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笑傲开始》 第1章 赌坊与少年 “快快快,有注快押!” “大、大、大、” “小、小、小、” 喧闹的赌坊,数之不尽的赌徒。 一张赌桌旁, 一名身着青布长衫,脚下皂靴,披散着长发的少年看到赌桌上押了足有数百两银子,就将自己手上拿着的一锭五十两银子放到了赌桌上。 “开、开、开!” “大、大、大、” “小、小、小、” 数百两银子,足以令赌桌旁的所有赌徒为之疯狂。 与其他人一样,少年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同时一边大喊一边伸出右手手指向扣着骰子的骰盅。 当看到无人下注后,负责开骰盅的庄家老者就一边拉长音,一边缓缓掀开骰盅。 “开~~!” 而就在庄家老者掀骰盅的瞬间,少年眼中精光一闪,体内涌出些许内力,而那内力涌向的去处便是他那被身子押靠在赌桌上的左手。 当内力通过左手传导到赌桌上,骰盅内的三粒骰子竟然被悄无声息的震动了一下。 “三个一,一点豹子门!” 庄家老者看到开出的结果与自己摇出的并不一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他的双眼便在赌桌和众多赌徒的身上扫过。 看到押中豹子注的只是个十六七的少年时皱了皱眉,而在接收到手下询问的目光后老者摇了摇头。 身为千门老手的他,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虽然江湖上的高手,可以通过内力隔空伤人, 可若想要挑动那小小的骰子,在不损伤骰子的情况下,使骰子变成自己想要的点数,那岂是一个少年可以做到的。 况且如果对内力没有精妙的把控,哪怕是身负二三十年的内力,也很难做到让他这个老千发现不出一丝破绽。 整个赌桌旁的赌徒们,看到开出来的并非是自己所押的后,先都是唉声叹气,随后当注意到有人押中又都兴奋了起来。 “好啊,小兄弟真有本事!” “我决定了,今天小兄弟押什么,我就跟着押什么!” 哪怕不是自己赢钱,可只要有人能够赢钱,总能带给他们希望。 可已然深陷的他们,又岂知十赌九骗,唯一赢得还是别人为了令其沉沦而故意输的呢! 其中脸皮比较厚的,甚至向着少年借起了钱。 “行啊小兄弟,你这运气真是神了,能不能借我些许银子,等我一会翻本就就加倍还你!” 对于一个个为了赌,甚至可以把妻女输出去的畜生,他们所说的自然没有一点可信度。 没有理会一个个有所图谋的赌鬼, 少年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银子,脸上露出了狂喜。 瞅着自己这一堆银子押注着实不方便,少年就让赌坊的人把其中的碎银和银锭换成银票。 注视着一切的庄家老者并没有着急让众多赌徒下注,在等少年的银票换好后,他才神色如常的摇起了骰子。 从老者摇动的动作,所有人都看出了老者已然认真。 少年看到老者摇动骰子,神色变得严肃,甚至耳朵也因为用力听骰微微的动了动。 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少年身上的老者,看到少年听骰的举动后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开赌坊的人,哪怕已然多年不曾远赴江湖,但他仍然记得自己父亲几十年前对自己的告诫。 江湖上有几种人,一般情况下最好不要招惹。 分别是和尚、道士和妇孺, 和尚、道士这类方外之人,他们既然敢行走江湖,多少有些看家的本事; 而妇孺作为弱者的她们能够在江湖上行走,要么是靠着心狠手辣,要么便是背后有通天的手眼。 如今见少年听骰的举动,说明少年长于赌术,那么刚才少年能押中,就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没上心,导致被其偷鸡成功,对方应该不是所谓的不能招惹的人。 用出自己看家绝技后,老者轻轻的把扣着骰子的骰盅放到赌桌上。 充斥着自信的老者,伸左手朝着众赌徒一请。 “有注请押!” 皱了皱眉的少年,手不住的抚摸银票,随后好似有些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枚五两的银锭随意的仍在了赌桌上。 在押完后,少年叫来了赌坊的人,让对方把自己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换成一把碎银,至于其他的银票则被其全部收入衣服里面。 瞅着少年行为的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笑容的他并没有因为对方将“自己”的钱放入衣服而不高兴,因为他有本事令其把钱全部玩出来。 “开!” 打开的骰盅内,三粒骰子摞在了一起。 让三粒骰子摞在一起很容易,一般只要练过几年的赌徒差不多都可以做到。 但老者的看家绝技,又岂是普通赌徒练上几年便可使用的那般简单, 他这三粒骰子最上面和最下面的两粒骰子都是正常的,但两粒骰子中间的那粒骰子则是斜立着。 中间骰子上下的两个方向,都借着另外两粒骰子一点面的红色凹坑,使得三粒骰子竟然保持了奇妙的平衡。 “真是好本事!” 所有人看着赌桌上的骰子,无一不惊叹老者的技术。 可当惊叹完老者的技术,一个问题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那就是这局究竟怎么算? “坊主你这摇骰子的本事我们服气,可这一局摇出来的骰子点数算大算小?” “当然算大!” “算大个屁,难道你吴大押了大就算大,那你让和我我刘二一样押小的怎么算?” 面对众多赌徒的争吵,老者冲众人摆了摆手。 “众位安静,要想知道是大是小自是不难,只需把最上的骰子拿下,自然知晓大小,如果大家感觉不放心可收回各自的银子,下局再押!” 在与众人说完,老者盯着少年笑眯眯的说道。 “小兄弟,老夫我想让你来拿下这粒骰子,你看如何?” 与对方目光对视,少年便知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心中莞尔一笑,不由冲着对方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这赌坊当家竟然这么小气,自己只是故意让其知道自己有听骰的本事,而对方分明没发现自己用内力震了他的骰子,竟然使得对方准备以大压小,让自己把赢到手的银子玩回去。 “这赌坊中,有谁能比坊主你更令大家放心,还是坊主你来开吧,至于我这局还是不玩了吧!” 说完他便拿起赌桌上自己的五两银锭,又把赌坊送过来的碎银收入自己腰间的钱囊,快步走出了赌坊。 原本打算逼少年把钱玩掉,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拿钱就走,老者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可又不好当着众多赌徒的面发作,他便朝自己的义子使了个眼色。 收到老者的眼色,老者身后的一个汉子招呼了两个人后,追着少年的脚步走出了赌坊。 “大家继续,既然那位小兄弟不来,那就由我来吧!” ...... 少年走出赌坊,便快步向着临近的一条巷子走了过去。 知道赌坊的人势必会跟踪自己,由于不想在白日和他们有过多交集,在进入巷子后他便运气施展轻功。 赌坊追出来的三人刚走出赌坊,便看到少年走入巷子。 担心追丢的三人顾不得被少年发现,火急火燎的追了过去。 哪怕反应的十分迅速,可当他们三人走进巷子的时候,却依旧晚了一步,此时巷子里那还有少年的身影。 “他奶奶的,竟然让那小子给跑了!” 第2章 身份 夜,赌坊后院。 白日少年见过的那位赌坊坊主,一边把白日赌坊赢到的金银分成几份,一边对自己的义子六子说道。 “今日咱们的收成不错,六子你去把这份送去给县衙的李师爷。” “是义父,我这就去!” 被叫到名字的六子,听到自己义父的话立刻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册子转身向门外走去。 还没等他走出屋子,想到了什么的坊主叫住了他。 “等等六子,对了记得让他把王柱子一家改成贱籍,那个烂赌鬼虽然死了,可他欠咱们赌坊的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听说他家里有两个十三四的女儿,明日你把她们带过来,要是长的还算标志就给卖到勾栏院去。” 身为赌坊坊主的义子,六子早就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只是他义父不说,他不敢自作主张罢了。 他可是早就对那对姐妹花垂涎已久,若是将她们卖到寻花楼,他怎滴也要去当一回恩客。 想到以后姐妹花一起承欢于怀,六子嘴角咧开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思到妙处六子不由伸手摸了摸嘴,发现什么都没摸到后,反应过来的他出声对自己的义父问起了白日时碰到的那位少年。 “对了义父,白日那个小畜生咱们要不要派人盯一下?” 想到白日那机灵的少年,坊主思索了一会才对自己的义子说道。 “本想让那小畜生把银子拿出来了事,没想到他还真有点本事,既然能在你们眼皮底下跑了,那就先不去管他,反正无非是几百两银子的事,等有缘遇见咱们再细细谋划吧。” ...... 就在两人在房中琢磨坏事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屋外房顶站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影,而这个黑影将他们的谈话全部听入耳中。 看到白日追自己入巷子的男人走出屋子,黑影思考了一下便悄悄跟上了对方。 跟着对方走了一路, 当看到视线极远处亮着灯笼的县衙,黑影取出一枚铜钱,朝着自己跟踪的目标使出甩手箭的手法将铜钱甩了过去。 在对方倒地的同时,黑影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声音。 “叮,击杀长乐赌坊阎六,恶行值+3,侠义值+10。” 夜晚的街道,除了敲更的更夫少有人往来。 站在一户人家房顶的黑影环视四周,发现四下无人便运气施展轻功飞速靠近倒地的阎六。 将对方拖入无人小巷后,他才在对方身上摸索了起来。 由于仅仅是送东西,所以阎六身上除了册子和钱囊中的一些银两外并无他物。 将两样东西取走收好, 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往生神咒后,他便施展自己修习数年的鹰蛇生死搏将尸体撕成数份。 “叮,用心诵念往生神咒恶行值-1” 随后用流的满地都是的鲜血,在巷壁上写下“作恶者天必收之”七个大字。 做完这一切,他便提气跃上房顶,向着长乐赌坊所在的方向飞去。 杀人容易救人难,哪怕是杀光长乐赌坊以黑影的实力也是十分轻松,但如何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救助那些因长乐赌坊而落难的人是一个不得不深思的问题。 若是在混乱的时代,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可是在锦衣横行江湖殊盛的大明朝,如果自己现在的身份暴露且被自己那位师傅知道,那以他的性子定会使自己麻烦异常。 况且被长乐赌坊所害之人,家中必有人嗜赌如命,哪怕没了长乐还有短乐,以它们的性子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戒赌。 哎,算了,若是他们家中再因赌而出事,那就只能怪她/他们命薄福浅。 就在其下定决心的时候,正好心有所感的到了赌坊所在。 寂静的夜,杀人的天。 一所不知浸了多少人鲜血而成的长乐赌坊,在黑影进入后变得愈发寂静。 进入后的第一炷香,赌坊后院主间的灯陡然熄灭。 主间的灯灭好似一个信号一般,随着它的熄灭各屋的灯都开始一一熄灭,并且熄灭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在灯熄灭的同时,一股淡不可闻的血腥味也随之蔓延。 等长乐赌坊再无一点光亮的时候,原本那淡不可闻的血腥味也变得越发浓烈。 过了好一阵,后院才有一间屋子亮了起来。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倒也配得上这吃人的赌坊!只可惜好不容易才削去的恶行值,没想到这次又增长了许多!” 屋内身着夜行衣的凶手盯着自己的杰作看了好一会,才念诵起自己每次杀完人后都会念诵的往生神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叮,用心念诵往生神咒恶行值-1、-1、......” 当闭目念诵的少年念诵完毕,才通过系统面板查看起自己此时的状态来。 【姓名】:宁正 【年龄】:17岁 【臂力】:33 【体魄】:30 【悟性】:17 【内力】:900-1000 【武学】:混元功(融会贯通269/500) 华山剑法(驾轻就熟70/100) 鹰蛇生死搏(融会贯通122/500) 甩手箭(神乎其技666/1000) 【轻功】:霜天急雨(神乎其技210/1000) 【天赋】:左撇子、百脉俱通 【修为点】:2000(每10点可兑换一点武学经验) 【江湖明俊】:已开通(每月1000两) 【侠义值/恶行值】:465/83(小有侠名) 钱财:3000两 查看系统面板的时候,宁正不由回想起自己穿越到笑傲世界的十几年时光。 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婴儿,身上的系统也没有显现。 这也使得当时的他还以为自己只是穿越到了古代,根本没想到自己来到的竟然是一个童年梦想的武侠世界。 唯一可惜的就是,一个武侠世界的定律发生在了宁正的身上。 当他还没满半岁的时候, 家中就因江湖事而引得仇人寻上门来,幸好家中仆从忠诚,拼着重伤趁乱将还是婴儿的他带出,不然他或许等不到后来系统出现就早早投胎转世去了。 不过仆从毕竟是普通人,被仇人随手一剑的他拼了命也只是带宁正冲到了街边。 庆幸的是仆从冲到了街边的时候,刚巧一辆马车经过他身边,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宁正顺着马车车窗扔进马车。 如果只是干愣愣的被人扔进马车,那么哪怕仆从好心,可结果也必定好不了。 幸, 宁正运气不错, 马车中人在感觉有东西飞入后,并没有惊慌失措的用身侧的武器格挡,反倒是十分自然的接住了飞进马车的宁正。 至于马车中接住宁正的人是谁, 那就是宁正的师娘,当时怀胎数月依旧下山采购物资的华山女侠宁中则。 第3章 燃烧的赌坊 想到自己的师娘,宁正不由露出了苦笑。 这个苦命的女人,不管是丈夫还是徒弟对她都是不大坦诚。 相处几十年的丈夫只想着振兴华山,令华山重夺五岳盟主之位,凡遇大事总不与己商量; 而从小养了十几年待之如亲子的弟子,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丝毫不知在自己面前装的乖巧温顺的弟子,背地里却是一个丝毫没有正邪立场,全凭自己喜好行事的嗜杀狂徒。 也不知是现代的那种平凡生活压抑住了宁正的本性,还是因为系统的存在使得他把绝大多数人当成游戏npc,他每每出手总是过于狠辣,哪怕是日月神教或者江湖中的恶客说起来都没有他手段残忍。 哪怕对普通人保持着现代人的平和与礼貌,但那也仅仅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而非真心实意看得起他们而言语礼貌。 若是让宁正排一下华山最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人,他感觉自己必然榜上有名, 而且那第一的位置十有八九也非他莫属,毕竟他那位君子剑师傅还没有因为大师兄的事情而自我怀疑,所以相处了十几年的宁正认为自己的师傅不可能比自己更加伪君子。 陷入回忆的宁正,当鼻腔被血腥味所充斥,才摆脱回忆处理起眼前的事情。 作为一家赌坊,长乐赌坊十分合格, 在这不算大的地方竟能聚拢数十万两白银,也不知是此地赌鬼太多,还是他们太有手段。 一间赌坊想要立得住, 上要打通官府,下要收拢能人。 虽然真正的江湖好手,不会被钱财所拖累,但这赌坊凭借钱财还是收拢了两个外家功夫练的不错的横练高手。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学了华山禁术鹰蛇生死搏的宁正,作为一门专门克制外家功夫的擒拿打穴功夫,像这种修习外家功夫但又没能由外而内练出高深内力的半桶水正是他最喜欢面对的敌人。 系统的加持,加上数年的苦修, 使得如今的宁正已将这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练到了左右皆可切换自如, 不过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导致无论是鹰爪擒拿还是蛇打戳刺,都是左手施展更具威力,当然宁正的右手功夫因为数年的刻意使用倒也不至于拖后腿。 面对上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宁正自认施展这套功夫不说稳操胜券也能占尽先机; 但由于没能将双手练的无比协调,若是面对眼尖的一流高手,仅凭这手上功夫不出数十招或许就能被对方找到施展中的破绽,从而被对方凭借更加高超的招式或比宁正更加深厚的内功强制将其击败。 对于现阶段打不过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宁正并没有过意着急,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炼速度,在系统的帮助下用不了两三年就能成为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到时候对上风清扬和东方不败这两个始终没有施展过全力的巅峰强者或许还不好说,但对上其他人总能打上一个平手,或许还能使得自己落下个华山五五开的外号。 说起这鹰蛇生死搏虽然在《倚天屠龙记》中因华山败类掌门神机子鲜于通的废柴导致没能显出威势,但被列为华山禁术的它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功。 华山派创立之初,创出此功夫的一代大侠云伯天凭此武功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威名,在当时的江湖谁人不知华山大侠云伯天这个名字。 关于这位前世听都没听过的华山大侠,宁正还是在翻看华山派留存的典籍时偶然发现的。 从典籍中的文字,能看出书写之人对那位华山大侠无比敬重,不过虽然言语尊重,却也表明了对方并非华山派之人。 说来那位云伯天与华山派的立派祖师风仲行渊源颇深,两人亦师亦友乃是义结金兰的结义兄弟。 两人皆在华山扬名,一个被称为华山大侠,而另一个则被称为华山剑儒。 本来风仲行创建华山派的时候想拉上云伯天一起,甚至想将掌门之位让与自己的那位义兄, 但因为在风仲行创建华山派的之前云伯天就在伏牛山立下传承,导致他虽然将自己的绝学抱元劲、鹰蛇生死搏、混元掌、反两仪刀法全部教给了自己的结义兄弟,但却并没有让对方将自己的名号与画像留在门内。 至于书写之人如何知晓, 只因其是风仲行的弟子,曾多次见过云伯天,并因自身主修擒拿功夫,得其亲自教授鹰蛇生死搏。 华山九功中八门武功都是由风仲行和云伯天这对结义兄弟所创,而那唯一不是由两人所创的则是百余年前一位才情惊艳的蔡姓女侠所创,她创的那门武功则是一门剑法,至于剑法的名字则被称作玉女十九剑。 查点完所有的钱财,宁正不由摇了摇头。 “这长乐赌坊积攒的银钱竟然只有这区区十万两,也不知这大头是被那些贪官污吏拿去了,还是被他们放在什么地方藏了起来!” 本来只看箱子的数量宁正还以为能有数十万两白银,可仔细清点后却发现只有区区不足十万两。 十万两看似很多,但这可是一间每天少说能收上千两的赌坊,仅仅只有这么点却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闻着浓重的血腥味, 哪怕感觉只有这点钱财有些说不过去,但宁正还是收好所有银票,来回往返几趟将几箱财物全部搬入距离赌坊比较近的一所院子。 等取走全部财物,宁正瞅着空荡荡的赌坊,直接甩手将火折抛向他洒过火油之处。 随着火折落地,整个赌坊当即烧了起来。 火势由小渐大,当打更人发现之时,整间赌坊前后都已被大火笼罩。 打更的老人看着被大火笼罩的长乐赌坊,这压在洛南县无数人心中的梦魇被火焚烧,心中虽然开心无比,可还是一边打锣一边大声呼喊,唤人前来救火。 “duang!~duang!~” “走水了啦,长乐赌坊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哪怕因为他的职责必须大声呼喊,但聪明的老人还是在呼喊的时候带上了赌坊的名字。 躲在暗处的宁正,听着打更人的呼喊,暗自点了点头。 赌坊附近的各户人家都被锣声与呼喊声惊醒,在听清着火的是长乐赌坊后,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出门查看了一下,发现火并没有烧过来就安心的看起了戏。 