即刻明白是什么,当初在无悔宗后山看见万落音夫君拿出的法器是什么了。如今烈祭所说看见了另一件法器,随缘已然知晓是何物。 随缘默不作声,心道:没想到“噬魂翎”竟然出现在这里,自己当初在圣境见过。还是烈祭小时候拿来玩耍之物,为何会被分成两件法器遗落在“墟无之镜”中? 上一次在后山万落音夫君手中那个似漏斗一样的东西,原本和烈祭看见似箭头的东西是一件法器。怎么会遗落人间,被分成了两件法器。 这“噬魂翎”功效类似“九幽落魂幡”都有招引魂灵之能,只不过九幽落魂幡可招引、镇压世间万物魂灵就连仙神之魂也能招引过去。而噬魂翎则只能招引死去之人魂灵,且能震碎魂灵若是灵力不足很容易反噬自身。 随缘见烈祭手掌突然流出血来,急忙拉过他的掌心拿出药粉为他止血。随即娇俏道:“怎么又将自己弄伤?” 烈祭顺手握住随缘的手道:“缘儿不必忧心,这洞中普通灯火照不进光亮,冥幽草也照不清周边环境。”不过若是在冥幽草内滴入些微血腥气,这洞中便可视物。 随缘撇了一眼烈祭,可爱的翻了个白眼道:“你总是不爱惜自己,我会心疼。” 烈祭俊美的脸侧此时在光亮中更加邪魅诱惑,就连一旁的随染也多看了几眼道:“行了,阿姐既然心疼便勿要耽搁时间,咱们尽快找到魂体离开此处。”我担心万落音夫妇有所察觉,烈祭的身份暂且不能公之于众。 随缘抬眸看着烈祭轻轻点头,一边搜寻魂体一边问道:“既然没有找到证据,你又该如何自证?” 烈祭紧握着随缘的手道:无悔宗内,师傅遗骸便在那处又有法器镇压,我便暂时退出寻至这里。若想拿出证据,只需将那镇压魂体的法器拿出来,那些魂灵自然会跟随而出。 随染听闻这么一件法器,便问:“烈公子按理说万落音夫妇,不可能将一个这么重要的法器随意放置在无悔宗内无人看管。” 随缘则冷笑一声道:“他们不带在身上,自然是因为他们带不走。”法器一物自来皆有灵气,可自己寻找主人或者原本那法器便是有主之物。 况且,烈祭看见的法器有引魂安抚之效。万落音夫妇可谓是邪魔歪道,怎么可能带走那等仙品法器。若是我们三人之中有谁能将那法器带出来,何愁证据一说。 随染:阿姐所言极是,看来我们还须寻找时机,亲自去一趟无悔宗试试能不能带出来。可惜,我们此前并不知晓无悔宗境况,若是能利用这次时机说不定就能有所转机。 烈祭:染公子无需遗憾,这世事无常。只不过是时机未到,我们耐心筹谋便是。机会可以创造,先找此地魂体对于我们来说也算增添了胜利的筹码。 三人并肩在洞中行走,行至一段路后。头顶处突然开始滴落血水,随染张开阵法结界将三人护在其中,越往前走血水滴落越多,耳边也传来犀利的呼喊声,似能勾人魂魄。 烈祭眼眸突然间冷冽下来,握着随缘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随即言:静心凝气,不可分神!洞中并无危险,只是这呼喊声有迷惑人心,引魂出体之效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随缘即刻向两人打出两道灵力,随染斜目看着她道:“阿姐,你做什么了?” 随缘:你忘了,我好歹也瑶星门弟子,本就医修为道。若我救的人够多,说不定我比你先前往仙境登入仙门。 随染:阿姐,你这话说的早了吧!瑶星门弟子虽然医修为道,但是绝大多数登入仙境者皆是灵力功德无量之人,阿姐你在瑶星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确定你能以灵力功德之道登入仙门? 随缘瞥一眼他道:“我说要走瑶星门的修道之路吗?”我如今炼制药丹已有小成,不久这些药丹不仅可以为仙门世家提供,也可为普通百姓使用。 随缘:世人皆有疾苦疼痛,然并未有哪门哪派为了普通人炼制药丹一事。若我能为世人减轻几分痛苦,也是好事。 烈祭低沉的声线在随缘耳旁道:缘儿此道甚好!开宗立派,济世救人。 随缘谈论着自己将来所行之事,腰间的月钩形挂饰此刻偶有青光淡淡闪出。随着三人不断前行,血水如同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阵法结界开始受到影响似有被削弱之态,呈现出水滴冲撞水面的撞击之态,余波在阵法结界上荡漾开来。 第三十章 恨呼洞 三人感知到周边环境瞬息万变,黝黑的气息扑面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耳旁的呼喊声越演越烈,烈祭唤出“妄虚剑”以剑为阵眼,联合随染再次结阵。只见黑气直冲妄虚剑后,片刻消散不见。 随染见了妄虚剑后,只讶异道:“不过短短几年,烈公子灵力更甚从前。”现在连阵法结界也能运用自如,难怪当年皆传你是难得的修灵之人。 烈祭:染公子于阵法结界上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你我二人不须分彼此,总归会成为一家人。 随染即刻内心翻了个白眼,这烈祭何时变得这般直言直语,话里话外透露出的心思一览无余。 随缘:你们别互相吹捧了,先解决了眼前危机。烈祭,你当年可曾遇到过此情此景。这洞中为何无缘无故下起血雨? 烈祭:我当年并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此处位于后山中心位置,原本集天地灵气。若不是近几年万落音夫妇二人杀害过多弟子,导致血水倒流灌入此地形成一处积怨积灵之地。 随缘看着血雨冲击结界,力量如此之大便道:“此处魂灵若是汇聚成一体,长年累月必然生出邪灵,得想办法渡化。”如今这里聚集的不过一些散灵,但此地灵气充沛定然会加快邪灵诞生。 随染即刻出言:阿姐是否已有想法? 随缘皱了皱眉道:“若能将这些魂灵召集起来,一起渡化是最快速有效的办法。” 随染:阿姐是说要用万落音手中的法器召集魂灵后,才能渡化? 随缘:非也,万落音手中的法器召集魂灵是为炼化,而烈祭在无悔宗看见的那个类似箭头的法器,才是我们需要的东西。 随染瞥一眼烈祭转头对随缘道:“阿姐,你难道要去偷东西?” 随缘一巴掌拍在随染胳膊上,眼神犀利的盯着他道:“什么偷东西,那法器上刻了名字吗?”我们这是偷吗?我们只是要把它物归原主罢了… 烈祭轻笑一声,一手轻轻握着妄虚剑,另一只手牵着随缘道:“若缘儿喜欢,我便为你取来。” 三人谈话间,忽然一阵阵刺耳的呼喊声传来,烈祭随即握紧随缘的手道:“小心!”烈祭此话刚出,三人皆被这股音浪一阵,顷刻间结界化为乌有。 烈祭即刻手握妄虚横档在随缘与随染之前,以剑气之势克制黑气四散撺掇。随染也重新调整气息,重置阵法瞬息之间便开启阵法。 随缘则以灵力辅助二人,内心则想着一个小小的境界之地,邪灵为何如此强大。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了原本的轨迹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自己并没有过多干涉此镜中事物,怎么会引起邪灵的诞生? 随缘开始仔细倾听此处的呼喊声,一开始呼喊声杂乱无章。直到自己听了三遍后,才发现是这些魂灵在喊叫,多以死前最后的话语。 随缘即刻盘坐在地,再次倾听呼喊中的声音。这一次随缘算是知道为何此处怨灵在喊什么了,只一字“恨”。恨生、恨死… 烈祭则护在随缘身前,时刻关注着她的每一个表情,见她紧皱的眉头有所松懈便道:“缘儿,如何?或有渡化之意?” 随缘知晓烈祭的妄虚剑可以震碎这里四散飘零的魂灵,若要渡化不仅费时费力。更危险的是积聚魂灵很容易滋生邪神,到时候我们三人恐怕压制不住。 烈祭:若有万落音手中的法器,便可消除疑虑。她手中法器可以吸噬魂体、炼化魂灵,再拿到我看见的法器将二者结合起来,便可以消除顾虑。 随染:烈公子,你所说虽有理。但现在已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万落音的东西岂是简单易得之物,我们此番行动也花费了三月时间去布局。 随染皱了皱眉:此事虽可行,但还须筹谋。上次我们三人进入后山吃过一次亏,万落音手中的法器很危险,我们尚未寻到破解之法。 随缘转了转眼眸,看了一眼烈祭洗心道:“我不会又无意中透露了什么天机吧?”随即撇了撇嘴道:“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啊,你们倒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的好,难不成你们想在这里将灵力耗光,最后我们三人葬身此处。” 随染看了看烈祭的妄虚剑道:“不若直接杀出去算了…” 随缘:不行,这里虽有恶灵但大多是被影响的,渡化还可让他们安息。若能渡化此处魂灵,于功德有利。 烈祭道:“既然缘儿有善心,我便手下留情一次。”不知缘儿可有化解之法? 随缘心中一念:若是能有个器物将魂灵收入其中,便可解燃眉之急。可现在不若从前能随自己心意幻化器物,墟无之镜中皆是过去事实存在之物,何况自己不过魂体之态灵力也不足以支撑自己幻化盛放魂灵之器物。 随缘只心头冒出此法,腰间佩戴的墟无之镜突然间闪出一阵耀眼的橙色光芒,从腰间旋转而出。飘浮于三人身前,散出的橙色光芒瞬息间回收进墟无之镜中。 此时,镜身周边散发出一股霸道的吸力,将冲击阵法结界的深沉气息、魂灵一同收入镜身之中。随后开始快速旋转,青色与橙色光芒交相辉映,照亮了整片洞窟。 随染与烈祭则同时撤去阵法结界,护在随缘身前。随染即刻出言:阿姐,你这是什么法器?从前我未曾见过,不曾想竟也是个仙品法器。 随缘心思清明,淡然回之:是三年前在封灵渊中偶然拾得,后来我曾炼制过此器但并未发现能够收取魂灵。况且上次我用灵力使用过一次后,耗费我大量灵力我便不敢随意使用了。 随缘:可这一次,我并未感觉灵力不足之感。我也不知道,它为何突然间就开始收取魂灵。 烈祭则默默看了看随缘道:“天地万物,皆有其转动的契机。”或许是你曾经炼制时没有发现它的使用规律,你回想一下是否对此器以意念催动了此器! 随染:阿姐,但凡仙品法器皆能随主人心意幻化而出,你刚才是不是心里想到了什么,法器感应了你的意念,因此才会在此时显出法器之功。 第三十一章 墟无之镜收魂之效 随缘听了随染所说,内心一阵好笑。不会是刚刚我心里想了一下,有个收魂的法器?可之前的用途完全是一个逃跑的法器,怎么这会又能收取魂灵了?一时间随缘也百思不得其解。 随染看着那法器将魂灵收入之后还在旋转,便问:阿姐,这魂灵都收完了,怎么这法器还不收回了。 烈祭看着随缘有些懵的状态便道:“缘儿,它是你的法器。”你将它唤回便是,不必纠结。 随缘看着墟无之镜有些发懵,正在思考用什么口诀召回墟无之镜。随缘此情此景也懒得去想什么口诀,只抬起手说两字“回来。” 墟无之镜得了口令,化作一道青光挂回随缘腰间。抬着的手架空片刻,随即摸向墟无之镜,似有一股清凉之气流转。 随染瞬间笑出声道:“阿姐,你这法器还挺有个性啊!”取名了没? 随缘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言:也不知晓是否有我们需要找的魂灵? 烈祭思虑片刻言:魂灵已入法器中,若是缘儿念出名来,能否找出我们要找的魂灵? 随缘眼眸一转,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们需避开围猎大会的人,烈祭的隐灵丹撑不了多久,知悉烈祭灵力的人很多。我们目前还没有把握战胜所有人,万落音又是个善用人心之人。 随缘:至于能不能找到魂灵作为证据,等回了随府慢慢查证。现在众人皆在围猎,我与小染消失太久会引起他人注意,因此我们需要尽快处理完此处之事。 随缘转身向烈祭说道:“你暂且先行回随府,我与小染会尽快返回与你一同商议对策。” 缘儿放心,服用隐灵丹的时间我仔细计算过,无需担忧。随后烈祭向二人微微点头,眼眸深邃的望了一眼随缘便闪身消失原地。 随染:阿姐,我方才联系了古前辈。古前辈暗中观察无悔宗弟子,只万落音夫妇可谓是大杀四方,只要遇见有些微灵力之魂灵便一一铲除。 随缘:杀心这么重,看来他们不止灵力增强不少,就连杀意也与日俱增。若再放任不管,恐怕她夫妇二人必遭天罚。 如若躲过一劫便可走入魔道,从此躲藏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汲取世间最负面的养料。稍有不慎便会诞生邪神,给世间留下祸患。 随染:难道他们原本就打算入魔道一途? 随缘并未回答问题,只在心中暗想:不知当年烈祭是否遇到这般境况。若是因为我才带来改变,岂不是已经乱了天道轮回,若是如此岂不是该遭受天罚? 随缘心中不知该如何前行,是否会打乱原本此境的秩序,若是影响了烈祭又该如何?为何天道老头会让我回到烈祭历劫之地? 随缘满怀心事与随染一同走出洞窟,二人刚出洞窟不久便遇到了万落音夫妇。 随染见二人随即拱手施礼道:“万宗主。” 万落音:原来是随府染公子!围猎大会已然过半,染公子为何两手空空。 随缘站于一旁不言不语,随染便道:“我阿姐不擅此道,故特寻一处清幽之地,我亦无杀生之意。” 万落音这才正眼看了看一旁低头沉默不语的随缘道:“听闻随大小姐游历归来,不知此番历练可有收获。” 随缘即刻回道:“万宗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实我也并非去游历。”只不过是游山玩水,当年在瑶星门我就不好学,后来又因不思进取被逐出师门,我如今不过是个闲人比不得万宗主。 随缘:倒是我不是,当初万宗主大婚我正当玩的兴起,也没有亲自前往祝贺,实在惭愧。 万落音淡笑一声言:随大小姐,纵情山水之间岂不逍遥快活,倒是我羡慕你随性而活。 随缘心内想的则是:这万落音真真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皮笑肉不笑。 随缘不经意间瞥见万落音的夫君正观察自己,便出言:万宗主,敢问你身旁这位是否便是你夫君? 万落音随即扬起笑脸道:“正是我夫君。” 万落音的夫君随手施礼:吾乃赵谦,二位仙友有礼。 随缘与随染也回之一礼:赵公子。 随缘:万宗主、赵公子,我姐弟二人便不耽搁你夫妇二人继续围猎。我与小染便在这山中赏一番风景,待时辰到自会前去祭台。 四人随后施以礼仪,正准备分道扬镳时忽然间一股浓烈的邪气向四人袭来。随染瞬息间结出阵法结界,将随缘护在阵法之中对于万落音夫妇则不管不顾。 随染淡然张开阵法结界,随后带着随缘退至一旁观望。万落音同那赵公子配合默契,二人攻防兼备随之变幻攻击方式。 随染则悠闲的偶尔补一下阵法结界被撞击之处,或是由于这股邪气浓烈足足战斗有半个时辰,期间万落音夫妇未曾休息片刻依旧灵力强盛。 随缘仔细盯着那赵公子的灵力运用,可谓一等一的高手。随后小声与随染道:“难怪当初选择这赵公子,这万落音眼光倒是不错。”小染,你说他灵力同你相比如何? 随染此刻以灵力支撑阵法结界,不见丝毫动摇。看了几眼赵公子道:“他的实力暂且未知,他并未出全力。” 随缘:难道他们二人是在试探你灵力的深厚? 随染突然冷笑一声道:“那便看看谁耗的过谁?”他二人若不肯拿出实力应对,再这般一直拖下去只会引来更多邪灵,到时候我可只管自己开溜,定然不会相助他们。 随缘即刻眉眼弯弯道:“还是小染懂阿姐心思,不过你万不可暴露过多实力。” 随染:阿姐放心,倘若他们再拖延时辰,我会即刻带你离开此地。他二人爱怎么演戏是他们的事,如今我们也算正式打过照面了,日后总归还是有一笔账要清算。 随缘抬手轻轻抵住下巴,又看了看万落音夫妇眉目见似有情愫暗升,只觉透露处一种令人不适的感觉。随即多看了几眼赵公子,发现他从战斗到现在不仅未曾停息,还能跟上万落音的身法灵力。 这说明了一点,那便是二人实力应在此道之上,至于为何隐藏实力便不得而知。 第三十二章 双方试探 随染见他们故意拖延时间便不再装作若无其事,拽起随缘的胳膊闪身消失。 万落音与赵谦见二人一走,便使出全力将恶灵一一铲除。万落音脸色凝重冷哼一声道:“真想不到,随府随染竟然落荒而逃。” 赵谦轻搂一下万落音道:“夫人,他身旁女子灵力低微,不足以抵挡如此浓烈的恶灵。”想来是为她考虑一二,夫人也不必纠结染公子灵力深浅,从他开启阵法结界后便无任何行动。 万落音:夫君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自身灵力已然撑不久,才会突然离开? 赵谦:方才一番试探,这随染公子倒是灵力醇厚,随手便可启阵。如水阁中其他弟子结阵我曾见过,不仅需要念出结阵语还须配合着动作手势,方能结阵设防。 万落音冷哼一声道:“就算他能迅速结阵那又如何!”我们有灵器在手,就算是他随染也不可能抵挡住。 赵谦抬手轻柔的为万落音拨开几缕发丝,问道:“他身旁的那个女子灵力如此低微,你方才为何与她客气?” 万落音似是讥笑般,轻笑几声道:“她不过是占了一个随府大小姐的名头,无足轻重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赵谦笑的温和,眼眸中深情对望着万落音道:“我只不过觉得那般的女子不该出现在这里!” 万落音将头轻轻靠在赵谦怀里,语气温和的说:不过是看在她仙门世家女的身份给她些颜面,况且我们无悔宗与如水阁并无愁怨。 万落音:现如今唯有我无悔宗已然发展壮大,用不了几年无悔宗便会成为仙门第一世家,到时候还怕他们不成。 万落音随即言:何况如今我们灵力功法皆有所增长,如水阁虽还有一部分灵力不错的弟子,但要达到随染那般修为不知何年何月。 赵谦:音儿说的是!今日我们收获颇丰,早些回去休息免得劳累夫人。 万落音听得赵谦如此体贴自己,内心一阵欢喜。随即言:阿谦,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赵谦揽着万落音的肩回之:我从未有过这般想法,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得到你的垂爱,你愿意嫁我我便欢喜。随后轻搂着万落音施展灵力消失于原地。 祭台处,世家弟子皆收获不小。瑶星门中弟子则围在随缘身旁询问,哪些药草能为付瑶星所用。 随缘被众人围住,随即出言:付前辈说过只要找到仙品药草便带回去领赏。 瑶星门弟子听闻此言随即收好各自搜寻得来药草,并未发现有弟子围猎到恶灵精怪。随缘看着瑶星门中弟子心中暗道:“此门弟子倒是适合走医术一道,就算将来灵力功法尽失也有自保之力。” 万落音见了便即刻派人打探,随后便有人在她耳边轻声汇报。不远处则是古前辈脸色凝重眯眼看着万落音夫妇二人,随即闪身至随缘跟前。 随缘微微施礼:古前辈! 古前辈:小辈,你是何时发现她二人有问题? 随缘立刻将话题引到随染身上,只言:古前辈,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都是我弟弟随染发现的,具体的情况小染都知晓。 古前辈瞥一眼随染道:“他没有你狡猾跟个木头似的无趣的很,定然不是他。” 随染站在一旁尴尬的淡笑着道:“前辈,不知此番出关可有收获?” 古前辈则眉眼一横,扭头看向别处… 随缘则朝随染翻了个白眼,随后笑脸相迎的问:古前辈,此番山中游玩,是否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 古前辈听得随缘询问,即刻转过眼眸轻轻冷哼一声道:“好玩的事倒没有,不好玩的事倒发现不少。”小辈,你是不是故意引我来让我得之事态发展。 随缘即刻施礼回道:“古前辈勿怪,我并非故意设计。”而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阿弟此前寻求帮助未得回复。故,我才用药酒讨好前辈。 古前辈微微甩了下衣袍言:罢了,只要你把药酒给我,我便不计较此事。随后对随染道:“木头脑袋,晚间到我卧房一趟,有事让你待办。” 随染即刻施以师门礼仪道:“弟子知晓!” 古前辈随即一道弧光消失于人前,只留一张纸条缓缓飘向万落音。 万落音即言:古前辈以监督一事记录众家弟子围猎情况… 随缘与随染并未多留,紧随古前辈离开了祭台。返回随府中,烈祭已然坐在随缘卧房中倒好了两盏茶,只等主人回来饮用… 随染看见烈祭坐在阿姐卧房时,心中暗想:“这烈祭在随府中自由进出也就罢了,怎可随意进入阿姐闺房。”眼神有些飘忽的定定看着他… 烈祭微微抬眸,嘴角挂着淡笑。眼神柔和的看着随缘道:“缘儿,坐下喝茶,去去外间热气。”随即又问:染公子是否有话要说? 随染原本想让他注意一下自己的礼仪典范,然随后一想也未说出口。只言:今日还好你走的早,否则必然与万落音夫妇相遇。 随染:他夫妇二人如今灵力功法强盛,对我似有试探之意。不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还需谨慎提防。短短三年时间,万落音灵力已然可与上一任宗主相提并论。 随染皱了皱眉道:“今日遇上他们之前我并未感觉到灵力波动,而是在万落音夫妇出现后才觉察到他二人到来。”若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只怕要遭… 随缘也面色凝重冷哼一声道:今日一番试探,想必是为了了解各大世家弟子灵力功法如何?小染,看来你还需尽快练就三重阵法结界,否则已然难以抵挡他二人今日霸道之灵力。 随染:阿姐放心待晚间归来,我会即刻闭关几日。 烈祭则言:染公子不可焦躁急迫,修灵一事不可强求亦不能随心所欲。待你闭关我亲自为尔护法,助你一臂之力。 随染即言:多谢烈公子! 随缘则在一旁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杵着下颚。啧一声道:“你俩都闭关了,我让谁去偷东西回来?” 随染有些发懵的问:阿姐,你要偷什么东西? 随缘眼眸一撇,嘴唇微撅道:“当然是烈祭看见的那个法器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落在万落音手里。”看来我还得请古前辈帮帮忙… 第三十三章 地狱之境的甜言蜜语 随染听到随缘说要让古前辈去偷东西,只觉一股凉意袭来眼眸似有片刻失神,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道:“阿姐,你要让古前辈去替你偷东西?”这…这能行吗? 随缘:事在人为嘛!而且古前辈也算是一个老小孩,有好玩的事情他或许愿意试一试。今晚我与你同去,正好请古前辈相助。 随染即刻出言:阿姐,你这般不请自去,不怕被轰出去。 随缘:这不是有你嘛,你可是如水阁一辈中颇有名望之人,我好歹是你阿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得给你个脸面。 随染不语,眼神微微一探身旁淡笑着的烈祭,心道:“脸倒是俊美,人品也不差,灵力功法也强。这厚脸皮的模样应当是同阿姐在封灵渊学来的。” 随染见二人目光沉沉,只盯着对方看。自己则如同局外人一般,无法浸入他们的深情之中,便放下茶盏道:“阿姐,我晚些时候过来接你同去如水阁。” 随缘只慵懒的嗯一声,待随染走后烈祭道:“缘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随缘笑眯眯问:什么地方? 烈祭轻笑着拉起随缘的手,瞬息之间消失于卧房。转瞬之间便移动到无悔宗内部,那个酷似曾经见过的犹如地狱之境的地方。 随缘紧皱眉头道:“你为何能自由进入这里?” 烈祭牵着随缘的手,拉着她超中心的法器走去。似是在这残酷之境独留的温暖般,虽然静默无声但却宁静安详,不似在后山时戾气深重。 烈祭内心一片清幽,既无埋怨也无烦扰。只言:此前进入这里时,小小的留了一个漏洞。你不是说要让古前辈来拿走法器,我便先带你过来看看。 随缘则是返握着烈祭的手道:“没想到你小心思还挺多,如今这里这么多遗骸若是一旦拿走法器,怕是要天下大乱。”到时候你能控制住变化走向吗? 随缘:若是我们拿走了法器,此地定然大乱。若是不拿走法器万落音夫妇一定会加以利用,利用这便捷之地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烈祭牵着随缘缓缓走在死亡之地,淡漠出声道:“他们夫妇二人如此激进增强灵力功法,或是野心使然毕竟现在的三大世家中,已然不似曾经那般盛名天下。” 烈祭:无悔宗近几年快速扩张版图,就连招入弟子也并不都是适合修灵之人。或许万落音早已发现修灵之人已然在减少,想要开拓另一条道路。 随缘:她难不成还想一统仙门? 烈祭:或许她有此想法,不过我认识的万落音心机不会这么深沉。她身边那个男子很可疑,当初我在无悔宗从未见过他。 随缘轻叹一声,心道:“你老人家对于不重要的小角色,从来记不住当初自己下界追寻,对你的记性真是不敢苟同。” 随缘随即也轻笑出声言:无悔宗这么多弟子,你难不成都记得? 烈祭:缘儿,基本上只要我见过一次的人,我便记得。 随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真的?那为什么从前你记不得我? 烈祭抬起另一只手尴尬的将手背在身后道:“并非不记得你,只不过当初并未想过会与你有交集。” 随缘撇了撇嘴道:“是我那时候很讨厌吧!”你定然知晓我曾暗中跟踪你多次,还偷看过你沐浴。不过你真的很警觉,每一次我刚跟踪你不出百米便被你甩掉了,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你为何每次都能甩开我? 烈祭摇摇头道:“我知晓有人跟踪,但我并没有甩开你。我只不过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用灵力快速躲避你,其实我离你不远。” 随缘轻哼一声言:真没想到,原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这么用的!我还傻傻的往前追,哪成想你原本就没有往前走… 烈祭眼眸深情如水,紧紧握着随缘的手道:“从前是我不懂,如今我却对你无法放手。”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原本我会按照师傅点拨的仙道一路走下去。 烈祭轻柔幽沉的声音言:或许我会一成不变走完这一生,一辈子心中只存仙道求索。可如今我很庆幸当年被陷害一事,我也算因祸得福。虽然背负着一个骂名,但我很幸运的遇见了你。 烈祭:缘儿,我一直在等你嫁给我! 随缘此刻有些发懵,眼眸四处瞟了一圈随后轻叹一声道:“烈祭,你确定你要在这种环境中对我诉说情愫,甚至对我求亲?” 烈祭:我只不过说出想说的话,你听着便是。时间久了,这些话你自然能记住这些话,我不在意你听没听进心里,我在意的是我有没有做过! 随缘静默的看着烈祭说不出任何言语,因为自己知道终有一日会离别。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结局已然注定不可更改,若有一日就此离开这里。不知道留在这里的烈祭会如何? 随缘不敢透露天机,只能出言:若有一日我比你先入仙境,你又该如何?入了仙门,进了仙境,从此前尘往事尽消,你又该如何? 烈祭:若是如此,我愿留住记忆一辈子将你记在心里,或许我能偶尔见到你。或许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记忆永久留存下来,不被洗涤。 烈祭紧紧抓着随缘的手道:“若我身旁没有你,成仙成神又如何?”没有你陪着我,我注定是孤独的。 随缘道:不会的,你我缘分已定。从我认定你得那刻,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我只盼有一日再次相聚。烈祭,有的时候离别是暂时的,有的时候离别是永恒的。 随缘肯定得语气道:“我能确定,就算我们会离别也是短暂的,所以我要你答应我无论我去了哪里,你只需等我回来便是。我不会忘了你,更不会丢下你,我害怕你不愿等我从此再也无法相见。 烈祭坚定的对望着随缘久久不语,只眼眸深处似有探得一个消息便是缘儿会离开!然而却没有透露出一丝不快,只淡笑回之:我会等你,直到你回来… 随缘此时却不知,将来的某一天因为这个等字,便让烈祭生出了心魔,差点入了魔道… 第三十四章 光明正大贿赂 随缘:好了,你不要多想。我已将未来许给你,无论世间如何变迁我许诺的事都不会改变。 烈祭柔和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松散几分,但任然没有放开手。随即轻轻弯腰在随缘耳边柔声道:“我信你!” 随缘被这温和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迷惑的晕晕乎乎,只脸颊微微泛红任由烈祭牵着自己往前走,沉浸在一阵欢喜中。 烈祭牵着她的手,感觉到随缘有些走神。随即淡淡一笑道:“缘儿,到了。” 随缘这才回神抬头去看那似箭头的法器,只一眼便认出了是“噬魂翎”分化的一部分。随缘心道:“这是烈祭的法器,难道是因为需要历劫所以才会如此。” 随缘看了看烈祭道:“你说为什么这样的法器会出现在一个如此血腥之地?” 烈祭却是轻声一笑言:无论什么东西,到了一个异端的极致,就会出现与之相抗衡的东西。就拿我做例子,原本我是出身世家的仙门弟子,在外名望也算不错。可当我走上了极致的道路,就会有人走上另一条异端的道路。 随缘道:“世间万物之事岂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事,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些事。”烈祭,你可有办法顺利拿到法器,又能控制住恶灵滋生? 烈祭轻轻摇头道:“我本修剑之道,若是我必然是全灭不留。”可缘儿心善,想要走渡化之道。 随缘轻轻拽了一下烈祭的手道:“就算你修剑之道,也不该有如此重的戾气。”若有一天你斩杀太多这样的恶灵,你的仙品法器又该如何控制住那些恶灵。 随缘:烈祭,虽然你目前灵力修为颇高,但你的法器却并非如你一般能够化解戾气,你可曾想过? 烈祭听了随缘说的话,心中暗暗记下。随即言:缘儿,你怎么还为一把剑着想? 随缘即刻被逗笑了,眉眼弯弯目光似星辰般道:“它是你重要的法器,或许有一天它能护你左右。”你本就该属于另一片境地。未来你若踏足仙境,而你从这里能带走的东西也只有它。 随缘:好了,好了。这法器看也看了,“景色”也欣赏了。这段时间你也忙里忙外,没有好好修整调息片刻,至于将来的事情天道自然会管束规范,你我不必杞人忧天。 烈祭知晓她有心岔开话题,也知趣的没有多问。只言:我很喜欢缘儿的药酒,不知是否也能送我一些?说完这话,烈祭随即施以灵力带着随缘消失原地,背着的另一只手则悄悄施了一道咒法。 待随缘与烈祭离开后,烈祭留下的一道灵力又分化出一缕,缓缓飘向法器之中。法器淡淡闪出一道青光,周边的魂灵似得到安抚般,幽静的环绕着法器。 返回随府的二人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东西,随缘则入了一趟梦境寻一寻原主。 原主见随缘第一次主动入梦便道:“仙神可是有什么吩咐?” 随缘:我就是来看看你为什么无法增进灵力一事?你是否曾经受过什么伤,或是出过什么事情? 原主思虑片刻道:“仙神,我并无什么受伤的印象!” 正在随缘皱眉思考时,天道老头一下子劈头盖脸怒骂出声言: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你这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天道老头怒火的放了几道小天雷,冲着随缘劈去。随缘一个闪身,躲过一劫道:“死老头,这可不是我的本体,你小心给弄坏了。” 随缘:你这老头,我又没有直白告诉烈祭,让他修炼法器。你至于这么小气吧啦的吗? 天道:要不是我被别的事情缠住,你以为你能这般随心所欲。还有另一件法器之事,你这是打算直接偷过来给烈祭用? 随缘眉眼一横道:“什么偷?”那原本就是属于烈祭的法器,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他的法器会出现在这里,此地不是墟无之镜中吗? 天道老头随即打岔道:“我还没问你,你是使用过墟无之镜收取魂灵一事?” 随缘:我也是无意发现的,你都没说过这法器怎么用。你这老头不厚道,只管把我一脚踢过来,这后续的事情怎么一点也不肯告知一二。好歹你也该告知我,这法器改如何使用? 天道老头沉默片刻道:“这原本就是你的法器,怎么使用得你自己去炼制。”此事也不急于一时,炼制法器需要机缘。如今,你已经炼制法器一层境界,等你历劫成功之时,便是法器成型之日。 天道老头说完便迅速消失不见,随缘原本张嘴询问的嘴巴也只能默默闭合。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原主道:“近来我服用药丹,你可有感觉。” 原主尴尬的摸摸额角道:“仙神,我并无任何感觉。”其实仙神也不必如此费心为我改变体质,我已然看透。有些事情不可强求,仙神此来是为历劫,待仙神功德圆满之日,我也会得福报。 随缘:你功德深厚,或许只是时机未到,你在等等吧! 原主以魂体之态躬身施礼道:“多谢仙神费心为我姐弟二人。” 随缘轻点一下头,从梦境中醒来。眼见天色渐晚,随即施以灵力变幻出三坛药酒,将其中一坛以灵力送至烈祭身旁。 随缘随即寻至随染处一同前往如水阁。此时,二人正端坐在古前辈院中的幻境之中,院中真真假假难辨事物。古前辈则坐于两人对坐之上,早已打开了随缘的一坛药酒,喝去了一半。 古前辈:你这小娃娃带了两坛子药酒,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随缘:不知前辈愿不愿再收一坛药酒了? 古前辈:你就知道耍小聪明,你酒都带至此处了。难不成还想带回去?小小年纪,太狡猾也不好… 随缘则当做没听见,随即言:前辈,不知可有意向与小染比试一番? 古前辈和随染即刻发懵了,尤其是随染更是觉得自己傻傻的送上门给她算计。 随染:阿姐,我灵力不足以睥睨古前辈,你这不是让我吃亏上当嘛! 随缘:这比试又不难,只不过是看看你们能不能找到我要的东西罢了?我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请求你们帮忙! 第三十五章 前辈教诲 古前辈捧着酒坛:小娃子,你这酒坛也太小了点。这么点东西就想收买我? 随缘道:古前辈,这药酒里的药材可都是好东西,你若是觉得不妥还我便是。何况这坛药酒算是答谢你上次相助之情,这令一坛子药酒前辈尚未开封。 随染看了看古前辈,又看看自家阿姐胸有成竹的模样道:“阿姐…。” 随缘瞥一眼随染道:“怎么,你怕输?”这有什么,古前辈好歹修灵多年你输了没什么要紧。 古前辈则挑起一条眉道:“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我输了很要紧似的。” 随缘似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对着随染说:小染啊,你虽然在同辈之中鲜少有对手,但是你也需明白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况你从未与比你强的对手比试过,你怎么就能判定自己会输! 随染此刻算是回过神来,知晓阿姐这是在给古前辈下套呢…随即言:阿姐,我并非怕输之人。只是前辈并不愿与我比试,何况若是前辈肯指点一二,我受益匪浅。 随缘微微扫一眼古前辈,复对随染言:嗯…我担心你心高气傲。 古前辈喝了一口酒,摸了摸胡须道:“小辈,你所说之事可是趣事。”若是好玩,这坛酒我便收下… 随缘即刻起身拱手施礼道:“古前辈,我想让你与随染比试,去拿回一样东西。”若是前辈胜了,我便再赠你三坛药酒。若是拿不回三坛药酒依旧归你,不过往后你得多多关照我随府中人了。 古前辈放下酒坛,大笑出声:你这些要求并不过分,我应了。 随染此刻也立即起身道:“多谢前辈提携弟子…” 古前辈只抬手挥了挥道:“小女娃,你便直说要做什么便是?” 随缘与随染施礼后一同坐下后,随缘便将在无悔宗发现之事一一告知,古前辈则面色凝重眉头紧缩道:“你所说之事可有证实。” 随缘:前辈若能亲自见证那才是极好的证据,况且我不敢随意拿出里面的东西。我担心打草惊蛇,想必上次围猎大会前辈对于万宗主看法如何,心中自有定意。 古前辈:若是如你所说,那法器便拿不得。那万宗主岂会轻易放弃这么一个宝贝,这说明法器原本便有主。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轻易带出来,除非是法器的主人亲自拿走。 随缘心中当然知道那法器是烈祭的东西,可在这墟无之镜中。法器已然成为无主之物,若是烈祭亲自去取定然能够拿回,可若是这般烈祭活着的消息就会被传开。 随缘皱了皱眉心道:“要开启法器须将自己灵力和血液一同注入其中,若是如此必然无法藏匿身形,到时候万落音再落井下石把所有事情推到烈祭头上,那岂不是给了万落音喘息之机。 随缘:古前辈,这法器没有被万落音收走,这说明法器并没有认她为主。它在等待自己选定之人,都说法器有灵何况是仙品法器。前辈此去若能得见真相,那便不虚此行。 古前辈:你为何独独挑中我这老头子?法器有主,何故还须我去拿? 随缘:古前辈于阵法结界上独树一帜,或许前辈能够寻得解阵之法。法器虽可选主,但终究是个死物,办法总会有。我们不可能一直等待着它的主人出现,若是等不到又该如何? 随缘不复刚才音容笑貌,面色严肃道:“万宗主之野心,前辈应得知一二。”若是被她抢先一步,我们便失了先机,现如今她的名望大盛,不准备妥当些对上她可没好果子吃。 古前辈:你倒是细心,这万宗主隐隐已有入魔之兆,这绝非无悔宗幸事。 随缘:古前辈,既然你已知晓此事便不可当甩手掌柜。既然当初已然插手此事,现在便抽身可不厚道。 随染在一旁看着自家阿姐带威逼带讨好的说了一通,又撇眼看看古前辈。只见他一副想骂又憋气一口道:“你这小娃是赖上我了…” 随缘:古前辈,我们做小辈的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有些事情还须前辈照应一二。 古前辈:行了…行了,你这小辈。我东西都吃了你的,还怕我不给你做事? 随缘:前辈,后续事项你与随染商议。家中还有事情待办,晚辈先行去准备事物,待前辈决定时辰我便把你们需要的东西备齐。 随染此刻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在阿姐走后古前辈温和的脸色瞬间变脸,只双目圆睁语气冷然的对随染道:“此事极为重要,为何此前不说。”你是觉得凭你们姐弟就能对抗万宗主? 随染言:弟子不知该如何详说…而且此事是阿姐游历归来发现的,我也还处于了解阶段。整整三年,我并未发现万宗主有什么不妥之处。 古前辈:愚蠢!那万落音都快入魔了,你还不知道? 随染疑惑道:“弟子并未觉察她有邪气,而且她使用灵力功德也属正道。” 古前辈:什么事情都不是眼睛都能看清的,有的人就是装的再正派也不过是个假货。只是我没想到,万落音入魔的速度如此快,险些骗过我。 随染:那前辈原本就是想要协助我们,却没有出师的理由… 古前辈:那不算傻,万落音身旁的那个男子很危险,你们千万要小心。那个男子我看不出深浅,虽然看似一身正气,却透露着一股怪异。 随染道:“那男子我看着温和有礼,并没有什么怪异…” 古前辈抬起酒坛喝完最后一口,轻叹一声道:“这世家弟子一个两个只懂典册礼仪知识,若遇到典册中没有你又该如何?”就好像万落音那般的人物,她又是从何途径得知修魔一道。若不是典册便是人为,凡事不可只观其表面。 随染即刻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点拨弟子,日后定会多加历练。”不至于遇事不懂,遇事不知! 随染躬身半晌也未得到回应,便轻抬首去看才发现,桌前哪还有人…早已不见踪影,只余茶中香气缓缓飘向空中,淡淡散开… 第三十六章 一探究竟 一日后,古前辈捎来信息… 随染看着时辰总觉得古前辈是不甘心,才定下这么一个时辰。随即看了看随缘道:“阿姐,这大白天的就闯入别人的地界…这,这能行吗?” 随缘:“就是因为大家都想着晚上去偷东西,所以古前辈才会反其道行之。”众人皆知夜间办些私事确有方便之效,但无悔宗不一样。 随缘轻呡一口茶道:“无悔宗即是仙门世家,又聚财一方。”无悔宗可谓极尽奢华,此前你也看到了阵法结界,比之你如水阁更加多面,虽有瑕疵但却也有遗失阵法重现于世。 烈祭:正因如此,古前辈才会有此打算。以万落音的防备之心晚间肯定不如白天松懈,或许前辈知晓未时会有客人到访无悔宗。 随染即言:我并未听闻无悔宗有客一事,难不成并非三大世家之人? 随缘眼神微冷道:“无论她会见什么人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个时机。既然有机会那就试试看,如今知晓此事之人只有四人。”仅凭我们四人难以对抗整个无悔宗,何况烈祭还活着的事尚无他人知晓。 烈祭轻言:若他们以我在随府出入一事作为起事理由,很容易便能联合三大世家分散注意。我虽不怕他们找上我,可我担心她们会将矛头对上随府。 随缘轻轻点头道:“随府虽然是仙门世家,可家中并无仙师。”不像无悔宗属于即当家又做宗门,这万落音可谓一呼百应。正所谓由俭入奢易,尤奢从俭难… 随染:阿姐,就只有我与古前辈前去? 随缘:你去便是,好歹你也是如水阁的弟子,他不至于对你不管不顾。再说,这古前辈也算护崽。 随缘即刻抬手,翻覆手掌。手心里便出现六粒药丹,随手轻轻一抬药丹便飞致随染面前。随后言:这里有“幻颜丹”、“隐灵丹”、“回灵丹”各两粒,你收好便是。 随染轻轻一挥手,将药丹收起随后言:“阿姐,我先行去与古前辈回合。”话音刚落,人影也无踪… 烈祭轻抬首看了看随缘,放下手中的茶盏道:“缘儿,我们也即刻动身前往。” 随缘回以眼神淡淡的点头…二人只瞬息之间消失房中,移动至目的地! 无悔宗内镜之中,随缘与烈祭早早服下隐灵丹隐去自身功法灵力,与随染和古前辈前后脚进入其中。烈祭张开一个隐身结界紧握着随缘的手,隐去二人身形静默跟随其后。 古前辈深深叹息一声道:“真想不到,这万落音做事如此狠绝,这些遗骸上灵力已然所剩无几。”这遗骸看着时间都不算久,怎么就只见森森白骨? 随染道:此前在无悔宗后山时,这些遗骸已然是这般模样。那时我与阿姐曾查探过,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未见他物! 随染:前辈,这些遗骸是否被设为结阵之用? 古前辈:确实如此,此地皆以枯骨为阵,稍有移动便有变化。我们不要擅动此处之物,以免中了别的阵法。设置此阵之人也算是个高手,对于阵法也略有精通。 随染:前辈,此阵可有破解之法? 古前辈:有是有,可却很麻烦。这里枯骨众多,怨气聚集若是破了阵可能会聚集更多怨灵,倒时只怕你我控制不住。 随染皱了皱眉道:“前辈,这法器若是拿走,这些怨灵还能镇压吗?” 古前辈斜眼撇了一眼随染道:“你若是强行拿走自然不行,可若是法器认了主,这些魂灵自然会跟着走。”随即快速变幻出一把匕首道:“小辈,快把你的手抬起来让我割一刀。” 随染此刻正用一种呆愣的眼神看着古前辈,随后又看了看匕首道:“前辈,这…这能行吗?” 古前辈啧啧啧几声道:“怎么不行,此前许多法器也是这般认主。”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你? 站在结界阵法中的随缘已然笑的手捧小腹,又不敢发出太大响动以免被察觉,一息之间脸色便憋的微红。一旁的烈祭只眼眸温柔的淡望着随缘,轻轻摇了摇头。 随染挑高一道眉言:这法器不似凡品,我的血真的有用吗? 古前辈一把拽过随染的手快速划破他的手掌心,血液顺着一股灵力聚成一个球状漂浮于古前辈手心处,随即将血滴打入法器之中,却不见反应! 随染讶异的看着自己手心的血滴快要滴落于枯骨之上,随即回神用灵力托住掉落的血液,迅速结出一个阵法将手掌包裹起来… 古前辈则集中精力看着法器,盯了片刻后发现没有任何变化,便看一眼随染道:“看来你并非此器选中之人,若是无法带走此器…”。随即摸了摸胡须言:恐怕得先寻到法器选定之人才行! 二人谈话间,法器突然间有了变化,四周突然吹起一阵阵阴冷之气。 古前辈见氛围不对即刻结出阵法,将二人罩于结界之中。四周已然泛起阵阵血色浓雾,似气团般环入法器之内。连同周边的魂灵一一纳入其中,随即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黑雾将整片境地笼罩于一片黑暗之中。 随缘与烈祭也进入戒备状态,随缘即刻将一粒辟邪丹送至烈祭嘴边。随后快速划破掌心,以血为媒将另外两粒药丹送入随染所在结界之中… 药丹突然出现于二人眼前,皆被震惊片刻。随后古前辈道:“这小女娃讨喜,人也聪敏…”随即淡淡叹息一声言:当初算是老夫看走了眼了! 随染见药丹上裹着一层淡淡的血气,便知晓是阿姐利用血脉之力送至眼前。随即言:“前辈,这是阿姐特意送来之物,或有效用。” 二人皆同时起手式,吸取药丹内的灵气。刚刚吸纳完灵气,耳边便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蛇类爬行的响动之声却又有些不同… 四人谨慎提防,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从人耳处擦过,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烈祭随即揽过随缘,一把捂住她的口鼻道:“缘儿,这是灵骨香,不可吸入。” 随缘立即以血脉之力告知随染闭气谨慎。随染得之信息,即刻告知古前辈。四人皆被这一会一个模样的变幻震惊片刻… 第三十七章 被困 随缘此刻也说不准是因为法器不承认随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引起的变化。这一系列的变化维持了半刻钟,期间一片昏暗似有什么撞击结界之声。 随缘集中精力去听,发现在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似是有什么啃食咀嚼的微弱之声。随缘刚想拿出幽冥草,借助光亮看个清楚,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烈祭一把揽入怀中… 烈祭以灵识与随缘交流道:“勿要妄动,有人来了!”随缘即刻将此信息告知随染道:“谨慎…人来…” 幽暗之中四人皆听得来人对话,正是万落音夫妇二人!四人皆内心一阵翻腾,随缘则想到的是:若是万落音使用上次能够吸噬灵力的法器,恐怕这一次难以善了! 万落音:阿谦,这法器怎么自行运转了? 赵谦:夫人不必忧心,近来常有这般情况。或许是因上次你我二人滴血之事有些差错,导致法器被启动之后又没人能控制它,因此才会出现这种境况。 万落音撅着小嘴道:“这法器也真不知好歹!” 赵谦搂着万落音站在遍地枯骨中,还能用以平静和傲慢的语气谈论着。 万落音:夫君,这法器我们都不能控制它,那留着它也没用。不如将它移出去,免得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 赵谦轻笑一声道:“音儿,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这里的阵法结界每日子时便可更换一次,就算有人误闯也出不去。何况法器在这里,普通的仙门弟子也拿不走它,何必便宜了别人。 万落音环抱着赵谦道:夫君,不如你将那宝贝放一条在这里守着? 赵谦轻轻拂过万落音的脑袋道:“音儿担心,我便放置一条。”这般,你可满意? 万落音轻笑出声言:满意…夫君做什么我都满意! 赵谦则紧搂住万落音的腰际,凑在她耳边轻声言:是吗?什么…都满意吗? 万落音一听便红着脸,将头埋进赵谦怀里。赵谦随即搂抱起万落音,一个闪身消失原地。随手抛出一条血红色的小虫子,那虫子刚落地便欢快的畅游在枯骨间。 待万落音夫妇二人一走,古前辈迅速向着随缘所在方向靠拢。哪成想在靠近结界时,被反弹了出去撞在随染身上,致使二人结阵不稳。 随缘与烈祭看着结界逐渐衰弱透明,眼看就要显出人影来。烈祭随即施以灵力,将二人直接纳入自己结出的阵法之中。 古前辈看见烈祭也无惊讶之色,只轻言:难怪我感应不出你们所在位置,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烈公子也在,我说呢凭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的灵力。 烈祭抬手轻轻施礼道:“古前辈。” 古前辈看着烈祭拉着随缘的手道:“看来当初是这小女娃救了你!”不错不错,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烈祭:承蒙前辈不弃,未将我当做歪门邪道之人。 古前辈轻抚一下胡须道:“当初之事与如今之事一对比,便能知晓一二。”何况当初灵力颇高的世家宗主并未亲自到场,他们若想做些手脚也会便利许多。 随缘:前辈果然透亮,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老! 古前辈:行了…行了,方才万落音身旁的男人随手丢了一条红彤彤的恶心虫子,不知是个什么东西。落地之后便隐于枯骨之中,你们可有看清是何物? 三人皆同时轻轻摇头…随即随缘想到之前曾在遗体中发现的那种吸人灵力的虫子道:“古前辈,此前我曾在瑶星门弟子遗体中见过一直黑乎乎的动物。”会不会是那种虫子死后的形态… 古前辈则微微眯着眼眸,轻哼一声道:“不曾想赵家竟然还留有后人!”难怪会有这种虫子,可惜啊…可惜。这虫子原本也算一种灵虫,百年前赵氏仙门内门弟子皆有一只,自小便以主人灵力喂养长大。 随缘道:“晚辈之前也曾听瑶星门门主说过,原本这种虫子是用于救人使用!” 古前辈摆摆衣袍道:“不提了…不提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不复当年!”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拿走法器一事,这本是仙品法器若是长期隐匿于此,只怕长久受怨气恶灵侵扰也会沾染丝丝邪气。这于法器将来的主人不利… 古前辈眉眼一横盯着烈祭看,随即言:既然你也再此,你便前去试上一试。 烈祭道:“前辈,这法器观之似是防御一类的仙品之物,我修的是攻击较强的灵力,这…” 古前辈:你也说它是仙品法器,万落音夫妇之所以拿不走它,便是拒绝了二人作为自己的主人。凡仙品法器皆有自行选择之权利,想强行拿走它只会适得其反。 随染此刻也朝着烈祭点点头道:“烈公子,你试一试便是。”若有机缘得此法器,也可暂且阻挡万落音手中的法器。 随缘则转头看着烈祭道:“你去拿!成功与否暂且不论。” 烈祭此时也不做推辞,施以灵力一同靠近法器。古前辈与随染即刻出手,维持好结界阵法以便烈祭施展灵力。 烈祭一道灵力划破掌心,将血滴打入法器之上。一开始并无任何变化迹象,法器吸入烈祭血滴之后…一息之间突然开始吸取烈祭的灵力。 随缘担忧烈祭灵力撑不住,随即快速甩出几粒回灵丹。然,法器吸纳完血液和灵力后,便再无反应… 随缘小声说了句:奇怪,怎么拿不回来? 三人皆被法器这种行为震惊片刻,随染道:“这法器怎么没反应?”是不是烈公子也不是法器要找的主人? 随缘则内心疑惑道:“这从前看见的是两个法器组为一体的形态,难不成要将两件法器炼制在一起?” 烈祭却是毫不在乎的一笑道:“无所谓这法器认谁为主,我们先行离开此处再说。”既然拿不走,就让它暂且留在这里也算安全。 此时,那灵虫似是感应到灵力,飞扑至法器之上。却在一瞬间被反弹出去,四人看着这一幕觉之有些好笑,那虫子被反弹出去后便不敢再靠近,迅速隐匿在枯骨之间。 第三十八章 被困2 随缘:虫子到见过不少,会飞的虫子倒是头一遭看见。古前辈,这灵虫也算是个宝贝,怎么如今成了害人之物? 古前辈轻叹一声言:这好东西也得有好的主人去驾驭,人心往哪里走这器物自然跟随主人行走,若是好一些的仙品法器便能自行选择。 随染:前辈,这灵虫能吸噬灵力,改如何应对?我们是否想个法子摆脱这虫子,若是结界失去作用这虫子又能寻着灵力追逐人,一旦被这虫子得逞万落音定然知晓我们进入过此地。 古前辈:此物非其主人未能驱之!这灵虫若是自小被主人以灵力、血液喂养长大,其主人身亡才可另择主人。 随缘道:“噢…这倒是个衷心的小东西!”随即开始用眼角的余光去搜寻灵虫的踪迹… 随染看见她目光四周转悠,便知道是想研究一下那虫子。随即言:阿姐,你还是别把注意打到它身上了,你那点灵力还不够它吸的… 随缘看了看烈祭道:“你说,我能不能把它毒晕过去?”烈祭淡淡摇头回之:尚未尝试,不知其效! 随缘即刻询问古前辈道:“不知前辈可知,这灵虫可有讨厌之物?” 古前辈回忆着百年前的事情,随后言:怕何物我却是不知,不过这虫子怕冷我倒是知晓。百年前,赵氏仙门修灵弟子身体温度比之其他弟子体质稍冷。若想克制住它须得将之冰冻起来,或许能够暂时限制住它。 随染:阿姐,这灵虫速度奇快,能制住它吗?冰冻之后会不会引起它主人的注意? 古前辈道:“这虫子只不过算是一个储存灵力的器物,这主人随时能够将其灵力取走。”况且若是这灵虫体内灵力被抽光,自然也就活不了多久… 随缘:听前辈这么一说,这小东西还挺可怜!在万落音手底下讨生活可不容易,罢了…这世间之事讲求一个缘字,凡事不可强求。若能解决这世间困扰一二,也算是修了功德。 烈祭:世间万物皆是弱肉强食,虽说这虫子害了不少人,不过说到底还是人心太贪婪才会导致今天之局面。 烈祭看着随缘眼神中似有一股忧愁,随即言:若是缘儿想制住它,我帮你将它引过来便是。你若是喜欢这小东西,我们就带回去。 随缘挑了挑眉道:“你能快过那灵虫的速度?” 烈祭刚想回答随缘之言,只眨眼间此处再次幽暗起来,比之上一次更加的黑暗。就像落进了地狱之渊,周围再次黑暗起来,什么也无法看清! 随缘本想拿出幽冥草照一照,却发现幽冥草也无法发出亮光。随即出声道:“小染,古前辈,你们可还在?” 随染听见声音随即回之:阿姐,我在。古前辈就在我身旁… 随缘听着声音音量特别小,声音似从远方传过来,方才四人的位置并不远。随即疑惑道:“烈祭,你在吗?” 烈祭言:“嗯…我在!”此时烈祭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还牵着随缘的手,只握着的姿势不曾变动过,小心翼翼的分出一丝灵力探知随缘所在位置。 随缘也发现了怪异之处,觉之烈祭还牵着自己,可却没有实感。光也穿不出去,所有的感官只有耳朵能听见声音,一切仿若身处一个他方境界。 随缘微微皱了皱,本想以血脉之力联络随染。却发现无法关联到随染,随即紧皱眉头道:“小染,古前辈,你们勿要随意变动位置。” 随缘:我们还能听见对方说话,这说明我们距离不远。万不可偏离位置,阵法结界还没有撤下,黑暗之中万事小心! 随染:阿姐放心,你说话声音很大,我能听得很清楚! 随缘即刻满心疑问,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奇怪! 随缘转了转眼眸大声喊道:“古前辈,你可能听见我说话。”半天不见回应,随缘知道古前辈应是听不见的,随即言:小染,你是否能听见古前辈说话? 随染则道:“阿姐,你声音太大了,小声些。”古前辈说他快被你的声音震聋了。 随缘此刻有些发懵的问了问烈祭道:“你听我声音很大吗?” 烈祭道:“并未,是正常的音量!” 四人皆陷入沉思,这明明同处一个空间,位置间隔也不远。可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形,四人也是一头雾水只能静待原地,思索办法。 随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四人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片黑暗之中听觉被无线放大,原本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听不见,只有一股微小的力量似是撞击这结界,发出些微振动。 随缘疑惑道:“烈祭,是何物在试图冲进结阵之中。” 烈祭:多半是那只灵虫! 随缘并不打算放它进入结界之中,只放松心态沉下心思,闭目养神。只片刻耳边传来一阵细小的尖叫声,随缘被这声音吵得不耐烦,随即大声道:“这破虫子怎么这么能喊!” 随缘:烈祭,放它进来!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随染被她吓得放大嗓音道:“阿姐,你别冲动,这里还有两个人呢…”古前辈说,这虫子特别贪吃灵力,万不可放它入内。 随缘冷哼一声道:“你同古前辈一起结一个阵,这就形成了一个阵中阵。”即能护你周全,也不影响我收了这虫子。刚好,我梦冬结带在身上,恰好是这灵虫克星… 随缘:待我冰冻住它再想办法出去,我们不知这般情况会持续多久,若一直这么维持灵力下去也经不起这般消耗。 烈祭道:缘儿,一会我散出一道灵力,引它往你我手的方向过来,它会进入结界之中。你且准备好东西,确保不要伤到自己。 随缘嗯一声道:“…放心!”随即言:小染,准备启阵! 烈祭本想感知一下随缘的手,便轻轻捏了捏只觉毫无实感。像是摸空气一般,随即便不再擅动手势位置,用另一只手甩出一道灵力将结界划出一个小口,随即一股香气袭来… 第三十九章 收灵虫 随缘闻见香气知晓灵虫已经进入结界之中,随即用一只手幻化出存储好的冰魄草,附其灵力催动其效。冰魄草似精致的小笼子寻着虫子找去,随缘将一丝灵力附着于仙草之中,只等捉住猎物。 灵虫则闻之灵力之气朝着烈祭飞扑而去,随缘被冰魄草中的灵力牵引而去,似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中,随即用手去感知却又摸了个空… 烈祭也感知有人撞了自己,忙用另一只手去探寻,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被阻挡了,无法向前延伸。随即言:缘儿,方才可是你? 随缘此刻却被灵力牵引,一只手已经转换了多个角度。心道:“这虫子倒是有些灵智,还知道走迂回路线。”此前因为拿走过这种虫子的躯体,留下来的部分被自己留了下来,正好可以用它追寻它的同伴。 随缘回复烈祭一声,随后以虫粉顺着灵力窜向冰魄草,那虫子似被吸引般有一息时间未曾挪动。随缘即刻快速抽回冰魄草,那虫子速度奇快一下子撞上冰魄草,被附着在冰魄草中的灵力瞬间变幻形态,锁住了它将其冰冻住。 随缘道:“抓住了!”随即将它甩进了墟无之镜中。待做完一切,周边环境在瞬间亮了起来。不远处已然看见了万落音夫妇的身影,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古前辈传来话音道:“勿忧,他们看不见我们!”暂且勿要妄动! 万落音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四人静默的听着他二人的话音似被放慢了速度般,一字一句清晰的传来。 万落音:阿谦,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一次发生变化,灵虫怎么会与你失去联系? 赵谦皱了皱眉道:“尚不知出了何故?”此等法器不知何故正在清理一切暗黑之物,如同在净化一般。或许是我的灵虫闻到了法器中散发出浓郁的灵气,将其引诱上前就此净化了它。 万落音:阿谦,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让你留下它,你也不会失去一个重要的灵虫! 赵谦:这怎么能怪你,或许是这法器近来牵制消弭怨气,致使积攒过多怨灵。怕是可能要进阶为仙品法器之上,你我二人也不可逗留过久。暂且先行返回,我担心这种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 万落音:可惜了…这法器你我都不能使用。还毁了一条灵虫,真是不划算。 赵谦轻轻一笑道:“这有什么,待你我经受天劫考验后,将它永久封印再此便是。”况且,若是没有这法器,我们早已暴露在众人眼前。 赵谦:灵虫那便不用你心疼了,这种灵虫我自小便懂饲养之法,没有了再培养一只便是。等将来咱们的孩子出世,我便给他培养一只属于他的灵虫。若是有机缘,可以幻化为灵宠! 万落音:阿谦,我担心此前杀戮太多,只怕上天不会赐予你我二人一个孩子! 赵谦:音儿不必纠结,我们原本便是修灵之人,孩子本就难得。再说,将来我们要飞升仙境,从此这世间之事便与你我无关。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将来我们又不在他身边,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万落音道:“那我们若是飞升仙境后,你会忘了我吗?” 赵谦:音儿,你这不是瞎担心吗?你我并非凡体,结为夫妇也向天地万物敬告过,我们若能入得仙门自然是一体同时飞升。 赵谦说着甜言蜜语哄着万落音消失在众人眼见后,随缘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能看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们?” 古前辈:怪哉…怪哉,老夫从未遇见过这般境况。难道,这里装载了两个须弥境界。 随染:前辈,何为须弥境界? 古前辈:须弥为境,一切如真假。真假亦可转换,时间也可扭曲。须弥境界非神器之物不可开启,先下看来这法器应是神君遗落之物。 古前辈停顿片刻言:也只有神器之物才能自行净化邪气怨灵,况且它的主人并未在此处。它便能自行发动其效,还能开启须弥之境,这足以说明它的主人并非普通神君。 随缘心道:“那自然,烈祭已然封圣。当年或许只是个神器,如今应是圣器之一。”随缘此刻有些为难,这明明就是烈祭的法器之一,如今却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知晓,随即也是轻轻摇头微叹一声。 烈祭:这是如同一个梦境中的轮回,黑夜和白昼交替更换,若是等它净化完此地邪气恶灵。我们自然便可脱困,如今我们无须担心,静心养神便是。 随缘似突然想起什么道:“小染,此前我不是给过你许多药丹吗?”你们如今灵力损耗太多,万不可大意。若是灵力耗尽那得修不少年才能回来。 随染:阿姐放心,我早已同古前辈服用过养神籽,目前并无灵力枯竭之相。 随缘想了想一直启动着阵法也不是办法,现在灵虫已经被收入墟无之镜中。随缘即刻像三人送去冰魄草,随后将被捉住的灵虫抽出来。 三人得见其真容,只它在冰魄草形成的冰石中,不停扭动着想逃出困住它的牢笼。 随染见到这虫子被困在冰石之中竟还能如同游水般自由自在。古前辈见了摸了摸胡须道:“这小东西培养的确实不差。” 随缘即刻出言:古前辈,之前听瑶星门门主说过,这是用邪术炼制而成的。怎么前辈所言与付前辈所说却是不同,这虫子到底是邪是善? 古前辈淡淡然道:“上一任瑶星门门主便是死于此虫之下,至于谁对谁错那便是个说其话。”于瑶星门而言确为邪物,但此虫有个特性便是能够化解入魔之人魔气,于世人确是有利。 古前辈:此虫可说既正又邪,端看它的主子是什么人!说来也怪,这灵虫从不伤无灵力之人。于普通人而言, 它没有任何危险。 烈祭看了看那丑虫子问道:“古前辈,你可知赵氏仙门如何控制它。”它如此贪食灵力,怎可任他随意流窜。 古前辈抬眸看了看随缘道:“小丫头若想收服它,给它喂食你得灵力与血液便可,不过原先主人用了多少灵力你便得花费多少灵力!” 第四十章 收灵虫2 随染听了古前辈的话道:“这如何能判断?”它原先的主人从何时喂养,这我们怎么知晓?随即用眼神看了看随缘道:“阿姐,我看你还是放弃收了它的想法吧!”我看它都能飞了,喂养的时间必然不短。 烈祭则轻声说:缘儿,你若喜欢。我便替你收了它。 随缘即刻言:别,你千万不要损耗自己的灵力去收服它。这世间万物都有克制之法,不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古前辈,你说若是反其道而行之,能否将它收服? 古前辈:你是想抽出它的灵力后,再去收服它! 随缘点点头道:“如今,我们四人被困此处不如就试试看。”或许能够成功也未尝不可,这灵虫这么贪食灵力,若是它受到了威胁,你们猜它会不会当一个小叛徒? 古前辈眯眼看了看那灵虫,抬手抚了抚胡须道:“此法可试。”只是你可清楚它体内灵力是好是坏,若是邪灵必将损害自身。 烈祭道:“前辈,这灵虫此前被用于吸噬各家弟子之灵力。然,万落音夫妇又将其转化为自身能用之灵力。” 随染即言:我们此时并无盛放灵力之物,抽取出来又放去哪?这若是抽出的灵力散出去,不就被万落音和世家弟子知道了?到时候我们可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随缘很想翻个白眼给他,随后抬手示意想拍随染的头道:“你怎么跟个姑娘家家似的,一点冒险精神也没有。” 随染即刻装出一副可怜模样道:“阿姐,我只是担心你。”你从来做事都不计后果,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随缘听不得他说这样话,随即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可现在不还有古前辈和烈祭在嘛,你阿姐我向来功德无量能化危机为平安,你就别总用小时候的模样来欺骗我了… 古前辈:做事扭扭捏捏,当真是在如水阁安逸舒适惯了,连点闯荡劲头都没了。看来等这次返回如水阁得向宗主说说居安思危之道,如同你们所修阵法若一味防守只会不思则退,最终也会退出仙门世家之席。 随缘道:那真如前辈所知那般,岂不是仙门世家都需改善,退出历史洪流舞台的仙门世家多了去了。 古前辈:你这小女娃倒是是个明白人。方才那些药丹可是你炼制而成? 随缘:前辈可有指教? 古前辈:我不擅此道却知晓这药丹效用不差,这一次可是让瑶星门捡去了个宝贝徒弟,可惜他们不懂珍惜。想来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一个新的仙门世家。听闻,你在炼制恢复瑶星门门主之女容颜的药丹? 随缘:前辈,你听说的可真多,都是听谁说的…随后眼神瞥了一眼随染道:“你酒量差也就算了,怎么什么事都告诉别人?” 随染微微尴尬片刻道:“这…这我怎么会知道,我都喝醉了说了些什么,我那能记得住!” 古前辈则大笑出声言:有趣,比从前见你时有趣多了。 烈祭此时却出言:不知前辈可知晓如何将这灵虫灵力抽出? 古前辈停下笑意随后言:算你们运道好,我恰巧知道取灵之法。 随缘抬手施礼道:“还请前辈告知详情!” 古前辈观其二人面相,却是无法看透。犹如一片迷雾混沌,探不出因果也不再试探。随手一甩袍子道:“将灵虫划破一处,它的血液会流淌迅速,此时再以新鲜血气诱其上钩,只要它肯喝下你得血,那一切便好办了。” 随缘提起被困在冰石中的小东西,轻斜眸光看着它道:“这还不简单,若肯认我做主我这里大把的药丹可以喂养它,倘若它真有如此有脾气不要也罢。” 随缘:我还担心它不安分呢!到时候可别像原本赵氏宗主那般反噬自己,那我可真是怨啊! 烈祭:你若是担心遭到反噬,你可为它加上禁制…有了禁制它若有一丝害主之识,必遭双倍反噬于自身。烈祭随即倾身靠近随缘耳旁,轻声说出一个附加禁制的法咒。 随染则问:阿姐,这虫子跟个小米粒似的,又不似灵宠外表华丽。你怎么看上这么个小东西? 随缘眨眨眼道:“这好养活啊!”出门在外也无须担心无法藏匿,带在身上跟个跳蚤似的,还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这不是挺可爱嘛! 烈祭淡笑着看了看那虫子道:“缘儿,一会我来给它放血,你从另一侧将你的血输送进冰石之中,你暂且放入一滴血试试,倘若它肯移动过去你再继续输送血液。” 随缘开心的眼睛眯着弯弯的月亮,轻轻点头回以一个“嗯”字。烈祭见她开心,随即幻化出一把匕首,施以灵力附着于匕首之上。 匕首跟随操纵之人意识,随意转换形态。此时匕首似一根细细的银针,缓缓刺入冰石之中。烈祭崔以灵力控制银针,在其中附着一股灵力避免被冻住。 烈祭淡然的操纵着银针缓缓游走在冰石中,待触碰到虫子时。银针顶部一段转换为一把扁平匕首的顶部那般,一刀划向那虫子。 只片刻便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匕首又转换了形态似一根细长的管子,那虫子的血液瞬息之间便顺着管子留了出来,烈祭更是催动灵力快速抽取它的血液。 随染在一旁已经看见了一摊流出来的血迹道:“没想到这小东西看着跟小米粒似的,怎么还能流出这么多血来。”那我阿姐岂不是也要给它喂食不少血? 古前辈瞥一眼随染道:“整天就知道观摩典册,学习礼法。如此无知,如此愚蠢…” 古前辈道:“这灵虫本就能吸噬灵力,原本就是一种储存灵力的宝贝。”它虽小可贪食,体内怎么可能只有一一星半点的血液。至于喂食它多少,又不是一天就得喂饱它! 随染被古前辈搪塞的尴尬不已,只能闭口不言静默看着虫子的变化。只见它从红色变成了一条白色的小东西,扭动的小身子也缓慢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 收灵虫3 四人皆看着灵虫的变化,突然间灵虫开始疯狂扭动,似有逐渐变大的感觉… 随染:阿姐,它好像比方才长大了一些? 古前辈似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道:“快,快给它滴血。” 随缘听闻即刻聚集自己的灵力,取出一滴血再配制一粒回灵丹,化为一缕灵光顺着烈祭的匕首输送进灵虫的小身体中。 那灵虫扭动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也开始微微回缩成小米粒般大小。只是不再游动,就像冬眠一样缱绻成一团。 烈祭随即抽回匕首,不让灵力外泄。随后四人盯着灵虫,随缘道:“古前辈,方才这小东西怎么了?” 古前辈这时正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微微呼出一口气道:“还好你们动作快,不然咱们都得交代在这里。”你们以为它为何能杀死一个宗门之主? 随染即刻出言询问:古前辈,这种虫子未曾有过记载,亦不知它到底是何物?究竟能有什么神通,令前辈也如此担忧? 古前辈似是回忆般,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惊恐,随后轻轻摇头又言:方才若不是我突然间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幕,只怕我们要被这灵虫坑一把。 随缘与烈祭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灵虫。随缘内心疑惑道:“这么个小东西能够令一个脚踏半仙的修灵之人惧怕,只怕这灵虫来历颇为神奇。” 随缘心中疑惑不已,脑中回忆着自己在圣境时也曾见过不少灵虫法器之物,可这么小的灵虫是哪个族系之物? 随染亦是疑惑出言询问道:“这么个小东西,能力如斯强悍吗?” 古前辈:这可不是小东西!百年前,我曾见过这一样一条灵虫,它可大亦可小。平时一般是以小虫的形态出现在众人眼前,可我缺见过长大后它的模样。 古前辈皱皱眉头道:“赵氏仙门被这灵虫杀个精光,吸噬了很多当时天赋极佳修灵弟子灵力,之后便以乘数倍的规律无限增长。” 古前辈脸色凝重随即言:当年死了不少仙门世家弟子,血流成河。怨灵丛生,这灵虫不仅吸噬灵力长大之后还能吸噬修灵之人魂灵。 古前辈:但凡靠近它百丈之内,皆被其吸噬灵力与魂灵而死。最可怕的是怨灵亦可被其吸收,也就是说它会变成一种即可以杀灭正派弟子又可以杀灭怨灵恶灵。它就像不知疲倦般一直吸够收了魂力,便会立即死去! 随缘道:“前辈,那些死去弟子的灵力在灵虫死后便消散了?” 古前辈沉下脸色,肯定得回答道:“正是。”因此方才还好你即刻出手,否则等它一旦转换了形态,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不仅如此,它若是冲破此处结界,那可真是要血染九霄! 随缘此时却看着灵虫,无声看着手中以灵力吊着冰石之中的小东西道:“前辈,难道它不受主人控制?” 古前辈:它虽能受主人控制,但它吸噬灵力过多,就是是它的主人也无法与之抗衡。当年赵氏仙门门主便是因此而死,不仅遭到反噬还被自己的灵虫吸噬而死! 古前辈看了看随缘道:“小女娃,你灵力太低一旦控制不好,必将死于它之手。” 随缘正要说些什么,只听闻一阵冰石的碎裂之声。那灵虫瞬间破冰而出,飞扑至随缘身上。众人尚未做出反应,那虫子已然扑在了随缘腰间佩戴的法器周围,似是想进入墟无之镜中。 四人皆看向那灵虫,随染道:“阿姐,它有没有伤到你?”烈祭也紧盯着那小东西,眉头紧皱一手握拳。 古前辈则言:“看来它选择了认你为主!”没想到这一次怕是难以甩掉它了,小女娃往后你可得多加观察它,若是有何不妥尽快在它没长大前毁了它。 随缘抬首望着古前辈,抬手微微施礼即刻出言:多谢前辈提醒,我定会多加小心仔细观察。随即再次低头去看灵虫,发现它被阻挡在墟无之镜外! 随缘疑惑的挑眉看着这个小东西在自己法器周围环绕,随即用灵识联系它道:“看在你认我为主的份上,我暂且收下你,不过你现在不能进入法器之中。”你尚未有功,我不会为你开启墟无之镜。 那虫子似是领会了随缘之意便不再急切的绕着法器转,调转方向盘旋在法器上的绳索之上,看着倒像点缀其中的一颗小珍珠! 古前辈看了这一幕,惊讶的看了看随缘道:“没想到它既然喜欢你这法器,看来你这法器也是个宝物!”罢了…罢了,随它去吧… 随缘:前辈,如今灵虫已收。我们可以暂且撤去阵法结界,寻找出去之路。至于这灵虫,等回去之后再仔细研究一番。 烈祭与随染同时撤去结界,在光亮如昼的境域中探索。四人只觉一片光明,看不见尽头看不见一丝污点,就像一处什么污染也没有境地。 随缘则感觉这般情况甚为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随即也不再纠结,只专心寻找出去之路。 这时,随染道:“阿姐,你说它会不会把我们也净化了,是否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这里的一切从刚才的黑暗突然转变,会不会是因为我们? 烈祭此时也反应过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并非魂灵,又无邪气”。 随缘:难不成它净化不了我们,就得将我们困在这里吧? 古前辈则言:若是如此只需隐去我们自身灵力便可脱困,但要封印自己的灵力,我们就得靠着双脚一步一步走出去。期间若是遇见万落音夫妇,那可就是羔羊遇上狼,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随缘则言:古前辈,那万落音夫妇都能出去,我们不可能出不去! 古前辈:你怎知他们真的出去了?或许他们只不过被困在另一处境域中尚未脱困,况且他二人邪气如此浓烈,若是一同遭到净化,我们也能出去! 此时,万落音夫妇确实如同古前辈所说那般,根本出不去。而且正是被困在随缘等人第一次经历的境域之中,正在遭受一股浓烈正气的灵力洗涤之中… 第四十二章 黑夜白昼交替更换 黑暗的境域内,万落音夫妇被法器中的灵光洗涤着身上的浊气。 万落音与赵谦以剑防御着洗涤,二人不过短短片刻之间便被洗去半身修为。此前二人皆是以吸取他人灵力转化为己用,灵力之中夹杂了许多怨气。 万落音:阿谦,为何这灵光洗涤还不停下?再这般下去,你我二人的修为就要被废了,若是被废去一身修为我们还如何飞升成仙? 赵谦:夫人别急!待我用另一个法器与之抗衡,或许可以减轻你我痛苦。 赵谦随即拿出那个能够吸噬魂灵的法器,似漏斗般。在遇见灵光的瞬间,洗涤停止下来二人也得以休息片刻。 万落音:夫君,这法器如斯强悍,不知是因何启动? 赵谦:可能是因为聚集了太多邪灵怨气,致使法器自己启动。 万落音讶异的问道:“这么说它算得上极品法器?”可惜我们无法让它认主,夫君你可有办法将这法器收入囊中?赵谦与万落音对坐调息,灵力流窜在二人周边互相交叠在一起。 赵谦则微微摇头道:“音儿,这法器已然是有主之物,且是极品法器。”若想纳为已有,除非它的主人死去!不然,这法器就算是自毁也不会任我们使用。 万落音:这法器的威力何等厉害!能够拥有这般法器的主人,必然灵力修为极高。要想除去它的主人,只怕不易!况且你我并不知晓它的主人身在何处? 赵谦:夫人说的是!我们不知它的主人是人,是仙。若是仙人你我定不可与之抗衡,只是不知为何将法器遗落此处? 万落音紧皱眉头道:“阿谦,你说这法器唯独遗落此处,会不会是要克制你我二人?”方才的处境你我也领教了一番,它与你手中法器不同… 赵谦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言: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们手中也有法器,况且也是极品又不需要认主。于我们而言,此地的法器正好同我们手中的法器形成对抗,这又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万落音心中有些不安道:“阿谦,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杀虐太多仙门弟子,招致两个法器同时出现?”若是如此,我们定然会遇见另一个法器的主人,若是灵力功法、修为皆比你我高,我们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赵谦:夫人勿要担忧,此次我们遇见这般事故也算给我们提了醒,这一次我们也算因祸得福… 万落音则有些不高兴的说:阿谦,你我损失这么多灵力,得多久才能修回来! 赵谦则是笑了笑道:“夫人勿恼,我们此次虽然损失了不少灵力,可身体里的浊气已经被清洗过半,原本你我便是正派的仙门弟子。”你我夫妻多年,修炼速度并不慢,或许我们还能加快灵力精进之法。 万落音则有些不解道:“阿谦,你这是何意?” 赵谦看了看两个法器对抗时,形成的无数光线四散开来,原本黑如墨汁的境域开始透出白昼的颜色。随后说道:音儿,灵光洗去我们体内浊气,只要我们闭关修炼半月便可恢复如初,而且还能不被怨灵纠缠。 万落音一听,眉眼间闪出一丝喜色道:“那就是说我们不用修习魔道之法,也能顺利通过仙门登入仙境吗?” 赵谦:夫人聪慧!这一次我们也算收获颇丰,虽然收不得这般法器,但至少能让我们踏进魔道的一只脚收回来,将来遭受天罚时也不至于灰飞烟灭。 万落音:既如此,那我们是否能够每隔一段时间,接受一次洗涤?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能走上正道,踏入仙门。 赵谦则是内心有些好笑道:“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走得上正道。”正因如此,赵谦也不打击她只言:夫人,无论将来是羽化飞仙还是灰飞烟灭,我都陪着你! 万落音听得这话,心中也是阵阵甜蜜。随即出言:阿谦,此生能嫁你为妻是我的幸运,我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二人甜言蜜语间,两厢法器对抗性也逐渐缓和下来。另一边的四人则是另一番景象,光亮如白昼的境域四周飘着黑色的星光… 随缘: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还飘起黑色的星星了? 烈祭则眼尖的看到黑色的光斑之中夹杂着一圈白光,随即出言:看来古前辈所料不差,那万落音夫妇确实被困在此境之中。我们在黑暗中静默许久,未曾受到伤害还被分离出万落音夫妇所在之处。 随染此时也似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在典册之中看到过,两厢法器对抗会产生许多不同的境况。”万落音夫妇手中也有一个法器,正是我们曾在后山见过能吸噬魂灵的东西。 随缘一听心道:“这可不是好事,若是法器之间抗衡,一个弄不好这尚好的法器就算废了。”就好比矛与盾用尽全力去对抗,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随缘道:这一个是吸噬魂灵的法器,一个是净化邪气恶灵的法器,这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对抗性! 古前辈则言:非也,此前听闻随染说起过,你们在后山的经历。那万落音夫妇手中的法器吸噬魂灵,致使怨灵丛生。而,我们此前见到的法器则是安抚恶灵之器,二者可谓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性。 四人也不再继续探寻出口,围坐于幻化而出的石墩上。刚落座,这境域之中便开始黑白交替更换,转瞬间便从白昼到黑夜。 随染与烈祭皆同时开启阵法结界,黑暗之中危险隐匿在看不见的地方。四人在视觉是无法探清真相,只能静待原地等候时机。 随缘则闭目养神,专注着用耳朵去倾听周边的响动。然,周边静默的连风声也没有。不过片刻又转换为白昼,黑白相间。 古前辈:这法器不知是何人之物,竟有如此威力。或许会出现一个真正能够达到仙境的嫡仙之人,法器这般躁动它的主人必然会有所感应。 随缘听见古前辈这般说,抬眸轻轻瞥一眼烈祭,随即又默不作声的闭目养神起来! 第四十三章 净化重启 随缘静默不动,只等黑白昼夜交替结束。四周重新恢复如初,周围还是一层枯骨交叠其中。只是枯骨的颜色显得有些过白,四人之间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也已经消失。 随染即刻出言:我们尽快找到出口返回,现下似是恢复如初。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发生变化,古前辈你意下如何? 古前辈:确实该走了,咱们耗损不少灵力,虽有药丹辅助倘若再次发生净化,不知会被困多久。这一趟也不算毫无收获,这一次万落音夫妇若是无重伤,这说明他们体内的邪气已经被净化。 随染即刻道:“这…那这岂不是帮了他们。” 随缘则言:这法器的净化之力不似凡品,他们就算想恢复这一次损耗的灵力,怕是不容易。现在这里的法器倒是不着急拿走,万落音手中的法器却要想想办法。否则这次出去,他们为了补回灵力必定会挺而走险。 随染:阿姐说的是,上次差点栽在那法器手中,不知有没有什么克制的办法?否则,一旦遇上我们几个可不够它吸的。 烈祭:染公子勿要担忧,此时法器暂时不会再启动。这个品级的法器没有主人驱动,只会在自身积累过多之时自行释放。或许这一次,我们刚好赶上这样一次洗涤。 古前辈点点头道:“这万落音夫妇手中的法器应该不属于他们,否则以他们混浊的灵力怎么可能驱使这等宝物,方才的境况倒像两个法器斗法一般!” 随缘道:“或许这并非两者相斗,我曾听闻法器之间若非主人相斗,它们本身并不会无故斗法。” 随染不解的询问道:“阿姐,这是何意?” 随缘挑眉看了看随染又轻叹一声道:“你觉得若是法器斗了这么久,我们会毫发无损?”我们身处此境,被困多日两器相斗,连丝毫的灵光之气也没有从我们身边滑过,这就足以说明二者并非相斗,而是和解。 烈祭:你是否曾经见过? 随缘心头一跳稳定心绪道:“这我倒不曾见过,只是曾经听一个乞丐婆婆讲过这么个故事。”我当时觉得有趣就记住了,而且你们看现状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说完该说的话,随缘便静默不言。 随染微微皱着眉头道:“阿姐,你不会又去听谁的墙角了吧?” 随缘此刻真是百口莫辩,不过也不多做别的解释。只言:那都是年少无知! 烈祭微微偏头,眼神微眯的看着随缘道:“你年少时还做下过这等事?” 随缘有些尴尬的摇摇头道:“我做过的事的确不会否认,可我也没有到处听别人的事情。”我就是当年特别关注你,因此才到处打听你的信息。 随缘撇了撇嘴道:“那时候也挺怪,我每每打听你的事都变成了别人的事情。”随后随缘眯着眼盯着烈祭问:当年是不是你故意把我引到别人的线索上? 烈祭却是坚定的回之:那怎么可能?况且我怎么会每次都给你放假消息!你倒是说说你那些事情都是从何处听来? 随缘想了想,脱口而出没记住长什么样!但我能确定,他是无悔宗的弟子。随即啊一声道:“说来也怪,貌似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弟子给我透露你得消息,现在想想大概是在耍我玩呢! 随缘认真回忆那人模样,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记起那人是谁,模样也是模糊不清。随即讶异出言:怪哉,我竟记不起那人! 烈祭见她皱眉的模样也知晓可能是被人骗了,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缘儿。又为何将我的假消息透露给她,这又是为了什么? 随染此刻也皱起眉头来,当年阿姐一心扑在烈祭身上,各处打听关于他的一切信息,可自己从不知道阿姐竟然被一个仙门弟子诓骗了这么多年! 随染:阿姐,你仔细回忆一番。他给你的信息都是假的吗? 随缘想了想道:“也并非所有消息都是假的,偶尔几次我还是能够遇上烈祭。” 烈祭则闭目轻叹一声道:“没想到这赵谦隐藏的这么深,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我。”只是我想不通他们为何将你拉入局中? 随缘道:“可能看我傻里傻气的,看我笑话耍我呢吧!”当年你师傅突然对外宣称将你看做女婿,不久便要为你和万落音举办一场精美绝伦的喜宴。可能他们当时很早就知道这个信息,却不告诉我反而是想看我笑话! 烈祭捏了捏随缘柔软的手道:“缘儿不必为那些不足轻重的小事烦闷。”待时机成熟,我定会亲自为你讨个公道,我们不必纠结于过去。 古前辈则大笑出声言:年轻人!凡事不可,以恶制恶。即为过去之事,何谈讨回公道。人这一辈子,说过去便是过去了,不可能恢复如初。只有朝前走,才能看见希望和远方。 三人皆施礼谢过古前辈!古前辈则言:如今,此处境域已然净化重启,我们留在这里也无用,先出去再仔细商讨应对万宗主之事。 烈祭也不再多说,顺着自己当初留下的暗号,带领着三人闪身消失原地。随即顺手毁去留下的记号,三人作别古前辈后返回随府。 随染返回随府后便一头埋进书房,烈祭则返回密室之中继续修炼。 随缘则在返回卧房后,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理,随即抬手解下系挂在腰际的墟无之镜,盯了片刻道:“这该死的天道老头,只管一脚将我踹到墟无之镜中”。 随缘正在伤脑的想办法将收服的灵虫拿出来,发现自己居然被法器反弹回来,似有阻挡自己动用法器的企图。 随缘无奈摇摇头道:“这法器此刻竟然不让自己开启,难不成我用一个无法使用得法器?”随即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倒在床榻上缓缓睡去。 万落音夫妇此时却是遍体鳞伤,待返回密室便悄悄修炼起来,对外宣传闭关修灵。 次日一早,万落音夫妇闭关一事便被大肆宣传开来。随缘则起了个早,心情甚好的走向瑶星门。 第四十四章 恢复容颜 瑶星门中,多日不见付瑶星。此刻她已经不似当初那般不愿见人,而是在自己院中放置了一把躺椅,正闭目养神中。 随缘尚未走近,付瑶星便道:“你可算舍得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随缘轻笑一声道:“师姐,看来近段时间你过得很是逍遥自在。”我可是九死一生才能回来见你一面,你就这么不愿睁眼看看我? 付瑶星轻哼一声言:你就是多管闲事的命,明明灵力没多少还到处惹事生非,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自己给作没了… 随缘:说话还是一样毒,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付瑶星张开双眸瞥一眼随缘道:“你什么时候出嫁,我定然会送上一份厚礼。”师妹!既有缘,便不要任它溜走,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会分离。 随缘:好了,师姐你别担心我。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这次过来是为恢复你容颜一事,此前便答应过你,待我回来便为你重返容颜。 付瑶星轻叹一声道:“缘儿,你外出游历三年,长大了!”而我,也在这段日子里悟出了许多道理。你可知,我容颜已毁原本准备上门提亲的世家也再无后话,每个人都在看我的脸! 付瑶星:后来我自己也想通了,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等他们习惯了便不会再好奇了! 随缘眼神微眯,抬手轻轻拍了拍付瑶星的肩膀道:“好啦,别再说你的伤心事了,快随我回卧房…”随即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拽着付瑶星拉回了她的卧房中。 进入卧房没多久,随缘便开始配制“回颜丹。”自从进入付瑶星的闺房,二人便没有出过房门半步。房内几乎每天都能传出付瑶星痛呼声和叫骂声。 随染日日亲自上门探望也未见到阿姐一面。三日后…主座上付宗主看似衰老了几分,此刻眼神却是偶尔瞥一眼自家闺女所在方向。 随染见他有些焦急便出声道:“付前辈切勿心急,我阿姐说了今日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给出一个结果。” 付前辈重重叹息一声道:“只怪我无能,既没有找到残害我门中弟子凶手,亦不能为我儿修复曾经容貌。”我瑶星门本为医修世家,结果却连自己的女儿也救不了。 随染随后甩出一粒养神籽,送至付前辈身前道:“付宗主,你已损耗太多灵力维持付小姐灵力,这是我阿姐配制药丹,你可暂且服用。” 付前辈也不推辞,只轻抬手接下药丹化为灵气,吸纳吐息。随后言:多谢你随氏一门能在此时相助我瑶星门,这份恩情我瑶星门会世代相传。 随染即刻出言:前辈无须如此,况且我阿姐已经收下瑶星门令牌,此后若遇事还望付前辈照拂一二。 付前辈:小友客气,此次我瑶星门遇难。可谓是看清了不少人情世故,仙门世家沦落至此也是我瑶星门的劫难。 二人交谈间,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随即二人施以灵力功法迅速赶往哭声来处。为推开房门便闪身而入,二人只见房内一片混乱,付瑶星掩面而泣。 随染见状即刻询问:阿姐,可是出了差错? 随缘满脸疲惫的摇摇头道:“没出错,没出错!”试了这么多次,总算是成功了… 付前辈一听满心欣喜的谢过随缘,随即转向付瑶星道:“瑶星,让爹看看你的脸!” 付瑶星此刻缓缓放下掩面的手道:“爹…爹,我好了,我恢复了。”随后扑向付前辈,抽泣不成声言:我真的好了,我好了! 付前辈此时也眼中含泪轻声安抚道:“恢复就好,恢复就好!”待明日,我便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众人。 付瑶星却在下一刻摇摇头道:“爹,我不想让众人知晓我恢复一事。”如今,残害我门中弟子的凶手还未惩处,我定要找出此人为我门中弟子讨个说法。 付瑶星随即询问随缘道:“缘儿,你是否已然知晓凶手是谁?” 随缘只淡淡点头,回之:“是。” 付瑶星: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人,对吗?是他们对吗! 随缘也不多言,只再次点了点头。 付前辈即刻出言道:“还望二位小友告知于我…无论如何这人残害这么多世家弟子,必然不是正道之人。”长此以往,只怕更难对付。 随染却在这时出言道:“那人已然受伤,此刻正以闭关之名,修复灵力!” 付前辈则是惊愕一瞬道:“怎么会是…会是…” 随缘则言:这时间万物之事,总会更替交叠。好与坏,善与恶不过一瞬间的事,前辈也无须惊讶。 随缘:只需谨慎提防便是,他二人重伤不知是否会再次掳走世家弟子,还望前辈与瑶星门弟子小心谨慎些。此事只我们一面之词,或许付前辈有所疑虑,但我亦不说假话前辈可自行斟酌。 付前辈:多谢小友提醒,我定会多加防范。也会派弟子四处搜集证据,若有需要小友可凭令牌调集我瑶星门弟子。 随缘:既如此,我便同小染先行回府,待明日我再过来查验回灵丹之效用。 随缘与随染同时抬手施礼后,随染扶住随缘闪身消失于付瑶星卧房之中。 二人走后,父女俩仔细商讨应对之法。付瑶星道:“爹,我暂且不想让人知道我恢复一事,若真是他们所做所为,定然会有有暗中观察瑶星门,我们还须以防万一。” 付前辈:星儿说的在理!随即叹息一声道:“真是没想到,最后的凶手却是这么一个人,真是害人害己不知天罚厉害之处。” 付瑶星:无论她是什么人,都已经是我瑶星门的敌人。我门中弟子虽不能害人性命,但可以不救治无恶不赦之人,想她在世人面前装的这般纯善,背后却是如此阴险歹毒之人,就算不动手天道自然会降下天罚。 付前辈:确实如此,现如今她二人以闭关之名恢复灵力,看来随府已然被卷入是非之中,她弟弟随染是如水阁弟子且名声在外,想必如水阁已然知晓凶手之事。 第四十五章 收徒 瑶星门中,付瑶星与其父商定,决意与随府共同对敌也商定好护住随府后人,随后付瑶星之父决定尽快辅佐自家女儿登上门主之位… 付瑶星:爹,我如今灵力功法皆不如门中弟子,我亦非重权利之人。还望爹能慎重考量门中德行志高,灵力功法强盛之人为门主。 付前辈轻叹一声道:“罢了,原本门主之位也非世袭。”既然你无意门主之位,我便不强求。只不过现在门中弟子损失过多,许多事情尚未明了,待我认真观察门中符合条件的弟子,再谈此事。 付瑶星:爹,你灵力功法强盛,何须此时退下门主之位?何况弟子们尚未成长起来,若是冒然推出一位弟子去做门主,只怕他无法将瑶星门壮大。 付瑶星皱紧眉头道:“爹,你为何在此时突然抽身离去?”这并非一个门主做事风格? 付前辈摸了摸胡须,静默片刻道:“并非我有意在此时抽身,而是尽快选定下一任门主之人,将来做事也不必瞻前顾后。” 付前辈:如今,你容貌已恢复如初,灵力功法也能再修回来。你此劫已过,将来是何境遇端看你自己悟性如何,瑶星门衰落已成必然趋势,将来如何发展你也该作为长老,帮扶一二。 付瑶星:爹,你放心。我定会全力辅佐下一任门主,对于随府之事也会尽力而为。 付瑶星与其父商议决定后,躺在床榻之上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次日一早,随缘来到瑶星门看望付瑶星时,正看见付瑶星对镜而坐。 随缘:怎么,看自己看呆了!我知道你长的不差,可也没必要一直看自己,这可不符合你冷艳美人的风格。 付瑶星转过头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模样,端正姿态表情严肃的问:随缘,你能不能让我恢复成从前那个苍老的样子? 随缘即刻出言道:“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还很担忧不能恢复吗?怎么现在反而又要变成丑婆婆的模样,你是受了什么刺激? 付瑶星轻叹一声道:“或许,我也该四处去历练一番。”人心的险恶我见识了一回,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善念尚无见识过。我想去四处走走,看看除了这里之外的其他天地。 随缘旋即坐在蒲团之上道:“那你是想以苍老的面容去看世间之事?”可是你得容貌与你历练并无冲突,为何还想恢复苍老的容颜。 付瑶星:其实我只不过暂时不想让外人知道我恢复之事,如今那二人正如狐狸一般藏起了尾巴,我若是冒然对外公布恢复容颜之事,要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到她耳朵里。 随缘:你担心我?还是无法面对这段日子以来,看见的那些丑恶嘴脸? 付瑶星:自然是担心你多些,我未曾想过也没遇见过人心这般善变。万落音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修灵之才,我不懂她为何会走上这么一条路。 随缘道:“那你又可知修仙之人也会堕入恶鬼之道,这世间万物之事岂是你我只言片语就能理清。” 随缘眼色认真的看着她道:“付瑶星,你可愿拜我为师?” 付瑶星听得这话惊愕一瞬,随即睁大眼眸道:“你是何意?” 随缘道:“我虽灵力功法不出色,可我调制药丹却是一绝。”你可想过瑶星门将来该入何门?走何道? 随缘:我能教给你的东西有限,时间也很紧凑。万落音夫妇一旦出关,我便不能再教授与你,秘技和手法也无典册学习全凭你能看多少学多少! 付瑶星尚未做出应答,一脚踏进房门的付前辈道:“我儿,愿拜你为师!”瑶星,还不快快拜见师傅。 付瑶星此刻眼神微愣,随即回过神…站起身倒好一杯茶,端至随缘面前施以郑重的拜师之礼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付瑶星躬身,双手平举至额前。手臂微曲,手掌平抬茶盏等候随缘接过拜师茶。 随缘痛快接过轻呡一口茶道:“浮生随缘,道途且长。”我只收你一人为我制丹一脉之徒,若能学得所用不可私用,我要你将制丹一术传播出去,让更多人学习此法。 随缘:既入我门所学之术有制丹和炼药,丹有奇效、药有奇毒。将来选入门中弟子只可选择一种修行,若有天赋极佳之人定要上达天境。 付瑶星:弟子知晓!定会全力推行制丹与炼药,为更多人减轻病痛疾苦。 随缘:如此,今日开始你便随我学习制丹、炼药之术,学习之所便在此处。恰好,此前无悔宗后山围猎大会,瑶星门从中收获了不少仙品药草,正好用上! 付瑶星听得这话内心默默骂了一句:真是没见过这么抠门的师傅,连药草还得做徒弟的提供。而且肯定会炼制不少药丹,耗费大量原材料… 隔日,随缘与付瑶星演了一处容貌尽毁,郁郁自绝的戏码,随后还以一张苍老的容颜见过了瑶星门中所有弟子,之后便再也未曾踏出房门。 渐渐的上门探望的人少了,一些有意与瑶星门结亲的世家也退却而去,只随府随大小姐日日上门宽慰解愁,才安抚好付瑶星自决之意。 房内,付瑶星对着随缘翻了个白眼道:“师傅,你老人家也不必这么损毁我的名声吧!”外面的传闻可谓一个比一个离谱,你好歹也注重一下我在外的声望! 随缘即刻反驳道:“那东西又不能吃,你这般爱惜做什么!”再说了,你现在哪有时间去关心外面的事情,你今天要炼制的药丹数量可不少,我可是很严格的! 付瑶星无语看了一眼随缘,只见她衣衫上的污渍已经将原本清爽的颜色覆盖的看不见原色,满脸的黑灰也未曾打理一番,呆站在一旁看她半晌未动。 随缘皱眉观她呆愣的模样道:“怎么傻站着,快去炼药制丹。”你能看出个花来吗?你不是想要炼制让容颜苍老的药丹吗? 付瑶星即刻正色道:“我…我确实试炼了一粒!” 随缘:药效如何? 付瑶星:我还尚未尝试药效,这是我这段日子里第一次做出想要炼制的药丹。 随缘: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有我在你就算做的不成功,药效也坏不到哪里… 第四十六章 换命 付瑶星此刻有些后悔拜随缘为师,每每炼制新药总是第一个让我试药。 近段时间来自己吃了不下几百种药丹,而且有时候随缘也并不知道制作出来的药丹是何药效,她自己也不知道。 付瑶星的身材近段时间里,几乎每隔几日就有一次变化,不过随缘每次炼制药丹都会将灵力耗尽,第二日却又可以恢复如初,看得付瑶星羡慕不已。 付瑶星此刻站在一旁,捏着自己第一次想要炼制出的药丹,久久不语。看着随缘不优雅的坐姿,抬手就送进一粒药丹到嘴中,似咀嚼糖果般… 随缘见她捏着药丹疑惑的看着自己,随即言:怎么不试试?你若想知道它药效如何,只有自己亲自试过才知道。还是说,你对自己炼制出的药丹有什么疑虑? 付瑶星:你就不怕药丹炼制后吃进去产生别的副作用? 随缘眨了眨眼回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你说的很有道理啊,看来以后我还是让别人帮我试药比较好! 付瑶星瞬间放大瞳孔,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随缘道:“算了,早该知晓你是这样的人,做事不计后果。” 随缘:好了…好了,你不是想以迟暮之颜去游历嘛!一直用灵力变幻容颜不仅耗费灵力,若是遇见比你灵力功法高的人,你得幻颜术起不了任何作用。 付瑶星撇了撇嘴道:“行了,我知道你是在怂恿我试药。”随即也毫不犹豫的吃下自己炼制的药丹,静待药效发作。 随缘也目不斜视的盯着付瑶星的变化,看了半晌也无反应。随即言:你这药丹药效时间不可控? 付瑶星此时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正欲叹息一声时只听噗呲一声,付瑶星绝美的容颜瞬间如迟暮老人般。 随缘站起身围着她看了又看道:“你这药丹炼制的不错,只是在时辰的控制上还需多加计算。”随后眯着眼笑了笑言:这是你炼制而成,你为它取名便是。 付瑶星正抬着小镜看着镜中迟暮的容颜,脸上露出淡淡笑容道:“这算是徒儿第一次炼制出来属于自己的第一粒药丹,还请师傅赐名!” 随缘挑高一道眉,看着付瑶星认真的眼眸,随即言:便唤它“迟暮”。 二人眼眸对视,轻笑出声。付瑶星有些兴奋道:“你说,我要是出门走一圈会怎么样?” 随缘淡淡然道:“还能如何?”不过是名声尽毁,容颜已老…只怕将来很难有人上门提亲了! 付瑶星:我本修灵之人,可有登入仙境之机,何必徒增烦恼! 随缘:那你又可知入了仙门,登入仙境之后飞升成仙。又需历劫渡化世人,你想要逃避的将会在那之后被无限放大,若再想飞升为神还有天劫考验。 随缘淡淡一笑道:“无论是人还是仙,皆是缘。” 付瑶星轻抬手施礼道:“多谢师傅教诲,往后我可随心去历练,一一领略缘之一字。” 付瑶星:师傅,你为何炼制如此多回灵丹? 随缘轻抬手中的小药瓶,一道仙法将其送至一个大铁箱中道:“希望永远用不上这些药丹吧!”随即眼神迷离,思绪飘远… 圣境中,圣君烈祭正端坐棋盘前,天道老头亦同在。 圣君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执棋言语冷傲出声道:“入我梦者究竟为何人?” 天道老头:又是何人有如此能耐,入圣君之梦? 圣君烈祭:我已然知晓自己记忆并非完善,你又何苦瞒着我?总会知道,何必隐瞒。 天道老头:圣君自知天道不可违,亦知法度不可废!又何苦追问,有些事需要时机才能得之因果。如圣君所言,总会知晓何苦急急追寻! 天道老头:这大道三千境,圣君虽能一一入境。但,对你苦苦追寻之人却并非好事。你若扰其境,你所寻之人便遥遥无期不可回! 圣君烈祭眼神凌厉的看着面前的老头,端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茶盏便化为粉末落地后又恢复其状。 天道老头下定一枚棋后便告辞离去,瞬间消失于圣境中… 圣君烈祭身旁一神将显现真身道:“圣君,可需我暗中观察。” 圣君烈祭摆摆手道:“不必!”因果轮回,是梦是醒,端看缘分! 待身边神将走后,自己闭目入梦。只为,能在梦中见一见那人模糊的身影… 天道老头火急火燎赶回去,深怕随缘再次打着擦边球透露天机。这下可好,直接收了徒弟,真刀实干的为了将来发生之事做好一切准备! 天道老头迅速入梦随缘道:“你可真是厉害啊!”明里暗里四处透露天机,你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原本闭目养神的随缘被一股引力拉入梦中,刚入梦便被天道老头质问一番。随即反驳道:“你什么法宝也不留一个给我防身,我不自己想办法还能怎么样!” 随缘:我还没问你,为何烈祭的法器之一“噬魂翎”会被一分为二,落入凡尘? 天道老头内心一阵崩溃道:“若是被圣君烈祭想起来噬魂翎这事,找到此处不过片刻之间!” 天道老头急忙问道:“噬魂翎可曾开启过?” 随缘:它都被一分为二了,如何算得上神器?就算开启过,没有主人驱动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何况这里是曾经的境域又是幻境,它启动了又如何? 天道老头紧绷的弦总算松了松,还好这里的烈祭还没有将二者合为一体,否则圣君烈祭就该杀入此镜之中了。 天道老头:随缘,你在此镜时日不多了,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你无法阻挡也不能阻拦,待时机成熟你便要离开此镜不可逗留! 随缘无语的点点头道:“我知晓其中厉害,不会因此毁了烈祭渡劫一事!” 天道老头怒火道:“还有,不可再收弟子,更不可与太多人有交集。”你可知你已经改变了一人命盘,将来飞升之时要经受的天罚可不是闹着玩的! 天道老头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叹息一声道:“何苦以一人之名换取她人命格,你可知你是用自己的命抵过了她的命?” 随缘:我原本身体的主人会如何? 天道老头:你与她有缘,将来或有机缘可再见。但,你因擅自改动她人命盘,你离开这里之时便是她离世之际。 第四十七章 灵力耗尽 随缘听闻会影响到自己原本身体的主人,内心起了一阵涟漪。 随缘:天道老头,这本体主人受我拖累,她将来何去何从? 天道老头:这自然不能告诉你,否则你定会想方设法为她做些什么!随缘,即便你曾经为神有些事情神力也无法挽回,更何况是人命… 随缘低眉不语,随即言: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天道老头:你要做的不是想着补偿,而是尽快解决此处之事。你已然更改此镜结局,很多事被你一点点改变,你所能做的便是多积累功德,以抵消你擅自改动此镜结局后受天罚时减轻些痛苦… 随缘:那这里会因为我…而崩塌消失吗? 天道老头怒火道:“你若是有此本事,早该被轮天罚轰得渣都不剩了。” 天道老头:行了…行了,你不要总是想着事后才想起来弥补,她也算与你同体。原本她助你重返自身本体也算功德一件,她轮回之后也不会过得太差。 随缘:你此次过来就是为了训斥我一番? 天道老头内心紧绷道:“不要随意打听天机之事!”此后不可任意更改他人命格,不可随性而为… 老头走后,随缘梦中醒来轻轻叹息一声,终究是我太过随性连累了你! 此后几日,随缘连续几日埋头制作药丹,几乎不眠不休只为将来积累更多功德。 付瑶星第一次见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制丹,直至睡去随染将她带走也没有睁开眼眸。 付前辈踏进房门那刻只觉根本无从落脚,地上散落了一地药丹。自家女儿正在地上一一捡起药丹,分好类别。 付前辈:瑶星,这…这地上的药丹? 付瑶星起身回复道:“地上的都是她说的残次品。”爹,这么多药丹,这可如何放置?将来又做何用? 付前辈:暂且留下来,将来可作为参考避免出现同类药丹。 付前辈捡起几粒药丹仔细观看后言:这些药丹于修灵之人确实用处不大,你且一一记录在册不可遗漏。 付瑶星:爹我从不知随缘一身灵力,用于制丹一术可谓是奇才。她灵力虽然不高,可恢复却是奇快,她也算得上独一无二。 付前辈:这些药丹内皆有她自身灵气,普通修灵之人不可能将自身灵力作为制丹一术重要之物,如你我这般虽修医道可却不会使用自身灵力去制作药材。 付瑶星轻轻摇头道:“如她这般损耗灵力和药草之人也是独一个,这般下去我瑶星门的家底都要被她掏光了!” 付前辈随即也是轻叹一声言:罢了…罢了,都是缘。 随府中,随染正在给随缘渡灵力。说来也怪,随缘不知是体质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她自身损失灵力无法用药丹补回,别人的灵力也无法吸收。 随染输送一股灵力后撤回手,静默的看了看她便推门而出寻烈祭踪影而去。 烈祭此刻正于封灵渊中破解随染留下之阵,原本随染所设阵法只做防御之用,但二人在互相对练的过程中发现,在阵法之中也可设下具有攻击性的阵法。 随染见他似有破阵之法,随即再次施加一道困阵,将烈祭困于双重阵法中道:“烈祭,万落音夫妇即将出关,阿姐此时也灵力耗尽在家中恢复灵力。” 烈祭一边抵抗阵法之中的攻击一边想着破阵,只听闻随缘再次灵力耗尽时,随即划破掌心以血为媒以剑为阵,只见妄虚剑变得血红,转瞬间化作无数血刃划向随染设下的阵法结界之上。 血刃旋转飞出阵外,杀向随染。随染此时也是一惊,随即启阵防御。然,血刃划破防御阵法擦伤了随染的脸庞。 随染震惊片刻道:“以此法破阵虽可行,但你自身也要损耗血气。” 烈祭: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耗损些血气也无妨。走吧,也该回随府看看缘儿的情况,近来你阿姐每每耗光灵力才肯回府,此刻她灵力耗尽若有歹人便可轻易害了她。 随染瞥一眼烈祭,抬手擦了擦脸庞的血迹道:“我设下阵法结界,又有古前辈坐阵,你还怕谁能带走她。”烈祭,阿姐她向来功德深厚,你不必过于担忧。 烈祭皱了皱眉道:“回去看看吧!” 随染也无语摇摇头,与烈祭一同消失于原地返回随府。古前辈此刻刚刚为其把了脉,见二人同时出现便道:“这一次怕是有些棘手。” 烈祭:前辈,可是缘儿她出了什么差错? 古前辈:这丫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丝灵力也不留下。现在可好,这灵力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 随染即刻出言:古前辈,这不可能啊!阿姐她每次用光灵力,次日定然恢复如初,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 古前辈摸了摸胡须道:“她虽体质有异,可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烈祭:前辈,缘儿她如何才能恢复灵力? 古前辈则是摇了摇头道:“她这体质甚为怪异,至今为止我就见过这么一人。” 随染道:“古前辈,我与阿姐有血脉之力,尚可为她输送灵力。”今日我也输送过,何故灵力耗尽不可恢复? 古前辈则言:这次情况不一样,她一直以灵力制丹。几乎你们每次食用药丹,就是吸收她的一部分灵力,虽然并非全是以灵力制作而出,可她却是以极纯的灵力渡入炼制药丹中。 随染:也就是说,我一直在不断吸收阿姐的灵力?致使她灵力耗损过渡,因此一时之间无法补回来。 烈祭紧皱眉头道:“前辈,我如何才能为她输送灵力?” 古前辈直言:就算你能为她输送灵力,以她如此任性妄为的性格,只怕把你吸干也补不回来。 随染即刻出言:“若是加上我可否令阿姐恢复如初?” 古前辈道摇摇头道:“这万落音夫妇出关在即,你们若是灵力功法尽失,危机时刻谁来护着这个蠢丫头?” 烈祭双手紧握的看着随缘熟睡的脸庞,心中突生一股浓烈的不安之感。 俊美的脸色难的阴郁几分,让人感知到一股股阴冷之气围绕着人。 随染见了只觉一股恐惧感袭来,只瞬间便见他眼眸透出一股杀气。 第四十八章 入梦来 随缘沉睡中,进入了梦境。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梦中没有看见本体的主人,而是走进了更深层的梦境中。 随缘四处查看,不见梦境事物。一片空白纯洁无暇,没有浓雾没有遮掩,自己印象中没有遇见过,也没有梦到过。 随缘:怎么不见原主,这又是什么境域之地。此前在睡梦中,还能听见小染与烈祭的说话声,怎么这次什么也听不到! 随缘不急不慢走在一片纯洁的地面上,忽然有一股金光闪过,随即抬眸查看只见不远不近的对面站立着一个男子。 随缘有些惊讶的开口道:“烈…烈祭?”随缘观看半晌后言:不,不是现在的烈祭!随后静默的看着烈祭,正想与之对话时却又静默不言,只仔细观看他此刻的模样。 随缘见他身着墨色长衫,金色的丝线藏于其中,乌黑的头发套在一个精致的金色发冠中。眉目如画,黑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似能勾人魂魄,绝世无双。 烈祭此时看到的却是一团人形白雾,没有容貌没有形态,虚无缥缈,不真不实! 随缘心道:“这里的烈祭是飞升为圣的烈祭!”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烈祭此刻却是看着一团白雾道:“你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人,对吗?”可我看不清楚你到底是谁? 随缘则内心一阵疑惑,而后能想到的就是烈祭飞升之时出现意外。除了刚入仙境之人需受洗礼忘却前尘,已为仙神飞升者并不会无故损伤记忆。 随缘怪异的端详烈祭,抬起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对面的烈祭纹丝不动,手在即将触摸到他脸庞时,即刻停止下来。 随缘缓缓放下手,摇了摇头道:“这究竟是梦境还是幻境?” 烈祭此刻冷然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何故能入我梦? 随缘却是惊了一下道:“这…这不是我的梦境!”这,这怎么会? 烈祭:你可是在与我说话? 随缘看着近在咫尺的烈祭,内心莫名有些失落感。在烈祭的眼眸中随缘看到自己没有实体,现在就像一团看不清的白雾,像风轻轻一吹就会飘散一样。 烈祭看着这团白雾问道:“你身在何处?” 随缘知晓烈祭无法听到自己言语,只能抬起手在空中写下“不必寻我。” 烈祭微微皱眉道:“你名为何?” 随缘此刻却是什么也不敢说,害怕他知道以后会不计后果去寻自己,可自己早已丧命天渝山,如今不过借着别人的本体存活,若想回归自身本体还须历经七世劫难。 烈祭:为何不愿说? 随缘抬手画出两字:“勿念!” 烈祭却言:普通仙神无法入我梦境,你究竟是谁?为何能入我梦? 随缘本想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夫人,可随后一想他已无记忆,便画出“亲人”二字。 烈祭:你既然能入我梦,自然是我亲近之人。你告诉我,我该去何方寻你踪迹? 随缘不敢告诉他真相,只能画出:“历劫中。” 烈祭眼眸微眯道:“原是如此,难怪不肯告知我你去向为何?” 烈祭见她白雾的形状有些不稳,似有消散之意随即言:你在哪? 随缘来不及画出字迹,“等”字尚未完整写出,人也消散不见。烈祭看着洁白的境遇中还未写完的字,轻声言:看来时机未到,你我终究不可相遇。 圣君烈祭自梦境归来,睁开双眸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言:何来亲人,能入我梦? 圣君烈祭看了看“九幽落魂幡”所在之处言:看来,是因为你她才能入我梦,如此想来竟是个魂体! 圣君烈祭即刻唤殿外之人道:“云杪何在?” 云杪即刻现身道:“圣君,有何要事?” 圣君烈祭:你亲自走一趟魂境未曦仙君处,九幽落魂幡吾暂且留用几日。 云杪领命离去,烈祭仍看着九幽落魂幡出神,随即眉头紧皱言:是何人害你如此? 随府中,随缘缓缓睁开眼眸,入眼看见的便是随染与烈祭。 随染见她醒来,脸上挂着微笑道:“阿姐,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再不醒我与烈公子要急死了! 随缘刚醒,耳旁响如雷鸣,随即砸吧一下嘴道:“你声音小点,太吵了…” 随染高兴的转身就走道:“阿姐,我去给你拿些吃的,你好好养神。” 待随染一走,烈祭即刻握紧随缘的手,不说话也不动就这般静静的看着随缘道:“缘儿,你可有哪里不适?” 随缘回握烈祭言:没有,我睡的特别舒畅,还做了一个美梦,我梦中看见了你。 烈祭:缘儿,你可知自己灵力功法尽失? 随缘心中一颤,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道:“我可能是损耗太多灵力去炼制药丹,所以你不用担心。” 烈祭言:古前辈也这般说,你这次是真的灵力使用过渡,究竟何时能够恢复还得看你体质情况。近几日,你暂且勿要炼制药丹先修养几日,可好? 随缘笑着回应道:“好!这几日我便吃了睡、睡了吃一定好好休息。” 烈祭轻轻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那我陪你!” 随缘心中突生调侃之意道:“烈祭,你好歹也是世家弟子传言中,端方谨言之人怎可随意对女子这般说话!” 烈祭听她这般调侃自己,耳朵有些微红,脸色却是认真道:“缘儿,你何时愿意点头让我娶你为妻?”这么久了,好歹也该给我一个名分不是? 随缘没想到他这会竟然能说出如此不雅正的话语,也被他说出口的话惊的一愣。你…你,你怎么能与我要名分? 烈祭此刻却用一副委屈的模样对随缘道:“缘儿,你我在封灵渊同住三载,我名声尽毁你不离不弃,我想娶你为妻可你总是推脱。”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够好,你不愿做我夫人。 随缘被他说的一愣一愣,还是端着药碗进来的随染道:“确实是该选个好日子,给我阿姐下聘礼了!” 随染放下药碗,拉开烈祭拉着随缘的手道:“烈公子,你是不是应该去与我商讨婚期一事。” 第四十九章 欲行不妥之事 随缘见二人一走便起身走至梳妆台前端坐,第一次仔细观看这具本体主人的容貌,她与自己只有三分相像。不过在性格上倒是与我有五分像。 随缘抬手撩起几缕发丝挽在而后,本想施个灵法将黝黑的头发梳妆起来,却发现自己灵力功法尽失。 随缘对镜笑了笑道:“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也罢,本该尽快结束此镜之事,多留无疑会影响更多人的命格,于我也有碍。 随缘本想进入冥想试试能不能联系一下本体的主人,可自己确实无法与之联系。随即只能轻叹一声道:“终是我欠你一命,欠随府一个恩情!” 瑶星门中,付瑶星服下“迟暮丹”准备去看望随缘,付前辈则是问道:“瑶星,你本恢复容貌,现在又何必做这些虚假模样?” 付瑶星:爹,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万落音耳目众多。何况此前我便与师傅上演了一出,因毁容而自决的戏码,总不能在此时便又恢复如初。 付瑶星:爹无须多虑,待事情了结我随时可以公开,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付前辈:你自行思量便是! 付瑶星故意走在众人眼前,脸上带着纱巾缓缓走向随府。一路上…众人眼中的各样神色皆显露在外,让人一眼便能知晓大多人在同情自己。 付瑶星内心莫名想笑,想我堂堂世家仙门弟子如今却落得个被人同情的局面。 一道道目光在自己周边环绕,付瑶星第一次感知到一种被人同情的滋味,难免内心有些慌张。直到到达随府,坐在随缘对坐上时,眼神还有些迷茫。 随缘到了茶送至付瑶星面前,随即抬起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付瑶星才回过神道:“师傅,为何在别人眼里,我好似很可怜需要同情一般?” 随缘抬起茶盏轻呡一口道:“你眼中的自己与他人眼里的你,怎会是一个人!”从前,你有多骄傲往后你能获得的惋惜便越多… 付瑶星:从前,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不是吗? 随缘笑了笑道:“从前,我被不少用这样的眼光看待,其实现在也是如此。”他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而我看见的也不一定真实。人生境遇本就有实有虚,谁又能一眼看透一个人的本性? 付瑶星见她并无消沉之意,随即问:若是你一辈子也不能恢复灵力又该如何? 随缘却是淡笑回之:一辈子有多久,你真的知道吗?为何要去苦恼没有发生的事情,活在当下不好吗? 付瑶星欲说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言:那你现在究竟是因为什么,致使灵力耗尽?究竟还能不能恢复? 随缘:不外乎是因为炼制药丹,致使灵力缺损过多。你原本也知道,我体质有异。至于能不能恢复,那便看天意如何! 付瑶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说了等于没说一样!”还有,你能不能收拾打扮一下自己,好歹我也是客人你就这样披头散发出来见我,不太妥当。 随缘手掌一拍桌子道:“我一直是用灵力给自己梳妆,亲自动手到没试过。”我觉得太麻烦也就懒得动手,就这样吧反正我在自己家中,别人也看不见。 付瑶星摇摇头道:“师傅,不如我来为你梳妆!” 随缘眯着眼盯着她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用处,早该收你为徒…” 付瑶星抬手一道灵力闪过,原本散乱的头发此时已梳妆整齐,比起以往的打扮要成熟一些。 付瑶星沉思片刻,认真看着随缘道:“我不似你一般,想说什么都能说出口,那些肉麻的话我是说不出来。” 付瑶星:但我今日过来便是表明了瑶星门的态度,我知道不久后或有战乱起,我瑶星门中弟子皆与你随府同在! 随缘大笑出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瑶星门的决心,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能利用的一切都榨干!”哈哈哈哈… 付瑶星此时也是开怀大笑道:“随缘,你从前说话就直白,没想到你一个仙门世家的小姐,居然能说出这么流氓的话…” 随缘:人生嘛!能快乐的时间不多,及时行乐也无不妥。倒是你成天装老城,无趣的很。 二人似朋友般畅谈许久,付瑶星在返回瑶星门后才后知后觉道:“嗯?我本该安抚随缘一番,怎么到最后反而是我自己被安抚了,随即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直到夜幕降临,随府一片沉静。随缘与烈祭仰躺在屋顶之上,二者紧牵着对方的手,观赏一片繁星点点… 随缘:烈祭,这里真的很美! 烈祭转过头看着随缘道:“是很美!”缘儿,你说我们将来会去何方?到何境游历? 烈祭:从前,我从未有过要与一人游走天下的想法,原本我以为我会按照师傅的路走,或许我会一生钻研修道一途,或许我不会与你相识相知。 随缘轻声一笑道:“烈祭,你知道吗?”你和我的将来,在未来! 烈祭: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在未来,我在等你,你也会等我。 随缘听他这么说,随即转换仰躺的姿态,转身踮起身形面对面看着烈祭道:“你…你知道了?” 烈祭一手牵着随缘,一手抬起轻抚她的脸庞,眼眸中只映着随缘的面容。随即轻轻嗯一声言:是,从一开始便知道! 随缘有些惊讶道:“你从何处看出来?” 烈祭淡淡一笑,随即也轻抬起身形,在随缘耳边道:“从前,她并不敢如此撩拨我,更不敢直视我!”她如同普通女子那般,远远仰慕我却不敢接近我。 随缘似被他的言语撩拨般,有些遗失在他眼眸中道:“胡说,我何时撩拨你,明明是你…”随缘意识到自己被他古惑了,随即小声言明明是你诱惑我! 烈祭装作若无其事没听到一般。不远处的随染此刻看见的,却是自家阿姐正在与某人做些少儿不宜之事,随即也不敢冒然出现。 随染:毕竟阿姐还是要面子的,被自己撞见她与烈祭行为亲密。随染只能闭目摇了摇头道:“这阿姐也真是,好歹等有了婚约再行亲密之举也不迟…” 第五十章 诉说情愫 次日一早,万落音夫妇以修灵出关为由,三日后宴请仙门世家弟子。随府接到宴请函,随缘便言:你们说这万落音夫妇这是图什么? 随染:或许是想要扬名立万,想把声望传播出去。毕竟这些年来无悔宗一直致力于打造自身名望,短短三年慕名而来的修灵之才几乎全被笼络而去。 随缘啧啧啧几声道:“真是多金!”也不知是耗费多少财力才有今日成就,只可惜走了邪路终究还是一场空。 随缘:说来也奇怪,她二人此次为何如此着急。按理说,他们灵力被损耗不少,若能够静心修炼或许还可拔出体内邪气,如今倒好不过短短数日便出关宴请宾客。 烈祭冷然出声道:“他们或许正好需要世家弟子!” 随缘姐弟二人听闻烈祭如此说,三人只互换一个眼神。随染轻叹一声道:“从前赵氏一门也算得上仙门之中颇有德行之族,如今仅存一脉也走上歪路,真是世事难料。” 随缘:这没什么好可惜的,世人都想走捷径。诱惑力也强,端看你选择什么路! 随染看了看随缘道:“阿姐,你得灵力可有恢复?” 随缘瞥一眼随染言:怎么,没有灵力就没用了是吗? 随染即刻出言:不是的,阿姐。我只是担心若是出大事,到时候你没有灵力改如何自保? 烈祭:我自然会护她左右,这次宴会我也会去。也是时候出面澄清一下当年的事实,为我洗清罪名。 随缘:你可是找到什么证据? 烈祭:嗯,别担心。一切有我! 随染则正色道:“烈公子,你若是与阿姐一同出现,必然连累阿姐名声。”并非是我小心眼,阿姐如今灵力暂失,有些小人不得不防。 烈祭:染公子不必多虑我说会出现,但并不是我真的现身无悔宗! 随染即刻反驳道:“万万不可使用魂体之态。”你忘了,万落音手中还有一个吸噬魂灵的法器,你若是以魂体之态出现,岂不是要被克制又何谈澄清自己? 烈祭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漠道:“我不必耗损自身灵力用魂体去为自己澄清。” 随染则疑惑出声道:“你既不到场,又不出魂体…”你欲如何? 烈祭则眼眸对视随缘道:“三日后便可知晓!” 随缘:你不打算出现在世人眼前? 烈祭:那些人与我而言并无干系,我不需要他们知道我的存在。 随染瞥一眼烈祭道:“是啊!”那眼里,心里除了你,他还能看见谁… 之后三人皆是静默不语,随缘与烈祭对望彼此,随染则夹在二人中间万般不自在。随即也只能无语,淡淡翻了个白眼闪身消失而去。 随染走后,烈祭言:你不打算告诉随染真相? 随缘淡淡一笑道:“我们三人之间缘分不浅,终会再遇见。”不必纠结这一时,有的时候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烈祭等我… 烈祭:无论你去多久,只要我还在就会一直等!缘儿,只盼你不会忘了我,会回来寻我。 随缘笑了笑,抬起手轻抚着烈祭的脸庞道:“你这般好,我不舍得将你让给别的女子。” 烈祭随即抬手覆盖在随缘手上道:“我舍不得将你让给任何人,缘儿我有些害怕!” 随缘眼眸中映着烈祭言:你说等我,我便回来!你知道的,我从不食言。 烈祭:好,我信你!我一定等你,我也不会食言。 随缘眼眸毫不犹豫的看着烈祭道:“烈祭…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其实…你现在,眼角处。额,有点眼屎! 随后,随缘捧腹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也会有这般情况,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冷言冷语还自持端方之人,没想到你也会在我眼前如此没有姿态。 烈祭只呆愣一刻道:“是啊,在你面前什么模样又怎么样,只要你不嫌弃我都无所谓。” 随缘心中有些担忧自己走后独留这里的烈祭一人,随即言:“烈祭,你知道吗?我特别想和你去游历世间,走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烈祭: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愿陪你一起。你不必担忧,我会在等你的这段时间里,先走一遍这里的每个地方,等你回来我带你去。 随缘笑眯眯的看着烈祭道:“你闭眼,我送你一个礼物。” 烈祭嘴角上扬着淡淡的笑容,轻轻闭着眼眸!随缘随即笑容消失,缓缓走近烈祭凑近他将唇淡淡印在他唇上,随后离开他的唇边扑进他怀里。 烈祭回以轻轻的拥抱道:“缘儿,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心里也很欢心。” 随缘:烈祭,你知道吗?我很早以前便认识你,虽然那时候你还没有见过我,但我对你的事情很了解。你那时候很坚强也很孤单,你即强大又美好。 烈祭:我没你说的这么好,也没你说的坚强。我最想要的现在都实现了,可我知道不久后这些实现的愿望又将回到原点。 随缘慢慢退出烈祭的怀抱道:“我很期待未来与你携手并肩作战,与你深情相拥。” 烈祭:我从不期待,因为我知道期待是遥遥无期的东西,但等待会有时间的约束。 随缘:烈祭,你可心悦于我? 烈祭轻笑出声道:“心中若无喜悦,何故任你戏弄。”你说我是否心悦你,可你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你又要我作何答复? 随缘眼色认真道:“我心悦你,从很久以前便是!” 烈祭:你会回来? 随缘微笑着说,你即选了我便该信我。而且,我一直信你会如同我寻你一样等我。 烈祭只淡淡说出一字“好”,便不再多言。随后拿出一面白如镜面的东西递给随缘道:“这是我年少时偶得之物,那时候它便是如此,多年来我一直随身携带不曾遗落。” 烈祭:不知你会不会喜欢,此物尚无赐名。你便给它一名,从此它便随你身旁如同我陪着你。同时也是我的私心我怕你忘了我,所以赠你此物让你日日见它便能想起我。 第五十一章 离别在即 随缘:烈祭,我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在未来遇见你,所以你不用怀疑!这并不是我们故事的结尾,而是刚刚开始。 烈祭嘴角上扬,眼眸带着笑意道:“缘儿似乎很了解我,对于我的想法你可以在任何时间,猜出我心里的声音。”你确定不告诉我,你要从何处来? 随缘翘起唇边,眼神微微一斜道:“这可是泄露天机之事,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受了天罚,在你面前灰飞烟灭吧!” 烈祭此刻内心疑惑道:“天罚?”随即出言:既如此我不问,只等你便是。 随缘摸了摸烈祭赠予自己纯白如云的圆形物件,低眸思虑片刻道:“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我不会为它赐名。” 随缘:在未来,我们再相遇时再为它取名。 烈祭言:即是赠了你,便有你做主! 随缘开心道:“烈祭,我现在有很重的东西要准备。”你不是要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清白吗?我很期待你会用什么方法! 烈祭淡笑一声道:“这算是我的秘密,待三日后你定会知晓。”现在要紧的是,如何阻止万落音夫妇计谋,你们宴会那日若非有重大事件发生,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众家弟子眼前。 随缘:好了,我知晓你有自己的主张。我不多问便是,付瑶星与瑶星门那里还须布防一二,我去去便回。 烈祭淡笑着看着随缘走后,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凝重泛起寒意,手掌握拳努力压制自己的心绪,微闭的双眸再次睁开已然满是杀意… 瑶星门中,付瑶星正分门别类整理药丹,见随缘进入此间便道:“师傅,你来了!” 随缘点点头言:瑶星,我此次来还有一粒药丹还未教授与你,你且随我来。 二人行至暂时炼制药丹的密室之中,随缘即刻出言:瑶星,此次炼丹全由你自行炼制,我说你炼! 付瑶星随即摇摇头道:“师傅,这…我,我不行的!” 随缘轻轻拍了拍付瑶星的肩道:“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近段时日以来你做的已经很好,只不过你炼制而出当然药丹还未有人试过药效,但我仔细看过你炼制的药丹品级很高。 随缘:你本就修行医道,于炼制药丹之术也颇有天赋,若有机会将来还须你自行去历练,积累更多功德。况且,历经一劫你得修灵之法能够重新打下基础,于你而言是好事。 付瑶星有些为难,又有些难为情道:“师傅,你得灵力…” 随缘:有些东西不必纠结,有舍才有得。我虽灵力耗尽,可我炼制的药丹种类已然不少,将来能够将此术发扬光大也须你多多费心。 随缘仔细观察付瑶星的模样,见她似有推脱之意随即出言:好了,万落音夫妇已经出关,我们时间不多你即刻开始制丹。 付瑶星得令随即言:是,师傅! 随缘:此次让你炼制的药丹名为“修魂丹”。顾名思义,修魂丹能够修复修仙之人魂魄,对于还有半口气的仙人也实用。 随缘皱了皱眉道:“修魂丹”需要耗费大量灵力与功德之力,至于为何要炼制此丹,你应该深有体会。 随缘:你曾见过的尸山血海之中有许多修灵弟子魂魄,他们被困在不可超生亦不可返身的状态,时日久了便回变成恶灵。 付瑶星即可明了随缘所说修魂丹是作何用,随即言:师傅,可修灵弟子死后他们的魂体还能修复吗? 随缘:以命换命自然可以,但修魂丹也可以修复他们残缺的部分,让他们能够以魂体之态继续修炼,将来还是有机会能登入仙门。 付瑶星惊讶道:“师傅,这…这可能吗?”人死灯灭,还能继续修灵最终还没飞升成仙? 随缘抬手一巴掌拍在付瑶星光洁的额间,随后轻叹一声道:“你不曾见过并不代表没有这种方法。” 付瑶星捂着额头道:“师傅,这可是大忌。”这与正道背道而驰,何况这种方法并无人成功过,大多魂体容易受邪气侵袭最终被诱入魔道,这样的魂体真的能成仙?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你且练出此丹,或许将来你会有机会得见以魂飞升之事。” 付瑶星见随缘如此也不再反驳,只沉下心思炼制修魂丹。付瑶星一开始抽出自己的灵力炼丹,只感觉浑身犹如被无数银针刺透身体般,疼痛无比。 随缘守在一旁看着她炼制药丹的每一个过程,见她痛苦也不多言让她停下,而是继续以自身灵力炼制。直至付瑶星几乎将灵力耗尽,随缘才出口阻止。 随缘看了看付瑶星的状态,又看了看药丹的情况,随即皱了皱眉头。 付瑶星满头大汗的问:师傅,如何? 随缘直白告诉付瑶星道:“此丹是为劣品,毫无用处!” 付瑶星有些无语的摇摇头道:“随缘,你是不是故意耍我,这几乎耗尽自身灵力炼制的药丹怎么会如此? 随缘拍了拍付瑶星发抖的手臂言:并非方法不对,而是你功德之力太少。此丹只能是为废品,对于魂体之态的修灵之人根本无法使用。 付瑶星有些沮丧道:“这修魂丹不仅要耗费灵力,还要功德之力…这,这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随缘:付瑶星,炼制之法已然全数教授与你,只待你将来自行去领悟。 随缘内心道:“这修魂丹也算得上是魂圣丹的高级仿制级别的药丹,普通修灵弟子根本无法炼制修魂丹。” 随缘静默片刻后,随即也不强求她,只言:付瑶星,若是将来瑶星门一脉之中,再也无人能以灵力修炼医道,你又该如何? 付瑶星轻轻吐纳气息,听得随缘如此问,眉头瞬间紧皱道:“自然是积累更多功德之力,总会有机会登入仙境。” 随缘轻哼一声摇摇头言:想得简单,你可知功德之力需要多少年?有灵力之人自然能够耗的起,若是普通的修灵弟子只怕还没积累够便埋骨他乡。 付瑶星思虑片刻后言:师傅,我知晓了。总有一日,我一定可以炼制出真正的修魂丹。 随缘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我信你!” 第五十二章 离别在即2 瑶星门中,自随缘那日提出炼制修魂丹后,付瑶星便一心扑在炼制药丹上。而随缘则是第一次认真的走一走这个镜域之地。 随缘走至当初跌落的湖边,看着淡蓝等等湖水轻轻一笑,回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狼狈的模样,那时候付瑶星还嘲弄般看着我,如今却是多了一层师徒关系。 随缘逛了一圈发现属于随府的产业最少,虽跻身仙门世家但却无权无势。也不知此镜之中姐弟二人如何操持这份家业,以随缘的爱财的性子只怕在父母双亲去世后,遭遇过不少人情冷暖。 突然间听闻有人在喊自己,随缘转过头看去发现是位老者,且寿元福厚。 老者笑着问:随大小姐,三年多未见此去历练应是辛苦吧? 随缘微微一笑道:“福伯,许久未见。你越发仙风道骨,颇有地仙之姿。” 老者随即摆摆手道:“随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这一走就是三年多。”走前也未知会一声,如今我家中的账册怕是要摆放不下了。 老者:这下可好,正要去你府中寻你。那些个账册大小姐也是心大,就这么把账册搁置我家中,要是不慎遗失那可如何是好! 随缘:福伯,你这是从何处过来? 老者:别提了,我翻了不止一个山头才找到这里。当初你说只是做些小生意,让我替你管账。此前,你一年去收一次账本我也就安安心心替你管账,可这次要不是听说您四处游历去了我都以为是不是要换主家了。 随缘说了声抱歉道:“福伯,您随我到家中坐坐,我也好告知今后钱财管纳之事。” 老者随即笑脸相迎道:“唉,劳大小姐领路。”随后放出一只信鸽言:这是我联络这次护送账册的信鸽,待他们收到消息定会将账册送至贵府。 随缘:劳福伯费心了,且随我走一趟便是! 随缘领着老者进入随府之中,恰巧遇见随染便一起行至书房中。 随缘:小染,我来为你引荐一人!这位是福伯,一直为我随府打理账册。 福伯笑眯眯道:“小公子。” 随染满头雾水的问:阿姐,你在何处做起了生意?为何我不知晓此事? 随缘有些尴尬道:“那个…那当然是因为我太喜欢金子,而这里又没什么油水能捞,所以我就把魔爪伸向了别处…” 随染即刻出言:阿姐,你不会是把这里炼制出的好东西,卖去给那些普通百姓去了吧? 随缘:小染,你这次真是太聪明了,一猜就中! 随染无语,内心却是骂死了随缘,这完全是暴殄天物啊! 阿姐,你这个事干了多久了? 随缘却是突转话题道:“小染,你说你是从何时享用尚好的清茶,何时开始菜色逐渐增多的?” 随染一听这话便知,阿姐怕是很早便开始做这事!随即言:阿姐,你何故瞒我这么久? 随缘:你是弟弟,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了,福伯可是大功臣。 随染即刻面向老者微微施礼道:“我阿姐劳你费心照顾了,此次亲自来至随府可是有何急事需要处理?” 老者看了看随缘,见她点头便道:“小公子,这次我亲自来此,是为了把账册送至大小姐处。” 老者:大小姐已有三年没有亲自去查看账册,我行至三月终于找到此处,是为上交三年来外境所得财务账册记录。 随染点点头道:“劳福伯费心!” 随缘:福伯,今日正好有事与你说明。不日我便要与心上人远走游历,随府一切事宜皆由我弟弟随染全盘接手,今后也由他与你接洽。 福伯:原来如此,老朽祝愿大小姐! 随缘与随染说明一切后,拿出一个刻有“随”字的玉牌,先让老伯观看之后又递给他观看。 随缘:这是我随府特制玉牌,除我随氏一脉手持玉牌可显现“随”字外,外人皆不可持牌现字。福伯则是与我随府契约之人,除他之外任何人也无法看见玉牌上的字。 随缘拉过随染的手道:“小染,从今往后你便是玉牌的主人,境外之地的生意你也须多多费心,那些资产你也须精心打理。” 随染看着手中的玉牌道:“阿姐,你这是想把一个大麻烦丢给我?” 随缘反驳道:“这怎么能算麻烦!”这些年,你吃的喝的用的,全是依赖福伯打理的好,你才有如此好的饰物用品。 随缘:你当真以为阿爹阿娘留下的资产足够你我使用至今,小染你太天真了。这里可谓是寸土寸金,爹娘留下的财物早已所剩不多。 随缘拿出一把木头钥匙交给随染道:“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当年诺大的随府库房之中还存留下什么…” 随染接过钥匙匆匆走出书房,前往库房。拿起木制钥匙催动灵力,瞬息之间钥匙似复苏的春枝,探向无钥匙孔的大门。 随即传来一声古朴的呲呲声,随染闪身进入里间。诺大的空间里只徒留一些曾经熟悉的物件和爹娘的画像,值钱的东西几乎两只手就能算清… 随染看着空落落的库房,久久不能相信这便是随府如今的现状,心中一阵好笑又有些酸楚道:“原来,一直是阿姐在支撑这个家…” 随染看着四周,目光落在一张四人画像上,眼眸中的泪光即将闪出,随即又憋了回去笑出声来。 书房中,老者问道:“大小姐,你这是何意?” 随缘轻轻一笑道:“他已经长大,而我也需要去过我想要的生活。”福伯,你别担忧,我弟弟随染是难得一遇的天姿卓越之才,你放心随他便是。 老者:既然大小姐话已至此,我便不多挽留。对于随府之事,我定当竭尽全力。小公子若是有兴致走一走外境,我也随时欢迎… 随缘即刻微微施礼道:“福伯费心了…”随即拿出一粒准备好的药丹赠予老者言:此丹,可在你离开此镜后服用。 老者:多谢大小姐!此境一切事物,我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句,还请大小姐放心… 随缘轻笑一声道:“既有承诺,便要履行!”虽说沧海桑田,反复变化,可天还是天,地还是地… 老者恭敬言:谨记教诲! 第五十三章 辩驳 随府中,老者交接完所有事项之后,连夜折返来时之路。随染则坐立随缘对面,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随缘,又低下眼眸静默不语。 随缘静默的端着茶盏不言,微微闭着眼眸道:“你可是有话要说?” 随染欲言又止,端起茶盏轻呡一口,随即又抬眸看了看随缘… 随缘挑高一道眉,眼光斜视一眼道:“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开口,你这么贼眉鼠眼的看着我做甚?” 随染轻叹一息,放下手中的茶盏言:“阿姐,这么多年来,你做了这么多事。”为何不告知我一声? 随缘此刻也放下茶盏道:“你知道的,阿爹阿娘走得早。”你我姐弟可谓相依为命,虽然刚开始那几年日子不算好过,不少仙门世家也等着看笑话。 随缘:你从小天资聪颖,我知晓将来随氏一门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我作为长姐是该为这个家和你分担重任。 随染即刻出言:阿姐,我…我! 随缘:小染,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弟弟,我从不替你担心。未来的路,或许会有孤单但不会太久! 随缘起身拍了拍随染的肩膀道:“你家阿姐功德深厚,必然先你一步登入仙门踏足仙境。” 随染在随缘即将踏出书房时出言:“阿姐,那你又会去向何处?” 随缘眼眸微愣,转过身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轻轻笑出声道:“自何处来,往何处出去!”随后淡淡一笑,返身踏出房门。 返回自己闺房的随缘才发现,今日不见烈祭身影。也不知是否在布置什么阵法结界?随即轻叹一声道:“也不知封圣的烈祭此刻如何?” 随缘尝试恢复灵力,却发现还是如同此前一般,没有丝毫回转的迹象。 随缘:如今灵力功法尽失,见不到本体主人也不见天道老头入梦,这是要让我自生自灭吗?更加紧迫的是墟无之镜无法使用,这让我到时候怎么返回天渝山。 随缘强迫自己进入冥想,试图联络一下天道老头,最后反而一头倒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三日后,随缘依旧不见烈祭身影,随即也只能先行前往无悔宗参加宴会。 宴厅中,几乎此镜中修灵的世家弟子皆数到场。如水阁古前辈以及瑶星门门主也来赴宴,随染与随缘则是以随府名义赴宴。 待行至古前辈身前时,突闻一声:“小丫头需谨慎提防。” 随缘没想到古前辈会在此时主动交谈,随即施以礼仪道:“承蒙前辈关照!” 瑶星门门主此刻也出言:“你姐弟二人若遇危险,我亦将与尔共进退。” 随缘与随染即刻施礼道:“劳付前辈费心。” 二人刚入座休息,万落音夫妇便携手而来。随即万落音说完祝词,敬贺四方后便开始进入此次设宴的主题。 万落音:诸位仙友,世家弟子。此前往夫妇二人紧急闭关是因被人重伤,此人灵力功法强盛着实不易对付。 随染一看这夫妇二人果然邪气被化解不少,随即对随缘道:“阿姐,看来他们是打算把一切推到烈祭身上。”这次宴会怕是想祸水东引。 随缘眯眼看了看高座上的二人,转头对随染道:“孰是孰非,今晚必成定局。”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还需多多留意他们身上的法器。 随染回之:阿姐,我的阵法怕是无法将这么多人纳入保护之中。 随缘:你尽力而为便好,有些事强求不得。人生本就不能圆满,你不必过于纠结。 随染:阿姐,这…这可有不少弟子!他们皆是无辜之人,缘何被卷入这场是非中。 随缘摇摇头言:每个人只不过是这世间的一粒沙子,最终还是会被带到不知何处的地方,落地生根后又被海水卷走,那你是否要把这粒沙尘留存下来? 随染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复。沉入深思之中,眼眸四周环视一遍后再次沉入深思。 二人回正坐姿后,万落音继续言:诸位仙友应该还记得,不久前封灵渊中曾经发出过一阵灵光。 众人一听皆四下议论纷纷,有人随即言:那封灵渊暗无天日,当年你无悔宗处决过一名弟子,正好丢入其中。 随缘听那人随口便出言引起众人疑惑,随即反驳道:“不知,这位仙友是否知晓当年因何事处决那名弟子。” 无悔宗内便有弟子言:世人皆知,当年无悔宗烈祭入魔后杀害恩师一事,因此在众仙们世家面前亲手处决了他。 随缘:既如此,已被处决。何故今日重谈旧事? 万落音即刻出言:非也,当年虽有处决之事,可我们当初并没有找到他的遗体,因此… 随缘即刻打断她道:“万宗主,当年你大婚之日丧父,随即又处决一位多年相处的师兄。”遗体没有找到,依你所言是确信那名弟子还活着? 万落音的丈夫赵谦却在此事出言:随大小姐,我夫人的意思并非确信,而是有所怀疑。毕竟当年他被丢入封灵渊,谁也无法判断他是生是死。 赵谦:众仙友也知晓,那烈祭原本就是百年难遇之才,当年吾妻万落音并未直取其性命,已是念了昔日旧情。 随染一听话音一变,直接将罪名加在烈祭身上,随即言:烈祭落入封灵渊三年后,曾有青光闪出封灵渊。当时各家修灵弟子,皆外出搜寻此人踪迹皆无收获,不知无悔宗是否搜寻到此人? 万落音:随公子说笑了,那般灵力深厚的修灵弟子,岂是简单易寻之人。只不过烈祭落入封灵渊三年,便有青光闪现,这其中着实需要细细搜查一番。 随染即刻出言询问:不知众位仙友可还记得,自那烈祭被处决丢入封灵渊后不久,各家修灵弟子中皆有失踪之事? 瑶星门门主捋了捋胡须道:“随公子所说,我瑶星门门主弟子倍受其害。”我女瑶星也曾被歹人所害,至今尚无恢复之机。 付前辈轻叹一声道:“我瑶星门中失踪弟子最多,若说那烈祭天姿卓越,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月的时间里掳走众多灵力颇高的弟子。” 第五十四章 辩驳2 万落音:付前辈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当初我们并未确认他的生死。也就是说他也有可能修炼了什么邪术,或者是别人修炼了什么邪术。 古前辈轻轻摇头道:“依万宗主之意似乎是查获什么证据,既如此不如就将证据呈现众家眼前,也好对症下药。” 万落音微微施礼后言:古前辈所言甚是,这证据我门下弟子确实搜集了些,还望前辈能够检验是否有假? 古前辈轻笑一声道:“既然都搜集了证据,那便拿出来让世家弟子也一同辨别一二,是真是假便能知晓。” 万落音:前辈暂且稍事休息片刻,众家弟子刚刚来至此处,还请众位仙友共饮一杯解解疲乏。 随缘与随染假意饮用,抬眸看了看其余弟子后收回眸光。随即抬头瞥一眼万落音夫妇处,只见二人眼中闪出一丝不善之色。 随缘面向随染使了个眼色,随染即刻设下一个防御阵法。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万千…这万落音也算得上天之骄女,何苦走向魔道毁了自己根基? 另一边古前辈因此前见证过万落音夫妇所做之事,也在暗中设下阵法。 瑶星门门主则言:还未祝贺万宗主修炼大成,不知此次万宗主灵力功法是否更上一层楼? 众仙门弟子一听万落音修灵大成,纷纷祝词敬贺! 万落音微微施礼道:“劳众家仙友、付前辈挂心,我与阿谦此次修灵确实精进不少。”此后,若是各世家仙友有用得上我万落音之处,必定全力支持! 私下里随缘听到了一句:这赵谦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居然能娶得万落音为妻,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随缘此时也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万落音的夫君,内心疑惑道:“这赵谦究竟是有何魅力,能让其甘愿为之付出。” 宴厅中热闹非凡,随缘与随染则是时刻关注着万落音夫妇二人的动作。烈祭此刻却是再次进入了无悔宗秘境之内,眸光盯着悬浮在半空的法器。 烈祭消失的三天中,各处搜寻能够对抗万落音手中吸噬魂灵的法器,奈何并未寻获能与之抗衡之物。随即返回无悔宗秘境之处。 烈祭唤出“妄虚剑”决定破除那法器的防御之阵,一剑挥去还未来得及近身便被那法器的灵光反弹回来。 烈祭反手甩出一道灵光,却被法器吸纳了灵光。随即俊美的脸庞瞬间染上冷意,将自身灵力注入到妄虚剑内,再次攻向那似箭头的法器。 那法器却突然间收回防御阵法,直面接受了妄虚剑的攻击。剑光劈向那法器,却是毫发无损… 烈祭轻哼一声道:“此等法器倒是颇有意思…”可惜了,若是不能收服便只能毁去,以免将来落入邪灵魔族之手。 烈祭冷然的面容,手掌用力紧握一下妄虚剑,准备再次攻击那法器。运转所有灵力,准备一击毁掉它,却在接近它时被阻挡下来。 烈祭有些讶异,眼眸中逐渐浮现出杀气。那法器与之抗衡片刻瞬间消失不见,没有阻力的烈祭向前滑行出数米之远,随即返身去寻找法器踪影。 四下环视一周却找不到法器所在,烈祭眉头微微一皱走向原本法器悬浮之处。抬起手运转灵力抽向法器所在位置,却发现空无一物。 烈祭无从察觉,只能在搜寻完一个方向过后再转向另一个方向。直至转向一处方向时,那法器却突然间出现,以极快的速度直击烈祭额头处。 迅速反应抬手横挚妄虚剑,烈祭已做防守之态。可那法器只瞬息之间穿透妄虚击中烈祭额心后,消失不见。 迅速反应抬手横挚妄虚剑,烈祭已做防守之态。可那法器只瞬息之间穿透妄虚击中烈祭额心后,消失不见。 烈祭即刻单膝跪地,右手持剑以保持平衡之姿,左手轻抚额心处。 烈祭即刻单膝跪地,右手持剑以保持平衡之姿,左手轻抚额心处。额心处不见血迹,也无被攻击后的症状,随后烈祭收回妄虚,盘腿运转灵力调息。 宴厅上,万落音调足了众人胃口,使一名弟子呈出所谓的证据。随缘见了那弟子呈上的证据便知,要把罪名安在烈祭身上。 随缘冷笑一声道:“万宗主,这是从何处捡来的物证,怎般这么保管的这么好?” 万落音:随小姐,你三年未归。可能有所不知,近几年世家弟子皆有折损,可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这些物件确实是在封灵渊中找出的东西,无悔宗还因此损失几名灵力颇高的弟子。 随缘:既如此,万宗主不如让诸位前辈认一认,是否有哪家弟子知晓此物为何人所有? 赵谦却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袍道:“夫人,不若由我亲自呈给诸位前辈分辨一二!” 万落音转头与赵谦交换一个眼神道:“那便有劳夫君!”赵谦接过放置物件的托盘,顺着众家弟子所在位置缓缓行走,遇见灵力功法强盛的前辈处便暂停片刻。 赵谦游走一圈后,突然有位前辈道:“这物件,我似乎曾见过!” 万落音:不知这位前辈是否记得此物? 那位前辈思虑片刻后言:似乎是在三年前万宗主大婚之日见过一次,这似乎是那位烈公子之物! 万落音:前辈好眼力,这确实是那位离经叛道之人之物!此前我也曾多番查证,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如此… 万落音拿出有利证据一招制敌,直指烈祭便是罪人。随缘端着茶盏的手不禁微微紧握一下,随即言:“万宗主可真是劳心劳力,还亲自前往封灵渊寻找证据。” 随缘:万宗主可否告知那封灵渊中是否隐藏什么危机,致使二位重伤闭关。 赵谦:随小姐可是有所疑虑? 随缘眼神微冷,眸光直视赵谦道:“并非我有疑虑,而是在这么多世家弟子中,偏偏只有与他仇深似海的无悔宗找到证据?” 随染即刻出言:我如水阁弟子虽非都是灵力修为深厚之人,可也不曾找到丝毫相关证据。也不知是无悔宗哪位能人异士,即能进入封灵渊毫发无损又能拿回证据,无悔宗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第五十五章 歹心起 万落音听得随染之言即刻回复道:“并非我们刻意搜集,而是此前无悔宗之中也有弟子无故失踪,这才加大搜寻力度。” 赵谦随即附和着说:此前,我派弟子失踪弟子便是从封灵渊中寻回。而且寻回之时,只遗留下一部分遗体,其余的残躯并未寻回。 赵谦:所幸当初寻回遗体时我们利用特殊手段,保留了一部分遗体。正好此次瑶星门的付前辈也在此,还望前辈能够分辨一二。 付前辈则轻哼一声言:你二人既然万事俱备,便无需绕来绕去。 万落音即刻施礼出言道:“还望前辈勿恼,只不过前辈于此道之上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烦请前辈相助。” 付前辈:也罢,若说你无悔宗弟子失踪,便是我瑶星门才是倍受其害。 随缘看了眼赵谦内心有些不安道:“这赵谦可真是不遗余力的陷害烈祭,连证物都一应俱全…” 古前辈:老夫也一同查看一番!随即喊到:随染你也同去… 随染听得古前辈叫自己,即刻出声回复:是,长老! 随缘:还有我,还有我…万宗主,我是否也能同去。 万落音:这是自然,若各世家弟子有意愿者便一同前去确认。 众家弟子听闻此言,只其中灵力颇高的修灵弟子一同前往放置遗体之处。随缘则跟在最后,用余光撇了一眼宴厅中的弟子,随后轻轻摇了摇头静默不语随行前行… 秘境之中,烈祭被法器打中后便一直处于调息状态,法器逐渐被灵力消融。 法器器形之态被灵力消融后碎裂,呈现出雾化器形的姿态,似一道灵光藏于烈祭一条脉络之中。烈祭随即嘴角处流出一丝血迹,眼眸边缘突显一圈青光。 烈祭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随后收起妄虚剑闪身消失于秘境。 没有了法器在此地镇压,魂灵之间开始互相吞噬,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一摊黑水一般的东西。黑水迅速流淌于黑暗之中,随着地缝缓缓向地面渗透出去… 处于圣境之中的烈祭也似感应到一股灵力直冲自己脉络,眼珠边缘显出一圈金光随后又出现一丝青光环绕一圈后,融于金色之中。 圣君烈祭眼球边缘也恢复如初,眼眸依旧深邃黝黑、清冷魅惑。随即也只当是何处所获功德之力,并未过多留意。 无悔宗一处冰室之中,万落音将寻回的遗体呈现在众人眼前。随后言:付前辈,这遗体找到之时其实并非这般模样。 此时,随缘往前观望一眼便知,遗体与当初在瑶星门中见过的一模一样。不仅散发出一股恶臭,比之瑶星门中遗留下来的残体更加千疮百孔,静脉也粗壮不少… 众家弟子皆议论纷纷,互相交议:这究竟是何人做出如此歪门邪道之事,不仅汲取了他人灵力还将人折磨成这般模样,可真是丧心病狂啊! 其中有名弟子便道:“这难道是什么邪灵面世而出了?” 另一名弟子却道:“我猜啊,就是当初那烈祭死后化作怨灵,残害各家弟子。”你们想想,当年他被处决之时已经被废了灵丹,被丢入封灵渊也不过就是等死罢了! 随缘眼神微冷,轻哼一声随即反驳道:“什么都靠猜测还怎么查清事实,付前辈都没下定论。”你便盖棺定论,是不是你猜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付前辈则言:随小姐,你也一同参看。究竟能否查出些什么线索,还得从这些遗体之中搜寻一二。不若万宗主先说说,这具遗体当初的情况,我也好仔细观看。 万落音:这是自然,晚辈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具遗体我之所以能够认出,是因为当初遗体被送回来时,上面还残留些微灵力,只不过不久那股灵力便消散了。 随缘内心则言:灵力都被你抽干了,当然会魂灵消散,从此世间再也查无此人! 随染:古长老,你是否能端详一二,这遗体上可还残留线索? 古前辈则随意抬眸看了一眼道:“这都快枯萎成树枝了,能看出个什么来。”我看着倒挺像蛀虫的枯树枝! 付前辈:古长老都说是蛀虫的树枝了,据我所知似这种能吸噬灵力又可以毁坏遗体的邪物,恐怕只有百年前的一个仙门望族能有这东西。 随染附和道:“不知前辈所说之物为何?” 付前辈:这是一种邪术炼制而成的邪物,它能吸噬修灵之人灵力且被吸噬之人灵力耗尽之后,这种虫子便会啃食其体。 付前辈手掌篡成拳头,眼光死死盯着那遗体道:“这邪物可谓是阴险歹毒之物,真真是杀人不见血还无从寻找遗体。” 众家弟子皆议论纷纷,古前辈则反驳道:“你这般说也不完全正确,你口中的邪物百年前也算得上一种灵虫,只不过是看何人用它罢了。” 有仙门弟子问出声道:“古前辈,这东西如此骇人怎能算得上是灵虫?” 古前辈瞥一眼那年轻弟子道:“你又没见过,怎知它就不能救人?”随后哀叹一声言:也不知现在的世家是怎么培养门下弟子,一个个只知晓翻阅古人典册,学来学去还是以前那些不中用的东西! 古前辈:那些不中用的东西都好几百年了,也不知更新换代一下。小辈们学来学去,也还是按照那些个作古之人的做法休息灵力功法,也不知现在的小辈要作古多少年才能修得正果! 付前辈则言:确实如此,现在的弟子还是缺乏远见和游历,只知坐井观天… 众家弟子听得两位德高望重前辈的教诲,纷纷施以仙门礼仪致谢! 随缘即刻在一旁插话道:“可不就是这么个理,世人皆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可惜这里的修灵弟子胆子很小,都不敢出去走走! 随缘:这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晓了。同理,这孰是孰非,何人是正何人是邪?有的时候,这外表也具有欺骗性。你说是不是,万宗主、赵公子! 第五十六章 阴谋现 万落音此时也正视随缘道:随小姐这些年游历在外想来也是收获颇多,不知依你所见所闻可是另有见解? 随缘:见解倒是没有,只不过懂些人情世故。若是大家不嫌烦,我倒是能说个几天几夜… 古前辈:小女娃,你便说说现下所见所闻! 随缘面向众人抬起双手微微施以礼仪道:“众位仙友,还请仔细观察这具遗体的情况。”这遗体所剩不多,众所皆知这遗体成白骨是需要时间的,而这段遗体已然白骨暴露出来。 随缘:若是按照这虫子啃食的速度,只怕不用一个时辰一个人就能化作一摊血水,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此法阴损歹毒。 赵谦:那随小姐从这具遗体上观察出什么? 随缘:众位仙友想一想,这一个时辰就能化为乌有的遗体,与一个三年前的人有何干系?再说了,就算是有怨气那也是该针对无悔宗而不是与之毫无恩怨的瑶星门。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个理便有人问:那这究竟是不是那人干的? 随染啧一声道:“这不是正在查吗?”难不成各家修灵弟子对于无法知晓之事皆以揣测推理,不讲求证据吗? 付前辈斜目看了看万落音夫妇,随后出言:这样的遗体刚好我此前也曾见过,而且状况较为良好。 付前辈:依我观看,这具遗体倒像是速成的形态。不似此前我见到的遗体那般是被缓慢削弱殆尽,我看是有歹人为确保引火烧身才故意做下此事,引起众人关注后将真正的凶手隐藏起来! 一世家弟子道:“那这背后之人可真是丧心病狂啊!”近几年失踪了不知多少弟子,若是都被这邪物啃食的什么都不剩,那改如何查找真凶? 古前辈言:“这背后之人定然是熟络世家弟子事物之人,你们可还记得失踪弟子多为灵力中上之人。”这也就说明那歹人灵力功法颇高,对于灵力低微的弟子和灵力高出自己的世家弟子有所筛选! 众家弟子听闻古前辈如此说,皆开始议论纷纷。随染瞥一眼万落音夫妇,即刻出言:古长老,你可知这究竟是何物造成? 古前辈轻哼一声道:“见过这东西得人几乎都作古多年,不过我这老头有幸见识过。”说来这种吸噬魂灵后啃食遗体的虫子也不算邪物,从前也有克制之法。 众人一听有克制的方法皆纷纷询问,防止被害之法。古前辈眉头一皱,大声道:“一个两个如此贪生怕死,既然怕死为何随行而来?” 众弟子一听皆静默不语,眼神纷纷四周环视,不敢与之对视。古前辈则以鄙视的眼色环视一圈在场的世家弟子道:“待此次过后定要将世家弟子赶出去游历几年,不知天高地厚只知背后小人之道。” 古前辈突然转头看向随染道:“待这次回去我定要将你赶出如水阁游历!” 随染:前辈不久前,我已经自行上书请求格外批准前去游历! 古前辈:这还差不多!你也学学你阿姐,去个几年再回来。 随染心道:“古前辈这般嫌弃门中弟子,究竟是为何?” 万落音夫妇见风向有所转变,随即看了看四人。既不多言也不会多说,只静默不语淡然观望众家弟子反应。 另一边,烈祭拿到法器后,便隐藏身形悄悄设下一个阵法。随即闪身进入无悔宗,进入无悔宗后便看见宴厅中笼罩一层淡淡的黑雾。 烈祭眯眼观望一圈发现坐于宴厅中的人,眼神无光呆愣坐在坐位之上。随即闪身近身座位之上的人,仔细观察后发现他们似是被摄魂般… 烈祭内心升起一阵不安感,四下搜寻随缘的身影。随即想起无悔宗内一个密室,即刻闪身前往密室处。 随缘几人在密室中,突然间身旁有几人处于失神中。随染几人即刻提高警觉,随缘脸色凝重心中警铃大作。 随缘冷哼一声言:看来万宗主是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了? 万落音此时褪去了平时和善的容颜,升起一股浓烈的阴冷之气道:“随小姐总是改不了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既然这么爱管闲事便要自知,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些脏东西。” 随缘轻哼一声言:这最脏的东西不就在咱们几个人面前了嘛! 付前辈怒叹一声道:“你好歹也算名望在外的仙门世家小姐,怎可如此残害同门及各家弟子,你莫不是以为这种歪门邪道能让你尽快飞升成仙?” 赵谦:这倒不劳前辈费心了,至于如何能飞升成仙我自有办法! 古前辈:无知小辈也敢如此狂妄自大,即以走了歪门邪道有何以走入正途?万落音,你可真是瞎了眼失了心,竟然被一个邪魔歪道诓骗至今,仍无悔改之意! 万落音:前辈无须恼怒,这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修炼成仙也不止一种办法!为何偏偏要为难自己,去选择一条艰难无比的道路? 付前辈: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本可走一条光明之路,何以做下那杀父之事?当初,你也算天资聪颖,若有一番历练定可顺利登入仙门,可惜了一步错步步错! 随染快速结出阵法道:“前辈无须与他二人多言,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怎么走别人无法劝阻。”只是可笑的是,他们至今还是坚信,在残杀这么多修灵之人后能被天境接受! 赵谦此时却还是笑脸盈盈,一副温润儒雅的姿态道:“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会怀疑我二人?” 随缘:难不成,你们这些年装模作样无人识破?这不可能吧!你二人看看这具遗体,显然生前被人折磨死后还遭毁尸灭迹,若是魂灵犹在定然化作怨灵纠缠不休! 古前辈:你二人如此不顾天道之法罔顾人伦,定会遭受天罚。如今却还在此悻悻然,真是不知所谓… 烈祭四下搜寻只见一处设有阵法结界,随即闪身近前。一眼便看穿这个阵法为“困生阵”,此阵困生不困死!随后微眯着双眸,看着阵法结界想着破解之法。 第五十七章 阴谋现2 万落音突然间大笑出声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待事情完结,我便放你们出去,定不会伤害你们分毫… 随染即刻出言:你确定能够将这里的人困住? 赵谦则微微侧身上前道:“不知如水阁弟子,染公子能否解阵?” 随缘则言:小染,你可别受他的激将法,他们即以设阵又不对我们出手,显然是在拖延时间!宴厅中可是有不少弟子… 万落音拍了拍手掌道:“随小姐,当真是三年未见令人刮目相看啊!”虽说灵力不如别人强势,但这脑袋倒是通透。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完全无法想象这一直名望在外的万宗主,竟然是个十恶不赦之人。随即纷纷向着随缘四人靠拢过去,围做一个圈四下环视防卫。 烈祭在密室外唤出妄虚剑,一剑劈向结界的弱点处。却发现结界柔软具有很强的弹性,剑劈在结界上烈祭也被反弹出一段距离… 烈祭收回秘境之中的法器后,黑水随着地缝缓缓钻出地面,在无悔宗一处阴气浓重的地域聚集为一团,就像和水的稀泥想要凝聚出一个形态,却又无骨般瘫软在地。 黑水渐渐朝着大树聚集,以树为骨塑以形态。可惜不过片刻间,树干便被腐蚀倾倒。黑水再次失去依附,搜寻下一棵大树,而这尚无人知晓! 密室中,万落音嘴角挂着阴邪的笑容道:“诸位就别浪费灵力了,我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们不干扰我二人,待事情了结我即刻放你们走,若是非要动手亦要知晓你们并非我夫妇二人对手… 古前辈哼一声言:小辈,如此大言不惭! 赵谦此时温和的面容已然转变的似有邪煞气色,随后言:前辈何须多言,能否破阵你最清楚!难不成你想少几个人祭阵? 付前辈:小辈休要猖狂!一个快要入魔的魔头,竟然装作修灵弟子残害仙门弟子,简直狂妄自大! 众人一听这赵谦要入魔,皆开始有些慌乱的七嘴八舌。随染怒道:“慌什么!”想办法破阵便是,一个两个叽叽歪歪… 随缘则噗呲一声笑出声来道:“小染,注意言行一致,你好歹端方雅正的名望在外,可不能被他们给毁了!”注意仪态,说完此话捧着腹部笑出声。 随染则内心一阵无语,随即言:阿姐,现在并非说笑的时候! 随缘:都说这闷声不叫的狗最凶,看来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你们看见没,这平常看着公正无私的万宗主,可不就是这般危险的人物,以后啊你们想和哪门世家交好,可能擦亮眼睛啊! 一些弟子之中听出随缘暗讽万落音,皆低眉颔首肩膀微微耸动着。 万落音自然听懂了随缘话中带讽,也不恼怒。只转头看向赵谦轻轻点点头道:“夫君,时辰已到,开始吧!” 赵谦会以点头示意,随即抬起一只手。一阵阵黑雾自他手臂浮出,片刻间在他掌心处出现一只黑色的虫子。赵谦微微一抬掌心那虫子便消失不见! 随缘即刻皱眉道:“好好一只灵虫,被你炼成一只害虫!”学艺不精还狂妄自大,如今又设下“困生阵”,真真是心思歹毒! 万落音:既然随小姐已然知晓我意欲何为,又何须在此浪费时间。 随缘:万落音,你可想过你身边这人不过是在利用你? 万落音怒声道:“你不必在此挑拨离间,我夫妻二人的事无需你操心。” 随染却在这时出言:赵公子,我从不记得你在无悔宗出现过。不只是你藏的深,还是你本就并非真正的赵谦,只不过是个冒牌货? 赵谦浑身散发出阴冷的黑气道:“我若不是真正的赵谦,能在仙门世家走动数年吗?”随公子不必怀疑,我确实是赵谦。 随染:你魔气这般重,是用何法隐藏? 随缘则翻了个白眼道:“他们吸噬了这么多修灵弟子魂灵,那些魂灵自然能够为其掩盖事实。”至于魔气,这修灵弟子横死,吸噬他们魂灵之人自然无法化解其怨气。 赵谦:随小姐果然聪慧,既然能猜出这么多事情的真相。当初留下付瑶星终究是失误了… 付前辈一听即刻怒声道:“你们害人如斯亦不知悔改,今日我定要为我瑶星门惨死弟子讨个公道。”随即使出灵力想要攻击赵谦,却被随缘阻止下来。 付前辈:何故拦我? 随缘:付前辈,你忘了这是困生阵,只要是生灵皆被困其中。但若是死灵便可脱困而出,他这是等着你去送死,然后将你魂灵吸噬殆尽,最后又让那虫子毁尸灭迹,前辈这可不是划算买卖… 付前辈听随缘如此说,眼色也暗沉下来。众人则面露惨白之色,不敢怒不敢言。 众人与之对峙之间,突然一粒石子穿过结界,顺着赵谦的脸庞锋利划过。瞬息之间,赵谦的脸庞一股血液翻涌而出,万落音见了即刻为其疗伤! 万落音见他脸庞恢复,转过身目露凶光道:“何人敢在此处阻挠我?” 万落音得不到回应,有些气急道:“外面的人听着,你若再敢阻拦我夫妇二人,我定将阵内之人杀个精光!” 万落音话音刚落,只见一把匕首快速击向自己,随即闪身躲过。 烈祭在密室外围设置了一圈冷兵器,方才听得声音随即抬手施展灵力提起匕首便直冲声音来处去。而赵谦放出的虫子也被烈祭用一把匕首刺穿,定在地面上不断扭动着。 随缘知晓是烈祭在破阵,随即看了眼随染示意他运起灵力告知其余弟子,待会环坐地面以防被误伤。随染回以明白的眼色,运转灵力传言之后准备着结出一个阵法结界,将几人护在结界之中。 烈祭也随即使出灵力,将设置在结界外围的匕首,对准方才声源之处。匕首受灵力牵引,振动起来匕首尖端皆向着一处迸发而去。 随缘几人完美配合,坐下的瞬间随染即刻启阵,匕首也从四周击向万落音夫妇,速度奇快且目标明确。 第五十八章 对峙之间 万落音夫妇见有人破阵袭击自己,顺势起手运转灵力对抗。以剑防御攻向自己的匕首,赵谦则运起灵力反转匕首刺向密室外围。 匕首四周飞溅,随缘几人有随染阵法结界相护。众人紧缩成一团,运起灵力共同对敌… 随缘见一些物件可以穿透阵法,话道:“诸位,此处一些物件能够破阵。” 随染即刻出言:大家运转灵力将物件分散各处,逐个击破。 众人听得随染此话,立刻运起灵力开始攻击阵法。片刻间,阵法结界的一处被撕开一个裂口,有弟子便迅速闪出结界。 随缘眼见那些临阵脱逃的弟子只淡淡摇了摇头,随即出口:各家弟子一同往裂口处挪,谁再私自脱离我便让随染撤去阵法! 随缘:我倒想看看,是大家一起生还是一起死! 世家弟子心思便歇了下去,不敢有人再私自离开随染设下的结界。万落音夫妇则被锋利的匕首阻挡行动,无法暗中下手对付几人。 密室外,烈祭见阵法出现裂口,随手将妄虚剑甩向那处,随后施以灵力。妄虚剑即刻闪出无数青光,包围着困生阵破开阵法。瞬息之间,困生阵似碎片般化为乌有。 众人得以出阵,纷纷感激随染。而破阵之后,烈祭并未迅速前往随缘处,而是隐藏在暗处默默注视着随缘。 古前辈与随缘皆转头看向烈祭隐藏之处,随而淡然回视万落音夫妇。 万落音:不知是哪位高人再此,何不现身一见?我夫妇二人是否有得罪之处? 万落音夫妇不见人现身,也无声音传来随即示意赵谦召回灵虫。 赵谦施以咒术召回灵虫,只见虫子比初见时大了不止一倍!返回赵谦体内后,似有灵力缓缓充盈万落音夫妇二人。 付前辈:你们怎敢再次下手残害修灵弟子? 随缘:付前辈,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原本这场宴会便是她二人布下的局,此前他们不是说了不会加害我们,但没说不会害死坐于宴厅里的弟子。 此时,瑶星门中付瑶星正带领几名灵力出众的弟子赶往无悔宗。 付瑶星几人行至宴厅时,只见左手边十几名弟子容颜苍老,眼眸无神。右手边的弟子则像中了什么邪术,一脸笑意一动不动,宴厅中氛围静默的可怕。 随行而来的弟子中,有人询问:“师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付瑶星:大家定要谨慎些,这是一种虫子造成的。这种虫子能够吸噬灵力,万不能让它窜入体内!我分发给你们的袋子里有药丹,先让这边几位弟子服用。 付瑶星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之人,随即吩咐道:“小翠,你灵力功法颇高,暂且为其余弟子护法防御。”若遇危险不可逞强,这种虫子贪食灵力,千万小心。 小翠有些嘶哑的声音回道:“放心,有我!” 时间稍纵即逝,似被摄了魂的弟子们也渐渐恢复过来。付瑶星见众人得救,随即吩咐命令四下搜寻门主等人行踪。 烈祭则隐藏于幽暗之中,拿出一块“录影石”崔以灵力后,引得一阵雷鸣响动。随即将石块抛出后,一道雷光击中石块后闪出无数血红的光晕。 光晕呈椭圆扩散开来,慢慢浮现出一些画面。画面之中显示出,万落音夫妇将世家弟子掳劫后如何残害各家弟子的过程一一展露无疑。 众弟子皆见此像,无人出声无人怒骂,只死死盯着万落音夫妇二人,面露仇视之色。此刻间,诸位皆以知晓什么烈祭变成恶灵残害众人,全是构陷之词。 随缘则是内心一阵喜悦,烈祭总算是洗清自身清白,同时也一举攻破了万落音夫妇的真面目,可谓大快人心! 付前辈则一脸悲痛道:“万落音,你入斯歹毒,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世家共同讨伐。”今日,就算拼尽一身修为,也定要为我瑶星门众多弟子讨个公道。 一人的呐喊唤起了所有人的内心想法,纷纷运起灵力准备与之对战。 随缘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们一个两个不怕死,我可不想跟你们一帮子毫不相干的人死在一起。”你们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仇恨冲昏了头了。 随染附和道:“没见那位赵公子方才召回的虫子吗?”你们若是不顾一切往前冲,定然是送死何苦来哉? 随缘内心则想的是,她万落音手中还有一个吸噬魂灵的法器,那可真是大杀器!随后紧皱眉头,悄然试了试自己是否灵力恢复… 随缘试了一次后便心中怒骂道:“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贼天道老头果然小气!”自己灵力全无,一招便能致死,即刻在心中感慨不该如此视天道礼法不顾。 古前辈则缓缓向着随缘处挪动,默默将她护在其中。眼神四下环视,放出内视力巡查无悔宗!寻至一处时发现一处异常之地。 古前辈即刻收回内视,以本门传音令告知随染危险将至,护好身边之人。 随染接受到信息看了眼古长老,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却又紧皱眉头,心中顿生一股浓烈的危机感,随后稍稍向着随缘靠拢。 万落音夫妇见众人仇视,只当未曾看见。随即轻哼一声道:“看来,今日我不能留下你们性命。”罢了,你们几个灵力也还不错,只可惜今日要藏身此地了。 古前辈:无耻小辈,胆敢放肆! 随缘道:“前辈不可受她挑拨,她自破阵便不曾动过一步。” 众人一听皆纷纷看向他二人,确实如随缘所说便沉下心思,谨慎起来。 随缘即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布包,在众人面前撒起了面粉。一圈又一圈,什么颜色都有,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便有人问:“随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撒什么面粉?” 随缘道:“这可不是普通面粉!”随后有人蹲下身子去触碰那些面粉,原本以为风一吹就会飘散的面粉,此刻竟像是铁一般牢固的散成一个圆圈。 第五十九章 黑水噬物 随缘见有人随意触碰地面之上撒下的药粉,即刻出言:勿要随意乱动,这些粉末并非面粉而是药粉。他们有虫子,我们也得有法宝克制不是。 赵谦嘴角上扬阴邪一笑,悄然放出虫子打算偷袭其中一人。万落音也高昂着头似看笑话般,眼眸死死盯着随缘看,期待着她的死亡! 虫子钻入地面缓缓向着随缘所在之处爬行而去,却在快接近药粉时停止了前行,即刻返回主人身边不再前行。 赵谦眉头紧皱道:“随小姐果然是个妙人,竟然找到能够克制我炼制而成的食灵虫。” 随缘淡然回之:这世间万物自有相生相克之法,莫不是真当自己是天下主宰,谁生谁死你皆能控制?如今你们计谋被众人识破,真面目也暴露出来。端看你们还能如何? 万落音冷笑一声言:你如今毫无灵力,我若想要你死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你也无须在此处拖延时间等着谁来救你们! 双方对峙之间,付瑶星也带着宴厅的各家弟子来至随缘处。 付瑶星:爹,师傅! 随染见多名世家弟子前来,踏入随缘设下的圆圈内后随手启阵防御。古前辈则从旁辅助,以备随染灵力不支时自己顶上。 在场的弟子虽听说付瑶星被害毁去容貌,但并没有真正见过毁容后的付瑶星。此时众家弟子得见付瑶星容貌苍老,也是微微惋惜… 随缘:你怎么过来送死了,待在家不好吗?还有,你刚刚乱喊什么? 付瑶星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这才想起自己曾说过不对外人说随缘是自己师傅一事,这下可好将随缘直接给捅出去了… 付瑶星心急道:“师傅,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宴厅那边出大事了,好多弟子被… 付瑶星话未说完,随缘便打断她道:“我知道,那些弟子都被术法定坐在座位上。”那都不是大事,你没看见现在你面前还有两个魔头嘛! 付瑶星心急道:“不是的,那定身摄魂之术已经被药丹解除了。”能过来的弟子都随我过来了,宴厅里出了别的大事! 随缘:无论宴厅出什么大事,先将眼前的事解决再说。你被吸噬过一次魂灵,万不可出头逞强,你且稳住神魂随时为众弟子分发药丹补充灵力。 付瑶星此刻也知晓多说无益,何况万落音夫妇确实不易对付。只能暂且搁置心中想法,一同对敌前方二人… 万落音:看来,人都到齐了。也免得我一个个去搜罗,正好送你们一起上路! 烈祭则是闪身前往宴厅观察,只见一摊黑水正腐蚀一颗颗大树,还有几名弟子在奋力拼搏控制现场。远远望去,那黑水似泥巴一样却又如水一般到处流淌。 观望片刻后,烈祭眉头紧皱眼神微冷,施以一道灵力击向黑水。却发现灵力在接触黑水的瞬间,似被定住一般被其缓缓吞噬! 烈祭见有弟子用火击向黑水,却在瞬息之间被以数倍灵力的火反弹其自身,片刻间那人便随风而散。周围的弟子也不敢再轻易使用灵力去攻击黑水,随后开始缓慢向着付瑶星走时的路退去。 待所有弟子退出宴厅,烈祭现身而出。施以灵力拖拽周边事物击向黑水,可一切死物瞬间便被腐蚀融化… 烈祭眼看着黑水越积越多,面积已然比之前所见扩大数倍。只能退出宴厅返回随缘处,刚闪身行至随缘所在之地,那万落音便运起那似漏斗的法器。 随缘看见那法器也是眉头紧皱,随即言:诸位仙友,稳住神魂万不可运起灵力与之抗衡,否则定然会被它吸噬魂灵! 随缘:赵谦身上有邪虫不可随意踏出地面之圆圈,如今众人皆在此。是同生共死还是临阵脱逃,端看诸位如何应对,话已至此诸位自行选择。 万落音则迫不及待的施展灵力催动法器,原本不过拇指大小的法器瞬间变大与人等高。只见法器发出一道幽光,聚集在随染防御阵法之中的世家弟子便微微感知到一股吸力。 付前辈则挡住付瑶星稳住自己神魂,古前辈则时刻关注随染状态,各家弟子纷纷听从随缘之话,静默护魂。 随缘则干脆坐于地上,看见地上的圆圈有不完整的情况,随手一掏随染给自己的布袋子,一把药粉补上! 随缘一边撒药粉一边观望着万落音与赵谦的动作,看了看那法器心道:“这法器的使用何时变得这般简单粗暴,真是浪费了这么个大杀器…” 烈祭此时却是隐身浮于半空,一面观望黑水的情况,一面注视着随缘的动向。见她淡然坐于地上撒补药粉,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头。 只时间一久,有些弟子便开始心生退意。其中有名弟子便想脱离防御圈逃走,躲避众人视线后悄悄退出。 然而众人只听见一声惨叫,回首看去那人下一瞬便被赵谦放出的虫子吸噬灵力而死,死后魂灵脱离本体后被法器吸噬殆尽,那人逃出的地方则什么也没有剩下,似从不曾存在… 众弟子皆心有余悸,再次向着随染等人紧缩位置。不敢再有小动作,众人眼神恨恶的看着那二人… 随缘啧一声道:“怎么这么大的人了,就是听不懂人话呢!”都说不要踏出圈子,不要运转灵力对抗怎么就是不听,现在可好落得个灰飞烟灭。 随缘看了眼随染道:“你何时练得此阵,不耗费大量灵力也可结阵?” 随染:此前即知运转灵力后,万落音法器便会噬魂,我又不是傻子运足灵力去对抗!此阵是我无意中自创而出,并不需要灵力去支撑便可一直留存。 随缘眼眸微微闪出亮光道:“我们小染就是聪明过人,看来,我随府一脉未来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只言片语。” 随染道:“阿姐,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随缘:反正现在我们出不去,她们也过不来。正好可以聊聊天,你说说看将来你会怎么发扬我随府风光? 众人则是一副无奈的模样,眼看着姐弟二人聊的热火朝天,完全不顾身前危险… 第六十章 现身对敌 万落音见随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顿生一股想要杀死她的冲动!这股冲动不知从何而起,扰得自己心神不宁… 赵谦眼见万落音似有往前走的趋势,也陪在她身旁一同前行。 随缘低垂着眼眸微微一瞥,随即出言:万宗主这是想偷袭?这可不太符合你大家主的作风,怎么说也该正面对决才是! 万落音则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随缘道:“随小姐,你不必在此逞口舌之快。”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就不必在意什么世家作风姿态。 随缘环手以右手拄着下颚道:“哎,万宗主你本就知晓我灵力功法尽失,还想对我暗下杀手!”俗话说得好这柿子得挑软的捏,看来万宗主是确定我好拿捏了… 随缘见她似有动手之意,随即出言:我说你怎么这么心急?暂且不说你能不能隔着防御结界击向我,就说你夫君能不能靠近这外围的药粉圈? 随缘见她回视一眼赵谦,随后说道:“那虫子与他也算有共生关系,他若踏入这药粉圈半步必定浑身难受。”方才你也看见了,那虫子还未触及这些药粉便不敢进来。 随缘:万宗主,你确定你要不顾一切往前走… 万落音深深看了一眼赵谦,踏出半步的脚便收了回去。随后对着赵谦道:“夫君,你能否想个办法将他们逼出防御圈。” 赵谦观看那阵法结界许久,并未找出什么破解之法。随后言:我尚未发现阵眼何在?不过但凡设阵,人是设阵关键。 万落音听了赵谦的话,随即抬眸看了看随染道:“阿谦,那随染灵力颇高,自他设阵并未见他有什么启阵的手势,也丝毫不见他灵力衰弱之像,怕是没这么容易。” 赵谦:音儿,这凡是设阵必定有所损耗,只不过暂时并未发现其中弱点。 万落音点点头道:“夫君说的在理。”二人随即商议决定,一致对付随染。 烈祭则继续观望黑水的动向,此时脸色凝重眼眸死盯着缓慢而至的黑水。随后回首望着随缘所在之处,一个闪身现身于双方对峙之间。 众人只见突然一道青光闪现,待光晕慢慢消散万落音看清来人是谁,心中一阵咯噔! 世家弟子见了烈祭纷纷开始议论道:“这,这不是三年前入了魔,被废了修为的烈祭嘛?”怎么会出现在此处,难道真是成为恶灵了? 世家弟子里便有人反驳道:“胡说什么呢,你看看人家都进阶到什么地步了。”你我皆是修灵弟子,应该知晓这灵光乃是正道修炼得来,怎么可能是什么恶灵? 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纷纷观望。随缘则心中疑惑道:“不是说不想出现在世家弟子面前嘛,这当年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这会子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随染此刻也看了看烈祭,随后对着随缘道:“阿姐,烈祭这是震撼全场登场啊!” 随缘白了一眼随染,微微皱眉道:“怕真是除了别的大事了!” 随缘与随染纷纷看向付瑶星,问道:宴厅出了何事?事态很严重? 付瑶星似是突然回忆起什么,急迫道:“师傅,宴厅那边出大事了!”事态不是严重,而是根本无法阻止… 瑶星门门主道:“出什么事了?” 付瑶星:宴厅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摊黑水,什么东西都能腐蚀殆尽,我方才过来时那滩东西已经慢慢往这边过来了! 随缘问道:“什么东西能腐蚀殆尽所有东西?” 付瑶星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未见过那滩黑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随缘等人正确认后方的危机,前方的烈祭则是迅速动作起来。空空的手边随意一转手腕,妄虚剑便出现在手边,世家弟子一见此物便知是当初封灵渊青光大振之物。 随缘眉头微微一皱对着随染道:“怕是烈祭发现前厅的黑水有危险,所以才会突然现身。”只怕是不想与万落音夫妇耗费时间了,你且注意着些。 话音刚落烈祭便直接运起灵力击向二人,万落音夫妇此时也是大为震惊。法器不仅没有吸噬烈祭的魂灵,反而在他逼近之时停止了吸噬魂灵的作用,恢复成初见的模样。 赵谦即刻放出虫子反击,烈祭闪身躲避以剑防身。随即又结出阵法防御,那虫子虽凶恶但却无法近身烈祭。万落音见无法近身攻击,随即幻化出自己的剑与之抗衡。 烈祭见她近身攻击自己,丝毫不留情面。一道灵力闪出轻易打中她,随即剑指万落音命脉。眼眸闪出寒光,迅速出击。 赵谦见万落音遇险,随即也幻化出自己的剑与之抗衡,将万落音护在身后。 众人一见二人双双对抗起来,灵光闪现。烈祭则是以一对二不做任何拖延,运足灵力对敌二人。 随缘则紧盯着烈祭的身形功法,如此着急。眉头紧皱一团,随后与随染说道:“只怕那黑水烈祭已然见识过它的厉害之处,所以才会有些急躁。” 古前辈则言:速速撤下阵法相助烈祭,随小姐你负责克制那虫子。众家弟子互相配合,宴厅即以出了事你们也无法出去,理应共同应对。 众弟子此时也知晓不是躲避的时候,随后共同应声道:“是,我等共敌危机!” 随染即刻撤去阵法相助烈祭,同时也兼顾为遇到虫子袭击的弟子做以防御阵法。众人一时间同心协力,一致对敌。 一时间,无悔宗闪出众多灵光,而灵光中的余光则被黑水一一吸收而去,黑水快速的扩散开来,腐蚀周围事物的速度也加快数倍。 烈祭灵力功法高于万落音二人,赵谦与之抗衡则言:真没想到,你不仅活着灵力功法比起从前更甚,只不过你真要对无悔宗弟子下杀手吗? 烈祭:你又是无悔宗何时收入弟子,从前并未见过你。莫不是外门弟子,没有资格进出无悔宗? 赵谦似被刺中心中痛处,眼神微眯道:“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惜当年不还是被我夫妇二人丢入封灵渊中。” 烈祭冷笑一声言:小人行径,不足挂齿!何况我还得感谢你们夫妇二人,否则我怎会有如此好的机遇炼制出妄虚剑! 第六十一章 绕道 赵谦听得烈祭反驳自己,随即出言:没想到多年未见,那个冷漠寡言的烈祭也懂得反讽了! 烈祭:从前那是不屑与尔话语,如今则是想着逗逗你们。 烈祭嘴角一钩,突然冷笑一声道:“知道猫抓住老鼠以后会怎么做吗?”它会慢慢的逗弄老鼠,而老鼠既不能逃脱也自知不能活命,只能发抖的任其逗弄,等猫玩耍够了便会即刻要了它的命! 万落音夫妇听得烈祭如此说,自然知道是在讽刺自己。万落音轻哼一声道:“我爹收你为徒,待你甚好!”是你亲手杀了恩师,如今也敢出现在无悔宗? 烈祭轻笑一声道:“虽说是我杀害恩师,但给我递刀子的人可是你这个亲生女儿。”说到底究竟是谁害了上一任宗主,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赵谦抵剑奋力一挡,将烈祭推开。万落音哼一声言:当年众人亲眼看见你刺杀我父亲,难不成都看错了? 烈祭手提妄虚剑,角度微微转变,妄虚剑的灵光即刻闪现而出击向万落音夫妇。二人一时不慎被灵光击中,万落音顿觉脸上一疼抬手抚摸,脸颊上被划出一道血丝。 万落音怒极再次运转灵力催动吸噬魂灵的法器,赵谦也助其催动法器。法器似是感应到什么突然间飘浮于空中,也没有发生变化和吸噬魂灵。 万落音夫妇见那法器不受控制,也不再耗费灵力去催动法器。赵谦利用虫子偷袭世家弟子,却总被随缘一把药**退。 夫妇二人共同对付烈祭,也略显吃力。赵谦便暗中示意万落音先对付随缘,随即万落音迅速闪身至随缘身后,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烈祭时刻关注随缘动向,见万落音驱剑而去。自己也以灵力震开赵谦的纠缠,随即催动灵力灌入妄虚剑中,剑身消失于众人眼前… 妄虚剑在万落音即将刺中随缘时,突然剑指地面嵌入其中,随后在随缘身后张开一个阵法结界将她护在其中。 随缘听见身后动静即刻转身观望时,万落音的剑离自己已然很近。心中难免有一丝惊慌,随后看了看嵌入地面的妄虚剑抬眸去搜寻烈祭身影。 瞬息之间,万落音被一股浓烈的灵力震开,被逼退远离随缘身前。赵谦拦腰接住万落音道:“音儿,你怎么样?” 万落音并未回应,只偏头吐出一口血… 赵谦即刻将她轻轻抱起,闪身远离烈祭后运气灵力,放出虫子护法左右,助力万落音疗伤… 随缘则是眼眸里瞬间出现烈祭身影,衣袂飘飘。烈祭右手执剑左手防护随缘道:“缘儿,她可有伤了你?” 随缘此刻眼眸里全是烈祭,只见他微微偏首看着自己担心的模样,随即回神道:“她并未近身,我无事你别担心。” 烈祭则眼眸从上往下看了看随缘,微微后退一步道:“缘儿,宴厅里的黑水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离开。”灵力无法阻挡黑水,反而会被它变成实物,然后将其吞噬。 随缘听他这么一说,即刻向前与烈祭并肩而立。心中顿生一股寒意,烈祭所说之物因大量魂灵聚集而成,它们没有本体便会疯狂腐蚀周边事物。 随缘眉头紧皱,心道:“这样的东西一般只会在战争之中形成,自己曾经听说过。” 据说圣境曾有大战,仙神瑞兽战死无数致使怨灵丛生,之后便形成一滩黑水腐蚀整个战场,难以控制其扩大范围,仙神皆知那便是荒古战场,戾气浓重无法化解。 后来黑水饱食一顿后,万物生灵几乎惨遭灭绝所剩无几,上一任圣君为使万物复苏,生生将自己炼化最终才换得如今太平! 随缘啧一声心道:“一个墟无之镜的世界,怎么会形成黑水噬物,这可不是什么过去的世界,天道老头难不成骗了我?。” 随缘脑海中似是想到什么,却又转瞬即逝。随后对烈祭说:我们不可再耗费时间,那东西见了也得绕道走,何况我们不过小小修灵弟子…” 烈祭见随缘也正色起来便问道:缘儿,那黑水可有办法控制,此地仙门世家众多我们若是离开,岂不是要死更多无辜之人? 随缘也是无奈摇摇头言:那黑水根本没法控制,任何死物与生灵它都能将其转化,变成自己的养分。能够庆幸的是这次形成的黑水并非什么仙神魂灵所化,否则怕是此境所有人都得化为乌有! 烈祭眼眸闪出疑惑道:“这黑水究竟是何物?” 随缘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待日后有机会我再与你细说。” 随缘:你先将万落音夫妇二人困住,我需要付前辈与古前辈相助! 烈祭话不多说拦腰抱住随缘,闪身近身于瑶星门门主身前。随缘即刻出言:付前辈,速速调集门中所有弟子,传达此境仙门弟子迅速疏散所有人。 随缘:此前付瑶星所说之物为黑水,能够吞噬一切死物与生灵。不可对其施展灵力攻击,否则只会加快它扩散的速度。还望前辈迅速派出门中弟子,传达此令! 古前辈在一旁听得这话便问:是何物如此厉害?既如此可有应对之法? 随缘神色凝重摇了摇头道:“黑水无法控制,只能暂时疏导它流入海中,若是幸运或许能够阻挡它扩大的势头。” 烈祭即刻出言:这里所有世家弟子速速离开无悔宗,传达此令! 众人听得烈祭以灵力传言,其中有些灵力不高的弟子,便被灵力振动的后退几步。随即众弟子回以观望的态度,不停打量着烈祭… 古前辈则怒骂道:“一群愚不可及的东西,还不速速滚去传达此令。”是不是都嫌自己命太长,随后以嗯字拖了一个长音,以示敬告! 古前辈与付前辈则是迅速闪身消失原地后,各家弟子这才回过神,分分施以灵力跟随那二人离开无悔宗。 付瑶星则是看着随缘道:“师傅,我留下!” 随缘啧一声道:“你留在这做什么,快去帮忙传令。”这里有烈祭就够了,你千万记住不能触碰黑水,把你能带上的药丹全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付瑶星见随缘态度坚决,只抬手施以礼仪后便闪身消失。 第六十二章 愿意为你 万落音夫妇见众家弟子纷纷离去,此时也无力阻挡。便施下禁止,任何人都不允脱离无悔宗。 赵谦为万落音疗伤片刻缓过一息,随后言:想走!没这么容易… 烈祭则眼眸露出浓重的杀气道:“既然如此着急送死,我便送你一程!”随即闪身近身赵谦,提剑便往他要害之处刺去。 赵谦即刻推开万落音,退步躲开攻击。烈祭见他躲开,随着挥剑的姿势挥出一道剑气劈向万落音,随后左手运起灵力攻击赵谦,这一次他未能躲开只能生生受了烈祭灵力攻击。 赵谦被击中后颤抖着单膝跪地,抬眸去看烈祭才发现那浓烈的杀气。然而赵谦却是冷笑一声道:“烈祭,你勿要以为杀了我就能破除无悔宗的禁制?” 烈祭剑指赵谦,站立低首冷傲看着他道:“画地为牢?”大不了我便将整个无悔宗铲除,你说这禁制还能奏效吗? 万落音此时斜躺在地,突然笑出声道:“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哈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这禁制是用那些死去弟子的遗骨设下! 此时,方才闪身而去的弟子皆一一返回来,其中并无古前辈与付前辈的身影。随缘见了此情此景便知晓,古前辈与付前辈走得快,开启禁制时二位前辈便出去了,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些许! 返身回来的部分弟子刚好听见了万落音所说之言,开始慌神起来。有的弟子则是一次次反复尝试离开,但却又返回原地。 付瑶星顺利踏出无悔宗,返身回望时才发现禁制。本想返回无悔宗却被身边之人一把拽住道:“你就算回去也帮不了他们,方才你也看见那黑水噬物。” 付瑶星苍老的面容,眼眸却璀璨如星。随即点点头道:“众弟子听令,即刻传达让众人退至海岸!”另,门中所有弟子即刻疏通一条引导黑水入海之道。 瑶星门中弟子得令即刻闪身消失远去,各自负责传达与疏通之命令… 付瑶星见身旁还站着一人,便道:“小翠你也去帮忙,将我师傅炼制的所有药丹都带走。”那是我师傅耗尽灵力炼制而成,我决不能让她的付出化作乌有! 小翠:我会尽快处理好你交代之事,等我回来护你左右。随后便闪身消失不见… 付瑶星静默片刻后反应过来道:“这个小翠越来越没规矩了,师姐也不喊…。” 付瑶星远望她离开的方向,随后却又内心一阵欣慰,自言自语一句话:小翠在瑶星门众多弟子之中,灵力功法颇高人品也不错,或许将来能将瑶星门交到她手中… 付瑶星摇了摇头返身看了眼无悔宗,轻声一句:师傅,徒儿等你归来!随后便闪身消失… 无悔宗内,赵谦知晓无法控制住在场众多弟子,便用尽全力进攻随缘。随缘灵力功法尽失,只能堪堪闪避着赵谦的进攻。 赵谦笑出声道:“随小姐,你看看在大义面前,你在他心中始终不如那些一文不值的弟子。”看你药粉也该用尽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 此时,随缘与烈祭和随染分隔甚远。烈祭被虫子和万落音纠缠住,随染则是开启着阵法结界,将一群灵力低微的弟子护在其中。 随染见随缘有危险,大声喊道:“阿姐,小心!” 随染一时分心,虫子有机可乘。钻入几名弟子体内,只瞬间便化作一滩血水。虽然只能收回心神暂且支撑住防御结界,眼神却是担忧的看着随缘…。 烈祭则是运起灵力将妄虚剑返身刺向赵谦,而万落音则抓住时机割伤了烈祭手臂。 烈祭却是不管不顾立刻返回随缘身旁,刺向赵谦的妄虚剑也再次返回手中。 随缘见烈祭受伤并未立刻为其使用回血丹,而是抬眸去看了眼一直飘浮在半空的法器道:“烈祭,将你的血点入半空中的法器内!” 烈祭皱眉微微回首,看见随缘眼眸坚定的看着那个法器,也不多言便将自己手臂上的血,以灵力汇聚成一个圆点注入到法器内。 那似漏斗的法器在遇上烈祭血液的那刻,瞬间散发出一阵阴柔的灵光。众人一见那法器被启动,纷纷收回灵力慢慢往随染所在之处靠拢。 烈祭此时也被吓了一跳想收回灵力,却被随缘阻止道:“它本该属于你!” 烈祭却是有些不明白这是何意,不过也很信任随缘所说之话。并未收回灵力,反而运足灵力重伤赵谦后又驱使妄虚剑刺向万落音! 二人方才见法器被启动也收回了灵力,正好被烈祭抓住破绽打成重伤倒地不起。妄虚剑则似有指向般定位住赵谦炼制的虫子,化作三道幻影袭向它。 虫子被幻影击中,烈祭迅速催动灵力将其一分为二。虫子瞬间毙命,赵谦本就与虫子有着本命联系,只瞬间他体内的灵力开始外散。 万落音见了迅速奔向他道:“阿谦,你怎么样?” 赵谦则是吐出一大口血液,虚弱道:“音儿,这一次怕是连累你了,对不起!” 万落音着急的抱住受伤的赵谦道:“你别胡说,我们还要一同登仙山如仙境,未来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赵谦咳嗽几声微微叹息一声道:“罢了,原本这条明便是借来的,如今还回去也是理所应当。”何况为了维持我的身形,你已经为我双手占满鲜血。 万落音此时着急的眼角挂着泪水道:“不会的,不会的…”阿谦,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换灵! 赵谦则是拽住她道:“音儿,我的本命虫已死,换灵也没有用!”原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因为被你爹发现我吸噬他人魂灵,你也不会做下错事。 万落音带着哭腔道:“阿谦,你别说了。”反正都已经铸成大错,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陪我一辈子,你说过的会一直陪着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众人见了这一幕也唏嘘不已,随染见那虫子一丝便撤去了阵法结界,快速行至随缘身旁与烈祭一左一右护在其中。 第六十三章 重返死前境域 随缘见二人也算情深,便道:“万落音当初你为何不拒绝成亲?”你二人既然两情相悦为何当初不直言相告,何苦选择这么一条路? 万落音则言:为何…为何?为什么总是这般询问,做了便是做了有什么可后悔的!总是去解释做什么,解释又有什么用! 万落音哀叹道:“世人只看到这光鲜的外表,我想要的喜欢的千方百计也没办法得到。”阿谦,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想做什么神仙,可是为了你我才如此拼命的修灵。 赵谦虚弱的说道:“音儿,终是我拖累了你。”或许,我们本就不该相遇,这样你就不会因此满身戾气,还要被恶灵侵扰。 烈祭则在一旁紧皱眉头不语,心中的警惕不曾落下半分!随后对万落音言:原本当初我拒绝过师傅与你大婚,若是当年你能坦诚一些也不会铸成大错。 万落音却是突然哭出声来,随即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拒绝?”因为他不容许我拒绝…他知道了我与阿谦有了夫妻之实,将他囚禁在水牢中威胁我。 万落音: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强盛的灵力。你以为,当年他将你带回来还收你为徒是为什么?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统领世家的私心。 万落音随即哭笑出声,抱着赵谦颤抖起来。阿谦,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生死我都要与你在一起。况且我做下这么多错事,定然逃不过天罚就让我们死而同穴,我也不孤单… 随缘默默注视着二人心道:“真是造化弄人…”。众人此时也淡漠注视着二人,纷纷摇头暗叹可惜。 众人静默间,大地突然振动一下,赵谦更是大口的吐血而出。 随缘眉头一皱道:“他设下的禁制被解除了,还遭到了反噬!”话音刚落,飘浮在半空的法器突然间再次发出更加幽暗的灵光,瞬间笼罩了无悔宗。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随染则问道:“这怎么回事,不会是又要黑白颠倒了吧!” 随缘心中大惊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遭遇了黑水又逢烈祭开启噬魂翎。”要是弄不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随缘心慌的用手抚摸着随身佩戴的“墟无之镜”,探了探能否开启。随后紧皱眉头,紧拽着烈祭与随染道:“完了,完了…这次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烈祭:何故这般说? 随缘抬眸看了眼飘浮的法器,随后又看了看烈祭道:“你将那空中的法器试着收回来!” 烈祭抬眸看了看随缘,微微挑高一道眉。虽有很多不解却是转头看了眼飘浮的法器,直言:过来! 随染一听烈祭这简单粗暴的召唤之法瞪大眼睛,只言:这是你一向召唤法器时,常用的话语吧?这也太不符合你冷酷的气质了,好歹也说个别人听不懂的咒语什么的… 随缘则在心道:“记得曾经他说过,何须浪费时间去念一串别人听不懂的咒语,不如想说什么是什么的好,既简单又好召唤。” 烈祭则言:唤它为何要这么麻烦,让它下来不就好了… 众人一听皆是微微摇头,看看那缓缓飘落下来的法器,又看了看烈祭抬手的等着它落向自己模样,顿时觉得果然还是从前认识那个孤傲的烈祭。 万落音见神器飘向烈祭想要抢夺,将赵谦轻轻放于地面,趁着众人不察之时抢夺法器,却发现用手去抓时直接穿空而过。 突然间众人似是听见一股流水声袭来,随缘瞬间脸色凝重浑身泛起一股寒意道:“快缩成一个圈靠拢过来,黑水扩散到这边了。”世家弟子听了,瞬间向着随缘所在方向快速靠拢。 随缘则单手紧握着“墟无之镜”,滑落一滴冷汗。随后言:万不可使用灵力与之对抗… 世家弟子中便有人反驳道:“为何不能反抗?”难不成让我等一同等死? 随缘则翻了个白眼道:“你若想知道,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灵力攻击黑水后,只会加快它扩散的速度,我们只会更快的去阴曹地府,甚至你都没机会去见一见幽冥大人便魂骨皆不剩了… 烈祭一手紧握着随缘的手,一手快速收起法器。那法器刚落如烈祭掌心便似融化般,缓缓钻出烈祭体内。 此前在烈祭体内的另一半法器,迅速与其交织在一起融为一个整体,真正的噬魂翎重现于世。噬魂翎融为一体后,闪出烈祭体外… 众人只见一股强烈的银光照亮一片幽暗,此时每个人都像被定格一般。而随缘佩戴着的墟无之镜也发出耀眼的银光,两股银光交汇后墟无之镜被开启… 墟无之镜未得主人命令便被迫开启,一时间被定格住的人中只随缘与烈祭二人魂灵被吸入其中。而留在原地的众人则依旧被定格在原地,整个境域似被时间冻结,停止了下来! 天道老头感应到墟无之镜被迫开启,冷汗直流瞬间出现在墟无之镜的境域内,然而到达时看见的已然是被定格的境域。 天道老头一查探才稍稍落下心道:“还好众人魂灵皆在体内,否则此境必定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天道老头疑惑的看着这个定格的境域,怎么也无法想通。自己明明将随缘法力全数封印,怎么会突然再次启动了墟无之镜? 天道老头迅速寻至随缘处,只见那烈祭还拉着随缘的手。观看片刻后便道:“我说呢,怎么突然就开启了墟无之镜!” 天道老头:墟无之镜开启了烈祭过去历劫的一个境域,原本是作为让随缘获取功德,助其返回本体之用。 天道老头也只能扶了一把胡须言:这下可好,圣君烈祭的神器“噬魂翎”融为一体,又有自身血气作为启动法器的关键,墟无之镜被开启也是无可厚非。 天道老头看了看周遭环境道:“真是想不到,这黑水出现在此境之中。”随后捋了捋白胡须言:罢了,罢了…反正这里不过一个幻境,可千万别破坏了别处境地便是。 天道老头瞥了几眼被定格的随缘道:“你…你说说你个小娃子,怎滴这么爱搞事情呢?” 天道老头:就算是生而为神也不能如此与天道轮回硬刚啊!随后又看了看烈祭言: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样闹腾… 天道老头怒瞪二人一眼,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闪身消失… 被墟无之镜吸入其中的两个魂灵则是被投放到了另一个境域! 随缘被吸入墟无之镜后,此刻正站于一处雪山之巅处。 随缘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影,疑惑道:“我…难不成…死了?”随缘呆愣的时间,烈祭也随之而来。 烈祭也如同随缘般是个透明的身影,随即轻声询问:“缘儿,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随缘四周环视一言后只言,这是我们的前世相遇的境域之地,我们曾在这里相知相惜。随缘此时只能用这么一个小小的谎言告诉他,这里是前世世界。 二人交谈间,只见不远处随缘正一只手拎着烈祭回来。 虚影的烈祭挑高一道眉问:缘儿…我们就是这般相遇的? 虚影随缘道:“你,你这不是受了伤嘛!” 两个虚影同时看向那边的二人,只见随缘粗鲁的一脚踢开那破烂的围栏,还嫌弃的啧啧啧几声。 她有些嫌弃的抬手一挥,破烂的茅草屋便换了个模样,变做一个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一般。随后满意的点点头,将受伤的烈祭小心就这么单手拎着放置床榻上,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虚影的烈祭随即跟着进入那茅草屋,虚影的随缘则立刻跟上。 入屋后便看见随缘抬手去解烈祭的衣衫和铠甲时触碰到那冰冷的肌肤,身为虚影的自己就像能感应到那轻柔的触碰般。 随即便看见随缘运起灵力为他输入灵气驱寒,而后在屋内点起火盆。 虚影的随缘有些尴尬道:“那个,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这样对你。”你看,你这不是重伤昏迷了嘛…随后还呵呵一笑,以示缓解尴尬的气氛! 虚影的烈祭则是认真看着那边的随缘道:“缘儿,你从前的模样与你现在的模样似乎不太一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虚影的随缘瞄一眼烈祭道:“反正都是前世的事了,别记着了…忘了吧!” 虚影的烈祭问不出答案,只能静默看着那个为自己疗伤的女子,眼眸如水似要将这副画面刻入骨髓! 那边的随缘此时正脱去烈祭衣衫,两道虚影便见他的胳膊处被划出一个口子,受伤的地方被冻的一片青紫。 虚影的随缘啧啧几声道:“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差点就埋于雪山之巅了,我可是你得救命恩人!” 虚影烈祭道:“嗯!我知晓,你不止救我一次。”此命永远属于你,别人拿不走… 虚影的烈祭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烈祭,胸口处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肉已然翻出泛白,可以看见里面粉红的肉色里夹杂了许多雪,原本穿着青黑色的衣衫完全看不出如此伤重。 虚影烈祭见随缘心疼的轻手擦拭那些血迹,又不敢冒然施以仙法为他疗伤,只见她手一抬掌心处出现一株“仙鹤紫珠”花,将其捣碎敷在伤口处。 期间躺在床榻上的烈祭,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一眼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处理好了他的伤口,血也止住不少。 虚影烈祭看了半晌随即问:缘儿,你灵力不似普通修灵弟子,随手便可幻化出药草,你…你到底从何处来? 虚影随缘回望一眼烈祭道:“你便当我在历劫便是!”虚影烈祭得到这个答案后,便不再多言只静默的观看着,前世的种种自己毫无印象,便只能在这里将这里的一切牢牢记住! 虚影的烈祭紧握着虚影随缘,两道虚影就这么静默的看着前世的二人和一切… 次日,烈祭受到阳光穿透过白净纸窗,照耀的亮光散在眼前,微微偏转头部缓缓睁开眼。待看清事物,才发觉身侧躺着一个绝色佳人,吓得立马坐起身也牵扯到伤口,唔一声惊醒了随缘。 随缘惊喜的问道:“你醒了。” 你是何人,烈祭眼神有些冷冽的问道。 随缘:你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烈祭有些虚弱的斜靠在床榻后的墙壁上。 虚影烈祭:原来,你我二人早已同床共枕过。虚影的随缘则言:我那时刚入凡尘,许多事情还不是很懂… 虚影的随缘即刻用手捂住嘴巴道:“你不要一直问问题,我这都不知道透漏了多少天机了…”你是不想再见到我了,是吗? 虚影烈祭随即言:我不问便是! 床榻处,随缘则微微一笑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你等等。”说完,随缘赤脚便跑出屋子,只留下一脸疑惑的烈祭。 烈祭撑着身体环视四周,似是一处农家小院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杂乱之物。远远看向窗外只见那院中一片雪白,遂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才知已经清理过而且被包扎起来。 只片刻间随缘便端着一碗粥回来,蹦蹦跳跳也没有撒出一滴,随后坐于床榻边,吹了吹便往烈祭口中送去。 虚影的随缘则内心一阵哀嚎道:“你蹦蹦跳跳个什么劲呢,一眼便给人看穿了。” 虚影的烈祭与这境域中的烈祭,皆看着她洁白如雪的脚将头偏向另一侧出声道:“你先把鞋子穿上。” 虚影的随缘听得二人异口同声,随即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 斜靠在床榻处的烈祭,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洁的小脚,随而微微一笑显得格外妩媚动人。虚影的烈祭也在此时重重捏了一下随缘的手,低眸盯着那边的随缘… 坐于床榻边的随缘说道:“我不冷,你先吃点东西。” 烈祭低眸只见那碗粥的颜色紫红一片,皱了皱眉。 随缘随即坐在床榻边说道:你可别小看这粥,这可是我用“仙鹤紫珠”花给你熬的,能补血养气。 虚影随缘道:“你看,你以前多好骗…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虚影的烈祭则内心一阵疑惑,自己从未听说过“仙鹤紫珠”,但也未问原因只是静默看着两个缘儿轻轻摇了摇头… 虚影得烈祭,将此境烈祭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只见那人看向她清澈的眼睛,似被蛊惑般慢慢张嘴吃了粥。随即,虚影的烈祭皱了皱眉,啧了一声… 虚影的随缘见虚影的烈祭神色透露出一丝不耐烦…随后内心小小的喜悦道:“看不出来啊,烈祭还能做出这副模样!” 虚影的二人只沉入其中看着一切… 那边,随缘见他吃完一碗粥便下榻将碗放于桌上,随后又再次返回床榻上将脚也抬进了被子里。 烈祭被她这番动作吓了一跳,结巴的说道:“你、你怎可随意与男子同塌。” 啊…随缘被他问的有些疑惑。心中则想着在混沌之境的时候,他不也经常躺在还没化形的我身边嘛。 随缘道:“不能在一个塌上吗,可这里只有这一张床榻。” 虚影的烈祭突然问道:“缘儿,你我在前世是否结为夫妻?” 虚影的随缘则言:不告诉你。 虚影的烈祭见她不愿说也不多问,只继续观望着前世的一幕幕… 只见躺在床榻之上的烈祭四下看了看,也无法反驳。随后只说,你身为女子不可随意与男子同塌,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男子。 随缘即刻反驳道:“我没有随意,我认得你。我们也不是陌生人。” 烈祭瞬间脸色变了变,心中一股寒意升起。你确定你认识我? 随缘笑着说:嗯,我认识你,你是烈祭。 烈祭见她笑容灿烂,心中想着恐怕是只知道自己叫什么,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什么的,心里紧绷的弦也松了松。 烈祭放松神情语气温和的问:是你救了我? 随缘:我见你趴在雪地里,就将你捡回来了。 烈祭嘴角微微一咧,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随缘,这是一个漂亮哥哥给我起的名字,好听吧,说完还笑的一脸灿烂。 虚影的烈祭有些冷然的话音问道:“缘儿…这,漂亮哥哥是谁?” 虚影的随缘此时真是有口难言,心道:“这可是双倍的天机命理,万不能告诉烈祭!” 虚影随缘即刻敷衍道:“其实就是一个臭老头故意骗我,变成的一个小哥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他都死了不知道几千万年了… 虚影的烈祭也不说破,只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缘儿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不必编制美梦般的谎言。” 虚影随缘随即咧嘴不自然的笑了笑言: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能再次随意透露天机,于你于我都不利。 虚影烈祭听得再次二字,随即再次静默看着那边的烈祭… 烈祭:随姑娘,多谢相救。 随缘听他这般称呼自己,只看着他笑,也不说话。 烈祭见她眼神浓烈的盯着自己,心中有些发毛。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得她小声说了句,怎么没有以前漂亮了。 烈祭无力反驳,心中顿生疑惑这姑娘不会是脑子不好吧。随后问道:“随姑娘,你救我之时可曾见到我身边还有他人。” 随缘摇晃一下脑袋应答:没有。 烈祭:随姑娘这里是? 随缘:这里是山顶。 你家中没有其他人了吗,烈祭问道。 随缘反问:“烈祭,你伤口疼不疼?” 两人同时出声,互看一眼,随缘噗嗤一笑。 虚影的烈祭眼眸微微浮上一丝柔色,唇角也淡淡挂起一抹笑意! 随缘轻笑之后对烈祭言:你疑心病这么重啊,我要是想对付你用得着给你疗伤吗? 这女子说话过于直白,烈祭心中顿时尴尬不已。只能解释,我并非怀疑姑娘只是这山中鲜少有人,你一个女子又独自居于此地。 随缘:普通农家猎户怎会到这山顶之处,再说没人上来看过又怎么知道这里不能住人呢,随缘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 烈祭点头道:“姑娘所言在理。” 你别姑娘、姑娘的喊我,你就叫我随缘吧。 烈祭:直呼其名有冒犯姑娘之嫌,我还是叫你随姑娘。 虚影随缘道:“你看看你这小古板,又多疑的模样,又呆又可爱…”虚影的烈祭则是无奈摇摇头,看着那个烈祭不语! 随缘心中想着在混沌之境的时候并没有听说不能喊名字一说,不过如今来到此地还是得遵循此处规矩,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随缘:那我该叫你什么呢?烈公子、烈哥哥、还是什么好呢?一脸纠结的模样。 虚影的烈祭听到这些个称呼,握着随缘手的自己身上悄悄起了一层鸡米粒!随后却看见那里的缘儿正嘟着嘴似慎重般考虑着,眉头一皱。 只见随缘考虑半天,抬头看向烈祭道:“我还是叫你烈祭好一些。” 烈祭也觉那些个称谓也是不妥,便说:你便称呼我名字即可。 随缘道:可以吗?你不是说直呼其名不礼貌吗? 烈祭:可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随姑娘,我何时能下山。 随缘狡黠一笑,扫视一眼他的伤情。你想走?只要你能站起来,走出去你自然可以下山。 虚影烈祭则言:缘儿,前世你又救了我一次?你…你本为仙子,是否因为我才下界历劫? 虚影随缘则淡然的点点头,不出声回应。只言:但凡仙神都需历劫,你不必过于纠结。 那边烈祭一阵激动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法用力起身,只能借助身后的墙壁斜靠着。我、我的腿是不是废了? 随缘见他有些惊慌的神色便说:没有,你在雪地里趴的太久了而且身上也有伤,你被冻伤了暂时无法正常行走,不过你别担心你这伤十天半个月我一定给你治好。 烈祭稳了稳心绪道:“劳烦随姑娘费心了。” 这几日烈祭已然习惯了身旁有个人,陪自己说话给自己治伤逗自己开心,这般静谧的生活也只有此时能够享受了,斜靠着的烈祭见随缘端着药进屋。 虚影随缘突然言:缘儿,你说我们的未来是否能够如此,静谧和谐? 虚影随缘:一定会,未来我们依旧相互依偎,只是你需要等好一段时间,才能等我回去找你! 虚影烈祭:你告诉我你要去何处?我去寻你?虚影随缘则是摇了摇头道:“烈祭,这是我劫,别人渡不了…” 虚影烈祭重重捏了捏随缘的手道:“多久,我都等你!”虚影的随缘回以微笑,轻轻点头后不再多言。 前世之境中的随缘喊道:“烈祭,吃药了。” 近日烈祭看着每天颜色不一的药,有时候真觉得会不会是毒药。今天的药散发着一股香气,可颜色却是青黑一片。 烈祭虽痛快地喝下去,心中顿生一股恶心感只能强压下胃里的不舒适感。随姑娘,这是什么药。 随缘道:“这可是好东西,很难得的。”你被冻伤又失血过多,前两日给你用的药都是补血养气的药物。 随缘:如今你体内寒气颇重,只是你现在并未察觉若是现在不处理,你将来说不定日日受寒凉之苦。 烈祭认真的答道:“有劳你费心了,待我伤愈必定将这些贵重药物一一搜回来送你。” 随缘:行啊,就看你能不能找回这些贵重的药物还我。 随缘小心得看了看他开始有些红润的脸色。烈祭,一会你自己可得忍住不能用凉水,不然你以后就得做孤家寡人了,那个你先躺会好好休息。 说完随缘便快速溜出了屋子,并且把茶水什么的都全部收走了,出了房门还把门给锁了起来。 烈祭见她雷厉风行般退出房门,便知道这个药怕是有问题,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深有体会。喝了药之后身体出现过疼痛、麻痹等等各式各样的症状。 虚影的随缘则道:“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的大雪,外院的雪也很美。”阳光照在雪地上,就像飞舞的白色灵宠,煞是好看! 虚影烈祭则是拉着随缘淡然坐在一个破凳子上,随后言:我很想知道你会如何治愈我? 虚影随缘此时被他牵制坐在他身旁,就这么看着前世之境的烈祭药效发作。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了起来,低着脑袋低垂眼眸,不敢看烈祭… 前世之境的烈祭:有时候不得不怀疑随缘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可是药效过后确实身体恢复得更好,自己只能哑巴吃黄连忍着。 烈祭轻叹一声道:“不知这次的药会是什么效果。” 烈祭只等着药效发作,没多久便觉得自己浑身开始暖和起来,刚开始还能忍受可后来才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反应,才知道自己喝了什么药。 苦笑一声后也只能强迫自己去忍着,自己暂时无法随心动弹,只能在床榻上艰难的熬着。这一次烈祭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次的药效不似前几次痛过之后便好,而是断断续续折磨着精神和身体。 烈祭就这样睁着眼熬到了第二天。这时随缘打开门,端着热水进屋看望烈祭。 随缘关心的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烈祭熬红的双眼尴尬的看了看随缘。 随缘:你可不能怪我,不这样做你体内的寒气没办法化解,我可是给你用了最好的药,虽然药效有些烈但是能让你恢复得更快。 随缘用温水给他清理了额头上的汗水。 烈祭虽然有些精神不济,但却能感觉到身体内暖暖的。 烈祭有些疲惫道:“下次你能先告诉我这个药的效用,我也好有个准备。” 随缘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又不愿意喝怎么办。”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住的。 烈祭近段时间来与随缘相处,发现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就是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便问道:“你到底是从何处弄来的药材,这些药的药效很好,如果可以我想为我东虞的将士求得这些尚佳的良药。” 随缘眼神一飘,这些药是我培育的,别处可没有更不可能大批量采购了,而且给你治伤已经所剩不多。 烈祭有些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能有这些药,我东虞的将士便可不必伤亡惨重。” 随缘心中暗想这药都来自混沌之境,凡人怎么可能随意使用况且自己也不可随意扰乱凡尘天道轮回。 随缘:好了,你不要多想,你一整夜没休息。现在你还是闭上眼好好休息,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康复下山了。 烈祭确实有些困倦,只应答了几声便沉沉睡去… 虚影随缘则心中疑惑丛生,怎么还不能回去?莫不是回不去了,那岂不是做了幽魂? 虚影烈祭似是看穿她的心思,随即出言:也不知,这究竟是何境域?缘儿,此前来时只见你腰间那挂饰曾放光大振,是否与它有关? 虚影随缘一听即可去摸腰间的挂饰,这才发现不见了!这,这怎么不见了?虚影烈祭也看向随缘腰际,确实不见了… 二人随即眼光四处搜寻,并未发现任何踪迹… 虚影烈祭:缘儿,你别急!或许是时候未到,我们被拉入此境,可能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虚影随缘则言:罢了,罢了…回不去还有你陪着我呢,我不怕! 二人互视一笑便再次沉入这片静谧的环境中,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那里的两个人影! 沉沉睡去的烈祭整晚都休息的安稳,次日一早感觉身体有些力气了,着急的下床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脚打开房门。 烈祭环视四周只见院内有一大片绽放在寒冬的金黄色花朵,在不远处正看见随缘站于花间采花,阳光散在她身上有种温暖不真实的感觉。 烈祭高兴的喊着随缘,你看我能走了。 听得声音随缘转过身,看见烈祭手扶门框站在那,随即走至烈祭身旁。 随缘:你先回屋坐下,你刚好不能太过耗费体力。来,我先扶你回屋。 二人坐于四方桌前。 随缘看了看烈祭的气色直言道:“你把衣服脱了。” 烈祭近来已经习惯了她这么直言直语的说话方式,知道她要为自己检查伤口也不纠结脱下上衣。 随缘抓着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又认真的盯着他胸口的伤处看。 烈祭有些耳朵微红的问:我的伤如何了? 虚影的随缘见他红红的耳朵,随即调侃道:“烈祭,我很少见你害羞的模样。”好像自封灵渊见你,你便一直是一副沉默寡言的状态。 虚影烈祭:在那里,你不曾这般对我,也不曾这般勾人心神! 虚影随缘见他幽深的眼眸,也不再调侃急忙转头不敢在看眼眸如星的烈祭! 前世之境随缘:嗯,不错。昨天你喝了药体内的寒气也散了,现在伤口也恢复得很好,你再修养几日便能与从前那般正常行走了。 烈祭有些激动看着随缘道:“真的谢谢你。” 随缘:不你我之间不需这些虚礼,咱们能遇见也算缘分。 烈祭:对了,院子里的那些花为什么在这寒冷的地方,依旧盛开如夏花。 随缘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外面的花叫“梦冬结”有舒筋活络、止痛之效,是绝佳的好药。 烈祭随即便道:“那这种药对腿伤之人是否有效。” 随缘:当然有,不过这种花可遇不可求而且制作也复杂,你别看外面院子里一大片若要制成可用之药也就几瓶的量。 烈祭眼神有些失落感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那若是将这花移植栽培是否可行。” 随缘即刻反驳道:“那当然不行了,这花名字就叫梦冬结。”你听它的的名字就应该知道,这种花只开在寒冬里若你将它带下山,它很快就会枯萎失去药效。 烈祭心急得问:随姑娘,你这里还有多余的药吗?我愿花重金买下,我东虞将领常年征战在外手下战将多有腿疾伤痛,若能得这药必然能为他们减轻不少痛苦。 随缘安抚他道:“我知道你爱护你的手下,可是这里的条件你也知道这些花是天生地养,东虞将士这么多不可能人人都能用上这些药。” 随姑娘,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你不必请求我,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不会不答应。 烈祭有些错愕的看着随缘道:“为何这般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你还没听我的请求。” 随缘满脸笑意,眼神坚定的答复道:“你不是陌生人你是烈祭,你是很重要的人。” 虚影烈祭听见这话,嘴角也挂着微笑。眼神柔和的看着身旁的随缘道:“缘儿,你也是很重要的人,是唯一重要的人。” 虚影随缘道:“那等我回去找你的的时候,你可得加倍对我好。”若是胆敢惹我生气,看我不给你下药让你拉几天肚子。 虚影烈祭:不用你,我自己便可食用无需缘儿自己动手。两道虚影你侬我侬,彼此诉说情意。许下未来的希望… 前世之境中烈祭心中一喜便说,随姑娘我希望你能与我一同下山,你医术这么高若你愿意出山,我军中将士必定能减轻不少疼痛。 随缘摇摇头道:“其实你误会我了,我并非医术高只不过是常年居住在此,对这里的环境和花花草草比较了解,算不得真正的医术绝佳之人。” 随姑娘,这段日子以来你制作的药,药效如何我很清楚。我知道这般冒然请你出山有些唐突,不过只要你肯出山你无论提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替你办成。 随缘:什么要求都能答应我? 烈祭肯定得答复道:“是。” 随缘半开玩笑的说,若是我要你自尽呢? 烈祭淡然一笑,原本我的命就是你救的,若是你要拿回去我可以还给你,不过如今我还不能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命属于你。 