第4章 长乐银 与赌坊勾结的县令在听闻赌场大火后,连觉也不睡了,穿上官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望着那被大火笼罩的院落,县令着急的勒令手下想办法救火,可那被泼倒火油的房屋又岂是一桶桶清水能够浇灭的。 数个小时过去, 等到鸡鸣声响起,大火才因为无物可烧渐渐熄灭了下来。 熬了好几个时辰的县令见火熄灭,顾不得困倦急忙令几名亲近的手下进入废墟查看情况。 整个院落在被大火焚烧后,除了院墙还算完整,里面的房屋已经倒塌的不像样子。 在院落中翻找了一阵,当几人看到二十多具被烈火烧的不成人形几乎融成一团的尸体后,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被烧死的人他们不是没见过,可像这次这么恐怖的还是头一遭。 知道这长乐赌坊什么德行的他们,脑中都不由想到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昨日还好好的赌坊,一夜间被付之一炬,其内之人也都死相凄惨,如果不是深仇恨大何至于此。 多年来收了赌坊不少好处的他们,此时心中都无比恐惧,害怕对赌坊出手的人会把魔手伸向他们。 能在数个时辰做到如此恐怖的事情,动手的人不是肆意妄为的江湖人士,就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锦衣卫。 若是江湖人士对长乐赌坊寻仇还好说,毕竟江湖讲究寻仇寻主不伤无辜,除非对方对他们有较深的印象,不然他们一般不会因此受害; 可若动手的是那锦衣卫,就表明他们所有人都被盯上了,以锦衣卫的能耐他们曾经做下的那些龌龊事,指定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到时候若被寻上门来,最好到结果也是被打入贱籍,这不由得他们不恐惧。 害怕身边之人,就有锦衣卫的内应,在询问的时候甚至不敢直接提及锦衣卫三个字。 “哥几个,这不会是他们出手做的吧?” 听到询问,几人中领头的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那个老狐狸每年给袍子们的孝敬可比给咱们县老爷的多多了,况且以他们的性子,你认为出手会这么顾忌?” 领头的在几人中比较有威望,对于他的说法其余几人也十分认同。 认同了这个观点后,他们倒开始奇怪是何人所为。 “这倒也是,不过究竟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再大的仇怨杀了也就是了,把这些人放在一起烧,恐怕他们到了下面阎王爷也不让他们投胎!” 瞅见一人竟然恬不知耻的说对方下手狠辣,领头的自嘲的答道。 “哎,你们怕是忘了那长乐赌坊是噬人的魔窟,这么多年下来害了那么多人,保不齐那家的亲人来寻仇。” “而且大家别忘了,那长乐赌坊做下的许多恶事,咱们可都是参与其中,如果对方真的准备动手报复,咱们几个一个也跑不了,与其担心受怕,还是想办法解决此事,实在不行就赶快逃去其他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吧。” 曾经做下恶事时只有收钱的快感,可当如今报应临头的时候他才明白,当时因自己的行为而受辱受害之人心中的惊惧绝望。 想到自己才两岁的孩子,娇羞可人的妻子,年事已高的父母,他不怕自己被对方杀死,可他却怕发生在那些可怜人身上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妻女身上。 “现在我只希望,长乐赌坊的那个老畜生没有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不然若是让动手之人得到,我真怕咱们所有人的家人都会被对方屠戮殆尽!” 被其情绪感染,其余几人情绪变得十分低落。 而就在他们感伤那未知的命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衙役服饰手握佩刀的捕快走了进来。 “李捕头,县令大人让你过来一趟!” 听到声音,领头的转头看了过去。 “邢老弟,不知县令大人唤我何事?” “刚刚有人去靠近县衙的那条小巷方便的时候,发现了一具被分成了数份的尸体,县令大人让你过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邢姓捕头在回答的时候随眼朝四周扫了扫,当看到那一堆不成人形的焦尸时瞳孔当即缩了缩。 “李捕头这是什么情况?” “如老弟所见,这长乐赌坊的众人看来都被仇家寻上门了。老弟你跟吴仵作学过一段时间,你来看看能不能在这堆尸体上发现什么。” 抖了抖衣服,李捕头对邢捕头说完,才独自走了出去。 就在县令等人惴惴不安的调查长乐赌坊大火时, 距离长乐赌坊极近的一所院子内,已经睡了一觉的宁正睁开了眼。 打开窗户,清风携带大火焚烧的余韵进入屋子。 感受着风中的火气,宁正用脚踹开从长乐赌坊搬进来的几个箱子。 昨日行事毕竟是在夜里,在检查这几箱财宝的时候难免遗漏,如今天亮了他要仔细检查一下,确定这长乐赌坊是否真的只有这么一点财物。 金钱之气,污秽之气; 被窗外射入的太阳光照射,从而映衬的熠熠生辉的金银珠宝,散发着令人贪婪的光芒。 将其一一翻看,很快宁正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些珠宝首饰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可那些五十两一锭的银锭上面有些却有着些许不同。 将所有银锭全部检查过一遍后,把其中看着与其他银锭有所区别的数十枚银锭放到一边。 虽然明银锭制式,锭上只记有两数与熔铸年份, 可各府、州、县地方所熔铸之银锭,却因为要防止银锭造假以及被盗匪偷盗,顾在未出府库时在银锭上刻下熔铸地、时间、使用者等容易辨识度信息。 将数十枚银锭按照银锭上缺口的顺序逐一排列后,宁正仔细查看各个银锭上的信息。 刨除银锭上所固有的内容,宁正发现银锭上的文字恰好组成了一首似词非词的句子。 “商州城外金陵寺,东南六十行,双水入坪乡,高望闻瞧百花香,山阳当有藏,出之百里皆伤亡!” 默念了几遍,宁正便从身上掏出师娘宁中则在自己下山时交给自己的缯布地图。 几十年前华山还没有发生剑气之争时,华山派繁荣昌盛门人弟子广布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乃是江湖三大门派之一, 而这地图就是那时候弟子行走四方后汇总记录而成,当时总共绘制了两份,如今他师傅师娘各自存有一份。 若是没有剑气之争,这地图或许会随着华山派的强盛一直更新下去,可惜剑气之争使得华山派变成现在这般落魄,门人弟子平日若无大事就连陕西都不会出,这也使得这地图几十年了没有增加什么新的内容。 第5章 双姝 “商州城外金陵寺,东南六十行,双水入坪乡,高望闻瞧百花香,山阳当有藏,出之百里皆伤亡!” 将地图摊开铺在桌子上,宁正便开始寻找起始点商州。 按这长乐赌坊的情况,藏东西的地方不可能距离洛南县太远。 根据这条猜测找了一会,宁正很快便在地图上发现了商州的位置。 商州从地图上看距离洛南县并不远,大致也就五六十里的样子,骑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达。 宁正收好地图,手拿昨日从阎六手中得来的册子走出了屋子。 这册子昨日回来的时候他已看过,里面写的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是让李师爷为他们办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册子里面还夹放着一张户贴,这户贴是昨日赌坊坊主口中说出的那户王姓人家的。 户贴被人收走,嗜赌如命的父亲上吊自尽,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如果没人帮助,恐怕只有自己给自己头上插草,跪在街边等着被人买走。 可既然连户贴都能被收走,她们又怎么可能获得帮助。 骑马的宁正边走边问,很快便来到了一户挂着白幡的人家。 还没下马,宁正就听到两个女子的哭声从院内传了出来。 “呜呜~!” “呜呜~~” 勒住马匹,宁正冲着半掩着院门的院子大声喊道。 “这里是王柱子的家吧!” “是,是的,这里就是王柱子家,请宽限我们一些时日,起码,起码让我们的父亲守完头七!,呜~..。” 不知是不是因为宁正的声音过于跋扈,竟使得院内的女子感到了害怕,就连回答的声音中都带着明显的颤抖。 见对方竟将自己当成了长乐赌坊的人,哭笑不得的宁正拴好马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最见不得人哭的宁正,走进去的同时出声解释道。 “姑娘不要误会,我来是将一件东西送回,并不是坏人。” 不大的院子,地上散落着零星的纸钱, 一具被草席盖着的尸体,两个身着白色麻布丧衣满脸惊惧的女孩。 瞅着两个比自己师妹还要小上三四岁的女孩一脸惊惧的看着自己,宁正叹了口气,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别怕,我不是坏人,给。” 宁正说着的同时,走到女孩面前从怀中取出户贴递了过去。 距离宁正较近的女孩试探性的把手伸了过来,可还没等碰到宁正手中的户贴她就慌忙的收了回来。 “别怕,我把东西放到地上,你自己拿起来。” 知道她们心中仍旧恐惧,宁正就将户贴放到地上,然后向后倒退了数步,让对方自己拾取。 女孩见宁正后退,才小心翼翼的捡起放在地上的户贴。 打开仔细看过后,原本还一脸惧容的女孩眼睛亮了起来。 作为平民家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女孩自然是不识字的,但这张在前天才被人抢去的户贴她还是记得的。 她们那位嗜赌如命的父亲,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被人抢走而上吊自尽的, 也是因为这个东西, 使得她们姐妹无时无刻不担心,长乐赌坊的那群魔鬼会对她们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毕竟去年她们亲眼所见一户人家的女儿被他们给拖走。 女孩无比激动的握住自己妹妹的手,然后急忙拉着她一同跪向了宁正。 “公子谢谢你的大恩,我们姐妹俩无以为报,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见对方有下跪的举动,宁正急忙冲了过去止住想要下跪的两人。 作为拥有儿侠梦的人,宁正曾经一直想要做个大侠。 如今他虽然还没有成为大侠,但在系统的帮助下却已经拥有了成为大侠的能力。 截下户贴杀死长乐赌坊的众人,在他看来只是作为一个大侠应该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谢与报答。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去做了这么勇敢的事情,他肯定从心底里希望得到别人的感恩与报答, 但杀死那些人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如果一个人连吃饭喝水这种事情都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扶起两人,宁正出声说道:“对我而言,此等小事,无需如此。” “对了,两位姑娘还是尽早把这个畜生刨个坑葬了吧,为这种人守丧实属不值得,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今后该怎么办,若是你们的母亲知晓他做的事情,得被他气的活过来。” 对于那种因为赌博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差点害的女儿落入青楼沦落风尘的牲口宁正是一点好感没有,所以在提到对方的时候语气较之之前差了很多。 原本充满感激之情的两人,见对自己姐妹有极大恩情的帅哥哥帅公子骂自己的父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又想到自己几年前过世的母亲,原本已经不再哭的两人眼中又出现了泪花。 “娘,女儿好想你!您在天有灵,能不能告诉婵儿该怎么办!” “姐姐,我想娘亲,呜~,我好想她。” 此起彼伏的哭声,令宁正十分头痛。 哪怕明白哭是两个孩子最好的发泄方式,但他还是有些想吼人。 强忍着想吼人的冲动等了一会,再等到两人哭声开始渐渐变小后,他才耐着性子对两人说道。 “事已至此哭解决不了问题,两位姑娘还是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活着的亲人,如果有我可以送你们过去。” 笑傲虽然是武侠世界,可毕竟也是古代,所以古代该有的陋习那是一个没少。 宁正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山,因为好奇特意去了趟青楼。 当时瞅着强颜欢笑的女子,他沙币的询问对方怎会沦落风尘,而在得知答案后心中那股止不住的怒火令他拔剑。 那个女人说他救了她,可宁正自己却只感觉到无力。 那一刻让他知道活在现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那是几千年来无数人向往的时代,一个几千年来普通人被剥削最少的时代。 “这天下苦命的人多了,比你们惨的更是数不胜数,你们只是摊上了一个‘好’父亲。可有的人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经历了你们想象不到的苦难,他们什么错都没犯,可就因为祖上身份的缘故,承受了他们不该承受的一切。如今的你们了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已经比他们幸运无数倍了,要是你们母亲知道你们遇见我,估计也能含笑九泉了,所以别哭了。” 第6章 天山折梅手 听出宁正声音中的落寞,两个女孩子都止住了哭声, 她们想要安慰宁正,可就连话都没能听明白的她们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就在两人举足无措的时候,宁正自己摆脱了失落。 “算了,和你们两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估计现在的你们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 “说说吧你们还有什么亲人,要是有我送你们过去,不然就你们两个孩子,没事也得被人整出事来。” 听见询问, 两姐妹中的姐姐王婵小声的答道:“我们家里已经没亲人了!” 或许是想在宁正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不被其称呼为孩子,王婵回答的时候没有再哭出来。 梨花带雨的面容虽然十分诱人,但那犹如雨后初晴时阳光雨露具现的美更是令人心神荡漾。 心中暗叹一声,怪不得能让人动歪心思,若是无人保护必会饱经摧残。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以给你们推荐几个去处。” 说是询问,但大男子主义外加直男的宁正其实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两人的事情。 如果这两个女孩子有学武的天赋,那他就可以将她们带回华山或者带去恒山学武; 要是没有学武的天赋就将她们带到华山脚下,让她们跟着那些依靠他们华山为生的人学上一门手艺。 至于为什么是华山恒山而不是峨眉, 带回华山,自然是因为那里是自己的师门,门内有他最亲近信任的师娘,在华山他可以完全放心她们的安全; 而带去恒山,则是因为恒山都是女子,她们在那里生活相比华山要轻松,这便可以尽快让她们摆脱痛苦。 虽然峨眉与恒山类似,都是女子众多的门派, 但比起峨眉,恒山与华山因为五岳剑派结盟的原因关系相对更近一些。 刚刚还无比担心今后自己与妹妹的命运,没想到转眼间就等来了说书人口中所说的公子侠客。 见宁正问起今后的打算,完全不知未来该怎么办的两人都一脸寄望的看向自己的恩人。 “我们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家中的一切都被父亲他给赌光了,若不是公子你拿回户贴,我和妹妹,我和妹妹定被那长乐赌坊的人给,若是可以公子能否帮我们姐妹寻个去处。” 已经想好怎么办的宁正听到王婵的话点了点头出声说道:“自无不可,劳烦两位姑娘站好,让我查看你们有没有学武的天赋。如果有的话我打算送你们去学武,要是没有就只能将你们交给我信任的一位朋友,让她教你们一门手艺了。” 两人听后立刻站直身子,等待宁正的检查。 宁正在给两人检查前,想到将会用手触摸她们身体,就出声说道。 “查看你们是否有学武的天赋,要碰触你们身体各处,多有冒犯请勿怪罪。” 基于宁正送回户贴的行为,加之和善帅气的长相,使得王婵、王好两姐妹对其没有丝毫的怀疑,所以当宁说出会碰触她们身体的时候她们并没有抗拒。 先检查手脚是否灵活有无缺陷,随后碰触后背前胸的几处窍穴查看有无损伤,最后握住两人双手向她们体内输送一股微弱的内力检查体内经脉是否堵塞。 当检查完成后,宁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两人竟然都适合习武。 由于家庭条件以及年龄的原因, 两姐妹的身高都比较矮,哪怕她们现在正是萝莉的年纪,但她们的身高依旧比同年龄段女孩子矮了近3寸。 这使得她们除非能在今后几年内身高暴涨,不然以她们的身高剑法一途很难有特别高的成就。 “寸长寸强,寸短寸险”, 虽然身高不足不是绝对不能成为剑法大家,但以短胜长,除非能做到绝对的“快”,不然在和同水平的高手较量时很难有胜算。 出手快,反应快,身法快, 如果能做到这三点,那么尺寸之间的长短倒也决定不了什么。 在笑傲江湖中出现过的武学中, 能够把这三点做到极致的武学,就只有《葵花宝典》、《辟邪剑谱》和《独孤九剑》三种。 因为还没有亲自与三种武学的使用者交过手,所以宁正哪怕曾经看过电视剧与小说,但他还是无法确定三本武学究竟那一个更强。 除了《葵花宝典》这个被天下第一高手穿在身上的武学秘籍, 其余两种武功宁正只要有心弄,还是比较容易弄到的。 《独孤九剑》的活剑谱风清扬归隐思过崖, 只要他能够表现出足够高的剑术天赋,至少有五成的可能从他那位风太师叔手中习得《独孤九剑》; 而那写在僧袍上的《辟邪剑谱》秘籍,宁正更是知道藏在林家老宅,若是想看随时都可以去取。 唯一可惜的就是, 因为性格原因,比起剑法宁正更喜欢拳脚功夫。 与同门的师兄弟相比,拥有系统的宁正从来不担心缺少高深的武功秘籍去修炼,所以华山派中的诸多剑法中,他只是做样子似的学了套华山剑法。 当然为了保住自己身为二师兄的脸面,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宁正还是将自己的剑法练到了与自己师兄令狐冲接近的水平。 对于喜爱拳脚功夫的宁正来说,比起获得风太师叔的欣赏,收集《天山折梅手》的武学碎片更为重要,毕竟经过一年多的积攒,距离合成他只差了两块碎片。 最多再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通过每月开启一次的系统商城将碎片收集齐,到时候他就有了一门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功夫。 想到将要获得的《天山折梅手》,宁正知道自己还需要找寻一门与之相配的内功。 虽然目前他修习的《混元功》已经是江湖上难得的上乘内功,可与《易筋经》、《九阳神功》之类的绝世内功相比还是差了太多。 说道内功,这王婵、王好姐妹俩虽然身高不高,但从她们那不错的经脉韧性来看,倒是两个修炼内功的好材料。 从天赋上来讲,两人若是勤奋修炼,今后是有可能成为二流高手的。 “不错,没想到你们姐妹俩竟然都有练武的天赋,如果你们足够勤奋,今后成为闻名遐迩的女侠不成什么问题。” 第7章 打算 确定两人都有习武的天赋后,宁正说起他为两人找寻的去处。 “我为你们找了两个去处,一个是我的师门华山派,而另一个则是全由女子组成的恒山派,你们考虑一下想去那一处。” 连洛南县都没出过的王婵、王好,不管是对华山派还是恒山派都没有什么了解,不过由于宁正说自己出身华山派,所以两人便十分自然的选择了去华山。 “公子我们愿去你的师门,想来能教导出公子的门派,定是天下间最好的。” 见两人做出选择,宁正点了点头答道。 “好,那我就带你们去华山,若是你们能入了我师傅师娘的眼,以后就是我的师妹了。” 想到自己需要处理长乐赌坊的“后事”,他就又出声说道。 “不过最近几天我在洛南县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帮你们把你们父亲埋了,然后接你们去我的住处,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就带你们回华山。” 王婵、王好听后出声答道:“一切都听公子安排。” 之后宁正就用锄头在院子里刨了一个大坑,随后直接将那裹着草席的尸体踹了进去。 瞧见恩人将自己父亲的尸体踹进坑里,两个女孩子虽然想要让其下手轻点,但一想到这两天的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又说不出劝阻的话。 哪怕受辱的是自己父亲,可若是没有他的嗜赌成性,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一个能用女儿去赌的父亲,其女儿又怎么能将其继续当做自己的父亲。 换好衣服的王婵、王好围着住了十几年的屋子转了又转,过了好一会姐妹俩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宁正离开。 闻着路边青草散发出来的清香, 牵马的宁正告诫跟在身后的姐妹俩,在没有回到华山之前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她们的身份。 昨夜待在长乐赌坊的那些人虽然都已被宁正解决,但宁正却不确定是否有知道王婵、王好身份的赌坊之人存活。 若是让那些人知道这对姐妹跟着一个陌生人,难免不会使得他们联想到什么。 虽然宁正不怕他们,可身边毕竟带着两个没有功夫的女孩子,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打算尽可能避开那些人。 讲完正事,想到两人还不识字,宁正就出声说道。 “在没回去的这些时间,我会抽空教你们读书识字,也省的我去忙事情的时候你们会无聊。” 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两人听到宁正的话,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哪怕明朝的识字率已经是历朝之冠,但能读书识字的人依旧少之又少。 更何况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别说是穷人家,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大家小姐,顶多也是半识半不识。 至于像李清照、谢道韫那等才女,上千年来也没有几个。 比较内向的王好在激动过后,有些不自信问道。 “公子识字难不难呀,我和姐姐能学会吗?学不会会不会给公子你丢脸!” 听到王好那怯生生的话,宁正难免感到一丝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识字不难,只要你们肯用功,把字认个八九成不成问题。放心吧,又不是让你们做学问考状元,用个两三年的时间再怎么样也都差不多了。” 可惜武功还没有大成的他,想要改变现在这样的现状太难了, 或许等他成了天下第一并且拥有一个足够强大势力,才有可能改变此时的一切。 对于成为天下第一,拥有系统的宁正无比自信,可对于如何组建一个能够改天换日的势力,目前他还没有找到一个特别好的办法。 江湖被叫做江湖,除了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形容面积广大,更是因为江湖中人大多自由散漫如同江河湖水一样流动不止,除非等他们汇聚入海,不然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止住他们前行。 想要让他们像军队一样做到令行禁止,除非这个人能让所有人敬佩臣服,可哪怕成了武林盟主或是天下第一又能让多少江湖人士敬佩臣服,自甘如同小卒一般听其号令呢。 大侠郭靖、杨过哪怕杀了大汗蒙哥,最终也没能阻挡襄阳城破。 想着想着宁正就想到了明朝的开创者老朱, 当然他想到的是《倚天屠龙记》中的那个,而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老朱,毕竟历史上可没有武功高手。 《倚天屠龙记》中老朱能够当上皇帝,可是与明教这个江湖第一大帮派息息相关,既然对方可以借着乱世这个时机而改天换日,那么宁正自然也不是不行。 可时机又不是那么好等的,要是一等等个大几十年指不定宁正就老了,除非他能像张三丰一样能活,不然以此时朝廷显露出的态势,被不准他还等不到时机的到来。 那有没有什么功夫能够延长寿命,并且还能够使人保持身体强健呢? 金书中活的老还保能持足够战力的武林高手中,除了那个贼能活的张三丰独自一个级别外,其他的倒是相差不多。 神秘莫测少林扫地僧、能够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摔断双腿依旧能活到九十多的无崖子、八十多岁看着才像四十岁的李秋水、越活越年轻的老顽童周伯通一个个都既能活又能打。 若论武学在身体保养方面的效果,首推的一定是《天龙》中逍遥三老所学的三门武学。 而三门武学中,表现最为夸张的就是天山童姥修炼的那门被改过好几次名字的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虽然效果强大,但却有个致命缺点, 那就是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并且会在返老还童的散气还功之初功力尽失,要是在那个时候被敌人找上门,除非身边有忠心的高手守护,不然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 不过不管这门绝学是好是坏,宁正目前都还没有获得的途径。 他获得系统已有数年,可系统商城中却从未出现过诸如《九阴》、《九阳》、《北冥》之类绝顶内功的合成碎片,出现过的内功中最好的一门《踏雪秘籍》也就和他现在修炼的《混元功》相差无几; 至于从现实入手,直接前往天山探寻,以宁正目前的实力来说难度太大。 若是他已经成了一流高手,或许会去天山和昆仑山闯荡一番。 可是以目前的实力,去了若是被那边的高手缠住,哪怕轻功已经被他练到极为高深,依旧不敢确定自己有几成的可能活着走出来。 况且天山连绵上千里,又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谁知道那边能发生多大的变化。 要是实力足够,别说天山,就连昆仑山他都要去一趟,毕竟在那茫茫昆仑山中可是存有《倚天》主角张无忌的根本武学《九阳神功》。 第8章 骑马 走着走着,感觉身后两人呼吸声变重,宁正停了下来。 看到宁正突然停下,跟在他身后的王婵、王好也止住了脚步。 转过头看了眼额头冒汗的两人,宁正出声说道。 “想来你们也走累了,上马休息一会吧。” 走了好一会的两人也着实累的够呛,所以便没有拒绝。 将两人扶上马,并叮嘱抓紧缰绳后, 没了顾虑的宁正便施展轻功带动马匹,令其跟着自己跑了起来。 虽然从上马后就紧紧抓住缰绳踩住马登,但两人还是在马奔腾的瞬间吓了一跳。 妹妹王好急忙搂住姐姐王婵的腰,而姐姐王婵也用力夹紧马肚握住缰绳。 看到两人坐的很是稳当,完全放心的宁正便把手从马脖子处拿下。 身影不断在马匹左右变换,能感受到两女在马上紧张的宁正教导其王婵如何操纵马匹。 “握着缰绳的手松一点别拽的那么紧,能感受到马头传来力量就可以,踩在马登的腿别那么用力夹马肚子,你夹的越紧马儿越以为你要它全力奔跑,这匹马儿我养了好几年很听话的,你们不用担心。” 人的速度追上奔跑的马匹,这在两个女孩看来神奇无比。 伴随着马的奔跑、拂过身体的风,坐在马背上的两个女孩心情一时间都好了起来。 这种肆意的感觉,她们从来没有感受过。 原本心中那对未知未来的担心和恐惧,都被期待与期盼所取代。 不由自主的王婵竟然大声喊了起来,“啊~~~~~,啊~。” 受到姐姐情绪的带动,王好也跟着喊了起来。 “啊~~!” 大声的呼喊,声音虽然不好听,却使得她们将心中的郁结抒发了出去。 听到两人的呼喊,宁正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喊的好,再喊的大声一点,喊的再肆无忌惮一点!” 为了刺激两人,他在大笑的时候在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内力。 被宁正的大笑所刺激,两人再次喊了起来。 “啊~,我不要再过以前的那种日子,我要学武,我要天下间再也没有,再也没有不好的事情!” “啊~~,我也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我要,我想要所有好的东西!” 大声的呼喊,使得两人体内的氧气极速的消耗, 等喊完的时候两人脑子已经完全空白,当两人反应过来都差点憋过气去。 快速吸入空气,恢复过来的两人感觉脑中一片清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许多。 将心中郁结抒发出去,两人感觉眼中的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晰了一点。 从这一刻起, 天下少了两个普通且不幸的女孩,江湖多了两个懵懂且幸运的新人。 奔走好一会,当宁正看到视线尽头出现的城墙,便教导王婵如何停住马匹。 “好了快到了,现在用力拉缰绳,记住不要用死劲那样会让马儿受伤的,只要能够让它感受到你的力量就可以了,它会懂你的意思。” 对于自己这匹养了数年也骑了数年的烈火,宁正早已熟悉它的习性,而烈火也能懂得他的每一个指令。 由于王婵是第一次骑马,所以她拉动缰绳的时候也并没有敢动用太大的力量,而这就恰好令她不会把劲用死。 小心翼翼的试了几次,感受到缰绳传来的力量,烈火慢慢的停了下来。 等烈火自己停住后,宁正才将两人一一扶下马。 摸了摸烈火的前额,他才笑着对王婵问道:“怎么样,骑马的感觉不错吧?” 闭上眼回忆刚刚在马上疾驰时的那种感觉,王婵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丝笑容。 “嗯,很有趣,公子我们以后还能骑马吗?” 站在她身边的王好,看到姐姐脸上的笑容,想到在马上那种被风拂过的感觉,竟然突然小声对宁正询问。 “公子我能不能也试试骑马?” 对那抒发了心中郁结事物的渴求,令内向的王好主动询问,宁正见此自然应允。 “当然可以,不过再走一段就入城了,在那里骑马狂奔容易伤人,所以只能先让你走马观花的在马上待一会,等明天出城了有你纵马驰骋的机会。” 听到现在不能纵马狂奔,王好有点失落,不过看到往来的行人的她乖巧的说道。 “公子那还是等明天吧,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身后跟着两个女孩的宁正显得十分扎眼。 贫苦人家的女孩,穿的衣服自然十分普通, 不过那并不漂亮的衣裳却并不能让人们忽视两朵尚未长开花朵的美丽。 武侠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像地痞无赖一样的杂鱼反派。 入城没多久, 就当宁正带着王婵、王好来到成衣铺,准备给两人买几件新衣服的时候, 一个脸上有着疤痕,赤裸着胳膊的壮汉拦住了宁正。 走到宁正面前,壮汉出声说道:“这位公子,不知能否割爱,将这两个可怜的娃娃卖给兄弟我!” 在壮汉身体各处扫了几眼,瞧出对方练过外家功夫, 不过从身体的壮硕程度来看,对方应该练的不得要领, 判断出对方的大致实力,宁正冷冷的说道:“我不缺钱!” 壮汉自然知道宁正不是一个缺钱的人,毕竟一个有着一匹好马的人怎么会缺钱。 他说买只是客气客气,如果对方那个小白脸识相,那他就花个十几两银子了事,若是对方不答应,那他这个远近闻名的镇三山自然有办法让其答应。 对于宁正冷冷的态度镇三山并不意外,朝着两个花骨朵般的女孩贪婪的打量了几眼,才又一脸正色的说道。 “兄弟我镇三山虽然名号不大,但这方圆百十里的人还都给我几分薄面,这两个娃娃对我很重要,还望公子行个方便。” 镇三山那如狼一般的眼光,吓得王婵、王好二人急忙躲到宁正身后,两人抓着宁正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哪怕她们刚刚见到宁正那像马一般的奔跑速度, 但镇三山那壮硕的身形,看着就凶厉的疤痕脸,都让没见过宁正出手的两姐妹担心不已。 宁正伸手碰了碰两个丫头的胳膊,示意两人安心。 与对方对视了一眼,宁正脸上竟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桀桀桀,我这个人虽然最喜欢说假话,但却最讨厌别人说假话,没想到今天李逵碰到李鬼,遇到你这个当我面说鬼话的!” 听到那渗人的笑声,不管是镇三山还是宁正身后的两姐妹都吓了一跳。 第9章 点穴 被笑声吓了一跳的镇三山仔细的在宁正身上扫视了几遍,确定没看出宁正身体有练武的痕迹,他脸上的笑容当即消失。 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街上有不少人, 冷下脸的镇三山小声威胁道:“公子看来是不想给兄弟我这个面子!不过虽然公子你这么不懂事,但我却不能做的坏了规矩,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出五十两买这两个丫头,还望公子割爱!” 说着的同时镇三山走到成衣铺门口,一掌拍在招牌上, 随着他的手掌碰到招牌,就听见木头断裂带声音响起。 一寸厚的实木招牌被其一掌拍成两段,这份力量让躲在宁正身后的两个女孩子吓了一跳。 若是这能拍断招牌的手掌,打到她们两人到身上,她们不认为自己的身体会比这招牌更硬。 壮硕的身体,凶恶的表情,断裂的招牌, 无不彰显着镇三山的凶厉。 从钱囊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锭,宁正催动内力将其甩向镇三山的天突穴。 施加了内力的银子去的又快又急,刚准备说话的镇三山只看见一道白光冲向自己, 他根本来不及避闪,就感觉颈部传来巨痛, 随即他就发现自己虽然能够感觉到疼痛,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啊!” 接住弹回来的银锭, “江湖这么大,还不是你能够放肆的!” 宁正冷冷的对动也不能动弹的镇三山说了一句,就领着王婵、王好走进成衣铺。 知道遇到了高手,镇三山立马换了一个态度,忍着剧痛脸上强行挤出笑容,对着即将进入成衣铺的宁正求饶起来。 “是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公子给小人一个机会!” 因为被点中了穴道,所以当宁正三人进入成衣铺后,镇三山便无法看到对方。 担心对方不会给自己解穴,他便开始更大声的求饶。 “公子,是我秦虎不是人,竟然想要对您的人动心思,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若是我折在这里他们该怎么办呀!” “像公子这样的大侠,定然是不会与小人计较的,公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 走进成衣铺的宁正听到秦虎那接连不断的求饶声,脸上露出了讥笑。 身上散发出的微弱杀气,证明这个叫秦虎的家伙杀过人, 当一个人杀过人,且为人并不正派,那么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人的话可信度都是极低的。 对于对方的话,宁正反正是一句不信。 作为一个喜欢说谎话的人,宁正从来都是以最坏的心思琢磨别人。 况且作为一个两年就杀了近百人的凶徒, 哪怕对方是真心悔过,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甚至他会因为对方的前后反差之大,而下手更加的狠辣果决。因为他要让对方知道每一个选择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求饶要是有用,还要杀人做什么!” 心中暗暗说了一句,宁正催动七成内力直接将手中拿着的银锭甩了出去。 这次银锭击中的是对方的神道穴, 伴随着银锭击中,对方先是一声惨叫,随即对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伸手接住银锭的同时,他出声对秦虎说了两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是嗜杀之人,你的穴道若无意外三十六个时辰便会自动解开,就看老天让不让你活吧,要是你的命不够硬的话,就当为你曾经造的孽赎罪了!” 成衣铺掌柜让伙计带着王婵、王好挑选衣裳,而他则把注意力放在宁正身上。 作为一间成衣铺的掌柜,他可以说的上是普通人中见识过江湖人士最多的一类人了。 能比他见得多的,或许就只有开药铺和开客栈的。 不过与开药铺和开客栈的不同,虽然他见过不少江湖人士,但却少有江湖人士会在他这种地方动手。 毕竟比起客栈因为人多的原因容易激发矛盾,去药铺的江湖人士大多受伤,来他这成衣铺的人一般都是买行动或伪装的衣物,而衣物的价格又不值得他们对他出手。 店铺内的年轻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那一张拍碎他店铺招牌的恶汉他却十分熟悉。 那自号镇三山的秦虎,算的上是洛南县一霸。 他乃是洛南县西秦家武馆的馆主,数年前曾在洛南县外的金山岭猎杀过一头猛虎,而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就是当时猎虎时被虎所伤。 就如同《水浒传》中的武松一样,猎虎的秦虎被洛南县的众人所敬仰。 可猎虎后没一年其父也就是当时的武馆馆主就因旧伤复发而猝然长逝,而打虎的秦虎也就接替其父亲成了武馆馆主。 不知是猎虎后身边人的吹捧使得他变得骄纵,还是其本性就是如此之前只是隐藏, 那接手了武馆的秦虎竟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先是与人比试时使诈打断了胜他之人的左腿,使得他那猎虎的威名变成了笑话; 后更是凌辱了武馆弟子年仅十岁的女儿,使得武馆和他声名狼藉, 不过因为和洛南县县令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竟使得他在被对方状告后只在牢房里待了一天, 而后就因为状告他的武馆弟子死在家中,使得他被放了出来。 自此以后,秦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有了靠山的他胆子越来越大,做下了一大堆令人深恶痛绝的坏事。 像刚刚宁正在外面遇到的事情,秦虎至少做过好几次, 不过在之前几次,秦虎都没有遇到能教训他的人。 作为一个只想赚钱,不想惹麻烦的掌柜, 刚刚秦虎耍威风威胁宁正的时候他没有制止, 如今轮到秦虎被宁正制服,他自然更加不会在宁正还在的时候做任何会引发对方误会的事情。 现在掌柜唯一担心的就是,昨夜因长乐赌坊大火至今没睡的县太爷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会不会因为烦躁而把怒气撒向他。 至于将宁正三人告诉给县太爷,那掌柜是真的一点都不敢,毕竟这位随手就制服了秦虎的高手,算得上他见过最厉害的江湖人士。 就连县太爷手下功夫最好的邢、李两位捕头都不一定打得过秦虎, 而这位年轻无比的少年则能随手掌控秦虎生死, 除非有能挡的下宁正的人一直贴身保护他,不然只有他疯了才会去说有的没的。 江湖人士的手段与残忍他可是时常听顺心客栈的老掌柜讲述,那种光是听就让人感觉如坠冰窟的事情,他可不希望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第10章 华山公子 当宁正三人离开,掌柜招手将伙计唤到身边,然后贴着伙计的耳朵小声说道。 “二子,你现在快去秦家武馆让他们把人接回去,记住对于刚刚那三个人的事情切记不可多说,不然咱们这个小店怕是营生不下去了。” 刚刚伙计也瞧见了店外发生的一切,他自然明白掌柜为何这般说, 但想到那为恶一方的秦家武馆,作为生活在洛南县的人他又怎么敢和地痞流氓打花腔,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耿叔二子知道,可若是对方非要询问,咱们该怎么办!” 知道伙计的担忧,掌柜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叹气起来。 “也是,那二子你就尽量说的模糊一点,若是真的被逼说出就赶快逃走,再也别回这洛南县!要是这秦虎,哎算了不说了,老天无眼呀!” 这一刻二子无比希望自己也是身负武功的江湖中人,他不想像现在这样就连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耿叔那我就先过去了,您也提前做好打算吧,哎,这世道!” 江湖从来不像说书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单纯,而那些所谓的侠客也并非只有好的一面。 若是没有凄苦的经历,又怎么能锤炼出如石似铁般的坚韧心性, 而没有坚韧的心性,又怎么可能在吃人的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 哪怕再善良的人,若是在江湖上待上数年,怎么也不再会是一个完全的好人, 若是能压住心中凶性,不去仗着功夫欺负普通人,已经是那些江湖人士心性很好了; 毕竟“侠以武犯忌,儒以文乱法”,越是拥有力量的人,越喜欢凭喜好做事。 街上人来人往, 站在成衣铺门口一直伫立不动的秦虎虽然格外引人注目,但因为秦虎的恶名着实够大,路人在发现是谁像傻子一样站着不动后,都立刻用衣袖挡住脸识相的快步离去。 