随缘轻轻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你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具体是什么要求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到时候无论我提出什么条件你都必须答应我。” 烈祭即刻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随缘:既然你答应的这么干脆,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我不喜欢受约束,若是随你下山你不能干预我做任何事。 烈祭:没问题。 那行,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咱们就下山。烈祭面向随缘施以一礼,随姑娘大义。 虚影烈祭随即便能猜出,定然是随缘当初利用仙法干扰过凡尘之事,否则也不会去到无悔宗!这个想法萦绕着烈祭,紧锁的眉头看了一眼满不在意的虚影随缘一眼。 两道虚影伴随着前世之境二人的生活轨迹,也算过了一段幽静美满的生活。期间,只虚影的随缘看见了墟无之镜挂在前世之境的随缘身前。 虚影随缘心中一阵疑惑道:“当初,自己并未携带墟无之镜,怎么这会儿却挂在下界寻找烈祭的随缘身上?” 十日后两人准备下山,虚影的二人自来到此境,脚便没有踏上过真实的地面一步。似魂确有重量,似人却无实体。 前世之境烈祭:随姑娘你穿着单薄就这般随我下山? 随缘:我生活在此处自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况且我有自己的保暖办法。 烈祭一想暗暗觉得随缘所说在理,也没有再多问。咱们没有马只凭双脚走,劳累你走一趟。 随缘:无事,马匹也无法自由的在雪地中行走。 二人慢慢消失在茫茫的雪山中,随缘走后山顶处的屋子变回了从前那破败的模样。行至山腹间,烈祭看见不远处有一名将领模样的人,正四处搜寻。便带着随缘躲在一颗树后,只等观看是敌人还是友人。 随缘轻声问道:如何?是敌是友。 烈祭:似乎是我手下战将。心中想着若自己只身一人还好,可此刻随姑娘与自己在一起难保不会出别的差错,因此也不敢太过冒然向前走。随后说道:“随姑娘,不若你先在此处稍等片刻,我悄悄过去待看清是敌是友再回来接你。” 不必,我会些拳脚功夫,对付个把人还是可以的,说完朝烈祭眨了眨眼睛。 烈祭则眼中闪出一丝讶异,这一路走来随缘身边暖暖的没有丝毫凉意,只当她确实是个习武之人,也不多问便一同在树木的隐藏下悄悄接近那人。 第六十四章 看着你疯狂试探 待看清那人模样,烈祭眼中的冷冽慢慢回暖,语气有些高兴的说:随姑娘,是自己人咱们出去吧。 随缘则早已用灵力查探周边,确定没有危险便向烈祭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走向那人所在之处。 烈祭:云杪。 那将领看清是烈祭,激动的随即上前迎接。 云杪:属下来迟,愿领罚。 快起来,此事与你无关。你怎会在此处。 云杪:之前战事起,属下镇守东虞无法同大皇子共战,后来听闻你受伤入山不知所踪。 属下顺利击退敌人,布防好东虞事宜便亲自过来寻找大皇子殿下,只是我入山查看只见山腹处有一片模糊血迹,未见大皇子身影便日日来此地寻找。 烈祭:辛苦你不仅镇守东虞还分心来寻我。 云杪:国君亦是担忧不已,嘱咐我定要寻回大皇子殿下。 烈祭:如今前方战事如何? 随缘见他大有在此处畅所欲言的姿态,即刻出声道:“烈祭,咱们先离开这里,你们再慢慢聊。” 云杪这才注意到烈祭身旁站着一位绝色佳人,不禁有些呆愣。 烈祭:对对对,瞧我。 随即三人一同下山,返回驻扎营地。 营地中,将士们早已纷纷站立准备迎接烈祭的归来。才看见烈祭,众多将士便激动的跪礼迎接。 将士们:恭迎大皇子归来,恭迎大皇子归来。 虚影随缘与烈祭跟随来至营地之中,虚影随缘道:“烈祭,你生来便是将帅。” 虚影烈祭:我前世不过一届凡尘之人,你为何待我这般? 虚影随缘则是嫣然一笑,随口便是谎话道:“我不过就是见你长的好看,一时心动便来寻你罢了!”而且,你确实是一个人品德行很高,又有灵脉之人。 虚影烈祭随即一笑:我何德何能有你倾心相伴,你即为仙子何不提点我走上修灵之路,总比你触碰天道轮回之法来的好。 虚影随缘却道:“这天道轮回既有定数,我又怎能改变?”走吧,进去看看… 随缘听得这震耳欲聋的喊声,没想到烈祭在将士们心中地位还挺高,看来他注定就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在混沌之境的时候便常常听烈祭讲自己四方征战的事,自然而然的随缘天生对战士有种敬佩之心。 烈祭:兄弟们,我回来了。随即,将士们一拥而上,将烈祭团团围住拖拉着进了营地中。 云杪抱拳施一礼道:“随姑娘,请随我来”。营中将士已经寻找大皇子多时,此时确实有些激动难耐,请姑娘勿怪。 随缘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名将士,随后言:我觉得他们都是真性情的好儿郎。 大帐中,众将士欢庆烈祭归来,整个营地火光嘹亮,笑声在空旷的营地中迅速蔓延开。 副将抱拳回禀道:“大皇子,之前咱们不慎中了敌人埋伏,你嘱咐我要将他们安全带回,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 烈祭欣慰的点点头,随后言:你做的很好! 副将:属下虽带回他们,可却害得大皇子重伤失踪,我实在无言面见你。 烈祭:这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诸位弟兄们此次我能够平安返回,全凭这位随缘随姑娘救了我,若不是她救治恐怕我真的要长埋雪地中了。我欠她一命也承诺过为她做一件事,往后她便与我们同在,你们不可对她无礼。 众将士:尊令。 副将走向随缘抱拳施礼道:“多谢随姑娘大义。” 一些将士则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随缘,内心想着这东虞边疆之地苦寒又无趣,一个女子若留在此地岂不是要跟着咱们吃苦受罪。 那副将瞥一眼随缘道:“随姑娘,这边疆之地条件艰苦,姑娘天姿国色若是留在这里恐怕要吃苦受累。”你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怎能让你留在此处,况且此地经常战乱不休。 将士们:是啊,大皇子。这随姑娘可是我们东虞的大恩人。 随缘淡淡一笑说道:“大伙不必这么看我,我并非娇滴滴的女子不会拖累大家。” 虚影随缘:你看,我还挺受这里的将士们尊敬!虚影烈祭则是微微点头道:“缘儿去哪都有大批的追随者,这说明你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能获得大量的功德,助你早日功德圆满!” 虚影随缘嬉笑一声:这可不是我的追随者,而是你的追随者… 烈祭:弟兄们,随姑娘是我请下山来的,她并非普通女子。 云杪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弟兄们。”这随姑娘若是普通人,怎么能将重伤的大皇子救治回来,之前你们在山中也曾见过雪地中的一大片血迹,不用猜便知道那伤是极重的。 云杪解围的说着,弟兄们大皇子刚回来,咱们不可过多打扰。之前的伤定然还未养好,现下还是让大皇子好好休息。 云杪:随姑娘营中简陋,请随我去别处休息。 随缘:不用,我就住这里。 众人一听则是乐呵几声,云杪却有些呆愣的说:这、这里是大皇子的住处,随姑娘这恐怕不合适。 随缘:这有什么不合适,你拿一条被子过来就行了,我也不需要劳烦你们为我准备别的住处。 那副将见云杪还想说什么,即刻一把捂住云杪还想说话的嘴,边往外拽还一边笑嘻嘻看向大皇子,一些小将也偷偷笑着退出了大帐。 副将:属下们告退,一会我让帮厨的大娘送来被子。大皇子、随姑娘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拽着云杪退出帐外的副将一掌劈在他头上,我说你这傻孩子怎么脑袋这么不开窍呢。 副将:咱们大皇子也老大不小了,又常年征战在外。这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个女子,正好可以把感情培养出来,好留下个子嗣…你这被驴踢的脑子多什么事。 云杪呆愣一下,瞬间觉得这位将军说的太对了。 副将见周边还围着一些凑热闹的小将士言:滚滚滚…一群小兔崽子没事别来大皇子这里溜达,该干嘛干嘛去。随即踹了一脚跑的最慢的将士道:“一个个没吃饭吗?” 那些小将士们听令散去,帐中的二人互看一眼。 虚影的随缘出言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当初只不过是不懂凡世规矩,我便觉得这男子女子不都是人嘛!” 虚影烈祭:缘儿不必解释,我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虚影随缘睁大眼眸看着烈祭道:“你那古板守礼的思绪转变这么快?” 虚影烈祭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虽守礼,但我亦是男子。”面对自己心爱之人,那些礼数算得了什么?何况缘儿从前已经这般主动,我若坐怀不乱岂不是我自身有问题… 虚影随缘言:谁…谁主动了?随即小声说道:“木头脑袋!” 虚影烈祭接话道:“缘儿不必气恼,往后我便多主动些。”虚影随缘一慌则言:谁,谁要你主动了? 虚影烈祭宠溺的看了看随缘道:“缘儿,今后便由我护你。” 前世之境中的随缘见他们贼嘻嘻的便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烈祭尴尬的解释道:“随姑娘,这是男子边疆军事之地女子本来就少,况且这大帐是我暂住之处。你若与我同住,只怕有损你的名声,还是我让他们给你另辟一处营帐。” 随缘想了想便说,那你和我不止一同住了,还与我同塌而眠多日岂不是我的名声早被败坏了。 烈祭耳朵微红道:“我知道前些日子唐突了随姑娘,可这里人多口杂不比山间。” 虚影烈祭则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虚影随缘道:“缘儿,在封灵渊中,我们同穴而居前世我们也曾同榻而眠,你何时愿意让我娶你?” 虚影随缘:我一直是你的妻子,只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你我本就结为了夫妻,谈何再嫁你一次? 虚影烈祭随即出言:娶你的是他不是我! 虚影随缘道:“可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们本为同一人,我怎能嫁给同一个人两次? 虚影烈祭:你曾答应过我,等事情了结便嫁我? 虚影随缘:这不是还没了结。而且,我们现在身处何方也不知?该怎么回去也不知?烈祭,你不该拘泥于一方境域。 虚影烈祭见虚影随缘是有些不高兴,随即言:我等你便是!随后亦不再多言,只牵着随缘的手静默看着那个让自己有些嫉妒的烈祭。 前世之境中随缘假意生气的语气问道:“你是怕自己败坏我的名声,还是不想我住在这里。”你若是不想我留下我回山上就是。 烈祭见她转身要走,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道:“随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将来受流言蜚语之扰。 二人拉扯间,送被子的大娘刚好看见大皇子正抓着一个女子的胳膊,将被子放置在床榻边笑着退出了大帐。 烈祭见大娘进来时,便即刻放下抓着随缘的手,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心道:“这下被这大娘看见了估计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烈祭:随姑娘,我知道你是一个洒脱的女子但是世人对女子多有苛刻,若是因我败坏你的名声我万死难辞其咎。 随缘娇俏的翻个白眼道:“我都没说什么你怕什么,我都不在意外人说什么,你在意个什么劲。” 随缘走向床榻脱了鞋便躺在了床榻里侧,用背影无视烈祭并且还拉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偷偷咧嘴一笑。脑海里浮现出他在圣境时从来没有这般窘迫的样子,现在想想还挺可爱。 烈祭见她呲溜一下拉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只能无奈摇摇头。默然看着随缘心道:“这随姑娘为人处事虽自然大方,但却对男女相处之事不了解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与她谈谈。” 烈祭只敢斜靠于床榻的另一边,呆呆看着随缘的背影,一时间心中生出无数念头最后却是邪美一笑。 帐外有些胆子大的小将士,正打算偷偷看看大皇子这处的情况,被巡视营地的云杪踹了一顿便不敢再寻至大皇子营帐处溜达。 烈祭听得外面动静,也只能摇摇头轻叹一声,双手背在脑后作休息状。 次日一早,帐外便聚集了不少将士,正眼巴巴的望着大皇子营帐处,副将与云杪正好看见这一幕。 副将:你们大早上的,聚在大皇子营帐外做什么? 小将士甲:二位副将军,我们这不是好奇昨天同大皇子回来的那个女子嘛。 小将士乙:是啊、是啊。昨天人太多了,也没太看清那姑娘模样,我们今天就是想看个敞亮。 小将士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云杪被他们吵得不耐烦,大声说道:“这随姑娘是大皇子救命恩人,又是殿下亲自请下山的高人,你们在这吵吵什么。”别在这干瞪眼,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和小媳妇似的八卦。 副将:你们这群臭小子,那随姑娘也是你们随意想看便看的,小心大皇子发怒罚你们。随即抬起手做凑人状恐吓那群小将士们,说道:“赶紧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副将严肃问道:“该巡察的地方巡视没有、该检查的装备检查没有、该清点马匹的清点没有,当心一会大皇子罚你们蹲跳捡马粪。” 那些小将士一听捡马粪的事都心有余悸的笑嘻嘻的散开,一会的功夫便走的没人了。 云杪摇摇头说:这群臭小子怎么这么八卦。 副将胳膊肘抵在云杪肩上说道:“兄弟可别这么说,这大皇子常年征战在外身旁除了我们这群糙汉子,身边从来没有什么女人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别国的皇子像他这般年纪早该孩子都好几个了。” 云杪不在意的说:大皇子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况且并非是身边没有女人,只不过是殿下不想分心罢了。 副将:你这小崽子脑袋还没开窍呢!咱们常年镇守此地想娶个媳妇不容易,而且也不知道咱们这命说不准什么时候阎王就收去了,可不得上心些。 云杪:要我说咱们生来便是为国而战的命,何故又要去祸害她人。若是将来不幸战死沙场也不必惹得家人伤心难过,要我说单身也不错起码这里有你们这群兄弟陪着。 副将抬手拍了拍云杪的背道:“你小子算看得开,可大皇子不一样。他将来是要继承国君之位的人,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更不可能没有子嗣。” 云杪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我不管殿下去哪里,反正我的命是殿下的,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副将:你倒是衷心不二。也罢,殿下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 二人边走边巡视各处,此时正被帮厨的大娘叫住。 大娘:两位副将军,我这早饭都做好了,我这是该拿进去给殿下还是等着好? 云杪:大皇子还未起身? 大娘:这我到没仔细,我就是觉得去的太早怕打扰殿下,去的太晚又饿着那位姑娘和殿下。 副将:行了,大皇子昨日才刚回来身上有伤正需要修养,一会等军医看过后你再过去送饭菜。 大娘:得嘞,那我先把饭菜热着,一会再拿过去。说完这话又从自己带着的篮筐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副将和云杪,你俩也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年轻娃子吃光了。 二人谢过大娘便分头行动,一人去往军医处,一人去往大皇子营帐处。 云杪行至帐外时也有些踌躇不定,这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若是从前定然不会这么纠结,如今这随姑娘住在大帐中若是冒然进去有些不妥,遂只能在帐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回合。 烈祭看见帐外走来走去的身影出声道:“云杪你在外面走来走去做什么,进来便是。” 云杪进了大帐行一礼,看见烈祭正坐在桌前看着兵书不见随姑娘身影,有些好奇。 烈祭:你四处张望什么? 云杪:殿下,这随姑娘还未起身。 里间沉睡的随缘其实正分出一丝灵识巡视着营地各处景象,只片刻便将此处风光游览一遍随后回归本识睁眼醒来。 虚影烈祭:你在凡尘怎可如此滥用仙法,还丝毫没有警觉性。若是有人趁机对你动手,那可是一刀毙命之事! 虚影随缘即刻出言解释:我当初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能够随意使用仙法。再说了,我用仙法也没妨碍着谁,你就别担心了。况且,我也只有在你身旁才会如此安逸… 虚影烈祭却是难的用严肃的眼神看着随缘道:“你可知,你这般做很容易遭受天罚?”缘儿,记得你曾说过你的本体出了些状况,是不是与你遭受天罚有关? 虚影随缘道:“哎呦,反正它该罚的也罚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虚影的随缘安抚着烈祭,此时天道老头则穿梭在各个境域之中,寻找二人身影。 虚影随缘安抚好烈祭后,正看见前世之境的随缘起身打着哈欠出来,也未梳妆打扮只眯着眼坐在烈祭对面,似醒非醒的模样。 随缘:早啊。 云杪:随姑娘。 烈祭放下书倒一盏茶递给随缘,随姑娘昨日睡得可还安稳。 随缘接过茶轻呡一口道:“还行吧!就是床榻太硬了硌得慌,还有床太小了都不够我翻几个身的。” 云杪没想到随缘如此直言直语,没有丝毫羞涩之意顿时脑子停顿片刻,小心的看看随缘又看看烈祭。 烈祭:怠慢你了,只是此地简陋没办法给你置办舒适的环境,不过我会想办法改善一下这个问题。 随缘放下茶盏说道:“也不用刻意调整什么我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过段时间自然能住的习惯你不必太费心。” 随缘:况且你在军中事情颇多,不需要花费心思在这种事情上,如今我刚到此地也无事可做,不如你将这事交给我,我来办。 烈祭:那倒是有劳你了,既如此你可随自己心意安排居所环境。 云杪站于一旁被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惊讶了,怎么说烈祭也是一国皇子,若普通女子怎敢这般与殿下交谈。东虞许多女子爱慕殿下,多以恭敬羞涩的姿态处之。 云杪见两人悠然自在的交谈,自己则以发呆状默默看着这一幕,瞬间觉得这随姑娘与殿下真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烈祭见云杪呆愣的样子,出言道:“云杪,你带随姑娘去往商铺采买一些必要物,过段时日天气要转热了,有什么用到的药材一并带回来。” 云杪听得烈祭吩咐随即答道:“属下得令。” 烈祭:随姑娘,此地气候变换无常,冬天极寒夏日极热环境有些恶劣。 随缘:无事,我刚好懂些药理。到时候可以帮你们看看药材,至于生活的必须品我不太了解你们需要什么,我只管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能少了我的。 烈祭:这是自然,请你出山时我便承诺过不会干预你想做的事。随即又吩咐云杪,若是随姑娘有什么需求你只管答应,不得冒犯、不可出言不逊。 云杪应答一声,心中想的却是这随姑娘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竟能得殿下如此赏识信任。 这时,军医与副将一同走来,二人向烈祭请安。 副将:殿下我带军医过来给你看诊。烈祭也不多说,伸出手给军医把脉。 军医观其脸色,探其脉象道:“殿下脉象平稳,身体康健。”可否让我看一看伤处。 烈祭脱下外衫,露出伤口。 军医大叹一声妙,殿下这伤恢复得极好,想来是有高人诊治真是天佑东虞啊。 副将与云杪听得军医这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向随缘投去好奇的目光。烈祭则已然习惯了在随缘面前脱外衫的情景,此时也只是慢条斯理的穿好衣衫。 烈祭:你们不必担忧,我的伤已经大好。这段时间我不在营中,战事、敌情如何? 军医一听急忙收拾东西起身告退,草民还须配置伤药便先回药帐配药了。 军医走后,四人围坐在桌前。副将与云杪将近段时间的情况一一向烈祭说明,随后也一起制定更加详细的作战计划和御敌布防计划。 随缘一直安静听着,并未直接说出意见。只稍微在脑中润色一下听到的信息出声道:“你们可有想过若是其余三国串通一气,合力攻打东虞国到时候是否有具体的御敌作战计划。” 虚影的烈祭此时却是脸色更加难看,看着随缘道:“缘儿,你不止随意使用仙法,还如此肆无忌惮的透露未来之事?”你可想过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虚影随缘轻叹一声道:我答应你,今后再也不胡来了。你别气,我当初真的只是不想你过得太辛苦,所以才会… 虚影烈祭则眼一眯,看了一眼那处的自己道:“终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得如现在这般。” 随后再次想到什么,出言询问:缘儿,你之前灵力尽失,是不是你又触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天道轮回之法? 虚影随缘即刻摇摇头道:“绝对没有,真的!”我真的只是因为炼药导致灵力功法尽失,你别瞎想! 虚影烈祭则似轻轻放松一下,捏着随缘的手也缓缓放松下来。 前世之境随缘:烈祭你可想过若是三国联合兵力或许可以与东虞抗衡,那时你们又该怎么做。百姓若是听得传闻又该如何稳定民心? 三人听得随缘之话皆是一愣,这三国若是联合共同对战东虞,东虞必然也会损失严重。 烈祭随即明白,立刻吩咐副将道:“我要你现在派出一部分人乔装打扮打探其余三国是否有联合之意,还要将东虞比较薄弱的防御点加强布防。” 百姓中若有人肆意造谣生事之人,抓起来严审。 副将:属下明白。 云杪则惊讶的问道:“随姑娘,你懂兵法。” 随缘眼神闪烁的回答:我不懂啊,我只是觉得如果是单兵作战的能力东虞自然不会惧怕。可如果三国兵力聚为一体这是一股足以匹敌东虞军力的军队。 虚影烈祭看着那里的随缘,便知道她又在试探天道轮回的边缘。随即沉目去看身旁的随缘,虚影的随缘则是心虚的各处乱瞟。 虚影的烈祭再次沉静下来…前世之境的随缘即刻说道:“到时候他们分兵而战可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倾两国之力在边疆拖延战事,分出另一股兵力对准国都到时候可能会陷入被动。 烈祭想着随缘的话,思考片刻道:“随姑娘,你说的话我会记住,同时也会有所防备。” 随缘怕透露太多随即起身道:“那我能在你营地里逛逛吗?” 烈祭:自然,云杪你带着随姑娘四下看看。 随缘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去。”只有亲自真听真看真感受,我才能了解这里的环境。 烈祭信任的将自己的令牌递给随缘道:“既如此我便将我的这枚令牌给你,有这块令牌你可畅通无阻。” 随缘接过令牌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点点头随后高兴的走出营帐。 云杪则是被惊得睁大眼睛出言道:“大皇子,那是可以调集将士的令牌。” 烈祭:我知道。 云杪:大皇子你这般轻易就将令牌给了随姑娘,这恐怕… 烈祭瞥了一眼云杪直言:我信她,随即也不多说便与云杪一同商议制定布防计划。 随缘则早已知晓此地环境,走向厨房之处。那帮厨的大娘见这位姑娘走来,随即将洗菜的双手擦了擦向她见礼。 大娘:姑娘,你怎么到这来了,可是饿了? 随缘:大娘,我不饿。我就是到处看看,好了解这里的环境。 那大娘也不多说,从蒸笼里直接拿出一个馒头递给随缘说道:“姑娘,这里条件艰苦你不要嫌弃,吃点东西。” 随缘见她热心也不推辞,接下馒头便打听起这营中何时放饭的时间。与这大娘聊的热火朝天,不一会就过来一批将士将篮筐里的馒头抬走。 随缘:大娘,我不耽误你做事了,改天我还来和你聊天。 大娘笑着说:不耽搁,不耽搁你随时过来就是,你只要不嫌弃我这老婆子就行。 随缘笑着对她点点头便跟着抬馒头的两个小将士走去,四周打转直至傍晚才回到烈祭营帐处。 随后好几日,随缘依旧行动轨迹如常,营中的将士们只当她烦闷又有令牌在手,也不多问。 云杪则疑惑的问烈祭:殿下,这随姑娘近些日子在营中到处闲逛,这是做什么? 烈祭解释道:“她从未下过山,或许是想尽力适应这里吧。”两人谈论着随缘,随缘突然冲进帐中拉起烈祭便往外走。 烈祭:随姑娘,你要去哪? 随缘:你陪我去营地外走走。 烈祭虽有些无奈,也只能跟随。毕竟不如在营地中,有士兵保护。 虚影的二人随即如风一般,更随而去。这时候天道老头则是冷汗直流道:“这,这圣君到底将自己藏去了何处?”若是在哪处境域待的久了,墟无之镜就会崩坏… 真是愁煞人也!墟无之镜还未成型,如今竟然被迫启动,实在是不好说…天道老头随即也不敢多耽搁,只能再次穿梭各个境域,一一排查随缘与烈祭二人所在之地。 随缘:烈祭离营地不远处是否有一片树林? 烈祭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随缘啧一声言: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去看看。 两人骑马行至那片树林处,将马匹拴好后走进林中。 随缘问道,烈祭你对这片树林熟悉吗? 烈祭:这是进入百姓市集必过之地,自然熟悉。随即带着随缘走在小路上,路的尽头便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走在市集里。 随后随缘也不进入集市,而是让烈祭带着自己骑马环视营地四周,发现这里营地正处于一个南邻直通市集、北近雪山、西面断崖、东观长河的绝佳之地,东面便是东虞国境。 两人一直到接近傍晚才回到营地。此时烈祭早已饿得不行,风残云卷吃过晚饭。 营帐外到处火把通亮,随缘抬着一大篮东西进入烈祭营帐中。篮子里有锣、红布、白布、木柴 副将与云杪也进来了。 烈祭:你们怎么过来了。 随缘:是我让他们过来的。二位请坐。 烈祭、云杪、副将一脸迷茫,不知道随缘要做什么。 随缘即刻说出,烈祭你知道吗?你这营地里太乱了,我这几日不是到处逛嘛。 我发现了你营地里的一些问题,想要告诉你。同时也请两位副将听听我说的有理没理。 副将:这营中将士一直恪尽职守,并无错漏。随姑娘能看出什么问题? 随缘摇摇头道:“我发现了,你们守门的将士一直没换过,我最近眼熟的很。” 云杪:这有什么问题吗? 随缘:你们这营地的饭菜是有山下百姓送来的吧,那你们可有想过被人钻了空子。 烈祭反驳道:“这商户是东虞分派过来管理粮仓和战资的,直属东虞国君管辖。” 随缘:那这就有问题了,你有想过别国若是派了打探敌情的将士装作山下百姓,偶尔来营地送菜时便将此地位置透露出去了。 三人皆是眉头一皱。 副将说道:这个事,我到没想过。只是每月与山下商户联系,偶尔会让他们帮着将士们送一送东西。 随缘:是吧。 烈祭:随姑娘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随缘:好办法是没有,笨办法倒是有一个。近来我观看过这里的位置,是一处绝佳的防御之地。但是四周并无士兵布防,烈祭你为何不将四周一同联系起来共同布防。 烈祭:共同布防? 随缘直言:对啊,你为什么不利用这四周的环境,加强防御。 三人皆是震惊… 虚影的烈祭此时已然眼眸暗沉,盯得随缘一阵阵心虚,不敢抬眸去看烈祭。 而此时随缘正拿出一张草纸,用黑炭在纸上画着营地四周的环境。你们看,营地之处南邻市集与三国皆有贸易往来,最是鱼龙混杂之地也是敌人最容易进入的地方。 随缘一边画图一边说道:“但是,进入营地需要经过这里一大片树林,因此若是将防御力量扩展到整片树林中,这就保证了后方营地的安全。” 若有敌军从南面攻上来,这里已经布防好御敌之法,也不至于起战事时手忙脚乱。 烈祭看着她画的图随即拿出军防图与云杪和副将仔细观察起来,原先的防御只从营地三里(1500米)外开始。若真如随缘所说,将营地扩大至三十里外确实有些费兵力。 云杪出言:随姑娘,这般做很是耗费兵力。 随缘直接反驳道:“这叫养兵一时用兵千里。”若是不扩大防御范围,难不成等敌人打到这里你才能发现。 副将摸了摸下巴道:“随姑娘说的也有理,可营地外一片荒芜也不好传递信息啊。” 随缘:你们不会中途建立几个提供士兵休息的地方吗?至于消息的传递,我看大娘厨房里的烟火气就不错。 烈祭:副将、云杪你二人记下此计,商讨后可实施。随姑娘说的对,我们离市集太远又不能及时传递信息,若遇敌情必然有些束缚。 随缘即刻说道:“还有一事营地里时间太混乱,不统一。” 随缘:虽然我知道你们平时忙碌军事,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事。但我观察过放饭的时间大伙在同一时间用膳,我认为可以进行分批次进行。 首先,是营地守门的将士必须先吃。保证他们有体力和精力,而且不能一直是那两个小兵守门,这几日我都能天天看到他们了,熟悉他们了。 其次,是骑兵。骑兵的作战能力很强也肩负着传递信息的使命。 最后,是小兵。小兵在等候时要进行训练,等骑兵用过饭后在替换小兵。 这样有序的替换兵力可以在遇战事之时,有条不紊的进行战术分配。 烈祭随即吩咐道:“云杪你去将各部管事之人通通叫来。” 云杪立刻起身准备走出营帐,却被随缘制止。随缘啧啧啧几声,你看你们这效率真差。 副将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随姑娘说的是何意?” 随缘叹息一声对烈祭说道:“你是不是,打仗打的连人都傻里傻气的。” 随缘无奈的摸摸下巴,心中暗想是不是我找错人了。随即端着茶盏,一直瞟着烈祭。 烈祭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随缘:你们有战鼓可号令将士,将士听令便能作战。随缘从篮筐里拿出一面锣递给云杪。 云杪拿着锣呆站着看向随缘。 副将明白了随缘的意思,出声道:“你傻站着干嘛。”你去外面敲一敲看平时传信的将士看你了,你就告诉他让他转告其他人过来呀。 副将:随姑娘,高才啊! 云杪站在帐外,敲了敲锣见不少将士转过头来。随即吩咐平时传信的四个将士去通知其他管事之人,有些忐忑的拿着锣反身回到营帐里。 云杪:随姑娘,这锣声音太大了好多人转头看我。 随缘:那不就说明这样有效嘛,这样哪一环出了差错你们也能及时知道,这样你们就有更多时间研究布防御敌。 我就是一个建议,你们要怎么改善还须你们自己商议,做出有针对性的部署。 不一会,军医、帮厨大娘、监管马匹、巡视将领等人便来到烈祭营帐处。 众人:不知大皇子唤小将(草民)前来,可否有要事。 烈祭:你等一同旁听,若有提议可说出来。 副将随即将刚刚记录的事项粗略的告知众人,并特意询问是否有别的看法。 帮厨大娘:几位将军我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那些大事只懂做饭,但是做饭的烟火气一会就飘散的看不见了。 若是传递信息怕是离得远了根本看不见啊。若是柴火不干,那根本没办法点燃。 几人听得这话皆低头不语。 随缘亦不再多说,毕竟这是烈祭要历劫自己只能提出建议,至于别人采纳与否或是如何使用自己不能过多参与,以免影响历劫之人。 目前的这些建议只建立在大体范围里,如何去细化便看他们自身怎样去调整安排,具体的实施方案还须烈祭和他的下属自行琢磨。 随缘也担心自己透露太多有违天道轮回,毕竟自己不能随意掌控他人生死。 随缘见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心中暗暗鄙视了一把烈祭,就这么把计划告诉这么多人,也不怕奸细什么的。只能轻叹一声,混沌之境的烈祭这么聪明怎么历劫就变得不那么厉害了。 其实随缘不知道的是,按照现在这个时代的轨迹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细致的军事理论和布防理论。 最后,烈祭决定先从改用锣声传递信息的事情。 烈祭道:云杪与副将先留下,其他人先行回去做自己的事。 众人:小将(草民)告退。 等众人退出,随缘即刻不复刚才端坐姿态,慵懒的用胳膊肘抵在桌上手杵着脸颊,歪着脑袋盯着烈祭看。 烈祭感受到了随缘看他有些疑惑的表情,只吩咐云杪道:“你经常巡视营地各处,你觉得用什么方法能够最快传递信息。” 副将:殿下,这锣声音确实有些大可声音不大又怎么让他人知晓?不如改用别的器物,按照声音的几声来传递准确的信息。随即云杪吹了三下口哨。 随缘则眯眼转向云杪,心中对他有了一个好印象。 副将:你小子,聪明啊。殿下,我觉得这个方法合适。 烈祭: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你如何让别人知道你要传递消息?而且这个信息不能被太多人知道,以免被有心之人学去。 云杪:殿下,不如先选用几人将他们编为一组,专门传递信息。 随缘即刻眼神一亮,内心夸赞了一句这小将颇为聪慧。 烈祭也同样感觉这云杪的方法很不错,便吩咐副将道:“此事有你负责暗中训练,没有成果之前不许大肆宣传。” 第六十五章 为你筹谋 为你划策 副将听得烈祭吩咐只应一声:是。 烈祭:对于随姑娘提出的时间问题也需改善。你们可有别的想法。 副将:殿下,随姑娘的建议很中肯,也可避免大伙同时行动,营中出现差错。待明日我便开始让手下将士试一试。 烈祭:可。 烈祭:关于设立站点之事一并交于你与云杪,你们可带十人进行消息传递的试练。 副将与云杪同时答道:是。云杪与副将皆领得军令,随即立刻退出大帐准备事宜。 虚影的随缘啧啧啧几声:你看看,你那时候多能说会道。不像现在一天到晚也听不见你说出几个字,都是你怎么差别这么大? 虚影烈祭:他几岁,我几岁!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生命有限,我不一样! 虚影随缘笑了笑道:“哪有你这样嫌弃自己的?”况且,你现在也就比普通人好点…我觉得吧,还是那边的你可爱些! 虚影烈祭转眸看向前世之境的烈祭,只见他看着随缘慵懒的坐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一盏茶放于鼻端闻着茶香,一副呆愣的模样! 虚影随缘见他二人皆有呆愣的模样,随即捧着小腹笑道:“你们果然是同一个人,哈哈哈哈…就连发呆的模样都这般相像!” 那边,随缘却是突然间睁开眼眸问道:“你在看我?” 烈祭被问的有些突然,随后发现自己刚刚一直盯着随缘看,很是无礼。 烈祭:抱歉…随后便轻咳一声,转过眼眸不敢直视随缘。 随缘却是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近烈祭身前用一种暧昧的姿态仰视着他,认真的看着他眼中只有自己的身影随即嫣然一笑,我好看吗? 烈祭脸上突然有些烧的慌,惊慌的拉开与随缘的距离。结巴一下说道:“好、好看。” 随缘突然一阵清清浅浅的笑声,靡丽红颜桃灼其华眼眉弯弯,霎是好看。 随缘:烈祭你脸红了。 虚影烈祭与前世之境的烈祭同时开口说道:“随姑娘(缘儿),你不该如此这般看一个男子!” 前世之境的随缘与虚影随缘,却突然笑意盈盈的看着烈祭道:“怎么,你怕我对你怎么样啊?” 烈祭结巴道:“随姑娘,你、你暂且先洗漱休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与云杪说,我去去便回。”边说边退出帐外,脚下还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一下,逃命似的走的飞快。 随缘则捂着肚子扑哧笑出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烈祭这么不经逗,原来那个我认识的不苟言笑的男子会被自己捉弄的语无伦次。 等烈祭回来时见随缘已然躺在榻上睡去,只给自己灌了几杯凉茶半靠在床榻边。 此时的随缘则是散出自己的意识,行至营地南面那片树林之上,环视一周树林的周围随即脑海中便有一个阵法布局的图。 随缘心想:若是能够在此处布下阵法,便可确保后方营地更加安全。可自己知道仙术布下的阵法会影响凡世事物,自己若是擅自干扰会被天道轮回降下惩罚。 在混沌之境时,听烈祭讲过许多阵法,听他说自己如何取胜又是怎样的凶险。虽然很想用仙法但自己不能这样做,否则既不利于烈祭历劫自己也会受天罚。 因此,随缘只能用建议进言不能干扰他们的任何决定。 虚影的烈祭并不知晓,随缘梦中脱离本体。虚影的随缘则是快速转移烈祭的注意力,说要带他去曾经去过的地方游历一番。 两道虚影并不需要仙法灵力支撑,只需随风而起… 第二日,烈祭便早早起身去实施自己的布防计划,随缘则跟着云杪前往市集。 云杪见随缘只逛却不买东西便问道:“随姑娘,你这是想要买什么,逛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买东西。” 随缘其实只是第一次入世从前没见过,有些好奇也想随意看看。听得云杪问自己便道:“你告诉我你们经常采买药材的商铺,我过去看看。”你可以先采买其他东西,一会在药材铺碰面。 云杪:随姑娘,你有殿下令牌可去前面那个药材铺就行,我办完事务便来寻姑娘。 随缘轻点一下头道:“行,那我先过去看看。” 二人分头行动,随缘到达药材铺后便出示令牌,进入内堂选取了自己需要的一些药材,随后拿出军医列出的药单给掌柜,便坐于一旁等待云杪。 云杪来到药材铺时看见掌柜已经将所需药材一应准备妥当,即刻命人将采买之物全部带回去。 云杪出言询问随缘:随姑娘现下所需之物已准备妥当,不知你是否还须置办一些自己想要的物件。 随缘想了想问道:“你们这里能找到捕兽夹吗?” 云杪眼中闪着疑惑的目光看向随缘道:“这不能,捕兽夹的制作需要铁,可是铁是作战武器的重要制作来源,因此百姓不能随意打造私器。” 随缘没想到烈祭曾与自己说过的东西这里居然不能随意使用,便问:“那有没有捕鱼的网?” 云杪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应该是有,不过要找渔民问一问,毕竟网都是渔民自己亲手制作。” 那你帮我想办法弄几张网来,我有用处。 随姑娘放心,不出几日我必定为你寻来。 随缘笑了笑说道:“行,此事就劳烦你了。” 营地中,副将正调整着集合与散开的时间,成效显着很是高兴的禀告烈祭。 副将大笑着说:殿下,这锣不如就给我用。 烈祭抬眼看他,只见他像摸什么宝贝似的,摸着那面锣。一面锣,你想要拿去便是。 殿下,关于站点设立的事情,怕是有些为难。 烈祭: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回殿下,这方案虽可用只是传递信息有些困难。我用干柴、干草试过了,烟雾太小距离远了就看不见了。而且周边一片荒芜风也大,这风一吹那就更看不见了。 烈祭听了也沉思片刻,确实有这样的问题存在。此事你先做考虑,我也会想一想别的办法,目前营中时间有所调整须尽快令将士们熟悉。 副将:是,末将这就去操练起来。 烈祭抬头看了看外间有些暗沉的天色,眼神不禁一直瞟着帐外,寻着那个日日能看见的身影,兵书却是半天不见翻一页。 随缘与云杪此时却早已离开集市前往营地西面的一处断崖,一直站在这里直到夜幕降临。 云杪有些不解的询问:随姑娘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随缘:你说我们在这里能看见你们的营地吗? 云杪道:“这怎么可能呢,此处离营地有好几里地。” 随缘却是不再多说,只道:“咱们回营。”一路上骑马慢行,前方营地的火把却星星点点在黑夜中很是明亮,清楚的看得见阵营是个圆形。 随缘回到营中大帐内,见烈祭端坐在桌前看兵书,心中暗道:“真是个书呆子。”随即坐于烈祭对面随手拿起水果便吃起来,边吃还边问你看这么多书不累吗? 烈祭见她吃的欢快心中也有丝丝欢喜,我作为将帅领兵作战是我的职责所在,兵书能助我广开思路。 随缘问:你为什么不去实际操练试试? 烈祭随即摇了摇头道:“随姑娘,就算要落实也须经过多次商讨多次试炼,才能知道阵型是否可用但若看到一个阵型便去操练有些不妥。” 且不说兵书本来就是前人传下之物,若不能随机应变就算阵型绝佳也不适用。再者若是每一个阵型皆须一一试过,必然耗费将士们大量体力精力,因此这并非一个好想法。 随缘心想着烈祭果然还是那个聪慧的男子。随即便问:如你所说兵书并非只有你一人可用,若是到了战场才发现出现一个你没见过的阵型你又该怎么破解? 烈祭:这自然是亲自登楼观其阵型,找出破解的办法。 那若是你一时半刻无法破解呢?随缘似是鸡蛋里挑骨头般问着烈祭各式各样的难题。 烈祭被问的一时语塞。 随缘看着他幽黑的眼眸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创一些新的阵型以备不时之需。 烈祭双眉一皱嘴中念道:“创新的阵型”。 烈祭突然间脸色有些凝重,眼中也泛起了一丝寒意看向随缘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真的很难理解你一个长期居住山中的女子,不仅懂医术还懂兵法。 你在山间之时我从未见你看过医书,我姑且认为你是亲自尝试药草知晓其药效,但是对于女子知晓兵法一事却是不可能无师自通。 随缘也被他说出的话愣了片刻,心道果然还是那个聪明绝顶的男子,可惜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况且我所知兵法本来就是从你这里偷学的。 随缘心中一震,随即眯眼淡笑。怎么,你害怕我是别国奸细? 烈祭果断的摇摇头道:“不,你不会若你是奸细何必救我”。 随缘起身走至烈祭背后,抬起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樱红的唇靠近他的耳旁轻声说道:“你不怕我对你用美人计?” 烈祭被随缘这般靠近,身子有些僵硬却还是冷静下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向自己面前,随缘一时不慎被他拉得虚坐在他腿上。 烈祭此时认真的盯着随缘看,仔细看她的眉眼、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唇瓣。 打量随缘片刻道:“你真的是个很美的女子,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若有一天你做了什么导致东虞受到伤害,我一定会杀了你然后我会自杀。 随缘看着他眼中全是自己的身影内心一阵狂跳,随即捂住胸口做难受状。烈祭见她似有难受瞬间放松表情,语气柔和的问道:“可是那里难受。” 虚影的二人正巧看见这一幕,烈祭言:缘儿,我曾经对你说过这么过分的话? 虚影随缘却道:“我并不觉得过分,因为我也会和你做出同样的事。” 虚影随缘:烈祭,你真的很好,好的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若有一天,你若狠心离我而去,我也会在你离开之前杀了你,然后与你一同消逝在天地间。 虚影烈祭望着随缘久久不语,最后只是深深记住了这句话! 前世之境随缘:我、我… 烈祭不自觉的收紧拽着随缘的手,紧张的看着随缘。正准备去查探她的情况时,随缘却是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 烈祭此时才察觉自己太过放肆,慌乱的放开随缘。说话间有些结巴道:“随、随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对你无礼”。 随缘一脸灿烂的笑着看向烈祭的脸,好了好了我逗你呢。你不用管我是从何处来,你信我便是。 随缘弯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烈祭正色道:“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的。” 虚影烈祭也听到了前世之境中,随缘的话语。内心狂跳,问道:缘儿,你去封灵渊时也是为了我? 虚影随缘: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本就下界历劫,只为顺利渡劫后再返回你得身旁。 虚影烈祭却突然说了句抱歉,随后言:是我没有护好你!你为了我触碰天道轮回的规则,又为了我两度历劫。而我对于前世之事一概不知,对不起! 虚影随缘: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我本为夫妻。我的劫便是你得劫,你得劫也是我的劫。待这劫难度过,你会在哪里等我? 虚影烈祭突然主动抱了抱虚影的随缘道:“无论我在哪!下一次,我去寻你。”虚影随缘道:“若是你找不到我呢?” 虚影烈祭:不会找不到!我相信,我们的相遇不是为了离别…既然有幸让我看见前世发生的事,我们之间还如当年,如今这些画面伴随你我再次出现。 虚影随缘则心道:“这…不过是你飞升为圣的最后一世,而我在那一世就已经不存在了!” 随缘并未告诉他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是附和着烈祭言:是啊,我很快就会去寻你,很快我们便会再次相遇!那些曾经的往事画面,我会一直记着。等有一天,再次续写往后的故事。 两道虚影再次默默注视着前世之境中发生的一切… 前世之境烈祭:随姑娘实在抱歉,你原本是我请下山来,此时我却不信任你。方才还冒犯了姑娘,此事是我的错,你只管罚我骂我。 随缘带着娇俏的语气说:罚你做什么,你有怀疑的权利。 随缘坐于桌前倒了两杯茶,烈祭我有事想问你。 烈祭随即僵直着身躯说道:“随姑娘直说便是,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缘:你征战四方是为了什么?你最终想要得到什么? 烈祭听她问出这个问题,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回答道:“其实我不是好战好杀之人,打仗也并非我的本意。” 烈祭轻叹一声言:只是我身为东虞大皇子,我生来必须承担着保护百姓的职责,若不能保家卫国百姓流离失所到时候我又能去哪,又谈何理想。 烈祭眼中闪出一丝希冀的目光对随缘说道:“打仗非我本愿,若有一日能不起战乱百姓安居乐业,那时我最想要的是如同在山间那般的静谧生活。” 随缘嘴角扬起静静看烈祭片刻,随即莞尔一笑的说道:“我陪你”。 烈祭看着她笑靥如花,只觉自己心中一阵阵颤抖起来。 随缘双手握着茶杯瞥一眼烈祭道:“你会一直信我吗?” 烈祭认真看着随缘说:会。 随缘放下茶杯悄悄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手掌翻覆掌心处空无一物的手中出现一张图纸。烈祭,这图纸是我近日所绘你可以看一看,我先去休息了。 烈祭见她走向床榻,打开那张随缘给他的图纸。这是一张大致的营地图,营地呈现一个圆形被四个方位包裹在其中。 烈祭心道:“只是这样的阵营图自己是有更加详细的军事图,可随缘给自己的图只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和处于正中的营地图。” 烈祭拿着这张简单直白的图看了一整夜,完全想不通随缘为什么会给自己一张这样的图。 随缘则是内心有些担忧,这样做会不会违反天道轮回的定法,这已经有些触碰规矩了,也有些害怕会不会因此影响烈祭历劫。 二人各怀心事,索性暂且放下这些担忧与烦扰,专注于眼下之事。 次日一早,随缘听见帐外的敲锣声,看见烈祭手撑着脑袋就那样睡着了,不禁摇摇头。随缘为他披上厚衣服走出营帐。 副将看见随缘有些激动的说:“随姑娘你提议的改正时间的办法,我昨日操练一番后发现如你所说效率大幅度提升,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随缘轻轻摇晃一下头说: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虽说我有提议不过让你们去实施的人可不是我。 副将满眼崇拜的说道:“那可不,要说佩服我还就数大皇子了。”副将与随缘交谈着最近的收获还不忘夸赞烈祭,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撮合殿下与随姑娘也是件好事。 副将心中闪出一股撮合之意,随即问道:“随姑娘,你觉得咱们殿下怎么样?” 随缘:什么怎么样? 副将啧一声道:“当然是人怎么样?” 随缘淡淡看了眼烈祭,随后一笑言:他呀、他很好啊。不仅聪颖好学,还是个脸蛋不错的人,同时也是个心中有乾坤的人。 副将听她这么说则是激动的说道:“随姑娘啊,你看咱们大皇子人真的不错,不仅人长的好身份也贵重,这东虞许多女子对他可是仰慕不已。” 副将这是卯足了劲的夸赞烈祭,见烈祭从营帐出来即刻闭了嘴,一步一步往反方向退开。 副将:大皇子,我去看看那个传信的方式有没有改善。 随缘转头看见烈祭一副冰冷的眼神直逼那副将。随后轻笑出声道:“烈祭,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烈祭:当然可以。 二人来到营地东面的方向,只见是一条河流。水流不急不缓,这条河流直通东虞国。 烈祭与随缘走在河边。 烈祭:这条河流是东虞国的主河道,百姓饮水也是从这条河中取水。 随缘:若你想要返回东虞国,你该如何返归? 烈祭:此地离东虞甚远,且只能从营地南面市集返回东虞。若是从这里步行须得半月,若是骑快马也得四天四夜。 随缘有心为他指路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你的敌人将你围困在此地,大力进攻东虞国。到时候你远水救不了近火又该如何?” 烈祭皱了皱眉头说道:“南下集市有二十万重兵把守,此处亦有精兵良将十万人。若有敌情我们会最快得知消息,不可能被围困在这里。” 随缘伸出食指对着烈祭摇了摇说:你是否忘记东虞国还有三个敌对小国,若是三国联合兵力可有抗衡之力? 随缘:你虽然兵力充足但是要在此地拖住你们,有的是办法。比如集市中那些百姓、比如下毒,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受伤的? 烈祭随即言语冷冽道:“你是说有奸细。” 随缘摇了摇头言:或许有或许没有,或许我说的都不存在。但这确实是一个漏洞,且不说你因何被重伤,单丛那些追杀你的人来说就很有问题。 烈祭:有何问题? 随缘分析一番说道:“你是在营地北面雪山的对面山下被伤,你已经重伤只要追上你,你必死无疑为何那些人不继续追了。” 随缘:北面的雪山偶有将士巡察,但是雪山的背面无人视察。除此之外你们从未翻越过山顶,因此我住在上面你们也不知道。 随缘再言:要翻越一座雪山回到这里的营地,不熟悉山路很快便回迷失在大山之中。当初你是想试试从那里能不能回到营地吧? 烈祭:随姑娘聪慧。 随缘淡笑言:或许你不知道若一个正常人长期走于雪山中,很容易失明。况且你还受了伤要翻越一座雪山费时费力,所以追杀你的人很清楚的知道你不可能独自走出雪山。 烈祭即刻明白随缘所说:他们是故意将我往雪山逼过去的。 随缘给了他一个你聪明的眼神道:“所以你要小心啊,你的三十万大军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因为若是你选择翻越雪山脱困,那么等你回到东虞时早已为时过晚。 烈祭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随缘说:随姑娘,你带我到这里是不是说明你有办法! 随缘不答话,只说:你看,这里的水真清! 烈祭早已被她说的这些话勾的心痒难耐问道:“随姑娘,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随缘只道:无论我如何知道这些事情,我永远不会害你。等有一天你自然会知道,只不过现在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 随缘看着河水问道:“再过不久这里便要转热了,这河里会有鱼吗?” 烈祭:会有,到时候我带你来抓鱼。 随缘歪着脑袋看着烈祭道:“说好了,你要带我捉鱼不许反悔。” 烈祭笑了笑点头答应:一定。 随缘:我们去雪山附近看看吧! 二人行至山脚处只见不远处有一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躺在雪地中,随即将人带回营地。 虚影的随缘即刻认出那个小女孩,只不过眼眸沉沉看了她一眼,随即对着虚影的烈祭道:“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见流霜!” 虚影的烈祭知晓缘儿说的,是那个雪地里的女子。随即淡漠的看了一眼道:“若有缘,自能遇!”走吧,我还想看看你到底触碰了多少天道轮回之法,也好让我知道我需要等你多久,你才能回来! 虚影的随缘则是尴尬的眼神四下环视,不去看烈祭被他牵着返回营地。 大帐中军医正为小女孩查看伤情,随即言:殿下,这小姑娘受了伤又如此瘦弱,也不知在雪地里躺了多久怕是很难活命! 随缘即刻向烈祭投去一个眼神,烈祭会意便让军医先退下。 军医:草民告退。 人都走后随缘道:“烈祭,你也先退出去!” 烈祭惊愕的看了看随缘道:你能救她? 随缘:尽力!烈祭向随缘点了点头,走出营帐。 随缘即刻施以仙法为这小女孩输入一股灵力,将“仙鹤紫珠”推入她体内。只瞬间那小女孩脸色便红润起来,随缘慢慢将灵气汇聚于手中点向小女孩的额头,只见一片片冰片从额间飞出。 小女孩似在梦中,睁眼便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像在施展仙术一样。 小女孩:你是神仙吗?是不是要带我去天上了? 随缘淡淡一笑,手一挥那小女孩便再次睡去。随缘为她治愈伤势,又抽出她的一丝记忆。 虚影的烈祭看着这一幕,可谓心中顿生恐惧之意。眼神浓烈的质问随缘道:“你可知,擅自改动她人命格,你要受天罚!”若是一个不留意,便是用你的命格去填补她的命格… 虚影随缘见他确实生气了,也只能低垂着眼眸说道:“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了。”而且,我不就是为了历劫才下界的嘛,若是什么都不经历又谈何历劫? 虚影烈祭:就算你是仙人历劫,也不能这般不顾世间万物,将锁定好的轮回之苦一一挡回去。 虚影随缘即刻拉着烈祭手道:“我知道,我知道!”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了!真的,你信我… 虚影烈祭:若有下次,我不会对你救下之人心软,我会立刻让她去幽冥之地走一趟,你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虚影随缘只能点点头以示答应,可内心却是难以平复的心情。心道:“若是因为自己,导致烈祭弑杀无辜之人,那可是要受天劫之苦的!” 虚影随缘小心的瞥一眼烈祭,此时已然面容冰冷的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上的小女孩,自己也只能暂时做鸵鸟状… 虚影烈祭则以冰冷的眼眸,看着那个前世之境中的烈祭和那个小女孩。 前世之境的烈祭,再次进来时手里端了碗汤问道:“怎么样,她如何?” 随缘:睡一觉明天就能醒了,现在怕是喝不了你得鸡汤。 烈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忙碌了这么久还没吃饭。 随缘心中暗想自己是仙神,就算不吃也不会如何。不过烈祭能这般关心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回答道:“多谢。” 烈祭看了看榻上的小女孩,脸色已然红润起来。也不知她是如何进入山中的? 随缘却是知道的,为她治疗时探查过她的意识。 时光飞逝,境域流转。前世之境中的烈祭随缘二人,情谊日渐剧增。当年那个被救回来的小女孩则在军营里长大,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女将。 虚影的随缘很是着急,想尽各种办法离开此境。却也有心无力,因为知道自己再过不久就要死去,怕烈祭看见这一幕会难受。 可终究是怕什么来什么,虚影的烈祭已然知晓今日会发生什么,无论虚影的随缘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这里。 前世之境…有将士来报,东虞陷入两国围困,自己营地之处也被牵制住,曾经随缘所说的围困之事终究是发生了。 百姓们陷入恐慌之中,四下逃窜却在被敌军抓住后,便下了死手。此后,国门紧逼不能进也不能出… 夜间,烈祭此时身着战袍与随缘站立于曾经那条抓鱼的河边道:“缘儿,终究还是走到今日这一步,若不是当年精心布置,不久我东虞便要消逝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随缘抬头看着黑夜中的繁星,随后转身道:“烈祭,成亲吧!”就现在… 烈祭:好!你我今日便在天地的见证下结为夫妻,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烈祭的妻子。 随缘则是淡淡笑着回应道:“我知晓,你已经布置好一切,只待明日便见胜负。”我会一如既往支持你,也会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二人眼眸里全是彼此身影,随即二人便跪拜于天地,念着誓词结为夫妻!一场没有红绸,没有宾客也没有喜宴的婚礼,就在这般在静谧的黑夜之中完成了。 躲在不远处的将士们早已看得眼冒火星,一旁的副将深深叹了口气道:“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了,都这么多年了…” 云杪也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小流霜都从小不点长成大不点了。”这大皇子要是动作快些,孩子都多大了! 流霜则在一旁言轻哼一声道:“看你们主子都老了,我家主人依旧年轻貌美。” 随后众将士也不顾什么,只带上自己的贺礼纷纷走出草丛为二人庆贺! 众将士:属下们来迟,在此恭贺殿下大婚之喜。 副将:殿下,夫人! 云杪:殿下,夫人! 流霜:主子,恭喜! 二人也只淡笑着回应一句:多谢!随后便被众人推攘着送进了大帐之中。而将士们则继续整装待发,只等烈祭出征! 大帐之中,烈祭言:缘儿,抱歉! 随缘摇了摇头道:“你是天生的将士,天上翱翔的雄鹰,我不会成为拖住你脚步的那个人。”你得职责便是护佑你得百姓和天下,我等你归来! 烈祭轻轻搂住随缘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紧紧抱了抱随缘道:“等我归,再行礼!” 虚影的烈祭看到此处,已然知晓后面会发生之事,紧紧握着虚影随缘的手言:我们是否就要分开了? 虚影随缘回应到:“是。”但很快,我们便能再相遇! 虚影烈祭看着前世之境中那个烈祭走后,随缘身着一身大红喜服,伙同流霜迷倒守卫的将士,起马飞奔而去。方向正是烈祭走时的那条路,只不过在接近天渝山后便走了密道,偷偷上了山! 虚影烈祭看着那个一身嫁衣的女子,潇洒的走向那个烈祭。随即也想跟随着出去,却被虚影的随缘拦下道:“烈祭,别跟着去了,好吗?” 虚影烈祭看着随缘坚定的眼眸,一手已然紧握成拳,另一手则是紧紧拉着随缘跟了上去。虚影的随缘见拦不住他,被动的被他拉着往前走去。 虚影随缘心中心慌意乱,被拉着往前走。却在看见前世之境的随缘走向那边的歹徒时,一把拽住烈祭。 虚影烈祭并未注意随缘会突然用力拽自己,而自己也被他一拽,二人便面对面站立着。虚影烈祭心急想转身去看,却被随缘搂住脖颈嘴唇紧密相接在一处。 虚影烈祭睁大眼眸看着微闭双眸的随缘,愣神片刻后随即拉开距离转身去看那头的画面。可转身时看见的却是那个前世的随缘倒在烈祭怀中,心口处已然插着一把刀。 虚影的烈祭不再往前走,只呆呆看着那一幕。空中突然雷鸣响动电光火石,下起了绵软的细雨。看着那个烈祭抱着紧闭双眸的随缘,眼角流淌着泪水。 虚影的随缘是第二次见到烈祭哭泣,当年自己死的太快来不及说出只言片语。这一刻,随缘真真实实再一次看见了他哭。 之后的画面随缘也不曾见过,从不曾见过烈祭冷漠杀敌的模样,犹如地狱之境死静的眼眸,一场屠杀镇敌解救了东虞的危机,也带走了烈祭的心。 战乱平息,烈祭带着随缘走进了天渝山,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而虚影的二人再一次看见了当年的景象,只见烈祭将自己一剑惯心,画下阵法之后死于随缘面前。 画面在此时戛然而止,天道老头出现。划出一道雷光静止了这里时间,随即现身而出看见了四人同时出现的景象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会搞事情。” 天道老头恶狠狠的盯着烈祭:就属你最会来事,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改天换地,在这么给你搞下去。多少个境域也不够给你崩坏的! 天道老头看了看墟无之镜,微微叹一口气道:“还好墟无之镜还在,否则你二人便只能生生世世困在此境,一遍又一遍重复的看着自己死去又重来。” 天道老头走到那边烈祭身边取走了一滴血,又行至虚影的烈祭处拿走了他的一滴泪。又返回随缘处取出墟无之镜,将随缘的血与虚影烈祭的血泪置入镜中。 虚无之境再次发出一阵强烈的幽光,将二人吸入镜中。 无悔宗之处,天道老头拿着墟无之镜走向被定格二人,对着烈祭施以咒术却发现无法对其施展。 天道老头啧一声言:让你忘了你还不乐意是吧!行行行…随你!随即将两道虚影甩出镜身,各自回归自身本体内。 被定格的时间瞬息间恢复如初,慌乱的弟子紧紧靠拢随缘与烈祭的方向。随缘与烈祭返回本体后,烈祭突然心血翻涌而出。 墟无之镜则飘浮于空中,随染见烈祭受伤即刻施以灵力为其运气,却被挡了回来。 随缘一时大惊失色,只见他将灵力灌入妄虚剑中后。周边幽暗的气息便被妄虚剑吸纳入剑身之中,黑水之中的魂灵被一一抽离恢复成生前的模样。 随缘大喊:烈祭,快放手!快放下妄虚剑,你会入魔的! 此时,烈祭抬首看向随缘,眼角流淌出一丝血泪。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一次,我会护好你!” 天道老头暗中一看,吓得浑身冒起冷汗!即刻与随缘联络道:“快阻止他,否则圣君亦会入魔!”圣境中,圣君立于一处静谧之地,体内突然血气翻涌,一阵阵黑气撞入他体内。 天空瞬间暗沉下来,似要压垮所有人般!随缘即刻出言:烈祭,快放下妄虚!随缘见他执拗的不松手,便走向他想夺走他的剑。 这时,万落音不知从何处出现,正提剑要背后偷袭烈祭。随缘心中大震,这时墟无之镜突然间发出耀眼的光芒,开启了一个小型的防御圈将烈祭护在其中。 随缘见墟无之镜突然间开启阵法,随即再次再心中默念“护住烈祭。”随缘则即可去夺取烈祭的妄虚剑,烈祭失去妄虚剑似是突然失去灵力功法,单膝跪地虚弱无力。 随缘则抱住烈祭支撑住他,只是突然间随缘便觉心口一疼,嘴角留下血迹! 烈祭睁大眼眸再次看见随缘被一剑惯心,抱住她滑落的身体说不出一句话来。见随缘逼着双眸,眼神呆愣下来! 万落音则是大笑出声道:“你看看你,但凡是对你好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你终究得不到想要的一切,哈哈哈哈…” 烈祭似被这笑声惹恼,眼眸冷然的盯着万落音,妄虚剑则突然闪出青光直指万落音心间,只瞬间烈祭便杀了她随即又剑指赵谦,一剑便割下了他的首级。 第六十六章 此双儿并非流霜 众人见万落音夫妇死于烈祭剑下,有些慌乱的远离他周围。 随染大喊道:“阿姐!” 烈祭则冷然回道:“别过来!” 随染抬眸去看烈祭,只见他突然浑身散发出一股幽冷的气息!随染大吃一惊,这是、这是要入魔的征兆… 随染即刻上前认真的盯着烈祭的眼睛看,随后出言:烈祭,快停下!你忘了,我阿姐费尽千辛万苦救回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吗? 随染:你难道忘了你们曾经的诺言?随即凑近他的耳旁道:“倘若有一日,她回来了你们却不能在一起,那她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 烈祭一把推开随染道:“我要带她走,别拦我!” 此时,谁也没有发现墟无之镜早已消失不见,黑水也在缓缓消退! 烈祭将随缘带回封灵渊,即刻施下封印。此后除了随缘与自己,再无任何修灵弟子能进入封灵渊! 烈祭有些颤抖的看着躺在石床上的随缘,耗费大量灵力将其本体封存。随后言:缘儿,我再一次失去了你。为何? 烈祭:没有你在身边,我该如何一个面对将来!你说让我等你,我便听你的只愿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随缘此刻却是返回曾经本体之处,天道老头随即出现便道:“你可真是厉害啊!你知不知道,圣君差点就被你害得入魔了?” 随缘反驳道:“这,这怎么会?”再有,为什么总是让我死在他眼前,这不是刺激他吗?臭老头,这到底怎么回事? 天道老头不耐烦的说:都说过了,你被诅咒了!这次,你不过堪堪渡劫,功德所获甚少。要修复你的本体还须再入墟无之镜,走入圣君第二世历劫之地。 随缘则翻了个白眼道:“我连道别的话也不能说一句,就这么瞬息间被人给戳死了。”我这样很憋屈啊,好歹让我看看烈祭到底怎么样了吧? 天道老头:该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这一次,墟无之镜得以晋级也算一件幸事。 随缘:那之前在墟无之镜中那个本体的主人呢? 天道老头:她有功于你,你若得以重塑本体,她亦能返归自身!再此之前,她能以魂体修炼,将来返归本体亦可飞升仙境。 随缘轻叹一声言:那岂不是要与我一样,睡上不知多久才能醒来? 天道老头:你若能加紧修灵,于她也有好处。 随缘啊一声道:“臭老头,那墟无之镜里的烈祭已经看见了死时景象!”那圣君烈祭那边? 天道老头虚叹一声言:只要圣君不踏足那个境域,此前的记忆会被封存在那里,直到你返归本体后开启墟无之镜才可将其取回。 随缘:还有一事请教!为何在那个记忆之境中,墟无之镜挂在我身上。我清楚的记得,我下界之时并未携带着它。 天道老头:你二人重叠于同一个境域且为虚影,自然不会挂在你身上。随后也不多言,再次施以灵力将随缘丢入墟无之镜的另一重境域中… 随缘走后…天道老头便将第一重境域之中,随缘所获功德一一灌入其本体之中。 天道老头即刻发现功德入体后,其中半个魂灵似有飘浮出体的预兆,天道老头随即将第一重境域中烈祭的血液辅以阵法,封存功德于随缘本体之中。 随缘当年遭受天罚,如今只留有一个完整爱魂,信魂、勇魂、义魂被割裂为二,分为六片碎灵无法融汇为一个完整的魂灵。 如今走了一趟墟无之镜获得半个信魂,余下魂灵皆需一一拼凑方能修复其灵力功法,返归现世。 天道老头看着随缘本体之上那浓重诅咒之印,眉头也微微皱了几下,随即言:也不知是何人创制而出咒法,竟能压制住仙神之躯。 天道老头:看来,得走一趟四境圣域,查看这咒痕究竟为何? 圣境中,圣君烈祭额间圣印刚恢复,便即刻赶往荒古战地查看情况!四下查看并未发现异常,便闪身消失返归圣境,调息修灵。 圣君烈祭想入梦境再遇那个梦中之人,却发现再也没有遇见过也不再入境,随而准备亲自下界追寻其踪迹。 圣君打出一道灵光,随后便有一名神将入圣殿道:“不知圣君有何吩咐?” 圣君烈祭:你且走一趟魂境之域,找出这画中魂体之人! 神将云杪轻捧着画轴,缓缓打开!却惊讶的发现,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影子? 云杪有些为难的开口询问道:“圣君…这、这是人、是仙、是妖、是魔?” 烈祭则淡淡摇头言:不知! 云杪默默看了眼圣君道:“圣君放心,此事我会即刻前往四境仙君处查证。” 而被天道老头丢入墟无之镜后,又一次一头栽进了水塘中。水花四溅像飞舞的蝴蝶落向围观的人群中,笑声蔓延开来! 落入湖中后随缘即刻运起灵力注入墟无之镜中,随即启动了一层防御阵法。阵法结界似防护层隔绝了湖水,随缘得以喘息。 随缘盘腿坐于阵法结界之中,抬眸看着湖面上那些人影恍恍惚惚。随即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这臭老头每次都将我丢入湖中,生怕淹不死我似的!” 随缘正沉思着改如何返回地面时,突然有道人影窜入水中! 随缘转身去看是一个丫头片子,只见她奋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游来!随缘眯着眼看了看那个人,随即运起灵力将她拉入阵法结界之中。 那人似得了空气般,大口喘息道:“小、小、小小姐…” 随缘站立着挑了一下眉,去看她的容貌。发现这丫头竟然长的与流霜甚为相似,只不过她并非真正的流霜,确实只是长的相像! 小、小小姐,你没事吧!可吓死双儿了,小小姐你不能这么想不开跳湖自尽呀。 随缘则是无语的翻个白眼,心中怒骂一句天道老头故意耍我呢?这次又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那小丫头片子似乎还不知道自家主子已然换了个魂魄,嘴里一股脑的说出了这个主人的生平事故! 随缘:行了,行了。你这小丫头话这么多,再吵我就给你下毒粉让你几天不能开口说话…随即突然有一道暗灵闪现,撞击在防御阵上! 那小丫头似被吓得不轻,似结巴的说:小、小、小小姐快离开这里,水中并非我族善战之地。 随缘则快速闪避那撞击自己之物,待看清才发现是一个水魂。水魂乃万物落入水中修炼所得,一般分为恶魂与善魂。水中遇魂要么生,要么死… 随缘则轻声说道:“双儿,趴好别乱动。” 双儿:是,小小姐!随即抱头跪趴在结界之中,随缘看了也只能淡淡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随缘运气灵力准备攻击那撞击自己的水魂,这一次随缘并未下死手而是在水魂撞击结界时,运起墟无之镜将它吸纳进镜中。 随缘四下查看,只觉水中埋骨众多,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却并无什么邪灵怨气升起,似一个幽静的幽冥之域。 随缘看了看一旁抱头发抖的小丫头,一把拽起她后颈的衣领闪身消失水中… 远离人群的岸边,随缘拽着双儿衣领的手一松,那小丫头便砰一声磕碎了地面的石头。随缘即刻看了眼被她磕碎的石块道:“你这皮子倒挺厚实!” 双儿一听便浑身一抖道:“小、小、小小姐,双儿知错。” 随缘摇了摇头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双儿:小小姐,都是我没用害你被恶人陷害落入水中。 随缘有些疑惑,这丫头怕自己怕的要命,却还说着这么违心的话。看来,这一次的这个女主人是个不怎么友善的人。 随缘站立看着那小丫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那小丫头却抖得更厉害,随后言:小小姐,奴婢不敢。 随缘带有丝丝怒意的语气道:“起身,抬头!”我不想再说一遍… 那丫头似是艰难的站起身,微微抬首看了眼随缘又立刻低下头道:“小小姐有何吩咐?” 随缘看出她腿部受了伤,随即一道灵力打中她。双儿便似被人搀扶着坐在岸边的石块上,随缘则拉起她潮湿的裤脚边。 入眼看见的便是浓重的血红色,血腥味浓重的散开。白色的绷带早已染成红布,随缘解开绷带才发现一根骨头已经断裂刺破了她小腿的肌肤。 随缘紧皱眉头道:“你受伤了为何不早说,你不疼吗?” 这时候,那丫头却呆呆的看着随缘,一动不动似被定住般。 随缘则轻轻抬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膝盖上,随后看见她发愣的盯着自己也不多言。手掌翻覆,一粒药丹出现在掌心。 药丹在随缘手掌心处上浮,随后缓缓化作灵气汇入双儿受伤的小腿处。随即又运起灵力牵引药丹,一股股灵气似丝线般被随缘拉在手中。 随缘轻声说道:“你骨头断了,接骨有些疼,你忍忍可好。”随即对着双儿轻柔一笑,手中的动作却又快又狠,将断裂的骨头拉回原位。 双儿张嘴啊一声时,随缘再次将一粒“灵骨丹”弹入她口中。 随缘:好了、好了,不痛了! 双儿此刻却是睁大眼眸看着随缘道:“小、小小姐,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从小,你的体质便容易被恶灵侵扰,这次是不是在水中太久了又被占去了本体? 随缘:我像被恶灵附体吗?双儿,腿还痛吗?若能行走,咱们回家吧! 双儿却开始眼泪汪汪的哭泣起来道:“小小姐,我知道的,你不是有心打骂族中之人。”我知道小小姐也是有苦难言,只因常年倍受恶灵侵扰,稍有松懈便会被恶灵占去本体。 随缘听她这么说随即明白,这本体的主人怕是神魂不全,所以才这么容易被侵扰。这样的人,就像一个盛水的器皿,装什么水便是什么瓶子。 随缘思绪一沉反应过来,这丫头的腿骨怕是被这本体主人所伤,很有可能是被恶灵侵扰后动手打骂所致… 随缘看着双儿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好了,我们暂且回家再说。”你的伤需要静养几日,走吧! 双儿则傻兮兮的立马起身,不顾接骨之痛紧随其后。还不忘拍拍随缘马屁道:“小小姐,你可真厉害。”我骨头都断了,你都能接好! 随缘深感一种无力感,这双儿虽非流霜但这管东管西的毛病却是如出一撤。 二人此时站立繁华街市之中,但其中却在一个破破烂烂宿舍前停留下来! 随缘看了看左右两边的豪气大门,又看了看自家那关不紧的门缝道:“这,确定是我家?” 双儿:是啊,是啊!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双儿,这左右两边是什么人家?”为何独独夹杂在这里,这完全就是一间破旧不堪,随时可能倒塌的房舍! 随缘小声道:“上一次好歹也是个仙门世家小姐,这次也是个小小姐。”这差别待遇怎么就这么差? 双儿:小小姐,那都是徒有其表。 随缘只能摇摇头,在双儿的带领下走进了那道破败的房舍内。然而,没有最遭只有更糟的境况冲击着随缘的视觉… 随缘:双儿,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 双儿则瞬间收起笑脸,眼眸浮出泪花道:“自三月前家主走后,随府风光走向落魄。” 随缘即刻出言:你是说,我现在没有亲人了?就剩下这么个破屋子? 双儿则认真的点点头道:“是的,小小姐。” 随缘心道:“这臭老头是想让我在此处自生自灭吗?”太不负责了吧,好歹让我适应一下,再无父无母成为孤儿吧! 双儿则是笑意盈盈的对着随缘道:“小小姐,今日你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息。”我知道小小姐想尽快重振随府,可现在已经接近傍晚。 进屋之后,小小姐便不能随意出屋,以免被附体。屋中被前任家主施过阵法,普通的恶灵无法穿透结界伤害小小姐。 双儿:小小姐放心,我会一直守在屋外,不让那些个脏东西扰你安眠… 随缘眯眼看了看她道:“你也到屋中修养,我若有什么事你也好从旁协助,何况你若留在屋外怎知会不会有恶灵侵扰于我?” 双儿却是纠结的看着随缘道:“小小姐,我在屋外才能更好的守护你,屋内设有结界您不必担忧!” 随缘啧一声,拽着她的手便踏入了自己的闺房… 第六十七章 东城西城 随缘拽着双儿走进卧房后便让她坐于桌前,随手还为她倒了杯茶… 双儿则被自己小小姐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惊呆了,眨着双眼呆萌的看着随缘。 随缘见她似呆头鹅一样看着自己,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道:“呆愣什么,那茶里放了药草,你喝下便是。” 双儿却突然眼泪汪汪,抽泣道:“小小姐,你对我真好!”我一辈子给你做奴婢… 随缘却道:“我似乎时常打骂你,为何还愿留在这里?” 双儿低眸道:“小小姐也是有苦难言,毕竟小小姐也倍受恶灵侵扰,也只有无法控制本体时才会做些出格的事。” 双儿突然抬起眼眸看着随缘道:“我第一次见小小姐的时候就觉得,你人美心也善。”我原本不过就是交易市场中任人宰割的奴隶,是小小姐将我带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随缘抬手轻托着茶盏言:你为何会出现在交易市场,任由他人买卖? 双儿小心的瞥了眼随缘道:“小小姐,这里世家多入繁星,且这里是两个相对的境域。”东城为阴主幽冥,西城为阳主尘寰。 随缘心道:“这居然是阴阳共存一世,果真是凡尘往复,尘埃变换。” 双儿:小小姐命格主阴,本体却为阳。故有许多东城来使夺取小小姐本体。若得小小姐本体亦可重获新生,得以重塑命格。 随缘则轻呡一口茶心中暗想着,难怪那湖底这么多遗骸,也没有什么邪灵聚集。想来是去了东城,以魂体的形态存活着,不知道这一次烈祭会是什么身份? 随缘盯着双儿看了看问道:“你还没说,为何不离开这里?” 双儿捧着茶盏的手一抖,随即言:小小姐,你别赶我走! 随缘挑高一道眉对她言:我没说要赶你走…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便是! 双儿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随缘,随后说道:“像我这种命格之中无阴阳的人,既不能修行魂体也无法修炼阳魂,只能在这世间左右飘浮… 双儿:不过我很幸运能遇见小小姐,只需要服侍小小姐一人便可。不像我的其他同伴,被主子使唤几天便扫地出门了。 双儿低眉颔首,语气也有丝丝伤感言:我们这些无主命格之人,终究只能徘徊于两城之中。好命的便是死后有个藏身之地,若能得主家赐名来生便可不做无主格之人。 随缘:喝了茶,去休息吧! 双儿:是… 随缘眼看着她要踏出房门,随即喊道:“双儿,去那边的榻上安睡。”若有恶灵作祟,你堵住房门即可。 双儿有些结巴道:“是…双儿、双儿知道了。” 随缘见她小心翼翼不弄出半点声响,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掌心翻覆运起灵力将手心的药丹雾化,雾气如烟升腾飘向双儿,雾气缓缓附着于她肌肤上随后慢慢渗入其体内,为其疏通脉络缓解疼痛。 只见双儿很快入睡后,左手放下茶盏用右手摸了摸桌面,瞬息之间原本还有些破旧的桌面突然闪出亮光,随后整个房间从陈旧如枯木的破屋,变成精巧雅致的闺房! 随缘眼眸微眯,随即言:“这幻术倒施加的不错!”看来是怕遭人惦记,原先的家主对这个本体的主人也算得上爱护有加。 随即随缘也进入冥想之中,既来之则安之… 圣境圣殿中,云杪多番查证却是无法差得真相。只能如实回禀道:“圣君,画轴内既无魂灵波动,也无灵气汇聚。”不知圣君寻找的是人还是物? 圣君斜目看了眼画轴道:“你即得结果何故多此一问?”既无魂灵也无灵气,就算四境法宝也无从查证! 云杪则施以礼仪道:“圣君,若说这世间有何人何物无法查证,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此人此物不存在,二则是被天道掩盖了真相… 烈祭冷然道:“你欲意为何?” 云杪:圣君,这画轴内的人或物既然能诱君入梦,这说明这有极大可能是圣君曾经去过或见过的,普通仙神并不能让君入梦! 烈祭:那你说说为何无法查证,即便是我也不得真相? 云杪想了想道:“圣君无法查证并非不能查,而是不知道怎么查。”圣君封圣之后曾记忆有损,至今无法寻回记忆体… 烈祭轻轻敲打着桌台道:“记忆体之事我确实不知道遗落在哪一个境域,哪一世!” 云杪:或许圣君寻回记忆体便能知晓其中缘由,只不过天道轮回有其定规定法,既然已经出手阻止圣君,这说明此事圣君不能插手。 烈祭轻轻往后一靠,邪魅一笑道:“说的好像你知道自己如何飞升圣境般!”行了,左不过是个等字。待时机成熟,真相自然浮出水面。 烈祭随即眼眸浮上冰霜言:这画轴上的内容,你记下!一直被动等,我会失去耐心… 烈祭轻轻闭起眼眸,语气幽冷道:“下去吧!”随即消失于座前… 云杪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心道:近来,圣君已然不耐烦坐等结果,已经找了不下百个境域,可惜一无所获。说来也怪,这世间还有圣君无法寻到之人,怪哉… 随府之中,双儿一夜好梦!随缘则加紧修灵,炼制墟无之镜。期间居然看见了,自前一个境域带过来的那条灵虫在镜中舒适的胖了不止一圈! 那灵虫似读懂了随缘的想法,随即讨好般蹭了蹭随缘的手。随缘即刻嫌弃道:“死胖子,离我远点…” 那白胖的虫子耷拉着半个身躯,似蛇般走出了s形状。随缘见了还嫌弃的说:你看看你,好好的虫子不做,还学蛇走路呢!看你胖的都快跟个圆球了… 灵虫读懂了自家主人的意思,随即整条身躯趴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随缘思绪牵动着一股灵力,一股灵力推在那胖虫子身上,那虫便如同脱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随缘回正思绪,吐纳吸气后睁开双眸。入眼的便是双儿奔走繁忙的身影,打扫、抹窗子、桌子… 双儿见随缘醒来便言:小小姐,你醒了。我这就为你布早膳,说完便即刻转身想走出房门,但却一头撞在房门上。 双儿捂着额头哎呦一声道:“小小姐,我忘了这屋内有禁制!” 随缘重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慌什么,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双儿,总有一日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道,也会走一条不同的路。 双儿仰起脸看着随缘傻笑道:“我就喜欢待在主子身边,服侍你左右。”双儿知道今后还得更加仔细照顾小小姐,若有一日小小姐荣登家主之位,我也算有功之臣。 双儿:只要小小姐不嫌我笨手笨脚便是,我知道我这般无主命格之人无法助力小小姐,但双儿会加倍努力保护小小姐。 随缘轻轻抬手,房门便打开。双儿则如蝴蝶般快步踏出房门,随后奔跑起来! 随缘则下榻双手环臂,以右手拄着下颚言:“我这么可怕吗?”这小丫头虽说不能修灵,但体质恢复力还挺快,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如此强的恢复力。 随缘:普通人若是腿骨断裂,那能随意绑个绷带就行走如无受伤般。或许因长期遭受虐打,忍痛的能力比起普通人要强很多! 随缘思绪翻覆间,双儿提着食盒奔跑进屋!随后轻轻放于桌上,摆好碗碟。 双儿:小小姐,请用膳! 随缘见她奔跑快速也没有将食盒内的汤水撒出,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言:你也与我一同用膳! 双儿却即刻退离桌前,抬起双手摆了摆道:“小小姐,奴婢不能与你同桌而坐,更不能与小小姐同座用膳!” 随缘也懒得多说,抬起两指运起灵力双儿便被快速拽坐于桌前。 随缘啧一声道:“让你坐便坐,让你用膳便用膳。”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总是反驳于我? 双儿摇了摇头道:“没有,双儿不敢!” 随缘幻化出一副精巧的小碗,用筷子夹了几样菜送至双儿手边道:“吃吧,以后你便与我一同用膳。”府中只你我两人,不必过于形式化,我不喜欢! 双儿则是眼眶集满泪水道:“是,我都听小小姐的!”随后便埋头用膳,边吃边抽泣… 随缘则轻轻一笑道:“好了,别哭了!”用过早膳你把府中的膳食带一些去给你的朋友,你既然知晓他们日子不好过,往后便多多帮扶一二,我不会说什么… 双儿即刻睁大眼眸看着随缘道:“多谢主子大恩!”随即放下小碗,跪礼于随缘… 随缘轻叹一声言:傻丫头,你即是随了我,我便会厚待与你!况且,这些年你也算尽心尽力。 随缘:等你送完膳食,回来以后你带我外出走一趟。 双儿:是,小小姐!我这就去,我很快回来!随即便快速起身,提起食盒奔出随府。 不久,双儿便满头大汗的回来。气喘嘘嘘的说:小小姐,双儿回来了。我这就带小小姐外出,不知小小姐想去哪里? 随缘右手倾斜于桌上抵着眉眼处道:“我们便走一趟东城!” 双儿一听即可反对道:“不行,不行。”小小姐,你决不能进入东城,东城魂灵众多且混杂,小小姐体质有异万不能进入东城! 随缘:双儿,之前在水中你也见过我的防御阵法。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阵法是否能够有用,我不可能每逢夜幕降临便躲在府中不敢外出。 随缘微眯双眼斜目看着双儿道:“你说,是你命格长久,还是我早日修灵得成!”你自知不能长久伴我左右,岁月易逝容颜易老,衷心不二之人并不多。 双儿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我寿数有限不能长久伴随主子左右,但我不能在服侍小小姐期间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双儿:前任家主千叮万嘱,不能让小小姐入东城!双儿能力有限无法护住您,望小小姐三思而行? 随缘轻哼一声道:“你到底是听前任家主之命,还是听我的?”你知道的,你无法阻挡我去任何地方! 双儿无法反驳,只吐出我、我、半晌无法言语,随后只能看了看随缘坚定的眼神道:“既然小小姐已有决定,我就算死也会保小姐平安归来。” 随缘则翻了个白眼道:“说的好像你家小姐走这一趟便回不来一样!”行了,走吧… 在双儿的带领下,二人行至随缘刚来时,落湖之处。乘船至湖中心划至有一处泉眼时停止了下来! 只见这泉眼深蓝幽深,似一个黑暗的深渊即美丽又危险,看久了似要被吞噬的恐惧之意袭来,随缘眼尖的看见泉眼之中的人影晃动。 随缘即刻大惊心道:“这竟然是一个叠层境域,难怪叫东城和西城。”这一个在水下,一个在水上,形成一个对立叠加的境域。 湖中的遗骨之所以没有聚集成恶灵,一切皆因这个水下的西城之境。是何人在统管水下境域?又是何人打造了这个叠层境域? 双儿看了看随缘微微一皱的眉头道:“小小姐,你真的要去吗?”泉眼深蓝幽深之地便是东城,里间多以魂体之态存活,虽偶有飘浮出西城但只要小小姐不主动招惹,一般的魂灵是无法伤害小小姐的。 双儿有些为难道:“可是、可是若遇到灵力强盛的魂灵,小小姐可能不是对手。” 随缘啧啧啧几声,轻咳一身道:“行了,行了。”来都来了难不成还打退堂鼓…随即像提小鸡仔一样,拽着双儿衣衫的后领处,带着双儿闪入水中。 入水后,随缘即刻张开防御结界,将水隔绝开。缓缓沉入湖底,阳光逐渐衰弱不见。直到黑暗袭来,湖底处有一丝幽光指引方向。 随缘灵力运转,快速朝着那幽光沉去。双儿则早已被惊呆,因为已经这么接近西城也没有恶灵侵扰小小姐,况且还有这么强势的阵法结界。 双儿高兴道:“小小姐,你真厉害!”我竟然不用闭气也能到达西城,这是我第一次不用游上几天才能去西城… 随缘则内心疑惑道:“一个普通人在水中游上几天?”这足以说明这并非普通人能做到的事,难不成与水灵族一脉有关联? 第六十八章 水中东城 随缘心中想着水灵族之事,看了眼双儿高兴的模样道:“你可知水灵一族?” 双儿迷惑道:“小小姐,我未曾听说过水灵族。” 随缘不再搭话,抬首向上看去。只隐约可见水面之上倒立着西城的模样,随后看了眼下方的东城门,只见城门厚重颜色火红! 二人落于城门之处,只见城门中心上方有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在燃烧。随缘走近城门时,那团火焰随即分出一朵幽火飘向随缘。 双儿高兴道:“小小姐,这是入城的幽火令。”随氏一门能够随意自由进出东城。 随缘则看着掌心燃烧的幽火令问道:“若是没有此令,如何进入东城?” 双儿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道:“花钱或是送礼达到进入东城的资格,不过我是小小姐随侍,跟在你身边便可自由进出东城。” 随缘:若是你进入城中与我走散又该如何? 双儿:小小姐,我不会离你身旁。东城无人管制,除去仙门弟子魂灵在东城无人敢惹,普通的魂灵之间是可以随意吞噬对方的。 随缘哦一声言:这么说,东城无人管制魂体,那那些魂体如何走出东城? 双儿:小小姐,魂体没有灵力是无法踏出东城半步的! 随缘道:“这东城之域倒是有些意思!”东城之中魂体众多,能修炼者却很少。人死后葬于水中,魂体则进入东城。 随缘轻笑一声道:“这不就相当于活了两世一样?” 随缘带着幽火令与双儿一同进入城中,湖水则被隔绝开。竟如陆地般能够呼吸自由,没有奢华的房屋建筑,也没有集市。入眼的则是扭打成一团,分不清魂体数量… 双儿却是快一步挡在随缘前面道:“小小姐,这来的真不是时候。俗话说的好小鬼当道,也难缠!” 随缘左手一抬,将她拦到一旁道:“你挡着,我看不清!” 双儿则一脸愁容道:“小小姐,你体质有异不能久留。”否则会引来众多魂体争抢,到时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消它们的念头的! 随缘:好了…我有防御结界,你不必过于担忧。 话音刚落便有一臃肿的魂体从后方快速冲向随缘,双儿回身正欲阻止…却看见随缘抬起右手便捏住了那魂体的两颊,肥胖的脸就被捏了进去,呈现出头小身大的状态。 随缘松开钳制魂体的虎口,那魂体瞬间恢复成一个均匀的胖子!随后,再次捏其它的两颊,魂体再一次头小身大。 随缘嗯一声道:“这倒是挺有趣!” 双儿此时却已然呆立,随后大声喊叫道:“小…小小姐,你、你、你好了!” 随缘则是淡然回之:可能吧!随即松开手,甩出一道灵力将那臃肿的魂体弹飞出去。 双儿崇拜的看着随缘,眼眸里的似窜出火苗般,热辣的盯着随缘道:“小小姐,你真厉害!”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魂灵胆敢冒犯于你。 随缘则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或许吧! 二人转身时,入目的则是刚刚扭打成一团的魂体,此时正悄然的拉进与随缘的距离。 随缘见此情形便轻轻挑了一下眉说:“你们似乎对我有兴趣?”正好,我对你们也挺好奇,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一群魂体听得随缘这么说,只瞬息之间便飘散出去拉开距离。随即便要飘然而去…随缘则是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其中一个小胖墩道:“我说让你走了吗?” 小胖墩:哎呦,仙子姐姐、仙子姐姐…别捏我的头! 双儿则一副傲娇的模样对它道:“我家小小姐让你走了吗?”哼… 小胖墩即刻认错道:“仙子姐姐,我知错了!”说完还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说:仙子姐姐,手下留情啊…轻点、轻点,小心捏爆我的头! 随缘听了也眼神一愣,随即松散了一下手上的力度。随后言:小胖墩,找个能聊天的好地方,与我仔细说说这东城里的事。 小胖墩:唉、唉…请随我来,随我来。 双儿则像炸毛一般言:小小姐,它说的鬼话你也信?小小姐,这里是东城任何魂体都不能信。若是它将小姐骗去危险之地,该如何是好? 那小胖墩则出言反驳道:“胡说什么呢!”在东城说谎的魂体,都要被锁去幽燃殿烧上几日的,一个不小心便是魂飞魄散。 随缘与双儿在小胖墩的带领下来到一间茶舍,只是看不见任何魂体。待三人座下茶水便自动倒满后,送至三人身前… 小胖墩骄傲的说:仙子姐姐,这可是我们东城最好的茶舍,花钱也进不来的。 双儿即刻问道:“那你又是为何能进入这里?” 小胖墩摸了摸后脑勺道:“这、这是我用功德换来的!” 随缘:你既有功德在身,为何不修灵飞升? 小胖墩哀叹一声道:“仙子姐姐有所不知,想在东城修灵飞升那可得排队。”我都排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现在还没到我。 小胖墩端起茶便一口饮尽道:“想要飞升那这么容易?”即使修灵,灵力功法也只能作用于东城,出了城门灵力便会返归东城。 双儿迷惑的问:若是没有灵力护体,根本不可能飞升。灵力功德尽归东城,那相当于没有修灵,于飞升仙境毫无意义。 双儿:飞升仙境时必然受天道锤炼,若只是以魂体飞升恐怕瞬间就魂散人灭了! 小胖墩咧嘴笑着说:“这位小姐姐说的正是!” 随缘则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那,你们岂不是只能再次等待走向生命的尽头?” 小胖墩:差不离吧!反正也就好吃好喝,最终慢慢消散于世吧。 随缘:可有成功飞升之人? 小胖墩:反正我进入东城以来就没见过! 双儿则淡淡笑出声道:“你看着也就十几岁的模样,你能见过多少世面啊?” 小胖墩将茶杯重重放于桌上言:你个小丫头片子,我都死了几千年了,怎么说我也见过不少风风雨雨。 三人谈话间,突然听见一串锁链的声音传来… 随缘与双儿抬首看向锁链来处,小胖墩则颤抖的缩在桌子底下,抱着头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双儿见它如此则言:看你那胆小的模样! 随缘看不见是何人操纵锁链,只能看见那锁链通体黑白相间,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幽光不知向何处伸展? 随缘眯眼看着空中的锁链顿生疑惑,随即便听见一阵阵嘶吼,锁链也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双儿这时则捂着脑袋道:“小、小小姐,这声音可惑人心,不能听。”小小姐,快捂住耳朵! 随缘返身回看双儿,只见她捂着耳朵一脸痛苦。随即便看见那个躲在桌下的小胖墩,此时已经翻了白眼昏迷不醒! 随缘即刻张开一个结界,小范围的将双儿与小胖墩纳入防御阵法中。不久,桌下的那魂体便行了过来,双儿此时也一副迷惑的样子眨巴着眼睛。 小胖墩则是啊、啊几声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缩在桌角仰视随缘! 随缘目光沉沉看着锁链,不久便看见有数十个魂体被锁在其中,瞬间便被带走消失不见。 双儿见那锁链消失不见,即刻看向那小胖墩道:“刚刚是发生什么了?”这空中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锁链出现? 小胖墩则是拿出一块花里胡哨的手帕擦了擦满脸的汗水,随后言:二位有所不知。这是幽燃殿中的两仪锁魂链,可锁阴魂与阳魂。 随缘噢一声言:两仪锁魂链,是何人所有? 小胖墩道:“不知道,没见过。”我可不想见,这一旦被锁魂链带走那可就是魂飞魄散的事了。不过这锁魂链只锁快要炼成恶灵之体的那些个邪灵。 双儿:那你躲什么?那链子应该不会锁你吧?你都几千年了也没炼成恶灵。 小胖墩则言:那锁链又不会将你锁了还松开你,这引火烧身的事可得小心些。 随缘抬起茶杯闻了闻道:“你这功德换得茶倒是不错。”你可知那幽燃殿中何人做主? 小胖墩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也不曾见过殿内主人,只知晓这锁链会锁去邪灵,至于会如何那就不得而知。 随缘:你是说幽燃殿虽然有主人,但却不会出现。 小胖墩:仙子姐姐说的是! 双儿却是不高兴的说:你乱喊什么,我家小小姐比你小了不知几千年,你也好意思喊姐姐… 小胖墩则言:我这般模样正直少年模样,难不成你喊我老祖宗不成? 双儿一时哽咽,无法反驳只怒瞪它一眼。 随缘却直言:你年少便去世,可有心中不甘? 小胖墩轻叹一声道:“不甘又能如何?”若是不甘久而久之必然怨气丛生,形成怨灵。若是心甘,又何须徒留在此境… 随缘却道:“你无**回转世?” 小胖墩则轻轻一笑,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但凡入了东城境域,便永无轮回之机。”入了东城便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消散于世间,一种是飞升仙境。 随缘:那你为何入了东城? 小胖墩则言:我埋骨之地便是东城境域,除了这里哪也去不了。 随缘:为何不修灵? 小胖墩耷拉着脑袋道:“不是说了,修灵之后出了东城,便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很容易被世间的纷繁迷了心神,从而坠入魔道。 随缘心中暗道:“这意思,难不成是需要叠加两个境域的功德才能顺利飞升?”它们已然是从西城而来,入东城又是为何? 随缘:小胖子,若我离开东城你能瘦下来,我便带你出去。当然,你所言的功德会被留在东城,但你若是想改变一下现状,或许可以一试。 随缘经历第一个墟无之镜后知晓了一个道理,那便是生而为人命难长久。或许不止是人,这世间万物生灵皆有此惑。 天道既有轮回,便说明天道有命也会一次次轮回,翻覆变化。将过去覆盖,展现未来… 随缘:这里境域分明,东城主幽冥,西城主尘寰!自然需要你等历经双重劫难,方得始终。 随缘托起茶杯轻轻呡一口,随即斜眸看了看它道:“小胖墩,作何选择全看你如何选择?” 小胖墩此时却一时无法回答随缘,只言:能否容我想想? 随缘:这是自然。我说过待我走时,你若是瘦下来便带你走! 天道老头此时却在圣境翻了个白眼道:“这死丫头,连那死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碰就碰到了未来四境之主中的一人。 天道老头淡定摸了摸胡须道:“只盼这丫头早日修复本体,返归圣境。”圣殿中此时正坐着四境仙君,等候圣君烈祭共商要事! 东城境域中,小胖墩低首走在空荡荡的城中,边走边看四周随即又看看自己,开始陷入沉思之中穿墙而过也不自知。 双儿看着那个慌神的胖影道:“小小姐,它留在这里不好吗?”它若是出了东城,岂不是与普通魂灵一般,阳光一照便灰飞烟灭了吗? 随缘则理所当然的说:不让它被阳光照到不就可以,难不成你死后化作魂体愿意永生永世留在这里?你可知,时日久了很容易滋生怨气,变成恶灵最终免不了被那锁链带走。 随缘:这里即是重生之域,也是覆灭之域。此域祥和,没有世间疾苦,如同另一个天境般。 双儿:那我比那小胖墩幸运,我若身死若得安葬,便可轮回转世。 随缘抬眸看着双儿道:“你只知能得轮回,却不知轮回之后要历经何种磨难。”或许还不如你现在的待遇,来世说不定做不了人。只能做一颗大树,一株花草再次历经千万年方的大道! 双儿一脸为难道:“那我岂不是要很久才能再遇见小小姐?” 随缘放下手中饮完茶水的茶杯道:“有缘便可相见。”走吧,去幽燃殿看看。 双儿则一脸笑意的回答:是,小小姐! 二人走出茶舍后,桌上的茶具杯子便缓缓消失不见。双儿则开心的跟在随缘身旁,一路上笑意盈盈。 第六十九章 东城幽燃殿 随缘与双儿走在空荡的巷子中,越往深处走光亮越暗。 双儿紧跟着随缘小心翼翼的问:小小姐,你真的要带那个小胖墩走吗? 随缘走在前方,微微转首言:我只是说它若能瘦下来便带它走,至于是否跟我们走还得他自己选择。 双儿:小小姐,这巷子怎么走了这么久也看不到尽头啊? 随缘听得双儿如此说立刻停止前行,随即转身。只见前方如昼照亮来时之路… 双儿此时也惊讶出声道:“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往前走便幽暗寂静,转身回望却又能看清来时之路。这…这是怎么回事? 随缘则侧身观察两方情况,随后淡淡开口言:此处竟设有阵法结界。 双儿:小小姐,既然有阵咱们还是回随府吧!这里到处空荡荡的,既无街市也无人气,死气沉沉的… 随缘则好像道:“这里本就无人,此域之中皆是埋骨之人所到之处。”双儿,你有很敏锐的感知力!你是如何知晓自己走了多久时辰了? 双儿却是眨了眨眼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小胖墩告知的路线,早该走到幽燃殿了… 随缘满意朝双儿点点头道:“嗯…不错,继续保持你得感觉。”其实随缘内心知晓,水灵一族本就长居于水中,对于危险的感知力非常强烈。 随缘打量着双儿半晌随即又摇了摇头,这长的一点也不像水灵族人。水灵族之人,女子肤白貌美,男子白皙俊朗。绝对不是双儿这般模样,就像个黑小鸭似的… 双儿见随缘上下打量自己,心中顿生是不是主子嫌弃自己了。随即言:我一定会保持好这种感觉,也一定会保护好小小姐。 随缘:嗯…乖… 随缘突然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双儿的眼睛道:“好双儿,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双儿即刻如同小狗得食般高兴的点着头回答:好,当然好!原本,像我这般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服侍您的。小小姐对我有恩,我自然能为小姐赴死! 随缘看着她坚定又明亮的眼眸莞尔一笑道:“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性命,我不过是想要你几滴血而已?” 双儿则是立马卷起衣袖道:“小小姐,我的命是你保下来的,不说几滴血就是命也给你…”。随即还笑的满脸幸福,将手伸到随缘面前。 随缘则是瞬间起了一层鸡米粒,挑眉看了看双儿不多言,运起灵力幻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双儿却在此时一把捏住匕首抽了过去,瞬息在手腕处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随缘即刻用瓶子接住要滴落的血液,随后手掌翻覆捏碎“仙鹤紫珠”制作好的药丹,药粉似被血液吸引快速覆盖主血色。 双儿则睁大眼眸看着自己不流血的手腕道:“小小姐,这是什么?”好厉害啊! 随缘则深处两指轻轻一挥,匕首便消失不见。随即言:你这傻丫头,这么用力割自己,不疼吗?再说了你家小姐我…只不过是想用匕首戳一下你得手指便可,你不必如此。 随缘抬起手托着她的手腕看了看道:“傻丫头,这么深的口子也不怕留疤!” 双儿则是小心的抽回手道:“小小姐,我不疼!”何况,只要我对小姐有用便是。 随缘则淡淡摇摇头,心中暗道:“曾经听闻水灵族并无痛觉,其体内血液可破仙神阵法,如今看来并非时是天生,而是后天形成。” 随缘轻轻一笑道:“走吧!” 双儿:是!小小姐… 随缘拿着装有双儿血液的瓶子,以灵力取出一滴。随后拿出一根枯木枝,将血滴入其中催以灵力将其点燃。 待枯木枝燃尽,原本幽暗与光明分明的境域瞬间暗沉下来,随后不久头顶便如繁星点点般,一层层亮起来。 双儿即刻哇一声言:小小姐,真好看! 随缘也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如同黑夜之中繁星点缀在头顶般,光洁美丽。 脚下一片黑暗,却有星星点点的亮光点缀于地面。双儿低头看见随即大声道:“小小姐,你快看、快看…天上的星星在我们脚下。” 随缘低眸去看,黑暗的路面上确实似有星光,闪着微微亮光。随缘也看得有些入迷道:“真是漂亮,这般的境域我也从未见过!” 双儿则眼见道:“小小姐,你看这些星星好像在为我们指路呢。” 随缘抬眸远远看去,只见一座洁白的如宫殿的城池立于不远之处。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随缘不由自主般带领双儿缓缓靠近幽燃殿… 待二人走近,才发现它被隔绝在一道水帘之后。入眼可见的便是三个燃烧的字体,幽蓝色与幽红色印染着“幽燃殿”三字。 双儿:小小姐,这水里为什么还有火,还能在水中燃烧? 随缘抬手去触碰那道水帘,却是穿水而过!随即言:这不是正真的水。只不过是一道假水帘,应该是为了迷惑这里的魂灵不让其靠近。 双儿则言:小小姐,这水帘既然是假的如何预防魂灵? 随缘:这水帘于魂体来说可不是假象,若是触碰了水帘便会被烧的灰都不剩。 双儿即刻皱眉看着随缘道:“小小姐,你怎么能随意触碰它呢?”要是被它伤着了可怎么办? 随缘则是再次伸出手触碰水帘,还随手环绕了几圈道:“你看,没事,手还在!” 双儿却是低眸默默念叨几句,不再多言看看随缘的手,又看看那水帘。想了片刻言:那,小小姐也得小心些,下次不必亲自动手,我在呢! 随缘一把拽住唠叨的双儿闯进水帘之中,呈现于二人眼前的是一道黝黑霸气的石门,紧紧关闭着… 双儿这时候突然动手去推门,却发现无法打开。随即,嗯一声言:怎么打不开? 双儿:小小姐,你别动。交给我,让我来! 随缘则双手环抱,调了一下眉示意,你行你上的眼神…却,只见双儿远离石门,随后快速冲向石门! 随缘则被她这般举动惊呆了,同时又觉得好笑。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双儿则是撞在石门上后被弹出一段距离,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直喊:哎呦!撞死我了! 随缘边笑边说道:“你这丫头是要笑死我,这你也敢硬往上撞呢!”哈哈…你以为还是随府中般朽木的门不成。 双儿这时似突然反应过来般,啊…对啊,这是石门。 随缘看着她红肿的额头,抬起手啪一声拍在她撞肿的额头。 双儿哎呦一声道:“小小姐,别拍双儿,在这么拍就不聪明了!” 随缘大笑几声后停止下来,看着她道:“来,看你家小小姐我是怎么开门的!” 双儿只见随缘在石门右边处按了几下,黝黑的石门便缓缓开启了。 双儿:啊!啊…小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随缘却是斜眸狡黠的看着双儿道:“你啊,想开这门,没门!” 双儿却道:“反正小小姐能开就行!”小小姐,我发现你自落水后便如同变成了另一人一样。 随缘:我怎么变了? 双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总之不像以前的小小姐,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小小姐!嘻嘻嘻… 随缘带着双儿走入门中,然而又一道光洁纯白的石门隐匿在黑色的水帘之后。 这一次,随缘并未抬手去触摸,而是再次从瓶中取出一滴血,弹入黑色的水帘之上。随后黑色的水帘便散开,露出里面洁白的石门。 双儿紧跟随缘身后,担忧道:“小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随缘摇摇头道:“这是由外部打开的石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双儿如同听了什么巨大信息,呆愣的问:这么说,东城的幽燃殿里面可能是困着什么邪物呢? 随缘点点头道:“还真别说,这很有可能!”你看啊,这东城存在这么久了,谁也没有见过城主,再有啊我们在茶舍处看见的锁链,说不定就锁着什么可怕的邪灵呢! 双儿则开始微微一抖道:“那,那我们还进去吗?”要是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随缘则是一副无畏无惧言:最坏的结局不就是,你与我葬身此域!如果你现在想回去,我也不会说什么! 双儿:那怎么行,怎么也得让我走在小小姐前面才是,况且就算同穴而葬,我也愿意… 随缘却在心中暗道:“呵呵…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给这小丫头罐了什么迷汤,把一个小丫头片子迷的为其生为其死!” 随缘看着双儿原本踌躇的面容,只瞬间便嘿嘿一笑。随即嫣然一笑道:“走吧陪你家小姐我,走一趟。” 双儿唉一声,紧跟其后等着随缘打开石门,随即进入门内… 二人进入纯白的石门之后,入眼的便是一片洁白,没有一丝别的颜色。只大殿中央有一簇火焰高高耸起,燃烧着… 周围的灯饰纯白无暇,幽蓝色与幽红色散发出亮光,却一点也不刺眼。随缘缓缓走在其中,走路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清楚明显。 双儿着急的大喊:小小姐,那火里面有魂体! 随缘听得这话,随即抬眸看去。只见那魂体被烧的焦黑,却又无法踏出火焰,只能被困在其中等候消散… 随缘:无事,继续走!即是恶灵,必然是其终点之道。可惜很多人不懂,以为走了捷径或是吞噬他人魂灵便可从此超出天道轮回,企图以此逃避天罚或是轮回之苦。 随缘:世间常说生离死别,可此处境域却是连死也难!双儿,你记住生离死别是世间常态,不必忧伤不可强求。或许,生是为了更好体会快乐,死是为了来世再次相遇。 双儿重重点了下头道:“是,双儿记住了!” 双儿:小小姐,这里既无人,又是什么在操纵锁链带走那些恶灵? 随缘却出言:无人?怎么会无人,你看不到那洁白的宝座上,正坐着个人吗? 双儿却是摇摇头道:“小小姐,你别胡说!”双儿没见有什么人坐在这里? 随缘:嗯…怎么会?那上面明明就有人,而且看他一动不动的模样,可能是什么仙人飞升后留在这里镇守此域的遗体! 双儿却是揉了揉眼睛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没看见啊!”小小姐,你别说的这么吓人! 随缘言:你暂留在这里等我,我上前看看! 双儿却道:“不好,不好,我就跟在小小姐身旁。” 随缘只一字言:乖… 双儿听得这字只能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是,双儿知道了。” 随缘慢慢向坐在宝座上的人走去,想要看清是何人?待看清那人时自己吓了一跳,因为那人眼眸正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随缘停止脚步,躬身抬手施礼道:“晚辈冒犯之处,还望前辈勿要见怪!” 半晌不见回音,随缘微微抬眸去看,只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便直立身形向他靠近,慢慢踏上楼梯向他走近。 随缘观察半晌后,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宝座上的人。只瞬间,那人影便化作粉末消散不见。 随缘此时也被吓了一跳心道:“完了,完了…”随即言:这、这也太不经碰了吧!随后尴尬的转身看了看双儿道:“你看,这都化成粉末了,你还没看见?” 双儿这时却是瞪大眼睛,抬起手直指随缘,啊啊啊几声。随即想起身奔向随缘,却在下一刻被一道灵力打中,甩出了殿外! 随缘即刻转身回望,只见眼前再次出现了人影,而且并非方才所见之人… 随缘只见他姿态慵懒,右手手肘靠在宝座的扶手上,手指支撑着下颚。微微睁着眼眸,神情似梦非梦肌肤白皙如玉。 随缘睁大眼眸看着他微睁的眼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惊人的妩媚迷惑之色。他衣衫半敞,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坚实的胸膛,墨发柔软的绸缎般散落在前襟处,发丝之中有几缕垂落于胸前。 随缘一时间看呆般,只迷茫的看着他,随而出口言:烈、烈祭!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七十章 又打擦边球 座椅上的人,听得随缘称呼自己,眼眸轻轻一瞟,冷清的语气出口言:你似乎认识我? 随缘张了张唇,随即嫣然一笑道:“是,我认识你!”曾经,过去和未来你都会是我重要的人,我一直等待着再次与你相遇的时刻。却不想,你突然间便出现在我眼前,不过我很欢喜这一次可以这么早遇见你… 随缘淡淡一笑,眼眸看着他道:“烈祭,你过得可好?” 烈祭冷傲的眼眸有些微疑惑,随即言:你在何处见过我?这里似乎不曾有人踏足,你又是如何进入此殿之中?你到底是谁,从何处而来? 随缘心道:“真是每次都要解释一片吗?”怎么每次遇见他都是同样的问题! 随缘轻叹一声道:“或许,这样的相遇,同样的问题还会被你问出口!”随后环视一眼烈祭言:你被困于这里多久了? 烈祭清冷的眼眸似有水波涌起,斜靠的身子也坐正直视随缘道:“看来,你不似普通修灵之人。” 随缘:嗯嗯嗯…我可不是普通修灵之人!我能够清楚的看见,你脚上和手上被一条黑白相间的链子锁住,你得手估计都不能触碰到我。 烈祭微眯双眼轻轻扭头看向随缘道:“你从何处得知我的存在?” 随缘却道:“烈祭,你想不想听故事?”我估摸着这些年,你一定一直是一个人吧,不如我陪陪你好吗? 烈祭看着她随意坐在自己踏足的石条上,转过身双手拄着脸庞两侧的下颚,沉默不语。 随缘边说边看着烈祭的眼眸道:“你现在的模样,很像我曾经见过你时的样子。” 那时候,你还是个小萝卜头呢,在我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 随缘思绪飞转… 三十万年前,荒古混沌之境中有一片浑暗不清的地域。 小烈祭正用一根树枝戳着黝黑浑暗的地面问道:“爹爹这里为什么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荒古圣君:这里是荒古混沌之境。 小烈祭:那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荒古圣君:这里还未曾诞生仙神净化此处,很容易滋生邪气、恶灵因此需要时常查看是否有异常。 蹲在地上的烈祭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要查看?” 荒古圣君揉了揉烈祭的小脑袋,若是这里邪气长久滋生必然诞生恶灵、邪神,到时候会出现许多可怕的事情。 小烈祭:那不能把它彻底消灭吗? 荒古圣君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烈祭道:“你要记住万物皆有其自身缘法规律,有生必有灭不可执着于生死,内心才能宁静不起执念。” 小烈祭有些疑惑的问道:“爹爹,我不是很明白。” 荒古圣君刮了刮烈祭的鼻子言:没关系,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了。 烈祭突然间站起身喊道:“爹爹你快看那里好像有一朵花。” 荒古圣君抬首望去便看见在那一片混沌的尽头处,有一朵透明的小花苞霞光流转,它周边的黑暗似是被穿透般褪去暗影。 烈祭眼中闪着亮光问道:“我能把它带回家吗?” 荒古圣君轻轻摇了摇,不行。它在混沌的尽头不知道离我们有多远,你现在还小抵挡不住这里的邪气。 荒古圣君见他光亮的小眼睛暗淡了一下,温柔的安慰道:“不过等你长大了,有能力抵挡邪气的时候你就可以带它回家了。” 小烈祭:真的吗? 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父子俩温馨的谈话间,突然听闻一阵嘶吼声传来。 小烈祭:是烛阴叔叔来了。 荒古圣君与烛阴大神算是天地间第一批诞生的仙神,二者也算不打不相识。 小烈祭兴奋的爬上烛阴头顶。 烛阴:你这小奶娃,这四境之内也就你敢往我头上乱窜。 小烈祭:烛阴叔叔,你快带我四处游历一番,我好久没出远门了。 荒古圣君有些眼色微闪,这俩个捣蛋鬼一凑在一处基本就是走一个地方破坏一个地方,简直是四境的灾难。 烛阴叔叔,快走、快走有爹爹善后咱不怕,烈祭迎风仰着头傲娇中带着兴奋。 这坑爹的臭小子,荒古圣君只能无奈摇摇头。 烛阴:好说好说,走着。 二人在洁白的云层间翻腾几身消失不见。 荒古圣君见他们走远,遂转身闪入混沌之境内,行至那朵还未绽放的花朵处进行查看。 荒古圣君心中暗道:“看来不久的将来这里会诞生一位仙神,说不定有望净化此处浊气,臭小子眼睛倒是尖。” 荒古圣君慈爱的笑了笑,抽出一丝灵力输送进花骨朵中,是否能幻化人身便看你自身造化了。 查看完周边,荒古圣君便追寻儿子而去。 混沌之境的小花苞似是得了生机开始缓慢生长开来,露出一个完整的花骨朵形态,周边黝黑浑浊的黑色气息似不敢靠近般退散开。 烛阴带着小烈祭正遨游四境,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烛阴叔叔,你快给我讲讲爹爹和娘亲的故事。 你爹啊,他那时候偷看你娘沐浴,被人家逮着了打了一顿。 荒古圣君追上二人时正听得这话,烛阴你怎么胡乱说! 烛阴:我没胡说,你别不承认。 荒古圣君也无法反驳,虽然那只是一个意外。 两人一兽逍遥自在的畅游着天地间的山川风景,惬意悠闲。 一切的悠然自在,却在烈祭六万岁时发生了变故,这日天地间突然一阵阵颤抖起来。 荒古四境仙主:圣君,邪神出世了,是从下界之处而来。 话音刚落,一股股黑烟夹杂着邪气直冲天境各处。 荒古圣君果断发出命令道:“速速应战!” 荒古四境仙主:尊圣令。 小烈祭:带我一起去吧,烈祭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家爹爹。 荒古圣君眼色复杂的看了看烈祭,只道:“好。” 大战一触即发,天境各处仙神共战邪神恶灵一时间天空呈现出一片黑红色,众多仙神战将剑气袭人霎时天地间充满了冷冽的肃杀之意。 荒古邪神统领邪气、恶灵四处流窜天境各处。因吸收过多下界黑灵实力暴涨,许多仙神没有防备被邪气侵扰,以至于杀伤同伴无数。 荒古圣君与烛阴共同奋战之际见烈祭不甚被伤,一道灵力甩向烈祭将他带离了战场。 那道灵力将烈祭带至混沌之境的花朵处,此时这里已然出现一大片白色透亮的区域,不似当时看见那般一片漆黑。 烈祭受伤昏迷在花朵边上,血迹渗透其中瞬间变红绽放开来。之后又恢复透明光亮的模样,散发出金银相间的霞光替烈祭疗伤,随后便缩回成花苞的模样静候绽放。 此次战役烛阴大神、荒古四境之主皆陨落星辰,无数神将瑞兽战死才得以封印邪神,控制住邪气四散平定战役。 爹爹,你也要离开我吗?烈祭眼中盛满了泪水,拽着他的衣角。 荒古圣君:我若不这般做怎么对得起战死无数的仙神、战将、瑞兽,下界之处已然沦为一片废墟之地,从前那些美好的风景已不复存在。 荒古邪神虽被封印但战场之中的血杀之气,人性中的贪婪、嫉妒、仇恨正是滋养出新邪物的养分。 荒古圣君抬手抚摸着烈祭的小脸蛋,你也曾潇洒走于天地间。 烈儿,我要你记住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正拥有」。 小烈祭擦了擦眼泪道:“爹爹我记住了。” 小烈祭只能眼睁睁看着荒古圣君设下封印后将自身炼化,化形为霞光四散飘落天地万物开始缓缓出现生机。 混沌之境的透亮花朵也感受到蓬勃的灵力之气,努力吸取灵气。 这一日失去亲人的烈祭来到这片曾经黑得看不见一切的地域间,坐于花旁一边抽泣一边诉说。 小白你知道吗?爹爹走了、烛阴叔叔也走了、好多好多陪我玩耍的小伙伴也走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爹爹说过我是男子汉、我要坚强,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吗?泪水划过脸颊,星星点点滴落在花间。 十几万年过去了,荒古混沌之境处的暗黑浊气已经大多消散,此处更像是一片透明光亮的圣境,仿佛一片星辰大海。 烈祭坐于花旁与它交谈。 烈祭:十万年了封印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可如今我十六万岁灵力不足以加强阵法的封印,小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过你才更没用,我认识你多久了?有好几万年了吧,你怎么现在还是个小花苞,虽见你绽放过几次可每次过后,你又缩回去了。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化形,不过为了能加强荒古圣印,我必须下界历劫。等我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化形的你。 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没有名字不如我就暂时叫你“随缘”吧,若是将来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另取一个。 烈祭伸手摸了摸花瓣,往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你也要努力化形啊。 “小缘儿,我走了。” 烈祭走后,花朵绽放开来似一朵玉蝶白莲散发出金银的霞光,花间出现一团光洁透亮的银色。 荒古混沌之境处的玉蝶白莲因昔年得荒古圣君所赠灵力灵气,后又得以烈祭血泪浇灌,白莲中的银色霞光在烈祭经历第七世历劫时终于化形为人身。 银色霞光中一位脸色白皙、肤光如雪,如墨色般的长发散落至腰下的女子从中走来。 她俯首看着混沌之境的水天一色,似照镜子般抬起细长的手指,将垂落的发丝轻轻撩拨至耳后。 额间的神印散发出淡淡金光,光洁的胸口处有四道玉蝶白莲花瓣模样的印记,金色的霞光似是镶嵌在银色透亮的花瓣边闪着流光。 片刻间她便化身一道灵光,飘向下界烈祭历劫之处。 她从花间来,寻至下界烈祭处。找到那个陪伴自己十几万年的温柔男子,倾尽自身能力助他平安渡劫。 烈祭则经历了七世历劫,饱尝世间疾苦。七世历劫烈祭尝到了人世间的喜、怒、忧、惧、爱、憎、欲,期间辛苦与困难自是一番磨练。 二十三万岁时,烈祭终于功德圆满大道封圣,将曾经的天境分为上境和圣境。 封圣后,即刻前往荒古战场加强阵法封印,重伤昏迷七日才苏醒。 苏醒后烈祭站在曾经的荒古混沌之境处,曾经暗不见日的地域已然一片光明透亮、水天一色。 烈祭四下查看,心中生出一股熟悉感却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脑中不停闪现一个模糊身影,却不知到底是谁? 云杪(miao)站在烈祭身旁问道:“圣君可是在找什么?” 烈祭:我、我不知。 云杪:圣君加固封印荒古战场之时,曾七日未归圣境是否中途出了什么差错。 烈祭:我也不清楚。罢了,你先退下吧,我想在这片宁静之地待一会。 云杪尊令退出此处。 烈祭静坐在曾经那个自己常坐的地方,却早已不复从前音容笑貌。 随缘则坐在那个埋葬了她的地方,思考着为什么拿不回属于自己的魂灵,由于等的时间太久差点消散世间。 随缘望着那个躺在石块上的身躯道:“没想到原本为神的我,帮人渡劫还渡丢了魂灵,这是不让我归天呢?” 哎呦,什么归天。好歹我也是个神本来就是从上头下来的,如今回不去可咋办? 丢了第一个灵,随缘有些无奈的说道:“没事我去历个劫再回来捡走。” 丢了第二个灵,随缘鄙视了天道一眼,等我再历一个劫一定能拿回来。 丢了第三个灵,随缘龇牙咧嘴的道:“怎么滴三缺一凑一圈?”老天,你一定是故意的。 丢了第四个灵,随缘已然暴怒,我就不信没有灵还不能封神了。 随缘坐于天渝山处,看着自己的四个魂灵逐渐脱离本体,而自己的主魂也回不去本体之中,只能轻叹一声道:“看来这一次确实逃不过天罚!” 随缘此刻回忆着曾经的一幕幕,看着此境中的烈祭道:“你看,我说的这个故事你肯定没听过吧!” 圣境中,天道老头此刻已然快要暴怒,看了眼一旁的圣君只能压下心中怒火,赔笑道:“圣君,我是真没见过你所说之事,而且这也太模糊了,这实在是没法查!” 第七十一章 等我 圣境中,圣君烈祭微微抬眸看着对立而坐的天道老头,抬手一挥收回画轴道:“我知晓天道轮回之法,但此人入了我的梦境,我不会放手不管。” 天道老头此时也不再岔开话题,只问:那若是你现在见了她便永远不可能再见到她,亦或是你想长长久久见到她? 烈祭:我…不知! 天道老头:既然不知,又何须去徒增烦恼,若有缘自有相见之日。你之命已然足够长久,可万物生灵并非皆如你一般,不受时间限制。 烈祭:我何时能见她? 天道老头:不知…不知! 烈祭突然间沉默不语,思虑片刻后还是问出声道:“她…她是否因我之故,才不得相见?” 天道老头此刻打起马虎眼道:“你觉得呢?” 烈祭见他再次岔开话题便知,不可能再透露自己信息便说:既如此,我便信你一次,等上一等。 烈祭随即闪身消失,天道老头啧啧啧几声,低眸去看棋盘上的棋子,已然被他围困其中。随后淡淡摇了摇头道:“这小子,一点也不似小时候乖巧听话!” 天道老头重重叹息一声道:“这上面有一个就这么难摆脱了,这下面还有个更难缠的!”哎…当初真是上了烈祭父亲的当了,丢这么两个小崽子给我,说拜托我帮衬一二。 天道老头:结果倒好!一个把自己记忆封存了,一个又把自己差点搞死了,这一个两个真真是,令人头大… 幽燃殿中,烈祭全程毫无表情,只淡然坐于宝座上。随缘见他不语便问:“你是觉得这个故事没意思吗?” 烈祭静默不语,眼眸淡如平静的湖水,不起丝毫波澜。随即言:烈祭,你想…去外面看看吗? 烈祭轻哼一声,言语间幽冷回之:你的意思是,你能斩断这锁链吗? 随缘: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能? 烈祭再次斜靠于宝座上,眼眸下视随缘道:“若你能让我走出这幽燃殿的大门,我便拜你为师!” 随缘眼眸如星,嘴边扬起粲然的笑容道:“我不要做你师傅!”若是我能让你走出幽燃殿,我要你跟我出去游历天下。 烈祭拄着头部的手,缓缓下移用两根手指抵着下颚骨处,语气清冷出言:可以! 随缘则是挑眉看了看烈祭,他那坚定自己斩不断锁链的模样,似轻蔑似嘲笑! 随缘见他如此心中暗道:“难不成,烈祭已经试过各种办法,却依旧无法斩断锁链?” 随缘转了转眼眸问道:“烈祭,你得剑呢?” 烈祭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言:我从未用过剑,何来我的剑?这里除了我和锁链并无他物! 随缘则是大惊,这怎么可能!随后便眉头紧皱,双手环抱心中想道:“明明,妄虚剑已经炼制成型,绝对不可能没有?” 随缘默默念叨几句:难不成,每一世的烈祭都需要重新炼制妄虚剑? 随缘随即又摇摇头,这不可能…妄虚剑已然炼制成型,且与烈祭融为一体,只需召唤便可。怎么会没有妄虚剑随身左右? 随缘坐在宝座旁昂首认真看着烈祭道:“你在心中按念妄虚二字!” 随缘盯着烈祭眼眸,等他回应。不久,烈祭便轻轻摇了摇头道:“你究竟想如何?”默念两个字就能让我走出东城? 随缘看他有些微怒的神情便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烈祭回正身形,眼神盯着幽燃殿的大门道:“这东城存在多久,我便在此处多久!” 随缘此刻却是已然知晓,此生烈祭要经历的是什么?随即问:你在此域之中送走过多少魂体? 烈祭:记不清了! 随缘低眸去看锁住烈祭的锁链,仔细观察方得知:锁链是由被燃尽恶灵之体留下的怨气,汇聚成黑色一方。又因烈祭无人供奉,致使另一半锁链纯白无暇! 随缘眼神微眯,看着锁链抬手去拿锁链。却在触碰之时直接穿其而过,自己根本无法拿起锁链! 下一瞬便听见烈祭道:“你走吧!”别在此处浪费时间,从哪来回哪去?别再来了… 随缘则轻轻摇了摇头言:这锁链…并不能被斩断?至于我为何不能拿起它,是因为我还是生灵。而锁住你得链子,一个人是无法拿起来它! 随缘:况且,你本身也不能将其斩断!若想不受束缚,你需要阴魂供奉,阳魂信奉… 烈祭则道:“你所之事,我从未听过!” 随缘啧一声道:“你在这里能听见什么有用的话?”东城内,几乎所有魂灵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能来到你这里的只有恶灵,可是它们来了后便被炼化。你自然没有机会得知你想知道的事! 随缘:我观察过,它们被炼化之前,曾一度回转为善灵。或许正是因为它们,锁住你得锁链才会有一半怨气如此重。 烈祭静默不语看着随缘,随即言:若是如你所说,我难不成还得放了它们?入了幽燃殿,只要是恶灵谁也无法中途阻止被炼化。 烈祭:何况…并非是我将它们锁来! 随缘则是惊讶道:“你说什么?”不是你? 烈祭嗤笑一声道:“看来,你并非什么都能猜对!”或许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惜你并不知晓事情最终因何而起? 随缘紧紧皱眉,瞥了眼烈祭一眼,随即言:那你可曾尝试过这个方法?这样吧,我去找一个魂灵来试一试,是否能拿起这条锁链,若是能便证明我所说之事有理,且能够有办法让你离开… 烈祭却一副无所谓的冷然模样,看了随缘几眼。随即言:走吧! 随缘即刻起身,大步向着殿门走去。在打开殿门后,转身回望烈祭一眼道:“烈祭…等我回来!”随即回首走出幽燃殿! 烈祭则是眼色认真看着殿门,随即又自嘲般摇摇头。却并未离开幽燃殿,而是突然间闪身至燃烧恶灵之处,眼眸森冷的盯着那团黝黑的东西,随而轻哼一声再次走向殿门口。 烈祭抬手去触及殿门,却被锁链锁住不能再往前延伸,随即如同嘲笑般看了看锁在自己手脚间的锁链,随而抬手抚摸一把自己墨色长发。 随缘则在殿外大声喊到:烈祭,等我! 烈祭听见随缘声音,心绪如同被平复下来。随即垂着双手缓慢走向宝座,沉下心思静默看着殿门! 随缘此刻却是带着昏迷不醒的双儿返回东城小巷,寻找小胖墩的身影! 双儿则是在一阵左摇右晃中醒来,入眼便是自家主子提着自己衣领的模样… 双儿:小…小…小小姐,你慢点?我有些难受! 随缘见她醒来随即放下她道:“双儿,你快帮我去找找小胖墩!”我有急事找他? 双儿一听主子有命令,即可如同打了鸡血,满血复活般。小小姐放心,我定会找出那个死胖子。 随缘点点头道:那好,你我方向相反去寻找,就在之前那个茶舍遇。 双儿见随缘要走,即刻拦住她道:“小小姐,我该如何联络你?” 随缘看了看她既无灵力,又身无何物!只能运气灵力,幻化出一瓶药粉道:“若你寻到那小胖墩,将这盖子打开便是!” 双儿答一声“是”,便快速朝着随缘反方向奔跑出去。随缘则是眨巴几下眼眸,随后也寻人而去。 原本随缘想着找一个魂灵不难,可在三天后随缘有些焦急了!东城之中自从上次锁链出现过一次后,东城内空荡的更加冷清了。 三日来,随缘一个魂灵也没遇见… 随缘此刻与双儿坐于茶舍处,突然间天空一阵雷鸣声。二人抬眸去看,本以为要乌云盖顶倾盆大雨,可是下一刻就连随缘也懵了! 天空之中,只有几朵云彩稍稍染上淡墨之色,阳光突然间穿透一个圆形云朵,直透进东城。 圆形云层处,透出灵彩。细入点滴的微雨缓缓飘落地面,随即幽燃殿的方向出现一道淡淡的天虹。 原本空无一物的小巷瞬间出现众多魂灵,而那些魂灵则是单膝跪地,闭目虔诚的面向幽燃殿的方向,举行了供奉仪式! 随缘则是激动的站起身,看向幽燃殿,看着那些信奉功德,飘向幽燃殿之后便沉寂如水。 随缘即刻大惊出口:所有信奉的功德…不见了! 双儿见随缘大喊出声,随后询问:小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随缘眉头紧皱只言:你快去看看有没有小胖墩的身影。此刻随缘有些焦急的抚摸着腰际处的墟无之镜,随后又摇了摇头道:“原来,这些功德在幽燃殿转了一圈后,飘向了虔诚跪拜的那些魂灵之上。” 随缘即刻摸向自己腰间的墟无之镜,随后又松开了手道:“此镜并非现世,万不可随意更改!” 随缘静默看着那浑厚的功德被魂灵瓜分而去,心疼的在心中直骂天道老头。该死的老头,烈祭被困在此处,即使修得功德可却无法自用,这不是耍人玩? 随缘:该死的轮回之道,就算是历劫也不能这么蹉跎人吧! 正在随缘心中怒骂天道老头时,双儿却突然间拽着一个魂灵,气喘吁吁的来到随缘面前道:“小…小小姐,小胖墩找到了!” 随缘眼神一亮,立刻询问:在哪呢? 双儿粗鲁的一把将拽来之人推向随缘眼前道:“小小姐,他呀,他就是小胖墩!” 随缘眨巴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只见他 一袭翩然华丽的白衣,一脸兴味傻笑几声,微微躬身施礼道:仙子姐姐,我其实不胖! 随缘再次看了看他的模样,似是仙境走出的仙人般眼眸睛清亮,束起的发间系着一根紫红色镶金边的发带,手中还拿着一个似香炉的东西。 双儿呼出几口浊气言:小小姐,小胖墩突然间就变成了小美人,这可怎么办? 小胖墩:话说,我有名字!不叫小胖墩…我叫… 小胖墩话还没说完,便被随缘一把拽住衣领,随手还拉着双儿瞬间消失原地。 小胖墩:哎呦喂…仙子姐姐饶命啊,你这是要送我去死吗?仙子姐姐,你快放了我…我可不是恶灵啊! 幽燃殿石门口,随缘道:“双儿,你留在这里为我守门,不得让别的魂灵进入此处。” 双儿:可是小小姐…我! 随缘:这是散魂丹,倘若有何魂灵胆敢来犯,你便捏碎它。随即又在双儿周围设下一个结界言:若有恶灵侵扰,静坐阵中不可走出结界,等我回来! 双儿张了张嘴,随即却点点头道:“我知晓了,小小姐。”双儿等你回来,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随缘轻轻一笑言语柔和道:“乖…” 小胖墩:仙子姐姐,我没得罪你啊!没必要这么急着送我去死吧? 随缘:没让你死,只不过需要你帮个忙。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随缘见他想要挣脱自己的钳制,换了手伸手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道:“死的太久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跑什么,都说了不会让你去死! 双儿看着小小姐如此粗鲁的一幕,眼眸出现丝丝疑惑。随后也不多想,直接盘腿坐于阵法结界之中,仔细的关注着周围,为随缘守住殿门口。 进入幽燃殿的随缘四下查看烈祭的身影,而小胖墩则是蹲在被火焚烧着恶灵处瑟瑟发抖,抱着头言:老天保佑!仙神保佑! 随缘则大声喊道:“烈祭,我回来了,你在哪?” 烈祭此时其实就坐在宝座上,静默的看着随缘随后缓缓现身… 小胖墩此时看见那宝座上的男子,似是被摄去魂识般,直勾勾的盯着烈祭看。 小胖墩:这…这…这难道便是城主? 随缘则是看着烈祭现身相见,高兴道:“烈祭,抱歉啊!”实在是这东城太空旷了,找个魂灵也不容易,花费的时间久了些,等久了吧! 随缘转头看向一旁看着烈祭发呆的小胖墩,抬起脚便踹了一脚道:“愣着干什么?”你,快跟我过来! 小胖墩则是一脸愁容,在随缘半拽半拖的情况,一把揪到了烈祭面前道:“小胖墩,你把手放在那锁链上!” 小胖墩此时则更加迷惑了,随即问:仙子姐姐,什么锁链?我没看到啊! 第七十二章 看不见的锁链 随缘听得小胖墩说看不见锁链,随即言:怎么会看不见?你之前不是还见过吗? 小胖墩:仙子姐姐,可我真的看不见啊! 烈祭则眯眼冷然的瞥了一眼道:“他确实看不见!” 随缘:这不应该啊!之前我和他在茶舍里明明见过的,怎么会… 小胖墩惊讶一声,我的妈呀!仙子姐姐,你不会说的是那条锁魂的链子吧… 小胖墩开始浑身打颤,软着身子想往殿门口走,却被随缘一道灵力似勒脖颈般,两指轻轻一抬便被拽了回来! 小胖墩双手拉住套在自己脖颈上的灵力,突然哭出声来。仙子姐姐啊,我从未做过什么害人之事,顶多就是偶尔到湖中吓唬吓唬人。我不是恶灵啊,仙子姐姐、城主大人饶命啊!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就是让你过来帮个忙!随缘瞪了一眼哭成泪人的小胖墩,随而还满目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圈小胖墩。 小胖墩一听不是要将自己炼化,即刻停止哭泣言:仙子姐姐、城主大人有何要事,只管吩咐便是!只要别将我炼化,烧成灰就行。 随缘:要是把你烧成灰能解除锁链的枷锁,我会毫不犹豫将你丢进去。 小胖墩悄悄往烈祭身旁靠近半步,低首沉默不语。抬眸瞥了一眼烈祭后,再次往随缘的方向靠了靠! 看见过这条锁链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善灵,一种是恶灵!而你却二者都不属于,烈祭清冷的言语抬眸看着随缘这般说。 小胖墩此时也想起来,这身旁的仙子姐姐并非灵体。随后眼眸闪出亮光道:“仙子姐姐,你真的是神仙吗?” 不对啊,仙子姐姐!小胖墩突然疑惑出言,随即打量一番随缘。 小胖墩似是想起什么道:“仙子姐姐,你是…你是!” 随缘即刻出言道:“是什么是?”说话也不说清楚! 烈祭则对准随缘,运起灵力将她体内的幽火令取了出来!小胖墩则是在看见幽火令时,便瞪大双目惊讶的看着那幽火令自随缘体内闪出… 烈祭看了一眼随缘,随而转头看向飘浮出体的幽火令,即刻收回灵力,冰冷的面容也稍微松散了些。 幽火令此刻便再次沉入随缘体内,烈祭则言:原是随氏后人,难怪能进入幽燃殿! 小胖墩听见随氏一门,即刻拱手施礼道:“原来是随小姐!” 随缘:嗯…挑高一道眉,瞥了两人一眼道:“怎么?”你们认识我? 不认识你,可却知晓你得先祖,随后小胖墩快速回答。眼眸中流露出一股崇拜之意,开口言:随小姐,我真是太荣幸了,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随氏后人! 随缘皱了皱眉,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清楚。心中却想:随氏后人怎么了吗?这本体主人就留下几缕魂识记忆,有许多事情自己并不能知之甚详。 小胖墩见她一言不语,便道:“随小姐,你不知晓此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随缘出口询问:难不成几百年前,这里还出过什么大事? 小胖墩点头如捣蒜般…是啊、是!随小姐,你是不知道几百年前,这里差点就不复存在了! 随缘:噢…这又是从何说起? 烈祭此时也返回宝座上,抬手抵着脑袋半眯着双目,用清幽的眼眸斜目看着随缘。小胖墩兴奋的开始讲述关于随氏先祖的事迹,随地而坐盯着随缘看。 小胖墩描述着百年前发生之事:这东城原本并没有落入水中。其实你看到外面的那些街道小巷,他们与曾经的西城用料是一致的。 小胖墩:东城之中垒积的大石料,石板、石条。就连建筑都是高台式的,堆积也都是一些非常大的石块,非常规整,这种方方正正的石头,水中绝对不可能存在。” 随缘抓住关键字眼,便问:你是说,这座东城境域曾在陆地之上? 小胖墩:确实如此! 随缘:那外面水中怎么成了安葬之地? 这怎么可能,我时常…没没没、我偶尔也会去湖中玩耍,从未见过何人的尸骨,更遑论说成了安葬之地。小胖墩激动的解释着! 随缘却看了眼烈祭道:“此事,你与他是否意见一致。” 烈祭轻点一下脑袋道:“倘若湖中安葬尸骨众多,必然生出不少恶灵。”可幽燃殿内并非每日索取恶灵炼化,近百年来不过炼化过几十个恶灵罢了! 随缘却颜色认真的说:我从湖上下来,穿过尸骨群之后,往下沉了很久才进入了东城? 小胖墩此时脸色越加难看道:“随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随缘点点头看着小胖墩惊慌的神色,出言询问:怎么了吗? 烈祭却在这时轻哼一声言:看来,这东城势必要重蹈覆辙。百年前的那场坠落只不过是暂时停止,应该是你随氏一门以命换取之道。 小胖墩听了烈祭的话,表情更加挫败,眼眸的亮光也逐渐暗淡下去,整个魂体都阴郁沉沉,似无骨之人瘫软在地。最终念叨着,终究还是要被带去深渊吗? 随缘听见小胖墩说沉入深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自古天地、阴阳皆有所区分。可此处境域却是阴阳共存于世,而灵只作为一种媒介不能为世人所见,东城却是一个存在共事关系的层叠境域。 随缘右手抵着下颚,伸出两指轻轻拍了拍脸颊道:“放心吧!”我既然来了,一定会想到别的办法带你们一起走! 小胖墩则是摇了摇头言:不可能的,百年前东城境域已经坠落过一次,若不是随氏一门舍命相救,这个地方早就被弃之深渊了。 这一次,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东城境域。小胖墩眼神透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后看了看随缘道:“随小姐,你还是走吧!”别像你家先祖那般,做无畏牺牲了。 随缘怪异的看着小胖墩,问道:“你不是出过东城境域吗?”怎么还回到这里,你得灵气充裕可以修灵,你为何不修炼? 小胖墩哀叹一声言:其实我也不想回到这里,可是东城有东城的规定,凡入东城之灵皆不可寻之他方。就算我去了西城,第二日也会被送回东城。 与其终有一日沉入深渊,还不如现在就让城主将我炼化了吧!小胖墩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转身单膝下跪对着烈祭道:“城主大人,我请愿炼化自身!” 随缘:我说,你这么怕东城下沉之深渊? 小胖墩:我当然怕!百年前,东城境域突然下沉,只瞬息之间所有生灵皆转生魂灵,困在东城之中等待着下沉之后,被深渊吞噬。 小胖墩轻轻叹息一声道:若不是得随氏一门相助,那还有东城存在?可是当初随氏一门几乎灭绝,我从未想过还有随时后人在世。 随缘此刻算是明白东城境域沉入深渊之故,东城境域沉入深渊已成必然结局。西城则会成为一个新的世界,重新洗牌建立一个阴阳分明的境域。 随缘看了看宝座上,闭目不语的烈祭。只见那锁链紧紧锁住他,似要将他一道拖入深渊之中,如同归墟之境成了仙神葬身之地。 随缘心中大惊,随即又摇摇头,小声说道:“这、这难不成就是历经沧海桑田之后的归墟之境?”不是吧! 随缘心中默哀,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差点灰飞烟灭,还没正式封神的仙神。归墟之境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自己就得葬身此境。 随缘心中怒骂天道老头,脸上的表情一阵失落,一阵生气。小胖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烈祭也微微睁眸看了眼随缘。 随缘:这该死的臭老头,每每需要他的时候,就是不出现。现在可好,直接一脚把我踹进了归墟之境,这是要我的命啊! 烈祭与小胖墩见随缘盘坐于地面之上,瞬息之间便如入定般。 随缘入了梦境,等待天道老头。不久他便出现,自己尚未开口就被他怒骂一顿道:“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从前还暗地里打打擦边球,现在胆子肥了明目张胆的试探天罚,是吧?” 随缘结巴道:“我,我何时犯禁了?” 天道老头:你都把前世今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与圣君…不对,是历劫的圣君讲了个遍。你…你说说你,怎地这般不知好歹,天罚你试过一次难不成还想来个天劫,一次性把自己玩完才开心!嗯! 随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哎呦,我的天道老爷爷!”我现在告诉他的,圣君又不知道。所以,我真的不算透露天机,他不是都把我也忘了吗? 随缘:你放心吧!他绝对不会有这段记忆的…你就别总是朝我发怒了。你看啊,你在圣境中肯定见过烈祭,他有记忆吗? 随缘看着天道老头一事语塞的模样道:“看吧!”我说的都是事实吧,他既然不知道那我怎么算试探天罚,那惩罚我受一次就够了,真的! 天道老头哼一声言:就你话多,你给我管住你得嘴。否则我就给你下禁制,让你开不了口讲话。到时候看你怎么和烈祭那个闷葫芦交谈… 随缘点点头,敷衍般。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有失你老威仪!你看啊,您呢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嗖一下就来了,救我于水火之中啊。 天道老头摸了把胡须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虚伪,我看着都难受!” 暗暗翻了个白眼的随缘道:“我就是找你算账的!”你这死老头,怎么能把我踹进归墟之境,你这是打算送我归西呢? 哼…就算死,也是和烈祭死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天道老头语出惊人,随缘也被他说出的言语惊出一身汗! 片刻失神的随缘反应过来后,直言:胡说八道,烈祭都飞升为圣了,怎么可能陪我一起去死。 天道老头坐在云层上言:那你想如何? 随缘:我不想如何!我只是想问你,这东城境域之事该如何解决?难不成,要让东城之中众多魂灵一同葬身归墟深渊? 烈祭还被困在东城,若是东城坠落。他该如何脱困,他曾经是如何渡过此劫?你倒是和我说说,否则我真的只能陪他坠入深渊了! 天道老头突然从云层上甩下一颗石头,砸中随缘脑门道:“这石头可为你托起东城一柱香时间,至于方法我不知晓。” 被砸中的随缘哎呦一声言:不知道?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一柱香的时辰,没什么用啊!它早晚还是要沉入深渊啊… 天道老头眼眸鄙视的看了眼随缘道:“不想死,就快回去想办法!”我也需遵守天地间的法则,若是我受天劫之苦,你就是永生永世也回不到你得本体之中。 天道老头:天渝山是我管辖之境,倘若我不在!我所管辖之境,全都会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你若真觉得让我告知你解决之法,那么你还不如就此沉入归墟深渊之中。 随缘皱了皱眉,随即抬手躬身施礼道:“抱歉,我失礼了!”是我思虑不详,此事只当我没问过。 天道老头眼眸微眯,拨了几下胡须言:嗯,这还差不多。行了,你时间不多速速解决此镜之事,也好早日返归本体。你别忘了,另一个境域之中,还有人在等你… 随缘眼色正了正,望着云朵上的老头道:“我知道!” 随缘走后,天道老头默默坐在云层上静默片刻。轻叹一声,脑海里出现烈祭当年历劫也是堪堪而过,东城境域快要坠入深渊之底时,才将锁链炼成法器,得以逃生! 随缘入定醒来后,眼眸凌厉的看着小胖墩道:“你给我使劲看锁链,要是一直看不见,那就一起去深渊!”从现在开始,你便在此处开始修灵,那也不许去。 啊!可是、可是我不会啊…随小姐,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死灵,不懂仙神之法。 随缘眼眸微瞪,死盯着小胖墩。右手抬手一指烈祭道:“你…给我死命盯着手脚处,直到看见锁链你才能离开,否则你就别想离开幽燃殿半步!”听见没… 第七十三章 你之命属于我 小胖墩一脸愁容的退至柱子边,抬眼看着随缘目不视移的盯着自己,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微微靠近烈祭,瞪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烈祭的手脚处。 随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小胖墩,你也知晓东城境域定会沉入深渊,你难道就这么等到最后与东城一起坠落?” 随缘静默的看了眼小胖墩,转而用眼神瞥了一眼烈祭心道:“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明明他是历劫之人,可为何被困在此处? 随缘:这里,除了锁住烈祭的锁链能够拉几个恶灵回来,对于历劫之人根本毫无用处!既不能累积功德,也无益于修炼。再者,烈祭的妄虚剑为何消失不见? 随缘看了看烈祭,又看了看小胖墩道:“原来如此,阴阳共存一世,生死不明,既不能永生也无轮回!” 随缘即刻出言:小胖墩,你过来! 小胖墩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随缘道:“不知随小姐有何要事?” 随缘并无回应,只是行至烈祭身旁,神色凝重的看着他道:“你可愿信我一次?” 随氏一门信誉可佳,可信!烈祭看着随缘眼眸片刻后,如此回复她。 随缘则是面带柔和的笑容,随即言:你能否容我用匕首在你手臂划一道口子? 小胖墩听见随缘如此说,快速飘向随缘道:“随小姐,这、这不好吧!”哪有见面不久就要拿着匕首捅人的道理? 随缘直直看着烈祭,眼眸透亮却也坚定。烈祭则鬼使神差的轻轻点了点头… 随缘得到信任也不多言,只右手幻化出一把匕首,左手拉起烈祭的手,快速在他手腕之上的位置划出一道口。可是下一瞬,原本流淌而出的血液突然间回流入伤口处,随即开始愈合! 一旁的小胖墩看见如此情景,也惊讶的问:这、这是?随后眼神有些迷茫道:“这难道就是神仙的法力?” 正在小胖墩目瞪口呆之时,手中突然多了把匕首。随即还抬起来看了看,这才发现是随小姐方才所拿匕首,之后便一头雾水的看着随缘… 小胖墩:随小姐,你将匕首给我? 不是给你,而是让你学我的模样,在他手腕之上的位置划出一道口子。随缘啧一声,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烈祭,眼神示意他动手! 啊!小胖墩惊讶出声,面容很是不解的呆看着随缘…随后反应过来道:“这、这不行啊!”他可是神仙,我不过是个死了很久,还留有几缕魂识的魂体罢了… 随缘:哪这么多废话,让你试你就试!他也没说不可以,你快点动手… 小胖墩在随缘压迫之下,只能对着烈祭施礼道:“城主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是随小姐让我这么做的,您老人家千万勿怪、勿怪! 小胖墩不敢触碰烈祭,拿着匕首左晃右摇。转头看向随缘道:“随小姐,我、我该如何下手?” 随缘对小胖墩翻了个白眼,左手拉起烈祭的手,右手拨开他的袖袍眼神鄙视的看了眼小胖墩道:“还不快动手,发什么呆!” 小胖墩低眸悄悄盯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双手紧握着匕首微颤的向烈祭手腕之上的位置划去…声音颤抖道:“城主大人,得罪了、得罪了!” 这都是随小姐吩咐我干的!小胖墩轻喊一声,闭着眼眸划去。 随缘仔细观察,划向烈祭手腕之上的匕首似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随即抬眸看了看烈祭,再看了看他的伤口处。 小胖墩则是轻呼一口气道:“还好没有…” 小胖墩话音尚未结束,烈祭手腕处便开始流淌出血液!并且没有像方才那般回流,而是一滴滴滑落在地上贱出血花。 啊!啊!流血了,完了、完了。我居然用匕首捅了城主大人,怎么办! 随缘一把将小胖墩推开,抬手掌心翻覆捏碎一粒药丹,药丹内的灵气寻着血腥覆盖而去。随后窜入烈祭伤口处,片刻间便止血恢复如初。 小胖墩则又大为震惊道:“随小姐,你、你居然能够给神仙治愈伤口,真厉害啊!” 随缘看着烈祭纠结的模样道:“你现在可明白为什么你被困于此域之中了吧?” 烈祭,你可知…你现在的状况非人非仙,你本该为尘寰之人。可如今,你既不是幽冥之人也不是尘寰中人! 烈祭眼眸斜视随缘道:“我生于此境,自有记忆之日便一直被困于此域。”外间之事,我一概不知,也不知自己修炼为何? 随缘眼眸看着烈祭道:“以你现在的灵体,就算踏出幽燃殿你也无力自保。”这说明你从前修炼之法…全错了! 随缘眼眸微闪,心道:“烈祭本该生在光明之中,持妄虚杀伐救赎苍生。” 随缘:如今恐怕只能对付恶灵,像小胖墩这般的魂灵,手中若持一把匕首对付烈祭,便能轻易毁了烈祭一世历劫!难怪要将他困于此域,是否这并非约束而是一种保护? 随缘瞥了一眼烈祭轻叹一声道:“你,你难道只不过是个纸老虎,既不能伤人也不可灭魂?” 烈祭并未因为随缘之言恼怒,而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 随缘:看来,你得修炼并不到位,或者说你根本没有修灵得当。导致你轻而易举就能被魂灵所伤,东城境域已然处于困顿之中。 随缘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随即言:倘若你无法挣脱锁链,只怕要葬身深渊之中!当东城开始下沉湖水倒灌,幽燃殿内必定魂灵众多,而你之灵力对普通魂灵有引诱之效。 小胖墩大惊失色道:“万魂噬神,天降天罚。”东城不复存在… 随缘则是摇摇头反驳道:“或许东城在坠落深渊后,会再次重返于世。”而东城将反反复复在坠落得深渊之中,不断下沉! 随缘冷笑一声道:“小胖墩,世人皆知冥府有十八层。”你可知深渊有几重? 小胖墩重重摇摇头言:还请随小姐详述。 随缘轻哼笑出声来,只言:没有层级,没有几重而是无穷无尽! 小胖墩此时如纸片般,仰头铺在地面之上看着随缘,眼眸似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即闭目不语… 烈祭则是毫无激动的情绪,将右手背在身后道:“既如此,随氏后人便不必再做牺牲。” 随缘:既然我来了,就是为了能够解决此境之事而来!东城境域之中魂灵众多,若是被沉入深渊久而久之,得不到福光洁净,只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暗息之地。 若是到了那时,定然化作不为人知的魔物。随缘紧皱眉头看着烈祭和小胖墩,说出自己所思所想! 随缘再次出言:你们应该听说过上古巫祖之事,那时候很多仙神以为巫祖会成为荒古时代之后,又一个仙神时期。可惜上古时期一场大战之后,上古巫祖全数消散世间。 随缘眼眸微眯道:“东城很有可能会造出更加危险的魔物,因此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加紧修灵修炼。”一旦东城沉坠开始,必须将此境所有魂灵全数渡化。 啊!这绝对不可能的,小胖墩即刻出言反驳。百年前,你随氏一门渡化无果,这才… 随缘:你说随氏一门曾想过此法? 小胖墩:我、我当年不小心偷听到的,那时候我以为他们会使用渡化之法。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并没有开阵渡化魂灵。 随缘即刻出言询问:他们当年是仓促行动,还是… 小胖墩摇了摇头道:“我不知!” 随缘摆了摆手道:“行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 小胖墩叹息一声道:“那,随小姐可有什么办法?”这东城的魂灵超过半数,是当年东城被淹没之时葬身此地的魂灵,外界的魂灵有进入东城之中安家落户。 随缘自是知晓,原本东城境域该是如同幽冥之境那般,帮助魂灵转生轮回,不至于因为承载不住导致整个境域下沉。 随缘眼眸一转突然想到,若是能将东城中的魂灵转生轮回出去,那么便算渡化之法。便可解困于东城,也能积累大功德。 烈祭看出随缘想要转生魂灵,随即言:你可知,要转生一个魂灵要付出什么代价?况且,东城境域之中的魂灵离开东城一日便会被送回来。 烈祭:你能确保在你付出代价后,它们不会在转生之时被送回东城? 随缘:我知道啊!可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小胖墩摇摇头反驳道:“随小姐,使不得!”千万使不得,这让魂灵转生轮回,须得灵力功法颇高的仙神以心间血助其转灵后方能转世。 转灵若是失败,你会造反噬的。小胖墩双手快速摇摆着,表示千万不能用此法。 烈祭:你何苦做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即损身又无益功德积累! 随缘却道:“为了让你出去走遍世间,也为了这里众多魂灵的希望。” 随缘笑嘻嘻的说:烈祭,你可知就是因为东城境域之中,这些众多的魂灵愿望难以实现,因此才无**回转生。可是,若能满足他们的心愿便可助其转生! 你大可不必如此,你一小小修灵弟子,能有多少血分给它们。若是因此引发它们更大的欲望,只怕坐地生邪!烈祭有些焦急,想要阻止随缘这般任性冲动的做法。 随缘却是轻哼一声言:入了邪?这不是有你吗!若是失败了,导致它们入邪。你就嗖嗖嗖把它们都给烧了,免得麻烦… 小胖墩站立于一旁浑身一抖,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随缘却在看了烈祭片刻后,笑出声道:“你呀,只要往旁边一站,那些个魂灵都不敢对你如何!”好了,好了别一副视死如归,毫不在乎的模样,在我面前不必这般要脸面。 随缘即刻看向小胖墩道:“从现在开始,你每日带一批魂灵进入幽燃殿。”我不傻,不会用自己的血去渡化他们,我可舍不得。 啊!小胖墩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随即眼睛眨了眨呆愣片刻道:“随小姐,那你要做什么?”不会是将它们骗进来,将它们一把火烧了吧? 随缘抬手一指小胖墩言:我是那种人吗?你只需信我便是,我自有办法。你回来时把守在门外的傻妞也带进来! 烈祭,从今天起…我要你开启幽燃殿的大门,迎接所有魂灵入内。随缘眼眸突然透出凉意对烈祭言:而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那些魂灵转生失败时送它们一程! 小胖墩则在一旁喉咙不停吞咽,心中暗想:“这怎么来了两尊杀神!”随即抬眸去看烈祭冰冷的眼眸,只觉自己浑身如同冻结般,而随小姐眼眸中则闪着算计的眸光。 小胖墩:随小姐,这可是一个城的魂灵,你真的要一个一个去渡化吗? 随缘白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让你领一批魂灵进来,难不成还要我一个一个去渡化,我就不能一批一批渡化吗? 真、真的能行吗?小胖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张着嘴巴惊讶的闭不上嘴! 烈祭则冷眼看着随缘道:“你若急着送死,我也没意见。”那时,我亲自为你渡化助你转生! 随缘却是笑意盈盈的说:那我不亏!此险可冒… 小胖墩则是迷迷糊糊的在随缘的催促中,走出幽燃殿后看了一眼坐在圈中,睡得流出口水的小丫头啧啧啧几声后,摇摇头道:“这主子就够心大了,这个更甚!” 随缘见小胖墩走后,即刻神色凝重且认真的看着身旁邪魅的男子道:“烈祭,我不许你死!”你得命是属于我的,谁也拿不走! 随缘:从今日起,你需要从新修炼。直至魂灵无法伤害你分毫,你才能炼制出自己想要的法器! 烈祭听得随缘如此说,即刻斜眸看着随缘道:“你似乎非常清楚我想要什么?”你所说的故事里那个赐你名字之人是何人? 随缘:你若是修炼得成,我便告诉你真相!包括你想知道的一切,但前提是你必须相信我,并且最终将东城境域之中的所有魂灵一一渡化。 烈祭沉默片刻,睁眸看着随缘言:此事,我应了! 第七十四章 被殴打的烈祭 小胖墩自外间回来时,身后空无一物。随缘嗯一声言:一个魂灵也没带回来? 带了、带了,能带的都带回来了!随即小胖墩开始摸索自己的袖袍,摸出一个只有食指长的小香炉器物。 随缘眼尖的看了看,轻轻点头心中暗想:“这倒是个好东西!” 随缘:你这小香炉倒是个不错的宝器,可有名字? 啊!这也算宝贝…小胖墩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手中的器物道:“这、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只不过倒是可以装一装魂灵。” 小胖墩边说边将小香炉倒转,随即众多魂灵被倾倒而出… 随缘目视着眼前的魂体堆叠而成的小山,眼眸看了看他手中的宝物,随而转头看向烈祭道:“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需要与他们每一个魂体至少交手一次。” 众多魂灵第一次进入幽燃殿,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嘈杂声、呼喊声的音浪在空荡荡的幽燃殿内飘荡着。 随缘大喝一声,让他们停止吵闹。大家请听我一言,将大家请到这里是想让你们帮个忙。当然,不会让大家做无益之事。 我乃随氏后人,今来确有要事相求。此事若得解决,今后大家便不必在东城耗尽此生,你们将有机会再次转生。 众魂灵一听随即嘈杂起来,有一魂灵则出言:若是我想返回现世逗留几日,你可有办法? 随缘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死了多久了!” 众魂灵被随缘如此直白的言语所震惊,就连小胖墩也有些没想到! 那魂灵并无恼怒,只是微微施礼后言:我死了有三百年了!不知随小姐可有仙法让我返回现世三日? 随缘:你即以死了许久,何必执着留念尘寰。你可是有亲人需要照看? 那魂灵低眸摇了摇头,只言: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情!三百年前,我曾与一人有约。可惜世事翻覆,我自进入东城境域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魂灵有些无奈道:“我其实只不过想要给他回复一句,当年的誓言我并未忘记。”只是我身不由己,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 随缘沉默片刻后言:若你现在能够打赢我身旁之人,或者是你能让他流出一丝丝血迹,你得请求我便可应你! 众魂灵听闻此话,皆议论纷纷道:“你如何确保?” 随缘:我以随氏一门信誉为证,况且我会在此处短暂停留,你们若有愿或有缘我可尽量为你们达成!但若是我无法做到之事我也不会随意承诺。 随缘朝着魂灵所在的位置,左边观察半晌右边观察片刻,随后言:或者是你们去了现世之地无法抵抗住诱惑,那么你们的结局是什么你们自己知晓。 随缘:幽燃殿内本就是炼魂之处,若是我应了你们所求,你们却无法坚定内心。终究,还是逃不脱被锁链带回之后炼化。 那么,你们谁先来?随缘双手抱臂默默看着众魂灵,只等第一个魂灵带起这个头! 小胖墩则是轻轻行至随缘身后出言:随小姐,你真的能让他们去了现世之地,还能停留三日? 随缘则言:我骗鬼有什么好处吗? 小胖墩随即眼眸放光,想要说什么却被随缘一语阻止道:“你若是也想逗留现世几日,我可以达成你得愿望!”但是,前提是你得看见烈祭手腕上的锁链! 小胖墩撇了撇嘴,怎么我和他们不一视同仁。随缘则是语重心长道:“你死的太久了,心中也没有什么念想,无欲又无求。” 死的太久没办法转生吗?小胖墩低眸声音微弱的问道:“那我岂不是只能魂飞消散?” 随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算了,说了也无用!”你先按我说的去做,若是你看见了锁链我便告知你如何转生。 小胖墩即可抬眸去看随缘,眼眸放光的盯着她激动的说道:“你真的能让我转生?” 随缘点点头回答道:“可以!”但其话音之外却是“可以修灵飞升,从此便是仙人之姿。”只是这后话随缘并未说出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小胖墩。 随缘等了半晌,不见魂灵有所动静。随即施以灵力将一粒药丹捏碎,化作粉末的药丹飘散至魂灵之处,全部散于魂灵体内。 随缘斜目微微瞥一眼他们轻声言:此丹,可助你们现身于现世之中一柱香时间。随后随缘右手一挥,一柱香插入小胖墩手中的小香炉中。 小胖墩轻轻叹息一声,将小香炉放置地上。众多魂灵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法抉择! 小胖墩见他们毫无所动,即刻出言:你们还等什么呢?错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况且你们不过就是尝试一个时辰。 小胖墩:再说了,你们一个时辰后有没有遵守约定回来,还得另说。要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便被外界干扰导致自身黑化,总不可能任由你们在尘寰之中,肆意破坏各处规则吧? 小胖墩看着他们再次说道:“你们自身都知晓,凡入东城境域者此生不可能再脱离此处,就算去了现世之地你们也无法入梦自己相见之人!”今次,随小姐已然给予你们机会,为何不把握住。 你们难道还想如同我一般永远在这里消磨时光,直至魂灵消散?小胖墩难的说出一番振奋人心话语,而且很实用。 众多魂灵随即一哄而散,幽燃殿中再次冷清下来。随缘却转头对小胖墩道:“你把所有的魂灵都弄走了,现在可好一个不剩。” 小胖子,你可真有本事!随缘此刻龇牙咧嘴的对着小胖墩说。 小胖墩则是啊一声言:随小姐,这、这可不赖我啊!这都是他们自愿的,我什么也没干。 随缘抬手阻止小胖墩还要解释的话语,用右手紧紧捏着他的肩膀道:“看来,在他们回来之前…不如,就有你与烈祭对练半个时辰?” 这、这、这不行啊!小胖墩激动的说:他可是城主,我若是与他动手岂不是找死?随小姐,你可不能如此害我! 随缘则翻了个白眼道:“我这是害你吗?”我是在帮你,以你目前的情况,转生机会已经很渺茫了,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做个半仙。 小胖墩一听自己有做半仙的资格,随即激动的问:随小姐,这是真的吗?你没骗我!我真的能炼成半仙? 随缘:怎么,你不信我?那你为何还留在这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若是觉得我不可信,你现在便可自行离开,只当我从前说的话都不作数。 小胖墩即可出言:那可不行,你说出口的话,怎么能不作数?你说过,只要我瘦下来就带我离开这里! 随缘:那你还不照我说的做? 小胖墩看了看面容冷峻,浑身透着阴冷之气,转而看向随缘道:“我真的要与他对练吗?” 随缘:什么真的假的!你动手便是,若是你打伤了他,我便让你去现世之地逗留半个时辰! 啊!怎么我只有半个时辰?小胖墩疑惑的问随缘。 随缘啧啧啧几声言: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药丹是我制成,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小胖墩为难的看着烈祭,微微躬身施礼后。脸色凝重对坐于宝座上的烈祭言:得罪了! 随缘则将匕首递给小胖墩道:“我出去一趟,你便留下与他对练。”随即闪身消失于殿中,行至双儿身边! 随缘只见她坐于圈中,睡得流出了口水。也未曾叫醒她,只是蹲下身仔细观察半晌后,心道:“看来,你也得好好修炼一番!” 双儿,快起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做…随缘凑在双儿耳旁大喊一声,双儿即刻惊醒! 双儿:小…小小姐!有何吩咐? 随缘轻笑一声,随即一手搭在她手臂上道:“从现在开始,你每日游走一趟东城境域之上,再返回来!” 双儿即刻惊醒道:“小小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是不要我了吗? 双儿随即有有下跪请罪的姿势,随缘则是一把扶住她道:“并非如此,而是从今日起我会让你修行自身!” 随缘:双儿你要知道总有一日,你要学会独自一人生活!而你并不适合修灵弟子之法,你要做的只有不断去积累。我们自湖上而来,若是没有我的防御阵法,你能否一个人来至此处? 双儿低首不语,只言:小小姐,你别丢下我,我会好好努力不给小小姐丢人!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言:我从不骗人,也没有要丢下你。正是因为我想你将来不受欺负,才会要求你学会每日游走东城境域的水中。 随缘:双儿,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修灵资质,将来若我不在你身边,你该如何自保?我要你游走东城水中,只是为了让你有机会锻炼自己。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你还能救很多人的命! 随缘却不知,此言一语成畿。在东城境域坠落之际,双儿游走东城水域救了整整三百魂灵! 双儿听见随缘说只是想锻炼自己,随即裂开嘴道:“我知道了,小小姐。”您放心,我定会日日加紧锻炼,有朝一日定能为小小姐分忧!那我现在就去… 随缘见她奔跑的姿势已起,随即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哎呦…小小姐,你可是还有别的吩咐?双儿脖颈被随缘一嘞,随即出口询问。 随缘淡淡摇摇头,轻呼出一口气道:“双儿,这个药丹你拿着。”这是避水丹,你若在水中游走,时间久了怕是会被淹死在水中! 随缘:你若是在水中游走,刚开始必然难以支撑你到达湖面上。我怕你一口气憋过去,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出手相助。 双儿则是回首望着随缘道:“小小姐,请放心!”我还没有报答小姐之恩,不敢轻易死去… 随缘呸呸呸几声言:死什么死!臭丫头片子嘴巴这么臭,这么快就想到死了。 双儿:小小姐,不是的… 随缘也懒得与她啰嗦,直接运起灵力手一挥,双儿便消失不见。而在湖中傻愣的双儿,此刻只能快速闭气缓缓向着湖面上游走。 随缘再次返回幽燃殿中,入眼的便是烈祭被划破的衣袍和脸上那丝血迹。然而,随缘并未阻止小胖墩继续攻击烈祭,而是幻化出一个石凳坐于一旁看着二人对练。 小胖墩手拿匕首,虚实结合。烈祭虽有攻击之势,却无法击中小胖墩。 烈祭双手交叠,挡住小胖墩的匕首。只见匕首在下一瞬紧贴着烈祭的脸庞划出一道口子,血液开始缓缓渗透出来。本就森冷的脸庞,此时更加阴冷! 小胖墩见他不悦,随即言:城主大人,这都是随小姐逼我做的! 随缘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随即也不再言语… 半个时辰后,原本消失的众多魂灵再次返回来幽燃殿。随后急迫的寻之随缘处道:“随小姐,我有缘!” 随缘则伸出右手,竖起拇指指了指烈祭道:“打上一拳,只要击中便可请愿!”你先告知我你有何缘?当然,我并非天神,无法更改你们的命格。更不可能让你们终身现世于尘寰之中。 随缘:之所以尘归尘,土归土。那便是,世间定下的规律,若是打破了界法。世间将乱,到时候只怕这东城会被洗牌,或许东城境域也将不复存在,谁也无法保证! 随缘说了一通大道理后,眼睁睁看着众多魂灵转瞬间便冲向烈祭,烈祭双手交叉稳住步伐,困住他的锁链发出铃铃铃的声响,手腕处的锁链立刻发出青色光芒,寻着魂灵捆去。 然,魂灵皆为善。两仪锁魂链直接穿透冲至自己眼前的魂灵,只片刻众多魂灵齐聚一堂,你一拳我一脚在烈祭的好几处造成了伤害。 烈祭见两仪锁魂链无法伤及善灵,只能不断闪避众多魂灵的围攻。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随缘则在一旁分发药丹,直至烈祭被围攻于众多魂灵之中,任人宰割的模样让随缘很是心疼。 随缘心中虽然心疼烈祭,但却并未阻止魂灵攻击烈祭。而是观察烈祭手腕处锁链的变化,而小胖墩则早已退至一旁认真看着烈祭动作。 第七十五章 随氏先人 烈祭被众多魂灵围攻两个时辰后,已然不复当初看见那般肆意邪魅。 此刻,眼眸满是清冷的杀气,坐于宝座上。与第一次见到那个姿态慵懒的烈祭判若两人,墨色长发也有丝丝凌乱。 随缘即刻出言制止了众多魂灵,让其暂且返回城中,待明日再到幽燃殿内。 小胖墩则小心翼翼的看着随缘与烈祭,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随缘则走向烈祭道:“你可知,一个人有的时候是需要帮助的。”你总是自己一个人去承受一切,烈祭…你太过死板,你在幽燃殿内生活了这么久,利用这里所有的事物成为你的助力。 随缘轻声一笑道:“没想到!”你原来这么要面子?烈祭,你可知?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若是死了便什么也无法触及。生死一线间,可知隔开你的是什么? 既不是生,也不是死!而是生与死之间,你的抉择是什么?随缘坚定的目光,清冷的言语就这般直白的告诉了烈祭。 烈祭则是静默的看着随缘的眼眸,随后言:我的抉择已定,该怎么做我知晓,你无需多言! 随缘此次并未使用药丹帮助烈祭恢复伤口,而是再次走向小胖墩道:“你可有抉择?” 若你下定决心只是想要这么半个时辰的时间,让你自由穿梭于尘寰之中,那你能得到的也只不过就是那几个时辰罢了!随缘对着小胖墩说完此番言语,随后便淡然走回自己幻化而出的石桌旁。 小胖墩眼眸有些迷茫的看着随缘,随后席地而坐闭目沉思。烈祭却是消失于宝座之前,随缘则一手抵着脑袋斜靠在石桌上,思绪沉入心海。 随缘不曾想过自己竟然在无意识中进入了梦境!梦中只见远处的青山被云层重重围住,在阳光下再也看不见青山的踪迹。 梦境再次转换,雨中站立着三个人影,远处的青山似飘浮于云颠之上。一道天虹似是划出一道裂缝,雨水就像灌入裂缝中,似要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将雨水装进其中。 随缘想要努力看清那三个人影,可他们却走向云雾弥漫的山巅之中,瞬间消失不见。随后雨水停止,化作一道洪水将山巅彻底淹没,画面也逐渐暗淡消失。 不久后,随缘自梦境之中醒来…随手一挥石桌上便出现一套茶具,而后倒茶入茶盏之中。起手端茶轻酌一口,随而放下茶盏,微微皱眉。 随缘不知次梦是为预知还是天启?心中疑惑丛生,百思不得其解!然,这时随缘感应到双儿遇险,随即消失桌前… 小胖墩则看着随缘突然间消失,心中有些不安和迷茫,空荡荡的幽燃殿只自己一人。 小胖墩突然间觉得,这般幽静和独孤的情感不断充斥着自己的脑子,这种负面情绪成倍增加的环绕心间。随即又似发懵的立于原地,无法行动… 小胖墩迷茫半晌,突然笑出声来。安静空荡的幽燃殿笑声回荡,随后言:到底是走还是留?真是难抉择! 随缘此时却在东城境域之门,到处寻找双儿身影! 随缘疑惑的用灵力感应着双儿,此刻却如同针入大海般,没有丝毫涟漪泛起。随即看了看幽暗的东城境域的下方,结出防御阵法不做逗留直往下方寻去。 下沉不久后便看见有一处光亮之地,双儿闭目躺在其中。随缘即刻向她靠近,待靠近才发现双儿被包裹在一道透明光亮的圆阵之中。 随缘小心翼翼靠近,抬手去触摸。下一瞬便被圆阵引入其中,随后圆阵开始旋转光亮大振,随后似月老手中的红线般,连接在随缘手腕处。 随缘抬手疑惑间,将双儿纳入自己的防御阵法之中。手腕处的细长红光似是指引方向般,拉着随缘缓缓向其靠近。 待拉近了距离,随缘看清了究竟是何物?看着眼前之人与自己现在这具本体主人七分相似的容貌,随缘确定这是随氏先祖! 随氏先祖为何会在东城境域之下,随氏一门功德无量理应入了仙门才是,为何会在此处? 心中弥漫不解之情的随缘,眼神微眯看着水中那个与自己相似之人,他周身被圆阵结界包裹着,散发出红光。光芒耀眼却又让人感觉危险,整个人似睡着般。 随缘无法想透着东城境域下面会有随氏先人,但也并未着急去触碰。而是抬起手辅以灵力划破手指,血液在随缘灵力的运转下,送入那结界包裹着的随氏先人的额心之处。 随即,一抹意识闪出返回至随缘额心处。片刻间,随缘周身浮现出红光,在红光之中随缘看见了百年前随氏一门是如何阻止了东城境域的下坠! 随氏一门凡有灵力功德之人,皆以身殉阵成为圆阵的重要组成部分。历时多年形成一个整体,镇压着此境水域中的怨气,同时成为了支撑东城的支柱。 百年前那场牺牲随氏一门的战役,就这么直白的映入随缘眼中,深深印刻在随缘脑海之中。 随缘紧紧皱眉看了眼眼前双目紧闭的随氏先人,随而抬手施以仙礼道:“诸位仙友之意志、决心,我已知晓!”我自当尽力解救东城,还望诸位仙友能再给予一些时间。 随缘:此番,既然占用各位仙友后人本体,自当引为己任! 随缘倒出承诺只言,突然间幽暗的周边泛起亮光,照亮了东城境域之下的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如同眼前仙友之人层层叠叠,牢牢支撑着东城。 随缘此刻也有些震惊,是因何缘由随氏一门能够舍下自身,只为一众魂灵争取百年时间。亮光慢慢消失,周围再次陷入幽暗之中,原本能看见的那位随氏先人此刻也消失不见。 随后再次施以礼仪后,带着双儿面容冷峻的离开了圆阵…返回幽燃殿后,双儿依旧不见清醒!似是沉睡般,怎么也叫不醒! 小胖墩见随缘回来时,那个跟在随缘身边的小丫头不知缘何昏迷不醒?随即询问:随小姐,她这是怎么了?昨天看见时还好好的,怎么一日未见就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了?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仔细观察双儿半晌却看不出原因。而就在随缘与小胖墩迷惑之际,烈祭突然现身二人身旁。 烈祭淡漠的垂眸看了眼双儿,随即看向随缘道:“她魂识被攻击受了伤,沉睡不醒。” 小胖墩即可出言:这、这怎么可能呢!东城境域之中无人能使人魂识受伤,除非有仙神降罚。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攻击一个普通人的魂识。 烈祭清冷的眼眸盯着随缘道:“她魂识受损,正在四散魂灵。”你若想救她,需要你祭血聚魂识。 随缘只轻轻点头,嗯一声言:烦请二位,为我护法片刻!多谢… 小胖墩则在一旁震惊了,感叹于随缘竟然能以祭血,为一个奴仆聚集魂灵。 随缘则抬起左手成掌,右手两指运转灵力划破掌心。左手成拳,血液开始聚集为一滴滴血珠。滴落入双儿额心之处,随后双儿便开始大量汲取随缘血液,那苍白的脸色开始恢复红润。 烈祭看着随缘如此,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有阻止随缘。只是心中突生一股不满之意,不知缘何而起? 小胖墩则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小丫头片子倒挺能吸血的!” 烈祭见双儿最后一丝魂灵返归本体,即可出手阻止了随缘。小胖墩见随缘向自己倒来,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随小姐,你、你可别往我这倒啊!”我无法接住你啊! 小胖墩伸出双手,左右微晃…正当要接触随缘时,烈祭却一把拉住随缘,将其拦腰抱起瞬间消失不见! 小胖墩伸出的双手和已经准备好接住随缘,此刻却是如同硬化般没有动弹。 小胖墩随即眨了眨眼呆愣片刻,收回了自己准备好接住随缘的姿势轻叹一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双儿道:“还是你幸运!” 烈祭则是低首垂眸看着躺在自己床榻上的随缘,心中感叹道:“明明都快承受不住了,还如此不知好歹!”随而摇摇头道:“看来,抉择有时候也会伤其自身。” 烈祭就这般静默的看着随缘,心中突然开始方寸大乱。随即双手微微握拳,闪身消失原地! 而失去意识的的随缘再次进入了圣君烈祭的梦境之中,这一次烈祭似有准备般,随而出言:你再次入我梦境所谓何事? 随缘此刻却是看着烈祭轻轻摇了摇头,围绕着烈祭走了一圈! 烈祭不明白它在表达何意?只能看着没有模样似一团云雾般的它… 随缘则是清楚的看见了烈祭所有的情绪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他看不懂!随即也不再做任何动作,只站立在烈祭对面。 烈祭:你在何处? 随缘听他如此问,只能摇摇头。而烈祭看见的却是随缘云雾状的头部左边消失一半,右边消失一半! 烈祭:你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吗?我虽想见你,可我不知去何处寻你? 随缘则是静默看着烈祭,无法告知他自己的情况,更无法与他相见。心中下定决心,要尽快拿回自己的本体,随即便转身要走… 圣君烈祭却出言:你别走!能再陪陪我吗? 随缘却没有回音,只是如同云雾般飘向烈祭,在他心口处指了指,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一次,随缘不做过多逗留,瞬间化作云烟飘散! 圣君烈祭则在随缘走后,淡淡出言:我等你便是! 随缘醒来时,烈祭脸庞再添几丝新伤。也不多言,只问:近来,修炼可还顺利? 烈祭则点点头道:“你身边那个小丫头,自醒来后便日日加紧锻炼,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随缘却是看着烈祭的脸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被那群粗鲁的魂灵之辈划伤。”话说,你都在这里多久了,怎么连个魂灵也无法搞定? 烈祭听了随缘之言,不再搭话而是瞬间闪身消失不见… 嗯…嗯!现在的烈祭这么要面子的吗?小时候的烈祭也没这么傲娇啊…是不是因为一个人太久了,也没什么人与之交流,所以性格孤僻了? 随缘来到幽燃殿时,看见的是比之前增加了一倍的魂灵正在攻击烈祭!而小胖墩看见随缘,则是兴奋问:随小姐,你可是恢复如初了? 随缘挑高一道眉,眯眼看了看小胖墩道:“你闯什么祸了?”这么谄媚,有何事求我? 小胖墩即可摇摆着手道:“没有啊!”我怎么敢在城主大人面前放肆,我可是真心关心你。 噢,对了!这是你昏迷这几日,伤了城主大人的魂灵?小胖墩随即递上几张记了名字的纸张,随缘一看简直不敢相信… 随缘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小胖墩,问出口:你确定? 小胖墩:我当然确定! 随缘突然想起东城境域之下那些随氏先祖,心中一沉问:小胖墩,你可知百年前随氏一门最终的踪迹? 小胖墩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随氏一门功德无量,定然都已经飞升仙境了!”随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噢,没什么!随缘如此说,心中却暗暗道:“随氏一门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如此庇护东城?”按理说,既然已经以身殉阵,不可能一个魂灵也没有渡化! 小胖墩:随小姐,我、我也有抉择了!我想过了,大不了最后就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日日看着东城境域之中这么多魂灵,为了一个时辰可以拼尽全力去对抗一个自己无法伤及之人。 随缘转身看着围攻烈祭的众多魂灵道:“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无法再去挽回,况且这世间之事难以留住的事物很多。” 越想弥补之事,却总是成为一种遗憾。可你还要去接受它,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幸福。毕竟那是你回忆的一部分,它是你的曾经也是你的未来! 随缘:或许,我们的缘分也会在这里断绝,但若有缘总有相聚之日。 小胖墩:我早已忘却我曾经的追求,只知日复一日熬着死期。可我却有缘遇见了随小姐,或许你会为我指引一条未来之路。 小胖墩抬手躬身施礼道:“随小姐,这一次。我信你!” 第七十六章 两仪锁魂链 随缘听得小胖墩亲口说信自己,只言:你该信你自己!我知晓你看尽尘寰烦忧,心中依旧坚定,可见你是毅力不凡之人。 小胖墩则笑了笑道:“得随小姐夸赞,是我的荣幸!”随即面向随缘深深施以礼仪,致谢随缘。 随缘刚坐在石凳上,双儿的哭声便在幽燃殿中形成回声。泪眼婆娑的看着随缘道:“小小姐,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为了救我昏迷。” 双儿:小小姐,你以血救我一命,此生、永生你得大恩大德我怕是报答不完! 随缘拉起双儿,让她坐于自己对面,轻声细语道:“我救你不是让你报答我,而是让你活的不后悔!” 双儿:小小姐!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自由自在的畅游在水中。 嗯…乖!随缘轻轻一笑道:“凡事不可急躁,需沉下心思去考虑前方危机。” 双儿轻快点了点头道:“是,小小姐!”随即快速奔跑出幽燃殿。随缘并未阻止她,如今双儿体内有了自己的血,若是遇险自己便可感应。 小胖墩在一旁静默不语,看了看随缘欲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随缘见他似有话说,便言:你是否有什么疑惑? 随小姐,双儿她并无修灵慧根,就算有你随氏一脉血液继承,她还是一个普通人!小胖墩问出此言,只不过想知道随缘为何以血救人? 随缘:你是否想问,她本就注定会走向死亡,为何还要救她? 小胖墩轻轻点头道:“是!” 随缘则轻轻哼笑一声,看了看不远处烈祭被一把长刀刺中肩膀,眉头微微一皱道:“活有千百中,死却只有一种!”况且,她与我有缘,也算忠诚有信,是个与我有缘之人。 缘分难的也难遇!随缘微微瞥一眼小胖墩腰间挂着的小香炉道:“你这香炉倒是独特,寻常的香炉皆有炉座,你这个看上去到像一个挂饰。” 小胖墩见随缘对自己的香炉感兴趣,随即取下放在石桌上道:“我也曾见过不少炉子,可这般模样的却是唯独我这么一个。” 随缘仔细观察香炉,此时只觉它更像一个铃铛的模样,只不过香炉的上半部分比较像炼丹炉,可下半部分却是截然不同。 随缘:观其无足,只有一个圆环为其底座,细长的上半部分无炉盖,只有一个类似八角的攒尖屋顶,并且没有盖住香炉,而是悬浮于炉口之上。 中间既无串联也无连接,就这么看着更像是一个小酒杯倒放之后的模样… 小胖墩见她看得出神,随即询问:随小姐,你是否知晓此物来历? 随缘这时才回过神来,认真看了一眼小胖墩,并未答复他问出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它可有名字? 小胖墩被他问懵了般,结巴道:“这、这么…这么个小玩意还给它取名字?”不是只有法器一类的器物才会被赐名吗? 小胖墩:这炉子跟了我许久,我就没想过取什么名字。 随缘眼眸认真的看着他言:或许,你该为它取个名字,总不能每次使用它,就叫他炉子吧? 小胖墩则是眨了眨眼,呆愣片刻言:可我都喊它炉子喊了好几百年了… 随缘则是满脸嫌弃的看着那黑不溜秋的炉子道:“本来这器物模样就不好看,再不取个好听的名字,岂不是显得你很没文化?” 我、我的模样…看上去像是没文化的人吗?小胖墩睁大眼眸看着随缘问出此言。 随缘:哎…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你开心就好。 小胖墩则瞬间静默不语,只待与烈祭对打的众多魂灵几乎都得偿所愿的走了一趟西城。而只有小胖墩,再也没有提过想要半个时辰去感受一番那久违的真实感! 四人皆有其责,随缘负责炼丹制药供给魂灵使用,偶尔还练一练墟无之镜。 小胖墩则是日日与烈祭对练随后观察其动作姿态,只觉他似被什么束缚般,双儿则是越发勤奋的游走在水中,从最开始的好几个时辰返回一次到现在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往返东城水域和湖面一次。 直到有一次,得了随缘药丹的其中部分魂灵,因受不住外界因素诱惑。竟是在外界便直接转化为恶灵,烈祭手腕处的锁链即刻有所反应。 烈祭在感受到锁链振动时,随即大喊一声道:“速速退开!” 随缘见烈祭似是努力在控制振动的锁链,即刻转头对着小胖墩言:快用你的炉子把这里的魂灵暂且收起来,碎魂链要控制不住了! 小胖墩即刻取下腰间挂着的小炉子,对着一众魂灵道:“不想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魂灵,快躲进炉子里,锁魂链要出来了!” 近来,众多魂灵已然在幽燃殿中安家落户,随身携带而来的物件满地摆放着,此时一听锁魂链要出来。嗖嗖几声,魂灵化作一道道光线闪进了小胖墩的炉子里! 烈祭见魂灵皆躲进了炉子里,随即也不再控制任由两仪锁魂链肆意伸展而去!随缘即刻以血为阵化作结界,将小胖墩与自己防御住,随即施展血脉之力将双儿召回结界之中… 小胖墩似是承受不住锁链的声响,跪倒在地双手握着双儿,瑟瑟发抖!双儿五感敏锐,也有些惊慌失措的躲在随缘身后。 随缘手掌翻覆捏碎一粒药丹,粉末消散附着于防御阵法结界之上,瞬间隔开外界的一切声响!小胖墩与双儿这才有所好转,却依旧不敢擅自妄动,小心翼翼的缩在随缘身后。 随缘将二人挡在身后,抬眸去看烈祭。只见他手腕处的两仪锁魂链上,原本黑白相间的锁链黑色的怨气浓重的领整个幽燃殿阴冷下来。 随缘见两仪锁魂链的平衡似被打破般,仔细观察着烈祭轻轻回首对着小胖墩道:“你看见的锁链是何模样?” 小胖墩抬眸瞥了一眼回复道:“黑的!”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别的呢?” 小胖墩再次抬眸去看,只见不似从前见过那般,有些震惊道:“两仪锁魂链变细了!” 随缘:变细了?怎么,难道这锁魂链从前很宽吗? 不是的!也不是说有多宽,可这一次肉眼可见的变细了不止一倍,小胖墩惊讶的回复随缘。随即眼眸放大仔细观察烈祭手腕处,这才发现这些锁魂链是从他手腕处延伸出来的。 小胖墩被这般景象吓了一跳,心中暗道:“怪不得随小姐让自己看锁链呢,这搞了半天竟然是两仪锁魂链,而且还是从城主大人这里往外延展的!” 双儿却是眼眸左右环视,随时准备护住随缘的模样。 随缘听了小胖墩说的话,心中也满是疑惑。为何自己看见的是黑白相间的锁链? 只瞬间,锁链上便沾满了浓重的怨气!随缘则是暗暗想着,果然这世间的诱惑力太大,总是会有不甘之人心中起怨。 这一次,两仪锁魂链带回来两个怨气浓重的魂灵。烈祭正要将其炼化之时,却被随缘阻止下来。 随缘:烈祭,它们怨气太重。就算你炼化他二人魂灵,其怨气依旧会附着在锁住你得锁链之中,你是否能够尝试为其清除怨气,看是否还能为其渡化。 小胖墩却在此时突然小声道:“要是能将怨气炼化,魂灵便有救了!” 随缘却是耳尖道:“烈祭,你可能将他二人怨气抽出? 烈祭眉目锁定那二人魂灵,清冷幽静的说道:“试试便知!”随即运转灵力,准备吸出怨气,随缘并未阻止,只静默观看。 烈祭微微抬手,其中一个被怨气充斥的魂灵便送至烈祭面前。 可就在那魂灵接近烈祭时,魂灵开始躁动不安扭动起来,两仪锁魂链则像有意识般,瞬间勒住那魂灵脖颈,牢牢将其锁住! 烈祭则是微眯冷然的双眸,盯着被浓重怨气填塞满的魂灵。抬起右手手掌翻覆向上,拇指轻扣中指弹出一道血红的灵力。 血红的灵力被弹入魂灵体内,只瞬间便浑身燃烧起来!那魂灵瞬间惨叫出声,不顾脖颈间的锁链迅速拉开与烈祭的距离。 烈祭则是左手微微往后一拉,那魂灵便被勒住脖颈拽回。随后右手成掌运起灵力顺着那魂灵身体的一侧,慢慢抬起手心。 随缘三人便看见那浓重的怨气,随着血红的火焰慢慢被抽出魂体。期间那魂灵的惨叫声,凄厉扰人心,就连小胖墩手中炉子里的魂灵也似感受到这股凄厉,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小胖墩则是在一旁念叨着:仙神保佑、仙神保佑! 随缘见烈祭不过片刻间便将怨气抽离魂灵,心中也是震惊不已。震惊于烈祭的粗鲁抽灵,因为此刻那魂灵很像被火燃烧之后变成了火红色! 那魂灵体内的怨气被抽了个干净,随即两仪锁魂链便自行松开了那个魂灵。正当双儿和小胖墩松一口气的时候,只见烈祭突然一脚,将那如同烤红的魂灵踹进了随缘的防御之阵中。 小胖墩被吓了一跳,大喊出声道:“我的妈啊?”活像扒了皮的死物! 随缘微微皱眉看了眼如同被扒皮的魂灵,随即对着小胖墩道:“将它暂时收进你得炉子内,以免待会被惊扰致使吓破魂识。” 小胖墩一听,急忙将那魂灵拉进了炉子中,继而便听到另一个魂灵的惨叫声传来。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随即言:这城主大人真是太可怕! 双儿也在一旁点头示意其说的对,随后询问随缘道:“小小姐,没想到城主这么厉害。”可是,为什么还打不过几个魂灵? 随缘:他虽有两仪锁魂链,可锁阳魂与阴魂,但对于善灵它就没什么用了!不仅不能伤其左右,反而还会反噬自身。 然而,同样的方法在这一个魂灵上,却是失效了!血红色的火焰反而将怨气烧的更旺,只瞬间便黑气丛生浓重的怨气开始扩散。 随缘心道:“不好!”随即闪身出了防御结界,来至烈祭身旁。运起灵力功法,将自身功德送至两仪锁魂链之中,锁链得了随缘功德瞬息之间纯白闪现,原本黑白相间的锁魂链恢复平衡。 恢复平衡姿态的两仪锁魂链,两端分化黑色的部分锁住魂灵,白色的部分锁住怨气,瞬间将怨气与魂灵分离。 烈祭抬起掌心闪出一道幽蓝色火焰,怨气遇上火焰即刻被包裹住无法逃离,只能被燃烧殆尽。而被侵染过的魂灵此刻已然要消散,魂灵开始逐渐暗淡。 随缘即刻行至那魂灵旁,低首询问:你可还有愿未了?我可为你达成之事,必定为你做到! 魂灵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多谢随小姐,只可惜我并未找到那个与我有约之人。”只怪我心急,招惹怨气附着于自身,致使自己迷失自我。 随缘:或许,与你有缘之人你已经见到了,只不过是…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他,你也不是当年那个你。 魂灵:是啊!我都死了这么久了,或许那些誓言早已不复存在,只有我一人还牢牢记挂着而已。随即眼眸处似有泪水划出,轻轻说了句:谢谢你!随小姐,我愿已了,再无所求了… 那魂灵随即化作亮光逐渐消散,双儿在一旁早已哭的不成人样! 随缘静默的看着,不言不语直到看不见任何光点,才回身对双儿道:“别哭了,他愿已了,念也放下,走时也安详。” 双儿:小小姐,他到底是放下了还是死心了? 随缘:都有吧! 小胖墩在一旁似是看到了自己的终点,低首不语静立原地。随即摇了摇头,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抛诸脑后。 随缘正欲说什么,却被烈祭一把拉住,闪身消失不见。烈祭拉着随缘的手腕处,行至自己修行之地随即询问: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能够知晓驱使两仪锁魂链的方法? 随缘看着烈祭质疑的模样,随即言:我没告诉过你吗,我是为你而来? 烈祭正欲询问却被随缘打断道:“无论我是谁,我都不会害你。”而且,你忘了我能看见你的锁魂链的模样,这就说明我绝非邪恶之人,否则早就被你的锁魂链捆住了。 随缘缓缓向着烈祭身前凑过去,烈祭却是惊慌的放开拉着随缘的手与之拉开距离道:“说话便说话,凑上前做什么!” 第七十七章 法器择主 随缘见他闪避拉开与自己的距离,随即问:我很可怕吗?我即非恶灵也非妖邪,你躲我做什么… 烈祭则是即刻反驳道:“我并未刻意躲避,只是不太习惯有人过于靠近我!” 随缘则是向前一步睁大眼眸看着烈祭道:“那你可得养成让我靠近的习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从何而来?” 随缘:你不去接近一个人,怎么去了解她呢?烈祭,你可知人心难测,易变。你认识的人,或者是身边的人都有可能转瞬之间变作你不认识的人。 烈祭沉默片刻间,随缘再次向前一步道:“虽然这世上人心易变,但我始终如一!” 随缘表白后,低首去看锁住烈祭的锁链,随后提起手轻轻触碰那锁链,这一次依旧穿透而过。 随缘轻叹一声心道:“看来是天道老头不许我触碰,以免我在打擦边球帮助烈祭!”也不知,那小胖墩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这两仪锁魂链的实体状态? 烈祭见她发呆的盯着自己手腕之上的锁链看,随即将手背在身后道:“别看了,这锁链也算伴我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随缘即刻抬眸去看烈祭,随后说出一番言语道:“你可知它从何而来?” 烈祭却是摇摇头道:“自我有记忆以来,它便一直伴我左右。”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莫不是这锁链也是烈祭曾经用过的法器?”自己曾经确实没见过这件法器… 二人难的单独相处片刻,可幽燃殿却在这时突然有节奏感的颤动起来… 随缘与烈祭同时闪现幽燃殿前,双儿也奔跑如飞的来至随缘身边,喘着粗气道:“不、不好了,小小姐。”幽燃殿外面黑气缭绕,好多魂灵被逼迫至此处! 四人在晃动的殿内堪堪站稳,随缘便疑惑的问:外间有黑气?什么时候发现的? 双儿:就…就刚刚!小小姐,是不是有妖怪啊! 烈祭却在此时出言:恐怕…是当初两仪锁魂链带回来的那两个魂灵体内的邪气! 烈祭:邪气如此强盛,竟然躲过了锁魂链。魂灵若被大量邪气侵扰,很容易滋生邪灵! 随缘眉头紧皱,微微有些恼怒,心中大惊道:“若是被这些邪气渗透到东城境域之下,那些随氏先祖设下的阵法就会遭受冲击,久而久之便会破开阵法结界。”若是失去随氏先祖支撑,只怕这东城离坠落深渊便不远了! 随缘心中一片清明,随即做出决定道:“烈祭,你是东城境域之主,将幽燃殿打开迎魂灵入内。”这里魂灵众多,一旦被邪气侵扰,扩散的速度只怕瞬息之间便可造就无数怨灵… 烈祭随即抬手,幽燃殿的殿门便敞开,入眼可见的便是拥挤在一团的无数魂灵,正瑟瑟发抖的挤成一团躲避怨气的附着! 随缘对双儿道:“好双儿,你留在殿中相助于小胖墩。”烈祭,你万不可让怨气闯进殿内。 随缘:小胖墩,你得宝器可用于镇压魂灵,你用你手中的炉子试着安抚入殿的众多魂灵。随缘即刻向着殿门走去,烈祭虽跟在其后。却在离殿门一步之遥时被锁链锁住了手脚,无法踏出幽燃殿。 随缘转身看见烈祭抬着手想要延伸出幽燃殿外,却如同被阻隔般无法将手伸出殿外。 随缘双手抬起握住烈祭平举的手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殿内需要你。”若是邪气闯入殿内,还需你将其炼化。若让邪气四处飘逸,东城众多魂灵很难保证不会即刻黑化。 随缘:我只不过出去看看情况,若是邪气众多还需解决之法。随即淡笑着对烈祭点了点头,闪身消失殿门前… 烈祭则是森冷着面容转身,随即抬眸瞥一眼逃进幽燃殿内的众多魂灵。眼眸一斜看了眼小胖墩道:“你将这些个魂灵一一收进你手中宝器之中。” 啊!这么多…我就这么个小炉子,这玩意能装的下吗?小胖墩又惊又疑惑反问烈祭。 烈祭眉头一皱道:“它们太吵了,我倒是不介意一把火烧个干净。” 小胖墩被烈祭一句话吓得手一抖,手中的小炉子啪一声掉在了幽燃殿的地面上,砸出了一道裂口。一旁的双儿也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肉眼可见的看见烈祭要发怒的模样。 双儿此刻突然一掌拍在小胖墩后脑勺上,随即言: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你看看你都把幽燃殿砸裂了,这下你可怎么办? 小胖墩则用右手捂着被双儿打中的部位,哎呦一声道:“我、我…我不是故意,城主大人请饶恕我!” 烈祭眼眸微眯闪出一道冷光,随后又转身盯着殿门处道:“别傻愣着,做事!” 小胖墩见他并未发怒,即可出言:是,城主大人。随即弯腰去捡掉落的小炉子,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拿不起来。 小胖墩见小炉子似焊死在地面之上,双手用力去捡。但任然无法捡起小香炉,只能转首看着双儿小声道:“怎么办,拿不起来!” 双儿则是喉咙处吞咽了一下,悄悄瞥一眼烈祭然后看着小胖墩咬牙切齿道:“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别闹了!”快捡起来将魂灵收进去… 小胖墩则是一脸无奈道:“真的拿不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烈祭听得小胖墩与双儿话语,轻轻转首看了眼嵌入地面的炉子,又看了看缩成一团的魂灵。随即抬手甩出两仪锁魂链,将一众魂灵团团围住。 小胖墩与双儿被一道看不见的灵气隔开了与魂灵之间的距离,烈祭利用锁魂链瞬间结出一个阵法。而小胖墩此时看见的却是一团黑色的锁链,瞬间将众多魂灵包裹其中。 小胖墩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缓缓退至双儿身后。双儿却在这时一把捏住他的后颈道:“躲什么?”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你这炉子怎么掉地上了就拿不起来了? 小胖墩哎哎哎几声道:“小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啊!”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双儿啧一声言:我说你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我家小小姐要被你害死! 小胖墩欲哭无泪道:“我、我也不想这样啊!” 双儿捏着他的手松开后,眼眸闪出一道鄙视的目光,随后扭头不再看小胖墩。 随缘则在踏出殿门之后发现,邪气正在四处侵扰魂灵,众多魂灵正瑟瑟发抖,四处逃窜。有的逃窜急了,不管不顾的直接穿墙而过,或是一团相撞一处。 随缘眼眸微眯,看了眼周边境况。想要解救这么多分散的魂灵着实不易,随后撇了一眼自己腰间的墟无之镜。 随缘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只见镜身突然增大一倍后,闪出一道橙色的光芒。此时随缘也有些微震惊,随后回神辅以灵力传言道:“众魂灵顺光而行,至幽燃殿中躲避!” 众魂灵听得话音和看见橙光,随即聚集一处快速飘向幽燃殿内… 魂灵逃窜之时,邪气紧紧跟随其后。直至顺着橙光而行,才发觉那些邪气触碰到橙色光芒时,瞬间便被净化。众魂灵见橙光可净化邪气,也不敢太过靠近。 殿内…烈祭见大批量的魂灵突然瞬间增多,幽燃殿内此刻已然灵满为患。眼眸闪出浓烈的冷气,众魂灵不敢靠近烈祭所在方向,集体向着小胖墩的位置转移。 此刻,小胖墩已然被挤成了一道纸片人!双儿则被挤到了殿门口,喘息也有些困难道:“死胖子,你再不收一收这些魂灵,我要被挤死了!” 小胖墩此刻内心一阵阴郁,眼眸则瞟了眼烈祭随后又立刻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更加的欲哭无泪! 随缘则是见墟无之镜为魂灵引路,随后闪身返回幽燃殿中。却发现魂灵都聚集在一边不敢靠近烈祭,而小胖墩则像是埋没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 双儿被挤在殿门口,看见随缘回来便道:“小小姐,你没受伤吧!” 随缘转头看向声源来处,只见双儿正被众多魂灵挤在高耸的殿门上。向后仰着头努力看着自己… 随缘则微微挑高一道眉,看了看烈祭那处宽松自在的区域,轻轻摇了摇头道:“小胖墩,你怎么不用炉子收起一些魂灵?” 小胖墩被挤的连声线都变得细长,努力抽出一只手向随缘摇晃道:“随、随小姐,我的炉子掉于地面之上,却是无法再将其拿起来!” 这时,幽燃殿再次振动了一下,再次进入一大批魂灵。原本就拥挤的地方变得更加严丝合缝,双儿恼怒道:“别挤了,哎呦…这是要将我挤成肉饼啊!” 随缘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着淡然自若的烈祭道:“这边魂灵太多了,我看不到掉在地上的炉子!” 烈祭坐在宝座之上,转换左手支持脑袋,右手一抬便将挤在一处的魂灵,拉至右侧的空旷之处!众魂灵被这锁链的力量一扯,如同皮球般滚做一团… 随缘则有些惊喜的询问:你何时能用锁链攻击魂灵? 烈祭却是淡然出口道:“就在方才…” 小胖墩这时候利用间隙,跑到了随缘身旁道:“随小姐,我那炉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拿不起来了!” 随缘转身看着地面上的炉子,慢慢走近它。只见它此时正在散发着阵阵仙气! 随缘神色凝重,看了眼小胖墩心道:“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个仙品级别的法器!” 随缘:可它的主人却只是一个魂体,还未修灵成型。真是想不到,这仙品法器选了一个魂灵做主人…而且还未定下契器仪式。说白了就是,法器虽认了主,可却没得到主人的认可! 随缘内心深深叹了口气,随即翻了个白眼对着小胖墩道:“还好别人不知道这是个宝贝,否则早被人抢走了!”这可是个好东西,你还不快点认下它做你的法器。 啥?法器…那是什么玩意!小胖墩迷茫的眼眸闪着一股蠢萌。 双儿则在一旁道:“我家小小姐都说了,这是个宝贝。”让你认它做你的法器以后,你就能拿起它了呀!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懂了,你怎么还没懂? 小胖墩:是这样吗? 随缘懒得解释,见他拖拖拉拉也不多言,一脚踹在他后背道:“话真多!让你干什么,照做便是。”那这么多疑虑和担心… 小胖墩哎呦一声,抬手扶着后背道:“随、随小姐,我并不是质疑什么。”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认它做法器,还望随小姐指引一二! 随缘此时也有些发懵了,这一般都是以血或者是自身灵力为引。可是这小胖墩只是一个没有修灵之人,而且是个死人!一没灵力,二没血液… 烈祭却在此时突然出言道:“他即为魂灵,自然可用自身功德为其认器。” 随缘即刻打了个响指道:“这主意不错,你这小胖子果然运道极好。”也不知你是被何人供养,竟能攒下如此功德,若你是个修灵之人早能飞升仙境做仙神了。 小胖墩:我、我没觉得自己死了这么久的人,能被什么人供养。而且,我曾听说过要积累功德,那得历经磨难才能获得。 可是我自葬身东城,不曾受过什么劫难!小胖墩疑惑的说出自己的疑思。 随缘:行了,行了!你快认下这法器,免得将来你后悔。 小胖墩颤抖着声音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认下它。”我该怎么做? 随缘:你就像在茶舍喝茶那般,将功德自愿送给它便是。 双儿则在一旁看见自家小小姐眼眸处闪着狡黠的目光,随而退离随缘身旁一步。眼看着小胖墩像只待宰的羔羊般,一步步把自己送到屠夫刀下。 小胖墩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道:“嗨,我还以为要要九死一生呢!”这有什么,我这就将功德送它。 小胖墩蹲在小炉子旁,拍了拍它道:“我愿意认你做法器,你要功德就拿去好了!” 那炉子似是回应般,瞬间散发出光芒。小胖墩瞬间像被迷晕般,拉入了炉子中! 双儿则是惊恐的看着消失的小胖墩道:“小小姐,不见了,都不见了!” 第七十八章 无相镇魂鼎 双儿:小小姐,小胖墩是不是被那炉子吃了?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是啊!”那炉子吃人可厉害,以后看见了可得绕道走。随缘看见双儿小心翼翼,特意绕开小胖墩消失的位置,走至自己身后。噗嗤一声出声来… 炉子内,小胖墩悠悠醒转只觉自己头晕目眩,而且无法站立起身。随即只能翻转仰躺的身体,跪爬在地伸手摸索。 咦!怎么摸不到边缘?小胖墩此时无法看清黑暗中的景象,摸索也无法探知自己身在何处? 小胖墩:不是说要点功德吗?现在又是何意? 小胖墩大声喊道:“有人吗?”然而并没有任何声响落入耳中,周边寂静的可怕。既没有回音也没有光亮,更觉是个无边无际的地方。 小胖墩爬累了便一屁股向后一坐,突然传来咔擦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即伸手去摸自己坐立的地方,却是什么也没摸到。 小胖墩哀叹一声道:“要是有些亮光便好了!” 炉子似是回应小胖墩般,瞬间光亮大震。耀眼的光刺痛了小胖墩的眼睛,随即抬起双手挡住亮光。待适应之后,小胖墩在睁眼的瞬间被惊呆了! 天啊!这、这是地狱之境吗?难道我已经死了?小胖墩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只因小胖墩周边全是魂体的遗骨,普通人的遗骨不过是森森白骨不见其形,而魂体的遗骨则是保持着死前的状态,无数畸形的魂体遗骨就这么赤裸裸的展露在自己眼前。 小胖墩:我的娘啊!怎么这么多魂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可不是我害得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可别找我! 小胖墩本想趁着有亮光,寻找出口所在。可当小胖墩移动时,周边所有的魂体遗骨皆随着小胖墩移动起来。吓小胖墩连滚带爬,跪趴在地上磕头请罪! 小胖墩哭丧着脸道:“各位先辈,我并非有意冒犯,我也实在是不知此刻境况。”还请诸位先辈饶恕我冒犯之处,晚辈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事,真是罪过、罪过! 本以为磕头谢罪之后,魂体遗骨便不会再跟随自己,可谁知磕的几个头都没什么用。小胖墩见众多遗骨依旧没有散开,反而离自己更近了… 小胖墩被这一幕吓得泪流满面道:“我的大爷大娘啊!”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非得跟着我做什么?放过我吧!我虽然死了这么久了,可我从没害过一个人。 求求你们,都回去吧!别跟着我了,我就是活的久了点,对你们没什么太大用处。随即小胖墩跪地磕了几个头,之后缓缓抬起头却发现周边的遗骨全然消失不见。 小胖墩跪坐于地,眨着双眼愣愣的看着空旷之处,随即用眼神小心的四周瞥了一眼道:“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于是,小胖墩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周边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事物。 小胖墩轻轻叹了口气,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跪坐的时间太久,腿脚有些麻痹感。一个没站稳,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这时周围突然出现了嘲笑声,小胖墩即可捂住耳朵,跪趴着道:“饶命啊!饶命啊!”随后一个没注意,磕在一个石子上,把自己磕晕了… 幽燃殿中,因为一群魂灵聚集一处,烈祭日日与之对练,生生将自己从前修炼的灵法一一抽出,双儿见此也不敢偷懒,虽然幽燃殿外邪气肆意不能游走水中,但依旧日日将自己泡在水中,练习闭气之法。 随缘则是静默看着二人似有较劲的模样,顿觉二人有些…可爱! 随缘身后则站了一排魂灵,等着领取药丹。 魂灵甲:随小姐,你看看我这脸,被城主大人凑的连我老娘都认不出来。您是不是赠我些恢复容貌的药丹? 随缘转头看了眼脑袋被削去一块,脸也看不出模样的他言:好说,好说!随即取出三粒药丹给他道:“这其中一粒是恢复容貌之用,一粒是恢复你魂力之用,还有一粒可助你洗去此前被邪气侵染的手臂。” 魂灵甲即刻捂着自己的手臂道:“随、随小姐,这药丹会不会把我也净化了?” 随缘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魂灵得此答复也只能捧着药丹走向一个角落,看着掌心的药丹发呆! 等随缘分发完药丹之后,伸了个懒腰随即走向烈祭道:“殿外的邪气近来似有波动,你的两仪锁魂链应是有所感应。” 烈祭只轻点一下头言:嗯! 随缘:那些邪气,你可能化解? 烈祭:不能! 随缘睁大眼眸看着他道:“你这么确定?”都不思虑片刻再回复我? 烈祭则言:不必,这里魂灵太多。只要邪气侵染到殿内,所有魂灵皆有可能被瞬间黑化!魂灵终究只是以灵之态存在,不能坚定自己意识。 随缘深吸一口气道:“行吧!”既然你也无法化解,那便再等等小胖墩那边吧… 烈祭看了看随缘,只轻声言一字:“嗯!” 随缘则是摇了摇头道:“你看,你得手臂正在流血,可见若有灵力超于你的魂灵,与之对上你依旧处于下方。”若是再有邪气侵扰,只怕你会伤的更重! 烈祭:确有可能,不知随小姐可有解决之法? 随缘心内翻了个白眼,暗道:“这烈祭越来越得寸进尺,天天变着法的试探自己!” 随缘盯着烈祭的眼眸道:“你还缺一件法器,即可作为防御之用,也可作为攻击之用!”就是不知道,你的法器在什么地方? 烈祭看了看周围的魂灵,只见他们几乎人手一件武器。而自己却是两手空空,只有锁在自己手腕处的锁链,可这锁链攻击善灵完全无用! 烈祭与随缘思绪分别四散,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炉子内…小胖墩已经放弃寻找出口,瘫倒在地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连个门都没有怎么出去!”你这是要将我困死在这里… 小胖墩:行吧!行吧!你爱咋咋地,我是懒得动了…你这么困住我,那正好我还就不走了。反正出去也是个死,在这里也是个死,又不是没死过! 小胖墩轻叹一声道:“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此地既无日夜也无时辰对应。”唉…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把你给砸了你还能困住我!小胖墩怒瞪着地面,抬手朝它砸去。却发现如同砸在棉花上,完全使不出劲。 唉…小胖墩无语的盯着地面怒骂道:“真是想出一个办法,你就能拆解一个办法是吧!”看我不一把火烧了你,我还就不信你能下一场雨。 小胖墩被气急,随手点燃幽火。只片刻间,地面如同浇了油般迅速蔓延开…然而,小胖墩没想到的是这火突然转向向自己烧了过来。 哎呦,我的娘啊!这是要把我给练了啊…小胖墩哀嚎着,只怪自己太任性。这炉子本来就是用来烧火的,自己吓放什么火呀! 小胖墩被自己的幽火不知烧了多久,只觉自己快要被炼化之际,心中暗想:“罢了,死在自己法器之中,外人也不知晓也不会太丢脸。” 就在小胖墩意识逐渐消散之际,突然间小胖墩体内闪出一道功德之光,随即幽火慢慢消退。随后小胖墩被炉子送出外间… 幽燃殿内,一声巨响。原本只有一丁点大的那个炉子出现于众人眼前,一道光托着小胖墩将其平方于地面之上,随后缩小成人高的模样。 双儿则睁大眼眸,不可置信道:“小小姐,小胖墩他被炉子吐出来了!” 随缘眯眼看了看炉子,心中暗暗惊道:“仙品法器?”随后看了看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小胖墩,只见他此刻容貌有些变动。 随缘蹲下身去观察小胖墩,随即言: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是额间再有一个仙印,那可就是仙人了。 双儿:小小姐,他连实体都有,也能飞升成仙吗? 随缘:他呀,现在算是因祸得福了!他原本是若是以魂灵姿态修行,飞升之时必然遭受雷劫。可现在,他只需将消耗的功德尽快恢复,将来受雷劫时不用担心被劈的魂飞魄散。 双儿:啊!那他现在是仙人了? 随缘摇了摇头道:“还不算是,他还缺少劫难。”要想飞升仙境,必然要积累极大功德才行,此前他原本还有些许灵法,可这一次在炉子内被抽光了功德之力,需费些时日方可飞升。 双儿:小小姐,那他若是老了也没积累够足够的功德,岂不是他都不能做仙人了? 随缘却是笑意盈盈摇摇头道:“他已被淬炼体质,不会老亦不会死!” 双儿羡慕的盯着地上的小胖墩道:“真是幸运,为何我没有这样的机缘。”小小姐,我不过百年生命,将来也不知还能不能侍奉你左右。只怕,我没有这般幸运能够回报小小姐。 随缘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道:“不必多想,有缘自会相遇。”你如今也很努力,说不定也会有别的机缘在等你。你也不必羡慕他人,你就是双儿这世间独一无二。 双儿随即高兴的咧嘴答道:“嗯!”我信小小姐的。 地面上,小胖墩缓缓醒来,入眼便见随缘与双儿。眼眸迷糊咧嘴一笑道:“想不到死前还能见一面随小姐,老天待我不薄。”随即又闭起双眸等待消散… 双儿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大声喊道:“小胖墩、小胖墩,快起来了!” 小胖墩再次眯眼看着二人道:“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随缘则是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道:“别躺在地上装死,赶紧的给我起来干活!” 啊!我还没被烧死呢?小胖墩瞬间弹起身来,摸了摸自己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被烧死了吗! 随缘打断他的话言:好了…好了,别纠结这些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幽燃殿外的邪气,再不处理只怕邪气要渗透进这些魂灵之中,他们并无深厚的灵法和功德。 随缘:你先把他们暂且收进炉子内,等解决了邪气再将其放出。这般,邪气无法附着任何魂灵,便无法作恶。 小胖墩:我、我怎么让他们进炉子里啊?我不会啊! 随缘一脸无奈道:“这都是你的法器了,你还不知道怎么用?”那你是如何将它认器,又是如何让它认你为主? 小胖墩:我…我就是放了把火,差点把我自己给烧死,它可能觉得我要和它同归于尽,这才勉强让我认器了吧! 随缘:你不必妄自菲薄,普通人可没那胆子放火烧了自己。它既然认你为主,自然是认同你的。 小胖墩看了看炉子,又看了看随缘道:“这、这怎么还变大了。” 随缘:你让它变小不就行了! 啊!小胖墩一脸懵逼的看着炉子,随即出言:你变小… 片刻后,炉子毫无反应。小胖墩尴尬的看着随缘道:“随小姐,这、这个炉子它不听我使唤啊!” 随缘轻叹一声道:“你还未赐名于它?” 小胖墩:取名?它,还得有名字? 随缘:你都有名字,作为法器它自然该有名字!定下名字,它便随你生死不离不弃。 小胖墩有些迷茫道:“随小姐,这取名字的事,我也不太懂!”你是仙门世家后人,见过的法器肯定也很多,不如你替我想一个? 双儿在一旁道:“是啊!小小姐,你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能想出什么好听的名字?”可别最后叫了个棒槌什么的… 随缘看了看炉子,随即又看了看小胖墩道:“你唤何名?” 小胖墩被随缘问懵片刻,随即抬手指了指自己道:“我吗?”我唤玖尘。 随缘:玖尘!好名字,正好与此器相合。不若就唤它无相镇魂鼎? 玖尘道:“无相镇魂鼎”这名字真好听,便叫它这名。随即抬手摸了摸它言:今赠尔名“无相镇魂鼎”,你若同意便缩小些! 无相镇魂鼎即刻缩小至从前那般大小,化作一道灵光挂于玖尘腰间。不久便看不见其状… 玖尘:随小姐,它不见了? 随缘:它属仙品法器,而你的灵力功德还无法与之相配,等你修炼得成它便可现于众人眼前。 第七十九章 心中的无力感 玖尘:可是我看不到它,如何使用它? 随缘:但凡仙器与其主人相合,可随意识唤醒它。只不过,你从前并未系统性学习如何修灵,如今你已认器该如何使用便自行琢磨。 玖尘:这、这,我不会啊! 烈祭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之器自有你的意识支配。若是什么都要别人告诉你,它怎会随你心意使用。无论什么武器,你若不用它,它也不会适应你。 玖尘张了张嘴,又收回要问出的话。只默默退离随缘身旁,往旁边站了站。 双儿则在一旁羡慕不已,小声道:“要是我也能有一个自己的武器就好了!” 随缘转首看了眼双儿道:“若有缘,你也能得法器。”只不过,你需要更加的努力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何况,你寿数有限。 随缘转首看向远离自己的玖尘言:你暂且用你意念将这里的魂灵暂且收起来,外面的邪气聚集多了,我们就算灵力再强悍到时候处理起来也要费劲不少。 哎…我这就将他们收起来!玖尘随即闭目,心中默念。片刻间,无相镇魂鼎闪现众人眼前,不久幽燃殿便只剩随缘四人。 待一切顺利完成,玖尘白眼一翻便倒地不起。双儿便吓了一跳道:“小小姐,他是不是死了?”他的遗体怎么办? 随缘:胡说八道什么,他只不过是灵力功法无法支撑运转法器,耗尽了自身灵力昏过去而已。无事,让他躺会就好了,我先将殿外的邪气驱散。 双儿:小小姐,那我呢? 随缘:你体内毫无灵力,无法抵御邪气侵扰,你暂且留在殿内等我回来。等我解决了此事,你也能继续游走水中 双儿笑意盈盈,点点头道:“是,小小姐。”双儿就在这里等你胜利归来! 随缘浅笑只言:“乖…”随后转身看了一眼烈祭道:“我去去便回,等我!” 烈祭只静默抬眸看了看随缘,轻轻点头示意明白! 随缘走后烈祭即刻消失于幽燃殿大厅中,返归自己修炼之处。盘坐于地,运起灵力整个人便飘浮离地,一层淡淡的橙色光芒围绕着烈祭。 烈祭此刻却是魂灵散出体外,意识跟随着随缘。直到看见随缘一人面对已然聚集为为数不多的邪灵,此刻烈祭第一次感受到一种紧张感! 随缘则是脸色凝重看着眼前的邪灵,轻叹一声道:“果然是不能让你们生出邪灵来,要是再让你们成长几日,只怕我也要栽在你们手中。” 随缘不再言语,抬手划破掌心,幻化出自己调配好的药丹。捏碎一粒,散开自己的血液于药粉之中,只瞬间便净化一大片邪灵! 烈祭则以魂体状态眼神紧跟随缘,心中一阵紧张一阵轻松。心脏似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想要出手相助随缘。 烈祭这才意识到无法使出灵力功法相助,只能眼睁睁看着随缘一人直闯一片漆黑的东城,黑暗中只见偶尔红光闪现。 随缘就这般战了整整三日,烈祭也默默跟随了三日。直到最后一丝邪气被彻底净化后,随缘早已脸色苍白。无力的斜靠于柱子旁喘着粗气。 随缘抬眸看了看此时东城境域之中,邪气已然被净化。邪灵也被自己扼杀,随即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看来,自己如今也不过如此!” 随缘抬起双手看了一眼,心中暗道:“终究不是自己的本体,就算自己练就盖世神功也无法发挥六成灵力功法。”随即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不过就是历劫,没什么大不了。” 呵呵呵呵…随缘淡笑几声后,身体突然滑落。脑袋一歪,随即昏睡过去。烈祭看着她脸色苍白,掌心的伤口也未处理,血液顺着地面往下延伸出去。 烈祭皱了皱眉,以自身魂体的状态运起一道灵力甩向随缘,自己的魂体状态也即刻消失,返回自身本体。 烈祭返归本体,眉头紧皱。轻声道:“看来,灵力使用过度便不足以支撑自己的魂体状态。” 烈祭此刻却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言:原来,我这般无用!可笑自己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关键时刻却连一个想救的人也救不了,这便是无力感吗? 之后三日,随缘都未曾回归幽燃殿!双儿早已急得六神无主,小胖墩至今没有苏醒的迹象,城主则一直坐于宝座上右手支撑着脑袋静默不语。 双儿等了三日心中有些焦急,随即转身面向烈祭道:“城主大人,我、我能不能出去看看?”我家小小姐至今未归,我实在担心! 烈祭眼眸随即移向双儿言:那你觉得,你若出去能帮到她吗?而我却自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无法相助他人时便尽可能不要给人添乱。 烈祭:你觉得自己会成为她的助力…还是拖累? 双儿被他一问,脑子一懵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可随后便抬起眼眸直视烈祭反驳道:“我虽不能成为小小姐助力,但我可以为了小小姐献出自己的生命。” 双儿:小小姐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的恩人。我自知以自身普通人的身份没有资格侍奉小小姐左右,可我仍然会尽力为了小小姐去做一切事。 双儿:只要是小小姐说的话,我都信! 烈祭:她走时也说让你等…那你又为何不遵守约定? 双儿却是笑了笑道:“我寿数有限,只能在自己生命终点到来之时,尽力去寻得真相。”否则,我难道就这么等到死吗? 双儿:你们修灵之人寿数比起普通人自然有很多时间去等待,可我却只有这一次生命。走到了尽头,就什么也没有了! 双儿随即转身坚定的朝着殿外走去时,反问一句:城主大人,若是有朝一日你在乎之人,消失不见了。她说让你等她你就会留在原地等候吗? 双儿:难道,你不想去追寻她的踪迹吗?或许让你等她时,她正在经历着苦难!你可会心疼、可会后悔自己一步也没有向她靠近过? 