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秦虎,本想记下所有敢嘲笑自己的人,但没想到自己那赫赫威名竟然令所有人识相的避开。 对于自己是否会因为得罪江湖高手而死,秦虎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自信自己的演技可以骗过对方,再者以少年的功夫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对方既然没有当面杀他,那么对方说的话也就应该不是假的,凭他练武多年熬上三十六时辰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对方的羞辱之仇他记下了,要是让他得到机会他必定要打断对方的四肢,然后在当着对方的面狠狠的“教训”那两个令他升起欲望的小丫头, 想到那两个小丫头在自己身下的痛苦哀嚎,秦虎感觉身上那被银子砸断骨头的疼痛也变得没那么疼了。 领着两个女孩的宁正在从成衣铺离开后,便快步找寻一处地方安置好自己的烈火。 为了防止被有心人跟踪,宁正在路上买了两顶帷帽让王婵、王好戴好。 随后宁正便将自己现在的居所告诉两人,并让两人按照他所说的在街上绕些圈子后再前往, 至于他自己则跟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防止街上的人对一高两矮这个容易记忆的事情留下印象。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宁正需要确认有没有人跟踪他们, 江湖行事容不得一丝马虎,看过许多小说电视的宁正可太知道不小心会造成的后果了。 在街上绕了足有半个时辰,王婵、王好才按照宁正所说的走向那所靠近长乐赌坊的院子。 此时那被大火焚尽的长乐赌坊外,穿着青色官服的县令并没有离去。 熬了一夜的县令不时的打着哈欠, 哪怕此时困的要命,但由于和其有着关系的长乐赌坊被人一夜灭掉,令心生不安的县令整个人都变得暴躁异常。 在县令身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文人, 此时正一边用扇子给县令扇风解热一边出声开解,让看到的宁正不由得想到了“狗头军师”四个字。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听了一会两人的谈话,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便从后门进入“自己”的院子。 等他进入主厅,等了他好一会的姐妹俩就齐齐走了过来。 “公子!” 瞧出两人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的宁正出声说道。 “你们没什么想问的吗?” 王婵见宁正开口,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不会是为了,为了我们才把长乐赌坊灭掉的吧?” 看到两姐妹小心翼翼的样子,喝完水的宁正笑了笑。 “当然不是,我灭掉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对我起了歹意,至于救你们只是顺势而为。” “说起来你们的运气真是不错,若不是我想看一看他们在册子上能写什么了不得的玩意,也就不会发现你们的户贴,不然或许我灭了长乐赌坊也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说完宁正顿了顿,随即又继续说道。 “对了,我灭掉长乐赌坊的事情,等回华山的时候别对你们未来的师傅师娘讲,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弟子是这么一个嗜杀之人。” 宁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给这对才认识一天的姐妹,但他的内心却感觉这对姐妹就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听到宁正的话,王婵和王好立刻保证道。 “公子放心,除非你让我们讲,不然我们姐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时间一点点过去,眨眼间便到了夜里。 数个时辰的时间里,宁正先是手写了一份华山门规,教导两人读了数遍,随后就开始教两人识字。 由于两人一点基础都没有,宁正没法像当初私下教小师妹时的那样教导两人,所以他就只能从最简单的开始教起。 作为一个现代人,宁正不敢说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但他却敢说自己是这个时代见识最广的一个。 哪怕武侠世界不能以常理推断,但笑傲世界毕竟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武侠世界,所以宁正在现代学过的很多知识在这里还是很有作用的! 受条件所限,宁正没有傻乎乎的去琢磨什么跨时代的东西,但他却将曾经上小学时用来读书识字的《汉语拼音》给搞了出来。 想当时年仅六岁的宁正偷偷将《汉语拼音》教给师妹,而后被他那位平日里儒生打扮的师傅岳不群知道后对方那震惊的表情。 自从发现宁正的“天赋”后, 岳不群比起教导宁正剑法更喜欢教导他四书五经, 这也使得“天资聪颖”的他成了华山派唯二考取了功名的江湖中人, 比起他师傅君子剑年轻时因为“贪玩”而弄来的秀才功名,他这个十五岁便中了举人的“华山公子”则成了五岳剑派的一个另类。 当然关于考取功名这件事就只有宁正的师傅师娘知道,除了他们就连宁正的小师妹都不知道他曾考取功名这件事。 不让外人知道不是因为这是丢脸的事情,只是由于开过皇帝老朱当年曾定下的规矩。 懂王老朱作为最懂江湖的皇帝,在大明创立之初就定下“皇明祖训”令江湖和朝堂两分, 不过想让作为天下之主的老朱不去管江湖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老朱在天下稳固后便设立了锦衣卫这个军政搜集情报机构用来监视朝堂和江湖。 虽说明面上锦衣卫监管朝堂不干预江湖之事,可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这不过说说而已。 光从锦衣卫中某些人施展的功夫,要说他们没有参与江湖之事,那简直是狗都不信!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既然你老朱派人参与江湖事,那江湖中有本事的人自然也可参与朝堂事。 哪怕锦衣卫本事再大,可强龙难压地头蛇,江湖门派想要掩盖个把人还是很轻松的。 宁正考取功名用的就是华山脚下一户财主儿子的身份,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允许他使用那个身份,则是因为那本来就是华山派的产业,财主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宁正的师傅君子剑岳不群。 第11章 夜行 华山七戒: 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 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 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 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 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 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 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 说不上聪慧的两人经过宁正数个时辰的教导,差不多记住了五十多个字, 由于两人此时已经十余岁,所以宁正也不知道这个速度是快是慢。 入夜, 宁正让疲倦的两人先行休息,他则换好夜行衣脸上贴好人皮面具隐入黑夜, 昨夜长乐赌坊之事,令住在附近之人人人自危,所以哪怕到了夜里也没人几家敢熄灯而眠。 作为人类兴盛之源, 火带来的安全感是其他东西所不能比的, 站在棵树上的宁正,望着处处光亮,想了想便准备前往县衙。 虽然宁正是个随性而为的狂徒,但他还没疯到擅伤无辜, 不过那些人若是没做过恶事,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宁正会对他们做什么。 心怀鬼胎的宁正,走了没几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眯着眼睛的他当机止住了脚步。 作为一个心思繁杂的人,宁正刚刚突然想到会不会有人会趁着他昨夜闹出的长乐赌坊之祸,而假借他的名义在洛南县各处犯案, 所以比起去县衙收拾那个贪得满嘴流油的县令,宁正准备先将有心为恶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不敢借着他的名头做下各种恶事。 至于宁正为什么会想到借着混乱做坏事,那是因为若是让他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他绝对也会去借机为恶。 既然是作恶,那么是做一件还是做两件也都没什么分别,况且在他们看来敢灭掉长乐赌坊的人,也不在乎替他们那些小偷小摸的人背些黑锅。 但那些人绝对想不到的是, 宁正这个现代人论起坏论起自私可以当他们祖宗! 自私的宁正,可是能自私到连一点恶名都不与其他人分享的, 若是有人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除非是他高兴而主动给予,不然他一定要占他便宜的人付出代价! 或许坏人间真的心有灵犀, 就当宁正躲在暗处默默等待的时候,两个身着黑衣脸遮黑布的身影摸到了宁正租的宅子。 看到黑影想要翻进院子,宁正便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悄然来到两道黑影身后,宁正双手快速在两人的背后的神道、玉枕、对口三穴点下。 霎时间, 原本还企图翻墙的两道身影当即倒在了地上。 在两人身上摸索了一翻,发现俩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偷后, 宁正便将两人的钱囊掏走,随后拖着两人来到长乐赌坊外。 仔细听了听,确认院内有人守着,宁正就运力直接将两人扔进院子。 若是宁正不在,而这两人摸进了院子, 把钱财拿走事小,可若是他们对王婵、王好姐妹做了什么禽兽事, 那宁正就变成一个非但没救人反而害人的害人精。 两人虽然功夫低微,但钱囊内却有十几两银子, 穷苦人因家中贫困去偷盗宁正可以理解, 但若是一个人因为满足自己的私欲从而去偷盗为害,那就要看他有没有本事凭本事吃饭了, 要是本事过硬能够横行无忌,那么无论是谁也没办法阻止他享受自己的欲望。 可若是本事不够的人,偷盗上瘾还总是不知足,那他就绝对不值得同情。 圣人言“小惩大诫”,但自认做不到的宁正可不会那么听夫子的话, 将两人交给县衙的人,由他们决定两人的命运已经是他认为最恰当的手段。 长乐赌坊里面的衙役捕快对这两个毛贼是好是坏,就要看他们的运气是好是坏了, 运气好被当做无辜的路人,那他们就只用等到两天后穴道自动解开就没事了; 运气不好被人家抓紧牢里,那他们就只能自求多福。 大牢里可是有许多欲望得不到发泄的变态,要是被人家来上一下,那他们估计只能默唱“菊花残,满地伤”了。 两个一百多斤的活人砸在地上闹出的动静很大,长乐赌坊中的一名捕快听到动静急忙大声喊道。 “是谁在那?快出来,我看到你了!” 大声呼喊是为了叫人前来, 昨夜之事发生后,现如今的洛南县没几个人敢在夜间独自行动, 更何况他们这些跟着县令的衙役捕快,这些年来多多少少也做了些为祸乡里的事情,所以在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下,心中害怕的捕快根本不敢自己一个人过去查看。 院外的宁正笑了笑,随后便再次将自己隐入黑暗中,等待起恶客的到来。 越是混乱之时,越有为祸之人出现。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被宁正扔进长乐赌坊的人越来越多,等更夫敲锣三声表示三更已至时,整个长乐赌坊内竟然已经有十多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黑衣人。 赌坊内的衙役捕快见到如此多的黑衣人被扔进赌坊,而且还一个个犹如尸体一般不动不言,这使得心中恐惧无比的他们就连走出赌坊的勇气都没有。 站在房顶的宁正瞅着赌坊内那些傻乎乎的衙役捕快十分无语, 他若是想对他们做什么早就做了,根本不会只把人往赌坊里面扔, 现在他们竟然连最基本的逃跑都不敢,果然是恶事做多了明白反抗会被怎么对待。 虽然对他们十分无语,但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照常进行,他还是掏出一把铜钱用上甩手箭的手法掷向赌场内的空地。 随着一枚枚铜钱飞出,空地上的青砖上渐渐形成了一个由铜钱嵌成的滚字。 衙役捕快们听到铜钱与青砖碰撞所时所发出的声音,眼神就不断的朝着四周扫视,可由于夜太黑他们根本无法确定铜钱是由那个方向射出的。 等声音消失,几人中领头的那个捕快才小心翼翼看向发出碰撞声的地面, 火把发出的火光并不亮,但也足以使他看清青砖上那由铜钱所摆成的字是什么。 看清楚滚字的他如蒙大赦,当即大声对身边的几人喊道。 “兄弟们快,赶快滚回县衙去,大侠这是放过咱们了,快走!” 听到他的话,其余几人先是舒了一口气,随后疯了一般的跑出了赌坊, 落在最后的捕快看到其他人不讲义气的行为,刚想要骂他们几句,可想到自己落在了最后也就没了心情。 赌坊在所有衙役捕快离开后变得寂静无比,十几个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黑衣人更是令这赌坊显得恐怖无比。 耐心的宁正等了好一会,才看到数十人从县衙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听着一个个脚步从身边经过,躲在树上的宁正观察了好一会,当发现穿着官服的县令也在其中后,他便悄然离去。 有这数十人在这,宁正便终于不用担心王婵姐妹俩的安全,他也可以潜入县衙好好调查一翻。 县令作为洛南县的父母官,若是没有他的庇护那长乐赌坊岂能如此无法无天, 不过若是身后只有这个小小的县令,宁正感觉那长乐赌坊也不敢做的如此过分,长乐赌坊的身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或势力给其撑腰。 至于撑腰之人是谁,以现在宁正所知的信息还无法知晓。 第12章 潜入县衙 凌空踏虚,扶摇直上 施展轻功不断在屋顶腾跃的宁正很快便来到了县衙。 被抽走了颇多人手的县衙此时极为寂静,占地20余亩的洛南县县衙足有150多间房屋。 悄无声息的穿过县衙大堂、二堂,当宁正来到三堂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三堂作为县令办公及其幕僚、师爷们的办公场所,哪怕此时县令已经外出,但由于有着师爷的存在所以此时依旧亮着灯。 按照时间来说此时早已三更天,哪怕是再勤奋的师爷也早就该休息了, 但由于昨日长乐赌坊大火一事,导致这个已经年近六旬的李师爷不得不筹划县尊大人和他自己的未来。 每年给他们上供最多的长乐赌坊被人灭掉, 而且动手的人手段之残忍,令他这个活了五十多年的人都感觉后脊背发凉。 一天的时间他们唯一调查清楚的,便是那具被人生生撕成数份的尸体,是那长乐赌坊坊主的义子阎六。 从阎六死亡的地点李师爷推断,那阎六恐怕是在去县衙报信的半路上被人劫杀, 那阎六虽然躲过了被大火焚烧的痛苦,但却承受了与之相比丝毫不差的疼痛。 当然其实李师爷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无论谁死的都不算特别痛苦,毕竟他们的死亡都在霎那间,而那些令他们脊背发凉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恶意揣测的罢了。 宁正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那些被烈火烧的变形的尸体,不过那阎六却的的确确是他亲手将其撕成了数份。 说起这个宁正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他发现自己竟然对那么残忍的手法没有感到不适, 有时候宁正也有些怀疑,这门被列为禁术的鹰蛇生死搏是否真的会对修习者产生不好的影响, 不然它怎么会被前人列为禁术,而他又怎么会从第一次使用此功杀人后就开始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呢。 躲在外边悄悄看了一会,发现屋内的李师爷只是在不停的写着什么,宁正便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推开门将其甩向坐在椅子上的李师爷。 年老且不会武功的李师爷,刚发现门被推开,就发现身体被一个东西所击中,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开口说话。 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李师爷立刻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当看到一身夜行衣装扮的人走了进来,他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本想闹出动静引得守夜的衙役进来,可想到了什么的李师爷立刻站着不动。 向前走了几步,催动内力吸起掉在地上的碎银,宁正将其再次甩向李师爷。 这次被碎银击中后,李师爷并没有能够说话,反而那原本能动的身子也变得无法动弹。 接住弹回来的碎银,宁正缓缓坐在椅子上, 朝着李师爷所写的东西看了眼,他就出声对李师爷说道。 “我现在解开你的哑穴,然后我问你答,若是我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那么我想你应该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看到李师爷的眼睛动了动,宁正才再次将碎银甩到对方身上。 伴随着碎银第三次击中身体,李师爷突然发现自己能够开口说话。 咽了咽唾沫,长舒了一口气的李师爷才急忙开口道。 “这位大侠,小老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作为一个活的久了的人精,李师爷知道现在呼救救不了自己,只会让自己那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直接被终结。 随意的翻看桌案上的册子,宁正出声问道:“洛南县是个大县啊,咱们这位县令老爷来这里多少年了?” 脑子飞速转动的李师爷,见黑衣人没有问自己琢磨的问题,松了口气之余立即出声答道。 “若小老儿的记的不差,县尊大人在洛南县当差差不多得有十一年了!” 陕西按察使、右副都御史、北镇抚司千户、秦王, 将一个个册子上的名字记下,宁正继续说道。 “十一年啊,那可真是不短了,大明这么多年,县令任期最长的好像也就才十三年吧,一个上县从六品知县一年俸禄可是不少!” 作为洛南县县令最信任的人,李师爷对于县令的事情知道不少。 “县尊年俸九十六石,银四十八两,外有常例每里三百两。” 按照对方说的算了算,宁正得出了一个大致的数字。 “那么算下来一年再怎么也有五千两了吧!” 李师爷咳嗽了一下,然后有些忐忑的说道。 “额,大侠县尊正常一年收银八千四百七十二两,外加下面私俸两千三百两,一年合计一万七百七十二两!” 查看的差不多后,宁正站了起来,他围着屋子转了两圈才幽幽说道。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老倌你说你们明明正常都拿这么多银钱了,怎么还去做这么过分的事呢?娼馆赌坊每年给你们多少钱?竟然能令你们去帮他们做修籍这种事呢?这十一年来你们又曾害过多少人?” 见宁正终于问起,李师爷急忙解释道。 “大侠也知这洛南县乃是大县,县尊大人若不向上疏通又岂能在此经营十一载,每年光是给各级的钱财都要万两之巨,若,若是不收些拿些恐怕县尊大人早就被赶去其他地方了。” “大侠明鉴啊,这十一年来县尊大人虽收了娼馆赌坊的银子,但我们做修籍之事却做的并不多,而且哪怕是修籍那也是因为对方拿了户贴和卖身契,大侠必然知道既然签了卖身契那么改不改籍也相差不多。” 明朝与之前朝代总体上来说区别不大,或许最大区别也就是皇帝的权柄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帝的权柄加强,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所以普通百姓的日子依旧是如常,在其他朝代会遇到的问题如今依旧会遇到。 签过卖身契后,若是没有主人开口,那几乎是一辈子都只能当奴仆任其打骂买卖。 “这倒也是,那不知你口中的县尊大人和你这些年来收了多少钱呢?而你们又将钱都交给谁了?” 知道对方追究会问到这个问题,前面都十分配合的李师爷这次却不敢回答。 “这,大侠此事关联众多,小老儿实在不敢将其中详情讲出,这些事要是被人知晓,怕不出三日锦衣卫北镇抚司就会派人前来灭我满门啊!” 第13章 县衙夜事(上) 手段不凡的宁正,在施展了一些手段后,终于还是从李师爷的口中得知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据李师爷回忆,十一年来洛南县县令罗忠良总共得到银三十余万两, 至于字画、玉器、古董等无法详细估算的物品,其保底价值也值十万两以上, 再算上这些年来罗忠良收拢到手的田产、地产和商铺,这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县令竟然在十年的时间聚下了五十万两以上的财富。 当然这价值五十万两白银的财富,仅凭罗忠良这个县令那是完全守不住的, 所以有自知之明的罗忠良,每年都会将自己得到钱财拿出一多半去上缴。 接受过罗忠良行贿的有封地在陕西的几位藩王,掌控陕西民财、司法和军政的三司长官,监控天下的锦衣卫,甚至就连皇帝的内库每年都会有他孝敬的钱财入账。 听完李师爷讲的话,宁正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几乎算是罗忠良的所有上级都知道他贪钱,但却因为他行事“老实”而没有人来处理他。 武侠的世界果然与历史差别很大,至少当官的人可以把各种黑锅甩向江湖中人。 在相互比烂的环境下,竟然让罗忠良这种人混得格外滋润。 当然默许的事情永远不能拿到台面上,这也是刚刚李师爷为什么一直不愿将事情告诉给宁正。 所有人收钱是收钱,但如果有什么事情被捅了出来,那他们也并不会为之隐藏,更何况惹了事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县令。 皇帝要的是一个他认为强大且太平的国家, 朝堂上的大多数官员们要的是一个过得去且能让他们捞钱的环境, 而普通的百姓要的则是一个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地方。 这其中最“容易”被满足的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皇帝, 因为对皇帝来说他本就富有四海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所以除非有人夺了他的位子,不然一切的事情其实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可以一直处在仲裁者的身份决定一切的发展。 最“难”满足的是普通的百姓, 因为处在金字塔最底层的他们什么都不属于自己的,他们想要的一切都是所谓的“恩赐”, 正常收税是恩赐,加收田赋是恩赐,甚至就连婚丧嫁娶也是恩赐, 他们追求的任何一样东西,在皇帝和官员们看来都是想要拿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得知几乎所有人都从中获利后,宁正笑着摇了摇头。 白天的时候还在想夺取天下需要数十近百年的努力,没想到这调查了一下发现此时的大明算的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或许军备方面还没有完全废弛,但贪腐之风已经深入朝堂。 华阴县县令不敢对百姓做的过分,恐怕是那个县令害怕遭到他们华山派的针对, 像洛南县县内没有厉害的江湖势力,这就使得县令做事明目张胆了许多。 逼着生无可恋的李师爷前往县衙内院, 躲在屋顶上跟着对方的宁正在知道无法杀掉所有人后,秉着贼不走空的道理决定先将县令笼络来的财物给拿走。 想想当费心费力贪来的钱被人轻易夺走,那个无比贪婪的县令罗忠良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因此而疯掉。 深夜的内院十分寂静, 两个守夜的丫鬟耷拉着脑袋一脸困倦。 一般来说哪怕守夜易倦,但身边毕竟有人陪同,相互可以聊天提神,段不会像两人这般疲倦。 只可惜她们伺候的这位县令夫人睡的浅,几乎少许动静就能将其惊醒。 一个时辰前由于有衙役来报,导致睡下的县令和县令夫人被叫醒, 等县令走后,那个泼辣的县令夫人因被吵醒,对着这两个丫鬟一阵数落。 如今过了半个时辰县令夫人才好不容易才睡下, 现在这么要紧的关头两个丫鬟哪怕特别困倦,也不想因为聊天而吵醒县令夫人, 毕竟刚刚只是挨了数落,要是再次使其醒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罚了她们的月钱。 当看提着灯笼的李师爷来到内院,两个原本还一脸倦容的丫鬟掐了掐对方,等清醒了一些后急忙拦了上去。 朝着黑着的屋子看了眼,其中一名丫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靠在李师爷的耳边小声问道。 “李师爷发生了什么事吗?若是不重要的话还是等夫人醒了再来汇报吧!” 心中苦涩的李师爷叹了口气,随即出声答道。 “哎,若是没天大的事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了,翠儿你快进去叫醒夫人,就说有大事要让她处理。” 李师爷由于没有压低声音,所以说出的话音量很大, 翠儿担忧的朝着屋子看了眼,随即便要出声再次询问。 可还没等她开口,就感觉到身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当即她就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用自己仅能活动的眼睛,尽力的向身侧瞟, 再看到和自己一起守夜的絮儿也如同自己一样,她就惊恐的看向李师爷。 本能想张口则问对方,可她在心中都已经说了好几句话,嘴却连动都没动。 眼神中满是焦急的她,无能为力的快要哭了出来。 “翠儿跟你说了让你快去叫醒夫人,可你,哎!” 瞅着面前两个动都不能动的丫鬟,李师爷在对着两人说了一句后,自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大概过了几秒钟,一个女人慵懒且泼辣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哈~,该死的翠儿,夫人我刚睡下就被你们给吵醒了,快说有什么事,若是不打紧的我撕了你俩的嘴!” “夫人你快些穿好衣服出来吧,出大事了!” 李师爷语气虽然焦急,但理智尚存的他还是提醒县令夫人穿好衣服再出来。 作为知道县令秘密最多的外人,李师爷对对自己十分信任且有知遇之恩的县令大人十分感激,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仅有尽可能保护容貌出挑的县令夫人不受辱。 “是李师爷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门外传出李师爷的声音,屋内的县令夫人语气平和了下来。 “翠儿、絮儿还不快滚进来服侍夫人我更衣!” 对李师爷语气和善,却不代表县令夫人对自己的两个丫鬟也一样。 门外的李师爷脸上露出苦涩,刚想要再次出声,他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宁正从屋顶跃下。 悄无声息的落到地面,宁正左掌拍出,当手掌拍在门上的瞬间,掌心陡然发力将屋门震开,随后便一个闪身直接冲了进去。 只穿着亵衣的县令夫人,还没来得及骂自己的丫鬟几句,就看到从内关好的门伴随着“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 随着门的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县令夫人吓了一跳,当发现黑影是人后,当即想要大声呼救, 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那到黑影就冲到她身边并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坐在床上的县令夫人,发现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中当即露出了恐惧。 进入屋子的宁正掏出火折子点亮屋内的几盏瓷灯,盯着穿着清凉的县令夫人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吹了个口哨的他没等门外的李师爷开口就主动退了出去。 担心宁正升起不轨之心,李师爷一脸焦急的说道。 “大侠,小老儿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请你不要欺辱了夫人,不然小老儿实在无脸面对县尊。” “只要这位县令夫人听话,我是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放心吧。” 说着的时候,宁正并没有停留,来到两个丫鬟身边的他对两人微笑的说道。 “进去帮你们的夫人穿好衣服,别想做其他的事情,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们!” 感觉到黑衣人靠近,两个丫鬟止不住的发抖, 听到宁正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令人恐惧的话,两人都拼命用眼神表示自己听懂了。 时间虽然不长,但这种不能说不能动的状态实在太吓怕了,所以两人都不想再这样下去。 看到两人的表现,宁正在两人身上点了一下, 随着宁正的点动,两人发现她们能动了, 她们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是能动却依旧不能讲话。 “等一切结束后,我会解开你们的哑穴,现在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形势所迫,两个丫鬟只能乖巧的走进屋子。 进入屋子看到穿着清凉的县令夫人,两人心中一凉止住了脚步, 随后想到门外的宁正,两人又急忙找到衣服为县令夫人穿上。 作为县令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清凉的穿着她们天天看, 若是没有外人的话,现在的样子对她们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 但在两人之前黑衣人进过屋子,而且还点亮了屋内的灯, 若是说对方没看到县令夫人现在的样子那完全是自欺欺人。 要是让县令知道了他的夫人穿成这样被人给看了甚至摸了, 那等待她们的就是无比严重的后果。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不至于令她们感到心凉, 她们最害怕的反而是县令夫人为了隐瞒这件事,会选择找个由头将她们两个卖掉或者打死。 以她们对县令夫人的了解,对方不是没有可能会这么做。 为了自己的小命,两人为县令夫人穿好衣服后,立刻向其跪下来求她们的主人。 两个丫鬟因为无法说话,只能用动作向自己的主人表示绝对不会乱嚼舌根。 县令夫人用自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两个丫鬟, 由于此时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所以心机深沉的她并没有对两人露出任何不善的眼神。 她知道如果她敢对两个丫鬟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与不善, 那么这两个跪在她面前丫鬟或许会因为害怕,从而选择先行下手要了她的命, 毕竟她们两个可是跟了她很多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两个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心思单纯的两个丫鬟在看到主人眼中的和善心中松了一口气, 此时双方都不敢露出任何有可能引发彼此误会的眼神, 就在三人彼此警惕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令三人回过神来,两个丫头急忙扶着夫人走出屋子。 看到三人出来,宁正走过去解开了县令夫人的哑穴。 深吸了口气的县令夫人有些别扭的出声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来县衙想要做什么?” 穿上衣裳后,妩媚的县令夫人变得庄重了很多。 上下打量了几眼,宁正这才言语轻佻的答道。 “这些夫人没必要知道,我可不想一朵娇花折在我的手里。” 宁正说着的同时,还伸手将对方头上的金钗给拔了下来。 把玩了一会,宁正就将其握在了手里。 “真好,夫人你说这样一支金钗它值多少钱呢?” 不知宁正想做什么的县令夫人,见对方先是拔掉了自己的钗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对,夫人这般娇贵又岂会知道这种事!” 逗弄了两句,看了眼脸色无比难看的李师爷,宁正终于语气变得正式。 “说吧咱们县令把钱全放在哪了?只要你们把身家的一半拿给我,我就放过你们所有人!” 原本还担心宁正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坏事的县令夫人,听到对方语气变得正式心里松了口气。 要钱县令夫人猜到了,可宁正提出要他们身家的一半,这使得她不由看向了李师爷。 李师爷发现县令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叹了口气冲着对方摇了摇头。 担心宁正的胃口太大,县令夫人提前给其打起了预防针。 “大侠,我相公他这些年留下的大多都是田产、地契,现银留下虽有一些,但因近期事忙所以忘记兑换成银票了。” “放心我不是嗜杀之人,李师爷刚刚也和我讲过一些,我对于你们的身家已经有一个预期了,只要别让我太过意外,我是不会难为你们的。” 大致推算过这些年罗忠良“攒下”的身家,对于县令夫人的话并不意外, 宁正唯一希望的就是别是银票,现在经县令夫人这么一说他还有些感到高兴。 他不喜欢银票不是因为银票摸着没有银锭摸着有感觉, 只是因为银票的面值若是太大,他去钱庄兑换很难不让人注意, 加之他夜盗县衙之事绝对无法隐藏,有心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什么。 与宁正不同,县令夫人现在十分感慨他相公的机智。 原来她一直希望自己的相公将银子换成银票,毕竟那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占地方不说,还容易引起别人的窥伺。 经过县令夫人的提醒,加之县令听闻南方一县出现过夺银一事,在前些天县令才决定过些日子就将大部分银子兑换成银票,没想到他们还没去做就刚巧碰上宁正上门图财。 在县令夫人和李师爷看来,就凭宁正一个人能搬走多少银子,哪怕他是武林高手扛走几千两银子也就到头了 可惜他们打死也想不到,宁正有办法将这些银子全拿走, 不过令宁正感到可惜的就是,他通过这个方法拿走的银子,就表示它们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就请大侠替我解穴,我带大侠过去,还望大侠看后不要恼怒。” 第14章 县衙夜事(中) 解开穴道的县令夫人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才在叹了口气后领着宁正前往县令藏银之所。 由于宁正的要求,两个丫鬟和李师爷也都跟了过去。 走了不足百步,县令夫人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让两个丫鬟拿灯笼站在屋门两侧, 背着宁正的县令夫人脸上红了一下,才缓缓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内。 当县令夫人将手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柄钥匙, 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才把钥匙插进锁孔内拧动了几下, 感觉到锁开后将锁了取下,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丫鬟和李师爷走进屋子,宁正出手点了三人的穴道。 掏出火折子点亮屋内的几盏瓷灯,他出声对几人说道。 “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去给县令通风报信,你们自己决定谁去?” 要说几人中谁最想离开,那肯定是还没有被点穴道的县令夫人。 不过作为四人中最为重要的人,她也知道宁正是不可能放她出去报信的。 而作为身份仅次于县令夫人的李师爷先是看了看两个丫鬟,随后出声对宁正答道。 “还是小老儿我去通知县尊大人吧,翠儿和絮儿都是女子夜里出去容易发生危险。” 见李师爷这么大义凌然,宁正笑了笑语气放浪的说道。 “哈哈哈,那老倌你不怕我会趁你不在对县令夫人和这两个小丫鬟做点什么?” 根本摸不清宁正性子的李师爷听到宁正的话后脸上露出了苦涩。 “大侠若是想做什么,哪怕小老儿在此又岂有能力阻止。不过小老儿相信像大侠这般人物,定不是欺辱妇人的淫贼。” 虽然基本确定宁正是灭掉长乐赌坊的凶手, 可还没见过宁正发脾气的李师爷认为宁正应该是江湖上所言的正道人士,对长乐赌坊出手只是为了报私仇, 况且以他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也根本没能力阻止功夫高强的宁正,所以他除了相信宁正是个好人也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善于杀人的宁正毕竟不是万里独行一般的采花贼,所以哪怕县令夫人长的不错,可他还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 “也对,我可是个好人,哪怕做坏事也要当着咱们那位罗县令的面做才有意思!” 说完宁正就给李师爷解开了穴道。 “去吧,” 想到了什么的宁正把将一只脚已经踏出屋子的李师爷叫住,然后出声对其叮嘱了两句。 “对了,有一件事忘了说了,老倌你记得要告诉咱们的那位罗县令,让他记得将那十几个倒地不起的毛贼给带过来。” “是,小老儿一定带到。” 回答了一句,李师爷便快步离开。 等李师爷离开,在屋子里扫了几眼的宁正看向了县令夫人。 收到宁正看过来的眼神,害怕宁正误会的县令夫人急忙解释道。 “银子就在暗室里,我现在就打开暗室!” 走到墙边的县令夫人将双手放到一个放在架子上的花瓶上, 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转两圈,最后将花瓶往墙的方向一推, 伴随着花瓶被推动,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走到暗门一侧站住,县令夫人出声对宁正说道。 “我们这些年存下的银子都在里面了,希望大侠见了不要恼怒。” 将翠儿手中的灯笼拽出,宁正将其递给了县令夫人。 “那走进去看下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年攒下了多少银子。” 哪怕宁正认为县令夫人不敢骗自己,但他还是让对方给自己带路。 接过宁正递过来的灯笼,县令夫人带头走进了暗室。 点亮暗室内所有的灯后,宁正眼睛在一个个大小各异的箱子上扫过。 不管箱子大小,每一个上面都上着锁。 顺着宁正的视线,县令夫人也看向了箱子。 当看到箱子上的锁,县令夫人额头留下了冷汗。 “大侠,这些箱子上的锁钥匙都在我相公手中,我也不知道他将钥匙放在哪里,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由于事发突然,县令夫人忘了装有银子的箱子上有锁这件事。 没有说话的宁正此时脑中想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房间内共有白银四万两千两,请问是否收集?” 因为筹划的表演还没有进行,所以宁正并没有选择让系统将所有银子收走。 盯着不说话的宁正,县令夫人越来越害怕。 宁正越是沉默,在县令夫人看来就表示宁正越是愤怒。 县令夫人实在害怕愤怒的宁正,会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 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表达愤怒的方式是什么, 在县令夫人看来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打人,另一种是打针! 