烈祭则是静默不语,就这般看着双儿踏出幽燃殿,又看了看躺在地面之上的玖尘言:看来,我实在没用!不仅救不了人,连一个普通人我也无法阻止。 烈祭此时有些无奈的看了看锁住自己的锁链,心中生出不解道:“为何将我困在此域?” 双儿走出幽燃殿外时,入目的则是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双儿急得大喊出声道:“小小姐,你在哪?” 双儿不知跑了多少条街道,终于在一根柱子前看见了自家小小姐。只见她身旁有一滩干涸的血迹,急忙跑至随缘身边蹲下身,抬手轻轻摇了摇随缘的手臂。 双儿:小小姐,你怎么了?你睁眼看看我啊… 随缘此刻却只能听见声音,身体却无法动弹。随即即可入梦寻找天道老头… 随缘于梦中意识唤着天道老头,可这一次等了很久也没有看见天道老头。啧啧几声后,随缘盘腿修灵起来。 天道老头则是暗中观察着随缘,轻轻摇了摇头言:果然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天道老头摸了把自己的胡须道:“要是普通的仙人历劫,如此肆无忌惮的救治一个尘寰中人,还渡化一个魂灵获得了仙器。” 天道老头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如同随缘这般不顾天道轮回之法之人,只怕早就受了天罚…可这随缘总是犯了过,却又能将功补过,这般两厢抵消倒是无罪无功,可又能获得功德! 天道老头暗中看着随缘竟以魂体状态修炼起来,随即满意的点点头言:如此看来也还不至于无可救药,天道轮回倒是厚爱此人。 唉…罢了,罢了!既然是荒古圣君所托,我也只能暗中守护二人。天道老头眼眸微眯看了看随缘,随即透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 在随缘沉入梦中修炼之时,双儿早已急得哭出声,小心翼翼的背起随缘脚步稳健如飞的朝着幽燃殿走去。 双儿急匆匆的行至烈祭身前,不顾什么礼仪道:“城主大人,你快看看我家小小姐!”我怎么都叫不醒她,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烈祭则是即刻从宝座上起身,一个闪身将随缘抱入自己怀中,随后言:你在此处守着玖尘,你家小小姐我会以灵力相助,你万不可中途打扰! 双儿即刻点点头道:“是,城主大人!”我家小小姐… 烈祭不等双儿说完所有话,抱着随缘瞬息间便消失不见。来至修炼之地,烈祭立刻运起灵力探知随缘身体情况,此前自己为她输送过灵力早该醒了? 可这一次烈祭再次探查随缘身体时,她体内竟然没有自己留下的灵力气息!烈祭即刻睁大眼眸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随缘,抬起手快速为其疏通经络和恢复身体处的伤口。 待烈祭为随缘处理好伤口后,见她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模样,随即皱了皱眉将她抱至床榻之上,看了半晌也不知究竟为何不醒? 烈祭并未走出修炼之处,反而是眼眸一直盯着躺在床榻上的随缘不言不语。自己也即刻闭目修炼起来…经历这一次的情况,烈祭深深知晓自己根本无法救治一个人,也无法保护一个人。 随缘则入梦以魂灵姿态修炼,并不知晓烈祭为自己疗伤耗费了大量灵力。 梦境中,随缘修炼再次睁开双眸时,天道老头正坐在幻化出的桌椅上,一口一口呡着茶水。 随缘啧一声道:“你总算肯见我了!”随而轻叹一声开始请罪言:我知道,我又违反看规矩。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救双儿是因为她寿数未尽,再有她很有可能是水灵族之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随缘:荒古时期,水灵族也曾参与荒古之役,倘若他们一族还有后人理应救助。至于帮助玖尘得到仙器,那可不是我硬将仙器塞给他的,是那无相镇魂鼎自己选择的他,与我无关啊! 天道老头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想:“这随缘可真是运道极好,不仅遇见了水灵族后人,还遇见了如今仙境四境仙君之一的地境仙君。” 天道老头瞥了一眼随缘,只见她如今功德大增,于她恢复本体也无不益。随即言:你如今无法醒转,只因你消耗这具本体主人血液过多,导致她本体有些承受不住。 你也该知晓,她的本体如今无法支撑你超出她灵力的的情况。今后,你还需多多小心,不要随意过渡使用灵力。你这具本体的主人魂灵已然转世,如今你不过算是鸠占鹊巢的一个魂灵,天道老头善意的提醒着随缘。 随缘则是睁大眼眸,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怪我任意使用灵力救助他人,毁坏规矩?” 天道老头: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听劝。你只需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便是,至于那些后果从来不在你得考虑范围里,因此我也不必多言。 天道老头:此镜一劫,你成长不少。功德也积累不少,将来若遇危险之事,墟无之镜可以为你开启一次。 随缘即刻面向天道老头言:我记住了!多谢您… 天道老头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随缘道:“好了,你也不必怎么谢我,只要你别把自己作没了,我也就没浪费精力让你返归自己本体。” 随缘:我知道您一直暗中守护我,我会尽快完成此劫。继续踏上寻灵之路,早日回到圣境与烈祭重逢。还望今后您能多多包涵! 天道老头被她今日的和颜悦色惊吓的无法相信,这真是那个与自己拌嘴的随缘?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闪身消失不见,走时传来话音:何去何从?渡劫历劫,皆是一番历练,你好自为之。 随缘看着天道老头瞬间消失,随即疑惑言:我有这么可怕吗?跑什么? 烈祭此刻守了随缘几日,日日为她输送灵力。只是不见任何反应,自己也探查过她的伤势情况,早已恢复。 烈祭皱着眉,手探在随缘手腕处,静默看着随缘。轻轻摇了摇头道:“随缘,你究竟是如何?”为何还不醒? 第八十章 前生事今世了 烈祭心中的无力感堵在心口,难以疏解致使几日内自己都无法集中精力修炼。 随缘从梦境醒来时,正好看见烈祭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烈祭表情有疑惑又有担忧,只是当看见自己睁眼后,便迅速闪避开随缘的目光。 随缘见他闪避自己,不禁有些好笑。随即言:玖尘醒了没? 烈祭:你似乎知道他会昏迷许久?可知你也不比他好多少? 随缘则摆摆手道:“我就是灵力损耗有点多,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恢复,玖尘那里倒是需要帮帮他。 烈祭眉头微微一皱道:“缘何相助?” 随缘走下床榻,端起石桌上的茶盏便一口饮尽,随后言:一起去看看便知。 随缘先行踏出修炼之地,烈祭则是微微斜目看着桌上的茶盏呆愣片刻,紧跟随缘而出。 双儿看见随缘与烈祭出现,即刻眼眸放光如蝶飞扑般跑至随缘身前道:“小小姐,你可出现了!”双儿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随缘:我这不是刚醒来就来了,你别担心! 双儿:小小姐,我看你都瘦了,我去给你抓条鱼补补身体。之前你可吓死我了,脸色苍白双儿怎么叫也叫不醒! 随缘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太累了,其实我能听见你叫我,只是我需要好好休息。” 嗯嗯嗯…双儿知道!这一次多亏了城主大人相助,小小姐才能这么快恢复。 是嘛!那你可得多抓两天鱼回来,也算是谢礼了。随缘轻笑着,眼眸闪着狡黠的亮光。 双儿歪着脑袋看了看烈祭道:“小小姐说的是,城主大人定然劳心劳力救治小小姐,理当如此!”小小姐,我去去便回… 随缘看着她奔走的模样,顿觉这小丫头还真是个天然呆!只不过随即又想到了她很有可能是水灵族后人,心中不免有些感概! 随缘心道:“曾听闻,水灵族是曾经为数不多护佑尘寰中人的仙人一族。”因荒古一役,水灵族早已退出仙家排行,且尘寰中人喜好猎杀其一族。 随缘:荒古一役之后,水灵族长老大义牺牲,导致族人无人护佑,其灵力功法也失传。如若双儿真是水灵族后人,理应照应一二。 随缘收回眸光轻声说:走吧!去看看玖尘… 随缘与烈祭行至玖尘身旁,各自执其手腕,为其查探。而后,随缘轻叹一声道:“果然还是灵力太低,无法以其灵力运转法器。” 烈祭则言:法器倒是个仙品级别之物,人却是不怎么样!灵力太低、胆子太小… 随缘听得烈祭这般评价玖尘,随而摇摇头反驳道:“他虽然灵力低,可是他功德积累不少。”至于灵力,将来定然能够修炼得成。 随缘:仙品法器皆自行择主,玖尘魂灵姿态已久。若是普通之人魂灵,早已经受不起这么多诱惑,这法器镇魂刚好与之相合。 烈祭:随小姐,你可知!若是长此以后不能驾驭法器,会有被法器反噬之效? 烈祭查探完毕后起身低头看了眼玖尘道:“若是灵力不足以匹配法器之功,那么他会被自己的法器所控制。”更甚者会被其吞噬。 啊…是吗?随缘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烈祭道:“没这么夸张吧!”我记得顶多就是被抛弃而已,不至于吞噬其主啊? 烈祭:仙品法器,意识已通主人灵识。通过主人的灵识,它能够吸收很多外界的意识,若是主人压不住它,它自然会有压制的意识。 随缘:这我倒没多想,只不过确实如你所说,若是无法压制自己的法器。终究有些不妥,看来修灵一事不能再耽搁了。 随缘眼神一瞥,看了看锁着烈祭的锁链道:“要解开这锁链,还需他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我们时间不多,拖的越久越不利。 随缘张了张嘴,随即又闭口不言。幻化出一粒药丹,输送至玖尘体内… 烈祭随即起手甩出一道灵力打入玖尘体内,玖尘即刻如同飞鱼般弹跳起身道:“哎呦,烫死我了。”这是要烧死我啊! 烈祭话不多说,直接攻击玖尘。玖尘被突然攻击,毫无防备便被烈祭击中,随即撞在幽燃殿的殿门上! 玖尘:城主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随缘则悠闲的看着烈祭暴打玖尘,虽然被锁链有所限制。但在幽燃殿中,烈祭依旧可以设下禁制,让他能进不能出。 经过几日不断的对练,玖尘已然能够闪避躲开烈祭的攻击!就连随缘也看得目瞪口呆,只言:悟性甚高! 随缘恍惚见恍若看见了上一层镜域之中的随染那般,这二人皆天赋极高。都是修灵成仙的好苗子,只可惜玖尘死的太早。本体应该是没能留下,将来飞升之时难免要受重塑仙身之痛。 随缘看着对练的二人,不免生出捉弄之意。这几日玖尘几乎被烈祭揍得看不出模样,每次对练结束随缘便以“梦冬结”花为其舒筋活络,止痛。 玖尘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当药效一过。疼痛的感觉却是成倍增加,导致玖尘宁愿被烈祭揍得爬不起来也不敢再吃随缘的药丹。 双儿则是日日带着不同品种的鱼儿,各式口味烹饪一次。就连随缘也有些习惯了双儿的手艺,只不过玖尘却吃不了这么美味的东西。 玖尘此刻正盘腿怒瞪着随缘三人,大喊一声:“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吃? 随缘正小口吃鱼道:“你不能享用香火,自然吃不到。”你无人供奉,自然不能吃到这般美味的东西,不过若是你修炼得成倒是不必受人供奉。 玖尘哀叹一声道:“老天欺我!”其实,我生前也没怎么吃过好东西。 随缘:你生前?你还能记得自己生前之事? 玖尘则被问的一脸茫然,随后言:记得生前之事有什么不对吗? 烈祭:你已是魂灵,长期无法转生。只会让你慢慢忘却一切,等到你忘记了所有包括你自己之时,便是化作怨灵恶鬼之时。 玖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可我从未忘记!”我依旧牢牢记得自己是因何而死… 随缘则言:你若不介意,可否讲述一番你曾经经历? 玖尘则似有些眼神闪烁,故意回避道:“哎,我都死了这么久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随缘眯眼看了看玖尘言:“看你穿着不似普通人家,生前是否非富即贵之人?” 玖尘似是回忆起什么不堪之事,眸光暗淡浑身散发出哀伤之情。 玖尘: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兄弟背叛,死于非命嘛!这能有什么好说的,何况这么多年了或许他也遭受惩罚了。 随缘则是轻哼一声道:“你可知你功德何来?”你不曾有过供奉,也没有修炼得成为何会有功德? 我、我…玖尘被随缘问的无法反驳,只能轻声言:我,我不知! 随缘:你可愿信我,解开你的心结或许有助于你早日修灵成功。 玖尘吞了吞口水道:“你、你,你想如何?” 随缘即刻出言:不如何!只不过是能让你记忆重现,再次现身体会一次死前的经历… 玖尘:还是别了吧!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旧黄历了,现在翻它也未必有用。是吧,随小姐… 随缘则是掰着手指数着遭人背叛的故事,随后问你是其中哪一个? 玖尘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双儿则在一旁,早已听傻了!随口问:小小姐,你从哪听来这么多故事? 随缘:不用听都能想到这么多,兄弟背叛不是金钱就是女子,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玖尘低垂着脑袋,不多言…只盯着地面发呆! 烈祭则在一旁看着玖尘,不多说却能从他表情之中读出,曾经那段经历难以启齿。 随缘则是转换玩笑般的笑了,看着玖尘认真问道:“你可愿敞开心扉。” 玖尘则轻轻咬了咬嘴唇道:“知道那些过往,有什么用吗?” 随缘:你如今修灵已有一段日子了,你已经无法再用对练的方式提升自己的能力。你虽是魂体状态,可你得本体早已化作乌有,倘若能够进一步修灵,或许在飞升之前有机会重塑本体。 若是你能重塑本体,修灵必定能更进一步。随缘心中想着,若是能够飞升之前便重塑本体,受的痛苦也会少一些。 玖尘皱了皱眉道:“那,那行吧!”只是那些不堪之事,别污了姑娘的眼才好。 随缘:你放心,这只是为了让你解开心结。你要知晓,历劫之人最忌讳内心不清静,很容易走火火魔。 玖尘轻叹一声道:“既如此,我信你便是!”随小姐,我…曾经… 随缘:谁都会有过去,那只不过是你曾经的事。如今,那个你已然不是当年的你了!你也该走出禁闭的心门,开始另一段人生。 玖尘嘴角撤出一个复杂的笑容道:“随小姐,你可知…你这般做,是要将我的伤疤再次揭开,那要往伤口处撒一把盐?” 随缘点点头道:“那你可会怨恨于我?” 玖尘轻轻摇了摇头道:“机会是你给我的,我又有何可以埋怨之理。”本就是死灵,又困于此域,生死我已经无法做主。 玖尘: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帮我,我也认识了你们。这就是缘分,也是我的机会。 随小姐,你是否早已知晓我的事情?玖尘有些迷惑的看着随缘,只等一个答案。 随缘:你愿意信任我,我很欢喜。若你只是求一个答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并不认识你,从前是现在是,但未来不是… 随缘轻笑一声道:“你觉得未来的事,我会知道吗?”又或者说我真的无所不知吗?我本就是随氏后人,要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玖尘突然轻笑出声道:“罢了,就让你当一回恶人。”只是,他们二人就不必知晓我的过往了吧! 随缘转头看向双儿道:“你这几日便好好在水域之中锻炼,我唤你时即刻回来。” 随缘静静看着双儿的眼眸言:好双儿,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所知的一面。他的过往,你我应当尊重。 双儿点点头,站起身言:小小姐,我也会努力修行,争取来世能再到您身边侍奉。说完此话,双儿信心满满的奔跑出幽燃殿,随即还说:小小姐,等我回来再给小小姐烹饪别的菜肴。 随缘点点头道:“嗯,我很期待你的新菜品!”外出千万小心,不可逞强。 我知道了,小小姐…双儿边跑边回应,最后一溜烟跑没了影。随即转眸看着烈祭言:你是否回避? 烈祭淡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亦助他一臂之力,倘若他不慎走火入魔,我也好即刻控制住他。” 玖尘啧一声道:“我看,你是想一把火将我给烧了!” 随缘看着二人近段时间的相处,似有成为朋友的境况。也不说破,只言:玖尘,你确定要让他知道,你那些…不堪之事? 玖尘被随缘噎了一口,随而看了一眼烈祭道:“看就看吧,你不是也看吗?” 随缘征得玖尘同意,随即捏碎一粒药丹,玖尘吸入丹粉后便昏睡了过去。随即取下腰间挂着的墟无之镜,镜身光芒四射。随后化作一道如同镜面的的圆环姿态,镜面之中出现了玖尘最后一世的景象。 墟无之镜镜中,随缘与烈祭只见玖尘被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手脚被铁链锁着。浑身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伤痕,脸颊也有手掌的印记。 不久,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将玖尘带走。玖尘在那男子的照顾下逐渐恢复,只不过玖尘的眼睛似乎被人毒伤,无法视物。 随缘皱了皱眉道:“嗯…怎么受伤之前的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被背叛了吗? 烈祭静默不语看着镜中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眼眸闪出浓烈得光芒。就如同… 玖尘醒来后便言:多谢相救! 华衣男子道:“你伤重,还须好好修养!”这里很安全,你不必如此警惕。 玖尘:抱歉! 华衣男子轻笑出声道:“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你安心修养便是,你得眼睛被毒粉所伤,要恢复需要配制解药。你不必心急,我会为你调配上好的药膏,定会使你恢复如初。 第八十一章 你的名字 玖尘:还未谢过公子相救之恩,还望你能告知尊姓大名,待我恢复定会谢过公子大恩! 华衣男子:救你是缘分,不必如此。 玖尘坐躺在床榻上,想抬手施礼谢过那华衣男子,却发现自己无法抬起双手。便轻声询问:我、我是不是成一个废人了? 华衣男子轻声一笑道:“我在,不会!” 玖尘静默一息道:“还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我总不能一直叫你这位公子吧!” 华衣男子道:“那你便唤我戚公子吧!” 玖尘言:这般也好… 戚公子:你伤势未愈,还是好好修养一番。待我配置好解药自会为你医治,你且暂时静养几日调整好身体状态,我用药时你也好吸收药效。 玖尘:好,我会是听话的患者,不会给你增添麻烦。 随缘看着镜中的画面,顿觉一种高手隐世般的生活。随即对一旁的烈祭道:“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对隐世而居的好朋友?” 烈祭并未回应随缘之言,只悄悄看了眼随缘,随后即可将目光移开… 墟无之镜中,在那位戚公子的细心照顾下,玖尘的伤势已恢复的七七八八,只眼睛还是不能视物。 玖尘闻着药香,晒着暖阳。听得门边想动,即刻出言:戚公子,你采药回来了! 戚公子:看来,你最近恢复的很好。耳朵倒比从前灵敏的多,只听我推门声便知是何人? 玖尘:我总不能看不了这世界就自暴自弃吧!好歹命还在,何况你耗费心思救治一个不认识的人,我总该自己心中充满希望才是。 戚公子:若是我治不好你得眼睛,你又当如何? 玖尘则轻笑一声言:那同戚公子何干,这是我自己不争气,怎能怪罪他人? 戚公子:你真的不像一个皇室弟子! 玖尘微笑的嘴角顿了顿道:“这世上之人千千万,又怎能每个人都一样?” 戚公子看了眼玖尘的眼睛道:“我曾见过血流成河的战场,也曾见过世人的勾心斗角,你这样的人我却是第一次遇见。” 嗯…听你这声音也不似年老之人,怎么你小小年纪就见过这么多人性的阴暗面?玖尘疑惑的口吻,用无神的眼眸看着戚公子。 戚公子:不是任何人都有好命去享受时光与生活,或许你不该如此轻易放下警惕与我做了朋友。 玖尘:你与我有救命之恩,又有照料之情。我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戚公子则是抬起右手抵住玖尘的下巴道:“你这容貌,我很喜欢!” 玖尘则轻轻剥开戚公子的手,突然间大笑几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哈哈哈哈…我竟然会因为容貌被救一命,这说明我这张脸还是有些用处的!哈哈哈哈… 戚公子则在一旁看着玖尘的笑脸,随即言:我就是这么个俗人。 玖尘:俗人倒不是,我也喜欢美好的事物,比如…漂亮的姑娘! 戚公子:你年岁尚小,怎能满脑子都是姑娘家?你远大的理想和坚持呢? 玖尘则反驳道:“我这年纪想姑娘家怎么了?”何况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理想与目标与我像不像姑娘也没多大关系。 玖尘:听你所说,你似乎比我稍大几岁,为何还未成亲生子。 戚公子:不想将就罢了!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了我岂不是害了人家。 玖尘则是捧腹大笑出声,随即问:不会是因为你长的丑,所以不自信啊? 戚公子:可能吧!还有,我可提醒你别笑了,抖动这么厉害我不好给你上药了。这是这一次调配的最后一剂药,若是用过之后还是毫无起色,只能再换一个药方。 玖尘则立刻坐正身形,询问道:“你可知使用此毒之人?” 戚公子端着药膏的手停顿一瞬,随后言:不知! 嗨…你这么厉害的医术也不知道何人善此毒?玖尘郁闷的想着究竟是谁能有如此厉害的手段,被下毒时我竟毫无感觉。 戚公子:别纠结那些个人,这有时候啊你越想找一个人越难寻觅。而有时候你越想知道为什么,那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答案。你还是静心养神吧! 玖尘闭着双目,只感觉药膏清清凉凉很是舒服。最后却是在躺椅上沉沉睡去… 随缘看着玖尘就这么昏睡过去,随即言:嗯…这娃怎么这么傻呢?这旁边放了这么一个香炉,迷魂香都下好了只等你自己上钩呢! 随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玖尘道:“这小孩,怎么能这么毫无防备之心,真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镜中的画面一转,有一黑面之人便突然现身而出,恭敬对着戚公子道:“不知国师何时返归,军中之事还需你定夺。” 戚公子冷哼一声言:他们自诩天之骄子,善用兵法!何况我已将兵书奉上,怎么打那是你们的事。改报答的恩情我已全数报答,从今而后也不必再请示我。 戚公子:你且带句话回去,凡事不可太多赶尽杀绝,以免引火烧身。 黑面人:戚公子,你本为皇室弟子又是国师,何故不肯出手相助? 戚公子只瞬间脸色便沉郁起来,眼眸闪出浓烈的杀意道:“我说的话,你是否听不明白?”随而抬手间,那黑面人便失去一只耳朵。 戚公子:往后,你们不必再寻我,这处不欢迎你们! 那黑面人只得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道:“下臣知晓,必将您的话传达下去。”随后施展轻功消失不见… 镜中世界如走马观花,转眼三年过去。玖尘微皱着眉头道:“戚公子,我有事想向你询问!”我想知道我的国家如今是何模样? 戚公子眯眼看了看玖尘,心道:“那还有什么你得国家,当年你被设计陷害导致被敌军活捉,受了不少酷刑。” 玖尘:为何不说话? 戚公子轻叹一声道:“战争从来只有残酷,没有仁慈。”你想知道的,你心中已经明了又何必问我? 玖尘低首不语,随后轻笑出声闭了闭双眸道:“早该猜到的,果然还是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戚公子则言:你即知结果又何须多言?何况,你似乎并不是很难过! 玖尘摇了摇头道:“我很清楚一个强盛的国家,奢靡过渡终究会被另一个国家取代,退出历史的舞台!”说不定,当年我被活捉之后,大伙都在传言是我叛国而逃吧! 玖尘:只盼那位君主善待百姓,令百姓过上好日子。这般,我的骂名也算坐的安稳些。 戚公子:你倒是看得看… 玖尘两手撑在脑后躺在躺椅上道:“看不开又能怎样?”难不成,要我以死谢罪?这可不是一笔划算买卖,何况当年我也尽力了。只可惜奸人当道,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信任。 戚公子:你没想过复仇? 嗨,复仇意义何在?若是百姓安稳又何必再引发战争,吃力不讨好。玖尘享受着暖阳,鼻息之间吸入戚公子的药草香。 玖尘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般,随即问道:“戚公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随后,玖尘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即刻言:你别误会,只是从我们相识以来,你身上便一直有股淡淡的药草香。 你是不是有病?玖尘再次语出惊人… 戚公子却淡然一笑道:“确实,我可能是病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医治? 啊!你真病了?哎呦,看我这嘴臭的…玖尘脸色紧张的看着戚公子的方向! 戚公子:我这是心病,很久了。治不了… 玖尘:怎么会?病了就得治,不然郁结于心,久而久之人也会生病。 戚公子:得了吧!你是医师还是我是医师?随即静默片刻后,对着玖尘言:三年了,你可想下山走走? 玖尘无所谓的话语说道:“我就是个瞎子,能看见什么?”而且,我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太亮的地方我怕自己不适应,这三年来我想了很多。 玖尘:我想过就这么瞎一辈子,想过一个人孤独终老,唯独没有想过能有一知己陪伴左右。可我想过,我不能太自私… 玖尘认真的对戚公子道:“你或许该走向光明之地,而不是陪我这个瞎子渡过三年。” 戚公子:这三年,我很自在也很舒坦。我也很想就这么过一辈子… 玖尘打断他的话道:“是我拖累了你,将你困在这小小的天地之间。” 戚公子则是皱了皱眉,看着玖尘道:“你错了!”是我将你困在了这里,让你无家可归。 玖尘却轻轻回应道:“我知道!”当年你救我之时,我便知晓。这里很好,一切都很好,我心中并无恼怒和怨念。 随缘看到这里早已大骂出声:这简直就是小人行径,怎么能这么自私的将玖尘困了三年,让其国破家亡。随后看了眼躺在地面上的玖尘道:“不争气的玩意,人家都灭你国了,你还能毫无芥蒂的与仇人相处三年?” 烈祭则言:戚公子心中有愧,况且三年来尽心守候,也算… 随缘怒瞪一眼烈祭道:“你懂什么?”这戚公子明显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烈祭看了看镜中那戚公子,虽偶尔间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烈祭突然语出惊人道:“或许,他心中有他!” 随缘听得这话,捧着肚子笑出泪来,随后言:烈祭,你常年居住幽燃殿,不曾见过人性的黑暗和扭曲。这戚公子是一国皇子又是国师,若不是想得到什么,何苦在一个人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随缘:不若你和我打赌? 烈祭:赌什么? 随缘:就赌这戚公子到底是人是鬼?若你胜了我,一日之内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同样,若是我赢了,一日之内你必须什么都听我的,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烈祭点点头轻声言:嗯!赌… 随缘兴奋的看着墟无之镜,只等结果。一旁的烈祭则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眸微眯斜目看着随缘,眼中闪出自信的光芒。 墟无之镜中,玖尘开玩笑道:“我怎么感觉有种被金屋藏娇的感觉啊!” 戚公子则在一旁附和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么回事。你说说你,怎般这一世脱生成了男子。 玖尘:怎么,难不成我是女子,你就能趁人之危?得了吧,认识你这么久了,你就是个脑子里只有药材的人,那还能分出心思想那些事。 戚公子:我好歹是个男子,难不成这一生只能与药材做伴,孤独终老? 玖尘:那到不是,以你的条件要选个女子相伴一生,与你而言简单。我就不一样,人家姑娘一看是个瞎子肯定就吓跑了…哈哈哈。 戚公子:好了,别笑了。每次上药都这般,浪费药材! 玖尘则言:是啊!你这药,都浪费了。三年来,你换了不下十几种药方,别执念了… 戚公子听得这话,手突然一抖。药膏滴落在玖尘唇边,玖尘抬手去擦时恰巧碰到了戚公子的手,只感觉他一手似轻抚般替自己擦去药膏。 二人尴尬间,戚公子出言:看吧!让你别笑,这下可好这尚好的药膏全浪费了! 玖尘则言:哎,反正也要换新的药方了,也不在乎这一贴两贴的,你要是心疼这药草。我出门给你采药便是… 戚公子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可别,你可千万别碰我的药材。”你一碰我的药材,我都不知道是毒药还是良药,上次我差点被你给毒死。 玖尘摸了摸后脑勺道:“哎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看不见,只能去闻那药材的味道嘛,我闻着都差不多这才不小心掺杂错了! 随即二人相视一笑,端着茶盏轻呡一口茶。玖尘放下茶盏道:“你何时肯告诉我,你得名字?” 戚公子:现在这般不好吗?况且,你也这么喊了三年,名字只不过就是个代号,人死灯灭它便不存在了。 玖尘:罢了,罢了!至少在我死前告诉我便是,我等着… 戚公子:玖尘,你可愿随我游历一番。你看不见,我便当你的眼睛,你想看的我都帮你看进心里,然后讲给你听! 玖尘啧一声道:“戚大公子,你这么闲吗?”都不干点别的事!总和我一个瞎子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第八十二章 是好人还是坏人 戚公子:我当然不闲…只不过是我自己喜欢现在的生活。 玖尘: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不容易,有的时候你越想得到什么,你就越容易陷入执着之中。 玖尘笑了笑道:“就像我…你救我…我想回报你。”可是你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欠下你更多的人情债。 人都说这人情债最难偿还,如今我是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玖尘用无法视物的眼眸,看着戚公子这般说,随而轻哼一声。 戚公子眼眸与之对视,眸光之中透露出丝丝愧疚言:所以,你已经欠我良多。我向你提一个要求并不过分,是吧! 玖尘点点头道:“是啊!”欠你的实在太多了,恐怕此生无法一一报答完。不过,若是有来世,我依旧还会报答你。 啧啧啧…左一句报答,有一句报答,句句不离报答二字。这么些年,你我朋友的情分,怕是要被你一句报答给打回原形!戚公子轻声回应玖尘之言。 玖尘:行吧,你若不嫌弃我是个瞎子,便与你一起走一趟吧!或许将来… 戚公子:将来什么? 没什么!其实玖尘想说的只不过是,将来或许无法回归这么平静的生活,只能成为自己记忆之中的一部分。 不久后,戚公子便协同玖尘一起踏上旅程,只不过这是一条“不归路。” 一路上,玖尘如同能够看见般,与戚公子并肩而行。就连戚公子也有些惊讶的问:“你是如何在目不能视物的情况下,走得如同一个正常人?” 玖尘:你没听说过瞎子听力都很不错吗? 戚公子:你在听声辨位? 算是吧!玖尘微微一笑应答一声,随即紧跟戚公子并肩而行。 戚公子:前面有个茶馆,我们去喝口茶,休息片刻。 玖尘点点头随着戚公子落座休息,刚坐下不久便听得身旁之人议论道:“你们听说没有,”北疆国君要立太子,还定下了太子妃! 一旁喝茶的人道:“嗨,那太子妃是个病秧子,估摸着也是为了偿还恩情!”不然啊,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 玖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无路去何处,皇家的消息走漏的就是快。” 戚公子:你知晓现在要去的地方? 玖尘:知道啊!这里是你故土,你着急回来是否有要事处理? 戚公子:抱歉,原本说话与你一起游历四方。如今怕是要食言了… 玖尘:怎么会是食言,你带我游历你的家乡,我也欢喜。从前,没有什么机会好好去欣赏他国风光,如今倒是能体会一番他乡人情世故。 你为何一点也不悲叹自己国破家亡,北疆是你仇人领地之上。你心中不生半点怨恨吗?戚公子有些无奈的询问玖尘,想得到他的答复。 玖尘:怨恨不至于…我也曾杀过你们的将士,若都一一记恨于心,我岂不是千刀万剐也无法偿还,何况你又救我一命。说到底,终是我欠你! 戚公子:没有什么谁欠谁的!你我知己一场,从前那些小事不用挂怀。 玖尘啧一声道:“罢了罢了,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 戚公子则是轻声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这个事就别提了。” 二人随而抬起茶盏以示同意,轻呡一口茶玖尘则是耳朵动了动道:“看来,你还未踏入家门便有许多阻碍在等你了。” 玖尘话音刚落便突现一批蒙面黑衣人,喝茶的众人即刻四散而逃。只徒留戚公子与玖尘,随即戚公子言:不过是些个手下败将,不足为惧。你且静坐片刻待我处理完,咱们再继续游历! 玖尘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回道:“若是需要我相助,急得大喊一声告诉我。” 戚公子迅速提剑站于玖尘身旁言:你安心喝你得茶便是,本就眼神不好可别坑我! 玖尘却是笑意盈盈静默不语,耳旁传来刀剑之声。只片刻间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骇人的寂静。突然间有人言:属下来迟,还望戚公子勿怪! 戚公子却是语气冷然道:“处理干净!” 戚公子死侍言:“是” 玖尘啧一声道:“真是好功夫,弄得连我都手痒想与你们切磋一番了。” 戚公子:得了吧你。上次与你切磋,差点没把我的茅草屋毁于一旦!我真是担心让你用剑,那岂不是把自己的小命给玩脱了。 玖尘只能静默不语喝着茶,随而轻哼一声! 二人走出茶舍,戚公子问道:“你功夫这么差,为何还让你上战场?” 玖尘只能轻叹一声言:我武功不行,但我不傻啊! 噢…原来是纸上谈兵啊,戚公子讶异出声。真是不可置信,居然让你做了一军之帅! 玖尘:我怎么了,我从未战败过。只不过是被小人陷害罢了!其实,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我下了毒? 戚公子轻哼一声道:“左不过就是那些身边人,你及其容易相信他人。”受到陷害很容易,况且武功又差,若是没人救你只怕离死不远。 嗨…人哪有不死的!玖尘随口而出,戚公子难不成还想永生不死? 戚公子:那到没有,人啊!活的太长寂寞,活的太久没趣,活的静默孤独! 玖尘大笑出声道:“这当权之人最怕活不久,你也算皇室之中的一个异类!”难怪我俩能成为朋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是啊!这便是缘分,只是不知到底是缘浅还是缘深?戚公子言语之间似有苦涩之意。玖尘也不再言语,静默跟随戚公子与之并肩而行… 随缘看了这么久,境况与自己所猜想的相差甚远,愣是没看懂这二人到底怎么回事?随即看了眼一旁的烈祭道:“他俩这到底怎么回事?” 烈祭:缘分罢了! 随缘:这戚公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算是糊涂了!说他是个好人可又算计玖尘,说他是个坏人却又护佑玖尘。你说,他到底是人是鬼? 烈祭轻声言:你不是说过,这世上人心最难测。他既有愧疚又有情谊,于朋友来说他却是是个正人君子,于国君皇族来说他却是个有算计之心的人。 烈祭:至于他到底想用什么姿态与人相处,端看他选择什么人什么心态罢了! 随缘瞥一眼烈祭的眼眸道:“说的是,也不知玖尘这傻孩子将来怎么被人卖了,说不定还给人数银子呢!” 烈祭却是轻哼一声道:“随小姐,他可不是傻!” 随缘见烈祭笃定的说,也不反驳再次观察墟无之镜内,那个言笑晏晏的戚公子。 国师府中,玖尘坐于客座上,听着那些下人轻颤的声音便知,戚公子绝非自己知晓的那般!原本也想过,一个皇子还能坐上国师之位,手段必然了得。 玖尘啧一声道:“我说,让一群人看你发火有意思吗?”赶紧让你家这些个下人给我弄些吃的,我都快饿死了…再让他们这么干站着,我天黑也吃不上东西。 戚公子:没听见尘公子说的话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无论是哪个府上塞过来的人,只要做了不该做的这国师府的大门,你们怕是踏不出去! 戚公子:我只说一遍,我回来只为辅佐下一任太子登位,至于其他与我无关。下去吧… 那些个下人随即慌忙退下,各自分工行事。玖尘听得那些人慌乱的脚步声,随即言:哎呦,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回来就为这个事情? 戚公子深深叹口气道:“无论太子是何人?”太子妃之位定然是她的,谁也拿不走! 玖尘随即出言:怎么?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帮她? 戚公子轻笑一声道:“我也有过落魄不堪,任人践踏的时光!”我欠她一条命,曾说过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替她实现。 玖尘:嗨,没想到…你把自己就这么赤裸裸送入虎口了?若是她要你死呢? 戚公子:这条命本就是她救下的,她若想要还她便是。 玖尘则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三年后,玖尘一人坐于太子妃面前道:“不知太子妃唤我来,所谓何事?” 太子妃:尘公子,其实这一次我是有事相求!还请你听一听。 玖尘施以礼仪道:“太子妃直说便是!” 太子妃:这些年一直是小戚在帮着我,可是我身体不争气!这么久了也没个孩子,你知道的我将小戚当做亲弟弟般,我只是不想他太累! 玖尘:他视你为亲姐姐,这世上他在乎之人不多,你是他心中牵挂。若我有个姐姐,我也会如他这般护佑亲人,况且我也没有其他朋友,你和他待我也很好。 玖尘:我早已将你视为阿姐,你有何事与我直言便是! 太子妃轻轻一笑道:“小尘,我亦将你视作阿弟。”所以,我想你带着小戚走吧! 走?玖尘随即轻笑一声言:走又能走到哪里去?这里是他的家,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想护你,必然不会让人伤害你。 太子妃:你为何也学他那般不听阿姐之言?我早已命不长久,太子又视小戚为眼中钉。你二人日日防备,心神疲累阿姐也心疼! 哎…我这一身的毒,就连小戚也无法相救。我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了。太子妃咳嗽几声道:“我只是想请求你,若我…离去,你劝小戚去过自己的生活吧!”不必为我复仇,不必为我难过,我很庆幸能得你二人真心相待。 太子妃:我是个有福之人,所以我也希望你与小戚做幸福之人。 玖尘:阿姐是不是听了什么外界的传言?那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可别信! 太子妃苍白的脸色看着玖尘轻轻一笑道:“你若是女子,小戚肯定娶你为妻!” 玖尘:阿姐又玩笑了! 太子妃嬉笑出声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边将你错认为女子,我还以为是小戚带回来的心上人,只怪阿姐心里着急。” 太子妃关心的询问玖尘道:“你得…眼睛是否有恢复的机会?” 玖尘:阿姐,我就算看不见也活的很好,这样的生活也不差。 太子妃:是我讲你们困在了这里!我不想讲你们一辈子困在这里,你们应该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小尘,答应我,若我不在了,你陪着小戚别让他一个人太孤单。 玖尘张了张嘴,静默片刻道:“好!” 玖尘走后,太子妃咳出血来,随即唤来婢女道:“你速去将戚公子带过来!”其实今日太子妃邀请了两人前来,只是将二人分开谈话。 戚公子落座一旁,仔细观看太子妃脸色,随即言:“阿姐,你又吐血了?” 太子妃: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小戚,你知道的问寿元已尽,你不必再耗费人力去寻那些无用的药材了。 戚公子:不会的,我已经快马加鞭让人去运这次的药材,很快你就能恢复的。 太子妃:小戚,阿姐累了!这么多年,你该还的恩该做的都做了,是我福薄。不过这么些年了,阿姐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戚公子双拳紧握,看着太子妃道:“阿姐你说便是!” 太子妃:小戚,若我离世而去,你便将我双眼换给小尘吧!让他替我去走遍天下,看尽这繁花尘寰。 太子妃:小戚,他的双眼是你…。小尘他这般信任你,你骗了他这么久又是为何? 戚公子:我…我本以为,我能治好他的双眼,可是终是我太过自信让他失去双眼,这些年我不敢看他无神的双眸,我害怕! 唉…你这又是何苦?太子妃轻声劝慰道:“小戚,你明知我不是小时候救过你的人,为何还要如此帮我?” 太子妃:我觉得自己是个卑鄙之人,顶了别人的恩德受你照顾,我心中有愧。我很想留下些什么,所以我要你答应我,若我离世将我的眼睛换给小尘吧! 戚公子:阿姐不必愧疚,你待我如亲弟弟般,我并非将你错认为救命之人,而是真心将你当做姐姐。何况,小时候你也曾护佑于我。 太子妃轻轻一笑道:你还是将恩情看得这般重,可是小尘失明也是你造成,他国破家亡你也背后出力,你当真不怕他怨恨你? 戚公子静默片刻道:“我…怕!” 第八十三章 换眼 太子妃见小戚低首皱眉的样子,心疼的想要抬手去摸摸他的头,却在伸向半空时停了下来。随即言:唉…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戚公子则抬首看着太子妃道:“这与阿姐无关,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至于我对他造成的伤害,我会尽力弥补。 太子妃则是轻轻摇了摇头,拉过小戚的手道:“你从小便是这般,总是因为曾经有恩过你的人心慈手软。” 阿姐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但这一次,我必然不会再妥协…况且,我也很累了。 太子妃最终还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言:阿姐不希望你活的太累,所以我要你答应我让小尘替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些我不曾见过的温情。 太子妃坚定的目光看着戚公子问道:“答应我,好吗?” 戚公子:阿姐的请求,我从未拒绝过。这一次,我也依阿姐之言。 太子妃见他答应轻笑一声道:“去吧,我也累了,想小憩片刻!” 戚公子:那我便不打扰阿姐清静了,待明日我再来看望你… 太子妃轻轻点头,看着他踏出殿门后,一口血吐出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国师府中,玖尘早已备好茶盏正在倒茶,听得脚步声便道:“戚公子,你回来了!”正好,我这备了好茶,喝一盏解解乏。 戚公子则坐于玖尘对座,眼眸直直盯着他看。没多时,玖尘便道:“一直盯着我这瞎子看什么?” 戚公子:你怎知我在看你?我也没发出响声,你是如何知道的? 玖尘:你我相伴也有多年,一切都是凭感觉。 玖尘啧一声道:“真是奇怪!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了也没成婚。”你说你是不是身体有毛病才迟迟没有娶妻? 戚公子反驳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还没说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娶不到娇妻美妾吗? 戚公子轻叹一息言:自从,你随我回来的第二年,百姓之间早已传闻我金窝藏娇,把你当做伴侣,坐实我龙阳之好的脾性。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 戚公子:我不过就是与你出门过几次,便被传成宠爱于你。 戚公子无奈的轻轻一笑道:“我一个人上街吧,人家见了我就问怎么没带着尘公子!”与你一起出门吧,百姓又议论纷纷说我败坏道德,你说说让我怎么娶? 嘶…看来着实是我连累了你得名声,这可真是大罪过。玖尘扑哧一笑道:“可惜我不是女子,否则我一定以身相许,哈哈哈哈…” 戚公子见玖尘笑的粲然,轻声问道:玖尘,待这里的事情了结,你我二人便游历四方,往后便去过我们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 玖尘:只要你不嫌累赘,那便同你一道走一走… 二人谈笑间,玖尘心中则是默默想着,终究还是无法留下那一丝温情! 七日后,太子妃离世。戚公子强势的带走了太子妃的遗体,不久便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将太子妃遗体送入北疆的浮岭山,此山艰险且寒冷。 玖尘啧一声道:“冷死我了!”看我这眼泪鼻涕的,你带着我去送死吗? 戚公子静默的带路行走,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目的地。 玖尘此时疑惑的问:这里不是一座冰山吗?怎么这里如此温暖?戚大国师,你这是将我带到了何处? 戚公子:从坐下你就喋喋不休,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玖尘:不行!你欺负我看不见是吧?我这么多疑惑,你不打算给我解答一二? 阿姐走了…我带她寻一个世外桃源。戚公子看了看如同熟睡的太子妃遗体,随而转头看着玖尘无神的眼眸道:“顺便,替你治眼”。 啊!我这眼睛不是没得治了嘛,怎么你还不放弃?玖尘坐在一旁气喘吁吁的询问。 戚公子:这一次,能治!信我… 玖尘随即言:信信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戚公子:为何信我? 玖尘:自我们相识,你说过的话没有半句虚言,而且你得为人值得相信。 玖尘噢一声道:“我知道了,你是想…” 别说出来…戚公子先一步阻止了玖尘话语,随而转头看了看双眸紧闭的太子妃道:“说出来太伤人,我心中会不忍。” 玖尘张了张嘴,随后说道:“若是不忍,那便不必如此…” 戚公子:可惜…我早已答应了阿姐,替你治眼。这是她最后的请求,也是我的意愿…玖尘,对不起! 玖尘: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不必道歉! 戚公子:你明明知晓我是那场战争的推动者,虽说并非我亲自动手,可出谋划策我确实做了!你为何不怨我? 怨你?为何!玖尘深吸一口气道:“这世间之事,恩怨是非这么多,要是一一去化解岂不是累死!” 玖尘:当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选择。况且,不还是你将我带走疗伤… 玖尘淡然笑出几声言:这些年我过得很是舒坦自在,虽说看不见但却没有什么烦恼。你我相伴多年该知晓我脾性如何。 戚公子则一把药粉洒向玖尘道:“等你睡一觉,醒来便是繁华入目。” 待玖尘昏睡过去后,戚公子轻叹一声道:“终究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是我困住了你。”你本该潇洒世间,可惜你得自在都被我毁了。 戚公子一人自言自语完,心中堵塞的感觉去了一半。随后放置好二人,开始为玖尘换眼… 三日后,玖尘在一阵饥饿之中醒转过来,入耳便听见戚公子问:醒了? 玖尘睡了三天三夜,此刻正饿得慌。随即点点头,喉咙带有丝丝沙哑道:“饿死我了,有没有吃的?” 戚公子:自然… 玖尘起身摸向木桌旁道:“稀奇,这里居然还有木制家具。”戚公子,你知道的好地方不少啊! 戚公子:不是饿了吗?快吃点东西。 玖尘似能看见般端起桌上的碗,喝着粥道:“我说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迷晕了我?” 戚公子轻叹一声道:“我将阿姐葬在一片雪地之中,那里纯净洁白很适合她。” 玖尘:抱歉! 二人随即沉寂下来,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再也没有提过太子妃。玖尘心中隐隐有些焦急,却不知到底在着急什么? 这日,戚公子走后不久,玖尘唤来他的死侍问道:“近来,可是北疆出了事?” 玖尘:别对一个瞎子说谎,你知晓你家主子是个什么都自己扛的人,但我也想尽力相助。 死侍看了看玖尘还绑着双目的白色绸条道:“尘公子,太子妃离世当夜,太子清除了很多自己人。”如今要得到太子的消息…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嘶…果然还是什么都自己扛,他近来处理太子之事如何? 死侍:太子以国师私自带走太子妃遗体为由,全力拉拢重臣。原本太子便一直忌惮主子,如今太子妃已死,这脸面便撕破了。 玖尘却是知道,戚公子此刻定然被逼迫着交出太子妃遗体。不说太子妃姐姐已被安葬,若是带回去也只不过落得一个损毁太子妃遗体的重罪! 玖尘叹息一声道:“你是他身边死侍,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在这片雪山之中找到一个躲藏之地!” 死侍:尘公子,这是为何?难不成太子还敢公然围攻国师? 玖尘:太子此人心胸狭隘,国师拿捏着他的命脉,他怎会容许权利落于他人之手。况且,这些年戚公子的消息来源真假参半,这就说明你们之中已然出现叛徒。 死侍:这,这… 玖尘却是淡然道:“你不必慌张,你得衷心我信得过。”故,才让你去寻找躲藏之地。 死侍:尘公子,这雪山之中纯白洁净,可以说方圆几里一览无余,这该怎么办? 玖尘啧一声言:这上面走不通,你就走下面。再不行,走墓葬也可!只要活着,将来什么都能实现。 死侍听得玖尘所言随即告辞去做准备,玖尘则陷入沉思之中,想透过白色的绸带看一看是否能见光明,却发现自己无法解开绸带! 玖尘被气笑了,随即骂道:“果然,这相处过久,自己越来越没办法解开戚公子的绳结。” 玖尘自己摸索着绳结的打结方式,最后只能气的一掌拍在木桌上,骂道:“该死的戚小子!” 其实,玖尘不知道的是,这绳结只要别人轻轻一拉,便开了! 玖尘就这般静坐,突然间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息之间。玖尘即刻起身询问:出了何事? 其中一名死侍道:“尘公子,国师被设计中了圈套,如今不过是凭着我等熟悉此地,这才将国师带了出来。” 玖尘:你们速速去寻一处墓葬,一定要寻得一条路。你们一共三十人,各自寻得一处墓葬若遇危险即刻躲藏起来,但定然不可长久躲在墓地之内。 死侍:尘公子,即能寻得躲藏之地,为何还要分开? 玖尘:你傻,还是太子傻!懂不懂狡兔三窟,要是太子动用大军,掘地三尺也能把你挖出来。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各自寻得躲藏之地,将各处联通。 其中一个死侍道:“尘公子,这能行吗?” 玖尘:不行?难道你还能插翅飞出去?这里是雪山之中,就算你轻功再好也不可能一个脚印也不留下! 你们即是将,也是帅!这一次,能不能活全看你们能不能寻得出路。记住,一定不可在雪地中留下脚印,否则太子一行很快就会发现我们。 玖尘这时才反应过来,没有听到戚公子的声音便问:你们主子呢? 死侍:我等不知主子中了什么毒物?至今还未苏醒… 玖尘:我知道了,你们先行去办事,把你们主子交给我。 待所有死侍走后,此前留下照看玖尘的死侍便返回复明道:“尘公子,我寻到了一条路,只是那是一条水路。” 玖尘冷静对着死侍言:你们之中必有叛徒,我只信你一人。将来若是出了事,你带戚公子走水路,万不可与他人进入墓葬之中。 死侍即刻问:这,尘公子。我若带着国师走了,那您怎么办? 玖尘啧一声道:“太子要杀的人是你家主子,我不过是个瞎子。” 死侍:这、这怎么能行!主子要我护你周全,我怎能抛下你不顾? 玖尘:傻不傻,你家主子走了。或可还有救我的办法,你家主子若是被太子抓住,必死无疑。只是可惜了你得那些兄弟们,怕是要… 死侍:尘公子,你不必忧心。我等本就生而为死!是死是生,全看老天爷赏饭吃。 玖尘啧一声言:行了,若有机会。我会让他们平安走出浮岭山,你且布置妥当便可。 死侍躬身施礼道:“是!” 玖尘沉了沉思绪后,抬手为戚公子把脉。随而眉头紧皱道:“真该死,难不成要我去给你寻个女子为你解毒?” 玖尘:罢了,罢了!反正这里冰天雪地,应能压制你体内得毒。随即便将他外衫脱下,将他拖进密室中的冰室之中。 随缘与烈祭看到此处,也是感概生命易逝。人性的善与恶赤裸裸的展现出来,随缘本想继续观望事情的后续发展,却被烈祭施了法控制了五感。 随缘不满道:“烈祭,你做什么封住我的五感。”快解开术法… 烈祭却是不动声色,静默看着镜中的二人,此刻已然有了暧昧之色,入目的都是亲密之人才能行事之事。 烈祭一个人尴尬的看完了全程,常年冷峻的容颜此刻有些不自然,耳朵也微微的发红。随缘则在一旁吵闹着,不断扰乱烈祭的视线。 墟无之镜中,玖尘蒙着眼睛的绸带早已被扯下,衣着松散墨发有些凌乱的坐在床榻上发懵! 玖尘垂眸看了看一旁面容俊美的戚公子,只见他的眉眼修长疏朗,睫毛浓密看上去柔和,实际上却坚韧无比。 一袭紫红色的软袍半敞,胸膛露出精致的锁骨,玖尘随即撇开头急忙穿好衣物下榻。 玖尘悄悄退出密室后,双眸紧闭的戚公子却是嘴角上扬,随后睁开双眸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 玖尘则坐立难安,手抖的打翻了茶具,还不小心捏碎了一个茶盏。然而,也并未收拾,只是盯着木桌发呆! 第八十四章 还恩 玖尘呆坐于桌前半个时辰未动,就连戚公子已经坐于自己对座也未回神。 戚公子见他一脸呆愣,随即出声道:“玖尘,你发什么愣呢?”给你倒的茶都凉了… 噢,茶、茶…玖尘此刻发愣的眼神看着茶盏准确的端起茶盏,抬眼看了一眼戚公子,随即又低首看着茶盏里的茶水发呆。 戚公子只能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玖尘,你茶盏歪了!”茶水都撒出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玖尘慌忙端正茶盏,抱歉道:“我,我昨晚没休息好,有些恍神…恍神。” 戚公子站起身对玖尘言语轻柔的说:“你先去更衣,这茶水都洒在衣衫上了。” 戚公子见他走路有些缓慢便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没有不舒服!玖尘有些着急的回答戚公子所问之言。 玖尘慌张的说道:“那个,我并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我有手有脚的不是残废之人。 戚公子:你这人今日怎般这么奇怪… 玖尘:我总不能一直这般,若是什么都等着你帮我,那我岂不是… 戚公子即可出言反驳玖尘道:“行了…你那些个大道理,我都听腻了。”我先到外间等你? 玖尘则稍微放松了紧张的情绪,随即呆愣片刻随即调整好心绪转身走出帘幔,戚公子则转身站定玖尘身前言:“玖尘,你是不是生病了?这怎么还起红疹了!” 玖尘即刻出言:“我可能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导致皮肤起了些红疹!”随即伸手刻意抓了几下道:“这就是起了疹子,过几日就好了。” 玖尘:还有许多要事等你去处理,别耽搁时辰。再者,你这次中毒绝非偶然。 戚公子微微皱眉点点头,随即言:嗯…我知道!我身边出现了奸细,而且就连我也未曾察觉。或许是我太过自负,以至于如今还未知晓是何人背叛了我? 玖尘轻叹一声道:“人心本就善变,谁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变。”即知有叛徒为何不处理? 戚公子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一声道:“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或许这一次太子一党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玖尘冷哼一声言:那太子恐怕是个傻的,竟能想出联合他国之力围杀你? 不提他,太子终会作茧自缚。刚好我与他仇深似海,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戚公子轻叹一息随出言:或许是他容不下我。 玖尘:按理说,他本该信任你才是!以你的能力,若是你想登上国君之位那岂不是轻而易举,他何必如此不遗余力的对付你? 戚公子:从小便结下的怨…曾经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想方设法夺去。原本,他以为我喜欢太子妃姐姐,便想尽办法娶她为妻。只可惜,在我心中只是将太子妃当做亲姐姐般,说到底我与他自小便做了敌人。 玖尘转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有的时候,你越想改变些什么,便越无法控制它。”太子妃姐姐本就处于困境之中,她心中堵塞又身子孱弱,或许她选择的路于她而言也算解脱。 戚公子眼眸认真的看着玖尘道:“那,你会如何选择?” 啊!选择什么?玖尘一头雾水的看着戚公子。 戚公子唉一声言:可惜,我终究蹉跎了这么多岁月,没有与你说过我的真实想法。如今我想说了,可又无法开口言表。 戚公子:玖尘,其实我早该向你坦诚! 玖尘则是眼神微闪,想要阻止他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戚公子:玖尘你可知,是我让你双目失明? 玖尘听他道出此言,有片刻失神后立刻恢复如常,静默一息后随即言:我知道! 哈哈哈…戚公子大笑着说:我早该知道的!你如此聪明,怎会不知是何人害了你。 戚公子:玖尘,你可知昨夜之我本想与你说清当年之事,可我无法开口告诉你是我害你双目失明,你可会恨我? 玖尘啧一声道:“做过的事,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可是北疆国师,做了的事情难不成还想赖账。 戚公子轻笑出声道:“只要你不怨恨,我没什么可赖账的,你我依旧是。”所以,我想问的是你会不会心中怨恨? 玖尘虚叹一声言:我有什么好怨恨的 ,我这个人比较认命!况且,当年确实是你救治我,让我自由自在活了这么些年,我已经很满足了。 戚公子轻叹一声摇摇头道:“我问得是昨晚之事,你可会赖账?” 玖尘一时间有些接不住戚公子的转话,随后却是低首不敢看他。沉默不语的玖尘看着戚公子的衣袍发愣… 戚公子见他不语便道:“怎么了,要赖账?” 玖尘慌忙答道:“不是!”是!哎…不是、不是。 戚公子:你到底还是怨恨我了? 我、我、我…玖尘我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字一句! 戚公子:终究是我骗了你,又害得你家破人亡,还弄瞎了你的双眸,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玖尘看了他一眼道:“你骗我什么了?你从未说过欺骗之词,国破家亡倒没那么严重,我本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室弟子,那一战本就是为了让我背上一个千古骂名。” 玖尘淡淡一笑言:至于我的眼睛,此事非你所愿。当年,你我两国交战又互不相识,何谈害我一说。若不是我身边之人出卖,你也不可能轻易得手。况且,你已经将眼睛换给了我,太子妃姐姐于我有恩,而你也为我换了眼。 戚公子张了张嘴,紧咬一下唇角道:“玖尘,你明明知晓所有事,为何不说?”其实,我很怕…我怕我们最终连朋友也做不了,更怕你恨我。 玖尘啧一声言:你害怕个什么劲?何况你我相伴这么些年,我也早已将你视为亲人。 戚公子则是激动的双手捏住玖尘的双臂道:“这么说,你并没有讨厌我!” 玖尘轻轻摇了摇头,只言:若是讨厌何故相伴多年?怪只怪…你我二人相识太晚,虽有些伤害却可原谅。原本,我以为会死在敌军手中… 玖尘话语未尽,戚公子便道:“那,那你我是否还能履行当年的承诺,行侠仗义?” 玖尘则是瞬间静默,看了眼戚公子随而轻叹一息言:你可知?抛去你北疆国师的身份,一切便是从头开始? 玖尘:你是北疆国师亦是皇子,你的家就在这里!你能走到哪里去,何况太子一心要你死,你若失去权势只怕难以对付太子一党。 戚公子:什么太子,我在乎吗?骂我的人多了去了,要杀我的人更加多了,我只是不想将来后悔没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戚公子看着玖尘无神的双眼道:“你我不过俗世之人,生死从来由不得自己。”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玖尘啧一声言:那你,为何从不告知我你的名字? 戚公子嘴角却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随即眼眸中闪出一丝哀伤道:“我…我名不详!” 玖尘:我想知道。 戚公子唉叹一声言:我自有记忆以来,母亲从不唤我名字。只轻柔叫我一声戚儿,我的名字成了一个禁忌,被视为不详!此名,乃母亲所赐,可她从不唤我名字! 玖尘:告诉我!至少,让我现在知晓你得名字。 戚公子:我名…悲戚!此生,这个名字仿若伴随着我,离别总是很快便追逐着我,悲凉的处境和哀伤的亲情。 玖尘轻声一笑言:你的名字没有不详。悲乃慈悲之心,戚主战。你得母亲是希望你在杀伐之时心存慈悲之心,不要迷失于恶! 看来,这么些年了,你并未理解你母亲为你取这个名字的寓意。玖尘轻笑一声道:“你母亲是希望你能在骁勇善战的同时又能心怀仁爱之心。” 悲戚则淡淡一笑道:“所以,你是同意与我一起行侠仗义了?” 玖尘轻叹一息言:我就是个瞎子,你不嫌我拖累你,我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随缘看着这二人就这么定下了诺言,随即面目有些不自在看了看烈祭道:“这、这两个男子也能有这般情义?”我是见过为亲子去死,为父母去死之人。 烈祭眸光清淡的看了眼墟无之镜中的二人道:“我不知。”随而眉头微皱,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玖尘有些微的尴尬,只能静默不语… 墟无之镜中,二人畅谈一番,酒也喝了不少… 悲戚看着玖尘有些醉意的问:“话说,这往后我是该唤你一声尘兄?” 玖尘听得悲戚如此说,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这不过就是个称谓!”你我还是互称名字便可,只不过你得这番行为若被天下人知晓,肯定少不了笑话你,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也要去做一个普通人。 悲戚挑眉看着玖尘道:“笑话我,不就是笑话你嘛!”你我兄弟之情谊已是天地共证,谁也说不得不是…待说完便完全醉了过去。 夜间,玖尘悄悄拿起准备好的药粉轻轻洒在悲戚鼻息之间,眼眸闪出亮光深深看了一眼悲戚,随后拿出一个锦囊将它放在悲戚身旁。 玖尘:这一次,也该轮到我护两肋插刀一次了!这么些年,你伴我左右又为我治眼,情谊在便值了。 玖尘随即抬脚踏出屋外,唤来一名死侍。 那死侍见了玖尘,单膝跪地有些嘴瓢的喊了声:尘…尘,公子。 玖尘嘴角微微颤抖一下,随即言: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办妥了? 死侍一根筋道:“属下已然办妥,尘公子放心!” 玖尘:行了行了…准备好所有东西,现在便将他带走! 死侍:浮岭山后山之处有一处热泉洞穴,若能顺水而下可逃出生天。热泉有些烫若是主子醒着定能安然无恙,可是要将昏迷的主子带走有些困难! 玖尘:就算是烫伤也比死在这里强!你现在就带他走,万不可回头。 死侍:那尘公子是否同去? 玖尘淡淡一笑,微微摇了下头道:“我不能走!”内奸未现,你我都不知究竟是何人能隐藏如此之深。况且,等你走后这里必须留人稳住内奸。 死侍:可是…尘公子,你若不走又该如何逃出生天? 玖尘:让你们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走…真够碍眼的。 死侍:尘公子大恩,主子他… 玖尘:告诉他,我从不后悔,就当是还他的恩情! 死侍行一跪礼,随即背起昏迷的悲戚,闪身消失雪地之中。玖尘则转身返回密室,对着镜子戴上一个形似悲戚的面具。 玖尘看着镜中的自己道:“这双眼眸果然很美,可惜只能看你一回。”也罢,这世上之事又有何人能准确算计。 玖尘独坐于屋内,等着太子一行人的到来。不久,太子便带着一大批将士踏雪而来,玖尘见了满地灯火随即打开门… 玖尘在雪地之中踩着脚印,将那些将士带领着走向深涧之中,沿路皆是灯火阑珊追逐玖尘的火光。 玖尘走至雪山之巅的断崖处,看了眼自己身前冷气森然,刺骨的冷风如刀般吹过脸庞,只瞬间脸颊上便有血丝冒出。 身后则是太子率领将士与他国将领,将自己团团围住! 太子并未认出玖尘所扮悲戚的模样,随即言: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一人留下,为了一个瞎子宁愿葬身此地!真真是令人动容的兄弟之情。哈哈哈哈… 玖尘看了看镜中自己的眼眸转身后看了眼太子道:“你怎可知这里会是我一人的葬身之地,或许你也能与我同路也说不定!” 太子: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我看你今天还怎么脱身。随即喊道:“给我杀了他!” 玖尘啧一声言:北疆若是留在你手中,早晚也得灭国。也好,你不如陪我一起走一遭黄泉之地。随即玖尘轻笑几声,看了眼身前的众人心道:“也不知能不能留下个遗体啥的?” 玖尘迅速发出一个信号弹,片刻间雪地开始振动起来,山间处开始滚落雪球。只瞬间便如海水倾覆而来,玖尘则微微闭起双眸道:“可惜,才刚刚恢复,此生怕是辜负了这双眼眸!” 随缘看着镜中的玖尘,心中突然心生一股悲伤情绪。 第八十五章 下坠沉渊 随缘目视镜中那被大雪覆盖的一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也见识到了另一个人的疯狂… 墟无之镜探知了玖尘的一生,此后便再无玖尘之信息,墟无之镜也缩小挂回随缘腰际。 玖尘从昏迷间缓缓转醒,眼神有些呆愣道:“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欠了一个人一双眼眸,也欠了另一个人的承诺!” 玖尘:我死后便到了东城,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已然有些记不清了。 随缘盯着玖尘道:“那你为何不去还了这些恩情?” 玖尘:我在东城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几乎无法离开这里。我刚到东城时偶尔还能走出东城门,进入水域之中畅游一番。 玖尘轻叹一声道:“随时着时间的长久,我发现我外出的时间越来越短。”到了如今已然不能踏出东城,我若是离开东城便会被立刻送回来。 随缘:那你岂不是与烈祭一般都不能踏出东城,这又是何故?只有你一人如此? 玖尘:我不知是否只我一人如此,我不知是何人为我敬奉功德,也不知其内情。 烈祭却在随缘开口前,先一步岔开话题道:“即是过往不可深究,若想知其原因便好生修灵,或许将来还有机缘也未可知!” 玖尘:城主说的是。随小姐,请你教导我如何修灵? 啊…我!随缘立刻摇摇头道:“我并不知晓如何教导他人修灵习阵?”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样得修灵之术适合你? 玖尘似霜打的茄子般,轻叹一声言:或许,是我没有修灵的机缘。罢了,一切都是天意,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烈祭却道:“原本普通修灵之人需修炼得成,方得法器。”你却是先得法器再行修灵,你若想知道修灵之法必将依据法器来进行。 玖尘:这无相镇魂鼎可收魂,至于其他什么能力,我尚未发现。 随缘则眼眸一转,随即言:我看这法器有些像炉子又有些像鼎。你们想啊!这尘寰之人喜欢用鼎器礼祭,而炉子又常用于焚香,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用来练什么东西用的? 烈祭清冷的目光看了看玖尘,随即言:或许,它便是镇灵炼魂之用!你或可尝试往这个方向试一试! 玖尘:这,这用来炼魂!那怎么能行,我并不知晓如何炼制。 随缘:当然是用火啊!你之前是怎么让它变大的,你就怎么给它升个火,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外间的邪灵也已经退散,你将它们放出去,放把火试一试? 玖尘这才想起这无相镇魂鼎中还有许多魂灵,也不知被困在里面如何了?随即心念意识一动,众多魂灵便如同一股股灵光被放出。 玖尘疑惑的问:“随小姐,这就放出去了?”话音刚落便头晕脑胀起来,额间也冒出了冷汗! 随缘见此随即甩出一粒药丹,只见药丹化作一道灵光,闪进玖尘魂体之中,随即言:你如今灵力低微,下次不可轻易动用。你如今所有功德皆被这法器一股脑收了去,你若大量动用灵力很容易走火火魔。 烈祭也出声道:“你魂体受损,不可再用灵力。”需等你灵力有所提升方能再次用意念动用镇魂鼎。 玖尘:好,我知晓了。但是,我若不用意念该怎么点燃这法器? 随缘:你且试试别的火,看能不能点燃它?随缘虽然这般说,但其实也不确定这法器该怎么点燃? 烈祭见她沉思,也不多言只说:我需尽快寻得解脱之法,这锁链中的怨气近来有些沉重,此前并未觉知。 随缘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沉下心思道:“玖尘,你不能再拖了。”你可知道,东城很快就会下沉,这一次它注定会跌入深渊不再上浮。就算是仙神下凡,也不可能再让东城留存下来。 随缘:玖尘,你之命已然与东城相连,你若是无法踏出东城必将与之一同坠落。而你欠下的,永生也无法再偿还。或许她转生几世依旧目不能视,或者他仍然执着的在找你? 玖尘听得随缘之言,心中生出一丝温情道:“随小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我知道我欠了一些债。”这一次我会尽力,至于能不能成功全看天意。 随缘点点头道:“你还承载着东城所有魂灵转生的希望,这一次你若能成功,烈祭便可解开两仪锁魂链,而你也能修灵成功,往后便是此间第一个以魂体之态修炼之人。” 玖尘随即躬身施礼道:“多谢随小姐为我指引前路,玖尘定然不会辜负你二人之恩情。” 三人商讨如何点燃镇魂鼎,却发现根本无法点燃镇魂鼎。玖尘用了各式各样的方法也没能找到窍门,最后实在无法只能日日与烈祭对练提升自身灵力。 慢慢的,玖尘已然一脚踏入半仙之列,而锁住烈祭的锁链已经细入网丝,可重量却成倍增加。如今抬手时,已有所影响。 随缘看着二人已然陷入瓶颈,而双儿处却是顺利的异常痛快。自双儿醒转,虽只是凡人却已然能自在的畅游水域之中,就连随缘也有些惊讶她的进步。 此时,双儿正扛着鲜鱼回归。近来双儿带回来的鱼也是每天各有不同,烹饪得技术也提升许多。 双儿:小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们自来到东城便不曾回去? 随缘道一声“乖”,随后言:很快便能回去!你如今已经能够往返一次随府与东城,你进步最大。等回去了,我让你去看看你的那些好姐妹,你可以将她们带到随府做事。 双儿眼眸闪出亮光道:“小小姐,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带她们进随府吗? 随缘轻轻一笑道:“真的,我从不骗人。” 哇哦…小小姐,你真的是天地下最好的主人。我愿意永生永世都跟随你身旁,那也不去! 随缘嗯一声道:“就你小嘴甜!”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教你一个捉拿恶灵的灵法。 双儿眉头微微一皱道:“小小姐,我能行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真的能抓住那东西吗? 随缘:有你家小姐我在,你什么不能抓着。行了,你快去洗漱一番,吃的跟个花脸猫似的! 双儿满脸通红道:“是,小小姐!” 玖尘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开始回忆自己曾经也有过的温暖。而烈祭则眼眸偶尔瞥几眼随缘,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总想将目光停留在她眼眸处。 玖尘也有些疑惑,随即看了眼随缘道:“随小姐,按理说你是仙门世家后人,身边为何跟着一个无法修灵的尘寰之人?”双儿她寿辰有限,而你若能修灵飞升,将来与她的缘分便… 随缘却道:“缘分二字,难得亦难修!”即相遇,便该好好修缘。谁能知晓将来是否还能再相遇? 随缘:你所说虽然有理,她虽然寿辰有限。可是转生的机会却很多,若能修得几世功德亦有飞升之机。 烈祭在一旁沉默不语,静谧的看着随缘自信的模样,心中突生一股熟悉之感。随即看向随缘的眼眸,只觉另一股情绪漫上心扉。 玖尘轻叹一声道:“终是我拖累了你们,只怪我悟性太低,至今也未能寻得点燃镇魂鼎的办法。” 随缘则是陷入沉思之中,直到双儿返回才回过神来。 随缘带着双儿走入水域,寻找恶灵。随而传授双儿猎灵之法… 幽燃殿内,烈祭看着随缘走后,随即盯着玖尘言:或许,你该试着想一想怎么在杀伐之时留有慈悲之心,镇魂鼎已然成为收灵炼魂之器。 烈祭:无相便是无形,镇魂则有安抚镇压之效,或许你得镇魂鼎并非只能收灵炼魂之效,或可还能助其缓解怨气。 玖尘:城主大人所言之意是这法器不能用明火点燃?可是这不点燃又怎么炼魂?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烈祭冷哼一声道:“即以知晓明火不可用,何故还一头往里扎?”即知前路已堵,为何不看看别的路? 玖尘低眉颔首沉思,随即似是想起什么,即刻闭目。不久镇魂鼎突然瞬间出现,随后如同利剑般向着玖尘攻击而去! 烈祭在一旁皱眉不语,眼眸闪出一丝担忧却并未出手相助,任由那镇魂鼎袭向玖尘也未出声提醒。 镇魂鼎逐渐化作一道灵光,闪进玖尘体内。不久,手腕处便出现了一个印记,火红如灿阳。 烈祭见此也是眼神一眯,对玖尘有了几分欣赏之色。 玖尘则感知到镇魂鼎就在自己体内,随即睁眸看着烈祭道:“我…这,这法器…” 烈祭:从今往后,你便能随你意识使用镇魂鼎。只可惜…你没有本体,否则此印便是你的仙印。 玖尘:本体? 烈祭:你得本体不知是否还能留存下来!若还能寻回,将来飞升也就不必受重塑仙身之苦。 玖尘却哑然失笑道:“我都死了这么久了,怕是早就渣都不剩了。” 二人谈话间,突然间水域开始翻腾。随缘带着双儿即刻返回幽燃殿,只言:发生了何事? 幽燃殿此时也开始颤抖起来,锁住烈祭的锁链突然间开始下坠。随缘见了即刻拉住他,回身喊道:“玖尘,快带着这里所有魂灵离开,东城要下坠了!” 随缘:双儿,你一定要护好玖尘,别让恶灵侵扰他。快走… 双儿:小小姐,那你怎么办? 随缘笑了笑道:“信我!”等我回家! 双儿深深看了随缘一眼,随即一把拽住玖尘的衣袖,瞬间便飞快跑出幽燃殿。随即言:玖尘公子,你快将魂灵全数收入法器中,我还得回去帮小小姐呢! 玖尘眉目一调,运起灵力催动法器,只片刻众魂灵如同光线般闪进玖尘镇魂鼎之内,镇魂鼎随后慢慢消失。 双儿见他收完魂灵,再次拽着玖尘返回幽燃殿。玖尘见她向着幽燃殿的方向奔跑,随即言:双儿姑娘,你家主子不是让你回家等她吗?为何还要返回? 双儿翻了个白眼道:“你忘了,城主大人那锁链,需要你才能解开。”你当我傻呢? 玖尘却道:“可我并不知晓如何解开那锁链?”你就不怕我们一起沉入深渊? 双儿边跑边说道:“反正小小姐在哪,我就必须在哪!”你若是怕死,你一人逃走便是… 玖尘:双儿姑娘,我是那种忘恩负义,见死不救之人吗? 双儿:你话真多!你是什么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玖尘则轻笑出声,心道:“自己第一次被一个姑娘语塞的无法反驳。” 幽燃殿中,锁住烈祭的锁链开始将他往水域深处拖拽,随缘一人之力无法拉住他,只能环抱住他结出防御阵法,不久便听见双儿大喊的声音,随缘右手微抬打开结界将二人纳进防御阵法中。 双儿见自己主子抱着城主,随即言:小小姐,我来助你。 随缘: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玖尘:随小姐,你忘了!我无法脱离东城境域,只能再次返回。 随缘:既如此,你便想想办法!玖尘,你如今可能看清烈祭手腕处的锁链模样? 玖尘认真看去却发现这一次什么也看不见,随即惊讶道:“不见了!” 随缘听他这么也低头去看,此时才知自己也无法再看到锁链。随即言:烈祭,你快想想办法!否则只怕我们四人都要被拖入深渊。 随缘刚说完,便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拉坠感。烈祭开始下坠,随缘也跟着下坠! 烈祭冷静的看着随缘道:“你…你快松手,带她们先行离开。” 随缘:烈祭,别一个人逞强。我与玖尘虽然无法看见你手腕上的锁链,但你可以看到。快告诉玖尘,让他拉起来。 随缘:信我!快… 烈祭转头看着玖尘道:“你来,锁链就在手腕处…” 随缘:玖尘,你运转灵力后再拉锁链。双儿你护住玖尘,别让他被锁链中的怨气伤的太重。 双儿眨巴几下眼眸道:“噢,知道了,小小姐!” 玖尘有些哭笑不得道:“二位,我这么不重要啊!”哎…罢了、罢了,这一次是生是死便承蒙城主大人看顾一二了! 玖尘随即运起灵力,探向烈祭手腕附近。很快便拉到一条黝黑的锁链,然而却没有感觉到什么重量,有些茫然失措的看着三人道:“这…这,好像没这么重!” 第八十六章 试炼锁魂链 三人听得玖尘说锁链并无重量,皆疑惑的看向他拉锁链的地方。双儿则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有些疑惑道:“小小姐,玖尘公子这是抓着什么?”我为何什么也看不到? 随缘轻声言:你即非修灵之人,亦非魂体之态自然看不见。 玖尘拉着两仪锁魂链不知改如何弄断它,随即问:随小姐,这、这锁链该怎么办? 随缘四人开始缓慢沉坠,而东城也在逐渐被向着深渊下坠。 随缘低首看了看脚下漆黑的水域,耳边似是传来风呼呼吹过的感觉,随而便开始产生一股无力感……只觉自己灵力正在被深不见底的深渊拉去…… 烈祭见此即刻喊道:“随小姐,快醒醒…”意识不要随着深渊坠去,双儿你快划破掌心将防御结界加固一层! 双儿这时才发现小小姐双眸似是失神般,直直盯着脚下黑不见底的水域。有些慌乱的划破掌心,血液顺着掌心滑落,滴落在结界之上… 随缘突然间觉得那种被深深吸引的感觉瞬间消失,即刻抬首看向烈祭。眼眸闪出一丝担忧,随后又抬眸去看双儿,只见她掌心的血液正在快速流失… 玖尘,你快让你镇魂鼎中的魂灵出来帮忙!随缘心急得大喊,眼神担忧的看着双儿。随而运转灵力将一粒药丹打入双儿体内,片刻间血流不止的掌心便恢复如初。 随缘:傻双儿,怎能划破这么大一道口子,这么狠的下心来! 双儿:小小姐,我… 随缘:好了,你就算补阵也不需要划这么大个口子。你可知,你得血就是我的血,你这么浪费我很心疼啊! 就在随缘说话间,玖尘已经放出一名魂灵,看了看随缘道:“随小姐,若是用魂灵转移这锁链上的怨气,只怕这些魂灵无法坚持住!” 玖尘:随小姐,他们及其容易被邪气侵扰,转而就地化为恶灵,彼时又该如何控制? 随缘:你不是有镇魂鼎吗?他们若是承受不住,你将其再次拉入鼎内净化便是,若是无法化解怨气,就在鼎内将其炼化即刻! 玖尘吞咽了一下喉咙,看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魂灵道:“你听到了,如今我们只有此法,你若不想就此坠入深渊那便拼尽全力试一试。” 玖尘:我知道,你也担心自己会被怨气给吞噬。可如今我们不搏一搏,便只能葬身深渊,那可比被困在东城更容易魂消灵散。 随缘转而拉住烈祭的手,转而对那魂灵道:“你尽力便可,无须承载过多怨气。你若承受不住,即刻让玖尘将你拉入鼎内。” 那魂灵见了四人同心协力,也有些倍受鼓舞,随即言:承蒙随小姐信任,我尽力便是! 随缘见此嘴角微微上扬,看了双儿、烈祭与玖尘,对其点点头道:“开始吧!” 之后,在这片水域之中。由随缘撑起防御结界,双儿则盯着结界偶有漏缺便补阵,同时还兼顾照看玖尘不被侵扰的重则。 玖尘则干脆拉着锁链盘腿闭目,用意识控制着镇魂鼎与东城境域中的魂灵。玖尘开始慢慢感受到锁链的沉重感,只微微皱眉依旧专心运转灵力与法器。 烈祭则观察着锁链的变化,看了眼随缘道:“你是否早已知晓这一切?” 随缘则抬眸看了一眼烈祭道:“我本就是随氏后人,多少知道些内情。” 烈祭:那你该告知我如何熔断这锁链,否则我们难以逃脱! 随缘心中则是焦急万分道:“我哪里知晓你是怎么熔断锁链的,也不知当年无人助你,你是如何顺利渡劫?” 随缘皱了皱眉道:“这我确实不知,我只能尽力去做我该做之事!”我虽然能见两仪锁魂链,可我却不知它从何而来? 烈祭…这需要你自己化解,这是你一人之劫,也是东城之难!我等无从插手,如今能够从旁协助你亦是天意…随缘道出心中想法,只愿烈祭能早些相出对策。 烈祭:是我多想了,抱歉! 烈祭随即沉下心思,看着锁链中怨气被慢慢抽离,可这些怨气如同源源不断般,无法将其全部抽离净化。随而抬首看了看水域之上,发现已经坠落至自己都无法判定的界限… 突然间,玖尘睁开双眸道:“随小姐,我已经无法再次开启无相镇魂鼎。” 随缘睁圆双眸,脑海中则是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曾经在圣境时听烈祭讲过,归墟之境深不见底,无论仙神都不可能在坠落深渊时再返归现世。 随缘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摇了摇头道:“难道当初我所猜测是真的,可这里不过是个深湖,再怎么沧海桑田变换也不会形成一个海域啊!归墟之境不该是在一个湖中啊!” 玖尘:随小姐,什么墟境?那是什么地方?很危险吗?如今我已经无法操控镇魂鼎,意识与它似断了联系,这可如何是好? 别吵…让我想想!随缘即刻打断玖尘,紧皱眉头。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袭来。 玖尘静默不语看着自己手中的锁链,顺着远端看去。此刻竟能看见锁链远端之处似有红光,随即擦了擦双眸再次看去,这一刻玖尘惊出了一身冷汗… 玖尘刚想开口说出口,却在突然间下坠的速度开始加快!湖水似要吞噬般,将周边的一切尽情收入囊中。东城也开始抖动起来… 周围黑暗的无法看清,湖水的倒灌声夹杂着一股气流吹着尖锐的“号角声”。脚下的无底之渊更像是一名视死如归的将帅,带领着千军万马,俯冲而下向最深处进发。 周遭开始发出隆隆的怒吼声,令人毛骨悚然。寒凉的湖水瞬间袭来,冲击着四人的五感! 随缘这下算是知晓归墟之境的由来了,这深渊不断下沉,湖水倒灌源源不绝,此后再历经地脉变动,沧海桑田定然形成一片海域,而这里便一直处于下沉之态,难怪仙神也无法踏出归墟之境。 随缘此刻也感觉到自己开始有些灵力不支,汗珠顺着光洁的下颚骨滑落。这一次随缘感知到了死亡的气息,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烈祭见她灵力不支,随即开始运起自身灵力补阵。随缘灵力所结阵法被烈祭付以强盛之力,寒凉的感觉瞬间退却! 随缘即刻翻手,几瓶药丹瞬间出现在三人眼前。随后言:若撑不住,服用一粒。随即看向双儿道:“你回家等我可好?” 双儿却是眼神坚定的看着随缘道:“小小姐在哪,我便在哪!”我就喜欢跟在小小姐身边,不管接下来是何结局我都坦然面对! 随缘轻声一笑,摇了摇头又看向玖尘言:你已经步入半仙,你早能离开东城。若能寻回本体,便可择机飞升仙境… 玖尘却是笑意盈盈的点点头道:“是啊!”可我已经欠下两人之债,如今又要欠下一笔债。我这一身债务,可不敢就此躲了去。 玖尘:我如今能有所成,全仗三位成全。况且随小姐于我即是恩人、也是友人,我怎可在此时不顾你三人独自逃生! 嗨…左不过就是再死一回,也不是没死过!玖尘随而双手拉住锁着烈祭的锁链道:“你们看…这锁链远端之处似有红光,你们且看看是何情况?” 三人听得玖尘所言皆看向锁链远端之处,双儿看到的却是有一团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双儿睁大眼眸去看,待看清真是黑色的火焰,随即惊讶道:“小小姐,这、这世上怎么会有黑色的火焰?”它在烧什么? 随缘、烈祭与玖尘立刻看向双儿,眉头皆是一皱… 双儿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随即抬眼便看见三人正用疑惑的模样看着自己。双儿眨了眨眼睛,看向随缘道:“小小姐,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怎么这般看我。 随缘则是即刻想起,水灵族一脉能看见与众不同的景色,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血,在与双儿彻底融合之后产生了变化? 随缘即刻嘴角上扬,眼眸自信的看了眼双儿,心中暗想:“果然,双儿确实是水灵族后人,真是天大的缘分!”荒古一役后,想要再寻到水灵族一脉几乎不可能。 可随后,随缘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烈祭则想抽出被随缘握着的手,却发现她纂的极紧。然而,心中却生出一股暖意,随而出言:让我试试能否将其炼化! 随缘啧一声道:“你确定?”你不是说过你曾试过各种办法也没能打开锁链吗? 烈祭语气清冷出言:嗯…我一人可能确实无法办到,如今有你们相助,把握会大一些!只不过,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成功,也不能保证你们没有危险。 如此,你们是否还要留下助我?烈祭轻呼一口气道:“随小姐,你本可不必陷入两难之中,我与你不过泛泛之交,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为何如此帮我?” 烈祭:玖尘则不必说,你我谈不上知己,况且你还有愿未了,不必留下陪我葬身深渊。 玖尘啧一声道:“你这人,怎般这么别扭!”我们要走…早走了,何必拖到现在。你虽嘴上说着不拿我当朋友,可我却把你当做亦师亦友之人,近段时间以来是你成就了我,我才能踏入半仙之门。 玖尘:你于我而言也是恩人,你们两个大恩人就在我眼前,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同坠入深渊地域?总之我是做不到! 随缘则拽了一下烈祭的手道:“可不就是这般,我本有我的使命与任务。”若是一走了之,不是我的做派…况且,我本就是为你而来,又怎么能半途抛下你? 随缘:烈祭,你该多信任我们一些!至少,要信任我… 双儿也在此时出言:是啊!城主大人,我家小小姐这般为你,你何故不肯信任? 随缘即刻紧紧握了一下烈祭的手道:“你是怕我们陪着你葬身深渊地域?”你…害怕了? 烈祭则是点点头,随即嗯一声… 三人听得烈祭这般冷静的答复,皆是笑出声来。随缘则言:行了…行了,别耽搁时间。速战速决,这深渊可不是闹着玩的! 烈祭轻轻闭眸道:“既如此,生死由命,待看天意如何!”随后开始运起全身灵力,将灵力功法输送至锁链泛出红光的方向,片刻间火光便呈现出幽蓝色火焰,快速向着烈祭窜来。 随缘见此再次结出一个结界,将玖尘、双儿与自己护在其中。避免被这火焰波及,玖尘则是抱头蹲在结界之中,心中怒骂着烈祭道:“我不过就是个魂灵,这火一烧不就什么都不剩了!这烈祭,故意的吧!” 随缘则在一旁问双儿道:“你看见了什么?” 双儿:火焰里有黑色和幽蓝色火焰在燃烧,别的我倒没看见。 随缘看向一旁抱头发抖的玖尘言:你是否能放出你炼化魂灵时的火焰? 随缘此言一处,只脑中突然一片空白,随后便直挺挺的倒下。一旁的双儿见状立刻扶住她,眼看结界要散开,随而再次划破掌心补阵! 双儿:小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 玖尘也担忧的看她一眼,随即出言喊道:“随小姐…” 随缘实在没想到,这也能算泄露天机!此刻无比郁闷的看着怒瞪自己的天道老头… 天道老头怒目道:“你真是要作死自己?”这轮回之数岂是你能随意更改的?这圣君何时渡劫,你不可随意更改,你这般做会对圣境中的圣君造成影响! 随缘:我哪能管这么多,那可是三条人名。我就算不是,也还有两条吧!况且,水灵族后人一脉福缘深厚,为何会沦落至此? 随缘啧一声言:那玖尘就不用说了,他如今仙印已成若寻回本体便可飞升仙境。我不能让他二人死在我眼前吧! 天道老头噢一声道:“你之意是说,对圣君有些影响不重要吗?”你可知,他若提前更改渡劫时辰,对圣境的烈祭是一种考验。他会很快觉察你得存在,倘若他知晓一切真相,你猜他会做出何事? 天道老头:只怕他要将各个境域一一斩开,搜寻你得下落!可你要知道,你中了诅咒就算烈祭将你救回,诅咒之数还是无法解开,彼时难不成你还要再从头历劫? 第八十七章 上古巫祖咒术 随缘听得诅咒之事便问:老头,我到底是中了什么诅咒?当年,那水镜公主不过是一介凡人,她是从何处得来诅咒之术? 天道老头:此事,我正要询问你。当年,你中了诅咒,可是那把刺中你的匕首却消失不见,我多番查探竟是找不到一丝痕迹! 随缘: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亲身经历了穿心之痛,不可能找不到!那可是实实在在插在我心窝处,说到底我也不知是何物竟能阻止我返归本体。 天道老头:我于四境之中也翻阅无数典册,却并无发现与之相似的诅咒之术!按理说,这等能够诅咒仙神的术法是不可能流落至尘寰之中。 天道老头皱了皱眉道:“上古巫祖时期也曾辉煌,如今四季的变换,空间、木、金、水、火、风、雷、电、雨、土。”皆是巫祖时期创立而成,划分其界定之数… 天道老头:巫祖时期的很多典册与术法皆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任何仙神能够见识巫祖时期真正的仙法灵术,我猜想你所中诅咒是否来自上古巫祖? 随缘:你说的这些,我全无参与!我自生来便是荒古仙神,不可能反被一个荒古后期的仙法灵术所控制!何况烈祭七世劫难,他飞升圣君时巫祖时期早已消失。那又是何人能取得巫祖灵术? 天道老头哼…嗯一声言:你虽是荒古仙神,但你并无神印!而且屡次三番扰乱天道轮回之数,你当你是创世主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随缘嘿一声言: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我破坏了规矩我认,可我也是为了烈祭!我并没有过多干预尘寰之事,这罚也罚了该付的代价我也付了,还想我如何? 天道老头此刻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道:“还说没有胡来,自你入了尘寰,便一直擅自使用仙法救治凡世之人,后又因你一人烈祭成了屠城的暴君!”不止如此,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随意泄露天机,否则你为何此刻又在此处? 我…我!随一事语塞,但很快便说:这怎么能赖在我身上,我当时都被人一刀毙命了,难不成还让我跳出来阻止烈祭杀伐吗?再说了我当时已然受了天罚,灵力功法尽失,我还能如何? 天道老头眼眸微眯,看了眼随缘道:“罢了、罢了,反正你是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毛病,诅咒之事尚且无法查明真相,你若再如此便是圣君也无法将你救回!” 随缘一时梗咽,眼眸闪出一丝不自信来,随而看着天道老头道:“是不是…我的本体出了情况?” 天道老头嘶一声言:可不就是出了事情!原本我想着让你进入墟无之镜,利用圣君曾经历劫之地为你收集魂灵,从中也为你累积功德,好让你能尽快返归本体。 哎…可现在却发生了一些异常。天道老头脸色凝重的对随缘道:“若不是又有圣君之卸为你封住魂灵,只怕此时你早已魂消身散。” 啊!有这么严重吗?随缘疑惑的询问着天道老头! 天道老头:总之你得尽快完成这一世的历劫之数,你魂灵不稳。当年你受天罚致使四灵只余“爱”灵完整,其余三灵皆被一分为二四散开。 随缘此刻才知晓,自己四个魂灵只有一灵剩下,难怪让我进入墟无之镜烈祭渡劫之地,这是想让我聚集魂灵再由我亲自拼凑魂灵。 天道老头见她沉思,随即言:你该知晓,但凡仙神皆有四灵。“爱、信、勇、义四灵聚于一体,方能成仙成神!”若为仙者则其中一魂灵较为突出,可神者却必须四灵皆修,方能得神印! 天道老头:而你魂灵不稳,又四灵不全。怎么可能重返圣境! 随缘即刻皱眉道:“那你还不帮我查查,到底是什么诅咒这么厉害?” 天道老头摸了摸白胡须轻叹一声道:“你且静待时机,为今之计还需你尽快完成此镜一劫,我亦会四下查证解决之法。” 随缘即刻抬手施礼道:“烦劳挂心,承蒙老头多番照看。” 天道老头哼道:“别以为说几句好听话,恭维我几声我就不骂你!”你可给我记住了,你所受诅咒暂无化解之法,你不可再任性妄为。 随缘连道几声“是。”记住了,记住了!快让我回去,我还没质问你为什么归墟之境会在东城呢?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难不成要让我们彻底坠落深渊? 天道老头随即瞥一眼随缘,轻轻一抬手随缘便消失于梦境之域。随而轻哼一声道:“说多少次也不知悔改,总是一犯再犯。” 天道老头却是摇着脑袋轻轻一笑,随而消失梦境之域返归圣境,向着圣君所在方向而去! 圣境圣君处… 天道老头直直盯着烈祭道:“我知道,你私下里在寻找你所想所念。”我今次来便是告诉你,你不必再寻!你无法找到… 烈祭眼眸清冷道:“你知晓她在何处?” 天道老头托着茶盏轻叹一声道:“圣君,你们机缘未到,既不能相遇也不可相见!” 圣君烈祭则姿态端正的直视天道老头言:“我可以等!”只是此前你并不愿意如实相告,如今却不打自招又是为何? 天道老头:若不是出了问题,我绝不可能让你知晓其中缘由。可如今,此事已经脱离控制!虽然,具体的情况不能告知你,可是让你去查一查东西还是可行的… 圣君烈祭:既如此,我也不多问!若有何事需要我去查,我定当尽力而为。 天道老头放下茶盏,捋了捋胡须抬手一会,一张画纸出现在桌前。随即言:这是一把匕首,你可认识? 烈祭垂眸看去,却根本看不见画纸上的匕首。随而微微皱眉道:“我什么也看不见,这画纸一片空白我如何寻找它?” 天道老头惊讶道:“你说什么?”你看不到画纸上的匕首? 烈祭轻轻点头言:画纸上确实什么也没有! 天道老头心中暗想着,这画纸上的匕首是自己通过上一次的随缘二人重返死前境域时看到的模样,为何圣君看不到? 烈祭见天道沉默,随而意念一动…片刻间,身旁便闪现一名神将。 云杪:不知圣君有何吩咐? 烈祭:你且看看这画纸上是否画有匕首? 云杪有些莫名其妙…随后看了看天道圣人又看了看烈祭,皱着眉头看向那画纸。看了半晌,随即出口言:圣君,这画纸上画的不是匕首模样,而是一把短刀啊! 天道圣人言:小将!你可确认清楚? 回圣人…小将不敢妄言,我确实看到一把短刀并非匕首! 烈祭随即出言:你将四境仙君速速请来! 云杪即刻拱手施礼闪身消失…烈祭随即询问:不知您老有何高见? 天道老头此刻却是摇摇头道:“待四境仙君一同看过再探其中缘由。” 不久,神将云杪便带领着四境仙君来到圣殿… 四境仙君一一拜礼天道圣人与圣君烈祭,一同出声道:“不知圣人、圣君召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天道:尔等看一看这画纸上是何物? 四境仙君互看一眼,随即抬眸看向画纸片刻… 不久,四境仙君便一一告辞离去。烈祭则询问道:“如今,四境仙君所见皆有不同,不知天道圣人是何想法?” 天道老头轻叹一声道:“你们可真有本事!”如今看来,这应该是上古巫祖时期的咒术。 烈祭:咒术? 你还不懂吗?只有你看到了一张空白纸张,天道老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对烈祭言:如今,你该知晓你为何不能见到心中所念所想之人? 圣君烈祭:即是诅咒特寻解咒之法便是!此事交由我亲自去查,我自荒古大道而来。上古巫祖时期,我虽下界历劫但却能查巫祖之事! 天道圣人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亦从荒古大道而来,我已私下查探过,巫祖时期的咒法灵气早在巫祖一战之时,全都毁于一旦。” 天道圣人:想查其究竟只怕不易,巫祖时期你正在历劫,很多人想要你的命。虽然不敢在明面上针对你,但在背后却使了不少绊子。 圣君烈祭:他们自然不甘居于他人之下,且他们于世人确实是大功之神。只可惜最终依旧无法避免尘寰中的重重诱惑,就算是仙神最终不过落得个陨落的下场! 天道圣人:他们不敢直接对你下手,却能从旁处对你暗下杀手。罢了…不提从前,如今还需寻到化解之法。你且听我向你详述此物模样,往后你需尽心寻找。 烈祭轻轻点头言:我自会放在心上! 而困于东城境域之中的三人正忧心的关注着随缘的情况,双儿为补阵耗费不少血。可为了能护住随缘,硬撑着还在继续补阵! 玖尘见了也有些担心道:“双儿姑娘,你且休息片刻吧!你一直不眠不休,我怕你撑不到你家小姐醒转,你便昏死过去!” 双儿脸色苍白,紧咬嘴唇道:“我没事,我一定能等小小姐回来,小小姐说过等回了家还让我带姐妹们入随府,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小小姐,我怎敢轻易离去!” 玖尘啧一声道:“这一个两个怎么都是个驴脾气,这么倔呢!” 玖尘看了一眼还在闭目炼化锁链的烈祭轻叹一声道:“果然对自己够狠…” 玖尘看着手中的瓶子,将里间的药丹倒出分别输送入烈祭与双儿的体内。不久,一整瓶药丹便消耗殆尽,只留一个空瓶。 玖尘看着烈祭还在不断用自身的血去熔炼锁链,而双儿还在继续补阵!如今,只自己毫无用处,这种无力感堵在心间甚是难受… 随缘则开始慢慢醒转过来,双儿见了不顾血流不止的掌心,乖巧的跪坐着傻笑的看着随缘道:“小小姐,你可算醒了,我都担心死了。” 担心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随缘轻柔的拉起双儿血流不止的手心道:“看你这傻丫头,不是说了不用划这么大个口子嘛。” 嗨!小小姐,我也不是非要划这么个口子,是我手一抖就给划拉过头了! 随缘轻轻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掌心贴于双儿受伤的地方,片刻间便恢复如初。随即又拿出一粒药丹给双儿服用,她苍白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玖尘见了这一幕也有些感概道:“随小姐,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这个位怕是要放血过渡而逝。 玖尘:随小姐,可还有不适之处? 随缘:我并无大碍!烈祭如何了? 玖尘啧一声言:你看他就像是要用自己的血将那锁链熔断,可你也看见了速度奇慢!等它熔断怕是要等上许久… 随缘即刻起身去静默看了一眼烈祭,随后用意念问: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要花多久才能将其熔断? 烈祭言:尽力而为! 随缘唉一声言:玖尘,你来试着将你炼魂时用的火催以灵力送至锁链之上。 啊!你让我放火烧锁链?玖尘此刻惊讶的问。 玖尘:我这一放火不就连城主大人一起给烧了?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你才烧了呢!”他倒没问题,我只怕你才放出火后就被两仪锁魂链视作恶灵被直接锁去。 随缘即刻闭目以意念传言道:“玖尘,你先释放出火焰来划破掌心,心随意动。” 玖尘按照随缘之法顺利释放出火焰,瞬间那火红的火焰便融进烈祭幽蓝色的火焰之中。随缘再次用意念传言双儿道:“你且划破一个小口将血滴入火焰之中…” 随缘即刻运起全身灵力,将自身灵力功法输送入烈祭手腕间的锁链之中。 只瞬间,锁链便如同恶毒得蛇般袭击三人。烈祭见此,随即运转灵力控制住锁链,不让其伤害随缘三人。 随缘则故意挣脱,烈祭则看见锁链瞬间击向她。随即睁开双眸看着锁链即将击中随缘的脑袋,随即双手一拉迅速拉住锁链。 烈祭则眼眸微冷的看着淡笑的随缘道:“随小姐,你是何意?”是想就此葬身此地吗?如此… 随缘:烈祭,你快用心间血将其炼化!快… 烈祭虽有疑惑却也照做,随后便取出一滴血。血液似是被指引般向着顶端快速滑落而去… 第八十八章 回家 烈祭将心间血输送至锁链处,瞬间火焰如同耀眼的金光开始迅速融化两仪锁魂链,玖尘则早已躲在随缘身后静默不语的观察着烈祭。 双儿则早已被这番景象震惊的无法言语,伴随着金光快速燃烧的火焰中,看到了锁链! 双儿抬眼看了看烈祭,随后询问随缘道:“小小姐,他便是仙神吗?” 随缘:嗯…他是! 双儿则悄悄凑近随缘在她耳旁言:小小姐,我怎么觉得他不是什么仙神! 随缘挑眉道:“那你看他像什么?” 双儿咬了咬嘴唇道:“小小姐,你可别被他华丽的外表给骗了!”我曾听说过,邪灵若是能够转化为邪神,那也能够与仙神同寿。 双儿:这自古以来,只有恶兽邪灵才会被锁住,限制其自由。小小姐,你看他被锁链这么困住,他要是解开了锁链会不会变成邪灵妖魅? 呦…双儿姑娘还知道邪灵妖魅呢?玖尘似玩笑般道:“那依姑娘所言,这是要将他弃置不顾,随其生死不论?” 玖尘:好歹也一起经历过生死,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说不定他被锁了这么久,早已洗心革面了! 双儿则为难的瞥了眼烈祭又看了看随缘道:“我听小小姐的,你说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你要救的人就是双儿要救的人!” 随缘则被双儿的话逗乐了,随即笑出声道:“他到底是仙、是神,亦或是邪灵妖魅将来你会知道。” 双儿:小小姐说的在理,反正我只有能跟在你身旁便可,就是死也得挨着你。 随缘轻轻摇摇头言:好了,现在尚未脱险,不可大意行事。 双儿点点头随即眼眸四下查看是否有危险,然不久便看见那金光般的火焰燃向自己。随即大喊一声:小小姐,那火焰烧过来了! 随缘眉头一皱,直盯着烈祭的眼眸看,似在确认什么… 烈祭向随缘轻点一下头,继而闭目用意识探去。随即那股火焰直扑烈祭额间… 双儿大喊一声言:小小姐,那火烧过去了! 随缘则淡然言:勿慌… 烈祭在火焰进入额间的瞬间便运起灵力炼化其形,片刻间一道橙色光芒闪出,环绕于烈祭周身。随而两仪锁魂链出现在橙色光芒中,锁链极速旋转之后碎裂成沙砾般大小的光点。 烈祭在此时睁开双眸,抬起右手伸向飘浮于半空的沙砾之中。而碎裂的两仪锁魂链,便在这时顺着烈祭右手缓缓形成一柄剑的模样! 玖尘一看便知要出仙器,随即言:随小姐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惊讶,这是否说明你很早便知晓会是这般结局? 随缘瞥了一眼玖尘道:“有些事不必亲口道出,你心中明白便好。” 玖尘轻轻一笑言:确实是这么个理! 随缘其实也是此刻才知晓,妄虚剑在这一世竟然化作两仪锁魂链。心中虽有疑惑,可也并未细究! 三人看着即将成型的宝剑,一阵橙光闪耀而过…剑器出世,原本怨气缭绕的两仪锁魂链被炼化为剑,怨气被一同震出散入水域之中! 烈祭此刻握着妄虚剑,稳住心神道:“速速离开水域之中!” 烈祭话音刚落,四周便有一股阴寒的邪气袭来!随缘感知到了危险即刻划破掌心将血散入防御阵法之中,刚加固好的防御阵法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撞了个正着。 四人一时不慎皆被这撞击力冲的有些迷茫,双儿随即言:小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水里也会地动吗? 双儿方说出这话,耳边便开始传来阵阵轰隆声,随后又变成窃窃私语般,吵闹不止… 玖尘即刻捂住耳朵道:“双儿姑娘别听那声音,那是青鬼之音,不可细听!”它能惑人心,仙神也难以招架… 随缘此刻心道:“这哪是什么青鬼之音,这是归墟之境的诱惑之音。” 随缘大喊一声:稳住心神,不可听!小心… 随缘:玖尘,你即刻进入我法器之中。你现在不过魂灵姿态,不能抵御此音! 玖尘眼神微瞥一眼随缘腰际挂着的墟无之镜,下一瞬便不假思索的闪入其中。随缘即刻转向双儿道:“你且静坐,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回应,你若是回应了你家小小姐我会即刻毙命!” 双儿一听会危及小小姐性命,即刻静坐闭目捂着双耳,不听不看! 随缘即刻施法将双儿无感转移到自身,随而面向烈祭轻轻点头示意准备妥当。 二人之间并无多言,烈祭手持妄虚剑将随缘与双儿护在其中,若有怨灵靠近烈祭便一剑斩杀,并未手下留情。而随缘则时刻警惕周围的撞击,若有撞击致使防御结界有损,便即刻将其加固起来! 随缘与烈祭似是熟悉彼此般,配合亲密无间。只是这坠落感开始极速下沉… 随缘知道东城坠落已经开始,也不多言只看了眼烈祭道:“快走…” 烈祭快速做出反应,将妄虚剑横陈身前,左手拉过随缘后。右手一道灵力甩向妄虚剑,剑身尖端闪出一条细细的锁链将双儿直接捆成一个粽子般提溜起来… 烈祭转换拉着随缘的姿态,搂住她的腰身运起灵力向上而去!随缘上浮之时快速施以灵力运转墟无之镜,镜身随即消失不见,随后不久便在随缘意识控制下收回随氏先祖魂灵。 随缘收回随氏先祖魂灵之后,无人镇压东城境域的邪煞恶灵,片刻间水域中便有大量怨灵搅做一团,开始形成新的怨灵追着随缘与烈祭二人! 随缘眉目微皱,看着急追而来怨灵不假思索的划破手指,画出封印阵法!可惜,随缘到底灵力有限,不足以压制住大量怨灵。 烈祭则即刻仿照随缘所画阵法,设下禁制。烈祭见此有效,随即将血液四散开来,意念一动四散的血液便如花朵般绽放出一个个阵法! 随缘啧一声道:“你倒是现学现卖!”烈祭则是紧搂着随缘,加快脱离的速度。可就在即将浮出水面时,突然发生了转机… 水域中,随缘与烈祭脚下全是怨灵,以极大的拉坠力阻挡烈祭离开水域!双儿则被这拉坠力直接拉入水中,随缘想要去救双儿却被烈祭拦下… 烈祭:不可!我来… 随缘即刻转头看向烈祭道:“她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我很满意她侍奉我。” 烈祭轻轻点头道:“放心!”随后,烈祭右手轻轻一转,妄虚剑再次幻化为两仪锁魂链,双儿即刻被拉拽出东城水域! 随缘则是睁大眼眸看着烈祭,只见他将两仪锁魂链给甩出了湖面…连同双儿一同甩了出去! 烈祭也紧随其后,闪身冲出湖面将随缘轻轻一甩,用灵力将她直接推至岸边。随后便再次画下封印阵法,将整个湖面一层层封印住,之后便闪身消失于湖面之上。 随缘见此也将自己的血滴入湖中,施以阵法封印加固烈祭的封印之阵。 这时,天空突然被分成两个世界般,在湖面上形成一边下雨一边烈阳的情况。 空中并无浓重的黑色云朵,而是呈现出在阳光之中下着绵绵细雨,另一半天空则如同浸染上金色的霞光,霞光一层层撒入湖中。原本如墨的湖水在瞬间变得波光粼粼,似是反射出金银相间的霞光! 随缘睁圆眼眸看着这一幕,不由出口言:真美! 烈祭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美妙的风景,也是第一次站在东城境域之外。烈祭不禁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随而看向随缘道:“多谢你!” 随缘则是笑了笑道:“不必谢我!”我本就是使命召唤而来,随氏先祖一直在等我… 这时,还被锁魂链捆着的双儿站起身,一蹦一跳得行至随缘身后。静默看着自家小小姐与那邪魅男子的背影,心中突生一股郎才女貌的想法! 双儿就这般呆愣的看着随缘灿烂的笑容,随后也开心的笑出声来… 随缘听得双儿笑声随即转身看着被捆绑成粽子的她道:“你傻笑什么呢?” 双儿却只笑不言,随缘这才反应过来,还未将五感还于双儿。随后轻轻一抬手,将五官归于双儿… 双儿却瞬间泪流满面道:“哎呦,小小姐我的腿骨断了!” 随缘一看才发现,这哪是断了的。这根本都断骨之后穿透皮肤了… 随缘手掌翻覆一粒药丹推入双儿伤处,只片刻间便恢复如初。双儿则是神奇的抱着自己的腿看个不挺,随后言:小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就是仙丹妙药啊! 双儿:小小姐,你是什么仙神下凡。怎么有这么多药丹,我从前怎么不见你炼制过? 随缘:你家小姐我可是随氏后人,就算我没有药丹。这祖上难道没有一粒两粒的?好了,如今我们已经回来了,回家吧! 双儿即刻出言:小小姐,我先行返回家中收拾一番,你与烈公子慢一步回来!话音刚落便向着随府的方向奔跑而去。 随缘转身笑着对烈祭道:“你还没去过朋友家里吧!”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去家里做一做,不知你意下如何? 烈祭则轻轻点点头道:“多谢随姑娘相邀。”我在东城境域太久,对于现在的境域不太了解,趁此机会向随姑娘学习一二。 随缘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好了,你哪需要向我了解什么!”走吧,回家吧,烈祭! 随府… 随缘尴尬的看了眼烈祭道:“这虽然比不得你的幽燃殿,但是却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烈祭嗯一声言:这里很好! 随缘:你不嫌弃就好,请进。 府中好几处破旧房屋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烈祭眼前, 有些屋角因常年不见阳光,且昏暗潮湿墙皮都早已脱落,墙上一片凹凸不平,院子中爬满了草木,杂乱无章。 在几间破旧不堪的房屋后面,是一间与之环境格格不入的房屋。烈祭远远便见,那是一个尚好的房间。 随缘解释道:“那里是随氏祠堂,里面只有牌位却无先祖之灵,因此先祖们得不到后人供奉。”才会在东城境域之中以魂灵姿态镇压怨气! 烈祭轻轻点头道:“我也去…承蒙随氏先祖照看拜年,理应见证他们回家的情形。”此前在水域之中,我便见你收回了随氏先祖魂灵,若能灵入牌位之上,只需供奉几日他们便可凭借功德飞升仙境。 随缘即刻出言:双儿,你刚刚返回。你得那些朋友一定很担心你,你且去抱个平安顺便带上些东西去看一看! 双儿高兴的眼睛眯成一道弯月道:“是,我去去便回。” 随缘轻轻点头示意,双儿即刻转身奔跑如飞的闪出随府。 烈祭:你倒是心大,就这么敞开着随府的大门,离家便是好几个月! 随缘则一副很骄傲的模样道:“我这府上,一路都是杂草,就算是有小偷他也不会选择随府!”你看看我旁边那两家豪门大宅,这偷子怎么着也不会选择随府,而且若是进入随府也拿不走这里的东西。 随缘:这府中是有些残破,但却受过先祖施阵保护。也算是一份祝愿! 烈祭跟随随缘行至随氏祠堂,说是祠堂却更像一个房间… 随缘走至供奉台,看着一排排空空如也未填姓名的牌位。随后解下墟无之镜意念一动,玖尘也被一股脑的放了出来,随即一屁股跌坐在地! 随氏先祖们则是一起面向随缘轻轻施以礼仪之后,便一一寻着牌位,按照先祖顺序一一选择自己的牌位!待选定牌位之后,名字便自动显现在牌位之上。 随缘见随氏先祖选定牌位后,再次划破掌心在每一个牌位之上点了一滴血,之后牌位便闪出一道亮光,之后牌位上的名字便开始散发出光芒。 烈祭则在一旁道:“赐福德!”没想到随小姐功德之力这般深厚,竟能直接送魂灵登入仙门? 随缘:随氏一脉几乎所有功德都转移到了我身上,如今我只不过是将这些功德再次归还于他们,毕竟他们为了让你自由也是费尽心思。 烈祭则看着众多牌位言:承蒙各位照应! 第八十九章 选择 随缘将随氏先祖魂灵敬奉于牌位后,又将功德一一归于随氏先人后,其中有几位功德突出的先辈则直接登入仙门入了仙境。 跌坐于地上的玖尘,呆愣片刻随即起身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灰尘,随而躬身抬手对着随氏先祖微微一拜。 玖尘拜礼之后转身面向随缘施以礼仪道:“多谢随小姐相救之恩!” 随缘则是摆摆手道:“不必…你我相遇是缘;相识也是缘,况且在东城水域之中你也出力不少。”现下你且暂居于此,受几日烟火气。 随缘:你之法器无相镇魂鼎中还有东城境域之众魂灵,寻得转生之法便将它们一一送去转生,在此之前你必须将它们体内邪气尽除方可送去转生。 玖尘轻轻点头道:“随小姐放心,此事交由我便是!”之后,随缘将祠堂关闭一路领着烈祭走在杂无章的随府之中。 二人走在阴凉的小道上,随缘轻声询问:烈祭,你可想过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烈祭并未出言答复,只是眼神微微瞥了一眼随缘道:“我生来便在东城境域,从未入世生活。”或许,我应该适应这里的生活,至于将来之事我并未想过。 随缘则轻轻一笑言:你可是东城的城主,就算换一个地方也能生活的很好。待稍作休息,我们一同外出看看这世界是否与你想象中一样? 烈祭眼眸微微一闪询问道:“你要与我一同游历?” 随缘:这有什么不好吗?况且,双儿寿元有限她能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是过一天便少一天。我并未将她当做奴仆来看,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快乐的生活! 烈祭:她并非普通人,你这般为她又是为何? 随缘轻叹一声言:是啊…终会有离别那天,可是在离别前给她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也没什么不好! 随缘则在心中暗暗想道:“水灵族一脉须得历经涅盘方能正真成为水灵族人,与凤凰一族涅盘重生却是不同。”凤凰一族涅盘只需死生转换,而水灵族则是从生往死而去! 随缘:烈祭,你可曾听闻水灵族一脉? 烈祭轻轻点头道:“略有耳闻…” 随缘:那你应该知晓水灵族一脉涅盘之时,要历经什么劫难? 烈祭:我只不过在典册之中见过几句话,水灵族人涅盘之时极易入魔。原因却是无从知晓… 随缘走至一处葡萄架下,邀请烈祭坐于墨色的石桌前,随手一抬桌上便显出一套酒具。 随缘抬手为其斟酒,随后言:你且尝尝! 烈祭盯着随缘潇洒的动作,随而抬起酒杯凑近鼻尖闻了闻酒香,随即也动作肆意的喝下杯中之酒。 随缘则是用眼光瞥着烈祭,见他喝酒也不多言。随即抬手抵在下颚骨处,姿态有些慵懒的盯着烈祭说道:“水灵族一脉涅盘重生极其不易,且仅此一次机缘。”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因此自荒古时期以来水灵族之人可遇不可求。 烈祭微眯着双眼看了看随缘明亮的眼眸,随后问:你想渡她成神? 随缘噗呲一声笑出声后,眼眸微微一抬看向烈祭道:“我如今没有功德在身,不足以为她渡劫。”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将来她成功与否那便看她自身造化而定。 随缘:我一不能干预,二不能替她选择…渡劫之事只能看她个人机缘。 那你的选择又是什么?烈祭眼眸坚定的看着随缘明亮的眼眸。 随缘有些疑惑的问:我? 烈祭:是!我在询问你的选择又是什么?你说你是为了随氏先祖而来,如今你已经兑现了你的责任与承诺。那从今往后呢? 随缘转换慵懒舒适的姿态,美目清澈淡然,神情却透露几分淡漠道:“我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寻找真相;一个是为了…你!” 随缘说出答复之言,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妩媚淡然的弧度,如同云霞般飘渺虚无,又似宁静柔和的微风般抓人挠心。 烈祭却在此刻看得有些真切,她娥眉如月,粉唇含笑的看着自己。只瞬间烈祭的心便加速般跳动起来,随而微微一闭目调整自己的心绪,随手抬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哈哈哈哈…烈祭,你还是这般不禁逗!随缘此时捧腹大笑出声,看着烈祭为自己心绪不宁,眼神闪避的模样心中甚为愉悦! 宁静安详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烈祭也适应了离开东城之后的生活,双儿依旧未曾改变忠心守着随缘,玖尘也努力修灵已然能在烈阳之中现身而出。 四人于随府之中休闲度日,只为能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只待再次出发…半月之后四人化作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坐于马车之内缓缓朝着西城出发! 坐在马车驾驶座处的双儿言:小小姐、烈公子我们很快要到“云尚城”了…。同样坐于双儿身旁的玖尘道:“你可改改你得称呼吧!”不是说好了,出门在外你要唤他二人公子与夫人? 噢…双儿应答一声言:我这记性总是记不住,玖尘公子你可得时常提醒我! 玖尘啧啧啧几声道:“都说了,出门在外你喊我阿玖便可,我们自东城境域而来之事也不可随意透露,这人心险恶你可得小心。” 玖尘:这东城与西城可是天差地别,东城境域多为修灵之人,这西城中是否有修灵之人我们并不知晓。况且,我们此次前来只为历练! 双儿:玖…不对,阿玖。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些!随缘则与烈祭坐于马车内,对目一视。 随缘:你我皆是修灵之人,有些事情尘寰之人不必知晓。而西城境域几乎没有修灵弟子,我们也须入乡随俗。 嗯,烈祭轻声回应一句,随后便沉默不语。短短半月时间,自己尽力去吸收尘寰之中的生活,可对于“夫人”之意却是完全不了解。 随缘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笑意盈盈欣赏着一路的好风光。完全不理会烈祭纠结的模样… 烈祭心中有许多疑问,却只问道:“你为何…着急的从东城境域到此处?” 哎…你这人忘性这么大呢?随缘轻声叹息一声言:你忘了,玖尘为助你一臂之力也是出力不少,按理来说他也算有恩于你,难道你不打算将这份恩德还于他? 烈祭微微皱眉道:“我并未忘记,只是这同我们来西城有何联系?”玖尘替我解开锁魂链,确为事实我欠他一次也属正常。 烈祭:只要他开口,我若能替他办成自然不会推脱! 随缘轻轻摇了摇头道:“他说过,他有两愿…” 烈祭随即反应过来,随而看向随缘询问:你擅自推演他人命格?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我可不敢再做这事!”我只不过是利用墟无之镜探了探他要还愿之人所在而已,这之后的事情我可是万万不会插手! 随缘突然凑近烈祭耳旁道:“我又没告诉他,要还愿的人在哪!”我这样做算不得透露天机,我只是想和你一同四下游历罢了…难不成老天爷看不得我与你游历修灵? 烈祭微闭双目,眉头微微一皱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随缘则是娇俏的看了眼烈祭,抬起右手拉了拉他的衣摆,言语之间有些娇气的说:“夫君,你看我们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返回东城境域吧?” 烈祭听她突然这般唤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扭头看向马车外…然而,心跳如雷的声音自己却听的一清二楚!左手掩在袖袍下紧握成拳,努力控制着自己心绪。 随缘即刻眯着眼眸,微微斜视一眼烈祭心道:“呵呵呵呵…还是这般别扭。” 随缘则是不管不顾将头轻轻靠在烈祭的右肩上,随而便感受到他有些僵直的身体,心中顿时一阵好笑。只觉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烈祭,怎么这么怕自己呢? 随缘心中微微哀叹一声,随即出言:烈祭,你可得好好适应夫君这一身份,等进入了西城你可不能总是随姑娘,随小姐的喊我! 随缘:你也知道,你这人吧长相过于邪魅,你可还记得在东城之时,有许多修灵女子纷纷为你而来!堵你的路,给你写的情诗,还有一次差点被下了药… 烈祭一听随缘提起这事,真是心力憔悴道:“难不成西城女子也是如此?” 随缘则轻声回应言:这可不一样,这西城女子只不过是普通人,经不得你一道灵力将其逼退!你若是手重些,有可能就被你一道灵力拍死了… 哎…说起来,我与你假扮夫妇,吃亏的可是我啊!随缘随即抬起头直视烈祭道:“此前在东城时,我也用这个身份替你挡了不少刀!” 随缘:我若是没点灵力傍身,早被那些世家修灵女子给暗害了!你说说看,吃亏的是不是我啊…我灵力也不如你,功德之力也全数还于随氏先祖,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用这个身份替你打掩护! 烈祭则微微皱眉,随后眼眸深邃的看了随缘,抬起右手将她脑袋按回自己肩上邪美一笑道:“夫人,路途遥远,你且好好休息,若到了西城“云尚城”我会唤醒你…” 随缘则被他一声夫人给喊的有些发懵,脑袋靠在他肩上眨了眨眼睛,随后嘴角上扬挂起一抹微笑。 随缘嫣然笑出声道:“这次怎般这么干脆了?”你可得想好了,别到时候又… 烈祭即刻出言打断随缘之言道:“你放心,不会!” 坐在马车外的双儿听到了烈祭喊自家小小姐,心中一阵好笑,随即看了眼玖尘笑出了声。 玖尘眉头一挑看着一旁笑的粲然的双儿言:你笑什么? 双儿高兴的问:阿玖,你说这烈公子与我家小小姐是否相配? 玖尘:怎么?你觉得他们相配? 双儿驾着马车道:“当然啊!”我家小小姐长的这么美,这烈公子与我家小小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这烈公子也是修灵之人,与我家小小姐正好可以一起飞升成仙。 玖尘无语的看着双儿一脸幸福的模样,只能轻叹一声道:“配,十分的相配!” 待马车行至一条河边时,玖尘则运转灵力先行一步进入西城寻找住所,将三人丢在了河边。双儿则自动远离二人附近,牵着马匹寻找绿草喂食。 随缘:烈祭,你说这世间万物风景多么美好,你可曾想过阅尽这山川美景? 烈祭:从前并未有过这般思绪,如今…我觉得若能若此也好! 随缘盯着清澈的河边,问道:“若是你一人,你会如何选择?” 烈祭尚无答复,突然间不远处有一群人围攻过来。只见其中一人浑身是血,提剑向前奔跑,护在其身后的几个几乎被一一斩杀殆尽。 随缘与烈祭同时转身看向那人,而那些追杀之人也将随缘二人团团围住! 随缘挑眉看了眼身中箭矢的男子,而他身边也是身中数刀的男子。烈祭则将随缘挡在身后,身中数刀的男子突然单膝跪地道:“还望这位公子救我家公子一命,我愿以我之命换我家公子!” 烈祭却是冷眼看着二人,不动声色!那身中数刀的男子搀扶着自家公子,抬眸看向烈祭出言:还请公子救我家公子一命,他中毒了! 那男子单膝跪地,一手以剑撑在地上,坚定的看着烈祭冷然清幽的眼眸… 随缘则在烈祭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袖道:“夫君,救下他们!” 烈祭微微转首斜目看了随缘一眼道:“既然夫人开口了,那便救下他二人!” 烈祭也不转头看那浑身伤痕的男子,只右脚一踢将他手中的剑取之自己手中。 追杀众人则言: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毕竟这两人与你二人并无干系。我等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我们只要那男子一人之命。 烈祭却道:“尔等没听见我夫人所说之言?”我也不是滥杀之人,你们若肯退去不必死于此剑之下… 烈祭随后催以灵力释放出一股剑气,随后包围众人的追杀之众便有些退却之意。 众人见这二人衣着虽然清丽,但却知晓这位公子绝非普通之人。随后领头之人只与烈祭对视片刻,然后便向四周使了个眼色,不久便缓缓退去… 身中数刀的男子则无语的摇了摇头,方才紧绷的身体瞬间滑坐在地。 第九十章 相遇便是缘 随缘见那男子卸了气,随即从烈祭身后走出,拿出药丹道:“此丹,你可服用。”你家公子中了毒,你还是快些去寻找医者救治吧! 受伤男子不假思索服用了药丹,谢过随缘二人后背起自家主子便施展轻功离去… 而刚刚牵着马匹赶过来的双儿则言:小…夫人,公子你们没事吧!方才我看见好多带剑的人匆匆而过,不会是强盗土匪吧? 随缘轻轻一笑,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几个小毛贼也敢打劫我? 双儿看了看随缘衣着平坦干净,也不似打过一场的模样,随即轻呼一口气道:“夫人,这外面的世道也这么不安全吗?” 随缘摇摇头道:“这世道安不安全我是不知道,我只知晓这世上之事变幻无常,这些你从前并未经历过,这一次带你一起出来历练也是为了让你也开开眼界。” 嗯,我就知道小小姐对双儿最好了!早知道要出这么远的门,我就带几个姐妹一同侍奉您左右。可如今,只有双儿一人侍奉左右…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言: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一切皆随缘而定。况且,我也不需要很多人侍奉我,你且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双儿眉眼微笑道:“夫人、公子,我们何时入西城?”此前我也打听过,入城需要个什么令方能入城。我们一路从东城往西城来,还未见过入城令? 啧啧啧…我们家双儿这都是哪来的情报信息?这么厉害呢,你家小小姐都不知道呢? 双儿则是脸色微微一红,牵着马匹缰绳的手别扭的摇晃着回答:我…我就是偶尔在休息时,遇见个人我就向他们打听一二! 随缘眉眼间粲然一笑,伸手拍着马匹的脑袋看着双儿道:“那,你问了几个人?这消息又是否准确?” 嗯嗯嗯…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所说相差无几。但,具体的情况我真不知道是真是假!怎么了小小姐,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 不,你做的很好!随缘随即言:你并未听信一人之言,而是问了许多人做了对比,最终才得到这个信息。你做的已经很好,双儿是个很棒的女子,将来也会有大成就。 嘿嘿…真的吗?双儿抬眸看着随缘,眼中充满了希望与崇拜之情! 随缘即刻抬手轻轻敲在双儿前额上道:“好了…玖尘那边传信过来了,我们先进城。” 双儿随即将马匹调转好方位,眼眸闪出一丝兴奋道:“夫人、公子,请上马!” 马车内,烈祭突然问道:“为何救下那二人?” 随缘姿态慵懒的将手拄在马车窗口,眼眸微眯的看着烈祭道:“佛说渡有缘人…即是相遇便是缘分,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那二人惨死你我眼前?” 烈祭眼眸微冷的瞥一眼随缘问:你可知,你不能随意更改他人运途? 随缘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随即回答:我知道!方才救的可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将来还会再相遇,或许还与某些人有缘也说不定! 烈祭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目静修。心中却是滋味百态… 西城,云尚城… 马车外,双儿问道:“夫人、公子,城门处有许多人,不知怎么回事。” 随缘端正慵懒的身子,偏头探向马车外。眼尖的看见守城之人正在清查和搜寻… 看来,却是是需要入城令了!随缘清清淡淡的言语传入烈祭耳中… 烈祭随手幻化出一个入城令牌,轻抬马车的帘幔将其递给双儿。随缘讶异的看着烈祭这番行为,也只是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 三人顺利进入西城后寻着玖尘信息驶向目的地… 玖尘所寻之地外间有条清澈的小溪,溪水声伴随着清风似清铃声般优雅的跳动着旋律,阳光和暖,碧树琼花,低调间又见极致的奢华美景。 玖尘:你们可算来了! 随缘:玖尘,你这地方寻得着实不错。双儿在一旁静默的微笑着,跟随在随缘身旁! 随缘突然拉过烈祭的手道:“夫君,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走吧,进去看看… 四人进入府门,入眼而来的没有假山石雕,没有珍奇名贵的花种,而是清幽宁静的院落。 玖尘道:“我可说好了啊,这里没有太多房间。”总共就四个房间,我一间…双儿姑娘一间,至于你二人要不要一人一间… 双儿撅着嘴道:“夫妻不是应该住在一起吗?”若是被人知晓夫人与公子分房而居,那不就露馅了? 呵呵…随缘微微闭目点点头道:“双儿啊!”你说的很有道理。 玖尘看了眼冷面的烈祭随即言:我先去选房间了,双儿姑娘你也来看看! 好嘞…玖尘公子!待我将马匹安置妥当便去。 烈祭则任由随缘牵着踏进了一个清幽宁静的房间,随即坐于桌前环视四周一眼道:“烈祭,你觉得这里如何?” 烈祭淡淡的语气道:“清幽雅致,尚可。” 随缘:我若与你同住,你可有什么想法或是建议? 烈祭:随小姐方便自在便可,我于居所并无要求。 四人就这般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几日的光景四人便将西城云尚城逛了一圈。直到半月后,突闻一阵敲门声… 双儿听见后奔跑出府门,只见门外站了许多穿着铠甲的人,双儿踏出门外的一只脚迅速收回后,便立刻将府门砰一声关了起来。 府门外骑装的将士询问一旁的骑装铠甲之人道:“少将军,确定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你们暂且退出府门外些。没见那小姑娘被你们给吓的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你们咋回事,不在营中好好训练跟过来做什么? 嗨…少将军,我们这不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一个眼神就把你给救了! 少将军模样的男子一脚踹在搭话之人腰际下方,随后说道:“感情你这臭小子来看我笑话呢,信不信我揍你。”连我的笑话也敢看,几天不凑你皮子又痒了? 切…要不是有高人助你,你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养伤呢!陆易槐,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兄弟这么多年开裆裤都穿过一条,你怕什么臊啊! 陆易槐:我说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和小媳妇似的,这么爱打听呢!你们别忘了,此次前来并非玩笑…有什么事等过后在表。 众人一听少将军之言原本柔和的脸色瞬间便冷沉下来,静默不语… 返回院落的双儿虚喘几声道:“小…夫人,外面来了好多穿铠甲的人!” 院落中,随缘与烈祭正在对弈,玖尘则坐在一旁苍劲碧绿的树枝上言:还真是来了不少人… 随缘青葱的手指落子无悔,随即言:双儿,将那小将带过来! 唉…夫人,我这就将他带过来!随即双儿哒哒哒的再次跑出了院落! 烈祭与之对弈间问道:“你早知他会来寻你?” 哎…这我可不知道!随缘急忙摆手道:“这人与人的缘分从无到有,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玖尘,你说是吧! 玖尘闻声从树枝上轻轻飘浮而下,就算是轻功卓绝之人也无法与之相比。玖尘随即一抬手为自己幻化出一个石凳,端坐于上道:“是啊!”这缘分二字岂是这般容易便能参透之事。 随缘轻轻一笑,眼眸明亮的盯着烈祭看。随后抬手一挥将棋盘收走,换上一组茶具后缓缓倒了几杯茶道:“这有客人上门,备些茶水待客是礼仪之道。” 烈祭轻轻嗯一声后,静默的看着随缘沏茶倒茶的工序,只觉赏心悦目。 坐于一旁的玖尘则心道:“这烈祭为人太过端正冷漠,可这两人相处的方式又觉得和谐无比,这明明不是真正的夫妻,却又有种二人甚似夫妻的感觉!” 府门外,双儿双手叉腰道:“你们之中谁是小将军,可是要见我家夫人?” 陆易槐一听此话,即可下马向前道:“这位姑娘,正是在下求见你家夫人与公子,烦请姑娘领路!” 双儿看了他一眼,你随我来吧!而后便领着这小将军进入院落… 随缘正端着茶盏闻着茶香,见双儿回来便道:“双儿,你且送些茶水糕点予外间的那些将士们。” 哎,夫人!双儿这就去办… 随缘抬眸看向那小将军道:“不知这位将军有何要事?” 陆易槐躬身低首施礼后,随后抬眸看向随缘与烈祭道:“在下陆易槐,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还望夫人能施以缓手,救治我家公子。” 随缘则轻声回应:你何以见得我愿意出手相救? 陆易槐:夫人貌美心善,我知晓你夫妇二人绝非普通之人。我不确定夫人是否能够出手救治我家公子,只是我还是要亲自前来相邀,至于夫人能否答应我的请求,陆某不会强迫夫人去选择。 随缘则言:那…你猜,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救呢? 陆易槐有些难以招架这等问题,只能直言:陆某惭愧,这女子的心思我不甚了解,夫人直言不讳便是。 随缘看向烈祭言:哎…夫君,你看他都不愿回应我。你说我们要不要救他家公子呢? 烈祭盯着随缘的眼眸微微右倾看向那小将军道:“陆公子,我家夫人有些顽皮,你勿要见怪。”你直言回应便是… 陆易槐没想到这位公子就这样将球丢了回来,随即也只能硬着头皮看向随缘道:“我…我猜夫人您,是愿意救治我家公子的!” 嗯哼…陆公子你且坐下喝杯茶去去乏,也好让我看看你救治你家公子的决心!随后随缘抬手将茶缓缓推向陆易槐… 陆易槐施礼之后端坐于桌前,只瞬间便感受到来自烈祭散发出来的压迫力,瞬间后背便有些汗湿。 随缘淡然的看了眼烈祭,随而看向这陆易槐道:“陆将军,我夫君不太喜欢见生人,你别见怪!” 陆某来的有些匆忙,叨扰之处还望勿怪。只是我确实忧心我家公子情况,自半月前我家公子中毒之后便一直昏睡不醒,大夫也换了不少药方也改了不下十几副,可我家公子就是无法醒转。 今日我正好巡视城中之事,幸得见夫人与公子。便匆匆前来求见,只希望夫人能够救治我家公子。 随缘:你不怕…我会立刻让你家公子毙命吗? 陆易槐反驳道:“不会的,若是夫人要我家公子性命,当初便不会出手相救。”只要夫人能救我家公子,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不后悔! 玖尘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看着随缘逗弄着这少年,心中一阵狂喜道:“这随姑娘撒混耍赖的模样,真是太好笑了…”可随即一想,当初自己也被随姑娘如此逗弄,这看戏的心情瞬间寡淡无味。 烈祭却是在一旁端着茶盏眼眸盯着随缘看,随后问出声来。陆将军,若是要你以命换命,你可还愿意? 玖尘啧一声言:就是,这位少年郎啊!你都不知道她是谁,你也敢请去救治伤患? 随缘却是娇俏的朝着烈祭暗送一道秋波…夫君,我是这么心狠手辣之人吗? 陆易槐就这么一坐便是半个时辰,愣是没有问清这夫妇二人到底姓甚名谁,直到踏出府门之后眼神还有思思疑惑与呆愣! 陆易槐转身看了眼已然紧闭的府门,上头连个牌匾也没有,真是叫人为难!而府外早已下马闲适的中将士,早已坐在树荫下闭目睡去! 咳…嗯,还睡呢!陆易槐见到此景,心中顿生无力感道:“你们在外面好吃好喝好睡,老子却…” 其中一名身着铠甲的年轻将领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陆兄啊!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等的我都睡着了。” 此时醒转过来的将士们纷纷询问:少将军,怎么样?公子那事成了没? 陆易槐却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这位夫人没有明说救治公子,只言自己明日要出一趟门,何时回来却不知什么时候?” 嘶…你们说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陆易槐有些拿不准主意的问手底下的小将们…众将士则更是一头雾水的表示不知道、不清楚。 只其中一名将士道:“我说陆兄啊,这不确定的事你回去如何交差!”不如,你明日再来一趟,这位夫人若是不愿意你就天天来这等,等到他们愿意为止! 第九十一章 相见 将士:你进入府内这么久,若是不愿救治又何必与你浪费时间? 陆易槐啧一声言:也是,那便如此。待明日我再登门拜访! 随后,众将士便一一散去!而府内的玖尘则问:随小姐,你问他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究竟为何啊?你到底是愿意救人还是不愿意啊! 哎…这怎么能算无关紧要之事呢!随缘抬手轻托茶盏看着玖尘道:“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怎么能说无关紧要。”这救与不救还需时机,我们是修灵之人不可随意更改定数规律。 玖尘啧一声言:你得意思是救个人还得挑时辰? 随缘:那当然啊!尤其是这种能够影响众多子民的君主、城主什么的。你要知道,他们的一个决策便能改变未来的走向! 玖尘,你莫要以为成仙成神便不受束缚,随意更改天地间的轮回定数!随缘轻叹一声言:你可知违背这些规则,会受何等惩罚? 随缘轻呡一口茶道:“玖尘,死很容易,可生不如死却是你无法承受的。”我相信在你死后一定有过难以忍受的时光,这种滋味你应该深有体会! 玖尘冷哼一声,我自然深有体会,世间岁月漫长唯独我停留在原地的感觉其实不好受! 双儿在一旁听了也有些明白了什么,可脑海中那丝线索又戛然而止…烈祭却是眼眸认真的盯着随缘,心中突生一股刺痛感! 返回云尚城的陆易槐,此刻正看着城主夫人悉心照顾城主。似是听见有人来,便问道:“可是易槐回来了?” 陆易槐看着她眼眸无光的模样,心中哀叹一声言:城主夫人,是我!易槐并未请得名医回来,待明日我再去一趟。 城主夫人:易槐,劳你四下奔走了!你且喝口茶,歇息片刻。 陆易槐双拳紧握,眼眸停留在城主夫人身上,移不开目光。随而,转头看了看躺在床榻之上的城主问:小…戚,他如何了? 城主夫人:他这皮外伤倒是恢复的不差,不过他依旧昏睡不醒。就连西城有名的医圣也不知晓小戚到底中了何毒? 陆易槐双拳紧握,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言:明日我再去请那位高人,城主夫人放心阿戚他定会平安醒转。 唉…这个身份终究是将你我推远了。易槐,你确定一定要这般与我对话吗? 陆易槐看着她眼眸更加的暗淡下来,随即言:孙姐姐,你如今已经是城主夫人,儿时的情谊我们三人知晓便可! 陆易槐:这城中人多口杂,阿戚如今又昏睡不醒,我亦不能时刻保护你。这期间很多人想钻空子,我们既不可自乱阵脚也不可落下话柄,予人落下口实! 孙幼蓉:我在城中很好,阿戚我也会尽心照看。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陆易槐:城主夫人静待时机便可,末将告退! 孙幼蓉玩笑着点了点头道:“出门在外,诸事小心!” 次日,陆易槐早已来到随缘府外等候,期间不见人出也不见人进。周围安详宁静,而在院内的玖尘则坐在树杈上看了眼那人。 玖尘:这人是不是傻?为何不敲门? 随缘与烈祭对弈一子,瞥了眼玖尘道:“他并不是傻!”相反,他很聪明。昨日,我已经说过今日不在府中… 玖尘:他来的时候天都没亮,他难道不怀疑我们根本没出门吗? 烈祭对弈一子言:他知道!只是他在等… 玖尘:等…等什么? 双儿哎呦一声道:“我说玖尘公子啊,你这是多久没有与人相处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不明白?”府外的陆公子早就知道我们没有外出了,只不过他在等我家小小姐应允他救治他家公子! 烈祭则是心中疑惑,这随姑娘似乎能得知许多事!随即眼眸微眯道:“你是否也在等?” 随缘手一顿,抬眸看向烈祭道:“何以见得?” 烈祭直言:感觉… 随缘轻轻一笑道:“是啊!”我一直在等…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其实,随缘心中所想不过就是等我们再次相遇而已。 随缘抬手将滑落的发丝捋到而后,脑袋微斜眼眸看向双儿道:“你将那少年郎请入府中,再将马匹准备好。” 是,夫人!双儿随后便即刻奔出府外相邀陆易槐进府,速度极快的准备好马车…被双儿拽着一路奔跑的陆易槐此刻却是有些喘息。 随缘见此也不多问只言:陆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陆易槐:多有叨扰之处还望勿怪,只是我还是要亲自前来求见二位。 随缘轻轻一笑放下棋子,对着烈祭粲然一笑道:“夫君,我们便去看看吧!” 嗯…烈祭随后又增加了几个字:夫人想去,我们便去! 陆易槐则有些愣神,原本以为自己得在府外等上几日呢!可没想到的是,此刻自己正与这夫妇二人坐于马车内,驶向云尚城内。 陆易槐看了眼闭目静坐的烈祭,又看了眼随缘道:“这位…夫人,还未请教尊姓何名?” 你唤我随姑娘便是,这是我夫君烈祭。外面驾车的是玖尘…我们一行只是为了游山玩水,出门游历。 陆易槐:原来如此。几位真是好雅兴,真正是潇洒走四方的侠义之士。可惜,我云尚城时常征战,还未曾好好欣赏一番这大好河山。 随缘:我见城内一片祥和繁荣,何故连年征战? 陆易槐:烈夫人,你有所不知。我们云尚城有山名座阴,山中常有宝石金块,许多人想独占此山因此便有很多外境敌兵攻上座阴山。 陆易槐随即哀叹一声道:“座阴山很显眼,便在云尚城之后!”若想夺得宝物便将入城而过,城中皆是普通之众。曾经,云尚城遭遇过血洗,之后好不容易才将云尚城夺回。 陆易槐:只可惜我云尚城子民还是伤了根基,为了护住座阴山。城中人口急剧下降,战斗力也大不如前,此前我家主子本想另寻一处安详之地,将城中子民转移一部分,只不过还未踏出西城门三里便被歹人所伤! 随缘心中一惊,心道:“这座阴山怎么会直晃晃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座阴山本该隐在云雾之后,世俗之人何人人能见此山? 随缘随即心思已转,难不成座阴山是被人封印所以才不得现世?随而抬眸看了眼烈祭,心中默默想着不会是需要烈祭去封印吧? 正当随缘思绪飘远之时,一路前行的马匹停了下来!烈祭微微一搂随缘道:“夫人,到了。” 噢噢…到了?到哪了?随缘思绪刚刚回复,有些懵! 玖尘啧一声言:自然是救人的地方,不然你以为游山玩水呢? 随缘回过神来,随即看了看陆易槐道:“陆公子,你带路。”你家公子中毒究竟是何情况,我还不知晓。得具体看过之后才知道! 陆易槐:劳烦夫人费心。请诸位随我来! 四人一同踏进云尚城,入眼便是花木茂盛,四周种植着绿竹疏桐,左边是游廊右边是一座石雕拱桥,环境极为清幽雅致,微风吹过树叶后发出清脆的声音,令人倍感舒畅。 玖尘:咦!我原本以为这云尚城是西城的别称,没想到这云尚城就是一座府邸。 陆易槐:确实是有许多人这般以为,只不过云尚城这个名字无论怎样更新换代,它依旧还是云尚城。这个名字任何人也改不了! 随缘一听便知是被什么人或是仙神设下了禁制,只不过并未用灵力去探索。只是随着陆易槐前行,待行至一处朱漆色房间之时,才感觉到玖尘有些微变化! 踏进房间之后,玖尘则是愣住了。直勾勾看着床榻边的女子,轻声言:“太子妃姐姐!”然,随后便回过神来… 抬眸看去,只见床榻边有一女子身着浅白色罗裙镶金丝边际的长裙,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一双柔荑纤长白皙,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 陆易槐则躬身施礼道:“城主夫人,末将请得高人前来。” 那女子站起身微微施礼道:“抱歉,我眼睛不好看不见。”即是有高人相助,我暂且退至一旁,以便高人救治。 随后微微摸索着下了床榻边,而陆易槐则是即刻上前扶她坐于座位之上。 陆易槐:孙姐姐,你别担心。这位夫人医术极高,定能唤醒阿戚! 玖尘则在一旁心中咯噔一下,随而看向床榻处!却不敢直视内卧之人,只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发呆。 随缘见他不敢上前,伸手便朝他背后推了一把道:“玖尘公子,你且去看看床榻之上的人现今是何情况?” 啊!我…我。玖尘此刻有种被人深深戏弄的感觉,随即轻叹一声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步去。 待真正看清了床榻之上躺着的人,玖尘轻声唤出一个已经很久没叫过的名字“悲戚!” 陆易槐则在一旁看着随缘的动作,见她将一名名唤玖尘的少年郎推至床榻边,随即询问:烈夫人,这位小公子能治好我家公子吗? 随缘淡然一笑,回应道:“不能!” 陆易槐此刻却是睁大眼眸道:“这…这应该不会吧!” 随缘却轻轻一笑,挑高一道眉毛道:“我骗你做何?他确实经验不多,顶多能观其外表症状。” 烈祭则是眼神不曾离开随缘身上片刻,眼眸之中透出一丝丝愉悦!随后言:我家夫人有些顽皮,二位不必在意。 随缘:夫君,我哪有顽皮。那玖尘本来就不懂医术,我就是让他看个表征情况,也好有个基本了解。 玖尘则开始慢慢退下来,随后脸色不佳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眸开始失神,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般望向对面眼神无光的女子。 玖尘这才明白过来,这里…这里的一切与自己当年经历的过程几乎可以说是重叠了!随而转头看向随缘问:随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现在的境况。 随缘却是对他翻了个白眼,走向床榻边观其表征。随后抬起两指运转灵力探视其情况,随后拿出一粒药丹直接捏住他的两腮将药丹快速弹入他口中! 陆易槐虽有些担忧,但并未阻止随缘做法。而是在一旁僵直站立,不言不语。 随缘返身便坐在一把椅子上,去拿两坛子好酒来…陆易槐随即吩咐下属去取,期间便询问:烈夫人,我家公子中了毒要酒什么? 随缘:我喂食了药丹,遇酒之后药性俱佳。他能很快苏醒,你也不必担心。我既然来了,便不会失手。 孙幼蓉听得这话,随即起身微微施礼道:“多谢姑娘大义。”还望三位能留下用些膳食,我此前听易槐说是你们救了易槐一命。 孙幼蓉:这救命的恩情自然要好好感激,如今又能出手为我夫君救治,烈夫人你得大恩大德只怕此生难以回报。 随缘轻呡一口茶道:“好茶!”随后淡淡回道:“我们能够相遇和相见都是缘分,我这人呢一向喜欢缘分二字,这人与人之间需要的便是个缘。” 孙幼蓉则言:烈夫人大义之举,我很是佩服。 随缘则是直直盯着孙幼蓉的眼睛问:你这双眼不能视物,是从何时开始?是天生还是造人所害!而一旁的玖尘也心跳如雷的期待着她的答复。 孙幼蓉却是轻轻一笑道:“我福缘浅,生来便是如此!”我早已习惯看这般生活,其实有些时候人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玖尘听见她的答复后,眼神便没有离开过孙幼蓉。一旁的陆易槐见了,微微倾身挡住了玖尘探索般的眼眸。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玖尘,你且上前看看这城主夫人的眼睛是否还能医治。” 陆易槐听了则是有些激动的问:烈夫人,真的吗?城主夫人的双眸还能治好吗? 随缘则坦然说道:“若是天生看不见,那只能换眼了。若只是后天不甚失明,能利用药草一类之物慢慢调适。” 随缘踢了踢一旁还愣着的玖尘道:“上去看看她的眼睛,观其表征后告知我一声。” 陆易槐此刻却是恭敬的施以一礼道:“还请夫人能够为孙姐姐复明。”无论代价是什么我都可以付出! 第九十二章 代价 玖尘心中已然知晓随缘是让自己确认,这二人是否是自己曾经亏欠之人,随而沉了沉心思上前观其双眸。 孙幼蓉:易槐,你别总是这般为了我与阿戚着想。你有你的选择,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我一直将你视作亲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因为我丢失重要的东西。 孙幼蓉微笑着说:烈夫人,易槐他孩子心性,你别答应他。 玖尘看了看她的双眸,转身看向随缘道:“夫人,她的眼睛确实天生如此,可有办法助她复原。” 烈祭却在此时出言:戚公子,既然醒了何不下榻相商此事? 玖尘却是浑身僵直,难以平复内心躁动。手指有些卷曲起来,不敢抬头看向那人… 戚某多谢烈夫人相助,虽然这几日我处于昏睡之中,但我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你们所说的内容我都听见了! 悲戚简单的穿着外衫行至外间,随即面向随缘与烈祭施以一礼。随即对二人说道:“我、易槐、幼蓉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深。” 悲戚:至于易槐说只要能治好幼蓉便是付出什么都愿意的话,你们便当他胡言乱语的好。我是幼蓉的夫君,只要是我能拿出手的东西,都可以毫不犹豫双手奉上! 孙幼蓉即刻反驳道:“不可,你是西城城主,云尚城需要你…” 陆易槐也出声言:阿戚,云尚城如今大不如前,若是你再出了何事,这城中子民又该谁去护佑其安宁? 悲戚却摇了摇头道:“云尚城从来都是能者居之,我在时便是我的责任。”可我终有一日会老去,也可能会战死沙场。这世间生与死是很公平的事,你们也不必过于强求! 孙幼蓉:可是阿戚,云尚城不能没有你!五年前那场战事,如今还历历在目。城中子民好不容易有了盼头,我们都不能做自私的人。 悲戚:正因如此,我才要自私一次。如今我已深陷其中,可你二人还能脱离这种无形的压力。 陆易槐:说什么呢!你才是云尚城的城主,你得决定我不能更改,但你也不能左右我的意志!况且,云尚城目前正在走向好的方面,只要我们坚守下来便能得以修身养息。 随缘看在眼里,转眸看着玖尘直直盯着那三人,随即有些嬉笑道:“这样的场景,你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 玖尘:是啊!感觉往事历历在目,夫人果然未卜先知。真叫人措手不及… 哎…我可不是未卜先知!随缘一副悠然自得,理所应当的模样道:“这都是缘分的事儿,怎么能扯上未卜先知呢?” 孙幼蓉即刻出言:烈夫人,烈公子、玖尘公子,实在是多有怠慢。幼蓉在此给你们赔礼了,阿戚醒来我与易槐很高兴,以至于怠慢了三位,还望三位勿要怪罪。 悲戚则直言:烈夫人你若能治好幼蓉的眼睛,我什么都能给! 随缘:这能不能医治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治好的,若是失败了她要受的痛苦可不是一星半点,或许还有可能丧命也说不定! 随缘眼眸微眯,似是威胁般看着三人道:“你们确定能承受那样的后果?”或许会出现两个看不见的人也说不准! 悲戚与陆易槐互视一眼,随后同时看向孙幼蓉皆静默片刻… 悲戚则言:我原本以为凭借烈夫人高明的医术便能治好幼蓉,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如今却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我很怕打破这种平衡! 陆易槐的心中却是左右摇摆,矛盾的无法坚定为孙幼蓉医治的想法! 随缘再次下一剂猛药道:“还有可能一个人的痛变成更多人的痛,当然若是医治也有好转的可能。”但,你们真的愿意去尝试这些不定因素吗?当真愿意付出那些代价吗? 随缘:这世界虽美好,但是痛苦也不少!端看你如何去看待,选择或许会伴随痛苦。随而看向孙幼蓉道:“不知,城主夫人是否愿意承受这些代价呢?” 孙幼蓉嘴角微微一笑道:“若是…若是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我会勇敢的面对黑暗,选择去尝试!”可是若是要我换一双别人的眼睛来成全自己,那我觉得并无意义。 孙幼蓉:我生来便在一片黑暗中,不必再将黑暗带给别人。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黑暗,我不想因为我一人拖累更多的人。 随缘:既如此,我们便不多叨扰了!如今,城主也已醒转,我们也该回府了。 孙幼蓉:贵客临门,是我等招待不周。待处理完城中事宜,我三人必定登门拜访赔礼。 随缘起身拉着烈祭的手看了三人一眼道:“我很期待下一次,我们的相遇!” 六人彼此间互相微微施礼后,暂且分道扬镳…待返归城外府中,玖尘依旧还未回神般呆愣的坐着,一言不发! 双儿见此便问:小…夫人,这玖尘公子怎么了?怎么从回来就一直呆愣着,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随缘道:“不必理会他,有些事情要理清楚,需要给他些时间。”他的事情暂且不说,说说你吧! 啊!我…我怎么了?双儿有些茫然的看着随缘问。 随缘白她一眼道:“自我们出发行至西城,你多久没有寻找水域畅游游历了?”双儿,你得修行锻炼一天也不能少,所以自明日开始你还如从前那般锻炼修行! 双儿点点头看着随缘应答一声道:“是!小小姐,我现在便去寻找水域。”小小姐,你放心我不会偷懒的!随后双儿便快速奔跑出府… 随缘一个没喊住便看不见双儿的身影,随后也只能摇摇头道:“这傻姑娘,夜半三更的找什么水域?” 轻叹一声后,随缘看向烈祭道:“你得妄虚剑可有找到试炼方法?” 烈祭摇摇头道:“西城安详宁静,既无魂灵也无恶灵。”一路走来,还未寻得机会试炼妄虚剑!虽然,此前已将两仪锁魂链转换为剑形,可具体的运用之法还未试出最佳使用之法。 随缘淡淡看了眼烈祭道:“你可愿去座阴山试一试?” 烈祭瞥一眼随缘,轻轻呡一口茶道:“你是想让我将座阴山封印住!” 随缘点头道是,随后解释说:仙境传说,“座阴山”本是仙境圣山,只有它能自行产出金块宝石,只不过这些东西于仙境之人来说毫无用处。 后来,不知是哪位仙人嫌它产出过多又因占地,所以便将它划为下界之物。谁曾想,此山金块宝石成为尘寰中人争夺之物。 随缘:座阴山对于尘寰中人来说诱惑力太强,若不加以控制只怕增添更多阴魂罢了。自我们来到西城,却是一个魂灵也未遇见过。 随缘以手拄着下颚看向烈祭道:“五年前西城有过一场战事,可是呢我们依旧没有发现一个魂灵?”除了玖尘是修灵的魂灵之体,这里只有阳魂! 烈祭此时即刻知晓随缘之意,这座阴山只怕是还能吸收阴魂。若是阴魂长居一处,自然能够形成一股可怕的诱惑力,难不成这里常年战事不断,是因为座阴山? 随缘:是不是因为座阴山我并不知晓,但我知道的是阴魂难消…长此以往西城不会再有婴孩降生,或许千百年之后这里会变成一座死城。若是再有大量阴魂聚集,那么很快就会出现另一个东城! 烈祭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若是能将座阴山封印,这些问题便不会产生吗?” 随缘摇摇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烈祭道:“不会!”这世间本就变幻无常,山能成海、海能变换为山。无论如何控制,它也会有失控的那天! 而我们能做的只是让那个节点来的慢一些,随缘淡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随后又言:当然,若是能有办法解决此事,也算为自己积了功德! 随缘悄然的看了一眼玖尘,心中想到若是能用无相镇魂鼎将其震慑住,自然也能解除危机。只不过若是以无相镇魂鼎镇之,此鼎便再也不能脱离山体。 烈祭:待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座阴山…若真是如此此事需尽快解决! 随缘点点头道:“我与你同去。” 发呆中的玖尘此刻却是完全一副蔫了模样道:“随小姐…我的眼睛…” 随缘眨了眨眼睛,直言:你得眼睛?怎么,你想把眼睛换给孙幼蓉? 玖尘轻笑一声言:这双眼眸本就不属于我,还给她也是应该的!我从前并不知道她将眼睛给了我,会让她生生世世看不见! 随缘却道:“玖尘,你以为你还能将双眸还给她吗?” 玖尘抬眸直视随缘有些震惊的问:随小姐,这是何意? 随缘: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你却是魂灵并无实体。你就算将双眼换给她,她依旧看不见! 玖尘:这又是为何? 烈祭则在一旁出言:你为修行魂灵,虽有灵力功法却不能对普通人施展任何仙术,就连你的无相镇魂鼎也只能适用于阴魂魂灵。 玖尘惊讶道:“那我…那我又该如何去还恩?”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她永生永世都无法看见光明? 那到未必!随缘将目光移向半空之中,看着湛蓝的天空道:“若是能够寻回你得本体,便能将双眼换给孙幼蓉。”将来若你能顺利飞升仙境,便能重塑仙身。 玖尘睁大眼眸道:“你得意思是我…” 对,换了眼你将再次失去光明!随缘坚定的眼神给了玖尘答复。 玖尘微微深吸一口气,随即也抬眸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道:“这是当年太子妃姐姐选择的代价?” 随缘淡然一笑道:“是!”原本,她当年只不过想成全你复见光明,但她却并不知晓她失去的是什么。如今,你若想还她双眼,自然也要付出些代价。 玖尘啧一声道:“罢了…罢了,本来就是她的眼睛。我也曾在黑暗中习惯,也曾享受过光明,足够了!” 玖尘:本就是我欠她的,还有他的。还了也干净,反正我将来是要做神仙的,将债都给还了也好! 随缘嬉笑一声道:“好啊!”那你先去将你的本体找回来…咱们再谈其他。 玖尘一听随缘如此说,随即皱出一副苦瓜脸道:“随小姐,我的姑奶奶。”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的本体在哪我真不知道啊! 玖尘:而且,当年我死的时候是被大雪压在山中,这都多少年了。我去哪找那座山,又去何处寻本体?随小姐,你倒是送佛送到西啊! 随缘故意惊讶的说道:啊…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要还恩?”你逗我呢…玖尘,你好歹也是个半仙,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玖尘讶异道:“我…就我这样还半仙?”只怕是个不怕烈阳的魂魄吧!随小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烈祭看了眼玖尘,又瞥了眼眼眸闪着狡黠目光的随缘道:“若是玖尘公子不介意,我可以用两仪锁魂链抽出你得魂识一探究竟。” 别,千万别…玖尘即刻反驳道:“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就搞不明白了,我的本体在哪我一定得清楚吗?难不成我临死还得记着自己葬身何处! 玖尘:随小姐、烈公子,你二人别拿我开玩笑了。好歹也有过命的交情,不必这么看着我自生自灭吧! 扑哧…哈哈哈哈!随缘突然笑出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把你给吓的,魂灵都缩小一圈了。 行了…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怕什么?随缘随即言:你如今已是半仙,又有功德在身。办几个私事还是可行的,只不过你现在还是要尽快处理无相镇魂鼎中的众多魂灵。 随缘:等你将魂灵都安置妥当,或有能将转生之机给予他们。你得功德能积累不少,于你飞升成仙也大有助力。 随缘脸色认真的看着玖尘道:“你天赋极高,勿要行差就错。”有些事情急不得,你只管等待时机便可。不必疑虑,你心中所想也不能成为执念,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玖尘:多谢随小姐提点,此事我又欠了一份债,也不知将来改如何还清这份恩情。只不过,我这条命也算是你救下,欠你的恩情也不知何时能够还上。 随缘却道:“即相遇便是缘。” 第九十三章 座阴山 三日后,随缘、烈祭与玖尘以寻找药材为名,一同前往座阴山。而双儿则被留下,美其名曰:看家! 玖尘站在山脚下轻叹一声道:“随小姐,你说这城主夫人是怎么被说服的?”我至今还有些不明白,她竟然同意治疗! 随缘道:“那女子看似娇弱,其实她自身也是有傲骨的人,只有有机会她不会放过。”而且,我也说了可以不用活人的眼睛为她换眼,只说用药草试一试! 玖尘瞥一眼随缘道:“随小姐,你…你这不是骗人嘛!” 随缘挑高眉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算…活人?”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好歹也算是个半仙了。玖尘面容骄傲微微抬首,对着烈祭轻轻一抬。烈祭并未理会玖尘,只抬眸看了眼四周环境随即言:准备入山吧! 随缘观其山峰之后,随后说道:“此山并未独立成型,而是群山连绵至一处,高挺耸立正是山岳冰川之貌。”西城气候与这山体倒是造就了另一番风景,气温从山脚垂直向上逐渐下降。 随缘:这里看似平静安详,山中却是险峻的断层绝壁,入山之后需小心谨慎些。随后三人运起灵力直接闪身进入座阴山中! 玖尘入山后便被山中景色迷了双眼,只见山中不仅有宽阔的高山草甸,还有花海与幽静的湖泊…随后哇一声道:“这里可真美!” 随缘也被这山川美景吸引了注意力,烈祭抬眸看向随缘的眼眸,只见她眼眸之中都是景色,不禁也有些看迷了眼… 不久随缘似是意识到什么般,即刻施以防御阵法将烈祭与玖尘也护在其中! 烈祭即刻出言:此山之中确有些厉害! 随缘眼眸微眯随即言:这里何止是厉害…看来是有什么东西想要阻止我们入山。 玖尘则底四下看了眼道:“随小姐,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随缘啧一声,看向玖尘腰间挂着的无相镇魂鼎。随而眼眸一转道:“玖尘,你将你那无相鼎中的魂灵放一个出来探探情况。” 玖尘疑惑的看着随缘道:“这…能行吗?”魂灵能在这里自由行动吗? 随缘:放心吧。这里没有烈阳,烧不死他们。 玖尘随意的抬手对着随缘抬了抬道:“随小姐可真是物尽其用啊!”随而也只能摇摇头,运转灵力唤出一个白色魂灵… 白色的魂灵对着三人施礼后,正准备站立正身。可就在一瞬间,那魂灵刚出无相镇魂鼎便似被一股力量牵引,向着右后方飘去… 随缘见了即可大喊一声:烈祭,快用你的妄虚剑幻化为两仪锁魂链将他锁住,不要伤害到魂灵! 烈祭应声而动,缓缓抬起右手拇指搭在四指处,青色的光芒自指尖闪出。青光直追那飘浮而去的魂灵,随即青光之中锁链的样子逐渐清晰锁住那魂灵! 两股力量在拉扯之中,白色的魂灵感受到了浓重的压迫感,随缘见此即刻出言:玖尘,快将它召回无相镇魂鼎中,它承受不了两股力量的拉扯,会被扯碎! 玖尘立刻运起灵力催动无相镇魂鼎将其召了回来,随而拍了拍镇魂鼎以示安抚!烈祭则收回锁魂链将其幻化为剑身模样,做防御姿态。 玖尘:不是说座阴山上金块宝石众多?我怎么一个也没看见,不可能不翼而飞吧! 随缘则白他一眼道:“你会将你家的金银珠宝放在人人都能看见的地方吗?” 烈祭则是眼眸直直盯着方才魂灵漂浮而去的地方,入眼可见的是一道宽广的冰川瀑布群,洁白且壮丽。 随缘与玖尘也同时看向那冰川瀑布,慢慢跟随烈祭靠近。在三人靠近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阴气吹来,但却并无骇人的气息… 烈祭:谨慎,小心! 烈祭话音刚落,三人便觉一股引力传来,随缘本想施以灵力功法防御,却被烈祭阻止后拉拽至他身侧,随后又以妄虚剑一剑劈在冰川瀑布之上。 冰川瀑布在瞬间似是熔化般向着四周散开,烈祭上前只见冰川之后是一处深渊,看不清有多高。 三人此时并排站在冰川悬崖之上,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玖尘啧一声言:没想到这冰川之后竟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这下怎么办?跳…涯? 烈祭看了眼随缘突然拉起她的手道:“我在!” 玖尘随即看看自己的左手边又看看自己的右手边,随后轻叹一声道:“唉,我好歹也能看的见,你们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虽说你二人以夫妻之名外出游历,可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真实。小心弄假成真! 随缘即刻反驳道:“弄假成真又如何?”也没有规定说不可以,再说了你懂什么?一个单身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鬼! 玖尘瞬间犹如一把刀子插在心窝处,被怼的无言以对,只能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烈祭则是趁着玖尘不注意,拉着随缘瞬间便跳下冰川深渊之处。随后妄虚化作两仪锁魂链,锁在玖尘的手腕一股拉力便将其拽入其中。 啊啊啊…救命啊!玖尘此刻心中大惊,看不见随缘二人,只手腕处系着锁链直直下坠深渊,心中的恐惧被放大开来! 玖尘的喊声于深渊之中形成巨大的回音,而就在三人进入深渊后,冰川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似是无人踏足过般… 烈祭则在接近地面之事运起灵力一掌拍向地面,带着随缘稳稳落地。玖尘则因为下落之时成倒挂金钩的模样,烈祭并未出声提醒因此落地之时,玖尘几乎整个人都栽进了雪中… 随缘轻轻摇了摇头道:“还好这下面不是冰川形成的冰地,而是雪。”烈祭眼眸微瞥,随即抬起右手成掌型向上一抬,玖尘便被锁魂链拉了出来! 咳咳咳…你们这是要谋杀我啊!玖尘满嘴的碎雪,眼眸圆睁道:“你们两人也太不讲义气了,怎么着也该出个声提醒我一声啊!” 玖尘抬手摸了摸颈间…哎呦,我这脖子!随后双手捂着脖颈道:“我要是个普通人就被摔死了…” 随缘转首看了眼玖尘道:“你这不是都死了好久了嘛,还怕什么?”再说,此次进山也是为了让你了其心愿,你不是说过要将眼睛换给孙姑娘吗? 随缘拿出墟无之镜道:“行了,你快过来将你的一丝魂识注入到我这法器之中。” 玖尘却是大大的不解,随即询问:你知道我的本体在哪? 随缘: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你死后便去了东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困在里面,想必连你都不知道自己葬身何处?我又怎么会知道? 行了,别废话!快将你的魂识注入镜中。随缘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玖尘的本体会不会就在这山中,因此也不吝啬自己的法器和灵力的消耗! 玖尘取出一丝灵识注入墟无之镜后,镜身泛出淡淡的橙色光芒,随不似烈祭那般颜色浓烈,但确实是进阶后的光晕。 镜身泛出淡淡橙光,随即从镜中冒出一个类似水滴状的彩珠,只不过还未上浮便被镜中养着的灵虫一口吞入腹中。 随缘见此眼眸微眯盯着那条肥胖的虫子看,那虫子似是感受到随缘强烈的不满情绪,一条小身子僵直片刻。 随缘见此直接运起灵力一把将其揪出镜身,倒掉起来!随后对着它道:“看来,最近是把你养的太肥了,以至于你过于随心自在了,嗯…” 那灵虫随即微微轻颤起来,不久雪地上便多出一堆奇花异草、药丹宝物! 随缘看着地面上的那堆东西,眼眸中更加冷意几分道:“嚯…胆子真不小,连我的东西你也敢贪墨。”看来你是想被我捏爆啊! 玖尘与烈祭也盯着那虫子看,尤其当它再次看见烈祭时,小身子如同筛糠般颤抖个不停! 随缘则一手吊着它,一手将拇指搭在中指处,轻轻一弹将它弹了出去。随即右手做了一个捏爆的姿态道:“你既然吞了玖尘灵识,你便将他本体找出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灵虫掉落在雪地之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玖尘则一副懵逼的状态看了看随缘道:“随小姐,那是个什么东西?” 随缘:喔,没什么。它就是条贪吃贪睡的破虫子,你看它肥胖的身子就知道了… 玖尘:不是,随小姐我知道他是条虫子,外表一目了然。我问得是它怎么会在你的法器之中,还能吞噬魂识? 随缘:它是我偶然捡到的,之后便一直养在法器之中。它虽然贪吃了些,不过办事的能力一点儿也不含糊! 不久,只见那虫子如同摸了金粉般回来。随缘蹲下身子去看它,只见它抖动起身子之后,大量得尽快宝石便被它甩了出来。 随后灵虫还挑了一颗自认为好看的珠宝顶在头上,如蛇直立身子行走至随缘跟前,将珠宝递给随缘… 随缘看着它这番动作,瞬间被气笑了。玖尘也在一旁捧腹憋笑… 随缘: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贪财?没听说过什么灵虫神兽贪吃贪睡还贪财的,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嗯… 那虫子似撒娇般蹭了蹭随缘的手,随后转身直立向前爬行。 烈祭见此只言:它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我们且跟去看看。 三人见此也只能跟上前去,走了一段距离便发现了满地的金块和宝石,可谓如同一片草甸般平铺地面之上。 玖尘激动的哇哦一声…这真有这么多宝贝啊!厉害啊…难怪西城这么多人想进入山中寻宝,这可是天大的财富! 这些金块宝石之上闪出璀璨的光芒,三人走在其中如同走在星河闪耀的灵光之中!而随缘腰际的墟无之镜则散发出一闪一闪的橙光。 玖尘看了眼无相镇魂鼎才发现,自己的法器也闪耀着光芒。随即询问: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烈祭看了一眼二人的法器说:恐怕这里的宝物皆是魂灵所化,否则这山中怎么可能出现两种宝物。虽然传说中的“座阴山”确实能够自行产出金块宝石,但我们都不曾见过真正的座阴山。 随缘也有些同意烈祭的观点,看了看前面撒欢的灵虫道:“这确有可能!”这西城之中没有一个魂灵存在,恐怕都是因为这座山。况且我的墟无之镜和玖尘的无相镇魂鼎皆有感应,这说明此地确实有魂灵,而且还不少。 玖尘:那它们是怎么进入座阴山之中的,又为何变成了满地的宝物? 随缘也只能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晓,烈祭则是静默不语轻轻瞥了一眼玖尘。 待行至一段时间后,三人来到一处如同天坑的地方。那虫子似是因完成任务而骄傲起来,顺着随缘的裙摆爬之其肩上似邀功一般,身子左右摇晃着… 随缘则一道灵力将其甩进墟无之镜中,随后看了一眼玖尘道:“看来,你的本体很有可能就在这坑中。”不如,你下去看看… 玖尘看了眼坑中,只觉里面似有房屋建筑的模样,只是被雪覆盖倾轧看不出具体的样子,不过很快玖尘便看见了坑中有一大片雪人。 玖尘:咦!是什么人还有心思堆雪人呢?真是好兴致。 随缘则白他一眼道:“啰哩八嗦这么多废话,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随即抬手一推便将玖尘推入了坑内… 哎呦,摔死我啊!玖尘不满的说道:“你们夫妇二人怎么这般残暴,这坑好歹也有九十丈高。”能不能下手别这么黑…嗯!怎么说也是同生共死过的朋友,不带你们这么坑朋友的! 烈祭搂着随缘入坑后,撇了他一眼道:“聒噪。” 玖尘坐于雪地之中,气的只能重重叹息一声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随而也只能自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渣子,摇摇头跟上前面手牵手的两人。 玖尘一路前行便观察着雪地之中的雪人,不久便发现这并非雪人。 玖尘即刻出言:这里的雪人并非是堆砌而成,而是真人所成。居然有这么多人葬身此地,可真是不得了! 烈祭则是一眼边看出来,这里就是曾经在墟无之镜见到的玖尘死时的地方,随而看向随缘轻轻点头示意。随缘也认出此地,回以烈祭同样的微微点头表示确认。 第九十四章 这是我前世葬身之地 玖尘行走在雪地之中,心中顿生一股熟悉之感。随即询问:随小姐,这里… 随缘:你对此地可有印象?或者说一种感觉? 我…我!玖尘啧一声言:很多从前的事我不太有印象,但我却是不知道遗忘了多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从前的事情模糊不清。 随缘:其实你会遗忘也是正常,毕竟飞升仙境之时还需洗涤前尘记忆,所以就算你遗忘了过去也并不会对你有实质性的影响,反而于你来说可以减轻不少痛苦。 啊…成仙还需忘却前尘?那不是没意识,没思想…玖尘眼神微眯道:“那…这些记忆还能找回来吗?” 随缘白他一眼道:“你当我是神仙什么都应该知道吗?”我也不过是个修灵之人,你若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寻回记忆,等你飞升仙境以后不就知道了! 玖尘被他言语堵塞,也无法反驳。只能轻哼一声,默默向着那处房屋模样的雪堆走去… 烈祭则是偏头微微低下下颚,看着随缘柔顺卷翘的睫毛道:“是否成仙便会忘记尘寰中的所有事?” 随缘仰首微笑看着烈祭深邃的眼眸道:“或许会,或许不会!” 烈祭:我不想忘了你! 随缘:我也不会忘了你…所以,你必须有命去想起我!我们之间或许会有分离,但终有再相见之日,只不过需要时间去证明而已。 烈祭牵着随缘的手微微收紧道:“你要走?” 随缘浅点一下头道:“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终究会走到尽头。” 烈祭:下一次,我去寻你! 随缘浅浅一笑道:“好啊!我等你来寻我。” 玖尘则在屋前停了下来,转身对随缘二人道:“你俩别在后面诉衷情了,这怎么进不去啊!” 随缘听闻也快走几步查看详情,只见房屋外层有一层金色光圈将其笼罩于其中! 随缘有些呆愣的看着这层厚厚的功德之力,心中顿生一种被耍的情绪。随即双手叉腰,心中想道:“果然,这天道老头还是老样子,怎么可能一路都顺顺畅畅让我完成历劫。” 随缘看了眼一旁的玖尘道:“看来咱们这一趟是白来了!” 啊…不是吧!咱们跑一趟也不容易,怎么就要打道回府了?玖尘有些疑惑的询问随缘,你都没仔细观察一番,怎么就打起退堂鼓了?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啊,随小姐! 随缘瞥一眼玖尘道:“你就算撞死在这里,也进不去。”这里相当于一座陵寝,祭于天地受供奉。有人在此地设下祭坛,除非有当事人的血液,或者是亲自开坛重新祭祀,否则这个地方永远也打不开。 玖尘惊讶的合不拢嘴,啊…当事人?这怎么可能,我都死了这么久了,当事人不可能还活着吧,就算活着也是个老妖怪吧! 烈祭随而看向玖尘言:你不是已经见过当事人吗? 玖尘随即睁大眼眸看着烈祭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随缘抬手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烈祭则直言:西城城主,悲戚。 玖尘随即反驳道:“这不可能,就算他是悲戚转生之人,但也不可能是当事人啊!”他可能都转生好几世了,怎么可能是当事人? 随缘摇摇头反驳道:“非也,一个人无论如何转生为人,他的魂灵是永远不会变换的。”只不过转生之时,他的前尘往事会被天道轮回洗去罢了! 玖尘:你得意思是,让现在这个悲戚开坛祭天地? 随缘轻轻出言:不错! 玖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这能行吗? 行不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随缘挑高一道眉看着玖尘道:“你是怕失望,还是怕失败?” 玖尘:我能有什么怕的,我都是死了这么久的人了。我就是觉得,这人都没有那些记忆了,还能有从前那般心境开坛祭祀吗? 随缘:难不成你就不想拿回你得本体? 玖尘随即反应过来,睁大眼眸盯着随缘道:“这里是我…是我前世葬身之地?” 随缘只言:有可能。 玖尘则更加疑惑了,随即询问:我也算当事人,可我为何不能进去? 烈祭眼眸一抬看向玖尘言:你死时便魂灵离体,你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供奉于此。 随缘:行了玖尘,就算你现在有再多困惑,你也想不通其中道理。毕竟经历过祭祀之人,是他不是你… 此行,我们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我们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随缘浅淡一笑看着玖尘的眼眸道:“你可曾想过再次重回黑暗的世界。” 玖尘轻叹一声道:“就算是身处黑暗中生存,我依旧能够光明的活着。”何况,就如你所说将来我若飞升成仙,依旧能够重塑仙身,到那时我还能重返光明世界。 玖尘:虽然,很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不后悔将光明还给属于她的人。这双眼眸在我眼眶中看尽了繁花似锦,也观尽了人生百态,我已经知足了。 三人不再多言,只一个闪身便消失原地返回西城府中。而正拿着扫把扫地的双儿则惊讶道:“夫人,你们这就回来了?” 随缘:半途出了些小插曲,你不必讶异。我们暂且回来妥善准备一番,再去座阴山。这一次,你随我一道前去… 双儿:真的吗?小小姐,你真的带我一起去? 随缘浅浅一笑道:“真的!”直到后来,双儿才知道这一趟竟然成了永久的离别… 返回府中次日,随缘与烈祭二人进入云尚城同悲戚说明情况,想让他一同前往座阴山的事被陆易槐坚决阻止道:“阿戚,你不可以将西城甩给我!” 陆易槐:你知道的,行军作战我没问题,你让我替你看住这偌大的西城,我…我做不到!而且就连孙姐姐也要与你们同去,我这心里便生出一股抗议之声。 孙幼蓉轻笑一声道:“又没让你提头来见,你怕什么?”你可是西城将军,就让你看顾一段时间。等我们返回,你也就解脱了… 陆易槐一脸不情愿,轻哼一声道:“你们就不怕我把西城弄得鸡飞狗跳?” 悲戚则言:这云尚城也该清理一番了,否则我刚出城门怎么就被追杀了?这件事,至今还没有结果,我们走得这段时间就有劳你查证一番。若证据确凿,你可先斩后凑。 别别别…千万别!陆易槐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可不敢随意处置他人…这要是万一杀错了人,我可就是遗臭万年了!”不行、不行,我做不了,你还是换个人选吧? 悲戚:云尚城中,我能信任之人只你与幼蓉两人罢了!别人,我不放心… 陆易槐听得悲戚之言看向一旁悠闲自在的随缘道:“烈夫人,你能确保将阿戚与孙姐姐平安带回来吗?” 随缘托着茶盏,轻轻呡一口道:“生死之事并非我一己之力能控制的事。”有些事情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有收获,我能确认的事只换眼一事! 陆易槐刚要反驳便看了眼孙幼蓉,即将出口阻止的话愣是一口气憋了回去。那…那,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随缘轻言回答道:“这可说不准!”不论我们前往座阴山的时辰,单说这换眼后还得休养调适,便能耗去许久时间,在参杂一些别的事情,只怕你有得等! 陆易槐随即堆满笑脸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将我最亲的人平安带回来。”烈夫人,我将所有期望嘱托与你,只盼我所希望的都能实现! 随缘: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也不会轻易承诺他人。这一切都是缘分与选择,至于结局谁也不知道…所以,我无法承载你的期待。 陆易槐随即看向烈祭,片刻后便低垂着脑袋道:“阿戚、孙姐姐,我…我就在这里!”我会尽力去守护这里,等你们平安回来。 孙幼蓉:易槐,我同样无法给你答复。但,这一次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是什么我愿一人承担。若我能够重见光明回来,我会做出下一个选择… 悲戚则在一旁看着陆易槐与孙幼蓉,眼眸一眯随即嘴角处挂起一抹淡笑。 玖尘看在眼里只觉这三人之间的情谊,真的太像自己前世经历过的那般,随而抬眸看了眼悲戚。随后便静低垂着脑袋,似是想的入神连返回府中也未察觉… 直到第二日,玖尘看见双儿背着一大袋祭祀物品,这才想起这一次前往座阴山的人变多了! 马车上玖尘变成了驾马之人,双儿则是背着东西紧跟马车。悲戚见了只道:“烈夫人,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奇人异士。” 随缘抬首看了眼马车外,眼眸闪出一股复杂的神色道“:她是个很勤奋的人,也是个忠心之人。” 孙幼蓉则有些担忧道:“烈夫人,这双儿姑娘这般负重奔跑真的行吗?不然,我们多雇几匹马…” 随缘:不必,这是她明天应该锻炼的事情,我也并非苛待于她。双儿有她自己该走的路,缘分二字终究还是会有尽头… 烈祭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看向随缘的眸光突然热烈了几分。 不久,不曾停歇的几人便行至山脚处。下了马车,悲戚便将套在马匹身上的车架子分离开来,摸了摸马头道:“你且先行返回云尚城,待我出来你再回来接我…”随即拍了拍马臀,那马匹便缓缓向着来路返回而去。 玖尘嘶一声言:戚公子,这马倒是颇具灵性! 悲戚:确实!这马是在战地之中产下,自小便养在身旁。灵性谈不上,默契倒是有几分! 随缘抬眼看了眼烈祭,随后轻轻点头示意运转灵力进入座阴山。烈祭随即平抬双手,掌心向上缓缓上抬闭目运转灵力… 随缘则双手成兰花指左右手腕交叉一处,玖尘则左右手拇指各自搭在四指处,双手对立成运转灵力的姿态。三人一同施展灵力,带着另外三人直接踏入雪地之中。 双儿看着满地的金块宝石道:“哇塞,小小姐,好多钱!”我们将这些全都带回去,以后小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随缘即刻一把拉住双儿的后衣领道:“小丫头片子,这么贪财呢!”这些金石珠宝可不是普通之物,里面可都是一个个魂灵。你就不怕他们化作恶灵,日日纠缠你… 双儿随即一脸嫌弃的看着满地的金石珠宝道:“没关系,将来双儿赚很多很多的钱。”总有一天,能够让小小姐住上大房子,穿上天底下最华美的服饰! 随缘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双儿,那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贪财了?嗯… 双儿摇摇头道:“小小姐,不是我贪财…”而是,小小姐你不知道你花钱可快了,之前好几次都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随缘早已忘了这茬,此刻被双儿说出口只能自己辩驳道:“我可不是花钱快,你自己想想每次你去见你那些小姐妹,我都给你准备了不少吃食与钱财,钱可都是落进了你得腰包啊!” 啊…是真的吗?双儿讶异道:“小小姐,那可是你辛苦赚的钱,怎么这么便宜了她们呢?” 随缘:行了行了,你家小小姐不缺钱,乖! 玖尘则在一旁早已笑出了泪花,噗…哈哈哈哈!随小姐,没想到你这么豪气呢?怎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随缘瞥一眼玖尘随即翻了个白眼道:“笑什么笑,还要不要你的本体了?” 玖尘一听笑声戛然而止,双手捂着嘴巴眼神闪避的看向烈祭。 烈祭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即言:缘儿,别顽皮! 随缘抬眸看向烈祭道:“听你的…” 最后,六人缓缓走向被雪覆盖住的房屋。双儿也出奇的安静,悲戚则皱着眉问:烈公子、烈夫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烈祭与随缘却并无应答,只玖尘清幽的语气道:“这里,是我前世葬身之地,我的本体就在里面。”这一次便是为了让我拿回本体,之后随小姐会为城主夫人换眼! 悲戚突然间有些愕然,看着玖尘言:你…你! 第九十五章 物归原主 玖尘轻笑一声,眼神微闪道:“怎么,怕我?”也是,我已经死了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有多少年了! 孙幼蓉:玖尘公子玩笑了,我是个双眼失明的人,但从公子幽默风趣的言语中便知,公子并非恶人。 玖尘:城主夫人,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孙幼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哪有人总说自己是恶人的?这一般的恶人只会藏着掖着,怎会如公子这般随口而出? 哎…城主夫人,这你可就有些惯性思维了。玖尘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雪人言:这人啊…总会有变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会做一个善良的人。 双儿这时则出声道:“我对小小姐的忠心永远不会变!况且,我还没有机会报答小姐救命之恩。” 玖尘一拍脑门道:“哎呦,这不我也还欠你一份恩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清这些人情债。随即转首看了眼悲戚道:“不知戚公子是否觉得我是个妖魔鬼怪?” 悲戚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没想到公子样貌如此年轻便离世而去,有些感慨人生无常。” 嗨…这人哪有长生不死的?玖尘轻轻出言:就算是仙神也会有陨落之日,人生在世能够快活自在的生活便是最好的安排。 悲戚轻声回应道:“公子豁达!” 六人缓缓前行,直至行走到一处有房屋模样被雪覆盖住的一个人坑洼之中。 随缘见悲戚与孙幼蓉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似夫妻之间有甜蜜感。随即言:双儿,你去扶一扶城主夫人,这里雪人众多,雪地也不似方才过来时平坦。 双儿即刻走向孙幼蓉道:“城主夫人,我来扶你走雪人群,这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与人等高般大小的雪人,而且姿态各不相同。” 孙幼蓉:有劳双儿姑娘! 悲戚见了这般壮观的雪人群,也不禁出声道:“真是雕刻的鬼斧神工。” 玖尘则是冷笑一声道:“是吗?”那你可就没看到事实的真相了! 玖尘走着走着便停止了下来,脸色也没有了柔和之色。随即言:双儿姑娘,劳烦你将祭祀之物拿出,我们到目的地了。 双儿:城主夫人,你且坐在石头上休息片刻,这里交给我就行。 孙幼蓉:多谢双儿姑娘! 双儿微微一笑,随即放下背在身后的祭祀之物。询问随缘道:“小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 随缘:你们应该见过八角凉亭吧?双儿,你将琉璃莲花灯摆放成双层八角凉亭的模样。 烈祭有些疑惑的问:“你懂阵?” 随缘轻轻一笑道:“略懂…” 随缘嬉笑一声继续道:“烈祭,你将这红线一一绕于灯盏上。” 烈祭也不多问,只轻轻点头。玖尘则问:随小姐,那我呢? 随缘瞥了他一眼道:“你着急什么,你在一旁等着便是。”破阵用不上你…你别添乱就行。 玖尘一口气憋的慌,只能轻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随缘则淡淡看了一眼悲戚道:“启阵之时,你将手掌划破滴落一滴血于红线之上。” 待布置妥当,随缘对烈祭言:启阵之后,玖尘魂灵会不受控制返回本体,这时需要你的两仪锁魂链将他二人锁住。 烈祭则言:你是担心这雪人群? 随缘脸色冷清认真的点点头道:“这里的雪人群皆是生人所化,倘若打破这平衡我不确定是否会有意外发生。” 随缘:烈祭你应该知道,他们是被玖尘困在了雪地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见丝毫损坏这说明生人幽怨,魂灵尚存。若是平衡打破,可能会引起怨气。 随缘看了眼一旁气鼓鼓的玖尘,小声对烈祭说:这雪人群几乎成了玖尘的陪葬之物,而他现在不过魂灵之体,若被怨气侵袭只怕撑不过半刻时辰。 烈祭:你是想利用锁魂链锁住他的魂灵不被侵扰? 随缘:正是!你我都不知道启阵后会发生什么,双儿与孙幼蓉皆是普通人,但与这雪地中的人并无仇怨,但这里确有玖尘与悲戚。 烈祭:我在,你放心解阵。 一切准备就绪,悲戚也站于八角阵正中。一旁的玖尘则有些茫然的看着,手掌不知何时早已微微握成了拳头,心中虽无波澜但却有些的期待感。 随缘即刻运起灵力,手微微一抬便将琉璃莲花盏点亮。双儿也退至孙幼蓉身旁,双眸观察四周。悲戚见此,也快速划破掌心滴落血液至红线上。 血液落于红线的瞬间,便迅速形成一条灵光串联起八角阵。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果然是天生的帝王星,只可惜此生所求不易得之。” 帝王星之人,生而便是帝王之才,若能修得正统王道千秋万载后必能入仙境,修灵飞升成仙。真真是可惜了这般人才,竟是这么久也没有登入仙境的机会! 随缘观察功德之力的防御圈后,看了眼悲戚道:“难怪这么久也没有登入仙境之机,感情把功德之力全给了玖尘。” 随缘:难怪玖尘不曾出东城无人供奉,也能有这般充沛的功德之力。这悲戚简直…是将自己转生无数次后所积累的功德全给了玖尘! 随缘轻轻叹口气道:“这二人明明有缘,可惜了玖尘生来便是男子,二人缘分终究还是断了。” 功德之力被破解,随而全数飘入玖尘体内。被雪覆盖的房屋在烈祭灵力的催动下,瞬间便展露出原本的模样。只见房屋的大门敞开,一片漆黑。 随缘见此便道:“玖尘,将你的无相镇魂鼎镇于屋外!”我们一同进屋吧!外面…可能不是很安全。 几人听随缘如此说,纷纷向着屋内走去…双儿随即拿出烛台点亮,随即屋内的场景便一览无余。 玖尘看着自己站立于室内的本体,有些愕然道:“这…这怎么会这样?”这都多少年了,我也没被冻成冰块? 随缘解释道:“你有功德之力护佑,本体自然不会被冻住。”行了,话不多说,你且返回本体之中。 玖尘挑了挑眉道:“我怎么返回?”冲进去? 随缘微微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玖尘得到答复也不推脱,只缓缓走向自己本体,随而还说: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还能拿回自己的本体,真是天意! 可就在玖尘即将返归本体时,突然间便被一股引力拉开距离。玖尘愣了一下后,魂灵姿态的自己突然开始上浮于空中,随即吓了一跳。 玖尘大喊道:“随姑娘,我好像被什么引力给吸引了。”快拉住我… 烈祭也觉察情况不太对,随即运起两仪锁魂链将玖尘拽住!可玖尘的魂灵之态却不受控制的继续上浮,随缘见此即刻将站在一旁的悲戚推了出去! 玖尘便立刻摔在了地面之上,随而一脸嫌弃的看了看随缘道:“随姑娘,这能不能行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回不去了? 随缘白他一眼道:“这里这么多人给你作陪,你猜他们愿不愿意让你走?” 啊…这,这也不能怪我吧!玖尘站起身拍了拍灰尘道:“这天灾人祸的,怎么也不是我的错吧!”你没看见,我也是受害者吗? 玖尘:随小姐,我回不去可怎么办? 随缘不语只看了眼烈祭,烈祭便迅速一拽锁魂链,直接将其甩进了他本体之中! 随缘见他返归本体,随即说:既然这温柔的方式不行,那就换一种方式不就行了。 站于一旁的悲戚看了眼地面上已经出现的两道划痕,则是轻轻抖了一下随后低首不语。 玖尘则在返归本体后,不久便恢复如初,体内闪出一道灵光。可随后玖尘便直面倒地不起… 砰一声,玖尘直接砸在了地面上!随而玖尘抬起脑袋道:“随小姐,你这是耍我呢?”这身体不争气啊… 随缘:你这本体都多久不曾运动了,这用久的刀子还生锈呢!你这本体没化成小碎冰就不错了,还想着一会去就健步如飞呢! 哎…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被你坑了!玖尘高兴道:“果然,有了本体这身体也没有轻飘飘,被风一吹就飘走的感觉。” 玖尘随即变换姿势仰躺于地面上道:“随小姐,我何时能行动自如?” 随缘:你运转灵力自行调息就行了! 而此时,外屋不远处的一个雪人似有裂开的痕迹,原本该有遗骨的的雪人裂开后却是空荡荡,不见任何遗骨! 随缘看了眼玖尘,玖尘也回望了一眼随缘轻轻点头… 随缘:玖尘,你可准备好了?若是可以,现在就开始换眼! 烈祭则是运起灵力用内视之眼探查了雪地,恰好看见一团黑雾漂出雪人后,瞬间消失!随即走至一旁,心无旁骛的开始搜寻那团黑雾。 玖尘则在听见随缘之言时便说:果然够狠心,你没见我都起不来了吗?你就忍心让我躺在地面上为城主夫人换眼? 孙幼蓉与悲戚则一脸震惊道:“不是说可以用药材慢慢调试,助我恢复吗?”烈夫人,你我当初所说可不是让活人为我换眼… 随缘却是一道灵力甩过去,孙幼蓉便昏睡过去。一旁的双儿急忙扶住她歪斜的身子,将她挪至床榻之上! 一旁的悲戚看着眼前的一幕,轻轻摇了摇头道:“烈夫人,若要换眼,将我的取去便是。” 随缘反驳道:“你得眼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而且你也不能为她换眼!” 悲戚:何故要牺牲别人的眼睛,她是云尚城城主夫人,想要何人的眼睛我都能找来! 随缘啧一声道:“不是我非要挖走玖尘的双眸,而是这眼睛本来就是属于孙幼蓉的!” 悲戚惊讶的问:“这玖尘公子与幼蓉相识?” 随缘:玖尘自己都说了,这都是人情债。何况,这眼睛本就属于她。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怎么,你还有何疑问。 悲戚眉头紧皱,看了眼玖尘道:“他是为了还眼?” 随缘见他似有问不完的话,也懒得再去解释。直接弹出一道灵力击中悲戚,随后便只能僵直的站于原地,不能言语! 玖尘则躺在地上看了看随缘道:“随小姐,你就让我这样躺在地面上进行换眼?” 随缘眨眨眼道:“这里就一张床榻,难不成你还想与城主夫人睡在一个床榻上?”这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啊! 玖尘被随缘说的无力反驳和争取,随后也只能哎呦一声道:“行吧、行吧!”就这么换吧。 随缘看着玖尘的眼眸,给予一股坚定感。随后玖尘便轻声道:“这欠下的债,总归要换。”随小姐,我信你! 随缘轻轻点头示意“别担心”,随后运起灵力划过玖尘双目。这一过程并不似医者将其眼睛挖出的残忍之举,而是只见两团淡黄色的光晕被移了出来。 悲戚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一阵刺痛,眉头紧皱。眼眸死死盯着玖尘,久久不能回神! 待半个时辰后,玖尘已经恢复行动自如。孙幼蓉也从昏睡之中醒来,眼睛并没有用药草或者布料蒙住,只睁眼的瞬间便看见了色彩。 孙幼蓉惊讶出声道:“阿戚,我能看见了!”我看见了雪、山。随即脸带笑容的四周观看,但当看见玖尘时,脸上的笑容便转瞬即逝。 孙幼蓉抬手向着玖尘晃了晃,只听玖尘出言:别晃了…我能看见。 孙幼蓉随即抬眸看向悲戚道:“这是怎么回事?” 悲戚:无论是什么事,总之现在你能看见了,玖尘公子也没有失明。从今往后你便能看见繁华似锦的云尚城,还能看见山川风物,四时美景。 孙幼蓉眼眸微微闪出泪光道:“玖尘公子,你为我换眼之事幼蓉无以为报…” 玖尘随即出口道:“这本来就是你的眼睛,我不过就是物归原主罢了!”我不是说过嘛,我死的很早,因此欠你的我是一定要还的。 孙幼蓉:这样真的可以吗? 玖尘嗯一声道:“我不会有迟疑,就像当年你觉得将它换给我时的决定一样,我不曾有过犹豫!” 第九十六章 淹水 孙幼蓉:那些往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可记不住! 玖尘:我一人记着就行,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将眼睛还给你也算了却我的心愿。 孙幼蓉高兴的心情突然一顿道:“玖尘公子,你如今将眼睛换给了我…那你…” 嗨…我没什么影响!玖尘轻声道:“你不必忧心,也不需要觉得抱歉。”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而且我也并不是完全看不见。 孙幼蓉:那便好,当初烈夫人说可以用药草为我调适,我原本还想着可能走这一趟需要不少时间,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现在就能看清这个世界。 孙幼蓉自嘲一笑道:“其实,我自幼便是深有残缺之人,我很庆幸自己可以有一个好的出生条件,否则以我的情况只怕撑不过几年。” 孙幼蓉:自小,我便听到过许多人暗中说我眼瞎命好。我与阿戚、易槐自小一块长大,我承认自己被他们两个如同弟弟的男子护佑长大很庆幸。 孙幼蓉眉眼闪着亮光,温柔的看着悲戚道:“如今,我好了。”可我心中仍旧有些愧疚于你… 悲戚言:幼蓉,你不必如此。当年这个决定是我们一同选择,如今也不必去遗憾些什么,我们三人依旧如同从前,这没什么不好! 孙幼蓉却摇了摇头道:“阿戚,你如今城主的身份需要一个真正的城主夫人。”你我这么多年的假夫妻,也该结束了… 双儿惊讶的看着孙幼蓉道:“不会吧!”我看你们人前挺恩爱啊,怎么可能是假夫妻?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哪有真夫妻之间,拉个手还隔着衣衫的?” 孙幼蓉噗嗤一声道:“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没想到烈夫人早已知晓我二人关系。” 哈哈哈哈…这作假的事情也不是只有你们干过!随缘单手支着脑袋,眼眸微眯盯着烈祭言:你说是不是啊…烈祭? 烈祭只端坐于桌前,手指微微敲击着桌面道:“我并非玩笑之人,认定了便是此生!” 孙幼蓉噗嗤一声道:“烈夫人,你夫君对你甚好,你可是有什么不满?” 随缘摇摇头道:“没有,我家夫君甚好!” 孙幼蓉道:“你们夫妻二人感情这么好,想必不久后便能有个可爱乖巧的孩子。” 随缘道:按理说,你二人既已成婚,理应顺其自然养育一个孩子。为何你们不愿顺其自然? 悲戚:西城之中饱受战乱之苦,我们守城五年知晓战争的残酷。我虽是城主,可我身边有太多人想要我的命,我知道我的做法有些自私,但我确实无法给出承诺。 悲戚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言:虽然我并不是完全因为战事而不去考虑未来,但我心中只是将她当做姐姐看待,并无男女之情。 悲戚:我更加不能因为西城城主之位伤害一个好女子,孙姐姐适合更好的男子去爱她。 孙幼蓉:我心中也只是将他当做弟弟,并未有过什么男女之思。 随缘静默不语,看了看二人心中只道:“真是可惜了这般郎才女貌的一对,终究是有缘无分。”也不知这悲戚为何转生几世,也无法顺利飞升仙境。 随缘看了看悲戚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原因,心中暗暗想着:执念深,累心神!曾经墟无之镜探知玖尘过往时,并没有看见悲戚最终的结局。 烈祭此时两耳微动,随即言:我们先行退出此地,待久了恐生变故! 随缘这时才注意到房屋外间竟是吹起风雪… 随缘眯着眼道:“看来破阵之后有些东西也苏醒了,只怕咱们不能独善其身。”这些个东西若是从座阴山出去了,只怕这人世间要增添不少冤魂。 孙幼蓉担心的问:是出了什么危机之事吗? 随缘看了看孙幼蓉道:“城主夫人既然已经换了眼,如今你便返回云尚城中等候,这里很危险你不能留在此地。” 孙幼蓉看了看悲戚道:“我不能让阿戚有闪失,他是云尚城的主心骨,西城需要他。”若要有牺牲,我留下便是… 随缘轻轻摇了摇头道:“这谁人留下,谁人离开。岂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玖尘言:这里是我葬身之地,与之无关的人或事皆会被排除在外。 孙幼蓉本想在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身体开始缓缓透明。随即有些惊慌的要去拉住悲戚,却在刚要接触到悲戚衣袖时被随缘一道灵力隔开,随后整个人便缓缓消失于众人眼前。 随缘轻轻出言:这有些人欠下的债了,无论怎么轮回都是要还的!玖尘,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偿还? 玖尘淡淡一笑道:“这该怎么还便怎么还,我怎知将来发生之事。”我只尽力完成现下该做之事,至于怎么偿还我倒是没想过! 玖尘话音刚落,房间的房门便被一阵风吹开。随缘看了眼一旁的悲戚,转眼抬眸看向玖尘道:“你可护他周全。” 玖尘轻轻点头,示以肯定之态。 随缘即刻走出房屋,边走边对双儿言:这一次,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双儿脸色凝重的看了眼随缘道:“小小姐,你放心。双儿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给你添乱!” 待众人看清风雪中的景象,只觉是众多雪人组成的行军打仗的将士,手中还握有雪制的武器。 玖尘见了有些绷不住冷脸,随即轻笑出声道:“这…这是打算同我们打雪仗?” 随缘并未反驳玖尘之言,只对身旁的烈祭言:速战速决,不可逗留。这些雪人都是生人死后所化,其骨早已溶于雪中,只怕不易击退… 烈祭轻声道:“我在,不会让你受伤!”随即烈祭幻化出妄虚剑,橙色的光芒大震,只一个闪身便进入到雪人军阵的中心位置,大杀四方。 随缘脸色凝重道:“玖尘,若见魂灵出,即刻运起镇魂鼎镇压此地魂灵。”他们皆是因你而死,你需尽力助他们拔出怨气。 啊…这么多!玖尘看了看四周,全是雪人的身影随即言:随小姐,这么多我得多少年才能将它们全部镇压? 随缘瞥了他一眼道:“总之,就算你躲着它们,也没有用!”正好,你二人都是它们的仇敌,有你们两个靶子在或许能够轻松一些! 玖尘即刻反驳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它们都死于一个时辰,一个地点!”这天灾人祸的,总不能是我的错吧… 随缘微微眯眼看了眼不远处烈祭一剑斩碎的雪人,只见不久便又重新聚集起来。雪人并未围攻烈祭,而是如同被人号令般朝着玖尘的方向挪动! 玖尘此刻也看见了这等境况,只言:随小姐,这可无法斩碎。快想个办法呀,不然我可得玩完啊…那雪人武器怎么看也不该这么坚固啊! 随缘白他一眼道:“都说了,他们的骨与魂灵都融进了雪中,这东西烧不死斩不尽,你可得尽快激其它们的怨气,这样一来烈祭便能使用两仪锁魂链将其锁住,你就能用无相镇魂鼎将其炼化或是拔出怨气。” 玖尘有些愕然道:“这…这…那我该如何激起它们的怨气?” 随缘啧一声言:你就不能自己想想,什么都问我?我是你娘吗…什么都要回答你!随后,随缘便一个闪身进入雪人阵中心位置,开启一个防御阵法将烈祭护在其中。 而另一边的双儿则是赤手空拳与之搏斗,虽只是闪避雪人攻击但却毫发无损。再观自己眼前开始聚集而来的雪人,只有悲戚拔出利剑做防御之态。 时辰一分一秒过去,成群而来的雪人几乎没有减少,而玖尘开启镇魂鼎的灵力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一旁的悲戚早已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玖尘大喊:随小姐,这雪人可有办法斩灭?这雪人无止境的碎裂重组,神仙也吃不消啊! 随缘听得玖尘喊声,随即抬眸看向双层琉璃莲花灯阵,只见莲花盏内的火焰呈现一种不自然的颜色。便皱了皱眉道:“有是有,但却有些风险。” 玖尘:有风险那也好比被雪人杀死的强!我可不想死在几个雪人手中,说出去多丢脸啊…你说是不是啊悲戚? 悲戚此时早已筋疲力竭,单膝跪地以剑支撑自己。粗喘着不均匀的气息道:“若有他法尽可一试,若无他法尽力拼杀便是。”生死由命,不悔便可! 随缘赞赏的看了眼悲戚言:说的在理,可是你想过后果吗? 玖尘随即出言:后果全有我承担,将来是生是死全凭天意。它想怎样灭了我都无关紧要,我只想现在好好休息一下! 随缘皱了皱眉道:“如果你能将无相镇魂鼎中的业火引出,便可将这些雪人全都融化!” 玖尘看着随缘与烈祭气定神闲气急道:“我根本不会啊!” 随缘:那是你的法器,怎么用都是你说了算! 双儿则在一旁哎呦一声道:“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家小小姐都说了,法器是你的。这就好比这房间的钥匙就在你手中,你就把它打开不就好了。 玖尘:你说的容易,这钥匙也得合适这钥匙孔啊! 双儿:你要是不想想办法,西城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这里这么多雪人怨灵,要是都跑出去了那可不得了,说不定西城会变成一个雪人城。 悲戚一听随即想起身再次对敌,可却无法再次站起身来。玖尘看了眼悲戚道:“你休息一会吧!”接下来的事情,就叫给我。 玖尘随即运转灵力,将自身功德灵力全力输送至无相镇魂鼎中。镇魂鼎开始一圈圈增大,直至比人高后玖尘站起身来。 玖尘随即一股气血翻涌,但却努力压下心中血腥气。随缘与烈祭在此时一同来到玖尘身旁,随缘轻轻摇摇头随即手掌翻覆一粒药丹推入玖尘体内。 玖尘随即伸手探入镇魂鼎中,片刻后只见玖尘一只手便被烧的露出白骨,玖尘脸色瞬间惨白额间也冒出许多汗珠! 双儿看了也有些不忍,随即言:小小姐,玖尘公子的手都烧没了。 玖尘死命的用手抓取镇魂鼎内的业火,只可惜白骨的手依旧无法取出业火。 一旁的悲戚见了一把拉住玖尘道:“别试了,你手都没了。”随即一把拽开玖尘的手,将自己的手伸进了镇魂鼎中… 啊…双儿大喊一声,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 玖尘见状再次将手伸进镇魂鼎内,想将悲戚的手拉出来。可还是晚了一步,无相镇魂鼎中的业火迅速烧毁悲戚的整条手臂… 玖尘心中大怒,却只见悲戚左手持剑一剑斩断了自己的手臂。被业火包裹的手臂落入雪地之中,业火瞬息之间便熄灭! 玖尘迅速扶住悲戚道:“你是傻子吗?”都不想想后果,你是不要命了吗? 悲戚此时却是脸色苍白无力支撑身体,只能借助玖尘的手借力支撑自己。可还是昏迷了过去,被斩断的手臂早已被业火烧的粉碎,断臂处的血液不断外流滴落在雪地之中… 双儿担心的问:小小姐,他会不会死? 随缘眉头微微一皱道:“不知!”原本随缘是打算利用这些雪人阵,借机为玖尘积累一次大功德,也可还清这二人之间的纠葛。 随缘心道:“可惜了!”这一次玖尘又欠下一笔债…这悲戚也是个有执念的人,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二人何时能解开彼此牵绊。 随缘静默不语,只观看着悲戚的模样,又看了看玖尘。随即便看见即将熄灭的业火突然间似是受了灵力催动,突然间分散成无数光点,一一飘向雪人之中。 业火入了雪人体内,只片刻便燃烧起来!融化的雪人变成了水,瞬间四人脚下便一片水渍,业火化作无数光点之后,融化一个雪人后便继续飘向下一个目标。 双儿则在一旁哎呦一声道:“小小姐,淹水了。咱们快走啊!”这火是要将这座山彻底融化啊…这可是雪山要是化了,咱们在这低洼的山体内部,可不就得被水给淹了! 随缘则轻声说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水域之中锻炼嘛,就算淹水了你也能游上去。” 双儿随即撇了撇嘴道:“小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第九十七章 山川倾覆 双儿:小小姐,这可是在山体内部! 随缘:这有什么,等这业火烧尽这些雪人,便是我们脱身之际,你可曾听说过水能载舟? 双儿有些愕然的问:可是,小小姐…这山体内部流淌出的水都是曾经那些埋骨之人所化,这若是流淌出去又被西城子民饮用,这不是相当于喝了他人血肉! 双儿,你真是太细心了,本来我是觉得这都化成水了,喝了就喝了反正此事就天知地知,我们四人知… 啊…小小姐,这雪人可都是人死后所化,这喝多了岂不是会被怨灵缠身?双儿问完,随即抬眸看着一个个雪人如同气泡般炸开… 哈哈哈哈…双儿你是觉得这些雪人都是生人死后所化,觉得不安全? 双儿认真的点点头道:“是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随缘:当然不是一样!这可完全不一样,这火是从无相镇魂鼎中借出,原本镇魂鼎便能镇压和炼化邪灵,而此地雪人被无相镇魂鼎中的业火燃烧之后,便不可能再有恶化的情况。 随缘抬手对双儿弹了个脑门道:“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 双儿浑身一颤道:“我本就知晓这其中缘由,要是让我喝这水,我一万个不愿意!” 随缘轻轻言:又不是让你喝,你怕什么! 二人闲谈间,一旁的玖尘早已有些难以支撑昏迷不醒的悲戚,只能轻叹一声道:“我说随小姐,好歹将我们二人弄出去再谈喝不喝水的事儿,行吗?” 玖尘:我真担心自己活了这么久没死,结果却被耗死在这里! 随缘啧一声言:你说说你,本来是为了偿还人情债才来到这里,可现在却又欠下了一份恩情,将来你可怎么还得清? 玖尘: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的事,有什么难的? 随缘:我还不能走!我可以将你们暂且送出山外… 双儿即刻出言:我也可以不走,我会水! 烈祭只轻声说:我陪你… 随缘也不多言,瞬间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原本跪坐于雪地上的玖尘与悲戚便消失于原地,雪地上徒留星星点点的血迹。 随缘则是突然间如同失去浑身灵力般,长长的睫毛瞬间结出一层冰霜。双儿见了急忙跑向随缘,却在伸手接住之时顿住了… 烈祭此刻却是将随缘揽入自己怀中,运起灵力为其驱寒。眼眸微眯眉头一皱道:“你何时能为自己多想想?”原本灵力也不强,此前已经用了一次,你就不怕自己将小命留在这里? 随缘缩在烈祭怀中言:有你在,我不怕! 双儿眼见自家小小姐被烈祭揽入怀中,脸色一红背过身去!而随缘则眼眸闪出一丝不舍的看着双儿的背影,随即将头抵在烈祭心口处,微微闭目不语。 三人就这般静默看着雪人一个个化成雪水,业火燃烧的速度奇快不久便填满了半座山体。 随缘轻声说道:“烈祭,走吧…将双儿留下。” 烈祭紧搂住随缘一个闪身便消失于原地,双儿急迫的想要上游。可是却如同被什么困住,无法游出水中! 随缘则在烈祭怀中隐藏身形飘浮于空,看着不断挣扎的双儿心中也是疼痛难耐。整整三日三夜,直到双儿闭目开始下沉,四周突然传来青鬼之音。 烈祭即刻增强防御阵法之力,将青鬼之音隔绝在外!随即言:缘儿不必忧心,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今后她也算是仙族之人。 随缘轻叹一声道:“这青鬼之音如此强烈,只希望双儿能够抗拒此音诱惑。” 烈祭言:我曾在古籍中见过水灵族一脉涅盘极其不易,你我若能相助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是这是她的仙途,我等不便插手以免影响那小丫头生死。 随缘:其实,我也不曾见过水灵族一脉涅盘重生。凤凰一族却是有幸见过几次! 烈祭:两族涅盘本就不同,凤凰一族生来便受使命召唤走向死亡随即复生,而水灵族却不受使命召唤极难获得涅盘机会。 随缘嘴角微微上扬,眼眸却是心疼的看着双儿道:“水灵族生来便缺少痛苦之情,因此无论受多少世间折磨也不会因此获得涅盘之机。” 随缘轻声言:水灵族生来乐观积极,就算死也很难生出怨念。可若是涅盘时受了青鬼之音诱惑,极易堕入魔族… 烈祭:你选择座阴山作为她涅盘之地,可是考量了什么? 随缘轻轻一笑言:无相镇魂鼎业火可以燃尽一切怨气和恶灵,选择座阴山不过是偶然。毕竟谁也不能确保无相镇魂鼎业火能够释放出来,最重要的是她若有入魔之兆,便会被无相镇魂鼎的业火袭击。 随缘看着双儿下沉至山体底部,随而淡漠道:“她若入魔,西城必将成为下一个东城!”所以,我不会心软…但终究是相处久了,我也会心疼。 烈祭:放心吧,她定然能够抵挡住一切诱惑,你得恩情她还未报答。 随缘则是淡淡一笑,眼眸却是紧盯着双儿,关注着她的变化… 不多久,山体底部水中双儿所处之地,突然发出一道纯白之光其中夹杂着丝丝淡金色的光芒。 随缘看了眼眉露出喜色道:“看来,水灵族涅盘如同其性格,沉寂又奢华!”不像凤凰一族那般高调,几乎什么天降异象世人皆能看见。 水中,双儿如同被光芒穿透般开始上浮,没多久双儿魂体便脱离了本体。只见她魂灵姿态与本体之态完全不同… 随缘仔细观察,此刻双儿魂灵姿态开始变幻,只见她只有手掌般大小的娇俏脸蛋,白皙透亮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双眸外层边缘有着幽蓝的边缘,一头长发飘逸决然。 青丝垂至脚跟随着水波左右摇摆,一双淡眉弯似月牙形,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柔情;一双柔情的眼眸看向随缘处。 双儿这时眼眸微抬微微向上看,笑容挂在脸上宛如明媚的霞光般给人欢喜之感,浓密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双儿白皙的肌肤这时突然几近透明,额间那属于天仙特有的仙印若隐若现随即周身幻化出一袭淡青色的曳地长裙,裙摆在水中自由飘动如同调皮的精灵般左右跳动。 这时,随缘与烈祭也不再隐藏身形。烈祭带着随缘缓缓下落至与双儿平行的方位,随缘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道:“水灵族一脉果然是天生一副好皮囊,女的悄男的俊,也不知将来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们家双儿。” 双儿则是眼眸微微闪,脸色微红道:“小小姐…” 随缘啧一声道:“哎呦,忘了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你现在不能再叫双儿了,待我好好想几个好听的名字赠你,看你喜欢哪个? 双儿即刻摆摆手道:“小小姐若能赐我名便是对我最大的恩情,只要是小小姐取得名字我都喜欢!” 随缘好奇的问:你…你可有先辈记忆传承至你处? 双儿点点头道:“确实有些我看不太懂的画面现于脑海之中,不过我还不清楚是什么?” 随缘本想拉一拉双儿的手,却在伸出双手时被烈祭一把握住,拽向自己心口道:“我们先出去再说,别让外间的人等急了。” 随缘则是挑高一道眉,看了眼烈祭后只能轻轻摇摇头。随即转身对双儿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双儿却咬了咬下嘴唇道:“小小姐,我的身体落入水中了,要不要…捞起来,寻个地方…埋了?” 随缘一听只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那丑兮兮的本体不能葬。 啊…双儿有些为难道:“小小姐,这玖尘公子废了好大劲才拿回本体,我这个就在眼前怎么就不能葬了呢?” 随缘解释道:你与他不同,你本就是水灵族一脉,你之一脉涅盘重生便是如此。你不必拿回来,对你也没什么用。 座阴山就好似回应随缘之言,很快双儿的本体便被业火烧了个粉碎,化成粉末消散于水中… 双儿无言的看着自己的本体就这么粉碎了,也只能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都化成灰了,还怎么捞上来!” 就在双儿还盯着那地方看时,烈祭早已带着随缘返回了山脚处。 刚出山便看见玖尘正照顾断臂的悲戚。随缘现身而出即刻出言道:“呦,还没走呢!”留在这等死吗? 玖尘被成功气笑了,随即言:还望这位女神仙救我二人一命。 玖尘刚说完便看见有人冲向随缘大喊:小小姐…等等我!别忘了带上我啊! 玖尘与悲戚难得同时看向一个女子,玖尘看了半天也没猜出是谁,随即便问:随小姐,这位姑娘是…? 双儿则即刻出言:玖尘公子,是我啊! 玖尘一听这声音,眨了眨眼睛道:“都说这女大十八变,你这是三天就大变啊!” 烈祭则是懒得与之对答,两仪锁魂链一出便将玖尘与悲戚捆在一起,随即左手揽着随缘右手提溜着二人,一个闪身消失原地返回云尚城之前居住之处。 云尚城中,自从孙幼蓉突然现身自己卧房之后,便急忙寻找陆易槐。 当陆易槐赶到时,只见孙幼蓉正双眸含泪的模样,随即问:孙…城主夫人?悲戚怎么未与你同归? 孙幼蓉泪水包边,坚强的忍住即将落下的泪珠道:“他们…他们…他们都暂且留在座阴山中处理要事!” 陆易槐四下看了眼,小声言:孙姐姐,你不要担忧!那位烈夫人与其夫君不似普通修灵之人,定然能将阿戚带回来。 孙幼蓉点点头站起身,直直走到陆易槐身前道:“易槐,你长高了,从前我只能听别人说你,从今往后我便能看见了。”无论是你还是阿戚,我都能亲眼看见了。 陆易槐睁大眼眸不敢相信的看了她一眼道:“孙姐姐,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孙幼蓉嗯一声道:“能看见了,而且从未有过的清晰和明亮!” 陆易槐激动的搂抱一下孙幼蓉,随后便立刻放开她,有些疑惑道:“孙姐姐,这烈夫人究竟是何方仙人,竟然能为你换眼后也无需调养,便能视物?” 孙幼蓉一听此言,随即嘘一声道:“易槐,我眼睛恢复之事还需保密一段时间,如今阿戚尚未归来,我亦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归?” 陆易槐高兴的脸庞瞬间变了脸色道:“孙姐姐提醒的是,这世间贪心之人甚多,若是被他人知晓这种换眼之术,只怕又要起波澜。” 陆易槐:如今,阿戚不在。我一人无法兼顾你的安全,只一点我不会让云尚城落到敌人手中,至少在阿戚回来之前我得替他守住这座城。 孙幼蓉:如今我亦能视物,易槐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你不必分散过多精力保护我,这样反而会让奸细觉得你过于重视我,所以在阿戚没有回来之前,我依旧还是看不见的瞎子。 陆易槐点点头道:“你放心,虽然我玩心稍微有些重,但在关键时刻我丝毫不会松懈。” 孙幼蓉:不只当自己还未见过我便是,我来时并无人知晓。 陆易槐吸取了孙幼蓉的建议,既没有大量安排人手护卫,也没有告知任何人城主夫人早已静坐与自己闺房之中。 二人就这般默契的等待着悲戚的回归,而返回府中的随缘四人则正在谈笑风生。 躺在床榻之上的悲戚则早已发起了高热,药材也无法缓解此时浑身滚烫的悲戚。 玖尘皱了皱眉,抬起自己还未修复的白骨手,看着随缘道:“随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连这高热都无法用药丹压制下来。 只怕是有性命之忧啊!随缘随即用灵力探视其情况,随后言:他入了梦境之中,相必他是想了解一番前世之事,只不过他若陷入梦境不得出,那便不好办。 随缘:若他沉迷于梦境之中,那他只会在梦中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很快便会沉溺其中,在梦中睡去,玖尘你需要尽快将他唤醒。 第九十八章 是你为我祭奠 玖尘:我如何唤醒他?他如今都不认识我,入梦境唤醒他能行吗? 随缘一掌拍在玖尘肩上道:“你不是要还他恩情吗?”你看看他的手,这么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因为你又是送命又是断手的,你能忍心不救他? 玖尘:我也没说不救,只是几乎每一次我想偿还人情时,最终总是变成他帮助了我!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我不知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随缘也有些知晓玖尘的想法,害怕自己报恩不成反而害了他人。自己当初也是为了烈祭才入尘寰之中相伴左右,结果却害得烈祭背上不少人命,差点入魔。 玖尘,你想的这些毫无意义。随缘轻微摇了一下头,语气清淡的说:我只问你要他现在就重走轮回路,还是让他尽情走完这一生? 玖尘不做思虑直言:自然是盼他能够尽情享受生活。从前我本以为他一直是肆意生活之人,可我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如此,我与他相识多年互为知己,可到头来我对他一无所知。 玖尘一股无力感顿生心间,面色有些无奈言:我与他曾经相伴多年,本该互相了解彼此心中所想,可这一次我彻底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清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是一个失职的朋友。 玖尘放松面容,语气间透着一股坚定感。无论如何,他于我有恩。我也一直将他当做最信赖的朋友,我能为他做的很少。但若是救他性命,我亦不会推辞。毕竟,我欠他良多… 随缘:你为何觉得你的亏欠他会接受?你不是将他当做知己朋友吗?或许正是因为你的这些想法,影响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烈祭:朋友之间为何总想着报答他的恩情,不是应该在他有难之时给予支持和建议吗?我曾见过,你与他之间配合默契。 玖尘:我也知道他是我信任的朋友。可是,他从不欠我,况且他本就是有勇有谋之人,就算没有我他依旧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终究是我连累了他…玖尘抬眸看着悲戚高热不停,额间冒出许多汗珠,拳头攥紧。 玖尘:随小姐,入梦便入梦。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在我眼前… 随缘:早该如此!