两种无论那种都不是县令夫人能承受的, 娇贵的她既承受不了身体上的疼痛,也承受不了心灵上的疼痛。 就在县令夫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其眼中沉默了很久的宁正突然说道。 “将这些箱子都搬到院子去!” 胡思乱想的县令夫人根本没有听清宁正说了什么,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的她急忙胡乱的挥舞着双手。 “不要,千万不要,所有都和我没有关系,是我相公他,放过我吧!” 被县令夫人的举动弄的一愣,宁正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对方。 过了几息的时间,胡乱挥舞着双手的县令夫人发觉宁正并没有碰自己,她才尴尬的停了下来。 见对方停下,宁正才出声呵斥道。 “我让你把箱子搬出去,你发什么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宁正表现的过于和善,竟然使得在其面前出糗的县令夫人撒起了娇。 “这些箱子太重了,能不能不要搬!” 听到县令夫人那如娇似媚的声音,年轻的宁正不由心神一荡。 咳嗽了一声,宁正令自己尽可能语气严肃。 “咳咳,严肃点你以为跟你闹着玩呢?不止你要般,就连你的两个丫鬟也要一起搬!别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宁正的话令县令夫人反应了过来,她脸上不由露出了尴尬的红韵。 若不是练武使得宁正能够恪守己心,他差点没忍住想对面前这个漂亮妩媚的县令夫人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对县令夫人说完宁正便率先走了出去。 解开了两个丫鬟的穴道后,宁正就带着三人搬起箱子来。 由于县令夫人和两个丫鬟都只是普通人,所以宁正哪怕有三人帮忙,但其实搬箱子的主力依旧是他自己。 主仆三人抬着百来斤的箱子颤颤巍巍, 而宁正则抬着三百多斤重的大箱子健步如飞。 哪怕知道宁正这个江湖高手有本事,但看着宁正那夸张的力量三人还是无比吃惊与害怕。 自己相公多年“攒下”的银钱被宁正一箱箱搬出暗室,县令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本以为宁正哪怕是位江湖高手,但毕竟只是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拿不走多少银子, 可照宁正那夸张的力气来看,她们这次最少也要损失数千两银子。 装银子的箱子中最大的能装下五千两白银,连箱子算上差不多得有三百二十斤左右, 而宁正搬起来却显得那般容易,明显有余力搬动更重的东西。 花了不长的时间,宁正四人合力将暗室内的银子全部搬了出来。 力气不大的主仆三人只搬了两趟,其余则皆是宁正所搬出。 虽然只搬了两趟,但县令夫人却显得比宁正更累。 呼吸急促的她顾不得仪态,用衣袖摸了摸额头冒出的汗, 歇了一小会,感觉好了一些,县令夫人开始劝宁正赶快离开。 “大侠,你哪怕把银子都搬出来又能拿走多少呢,不如你现在赶快拿一箱离去吧,不然我相公带着衙役回来了,恐怕你连一箱也带不走了。” 站在县令夫人身后的两个丫鬟听到主人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思单纯的她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让宁正赶快离去。 不过哪怕不知道原因,但身为丫鬟的她们却并没有开口插话。 县令夫人对宁正说这种话,自然不是因为她在这么短的时间被宁正攻略, 她会这么说只是因为担心等到她相公带衙役回来,有可能让场面变得混乱无比, 在她看来面前这个黑衣人虽然很厉害,但她却不认为对方能够抵得住数十名衙役捕快的围攻。 抵不过的宁正到时候若是用她的性命作为要挟, 县令夫人简直不敢想到时候的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落入充满危险的险境,县令夫人宁愿用几千两银子买自己的平安。 精明的宁正很容易就想到了县令夫人这么说的原因, 明白对方的担心,宁正笑着打趣。 “哎呦喂,夫人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放心吧若是我想走这小小的洛南县还没人能留的下我!夫人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危险,我还不屑于拿你去要挟你相公。” 打趣完县令夫人,宁正看向她身后。 冲着两个看向自己的丫鬟笑了笑,宁正出声对两人吩咐道。 “翠儿、絮儿你们俩现在去拿几匹布过来,记住要好看的!” 两个丫鬟听到宁正的话脸上露出了欣喜。 宁正吩咐她们去拿东西,在俩丫鬟看来,这是她们逃走都最好时机。 瞧见两人眼中的欣喜,明白她们心中想法的宁正出声警告。 “我可提醒你们别想趁机逃跑,你俩的哑穴我可还没有解,若是我不主动替你们解穴,按照你们俩的情况没个一年半载可能都无法说话。” 心里的小心思被宁正识破,两个丫鬟欣喜的表情顿时褪去。 相互对视了一眼,抱着同样心思的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落,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的两人脸色又变得好了不少。 两人刚听到宁正让两人拿东西时只想到了可以趁机逃跑,却忘了她们的主人还在宁正手中, 若是她们真的傻乎乎的跑了,到时候别说哑穴没人给解,就说县令老爷回来知道她们的行为也不会放过她们两个弃主逃跑的奴仆。 不逃跑或许会面临危险,但逃跑面临的就不只是危险那么简单,到时候或许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惩罚在等待着她们。 两个丫鬟小心的朝着县令夫人看了过去, 与扭头的主人对视了一眼,两个丫鬟眼中露出了绝望。 她们从主人的美目中看到了揶揄,这表明对方明白了她们刚刚动的心思。 与才十六七的两个丫鬟相比,快三十岁的县令夫人心思可要深沉的多, 她虽然理解两人为什么会生出那种心思,但不代表她能接受两人有弃她而逃的想法。 也就是现在有着宁正在,若是没有的话县令夫人肯定是要好好炮制自己的两个丫鬟,让她们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对主人都不能升起不该有的心思。 由于现在没办法对两人做什么,县令夫人只好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宁正的名义指使两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按照大侠说的去拿布,难道你们还想夫人我自己去拿?” 反应过来的两个丫鬟急忙小跑着离开。 等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两个丫鬟的身影,宁正盯着心中有气的县令夫人说道。 “夫人,对丫鬟不要这么过分,她们又不是想抢你的相公。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心存害怕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别说她们了哪怕是你相公在这里或许都会升起令你绝望的想法。” 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的县令夫人一脸怒容的说道。 “大侠说笑了,当初要不是我买下了她们,或许她们两个早就被人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若是小事她们动心思也就罢了,可她们在这时候竟想舍下夫人我逃走,她们怎么敢!这些年养条狗也该养熟了,难道她们没想过如果我这个夫人出了问题,那她们两个小丫鬟能好的了吗?” 越想越气的县令夫人这个时候很想打人两个巴掌发泄一下。 瞅着鼓着嘴的县令夫人,没来由感觉对方有一丝可爱的宁正竟然伸手捏了捏她那因生气而发红的脸颊。 “哈哈,那夫人你告诉我,如果你想死的话,你是想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原本还生气的县令夫人在被宁正偷袭后突然变得结巴。 “大,大大侠你这,这是做,做什么。你别开,开玩笑,笑,开的太过!” 发觉自己有些不能自控,宁正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对不起啊,夫人你生气的时候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捏了一下。” 第15章 县衙夜事(下) 当两个丫鬟抱着好几匹颜色各异的布出来,宁正便开始在主仆三人面前装神弄鬼。 先将装有银子的箱子按照五行阵的方位布置好,随后他便用布将所有箱子盖好, 在主仆三人满脸好奇的眼神中,宁正开始围着每个箱子转圈,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小声念叨。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东边来了个喇嘛,西边来了个哑巴,......” 由于宁正念叨的声音太小,主仆三人没能听清任何一句话。 宁正嘴里念得虽然没正行,但他走动的步法却有些门道。 华山作为五岳名山几千年来从不缺少隐居之人, 北宋初年开始更因道家名人希夷先生陈抟的原因,引得众多修行隐居之士在华山修行, 而在名师的教导下,华山道门一脉多年来更是经久不衰。 在陈抟老祖去世近两百年后,大彻大悟的全真七子之一广宁子郝大通更是在华山立下全真传承华山派。 不过郝大通创立的这个全真教华山派乃是道教门派,它和宁正所在的五岳剑派华山派虽然名字相同,但本质上却有着明显的不同。 全真华山派从郝大通立派以来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而他的门人弟子们也一直遵从着他的吩咐, 这也使得无论是二十多年前华山派的剑气之争,还是更早的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大战,清静无为的他们都没有受到损失。 或许是因为修道修的久了,使得那帮道士没了世俗的欲望, 这便使得他们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变得越发不起眼,也令宁正所在的华山剑派独享了华山派这个名头。 外人对他们没有多少了解,但宁正和对方毕竟是邻居,十多年来总归是打过一些交道。 有时宁正练功练的累了,还会时不时的远望他们所在之处, 特别是他的华山轻功一步登天到达系统判定的第六个等级出类拔萃后,他就开始研究自己轻功,想要让自己的轻功有点特点。 与其他功夫不同,轻功作为一项比较特别的存在,很多时候轻功的高低与内功的强弱关系并不大, 当然若是一个人的内功过于深厚,那么内力对轻功的影响就会大大加强, 到时候哪怕轻功好但内力弱的人暂时领先,但当他内力消耗过大导致速度降低后,内力深厚的人很容易就能追上他,甚至凭借深厚的内力进行反超。 这其中最好的一个例子,就是《倚天》第一轻功高手青翼蝠王韦一笑和男主张无忌的轻功较量。 起初轻功好的韦一笑能够与张无忌并驾齐驱,可当急奔了数十里后,比张无忌内力弱的韦一笑就感到内力不继,最终两人到达武当山的时间竟相差了两三个时辰。 没有一门能够“速成”的绝顶内功,宁正便没有选择最无脑的办法。 经过考量与尝试,宁正找到了两个能够提高轻功水平的方向, 一个就是将自身的内力练出属性, 比如阴属性的内力能增加轻功的诡异程度;而阳属性的内功则能增加轻功的爆发力;至于阴阳调和的内功则在施展轻功时两种加成都有,但相较于其余两种单一属性的内力,它在两个方面的加成都并不明显。 当然绝大多数内功其实都是阴阳调和的,不过等修炼者内功修炼的高深后,聪明的他们可以根据运转内力时身体的反馈,从而选择领自己最舒适的运功经脉。 内力在体内运转经脉的不同,就能使得内力中的阴阳属性产生变化, 现成的例子就是五岳剑派盟主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嵩山派本门内功本是偏向阳属性的内功,可他这位本门内功修炼的第一人最终为了克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竟突发奇想的创出一门属性阴寒至极的内功《寒冰真气》。 以宁正对内功的浅显认知,他甚至怀疑左冷禅最终没忍住修炼《假.辟邪剑谱》,就是因为琢磨《寒冰真气》的时候伤了本源,所以看出《辟邪剑谱》是一门至阳内功后生出了修炼想法。 能够化解至阴的便就只有至阳, 被玄冥神掌击伤的张无忌哪怕是武林第一人张三丰都不能替其驱除寒毒,最终还是靠找到《九阳神功》这门绝顶内功才自行化解了玄冥神掌的阴寒掌力。 基于这个猜测,加之《葵花宝典》先诀中写的那些话表明它是一门至阳内功。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即便热止,身伤不止。自宫以后,真气自生。汇入丹田,无有制碍。气生之法,思色是苦。厌苦舍离,以达性静。’ 《假.辟邪剑谱》中虽然没写“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但以左冷禅这位武学大家的眼光宁正想来对方肯定能够看出内功的属性是阴是阳。 至于除了练出属性外,另一个就是在施展轻功的时候添加一些技巧性的东西。 比如说施展轻功的时候带入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让每一步移动按照特定的卦象方位移动,这便能让敌人无法判断下一秒会出现在什么方位; 又比如模仿动物移动中的动作或身姿,使自己施展轻功时保持最舒服的姿态。 既没有绝顶内功,而且自身内功也远没练到家, 所以宁正并没有自讨没趣的去琢磨什么修炼特殊属性的内力。 毕竟内力在体内运转若是出了差错可是会损伤经脉的,若是运气不好导致走火入魔更是难以根治。 哪怕系统拥有修复经脉的能力,但修复所消耗的大量资源,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过于恐怖。 既然内力属性上行不通,宁正自然便选择了另一条路, 别人不知身边邻居全真华山派的底细,可看过《射雕》的宁正又岂会毫无所知。 身边有着曾经武林第一王重阳的传承,若是不借机偷上几手那宁正又岂是宁正了。 通过日常观察众多道士行走、呼吸、练武,还真让宁正从中领悟到里一些东西。 全真教作为曾经极为繁荣的三教合一的宗派,宗门内的一些书籍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比较常见。 在感觉收集的差不多后,宁正就结合平日观察,尽可能的把道士们的行为与道藏上的内容寻找对应贴合的地方。 几年的时间虽然不长,宁正也没有专注于道藏内容的学习,但有着系统这个bug的存在,还是让他成功的自创了一门轻功。 与其他人自创武功越往后越难不同,宁正自创武功最难的就是入门。 毕竟宁正只要让系统承认他创出的一门武学,那么他就可以直接通过兑换武学经验提升这门武学的等级, 而当武学升级成功后,他便可以因为武学的提升反向增加这么武学的熟练度。 比起自己辛勤苦练到六级的轻功《一步登天》,宁正现在的这门自创的《霜天急雨》几乎是完全用武学经验堆到第七级神乎其技的。 虽然感觉作弊不好,但作弊是真的很爽。 目前才到第七级的《霜天急雨》因为尚未完善,所以和它同类的《凌波微步》比起来,宁正感觉还差一点意思。 融入了《金雁功》、《天罡北斗阵》和《易经》的《霜天急雨》加之数年的道藏学习,令宁正装神弄鬼显得很是那么回事。 各种罡步胡乱的踏出,但却给看着的主仆三人一种无比严肃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边装神弄鬼一边热身的宁正,终于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进了他的耳中。 宁正停住脚步,冲着县令夫人笑着说道。 “夫人抱歉了,你相公他来了我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在说完的同时,宁正便快步来到三人身前出手点了她们的穴道。 被点过多次穴道的主仆三人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当发现宁正只是让自己无法动弹,而没有点自己哑穴后县令夫人心中还有些开心。 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官服喘着粗气的身影进入了内院。 “是,是哪路豪杰夜游我洛南县衙,若是我罗,罗某人有得罪之处,还往大侠勿要怪罪!” 扫了一眼跟在县令身后,看到人影绰绰起码有数十人,他才笑着答道。 “罗县令你没有得罪我,得罪我的是你的钱!” 停住脚步的县令视线在内院扫视,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爱妻。 县令的视线不停在美艳的妻子身上扫过, 由于灯笼发出的光过于昏暗,加上现在这个时间是夜最黑的时间, 所以县令并不能看清妻子的脸,不过看着爱妻身上那完好无损的衣裳,着实令县令松了口气。 发现爱妻无恙,县令便重新把视线放到了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宁正身上。 早在视线在内院扫过地时候,县令就发现了被布匹盖住的一个个箱子。 “只要大侠能放了下官的妻子,大侠想要多少钱都尽管拿去!” 对有钱的县令来说,只要宁正不是既谋财又害命,那么哪怕让其拿走一些银子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甚至只要宁正有本事,让其拿一箱银子也没什么。 当然若是宁正真的选择抬着一箱银子离开,那么县令肯定还是要让手下衙役和捕快们尝试一下, 面对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县令虽然没什么办法,可若是对方被数百斤重的箱子所拖累,那他还是对自己手下的衙役和捕快很有信心的。 被对方的话语逗笑,宁正用手拍了拍身边盖着布的箱子。 “尽管拿去?不怕告诉你罗县令,这里所有的银子我可都想全部带走的!” 不认为宁正有这本事的县令想都没想立即答道。 “只要大侠保证下官妻子的安全,自无不可。” 气喘吁吁的李师爷见到县令仅说完县令夫人被劫,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猜测宁正与长乐赌坊大火有关,爱妻贪财的县令就火急火燎带人返回县衙。 没有听李师爷说出,加之县令自己脑袋一团乱麻,使得他见到宁正的时候根本没有把宁正和长乐赌坊联系到一块。 想将此事变成鬼神所为的宁正出声对县令说道。 “既然罗县令这么说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不过在在下离开前,我还想给大家变个戏法!” 听到爬墙的声音,宁正的余光就朝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才让县令打开箱子上的锁。 “罗县令,现在请你拿钥匙打开这一个个箱子,确认里面的银子有无缺失。” 没有办法只能配合的县令走进卧房,从一个不起眼的花瓶中取出一串钥匙。 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将所有箱子打开并确认里面都有银子后,县令才再次看向了宁正。 感受到县令的目光,宁正再次说道。 “重新将所有箱子都锁上,然后把布再一一盖好!” 不明白宁正想做什么的县令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只能按照宁正所说的去做。 等到县令准备锁上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听到屋顶的动静宁正叫住了县令。 “对了,先等一下,你先拿出十个五十两的银元宝给我!” 出于对宁正的害怕,县令还未锁上的箱子距离宁正最近。 县令将银锭一枚枚的交到宁正手中的时候,他发觉宁正脸上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接过县令递到手中的银锭,宁正就朝着屋顶各处甩了出去。 “啊~!嘭!” 宁正每甩出一枚银锭,与之相应的便是会有一声惨叫响起。 当十枚银锭全部扔出去后,内院内多出了十道人影。 十个倒地不起的人捂着身体各处不断的惨叫, 这一幕令不能动的县令夫人极为害怕,特别是其中一道身影掉下来的时候距离她只有不足半丈远, 在对方落下了的瞬间县令夫人更是直接喊出了远超众人疼痛的喊叫声。 其实县令夫人根本不必担心,宁正肯定是不会让她被砸到的。 看到自己安排的一名名手下从屋顶掉落,额头冒出冷汗的县令急忙解释道。 “大侠并非是我让他们潜在屋顶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对宁正解释完,县令急忙冲着一个个惨叫的身影吼道。 “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快说是谁让你们偷偷藏在屋顶的!” 从屋顶摔下来的众人虽然没有一人摔死,但摔断手脚的却有好几个,本以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谁想县令竟然直接甩锅,这使得他们既疼痛又无奈,他们现在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宁正止住了佯装发怒的县令。 “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不愿跟你们计较,现在唯一的一点就是你们所有人闭嘴,再大的疼痛也要等我离开了在喊出声,不然我就帮你们闭嘴。” 说完宁正便不在理会众人, 他先是一脚将县令踹倒,随后将刚刚在主仆三人面前的神棍行为在众目睽睽下进行了一遍。 “叮,白银四万两千两收集完毕!” 当听到系统的声音后,他便快步走到县令夫人身边出手解开了主仆三人的穴道。 解开了穴道的三人,顿时因身体无力向地上跌去。 宁正伸手拉住三人,令三人稳稳的坐到地上,随后冲着三人笑了笑后,他便提气跃上屋顶,施展轻功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此时躲在内院外的一众衙役捕快,见内院无事后,才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县令大人你没事吧,……” “……” 第16章 偶入秦家 月光洒落, 站在一所院落屋顶的宁正感觉无人追赶后停了下来。 四下观察一翻,看着满是石锁、石担和长枪短棍的演武场宁正愣了一下,没有刻意选择方向的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跑到一家武馆。 虽然武馆一般来说不可能有什么高手,可痴迷武学的宁正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亮着光亮的主院。 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主院屋顶,仔细听了一会后,宁正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没想到自己随意一跑,竟然跑到了白日那个被他点了穴的镇三山秦虎家。 盯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秦老太太叹了口气。 “哎,都怪我对他实在太过放纵,若是让人跟着想来也不会弄成这样。” 秦家武馆的管家看到请来的几位大夫都对秦虎的伤束手无策,对着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秦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馆主他这事要怎么办呀,实在不行去找县令大人吧,这么拖下去馆主他定然挨不了两天。” 自从秦老夫人的丈夫秦老馆主死后,秦老太太对于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那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对于管家让她找弟弟洛南县县令帮忙的这个提议,秦老夫人想到白天遇见弟弟时弟弟脸上露出的焦急断然的拒绝道。 “还是先别去麻烦虎子他舅舅了,让两位大夫再尽可能的想想办法吧,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去商州金陵寺求善莲大师,大师毕竟是出家人想来不会为了多年前的小事从而不救我这这不成器的孩子。” 听到秦老夫人的话管家脸上露出了苦笑, 秦老夫人口中的小事,那又岂是小事那么简单。 多年前善莲大师的弟子国真因听闻秦虎猎虎的名头,特地从商州徒步数十里上门拜访, 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听多了武馆弟子的吹捧,自认功夫很强的秦虎竟然主动提出了要与金陵寺国字被第一高手国真较量一翻。 练武之人最好的交流就是比试功夫,听到秦虎竟然主动提出较量国真自然欣然同意, 或许是国真把猎虎的秦虎太当回事,在与对方较量的时候不自觉的用出来全力, 没想到秦虎的实力过于不堪,使得两人勉强交手了几十招后,国真就对秦虎失望透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国真失望的表情刺激到了秦虎, 秦虎在秦虎伸手准备拉他起来的时候竟然生出了不好的心思。 秦虎在还没有完全站起的时候故意装作没站稳,左摇右晃的他随即直愣愣的冲着国真左腿所在摔去。 担心秦虎摔倒的国真左腿主动靠了过去,而他的手则准备抓住秦虎的胳膊将秦虎强行稳住。 由于秦虎故意闪避,国真没能抓到秦虎的胳膊。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左腿,秦虎竟直接弯曲胳膊把手肘对上国真膝盖的位置。 两百多斤的秦虎,聚集着全身力量的手肘。 手肘与膝盖的碰撞, 一个精心谋划,一个毫无戒备, 感受到膝盖传来的剧痛,国真一脸痛苦的看向秦虎。 两人目光交汇, 一个眼中满是痛苦震惊,一个眼中则带着担忧以及难以察觉的讥笑。 自此以后, 本有机会成为金陵寺第一高手的国真成了一个瘸子,而另一个声名远播的猎虎英雄秦虎则成了被人唾弃的对象。 双方这种关系下,哪怕善莲大师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可管家还是不认为对方会出手救治秦虎。 作为见证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人,管家自认为这么多年没见过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这些年来金陵寺的人没找上门来给他们武馆难看,说起来还不是因为洛南县县令是秦老夫人的亲弟弟。 县令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可在地方上还是很有权利的,况且罗忠良还是一个和上面关系不浅的县令。 金陵寺作为一个小寺院,寺中弟子大多都是普通人, 善莲大师自己虽然可以不在乎县令上门替弟子报仇,可是那之后说不准寺庙就将要面对的锦衣卫的拜访。 再者哪怕不说秦虎与金陵寺的恩怨,就说秦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虽然说不上穷凶极恶,但也可以说的上是恶贯满盈。 对于这样一个人,管家自己都认为善莲大师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救治。 再次查看了一遍,王、李两位大夫走到秦老夫人面前出声说道。 “秦老夫人恕小老儿冒昧,不知秦馆主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些年来我也不是没见过被人点穴的,可因点穴而受伤如此之重的秦馆主却是第一个。” “王老说的没错,从秦馆主颈部的伤口来看,动手之人必然是含怒出手,不然仅仅是点穴又何必砸断骨头使人重伤。” 听出两人无法解开自己儿子的穴道,秦老夫人客套了两句就让管家送他们离开。 “说来惭愧,小儿的为人洛南县谁人不知,以他的性子惹上事情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哎,都怪老妇我没能教好他,两位先请回吧,等事情过后,我会让管家将诊费送上门的。” 等到管家带着两位大夫离开,秦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丫鬟先出去。 走到自己儿子面前,瞅着眼中满是痛苦颈部不时渗出鲜血的儿子,秦老夫人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你呀你呀,这都是报应啊,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舅舅把你放出来,你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祸害祸害一般人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为了两个幼女去招惹看着就不能招惹的人,你精虫上脑啊你,......。” 秦虎虽然作恶颇多,但其毕竟是秦老夫人怀胎十月生下,又含辛茹苦养育了这么多年的亲儿子, 所以见到他疼痛秦老夫人简直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 躲在屋顶的宁正听到老妇人的话脸色古怪,现在他是明白那个秦虎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了。 虽然成为这样秦虎自己要付主要责任,可是若没有他母亲和舅舅的纵容,仅凭他自己是很难变成现在这样的。 此时的宁正有些自责,之前在县衙的时候他就应该动手宰了那个县令罗忠良。 可惜由于当时县令夫人流露出的风情,令心头一热的宁正一时间升出恻隐之心,他不想这么一个美颜妩媚的妇人成为寡妇。 幸好“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宁正还有时间对县令出手。 第17章 江湖明俊升级 看到推门进来的管家,秦老夫人出声吩咐道。 “管家去备车吧,看来不去一趟金陵寺是不行了!” 虽然管家认为善莲大师不会出手相救,可他还是答应了一声后出去安排马车。 “是,老奴这就去办。” 得知秦老太太要带秦虎去商州金陵寺求医,宁正就在借了一身衣物后离去。 “喔喔,喔喔喔~!” 天将亮不亮之时,陆陆续续的鸡鸣声开始响起。 听到鸡鸣声的王婵、王好姐妹几乎同一时间醒了过来, 两人在洗了把脸后,十分懂事的前往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炊烟袅袅,随着一户户人家升起烟火,王婵、王好也做好了饭菜。 做菜之时光是闻到的荤腥味,都令两个月余没尝到肉的女孩感到开心。 真的不同了,一切都真的不同了, 仅仅过去了一天,两个女孩都感觉到了新生活的美好。 伸手偷吃了一块肉的王好,感受着口腔内肉味的鲜美,一脸满足的对着自己的姐姐王婵说道。 “姐姐现在这种生活真好,我想一辈子都这么下去。” 虽然年龄只差一岁,可身为姐姐的王婵要比王好成熟懂事的多。 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妹妹咱们一定要记得是谁救了咱们,又是谁让咱们过上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咱们要一辈子记得公子的恩情!” “放心吧姐姐,等咱们拜了公子的师傅为师学了本事,就可以报答公子的恩情了。” 想到有机会成为宁正的师妹,王婵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很快回过神来的王婵就出声对妹妹说道。 “好了先别瞎想了,快去叫公子起床,公子昨日还说今日有要事去办。” “咚、咚、咚、!” 休息了约莫两个时辰,听到敲门声的宁正醒了过来。 从床上坐起的宁正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边穿衣服边出声问道。 “怎么了?” “公子饭菜已经做好了!” 听到在外面的是王好,穿好衣物的宁正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和你姐姐先吃吧,我练会功再过去。” 宁正将几个灌满水的水缸抬到一处,随后跃上水缸的他便一边施展步法一边练起鹰蛇生死搏。 飘逸的身形在几个水缸间来回移动,当感觉已经使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后,宁正才运气施展轻功开始踏水跃动。 同时手上功夫没有停止的他,双手开始同时运气抓向因踏水而溅出的水花。 内力在体内游走,使得宁正身上散发出缕缕热气。 鹰蛇生死搏施展了数遍,混元功同样运转了数遍,内功与招式相合竟然令宁正双手隐约浮现出鹰蛇两种动物的虚影。 吃完饭的王婵、王好闲着没事便看起宁正练功,两人虽然只是普通人瞧不出宁正功夫中的门道,但那笼罩宁正周身由热气与水气所形成的鹰蛇虚影她们俩却是实打实的瞧得一清二楚。 如此神异的情况,令两人瞪圆了眼睛,同样还使得俩人对习武更加的向往。 最终在宁正收功之前,两人更是隐约间听到了鹰蛇的嘶唳。 伴随着宁正的收功,鹰蛇转瞬间皆消失不见,而笼罩周身的水气则被他催动内力吸至手掌处。 看着双掌凝聚的水气,宁正双掌发力将之印入水缸的水面。 携带内力的双掌刚与水面接触,那水就好似接触了烧炽的铁块一般瞬间沸腾。 当他将双掌从水中拿出后,水缸内的水竟然凭空少了五分之一。 屋内的王婵、王好见宁正练功完毕,就急忙拿着脸帕、木盆快步来到宁正身前。 把绑有绳子的木桶扔进水井,等水装满的时候宁正出声对身边的两姐妹说道。 “一会带你们去一趟商州,若是顺利后天就带你们回华山。” 洗了把脸的宁正接过王婵递上来的脸帕,将脸擦干净后看着仍旧穿着旧衣服的姐妹俩他不由皱了皱眉。 “对了,昨天不是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吗?你们怎么还穿旧衣服!要知道你们和曾经已经不同了,新生活要从新面貌开始,你们俩快去把衣服换了。” 被宁正训斥姐妹俩都没有感到难堪,甚至还因为对方言语里的关心,使得两人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她们那嗜赌如命的父亲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们,而这昨日才相识的宁正对她们却如此上心。 心中感动不已的两人红着的眼眶满是欣喜。 “是公子,我们现在就去换!” 就在两人前去换衣服的时候,宁正则走进屋子吃起饭来。 身为练武之人,宁正的饭量甚大,将两人准备的饭菜全部吃光才勉强感觉到五分饱。 考虑到不确定是否还会回来居住,宁正就将从长乐赌坊得来的银子让系统收走,他只留下了那四十枚刻有长乐秘密的银锭。 “叮,收集钱财达到十万两,江湖明俊可升级!” 宁正刚让系统将银子收走,没想到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每月消耗1000两银子的江湖明俊是宁正获得修为点的仅有方式,虽然他自己正常修炼也能够增加武学经验从而使自己的武学升级。 可白嫖的东西永远是最香的,每月只需1000两的江湖明俊每个月都能给他带来2000修为点,哪怕换算成武学经验只有区区200点,但已经令宁正在修炼上远超同门。 甚至与自己大师兄令狐冲相比,宁正除了剑法不如对方外,其他方面都超出不少。 其实若不是宁正在十五岁前内功未成,而且还没有获得钱财的来路,作为系统拥有者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才仅仅成为一名二流高手。 幸好当他十五岁的时候,不光内功小成,就连乡试也中了举人功名,这才使得他有了来钱的路子。 虽然每个月到手的银子不多,但开启江湖明俊还是勉强足够。 1000两江湖明俊都这样,那升级后的不得起飞啊, 抱着这样一个心思宁正选择了升级江湖明俊。 “江湖明俊已升级,请查看!” 【姓名】:宁正 【年龄】:17岁 【臂力】:33 【体魄】:40 【悟性】:18 【内力】:900-1000 【武学】:混元功(融会贯通276/500) 华山剑法(驾轻就熟70/100) 鹰蛇生死搏(融会贯通128/500) 甩手箭(神乎其技668/1000) 【轻功】:霜天急雨(神乎其技220/1000) 【天赋】:左撇子、百脉俱通 【修为点】:2000(每10点可兑换一点武学经验) 【江湖明俊】:已开通(每月两) 【侠义值/恶行值】:465/83(小有侠名) 钱财:13万4000两 【注】:江湖明俊升级后,每个月获得修为点数从2000增长到; 每个月开启一次的系统商城允许消耗1万两进行一次刷新; 开启处世功能,每月月初会根据宿主上月的行为进行一次人物相性判定,判定完成后将可消耗不定数额的钱财获取同相性人物的武学碎片。 第18章 至金陵寺 江湖明俊的价格贵了十倍,修为点却只翻了五倍,虽然每个月获得武学碎片的几率翻倍,但不公平实在不公平。 每个月1000两对现在的宁正来说很容易,但每个月1万两那他就只能靠歪门邪道了。 不过毕竟是心有大志的人,所以宁正倒也没有纠结。 此时宁正所有的钱财至少还够五六个月所用,按照每个月修为点来算,五六个月差不多能使他成为江湖一流高手,到时候大不了就剿灭绿林中人抢夺他们手中的财物供给自己修炼。 女子梳妆打扮总是要花费不少时间,宁正等了好一会,换好了新衣裳的王婵、王好才缓缓走了出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本就长的不错的姐妹俩换上一套好看衣裳后,较之刚刚又是漂亮了几分。 同时敏锐的宁正还发现,换了衣裳后两个小丫头身上多出了一份之前所没有的自信。 打量了两人几眼,宁正笑着对两人说道。 “不错,这才像话嘛!走吧咱们先去车马铺买辆马车,不然一路上有你俩受的!” 在三人去车马铺的路上,正巧要路过洛南县最大的钱庄锦生润。 警惕的宁正明显感觉到钱庄附近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躲在暗处, 知道他们应该是为了调查自己盗银,宁正若无其事的带着戴着帷帽的两个小丫头走了过去。 虽然宁正决定杀县令,不过对方毕竟是一方父母官,所以他还是准备在自己临走前再去解决对方。 不然洛南县数天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定会惹来锦衣卫的关注。 若是锦衣卫前来,他有七成的把握确定对方能查到王婵、王好的身上,三成的把握对方甚至可以查到自己。 可若是等他临走之前再动手,那么等锦衣卫的人来了,他早就带着姐妹俩到了华山。 走进车马铺与掌柜聊了几句,宁正便用三十两的价格买下了一辆马车和两匹马。 接过宁正递过来的银子,掌柜先是用手掂了掂,感觉重量差不多他又用牙咬了咬。 确定是真的后,满脸笑容的掌柜亲自带宁正三人前往马厩。 路上掌柜还不停对宁正说道。 “小兄弟你这可是赚到了,这匹田马加上这辆车起码就值二十五两银子,再加上这匹老马三十两你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养了好几年马,宁正不是对马一点了解都没有的富家公子。 “掌柜的,要不是我想教我这两位妹妹骑马,像这匹又老跑的又慢的驽马我肯定是不会买的,你可给它们喂好草料,我这一路上要走的距离可是不近,你别让它们给我耽误事。” “哈哈,放心吧小兄弟,你买了这两马车,说不定用不了一年就能将这三十两银子挣回来。......” 做买卖的人嘴皮子总是不错,在说了几句自认为能让人开心的话后,他就让俩聊天的伙计赶紧干活。 “你俩小子别偷懒,有没有点眼力见,快把客官的马车弄好!” 半个时辰后,洛南县外。 让有经验的王婵骑上烈火,没有经验的王好骑上驽马,宁正就开始正式教导两人如何骑马。 昨日王婵虽然骑了会马,但其实一直是在宁正的贴身保护下进行的,而且烈火因为主人在身边没有出现任何暴躁的情绪。 那种情况下哪怕是一个孩子,只要别太过分,那么都能稳稳的骑着烈火玩上一会。 “......” “你们记住如果马儿畏缩不前,不要强拉缰绳,你们可以使用马鞭用上适当的力量拍马儿的肋腹部。” 说完想到了什么的宁正对着拿着马鞭的王婵叮嘱道。 “小婵记住别拿我的烈火试,想试的话一会拿小好骑的那匹驽马试。” 原本还想尝试一下的王婵听到宁正的话吐了吐舌头。 “放心吧公子,烈火它这么听话,我肯定是不会那么坏拿鞭子抽它的。” 本想让两人自己骑着前行一阵,可当宁正看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时又出声对两人告诫道。 “你们才刚学骑马,记住一定要双手握缰绳,不要像我一般单手去握缰绳。我敢单手握缰绳那是因为我习武多年,单手的力量就足以令马儿无法挣扎,可你们两个小姑娘年纪太小并且还没练过武千万别作死!” 听宁正讲完,两个女孩同时点头表示明白。 兴奋的两人见宁正不再说话,就出声询问是否可以让马匹奔跑。 “知道啦公子,我们现在可以让马儿跑了吧?” 宁真给想了想有没有什么遗漏,想了一会没有想到就对两人说道。 “可以了,记住最远跑到一里外的那棵树就要停下,千万别跑远了,烈火它对这块可不熟悉,跑丢了可没法带你们回来。” 得到允许的两人立刻拉了下缰绳,而感受到缰绳上传来的力量两匹马都开始跑了起来。 “驾!” 感觉到马前进后,两人都开始握紧手中的缰绳。 见两人的马匹都跑了起来,宁正也拉了下缰绳让马车沿着两人的方向缓缓追了过去。 驽马虽然老跑的也慢,可是刚开始奔跑的时候还是没有被烈火拉开太远的距离。 两匹马的跑远宁正并没有太大的担心,毕竟一匹是自己养了数年的宝贝他知道对方是有多听话,而另一匹驽马则是马中慢羊羊哪怕想出什么事也很难。 