随缘虽然这般说,其实只是很好奇当年玖尘死后,悲戚到底做了什么?本该积累了不少功德之力的悲戚理应有机缘飞升仙境,可如今却是功德稀少? 随缘想了想随即抬眸看了看烈祭道:“你可将他二人魂灵锁住了,要是一不小心这魂灵散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悲戚是帝王星之命属阳,而玖尘刚好属阴,你的两仪锁魂链可以助他二人魂灵不易分散。 玖尘一听随即出言:哎,等等。我说随小姐,这两仪锁魂链专锁恶灵邪气,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好儿郎… 随缘啧一声言:行了吧!就你…要不是你寻回本体,也不能使用两仪锁魂链。原本,这两仪锁魂链便可炼化魂灵,可你现在拿回了本体还怕什么? 这么一说倒是忘了双儿现在是阴魂之体,随缘即刻看向双儿道:“你且暂时躲避几个时辰,你如今刚刚魂灵离体不久,还未坚固自身魂体。”我担心,你会被两仪锁魂链误伤。 双儿点点头道:“小小姐,放心。”我会藏的严严实实,你不唤我别人肯定找不到。随后便缓缓消失于原地,只留余影缓缓散开。 待一切准备就绪,玖尘将悲戚扶坐起身,助他盘起双腿呈打坐姿态。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玖尘也迅速打坐坐下。随缘即刻运起墟无之镜道:“玖尘,别刻意抵抗这股灵力,放松些…” 玖尘点点头随即深吸一口气,放空心中杂念,轻轻闭目。只片刻,玖尘便入了梦境。墟无之镜橙光一闪,随后便可清晰看到当年座阴山发生的一切场景。 梦境中,玖尘看到了自己死时的悲壮。也看到了悲戚是如何祭奠自己。 玖尘入梦后想唤醒悲戚,可却无法靠近悲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葬身雪地之后,脸色凝重冷情的看向敌军所在之地。 玖尘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难不成…” 之后不久,如同玖尘猜测般悲戚手段残忍战胜了敌国,也让另一座城化为乌有。可好景不长,由于每年都祭奠玖尘便被史籍记载成什么一怒冲冠为红颜,自己也从一个男儿身被百姓揣测成一个绝世女子什么的! 百姓之间皆传这帝王杀兄是为了给自己心爱之人报仇,玖尘看着这越演越烈的谣传直摇头道:“这悲戚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也不解释一下…搞得自己被安上个什么红颜薄命的命运! 玖尘运起灵力想要打破梦境之中的禁锢靠近悲戚,却发现自己靠近一步,场景便远离自己一步… 随缘则以梦之音传达意念道:“这是悲戚的梦境,他人梦境已是定局,你无权更改!” 啊…玖尘疑惑道:“我不是入梦了吗?”怎么会不能更改,我人都入梦了却又不让我接近这是何故? 随缘微微皱眉道:“这是叠层梦境!”你虽能入得此番梦境,但却无法进入他深层意识中的梦境,何况他都已经转世了,这个梦境都是过去的事了。 玖尘更加疑惑了,眼眸看着那个为自己祭奠的人,反问随缘道:“随小姐,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懂!” 随缘:你忘了,悲戚也在梦境中?他亲眼见证了你的死亡。所以,在他的意识中你是不可能再次出现的… 玖尘微微一叹道:“他认定了我的死亡,所以我入梦也无法接近他。”那我该如何做? 随缘:你的意识得让他在梦境承认,你还没死。 玖尘无语道:“让他相信我没死?”这怎么可能,你看他在山中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有挖出我,这让他如何相信我没死? 随缘啧一声道:“在你脑海中编制一个故事,投放到梦境之中便可。” 玖尘微微看了眼无法靠近的悲戚,静坐闭目开始编织另一个梦境。 梦境结束之后,玖尘有些脸红的迅速逃离梦境。而悲戚也随之而来。悲戚本想离体的魂灵被两仪锁魂链死死困在本体中,随缘大喊一声道:“玖尘,快以血为其镇魂。” 玖尘看见悲戚魂体有一半飘浮出体外,即刻划破掌心滴落几滴血后,擦了擦自己满头的汗水。期间被无相镇魂鼎业火烧过的手开始慢慢恢复。 玖尘则看着少了条手臂的悲戚问道:“随小姐,他…他的手还能恢复吗?” 随缘则是疲惫的看了眼玖尘,突然间向后一靠昏迷了过去! 玖尘见了吓的急忙想伸手扶住她,可却在下一瞬就看见了烈祭眼眸清冷的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即刻收回背在身后,眼眸也飘向他出,不敢与之对视。 烈祭轻搂着随缘随后将其抱起走回了自己的卧房…玖尘则看了眼悲戚占了自己床榻,也只能轻轻呼出口气。 玖尘不见悲戚醒转,随即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你…哎,真是没想到你心思这般深沉。” 而昏迷不醒的随缘再次看到了圣境的圣君烈祭… 随缘有些疑惑,随而看向坐在案台上单手支撑脑袋的烈祭,轻声言:烈…烈祭? 随缘轻声一句,烈祭却如同能够看见随缘般,直勾勾看着随缘道:“有段日子未曾梦境相见,你可还好?” 随缘惊愕道:“你能看见我?听见我说话?” 圣君烈祭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看不清你得面容,你在我眼前如同一团迷雾,何谈听得见看得到。” 随缘如同雾状的云朵般,左飘一会之后又向右飘。圣君烈祭言:你不必困惑,我大抵能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能够解读你得意思? 圣君烈祭:我不知你得面容,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我想去寻找你,可天道老头却说不能害你魂飞魄散。所以,我一直耐心的等待着,等着你我相遇那天我定要问个明白。 随缘缓缓走向烈祭身旁,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而在烈祭看来却是一团迷雾状的云朵轻柔的触碰一下自己… 圣君烈祭则是难得的微微一笑,即邪美又温柔。随缘则呆愣的看着烈祭的容颜,难以收回目光。 圣君烈祭:你也很想快些回来对吗?我也很想看看你,很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可是现下,我想见你却不知用何方法去见你,我亦不敢轻易去见你一面,我怕一面之缘便是永世的离别… 随缘这一次听到了烈祭对自己讲的许多话,可是自己不能一一回应,便静静听着烈祭柔和的言语。 不久,随缘便觉察自己开始慢慢消失,随而轻叹一声道:“别离降临之时,不必忧伤,不必疑虑。”静待结果便可… 圣君烈祭看着云雾开始逐渐淡化,随后也抬手摸了摸云雾状的随缘道:“我等你…” 圣君烈祭话音刚落,随缘便消失不见。原本面容柔和的烈祭转瞬间便清冷下来,抬眸冷眼看了看天道轮回之处,随即低首再次闭目不语。 而自梦境醒来的随缘则看到守在自己身旁的烈祭道:“我睡了多久?” 烈祭:三日三夜,不曾醒过。你灵力损耗过渡,太累了! 随缘则言:待此事了,玖尘也该大道得成了。可惜的是玖尘依旧无法偿还他的恩情。不过没关系,依照悲戚那厮的功德,相信他们很快便有重逢之机。 烈祭:缘儿…你该渡化之人皆得你相助顺利渡劫,我呢? 随缘高兴的眸光瞬间闪出一丝不舍道:“烈祭,你真的太过聪明。”即使我从未言表过什么,你依旧能知道很多事情。 随缘:烈祭,请你相信我,我们的缘分并不是短暂的相遇,而是将来的每一日都要过的比现在还要温情。 烈祭:我也还未曾报答你解救之情,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还上? 随缘:你想为悲戚续臂? 烈祭:这有何难?只要玖尘愿意,砍下他的一条手臂为其换上就行。反正等他飞升仙境之时,也会经历重塑仙体之痛。 随缘道: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烈祭轻柔的拨了拨随缘耳旁的发丝道:“好”。那你要去看看吗? 随缘:当然要去!或许这一别很难再聚首,如今机会难得自然要看看,你会作何处理? 烈祭随即抱起随缘大步走向玖尘卧房,一脚踢开房门后将随缘轻放在木制的椅子上,随后直接运起灵力幻化出妄虚剑,迅速斩向玖尘。 玖尘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迅速闪避开来道:“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 烈祭并不解释原因,只不留情面的攻击玖尘。玖尘灵力不足,难以招架只片刻间便被一剑刺中… “噗”的一声闷响…妄虚剑扎进他的整条手臂,剑身微微旋转,如同切菜般卸下了玖尘的一条手臂。 玖尘则是闷哼一声咬紧牙关,脸色瞬间微变唇色也变得苍白,随后无力道:“就算换手臂,也不用这般粗鲁吧!” 玖尘被斩断的伤口处露出白骨来,血迹也染红了纯白的衣衫。 随缘却道:“抱歉,我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一次事急从权,你若报恩必然是还他一条手臂。将来你还有机会重获新生,可悲戚却不一样。 随缘:他失去手臂以后,无论转生几世他都只能是独臂。可若是你能为他续骨,自然也算是还了恩情。 烈祭则是话不多言,一道灵力打在将昏迷不醒的悲戚的断臂处,以玖尘的手臂辅以灵力为其续上断臂。 玖尘则无力的斜靠在一旁,看着手持妄虚剑的烈祭,额头冒着冷汗唇色惨白道:“就算是神仙之躯也经不起你如此暴力断臂,你就不能稍微温和一些?” 玖尘刚说完便彻底昏迷过去,反观悲戚则脸色开始红润随缘见状即可幻化出一粒“灵骨丹”,随后药丹化作一股灵气缓缓靠近悲戚伤口处,只见无数鲜红的光线将手臂的接缝处再次连接到悲戚断臂之处。 随后不久,红光慢慢消散,悲戚断臂已然完好无损,就连伤疤也未曾留下。 随缘瞥了眼一旁的玖尘,抬脚轻轻踢了几下道:“行了,你就别装了,赶紧起来幻化一条手臂,否则悲戚知道你为他换臂,下一次估计得拿命还你!” 第九十九章 我们之间不曾亏欠 玖尘听得出随缘是故意出言刺激,随后便缓缓睁开双眸看了眼榻上完好无损的悲戚。随而单手支撑床榻边站起身来,转头看向随缘道:“他…他这般就能恢复如初?” 有了我的仙丹妙药,不死也得退层皮…随缘一副眼带笑意,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狡黠之色显露无遗! 烈祭… 玖尘… 玖尘看了看自己的空洞洞的一条手臂,微风一吹没有手臂支撑的衣袖也随之微微飘动。随即脸色为难的看着随缘道:“那个…随小姐,我这手臂…我还不懂施展仙法灵力幻化实物,不知能否传授点经验?” 嘶…随缘暗道确实如同玖尘所言,他这一路走来可谓是一步登天上道,直接省去了历经劫难飞升入仙的步骤,现如今之成就也算是自学而来,如此说来这玖尘确实需要一位能够助其修行的师傅方可! 随缘将右手腕抵在左手肘下方,左手食指轻轻抵着下颚,眉头紧皱。随即抬眸看了眼烈祭道:“不妥、不妥!” 烈祭则是难得一见的点点头言:这是否有这师徒缘分,还得讲求天时地利,这时候早了不成,太晚也不行。我看他资质本就不错,不如你传他“话音秘籍”让其自学便是。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随缘欣然同意此法,便轻抬手成兰花指手腕一翻,将一道橙色灵光弹入玖尘额间。 玖尘即刻抬起一手摸了摸额心,随小姐你这是做了什么? 随缘: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幻化一条手臂吗?我传你秘籍,你自行修习便是。 啊!这、这、这不妥吧…随小姐,我什么也不懂。你就这么塞一本秘籍到我脑海中,要是我修习不当走火入魔可怎么办? 随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果断打消了玖尘的小心思道:“你与我二人并无师徒缘分,你目前已是半仙之身,只不过你自身功德尚浅,还不能让你即刻飞升仙境。” 随缘:你已知晓,你自身功德全凭悲戚为你呈运,否则你定然早已魂灭灵消。且又因他为你呈运,致使悲戚无法成仙成将。 烈祭此刻也出声道:“他为你呈运,你又因他无法转生修灵。”其实,你俩就是互相折腾对方! 玖尘有些无奈的看着随缘与烈祭道:“这、这也不能全赖我呀”!我死以后就已经无法知悉悲戚的情况,他所做的事情我亦无法知晓。 况且,我与他…玖尘稍微停顿片刻,随后言:我们之间不曾亏欠过对方,只是我不知道在我死后,他竟然能够以我之名为我积德。 玖尘:我也没有想过会因此拖累他,这一次我势必要让他回归本身。 随缘:确实该如此处事,可你想过你该怎么去化解吗?其实隐瞒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之法,何况这么久了你还能看得清悲戚的为人吗? 玖尘被随缘的发问,问的有些愣神。随而微微偏头看了眼已经有所恢复,且开始慢慢睁开的双眸道:“或许,你说的对。”当年,是我骗他在先,如今若再欺骗他恐怕不是长久之法! 玖尘突然有些后背发冷的问:我说随小姐,你这是诓我呢!一个劲的鼓动我幻化一条假手臂… 嗨…我这不是为了考验你嘛,随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况且,你确实不似别的修灵之人,你虽是难得的修灵弟子可却运道不强,这才致使你磋磨了这么久。 随缘:这世间诱惑之大,普通之人皆有其弱点。这自古以来,人们追逐名和利的愿景不曾衰退过,若是这时有人刻意诱之,这深渊之境便会刻下他的名字。 玖尘有些不解道:“若我应了你得要求,继续欺骗他我的手臂完好无损会如何?” 此时,随缘并未多言…只是眼眸微眯的看着玖尘。 一旁的烈祭,斜目看了眼玖尘道:“你的名字会被刻入深渊之境”,而你与他之间的缘分,会随着深渊一直下沉… 玖尘听着烈祭所说之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随缘,向她投去怀疑的眸光,以示确认他所言是否真实。 然而,当看到随缘脸色低沉,眼眸认真的模样后,玖尘才吞咽了几次喉咙,沉默不语。 烈祭则是继续讲述道:“当你得名字最终沉入深渊之底,往后余生无论你是否成仙成将,你与他之间的缘分将一直重复,而且是你不可更改的结局。” 玖尘沉了沉心思,随即抬眸看向烈祭言:就算是神仙也不可更改? 烈祭却是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冷笑出声道:“你看我曾经虽是一城之主,但却没有自由可言,你便该知晓这世间的法则从来不会因你而改变。” 玖尘此刻眉头紧皱,心中杂念顿生,眼看着即将转醒的悲戚,最后问道:“我是否要斩断这段友情,方可助他回归本身?” 非也,非也…随缘出口反驳玖尘言:他生来便是帝王星,他要经历的劫难远比你想象的多,你也算是这一劫中的一环,你不必过于困惑只需随心而动便是! 玖尘听此言语,抬起双手交叠一处,向随缘施以一个标准的仙礼道:“多谢随小姐解惑指点,你传授我的秘籍,我会仔细拜读。” 玖尘随后也向烈祭微微施礼… 烈祭只轻轻点头示意,受此一礼。 悲戚睁眸的第一眼边看向一旁的玖尘道:“我睡了多久了?”这是何地? 玖尘:睡了不少时辰,我们已经安然无恙的返回了云尚城。这里是烈兄暂居之所,你放心吧。 玖尘见他要起身,随即粗鲁的抬手将他推躺于床榻之上道:“你的西城还在,你的好兄弟陆易槐坚定的为你守住了西城,而你的夫人也已经安全回到云尚城之中,放心吧!” 悲戚被玖尘这么一推搡,后脑勺磕在床楞上。疼得他瞬间抬起右手去摸自己的后脑,也没注意自己断臂的手已然被接好,恢复如初。 随缘则与烈祭互视一眼,走出了房门。将空间留于二人… 随缘走出房门,回首看了眼房间口,随即轻声言:不知是谁施了恩,也不知是谁承了情?缘分二字终究是个迷,让人欲罢不能,却又令人向往… 那,你与我之间呢?烈祭冷不丁的问出声,随缘也着实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声来。随后静默片刻,看了看烈祭道:“你我之间…不曾亏欠…” 烈祭听言不再多言,只同随缘肩步并行而去… 房屋内,悲戚道:“玖尘公子,我好歹是个伤患,你下手不必如此狠辣!” 玖尘一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随即言:抱歉、抱歉,是我的失误。 玖尘转身走向石桌,单手拎着茶盏器具倒了茶,端向悲戚道:“我向你赔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般小人物计较。” 悲戚:你?小人物?你若是小人物,我算什么?山中发生的一切我看见了,你与烈祭、烈夫人不是普通人我知道。 玖尘见他低首不语,随即坐在床榻边说道:“一个病人,怎么这么多心思。”行了、行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伤,回去帮你的好兄弟。 玖尘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忘了,他还在为你守城。”你得夫人也在云尚城中等你回归,你城中百姓若是得知你不在城中,只怕要大乱。 悲戚随即坐起身来,背靠床榻边。抬手抚摸受伤的地方,只觉自己浑身疼痛,像是被人狠狠凑了一顿的感觉。 玖尘白眼一番,看了一眼悲戚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还哼哼唧唧的!” 悲戚微微移动身体,只片刻便满头大汗道:“尘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嗨…不就是在雪地里冻了一刻钟,又被打成重伤还留了一地血嘛!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受不了,还指望你打仗?玖尘说完还用微微鄙视的眼眸看了看悲戚。 悲戚被他这般说有些面子挂不住,随即大声道:“也不知是谁被人追着打,拼命逃跑的模样,差点滑倒的滑稽画面?” 玖尘随即怒瞪一眼悲戚道:“死鸭子,嘴硬是吧!”随即抬出一只手“啪”一声,拍在他浑身不适的肩部。 悲戚原本端着茶水的手一哆嗦,茶盏便要掉落在地。玖尘却是脚尖轻轻一抬,茶盏问问落在脚背上,随而呼出一口气道:“还好没打碎,不然被打碎的就要变成我了!” 哎呦,疼死我了!悲戚手掌紧握成拳道:“我好歹是个伤员,下手不必如此歹毒。” 玖尘将茶盏小心放置在桌上,随即怒瞪悲戚道:“你这破手要是打碎了这茶盏,你就等着烈夫人怎么让你生不如死吧!” 玖尘眼眸微眯,估计威胁道:“你也知道,这烈祭兄是个怕媳妇的,什么事都是烈夫人做主,你可别小瞧这茶盏。”我告诉你啊,我们一路自东城而来,这茶具她从不更换,一眼便知是心爱之物。 “东城”,悲戚有些疑惑的问:我自古籍记载中翻阅无数,虽不算通读但也阅览甚多,关于东城境域的记载所知不多,西城百姓间却是一直流传着关于东城的传言。 玖尘也疑惑道:“这不可能啊!”按理来说,你是西城之主,史籍记载不可能只言片语,却在百姓间流传甚广,这不合逻辑啊! 悲戚微微皱了皱眉道:“我确实没有说谎,西城之主也不算一直由我之一脉传承。”西城后山诱惑太大,连年征战也是常有之事,西城的史籍记载并不完善。 而且…悲戚疑惑的看了看玖尘言:而且,百姓间也只是流传,有统一烧香拜礼仪式,可西城之人从不曾踏足过东城境域。 玖尘:那你可信东城的存在? 悲戚被问的一愣道:“我,我其实从前是不相信的。”但是我确实曾经见过东城的身影! 玖尘:何处所见? 第一次遇见你们时,我曾在朦胧间似是见到过。悲戚随即言:但,我那时伤重。我不确定自己看见的是否是真实存在之景。 玖尘顿时明了,东城境域已然与西城有所区别。定然是有结界作为切分,而悲戚当时处于濒死之际,看见了众魂归处,东城境域。 这做什么事,遇见什么人都讲求缘分。玖尘有意岔开话题,便直言:这看见就是看见,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你无需想那些没用的。 玖尘:有的时候,太过执着也不是好事。好比从前有些帝皇之才,本来可以大展宏图一番,结果呢却被执着缠住,早早送了命。 这时,玖尘并未听见悲戚回话,随即转首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此时,玖尘只见他正盯着自己的手看的愣神… 玖尘心道:“这小子,反应够迟钝的!” 悲戚突然间抬首看向玖尘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我的手不是被斩断了吗?怎么会? 嗨,都是烈夫人有大本事,才讲你治愈的。你就别研究了,反正你也不明其中道理,等你伤好了可以亲自去寻求解答!玖尘眼眸闪出一丝崇拜之意… 悲戚则更加的疑惑了,看着玖尘一直单手取物的模样,随即抬手探向玖尘空荡荡的另一条手臂,却只捞到一把衣袖。 你…你得手!我、我的手…悲戚有些慌乱道:“我的手,是你的手?” 玖尘哎呦一声道:“什么你得手,我的手。绕什么字眼呢!” 悲戚有些激动的单手支撑床榻,将身体前倾看着玖尘言:这是你的手臂! 是是是…玖尘无奈承认。随后又说:“现在,这手臂是你的了。”好歹也是从我身上硬巴拉给你的,你可得爱惜些。给你换条手臂不容易,而且这件事不能再让他人知晓。 悲戚单手紧抓着玖尘的衣袖道:“你…你何必如此。”你我之间也算不得知己好友,你又何苦断臂为我续上? 玖尘:在山中时,你也因为挡了不少刀。你看看你身上的纱带,除了没把你的脸包裹严实,几乎都给你缠上了。你说你能不浑身疼痛吗? 玖尘:你就别管了,你也知道我们从东城境域而来,自然是有些别人不知的医术之道,至于我的手臂…等将来或许它还能恢复如初。 悲戚则即刻反驳道:“这怎么可能,我仔细看过我断臂之处,连一丝伤痕也看不出!” 第一百章 被困云尚城 玖尘:何必执着追求真相?你就当做我是神仙来凡尘历劫不就行了,叽叽歪歪何必纠结。 悲戚沉默片刻,随即言:这神仙不是能变化万物吗?既如此…又何需你断臂救我? 玖尘内心一阵无奈,心道:“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嗯…这,这当然不一样啊!玖尘随口而出道:“况且,为你换臂之人不是我,而是烈兄与其夫人。” 玖尘:再者,你我本就不一样。我是修灵之人,将来是有机会重塑仙身的,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悲戚:你向我透露这么多仙机,不怕天神将罚吗? 玖尘:我说的是我自己,又没有说别人。这怎么也不该将罚于我啊!再者说,这人有旦夕祸福,是福是祸端看你自己怎么去调节罢了… 如此也好,即是你断臂救我,这份恩情我会牢记于心,若是将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全力相助,悲戚眼神坚定的看着玖尘。 行啊…你这承诺我便收下了,将来若是有送命的机会,我一定让你先上。玖尘说完便看向悲戚的眼眸大笑出声,哈哈… 悲戚后背抵在床榻边上,嘴角也时不时微微勾起。 时光静谧却又悄然逝去,半月时间悲戚不仅恢复如初,与烈祭等人的情谊也增进不少,对于烈祭、随缘等人的来处悲戚也从未过问。 双儿虽已步入仙神之躯,但却依旧尊随缘小小姐。在随缘的不断教导下,开始慢慢修习灵法和灵力。 几人相约坐于桌前,此处位置正好可以透过一面窗台看到外间的小溪流淌。接近傍晚时分,西边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嫣红的薄纱,似要沉入远处溪流的尽头。 悲戚:烈祭兄,这里如同一个仙境般,将外间的纷扰与黑暗通通带走。你这个地方选的真是不错! 烈祭轻放下茶盏道:“非也,这心境如何看到的便是心中念想的。”这世间本就烦扰悠悠,倘若缺少这么些磋磨,又怎能去欣赏美好山川风物? 哎…悲戚微微一叹。若不是为了云尚城,我也想四处游历走遍天下,看尽边际。 悲戚轻轻摇头,随后抬头看了一眼消失在溪流尽头的夕阳,转眸看向烈祭道:“你看,这夕阳虽然已经落幕,但它周边的云彩依旧散发着光亮。” 悲戚看了看一旁歪坐的随缘,双手交叠平台向她说道:“近些日子来多谢烈夫人助我恢复如初,我还未向你道谢。” 悲戚:烈祭兄、烈夫人、双儿姑娘、玖尘兄,这些日子以来承蒙各位相助,还未答谢诸位。今日,我便以酒敬之。待我云尚城危机解除,定然好好款待诸位。 这一杯酒,敬天与地能让我有幸结识各位。悲戚说完便将杯中之酒撒于地面,随后站起身向着烈祭等人行了一个大礼。 悲戚:承蒙诸位不嫌弃,以礼待之。这一杯酒,敬我们的相遇,也敬我们相交!随后,悲戚一口饮尽杯中酒便轻轻放下酒杯,轻轻捏了捏。 随缘等人也一同敬酒还礼,玖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戚兄,你莫不是辞行酒?” 悲戚直言道:“是。”我半月来已然放肆了,我是云尚城之主,不能将责任就这般轻易抛开。云尚城后山中黄金宝石的传言依旧络绎不绝的传达到更远的地方去,倘若一直无法解决此事… 倘若,真的无法解决此事,云尚城必将成为天下人相争之地。唉…悲戚轻叹一声道:“若是如此,此地必将血流成河,冤魂不散。” 玖尘:戚兄,你为何不另寻一处幽静之地,带领云尚城的百姓迁徙离开? 随缘啧一声道:“玖尘,你得脑回路不拐个弯吗?”若是他能离开,何必留在这等死。 随缘:他当然知道离开云尚城是个好办法,但他一族原本离开了为何还要费力夺回云尚城? 随缘停顿片刻,抬手轻抬起酒具,送至鼻尖处微微闭眸闻了闻酒香道:“云尚城的百姓也知晓回来后,只能世世代代陷入征战之地,可他们还是回来了。” 玖尘瞬间陷入了沉思之中,随而抬眸看向悲戚道:“莫非,你一族是被困在了这里?” “是”,悲戚轻声一字,倒尽心酸和苦楚。云尚城的百姓包括我自己皆被困在此地,离开了这里便会极速衰老。一至两年内便会死去,倘若如此我一族必然迅速消亡,不废吹灰之力我云尚城的百姓便会在很短的时间里一一死去。 悲戚:不论是战还是隐匿,还是宿命使然。我能做的便是让云尚城的百姓留下一个根,不至于消亡。 随缘却在这时打断了玖尘想要问出的话。戚兄,你出门已久也该回家看看家中人是否安然无恙,我与夫君过几日亲自登门看望贵夫人眼睛是否已经恢复如初。 悲戚拱手微微施礼后,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众人视线。 玖尘则在悲戚走后问道:“随小姐,是否因诅咒而起?” 随缘轻遥一下头道:“烈祭,你觉得呢?” 烈祭轻轻抬眸看了眼随缘,随即看向玖尘道:“他并非诅咒所致,而是此事因你而起!” 我…玖尘抬手指了指自己,有些迷糊道:“我,我什么也没做啊?”何况,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将他们困在此处。这因我而起之说,是为何? 烈祭:你忘了,你死后既没有修习灵法,也无人为你埋葬。但却有悲戚为你祭奠,你莫不是以为他用自己的血,祭奠一个人后便不必再付出代价? 随缘点点头看着烈祭,话语却是说给玖尘听。你或许还不懂大道轮回,自有规律。他既然打破了原本的命格,自然承载不了残破的命格之途。 烈祭:你曾进入他的梦境,却只见他以血祭奠你。却不知,那是他年复一年的心头血。他本是帝王星,却因你得了个残破的命格,导致他承载不住帝王星之命。 随缘抬起右手微微抵着下颚,食指轻轻敲着脸颊道:“再者,他以残破的命格入世。却又功德之力几乎转给了你,他的帝王星命格很快就会暗淡无光。” 随缘:若是帝王星光芒消散,他于仙途便再无可能。不过… 玖尘着急的问:随小姐,不过什么? 随缘:不过,他所获功德能够支撑到你飞升仙境。之后,他再转生便不会再被困于原地。 玖尘微微皱眉道:“这、这是让我去死?” 随缘即刻翻了个白眼,眼眸闪过一丝担忧道:“你本来就死过一次,况且你已是半仙。”若你能努力修灵习法,尽快飞升你的好兄弟也不用再把功德分给你,慢慢积累功德后他若得机缘亦可成仙成将。 玖尘有些急迫的问:随小姐,那我不承他的功德,是不是也能让他轻松些许。 随缘却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能。” 这是为何?玖尘有些疑惑不解… 烈祭拉住随缘续杯的手道:“缘儿别喝了,过犹不及。” 随缘回以笑颜。 是啊,凡事过犹不及。随缘清淡的看向玖尘道:“天道轮回,皆有定数,仙神亦不可更改。”若你将来还想续上一段兄弟情义,最好不要破坏规矩。 玖尘心间一条,瞬间清醒过来,随即抬手施礼道谢。多谢随小姐与烈祭兄点拨,随即微微施礼转身离开。 双儿在一旁早已听得站立着睡着,随缘看了一眼摇摇头只抬手一挥,双儿便消失不见。 随缘:这丫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练就的睡觉功夫,站着也能睡过去。 此时此刻正是夜阑人静,月洒清辉之时。烈祭随手一个响指,原本的一面墙壁瞬间消失不见。耳畔传来清晰的溪流声使周围显得更加幽静,令人心间舒畅。 随缘将头轻靠在烈祭肩上道:“凡尘中不可随意使用仙法灵力,当心将来飞升之际遭罪。” 烈祭:吾爱,顶多被雷打几道。随即轻搂着随缘的腰际,将头微微抵在她墨色的发髻上。 天空中如盘的月影静静地躺在溪底,洁白如玉,晶莹如镜。周围的星空倒影在水中星星点点,整条小溪显得静谧,神秘,就像仙境一般。 烈祭:你的归期是否将近? 嗯…快了。随缘轻声一笑,快些才好。如此你也可以少等些岁月,我亦能心之所向,分别是下一次更好的相遇。希望我能尽快历完劫,这般就能再见到你。 烈祭:我是否能去寻你? 随缘:不可,这是我该应的劫,你不必忧心。 好,我信你!烈祭轻柔的答复。二人静默的赏月看夜景,将这一片繁星点点印在心间。 次日,随缘、烈祭、玖尘一同进入云尚城。双儿则留在家中认真修习灵法… 孙幼蓉向着门外看了不知多少遍,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随缘等人盼来了… 孙幼蓉喜笑颜开道:“烈公子,烈夫人,玖尘公子请上座。” 随缘:随心自在便是,不必如此。 孙幼蓉:礼不可废,你们是贵客临门,怎可随意待之这不符规矩。 随缘笑着点点头道:“你的眼睛恢复的不错,看来你自己调理的很好,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医师就把你这病人给送回了家门。” 孙幼蓉掩嘴笑着,眼睛如同弯月明亮动人。劳这位仙子挂念,你仁心仁术治好我的双眼,我已经感激不尽怎敢再劳烦仙子。 二人谈话间,陆易槐与悲戚也一同归来。悲戚已然一身铠甲,英气逼人。而一旁的陆易槐也是如此,铠甲上甚至还有丝丝血迹,一看便知刚下战场便赶了过来。 孙幼蓉则一脸嫌弃道:“怎么这副模样就过来了,快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不可对贵客如此失礼…” 随缘见她像个老妈子似的,就差没给他二人拎去搓干净了… 孙幼蓉如同赶脏东西般,将二人直接推出门外,随即大声喊道:“快来人,将城主与陆将军带过去洗漱一番。”随即几个宫女模样的人如同架着二人便消失不见… 玖尘在一旁也被那两个不算很高的宫女给惊到了,随而询问道:“城主夫人,那两个宫女…” 孙幼蓉:她们呀,是我陪嫁侍女。她们自小习武,你别看她们瘦力气可大着呢! 呵呵…确实,我亲眼所见!玖尘收起惊讶的表情,换上笑脸道:“城主夫人,这云尚城中侍婢随从似乎少了很多?” 孙幼蓉:那些人啊,因为暗中勾结寻思谋害陆将军与城主,前不久派往战场了。他们心思只在乎各自那点利益,各家也蠢蠢欲动。 孙幼蓉一脸冷意道:“这一次身边安插的奸细也一一清理出去,长久以来易槐与阿戚因为我的事情百般忍让,可有些家族势利已经不满足于现状,想要趁机占便宜。 我孙氏一族可不是吃素的,祖父曾说城主在则城在。孙幼蓉欣慰一笑道:“如今,阿戚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们便是云尚城的大恩人,将来是要受云尚城百姓供奉的。 哈哈哈…随缘大笑出声道:“城主夫人,我尚有命在,供奉倒是不必!” 几人谈笑间,悲戚与陆易槐也一同返回,头发似是还未风干带着些微湿气便进入了大厅。 一进门,陆易槐便急急忙忙凑到随缘眼前,从头到尾看了她一遍道:“烈夫人,你真是巧手神医啊!” 孙幼蓉:行了,哪有你这般盯着别人看的,没看到烈公子那吃人的眼神吗?怎么这般神经粗犷… 陆易槐即刻施礼以示歉意,烈夫人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我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别与我计较。 孙幼蓉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往后扯了扯道:“烈公子,你勿见怪!” 烈祭随即抬眸冷眼看了眼陆易槐,随后抬起桌上的茶盏递入随缘手中,不再言语。 玖尘则道:“好了,好了。”咱们别干瞪眼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孙幼蓉:抱歉,管束不周。 随缘:城主夫人客气,我本随心自在之人,那些个虚礼不行也罢。我们之间相遇是缘,你的眼睛能够恢复也是你自身造化。 况且,这本来就是你的眼睛,你能重见光明也是你应得的。随缘说着还瞥了眼玖尘,随后淡然一笑。 第一百零一章 战!战!战 陆易槐听了随缘之言,也道:“就是、就是…孙姐姐你是好人有好报。”这一次能够如此顺利便恢复,肯定是老天爷也觉得你是好人,所以才没让你痛苦。 孙幼蓉噗嗤一声道:“就你能哄人,这嘴巴似吃了糖蜜般。” 随缘眼眸一眯,看了看陆易槐随即斜目看了眼孙幼蓉,嘴角微微一勾,沉默不语。 烈祭虽姿态端正的端坐着,眼眸却是倒映着随缘的笑颜,似有神游太虚幻境的模样。不过片刻便眼眸清冷,冷淡的言语道:“如今云尚城可谓内忧外患。” 烈祭:不知三位是否想到了解决之法,亦或是已经有了什么好对策。 玖尘亦在一旁点点头道:“是啊!”这内忧严重,外患不穷。若没有对策,这一战云尚城想要平安度过这一战怕是不易。长此以往,不仅耗费大量兵力去防守,同时还需想法子让百姓过上平和的日子。 哼…陆易槐有些激愤道:“这云尚城里中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功臣。”可是,他们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房里的事儿!这可不是什么有功之臣该做的事情。 孙幼蓉原本柔和的笑脸此刻也变得有些清冷,出言便说:“这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都是些利益冲突之事,如今云尚城还处于征战状态,便如此肆意挥霍将来怕是要被这“利”吞噬。 几人谈话间,只随缘自开始时说了几句之后便再无言语,只听着烈祭等人的交谈…随缘此刻也不知为何困顿万分,随即抬起一只手拄着下颚便睡了过去。 就在随缘脑袋要磕在桌上时,烈祭迅速单手抬住随缘的脑袋。随后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孙幼蓉即刻出言:烈公子,将烈夫人暂且抱入内殿让她睡上一会再走。烈夫人自去了座阴山一刻也没有松闲片刻,如今还操劳惦记我的眼睛,怕是太累了所以才睡了过去。 烈祭并无太多言语,只“嗯”一声轻轻点了一下头。而此刻睡过去的随缘却有些愣神,这是幻境还是梦境?随即心道:“这、这是…预言之境!” 烈祭则是将随缘抱入内殿,轻柔的将她放躺在床榻上,随即便坐于一旁的小榻上,双腿盘旋而坐眼眸微闭,随后张开一个护身结界为随缘护法。 孙幼蓉与陆易槐并不能看见结界,而一旁的悲戚却是看得真切,然而并未出言询问而是说道:“我们暂且到凉亭歇息赏景,别打扰烈祭兄夫妇二人。” 众人一听便跟随悲戚一同退出内殿… 凉亭处,四人继续交流探讨。玖尘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恣意而坐。陆易槐则在一旁看了他好几眼… 玖尘不曾被一个男子这般盯着看,随即言:我说陆兄,你一直盯着我做甚?莫非是我今日出门没把脸洗干净,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陆易槐:不是,不是…玖尘兄弟,我看你细皮嫩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的模样。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就能自断一臂救下悲戚? 玖尘抬眸看了眼悲戚,随即又看向陆易槐道:“陆兄啊…你确定你真想知道?” 陆易槐看着玖尘笑的粲然,随即打了个冷颤道:“不不不,我不想知道。”这是你的私人事情,我怎好随意打听! 玖尘却是笑了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戚兄曾救我一命,我断臂换他一命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人向来是有恩必报,何况只是一条手臂。 玖尘:人生无常,只要自己做过的事,等将来回想起来时不感觉后悔和懊恼便好! 孙幼蓉:玖尘公子真真是肆意而活之人,真令人艳羡。 玖尘这一次却是不再回话,只是笑着饮尽杯中茶水。随即又言:这有的时候啊,你越想得到什么便越会失去什么,所以啊我就不去凑那份热闹和操那闲心了。 四人于凉亭处相谈甚欢,而内殿中沉睡的随缘,此刻却是目睹了一场自己曾经的梦境,那个雨中站立三人,远处青山飘渺如同悬浮于云颠之上。 一道天虹似是划出一道裂缝,雨水就像灌入裂缝中,似要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将雨水装进其中。 只是,这一次随缘清晰的看清了悬浮的青山,并非悬浮而是隐匿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之后。而山顶正上方确有一道圆形的洁白云层,如同将青山罩在其中。 随缘静默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有些好笑。自己本为仙神,本该无梦侵扰。如今,不仅梦了还再次求证了梦境,踏入了预言之境! 仙神虽可推演他人命途,但却不能为自己推演。而预言之境,却是一个能够看见自己以及身边重要之人命途终结的幻境。 随缘则冷哼一声道:“这般便想拿下我等几人的性命,真是可笑。”莫不是以为我定会为了一群不重要的人,牺牲自己和烈祭? 哼…随缘怒气爆发,随即眼眸微冷,手掌一抬便将梦境撕碎。随而转身道:“我从不会为了不相干之人,牺牲自己身边重要之人。” 随缘:天道轮回之处若真有能耐,便自行处理。哼…说到底这灾祸之事并非我所造成,究竟是谁的轮回陷入了错杀?如今却想推出个替死鬼,这算盘倒是打的响。 随缘说完,便不再看那满地的尸骸遍野…返身坚定的走出预言之境! 当随缘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两天两夜,睁眸的第一眼便对上烈祭幽深的眼睛。 烈祭:你醒了。 嗯,我睡的很是舒坦。随缘眼眸如星,笑意盈盈的看着烈祭问道:“你是否已经心有准备?” 烈祭站在床榻边,轻轻弯下腰身,抬手将随缘散落的发丝拨到她耳后。随即凑近随缘耳畔道:“你是我的夫人这件事情,我认下了。” 随缘亦给予回应道:“你是我夫君这件事,我也认下了!” 二人随即走向大厅,这时的大厅已经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兵法图,以及忙碌的人影。 玖尘则躺在一堆兵书中间,睡得毫无形象可言。孙幼蓉也顶着黑眼圈,单手撑着脑袋闭目休息。而悲戚双眼充满血丝,依旧盯着布防图和沙盘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 随缘即刻一把将埋在兵书间的玖尘提溜起来,烈祭则是快速将他甩出了大厅外,砰砰砰几声后玖尘哀嚎着走了回来。 玖尘:哎呦,我的骨头都给摔散了,我就眯了一会儿,不用下手这么重吧!随即咧嘴嘶一声,疼死我了… 烈祭也不多言,看向悲戚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他们原本就是冲着座阴山中的宝物而来,你们一再阻拦必然让他们更加确定山中珍宝无数! 随缘闭目深吸一口气道:“悲戚,将他们引入山中吧!”你是挡不住他们的,你如今能做的只是集中兵力护卫云尚城子民。 随缘:他们不过就是想入山,你便让他们进去便是。何必执着坚守,况且山中的情况你该知晓。入了山,便是有去无回! 悲戚听完烈祭与随缘所说,看了眼布防图与沙盘。皱眉闭目片刻后,将布防图拆了下来,沙盘也让人搬走。就这般,几个人坐了一夜。 次日,太阳初升,云尚城突然出现一片雾气,紧闭多日的城门这时随着太阳的光影照耀,缓缓打开。沉寂数日的联军听得响动,皆是警惕的看向敞开的城门。 悲戚站在城楼上大声喊道:“诸军远到是客,倘若只是为了山中宝物,我不会再阻拦。”但若是想伤害我云尚城百姓,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悲戚:座阴山中艰险,此去寻宝生死不论。既然世人皆传山中有宝物,诸位便一同前去探个究竟吧!只要不伤害云尚城百姓,我便借道让诸位前往座阴山。 联军中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其中一人问道:“为何坚守百年之地,到了你手中便不守了?” 悲戚:座阴山是否有宝物,真的有人亲眼所见或是带回去无尽的财富?这样的传闻为何没有?诸军可暂时先派出部分人前往调查,若还是执意进入山中,我不会再阻拦! 话已至此,诸位自便。悲戚说完便消失在城楼上,而城门外的联军即刻组织人马慢慢走进云尚城。进城的瞬间,众人便感受到一股浓重的压力袭来。 这股压力,来源于城中两旁兵民站立静止的画面。由于有雾气城中百姓手中皆举着照明的火把以及灯笼… 中央的街道空空荡荡无人随意行走,两旁的骑兵身着兵装,警惕的盯着敌军,眼神坚定,将百姓团团护在其中。 突然间一阵嘹亮号角响起,联军开始大肆进入云尚城,直奔座阴山。也不担心城中之人耍阴谋,待小分队安全进入云尚城之后发出了安全的信号后,其余的大军便随之行动。 朦胧的环境,静谧的环境如同黑暗之中的怪兽要将人一一吞噬。 骤然之间,联军进发的鼓声号角响起,人影绰绰的向着目的地进发。与此同时,云尚城的兵者,民也皆齐心协力互相支撑着彼此。 联军进发几日后便是一去不复返,守在云尚城城外的诸位将才开始有些急躁起来道:“是不是那云尚城的小子骗了我们?”我们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 大厅中,随缘端着茶盏道:“悲戚,你可知对敌人最大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随缘话音刚落,大厅外便有一名士兵来报。悲戚即可出言:速报前方信息。 那士兵听得城主问话,随即言:城主、陆将军,城外大军开始进入云尚城,有些怒气不消。直说我们将人给害了,现在要我等血债血偿。 悲戚冷哼一声道:“不知是谁欠谁,谁要谁血债血偿!”三年前,他们便串通一气残害我云尚城无数士兵,若要算账只怕是他们算不清楚。 悲戚话音刚落,便听到联军大喊“杀!”陆易槐无奈摇摇头道:“看来这一次怕是要返回尘土之中去。”随而看了眼悲戚道:“城主,我愿请战。” 悲戚摇摇头道:“这一次我们一同前去,是生是死皆是缘。”随即紧握一下身旁的重剑,起身带领着部分战将走去。临走之际还嘱托随缘等人,愿我们还有缘再聚。 随缘、烈祭以及玖尘向着临行的悲戚点点头,以示送别!陆易槐则背着随缘等人,抬手向后面的人示意自己走了。而孙幼蓉则早已被陆易槐放了安睡之方,此刻正躺在床榻上休息。 悲戚等人走后,玖尘便问:我能不能去帮忙? 随缘瞥了他一眼道:“能!” 玖尘一听能便开心的踏出大厅,准备跟随而去。然后下一瞬便听到随缘说:能是能,只不过如今时机未到,我们不可随意更改,静待片刻… 云尚城的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皆以作战姿态处之。悲戚提剑而来,杀气腾腾。随即两方兵力如同小河决堤汇入大海般相撞了,沉闷的武器相碰发出声响,尤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悲戚重剑剑与弯刀铿锵的飞舞,陆易槐的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声短促的嘶吼声震耳发聩,脚下的土地也随之颤抖! 一方是为私利,一方是为家园…究竟谁胜谁负皆是未知之事,但却无人退缩而是形成一个保护圈。悲戚拼尽全力奋勇杀敌,这是联军首次相聚,也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 这一战便是七日七夜不曾停歇,其中云尚城中百姓见到死去士兵的尸首,却也没有人逃跑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勇猛之士。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霞倾洒在了云尚城之中,街道小巷中全是战死的士兵勇将。 陆易槐喘着粗气对背后不远处的悲戚道:“真是卑鄙无耻之徒,如此这般轮番上阵是要将我们给耗死!” 悲戚:易槐,认识你这么久。也见过你征战四方的样子,如今这般气喘吁吁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见。好兄弟…这一次若能护城成功,孙姐姐便能过上踏实日子,到时候我会成全你二人。 陆易槐眼眸微睁道:“你何时知晓的?” 悲戚:你我三人一同长大,你得心思我自然知晓! 第一百零二章 目睹死亡 悲戚:若不是因为我,你与孙姐姐便该天生一对。只因当年城中各家势利紧逼,我实在力不从心这才耽搁至今。 陆易槐…与我做兄弟,是你太倒霉。悲戚一边说一边提起重剑,旋身挡在陆易槐身前斩断远处偷袭而来的敌箭。 西城内,百姓无比团结。不惧生死,只为保护自己的家园,与士兵们一同奋战,无人退缩。 等在云尚城的孙幼蓉早已有些心惊,近几日不知是哪方敌人来袭,在云尚城中偷袭自己住处多次,好在有玖尘随时保护,这才免遭被掳走的命运。 此时,云尚城的大厅中。随缘与烈祭正在惬意的喝茶,与孙幼蓉的急迫心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孙幼蓉抬眸看了一眼烈祭夫妇二人,随即又微微垂首低下眼眸。随而自言自语道:“只恨我从小没能随父兄习得一招半式,如今真是处处倍受牵制。” 玖尘侧耳一听,抬眸看向烈祭与随缘道:“二位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时机到了没?”在这么干等下去,我都要急死了… 随缘:这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至五更。这凡事要讲求时机,着急慌忙也没用。单说这几日的一波波刺杀,你说要是我们都出城应战而去,此刻会不会云尚城已经被攻陷了。 烈祭却道:“确实,这悲戚虽用兵如神,但对于人心的揣测还欠缺些火候。”这百姓、士兵都已出城应战,可云尚城内则兵力不足。 烈祭:若是敌军先分出一部分兵力全力攻打云尚城,这么一来云尚城便成了围城。到时,西城前方有重兵把手,后方又有兵力阵守,彼时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玖尘与孙幼蓉听闻烈祭所说,更是眉头紧皱低首不语。孙幼蓉则是轻咬嘴唇,双手紧紧纂着衣摆处,似是极度恐慌。 玖尘亦不再多言只是再次沉默… 随缘端着茶盏轻柔的摇晃着,随即眼眸微睁看向玖尘道:“或许,你还忘了座阴山如今是何模样?”一旦当初的封印被打开,要死的人可不止几万人马而已! 玖尘回想起座阴山的情况,即刻站起身道:“那还等什么?”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丧命不成?若是如此我们游历四方又有何意? 孙幼蓉只听砰一声,原本的客桌瞬间便四分五裂,而茶盏则被烈祭一手平抬着并未落地,就连茶水也未曾倾覆而出。 你若有那本事,何不自己去解决!随缘怒声道:“做事不考虑后果,除了送死就是添乱!”我们在这就得干等着,我所分析的情况你们为何不提早发现? 随缘:莫不是当真以为是这天下之主宰,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玖尘…你莫不是以为将来不用发愁自己何去何从! 你或许不知,在你之上还有多少轮回定数?随缘轻叹一声道:“莫要将自己看得太高,也无需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玖尘随即拱手施礼,一声抱歉脱口而出。眼眸也不似之前还略带玩世不恭的桀骜眼神,而是一副认真的模样道:“是我太过急躁,忘了礼数与实际的情况。” 大厅沉寂片刻,气氛瞬间浓重起来。随缘这时再次出声道:“玖尘,若有时机,你便许下一愿!” 玖尘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疑惑片刻道:“啊…随后看了眼随缘又换了个字只微微张口噢一声。” 随缘对他翻了个白眼,随即说道:“走吧!也该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时机和机缘不等人。” 随缘与烈祭踏出大厅后便随手一抬,一道结界罩住了云尚城。原本跟着走来的孙幼蓉便再也无法踏出大厅,只能双手轻拍着看不见的结界。 随缘向前走去并未回头看孙幼蓉,只出声言:孙姑娘便安心留下便是,战地之处刀光剑影。不如留下好好思考一番战后,该如何安抚百姓之事。如何平息百姓的怒火,或许你还应该多想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孙幼蓉听的发愣直到自己回过神时,早已不见随缘等人的身影。随即双手合十向天祷告,随后收拾好情绪按照随缘所述,一步一步构思战后之事… 西城各路巷子中皆是敌军走动的人影,玖尘也不似在云尚城时那般浮躁,只是缓缓向着悲戚所在方向移动。 这时的悲戚与陆易槐正被围困在一条狭窄的小巷中,对街的情形一览无余。只见一群百姓奋力抵抗敌军… 真他娘的够无耻,陆易槐愤怒的骂骂咧咧。悲戚,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们兵力不足,若是自保还能一试,可若是要救西城只怕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陆易槐:他们分出无数兵力,将我西城子民全部冲散开,再将其围堵在死巷中绞杀。看来,西城之中奸细不少,敌军真是一睹一个准! 陆易槐冲悲戚皱了皱眉头,眉形一挑只等悲戚下达命令。此时,悲戚已然脸色低沉凝重,握着重剑的手死死紧握武器。 众多敌军涌入悲戚所在小巷中,二人御敌间逐渐缩小距离。随后,长枪长矛多准二人,正欲下杀手… 随缘则一边走,一边扫视四周稀稀散散的遗体。脸色瞬间沉寂的可怕… 烈祭突然微微低首凑在随缘耳旁说道:“我先行一步,那二人有些扛不住了。”随后他的低沉凝重的声音还在耳畔未曾散去,他的眸光甚至还停留在随缘眼眸上,但人影却是消失不见。 他这一动,就像凄厉的一道寒风,鼻尖透出一阵略带腥味的微风。随缘也不再拖沓,抬手向后一把揪住玖尘的脖领,施展灵力迅速消失不见。 玖尘则在被揪着的空挡问道:“随小姐,这不是说不能在尘寰之中随意施展仙法吗?” 随缘自然不会告诉他,圣君不受这条规矩束缚。只道:“若是用仙法随意干涉尘寰之人命途,自然倍受处罚。”若只是稍微施法并未做出什么更改,那倒不必受罚。 随缘到时,烈祭已经唤出两仪锁魂链,死死拉住众多敌军的兵器,向后一扯便将那些士兵手中的兵器拉至一旁。 敌军失了兵器后,也不退缩随即立刻准备赤手空拳对阵悲戚二人。 烈祭见状随即起手张合之间,两仪锁魂链便分成无数股细线,而普通人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看见武器全都飞了,悬在众多敌军头顶似是威胁。 敌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抬首看向悬在自己头顶的自己的兵器,只觉一阵后怕。期间有大胆的士兵开始逼近悲戚二人,烈祭抬起右掌随即握拳,悬在敌军头顶的武器便直冲头首而下。 敌军来不及躲避便被一枪毙命,连一丝血迹也未滴落地面。 众将随即转身怒目烈祭,缓缓向着随缘三人逼近。只是若有一人胆敢上前,烈祭便迅速出手。每一次出手都优雅的像是漫步在花海中摘下一朵朵芬芳的花儿,以精准绝杀的手法和傲世无物的姿态,将那些敌将逼得连连后退。 玖尘在一旁看的心惊,从没见过一人如此清冷的绝杀一切。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恐惧,眼眸则看了看不远处的悲戚二人。 敌将不知深浅,随即慌乱的奔逃出小巷子,不做丝毫犹豫。可就在敌将四散奔逃之际,烈祭再次手掌紧握,那些兵士便倒地不起,眼眸圆睁惊恐的表情停留在面上。 这一幕就算是悲戚与陆易槐征战无数,也有些难以适应。只转开眼眸,缓慢走向三人。随缘手掌翻覆一粒药丹出现在掌心处,随而送至悲戚与陆易槐手中。 二人也并未多想,只一口吞下。随即久战疼痛的身体便得以缓解,陆易槐惊讶出声道:“烈夫人,这、这可真是仙丹妙药啊!” 随缘抬眸看他一眼道:“是啊!”这可是神仙吃的仙丹妙药,小心吃的多了就得升仙… 陆易槐被搪塞瞬间便尴尬的嘿嘿傻笑一声,之后便再无言语。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开始一阵阵颤抖起来。陆易槐大声道:“糟了、糟了,地龙翻身了。”真是流年不利啊,怎么什么都赶在这时一起爆发了,这是怕我西城存在太久了,这一次要消灭个干净吗? 烈祭一把抓住随缘手腕,紧紧握着。眼眸出现一丝慌张… 随缘感受到烈祭的紧张,随即出言:我知道,你会等我。我也会努力去到你身旁,你别担心。 玖尘有些不明所以,环视四处。随即看见了座阴山那处涌出一股清澈无比当然溪水,只是那宽度越来越款,水流如同洪流撒了下来。 悲戚:这是怎么回事,这并非地龙翻身。究竟发生了何事? 玖尘咬了咬下嘴唇,心道:“这难道就是轮回定数?”随即看了眼西城,一座座的房舍还透出亮光,似是希望之光。可一阵微风袭来却夹杂着浓重的速杀之气! 不久,清澈的溪流化作一道汪洋大海肆意汇入西城,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量众多的将士在水中奋力抵抗,可终究无法逃离被吞噬的命运。 烈祭则是早已张开结界,隐在溪流中。陆易槐则睁大眼眸,张大嘴巴,腿早已瘫软道:“神、神、神仙…” 悲戚则是突然跪地看着烈祭道:“仙神即以入了尘寰,还望施以仙法救我西城子民。” 随缘则是眼眸透出一股清冷道:“天道定数便是如此,你如何更改?”或者说,你想尝试一下,生生世世走入这么个幻境中? 随缘:生生世世,轮回的齿轮会永久停留在这里,最终依旧陷入死亡。你确定你能承受?或者说,你想看着这副场景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轮回来过? 悲戚被问的一愣,不知如何解答… 随缘再次说道:“你可知,生生世世的轮回是以死灵而来?”现在的一切会变成一片死地,如同守了诅咒般,享受着死亡的时刻! 玖尘也出言道:“悲戚,你得命运可以自己掌握,可你确定要让你的子民生生世世,轮回只为赴死?” 悲戚跪地低首不再出言,耳边求救的声音充斥着自己的内心。随而紧闭起双眼,不去看水中的遗体。陆易槐也双手紧握,耳边传来无数人的求救声… 随缘即刻散出一些药粉,那些扰人的声音便消失不见了。玖尘看了眼随缘道:“随小姐,这是青鬼之音?” 嗯,正是此音!玖尘,准备好你得法器,很快就得无相镇魂鼎镇压此地魂灵!随缘突然快人快语的告诉玖尘,玖尘也即刻唤出法器,微微运转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随缘与烈祭便一同出声道:“就像在,启阵!”烈祭瞬间闪身消失不见,快速的布阵以便引灵进入无相镇魂鼎中。 随后,一个个魂灵便开始进入镇魂鼎,期间有不听话的,便被烈祭用两仪锁魂链锁住后直接炼化… 一旁的陆易槐早已退离烈祭三人一段距离,咽喉不断的吞咽,紧张的不得了。 玖尘此刻却沉下心思,为众多魂灵散去怨念!一股股黝黑的气息窜入镇魂鼎后瞬间消失不见。 随缘见玖尘已然处变不惊,随而抬眸看向烈祭点点头。之后,随缘便运起墟无之镜,只见镜身瞬间变大横在溪流间。 悲戚与陆易槐不解的看着那小块镜子,随而一同眼神微瞥的看着随缘。就在下一瞬,那些溪流如同遇到了阻碍般,返归座阴山处。 这一幕震惊了几人,就连烈祭也是第一次见到墟无之镜,原本以为这镜子就是个装饰品,没想到竟然能够令溪流倒转! 随缘不做停歇,快速运转灵力加速水流倒流。直到西城再无一滴水方才停下!而玖尘则在停止动作的瞬间缓缓升空。 玖尘惊慌的问:这、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要拿我祭天? 随缘却笑道:“你功德已满,自然该去向别处!”或许将来还会有缘再相遇。玖尘,再会… 玖尘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却在下一瞬开始消失不见。 仙境仙门处,玖尘直接被吸入仙门内,随即开始重塑仙身。 不久,从仙光阵中走来一位少年郎。他一拢暗红衣,玄纹云袖,薄如蝉翼的嘴唇,玉质金相。 玖尘束起的发间系着一根紫红色镶金边的发带,眼眸璀璨如火。额间闪耀着仙印… 第一百零三章 别离 玖尘此刻一阵无奈,本想骂出口的话语却收了回去。随即只能龇牙咧嘴道:“好你个随缘,就这么把我送上了天!” 玖尘越想越气,突然一道透明的光墙将玖尘团团围住,随后一一纳入其体内。随后玖尘便再无记忆,只凭着仙光指引而去。 西城中因随缘开启墟无之镜,许多城中百姓皆看到天空之上有一面镜子,当溪水灌进镜中后便被重新引入座阴山中。 百姓见了皆高声大喊仙神庇护,护我西城!悲戚与陆易槐早已惊的合不拢嘴,由于随缘灵力大量输出,又因持续时间太久。很快…随缘的灵力便有枯竭的迹象! 烈祭本想助她,可随后抬起的手又缓缓落下。只眼眸紧盯着随缘,眉头深锁,一股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向四周散开。 直到随缘灵力耗尽,墟无之镜随之一闪便消失不见。而后便缓缓向后倒去,烈祭则迅速上前扶住随缘后倾的身体,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指似僵硬般骨节分明。 随缘无力向后倾倒,靠在烈祭胸膛慢慢下坠。烈祭言:缘儿,辛苦了。 西城保住了,西城的百姓也护住了,敌军也撤退四散奔逃。那如同洪水的溪流也复归了原处,烈祭抬眸清冷的看了一眼周围道:“缘儿放心,一切都好!” 随缘只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言:烈祭,我走了…你会偶尔想想我吗? 会,一直会!烈祭坚定的眼神,笃定的言语给予随缘答复。 随缘微微一笑道:“我信你!”你也要信我… 一旁的悲戚与陆易槐静默的看着,不曾言语。直到突然间被推出了结界后,才发现烈祭二人不见了踪影…随即二人互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走出杂乱无章的街巷! 烈祭则是随手设下一个阵法,阵法内晴空碧色。温和的光影散在二人身上如同金光流转,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 烈祭将紧圈着随缘手臂的姿态,转换为一手从随缘背后轻抬着,一手则环在她腰间。轻柔一个搂抱便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眼眸深邃的看着随缘。 随缘则轻抬起一只手,抚摸着烈祭的眉眼,顺着他的脸颊轮廓划向他淡薄的嘴唇上。随手描绘着他的唇形… 随缘轻柔的声音响起,随口而出:你真好看!搂抱着随缘的烈祭手部微微一颤道:“你喜欢便好。” 随缘一时间开始喋喋不休起来,烈祭则静默的听着,偶尔做些回应之态。环抱着随缘的烈祭突然一阵阵后怕,浑身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烈祭,别担心…我会一直追寻你,直到再次与你相遇。随缘抬起右手轻轻覆盖在环住自己腰身的手,我还是喜欢看你淡淡的微笑和清冷自信的样子。 烈祭随即调整自己的姿态,嘴角微微一勾直言道:“看来…我家缘儿一直沉迷于我的美色,不能自拔。” 噗嗤一声,随缘轻笑一声道:“是啊!看你这大美人,我都沉醉你得容颜,百看不厌。”你说,将来会不会出现比你更美的男子? 烈祭:怎么,你若是见了比我长的好的,你就要弃了我?你可别忘了,你说过我是你夫君这件事。 嗯…不会忘!我是你妻子的事你也不能忘…否则定要抽你的魂放把火烧上几日。 烈祭淡然一笑道:“我不会忘,信我便是!”随后,烈祭微微弯身向前,那带着微微凉意又温热的唇便印在了随缘小巧嫣红又柔软的唇瓣上。 烈祭突然的动作,让随缘有些无所适从,覆盖在烈祭手上的手掌微微握拳,脑中就像是一下子断片空白,僵直了身体。 烈祭翻手轻轻握住随缘的小拳头,动作轻柔又略带霸道性。 他微凉又霸道的气息,缓慢的一点点、一寸寸的略过自己的鼻息。就像是清风稍带的微微甘露,气息浓烈的熏得自己如同喝醉酒般。 起初随缘眼眸圆睁,眼眸中略带一丝慌乱,夹带着无措,带着微颤的睫毛,耳边传来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手软的使不上力,头脑也开始晕晕乎乎! 随缘随即抽出被烈祭握着的手,将手探向烈祭心口的处,手掌处即刻传来一阵阵强有力的跳动感。随即随缘便缓缓闭上眼眸。 烈祭感受到她的放松,随而一直瞩目着她眼睛,直到随缘双眸慢慢的闭上,眼睛微闭眼眸深处透出一抹笑意,紧握着她腰身的再次紧了紧,让两人间的距离更加靠近。 随缘也唇边微微上扬,将头往后一倾将重量全部交给了烈祭。时间如同静止,世间如同只有二人相拥的身影,外间的纷繁复杂皆被抛出这个空间。 不久,随缘便有种灵魂被牵引的感觉,随即睁开双眸定定看了烈祭一眼,没有离别之言也没有伤感之泪,就这般消失不见。 烈祭嘴角的笑意瞬间消逝而去,耳边还穿来了双儿声嘶力竭的声音,浓烈且不舍! 烈祭突然撤去阵法,抬手一个响指。两仪锁魂链便如同一道道透明的星光,直刺西城百姓。所过之处两仪锁魂链之上便多出一个光点,很快锁链就像镶嵌了无数彩灯。 这是烈祭抽取出来关于随缘的记忆,尘寰之人不可一览仙神灵法,有碍仙神渡劫。就在锁链即将穿过悲戚与双儿时,两仪锁魂链却停止了下来! 悲戚见状即刻出言:我不能将记忆给你,你放心我不会做不利烈夫人之事。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相,我也想再见一见玖尘,问他一句是否有怨? 双儿也大喊道:“我不会忘记小小姐,她还没为我取名。”我愿意等… 烈祭见二人如此也不再多言,只一个转身便消失不见… 随缘再次返回了天渝山,天道老头则似等待许久的模样,有些眼眸为睁的看着她道:“如此费时费力,你若想尽快回归本体,还需加快速度。” 天道老头:毕竟,你若多耽搁一日,圣君便多等上百年。 随缘啧一声言:你就知道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我有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手帮衬一把!一到遇事,你就缩起来不见踪影,就连梦境也不来一个。 你是要让我自生自灭吧!随缘有些气闷道:“好歹也该告知一下怎么走,我也好节省些时间啊…” 天道老头一道灵光打在随缘头顶,出口言:怎么,又想着打擦边球了?你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能承受几重雷火。 天道老头:若不是有烈祭为你消除百姓记忆,恐怕你早已扰乱了尘寰,天道轮回没把你撕个粉碎,你就庆幸吧! 随缘唉一声道:“死老头,你到底查出我中的什么咒没有?”将来我凑起四个魂灵后,可有解咒之法?若无办法,那我岂不是重返本体后又被一匕首解决了! 天道老头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咒无形无踪,就连当年刺中你得匕首也无从知晓。”原本,我以为只不过是一个荒古咒法,可我越发探查越觉得这咒法不似荒古时期的产物。 随缘:我生于荒古大战之际,生来便是仙神。难不成是比我还早的时期?此前,你不是说是巫古时期的咒法吗? 难道?这咒法也不是巫古时期的?随缘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巴,眼眸转了转看向天道老头以示请求解答! 天道老头:此前,我也以为我查到了巫古咒法,可是细细比对之后却又有些区别!这个咒法原本确实出自巫古一族,但你所中之法却是被改造过的… 不仅能使仙神魂体抽离,还能将魂灵割裂。天道老头嘶一声,摇了摇头言:不对,原本的巫古咒法不能割裂仙神魂灵,能有如此本事改造咒法之人,不是神便是魔! 随缘也皱起了眉头,轻声言:魔族! 哼,魔族早已在前荒古圣君之时便死伤惨重!魔族首领也被分化魔灵,若是没有烈祭的血,魔族就算杀尽天上天下也不可能将魔灵重聚起来。 天道老头眼眸微眯道:“你…居然能知晓荒古大战之事?”当时,你貌似还没化作人型,你又是从何处知晓的?莫不是…圣君告诉你的? 随缘瞥一眼那老头道:“你管我从何处知晓。”你现在不是应该让我在进入烈祭的下一个境域之中吗?方才还说我耽搁时间,这会怎么不说误了时辰? 天道老头随即抬手掏了掏耳朵,随手一抬随缘便再次消失不见… 真够刮躁,老头我问一句她顶十句,我这个天罚者这么没有震慑力吗? 圣境中,圣君烈祭再次感受到一道橙光闪进体内。烈祭随即呈打坐姿态,吸纳这道不知从何方而来的功德之力。只不过,在烈祭吸纳这道灵光之后,便再次昏睡过去,沉入了梦境与幻境的边界,虚无之境! 圣君烈祭在进入虚无之境后,向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追去…然而紧追而去后,突然如同进入暗无天日的境域,那道身影也消失不见,一切沉入了黑暗之中! 圣君烈祭即刻退出这个境域,返归来时之处站立片刻。不久,黑暗退去周身陷入一处白净的环境中,不远不近的距离间那个红衣身影再次出现! 圣君烈祭仔细观看那红衣身影,似身着一身红火的嫁衣,头上并没有盖头。但却看不清新娘面容,一时间烈祭也有些发懵! 圣君烈祭突然似是想起什么般,轻声言:难怪!原来这是空白的记忆之处。我曾经丢失过这么多记忆吗?为何我从不知自己失去了这么多记忆… 烈祭不敢再在此处多待,随即运起灵力返归圣境。刚刚返回的烈祭五感有些变化,只觉更加璀璨如星。那个红衣的身影也比之虚无之境见到的要清晰很多。 另一边,随缘再一次被抛入了水中!这一次有所准备的随缘一个旋身,脚踏水面轻轻一点便安全上岸。 随缘轻哼一声言:每次都是同样的出场方式,也不知道换一种别的方式。不过也罢,省的自己总被泡在水中。 随缘看了看四周直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每一次的历劫条件真够纷繁复杂的!这一次,却是一个周边百米内都没有树木的荒凉之地! 哎,真是环境恶劣啊!随缘看着被晒干的土地以后,直摇头… 天渝山中,天道老头则是合力将随缘残破的魂灵引入本体内。果然,不久魂灵便有离体的感觉,随即快速结出阵法,将即将离体的魂灵锁住后,滴入了烈祭的血以示安抚镇压! 一系列的操作使得天道老头也有些吃不消,喘了一声后道:“看来要融和四个魂灵凭我一人,怕是仅凭我一个人无法容和其魂灵。” 天道老头随即摸了摸胡须道:“看来,这四境的仙主或许是时候贡献出来了”。 随缘漫步在一片荒凉之地,凭着仙法快速移动。直到看见了城池,这才放缓脚步。入了城才知晓这里几乎都是光头男子! 随缘大笑出声:没想到啊,这里僧众这么多,百姓又去了何处! 随缘走着走着便有一个光头小师傅,上前询问:敢问这位小师傅,为何今日百姓甚少?难不成这里就这么点人.,还是说这里的百姓迁移出去了。 小师傅解答道:“这位施主有所不知,今日是参圣之日,百姓皆停下手中活计前往参圣,以求风调雨顺!” 随缘则有些惊讶道:“这里难不成已经出了圣人!”百姓都去参拜于他? 小师傅:你是刚从外面进来的? 随缘嗯一声,点点头示以这位小师傅所言正确。 小师傅:我们参圣向来不会强迫百姓意愿… 随缘也出声道:“那是什么让这里的百姓都在参圣?” 小师傅:普通弟子入了佛门须得斋戒,戒律。而此地佛门弟子除却最初一年的斋戒戒律后,便可不必再遵守佛门戒律。 随缘眉毛一挑问道:“难不成,一年后他就能破戒修行?”若是这名弟子杀了人,放了火又该如何处罚? 小师傅:人若不知礼便由他人教诲。 第一百零四章 摄魂蛛 随缘:这位小师傅,你又是如何修行?佛家不是将就六根清净,不染俗尘吗? 小师傅:我家公子说了,不入红尘怎知红尘,原本人生来便是为走一遭红尘。要想知晓世间疾苦,就得轻身去经历。 哦…敢问你家公子是?随缘心道:“是哪个和尚竟有如此慧根个,想来是颇具仙缘之人!” 随缘突然有些疑问,再次询问。小师傅,你如今模样怎会还有什么主人家? 小师傅笑了笑言:我其实,是因为天生长不出头发才让你误会了… 随缘则嘴角微微一撇道:“那真是太抱歉了!”敢问你家公子是何人?为何能在佛家有如此名声? 我家公子只见有缘之人,他四处游历遇见的人各式各样。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我家公子见人便是随缘而行。 随缘: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修行了。 那人缓缓走远,随缘依旧默视着…难不成他家公子要剃度出家? 随缘再次向路人问了路,可是当随缘越走越觉得人烟稀少时,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回想着线路却发现已然找不到来时之路! 随缘在山中转悠了大半天,天黑后依旧没有走出山林。空中没有悬月,在山林中只能偶尔听见些微的风吹动树木的声音。 哎呀…这是不打算让我出山了!那该死的路人,看着倒像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居然是个骗子。随缘开始碎碎念后,随即破口大骂,要是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姐早被吓破胆了… 随缘手叉纤腰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啊?”等了片刻也无人回应,只能再次喊道:“可有魂灵啊?”依旧没有看见半个魂灵出现! 随缘有些疑惑,抬眸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觉不大对劲。按理说,山林之中必有走兽或飞鸟,要不然也该有几个游荡的魂灵才是,怎么这里什么都没有,真是怪哉! 哎…随缘轻叹一声只能走在如墨色的山林中,林中漆黑又寂静。风吹动树林的声响如同一阵阵魂泣,空中既无明月也无繁星,只是黑的如同坠入深渊地域。 突然,一阵寒风呼啸划过脸颊,冷风中伴随山林树丛枝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随缘即刻结出阵法,以抵御这凉风的吹袭。随即运起墟无之镜将自己的灵虫放出来对它言:“小胖虫,你去探探树林中的方向!” 那灵虫本想一跃飞至随缘肩膀,却被一个手背给挥了出去。 “砰呲”一声,那灵虫便被挥到了树干上,随即坠下树干瘫软在地面。灵虫抬起小脑袋甩了甩身上的枯枝腐叶,一溜烟消失不见… 随缘随即拍了拍衣摆,席地而坐闭目调息。自从上次灵力耗竭便心生一股惧意,从前不知启动墟无之镜会如此耗费灵力。 这一次必定要习得醇厚的灵力,否则随着墟无之镜等级的提高,自己却没有与之相配的灵力运转,最终得结局只能被神器吞噬。 世人只知道,好东西。却不知好东西也得陪一位相各的主人,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功效。 如今墟无之镜已经开启了第三重境界,而自己的灵力还停留在第二重境界。只怕自己启动三次墟无之镜就得玩完。 随缘不敢多想,只能拼命修习灵法。从黑夜到白昼,又从白昼到黑夜,整整三日三夜不曾停歇片刻。就在随缘睁眼后,一声轻叹响起。 嗯?那小胖虫走了这么几日还没归来。莫不是也在这山林里迷了路?随缘啧一声道:“真是让它办这么件小事,也办不好,当真是在墟无之镜里吃得太胖了…” 随缘站起身散出一股灵气,震了震身上的尘屑。随即踏上寻找灵虫之旅… 随缘轻声淡语的喊着“小胖虫”你在哪呢?出去这么多天,总该被饿得慌了吧!还不快吱个声,不然我可走了… 突然间‘咔咔几声’随缘踩断树枝,随意的脸色瞬间染上浓重的冰霜,口中大喝一声道:“何方精怪胆敢上前进犯!” 幽暗的山林中,‘啪嗒啪嗒——’墨如砚石般的浓重压迫里向随缘袭来。 山林中突然坠下一缕缕的银色丝雨,这雨不似普通风雨迅速下坠,而是如同蛛丝般飘洒着丝丝浓稠的雨丝,银白色的雨丝越飘越大,如同一张织好的网洒向随缘。 而后烈风一阵阵袭来,猖獗的如同刀子吹过脸颊让人感觉疼痛。 随缘不欲抵抗劲风细雨,而是跟随着风向运起灵力旋转,双手交叉于前方防备着周围,身下的裙摆旋即而起如同花瓣散开,姿态动作皆是一气呵成。 随缘眼眸逐渐泛起冷意,旋即的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头朝后微微仰去避开一道杀机,腰肢也微微弯起,最后一个翻越稳稳落在一颗巨大的树干之上。 哦…竟然不是什么恶灵精怪!随缘站在高处微微低垂眼睑,看向下方那团黑不溜秋看不清真容的东西。 随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随后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随后抬手抬起右手,拇指搭在弯曲的四指与小指上,食指与中指竖起手腕一翻。 随即睁开眼眸后,只见树下好像深渊地狱一样,遍地爬满了蜘蛛。而在蜘蛛周围全是残破的肢体,血液,头骨,还有许多小的像蚂蚁大小的小蜘蛛穿梭在骸骨之间。 在幽暗的山林黑暗之地,传来一声声轻微的哭声。随缘眉头微微一皱,只觉刺耳难耐。随口一声道:“吵死了,安静点!” 那哭声是惨死于此处的魂灵发出的声音。随缘开口道:“当初若不是贪心不足,怎会惨死于此地?”还敢大半夜出没吓唬人,我看你们长期在这儿也干了不少坏事。 随缘不打算即可救出这些被困的魂灵。那些魂灵被随缘一声怒喝随即蜷缩成一团,不敢再发出声响。 随缘这才转眸看向那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这才看清那并非什么精怪,而是魅族的摄魂蛛。 哎呦呵,好家伙啊!难得一见的小怪物,这东西逮着魔物也可令其脱层皮,比小胖虫子好使多了。 随缘心随行动,灵巧的身姿旋即而下,缓缓落入地面上。摄魂蛛似是感应到有猎物,速度奇快的向着随缘爬去。黑夜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放大数倍。 随缘则脚步翩跹,衣袂微微随着步伐左右摇摆着,像是花间蝴蝶在肆意飞舞般。可手中的动作却令人惊寒,随手便布下一个法阵,若是不甚被摄魂蛛袭击,自己身上的伤便会转嫁到摄魂蛛本身! 因此,随缘几乎是一步步朝着它走去,无论那摄魂蛛如何攻击随缘。她根本不理会摄魂蛛释放出来的招数,仿若没有任何痛觉般,只见袭击的光影一一闪进随缘体内,却不见血滴落。 反倒是那摄魂蛛顿时发出阵阵嘶吼声!随缘见了还掏了掏耳朵道:“这蛛儿虽好,就是吵了点!”勉强收下你做个跑腿打杂的… 随缘随即蹲下身姿,抬起手朝着摄魂蛛勾了勾手掌道:“这里有肉吃,快过来!” 黝黑如墨的不远处,两个人早已观察随缘许久。这其中一人正是三日前,随缘见到的那个被误认为是个佛门弟子之人,此时他身旁站立着一位偏偏佳公子,二人眼眸直盯着随缘。 公子,你可要出手相助。我看那女子是被这魔物给诱惑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喂了蜘蛛不可! 那偏偏佳公子却道:“此女不似普通闺阁之女,到似有股修灵之气。”可我… 哎呦,我的好公子啊,你再不出手那女子就得喂那蜘蛛了。 再等等…其实这小斯身旁的华贵公子心中也没底。眼眸之中也升起一丝丝寒意。 随缘则蹲在地面上,如同吸引狗崽崽般,嘬嘬嘬几声道:“你过来呀!”磨磨蹭蹭什么啊?赶紧的,不来,我走了… 嘶…快点过来,别以为给你好脸色你就飘上天了。别让我等急了,否则我打你个满地找牙!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小斯则疑惑道:“公子,这摄魂蛛怎么没有靠近她?”不是说这摄魂蛛最喜摄取生人魂灵吗?怎么这会就知道和那女子干瞪眼呢? 就你话多,这世上能人异士多了去了,难不成还不许别人能有克制之法? 是,公子! 这边随缘则等的有些不耐烦,也不再温柔以待。手腕一翻便有一道光束直射那摄魂蛛,光束随即化作一个牢笼困住了它。 摄魂蛛不甘被困在其中,发疯般撞击光束牢笼。可那光束好似利刃般一刀刀割在摄魂蛛身上,随即困住摄魂蛛的地方开始涌出一波波鲜血,而且伤口随着摄魂蛛动荡,撕裂的更加可怖。 随缘一步步朝它漫步走去,行至那摄魂蛛跟前,抬手便拍在那摄魂蛛脑袋上。随即言:就你这丑不拉叽的模样,我收你做个宠物都是勉勉强强,你还不乐意了? 随缘:我还便就收你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跟我走。随即也不多言直接将它收进了墟无之镜中,随而又抬手一挥将原本可怖的场面化作一阵微风。 各位,好走不送。遇上我,算你们好运,改走哪转生走哪去…随缘转身便打算走,耳边却再次传来哭喊声。 远处的小斯双手捂着耳朵道:“公子,好吵啊!”没想到这个摄魂蛛的巢穴有这么多怨灵,若是不一一化解还是害人不浅啊! 嗯,此地怨灵太多,单靠那女子怕是不易化解。你我不可再袖手旁观… 随缘则正准备出手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诵经声,随后那些怨灵便挣扎着想要窜出来!随缘一看心中直骂,是哪个蠢蛋如此念咒施法,莫不是还想着渡化这些怨灵? 由于夜色暗沉,随缘并未注意来者究竟是何人? 就在那二人一边施法一边渡化之时,随缘早已退开让出场地。此刻正仔细观察那二人,只见其中一人便是自己错认成小和尚的路人。 随缘转眸看向另一人,而那人却面带面具看不清真容,原本以自己如今的灵力功法要看一个人,并不会看不清来者这只面容,而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灵力功法比自己强,我无法窥视其真容。 那二人并不敢大意,只那小光头阵守在外围,那位华贵公子则施阵压制怨灵,不断分化抽出怨气。随缘见此也眯了米眼眸… 待释放怨灵结束,那小光头即刻点亮火把走向随缘道:“这位小姐,你怎么孤身一人再此。”此前,我见你时给指了路,怎么你还能出现在这里? 随缘摇摇头道:“我…那个,我后来又问了一个…嗯…光头,他说让我沿着这条路走,我就进来了。”可我后来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蜘蛛巢。 姑娘,这里夜黑风高,你一人独自留在此地也不妥,不如随我们起一同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随缘:这倒是个好办法,我一个人在这里转悠了好几日了。 随缘询问小光头道:“不知,你二位又是为何在此?”是为修行还是猎捕精怪怨灵? 小光头道:“姑娘,我们并非刻意从此山路过,也不是为了猎捕修行。”我们受人所托找一人魂灵,带她回家。 其实这座山林命叫榑丘山,是许多修行弟子试炼自己的一个地方,但这里却离西启太远了。榑丘山越往深处越需要灵力功法强盛之人,方能承受这里元气。 我知道,姑娘不是个普通人。没有中摄魂蛛的幻境,还能将摄魂蛛收了,真是太了不起。你不知道,这东西害了多少人? 随缘则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光头,眼眸往一旁包裹的严实的华贵公子递了个眼神。 那华衣公子随即制止了小光头道:“你且先将那人所寻魂灵带回城去,她已经耽搁太久只怕很快便会消散,你速速将她送回委托人之处。” 小光头:是,公子! 随缘则是眉目一挑,看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华衣男子,心道:“莫不是,这就是小光头口中所说的公子?” 随缘暗道:“难不成,他才是和尚?” 第一百零五章 没想到你还有做和尚的潜质 随缘:我说你裹得这么严实做什么?又不是去做贼? 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偶然路过。不过看姑娘着装,你似乎不似西启之人。 随缘:这黑灯瞎火,你又裹得严严实实。这都能看见我?看来,你也不是普通的路人! 那人微微抬手施礼道:“在下,落笙。”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随缘” 落笙一笑,随姑娘好名字! 随缘:小落啊!我这刚出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是何地方?也不了解西启?不如,你和我讲讲吧!你看,刚游历至此就被人给骗入了这山林。 落笙有些愕然…“小落!” 随缘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缓步朝着落笙走去。待走至落笙身旁时,出言:你是西启人,对这山林肯定很熟悉,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就是找不到方向出去。 落笙转身便开始行走,随而说道:“随姑娘,你有所不知。”此山,名曰:榑丘山,山中迷雾阵法颇多,更甚者山中许多地方会有迷雾、阵法并存。 随缘:那你为何会出入此山? 落笙边走边说:“我每年都会入山试炼,这是证明自己能力强盛的一种方法。”只有具备修灵习武之人才可进入榑丘山,因此每年都会有许多能人异士进入山中试炼。 随缘则疑惑的问:那为何我在山中几日,没看见半个人影? 落笙轻轻摇摇头道:“随姑娘,你自入山已经偏离了往年试炼的范围。”这些地方很少有人踏足,而你所选的方向更加不会有人轻易尝试。 说起来,随姑娘倒是一身本事,就连摄魂蛛你也能轻而易举的收下。落笙有些佩服的夸赞随缘。 随缘则随意摆了摆衣袖道:“这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只要找到其特性便可化解。”你身上可有火源?你那随从走时把火把也带走了,你就这么黑灯瞎火的带我乱走? 落笙有些抱歉道:“是我考虑不周,我所戴面具可助我在黑夜中视物。” 随缘哦一声道:“那倒是个好东西。” 就在落笙准备点燃火源时,突然周围一阵火光亮了起来。随缘有些怒火道:“是哪个小破孩放火烧山了?”真不是个好孩子,怎么能在山林中玩火呢? 随缘本想上前去探查,却被落笙一手拦下道:“随姑娘,这不是放火烧山。”这是火行云,是一种阵法,如今我们皆在阵中。 你说什么?随缘更是大声道:“不是吧!”我刚到这里就被人骗入山林,好不容易遇见个老实人,现在你又告诉我有人要烧死我们? 随缘摇了摇头道:“不至于走这么大的霉运吧?” 随缘突然大声喊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不过是个迷路的路人,你们别伤及无辜啊!” 落笙本想出言让随缘暂且躲远些,可随即便听到随缘说:我根本不认识旁边这个人,我就迷路偶然遇见的,你们可别滥杀好人啊! 落笙微张的唇形轻轻一呡,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也只能轻轻说道:“随姑娘,你且退至一旁,他们是冲我来的。” 随缘即刻退离落笙身旁道:“你好自为之吧!” 山林远处此时传来话音道:“杀无赦!” 此言即出,只见方才星星点点的火光瞬间如同张开结界般,形成一个圆形的火球缓缓紧缩… 哎呦嗬…这是连我也不放过啊!随缘转头看向落笙道:“你这是招惹了多少仇家,这是要把你烧的连灰也不剩啊!” 落笙:随姑娘,稍后我会尽力为你打开一处逃生处,你倒时随机应变想办法出去便是。 随缘眉毛一挑道:“怎么,你无法化解这结界?” 落笙:这火行云遇水只会烧的更旺,想破阵须得从外面散下一些尘土。这火行云本就是困阵,然后慢慢耗死阵中之人。 随缘:这里这么多土,非得用结界外的吗? 落笙则是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右手随即手腕上出现一个金色镂空的圆形铃铛。随缘眯眼一看便知不是凡物,只见那铃铛闪耀着丝丝流光。 远方即刻传声来道:“别让他摇铃!”快阻止他… 结界外众多结阵之人瞬间变换手势,随缘只见结界处开始出现一些类似水珠的东西,慢慢的从小水滴变成一个水泡随即弹落下地,只片刻被砸中的地面便凹出一个大坑,坑中瞬间燃起了火苗。 随缘咦一声道:“这见过下雪、下雨的,这下火倒是头次见…” 落笙看见随缘还抬眸去看那火行云,抬起的手瞬间放下转身朝着随缘而去。见那火行云几乎快沾到随缘身上时,落笙运起灵力抬袖挡住了火行云。 火行云被落笙一个反弹,直冲结界外的结阵之人扫去。随即众多火行云瞬间化作丝丝雨滴,快速向着随缘二人坠下。 落笙轻声言:随姑娘,在下失礼了。说完便旋身拉过随缘手腕道:“随姑娘,我送你出结界。” 随缘则看了眼,方才他用衣袖裆下火行云长袖。上面完好无损,未有丝毫痕迹。此刻落笙一袭墨绿色长衫,与山林颜色融为一体,火红的火行云与之形成强烈的对比。 结阵之人看出落笙想要撕破一个突破口,随即言:加固结界,别让他们有机会逃走!今日,定将此人埋葬于此山之中。 众人听得指挥,再次变换阵法结界,只见结界边缘处开始出现一根根黄色的金属倒刺。随缘啧一声言:没想到,这个阵法还可随意变换! 落笙见倒刺丛生,只能在瞬息间一把揽住随缘肩膀,带着随缘旋身而上之后又沉稳落于地面,将袭击二人的招数一一精准的避开。 落笙:随姑娘,这是五行火行云阵。至少有五个修灵弟子一同结阵。不过,他们为了要将我彻底杀死,定然不会只有五个人。 随缘唉一声道:“我知道,车轮战嘛!”他们在外面倒是可以随时更换灵力不足的弟子。不过,你运气还算好,这不过是普通的火行云阵,若是再加入暗与光两大元素,这个阵法可以将你瞬间击杀,而且此阵会变化无穷。 落笙有些惊异道:“没想到随姑娘也深知此道,看来我这次是能福大命大躲过一劫了?” 落笙见随缘不说话,随即言:随姑娘,你站在我身后捂住耳朵,一会我会摇动手铃你万不可听铃声! 随缘随口而出:行,没问题! 落笙随即起手,随缘睁大眼眸去看,只见那铃铛还有铃心随而嘴角一撇道:“怎么还有个多余的铃铛芯子?” 随缘内心虽有疑惑却并未问出声,只用眼神向着四周瞟,神识联系一下小胖虫。待得到回应便让它悄悄在西南角的一个地方,抬几抨结界外的土散在结界上。 落笙则右手启铃,左手托铃运转铃铛。随后铃铛内延伸出几根细如发丝的金线。落笙以右手优雅的成抚琴姿势,不见其在琴弦上弹奏。 随缘见他右手手指微微滑动,随即身旁响起一阵阵乐声。随缘眉头一皱直言道:“这也太难听了吧!” 落笙有些无奈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于音律实在不是很精通。”所以我才让你捂上耳朵… 随缘一个眯眼道:“难道不应该是怕我受你这音律扰乱了心智,才让我捂上耳朵吗?” 落笙:以姑娘的灵力,抵御这点杂音还是轻而易举的。 结界外有些弟子突然间似是失去意识般,运起灵力便开始攻击身边人,或者朝着空中挥舞。那指挥头子一看,便大怒道:“心中杂念太多,皆是无用之人,哼…” 指挥者随即施以一个灵法,原本的音律便无法传出结界外。落笙见此即刻收回铃铛道:“看来这一次那人确实花了大价钱了,想来我这条名也是精贵的。” 随缘:是啊!这外面弟子倒是个灵力不错的修灵之人,也算是个人才。只不过…那人恰好是个暗灵力,只要害人便会遭到反噬,得不偿失啊!这是拿命和你拼呢… 落笙则笑了笑道:“我可不想和他拼命,我怕死的很而且这比买卖不划算啊!”看来还得找个时机逃出去才好,在这里和他们拼了命,我可不觉得光荣。 落笙: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暗算了,那岂不是丢了大面子? 随缘一听此话只觉这哪里是个要面子的,简直就是个面皮子厚的严守的人! 随缘:一会有洞…你会不会钻出去? 落笙返首看向随缘道:“若能出去,管它什么洞,这时候还挑?”难道,不是命更重要?这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不太适合我。 随缘眉毛一挑也没反驳,只道:“能屈能伸,果然你得敌人要你死是有原因的!” 随缘轻轻摇摇头道:“一会紧跟我,我要出去了!” 啊…出去?我说随姑娘,难不成你打算直接撞出去?落笙即可摆摆手道:“这使不得!”你只要靠近结界边缘就会被攻击,你若直冲过去岂不是要被扎成烤鱼… 随缘即刻翻了个白眼道:“是啊!”我就是要一头撞出去,你怎么说?走还是不走? 落笙:走…当然走,不走也得成烤鱼,这个结界已经比方才缩小了许多,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算你还有那么点眼力劲…随缘头一撇看向西南位置,随即以眼神示意落笙。 落笙微微点头以示明白。 现在立刻走… 眨眼间,随缘便消失不见。落笙也着实吓了一跳,一愣后快速跟上随缘。 临近结界边缘时,结界处果然延伸出金黄与翠绿的倒刺,如同张牙舞爪的精怪要将人拽入其中。随缘则丝毫没有犹豫,等着落笙一靠近便随手启阵做防御,直接顺带着落笙撞出了结界! 落笙则被随缘的防御阵吓了一跳,眼看着方才那倒刺都快插入自己的眼睛里了。可刚触及眼睛那倒刺便消失不见了… 落笙瞬间被吓得魂灵出体又回归本体,直到站在外面这才回过神,轻呼出一口气。 随缘丢给他一个白眼道:“你这人都不认识,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落笙随即摘下面具道:“我看人一向很准,而且事实证明你与他们并非一路人。”况且,我观察你多时! 随缘则借着火光看清了他的模样,只见他一袭墨绿色长衫,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眉如黛青色,笑容温润似春风。如瀑布般的长发垂髻中系着一根杏黄色的发带,好看的嘴唇颜色偏淡,显得落笙风流潇洒。 随缘眼眉一皱道:“莫不是你让人将我骗入山林的?” 落笙摇着头,发带也随之晃动。随即言:在下只是听水问说起你,恰好我到林中找些东西,所以才跟随你。不过由于你在山中肆意行走,以至于连我也跟丢了你的踪迹。 落笙:我是在你收摄魂蛛时,才堪堪寻到你的身影。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身后还跟了尾巴。总之,这次还得感谢随姑娘相助,否则以我一人的能力肯定要被他们耗死不可。 落笙语音刚落便抬起双手对着随缘施以一礼,突然觉得有不知名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脖颈上,随后转身看向背后道:“随姑娘,有暗器,小心!” 随缘伸头一看,这哪是什么暗器,分明是自己的灵虫。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说你这么怕死还出来乱晃,小心早晚有一天把你的小命给晃没了。” 随缘:这里没有暗器,只有我的灵虫。这次全靠它在结界外撒土,不然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出来? 随缘:好了好了,快些走。再啰哩啰嗦的,他们都要追上来了。我看他们也不想什么好人,不如让我一把火把他们给烧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落笙即可出言:随姑娘,手下留情…这些人,并未得手。也没有伤及无辜,还是算了吧! 随缘:他们要杀你。 落笙:我知道! 随缘:那你知不知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落笙:我知道。 落笙轻声言:留着他们增添些乐趣也没什么不好,况且他们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随姑娘,你就饶他们一次? 随缘一挑眉道:“没想到你还有做和尚的潜质!” 第一百零六章 难道,你师傅才是和尚 落笙一听即刻摇头反驳道:“我这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怎么可能是和尚!” 随缘啧一声言:行了,别磨蹭了。既然你想日后多点乐趣,我们走便是。别学和尚一样讲大道理,我不爱听… 落笙:随姑娘,请随我出山。 出了榑丘山,随缘便与落笙分道扬镳。 西启国城,此刻落笙已然回到了西启国都。 落笙坐于一座五角相连的中心位置,造型类似凉亭而又五座亭子相连的庭院处。亭子周边为水,如同飘浮于水面之上。 细看之下五座亭子如同五角星坐落于五角,翠绿的瓦片在阳光下显得金碧辉煌。五亭相连之间有铜制的圆形铃铛在风中摇曳,发出“叮铃、叮铃”的悦耳声。 水问跪于落笙面前请罪道:“国主,属下差点犯了大错。”望国主处罚… 落笙原本眯着眼眸看向水中的鱼儿道:“与你无关,那日是我让你先走。”你且起身去查一查之前的那个女子,她灵力颇高是个难得的人才,若能为己所用便更好。 落笙:你观那女子究竟是敌是友? 水问:那日,我遇见她时便觉得她有些与西启格格不入。与之对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不过她突然出现在西启不知是何缘故? 落笙:那女子灵力醇厚,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那日我与她遇袭… 落笙:如今西启各家势利紧逼,我们需要大量人才。若总是被各家势利牵制,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战乱不止。 哎…从祖父那一代开始,我落家一族几乎死的只剩下我们这一支。落笙有些悲凉的笑意说道:“各家势利正想尽一切办法切断落家所有的退路,只要我一死便是各家起事之时。” 水问:主子,你不必忧心。你身边并不是孤立无援的状态,只要咱们耐心部署一切都有可能。 落笙:虽说世家当年选择落家做为西启之主,签订过协议。可这些年,当初的老家主已经没剩几个,各家年轻一辈的弟子中不乏有灵力功法颇高的弟子。 这些年,他们倒是借着我落家得以休养生息,可我落氏一族却是死伤无数。落笙将手肘搭在五角亭的栏杆处,轻声言:当年的情分算是尽了… 水问:主子…原本站在高处的人便如同立于悬崖边上,若不时刻保持清醒,只需轻轻一推便是万劫不复。这些年各家势利不断拉拢修灵之人壮大门楣,除却佛家置身事外… 落笙:万不可打佛家主意!都说佛渡有缘人,再者说师傅他说过在他回来之前,凡事能忍则! 水问:属下知晓,我这便去寻那女子。只要不是敌人,就能成为朋友! 落笙微微点头道:“嗯…定不可出言不逊,得拿出些风度来。”凡事也不必过于强求。 属下知悉…随后水问便迅速消失不见。 水问走后不久,五角亭周边悬挂的铃铛便响起了急促刺耳的声音。落笙微微摇头道:“为了杀死我,真是不遗余力。” 落笙微微摇头,将手伸向一个方位,手掌一瞬握成拳。四周急促的铃铛声瞬间停止摇摆,随后便又恢复如初,微风撞击着铃铛响起悦耳的声音。 师傅所设阵法果真是难以突破,也不知师傅可还会回来?落笙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的想着。 西启城中,随缘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烈祭的踪影。随即出了城,坐于一颗高大挺立的树上。 随缘轻轻眯着眼,心道:“难不成,烈祭不在此城?”不应该啊,会不会是天道老头把我送错了地方? 随缘摇了摇头,收回心思。看着树下经过了几批衣着打扮不同的人,心道:“他们总在这山林里找什么呢?” 随缘运起灵力,让五感的感知力提升。树下即刻传来声音细小的声音:你们说找个姑娘家做什么?怎么好像现在西启的各大世家都在找这么个人? 其中有人答复道:“唉,我听说了…。”听说啊…之前有个女子好像是破了火行云之阵。 唉唉唉…我也听说了。说是那女子只身穿透了火行云阵,一丝一毫也没伤着,这般的人才自然要尽快揽入门中。 可我听说她和一个蒙面男子是一伙的,说不准就是哪家从别处请来的。 嗨,要我说就是哪个世家故意为之。毕竟现任国主尚且年轻气盛,而各家势利近来却大肆搜刮修灵之人,为了扩大门楣几乎只要能修点灵力的人都纳入了各家势势利之中。 啧啧啧…这么明显的意图国主难道不知? 哎,国主知道又能如何?如今,国主势力渐弱又因此前进入榑丘山试炼,损失也是惨重。听说去了几百号人物,回来的却是寥寥无几。 你们说会不会是… 众人皆互视一眼,其中意思已然不明则已。 一群人熙熙攘攘便四散开来到处寻找破阵的女子。 随缘则眯眼看着那群人走远…没想到这里修灵之人颇多! 随缘跳下树稳稳落在地面,转身便朝着反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遇到了之前的小光头… 水问追上随缘:姑娘…姑娘,我家主子让我专程来接你。主子说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必定要好生招待! 随缘眼眸转了转说道:“那感情好,我正寻个住处休息一晚,既然你家主子邀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问一脸笑意道:“姑娘,请…” 随缘跟着水问入了皇城,进了五角亭。此时,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 水问:姑娘,里面请… 随缘轻轻点头后便缓步走入五角亭。 落笙见随缘到来,一脸笑意道:“随姑娘肯大驾光临,落某幸之…” 随缘身形随意的坐在桌前,抬眸看向落笙道:“有话就说,憋拐来拐去的,听着烦人…” 落笙有些惊愕的看了眼随缘,随即又恢复笑脸道:“随姑娘果然是个爽快人。”落某便直言不讳了,随姑娘我有事请求你协助。 随缘抬起桌上的茶盏闻了闻道:“这茶,不错…” 落笙见随缘并未直接答复,随即又言:是否是落某太过突然,亦或是有那里不周之处? 随缘:我是个随心自在之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而动。你说要我协助你,可你并不需要我相助。或者说,你只是担心我被世家拉拢,是与不是? 落笙:姑娘聪慧,我确实并没有强迫之意。只是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以姑娘的能力必定成为各家相争的对象。随姑娘一人只身来到西启,必然有自己的原因。 落笙抬眸看了眼随缘道:“我所求是为保住我落氏一族,我落氏一族为西启付出了多少,外人不知我却知道。”我辈之人骁勇善战,可最终却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各家的斗争中。 我想化解这个死局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来各家皆是同先辈一同打下这片江山的后辈子孙;二来先祖曾有言不可滥杀各家弟子。 落笙轻叹一声道:“因先祖誓言,我辈皆不可斩杀各家弟子。”可我辈族人却是死伤无数,时至今日势力只能堪堪与之匹敌。但若一旦对战,只会两败俱伤。 随缘目视落笙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何况你又身在皇家,更加深陷其中不得解脱。你自己本就明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杀了你,只要你一死斗争就与你毫无干系。 随缘:你可有想过放开这手中的权利,去过一些自由自在的生活? 落笙深吸一口气道:“姑娘看的通透。”可若是我真就这么一死,我族之人又该何去何从?并非是我贪图享乐,而是我深陷两股力量之间,不得解脱。 随缘:你既然知晓又何必问!该如何选择还得看你自己。 落笙有些失落道:“看来,我无论怎么选择终究无法逃出这个圈。”先祖也曾做过不一样的选择,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随缘:你得心怎么选择,你跟随心的方向便是。你既然已经将这其中利害分析透彻,说明你已经有了方向。其实,我只不过是到西启找人罢了。 落笙听得随缘找人便问:随姑娘,你所寻之人是否在西启? 随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我只是随心而来,能不能见到还得看缘分如何?”我亦不强求缘分如何… 落笙:随姑娘,你与我师傅很想像。他也喜欢天南海北到处看,到处走…不过他没有随姑娘这般口才! 随缘:莫不是,你师傅才是和尚?此前,我刚入西启得知这里高僧大师颇多,你师傅可是高僧? 落笙随即摆摆手道:“不是的,我师傅怎么会是和尚呢!” 随缘:对了,此前在山林中时,你只说了关于榑丘山的事情,还没和我说清楚关于西启的的大致情况,你接着上次的说。 落笙也不再过多讲明要随缘留下协助之言,也不再出言相邀只谈西启之事。 随缘惊讶的发现,落笙不止清楚明了的知道西启有多大面积,有多少户人家,甚至连男女的比例都进行了对比。这让她对落笙落下了一个好印象… 随缘:你所关注的全在百姓身上吗? 落笙有些不明白随缘是何意思,便说:“这是先辈传下的规矩,凡事要以百姓为重。” 随缘啧一声言:做为国主,你得职责不只是为百姓负责,还要为你自己负责。先辈传下规矩并不是要你一直墨守成规,你看看现在的世道,它已经变了。 在它变得面目全非之前,你是否应该做个选择。随缘直言点破… 落笙:先辈传下规矩,我辈定然要遵循。况且,我落氏一族从不把刀子捅进自己人心中。无论如何,先辈之言不敢不从。 落笙微微一叹,随后再次说道:“并非是我一直墨守成规,而是落氏一族自小便被下了禁制。” 随缘眼眸微微一深,直言:原来你所求之事是为了解开禁制啊! 落笙直言道:“是…” 你倒是丝毫不掩饰,随缘有些疑惑道:“你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师傅吗?”他怎么不帮你拔除禁制? 落笙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说:师傅不是不帮我,而是这禁制解除之后,封印在我体内的灵力就会完全释放出来,我师傅是担心我身体不足以压制强盛的灵力,若是一不留神很容易走火火魔。 随缘眼眸一转,即刻想到他身上那铃铛,随即出言:你把你的铃铛露出来给我看看。 铃铛?落笙有些震惊道:“随姑娘,你能看见我手腕上的东西?” 随缘点点头道:“怎么,难道别人看不见?” 落笙:这铃铛只有与我灵力相当或是高于我的人才能看见。想来随姑娘确实灵力在我之上,这铃铛是我自小便带着的,据说是祖辈一代代传下的。 随缘:即是祖辈所传,你应该知道这是何物? 落笙有些为难道:“这、这个铃铛的名字或是用法,我族并未传下。”这铃铛全由继任国主之人自行修炼,每一任国主的秘技皆不相同… 随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不就用的很恰当吗?” 落笙目视随缘,随即露出手腕处的铃铛道:“不知,随姑娘可知此物来历?” 随缘眼眸微微一撇道:“知道是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 落笙惊愕一声后,随即轻轻淡淡的一笑道:“反正都不知传了几代人了,随姑娘也说过有些事情,有些东西需要机缘。”如今,我不能知晓关于此铃的用法,肯定是因为我还没到机缘得知,我不急… 随缘点点头道:“你理解的很对,你很有佛性。”你还真应该出个家,受一受佛理。 落笙即可摇头道:“随小姐说笑,我对剃度出家没什么兴趣,我觉得我目前这个模样,挺好的!”哈哈… 随缘:你们西启的佛理又没让你禁这禁那,你怎么还不乐意呢?你可知,受了佛理以后,你修灵的能力必将提升一个阶层… 落笙:那随姑娘怕是不知道,受了佛理更加不可滥杀无辜。若是他人因为而死,我会受罚。 我本就是各家势力争相追杀之人,若再让他们知道我受了佛理,那岂不是给了他们更好的机会。 第一百零七章 麻烦将至 落笙再次说道:“虽说西启佛理之中并不要求弟子恪守佛理,但若是他人因为破了戒,那罪过是要记在我身上的。” 随缘:西启佛理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如此说来这和尚也不好做。 落笙:随姑娘,你刚到西启,人生地不熟的。不如,你暂且在我的落氏别院住下,等你找到了人再走也不迟。而且,现在各家势力真到处寻你,你若能住下也可免去许多麻烦。 有句话说得好,你不去惹麻烦可偏偏麻烦要找上你。随缘轻轻呡一口茶道:“我倒是不怕麻烦,但我懒得去应付。” 随缘:既然你盛情款待,我也不好推辞只当做你我有缘。 落笙微微低首道:“随姑娘,你进入皇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世家各族耳中。”你就不怕到时候麻烦缠身? 随缘:我确实不怎么喜欢麻烦缠身,不过我这人向来随心而动。 随缘白皙的手指微微捏着茶盏轻放于桌面,随而看向四周环境,微微点点头道:“你这里布置的不错,看似柔和简练实则处处杀机。” 落笙微微点点头道:“这是我师傅的杰作…” 随缘有些惊讶心道:“没想到这尘寰之中,修灵之人也颇具慧根。” 随缘沉入神思,耳旁传来阵阵嘈杂声,随即回神看向一个方位道:“看来,有不少勇士愿意赴死。” 落笙微微一摇头出口言:我早前便说过,这里杀机重重。可他们偏不听,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进入这里,只可惜这里并无什么黄金珠宝,也没有藏着富可敌国的宝物。 随缘只听的片刻嘈杂之音,不久便再次恢复那悦耳动听的铃铛声。 落笙:随姑娘,不可久听此音… 随缘轻轻答复一声:我知晓… 随缘:你手腕上的铃铛与这五角亭中的铃铛,有些相似。只不过五角亭中的铃铛威力不大,若是将来遇到功法灵力比你师傅高的,你这五角亭里的铃铛就只能做个装饰品。 随缘微微皱眉道:“这个阵法自设下以来就不曾改动过?” 落笙:我灵力功法不比师傅,况且师傅的阵法我也无法改动。我曾经本想在这个阵法之外再加上一层阵法,可我后来发现无论我怎么叠加,闯入者依旧会进入师傅所设的阵法之中。 随缘则轻轻一笑言:你师傅为保证你得安全,可谓是大出血啊!你说,你想叠加阵法。可你却不知,这五角亭本就是有五个单独的阵法叠加而成,所以你完全不必多此一举。 啊…不是吧!落笙有些不可思议的问:这里真有五个阵法?为何师傅不曾提起过,临走之前还嘱托我要想方设法叠加一个阵法在他的阵法之外? 随缘微微皱眉说道:“你师傅让你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锻炼你。”因为你若是想要叠阵,就得将你师傅的阵法大改,否则你不可能成功。 落笙有些为难道:“我自师傅走后便一直研究五角亭内的阵法,可我看不懂。”我看着阵法图时,总觉得它在无形之中变幻着,让人琢磨不透。 随缘道:“你是否觉得,阵法在随着你的意识变动?” 对对对…正是这种感受,落笙有些激动的快速答复。随姑娘,你可能破阵? 随缘摇摇头说:不能! 随缘:你虽然有阵法图,可这图会随着你师傅的意识变动。 落笙:这、这…有可能吗? 随缘眉毛微微一挑说:怎么不可能!你师傅也算是布阵高手,况且他并没有遵循典籍之法去布阵。所以,就算有灵力与你师傅相当的高手,也很难破解这里的阵法! 随缘说完即可停止这个话题… 待随缘去到住处,刚进入修习便被拉入了梦境中! 天道老头:你这丫头,几日不提醒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随缘眼色认真的说:我什么也没透露啊! 随缘: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是把我送错了地方,怎么我还没遇见烈祭? 天道老头:缘分的事,我老头不管。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透露天机,就算你要点拨他人也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那怎么了,总之最终得结果就是那般,提前几日有何不可?随缘有些小任性的说。 天道老头:我看你是吃亏还没吃够,你就不怕断了你二人的缘分?如今,你的本体还留在天渝山,魂灵也还未全部修复。 天道老头怒哼一声道:“你这小娃子就爱折腾,就不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走过这个坎,非得去钻牛角尖!” 随缘:我也想快些将魂灵修复起来,可你也没说怎么收集。每次就把我踹到水里让我自生自灭,你也不怕我一招被灭了! 天道老头:多说无益,总之你之前收集的魂灵勉强回归本体。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不过你受了诅咒魂灵进入本体之后有些混乱,等你主魂返归本体之后应能自行调适。 随缘:虽说是收集我的魂灵,可冥冥中也帮了烈祭一把。你把我弄到他历劫之地,是想让我做什么? 天道老头眼神一眯,轻叹一声道:“他当年修习之时,命里缺少一个女伴。”他历经七世历劫,不曾有过半段情缘,虽然他已经得以飞升为圣君,可他终究还是缺少这么一劫。 随缘:这会对他有影响?他都已经是圣君了,难道还会被暗算? 哎…天道老头有些无奈道:“世人皆害怕魔,可为何入魔理由却是很简单。” 天道老头:当年荒古大战之事,皆因世人倍受古惑才会被当做棋子利用。说到底还是人的贪嗔痴造成的,可生而为人这些都要去经历。 随缘即刻会意到天道老头的意思,便问:我就是出现在他历劫之地,可我并未真的参与过。说到底,我所经历的不过是利用墟无之镜搭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境域。 天道老头:其实当初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利用墟无之镜,但当你进入第一重境域之后,烈祭便感知到你的存在,这说明天道轮回是承认这种方式助他为君。 随缘:梦境中,他看不清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天道老头:你们相遇那一世,是他最后一个劫。可是当年他差点便入了魔,天道轮回将他的那段记忆拔除了,他才顺利飞升。 随缘:你是何意?难不成,那些记忆还得让他再经历一次?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道老头摇头答复随缘,随后又言:总之,你如今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很有可能影响到你自己。 天道老头:小丫头,他即知你得存在,必然要得到一个答案。如果这个答案于他而言最终还是失去,你猜他会如何? 随缘:你此次拉我入梦是为何? 天道老头:你寻得魂灵修复,你在他的梦境中便会越来越清晰。倘若那时,你还未返归本体,他定然会亲自来寻你。 随缘:怎么,难不成他还不能见我? 天道老头:你所受诅咒,咒言为何,至今不明。你觉得,会是什么? 随缘眉头微微一皱,内心有了一个答案。随即言:那施咒之人去了哪? 如此麻烦行事,随缘有些冷脸道:“施咒之人当年不过是个凡尘之人,她究竟从何处得来诅咒之物,我至今不明。” 天道老头也有些疑惑道:“你当年与那水镜公主有过几面之缘,你可觉察有何不妥之处?” 随缘眼眸微斜,瞥了天道老头一眼道:“你对她的身份有疑?” 天道老头:那水镜身份并不可疑,可疑的是她在死后查无所踪。 随缘:我见过她,她身上并无邪气,也无魔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凡尘女子!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问题正在此处!”倘若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为何死后魂境查不到任何信息? 随缘:魂镜?不是应该去地境查看,怎么去了魂镜? 非也,非也…天道老头反驳随缘道:“一个凡人何德何能。”圣君历劫怎会随意让一个凡尘女子接近,你当年也是以神的身份下界陪伴。 随缘大惊道:“难不成,她与我阶品是一样的?” 天道老头:具体是何身份,就不必你操心了。你得首要任务是尽快回归本体,倘若你我猜测正确。她一定会寻找你的本体,将之摧毁。 行了,我也不废话。这一次,该你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往后不可太过随心任性。天道老头直言:水镜一事,我也会继续探查,你潜心收集魂灵便是。 随缘抬手向他微微施礼道:“此事,我记下了。”我会在每一层境域内,仔细观察是否有可疑之处。 梦境慢慢迷离,逐渐退散。随缘也睁开双眸看了看窗外… 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咚咚咚…” 随缘:何人? 随姑娘,我是主子身边随侍水问。 随缘:可是有事? 水问有些支支吾吾道:“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前往宴厅一趟?” 随缘一个闪身至房门外,瞥了眼水问道:“这么快,麻烦就找上门了?” 水问一时语塞道:“随姑娘,我家主子确实有些压不住了,这才让我过来请姑娘去一趟。” 看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了。随缘摆摆衣袖微微歪着颈项对水问道:“哎…这权利有时候也是催命的东西,稍有不慎就得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水问:姑娘大义,我家主子并非只知玩弄权术之人。只是身不由己,主子从未想过利用姑娘,还望姑娘理解。 嗯…你不必慌张,我知道你家主子不是这个意思。随缘轻轻一笑道:“小光头,你跟在你家主子身边多久了?” 水问嘴角微微一撇道:“随姑娘,我有名字。”而且,看你模样,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我怎么就成了小和尚。最重要的是,我并未出家未受佛理。 随缘噗嗤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剃了三千烦恼丝,就是为了将来踏入佛门做准备。” 水问即刻摆摆手说:“姑娘可别误会,我其实是为了方便罢了。”我家主子身边敌人太多,我将头发剃光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轻易落入敌人的圈套。 随缘:你曾因此让你家主子吃了亏? 水问突然低首,拳头攥紧道:“当年若不是为了我,主子也不会被打成重伤,三年不得动用灵力功法。”那三年,我不敢有一丝松懈。 随缘轻声说道:“何必执着从前,现下不是挺好!”人总要经历磨难,才能有所成长。三年来,你家主子安然无恙,你得功劳也不小。将眼光放长远些,别总惦记从前的过失。 水问:姑娘所言,我会思虑一番。多谢… 随缘轻轻点点头,不再言语。 随缘跟着水问出了五角亭,行至宴厅时才发现身着各种不同服饰之人站满了整个宴厅。 水问大声道:“主子,随姑娘至。” 落笙:快请上座… 站于宴厅的众人随即分为两边,看向随缘。 随缘甩了甩长袖,将手背在身后。只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待众人回神时随缘已经稳坐在桌前,优雅的捏着小小的茶盏。 听说,你们都想看看我?随缘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抬着茶盏手腕缓缓转动着。 随缘轻轻一笑,语气清冷道:“小落,你说你这皇城,消息走漏的这么快,是因为什么?”真是想不到这么多人,就为了看一个女子? 随缘:你们是不是特别闲?还是说,你们决定了要…造…反? 众人之中有一人出言:姑娘何出此言,我等从不曾有过这般的心思,你莫要挑拨离间! 噢…那你们聚集而来是为何事?随缘眼眸自左往右扫了一眼聚集的众人,随而看向那人道:“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枪打出头鸟!”你说说你,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出来解释说明,你这就心急了? 随缘:有时候,这解释就是掩饰,这掩饰就是事实。你们心里想的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你说,这么大的的财富和权利,你一个人真的能够独享吗? 哎…你们就不能不说违心之言吗?你们说得不累,我听着都累!随缘眼眸闪出一丝凉意,看了看周围的人,只轻哼一声道:“小人就是难缠!” 众人一听,即刻交头接耳起来,窃窃私语… 第一百零八章 来者何人? 众人似乎看准了时机,想大肆闹腾一番。随缘的出现给了众家一个机会… 随缘眼眸微抬,给了落笙一个眼色… 落笙:诸位请安静,今日匆匆而来,便留下商讨一番。究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没必要吵吵嚷嚷。 这位随姑娘是我西启贵客,理当敬之。落笙微微偏头看着随缘轻轻点头。 众人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出身来,瞥了眼随缘后面向落笙施以礼仪道:“国主自继承西启以来,深得西启子民爱戴。” 白胡子老头:我等今日前来只是为了了解一番国主是否有意何人为妻?毕竟,西启的子民很是期待国主将来大婚之人? 落笙满脸笑意道:“诸位是不是误会了,我尚且无娶妻意愿。” 白胡子老头:我等也是担忧西启的未来,毕竟修灵之人于子嗣一脉诸多烦扰。现在,国主正处于机会难得之时,何不择一女子诞下子嗣,将来也好将西启代代传承。 落笙:西启从未有过一个家族一直连续几代人成为国主。西启向来择能人居之,并未有过上一代国主子嗣必须继承国主之位的传统,诸位是否过于忧虑? 落笙微笑着应对道:“既然没有这传统,就不存在子嗣问题。”西启未来会传到谁人手里,须得百姓信任的同时,还得进入榑丘山通过试炼方能继承西启国主之位。 白胡子老头:国主所言我等记下了,就是不知自国主继任以来为何不再开放榑丘山?如今各家弟子正缺少这么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不知国主是否有意为众家年轻一辈的弟子做个见证? 随缘微微一瞥那老头,心道:“真够着急的,就这么明显的告知众人,要选择下一任国主了?” 落笙也不恼怒,只轻轻点点头道:“诸位的心思,我都明白。”众家弟子之中确实有不少灵力功法,品行不错之人。你们若真舍得他们都一同进入榑丘山,我也不会阻拦。 只是,你们可要想好了。踏入了榑丘山,弟子们的性命我可不能担保…落笙微微低首,眼眸透出一股清冷,随即又抬眸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 落笙:我记得,当年进入榑丘山试炼时,与我同行者甚多。可终究还是有不少弟子葬身山林之中,至今尸骨无存。 落笙微微皱眉,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榑丘山,至今不知其深浅。”你们确定要送那些个弟子去试一试? 白胡子老头带领着众人请愿… 随缘本想出言阻止,可看到落笙向自己摇头时,便不再言语只静默的看着众人一脸笑意的退出了宴厅。 人刚退走,水问便心急的凑到落笙面前道:“主子,你怎么能答应他们的请愿?”他们这是要你得命啊! 随缘则有些不明其中缘故,便问:小光头,怎么?那榑丘山很凶险? 随缘:我觉得那山林中并非凶险之地,为何你这般焦躁? 水问:姑娘有所不知,但凡开启试炼,国主必须一同前往。虽然,国主不必参与试炼,但人心凶险,进了山全凭各自造化。 随缘:国主不必参与试炼,你担心什么?担心众家合力对你主子不利? 水问:是…踏入榑丘山后,外界的一切因素皆被切断,也不可干预榑丘山试炼的弟子。可是我家主子身边没有灵力强盛之人相助,进入榑丘山后对我家主子来说就是赌命。 落笙打断水问道:“别担心了,他们原本也没想放过我。”这一次,他们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我这眼中钉罢了,背后下手的次数也不少。 随缘:如今,将他们都拉倒台面上来不是更好?毕竟,一辈子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寻个时机掌握主动权。起码,别让自己的命运把控在别人手里,至于结果如何只要自己不后悔便好。 水问:可是,主子。这一次,他们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啧…你怎么把你家主子我想的这么容易死!好歹我也赖活到现在,你至少对你家主子我多点信心吧。 水问:主子,你上次的伤还没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进入榑丘山试炼? 随缘啧一声言:这是你该操心的是吗?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既然怕你家主子有危险,你还不去挑选些能人异士一同前往? 随缘:莫不是,你也不过嘴里念叨着危险?其实,暗地里又希望你家主子出事? 你…你…你莫要胡说。水问被随缘问的有些结巴道:“我对我家主子毫无异心,姑娘可不能随意猜测。” 落笙见水问低首不语,抬手拍了拍他。随即言:你先去布置安排便是,我的事你不必忧心,师傅他老人家也快回来了。 水问一听瞬间抬头看向落笙的眼睛,有些激动的问:真的吗? 嗯…真的!落笙坚定的答复水问后,便说:你且去安排便是… 水问:是,我这就去安排。 随缘则看着落笙微微一笑,静默不语。 进入榑丘山试炼的时间被落笙硬生生往后拖了半个月… 山林前落笙看向一旁的随缘道:“随姑娘,此次入山恐怕无力分神照顾。”你确定要与我一同进入榑丘山中? 随缘转眼看了看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修灵弟子道:“这人看着虽然很多,但最终能进入榑丘山深层的却不多。” 落笙:随姑娘,这一次我们要往山林最深处去,危险程度与你此前遇到摄魂蛛的那片山林不同。 随缘:你放心,我有能力自保。而且,我很想知道你师傅会不会出现救你一命? 嘘…随姑娘,小声些!落笙眼色有些不自然,轻声说道:“你千万别让水问知道啊!” 随缘:就算你不说,他还是要知道的。而且,此去确实很危险,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一个不小心,死在里面怎么办? 落笙微微有些失落道:“若是我死在山林中,那也算有个终点。”至于西启的百姓,他们自然不会对他们如何,而我落氏一族早就战死沙场,如今独留我一人于他们而言,不算威胁。 随缘:走吧!多说无益,说不定这一趟你还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落笙点点头,随即一个信号闪出。众人便纷纷踏入榑丘山,山林外不仅有国都最为出众的弟子压阵,还有专门护佑国主的骑兵战将。 落笙等人刚踏入榑丘山,随缘便出言将水问留下。 水问:姑娘,为何不让我跟随主子前往?此去凶险我早已知晓,也做好为此牺牲的准备,我不怕死!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你都知道是去送死,你还把脑袋送到别人的刀下,你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随缘:论灵力功法,你不如你的主子。论谋略,你也算计不得。你说你傻乎乎的跟去做甚? 落笙站在一旁摇了摇头说道:“水问,你忘了我和你说过,师傅他就在山林火海等我。”把你留下也是我的意思。 水问:可是…主子… 你在这里,不得让进入榑丘山的弟子再踏出此山半步,你可明白?落笙眼眸处,透出森森冷淡的杀意,眼眸深邃清凉如同死神般… 水问见此不再多言,只言:属下在此等候主子平安归来! 水问目送落笙与随缘,之后便一动不动站立在出口处。 二人刚进入榑丘山不久,身后便有人一路跟随而来。落笙则带着随缘弯弯绕绕,不过片刻便将身后之人远远甩开。 随缘轻笑一声道:“看来,你对这里很熟悉!” 落笙:我年少时曾跟随师傅来过一次,后来我便记下了这里的路线图。师傅远走游历后,我只要有机会便会一次次重复这里的路线。 落笙:榑丘山,越往深处越危险。它的线路多变且复杂,但只要找到最正确的路,你永远也不会迷失在山林中。 随缘抬首看向上空道:“这里如同深海,越往深处越是黑暗。”阳光也照不透,你又该如何自救? 落笙:我师傅曾经去过榑丘山最深处,而且也平安返归。 随缘眼眸一深,看了一眼山林深处,只觉一片黑暗无法探清其真实面貌。 随缘眼眸微转看着落笙道:“你觉得那里会有恶灵还是宝器?” 落笙摇摇头… 二人向着山林深处行进,突然周围惊起一片飞鸟。 下一瞬,一股浓重的暗黑之气扑面而来,跟随在二人身后的人开始发出惊叫声。声音所到之处,一片黑暗。 脚下如同被固定住无法动弹,腿部开始悉悉索索似有东西正顺着小腿向上延伸。直到随缘突然闻到一股腐烂血腥的味道,才瞬间回神。 随缘用神识将灵虫唤出,灵虫趴坐在在随缘肩膀处,一股股清凉之意缓缓升起,那股血腥的味道也消失不见。 只待身体回转,这才一巴掌甩在落笙脸庞道:“回神没?” 落笙哎呦一声道:“随姑娘,你也太用力了吧,手掌印肯定留在我脸上了!” 嘘…别说话!随缘即刻出言阻止落笙的话音,不久便听见如同下雨的声音。周围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 落笙有些无奈道:“怎么还下雨了?”这不应该啊! 随缘则抬眸看着上空那道清清浅钱的弯月道:“别用感知去感受,一切皆是虚幻。” 落笙一听,即刻封住自己的五感。随后周围那股黑暗的气息如同被风吹散般,什么黑暗、什么血腥此时早已消失不见。 随缘:此山有灵!能惑人心,你小心… 落笙一听瞬间大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落笙:若是此山有灵,我等必然不能活着出去。若是如此,我等岂不是成了祭品? 随缘:榑丘山存在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此山吞噬的灵确实不少,而且不仅是人的灵,还有这山林里的所有事物,皆能为其所用。 落笙:若是如此,此山之中岂不是会生出邪灵? 随缘:我们还未踏入榑丘山深处便开始有了阻拦,这说明山林中确实存在不明力量。至于是恶是善,一探便知。 随缘抬手划下一道屏障,将灵力低于落笙之人,一众拦截在外。 落笙转眸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几十人说道:“不怕死,便跟来!” 随缘冷意出言:想死,便继续。 二人随即互视一眼,运起灵力便闪身消失不见。直到走近山林深处外围时,跟随而来的弟子开始攻击随缘二人。 十几个不同服饰的弟子将二人围在中间,各种灵法冲击着随缘与落笙。 二人知晓他们是想利用车轮战耗尽自身灵力,随缘见人多也不打算继续纠缠。突然间一把揪住落笙的心口处的衣领,一拽二人便瞬间闪身消失在幽深黑暗的山林中心。 紧随其后的几个弟子也紧追不舍,在身后大喊:国主,别跑了。此次,我等必然拿下你得首级回去复命。 随缘二人不做应答,只往前奔走。突然,一道雷光劈在二人前方,随缘二人被迫停下。 随缘也有些震惊,随即返身看向来人,出言道:“来者何人?” 哼…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耗费这么些年也没能拿下西启的的宝座,真是一群毫无用处的蠢货。 落笙:不知是哪位前辈?晚辈并无冒犯之处,何故纠缠于我? 随缘心道:“雷灵者,生来便是修灵人中最容易飞升成仙之人。” 二人只听那人冷哼一声,周围瞬间开始有阵阵雷光闪来。如同万千细线形成一个雷阵… 随缘与落笙即刻离开原处,刚离开的二人轻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原本所在之处此时早已出现一个大坑,坑中雷光闪闪,周围的红土早已焦黑一片… 随缘啧啧啧几声道:“看来他是真想要你的命。”我灵力不足以与之抗衡,小落啊…快看看哪个方位比较好逃生,咱们先跑再说! 落笙嘴角微微一抖道:“这到不至于,而且咱们没法逃!”只要我们稍有不慎,便会被这雷光劈个正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缘砸吧一下嘴道:“没想到此地修灵之人竟能设下雷光阵!”究竟是何人? 落笙轻叹一声道:“看来,阁下这一次非取我项上人头不可。” 第一百零九章 他变了? 落笙话音刚落,耳旁便传来雷鸣声!随缘反应迅速,旋身一脚踹在他后背之后,雷光则擦着落笙的的脸庞闪过,劈在侧身位置的树干上。 落笙摸着后背,只觉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随即说道:“随姑娘,你提醒一声便是,不必如此。” 随缘则一脸认真道:“抱歉,反应太快就动脚了…” 落笙目视前方那位前辈,小心翼翼朝着随缘靠拢。 随缘眼眸低转,小声问:怎么样,可有离开雷光阵的方位? 落笙眨眨眼,示意没有… 随缘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挂在腰际的墟无之镜,随而又摇摇头心道:“虽可利用墟无之镜瞬间移动至外间,可如此耗费灵力。”若被再度追上,一点逃脱的灵力功法也没有,岂不是等死! 落笙见随缘皱眉,也知晓此事有些棘手,硬碰硬定然讨不了好。 随缘看了眼落笙道:“小落,把你的血借我用用!” 我的血?落笙疑惑的看向随缘,表情有些僵硬,心中暗道:“不是是要让我血祭吧!” 随缘见他发愣,随手幻化一把匕首,一把拽过落笙的手。在他掌心处狠狠一划,只瞬间血液便滴入山林中的红土地上。 随缘见血融进土中,将手掌翻覆一粒药丹化作一股灵气闪进了落笙掌心的伤口处。 随缘平抬双臂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掌心相对合十,随即十指相交呈祈福姿态,眼眸微闭… 不久,十指相交的掌心处闪出一道白光,随即形成一个圆形结界。 结界刚形成,一道雷光闪入结界后反弹出结界外。这一变化令那施灵者有些讶异,随即瞬移至结界前… 此时,随缘与落笙看清来者,却不得见其真容。 落笙微微施以一礼道:“不知前辈因何招招杀意?”可是晚辈曾经有所得罪之处,若是晚辈因年轻气盛碍了您的眼,这才出手教训一二? 哼…得罪?你得罪的人少吗?若不是因你一人无能,我族怎会战死沙场至今尸骨无存?我就不明白了,为何族人偏偏选择你做国主? 你既不能征战四方,又不能为功臣扬名。只能默默无名为你去死,然而你却连他们的名字也不曾记得!我真是觉得你身为国主毫无能力,只会在世家面前装可怜,生怕他们反了你! 落笙:你是云氏族人?我认得你得族徽… 落笙思虑片刻,随即言:你是云溶漾? 云溶漾:难为你,还记得一个死人!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得靠别人保护才能活下来,还是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卑劣又可恶! 落笙:二十年前,云氏选出最为顶尖的本家弟子进入榑丘山试炼,原本是为择一能者作为下一任国主,可后来不知为何音讯全无。 云溶漾冷哼一声道:“你勿要狡辩,当年下令诛杀我云氏弟子之人正是你得父亲。”若不是为了将国主之位传与你,何故诛杀我云氏弟子? 落笙有些生气道:“你胡说,当年我虽年幼,可我也曾参与过搜救云氏一族的任务!”而且,我当年亲眼看见,是你云氏一族想置我父亲于死地! 云溶漾眼眸透出一股杀意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诬陷我云氏族人,今日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随缘则在一旁听得愣神,心道:“这二人说个事,怎么就把这话给说死了!”真不会聊天… 云溶漾此刻已然失去理智,一心只想着杀死落笙。随即运足灵力功法全力攻击随缘张开的防御结界。 随缘二人立于结界中央,虽没有被雷光击中,但却被雷鸣声震动的左摇右晃。结界侧边也被震开一道口子,但在瞬间便又恢复如初! 落笙见此有些疑惑便问:随姑娘,这、这结界怎么还能自行修复?不需要动用灵力修复吗? 随缘轻轻一笑言:你的血也就这么点用处!我听他把你说的懦弱无能,不过还好你挂名做了个国主,否则你的血真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啊…这是何故?落笙不解的询问。 随缘:历来,但凡君王皆有受天下事物庇佑之能。这榑丘山座落于西启,按道理你进入山中也算的上这里半个主人。 方才,你以血祭之。它们自然要护着你,毕竟你好歹也是个国主。随缘眼眸透出一股狡黠,看得落笙心生惊意。 落笙也只能嘴角微微一抖道:“随姑娘,真是…真是善用各物。” 随缘则斜目瞥了他一眼道:“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就算它们能护你一时,也不可能一直护佑你。”他如今非要你死,说不定与你同归于尽他也不会眨巴一下眼睛。 你的血,只能维持一刻时辰。随缘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杀意甚浓的云溶漾道:“他苦修二十年只为一件事,其心坚毅果决。”你可有办法化解? 落笙:二十年前,我尚且年幼。而且,我所说之事也不假,我曾被云氏秘技击中,昏迷三年方得醒转。我不知这其中是否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我确定自己不曾失忆,当年的事我记得很清楚。 就在二人互相交谈时,云溶漾加快了攻击速度,雷鸣的振动联动了周围的土地,被反弹的雷光一道道顺着地脉快速游走。 此时,被云溶漾攻击了数十次的结界,开口越来越多。修复的越来越慢,随缘知晓血祭的效果要失效。落笙此时也知晓此理,随即也运起灵力调动手腕上的铃铛。 铃铛虽无铃芯,却能传音外化。铃铛此时突然间发生形态变化,从一个圆形转换成一朵类似兰花模样的铃铛,落笙手腕处开始出现绿意盎然的藤蔓,铃铛开始变得透明,散发出阵阵凉意和雾气。 随缘眼眸一低,看向那透明的如同兰花模样的铃铛,心中大惊道:“蜃心铃”!随而抬眸看了眼落笙,轻声而出:竟是魅族后裔… 落笙释放灵力之后,结界突然开始破碎。不过片刻,结界便碎成碎块,随后形成一朵兰花模样透明且逐渐散发出凉爽阴冷的气息。 随后,花型化作丝丝细雨落下,落笙手腕处的藤蔓上开始开出层层叠叠的“幽锁兰”,随后化作细雨密密匝匝笼罩着他云溶漾的身体。 这些幽锁兰中蕴藏着山川风物的自然元气,又有魅族血脉助持。幽锁兰一旦触碰到敌人的身体,便会融进敌人身体随主人心境,伤人于无形之中。 云溶漾此刻深陷一片迷雾之中,丧失方向。身体内如同被无穷力量涨的血脉喷张。 云溶漾随即静下心来,运起灵力搜寻体内这股力量。只见自己体内金丹之处有多透明的兰花正附着在金丹之处。 云溶漾即刻心惊的想逼退出这朵兰花,然后却突然发现那兰花似变换成一条蛇形的模样,正吐着蛇信子张嘴便要吞噬金丹。 噗…咳咳咳咳!云溶漾瞬间突出鲜血,只觉眼前到处都是自己曾经杀害过的恶灵精怪,此刻如同张牙舞爪的饿鬼般要将自己吞噬! 哼…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上落氏最后一人。云溶漾血气翻涌,吐出一口血,咬牙运转灵力凭着感觉击向落笙。 落笙因运转仙器致使灵力几乎耗竭,只能眼看着那道雷光击向自己。而随缘只能看见一道雷光从自己眼前闪过,本想拉一把落笙却在转身之际,被一道屏障阻隔开来。 落笙单膝跪地,低首看着手腕处开始逐渐散开的藤蔓,眼神一闪脑中一片空白,随即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云溶漾运足最后一丝灵力功法的雷光,在这时却直直冲着落笙头顶闪去。 待周围雾气散开,落笙早已消失原地。 随缘转眸看去,只见一颗一颗粗壮茂盛的银衫树上站立着一个男子。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平抬只见一根细如发丝的黄色光线将落笙倒吊着,而原本该被劈个正着的落笙躲过一劫。 随缘眯着眼眸看着那个自己寻了很久的身影,眼眸中闪出一丝惊喜,轻轻一声呼唤“烈祭…” 烈祭则是站立于树枝间,微微低垂眼眸看着那个仰头看向自己女子,心中突生一股不知名的悸动感。 烈祭眼神微眯,随而将手收回。悬挂于半空的落笙随即掉落地面,正当坠地之时只见其周身还未退散的藤蔓伸出枝蔓,轻轻托着落笙将他轻放于地面,随即消散不见。 烈祭则瞬间闪身现于地面,看向那捂住心口,口吐鲜血的云溶漾道:“云氏弟子,何时变得这般愚蠢?” 烈祭冷傲的眼眸看着云溶漾,言语讽刺道:“就算要报仇,也该找准真正的仇家!”你苦修二十年,半点不知当年真相,何苦多活这些年? 随缘则在一旁眉毛一挑,心道:“这烈祭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随即思绪飘远… 咳咳咳…你懂什么?云溶漾气愤的看着烈祭道:“二十年间,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查便寻他索命!” 云溶漾:自当年进入榑丘山发生那件事后,我一直暗中调查。方才的秘技只有落氏一族知晓,当年我族之人尸骸之上还留有印记,怎么可能出错! 烈祭眼眸一冷,随口而出:愚不可及!果然是藏的年岁太长,脑子有些转不动了… 噗…咳咳!云溶漾再次咳出血来,愤怒道:“你有何凭证?”当年之事,我花了二十年时间,不敢遗漏当初的任何细节。那些事,历历在目不曾忘怀,你就算想为落氏后人开脱,也该拿出像样的证据! 云溶漾:当年事发后,我曾无数次查探同门弟子遗骸,尸骨之上皆生出那透明的兰花,这是事实也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落氏一族残害我云氏弟子… 烈祭:若真如你所说,那落笙身上也有你云氏秘技印刻于身,你又作何解释? 云溶漾瞬间有些发愣,不明白烈祭所说为何。随即轻咳一声道:“什么云氏秘技,什么印刻?” 烈祭:落笙年幼时随其父进入榑丘山寻找云氏弟子,后来云氏弟子突然发难围攻国主。 国主之子落笙被你云氏秘技雷光阵困住后,硬生生受了雷击昏迷三年方得醒转。他后背之上脉络清晰可见,心脏处如同被雷击开花一般。 烈祭眼神犀利的看向云溶漾道:“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当年不是你云氏一族野心膨胀,为狙杀国主诱其进入榑丘山后,痛下杀手!” 云溶漾即可反驳道:“不可能!”我云氏自来效命于国主,绝不可能反叛! 烈祭:可事实却是,云氏当着几大家族的面一招击中了当年国主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卑鄙无耻之徒。这么多年,你都藏在榑丘山中… 烈祭再次讽刺道:“如同老鼠一样躲藏在这里,美其名曰苦修?” 随缘此刻简直是无法想象烈祭怎么变得这么巧舌如簧,这有些让随缘呆愣的看着烈祭。 烈祭见云溶漾还想继续反驳,随即一抬手一道灵力击中他。随后他便如同被打晕的兔子被烈祭随意的拖在地面上行走,而落笙则被两根枯树枝微微抬架着一路颠簸的东摇西晃也没有醒过来! 随缘眼眸一直流转在烈祭身上,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跟在烈祭身后,小声道:“这是要去哪?” 烈祭则突然问道:“这位姑娘,你入榑丘山是想寻何物?” 随缘:我找人! 烈祭:那看来,是个死人了。 随缘看了眼周围,停下脚步。看着烈祭一把将云溶漾摔进一个洞窟里,随后也将落笙领着衣领带入洞窟里。 随缘转身看了看洞窟四周,随即也跟着进了洞窟。 随缘疑惑的看看落笙又看看云溶漾,出口问道:“你知晓二十年前,云氏与落氏之间的恩怨?” 烈祭轻声言:何来的恩?何来的怨?也是这蠢蛋徒弟不中用,只知避祸不懂进取。 烈祭有些无奈的一掌劈在他头顶道:“真不中用,运个灵力还能把自己弄晕,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灵力功法这么弱。” 随缘眼眸微眯盯着他,心中却想到了当年烈祭小时候的模样。记得那时候,他也是个小话唠,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 第一百一十章 音古刹 随缘思绪飘远,眼神有些迷离的盯着烈祭。总觉得与烈祭性格有些不符,第一重境域之中烈祭算比较沉闷之人,第二重境域中性格有些偏忍耐。 随缘心道:“难道仙神历劫性格皆不相同?”又或者这原本就是他本性中的一部分? 不对,一个人尚且不会有这么多变得性格,何况是仙神! 随缘心中即刻生出一个想法,便是:烈祭历劫并非四灵俱全下界历劫,而是将四个魂灵一一分散,如同自己的分身让其去到尘寰中一一历劫,之后便将四灵召唤回主魂之中,将所获功德融和在主魂之中! 随缘皱了皱眉头问出声:你是…烈祭? 烈祭眼眸微抬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是小落的师傅,他告诉过我。 烈祭却是满眼幽冷的看着随缘道:“你认识我吗?” 随缘笑脸突转,看向烈祭道:“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你。” 烈祭:你确定?他有些冷意的语气,让随缘感受到一股清冷。 你不是落笙的师傅吗?怎么,难道我认错了人!随缘回以直视的目光。 我确实是他师傅,认识我的人也不少,只不过能直呼我名字的人却不多。你从何处知晓我的名字?烈祭心中虽有疑惑,但并未释放出杀意。 随缘一时语塞,但确实对于刚见面就能喊出别人名字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随缘:其实,我并不认识你。可我熟悉你,至于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 烈祭:你到西启所谓何事? 随缘脱口而出:寻人… 你寻得那人?烈祭不解道:“你说寻人,可你却告诉我你寻到了人。”你所说之人,可是落笙? 随缘摇了摇头后随即又点点头… 烈祭眉目微微一皱,心中突生一股烦闷之意。随而询问:你是寻他索命还是报恩? 随缘:不是索命也并非报恩!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一看。 烈祭:你还未回答,从何处知晓我的名字? 随缘眼眸微微低垂,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道:“我说我找人,其实我并不清楚要找的是谁!”那人,只在我梦境中出现过,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他的名字却清晰的印刻在我脑海中。 随缘顿了顿,莞尔一笑道:“烈祭,你觉得我要找的人,会不会是你?” 烈祭眼眸透出一丝试探,随即言:你在寻我? 随缘轻轻点头道:“是,我在寻一个名字,而你得名字在我梦境出现过。” 随缘看着他的眼眸道:“在我梦境中,他还是一个孩童模样,我只能大概猜测,或许他在与什么说话。”梦境消散前,烈祭这个名字印在我的记忆中。 烈祭听闻随缘如此说,只觉自己曾经确实有过这么回事,但自己的记忆中也只是模模糊糊,或许是太过年幼,那些记忆有些残缺和遗忘。 烈祭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追问,但凡修灵者或多或少会有关于未来或过去的梦境,这也算是一种天启。 唔…咳咳咳!落笙一阵咳嗽,自昏迷中醒来。 落笙见了烈祭,即刻起身抬手施礼道:“徒儿拜见师傅…” 烈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言:免了。 落笙见此也就不行那些虚礼,看向随缘点了点头后转身走至云溶漾身旁。 落笙:师傅,他所说之事为何与我所经历之事完全不同?明明是同一件事情,也是当事者怎么就不一样了? 烈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当年之事,已经过去多年,你如今想知道真相自己去查便是,问我作何?” 落笙即可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道:“师傅,当年参与试炼之人早已消失无踪,让我去哪里寻得真相?” 随缘心道:“自己倒是可以为落笙开启墟无之镜一探究竟,可自己才被天道老头警示过,遂不敢再犯。”如今,烈祭也已经寻到,接下来的事情顺其自然便可… 烈祭:你此次参与试炼又是为何? 落笙轻叹一声道:“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能够牵制住各家势利。”倘若再这般任由他们肆意更改规则,只怕要受天罚。 落笙摇了摇头言:如今,各家弟子相争。又因为我的事情牵连百姓,我知道我这些年有些不作为。如今,我不过是想趁此机会压一压各家的野心。 随缘则看了眼即将醒转的云溶漾道:“小落,这姓云的这么多年全凭能为自己家族报仇而活,你觉得他能放下对你的杀心吗? 三人交谈间,云溶漾也醒转过来。眼眸则死死盯着落笙… 随缘觉得有些好笑,随即言:你就算看出朵花来,也看不透真相!别看了…你得心满是仇恨,就算真相与你所想不同,你也很难接受自己坚信了这么多年的信念被打破。 落笙微微皱眉道:“云前辈,当年之事,我所说不假。” 云溶漾冷哼一声道:“难道,我当初所见皆是虚幻?”谁会造就这么一个幻境来欺骗我这么多年? 烈祭:开启幻境并不难,何况你当年心思不定,说不准就被钻了空子。也有可能,你得记忆被篡改了… 云溶漾气呼呼道:“绝不可能!”当年,我进入榑丘山时,服用过定神丹,绝不可能有人篡改我的记忆。 云溶漾突然一手指向落笙道:“说不定,被篡改记忆的人是他。”他当年尚且年幼,受伤后极有可能被歹人篡改了记忆! 随缘啧啧啧几声道:“何人能有如此浑厚的灵力,令你二人所见不同,谁的嫌疑便最大!” 随缘眼眸透着凉意道:“尤其是,你二人皆认识,且你们之间都有联系。”最好是你们熟悉的人… 落笙微微勾起一抹冷意道:“我曾记得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这些年不知去了何地?” 云溶漾怒喝道:“你这小人,还敢出言污蔑。”他早已死在当年的试炼中,是我亲自将他埋葬,你这无耻之徒还敢胡说八道。 落笙皱眉道:“我没有胡说,当年云氏围攻国主,被众家合力绞杀。”国主重伤之际,还曾下令将你云氏弟子遗骸寻回,葬于云府庄园。就连你云溶漾也立了衣冠冢,只有你胞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云溶漾极力摇头否认,不愿相信落笙所言:胡说…胡说… 吵死了,都安静点!烈祭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想知道真相,你去一趟音古刹,一切的根源都能被查出。” 随缘也点点头道:“这有时候,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云溶漾:说的容易!音古刹要是能这么容易进去,我何必等这么多年?你们以为我没有寻过音古刹吗? 音古刹…音古刹,世人皆传此地能知未来过去。云溶漾轻哼一声道:“音古刹根本不存在,又谈何去一趟!” 落笙低首皱眉不语,随而看向师傅烈祭… 烈祭:音古刹,就在榑丘山的中心位置。只不过修灵弟子很难接近罢了,你自身灵力不足。不能得见音古刹真容,传言不会无缘无故产生。 何况,我曾进去过。你怎知不存在?烈祭有些疑惑的问:落笙,云氏是否有秘技换取他人记忆之术? 落笙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道:“这,我不知晓亦没听说过。” 落笙看向云溶漾道:“你是否愿意走一趟音古刹?” 云溶漾看向烈祭道:“我信你,但不信落氏。” 烈祭:如此废话连篇又有何用?去,还是不去,全凭你自己的意念,我不会干预。这是你们两家仇怨,与我无关! 云溶漾咬了咬牙道:“去…”就算要杀他,我也要让他心甘情愿去死,免得说我冤枉了他。 烈祭看向随缘道:“不知随姑娘是否一同前往?” 自然…随缘眼带笑意的回答。 随缘手心翻覆,两粒药丹弹入落笙与云溶漾体内,二人随即感觉一股灵力正在修复身体不适之处。 云溶漾:多谢赠药。 落笙:多谢随姑娘。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一同致谢随缘,二人随即互相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后,瞬间扭头看向反方向。 四人一路直奔音古刹方向,随行而来的不少各家弟子争相追杀落笙。 落笙一路上狼狈不堪,不得师傅相助。还被云溶漾出言讽刺,随缘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呼…呼…师,师…师傅。落笙气喘吁吁的问:师傅,怎么还没到吗?我们一直在这里转圈做甚?这追杀我的人都快把我围的水泄不通了,还没找到入口吗? 烈祭见他喘着粗气,啧啧啧几声道:“真是养尊处优的太久了,跑这么几圈就不行了?”看你模样,一没有精进灵力功法,二没有半点国主姿态。这些年,你都荒废了… 落笙微微低眸嘀咕道:“作为师傅,也没教过徒弟什么?”全凭挂了个空名头,也不曾授予过师业,你才是不负责任还嘴巴毒的尊者… 落笙心道:“难怪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徒弟”。 烈祭微挑一道眉道:“今日,为师授你一技,横扫千军!” 四人此时正被围在众人中心处。烈祭此时抬起右手呈握剑姿态,眼眸微闭。空中云层快速移动,只见云层周围雷光闪闪。 一道道光晕穿透云层,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只一瞬,云层再次恢复如初,烈祭手中却多了一柄剑。 随缘眼眸一眯,知道这是妄虚后,心神一松。眸光柔和的看着烈祭。 烈祭一个旋身升至半空,以手控制妄虚。妄虚化作无数道剑形姿态的模样,烈祭随即轻轻一挥手,妄虚化作丝丝流光一一追逐着围困而来的众人。 随缘原本以为妄虚化作剑形能够一招制敌,但却没想到那些流光最终只是逮着一个修灵弟子后,便将他们困于地面无法动弹… 待流光散尽,妄虚消失。随缘只见地面上躺平了众多弟子,摆出一个弱字! 随缘嘴角微微一抖,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一旁的落笙假意咳嗽几声,掩饰笑意…。只有云溶漾有些呆愣的看着被摆成大字的众人,随后脑中一片空白。 烈祭转身看向落笙道:“这招虽不能一次制敌,但对你来说很实用。”追杀你得人太多,而你又不可滥杀无辜之人,因此学习这招对你来说很实用! 烈祭随即手指一点落笙额心,这功法心得便传授给了落笙。 烈祭轻声言:走吧!让他们在外面躺几日,我们先进音古刹! 落笙与云溶漾再次异口同声道:“哪呢?” 二人再次互看一眼,眼眉一皱,哼一声! 随缘见此也觉得颇为好笑,这二人明明水火不融,这个说话方式倒像一同一个人似的。 烈祭微微斜目一瞥,抬手一道灵力击中云溶漾后,他便向前走了几步便消失不见。 落笙惊讶的左右寻找云溶漾的踪迹,正四周巡看之际。直觉臀部受力,身体止不住向前倒去… 随缘只见他砰一声摔在地面后,瞬间消失不见。随而抬眼看了看烈祭言:我能看见前方的路,我自己能走!随后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四人仿若踏入另一座山脉,只不过这里更像是石头堆叠而成的山林。石道两旁耸立着石柱看不到顶端,而石柱中心之上悬浮着音古刹三个字,字迹周边藤蔓苍翠向后延伸… 石道也随着藤蔓向后延伸。明明晴空碧洗,却给人一种祥和的危险感! 烈祭:踏入音古刹后,不得重复询问问题。否则必将迷失在音古刹中。 烈祭不多言,直接一脚踏入音古刹。三人见此仔细观察,可不等三人询问烈祭便消失在三人眼前。随后又再次看到烈祭重返三人视线之中。 烈祭警示的看向云溶漾道:“方才你可看见了,消失以后若是回不来,那就只能永远留在音古刹中。”一人一问,不得贪心,若遇危险,自救便可。 随缘看了眼落笙与云溶漾道:“谁先?” 烈祭则言:不必如此麻烦,将你二人意识以灵力联动,这样你们双方都能看见对方当年之事,也可避免看了结果不认账! 落笙一口答复道:“我愿意联动,不知云前辈是否能暂放怨念,一起看看当年真相” 云溶漾点头以示同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所谓真相 随缘见二人愿意联动意识,便言:我也想看看当年的真相。不知能否算上我一个,也好给你们做个见证,如何? 烈祭言:我从旁协助你三人,若遭遇外袭我会即刻将你三人意识拉回! 云溶漾:多谢尊者成全。 落笙:师傅,我准备妥当。 三人随即盘坐于地,三人掌心相对,闭目静心。 烈祭抬手一道灵力闪入三人体内,随而开启一个防御结界将三人笼罩于结界之中。 烈祭得见云溶漾和落笙魂灵姿态和颜色,却看不到随缘的魂灵姿态与颜色。烈祭眼眸中出现一丝探究之意,眼神却在无意中透出一股柔色。 随缘意识跟随着云溶漾和落笙,三人意识进入一座神殿。神殿并非金光灿耀,而是如同历经战役的后的遗迹。 随缘一眼便看出,这是荒古时期的神殿遗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曾经的遗迹,随缘心中充满敬意,也有一股熟悉感。 云溶漾瞥一眼随缘,随而看向落笙道:“你先,还是我先?” 等等…随缘出声阻止道:“这世上从来不会白送你一个大饼。” 什么意思?云溶漾疑惑的问出声。 随缘:就好比你要修灵,就得放弃一想拥有的东西,情亲、友情甚至是爱情。 云溶漾: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明明我看见的就是上一任国主刻意所为… 随缘摇摇头,翻了个白眼道:“既然,你什么都愿意付出。”那你说说看,打算用什么来交换这个答案? 云溶漾则有一瞬间愕然,有些不明白随缘的意思。 随缘见他发愣便道:“我看你极易发怒,不如你就将你这坏脾气交给神殿。”或许,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落笙则在一旁看清了随缘眼眸里的一丝狡黠之色,默默退后几步吞咽了一下咽喉,立刻想着自己该用什么去交换! 云溶漾面向随缘施礼道:“多谢仙友指点。”既如此,我便用我易怒之气换取当年真相… 随缘:将你心之血滴落此殿,心中默念一问,随后用换取之物交换答案便可。 云溶漾听了随缘所说,丝毫不犹豫。瞬间取出心之血,将其滴落地面后按照随缘所说之法后却毫无应答。 云溶漾有些焦急的等待。突然间,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丝庞大的灵力直接穿透了云溶漾的心口处,一瞬间云溶漾便动弹不得。 就在云溶漾想奋力抵抗时,神殿地面上如同被烈火点燃般燃烧起来,三人意识被烈火团团围住。 落笙被此景吓了一跳,本以为自己要被烧死,可当看见随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时,心中安定不好。 随缘则轻声而出:果然脾气不小,看看这火… 落笙惊讶道:“这是云前辈被取出的交换之物?” 云溶漾此刻就像被定在原地般,周围烈火环绕却感受不到热意。随即言:这位仙友,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何无法动弹? 随缘轻声答复他道:“不必惊慌,这是神殿在收取你得怒气。”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这神殿收取他人事物…便是永生永世,因此当你达成心愿,你也会彻底失去你交换的事物。 落笙在一旁听得愣神,嘴角微微一抖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没有第一个与神殿做交易。” 随缘啧一声看向云溶漾道:“看你小小年纪,这火气倒是不小。”年轻人啊,何必这么心浮气躁。 云溶漾看着随缘绝佳的面容,也知道修灵之人面容不得改变,可如眼前之人如此年轻的面容的修灵之人,少之又少。 但凡修灵之人,发色透白的修灵之人资历越浅,若是发如墨色则说明资历越好,飞升成仙也会更加容易。 随缘看了眼周围的烈火道:“看来,你这火气要炼上一会。”等神殿收取完你的怒气,它会给予你回应,你耐心等候便是。 落笙微微皱眉有些不解道:“随姑娘,你对这里很熟悉?”你怎会知道音古刹是个神殿?这里残破不堪,一点也看出神殿的迹象。 随缘:我曾在仙册宝典中的记载中看到过。其实,这里以前不叫音古刹,而是叫“刹神殿”。 这里曾是众神弑杀之地…但凡神者总会力求完美,因此会降不利自己封神的记忆、魂灵一并取出送入这里。 随缘:那些被神遗弃的事物,会在这里争斗不休。而争斗的结果便是召唤将自己遗弃之神。 落笙大惊道:“这怎么可能,不过是些被神遗弃之物,怎么可能召唤神者?” 随缘轻笑一声道:“这世间,有黑暗就有光明,有生就有死。”你若将自己的黑暗面遗弃,总有一日它会再次将你吞噬,而到那时必然是主神与假神之间的争斗。 随缘:刹神殿,便是神者进阶的阻碍之地。这里曾经是众神升阶必过之地,也是众多神者葬身之地。 落笙皱了皱眉道:“随姑娘,你得意识是若是我在神殿交换了事物,将来我若想升阶神品,就得到此地进行试炼?” 随缘微微点头道:“正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升阶神品,那么它就不会召唤你。但你永远只能是仙品。 落笙:仙品已是众多修灵弟子的终点,一般只有生来便是仙者的弟子,方有进阶神品级别的资格,普通人怎么可能成神? 随缘则言:正是因为人性多变才不易成神,但总有人想要一飞冲天,这样的人若有机缘也能成仙成神。 随缘随意摆了摆衣袖道:“天道轮回有其规律和法则。”随缘眼眸一眯看着落笙道:“当然,天生的灵者仙人,是有资格的。”毕竟,世间万物皆有灵… 啊…啊…。落笙突然听见云溶漾大叫出声,随而抬眸看他。只见他周身火焰,如同要被烈火焚烧殆尽般。 落笙大惊道:“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烈火会将他给烧死? 胡说八道什么!随缘即刻反驳道:“这是取自他主魂之中的东西,被神殿收下自然要定立契约。” 二人谈话间,云溶漾已经如同一个燃烧的火人。随后,火光中散发出淡淡金光后,烈火的火焰瞬息之间消散不见。 云溶漾如同被水打湿,额头汗如雨滴。单膝跪于地面,头顶处有一个透明如镜的气泡,缓缓飘至云溶漾眼前。 随缘看了一眼便说:这就是神殿给予的回应,你触碰一下它。你想要的答案便能一目了然… 云溶漾激动的有些手抖的去触摸那气泡,就在接触的瞬间。气泡散发出一阵白光,随后开始呈现出当年云氏遭难的境域。 境域之中,曾经进入榑丘山试炼的云氏弟子皆被斩杀殆尽,而那杀人者却是有着与云溶漾容貌甚似的面容。 云溶漾认出那人正是自己的胞弟,境域之中那人与自己意识中的弟弟完全不同。那人,灵力功法阴邪,杀害同门弟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后,就连云氏一族也是毁在他手中… 云溶漾看完这些,嘴中直念叨着,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云溶漾失去了怒气,此刻已然不能怒意相对,而是轻声柔语道:“我…我…我阿弟他从小便不能修灵,身体也不好!”那次试炼,他并没有在名单中,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随缘: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你云氏弟子进入榑丘山试炼之人,灵力功法不会弱到不堪一击。至于你弟弟为何如此?他是你的亲人,你总该有些感觉。 云溶漾摇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自小便没有灵力,双腿也不能长久行走,而且他是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得如同魔头一样,弑杀成性! 我明明…我明明亲手葬了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落笙:你不是说他不在试炼名单上,怎么你又埋葬了他? 云溶漾此刻突然圆睁眼眸,惊恐的看向落笙。自己努力去回忆,可是记忆中只有一段埋葬弟弟的记忆,关于他如何死的却是一片空白! 云溶漾双手颤抖起来,不断看着自己双手的他突然间泪流面满。嘴里依旧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随缘瞥一眼落笙,问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落笙看向云溶漾,随而出言道:“就让我看看,他弟弟是生是死?” 随缘眉头一皱直言:你知道别人的事情作何?他弟弟与你毫无干系,何必纠结? 落笙轻叹一声道:“我父亲当年一直在搜寻云氏弟子下落,只有他弟弟不知踪影。”二十年了,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如今,已然知晓并非是我父亲联合众家势利杀害云氏族人。落笙低首皱眉道:“当年之事,众家皆言是云氏叛变,所以才被绞杀。” 落笙:可如今,云氏并非背叛,也没有被绞杀。而是被他弟弟…可问题就在于,大家的记忆为何如此不一致? 随缘:你得意思是说,当年一役大家的记忆被篡改了。 落笙微微思虑一番,随而看向随缘言:我觉得很有可能。但我又觉得,他弟弟当年灵力功法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 落笙有些疑惑道:“他弟弟当年测试过灵根,确实是不能修灵。”这也是记录在册的,可是在云前辈得到的答复中,他弟弟不仅功法强盛,还凶残弑杀。 落笙: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瞬间转变成另一个人。 随缘则说:你或许不懂,人心多变。而且很容易被怨气邪灵缠身,他自幼生活在光环之下,将你们不知道的一面隐藏起来。 云溶漾却言:不会的!云氏每年都会破灵除祟,他不可能被怨灵纠缠。 噢…或许,你忘了,他是个普通人。云溶漾,随缘喊出他的名字,语气顿了顿说:你不一样,你是拥有灵根的修灵弟子,生来便是与邪灵相斗。而人心并非破灵除祟就能解决。 云溶漾激动的解释道:“不是的,他从不杀生,也不食荤菜。”他…他… 随缘:那你记忆被篡改一事,又是何人所为?你是修灵之人,对于心存歹念的人,一眼便可看透。而你身边,你得弟弟极得你信任,能够轻易近你身的人,只有亲人。 云溶漾抬起眼睛,眼眶里积满泪水的眼眸看着随缘道:“他,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盛的灵力?” 落笙打断他道:“不如,就让我来问一问神殿,看他是否生还于世间。” 落笙不再多言,迅速划破掌心交出自己交换之物。 气泡给出答复,然而三人皆是皱眉不语。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随缘灵识中出现了烈祭的声音。 随缘:我们先出去吧!如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有些未解之谜,出去以后再说吧。 云溶漾道:“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随缘即刻反驳道:“不能!” 云溶漾本想问出问题,可还未出口便被一道灵力击中晕了过去。意识也消散不见,随缘看了摇摇头也消失不见。 三人意识返回,随即睁开双眸。只有云溶漾在睁开眼眸之后便昏睡了过去,随后还被烈祭一脚踹到一颗树底下… 落笙见了只觉自己后腰也隐隐作痛,面容笑的难看道:“师傅,他其实这些年也不容易,您老人家也不必动怒!” 烈祭一道灵力甩在落笙头上道:“愚蠢至极…”若不是他还想问问题,我会抽他? 落笙摸了摸头顶,只觉自己头顶被削去了几缕头发。 烈祭:神殿的遗迹不是任何人都能随随便便请愿之地。那里也不像你看见那边平静,你倒是说说把什么给了那破破烂烂的地方? 落笙微微抬眸看了眼烈祭道:“师傅,我就是许了它三年内,我娶不到媳妇这个与它交换的。” 随缘斜眸看了他一眼道:“哎,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你觉得,它会以这么简单的条件与你交换? 烈祭啧一声言:确实够蠢的,那不如那边躺着的那个,好歹是丢出去一个不好的东西。你到好,到手的媳妇儿就没了! 啊…师傅,什么意思?落笙有些困惑的问。 随缘眼眸认真道:“三年内,或许会出现一个你很喜欢的人,而你永远得不到那人的喜欢。” 第一百一十二章 消失不见的弟弟 落笙微微低首,有些满不在乎道:“师傅,不就是三年时间吗?”等时间过去了,不就行了。 烈祭:那破烂地方就像个乞讨者,你与它交换了时间。它自然会在限定的时间里好好折磨你。 落笙有一丝丝后怕的说:那师傅可有化解之法? 烈祭摇摇头直言:没有。 随缘也出言:其实,也就三年。等熬过了这段时间,你也就轻松了。而且你给予神殿的是时间,将来等你死了。啊,不是不是…是等你飞升仙境之时,它也不会折磨你。 烈祭则在一旁眼眸紧盯着随缘道:“这位仙友倒是不怕透露天机,什么都敢直言不讳。” 落笙:对了,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榑丘山? 烈祭眼眸微眯道:“师傅就师傅,什么老人家!”我很老吗? 落笙紧紧皱眉道:“师傅,你与我祖父也算是一辈人了。”我先祖已作古多年,我不敢不敬… 行了,救你话多!烈祭直言:你们得到答案没有?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神殿有没有给出答复? 落笙微微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烈祭:除了神、魔能避开神殿,你不可能得不到答案。出了何事? 落笙:师傅,我三人意识进入那神殿之中。云前辈问了当年真相之事,而我问的是一人生死之事。 神殿给了答复,可我们并没有看到那人到底是生是死。落笙将神殿看见的事全都告诉烈祭后,随缘眼眸微微一抖。 烈祭:看来是有人想要逆天而行,超出天道轮回之法。胆子到不小,难怪那小子这么多年不知所踪。 落笙:师傅,难道这些年你也在找他? 烈祭点点头道:“你父亲临终时,曾托梦与我。”他将当年的的事情与我详说过,曾托梦让查一查云氏一族。 当年,我赶回来时,云氏一族已经覆灭。我查了很久,才得知云溶漾藏在榑丘山。我一直在观察他,但这二十年来除了疯狂修习灵法,他并没有踏出榑丘山半步,也不与外人接触。 烈祭语气凝重道:“可是有一件事情却很奇怪,就是他弟弟。”云氏当年喜得双胎,西启皆知。 烈祭: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氏一族不知从何时开始,只有关于云溶漾一人的传言传出,他的弟弟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不再有人提起关于他弟弟的事情。 落笙:师傅,这么多年,没有一点线索吗? 烈祭摇了摇头言:这个人,就像从来不存在过,虽有传双胎但却查无此人。 咳咳咳…云溶漾咳醒之后便有些呆滞的背靠着树,嘴里还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烈祭眼眸微微一瞥,看向云溶漾缓缓向他走去,问道:“云家小子,你确定你那弟弟是真实存在的吗?” 云溶漾听他这么一问,也有些震惊。随而抬眸看向烈祭道:“我…咳咳、我确定。” 云溶漾:当年云氏降下双胎之时,曾有华彩出现在半空之上,而且国主还亲自赠予过两块冰晶雕刻而成的不凡之物作为贺礼。 烈祭眼眸威慑的看着云溶漾道:“那你弟弟的行踪,为何在后来再也没有任何传言传出?” 烈祭:一般情况,双胎兄弟最容易被世人拿来做对比。而你刚好又是难得的修灵之才,你得弟弟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这本该成为世家打击报复的话题。 可是,自你兄弟二人进行灵力测试以后。烈祭微微瞥了眼四周的树林,随即言:你弟弟就淡出了人言,直到你进入榑丘山试炼就再也没有关于你弟弟的任何传言传出。 烈祭眼神浓烈而充满了杀意道:“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瞒天过海的本事?”你得记忆有偏差,或许你弟弟在你年幼时就已经死去,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云溶漾激动的重重咳嗽几声道:“不会的,绝对不可能。”明明他也进入了榑丘山,怎么可能不存在! 噢…他进了榑丘山?烈祭眼眸一眯道:“这个事情,只有你一人知道?” 落笙出言说道:“当年,你弟弟的名字确实没有在试炼者的名单里。” 随缘这时突然想起血脉之力,便问:你与你弟弟之间的血脉之力,可还有感应? 云溶漾摇摇头道:“没有,自从我埋葬了他,血脉之力就已经断了,怎么可能还有所联系!” 随缘冷哼一声道:“神殿遗迹中已经给了答复,你的弟弟并没有死,而是在二十年前进入榑丘山后消失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云溶漾激动的说… 四人一时静默不语,烈祭则是突然道:“既然都来了,也要出来会会面,否则不是太失礼了吗?” 随缘:诸位,跟我们一路了,究竟所谓何事? 落笙和云溶漾微微一抖,向四周看去。只瞬间便出现许多遮掩住面容的人,将四人团团围住。 烈祭:既然都出来了,何必遮遮掩掩。你们这是要将国主杀死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众人之中有一人站出身来,眼光直视云溶漾道:“云氏余孽竟然还有后人存活!”没想到,二十年后还有云氏之人活下来。 哼…不过也没关系。今日定然将你与西启国主一同送往极乐世界!这话音之人有些苍老,却坚定。 烈祭:是什么让你们如此疯狂?是无穷的能力还是… 老者:尊者无需多问。西启自开始以来,一直是为了能够通往长生不死之路!就好比尊者您,已经活了几百年之久,任然能够继续存活下来。 老者突然大声道:“可是,这般的人却不多!”上一任国主虽然也是修灵之人,但还是无法逃离死亡的轮回。 随缘眼眸一转轻声言:你们本为修灵之人,只要肯潜心修习必有大成,何故着急慌忙选择最不可能的路? 老者:小姑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尊者级别。我们虽然修灵,可是死亡却在催促着我们。 老者有些苍老又无奈的说:“原本,我们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也为自己终将到来的路做好了准备,可是一切从二十年前开始,就变了。 烈祭:变得难道不是人心吗? 老者轻叹一声道:“是啊!”人心善变,我们的存在是为了防止二十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云溶漾捂着心口,用手支撑着背后的树站立起身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说我是云氏余孽? 云溶漾:云氏一族,对西启代代忠诚,从未有过异心。 老者:这不是忠诚与异心的问题!而是云氏的存在就是个让人深陷其中的诱惑所在,或许你们还不清楚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 落笙:老前辈,你这是何意? 老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言:你虽作为西启国主,但却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追逐真相,但却永远都不了解,欲望会如何毁灭人性。 烈祭啧一声言: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老者:我们要找一个人,这个人你们也在找。 随缘轻轻一笑言:你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指望我们四人? 老者:神殿遗迹,我们也曾去过。询问了相关的问题,但是没有一个人得到准确的答复。我们一直守在这附近,只要有人进了神殿遗迹,都会留下看守在这附近。 烈祭:你们确定是看守,不是监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失望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们想得到的是长生还是不死? 老者摇着头说:“我们并不是选择这两者的修灵之人,而是为了阻止更多人的欲望。” 随缘冷眼看着周围的人道:“你们所谓的阻止就是要滥杀无辜之人?”你们说为了阻止欲望,但你们又何尝没有欲望? 老者:但凡想要靠近当年真相的人,都必须死! 烈祭:是什么让你们有如此底气? 随缘则抓住那老者的话中之意,随即言:看来,你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那可真是不巧了,我们都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不如留下来讲一讲,如何? 老者摇摇头,不再多言。随即轻轻抬手,四周的围堵烈祭四人的修灵之人便做出动手姿态。 老者清冷的声音传来,动手… 随缘即刻运起灵力,用墟无之镜开启防御结界,烈祭手中的妄虚剑也闪耀着光芒。 结界刚刚开启,周围的地面因被众人攻击而在瞬间化作焦土。 随缘眼眸瞥了一眼云溶漾道:“看来,他们的目标是你…” 落笙则微微一惊,看着随缘抬手便结出阵法结界,便知她也是尊者级别的修灵之人。 啧啧啧…随缘眼眸瞥了一眼落笙微微思虑一番,转首看向烈祭道:“看来,你这傻乎乎的徒弟是给人挡了刀子了。” 烈祭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落笙道:“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瞎忙活什么。”榑丘山藏了这么多老家伙居然没有发生一丝一毫迹象,真是没用… 落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轻声说道:“师傅,你不也在榑丘山查了这么久,不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落笙一手抬起,伸出手指指向云溶漾道:“师傅,他们要等的人是他”这么多年了,从未露过面,今日若不是云前辈在这里,恐怕他们都不会出来。 烈祭眼神犀利的看向落笙道:“为师不欲杀生,这一次就由你来处理掉这些人!” 啊…我,我处理?落笙惊讶道:“师傅,我灵力不足以处理这么多人啊!” 云溶漾则在一旁咳嗽几声道:“他们要找的是我,我来…” 云溶漾说着便想走出结界与众人对抗,却在瞬间被烈祭随手一抬,灵光扫向他后将其直接扇飞。 云溶漾被灵光抛向半空,只听砰一声摔在便直接摔在了地面上,口吐鲜血再次昏了过去。 落笙在一旁吞咽了几次咽喉,微微向后倒退几步,远离烈祭身旁。 烈祭眼眸微微斜视一眼趴在地面的云溶漾道:“傻乎乎的,人家都说要你的命了,还着急慌忙上赶着去送命?”简直愚不可及… 烈祭:徒儿,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处理掉眼前这些个小兔崽子,难道还让为师动手不成? 落笙简直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无奈之感,也只能应声道:“是,徒儿不敢劳驾师傅您老人家!” 随缘则在一旁笑出声来,心道:“这烈祭难得还有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真是难得一见。” 随缘轻笑出声言:烈祭,你这徒弟没什么杀招!看来,你这个做师傅教导不到位啊… 落笙此刻眼眸微微透出感激随缘的眸光,示意你说的有道理。然而落笙没想到因为随缘这么一句话,在榑丘山的一段日子里,被烈祭狠狠的教导了一番… 随缘看着落笙微闪的眼眸和烈祭狡黠的眸光,心里为落笙感到一丝遗憾道:“这娃子,恐怕还不知道烈祭是怎么…调皮的!” 随缘轻轻摇摇头,微微一笑道:“小落,你将你的小铃铛放出来摇晃几声,你不用杀死他们,让他们睡个好觉便可。” 落笙似是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个器物,随即向随缘点点头。 落笙也不耽误,即刻运起灵力。小小的铃铛升至半空之上,瞬间发出清脆的声音,“叮铃…叮铃…” 铃声清脆动听,令人心间舒畅。周围的环境开始慢慢改变,开始出现四个境域之门随而慢慢压向四周攻击的众人… 随缘看的真切,这幻境造就的真假相结合,如同将春夏秋冬的美景都装进了幻境之中。 周围围攻的众人在一瞬间停止了攻击,开始有人大喊,你们看这里春山翠绿,如同美人在微笑。 唉唉唉…我这里还有更美的,这里有夏日的水菱花,好美… 我这里,你们快看啊。这里有明净的山河,壮丽绝美。 这里…这里,这里下雪了,你们快看满地的白雪,就像个冷美人一样好看。 随缘也惊讶于落笙的能力,没想到竟然能造出这么美妙的幻境。就连随缘也有些看呆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入神殿 烈祭眼眸微眯盯着随缘道:“仙友好兴致,连看个虚幻的景色也能如此入迷。” 随缘眼眸带着笑意道:“你这徒弟年少有为,对于器物的使用他很有想法。”或许,将来他还会有化虚为实的能力,你这做师傅的得好生教导。 烈祭:你对他另眼相待? 随缘:还行吧!比起我徒弟来,应该还稍差一些。随缘想起来自己那美貌的徒儿,临走也没为她取个好听的名字,真是失职。也不知将来还有没有缘分再相聚? 落笙则心中苦闷道:“自己都快顶不住了,师傅怎地还有闲情雅致与女子和颜悦色的交谈。” 落笙一脸苍白道:“师傅,我快撑不住了!” 烈祭眉目一皱,啧一声言:才这么一会就顶不住了?这些年真是半点长进也没有,是不是都把时间花在勾心斗角上了? 落笙:师傅,我哪敢啊!我这是白天与各家势利斗争,夜里都没时间休息的加紧修习,也就偶尔打个盹眯上一会。 烈祭长嗯一声,表示不太相信这般说辞,随即运起灵力击向半空中的铃铛后。“叮铃一声”铃铛瞬间改变了形态,变成了仙品宝器幽锁兰的模样。 随缘见此,心中已然明了。随即四周便开始缓缓飘散下一朵朵如同冰雕的幽锁兰花,撞击进入众人额间。 随缘没想到烈祭也能操纵仙器幽锁兰,随即眉头微微一皱心道:“幽锁兰,可控生死…” 随缘有些担心烈祭因此犯下杀孽,遂问:他们会沉睡多久? 烈祭则嘴角邪美一笑道:“姑且让他们睡上十天半个月吧!”也足够我们再去一趟神殿。 落笙则疑惑的问:师傅,我们要去神殿? 烈祭点点头,示意他确实如此。 落笙再次疑问:师傅,我们难道将身体留在这里,意识进入神殿? 将身体留下做甚?若是有人苏醒过来,你岂不是待宰的羔羊?烈祭眼眸微微扫视四周一眼道:“他们可都等着你这只肥羊呢!” 落笙:师傅,那我们之前用意识进入神殿又是为何? 随缘收回灵力,防御结界也随即消散,遂答复落笙道:“用意识进去,是因为若遇危险你师傅可以及时出手相助。”此前,云溶漾不是还想询问一个问题吗? 随缘:若是被他问出问题,我们会遭遇险情。但当时,你师傅及时出手,将我们拉出了神殿。所以我们毫发无损的走出神殿。 落笙:那我们这时候进入,不是很难再出来? 随缘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以真身进入,意识与魂体很难脱离神殿的诱惑!”人这一生太短,有许多疑问想得道天神的指示。 可是…随缘脸色微冷道:“神殿,并非一个吉祥之地。” 烈祭随而也抬眸看向随缘,只觉她并非普通之人。下面的神殿乃是荒古遗迹,就算是古籍典册也无记载,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能知晓荒古遗迹的存在… 烈祭眼眸透出一丝探究之意,随而看了眼周围道:“我们先进入神殿再说,等我们走了这里人就算醒过来,也去不了神殿。” 烈祭提起妄虚剑,划破掌心将血滴落在三人所在之处。随后言:落笙,你去将云溶漾拖过来一起带走。 落笙听言快速将云溶漾拖至身旁,随缘也划破掌心将血滴落于地面道:“多一个人,你所承受的诱惑便少一分。” 随缘轻轻一笑言:走吧! 烈祭眼眸深邃的看了随缘一眼,随后抬剑划向四人所在地面。地面瞬间扭曲,随后一股吸力将四人吸入了如同黑暗的深渊之中。 四人向下沉坠,直到身边突然闪过一道光…随缘即刻张开结界将四人纳入防御阵法之中。 落笙见黑暗开始逐渐退散便问:随姑娘,刚刚闪过的是什么?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如同雷声的声响冲击着四人,云溶漾也在轰鸣中醒来,眼睛四处张望。 落笙则被方才的轰鸣声惊吓片刻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随缘:不必惊慌,这是曾经神殿覆灭时遗存下来的雷火。小心别被它击中就行… 云溶漾激动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雷火?” 落笙眼眸微微斜视询问道:“云前辈,你知道这雷火?” 云溶漾:雷火,化神境界者方得这功法。没想到能得见此神法功德,真是三生有幸! 烈祭却冷笑一声道:“是啊,可不就是三生有幸!”若是被雷火劈个征兆,那可不是三生有幸而是魂归神殿,日日受此雷火攻击,那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傻徒儿,可得小心些!烈祭似是无所忌惮的说出此言,眼里也并没有把雷火放在眼里。 随缘:是呀,这雷火就算是仙品者,见了也得绕道而行。 随缘话音刚落,一道雷火便直击阵法结界之处。随缘的防御结界并没有直接防御雷火,而是将雷火引向另一个方位。 烈祭眼眸微微一震道:“引雷阵!”随姑娘灵法功德颇高,在下佩服。 随缘微微一笑言:仙友客套的很,我这只不过为保命所修灵法,比不得你能将其斩断。 云溶漾此刻已经有些发愣,震惊的看着烈祭与随缘,不敢相信的摇晃着头… 烈祭随而眼神犀利的看向云溶漾,抬手一道灵力点在他眉心处道:“云家小子,神殿之内,半个疑问也不许问出口。”谨言慎行,你若胆敢问疑,必然让你脑袋开花! 云溶漾眼神闪烁道:“尊者放心,我必然不敢随意寻疑。”如今再次进入神殿,我知道是为了助我寻找胞弟。不敢牵连尊者… 烈祭:如此便可,收起你所有的疑问和疑心。我徒弟也并非你云氏一族仇人,你且耐心等候真相便是。 云溶漾随即抬手施礼道:“谢尊者成全。” 云溶漾道谢烈祭后,转身面向落笙道:“此前多有得罪,望国主不予计较。”待一切水落石出,我自会亲自请罚,以示不敬国主之罪。 落笙深吸一口气言:前辈无须自责,此事牵扯之人甚广。当年之事又错综复杂,你我之间解除其中误解便是。 云溶漾:国主大意,不计较。我亦无地自容,妄图伤害与你,这事确实是我的过错,将来必然会给予一个交代。 四人不久之后便沉入地面,原本以为会是一片黑暗,没成想落地之后。踩踏在地面之上便会发出阵阵亮光,所过之处一片明亮。 落笙心中有疑问,但却换了个方式言:这地面一片明亮,堪比白昼,而远处一片黑暗,仿若一个黑夜白昼交替的仙境之地。 随缘嘴角微微一勾,看向烈祭言:烈祭,你定然知晓黑白交替的真相,不如你来说说。也让我见识一番这里的美妙之景。 烈祭:缘儿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比普通修灵弟子活的久了些,听过的传言多了些。我也是听说的,这黑白交替的正是荒古时期大战时留下的痕迹。 烈祭:曾经,魔气肆意为祸尘寰,致使下界之处一片漆黑不见光明。后来,大战之后魔气被压缩在深渊地域,神明陨落此处。只不过此地魔气太重,神明也无法将其净化,因此长久岁月之后才形成这样的景象。 其实不难想象当时大战,战死沙场的神将瑞兽都没能将这里净化。烈祭顿了顿,看向远处道:“这破庙,葬了不少神、魔遗骸。” 随缘:你脚下走的路,皆是踏在别人的尸骨之上。都说有仙神可步步生莲,这里却是步步踏骨。 落笙即刻言:阿弥陀佛…愿众生往生极乐! 随缘却噗嗤一声笑出声道:“往生极乐!”烈祭,你徒弟真是傻的可爱… 烈祭却是一脸森冷的看向落笙道:“是啊…往生极乐!”到了这里可不就是往生极乐,一辈子都得在这穷其一生寻找快乐。 烈祭:徒儿啊!你可千万别一个不小心就留在这极乐世界里! 哈哈…哈哈…落笙尴尬的笑了几声,随即不再言语。 云溶漾摇摇头道:“这里魔气这般重,雷火都劈不到这里,我猜想这里恐怕会沉坠到归墟深渊之境。” 随缘点点头道:“你猜想不错,但凡沉坠至归墟深渊的神者魔者,必将化作乌有不复存在。”但魔气却会永久停留在归墟深渊地域,只待有朝一日重返尘寰之境。 三人听着随缘的讲述皆是沉默不语,四人亦不断前行。烈祭啧一声后,一手环住随缘腰际,一手拽着落笙后领,用一道灵力化作绳索捆住云溶漾运起灵力快速向着黑暗闪去。 就在四人离开不久,后方便有一道粗壮的雷火砸向那处。雷火如同被吞噬般,瞬间消失不见… 就在烈祭快速移动时,那道粗壮的雷火突然出现在四人身后,距离云溶漾只有一点点距离。 啊…啊,云溶漾被这景象给震惊的语无伦次,只道:“追…追,追来了!”快走,快走… 随缘转首看向后方,眼眸圆睁道:“重雷火!”有者在操纵重雷火! 烈祭:多半是阻止我们靠近,各自小心。我们的目的地很近。 烈祭带着三人左闪右躲,几乎迷失方向。随缘却觉得这道重雷火在将我们赶出此境! 烈祭似乎也感受到这股力量在驱赶自己,随即言:缘儿姑娘,开启一个隐身阵! 随缘正有此意,随即轻轻闭眸运起灵力启阵,瞬间四人如同消失不见般。重雷火似失去目标,在黑暗空旷的境域之中分化成无数道雷火闪入地面消失不见。 烈祭见雷火消失,瞬间闪现在一个高地之处。随手将落笙扔在地面上,原本被烈祭捆在半空的云溶漾则砰一声摔在地面。一层灰尘瞬间飘浮而起,落笙与云溶漾被呛个正着瞬间咳嗽起来。 随缘则有些站不稳的向后倒去,烈祭却一个闪身站于随缘身后,轻轻环着她道:“缘儿姑娘,你灵力损耗过渡,我们暂且休息片刻。” 随缘轻靠着烈祭,嘴角却挂着淡淡微笑。随而轻声嗯… 咳咳咳咳…落笙此刻已经不仅被灰尘呛了一口,还被自家师傅这般柔和的姿态给震惊了。心道:“师傅是铁树开花,红鸾心动啊!” 云溶漾则是背对着烈祭与随缘,抬起衣袖挡在鼻息前轻咳几声。 随缘有些虚弱道:“他就在神殿的废墟之地,想找他还需云溶漾相助,云溶漾是这世上唯一与他血脉相连之人,这里已经很接近了。” 烈祭点点头道:“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便可。”你且好好恢复灵力,我们离开时还需你帮忙。 随缘轻轻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应了一声道:“嗯…” 落笙此时也转身背对二人,面向一旁的云溶漾道:“或许,你弟弟才是那个拥有超越灵根的存在,而你弟弟将你的记忆篡改了。 落笙:他体内有无穷的灵力,若被修灵之人知晓。只怕他要成为众人争夺的对象,灵力修习极其不易。若是有了他,可能只需要不停从他身体汲取能力便能成仙成神。 落笙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云溶漾道:“之前,在榑丘山时,围攻我们的那群修灵之士,十有八九也是为了你弟弟的事,才会守在那里二十年。” 落笙:恐怕,你弟弟会成为争抢之人,或许当年是云氏耗费整个家族的力量才将他封印在神殿,你很有可能无法救他出来。 云溶漾低首不语,手掌成拳紧握在一起道:“若是如此,便让他永久沉睡于此。” 烈祭语气清冷的喊道:“云家小子,过来…放点血!” 云溶漾嘴角微微一抖,站起身道向烈祭走去…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烈祭则挑高一道眉说:自己动手!放血… 落笙则轻呼出一口气,摇摇头心道:“师傅果然还是那个师傅,简单…直接…” 云溶漾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找到改往哪个方向放血,只能抬眸看向烈祭… 烈祭却满眼鄙视的用眼眸看了一个方位。云溶漾即刻抽出一滴心间血,滴入烈祭所示方位地面之上。血液瞬间渗透进地面,等了片刻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 铁树开花 烈祭瞥一眼靠在自己身侧的随缘道:“一会儿跟紧我。” 随缘眼眸透着笑意,轻声说:“好…” 站在旁边的落笙本想回复一声,可当自己回首时才发现师傅他老人家根本连个眼神都没施舍自己,另一边的云溶漾也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同时轻轻叹息一声。 烈祭眼眸看向血液融进的地面,随即运起灵力升至半空,一只手轻搂着随缘。落笙与云溶漾不知发生何事,回首望去只见烈祭与随缘已经飘浮于半空。 烈祭低眸看向下方的二人,随口一声道:“怎么,你们两个还等着…我抱你们不成!” 落笙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灵力尚且没有恢复,在空中撑不了多久。 云溶漾则更是内伤未愈,稍适运转灵力便身体百般疼痛,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随缘则出言道:“他二人皆损耗灵力过度,你且将他们带上来。”地面要下陷了… 烈祭随即看了一眼随缘,随后眼神瞥了一眼云溶漾和落笙直言:真是麻烦! 烈祭嘴如刀子,但手上的动作不止。握在手中的妄虚剑则瞬间变幻形态呈绳索模样,随手一甩将二人面对面捆在一处,如同倒吊的人偶拉向半空。 落笙心中大撼,我去…差点就亲上了! 云溶漾则因刚刚取出心间血,被这么一通拉拽只觉心口剧烈疼痛起来,大气不敢喘息。 二人倒吊半空一息之间,地面如同流沙般开始下陷。地下如同岩浆般染红了整片大地,其中还夹杂着雷光。耳中传来滋滋滋的雷鸣声! 云溶漾与落笙的脸,距离下面的火红似岩浆的地面只有不到一人高的距离。二人瞬间眼睛四处张望,随后看向捆住自己的绳索,微微呼出一口气。 随缘则手心翻覆,将两粒药丹化作一道灵光,分别散向落笙与云溶漾… 二人即刻吸收药丹内的灵力,瞬间便满血复活般。烈祭见此随手便撤回绳索… 两人几乎直冲地面摔去,随即运起灵力飘浮于半空。落笙微微有些言辞道:“师傅,放手好歹说一声,当徒弟有个准备。” 落笙心里苦闷的想着,在外多年内斗外斗经历了不少,别到最后是丧命在师傅手中,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云溶漾则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随缘,只觉此女不简单。随手便可拿出这般品相级别的药丹,只能微微皱眉道:“当真是修灵俱佳的弟子!” 云溶漾再次道谢后,本想询问一个问题。可自己还未出口询问,脑中便如同针扎般疼得厉害。 烈祭却是眼眸不善道:“云溶漾,你是没带脑子入神殿!”我记得我说过,这里不许在想或者提出任何疑问… 烈祭眼眸瞬间闪出一丝杀意道:“你若是迫不及待的送死,我可以成全你…” 云溶漾被烈祭清幽冷淡的眼眸盯得心中发毛,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有些精神放松,遂出言:抱歉,一时不适应,幸得尊者提醒,我会时刻保持清醒。 烈祭冷哼一声言:这脑子是个好东西,记得出门带上! 云溶漾被烈祭冷嘲暗讽的有些脸热,自己也知道有错在先,只能将自己憋的耳朵通红。 一旁的落笙则将头扭向一边,肩膀微微耸动着。 随缘轻轻摇了摇头,随即眼眸认真的看向烈祭的妄虚剑,此刻随缘看的真切,这是两仪锁魂链和妄虚剑互相转化的结果,可看这形态似乎并没有融和的很好,如今妄虚剑还如同一块黑铁… 烈祭见随缘盯着自己的妄虚剑看的入神,随即言:随姑娘似乎对我这柄剑很感兴趣。 随缘随口说:“嗯,确实感兴趣。”不过,我对你更加有兴趣。 哦…那真是巧了,我对随姑娘也很感兴趣!烈祭一副我对你好奇又奇怪的眼神盯着随缘看… 落笙见此惊的下巴都忘了回笼,直言:师傅,如此看一女子,很不合礼! 落笙不怕死的说:师傅,就算你对随姑娘…那啥…你也不能这么盯着姑娘家看。师傅,我是不介意随姑娘做我师娘,可是您老进度太快了,徒儿还未准备好…见面礼! 落笙的一席话惹得随缘轻笑出声… 烈祭见此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看向笑声如泉水叮咚的随缘。 只见她樱唇微微勾起,面色苍白中又透出一丝嫣红,绛红色的朱唇,白皙修长的鹅颈鼻,眼眸如同琉璃映日月,眉眼间透出一股妩媚。 耳坠轻轻摇曳,绝世的容颜让烈祭心脏如同停顿片刻。 落笙看自家师傅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看,心道:“哎呀呀…看来真是红鸾心动了。” 随缘微微斜眸便看见烈祭盯着自己,随而抚了抚贴在脸颊旁的发丝,将杂乱无章的发丝轻轻一缕别于耳后,无意间触及耳畔悬着耳坠,随即抬眸…眼神就那般撞进烈祭深邃的眼眸里。 随缘见此,莞尔一笑道:“烈祭,先寻得他弟弟,待我们安全返回西启,你想知道的我会为你解疑答惑。” 我信你…烈祭眼眸微微一眯,神情有些舒畅开。 云溶漾听得随缘说先寻自家胞弟一事,下意识的开始四处搜寻。可垂眸看去,尽是红地与雷光… 落笙其实很想知道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奈何不能询问。只能用眼神看向烈祭,以示求解惑的表情。 烈祭这才出言:这是“雷泽鬼海”,你看见的红地并非岩浆而是血液,你看见的雷光其实只是千万年前大战留下来的雷息。 烈祭:这些血液是荒古大战时遗留下来的战绩,雷息是争斗的残留之物。或许,它们会在能量释放完以后逐渐平息下来! 落笙满眼羡慕嫉妒的看着烈祭道:“师傅,你可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徒儿我真是眼红那些知识。” 烈祭直言:等你活个几百年,为师自会传授与你。 落笙一听瞬间便脸色低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道:“又不是老不死,能有这么长的日子让我活!” 烈祭一道冷眸看向落笙,落笙只觉浑身一颤… 烈祭:徒儿,你放心。为师定会尽全力让你老…不…死!毕竟,随姑娘很是看好你的修灵之才。 呵呵呵…落笙尴尬的笑了几声,随即眼神闪躲开,深深吞咽了几下喉咙。 云溶漾在这时打破尴尬,出言道:“我胞弟,云溶灏自出生便长年累月吃药修养。”我从未见过他跑过、跳过…我幼时经常与阿弟待在一处,同他谈笑、同他读书识字。 云溶漾:待我长大一些,我奋力修习灵力。不知不觉中,每次见阿弟他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如今想来他早已知晓外界对他的评论。 我从来不曾与他好好交谈,只将外面美好的一面全数告知他。云溶漾轻叹一声道:“或许,他早已不信我的言语。” 云溶漾心中有些微微酸涩道:“或许,在他祝愿我试炼成功之时,他便做好了最后的决定。”只是我,一无所知罢了。 随缘见他陷入思念也不予打扰,只是不自觉的环抱住烈祭。 云溶漾的深沉回忆开始化作一个个念想,追寻云溶灏的身影。 随着追思,随缘看见了那道思念的金光,随即开口道:“跟着那道金光走…” 随缘说完发现烈祭并未行动,随即抬眸看向烈祭。而他却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随缘一时哑然心道:“只有自己能看见那道金光!” 信我,向右走!随缘用坚定的眼神看向烈祭… 烈祭一声…走!四人随即奔向随缘虽说方位。 随缘能看见一道细腻的金光拉扯着云溶漾,随即出言:停! 三人听得随缘之言,即刻停止下来。三人疑惑的看向随缘… 随缘顺着金光看向地面道:“或许,他在里面!” 三人随即看向下方,肉眼只见一片血红,雷息闪动看不见任何人影。 随缘直说:下去! 烈祭应声而动,带着随缘便闪进了如同岩浆的地底。 半空飘浮的落笙与云溶漾来不及出声,便看见烈祭带着随缘沉入地底。随后互相对视一眼,只能心中默叹一声跟着闪进地底。 四人进入雷泽鬼海之后,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落笙惊讶道:“这是…这是…” 随缘说道:“这里是真正的神殿遗迹,曾经它的模样是怎样的,现在它依旧是这样。” 烈祭眼眸深邃的看向随缘道:“你知道的挺多!” 嗯…我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是曾经有个人告诉我的,我一直深信不疑。随缘微微一笑道:“曾经,我也以为他只是讲故事,可是如今我却真切的看见了。” 随缘眼眸露出柔色,眼带笑意道:“我深信他,也信你。”我还有很久才能回到他身边,可是却在那之前先找到了你。 烈祭:他是谁? 烈祭完全无意识的直接问出口,然而神殿却没有答复他。随缘道:“这里永远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因为那些答案只有我知道。” 随缘打断烈祭想要继续询问的话题道:“等回到西启,我便告诉你。”如今重要的是云溶灏… 随缘随着云溶漾牵引的金光,看向一处空无一物空地道:“他…就在那!” 随缘轻轻推开烈祭,运足灵力催动墟无之镜。 墟无之镜转瞬间消失不见,不久在随缘所说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三人被这一景象震惊,云溶漾眼眸圆睁的看向那个双眸紧逼,蜷缩成一团的沉睡不醒。 云溶漾缓步走向那处,大喊:溶灏! 随缘却道:“他听不到的…” 云溶漾转首看向随缘道:“怎么会,他就在我眼前!” 随缘沉静的说:你看到的,只是我用墟无之镜反射过来的景象。 云溶漾再次转首看向云溶灏,轻声念道:“溶灏,你看看我啊!” 云溶漾的喊声停息,蜷缩着的云溶灏周身突然出现一道雷火,将他紧紧困住。 云溶漾见了慌乱的想伸手去拉云溶灏,可当手快接近云溶灏时,他的身影突然间消失不见。 云溶灏…云溶漾慌乱的大喊着自己二十年未曾见过一面的胞弟,心中急得发颤,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云溶漾收回手,云溶灏又再次出现。 随缘:他即是真实存在,也是虚幻的。云溶漾,你想救他就得付出代价。 云溶漾回首紧盯着随缘道:“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只想救他。” 烈祭却道:“云溶灏已被封印,想救他可不容易。”那是他云氏一族的血祭,想救他只能通过血祭。就云溶漾那贫血的状态,只怕撑不到封印解除他就一命呜呼了。 烈祭直言:云溶漾,你弟弟只是个普通人,被封印这么多年才得以保证身体没有老化,你确定你是救他而不是害了他! 云溶漾:我…我…我想让他睁开眼睛看看我!随姑娘,我想救他。 随缘则轻轻摇头道:“救他是没什么希望,不过你若是将你三分之二的命给他,他便可以洗经伐髓。” 随缘停顿片刻后言:不过…你若如此,此生于飞升仙境再无可能。而且,你弟弟也还是个普通人,你会生生世世看着他轮回重来,有朝一日你会因他破了天道轮回的规则。 云溶漾心急的说:若是用我血祭他,他是否… 随缘轻轻摇摇头道:“不能…他依旧还是普通人。”但是,因为你的血祭,他会变成所有修灵之人追逐的人。 随缘:此前,你应该了解过,他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他体内拥有无穷的灵力,这是他难以摆脱的宿命。 云溶漾此刻心中如同冰冻三尺,眼眸微微有些泪意道:“随姑娘,求你救救我阿弟!”他不会成为魔族利用之人,他自幼聪明且善良,他不会伤害别人的。 云溶漾单膝跪地低首沉默不语,随即双膝跪拜随缘道:“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就算只能看他走完一生,我也高兴。 随缘摇摇头道:“他…必死无疑!” 随缘:原本,他本就不该存在。是你意识造就了他,他生来便是借了你的灵脉而活。原本,他体内无穷的灵力是属于你的。 云溶漾:是我自愿给予他的,他不该承受这些痛苦。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必如此。 第一百一十五章 搜寻前世因果 随缘眼眸微闪,轻呼一口气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想要的结局天道或许会给你。”但却不会让你轻易完成你的理想,虽说世间有句话叫“人定胜天…” 随缘:可是生与死早已掌控在天道命盘里,谁也不可能轻易更改。 云溶漾却摇了摇头言:随姑娘,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就算是一命换一命我也可以接受。 烈祭:愚蠢,你没听懂缘儿姑娘的意思。她说了,你弟弟本不应该存在,就算用你的命换他的命,这也是不成立的。 随缘轻轻说: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轻易更改天道命盘。 云溶漾瞬间瘫坐在地,看着那道蜷缩的身影,心中倍受煎熬。随而眼眸微闪一丝失落言:随姑娘、尊者,求你们救救他! 随缘抬手撤回墟无之镜,云溶灏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云溶漾眼眸圆睁,最终只能失望的低下头。 随缘见此也只能说:你若是肯让我搜魂,探一探你的前世因果,或许能从中寻找一丝契机。 云溶漾听得随缘之言,瞬间抬首看向她道:“我肯…我肯!” 烈祭则一个手刀劈晕了一旁看热闹的落笙,随即看向随缘道:“你这么做可是透露天机,不怕天罚、不怕魂归深渊…” 随缘轻笑一声道:“你不是都已经将小落劈晕了嘛,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们三人,倘若我因此事受罚,你们俩也逃不开。” 云溶漾瞬间直立身体,向着天道启示关于此事永生永世不会透露半句,若有违此愿必将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随缘轻轻点头道:“烈祭,请你为我护法片刻。” 烈祭看了一眼云溶漾道:“算你小子走运!” 随缘并未说出准备之言便直接将墟无之镜化作一朵透明的白莲状,直接闪进了云溶漾身体中。 烈祭见此,唤出妄虚剑以剑为阵眼,开启一道防御结界,结界层闪耀着淡黄色,将四人罩在其中。 透明的白莲进入云溶漾体内,片刻后返归随缘手心处。 自从在第二层境域中修习灵法和学习炼制仙器后,进入第三层境域时,墟无之镜已经可以探阴阳前生之事,只是能追溯多久随缘便不得而知。 随缘朝向烈祭微微点头后便盘坐于地面,神识进入沉思后,透明莲花开始散发出一阵耀眼的淡黄色光晕。 墟无之镜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开放至衰败之时便再次转变成一面瑶镜,此时镜身边缘通体纯白,雕刻有玉蝶白莲。随后化作虚幻的镜身,镜中开始呈现出云溶漾的前世因果。 一千年前… 西启皇族,百姓间皆传言皇后若是诞下双生子,定会给西启带来无尽遭难。因此,在两个孩子还未降临人世时,其中一个孩子的命运便被推向了深渊。 西启皇后心善,不舍自己亲身骨肉命运多舛,遂与西启皇帝商议,诞下子嗣定然是一对龙凤胎。 皇后胎动之日,百姓都在等着结果。不久,皇帝搬下喜令… 房中,皇后娘娘满腔悲伤道:“云郎,如今改如何是好!” 皇帝:夫人,无需担忧。此事,我会一力咬死皇后娘娘喜得龙凤胎,是西启大幸之征兆。 皇后:云郎,孩子的性别做不得假。百日宴上,必定会有大臣检验孩子性别,你如何能保下我们的儿子? 皇后有些为难道:“云郎,占卜的结果?” 皇帝微微皱眉道:“夫人,那些事情虽然是天神说了算。”可这里是凡尘,天神很忙的不会在意我们这些普通人。 皇后则意识语塞,微微皱眉抬眸看向皇帝道:“云郎,百姓间那些传言?” 他们都是被误导所致,等我们孩儿大些他们都会明白。 皇后轻叹一声道:“云郎,人言可畏!”当初…当初我不该心软听你的话,如今占卜的结果已经印证了其中一件,你让我怎能不担忧? 皇帝:别担心,我会亲自去一趟刺骨山,请师傅出山为我们孩儿赐福。 皇后:师傅他老人家,能有瞒天过海的本领吗?况且,师傅他已经年迈,这般劳烦于他会不会不太好? 皇帝:不会的,这是他徒孙辈,怎么着也得给些见面礼不是! 皇后微番一个白眼道:“就知道贪恋师傅的宝贝仙丹,当年随师傅历练时没少挨罚,怎么出师以后皮痒痒了?” 皇帝将皇后抱在怀中,轻贴在她耳旁道:“万事有我,定会护我妻儿平安顺遂。” 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即将到来之际,刺骨山仙医出现在皇宫,一住便是半月之久。 皇帝:师傅,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儿在满月宴上暂时隐藏其真实性别? 仙风道骨般的老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两个孩子,随口便说:将来,他们的命运如何,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皇帝跪于师傅面前道:“是徒儿任性了,但我不后悔。” 皇帝微微一笑道:“师傅,你半仙半医。是否早已测算出了结果?” 仙风道骨的老头轻声言:天机不可泄露!你即以做了决定,将来的痛苦也会伴随着你,到那时希望你不会后悔。 皇后跪于一旁道:“师傅,百日宴上可能隐藏我儿性别?” 老头看了一眼床榻上其中一个孩子道:“可以,但是未来他也会很痛苦。”他只能做一日女儿身,往后的日子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在变换性别时也将痛苦万分。 皇帝:只要能让我儿活着,痛苦我愿分区一半。 皇后也即刻出言道:“师傅,我也愿分去一半。” 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天意,端看他机缘和造化。“双子双星亦双命,一切从头皆虚幻,天道命盘亦有道,人间情缘是缘分。” 烈祭眼眸直直看着镜中世界的兄弟二人,轻声言:双子星命道! 随缘听得烈祭声音,睁开眼眸道:“天道命盘有双子,星宿宫中有双星。”看来,这是生生世世的双星命,无论他们转世轮回多少次,他们都会成为兄弟。 烈祭:你确定要救他? 随缘:相遇是缘分,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要试一试的。 你与他们无缘无故,何故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烈祭眼眸闪出一丝疑虑… 随缘则看了看烈祭开启的防御结界,满眼欣喜道:“原来,你能抵御神殿的诱惑!” 烈祭:我想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会求别人,何况还是一个废墟之地。 随缘轻轻一笑,再次闭眸沉入神思之中… 墟无之镜中…西启皇宫,半医半仙的老头硬生生逆天而行,改变了其中一个孩子的生长轨迹。 皇后早已在一旁看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趴在皇帝怀中不敢再看孩子一眼。 皇帝也紧紧攥着拳头,心疼的不得了。 整整三日三夜,大人孩子滴水未进。孩子却不哭不闹… 仙风道骨的老头将其中一个孩子抱起走向皇帝夫妇道:“从今往后,这个孩子便是云溶漾,他是哥哥。”你们或许应该多疼一疼他。 皇帝夫妇二人不明其中意思,但也应答师傅的要求。 皇后言:师傅,你即以赐名。另一个孩子的名字? 老头转身看了看孩子道:“就唤他溶灏!” 夫妇二人跪地谢过师傅后,欣喜的抱着两个孩子。 老头:百日宴那日,溶灏不可洗漱,不得沾水。 夫妇二人齐声道:“知晓了,师傅!” 嗯…为师有些累了,需要闭关修习几日。近些时日不得打扰。 二人皆出言:是,师傅。 二人恭敬的退出房门,抱着孩子远去。房中老头盘腿坐于床榻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双子星命盘…” 皇后寝殿内…云郎,孩子没事吧? 皇帝:好着呢。你看,我们漾儿和灏儿,真漂亮。就像你一样,皮肤白皙头发浓密,将来定然是美男子。哈哈哈… 皇后则微微撇嘴道:“愿我们孩儿平安康健,我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说着甜蜜话,一家四口躺在床榻上,香甜的睡去… 百日宴上,众人见证了皇家的喜事,也验证了皇后诞下龙凤胎的有力证据。 结束了百日宴,二人去往老头处准备一同道谢,能够顺利通过考验,两人皆高兴的不得了。然而,当两人再次见到师傅时,师傅早已没了气息… 烈祭看到此处,心道:“逆天改命,纵然已是半仙,总归要受罚…” 西启皇族,云溶灏自幼穿着公主服长大。直到有一日,云溶漾喊了十六年的妹妹,居然变成了一个男子… 云溶漾害怕的询问自己的父皇与母后,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从始至终都是你的弟弟,只是为了保他性命才会如此。 云溶漾知晓了前因后果,心中一丝疑问道:“灏儿,他知道吗?” 二人摇了摇头道:“我们只是告诉他,他生了一种怪病。” 云溶漾:阿爹…阿娘,我会看顾好弟弟,不让他遇险。 云溶漾的话就像是催命的符咒,很快西启皇帝与皇后双双离世,留下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因两人离世,云溶灏身体的疼痛加重了。 这日,云溶灏痛苦道:“哥哥,我就是个怪物,杀了我…杀了我!”我好疼… 云溶漾眼眸积满了泪水,看着被铁链紧锁着的弟弟道:“溶灏,你可知,为了你阿爹、阿娘付出了多少代价?” 云溶漾抬眸柔和的看着他道:“原本,我一直以为你是妹妹,习惯了做哥哥的姿态,也习惯了照顾你。” 云溶漾:我知道你会疼,看你如此遭罪,我心中也为你担心。 云溶灏疼痛的身体扭曲,从一个男儿身硬生生转变成了一个女儿身。云溶漾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变化,心中也为之震惊。 然而,自从帝后入了皇陵。百姓间不知从何时开始,出现了溶灏是魔星转身的传言。这一次传言散播的很快,云溶漾第一次知道了人言可畏。 很快,原本以体弱多病的云溶灏,便被大臣们逼迫出朝堂之上。 不久,西启因云溶灏一事,变成了四方相争的人物。世人皆传言,西启皇族云溶灏本为男儿身,却可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因此事,西启开始了四处征战的境况,内忧外患的侵扰使得云溶漾不得不亲历战场! 短短几年时间,云溶漾便如同变成了一个弑杀成性的暴君。一时间,讨伐的声音四起,这些云溶灏从一些下人口中得知以后亲自找了一趟云溶漾。 云溶漾因长年征战在外,已经很久不曾看望过云溶灏。云溶灏的到来刺激了云溶漾的神经… 云溶灏看着他道:“哥,你变了!” 云溶漾看了眼他,随即抬头看向远空道:“是啊!变了,一切都变了。”溶灏,我很怀念从前,只不过我们都回不去了,我能做的只有不断前进。 云溶漾:溶灏,我一定会找到改变你体质的方法。 云溶灏闭目静心道:“哥,把我交出去吧!”别在四处征战了,我不想最后一个人走完一生,也不想你战死沙场。 云溶漾眼眸微微犀利的看向他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坚持了这么久。”你一句话就要让我放弃所有,我做不到! 云溶灏:哥,自始至终他们要的只是我一人。我们是亲人,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但,不该用这么多人的性命来换我的命。 云溶漾:他们都是该杀之人。若不是心怀叵测,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西启。 云溶灏:哥,我才是那个该死之人。一切皆因我而起,只要我死了一切都能结束了。 胡说什么,你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做过,何来该死之说?云溶漾轻叹一声道:“若说该死,我犯了这么多杀孽。”就算是死,也是我先你一步。 云溶漾打断云溶灏的言语道:“行了…行了,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别总去理会那些不实的言辞。 云溶漾:好了,我刚从战场退下来。你就让我稍事休息片刻,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溶灏,你别胡思乱想了。一切有我顶着,别担心。 第一百一十六 男儿身女儿态 云溶灏见他闭眸斜靠在椅子上,也只能作罢。静默不语,看着云溶漾眼底的一片青色,心中难受不已。 云溶灏就那般静静坐于一旁,看着云溶漾瞬间沉入睡眠之中,便不敢发出声响。蹑手蹑脚拿了毯子盖在云溶漾身上。 哥,辛苦了…云溶灏静默的守在一旁,眼底观望着房中画像里的阿爹、阿娘,双眸透出一股悲伤之意。 云溶灏就这般坐在云溶漾房中一整夜,一夜不曾合眼。 次日,云溶漾睁眼便看见溶灏坐在桌前儒雅的喝茶。 溶灏,这么早?大清早就到我这喝茶?云溶漾打着哈欠,伸展一会身体便即刻起床。 云溶灏轻笑一声道:“哥,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为我云氏传宗接代。” 啊…这大清早的,说这些做甚。再说,我也没这个想法,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云溶漾一边洗漱,一边整理好衣衫,回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家弟弟。 云溶灏眼带笑意道:“我只是有些想有个侄子或者是侄女,若是哥哥的孩子定然漂亮,我很想看看…” 云溶漾:我看啊!倒是早该给你娶个媳妇,也是我这做哥哥的不是,爹娘走的早你的婚事也没定下。 不过,你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哥哥亲自去给你下聘礼。将来,你的孩子我也照样疼他们。云溶漾一副坚定的模样,云溶灏张了张口却没说出半句话。 云溶灏:哥,我这身体…况且,这是皇族最大的秘密,外人不能知晓。 云溶漾皱了皱眉头,轻声说:当年,只因占卜的一个结果,就让你变得这般痛苦。我不知道所谓的天意到底是什么? 你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这么多年西启一直风调雨顺。足以可见,当年占卜一事并非真实。云溶漾眼眸微微闪出一抹杀意道:“或许,当初的占卜事件和传言,都是一场阴谋。” 云溶漾:当年占卜之人显出卦象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爹娘去世后,我疯狂想找到这个曾经为我们占卜之人,可是无人知晓这人的行踪。 云溶灏:哥,说不定真有修仙之人犹未可知,否则我的身体变化怎么可能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保持这么多年? 云溶漾啧一声言:有没有仙人,我是不清楚。这骗人的我到是见了不少,差不多都是一身白衣,一把胡须的糟老头子,哪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云溶漾轻声言: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就当作是生了重病便是。等这一仗胜利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哪个小国胆敢进攻西启,你就在皇城中等我归来。 到那时,西启便能过上太平日子,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云溶漾看了眼溶灏道:“最重要的是,不会再有人说你是灾星!” 云溶漾:好了、好了,我该出发了。将士们都等着呢! 云溶灏不再多言,只说:愿我西启风调雨顺,将士们凯旋而归。哥,万事小心… 嗯…走了!云溶漾穿戴妥当,转身坚定的向前走去。 云溶漾走后,溶灏站起身走至梳妆台前,轻轻抚过台面。随即静静坐于这个母亲曾经用过的梳妆台,抬首看向镜中的自己。 哎…我本男儿身,奈何化作女娇娥。到底我是谁?云溶灏呆愣的看着铜镜,只觉自己就像一个怪物。 云溶灏看向铜镜里的自己,轻声问道:“云溶灏,你终究还是带来了战争,引来了战火。”不知,当年爹娘为何将我留下,我这般的存在难道不会成为欺骗神明的谎言吗? 或许,当初你就不敢出生。这样,西启就不会战乱不止。终归一切皆因我而起,可是作为始作俑者我却不知道前因后果。 云溶灏沉默的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打扮的正是一个女子的装束。无论是发饰,姿态都十足十的女儿家,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全是假的。 云溶灏轻轻闭眸,微微叹息一声道:“这女儿家装的久了,就连我午夜梦回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是女。” 云溶灏冷笑一声,随即原本柔和的眸光,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自眼底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紧皱厌恶的看着那个自己。 呵呵呵呵…云溶灏突然低眸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不由再次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道:“或许,你本就不该存在”。 云溶灏轻微的冷哼一声道:“你看看,师祖爷爷原本隐世山林,可是为了你生生将自己断送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中。” 你再看看,爹娘为了你正直壮年匆匆老去,那些巴不得看你死的人如同看好戏一样,等着看你的结局… 镜中云溶灏早已红了双眼,泪水滑下滴落在梳妆台前。悲凉的双眼,满心的无奈轻声说道:“如今,就连唯一的亲人也被逼入战场之中。”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一切都能平静了?云溶灏满眼疑问看向镜中的自己,心中满是问责。 就在此时,一名宫装模样的小丫头走来,行礼之后走向云溶灏言:公主殿下,你怎么又躲到国主房中哭起来了? 小丫头:公主殿下,你怎么了?是在担心国主吗? 云溶灏轻轻摇摇头,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小丫头:公主殿下不必忧心,国主自幼习武。熟识兵法,此去定然能够大获全胜。 云溶灏随即转换一股女声道:“我知道,哥哥骁勇善战。”可我心里就是担心,这世上只有他是我最亲的人。 云溶灏:我知道,他生来便是西启的王者。百姓信任他,臣子仰仗他,就连我也只能依赖他,什么也帮不了他。 小丫头:是啊!国主就是我们西启的定海神针,我相信这一仗以后,我们西启一定能更加繁荣昌盛。 云溶灏笑了笑,从小丫头言语中听到关于自家哥哥的赞美之词,也是心中自豪。 云溶灏眼眸一瞥,轻笑一声道:“看你这小丫头,脸红个什么劲?”你喜欢我哥哥? 小丫头即刻摇摇头道:“不喜欢,我就是觉得国主是个大英雄,我就是崇拜他。” 云溶灏:你崇拜他什么? 小丫头:国主他长的俊,而且勇敢。待公主极好,为人也谦和。 云溶灏:为人谦和?那他不是还上阵杀敌吗?怎么会谦和? 小丫头摇摇头道:“那可不一样,那是为了西启,为了百姓。”公主殿下,战士上阵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云溶灏:你一个小丫头还知道战事的情况,看来你没少和你那些个小姐妹私底下打探情况? 小丫头:公主殿下,难道你不想知道国主的情况吗? 云溶灏微笑着摇摇头道:“不想…” 小丫头看着眼带笑意的云溶灏道:“公主殿下,你是担心国主分心吧!”近几年,国主四处征战,你一封书信也没有写过! 云溶灏只淡淡笑着,不言语心道:“我又不是真的女子,还通什么书信,恶心我自己呢!” 小丫头见她不说话,便也不再多言。看着云溶灏美丽的脸庞,轻声询问:公主殿下,您为何没有耳洞? 云溶灏微微斜目看一眼小丫头,心道:“难不成说我一个大男人,打什么耳洞?”随即出言:爹娘心疼我,不舍得让我有一丝疼痛。 小丫头一脸羡慕的盯着云溶灏看,随而出言:公主殿下,你本就身份尊贵,况且我自服侍公主以来,公主殿下待下人极好! 云溶灏只能心中郁闷道:“不让你们近身服侍,那是因为我身体有异,况且自己本就是男子也不能整日胭脂水粉。” 云溶灏为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心中鞠了一把泪… 随缘因意识与之相通,随即笑出声来。一旁的烈祭也突然间噗呲一声,只有云溶漾自己尴尬的不行! 随缘睁眸看了看此时的云溶漾道:“你不是不信修灵吗?”你看你如今的模样,很快就要超越那些个白胡子老头了…哈哈…哈哈… 云溶漾啧一声言:我那知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根本毫无印象。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何就这样了。 随缘:那还能因为什么!你曾是国主,必然得百姓祭奠,收获功德。你以为,是个凡人或是帝王就能转而修灵成仙? 随缘淡淡笑着,看向烈祭道:“有些帝王虽有王者之命,却没有王者之道。”并不是每一任当过皇帝、国主的人都有机会或者机缘获得修灵之资。 烈祭接口而言:确实如此,除了天神。但凡仙者必将历经劫难方得入仙境资格,此后再入尘寰渡劫才能飞升成仙。 云溶漾有些不解道:“这入了仙境不就是仙人了吗?”为何还需再入尘寰渡劫?这个历劫和渡劫有何不同之处? 随缘眉毛一挑道:“你修灵这么久,还不明白?” 这么多年,你都干什么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开始修灵了? 云溶漾一脸懵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通过家族试炼后证明有修灵资格,就被送去修灵了。” 云溶漾:况且也没有人告诉我怎么修灵,我只知道不断提升自己的功法灵力能够变得强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家族。 云溶漾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言:可是,结果却非常不理想。反倒因此失去了更多亲人… 随缘:你现在就是历劫。历经磨难,等你真正放下这些执念,便是你大道得成之事。但是,渡劫却是天道择选天仙,神者,圣者的途径。 随缘:历劫者,随着经历者不断加重磨难,等你全全体会过自然便入道了。渡劫者,不成功便成仁。 云溶漾眼眸透出一丝疑惑,看了看烈祭又看了看随缘,本想询问一番。但随即想到,那是人家的私事,自己怎么像个老妈子问东问西! 烈祭这时却问:“你当年是如何面对你那…嗯…弟弟!” 随缘噗嗤一声,看了眼镜中翻了无数白眼的云溶灏道:“你弟弟也是个人才啊!”这么多年装作女儿家,都没被发现。厉害啊… 云溶漾几乎是看了一遍曾经的云溶灏,自儿时起就被父亲母亲当做女子来教育,但又担心溶灏长大以后真把自己当做女孩子,只能在教育他的同时,又灌输他不能透露自己男儿身的事情。 随缘:话说,你对你自己前世之事一点也不知晓吗? 云溶漾怪异的看着她道:“这不是有轮回转世,喝孟婆汤的惯例吗?”怎么,难道我还能知道自己前世发生了什么? 烈祭:原本,修灵之人本就超出了天道轮回的命盘,那些记忆会随着你修灵功法功德的加深,一点点回归你本身。 随缘眼眸一眯道:“看来,你得记忆不止被改变过,还被封印过!”不对,你这不是被封印,应该是被别的什么因素给影响了。 唉…你们云氏兄弟二人的事情,怎么这般复杂。随缘鄙视的看了眼云溶漾道:“你看看你,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入仙境,看来你虽有灵根,但却是个十足糊涂蛋。” 随缘:你已经在尘寰中兜兜转转千百年,历劫的事还没完。就算是有双子星命道影响,也不该还没有飞升仙境的征兆。 随缘双手环在胸前,嘴角微微撅起,眼神在云溶漾身上打量了个遍。脱口而出道:“你会不会是中了什么诅咒吧!” 烈祭却道:“我看倒不太像!”这有些像是被人向天神许了愿… 随缘心中大惊道:“许愿?”说的倒是好听,这可不是什么好愿望…若是当真如此,只怕他弟弟更难解救了! 烈祭见随缘陷入沉思,随即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继续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随缘听了烈祭言语,也不多想。再次将神识探回墟无之镜中… 只是,此刻镜中早已变换了当初的场景,现在看见的只有云溶漾重伤返归西启,百姓要求处死云溶灏的请愿。 大臣:公主殿下,百姓们皆传你是妖星转世,如今天降灾难于西启。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请愿 大臣:百姓们心中认定了你是妖星转世,如今又逢国主重伤。其背后小人将曾经的占卜之事,再次宣扬而出。 云溶灏浅笑着…看着跪在地面的大臣道:“你想我如何?”难不成,让我登上城楼,从哪跳下去吗? 云溶灏:是不是这样做就能平息百姓的怨念,才能消除当年的隐患?我深知,自己终会有一日深陷泥沼,可是没想过它到来的这么快。 大臣:公主殿下,我等都知晓这与你毫无干系。可是百姓容易偏信贼人只之言,自前国主离世后这件事本该画上一个句号,可如今不知是何人背后下手,让百姓深信不疑。 云溶灏:这么些年什么都查不到吗?当年占卜之人又去了何地?如今,传言又从何人口中传出? 微臣不知! 云溶灏:罢了,你且先下去吧!若真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尽力而为。 大臣躬身退出内殿,云溶灏则走在去往云溶漾的卧房。 众人见公主走来,即刻上前迎接… 云溶灏:国主,可有醒转? 一旁的医者眉头紧皱,只道:“公主殿下,这国主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为何无法醒转,臣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溶灏:你且随我进去仔细查探! 那医者小心翼翼跟随着云溶灏,有些紧张的心情。 云溶灏坐在床榻边,静默守在一旁,把了把脉道:“国主脉象平和,不似大病之人。” 医者:公主殿下,你会医? 云溶灏笑了笑言:你医人无数,可知究竟是什么病症? 医者小心翼翼瞥了眼云溶灏道:“或许,这并非病症,而是守了诅咒!” 你作为医者,不专心救治,怎么出口就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云溶灏眼眸透出厉色,眉眼间闪出一丝杀意。 医者瞬间跪地低首道:“公主殿下,且听我言…”我所说诅咒有些类似蛊毒。其实,西启皇族曾经几乎差点因此灭族,后来得刺骨山神医相救这才保下我西启。 云溶灏:刺骨山?这是,传言中的一座仙山,你确定那是真实存在的? 医者:真的!真的!前国主时,刺骨山神医曾至宫中,后来不知所踪。你也曾受过神医庇佑,这才… 云溶灏睁大眼眸看向他道:“你是说,刺骨山中有救治我皇兄的药物?” 云溶灏瞬间冷笑一声言:你连病症是什么都不清楚,就胆敢口出妄言。那你说说看,需要何种药物才能领我皇兄清醒? 医者:这个…这个… 云溶灏:你这庸医,连个药物名称都说不出口,还说刺骨山有根治国主的药物?我看你是收了贿赂,想将我骗出宫外! 医者瞬间磕头道:“公主殿下,并非如此!”殿下,你得身体…你得… 云溶灏眼眸闪出杀意道:“或许,你知道的太多了!” 医者:公主殿下,请听老臣言…当年、当年是我熬制过神医的药物。但那些药物老臣并不知晓,当年皇后喜得龙凤胎,可公主殿下自出生以来便很少外出。 医者:后来,国主说因公主胎内体弱需好生修养。一直到了百日宴上众人才得见真颜,可后来没多久公主殿下体弱活不过二十的传言便在百姓间传开。 云溶灏: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活过二十吗? 医者:不不不…不是的公主殿下,这…这…这! 云溶灏啧一声言:行了,你就说如何能让我皇兄清醒。 医者:这…老臣不知。 云溶灏:救治的办法,你去想?外间的那些事情你不必理会,你尽力而为便可。 医者:老臣知道了。 云溶灏: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留下陪一陪我皇兄… 老臣先行告退。 云溶灏看着那个医者退出屋外,随而转身看向床榻上的云溶漾,眉形微微一勾。随即言:看来,有人一直想要我的命,这么多年不曾改过初衷。 云溶灏:该来的总会来,这么多年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为何而活!但为谁而死,我却很坚定。 半月后… 皇城外聚集了大批百姓,一致要求处死西启公主。而云溶灏则静坐在云溶漾床榻边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道:“三日…再给我三日时间!” 医者抬眸看向云溶灏苍白的脸色道:“公主殿下,你的心间血已经用了多次。”在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若是再继续取出心间血,只怕…只怕… 云溶灏费力的撑着身体道:“我本以为第一次取出心间血时,便有可能会死。”我也没想过,我能撑这么久… 云溶灏:这蛊毒还需多久能解? 医者:三日便可知晓结果! 我信你们,西启有你们守护,我坚信不久的未来西启能在皇兄的带领下再创辉煌。到那时,我希望你们能多多劝谏他。 医者:公主殿下,你… 云溶灏:别乱想,我只是觉得西启有你们这群忠诚又忠心的子民,我很庆幸。百姓受人迷惑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终有一日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如今最重要的是救治国主。 至于追究责任,等国主清醒以后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我有些累了,你们也没日没夜为国主尽心尽力,这三日我会亲自看护国主。 一旁的小丫头道:“公主殿下,我留下帮你?” 云溶灏摇摇头道:“不必,你且下去好好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帮助。好了,你们看看你们如今的模样… 随而,众人互看一眼。众人中,有些人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有的人胡须邋遢。 随即众人异口同声道:“臣等失仪,这就去洗漱!” 众人一同退出屋外后,云溶灏则即刻虚弱的躺靠在床榻的一角,手紧捂着心口额间瞬间满是汗珠,一手揪着被子的一角,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 医者:哎… 小丫头:医师,你为何叹息。是国主的情况不乐观吗? 医者:非也,非也… 医者转身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国主已经有所好转,公主殿下的心间血作为药引,蛊毒还需三日便可逼出体外。”只是…公主的身体… 小丫头:公主殿下看着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失血过多所致?若是如此,我亲自做些补血的食材为殿下补一补! 医者:哎…你想做别做吧!然而,医者心中想的却是心间血是一个人精血汇聚之处,取走了便不可能补回去。按照如今的用量,只怕要耗尽精血才能拔出国主体内的蛊毒。 墟无之镜外,随缘已经被云溶灏勇敢的行为感动。心间也开始酸酸涩涩,看了一眼烈祭更加的心酸。 烈祭被随缘这般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随即言:缘儿姑娘,不必伤怀,个人有个人的道! 随缘则是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难不成自己不是中了诅咒,而是被许愿了?若真是如此,怕是要魂分魄散之后才能再次重组。 随缘即刻睁大眼眸道:“魂飞魄散!”自己如今的状态有些相像,自己魂灵四散难聚集。若不是保下主魂,只怕早已消失在这烟波浩渺的天地间… 随缘不敢看烈祭的眼眸,随即沉默不语作沉默状… 云溶漾看到这里,已然能够猜到结局。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溶灏的命?自己完全想不明白,随出声询问:烈祭尊者,为何有这么多人想要我弟弟的命? 烈祭眉毛一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要你弟弟的命?” 云溶漾一脸懵的啊一声言:我…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烈祭即刻出言反驳道:“你眼瞎!”从头到尾,你弟弟的血都给了你。而且,他也没有因此死去。 云溶漾更加疑惑的问:那些百姓…不是要处死他吗?这不是在催命吗? 烈祭:看事别只看表面,难怪你这么久也没有飞升仙境。原来太傻才耗费这么久! 云溶漾有些尴尬道:“烈祭尊者,还望指点迷津。” 随缘则在这时插话道:“并非那些百姓想要你弟弟的命!”你不觉得,那个场景很像你弟弟这些年发生的事吗?不同的,只有那个背后之人显然明目张胆的走到了人前。 云溶漾:难不成那人还能追着我兄弟二人千百年?那岂不是老妖怪… 随缘轻轻摇摇头道:“或许,那人想要的是你弟弟的命道!”以你弟弟为你祭血这件事来说,他就不可能有转生的机会。可是你兄弟二人是双子星命,当初你借了他的道,如今他又借了你的运。 不错…烈祭眼眸透出一丝欣赏之意,看了眼随缘道:“一个人的运道是合二为一的,可是你与你弟弟却不一样。”你们一人有运,一人有道! 随缘轻笑一声道:“那可真是老天爷都站在你们这边,你弟弟有救了!” 啊…云溶漾听得愣神,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追问:随姑娘,你能不能说的简练点。 随缘:双子星,双呈运道。互为助力,你兄弟二人本可以互转运道相助对方。但你弟弟似乎一只占着命道,那可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了! 随缘:你有运则可以人生顺遂,他有道则可以长寿无疆。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你弟弟的命? 烈祭眼眸一眯道:“世人,尤其是想长命百岁的人,自然想要你弟弟的命。” 烈祭:我猜想,你弟弟体内有灵力功德。之所以封印是因为他不能修习灵法,倘若他能洗髓伐经以他的功德之力,肯定比你先飞升成仙! 的确如此…随缘看了一眼云溶漾道:“你弟弟历经的劫难已经比你所承受的更重。”千百年间,你们转生叠加的运道太强,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人。 烈祭则在一旁眼眸微微一抖,心道:“这女子怎么什么都说,也不怕天罚降下。”直白的就差告诉云溶漾,你兄弟二人可以一起飞升,但因为你以运修灵太慢更不上云溶灏的速度,所以让他睡个几年! 随缘则是回以烈祭一个淡然的笑容,心道:“这下,我又打了个擦边球,不过好在弟弟那厮睡着没听到…” 云溶漾沉寂下来,再次看向墟无之镜。随缘也将思绪再次沉入镜中,等着结局的到来! 烈祭疑惑的看了眼随缘,总觉得怪怪的。为何她总能随意透露天机而不被天道降罚,这是为何? 天道老头则早已气的吹胡子瞪眼道:“这女娃子,真是不怕死!”好在只是一处虚无之境,若不然早被劈了好几道天雷了… 天道老头气过之后,瞬间想起“请愿一事!”随即化作一股青烟直冲圣殿而去… 墟无之镜中,云溶灏等了三日。等到自己变成女儿身之时,拖着疲累的身躯登上了城楼看着宫墙外的百姓道:“我…是西启皇族公主云溶灏。” 小丫头:公主,你快下来。别站这么高! 云溶灏转头看向那小丫头道:“我死以后,就在这里将我身躯焚尽,我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我的遗体。”让我走的有些尊严,好不好! 小丫头无法相信公主做下这样一个决定,只拼命摇头道:“别…公主殿下,你别这么做,国主就要醒了。”一切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的! 云溶灏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懂…百姓的谣言并非他们自愿。”而是有人在引导他们… 国主如今尚未苏醒,我能做的就是尽力拖延些时间,那背后之人这么想要我的命,我就看看他是否能有这么大的勇气登上城楼取走我的任何东西? 云溶灏眼神坚定的看了眼小丫头道:“我要你记住,万不能让任何人触碰我的遗体。”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云溶灏交代完小丫头,随后转身看向下首的百姓,大声道:“西启皇族云溶灏愿为西启和国主请愿。” 云溶灏虔诚道:“吾以自身血液祭天,以血肉之身祭地”今在此祭天地,一愿我西启风调雨顺;二愿我西启国主平安顺遂;三愿百姓生活富足! 众人却在这时大喊:除妖星…除妖星… 云溶灏却淡然面对着百姓的叫嚣声,四处搜寻一眼看有没有机会将置我死地的背后之人查出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化骨化魂祭天地 云溶灏见无法查探歹人信息,随即对身后缓缓上前的小丫头道:“别过来!”我说的话,你必须记好。 云溶灏:我生来便是皇族,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也该是我为西启分担一些的时候了! 小丫头:公主殿下,你不必选择这么极端的想法。等国主醒来定然能平息百姓的疑惑,那背后小人也会揪出来。 云溶灏眼眸闪出一丝欣慰道:“其实,你早就知晓我身体有异了吧?” 小丫头一愣,片刻后言:自我跟在公主身旁,我自知公主有些小癖好。那都是您自己的乐趣,奴婢只不过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公主日日开心快乐。别的什么,我才不去多管闲事。 云溶灏轻笑一声言:其实,你是个聪明丫头。你知道的,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能在最后为西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好… 何况…皇兄一人太过辛苦,不仅要操心百姓,还要治理西启,最后还要为我的事情烦恼,我真的觉得他很辛苦。云溶灏脸色惨白,心口处的衣衫开始浸出血渍。 云溶灏:罢了罢了…你只需记得,我的遗体和血液不能被外人夺走。 小丫头突然间哭出声来,公主殿下奴婢舍不得你! 云溶灏:舍不得我,往后你就将国主照看好便是。或者你若不喜欢宫中的生活,我也为你留下一封信件,它能让你离开这座冰冷的宫殿。 小丫头:殿下待我一向很好,你的心愿奴婢定会完成。 宫墙外的百姓此时却熙熙攘攘,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云溶灏看了眼那跪在地面的小丫头,随而转身登上宫墙大声道:“天佑西启,天降瑞火焚之唔身,此身得以证清白磊落。” 小丫头此刻早已跪地低首,泪水早已沾湿一片地面。轻声言:奴婢来生还愿侍奉殿下左右… 云溶灏轻轻闭眸背对宫墙外的百姓,仰躺跳下高高的宫墙… 云溶灏心中开始祈愿:愿唔身祭于天地…护佑哥哥平安顺遂,此生无忧! 跪于地面的小丫头即刻起身手中本来拿着火折子,即将甩出火折子时却被一只手紧紧拽住。 小丫头一转头便看见国主眼眸森冷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后看向向下坠落的云溶灏,死死咬紧牙关。手中动作极快的甩出一根绳索,就在绳索靠近云溶灏时,云溶灏突然间被一团火焰吞没… 云溶漾大喊:“溶灏…” 云溶灏听得这一声音,睁开双眸看了眼他唇边微微一笑,随后便瞬间消失不见… 溶灏…溶灏…云溶漾声嘶力竭的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溶漾就这般呆愣的看着那些人群避开的空地,眼神失去了光彩。一旁的小丫头见此却一把拉开已经愣住的国主,站上高处大喊:天神降临了…天神降临了,公主殿下被天神带走了。 小丫头见百姓还有些愣神,随即再次大喊:公主殿下祭了天地护佑西启,天神已经降临… 小丫头随即跪首在云溶漾身前道:“国主,殿下他不是妖星转世,而是我西启福星。”不仅救治了国主,还为西启请愿风调雨顺…从今往后,西启必将繁荣昌盛! 云溶漾眼眸闪着历色,那小丫头不惧害怕道:“公主殿下是我西启最勇敢的战士…天神即以承诺,必将万事顺遂。” 随后,云溶漾便听见百姓大喊:勇士…勇士… 云溶漾转身看着那些跪地的百姓,只听众声齐宣:天佑西启,公主以火焚身,化骨化魂祭天地! 随缘见此便不再往下看,随手一抬墟无之镜便返回自身。 云溶漾原本还紧皱着眉头看着墟无之镜里的画面,见随缘收回仙器随即出言询问:随姑娘,怎么不继续往下看了? 随缘一个白眼丢过去道:“你知道又能如何?”你如今已经窥得天机,你就不怕将来天打五雷轰?再说了,我想知道的就是你弟弟的事情,至于那后续的发展如何,我可没兴趣。 云溶漾本想再询问些什么,可烈祭却突然间收回了防御结界。云溶漾瞬间感受到脑子即将裂开的感觉,遂不敢再出口询问… 随缘则好笑的瞥了眼烈祭,心道:“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的?” 烈祭直直走到昏厥不醒的落笙处,眼眸低垂一脚踹在那人臀部… 落笙却在这时如同火烧身般,瞬间弹起大喊道:“师傅,我都多大了,还如此踹我!”我… 落笙见自家师傅微冷的眼眸随即禁声,咧着嘴笑了笑… 烈祭:等救下云溶灏,回到皇城我再收拾你。 云溶漾听闻烈祭尊者愿意解救溶灏,即刻出言: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烈祭却是轻哼一声道:“他是你弟弟,你不去英勇就义难不成还等着我大发善心!” 随缘也是眉毛一挑道:“烈祭,走吧!”先把人带出去再说,神殿的诱惑力太强。留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烈祭微微点头以示同意,随后开始四处张望。 落笙有些不明所以,但却模仿着烈祭的动作。烈祭转首见了,随便一甩衣袖便将他赶往一旁。 随缘则心道:“他收的这个徒弟,倒是有趣的很…” 随缘见烈祭看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论,随即只能微微摇摇头道:“要寻找云溶灏准确的所在地,用一点血脉之力便可!” 随缘:他弟弟曾为他渡过心间血,血脉之力应该更强一些。 随缘停顿片刻后,随口言:此前,之所以探索不到云溶灏的血脉之力是因为他被封印着,如今我们已经通过墟无之镜知道了云溶漾的前世因果,那么寻找他弟弟的信念感便强烈不少。 烈祭:这办法倒不错,只不过要解除封印只怕不容易。若是能将他带出神殿后,再行解封仪式。这样一来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云溶漾:尊者与随姑娘只管使唤我便是。 烈祭啧一声言:别急,用的上你得时候太多了,你可得保障好身体!随即转身坚定看向一个方位… 随缘见此也走上前与之并肩…云溶漾本想上前看看情况却被落笙一把拽住! 落笙将手勾在云溶漾肩膀处道:“兄弟,你就别凑到前边去了。”你看这情况,能有你站着的位置!你就别凑上前去讨人嫌了啊… 云溶漾随即抬眸看了看前方一对仿若夫妇的二人,转头看向落笙道:“你说的在理。”兄弟,你这师傅厉害啊! 落笙一副自豪的模样道:“那是…” 云溶漾奇怪的看了眼落笙,似在询问你师傅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般,眼神在落笙脸上左右看了看。 落笙见此便道:“哎,我说兄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好歹是皇族,而且我也不傻!我师傅这么聪明又挑剔,不可能随便选个人当徒弟。 云溶漾眼眸微微瞥一眼前方的烈祭,随而转头对落笙言: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到觉得他是受人所托,才会选你当徒弟。 嗨…兄弟,我知道你羡慕我有个这么厉害的师傅,但我也不差。你看你多少次想杀我,可你一次也没得手… 云溶漾抬手摸了摸鼻头道:“是。”不过,你能不能把手放下,我似乎和你的关系还不至于称兄道弟,何况你就像是来看热闹似的… 落笙:云兄,咱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虽说你修灵比我早,但你不想我喊你老不死的!是吧… 烈祭此时早已拳头攥紧心道:“这徒弟真够丢我脸的,之前还打的不可开交,这么会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烈祭轻哼一声道:“话多,跟上…” 落笙则大声回应:是,徒儿就来!随即继续勾着云溶漾的肩膀朝着烈祭与随缘走去… 烈祭则看了眼一旁的随缘道:“缘儿姑娘,失礼了…”随即一把搂过随缘,瞬间消失原地。向着距离此地很远的地方移动… 随缘则是搂抱住烈祭,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入地面。随后轻声言:你费这么多心思帮他,是因为你徒弟还是… 烈祭: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我有一劫需等二十年。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出关便遇见了那傻徒弟被人凑的七荤八素。 随缘有些惊讶道:“你一直跟着他…” 烈祭眼眸微微一瞥随缘道:“算是吧!”从他在榑丘山里遇见你,我便一直跟着那傻徒弟。这些年我没怎么督促他修灵,以至于他连只摄魂蛛也搞不定。 随缘却言:你…你是气你自己还是你徒弟。我是觉得他算得上极好的修灵苗子,你没怎么教导过他。他尚未达到使用蜃心灵铃的阶品,可是他已经能够使用它了! 随缘:从某种角度看,他已经很有悟性。我很看好他,你可得好好培养。 烈祭有些不乐意道:“行,看在你得面子上,等出去后我会尽力教授他。” 落笙此刻却不知道,未来几百年之久,烈祭日**迫着他修灵。硬生生将飞升仙境的时间缩短了百年时间,与之同时飞升之人还有云氏兄弟。 落笙虽然修灵全靠自身,但还是能够紧紧跟随自家师傅,这一幕被云溶漾看在眼里,也微微震惊一番。 烈祭搂着随缘眼神看向前方,直言:抓紧!随后一手唤出妄虚剑一道剑光闪向前方,很快前方便显现出一道类似结界的屏障。 烈祭再次翻转手腕再次挥出一道剑光,剑光劈在防御结界屏障之上,似乎毫无变化。然而,烈祭直接带着随缘撞向屏障。 落笙与云溶漾见此,心中大为震惊。然,就在下一瞬烈祭二人即将撞上之际,突然消失不见! 落笙眼神一眯,一把拽住云溶漾前胸处的衣领,用最快的速度撞上屏障。云溶漾本以为会撞个人仰马翻的下场,可当自己再次睁开眼眸时,却已经进入了一个昏暗阴冷的境域之中! 落笙微微喘息几声道:“师傅,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要不是徒弟我聪明,就得撞死在结阵屏障之上。 云溶漾啧疑惑的四下搜寻,想看看自家弟弟是不是就在这里。可观看一圈后并没有看见一丝一毫的身影! 随缘:云溶漾,过来放血! 云溶漾一听毫不犹豫运起灵力划破掌心,随即鲜血瞬间滑落在地。可却被随缘怒瞪一眼道:“你的血这么个用法,你迟早得成人干。” 随缘:我是让你放血,不是让你自杀! 云溶漾看着哗啦哗啦直流的血液,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委屈。随后也只能应一声“是”… 落笙则非常好奇,这神殿怎么这么多,到底哪里才是真实的神殿?随后不由自主的问出声:师傅,这里到底是哪? 烈祭:这里,是神殿曾经唯一一处没被大战浸染之地。 云溶漾此刻也问出声来:尊者,随姑娘…我弟弟到底在哪? 随缘:他就在这里,只是因为封印之力所以看不见。你们云氏一族好本领,竟然能有如此强盛的封印之力。不过,都是利用血祭完成的封印。 落笙心中疑问太多,随口便问:血祭的封印? 随缘:这是一种献祭方式,就像当年云溶灏献祭后消失一样。只不过,这里的封印是你云氏族人为了将你弟弟藏起来才施展的,原则意义上算不得真正的献祭。 云溶漾: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烈祭:当然不一样,前者是自我意愿的献祭,后者则是被献祭者。说来也是奇怪,你们云氏专出不怕死的英勇豪杰! 云溶漾无力反驳,随即出言:随姑娘,我该如何才能见到我弟弟? 随缘一道灵力指向一处,只见那里有个沙漏。随即言:等…等那沙砾翻转便能看见,那时你将自己的心间血滴在云溶灏额间。 云溶漾:哎,我记下了! 随缘:你可得注意力集中,那个沙漏只能让你弟弟显现一个鼻息的时间。错过了就得等上半个时辰! 多谢随姑娘指点迷津,我无以为报。倘若将来有用得上在下的时候,我义不容辞! 随缘眼带笑意道:“你这承诺,我收下了!”随缘则在心中想着,云氏专出勇者或许可以因此获得“勇魂也说不定!”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往事追忆 云溶漾施礼向随缘微微一拜,问道:“随姑娘,我只需等那沙砾翻转,便可解除封印吗?” 随缘:祭拜祖先之事你应知晓,你以此法礼仪祭拜天地,等你弟弟显出身形将你的心间血滴在云溶灏额间便可! 云溶漾听得一愣,随即出言:就这么简单?不需要什么以魂祭天什么的? 随缘被他这般言语逗乐了,哈哈哈…几乎笑出泪水道:“看来,这天道干过的事,在万物生灵心中印象并不怎么好啊!” 烈祭阿堵之中印着随缘开心的笑颜,似乎自己也被感染一般,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翘。 站在一旁的落笙则是眼睛张大呈惊讶的眼神,双手抬起用衣袖挡住自己张大的嘴巴。眼神在随缘与烈祭二人间不断移视。 落笙心道:“不是吧!”我也就昏迷了不到两个时辰,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师傅他满心满眼就都是随姑娘! 落笙在一旁呆愣着,云溶漾则是开始施行祭拜的礼仪。 随缘见此便收住笑音,随意盘腿而坐呈调适打坐的姿态,意识开始深深沉坠… 烈祭见她如此,便将妄虚剑唤出。随而也盘腿而坐,修习起灵力。 落笙见了嘴巴微微一撇,小声道:“也不需要这么快就夫唱妇随吧!”啊…不不不,是妇唱夫随… 落笙见三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也就不予打扰。只席地静坐,放空脑子。 随缘则是神识刚刚进入梦境,天道老头便突然出现,语速奇快的说:“小丫头片子,我最找到了!” 随缘有些不解道:“找到什么了啊?” 天道老头:自然是你中诅咒一事有线索了! 随缘:什么线索,你至于怎么高兴吗? 天道老头啧一声言:这是你的事,你若是不关心…我可走了啊! 随缘无奈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随后出言:别啊!你看,你好不容易查出来的结果。你不告诉我,还能告诉谁? 随缘不给他机会反驳,继续说道:“你说说看,你还能告诉谁?”我如今几乎是人不人,魂不魂。说死吧又没死透,说活着吧又跟孤魂野鬼似的。 随缘: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是死! 天道老头反驳道:“你当然是活着的!”否则,你怎能出现在我眼前。何况,你生而为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去? 随缘眼眸一股狡黠闪出,随即问道:“神?”神又如何?终究会有陨落的那日,世人只知追求长生不死,可又有几人知晓这全是假的。 随缘:想想当年的那场荒古大战,神将、瑞兽死伤无数。有的族群几乎惨遭灭绝,就像“水灵族”原本也算得上称霸一方,可如今却只剩下双儿一个。 随缘轻叹一声道:“就算曾经的烛阴大神也战死于荒古大战之中,护神的神兽如今也只剩下四族。”可他们族群太小,几乎有上千年的光景没有诞生过新的小神兽。 天道老头:那都是天道命盘的走向,为的只是能够让天地间处于平衡状态。 随缘轻笑一声言:当初战死的那些神灵,他们的能量都被天道轮回收走了。时过境迁,如今那天道命盘早已强盛的能够直接掌控神灵生死,就算是与天齐寿的圣君只怕也得让它三分。 随缘:毕竟,天道轮回不能将圣君如何,但却能够让他身边之人如何! 随缘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天道老头道:“你本是轮回命盘的使者,为何这般帮我?” 天道老头:帮你?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帮你!我只是为了还一个人人情罢了。他在神识散尽前给了我一道信息,让我多多看顾。 噢,这么说…你本来可以不管我生死的?随缘眉毛一挑,眼神不善的盯着他看… 咳咳咳…嗯…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天道老头嗯了半天,出言:当年,你出事以后,我便赶往出事地。可我到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天道老头:时至今日,依旧毫无破绽。但你是神级阶品,只差一步你便可成为天神一般的存在。你要明白荒古大战以后,神级阶品几乎都不存在了,而你又是净化了圣境的神。 你的功德无量,化解了一场曾经圣境浓重的邪气!天道老头有些微微明白为什么要让随缘死… 天道老头:你有净化邪气的能力,不似荒古圣君。他虽然也能净化邪气恶灵,但他灵法太过强盛,以至于净化之后几乎什么都不剩下,所以他就算是走到了陨落那一步,也没有将自己的灵法释放出来净化邪气。 随缘眉头微微一皱,想起当年荒古圣君曾为自己渡过些许灵力,并没有把自己也净化。而是从中感受到一股暖意…那是自己有意识以来感受到的第一个知觉。 天道老头咦一声言:不对啊!我是来与你说诅咒一事,怎么说起了那些个陈年往事。 随缘只问:当初,捅了我一刀的那个女子可有踪迹? 天道老头突然间呆愣一刻,随而反应过来道:“自你开始进入圣君历劫之境,我便搜寻关于你诅咒的事情。”尚未开始调查那人情况… 天道老头:原本,胆敢下手残害仙神者,必将受死于天罚之下。奇怪的是,你当年四灵皆碎,那害你之人却没有受到惩罚,而是不见了! 我在天渝山一直助你修复魂灵,从未听到过天罚的降临之音。后来,我去查过水镜此人,她既没有轮回转生,也没有化作怨灵邪气。天道老头摸着胡须做思虑模样… 随缘眼眸一眯脑海里突然一个想法升起,随即出言:“老头,那水镜会不会被魔君迷惑了?” 天道老头:绝不可能,一个普通的尘寰女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魔君的诱惑! 况且,魔君与邪神不同…天道老头无奈的说道。 随缘:怎么不同了!一个是魔君,一个邪神。不都是一样的吗? 天道老头:胡说八道。魔族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有魔君统领,下面的小虾米也不敢肆意妄为。况且,当年荒古圣君与魔君有结拜之义,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魔君才自愿坠入魔域。 随缘:魔君当年可有参与荒古大战? 天道老头:并未…他为了一女子至今仍然各境各域的寻找。 随缘:难道过去了几十万年,还没找到? 天道老头微微叹息一声道:“当初,魔君坠入魔域之后便将自己的魂灵四散出去,将遗体切割成无数块化作自己的分身,只为找一女子。” 天道老头:后来,荒古大战之后。他的其中一个魂灵归位,只不过当他回来时圣域早已如同一片废墟,那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他失去了挚爱后,又失去了挚友。当场便将自己的那个魂灵分割成无数粉齑四散而去…天道老头惋惜道:“这就相当于将自己放逐到无边无际的尘寰中,要将它再次拼凑起来除非被自己的其他三个魂灵收集起来。” 随缘:当真是个痴绝的男子,那女子为何这般狠心? 额…这个嘛!天道老头有些如鲠在喉道:“这个是别人的事,现在是说别人事情的时候吗?”哎…我说你这小妮子,总套我的话! 天道老头正色道:“行了,不说那些个题外话了。”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中了诅咒,所以查线索的时候一直是忘诅咒上面查。 天道老头得意的看了看随缘道:“后来,我听你说起云氏溶灏之事,这才想起请愿一事!” 随缘眉头微微一皱,双手交叉环抱。语气清冷道:“说的好像你能解决这个事情似的,请愿与诅咒不还是差不多嘛!”都是个麻烦事… 随缘:若是诅咒还能根据我遗体处那道皱痕查探一二,可若当真是请愿的愿痕,只怕是差个底朝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除那请愿之言。 天道老头:哎…不一样、不一样。这诅咒是魔族擅长之术,这请愿则是天神善用之法。普通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请愿杀死一个仙神,这可是大不道之为。 随缘啧一声言:这神还可弑杀仙神,怎么就不能请愿杀死仙神? 天道老头:胡说八道!这可不一样,自仙神诞生以来就没有仙神请愿弑杀仙神之说,你所说并不成立! 随缘:没有,但不代表不存在啊!何况当时荒古大战以后还曾经历过几个古时期,它们曾经辉煌过。或许,这样的方式并没有记载入典册之中。 随缘:你可敢保证?这世间万物有生有死是定规定法,但除却这两样一切皆是变数。我的情况或许是某个时期留下的产物,只不过若要一个个时期搜寻过去,怕是我得再睡上十几万年也不够你查的。 天道老头摇摇头言:我不相信有哪个时期的“人”,能够隐匿一切信息。再者天道命盘里也没有这样的记载! 天道命盘中刻着所有时期的信息,不可能独独漏了这么个漏洞!天道老头作为天道轮回命盘的使者,一切信息皆来自于天道轮回之中。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凡人尚且知晓将自己不光彩的一面抹去,更何况是它?” 随缘:行了,不论是诅咒还是请愿之事,慢慢查一定会有收获。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还在收集我被震碎的魂灵。 天道老头随即也点点头道:“确实,你已经经历了两重境域,爱灵也已经修复有我助你,你不必太过担忧。” 随缘深吸一口气道:“多谢!”还有一事,我想知晓,还望您老如实相告! 天道老头瞥一眼随缘,捋了捋胡须道:“你想问的可是云溶灏一事?” 正是。随缘眼眸坚定的说:他们是双子星命,本该一人为君,一人辅君。可他兄弟二人历经劫难,至今不得相惜扶持左右,这是何缘由? 天道老头:西启开国之时,曾有一名将护主杀敌。可后来由于被奸人陷害,致使当时西启的皇帝对他动了杀心。 天道老头:后来,西启皇帝设计杀害此将,将其满门灭门。但在临终之事才察觉出,自己被人利用了。 天道老头摇摇头言:那蠢蛋皇帝虽然心有愧疚,但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只能私下里偷偷将其族人移至皇陵附近。但是,这一举动刺激了将自己献祭魔族的大将。 活人将自己献祭给魔族,那便是将自己的血肉与魂魄一同献祭出去。天道老头无奈轻叹一声:若是那将领献祭时心怀怨恨,那还容易解决。可坏就坏在,他死时心中没有丝毫怨恨! 随缘:活人献祭与死人献祭有何不同? 天道老头:当然不同!魔族不是那等邪灵之物,什么坏东西都往嘴里塞。献祭魔族之人心灵必然纯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得到魔族的回应。 随缘:那你说说看,那人献祭后都干了些什么?天罚怎么没有劈了他? 啧啧啧…天道老头嗯一身道:“这就是最难办的地方!”那大将获得了魔族回应,得到了不老不死的诺言,这期间他奋力修习魔族灵法,除却一直针对云氏之人,他不曾害过一个生人。 天道老头:云氏溶灏是一个拥有润灵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会选择为了他人而死。那名大将没有亲自动手杀害云氏之人,但却让云氏兄弟二人一直循环往复的重复这等无解之路。 随缘:云溶灏发现问题了? 天道老头:他都因为这个死了好几次了,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随缘:所以,他是自愿被封印在神殿之中的!为的就是打破那重复的命盘? 没错…天道老头无语道:“你说说,他们兄弟二人本该将此事说开以后,一同去解决这件事情不就好了。”偏偏把这个事情藏在心里,什么也不说! 天道老头:这下好了,一搞就是几千年。他呀,就算被封印个几万年,一旦苏醒命盘依旧还是会重复着那个轨迹行走。 随缘:可有解决之法? 解决之法!天道老头嗯了一声言:当然有,这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随缘转身想走却再次回身向着天道老头微微施礼道:“多谢,关于请愿一事,劳烦使者仔细观察天道命盘之记载!” 第一百二十章 解除封印 天道老头听得随缘说让自己观测命盘,随即出言:天道轮回中的命盘是外力无法更改的,命盘的记载也是千变万化的。 随缘本想转身离开的身体再次回首道:“轮回命盘中可有那些陨落大神的记载?” 天道老头:有是有…只不过一个时期的终结,命盘便会关闭这一层记载。不让世人得知神者秘密,因此才会出现很多记载有偏差的情况。 天道老头无奈轻叹一声言:我虽然是天道轮回选定的使者,但我亦没有资格窥视曾经发生的一切。 随缘:也就是说,轮回命盘里的记录会沿着轨迹行走,但也会出现偏差? 天道老头:确实有这种可能,但这绝不是外力能够干预的。轮回的轨迹是不能抹去和更改的,除非是他自己本人通过努力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随缘眉头未皱道:“这不就属于泄露天机了!” 这就是泄露天机之人为什么会被天罚的道理,尤其是逆天改命之事。天道老头微微瞥一眼随缘道:“逆天改命之说只存在于尘寰之中,与神灵的命盘是不一样的。” 随缘:确实,仙或者神超出六道轮回,而且修灵之人飞升也不易。仙虽有通天只能,但却不可随心随性。神虽与天同寿但也会陨落尘埃… 天道老头:你既然理解的这般透彻,为何总去试探。 随缘摇了摇头言:我所修之仙器本就能够知晓前生因果,如今它已经开启并且运转了两层境域。若是谁也不愿去改变现状,那我的仙器修它何用? 天道老头:那可不是仙器,虽然它现在是这般形态。不过它确实是神器,与圣君的妄虚是一样的神器。只不过是你现在还不能将它修炼的可以随意变幻。 墟无之镜确实可以知晓他人前世今生,但你别忘了。那是你耗费自身灵力和功德换来的…天道老头此时有些担忧随缘将来会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随缘则淡淡出言:耗费就耗费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噢…对了,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先失去些什么! 随缘:或许,是我现在能力不足以支撑驱使墟无之镜,可我还是想尽力去帮助那些倍受煎熬的人。何况不止是尘寰之人,就算是仙神也有想挣脱的枷锁。 天道老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抬眸看向随缘只见她微微一笑对着自己自信的扬了扬头,随而转身轻快的离开! 天道老头也只能捋了捋胡须,微微闭目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这小娃子果然不好忽悠,说了这么多,怕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罢了…罢了,反正以后也有人为她撑起一片天。老头子我啊,就等着看热闹喽…天道老头心情畅快的化作一烟雾消失不见。 随缘神识返归,睁开双眸。抬眼便看见烈祭正斜视着自己,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深沉的目光。 烈祭见她看向自己,随即收回眼神道:“缘儿姑娘,时辰快到了。”等云溶漾解开封印,我们即刻离开神庙。 随缘轻轻点头道:“好,听你的!” 烈祭…随缘缓缓站起身,看向他道:“其实,你可以唤我缘儿,不必加什么姑娘。” 烈祭静默片刻,脱口而出:缘儿… 嗯…随缘轻轻回应一声。 盘腿而坐的落笙则是悄悄张开一只眼睛,偷偷看几眼师傅与随姑娘之间的互动,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烈祭冷眸一瞥,直言:傻笑什么,还不起来!你是打算留下扫扫地什么的! 落笙一听要将自己留下,瞬间弹起身来。呵呵几声道:“师傅,西启还未留下继承人,我得回去啊!” 烈祭直言讽刺道:“你放心,三年内你不可能有什么继承人。”就连你的心上人,你也留不住! 师傅,我知道!落笙一副无所谓道:“我就这副德行了,也不打算娶妻生子。”等回了西启我就择选一名合适的国主,将西启传承给他。我呢,就能跟着师傅四处游历了。 随缘摇摇头言:你对西启没什么可留恋的? 嗨…原本我就不是那种性格的人,一辈子困在一座鸟笼子里,多憋屈啊!落笙嫌弃的五官都皱成一团般。 三人谈话间,只有云溶漾还全神贯注的盯着沙漏看… 沙漏中的沙砾流动速度不快,落笙突然间问道:“咦,这沙漏怎么这么慢?” 随缘看着沙砾几乎是一粒一粒向下坠落,内心无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落笙: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挺快的,怎么这会这么慢了? 随缘:封印之力应该是感应到云氏血脉之力才会如此。当年云氏为了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云溶灏封印起来。 这沙砾流速变慢自然是因为封印之力正在抵抗…随缘看了一眼云溶灏所在之处,微微有些动容。随即言:准备好,机会只有一次。若错过了就得在这里耗着。 随缘:耗时间我们能耗得起,倘若耗灵力只怕带走云溶灏的几率就会越变越小。 云溶漾集中精力,眼睛死死盯着就快漏完的沙砾。突然…沙漏中原本还有少许的沙砾在瞬间漏光! 云溶漾瞬间将血裹挟在灵力中,以极快的速度点中逐渐显现出身形的云溶灏。血液触碰到云溶灏额间的瞬间,血滴只在他额间停留片刻,随后便融进了云溶灏体内。 血液融进他体内之后,四周突然开始吹起一阵阵风声。 落笙怪异道:“怎么只听见风声,不见风吹过?” 烈祭则即刻出言:静心凝神,这不是风声! 落笙:师傅,这是什么声音? 烈祭大声道:“别认真去听,会被带入幻境。” 风的声音一阵阵袭来,风却吹不到人身上。落笙见自家师傅眉头微微皱起,立刻不敢再去听那声音。 可当落笙没有认真去听时,风中则传来了各种声音… 落笙有些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而看了眼云溶漾,但他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变化,根本顾不上落笙杵了好几次也没回神。 落笙突然觉得四周黑暗下来…随即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惊慌道:“师傅…我、我好像看不见了,我是不是瞎了?” 随缘轻声言:不必惊慌。 黑暗中,四人不做一丝移动,稳住心神。随后不久,黑暗中传来人的声音… 落笙:师傅,这里难道还有别的人?落笙从未经历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心内早已疑惑重重。 随缘与烈祭并未回应落笙,然就在落笙再一次想询问之时。随缘早已张开了防御结界,烈祭也将妄虚横陈平抬挡在最前方。 忽然,那阵声音如同被放大声响,黑暗中传来阵阵喊叫声。落笙则大气不敢出,用双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落笙看见那些声音如同一道道利剑撞击着妄虚剑,遂抬手揉了揉眼睛。然而等自己看清楚时,才发现那那是什么风声,那根本就是一个保持死前状态的魂灵正恶狠狠的看着云溶漾! 烈祭眼眸透出冷意,瞬间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意,就连落笙也吞咽几次。身体不由自主的往随缘旁边挪动。 随缘也大惊,微微转头看向烈祭心道:“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意?” 烈祭,它们不过也是一些可怜之人。你别…随缘出言阻止烈祭想要杀灭这些魂灵的意图。 烈祭转眸眼神森冷的看了眼随缘,随后转头看向面前撞击妄虚的魂灵。右手执剑一挥便将它们逼退,随即出言:尔等胆敢进犯! 那些魂灵似是害怕般,纷纷闪退至云溶灏处。 随缘见此心中难免有些动容,遂出口言:真没想到,它们为了阻止解除封印,竟能不顾魂飞魄散。勇气可嘉,云溶漾你的族人似乎不想让你弟弟离开这里。 云溶漾道:“我看得出。”当年,它们血祭定然受了不少苦。如今被我强行解开封印,它们自然不允许。 云溶漾随即跪地低首施礼道:“我乃云氏后人,今来不是抢夺。”我云氏一脉已然凋零残缺,唯我一人存活。我知晓家族众人为了保全溶灏做出了牺牲。 云溶漾: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将此事彻底解决。我得两位尊者相助,得知前世因果。云氏若不想重复着这条轨迹,便让我带走溶灏。 魂灵四散开围在云溶灏身旁,风中似传来质问声:“你如何化解这千年的诅咒?” 云溶漾:诸位且听我言。这并非是诅咒,而是请愿所致。千年前,溶灏为了保全西启,死时请愿。 魂灵听了云溶漾的话,随紧缩成一团道:“罢了…罢了…” 云溶漾叩首施礼后,魂灵瞬间如同被火焰燃烧般开始散发出火光。随缘见了即刻运起墟无之镜,将它们一一纳入镜中。 云溶漾见了转身向随缘深深鞠躬施礼道:“多谢你愿意带走我云氏族人。” 烈祭冷哼一声,手法有些粗暴的运起灵力将云溶灏一把拉向云溶漾。 落笙微微有些后怕的看着,深吸一口气。云溶漾则即刻飞身上前接住云溶灏,遂将他背在身后飘落而下。 落笙恭敬道:“多谢尊者手下留情!” 封印之力被解除,黑暗退却。耳边依旧还有声音传来,就像是人们心中沉藏的怨恨、无奈、悲伤的让人不能回神。 随缘看了眼落笙道:“别听了…”那是不知什么时期的回响之音,听多了容易陷入其中,情绪也会变得失落。 落笙微微点点头,心情如同随缘所说开始有些难受。 烈祭眼神犀利的看了眼落笙,直接用剑背敲打在他背后。落笙瞬间痛的“噢一声”,师傅啊!很疼啊,我不是铁打造的,就不能下手轻点,我这骨架都给您老拍散了。 废话连篇,速速离开此地。烈祭紧握着妄虚催促着… 这时,随缘心中也如同感知到一股浓重的压迫感。遂看了眼烈祭道:“我们快走…”然而,随缘话音刚落。身体突然间犹如被掣肘住,不能动弹。 随缘轻叹一声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落笙与云溶漾此刻也是僵直不能动弹。烈祭即刻将妄虚剑收回,轻轻闭目静心凝神。 随缘瞥一眼他,随即微微转动眼睛看了眼侧身处的落笙与云溶漾。 云溶漾:随姑娘,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动不了了,是有什么更危险的东西过来了吗? 随缘眼眸微微一眯,出言解释说:“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现在就是小鬼,至于这倒霉蛋是谁就看天意了! 啊…啊…不是吧,随姑娘。我一向运气不是很好,不会是要把我大卸八块吧!落笙眼眸圆睁激动的问着。 随缘:那道不会。只不过… 落笙:只不过什么啊!随姑娘,说话别说一半啊。 随缘:这里是神殿遗迹…当年在此战斗的天神战况,可想而知很快就会让你领略一次。要是不小心刚好站在对战之处,那可就不是幻象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落笙惊慌道:“随姑娘…随姑娘…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就这!都还能,大战一场。天神打斗我是没见过,我也不想见… 随姑娘,你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落笙眼眸看着随缘,眼神透出一股我不想做倒霉蛋的模样道:“难不成,我们只能这样僵直着…挨打?” 随缘:那…能有什么办法?我也阻止不了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再说了,就算你倒霉些被当年遗留的灵法攻击,顶多就是躺上几个月。不致死… 落笙:神仙姐姐…啊不,师娘…师娘你好心救救我。我有预感,那个倒霉蛋就是我。好歹也算沾亲带故,师娘你别见死不救啊! 随缘被他一声师娘喊的呆愣片刻,但也没见烈祭出言反驳。遂看了落笙一眼道:“死不了,若你确实倒霉,我会给你用上好的灵丹助你疗伤。” 云溶漾则背着云溶灏一眼不发,满心只想尽快回归西启寻找苏醒之法。一个人陷入沉思,直到听见有人叫自己才回过神。 随缘:万不可让云溶灏受到攻击。否则… 云溶漾:多谢随姑娘提醒。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随缘抬眸看了眼烈祭,他并未有什么反应。只不过手上紧握着妄虚剑,眉眼间微微放松片刻。 烈祭:注意!灵力波动很强劲。 三人听得烈祭之言即刻运起灵力防御自身,烈祭瞬间移动至随缘身前。随缘有些惊诧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烈祭道:“你…你还能行动?” 烈祭微微点头道:“我只有三次机会将你们送出去。”待会勿要犹豫,不准有疑问。若是不小心被灵力所伤,别惊慌。 落笙:师傅,你先将云氏兄弟带出去吧。 烈祭点头示意,可以。随缘即刻出言:我留下先行防御… 烈祭:你可以撑多久? 随缘道:我可以一直撑到你回来。 嗯…烈祭淡淡出言,声音中略带着坚定的信任。妄虚留下,可以保护你们! 不可以…妄虚剑不能留下。随缘坚定的拒绝,随后解释说:这里戾气太重,没有主人驾驭它发挥不了真正的威力。 随缘:你带着云氏兄弟,手中不能没有武器。况且,你若是只手空拳的出去,耗费的时间肯定会长一些。而我的灵力不足以消耗这么久。 所以,你必须速去速回。随缘看向烈祭轻轻点头,随即询问落笙道:“小落,你可还能运转一次法器?” 落笙:能。 烈祭看了眼随缘,见她如此安排也不多问,眼眸深邃的看了眼她,随即带着云氏兄弟消失不见。 落笙见师傅一走,随即询问随缘。师娘,你知道我灵力功法不足以运转法器? 随缘正僵直的站立着,随即回复落笙道:“你这法器若是能借势于山川风物,你自然可以多次运转。”但你灵力不足,每次运转法器后必然会降灵力耗光。 随缘:你这样做很容易造成拿东墙补西墙,一直以不足的灵力运转法器对你来说很容易反噬自己。虽说法器是个好物件,但它的主人也得有能力去运用它。 落笙微微低首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曾经有一次我遇险之时,开启过两次这个铃铛,原本我以为它已经是我的法器了便能供我使用。 落笙:可后来,我发现倘若我灵力不足强行运转法器,到头来它会吸我血液去弥补不足的灵力。那一次我重伤,整整躺了三年才恢复。 随缘:它尚未认你为主,你想自如的驱使它,首先要让它承认你! 落笙迷惑的问:它不就是我的法器吗?难道还要给它滴血认主什么的? 落笙:滴血认主这个事情,我已经做了。 随缘则言:一个新的法器认定一个主子,第一步就是滴血认主。你虽然认定了这法器是你之物,但它有没有认你为主还得另说。 随缘:恰好!你得法器并没有认你为主。 落笙心情低落的问:是因为我灵力功法不行吗? 随缘:并非如此。普通修灵之人皆知,要通过不断的修习才能让自己有充足的灵力供自己使用灵法,否则你灵力一旦耗光与普通人无异。 落笙:我知道,灵力耗光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自行修复。这也是很多人需要闭关修习的原因。 落笙眼眸一转,出言:师娘…你那个灵丹妙药是什么?为什么还能补充血液和灵力? 随缘:那是普通的药丹。我只不过是在炼制时,加入了自己的灵力。 啊…那你不是要把自己的灵力给抽出来做成药丹?落笙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缘:我当初炼制药丹时,是因为我恢复灵力很快。就算我耗尽灵力,也能很快自行补足。所以,很多药丹都是我修习灵力之时一点点慢慢练出来的。 随缘夸张的说:当然了,并不是所有药丹都是一次性完成,我可以将灵力分成很多次注入到药丹之中。 落笙:师娘…那你岂不就是神仙! 随缘:那倒没有。凡事掌握其中方法,必能事半功倍。 落笙静默片刻,随后突然出声说:对了…师娘,你方才说要让法器承认我是它主人,我要怎么做它才肯让我随心驱使? 随缘:你见过你师傅的妄虚剑了吧!是不是觉得它时刻护佑在他身旁,而且能够随意召唤它。 落笙本想使劲点头,但却发现自己还处于僵直状态,随即言语激动的说:“对对对,感觉那柄剑就像有自己的思想一般。” 随缘:修灵之人需要修习,而法器也同样如此。 落笙疑惑的啊一声言:它还得自己修习?不至于吧… 随缘一个白眼翻过,直言:它就算修成了老妖精,没有主子依旧是把破铜废铁。法器的主人决定了它施展能力的体现。 随缘:你师傅的妄虚剑,如今有两种形态。那都是你师傅自己修炼得来。就算是法器也需要你去炼制,你的法器很适合你。 落笙微微撇嘴道:“其实,我在这个铃铛上用刀刻过好几次它的名字。”但是,好像它并不是很喜欢,刻上去不到半刻钟字迹就消失了。 随缘则心道:“这不是熊孩子干的事吗?” 随缘本想摇摇头,可很快发现自己依旧动不了!随即只能轻声说:“法器的名字可不是用刀子刻上去的。” 落笙本想问问该怎么给法器刻上个名字,可自己还未询问便被告知并非凿刻所致。随即心情往下落了落,一种堵塞感瞬间袭来。 两人交谈期间,两次被神殿遗迹中的不知名灵力攻击,好在防御结界承受住了这两次攻击,否则非得被削去一半身子,惨死此地! 落笙被吓得一惊,开始打起嗝来。 嗝…嗝…嗝,哎呦!吓…嗝…死我了。落笙边打嗝边说话道:“师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攻击说来就来,啥也没看清。差点就得把命给交代在这里…嗝…了! 随缘:不是说了嘛,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些个灵力都是曾经的天神,或者神将瑞兽与邪神、怨气争斗时遗留下来的。 师娘…嗝,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还能遗留下仙神的灵力?落笙满心问号,但却无从下定论。 这就是神殿存在的意义!随缘眼眸四散看了一眼周边,轻叹一声道:“这里也曾繁花似锦,不似这般萧条衰败。”凡事过犹不及,你也如此! 随缘:这些争斗的痕迹算是一个惊醒。神殿遗迹的存在只有少数人知道,而进入这里的修灵弟子大多会葬身于此,能够活着出去的少之又少。 随缘:这里曾有无数仙器、秘技,还有无尽的财宝。吸引了很多修灵弟子,这其中一部分人都没能经得起这股诱惑,最终贪婪的使用这里的一切仙器、秘技。 随缘眼眸微微一闪,即刻停止了言语。落笙见此也不敢多问。只瞬间便看见自家师傅满脸绝杀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嗝…师傅,您!落笙被这么一惊吓,打嗝也停止了下来。 随缘即刻出言:烈祭,你先带他走。 烈祭不多言,只一句:等我…便拎着落笙的后领消失不见。 二人消失后,随缘抬眸看向四周。随后防御结界如同打破的镜面,四散开来。 随缘不慌不忙,盘腿而坐。轻轻闭眸运起墟无之镜,闪身消失于原地… 墟无之镜中,灵虫见自家主人前来,即刻飞速赶往随缘身前。 随缘看了一脸嫌弃道:“你看看你,都吃成什么样了!”原本看着还挺可爱,现在倒好又胖又黑。别人的灵虫越养颜值越高,你倒好尽往丑了长! 那灵虫一听随缘这般说,趴在随缘鞋背上打滚的它立刻如同放了气的气球,瘪了! 随缘抬脚将它轻轻踢向一旁,遂四处张望着问:“小胖虫,我收的摄魂蛛呢?” 小胖虫立刻飞速向着随缘后方前进而去… 随缘近身一看,那摄魂蛛却被自己的蛛丝倒吊悬挂着,正奋力的挣扎着。 随缘微微外头一瞥地上的小胖虫道:“你弄的?” 小胖虫直起的上半身一瞬间瘫软在地,一动不动!随缘见此嘴角微微一抖道:“没有怪你的意思,没想到你个小布丁点的还能压的住这大块头!” 小胖虫立刻来了精神般,直接窜到摄魂蛛背上。此时被自己蛛丝包裹成一个蚕蛹姿态的摄魂蛛停止了挣扎!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般,一动不动。 随缘仰头望着那个倒吊的摄魂蛛,看了眼小胖虫道:“把它放下来。” 摄魂蛛则应声而落,“砰…咔…嚓”摄魂蛛直接头向着地,砸在地面上。 随缘疑惑的看了眼小胖虫道:“你太胖了!”你看你,把蛛丝都坠断了! 小胖虫心里苦,但又不能说… 随缘则走上前看了看那摄魂蛛道:“小蛛啊…”你说,你是愿意留在这个世外桃源呢,还是被这小胖虫吊在这里呢? 随缘:我呢,待灵虫没什么脾气!也不会随意遗弃自己的灵虫。你若是想留下呢,就不能随意害人吃人,不能不听我的话。 随缘一副你得认我为主的模样道:”当然了,我会为你提供药丹,助你自身修炼…你看,我是不是对你还不错。” 随缘:当初收了你,我还挺嫌弃你的。你看你比那小胖虫丑了不止一点半点,我这人向来喜欢美好的事物。你丑就丑吧,还到处坑人。要不是看中你能对付魔物,我还不乐意收你呢! 摄魂蛛虽只是还未修出意识的普通怪物,但却能听得见随缘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随即将自己的内丹吞吐出来… 内丹飘向随缘,摄魂蛛瞬间蜷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 随缘则轻轻抬手,掌心向上托住内丹,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摄魂蛛道:“算你还有点远见…” 随缘即刻渡入一丝灵力在那内丹之上,随后揪过一旁的小胖虫道:“以后,你就是小蛛的主人。”随即一道灵力轻轻戳了一下小胖虫,一滴血液滴落在内丹之上。 摄魂蛛如同感知到一股浓重的灵力助自己突破,身体有些情不自禁的想夺回自己的内丹。可却没有上前争夺,而是挪动着朝着小胖虫爬去。 摄魂蛛臣服与于小胖虫的姿态让随缘有些疑惑,这么个大家伙怎么在一个小不点面前这么怂,一点儿也没有丝毫犹豫的模样… 随缘想了想,这小胖虫当初也能吸食他人魂灵,这摄魂蛛虽然比不得小胖虫但也算是极品灵虫了。只不过因为摄魂蛛是魅族之物,还能咬一口魔物,算是一个杀人灭口的好帮手。 随缘:只可惜,如今魅族早已不似荒古时期的魅族,这几十万年来,几乎没有出过一个像样的魅族仙阶魅者。神级魅者更是早早断了根源,导致魅族一脉几乎只能苦修勤练才能达到一个仙级阶品。 随缘见摄魂蛛择选了主人,便将内丹还给了它。此时,有了随缘灵力和小胖虫鲜血的内丹,瞬间让摄魂蛛提升了几个阶品。 小胖虫莫名其妙成了一个大蜘蛛的主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在随缘身前左摇右晃。 随缘见了有些好像道:“又不是人,还装模作样从左边爬到右边,从右边爬至左边。” 墟无之镜外,烈祭在送回落笙后。马不停蹄赶回神殿,可当自己赶到时,那里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烈祭眉目皱成一团,眼神清冷看向四周充满了杀意。语气却柔和的唤了一声:“缘儿姑娘…” 烈祭眼眸一扫检视着周围,神殿遗迹中不安的灵力纷纷开始攻击烈祭。 烈祭环视一圈未见随缘身影,右手执剑左手握拳。眉头紧锁,心中疑惑的猜想着随缘去处。 神殿遗迹的灵力向着烈祭背后攻击而去,烈祭迅速抬臂一挥,围攻自己的一道道灵力便被妄虚剑以极快的速度斩断。 烈祭心中大感疑惑,不知随缘到底身在何方?自己又不想得不到结果,遂留下等候。 烈祭:缘儿,你在哪?若能听见,想办法与我传递信息,让我知晓你的方位所在。然而,等了片刻没有丝毫回应。 此时外间,烈祭与灵力斗的如同战场。墟无之镜中,随缘则正挥手告别小胖虫和摄魂蛛。 随缘:你俩好好相处,别把我的地盘搞得一团糟,不然就把你们丢出去自身自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返归西启 榑丘山… 落笙与云溶漾兄弟二人此刻正大眼瞪小眼,紧盯着出口方向。 落笙心中着急便问:师傅和师娘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溶漾也露出担忧之色道:“你先别急,尊者与随姑娘怕是遇到了什么阻碍。”我们出来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落笙则一副我明白的模样道:“我懂了!” 云溶漾一手扶着云溶灏,一手撑着他的身体让他轻靠在大树旁。随即出言:你懂什么了? 云溶漾安置好自家弟弟随即转身看向落笙道:“你难不成还能看见神殿的情况?” 落笙微微一笑言: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师傅迟迟不归,肯定与师娘有关。或许,是师娘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云溶漾微微翻了个白眼道:“你还不清楚吗?”随姑娘灵力功法绝佳,与烈祭尊者不相伯仲。危险倒是难不住他二人,若是遭遇困局可能会耗费些时辰。 落笙言:那你可就错了,我师傅才不是什么烂好人。他一向随心随性,今天要不是我师娘说带你兄弟俩一起走,他才懒得管你。 说不定,就连我他都会让我自力更生。落笙微微一哆嗦道:“我师傅曾经把我一人丢在山林里,我整整熬了三十多日才出来。” 落笙:在山林那段期间,我曾经中过毒、被狼追…总之是惨不忍睹。我本想着那时我尚且年幼,师傅会在我危险之际护佑我。 落笙无奈笑了笑言:那几年,过的还不如一个乞丐! 云溶漾:你师傅不过是想让你自己多思多学,不至于将来惨死。西启如今被各大势力牵扯其中,你能从中斡旋多年,也不容易。 噗嗤…哈哈哈!落笙突然笑出声,随后说:“这其中,还包括你呢?”哎呦呦,看来我这命不值钱啊,谁都想来咬上一口。 落笙:我说,要不我把国主之位传给你好了。 云溶漾即刻抬手施礼道:“我是看透了权利了。”我云氏如今只剩下我与溶灏,这其中不乏家族之间的算计。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还是远离的好。 落笙:你就不想知道当初到底是谁设计杀害了云氏中人?不想为他们报仇? 云溶漾摇了摇头道:“随他去吧!”那些逝去的,终究无法挽回。如今我弟弟已经平安归来,我也不求别的。但愿我弟弟能挣脱那宿命,好好活一回。 云溶漾:虽然,我一直自诩是他哥哥。但从始至终,他所承受的已经超过我这个亲人所做的一切。他不改永生永世为了他人而活,起码要让他自在的活一回。 落笙心道:“果然是怒气被神殿收走了,这会竟然还能就这么聊上几句!”随而看了眼背靠大树,双眸紧闭的云溶灏道:“云前辈,他…他睡了这么多年,醒来以后会不会极速老去?” 落笙:你虽然是修灵之人不会快速老去,可你弟弟只是个普通人。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苏醒… 云溶漾:此事,我还未想过这么多。或许,等随姑娘出来,我再登门拜访于她。 落笙则心中有些微微担忧,毕竟师傅本就不轻易插手尘寰之事。这一次真是什么都遇上了,难不成是因为曾经太过于避世,所以现在才会极快的遇上一些不平之事? 云溶漾见他微微皱眉,低首不语的模样也就不打扰他静思。随而转头看向云溶灏,眼神中透出一股平静之色。 神殿遗迹中… 烈祭因不停歇的斩断了无数遗留的灵力,此刻就在随缘曾经站立的位置上,化作星星点点铺陈在地面上后散发出微弱的幽光。 烈祭眼眸越来越浓重的杀意,几乎让四周的黑暗更加阴冷。 随缘则自墟无之镜中瞬间脱离出来,一道冷利的剑光便向着自己而来。烈祭转眸得见随缘身形,即刻闪身挡住剑光的袭击。 随缘呆愣了一会,脱口而出:烈祭,走吧!这些灵力除非有人愿意吸纳,否则便只会永久聚集在这争斗不休。 烈祭点点头,一把揽过随缘腰身便消失原地。而地面之上只留下那星星点点的战绩! 烈祭揽着随缘问道:“你…消失了?” 随缘摇摇头言:没有,我只不过是躲起来了。你等了很久? 没有!烈祭毫不犹豫的说出口,然而随缘却知晓他一直手持妄虚等着自己。 随缘眉眼笑意盈盈的看了眼烈祭说:“让你久等了!” 烈祭并未回复随缘,只是静声默语的带着随缘快速离开神殿中心。 榑丘山,正在烤着野鸡的落笙被一声响动震的手一抖。串着烤鸡的树枝噗呲一声便断裂开来,烤了一半的野鸡就这么掉落到火堆里。 落笙眼眸圆睁,速度奇快的抬手去拿烤鸡。云溶漾见了本想出声阻止,可当自己看到落笙并无大碍,便吞咽下关心的话语。 落笙一见烈祭与随缘便笑脸相迎道:“师傅,师娘你们回来了。”来的正好,刚好我们能在此地修整片刻,吃饱喝足再走。 随缘转身看向烈祭道:“你打了这么久,灵力消耗不少。”你且先调适片刻,待修整妥当再回西启。 随缘即刻手掌翻覆,一粒药丹便瞬间消失! 随缘抬眸看了看烈祭道:“如此这般耗费灵力与神殿遗迹相斗。”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五人一顿修整便是三日,期间烈祭为了恢复灵力,随缘、落笙、云溶漾三人时刻护佑烈祭,不让任何异变因素干扰烈祭。 烈祭姿态变换,深吸吐纳后睁开眼眸道:“走吧!” 且慢。随缘一声叫停,三人皆停顿下来看向她… 随缘:别误会,我只不过是想试一试我的法器。你们就当作是见证,以证我修炼法器还不错。 其实,随缘此刻提出使用墟无之镜。第一个原因是,自从自己来到榑丘山灵力精进不少,炼器之后还没有时间好好运用一次。 随缘心中想着,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自从开启过一次墟无之镜的境域之后,还没有第二次启用过。其三,想试一试在没有开启境域之门时,能不能带着几人一同瞬移! 落笙听完后便说:“师娘,你大胆尝试便是。” 随缘迅速运起灵力,落笙等人瞬间感受到一股吸力。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镜中闪去,随缘则微微一笑闪身进入墟无之镜。 天道老头则心惊胆战的看了这一幕,心道:“这小丫头片子,也敢随便使用墟无之镜。”也不怕那几个人尸骨无存! 天道老头:简直是胆大包天! 谁胆大包天?圣君烈祭此时突然出现在天道老头身后问。 哎呦喂,吓死老头子我了。圣君前来所为何事? 圣君烈祭:我是否有资格观测天道命盘? 啊…你说什么?天道老头此刻震惊的难以言表,不确定他看命盘做什么? 天道老头:圣君,这恐怕不妥!想要观测天道命盘,你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很有可能无功而返。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赔本买卖。 圣君烈祭:我知道。我只是想观测曾经发生过的事,关于未来我不会去触碰。 天道老头:你想知道什么? 圣君烈祭:我想知道三十万年前荒古圣君陨落之后的事情。 天道老头几乎一口气堵住,心道:“想的美!” 天道老头:这恐怕不行!这天道命盘中,高层阶的境域一旦失落。这一时期的境域大门便会关闭,你想知道荒古时期的事情,恐怕不行。 圣君烈祭:为何不行? 我不是说了,三十万年前的境域大门关闭了。这就是天道命盘无法查探的原因。天道老头心中虚的不得了,生怕烈祭强行打开天道之门查看命盘,这若是一旦看了岂不是他什么都知道了! 圣君烈祭:如何才能查看吾想知道之事? 天道老头随意扯谎道:“待圣君大婚之日,天地同贺之际。”圣君与君后一同打开天道之门,便可查看。机会只有一次… 别无他法?圣君烈祭眼眸微冷的看向天道老头。 天道老头摇摇头道:“这是唯一的法子。” 圣境烈祭眉头微微一皱,直言:知道了。随后便消失不见。 呼…天道老头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道:“看来,圣君与她都猜测天道命盘被人动了手脚。”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闯过天道之门篡改命盘里的印刻轨迹? 天道老头:就连荒古圣君也无力更改,难不成还有什么天神能够有此能耐? 种种疑惑埋藏在天道老头心中,一时间竟也对天道命盘中印刻的轨迹产生了一丝丝怀疑。 西启皇城…五角亭中,落笙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 随缘看了眼落笙道:“别愣着了,先把云溶灏领去房中。” 云溶漾随即施礼道:“多谢随姑娘!” 落笙则是放大了声音喊道:“水问…小光头…”在哪呢?快出来,你家主子回来了! 随缘眉毛一挑,斜目瞥了眼落笙,只觉此人有种傻气正在升腾! 落笙喊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随即出言:算了,水问不在。我先带你去将你弟弟安置好,等水问回来我就让他守着。 落笙带着云氏兄弟一走,烈祭便问:为何相助云氏兄弟? 随缘:你就当做是我获取功德的经历。随即问:这里的阵法是你所设? 烈祭:算是。这里原本就有阵法存在,只不过有些残缺。我修补一番后,重新改过。 烈祭坐于桌前,随即言:缘儿姑娘,请坐。 随缘则言:我先行更新,稍后作陪。 烈祭见随缘踏出五角亭,随即也转瞬消失… 待随缘在此到场时,依旧只有烈祭一人端坐于五角亭中。落笙则与云溶漾缩在房中下棋… 云溶漾:国主似乎很高兴。 别叫我国主!落笙笑脸即刻转变道:“你就别挖苦我了,什么国主不国主的。”谁喜欢谁去当! 云溶漾看着落笙满不在乎那权利的最高处,而是如此肆意而活。 云溶漾:我们为何在房中下棋,将尊者与随姑娘二人留在五角亭,是否有些… 落笙摇了摇头言:我那是给我师傅和师娘相处的空间。我俩就别去扰乱他们,你弟弟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没办法,你就再等一等。 落笙:这里有很多医书典册,你可以阅览一番。看看是否有什么方法。 云溶漾:那便多有叨扰了。 落笙哎一声道:“别走啊!把这盘下完再走啊。” 云溶漾看了一眼自己的棋子,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局面几乎毫无退路,抬眸看了眼落笙微微挑眉,只能再次对峙棋局。 五角亭中,烈祭优雅的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茶盏,轻轻闭着双眸养神。待听得动静便张开双眸。 印入眼眸的便是她一身粉白色的长裙,每一处都柔顺贴身。腰间宽窄适度的腰带上,绣着自己看不懂花朵。银丝线绣出的彩蝶如同围着花朵旋转般,将纤细的腰部线条掐得更细。 烈祭不知为何,心中暗想:自己为何总想盯着随缘看。然而,烈祭确实是无法移开视线,只能随着她的动作移动眸光。 随缘莞尔一笑道:“久等了!”随即坐于烈祭对面,眼神直视烈祭道:“从刚才开始,你便一直盯着我看,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烈祭则直言:你很漂亮! 随缘坐下之后斜眼,望向烈祭右手边的一个古朴香炉。 随缘抬手将几片极美得花瓣投放进香炉中,花瓣瞬间化作缕缕幽香,如纯色的灰烬洒落在炉中,随即沉没在香炉底。 烈祭轻轻吸纳一口香气,随而还给出评价道:“这花瓣中蕴藏着灵力。” 随缘:你徒弟叫我师娘,你不反对吗? 烈祭嗯一声言:确实该落实一下…你是他师娘这个事情! 随缘无语的心中想着:真会偷换概念!这烈祭何时变得这么腹黑了… 随缘:烈祭,你此次出关是否为了历劫。你可知自己的劫难是什么?如何顺利飞升? 烈祭:缘儿姑娘,似乎对这飞升仙境的历劫经历很感兴趣。 随缘:当然有兴趣!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相互协作 烈祭见她直言不讳,便问:缘儿姑娘,你到西启也是为了历劫? 随缘:这什么时候历劫,都能随意谈论了?不是应该等历劫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历劫吗? 烈祭: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随缘摇摇头道:“没有呀!” 随缘眼眸定定看着他的茶盏,见他轻放于桌前,遂抬起芊芊素手为烈祭再添一盏茶,随后将斟好的茶盏,而后运起灵力将小茶盏弹向烈祭。 烈祭见茶盏向自己飞速而来,抬起手掌向前五指并拢掌心向上微微一抬,茶盏便向上而去。 烈祭眼眸移至掌心时,那小小的茶盏也稳稳落在掌心处,随即轻抬着茶盏送至唇边时,说了声:多谢… 随缘轻轻摇晃一下脑袋,亦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呡一口。期间眼神不曾偏移半分,就如同被迷了双眼,直勾勾盯着烈祭看。 烈祭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便问:缘儿姑娘你有一直盯着人看的习惯吗? 没有啊!随缘眼眸弯弯道:“我就是习惯这样看你。” 烈祭:我们之间似乎并不认识。 随缘:嗯,从前可以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也不晚,我知道你叫什么,你也知道我叫什么,这不就是最原始的认识方式吗? 烈祭有些跟不上随缘的思维逻辑,只能静默低首不语任由随缘看。 半刻钟过去,随缘就那般直直盯着烈祭看。烈祭此刻已经有些心中发毛,姿态端坐太久以至于开始有些僵直。 烈祭深沉一口气道:“缘儿,我还有些要事去办。”今日我们刚从榑丘山回来,想必你也累了。 烈祭:今日天色已晚,你且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再商讨关于云溶灏苏醒一事,我先告辞了。 随缘一手拄着脸颊,眉毛一挑,嘴巴微微翘起,眼睁睁看着他如同逃离什么似的闪身消失不见。 烈祭走后随缘轻叹一声道:“怎么看几眼就…”哎…这么不禁看呢!随即也只能摇摇头闪身消失不见。 次日,随缘姗姗来迟。一间客房中三人正在等着随缘… 烈祭此刻正闭目养神,耳朵却是认真听着随缘的每一步脚步声。 云溶漾:随姑娘! 落笙:师娘! 云溶漾出言反驳落笙道:“什么师娘不师娘的,人家随姑娘同意了吗?” 嘶…我说云溶漾,你是怼我怼上瘾了是吧!落笙此刻双手环抱,眼眸斜视看着他说:“我就认她是我师娘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有意见?” 云溶漾:脸皮堪比城墙那般厚!哎…我说人家随姑娘答应了吗?你就叫师娘,毁人声誉就不说了,还如此理直气壮。 落笙:我师傅人品好灵力强,容貌也绝佳。怎么还不能有个师娘? 随缘疑惑的看了眼一旁静默闭眸的烈祭,随后看向已经争的不可开交的二人道:“你俩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成了能够互怼的兄弟?” 云溶漾与落笙同时看向随缘道:“不能!” 落笙:师娘,你这话说出口,让人误会啊!我怎么可能与他做兄弟,你看他那傻模傻样被人骗了二十几年,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与他做兄弟。 云溶漾啧一声言:说的好像我很想和你做兄弟一样!我自己就有兄弟还是亲弟弟,就你这样遇到危险就知道喊师傅的怂蛋,我还不乐意呢! 随缘疑惑的问:都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噢…对了还有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俩肯定是冤家! 云溶漾道:“拿了不就是冤家吗?”我云氏族人几乎惨死,与当政者也有关联。若不是当权者无能,又怎么会出现好人被暗害的情况。 落笙睁大眼眸道:“我说,没必要拿从前的事出来说吧!”而且,你在榑丘山不是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吗?怎么你还提! 云溶漾:我就提怎么了?难道这不是事实!一切皆因皇族皇位而起,云氏上上下下忠诚一心,到头来落得个有家回不去,怨气也难消的下场。 落笙看一眼随缘道:“师娘啊,你可得为我做主。”那些个事也不是我犯下的,我就是个死了爹娘没人帮衬的孤家寡人而已。 随缘轻轻点头道:“行了、行了!”别吵了,今日不是来听你们辩论的。 落笙:对对对…师娘,您请! 随缘眼眸微瞥一眼烈祭,随而看向落笙道:“那云溶漾有句话说的对,我都没答应做你师娘,你怎么能如此败坏我的名声。” 啊…师…随姑娘,是我不知礼数。还望勿怪!落笙随即一个标准的赔礼姿态。 烈祭则瞬间张开双眸,看向随缘。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复杂疑惑之色… 一旁的云溶漾则即刻上前道:“随姑娘,还望您能救救我弟弟!” 随缘:行了!我若不是想救他,把他从神殿带出来做甚? 云溶漾:随姑娘,我弟弟被封印这么久,他又是个普通人。若是醒转会不会年华老去? 随缘:他本就是个普通人,生死本就平常。难道你想让他长生不死? 云溶漾摇摇头道:“天意不可违!”我不会强行去改变,我害怕那些可怕的事情全都报应在我弟弟身上。 云溶漾:他为西启做的,为云氏一族做的,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他承受的太多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为他做的太有限。 我只求此生我弟弟能平安顺遂活一回,云溶漾坚定的看着随缘。 随缘轻呼一口气道:“这是个死局!”想破它就得看你云氏先祖的意思,和那位被你云氏杀害的将军的意思了。 落笙:师…随姑娘,那当初在榑丘山杀害云氏弟子之人又是谁? 烈祭则抬眸看向落笙,微微摇头道:“自然是,云氏族人。”云溶灏需要被封印,那么封印的祭祀之物便是云氏之人。 云溶漾:那我看见的关于我弟弟在榑丘山杀害…族人的景象又是什么? 烈祭:是幻象!也是你心中最害怕发生的东西。你的族人很聪明,他们懂的利用榑丘山和自己做掩护,如此一来所有的导火线便会归结于国主容不得忠臣,或者是奸臣谋害国主。 随缘:可是最终得结果却是云氏一族消失无踪! 落笙一口气血翻涌道:“好啊!”搞了半天,原来都是你云氏在作乱,还把屎盆子扣在我落氏头上,真是害人不浅啊! 落笙: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个事。各家势利正利用这个事件逼迫于我?要不是我从小被师傅调教,早被那群满心贪恋权势的人给一锅端了! 云溶漾:那…那…我也不清楚当年原委。况且,当年我亲眼所见,我…我怎么知道那是个幻象! 云溶漾有些后怕道:“随姑娘,是不是只要我云氏覆灭,曾经那位被我云氏杀害之人就能平息?” 随缘:能不能平息我不知道。可是你弟弟篡改你得记忆,我却是知晓的。 云溶漾:随姑娘,悉听解析! 随缘:当年,你被幻象迷惑。你弟弟篡改你的记忆,是想让就此认为他就是那样一个人。而且,当时并非一个幻象! 落笙哎一声道:“怎么这么复杂?” 烈祭却在这时说道:“幻象是不同的灵法设下。”这就是为什么你二人看见的情况不一样的原因! 落笙:师傅,我是皇族,本该受…什么东西来着护佑。不该受什么乱七八糟的幻象迷惑,况且我本身就是修习此法之人,怎么会… 烈祭很想把这傻徒弟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 烈祭眼神鄙视的看了眼落笙道:“你忘了,云氏也曾是皇族,虽然他已经不是国主但却也能受此庇护一二。” 烈祭:既然两大皇族后人,皆被其迷惑自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例如,那位献祭魔族的将军… 魔族擅长虽擅长诅咒之术,但对于幻术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烈祭眼神深邃的看了眼落笙与云溶漾为其解释。 落笙:不对啊,师傅!我落氏对那位什么将军并没有过节,怎么连我也一起…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不是告诉你是两伙人干的了吗?”显然,那位将军的目标是云氏。而另一波人则是针对落笙皇族的人刻意为之。 落笙哎呦一声道:“当个掌权者真是太难了!”随而眼神飘向云溶漾道:“不如,将这国主之位传给你好了。”反正,你从前也是皇族,想必传承更方便些! 云溶漾啧一声言:你可千万别…我早已看透了权利斗争。我可不想再重复先祖的路… 随缘:或许,这是个好办法! 落笙啊一声言:什么…什么好办法。 随缘:传位给云溶漾啊! 烈祭则差点打翻茶盏,思维更是有些脱节。随即出言:缘儿姑娘,你这是何意? 随缘: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落笙与云溶漾互视一眼,表示完全不明白。只能默不作声,不知从何问起? 随缘:这都不明白? 落笙与云溶漾摇摇头,异口同声道:“还望随姑娘,指点迷津!” 随缘:他不是前任国主的后裔吗?要解决那位将军之事,不是很简单吗!只需云氏国主公开宣称当年之事是云氏之错,为其平反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 云溶漾则言:那之后呢! 随缘:你确定,你能搞定一个能将自己献祭魔族的人?倘若那位将军还有个后人传承,那这事情就好解决的多。 随缘停顿片刻后哑言:可若是满门绝户,只怕这事不易解决。只要当初的事情得到平反,解决的办法便有一重保障。 随缘:你弟弟是因为请愿,导致自身结果。可若是当年的请愿时的事件消失了,那请愿之说便不复存在,他苏醒之后也不会再想着去牺牲自己。 落笙突然眼冒激动之色道:“我现在就去写传位诏书!” 随缘:急什么?莫不是还想将你这烂摊子甩手丢给云溶漾? 落笙即刻摇摇头道:“当然不是。”这西启的各家势利不都是为了这个皇位吗?我就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落笙:而且,在我对付各家势利之时,云兄还能平反将军之事。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云溶漾道:“想的挺美,我看你是想就此当个甩手掌柜,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烈祭则言:西启国主,自来选定了谁便是谁,旁人很难更改。就算有你的诏书,也得祭拜天地间,看是否可行。 随缘:确实如此。落笙既然被选定为国主,这是西启所愿,也是天地护佑所得。而,云氏还不确定是否能够再有机会成为国主。 落笙:哎…真是甩都甩不掉! 烈祭:就算落笙为国主,依旧能为其平反。如此一来,这内部忧患便得云溶漾去解决,你二人若肯互相协作,便是好办法。 落笙则言:我同意便是! 云溶漾啧一声言:这么麻烦的事怎么落在我头上了! 落笙:我还嫌你那事费劲呢!这活人还能比死人难搞还是一个献祭魔族的人?一个弄不好,我可是要遭诅咒之术的。 云溶漾:得了吧你。你是皇族,受天地之气护佑,诅咒什么的除非你的亲人给你下套!不巧的是,你并无兄弟姐妹。 落笙无语翻了个白眼,将头扭向一边。 随缘:此事即以说定,便如此做。你们如何协作便是你二人之事,我不便掺合。 烈祭:我也不会参与。 随缘偏头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云溶灏,随即看向云溶漾道:“你若想保住他的容颜,我可以为其调配一粒药丹,助他容颜依旧。” 云溶漾则摇摇头道:“这个决定,等他醒来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落笙微微点头道:“确实是。”他本就是个普通人,若是一直容颜不衰,必定将他归为修灵弟子,徒增烦恼。 随缘轻声言:那你二人便暂且出去,等他醒转你们再来看望他。外间的事情也要布置一番。 随缘:小落,你那随从水问不曾归来,你不去看看? 落笙即可明白其中深意,心道:“只怕是出了什么差错,水问才一直没有回来。”随即脸色低沉,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客房。云溶漾见此也退出房外。 烈祭则出言:你曾说回到西启,就告诉我那个他是谁? 随缘眼眸一眯只说:“等救醒他,我会尽可能为你答疑解惑。” 第一百三十四章 醒来已是风云变幻 烈祭:好,我等你的答案。 随缘:这一次唤醒他需要你帮忙。 烈祭眼眸微闪道:“我尽力辅助你便是。” 我需要你用两仪锁魂链锁住他的魂灵,毕竟睡了这么久我担心他一个不小心… 随缘:能下狠心这么对自己,也是个狠人。 烈祭却眼眸透出一股疑虑,静默片刻道:“你知道我用的是双重法器?”还知晓它的名字,看来你不是普通的修灵弟子。 双重法器?难道不是融为一体的妄虚剑吗?随缘记得在第二重境域之时,二者应该相融为一体了,怎么来到这儿又分化了? 烈祭则一脸懵的看着随缘问:合二为一吗?我还没有试过,或许我可以试着将这二者的技能融和一下! 随意突然间反应过来,之前也是分开使用的。难道我又提前泄露了什么? 随缘心中暗道:“我这可不算打擦边球啊,我只不过是无意间的!”将来这泄露天机之事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缘儿姑娘…缘儿姑娘…烈祭喊了两声见她不回应,抬眸看向随缘道:“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我随时可以配合你! 随缘似是反应过来般,直言:烈祭,一会我给他服下药丹,你看准时机先用锁魂链捆住他。 嗯…烈祭轻声应答,微微点头。 随缘看向床榻上的云溶灏,运起灵力。手掌翻覆朝上缓缓平抬,而云溶灏身体也缓慢飘浮而起。随即调整到适合高度后,双掌合十后云溶灏停留在一个高度。 烈祭见此眼神专注的看向随缘,想知道她接下来的动作。 随缘抬起右手,掌心面对云溶灏,临空轻轻一划便出现两粒药丹。“仙鹤紫珠”、“回灵丹”。 烈祭轻声言:仙品药丹! 随缘微微瞄一眼烈祭,示意你很识货的眼色。 随缘将两粒药丹轻抬于掌心之上,左手抚过药丹后两粒合成一粒,随即将药丹轻轻推向云溶灏。 其实,随缘内心也是极其紧张。有些担忧云溶灏会排斥,不过在看到药丹缓缓融进他体内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这时,烈祭甩出两仪锁魂链捆住云溶灏。随后便迅速收回,面向随缘道:“他魂灵平稳有力,不会脱离躯体。” 噢…是吗?那便好…随缘话音一落,飘浮而起的云溶灏便“砰”一声砸在了床榻上。 床榻瞬间向下凹陷进入,只听“咳咳咳…”几声后,房门外等着的落笙与云溶漾便即刻推门而入。 映入眼前的景象却让两人目瞪口呆!落笙嘴角微微一抖,心道:“我去,这可是上好的柚木床,这可是有木材之王的美誉之称的柚木啊!” 云溶漾则是急急忙忙奔向已经塌陷的床榻处,喊道:“溶灏…” 云溶漾边喊边用手去将他撑起,仔细观察他是否安好。抬起手去拉开将他罩住的床幔,焦急的想要看看云溶灏的情况。 待云溶漾整理好一旁的杂物后,眉头紧皱的看着云溶灏。抬眸看向随缘道:“随姑娘,这是怎回事?”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别着急。随缘即刻解释道:“方才只是操作失误。”你弟弟体质并没有你想象中差,你看…他还挺耐摔的。 云溶漾一时无法反驳,只能再次看向自家弟弟,再次确认是否安然无恙。 唔…嗯…被云溶漾轻扶的云溶灏发出一丝声音,只不过这声音非常沙哑。 云溶漾见此大声喊道:“水…水…” 落笙随手抬起桌前的一盏清茶便要递到云溶漾手中。云溶漾急忙接过手,小心的给云溶灏喂水。 云溶灏喝过清茶便缓缓睁开双眸,入眼而来的便是哥哥云溶漾! 云溶灏有些呆愣的看着哥哥,只微微张了张嘴。随即出言:哥… 云溶漾听他喊自己哥哥,内心激动的无法平复。只哽咽的回应一声:“是我。” 云溶灏则是微微一笑道:“哥…好久不见。” 云溶漾则是轻搂着弟弟道:“嗯…好久不见!”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瞒了我这么多年。若不是遇得贵人相助,只怕你我兄弟二人此生不得相见。 云溶灏身体有些僵硬,只能任由自家哥哥搂住自己。随即开口说:“哥,你松一松手,我快被你嘞死了!” 云溶漾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道:“你快过来谢过这二位恩人,若不是他们只怕你得睡上个几百年。” 额…那个!云溶灏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家哥哥,随即出言:我身体僵硬,有些无法动弹。 云溶漾眨了眨眼,看了眼自家弟弟之后,将目光投向随缘,表达自己的疑惑能得到答案。 随缘轻声应答,他只不过是睡的太久,一时身躯的各个关节还有些没有恢复,锻炼几日便能有所好转,不必惊慌。 云溶漾走至弟弟身旁,拉过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从塌陷的床榻上架起身后,将他轻放于椅子上。 云溶灏在看清落笙时,有些惊诧的看着他道:“你…你是西启国主,落岚!” 落笙抬手指了指自己道:“你是在说我?”不不不…落笙摇了摇头,解释道:“你说的是我爹,他是我老子。”怎么?你与他很熟? 云溶灏张大眼眸道:“落岚的儿子?” 他确实是前国主之子,名落笙。云溶漾开口向弟弟说明。 云溶灏:前任国主…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云溶灏有些感概的说着,随即看向自己的哥哥问:你还如此年轻? 随缘则突然递给云溶灏一面小的铜镜。 这…这是我?云溶灏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未老半分的容颜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缘:我给你服用了药丹,能为你修补体能和恢复机能,药丹能维持你三日样貌不变。 云溶灏一听只有三日的时间,心中大大呼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还好不是一直这个模样。” 落笙则轻笑一声道:“你对永葆青春似乎不敢兴趣啊!” 云溶灏则是轻叹一声道:“我体质有异,倘若再在世人眼前展露同样的容颜,必定会给族人带来大麻烦。” 落笙看向云溶漾,与之对视一眼后言:云氏,早已覆灭。如今只剩下你兄弟二人,你又何必去顾及。 你说什么!云溶灏震惊的看向自家哥哥,询问道:“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云溶漾点点头道:“是真的!” 云溶灏:怎么可能呢?当初我被带入榑丘山前,父亲不是说想让我也一同去试炼,才带我去的吗? 云溶漾眼眸闪出疑惑道:“你此前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云溶灏疑惑的看着自家哥哥,随而又看了看屋内的所有人道:“我只是知晓自己身体有异,父亲说榑丘山有能治愈我的药草,这才带我偷偷进入山林之中,为的就是让我亲自试药。” 烈祭则直言:你是否知晓自己会被封印一事? 云溶灏低首沉默片刻道:“我…我知道!”可是我并不知道自己会沉眠于榑丘山之中。 云溶漾:看来,是父亲告诉你的。 落笙则打断这一刻的时光,直言:哎呦,还提那些过去的事情做甚!你弟弟刚刚醒转,你确定不让他吃点东西? 云溶漾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弟弟是个普通人并非修灵之人,随即出言:溶灏,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云溶漾即刻踏出房门,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云溶灏则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看向落笙道:“想必,你已经是国主。”前国主在时,我与他有过几次会面。 落笙一脸嫌弃的样子说:嗨…什么国主不国主的,说的好听是个国主。说的不好听点,更像是人人都想打主意的珍贵物件。 云溶灏:皇权至上的法则,永远不会变。人心中的贪念会时刻准备吞噬你! 落笙啧啧啧几声道:“你怎么比你哥哥还老成,你心中装这么多事,不嫌累的慌?”都过去二十年了,你还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今后何去何从? 云溶灏心中一震,心道:“确实如他所言。”如今云氏早已覆灭,哥哥是唯一的亲人。将来势必各走各的道。 落笙兄弟说的在理…云溶灏静默片刻后,才回复现任国主。随即出言:若能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欣赏这山川美景,食各处美食,去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那般我心愿足矣。 烈祭则直视云溶灏的眼神道:“你可知那么多人想争夺你?” 云溶灏:我知道!因为我体内有无穷止境的能量。 随缘眼眸微微一抬道:“你可知争夺你的人,目的为何?” 云溶灏点点头道:“我知道。”其实,想走捷径的人很难成功,想一步登天的人更加让人功亏一篑。 随缘:你很有佛理悟性,或许将来能有大成。 烈祭看了眼随缘,心道:“这是在给他一条选择的路!” 云溶灏:或许吧!额…这位…仙子? 随缘噗嗤一声言:你别喊什么仙子。你唤我随姑娘便是。 呃…随姑娘,我有一问。不知姑娘能否为我解答? 随缘:你说说看。这得看是不是我知道的,也得看看是不是你能知道的,我才能答复你。 云溶灏:随姑娘,我梦中有一梦境,有人跳下城楼便被火给吞噬了,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此梦如同印刻在脑海里,无法忘却。我想知道那人是谁? 随缘:那是你前世之事! 云溶灏还想继续询问,却被云溶漾突然打断。随后,几人未再谈论从前之事,而是询问起现在的事情。 云溶灏:如今,西启如何? 落笙摇摇头道:“乱的一塌糊涂!”你没见这么久了,这里没有半个侍候的人影吗?你是不知道啊,我身边这些伺候之人,男的想杀我,女的想睡…呸呸呸,总之是不太好。 哎…云溶灏叹叹息一声言:没想到,我睡醒一觉,这天下早已风云变幻。 云溶漾:别急,慢慢来。你很快便能适应,再者说不还有我在。等你恢复些,我们一起去祭拜一下云氏先祖。 好…云溶灏点头答应。随即看向随缘与烈祭道:“多谢二位费神救我。”之后又看向落笙道:“也很感激你能收留我兄弟二人。” 落笙:客气了…客气了,这里就是客房多。明明是皇族宫殿,但却冷清的可怕。只是往后几日,你们别嫌烦就是。 想杀我的人太多,我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各家耳朵里。落笙自豪的嘴角上扬道:“要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会对我下手,到时候若是惹得各位烦躁,我也不介意你们“除除草。”” 云溶漾啧一声言:想的挺美! 落笙咦一声道:“怎么,过河就拆桥…”说好的协作呢?说好的互相帮忙呢!你可别因为你弟弟醒了,你就遛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太得意!落笙一副好戏的模样道:“你忘了那个…什么,将军了吗?” 云溶漾发怒的情绪瞬间就平息下了,轻叹一声道:“看来,这艘贼船是下不去了!” 落笙:说谁呢!我师傅和随姑娘可不是贼,而是你们的恩人!难道,这么快你们就得忘恩负义? 胡说,我云溶漾应下之事,绝不后悔! 落笙一把勾住他的肩膀道:“我这边可是大事,一个搞不好就得把西启拱手相让了。” 随缘:事情已经进展到白热化的程度了? 落笙眼眸透出一丝无奈道:“师娘,”你之前提醒我说,自我们回来那水问便没有回来过。后来,我亲自去查看,外面如今几乎一触即发…情况不融乐观。 落笙:师傅、师娘…你们可得帮帮我! 烈祭:你确定? 落笙突然从烈祭的眼神中看到一股深邃的气息,瞬间有些心中发毛。但却硬着头皮向着自家师傅点了点头。 烈祭:也好!你也该随我好好修习,省的以后说是我徒弟,别人都不相信。 落笙微微扫视一圈众人,直言:师傅,我不要面子的吗?好歹给徒弟我留个几分薄面! 面子能当饭吃,能护你一辈子?烈祭眸光斜视一眼落笙。随后转头看向随缘说:若是我将落笙不甚打伤,还望缘儿姑娘照看一二。 好说,好说…随缘眼眸透着笑意,看向落笙。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就这么成了师兄弟 落笙看着随缘的笑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几日,随缘几乎没见过落笙。但每日里烈祭都会从自己这里拿走一些药丹,随着时日的增加,药丹的用量也逐渐减少。 而云溶灏最终还是选择能够顺遂法则活一回,药丹药效失去效用后,云溶灏容颜发生了改变。虽说没有一下子苍老,但却在每日都微微变化着。 此时,随缘、云溶漾和云溶灏正坐在五角亭中悠闲自在的赏景。 云溶漾:随姑娘,这烈祭尊者与落兄弟什么时候出关?这几日,我都快被西启的政事烦死了! 云溶漾:日日有大臣逼问我国主的下落。自从国主回城的消息走漏后,几乎没日没夜的都有人偷袭我! 在这么搞下去,我说不定会被这些个偷袭者折磨疯。云溶漾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看着随缘,深吸一口气后重重吐纳。 云溶漾撑着脑袋,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说道:“我都搞不懂,这皇城里的守卫怎么这么差。”还有,落笙也太招贼惦记了吧? 随缘:怎么,就让你代理几日就受不了了? 云溶灏:随姑娘,这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就近段时间看来,偷袭者中几乎是不怎么掩饰身份,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过来说“今日是你的死期!” 云溶漾也点点头,表示自家弟弟的话在理。随即出言:而且,这些杀手的水平参差不齐。 随缘:也不能说都是杀手吧!可能只是各家势利派过来查探情况的,毕竟这皇城守备能力这么差,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杀不死国主。 各家的当家人也不傻,自然要打探清楚一切事情。随缘轻飘飘的声音中略带几丝讽刺之意,随后言:这掉脑袋的事情可不得小心着,一旦事情被公之于众那可是遭万民唾弃,史籍记载中也会有这么一笔。 云溶漾啧一声言:这皇家事果然麻烦,真是做什么都万般不是。 突然间,云溶漾脸色低沉下来,随即看向自家弟弟道:“溶灏,你的身体…” 哥,这世间从来都有定规定法。云溶灏轻轻一笑言:我只是想着,若是能将一切圆满解决。或许,下一次我也可以过一过轻松闲适的生活。 云溶灏:我知道我的身体正在每日逐渐衰老,不过也就二十年的光景,我还有下一个二十年。我不悔,也不想变成人人喊打的怪物。 云溶漾看了眼云溶灏道:“什么怪物!”我都这么多年没变,也没人说我是怪物。况且,这里有关修灵的传说很多,百姓们早已见怪不怪。 云溶灏:可我会死!到时候在百姓心里,我又成了欺世盗名之辈,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到时候反倒连累哥哥。 哎…你自己喜欢便好。总之,现在你想怎么活,哥都不会拦着你。云溶漾心中知晓溶灏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 随缘则在心中想着双子星能否有机会弥补云溶灏的运程? 随缘此法刚起,脑海中便想起天道老头的声音道:“你若想助他二人,你自己需要付出功德代价!” 天道老头:功德代价给出去了,就很难再弥补。短则千年,长则万年,功德的积累对你很重要,将来你若四灵返归本体,需要功德之力为你保驾护航。 随缘用意识与天道老头沟通,他兄弟二人双子双星,若能一同修灵则会成为荒古大战之后的双星战将! 天道老头静默后,不再多言。 随缘似是知晓天道老头能同意般,随而微微闭了闭眼眸轻声言:总得付出些代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是… 随缘看向云溶灏,眼神飘忽的看着他。 云溶灏见她用一种既复杂又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随即出言:随姑娘,你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随缘脱口而出:你可想成为修灵弟子? 云溶灏愣神,不知如何回答。云溶漾则出言询问道:“随姑娘,你之前不是说可以用我的…额换给溶灏吗?”你说的可是这个? 不是…随缘轻轻摇晃一下脑袋,随而言:之前说的方法对于你弟弟来说并非长久之计,他体内雄厚的灵力本该属于你。 随缘:你知道与否,将你的命借给他也只是这一世的结果。那下一世呢?原本,他就注定是个普通人,只因借了你得灵脉才存活下来。 云溶漾:随姑娘,你不是说我们是双子星命,为何不能一同存活而是只能独活一人,这并不符合世间万物有灵的规律。 虽然,你说的有理,但那仅限于尘寰之中。随缘眼色认真的看着云溶漾道:“你想不想让你弟弟也能修灵?” 云氏兄弟对视一眼,云溶漾轻声询问:这有可能吗?会不会因为失败就魂飞魄散? 随缘见他如此纠结,随而摇摇头道:“我心中有个法子,不曾尝试过。”倘若你们愿意一试,我也尽力去做到。 云溶漾即可出言:愿意…愿意… 云溶灏则微微思虑片刻,抬眸看了眼随缘道:“若能在不伤及他人性命的情况下,我愿意一试。”但是,若是让一个人去背负代价,我是不愿的。 云溶灏:我知道,随姑娘并非普通女子。与哥哥这般的修灵弟子更是不同,虽然外界皆传我体内有无穷无尽的灵力,可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云溶灏:对于普通的修灵弟子,在我的认知里,顶多就是能够活的长久些。 随缘:那你的认知可就大错特错了,你所说的活的长久些的修灵弟子,他们远远达不到落笙那样的修灵弟子。 但凡修灵之人,皆能驱使自身法器。随缘眼眸看向云溶漾道:“你尚且没有自己的法器,也没有系统的修灵版图,你能通过自学达到现在的境界,说明你很有天赋。” 随缘:这对救你弟弟一事颇有好处,危险也会降低。 只不过…随缘看了看两人,静默不语! 云溶漾:只不过什么?是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是需要什么仙丹妙药,我都能一一去做。 随缘却摇了摇头言:那些东西不需要,我只能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想法,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 随缘:我可以说一说我的想法,你们也听听。若是不能接受,此事便作罢。 云溶漾看了看自家弟弟,眼神坚定的冲他点点头。随后看向随缘道:“随姑娘请讲。” 随缘:用你的命去补你弟弟的运道,这个办法确实不怎样。不过,我想到的另一个办法比起这个风险很大。 云溶漾:我知道有风险,但若是成功了…我弟弟便可摆脱如同被诅咒的命运。就算不成功,我也不会后悔! 随缘直言:“换魂!” 什么…换…换什么?房门被砰一声打开,好久不曾出面的落笙,此刻正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落笙窜到随缘身旁,喊出“师娘…” 哎呦,疼死我了!落笙一个激动嘴角的伤口牵动,疼得落笙呲牙咧嘴也继续问:师娘,你要给这两人换…什么? 落笙抚了抚嘴角的伤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道:“唤魂啊!” 落笙疑惑的问:师娘,你要召唤谁的魂灵吗?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出关了?你师傅呢? 嘻嘻…落笙嘴角微微一咧道:“师傅他老人家正在琢磨怎么把两个法器融为一体呢!” 落笙:师娘…你要召谁的魂灵?不会是他兄弟二人的爹娘吧? 行了,打住!随缘出声阻止他道:“我没有要召唤谁的魂灵。”我所说换魂是将他兄弟二人的魂灵对调! 啊…落笙大惊失色道:“这可是李代桃僵的事,能行吗?”随即看了看二人,眉头紧锁的说:“这换了魂灵,他们还是他们吗?” 落笙:这不就相当于魂灵互换,身体却是… 随缘坚定的“嗯”一声,直接推翻了众人的各种想象。 落笙则凑到随缘身旁小声的说:“师娘,你真能将他们兄弟俩的魂灵互换吗?”他们会不会出现排斥异体的的情况? 嘶…这个我倒是没想过!随缘一副多谢你提醒的模样,看着落笙道:“小落啊!你可得加把劲修灵,想要给他们兄弟俩换魂,还需你师傅全力相助。” 落笙点点头道:“哎,知道了师娘,我这就回去告诉师傅一声!” 随缘则无语的看着落笙飞奔而去的模样,嘴角微微挂起一抹笑意后,微微摇了摇头。 “师傅…师傅…”落笙边喊边走向烈祭道:“师娘…师娘她要换魂!” 落笙此时正气喘吁吁的努力平复心绪,随即抬眸。可这那还有烈祭什么身影,落笙惊叹道:“果然,只要是师娘的事,师傅便不可能不管不顾。” 哈哈…哎呦,哎呦,好疼。落笙一时高兴,笑开来随即便牵扯到伤口,随后落笙便小声说:师傅也真是,总往我脸上揍! 落笙:这知道的呢,还以为我不堪一击。这不知道的呢,更加认为我遭人暴打一定是老天开眼。 落笙微微呼出一口气言:师傅真小气,明明从师娘那拿了这么多药丹,我却是只有被揍得狠了,才会给我一粒师娘的药丹,哼…。 落笙心中虽然有也小委屈,但也只能再次缓步走向随缘等人所在之处。 房屋中,烈祭的突然出现,惊到里面的四人。云溶漾立刻起身抬手施礼道:“尊者…” 云溶灏也即刻起身施了礼… 烈祭直直盯着随缘,似在确定答案。 随缘则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烈祭幽冷的眼神缓和下来,言语间透露着关心道:“为了两个不熟的人,而且还是刚认识不久的人,值得吗?” 房门外落笙听得自家师傅这么说,简直是哭笑不得。又不敢放肆咧嘴笑,只能嘬着嘴“呼呼呼的笑。” 云氏兄弟此时只能尴尬的僵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随缘则是噗呲一声笑开来,抬起芊白素手为他倒了盏茶。随即言:这事,还得你帮忙。 烈祭满脸嫌弃道:“一,非我同宗;二,非我师门;三,非我亲友兄弟。”我为何帮他们? 嘶…云氏兄弟和落笙发出一声倒呵声,云氏兄弟更是尴尬的不敢发出声响,就连呼吸声都调整的轻微。 随缘则微微挑眉看了眼烈祭道:“刀子嘴,豆腐心。” 随缘抬起左手,用手指微微抬起下颚,看着云氏兄弟道:“还不快斟茶拜师!”怎么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啊…落笙与云氏兄弟皆发出惊叹声! 随缘:啊什么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一会烈祭可要改主意了! 落笙此时算是反应过来,抬起胳膊肘拐了拐云溶漾道:“还不快拜师谢礼,等什么呢!” 云溶灏则是迅速拿过两盏茶,将其中一盏塞到哥哥云溶漾手中。随即单膝跪于烈祭面前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云溶漾眨了眨眼,也立刻跪拜烈祭。 随缘则是轻轻抚着唇,低声轻笑着… 烈祭见此,脸色极其冰冷。看向随缘笑的如同一只小狐狸,见她端起茶盏想要掩饰自己的笑意。 烈祭眼眸微微一眯,即刻出言:既如此,我便收下你二人。且,起身来见过你们师娘。 噗…随缘差点突出口中的茶水,看着烈祭轻咳一声。 云氏兄弟则见缝插针,顺其自然道:“见过师娘! 随缘即刻转变惊诧的心绪,翻手向上拿出两粒药丹赠予云氏兄弟。随后言:既然都这么叫我了,我也得给点见面礼。 落笙见此即刻在身上搜寻见面礼… 烈祭见随缘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言论,眼神也瞬间柔和下来道:“既入师门,便见礼落笙为师兄。” 云氏兄弟也并无意见,只抬手施礼道:“见过师兄!” 落笙则鼻青脸肿间带有一丝笑意道:“好说好说…来来来,这是见面礼一点心意,你们收下。” 云氏兄弟也不推脱,接过落笙手中之礼。只见是一对洁白无双的白玉,上面什么也没有雕刻。 落笙:这可是个好东西,将来等你们有想刻印的雕饰,再自行决定便好。 云氏兄弟没想到的是,这对没有任何雕饰的白玉,在未来依旧原模原样,未曾改变。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内乱起 烈祭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收下了云氏兄弟,顺带把随缘的名分也定了下来。 随缘眼眸微微一撇,心中则是想着这烈祭什么时候变得这个么腹黑了,悄悄的就把事情给办了。 就在随缘还在心中想着的时候,落笙突然间端着茶水行至随缘身旁道:“师娘,请喝茶…” 随缘思绪被突然拉回,看向自己身前的的茶盏。眉眼偷看一眼烈祭,只见他气定神闲的用眼神看向落笙。 呵呵…随缘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小落啊,你可真会讨你师傅欢心。” 落笙满脸笑意道:“我师傅长的好看,师娘也好看…这好看的人不就是天生一对嘛。” 随缘:歪理! 落笙:反正我就认你是我师娘… 罢了罢了…不过是个称呼,也没什么大不了。随缘轻轻接过落笙手中的茶,递至唇边呡一口。 云氏兄弟见此,也一同上前喊道:“师娘,请喝茶。” 随缘一一接过茶盏,轻呡一口。随即言:这见面礼我是没有,找你们师傅要双份去。 烈祭则接过话音道:“放心,见面礼多的是,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要!” 落笙:师傅,我这不需要见面礼。能拜你为师是我落笙几世修来的福分,跟着师傅修习才是我做徒弟的本分。 随缘啧啧啧几声暗道:“这马屁拍的…” 随缘轻抬眼眸看着云氏兄弟愣神的模样,内心觉得好笑。 烈祭:落笙,近段时日,你未曾查看过西启政事。云氏兄弟助你良多,往后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你们师兄年岁尚轻,多多帮着他些。 云氏兄弟:师傅放心。 云溶漾随即与落笙说明了近些日子以来关于西启的情况。 落笙眉头紧皱轻叹一声道:“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真够可怕的。”没想到,西启这么多人想我死,我好像也没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啊! 随缘:人心易变,一个谣传可以毁了你辛苦数十年的成果。你虽然没做过,但在百姓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作为国主,你该明白站的越高越危险。这往前一步便是悬崖峭壁,推后一步又无法领略绝美的风景,随缘意味深长的对落笙说明… 落笙:我知道,可有时候人们心中认定了的事情,很难去改变。 随缘:随心而动,外界的声音不听不行,听了你又觉得不舒服。那你又能如何?人人张口便是不同的声音,你要学会利用属于自己的声音。 落笙:多谢师娘教诲! 烈祭:你身边那个侍从可曾回来过? 落笙看向云溶漾… 云溶漾:师傅,你所说之人可是名唤水问。 嗯…烈祭轻声应答。 云溶漾:我并未见过他本人,不过在落笙房中每日都会有一封信。但我并没有拆开看过,毕竟是私人的东西,我也不好随意看。再者,若是关于政事,那我更加不能看。 落笙:我去,那不是几天了都没人看过里面的内容。 你快把信给我!落笙一脸慌忙的看着云溶漾,迫切想知道信件中的内容。 云溶漾也不耽搁,即刻显出几封信件。落笙迫不及待拆开来,看了信件后轻呼一口气道:“还好水问那小光头聪明,不然现在人家都打进我家中了。” 落笙:还好之前师傅曾设下几个阵法结界,能够困住一些修灵之人,否则这一次怕是要被人一锅端了。 随缘看了一眼烈祭道:“你还设下过别的阵法?”为何我感知不到? 阵法的启动是根据各家势力来进行… 云溶漾这时才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为何皇城里守备侍卫这么少,原来是有阵法结界!” 落笙:你这话说的…都留宿这里好几日了,能溜进皇城的人没有一个是修灵之人。 云溶漾:可是,终究会有灵力比师傅强盛之人能打开阵法结界。师傅,你是如何做到的? 烈祭微微抬眸看向云溶漾道:“历来,帝星、国主皆有其命运和轨迹。”帝星的更替只有两种情况,自然与非自然。 烈祭随而看向落笙微微点头道:“他帝星运势旺盛,短期内不会出现更替情况。” 云溶灏算是听明白了,这落笙是天定的国主,且他在短期内不会发生更换。 想明白这一点的溶灏随即出言:师傅,你得意思是不是…可以利用帝星的运道设下阵法,毕竟落师兄是国主,他的运势极强而阵法又借了此道,所以才会很难突破阵法结界? 烈祭嗯一声道:“确实如此!”不过,这阵法有个弱点,那就是当落笙受伤或是死亡,这阵法结界便会衰弱或消失。 随缘:对,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永久保持自己的运势不变,人的一生“生、老、病、死”在所难免。何况就算是仙神还有历劫一说,这其中的变数很大。 云溶漾啧一声言:师傅,那这岂不是很难控制。运势这种东西,每日都在改变又是如何让它稳定持续的存在,以保证结界完整且还有效用? 烈祭:这里是皇城,本就有灵脉镇压于此。灵脉虽然会更改,但一般都是沧海桑田之后的事情。就目前而言,此法最为有效。 师兄弟三人皆互视一眼点点头… 随缘则双手拄着下颚道:“看来,要不了多久,这结界要被攻破。” 师兄弟三人顿时满脸疑惑的看向随缘异口同声道:“师娘,不是说稳定吗?”怎么现在又要被攻破? 随缘:这有启阵之法,便有压阵之法。世上没有完美的阵法,人尚无完人又怎么会…存在什么完美的阵法。 烈祭接过随缘的话道:“随着落笙的运道衰退,这个结界也会慢慢衰退,直到有一天它不能运转为止。” 随缘:好了,阵法结界这层境界,以你们现在的状态还达不到。目前,我们需要解决的是眼下的战乱问题。 随缘眼神淡然的看了眼落笙道:“一旦百姓对你失去了信念,你很快便会失去皇城灵脉的庇护。 西启将乱… 落笙听了烈祭与随缘的话语,即刻便转身提笔写了封信反馈给了水问。 落笙转身面向烈祭道:“还望师傅与师娘能够指点一二!” 烈祭则冷然拒绝道:“这是你作为国主的第一场战乱。”但凡此种争斗,我都不得参与其中,因此我不会给出任何意见。 我不能参与尘寰之事,不过对于修灵之人若敢擅自闯入皇城,我可以阻拦。烈祭明确表态后,落笙看向随缘… 随缘:我只负责疗伤和看戏,其余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能管。 烈祭:皇城中有我镇守,你可无忧! 落笙随即抬手施礼道:“多谢师傅!” 你们三人随我来!烈祭不容拒绝的语气,面对云氏兄弟和落笙道:“还有些时间…”一起过来。 随缘见他起身也跟着起来,笑的一脸灿烂道:“我也去…” 闭关之地… 烈祭只一声,开始吧! 随后,落笙便被一股灵力推上了半空… 啊啊啊…师傅,你可千万别松手!落笙话音刚落便极速向着地面砸去… 砰…砰…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 落笙捂着脸道:“师傅…开始之前能不能提醒一下。”哎呦…疼死我了! 烈祭:你得敌人可不会让你休息片刻再杀你,既然都是徒儿,你们便一起上! 烈祭此话一出,随缘便在内心中翻了个白眼随即言:看来,这个见面礼很是“厚重。”随后便对烈祭胖揍他人没什么兴趣的随缘,退出了关闭处。 七日后,落笙几乎是被云氏兄弟扛出来了闭关之地,而落氏兄弟几乎全身破烂不堪… 随缘再次看见落笙时,他的身体几乎多处骨折,满脸的清淤。云氏兄弟则是一拐一拐的架着落笙来到随缘处。 云氏兄弟中的云溶灏道:“师娘,落师兄骨折甚重,现在暂时动不了。还请师娘为他疗伤! 随缘见此便将药丹拿出,分给三人。随后言:你们师傅天天揍你们,你们不反抗? 云溶漾:师傅他几乎知道我所有弱点,便一直攻击这些弱点。我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师傅拿捏的死死地! 谈话间,三人迅速恢复如初。只有落笙还未清醒,双眸紧闭! 随缘上前查看一番,并无什么异常!随即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他身旁的法器已经发生了形态变化! 随缘顿时睁大双眸,眼神迅速微闭。看向云氏兄弟道:“你二人寻个静谧之地,配合药丹的灵力调适一下身体情况。” 云氏兄弟:是,师娘! 云氏兄弟走后,烈祭闪身现于随缘眼前道:“他如何?” 随缘点点头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他的法器为何突然变换了形态!” 烈祭:他自己炼制的结果!这七日,他几乎每一次都将灵力用到极致,留下一丝丝灵力以确保身体能够自行恢复。 烈祭微微看了眼落笙,随即言:以往,不出半个时辰他便能苏醒,这一次却没有。 随缘用神识探了探落笙的意识,随即说道:“他正在与法器进行融合,等这法器被融合完毕,实物便会消失。” 随缘:这对他是件好事,况且他灵力功法修习的很扎实。看来,这一次的内乱能够平安解决。 随缘看了眼烈祭,随即将掌心处的药丹递至他眼前道:“你也耗费不少灵力,这是回灵丹能恢复你的灵力。” 烈祭静默片刻,看着随缘手心的药丹,也不推脱。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树立,拇指搭在弯曲的四指与小指上。随后旋即一圈,掌心向内药丹便瞬间消失不见。 烈祭:缘儿费心! 随缘则是回以微笑。 二人就这般静坐在桌前,彼此对望着对方。 唔…嗯…落笙发出声音后,轻咳几声后大惊失色的说道:“师傅,师娘…我…我梦中,有个看清楚的东西钻进我身体里了!” 随缘轻声而出:那是你的法器与你融为一体,不必担忧。 三人刚说了几句话,云氏兄弟便极速而来,大喊道:“师兄,城门外聚集了不少百姓,结界也有异动!” 落笙惊讶道:“结界被突破了?” 随缘轻叹一声道:“你都被揍得快没气了,结界自然衰弱了!” 烈祭直言:云氏兄弟留下镇守!落笙,你先将百姓安抚好。 随缘啧一声,看向落笙言:恐怕是有人煽动了百姓。看来,这是两方人马,一个是逼你现身;另一个便是冲着云氏兄弟而来。 落笙:师娘,那位什么大将军何苦呢?都过去这么久了,掌权者都换了怎么还穷追不舍? 这是要耗死云氏兄弟吗?落笙气氛道:“这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兄弟二人受他困扰千百年,还心有不甘? 烈祭:他既然献身魔族,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折磨他们兄弟二人。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先安抚百姓。 落笙啧一声言:师傅,师娘…我先去城楼处看看!随即,落笙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云溶漾则内心担忧那位将军,害怕他的出现会让云溶灏返回原本的轨迹道路。随而张了张口道:“师傅,师娘…我也想去城楼看一看!” 烈祭随口拒绝道:“不用,只要你们在这里,他一定会找过来。”既然要化解你弟弟的请愿,自然需要那位将军到场。 随缘:如今内乱起,那位将军又是魔族之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百姓才更加坚定的想要推翻你们师兄。 烈祭:确有可能。 随缘:你们就在这里等消息,或许正是因为那位将军谋划了一番,所以在百姓心里才会一致觉得落笙当不了一个好国主。 烈祭:他当年已经献身魔族,或许他最初的意识早已消失。如今只不过是还在履行一个当初的请愿誓言。 随缘:你弟弟早已自行请愿过,至于那位将军的请愿是什么我们尚未得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知道他请愿了什么? 云溶灏:我或许知道他的请愿!按照现在的情况,他所针对的本应该是西启的云氏皇族。可如今却在针对整个西启! 烈祭冷哼一声道:“魔族之中有人偷换了这位将军的意念,以此从中获得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抗揍 随缘:魔族魔君长年累月不在其位,手下的人自然心思不一。也不知这魔君可有信任的部下,此事还需与之商议,毕竟是魔族中人。 落笙微微有些疑惑道:“师娘,你怎么会突然想与魔族联络,那些个小人可得小心。” 云溶漾:正是如此,魔君不在之事已经流传许久。知晓魔君存在的修灵之人少之又少,何况是凡世之人。 烈祭眼眸看了眼随缘道:“魔君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传说,真正见过他的仙家也不多。”况且,魔君不在魔城已久,忠于他的人不知还有没有,如若贸然与之联络恐生变故。 随缘: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找到魔城中利用了这件事情的背后之人。我想知道的是,究竟他们想干什么。 烈祭看了眼云溶灏,随而轻声言:魔族并不可能一直找一个毫无恩怨的家族,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跟踪报复。 烈祭:他们行事一向随心而行,并不会一直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去做一件事。 随缘肯定烈祭所说,便点点头道:“或许,他们是为了云溶灏体内的那股灵力。” 云溶灏指了指自己道:“师娘,我体内的灵力真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吗?”我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 随缘眼眸一眯,眼色认真的看向他说:得尽快将换魂一事确定下来。 烈祭嗯一声道:“缘儿,云溶灏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撑不住。”他醒来没多久,适应时间尚短,而且他目前的情况不宜换魂。 不如这样…烈祭看了看自己的三徒弟后,面向随缘道:“缘儿,给我几日时间。”让我调适一二这兄弟两人的身体。 落笙一听急急问道:“师傅,那我呢?” 烈祭:你是西启的国主,自然也该想想法子平息内乱。水问不是给你写了信,这些日子你也随我修习了几日,你且先处理西启政事。 落笙:是,师傅!那徒儿先告退… 嗯…烈祭轻声回应一字。 落笙临走还朝着云氏兄弟二人挑了挑眉道:“二位师弟,保重!”话音一落,落笙便施展灵力,消失于众人眼前。 随缘轻轻一笑道:“你这徒弟确实天分极高,短短几日灵力提升不少。”看来,你这做师傅的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烈祭眼眸深沉的看了一眼随缘道:“你得名分,我也会尽快让它名正言顺!”当然,真相我也要知道。 随缘被他突然这么一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额…呵呵呵呵…你放心,我一定告诉你。随缘笑眯眯的看着烈祭,随即言: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又可以告诉你的,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烈祭盯着随缘的眼睛看了半晌,搞得站在一旁的云氏兄弟二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动也不是…只能微微闭起双目不敢睁眼。 云氏兄弟二人心中则是冒出同一个声音来,这师傅和师娘怎么不分时间、场合的说起这等情话来… 兄弟二人心中暗想:“这师傅看上去冷冰冰的,说起情话来又一本正经的模样,但言语间却透露着坚定的语气。” 云溶漾与云溶灏似是心有灵犀般,偷偷睁开一条眼逢看着师傅和师娘… 烈祭则轻轻抬起右手抚摸在随缘头上晶莹剔透简朴的簪子上,注入自己的一丝灵力后,缓缓沿着发丝移至随缘脸庞上。 随缘则是微微歪侧着脑袋,将自己的脸蛋贴近烈祭的掌心。抬起自己白皙的素手,覆盖于烈祭的手背之上。 随着脑袋的微微一动,烈祭低垂着的眼眸中仿佛在幽瞳深处散发出一股诱惑,如同一抹清冽泉水将随缘看进自己的瞳孔中。 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对望着… 云溶漾则看得吓了一跳,心想着…这师傅和师娘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云溶灏则是嘴角微微挂上一抹笑意… 随缘见他眼眸深邃的凝望自己,随而突然间搂住烈祭的腰际,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处。烈祭则是顺势将她轻搂在怀中! 随缘轻声道:“烈祭,你别这般看我。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云氏兄弟不敢再偷看,瞬间紧闭双眸。吞咽了几下喉咙… 随缘却突然间脑海中闪现出烈祭的答复道:“控制不住的,是我…” 随缘轻笑一声道:“好了,你两个徒弟还站在这呢。”等他们这边事情一了,小落那边也该尽快平定下来。 随缘:等一切都结束了,就该结束了! 嗯…烈祭应答一声,顺着随缘的话语道:“结束了…我会等你!” 烈祭的一语双关随缘已然听懂,也只能将头埋在他心口处蹭了蹭道:“别担心我!” 烈祭听得随缘答复后,慢慢松开搂着随缘的手。看向一旁的云氏兄弟道:“你二人,随我来!” 随缘则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三人消失于眼前… 烈祭走后,随缘即刻进入闭目养神的情景之中。不久,随缘便找到了天道老头! 随缘:老头,圣君烈祭如何? 天道老头轻声道:“你觉得呢?” 他是不是已经查探了我不少线索,随缘言语见透露出一股冷意的询问。 哎…这可怪不了我老头子啊!是他自己查出来的,我可是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天道老头看了眼有些生气的随缘道:“怎么,他发现你了?” 随缘:还没有!可是,我几乎每一个境域历劫之后,圣君烈祭是否都可以获得功德之力? 天道老头点了点头道:“是啊!但凡功德之力,定然是返归到属于他的人身上。”圣君烈祭,战功显赫,天下间谁人不仰慕。 随缘微微咬了咬下唇道:“那不是很容易查到我所在之处?” 天道老头:你放心,他进不到这里来。因为这里的境域是他曾经历劫的地方,他本人已经顺利飞升成圣君,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他也看不见你! 随缘嘶一声言:这不是就是在变相告诉了他,我的存在?老头,你有没有想过他可以魂灵出窍! 随缘:我本是魂灵,他若是魂灵出窍马上就能发现我!你这是让我在打盹的狮子面前,把头伸进他嘴里。 天道老头:这绝不可能!这里不过是他历劫后的一处虚无境地。就算他魂灵出窍他也不可能进入墟无之镜中,而是会去到真实的历劫之地。 随缘:那我留在天渝山的本体不是很容易被他发现! 天道老头:你放心,他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怎么可能找到你!况且那里有他的灵力和天道共同封印着,除非他找全你历劫后落下的每一片碎片! 什么碎片!随缘不解的问… 天道老头:你不是在墟无之镜中擅自更改他历劫的结局嘛!他的记忆全都被封存在你的墟无之镜中,除非你带他进入墟无之镜取走,否则他的记忆只能被封存在每一层境域之中。 随缘:我说老头,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一声!他不是应该去真正的历劫地点,拿回自己的记忆吗?怎么现在又封印在墟无之镜的境域中了? 天道老头啧一声言:不是说了,你擅自更改了境域中的结局! 随缘疑惑的问:那也不对啊!你不是说更改结束有可能会让墟无之镜崩塌,那如今变成这般怎么回事? 天道老头:墟无之镜已经进阶到三阶,而你的灵力也在逐渐恢复,这使得墟无之镜得到了稳定的平衡,所以就算被你这么折腾墟无之镜也没有崩塌。 天道老头见她缓和下来,便问:死丫头,你真要给那云氏兄弟移魂? 随缘点点头道:“那股灵力存放在云溶灏体内,可惜的却是不能修灵。”觊觎这股力量的人能够花几千年来等待,说明这股力量确实不凡。 随缘:我原本是想…借一借云溶漾的命道为云溶灏洗经伐髓。可是洗经伐髓也改变不了他体内一直存在的灵力,而且就算洗髓成功他也只能是个普通人。 随缘轻声言:所以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倘若真能换魂成功,或许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云溶灏体内灵力的事情。 随缘:这样一来,觊觎这股力量的人便可不攻自破!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你这小娃子就是鬼主意多,若能成功也算是件好事。” 随缘轻叹一声言:我会尽快将这里的事情了结干净,我的时间不多了。 天道老头点点头道:嗯…去吧! 随缘走后,天道老头陷入了沉思中,暗道:“到底是谁对随缘进行了请愿!”看来,确实有必要好好查看一番天道命盘了… 哎呦,圣君又找我!天道老头忍不住心中暗道:“真不愧是夫妇二人,这个找完那个找!”这是要忙死我这老头子… 天道老头微微摇摇头,瞬间化作一股青烟直冲圣殿而去! 圣殿… 天道老头:不知圣君唤我所为何事? 圣君烈祭直言:她可还好? 天道老头毫无仪态的坐在下方道:“啧啧啧…好着呢!放心…” 天道老头如今也懒得藏着掖着,嫌累的慌。 圣君烈祭:天道命盘之事? 哎呦,你急什么。总得给点时间吧,我都这么大把岁数了,成天被一个两个难缠的小鬼指使来指使去,当我是随便的人? 圣君烈祭冷然着脸庞道:“劳使者费心!” 天道老头看着他冷清的面瘫脸暗道:“还是小时候可爱些!”随即一脸笑容,甩了甩袖袍转瞬间消失不见。 圣君烈祭则打了一个响指,随而低眸看向暗几上无法绘画出来的画像,看了半晌后掌心平抬一只画笔出现在烈祭指节间。 烈祭凝神片刻,提笔落画好不犹豫… 西启皇城的闭关修习之处… 云溶漾此刻正被烈祭一把扣住脖颈,几乎要岔过气去…内心则暗道:“不是说给见面礼吗?”为何在这被师傅揍得一塌糊涂… 云溶灏则躺在地面上咳出几道血丝来,心道:“师傅这那是什么见面礼,简直是噩梦!” 烈祭啧一声,手一松云溶漾直接“砰”的摔在地面上!随后看了这两人一样道:“还是你们师兄经得起为师的调教!” 云氏兄弟瞬间嘴角一咧,心中复杂不已。难怪每次看见落师兄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师傅习惯性的揍脸! 云溶漾:师傅,你老别总是揍脸啊! 烈祭眼眸一撇他言:你确定让我揍别的地方?我怕你…你会死! 云溶漾瞬间闭口不语,低垂眼眸道:“没想到,我在榑丘山苦修二十载,对上尊者级别的修士竟然就是这般毫无招架之力。” 云溶灏看向自家哥哥,知晓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修灵一辈中他也算是佼佼者。随即轻叹一声后抬眸看向师傅,只觉自己是三生有幸才能拜得仙家为师。 云溶漾虽然有瞬间的落寞,可随后便如同打了鸡血道:“师傅,徒儿失礼了。”说着便运起灵力不顾一切的朝着烈祭释放杀招! 烈祭则是微微抬眸看向他,直到他几乎冲着自己命门而来。 烈祭缓缓抬起右手向前,轻轻往一边一挥。云溶漾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几乎是重重砸在厚实的墙壁上! 云溶灏则是偏头一脸遗憾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看向昏死过去的哥哥道:“师傅的命门你也敢试探,果真是不怕死…” 就在云溶灏动弹不得之时,随缘端着饭菜进来了。 随缘站立在云溶灏正上方看了看他道:“哎呦,被揍得这么惨呢!”看来,比起你们师兄来,你们不太扛揍啊,还是得继续努力啊! 云溶灏轻呼一口气言:师娘,你来了! 随缘:小溶灏,以后啊挨打抗揍是家常便饭,你可得把自己练得壮实些。 随缘看向烈祭道:“你把他们揍这么狠,就不怕他们脱离师门?”这好不容易多了两个弟子,你可别几日的光景就揍跑了! 随缘将饭菜放在云溶灏头侧便走至云溶漾处查看。云溶灏则是闻着饭香,心中深深为自己鞠了一把泪! 随缘看着云溶漾道:“看来,还是小落抗打!”你们呀,还得朝着你们师兄学习才行啊… 啊欠…啊欠…落笙此刻正与水问站在一处高地观察着。随即吸了吸鼻子道:“到底是谁在骂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代价 落笙打了几个啊欠后,问了一句:水问,你明明是个半只脚踏进佛门的人,为何还愿上战场? 水问:我曾入佛门拜师,可没人愿意收我,也没有人告诉我原因。后来,我就自己把头发给剃了。 落笙:那你没有拜师成功,为什么还剃了头发? 额…水问尴尬的抓了抓脑袋。 落笙斜眸看着他,一脸兴味的说道:“你不会是以为自己剃了光头,就能顺利进入佛门?” 呵呵…水问的笑声说明了一切。 那你后来为何又放弃了,落笙疑惑的问。 水问:我后来也想通了,这佛门之地也不是我心中的净土。后来我就想着只要心中有佛,哪里便是佛门,这才歇了心思。 落笙: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水问,你毫无疑问是在地狱游走的人。那你觉得在这黑暗的深渊看到的风景如何? 水问想了想道:“还不错,看到了许多曾经不曾见过的人、物、事。”每一个人,每一件东西,每一次的事件虽然看似都毫不相同,但其实它们都遵循着规则去走。 噢…你从其中还得到了规则?落笙惊讶的问。 水问:也不算得到吧,只不过是我见到过,不曾经历过的。人性的丑恶与善意,共同存在于人的一生。 落笙站于城楼,迎风而立道:“那你觉得如今围在这里的百姓,是善还是恶?” 水问:那得看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的结局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况且,这善与恶从来不会加注在百姓身上。 这历来记载的便只有皇帝、国主的暴政与功勋。水问看了眼落笙,开口继续说道:“这场战役你若胜,便是百姓敬仰的国主。” 落笙啧一声言:这国主当的真麻烦,看来等这次事情过去,我得赶快寻找下一任继任者才行… 水问:国主,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呢?前国主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当初遴选国主时,可是受了天启的,你想要找下一任继任者,怕是得等到您飞升或是死亡之前。 落笙哎一声言:那我岂不是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看来我得加快速度清理这些百姓才行。 水问一惊,出言劝慰道:“国主,你可不能做杀害无辜百姓之事,于你修灵不利。” 想什么呢你!落笙一脸无语的看向水问道:“你家主子我再傻也不至于大开杀戒啊!”好了、好了,明日按计划行事… 水问跟在落笙身侧,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回住处。 闭关修习之处,随缘站于一旁静静看着。随即微微闭眸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砰…砰…”两道声响振动的地面也微微一抖! 随缘起身走至云溶灏身旁,伸出两指探了探他的情况。转首看向落笙道:“你这下手也忒狠了,他骨头都断了好几根,他要恢复需要些时间。” 烈祭:你不是有药丹吗?给他… 随缘:这药丹又不是糖果,况且他是普通人吸收药丹中的灵力有限,这样很浪费我的药丹。 烈祭低眸看了看云溶灏,随而抬眸看向随缘道:“用普通的药草来治他。”他的身体状况现在已经调适的差不多了… 随缘:那他哥哥? 烈祭轻瞥一眼昏死的云溶漾道:“他情况还不错,随时都可以进行换魂。” 随缘在心中为云溶漾默默鞠了一把同情泪,随而轻呼一口气道:“你整天揍他的意义何在?” 他是我徒弟,刚好我比较有空,顺手教一些实际的东西。烈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随缘起身盯着烈祭的眼眸道:“我看,是你故意想揍人吧!” 烈祭眼眸微闪,将头微微歪向一旁… 你很想着急?随缘拉住烈祭的袖袍,为他将衣衫微微整理一下。随后侧身靠在他怀中道:“缘分让我们相聚,也会让我们分离,你说过会等我。” 烈祭嗯一声言:我会!缘儿,你是否知晓我的去处,所以会来寻我? 嗯,我知道!所以,你别担心。随缘轻声细语的语调,如同一阵细雨浸润着烈祭的心。 二人相拥一番温存。 唔…疼疼疼!云溶漾这时坐直身体,入眼而来的便是师傅师娘相拥的场面,顿时一阵尴尬。 随缘则将靠在烈祭心口的脑袋抬起,眼眸看向云溶漾道:“你醒了!” 云溶漾心道:“我这醒的真不是时候。”随即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师傅、师娘… 随缘:你醒了就好,云溶灏断了几根骨头。你且先将他带回客房歇息,随后找个医师来为他接骨。 云溶灏即刻起身,看着不远处浑身脏兮兮且还有那不自然的形体姿态,心中一时酸涩。回首看着烈祭道:“师傅,溶灏他可还撑得住?” 烈祭:放心,死不了!等他养好伤,也是时候为你们举行换魂一事。他的身体情况最大限度只能调适如此,往后一切皆看他自身的造化。 多谢师傅!云溶漾抬手向烈祭二人行一师礼,返身便带着云溶灏消失不见。 烈祭微微叹息一声,紧了紧环抱随缘的手道:“如此逆天而行的灵法,你确定你可以?” 随缘: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烈祭:你名分尚未确定,你便要拖着我一道趟浑水? 哎…怎么是我拽你下水呢?我怎么记得…他们你的徒弟。这怎么说也应该是我吃亏啊!随缘即刻推离烈祭,脱离出他的怀抱。 烈祭微微摇了摇头问道:“你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 随缘则言:这我怎么会知道,这天道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给它就是! 烈祭:如果代价是你忘了我呢? 随缘语气坚定的说:“不,不会的!它拿不走。” 随缘心道:“自己现在只剩下主魂,四灵不全。就算是罚,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与我为难。”最大的代价便是当自己飞升为神的时候,多几道雷劫罢了… 烈祭见她似有所思便也未打扰,只是眉梢处透露着丝丝担忧。 随缘回过神问出声来,烈祭你说云溶灏能抗过移魂的痛苦吗? 烈祭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随缘脸色微微低沉下来道:“让两个大活人,生生拽出魂灵之后又将其调换,这期间的痛苦不亚于重塑仙骨。” 烈祭: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说了不算,重要的是云溶灏能坚持住。 随缘莞尔一笑道:“所以你才会实打实的揍了云溶灏一通?” 算是吧!烈祭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对随缘来说却是无比肯定的事实。 随缘见他一副傲娇的模样,只觉就像他小时候那般可爱。随即也不知是受了诱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随缘突然垫起脚尖,用嘴唇偷袭了烈祭的侧脸后,施展灵法消失不见。 烈祭则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般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随缘则是冲进客房后,抬手为自己斟茶仰头便喝下! 云溶漾则被随缘的响动吓了一跳,随即出言:师娘,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不用管我!让我静会儿。随缘怕被云溶漾看出自己的不自然,喝了茶便背对云溶漾而坐。 云溶漾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只轻轻为弟弟修复断骨! 随缘则摇了摇头后,清醒不少。嘴里嘀咕着,不就是亲了一下他的脸蛋嘛,自己跑什么呀! 哎…随缘叹息一声,将手肘抵在桌上后,手掌呈半握拳头撑着脑袋深吸一口气吐纳而出,随即对云溶漾说:“你这样耗费灵力为他接骨,你就不怕将来移魂时,因自己灵力不足致使换魂失败?” 云溶漾一听瞬间停止了为他修复断骨。随后问道:“师娘,这个关系吗?” 随缘:没有直接关系,但有一点… 随缘话音未落,烈祭便直接现身桌前,仪态端正的坐在随缘对面,用眼神直勾勾盯着随缘看。 云溶漾见烈祭即刻起身施礼,“师傅!” 随缘则无视烈祭继续对云溶漾说道:“换了魂,你弟弟的身体便成了你的。”到时候,你大可不必费这么多灵力,只需服用我所制药丹,你弟弟的身体便可自愈。 啊…真的吗?云溶漾不可置信的反问… 随缘向他点点头,以示确定! 云溶漾:那我们何时适宜换魂? 烈祭:你若想现在就换魂,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再将其骨骼打断几根,说不定还能创造一番奇迹。 云溶漾咽了咽喉咙道:“师傅,这是为何?” 等你二人移魂,你便可知晓!烈祭冷眼看他一眼。 云溶漾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云溶灏道:“要痛,我们便痛到极致!” 云溶漾眼神坚定的看向随缘道:“师娘,我愿意现在就开始换魂。” 随缘:可以,你且先将云溶灏的骨骼震碎,当然不可伤及灵脉。 什么!震碎…云溶漾惊叹的几乎不相信自己听见的话音。 随缘再次肯定的说道:“你不用怀疑,你师傅之所以这么揍你弟弟,只不过是为了能让他提前适应一番换魂的痛苦!” 随缘:你若肯现在动手,我现在就能为你二人换魂。不过,你也要清楚成功的几率… 云溶漾眉头紧皱,眼神紧盯云溶灏片刻。 随缘眼眸一眯,看向他运起灵力的右手道:“你该知晓,他时间有限。”自醒来,他便开始迅速衰老,你知道这意味着他的每一天都得当做最后一天活。 云溶漾一听随缘如此说,原本有些犹豫的情绪瞬间散开。运足灵力击向云溶灏… 噗…咳咳!云溶灏一口血吐出,瞬间便满脸冷汗。话音颤抖的问:哥,疼! 云溶漾心中不忍,但依旧不停手! 啊…啊!云溶灏颤抖着大喊,疼痛的清醒让自己感受到身体如同断裂的感觉。 随缘见此微微歪头看了看烈祭道:“没想到,你的徒弟脾性还挺像你!”对自己下手狠,对别人更狠! 烈祭见云溶漾似有收回灵力的想法,瞬间闪至他身旁。将自己的灵力融合于云溶漾灵力中,随后便是云溶灏更加惨烈的叫喊声… 原本房外站着的落笙,看向出现一层结界的客房,正准备敲门的落笙迅速收回手,施展灵力迅速消失! 水问:主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落笙:哎,别提了。我本想请教师傅,可现在不是时候。我隔着一层结界都听见我那师弟的惨叫声,所以我就暂时回来了。 水问看向自家主子微微颤抖的手,随即言:主子,那我们便等一等。反正这几日安抚百姓之事也算顺利,只需后续不出现什么意外便可。 落笙摇了摇头道:“各家势力近来越发蠢蠢欲动,只怕是有得一站。” 水问:主子,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烈祭尊者也在皇城中,他们不会贸然进犯。一个家族要培养一个修灵之人,极不容易。 水问与落笙交谈间,客房处随缘也开始准备换魂。 烈祭朝随缘点点头,以示有我在,无事。他的一个眼神带给随缘无比的坚定感… 随缘抬手运起灵力击中云溶漾,随后他便飘浮于云溶灏上方。 兄弟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对视着…姿势有些尴尬! 云溶漾:师娘,你这是? 随缘:换魂一事,自然是让你们轻眼见证。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昏过去! 云氏兄弟此时只想痛到昏死过去,云溶灏惨白的面色已经毫无血色。云溶灏则早已听天由命,微微闭起双眸连呼吸都疼的云溶漾大气不敢出。 随缘则向烈祭点点头,随即动作极快结出一个阵法。烈祭则迅速运转灵力加持一道结界。 随缘闭起双目开始为云溶灏和云溶漾换魂。随缘运起灵力开始抽取云溶漾体内的魂灵,此刻云溶漾瞬间感觉到魂灵正被一股力量拉扯。 云溶漾只瞬间便唇色惨白,冷汗直流。体内的拉扯感如同压缩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和脏器! 云溶漾死死咬紧牙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而疼得龇牙咧嘴。 随缘拉扯着云溶漾的魂灵,就在快拉扯出来时,烈祭快速甩出两仪锁魂链直接将他拽了出来。 云溶漾瞬间失去所有感知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诞生之地 云溶灏虚弱的看着那个毫无生气的躯体,云溶漾则在脱离躯体以后发现自己被什么捆着,随即抬眼去看,只见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栓在自己腰间。 随缘见此,便再次运足灵力击向云溶灏。云溶灏的魂灵不似云溶漾那般好抽离,随缘耗费不少灵力抽取他的魂灵。 烈祭见她费力,随即抬掌便拍在云溶灏身上。随缘被烈祭如此粗鲁的行径吓了一跳,飘浮在半空的云溶漾也被这阵劲风差点掀翻。 房间中因烈祭强盛的灵气而变得杂乱无章… 随缘收回灵力,烈祭便用两仪锁魂链将云溶灏的魂灵扯出体外。这一过程中,云溶灏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烈祭:缘儿,速度快! 随缘则点点头,嗯一声。 随缘即刻将云溶漾一道灵力拍入云溶灏体内,随手一抬将云溶灏送入云溶漾体内。 云溶漾魂灵进入自家弟弟体内,直冲脑子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云溶漾因灵力太过汹涌,以至于云溶漾魂灵进入云溶灏体内之时,冲击着云溶灏身体的脉络,硬生生扩大至足以容纳云溶漾多年的修习之力。 云溶漾睁眸便喊:师娘,我浑身都疼的要命。 “砰”一声,云溶漾无法动弹的身体都应声抖动了一下。 云溶漾看着自己原本的身体,只能自我安慰道:“算了,反正以后那躯壳也不归我管了。” 云溶漾适应着新身体,慢慢运转灵力为自己修复断骨。随缘只听见“咔擦…咔擦”几声响声,脸色满意的微微点点头。 随缘微微一笑,随即便双眸一闭,倒在烈祭怀中! 烈祭眼疾手快迅速抱起随缘便闪身消失… 云溶灏则在进入云溶漾体内后,震惊的无法言表。 云溶灏:这就是修灵之人的脉络和灵丹吗?这是哥哥的灵气? 云溶灏抬手去触摸那团银色透明内里泛起涟漪的青色,随后化作一股灵力与云溶灏的魂灵融为一体。 云溶漾则微微调适片刻,断骨便立刻恢复。随即起身查探了云溶灏,见他气息平稳才放下心来。 云溶漾试着运转灵力,才发现自己灵力功法大增。不敢立刻运转灵力,怕自己控制不住,随即稳住心神吐纳一声,看守着弟弟溶灏… 随缘沉入梦境中…如同跌进了深海,自己就像溺水的鸟儿缓缓下坠! 随缘意识本想挣脱这种下坠感,却发现越是挣扎越陷的深沉。 随缘在水中睁开眼眸,四周一片昏暗。随缘也不继续挣扎,只随它缓缓下沉。心中则疑惑道:“上一次灵力枯竭时,似乎并没有这等境遇。”这里究竟是何处? 没有声音,没有亮光,随缘冷静的思索着。却是毫无线索,这里没有标记也无时刻,也不是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 随缘突然间出声道:“天道老头…” 没有回音… 随缘:烈祭! 没有回应… 随缘:有没有人、或者魂、或者灵、或者魅! 没有回声… 随缘轻轻哎一声道:“不会是我灵力枯竭死了吧?”亦或是遭了天道惩罚? 另一处的天道老头突然间感应不到随缘意识,瞬间吓出一身冷汗。随即分散无数神识寻找随缘踪迹… 随缘思绪飘远,想起自己遇见烈祭时的模样。随而轻轻笑出声,然而在这静谧的黑暗中笑声如同被分散传开,形成无数波纹似水纹一道道扩散开。 水纹如同石头沉入水中般,荡起层层涟漪!随后一道金光闪过,周围瞬间如同分割成两个世界般。 随缘定定看着自己对面的境域,入眼便是烈祭蹲在地面用一根树枝戳着黝黑浑暗的地面问道:“爹爹这里为什么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随缘震惊的张大眼眸,脱口而出:小时候的烈祭!怎么会… 随缘不自主的往前一步,却发现自己向前,对面的境域便退离自己一步。随缘见此便往后退一步,那境域即刻跟随而来。 随缘抬眸去看,只见另一个绝美俊朗的男子微笑着对小烈祭说:“这里是荒古混沌之境。” 随缘心中大震,忆起这位便是荒古圣君,烈祭之父!随缘不再疑惑,不再烦扰只静静看着境域里发生的一切… 曾经的荒古圣境… 小烈祭疑惑的问:爹爹,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荒古圣君淡然一笑,耐心的解释说:“这里还未曾诞生仙神净化此处。此地极为容易滋生邪气、恶灵,因此需要时常查看是否有异常。” 蹲在地上的烈祭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要查看?” 荒古圣君揉了揉烈祭的小脑袋,若是这里邪气长久滋生必然诞生恶灵、邪神,到时候会出现许多可怕的事情。 小烈祭:那…不能把它们彻底消灭吗? 荒古圣君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烈祭道:“你要记住万物皆有其自身缘法规律,有生必有灭…不可执着于生死,内心才能宁静不起执念。” 爹爹,我不是很明白。小烈祭眨巴几下眼睛以示自己听不懂。(随缘亲眼见到了烈祭这般模样,顿时觉得他可爱至极…) 荒古圣君淡然一笑言:没关系,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了。 小烈祭点点头,随即看向不远处突然站起身喊道:“爹爹,你快看那里好像有一朵花。” 荒古圣君抬首望去便看见在那一片混沌的尽头处,有一朵透明的小花苞霞光流转,它周边的黑暗似是被穿透般褪去暗影。 烈祭眼中闪着亮光问道:“爹爹,我能把它带回家吗?” 荒古圣君轻轻摇了摇,手掌微微碰触一下烈祭的脑袋道:“不行”,它在混沌的尽头不知道离我们有多远,你现在还小抵挡不住这里的邪气。 荒古圣君见他光亮的小眼睛暗淡了一下,温柔的安慰道:“不过等你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抵挡邪气之时,你就能将它带回家。” 小烈祭眼眸瞬间放光问道:“真的吗?” 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随缘也被这温馨时刻感染,嘴角挂起了笑容…) 父子俩温馨的谈话间,突然听闻一阵嘶吼声传来。随缘也看向境域中烈祭目光所至之处。 小烈祭听见吼声,开心的喊道:“是烛阴叔叔来了。” 荒古圣君与烛阴大神算是天地间第一批诞生的仙神,二者也算不打不相识。 小烈祭见它显出身形,随即兴奋的爬上烛阴头顶。 烛阴:你这小奶娃,这四境之内也就你敢往我头上乱窜。 小烈祭:烛阴叔叔,你快带我四处游历一番,我好久没出远门了。 荒古圣君有些眼色微闪,这俩个一凑在一处基本就是走一个地方破坏一个地方,简直是四境的灾难。 烛阴叔叔,快走快走…有爹爹善后咱不怕,烈祭迎风仰着头,傲娇中带着兴奋。 这坑爹的臭小子,荒古圣君只能无奈摇摇头。 烛阴:好说好说…走着。 二人便在洁白的云层间翻腾几身消失不见。 荒古圣君见他们走远,遂转身闪入混沌之境内,行至那朵还未绽放的花朵处进行查看。 荒古圣君心中暗道:“看来不久的将来这里会诞生一位仙神,说不定有望净化此处浊气,臭小子眼睛倒是尖。” 随缘此时忆起这道温柔的声音,自己曾经听过,原来是荒古圣君的声音… 荒古圣君慈爱的笑了笑,抽出一丝灵力输送进花骨朵中,是否能幻化人身便看你自身造化了。 查看完周边,荒古圣君便追寻儿子而去。 混沌之境的小花苞似是得了生机开始缓慢生长开来,露出一个完整的花骨朵形态,周边黝黑浑浊的黑色气息似不敢靠近般退散开。 随缘站在黑暗中,看尽了这一境况的变化。随即轻轻出声:原来是这样…随而微微一笑继续跟随着画面的进度! 境域中…烛阴带着小烈祭正遨游四境,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烛阴叔叔,你快给我讲讲爹爹和娘亲的故事。 烛阴:你爹啊!让我想想啊,这年纪大了有的事情记不太清了… 烛阴思虑片刻,噢一声道:“他那时候偷看女神仙沐浴…好像是被人家逮着了打了一顿。” 荒古圣君追上二人时正听得这话,烛阴你怎么胡乱说。 烛阴:我可没胡说,你别不承认。 荒古圣君也无法反驳,虽然那只是一个意外。 两人一兽逍遥自在的畅游着天地间的山川风景,惬意悠闲。然而一切的悠然自在在烈祭六万岁时发生了变故,这日天地间突然一阵阵颤抖起来。 荒古四境仙主:圣君,邪神出世了,是从下界之处而来。 话音刚落,一股股黑烟夹杂着邪气直冲天境各处。 荒古圣君果断发出命令道:“速速应战。” 荒古四境仙主:尊圣令。 带我一起去吧,烈祭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家爹爹。 荒古圣君眼色复杂的看了看烈祭,只道:“好。” 大战一触即发,天境各处仙神共战邪神恶灵一时间天空呈现出一片黑红色,众多仙神战将剑气袭人霎时天地间充满了冷冽的肃杀之意。 荒古邪神统领邪气、恶灵四处流窜天境各处。因吸收过多下界黑灵实力暴涨,许多仙神没有防备被邪气侵扰,以至于杀伤同伴无数。 荒古圣君与烛阴共同奋战之际见烈祭不甚被伤,一道灵力甩向烈祭将他带离了战场。 那道灵力将烈祭带至混沌之境的花朵处,此时这里已然出现一大片白色透亮的区域,不似当时看见那般一片漆黑。 烈祭受伤昏迷在花朵边上,血迹渗透其中瞬间变红绽放开来。之后又恢复透明光亮的模样,散发出金银相间的霞光替烈祭疗伤,随后便缩回成花苞的模样静候绽放。 荒古战役…烛阴大神、荒古四境之主皆陨落星辰,无数神将瑞兽战死才得以封印邪神,控制住邪气四散平定战役。 境域外,随缘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也算知晓了自己为何追随烈祭而去,为何会喜欢上烈祭! 这些记忆,在随缘的印象中是薄弱的,不清晰的。只是成片段式记在脑海中,随缘认真看这境域中的场景。 境域中欢乐的时光逝去,接踵而至的便是分离。爹爹,你也要离开我吗?烈祭眼中盛满了泪水,拽着他的衣角。 荒古圣君:我若不这般做怎么对得起战死无数的仙神、战将、瑞兽,下界之处已然沦为一片废墟之地,从前那些美好的风景已不复存在。 荒古邪神虽被封印但战场之中的血杀之气,人性中的贪婪、嫉妒、仇恨正是滋养出新邪物的养分。 荒古圣君抬手抚摸着烈祭的小脸蛋,你也曾潇洒走于天地间。 烈儿,我要你记住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正拥有」。 小烈祭擦了擦眼泪道:“爹爹…我记住了!” 小烈祭只能眼睁睁看着荒古圣君设下封印后将自身炼化,化形为霞光四散飘落天地万物开始缓缓出现生机。 混沌之境的透亮花朵也感受到蓬勃的灵力之气,努力吸取灵气。 这一日失去亲人的烈祭来到这片曾经黑得看不见一切的地域间,坐于花旁一边抽泣一边诉说。 小白,你知道吗?爹爹走了、烛阴叔叔也走了、好多好多陪我玩耍的小伙伴也走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爹爹说过我是男子汉、我要坚强,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吗?泪水划过脸颊,星星点点滴落在花间。 境域外,随缘也不自觉的流出泪水,心中酸涩,不忍看见烈祭伤心的样子! 十几万年过去了,荒古混沌之境处的暗黑浊气已经大多消散,此处更像是一片透明光亮的圣境,仿佛一片星辰大海,烈祭正坐于花旁与它交谈。 烈祭:十万年了…封印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可如今我十六万岁,灵力不足以加强阵法的封印,小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随缘本想接口告诉他道:“不是…”可在听到烈祭之言后便歇了心思) 烈祭:不过你才更没用!我认识你多久了,有好几万年了吧?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个小花苞,虽然见你绽放过几次,可每次过后你又缩回去了。 第一百四十章 前世化形 烈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化形,不过为了能加强荒古圣印,我必须下界历劫。等我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化形的你。 烈祭微微一笑,眼眸璀璨夺目,邪美的脸上满是自信道:“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没有名字不如我就暂时叫你“随缘”吧,若是将来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另取一个。” (境域外,随缘莞尔一笑…) 烈祭伸手摸了摸花瓣,往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你也要努力化形啊。 “小缘儿,我走了。”烈祭话音一落,便瞬间消失不见… 烈祭走后,花朵绽放开来似一朵玉蝶白莲散发出金银的霞光,花间出现一团光洁透亮的银色。 荒古混沌之境处的玉蝶白莲因昔年得荒古圣君所赠灵力灵气,后又得以烈祭血泪浇灌,白莲中的银色霞光在烈祭经历第七世历劫时终于化形为人身。 银色霞光中一位脸色白皙、肤光如雪,如墨色般的长发散落至腰下的女子从中走来。 她俯首看着混沌之境的水天一色,似照镜子般抬起细长的手指,将垂落的发丝轻轻撩拨至耳后。 额间的神印散发出淡淡金光,光洁的胸口处有四道玉蝶白莲花瓣模样的印记,金色的霞光似是镶嵌在银色透亮的花瓣边闪着流光。 (随缘看着那个熟悉的自己,唇边露出淡淡的微笑道:“你看看你,一步步把自己弄到如此田地…”) 随缘对立面的境域开始慢慢虚化,直至最后消失不见。境域慢慢消失不见,周围再次一片黑暗。 随缘: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能显现我前世的模样和经历? 这般境域,随缘有些迷惑。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告知我曾经的事情。 就在随缘纠结迷惑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喊声:“缘儿…” 随缘听的真切,即刻回身寻找声源!随即言:我在这…然而声音却如同之前一般在黑暗的周围泛起涟漪。 缘儿…缘儿… 随缘:是谁? 无人回应随缘的疑问! 天道老头则是站立于天渝山,随缘遗体处查看此前收集的魂灵是否消散。 天道老头:这女娃子到底干什么了?还有我找不到踪迹的地方?好在遗体和残灵都在,这要是… 西启皇城,落笙正夜巡完… 落笙:累死我了,我这国主怎么这么累!在这么下去,非得把我熬的油尽灯枯不可。 落笙边念叨边打开自己的卧房,入眼而来的便是自家师傅俯身亲吻师娘的画面… 落笙捂着嘴巴退出房外,随即大口呼一口气道:“这、这是我的寝殿啊!”落笙不敢相信,随而特意转身确认了一下。 落笙:是我的寝殿没错,怎么师傅跑我这来了!这么亲密的事情,也该寻个静谧之地,这师傅也真是! 烈祭:躲什么?进来… 落笙微微一抖,心道:“不是吧!” 烈祭:磨蹭什么!快进来… 落笙低垂着脑袋走进寝殿,用眼神微微瞥了一眼烈祭道:“师傅,我可不是故意的!” 烈祭眉头一皱直言:故意什么? 落笙心道:“这师傅也真是,这么羞羞的事难不成还要我说出来!” 落笙眼光撇了撇烈祭,随后直言:师傅,你和师娘,好歹也换个地方亲密,在别人家里,甚至是别人家中的床榻上… 烈祭冷眸一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要不是你这处龙息还算不错,我都懒得踏进你这乱七八糟的破地方! 落笙随即左右看了一眼,心中满是自卑道:“师傅,这里明明金碧辉煌还不俗气,怎么在师傅嘴里就成了破地方了?” 落笙微微抬眸看了眼床榻上的师娘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师娘她出什么事了? 烈祭:她灵力暂失陷入沉睡之中,我无法探得她灵识何在?本想借助你这处充盈的龙息试试能不能唤醒她,可却毫无反应! (随缘在黑暗的境域中,突然看见一道光点闪过,即刻追寻而去…然而,光点却在瞬间消失不见!) 落笙思索片刻道:“师傅,这种情况在百姓口中,称之为失魂症!”普通的解决办法便是喊魂。 嘶…落笙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师娘是修灵之人,这主魂应该会留在体内,或许是师娘四灵出窍,这才出现这般情况。 烈祭:百姓中,若有人遭遇此情此景又是如何应对? 落笙:自然是找一个她亲近和信赖的人,唤她的名字。我听老一辈的百姓说:“这是因为你在唤她名字的时候,她就会跟随你的声音,找到回来的路!” 可是…落笙眼眸微微瞥一眼完全不看自己一眼的师傅,随即不再出言。 烈祭眼眸直直盯着随缘看了片刻,随而向落笙问道:“可是什么?” 落笙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师傅你与师娘之间。一没有血缘关系;二没有夫妻关系。” 落笙:你要如何唤醒师娘?这怎么说也得是个亲戚关系啊! 烈祭… 落笙眼看着烈祭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随后出言:这血缘关系怕是赶不上了,这夫妻关系只怕也晚了。师傅,你… 烈祭:行了,你且先到别处院落休息几日。其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这几日正好处理国事,你带着你两个师弟一起将那请愿之人找出来。 落笙应答:“是。”随后便退出寝殿… 哎…这明明是我的床榻!落笙轻叹一声,也微微有些担心随缘的情况。不过却只有一时失落,随后便踏着步子朝云氏兄弟卧房而去。 烈祭则在寝殿内沉思片刻便轻声言:我不知何时已经将你放在心上,我唤你、你却不回应我,让我有些担忧害怕! 烈祭抬手轻抚着随缘脸庞继续说道:“缘儿,这是我第一次生出害怕的心思。” 罢了…落笙、云氏兄弟皆唤你一声师娘,你便是他们的师娘!烈祭邪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随即一道灵力划破自己的手指,在随缘心口处画下一个结印! 烈祭画好结印之后催动灵力,将结印一掌拍进了随缘体内。随而俯身如同蜻蜓点水般,将薄唇印在随缘额间,之后移向她的耳边。 烈祭声线柔和道:“缘儿,你在何处?” 缘儿… 回来吧… 黑暗境域中,随缘再次听见了呼唤自己的声音。这一次,随缘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随缘微微张唇,烈祭… 身边的黑暗包裹着随缘,只有声音在不断呼唤自己。随缘跟随声源,不久便看见一道亮光,如同弯月般… 随缘朝着黑暗中那道亮光迅速追去,直到接近时才停下! (缘儿…回来吧!) (我等你…) 原本还有些疑虑的随缘,听见这柔和的呼唤声,闭着双眸直直冲着亮光撞去! 随缘撞入亮光中…一道声音想起! 天道老头:哎呦,我说你这娃子,可真是要吓死我了!你这是犯了多大的事? 随缘一听这声音便立刻张开眼睛,看了看飘浮着的天道老头道:“不是你把我弄去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地方吗?” 天道老头:我没事把你弄去那地方做甚?我还没问你,怎么你突然间如同消散不见般?我用神识与你联络竟也没有联系上你? 随缘听得天道老头之言,更加的迷惑了! 嘶…那这就奇怪了?随缘轻声道:“何人有能力将我拽入黑暗的深渊?” 天道老头疑惑的问:“什么黑暗深渊?”你与我说说是个什么地方? 随缘回忆着那时的景象,随后直言:我也不知道那是何方?我看不到周围的环境,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随缘:不过,我觉得有些像是归墟深渊之境!因为在那里,我的声音无法传播出去,而是会形成一层层的涟漪。 天道老头翻了个白眼道:“你若是到了归墟深渊,那里可不是一片漆黑!” 随缘也疑惑了,在自己内心里,曾经接触过黑暗的水域,那里才更像归墟深渊之境。随即抬眸疑惑的看着天道老头。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缓缓道来:许多仙神一直以为归墟深渊是一处阴冷黑暗的地方,其实恰恰相反… 天道老头:归墟深渊之境中只有永昼,没有黑暗!但凡进入深渊的仙人,皆被其同化…最终化作无形无相的白。 随缘:我一直以为它就像海底深渊那般,将仙神一律拽入深沉黑暗的深渊之中! 天道老头:你是不是觉得像你曾经在东城时的感觉? 随缘摇了摇头道:“不一样!”东城水中能切实感受到水的冰凉,可我去的地方没有丝毫感受! 天道老头:你在仔细说说你在那里的情况! 随缘啧一声言:我都说了,我不知道。那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噢…对了!我看见了我前世化形的过程…随缘淡然的一句话震的天道老头差点摔下地面! 你说什么?天道老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随缘! 随缘见他一副吃惊的模样,随即出言:怎么了?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天道老头:这还不知道呢?那是你的墟无之镜里! 啊!我的…墟无之镜?随缘摆了摆收手道:“那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启动墟无之镜,怎么会是我自己进入了墟无之镜的内部结构中! 随缘:这不太可能吧! 天道老头:你自己都看见了前世化形的景象,怎么不是? 随缘:这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记得我没有催动墟无之镜啊? 这与你催动墟无之镜不同。天道老头围着随缘看了一圈道:“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脱离墟无之镜!” 随缘眉毛微微一挑,疑惑的问:怎么?墟无之镜不能进去?可我不就在墟无之镜里面吗? 天道老头:胡说八道什么!你什么时候在墟无之镜里面了? 随缘眉头紧锁道:“我这不就是在墟无之镜过去的境域中吗?” 天道老头摇了摇头言:不一样…不一样!你进入的墟无之镜是别人的!按理说,墟无之镜本不能自行使用,这很容易被墟无之镜吞噬! “墟无之镜”虽说是你的法器,可你尚未将它炼制成型。天道老头眼眸眯成一道缝言:墟无之镜本就能够预知未来和探索过去,这其实与天道轮回是相悖的。 天道老头:可是,墟无之镜确实出世了。而且,你已经领略过它探索别人过去的能力。况且神器落在了你这么个爱管闲事的主人身上! 随缘:难道我不能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天道老头:你可以知道啊!可问题是,你自己并没有开启墟无之镜,而是被它直接拽入的境域中。 这要是一个弄不好,你就得在里面耗上一辈子了!天道老头颜色认真的说:“墟无之镜尚不完善,也就你胆大!” (二人梦境中交谈,烈祭则在外面柔声呼喊着:“缘儿…”) 随缘这才反应过来道:“怎么这会还能听见?” 天道老头则是摇了摇头,对随缘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没想到他居然结了印!” 随缘则是看向天道老头道:“管它什么破地方呢!”我现在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天道老头:没良心的臭丫头,走吧…走吧! 随缘朝着天道老头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原地。 西启皇城落笙寝殿中,烈祭一声声呼喊着“缘儿。” 烈祭见随缘毫无反应,便直立起身体。静默的看了随缘半晌心道:“那该死的落笙,不会是骗我的吧!” 随缘则是突然间睁开眼眸,一个猛起脑门立即磕在烈祭下巴处! 哎呦…随缘即刻抬起双手捂在额头上! 烈祭则是抬手轻轻抚了抚被随缘撞击的下巴,轻声言:你醒了… 唔…好疼!随缘揉着额头,没太在意烈祭的问题! 烈祭见她醒来,心中甚为高兴。眉目间都是欢喜的样子! 随缘捂着额头,看着烈祭呆愣片刻道:“我听见了!”是你在唤我,是不是? 嗯…烈祭点点头。 你醒了便好!烈祭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随缘呆愣的看着… 随缘愣了一会,开口问道:“你做了什么?” 烈祭缺岔开话题道:“你没事就好!”缘儿…你去了何方?为何我查探不到你的灵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温馨时刻 烈祭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随缘有些不知该回答哪一个? 随缘噗嗤一声笑出声道:“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 烈祭一时语塞,随口言:你可有受伤? 随缘摇摇头,微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灵力损耗过渡,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烈祭:你可知,你这般情况很是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随缘眼眸一抬便说:“你之前不是想知道些什么吗?”今日,只要能答复你得我都能告诉你… 烈祭眼眸微闪轻声言:你从哪来? 随缘啧一声言:你很早就知道我… 烈祭:是,西启皇族尚且没有如你一般的女修,何况这里修灵之人本就不多。虽大都来自外境,各家结成各自阵营,而女子更是稀少。 但那些修灵弟子自踏进西启,从未精进过,烈祭微微皱眉,以示不屑。 随缘轻叹一声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资质尚佳?” 随缘:修灵一路只为飞升为仙,然而又能有多少尘寰之人能够踏上仙途? 烈祭:你不是普通人! 随缘:不算是… 烈祭静默片刻,随即问:你是四重境的仙子? 随缘摇了摇头淡笑不语… 烈祭:你可能告知我你自何处来? 随缘:上境至圣霞光境,下境天渝虚无镜,前世现世皆如是。 烈祭则满目疑惑,心道:“这两处地方自己从未听说过!” 随缘在烈祭想问出声时,先开口道:“何须去探究你不曾触及的地方,终究有一日你我会再一次相遇。” 烈祭眉头一皱,语气瞬间清冷下来道:“你要离开!” 嗯…会离开。随缘眼眸坚定的看向烈祭! 烈祭:你要去哪? 随缘:我去寻找我自己,曾经我不小心把自己弄丢了,也把你弄丢了。所以,我要去找自己,还要去将你找回来! 烈祭:我就在你眼前。 随缘摇了摇头道:“在这里…你不完全是你,而我也不完全是我!” 烈祭此刻有些不明白随缘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随缘。 随缘轻轻一笑道:“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毕竟我也得遵循着规则。”你呀,明明什么都清楚,又何必浪费时间问我这些问题。 我不是浪费时间,而是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烈祭脸色认真,眼眸深沉的说出这句话时,随缘愣了一会。 随缘愣了片刻,随即薄薄的樱唇微微勾起,嘴角微微翘起。笑声清脆,眼眸微眯如弯月,白皙绝美的容颜让烈祭看的心动不已。 随缘笑着、笑着便停了下来看了眼烈祭已经泛红的下巴!才想起自己方才狠狠撞在他下巴处… 随缘即刻用左手食指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轻巧的避开撞红的地方。右手微抬便在手中出现一颗仙草,随缘朝它微微一吹仙草便化作一摊水一样… 烈祭则是轻仰着头,任由随缘摆弄! 寝殿外,原本想过来探望随缘的云氏兄弟,在落笙的阻拦下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落笙:我都说了,师傅和师娘就要歇息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非要来看个究竟?现在好了,尴尬了吧! 我也是没想到,强势的那个竟然是师娘!落笙微微摇了摇头… 云溶漾(此时的云溶灏):落师兄,自我二人醒来还未曾拜谢过师傅、师娘!此次,又要随你去查询背后之人线索。 云溶灏(此时的云溶漾):我兄弟二人如今身份已然调换,我想问问师娘今后是否便以此身份现于众人眼前。 毕竟… 落笙:这还不简单吗?你就还是你云溶漾啊! 云溶灏(此时的云溶漾)疑惑的问:何意? 落笙:你二人本就是双胎,样貌什么的本也相差不远,只需衣着服饰对调一下,依旧按照自己的习惯去做不就好了! 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晃悠打扰了师傅师娘的二人世界…落笙心中一阵无语! 落笙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云氏兄弟心道:“这云溶漾自神殿回来以后,身上的怒气都消散了!”这气质倒与他弟弟溶灏相差不远… 云溶漾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也就没再纠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的问题上。 云溶灏:那便听落师兄一回。 三人便悄然退出寝殿的院落,临走落笙还回首看了一眼自己寝殿处的二人倒影说道:“不是没做什么吗?”这会倒好,都亲上! 落笙微微呼气道:“还好没有上前打扰,不然也忒尴尬了!” 寝殿内,随缘专注为烈祭涂抹伤处。突然间笑出声来,你那徒弟想象力还挺丰富… 随缘:也就是我不与他计较!以为小声一些,我就听不到吗? 烈祭则言:他自小鬼主意就多,这么些年我也没有真正教过他多少,全凭他自己一个人悟出了现在的境界。 可不是嘛!随缘也出言:也就你徒弟命大。我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正被追杀!可想而知,他过的并不好! 随缘:他需要你的那些年,你都在哪?他那时尚且年幼,灵力不如现在这般,定然没少被欺负。 烈祭:他必须自己学会世间的阴暗和险恶,这些年他一个人勇敢的面对了所有,也成功踏上国主之路! 烈祭:他生来便是一个出色的领导者,原本可以慢慢成长。但是,世事无常老国主走的太早,那年皇城人心惶惶,随从也大都自请离开独留他一人守着这诺大的皇城。 随缘:那你就没有偷偷在暗中相助? 烈祭:怎会!他父亲与我也算友人,加之临终时托我调查云氏之事。故此,我也暗中跟随过落笙几年。 那你就没有出面对他说过?随缘眼眸闪着探索的目光。 烈祭摇了摇头道:“在前国主下葬之时,我便出现在他身边。”我告诫过他,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直至他长大成人! 烈祭欣慰道:“他一直做的很好,也逐渐变得在那些各家势力中游刃有余。”有时候,我觉得他的心思如同坠魔一般,即疯狂却又内心平静! 随缘:没想到他小时候这么惨! 随缘突然间也忆起烈祭小时候,似乎也有过这等经历。墟无之镜内部结构中,小时候的烈祭与这个境域中的烈祭极为相似。可在这里,还有一个人与他境遇相似。 随缘心道:“难道,这原本是烈祭应该承受的。可不知为何成了落笙,也因此铸就了他二人的师徒缘分!” 随缘心思沉沉,随性的抚了抚腰际的墟无之镜,掌心感受着它冰冷的的触感。 烈祭则是抬眸看了一眼随缘滑落的发丝,随即抬手将那缕垂下的青丝勾在自己手指间,随而缓缓别于她耳后。 无意间烈祭触及她耳畔悬着的耳坠…随而如同深陷其中,手指抚上她的脸蛋轻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随缘心中有些好笑的看着烈祭… (圣殿中…) 圣君烈祭原本闭目静修,可随即自己的心跳如同受到了刺激般加速起来! 圣君烈祭眉头微皱,只觉浑身不自在。随即一个闪身现于圣境之处…深吸一口气沉下自己的心思。随即盘腿而坐,继续沉入沉思之中… 西启皇城,寝殿中… 随缘见他眼神似有神游之色,随即出言:想什么呢?回神… 烈祭眼眸瞬间恢复神采,迅速缩回手道:“抱歉,我并非轻薄之意。” 随缘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过是看我长的好看,都看了几眼。”随缘有意化解尴尬,便问:你难道就没有别的问题要问我了吗?总感觉,是我一直问你问题。 烈祭:我想知道的你已经告诉我了。我并没有太多问题想问,我只是在想能让你更了解我一些。 随缘:是该好好了解,每一次都不一样,但感觉却没怎么变。每一次的相遇、分离都会成为我们的记忆,终有一天它们会聚集在一处。 烈祭随即脸色一变,即刻出口言: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随缘:怎么,你舍不得我? 舍不得!烈祭直白的回答有些震惊到随缘。 二人就这样静默的看着对方,静静相望… 随缘似是受什么诱惑般,竟是不自觉的浅浅吻在他唇上,随即又迅速躲开! 额…那个什么!我有些头晕,想暂且休息一会,你别担心我。你也早些休息… 烈祭则眼眸圆睁,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见随缘嫣红的脸颊,迅速拉住她的手,原本即将躲进被褥中的随缘被他这么一拽,整个人连同被褥被烈祭抱了个满怀。 随缘不巧的脖颈卡在烈祭肩膀处,即刻咳出声来… 咳咳咳…哎呦,卡住了!随缘边咳嗽边说话。直到烈祭微微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随而微微歪头亲在她唇边上。 两片唇瓣相碰,清凉的触感瞬间直抵心脏。随缘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美眸大睁,还想说些什么的随缘此刻已经脑海一片空白。 眼眸圆睁的随缘缓缓闭上美眸,睫毛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被褥的一角,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烈祭轻柔的触碰它,随即他的唇瓣印她的唇瓣上覆了片刻后微微开启,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 随缘顿觉一股清凉温软的触感和男子的浓烈的气息瞬间填满了她一颗心。 随缘只觉大脑轰隆隆一声,心跳在那一瞬间似是停顿片刻,随后便剧烈跳动起来。如同一株小草突破了柔软的土壤,直直钻进了她心底让人心痒痒。 烈祭半迷着双眸,也有些动容。在感受到随缘紧绷的身体后,搂抱的力度微微松软几分,唇边轻柔的点了点。 随缘此刻却是几乎不能喘息,或者说是忘了呼吸,只感觉一阵阵的头晕目眩。整个身体缓缓向他靠拢,紧攥着被褥的手也微微放松。 烈祭则感受到她向自己靠近,随而再次搂紧随缘。这时,随缘本想抬起双臂环住他的后颈,可还没搂到便被烈祭一把推开! 随缘直挺挺的后脑摔进枕头里,即刻睁大双眸看着烈祭正想发怒…却才发现他的脸色红的如同擦了胭脂水粉。 随缘平躺着一把拉过被褥,将头埋进被褥里。只留下一双眼眸,弯弯如月的看了烈祭一会。随后又将被褥往身上一裹,滚进了床榻里侧,肩膀则轻轻抖动着! 烈祭见她一系列的操作,也只能淡笑着摇摇头道:“缘儿,可是有什么开心之事,不如说出来与我同乐?” 烈祭则是感受到因随缘的憋笑发出的颤抖,联动了床榻。使得床榻四周的铃铛微微发出脆亮动听的声音! 烈祭眼眸看了一眼四周,一边脱了鞋躺在随缘预留的床榻边! 随缘即刻转身看向躺在床榻一侧的烈祭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尚无婚配便同床共枕,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烈祭则一副理所当然道:“你我已经肌肤相亲,难不成你还不愿承认你我之间的关系?” 随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烈祭:缘儿放心,你是他们师娘的这个身份不会变更。我不是有意如此轻薄你,只是情不自禁想要陪在你身边。 随缘歪头看向烈祭,只见他耳朵红扑扑,煞是可爱。随即故意微微靠近道:“你一向自持控制力强,你就不怕毁了这名头?” 烈祭:那些个外人说的话你也信? 随缘眨了眨眼睛道:“难道,你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我觉得,你一直是个冷情冷性的人,虽然你会对我柔言以色,但你骨子里是个高傲又冷酷的人。 烈祭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对我认识的还不够透彻。”或许,等你认识我越久,你就越觉得我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模样。 随缘:那…你是什么模样? 烈祭转头看向侧躺着看着自己的随缘道:“你不是灵力损耗过渡,该休息了吗?” 乖…睡觉!烈祭连带着被褥一同将随缘揽入怀中。 随缘:你还没… 嘘…快睡吧!烈祭轻轻拍了一下随缘的背。 随缘:你这样,我很闷热! 烈祭:快睡!明明很需要休息的人,你怎么就不听话。再不听我的话,我还亲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背后之人 随缘听得烈祭这般甜蜜的威胁,也就不再多言。轻呼一声,微微向着烈祭的怀抱钻了钻,闭上双眸沉沉睡去! 烈祭则是突然间心痛难忍,这样的感受从前不曾有过。心中的杂念难以平复… 次日一早,烈祭早早离开寝殿前往落笙处。 落笙:师傅,这大清早的怎么就过来了? 烈祭:云氏兄弟何在? 落笙:他们…自然用去钓大鱼啊!那背后之人自我开始巡察,百姓之间的传言便有所减弱。 这一次我想着有溶漾和溶灏两位师弟,那背后之人恐怕坐不住。落笙微微抬眸看了眼烈祭道:“师傅,你说那人会不会上钩?” 烈祭:你既然放出了鱼饵,这鱼肯不肯上钩那是鱼的事,你只需把饵料下得恰到好处不就行了,多余的事情何必多想。 额…师傅,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应对之策吗? 烈祭:要什么应对之策?你了解对手吗?我们目前所知只有那人与云氏一族有恩怨,但这其中的恩怨是非,到底孰是孰非又有何人知晓? 落笙:难道师傅不觉得是那位将军作恶? 烈祭冷眼瞥一眼他道:“若不是云氏杀人全家,怎会有如此怨恨!” 啊…师傅,你不是说这些个邪魔歪道都是害人不浅的东西吗?落笙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以前,我可收拾了不少恶灵!” 烈祭:我可没教过你是非不分! 落笙心中暗道:“我去,这师傅的甩锅能力也太强了吧!” 落笙只能在心中对自家师傅微有言辞,却不敢表露。随而轻声问道:“师傅,师娘情况如何?”灵力是否恢复? 烈祭:她的事情你无需担忧。你还是担心西启百姓的好,免得到时候西启变为一片废墟! 落笙:这不至于吧! 魔族极其擅长诱惑之术,尤其是人心…你这些时日没少花心思在百姓身上,可别因此功亏一篑,烈祭眼眉微微下垂,一股冷意泛出。 烈祭突然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这里的守卫确实不怎样,人家都快把我们的谈话都听了去!” 落笙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直接运起灵力催动蜃心铃。一阵清脆的声音如同音波般向外扩散开,不久便有一蒙面男子双眼无神的了进来… 落笙:哎呦呵…这掩饰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来打探消息的吗?为什么就不能派一些比较不那么浮夸的人吗? 哎…师傅,这一看就能清楚命了的知道是哪个家族势力之人。落笙轻叹一声,摇摇头道:“真是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套路,每一次都是一样的装扮。” 落笙:我真的怀疑,是不是故意派出来逗我玩的… 烈祭:凡事不可只观其表明。 落笙思索着烈祭的话外之音,随即走至那探子身旁,眼眸泛出冷冽的目光问道:“何人派你前来?” 探子摇了摇头… 落笙眉头一皱直言:你是哪家门派弟子? 探子直言不讳… 落笙则好笑的呵呵几声。 烈祭则直直摇头,随后起手打了个响指,那探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烈祭:看来,你这脸还是有些世家小姐看得上的。 落笙尴尬一笑道:“师傅,请喝茶!” 烈祭轻笑一声,端起落笙推至自己身前的茶盏,抬手端起至鼻息间闻了闻那茶香!随即言:你之法器用途与魔族善用之术颇为相像,彼时你可有应对之策? 烈祭:你是西启国主,若是百姓与你为敌,你又该如何抉择? 落笙思考片刻后,直言: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谁若胆敢进犯于我,我自然不会手软!罪魁祸首虽然罪大恶极,可那些愚昧无知又难缠之人难道就没有罪过? 落笙:人性的弱点永远存在,他们犯下的错也会烙印在活着的人心里。 落笙: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一一破开他们的贪婪,让他们轻松畅快的离开这纷繁复杂的花花世界!被幻术控制的人,一生都只不过是虚假而活。 随缘此时刚好听到了落笙之言,随即踏入房门道:“那你可有想过,你会因此受罚?” 落笙微微施礼道:“师娘!” 随缘向落笙轻轻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向烈祭道:“你怎么走了也不叫我一声?” 烈祭:你灵力恢复需要时间,我不想打扰你。 落笙则在内心道:“不是吧!师傅和师娘这是在我眼前,明目张胆的的秀恩爱啊!” 就在落笙思绪飘远的时候,云氏兄弟一同而来。 云溶漾与云溶灏随即抬手施礼道:“师傅、师娘、落师兄。” 云溶漾满目欣喜的看着随缘说道:“师娘,此前为救我兄弟二人,让你劳心劳力还差点害了您。” 请受我兄弟二人一拜…随即这两人便拜了拜随缘。 随缘:好了,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别跪着了。你们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收获? 云溶漾与云溶灏起身站于一旁…随缘见此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坐下,难不成让我仰着头听你们说话?” 云氏兄弟互视一眼,目光投向烈祭。见他点头之后,才愿坐下说话。 云溶漾:昨夜至今日我与弟弟一直在百姓间晃悠,他们大多都不认识我们。就连一丝异样的目光也没有。 云溶灏:确实如此,我与哥哥就站在百姓中,他们却丝毫不在意生边的人。按理说,我与哥哥服饰华丽,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好奇的看一看! 云溶灏: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看我兄弟二人一眼。 落笙:那就奇怪了,我也在百姓间晃悠过几日,他们都看我了! 云氏兄弟以及随缘和烈祭皆同时看向他… 哎…你们别这么看我!落笙解释道:“我没有夸大其词。” 随缘轻声言:看来,仇恨云氏兄弟之人就混迹在百姓之中。他们之所以会对你有好奇感,可能是因为你是西启国主的原因。 落笙:师娘,这有什么含义吗? 随缘轻轻一笑道:“或许,是那位将军觉得你为他一族报了仇。” 烈祭:确有可能,落氏皇族也算是取代了云氏皇族,或许在那位将军看来,你们一族正好为他了却了一桩心愿! 云溶漾:师娘,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云氏一脉几乎只剩下我与溶灏,也算是造了报应。 随缘眼眸一眯:或许,可以利用你们魂灵互换一事来钓一钓这条鱼。他想要的究竟是你们的命,还是那无穷的灵力,试一试不就知晓了。 烈祭则反驳道:“万不可如此,要钓鱼上钩得准备好捕捞的工具。”这里百姓太过密集,不适宜在此地动手。 随缘:那我们便将他引诱入榑丘山内,随后画下结阵之法将百姓隔绝开,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忧伤害到西启百姓! 云溶漾:我们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而他对我们却暗中观察已久,他会上钩吗? 随缘笑的一脸狡黠道:“上不上钩,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如今,你用的是溶灏的身躯,你若做饵还怕他不来? 烈祭则起身直接搂住随缘的腰,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徒弟道:“我与你们师娘先行前往榑丘山布置。” 话音一落,烈祭与随缘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落笙啧一声言:还愣什么,还不去乖乖做饵料! 哎呦…落笙无语的说道:“你们放心,散播谣言这种事情,我很是擅长。” 云氏兄弟:多谢落师兄! 落笙在云氏兄弟走后便喊来水问对他说:“你按我说的去做,把这些谣言传的就和真的一样!” 水问:国主,这…不太好吧!这要是以后娶不了媳妇咋办,这种伤风败俗的谣言可是害人不浅! 落笙摆摆手道:“废话这么多,快去…” 噗…哈哈哈哈!落笙笑的一脸狡黠道:“哎,这有师弟就是好,有什么想法都能光明正大去实施。” 谣言如同长了翅膀,飞速的在西启境内传开。落笙也妥善布置一番,前往榑丘山寻找师傅与师娘。 烈祭此刻正搂着随缘站于树顶,树下则是云氏兄弟左右遥看的场景! 随缘:怎么不下去? 烈祭:这鱼还未上钩。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来?随缘看着烈祭的眼眸问道。 会。烈祭坚定的答复… 烈祭: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无论是云氏兄弟的命还是溶灏体内的灵力,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他不会不来! 随缘微微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只觉自己养成了一种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离别来临之际自己会听着他的心跳走向结局。 云溶漾:溶灏,你小心些! 云溶灏:哥,你现在用的是溶灏的躯壳,你小心些… 落笙突然间出现在云氏兄弟二人眼前,气喘吁吁道:“果然,百姓跟过来了,数量也不少。” 云溶漾:多谢落师兄。 云溶灏:多谢师兄… 落笙: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想混淆我。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们这身份本就应该如此。 落笙:师傅和师娘呢? 云氏兄弟摇了摇头,其中溶漾说:“来时只见师傅留下的记号,并未看见师傅与师娘。” 这时,云溶漾刚说完话,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阵“咔擦咔擦的声音,周围的温度也开始变得诡异,忽冷忽热。” 落笙:不是吧!有魔头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留心小命都得玩完。 落笙眉头紧皱,看向云溶漾道:“这魔族从不轻易踏入尘寰之中,这一次居然来了这么多!”我说你是多招人惦记,这榑丘山结界之外还有不少修灵弟子。 云溶漾:我也不知道是为何? 三人谈话间,烈祭轻搂着随缘旋即飘落而下,稳稳立于三人前面。 烈祭: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将军:尊者何必踏入他人恩怨之中? 烈祭:着实抱歉,那两人正是我不成器的徒儿。 (云氏兄弟瞬间低首不语…) 烈祭:这位…额…将军?实在是抱歉,我今日并不是要阻止你们来报仇,而是想知道你目的何在? 随缘:这位将军,不如现身一叙。 将军:既然二位诚心相邀,我便失礼了… 烈祭则是手臂一挥,一套黑沉大气的桌椅便显现而出。随缘则是跟随烈祭坐于一旁… 烈祭:将军请坐! 落笙三人则抬眸看向那将军,这才发现这人就是一团黑色的烟雾,头戴破损的将军盔,身上的铠甲也早已破破烂烂,看不清真容! 随缘倒了三盏茶,一杯给了那将军,一杯给了烈祭,还有一杯留给了自己! 随缘轻呡一口道:“前辈,可否告知是因何缘由失去了本体,徒留这么个被蚕食殆尽的魂灵?” 将军:小姑娘眼睛倒是尖的很。 随缘:将军恕我直言,若不是你身边有这么多魔族弟子为你提供灵法,只怕你早已消散人间不复存在了! 烈祭则是直言:你来此地所为何事? 将军:你们不是一直在等我吗?我来这里便是为了请愿之事。我想解除当年自己许下的誓言。 烈祭:如何解? 将军:杀死…云溶灏! 随缘不解的问:为何是云溶灏? 将军:千年前,云氏皇族杀我满门。我出卖了自己的魂,也将身躯一并献给了魔族,也就有了现在的情况! 将军:原本要死之人是西启云氏国主,可谁能知道换了人不说,还向着天道请愿死去。 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致使我的愿望怎么也无法达成,我也就一直被魔族利用想要寻找云溶灏体内的灵力。” 随缘:你一定要杀云氏国主? 将军:倘若能让我顺利解除请愿,我亦不会找他兄弟二人的麻烦!毕竟,我是靠着吸取活人体内的煞气而活,我现在只不过是想尽快脱离现在的生活。 随缘却笑了笑道:“不知前辈请愿的内容是什么?” 将军:希望云氏皇族再无后人。 随缘啧一声言:“你这不是成功了嘛!”你看啊…这兄弟二人尚未婚配,他们也说了不会成婚,你这个请愿似乎有些多余。 将军:正因如此我才寻至此地,看看二位是否有解决之法! 随缘:你就不怕到了最后自己落得粉身碎骨的结局? 那将军托着茶盏问了问茶香道:“还是人活的有滋有味。”我很久没有品上一盏茶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是对手 随缘心中暗道:“此前还猜测说是不是魔族之中,有什么人耍了手段。”现在看来倒不似有背后黑手! 随缘:你当初是生祭的魔族? 将军点点头以示确定。 烈祭眼眸微微一眯,眼神不善的看向那个黑雾缭绕的将军道:“你既然生祭了魔族,为何还是如今模样?” 将军摇了摇头言:我也不知!原本,千年前云氏皇族之人已经有人祭了天地,我本该得偿所愿长眠于魔族之巅,可我不知因何再次返归尘寰。 将军:我既不能离开魔族,也不能脱离这等诅咒。这其中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以至于我至今徘徊人世。 随缘看了看周围的魔族侍卫道:“那他们为何跟在你身旁?” 将军再次摇摇头言:我不知…它们既没有对我下达命令,也没有将我锁回魔族之巅的样子,所以才会现身相见。 烈祭眼眸微微扫视一圈周围的魔族侍卫,并没有感应到威胁。心中甚为奇怪… 随缘眼眸左右微闪,随即出言:那前辈为何还不放下其中恩怨,何故利用西启百姓? 将军轻叹一声言: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魔族在尘寰中本就受到很大的阻碍,入了凡尘灵力便会逐渐消散,只要在灵力没有散尽之前返回魔族,亦可自行恢复。 随缘:你可见过魔族魔君? 从不曾见过,将军微微摇头。 随缘:现下是何人统领魔域? 将军:魔域有左右副使一同管理,他们并不会轻易插手凡尘之事。 烈祭轻哼一声道:“他们插不插手,你怎么会知道?”若是对他们有利,自然会插手。况且,魔域无主! 将军:尊者所说不假,但我不过是个献祭之人。 随缘:那不知将军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将军:原本我是想着与他兄弟二人同归于尽,可如今只怕我不会轻易得手。 几人交谈间,周围的魔族侍卫突然间阴气大作。 烈祭瞬间眼眸变得冷冽,清冷的言语只一句:各自谨慎…之后便一把揽过随缘瞬间消失原地。 落笙见此大喊:师傅、师娘! 转眼间,如同天地大变。落笙再次看向自己身侧,云氏兄弟已然不见踪影… 落笙:溶漾师弟、溶灏师弟! 落笙看着眼前变化,一时间不知发生什么,心中一紧,耳目瞬息之间聚精会神,环视周围情况。 云溶漾与云溶灏则是背对背互相依靠,云溶灏轻声一句:师傅、师娘、落师兄… 半晌不见回复的云溶灏问道:“哥,你可有听见回应?” 云溶漾仔细观察四周,轻声说道:“没有,你我各自小心,切勿分神!” 烈祭与随缘则是站立在魔族侍卫的包围圈之外… 烈祭则是挡在随缘身前道:“没想到那几个魔族侍卫是设阵的关键!” 随缘被挡在烈祭身后,眼眸则目视着前面的结界道:“方才拖延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布阵。”可真是不得了… 烈祭眉头一皱道:“缘儿,不可再上前。”你此前灵力受损,这才刚刚恢复。这里阴气太重,你别闹。 随缘此刻正从烈祭身后紧搂着他,左右伸着脖子想往前探查。 随缘一时语塞,只能暂时固定一个姿势看着前面的景象。只见那结界如同一个黑洞,外层布满了紫色的雷电。 厉害啊!这是惊动天仙级别的人物,随缘疑惑的问:烈祭,这魔族之中还有天仙? 烈祭摇了摇头道:“这恐怕不是天仙,而是魔仙!” 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仙人?随缘大为震惊的问。 烈祭:我也不曾真的见过,只听说这是天仙堕魔之后,历经天罚没死才会如此。 随缘眼看着那黑洞自内部翻覆出道道紫色雷电,便说:“那这岂不是很难得吗?” 确实,魔仙原本就是仙阶,堕魔之后阶品并不会改变。烈祭皱眉道:“他们与邪神不同的是,他们可以控制自己不去伤害无辜之人。” 随缘眼眉一抬,看了眼烈祭道:“那他们是想做什么?”魔域的魔君常年在外,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篡位? 烈祭摇了摇头言:我不知。 额…那我们就在这看着?随缘眼眸眨了眨道:“你三个徒弟都在里面呢!”这要是一下子就被人家给收拾了,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烈祭:那主角还没登场,我们去凑什么热闹!放心,那三个傻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落笙本以为自己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可没想到没一会周围便开始迅速退白,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落笙一动不动立于原地,耳听八方目视四周,不敢有丝毫松懈。然而,过于许久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随即抬起一只脚向前探了探。 落笙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开始行走起来。边走边喊道:“师傅…师娘你们在哪?” 心中一片坦然的落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其中,边走边查看情况。随即抓了抓脑袋大声喊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胆敢将本国主困于此处,嫌命太长了是吧!” 将军则对着自己身旁的一道虚影说:“主子,这是西启现任国主,那灵力不在他身上。” 虚影声音变换莫测道:“丢出去!”别让不想干的人扰乱了我们的计划。 将军:“是。” 落笙边走边骂,突然间感觉有一股灵力在拉扯自己。随即立刻运起灵力抵御… 虚影:这个年轻人到有几分魄力,看在他心中一片坦然的份上饶他一命。随后便微微挥了一下衣袖,落笙便被直接摔出了结界外。 “砰砰砰…”随缘看向一旁轰然倒塌的几颗树,只见落笙的衣物此刻被树枝勾的破烂。 烈祭瞬间甩出两仪锁魂链将他拖拽过来,随缘见了嘴角微微一抖心道:“这烈祭也是个狠人。” 咳咳咳…落笙咳出血,随即出声道:“疼死我了…” 落笙睁开眼眸便看见自家师傅和师娘,瞬间起身张大眼眸看着他们道:“我…我…我被人打了!” 随缘则摇了摇头,看了眼烈祭丝毫没有愧疚之色。便说:“你两个师弟呢?” 落笙: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俩和你们在一处呢!怎么,他们不见了? 随缘疑惑道:“不见了?” 师娘你和师傅也跑的太快了吧!落笙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道:“跑就跑了吧,怎么也不留个记号什么的。” 随缘:行了,你先将这药丹服下,与我们说说里面的情况! 落笙见那药丹,瞬间眉眼笑意道:“谢谢师娘赐药。” 落笙:里面什么也没有啊!我在里面找了好久,连个鬼影都没有。 随缘:那你是如何出来的? 落笙低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烂衣物,两手一摊道:“被人打出来的。”我感觉是有一股灵力将我轰出来的,但我没看到人影… 烈祭:看来,他们要找的不是你。而是云溶灏! 落笙:不是吧!云溶灏芯都换了,还有人找他?这小子到底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看着斯文秀气怎么这么会惹事! 随缘则反驳道:“恐怕他们是冲着他体内的灵力来的。” 落笙:他体内的灵力不是和云溶漾合为一体了吗?这还能抽出来不成? 烈祭与随缘同时出声:不好! 随缘:小落,你就留在外面做个接应。 烈祭将手点在自己眉间,抽出一丝灵识甩进落笙额间后,搂着随缘便手提妄虚剑砍在那黑洞上。 黑洞如同张开一道口子,烈祭带着随缘直接闪身进入其中。落笙则眨着眼睛看了眼闭合的黑洞,心道大撼道:“果然师傅就是师傅…” 落笙:师傅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黑洞内… 云氏兄弟则是陷入了混乱的幻境之中,两人因为魂灵互换,导致幻境彼此交叉,分不清谁是云溶灏! 虚影: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属下不知。 虚影操纵着幻术,想分辨两人身份。 将军见就不见分晓便道:“主人,既然分不出来,不如一同杀了抽出灵力,召回魔君?” 虚影:不可!双子星命不可同时陨落,若是如此天道定会降下天罚于我魔域,到时候要再寻魔君只怕更加难上加难。 将军:主人,不如利用此地神殿的力量? 虚影冷哼一声道:“神殿早已一片废墟,里面装着的不过是些残魂。”神殿又有何能力,能够知晓魔君之事。 将军:那… 虚影:罢了…天罚便天罚,也不是没有受过。不过尔尔,他二人便一同献祭给魔君! 将军即刻出言:启阵! 周围的魔族侍卫便依次列阵,将云氏兄弟二人捆在半空中,准备放血生祭! 虚影:驱出魂灵,锁住灵力。 虚影话音刚落,烈祭便瞬间斩断了困住云氏兄弟的阵法结界。 虚影大怒:何人胆敢坏我等好事? 烈祭眼见云溶漾和云溶灏的魂灵被抽出一半,随即甩出两仪锁魂链将二人拽了下来。随缘即刻上前喂食药丹,稳住他二人魂灵。 烈祭眼眸闪出冷意道:“我的徒弟,你们也敢动!”找死… 烈祭手掌一伸,两仪锁魂链幻化做妄虚剑。随后便直冲那虚影而去,将军则迅速挡在那虚影身前道:“主子,小心!” 随缘则即刻张开结界,将云氏兄弟二人护在其中。眼眸则跟随着烈祭战斗的身影… 烈祭强盛的灵力逼的将军步步后退,只一步之遥便能刺中虚影。 虚影则抬手一挥将那将军拽回自己身后,随即张开双掌抵御烈祭的妄虚剑! 两人强势的灵力碰撞在一起,四周瞬间阴风呼啸。 虚影:尔等速速退下! 魔族侍卫一听,瞬间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虚影对烈祭道:“尊者何必插手此事?”与我魔族为敌并不是一件好事! 烈祭:你敢动我的人! 虚影轻笑一声言:你不过尊者阶品,你不是我对手。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我便将你一并献给魔君。 虚影瞬间释放出浓烈又极具杀气的灵力,烈祭瞬间被反弹出去。 随缘在结界中看的心惊胆战,心中大震道:“烈祭如今身份不能暴露,若是因此暴露了圣君身份,这一世的劫难只怕要化作乌有。” 唔…这时,云氏兄弟醒来。睁眼便见随缘,随即出言:“师娘!” 随缘:你们醒了!心中则在想,此前墟无之镜只能收入一人,如今不知能不能收纳云氏兄弟二人! 醒了便好!随缘向二人点点头,随即运转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将云溶漾吸纳入镜中,随后再将云溶灏也一并纳入镜中。 咳咳…随缘瞬间吐出一口血道:“果然是灵力恢复不够!”然而依旧不肯停止运转灵力,反而将摄魂蛛放了出来。 随缘:去,保护烈祭! 烈祭感应到身后有东西靠近,闪身向上一躲。那虚影直接正面对上摄魂蛛,被其狠狠咬了一口… 随缘则压下翻涌的气血,努力稳定心神。重重吐纳几息,收回墟无之镜。随即跑向烈祭的方向… 随缘一把拦住烈祭道:“你不能耗尽灵力功法与他斗!”先将他拖住,他不是真身,天色一亮他就得回去。 烈祭看着随缘惨白的脸色道:“你使用灵力了?”你知不知道… 随缘:我知道,如今我们先摆脱危机再说。那摄魂蛛是我收的灵物,有它助你不会让你受伤。 缘儿…你!烈祭眼眸微闪的看着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缘:答应我,绝对不可以将灵力释放耗尽! 好…我答应你。烈祭见她坚持,也不反驳她此刻则是想着尽快带随缘离开榑丘山。 摄魂蛛此时如同一个庞然大物,挡在随缘和烈祭身前。身上被那虚影割裂了皮肤,瞬间便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随缘见此即刻拿出一粒药丹,将其化作一道灵力打入摄魂蛛体内。 片刻间,摄魂蛛便恢复如初,嘶吼着与虚影战斗!随缘道:“可惜了不是真身,不然有他好受。” 烈祭见她心疼那摄魂蛛,随即重重捏了一下她得手道:“放心,一会便带你回家。” 随缘虚弱的对他笑了笑道:“好,我等你!” 烈祭随即转身看向那虚影,提起妄虚便杀气腾腾的直指虚影! 虚影冷哼一声言:没想到这灵物倒是养的不错。虚影一边出言,一边抬手挡住烈祭的进攻,突然双手合十相交握拳,便将摄魂蛛和烈祭震慑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来不及道别 随缘见烈祭被反弹出去,随即召回摄魂蛛。随后赶往烈祭身旁。 随缘:你怎么样? 无碍…烈祭眼眸冷冽的看向那虚影。 随缘靠近烈祭耳旁道:“他并非真身,只不过是个虚影,你别太过于动用灵力。”他的灵力撑不过天明,你与他虚虚实实过几招便是,先把云氏兄弟带回去再说。 烈祭眼眸微冷的看向随缘… 随缘:他们的目标是溶灏! 烈祭眼眸微微转向一旁倒地不醒的云氏兄弟,对随缘道:“你先带他们走!” 随缘摇摇头道:“你不走,我便不走。” 烈祭:乖,你先走,我拖住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随缘见他眼神坚定,便微微点点头。但眼神却在四处张望。 烈祭不动声色看向那虚影,仔细观察他的行踪轨迹。小心翼翼将随缘挡在身后,开始有意无意想将随缘推出结界之外! 虚影:想走?把云溶灏留下,本座可放你们一码! 烈祭转身看了一眼随缘,突然凑近她耳旁道:“既然不愿走,那就陪我走一趟地狱之门。” 随缘听见他的声音还在,可他唇畔已经微微上挑,他的眸光甚至还停留在她的眼眸里,但是他却已经迅速施展灵力功法正面对上那虚影人物。 烈祭一番动作,就像寒冬里的一把锋利尖刀,夹杂着淡黄的霞光,瞬间与虚影碰撞出浓烈的灵力,烈祭衣物飘逸于四方。 原本是剑之形态的妄虚一瞬间变成了两仪锁魂链,烈祭起手张合之间如同拉出了妄虚剑的虚影。随缘见此也是大为震惊道:“这…这是要进阶了?” 虚影突然间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道虚影一瞬间瞬移出烈祭的攻击范围,此时烈祭飘浮于半空,虚影则是立于地面。只见他周围的草木瞬间枯萎发黑。 随缘看着这一幕心中顿生一股不安之意,烈祭一击未中只能再次转向虚影向他攻去。烈祭运起灵力催动锁魂链,想将虚影困住。 锁魂链带着凌厉的攻势化作无数道细如发丝的金线般,朝着虚影紧缩而去… 哼…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虚影释放出自身灵力便将锁魂链震的断裂开。烈祭即刻召回锁魂链后,两仪锁魂链的姿态便消失不见! 随缘心道:“不好!锁魂链被震断了,此刻已经无法维持锁链形态。” 随缘眼眸微冷的看向虚影,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是什么样的法器能够将烈祭的锁魂链震断? 哈哈哈哈…小子资质尚佳,没想到这尘寰中的凡尘之人也有如此天赋。虚影似没有因为烈祭的攻击而有所忌惮,反而还有些欣赏之意。 虚影:年轻人,我观你资质不错,若能入我魔域之城定能大展宏图。随后也不问烈祭意见,反而转身对随缘道:“你这小女娃,怎地无魂无形还能立于此地,也是个怪人!” 烈祭趁虚影分神之际,本想偷袭他。谁知却被他轻而易举挡下道:“小友怎可如此无礼,这可不是君子之道!”你怎么能背后偷袭? 虚影:小友,你恐怕还不知道那个女娃子是个不存在的人吧? 随缘听他这么一说随即大声道:“烈祭,你别听他胡说八道,魔族之人极擅蛊惑之术。” 虚影啧啧啧一声道:“小女娃,你既非人,也非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随缘大怒道:“你莫要随口胡说!” 噢,是吗?虚影啧啧啧一声言:你这小女娃当真是害人不浅啊。我魔族之人向来有一说一,绝不胡乱说谎。倘若你是真实存在的,那你倒是说说你从哪处来? 随缘心道:“不好!”他在诱惑烈祭! 见他开始有些动摇,随缘即刻出声道:“烈祭,你别听他说的。”你我既然许下了诺言,我自然不会骗你。 虚影见烈祭只是短暂的失神片刻,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虚影有些可惜道:“是吗?”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在骗你! 虚影话音一落,瞬间闪身至随缘眼前。 随缘则震惊的看着这个轻易突破自己结界的魔族之人,黑雾般的人形。幻化出一只手,只见他轻轻抬手便刺穿了自己的心口! 烈祭大喊一声:缘儿! 随缘这才回声道:“烈祭,都是假的…假的!你别信他,这是幻术!” 烈祭眼睁睁看着随缘心口被刺穿,瞬间心血翻涌一口腥甜直冲喉咙。血液滴落地面,突然间结界开始晃动起来,不久便碎裂成一片片的花瓣,缓缓落入地面消失不见! 结界被击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中了魔族幻术。方才的一切只不过都是一场假象,如今守卫在四周的魔族侍卫依旧还在,落笙也同大家在一起,云氏兄弟也还是背靠背的姿势。 虚影看向烈祭轻声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破解我魔族幻术。 随缘看向烈祭,只见他有些脸色不对劲。随即出言:你可还好? 烈祭:放心,没事! 随缘即刻拿出药丹弹向烈祭,原本脸色苍白的烈祭便恢复了些正常的脸色。 落笙:师傅,师娘你们没事吧! 随缘:我们无事,你们如何? 落笙、云溶漾和云溶灏同时答复道:“一切如初。” 虚影见幻术被破,随即说:“那些虽是幻术,可却能真切的伤人心。”随而再次看向烈祭道:“我说那小女娃的事,我自己都以为是真的呢! 烈祭听他如此说心中顿生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也你与他多说,再次直指虚影道:“阁下不如现身一见。” 虚影:那倒不必,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们把云溶灏交出来,我便饶你们不死!倘若再与本座作对,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随缘则大声道:“小落,溶漾、溶灏,不要乱动。”周围的这些魔族侍卫皆是布阵的重要部分,莫要轻易踩踏到结阵的幻术。 落笙额头微微冒出冷汗道:“师娘,我都不知道我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我感觉我的腿都快麻木了?” 那虚影在烈祭的进攻下,开始向后退去。随缘有些疑惑,这虚影之人不是好战吗?怎么突然开始后腿了? 随缘仔细观察那虚影的每一个动作和步伐,就像是优雅美丽的舞姿。烈祭强势的进攻却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 就在随缘还未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自主的开始向着烈祭的方向而去。落笙三人只见眼前翻卷的裙摆在自己眼眸中叠荡绽放,就像是一朵莲不断的在上演着盛放和败落的姿态。 落笙微微抬眸看向随缘道:“师娘…” 落笙话音刚落,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随缘张大眼眸,看着那道虚影将手直接伸入了烈祭的胸口。 随缘就跟随在烈祭身后,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刺激着随缘的神经。 随缘不敢再向前,那虚影却突然大笑出声道:“我说什么呢,那小女娃害人不浅!”怎么看见我幻化成她的模样,你都不舍得杀我? 随缘则在突然看到有血珠在她眼前丝丝点点的飘过,甚至飘落到自己脸上。随缘伸手一摸,便知那是烈祭的血。 唔…烈祭一声闷哼,右手紧握着妄虚剑。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虚影轻呵一声道:“我这手法可不是幻术。” 虚影说完此话便迅速抽手离开,烈祭随即直直往地面摔去。随缘即刻上前环抱住他的腰,与他缓缓飘落至地面。落地的瞬间,烈祭如同失去重心般,整个人开始向随缘斜靠而去。 随缘见状立刻扶住烈祭道:“你可还好?” 烈祭惨白的脸色说道:“放心,我没事!” 随缘鼻间微微酸涩,吸了吸鼻子道:“还说没事,你看看你心口这处的大窟窿。” 烈祭安慰随缘道:“没事,待此事结束闭关几日便可恢复。” 落笙几人见师傅受伤分分上前道:“师傅!” 烈祭温和的脸色却在瞬间变得冷漠道:“喊什么!”我又没死,魂灵并未出窍。 师兄弟三人顿时尴尬了一息… 随缘眼眸微抬,只见那虚影运起灵力便直击云溶灏而来。随缘则是瞬间张开结界,将那霸道的灵力阻挡在外。 烈祭则是关心的问:你又乱用灵力,这才恢复没多久… 随缘:这不是没办法嘛。你看你心口流血的模样,你且服下药丹调息片刻,这有我! 随缘为争取更多的时间给烈祭调适,便轻轻说道:“小落,溶漾、溶灏你们三人守在烈祭身旁,就是你们死了,也得护住他。” 落笙心中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师娘,你放心!” 随缘得到承诺的瞬间便踏出结界与那虚影对上。 山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不知是何物发出的声音。随缘瞬间紧绷着神经,微微看了眼周围那几个魔族侍卫。瞬间感觉一股阴冷的压抑气息,随而立刻移开视线。 虚影则在听见嘶吼声后,不再继续消磨时间。直接与随缘对上道:“小女娃,你若想保住他…” 随缘:我的事,不劳您老费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缘开始有些吃力。灵力也开始慢慢减弱。却根本不理会虚影有什么招数,仿若没有任何害怕。 虚影迅速施展灵力,将随缘直接反弹出去。径直走向随缘张开的结界,抬手便要拽走云溶灏。却被落笙抬起火把烧了个正着。 虚影瞬间恼怒道:“找死!”说着便直击落笙… 落笙便被虚影一个手刀砍中,瞬间便脱离出随缘张开的结界。一头撞在大树上,昏了过去。 虚影见云溶灏站于一旁,黑雾般的手瞬间拽住了他。烈祭则被迫提前醒来。随缘见此瞬息间闪身至烈祭身前,烈祭则快速将随缘扯向身后。 虚影:刚才试探一番小女娃,果然…她的确没有魂灵,更加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烈祭一听,再次分神。被虚影砍了个正着,瞬间吐出一口鲜血。随缘则即刻环抱住烈祭,小巧的灵动身姿在虚影再次出手时本想轻轻一掌推开身边的男子。 然而,随缘并未得逞。眼看着那虚影如同手刀的姿态,便知道他是下了死手想取烈祭性命。 随缘却突然间运足灵力瞬间闪身至烈祭身前,抵挡住虚影的攻击,随缘的衣裙瞬间飞舞起来。 只听见一声:咔嚓,折断的声音!随缘知道自己被这醇厚的灵力震伤。然后,虚影却在下一瞬直接一个手刀,砍进了随缘心口处。 随缘被一击击中,一口口的鲜血喷涌而出,血液顺着嘴角微微滑落。烈祭眼眸瞬间泛起浓烈的杀意。 烈祭突然间离开随缘,运足自身灵力甚至连闪躲的姿态都没有,手持妄虚一一刺中那些站立不动的魔族侍卫。 只有瞬间,便有一声声惨绝的叫声喊出声来,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索命。 随缘眼神一眯道:“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竟然是活生生炼制出了傀儡尸。” 随缘被虚影制肘着无法动弹,只觉自己如同魂灵要出窍一样。只瞬间,随缘便失去意识… 天渝山… 随缘难以置信的问:老头,不是吧!我就这么死了?不会吧… 天道老头:怎么不会,本来魂灵就不稳。被那魔族圣器一剑穿心,不死也得残! 随缘:什么圣器!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天道老头:愚钝,他手中拿着的可是佛家圣器,“金刚杵”。你与烈祭在西启不过修灵身份,自然无法与之对抗。 随缘:你不打算让我去告个别。 天道老头:你已经超时太久了,况且结局还是死。何须你徒增烦恼!这一次,你得勇魂算是找回来了,这说明你又离苏醒近了一步。 随缘:那我能不能在梦中与他告别? 天道老头轻轻唉一声道:“你若能入他梦,便与他告别。”你可知,他差点就要暴露身份了。这一次也让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太过自傲,以至于没能护住你。 随缘:当年他历劫时也是如此? 天道老头哎一声言:那可不一样,不一样…当年,他可是差点就被抽出魂灵给废了。 随缘:那人是谁?为何魔族会有佛家圣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双重幻境 天道老头轻叹一声道:“原本,那人从前也是极富盛名之人。” 随缘:人? 天道老头:确实是人。原本他是有机会成为天仙阶品的仙人,不过不知因何飞升天仙后他便直接坠入魔域,不过他并不是堕魔。他依旧是仙籍,只不过他一直待在魔域之城。 随缘:他一个仙阶之人,去了魔域之城不会被排挤吗? 天道老头:行了,你还有空担心别人?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至于来不及与烈祭道别。 对了…我就这样突然消失了,他会怎么样?随缘这才从那个谜一样的人身上,回转心思到烈祭这处! 天道老头:那可不能告诉你! 随缘微微一挑眉道:“之前又不是没看过,怎么这次又不许我知道了?”我都死了还不能看看他吗? 不能就是不能…天道老头坚定的语气让随缘感到一丝怪异。(天道老头心道:“两仪锁魂链都被废了,要是不能进阶那就得从头来过”) 天道老头心道:“此前并没有发生锁魂链被震碎的情况,这一次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随缘:老头,是不是烈祭出了差错? 哪能啊!他可是圣君,怎么会有差错。天道老头肯定的语气让随缘打消了些许怀疑。 西启榑丘山中,随缘当众消失后。烈祭冷静的如同随缘从不曾存在过一般,专心对付虚影。 虚影见随缘消失言语间清冷道:“看吧!我就说她不存在吧。” 烈祭眼眸冷冽的看向虚影,抬手服用随缘走前留下的药丹。只瞬间便觉身体有所恢复,冷情的眼神也有丝丝回暖。 落笙与云氏兄弟则四下寻找随缘… 烈祭则直接正面对上虚影,妄虚剑虽然刺中虚影,奈何无法将其重伤。 虚影:你这小子倒是痴情种,可惜啊…可惜她就是个虚幻的东西,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你就算迁怒于我,她也回不来的! 烈祭稳住心神,思绪不跟随虚影的主导。落笙师兄弟三人则是满脸悲伤… 妄虚剑与虚影手中法器正面对上,烈祭被那法器震的后退。随即言:没想到你这魔族之人竟然能够使用佛家“金刚杵!” 虚影一手挡住烈祭攻势道:“这可不是什么金刚杵!” 虚影:“金刚杵”是什么法器,你会不知?佛门法器又怎么会流落到魔域?那岂不是魔族之人都会被它给净化? 烈祭听闻也是大为疑惑,观其形态确实和金刚杵想象!随心中疑惑,却也没有深陷迷思。 落笙则突然抽泣几声道:“师娘死了?” 云氏兄弟则摇晃着脑袋道:“不会的…不会的!” 虚影:看来,你在拖延时间?看来你沉入幻境之中依旧能保持清醒…不过,有一点我确实没有骗你,那个女子她确实不存在! 烈祭冷笑一声道:“她真不真实,我难道不清楚?” 哈哈哈哈…虚影突然间说了声,罢了!双子星命已成定数,本座便不强求。或许是时机尚未成熟,若有缘我们会再见面。 虚影话音一落,结界瞬间消失。周围恢复如初,只随缘不见踪影。 烈祭立于原地,心中并无松懈之意。因为,落笙,云溶漾和云溶灏三人还未清醒过来。周身虽然感觉舒适轻快,但却有种说不清楚的诡异。 天渝山处,随缘静默的看着天道老头,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催促自己。反而有些像在引领自己去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 随缘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之后,对于天道老头的问题不再回应… 随缘潜意识里则回想着西启的一切,经过两重境域的历练随缘知晓天道老头一向不喜过多询问自己。 随缘这时突然间意识到,莫不是我现在处于幻境之中? 天道老头:你怎么不回应我一声,好歹让我老头子知晓你是何意? 随缘:没想到这个幻境倒是造的不错,你说说你话这么多,露馅了吧! 天道老头瞬间如同被撕破皮的面具,变得扭曲难看。 随缘见此只觉浑身难受,随即言:没想到,我竟然对着虚幻的东西说了这么久,也怪我眼瞎这都能蒙蔽我,看来我历练的着实差劲。 西启榑丘山中,黑洞的结界如同破碎的光点,将整个结界撕裂开来。烈祭见此便收回了妄虚剑,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四周。 落笙这时则彻底清醒过来,抬起衣袖便擦净自己的眼泪鼻涕… 云氏兄弟原本抱头蹲地的姿势,也尴尬的缓缓站起身道:“落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落笙还略带哭腔的声线则说:“废话,我们当然是中招了!”无缘无故,我记事起就没哭过,这幻境真够歹毒的。 云溶漾轻咳一声道:“师娘…不见了!” 落笙瞬间背后冒起一层冷汗道:“不是吧!我们还没清醒过来?”不至于吧,是哪位神仙路过啊! 云溶灏则看了言烈祭,学着他的模样微微抬头看向天空。 看了半天的云溶灏回过神来,转身看向自家哥哥道:“师傅这是怎么了,这是被定神了?” 云溶漾随即看向烈祭,只见师傅确实如同定神般,一动不动微微抬头仰望着天空。 云溶漾:落师兄,师傅他这是在看什么? 嗨…这都不知道?落笙一副傲娇的模样道:“师傅他还能看什么?”咱们师娘不见了,自然是看师娘啊! 云氏兄弟互视一眼,表示很迷惑。 云溶灏:这师娘还能在天上? 落笙:这我怎么知道? 云溶漾:那我们是留下来一起等?还是… 等!落笙坚定的回应,随即言:我们几人来,便几人回。 烈祭则在心中祈祷随缘能够回来。至少离开前与自己道个别… 云溶灏:落师兄,师傅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能把师娘看回来? 云溶漾:你们说,师娘会不会已经不在榑丘山中? 乌鸦嘴…落笙随即言:小心你这臭嘴,到时候师傅等不到师娘,看他老人家不把你训练死。 随缘则站立在虚幻的天渝山中,看了眼那个躺着的女子道:“看来,这并非全都是虚构的。”想来是那个金刚杵的原因。 随缘看着那个躺着的女子,缓缓向她靠近。随即言:没想到,这幻象如此逼真。 随缘静静观察片刻道:“没想到,这幻象竟然是提取了我的记忆,织成了完整的虚构碎片。” 感慨中,随缘轻声叹息一声道:“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虽然是个没有危险的幻境,但却是一个让人沉迷的梦境。 罢了…罢了!随缘摇了摇头,抬起右手伸向那个躺着的女子,那女子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随缘的手却如同伸进了一个黑洞,迟疑片刻后再次将手伸进黑洞之中。 烈祭则眼睛定定看着半空中,突然伸出的一只白皙手微微往回缩了一下后再次伸手而出。 落笙见此捂住嘴巴,言语不清的说:“这天上怎么能长出一只手。”莫不是有什么恶灵精怪现身了吧? 云氏兄弟则微微朝着落笙的方向靠拢… 烈祭却在这时抬手拉住那只青葱白皙的手,微微一用力随缘便被拽出大半个身子。 落笙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结巴道:“师…师…师娘,她…她从天上,掉…掉下…来了。” 云氏兄弟亦是满腹疑惑,外加震惊的表情。 烈祭则嘴角微微一勾,轻声言:“缘儿…” 随缘见他微笑的模样,忘了自己还身处半空中。原本被拽出半截身子的随缘,身子不受控制的砸向烈祭。 烈祭紧拉着随缘的手不放,反而再次用力拉拽,随缘则直接一头磕在他胸膛处,整个人如同被他包裹住般。 烈祭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轻声一句:我知道,你总会离开。可我不想这么快与你分开,缘儿你可否告诉我,你会去哪? 随缘心中突然一阵酸涩,回以紧紧的拥抱。随而将头抬起眼眸认真道:“我去找你!” 烈祭:我就在这里。 随缘摇了摇头道:“不在这里,而是在我这里。” 烈祭:缘儿,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我不想毫无期限的等你,我想去寻你… 不可以。随缘立刻反驳他道:“你知道的,我自远方来。本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历练还没有结束。” 随缘:你若问我归期,我只能如实告知你…我不知道。 随缘:烈祭,你会信我、等我。你只需等我便是,你我之间是斩不断的缘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烈祭:缘儿,我会等你。所以,你千万不要食言,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愚蠢的事情。 我本就是为你而来,一直都是。随缘微微朝烈祭缩了缩,将自己埋进他怀中道:“我追寻你春夏秋冬,四季变换。” 这边烈祭和随缘两人你侬我侬,另一边的三人组则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一丝响动。生怕打扰了这一美妙的画卷。 随缘则重重搂了搂烈祭道:“起码,我与你道别了。”我没有不辞而别,也没有突然间消失不见。 烈祭:我…第一次如此牵挂一个人。 随缘拍了拍烈祭的后背道:“两仪锁魂链被震碎了,等我找到你时一定要将它复原。” 烈祭:我答应你。只愿你应承我的事情,千万别忘记。 随缘点点头,“嗯”一声。随即垫起脚尖浅吻在他嘴角处。 这一吻便如同静止了时光,不过片刻间随缘便如同被虚化般,瞬间消失原地。 烈祭紧搂的姿态瞬间变得松散,随后缓缓放下手臂。 落笙则即刻上前道:“师傅,师娘她消失了!” 烈祭微微闭目后再次睁开眼眸道:“她没有消失,只不过是回家了。”终有一日,我们会再相聚。 落笙:可是… 烈祭:你是西启国主,百姓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今日一别,为师会闭关修习直到你师娘回来为止。 落笙有些失落道:“师傅,你也要走?” 烈祭:你的两个师弟都是奇才,有他们辅助你。 云氏兄弟立刻上前道:“师傅,你要去哪?” 我那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们师娘回来。落笙本想说自己也留下来等人,可看到烈祭森冷的眼睛便不敢再出声。 云氏兄弟则很识相的说:“愿师傅早日登入仙山,飞升仙境。” 烈祭点点头道:“你二人年长落笙几岁,便将他当做弟弟吧。” 话不多说,为师即将闭关,若有缘自会相见。随后烈祭便如同随缘般,消失不见。 三人拜别了烈祭和榑丘山,收拾好心情一同下山而去… 天渝山处…随缘刚现身而出,便被天道老头吼的吓一跳! 天道老头:你这个女娃子咋这么不听劝?总是在考验天道对你的容忍度,怎么就记不住教训呢? 随缘砸吧一下嘴巴道:“反正我也没事,只当它放任我呗。” 随缘有个疑问正好询问天道老头道:“这一次,我遇到了一个手持佛家圣器的魔族之人,你可知那人是谁?” 天道老头:你遇见了? 随缘:虽然没有正面对上,但那人并没有显出真身。不过他手上怎么会有金刚杵?那不是佛家的圣器吗?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金刚杵?”绝不可能,魔族之人怎么可能使用此等神器,不说原本它就是除魔的利器,又怎么可能供魔族中人使用? 随缘:可我没有眼花,我确实看见了那法器是金刚杵。 天道老头:你说的不是佛家圣器,而是魔族圣器。它本来是属于魔君的,不过魔君将自己分成无数分身后那东西便被封印了。 随缘:又是魔君?难不成他存心和我过不去?这一次他存心不让我好过? 天道老头:不会,那小兔崽子到现在还没有回归本体,怎么可能存心和你过不去?或许,只是因为圣君需要历劫,这才使得那圣器被他人使用。 随缘:老头,你说那不是金刚杵。那它又是什么? 天道老头:那东西虽然有些像佛家圣器,不过他们不一样的却是魔君圣器是他用自己心爱之物炼制而成。 随缘:你别告诉我魔君要找的人就在那个圣器中! 额…天道老头一时语塞道:“那不可能,那可是邪魔歪道之术,怎么可能炼制出此等圣器!”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四重境域 随缘见天道老头不愿透露,便知又是什么天道命盘不能随意观之,也就不再多问。 随缘看向自己的本体问道:“老头,你说我会不会就这么一直躺着,醒不过来了?” 天道老头:怎么,后悔当初冲动了? 没有,不后悔。随缘轻声说道:“起码,烈祭他顺利的飞升为圣君。”或许,当初那人要害的不是我。 随缘: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出现,那人才想着要除掉我。毕竟我当初留在烈祭身边,应该坏了不少那人的事情。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荒古大战以后,荒古圣君封印过荒古战场。”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有所松动这才有烈祭下界历劫飞圣的经历。 天道老头:荒古邪神集世间万物阴暗面,它的力量足以摧毁一个美好的世界。而尘寰之中又有许多的贪嗔痴恨,一点点的不满都很有可能为荒古邪神提供养分。 随缘:那烈祭下界历劫只是为了飞升为圣? 天道老头:他本就是圣子,荒古战场的封印若非成圣无法加固封印。 罢了,总之你还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天道老头手一抬便有一个透明的圆形飘在他掌心间,随即轻轻往上一抛。那圆形之物便窜入了随缘本体之中! 随缘:这就是我丢失的勇魂? 天道老头:这里只有一半,你还得继续进入墟无之镜中历练,才能获得另一半勇魂。 随缘: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个魂灵什么时候收集的? 天道老头:你的主魂在哪,这些分散的魂灵自然会寻着你得踪迹回来。 那我还那么辛苦历练,岂不是白折腾了?随缘大失所望,原本以为要费尽心思才能找回来,现在却被告知丢失的魂灵自己回来寻找主魂,随缘有种瞬间暴怒的情绪… 天道老头:你可别不乐意,你看你那法器不是还没有炼制成型嘛!你不去历练如何将它炼制成型? 随缘一听,看了看挂在腰际的墟无之镜。突然间发现上面的雕刻之物好像延长了些,随即留了心眼记下了它的位置变化。 随缘也懒得再说什么,便说:“这次不用你踹我,我自己会走!” 天道老头:那感情好,省的浪费我的灵力。你就自己撞进去就行。 随缘在内心中翻了个白眼,便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墟无之镜… 天道老头看向躺着的随缘本体轻声说了句,小女娃子也不知哪来的机遇竟然能够得见魔君的圣器…真真是没把你这四灵不全之人诱惑至深渊境域,要不是有那么多人护着你,只怕就得一命归西喽… 天道老头:好在有荒古圣君灵力相助,又有烈祭那傻小子护着。就凭一个虚幻的法器也能将你致死! 魔君的圣器可不是什么佛家的金刚杵,那玩意看着佛性实则邪性的很… 天道老头见那半勇魂顺利融合进随缘体内,微笑着点点头后便再次施加一层封印才安心离开。 随缘踏出墟无之镜时,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荒芜的山顶处。只要再往前一步,就得跌落悬崖的样子… 随缘看了眼那悬崖下,随即慢慢退步至安全的边缘。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随缘既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看不见半个人影! 直到三日后才走到一处山坡上看见下方的人影,这才呼出一口气道:“总算是看见人影了…” 随缘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前几次天道老头要把自己踹进水里了,我说呢怪不得每次都选择那种地方!搞了半天是因为那个臭老头选择了人多嘴杂的地方… 随缘走进城内,寻了一处人多又热闹的酒楼,独自一人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上,悠闲的看着酒楼下方形形色色的人。 随缘屏气凝神,耳中便传来交谈声。 百姓甲: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要不了多久,皇子便要大婚了! 百姓乙:哎呦,那岂不是又要喜事丧事一块办? 百姓丙:谁说不是呢! 百姓甲:你们说我们这国君夫人的位子是不是糟了什么诅咒? 百姓乙:你可不能胡说。年年都有高僧做法超度,就算是诅咒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怨气还这么大! 百姓丙:不一样,不一样。你我不过匆匆年华,那比得上那些个山精鬼怪。 百姓甲:也不知是那一任国君造的孽,报应在每一任国君夫人身上。 百姓乙:不是说代代都有国师为其消除业障吗?难道都没有用? 百姓丙:这有用无用,端看下一任国君夫人的情况不就知道了吗?再说了,就算是诅咒也就只有国君大婚之人才会如此。 百姓丙:你看看,如今这位皇子不就是第二位夫人所出嘛! 百姓甲:我看啊!这才是最奇怪的,为什么正妻大婚之日便会死去。而后面的几位夫人却不会如此? 百姓乙:就是…就是…按理说国君也不是什么始乱终弃之人,也不是没有感情。你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缘正听得兴起,旁边则传来一阵愤怒声。 殿下,你看这些百姓如此肆无忌惮谈论皇族之事,真是… 罢了,他们说的本就是事实。此次,我们外出定然要请的国师出山相助。再这么下去,哪家氏族还敢把女儿嫁入皇族之中? 可是殿下… 行了,别说了。就当作是一个警醒,起码不会让我忘记皇子有这么一件事情无法解决。也不知国师占卜出结果没有? 侍从:殿下,听闻国师占卜从未更改过,皆是死局? 皇子点点头道:“确实,皇家典册中明确的记录了每一任国君大婚之日的结果,这些资料一直都保留着,目的便是不让后人忘记这是一件难以解决的事情。” 皇子:自我记事以来,便将每一任国君的事项一一记录在心中,我也从中查探过。可结果却偏差甚远,离我想知道的答案越来越久远。远到几乎无法知道第一任国君是何人? 随缘在这酒楼中听到了关于皇城的传说和故事,心中很是好奇便先寻了客栈暂且住下,等待时机前往宫中一探究竟。 不久,随缘便等来了时机。因为国君不知为何查不出病因,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治病良方。进而,随即选择了以药医的身份踏进了皇城! 随缘看了看周边那些个七老八十的老医者… 由于自己从未在此处治病问诊过,以至于自己最后一个才见到病榻上的病者。 随缘观那国君片刻便说:“您没病,病人哪有你这样脸色红润,嘴角还粘着点心的?” 皇子:你这庸医,国君若不是病了,怎么会缠绵于榻上? 贵妃随即向随缘施礼道:“神医,我儿他少年心性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随缘道:“无事,不过是个少年郎。” 皇子:看你也没大我几岁的样子,你能有办法治好我父君,我便承认你是神医! 随缘:我都说了,国君无病,何来医治? 皇子:你… 贵妃:系卿云,你的皇子风度呢? 系卿云:母妃,明明是她招摇撞骗,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她连把脉观相没有,便直言我父君无病,这从何而来的结果? 随缘见他有些焦躁的情绪便说:“你大可不必动怒,你父君之所以如此,应当是心病。” 随缘故意停顿半晌,随而抬眸看向系卿云道:“他之所以会有心病,大抵是因为你!” 系卿云:我? 随缘:你不是很快要大婚了嘛。 这和我大婚有什么关系?系卿云有些不解… 随缘:大婚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国君夫人之位一直是空悬。百姓皆知国君夫人是为国牺牲,因此历任国君夫人世世代代受后人供奉,年年都有高僧前往帝后陵超度。 随缘:想必你们一定调查过关于大日之日,国君夫人死亡的原因。 国君这时突然出言:不知这位神医可有良方? 随缘:我需要亲自去一趟帝后陵。 国君:明日我让卿云陪同姑娘走一遭。 随缘并未拖延时间去绕弯子,说了该说的便即刻离开了皇城。 随缘返回客栈便坐于床榻上闭目养神起来,散出一丝灵识寻至天帝后陵处。 圣君烈祭却是第一次以圣君身份查看天道命盘,想从中查探关于自己梦中所见之人境况。 天道老头:你确定要进去?它并不一定会给你答案,或许不久后你便能知晓你想知道的一切。 圣君烈祭只淡淡看他一眼便毫不犹豫的闪身进入了天道命盘之中。 次日一早,随缘便等在帝后陵处。系卿云故意没有带侍卫前来,那墓门得不少人才能抬起。 随缘见他如此针对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手掌翻覆,掌心向上微微一抬,那墓门便被打开。 系卿云则目瞪口呆的看着随缘… 随缘只浅笑问一句,不进的话我自己先进去了。 随缘见系卿云端正姿态,言语间却磕磕绊绊说道:你…你还是人吗?这么重的墓门就被你打开了。 随缘轻笑一声言:你猜? 进了陵墓,随缘抽出一丝灵识让它先行探查。 随缘:你不与我说说诅咒之事?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神医! 系卿云:你果然是个骗子! 随缘:勿要动怒,小小年纪怎么疑心病这般重!你不说的详细些,我怎么知道该从哪一个夫人开始查探? 系卿云:自然是从第一个开始。这个地方我调查过,而且不止我。 系卿云皱了皱眉道:“其实,史载此数几千年以来历任国君寻求化解妻死的诅咒,也曾寻过修灵高人,凡观此处境况者皆不得化解之法。” 系卿云只能无奈摇摇头…心情复杂的看了看随缘。 随缘… 系卿云微叹一声放松神情认真问道:“这个诅咒真能解开吗?” 随缘眼中却闪着狡黠的目光看着系卿云问:你是担心你的未婚妻,还是担心这诅咒? 系卿云脸色微微一红说道:“我自然是担心我未来的夫人,诅咒本身对我皇族之人、国君、百姓并无威胁。” 随缘问:“你爱你的未婚妻?” 系卿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自然是有,若嫁我为妻自然爱她护她。历任国君三十方可继承君位,不过是为了不想牺牲别人的性命来得国君之位。 系卿云轻声叹息道:“不知历经了多少代了,这诅咒之事一直未曾解决,如果真能化解此事,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随缘突然戏弄之意道:“若是要以你之命换她呢?” 系卿云愕然看向随缘,不假思索道:“如果我的死真能化解诅咒,我愿意一死。” 随缘淡然的看着他轻声说:可是你的死对这件事没有半点用处。 系卿云脸上已然全无笑容,有些难过的低垂着头。 随缘道:“事情的始终尚且不知缘由,只有查清真正的源头才是解决之法,况且是不是诅咒还不清楚。”你也不必太过忧愁,事情总会有始有终。 系卿云有些激动的说:随神医你可知,有多少女子死在那般花季年龄,这个帝后陵中一座座的棺椁里都是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系卿云:我知道但凡是人终有一死,可我不想世世代代都有一个女子为这皇后之位而死,自她们嫁入皇族便是她们死去之日。 随神医,你不是普通的医者,对吗?系卿云如此直白的询问,到让随缘有些疑惑。 系卿云:若是普通女子,怎么可能随手便抬起重达千斤的墓门,更没有如此冷静的心态查看。 随缘:怎么?还看不起普通女子。 系卿云即刻头手一起摇了摇说:随神医不敢这般说,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就算要牺牲也不该这般轻易死去。 系卿云:这里每一个棺椁中便是一个谜题。 随缘:这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未知全貌怎可臆断了事。 系卿云有些受教的说道:“随神医说的是,我太武断了。” 随缘:行了,你就别感叹曾经了,现在才是真实有效的。现在你就在查探一番,一粒沙尘也别放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死亡新娘 御花园中林木、假山、盆景互为点缀,沿路全是各色花卉,远处有座八角凉亭,国君与贵妃坐于亭中正在下棋。 贵妃抬眸轻声询问:国君,你信那女子。 国君:你观她如何? 贵妃想着昨日见到随姑娘的时候,她的气度姿容。随后道:“观之亲切,气质出尘容貌绝佳,不似说谎之人。” 国君即言:我却观之容貌不清,然心中生出敬畏之心。 贵妃:那这随姑娘莫不是什么修行的仙人不成。 国君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不知,无论如何此事若有机缘也算是一件好事。” 贵妃笑了笑道:“说不定我们卿云有机缘成为明圣之君。” 国君:看他造化吧! 贵妃则是笑意盈盈… 帝后陵中… 随缘:不知这位皇子是打算慢慢走过去?还是? 系卿云啧一声言:我好歹也是修过几年灵法的人,怎么可能慢慢走。再说了,这座皇陵自初代国君开始便存在。里面的有些通道就连我们也没有路线图,你确定你能找到? 随缘:你还修过灵法?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咳…系卿云尴尬的咳嗽一声道:“那是你道行不够!” 随缘噢一声言:既如此,那我也不必带你一同前往,想必你自己也可以。那我就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 随缘话音一落便瞬间消失不见,系卿云被吓了一跳道:“我说,你倒是等等我啊!” 系卿云即刻运起灵力跟上随缘的步伐,只不过到达目的地后系卿云也耗尽了灵力。随缘看了一眼便说:“想来,你已经许久未曾精进灵力,如今似有倒退之意。” 系卿云:我确实有段时日没有修灵,不过我也没有偷懒。 随缘看了眼一旁的棺椁道:“这位就是你们初代国君的夫人?” 系卿云尴尬道:“时间太过久远,史册中记录也…” 没有记载?随缘看了眼如同原石的棺椁道:“连个姓氏也没有? 系卿云:这我就不清楚了! 随缘摇摇头,微微闭目抬手感应棺椁内的情况,查探一会便收回了手说:“你确定这里葬了人?” 系卿云:这可是先祖的夫人,我们怎么可能擅自动这棺椁。 随缘直言:这里葬着的人或许曾经确实在这里停留过,可是我查探一番这里早已没有任何生机。按理说这皇陵中受过供奉与祭拜,理应有些香火气。可是,这副棺椁中没有丝毫受过香火的痕迹! 系卿云有些惊讶的说:“怎么可能,我曾查探这处时里面是有人的。” 随缘目光沉沉的看着棺椁道:“确实是躺过人不过时间不长,这人似乎被移走了。” 系卿云随即说:这是皇陵,怎么可能会有人带走国君夫人的遗体,还没有人发现。况且,就连国师也没有查出里面没有人,你怎么就确定没人? 随缘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瞬移至第二代国君夫人墓前查探。系卿云见她瞬间消失微微惊讶一瞬,随即开始围着棺椁查看,可却没有发现一丝迹象。 当随缘再次折返,系卿云急迫的问:如何? 随缘:上面那层的棺椁我都查看了,里面还留有少量的功德或者香火供奉之气。 系卿云:“此前我并不知晓这位夫人的凤体被移走,我曾今查过?(huai)江史册这位夫人的信息没有记录在册。” 随缘思考片刻,猜测道:“难道说,这又是诅咒?” 系卿云即刻反驳道:“历任国师皆向天请示过,得到的答复并没有说是诅咒。”毕竟,每一任国君夫人皆是大婚之日身亡,曾经也请过许多修灵之士调查。 系卿云:可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个人查出,停留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的这口棺椁里没人。 随缘则心中顿生疑惑道:“无从察觉此处之事,难道这里埋葬的并非凡人。”莫不是什么仙人下界历劫? 随缘抬眸看向系卿云道:“你们?江国的国师可会每年到皇陵诵经?” 系卿云:那当然! 随缘:那距离下一次诵经还需多久? 半年左右…系卿云见她如此询问便道:“神医,难不成你要调查这么久?” 随缘:你可别再叫我神医,我好像并没有给你看过什么重症! 系卿云则直接一声随姑娘,随后便说:“此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江国君夫人大婚死亡的事情百姓皆知,想来?江蒙骗之人也颇多,还望姑娘莫要计较。 系卿云:如今,我知晓姑娘是有本领之人。倘若能够解除这我?江的诅咒,我定然为姑娘供奉神像! 你可别…随缘立刻拒绝道:“我不需要你们造什么泥像供奉我。”我呢,只不过是一个四处游历爱管闲事的闲散之人。 随姑娘说笑了,你的身姿灵法并不像什么闲散之人。系卿云此时一脸认真道:“我知道,此前我的言辞冒犯了您。”没关系,你如何惩罚我愿受着,只愿姑娘能助我?江国解除这诅咒才是。 随缘并没做出结论只说:是不是诅咒,此事还有待查证。若你能请的国师前来诵经,我便可有查寻的方向。 这…这恐怕有些困难!系卿云有些为难的说。 随缘眼眸微微一瞥他道:“怎么,那国师面子这么大,连皇族之人也请不过来?”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系卿云即刻解释说:“不是因为请不来,而是国师他不在?江。” 噢…那人去了哪里?随缘疑惑的想着,一国国师不在国都,难不成还可以四处游历? 系卿云:随姑娘,你到了?江也知道这里的事情。每一任国师的责任便是各处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因此只要国师诵经完毕便会踏上寻找真相的路途。 当然,我们都会派?江最好的将士保护国师。系卿云轻叹一声道:“只可惜,历任国师笔录中皆没有寻得解决之法。” 系卿云:?江国的事情,相比邻近的几个小国都能知道。但凡那里出现有些名声的修灵之人,国师定然会前往调查和寻求帮助。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随缘轻声道:“看你灵力也恢复了,带我去你们供奉牌位的地方看看。”这里暂时无法得到有用的线索,那就从别的地方查一查。 随缘:不过,我希望你能传信给国师,让他回来诵经一次。毕竟,我不可能在这里待上半年之久。 系卿云:随姑娘请放心,等出去后我即刻传信给国师,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二人随即运转灵力瞬移至皇陵外,系卿云道:“随姑娘,待我妥善布置好住处,再去将姑娘请来。” 随缘:如此也好,我初到?江。还需要好好查查初代国君之事,你且准备些史册信息,我想仔细阅览一番。 系卿云与随缘二者分道扬镳后,随缘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这皇陵附近仔细查看… 系卿云则是回宫复命,对国君和贵妃行礼之后便说:“父君,这位随姑娘不是招摇撞骗之人。”她灵力强盛,居然能够破解皇陵入口处的封印! 国君:果真? 系卿云点点头道:“她只轻轻抬手,那厚重的封门石便升了起来,而且她瞬移的速度很快。”我与他一同前往初代国君夫人处,她一点也看不出灵力损耗了多少。 系卿云:父君,你也知道。我如今要到达那里,进去一趟就没剩多少灵力了。 国君:那依你看,她与国师相比如何? 系卿云:只怕在国师之上。 贵妃静静听着父子俩的对话,也不插嘴。只淡笑着看着两人,见他们高兴便说:“卿云,既如此还不将她请进宫中好生招待,可别怠慢了仙人!” 系卿云:回来之前我与随姑娘提出,她并没有反对。母妃,你且妥善准备一个尚佳的院落,还有国师的院落! 贵妃疑惑的问:国师? 系卿云:随姑娘说需要国师相助,我会尽快传信一封。 贵妃:我儿放心。随即起身对国君福了福身子便退下… 系卿云:父君,这一次我们?江国有救了! 国君摇了摇头道:“云儿,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也不要对此抱太大希望。”别到了最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咳咳咳…国君咳嗽几声道:“看来,我的寒疾快要发作了。” 系卿云急忙上前为国君轻拍着背道:“父君,当初你去了一趟玄尾山便成了如今模样。”父君,你当年到底为什么去玄尾山? 系卿云不解的说:“父君,那玄尾山只不过是史册中记载的地方,没有谁真正去过。”或许当年父君只是勿入了一座不知名的山。 国君:不会的。玄尾山是真实存在的,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若不是真的,我这一身的寒疾怎么来的?这么多年,这寒疾只在盛夏发作。 系卿云:可是父君,那只不过是史籍典册中的只言片语,甚至都没有说明那座仙山叫什么?你说的玄尾山也只是父君透过多方资料查阅才搜寻得来的名字。 国君:云儿,那是上天给予的启示。或许,终有一日你也会有机缘进入玄尾山,到时候你就知晓我所说不假。 系卿云:我看啊!不如等随姑娘进宫,我请她为你诊病。 咳咳…国君欣慰道:“我老了,将来你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遇事别总是慌慌张张。”你总是说风就是雨,什么时候能沉稳些! 国君:你未婚妻那边… 系卿云:父君放心,我不会善待她也会善待她的家人。她是天神选中才做我妻子的人,我也知道将来最坏的结局左不过就是个死字。 国君:行了,虽说不可将情分过于用在她身上。倘若还是避不开,只能说明时机尚未成熟。你也别太自责… 系卿云:父君,你对…当初的…夫人心中可有欢喜? 国君:我自然是欢喜的,她是个极其为别人考虑的人。当初,我一直拖着不愿成婚便是为了能够多让她活久些,可是我挨到了三十岁,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哎…我曾经很痛恨自己出生在这么个可怕的家族中。国君似是回忆当年往事,面色有些哀伤。 系卿云即刻说:“父君,你放心。”我会沿着玄尾山的线索查,或许那里真的住着仙人,可以为我?江解除这死亡的阴霾。 国君轻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江国历来崇尚勇武之士,冒险是我们骨血中的根源。” 对了,父君。今日我与随姑娘一同前往查探,随姑娘说:“皇陵中初代国君夫人的凤体不见踪影。” 国君:此事已有进展便是好事,或许这个结真能解开也说不定,看来那位随姑娘修行之力在国师之上。 系卿云:父君,儿臣有一事不明。 国君:何事?你提出来便是… 系卿云看了看国君说道:“这历任国君夫人均有记载,为何这位失踪的夫人史册中并无记载。” 国君摇摇头言:并非没有记载,皇室秘册记载过。那位夫人是死后才被封为皇后。 啊…系卿云一脸懵的问:这又是为何? 国君叹息一声道:“当年那位君主史籍记载雄才大略、天生聪颖,?江国国境有一半是这位君主打下的江山,只是记载已经过去四万年之久,具体情况早已不可考究。” 系卿云听着这些从来不曾了解的事情,问道:“父君,那为何皇陵里还有这位夫人的棺椁?” 国君:此事并无记载,但想一想便知道这位夫人是君主下葬。现在你与随姑娘查探出棺椁里没人,或许正是初代国君带走了夫人的凤体。 系卿云:确实有可能,那这位夫人名何? ?江国国君摇了摇头道:“不知。”当年君主突然失踪,与那位夫人的相关信息也全部消失,现今皇室秘册只有当年君主的只言片语,记载不多。 国君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系卿云道:“云儿,此事还须随姑娘多多相助,你此去相邀必定恭敬守礼好生招待。” 系卿云:知道了。父君放心,我也不忍心看着她死去。而且,这诅咒也延续了这么久了,也该停止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消失的新娘 ?江国皇宫… 随缘一大早便被请入宫中。 侍女:随姑娘,请随我来。 随缘缓步跟在那侍女身侧,待那侍女行至一处圆环石门处。转身进入里间印入眼眸的便是盆景雅致,绿衣元宝(为青苔)一片片贴附在假山石间。 再行进数步,道路变得平坦宽豁,两边雕甍绣槛,不见鲜花却有一股清幽的花香随着微风送至鼻息间。 侍女:随姑娘,这是贵妃特意为你准备好的院落。姑娘若有哪处不满意尽管吩咐我便是… 随缘眼带笑意道:“不必了,你们贵妃娘娘办事效率可真够高的。” 侍女微笑着答复道:“姑娘满意便好。” 随缘:多谢你领路,我这里无需他人侍候,你且带我去见一见系卿云。 侍女:随姑娘,请随我来。 随缘对她微微一笑,那侍女却小脸通红。 随缘顿生疑惑,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冒犯或轻薄的言辞,怎么这小侍女还脸红了? 侍女:姑娘,殿下便在里间。 那侍女似不敢看随缘般,说完话便跑的不见人影。随缘看着她消失的残影道:“我…我居然把人…吓跑了?”不至于吧! 随缘摇摇头,转身推门进入。 随姑娘,这边请!系卿云见随缘一进屋便邀请她上座,随即亲手为她倒茶,轻托着茶盏恭敬的递至随缘身前道:“随姑娘,请喝茶。” 随缘:多谢。 系卿云:随姑娘,邀你前来所谓何事,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江国的情况,姑娘也有所了解,这一次无论姑娘提什么条件,我全力配合。 随缘轻托着茶盏道:“这茶不错。” 系卿云… 随姑娘,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 随缘品了品这茶,随后说:“要求什么的,我具体还没有想好。”现在,最起码要弄清楚,那位消失不见的国君夫人到底是何人? 系卿云一听此言知晓她愿意帮忙,随即眼睛都亮了… 只不过系卿云知道,这次事情虽有进展但后续情况一言难尽。况且,时隔已久当年的事情载入史册信息不多,要查出当年的全部真相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系卿云:昨日我们从皇陵回来,我自父君那处问得情况。 对于这位皇后之事记载实是不多,以至于现今无法顺利调查国君夫人之死的原因。 系卿云微微看了眼随缘,见她没有露出厌烦之意编继续说道:“当年之事已不可考究,而且那具棺椁已有四万年之久。 它的制作时间,下葬时间有关的记载一个也没有。系卿云微微叹息一声,随即出言:皇室秘策中,对于初代国君详述甚少,只知晓四万年前国君消失无踪,其中缘由我们确实不知。 随缘静静听着系卿云的讲述,思绪却是飘向远方… 随姑娘,我猜测那位夫人消失。而能进入皇陵带走皇后凤体的人很可能与这位失踪的君王有关。可是,我不明白既然已经下葬又为何带走了遗体,还是悄悄的带走? 随缘:一个人做一件事,总会有他的原因。不会平白无故带走一个已死之人的遗体,难不成还想逆天改命不成? 随缘轻哼一声言:这世间,想要两全之法必然困难重重。四万年前,修灵弟子甚多,恶灵邪气也多。你先祖之中定然有灵法高超之人得以飞升,否则你不会得到福泽还可以继续修习灵力功法。 系卿云:随姑娘,这逆天改命的事不是神仙一句话的事吗? 随缘放下茶盏轻轻一笑对系卿云说:“若真是若此,又怎么会有仙神下界历劫和陨落一说。”莫不是真以为这天道轮回中真的有谁能够逃出死劫? 系卿云:难道神仙也会死? 随缘却是淡笑不语,不再回复他。 随缘:不知国师是否能够相助一二? 随姑娘放心,国师那边来了消息说会尽快赶回来。系卿云一副傲娇的模样… 系卿云:此次与随姑娘一同入了一趟皇陵,我知晓你不是普通的药师。而是修灵高人,所以我想郑重请随姑娘能相助一二,我承诺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随缘再次端起茶盏道:“你之决心我知晓,此事我会尽力而为。” 系卿云随即笑嘻嘻的看着随缘说:“随姑娘,你不仅长的好看心也善、修行也高,将来肯定能成女神仙。” 随缘:承你吉言。 因随缘答应留下调查国君夫人死因一事,晚宴时系卿云 喝了不少酒有些好奇的问道:“随姑娘,你真的是修灵之人吗?” 嗝…那你岂不是不能成婚?系卿云微微抱怨道:“你这样的仙姿之人岂不是暴殄天物?”呵呵…呵呵,系卿云就这么傻笑着… 随缘听这话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修佛之人怎么就不能成婚,况且修行一事各得其法。” 国君:来人,快将你们主子扶去休息! 贵妃则亲身行至随缘身旁道:“随姑娘莫要见怪,我儿酒量不好。”一高兴就喜欢喝酒,可惜没有那个酒量。 随缘:贵妃客气了,我听得国君似是身体不适,我也该回去进行修习。这粒药丹便赠予你了… 贵妃眨巴着眼睛,只见随缘手掌翻覆便有一粒药丹出现出现在掌心之上飘浮着。随后立刻回神道:“多谢姑娘赐药!” 随缘:这便当做借宿之礼!随后随缘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离开了宴厅。 贵妃手捧着那药丹走向国君道:“这…这药丹!”不如,等国师回来查看一二? 国君:不必,当初她既然是以医师的身份进入皇宫之中,她也不过是履行当初的诺言。方才,你可看清了她的身形动作? 贵妃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国君:国师虽才能兼备,但他也没有随姑娘这般的随意变幻之能。 贵妃:可是… 国君:不必担忧,左不过是个死。人生嘛,生死是常事只不过早与晚,你也不必太过思虑。 贵妃见国君看的透彻,便将药丹给了他。 随缘则是回到院落之后,便消失不见。 皇陵中…随缘站在那座棺椁面前,眼神闪着探索的目光道:“便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何人?” 随缘即刻运转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只等那有关那棺椁中的人境域之门打开,随缘便走进了那人的境域之中。 随缘满意的点点头道:“果然,这棺椁中残留的灵力还留有一丝痕迹。” 境域之中,随缘与她如同面对面般。 随缘只见那死去皇后容颜妖艳而妩媚,墨色的瞳孔淡淡潋滟氤氲,白皙的手腕上带着翠绿的玉镯,樱唇淡淡勾起一抹妖柔的笑意。 随缘心中暗道:“若论姿容虽不足以倾世,却是俏丽天姿。”她的眉眼里却又有些莫名的愁绪,身着蓝金相间的华贵衣物。淡淡的蓝色丝质衣料间绣出了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一根素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她窈窕的身段。三千青丝被绾成盘丝髻,只用一只木簪装饰,有着一股淡淡的柔弱和娇媚。 随缘跟随着她,看她看过的风景,见她见过的世俗。最后,静静望着那人微笑着,然而只有一滴泪划过她的脸庞,最终画面也戛然而止。 随缘退出她的境域,看了看这冷清的棺椁,轻声一句:看来,当初的情分是错付了。只是你究竟因何而死,死后又去了哪里?又是谁带走了你? 随缘一经查探却更加迷惘了,境域之门内她的故事很凌乱。几乎只有她人生最后终点的几个片段… 随缘轻轻抚了抚那棺椁道:“看来,得先找到你的遗体才行。”也不知,你能否收到功德之力?若是有功德之力,便可寻至你身旁。 随缘轻叹一声:皇家从来都是是非之地,也不知你如何熬过那慢慢长夜?随即看向远方黑暗的通道说了句:还好…有人在等我,而我也会去找他。话音一落随缘便消失原地。 随缘走后,那毫无雕饰的棺椁上却突然金丝镶嵌着棺椁,闪出微弱的金光。 随缘折返至皇宫的院落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刚准备打坐修习的随缘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侍女:随姑娘,国师回来了!殿下让我请你过去… 随缘啧一声言:好。 随缘一路跟着那侍女,心思则是在烈祭什么时候出现的情绪上… 直到进屋坐定之后,随缘才抬眸看向二人。 随缘本以为国师是个和尚、或是道士、又或者是个白胡子老头之类的人物,可眼前这人哪有一点国师的样子?这明明是个偏偏少年郎。 只见他相貌极其温雅俊美,他神情之间柔和宁静。他的眸光宛如玉珠上那一点微微的莹泽,看上去柔和,实则坚韧无比,光洁白皙的脸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随缘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国师,便直言:这位…就是?江国的国师? 系卿云:正是。 国师:随姑娘,听闻你有了查证之法,卿云传信于我。我不敢耽搁,遂连夜赶回来。我心中也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国师恭敬的问:不知随姑娘如何寻找初代国君夫人之事? 随缘:凡修灵之人,皆有其自身功法。 此前,听闻国师常年游历在外寻找解决之法,不知可有眉目?随缘抬眸看向国师,轻声问他。 国师:惭愧,至今一无所获。原本我想去寻一寻玄尾山,我刚往那出发便受到了殿下的传信,这才匆忙赶回。 随缘疑惑的问:“玄尾山?” 系卿云:国师,那地方存不存在都不清楚,你如何去寻它? 随缘眉眼微挑道:“不存在?” 系卿云为随缘解释道:“随姑娘,是这样的。”?江国国师常年在外收集和搜索解除诅咒之事,他们随身携带着印符,每到一处便可用它将所有信息收录在里面。为的就是便于寻找解决之法。 随缘眼神一眯看向国师道:“使用印符会消耗大量灵力,而且若是有一日这种使用印符的修灵之人不再出世,那么这些印符只会成为一堆废纸!” 国师:随姑娘所言极是,我也知晓终有一日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会失去使用印符的能力。所以,我很想查出真相,得知答案。 随缘:是什么阻止你前往探知真相的步伐? 国师:我知道,仅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是很有限的。我的恩师告诉过我,不要一味只知道往前走,有时候也应该回头看看,说不定那些足迹里会遗漏一些重要的事情。 随缘轻轻一笑道:“看来这一趟会是三人行?” 国师:若是姑娘不嫌弃,我自然要去探寻真相。 系卿云微微皱眉道:“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什么三人行,什么真相?我们要去哪里找什么真相吗? 随缘难以置信的看着系卿云道:“我们当然是在说,寻找消失的新娘和最后一个还未踏足的地方玄尾山!” 啊…你们是说我们要去玄尾山?系卿云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系卿云:那地方只不过是一个传言,存不存在还不知道。你们确定?不是解除诅咒吗?怎么变成找一个传说的地方了? 随缘轻笑一声道:“那你觉得,你的先祖会不会就在这个地方?” 系卿云瞬间睁大眼眸,看向一旁淡然喝茶的国师道:“你也去?” 国师:我想,有随姑娘一同前往定然事半功倍。 系卿云白了他一眼道:“你都不认识她,你那么相信她?” 我原本就要去的地方,怎么会放弃。国师眼神坚定看着远方,轻轻放下茶盏起身说道:“我先行收拾细软,待诵经之后便动身前往玄尾山。” 系卿云即刻追着他跑出去,随缘则轻轻呡一口茶道:“好茶!” 随缘起身看了看天空道:“不知道烈祭这一世会在哪?”不知你是否安好? 圣殿中,圣君烈祭突然消失于圣殿中… 云杪不知圣君去何处见他一走,随即跟上他。然而,却在行进中被一股力量阻止了下来。 云杪站在外间不知所措… 天道老头突然出现对云杪说道:“别看了,你进不去。”耐心等着吧,他只不过去查一查里面的东西,很快就会出来不会有危险!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多方查证 云杪听了天道老头的话便问:使者,圣君是在查之前的那件事?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自然…” 云杪不明白四境查询的结果是那人根本没有任何记载… 云杪:使者,我曾四方查探并未查的线索。圣君所寻之人存在吗? 存在吧。天道老头停顿片刻后又说一句,也可能不存在吧! 云杪轻叹一声道:“不知圣君到底在找什么人?”也没有具体的容貌特征,这三千大世界又分为无数个小境界,还不说那些个幻境和秘境了,这可比大海捞针难得多了! 天道老头:如今上镜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云杪:异常?这个我倒是不太过问,只不过四境中皆有?江国国君请愿,这原因皆是同一个。 天道老头随即拿出一个小小的命盘看了看,随即问:四境仙主解决不了? 云杪:也不是解决不了,而是根本无法进入那个境域中,所以没有办法前往调查。 天道老头则心间啡腹道:“那地方,当然进不去…” 云杪:我正准备向圣君请旨前往调查。 天道老头:你啊…就别白费劲了,你进不去那地方。 使者知晓那个地方?云杪微微斜眸看了天道老头一眼。既如此,还望使者指点一二。 哎…不是告诉你了,你进不去那地方。天道老头回首便是一个无奈的表情。 云杪:那谁可以进去?不可能四境仙众没有一个不能进去吧? 天道老头:那个地方,被下了禁制,而且是永生永世。 使者,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你这话说的可不对!那?江国明明有人主宰,怎么可能被人下了禁制?云杪一副你骗我的表情静默看着天道老头。 天道老头啧一声言:那?江国原本就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是为了某个仙者历劫才划定的地界。 云杪:倘若是这般,那?江国不是变成那位仙者的福地?既如此,只需有一位灵力功法高的仙者去到?江国不就好了? 老头子我懒得和你说这么多,我的事还多着呢! 云杪微微皱眉眼睁睁看着那老头如同泥鳅般,溜得贼快… 云杪心道:“灵力功法强势之人,圣君难道还不行?”我还就不信了!一人独自等候着圣君归来。 ?江国皇宫国师院落处… 国师:不知姑娘前来可是有要事? 不知国师能否将国君的眼泪收集一瓶?随缘即刻现身相见,随后还拿出一个小瓷瓶,也不管他答不答应。 随缘:此事,麻烦国师了!随后,便直接闪身消失不见。 国师轻抬着小瓷瓶,眼眸有些微的疑惑,呆愣片刻才回过神来。 随后再次起身前往国君处… 随缘则在离开后,狡黠一笑。 次日刚出发,随缘便眼光直视国师。 系卿云因坐于马车中间,眼眸瞟向随缘看了一眼,随即又瞟向国师看了看。 国师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便问:随姑娘,何故如此看我? 昨日,我请国师拿的东西可否拿到了? 随姑娘,可否告知我这东西的用途。也好让我明白自己并没有做一件蠢事。 随缘:这怎么会是蠢事呢! 额…两位,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系卿云一脸懵的看着二人。 随缘接过国师递过来的小瓷瓶道:“这东西自然有用,只是不会现在就派上用场。”你们且说一说玄尾山的事。 系卿云则说:“我父君曾言他到过玄尾山,可是并不知道去的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我们?江国一直四季如春,寒冬和雪根本不会降临在?江的上空。可是我父君被救回来时已经染上了严重的寒疾,在炎炎夏日之时便是他身体极具虚弱之时。 随缘:在最寒凉的地方冻伤,却在最炎热的时节复发病疾。 系卿云:原本,我想请你为我父君诊病,可是我父君却说解除诅咒一事最重要,希望我还有命回?江。 随缘淡笑不语,随后便问国师道:“不知,您是否有确切的线索可以去往玄尾山?” 我也只是有个猜想,国师不确定的说。 系卿云:国师,你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是真的呢? 国师微微点点头,看了眼系卿云期待的眼神随即出言:我也不确定玄尾山是否就在我们行进的这个方位,按我四处游历的情形来看,玄尾山在平时是不会出现的。 国师何意?系卿云不明所以。 国师直言:多年前,?江国曾连续下过半月雨。此后,关于玄尾山的传言便多了起来,可是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进入玄尾山。 国师:当年,许多人曾在柔和的雨水中看见过这个方位的远山之处,似乎曾经多出来一座山。但是又有人说,那不过是一个幻象。 对对对,这事我也曾听说过。系卿云点点头示意确有此事。 随缘轻声言:雨中显现的山? 正是,国师点点头表示肯定。 随缘则心道:“从来只听闻,那些重要的山脉福地会隐匿在云层或雨中,还从未听说过在雨中反而显现的情况。” 随缘:看来国师是探访过不少人? 国师:我本就各处游历,不止是?江国人看见过。因此,我才会决定去寻一寻这个地方。 既如此,我们便去探一探这个地方。 三人一同前往一个名为望尾亭的地方,静坐不语。 随缘:系卿云,你让他带着这粒药丹先行返回宫中。 这…这是能为我父君治愈的药丹?系卿云看着那粒圆圆的药丹,眼神闪出光芒。 随缘:这只能暂且压制,具体的治疗之法还需知晓他因何而伤。 系卿云向随缘道谢之后,即刻驱使那人离开随后笑盈盈的问:随姑娘,我已经将那人支走了,我们… 国师则是浅笑着摇摇头,跟上随缘的步伐,沉稳坚定的走着。 随缘抬手试探山脚处的八个方位,随后言:“这是禁制,八方位上皆有神兵,要想进入玄尾山,只怕不易。” 随缘抬眸看向系卿云道:“把你的血滴落八个方位上。” 随缘:国师你与我一同解开这禁制。 国师:随姑娘,这禁制纹法力强盛,只怕很难解除。 随缘则催促系卿云放血… 待一切就绪,随缘召出墟无之镜,将小瓷瓶中的眼泪滴入镜中。镜身随即飘浮上空,随后八方位置处的地脉便开始下起了雨。 随缘看了眼正在处理伤口的系卿云道:“别止血了,你得靠它才能进入山中。”这禁制设立在?江国国境中,你作为未来继承人用你点血也是正常的。 啊…我的血还有这个用途?系卿云迷茫的说。 国师则是仔细观察情况,当八方位的北方出现一跳道路时,随即叫上系卿云和随缘一同进入山中。 进入山中后,只见玄尾山被紫色的灵光所笼罩,满山遍布着紫色的美玉,令人惊奇不已。 随缘缓步走在山中,灵力四散探寻周边事物,只觉有一股灵力躁动不安。 随缘运转灵力瞬间一震,一股力量躁动而至。随即便出现八位仙官,然却不似仙境仙官和颜悦色,而是充满了杀意。 随缘轻轻踏入他们的防御阵线,八仙官随即朝着随缘攻击而来。 系卿云即刻出声道:“随姑娘,你小心!” 随缘则在八仙官杀至自己身前时,果断将脚收了回来。随即眼中浮现出肃杀之意,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衬得她冷若冰霜。 随缘再次唤出墟无之镜,眯眼瞟了一眼八方位置上的八仙官。周围散发出凌厉的寒光,随手一挥便将那八仙官分割为两部分。 系卿云则睁大眼眸结巴道:“这…你你你,你竟然杀仙官,这可是重罪!” 随缘却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仙官?”这只不过都是虚无的幻象。随而在心中小小的鄙视了一下系卿云,怎么会有这么呆笨的修灵之人? 八仙官被截做两段之后重新恢复原样,而他们身上的衣物则与刚开始时不一样。八仙官随即出言:神女入山所为何事? 随缘:寻一人!得真相… 八仙官见随缘如此说也不阻拦,随后说:“神女入山便是!” 随缘这时则微微抬手施礼道:“这二位也是随我来寻人。” 八仙官则同时微微抬手还礼“请”,之后便身形模糊消失不见。 国师与系卿云默契的没多问,静默的跟随着随缘逐渐入山。 天道命盘之中,圣君烈祭脑中不断闪出一个女子模糊的身影,一身红色嫁衣随风翻覆,似乎在说些什么却是看不清也听不见。 烈祭额间冒出冷汗,好看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想要努力去看清脑中那模糊的身影,却是越想看清越是模糊,心绪翻覆间吐出一口血。 烈祭压下心神缓慢调息片刻后睁开双眼轻问出声:你是否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你到底是谁? 失神片刻后,烈祭想着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可为何自己没有丝毫印象,我的记忆去了何处?烈祭百思不得其解,也无心去想破解命盘的方法,烈祭便心思沉静的走出了天道命盘。 圣君,属下云杪有要事请旨。 烈祭:说便是! 云杪将?江国的情况上禀给烈祭却没想到他竟然要亲自去一趟下境?江。 云杪则是担忧烈祭,想要追随下界却被一口回绝。 烈祭:我得知记忆有损,却不知因何而损,故无甚印象。今你既然有愿,我亦打算前往下境调查此事。说完话,烈祭就瞬间消失不见。 烈祭到达?江国境处时,却无法进入?江国境。烈祭则微微闭眸,散出一丝疑惑。随后运起灵力想要突破禁制,然而却被一一反弹。 玄尾山中,随缘、系卿云和国师三人则是顺利进入了玄尾山中,即刻开始四处搜寻查探。三人并未分散行动,而是三人行。 随缘:此次查探?江国君夫人死亡一事,最终源头很可能在玄尾山中。 国师:确如随姑娘所说,?江国世代君王皆有寻找德行颇高的修灵之人以求得破解之法,奈何四万年过去了仍然无法实现历任国君夙愿。 随缘:玄尾山中有禁制,普通修灵之人根本无法踏足山中深处,自然不可能寻得破解的办法。而禁制似乎对仙者限制更甚。 系卿云:这山中有禁制一事,并未听闻那位修灵高人说起过,百姓亦能自由进出周边山中,未曾出过人员失踪或是误入山中之事。 随缘:正因不曾有过,才更加说明山中有异,且四万年始终如此。否则,玄尾山又因何显现在雨中。况且,你父君便曾误入此山之中。 系卿云:的确,若是别的山中或多或少有过人员失踪,动物伤人之事。可这周边的山林之中,从未出现过这等传言。 随缘:我之前查探皇陵时,曾见其他国君夫人棺椁上有着浓烈的功德之力,想来是这万万年来历任国师的功劳。 随后再次说道:“初代国君夫人的棺椁上的功德,有一丝丝飘向了这里”。 系卿云:随姑娘,你不是与我一同进入的皇陵吗?何时查的线索? 国师则轻轻一笑道:“殿下,随姑娘灵力远胜于我,普通的修灵之人连瞬移都做不到,而随姑娘则是简单的几个手势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哎…我可没有那能耐,随缘即刻否认。 系卿云立刻点头说:“对对对,我都看见了。”随姑娘能随手幻化出药丹,还能手一挥就能解除禁制,这堪比仙子了吧? 随缘则淡笑不语,心中却是暗暗讽刺自己道:“哪有什么仙子,我如今不过是个四灵不全的死人。” 走吧…我们去找一找,你们?江国君夫人之死的原因。 系卿云看着密林丛生的周边道:“随姑娘,这里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我们该往哪里找? 随缘则狡黠一笑,拿出了一个供奉在皇陵之中的初代国君夫人随葬之物。 系卿云张大眼眸看着随缘心道:“这…这不是偷吗?” 嗯…你想的不错,我确实是顺手牵羊,拿了点东西。你放心,用完了就会还给你们。 系卿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然而也不再多问。只是眼眸瞥了瞥随缘手中的遗物。 第一百五十章 如坐针毡 系卿云听完随缘光明正大的言辞,简直颠覆了自己印象中那些端正优雅又品貌兼得的修灵之人。可是这位随姑娘一点儿也没有修灵弟子的觉悟般。 国师则立于一旁静默不语… 怎么?我就是借用一下,再说了那棺椁中的人都没在里面,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随缘说的理所当然。 系卿云:那可是我皇族先祖之物,随姑娘你可得妥善使用。 先祖?随缘轻笑着反问他,恐怕你们并非是她后人。万年前,那个女子说不定在嫁给你们初代国君之前就已经死了… 系卿云:无论如何,先祖既然将她葬入皇陵,她便是我皇族之人。而我们也会遵从先祖遗志继续供奉于她。 随缘摇摇头道:“小卿云啊,你怎么至今还没明白,你们一脉与初代先祖早就没有关联了。” 啊…系卿云转眸看了眼国师。 国师则肯定了随缘的说法,转眸对系卿云说道:“随姑娘所说,我也曾经怀疑过。”直到后来我游历在外,加上历任国师的随手笔迹,可以确定如今的皇族并非初代国君之后人。 系卿云:那…那我们是从何而来? 嗨,这还不简单吗?选定一个他满意的继承人不就好了。或者,与别的女子有了孩子都可以留下继承人。皇族不是自诩血统要纯正嘛!随缘边走边散开一丝灵识寻找遗物的主人。 系卿云:那我觉得还是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母妃虽然是在皇后之后才入宫,但以母妃的身份她亦有史官为其书写生平。虽然,将来不能与国君同葬一处,但生前已经得到了国君所有的温柔。 随缘:那…你可有想过,这是踏着另一个女子铺的血路得到的? 系卿云听了随缘之言,微投一皱嘴巴微微一张,又轻轻闭上无法反驳。 玄?江国国境外,圣君烈祭被阻挡在外,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 正当烈祭唤出妄虚剑轻轻探入?江国国境时,天道老头瞬间显现身形至烈祭身前! 天道老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圣君啊! 天道老头轻轻一捋胡须道:“圣君还是返归圣境吧!”这里,你进不去。 烈祭斜眸瞥他一眼,你知道原因? 天道老头微笑着看着他,心中则暗想着一个境域怎么可能存在两个一样的人! 天道老头也不准备骗他,直言:这里是你曾经历劫之地,你自然不能进去! 为何?我既然已经是圣君,这说明我早已渡劫成功,又何来不能进之说? 我说你这娃子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天道老头假意不耐烦道:“你之前不是知道这里不知你一人无法进入吗?”不能进去的不止你一个。 天道老头:他们不能进去,是因为你。而你不能进去则是因为你已经无法再插手此事,里面已经有人得了机缘正在想办法破解那事。 烈祭:你可有办法让我进去半柱香的时间? 你进去做甚?你就算能进去也不能随意插手里间之事,你是圣君插手尘寰之事于你不利,况且你很容易遭到邪灵袭击。 天道老头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妄虚剑道:“你这法器明明是个圣器,但只要一开杀戒周围那些个邪气恶灵什么的,就会随之而来。”你可不能害了这里的人! 啧…你只说有没有办法!烈祭眼神犀利的看着天道使者。 罢了罢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要进去是不太可能,不过若是你魂体出窍,附着于他人身上你自然可以进去。 天道老头刚说完,烈祭便直接魂体出窍寻找合适的人选。 天道老头看到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本体留下…几乎破口大骂道:“小娃子,你给我回来!”要走也施个术法护着自己的本体啊!难不成还让我老头子给你看着不成… 烈祭则头也不回的瞬间消失不见… 天道老头看他毫不犹豫说走就走,看着一旁留下的本体只想一脚踹在他身上。但也只能气的吹胡子瞪眼,捏起一片树叶便打向他。 树叶则是在沾染上烈祭肩膀时,被一道灵气杀个粉碎!天道老头一看才知道,烈祭不知道什么时候布了防御结界,还把妄虚剑留下作为护住利器。 天道老头嗯一声道:“一个两个尽做些让我生气的事!”随后轻哼一声,消失不见。 烈祭则飘浮在空中观望着适合的人选,看了许多只见一座山中有一人符合自己附着的要求,随即立刻上前查看。 烈祭刚落地,八仙官便现身相迎道:“吾等参见圣君!” 烈祭眼眸微冷的看着八仙官,停顿半晌才答复一字,“起。” 八仙官同时出口:不知圣君前来可是有要事?吾等自当开路。 寻人。让开…烈祭语气坚定,身姿威严泛着淡淡金光,所说之话让人不能拒绝。 八仙官即刻开路让烈祭进入山中。 烈祭走后,八仙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仙官则问:今日是怎么了,来了这么两尊大神! 另一名仙官则回复道:“还能因为什么?”我等在此地已有四万年,里面那个傻小子还在等呢!?江每一任国君夫人皆于大婚之日死于非命,这次好不容易来两尊大神,可得好好解决一番。如此我们也不必因打赌一事被困在这里四万年! 仙官们则微微点头,以示肯定…随后仙官们便消失不见。 随缘原本灵敏的五感瞬间感受到了一股灵力,却无法看清是谁! 随缘即刻出言:小心,有人来了! 系卿云和国师立刻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人烟。正想寻问时,随缘立刻张开一个防御结界将三人护在阵法中。然而,只瞬间结界便被穿透。 随缘正想结阵之时,突然间便昏倒过去。系卿云与国师也一同倒地昏迷不醒… 随缘进入了梦境中,天道老头正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 随缘心道:“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透露天机的事情吧?”难道自己又在无意间打了个擦边球? 额…老头,怎么了?你看你原本就老,再这么皱眉怕是要更老了! 天道老头一听随即怒瞪一眼随缘道:“小女娃,我话不多说。”只一件事,你万不可让烈祭发现你得事情。万不能与他交集过多。 随缘一脸懵的问:烈祭?他在哪?我到此境之中还没有遇见他。怎么,他来了? 天道老头无语道:“可不是来了嘛。”一来就是俩! 啊…老头,你什么意思? 哎…原本你是借助墟无之镜来到这里的,可现在圣君也来了!最要命的是,他此前在这里历劫,你若是再如同在别的境域中时擅自更改一点点结局,你的身份就会暴露。 随缘张大眼眸道:“那岂不是我只要一有小动作就被他知道了!” 随缘:老头,这不对啊!这里是我的墟无之镜里面,他怎么可能会进来? 天道老头:他是圣君,什么地方去不得。再说,你是个后来者。他本就可以用妄虚混沌剑打开各层境域,直接穿梭于各个境域中。 嘶,那我岂不是很危险。老头,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随缘有些焦急的询问他。 天道老头:我就是怕你一头撞上他还不自知,正好利用他借用别人本体时,将你拉入梦境之中。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露出马脚,不然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劲了。 随缘:你怎么不拦着他点。圣君怎么还管尘寰之事,他不是应该在圣境坐镇,以免荒古战场的封印出现问题吗? 啧,别提了…都是他身边那个傻小子云杪告诉他的,这里因四境仙君不得进入,又因遭遇诅咒,这不就把他给惊动了。 天道老头:总之,你一定要记住!这里的一切都不可以更改,也不能让他发现你得身份。他进入凡人本体中,法力会受到压制。你就不用担心打不过他了,可是这里还有一个烈祭。 随缘瞬间大惊道:“你说什么!”另一个烈祭也在玄尾山?这、这、这不是违背了天道法规,岂不是要受天罚? 天道老头摇摇头道:“他是借了别人的本体,因此也不算是同一个人。”总而言之,你自己好自为之! 天道老头说完便消失不见,随缘则是自梦中惊醒! 随缘坐正身体,嘴里却念叨着这该死的老头,也不告诉我到底进了谁的本体!这不是让我举步维艰嘛。 圣君烈祭则在进入国师身体的瞬间,看见了一旁多出来的女子。 圣君烈祭此时顶着国师的身份正打量着随缘,疑惑道:“难不成,方才是她结出的防御结界!”这倒是修灵的绝佳天赋。 随缘则一直精神紧绷的不敢随意说话,直到系卿云过来询问:随姑娘,你没事吧? 随缘淡然的摇摇头,随即言:我没事,你怎么样? 系卿云:那就好!方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有一股灵力袭来,现在又不见了? 随缘摇摇头,看向国师…只一眼便知道,烈祭就在他本体中。 随缘站起身来拍了拍衣物,表情有些凝重! 国师则出口言:大抵是踏入了他人设下的阵法之中。 随缘一听他说话声音,只觉浑身发颤,心跳的无法平静。 国师:随姑娘,那边可是你得灵识? 随缘随即抬眸看向远处正在绕圈的灵识,随即言:看来,我们是找到那个消失的新娘了。 系卿云:真的吗?我怎么看不到? 随缘稳住心绪道:“走吧,让我们会一会究竟是何人将美丽的新娘偷走了?” 随小姐,那也不算偷吧!系卿云反驳道:“这丈夫带走妻子不是正常的嘛!” 随缘懒得与他解释,便说:“倘若如此,为何还有国君夫人大婚之夜去世的诅咒之言?” 系卿云撇了撇嘴道:“那你不是说这不是诅咒吗?” 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随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也不敢多说。 国师:是不是诅咒,看看不就知道了。 随缘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 之后,三人一同前往灵识停留之处,期间烈祭一直关注着随缘,这让随缘如坐针毡。这种目光的注视,就连系卿云也觉得怪异。 系卿云则直白的问国师(圣君烈祭),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随姑娘了,怎么老盯着她看。国师大人,这是…心乱了? 国师瞬间一记冰凉的眼色,系卿云瞬间吓得退后几步。 随缘自然也能感觉到那股冰凉的寒意,随即出言:到了。 三人立于随缘灵识之处,那灵识感知到随缘后便回归到她额间。 系卿云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身体则是微微向着随缘靠拢,小声说道:“这国师是怎么了?” 嘘…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去多管闲事!随缘有意警示他别得罪现在的国师。 国师则蹲下抬起手掌微微抚过地面,看着随缘说道:“下面还有空间。” 随缘吞咽一下喉咙,随即眼神闪烁的看向系卿云,你过来! 系卿云抬起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道:“我?” 嗯…就是你!随缘肯定的点点头。 系卿云绕着弯的走到随缘身旁道:“随姑娘,有何事我能帮忙的?” 随缘双手搭在他双肩处,将他调整到中央的位置。 国师则眼神一眯,紧盯着随缘的双手和系卿云的后背。 系卿云只觉后背一凉,心中有些慌乱道:“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随缘淡淡一笑。没事,就是和你借点东西,别紧张… 系卿云一听是借东西也就放下心房,可谁能想到随缘一个转身后直接出拳“砰”一声,打在自己鼻梁上。 哎呦…随姑娘,你怎么不分轻重就打我?都流血了… 唉唉唉…别浪费,别浪费,快把头低下。边说还边想将他脑袋向下按! 随缘刚起手势,国师却突然直接上手,掐着他的后颈便往下按。 哎呦喂,国师你轻点啊!系卿云一手捂着鼻梁,一只手张开保持平衡。鼻血却星星点点散落在地面上… 血滴落地面之后,突然发出一道竖立的淡紫色光影,将三人围在中心。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下陷,系卿云一时不备直接摔落下去… “砰…砰,咔…擦”哎呦,摔死我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系卿云躺趴在地面之上,哀嚎几声…随缘与国师则是稳稳飘落于地面。 随缘抬头看向上方,只见那下落时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然而洞中却是一片敞亮,只是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系卿云缓缓站起身道:“我说二位大神,你们做事好歹告诉我一声啊!”我真是怀疑你们俩,是不是想把我弄死在这神秘的山里? 这说的哪里话。你看你这不是活蹦乱跳吗?随缘随意的打量了他片刻,话音间全然都是淡漠。 随姑娘,总之下次有大动作前,告诉我一声。 行行行,告诉你…告诉你。随缘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查看这个洞穴。 三人于山洞中四处查探,却是一无所获! 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系卿云此刻疑惑的问出声来。 随缘也有些疑惑,这里既没有设置什么阵法也没有什么东西。随而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国师便问:不知国师可有什么见解? 国师眼眸微微移至随缘身上,清冷淡然的语气让随缘有种被探查的感觉! 随缘心中大憾,不会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吧!不行不行,我不能动用心神想事情,否则很快就会原形毕露… 额…那个,国师、国师。随缘喊了几声他也没有回应自己,只能给一旁站着的系卿云递了个眼神。 系卿云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直言:国师大人,你今日怎么了,怎么总是盯着一个姑娘看,你这么直白又魅惑的眼神,我都感觉害怕。 国师随即收回眼神,转身看向前方道:“这里便是洞内的入口处,只不过因为光影的问题,让我们眼睛看到的产生了偏差和错觉。”我们的前方有一个入口! 啊…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系卿云瞪大双眼去找入口,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入口。 随缘则微微眯着眼睛,向前方看了看。只见眼眸中突然出现一块隐隐约约的巨大岩石,随即睁眼去看时却又看不见那巨大的岩石。 随缘即刻拉起衣衫处的薄纱挡在眼睛前面,那消失的岩石再次出现在随缘的眼中。 随缘放下薄纱,随即施展灵力将那片光影遮盖起来,洞中瞬间暗下来。三人在抬头望去,只见洞口处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峻岩,犹如与周边的洞壁融为一体,令人感叹不已。 系卿云:这是入口?前面明明是一块大石块,我怎么没看见什么入口?啧啧啧…这到底是哪位能工巧匠打造的,也算得上是鬼斧神工了。 系卿云感慨万千道:“能有如此能力之人,想必灵力功法一定不差!” 那你可就错了,随缘反驳了系卿云的说法。这里并未设置什么仙障,除了我们进山时遇到的八仙官,这一路走来我们几乎什么危险也没有遇到过。 系卿云立刻上前查看一番,随后言:这里没有机关,怎么打开这拦路石? 随缘:恐怕这块峻岩便是当年你们?江国初代国君所造,说不定那位新娘子就在里面。 三人互视一眼,点点头。以示准备好打开峻岩,走进洞中。随后三人共施灵力,峻岩果然缓缓抬伸起来。 三人见洞壁的峻岩打开,随即探入洞内,小心翼翼地摸进里间,三人顿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瞬间令人精神一振。 洞中宽至可容几十人,三人并肩向前行走,洞壁周围平整许多,前方有微微的亮光照耀着地面的路。 光线打在地面上,周围的环境呈现出一种静谧幽紫的颜色,地面上有稀稀疏疏的青苔铺在地面,走在上面有些软软的舒适感。 走着走着,系卿云突然发出声音道:“这里不会是仙境吧!”这里可真美… 系卿云的话音打破了静谧,随缘紧绷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轻笑一声道:“这难道就是你想象中的仙境?” 仙境怎么会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随缘的一席话打破了系卿云的幻想。 系卿云:随姑娘,你怎么总是打破别人的幻象,就不能让我留有一丝丝的希望吗? 随缘:这不就是个山洞嘛!说不定里面还有死人呢… 系卿云见随缘笑的讳莫如深,随即吞咽了一下喉咙。本想问一问国师有什么想法,可当看见他一副冷然的模样时,便歇了询问的心思。 哎…我说,你们能不能出点声音啊!别说两句又没音了,这里本来就很幽静了,你们俩再不说话我都快憋死了!系卿云如同一个老父亲般,深深叹了一口气。 国师:不知随姑娘此次前来玄尾山可有寻到自己想要之物? 随缘:我只不过是四处游历的修灵弟子,我当初就是好奇?江国有这么个传说,才会想要一探究竟。毕竟这很像一个诅咒,不过我到了?江国查探一番后发现,并非诅咒导致。 看来,随姑娘只是求一个真相?国师继续发问。 这人与人的相遇是缘分,如今我们三人行至此处,便是最大的机缘。国师向来四地游历,所知必定比我知道的多。 国师:随姑娘客套,我不过是借着历任国师的笔记才探查处一些线索。如果没有随姑娘之前的机缘巧合,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 嗨…可不就是缘分嘛!系卿云微微一笑道:“说来也巧,再过不久我便要大婚,在这时能遇见两位贵人,是我?江的福气。”若是能够解除这个困扰了?江四万年之久的谜题,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值了。 随缘轻呼一口气道:“是啊!”人与人,事与事都需要缘分。缘分就像是一道桥一样,能让两个不相识的人相遇,也能让两个相识的人分道扬镳! 三人就这般聊着,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一扇如同拔地而起的古色古香的门厅时,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系卿云疑惑的问道:“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扇大门,真是不可思议。”随后却又嘶一声言:这里怎么这么奇怪?按理说我们走入地下这么深的地方,这里应该很冰凉才是,怎么我感觉倒有一股温润的气息迎面而来? 随缘施展灵力,地面一块小石头便极速飞向那扇古朴的大门。只见那石头直接穿透了门落入里间,片刻间三人便听见了石头落地的声音。 系卿云一看那石头穿门而过,便知晓这门是个假象。随即摇摇头走向前,正准备踏入里间时那扇门却突然间向后移了出去!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系卿云一个踉跄,看着离自己不过一只手距离的大门,愣是没有办法进去。随后只能灰溜溜的返回到随缘和国师身侧。 随缘眼神微眯出言道:“这可不是假象!”这是防御结界,看来我们找对了地方,或许里面有我们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系卿云再次像那扇门走去,只不过情况并未改变。系卿云向前一步,那扇门便后移一步。连那颗被随缘丢入的小石头都显露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防御结界,怎么这么顽皮?有些气喘吁吁的系卿云也懒得再走回去,一个瞬移再次回到随缘身侧。看向再次恢复如初的木门,目露怪异之色。 系卿云看了看随缘又看了看国师道:“这可怎么办,不让进啊!” 随缘却是转头看向系卿云的鼻梁,国师也微微瞥一眼他。一瞬间,系卿云便知道他二人这么看着自己,绝对没好事。 系卿云见随缘盯着自己的鼻梁,吓得连忙抬手捂住。随后说:“你可别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呵呵!”边走边念叨着,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带着自己入山了。我这分明就是个移动血包,哪里需要哪里放… 随缘:你省着点流血,我们出去的时候你可不能昏倒啊!否则要是我来放血,下手没个轻重那你就真的没有轻重了。 系卿云也只能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抬起手看了看,随即用灵力划破手指处,挤出一滴血滴落在木门下方的地面。 随缘上前查看那扇木门后便起身说道:“走吧,让我们进屋看看,到底是何人卧榻在此。”随后便抬手推开木门,系卿云则无语的想骂人。 这防御结界敢情防的只有我一人…难道这是我?江先祖不允许我入内的情况?这也不至于啊,我也没做什么不敬先祖的事情啊!系卿云心中一阵阵的疑惑,却无人为其解答。 随缘抬首看着打开的木门,抬起脚便踏入里间。系卿云和国师也一同前往里间。入眼而来的却是,洞内的熔岩形状不一,屋内的石壁上,镶嵌粒粒各种颜色的珍珠,含露欲滴。 随缘看向最里间的床榻,缓缓踏着步伐走向里面。国师与系卿云则并未跟随上前,而是等着随缘探查情况。就在随缘快接近床榻时,一个人影突然闪过。 随缘大声问道:“是何人?” 系卿云紧张的站在国师身侧,也不管他释放出怎样的冷气。 随缘站立不动,随后再次出言:有人吗? 等了片刻,不见人影便向着床榻迈进一步,随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安全无危险,便迅速走至床榻边。 随缘此时瞪大双眼,只见那死去皇后容颜装束与自己曾经用墟无之镜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身上的衣物却是女子的婚嫁之物。 小卿云,你不是要拜见先祖吗?快过来呀…随缘轻声一喊。 系卿云心情激动的慢慢向床榻走过去,直到看清那个身着嫁衣的女子静静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就如同是睡着的模样。 系卿云眨了眨眼随后立刻跪地低首跪拜,先祖在上请受晚辈一礼。随缘见他认真的磕了三个头后便起身站于一旁,眼眸却看着床榻上那个女子,眼中满是疑惑。 随缘则想探手去感知一下那女子,伸出的手却被国师一把拉住道:“随姑娘,不可施灵力探查,否则你定会被她吸尽灵力而死。” 随缘即刻明白,轻声言:聚灵阵!这是上古禁术,是何人设下的?难怪能够像睡着的美人般,四万年不变。 系卿云疑惑的问:随姑娘,这聚灵阵是什么? 随缘解释道:“这聚灵阵分为三种。” 第一种,属于聚人魂灵。这种用法只能在人去世的半个时辰内用。 第二种,属于寻魂安魄。这种用法适用于死后怨气难消之人,为的是了却他们心中遗憾。 第三种,属于搜魂积功。这是一种用于仙人死后搜寻魂灵积累功德的的用法。 系卿云:那我们遇到的是不是就是最后一种? 随缘点点头道:“是!”这种阵法只有灵力强盛,飞升为仙的仙人才能用。而且,能够用这种阵法聚灵的人,也不是普通人。 看来,这榻上的女子也不是普通人,必然是历劫失败魂灵皆散之人。 系卿云:那岂不是创建了?江国的人,是两位仙人? 国师则感应到一股自己熟悉的灵力… 随缘静默的看着那个女子,很想知道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自己决不能让国师看见自己使用墟无之镜。这一路下来随缘很担心被他看穿自己的身份。 国师静默片刻,随而轻声一句:不知随姑娘可有什么办法探得当年真相? 随缘毫不犹豫的说:“没有。”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想… 国师眼眸泛出一丝探究之意,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 系卿云:随姑娘,我能不能听听你的猜想? 随缘则心道:“这死小子,是故意和我作对呢!” 额…呵呵。随即假装轻松一笑,随即出言:我也只是猜想,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当个故事听一听便罢。 随缘言语轻轻,出口而言:是谁说过,情深不寿,爱极必伤。 四万年前,这女子应是下界历劫之仙子。只因渡劫失败才会导致如今这样的结果。 当年,她所倾心之人或许是她的师兄,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师兄也是是努力护着她,尽他所能照顾她。 随着她一日日成长,她知道自己喜欢上自己的师兄。她知道他是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可却他却心中将他当做妹妹般。 直到有一天,她跟随他出师下山。陪他一起救治伤患,陪他一起上战场征战四方,在他被众人推上高位那日一切都开始变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魔君残音 她身边充满了阴谋,充满了诡计。他的身边也有了许多纠缠不清的美人,她们皆是一起跟随师兄征战四方兄弟们的家属。 当他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她与他之间开始出现裂痕。直到有一日,他遭人暗算。不知是哪个女子躺在师兄床榻上,那一刻她如同气的疯魔般,将那女子拉下床榻一剑取了她性命。 那一晚,那死去女子的家属分分围攻着她。直到因为众人穷追不舍,那一刻她便暴露了身份。但却被诬陷为妖孽,那一晚她狼狈不堪的打伤围攻自己的人,逃走了… 师兄醒来后知晓了事情的缘由,却并没有立刻捉拿自己的同门师妹。她躲在暗中看着那些逼迫师兄的人,恨不得将他们一一斩杀殆尽。 她就那般看着他被人算计,被人羞辱,被人逼迫。心中的恨意更深… 那一日两军对垒,她站在远处第一次意识到那些杀戮和残忍本不该存在,原本下山是为了平息战火,给百姓一个美好的生活,可如今不仅没有丝毫改变,反而愈演愈烈战乱频发。 直到那日,那些跟随师兄的属下找到了她。告诉她师兄被敌军所伤中毒昏迷不醒,她义无反顾返回了那个她逃离的地方。 那一夜,她被骗入了陷阱中。被囚禁在水牢里,浑身是伤。直到死也没有再见到师兄一面,她的遗体被人趁乱丢入战场,那时她早已没了呼吸,身体冰冷。 随缘这时突然停止了讲述,看了眼鼻涕直流的系卿云。你做什么哭的这么伤感? 她就这么死了?不会的?系卿云抬起衣袖擦了擦鼻涕… 随缘则心道:“这…这?江国未来的继承人,还真是!” 随缘:不会什么?我说的又不能当真,我只不过是猜测罢了!真相如何,如今又能怎么样,她都已经躺在这里了。 随姑娘,她们既然都是修灵之人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系卿云疑惑的问。 仙神也会陨落,难道她还能与天同寿?小卿云啊,你呀…太单纯。 国师则出言道:“随姑娘这猜测倒是有几分道理。” 随缘即刻绕开话题,我们现在不是探究别人往事的时候。还是想想法子,解决了?江国大婚之夜新娘为什么为死的事情。 对对对…国师、随姑娘这一路走来,我可是充当了血包的,怎么也得查出个结果来。这一路流的血也不是白流的。 随缘一手搭在系卿云肩膀处,随而抬眸看向他说了句,你放心等我们查明了原因,回去的时候你就不用这么费血了。 系卿云点点头,以示相信随缘说的话。而一旁的国师则微微摇了摇头。 系卿云再次看向那个躺着的女子,轻声言:这到底是谁将她这么葬在这里?她的死因是否与?江国四万年的诅咒有关? 系卿云看着那个女子,缓步走近想要伸手去探一探她的鼻息,然而就在他的手伸到一半时,一股仙光将他反弹出去,差点撞在国师身上。 吓死我了!这、这人怎么还有如此强盛的灵力?这回还好我有了防备… 随缘则惊讶道:“功德之力!”看来,这四万年的供奉还是为她积累了不少功德,难怪… 随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噢,这积累功德之事想必国师更为了解,你不如向他请教一二。随缘将顺嘴就把问题抛给了国师… 国师眼眸微冷扫了一眼随缘,不说一句话。 一时间,三人皆静默不语! 系卿云内心想着:又开始了,怎么这么郁闷和尴尬!此前并没有这般情况,这国师与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系卿云思绪飘远,随缘则突然间感受到一股危险,瞬间浑身紧绷起来。下一瞬直接一把撤过系卿云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与国师之间,随即张开防御结界将三人笼罩在结界中。 结界刚刚成型,突然一柄剑直接刺向了结界,随缘一时不甚被这股强盛的灵力之气震的有些心血翻涌。 国师则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抬眸看向那柄攻击三人的剑,一时有些慌神。这是自己的妄虚剑,可是妄虚剑不是被自己留在?江国国境处守护着我的本体吗? 国师再次仔细观察那柄剑,这才发现那剑身尚未炼制成型。这才明白,这是自己曾经历劫之地! 随缘这时心中大惊,这是烈祭的妄虚剑。难不成…另一个烈祭就在这里?随缘不敢多想,随即稳住心神抵御它的冲击。 系卿云则是大喊一声:“有人来了!” 三人皆同时抬眸看向半空,只见那人缓缓飘落于随缘、国师和系卿云三人面前。 随缘眼眸微微一闪,嘴里轻声而出:烈祭!!! 国师转瞬间看向随缘,眼里满是疑惑和猜测。 烈祭眼眸看向三人,直言:不知三位仙友从何而来? 系卿云看着那人清冷邪美的模样,顿觉自己看见了神仙。随即摇摇头,恢复心神道:“这…这位仙友,我们不是坏人。” 我是?江国国君之子,此次来访并非有意冒犯,而是为了查明一件真相。 烈祭听得他是?江国国君之子,瞬间便召回妄虚收回灵力。随缘被他突然收回的灵力往前带出几步,差点摔倒之际国师迅速闪身托住了她。 随缘侧目看他,多谢! 国师则是将她扶稳站定,微微点了一下头。 仙友,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此次,我们三人前来是为了调查?江国国君夫人大婚之夜死亡的线索。系卿云恭敬的 烈祭淡淡噢一声言:原来,是为了此事。难怪! 系卿云张大眼眸看着他道:“仙友,你知道原因?” 烈祭随手一抬,幻化出一张汉白玉的石桌,随即邀请随缘三人入座。 随缘盯着烈祭看了看,又斜眸看了看国师。心中大惊,这是怎么回事?两个烈祭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里,这是要崩塌境域啊!然而,随缘又摇了摇头道:“不对!现在的圣君是借用了国师的身份,这不算违背规矩。” 国师则是一直关注着随缘的举动,只见她时而疑惑,时而震惊,时而又安心的表情…随即看向对面的那个自己道:“不知这位仙友姓甚名何?” 我是?江国这一任国师,我左边这位是?江国未来的继承人系卿云,右边这位是随姑娘。我们一行皆为了解除?江国万年诅咒而来。 三位仙友客套,吾乃烈祭。只因当年一个赌约,在此地等一人归来。至于?江国的诅咒…其实,那并非诅咒! 系卿云:原来是烈公子,幸会幸会。 烈祭:没想到她的后人居然来到了这里。 随缘此刻也是糊涂了,随即出言询问:烈祭,你说小卿云是那榻上女子的后人?可是,她并未嫁人…我在梦境里见过她。 国师听见随缘如同叫一个很熟悉的人那般,叫着自己对面那个眉头微微一皱的男子,顿觉心里不是很舒爽。 随姑娘,这生一个孩子也不一定要成亲之后才会有吧! 随缘顿时一阵脸红…随后做鸵鸟样,将头埋下不再言语。双手藏在衣袖中,紧张的握拳。 国师:烈公子,不知…你能否讲一讲当年之事。 烈祭直言,可以。这就是一个羊入虎口的故事,具体的情节我就不多说了,只讲一讲最后的结局。 万年前… 残音入世历劫,造就一场孽缘便消失无踪。 残音?随缘与系卿云同时问出声来。 三位皆是修灵之人,对于魔君的传闻定然或多或少听说过,残音便是魔域之主魔君。 随缘则心道:“难道残音将自己割裂之后,入世化作不同的人寻找他所爱之人?”难怪,魔族之人找不到魔君,都猜测他是陨落星辰了呢! 烈祭:当年,我本是下界助他历劫。可惜,他当年是个冷清冷性之人,不懂怜香惜玉。这不,那边躺着的就是下场。 随缘抬眸看了看烈祭,只见他身泛紫光。这应该是渡劫成功了,怎么会还留在这里?心中开始犯难,这烈祭都历劫成功了,我如今来到第四重境域又是为何?难道,不用帮烈祭渡劫了? 国师见她眼眸有着疑惑不解的样子,顿觉可爱。 系卿云:烈公子,此前随姑娘猜测说我并非初代国君之后人。如今,我又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祖她为何未葬入皇陵中? 烈祭随即出言:还不是,那残音做的荒唐事! 当初,残音为破一城。与属下等人打赌,必定会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无忧城。 无忧城中,有公主念沧颜坐镇,久攻不下。 随缘眼神一眯道:“怎么,那残音使用美男计了?” 随姑娘说的正是。烈祭轻轻呡一口茶,轻叹一声道:“可惜,终究是错过了。” 四万年前,无忧城中… 侍女:公主殿下,你何必悲伤祭奠。战争本就残酷,他们都是战将本就为城而死,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无忧城。 念苍颜抚摸着自己的战剑,心中顿生悲凉。只因她的剑一旦出鞘,又会增加多少亡灵......但她依然坚定那样的眼神,几乎令一旁的侍女心中寒凉。 念苍颜:你且退下吧!城中戒备万不可松懈。 那侍女一走,念苍颜便道:“阁下既然来了,不如现身相见。” 呦,看来公主是早已知晓我在这里了。残音瞬间闪出身形,近身观察她。 念苍颜眉头一皱,放肆…随即拔剑横扫那无理之人。 哎呦呦,脾气这么差!外界传闻果然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看你这暴脾气也没什么男人敢要你。哈哈哈哈… 念苍颜:你这登徒子,胆子不小。何不报上名来? 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偏不告诉你…有本事打赢我,我便告诉你! 念苍颜冷颜提剑便与他对上,然他却未用兵器便将自己挡了下来。 念苍颜大惊之下,心中谨慎起来。这人灵力颇高,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难道,不是要杀自己吗? 如今的无忧城内忧外患,城主对自己也是戒备森严,这一切的一切令念苍颜有些力不从心。 念苍颜:为何不用剑? 美人,这剑一旦出鞘,那可是要死人的。我可舍不得你这么花容月貌的女子死在我眼前。 哼…大言不惭!念苍颜此刻极为震怒,这贼子不仅灵力强盛,还三番几次戏弄自己! 两人一番对决后,距离相隔两丈,那贼子却只是默默看着她,竟微微笑了起来。随后说道:“今日,你我对决不分胜负,改日我再来与你切磋一番。”说完便瞬间消失不见。 念苍颜:来人!从今日起,定要严加巡查,不可让任何人再靠近这里半步。 侍从:属下来迟,自当领罪。 念苍颜:行了,下去吧! 念苍颜这时坐于屋顶,手持利剑。手却是颤抖着… 残音则在不远处看见了她,烈祭也飘落他身旁道:“你又去沾花惹草了?” 残音:原来是你啊!怎么,你吃醋了? 烈祭无语的摇摇头。 残音一把搂着烈祭的肩膀道:“我说兄弟,这民间传闻我可是好男色。”你可得小心着些,小心被那些个小心眼的人看到了,又传出你我一同赏月的传言。那我这名声可就真的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烈祭啧啧啧几声,抬起手肘捅了捅他侧腰处道:“我的名声,早被你败坏了!” 哎…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当时真的是喝醉了才会走错房间的,再说我也没对你怎么样。况且,你不是也喝多了还记得什么呀。 行了,你来无忧城拜访这位公主,可探到些什么? 残音嘴角一撇,她脾气不好,粗鲁…长的还凑合,灵力不算弱。难怪这无忧城的城主会派她上战场! 烈祭摇摇头瞬间消失不见… 哎,你别走啊!残音追着烈祭便要离开,离开之时回首看了一眼那个沐浴着月光泠泠澈澈的女子。只见她的笑容中没有了那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雪山中的花朵,寂寞,孤独,美丽,却又充满了戒备。 那样的笑容,让残音有些看呆了。没想到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笑!随后也是嘴角一撇,消失在微凉的夜色中。 念苍颜抬眸看向空中清冷的明月道:“何时,我才能自由自在活一回?”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盯上的猎物 无忧城中,念沧颜被自己的父亲逼迫出城,为的正是与?江国和谈。 念沧颜铠甲跪姿,眼眸里闪出浓烈的恨意。 无忧城城主:颜儿啊…你别恨我。这三年来,我看到了你的坚定与勇敢。你确实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可是无忧城如今已不复从前。 颜儿,你知道吗?短短三年,我们无忧城死了多少将士,剩下的那些孤苦无依的妇孺,你让他们怎么活? 念沧颜紧紧咬紧牙关,手掌成拳紧握道:“难道,那些跟随我的将士们都白死了?” 城主无奈轻叹一声道:“你不如自己去城中走一遭,看看那些你所谓的坚守和勇敢!” 念沧颜:是! 念沧颜走后,无忧城二公主自偏殿走出,乖巧的向着城主请安道:“父亲,阿姐她…” 城主:无需多言,你阿姐常年征战在外,与?江国斗了三年已是强弓之弩。无忧城已经没有财力和人力再去支撑一年的战争。 百姓需要休养生息,需要时间去平复那些伤痛。你是无忧城尊贵的二公主,将来… 罢了,以后的事,等这次你阿姐回来,你好好劝劝她。 二公主:知道了,父亲。 念苍颜三年征战,不曾在城中肆意玩耍,如今走入百姓间看到的,却是一副清风萧瑟,血色残阳的光景。 原本繁花尽放的街道早已变得残垣断壁,那些从前承载花卉的陶罐早已变成满地的碎片。几乎每隔几步便有房门悬挂白绫的府门。 念沧颜不敢相信短短三年间,无忧城几乎半城人家皆挂上了白绫,昭示着那些在战争中丧生的人家到底有多少,那些在家中苦等的父母妻儿时常探出门外看着远方。 念沧颜脚步沉重,几乎没有勇气再往下走。抬首看向一家家酒馆客栈的招牌旗子,只见几缕穿透乌云的日光照在残破的招牌旗子之上。 有些支撑旗子的旗杆已经折断,残存的旗面沾满了灰尘,风一吹便扬起灰尘,但却依然寂寞地舞动着。 念沧颜突然间滑落一滴泪,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对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轻轻说一句:回吧!要下雨了… ?江国国境… 烈祭:你真的要攻打无忧城? 嗯!这不是早前就决定了的,这兵马粮草都过去了,你这时候还问我真不真?残音轻笑一声,抬起茶盏便一口饮尽。 你舍得对那个小美人下手?烈祭不太相信的瞥了他一眼。 残音:我见过的美人还少了去了?倒是你,自认识你就没见你身边有哪个女子。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有病啊? 烈祭摇了摇头言:我看,是你病的不清! 烈兄弟,你这么说,我可就得和你好好说说了! 残音:认识你这么久,除了那晚喝醉不小心去了一趟你房中。我就从没见过你与那个姑娘有牵扯,按理说你长的这么俊美,看上你的姑娘家应该很多才是,怎就不见你行动呢? 烈祭:我可没那些闲工夫与她们牵扯,倒是你喜新厌旧也就算了,还特别冷酷无情。身边女人倒是不少,没见你真心喜欢哪一个?小心那天被人家一剑穿心,直取你这负心人的小命! 哎呦喂…兄弟,没想到你观察我观察的这么仔细。你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吧! 我…烈祭话还没说完就被残音打断。 兄弟啊!你这病的不轻啊,这也怪我平日里净顾着与你玩笑嬉戏,没有早早发现你这病症。 你…烈祭刚要说话,又一次被他打断。 我说呢,怎么总有传言传出我好男色的传闻。搞了半天是你的问题,兄弟你这锅甩的干干净净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你居然!!! 外间站着的两个侍女则是窃窃私语道:“烈公子好像又被主子戏弄了!” 嘘…小声点!要是惹怒了烈公子,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两个侍女如同什么也没听见般,端正的立于门外。 烈祭被他气的手一紧,那尚好的茶杯便被捏了个粉碎。 啧啧啧…残音摇着头说道:“烈祭,你怎么总是这么爱生气,以后你要是找了一个比我还闹腾的夫人,我看你怎么受的了噢。”我现在啊,就在训练你的忍耐力… 哼…烈祭冷哼一声,起身走出了残音的房间。 烈祭一走,残音玩笑的脸色瞬间沉寂下来,眼神里闪着捕捉猎物的兴奋感。随即出言:这一仗打完也是时候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了。 夜幕降临,残音、烈祭各自率领将士以左右两翼包抄无忧城而去。夜间时分,将士们好好的睡了一觉,直到次日吃饱喝足之后等待着夜色的来临。 烈祭带领着一部分将士与残音正式回合。 烈祭摇了摇头道:“你总是喜欢不按套路出牌,这大半夜的打什么仗!” 残音嘴角微微一勾,看了眼无忧城的方向道:“我就是心血来潮,就想着大半夜的打仗。”我这就叫做趁你不备,要你命。 残音:再说了,这无忧城再这么耗下去,只怕要断子绝孙。我也是好心,想要帮他们一把! 烈兄,待会啊!你可别杀害他们一兵一卒,这一回我要兵不血刃。让无忧城的百姓们,心甘情愿的将这座城献出来。 烈祭:行行行…你放心,定会把他们的将士一个个敲晕了,等着你去收拾。 残音竖起一个大拇指道:“果然,还是烈祭兄最懂我!”半夜三更时,残音与烈祭带领着将士直接偷袭了无忧城防守在城外的无忧城将领。 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念沧颜才发现守城的将士们被脱光了上身铠甲,用红色的颜料在将士们各个要害处画了一个叉。 接连几日,日日如此!残音既不攻城,也不杀害那些将士。念沧颜此刻完全不知道,那领兵之人究竟要做什么。 烈祭看了眼斜躺在树枝上的残音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残音姿势一换,双手交叉放于脑后,翘着二郎腿道:“打仗啊!”难不成来这里游山玩水… 烈祭:你如此戏弄他们,也不怕你那小美人生气? 残音:这打仗是打仗,美人是美人,可不能混为一谈。 你也不怕她恨你恨得杀了你?烈祭眼眸微微一瞥他沉寂下来的脸色。 残音瞬间坐起身来,眼眸里闪出浓烈的杀意道:“战争本就残酷,这是适者生存的法则,侥幸什么的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 烈祭微微一闭眼,问道:“何时攻城?” 残音:不如…现在? 烈祭张开眼眸轻笑一声言:终有一日,你会为今日的决定付出代价。 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吧… 烈祭脸色一沉,直言:攻城! 烈祭此言一出,身后的将士便浩浩荡荡走向无忧城的方向。 无忧城… 公主,?江国大军来袭,已经逼近我城下。 念沧颜: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弑杀成性的样子,我见过。这一次他若不杀个尽兴,只怕不会停下。 公主,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不必再上战场,将城中百姓全部聚集到地下城中。下面有个通道,让他们迅速撤离无忧城! 公主,我们若是走了,何人来守城? 念沧颜摇了摇头,眼神悲哀道:“守不住的!”你们走吧,我势与城外守城将士同生共死。你们护送百姓安全离开便是。 公主… 念沧颜:或许从今往后,无忧城会彻底消失。但,只要余下的百姓活着,我的战斗便是有意义的。 三万人将士皆跪拜于念沧颜,随即踏着整齐的步伐开始疏散城中百姓。 侍女:公主,我来为你换上铠甲。 翠竹,你也走吧! 翠竹是公主贴身侍女,只恨我不懂武,不能跟随公主殿下披荆斩棘。但你是翠竹心中的战神,无论此战是胜是负,我都守着这个屋子等您“归来”。 念沧颜看了眼翠竹道:“好,无论我是生是死,必定魂归故里。” 翠竹:公主殿下,小心。 念沧颜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身后翠竹捂着嘴巴早已泪流满面! 城外,守城将士们紧缩在一处… 城中百姓们快步朝着念沧颜的反方向行进。 残音这时则在烈祭耳边说道:“我可不想攻下一座空城,你去将他们送回无忧城。”他们走了,谁还臣服于?江?难不成,拿几个魂灵臣服? 烈祭嗯一声,便趁机带领着一部分将士,悄无声息当然消失在两军对垒下。 残音看了眼立于城墙上的念沧颜道:“真是不听话,早些臣服于?江有什么不好的!” 此刻正是午间,烈日炎炎,灼人心肺… 念沧颜眼眸哀伤的看着城下…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今日不知又有多少人命丧于此,天不随我愿亦不如我意。 残音眼眸泛出浓烈的冷意,随手握了握剑,突然间便击杀了一个将士。随即嘴角挂起一抹阴邪的笑意… 念沧颜即刻飞身至前,与残音正面对上! 两者利剑相撞,瞬间闪出两道浓烈的光芒。战事一触即发,两军正式对垒! 不久后无忧城外便充斥着厮杀声、呼喊声、刀剑相撞的声音,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却也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在慢慢的消失。 杀声、喊声、响的令人烦躁,从午间打到黄傍晚, 无忧城的土壤上早已染成上了一片红褐色,鲜血似无法凝固,如同逐渐下沉的夕阳,就像要沉入黑暗坠入深渊般。 念沧颜此时单膝跪地,一手用剑支撑着身体,不让疲累的身体倒下。 残音:你真的很不听话,之前我与你说过,不要总是花费时间去做一些没用的事情。之前,我便警告过你!可惜,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到底是让你的这些将士白白送了命。 我本不欲残杀这么多人,你看那边跪着的还有几万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激怒我,否则我真的会将无忧城杀个干净。 念沧颜这一瞬,直接那冰冷的语气如同冻伤了自己般,让自己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 残音提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如同捕捉到了猎物般,欣喜的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残音随即一个剑挑,将她紧握着的剑瞬间挑飞至城门之上,随即一把拽起念沧颜将她打横抱起,轻狂道:“兄弟们…入城!” 念沧颜此刻早已灵力耗尽,体力不支。正如待宰的羔羊,既不反抗也不说话。 众将士:入城…入城!!! 原本紧闭的无忧城城门“吱”一声,缓缓打开! 入目而来的却是无忧城百姓恭敬的跪迎… 念沧颜张大眼眸看着这一幕,瞬间泪流满面! 残音:这一次,我就不计较你得小任性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你试试我会不会杀尽这些人!你知道的,我生性凉薄但凡不肯顺我意的,我都会让他乖乖臣服,女人也一样! 这一次,念沧颜再也没有当初那般不管不顾的勇气。只能顺从残音的意思… 残音抱着念沧颜走过烈祭时,大声道:“兄弟,辛苦了!” 烈祭只冷眼看了眼被他抱着的无忧城大公主念沧颜… 烈祭在残音走后,随即言:休整! 一名小将走至烈祭身旁道:“烈公子,这俘虏的将士?” 烈祭:脱去他们的兵装,送回各家。 那小将即刻领命,快速安排… 残音则抱着念沧颜准确无误的走入她的院落,一脚踢开那道房门。 里间的翠竹看见自家公主归来,本想即刻上前行礼。 呦,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妮子,胆子倒是不小。也好,你来服侍你家公主,将她清理干净换身衣衫。 残音随即将念沧颜交给那侍女,随后一个灵法施展,原本的沾染了血污铠甲便成了平时穿着的模样,随即大喇喇的坐在她床榻上闭目养神。 翠竹:公主,你没事吧! 念沧颜:我…无事…累。 翠竹即刻上前为她揉捏擦身。 念沧颜就这般清洗着,睡去了! 不久,翠竹便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一时间紧张的发颤起来! 残音淡淡扫了一眼那侍女道:“你可以出去了。” 翠竹眨了眨眼,看了看还泡在浴桶里的念沧颜,随即向残音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残音满意的点点头,轻声道:“还算不碍事…”随后一道灵力封住整个院落,翠竹则被一股力量推出了念沧颜的院落。 第一百五十四章 舍不得杀 念沧颜此时尚未恢复灵力,身体无法动弹。直到看见残音站立在浴桶前面直视自己,身体微微一颤。 念沧颜张大眼眸看着他,是你!你…为何不杀我? 啧啧啧,你说说你怎么这般看着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哎…我就不懂了,我本来不想用这种方法拿下无忧城的。可是,你偏要与我做对,我之前提醒过你只要无忧城愿意投诚,今日那些将士也不必惨死。 念沧颜你有时候真的是想保全无忧城,而不是毁了无忧城吗?残音眼眸似有嘲讽般。 你如何知晓无忧城密道一事? 残音:你是太高估你自己还是低估了我的能力!我应该不是一个只懂在战场上厮杀的人? 原本我以为你与我并不是一样的人,可如今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念沧颜:是啊!我本就常年征战,又怎么可能还未战先降。 残音:你这是什么逻辑!明明你上战场是为了护佑无忧城的百姓,怎么到了你这还将他们逼上了死路? 你可知,他们走出无忧城之后要去往何方?你以为无忧城外又安全吗?你可知你为他们选择的那条路是条绝路! 无忧城密道的通往之处便是秘境丛林,那里面修灵之人也不敢一人独自前往,你就让你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子民踏上地狱之路,你的心也够狠! 哼…原来你得目的不在无忧城,而是城后的秘境丛林! 小美人,你可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残音看着她一副憋屈的模样,大笑出声。 美人,你确定你要一直泡在浴桶里与我这般说话? 你…你转过身去,念沧颜脸色微微一变。 残音绕到她身后,背过身去。你放心,我从不强迫别人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随缘几人听着烈祭讲述着那个当年的故事,系卿云出声问道:“那这个人为什么死了?” 随缘:一个修灵之人落得如此下场,要么为情要么为缘,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静静听烈祭说不就好了。 随姑娘,这和你当初的猜测可是大有不同! 我又不是什么都能知道?这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系卿云:随姑娘,你不是有… 随缘即刻打断他的话道:“有什么有,这里就坐着当年事件的经历者,肯定是他说的更加可信。” 你啊…就别打扰他继续说了,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这不就再说了嘛! 我…系卿云刚要反驳,便被国师截去了话题。 国师:殿下,不如听烈兄讲述完再行发问。我们不能耽搁太久,烈兄这里是能够最快得知答案的地方。 行…当我什么也没问。系卿云随即笑意盈盈道:“烈公子,抱歉。”是我心急了些,你继续…继续。 烈祭也不多说,随即继续讲述… 念沧颜刚要抬手去拿自己的衣衫,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随即死死咬紧牙关。 呦,看你抖得。这副模样怕是穿戴不好,我来帮你吧! 念沧颜半蹲下身子,转头看向身后的残音道:“登徒子…” 残音随手拿起她的衣衫胡乱套在她身上道:“我要是登徒子,你还能在这里与我刷嘴皮子?” 嗨…这坊间传闻,我好男色。你信不信? 念沧颜心道:“这家伙不会真的…” 咳…那什么,你先出去。 哎呦呵,就你这身材,还不如我们家烈祭! 你…念沧颜被他气的无法反驳,只能站起身大方的背向他的迅速穿戴好,随即赤脚踏出浴桶。 念沧颜刚刚沐浴后水雾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残音眼神眯了眯… 残音跟着念沧颜走出,随即肆无忌惮的坐在她屋中。 念沧颜眉头一皱,你想要的都拿到了,如今还想做什么? 我,我不想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无忧城纳入?江国的版图… 这一仗我输了,念沧颜深吸一口气道:“无忧城如今的模样你也看到了,这里并不值得。”再者,无忧城已经败了,你想怎么控制便怎么控制,我只不过是个公主。 哈哈哈哈…既然你如此不在乎,我也就放心了。无忧城还是无忧城,我并不会将它怎么样,只不过是归于?江的版图中,无忧城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好。 念沧颜眉头一皱,无忧城如今贫瘠毫无能力独自存活,就算不是你也会被别的人攻下。其实,我有一点不明白,无忧城已经没有能力为你们?江创造什么,你为何? 残音瞥她一眼道:“啧,我说了我并非好杀之人。”再说了,这里曾经还挺漂亮的。 念沧颜:你们要去秘境丛林? 残音点点头,说了句聪明… 那里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你确定你要带着你的那些将士横穿过去? 残音摇摇头道:“非也,去的人选我已经定下。”如今无忧城刚刚归入?江版图,自然需要留下些人进行镇压。 残音:何况,“我们”若是进了秘境丛林遇到危险要退回无忧城,我们又没有防备岂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念沧颜:何时走? 额…大概…明日…吧! 念沧颜怪异的看了眼他,也不多问。所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残音则起身拽着念沧颜往床榻处走去… 念沧颜大惊失色,随即出言:你做什么? 残音:休息啊!打了这么久,累了还不得调适一下。 念沧颜被他粗鲁的一把拽入床榻之上,残音顺势便直接倒在她的床榻之上。 你!你!!你休得无礼,这里是我的闺阁之处,你怎么… 哎呦,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我都在你房里这么久了,你还怕什么?你也知道,这宫里的传言传的那叫一个快速,我就是现在出去又能如何? 残音嘶一声道:“还是说…你有什么心爱之人,怕他伤心?” 念沧颜:你胡说八道什么? 行了,你就别担心那些个传言了!你看我的传言还少吗?又有几分是真的? 念沧颜无法反驳,轻轻叹息一声只能任由他躺在床榻上,心里想着反正他好男色,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便随他吧! 次日,残音一大早便坐于无忧城的城主宝座上,仪态肆意潇洒。封功几个功臣,就连无忧城此前参战之人也得到了封赏。 念沧颜站立一旁看着那个坐于宝座上的男子,随而又看向另一个人。 念沧颜看着烈祭,心惊的意识到一个晚上的时间,那天不仅安抚了无忧城的百姓,就连无忧城的那些固执的老臣现下恭敬的站立一旁。 烈祭似是感知到有人打量自己,随而转身眼神冷冽的看着她。 念沧颜瞬间低头…闭了闭眼眸,叹息一声。 一切皆定,无忧城变更了接手之人,优待百姓。念沧颜也没有遗憾了… 阿姐… 念沧颜看向声源来处,正是无忧城的二公主! 你来做什么? 二公主:阿姐,我已经被封为无忧城郡主。父亲也无大碍… 残音觉得甚是无聊,随即出言: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便安烈公子说的去安排。 众人:“是,遵令!” 阿姐,那位公子… 念沧颜冷哼一声道:“我劝你别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乖乖待个几年,与你那未婚夫好生相处。 阿姐,如今无忧城可不是我们说了算。倘若将来有变,你要我与父亲如何存活? 念沧颜:你既然知道,那就别凑上去惹人生厌。你若觉得他们是良善之辈,你大可凑上去试试! 念沧颜话音刚落,残音便说出几人等等名字。而这些人都要跟随着他进入秘境丛林! 念沧颜这时才回想起昨夜那个“我们”的含义,随而嘴角一勾。 阿姐…他们要你也一起去秘境丛林!你如今灵力全无,这不是让你去送死吗? 这一次生死不知,你与父亲好自为之!念沧颜眼眸一抬看向那个走下宝座的男子。 残音一把拉住烈祭道:“去哪啊!”不打算认识一下我我们的伙伴? 残音这时大喊一声:念沧颜,你过来。 念沧颜随而走向他,眼眸里没有丝毫犹豫。 来来来,小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无忧城的女战神,念沧颜。 烈祭紧皱着眉头甩开残音拽着自己的手,眼眸也不看她一眼。 额…那啥,小念你别怪他。他啊,就是个榆木脑袋。 烈祭却直接问道:“残音,你确定她不会一刀捅死你?” 那不会,她舍不得我!昨夜,我和她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怎么说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不会对我这么狠心的。 烈祭看了眼念沧颜,随后又看向残音无所谓道:“随你便!”之后便瞬间闪身消失。 念沧颜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斜眸一看周围,只见那些下臣捂着嘴巴偷笑着。 残音见烈祭一走,随即大喊一声烈祭,你是不是吃醋了?随后便追着烈祭的身影消失不见。 念沧颜呆愣片刻后,淡然的走出无忧城的大殿。临走还听见那些?江国的将士们说了句,看来殿下又惹怒烈公子了! 残音与烈祭则是坐立在一处屋顶处,残音小心翼翼看了眼烈祭道:“哎呦,你别发怒啊!”念沧颜要去秘境丛林的事情怪我没与你说,可这没什么影响。 烈祭则直接幻化出妄虚剑,一剑直指残音心口处。 残音:我说,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吓我一跳,还好我反应快。烈祭,你听我说… 然而,下一瞬残音只“砰…啪…”一声,整个身体便嵌入了厚实的墙中。 念沧颜正好路过看见这一幕,心道:“坊间传闻,打是情骂是爱,就这…” 烈祭突然间杀气腾腾直冲残音而来,就连念沧颜也被他的杀气震惊片刻,立于原地不敢随意动弹。 镶嵌在墙里的残音则大喊一声:烈祭,错了…错了!我不该不与你商议便擅自做决定。然而残音的认错并未动摇烈祭半分。 残音只能施展灵力瞬间消失,烈祭见他逃走眼神狠厉的看了念沧颜道:“你最好别对他动情,小心万劫不复!”随后,烈祭也消失原地。 念沧颜则是张大眼眸轻声道:“没想到,这男子吃醋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简直是要人命啊!真是没想到,这般邪魅嫡仙之人竟然如此暴戾。 傍晚时分,收拾好行囊的几人早早等在秘境丛林入口处。 只不过当念沧颜再次见到残音时,他脸上有些淤青。 烈祭与他是一同出现的。 烈祭:我很不喜欢总是选择这么个时辰去办事! 残音咧着嘴,呵呵几声道:“好好好,下次都听你的,听你的…” 念沧颜只听几声偷笑声传来… 残音:笑什么笑…你们要是能打的过烈祭,你们上来试试! 几个随从立刻摇摇头,唔… 烈祭清冷的声音响起,入林! 秘境丛林… 念沧颜: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残音咧着嘴道:“找一样东西,顺便看看能不能杀出一条路来!” 念沧颜瞬间知晓他的意思,随即出言:你们想从这里开出一条路,从这里回?江国?就凭我们几人? 残音:没事,有烈祭和我在,保你不死! 烈祭冷眸一瞥道:“是啊!不死,只是会不会残废那可就说不准了!” 我说烈祭,怎么你嘴巴这么毒。吃醋也不用这么大的醋劲吧! 三人走在后方,前方有人即刻来报。 殿下,前方有大片息泽。那息泽如同翻滚的岩浆,且带着毒气。 啧…才走了没几步路,一上来就是个大煞之地。真是不走运!残音摇着头看了眼烈祭。 烈祭:看我做甚,又不是我要找东西。你自己动手,我不想脏了衣衫,解决了叫我一声。随后烈祭便直接消失不见。 残音:真是一点儿人情味也没有,残忍,冷酷,无情… 残音刚刚骂完便有一个瓷瓶直击他的脑门,而且一击即中! 哎呦…残音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将手放下时那额间早已一片青红! 侍卫甲:殿下,你怎么总这么惹烈公子生气。这吃亏的不还是殿下自己。 侍卫乙:就是。殿下,你总是趁口舌之快,这不烈公子还给你送药丹呢! 侍卫丙:走走走,我们先行处理息泽,免得惹怒烈公子。 随即几个随从便匆匆而去… 哎…我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你们到底谁家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入秘境丛林 念沧颜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二人的关系。随而抬眸看向残音道:“他脾气这么差…你到底看上他哪了?” 嘘…你可别让他听见你背后念叨他。他小心眼的很… 哎,前面的…等等我!残音大喊一声,随即看了眼念沧颜道:“快点跟上,落单可不是什么好事。” 烈祭讲述到这里时,突然间地面开始晃动起来。 这是怎么了?系卿云出声问道! 四人皆站起身来,身体晃动起来。 系卿云:是不是地动了,怎么办? 烈祭出言:无需惊慌,这样的振动时常有,一会就过去了。 果然,不出片刻…地动便停止了下来。可下一瞬便陷入黑暗之中,随缘只觉自己魂灵不受控制的被牵引而去… 随缘心道:“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天道老头的声音传来,只轻描淡写说了句,你且利用这个时机进入秘境丛林。 天道老头:你可自己小心些,圣君也跟进来了! 等等,死老头!我还没问你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你总之小心些别露了身份之事。原本,你也不用进入这一层境域之中,可是圣君一路盯着你,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助你。 随缘:那你告诉我他在哪啊!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烈祭,你这是嫌我露馅不够快是吧! 天道老头:放心,里面绝对只有一个烈祭! 随缘被巨大的吸力即将吸入另一重境域之中,随而大声喊道:“你方才不是说圣君也跟来了?” 天道老头:反正都是同一个人,你自己看情况而定吧! 死老头,我与他灵力相差这么多,不露馅才怪了! 天道老头则闲适的捋了捋胡须道:“再不让烈祭见一见你,只怕要生出心魔来…”随而看了看山洞里静止不动的系卿云、国师和烈祭,之后便安心的离开。 随缘则边骂边失去意识… 圣君烈祭则是进入了秘境丛林中,曾经历劫时的烈祭体内。此刻一时不慎中了丛林中的迷瘴之气,却立刻脱离那片充满了紫色瘴气的地方,随而昏迷不醒。 唔…这个死老头!随缘站起身,稳了稳身形,辨认着方位嘴里骂道:“该死的臭老头,也不知道将我丢在什么地方!” 这么大地方,我去哪里找他们…死老头,故意坑我呢! 随缘轻叹一声,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入眼而来的都是参天大树,相互交错在一起,树影重重叠叠,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淡紫色的瘴气,还时而飘散来一股说不清的气味。 随缘一把药粉洒向空中,只见那紫色瘴气如同结了冰般一块块掉落地面。走近一看,只觉心惊胆战,随即趁着瘴气留出一条通道,便直冲而去! 然而,随缘没看见的是,那些掉落地面的瘴气开始升腾起一小股烟雾,缓缓向空中飘去。 随缘不知方位,只能凭着直觉横冲直撞,却在下一瞬突然绊倒了… 什么东西?随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枝腐叶,走近一看发现正是烈祭! 烈祭!烈祭,你怎样?随缘立刻蹲下身体将他扶起,抬手把住他的脉,随后拿出药丹让他服下。 随缘担心烈祭吸入太多瘴气,随即张开防御结界。等着他醒来… 圣君烈祭此刻正宿在他体内,虽不能占据主导意识,却能听见随缘的说话声。随即引着随缘给自己服食的药丹中的灵力,将其快速吸收。 烈祭瞬时张开眼眸,发现自己正枕在一女子腿上,随即立刻弹起身子道:“冒犯了…” 你醒了…随缘点点头说道:“你醒了就好。” 烈祭: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随缘淡淡一笑… 烈祭:敢问姑娘可还有见过其他人? 随缘摇摇头道:“我也是刚刚遇见你,你说的其他人我尚未发现。” 沉静的圣君在烈祭体内,只觉自己当年是个这么话多的人吗?心道:“明明是同一人,为何无法占据主意识?” 烈祭:姑娘,你为何只身一人在这秘境丛林里? 随缘眼眸一转,脱口而出:我来找一样东西。 就你一个人?烈祭疑惑的问。 随缘:当然不是!原本一同来的还有不少修灵之人,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人了。我擅用药,因而才存活下来… 烈祭恢复后,言谈便少了。几乎是随缘问起什么,答复一声便不再言语。 随缘跟在他身后,嘴角挂着笑意… 姑娘,前方可见度太低了,你可有什么办法? 你叫我缘儿吧!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额…缘儿…姑娘! 噗呲…一声,随缘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看你急的。随缘随手一抬,手中的药粉散向空中,只片刻便能够看清地面。烈祭即刻行动起来,寻找残音等人。 残音此刻却是架着念沧颜走来… 烈祭见此即刻上前,只见他浑身泥土,衣衫不整发间也沾染了不少枝叶。 残音见是烈祭便说:“烈兄,你一个人跑哪去了?”我以为你葬身丛林里了。我还想着若是我回了?江国,怎么和?江的万千少女交代啊! 烈祭:还有心思说笑!你这命够大…看来是不需要我救你。 别别别…好兄弟,你可不知道没你在身边,我可遭罪了。残音念念叨叨半晌… (沉静在烈祭体内的圣君皱了皱眉道:“话真多!”) 烈祭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随缘道:“缘儿姑娘,你且帮忙瞧一瞧。” 残音此刻才看清烈祭身后居然有人… 这位姑娘?你… 随缘淡淡一笑,随即出言:你先将这位姑娘放下,我好为她诊断。 残音眼神迷茫的看了眼随缘,随即将念沧颜轻放至地面上。 残音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看向烈祭道:“烈兄,你哪捡来的?” 烈祭:是她捡的我。 噗…哈哈哈哈!烈兄啊,你也有今天。随即一把勾塔在烈祭肩膀上问道:“她是从哪冒出来的小仙女?” 烈祭摇了摇头… 随缘手掌翻覆,一粒药丹化作一股灵力,被她引入念沧颜体内。 残音一看便道:“还是个修灵之人,烈兄艳福不浅啊!” 随缘与烈祭异口同声道:“刮躁!” 残音眨了眨眼,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随缘则起身走至烈祭身旁,看向残音道:“青草黄茅瘴,不死成和尚。” 啊…什么意思?残音不明白随缘所说,只能询问她。缘儿姑娘! 你叫什么缘儿姑娘,我姓随。你唤我随姑娘便可! 残音一时梗塞,只能顺她的意。 随姑娘,你方才所说是何意? 随缘:你中了毒瘴,名叫青草黄茅。这时的瘴气危害很严重,人若是中了这种毒瘴,即使不死也会毛发掉光,像个和尚。 哎呦,看来我下半辈子是个和尚命!随姑娘,我还不想看破红尘,不知有没有解毒之法? 随缘斜眸看向残音道:“你确定?” 呃…随姑娘,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确定了。残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怀好意的眼色。 唔,三人谈话间念沧颜清醒过来。 残音:随姑娘,厉害啊!她这么快就醒了。 随缘:可还有其他人,一并救治了。时间拖的久了,救不了! 残音则低首摇摇头道:“走散了!” 随缘心道:“这难道是接着烈祭讲述的故事?” 四人互相熟络起来… 随缘:这里瘴气变幻莫测,几乎四季的毒瘴都在这丛林里。 念沧颜:随姑娘,你说的四季毒瘴是? 哦,就是原本丛林里有瘴气,会根据四季的不同转化成不同的毒瘴。好比春季有青草瘴,夏季是黄梅瘴,秋季为新禾瘴,冬季便是黄茅瘴。 可是,这里的瘴气不分四季,而是全都集中在丛林中。可以说只要人进了这里,迷失了方向便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残音嘶一声道:“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才。”从前并没有听说过,随姑娘你从何出来? 我从哪里来重要吗?现在我们都出不去,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就得同年同月死! 哎…我后悔了!早知道不来了。残音一声抱怨… 烈祭:前方有人。 四人顿时停住前行的步伐。 残音侧耳一听,便道:“是自己人!”随即四人一同走向那人,只见那人背对着我们。 随缘一把拉住烈祭,拦下众人道:“别过去…”他死了! 三人一听随缘的话,即刻停止前行。 突然,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是随行而来的其中一名侍卫。 念沧颜见他貌似没什么大碍,也不像随缘所说那样死了。能清楚的看见他喘息的动作,随即想走向那人… 随缘见此也没有阻止,只是紧拽着烈祭,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看似完好的人。 残音脸色沉寂下来,迅速拉住念沧颜道:“你不要命了?” 残音一声大喊,突然间砰砰的炸裂声中,夹杂着嗡嗡的尖锐声。随后四人便看见刚才还完完整整的人,此刻如同变化作碎片,空气中迅速传来一道无形的瘴风,风中透出一股血腥味。 随缘即刻张开防御结界,烈祭也召出妄虚剑,时刻准备着。 四人站在结界中,突然一大片血液染成红色的肉块,像早春的蝴蝶一般飞舞着,放肆的撞击在结界上。丛林仿佛被染成了血红色。 随缘立刻大喊,屏住呼吸! 三人一听,立刻屏息凝神。 只瞬间便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影袭来,往近看去只令人心惊胆战。 不久,四人便看见无数张挣扎的脸庞,似乎还在倾诉着对死亡时的不甘。片刻后地面上还绽放着的青黄小草,却在下一瞬已经沉溺在红得发黑的血液中。 随后一条条血痕开始在地面上蔓延开来,穿过丛林,穿过随缘等人。不断延伸向着整片地面四散开来,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残音利用神识与众人交涉道:“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东西?” 随缘:千万别吸入这种气味,否则你也会变成它们中的一员。闭气等它们走便是… 等到红色的瘴气慢慢飘散而去,随缘才出言:我们快走,这里很危险。 随缘带着三人刚刚踏出一步,眼前的环境瞬间变化成骷髅若岭,骸骨如林的尸山血海,人的头发如同飘动的树叶。 啊!!!念沧颜从未见过如此阴森恐怖的环境,比自己在战场上看到的还要令人可怕。 残音一把搂住,顺带还捂住她的嘴道:“姑奶奶,你小声点,把它们吵醒了,我们都得死!” (沉静在烈祭体内的圣君一看便紧皱眉头,心中突生一股担忧的心绪。) 随缘走在前方,刚想往前走便被烈祭一把拉住! 随缘回身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烈祭摇了摇头,将她拽到自己身后道:“缘儿姑娘,接下来的路,你跟在我身后。” 随缘眨了眨眼睛,随即顺势拽着他的衣袖,笑意盈盈的点点头。 残音见了只等着烈祭甩开她,然而等了半晌也没看见这一幕。随即心道:“这小子,不会是…开窍了吧!” 残音:随姑娘,刚刚过去的到底是什么? 随缘:要命的东西。 呵呵呵呵…那现在看见的这些呢? 随缘:被要了命的人。 念沧颜:随姑娘,你知道的真多。 我本就与山林为伍,我修医道。自然是与各种各样的毒物、药草、药丹混在一处。其实,我这次进来也是为了寻找新的药草制作药丹。 随缘:只不过,这一次运气不太好。这秘境丛林确实很凶险,这里有许多未知数还有很多毒瘴。这里一只灵物也没有,这足以说明这里几乎都是死物。 残音:唉,也不知那几个侍卫如何了?这一次,怕是撑不住。 随缘大意知道念沧颜和残音正在试探自己,只不过此前正好听玄尾山中那个烈祭讲述了这里的情况,否则肯定得露馅。 随缘静默不语后,念沧颜顿时有些尴尬。残音也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 随缘则眉头紧皱,心道:“怎么不见圣君?”他去了何处?之前那天道老头不是说:“反正都是同一个人,你自己看情况而定吧!” 随缘轻叹一息,看向烈祭的背影。看的出神的随缘,突然间明白天道老头的话中之意。下一瞬便立刻放开拽着烈祭衣袖的手,开始向后退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息泽瘴毒 残音见随缘行动诡异,随即出言: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噢,没…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妨碍到他。 随缘眼神闪烁躲避开烈祭投来的目光,随即拿出幻化出几粒药丹道:“这是能够解除毒瘴的药丹,是我自己做的。”你们可以将它贴身放置也可以服用。 随即便将手中的药丹给了残音与念沧颜,随后将其中一粒药丹给了烈祭。 烈祭接过药丹未有丝毫犹豫便直接服用… 残音:随姑娘,我们不能点个火什么的吗?非得这么摸黑一般在这迷瘴中行走吗? 随缘答复道:“这里的毒瘴变换莫测,我不能确定这些瘴气到底是热瘴还是冷瘴?” 念沧颜有些疑惑道:“随姑娘,这瘴气若有暖意不就是热瘴吗?” 随缘摇了摇头,缓缓跟在烈祭身后道:“不是的,这四季有春夏与秋冬之分。”这瘴气则是根据季节变化来区分,好比春夏很容易形成热瘴,而秋冬则容易形成冷瘴。 残音:这不是很好区分吗?我们入山之前还是盛夏之际,这里若根据季节变化来区分,自然是热瘴! 并非如此。随缘即刻出言反驳道:“秘境里这种四季区分的方法行不通。”我入秘境之前曾遇到了冷瘴,不久后遇见了你们。 随缘:若遇见热瘴自然不能用明火驱散,反而会加重瘴气的深度,倘若遇到冷瘴自然可以用明火。可是,这里几乎是冗杂了四季的瘴气,让人无法辨别。 啧啧啧…随姑娘,按你所说我们岂不是走不出这片丛林?残音有些无奈的问。 随缘:能不能出去我不清楚。但是,这里浓雾弥漫根本无法辨别方位,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对了,我还没问你们。进来时,是不是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随缘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便问出声来。 烈祭微微行步缓慢下来,幅步宽大的步子微微调整,缩减了自己与随缘的距离道:“并非如此,入秘境前走了一段路并没有如此厉害的瘴气袭来。”而是,在随侍去处理行进息泽之时,突然间出现的。 随缘眉头一皱直言:你说,这些瘴气是突然间出现的? 残音:若是按姑娘所说,大抵是我们的人处理息泽时方法不对,这才引起的变化。 随缘思索片刻道:“你们还能返回当时那片息泽之地吗?” 念沧颜:随姑娘,我们应该就在息泽附近,只是我们现在无法辨别方位,瘴气中能见度很低。 随缘见念沧颜几乎不曾离开残音身旁,眼神一眯心道:“这是,将我看做敌人还是…” 这位公主殿下,你大可不必如此戒备我。我是为了另一个人才来到这里的,你也不用时刻防备于我,我若想下手你并非我的对手! 随缘抬眸看向残音道:“当然,我本就可以一个人离开这里,不管你们死活。” 念沧颜:随姑娘还请勿怪,我是战将。防御的姿态有些无法转变,其实我对随姑娘并不是防备,而是我自己太过紧绷。 随缘轻轻一笑道:“是吗?”公主殿下,这种习惯可不太好。容易伤人伤己,尤其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很容易伤害到你身边的人… 随缘眼眸犀利的看着念沧颜的眼睛道:“若有一日,你心中怨恨难解,只怕生出许多变故来。”公主看似豁达,实则敏感。 呦,没想到随姑娘还有看相的本领?厉害啊…残音有些激动的询问:随姑娘,你看我如何? 随缘: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一个决定! 残音:什么决定?是关乎生死吗? 随缘轻轻抬眸看了看烈祭的背影道:“佛曰,不可说。” 烈祭体内的圣君则是疑惑的想:“这随姑娘,到底是谁?”怎会知晓将来之事?难道她除了医道还能知晓未来? 圣君此刻已经满是疑问,而玄尾山外。云杪正担忧的看着圣君。 云杪怎么也没想到圣君竟然将本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丢在这,自己又无法近身保护早已心急如焚。这圣君也真是…为了一个真相如此不顾自身安危! 秘境丛林中,随缘不再多言。只静默跟在众人身后…偶尔还随手捡几株药草,同时将墟无之镜中的灵虫放了出去,让其探路而去。 烈祭(圣君):到了! 呼…总算是找到原地了!在这么走下去,我都受不了了。 念沧颜则早已撑不住,蹲在一旁呕吐起来… 随缘则看清了他们说的那片息泽之地,只大喊一声,别再靠近那里了。会死… 烈祭三人即刻退至随缘身旁。残音随即问道:“怎么了?”前方有什么猛兽? 随缘摇摇头道:“你们看那片息泽的上空!” 三人同时看去,只见丛林灌木之中时而闪出灿然金光。它们忽而从半空中坠下来,落入息泽之中。逐渐缩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轮子忽然进裂。 息泽之上不似虹光不似霞影,五色遍野。一股淡淡的香气直击人心,令人头晕目眩。 随缘轻声言: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瘴母! 烈祭:瘴母!待它香气消散之时,便是方圆百里死绝之地。 对,烈公子说的是。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倘若等它香气散尽我们只能等死。随缘眉头紧皱,眼眸深深盯着息泽之中看。 随缘:我们暂且退离此地,等香气四溢而出时再回来。现在香气已经慢慢消散,毒性正在快速散发… 三人听从随缘所说,即刻退离了此地… 随缘盘腿而坐,随手幻化出几株药草,将其碾碎之后洒在四人围坐之处。一股淡淡的药草香瞬间让人清新几分… 残音轻叹一声,看来这秘境丛林的确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穿过的地方。想来,之前的设想只怕不能实现! 念沧颜有些虚弱无力道:“你若还想着带领?江国的将士从这里穿林而过,只怕要全军覆没在这里。” 残音看向闭目养神的随缘,随后又看见烈祭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随缘。 啧…烈兄,你别总是盯着人家随姑娘。你有什么疑惑说出来便是! 烈祭随即回过头道:“没什么!” 随缘则是在意识中询问灵虫探得丛林的信息,然而却无法联系上灵虫!随即眉头紧皱,心里有些疑惑道:“这破虫子又跑到哪去了?” 随缘睁开双眸,眼神却是迷离的… 残音:随姑娘…随姑娘!你这用的是什么?怎么这些瘴气好似不敢靠近般? 随缘:穹窿辟邪丹的粉末。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只凭我们三人只怕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随缘:这里距离出口还有多远?我们不能再冒然前行,需得退回无忧城! 念沧颜:随姑娘,我们已经行程过半,若是往回走我却是不甘心的! 随缘眼眸随意轻瞥她一眼道:“我能走出去,你能吗?” 再者,我与你似乎不是很熟,我也没必要护你周全。你若是想死在这里,我断不会阻拦! 别啊…随姑娘,我们都走了一半路了,现在返回去不是前功尽弃了?残音语气中有些执拗之意… 随缘转首看向烈祭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烈祭点了下头,抬手施礼道:“还望缘儿姑娘相助!” 随缘眉头紧皱,静默看着烈祭不言不语,随后眸光微冷道:“既如此,便帮你这一回。”但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残音立刻说:“一定一定,多谢随姑娘相助。” 随缘随手幻化出三粒“穹窿辟邪丹”分别赠予三人。 烈祭:缘儿姑娘,你将药丹给了我们,你… 我进入秘境之前便服用过。随缘不敢在烈祭面前透露太多信息。 四人调适自身情况,灵力也恢复如初。 直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掩盖了穹窿辟邪丹的清幽气息。 随缘起身淡然一笑道:“走吧!” 烈祭、残音和念沧颜随即起身,四人并肩向息泽之地行进。 哎呦…这香气也太浓烈了!这是怎么回事?残音有些受不了的抬起衣袖挡在鼻子前。 烈祭则是第一时间闭息防御,随缘亦如此,二人皆不言语。 烈祭一道眼神看向残音,示意他闭息。 残音收到信号,立刻闭息。随即面向念沧颜,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提示她屏息凝神。 四人并肩站在息泽附近,烈祭正要起脚向前踏去便被随缘一把拉住。 随缘向他摇摇头,将他拽到一旁。随缘即刻撒出一把药粉,那片瘴气如同瞬间退散开般让出了一条路! (圣君烈祭:竟如此消耗自身灵力,真是不要命了!) 随缘额间开始冒出冷汗,随即出言:快走! 烈祭见她神色之间有些不对,随即一把拉住她带着随缘向前走去… 残音也同样揽着念沧颜向前行进! 烈祭抬头看向不远处,只见似乎有阳光透出。随即加快速度带着随缘运转灵力快速冲向前方… 随缘见此想要大力甩开烈祭的手,却无法挣脱! 随缘大喊:烈祭,快停下!前面危险!!! 随缘见他似是没听见般,只能顺势一把揽住他的腰,迅速出手在他颈项间咬了一口。 嘶…烈祭痛呼一声,随即立刻停止前行! 随缘看向烈祭,轻声一句念沧颜和残音不见了! 烈祭瞬间转身看向身后,残音与念沧颜确实不见踪迹。随而抬眸看向随缘道:“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寻他们。” 随缘来不及提醒他,烈祭便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随缘则是瞬间跌坐在地面上,大口呼吸。在意识消失的最后召回了灵虫! 天道老头看着她连残魂都陷入了沉睡之中,眉头一皱道:“真是够不要命的,把灵力当药粉使用呢!”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烈祭那小子真够榆木脑袋的!天道老头只能轻叹一息道:“都是债,都是情缘!”随即也只能微微为随缘输送一股灵力… 随缘整个人陷入昏迷不醒中,手腕处似被什么咬了一口,有只虫子正想努力钻入随缘体内,就在这时墟无之镜发出一阵灵光,灵虫迅速将其吞噬。 灵虫随即围绕在随缘身边,为其防守。直到感知有人来,才反身一跳返回墟无之镜中。 烈祭迅速将残音与念沧颜丢在地面之上,二人随即清醒过来。 哎呦喂,烈兄。你没必要这么用力丢我吧!你看我都快被虫子咬的毁容了! 烈祭紧皱着眉头,将随缘扶坐起来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残音一见便道:“她…她这是灵力损耗过渡了!”难不成,她撒的那些药粉里还混杂了大量灵力? 烈祭眼眸冷冽的看了一眼残音道:“自己跟上!” 残音瞬间吞咽了几下喉咙,看向念沧颜道:“快跟上!” 念沧颜气喘吁吁的站起身… 烈祭则是小心翼翼将随缘抱起,瞬间闪身消失不见! 当随缘再次醒来时,看了看周围。用手撑起身体… 嘶,疼!随缘抬起手一看,上面缠了一圈不知谁的衣料! 随缘头痛回忆,随即摇摇头。 烈祭此时走近随缘身前声音柔和的问道:“怎么样?”好些没? 随缘:我们…走出秘境丛林了? 烈祭点点头道:“嗯…” 随缘看向一旁的地面,那里有一片乌黑的血迹。你给我放血了?我说呢,手疼的厉害! 随缘:那两人呢? 烈祭眉头一皱直言:中毒了… 中毒?随缘摇摇头道:“你带我过去看看!” 不必!烈祭立刻反驳了随缘的提议。 烈祭:他们能自行解决,你也是病人。好好休息便是… 随缘呆愣片刻,努力回忆着… 不久,记忆如同奔流的小溪源源不断,冲击着自己。昨日,自己灵力耗尽后,被烈祭带回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随缘记得自己身上滚烫的厉害,一直缠在烈祭身旁。凑近他的脸颊和嘴唇便一路亲过去。貌似是自己强行亲吻了烈祭。 随缘顺势双手捂住小脸,心里有些慌乱,紧紧的闭住眼睛不敢睁开。很是难为情的抱怨道:“这回,糗大了!”也不知道,烈祭他会怎么想我? 随缘: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猛浪的女子?会不会觉得自己… 随缘脑海里闪现出无数的尴尬画面,只觉自己太不矜持了!怎么能将烈祭扑倒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深情不悔 随缘不敢再回想昨日之事,本想问一问烈祭那两人的情况。可当自己抬眸看向他时,只见他颈项间有红色的痕迹。 随缘以为是他受了伤,即刻半跪在床榻上朝着烈祭扑去。一只手扯开他的衣衫,急迫的问:“你受伤了?” 烈祭愣了一会,一不留神便被随缘扯开了衣领的位置。 随缘看清那红痕之后,瞬间跌坐在床榻上,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直视烈祭。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随缘心跳如雷,只觉这是自己做过的最糗的事情! 随缘从指缝中偷看一眼烈祭道:“那个,我…” 烈祭:行了,这不是你干的。救你的时候,你体内的血像是被另一种虫子咬了以后,反而将毒血引了出来。 随缘一听便知应该是自己的灵虫! 呼…还好我没对你做什么!不然,我都没脸见人了。随缘随即张大眼眸道:“那,那你颈项间的痕迹是…” 烈祭则抬手抚了抚颈项,转身背向随缘轻声说道:“这与你无关!” 然而,那日烈祭回去寻找残音二人时。他们两人已经昏迷不醒,自己先将随缘送出秘境丛林之后,才折返回去救下那二人。 烈祭见残音不肯睁眼,随即抬脚踢了他几脚。喂…醒醒,别装了!看你这紧闭的双眼,眼珠还左右移动的厉害,根本就没昏迷。还不快点起来… 残音轻笑一声坐起身子,看了眼躺在自己身旁的念沧颜,随即惊慌道:“快把她弄出去,别让她与我一处。” 烈祭:随姑娘那边受了伤。这念沧颜与我非亲非故,我救她都算看到你的面子上。救了你们,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指使起我来了!嗯… 我说烈兄,你快别说你那些大道理了。快把她带走! 不知因何残音总让自己把念沧颜带走,烈祭抬眉看了眼残音。只见他额间冒出许多汗水,手掌成拳紧握着被褥,眼眸紧闭不敢看念沧颜。 烈祭眉头皱了皱道:“你怎么了?”中了什么毒了? 残音只觉自己下腹胀痛的厉害。其实,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烈祭给他倒了盏凉茶,残音喝下后只觉自己浑身更加的燥热难受。 残音大吼一声,快把念沧颜带出去!!! 烈祭见此也知晓他是真的中了什么毒了,随即带着念沧颜到了另一个房间。 烈祭安置好念沧颜后,折返回去看望残音。只见他脸色像是煮红的虾子,半跪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似是在努力忍耐着。 烈祭一手搭在残音肩膀处问道:“你怎么样?”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残音那家伙竟然瞬间起身,双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肩膀,趁自己不注意时袭击了自己。 烈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运起灵力将他直接弹开。残音被灵力击个正着,砰一声直接撞击在墙上,嘴角瞬间滑落出血迹。 烈祭眼眸狠历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闪身而出。丢下残音不管不顾… 烈祭则是感觉自己身体好似没有之前那般沉重,随即前往随缘的房间看望。然而让烈祭无法想到的是,随缘竟然也如同残音那般只往自己身上蹭! 烈祭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将其打昏!而原本留在烈祭体内的圣君,魂灵也早已离开了秘境中烈祭的身躯,返归了自己的本体! 云杪见圣君返归,即刻上前行礼道:“圣君,你回来了!” 圣君烈祭则是一脸的狠历,阴沉着脸瞬间消失不见。云杪也立刻跟上,消失在玄尾山外。 圣殿中… 圣君烈祭则凭着记忆,画出了一个与随缘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随即用手捏了捏眉心喊道:“云杪!” 云杪即刻出现答复烈祭,圣君有何吩咐? 圣君烈祭:你…带着此画,一一查询这人的情况。 云杪接过画像后恭敬退出大殿。 圣君烈祭却是眼神迷离,思绪飘远… 残音因受了烈祭一击,疼痛的感觉让他清醒几分。捂着心口骂道:“该死…” 残音正想离开房间,打开房门却发现是念沧颜站在屋外,随即便要将门立刻关上!念沧颜却是利用身体的惯性,直接将门撞击开,随即倒在了残音怀中! 残音努力保持清醒,推开她后便要走出房间。然而,念沧颜却在这时从背后紧紧搂住他。 残音:快放手! 念沧颜:别走…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念沧颜突然小声抽泣起来道:“临死之前,我想和你说说话。”其实,你这个人心眼不坏,我本以为能够与你好好相处。只可惜…我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那日你打赢了那一仗,我便心生敬佩之意。不仅是因为你用兵如神,还因为你善待我无忧城百姓,我其实心里很欢喜。 后来,你又选中了我一同前往秘境丛林。我心中莫名的很是欢喜,你能选择我。残音,你知道吗?或许,那个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管你如何看我,我不会回避自己的心意,我只想将这份心意传达给你。 念沧颜言语轻柔的说出:“我心悦你!”我…我心中,有你! 残音则是听得愣住,只觉她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所以才敢如此表白自己。 残音:你说的是真的?你确定自己喜欢我?而不是…中毒之后神志不清? 念沧颜蹭着残音的后背,微微摇头言语坚定道:“我知道自己中了毒,但我的意识是清楚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说…你对我无意?你并不喜欢我? 残音轻轻喘息一声,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随即出言: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之事!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念沧颜:我…不悔! 残音收回踏出房门的一只脚,随即转身将她拦腰抱起,之后房门便瞬间紧闭… 残音横抱着念沧颜走向床榻处,将她请放在上面。抬手轻轻擦拭她的泪痕,随即出言: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知道我现在也中了毒。 念沧颜眼眉间难得的浮现出万般柔情与妩媚,睫毛有些微闪道:“我知道。” 残音盯着她的眼眸看了半晌,随即一个翻身顺势躺在她身侧,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我…心中亦有你!” 随后残音紧紧拥着她,双手抚摸着她的脸,缓缓低下头蜻蜓点水般亲吻在她额间,随即一路向下蔓延至她的红唇之上。 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她眼眸一愣随后紧闭上双眼…… 念沧颜用双手轻抵着他的胸膛,唇齿留香。鼻息间传来他强烈的气息,只觉自己天旋地转。手却轻轻搂着残音… 残音亲了片刻,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信号再次问道:“你真的不后悔?” 念沧颜看着他眼眸中的自己,轻轻摇摇头。随后主动将唇印在他脸颊上,然后慢慢移向他的唇边。 残音再次俯身贴上了念沧颜的芳唇,狠狠的吮吸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两个人在沉浸在感情中,默默感受着对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般,这世上的一切也仿佛停滞了!这一刻,只徒留二人感受着彼此。 另一个房屋中,随缘问道:“烈祭,你是如何走出秘境丛林的?” 烈祭:你给的药丹很管用。秘境丛林里的那片息泽充满了未知数,不仅能致幻还有浓烈的毒性。而且,变换复杂令人我从知晓到底会中哪一种毒。 这一次多亏了你,否则只凭我与残音,断然走不出那片息泽之地。 呼…还好你没事!对了,你得朋友中了什么毒,你给我说说。或许,我这里有解毒的药丹。 不必,现在他不需要什么解药。烈祭再次决然的拒绝了随缘的提议。 随姑娘,你还是先诊断自己是否还有余毒。毕竟,我们在秘境里吸入了太多瘴气,你后来又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咬伤,你先好好调养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嗯…好,听你的!随缘眼眸灿烂如星,嘴角微笑的看着烈祭离开。 烈祭一走,随缘便即刻沉下心思,盘腿而坐。意识沉入墟无之镜中。 随缘进入墟无之镜,只看见了已经恢复的摄魂蛛,心中顿生疑惑。随即寻找那灵虫,最后却在一片树叶上看见了它。 只见灵虫似乎比起之前缩小的更多了,随缘眉头微皱道:“难道,是因为给我吸了什么毒导致的?” 随缘意识退出了墟无之镜后,灵虫发生了变化,随后墟无之镜闪现出一阵紫光! 随缘看向墟无之镜,只觉有些怪异。自己进入这第四重境域中,还没来得及炼制它,怎么就自己进阶了?随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很快便释然。 随缘下榻准备去看望一下另外两个人,刚要敲门烈祭便瞬间闪现自己身旁,一把揽住自己! 随缘怪异的看了一眼烈祭,随后又将目光探向那房中问道:“怎么了?”他们伤的很重? 咳咳…没有!随姑娘,你现在不太方便打扰他们! 烈祭刚说完,随缘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随即脸色一红,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烈祭则试了一道隔音阵法后,摇了摇头走回了房中。 随缘回房以后心中懊恼,不该如此莽撞行事,这下尴尬了吧! 烈祭见她脸色还泛着微红,随即问道:“不知随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随缘听得烈祭这么问,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探知念沧颜的死因和?江国新娘死亡一事。 噢,我啊!我当然是继续四处游历,寻找制作药丹的药草。你呢?你要去哪? 烈祭:我自然是回?江国。毕竟,残音是?江国的皇子,此次原本是想要带领着将士们尽快返回家国之处,可惜秘境丛林确实太过危险,我们不能再冒险将他们带入死绝之地。 随缘淡淡一笑道:“这秘境丛林好比一道天然屏障,敌人无法通过这里。”你们若是担心这里会成为一个突破口,只需在此地建立一处巡查之地便可。 修灵弟子往来?江与此地,也能当做一种历练。只不过秘境丛林中确实很难突破,除非有擅长破解此道之人随行,否则很容易丧命于此。 随姑娘,你说的在理。或许,我们还不足以去挑战大自然给予的危险。 随缘:其实,只要能够研究处里面的规律,再配以克制之法,想来要通过这里并非难事。只不过需要些时间罢了! 一番交谈下来,随缘已经能够确定圣君烈祭已经离开,想来是魂灵离体的时辰到了! 随缘眼睛一转,随即说道:“我还没有去过?江国,不如我就去?江看一看。”说不定,我会寻到些心仪的药草。 随姑娘愿意同行,那是再好不过。 随缘心道:“我得尽快查清当年之事,返回玄尾山!” 烈祭,你朋友他这种情况…呃,多久了? 咳…大约是从昨夜开始的,具体是什么时辰,我也没记住! 啊…你是说,他们从昨夜开始就没出来过?随缘有些诧异又有些尴尬的问。 烈祭清点一下头,以示肯定。 随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你快说说他们的症状,再这么下去可不行!”虽说这个事情不必多管闲事,但是好歹也该停止了。你朋友这么下去,恐怕吃不消啊! 咳咳咳…那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久!从前,在?江国被下…那什么药,也不会如此。可是这一次,确实有些不一样。 随缘即刻拿出一粒药丹道:“烈祭,你先将这粒药丹化作粉末状,撒入他们房中…” 烈祭接过药丹,随即便起身按随缘所说之法,将药粉撒入那房中。 烈祭随后便返回随缘处,二人静等片刻后。残音便从里间走来,径直来到烈祭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随缘随即偏过头,不去看残音身前的那些痕迹。 残音声音有些嘶哑道:“随姑娘,烦请你到房中看一看颜儿,她尚未醒转。” 随缘即刻起身走入那房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气。立刻闭息上前查看念沧颜的情况。 烈祭则眼眸微瞥他一眼,瞬间毒舌的道:“残音公子,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爱喝酒的虫子 咳咳…烈兄,说笑了!残音尴尬的看了一眼烈祭,本想喝口茶稳稳心神,然而端着茶盏的手却不自然的抖了起来… 残音用另一只手制止住颤抖的那只手,随即将茶盏放下。微微闭目,轻叹一口气! 随缘走近念沧颜观其情况,只见她脸色桃红,颈项间布满了殷红的痕迹。啧…随缘上前把了把她的脉象,随后便立刻退出房门,走回自己房中。 残音:随姑娘,她如何? 随缘:还好我让烈祭给你们用了药粉。你知不知道,你若一直同她在一起,你们…停不下来! 残音眼神带着强烈的惊慌,随即问道:“随姑娘,我们到底中了什么毒?” 中毒?随缘直白回答他,你们并没有中毒。应该是被一种虫子给咬了! 随缘转过身去,随即出言:烈祭,你帮我看一看,他身上有没有一道被什么东西咬过的痕迹! 烈祭眼眸一丝嫌弃闪过,随即也不管残音是否内伤外伤,粗鲁的扯开他的衣衫。 啧…烈祭眉头紧皱的盯着残音片刻,随即轻哼一声。我看不出来! 随缘有些奇怪烈祭这般说,便出言询问:不知…残音公子能否让我诊断? 残音则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烈祭,随后只道:“随姑娘若肯出手相助,我自然是乐意的。”只不过… 随缘则转身看向残音,然而只见他身上各式各样的划痕,红痕都有。 呃…你且转过身去!随缘打算从他背后查看,随后便从他后背处看见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周边有一小圈牙齿印似圆润的珍珠,排列有序的形成一个圆环。 随缘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烈祭。 烈祭立刻将残音的衣衫胡乱的拉起,随即询问:“随姑娘,如何?” 随缘点点头淡然的说,他确实是被虫子给咬了。应该是欢骨虫咬的,听名字你们也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吧! 随缘:这种虫子,一般都是成双成对在一起的,但是如果它们进入人体以后,便会分开。它们并不会损害人体,也不会主动攻击人。 可能是那些虫子混在瘴气中,不小心钻入你们体内,这种虫子倒不会致命只不过是遭些罪。 原本,你与念沧颜不发生…你们也不会如此。这种虫子会在宿主体内催动双方情欲,等它们尽兴了就会离开。但是,由于你与和念沧颜…嗯,它们便会分泌出一股浓烈的气味。 这种气味极具强烈性,具有催动情感之能等气味淡了你们便可自行恢复。 残音:随姑娘,按你所说岂不是那气味不散我们便会一直… 咳咳…原本你们不…,气味也不会如此浓烈,以至于情愫不退。不过也不用担心,最多三日便可恢复。 随缘打量了残音片刻。残音只觉浑身不自在,随姑娘可有办法引它们出来! 看你的情况,母虫应该在你体内! 残音张大眼眸看着随缘,你说我体内是个母的? 随缘:从你背后这处圆形的咬痕来看,应该是… 随姑娘,可有办法将虫子引出体外!残音几乎有些恳求的语气。 随缘点点头肯定的答复他,有…当然有!不过我很想问问念沧颜愿不愿意将欢骨虫清除体外,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说不定对她来说还是个法宝呢! 烈祭与残音二人却是不明白随缘的意思… 随缘:这里的气候不太适宜引出欢骨虫,我们得寻一处清凉之地。 残音:这里距离?江还有些距离,一时半会怕是去不到。而且如今这种情况,我与颜儿走不了。 烈兄,不知你可有什么去处? 烈祭:你曾经送过一个宅院给我,说是当做我歇脚修养之所,我们可以先去那里。只不过,你如今的情况能撑到宅院吗? 随缘立刻拿出一粒药丹,是曾经在第一重境域历练之时用过的药丹“冰魄丹。” 随缘伸手将药丹递至残音手中道:“你将这粒药丹给念沧颜服下,她体内的欢骨虫会沉睡几个时辰”。趁着这个时辰我们尽快赶往那处。 我?残音眼眸微睁指了指自己问道:“随姑娘,你确定让我去?”我怕… 随缘眼神斜视他一眼,难不成我去?我可不去,里面现在正香气浓郁,还是你去比较合适。再说了,我与她不熟! 那个,随姑娘。你确定让我就这么进去? 你不会忍一忍吗?再者,你若是…那也不必跑这么远了。 行…我现在就去。残音无奈的摇摇头。 烈祭则轻声问道:“随姑娘,你为何不让他服用一粒冰雾丹?” 他若是服用了药丹,谁带着念沧颜走?你吗?你确定自己要抱着兄弟的女人前往目的地?我与那念沧颜可不熟,不会怜香惜玉! 烈祭:随姑娘说的在理! 随缘:我还懒得给他们调制药丹引出欢骨虫呢!他们若能自行解决,我也没关系。 烈祭随即不再多言… 残音则是踏入屋中之前便屏住了呼吸,一步步走近念沧颜。自己刚要给她服用药丹,她便突然醒转过来,残音便被她扑倒。 好在药丹还篡在手里…随即放入自己口中,迅速渡入念沧颜口中。 残音立刻将她轻放在床榻上,瞬间闪出房间。 随姑娘…药丹喂食下去了!残音说话间,还冒出一张寒凉的气息。 既如此,待准备妥当,我们便动身前往宅院处。随缘看向烈祭以示可以出发… 烈祭轻点一下头道:“我先释放一个信号弹,确保残音的安全。”?江国如今绝非太平之地,路上很可能会有伏击和敌人! 残音点点头道:“你安排就好,反正有你在我一时半刻死不了。” 随缘则是有些疑惑,心中暗道:“这一重境域中,烈祭似乎并没有受什么难。”也不知道烈祭这一重境域会经历些什么,如今看来似乎残音才是那个历劫之人。 随缘食指指节轻轻抵在下巴处,心思却在烈祭身上。在玄尾山见到的那个烈祭,已经历练得成。此前烈祭说过是因为一个赌约,等一人归来? 按理说,我这一次要取回的魂灵是勇魂,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尚不清楚该如何获得勇魂!可烈祭难不成等一个人,等的进阶了? 随缘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轻声出言:不应该啊!烈祭也不是这种任人宰割的主。 随姑娘…随姑娘…烈祭叫了几声随缘也没有应答。只是她总是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自己,然而自己与她说话,她却又心思飘远。 残音在一旁看着也是极为窘迫,随而看向烈祭道:“这随姑娘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嘶,算了算了,你就直接带她一程。再这么站下去,我都要僵硬了!你是不知道啊烈兄,我现在浑身冷的要命。也不知道这随姑娘的药丹怎么炼制成型,总之颜儿现在身体如同一块冰块似的。 烈祭看了一眼正冷的发抖的残音,一把搂过随缘后轻声一句出发了。之后四人便瞬间消失不见,直到已经来到了烈祭所说的宅院中,随缘依旧还未回神! 随缘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们出发吧!”然而,话音刚落随缘便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换了地方? 随缘:我们这是…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烈祭:随姑娘,我们已经到了。这处便是我们的目的地所在,这里有很多间空置的屋子,随姑娘喜欢住哪便选哪。 随缘眼眸一眯看向烈祭道:“我觉得我们四人还是住的近些,毕竟有什么事情商议也方便,而且你不是说?江国不太平嘛。”我们离得近些,也好防备! 哎呦,不就一个屋子嘛。住哪重要吗?我说,随姑娘你倒是先救救我啊! 烈祭:这里有个密室,里间还算阴凉! 残音:快走快走,我要冻死了! 四人一同前往密室。 随缘一句,脱!弄得烈祭与残音甚是尴尬。 随缘见残音没有动作,眼神一转直直看向他道:“脱啊!” 残音:现在? 不是你要引出体内的欢骨虫吗?等什么?随缘抬眸上上下下打量着残音。 残音则微微瞥了一眼烈祭… 随缘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随即出言:你看他做什么?我反正帮不帮忙,这虫子也会自己离体…反正你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也不在乎再煮一会! 别别别…随姑娘,现在马上脱。残音生怕随缘反悔,立刻手忙脚乱的将念沧颜轻放在石榻上,将自己上半身衣衫退下,转过身去! 随缘走向已经此刻结出一层冰霜的念沧颜,运起灵力直接轰散了那层薄薄的冰霜。 念沧颜白皙的脖颈微微歪向一旁,眉头紧锁嘴唇也紧紧地抿着,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浑身蜷缩成一团。眼眶微微泛青随后不久身体便开始回暖,呼吸也开始急促慢慢苏醒过来。 随缘即刻靠近念沧颜的耳朵旁问了一句话后。轻呼一声:烈祭,你来助我将残音的血放出一些,滴在那个小碗中。 烈祭立刻走向残音… 随缘也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刃闪出幽冷的寒光,随缘抬起念沧颜的手腕,随即往苍白的手腕处狠狠划下! 念沧颜的手腕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血肉煞白急转翻红,慢慢地鲜血从伤口里沁出。然后,血液突然如同奔流的小溪急速流动起来,瞬间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一滴…… 一滴…… 一滴…… 顺着手腕…… 血珠快速的滴落在碗里的酒中…… 烈祭见此也如同随缘那般,拽过残音的手毫不留情的下手。 嘶…兄弟,下手稍微温柔些,我好歹是个病人! 唔…念沧颜似是感知到疼痛,虚弱的紧皱着眉头。 取够了血,随缘随意洒了些药粉在她伤口处,便抬着小碗走至一旁将碗防于地面上,烈祭见此也随意试了灵力为残音止血,将盛有残音血液的酒碗放置在随缘预留的位置上。 随缘看向烈祭道:“你且转过身去!” 烈祭信任的直接转身,也不多问。 随缘见此心中得意不已,随即将念沧颜的衣衫退至欢骨虫的咬伤处。残音偏头一看,只见她后背处也有一个伤处,便问:随姑娘,这是不是与我后背的咬痕一样? 随缘直言:你后背是个圆形,她是一条直线!你俩忍着点,虫子离体之前会有些疼痛感。 随缘起身走回酒碗处,将其合二为一。随后又拿出一株药草运起灵力将其焚为粉末状,洒向酒碗中。只见其酒水瞬间透亮白皙,瞬间密室中飘散出一股酒香味。 随缘即刻甩出两道冰针,分别刺向残音和念沧颜背后的咬伤之处。冰针瞬间融进他二人体内,残音紧握着念沧颜的手,二人瞬间冷的抖动起来! 好冷… 好疼… 念沧颜一边发抖,一边紧紧咬紧牙关。 颜儿,忍一忍… 随缘退至烈祭身旁,静待那两条欢骨虫自己出来。 烈祭见随缘神色专注,也不打扰她。 突然间,随缘看见两道细小的光晕闪过。随即嘴角一笑道:“好了,欢骨虫出来了!”你俩好好休息调适片刻,我先去处理这两只欢骨虫。 随缘端起酒碗便转身潇洒离开,烈祭紧随其后走出了密室。 阳光下,两条欢骨虫晶莹剔透。 烈祭:随姑娘打算如何处理? 随缘:我看它们还挺可爱的!长的也好看,不丑。或许,你们可以将它养一养,说不定将来还能有用。 随姑娘,养在身边不是很危险吗?虽说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毕竟还是… 烈祭,这也算是尚品的的小东西。毁了可惜,养着吧!它们呀,就喜欢酒味有酒便可养。若是有机缘或许能开启灵智,成为灵宠也说不定。 随姑娘既然如此说便养下了。 随缘笑着点点头… 夜间时分,随缘被一阵吵闹声吵醒,随即打开房门一看。只见烈祭正将一个刺杀之人一剑毙命! 随缘眉头紧皱,看着满地的刺客,有些疑惑。然而,随缘没注意的是,自己的屋顶处不知何时站了一批刺杀者,转瞬间便落在随缘眼前。 缘儿,小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完没了的追杀 随缘听得烈祭喊声,瞬间张开防御结界。结阵刚刚成型,便有无数飞刀撞击在结界上。 随缘不满道:“你们就不能一次性一起来吗?”非得分批次,弄得我都没法好好休息,太过分了! 烈祭解决完刺杀者,闪身至随缘身旁。随姑娘,我们住在这里的消息已经走漏了风声,待他们二人恢复一些便尽快离开这里。 随缘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他的命这么值钱?”怎么才不过一日就有这么多人杀到这里来了?难道,不是他人品太差的缘故吗? 随姑娘误会了,残音他本就是?江继任者的有力竞选之人。想要他命的人,自然多。 烈祭,你为何会留下助他?随缘歪着脑袋疑惑的问。 烈祭轻呼一声言:大概…是缘分吧! 随缘则是璇身一道灵力击中一个刺杀者,随而抬眸看向烈祭道:“是啊!可不就是缘分”。 二人相继无言,静默不语。 次日… 随缘四人坐在马车中,前方则无驾驶之人,全凭烈祭灵力驱使。 念沧颜靠在残音肩膀处,脸色还有些微白。 砰砰砰… 咻咻咻… 烈祭则是反手几道灵力将追上来的刺客,一一解决。冷静的习以为常… 随缘立刻无语道:“这才出门不到三里路,就又有这么多杀手杀过来了?”他们这么明目张胆? 残音呵呵一笑,随姑娘只要我们离?江越近,刺杀便会一路相随。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他们都会一直跟着我… 随缘凑近残音仔细观察一番,随而问道:“你身上是不是被他们下了什么药粉,怎么你走到哪他们就能跟到哪?” 呃…恐怕是眼线太多的缘故吧! 念沧颜:这大白天的,就有这么多刺客,这要是到了晚上岂不是更加难以应付?我们就四个人,总不能一直这般与他们耗着吧?我们得想想办法… 烈祭此刻也是低眉看了眼残音道:“此次这刺客比起上次的来,灵力确实高出不少!”我担心的从来不是这种成全结队出来阻击别人的刺客。 随缘啧啧啧几声道:“看来,你这条命确实值钱!” 呵呵呵呵…随姑娘,谬赞!残音厚脸皮的应承随缘。 其实,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想除掉我!残音无奈一笑道:“我本意并不是做一个尊贵至上的人。”我想要的生活可以简单、纯洁一些。 随缘:你既然生而尊贵,便应该知晓权利越大,责任越大。或许,有一日你会不得不放弃一些自己在意的,心爱的事物。 这边刚甩掉一波刺客,随即而来的又是一波刺客! 随缘原本闭目养神的眼眸瞬间睁开,眼神狠历的看向一柄几乎擦着自己脸颊而过的剑。 残音见了立刻运起灵力控制住那剑,随而一个借力将其反弹出去。就在这时马车顶部似被什么人占据,发出一声砰的声响,马车顶便被直接掀飞… 念沧颜也手握佩剑直刺烈祭后方的马车纱帘,入耳便是刺入血肉的声音… 烈祭则是瞬间从马车顶部飞出,释放出一阵强劲的灵力震伤那些刺客。随即稳稳落坐随缘身旁,运起灵力催促马车快速奔向而走! 马匹迅速飞奔而出,身后绝尘而去… 夜…如同乌云盖顶般瞬间压下来,天色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弦月愈发衬得四周环境更加的清幽冷寂。 念沧颜:能不能停下歇息一会!我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残音:烈兄,寻个静谧之地歇上一会吧! 随缘则是转头看向烈祭点了一下头。 前方不远处有处竹林,我们便到那歇息片刻。 当马车如同一阵疾风驶进竹林时,周边的翠竹一排一排跟随着马车掀起的风同时倾斜,如同一片竹海一浪推着一浪,一直追随着马车的方向。 马车停下,四人皆同时下马。 此时竹林的另一个方向,一排排的刺客如同军队有序站立着。 这时,只见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旋即飘落在众多此刻面前。只言语冷清说了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吧!” 众多刺客单膝跪地应答道:“是” 随后,刺客便如同暗夜的精灵,消失在黑夜中… 而那名衣着华贵的男子则是轻哼一声道:“四弟,看了这么久。”不知你是否有什么好计策? 既然大哥已经认出我,我也不必躲藏。只是不知大哥这次能不能将咱们这位?江的战神拿下? 哼…若不是他身旁有个烈祭,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哎呦呦,那这一次可真是太不走运了。大哥,你可知此次二哥把一半的兵力留在无忧城镇守,另一半估计已经在折返?江。而且,据可靠消息无忧城的公主念沧颜也一同随行而至。 四弟为何告知我这些? 我呢对宝座不感兴趣,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凑热闹。我就是想看看,你与三哥会如何对付他。毕竟咱们都是父亲的儿子,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最后的胜者是谁? 四弟对什么感兴趣,只有你自己心中知道。你前些年似乎不遗余力的对付残音,如今你却说你不感兴趣? 大哥,我那时候刚刚从外境归来,听得二哥声望颇高于是不自量力的做了些蠢事。后来,事实证明仅凭我一人之力确实无法打败他,所以我就放弃了! 大哥,这一次你可得抓住机会。要是让他逃出了竹林,以后再对付他只怕难上加难喽,我呢就不上去找死了,这个消息呢真实有效,可折损我不少人马。 四弟有心了!即无心此事,回吧。 那我便看看大哥这出好戏,能不能让我乐一乐。随后微微一笑便消失不见。 哼… 这一次定要你葬身于此!衣着华贵的男子紧紧握了握拳头,随即也消失原地。 领头的黑衣人进入竹林后几个弹指间,身后一群黑衣人便蜂拥而至,以五人为一组四散开来跟着跃进树林里。朝着烈祭等人的方向赶去… 残音轻本想搂一搂念沧颜,却被她一个闪身躲开! 颜儿… 念沧颜白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烈祭道:“烈公子,没想到你灵力功法如此强盛。”这一路下来多亏了你… 随缘心中生出一股反感之意,只觉这公主好似以主子的身份出来说话般。 随缘:这位公主,看来你体力恢复的不错啊!烈祭,你说待会还会不会有人杀过来?你觉得到时候我要不要帮忙?毕竟,我和他们也不熟! 念沧颜:随姑娘,我们一路而来,你又怎能独善其身? 我?我从来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一个人努力。别的人,别的事,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念沧颜:或许姑娘对我有些误会。我只是担心会连累你二人,这一路下来追杀之人太多了,若真如姑娘所说今夜怕是还会遭遇阻杀。 随姑娘,这些刺客三番两次攻击我们,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如今,我们只有四人,倘若他们如车轮战一般我们必将被困死在这里。 残音即刻出声说道:“随姑娘,你确实不必卷入其中。”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次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派出这么多修灵弟子来狙杀我。 随姑娘,或许你不该随我们一起上路。这一次只怕是拖累姑娘了! 随缘:我是为了寻一人,寻一物而来。再说,就算让我现在调头就走,只怕也走不远。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嘘…烈祭即刻发出警示的声音。 只一瞬间,竹林如同响起了阵阵铃声,霎那间铺天盖地的凄凉肃杀之意袭来! 嗖嗖嗖… 几枚暗器直冲四人而来。 四人即可并肩背对背… 随缘轻呼一声:这还没完没了了!!!能不能让人喘息片刻… 烈祭眉头紧锁,只言:随姑娘,小心。随后烈祭唤出妄虚剑,瞬间剑气散发至周年,碾压着那股铺天盖地的杀气。 残音也反手拔剑,将其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自己所在方位的前方,他知道前方正有一名可怕的对手,正在黑暗中等待时机! 残音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此前那些嬉笑之色如今已是转变成森冷的杀意! 突然,四周一阵罡风袭来,直击四人名门而来。烈祭随即提剑迎风挥出,一道寒光直直撞击在那道罡风之上,那风便拐了个弯闪进了竹林之中,竹林随即应声拦腰截断倒在地面上。 随缘即刻结出防御结界,将四人护在其中。 念沧颜刺客也手持利剑,将森寒的剑气已刺碎! 呼啸的风声划过几人的耳朵,衣裙黑衣刺客突然从天而降般。 一时间剑光交错着陨落,四人皆是丝毫不手软,大杀四方。躲在暗中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烈祭启阵,以妄虚为压阵之器。利用曾经融合的两仪锁魂链设下一个阵法,只见那些朝着四人急射而来的箭矢,穿过阵法后直指敌人所在位置。 随缘眉头一皱,四人聚在一处很容易被当成靶子,这相当于告知敌人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过来杀我们呢! 随缘即刻出声说道:“我们散开,分开行动!”话音一落随缘此刻也顾不了露馅不露馅的事情,直接将摄魂蛛放了出来! 摄魂蛛守在随缘身旁,只要有敌人靠近便一击即中。 烈祭见此瞬间闪身消失在竹林中,却能听见那个方位传来惨叫声。 残音与念沧颜本就是战斗的高手,也各自加入战斗之中。 然而,不久三人便被逼回至随缘周边! 念沧颜大喊:果然卑鄙无耻! 随缘眉头一皱即刻将摄魂蛛收回了墟无之镜中。 这时,四个方位突显一名刺客,分别直击四人而来。四人与之正面对上。随缘即刻设下防御结界,分别散落成四个防御结界,将四人护在结界之中。 四名刺客一击未中,随而立刻隐藏在黑暗中,等待时机。 随缘四人则是逐渐缩小彼此间的距离,背靠背警戒四周的变化! 随缘眉头紧皱心道:“若是如此这般拖下去,只怕我们几人迟早会灵力耗尽,成为待宰的羔羊。”如今,刺客人数众多,又采取车轮战的方式加快灵力的流失。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是烈祭反手提剑挡下了一枚暗器。 随缘低首看了看墟无之镜…心中有些担心能不能将四人同时传送出竹林,到达一处安全之地? 随缘也不再多想,双手掌心向下微微一抬,地面上的竹叶立刻如同尖刀一般竖立起来。随而,掌心翻上竹叶便升至半空。 随缘轻呼一声道:“向我这边靠拢过来!” 三人即刻后退,缩小距离。 随缘甩出那些如同尖刀的竹叶,同时烈祭也顺着她的灵力再次补上一层灵力。只瞬间,空中便传来一股血腥味,半空中也飘散出些许血珠,如同落叶般缓缓飘落下来。 残音则是反身挡在烈祭身前,施展出一道灵力。 随缘即刻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只瞬间四人便消失不见。 四人一同消失,与四方之力抵抗的灵力不见,那些压迫的灵力便直击烈祭四人站立过的地方,瞬间尘土飞扬出现一个巨大的土坑! 黑衣人首领瞬间一个手势,众多刺客便四散开来追寻踪迹而去。 竹林中,恢复了平静… 而,烈祭、随缘,残音和念沧颜此时正一脸懵的站在一个小镇入口处! 此时镇上静默一片,残音本想进入里面。却被随缘拦住道:“我们不能同时进去,那些刺客一定会追寻踪迹而来。” 随缘:我们必须分开走!我们四个人太过显眼了,这里两条路。选吧! 残音牵住念沧颜的手道:“我的面容很容易被他们识破,但颜儿是个生面孔,我与她绕道而行。”烈祭,我们?江见。 残音:随姑娘,这一次你又救了我们一命。多谢… 烈祭朝他们点点头,四人便分做两两一组。 残音与念沧颜一走,随缘便虚弱的几乎倒地昏迷。烈祭见状立刻将她横抱起身,快步走入小镇寻了客栈后将随缘轻放在床榻上。 烈祭立刻为随缘渡了灵力,随缘眼眸微闪看着烈祭道:“我没事,你不必如此耗费灵力。”你的灵力,还得留着逃跑用呢! 第一百六十章 阴谋逼近 烈祭静默片刻,随姑娘你又何必? 随缘眼眸温柔看向烈祭道:“其实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只不过,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烈祭:你先好好休息,这边有我看着。那些刺客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四人分开行动,加上一路乔装打扮。这才有惊无险顺利返回?江。 ?江国君第二子,残音府上… 一列车马正朝着府门而去,马车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将军府”的匾额。 马车中,念沧颜问道:“有烈公子与随姑娘的消息了吗?” 残音摇摇头,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这一路上追杀不断,你这伤刚好手臂又被刺客刺伤。 我没事,何况是些小伤。你还是分派出些人去迎一迎随姑娘他们。 残音:我总觉得你与随姑娘之间不是那种能够聊的来的姐妹,她对你似乎不是很热情,你怎么还这么担心她? 念沧颜白他一眼道:“这人与人之间的事情,谁说的准。”何况,随姑娘性子耿直且又有计谋,我本就是领兵作战之人,她既聪慧又有勇气,为人也是坦荡磊落。 噢,这么说!你还挺欣赏她? 她身上有一种同烈公子相近的气息,我觉得他们便是一种人。 残音:行了,好话都让你一人说了。他们再好能有我对你好?你不看看这一路我怎么照顾你的,怎么不见你对我柔声客气。 颜儿,等回了府我便入宫去请旨。 请旨?什么旨?念沧颜疑惑的看着残音。 残音微微一笑,出言:当然是让你做我夫人的旨意! 念沧颜颜色微红道:“谁…谁要当你夫人了?” 残音语气肯定道:“你啊!”你我已有夫妻之实,难不成你还不认? 念沧颜抬手指着残音的笑脸道:“你…” 你… 你…我那时候是中了毒!不作数。 中毒?噗,哈哈哈哈…没关系,中毒就中毒反正那晚的事情,我记得清楚。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着就行! 念沧颜听他这么说脸色更加红了… 念沧颜:你…你快别说了! 残音:那你说你是不是我夫人?你不承认,我就天天念叨这事情,念到你承认为止。 念沧颜呼出一口气转移话题道:“随姑娘他们也不知道行至何处了?”这一路追杀我们的人不少,想必他们那边也够烦扰的。 残音:你别担心他们了,有烈祭在。保证不久就能回来,你就安心养好伤,等着做我的新娘。 念沧颜疑惑的问:你是有多大的自信,这么相信那个烈公子? 残音:嗨…我自小便认得他。他是百年难遇的修灵之才,他是三年前来到我身边的,说是了一件心事。他呀可以说无欲无求,就知道修习游历就是个榆木脑袋… 不过… 念沧颜疑惑的问:不过什么? 残音:那随姑娘也够邪性的,把烈祭是迷的神魂颠倒的。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和颜悦色。 二人谈话间,驱使马车之人说道:“主子,到了!” 残音凑近念沧颜的耳旁轻声说道:“夫人,你是自己下车呢?还是我抱你下车?” 念沧颜哼一声,平台手肘向后一敲道:“我自己有手有脚,会自己走!” 哎呦,你谋杀亲夫呢! 念沧颜下了马车,残音也跟在其后… 只见将军府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制麒麟,门外还有士兵守卫。 侍卫:恭迎将军回府! 残音嗯一声,随即领着念沧颜进入府内。 府外一处茶楼间,?江国君其余三子皆聚于茶楼雅间中。 看来这一次,大哥又让二哥给逃了。还是如此大摇大摆的回到了?江。说话之人正是此前在竹林处看戏的?江国四殿下。 四弟,你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三哥,瞧你说的。好像我什么力也没出似的,你和大哥这里…我可是把第一首消息都给你们了! 大殿下:都说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咱们?江国的战神也不例外。 三殿下:看来往后要牵制住他,只怕更难了。 四殿下:可不嘛!原本就难对付,如今身边有了这位无忧城的公主,只怕往后我们日子就不太好过喽。 念沧颜则在进府后跟在残音身旁,二人径直走入府内大约一百来步的距离,便能看见一大片空地,周围尽是琳琅满目的兵器与一些练武的用具。 这时正是正午时分,因此空地显得一场宽敞。绕过练武空地,之后府内的景致便改变了。后面是一大片池塘,池塘中荷花盛开,走在其中有一股清幽的荷花香。 残音,这里没路了!这就是一片池塘啊!念沧颜看着满目的荷花盛景,心中甚为疑惑。 呵呵…残音微微一笑,牵过念沧颜的上便直直将她拽着走下池塘! 直到踩踏至池塘,念沧颜才知道这哪是什么池塘!分明是假的… 残音:你可别觉得这是假的!这里真真假假,你可千万要看清楚脚下的路,别踏错了地方。 有阵? 嗯,是我与烈祭想出来的注意。 二人踏在池塘上,越往里走。眼前竟是突然显现出一座石制的拱桥垮于池塘之上,将府内分成了两个区域。念沧颜转身看向身后,然而身后早已不是什么池塘盛景,而是树以成荫的梨花树林… 怎么样?漂亮吧… 这是怎么回事?念沧颜转头看向残音,眼眸有着寻求解答的目光直直盯着他看。 残音自豪的轻摇着头道:“佛曰,不可说!” 残音牵着念沧颜的手,踏上石桥。眼前景象再次生变,入眼便是隐现阵法后的园林庭院,走下石桥便是主院。通往主院的是一条看似水路的通路。 二人正要起脚通往后院时,身后突然出现三名刺客踏水而来! 残音将念沧颜拽向自己身后,一句话说出口。不过尔尔,也敢踏入我将军府,果真是找死! 三名刺客直冲二人而来,刚落地三人便瞬间消失不见。念沧颜见此也是心惊,只见那处突显一个深坑,随后如同灌满水般一切风平浪静下来。 念沧颜惊奇的走上前查看,只见阳光之下水面反射着银白的光芒,其中还有洁白的睡莲正在水中绽放。之后便想抬手去触碰,然而确实摸了个空,只感受到了水中的清凉之意! 这…这是怎么回事? 颜儿若是想知道,等你我大婚过后,我必定带你好生浏览一番我这将军府的风光! 念沧颜:你先告诉我,这里到底是真还是假? 噗嗤一声,残音笑出声来道:“我也不知道!”它们真真假假,时常变换。我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镜花水月还是真情真景。 好了,别蹲着看了。走吧,我带你去卧房休息片刻。我还需入宫一趟! 念沧颜点点头起身跟着他进入后院。 卧房中,清幽雅致。念沧颜刚刚进入,便看见残音用剑刺伤自己… 念沧颜大惊,随而快速上前扶住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残音捂着伤口,却是冷笑一声道:“我若是完好无损的进宫,只怕我死的太快,你会守寡!”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好了,逗你的。但这伤必须留着,等我回来再处理。好歹也要利用这伤换几日安宁日子!怎么着,也得撑到烈祭他们回来不是。 念沧颜岁心中心疼,却也知道这是个好方法。即能有借口留在?江国,也能暗中寻找烈祭!既而只能看着他走出卧房… 念沧颜看着地面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眉头紧皱不舒! 念沧颜推开一扇巨大的长窗想透透气,然而当她打开窗户却看见了之前在前院时看见的荷花盛景… 而这时,烈祭与随缘也临近?江国。 随缘啧一声言:这都还没有靠近国都,这里就已经埋伏了这么多杀手?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烈祭:这一路好在有随姑娘的“幻相草”。 呵呵…随缘心道:“这还得拖我的小灵虫的福,之前在秘境丛林中,它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随缘:我也是随手摘来的,毕竟在遇见你之前。我本来就是为了研制出更多药丹才会游历寻找药草。这株幻相草能够随人心意变换容颜,而且致幻性极强。 烈祭,眼下残音和念姑娘已经顺利返回?江国国都,我们也尽快与他们回合为好。他那几个兄弟,各个都不是善茬。他如今大部队还未回归,若是他那兄弟三人联手只怕残音也吃不消! 不知,随姑娘可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顺利进入国都? 烈祭,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陪我在这消磨时间。你灵力功法比他们高这么多,他们能拦得住你? 其实,你可以独自一人先进入国都。等你安排妥当,一样可以与我里应外合将我带进去,却偏偏留在这里和我耗时间。 烈祭:随姑娘多虑。这一路上幸亏你出谋划策,况且你是我的恩人救过我,我怎么能将你独自留下。这些日子,追杀我们的修灵弟子必定将你原本的容貌记下,你若是冒然出现… 你…这是在担心我?随缘眼眸闪光的看着烈祭。 咳…随姑娘若有什么妙计,我全力配合便是! 真的?随缘微微仰着脑袋看向烈祭。 烈祭向她点点头,以示确定。 随缘即刻凑近烈祭耳旁,轻声述说计划。 烈祭:随姑娘,这…这能行吗? 啧,这怎么就不行了! 随缘:事不宜迟,我们也不必与他们耗。直接走进去就是。 烈祭斜目瞥了一眼随缘,也只是微微闭了闭双眸。 ?江国皇宫,一处好戏正在上演! 三殿下跟在大殿下身后道:“这正午时分见了他还精神奕奕,这才一顿饭的时间就伤重了,果然不得了啊!” 大殿下:行了,三弟。多说无益,既然他回来了,我们怎么说也得去见见这位常年征战的二殿下不是,他可是因战受伤! 四殿下摇摇头道:“也不知这一次,这二哥会从父君那里得到些什么!” 三位殿下一同进入大殿之中,只见残音此刻正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任由太医为其处理伤口!随后三人见过国君,并都各自安分坐好。 国君:音儿,这么些年,你终于回来了!你拿下无忧城的事情,我也得到了消息。你干的不错,此次你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 咳咳咳…残音假意咳嗽几声道:“父君,你也看到了我如今被刺客刺伤,还需休养身体。”况且,我也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 国君:这怎么行!你放心,刺客一事我会让你三位兄弟替你查询,只要找到这背后之人。此人任你处置便是… 对了,音儿。还有一事,此次你回来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你的婚事了。 父君,那怎么行。如今兄长还未娶妻,怎么夜轮不到我啊!况且,三弟四弟与我年龄亦是相仿,怎么能让我一个独占好事? 父君,你之前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现在,我想好了。我想让大哥先选王妃,然后再解决我的终生大事。 国君:这么说,你是有了王妃的人选? 残音:父君若是不想我打一辈子光棍,那还是让大哥尽快娶妻的好。毕竟,三弟四弟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见一见各家的千金小姐。 国君:这有何难!过几日便是盛会,到时候你们兄弟几个一同参与,若有入了眼的千金小姐定下来便是。 三殿下:二哥真是够操心的,这在外不忘安抚边境百姓,在内还不忘为弟弟的操心婚事,这岂不是要把二哥你累坏了。 四殿下:二哥不必操心此事,还是先把伤养好。娶妻之事,自有父君和母妃做主。 残音:我说你们两个傻弟弟呦,我就是想让你们自个选个自己喜欢的。 那怎么会是操心,再说了这盛会本来就是一个大聚会,有父君坐镇又有各宫妃嫔掌眼,想来我也不用操心些什么。 大殿下手掌紧握成拳道:“二弟放心,绝不会耽误你娶心爱之人入门。”只是不知,二弟心中之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死因明了 残音眼神一眯,随即说道:“她呀,是个害羞的人。”我怕吓着她,待我寻得时机自会引其相见。咳咳咳… 国君:好了好了,你身上的伤要紧。你且回府静养几日,你大哥的婚事我会与她母妃尽快敲定,你安心等着娶妻便是。 残音:多谢父君成全! 国君:谢什么?本就是你的事情,我这做父亲的自然得上心。 残音不给几人反驳的机会直言道:“父君,其实是我有些心急,想娶心爱之人为妻。”可长兄还没有大婚,我不能越了规矩。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音儿是真的有了心爱之人。也罢,盛会结束我立刻为你长兄赐婚,等他成亲之后你的婚事也能尽快提上日程。 大殿下:二弟,真是恭喜你了! 四殿下:二哥,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见见我未来嫂嫂,等二哥伤一有缓解,我便立刻登门拜访! 残音:四弟想来便来,又没有阻止你。况且我府上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我们兄弟四人也该多走动走动。 国君:音儿说的是,你们兄弟间只有他常年征战在外,为我们?江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你们可得敬重他。他自小在外性子野惯了,最讨厌被繁琐之事纠缠。 残音:还是父君了解我!我呀受了伤还不顾自身立马就进宫见你,就是怕你到时候乱点鸳鸯谱。要是把她气跑了,我也只能跟着她浪迹天涯了! 哈哈哈哈…国君笑声爽朗道:“行了,也不拘着你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 残音:儿臣先告退! 三殿下与四殿下皆出言:二哥慢走! 大殿下则是轻声言:二弟注意着身体,好好养伤。 残音缓步走在宫中,跟在他身后的随侍即刻上前说道:“殿下,国都城外近来有好些探子四处徘徊,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残音将手背在身后,歪头看向身侧的侍从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想把烈公子堵在外边,他们也好再内部合力围杀我!” 残音:烈公子的事,你们不必过于担忧。先把盛会一事安排妥当,若是只有我一家独大那可真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了。 随侍:是,殿下。 内殿中三位殿下亦随而退出殿外。 四殿下:大哥,咱们二殿下这一次看来是想把我们都拖下水啊! 大殿下:行了,既然父君已经应承下来。二弟既然先出招,我们便接招。至于哪个倒霉些被他盯上,那也只能怪他今年运道不顺。 三人一同走出宫外,各自分道扬镳。 内殿中国君向一旁的随侍说道:“那小子可不是个吃亏的主,他们几个这些年明里暗里使了不少坏招,既然他盯上了便让他出出气。” 国君:你亲自去盯着盛会一事,既然是音儿要娶妻那便不许任何人插手此事。去吧… 随侍:尊君令! 而这时烈祭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伸手抚了抚随缘凸出的腹部,扶着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江国的国门。此刻,正站立在将军府外… 随缘:将军府?残音不是皇子吗?怎么这牌匾… 烈祭: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府邸。 这时候残音正好从宫中回来,大喊一声:“烈兄,随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 残音轻笑一声,扑哧一声言:烈兄,你可真够不害臊的,这才多久这随姑娘肚子都这么大了?随即还竖了个大拇指… 烈祭:话多!入府… 对对对,先进府。 念沧颜卧房中,当她看到随缘那明显凸出的肚子时,几乎是哑口无言! 哎呦,别看了。假的…你们也不想想我们也就分开半月的时间,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这么大肚子。 残音:随姑娘果然是聪明,竟能想出这等办法顺利进入?江国。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四人共聚一处,谈笑风生。不理外间繁杂之事,几人几乎不怎么踏出将军府。期间,最大的事件便是念沧颜有了身孕一事! 六月后,盛宴已过大殿下也娶了亲,国君突然下召赐婚?江二殿下与无忧城大公主一事。 百姓甲:你们听说了没,再过三日二殿下便要娶亲了! 百姓乙:当然听说了,听说半年前这二殿下伤重返回?江,就是那个公主一路随行照顾,这才结下这段缘分。 百姓丙:你们说那公主样貌如何? 百姓甲:这谁知道?不过呀,咱们这?江的世家小姐们啊,闹了不知多少回了。 百姓乙:我也看见了,那将军府的府门几乎日日被堵截。还有些千金小姐当初昏死过去呢! 百姓丙:这也难怪。我们?江四位殿下皆是容貌非凡,这位二殿下虽常年征战,不过那容貌也是迷倒不少世家千金,如今赐婚之事已定。那些个等了多年的小姐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百姓们笑着说:看来大婚之夜怕是要发生抢婚事件啊! 哈哈哈哈… 百姓们笑着,谈着… 大婚之夜,随缘陪着念沧颜道:“或许,这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你会失望吗?” 念沧颜:不会,我现在很幸福。而且,我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随缘: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了。恭喜你… 念沧颜被人盖上红盖头,轻扶着出了屋。随缘则是摇摇头道:“终究是情深不寿的命道,何必这般执拗!” 烈祭飘落至随缘身旁道:“残音的记忆快要觉醒了。” 随缘:你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幻象? 烈祭点点头道:“嗯。” 烈祭微微皱眉道:“残音是魔君,他本就是为了一个女子才将自己割裂,散入各境之中寻找那女子身影。” 念沧颜她是吗? 我不知… 随缘轻叹一声将头轻轻靠在烈祭心口处,抬首看了看空中的夜色。 今夜皓月当空,淡薄的云层飘浮至月亮之前,使得明月蒙上一层雾蒙蒙的神秘感。随后先有轻盈的歌声环绕苍穹,之后便是喜庆喧扬的唢呐声。 随行的还有有一队华丽锦袍的红衣队伍踏着鞭炮的轰鸣,缓缓的涌入沸腾的街道开出路来。周围还有守卫的将士一路相随,而作为新郎的残音则是神色淡淡,不见喜悲绚烂一身大红绣有金纹的华衣随风飘举,慢悠悠行进。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座华丽繁复,装饰着水晶闪烁光芒,空中飘散着花瓣落在八抬大轿四周,沿路都是那若隐若现的花香气息。 将军府中,国君难得到场。新人、宾客、亲友皆在场… 拜礼的声音洪亮而出… 一拜天地,新郎和新娘齐齐转身向着堂外的,那片悠悠流动的青天跪下,整齐一致将额头轻轻的磕在光滑的地面上。 二拜高堂,两人人转身向着庄重严肃的国君跪下行礼,随后又轻轻的向他行礼一拜。 夫妻对拜,新郎和新娘则面对着彼此面轻轻提衣,弯腰叩首。 礼成的身影一出,周围那密密麻麻的来宾们的掌声轰鸣着。 一切都顺理成章,顺其自然的发生着… 随缘第一次看到了如此完整的婚礼现场,只觉迷了自己的眼睛。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烈祭,那股莫名的失落感也被填满! 随缘:她的孩子快出世了吧! 烈祭:快了… 是啊,我时间也不多了。 我们还能再见,对吗?缘儿… 嗯,能… 二人的谈话显得清冷又理智。 时间飞逝,就在念沧颜生产的一月后,国君下葬皇陵时。混乱间,念沧颜被大殿下与三殿下和四殿下设计,抓走… 残音并没有去营救的任何动作,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江的宝座,成为了?江新一任的主人。 这时,三人坐于内殿处。 随缘看向残音道:“你就这么信任你得那些手下?” 残音则是看向烈祭道:“请你相助一事,总有一日会还上,而且是我才能助你完成之事。” 随缘轻叹一声:你真舍得对念沧颜下手? 残音瞬间语气暴戾的说:“我没将她挫骨扬灰都算好的,不过是个偷儿罢了。”偷了我夫人一丝魂识便想将我蛊惑? 烈祭:你夫人的魂识? 不说那些了,总之她算是我寻找的一缕魂识。原本我夫人当初也曾参与过荒古大战,那时候我与她有些误会,因此她便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导致她的魂识被抢夺而去,最终化作碎片。 随缘: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残音:无碍,反正也寻了些岁月。每每以为找到了她,可最后还是没能将她完整的寻回来。曾经,那些错误已经犯下,如今我也只能尽力去弥补,然而她却始终不肯见我。 烈祭:那你的孩子? 残音:那并非我的孩子!我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个凡尘之人的躯体… 魔君可真是了不得!不仅将你自己打造成一个完整的残音,还能躲过天罚追踪。可当初你既然知道念沧颜不是你夫人,你又何必与她成了亲有了孩子? 残音:这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意志,我只不过是成全他罢了!况且,那孩子身上没有我的血脉之力,怎会是我的孩子。 随缘:念沧颜? 她只不过是曾经害死我夫人的罪魁祸首的一丝残念,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也来到了尘寰之中!但我绝不会再心软放过她,她早该为吾妻祭奠,没成想她竟然偷走了夫人的一丝魂识,妄想迷惑于我。 烈祭:既如此,你便该给予此处这个念沧颜一个结局,也该将躯体的原主人给予一份安宁。毕竟是人家的身体,被你霸占这么些年… 放心,这原主人也算有助于我。因此,我才没有让他断子绝孙,甚至还给他留了后人。我哪点还有魔君的样子,都快成大善人了! 随缘这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即出言询问:不知魔君拿回魂识,又该将她放置何处? 魔君残音:这也是我一直为难的地方!其实此前我也曾寻到过她很多次,只是每当我要取走她的魂识时,就会有消散的迹象。 因此,每次找到她的魂识,能带走的我都会带走。不能带走的,便封印在那人体内。等待时机能够拼凑完整夫人的魂识。 随缘这时算是明白了,为何?江后来每当国君大婚,新娘便会死去的原因。 念沧颜死时请愿,必定有那歹毒女子出现。想来是怨恨残音和嫉妒,残识借助念沧颜的本体请愿。而死后,又被残音封印。 想来,大婚之夜,应该是她最向往的美好。所以才会导致后来那些新娘的死亡,她想把最美好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大婚之夜。 随缘即刻明白了,一具躯体竟然藏了三个人命运。 随缘想明白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随即出言:念沧颜一个人占据了三人的命途,竟也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难怪当初我对她生出些反感来,想必应该是那个留有残念之人将我当做了情敌,而你的夫人又被她偷了魂识当做伪装,最后又利用念沧颜的本体企图蛊惑于你。 随缘立刻摇摇头道:“这妒忌确实让人疯狂!” 残音微微叹息一声言:也怪我当初心软放了她一条生路。 随缘随即拄着下颚眯着眼眸看着烈祭,一句话也不说。 残音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缘儿,你放心!我定会吸取前人的教训,只要有哪个女子胆敢对你冒出一丝念头,我定会让她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啧啧啧,烈兄啊!你怕是会错意了,你该防的是那些想要接近你得人,尤其是女人! 烈祭冷脸看向残音道:“魔君放心,我绝不会步你后路。” 魔君残音:我说你这人怎么… 哎…罢了罢了,反正有缘我们会再聚。之后的事情拜托你了! 倘若我夫人的魂识我没有办法取走,还得劳烦你替我看顾些时日,待我寻得盛放魂识的器物,定会回来带走她的魂识。 烈祭轻轻点点头,示意相助于他。 残音得到烈祭首肯,起身施以一礼道:“随姑娘,烈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二位。” 我们便各自珍重,静待重逢之日。 走了… 残音话音一落,人便消失不见! 随缘则与烈祭互视对视一眼,紧跟残音而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念成灰 ?江崇山峻岭之中,念沧颜浑身脏的如同泥娃娃般。被吊在悬崖半空的身体早已有些僵硬,只留有一丝气息。 而残音则是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我说你们两个来凑什么热闹?”刚刚我还慷慨激昂的说了道别之言,你们两个倒好直接跟着我来了! 随缘: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剧情落幕的瞬间。 烈祭:我只是陪同缘儿过来。 罢了罢了,跟来就跟来。一会可不能袖手旁观… 大殿下,三殿下与四殿下此时同时出声道:“国君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聚。” 残音即可现身而出,随即说道:“诸位,久等了!” 大殿下:二弟,也是时候分出个胜负了。 残音一阵好笑道:“胜负?”原本,我就是赢家,何来胜负之说? 二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不想想二嫂还在我们手中,你如今赶过来难不成要见死不救? 残音摇摇头道:“三弟,或许你不是很清楚我根本不喜欢它。” 四殿下:二哥,瞧你这话说的。你若是不喜欢,当初又何必花费这些个精力娶她。何况,你与她也有了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令人伤情的话来? 随即三殿下轻抬一下手臂,那被吊在悬崖峭壁中的念沧颜便被拉了上来。 念沧颜此刻脸色惨白,原本还有些丰腴的身材此时已经瘦的有些骨肉分明。 她双目无神,有些浓重的黑眼圈,眼窝周边透着明显的青黑色,一双干涩的嘴唇显得格外沧桑,双手被紧紧捆绑着,勒出一条深深的红血印。 残音则如同完全不认识这人般,眼神几乎没有闪一下。 念沧颜轻咳几声,抬眼看了看残音。心中生出一股欣喜… 残音却在这时脱口而出,要死便死远些。留着口气,还要拖累他人。念沧颜,你曾经的那份果敢和勇气去哪了?是不是因为安稳的日子过惯了,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 四殿下:二哥,你真不怕我们现在就杀了她? 我是无所谓,不如你们自己问问苦主。看她如何抉择? 随缘这时却是冷笑一声道:“我算是明白了,他这是要让念沧颜立马就去死啊!” 烈祭:攻敌者,攻其心,此乃上策。 怎么,难道你将来也会对伤害我的人做同样的事情? 烈祭:我在,无人敢伤你分毫。 随缘… 大殿下:既如此,二弟便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三殿下:大哥,这女人既然无用,留着也是个麻烦! 四殿下则是一脸冷郁的看了眼满是伤情的念沧颜道:“你可别怪我们,以后选人可得睁大双眼。” 四人对战一触即发,念沧颜被一道灵力直接甩进草丛里。念沧颜几乎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她身体瞬间蜷缩成一团,衣裳沾满泥土,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脸色瞬间再次苍白,虚弱的咳出血来瞬间昏死过去。 而另一边三对一的博弈正在进行… 随缘见此便说:“看来,我们不用登场便可顺利结束一切。” 烈祭:他们三人原本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况且残音的主要目的也不在他们三人,而是… 烈祭眼神斜视,看了看躺在泥地中的念沧颜。 残音想取出她体内的魂识?可是,她们三人几乎同为一体,难道就不担心这些记忆会一同传递给他心爱之人? 烈祭… 随缘… 不是吧!他找了这么久,不会是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吧?这也太,也太… 突然间,有一人飞扑在烈祭身旁的泥土地上。 烈祭随即一把搂住随缘,飘落至对战之人身侧。 随缘这才抬眼去看那趴在地上之人,那人正是大殿下。只见他嘴嘴滑落一股的血沫滴落而下,星星点点晕染着他的衣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本想挣扎站立的大殿下却在下一瞬倒地不起… 三殿下:没想到二哥还有帮手? 残音:帮手?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出手了。明明只有我一人与你们三人对阵,你们怎么总是高估自己的能力?难道,这么些年,吃了这么多亏还没有意识到,你们与我的差距? 罢了罢了,反正于我而言,你们也不重要。我都懒得对你们对打,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安分守己便可,别总是惦记着别的人东西。 三殿下与四殿下互视一眼道:“你就这么放我们离开?” 怎么,你们就喜欢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才痛快?你们这兴趣爱好可得改一改,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你们即没伤我分毫也没有从我手中夺取什么,我亦非滥杀之人。 快走快走…别闹了! 四殿下随即拱手施礼道:“四弟告辞!” 随着三兄弟一同离开,随缘则有些疑惑的问:残音,你怎么就让他们走了?他们几个总与你作对,你还放过他们。 残音:我好歹是魔君,活的久了也得找些乐子不是。他们既没有通敌叛国,也没有大奸大恶。说到底,他们也不是什么邪恶之人,何必徒增自己的杀业。 残音话音一落,便闪身至念沧颜身旁。 念沧颜虚弱的睁眸看着残音,眼泪如同细雨般滑落在地面上。 残音本想直接了结她的性命,却被随缘拦下。 随缘:你不能让她留下痛苦的记忆,她们三人聚于她体内。感知和情感皆有共性,你就不怕你夫人也会有这般痛苦的记忆? 残音,你还不明白吗?你追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让她自愿为你献出生命。这意味着什么,你不懂吗? 你是魔域的魔君,原本要找寻一个人并非难事。可是,你却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曾经,我听一人说过你本是仙籍,为一人才坠入魔域。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随缘:你得执着导致了,念沧颜的希望,那丝跟随你夫人的残念,还有你夫人的残存的魂灵。这些全被你残忍的扼杀,你给不了她希望和期待,所以才会心念成灰不愿见你。 残音则是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随缘。 烈祭:残音,你可知她们已然融为一体,而你却不自知。或许,你夫人残存的魂灵会接受到你所有的信息,到时候就算你完整的拼凑她的魂灵,她会高兴吗? 残音随即深吸一口气,将念沧颜轻搂在怀中道:“你知道的,我并非真实。”你又何必… 念沧颜看着他的眼眸道:“我知道!”他从不会用这么冷漠无情的眼神看我。 残音:不,你理解错了。我本就不存在,他是因我存在而存在。 原来是这般吗? 是…残音坚定的答复念沧颜。 那些情份都是假的吗?念沧颜用期冀的眼神看着残音。 也不全是,在我没有觉醒之前,他对你的情分不假。 念沧颜:若有来世,我还能再遇见他吗? 残音:若你们有缘,自会相见。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念沧颜笑着笑着便哭出声,可是你不是说他本就不存在吗? 总之,这是天道所定规则,你与他之间的缘分,只有天道尽知。 随缘:你别忘了,孩子是真的。 念沧颜听随缘这般说,心中也欣慰不少。随即对她笑了笑道:“谢谢…” 念沧颜似是突然间生命走向了尽头般,浑身散发出灵光,四散而去。随缘立刻催动墟无之镜,将她四散的灵力一一收入其中。 期间忽然窜出两道不同的灵力,残音迅速将其中一道轻放于掌心中。 另一道似乎还想快速奔走,却被烈祭一掌轰的粉碎。 之后随缘收集完念沧颜的魂灵,残音却再次将那一缕小的几乎只有星光的魂灵送至念沧颜体内! 随缘此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江的新娘会死去,只因当初念沧颜魂灵灵力四散,导致那些功德之力全部用来修复她的魂灵。 而一个繁盛的国度又需要功德之力来维持边界的平衡,这才因此需要国君夫人去祭奠。 残音轻叹一息,看来,我还是带不走她。我还是需要寻找一个能够盛放她魂灵的神器,否则我总是寻得她的踪迹,她却无法跟我离开。 随缘看了眼自己的墟无之镜,心中有了打算。 此后,烈祭暂留?江助残音守护念沧颜本体。 随缘则与烈祭道别后,利用墟无之镜返回了玄尾山。 玄尾山中,被静止的烈祭、系卿云和国师这才恢复如初。 随缘:你们没事吧。 系卿云:随…随姑娘,我们这是怎么了? 噢,没什么!只是进入了那床榻之上女子的境域之中。 什么…那我怎么没有印象?系卿云眼眸直直盯着随缘。 随缘:这是她的境域,她想让谁进去那人便能进去。再说了,你进去做什么。 系卿云:她是我先祖,难道还不能看了?对了对了,我?江诅咒一事? 随缘:都说了,不是诅咒! 随缘心道:“何止并非诅咒,就连请愿也不是!”残音也够狠,占着别人的遗体,享受着别人的供奉,为自己的妻子获取功德之力养护魂灵,还真是费尽心思了。 随缘转身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随即转身对系卿云道:“你与国师先行离开这里,返归?江。” 系卿云:这怎么行,这诅…啊不是。这件事还没了结,我怎么能回去?随姑娘,是不是这件事情没办法? 随缘摇摇头道:“并非如此,这道封印一旦解除,这里便会坍塌。”她的遗体我会想办法带回去,只要她能够顺利葬入皇陵,你?江的国君夫人往后便可长命百岁。 她的魂灵在何处还需要时间,你二人灵力不足以抵抗召唤魂灵的强大的阵法。因此,你二人须即刻下山。 随缘:你得血留下便可。 系卿云也知晓事情的重要性,便没有强力要求留下。 国师:一路行至此地,多谢随姑娘照扶。下山后,我会准备妥当当初国君夫人葬入皇陵一事。 随缘:国师妥当准备便可。 系卿云:我也会一旁辅助,静待随姑娘归来。 对了,你二人下山之后,不得百姓靠近这里。虽说它们看不见玄尾山,但我不能保证这里塌陷之后会不会对外界造成影响。 系卿云:随姑娘,你放心。我回去定会让父君下令不得靠近此山附近百里,随姑娘尚未返回之际,绝不会有任何人踏进这里。 系卿云与国师恭敬行礼之后便不做拖延,即可启程返归?江。 二人走后,烈祭道:“你何故骗他们离开?” 随缘轻叹一息,看着烈祭眼眸心道:“果然,在他的意识中,我根本不能存在。”这里的烈祭没有继承曾经那个烈祭的记忆。不对,应该是记忆被封存在那个境域之中。 随缘:我并非有意欺骗。而是这里确实会坍塌,你在这里为了朋友守护了这么久,往后可有想过去哪里? 烈祭:我想去看一看,走一走。然后回家! 回家? 烈祭:我自何处来,便回何处去。 随缘眼眸温柔的看着他道:“是啊!”你早该回家了,你那朋友真不厚道,把你撂在这地方也不说回来看望一二,以后啊你可得要回些利息。 烈祭想了想觉得随缘所说有几分道理,竟是点点头同意了随缘的说法。 烈祭,你有锁魂链。待会你可得锁好两个魂灵! 烈祭眼眸闪出丝丝疑惑,为何是两个魂灵? 随缘也不多做解释,只快速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将念沧颜的魂灵释放出来! 烈祭不曾想这魂灵碎的厉害,随即掌控好四散而出的魂灵… 随缘见他控制住要四散而去的魂灵,迅速将系卿云的血液滴落在念沧颜本体的额间。 那血瞬间浸入她额间,散发出一阵白光。随机,闪出另一道魂灵。烈祭见此心中震惊片刻… 烈祭眼眸深邃的看了眼随缘,心道:“她究竟是谁?”为何知晓这具本体中还养着另一人的魂灵? 随缘大声喊道:“烈祭,快将那些碎裂的魂灵放入她本体中。” 烈祭即刻配合随缘,将碎灵一一放入那女子体内。随缘则是将原本养在那人体内的魂灵,放入了自己的墟无之镜中。 烈祭眼神一眯…随即画下一道封印,将那即将再次四散的魂灵封在那女子本体中。 烈祭惊奇的发现,二者魂灵本体相合! 第一百六十三章 突然进入第五重境域 烈祭:这是她的本体?随姑娘,你是从何处寻来此人魂灵? 随缘:我们先离开这里,你朋友的封印已经被破解。这里撑不了多久,我们返回?江再说。 就在二人要离开时,四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股强烈的灵力向二人袭来! 地面如同被撕裂,顿时破开一个大口。随缘也顾不得多说,随即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将念沧颜的遗体纳入其中,随后一把拽住烈祭利用墟无之镜瞬间消失不见。 系卿云与国师此刻站立在玄尾山之外,身体也随之摇晃起来! 国师,这是怎么回事?地动了! 殿下不必惊慌,怕是随姑娘解除了封印。我等先行返回?江准备一应事物,况且国君与贵妃还在等你。 系卿云也知晓自己并不能帮上忙,随即便随同国师返归了?江。 而此时身处墟无之镜的随缘与烈祭,则同时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之中。 随缘则在梦境中再次看到了天道老头! 随缘疑惑的问: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来了? 天道老头紧皱眉头道:“圣君正在调查此境域。” 调查?他…有记忆? 天道老头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随缘: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边只需将念沧颜送回皇陵,这一次的历练便可顺利结束。你此刻却急急忙忙召我入梦,到底怎么了? 天道老头:圣君对你已经起疑,你必须尽快离开此境域。玄尾山封印已经被解除,魔君残音也会迅速赶过来。 魔君残音他对你是有记忆碎片的,倘若你们相遇必定会被他识破身份。如今,圣君也在往此处赶来,你不可再耽搁行事。 随缘微微皱眉,眼神一眯道:“烈祭就在这里,圣君怎么可能会往这处来?” 天道老头:此前,圣君曾进入了天道命盘之中,或许是为了查清自己记忆有损一事,又或许是你之前露了马脚。总之,你目前绝不可以出现。 随缘:我的魂灵修复的如何? 天道老头:至今只有信魂完整,勇魂还缺少一半。虽然有功德之力助你,但却需要很长时间。你是主魂,倘若一直不能返归本体,你将来苏醒的时间只会更长。 行,我知道了。这一次,你如何安排,我听你的。 天道老头:还有一事!邪神的一丝残念逃出了荒古封印,至今下落不明。邪神想要获得更大的能力,必将潜伏自身收集天下之怨气。 随缘:以前他不是封印的好好的,怎么这会又逃出来了? 圣君当年飞升之时,不知因何失去记忆。或许便是那时候邪神的残念逃走了,然圣君已无那段记忆,更不知从何处追寻邪神残念踪迹! 随缘:你得意思难道还想让我找出那丝残念? 没错,你即是魂灵又是与烈祭有着深层关系之人,邪神若想解脱,必定从你下手… 邪神极擅窜动人心,喜欢趁虚而入。你得小心行事… 随缘点点头,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随缘:既如此,我便不前往?江,念沧颜的事情交于烈祭处理。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手一挥随缘便再次沉入昏睡之中… 天道老头瞬息之间闪入烈祭的梦境中,将关于随缘的记忆全都一一抽走。 做完一切事物的天道使者,眼眸微闪着一股浓烈的杀气。脱口而出,真是想不到邪神居然逃了这么久,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乎无人知晓,就连命盘中也无记载! 天道老头随而看了看曾经荒古战场的方向,随而乘风而去。 烈祭醒来之后便深处皇陵之中,耳边则传来一阵阵庆贺的声音。脑子有些迟疑片刻后,身体如同被牵引着将念沧颜的遗体放入了棺椁之中! 周边即刻传来诵经之音,烈祭看着那些功德之力一一窜如棺椁之中。 皇陵外,百姓们虔诚跪拜。烈祭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两道金光撒下,普照着大地。金光照耀在烈祭周身片刻,人便消失不见… 随缘此刻则是如同沉睡般,躺在水面上… 随缘缓缓睁开眼眸,看了看自己周身的水道:“这该死的臭老头,又把我送到大河中。”这是要做什么? 本想施个灵法的随缘却发现,自己周身全无灵力… 随缘无耐,只能仰面静躺在水面之上,任流水带着自己走!心中平静如水… 突然间,原本风轻云淡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雨水砸在水中也打在随缘身上… 水面上瞬间窜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极速游向随缘。 随缘感知到危险,心中顿生疑惑。可就在下一瞬,无数个与随缘一样的女孩也随着水流漂至身旁。 随缘转首看向一旁那个早已泪流满面的女孩,眉头皱的深沉。 随缘振作精神,闭目调适身体,只等灵力恢复!耳边传来惨叫声,血腥味充斥着鼻息。随缘即刻睁开眼眸看向一旁已经有几个女孩消失不见… 随缘此刻瞬间迸发出一股浓烈的冷意,被束缚住的手脚瞬间得到解禁。 随缘灵力恢复立刻催动墟无之镜,配合自身灵力开启防御结界。同时还分散开众多防御之阵,将水面上那些女孩护在其中。 期间,那道黑影突然窜出水面,向着一个女孩张开血盆大口咬去。却在下一瞬极速反弹回水中,渐出巨大的水花。 随缘漂浮在水面之上,疑惑的看着那个怪影。水中飘浮的几个女孩见此,分分求助随缘! 随缘则是迅速一道灵力将她们送至岸边!随后水中那怪影再次破水而出… 怪影直冲随缘而来,巨大的冲击力将随缘的防御结界冲开。 只瞬间,那道怪影再次撞击上随缘。顿时便感觉气息不顺,一股腥甜血液从嗓子里涌出。 咳咳咳…随缘受了伤,血滴滴落在水中,似是刺激了怪影般。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随缘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液,低眸看去水面竟然形成一个幽深的水洞,似要吞噬了自己。 随缘四周环视,那水中怪影却不见踪影… 岸边那些解除封禁的女孩慌乱的逃生而去! 随缘则是利用血液设下防御结界,心生困惑。然而,也不多想一边戒备一边朝岸边而去。就在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时候的烈祭正一脸冷然的看着水面之上的画面。 烈祭身旁的随侍则是微微躬身道:“少君,这些女孩可都是为了能当上少君夫人之位,才进入这镜花水月中。”如今看来,这里面还当真是个极好的试炼之地。 烈祭:这一个个世家小姐,不是都说愿意为我去死?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是生是死我亦不能决定。 少君这般,可要伤了不少女孩的心。你看看这惨样,只怕是为了通过皇族选材的试炼也比不得。说话之人正是烈祭好友,寒陌离。 寒陌离乃是浮碧仙境手握,镜楼、水廊、花台、月塔月之少宫主。 烈祭则是镇定自若的坐在云端看了眼寒陌离道:“你这水廊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能藏什么,这是你小时候说丑,随手甩给我的。 烈祭:你这次为何不用镜花水月试炼她们了? 寒陌离:我得怜香惜玉啊!!!再这么下去,她们可撑不了几关。我明明是想让她们快点结束试炼,也好顺利嫁入你崇衍宫。 噢!!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那倒不必,你看这不还有一个女子在奋战嘛! 寒陌离:我就搞不懂了,你君父怎么总想着让你成婚?生怕你打一辈子光棍似的! 烈祭随即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向寒陌离… 寒陌离瞬间打了个寒颤,随即咧嘴一笑道:“你放心,既然你不喜欢她们,那我便帮你除掉她们。”绝不会让她们有机会嫁给你… 寒陌离低首看向水廊和镜楼组合而成的试炼场,看见那个女子被黑影攻击的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斜目看了眼烈祭也只能淡定的摇摇头。心道:“可惜了…” 随缘此刻却是冷笑一声道:“真没想到,我也会有如此凄惨悲凉之日。”那个死老头也不说清楚,这里究竟是何处? 这才刚来,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真是够大方!随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看来,有机会还得还他一份佳礼,让他也好好享受一番。” 刚感慨完,随缘的防御结界再次被撞裂开来,化作无数星光散落在水面上!随缘这时才注意到,水中如镜光滑细腻,似有仙光指引。 随缘仔细注意水中,却发现似乎水流有些奇怪,好像是从镜面中反射的虚假水流! 随缘运起灵力直直飘落在水面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果然是假的!”随即沉下身体,脚下似稳稳站在地面上一般!水流则如同只是被泼了一层水般,几乎不能沾湿鞋面。 烈祭眼眸微闪,随而转身看向寒陌离对他轻声几句便消失不见! 寒陌离一脸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少君,这会给我找事做!”一面让我试炼这些女子,一面又让我困死她们!这坏事都推到我身上,真是太过分了。 寒陌离虽然如此说,但却并没有生出什么怨来,而是布置好试炼场后将伞放于一旁,随而转身消失而去! 随缘则是运转灵力功法准备多那怪影致命一击… 可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女阻止了随缘。 姑娘,不可! 随缘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为何?” 这是一场试炼,绝不可以在此地杀生!会被诅咒… 随缘:杀生?这水中怪影杀了不少人,你却让我不可杀生? 姑娘,你误会了。她们没死,只是被传送出去了!你看见的都是假的。 随缘则心道:“这女子不会是个傻子吧!”什么传送?什么假象?这分明就是真实的杀戮。 随缘设下防御结界,转身问道:“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处?” 我是浮碧仙境,影魄堂的大小姐半苑。 随缘得此信息便问:你确定这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为了试炼? 半苑:我确定!再怎么说,少君不可能将我们都致死。 然而随缘刚想在询问些什么,那怪影却突然窜出将那女子直接吞噬入腹! 随缘立刻催动墟无之镜抵挡怪影的攻击… 然而,怪影的灵力似乎更胜一筹,将随缘震出数米远!随而转身朝着一座塔楼而去。 随缘破口大骂道:“什么假象,这攻击力可不是假的!”没想到这水里的东西还能跑上岸!!! 那怪影追至随缘身后,突然那塔楼发出一阵强光。怪影嘶吼一声调头便走,走前还将那吞噬的少女吐了出来。 随缘停下脚步,行至那女子身前,只见她浑身是血,骨骼似多处断裂般昏死过去。 看吧,我说了绝不是什么假象,这下倒好留下半条命,往后余生只怕是卧床不起了!啧…罢了罢了,既然遇见了我便带你走一遭,你若有命我便救你。 随缘轻抬掌心中墟无之镜,那少女瞬间被纳入其中。而后,随缘站立在一处花台前,仔细观察花台身后的那做月塔。 随缘疑惑的问了问那花香,并无毒。随后又扔出一块石头砸向花台,也无什么暗器。心中顿生一股浓烈危机感,总觉得不太对劲,并未冒然前往花台之上。 崇衍宫中,此刻正传出阵阵哭喊声! 烈祭则坐于一旁,无动于衷! 仙尊,你可得为我等做主啊!我家小女是被我夫人哄骗,这才去争夺少君夫人之位。我家小女从未见过少君,谈何一见倾心啊! 在场不少仙人皆一致请命,请求仙尊释放出进入历练之地的那些各家小姐们。 诸位稍安勿躁,这少君夫人试炼之地,除非分出个胜负。否则定然是无法开启的,本仙尊也是爱莫能助啊! 仙尊:寒陌离,那些个仙家少女如今情况如何? 回禀仙尊,这少君夫人试炼地,自古便是凶煞之地。当年,仙尊之妻也是得胜历练归来,这才顺利嫁入崇衍宫,稳坐君后之位。 寒陌离,究竟我女儿情况如何?是生是死? 结果未出,不得透露情况。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我不能违背先辈们的遗志,也不能从中放水。 诸位仙家还请勿怪… 寒陌离不卑不亢道:“还望诸位仙家莫要为难小辈!”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少君夫人 仙尊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那女儿方入仙籍不久,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 陌离仙者,这个镜花水月向来是由你负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她们出来吗? 寒陌离低首看了一眼闲适喝茶的少君烈祭,只能再次抬首答复道:“试炼一旦开启,除非有了决胜之定,否则试炼不会停下来。” 诸位仙家莫要为难小辈,这试炼场乃是浮碧仙境最古老的地脉之一,它的隐秘和能量并不是我一个小小仙者便能随意控制的。 仙尊:诸位仙首也无需担忧,虽然试炼场较为凶险,但并不会让进入的仙子遭受过重的淬炼。其实,这于她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寒陌离则在心中霏腹道:“什么好事,一旦被重伤,那可是要沉入睡眠好几百年才能修复自身。”这仙尊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仙尊,少君,半苑她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回的女儿。你们…你们可得想想办法啊!我女儿并非想要当崇衍宫少君的夫人,她…她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才被她娘给骗进去的。 仙尊:影魄堂仙首,你且稍安勿躁。这试炼场确实是很难中途停下来,这里面的情形也只可观察,我等并没有阻止的能力! 半苑父君突然跪在烈祭身前道:“少君,只要您肯出言阻止,这试炼一定能停下来。” 烈祭则眼眸微微低垂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是自愿奉上功德开启试炼场喽!” 影魄仙首,你该知晓若想强行停下试炼。可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就算我愿意停下这场试炼,那也得天神首肯。不仅如此,还需功德之力相助方能成事,诸位仙首是否做好了准备? 此言一处,在场的诸位仙家便互相推诿起来! 仙尊见他们如此,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而此时站在月塔前的随缘则是额间冒出细汗,正被一步步逼入月塔之中… 花台周围到处是那种水中黑影,几看不清面貌也无法击退,只见它们一一吐出那些被吞噬的女孩。 随缘无语道:“这是…这是吃吐了?” 不对不对…这花台难道是传送门? 随缘静默不语的看着那些怪影走后,本想上前查看一番。可就在瞬间月塔突然旋转起来,随缘似被什么东西直接拽入了塔中。 崇衍宫,寒陌离接受到镜花水月的信息,随即凑在烈祭耳旁说道:“少君,月塔被启动了!” 烈祭眼神一眯,随后便瞬间消失不见! 烈祭走后,寒陌离也随之离开。徒留那些仙首与仙尊大眼瞪小眼… 试炼场境外,烈祭看向水下,却发现里面一丝涟漪也没有,只能看向一旁的伞等着寒陌离到来。 呼…少君,你这是要累死我啊! 烈祭:月塔为何会启动? 寒陌离无所谓的说,这肯定是有适合的人选了呗! 烈祭随即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寒陌离道:“我说了,将她们暂且困在里面。” 寒陌离:这、这,这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这镜花水月本就是为了择选浮碧仙境中,仙主仙尊的夫人们所设定的试炼场。 少君,这一次我可什么都没干。你看,我那骨伞不还在那呢嘛,我绝对没有放水! 烈祭眯眼看了看那把伞,随即问道:“你这破伞就不能换一换?” 寒陌离:这怎么能是破伞呢!这骨伞祭红妆,怕的就是那些个仙子死在里面,连个魂魄都召不回来,我这都是为了她们好! 哼…用她们的血祭奠了你这破伞,你还敢说为她们好?烈祭用鄙视的目光直直盯着他看… 寒陌离:我也没要她们多少血,这不是她们进入的时候,只不过让她们滴了一滴血在伞上嘛。试炼场里凶险未知,她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不得爆发大战! 说到底,这还是你的错! 若不是为了给你择选夫人,她们又怎么会小小年纪就为你去送死。说直白了也不过是为了能够继承数任主母的灵力罢了! 我这么做好歹保住她们主魂不损,四灵不散。等试炼结束,她们只需百年修养便可恢复。 烈祭:可现在,有人进了月塔。这意味着将会有人继承上一任主母的灵力。 是是是,不仅如此,少君还得娶她为妻。寒陌离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烈祭… 烈祭:你且查一查,进入月塔之人是谁? 寒陌离摇了摇头道:“那是查不了!”除非等到结果… 这又是为何?烈祭不明白为何不能查。 烈兄啊,少君啊…这么多仙子被暗影吞噬过,我那记得住她们谁是谁啊! 这进入试炼场的名册就在我手中,原本只要一旦被暗影吞噬,她们的名字便会变成灰色! 可是,你看!寒陌离随手幻化出一本记录试炼名单,只见上面所有人的名字都变成了灰色。 寒陌离:按理说,这场试炼应该结束了!这名单上的这些人名也该变成灰色,可是月塔却被开启了。 这说明什么? 烈祭:还有人私自进入试炼场,没有留下名字? 对喽!寒陌离两首一摊道:“我可查不出这是什么人?”总之,现在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结果。 烈祭眼眸深邃的看向试炼场,随即转身朝着寒陌离道:“那便等着这结果,我倒想看看是谁私自闯进试炼场,还能顺利进入月塔。” 寒陌离随即幻化出一张八仙桌道:“既如此,我们便等上一等。”倘若你真不喜欢,在她出来的瞬间,我帮你了结了她! 不必!烈祭冷眼拒绝。 寒陌离看了一眼他满目肃杀的眸子,轻轻吞咽了一下喉咙。随即笑脸相迎,恭敬的向烈祭推了推茶盏道:“少君,喝茶!” 烈祭手掌一挥便将茶盏轻托在掌心之上,递至嘴边轻呡一口便往右一抬,茶盏便稳稳飘落至桌上,随即闭目养神。 月塔中,随缘如同被卷入漩涡之中,颠倒翻覆! 呕…呕… 随缘不知这月塔为何旋转不止,只得暂时贴在一处角落死死咬着牙。 随缘:在这么下去,我得被转的吐死!这是谁设计的塔楼!!! 随缘几乎眼冒金星,不久旋转的塔楼突然停止下来!原本的空间如同塌陷般往下沉去,随缘几乎用手死死抠住边缘凸起的地方,脚下原本踩踏的地面早已不复存在。 她就这么吊在半空中,周边既没有凸出的建筑物,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只凭借手指的力度撑不了多久,随后便直接放手… 咻咻咻…随缘的意识几乎快要消散,耳边的风声大声呼啸,似锐利的刀刃割在皮肤上。 嘶…疼痛瞬间刺激着随缘,原本昏昏欲睡的她瞬间清醒。张开防御结界,顺着黑暗坠入底部! 随缘抬眼往上看,只觉自己不知要沉坠到何方,风犀利的刮过结界。突然间随缘下坠的速度加快,之后如同撞击在地面般迅速反弹向上! 咳咳咳…随缘被这突来的撞击感振动的肺腑一疼,一口血吐出来滴落在结界上。结界瞬间闪出淡淡红光,那些被风割裂的道道痕迹也瞬间消失。 随缘雪白的衣衫此刻被血污浸染,光滑的皮肤和双手也被划破,墨色流畅的长发也随风飘逸,银制的丝带在风力作用下飞舞,显得即凌乱又很美! 试炼场外境,那些原本还在求助仙尊的世家,此刻正聚集在试炼境域外等待着… 仙首一:这怎么还没结束? 仙首二:你们说,会不会是里面出了差错? 仙首三:我的女儿也在里面,都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镜花水月已经开始择选少君夫人了?我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仙首四:我记得,当年仙尊之妻被择选之际,几乎用了整整一月才结束! 半苑父君:这可如何是好啊! 众位仙家此刻早已方寸大乱,焦急的等待着。 烈祭则微微皱着眉头,很是反感这噪杂的人言。 寒陌离见他似有发怒的征兆随即起身走向那群仙家道:“诸位仙首,你们安静些,少君喜静。”如今你们就是再着急,也只能等。 多说无益,等待便是… 寒陌离再次走向如镜的水面,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只觉得镜花水月如同静止般,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动静! 月塔中,随缘思考着如何脱离此处,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出口。 随缘:难道,出口被什么给封住了?还是说有人刻意封住了出路? 哎…我这法器怎么就这么弱,只能瞬移和放几个魂灵魂体。连个抵抗的能力也没有,真够没用的! 随缘只能任凭这股不知名的灵力牵扯着自己,原本以为只不过就是被灵力上上下下牵引,可瞬息之间这股灵力不知因何躁动起来。 突然间,一股强盛的灵力瞬间穿透随缘的防御结界。 随缘若不是凭直觉闪过那道直击要害的灵力,此刻只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灵力穿透防御结界时,随缘瞬息之间变换了位置,灵力撞击在手臂上致使骨头“咔擦”一声,直接碎裂。随缘清晰的感觉到,手臂里面的骨头如同摔裂的镜子,出现了裂痕! 唔… 随缘即刻服食药丹恢复自身手臂,只是那愈合的伤口疼痛感却是加倍的。 就在随缘几乎再次昏死过去时,那股霸道的灵力再次直击她的要害而来。此时,几乎神志有些不清醒,灵力也过度损耗的随缘几乎没有闪避的能力。 随缘心道:“这是要直接送我归西?” 罢了罢了,不过是从头来过…仙域与凡尘的区别确实很大,不过是一股灵力我便无力抵抗,真真是讽刺。 随缘肆意享受最后一股灵气… 那股莫名的灵力直接穿透随缘的防御结界,正要击中要害之时。突然腰际的墟无之镜散发出一阵银光,瞬息之间与那股灵力对抗。 随缘被耀眼的光芒刺激着眼睛,随即微微张开眼眸。只见墟无之镜此刻镜身通体纯白状如月钩,雕刻着玉蝶白莲的纹样间,泛出银色的柔光。 月钩模样的墟无之镜随即如同化为满月般,形成一个圆形。随缘看的呆愣片刻,随而缓缓抬手去触摸那柔和的灵光。 然而随缘却摸不到事物,抬手挥去竟是直接穿透而过! 随缘瞬间张大眼眸道:“这是…这是要碎了?” 随缘紧张的想要收回墟无之镜,却无法触碰到它!那股被它挡住的强势灵力如同被它一一吞噬般,慢慢消散不见。 随缘再次抬手想取回墟无之镜,可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突然散发出一道银色灵光环绕随缘周身,之后窜入她的额心… 没有防御结界支撑的随缘如同沉坠的鸟儿般,极速下沉。墟无之镜就在他眼前瞬间消失,如同四散的星光… 随缘心中一阵难受,就在她即将闭目之时,那些星光再次聚集到一处。 张大眼眸定定看着眼前的剑,只见它剑身墨色流光周身漂浮玉蝶白莲,泛着寒光。 这…这是,墟无之镜? 那剑似是感应到什么,一闪而逝。 随缘手中便出现了它!!! 随缘惊奇的拿起它,眼眸里全是剑身的样子! 试炼场境外,空中突然闪烁出无数银色灵光,引得浮碧仙境为之变色。烈祭睁眸盯着空中,眼神一眯随即看向水面。 突然一阵轰鸣的雷电陨落在水面上,瞬间融进了试炼场境域中,雷光直击月塔凿开一条碎裂的通道。随后雷光寻至墟无之镜(此为剑身之姿),没入剑身之中。 墟无之镜瞬间散发出红色灵光,带着随缘消失月塔之中。 寒陌离:试炼结束了! 寒陌离话音刚落,水面便泛起涟漪。一道剑光直击烈祭而来… 烈祭,伸手向前阻挡住那道剑光,随后烈祭的妄虚剑突然不召而出追寻着那道剑光而去,随即亦泛出剑光与之交错着陨落,飞舞。 寒陌离:我的天!!!是哪位仙家少女,敢如此胆大攻击少君? 烈祭则是用修长宛如白瓷的手指,持了一只翠青的茶盏。轻松抬手一挥,那道袭击自己的灵光便被甩向一旁,之后直接坠落在地面之上,轰出一个深坑。 第一百六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婚礼 众位仙首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光震撼片刻。随即开始小声言论… 仙首一:这、这、这是择选出少君夫人了? 这位仙首的话瞬间像是点燃了的烟火,逐一燃烧开。 仙首二:这灵气,只怕不比少君差啊! 众仙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此等异象。 烈祭则站起身来走向那处水面… 寒陌离则收回自己的骨伞,目视着涟漪不断的水面。 随缘则如同荷花出淤泥般,身上并未沾湿衣衫。出了水面,妄虚剑返回烈祭身旁,剑光也随之消散。 烈祭冰冷孤傲的眼眸直直盯着水面之上的女子,深邃的眸底充满了平静,墨色长发散在耳边。邪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周身围绕着一股寒凉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随缘此时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危险,眼眸空洞失神只觉有人向自己走近。手便紧紧握了握墟无之剑,做防御姿态。 看到有一阵阵涟漪向自己漂浮而来,随缘立刻抬起墟无之剑向前一挥。剑气便散发而出,烈祭不曾想她竟然突然释放灵力,发丝被削去几缕。 一旁站立的寒陌离瞬间捂住眼睛,从指缝间偷偷看着烈祭的动作。只见他下一秒便要掐上那人脖子… 寒陌离:完了…完了,少君不会大开杀戒吧! 周边也传来惊讶声,随即纷纷退后… 随缘这才听见似有人声,睁开眼眸看了看周围,疑惑道:“我、我这是出来了!” 随后,她摸了摸原本应该挂着墟无之镜的腰间,发现它不见了。 随缘:墟无之镜不见了!那人怎么办? 随缘正想着找一找自己的墟无之镜,可是在月塔里镜子碎了! 低头看到墟无之剑的随缘突然将剑横陈,仔细观看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这该怎么变回原来的样子?” 寒陌离张大眼眸盯着那女子看,随即心中暗道:“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少君都快走到她跟前了,也不施礼相迎。随即立刻闪身上前想要质问于他! 随缘沉浸在思索之中,完全没发现自己身处何方!直至突然有个人影挡住了自己,才抬头便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 随缘:谁啊!挡着我了… 寒陌离生怕烈祭一掌拍死她,立刻说道:“恭喜姑娘顺利通过镜花水月之试炼,试炼场中女子皆是为了通过试炼之后嫁入崇衍宫。” 由于寒陌离挡住了烈祭的身影,随缘只能看到寒陌离的面容。随即言: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参加试炼了。 寒陌离:姑娘,你已经通过了试炼,必然能嫁与少君。这在场的都是证人! 寒陌离很不厚道的把众位仙首拉下了水… 众仙首此刻真的是被挖了好大一个坑,就等着一起往里跳呢! 仙首一:是啊!是啊!这可是真真正正通过了试炼的。 仙首二:看来,这一次不知那家仙家之女能有此荣幸啊! 众仙首几乎高兴的泪流满面,原因则是他们自己女儿总算可以回来了! 众仙高兴之余,随缘所在位置也突然泛起涟漪来,从中闪出无数个亮光。 仙首三:快快快!她们出来了,速速将她们收集起来,万不可任由她们四散飘走。 寒陌离见机行事,看了眼随缘道:“姑娘,且将手伸出来。” 随缘疑惑的看着他道:“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寒陌离此刻也是有些无奈,这女子怎么好心不是驴肝肺,得赶紧将少君夫人印交给她,不然待会真得给少君掐死了。 寒陌离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拽起她的手运起灵力便割破,将少君夫人印直接渡入她体内! 嗯…这下有神印护她,就算是少君也杀不得这女子。 随缘因耗费灵力过渡,只能任由他放了个不知名的东西在自己体内。 随缘:你你你!!你到底做什么了? 寒陌离:姑娘放心,这是少君夫人印。它会护佑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这个夫人印是历代仙尊夫人传承下来,姑娘不必惊慌。 什么…什么印?随缘被他说的有些懵。 崇衍宫,仙尊夫人印。 寒陌离一脸笑容的解释,心中则疑惑这人怎么不知神印之事便进了试炼场? 寒陌离:因上一任主母已经仙世,如今仙尊意欲传承尊位于少君,因此只要试炼场择选出人选,少君便可继承尊位,同时还将迎娶姑娘登上仙尊夫人之位。 随缘立刻叫停他道:“哎!你等等,我可没想过当什么仙尊夫人。” 本姑娘是有夫君的人,怎么可能凭你胡言乱语说几句,就当了什么人的夫人!!真是笑话… 寒陌离只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冷汗直流!心道:“不是吧!这少君夫人怎么还是个有夫之妇啊!!” 随缘此时也懒得与他纠缠,随即调适了几息便站起身来,低首拍了拍弄脏的裙摆道:“我对你说的什么神印、夫人什么的不感兴趣。” 随缘:这位兄台,我还有事便先行告辞了! 寒陌离哎呀一声,便从随缘面前消失不见。 随缘这才发现那人身后竟还有人,而且灵力十分强盛便立即抬首看去。 只见他长发如墨,如被浸染的丝绸般光滑。在耀眼的阳光下整个人如同闪着光,嘴角似笑非笑,那双深邃的眼中如同星辰大海,潋滟波光时明时暗的盯着随缘。 随缘这才回过神,轻声言:“烈…祭!!!” 烈祭,你怎么在这。随缘心中是有些疑惑,之前进入境域历练都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寻得烈祭踪迹。 如今倒好,出了那古怪地方便见到了烈祭。难道是天道老头大发善心了? 烈祭则压抑这人为何认识自己,一般而言各大仙家小姐,是无人见过自己容貌的。这人却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似乎与自己相熟! 烈祭眼神一眯,直直盯着她看。你是何人? 随缘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烈祭还没有认识自己。随即出言:我啊,我是随缘啊! 烈祭手中瞬间出现一本名册,随后那名册自动翻阅起来。片刻后,烈祭直言:名册中并无你得名字,你是哪家仙首之女? 随缘这时有些愣神,没怎么注意烈祭说话。 烈祭见她愣神,眼眸瞬间闪出一丝戾色道:“你究竟是何人?在何处见过我?” 随缘这才回神答复他道:“我确实是随缘,我在另一重仙域见过你。” 烈祭:另一重仙域? 呃…这说来话长。不过你先告诉我刚刚那人是谁?这里又是何处? 哼…你竟不知此地是何处?烈祭眼眸几乎闪出农浓重的杀意。 随缘心道:“这,这烈祭怎么回事?” 众仙这时却躬身施礼上前道:“恭迎少君夫人!” 随缘看了看那些个老头子,又看了眼烈祭道:“他们这是在说我?” 仙首一:这下可好了,这一次择选出人来。我等这就回禀仙尊… 仙首二:快快快!速速禀明仙尊,即刻准备大婚之礼。 随缘见他们就这般商量起来,随即出言阻止道:“各位,我是有夫君的人了。怎么可能当什么少君夫人,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然而,那些个仙家之人并未听信随缘之言,几乎各个都嘴角带笑的躬身离去。 唉!!!我说,我嫁过人了。 烈祭则几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随缘本想上前与烈祭交谈几句,然而还未开口远处便有几个仙女将自己直接架着走了! 寒陌离在随缘离开后,才行至烈祭身旁道:“少君?” 烈祭:那女子为何认得我?你去查! 是…寒陌离接到烈祭命令瞬间消失。 随缘则是被这些热情的仙子迎到了一个仙池中,被她们搓洗干净后直接换上了婚服! 随缘:我说你们怎么不听我说话啊!我嫁过人了… 几个仙子似乎是担心随缘会逃跑般,沐浴之时点燃了熏香,其中有些迷人的熏粉。这时候的随缘几乎如同喝醉酒般,摇摇晃晃走路都是歪着的。 大殿上,仙尊早已笑的合不拢嘴。 仙尊随侍:仙尊,你这是… 仙尊:我这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啊少君夫人这么快就择选出来人。以后啊,我就不用再管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糟心事了,你是不知道那些个老东西各个都难缠的要死。 仙尊捋了捋胡须道:“都等了这么久了,终于…” 你与我说说,那女子样貌如何? 仙尊随侍:禀仙尊,此时少君夫人正准备婚嫁一事。仙尊稍等片刻,定能亲眼看见少君夫人。 仙尊:说的是,你速速将烈儿给我绑回来,这儿媳妇好不容易选出来了,可不能让那小子给跑了。 那仙尊随侍本想立刻离开,仙尊离开开口说道:“等等!!!” 你先将少君夫人看住了,那边也不能让她逃走。那臭小子那里,我亲自去抓! 仙尊随侍只能恭敬行礼之后退出。 仙尊:那臭小子不会已经跑了吧?绝对不行!!! 来人! 仙尊一声大喝,殿中便出现一众仙兵。 仙兵:不知仙尊召唤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仙尊:速速关闭浮碧仙境各处通道,以免少君逃走!今日乃是少君大婚之日,万不可让其逃脱,寻得踪迹速速通报于我! 仙兵即刻领命退下。 仙兵一:这少君要娶妻,怎么这么突然? 仙兵二:都选了这么多年了,今日怎么就突然选出来了? 仙兵三:你没看见试炼场那边散出的仙光嘛。定然是择选了少君夫人的,不然怎么会让我等追寻少君踪迹。 仙将:行了,别废话。要是让少君逃了,我们可要受罪了。你们别忘了,当年仙尊大婚之时也有这么一茬,害得我等几乎四处颠沛流离寻找其踪迹。 仙将:少君灵力功法卓绝,必要时无需手下留情! 是,兄弟们绝对不会让少君逃走。 仙将:启阵,关闭浮碧仙境! 是… 烈祭此刻正站立在离开浮碧仙境的通道处,眼睁睁看着通道瞬间关闭。 啧…烈祭有些不耐烦,本想召出妄虚剑。 可烈祭万万没想到,自己被仙尊阴了一把。等醒来之时,已经身着婚服,全身灵力全无… 随缘则是迷迷糊糊任由那些仙子更衣洗漱穿戴! 等自己回过神时,只见一面巨大的灵镜之中,自己身着大红婚服。 随缘此刻亦是清醒过来,本想挣脱桎梏。却发现自己全无灵力,一时有些慌乱。 这时候,一位仙官出现道:“少君夫人,你勿要担忧。”灵力会再大婚之后恢复如初,还望少君夫人莫要伤了自己。 随缘立刻反驳道:“我说你们讲不讲理,我都说了我嫁人了,有夫君。”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弄来了! 仙官:夫人冰清玉洁,莫要编那谎言。 随缘:你你你!!! 仙官上前一步,轻扶着随缘便要登入仙轿中。 随缘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出现了一圈符咒一样的东西。 仙官:少夫人,这是缚仙咒。 我去,你们不用这样吧!我都没说要嫁人,你们怎么这么没人性,快放开我。 随缘因挣扎红润的脸颊,衬得她精美绝伦的容貌犹如含苞待放,美得不可方物。就连一旁迎礼的仙子见了,也微微红了脸。 一路上,仙境似是知晓这等好事般,轿子行过之处皆是繁花盛开,散出洁净的仙光。前方如同四季变幻交错变化,金光撒下余辉漫漫,照耀在随缘身上。 那碧海之间云团嫣红,微风徐徐,云朵飒飒晃动,大红的纱幔随风飘扬舞动着,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而烈祭则没有这般好的待遇,此刻手脚皆被束缚着,身体周边还有层层叠叠的缚仙咒! 烈祭邪美的容颜在红色婚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冷傲俊美。奈何自身被暗算,身后几乎跟着整个浮碧仙境的仙兵仙将。 走在他身侧的寒陌离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了能让少君顺利成婚,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寒陌离此时只觉浑身冷汗,因为他知晓烈祭正脸色狠历,眸底的杀意冷觉,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婚进行时 寒陌离只能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眼眸道:“少君,我也是没办法。”我原本要出境查询那女子之事,可我刚到便被拦下告知少君大婚,出境通道许进不许出。 崇衍宫大殿中,此时已经一片金光照耀,处处透露着喜庆。 烈祭几乎是被推搡着押到大殿中的… 随缘也在即将到达大殿时被仙官盖上了盖头,轻扶着走入大殿。 烈祭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幕幕,只见那女子一席红裳,长长的头发盘起,头戴金冠玉步摇,婚服金丝银线秀美,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入目皆是火花的炽热。 仙官则是按着礼仪,不管二人如何抵触,就这么速度奇快的成了礼,送入了婚房。仙尊更是直接宣布烈祭继承仙尊位,特意嘱咐众人一番便云游四方而去! 婚房中,随缘无法自由行动。仙官特地为二人行了酒礼之后,说了吉祥之言便将婚房大门紧紧锁上。 走前还着重吩咐一句,加强结界,绝不可让少君与少君夫人踏出房门半步!!! 随缘静坐无语,盖头挡住了自己所有的视线。时间一久便有些不耐烦道:“我可告诉你啊!”我是嫁过人,有夫君的人。你快些让我离开… 随缘等了半晌也无人应答,只能扭动着身体靠在床榻边,用力蹭掉盖头。之后本想立刻起身离开,可下一瞬便被一条无形的锁链锁了回来! 烈祭眉头紧皱看着那条无形锁链,随后冷清的语气脱口而出道:“你无需挣扎,你这般只会让锁链将你锁的更紧。” 随缘这才发现身旁竟是坐着人的,随即回过身去看。 烈祭,怎么是你?随缘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红衣男子。 烈祭: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刚来就被送进婚房,这速度太快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你不是灵力功法卓绝吗?怎么也被弄进来了? 随缘惊讶道:“不是吧!”你不会也中了阴招,灵力全无吧? 烈祭立刻浑身散发出冷意… 随缘也无奈不语,随即又挣扎一下。可瞬间就被锁链紧紧勒住! 哎呦,这是要勒死我啊!烈祭,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烈祭:勿要挣扎,静坐… 随缘只能无语轻叹一声道:“我真是万万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烈祭端坐着,眼眸微微移视随缘问。你认识我? 认识啊!随缘不假思索便答复他。 你从何处认识我? 随缘:那不能告诉你,否则我会死。 哎,你还没说这缚仙咒怎么解呢?就一直这么绑着? 烈祭:你既然嫁做他人妻子,怎么会跑到镜花水月的试炼场中。 嗨,我那是不小心掉下去的,醒来的时候就躺在水面之上。我都没反应过来,身边的那几个小仙子就一个个被吃了。我当时只能保命要紧啊… 随缘:你快告诉我这缚仙咒怎么解开? 烈祭:解不了,除非施咒人以血解封。 不是吧!难道我要一直被这么绑着? 你意识中别总想着挣脱它,只要你不反抗行动自如还是可行的。 随缘看了看烈祭身上几乎好几道缚仙咒,便问:你…不想成亲被抓来的? 烈祭:姑娘似乎与我一般! 随缘被他言语语塞,只能深吸一口气,放松意识。果然,缚仙咒便松散了些。 随缘… 烈祭… 随缘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未曾言语。 烈祭,你说句话呀…真的太安静了。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烈祭呈打坐姿态,双目微闭道:“问了,你会回答我吗?”我既然知道你不会给予答复,何必多此一问。 那你,都不问问我叫什么吗? 烈祭:你若愿意告之,自然会说。 唉…行吧,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我的名字叫随缘。 随心自在… 缘起缘灭… 随缘心中平静,只觉能与烈祭待在一处便是安好。 五日后… 随缘在叹息了无数次后问道:“烈祭,我们什么时候能出这个房间,不会要把我们关一辈子吧!” 五日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报个信什么的?就把我们扔这不管不顾,灵力功法也无法恢复,这缚仙咒也无力解封,这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整整五日,二人便硬生生坐了这些时日,烈祭虽静心等待,然而关于随缘的事情却更加迷惑。 随缘虽能自由行动,但由于缚仙咒的原因,连伸个懒腰也做不到。只要动作幅度一大,便被限制的死死的… 随缘几乎无聊的躺在床榻上,几乎是吃了睡,睡了吃。睡醒便盯着烈祭看,直到再次沉沉睡去。 烈祭却是尝试各种方法也没能解开缚仙咒。 就在这时,门外有了动静。 入门而来的却是之前押着自己入殿的仙官。 随缘:好啊!你还敢露面,你还不快些将我放开! 仙官:主母稍后,我这便唤来仙娥为你洗漱! 随缘之后便被麻利的带去洗漱,期间还询问着自己与烈祭如何相处。 仙官也只是平静如水的看着随缘道:“主母今后可得加把劲!” 随缘疑惑答复她道:“加什么劲啊!”这缚仙咒捆着,伸个懒腰都被限制。话说,你们什么时候给我解开这缚仙咒? 仙尊没有告知主母吗? 告诉我什么!我都被捆了五日了,你也不来给我松绑。之前,你们也什么都没说,就把我弄来了。直到现在,我脑子都是懵的。 随缘眉眼带笑的看着那仙官道:“你看,我这都遂了你们心意,嫁人了。”你们好歹也不要这么束缚我吧! 仙官微微施礼道:“上一任仙尊设下的缚仙咒,除了他本人谁也解不开。”主母无需担忧,老尊主只不过凡尘走一遭,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随缘被几个仙娥架着,梳妆打扮。 随缘:你看啊,这要是有什么邪魔妖怪闯进来,我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这不是那我的命开玩笑呢嘛。怎么也该让我能够自如运转灵力才是… 仙官:主母无需担忧,仙尊继位之日便是主母入主崇衍宫的日子,定然会有居心叵测之邪灵想要破坏。不过,主母不必担心,大婚这几日浮碧仙境所有仙兵仙将皆驻守此处,寸步不离。 你们这是早有防备啊! 仙官随即说明缘由道:“前几任主母皆有逃婚之嫌疑,尤其是有几任仙尊迎娶主母之时,闹出了不少事情。”这才布下这个结界和用缚仙咒,暂时不让其离开罢了。 仙官:主母这次运起算好的,不像前任仙尊那般,被缚仙咒捆了几百年。若不是因为有了少君,只怕缚仙咒不会解开。 随缘心中则是悲叹道:“这都是报应啊!”可这也不应该报应在我和烈祭身上啊!听这仙官所言,都是前几任仙尊逃婚,这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随缘此刻只能静待前任仙尊归来,再与其商讨解除封禁一事,这么束缚着也不是个事! 烈祭处则是自行洗漱之后,静坐八仙桌前清幽雅致的喝着茶。随缘也大喇喇坐在一旁食用仙果佳酿… 随缘边吃便问烈祭道:“这门都开了,怎么你还不出去?”你不是不满意这婚礼吗?一般情况下,你不是早被气的摔门而去了嘛。 烈祭眼眸微斜看随缘一眼道:“你我灵力功法被缚仙咒所封,门外有结界和仙兵仙将。”不仅出不去,还不能随意踏出这道大门。 烈祭:外面的仙兵仙将列有仙阵,一旦硬闯必定身受重伤。 随缘:他们不是保护这里吗?怎么可能会伤了你? 相信我,只要你踏出房门半步,便会立刻遭到攻击。就算将我打成重伤也会将你我留下。 随缘嘴唇微微一翘道:“你们这也太不讲理了!” 二人谈话间,寒陌离这时行至烈祭身旁道:“兄弟,我也没什么好礼相送,便只能空手而来看望你了。” 寒陌离看随缘姿态随适的坐着,随而也是微微施以礼仪道:“见过主母。” 随缘磕着瓜子说道:“哎,别这么叫我,都把我叫老了。” 寒陌离:你已经与仙尊大婚,自然是浮碧仙境的主母,我可不敢随意称呼。 随缘:你能不能坐下说话,你这样我还得仰头看着你说话,累的慌! 寒陌离随即看了看烈祭的眼色,便雅正的坐于一旁。 寒陌离:仙尊,老尊主此刻正于凡尘游玩,估摸着也快尽兴了。 烈祭一听,原本轻轻握着茶盏的手瞬间收紧,骨骼分明。 随缘一见,便知他极为不耐。随即言:我和你们一伙的,小离啊,你可得看紧了那不正经的老仙尊,别让他给遛了。 寒陌离心道:“这主母怎么是个这般人物!!!”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主母放心,如今仙尊之位已经易主,这缚仙咒最多也就十日左右。若是想快速解开这缚仙咒… 烈祭突然出声阻止了寒陌离的解释。 寒陌离立刻会意道:“若是想尽快解开这缚仙咒,那只需等上几日便是。”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要不了多久便可恢复自如。 随缘则是心中无奈道:“这岂不是浪费几日的时间什么也做不了,刚入第五重境域我已经炼制出剑身,灵力也长进不少。” 这似乎应该是等历劫成功才会有如此成效,怎么我一来就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不过,我刚修习得成便被封了灵力,墟无之镜也因为没有灵力支撑而变回原先的模样。 随缘暗想着其中缘由,却是怎么也没想明白,只能叹息一声继续发愣。 主母!主母!!寒陌离喊了几声也不见随缘应答,只能看向烈祭投去求助的眼神。 烈祭:随姑娘! 嗯…随缘几乎是条件性反射的应答烈祭一声。 寒陌离:主母,是我有事像你咨询。 随缘:你问! 不知主母此前所说嫁人之事是否是真? 随缘盯着烈祭点点头答复他道:“是真的。” 寒陌离:不知主母所说之人是谁?如今主母已然嫁入崇衍宫中,自然应当登门道歉。倘若他日引起纷争,也好有准备应对。 随缘则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绽放的花朵般看着烈祭道:“我虽有夫君,但他是个花天酒地之人,与我感情不深。” 他三妻四妾的,丢了一个我也不甚在意,你们不用担心他会因为我出兵什么的。我与他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所以你也不用登门道歉什么的,说不定他巴不得我消失无踪呢。 寒陌离:既如此,主母便安心待在浮碧仙境即可,倘若那负心汉胆敢前来骚扰,我浮碧仙境定然一力抗衡不惧重压。 随缘瞟了一眼对坐的烈祭,只是淡笑不语。 这时,一名仙官前来禀报。 仙尊,影魄堂仙首前来求助。 烈祭眼眸清冷道:“让他进来!” 影魄堂仙首进门便是行了一个端正的仙礼道:“影魄堂半影恭贺仙尊大喜。”随即又向随缘施了礼仪。 寒陌离:原来是影魄堂的半影仙首,如今正直仙尊大婚之喜,你匆忙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半影看了看烈祭见他并无恼怒便直言道:“寒仙主,我家小女至今未归,不知可否烦劳仙主查一查?” 寒陌离:你女儿? 半影:小女也进入了镜花水月进行历练,可只有小女至今下落不明。这才寻至此处求助… 寒陌离:那日,择选出少君夫人之日,那些个仙家小姐便一一返归本府,怎么会有遗漏?况且名册上,她的名字也没有了。 仙尊,半影万万不敢随意胡说,我家小女确实是至今未归。我也曾用灵器召过其魂灵,也用灵息查探过。可是我查不出小女所在。 烈祭:她的心灯可在? 回仙尊,心灯尚存。 烈祭:寒陌离,你且再查一查那日是否有遗漏,心灯尚存便无消散之意。 寒陌离即刻起身施礼道:“仙尊,我且先行至镜花水月查探一番,有了结果再来禀报。”半影仙首暂且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半影:多谢仙尊,多谢寒仙主。 随缘则是一本正经,目不移视的直直盯着烈祭看。只觉这人越发吸引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中了他的蛊。 第一百六十七章 调查 随缘见那仙首几乎是坐立不安,随即出言:这位仙首,你且稍安勿躁静下心来。 按理说,这别家仙首的女儿已经回来了,怎么唯独你女儿不见了?随缘继续问道“是不是她的魂灵飘的远了些,所以你没发现?” 回主母,这几日恰逢仙尊大婚,所有通道皆被关闭。因此,我这些时日都在各处寻找,可奇怪的是连一丝气息也找不到。 随缘也觉得奇怪,不可能别人回来了,她女儿没回来! 烈祭则是微微闭目,眼眸却微微移向随缘。 不久,寒陌离便现身而出,回禀调查情况。 寒陌离:仙尊,主母。我前往镜花水月查探,并没有发现半影仙首之女。那里幽静如月,也无血腥之气,我可以确定她早已不在试炼场中。 半影:这、这怎么可能!我女儿的名字确实出现在名册中,不可能作假。仙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烈祭:人既然是在浮碧仙境失踪,我自然会尽力寻找。只不过,我如今灵力被封,暂且不能踏出这崇衍宫。 随缘: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召回上一任仙尊。 这…寒陌离有些为难的看着随缘道:“这老仙尊怕是不愿早早归来。” 四人陷入了沉思…随缘则是心道:“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灵力。” 而此时,圣君烈祭再次前往?江查探关于当初自己遇见的那个女子。只不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天道老头一路随行,生怕他查到一根头发丝! 圣君,你看都搜了这么多天了,你一定是入梦了才会有那些幻象。 圣君烈祭:使者似乎不甚在意,这座山体为何突然塌陷?这里既没有发生天灾,也没有人祸。好端端的一座山,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会知道! 圣君烈祭:云杪,你去找一找当年我历劫时的轨迹。我要查一查,当年这里的情况。 是,圣君! 天道老头此时在内心里早就怒骂的不行…随缘那女娃子真是勾了他的魂了,这脑子里都没有记忆了,还能因为一段影像各境搜寻! 这要是被他截取了当年此处历劫烈祭的记忆,那真是纸包不住火。 天道老头:圣君,之前我与你说过,那女子正在历劫。你与她不能相见… 圣君烈祭:我也没说现在去找她。 那你来这做什么? 圣君烈祭:我的记忆中没有她,我只不过想记住她。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我丢失了什么。我不可能当做不知道,况且邪神残念逃出荒古战场,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出来的。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此事我定当全力追查,只是我担心圣君若是恢复记忆,只怕容易被邪神钻了空子。” 使者,你该知晓,倘若我记忆有损。便不能得之那丝残念如何逃离,它潜藏越久恢复的机率越大。你也知道我的血脉之力可以损毁封印。 圣君烈祭眼神凝重的问:既然使者不能告之我那女子是何人。我可以暂且不去追寻那个答案,但有一件事情还望使者如实告知。 何事?天道老头也只能做出妥协,暂且拖延一段时间。 圣君烈祭眼泛凌厉之色道:“我的血可曾为他人所用?” 这怎么可能!自你飞升为圣,可有因伤流血。 使者,我的血可以解除荒古封印,一旦封印解除。邪神必将卷土重来,而且会速度奇快。 圣君烈祭:使者,这世间可还有与我有联系之人? 何出此言?天道老头疑惑的问。 若真的有,恐怕邪神的目标便不是我!比如说我梦境中的那个女子。 天道老头听得烈祭这般说,瞬间张大瞳孔心道:“不会吧!难道,那女娃子的死是邪神策划的?”可这不应该啊,当年荒古大战之时,那女娃子都没出世呢! 等等…那女娃子是烈祭最后一世历劫才诞生,而且就在圣境。难道,邪神那时候就盯上了随缘? 如果真是如此,那女娃子必然会有危险。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浮碧仙境。 天道老头:圣君所言,我会想办法证实。但,你与她不能相见。 我知晓。圣君烈祭眼眸深邃的看了一眼那使者,随后追寻云杪留下的痕迹找了过去。 浮碧仙境处,天道老头被阻挡在外… 天道老头眉头一皱,看了看四处被关闭的通道。怒火蹭了一下,灼烧起来! 该死,是哪个蠢驴竟然关闭了仙境通道?天道老头边骂边翻阅典册查看是那一任仙尊主事,可当翻到资料时天道老头几乎狠狠翻了个白眼。 怎么回事!这仙境易主,我怎么不知道。还好死不死,是烈祭继任仙尊之位… 天道老头几乎想直接进入通道,然而却被推挤出来。 天道老头:奇了怪了,明明是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封印,怎么我还没有资格进去了。随后,见到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只见拉了不少贺礼。 那是?天道老头望去,只见一车的贺礼便送入了浮碧仙境中,那仙人却是站立在外。 天道老头见此,立刻上前询问道:“仙友,你这是?”这送了贺礼,怎么不进去饮宴? 仙友有所不知,浮碧仙境中现任仙尊大婚之喜,老仙尊是担心他们逃婚,这才关闭了通道。这进去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出来,不过这贺礼还是要送的。 天道老头:这位仙友,这通道是何人关闭? 是老仙尊宣布退位之日关闭的通道,已经走了有五日了吧! 多谢仙友告之!天道老头瞬间消失原地,去寻那老仙尊。 圣君烈祭则是站立在一座皇陵前,仔细观看后便发现其中异样。 云杪:圣君,线索到这之后便被截断了。 嗯,你即刻前往荒古战场封印处仔细查看,邪神残念已经逃出。我不知晓它逃走多久了,你立刻追寻其踪迹追查。 是,圣君!云杪得之命令,立刻消失不见。 圣君烈祭则是瞬间移动到了那最后一具棺椁处! 烈祭本想打开棺椁,却突然出现一人阻止了烈祭。此人正是随缘当年在念沧颜境域中遇见的残音! 残音:哦,原来是你! 圣君烈祭:你认识我? 残音:不会吧!圣君也能丢失记忆,这不太可能吧? 啧啧啧…也是啊!你那时候正在历劫呢,我妻子魂灵正养护在此棺中,你不能动。 圣君烈祭:魔君若是知晓我,还望告之一些事情。 残音:你想知道什么? 圣君烈祭:邪神残念逃出了荒古战场,我正是追寻踪迹而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邪神残念逃走了?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残音几乎被烈祭说的吓了一跳。 残音:邪神残念跑了,你赶紧去追啊! 圣君烈祭:我记忆有损,至今不知那丝残念何时逃走。因此,我已经传言四境仙主各境查探。 记忆有损?我看你当年历劫脑子没坏啊! 圣君烈祭:魔君若有什么细节之处,还请告之。这棺椁中,功德之力浑厚,但并没有吸收完所有的功德之力。这多出来的一部分功德之力,是为何人准备? 残音眼神疑惑道:“你真的忘了?” 嗯…烈祭肯定的点了下头。 残音:这棺椁中,一半的功德之力养护我妻子魂灵,一半的功德之力赠予一位上神,也是养护她的魂灵。 圣君烈祭:不知魔君是否能同我说说,关于我当年在此处历劫的经过。我也好从中寻得踪迹,邪神残念逃走一事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行,没问题。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残音与烈祭讲了当年在此处发生的事,也说了那位上神之事。 圣君烈祭听完讲述便问道:“不知魔君可知晓这位上神身在何处?” 残音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她与我也算有一层救命之恩。”若不是因她提醒我,说不定我夫人魂灵至今残缺不全。 哎,可惜的是我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也曾寻过她,可我没有查到任何线索,这导致我都快以为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象了! 残音:如今你来了,却丢失了记忆。而那位上神也消失无踪。看来当年你飞升之际确实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圣君烈祭:你从何处得之那位上神? 嘶,其实严格来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与我夫人一般,是个魂灵之体。 魂灵之体?圣君烈祭有些疑惑的问:若是魂体,你怎么确定她是上神阶品? 残音:这天地间,仙境、神域、圣殿。仙神的阶品不会轻易变更,而那位上神靠着魂体便修习灵力,除了神级阶品之人,普通仙人不可能魂灵离体这么久。 圣君烈祭:这般说来,她为上神? 残音点点头,以示确定。 圣君烈祭:不知魔君可知这位上神名讳? 残音:她姓随名缘,当初她历劫时你我皆称呼她随姑娘! 你说什么!!!圣君烈祭更加的疑惑了。 怎么了?这名字有问题。 圣君烈祭摇了摇头道:“你所说之人,四境典册均无记载。”你说她是神级阶品,那也应该早已飞升神域,怎么会一丝踪迹也没有? 残音:你说她至今没有飞升神域! 确实。圣君烈祭点点头,眉头微微一皱道:“此前,我对我记忆有损一事,各境查探。” 烈祭:你所说之人,我没有见过,她的踪迹几乎被什么所掩盖。我找不到线索,也寻不回记忆。 啧,这可难办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我因为追寻夫人魂灵,几乎每一层境域我都去过,但似乎我只在这里见过随缘。 圣君烈祭:魔君,你可还留有关于随姑娘的其他线索? 残音:你现在需得先行查探邪神残念一事,那随姑娘之事… 残音停顿片刻,随即看向烈祭道:“你若信得过我,有我亲自去查!当年她历劫,你也是历劫。”如今,你已然位列圣君,没道理她还没飞升为神。 既如此,烈祭再此谢过魔君。 残音:我也算是为我夫人还恩吧! 圣君烈祭向他点点头,随即不再多言。闪身消失不见… 残音则是看了看棺椁,手轻抚一下道:“夫人,我去去便回。” 天道老头则寻找浮碧仙境的上一任仙尊,见到他时。他正肆意而活,直到老头找上了门… 天道老头直接显现在那位曾经的仙尊面前,说明缘由后带着他立刻动身前往浮碧仙境。此次,天道老头是以随缘亲人身份寻来。 而被困崇衍宫的随缘与烈祭正在调查影魄堂半影之女失踪一事。 烈祭:陌离仙主,你确定没有遗漏? 仙尊,我确定。 随缘则是看了眼几乎泪流不止的半影道:“你女儿叫什么?” 那仙首小声抽泣一声,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回主母,小女名为半苑。” 半苑…半苑…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似乎在哪听见过?随缘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随后恍然大悟道:“你确定你女儿名为半苑。” 半影:回主母,确定。 随缘尴尬的看着半影仙首说:其实,我认识你女儿。 半影随即激动的询问出声:真的吗? 随缘:说来这事怪我。我与你女儿有过一面之缘,之前我并不知道那里是试炼场,我以为你女儿被咬伤了,我便将她给藏起来了。 半影立刻跪拜随缘道:“多谢主母救命之恩,多谢…多谢!”我家小女现今身在何处? 随缘尴尬一笑道:“这位仙首,实在是抱歉。”我如今灵力暂失,暂时不能让你女儿出来见你。不过,你放心等我灵力一恢复,我便让你女儿回来。 半影:我家小女伤势如何? 随缘:你放心,她暂无性命之忧。 半影这才停止抽泣,躬身施礼后退出崇衍宫。 寒陌离则言:主母,你怎么会独独带了那位仙首之女出来? 嗨,我就是看见她被一些怪影给放在了一处花台上。我见她只是重伤,便把她藏起来了。 寒陌离看了看脸色有些凝重的烈祭道:“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仙尊与夫人培养感情,我这便退下。” 寒陌离收到了烈祭一记冷然的目光后,瞬间消失不见。 第一百六十八章 传说中的娘家人 寒陌离一走,随缘与烈祭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随缘陷入了沉思,想着自己一路历劫,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可以说基本上顺利的完成,每一层境域里的烈祭也不一样。 这一次更离谱,一上来就送了个大礼包给我。不仅炼制出来了神器,灵力也提升不少。总感觉有种不对劲,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随缘最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烈祭则是冷清不语。 不久,随缘便见到了传说中的老尊主。 老尊主进门便道:“烈祭,开随我去见一见亲家。” 随缘一脸懵逼的看向老尊主。 老尊主见随缘呆愣,随即开口道:“儿媳妇,你娘家来人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道。”你也随我去前殿… 随缘内心默默暗想着,这还给我安排了亲戚? 前殿中,那传说中的亲戚见了随缘便喊道:“侄女,可算找着你了。”当年战乱,你爹娘皆陨落大地,你也失去了踪迹我各境寻访才得到你的下落。 随缘嘴角一咧,一眼便看穿这是天道老头所幻化。 天道老头:侄女,这些年来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接你回家! 随缘心道:“这老头整的哪一出?” 老尊主一听要把随缘带走,立刻上前阻止道:“亲家,你放心。”如今她已经嫁入崇衍宫,是我儿烈祭之妻,你可不能带走她。 天道老头拽了拽随缘问,你这么快就嫁人了? 随缘这才回过神来。我也不想这么快的,只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不小心通过了一个试炼就匆匆忙忙嫁了。你是我? 天道老头:我是你父亲结义兄弟。他走前特意嘱咐我,要将你寻回来。 随缘有些无语的看着这老头,谎话说的那是一个溜。一丝磕绊都没有… 老尊主:亲家,儿媳。咱们坐下说,坐下说! 天道老头则说,老尊主还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与我这侄女说说体己话。她既然嫁了人,我也会备好嫁妆,待寻得一日吉辰便将这婚娶之礼全了。 老尊主:亲家客气了,我这便让我儿去备聘礼。 老尊主一听那人不把儿媳带走,心中也轻松不少。 出了殿门,老尊主直视烈祭道:“你已然成婚,如今她娘家人寻至此处,你要好生招待。”不管你心里愿与不愿,她通过了试炼是真。 烈祭:何时解除这缚仙咒? 老尊主:你想解除这封禁? 你的意思是想用这缚仙咒一直束缚我? 那倒不会。如果你自始至终真的不喜欢她,我也不会强求。她既然能够通过试炼,便有资格成为浮碧仙境的主母。 烈祭:想来当初老尊主也受过这般待遇! 老尊主:滚滚滚,快去准备聘礼。可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做事粗暴,该有的东西还得准备好。你这媳妇要是丢下你,到时候你可自己哭去吧。 烈祭却弹向一个响指,寒陌离便立刻现身。 寒陌离先是恭敬对老尊主施礼,随后又看向烈祭道:“尊主有何吩咐?” 烈祭:聘礼,送去… 寒陌离:聘礼?尊主,这东西之前没有准备! 老尊主眼眸沉沉,身子一晃抬手扶额道:“那是你自己的媳妇,送什么礼你自个去办。”人家也就说几句体己话,你二人快些去准备。 烈祭:老尊主,这缚仙咒? 老尊主瞥他一眼道:“你还不快去准备聘礼,我还得去给你争取时间呢!” 烈祭与寒陌离便眼睁睁看着那老头逃走了!!! 寒陌离几乎是同情的看了眼烈祭,随即跟在烈祭身侧缓步离开。 崇衍宫里,随缘双手环抱胸前道:“老头,你怎么还充当起这么个角色了?”你这么匆忙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天道老头:天大的事!!! 随缘疑惑不解的看着天道老头。 完了完了…小女娃!这下可真的要完蛋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天道老头:邪神的残念跑出来了! 随缘:邪神不是被荒古圣君封印了,怎么会逃走? 哎…当初烈祭飞升为圣时,恐怕是除了什么事情。这才导致他记忆有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邪神残念策划而出。你还记得当初你被那把匕首刺中后,魂灵四散主魂离体的事情吧! 我当然记得,若不是那把匕首,我怎么可能进入烈祭曾经的境域中历练,寻得四散的魂灵。随缘眼眸微闪道:“你查到那把匕首的下落了?” 天道老头摇摇头道:“那把匕首或许就是针对你的…” 随缘:何故这么说!邪神被封印的时候,我还没出世呢。你怎么会想到是邪神残念跑出来设计的我? 天道老头:你就没发现当初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吗?不见的除了那把匕首,还有那个公主。 随缘这时也是眉头一皱,随即言:当初我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邪气。 你当初都快成一个普通人了,还能感知到什么邪气。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原本邪神的残念邪气本就不浓,若是它一直处于一种隐藏于人心的状态,你又怎么会觉察到它的存在。” 老头,那你说说它为什么这么设计我? 天道老头:这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烈祭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还有,他应该已经关于你的事情,肯定会四处查询你的线索。 随缘:那怎么办?你不是说我与他不能见面吗? 天道老头:那他可以可以收集到一些关于你的消息,你知道的与你有关联的人,各层境域都会有。 你瞎说啥呢!他没有墟无之镜怎么可能进入到曾经自己历劫之地?再说了,不还有你阻拦他吗? 天道老头:你与他本就有了夫妻名分,要找到你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没有急着来寻你,正是因为我告诉他不能与你见面,否则你会灰飞烟灭。 随缘:这…这怎么可能!我有神器墟无之镜,烈祭如何能够来到这里? 他是圣君,自然可以用妄虚剑破开各层境域的封印,随心进入其中。如今他只不过是记忆有损,所以才没有立刻动身查询。 啧啧啧…最麻烦的是,他就算没了记忆,但是随着你不断修复魂灵,你与他只见的血脉之力便会有所牵引,到时候不用去查他都可以准确的知道你身在何处。 天道老头:我来时,他正前往玄尾山。你知道的,那里有魔君残音的夫人,他又知道你的存在。烈祭定然会询问他,因此残音势必也会寻你踪迹。 随缘眉头紧皱,心里有些慌乱道:“残音那边我倒不担心,我是怕被邪神残念算计。”有些事情,我也有些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随缘:我如今正在修复魂灵和寻找丢失魂灵,此前四重境域中我都没有遭遇太大的阻碍,可以说除了第一重境域之时心口再次被刺中,后面几次几乎都是很顺利的进入了下一层境域。 天道老头:这么说,你也觉得背后有人在推动? 随缘点点头,以示肯定。按理说,我们当初猜测过我或许是中了诅咒和请愿之力,可随着事件的不断发生,皆推翻了之前我们的猜想。 现如今你又告诉我,邪神残念逃了出来,这恐怕是计划好的。至于他们目的何在,我们尚不清楚。 天道老头哎呦一声,只觉大事不妙! 不行,我也必须尽快调查那丝残念的下落,邪神的残念一旦吸食过多怨气,一定会诞生出更多邪灵为他收集怨气,到时候他便有复生的可能。 随缘:你说的事情,我知晓了。我也会留意邪神残念的下落,尽快寻回魂灵回归本体。 天道老头:行,总之你还需自己小心,邪神残念不容小觑。它很有可能利用你身边的人达成它的目的,可我们还不知道它究竟想做什么。 嗯,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多多留意! 对了,我如今又与烈祭有了夫妻之缘,这会不会有影响? 天道老头:你与他本就对着天地立过誓言,你和他成婚一事皆以刻录在天道命盘之中,除非命盘损毁否则你与他不可能解除这种夫妻关系。 但这恰恰成为了他寻找你的一丝线索,此前他已经进入过一次命盘。若他再次进入其中,他的功德之力必定会被加倍收取,到时候若是遭遇邪神残念趁虚而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缘:在那之前,我们不能提前做些什么准备吗?比如说加固封印或是克制之法? 天道老头:如果能够将其怨气彻底净化,或许便可克制住邪神以及邪灵的滋生。 你若能够收集到阳灵泉和阴灵泉之水,对净化邪神有帮助。当初荒古圣君封印邪神之时,也曾用过这两个泉中之水。 什么是阳灵泉?什么是阴灵泉?老头,你把话说清楚! 天道老头:阳灵泉顾名思义正是圣殿之处一处泉水,阴灵泉正是幽冥之地最深处泉水。 随缘:那不是很简单吗?你让烈祭去装好不就行了,他是圣殿的主人不会连个泉水也收集不了,幽冥之地那不是更容易你让魂境之主亲自去一趟不就好了! 天道老头瞥一眼随缘道:“你以为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那阳灵泉虽然在圣殿之中,但那泉水虽然这般称呼,但它并非流动之水而是冻冰之水,连雷火劈中它都化不开半滴水来。 啧,那阴灵泉呢?总不至于收集不了吧! 你这小女娃子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呢?当年荒古圣君能取回阴灵泉水,全是仰仗烛阴大神才渡过那片阳火之地,否则就算是荒古圣君也得被烧个魂飞魄散! 随缘:那你这不是白说了!你这么说岂不是相当于什么也没说? 老头,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你说阳灵泉冻结了,那就去想办法融化它啊。难道,就真的不能融化了吗?那当年荒古圣君是如何收集来着两个泉水的?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阳灵泉和阴灵泉好比支撑天地之物,天地初开之时便存在了。 随缘:你说的阴灵泉是不是忘川之水? 不是,不是…忘川之水只不过一摊死水,里面皆是死魂之物。阴灵泉不一样,它是天地初开之时最后一丝火气所化,没有人能够轻易将它熄灭。 而那阴灵泉水便是便在这阳火流动的汇聚之处,也在地间最深处。那里几乎不可能有人渡过!那里有常年有火龙吸收其灼气,这才没有就有名地狱烧个片甲不留。 随缘眼眸微眯,低首思虑片刻道:“那你可知道当初盛放这两种泉水的器物?” 天道老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随缘无语的说,你能不能说点你知道的!! 天道老头:或许烈祭知道… 随缘只得作罢,随即说道:“行了,你可以走了!”你说的这些东西目前根本用不上,而且你也不知道该怎么收集,还是将精力放在搜查邪神残念这件事上来的痛快。 天道老头这便有了一个想法,随即说道:“你与烈祭如今也是夫妻,不如你二人找一找那盛放阳灵泉和阴灵泉的盛放之物,说不定将来用的上呢。” 随缘:那你也得告诉我它是个什么材质吧?你就这么告诉我,我去哪给你找? 呃…不如我去问问圣君,再来告知你… 行,你说什么都行! 噢,对了!还有一事。天道老头随即说,你与烈祭虽有夫妻情缘,但决不能与其有子嗣。 随缘立刻朝他翻了个白眼道:“知道啦!” 天道老头:我说的你可别不当回事。你要清楚,这里的烈祭… 我知道!我知道!! 天道老头:那行,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这边只能靠你自己去完成,不仅要小心邪神残念趁虚而入,还得小心圣君那边。 随缘嗯一声,放心吧!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顺顺利利找回所有魂灵返归本体,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天道老头得到答复,正准备要走老尊主便带着烈祭叫住他。 亲家,别急着走啊!你看,这我家小子和你侄女成了亲,由于之前婚礼办理的过于仓促,这不我们两家也才刚见了面。这该补的东西也必然要补全… 第一百六十九章 岩兽 天道老头在老尊主盛邀之下,也只能暂且留下,把该给的嫁妆也一并给了随缘。 四人坐于内殿中,饮酒祝贺。烈祭则是冷情旁观,不说一句话。 老尊主:我这儿子自小就是个闷葫芦,还望亲家多担待。你侄女既然已经嫁入崇衍宫,我自会待她如亲身女儿般,况且浮碧仙境主母向来是天道说了算,不然她也不会顺利通过试炼。 天道老头:若是如此,也就不必束缚她二人。这感情之事强迫不得,得看他二人缘分。我家侄女自小也是千娇百宠之人,不过她父母过世我又自顾不暇,这才苦了她这些年。 天道老头:这聘礼我代她收下了。你也无需用缚仙咒约束他二人,毕竟这情缘不是锁出来的。我也不希望他们最后生出怨恨来,还是有他们去吧。 老尊主:亲家说的是。这感情之事的确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没想过束缚他们一生。只不过之前这婚事办的太过仓促,这才暂时用缚仙咒约束他二人一段时间。 天道老头摆足了随缘娘家人的派头,苦口婆心道:“我家侄女天资聪颖,灵力功法卓绝,面容姣好。”不怕男儿不喜欢。 是是是,亲家说的是。我这一见她啊,就觉得亲切。这大抵便是缘分,是我家这臭小子脑子不开窍。 天道老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等不必强求。缘侄女,倘若将来缘尽,家中还有亲人。 随缘意外天道老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也配合着他。 天道老头也不多做耽搁,只交代几句便要离开。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随缘去寻找盛放阳灵泉的器物。 天道老头走后,老尊主也解除了缚仙咒。 老尊主:既然亲家也说了,我便任由你二人自行解决。缘丫头,你叔父交代之事,我会让烈祭陪同你一起去寻找关于盛放阳灵泉的器物。 只不过… 随缘见他有些眼神闪烁,便问:伯父可是有什么顾虑? 缘丫头啊,你们所说的阴灵泉我从未听说过。你与我说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缘眼眸微微一沉,随即出言:伯父,这具体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曾见过。只是叔父交代,爹娘便是死在阳灵泉爆发之时,我自幼四处游历尚且不知那是何物?也不清楚在什么地方。 叔父告之我的便是,阳灵泉在幽冥之地最深处!可幽冥之地是神域,我只怕去不了那幽冥之地。 除非我死了,魂灵飘至那处,才有可能查找。又或者,我能够飞升为神,但这都超出了所定时限,故此叔父他才让我去寻找盛放阳灵泉的器物。 老尊主:也罢,既然是你的事情,也就是浮碧仙境的事情。虽然仙境尊主能力有限,但也可助你一臂之力。你且,莫要着急四处搜寻,待我翻看相关典册查询一番,也好给你一个方向。 随缘:怎敢劳烦伯父,不如将此事交于我与烈祭,由我二人去查。 老尊主一想,确实应该给他们二人创造些相处的机会,便满口答应了随缘。 二人在典藏阁一待便是三日。 烈祭,可有查到相关记载? 烈祭微微摇摇头,以示没有查到。 随缘则是食指抵着下巴,心思沉沉。这阳灵泉知晓的仙家很少,仙籍典册也没有记载。难道,只有神域有这阳灵泉的记载吗? 若是如此,我又该去何处寻找盛放的器物。如今我去不得幽冥之地,又没有丝毫关于阳灵泉盛放器物的线索,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烈祭见她愁思,便问:你可知那阳灵泉特点? 随缘见他似有兴趣便道:“叔父告诉我说,阳灵泉水在幽冥之地的最深处,那里有火龙驻守,专门吸收阳灵泉的热息。” 阳灵泉在阳火流动的深处,叔父告诉我说曾经烛阴大神去过那里。只不过时间流淌这么快,我不确定那阳灵泉还能不能找到。 烈祭平静的注视着她,顿了顿道:“热息?”也就是说那阳灵泉是很热的泉水?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去碧色谷试一试。 随缘:碧色谷? 烈祭:那里有流体之水,似流水般流淌至深水之中,那里常年热气升腾。也是修仙之人历练之地,只不过那里十分危险。就算是仙人之躯,一旦落入流体之水中定然化为乌有。 烈祭:你既然是想找到盛放的器物,或许那里可以试一试。 随缘看了烈祭一眼,随即出言:好。现如今,我也没有目标,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盛放的器物,不如就去碧色谷试一试。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随缘轻瞥他一眼道:“不知仙尊可否与我同行?” 烈祭:原本,我便时常前往碧色谷。与你同行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我想尽快去碧色谷。不知你能否安排一二,我尚且不知路线。 烈祭:此事交于我。 随缘轻点一下头,只道:“此前,我并非有意欺瞒,还望勿怪!” 他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并未言语便踏出典藏阁。随缘则是微微一笑,紧跟其后… 大殿中,随缘正在说服老尊主。 随缘:伯父,这一次我们是去碧色谷。我一不知方位,二不知凶险。这才想着让烈祭带我去… 伯父,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只是去尝试一下有什么器物可以盛放烈祭说的那些流体之水。 老尊主轻轻瞥一眼烈祭道:“你也同去?” 嗯…烈祭清冷的应答一声。 老尊主:你二人要去也行,正好去散一散那里的死灵。 随缘施礼谢过老尊主后,转头看向烈祭浅浅一笑。 老尊主:对了,把寒陌离也一并带去,他脑子活泛。说不定有些好主意可以供你考虑。 随缘:多谢伯父! 老尊主笑意盈盈的看着随缘这儿媳妇,甚感满意。随即出言:去吧,一路上小心些。 老尊主一句话,便是三人行… 寒陌离可谓是一头雾水,满眼呆滞的跟在烈祭与随缘身后。 寒陌离啧啧啧几声道:“这也不必带我这么一个多余的人啊!” 就在三人正要启程之时,半影堂的仙首半影匆忙而来! 呼呼呼… 寒陌离见此便问:半影仙首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而至? 半影抬手向烈祭施礼道:“尊主。”之后便看向随缘,小声询问:不知我家小女… 噢,抱歉抱歉。之前有事耽搁了,没有想起来。你稍等片刻! 随缘这才想起来,他的女儿半苑还在墟无之镜里。 随缘与烈祭早已被解除了缚仙咒,灵力也恢复。这时,随缘只轻轻一抬手,墟无之镜便如同闪耀的星辰,虚晃一下便将半苑放了出来。 半影见此立刻上前查看,只见自家女儿完好无损。脸上多日的愁容一扫而光,嘴角挂着笑意道:“多谢主母救我女儿,待她伤愈我亲自带她来谢恩!” 随缘:不必如此,也是我与她有缘。仙首,我们还有要事去办,便先行一步。 半影躬身恭敬的对着二人行了礼,等他们一走便激动的带走了女儿。 圣境中,烈祭正站立在荒古战场的封印处,查询关于邪神残念逃出封印的痕迹。可却没有丝毫痕迹… 圣君烈祭那如墨玉一般的双眼微微一迷,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寒芒,转瞬即逝快得几乎捕捉不到。盯着封印大阵看了半晌道:“看来,我记忆有损一事,还需尽快解决。” 圣君烈祭立刻几个闪身,开始查找那个名叫随缘的女子,同时也搜寻邪神残念。 四境仙主也开始调查邪神残念之事,便四人商议好一人查询一处方位。 碧色谷前,寒陌离小心看了眼烈祭道:“仙尊,你这是要进去?”主母也一同前往? 随缘浅笑垂眸唇角漾起一抹笑,轻声言:陌离仙主不也一同前往吗?老尊主夸赞你脑子活泛,与我们一同前往肯定能从旁协助一二。还望陌离仙主勿要推辞… 寒陌离几乎有种被坑蒙拐骗的感觉… 寒陌离也只能缓步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小心的防备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烈祭:注意周围,小心些。 随缘却不太明白危险来自哪里?这里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尽头,耳边只有瀑布坠落的声响。不过也还是听从烈祭的建议,小心行进。 随缘:烈祭,你来过这里? 算是吧。不过,我从未进入过深处的碧色谷。 三人行进着,突然山石之间抖动起来! 随缘用后背紧紧贴着山壁,顺手还牵住烈祭。 寒陌离则是一时不察,差点被晃下石崖之下。随缘见他站立不稳,随即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呈现出一种锁喉的状态… 随缘低眸看着身下深不见底的石崖问道:“这是怎么了?” 寒陌离大声说道:“主母,这要有守护兽出来了!” 吼… 吼吼… 几声巨吼声,震的周边的山石碎裂滚落崖下。 不久,随缘便看见一庞然大物现身在眼前,三人几乎被这庞然大物挤的无法行进。 随缘后背发凉,心道:“这就是一座石山啊!”怎么会突然出现? 寒陌离:尊主,这是岩兽。你只需证明自己身份,它不会伤害我们。这是碧色谷的守护兽,时代镇守此处也是仙者历练的巨大挑战。 随缘:那它怎么现在就出来了?来找茬吗? 烈祭则抬眸看了那岩兽一眼,与之正面对视一眼。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眼神,而是平静如水… 那岩兽似乎读懂了烈祭的想法,厚重的身子缓缓移动开! 随缘转首看着烈祭心道:“这家伙就那么看他一眼就让那庞然大物,就让它撤步了。” 随缘话音刚落,那岩兽突然发动了攻击。 烈祭因被随缘拉住,只能单手持剑与之对抗。随缘则无语的看了眼烈祭… 寒陌离:主母,这岩兽不吃这一套的。但凡进入碧色谷的仙者都得斗上一斗,生死不论。 随缘听闻寒陌离的说法,只能迅速放开烈祭的手,松开紧拽着寒陌离的衣领道:“趁烈祭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我们先进入碧色谷。”这里过于狭窄,不利于缠斗。 啊…主母,你要丢下尊主自个过去? 丢什么丢,你能打赢这座庞然大物吗?别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随缘低眸看了看崖下,只见因为岩兽的肆意动荡,灰尘和碎石直扑三人而来! 随缘立刻催动灵力设下防御结界。 寒陌离没想到随缘的防御结界居然是可以单独分开的。 随缘:愣着做什么?还不寻一寻时机,看看是否有机会可以溜过去。看你那样,只怕一掌就被岩兽拍死了,出趟远门还带把伞,遮阳呢? 寒陌离此刻简直无法相信,看起里随性肆意的随缘这么怼人。 寒陌离就这么张大瞳孔看着随缘“嗖”一声便消失不见… 烈祭则被岩兽一股力量推至寒陌离身旁,随即一个闪身。岩兽一掌拍在接近寒陌离几乎一拳的位置上,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 寒陌离哎呦一声,大喊一声。等等我啊!!! 三道霞光一闪而逝,岩兽依旧没有退去守在高山岭石之间。 随缘与烈祭此时早已淡然的等着寒陌离! 寒陌离却是撑着一把锦伞缓缓飘落下来… 寒陌离一落地便问:主母,你怎么知道入口在这里? 随缘:我们一路过来皆是奇峰怪石。而且,你不是说了它是守护碧色谷的守山兽嘛!我们一到那处,它就出来发威。 况且,它如同一座山峰,这么庞大的身躯正好是挡住入口的天然屏障。崖下的景色本是清晰可见,若不是岩兽动起来只怕这入口不易发觉。 随缘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打着伞的寒陌离道:“怎么还打把伞啊!” 寒陌离:这是我的法器,不是平通的伞。这把是锦伞,意为长安。我们此行定然会长驱直入,平安顺遂… 随缘看了眼烈祭问道:“你没受伤吧?” 烈祭冷然回复她一句,没有。随后说道:“先进谷再说,这里马上就会被岩石回填。”那只岩兽会一直守在那里,也算是给我们守门了! 随缘与寒陌离皆向他点点头便紧跟他的步伐,三人便一同踏入了山谷的入口。 第一百七十章 碧色谷 三人进入碧色谷中,原本以为这山谷会像在外面看见那样全是岩石。可当随缘走在山谷中时,才发觉这里有些凄清幽冷。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热。随缘抬手扇了扇风,然而连风也是热的! 随缘:这里也没有阳光,怎么越走越觉得热? 寒陌离这时候早已汗流浃背,宽敞的衣袖也早已在擦汗时被汗水浸湿,几乎能拧出水来。 寒陌离:哎呦,方才在谷口还觉得清凉,这看着也有些花花草草,怎么还这么热?这是掉到火里了,感觉就像被放进了蒸笼里。 随缘瞥了眼一旁镇定自若走在路上… 碧色谷中,除了刚进入那段路,越走越荒凉而且也越来越热。一开始本以为这会是一段轻松一点的历练,既没有什么毒物瘴气,也没有妖兽邪灵,果然都是假象… 随缘:不行了,我们休息一会!我们先去树荫下乘个凉,在这么没有目标的走下去,我们几个都得被烘成人鱼干。 寒陌离几乎激动的想大呼一声主母威武霸气。随后说道:“主母说的是,我们来的太匆忙又没有仔细调查过碧色谷的情况。” 三人边向树荫走,寒陌离便说:此前,只知道修灵弟子进入浮碧仙境后,想要提升阶品就必须到碧色谷历练。我原本以为这里会有些妖兽,或是有一个什么前辈魂灵之类的。 树荫下,热气似有散去。 寒陌离几乎不顾形象的坐在一块白的发亮的石头上。 哎呦…烫死我了!!!寒陌离瞬间便弹跳起来。 随缘见他如此,蹲下身去用手轻轻摸了摸,只觉一股灼热感瞬间袭来。瞬间移开手,甩了甩,看着那块石头发愣! 寒陌离:仙尊,这碧色谷有古怪! 烈祭:我们暂且休整片刻,想一想我们的目的地。这一次我们原本便是来找器物的,之前也了解过需要找到一个能够盛放阳灵泉的器物。 寒陌离:这个我想象的可不一样!我本以为会是在一处山口中,毕竟那种炽热的流体之水不会随便流淌在路上。 烈祭瞥了眼寒陌离道:“我们自进入碧色谷并没有遇到太危险的事情,这就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进入过碧色谷的修灵弟子,一百个人里能够顺利飞升之人几乎没有。 几乎没有?随缘抓住一个重点。 烈祭微微点点头,继续接着说。一般情况,要进入碧色谷不会是单独一人,当然除了个别自信的弟子。浮碧仙境典册记载,顺利通过碧色谷历练的弟子三千年前有这么一位。 随缘只想一个白眼翻出,心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也就这么一位,也好意思说出来!” 随缘:那若是想要飞身为仙,岂不是要枉送许多修灵弟子的性命? 主母,这个我知道。寒陌离抢先说道:“正是因为这条历练之路太艰难,死去的修灵弟子也多。”所以后来,便是去别的仙境参与修习历练。 浮碧仙境虽然地方大,但还有很多山脉地域尚未开启。正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仙首坐镇,这才导致浮碧仙境的修灵弟子去别处境域历练。 寒陌离:因此,碧色谷是面向这一片仙境中的修灵之人历练的。只不过这里三千年前只有一名弟子从这里飞身成仙,故此还是会有别处仙境之人进入这里。 只不过,下场都不太好。心灯当场便会碎裂,证明此人自此便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虽然浮碧仙境典册中记载了传说中的流体之水,但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或许那些葬身于此的修灵弟子便是见过的。 随缘:你所说在理,只不过若是成功飞升的仙人,也没有办法顺利从这里历练之后,出去的吗? 寒陌离摇了摇头道:“由于是去别境历练飞升为仙,只不过后期还会有想要飞身为神的仙人,想要通过碧色谷的历练提升阶品。” 据浮碧仙境典册记载,仙者入谷之人超过七十人,但他们的心灯皆碎。寒陌离轻叹一声,语气中透出一丝无耐与可惜。 随缘低头想了想,随即出言:我们这一次本就为了寻找一个能够盛放流体之水的器物,如今我们尚未见到那流体之水。 烈祭:浮碧仙境典册中并未记载过流体之水的位置所在,不过我大致可以判断,还需要继续向前走。 随缘却摇了摇头道:“这里没有风,我们无法根据热息来判断它的位置。”况且,我们越往深处走越热,我们得想办法寻找一些能够散去热气的东西,否则我们一直这么走,只怕走着走着就成人干了! 寒陌离立刻点头称“是是是”。还是主母想的周到… 这一路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寒陌离突然神神秘秘的说。 随缘:你有什么发现,说出来听听,或许能找到一些避免灼热的方法。 嘿嘿…我发现我们一路走来,周边这些数木越来越少,而且高度也越来越低。你们说,这是不是因为太热了,所以那些树木没有办法存活,这才出现现在的情况。 随缘一听,眼前一亮道:“我觉得你这个说法有道理,方才你落坐的石块这么烫手,而我们站立在这颗树的树荫下,却有些凉意。” 寒陌离瞬间看向这颗不算高大也不算粗壮的树木,隐隐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烈祭则眼眸微微扫了一眼树木,抬手感受了一下树荫外的热息和树荫下的温度,随即抬手轻抚一下树木道:“凉的!” 随缘与寒陌离即刻抬手去感受,随即互相对视了一眼。 寒陌离:真是凉的!!!这,这也太神奇了。 随缘点点头看向烈祭道:“看来,你说的向前走是有道理的,这棵树也正好说明这里的热度,它是能够承受的。”但若是依照寒陌离发现的那样,只怕前路漫漫还会更加灼热难耐的时候。 烈祭随即皱了皱眉头。 寒陌离则是有些为难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随缘眉目之间拢着几分担忧,看向寒陌离道:“要不,你先返回去吧!”后面的路怕是有凶险,你的灵力功法不比烈祭。 寒陌离:我不能走!况且,外面还有一只岩兽,我可打不过的。反正往前也危险,向后也不简单,不如和你们同行。大不了遇到危机时,你们不必管我便是! 烈祭轻轻扫了一眼寒陌离,随而看向随缘眼色认真的说:我们既然三个人来,便要三个人一同回去。 随缘则在心中暗道:“烈祭的剑本身是用来对付邪灵精怪的神器,可碧色谷中连一只蚂蚁也看不见,只怕这一次烈祭是派不上用场的。” 随缘:之前四重境域之中,烈祭确实是在自己的见证下,炼制出品阶更高的神器。 随缘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想着,自进入浮碧仙境后,除了自己的墟无之镜炼制出剑身以外,也没有机会试一试。自己尚无使用墟无之剑的机会。 烈祭发现随缘有些陷入沉思,便观察着眼前的树。随手一挥将它几根壮如手腕的树枝斩断,将其制成两块玉佩状和一根木制的簪花。 烈祭随即将其中一块递给寒陌离道:“将其佩戴在身上,或可减轻一些灼热感。”随后又将木制簪花递给随缘… 随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发觉烈祭的行为。直到寒陌离叫她,随缘才回过神来。 随缘即刻低首去看烈祭掌心处的簪花,目光灼灼看着木制簪花似是仿照自己玉蝶白莲耳坠的模样制成,眼中的精光似要将他的手看穿般道:“给我的?” 寒陌离则言:自然是给主母的,难不成给我一个大男人木制簪花? 随缘双眸瞬间弯如明月,眼眸里尽是流淌着柔和的波纹,浅浅一笑道:“你帮我戴,可以吗?” 烈祭也不多言,只随手便插入随缘的发间。 随缘抬手去摸了摸,眉眼间尽是笑意道:“我很喜欢!” 寒陌离在一旁看得兴起,直到烈祭轻咳一声,才迅速跟上走出一段距离的二人… 主母… 你别总这么叫我,叫的我也太老了,你还是称呼我随姑娘吧。虽然我与你们仙尊成了亲,但我们之间感情还淡薄,若是以后有机会你再这么称呼我。 寒陌离嗯嗯额额半天,这才叫出一声:随,随姑娘… 随缘对他点点头道:“这样听着,顺耳多了!” 随着三人不断的深入,周围的环境早已不似之前见过的模样。 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地面上稀稀疏疏有锦簇花团,原本挺直的树木也变成了矮小的灌木。空气中灼热之息越来越中,伴随着一股清凉淡淡的幽香和灌木的清香。 随缘见状将其摘下,利用将它们放置入冰魄丹的丹心中。再与之前烈祭制成的三个物件,将冰魄丹直接用灵力打入其中。 原本有些焦枯的木制品瞬间变了形状,如同一层冰霜笼罩在玉佩和簪花上。 寒陌离:随姑娘,你有这么厉害的法宝,怎么不早拿出来。你这药丹是什么制成的,这么厉害?我们能吃吗? 随缘轻声解释道:“这个叫冰魄丹,除非你体内有蛊虫或是火毒,冰魄丹或许有用。”只是正常人服用此丹,会被冻上一层冰霜,行动不便。 因为随缘灵力不断的提升,蕴含在药丹里的灵力自然也比当初要强盛许多。 寒陌离瞬间蔫了,直言:可惜了… 随缘淡淡一笑道:“不可惜,这不是有我在。” 烈祭却是盯着一层冰霜的玉佩,抬眸看向随缘道:“随姑娘,或许这里面的这些材料,可以供你制作出一个盛放阳灵泉的器物!” 随缘这时才突然意识到,难道真要自己做一个? 随缘: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寒陌离,烈祭…你们快帮我收集些。 烈祭却拉住她道:“随姑娘,我的意思是等我们再深入些,遇见不错的材料再收集。”这里的热度与灼息还在这些花草灌木的承受范围内,这便说明它们的价值不大。 寒陌离也立刻停止脚步道:“随姑娘,你如何做?” 随缘:我还是想收集一些,毕竟就算不能制成盛放阳灵泉的器物,我也可以制成药丹。这些花草灌木虽然不起眼,但是若能制成阳炎丹也不错。 寒陌离兴奋道:“没错没错,随姑娘你若是能制出什么丹,肯定是仙品级别的药丹。”说不准,将来会有用的上的地方,我给你摘! 烈祭一听她的想法,便放开了拉着她的手,随即一道灵力闪过掌心处便多了许多花草灌木。 随缘也不推辞,直接收入墟无之镜中。 寒陌离见了直直称奇道:“随姑娘,你这法器是什么!”不仅能自由变换形态,还能收纳东西。这简直是超级法器… 随缘只解释道:“这是墟无之镜。” 墟无之镜?寒陌离好奇的问,它能做什么? 随缘:可以收纳魂灵与魂体。此前那个叫半苑的修灵之人,也曾收纳入墟无之镜中。此镜还可知晓她人前世今生,只不过我灵力功法尚弱,不知道能不能搜查仙神的前世今生。 寒陌离:随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但凡仙人,入了仙境那些前尘往事尽消,若是能知晓自己的前世今生,那堪比指明了历劫之道。 随缘摆了摆手道:“没你说的这么厉害,目前它就是个收纳魂灵魂体的器物,偶尔还装一装物件。”况且我灵力功法有限若想查询仙神阶品之人,恐怕我自己的阶品也必须达到那般的高度。 三人有说有笑走了一路,当然其中烈祭还是那般的气场强大,对待随缘的态度,也仅仅停留在知道你是随姑娘的情况下。 寒陌离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 寒陌离:仙尊大人,主母大人。我们这是走了多久了,怎么这一路还是花花草草,是不是我们走岔道了。还是我们不小心中了什么阵法,怎么都看不见别的景致了。 随缘与烈祭也停了下来互看一眼,一同看向寒陌离。 寒陌离瞬间有种被盯上的感觉,随即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实话实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 石林 随缘一听寒陌离之言,便觉有些不对劲。 随缘与烈祭几乎异口同声道:“现在何时了?”(什么时辰了) 二人互视一眼,也算是想到了一处。 啊…寒陌离被二人的问话,问的有些懵。 随缘微微摇了一下头道:“你就没发现我们进来这么久,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寒陌离:什么变化? 随缘:这仙境中虽然没有白昼黑夜之分,但总归有时间走向。我们进入碧色谷后,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了。 寒陌离想了想道:“卯时我们出发,现在是午时了!” 寒陌离说完也惊出一声冷汗… 烈祭:从卯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 我本来还觉得这碧色谷不会太大,如今看来这段路倒是有些长远。 寒陌离:那怎么办?我们之前走的那段路感觉也不是特别远,走了没多久便出了树林。 只不过,你们都留意到我们现在走的这段路有些远。难道曾经那些进入碧色谷的修灵弟子,修仙之人最后是累死的? 随缘却不觉得这话可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随…随姑娘,你这么看我,我怎么有种后脊发凉的感觉?寒陌离几乎不明所以的看着随缘。 噢,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你确实聪明,看待问题也有你自己的理解方式。或许,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些修灵之人还有为了能够提升阶品进入这里的人,很有可能是累死的! 啊…我就是这么一说。随姑娘,不必认真… 随缘轻轻一笑,看向烈祭道:“你觉得寒陌离说的没有道理?” 烈祭轻轻淡淡道:“有。” 寒陌离没想到烈祭居然是这么想的!! 烈祭看着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道:“这段路太长,你我皆看不到尽头。” 抬眼望去尽是花草灌木,脚下的青草也慢慢减少… 烈祭:普通修灵弟子因灵力不足,他们大多会选择节省灵力的方式,徒步行走。而自持灵力功法卓越的人,他们或许会自信的大肆施展灵力。 修灵之人一旦灵力耗竭,几乎便是死路一条。烈祭眼眸看向远方闪着冷冽的目光。 寒陌离轻叹一声道:“这得走多久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随缘一句可惜这里没有风,之后三人便缓步前行,不再言语。 三人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见不远处总算不再是花草灌木的那一刻,寒陌离几乎是向前狂奔而去!然而跑了没多久,他便停了下来… 随缘与烈祭紧随其后,见他停下便问:怎么不跑了? 寒陌离几乎哭出来道:“那么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 随缘这才看向远处,那些深浅不一的灰色,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脚下的花草灌木肉眼可见得迅速减少,前方便是沙石结合的道路! 随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现在保持着强力的灵力,这一路过来我们已经知晓前路漫漫,时间在这里就像被静止了一般。” 随缘:这里没有风,没有动物,死静的可怕。但我们一具骸骨也没看见,之前听闻仙尊会从这里把魂灵召唤出去。那它们又是在何处被召唤? 寒陌离:这…这!!! 烈祭:就算是召其魂灵,也得它自愿。倘若魂灵离体却执念不归,我亦没有办法带走它的魂灵。 寒陌离唉一声言:我算是明白了,这里为什么是碧色谷,为什么那么多修灵之人走不出这里。这一段路虽然长且远,但它会导致修灵之人产生一股执念。 寒陌离:这种执念很容易滋生。一个是走到底;一个是想回头。但大多会因为一个希望,继续向前走!比如我们这样的,一定是非得走到底那种。 烈祭:走吧!就算你现在回头也得走这么些路,还不如继续向前走。 寒陌离摇摇头看向随缘道:“看吧!”他就是那种一定要走到底的死心眼… 随缘嘴角微翘道:“来都来了,大不了直接从这里飞身成神呗!” 寒陌离蔫儿吧唧,撇了撇嘴… 那不远不近的距离,整整走到了酉时。道路原先还掺杂着的石块,从巨石到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头,临近那些曾经在远处看见的那些深浅不一的颜色是石林最尖端的颜色。 三人站立在临近石林的地方,直接前方一大片石峰嶙峋,就像像千军万马般呈现在眼前。石林间的距离很窄石峰如剑,石林耸立密密麻麻。 寒陌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石林耸立在此。 寒陌离本想走向前近距离观察一番,却被烈祭阻止了! 随缘:此处有阵,不可随意触碰。 有阵?寒陌离瞬间一愣道:“我没有感觉到灵力设下的阵法啊!” 烈祭:这石林是天然形成的一层屏障,与他人无关。 寒陌离:这怎么可能!若是没有高人设阵,怎么可能耸立不倒。浮碧仙境好歹也有数十万年了,这总归不可能是一次性形成的吧! 随缘:你说对了,这还真是一次性形成的。这么大规模的石林,不可能是几百年长出一根来的情况。 随缘:这世间,沧海桑田翻覆变换,这些石林与碧色谷格格不入。说不定从前这里并不在浮碧仙境的范围内,浮碧仙境虽历史悠久,但天地初开时还曾遗留下不少宝贵之物。 随姑娘,难道你是说这是天地初开时便有的?寒陌离几乎不相信。 天地初开之时的遗迹到不算是,不过却是沧海桑田变换的产物。也可以说得上是岁月的见证。 寒陌离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石林道:“没想到,我此生竟然有幸能见到这番景象,也算不虚此行了。” 寒陌离:既然有阵,我愿以身试阵,保全仙尊与主母安危。 随缘见他要运起灵力飞升至石林耸立处。急忙想要拦住他,可还是晚了一步。 一旁的烈祭却是眼眸泛起寒光,眼神微微看向石林下方不远处的森森白骨。起手便一道灵力拉住已经飞至半空的寒陌离,轻轻往回一拉他便直直掉落在沙面上。 寒陌离姿态不雅的趴在沙面上,只瞬间便弹跳起来道:“烫死我了!!!” 随缘疑惑道:“烫?”什么情况,明明站在这沙面上没有什么灼热的感觉。 随缘低首看了看烈祭腰间挂着的那块附着冰雾的玉佩,见他并无大碍更觉有些不对劲。 寒陌离也在弹跳起来后便恢复正常。 茫然的看着烈祭发愣,一副求解答的可怜模样…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烈祭则挑眉示意他看石林不远处那些森森白骨。 寒陌离揉了揉眼睛,仔细去观看石林下面的情况,只觉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随缘此刻也注意到了里面的白骨,上面干干净净一丝腐肉也没挂。 我去!!!这石林堪比地狱啊…这么多白骨。 寒陌离有些无法想象道:“这得死多少人,才会有这么多白骨遗留在这里?” 烈祭:大多是在同一条件下,统一死亡。若是如此,随姑娘所说的情况,便可一一对应上。 烈祭屏息凝神,释放出一丝魂识临空查看石林的情况后再次出言:白骨摆放的方位大多用一朝向。他们或许是在同一时间内瞬间死亡的。 随缘:这种毁天灭地的能力,怕是只有天灾会造成。这种大规模的统一性死亡,绝不可能是邪灵妖怪造成的。这里的石林与外面的岩石看起来颜色很不一样,或许这是曾经深藏于水里的东西。 寒陌离:水里会有石林吗?那既然是水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缘轻轻瞥一眼他道:“我不是说了沧海桑田,翻覆变换嘛!” 随姑娘,这沙子下面这么烫,不可能还有水吧? 随缘立刻拉下脸说,寒陌离你怎么总是这么多问题?沙子下面有没有水,或许别的什么东西,你若想知道想办法挖开看看呗。 随缘立刻迷起眼眸道:“你是不是成心对我不满,我说出一个观点来你又是疑惑又是不相信的。”你这么不相信我,自己去查! 别啊!!别啊!!! 随姑娘、主母!!! 寒陌离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质疑你,我只是比较困惑,这才有这么多疑问!” 随缘:我也是第一次来碧色谷,你总这么多疑问,我答不出来。这里本该属于你们浮碧仙境管辖范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没埋汰你,你还敢质疑我? 我只能将我的猜测提出来,仅供参考!!! 嗯!!!明白… 寒陌离瞬间扬起笑脸道:“是是是,明白明白!” 烈祭这时却单膝蹲下,用手心感受一番沙地的温度。奇怪的是,并没有很烫的感觉! 随缘见他一言不发,随即也蹲下身去感受寒陌离砸出一个凹面的沙地,确实没有烫手的感觉。 随缘与烈祭同时看向寒陌离道:“并无余温。” 寒陌离瞬间瞪大眼睛道:“这不可能,我明明感受到很热很滚烫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火炉一样… 寒陌离说完便也蹲下身去感受,然而让他大为震惊的,这沙地温度虽然有些热气,但确实不烫。 寒陌离说不清道不明,随即便将手直接贴上沙地往下面扒拉开一层细沙,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股热力传来。 灼痛的感觉瞬间让他迅速抬起手,之后看了眼随缘与烈祭道:“你们看,我的手都起泡了,温度绝对不低!”随即起身运起灵力为自己修复灼伤。 随缘偏头看了一眼烈祭,随后拿出一株灌木。将其缓缓插入沙地深处,只瞬间那丛灌木便如同烧成黑木般。随缘轻轻一吹,黑木便化成粉末滴落在沙地上。 寒陌离瞬间激动的说,你们看…我没有说谎!是真的,这沙地真的很烫!! 嗯嗯嗯,我看见了,别激动。随缘很是敷衍的回应寒陌离。 随… 寒陌离本想问随缘,这是什么原因。可方才她… 寒陌离:仙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站在沙地里没事? 烈祭:沙地下方怕是有热源。这些沙砾应该可以隔绝热息,你的手与之接触便会觉得灼热难耐。此地不宜久留,这层沙地太薄。我担心沙地会有下陷的情况… 随缘点头赞同。随即出言:我们还是看看这石林阵怎么破,一直留在这也不是办法。要是沙地突然下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对对,快走快走!寒陌离迫不及待往石林方向走去。 烈祭此刻突然施展灵力飞升至石林高出,然而并未落脚便返回。 随缘:怎么了?上面过不去? 烈祭摇摇头道:“我可以!”但需要耗费大量灵力,石林之中看似顶端可以落脚,但其实不然。 石林顶部如同一柄尖刀,锋利无比。而这片石林的面积很大,我方才看了一眼,不见尽头。 寒陌离:那我们如何过去? 随缘:看来只能从下面走过去了!为了能确定方向,每走一段时间,我们便凌空观察前方走势,寻找简短清晰的道路。这里这么多白骨,也算是给我们指路了。 烈祭向二人点点头,率先走进了石林之中。随缘则走在最后方… 三人之中,只有寒陌离灵力稍低,倘若途中遭遇什么危险,前后也有个照应。 寒陌离边走边说,这些石林纹路笔直,近看简直是每一个锋面都是一柄利刃,这要是一不小心撞上去,那可得被划个面目全非。 随缘也有些在意一旁的白骨道:“不是说此前也有进入过碧色谷的修灵弟子吗?”你们可曾看见过浮碧仙境的弟子之物? 寒陌离道:“没有” 烈祭言:“无” 随缘得到答案便不再询问,只静默的跟着烈祭一路往前走… 三人一路并没有遇见什么麻烦,只不过三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的石林变得更加的锋利冷峻,道路也窄了许多。 烈祭随即凌空观察前方,随即出言:前方皆是石林,只不过颜色比后面的浅上很多。 随缘、烈祭以及寒陌离定定看了眼前方变窄的通道… 随缘:烈祭,你能否在此处召唤一批魂灵?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刀山火海 烈祭瞬间明白,她想从中知晓一些这些人中的经历。他看了眼随缘腰际的神器,随即点点头道:“可!” 烈祭如今早已将两仪锁魂链溶于丹田之中,可以徒手一挥便绑来一堆魂灵… 随缘看着这些纯白的魂灵,不禁为之感到遗憾。 随缘:若愿上前一试者,可上前来… 因随缘一句话,原本稀稀拉拉的魂灵便仅剩三个。那些缩后的魂灵随缘也并没有为难,直言:不愿一试的,便可自行离开。 随缘话音刚落,魂灵瞬间便往四方散去。 寒陌离:啧啧啧…跑什么啊!又不会吃了它们。 罢了,让他们走吧!随缘也不管那些散去的魂灵,只看向留下的三个魂灵道:“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做牺牲的事情。”相反,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些你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若此事了结带你们一同离开此地。 三个魂灵互视一眼,随后向随缘躬了躬身。 随缘并未耽搁时间,起手便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墟无之镜瞬间张开一个防御结界,将烈祭与寒陌离一同罩在防御结界中。 此刻的防御结界周边散发出一股凉意。墟无之镜应主人意志随意而动,围绕着三个魂灵分别环视一圈后,凌空散发出一阵阵红色霞光,透亮且灵气逼人。 随后,红光大震,原地的几人瞬间消失不见! 寒陌离惊奇道:“这里是…这里是他们生前经历之地?” 随缘自黑暗中闪现,答复道:“确实。”这里是他们前世一生过往,只不过我想知道的便是他们死前的经历! 寒陌离看了看周边,确实如同外景一般。可是却没发现那三个魂灵… 随姑娘,那三个魂灵怎么不见了? 随缘:这里是虚无的幻境,但也不能违背常规。一个境域之中怎么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啊…随姑娘,可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就算死了,他还是他!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随缘:魂体、魂灵、魂识合为一体才能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而我们进入的是别人意识中的境域世界,虽然只是一个假的境域,但镜中世界皆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存在的。 烈祭:随姑娘灵力、功德如此浑厚,在下佩服。 我运气好罢了!随缘浅笑一声,岔开话题。 哎…你们三个等等我们啊!寒陌离间三个人影一闪而过,随口大喊一声。 随缘轻轻摇了摇头道:“别喊了!”现在他们什么也听不到…他们只是暂时回归到那本体之中,你也知道本体少了魂灵那如同一具死尸,是不能行动自如的。 烈祭深深地看了随缘一眼道:“如随姑娘所说,他们岂不是要再经历一次死前的痛苦。” 随缘:是这样没错,只不过他们自己同意了的。而且这严格来说也不算真实体验。 寒陌离这时简直不敢相信,随缘竟然是这么一个修灵之人。随即言:随姑娘,你这明明是让他们再死一次,这可算得上是残忍至极了。 随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那你得意思是,你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与他们成为好兄弟?”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寒陌离嘿嘿一笑,双手左右摇摆,一副我绝对支持你的决定模样。 随缘三人跟随着另外三个人一路行走,只见他们并非同一批修灵弟子。只见三道灵光分别向三个方向散开,随缘三人迅速互视一眼,分工明确跟上三人。 寒陌离跟上的那人,只见他一直抬首看着耸立的石林,也不动作。就在寒陌离几乎睡着的时候,那人突然灵光卓卓,飞升凌空速度奇快想要飞跃整片石林! 噢吼吼… 这位仁兄厉害啊… 果然是自持灵力雄厚啊! 寒陌离佩服的声声赞扬。 可时间一久,寒陌离也发现了问题。由于此前的路段石林之间,道路还算宽敞因此他还能借力休整调适片刻,可越往后石林之间的距离慢慢便紧缩了,他没有立足之处。 只见那人停留在地面上,石林锋利。只要他稍有动作便会被划伤。目前的情况便是,他衣着间有些血迹已经渗出,他早已脸色苍白灵力耗损严重。 最终尽是活生生耗死在石林里,临死之际本体还被划拉的不成样子。骨头也似被一起划断,气绝之后直接摔在石林锋利的壁刃间,碎成了几块。 唔… 唔唔… 寒陌离几乎是逃命般,返回了三人分开那处。瘫坐在地上,恶心不已! 随后身旁便多了一个魂灵,这人正好是自己看着死去那人。寒陌离随即出言:这位仁兄也算是死的憋屈,我也不好说什么,若有机会一定将你带出去… 那道魂灵眼神空寂,并无怨恨。点点头后静立在一旁… 另一边随缘跟着那人进入了石林,他采用的方法正好是之前自己、烈祭和寒陌离走过的方法。直到前方石林道路越来越窄之后他亦陷入了困境。 石林两侧如同利刃闪着冷冷的寒光,那人尽量稳住身形,一步步往前走。 身上多处被锋利的石壁划出血迹,衣着也被撕裂能看见里面狭长的口子。 如同血水顺着手腕流向指尖,缓缓滴落在沙地上。 随缘向前一段距离,只见那人身后几乎形成一条星星点点的标记之路,那些血红的血滴如同一朵朵地狱间的死亡之花,正在昭示着死亡的降临。 啧…这人是傻吗?为何不运灵力疗伤?随缘有些疑惑这人怎么任凭那些石壁划伤自己,又不了伤。他就不担心失血过多而死吗? 随缘一路跟随他,一路上只运起灵力修复过三次,那些利刃划在他身上,虽然疼但他脚步坚定的一直向前,没有放弃。 然而,最令人伤情的一幕便是,他死了… 他不是痛死,也是不失血过多而死,而是被滑落的石块正中脑袋给戳死的!! 随缘感慨一句,真是世事难料。 眼看着都快走出石林了… 随缘返回时,便看见无聊的正在与那魂灵对练中。 烈祭跟随的修灵弟子则是顺利通过了石林。 然而最令人恐怖的一幕却是,在他即将踏上征程之时。脚步向前一步,那人便如同陷入了沼泽之中,速度及其缓慢的开始下坠。 那人几乎是疯狂的喊叫,烈祭看了半晌。沼泽里应该没有东西,凭他卓绝的灵力怎么会逃不出一个小小的沼泽之地? 烈祭眼眸深沉的看着那人,随后脸色越加沉郁。 见那人脸色瞬间惨,嘴唇也毫无血色。最后唇角勾出一抹绝望的笑容抬头看了看天空。 瞬息之间,他的皮肤忽然出现了裂纹,火焰如同顺着人体脉络暴露在皮肤外面。看着那迅速迸裂的肌肤,鲜血直流。 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不久便化作一缕青烟不复存在! 烈祭返回时,脸色黑的难看。随缘也带着二人走出了墟无之镜。 待阵法收回,随缘即言:你们三人便进入我这法器之中,若是出了碧色谷便助你三人养魂调适,若有机缘再送你三人轮回得生。 那三道纯白虚影面向随缘行了一个大礼之后,咻咻咻…窜入了墟无之镜中。 寒陌离静默不语只等随缘做决定,烈祭却在这时说道:“不知随姑娘可用剑?” 随缘:你想御剑而行。 是,烈祭给出肯定答复。 随缘转头看向寒陌离道:“你有仙剑?” 寒陌离摇了摇头道:“没有。” 烈祭:我可以稍他一程。 随缘想了想道:“不如,你我二人御剑,由你在前以灵力御剑。”我暂且保存灵力,这些若是遇到危机,我还可顶替你御剑而行。 寒陌离:这怎么可以!仙尊灵力不容闪失,一旦灵力耗尽便是思路一条。以一人之力,载三人同道,灵力损耗极大。 随缘:你勿要担心,我这里有些回灵丹。待成功走出了石林,让他服用调适片刻便可。 随姑娘,你有这好东西早拿出来不就好了!我们一路走,走的我脚都要断了。 随缘:你懂什么!这种救命的东西,怎么能一开始就亮出来。况且,墟无之镜里你该看见他们怎么死的了,这片石林面积太大不可过渡依赖灵力。 我最担心的不是眼前这片刀山,而是后面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保存足够的灵力、精力,以确保我们三人都能顺利找到想要的东西,平安走出碧色谷。 寒陌离看了眼烈祭,等待决定。 烈祭:便按随姑娘之意。随即唤出了妄虚剑… 随缘则召出墟无之镜,意念一转般幻化为剑。 寒陌离看得目瞪口呆道:“你…你…” 随缘则扬起笑脸,看向烈祭道:“走吧!” 随缘与烈祭踏剑而上,寒陌离被随缘一把拽住衣领,拉上了剑中央。 随即三人呈一字型,御剑而行。寒陌离一动不动站立在中间,稳了稳身形。 烈祭灵力功法卓绝,不出片刻便飞出了石林。 当三人问问站立在石林出口处,放眼向前望去。尽是一片灼热的沙地。望不到尽头… 寒陌离:我去,这就是一片沙漠啊!连棵草都没有,这能过去? 烈祭:我所见之景,只到此处。后面的路并无线索,那人踏入这片沙地后便如同陷入沼泽般,缓慢的沉坠。只不过,最后却像被火瞬间吞噬,尸骨无存。 随缘:啧啧啧…看来这堪比无间地狱的上刀山,下火海啊! 这刀山是过了,这火海如何渡?寒陌离轻声问出问题。 哎,真是没想到。这般仙境之地,也会突现地狱之路!看来我叔父说的盛放阳灵泉的器物,就在这片火海中。 可是随姑娘,前面是一片沙地,寸草不生。 寒陌离:不知随姑娘打算用什么制成那器物?此前,我们一路走来,还有树林和花草灌木,再难也还有几块石头。 这里… 寒陌离担心打破随缘希望便不再言语… 随缘:我知道前方可能会什么收获也没有,但我必须去看看。因此,我可以一人独自前往,你们在这里休整调适也可。 寒陌离:不行不行…你是主母,不可以身犯险! 烈祭黑眸深邃如潭,若有所思得看着随缘道:“我陪你!” 随缘听得烈祭答复,随即嫣然巧笑眼眸带笑说道:“好” 一瞬间,寒陌离倍感自己很碍眼… 我… 寒陌离刚说出一个我字,便被烈祭打断道:“前路甚是危险,你灵力比不得我二人。”你留在这里! 这…这怎么可以?寒陌离不敢相信,烈祭会丢下自己! 随缘:陌离,我二人不知前路会遇见什么困难,却能自保。你若一同前往,我们还需分出精力看顾你。我这么说不是因为你是累赘,而是需要你留在这里接应我们。 随缘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言:你必须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你知道的,烈祭有锁魂链,危机时刻可以用锁魂链拉住你,助我们脱离危险。 随缘:况且,我们也不是即刻出发,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改如何渡过这片沙地,当然还需要演练几遍。 是这样吗?寒陌离几乎瞬间茫然… 你不信我,总该相信你们家仙尊不是!况且,我和他都能御剑而行,不会有事的! 寒陌离看着烈祭,他却似是同意的这个办法,朝着自己点点头。 好好好,你们夫妻情深,同生共死!我就留在这给你们守门… 寒陌离:那你们能否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渡过这片沙海? 随缘呵呵一笑道:“这不还得你多想想,多给几个反方案嘛!”你看啊,这御剑之术也不可能一直用,毕竟灵力会耗光,那可是送命的买卖。 哎…这里没有风,也没有水。既不能乘风而去,也不能踏浪而行!确实有些难办。这一刻,寒陌离也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随缘则走向烈祭,拿出一粒回灵丹道:“你先调适片刻!” 烈祭刚要拿起药丹,那药丹便顺着他的脉络进入了体内。随即闭目调适起来… 随缘见寒陌离冥思苦想,随后说道:“寒陌离,这沙地不可承重,是否有办法凌空而行?” 寒陌离:你让我再想想!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惊天地 随缘也不打扰寒陌离思考问题。随即也在想,当初荒古圣君是用了什么方法取走的阳灵泉水,这里的流体之水又是何物? 烈祭当初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导致邪神残念逃脱法阵?而刺中我的那把匕首又是何人打造,难道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这一个个的疑问,随缘憋在心中,无法解答! 而烈祭正在四处搜寻关于邪神残念的情况… 魔君残音则是追逐至当年的玄尾山,却发现没有一丝一毫关于随缘这个人的信息!就好像她从来不存在一般。 残音:真是怪哉!这人不可能无端隐藏自己的踪迹,要么是有人刻意为之,要么便是她自己为之!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后来又去了哪里? 原本残音以为她早该飞升为神,可为何四境典册皆无记载,那些功德之力又去了哪里?此事,太过蹊跷… 残音多番查询,却最终不知其去向,也不知其来自何方? 就在残音四处搜寻之时,圣君烈祭也找到了玄尾山。 残音有些颓靡道:“我查了这么久,真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才导致认错了人? 圣君烈祭:不是幻觉,天道命盘之中关于此人的线索,皆不可查! 你去过了? 圣君烈祭轻轻点点头道:“嗯!” 残音:看来是天道在藏匿她的行踪。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神仙! 圣君烈祭:我四处搜寻,有一个地方我进不去! 啊…这怎么可能,还有你圣君去不得的地方?绝对不可能!! 这一次我着急过来便是想让你去试试。圣君烈祭以一种你不能拒绝我的眸光看着他。 残音:连你都进不去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进的去。况且,我是魔族… 残音小心翼翼看了眼烈祭脸色,随即说道:“这或许是时机未到,眼下还需尽快查到邪神残念去了哪里,否则一旦出现便是邪神出世之时。” 残音:你也知晓,邪神极难对付。当年的荒古之战便是悄无声息,瞬间发生之时。那时候就连烛阴大神也随之陨落,我们可没有烛阴大神相助! 圣君烈祭:它若有心躲藏,我也找不到。天地间只要有邪念的地方,都是它的藏身之地。 残音轻叹一声:这件事看来有些蹊跷!不仅找不到踪迹,还查不出方向。我最担心的便是荒古战场的封印被解开,到时候邪神一旦再次出世,损失定然比你父亲那时还要惨烈。 残音:这样吧!关于随缘的事情,还是我去办。我很担心邪神残念利用此女得到你的血,你该知晓你的血可以解开封印,他的目标应该是你。 你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即无血亲,也无妻女,对付你怕是要耗费些时间。你记忆有损,我最怕便是他们偷走了你得记忆,给你编织一段乱你心神的事情。 圣君烈祭微微皱了一下眉道:“我答应过天道使者,时机未到之前,我不会见她。”只是我想知道她的下落… 行了,这个事情交给我!你说的地方我也会去查一查,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还是去查邪神残念之事,勿要分心被它趁虚而入。 圣君烈祭张了张嘴,却不再言语,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心道:“终究记不得曾经往事,倘若她不重要为何丢失了关于她的记忆。”若是重要,为何却毫无记忆。 残音则是担心这会成为烈祭执念,总归不好。 碧色谷中,寒陌离几乎想的出神… 随缘看着沙地也是无从下手,这沙地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随即看了看身后的石林,这里的石林颜色已经有些泛白,看上去更加的锋利。 随缘无聊之际便研究起坠落在石林周围的碎石,拿起一块碎石便直接扔向沙地里。那块碎石便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 随缘愣愣看着那块碎石… 寒陌离此时也看到了那块石头,它并没有下沉,也没有被覆盖。而是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后二人对视了一眼,眨了眨眼愣了一下。 寒陌离激动道:“那石头…” 这时,烈祭也调适完毕,向二人方向靠拢,看了眼不远处的石块道:“看来这沙地只能承重的,只是不知是否这些沙地受力均匀。” 随缘高兴的转头看向烈祭道:“你调适完毕了?” 烈祭微微点点头。 烈祭看向沙地,随即运起灵力将身后碎石一并抬起,随手一挥便撒在沙地里。 碎石块大小不一,稍大一些的便有下沉之势。只不过时间一长,那石块就像被融化般,化作一摊烂泥! 寒陌离看着那融化的石块,顿觉要想走过去怕是很难。 随缘:看来想走过去怕是不易,这片沙地太大如同海水,走也不知走到何时。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寒陌离:随姑娘,你有办法? 随缘想了想道:“那些石块融化也需要时间,我们可以选择不踩踏沙地过去。” 烈祭:若是如此,前路并没有参照物可以捆绑绳索,而且这些石块很锋利,我们也不知道前路距离。这般做便只能一路向前,没有回头路。 对啊…随姑娘,你们这一去是容易。回来的时候怎么办?寒陌离担心他们有去无回。 随缘:这个我有办法,你不必担心。我担心的其实是你,如果我们顺利拿到所需之物,我可以带着烈祭快速离开这里。但却会把你一人留在这里,或许你会一个人离开。 这…寒陌离有些无法回应。 随缘意味深长道:“如果你一人留在这里,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何时离开。”所以,我们离开之后你只能独自返回碧色谷的入口处等我们。 寒陌离:我…我能不能一起过去! 随缘:那你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吗? 寒陌离倔强道:“总之,现在我们无法走出沙地,需要凌空而过。那我便没有留下的理由,我不害怕死亡。”这一趟我跟随你们而来,便是能派上用场。 烈祭见此也只是看了看随缘,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随缘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好吧好吧,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烈祭见随缘答应,也不多说。只再次运起灵力将一颗粗壮耸立的石块直接丢了出去。随缘紧接着运起灵力拿出几粒冰魄丹将其化作灵力,抬掌打入那石块内。 只见那距离三人越来越远的石块瞬间冻成了冰石头。 寒陌离心中则想着:这么极品的药丹,居然就这么给了块大石头。随即摇摇头道:“这不是暴殄天物…” 烈祭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幻化出一根绳索将三人连在一处。随后运起灵力迅速顺着远处石林与身后石林的连接的绳索,快速向前滑去。 随缘一看拴在腰间的绳索竟是两仪锁魂链,不觉有些感慨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这绳索捆一捆。此时,烈祭在前,随缘在后,寒陌离垫底。 随缘则在半途中开启防御结界,随即又一路为烈祭补充回灵丹。三人几乎不费劲便到达那块石头的位置,见它没有下陷融化的情况。 烈祭随手往沙地里甩了几块宝石丢在沙地上,随即出言:“各自跳至宝石之上!” 随缘与寒陌离听得烈祭之言,运起灵力便凌空而过,稳稳踏在宝石上! 随缘看了看脚下的宝石道:“没想到你出门还带着这么大的宝石!” 寒陌离则四周环视一圈道:“这里的沙怎么颜色不一样了?”都是白色的! 随缘随手扔了一块石头丢在那白色的沙地上,半晌不见变化。便大着胆子抬脚试了试,随即转头看向烈祭道:“好像没事!” 随缘话音刚落,身后的黄沙地便开始发出了隆隆声… 寒陌离迅速转身看去,只见那黄沙地瞬间开始向下塌陷。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寒陌离,因为那黄沙地之下犹如一片火海。三人见状迅速退离黄沙地,那根立在黄沙地中的石柱瞬间便化作粉末,缓缓飘落到那片火海之中! 寒陌离这才回魂道:“这才是真正的火海!!!” 那些黄沙似在燃烧,似是要把一大片沙地烧成岩浆。然而最恐怖的不是沙砾的燃烧,而是在火中开始升起一簇簇雷光! 寒陌离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是…这是怎么了?” 烈祭与随缘并未回答他。 三人站立在白色的沙地里,原本以为那些像岩浆一样的东西会流淌过来,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些火似乎无法烧至白沙之上。 随缘疑惑的问道:“烈祭,这…就是你说的流体之水?” 烈祭微微摇摇头答复她道:“非也!”我说过,流体之水在碧色谷最深处。也就是说,流体之水在碧色谷的尽头。但我们目前还未看到尽头,这些看起来像是岩浆。 烈祭:此前你也说过,要找的是阳灵泉水!这岩浆必然不是我们要找的流体之水。 水,积阴之寒气则为水… 这里火海一片,你如何取得它后,保证它处于液体状态?而且,我们还未找到盛放之器物。 寒陌离随即出言道:“对对对,仙尊所虑在理。”按照着仙境宝地宝物附近必有守护兽一般。 寒陌离:随姑娘,我们进入碧色谷之前还遇到了岩兽。可这里什么也没有,怎么看都像骗人的玩意… 寒陌离话音刚落,火海里突然窜起一片雷电,轰隆隆…轰隆隆!!! 随缘想了想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必多留。”往前走吧! 对对对…快走!这一时半会烧不塌,时间长了可就说不准了。 三人几乎同时踏出步伐,朝着白沙地走去。然而三人刚踏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砰砰砰”的爆炸声。声音响彻云霄,随缘立刻护住耳朵。 砰… 砰砰… 寒陌离吓了一跳道:“怎么了这是,炸雷呢?” 寒陌离刚刚惊叹完,便觉腰间有股拽拉之力,瞬间将我拉向了一旁。一道惊雷劈中了他站立的位置,白沙瞬间变得焦黑。 寒陌离大呼一声:娘啊!我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至于吧!!! 随缘捂着耳朵看了眼被劈的焦黑的沙地,眼眸大睁有些发懵。随后转身看向火海,只见原本一小簇的雷光此刻已经窜的比石林高了! 烈祭眉头一皱,站定不动。 就在这时,那雷光突然变得粗壮耸立,直窜天际!!! 随缘大喊一声:“这是惊天雷!”快走… 烈祭与寒陌离一听是惊天雷,几乎瞬间便消失原地。躲得那叫一个远! 随缘心道:“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遇上惊天雷!” 随缘几人也不管灵力是否会耗竭,只运起灵力快速离开。就在三人凌空而行之际,突然一股拉力将三人瞬间拍在沙地上! 三人趴在白色的沙地里,无法动弹! 寒陌离声音颤抖的说:“这下死定了!!” 寒陌离的话仿佛应验般,突然间沙地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一道惊雷顺着三人身侧狠狠劈过,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三人脑子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随缘调动灵力张开一个防御结界,将三人护住这才隔绝了一些惊雷之声。 烈祭偏头看了眼随缘,见她无事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寒陌离几乎被惊吓的有些呆愣。随后激动的说:“这…这到底怎么了!”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呀,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随缘:你就别嚎了,消停会! 随…随…随姑娘,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这等雷劈过来吧!看身后那片火海,等它扩展到火海的宽度,我们三个岂不是案板鱼,任它宰杀! 随缘:没见你们家仙尊正舒服的躺着吗? 寒陌离艰难抬头看了看,随即轻叹一声道:“怎么就我在乎命似的!” 寒陌离也只能轻叹一声,让自己清醒清醒…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一幕幕惊雷的样子。 烈祭:突然脱口而出,这是一个阵法!我们必须快些离开这里… 随缘这才疑惑的问:“怎么,你认识?” 烈祭:这是荒古阵法,惊天雷阳阵。 你确定!!随缘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烈祭沉默片刻道:“不确定!” 第一百七十四章 泣鬼神 随缘心道:“如果真是惊天雷阳阵,怕是有些费劲。” 寒陌离问道:“什么事是惊天雷阳阵?” 随缘:你不是正在体验吗? 这这这…随姑娘,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啊! 随缘: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此阵,但除非是大规模的遭到邪灵袭击,才会设下这种耗损功德之力的阵法。 寒陌离:我们三个不是什么邪魔歪道,这雷应该不会劈中我们吧? 随缘却道:“那你可听说过惊天地,泣鬼神之说?” 寒陌离答复道:“这我听说过,但也只是传闻。”随姑娘,难不成这是真实存在的? 随缘:这里这么多年了,阵法保存完好。可以说明,这里的阵法几乎不可能破解。最重要的是,这个阵法不能破坏。 为何?寒陌离再次询问。 这等阵法,你我功德之力不足以摧毁。而且,这里不知道镇压着什么,倘若随意破解怕会遇到更糟糕的事情。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暂时不能动,你就安心趴着就好。 寒陌离:这…这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随缘轻叹一声道:“你有办法离开吗?”况且,这还算不上是真正的惊天雷阳阵。这说明我们还是有救的,就是见证人品的时候了。 随缘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声巨响!令人震耳欲聋,几乎要伤及肺腑。 随缘只觉浑身无力,头脑也开始有些不清醒… 随缘本想振作精神,不想在意识越加挣扎的情况下,越加觉得昏昏沉沉。随后,没多久三人突然间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 但不出片刻,三人便立刻醒了过来! 随缘心道:“奇怪!” 寒陌离:仙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会儿又平静下来了? 烈祭则是微微摇摇头,看了看四周不语。 其实,三人不知道的却是…就在三人意识消失后,魂灵皆被逼出了本体之外。 只是三人还未注意到。 烈祭的妄虚剑此刻也在未受召唤的情况下,护其左右。寒陌离随身携带的法器正处于打开的姿态,守卫在其身旁! 随缘则是完全不存在的状态,白色的沙地里只有烈祭与寒陌离… 随缘如同走进一处白皙的地方,大声喊道:“烈祭…寒陌离…你们在不在?” 然而回应随缘的却只有三声回音… 随缘有些懊恼道:“这是又把我弄到哪了?”让我一个人单刷的节奏?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呜… 呜呜… 呜呜呜… 谁在哭!!!随缘四处搜寻,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是不知道烈祭和寒陌离被弄去什么地方了。 随缘走在一片白色沙地上,沙子咔吱咔吱作响。哭声犹如在耳边… 随缘跟随着哭声,一路向前。想要寻找哭声的来源,可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来,无法辨认方位。一直向前走的随缘停下了脚步,随即回身向后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印不见了! 嗯…这是遇鬼了?鬼打墙?不会吧,我好歹也是个神籍,怎么也不应该撞鬼吧!何况鬼打墙不是地狱的一个阵法吗,不太可能大白天就显露出来吧! 呜呜呜… 哭声不曾间断,一直在随缘耳边缠绕。莫不是,这就是泣鬼神?它们是在为我哭? 随缘:什么人为我而泣? 并无人回应… 随缘也不再继续行走,盘膝坐下静心凝神打坐起来! 烈祭则缓缓睁开眼眸,这才发现随缘不见了踪迹。看了一旁还在昏睡的寒陌离,随即起身去查看。随即运起灵力调动他的灵识,将他召回来! 寒陌离瞬间大喊道:“别哭啦…” 当寒陌离看清是烈祭时,眼中瞬间闪出光芒道:“仙尊!”好多人在哭… 仙尊,随姑娘呢?她怎么不见了? 烈祭:没有不见!你看这是她的防御结界,还未曾消散只是不知遇上了什么? 寒陌离:这怎么办?我看身后那片火海里的惊雷越来越宽了,这随姑娘突然不见了踪迹,如何联系上她? 寒陌离看着一脸沉静的烈祭,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仙尊,你与随姑娘是天定的姻缘,又有夫妻情分。何不用神识与之联系,看是否能找到她? 烈祭看了看红色的防御结界,也不犹豫。转身便成打坐姿态,神识开启,寻找随缘! 寒陌离则戒备周围,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烈祭神识开启寻找随缘气息,然而却什么也没有。随即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次认真搜寻。 随缘则在打坐中无法静心凝神,总会受到哭声的干扰。以至于气息紊乱四散… 就在随缘几乎魂体也快要分离之时,魔君残音突然间现身,一掌轻轻拍在随缘身上,那几乎飘离的魂体立刻归位。只瞬间,耳旁那些哭声便消失了。 随缘抬头看见是他,虚弱喊了声:“魔君残音…” 呦,还认得我!真是不容易,四灵缺失还敢入阵?我看你是太不怕死了… 随缘:若不是我虚弱至此,你又运气好进入我梦境中,你以为你能找到我? 残音:好了,不说这些。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要是烈祭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咳咳…随缘轻咳几声道:“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找我?” 残音一丝玩笑般说道:“吾乃奉圣君之命,寻找一人!” 随缘:我该如何出去? 残音轻叹一声,摇摇头道:“原本,你也是个神籍,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你的心上人却一概不知,我这想想都心里难受! 当初我见你时便觉得你有些奇怪,后来圣君说要找一个人,便来到我那托我找一找。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踪迹全无。 随缘懒得与他多言,再次问道:“我怎么出去?” 哎,你别急啊!这泣鬼神单凭你一人之力出不去… 我该如何? 残音回了一字“等!” 随缘疑惑的问:等?你让我等什么? 残音:原本,你若四灵俱全,这哭声扰不了你得心神。只不过你如今只有主魂,四灵缺失。这才导致你心神大乱,而且你越发静心便会越发失控! 若是有人喊你回魂,你自然能出去… 随缘:喊我?回魂? 残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点头道:“是这样,没错。”你本就是被哭声唤入梦境中的,要想离开得有人为你喊魂。 毕竟,你现在勉强来说,只能算是一个看起来像仙的修灵之人,而且没有本体。没有本体,你就是去了一层保护圈,很容易主魂不稳! 随缘:那你现在是本体还是只是一丝神识? 残音:我的本体根本找不到你,我这一丝神识还是意外发现的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利用我?你可别想占据我的本体!!!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我还不稀罕呢!” 残音:要不,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顺便帮你喊喊魂! 免了!随缘立刻拒绝了残音的提议。 残音:你这人,怎么这般好强?我又不会害你! 随缘:你若与我有接触,烈祭一定会知道!我目前的情况,他还不能知道。 啧啧啧…你就不怕他因为你被邪神钻了空子?你应该知道,邪神残念逃走一事。说不定,它正等着烈祭露出破绽,好趁虚而入! 随缘:现在,我与他还不是见面的时候。你看我如今模样,我该如何面对他!若是他知道我…只怕他会疯! 残音:是不是你拿走了他的记忆? 随缘摇摇头,表示并非自己取走了烈祭的记忆。 残音微微一愣,随即言:你的事,他迟早会知道! 随缘咬了咬下嘴唇道:“你转告他,我正在历劫便是。” 残音:你真的什么也不愿告诉他? 随缘:你是想让我死吗?你既然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又何必告诉他。还不如等我修复魂灵之后,再去见他。那时,对他对我都好! 行吧!见过你的事情,我也会替你保密。只不过,你若真有什么困难,不如寻我助你! 随缘:历劫一事,我可不敢偷奸耍滑!这要是被天道查出来,我几条命也不够它劈的。 随缘突然想起碧色谷的事情,便问:魔君,你可知这种阵法如何破解? 残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再低眸看了看她脚下的白沙道:“沙中枯骨陈列,皆以阵法加固之后形成。”你若能找到其中阵眼,自然可破此阵。 随缘:如何找阵眼? 残音:既然是阵,便会有破解之法。白沙之中阴气最终那处便是阵眼。一般情况下,有泣鬼神这样的阵法,必然会有惊天雷阳阵相随,二者是并存的。 残音微微皱眉道:“若你真的遇上了两个阵法,定不可破坏其中一方。”这两个大阵,镇压的东西非比寻常。 随缘:那如何能暂时解除此阵,以便我能拿到盛放阳灵泉水之物? 呵…你果然知道邪神残念之事,是那个老头子告诉你的? 随缘: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残音也不多言,只送出四张符篆给随缘。 随缘有些疑惑的看向残音道:“这是什么?” 残音:你不是要破阵吗?此符可以暂时稳住阵眼,白沙地中有一骷髅头,呈水晶状。只要将符篆贴在上面,可以暂时解除你得危机。 随缘即刻询问:那惊天雷阳阵,该如何阻止? 残音:所谓惊天地泣鬼神,这鬼神都不哭了,还惊什么天地。这玩意听着吓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那惊天雷阳阵虽说是个雷,但却是阴雷。阴雷是由不散的魂灵哭泣引发,一般不怎么准。劈也只会劈中你这种魂灵不全之人! 随缘有些无语的瞥了一眼残音,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似有似无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残音眉头一皱道:“是烈祭的声音,你竟然…” 随缘微微低首垂眸道:“你知道的,我…是个已死之人!” 残音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随缘道:“你放心,你得事我会尽力而为,若遇困境入梦相见。”随即起手弹入一丝灵识至随缘额心之间说道:“你若遇到麻烦,可以灵识唤我!” 随缘:多谢魔君! 残音:去吧!他在唤你,多保重… 随缘向他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寻着那道声音而去。残音则无耐摇摇头道:“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四灵不全之人,只怕烈祭要等上许久。” 残音忽然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想法,却又无法抓住那丝线索。只能轻叹一声,慢慢消失不见。临走还道:“真够吵的”!! 随缘闻声而去,很快便返回了碧色谷中的白色沙地上。一口血吐出来!随即迅速抬手接住那滴血液,将其瞬间融化成烟雾消散不见… 随缘即刻打坐调适,稳下心神。额间突然闪出四道符篆,飘于随缘身前… 随缘见符篆出现,随即睁开眼眸道:“沙地里有水晶枯骨,找到它贴上此符便可阻止此阵!”万不能破坏此处阵法… 寒陌离原本看见随缘很是激动,可她所说之话让自己有些不能适应。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便迅速朝着沙地开始抛沙。 烈祭则是先感应,后抛沙。 烈祭找了半晌什么也没发现,白色的沙地下面却是层层叠叠的枯骨! 寒陌离也是震惊了一番,从未想过脚下的白色沙海之下,全部都是枯骨。不止有人,还有动物…见过的,没见过的。不知有多厚的一层… 烈祭回身看了看寒陌离的方向,似乎也没有收获。随即只能散出一片灵力寻找那水晶枯骨… 果然,当灵力突然被截断。烈祭迅速上前,轻轻一掌拍散开白沙,里面露出了水晶枯骨。 寒陌离见状,立刻上前观看。只见那是一个水晶头骨,周围还围着一圈白骨,似要将它围住! 烈祭立刻贴上那张符篆,只瞬间那水晶头骨散发出一阵强盛的灵力,将烈祭与寒陌离一同震开。 烈祭见状立刻召唤妄虚,剑身立即刺入随缘身前的位置,将灵力阻挡开。 寒陌离也撑开伞为随缘阻挡那股灵力,瞬间便被挤压的吐出一口血!! 随缘专心调适,不受外物干扰。烈祭迅速闪身至寒陌离身旁将他扶起道:“你先调适片刻,护在她身边。” 剩下的,我去找… 寒陌离知道自己不能成为累赘,便迅速调动灵力开始调息修复。 第一百七十五章 水晶石 烈祭不多做耽搁,迅速调动灵力散出灵识,寻找其余的水晶枯骨。虽然,不知道随缘从何处得来之物,但确实有效。 见她依旧闭目调适,也没有心生怀疑。 待三处水晶头骨找出,也将符篆贴在枯骨之上。三个头骨间隐隐连成一线,烈祭见此本想记下它的阵法走向,然而却发现它正在发生变化。 虽然头骨之间的阵法在发生变化,但它们的位置并没有变动。烈祭是有些不明白这触发阵法的原理,但这个阵眼是以三个水晶头骨而成,如今符篆贴在上面那些扰人心绪的哭声便听不见了。 寒陌离与随缘调适完毕,起身走向烈祭那处。 随缘分别看了看二人,随即出言:这个符篆是梦中所得,时效有限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赶往碧色谷深处。 烈祭向随缘轻轻点点头。三人便不再保存灵力,只快速运转周身灵力朝着目的地奔去! 三人走后,原本白色的沙砾瞬间消失不见,入眼尽是一片森森白骨。如同走入了无间地狱般,即深又远。而白骨的对面又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火海,然而那片火海却不踏入白骨之间。 这一番奇妙的景象,却在三人离开以后显露无疑。 就在随缘三人极速前行时,最前面的烈祭突然停了下来。 随缘也不防烈祭突然停下来,差点撞上烈祭的后背。还好他一把揽住自己,这才停止下来。 寒陌离则被烈祭一把揪住衣领… 咳咳咳… 烈祭揽着随缘,揪着寒陌离衣领缓缓飘落在一大片水晶石中。 落地后,随缘道:“怎么了,前方有问题?” 寒陌离这时却干咳几声道:“这四周全是这种水晶石,是不是又有什么阵法了?” 烈祭摇了摇头道:“并无什么大阵,只是前面有个屏障,像烟雾一样。”我不知道是什么,这才停下来… 随缘:烟雾一样的屏障? 随缘抬眸看去,并未看见什么屏障… 寒陌离:哪呢?我怎么看不到!! 烈祭运起灵力,随即将地面上一簇水晶石向前推去!那水晶石瞬间被反弹回来。 寒陌离瞬间矮下身子,躲避过被反弹回来的水晶石。看着那簇如利剑出鞘一般的水晶石,直直打入了地面。随即转身小心的拍拍心口道:“对我不用这么好,什么都让我体验一把!” 随缘:是到尽头了吗? 烈祭:有可能! 寒陌离:哎,这碧色谷中真的是静寂的可怕,如果说一个人来这里。只怕得自己吓死自己,还好这一趟就我弱一点,要不然我现在可能还在刀山里转悠。 寒陌离突然摸上地面上的水晶石道:“仙尊,随姑娘,这个水晶石应该很值钱吧!”我能不能带几个水晶石回去… 随缘:你若是能把这么大颗水晶石带走,我也没意见。 寒陌离:这水晶石很大吗? 烈祭:那你便留在这里挖你的水晶石,前面的路我与随姑娘一同前往! 寒陌离瞬间惊悚的喊道:“你们不会是要把我抛下吧!”别啊,不要了还不行吗? 随缘:你误会了!前面的屏障连我也看不到,这说明可能我也没办法进去。 寒陌离瞬间觉得,有种被灵力功法碾压的压力。 行行行…你们夫唱妇随行了吧!留我一个人在这数钱,去吧去吧,走的时候别忘了捎上我就行。 随缘微微摇摇头道:“这粒回灵丹你且服下,好好在此地恢复一下灵力。”我担心会有别的变故,你灵力充足也好随机应变。 寒陌离随即咧嘴一笑,多谢随姑娘! 随缘对他淡然一笑。烈祭则迅速揽住随缘腰际快速离开… 寒陌离瞬间黑脸道:“没必要走这么快把!”我到底是有多累赘… 随缘则有些呆愣… 烈祭带着她飘落到屏障前方道:“这里有道屏障,我先试试!” 随缘却立刻拉住他道:“我先!”如果我进去了,你先稍等片刻。 烈祭:为何? 随缘一本正经道:“你看啊!”你灵力功法比我高,我如果进去没出来你还能救我。可是如果你先进去了,我却进不去那不是很尴尬。 烈祭: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随缘:我进去了,你还能进去。而我进不去,你却进去了那不是你遇到危险,我都救不了你? 烈祭眉眼微抬看了看她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随缘:那你知道什么时候进去找我? 烈祭:我会看着办。 随缘心道:“什么看着办?”他有时间概念吗? 那,我先去试试。你稍后再试!随缘也不耽搁时间,抬手触摸上那层薄薄的屏障后,一瞬间便被吸入到屏障之中。 烈祭见随缘被吸入屏障中,即刻伸手去拉。然而却没有拉住,只能紧随其后进入屏障之中。 烈祭… 随缘大喊一声,无人回应。 烈祭进入屏障后也没有发现随缘的身影。 随姑娘… 烈祭微微皱眉,开始观察四周情况。只见中间有一个很深的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却有一股热浪袭来。烈祭则上前观看,只觉越发靠近越觉得热气蒸腾。 随缘站立在原地想了片刻后,踏出一步后发现周围的环境立刻骤变,随即退后一步又变回原先的环境! 随缘有些惊讶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在随缘疑虑时,墟无之镜突然动荡起来。随后灵虫便如一道闪电瞬间出现在随缘眼前。 随缘用意识与她沟通道:“你怎么了,如此躁动不安?”是这里有危险吗? 灵虫叽叽叽几声后瞬间消失不见… 随缘一脸懵的想着,不会是这虫子嫌弃了我,跑了吧?这个想法一出,立刻又摇了摇头道:“不应该啊!”我也没怎么它,跑什么? 随缘甩了甩衣袖道:“走就走吧,反正长的丑。”不就是一条没开灵识的胖虫嘛,等我有机会寻一只漂亮的!! 之后,她又四处观察一番,似乎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便大着胆子迈出步伐。果然,周围的景物瞬间变了模样…只能继续向前走,眼前的景象一路变换,不曾停歇! 嗯…这是为了让我欣赏风景?随缘反身看了一眼,直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我走了这么半天,好像也没走出去多大距离。 我难道是在原地踏步? 不对… 不对不对… 我明明是跟着那虫子留下的信息来走,怎么也不会原地踏步啊!随缘觉得怪异便停住了脚步,想了想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而烈祭则突然觉的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反手便一掌与之对抗。那股劲风瞬间被拍忘反方向,咚咚咚几声落了地。 烈祭低眸去看被自己拍飞的是什么?看着地上裹成一团的虫子嫌弃的眼眸扫了它一眼,便不再管它死活。 那虫子被烈祭拍个正着,似是昏厥般。趴在地上一会儿之后,便绕着道动如闪电的向着那个坑一纵而下? 烈祭微微一皱眉,眼睁睁看着那虫子竟然自杀了!!顿时有些无语… 随缘则不知自己该向哪个方向行走,只能轻叹一声以意识联络烈祭。 烈祭… 烈祭… 烈祭… 这时候,烈祭接收到随缘意识的波动,随即回应:“你在哪?” 烈祭寻着那丝意识一路追寻,发现那道意识七弯八拐后才寻到随缘踪迹。 这时,随缘接收到烈祭传来的信息,随即寻着烈祭意识向前大胆的迈着步伐! 踏出几步之后,随缘看见了烈祭的身影! 随缘:烈祭,我在你后面。 烈祭反身看去,她确实站在自己身后。 烈祭见她想自己走近便问:你去哪了? 我?你不是看见我进了屏障中吗?我当然在屏障里面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在你前面进去,怎么会跑到你后面去了? 随缘:你什么时候进来了? 烈祭老实说道:“就晚你一步。” 随缘:你说这是结界还是阵法? 烈祭:结界! 所见略同… 随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处于一个不知名的环境之中,我每走一步周围的环境就变换一次。你这里情况如何? 并无改变!烈祭淡然的回答随缘。 随缘立刻心道:“我人品这么差吗?”怎么烈祭就能一步到位! 随缘有些嫉妒的看着他,虽然知道这里是他曾经历劫之地。但如今,自己已经不能过多参与他的事情,以免被他发觉自己的踪迹。 随着他灵力功法的不断增强,说不定有一天会直接出现在我眼前。那我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罢了罢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自己的魂灵凑齐,尽快修复好魂灵。总这么一直是魂灵的状态,真是太不安全! 随缘摇了摇头,清空那些纷杂的情绪。随即问:你可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 烈祭:特别的事? 随缘:一阵风啊,嚎叫什么的? 烈祭沉思片刻,即没回答也没行进。 真遇到了?随缘睁大眼眸看着他,心道:“自己不过随口一问!”不是吧,这都能行? 烈祭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随即出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遇到了一条虫子,它当着我的面跳下了前面那个深坑,自尽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随缘听得烈祭之言,几乎笑的肚子疼。只边笑边问道:“你…你做什么…了,怎么还有虫子在你眼前这般操作?” 烈祭一本正经道:“我没做什么!” 它背后偷袭我,被我拍了一掌之后就跳下那个深坑了! 随缘再次大笑出声,几乎笑出了眼泪… 笑着笑着,随缘突然意识到。不会是我那条虫子吧? 随缘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灵虫,便有些焦急的想要走向深坑附近。烈祭则与随缘并肩而行… 随缘原本以为可能会是岩浆之类的。然而,当二人走近深坑一看,里面却是清澈见底的水! 随缘看向烈祭道:“这就是你说的流体之水?” 烈祭盯着那水看了半晌后答复她道:“嗯。” 嗯…这个看起来和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你是怎么看出这是流体之水的? 烈祭:这周围很热,可这水似乎一丝热气也没有!而且,除了这里有水,你在别处遇见了? 随缘:古怪就古怪在这里。这里没有风,没有雨,外面又是一片火海和枯骨,这水从何处来? 烈祭:不知! 随缘想到天道老头说过阳灵泉水之处,有火龙常年吸食热气。可这里除了那些水晶石,什么也没有!更遑论说有龙! 随缘低眸看着坑中那些清澈见底的水,突然发现自家那条逃走的虫子正在里面舒坦的环游。一圈一圈,不厌其烦。 随缘疑惑的看着那灵虫心道:“这虫子,什么时候还学会洁身自理了?” 就在随缘觉得有些奇怪之时,那坑中的水瞬间消失了一半! 随缘张大眼眸看着这一幕,随即抬眸看了眼烈祭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没了一大半? 烈祭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随缘:在这么下去,不会全都蒸发了吧!不行,我们得想办法盛出一些。 烈祭随即丢了一块水晶石进去,只见水晶石并没有被融化,而是漂浮在水上。 随缘眼睛一亮,死死盯着那颗水晶石道:“你什么时候拿的?”怎么还随身携带? 烈祭:我就看它在这么热的地域间,依旧没有被融化,所以我就带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找盛放阳灵泉水的器物吗? 这流体之水应该与阳灵泉水相似,既然有相似之处便有通用之处。 随缘立刻眼眸放光的看着烈祭心道:“果然还是那个烈祭。” 随缘再次低眸看向坑中,却发现水晶石不见了! 随缘… 不是吧!这一转眼的功夫,都化的啥也没有了?太快了吧…随缘咧着的嘴角瞬间松散开。 烈祭:没融化!被那条虫子给吃了… 随缘一听烈祭之言,瞬间恶狠狠的看向那条灵虫!心中更加嫌弃它道:“吃了睡睡了吃,还尽挑一些好东西吃!”这么热的地方和水,怎么就没把它烫熟!!! 那虫子似乎感应到随缘的气息,瞬间如闪电般出现在随缘眼前! 随缘一把捏住它道:“你倒是跑的快,吃的也快!”我的东西不经主人同意,你就擅自食用。 给我吐出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灵虫进阶 随缘两根手指捏着它的小胖身子,想要摇晃出几水晶石来… 烈祭:这是你的…灵宠? 绝对不是灵宠…我怎么可能找这么丑的虫子,而且灵识未开的当灵宠。它正处于考察期… 随缘答复完烈祭,随手一挥便将那虫子甩进了墟无之镜中。 在灵虫收回去之后,烈祭再次扔了一块水晶石到坑中。 随缘:你带了很多颗吗? 烈祭:不多。 二人等了片刻,见坑中的水晶石并没有融化的感觉。 烈祭运转灵力将水晶石取回,随即言:这水晶石应能容纳流体之水,只是不知能不能盛装阳灵泉水。虽说它们有些类似,但具体情况不甚清楚。 随缘:那些你便不用管,毕竟你我都未见过真正的阳灵泉水。 烈祭:你知道在哪里? 随缘:我自然不知道,不过叔父曾经告诉过我。阳灵泉水在幽冥地域的最深处,是一个比幽冥之地还要遥远的地方。 烈祭微微皱眉道:“你叔父莫不是想让你去取阳灵泉水?” 这个,叔父到没说。就我这点灵力,让我去不就是送死!我惜命的很… 随缘即刻岔开话题道:“你先炼制器形,我加以巩固。”我灵力不如你纯厚,你能否… 烈祭打断她道:“可以。”随即拿过水晶石开始修其器形。 随缘安静的看着他,不出声打扰。然而,那水晶石似乎很是坚固,烈祭几乎额间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水晶石几乎完好无损,顶多就是钻了个孔! 随缘见此出声阻止道:“烈祭,快停下!” 烈祭也并没有强撑,即刻收回灵力。那水晶石便重重砸在地面上! 随缘立刻取出两粒回灵丹,化作灵力送入烈祭手腕间…见他立刻开始调息,便微微安心下来。 烈祭瞬间感觉一股清列强劲的灵力融入体内,快速恢复自身灵力。烈祭追寻着那两道灵力而去,只见它沉入丹田后隐隐散发出一丝功德之力! 烈祭瞬间睁开眼眸,只见随缘真凑近自己观察。这时候,眼眸里全是随缘身影。 随缘见他这么快便睁开眼眸,心中瞬间一阵悸动。本想趁着他专心调息之时,近距离认真的看一看烈祭,没成想他很快便结束了调适。 随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随即慌忙说了句:你真好看! 烈祭这时才突然一愣… 随缘却是将头扭向一旁心道:“说的什么胡话!!” 呵呵呵呵…随缘有丝丝尴尬的问:这么快便调息完了? 烈祭轻轻嗯一声,随后问道:“你的回灵丹…用什么制成?” 随缘:就是仙品的药草奇花。 烈祭:恐怕不止吧! 额…我一般是用一点点灵力注入到药丹里,因此回灵丹的效果比起别的药丹会好一些。 烈祭有些疑惑道:“你…为何会用自身灵力去炼制药丹?” 随缘:如果说我是因为图便捷呢? 便捷?烈祭有些疑惑。 是啊,普通的药丹炼制不过是利用药草效用去提升它的阶品,但是却只有一次机会。取决于你用什么阶品的仙草奇花,而我用的是催动自身灵力去制作药丹。 随缘:药丹会随着我的阶品改变,继续附加它的阶品属性。 烈祭:这种药丹,你还有多少? 随缘:很多! 烈祭:很多是多少? 随缘:这我说不清,反正不少。我也没有具体数过,你别觉得这药丹少。其实,我曾经由于一次性耗尽灵力制作了很多,导致后来没地方放送了不少。 现在想想,只怕是那些阶品不高的药丹此时早已水涨船高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 烈祭:以后莫要随意使用。 随缘:那怎么行。这药丹炼制出来就是给人服食之用,若是一直舍不得,留到最后我得耗费多少灵力去养着这些药丹? 烈祭心中顿生一股,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的为难情绪。 随缘见他陷入沉思,随即言:总之,能多用就多用。你想啊,这么多药丹靠我供养着。每一次阶品的提升,这些药丹都会吸走我一部分灵力。 所以,我还是能用则用。留着也是消耗我的灵力功德!! 嗯,你说的不错。烈祭最后竟是被随缘说服,点头应是。 随缘也不再过多说明,直言:你方才灵力损耗这么多,可是这水晶石并没有多大反应。按照现在的速度,只怕要花上一段时间。 随缘:我之前看你那般轻松便能切断水晶石,本以为不会耗费多少灵力。如今看来,你是用了不少灵力功法。 烈祭:嗯,我之前用了七成灵力。 随缘听了烈祭所言,低眸看着那水晶石。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那条白胖虫子,一嘴咬了个粉碎的水晶石。 随缘想了又想,再次从墟无之镜中将灵虫召出。 见它冒出个头,便将它一把捏出来道:“你给我钻个空腔水晶石出来,不许咬穿了。”否则,我就把你捏个粉碎,你知道的你与我有契,小心你的小命!! 那灵虫似微微点头后,偏头蹭了蹭随缘的手指。随即闪身至水晶石前,微微抬起一点点身体,对准水晶石的位置,如同打地鼠般瞬间钻出个空腔的水晶石来! 随缘与烈祭皆是满眼疑惑。 随缘:这虫子,平时就用它打探个消息什么的,什么时候还能啃石头了? 烈祭却是想到了另一重可能… 烈祭:它很有灵性,叫什么? 随缘想了想道:“我没想过给它什么名字,我也懒得。”以后它自己有了灵智,自己取一个。 随缘: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一条蛇。只不过是迷你版的蛇,可看它这体型,也长不太大。而且,又贪吃,现在连石头也啃起来,我不知道它以后会不会啃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烈祭:这般姿态确实不太常见,或许只是它还没有遇到机缘。说不定,你这灵虫将来非同凡响也说不准。 随缘轻叹一声,看了看绕在自己手指上虫子道:“或许吧!”偶尔,它还是会帮我。虽然有些贪吃,但不会随便乱吃。只吃好东西… 随缘见它似邀功一般,也就轻声一笑道:“方才还没吃饱?” 罢了罢了,你且带上水晶石给我装满了。剩下的流体之水,你可以再喝一般,不许全部喝完! 那虫子瞬间跳上水晶石,举着水晶石缓缓朝着坑中扭动前行而去! 随缘则转头看向烈祭道:“你可知这流体之水因何形成?” 烈祭只说:“据我猜测,结合以往典册记载,流体之水的形成已经不可考。” 只不过,若是我猜测一番。恐怕是因为之前我们遇到的火海与白沙地里的枯骨,融合一处形成。烈祭将自己心中猜想告诉随缘。 随缘:若真如你所说,这火海与死骨岂不是一个至阳一个至阴… 烈祭:碧色谷的形成很久远,那些枯骨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不腐不化。或许是一场浩劫,或许是一场阴谋。 随缘轻轻叹息一声道:“是啊!”最可怕的便是被人利用致死,时至今日依旧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因为丧命! 二人相继停顿片刻,抬眸看向那条前行一半路程的灵虫,随即陷入沉思。 而此时被留在屏障外的寒陌离挖了半天未果的水晶石,直言:怎么看着仙尊这么轻松就把你切断了,我拿火都烧不化你。 寒陌离微微叹息一声,仔细观察三个水晶头骨疑惑不已。 为什么独独三个水晶头骨做阵眼? 为什么偏偏在这么个位置? 原本简洁的阵法为什么能够时刻变化阵型? 即便被符篆暂时解除阵法,依旧还能看到无穷无尽的变化之势? 寒陌离蹲在一个水晶头骨边看了半天,直觉阵法从一开始容易解除的阵型,变得越来越复杂难辨,直到几个阵法转换之后完全没办法破解! 寒陌离大为震惊之余,移向另一处水晶头骨边。阵法却是从一个极难看懂的阵型变得越来越简单,简单到寒陌离觉得自己一挥手就能解决般。 最后,寒陌离移向最后一处的水晶头骨处。然而,寒陌离完全看不懂了,这是一个结合了两处头骨的复杂化阵法阵型。 寒陌离从未看过这般模样的阵法阵型,瞬间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随即幻化出纸笔,开始绘画其中的一个个阵法。 而随缘此时却感觉到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明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脉络在一点点扩宽,但却感觉自己的魂灵就像是再次流离出身体般。 随缘瞬间感觉有种魂灵被抽离的感觉。 只一瞬,随缘即刻清醒几分。自己如今只有主魂,一旦主魂受损,只怕要打回原型沉睡不知道多少年! 随缘立刻盘膝运转灵力稳住心神! 烈祭似乎也感觉到随缘似是在极力抵抗什么。但却不知究竟为何! 烈祭心中生出担忧之意,一股不知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只能看着随缘紧皱眉头,不能知晓她经历着什么。 随缘只觉自己气血翻涌,怎么也压制不住一样。 随缘意识突然失踪不见,烈祭瞬间感知随缘气息消失不见,开始荒神起来。却又不敢打断随缘,既不能为她输送灵力,也不能阻止她。 随缘却是意识翻飞,一个模糊的蛇样开始变得庞大无比。 潜意识中,随缘认为是不是遇到什么鱼跃龙门,蛇蜕化龙的奇观。 随缘心道:龙可大可小,亦能显能隐。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气藏形,升得飞升遨游世间,降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随缘潜意识里摇了摇头道:“奇怪,怎么给我看这么个怪异景象!” 不久,随缘便恢复如初,气血翻涌如同错觉一般。灵虫也举着装满了流体之水的水晶石,向着自己如闪电般出现在眼前。 随缘接过水晶石后,灵虫瞬间闪回那坑中,在里面如同自在畅游般。 烈祭:方才出了何事?为何气息全无? 随缘: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也能感觉到外界的情况,但我没办法挣脱。我好像是潜意识中看到了一个透明的大蛇! 蛇?烈祭疑惑的问。 对,没错。我潜意识中看到的,却是像一条蛇。 烈祭:你确定? 嗯,确定。一开始,我以为是条龙什么的?可我没看见有角,所以我确定是条大蛇! 随缘:好了。别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寒陌离还在屏障之外…此地也不可久留,那三章符篆效用有限。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以免被困在其中。我可不想成为外面那堆枯骨中的一员。 烈祭见随缘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多问。一手拦腰一把抱起随缘似是手臂上挂着一个水果般,速度奇快的离开。 随缘来不及唤一声还在畅游的灵虫,便被烈祭直接带走。只能用意识联系上灵虫,让它快些返回。 烈祭按照着当初踏入的情况,几乎毫不偏差的踏着原路返回屏障处。 随缘立刻叫停烈祭道:“你确定能这样出去?” 烈祭偏头看了眼随缘道:“有何不妥?” 随缘:我当时进来,你原本是紧随其后。可我从你后面寻着踪迹而来,我不知是否需要我原路返回! 烈祭:你还记得路?但凡阵法阵型,有且只有一条通道最为简单安全。显然,我踩中的线路无疑是最好的一条。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我不知道。 但我觉得两人一同行动,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我也能互相照应一番。你有回灵丹,我便无后顾之忧。 随缘想了想也觉得,还是别过多浪费时间的好。最后,也同意了烈祭的做法。 随缘:行,听你的!! 烈祭听得随缘回复,变换了一个搂抱的姿势,将随缘拦腰抱起。随缘瞬间倒在他怀中,惊讶的有些不敢相信。 烈祭紧了紧手臂,一脚便踏出屏障之外。只瞬间便走出了屏障! 随缘瞬间有些无语… 这人品,果然不是我这种魂灵残缺之人该有的。 二人出来,便看见了满地的纸张,不知寒陌离发生了何事。怎么画了这么多阵型图?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的孙儿呢? 随缘见寒陌离如同疯魔般鬼画符,便道:“怎么了这是…” 烈祭捡起一张画好的阵型图,随即再捡起一张看了看。 随缘也凑上前看了看,是自己不知道的阵法。随即出言:烈祭,你可知道这些阵法的出处? 烈祭摇了摇头道:“尚且不知,这些阵型似乎都有些类似,可看上去要比外界使用的要更加原始一些。” 随缘:原始? 烈祭:不错,阵型阵法的施展与施展之人有莫大关系。就好比是灵力强盛的,便可以使用更加高阶的阵法。 烈祭抬眸看了看随缘道:“好比你这样灵力之人,不用手势或人数去激发阵法。”普通修灵之人不可能随心启阵,而你不一样。 随缘: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启阵之时也是随心而动。随缘悄悄看了看烈祭,只一个侧颜显得格外清冷邪美。 随缘看的有些愣神,随即脸微微一红。 烈祭转头看向随缘时,只见她如同做贼心虚般看向别处。 烈祭: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随缘看了眼还在继续画图的寒陌离道:“他呢?”你看是不是就让他留在这里,画一辈子。反正画了也没人看,他也送不出去。 别啊…别啊…寒陌离这会才反应过来。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的阵法变化,可是我画了这么多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这说明,这里的阵型变换都是一直在演变的。而且是不重复的,这究竟是哪个高人设下的阵法,可堪比天阵! 随缘:就算是天阵,你也用不了。就你那点灵力,布下一个阵岂不是灵力都耗光了。那还有精力自保和保持阵法阵型。 寒陌离挠了挠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啊!”那我不是白画了这么久… 列祭:这些阵法图你若要带走,需得自行保管。你知道的,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知道。尤其在仙境,一个仙品法宝也能引起贪欲,你这阵法图可谓天宝。 我…这些图能引起这么大的躁动吗?这阵法图也不是看了就懂得东西,难不成还会有那族仙家为了一个看不懂的东西置我于死地? 随缘:这也不是没可能,你也要有这个思想准备不是! 寒陌离: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是一起走的好。我一个人连刀山都过不去,何况前方还有一片火海。 现在说了这么多,我们该怎么返回?寒陌离问出声来。 随缘习惯性的看向烈祭。 烈祭则是看向随缘…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独留寒陌离一人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随后三人面向火海的一边看了看。 烈祭:我们快些离开!那三道符篆撑不了多久,要是一会符篆没了,我们只怕又得花上一番功夫。 对对对。寒陌离激动道:“这阵法诡异,咬破解很难。”现在还是尽快离开的好,我也不贪念那些阵型了。 随缘这时也为难起来,那火海目前没有惊雷生成,但不确定打破了平衡之后还能依旧如此。 烈祭:我先试试! 烈祭随即甩出一道灵识丢进随缘和寒陌离额间,这样一来烈祭的意识想法都会与二人分享。 烈祭毫不犹豫直接凌空行至火海上空! 随缘立刻运起灵力催动防御结界,护他左右。 烈祭瞬间消失不见! 之后不久,烈祭传来信号,让二人立刻离开! 随缘看向寒陌离道:“你先走,我垫后。” 寒陌离也不推辞,即刻凌空飞过,随缘亦催动防御结界护他而行。 当接收到烈祭的信号后,随缘立刻凌空而行,然而却在半道发生了变故。 火海中立刻发生如同流水般的晃动,连带着随缘也被这股看不到摸不着的热浪吹离了原定的位置… 瞬息之间,火海如同巨浪翻滚起来。 随缘并没有运起灵力抵抗,而是随其热浪不断飘离。意识的联系也因此断裂,烈祭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 烈祭立刻向着意识断裂的地方移动,然而之后却无法联系上随缘,一时有些荒神。 紧随其后而来的寒陌离即刻问道:“仙尊,随姑娘她人呢?” 烈祭拳头紧握,眼睛死死盯着火海。只片刻火海里便再次升腾起惊雷! 完了完了… 仙尊,恐怕是符篆效用过时了。 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站立在靠近刀山的边缘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烈祭愣神片刻后,立刻沿着火海边缘搜寻随缘意识所在。 烈祭心中生出一种慌乱感… 随缘则是稳住心神,全力加强防御。惊雷掠过随缘耳边,瞬间震动的心肺剧烈疼痛起来。 由于变故的突发性,随缘毫无防备。不仅要注意火海的走势,还要错开惊雷的袭击,一时间灵力成倍耗费。防御结界也被撕裂了好几次… 噗…随缘被惊雷再次震动的嘴角流出血液,眼睛开始剧烈疼痛,耳朵也听不清雷声的位置。 随缘只能在触感消失以前,死死抓着墟无之镜,打算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进入里面逃过一劫。 然而,让随缘意想不到的便是,在她开始下坠时墟无之镜竟是无法启动。 随缘第一次感知到死亡的来临这么快… 由于奋力催动墟无之镜毫无成效,又损耗不少灵力,以至于随缘开始极速下沉。眼看防御结界底部已经被火海烘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却依旧还不自知。 就在随缘即将失去意识,脚也几乎沾到火海之时墟无之镜瞬间闪出一道红光,将随缘裹挟在红光之中。 墟无之镜中灵虫瞬间闪出,一头钻入了火海之中。一阵阵呲呲呲声外加浓重的肉香味,致使烈祭与寒陌离也问到了这股味道! 烈祭立刻寻着肉香味而去,到达目的地后才发现随缘正躺在一条火蛇上… 寒陌离随之而来见此大惊道:“这是什么?”这是灵蛇还是谁的仙宠,这么厉害。 随缘此刻早已意识全无… 寒陌离看到裹挟着随缘的红光,随即言:镜花水月选出来的少君夫人,果然阶品非凡。依照夫人这般修为,成神之路仅需两步。 只不过,这两步路要历经多少磨难才能到达!寒陌离看着惊险环境之中的随缘,不免觉得成仙成神果然是一次蜕变。 烈祭则眯眼看着那条蛇,不言一语。因为,他知道那是之前随缘收的灵虫。 烈祭疑惑的看着那条蛇,总觉得这虫子不是普通的灵虫。听说过蛇蜕化龙,没听说过虫蜕化蛇啊! 寒陌离却是欢喜的看着那条游得欢畅的大蛇道:“夫人果然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这火海中还有这么大的蛇!” 二人看了半晌,那大蛇一直在同一个位置扭来扭去。 寒陌离有些疑惑的问:它怎么不过来?就这么一直在火海里游动? 这距离不远不近,即让随缘无法上岸,也无法被烈祭二人拉住。 两人几乎是大蛇换个位置,便跟着换一个位置! 寒陌离:它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 烈祭:蛇蜕! 啥?蛇蜕,不会吧!寒陌离眼都不眨的盯着它看。 龙见过不少,即将蛇蜕化龙的倒是没见过!毕竟这神物一出面便是神级阶品,从未有人见过它化龙的过程。 啧啧啧…这一趟,我算是来值了!仙尊,它会不会蜕化成一条火龙?看它没有丝毫害怕火海的模样,八九不离十吧! 烈祭看了看火海还有惊雷,这样的环境几乎就是一个飞升的极佳环境。因灵物修炼本就带着邪性,因此飞升之时会遭到天雷攻击,若能顺利扛过便是正神。 天雷滚滚来,这样修炼而成之物极易成就两种神物!一种是正神,一种则是妖神。 正神,通体流光溢彩。妖神,通体黝黑泛灵光。 之所以分为正神和妖神,其区别在于正神乃未曾沾染过血腥,妖神却是随心而动的。正神之所以被推崇,不过是因为妖神太过随心自在。 寒陌离与烈祭几乎盯着眼睛泛酸,也没看到一丝蛇蜕的迹象。 寒陌离:怎么看半天也没个动静? 烈祭几乎眼泛寒光的盯着那蛇。 蛇似乎是才意识到岸边上有人,随即迅速游向烈祭与寒陌离处,一个飞越将随缘直接抛上了岸… 烈祭闪身向前接住随缘道:“缘姑娘…” 寒陌离则眼盯着那蛇瞬间潜入到火海里,如同被火化了一般! 烈祭则完全不管什么蛇蜕,抱起随缘直接运起灵力便凌空飞过刀山! 寒陌离几乎是被他的灵力吸着往前走,一路搭乘着顺风车直达碧色谷门口。 烈祭顿了顿道:“陌离,外间还有岩兽,你跟紧我。” 寒陌离看了眼随缘的样子,也知道烈祭是真的紧张她。随即点点头道:“仙尊不必多虑,我能够自保!”夫人情况紧急,从重从急… 烈祭点点头,瞬间闪身消失。寒陌离则是故意落后吸引岩兽的注意力… 烈祭悄无声息的回归,没有引起浮碧仙境的仙人。但却惊动了老仙尊… 老仙尊几乎粗鲁的破门而入! 哎呦呦…可小心着我的仙孙啊。 烈祭一语不发,一掌便将他轰出了门外… 哎,你这有了媳妇忘了爹的东西。害得我替你看了这么久的仙境,回来没个好话,还敢如此无理野蛮! 老仙尊骂了半天,里间不见反应。只能到处寻找寒陌离的身影,一个闪身侯在浮碧仙境入口处。 烈祭则是第一时间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迅速为其探脉。随后烈祭眼眸微睁,几乎不敢相信随缘如此虚虚弱,也知道了她竟然只是一个魂灵! 烈祭: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 烈祭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随缘竟然是以魂灵修炼。灵力功法的损耗几乎要了她的命,她竟然还在用灵力供养着药丹! 心慌的有些不敢触碰随缘,立刻闪身消失大殿之中。 浮碧仙境外,老仙尊一看到寒陌离便立刻拉住他。 哎呦,断了断了!老仙尊饶命…留我一条小命,稍后回禀。好歹让我调适片刻。 老仙尊懒得等他慢慢调适,一掌即出将浑厚的灵力输送至他体内。 寒陌离一个愣神,便被老仙尊带入揽阅殿中,按坐在座椅上。 老… 寒陌离一字未出,便被他打断。 陌离啊,这段日子。你们在碧色谷中发生了什么? 寒陌离:这其中艰辛,你听我慢慢道来。 谁要听你慢慢道来!我要问的是我的仙孙什么时候能有? 啊…什么仙孙?寒陌离一脸懵,这话题一下子拉扯的太远。让他有些不适应! 老仙尊:还能是什么仙孙?当然是我的仙孙啊!你看烈祭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给他选了一个这么好的夫人,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你可别说他还是冷然若世,看他方才紧张的模样,这一路就没发生点什么? 寒陌离:这…我倒是不清楚了!只不过,共患难过的感情确实难得。而且,我也看到了一丝丝苗头。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那小子脑子开窍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看来我是有盼头了。 寒陌离有些疑惑的问:什么盼头? 老仙尊:哎,你是不知道。我多担心烈祭那小子,就这么孤孤单单,长长久久一辈子。 寒陌离:这怎么会? 老仙尊:你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哪个女子受得了他? 当初镜花水月突然选出这么个女子,我就好奇这天意会给他选个什么样的? 这下好了,我一看那女娃子,就知道是个好的。脸蛋漂亮,灵力功法也不俗。 寒陌离:您老难道就不怕当初逼婚一事,弄巧成拙? 老仙尊:这么久了,他有反对吗?他呀,就是心里再不高兴也不会让你看见。 但是,只要是他愿意的事情没人能够逼迫他! 寒陌离:老仙尊,你当初可是用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办法,这才把仙尊弄进了婚房。 老仙尊:那我现在逼他了吗?患难见真情啊,这一路总是培养出那丝情意来。不然,他怎么会一路抱着她进了内殿。 这姑娘也不容易,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寒陌离这才想起来,瞬间起身道:“夫人她受了重伤,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与君混沌中相遇 老仙尊一听那女娃子受了伤,立刻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护不住一个女娃子! 寒陌离轻叹一声道:“这事怪我,碧色谷中有一片火海,我们回来时出了点差错。”若不是我一直磨磨蹭蹭,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老仙尊:你们…去了碧色谷最深处? 寒陌离:我没有直接进去到最深处,不过仙尊与随姑娘去了。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要不是我… 行了,你也别自责。老仙尊皱了皱眉头道:“我看她身体状况并无大碍,也没见她受伤流血。”或许,伤势不会太严重。 老仙尊:我看你倒是伤的不轻。罢了,你先调适片刻,具体的情况等你恢复一些再说。 寒陌离随即起身,拱手弯腰拜别老仙尊。 烈祭这时则翻找出护灵药丹,急忙返回随缘处,让她服下药丹后运转灵力替她输送灵气。 随缘则是再次陷入了意识的梦境中… 又来!随缘无奈的轻轻叹息一声,站在一片混沌之中。看清前路,也不知方向在哪? 随缘干脆也不动,直接盘膝坐下,双眼微闭用手拄着下颚。 坐了许久,不见任何人。周围也丝毫没有变化,随缘只能睁开眼睛看了看。随即叹息一声道:“不至于吧!” 随缘:我这一次什么也没干啊!甚至都没有透露什么不该透露的东西,怎么还这么对我? 随缘心中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试试能不能唤来一个人! 天道老头!!出来露个脸啊,你在不在? 过了一会,无人回应随缘。只能继续喊道:“双儿、徒弟,有没有人啊!” 哎…这种意识深层的呼唤,也不知道能不能唤个人来? 这种独身一人的时候,总会想起从前经历过的那些往事! 第一重境域里的烈祭,是不是还在傻傻的等我?不知道,付瑶星有没有振兴家族? 不知道水灵族的双儿怎么样了?当初走的急,名字也没给她换一个,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适应那里的生活。 随缘:还有“霜儿。”自我死后,历经无数劫难,都没有再见过她。她是不是已经轮回转世不知多少世了?也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见他们。 随染如今应该已经大道得成飞升仙境,早就忘了我了吧! 想想一路走来,自己确实认识了不少人,也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离别。当初的事情至今毫无进展! 那些谜团,那些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在一步步逼近我。如今另一半勇魂应该算是到手了。 至于爱魂?我心中从未忘记过烈祭,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人,为何爱魂迟迟不归? 随缘盲目的走在混沌之中,想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往事。虽然不能见已经飞升为圣的烈祭,却能在每一世的历劫中见到曾经的烈祭。 曾经因为自己的无知,肆意变换那天道的规则。以至于自己差点魂消灯灭,如今自己身边虽然依旧孤身一人。 但,只要想到有朝一日回归本体,便可与君重逢。那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随缘深陷回忆之中,想要追寻一丝解答。却无人应答! 天道老头:这女娃子又不见了!不会是又出了什么事吧?这一头两头的出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天道老头如此说,必然是圣君烈祭也遇到了危机情况!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日,烈祭不知从哪知道了关于随缘去向之事。一开始天道老头没想过,他竟然会想到直接劈开各境域之间的黑暗裂缝,纵身一跃便消失无踪! 圣君烈祭在各个境域之间穿插,寻找有关随缘的信息,或者与她有关的人或物! 如此做法,却是大大损耗自己的功德之力。原本,天道老头以为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回来。可如今,三日了烈祭丝毫没有回归的模样? 天道老头与魔君残音皆站立在被烈祭劈开的黑暗裂缝处守着。 天道老头:如此这般长此以往,定然会迷失在黑暗裂缝之中。 天道老头这才无耐看了眼魔君残音,开口询问他为何烈祭,会突然想到从黑暗裂缝中寻找随缘的信息。 魔君残音:我不过是说了句,既然现世之中找不到,那就去别的地方试试。 天道老头无法相信烈祭说好不去见她,可还是去追寻了她的踪迹… 魔君残音有些不解,为何两人不能相见?随即问:他二人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不能见面了。 天道老头:不是烈祭不能见她,是那女娃子不能见他。你此前不是见过她了,你觉得她如何? 魔君残音:本该是个仙神之躯,却流落在非现世之地。她的情况虽然看似安全,可一旦遭遇重击她会不堪一击。 毕竟她就像没有坚硬的甲壳一样,敌人一击便能击中她最柔软的地方。可这与她不能见烈祭有什么关系? 天道老头:当初的事情,至今没有查到线索。如你所说那般,为何那女娃子至今会是那般模样,你可曾想过。 魔君残音:当初,荒古圣君封印战场。可是圣君烈祭不敢松散,硬生生历经七世劫难方的飞升为圣。 是啊!原本那女娃子生来便是仙神,只差封神大典便可永住神殿。可惜啊,后来出了变故。 残音:你这老头,说话就说明白了。怎么总是藏一半说一半! 天道老头:他们两人之事,还需他们二人自己解决。 嘿,你这老头!我可是为了他俩出了不少力,要不是我。随缘此刻早就葬身火海了,我没想过她竟然以魂灵之躯出了那片绝杀之地。 残音:你可知那里除了刀山火海,还有惊雷和泣鬼神。你要知道,随便一个都能让她魂灵消散。 天道老头:那女娃子身边有烈祭,不会出大问题。只不过如今确实有点麻烦,此前她进入玄尾山助你寻得夫人之灵,这导致烈祭对她加深了执念。 你要明白,他作为圣君万不可生出心魔。如今邪神残念依旧查无踪迹,这时候若是圣君被趁虚而入,那可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 残音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道:“既如此,那随姑娘更加无辜了!”为了那小子弄得自己几乎消散世间,若是他有朝一日想起来,岂不是要疯魔。 那种滋味…我尝过!而且,我很好的践行了,看看我如今的模样。 我残音本该与天同寿,可当年荒古大战时,我心爱之人战死。时至今日也没有拼凑齐全她的魂灵,找遍各地境域才有如今成绩。 残音:随姑娘却是大大不同了,倘若再遭一次重击,只怕永远也不可能在回归。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道老头摇了摇头道:“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无从查起。”不过最大的可疑之处,便是她当年中了一击匕首,瞬间便丧了命四个魂灵直接被逼出了体外! 匕首?残音不可置信的说:“这怎么可能!”她身有神籍,怎么可能被一把尘寰之中的匕首,一击致死。 这其中显然是有阴谋!那把匕首至今没有找到吗? 天道老头摇了摇头说:“我一直在寻找当年发生之事。”我也曾查探过当年的境域,那把匕首消失的无影无踪。 残音轻叹一声道:“就算你找到那匕首又如何?”它也不能说明什么,何况既然找不到那就别找了。 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当事人身上,说不定还能查到些什么。匕首既然击中过她,那便是真实存在了。别的地方找不到,说不定就在她自己身边。 天道老头想了想,随即言:你说的有道理啊!我真是舍近求远了… 残音:我只不过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问题罢了! 话说!残音顿了顿,再次问道:“一定要在这里等那小崽子回来?”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苦等着他吧! 天道老头:如果最后控制不住局面了,你出面? 残音:我不过是个坠入魔域,不求上进的小角色。那种劳心劳力的事,还是让别人来做的好。 天道老头:那不就行了,你还有什么可唠叨了! 啧啧…行行行,我陪你守着!残音随即盘膝坐下,散发出意识追寻至随缘之处,只见她床榻边正守着烈祭。 残音微微皱眉后,意识折返自己的思绪中,转头看向天道老头道:“看来随缘确实有些麻烦了!” 天道老头:她不在浮碧仙境? 残音微微摇头道:“不是不在,而是感觉不到!” 天道老头有一丝疑惑道:“连你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残音: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若是她意识回不来,那只能一辈子躺在床榻上了,烈祭怎么可能找到她。 天道老头:我之前以她叔父的名义去过一次。你不可扰乱那处秩序,也不可与他们有太多焦急,避免影响那女娃子。 行了行了…我能对一个曾经的境域干什么!我又不是自讨没趣等雷劈,我就是去看看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道老头点点头道:“如你所说,或许很多事情还需从她自身查起。” 走了…残音懒得听他再废话,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而此刻深处混沌的随缘依旧没有找到离开的方法,只能继续向前行走。 走到最后,随缘突然大骂一声道:“要我死,来个痛快的!”把我丢在这么个进不来也出不去的地方,想我怎么样? 老头… 死老头… 天道老头… 随缘本想喊一喊天道使者,不过喊了几嗓子依旧没什么改变。 哎… 随缘无耐,随口而出:烈祭,你在吗? 随缘无意间的一喊,漂浮在黑暗裂缝中的烈祭被这道声音瞬间吸引,跟随着声音找去。 随缘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方突然闪过一道金光,随即朝它奔去。 看来,老天是真的被我骂的不耐烦了,终于给了我一个台阶。很好,早知道就一直骂了! 随缘看着前方金光大盛,随即停下了脚步道:“这么强盛的金光,难道是残音找来了?”他之前也出现在碧色谷的泣鬼神里过,给了自己符篆! 啊…符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当时还留下一道符篆。 随缘立刻拿出符篆,运起灵力将符篆甩向金光之处。未见那道符篆被打散,便轻轻一笑道:“看来,真是他!” 随缘立刻高兴的向着金光走去,心道:“没想到这魔君把自己都分割四散了,还能如此金光大盛四处遛窜。” 残音…随缘一声大喊。 然而,就在随缘向前行进之时,那道金光突然向自己冲来。 随缘一头撞进一人怀中… 哎呦,残音你怎么进来的?我在这里不知道困了多久了,你快想想办法。或者是,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符篆能让我出去啊! 随缘揉着脑袋,并未抬眼去看究竟是谁。然而,半天无人回应… 随缘:你怎么不说话? 直到随缘抬头看去,却被吓了一跳。 烈祭?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随缘此刻还没有意识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哪一个烈祭。 随缘: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也能遇上你!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随缘说了很多,烈祭却一语不发的直直盯着她看。将她与自己脑海里那个身影重叠,可脑海中还是没有半分记忆。 随缘见他愣神,抬手便去拉他。可却被他闪躲开… 随缘疑惑的眯了眼他道:“你怎么了,才几日未见就不认识了?”好歹,我们也是共患难过,不至于这么冷酷无情吧! 烈祭却是完全没有记忆,却轻声问道:“你为何在此地?” 随缘:我也不知道啊!好像之前也有过这么一次,我也看见你了。不过那时候,你看不见我。 如今想来,我现在在你眼前应该还是无形的吧!难怪你一直不说话… 烈祭瞬间回忆起来,曾经有一次在一片混沌之中,见到过一团雾状的东西。没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己苦寻这么久的人,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站在我眼前。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放手 烈祭寻了这么久,一直想要见的人就在眼前。可就在今天,我在一片混沌之中,看见了那个我一直想见的人。 烈祭几乎有些无法相信。 随缘见他一直看自己,也不说话。随即抬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道:“怎么了?”不认识我?还是不想看见我? 烈祭:你是谁? 随缘微微一下道:“我?”我当然是你亲近的人。 烈祭:之前也是你,对吗? 随缘点点头道:“是我,一直是我。” 你去哪里了?为何我找不到你,记忆里也没有你?烈祭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有太多的疑惑想要解答。 随缘: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 烈祭顿了顿道:“你现在…在哪?” 随缘立刻如梗在咽,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缘见他眼眸坚定的望着自己,轻轻摇头道:“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烈祭:为何?我难道不能见你一面? 随缘立刻有些为难的说:我们现在不是见面了吗? 烈祭眼眸瞬间失去一股柔色,眼睛里直直盯着她。 你确定我们这是见面吗? 你确定我是真实的吗? 你确定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随缘不曾想,烈祭有朝一日会从嘴里蹦出这么多话。有些难以招架… 随缘心中也很酸涩,只是现在的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言表。 虽然自己也很想亲自看看飞升为圣后的烈祭,但他绝不可以与另一个境域中的烈祭相遇,这样及其容易导致境域崩塌,而他曾经历劫之地也将不复存在。 烈祭几乎难以明白,自己为何不能在现实之境见到她,便问:你…不在现世之境中? 随缘听得这话双眸水瞬间雾氤氲,看起来眼神中带有一丝悲伤道:“对,我并非现世中人。”所以,我曾经说过要你等我。 等你?烈祭目光讳莫如深,脸上划过一抹不怎么信任的眸光! 随缘:你别这么看我。我虽然不在现世之中,但我曾经确实是现世中人。否则,以你圣君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入你的梦。 你有金光护灵,一切恶灵邪祟皆不敢近你身。而我必然不是会害你之人,也不会欺骗你。随缘眼眸含笑的看着烈祭。 烈祭瞬间抓住随缘话语间的漏洞道:“你确实没有说谎骗我,但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我从始至终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随缘瞬间脸色微变,抬起眼睛看着烈祭。眼眸里全是他的身影,静默的看着他片刻。 见他眼中满是不信任的眼神,心中突然觉得如同被一根针扎了几下,虽然不至于流血。但却痛入心肺。 随缘低下眼眸时的失落感,烈祭全然看在眼里。只是自己真的很想知道关于随缘的一切,天道使者应该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可是他什么也不会告诉自己。 就算自己进入了天道命盘之中,关于她的记载几乎是一笔带过,没头没尾让人无法探清虚实。 烈祭曾经想过打开更加高层级的天道命盘,然而天道命盘直接推拒了自己。 随缘:那…你还愿不愿等我? 烈祭不假思索道:“等!”因为除了等,我毫无办法。 我既不能见你,也不能不知道你身在何方,更不能确定我去了你还能安然无恙。烈祭眼眸看着随缘道:“天道老头说过,你在历劫!” 随缘点点头道:“算是吧!” 随缘:你也知道,你历经七世劫难才得以飞升为圣。而我想要有资格见你,最低也得是个仙境之主的能力。 烈祭:你与那老头是否可以常见? 并没有…随缘轻轻摇摇头。 烈祭:你我竟然不能相见,那你让他带话也可以。为何从不肯让他传话给我? 随缘意识到烈祭这一次,是真的有些不想让自己与他毫无交集。而随缘也确实从未想过这个事情,如果这么做会不会又觉得我在打擦边球? 随缘心想,若只是告诉他自己的心境想法,或许并不会触及什么违反规则之事。之后似下定决心道:“好,我会让天道老头给你带话。” 烈祭:真的? 随缘:真的,我从不骗你。只是,我正处于历劫的关键期。你也知道有些事,我不能随缘透露。 烈祭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好,我信你!”如同从前那般,信任你。 烈祭:你何时走? 随缘被他问的有些懵… 走?去哪?随缘问出声来。 烈祭:这里并非真实之境,你为何来到这里? 额…随缘被他瞬间问住。 随缘:我…我那是因为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危机,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 其实,我很想早些回去。快些结束那些劫难的考验,然后就去寻你。 烈祭:我何时才能等到你? 随缘心道:“这烈祭,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他这是怎么了? 随缘:你为何这么想见我?明明,在你脑海里,我根本不存在于你的记忆之中,你又为何要寻我? 烈祭直言:我不知! 我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有一副画面,画面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子,她身着嫁衣向我走来。每每当我即将靠近她时,她便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清任何模样。 越靠近她,她的模样越来越模糊,最后会直接将她看做一团雾状,直到脑海里清晰起来,如梦如幻,什么也不是。 随缘:你…记忆中,还有我的身影? 烈祭摇晃一下头道:“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关于你的画面。”但一直以来,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只有你一人。 这一次,我意识本来漂浮在黑暗裂缝中。我只是凭着直觉随即放逐意识漂流,可我真的再一次看到了你。 烈祭:我知道我的记忆出了变故,只是曾经的往事无人告知我。我想查却什么也没有,直到后来我开始怀疑,你到底存不存在? 可是,就在黑暗裂缝中,我听见了你得声音。我匆匆寻着你得微弱声源找来,果然…你就在这里! 烈祭:我曾经想过去取了魔君脑海里的记忆,将它拿出来看一看,你到底在哪? 随缘立刻出言: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我已经顺利历经了磨难,走出了那片曾经历劫过的境域,你又能去哪寻我? 随缘:况且,就算你能找到又如何?看着我魂消灵散吗? 你… 烈祭有些无措,无奈道:“你…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与我丢失的记忆有关? 随缘抬眸看向烈祭道:“其实,对你丢失记忆这件事情。”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没有调查过自己为何丢失了记忆? 天道老头告诉过我,邪神残念出逃。你丢失记忆之事,是否与此有关? 烈祭眉头一皱道:“此前,我正各层境域寻找邪神残念的下落,可惜我始终没有查到它的去向。” 本来我进入黑暗裂缝,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在这里试一试,看能否找到关于邪神残念之事。 烈祭:有时候你费尽心力去寻找,却不如随缘而去来的真实。这一次,能遇见你证实了我从前并非幻想。 你是真实存在的!我从残音那处得知你的名字,便私下查探关于你的线索。然而,这天上人间,不曾有你只言片语。 随缘眼睛看向烈祭,心道:“那确实,我本生在荒古时期,得荒古圣君之灵息,又的你血泪浇灌。” 圣殿中,本该有我一席之地。可惜,被我硬生生作没了!原本便是神者,如今却落得个魂灵四散,不得返归本体的下场。 随缘:你也不必去追问。或许很快,我便能去找你。到那时,我一定将从前发生过的那些事,全都告诉你。 随缘微微一笑道:“我心中有你,舍不得将你让给她人。”圣君夫人的宝座,你可得给我守好了。 随缘说着说着,有些突然任性道:“你看看你,长的这么邪美做甚!” 盯着你的女神仙可不少,我可是为了你才遭此历练,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如果等我回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可是会大杀四方的。 随缘见他一副冷冰冰又为难的模样道:“怎么,你来者不拒?” 烈祭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是吧!难不成,你身边都环肥燕瘦了?不至于啊,看你这模样冷情冷性的,除了我谁敢要你?随缘突然占有欲迸发,脑海里飞速奔出各种各样的画面。 烈祭:你勿要多想!就算圣君夫人的宝座有人想要,也得看我愿不愿给。我想要知道的谜团仅有三个! 一个是记忆丢失,一个是邪神残念逃脱一事,最后一个关于你。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去查,一定能得到结果。可事实却是,我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查了这么久,一件事也没有查清楚过! 随缘:或许是时机未到,因此你才会毫无头绪。有的时候,机缘很重要,就像你我这一次相遇就是缘分。 我不曾想过,有一日你会以圣君的身份,站在我眼前。我也曾想过,我见到的到底是真实的你,还是只是我想象中的你。 随缘:你与我的对话如此真实,如此具象。我没有理由怀疑你是假的! 烈祭:那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随缘轻声答复。 烈祭:你本该为神,为何典册之中无你记录? 随缘正想回答时,突然一股吸力似要将自己拉入深渊般。 烈祭见此一把拉住她道:“回答我!” 随缘见他如此执着便道:“我尚未有过封神之礼,故仙境之中没有记载!” 随缘话音一落,拉扯之力越加强烈,烈祭死死拉住不肯放手。 随缘:烈祭,快放手! 你要去哪? 自然是从哪来,回哪去!烈祭,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烈祭紧握着随缘的手微微松动几分,随即又紧紧拉住! 烈祭眼眸坚定又认真的看着她道:“最后一个问题”。 随缘:你问! 烈祭:你与我究竟是何关系? 随缘一个愣神,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不过他既然问,我便答… 随缘轻声一笑,随即言:自然是最亲密的关系! 烈祭看着随缘笑颜,最终依旧放开了手! 可在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瞬间,内心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随即抬手轻轻抚上心脏的位置… 随缘…空荡荡的混沌中,连一道声音也传递不出去。只有自己轻轻一声,听得清晰实在。随即静立在原地,缓缓消失不见。 随缘则被巨大的拉力直接拉回到自己魂体的意识之中! 随缘立刻如同惊醒般坐立起来,却一头撞在一人额头之上。 哎呦…谁啊!随缘捂着额头,有些微怒的问出声来。 烈祭:你…你醒了? 随缘此刻还有些幻梦幻真,看着眼前的烈祭才回过神道:“噢,是你啊!” 随缘:怎么,我睡了很久? 烈祭微微轻叹一口气道:“嗯,睡不不少时日,也耗费了我不少药丹灵力。” 随缘:不至于吧? 寒陌离这时正捧着药丹进来,听见随缘之言,立刻出声道:“哎呦呦,总算是醒了!”你再这么下去,这浮碧仙境的药丹仙草就要被仙尊给用光了! 随缘:我这次这么严重? 寒陌离轻叹一声:可不是!!可把我们老仙尊心疼坏了,连着几日都寝食难安呢。 随缘:行了,你说的这么夸张,我能信吗?你们怎么将我唤醒的? 寒陌离:三日前,浮碧仙境入口处来了一人,自称是你表兄。说是感应到你有难,这才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随缘嗯一声,随即挑高眉毛道:“我…表兄?” 寒陌离点点头道:“说是上次你叔父家外出云游未归的不孝子,受了你叔父托梦,这才过来看看情况。” 随缘此刻却更加懵了… 天道老头哪来的儿子?不会是什么骗子吧? 烈祭见她不出声,抬眼看向她便问:你可要见一见他?好歹也是一番好意,而且这次若不是他,你也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第一百八十章 陷入编制梦境 随缘打算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表兄,随即出言:好啊!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寒陌离随即便将药丹扔给烈祭,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烈祭则是一把接过药丹便送到随缘嘴边… 随缘愣了愣道:“做什么?” 烈祭:你自己是什么情况,不清楚吗? 随缘瞪大眼睛看着他道:“我?”我能有什么情况。我这不是挺好的嘛! 你确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烈祭有些严肃且凌厉的眼眸,直直看向随缘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随缘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便问:怎么了吗? 烈祭:你自身的情况,你不会不清楚。你没有本体… 随缘听他这么说,随即长大眼眸,嘴巴微张。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烈祭: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容易魂消灵散,这一次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吗? 我… 是,你是灵力卓越。可你这般折损自己的灵力和灵识,飞升之路很是艰难!烈祭几乎苦口婆心的对随缘说道。 嘶…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这么多话来?烈祭,你是在担心我? 烈祭:我自然丹担心,此次我们三人一同出生入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故,让我与寒陌离如何自处? 随缘:你是…这么要面子的人吗? 随缘本以为他会说不是… 烈祭却在这时直接回复她道:“要…我的脸面很重要!”我如今是浮碧仙境之仙尊,你与我是天定的… 烈祭:所以,只要你出事。我必将颜面扫地… 随缘淡淡一笑,只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虚伪了?”还是说,你不好意思说你在乎我? 烈祭却不答话,只轻声说一句你且好好休息,你家人来看你了。 随缘见他绕开话题,也不多问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寒陌离这时才缓步进入内殿。 残音一进入内殿便看到了烈祭坐在床榻边… 残音:你… 残音本想叫烈祭名字,可却接收到了随缘的一记眼神。立刻改了口道:“你就是我表妹夫?” 随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占人便宜! 烈祭起身相迎,只对随缘一句:药丹吃下,对巩固魂体有效用。随即朝着残音微微点头后,便退出了内殿。 烈祭与寒陌离一同出去后,随缘立刻问道:“你怎么来了?” 残音:天道老头说联系不上你,我就过来看看。看看你是不是要魂灵四散了… 随缘:你就咒我吧!我可厉害着呢! 厉害?厉害到躺在床榻上,厉害到自己都快回不来了,嗯… 随缘撇了撇嘴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残音:说起来,我的情况到与你有些类似。 随缘:什么意思? 残音微微一笑道:“你知道的,我把自己割裂成许多个自己,如今还没有把自己拼凑完整。” 随缘突然意识到,残音也只是一个魂体的存在形式! 你…你为何不返归本体?你不是已经稳固了你心上人的魂灵,怎么你还以魂体的形态各处游历? 残音轻哼一声道:“其实本体会受制于一些境域,但魂体不一样。”这一点我相信,你深有体会。 残音,你知道我的情况?随缘抬眼看向他。 知道的并不多!仅限于玄尾山和泣鬼神两处境域。不过,你确实从未想过自己会死的事情。 残音:你可知,泣鬼神之道无论仙神皆易迷失其中。你也算是福大命大,我本以为你用了符篆便可安然无恙,可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随缘疑惑的问题太多,如今他便站在自己面前,何不问个清楚! 随缘: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能否为我解答? 残音:你问,能回答你的,我会回答。 随缘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这样问太过矫情,随即也只是淡淡叹息一声道:“烈祭,他还好吗?” 烈祭?残音故意问道:“你问得是哪一个?是这里的,还是哪里的?” 我当然是…随缘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残音:如果你问的,是这里的烈祭。那他一切安好,并无什么重症。而且他历练的不错,若是没有遇见你,估计是个孤家寡人。 但是!!!残音故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道:“如果你问得是圣境的烈祭的话…”他估计是不太好的,毕竟进入黑暗裂缝,要损耗不少灵力功德。 残音:原本,我以为他是一个冷静沉寂的圣者,但如今看来因为你,他现在对你几乎有些执念了。 我其实很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应知晓他的血很重要。一旦他自己把困住,邪神残念便能轻而易举的趁虚而入,到时候弄到他的血很便捷。 随缘:我担心我会成为他的心魔? 不,我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你!残音几乎肯定的看着她。 残音:我怎么可能担心一个飞升为圣之人,我怕的是邪神残念对你来说并非好事,它或许会利用你也说不定。 毕竟,要从烈祭那里讨到便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你不一样,你是魂体如今历练也是为了拿回本体,好飞升为神。 残音:我不知你从前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如今这般模样。但烈祭忘了你,却依旧凭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找了你这么久。 随缘:你又怎知他找了我许久? 自然是从天道老头只言片语,外加我聪明的头脑想到的。残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了几眼随缘。 随缘也懒得看他一副自恋的样子,便问:这一次,是你将我召回来的? 残音:也不算吧!毕竟是你先用了我的符篆,我才能找到你。 随缘:我一直不知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我能在那里看到圣君烈祭?我与他本就不能相见,为何我还是看见了他? 之前,也曾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不过那时候,他还看不清我。这一次,他却… 残音:这也算是一个机缘吧!原本你与他之间就有羁绊,可这一次确实是老天仁慈了这么一回,竟让你二人在那种混沌之中见了一面。 随缘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便问: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情? 残音:关于匕首一事? 随缘抬眸看向他道:“你知道?” 残音微微点头道:“知道的并不多,听天道老头说起过。” 残音:你如果真想知道,我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随缘惊喜道:“什么办法?” 残音:你知道我是魔域之主,最擅长的便是织造梦境。只不过编织的方式有些不一样,一般仙人织造梦境多以暗示为主。 残音脸色有些苍白道:“我织造的梦境,可知一个未来发生的场景之一。”但不会是一模一样的,会有些微偏差。 随缘:我想试一试! 残音:你就不怕…试过以后,这个情景会在你的未来被删除吗? 随缘:那就谱写另一种结局,人生境域不过尔尔,若真知那走向仙神又何须历劫飞升。 残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是到时候美梦飞了,可别怪我! 废话这么多,赶紧的。我时间不多了… 唉,行吧行吧!反正是个梦境,也不一定真实。 残音随即布下法阵,不许外人干扰,瞬间祭出魔域神器,开始了一场幻真幻假的梦境。 随缘整个人开始昏沉起来,人也死死睡去! 随缘如同飘浮于空,畅游无限欢乐… 梦境中… 随缘看到了这么一幕,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这时,耳边传来了神钟的响声。 天地魂魅四境之主及仙众,聚于一处莹光之地。此乃上神飞升之象,神钟响彻四境只等上神受封。 上境座上有一男子,其貌甚异,五官分明,气质清冷,握一盏茶,呡一口轻放于桌前。 座下一面严,姿态端正的男子亦闻之下境神钟响应之声。 圣君,此下境有上神飞升而来,闻此钟声响于天,意恐是德高。 那座上男子,只轻点一下头。 圣君,即是天道封神,可要送一份贺礼。 汝择一礼送去,随即便消失座前。 男子看座上已空,轻摇一下头,遂离座去选贺礼。 四境之主共见上神归位,钟声停止四周飘下玉蝶白莲花瓣,上神降世于众仙眼前。 封神女子,名曰随缘,额间有神印闪着金光,神器从之。一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周身玉蝶白莲花瓣漂浮,伴随着金光而来。 众仙抬头望去,只见那刚飞升而来的上神,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冷然。 众仙家即刻施以仙礼。吾等受邀而来,共祝上神飞升入主此境。 四位仙主受邀而来,荣幸之至。随缘惬意坐于主座上轻声言语。 (飘浮半空的随缘看到这一幕,几乎笑出声道:“我未来会是这么个样子?”这么装模作样?) 天境之主上前恭贺随缘。 吾乃天境勿染,恭贺上神天道封神,特赠贺礼忧昙花。(圣物忧昙花,静时之意似满天星)在荒古大战时曾助力荒古圣君。 地境之主上前。 吾乃玖尘,恭贺上神入主此境,赠上贺礼荼蘼花。(圣物荼蘼花,终结之意似桃叠) 魂境之主上前。 吾乃未曦,恭贺随缘上神,特赠贺礼黑曼陀。(圣物黑曼陀,诱幻之意似莲花) 魅境之主上前。 吾乃魅境落笙,受邀而来荣幸之至,恭贺随缘上神大道得成,赠上贺礼幽锁兰。(圣物幽锁兰白色透亮,循环腐蚀之意似铃铛) 随缘淡淡看了一眼四境圣物,手一挥便纳入自身空间。 感念诸君为吾择礼,吾甚喜。 话音刚落,上境传话而来。金光现,金色的霞光中出现一名神将。 吾乃上境圣君座下战将,受君命特来赠礼魂圣丹,恭贺上神大道得成飞升此境。 众仙听闻,随即转向声源来处,施以大礼,圣君。 随缘亦施以仙礼,劳君择礼,吾甚喜。 待那男子送上贺礼,瞬息之间便离去,只留下浅浅金光,缓慢飘散。 四位仙主受邀而来,荣幸之至。随缘惬意坐于主座上。 天境之主上前恭贺随缘。 吾乃天境勿染,恭贺上神天道封神,特赠贺礼忧昙花。(圣物忧昙花,静时之意似满天星)在荒古大战时曾助力荒古圣君。 地境之主上前。 吾乃玖尘,恭贺上神入主此境,赠上贺礼荼蘼花。(圣物荼蘼花,终结之意似桃叠) 魂境之主上前。 吾乃未曦,恭贺随缘上神,特赠贺礼黑曼陀。(圣物黑曼陀,诱幻之意似莲花) 魅境之主上前。 吾乃魅境落笙,受邀而来荣幸之至,恭贺随缘上神大道得成,赠上贺礼幽锁兰。(圣物幽锁兰白色透亮,循环腐蚀之意似铃铛) 随缘淡淡看了一眼四境圣物,手一挥便纳入自身空间。 感念诸君为吾择礼,吾甚喜。 话音刚落,上境传话而来。金光现,金色的霞光中出现一名神将。 吾乃上境圣君座下战将,受君命特来赠礼魂圣丹,恭贺上神大道得成飞升此境。 众仙听闻,随即转向声源来处,施以大礼,圣君。 随缘亦施以仙礼,劳君择礼,吾甚喜。 待那男子送上贺礼,瞬息之间便离去,只留下浅浅金光,缓慢飘散。 坐于落笙之后的小仙此刻也闭目受之灵彩,并无不妥之处。 落笙复前拱手施礼,感念上神为吾魅境之众施以灵彩洗涤。 随即言,既受吾邀请而来当待此,随而一抬手,示意其落座。 落笙施仙仪后,落坐座下。 天地魂三境之主虽有疑惑互相对视一息,后观向落笙所在方向似是询问般。 落笙淡然一笑,轻点了一下头。 三境之主甚为讶异,这上神是怎么做到的。虽满是疑惑,但却更替落笙高兴。 灵彩洗涤结束,随缘也祭出神器。 众仙皆向随缘手中那神器观去。 只见镜身纯白,状如月钩,雕刻有玉蝶白莲,泛着柔光。下一瞬,只见那镜身一变,一柄墨色幽沉泛着寒光,周边浮玉蝶白莲之剑现于众仙眼前。 四境之主皆是一震,这自古以来除了圣君的圣器可有一器两用之效,凡仙器,神器皆单独使用。 此时,随缘上神的神器却也是一器两用,四境之主震惊之余,也是再次恭贺随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容器? 随缘看到这一幕,只觉好笑。莫说自己还没有收回魂灵,好歹勿染也算是自己曾经的弟弟,不可能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吧! 随缘浮在半空,意识中却对这一幕有些向往。然而自己也知道,或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或许在未来它可能会发生。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随缘有些大跌眼镜,因为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神器之上! 梦境继续着,推着时间一直往前走… 天境之主勿染施以仙礼,问道。上神,此器乃上神所得,不知可有名。 随缘再次看向那如月钩形之神器,思须臾。 谓之水华瑶生镜乎。 此器名出,那器身上便出现了四字水华瑶生。(随缘这时听到这么个名字,更觉得这梦境编制的也太假了!) 魂境未曦亦有一问。上神,可否能令众仙知其神器之功。 浮在半空的随缘看向未曦心道:“这是何人?”自己不曾有印象。 水华瑶生镜(水华有莲花之意,瑶镜是镜之美称,生有众生之意,而众生皆有灵)。 飘浮在半空的随缘,心中暗暗吐槽一句:还是墟无之镜好听些,未来我一定不会选这么个名字。 梦境中的随缘却道:“凡夫之人惟忘尘俗,了凡尘烦忧方入仙境。”而入了仙境还须历经劫难才可飞升成仙。 是故,许多未飞升之小仙并无凡尘世俗记忆,唯有渡劫成功飞升,方可恢复此前成仙成神之记忆。 惟有此记忆之仙神,方能珍惜成仙不易,能使众生离苦得乐。 四境之主明了其意。 随缘道此器可探浮生因果,亦可知其缘起缘灭,或有仙愿试。 随缘上神之言一出,四境之主即刻互相交议,座下小仙亦激动不已。 其小仙中,若能自知仙道缘由亦明了历劫之难,便可多行功德之事,早日成仙成神。 有一小仙行至四境仙主身侧,施以仙礼。 小仙地境玖尘座下弟子,拜见三位仙君。小仙愿试,望仙尊及三境仙主给予我这次机缘。 三境之主观向玖尘。 玖尘问到,尔若再行修行亦得飞升,何故做耗损自身功德之事?你要知道,仙道求索岂是简单易得之事。 仙尊,吾自入仙境,拜入仙尊座下,已千年有余,至今未有渡劫飞升之期,不知缘何? 故吾欲一试此缘,了却世俗烦忧,方得大道之路。 魂境之主未曦言:玖尘,此君乃座下弟子,此事汝主。 感念上仙为小仙说情,即刻面向玖尘施以仙。复面于玖尘,望仙尊成全。 玖尘思虑片刻道。既如此,此缘便予你,望尔不悔。 小仙随即施礼:谢仙尊,谢三境仙主,后拜以仙礼。 玖尘带着座下小仙上前拜见随缘。 上神,玖尘座下小仙,愿试此缘。 地境仙君座下小仙拜见上神,小仙得仙尊与三境仙主允,愿予我一试此缘。 随缘:尔有何愿? 飘浮的随缘这又觉得不合理了!这才封神,就开始作死,如此透露天际之事,也该如此应允。我这么傻吗? 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过去这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么直白的点拨。就算是与天同寿,也不敢如此耗费寿元去帮助一个不认识的人。 飘浮的随缘只能默默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看情景的发展。 小仙:上神,吾入仙境以来,每行一功之事,便有梦来,不知何故?我欲知此梦源自何处,我入仙境本不该有此之扰。故吾愿了却此缘,方得大道。 随缘有些冷声问道:“你可知,若得知此缘,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算损毁你百年仙道,你也愿意? 小仙顿了片刻后,眼神坚定的看向随缘点了一下头道:“愿意。” 随缘:罢了,今尔愿一试,便赐你一次福德,若是将来飞升渡劫可助你顺利成仙。 飘浮的随缘见未来的自己如此做法,心中大骂透露了天机,还赐予福德。我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送这送哪的,也不怕有朝一日把小命给送掉了。 随缘自己给自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气呼呼的看着未来的自己一步步作死。 那小仙一听此言,大喜。跪拜于随缘,谢上神赐徳。 随缘轻轻瞥她一眼道:“上前来…” 随缘祭出神器,水华瑶生镜。镜身飞于那小仙周边,环绕一周后飞至随缘座前,随后镜身变大镜中显现出那小仙凡尘之事。 镜中只见,与那小仙一胎而生之胞妹,二子同种同貌,两世其妹皆犯下顶替其姐姐之事。多行不义之事,夺姐姻缘,害人无数,最终两世皆死于妹妹之手。 因其害人无数,死后入地境。在荼靡境中,受罚百年,怨念不息。后不得入世,抽其灵入魂境,在此境之中受黑曼陀诱惑之力,损耗其灵,逐渐消散。 此间,因其姐姐在凡尘中,不断修炼自身德行,后得以入地境之中。其血脉相连之众皆得福报,其妹消散之际亦得福报,得以入凡尘之机。 然其罪行过重,不思悔改,入凡后亦是双胎之命,但却无生之意。因此,但凡回归尘世,活不过三息时间,便会再入地境,循环往复,直至千年。 众仙看着镜中那些画面,亦是惊奇不已。 水华瑶生镜显出了那小仙过往云烟,后恢复如月钩姿态,挂于随缘腰间。 随缘:下座小仙,你已见你机缘,如此可否能了你愿。 小仙已知晓其理,小仙凡俗之中还有两段姻缘未了,吾之胞妹一事也须化解之法。 小仙会择期了却凡尘,圆满之时便是小仙飞升之际。 待小仙渡劫归来,再来拜谢上神大恩。 那小仙,先对随缘行一跪拜之礼,后向玖尘施以礼仪。 小仙:仙尊,待我了了尘缘,还归于仙尊座下。 玖尘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去罢。” 那小仙转瞬间便下界而去。 地境之主不必忧心,座下弟子甚有仙缘,必得大道。 玖尘多谢上神大恩,随返回于座前。 诸位仙君便于吾仙境之处,悠闲游之。 上境处,送礼归来的神将返回殿中复命。 圣君魂圣丹已送至随缘上神处。 殿中却无回音。 就在这时,魔君残音一阵呼唤,随缘便自梦中醒来。 随缘睁眼的瞬间,几乎睥睨的看了一眼残音道:“这就是你编制的梦境?”和我也太不相符了,且不说那什么曦,我不认识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胡乱编制一个不存在的人? 残音啧一声道:“给你看未来的事情,你好像不太高兴?”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我能高兴起来吗?”你也不问问我,这法器名字是什么?胡乱编制… 残音:我是编织者,自然是以我的意识为准。而且梦境也不可能完全准确! 随缘:那你还让我做梦?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残音:虽说不是以你的主观意志入梦,但能从中截取一些信息。你别看都是些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或许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关键信息! 随缘无语道:“什么信息?”我怎么都不知道,里面还提供了信息。且不说梦境之后,我记得一清二楚。 哼…随缘轻轻一声道:“但凡梦者,梦境不可能提供这么清晰明白的场景和对话!” 残音:我都说了只是试试。而且,也不一定都是你看到的那样。 行了吧你,我看你是舍不得耗费灵力。随缘轻叹一声道:“你这那是给我答疑解惑。”分明是又给我增加了疑惑。 随缘:你说我怎么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仙,耗费功德不说,还泄露天机。这不是自招雷劈吗?就算封了神,也不敢这么肆意妄为。 残音:这怎么不可以!你背后还有一个坚实无比的后盾,可以说能一旦你顺利嫁给烈祭,那可就不得了啊! 随缘:够了吧你!你看我现在的模样,能顺利嫁给他吗? 嗯…话说,你与烈祭成亲了几回了?我是真的很好奇,毕竟你们若有夫妻情分,这怎么样也不会让你落到如此下场。 残音:你当初犯了什么大错?以至于天道不容? 随缘轻轻皱眉道:“我…我当初泄露天机,擅自更改了尘寰运转的规则,导致我灵力功法全失。”后来,又被一击致命。 残音想了想道:“我编制的梦境中,那对双胞胎姐妹之事,你觉得如何?” 随缘:你想说什么?你难道觉得我有个双胞胎姐妹吗? 残音: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随缘摇了摇头道:“绝不可能!”我对自己从何而来很清楚,我诞生之处只我一人。 残音:那在你诞生之前呢?你还尚无形成意识之时呢? 随缘:那就更不可能了!既有双胎之名,必有血脉之力,我不可能感应不到。 哼,残音觉得随缘与天道老头或许被一个事情迷惑了。随即眼神凌厉的看向随缘道:“倘若,她死了呢?” 随缘:什么意思? 残音:双胎之人,必定二人命道不用,且几乎正反不一,弱肉强食。 天道老头曾说过,寻找那把匕首一事查无踪迹。就连当初刺中你的人也找不到,那你可有想过那人早就死了呢? 残音:倘若她是凡人,死后魂灵必然进入地境之中,轮回转生。倘若她是妖邪,死后灵识消散。倘若她是不凡之人,那么她与人做了交易。 残音顿了顿继续说道:“荒古大战之时,发生了太多变故。”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有心之人为你安排的! 随缘立刻脸色沉郁道:“何人要杀我?” 残音: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精心为你准备的战场? 随缘皱眉不语… 残音见她表情如此,便也知晓她已有所怀疑。 你在各个境域中历劫,却每一次都能遇见烈祭。这是天道老头安排的?你也确定自己没有更改各境域中的规则。 随缘:我…我确实是没有完全按照曾经的轨迹走,但境域之间并没有崩塌。你不是在玄尾山吗?难不成,那里崩塌了? 残音:所以啊!这才更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场景。 为我而安排?随缘有些觉得,事情脱离的原来的轨迹! 残音:邪神残念或许在这其中得到了不少好处,只不过我们尚未发现。 随缘:它在跟着我? 残音点了点头道:“因为要解除封印,必须有圣君之血。”你若是因为什么机缘得到了他的血,那么邪神残念最容易在你这里下手。 随缘有些惊恐的看向残音道:“当初刺中我的那把匕首有问题!” 残音:极有可能。或许那并不是真正的匕首,也许你当初被迷惑了。毕竟那时候,你灵力功法尽失,要想骗过你不难! 随缘摇了摇头反驳道:“这不会的,当初天道老头查探过,并不可能是假的。” 我的意思不是说匕首不存在!残音解释道:“或许,那只不过是一个放入你体内的容器。” 随缘立刻张大瞳孔道:“它想收集圣君之血!!” 对…残音点了点头。 随缘:我如今不过是个魂灵之体,而且我的身体并无异样。 残音:荒古邪神也曾眷顾过尘寰,只可惜还是没能控制住诱惑之力。 随缘:你得意思是他曾经也是正神? 这是自然,混沌之中哪有什么正邪之分。那时候,只有强弱之分罢了!残音顿了顿道:“我本为正神,可我依旧能够踏足魔域。” 随缘:倘若我体内真有容器,那一定不在魂体中!我的本体… 残音也想了想,只觉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随即言:你的本体,自你历劫以来可有仔细检查过? 随缘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随缘:我的本体若是出了问题,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还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那我不是太亏了。 残音摇摇头道:“还想着亏呢!” 当然啊!!!我的本体如果被别人当做了容器,收集了圣君之血,那我岂不是天下的罪人。 残音:你本体如今在何处?可有人知晓? 随缘:只有天道老头知道此事,我收集的魂灵皆放入本体之中滋养,难道它会利用此事来收集圣君之血? 残音:前提是,烈祭愿意为你放血… 第一百八十二章 魂境送灵 随缘听到放血一词,几乎能立刻想起曾经的一切。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怂! 残音见她如此反应,便道:“难不成,已经放过一次血了?” 随缘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道:“我…我死后,进入第一重境域之后,烈祭曾经获得法器之时,曾经以血认主。” 残音微微皱眉道:“我只问你,每一重境域中,他可曾大量用血?”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滴血认主也就那么一滴血,能做什么?”虽说是心间血,可怎么样也不可能一滴血就能解除一道封印吧! 随缘:况且,之后几次我也没见他流血什么的。你看看这一次碧色谷一行,他可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你再看看我! 罢了罢了!你如今也醒了,我也该走了。这一次,你在此地停留了许久,或许你该进入下一重境域了。 随缘皱了皱眉道:“这么快?”我刚醒就要走? 残音摇了摇头道:“我只问你,魂灵有没有拿到手?” 呃…应该到手了!随缘有片刻没反应过来… 这东西都到手了,你还不想走?留在这做什么?如此耽搁时间做甚,你确定你能掌控你醒来的时间? 随缘:难道不是魂灵聚齐就能拿回本体? 残音轻哼一声说道:“哪个蠢蛋告诉你的?”这世上如果事情都这么简单,也不会造成这么多悲剧。 残音:你莫不是以为魂灵回体就万事大吉了吧? 额…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随缘几乎能想象自己多么愚蠢,忙了这么久居然还有个内幕在等我。天道老头为何没有告知与我? 残音无语说道:“这么久了,你有没有认真看过一次你得本体,它如今情况如何?” 呃… 随缘:你说的这个事情,我自己确实没有认真了解过。不过,天道老头没说什么,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残音:无人替你看护本体? 随缘啧一声道:“我被埋在山中,何人会去?”而且,有阵!除了他,天道老头还有我,别人进不去。 噢…烈祭以血为媒,为你画阵?残音几乎不敢相信,这种事情那个冷脸无情的人,会做出这么有血性的事! 随缘轻轻的点头,以示肯定。 残音:这还差不多!我能想象他是如何为你而死… 随缘:那是他最后一世历劫,我必定助他顺利飞升。 对,你确实助他顺利飞升了。把自己搞得几乎魂消灵散,你似乎并不觉得挫败? 随缘: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不成还能时光倒流? 罢了…之前你帮过我一次,我呢也助你两回。我就不像你要多余的情分了,你将来若有魂圣丹,还望能够留一粒给我! 随缘:你若是着急,可以去另一重境域找一个叫做付瑶星的人!或许,她也可能成功飞升仙境也说不定。 残音:付瑶星? 嗯,是她。她曾是我徒弟,我曾经告诉过她炼制方法。若她顺利飞升仙境,想必小有成就。你或许可以去问一问。 残音:为何你不炼? 我?你看我如今的样子,魂圣丹那种东西能随便炼吗? 随缘突然想到在残音编织的梦境里,烈祭曾经送来一粒魂圣丹祝贺! 随缘立刻出言:魂圣丹!圣境不是有吗?你去问圣君便是。梦境里,他送过一粒魂圣丹祝贺我飞升为神。 嗯…你说的有道理!残音微微点点头,随即便瞬间消失不见。真正是来无影去无踪… 随缘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走了,连个道别也没有!! 残音一走,外间结界也随之消失。 随缘本打算起身走动,可就在自己即将下榻时,烈祭迅速闪身至自己身前。二人随即就这么互看着… 随缘:你…可有看到我的灵虫回来? 烈祭斜目看了眼随缘腰间的墟无之镜道:“实体未见,不过有一道红光闪进过你得法器中。” 随缘点点头道:“那就是它回来了!” 烈祭:你要走? 随缘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烈祭却在这时开口说:“你若想走,我不会阻止你。”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何处? 其实,我睡了这么久。你应该能知道我目前的身体情况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还有的历练和目的。随缘第一次觉得,烈祭不似从前那般。 随缘:你知道的,我只有主魂,没有四灵。若我一直无法返回本体之中,我几乎是死路一条。 到时,我既非人族,也不属于天地间。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烈祭却问:何时走? 随缘: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勇敢的完成所有历练,也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烈祭顿了顿,你既与我有了夫妻情缘,你便是浮碧仙境中的主母。我会等你… 随缘听他如此说也就没什么可遗憾了,只是心中微微有些酸涩,离别总是突如其来,瞬息万变。 随缘:烈祭,你不用等我!我会去找你,所以等待的人是我。 我一直期待着与你再次相见,相遇、相知、相惜,甚至是相爱。可惜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久留。 随缘:老仙尊那里… 放心走便是,烈祭给了一个眼神给随缘,示意她肯定的答复。 随缘:谢谢你总是这么包容我… 二人再次静默不语,直到随缘说:“我要走了!”你要信我,我会回来。 烈祭低眸不语,点了点头。几不挽留,也不道别… 随缘见他如此,也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要面子吗?”我真走了,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随缘见他沉默不语,随即大喊一声:寒陌离,我走了!你可得看住你们家仙尊,别让他做什么傻事!!! 烈祭怪异的看她一眼,随即上前抱了抱随缘后便放开了。 随缘:就这样? 烈祭:我不会与你道别,只不过是相信你罢了。 啧,谁和你说这个了。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随缘也懒得与他解释,直接袭击上烈祭的嘴唇。 烈祭被她这么一亲,竟是身体有些僵硬。 随缘轻轻咬了咬他的唇,随后便离开了他的唇瓣道:“下一次,我想你主动一些。”总这么等,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走了…随缘莞尔一笑,瞬间消失不见!!! 烈祭则是一脸呆愣,盯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床榻,眨了眨眼睛。 寒陌离这时则是冲了进来道:“哎呦喂,我的仙尊大人啊!”主母这是去哪了?你怎么也不问? 寒陌离:这也太突然了吧! 烈祭这才回过神道:“忘了吧!”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忘了,当初镜花水月试炼场里的名字里,并没有她。 烈祭:她的旅途或许有些远!不过她会回来。 寒陌离张了张嘴巴,然而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烈祭: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傻站在这里,她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而随缘此刻却是站在碧色谷中,看了眼墟无之镜,瞬间闪入其中… 随缘看着脚下绕着八字形的奇怪生物… 主人… 主人… 随缘一道眉毛跳高,怪异的看它一眼,轻声念叨,好好的虫子不做,非要把自己养的这么丑! 瞬间,还在绕八字的小胖虫子,马上便一摊滚到了一边… 随缘:好好的虫子不做,说什么话? 主人,我没有开口讲话,我只是用意识和你沟通! 火海没把你烧死? 主人这说的什么话,就那点温度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随缘:我看你的模样不像没事的样子!胖了这么多,头上还长出一只独角来!!你既不是独角兽,也不想蛟龙。 你到底是个什么?越长越不像一只虫子?随缘怪异的看了它一眼! 随缘:行了,我也不纠结。你爱长成什么样,便长成什么样吧! 灵虫立刻用意识与随缘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随缘见两只灵宠皆自由自在,便不再打扰。闭目调适之后,催动灵力开启墟无之镜。 东虞国天渝山… 天道老头:这一次又消失去哪了? 随缘刚进入天渝山中,便被天道老头追问起来! 随缘:我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像是混沌之境吧!反正不是梦… 天道老头:这一次勇魂也算顺利取得。 随缘:我的本体如何了? 放心,任何魔鬼怪都进不来这里!天道老头轻轻摇了摇头。 随缘看着自己魂体出来的另一半魂,只觉自己忙活半天就这么一半! 随缘:我本以为还会收集到别的魂灵!死老头,你别告诉我,越往后我的魂灵越碎? 天道老头:那倒没有! 随缘走向自己的本体,看了又看。随即言:我离体这么久,会不会醒不过来? 天道老头:会啊!若不是圣君之血为你护体,你早被这里的山精妖物给吞噬了。 随缘:我的本体如何?可有什么异常? 天道老头:你自己看啊。 随缘:行了,我就不看了!接下来我该去哪里? 天道老头:这一次,你会去魂境之地! 随缘眉毛微挑道:“仙者魂灵皆入此境,你要让我入魂境?” 天道老头:那肯定不是现在的魂境,而是以前的魂境之地。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 时间不等人,你快走吧!我都懒得踹你了,反正醒来的时间是你自己作的,与我无关。 随缘翻了个白眼道:“打一开始,你就没有说过这个事情的重要性。”现在才来马后炮,为时已晚… 随缘话音一落,便自顾自的走入了另一重境域之中! 魂境… 随缘站定在魂境… 这… 就这… 不是吧!这哪有仙境的风范?完全就是荒凉之地!场地这般宽阔,连个鬼影也没有,就连一家店铺也没有? 随缘眉头紧皱,轻叹一声。看了看自己脚边的一个小池塘,再往前几步就要跌下去了。 随缘:人也没有? 不不不,魂灵也没有一个?这就是魂境之地?随缘只能认命的往前走… 有没有人…回答随缘的只有一阵阵回音! 有没有人… 姑娘,你别喊了!这里没有人,都是魂灵之体。近来正是各地征战之时,怎么会有人呢! 随缘:老伯,他们都去四方征战了。那怎么没人驻守大本营? 老伯:嗨…就这么个破地方,守着做什么? 随缘四周望了望,也觉得在理。随后想起来,在残音编织的梦境里,有一个叫做未曦的魂境之主。 老伯,你可知道一个名为未曦的人? 未曦?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随缘:没有吗? 老伯:确实,我们这里没有!不过可能别的地方有这么个人。 老伯,你的意思是? 小姑娘,我的意思就是这里实在太大了,我们这一片区没有,不代表别的片区没有。或许,你可以去别的片区看一看。 老伯,这里有很多片区吗?我怎么没看到,这一眼望去,简直是一马平川! 老伯:新来的吧,姑娘!这里是魂境,要那些实际构建的东西没什么用。反正都是穿墙而过,况且魂境修习弟子众多。 随缘:老伯,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什么,全凭灵力幻化? 对喽! 随缘:老伯,你这是要去哪? 今日是魂境送灵之日,自然是去送灵! 送灵?随缘疑惑的问:这又是什么?是要送何人魂灵转生做人? 老伯:轮回转生之事,与魂灵无关。你说的是地境之事。 随缘更加懵了… 老伯:这魂境送灵啊,是为了让那些以魂体修习的弟子能够登入仙门,早日问道飞升仙境。 原来如此,老伯你能否为我引个路? 老伯:我这正好要过去,你随我一起便是。 随缘立刻跟上前面的老伯!! 随缘本以为这老伯走的不会特别快,然而是自己想多了。 不久,随缘看见一束幽红色的光… 那个一直往前走的老伯,突然慢下了脚步,最后居然停了下来。 随缘立刻询问:老伯,怎么不走了? 老伯:不走了,那幽红色的光是在炼魂。一般是惩罚不思悔改,屡教屡犯的魂灵之体。再者,魂体不如本体这么坚固,一旦被炼魂,必定是化作灰烬,魂消灵散。 我们若是离得太近会被牵连,我们不必自讨没趣。 第一百八十三章 匕首下落 随缘听老伯如此说,也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在原地看情况。 随缘:老伯,这里经常这般炼魂吗? 老伯:那倒没有!这魂境本就是为了那些颇具功德之人所设。他们生前本可以飞升仙境,奈何命盘里缺少一环。因此,这魂境是专门为了这些人设立。 老伯,你是说那些本可飞升的修灵弟子,死后以魂体的形式在此境修习? 老伯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老伯:原本啊,这里是不炼魂的。这事本该是地境之主主管此事,可是修灵弟子毕竟与尘寰之人不同。他们若是从地境转生轮回,那天下间岂不是要乱套了! 随缘笑了笑道:“那老伯为何来看炼魂之事?”这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老伯:他们那是咎由自取!原本大好的机缘,可却浪费在歪门邪道之上。 随缘却道:“老伯,这一切的审判是否公正,是有何人统管此境?” 老伯:这里无人管辖!因此,约束会少很多。故,魂灵之体要想顺利飞升仙境,只能全凭自己。 随缘心道:“这魂境尚无仙主管制,乱一些也情有可原。”但…此地魂灵皆有灵力,若是不小心很容易走火入魔。 魂灵之体本身就已经剃除了那些不好的品行杂质,可以说是修习得道的最佳人选和仙主后备力量,但也最容易被邪灵盯上。 一旦被邪灵附体,本质上就会出现杂乱,原本的资质也会降低。久而久之,便会生出怨灵,一旦怨灵生成其转化为恶灵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恶灵一旦数量激增,就会开始互相吞噬,最终会诞生邪神危害天地之间。 老伯,这里既没有管辖之人,那这惩罚又是何人在实施?随缘很想了解,没有仙境之主掌管,这里如何做到赏罚分明,炼魂又是何人在执行? 老伯:这里既然没有仙主,自然是因为尚无仙神能够管辖此境。再者,这里有炼魂柱。 炼魂柱?随缘此前从未听说过,便继续问道:“老伯,这炼魂柱可是什么神器?” 老伯:这炼魂柱呀,是一个虚无的存在。但是每当炼魂柱出现之时,它上面便会显现出炼魂者的名字,三日后便会执行炼魂。 随缘:那一会能看见炼魂柱吗? 能,自然能!老伯似是很信任炼魂柱,不会出现差错般。 随缘安静的看了一场炼魂仪式…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方式,只不过那个上了炼魂柱的魂灵之体一看便是已经通体黝黑,似有转化为恶灵的情况。 那老伯看了一场炼魂之后,便与随缘告别道:“小姑娘,你可要小心那些佩戴着红色令牌的魂灵。” 老伯,这是为何?随缘有些疑惑不解。 老伯解释说:这魂境中,有三种令牌。只要魂灵一旦进入此境,这道令牌便会一直伴随着你。 老伯展示出自己的令牌道:“这是魂境特有的令牌。”我自己的令牌白净透亮,若是持有红色令牌的仙友,你可要小心。 随缘:这又是为何? 老伯:持红色令牌之人,他心中已然生出怨念。虽不至于危险,但却会在触及他弱点的时候,极速转化为怨灵,一旦转化便会不可控的化形成恶灵。 老伯,即便他们化作恶灵,也不会如此灵力强胜。难道没有压制的办法? 哎,小仙友。这你就错了,能够持红色令牌之人,必定灵力功法卓绝。因此,他们才会如此极速转化为恶灵。 原来如此,多谢老伯指点。可我还有一问? 小仙友问便是。 随缘:既然是三种令牌,那最后一种令牌… 老伯:这最后一种令牌是黑色的。一旦出现持有这种令牌的仙友,那就是介于魔族与仙神之间的修灵之人。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随缘有些疑惑。 小仙友,这自然是不一样的。持黑色令牌者,要么飞升为仙,要么堕落入魔。虽说魔域之人不太受仙家礼待(礼貌对待),但依旧是仙神阶品。 随缘这算是明白了,这里虽然没有仙主管辖,但却有身份令牌以证自身修灵之才。 随缘向老伯道了声:多谢老伯为我解惑。 那老伯淡淡一笑,随后便消失不见! 随缘看着炼魂柱出现的地方,走上前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留下!! 随缘本想看一看炼魂柱到底什么样,为何会让那些几乎转化为恶灵的人自愿走上前去,以火焚身。 炼魂时,随缘看到了那些魂灵是自己站在炼魂柱前,自己点火把自己给烧了。这一点与我的摄魂蛛到有些类似,只不过摄魂蛛只对魔物起作用。 随缘看着一片荒凉之地,也不知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只能静坐在炼魂柱出现的地方,静心回想着那个梦境中,魂境之主未曦! 魔君残音则是在圣域之中寻找魂圣丹… 云杪见是魔君前来,立刻上前相迎道:“圣君尚未归来,不知魔君前来所谓何事?” 残音啧一声道:“他真是入了魔障了,还不回来!”那个死脑筋,面瘫脸做事太轴了。一个人找如同大海捞针,怎么就不找人帮帮忙呢? 云杪抬头便看见了站立在魔君身后的圣君烈祭… 额,魔君不知圣君早已通晓四境,这件事情也早有安排。 残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没头没脑回答我什么。 云杪:近来,圣君一直在寻一人。我四境奔走查阅典册,拜访四境仙主也没有找到。因此,圣君才会亲自走一趟。 说来是我等无能,不能替圣君分忧! 残音:烈祭那小子也是个死心眼,别看他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其实,他与我很像。只不过,他如今忘了些事情,否则以他的性格说不定早就想方设法把她找回来了。 云杪抬眸看向圣君,不见他有反应。随即问残音道:“不知魔君可有他法?” 魔君贼兮兮的说了句,当然有! 云杪刚要问,便被残音直接拒绝道:“有也不能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转身就给那小子传信了。 云杪见他拒绝便抬眼直接看向烈祭道:“圣君,属下会继续调查邪神残念之事。”魔君前来有要事相商,我便不留了。 残音张大眼眸看着眼前这小子道:“感情你小小神将,也敢套我的话?” 云杪不敢。随即对魔君微微施礼后向着烈祭躬身施礼退出了圣殿。 圣君烈祭冷眼看了一眼残音道:“不知魔君寻我,所谓何事?” 残音看了眼烈祭道:“你可有魂圣丹?” 烈祭瞬间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道:“你从何处得之?” 残音一听烈祭这话,明显是有的!便道:“你别管我从哪里知道,我夫人的情况你知道。”我需要魂圣丹为她巩固本体。 烈祭:魂圣丹我确实有,但你能什么与我交换? 啧啧啧,你可别妄想让我告诉你那人的下落!我绝对不能说,除非到了必要时刻。残音几乎是不容拒绝的对烈祭说了这番话。 烈祭:我不需要知道她在哪!我说的是你能用什么手段吸引我,让我愿意与你换置魂圣丹? 你… 残音: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烈祭略略沉吟,眼中闪出一道精光言:“是吗?”我并未收到成效! 我… 残音被他说的无法反驳,只能在心里默默暗骂道:“活该失去记忆,找不到人!” 烈祭清冷的声音,饶有兴趣的颔首,张嘴便说:“你也不必在心中暗暗骂我,我说的确实是事实。”且不说你所做之事我不知道,更遑论说帮了我大忙。 你不想知道她去了哪?残音不解他找了这么久,却在这时放弃了! 烈祭:该我知晓的时候自会知晓。机缘未到之时,就算我是天之主宰,也不可能什么都按自己心意来。 行,就算你想开了。也不用拿我当案板上的肉,狠狠宰我吧?残音几乎是毫无底气的与烈祭叫板。 烈祭看着残音,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道:“你愿用何物与我换取魂圣丹?”你可知魂圣丹炼制成型,再达到圣级阶品需要多少时间去累积? 烈祭:你莫不是以为,简简单单就能炼制出魂圣丹? 残音:行了行了…我答应替你做三件事总可以吧! 烈祭双眼微微眯起,瞟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道:“行,既然你愿意以三件事情与我交换。”那我便再允你三粒魂圣丹。 残音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烈祭道:“你不会打算利用我做些什么吧?”我可告诉你,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魔头,你可别逼我做些毫无意义的事。 烈祭:不会。有一件事需要你答应我! 啊…你这么快就要使唤我?魂圣丹呢? 烈祭随手一挥,三粒魂圣丹便朝着残音脑门击去。 烈祭:第一件事,我要你暗中保护随缘! 我去,你不是吧!让我去保护她,我自己的女人都没醒过来,让我去护着她。以后要是让我夫人知道了,那不得扒我一层皮!! 使不得… 使不得… 残音:这可不是要命的事,这是断送我一生幸福的举动。我不能答应你。 烈祭微微皱眉道:“你夫人之事,我会尽力而为。”同时也会调遣神将前去为你看护,你只需帮我照看一二,不必留在她身边照看! 残音挑高一只眉道:“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会便宜我一个魔域之人?” 烈祭:魂圣丹既然已经给你了,那就是应下你所求之事。况且,你夫人那边情况已然稳定,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直接将她送至圣域,我会派人看护到她苏醒之时。 残音:你确定? 烈祭微微点了点头道:“嗯。” 残音总觉得其中有炸,可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不过,既然魂圣丹到手了,那些有的没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残音拿上魂圣丹后立即消失于殿前… 烈祭则是抬起桌边的茶盏轻轻呡一口茶,随即轻放于桌前,随即慢慢消失桌前,只留下茶的热气缓缓上扬… 残音拿到魂圣丹后,立刻回到玄尾山将其推入念沧颜体内。直到看见她损伤的遗体正在慢慢修复,残音几乎激动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时,天道老头突然出现道:“你高兴什么?”不就是修复一下遗体,至于这么高兴吗?你也不怕她不愿醒来! 残音:不会的,这一次一定可以。我相信,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天道老头:行了,别高兴的太早。小心邪神残音钻了空子! 老头,我有一件事很想问问你。残音收起了笑意,眼色认真的看着他道:“随缘的遗体被葬之地,可有烈祭血液封印?” 天道老头:你这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 残音:那小子真把自己放干了血了? 行了行了,你知道就行。总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如今那女娃子也慢慢要恢复了,只等她收齐魂灵便可返归本体。 残音:你确定她能回去? 天道老头:怎么,难不成还有变故? 残音提醒道:“那把匕首之事,时至今日也没有答案,你确定就那么把她的魂灵放入她体内?” 天道老头:你是有办法保存她的魂灵? 嘶…有是有,只怕烈祭不高兴!!毕竟要将她分成好几段,我可下不去手。 天道老头:那不是和你一样了! 对啊!就是和我一样,我也是将自己给割裂了。这其中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那样做了。 天道老头:如此这般,还不如直接重塑本体的好! 残音:魂圣丹虽然可以重塑仙体,但却无法保障对她可用! 随缘是仙神之躯,一般而言是无法借助外力重塑本体的。这魂圣丹对她来说只能算是一粒护体药丹。而且,我猜测那把匕首融进了她体内。 天道老头:若是那匕首溶于她体内,那几乎不可能再用那具本体。 天道老头轻叹一声道:“看来,你所说之事概率很大。” 毕竟我、烈祭多方查探也没有找到匕首。或许,真如你所说融进了她体内,那麻烦可就大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战争 残音:本体不能用,那就重塑一具。只不过,你已经将她信魂,勇魂放入她本体之中,长此以往只怕又与本体融为一体,到时候想要再取出来只怕不易。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此事确实要从长计议,我会亲自问一问那丫头的意思。”不过,重塑本体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罢了罢了…我还是亲自去看看那女娃子的本体。若真是如此,只怕也只能这样。那匕首若是沾染了邪神残念,她若四灵俱全也会被慢慢吞噬。 残音:为可不管那么多了,总之我还是先办了我自己的事再说。 我先告辞了…残音话音一落便消失不见。 天道老头也踏上探查之路… 魂境中随缘依旧孤零零坐在炼魂柱出现过的地方。 随缘:哎…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连个鬼影也没有。这人怎么还不回来? 随缘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唉… 随缘唉叹几声后,突然地面开始出现建筑物。各式各样的房屋建筑群开始一一显现出来,如同华灯初上般,装点着沉风的大地。 张大眼眸的随缘有些呆愣的看着,有些搞不明白怎么又出现了这么多建筑群,不是一片荒凉之地吗? 随缘拄着下颚道:“难道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回来,所以才这么热闹?” 果然,没过多久一整条长街的模样便展现在随缘眼前。 不远处一道灵光闪现,随缘转头看去,只见从中走出一列人马来。战马哒哒的声音整齐划一,背对着随缘向右后方整齐行进而去。 随缘立刻跟上,想要看看是何人?然而,其中一个路人却对随缘道:“小姑娘,别跟着了…” 随缘立刻看向那人,一个闪身来到他眼前道:“我只是相要看看那个人的模样,为什么不能看?” 这位姑娘…不是不能看,而是不能跟的太近去看。他们刚从战场下来,身上杀伐之气极为浓烈。 随缘:这位…仙友!你知道那是谁? 这路人却摇了摇头道:“不知。”但他的名声响亮,几乎魂境的修灵之人都见过。只是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随缘:不能看吗? 路人:也不是不能看,而是根本追不上人家的速度。那位是持黑牌令的大人,他手里的法器可诛杀魂灵,这要是一剑刺中了你,你这小命就得玩完。 随缘再次虚心询问道:“那你可知他姓甚名谁?” 路人摇了摇头道:“不知。” 随缘抬手抱拳以礼相待,随后便向路人告别,继续跟着那匹战马而去! 然而随缘跟着跟着,那些本该离去的战马又突然向着自己飞奔而来。 随缘立刻停下了脚步,一瞬间闪身到长街的路边,拉过一个修灵之人便问:这位仙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随缘:怎么他们又调头了? 路人:这位仙友有所不知,他们这是又要出境厮杀了! 啊…他们这不是才刚回来。怎么又要打? 路人:唉,这魂境地域辽阔。自然有许多外境之人想要占领此地,只不过有那位大人一直率领将士四下征战,这才保住了魂境。 随缘:你们对那位大人熟悉吗? 路人摇摇头道:“不熟悉,但也不陌生。”进入魂境后,就是他一只守护魂境。 随缘:守护? 路人:应该也算不上,他其实也没有统一魂境的动作。只是,他一直以这种征战的方式来御敌。 二人交谈间,马匹哒哒哒的声音瞬间呼啸而过。 随缘看着马匹上的人一眼…本想立刻跟上,却被路人一把拉住道:“仙友,你可别跟去添乱。”以他们的能力,不需要外人插手就能顺利回来。 被路人鄙视了一把的随缘,应声道:“仙友放心,我就远远看一眼。”多谢仙友提醒… 随缘道别路人之后立刻跟上那一列战队,只见他们一行人穿过一道突然闪现的大门… 随缘运起灵力快速跟上,一起跟着他们快速穿过大门。 出门的一瞬间,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太阳虽然高照但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冰雾层层从大地之上泛起冰雾,两军就此对垒。 只见对面数不尽将士,而我们这边却人数少的可怜!随缘看着最前面的人,不明白他为何不将魂境中的修灵弟子召集起来一起御敌。 对面突然响起一阵响亮低沉的号角声,对面步兵大军随之而动,如漫漫风沙吹来,看阵势是想以人数多来压制我方战力。 随缘皱了皱眉,心道:“这是两支实力悬殊,而且受压制的气息很强烈,而我方战将却无人退缩。 对方步兵整齐划一的向我方开始施加压力,突然间对方一阵鼓声大作,战旗在冰雾的吹袭下挂上一层薄薄的冰晶。 随缘不见我方动静,不知前方战马上的人是谁?也不知他会如何出奇制胜,他既不是相当魂境之主,又为何守护再此? 就在随缘思虑之时,我方将士大喝一声,十人一组分散开来,从敌方左右翼开始厮杀。没有号角声,没有呐喊声… 双方将士如同排山倒海般迅速撞击起来,只瞬间血腥味开始浓重起来,血液伴随冰雾形成雪珠散落在地。 空旷的冰天雪地间,血迹如同梅花装点着大地。长剑、长枪、弓箭在灵力的加持下更加的犀利逼人。 随缘站立在最后方,并没有加入征战之中。突然,一阵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朝着我方而来。 随缘只见那些将士配合着,加快速度清理起弓箭手。嘹亮的喊杀声与短促的嘶吼,以及灵力碰撞使得冰天雪地的环境更加冷酷无情! 前方战马匹上的人,一直没有回头看过一眼。随缘没有办法看清,马匹上的人是不是烈祭。 箭雨来的瞬间,随缘运起灵力张开无数结界,将部分冲在最前面的将士防御起来。 就在随缘张开防御结界的同时,马匹上的人微微偏头,眼眸微斜扫视一眼随缘后又回正脑袋。 灵力、兵器之间的碰击,瞬间扫平了一大批对方步兵,只瞬间便是满地遗体,狰狞的面孔上带着不甘。 带血的刀剑,马匹低沉的嚎叫,将士们的喊杀弥漫的血腥味,整个战场都被这种凌厉又原始的厮杀代入了高坑的情绪中。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敌军瞬间被厮杀的毫无还手之力,惨烈浓重的气息笼罩着大地,直到湮灭所有声音..... 随缘再次有了一种,曾经与烈祭并肩作战的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曾经也是这样与烈祭磨合出作战的高度配合感。 随缘看着战况依然持续。 这时候,我方将士突然开始了嘹亮的嘶喊声,“杀杀杀”动人心弦。 这种响亮的声音,如同一种振奋人心的召集声。这种声音在随缘心里振起一阵激动,让随缘找回了那种烈祭的熟悉感。 这一刻,随缘确定前面马匹之上,那个奋勇杀敌的人一定是烈祭! 随缘想要更加接近马匹上的人,只见他突然翻身下马。提剑便杀… 随缘看见那剑随即嘴角微微扬起道:“果然是烈祭…” 随即随缘小巧的身影穿梭在战场上,在一把拉过前面一名男子之后,开始快速向着烈祭而去。 然而就在随缘接近烈祭前,对方阵营中突然凌空飞来一女子,长枪直刺烈祭心脏处。 随缘见此立刻张开防御结界,将烈祭护在结界之中。那女子见有人捣乱,立刻转变战力朝着随缘袭击而来。 随缘见她杀向自己,立刻运足灵力抵御她的长枪。 那女子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我击杀于他? 随缘淡漠一笑道:“这是战场,只有生与死。” 烈祭一剑挑开那女子的长枪,将随缘护在身后。 那女子立刻长枪直指烈祭道:“你敢阻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随缘:你又是何人?你还有空在这里闲扯,你没看见你们的将士被杀的片甲不留? 哼…我玉清萝向来独来独往,这些将士可不是我族之人。他们生死与我无关,你们就算杀光他们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玉清萝:我不过是要他交出一个人罢了!何故每次都来阻止我,有意思吗? 随缘:你自己进去找呀?又没人拦着你! 你…我要是能找到,何须每次都到战场寻他。那个负心汉,不过是个缩头乌龟,不敢面对我! 随缘轻叹一声道:“现在那些将士也走了,我们也不必站在冷风中交谈。”不如,玉姑娘随我们进入魂境找一找便是。 玉清萝收回长枪道:“走就走,反正他不敢见我。” 随缘抬眼看了看一旁冷脸无语的烈祭,见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战况,随即直接上马奔驰而去! 独独留下了玉清萝和随缘二人,站在冰雾中尴尬一笑。 玉清萝最先反应过来道:“走呀!”站在这喝西北风呢? 随缘微微摇了摇头心道:“看来,又要重新认识一次烈祭!” 重新回到魂境,烈祭依旧骑着马匹缓步行进,随缘和玉清萝则一直跟在他身后。 玉清萝:我还没问,你到底是谁啊?为何护着那个冰块脸?你不会是喜欢他吧?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喜欢他。他就是个只会砍杀的粗人! 随缘:你认识他? 玉清萝:谈不上认识吧,但我几乎每一次都能在战场上与他打上一次。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前方烈祭也没有甩下二人。直到走到了一处府邸,随缘与玉清萝被拦在了府邸外… 随缘见有人阻拦,直接大喊一声道:“烈祭…让我们进去啊!” 前方行走的烈祭突然间顿住片刻,随即转身看向府外的随缘与玉清萝。然后递了个眼神给守门之人… 随缘一脚跨入府门内,玉清萝则突然间消失不见!! 随缘眨了眨眼睛,立刻跟上烈祭。 内堂中… 敢问这位仙友从何处知晓我的名字?烈祭端着茶盏,眼眸深邃犀利的盯着随缘。 随缘也端着茶盏递至鼻息处闻了闻,笑意盈盈的说道:“烈祭,我的确认识你,很早以前就认识!”至于为什么认识你,这不能告诉你。 烈祭,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关于玉清萝的事情?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未曦的人? 烈祭眼神一眯,轻轻看了眼随缘的眼睛道:“你认识那人?” 随缘轻轻一笑,摇摇头道:“不认识!” 烈祭:既然不认识,你又为何寻他? 随缘放下茶盏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为了寻他而来!”我是为了别的事情来… 烈祭:还未请教仙友大名? 我呀,我叫随缘。 随姑娘… 随缘: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对了,我初来乍到还未摸清这里的情况。能不能容我在你府上住两日,待我找到合适的去处再走! 烈祭眼眸微微斜目看了眼她道:“随姑娘如不嫌弃,住下便是。” 随缘: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玉清萝?她怎么突然不见了? 烈祭轻轻呡一口茶,随后将茶盏轻放在桌上道:“我这府邸,岂是他能进就进的地方。” 随缘莞尔一笑,那我为什么能进来? 烈祭:你与她不同!你是魂体修习之人,她却是一个将自己困了许多年岁的魂灵之体。 随缘疑惑道:“那她不是应该进入魂境修习,或者转入地境轮回转生吗?” 烈祭:她自己放弃了,其中缘由我知道的并不多。具体的情况要问未曦了。 随缘疑惑的看着烈祭,也没有直接问他。 烈祭府邸密室之中,有一人正锁着自己的琵琶骨,脸色苍白只微微抬头看着那个头顶处一片亮光,呆愣的看着那些照耀下来的阳光。 突然一只蝴蝶从窗口处飞来,密室中的人看着它伴随着阳光缓缓飞落下来。随即轻抬手让那蝴蝶停留在食指指节处,苍白的脸色淡淡一笑,眼睛透出澄澈的眸光。 那人说道:“小蝴蝶,你是迷路了吗?”然而话音刚落,那人便抖着手将蝴蝶轻轻往上一抬,见蝴蝶缓缓飞出去后,手便无力的直接垂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玉清萝 密室里被锁住琵琶骨的男子,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并不绝望。而是平静如水,瞳孔澄澈而透出一股温柔之色。 次日一早,随缘便来寻烈祭。见他正在运灵调适,也就没有打扰。昨日来的匆忙,也没有仔细看一看烈祭的住处。 随缘本打算观赏一番,但又想起这是幻化出来的住处,并非实际存在的建构。遂静静坐于一旁,眼睛愣愣盯着烈祭看。 烈祭似乎有些不适应被一个女子这般盯着,虽然是闭目调适但却能够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随而眉头皱了皱。 随缘难得有这般闲暇舒适的生活,自历练开始以来从未停歇过。这种静默看着烈祭发呆的日子,很少… 就在这时,随缘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再叫自己! 随缘有些疑惑,在这里自己并不认识除了烈祭以外的人。是谁在叫我? 随缘向大门口走去,想要知道是何人在唤自己?然而,当自己看见那人时,才发现她是昨天见过一面的玉清萝! 玉清萝:哎呦…随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 随缘眨了眨眼睛道:“你找我?” 是啊!我找了你半天了,昨日分别的太过突然,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这不,害我找了半天。 随缘静默听她说完话,然而过了一会儿便看见她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贼兮兮的模样有些可爱。 你做甚看着我挤眉弄眼?话说,你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玉清萝:没事啊!我就是一个人太闲,有些无聊。想要找个人聊聊天罢了,昨日与你很是投缘,所以我就想着来找一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跟着黑牌令者回了家! 随姑娘,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随缘:瞧你这话说的,既然是寻我聊天,我们出去逛逛。我刚好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玉清萝:行啊!我给你带路… 随缘踏出烈祭府邸后,身后的大门便消失不见了!随即想要返回去看一看,然而自己抬手触摸时,大门又立即显现出来。 随缘偏头看向玉清萝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的?”这里面和外面也相差甚远,何况外面一片荒凉根本看不见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玉清萝嘿嘿几声答复随缘说道:“其实,我在外面是看不见你在里面的情景的。”你别看这里一望无际,又什么也没有就小看了这地方。 玉清萝一把拉住随缘,带着她走在荒凉的大地上。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丝魂灵,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声、没有吵杂之音。 随缘:玉清萝,你知道自己为何进不去黑牌令的府邸吗? 玉清萝:难道不是因为他结了阵法?我当时就觉得有一股力量在阻挡自己,我没有办法去抵抗所以才被阵法的灵力波及到。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做到留在那府邸之中的? 随缘眉毛微挑道:“那府邸不能进吗?” 玉清萝摇了摇头说:“也不是不能进,而是我觉得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先不说他的存在就像坐镇的大神一般,还有他上阵杀敌的模样。 这魂境之中一直流传着关于他的诅咒! 诅咒?随缘有些疑惑,烈祭就算历劫也是仙神元魂,怎么可能受诅咒! 随缘:那你与我说说,是个什么诅咒? 玉清萝突然吧声音压的很低道:“传闻他是为了一个男子才会一直留在魂境,为的就是完成他对那人的承诺!” 随缘听到这瞬间有些好笑,随即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随缘: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传闻?这怎么可能? 要说烈祭为了一个诺言守护魂境确实有可能,倘若是为了一个男子,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烈祭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 玉清萝:唉,你别不信!我听说他来这的时候,身边是带了个人的。但是后来,那人不见了…不知生死。 随缘:你可知他带了什么人? 玉清萝摇了摇头道:“不知!”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只是听说。没有具体见过,只不过当时看见过这一幕的那些老人,还有一部分生活在这里,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一问。 随缘看她眼眸淳澈不似说谎,随即出言:不必,我信你! 随缘看她似乎一副乐天派的模样,便问:你还没说你从哪来的?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是在外境。 玉清萝: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随缘:那你为何要杀烈祭? 玉清萝:我也没想杀他。我就是总败在他手下,有些不服气。所以才会捣乱!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知道关于我的事! 你的事?关旁人何事?这怎么会扯上烈祭?你就不怕他那天不耐烦了,直接一剑取了你的小命?随缘一连串的发问让玉清萝有些语塞。 玉清萝微微皱眉道:“我…我丢失了一世的记忆!” 随缘怪异的看向她道:“一世的记忆?” 玉清萝:其实我一直找黑牌令者的麻烦,只是想知道我那一世到底丢失了什么! 随缘:是在你死后,还是生前丢失? 玉清萝摇了摇头,清淡说出两字:不知。 那你找我是否是想让我替你问一问烈祭,关于你记忆丢失一事? 玉清萝:我当然是拿你当朋友,才来寻你帮助。我知道,我们之间不过一面之缘,但我总觉得你会帮我! 随缘:那你为何还要趁乱想杀烈祭? 我…我没有要杀他。是他说若我能够打败他,就告诉我缘由。我这才一直下死手,不过你也看见了他灵力强势,我怎么可能打败他。 噢…所以,你迂回的想要我帮你去打探消息? 玉清萝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随缘眼眸沉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难道,你没有想过,那段记忆或许是你自己丢弃的呢? 嘶…对啊!你说的有些道理!那我到底要不要找回那段记忆? 随缘:这种事情,我可给不了你答复。这是你自己的抉择,你若是真想拿回那段记忆。你可有想过,当初你又为何遗弃了那段记忆? 玉清萝被随缘问的有些发懵,这些问题自己从来没想过!对啊,为何自己独独缺了一世记忆?若不是自己遗弃,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随缘见她沉默,便道:“等你想清楚了这些问题,到时候依旧想要知道真相是什么!”我会替你打探,你想知道的事情。 好吧!那我再想想… 随缘见她愣着神便走了,也不管自己是否还记得回去的路! 随缘转身打算返回烈祭府邸,却在这时突然街巷林立起来,四周也升起不同形式的建筑。随缘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眸紧盯着不远处烈祭的府邸,一路灵力翻飞。 当随缘踏入府邸后,身后街巷林立的建筑如同倒塌般,瞬间消失不见… 随缘眨了眨眼睛,心道:“不会是烈祭担心我找不到路,所以…” 随缘微笑着看向烈祭,刚好他也看向自己。然而,烈祭几乎是没说一句话,就拉起随缘将她带入了府邸的密室中! 随缘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直到烈祭喊自己才反应过来。 这里是?随缘疑惑的开口询问烈祭。 这里是密室。烈祭简明扼要的说出口。 随缘几乎是翻了个白眼道:“我能看出来,这是密室!”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 烈祭没有回答,只是运转灵力,打开了密室的大门。随即带着随缘进入了密室中。 怎么?有人追杀你?你要躲在这里? 烈祭:随姑娘,请随我来! 随缘不知道烈祭究竟要做什么,但却没有犹豫一路跟着他。直到看见了另一个男子… 这… 这… 烈祭,你不是吧! 你真的藏了个…藏了个… 烈祭:我不是藏了他,而是他自己要求我把他锁在这里的。 随缘看了那男子一眼,抬眸看向烈祭问道:“他是?” 烈祭:你不是想见他吗? 随缘被烈祭说的有些发懵。 我?我没有想见谁啊?就算想,也是想见你呀!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随缘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屋里阳光充足,虽然没有什么华贵的摆设,看上去简洁整齐。那男子被锁着琵琶骨,血似乎已经不怎么流淌了。 他轻轻闭着眼眸,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身上散发着一股轻柔的气息。 他身着一件黄色镶银边的长衫,面容艳丽如秋月之色,虽有男生女相之貌,但他脸庞棱角分明,显得坚毅沉着。 随缘转头看向烈祭问道:“他到底是谁?” 烈祭:他就是未曦! 你说什么?随缘立刻转头看向未曦!这怎么可能呢,他都只剩一口气了,是怎么飞升仙境成为魂境之主的? 烈祭,他怎么会被锁在这里?我看他并非魂体,似是有本体的… 嗯,确实是。他并非魂体姿态,他这般情况也是他自己要求的。当年,我与他也算是相熟,他做这个决定时我本来不同意,可是他却自己穿了琵琶骨。 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我问过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他什么也不愿意说,就这么在这个密室中一待就是三千年。 随缘听着烈祭说明,心道:“这是有自虐狂啊!” 随缘: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宁愿把自己锁在这里,也不愿踏出门半步? 唔…一声,未曦缓缓睁开眼眸,微微一笑道:“烈祭,你又来了?” 他苍白的脸色,配上他决绝的笑意,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随缘立刻拿出一粒药丹,化作灵力注入到他体内。 未曦多谢姑娘。 随缘:你为何将自己魂灵锁在已死的本体中?这里本就是魂境,你大可不必留念一具本体。你若修习得道,亦可重塑本体。 未曦摇了摇头道:“多谢姑娘关心,只是不必了!” 随缘:你这样…会死! 嗯,我知道!未曦看向烈祭道:“好久不见,你没有别的想和我说吗? 烈祭:她就在魂境! 未曦微微张大眼眸道:“果然是个诅咒,也怪我当初负了她。”是我对不起她,我不敢见她更不敢遇见她。 烈祭,她…还好吗? 嗯,活蹦乱跳。 未曦微微看了看随缘后,对烈祭道:“这位姑娘是?” 烈祭冷淡的说出两字:随缘! 未曦:这是烈祭第一次带朋友一起来看我,我很高兴。 随缘:你为何这般折磨自己?明明魂体也可修习飞升仙境,你是曾经做了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三千年了,你何必如此执念不肯放下? 未曦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放下!”而是这天道不给我放下。 随缘立刻皱起眉头道:“你糟了诅咒还是请愿?” 未曦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算是请愿吧!”毕竟她死时曾祈愿说,永生永世与我仇深似海。 随缘:那她有没有说什么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什么的? 未曦再次摇了摇头道:“她惩罚的是她自己,不是我。”她说,永生永世都要遇见我,然后由我亲手杀死她,直到她再无心方可解脱。 随缘:看来,你曾杀死过她! 未曦嘴角的淡笑瞬间消失不见,眼眸里透出一股疼惜和后悔。 随缘:看来,你是后悔了? 未曦轻叹一声道:“是啊!”我也未曾想过,她会这般做。 随缘:难怪你不敢见她。你怕自己杀了她? 怕…我怕极了。我怕真的毁了她的心,毁了她的永生永世。 随缘:可是你把自己锁在这里,并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未曦看向烈祭道:“你是请了个人来劝我?” 请?随缘有些无语道:“这哪是请我来?”再此之前,我都没见过你。我方才来的时候还在想他怎么带我来一个密室,还把你锁在这里。 随缘:我甚至不知道,他带我来做什么?和你聊了这么半天,他就说了几句话! 未曦:我以为你是他请来说服我的,我将自己锁在这里也是怕自己抵不过天道。 随缘:你也说了抵不过,这时间久了也不会消失不见。未曦,你说呢? 未曦轻轻闭目道:“我后悔,可我没有机会对她说一句对不起。”事到如今,我又缩在这里,但是我不敢出去。我知道,她一直在这里。 随缘皱了皱眉道:“不会是玉清萝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她想要的只是心死 未曦看向随缘道:“你认识她?” 随缘:谈不上相识,只是见过两面。 未曦张了张嘴道:“她…还好吗?” 随缘:看着挺好的,没见她有什么特别的烦恼? 那就好!未曦淡淡笑了笑,随即静默不语。 随缘看了眼烈祭道:“你和他…” 烈祭:随姑娘,你可否帮他将此愿解除? 随缘听见烈祭如此问,随即看向未曦说道:“你可还有想要解除请愿的想法?”还是说,你愿意把自己锁在这里永生永世不见她? 未曦似有些激动的抬头看向随缘道:“你能帮我?” 随缘:能不能是一回事,帮不帮是另一回事。再者,你总是把自己锁在这里很不是长久之计。 烈祭他夹杂在你与玉清萝之间,导致你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现在你要回答我的是:要不要解除这个请愿? 未曦虽然被锁住了琵琶骨,但在这一刻他缓缓站起身来。锁链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响动,随即恭敬地道:“我要解除!” 还望仙友指点…不过,我有一疑问? 随缘:你问! 未曦:你为何要帮我一个陌生人? 随缘朱唇微启,轻声一笑道:“你是烈祭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随缘:我帮你,自然就是帮着烈祭,就算是讨要利息也不会寻你。 未曦抬眸看向烈祭,随后又对随缘道:“原来如此。”只愿仙友能够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他与我渊源颇深,得偿所愿也是应该的。随缘立刻看向烈祭道:“如果,我帮了你的朋友,你要怎么回报我?” 烈祭微微皱眉,随即看了眼未曦。转而眼眸一沉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我能做到!” 随缘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恍若盛开的罂粟般美丽又惑人。随后轻声言语道:“你这么讲义气?”不怕我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未曦这时出言道:“仙友,此事是我自己一人之事。”烈祭他只不过想要帮我,仙友不必为难于他。 随缘:可是,是他请我来到这里的。他想要救你!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世你与她很快就会相遇,而且由于请愿之力的影响,她依旧会死在你眼前。 未曦一时间沉默下来,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烈祭:无需烦恼,只不过是答应她一件事。我相信,随姑娘不会害我二人。 对呀,我就算害你也不可能伤害烈祭。况且,儿本就是来历练之人,怎么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啊,不必多虑! 未曦:既如此,待将来无论烈祭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他。这一次他替我应承了仙友一事,那我也应承烈祭一件事。 随缘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但愿将来你有机会还上这么个人情。” 未曦躬身向随缘施礼道:“劳烦仙友了!” 你唤我随姑娘便可,不必如此客套。我既然答应了帮忙,也收下了承诺。你的事,我会尽力而为。 未曦再次躬身道谢… 未曦:随姑娘,你有何办法帮我?逆转乾坤吗? 当然不是!随缘惊诧道:“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自毁功德,逆转乾坤这种事我也做不到啊!” 再者,发生了的事情。永远也不会更改…你莫不是以为能回到过去,把当年的事情抹杀掉? 随缘啧啧啧几声道:“那你就太天真了,你明白为何仙神虽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但却很少去这么做吗?” 未曦:天道之数,又岂是简单易改之事。躲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个劫难在等你。 随缘:你想的倒是不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耗尽一身功德,也有换不回来的东西。天神的陨落便是如此,仙神之寿堪比天地,但依旧会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天。 未曦:随姑娘,既然不能更改。那又如何解除请愿? 随缘:这个,我就得知道关于你和玉清萝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未曦皱了皱眉头道:“随姑娘,那些往事我虽历历在目,但是这么多年了。”你确定要听我讲完? 随缘摇了摇头道:“我自然不需要你来讲述。”不过在哪之前,我需要去一趟玉清萝那里。我需要知道,当初做下这个决定的原因。 未曦:我亦知晓缘由,随姑娘这不是在舍近求远吗? 非也,非也…这男人和女人看待问题是不一样的。我只是想看一看,当年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向着天道立下了誓言。 未曦顿了顿道:“既如此,我便等上一等。”我与她还有三月时间… 随缘看向烈祭道:“她不能进入这座府邸,可是因你设下阵法之故?” 烈祭:算是!但其实,我所设阵法只不过是将她阻拦在外,并不会令她直接消失不见。 随缘摸了摸下巴道:“既然她进不来,那我就出去探探她的情况。” 烈祭:我与你同去… 随缘:也好。你与我同去,或许还能帮上忙。 随缘与烈祭互视一眼,随即退出了密室。 刚踏出密室,烈祭直接问道:“不知随姑娘打算何时动身去寻她?” 不用找,明日她自己会来!随缘嘴角微翘,眼眸透着亮光直视烈祭眼眸,随即出言:宿命已然将他二人绑在一处,相遇已是必然何须再去寻觅。 烈祭回眸看向随缘道:“既如此,我便不打扰随姑娘修习历练。”烈祭说完就走,也不等随缘问话,就像是故意离开了一样。 随缘看他似有急事般,瞬间消失不见。自己便直接走回了院子中… 随缘坐于床榻上,开始闭目调适起来。运转了周身灵力后,释放出一股灵压。 如今灵力尚未继续上涨,墟无之镜穿透境域的能力较之开始时稳定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欠缺些什么? 随缘并未懊恼,而是将意识沉入深层,寻找天道老头去了! 随缘见到天道老头的瞬间,便直言:匕首一事可有下落?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正巧,我也与你有话说。” 随缘点点头道:“那好,你先说。” 天道老头:经过这段时期的查探,你所说的匕首很有可能与你合二为一! 你说什么?你说我,和一把杀死了自己的匕首融为了一体?随缘立刻摇了摇头以示不可能。 嘶,女娃子你还别不相信。此事,魔君残音也知晓。我与他畅谈一番,得出这么个决定。或许,当初就是差错了方向。 天道老头:一直以来,我一直猜想那把匕首可能是邪神之物。但后来多番调查,你所说匕首完全查不到任何信息。 随缘:你想说什么? 天道老头:这说明,匕首很有可能与你出自同一时间段,还没来得及记录在册,便被人带走了。 随缘:那这把匕首不可能无缘无故杀我啊! 嗯,你所说不差,但有一点它确实查不出踪迹。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但凡仙品宝器必有出处和记录,而你当年本该封神,但由于你违背了天地法则,这才降下惩罚。” 天道老头:在你被刺中那一刻,魂灵立刻离体,四灵也分散开来。但消失的只有那把匕首… 天道老头轻叹一声道:“若是真如此,只怕你不能轻易返归本体。” 啊!!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难道,要我放弃自己的本体?那我的魂灵怎么办,你不是都把我两个魂灵放进去了… 随缘: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匕首与我融为一体。那岂不是无法拔除了? 天道老头:莫慌!此事,还需尽快商定。因此,我才会立刻显现于你梦境之中,若是要你重塑本体你会如何? 随缘几乎暴怒道:“不如何!”你可得给我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回归本体之中,那可是我自己的本体。 重塑本体?这怎么可能呢!我诞生于圣境的一片混沌之中,受过荒古圣君灵息相助,也受过烈祭血泪浇灌。 随缘:荒古圣君已然陨落!你让我去哪找他的灵息促我重塑本体?你这是要让我永久沉睡啊!! 老头,我不管!!!无论什么办法,你都得给我想出来。总之,我的本体自身有净化混沌的能力,我的魂灵还能回归本体,这说明还是有压制的效果。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你确定不放弃自身本体?”若是将来… 随缘摇了摇头道:“烈祭为了那具身体,放血至死的情景我历历在目,总不能浪费烈祭这么多血,最后还弃了那身体。” 天道老头:行…我知晓你得决定了。只不过,你本体的具体情况,还要好好查看。 嘶…天道老头为难道:“我一个老头子也不太方便,你又无法回归本体,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天道老头最后说道:“不如,我还是让烈祭亲自给你看一看!” 随缘:他会不会从中知道些什么? 天道老头:那小子聪明着呢,肯定会知道,但也只有他会全心全意护住你的本体。 虽然他对你毫无记忆,他在梦境见过你的模样也只有几分与之相似,他是圣君或许有办法查探出那把匕首的下落。毕竟,当年他也算亲历者… 随缘深吸一口气道:“此事,你若觉得可行,那便如此。”我如今收集魂灵,若是要重塑本体,困难重重! 随缘:烈祭已然知道了我的存在,你别看他答应等我。说不准暗地里正想方设法知道我的下落,现在你若将本体一事告诉他,我也可以缓一缓。 毕竟,我可不想魂飞湮灭。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等我太久。他记忆虽然丢失,但终有恢复的一天。 天道老头:行了行了…你安心寻灵,剩下的交于烈祭便是。 老头,等等。还有一事想问? 你说!天道老头一副骄傲的模样。 随缘:未曦就在魂境,他如今不生不死。又因情劫被困三千年,你可知晓解除请愿之法? 天道老头微微眯了眯眼睛道:“逆天改命自然不可能,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不能轻易更改。”你若想解除请愿,只能再造一个真实的梦境给她,让她慢慢缓解恨意。 随缘:可她恨得不是未曦!而是她自己。 天道老头:既然她能请愿,未曦自然能请愿。 随缘瞬间明白,这是想要一愿换一愿!这个办法可谓绝妙,既不会违背天道法则,也不会对玉清萝再次造成伤害。 随缘高兴的说了句,多谢。随后便退出了梦境… 天道老头则是一脸茫然道:“那女娃子不会以为只是简单的一愿换一愿吧?” 唉…那死丫头也不把话听完整,这换愿之事那得是双倍,还得以第一方意愿为主。 天道老头念了句口诀,将此话告知已然出了梦境的随缘。 随缘脑海中浮现出天道老头说的最后一句话! 次日,玉清萝果然又来了… 这一次,随缘二话不说一把拉住玉清萝直接将她一击致晕,拖进了烈祭府邸之中。 看着昏迷不醒的玉清萝只能在心中默默说句对不起。随后直接设下一个防御结界后,便开始运转灵力催动墟无之镜。 随缘并未直接走入她的世界,而是只听取了她请愿时的一段话语。 玉清萝带着一丝哭腔道:“你摧毁了我对你所有的信任与爱恋,从始至终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没有一件是真的。” 随缘闭目静听她当年的话语。 玉清萝:你一直都在骗我,我其实不想知道的,我宁可你骗我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太长! 我等不到了。 玉清萝咳嗽几声,言语有些激动的说:“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知道悔了。”你的国家,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包括我的朋友,或许他们从来不是我的朋友,他们是为了你才同我做朋友的。 我的身边从来没有别人,只有你。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要送我一程的,我也终于知道当初我的选择错的有多离谱。 玉清萝:我以为,你会护我一辈子。 可惜,我太高估我自己,也低估了你身边人的想法。是我太过天真,以为你会一直向着我,可最终并没有。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之所愿 未曦看着她绝望的样子,轻叹一息声音带有一丝丝哭腔道:“是我没能陪着你,也是我将你逼入如此境地。”当初,我不该任由你一人独自面对他们。 未曦:是我害了你,若有来生我定会加倍珍惜你!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玉清萝则是泪水滑落脸颊,眼眸里早已失去了希望的种子。满目皆是悲情的说道:“罢了!你总是有身不由己,我虽然能够理解,可是我累了…” 玉清萝:如今,你已经是一国之主,你是国君、你的生命、你的感情,你的一生都只能奉献给你的国家。而我是破坏你坚定信念的人,你的身边从来不缺我… 随缘正听到这些话语,突然间声音被中断。玉清萝竟然从墟无之镜的世界中直接醒了过来。随缘被她的意识直接弹了出去! 随缘嗯一声道:“没想到,你得记忆如此抗拒被她人知晓。”看来,你当初选择深藏的那段记忆怕是知道的人很少。到底是什么摧毁了你所有的信念? 这些疑问,玉清萝似乎不想让外人知晓。或许,那个深藏在她心中的秘密才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唔…谁打的我?玉清萝摸着后脖,言语间有些恼怒! 随缘:是我!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如果你想要进入府邸之中,就得把你打晕。 玉清萝:我进了黑牌令者的府邸? 是啊!随缘向着她点点头道:“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进来吗?” 玉清萝眨了眨眼睛道:“我就这么进来了?” 嗯!随缘再次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我这一下挨的真够实在的!值了…玉清萝几乎是瞬间遗忘被打晕的事实,直言:我总觉得与你投缘,想要将你当做朋友。 随缘:那就做朋友,我也觉得与你投缘。 好!既然你认我这个朋友,我玉清萝今日便立下誓言:你我之间,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随缘皱了皱眉头说道:“为何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玉清萝:这有什么?这世间呀有福同享的时候感情就淡了,有难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这么个朋友呀! 随缘轻笑一声:那和我做朋友,你岂不是很吃亏! 怎么会!玉清萝一副乐天派的模样,随即看向随缘道:“随姑娘…” 随缘打断她道:“你我即是朋友,你不必如此客套。”你唤我随缘便是。 嗯…随缘!这里是你的住处? 随缘点点头道:“算是吧!”我只不过是暂居此地,办完事后也要搬走的。我总不能一直赖着不走吧! 玉清萝:你说的在理。只是你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吗?这么急着要离开? 随缘:自然是为了历练! 玉清萝眨了眨眼睛道:“你果然很厉害,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修灵之术极高。”你一人张开的防御结界,不仅可以单独使用而且还能回拢成一个整体。 我当时就站在后面看呢,我真的可佩服你了。那一场仗耗时长,损伤却很小。当然了,黑牌令者的将士们也是百里挑一的战斗精英。 噗嗤一声,随缘笑出声道:“你不是说他就只是一个,只懂砍杀的冰块脸吗?” 我那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就怕你被他的容貌吸引了去。我那是担心你呢!魂境之中,有不少修灵女子暗地里都暗送秋波,有些胆大的直接堵了他。 玉清萝: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女修自视容貌绝佳,跑到那黑牌令者身前给他系上傀儡线,只不过那女修还没动手呢就被黑牌令者直接一剑斩去了手臂。 还有还有,有一个女修假装对他无意,几乎每隔几日便寻上门来与之较量一番。不过黑牌令者不是什么温柔待人的角色,直接一击便废了她一身灵力。 随缘好像的看着她道:“你做甚收集他这么多信息?” 玉清萝:我就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随缘摇了摇头道:“你说你是为了找一人才会多次寻烈祭麻烦?” 烈祭?我没有找他麻烦呀!玉清萝一副我是无辜的表情看着随缘道:“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呀!” 随缘微微侧头,笑意款款,随后大笑出声:哈哈哈… 随缘:原来,你还不知道他是谁?那你怎么知道找他要人? 玉清萝:其实,也不是我要来。而是梦境指引我来的,但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说到这我就来气!!每次我找黑牌令者要人,他总是一句话也没有。既不说有没有这个人,也不说在没在这里。说真的,我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随缘只觉越发好笑,这玉清萝一不知对方何名何姓,二不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在哪。这都能找到别人面前要人… 随缘: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找一个梦里的人?或许,他根本不存在呢? 啊…这个我到没想过!玉清萝一副茫然的模样看着随缘,心里觉得她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随缘有意继续逗她,便说道:“我听说在尘寰中,这人做梦啊,都是相反的!”你说你梦中指引你来寻人,会不会是让你不要寻人呢? 玉清萝瞬间有些呆愣,随即又低垂着头想了想便说:“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想找找看。”我想确定一下,我梦里的那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随缘:那你知道他什么样子吗? 玉清萝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模样,怎么寻人?随缘心道:“这玉清萝完全是没有目地的向前冲啊!” 随缘轻叹一息道:“我问你,如果你梦中之人,是你此生绝对不想遇见的人,你还会义无反顾来寻他吗?” 玉清萝顿了片刻道:“我不知!” 随缘:那你见到他…能认出他吗? 能!!玉清萝毫不犹豫的回答了随缘。 随缘有些诧异,她为何能够如此确定,看到人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人? 随缘见她眼眸坚定便说:“我帮你!” 玉清萝瞬间喜笑颜开道:“真的?”你愿意帮我? 嗯,当然是真的。只希望你到时别后悔便可!随缘眼眸微微眯着看着玉清萝,意在确定她的决心。 不后悔!我懂,自己选择的路,再困难也要坚定。你愿意帮我解开疑惑,我很高兴。至于结果如何,那是我的事情不会牵连他人。 随缘:那行,你且在稍作休息,我去与烈祭商议一番。我去询问他是否能够让你见他一面? 玉清萝一听有机会能见梦境中的那个人,随即高兴应答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跑,你快些去帮我问。” 随缘抬手一挥,玉清萝随即开始犯困,一会儿功夫人便直接睡去了。 随缘请哼一声道:“别以为满口应承我,我就信你了!”看你那贼兮兮的小目光,我就能知道我要是前脚踏出房门,你后脚就要开溜了! 随缘摇了摇头随即踏出房门… 刚走出院门,烈祭便直接显现而出问道:“如何?” 随缘:她因请愿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梦境也会指引她一步步走向未曦。这样的情况只怕不能终结,若是长久这般已然不可能化解他们之间的情怨。 烈祭:那便让他们见面,既然要解决此事。那便尽快解开二人心结,未曦那般逃避也不是办法。此事,还望随姑娘多多相助。 你即以答应了我一件事,我自然尽力而为。至于后续的结果,那可就与我毫不相干了! 这是自然!烈祭淡然处之,随而再次问道:“何时开始?” 随缘:端看未曦那边的意愿,毕竟他是有记忆的。 烈祭:此事,我会与他商议。 随缘见他要走,随即喊住他道:“这粒药丹给他服用,不必那般锁着自己。”毕竟,人心是栓不住的! 烈祭低眸看了眼药丹,随而掌心微微扫过随缘手掌,随即一挥药丹便消失不见。 多谢随姑娘大义… 随缘将手背在身后,眼眸泛着温柔明亮的目光,浅浅淡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一直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开。 密室中… 啊啊啊啊…未曦惨叫出声。 烈祭,快住手! 未曦此刻正被烈祭一脚登着后背,双手也被灵力束缚着。烈祭则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开始取出锁住未曦的琵琶骨的法器! 未曦琵琶骨的位置,此刻正正鲜血直流。只片刻间,脸色瞬间惨白… 唔… 烈祭!!!你下手轻一点,我这琵琶骨也穿了不少岁月了。能不能别下死手,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烈祭顿了顿手,看了他一眼道:“自作孽不可活!”随后烈祭更加冷酷无情的直接拉拽法器,硬生生将其拉出了体外… 在烈祭收手的瞬间,未曦浑身是血的昏迷不醒!随后一挥手,未曦便消失在密室中。而此刻,还在原地等待的随缘也再次看到了烈祭。 随缘:好了? 嗯…好了!如果可以,现在就开始。未曦正处于昏迷状态,他的意识不会反抗的抵御! 随缘:你就不怕…他在这种情况下得之了当年所有事情,他能不能承受? 烈祭眼眸微微一撇随缘道:“即是他自己犯下的错,能不能承受那些事情也都发生过了。”何必执着于过去? 随缘深吸一口气道:“那便开始吧!” 随缘与烈祭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决定开始解除请愿一事! 烈祭房中…未曦与玉清萝躺在床榻上,随缘立刻道:“你不担心他二人就此沉睡下去?” 烈祭:既然不肯面对,那就一起埋了。 随缘摇了摇头道:“你先将他们二人的意识连接在一处,若是中途有一方出现意外,可以用另一个人的意识讲他们牵引回来。” 烈祭点了点头道:“随姑娘放心。” 随缘看了眼烈祭道:“你可愿一同前去?” 自然要去。随姑娘准备妥当便是,我还需布下法阵为我四人守阵。 随缘也不再多言,直接运转灵力催动墟无之镜。 墟无之镜泛出红光,随后镜身消失。突然间出现一道纯白的大门,洁净无暇… 随缘看了眼烈祭道:“走吧,进入他二人的境域世界!” 烈祭召出妄虚剑随手一挥,剑身落在地方散发出强烈的压阵之势。随即向随缘点点头后,跟在她身旁走进了墟无之镜中! 三千年前,玉清萝决绝离别之地。 将领:国君,放弃那女子吧!她只不过是个野丫头一个,况且她早已犯下许多错误,如今是她自己作死。你又何须顾她左右? 玉清萝此时张大眼眸,看着那个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的将领。心中顿时酸涩无比… 未曦:你可还有话说? 玉清萝看着他咬了咬唇道:“我曾以为,你永远会…” 玉清萝并未说完那句话,随即看向对面一群正在逼迫自己的人。里面不乏有自己救过的人,朋友,家人… 未曦一脸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清萝,只要你把布防图交出来,我依旧不会伤害你。” 未曦:那张布防图事关都城安微,绝不可任性胡来。 玉清萝轻轻闭目叹息一声道:“你我之间,从何时开始走到了这般田地?” 玉清萝:罢了罢了…不过是一死。可是未曦,我从不曾想过害了你,可如今你已经定了我的罪。 玉清萝这一刻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水! 玉清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可还愿意信我?”然而空中突然有一只箭羽直接射向玉清萝。 玉清萝则心道:“如此迫不及待要除掉我?” 罢了… 罢了罢了! 玉清萝不闪不躲,箭羽直击心口。未曦却在这时想要一把抓住那只箭羽,然而却被玉清萝却缓步向前走了一步… 箭羽瞬间刺入玉清萝体内… 随缘:这傻丫头怎么还上赶着去送死? 就在这时,玉清萝右侧突然有一柄剑直指她的颈项! 玉清萝随手一挥,那人直接一个翻身,甩向身后的悬崖。 玉清萝深吸一口气道:“方才那个要杀我的人,他的命本是我所救。”如今还给我也是理所应当! 未曦:清萝,不可再造杀孽…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假记忆 玉清萝听未曦如此说,随即张了张嘴却并未言语。只是看了一眼未曦道:“你从来只信你自己看到的!” 清萝!你当着我的面杀的人,难道是假? 玉清萝听他如此说,也就不再辩解。直言:杀就杀了,难道我还需向他赔礼道歉。未曦,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我的错吗? 未曦见她开始向着身后的悬崖退去,大喊一声道:“站住!”别后退,我不许!! 玉清萝轻轻一笑道:“或许,没有我你会比较轻松。”也不必受制于他人,我其实知道你一直暗中保护我。只可惜,我在他们心中从来不是你妻子的人选。 曾经那些一起共患难的兄弟姐妹如今已然变了模样,你现在已是国君。将来还会有许多的不得已,你已经得到了天下,也得到了民心。 我真的很高兴你从前那些苦难没有白经历。我做不到把你让给我以外的女子,也做不到一辈子锁在一个冷冰冰的宫殿里。 玉清萝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随后看了一眼未曦道:“你看,他们正等着我纵身一跃呢!”或许,有一日你会发现他们虚伪的面貌,只可惜啊他们想要的未必能如愿! 玉清萝随即拿出一块水晶印,说道:“你们可认得这水晶石?”未曦曾说过,这是属于他未来夫人的象征!你们想不想要? 未曦眉头紧皱,随即言:我说过的话,一直算数。你也是我认定的妻子! 玉清萝冷笑一声道:“只可惜,你身后那群人不会容许我的存在。”当初,我或许太心软,只怪当时没有狠一狠心。 玉清萝:你看看他们如今这般贪婪模样,每一个人都看着我手中的水晶印。今日,我便将它毁去,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众人皆看着她一手捏碎了水晶印,随即一片唏嘘声不大不小传到未曦和玉清萝耳中。 玉清萝沉静在一股复杂的情绪中,未曦则是开始慢慢接近她。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冲出两人。一人死死环抱住未曦,一人提剑直指玉清萝! 未曦瞬间震开身后抱住自己的人,然而玉清萝却被一剑刺中。 玉清萝回过神来,将其一掌打落悬崖!随后言: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取,其他人若胆敢再犯,我不会手下留情!! 未曦眼神凌厉的看向身后的人群,直言:我不介意将你们全都留在这里!毕竟,我不会觉得你们是必须的。 玉清萝:对不起!是我把所有事情搞砸了… 不必说什么对不起,就算有错。也是我,我不该把你一人留在皇城这么久,不该把你困在那冷清的宫殿让你一人面对这么多痛苦。 未曦:清萝,你先回来。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请你给我机会去弥补,我们之间还有许多误会没解开。你不可以这么逃开! 玉清萝眼中突然闪出一丝犹豫,未曦则抓住这个时机甩出手中的鞭子。 鞭子缠绕在玉清萝腰间,未曦手腕一用力玉清萝便直接被拉入其怀抱中。 未曦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丢下我!” 玉清萝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未曦直接打晕,横抱起来后直接带走。 随缘看到这里便看向烈祭道:“他们这也没出什么大事,这人也没死。”怎么到最后就弄成了这般模样? 烈祭摇了摇头道:“不知其情,不说其错。” 随缘轻叹一声,直言:这世间总是这般阴阳对立。玉清萝的不退让,未曦的顾虑,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不会出什么大事。 随缘:可不巧的是,未曦身为国君往往不能自由生活,玉清萝则为此牺牲了许多。他们虽然彼此迁就,倘若将来有人打破这种情势,势必也会导致他们之间出现问题。 烈祭则是一直听着随缘的话语,一语不发。只静默跟随着二人的深层意识,前往下一个记忆点… 未曦将玉清萝带回皇城内殿之后,小心翼翼为她清理伤口。眼中满是柔情,清理完伤口后抬手为她拨了拨额间的碎发,随后轻轻一吻。 玉清萝则在次日才缓缓醒来… 醒来后,玉清萝有些呆愣的看着内殿的装饰。满目皆是大红的颜色,眼前还有一套大红喜服。 未曦进来后便看见玉清萝坐在床榻上发呆… 未曦走至床榻边,轻轻拉住她的手道:“清萝,我们今日便成亲!” 玉清萝眨了眨眼睛,轻声言:成亲? 对,成亲!就今日…未曦拉着玉清萝的双手重重捏了一下道:“我的新娘还不起床?” 玉清萝有些懵,不明白未曦到底有何目的! 成亲!!未曦,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昨日,你我之间还针锋相对。今日你却告诉我,我们要成亲?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兴起? 还有,你得那些兄弟们对我意见颇深。何况,昨日我还杀了两人,你不怕他们用这件事来反制于你吗? 未曦: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我要做什么,他们也无需理解。 我即是国君,我想要什么自然是我说的算。何况还是娶我心爱之人,他们与我再情谊深重,也不该插手我个人之事。 玉清萝:你是国君,你得婚事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确定要为了我与他们为敌?你知道的,他们很可能会一起反制于你,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做? 未曦看着玉清萝的眼眸,抬起右手扶上她的右脸道:“若是什么都被他们反制,这国君不做也罢!” 凭什么!!玉清萝气愤的说:“当初,若不是你在,这哪还有什么皇城?” 玉清萝:在那场战役中是你带领他们反败为胜,如今他们想要分享果实。可你给予他们的已经很多了,他们还想你怎么样? 未曦淡淡一笑道:“不说他们了,今日你我大婚。”可别耽误了好时辰,至于那些人不必理会。一切,等今日过后再说,今日我们不说其他。 你…你如此这般! 未曦轻轻嘘一声道:“只管我们之事,是我要与你成亲,是我要你做我的新娘。”清萝,他们的事我暂且放下。 未曦:快…起来试试你的喜服,这是我之前便开始准备的。 玉清萝有些语塞,有些不知所措。等到未曦为自己换上喜服之后便说:“我尚未洗漱,也还未沐浴。”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第一时间看看,你为我穿上喜服的模样。未曦眼眸泛着亮光,随即言:我家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红色衬得你更加美丽动人。 未曦:我现在要去前殿一趟,你且好好洗漱装扮,我等你成为我的新娘,待吉时一到我便来接你。 玉清萝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仿佛昨日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可当自己沐浴时那些细碎的伤口提醒着自己,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而此时的未曦在前殿正被一群人劝谏着,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玉清萝。 未曦眼眸一眯,静默的听着他们一致针对清萝。随后轻声言:既然,你们这般容不下她,我会带她走。 众人:国君不可带走她! 噢…你们不想留她,又不愿让她走。这又是为何?未曦脸色瞬间冰冷起来… 众人:还请国君三思,万不可择其为国母! 未曦:为何不可? 其中一人答复道:“她嫉妒性太强。”国母本该大度容人,何故为了一个别的女子闹到如此地步?这般善妒,怎配做国母? 未曦冷笑一声道:“当初,她救了不少人。”看来是恩情不在。也是,毕竟你们拥我为国君,只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坐收渔翁之力。 未曦抬眼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人道:“你们也不必挖空心思,处心积虑盯着下一任国君人选…” 你们放心,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会带着清萝彻底离开这里。到时候,你们喜欢拥戴谁为国君你们自行决定便是。 众人:国君息怒! 我有何怒?你们总以为一致推选我做了国君便要受制于你们?未曦冷笑看了眼他们道:“我希望今晚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尤其是我大婚之时。” 你们该知道,我并非什么善人。不要以为你们推选了我,就可以操控我!未曦眼眸泛着寒光道:“我的做事手段,你们该知晓!” 众人皆是微微一抖,随即默默说了句:“恭祝国君大婚之喜。” 嗯…下去吧!未曦看他们颤颤巍巍退下之后,轻轻叹了口气心道:“看来,等此事结束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随缘与烈祭此时被未曦处理事情的方式震惊了。 随缘无语道:“这…这就成亲?”身后一堆来摊子也不解决? 烈祭:他本就无意于国君之位,身后之事只待下一任国君遴选后,便可甩手走人… 随缘摇了摇头道:“国君又岂是想走便能走的?”未曦如今正得民心,换了谁都将引起一场动荡,他们可不会轻易让他走。 烈祭,如果你面临这样的问题,你会如何做?随缘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不如何!做我想做之事便可,他人的看法与我毫无干系。我亦不会顾虑一群与我无关之人。 随缘只觉他想的太过简单…然而烈祭再次出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人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随缘看着那场婚礼,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却不知该怎么形容…本该喜庆的氛围,笑脸相迎的宾客这一刻变得极度虚伪和丑陋。 随缘眼见二人顺利成亲,心中也生出许多感慨。当初,自己也曾身着嫁衣,只可惜没有那些礼仪。每一世的境域之中,烈祭与自己的感情慢慢淡下来。 从第一重境域开始,他为自己封印自己。到第二重境域守着承诺离开,第四第五境域的匆匆离别,再到如今的境域感情已经更加的淡薄了。 每一重境域,自己能够影响烈祭的感情一事,已经慢慢淡化。不过随缘自己也能想明白,毕竟自己又不是历情劫… 未曦与玉清萝大婚之后第二日,未曦只一句等我回来,便离开了皇城。 玉清萝一等便是三年,未曦重伤而归。 玉清萝衣不解带,照顾他又是一个三年… 自成亲之后玉清萝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六年,那些曾经跟随他的下属已经有了自立为王的打算。因此,不久后便那些人便各自为营,率领自己的得力干将一一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曾经的皇城已经开始衰亡。玉清萝身边无人可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未曦打下的江山,被瓜分的所剩无几。 未曦睁眼的那日,便是二人离开皇城之日。曾经的那些下属如今已是一方枭雄,自然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未曦并未懊恼,只是紧紧牵着玉清萝的手离开了那座冰冷的皇城。二人从此避世而居… 随缘有些疑惑道:“这是?”这记忆点中也没有提到玉清萝因何请愿?这是怎么回事? 烈祭看了眼境域里的违和之处,随即言:这是未曦的幻想境域世界。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未曦幻象的。 随缘即刻调整墟无之镜,再次深入二人意识之中。 烈祭:你灵力还能支撑多久? 随缘不语,只道一句:这一次,我们看一看玉清萝的记忆境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烈祭和随缘再一次站在了悬崖处。正是当初玉清站立的悬崖处! 可这一次,情形却变了!未曦变成了剑指玉清萝的那个人。 玉清萝:你说过会娶我,可你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用剑指着我!!! 未曦皱了皱眉头道:“你先放了她!” 放了她?她是哪根葱,值得你这么对我? 未曦:她是别过女皇,你不可伤她性命。否则会天下大乱! 玉清萝:你信她,不信我?我说她是假的,你为何不肯相信? 清萝,凡事要将证据… 证据?未曦,我是你的妻子,你不信我? 未曦皱了皱眉头道:“你先回来,别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快回来… 玉清萝:未曦,你一直在骗我!从前你说她是你的恩人,我礼待有佳。你说会给我补上一个大婚之喜,可是昨日你要娶的人是她不是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不是真的 未曦听了玉清萝之言随即说道:“我是承诺过,我并未食言。” 玉清萝摇了摇头道:“难道,我昨日所见都是假的吗?”大婚之喜,我还未曾恭贺你… 未曦紧皱眉头,眼眸看着玉清萝道:“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她现在还不能死… 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维护她,还要因为她这么骗我?玉清萝几乎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未曦:我从未骗过你!只不过事出有因,还未来得及与你细说。我此前特意写了一封信于你,交代过其中事由。 什么信?我从未收到过,你走了三年。我连一封口信都未曾得到过,我只因你一句话便信了你三年。 玉清萝:你回来时,风风光光与她同乘一匹马而来。 而我呢!!! 未曦,你可知你骗的我好惨!你回来那日亲口对我说,要不了多久我们便成亲。可结果呢! 结果是,这成亲一事确实办了,可是新娘也换了。你是想让我如何自处?我到底算什么? 未曦:此事我会亲自查,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今日你不能杀她,她是邻国女王不能死在这里。 怎么,你怕挑起战乱吗?可你不是骁勇善战吗?你怎么会害怕战乱! 战争带来的伤害很大,况且百姓需要安定。这三年来,我们确实连年征战可伤亡也不轻,如今我们需要时间来平复百姓的伤痛。 玉清萝轻声一笑,随即眼泪缓缓滴落。微微闭目一息,一掌推开了那所谓的女王。随即有一群人一拥而上,将她护在其中退了下去。 未曦见此轻轻呼了一口气,随即抬眸看向她道:“清萝,随我回去。”这一次等一切结束了,将女王送回去。我们便大婚,可好? 玉清萝眨了眨眼睛,只觉泪水模糊了眼睛。就在她有一丝愣神之际,未曦迅速向前拉住她,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未曦似是安定下来,紧紧搂着她… 嗯…随缘看到这里更加的疑惑了!! 随缘看了眼烈祭问道:“这二人的境域记忆怎么不一样?”奇怪! 烈祭也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未言语。 随缘:虽然他二人境域中的记忆有所不同,但结局似乎不差。那又是因何缘由导致了玉清萝请愿? 观她二人此情此景,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未曦之前也说过自己对不起玉清萝,可二人的情况我们也看了一遍,我也没发现什么大的变故。 烈祭:或许,我们可以亲自问一问未曦。他应该知道其中缘由! 随缘:我如此耗费灵力,窥探二人前世因果。你现在让我出去问一问他本人,那我岂不是白白耗费这么多灵力。 烈祭:你查探境域,不得真相。你得灵力功法会耗竭,到时候你无法保障自身安危,又谈何助他二人解除请愿之术? 烈祭微微皱一皱眉,眼眸泛着寒光道:“请愿、诅咒、起誓”,不同程度的誓词代表的力量也不同。 修灵之人皆知,请愿乃是得了天道承认的誓言。烈祭眼眸微眯道:“你想如何解除玉清萝的请愿?”如今,你从她二人境域记忆中并未得到真相… 随缘立刻眼眸闪着亮光问道:“你是在担心我?” 烈祭:我现在说的,你且记下。你如此不顾自身安危,一旦灵力耗尽你只会痛苦不堪。还会受到天道降罚,你确定要为了两个不熟的人耗尽自身灵力,甚至是功德之力? 随缘摇了摇头道:“原本,我便是来历劫,若是轻松自在便能顺利渡劫,我又何必来到这里?”虽然,你看是我吃亏,但说不定是我得了便宜。 罢了罢了,既然他们都把曾经不美好的事情,藏的这么深。说不定就是深藏的那几年,导致了玉清萝最终心死。 烈祭:你还要继续? 嗯…继续。这一次,我想让二人的境域记忆重叠在一起,看一看到底是谁在篡改当年的记忆。 随缘说完立刻运起灵力,将二人意识链接在一起。随后第三次走进了二人的前生世界之中! 这一次,悬崖当然场景不见了。那些敌对的场面也不见了,场景也更加的真实,随缘与烈祭就这般走在这个境域世界里。 烈祭:此境甚是真实。如入真实之境… 随缘微微一笑,开始寻找玉清萝的身影。这一次,玉清萝似乎没有住在皇城或是宫殿之中,而是住在一处清幽雅致之处。 随缘与烈祭找了一圈,院落却是空空荡荡,没有人! 嗯?怎么没人?随缘疑惑的看着空荡荡的院落… 烈祭却在这时突然散出一丝灵识后,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随缘见他神色古怪,便开口询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烈祭微微皱眉道:“你我稍等片刻再去寻人吧!” 随缘:我的灵力可禁不起这般耗费,你也知道我们本就是来寻真相的,我若是不了解他们怎么助他二人解除请愿之事? 走着走着…随缘便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色喜服,服饰上绣着银丝凤凰,逶迤拖地深红色烟纱裙,手上拉着一根红绸,另一端则是未曦在前面牵着她。 随缘隐约能看见玉清萝黛眉开娇的羞涩模样,大红的盖头。散花如水雾般的纱织百褶裙,合身的服饰衬得玉清萝身姿曼妙。 她的手指白皙,大红的丹蔻显得皮肤更加的白皙透亮。随缘眼眸跟随着二人走去,可不久二人便消失不见了! 随缘疑惑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烈祭,你可知他们去了何处?随缘自然而然的询问烈祭。 烈祭只看了一眼消失的地方,并没有立刻回答随缘。 随缘找了半晌后,烈祭看了眼二人消失不见得地方道:“你或许可以去看一看,他们方才消失的地方。” 随缘这才注意到那处,直到走近一看,居然有阵!! 烈祭看了眼那阵,随即言:既如此,你自己一人前去便可。我就在这里…烈祭随后抬手指了指一个方位道:“那处阵,你可轻而易举的破解。” 烈祭说完便转身离开,随缘有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随缘见他神色怪异的迅速离开,遂走向设阵之处…抬手摸了摸周围的情况,之后反手腕一挥那阵,立刻便如同烟消云散般消散。 阵型一散,地面便露出了一个地下密室的模样般。长且黑的通道,令随缘大惑不解。 通道走完以后随缘简直不敢相信,密室竟是这般模样?这完全是一个与地面上一模一样的地下府邸!! 随缘进入地下府邸之中,这里如同外间一样并无异样!只不过是一派喜庆的颜色…看了看周围,随即想到,这是大婚的喜庆之色! 难道玉清萝和未曦已经成亲了?随缘找了半晌,是在是分不清这座地下府邸的结构,只能用意识喊了烈祭进来。 烈祭:有何事寻我? 随缘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说:“我还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烈祭:今日,即是他们大婚之喜,自然是在喜房之中。 额…我方才是跟在你身后,并未注意院落什么的。 烈祭再次向着身后的一处指了指道:“那边!!” 随缘看了眼烈祭依旧站在原地,便问:“你怎么不走了?”一起去看看啊… 随姑娘,还是自己上前去的好。 哎,烈祭你来都来怎么不一起去看看啊!走啊… 随缘一把抓住他的手,向着烈祭所指之处行去。 然而,到门口时。随缘听得一阵怪异的声音,似哭又似痛苦的小声哭泣声! 随缘看了眼烈祭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怪。” 随缘立刻怒骂一声道:“这个未曦,看着是个沉着清幽的性子,也算是君子模样。”怎么还打人? 随缘立刻抬脚便要进去,却被烈祭一把拉住道:“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烈祭,你可别袒护你朋友未曦。再怎么着也不能打人啊? 烈祭眼眸深邃的看了眼随缘,死死拉住她的手腕道:“再等一会!” 等?为什么?随缘更是不解!! 烈祭:你看这氛围如何? 随缘:一片喜庆。 若是如此,婚房便不可随意进入!烈祭抬眸看向她道:“即是婚房,新婚燕尔,自然是如胶似漆。”你我二人,不必打扰他人兴致。 随缘更是不明白,即是新婚理应祝福,怎么还不能进去了? 随缘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听了烈祭的话等了片刻!当烈祭松开她的手腕时,随缘立刻踏入喜房之中。烈祭则站在外间… 随缘进入后只见未曦已然穿戴整齐,翻身下榻。临走还为玉清萝拢了拢喜被,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直到未曦离开之后,玉清萝才睁开双眼,随缘见她的双颊悄悄的浮现出两朵红云,之后又拉起被子来蒙住自己的脸。 随缘则是看见了她手腕上有一层淤青,顿时有些气急道:“这玉清萝被打了,还这么高兴?” 随缘也懒得再管,只静默的看着。 玉清萝起身后便坐在,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的梳妆台前,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精致的雕花圆凳。 此间布置皆是不凡之物,身上的一席红衣也换成了平时的衣衫。玉清萝看着镜中的自己,随即脸色红了红,捂着自己的脖颈。 随缘则在看清之后,更是直接骂出声道:“简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禽兽不如,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 烈祭则是一语不发… 随缘极力挖苦未曦,直言他活该穿了琵琶骨! 自那日后,玉清萝再见到未曦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了。而未曦之所以回来,只是因为自己中了毒! 玉清萝为其精心照料,未曦伤愈之后。二人共度良宵,一夜疯狂之后未曦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随缘是知道了这个境域记忆是来自玉清萝。也明白了何为真正的夫妻。而未曦的记忆只会偶尔夹杂。 随缘尴尬的不敢看烈祭眼睛…随即只得运转灵力加速这个记忆世界,将其调整到二人分离那一刻。 这一次,那个悬崖之处再次显现出来。然而这一次,对立的却是未曦与玉清萝。 未曦剑指玉清萝道:“城防图很重要,清萝你不可拿一城防图去做要挟!” 要挟?未曦,你可曾信我? 清萝,我的书房只有你一人可进,如今正值战乱若是布防图遗失到别国,会有几十万人战死沙场!! 玉清萝直言:他们是生还是死,与我有何干系? 未曦大喊一声道:“站住,别后退!” 玉清萝声音略带哭腔,有些激动道:你别过来!你再往前踏出半步,我便跳下去。 玉清萝:如今,你还想杀我! 清萝快把城防图给我,!! 我没有拿什么破图,也不知道它对你有什么用。我是去过你得书房,可你不是也在吗? 玉清萝有些气急道:“我不过是为你顿了一碗汤,书房之中是你缠着我,我又如何偷拿什么破图?” 这么多年,我一直就在原地等你。可你怎么对我的,不仅将我视为解毒之物,如今还要杀我? 未曦,你究竟想要我怎样!你在外面的事情,我从来不曾过问过。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信我? 未曦深吸一口气道:“我…” 玉清萝突然哭泣出声,懂得了自己曾经多么愚蠢。 曾经只要是你说得话,我都信你。我万万没到,你会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未曦:我那时候中了毒,根本不可能与别人有孩子。我们之间也曾多次这般,可你既然未曾有孕,这便说明我与她清清白白。 我不信!我不信!!你当着皇城所有人的面抱走了她,还娶了她。 未曦,我只问你,你将我当做了什么?需要的时候就清萝,不需要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是。 未曦,你对我何其残忍。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娶亲了,那我又算什么? 清萝:你信我,我与她之间根本不可能。 随缘看到这里依旧没能知道,她至死也没有原谅你是因为什么? 第一百九十章 与你相遇 随缘看了半天,还是那些背叛与解释,半点儿也没有看出来他们存在什么问题。说白了,就是吃醋闹得。 烈祭,你有没有看出他们到底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不明白了,他们这三段记忆虽然都有相似之处,但也不至于因此请愿? 烈祭此时也摇了摇头… 随缘随即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玉清萝在抗拒。她的记忆不允许任何人窥探,何况现在是融合了未曦和玉清萝两人的境域记忆。 那么也就是说,还有一段记忆只有玉清萝一人知晓。而这段记忆她不愿任何人看见!! 随缘立刻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她不愿我们看见那段记忆,那我们暂且返回吧!我灵力已然有些支撑不住。 烈祭也点了点头,同意返回。 随缘立刻收起灵力,二人便被一同抛出了墟无之镜! 随缘返回魂境的第一时间便有些头晕目眩,微微向一旁歪倒而去! 烈祭则是顺手拉了她一把,谁知她却软软倒向自己后,直接昏迷不醒… 随姑娘… 随姑娘… 随缘只听见几声呼喊,之后便陷入了一片无意识中! 烈祭一时间有些慌神,一把将她拦腰横抱放于床榻之上。随后给她渡了些灵力后,便去看望未曦与玉清萝!然而,三人皆陷入了昏迷之中… 随缘本以为自己的意识会再次进入混沌之中,能够再见到烈祭。可当自己看清那人模样,才发现那是玉清萝的样子! 随缘疑惑混沌之中为何会有玉清萝的景象?难道,自己还未从墟无之镜退出? 玉清萝感觉有人在跟随自己随后立刻回首看向随缘… 玉清萝:你为何跟着我? 随缘微眯了眯双眼道:“你能看见我?” 自然,清晰可见!姑娘为何一直跟着我? 姑娘?你不认识我?随缘好奇的问她。 玉清萝,你…失忆了不成?随缘有些懵,怎么回事。即使是意识中,也该认识我啊!! 玉清萝:你认识我!!可我从未见过你,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的名字? 啧啧啧,不是吧!你是不是玉清萝? 嗯,我是。 玉清萝:你从何处认识我? 你我是在魂境相识,怎么你都忘了?随缘心道:“这混沌之境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可能换掉一个人的记忆吧! 不对不对…随缘摇了摇头道:“她是玉清萝被深藏的那个意识。” 玉清萝见她发呆,随即言:姑娘,你究竟是谁?为何认得我? 随缘被她一声姑娘唤回神来,随即言:我们的确认识,只不过你我是在魂境之中相识。如今,你不记得我? 玉清萝:我此前对你确实没什么印象。 算了算了…不认识,我们现在认识认识不就好了!你也不必介绍你自己,我是随缘。 你为何会在这里?玉清萝有一丝疑惑道:“你是来寻我的?” 额,也不是。我只是碰巧进入了你的记忆之中。但这里却不是记忆境域,这里是混沌之境。 玉清萝!!。 你…你是把自己的意识,放逐到混沌之境中。 玉清萝看了眼有些震惊随缘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随缘扶了扶额间道:“这玉清萝是怎么把自己的意识放逐到混沌之境的!” 随缘:哎呦,你暂且别再继续朝着混沌深渊走了。你这意识再这么走下去,一定会彻底消失不见的。还好天意如此,让我在这里遇见了你! 混沌深渊?玉清萝有些疑惑道:“这里…难道不是阴曹地府吗?” 你还知道自己要去阴曹地府?那你知道这是哪吗? 玉清萝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应该说我在这里已经走了很久了… 随缘立刻说道:“那当然了,你这段意识会在混沌之中慢慢消亡,直至不复存在!”如今我既然来了,便想带你回去。 回去?玉清萝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吧,我既然被放逐到了这里。”说明这段记忆无需存在的理由,这也是我一直往前走的动力。 随缘:你不想了解当年的真相吗? 真相?玉清萝低下眼眸道:“真相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为何?是他伤你太深,还是你无法对面? 玉清萝:我记的很清楚,可我回去她也是无尽的痛苦。不如,就由我带着这段记忆消亡的好! 随缘:我如今正要为你解除请愿一事,你若不回去如何解除请愿?三千年了,什么仇什么怨也该清了。 玉清萝:你是他请来的说客? 请?以我的脾性,我若不愿意他能请得动?我只是不想你永生永世困在劫难之中。你可知,你是在惩罚你自己? 玉清萝抬眸看向随缘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在惩罚自己。”而且,当初的事我也有错。这件事情,不必再重提! 随缘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即出言询问道:“你能与我说说,为什么如此请愿。”你在惩罚自己什么? 玉清萝轻叹一声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也改变不了。你我皆无力挽回,我也…我也不想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玉清萝深吸一口气,随而重重吐出。眼睛里满是悲伤道:“况且,我也不想他再知道这件事情。”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他现在过得不算太差。 是啊!是不算差,他只不过是把自己穿了琵琶骨,锁了自己许多年。 玉清萝摇了摇头道:“他又何必!” 是呀!何必,可他就是这么做了。三千年来,他不得真相,而你又惩罚自己。你们本是夫妻,何必走到这一步。 随缘:玉清萝,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愿意面对吗?就算是他负了你,你也不该如此惩罚自己。怎么也该把事情说清楚,就算要切断与他之间的缘分,你也该好好做个了断。 玉清萝:我…我即以请愿,你又如何解除。天道法则其实说改就能改?随姑娘,我不知你有多大本事,可我不愿伤害他人来换取自己的安乐。 随缘:那你是要恨自己永生永世?你可知,未曦将自己穿了琵琶骨,为了避免伤害你半步都不肯踏足你的世界。 玉清萝,请你给他一个答案,也给自己一个交代。随缘眼眸希冀的看着玉清萝,希望她能够做出决定。 玉清萝想了想,随即言:好吧!随姑娘,你既然如此说了,我便随你走一次。 三千年前,是我逃避了。这一次便听随姑娘一言,将那段往事解决了,最后到底该何去何从。便看天意吧! 随缘立刻嘴角微微勾起,微微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你这段放逐的记忆可愿让我知晓?” 玉清萝点了点头道:“我即以答应你解决此事,自然会让你知晓当年我为何请愿的原因。” 玉清萝开始讲述当年的事情… 随缘听下来,大致的情况与之前墟无之镜中看到的景象一致,除了那件事! 圣境圣殿中,天道老头正与圣君对弈。 圣君烈祭:不知…天道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将一颗棋子轻放于棋盘之上道:“圣君自飞升圣境以来,不是一直为一事所困扰吗?” 圣君烈祭:你要告知我真相? 天道老头抬眼看向烈祭道:“还是说圣君不想知道?” 烈祭略略沉吟片刻道:“你说…我听便是。” 天道老头轻叹一息道:“你一直再找的那个女子,我知晓她在那里。” 天道老头见他眼中闪出一丝亮光,随即出言:可是,我不能告知你她的去向。按照目前的情境看,她很快便有机缘可以返归本体,顺利归来。 圣君烈祭:这不是你一直不让我见她的理由吗?我也一直在等待,并没有冲破天道法则去妨碍她。 天道老头点点头继续下了一个棋子道:“的确,这一点的严重性我很早便告知过你。” 既如此,天道使者还有何事要告知于我?烈祭敏锐的知晓,天道老头这是老给自己送有利消息来了。 天道老头轻叹一声道:“确实,此事也只有你亲自去办才能,才能让我放心。”而且,你也不必再去寻觅她的踪迹。 烈祭对弈一子,随即出言:“可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天道老头直言:“的确。” 她曾被一把匕首刺中了心脏处,可是后来那把匕首消失了!我多方查探不得真相,直到不久前心中有一猜测。 圣君烈祭:不知,使者是否有意指明方向。 天道老头点点头道:“的确是要告诉你一些实情,也会带你去见她的本体!” 圣君烈祭皱了皱眉道:“本体?”她魂灵消散了? 天道老头对弈一子后抬眸看了看烈祭道:“散了!”不过,已经收集回来不少。 圣君烈祭捏了捏手中的棋子,等着天道老头给自己讲述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唉,那女娃子四灵皆散。只剩下主魂,如今正在各境域中搜寻四散的四个魂灵。你也知晓,神者四灵俱全,爱、信、勇、信四灵皆备方有机缘得道飞升为神。 天道老头:如今她已然收回信、勇两个魂灵。我虽然已经将魂灵放入了她的本体之中,但有一个问题便是那把匕首的事情。 烈祭微抬眼眸,询问:那匕首去向不是刺中了她的心脏吗?但你还未说匕首到底去了哪? 天道老头微微皱眉,随即落下一子道:“我猜测是匕首融进了她的本体之中。”之前,我并未意识到匕首会融进她的身体。 烈祭:你想我如何做? 天道老头:她说,心疼你为她做过的事情。不想自己的本体被化作灰烬,也不想重塑本体。毕竟重塑神者本体还要做到一模一样,恐怕圣君有的等!! 圣君烈祭:要我做什么,使者直言便是。 天道老头微微点点头,嘴角不经意挂上一抹笑意道:“你可有办法将融进她体内的匕首拔除?” 天道老头抬眸看了眼烈祭。 圣君烈祭身上那种独有的浑厚圣境气息,眼眸有些不确定他所说是否属实?随即言:我与她不是不可想见吗? 啧…你见得是她的本体。她又不会突然醒过来,你只需查探一番她的本体之中,是否有匕首! 圣君烈祭:使者所说之事,我会尽力而为。只是匕首一击融进她的身体内… 罢了,我跟你走一趟具体看看情况! 烈祭一手捏着棋子,瞬间落子于棋盘之上,原本似有战败的局面瞬间反败为胜。 天道老头摇了摇头,看了眼棋局道:“你…你…” 唉…又输了!小小年纪满肚子的阴谋诡计,我方才明明都要赢了。你怎么还想着扭转局面,反败为胜? 圣君烈祭则根本没有听见般,只问:她在哪? 天道老头皱了皱眉头道:“她自然是在某个境域之中,因此你只能以魂灵的姿态过去。”你且需要一人,为你护法。 圣君烈祭脱口而出:魔君残音…很合适!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确实,就他吧!” 圣君烈祭则心中暗道:“哼…这天道恐怕是担心我触犯天地法则吧!”说什么只能魂灵姿态!! 天道老头见他准备妥当,也招来魔君残音。随即带着他迅速赶往随缘本体所在之处。 当那女子容貌展现,圣君烈祭则张大眼眸看着这个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天道老头摇了摇头道:“发什么呆,快些查探。”你得本体精贵着呢! 圣君烈祭运起灵力抬手轻轻一扫,只觉她本体并无异样。随而抬眸看向天道老头道:“你确定她体内有匕首?” 天道老头耸了耸肩道:“不确定!”我这不是让你来查探了嘛。我之前也说了,我只不过是猜测。 圣君烈祭眼神一眯,看了看随缘如同熟睡的模样,以自己的一丝灵识探入了她的意识中,很快便看见了她体内残缺的魂灵位置上空荡荡的。 天道老头淡然的等着,其实心里却慌的厉害。原本天道是不许二人相见的,自己如今也算是学了随缘那女娃子惯用的一个方法,那就是打一打擦边球… 第一百九十一章 带回一段记忆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轻摇一下头。心道:“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用这种方式去拯救这个小丫头片子!” 烈祭则是探查一番后并未察觉到什么匕首。不过魂灵确实残缺一事,倒是不假! 天道老头看他微微眯了眯双眼,便问:“如何?”是否有匕首的信息? 烈祭微微摇了一下头,随后再次运起灵力探查随缘本体。可依旧没有发现天道老头所说的匕首。 天道老头见他静默不语,便知此事恐怕没有自己想的简单。可如果匕首并非与随缘这丫头的本体融合在一起,那匕首又消失去哪了? 天道老头:圣君,匕首之事我此前一直在追查。我知道,你也很想知道曾经的一些事,或许你丢失记忆一事与此也有关联。想必,你现在应该知晓她与你关系匪浅。 烈祭:此地封印之力如此浑厚,不仅有天道之印,还有我的血做封印之阵。想来与我确实关系匪浅,你一直在帮她? 天道老头摇着头轻叹一息道:“当初,我曾受荒古圣君嘱托,要照顾她一二。”虽然,当年她确实因违背天道法则,被降下天罚但却不至于魂消灵散。 烈祭轻哼一声道:“那她究竟有何本领,连天道也愿意放她一马。”原本,只要违背了天道法则不可能还有回旋余地。就算她是神者阶品,也不可能逃脱天罚。 天道老头心里觉得烈祭正在诱导自己说出一些实情,随即变了口风道:“你父乃是荒古圣君,他曾留给女娃子一息灵力。” 你父为这天下苍生复苏,化作星辰大海。故此,天道自然要给予几分情面。 烈祭眼眸微微睁大,看向天道老头随即出言:她与我父有关?那岂不是荒古时期的正神!!那为何圣境查不出她的相关记录? 天道老头心中暗道:“啧啧啧…这小子,打开一个话口就非得问出点实情来。”不行不行,不能被他绕着走… 天道老头:哎呀,那些事都是作古的事情了。何必追寻!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查出匕首之事!你现在想知道的,她都知道。所以,无论是你想寻回你的记忆,还是想知道她的事情,都必须等她醒过来。 烈祭则是心中有些慌乱,垂眸看向躺着随缘道:“难道她与我有血亲关系?”可我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亲人? 烈祭盯着阵法中的血迹看,心中瞬间大震… 天道老头见他似是陷入什么迷思之中,出言道:“圣君,如今她正在寻回自身魂灵,倘若是本体有异只怕您永生永世也得不到答案!” 烈祭眼眸瞬间泛起一层冰霜言语之间也毫无情绪的说:“关于匕首之事,我会尽力而为。”只不过,她的本体不能离开这里。我会暂且留在这里一段时日,具体观察一下。 天道老头见他答应查探,即刻出言:那我便先行告辞了,匕首的事情还需圣君多费心。 天道老头:邪神残念之事也要查探,此事由我与魔君残音一同查探。 匕首之事,全权交于圣君… 天道老头说完一席话,立刻闪身消失不见。生怕烈祭多问一句… 烈祭见他跑的快,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随即沉思看着随缘的本体,只见她身着红色嫁衣。 她容貌绝佳,与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个女子想比容貌更甚,仔细一看才知自己当初见过的那个随缘,在容貌是只是这具本体的三分之二。 烈祭瞬间明白,自己见到的是她的主魂!!由于她四灵具散,身形容貌也有所变化。难怪之前自己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如今想来,便是此处不一样。 烈祭再次闭目静息,运转灵力探查随缘本体… 随缘则在魂境中,沉入昏迷之时得知了玉清萝请愿的真相。 玉清萝:随姑娘,当年之事我已经全数告知你了。 随缘:你…你可愿随我一同出去? 我?你能带我出去?玉清萝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有办法让我离开这里?” 随缘低首看了看墟无之镜,随后说道:“嗯,只要你想,我就能带着你离开。”当年之事也该有个了解,他至今尚不知晓那件事! 玉清萝:罢了罢了…总归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该让它过去了。随姑娘若是能有办法,带我走便是。 随缘点了点头,看了眼墟无之镜道:“你进入我这法器中便是,或许有机会让你回归你的本体之中。”你若灵识不残缺,努力修习飞升之机缘,指日可待… 玉清萝斜目看了眼随缘的法器,随后深吸一口气后化作一道灵光进入了墟无之镜。 随缘微微一笑,意识开始撤出混沌之境。原本,随缘要苏醒过来了,可是半道上遇见了天道老头,自己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魂境中的烈祭本来在为她输送灵力,感觉到她意识回归后便收回了灵力,之后为她轻轻盖好被子后,再次踏出房门看望未曦和玉清萝! 未曦早已苏醒,正一瞬不瞬盯着玉清萝看。 烈祭:你醒了! 未曦:她…她为何会在这里? 随姑娘将她带来的,之前你二人陷入了昏迷。她本想进入你们境域记忆之中,看一看当年发生了什么,也好想出解除请愿的办法。 未曦:那随姑娘可有寻到解决之法? 烈祭:她之前灵力损耗过渡,陷入了昏迷。现在,她已然睡下。你既然醒了,她便由你照顾一二。 未曦点点头道:“嗯,她交给我便可…” 烈祭走后未曦眼眸闪着柔和的眸光,看着玉清萝道:“我…似乎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未曦:其实,我一直很想见你!可我,不敢见你。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对你好,你便能够原谅我。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我明白,我彻底失去了你。 原本,我以为你会请愿报复于我。可我终究还是没能想到,你请愿自己永生永世都要寻我,死在我手中。我百般害怕,你会因为与我每一世的相遇惨死我手! 未曦小心翼翼拉着她的手,目光深情不移的盯着玉清萝。 而此刻的随缘却在梦境中见到了天道老头! 随缘:老头?你怎么忽然来了? 天道老头:匕首的事情… 找到匕首了?随缘激动的问。 天道老头瞟了一眼眼前的随缘,微微皱眉道:“还未!”匕首的事,我交给另一个人在查。我来此处,是有话对你说。 随缘:你说便是… 天道老头:这一回,你在魂境一次性动用了墟无之镜三次。一次是用在未曦,一次用在玉清萝,一次又用在了二人境域记忆中。 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天道老头有几分怒意的看着她… 随缘:我也是想快些历练,也好寻回魂灵。烈祭一直在等我,之前我们也在混沌之境中见过一面。如今又有邪神残念之事和匕首一事无法探知情况, 天道老头: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这般耗费灵力。未曦与玉清萝一事原本也可以解决,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天道老头轻叹一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若解除了玉清萝的请愿,那便是提前结束他二人的历劫之期。”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擅自改变境域之事。 随缘干咳一声言:我没有改变这里的境况走向,也没有违背天道之意。他二人本就是将来有机缘飞升之人,我只不过是给他们寻回一段往事记忆。 我一没有改变魂境之中他人性命,而没有让人直接飞升仙境。因此,老头你说的这些,我根本没有触碰天道法则。至于,他们二人的飞升机缘,也不会瞬息之间就能成功!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与你理论。这一次急急忙忙过来,我只嘱咐你一事,我尚未回来之际你暂且不要回到本体之处。 随缘疑惑的问:为何?那我寻得魂灵放置在何处? 天道老头:烈祭,正在你本体之处探查匕首一事。你若寻得魂灵,梦中告知于我便可。 随缘大惊道:“烈祭他看见我本体了?”你怎么能让他去哪?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我多次查探匕首一事,不得真相。”这件事之前告诉过你我的猜想,原本我以为匕首会融在你体内。 天道老头顿了顿道:“可圣君探查后依旧没有发现匕首的下落!” 随缘大惊失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之后大声道:“这怎么可能!”匕首明明刺中了我的心口,不可能查不到! 天道老头摆了摆衣袖道:“我知晓!”可是匕首就是查不到踪迹!! 随缘:老头,是不是你一直查错了方向? 天道老头斜目看了眼随缘道:“那你说说,如果是你又该从何处查探?” 随缘:那把匕首就是凶器。既然有凶器,那就有用它之人或是它诞生之地。当年,你告诉我那个刺中我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天道老头:确实如此! 随缘:既然如此,那就查一查匕首的诞生之地!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那匕首只怕是邪神残念带来的东西。”一把能够杀死真神的匕首,诞生之日必然会风云大作,会有专司记录的仙神记录在册。 天道老头:匕首就和你一样,仙境和圣境全无记载。 随缘:照你这么说,难不成它还能凭空出现?人也凭空消失? 天道老头:此事你暂且无需考虑,我会再行查证。行了,你昏迷不醒又陷入昏睡,灵力也养回来不少。 随缘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老头已经消失不见。自己也脱离了梦境,返回魂境。 睁眼的第一眼便看见烈祭正为自己输送灵力…随后轻抬一下手! 你醒了!烈祭随即将手垫在她后背处,将其扶坐起来。随即又倒了茶水递给随缘… 烈祭:你昏迷数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多谢!随缘看着他为自己又是输送灵力,又是端茶递水的。轻声问道:“未曦与玉清萝如何?” 烈祭坐在床榻边,看向随缘道:“未曦已经苏醒,至于玉清萝她还未清醒。” 烈祭:你这一次灵力损耗真的是有些过了!你不该如此逞强!! 随缘轻叹一声,笑意盈盈的看着烈祭道:“怎么,你担心我?” 自然担忧…烈祭毫不犹豫的回答。然而后慢一句话让随缘立刻垮了脸。 烈祭:我担心你死的不够快,这么一直躺在床榻上。耗费我不少灵力… 随缘一听,立刻抓起他的的手,为其把了把脉道:“果然灵力有些滑落!” 随缘立刻拿出一粒“回灵丹,让烈祭服用。” 随缘:给你!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药丹,可以助你恢复灵力。 烈祭言语轻轻冷冷的答复道:“不必!”你且告诉我,你得魂灵意识去了哪里? 额…随缘没想到烈祭问问题转弯转的这么快!眨了眨眼睛说:“我意识去了一趟混沌之境!” 烈祭脸色瞬间难看的不得了。 烈祭双手紧紧捏住随缘双臂道:“你可知,混沌之境去了就回不来了!”你别生气…何况我也不是自己找过去,是有一股力量吸引我过去的!! 随缘轻轻扫了一眼烈祭,嫣然巧笑道:“你知道我在那里看到谁了吗?” 烈祭眉头一皱询问随缘混沌之境还有别人!! 随缘得意的说道:“我呀,在那里遇见了被玉清萝放逐的一段记忆。”而且,我把她的记忆给带回来了。 烈祭立刻看向随缘腰际的墟无之镜道:“看来,随姑娘这件法器当真是独一无二的。”那…不知随姑娘在混沌境域中有没有得到玉清萝请愿的原因? 随缘看着烈祭的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道:“当然知道了!”我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做无用功!! 不知随姑娘可否告知其中详情?烈祭眼眸也回视随缘的眼睛,直直盯着看。 随缘立刻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其实,玉清萝请愿之事是因为… 烈祭见随缘有些想要下榻的举动,便立刻出声询问:“随姑娘,莫要着急起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未曦请愿 第一百八十章来的突然走的匆忙 烈祭:你这身子还要养一养,上次若不是你逞强,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 随缘摇了摇头道:“这…这计划没有变化快嘛!”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噢,对了!关于玉清萝请愿一事,我意识飘至混沌之中,遇见了她。我也了解了当年之事,现在她也愿意解除请愿之事。 烈祭抬眸看了眼随缘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随缘微微仰起脑袋道:“玉清萝请愿与孩子有关。” 孩子?烈祭疑惑的问:是未曦的孩子? 随缘点点头,嗯一声。 烈祭:之前我们进入了他们的三段记忆中,但是没有发现孩子这件事。你是说…玉清萝将这段记忆放逐到混沌之中了? 正是如此。随缘继续说道:“玉清萝放逐了自己的这个意识,因此我们才会查不出消息。”而且,未曦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随缘轻叹一声道:“其实,挺可惜的!”修灵之人于孩子一事本就难得,倘若当初玉清萝的孩子留下了,该有多好。 烈祭:修灵之人本就得了机缘,孩子一事除却需要机缘还需要时间等待。三千年前,未曦与玉清萝应该还不曾进入修灵资格。 随缘点点头道:“确实,若是有缘,自然能够续上。”罢了,本就不能强求之事… 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烈祭:进来。 随缘坐在榻上,看清来人是未曦。 未曦面向随缘躬身施礼道:“多谢随姑娘。”此前,听闻随姑娘因我之事陷入了昏迷,我心感有愧,特来拜谢! 哎,不必如此。我本就四处游历,为的就是历练。何况,你又与烈祭是朋友,我帮你就是帮他。况且,他也答应了为我办一件事。 随缘:这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都已经得到了烈祭的承诺自然是要办事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就是灵力消耗了些,没有太大的事情。 对了,倒是你。你灵力功法损耗不少,这些年又被锁住琵琶骨。致使你灵力稀释,如今怕是要更加勤勉方能顺利飞升。 未曦:多谢随姑娘指点,我会记住。等这件事有了结果,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随缘张了张嘴,瞥了一眼烈祭后,沉默不语… 烈祭:她还未醒? 未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玉清萝还未醒过来。 随缘心中暗道:“看来,这是一个时机。”玉清萝此刻陷入昏迷,想来意识不会反抗那段被放逐的记忆。 看来要尽快将这段记忆放回去! 随缘立刻掀开被子要下榻…却被烈祭拦了下来。 烈祭抬眸从头看了眼随缘道:“你还未痊愈,要去哪?” 随缘半跪在床榻上,双手拉着烈祭的衣袖。眼睛盯着他道:“我去看看玉清萝怎么样了。” 随缘朝着烈祭笑了笑,示意他让自己下榻。 未曦则在一旁似乎被二人遗忘般,也不出声只静默的看着。 随缘撅了撅嘴道:“你倒是让我啊!”我这腿都跪麻了。 烈祭看了眼她眼睛里的坚定,随而一把拉过她的一只手,将其搭在自己肩膀上。之后将她拦腰抱起… 未曦则是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心道:“这是…开窍了?” 随缘则被他这个举动给震惊了片刻,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小脑袋微微抬起,目光仰视着烈祭… 烈祭稳稳的抱着随缘,将她放在凳子上后,她还有些愣神! 未曦此时也跟着进入了房中… 未曦站立在一旁,目光微微看了眼随缘,出声道:“随姑娘…” 未曦喊了一声,随缘并未回应。 随姑娘… 随姑娘… 随缘这才反应过来,轻声答应了一声。随后,看了看自己已经稳坐在凳子上。转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玉清萝,之后又转回头看着未曦。 随缘朝着未曦淡淡一笑道:“不如,你先出去…” 未曦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随即也只能抿着嘴笑了笑后退出了房间。 烈祭:为何让他离开?这件事,他本该知晓。 随缘:现在,还未到他知晓真相的时机。 随缘并不多说,只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此前那个玉清萝的记忆被放逐便回到了玉清萝体内。现在记忆回归,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未曦,那不是要恨死他了。 随缘凑近烈祭耳旁道:“怎么也要给他们些适应的时间。” 烈祭:随姑娘考虑的是! 唔…好疼!头好痛… 唔…我的头!玉清萝睁眼后便头疼欲裂,抱着被子死死要住嘴唇。 随缘见此,只得拿出一粒药丹给她服用。随即运转灵力将药丹化作一道灵光闪入玉清萝体内,不久她便安静了下来。 随缘则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摔倒在地。若不是烈祭动作快,只怕已经跌倒在地。 烈祭皱着眉头,封住随缘几处穴道言:“你暂且不能再耗损灵力了。”随后再次抱起随缘后,踏出房门。 烈祭瞥了眼门口的未曦道:“你还是先去闭关几日,养一养自己的身子。”看着你就要断气的模样,我着实有些不自在。 未曦啧啧啧几声,也不反对。看着烈祭就这么抱着随缘走后,回身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叹息一声后,缓缓走到密室入口处。 未曦抬头看了眼满天星空道:“星辰还是依旧,而我还是依旧不敢面对她。”罢了罢了,还是先恢复自己的灵力,闭关几日吧。 随缘将头轻轻靠在烈祭心口处,低眸看了看自己颤抖的手,心中有些不甘心。随即咬着唇心中暗暗想着:“若不是魂灵四散,主魂离体也不至于用了点灵力就这般虚弱无力。” 随缘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只觉自己如今真的是太不中用了。烈祭看出随缘想法,出言安慰道:“你莫要多虑,你这法器催动之后需要你一直不停歇的供应灵力” 烈祭:你这次已经动用了三次法器,醒来又为了玉清萝耗费了刚刚补回来的灵力。 你这般又将自己给掏空了…想来,解决请愿之事还要再次动用你这法器。你还是好好调息一番,莫要掏空了自己。免得将来受苦… 随缘轻笑一声道:“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说来,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能这么相信我?还这么关心我,到底为什么? 烈祭抱着随缘顿了一下身形,低下眼眸看向随缘… 随缘红唇微启嘴角微微上扬,呵气如兰道:“怎么了吗?”为何不回答? 烈祭深深地看了随缘一眼道:“我不知,我只觉想要亲近你,想看着你。” 随缘立刻想到了圣君烈祭正在自己本体之处,他现在已经开始探查关于我的事情。虽然,这里只是他曾经一处历劫之地,但却能受到圣君烈祭意识的些微影响。 随缘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既希望他能想起自己,却又不希望他想起自己。他的记忆丢失与刺中了自己的匕首之间有何联系? 随缘躺在床榻上陷入沉睡之中,烈祭却是静默的看着随缘的睡容,一动不动。 而此时的圣君烈祭,也如同魂境中的烈祭般静默不语,一动不动的盯着随缘的容颜,似是不舍移开目光。 这一刻,时间静谧却透着一股悲伤。 三日后,随缘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烈祭在给自己喂食一些清水。 随缘一笑,清水滑落嘴角。 烈祭抬起衣袖便为她拂去,随即言:笑什么?你这一觉倒是睡得安稳… 随缘:你这般对我照顾有佳又是为何? 烈祭:你几乎付出性命去帮我朋友,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未曦的事情还需你多多帮忙! 你与他之间因何缘由感情至深?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如此。 烈祭放下碗,看着随缘道:“他曾为我挡过一剑,几乎魂飞魄散。” 随缘则是低头不语,心中想着:“未曦对他的救命之恩,几乎让烈祭对他做任何事。”倘若有一日,烈祭想起了自己会不会伤心难过? 随缘沉了沉心绪问道:“玉清萝她怎么样了?” 烈祭:几日未曾踏出房门半步,想来是不太接受曾经的过往。 随缘:未曦那般可准备好了?他是否已经知道关于孩子的事? 嗯,我提前告知过他。只不过,他一直在密室修习。看来,是不太能接受这个消息! 随缘深吸一口气说道:“无论他接不接受,我时间不多了。”我需要尽快… 随缘话还未说完,烈祭便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要去哪?” 随缘直视烈祭眼眸,出口言:去我来的地方。 随缘扬起笑脸道:“你知道的,我总会离开。” 去哪?烈祭这一次有些执着的问。 随缘:我历练结束后,自然是回到来的地方。我会在仙境等你来,我知道你早该飞身仙境。只不过,为了未曦你一直迟迟不肯飞身。 随缘看向烈祭,抬手抚上他的手道:“这一次助他解除请愿后,他便能顺利修习。”你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烈祭:你若去了仙境可还会记得我? 随缘点点头道:“记得,因为我本为神,只不过是历练至此处。”所以,我会在仙境等你… 随缘心中有些觉得欺骗了烈祭,心中顿生一股复杂之情。 自己把话说的太满,虽然自己已经再收集魂灵,可是能不能真的返归本体自己却不知。返归了本体之后又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随缘只瞬间的失落之后,再次恢复活力之色道:“将他二人聚于一处,我还需做到最后一步。” 烈祭起身便转身离开… 随缘挑高一道眉道:“前一刻还深情默默看着我,下一瞬便转身离开!!!” 随缘摇了摇头道:“看来是留在这里的时间久了,思绪有些不坚定。”随缘啊…随缘,真正的烈祭不知等了你多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撩拨! 随缘振作片刻,立即下榻梳洗。准备妥当后,烈祭也将二人带了过来。 未曦躬身施礼道:“随姑娘…” 玉清萝则是一脸清冷,微微施以礼仪道歉:“随姑娘,你…” 随缘:我们还是到外面的院子里吧! 三人随即跟着随缘行至院落中… 随缘朝着烈祭都看一下头,示意可以开始。 烈祭二话不说迅速结出一个阵法结界,将四人拉入阵法之中。 随缘微微一笑,看向未曦和玉清萝道:“希望你二人还能再续前缘。” 随缘也不给他二人争论的机会,直接运起灵力催动墟无之镜。 四人皆被拉入墟无之镜中… 随缘等人看到了当年玉清萝死后,未曦将那个邻国女王直接丢出了城门。 随缘看了眼玉清萝的脸色,朝着未曦走过去。 未曦:不知随姑娘让我们再次重温旧梦是为何? 随缘:玉清萝已经请愿,这是无法更改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也会一直烙印在清萝的心里。 未曦:随姑娘,既然无法更改过去,那又如何解除请愿? 随缘:我并非拥有不死之身,能够为了你二人不惜触碰天道法则。我可是很惜命的,你们可得多多爱惜自己的命。 未曦与玉清萝同时躬身施礼道谢。 随缘:带你们进来,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加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 未曦,当年因你一念之间致使清萝走上了绝路。而清萝又因执念葬送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那一世,你们之间的误会也该清楚明了。 玉清萝:是,我确实有过错。我执念太深,又因一个女子不肯相信未曦。这才导致了自己的死亡,也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未曦看向玉清萝道:“这不是你的错,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随缘立刻打断二人谈论道:“行了,等解除请愿之事,你们再去谈论谁对谁错。”话音一落,随缘立刻带着三人出了墟无之镜。 只瞬间,随缘额间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水!然而,随缘与烈祭依旧共同画下一个请愿阵法,强行让天道打开了一个请愿通道! 随缘:未曦,你速来请愿! 未曦瞬间明了,随缘是让自己请愿废除玉清萝曾经许下的诺言!! 未曦立刻入阵,虔诚跪地大拜天地道:“我愿吾妻曾经之愿再不作数,永生永世不受伤害和悲苦!”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最后的魂灵所在地 未曦请愿之后,阵法一阵星光直指天际。随后星光散落在未曦与玉清萝身上,空中清明透亮。 随缘高兴的看着那些散落的星光,一一聚拢在她二人身旁,便知道请愿之事算是成功了。 随缘心道:“看来是之前未曦曾救过烈祭一事,天道有所记载这才轻易降下了请愿。”否则,就凭未曦如今的修习之道,只怕都不足以达成一个心愿。 待一切结束,未曦追着玉清萝而去。烈祭则站在随缘身旁道:“此事,已经算圆满结束。” 随缘点了点头道:“是啊,结束了!”往后他们缘分如何,便看他们各自造化了。 烈祭:你来的匆忙,还未来得及看一看魂境吧? 随缘嗯一声道:“我刚来那日只觉这里一片荒凉,什么也没有。”看不见屋舍人员,也看不到绮丽风景。我还想着这里一片繁华,灯火阑珊… 烈祭:你喜欢那样的魂境这副模样? 随缘眼眸左右一转,轻轻嗯一声?这也谈不上喜欢,只不过这里连个标记地界的东西也没有。我当时走了好久才来到这里,而且受人带领才见到你。 如今想来,也算是缘分!随缘笑看着烈祭。 烈祭:你…何时走? 随缘一愣随即说道:“你是想我走?” 我若留你,你会留下?烈祭眼眸认真的看着随缘。 随缘张了张嘴,低下眼眸道:“我就算留下来,也不能与你相伴终身。”我且问你,你是想长长久久与我在一起,还是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 烈祭挑高眉毛,看了眼随缘。 随缘:当然了,我不是说现在就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举个例子。 烈祭:自然是希望长长久久在一起! 我也这样认为,虽然心有千千结,但我终究还是想要长长久久。随缘轻声言:“其实,我离开越早,我们就能越快相逢。” 随缘突然感觉到墟无之镜有些轻微振动,知道自己此次的使命完成了。可是随缘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总觉得这一次太过顺畅。 但没多久,墟无之镜已经开始催促自己离开。随缘也不多言,只眼眸深深看着烈祭道:“我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相遇!” 烈祭眉头微皱,垂眸看向随缘。这一眼随缘便知道,这个烈祭不似之前在各层境域中,遇到过的那些烈祭。随缘心中疑惑不已,但却又不明白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随缘带着疑惑即将离开魂境,然而自己几乎还没有了解魂境,没有了解这里的境况就取得了自己的一个魂灵,“义之魂灵”。 随缘心中有些好笑,总觉得自己是在捡漏。不过既然已经得到了“义灵”那就即刻前往下一层境域,尽快返归本体去找圣君烈祭。 烈祭则是眼眸微闪的看着随缘,克制住自己想要留下她的想法。 随缘眨了眨眼睛,突然冲向烈祭后看了他一眼后,踮起脚尖亲在他柔软的嘴唇上。 之后,迅速退离消失不见…烈祭如同石化般立在原地,久久不曾移动。 随缘则带着疑惑和魂灵想要返回本体之处,只是突然想起圣君烈祭是否还在那里!于是沉下思绪欲寻得天道老头回应。 然而,天道老头却并未前来。而是魔君残音寻来… 随缘疑惑的看着残音。 残音嘶一声道:“你别这么看着我!”那死老头不知去办何事?走前嘱托我助你一臂之力,我本来不想管这些个闲事,只不过看在你我之间还算有缘的份上。 罢了罢了,送佛送到西… 随缘:多谢! 残音:说吧!有什么难题?我若能帮上忙,自然会帮。 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刚拿回“义灵”,不知烈祭在不在我本体之处守着。 残音瞬间明白了随缘的意思,只道:“你想让我帮你看一看他在哪?” 随缘立刻点点头道:“我与他不能相见,而我又手握魂灵。” 残音:行了,我去帮你探一探。 残音是个办事力求速战速决之人,而且也不是肆意违背天意之人。虽是魔域魔君,但却是个有情有义的仙神。 随缘立在原地静默等待,随即想起墟无之镜中的那条小白虫。自从离开碧色谷,自己还未见过它,也不知当初在火海之中它是如何逃离。 随缘沉了沉思绪,用灵识与之联系… 随缘看到了还在沉睡的小胖虫,随即心中安定了几分。当初捡到小虫子也是一个机缘,摄魂蛛看着倒还挺有活力。 随缘担忧的看了几眼小胖虫后便撤回了意识! 魔君残音则突然出现,随而有些恼怒道:“那臭小子,他就守着那呢!”你暂且回不去… 随缘:那我该如何?这魂灵…我自己收着? 不然呢!!难不成还让我给你保管?我可不想多管闲事,你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随缘嘴巴还未张开询问问题,残音话音一落便消失不见… 随缘只能看了看手中的魂灵,将它放入了墟无之镜中!之后,残音又有一丝灵识飘过,只道:“死老头让我告诉你,下一次应是你最后一次历练。”好生把握机会… 随缘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也不回应残音。直接进入了墟无之镜,端看它究竟会带自己去哪个不认识的地方? 随缘刚刚出现,便觉大事不好。这是一片汪洋大海,而且此时海面上电闪雷鸣,连个搁脚的地方也没有!随缘立刻张开一个防御结界。 随缘无语的摇了摇头道:“怎么我这是命里缺水,走到哪都送我一片水源?” 忽然间,随缘迅速闪避开一道海底升腾起来的雷电… 随缘忽闪着大眼睛… 呼…这是要我命啊! 随缘本能的想要找一处落脚点,可凌空飞行许久也看不到一处地面! 随缘深吸一口气,隐下即将暴怒的脾气… 只是突然间,随缘看到不远处的海天相交之处闪出一束淡淡的金光! 随缘张大眼眸道:“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忽然,一个阵法出现在自己右边,下一瞬立刻形成一个漩涡状。 漩涡开始还不算太大,可是不一会就有如一头凶狠的野兽般,要将海水全数吞噬了去…随后,这样的漩涡多了起来!! 漩涡的各个地方开始闪出淡淡金光,风的呼啸声化成了清风拂面,之后回响在每一个漩涡光痕里。远处剑与剑的碰撞声打破的祥和划。 打斗的两个身影忽闪忽闪的,法器之间翻飞。随缘一眼便看出来其中那个男子,他就是烈祭!另一个则看不清面容,但却浑身充满了戾气和黑暗… 随缘有些疑惑,怎么这一次烈祭出现的这么快?这简直是天降一个烈祭给我啊!! 而那头烈祭妄虚剑再次召出,从而催动了所有漩涡中的阵法…随缘只觉被密密麻麻的漩涡阵法包围着,却不敢随缘行动。 黑影似乎有些颤抖,阵法启动之后所有漩涡开始升腾起白色的雷光。随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犹如黑云压城般压了下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之后,雷光如同蜘蛛网一般,以雷电为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之后空中不可控制的下起了,大雨如火般倾轧而来。 随缘想要上去帮烈祭,却被剑气逼退回来!那个黑印却突然灵力功法大增,瞬间挣脱了如同蜘蛛网的阵法。眨眼间消失在海中。 随缘抬眸看着那个飘浮在比自己位置高的烈祭,只见他满目森冷,杀气十足! 烈祭大喝一声:“妖孽,想走!!” 随缘大惊,刚刚与烈祭打斗的不是人?而是妖族,可看着那体型怎么也不像妖物呀。 烈祭突然直击其中一个漩涡,妄虚剑追了过去。只瞬间,漩涡突然改变了旋转方向,一阵阵如拉拽绳子般的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随缘几乎是呆愣的看着烈祭,见他手提妄虚向自己走来。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目光遥遥相望,烈祭眼中充满了杀意。 烈祭突然直击自己而来… 随缘不敢大意,召出墟无之剑与之抗衡。只接下了烈祭一击后,身体开始疼痛起来。 随缘咳嗽一声道:“烈祭,我不是妖物!” 烈祭听得随缘唤自己名字,立刻松开手劲眼神深邃的看了眼随缘道:“你认识我?” 随缘立刻点点头道:“认识,认识。” 烈祭见此便收回了与她抗衡的妄虚剑。随而一挥手,手掌变拳,那妖物便被直接直接撕裂成无数个小黑块! 然而就在这时,海面上突然波澜起伏。一点点开始变成一道道如同刀墙的水帘刀,朝着烈祭与自己袭来! 随缘即刻运转灵力开启防御结界,把烈祭也罩在了其中。 很快的,随着水帘般的利刃袭来,水声阵阵。虽有防御结界护着二人,但随缘灵力不足以与之对抗。 烈祭则转头看了眼随缘后,几个闪身追上另一道黑影。 随缘见此立刻跟了上去!心道:“这到底是什么妖物,为何会如此巨大,还藏匿在海中。” 随缘带着疑问努力跟上烈祭的步伐,但却被越甩越远。直到听不见打斗声,也看不到人影!只得停下来辨别方向… 等了片刻,海面一片宁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存在吧! 过了许久,黑云的压迫感消失了,天空也澄澈了起来。只是没看到烈祭总归有些担忧,因此随缘一直耗费灵力张开着结界。 随缘在海面上四下搜寻,心中开始交集起来! 突然间,一声破水而出的声音… 随缘敏锐的感觉到了,是烈祭。但是,他的情况不乐观!他是直接被甩出了水面后,重重砸在了水中之后,昏迷不醒。 随缘立刻上前查看,只见他肩膀处血肉模糊… 随缘也不管会去到什么地方,只要墟无之镜带我们离开这破地方就行。随即将烈祭扶稳之后,运转灵力催动墟无之镜直接消失不见。 小岛上… 随缘将烈祭的伤口处理之后,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晕倒在烈祭怀中。 唉…沉入昏迷的随缘此刻正被困在意识之中。 随缘轻叹一息道:“我这才刚恢复,这倒好!!一下子就将灵力耗尽。” 随缘这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是哪一个境域世界。我的灵力被限制,若是不返回本体断然无法飞升为神!! 随缘:烈祭的最后一世历劫不是应该在东虞国吗?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随缘不知的却是,这里是自己最后一个魂灵所在之地。这里是烈祭在祭奠了随缘之后,经历七杀之夜的地方。 随缘处于昏迷状态,但烈祭却是在随缘为其疗伤时便醒转过来。 烈祭神色复杂的看着随缘,知晓她并非妖物又救了自己一命后,眉头紧锁。 烈祭也不能不管不顾,只能将随缘带回了宫中… 宫中,人们皆在议论宫主带回来一个女子之事。 随缘是在三日后才醒转过来!期间烈祭几乎一直在研究随缘的来历,可是派人查了许久。竟然什么也查不到? 烈祭这才想起,那日她似乎是突然出现的。 唔…随缘头晕的厉害,缓缓睁开眼睛,吞咽了一下喉咙。 水… 水… 烈祭随即递上一杯茶水,随缘一口饮尽。 随缘缓了缓,抬眸看向烈祭道:“这里是?” 烈祭:这是我的寝殿。 随缘眨眨眼道:“寝殿?”我们不是在一个岛上吗?哪来的宫殿? 烈祭:回来了,就有宫殿。 随缘:这是什么地方? 烈祭眼眸紧盯着随缘道:“你从何处来?”为何认得我? 烈祭:我似乎不认识你! 随缘:你不认识我是应该的。毕竟我们之间关系匪浅,只不过你记性不太好,把我忘了。 烈祭皱了皱眉道:“荒唐,我自有记忆以来,便没有关于你的记忆。”你到底是谁? 随缘:不认识,我们现在认识也不晚。何况,我又不会害你。 烈祭,或许这一次之后你就会记住我了。也或许会永远忘了我,但我不后悔… 烈祭完全不知道随缘在说什么,只觉她是不是神经有些错乱。 第一百九十四章 培养感情 随缘见他有些不明所以,随即出言:这是你的寝殿? 烈祭:这里除了我的寝殿没有别的住处,委屈姑娘暂住此处。 随缘笑眯眯道:“不委屈!”这里是你的仙府? 嗯…烈祭轻声回答。不知为何总想与之交谈… 随缘:你这仙府只有寝殿? 嗯…烈祭如实回答。 随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烈祭眉头一皱道:“你我之间似乎没有熟悉到,我会倾听你的故事吧!” 随缘立刻瞥了瞥嘴道:“不想听,那算了!” 罢了!你要想说,我便听一听。烈祭突然间妥协… 随缘愉快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得意且放肆。不过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特别幸运。她受到天神的祝福后开启了灵识,并且慢慢的修习起来。 后来,天神陨落了。但是小女孩顽强的活下来了。而且收到了一个小男孩的血泪浇灌,自此更加努力的自我修灵。 可是,静谧的生活没过多久,小男孩就离开了。直到后来,小女孩死了。那个小男孩也将她忘了! 随缘几乎省略了一大段往事,以最简化的形式告诉烈祭,关于自己的事情。 烈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故事没头没尾,讲的又是一个生与死的事情。”但,这个故事被你讲的一点儿也不悲伤。 悲伤?随缘甜甜一笑,娇俏道:“为何要去悲伤?”你说说,女孩都死了,男孩也忘了,何来的悲伤? 烈祭:生死循环往复,就算是天神也会陨落。何况只是小女孩和小男孩? 你如今这般说,可有失去过什么?随缘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问他。 没有。烈祭肯定的回答了随缘。 随缘:你得父母呢? 烈祭摇了摇头道:“从未见过!” 随缘想了想心道:“当年确实没有见过烈祭生母。”虽然自己对于烈祭的父亲自己还些微有些印象,可是对于母亲自己从未听烈祭提起过。 随缘:你…想不想见一见他们? 烈祭轻哼一声道:“我自己尚不知晓他们音容样貌,你能知道?” 随缘摇了摇头道:“我肯定不可能知道!”但是我有办法能够知道,就看你想不想知道? 烈祭:不必!既无缘相见又何须强求?你若有这通天之能,又怎会如此虚弱不堪? 随缘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我虚弱不堪?”要不是为了带你走,你以为我会耗费半身灵力? 烈祭顿时怼了回去。是啊!真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把我带到了距离我仙府之地的反方向! 随缘抬眸看向烈祭道:“我又不知道你住在何方?”况且,周围都是海域,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你让我往哪走? 烈祭:那你还说自己认识我? 随缘没想到烈祭这一世居然这么话多,前几世他还是个闷葫芦,这一世历劫他是开窍了? 随缘只能摇了摇头,无力辩解的撇了一下嘴道:“好了,好了。”你说不认识,那就不认识! 随缘:不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随缘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后,叫住烈祭要张开的嘴道:“你就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你叫烈祭!” 烈祭:随姑娘,我看你灵力恢复极快。想必是功德无量。 随缘哪知道自己有没有积累到功德,只能敷衍的回答烈祭道:“这…我怎么知道!” 随缘:仙神级别的修灵之人,功德之力极难获得。这又不是随随便便救一个人就能得到的东西,也不是普通的供奉便有功德。 烈祭:你既然知道难得,又何必如此耗费自身灵力?你这般快速恢复的手段,可是借助了功德之力? 啧啧啧…难道就不许我体质特殊吗?随缘反驳他道:“自己相救的人,哪还有什么时间去考虑救了他就会耗损自己的灵力与功德?” 随缘:这就好比你下定了决心要斩杀妖物那般!那你斩杀妖物又是为何?你确定你杀的妖物都是害人不浅,满手血腥的妖物? 烈祭:妖便是妖,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就算有不害人的妖物,也不过是极少数!而我所斩杀之物皆是戾气强盛,皆有意想要跨出此境的妖物。 随缘立刻打断烈祭道:“你想不想见一见自己的母亲?” 烈祭:我并不会强求那些。 随缘:我既然来了,该做的我一件也不会少。可是,不该做的我不会不自量力。 烈祭轻叹一声道:“你且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随缘看他溜得快,原本还高兴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从前,自己也听烈祭谈论了许多关于荒古圣君的事情。 随缘记得有一次,他讲过关于母亲的事情。但也只是淡淡言语,其中不见情谊和好奇。 当年,自己还未化形时,烈祭失去了父亲。那个给予自己化形机会的人,陨落了… 荒古圣君死的那日,烈祭就在自己身旁哭泣道:“为什么总是要夺走我身边的一切?”从小自己便知道母亲因我而死,父亲也离开了我! 烈祭知道了母亲死因后,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他在下界之时,斩断了亲情的联系。况且,谁敢当未来圣君的母亲,都是死路一条! 随缘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些关于烈祭之母的信息!看不清脸也听不见声音,但却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亲情之意! 只不过,现在自己灵力不足,魂灵不全,自己又是一个魂体。有很多事情自己也需要量力而行。 随缘皱了皱眉,抬起双手看了看,随即自言自语道:“看来还需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灵力,墟无之镜已经很久没晋升阶品。”自己似乎一直处于吃老本的状态。 随缘想了想马上开始盘膝调适,直至灵力恢复这才下榻认真看了看烈祭寝殿。 只见寝殿顶层如行云夜色,沁凉如水。窗内水晶琉璃盏高悬在空中。随缘笑了笑道:“果然还是这样内在低调又奢华!” 随缘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掸了掸衣袖,拉开了大门。 入目而来的却是地面上铺着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上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处的廊桥若隐若现,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 随缘缓缓走去,踏上廊桥后抬目望去,鼻息之间尽是淡雅清幽的檀香味。廊桥的柱子却是青瓦雕刻而成。走在其中,清凉宁静令人心绪沉静。 廊桥外面还有水晶玉璧为灯,廊桥之间还有珍珠横跨作为装饰的帘幕,还有细润如沙的幔帘随风轻轻晃动着。 随缘这才了解到,烈祭这哪是寒酸之地,分明就是连一粒珍珠都是难得一见的仙家珍品…这一刻,随缘只觉烈祭太奢华了! 然而,当随缘走出廊桥之后却是出现了一个花园。 花园不似仙家之景,到有些像水果园。 随缘看着四周的竹竿架上,爬满了各种花藤还有水果,稠密的绿叶衬花藤娇嫩鲜艳。 远远望去,就像一副美丽的画作。而画作的主人正仰躺在草地上,吃着晶莹剔透的葡萄… 随缘淡笑一声,瞬息之间到达烈祭身旁。蹲下身去看烈祭… 烈祭却是闭目说道:“不知随姑娘如此看着我的脸做甚?” 随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看你? 烈祭:不用看,我也知晓你在看我。看来,随姑娘已然恢复如初… 随缘抬手摘走了一颗葡萄,随手丢入口中。随即眯了眯眼道:“好吃。” 烈祭睁开眼眸看了眼随缘道:“随姑娘可是有事?” 随缘点点头道:“是。” 你想让我帮你?烈祭眼眸紧盯着随缘看。 嗯…随缘再次确定烈祭之言。 烈祭: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会帮你。 随缘说道:“因为,你得眼睛告诉了我,你得答案。”不过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随缘: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随后,随缘收起了玩笑的脸色,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提升法器阶品和我自身灵力的筑修。” 烈祭直言:我看你是急着去送死!你想一次性完成两件事,这本身就不是一蹴而就能完成的,你想一步登天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随缘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来。 烈祭:欲速则不达… 随缘:事情有轻重缓急。 他缓缓坐起身来,眼眸深邃的看着随缘道:“既然,你真不怕死,我便成全你。” 随缘:不怕! 既如此…那就走吧!烈祭话音刚落,便一把搂住随缘,将她带到了之前自己与妖物战斗的海面上? 随缘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看向烈祭道:“你让我自己一人修习?” 烈祭:不然呢?难道还要给你找几只海妖? 随缘:那就来。 烈祭见她眼眸坚定,随手一挥便有一道光直直射入水中。之后对着随缘轻声一句,我会暗中护你! 随缘笑了笑,轻轻点了一下头。 烈祭走后,海面瞬间炸了,一只妖物瞬间开始攻击随缘。 随缘这才意识到,这只妖物贪婪的想要吞噬自己。这一瞬,随缘召出墟无之剑,不假思索一剑向着那妖物刺去… 然而,当随缘接触到妖物之时。突然被一股强大的灵息给振开了!只瞬息之间,痛感,十分的清晰的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般。 唔…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妖物存在? 不等随缘摸清其底细,回身再次遭遇那妖物袭击。随缘咬牙硬生生正面抵抗…。 下一瞬随缘感觉到了漫无边际的冷,不是天气寒冷令人紧缩的那种冷。 随缘单膝跪地,嘴角鲜红的血迹顺着光洁的下巴,那种冷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 随缘只觉自己每一块肌肤和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过了没多久,就在随缘沉入思虑的片刻后,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然而最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尚未恢复。 下一瞬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 随缘轻咳一声,血印顺着咳嗽声直接吐出一大口血。然而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持剑抗衡。直到自己几乎变成一个雪人,一击击中妖物后便失去了意识。 烈祭则在她即将坠落在海面时,现身而出抱住随缘。一入怀中,一股冷气瞬间让烈祭皱了皱眉头。 抱着随缘的烈祭,以极快的速度原地消失… 时间一晃,三日后。 随缘脖颈歪向一旁,睁开眼眸看了看。因小幅度的动作,瞬间龇牙咧嘴。嘴巴轻声“嘶”一声眉头紧锁,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随缘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但那身体依然有些冰凉。手脚还有些无法移动,身体浑身上下有些僵硬了。 随缘这才艰难的动了动身体,随即才发现自己泡在水里!周围升腾着白色的雾气,水中温热轻柔伴随着淡淡药香。 随缘艰难的低眸看了看自己,只见水中颜色如血嫣红。随即吓了一跳后,稳住了心神。 但是全身骨头都好像正在愈合,自己浑身又疼又痒。 随缘只能再次闭目,轻叹一声道:“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烈祭这时则蒙着眼睛走了进来… 烈祭:你醒了,随姑娘。 随缘:是你带我回来的,最后那妖物是死是活! 烈祭:那妖物杀不死,之所以召它出来,便是为了逼迫仙神潜力,作为修习的一个标准。 随缘有些失落道:“那我岂不是不能通过这个标准了?”那我还能晋升阶品吗? 烈祭啧啧啧几声道:“你还是先养好伤,至于晋升之事等你好了以后,我陪你练便是。” 随缘再次嘶一声道:“你丢什么在水里了,我感觉身体开始有些疼痛了!” 烈祭:你全身骨头都被震断,我能给你接好又照顾你这么久。你就不说声谢谢。 随缘:我还没说你耍流氓呢!我这衣服谁脱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甚至是摸了不该摸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心中有你 烈祭听随缘如此说,也只能反驳道:“是你自己要去历练。”受了伤自然要治愈,莫不是你还想一辈子躺在床榻上? 烈祭:再说,你不是穿着内衫泡在水中吗! 随缘这才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着白色内衫。本想移动一下的随缘,只觉身体浑身疼痛,无法动弹。 烈祭语气严肃的说道:“莫要乱动,小心骨头错位了去!” 随缘立刻说道:“我…我那有乱动,我明明无法动弹。” 烈祭:你别总想着移动。若是一不留心,很容易错位。这一次,你得情况虽没有伤及肺腑,但依旧不可大意。 随缘轻叹一声道:“我这个样子多久了?” 三日,烈祭如实回答。 随缘深深叹了口气,心道:“真是没想到,我的防御结界竟是如此不堪,那妖物这般疯狂攻击,我却毫无还手之力。”墟无之剑也几乎成了摆设… 自己从未好好修习过剑术,遇到紧急情况也只是立刻张开防御结界。原本,强强相敌防御几乎毫无用处,而自己从前既没有加强防御修习,也没有正统学习过以剑对敌。 烈祭则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你…若是想要提升某种能力,我可以帮你!” 随缘挑高一道眉看向烈祭,最嘴角淡淡一笑道:“你不是是说不认识我吗?”为何这么帮我? 烈祭直言:看你顺眼… 随缘本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随即轻轻翻了个白眼道:“你就不能实话实说吗?”明明关心我,又要假装我才不是的模样。 烈祭张了张嘴,本想反驳却又没有说出口。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头偏向另一边道:“我还需给加一点东西,你且稍等片刻。” 烈祭如疾风般瞬间消失… 随缘则是轻轻闭目,僵硬笔直的坐立在浴池之中。 哎…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随缘意念一动,随即将意识沉入墟无之镜中。 随缘进来是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小胖虫的情况。上次进来见它还在沉睡… 进入墟无之镜后的随缘第一次遇见了主动上前的摄魂蛛! 随缘感觉怪异,随即跟上摄魂蛛。然而摄魂蛛突然折返躲藏起来… 怎么回事?随缘倍感怪异,立刻分出一丝灵识探知摄魂蛛灵识… 摄魂蛛灵识立刻与之联系起来,随缘立刻得之那灵虫自从掉入火海之后,回到墟无之镜就一直被烈火焚身。 但奇怪的是,火并没有将它焚烧致死。而是让它蜕了无数层皮! 随缘脱离出摄魂蛛的灵识,前往小胖虫的蜕皮现场。到达之后,随缘才发现这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丘了!! 随缘无语的看着那堆黑漆漆的皮肤,随即出言:这灵虫哪来这么多脏东西?这也太多了吧! 随缘完全看不到埋没在蜕皮堆里的灵虫,随而用意识探了探它的情况。却发现,自己与它的意识链接断开了! 随缘想了想心道:“难不成…死了?”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死了怎么可能蜕这么多皮!” 如果说按照蛇蜕来算,那这灵虫得有多大了!!随缘看不到它的模样,但并不想扒开那堆黑漆漆的皮肤… 随缘啧一声道:“罢了,是生是死到时候自有定论。”之后便退出了墟无之镜… 随缘刚刚意识回归,鼻息之间便传来一股酒香味! 随缘立刻睁开双眸,发现烈祭正在往浴池里倒酒… 你…你在倒酒?随缘心中充满疑惑,只知重伤之人可用药浴,没听说过还可以用酒治病的! 嗯…烈祭淡然一声回复随缘。 随缘:这是药浴? 烈祭:不算是… 随缘粲然一笑道:“你这治愈之法,我倒是不曾听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有。烈祭直白的让随缘无法再问什么! 随缘:这酒倒是有股花香味。 烈祭眉头微微一皱道:“酒香不可多闻,会醉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理?我怎么没听说过闻了酒香还会醉?随缘好奇的问。 烈祭见她依旧贪恋酒香之气,便直言:你虽然寖泡在浴池里,我在里面也放了大量药材,只不过药效吸收的有些缓慢。 烈祭:这酒能够打开你身体的感官,使药效渗透进你体内的速度加快,你也会好的快些! 烈祭放下一个酒坛,再取过一坛酒道:“之前三日,药效已经开始有了作用。”因此,你疼痛的感觉不会太大。 随缘半信半疑道:“真的?” 烈祭:你若不信,也只能亲身体验一番! 随缘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我信你!”就算疼死,我也信你。 烈祭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之色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治愈成残废?” 随缘唇角微微勾起,笑容能融化冰雪般,甜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烈祭有片刻失神。 随缘轻声一句,就算是残废了。你也不会不管我,对不对? 烈祭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丝毫不带犹豫! 随缘得到答复,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庆幸自己没有伤了脸部的骨头,否则这会定然连笑容也没有! 然而,随缘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自己几乎疼痛的欲要昏厥过去。但折磨人的是,当你有昏厥的感觉时疼痛便会缓解。 随缘死咬着唇,几乎快要流血。烈祭道:“莫要咬伤自己。”虽然疼痛,但好的快… 随缘暴怒道:“你说的轻巧,你怎么不来试试!” 啊…随缘疼的大喊出声!但又无法动弹,这种体验绝对不会再想第二次。 整整一个时辰,随缘经历了如同洗髓伐经的历程。整个人不似之前那般僵直,而是身体软棉的躺在浴池里。 随缘轻轻呼吸着,每一次都呼吸都觉得身体疼痛的厉害。脸色微微泛红,如同饮酒喝醉般。 烈祭见她微醺的模样,只觉心脏砰砰砰的跳,不知因何故? 烈祭见她眼眸半眯着,脸蛋白皙透红。轻微的喘息着,随即将她从浴池中抱起。为她穿好衣衫,将其抱至床榻上。 烈祭本想起身离开,却被随缘一把拉住衣袖的一角道:“别走…烈祭!” 烈祭抬眸看向她半眯着的眼睛道:“好,不走。” 随缘轻轻一笑,小声道:“我何时能够下榻,行动自如?” 烈祭:或许,等你休息几个时辰,便可恢复了。 随缘:我信你… 烈祭张了张嘴,见她闭目休息。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的弧度,轻声言:你…究竟因何这般信任我?又从何处认识我? 烈祭见她睡着手却依旧拽着自己的衣袖,便轻轻摇了摇头。之后抬手为随缘抚了抚几捋散乱的发丝。 烈祭突然后知后觉道:“我这是在干什么!!”有了这层意识后,烈祭便闭目沉下心绪开始闭目修习。 次日,随缘醒来。微微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能够动了,一高兴便直接猛地坐起身来。然而,又瞬间倒在了床榻上。 烈祭顿时眼眸微微移向随缘道:“你躺了几日,还需慢慢起身锻炼。”之前由于你伤势过重,我也就没提这个事情。 等你稍作调适,我们便开始吧!烈祭一本正经的说着。 随缘眨了眨眼睛,眼眸看上去就有疑问般。 烈祭:你之所以重伤,便是修习不专。这一次,我会是你的对手。你现在好好缓一缓,我去前院布置一番,等你过来我们便即刻开始。 随缘则在烈祭走后一脸茫然… 随缘唉一声道:“就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要让我好生休息,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吗?” 怎么烈祭这么快就想着与我对练?以我目前的情况,只怕一掌就被他拍飞了!随缘没想明白这是哪一出! 等随缘走向前院时,烈祭早已持剑等候。随缘本想与之打个招呼,然而烈祭突然剑气逼人,持妄虚剑向随缘攻击而来。 随缘立刻召出墟无之剑,反手唤出剑身后平举当胸,挡住。一时间,随缘与烈祭二人持剑相抗,剑气天地间充满了奋战肃杀之意。 随缘此刻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凌厉的看向烈祭道:“我才刚恢复,你就不怕再次重伤我?” 烈祭坚定答复道:“不会。” 随缘这时也是不想继续耽搁时间,多留一日便会多一些烦恼! 随缘认真与之对练起来,心中则是想着从前没有机会与仙家氏族弟子切磋,这才导致我几乎不怎么用剑。而防御结界也没有什么突破性阵法… 烈祭一剑紧逼而来,随即言:“还敢思绪不稳,你莫不是说说而已。”其实,你不过是实战经验少了些。 随缘一剑挡住烈祭攻击,我要的不只是经验和对战,而是能够决胜战局! 烈祭:那你便更应该认真与我对练。总不会害你便是… 接下来的几日,随缘几乎日日身体带伤。但随缘似乎是因此有了一股战斗力,很快便再次前往海域。 这一次,是随缘自己偷偷瞒着烈祭前来,趁他去清理别处妖物之际,想要试一试自己近段时间以来的对战结果。 随缘紧握了一下墟无之剑,看着前方波涛涌动。随即沉下心绪,一脸肃杀之意而起。 随缘与那妖物对阵多次,依旧无法取胜。反而因为耗时太久,灵力极速下滑。攻击力也大幅度下降。 导致自己几乎藏身海域,若不是有灵虫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只怕是要魂消灵散了… 随缘则是讶异的看着那条从墟无之剑中窜出的小灵虫。不,现在应该不是小灵虫了… 随缘看着眼前头顶有独角,浑身皆是鳞片的小灵虫道:“小胖虫,是不是你?”你不是虫子吗?怎么还长出鳞片和角了? 随缘并没有得到小灵虫的回复,而是见它瞬间如烟雾般消散不见… 随缘不得真相,返回烈祭仙府。这时,烈祭看到随缘归来,立刻上前看其伤势。 烈祭眼眉一横,瞬间横抱起随缘,大踏步朝着寝殿而去。边走还边唠叨着,你想去历练好歹告知我一声。 烈祭:你知不知道,你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也做了! 随缘顿时感到有一丝尴尬,因为自己有一次偷偷亲过一次烈祭后,直接被他当场抓包… 寝殿,床榻上… 她睁大了眼,眼神里带着惊惶,带着失措,带着害怕,带着种种复杂的情绪,听着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手却软的好像使不上力。 不对,是全身的骨头都好像使不上力气。 没有推开他的力气,也许……也没有推开他的想法。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像是可以避开许多困扰自己的念头。 他的眼眸始终注视着她的表情,直到那双眸子慢慢的合上,眼底才闪过一丝笑意,更紧的搂住了她,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 烈祭却转瞬间转被动为主动,偏头紧紧亲吻上随缘。 烈祭一手拉着随缘的手,一手支撑在她脑后。嘴角一笑,舌尖从两瓣樱花之中灵活的探入其中。 这一刻便是人间,天堂。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 烈祭舌尖触及的是甜蜜的芬芳,就像是清晨起来,看到的第一支栀子花。 随缘没想到烈祭攻势如此足,只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抵在他心口。 就在这时,散发着寝殿里飘出一股清香,因为天甜美柔和,所以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寻找更多的芬芳,一点点的被那恬美的香气引去了心神。 随缘与烈祭都知道,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会停下赖,就像随缘也因此热烈回应着。 两人并非单独往来,而是互相之间开始配合,并且加深了攻势,想要体会更为甜蜜的滋味。 这个吻虽然来的突然,但却令人享受且火热。 她没有任何的准备,却渐渐的在他的呼吸里,失去了心神。 随缘被紧拉着的人被他束缚着失去了动作。 随缘连心都失去了动作般,直到她无意识的搂抱住烈祭,才发现烈祭早已松开了手,一手搂着随缘的腰际。 一吻天荒,二人心与心的距离都在迅速靠拢。直到随缘有些呼吸急促,这才抱了抱她开始为她清理伤口。 第一百九十六章 匕首去向 随缘没想到两人就这么亲吻了,时间似乎也发生的刚刚好! 那…那是我的汤!随缘看烈祭端起碗便尝了一口,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烈祭一手端着小碗,眼中黑眸深邃如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又看了眼随缘道:“本就是我为你准备的…” 随缘撇了撇小嘴巴,直言:这难道不是为我准备的?你喝了我的汤,我喝什么? 烈祭:你怎么这么确定就是为你准备的?况且,你自己跑去历练要是死在外面,这汤只能我自己喝了! 你…随缘双颊瞬间浮现出两朵红云,眼眸微抬道:“那你方才为何…为何…” 烈祭目光深深,微微凑近随缘耳边道:“这件事可是你先做的,我只不过是学了学你!” 随缘顿时尴尬不已,只言:我那是不小心,你刚才可不是不小心!! 烈祭眼眸一眯,修长的手指轻抬起随缘下颚,迅速在她红唇之上用拇指轻点一下。随即言: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谁的床榻上! 烈祭:你这次虽没有受重伤,但也不是小伤。看你肩膀处的伤口和几乎耗竭的灵力,便知此次历练并不顺利。 随缘突然问: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会如何? 烈祭端着汤的手瞬间一顿,却是避开话题道:“快喝汤,方才我试过温度,正好合适!” 随缘脸上再次浮起一丝红晕,随后抬手去接汤碗。然而,小碗却被烈祭紧紧捏着,没有松手的迹象。 随缘:松手啊! 烈祭:乖,快喝! 随缘顿觉这还是烈祭吗?说的话和做的事,完全不符合他现在的行为。 随缘低眸看着他手里的汤碗… 烈祭见她发愣便道:“快张嘴,一会汤凉了。”还是说,你要我亲自喂你喝? 随缘有些无语,心道:“你这不给我碗,我怎么喝?” 随缘抬眸看向烈祭,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将嘴巴凑到碗边呲溜几下,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 烈祭静默看她喝完汤,只见她还有丝丝挑衅的味道,随后轻声出口道:“你喝的那边,方才我喝过!”你看,每一次都是你先开始的。 随缘一把推开他的手,将头偏向另一边道:“行吧!”你既然这么说,我便认了。毕竟,凡事都是我先开始的。这女强男弱的事情,我也没少干… 烈祭静默片刻后,直言:你且好好调适,若再去历练告知我一声。 随缘见他就这么走了,没再回怼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究。 烈祭走出寝殿后,看了眼手中的碗,轻声一句:女强男弱吗?随即轻轻一笑… 东虞国天渝山中,圣君烈祭还在搜寻有关匕首之事。 天道老头本想入梦境寻随缘说事,但还是先行去了一趟烈祭处。 天道老头刚刚显身而出,便看见了烈祭口吐鲜血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堂堂圣君,怎么如此狼狈? 圣君烈祭抬起衣袖随手一擦,见是天道老头便说:“匕首之事有线索了,不知使者是否已经寻到邪神残念下落?” 天道老头顿时一哽,直言:邪神残念没有丝毫痕迹留下,我尚未寻到踪迹。 圣君烈祭:既如此,那我便说说匕首之事。 此前,你猜测匕首很有可能与这具仙体融合在一起。但我查过,并没有!而且,我还重新发现了一个新线索,那就是匕首确实在她身体里。 等等!你这一会说有,一会儿说没有到底是什么意思? 圣君烈祭:匕首在魂灵之中… 天道老头大为震惊道:“你说什么?”匕首在魂灵里,这怎么可能!这好歹是个仙神之体,怎么可能轻易被匕首刺入了魂灵之中! 天道老头:凡仙神者,四灵俱全。受周天赐福,魂灵是免受迫害的,当魂灵受到侵害时可以受到一次庇护。 圣君烈祭:你确定?她是受了赐福的?可我怎么记得,她于四境之中并无记载,更遑论说她是神级阶品! 天道老头这才想起,这小丫头虽然生而为神,但却没有受封。以至于无人知晓其存在,若不是因着与烈祭的缘分,只怕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也没人知道。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匕首的来历你可知晓?” 圣君烈祭:我只不过探得它隐匿在魂灵之中,而且她…魂灵不全,其余的我尚未知晓全情。想要知道匕首的来历,需要她完整的四灵。 天道老头皱了皱眉头道:“她已然正在全力搜寻散落的魂灵,如今应该也快了!”只不过,若真如你所说只怕那匕首很难拔除,你可有办法? 圣君烈祭:她现如今已经有两个魂灵入体,我方才已然将一部分匕首分离出来。只不过,如果还有魂灵与本体相融还会生成新的匕首。 到那时,她的本体必然损毁。魂灵也会再次遭到重创,很有可能魂消灵散。 天道老头看他如今淡然的模样,指不定那日恢复了记忆后,变得疯魔!这才是极大的问题,圣君若是出了意外,只怕荒古封印再无人加固。 天道老头:届时,只怕又是一场浩劫。当初荒古一役仙神瑞兽陨落无数,难道还会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浩劫吗? 圣君烈祭:我如今对于她的记忆全无,但这封印却是我以血为封印,还有天道阵法守护。这足以说明,她的重要性! 我必然要深挖其中秘密,使者确定不告诉我关于她的一切?一定要等到她出了事,或是我出了事,你才肯说出些实情来? 天道老头有些为难道:“并非不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其实,带你来看她的本体,你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些什么。 可我什么也不能说… 圣君烈祭皱眉道:“这件事…是否只是针对我?” 咳…天道老头嗯一声,确定了他的想法。 看来,她与我之间确实关系匪浅。烈祭眼眸深深看了眼天道老头… 圣君烈祭看着沉睡的随缘心道:“想来,你与我不只是朋友。” 烈祭只能说道:“你可以不回答,但我帮她需要一个理由。”我不可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帮助她。 这好比是作弊还得有题目一般。否则,我怎么能答对题目? 天道老头张了张嘴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最后又摇了摇头。 圣君烈祭:起码,告诉我。她是我什么人?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抬眸看了他一眼。随而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已经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天道老头:她是你夫人! 圣君烈祭轻哼一声言:使者,似乎是真的不想告诉我。连这种谎言也能说出口,她怎么会是? 她若是我夫人,为何圣境毫无记载?四境也无人知晓?我若大婚,怎么会无人知晓?使者好歹编个像样的谎言。 天道老头被他的话语气到脸色微红! 天道老头:你…你既然不相信又何必问我?你自己都说,她的事情无人知晓,你们何时成亲只有你们自己知晓! 烈祭眼眸凌厉道:“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她是我夫人这一身份?” 天道老头一甩衣袖,气急道:“这可不能告诉你!”总之,你帮她就是帮你自己,我可给你提醒了啊… 天道老头见他眼泛寒光,立刻说道:“你且勿心急,如果我告诉你,会牵连许多人的命道。”况且,你也不可能替她找回魂灵。 天道老头:她命中有此劫,你无法更改。这也是她的历练…你若信我,便不要阻止她。 圣君烈祭:罢了!我也曾答应过她,会等她。 天道老头瞬间无语,劝说了这么半天还不如随缘小娃子几个字! 天道老头准备前往随缘处,然而临走之前依旧说了句:她…确实是你夫人!能得你心血之力封印,又怎么可能是毫无关系的人? 烈祭听了天道老头的话,遂看向随缘道:“若是不信,又何必替你拔除匕首的一部分!”罢了,等便等了… 魂境烈祭寝殿处,调适完毕的随缘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可忽然感觉到一阵召唤,随后便立刻进入梦境之中。 随缘: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天道老头:你在此境逗留太久。魂灵可有寻得? 义魂一直放墟无之镜中,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毕竟圣君烈祭就在天渝山,我与他暂不可相见。所以,我并没有前往天渝山将义魂放回本体中。 嗯…做的好。你如今已经经历了七次劫难,虽然对你来说难度不大。不过,你需要的是寻回魂灵,况且你如今功德无量。 随缘:那…匕首之事? 天道老头: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这件事还真有些眉目了。 随缘高兴道:“真的?”你快和我说说,那匕首到底是从何而来?现如今又在何地?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轻咳一声道:“匕首隐匿在你的魂灵之中…” 随缘毫无反应,天道老头只当他惊到了。 天道老头:此事,是圣君发现的。所以,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收回魂灵后,自己能够清理那匕首的痕迹。 随缘:我并不知晓如何清理。你告我? 天道老头尴尬道:“我不知道!”不过,你此前两个魂灵已经被烈祭清理过。 老头…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唉…算了!你还是等魂灵聚齐之后,返回天渝山一趟。烈祭已经知道你是他夫人一事,想来不会不救你。 天道老头:你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返回天渝山。 随缘:之前的几重境域,我觉得自己有头无尾,这是为何? 天道老头:你进入的地方,是烈祭曾经七世历劫之地。但你不一样,你是借助了他的经历转化为自己的经历,因此才会匆匆结束。 毕竟,你不能更改里面的结局。介于你之前有过前科,导致圣君烈祭无故晕倒之后,来到了混沌之境与你相见。 随缘砸巴了一下道:“这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天道也没有降下天罚,这说明我并没有触犯天地法则。 天道老头:总之,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圣君既然知道了你们之间的缘分,自然会想办法寻你踪迹。 随缘:他说过会等我! 啧…我说你这女娃子怎么这么死心眼?他是说了会等你,但没说不找你啊! 天道老头:魂境之地,本来就没什么可留恋。烈祭可是等了你许久,很快你们便能相见了!你不是也在等这一刻? 随缘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毕竟那里的烈祭等了我很久了… 天道老头见她还想询问些什么,随即立刻打断她道:“你现在好好想想道别一事,别的事情等你返回本体再说。” 随缘也不再多问。 当梦境散去,随缘睁开眼眸。心中却一片无耐道:“是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管东管西。”如今,我自己还自身难保,起码也要那回本体再说。 随缘轻声言:我们…都久等了!下定决心的随缘,立刻找到魂境中的烈祭。 烈祭:怎么了!这么急匆匆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随缘深吸一口气道:“烈祭,对不起!” 烈祭:为何突然说对不起? 随缘:我…我要走了! 烈祭不明所以,问道:“你要去哪?” 回我该回的地方!随缘言辞坚定的答复他。 烈祭突然愣神片刻道:“你何时走?” 现在。 烈祭问出口的问题,随缘皆一一答复他。 烈祭深吸一口气道:“现在吗?”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着走? 随缘:我要离开,你似乎并不意外? 嗯…当初你从哪来,为何知道我的事情都足以说明,你并非魂境之人。也不是特地到魂境修习的弟子。 随缘瞬间放下心中紧绷的弦道:“你明白就好,这一次事出突然,因此我才会特地来与你道别。” 随缘:毕竟,有始有终很重要。我也相信,很快我们便会再次想见,只不过那时候你还能不能记得我? 烈祭:会!我一定会记起你,我会去找你。 随缘摇了摇头道:“不必寻我!”因为,这一次是我去找你。你只需等我便是。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返归本体 烈祭: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哪? 随缘自己也不能明确这个答案。毕竟自己如果返回了天渝山也不知道能不能与本体融合,离开自己本体这么久,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适应。 随缘思绪飘远瞬间回神看向烈祭道:“我当然是去圣境。”你呀!就在这里好好修习吧… 烈祭:圣境?那是统领四大仙境的圣境之主住地,你怎么会去圣境? 随缘淡然一声道:“这一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你我再一次相遇,所有的疑问都会解决。” 随缘见他似是还有什么询问,便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快些问。”我时间不多… 烈祭:罢了,想知道的你不能说。你说要去找我,可我就在这里,你要去哪找我? 随缘:我如果去了圣境,那就是封了神的人。到时候要找谁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哼…封神?就你?烈祭眼眸上下扫了眼随缘,一副怀疑的模样… 随缘啧一声道:“你可别小看我!” 二人就这么闲聊着,直到黑夜降临!两人眼眸互视对方,黑如珍珠的眼睛里只有彼此的身影。烈祭越来越靠近随缘的脸颊… 随缘突然间双手捧住烈祭的双颊道:“这一次,我不想要吻别!” 烈祭张了张嘴,眼眸深沉的看了眼随缘道:“好,听你的。”我等着你… 随缘点了点头,整个人窝进他怀里道:“很快,我就能见到你了!” 随缘话音刚落,人便虚化缓缓消失不见。未曦和玉清萝正好看到这一幕,异口同声道:“随姑娘,她…” 烈祭接过话语道:“她…回家了!”所以,你们别再错过了,曾经耽搁了这么久,还不知珍惜身边人?一定要等到那个他消失了,你才会心痛吗? 未曦啧啧啧几声言:看不出来啊!这才几天啊,随姑娘就住进你心里了?那你为何不留下她? 烈祭那如墨玉一般的眸子瞬间闪过一道寒冷的目光,随而转瞬即逝快得几乎捕捉不到。转身踏出仙府道:“有些事有些人,留不得也不能留!” 未曦看了玉清萝,随即拉住她的手道:“曾经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若心中确实有不痛快,你多刺我几剑便是。 未曦抬眸认真的看着玉清萝摇了摇头言:罢了,你不想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余生还很长,我可以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等也无妨… 玉清萝轻叹一声道:“可惜,有的事情错过了便是永恒。” 未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而此时天渝山里,天道老头、残音和圣君烈祭皆齐聚在此处! 残音抖着脚道:“老头,人呢?”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别人等人吧! 烈祭:她尚未醒来,你守着又有何用? 唉…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好歹是个喘气的…残音几乎不耐烦的怒怼烈祭。 残音:怎么说,我也算得上是长辈级别的人物,怎么你从不礼敬与我? 烈祭随即出言: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若是尘寰中人早该是做古的年纪了… 你这小兔崽子,我可是来帮你的。怎么说我和你父君也算是同辈同道!残音气急败坏的本想争论一番… 烈祭:与我父君同辈之人,几乎陨落星辰。你为何还活到了现在? 残音一听这话,立刻说道:“我就是去晚了一步罢了!” 烈祭冷哼一声道:“只怕是大意失荆州!” 天道老头捋了捋胡须道:“行了行了,别吵了。”这都能吵起来?她马上就回来了,布阵吧! 天道老头心中有些担忧,随即心道:“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顺利,成败在此一举。”魂灵融合的同时,匕首也会再次重新生成! 天道老眉头微皱,随即言:你们二人一会可得尽全力,若是一个弄不好她会魂消灵散! 唉…我就奇了怪了!残音疑惑的问道:“天道使者你怎么这么关心随姑娘,生怕她就此陨落?” 天道老头:废话!她能净化混沌之息,你能吗? 残音顿时大惊道:“死老头,你之前可没这么说过!”她这么厉害,怎么还躺在这里? 哼…她自己作的!其中内情,你自己问她去。 来了!!!烈祭突然出言打断二人。 随缘返回天渝山的这一瞬,有些疑惑的看向天道老头! 残音:随姑娘,看他做什么。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看看我啊! 随缘有一丝丝惊喜的看着他,魔域魔君之主残音!你怎么在这? 残音:我又不是没来过。这一次,都是为你而来,这不是提前祝福你能够顺利返归本体嘛!况且,你魂灵之中还有一把凶器,可得小心拔除。这要是手一抖,你可就香消玉殒了… 随缘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烈祭。眼眸瞬间柔和下来,向他点了点头。 烈祭则是看着一团模糊的人影向着自己点头,下意识的自行回应了她… 天道老头:臭丫头片子,这么慢!还想不想返归本体了? 想!怎么不想?我做梦也想,不做梦也想。我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总算能够返回自己的本体之中。随缘一连串的应答让他有些好笑! 随缘催促道:“这一次有劳二位相助!”随后向着残音和天道老头鞠了一躬。 烈祭冷脸道:“开始吧!” 残音却在一旁偷笑,心道:“这小子明明看不清随缘,还得装的一副清高能看见的样子,着实好笑!” 天道老头:丫头片子,你可准备好了? 随缘: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刻呢! 烈祭似是能够听到二人对话,即可出言:启阵吧! 烈祭之言一出,瞬间三道灵力一同催动了阵法。封印瞬间散发出强烈的金光… 残音:哦吼,竟然是烈祭心头肉绘制的阵法!随而催促一声言:快破阵… 烈祭瞬息之间祭出妄虚剑,山洞瞬间开始剧烈振动起来。妄虚剑化作无数利刃成圆环状,将众人围在其中! 残音眯了眯眼眸,心道:“没想到烈祭灵力功法如此强势,即可以将注意力放在随缘身上,也可以分出余力设下杀阵。” 残音:七杀阵!这怎么有点不一样? 天道老头:先办正事,有什么疑问等一切有了结果,你再问不迟。 天道老头看向随缘道:“先把魂灵送回本体…” 随缘照着天道老头所言,取出两个魂灵一一放入本体之中。 四个魂灵瞬间开始补位,爱、信、勇、义四魂俱全。四个魂灵补位的同时,匕首也有隐隐生成的迹象! 随缘这才看清匕首的模样! 天道老头:快动手,匕首要重现了。要是匕首成型,她就得死。当年那匕首悄无声息就要了她的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缘主魂不受控制的朝着本体而去!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那匕首…那是烈祭送给自己的,而且是在圣境时留给自己的。 只是那把匕首不见了… 随缘主魂瞬间返回本体之中,匕首的模样也快要成型! 残音大声问道:“怎么回事?”这匕首控制不住! 天道老头此时也是大为震惊,那匕首无法制止。再这么下去,这女娃子定然魂消灵散。 烈祭见此,立刻上前掌心成爪直接将那匕首捏的粉碎…随后散出一股浑厚的灵力,驱动了七杀阵! 围绕着几人的圆环剑影瞬间四散开来,剑影所过之处,一道道血花飘洒在空中。只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啧啧啧…残音直言:真够狠的?你就不怕误杀了什么好的魂灵,致使你功德被降? 烈祭:杀便杀了,既然敢在阵中逗留,自然是不怕死。 唉,那匕首怎么回事?你怎么一捏就碎了?残音心中的好奇心被激起。 烈祭:那匕首带有我的印记,很显然是出自我手。 残音瞬间惊吓过度的有些浑身僵硬道:“不是吧!”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杀?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烈祭邪美的容颜瞬间一沉,眸光凌厉的看着他道:“人非我所杀…” 残音: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还嘴硬。这匕首是你的,可以说算得上凶器了!而你又承认了匕首是你制作,难道你还想赖账? 天道老头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道:“不知圣君作何解释?” 烈祭平静如水,纹丝不动道:“不记得了!” 噗…哈哈哈!残音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道:“吵死了!”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已然坐立在石块上随缘… 随缘:看什么看…我这身体再这躺了这么久了,也没人给我洗漱一下。真是够恶心的,你们先聊着,我去寻个泉水净净身。 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忽然站了起来,姿态霍然,动作猛烈。瞬间跌下石块… 随缘坐在地面上,也不觉尴尬,只道:“这是当真离开本体太久了,有些不适应了。”让我缓缓,让我歇会。 随缘坐在地面上,随即发出一声“咕咕”的声音… 残音闷笑的几乎流出眼泪,边笑边说:“我看,你是饿得走不动路了!” 残音:刚巧,我来的路上带了些吃的,不如你先填一填肚子。 行啊!随缘爽快的答应。 天道老头眼看着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过,见她并无大碍也就放下了一桩心事。 天道老头目光深深的看了眼烈祭与随缘,心道:“荒古圣君看来是料想到这般结局,才会让自己助她一臂之力。”如今看来,那老家伙眼光够毒辣的… 天道老头捋了捋,微微摇了一下头道:“既然,没我的事了,我便先走一步了。”邪神残念之事,还需仔细检查过,方能心安。 残音朝他拱了拱手,以示送别之意。 残音见烈祭一直看着随缘,却不说话。摇了摇头道:“你这傻兮兮盯着她做什么,说句话很难吗?”怎么,你是这么一副模样? 残音:她可是你的夫人,虽然没有拜过天地,四境恭贺。但,你予她的誓言肯定会被留下来,只不过你现在没有记忆,暂时不能判断。 行了行了,随姑娘你且吃着。我也得会去陪我家夫人了… 随缘塞得两腮鼓鼓的,言语不清晰的说:“慢走…不送!” 随缘就这么当着烈祭的面,几乎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糕点。 烈祭就这么目不移视的盯着她吃完了糕点… 随缘觉得自己有些力气了,便立刻站起身来道:“烈祭,你且稍等片刻…” 随缘转身欲走,烈祭眼眸跟随。 本要离开的随缘突然折返回来,趁着烈祭不防备直接亲吻了一下烈祭的唇瓣,眼带笑意道:“烈祭,我回来了!” 随缘朝他甜甜一笑,随即闪身消失。烈祭却是有些愣住,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随缘踏出洞穴之后,抬起衣袖闻了闻。几乎呕吐出来,这简直太臭了。瞬间将皱眉摇了摇头… 不久,随缘便发现天道封印还没有解除!只能就近选了一个冷泉洗漱一番,于是乎就出现一幕随缘边洗漱边发抖的场景。 随缘几乎是咬牙在冰冷的泉水中沐浴,只能快速洗漱好去见烈祭。 随缘高兴道:“烈祭,我回来了!果然,你还是这副模样,不苟言笑。”你说过会等我,现在我回来了。你没什么话对我说? 烈祭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询问。 随缘:你…不认识我? 烈祭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随缘眨了眨眼道:“你之前在混沌之境中,我们还见过的。”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烈祭依旧一言不发… 随缘上前一步,见他毫无反应便得寸进尺的再次凑近他。 随缘看他还是依旧盯着自己,随即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见过的模样不一样,所以没有认出我来? 烈祭眼眸深深的看着随缘,随即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 随缘却是一把打开他的手,一手抓住他的手,之后踮起脚尖堵上了他的唇。 烈祭眼眸瞬间张大,瞳孔有些震惊,身体也有些微僵硬。 随缘却是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道:“你得眼睛真好看,就像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 大结局 封神之礼 随缘没羞没臊的说完情话,嘴角微微翘起如同月牙般。 烈祭则是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给…轻薄了。而且如此胆大包天… 呵呵呵…随缘看他表情一阵白一阵微红的,就觉得十分有趣。见他已然呆愣,随即瞬间闪身消失。 烈祭愣了片刻,随即追了出去… 随缘高兴没多久,就被烈祭一把给抓住了!你去哪? 随缘:我自然是到处看看。我好不容易才返回本体,当然要尽快适应起来。 烈祭:你自己? 嗯,是啊!随缘眨了眨眼睛看着烈祭道:“我自己怎么了吗?” 烈祭皱了皱眉道:“你自己倒是尽兴了!”那我呢?我至今还没有得到解答,你是否应该与我讲一讲我们之间的事情? 烈祭:方才,你又胆大妄为轻薄于我,不会还想着我会让你走? 随缘:哎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出自己被轻薄的言语?你可是圣君,谁还能让你被一个小女子轻薄,说出去也不怕被笑话! 随缘淡笑一声想要甩开被烈祭拉住的手,然而却是被他拉得死死地,难以动弹! 随缘这才脸面有些挂不住道:“你先松开我,我又不会跑!”早晚是要回去的,我只不过想去见一见友人。 烈祭摇了摇头道:“就算要走,也得跟我走。”你什么也不说清楚,到时候我去哪寻人? 随缘:我们曾在混沌之境说过,你会等我,而我会去寻你。我们之间的约定一直作数,你等我了,我也找到你了。往后余生,我们便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烈祭:即是如此,你去哪我便去哪?我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见你,可是我看到的并不真切。混沌境中,你容貌与现在不一样。 烈祭眯了眯眼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匕首为什么成了杀你的凶器?”你难道不曾怀疑过? 随缘:那你…会杀我吗?你得动机是什么? 烈祭:或许,正是因为我的过错,才会将记忆抛开。 哎,你想的倒是简单。可是,我自小便认得你得为人,况且你的匕首早就送给我了,难道我会杀死自己吗?这是何道理? 烈祭: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随缘漂亮的杏眸里缀满了璀璨,看着烈祭认真道:“原因是什么,那都不重要了。”只要我回来,回到了你身边,那就足够了。何必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徒增烦恼! 烈祭张了张嘴道:“那,我的记忆。”你就不帮我寻回来吗?你确定要一切从头开始? 随缘抬眸看了眼烈祭,心道:“关于他丢失记忆一事,确实有些怪异。”他在飞升圣境之时出了什么事,至今无人知晓… 随缘呼一声道:“罢了,你若想寻回记忆,我陪你便是。” 随缘随手拉起烈祭的手道:“走,陪你找记忆去!” 就在二人想要离开之际,随缘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向上飘起。烈祭则是紧抓着随缘,一同浮空而上!! 随缘搂着烈祭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体还不受控制了? 烈祭眼眸深邃的看着随缘,随即发出一道圣令通达四境。 烈祭道:“你如今已然历劫归来,四魂聚于体内。”此前的功德之力也即将返归与你,这一次你这仙神的身份终归是要稳妥了! 随缘则还有些懵…但也只能随着牵引力扶摇直上。 这时,随缘听到了神钟响彻云霄的声音。 随缘:你好歹是圣君,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举止。不怕那些个仙兵仙将笑话你? 烈祭:别人怎么说,我却是管不了的。 随缘啧啧啧几声道:“怎么你现在都这么不守规矩了?” 烈祭则是微微皱了一下眉道:“你说过的话,可算得?” 那是自然。随缘不假思索的回答他。 那便好。烈祭直言:你如今已经算得上正神,所说所述皆是天地共证。你可不能随口说说。 随缘轻轻一笑道:“你呀,多虑了。”我曾经可是吃过这亏的,放心吧!应承你得话,永远都作数。 此刻,四境仙神皆在一股银色仙光指引之下聚于一处莹光透亮之地,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淡淡金光,此乃上神飞升之象神钟响彻四境只等上神受封。 四境之主共见上神归位。 待钟声停止四周飘下玉蝶白莲花瓣,随缘与烈祭瞬间出现在众仙眼前。 四境之主皆是一愣,这圣君怎么来了。随即恭敬行礼道:“恭迎圣君!” 随缘侧目看了一眼烈祭心道:“本是我的主场,怎么现在倒像是他的主场了?” 烈祭也侧目看了一眼随缘道:“我在这等你。”去吧!这个封神之礼,早该是你的。 随缘随即缓步走在两列仙神观望中间,他们眼光皆随着随缘的步伐而去。 随缘却在这时听到了周围议论的声音。 仙众一:你说这圣君怎么突然抱着一个女子来了? 仙众二:你没听见方才的神钟响声吗?这是有上神飞升而来。 仙众一:我自然听见了。可我现在内心痒的厉害,很想知道圣君与这女神仙的关系。 仙众三:这种事情,少打听。该你知道的,自会让我等知晓。况且,圣君身边有个女子怎么了,本来圣君就一个。 仙众二:唉…这你们可就错了! 仙众一和仙众三皆问道:“怎么说!” 仙众二:急什么!听我娓娓道来…话说呀,这圣君自飞升圣境,登上圣境之后便一直在寻找一人。 仙众三:什么人?什么人? 仙众二:别插话,好好听!其实啊,圣君身边有一神将,云杪。这云神将每次去魂境皆是为了找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那九幽落魂幡就是动用次数太多,导致现在放入了圣境恢复其神力。 仙众一:啊,没想到这云神将还如此痴情?竟是为了一个人,这般费尽心思。 呸呸呸…胡说什么!仙众二反驳道:“那云神将可不是自己要寻人,而是替圣君寻人!” 仙众一和仙众三立刻噢了一声后,异口同声道:“难怪啊!”这圣君自飞升以来能见一面那都是破天荒了,如今却为了这位女神仙而来。 仙众二:嘘!快些观礼… 随缘踏在软软的云朵之上,瞩目着前方的一卷典册。 封神女子名曰随缘,在靠近神卷的同时额间处出现了一道神印闪着金光。随后,随缘神器瞬间释放出来。 随缘此刻容貌也开始微微有些变化。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周身玉蝶白莲花瓣漂浮,玉蝶花瓣散发出一阵阵金光而上。 众仙抬头望去,只见那刚飞升而来的上神突然轻笑一声。 随缘轻轻一句道:“这是封神之礼?”。 众仙家即刻施以仙礼。一同说道:“吾等受邀而来,共祝上神飞升入主此境。” 四位仙主受邀而来,荣幸之至。随缘惬意坐于主座上。接下来随缘意识到,这一次的场景自己曾经看过。 果然,天境之主就是自己曾经的弟弟随染。不不不,现在应该是天境之主勿染,见他送上了圣物忧昙花,便亲切一笑。 天境勿染恭迎阿姐归来! 随缘睁大眼眸道:“你认得我?” 勿染直言:这些年不曾忘记。何况我的记忆只在飞升仙境时有所遗忘,可我早已顺利飞升天境,自然能够拿回记忆。 随缘:我见到你,心中甚是欢喜。你得礼物我也喜欢! 勿染还想说话却被圣君烈祭打断道:“莫要忘了,黄道吉日。”有什么话,等封神之礼后再慢慢聊! 对对对,小染啊!要叙旧等我封神之礼结束我就去天境看你… 勿染点了点头,另一位仙人来到随缘面前,说了祝词后道:“吾乃玖尘,特曾礼。” 随缘无聊的将头靠在右手食指上道:“不必多礼!”随即轻笑出声心道:“没想到曾经那个爱哭鬼都能独当一面了?” 这时魂境之主未曦,上前来恭贺随缘上神,特赠贺礼黑曼陀。 随缘:不知你家夫人如今可还好? 未曦:谢上神关心!她一切都好… 随缘则是撇了下嘴,眼眸微微有些出神心道:“这未曦似乎没认出自己来,本想捉弄他一番。”可下一瞬随缘直接问道:“你是不认得我了?” 未曦抬眸看向随缘一息,随后低下眼眸道:“我并未见过上神,可是上神记错了?” 随缘淡淡一笑道:“行吧!” 最后则是魅境之主落笙上前恭贺随缘。 落笙:受邀而来荣幸之至,恭贺随缘上神大道得成,特赠上贺礼。 随缘也懒得再问什么,翘着二郎腿等着封神礼结束。 烈祭则是一副惬意的坐在一旁,端着茶盏静坐等待封神之礼结束。眼眸却是一直留意着随缘,一刻也不曾转移过。 随缘已然封神,神卷中也记载上了这一笔。随即神卷便一闪隐了起来。 随缘心道:“总算是结束了!”随后方见诸仙仍然施以仙礼之姿,乃出声曰:“今众仙受邀远来,还请落坐休息…”。 烈祭则在这时突然送出一份贺礼,直抵随缘手指之上… 随缘随而轻轻抬手,便是一道灵力闪过。在银色的仙光中伴随着朵朵玉蝶白莲飘散至落坐的仙君身旁,只待仙神吸收其中霞光洗涤心灵。 众仙在桌前享用美酒佳肴,亦受玉蝶白莲中的灵彩(神佛的霞光)洗涤。 灵彩则金光与银光互相缠绕,顺着众仙环绕一圈后融进各自体内。 封神之礼一过,曾经随缘留下的功德之力瞬间寻至此处,紧接着进入了封神印中。瞬息之间随缘只觉自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灵力。 随缘高兴的唤出墟无之镜,它瞬息之间如同张开的圆月,镜面透着五光十色,却令人无法看清里面的内容。镜身周边纯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不一会只见镜身周边玉蝶白莲缠绕,随后透明的蝴蝶如同撒下花蜜般,陡然飞了起来。之后,镜身瞬间转化为剑型。 剑型出世,众仙皆再次恭贺随缘大道得成。 这时,许多座下小仙纷纷仰目而望,那剑型本是纯白通体,然而剑身之后落下名字后,一柄墨色幽沉泛着寒光周边浮玉蝶白莲之剑现于众仙眼前,玉蝶白莲撞进剑身之后使得墟无之剑更加气势逼人。 四境之主中唯有随然最为震惊,心道:“这自古以来除了圣君的圣器可有一器两用之效,凡仙器、神器皆只能单独使用。” 此时,随缘上神的神器却也是一器两用,四境之主震惊之余也是再次恭贺随缘,想来这位上神是功德无量。众仙也是互相小声的交谈着,亦是惊奇不已。 墟无之剑此后则是恢复如月钩姿态挂于随缘腰间。 一切结束后,随缘瞬间消失不见。烈祭也紧随其后而去,金银的神光就这般闪耀而去。 离开封神之礼的现场,随缘立刻开启了墟无之镜的阵法,带着烈祭直接进入到了曾经历劫的地方。 随缘:这里是我开始历劫之地,也是你历劫之地。或许十几万年以前的那些相识片段你不记得了,但只要你现在记得我就行了。 走吧!去捡一捡你曾经的那些记忆。 随缘带着烈祭寻得了曾经的记忆,那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记忆。其中随缘也算看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当年,他动用了周天之数,算得你有机缘历劫,这才将自己的记忆和意识抛入了七重境域之中,其实也算是助你一臂之力了。 烈祭感受着那些情感的记忆,待一一收回这些曾经属于自己的记忆后,看待随缘的眸光再次柔和了起来。 烈祭虽然曾经的一些记忆消失了,但很多的美好留下来了。因此,也不等随缘说话,直接将其拦腰抱起,转身出了墟无之镜。 烈祭抱着随缘立刻说道:“很喜欢你紧张可爱的模样。” 随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烈祭:成亲!! 啊…成亲!!随缘顿时吞咽一下喉咙。 喜房中… 烈祭:缘儿,你到底看上我哪点? 随缘坐在金红色的床榻上轻声说道:“你温柔,笑容迷人,还有技术高。” 烈祭:温柔…迷人…技术? 随缘:哎呦就是,就是灵力功德高,对夫人体贴的意思! 随缘:非也…我说的是他撩人的……唔! 烈祭:你我曾多次成亲,这一日我等了太久… 二人深情对视,红烛微闪,微风徐徐。只有些微的声音,悄悄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