缓缓驾车跟在两人身后,听着鸟叫虫鸣不时响起,宁正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几十里的路并不远,宁正自己的话或许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了。 不过因为想让姐妹俩多练习一会,所以等他们到达金陵寺所在的上秦川时已经到了下午。 商州金陵寺虽然是座小庙,不过由于此寺的首任主持是明朝开国皇帝老朱的叔父,所以倒也十分有名。 可惜小庙终究是小庙,兴灭皆系于一人, 自从老朱的叔父定慧禅师圆寂后,原本有着上百僧人的金陵寺也就渐渐破败了下去。 一百多年过去,现今的金陵寺只有僧众二十余人,当年老朱御赐的颇多的土地也被其后人收回不少。 将马匹找了处安全的地方拴好,宁正才带着两人向不远的金陵寺走去, 随着距离金陵寺越来越近,山门处的情景也进入了他的眼中。 山门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不停的朝着面前的一个僧人说着什么。 “之前之事乃是老妇教子无方,还望国真大师能发发慈悲救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只要能救我儿,老妇现在就废了我儿的双腿以求国真大师你的原谅。” 被秦老夫人称为国真大师的和尚先是念了遍佛号,随后表示自己早就不介意多年前的事情,至于秦老夫人希望他救治秦虎他则表示无能为力。 “阿弥陀佛,多年前的事情贫僧早就忘怀了,若是能救秦施主的话不用老夫人多言贫僧自会救治。可秦施主身上的伤贫僧实在是无能为力。” 听完国真的话,秦老夫人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 “哎,既然国真大师束手无策,那不知能否叫善莲大师出手救治我儿,只要能救治我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国真大师重新看向秦老夫人。 说起来国真逝世多年的母亲和秦老夫人的年纪差不多大,望着头生银发的秦老夫人国真合十了双手。 国真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这些年过去,他已经渐渐忘记了与秦虎之间的仇恨,可没想到这时候竟然等到了仇人上门求医。 令国真感觉不知所措的,则是秦虎的病不是一般人能治的,至少他认为能治的人就只有他的师傅善莲大师。 可好巧不巧,前些天他师傅善莲大师突然对佛法有了新的领悟,为了将自己的领悟整理善莲大师在三天前宣布闭关打禅七。 现在就连老天都准备帮国真报仇,可看着秦老夫人的样子国真心里则有些不是滋味,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哪怕知道对方不相信,可国真还是出声对秦老夫人说道。 “我师傅善莲大师或许能够救得了,可惜师傅他老人家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闭关打禅七,等师傅出关起码还要四天的时间。看秦施主现在的样子估计难以撑过四天,老夫人还是将秦施主送到长安净影寺去吧,净影寺善融大师的功力不在我师傅之下,想来必能治好秦施主。” 国真的话令秦老太太有些生气,她认为对方是因为多年前秦虎害其成了瘸子而不愿救治秦虎。 在她看来像闭关这种事那还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用这种事情当借口那对方简直就是故意不想救人而已。 “国真大师闭关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可你瞧我儿现在的样子又岂能撑过两天,从这里到长安起码要一天,等到了净影寺说不定我儿命都已经没了。” 听出秦老太太不相信他说的话,国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发觉国真脸上的表情变化,秦老夫人更加确信对方就是故意如此。 实在没办的秦老夫人竟然直接对着国真跪了下去,同时凄凄苦苦的哀声说道。 “我求求你了国真大师,无论如何能否麻烦你去叫一下善莲大师,我想善莲大师一定认为比起闭关救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更为重要。” 见与自己母亲同龄的妇人竟然朝自己跪下,国真急忙托住秦老夫人不让其跪下去。 感受到秦老夫人不断向下压的力量,想着闭关的师傅,国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秦施主又不是无后之人,他这年来做了诸多错事总是要偿还的,老夫人又为何为难小僧和金陵寺。”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若是大师还尚有一丝慈悲之心,就请将我儿之事告知善莲大师,若是善莲大师亲口说不救我儿,老妇便立即下山,无论如何大师你不能昧着良心故意害死我儿啊!” 将事情听的一清二楚的宁正直呼好家伙,他甚至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母爱伟大,还是该唾弃秦老夫人这行为的不要脸。 宁正朝着国真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僧人长的很正派,就是左腿看着有些明显的不正常。 身上有着明显的练武痕迹,而从其平缓的气息来看,起码在内功方面小有成就。 通过国真的情况推测了一下善莲大师的本事,宁正发现对方说不定还真的能解了他点的穴。 毕竟他对秦虎动手的时候,想到的就是取其性命,所以为了让血液在伤口处流的够快,他点穴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十成内力。 忽悠秦虎的时候宁正说只要过了三十六个时辰穴道就能自动解除,可实际上随着秦虎失血越多他身上被封的穴道也就越来越容易解开。 秦虎颈部虽然渗血量不大,可毕竟已经流了一天,哪怕出血量再少也少不到哪去,若不是多年练武导致身体不错,或许早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 不过哪怕身体壮硕,但秦虎毕竟只是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杂鱼,以他的情况顶多再坚持六七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而距离穴道自动解开差不多也就还剩下四五个时辰。 “咳、咳、!” 先故意咳嗽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力,随后宁正就假模假样的出声询问道。 “大师,不知你们为何事争吵?能否对我讲上一讲,若是可以我很乐意给两位提供帮助。” 听到宁正的询问,国真就开始将起了事情经过。 “这位夫人的儿子被江湖上一名很厉害的人物点中了穴道,她想让我师傅替她儿子解穴,可此时我的师傅善莲大师还在闭关,而且因为这次闭关对师傅他很重要,所以我现在有些无法决断该怎么办!” 相较于国真,秦老夫人嘴皮子更厉害,此时为了能救自己儿子的性命,她更是开始道德绑架。 “这位小兄弟你给评评理,虽然当年我儿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大师,可他毕竟是条人命啊。佛家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国真大师你真能忍心一条生命当着你的面消失吗?” 屏蔽了秦老夫人所言,宁正出声对国真问道。 “嗯~,不知善莲大师在你看来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第19章 东南六十行 听到宁正的话国真愣了一下。 “师傅是怎样的人?” 身为徒弟的国真对师傅善莲大师自然满是尊敬,平日他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师傅帮他处理的事情。 仔细回想这些年,回想他和师傅的点点滴滴,国真脸上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师傅他比较安静,平日除了讲经时很少和我们讲话,但他绝对可是说的上心善之人,甚至心善到我曾对他有过一丝怨恨。” “若是师傅知晓这种事定会出手相救,救好之后的事会在之后再行处理。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 国真想了想若是善莲大师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想明白以后他便合十双手念诵了一遍佛号。 知道该怎么做的国真出声对秦老夫人说道。 “我这就去试试能否让闭关中的师傅出来,若是师傅他处在紧要关头无法出来,那老夫人也就不要纠缠,但若是我师傅出关救下秦施主,那就请秦施主今后都留在寺中赎罪。” “只要能救下我儿,我替我儿答应了!” 考虑到儿子受伤严重,秦老夫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忙练练答应。 在秦老夫人看来,只要儿子能被治好,到时候想把儿子弄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见秦老夫人答应,国真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那就请老夫人稍等。” 等国真的身影从山门处消失,稍稍放心的秦老夫人才看向了宁正三人。 朝着三人打量了一翻,秦老夫人询问三人来此的原因。 “不知三位来这金陵寺是?” ‘我是来盯着你儿子死的!’ 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宁正才满脸笑容的答道。 “我和两位妹妹是从北面过来的,路过商州时听人说这金陵寺颇为灵验,所以就带她们过来看看。若是这金陵寺真的如他们说的一般灵验,我们正好可为家中长辈求上几卷经书。” 秦老夫人听后点了点头,随即有感而发道。 “你们可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啊!哎,不像我儿这些年来没有让老妇我省心过。” 这秦老夫人只要不扯上秦虎,与人说话还是十分客气。 可惜宁正早在秦家武馆时就知道这对母子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哪怕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太好,可对于自己的行为他真是生不起一点愧疚。 甚至若不是宁正不想对老人和孩子动手,他都有想要彻底灭了秦家武馆的想法。 虚伪的朝着秦老夫人笑了笑,宁正略有深意的说道。 “老夫人说笑了,令公子想必经次一事,今后定能让你省心!” 对秦虎秦老夫人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可是当着外人面她又不好意思把自己儿子说的一无是处。 “哎,希望如此吧!” 与秦老夫人聊了一会,担心自己儿子的秦老夫人就走回到马车上。 只剩下宁正三人后,宁正对姐妹俩讲了一些进寺的忌讳,同样他还叮嘱两人进去后不要乱走乱动乱说话。 等了大约两三炷香的时间,一名穿着玉色僧衣手握佛珠的中年僧人从山上缓缓走了下来。 僧人先是左右看了看,当看到宁正三人眼睛亮了亮,确定目标的他脚步安稳的走了过来。 双手合十的僧人朝着宁正念了一遍佛号,随后才面露和善的问起三人来金陵寺做什么。 “阿弥陀佛,我是本寺的监寺兼知客善和,不知三位施主来我寺所谓何事?” 对着善和回了一礼,宁正对其说出了刚刚和秦老夫人聊天时说过的话。 “见过善和大师,小子路过商州之时听人说这金陵寺颇为灵验,因此特意带两位妹妹前来上香并为家亲求上几本经书。” 金陵寺不愧是小寺院,知客僧竟然是由监寺所兼任。 作为寺院知客,善和是寺院中与外人交集最多的僧人,而作为监寺,善和则最为熟知寺院的一切事物。 通过宁正三人的穿着与谈吐,善和对三人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一年不如一年的金陵寺,虽然目前仍是商州各寺主持、方丈圆寂后的埋葬之所,但那也仅是因为太祖老朱曾在此寺留有亲题的匾额和牌位。 只要大明仍在一天,那么有着老朱亲题匾额和牌位的金陵寺就是其他商州寺院主持、方丈最理想的墓地。 可惜金陵寺死的高僧大德颇多,但活着的却又太少。 这就使得本质上是小寺的金陵寺既招待不了太多的香客,也解决不了大多数香客来此的诉求。 加之大明太祖老朱当过和尚,也就使得他对于寺院和僧人的监管要远超其他朝代。 金陵寺虽然比起其他商州寺院好似有着尚方宝剑,可这尚方宝剑却是一个摆设,甚至是一个众人皆知的摆设。 无论是老朱还是老朱的叔父都死了一百多年了,再孝顺的儿孙差不多也已经把远在南方的老朱给忘得干干净净。 当初老朱给予金陵寺田产,那是因为寺院主持是他叔父,可不是老朱心向佛法。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更何况到现在为止那可是远超了五代人,现在门可罗雀的金陵寺仍能存在,已经是老朱家要脸面,不想让家中老祖待过的寺院从大明的地图上消失而已。 远超商州其他寺院的漂亮建筑,随着时间的流逝对金陵寺来说越来越是负累。 这些年寺院每年最大的花费一直都是房屋的修缮,至于僧人每年的吃穿甚至不足修缮费用的百分之一。 若不是每年往金陵寺送人的其余寺院不好意思,每当送人来后都会掏出一笔看管费,说不定金陵寺的一些屋子早就出毛病了。 “阿弥陀佛,三位有如此孝心,家中亲人知道后必然欣喜,三位请跟贫僧入寺。” 识货的善和领着三人进入山门后,就一边走一边介绍起寺院的历史,同时还不时的提上几句寺院目前的困境。 都是千年的狐狸,宁正自然听出善和话里的意思。 由于要在金陵寺寻找‘东南六十行’,所以明白对方意思的宁正表示自己临走前会布施白银千两。 平日里金陵寺若无贵客,每个月能得到的香油钱不过数十两,有了贵客也不过一两百两,而金陵寺平均一年也遇不到几回贵客。 如果宁正真的布施千两白银,那简直等于金陵寺一年收到的香油钱。 宁正的承诺令善和脸上的笑容再也隐藏不住,这个时候他简直把宁正三人当成金陵寺最重要的人。 不快不慢的穿过钟楼、鼓楼,没见识的两个丫头被钟楼、鼓楼上的大钟和大鼓所吸引。 瞧出两人的好奇,宁正就看向了善和。 还没等宁正开口询问,发现姐妹俩异样的善和就主动问道。 “不知三位施主有没有心情上钟楼、鼓楼看一看本寺的风景?” 金陵寺虽然按照僧人的数量来说是只是一个小寺,可若是按照面积来算很多中型寺院都没它大。 作为金陵寺的脸面,钟楼、鼓楼都修的极高极好。 三人在善和的带领下慢慢登上了钟楼。 本就修在山上的钟楼加上本身的高度, 在底下的时候姐妹俩还没感觉,可一上来从上往下看去,那种身处高处的感觉令姐妹俩都抓紧了宁正的胳膊。 感觉到两只胳膊被两个丫头分别抓住,宁正先是打趣了一句,随后才让两人松手。 “你俩呀,这么大的钟楼难道害怕掉下去,快把手松开,在寺院里这样可有些不像话了。” 感受到两人送来了自己的胳膊,宁正才对着善和抱歉的说道。 “失礼了善和大师,能否给我讲讲这钟。” “人之常情,贫僧理解。” 如此和气的金主善和自然不会表现出丝毫不满,在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后,善和便开始给宁正讲起这重达4000斤的巨钟。 “这钟乃是太祖皇帝所赐,是用金、银、铜,铁、锡五金铸成,上刻《金刚般若波罗密经》,......” 听着善和讲钟的事情,听着听着宁正不知怎么竟忽然想到了长乐银锭上的那句话。 “商州城外金陵寺,东南六十行,双水入坪乡,高望闻瞧百花香,山阳当有藏,出之百里皆伤亡!” 如果说要以金陵寺为坐标中心,那么能被当做原点的,或许就只有金陵寺中最高的钟楼、鼓楼,又或者是金陵寺的正中心大雄宝殿。 刚想询问善和钟楼的东南方在哪,可发现对方还在讲着钟的故事,宁正便装作一直在听的点了点头。 强忍着想要询问的冲动,耐心的等待善和讲完。 等善和讲完,替对方感到累的宁正深吸了口气。 随后他用尽可能随意且感兴趣的语气对善和询问道。 “善和大师能给我讲讲外面各个方向都是什么?” 似是讲累了,走到墙角的善和从水桶中拿水瓢舀了一瓢水喝了几口,随后才笑着答道。 “只要施主想听,贫僧自无不可!” 感觉状态恢复,善和又开始讲了起来。 “钟楼南面是贫僧与三位施主上山的方向,北面距离钟楼和鼓楼最近的天王殿,天王殿后面则是我寺的正殿大雄宝殿,......。” 许久听的宁正都有些累了,才听到善和讲到东南这个关键的方向。 “钟楼东南方,那片高低不一的塔林,是从建寺起所有存放在本寺的僧人和商州各寺高僧大德们的肉身石塔林,说起来塔林这一百多年来,总共安葬了六十四行法师和大德的肉身。” 听见东南方是塔林,明白那是什么玩意的宁正已经把希望放在了大雄宝殿。 可没想到善和最后一句竟提到了宁正比较敏感的‘行’字,这立刻让宁正脑子飞速的运转。 ‘东南六十行’,以钟楼为点的话,那么这五个字就能被完全的表达出来。 东南毫无疑问肯定是东南这个方向, 而六十行在宁正看来是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一行一行,六十行那就是第六十行; 另一个则是春秋时期军队的一种编制,当时编制中二十五人称为‘一行’。 这两个解释在宁正看来,第一个的可能性更高,毕竟他不相信长乐赌坊里面的人会对春秋那么早的一种军队编制有所了解。 为了保证不是巧合,宁正刚想出声询问,可没想到他还没说话,身边脸上一副没听懂的王好竟先他一步询问了出来。 “善和大师不知你说的那六十四行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一行两行的那个行啊!” 王好等说完才感受到姐姐摇自己的手,这时想到宁正在山门外的叮嘱,感觉自己说错话的王好脸色发白。 担心自己说错话的王好一脸忐忑的悄悄看向宁正。 当眼神与宁正对上,看到宁正眼中的笑意,没明白为什么宁正会笑的王好直接红了眼眶。 好不容易从以前那种生活逃离,此时的王好担心因自己的不听话坏了宁正的事,从而导致宁正因她的不听话而不要她。 瞅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王好,本想夸一夸她的宁正满脑袋问号。 这时懵逼的宁正也顾不得是在寺院,虽然不明白王好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还是立即出声安慰道。 “没事没事,别哭丫头。没人会欺负你,别哭别哭!” 站在一旁的王婵本想替妹妹求情,可听到宁正安慰的话她才反应了过来。 急忙伸手握住妹妹的手,王婵用上小时候母亲逗两人开心的动作抚摸王好的手掌心。 本以为宁正会开口骂自己的王好,感受到姐姐摸自己的手掌心,又听到宁正安慰的话,立刻强忍着眼泪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见红着眼眶的王好好了一点,宁正才一脸歉意的对善和说道。 “善和大师实在抱歉,小妹她离家太久有点想母亲了,有些情不自禁。” “阿弥陀佛,世俗亲情,本性流露,佛祖知道了也是不会怪罪的。” 僧人先是表示没事,随后才一脸严肃的对宁正说道。 “施主勿怪贫僧多嘴,贫僧看施主的妹妹对施主有些恐惧,能否和贫僧说说,贫僧说不定能够为两位施主开解一番。” 有些头大的宁正见僧人询问,便只好开始寻找理由。 “大师俗话长兄如父,有可能是我平日里对她过于严格了吧,也怪我平日脾气过于暴躁,我今后尽可能改一改脾气吧!” “施主你们的家事我也无法多说,不过女施主毕竟是施主你的妹妹,对她总是要好些的。” 劝了宁正两句,善和一脸和善的对王好说道。 “女施主别哭了,你刚刚不是想知道那六十四行是什么意思吗,我现在就给你讲。” “......” 第20章 真正的鹰蛇生死搏 经过善和的介绍,宁正知道了塔林六十四行的意思。 塔林目前总共有六十四座七级大石塔,每一座七级大石塔则被寺里的僧人成为一行。 七级大石塔作为记录高僧大德生前功德的一种凭证,商州之地百余年来只有六十四人得以建造。 当然作为陵园性质的塔林,并非只有六十四座石塔,在那被叫做六十四行的七级大石塔周边,有着数百座石塔,只不过那些石塔并没有达到七级那么高。 已经基本确定长乐银上的‘东南六十行’指的就是塔林,宁正便询问能否去塔林瞻仰一下各位高僧大德的遗风。 “善和大师不知我们稍后能否去塔林一观?” 其实以宁正的轻功,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塔林十分简单,不过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他自然没必要偷偷摸摸。 先是朝着王好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已经没事后,善和才笑着对宁正答道。 “若是施主想去,等去过正殿后贫僧就带三位施主过去,到时候正好可以给三位施主讲一讲众位大德生前的一些趣事。” 随后善和又带着三人上了鼓楼,比起钟楼鼓楼能讲的就少了不少。 不过参观完鼓楼的四人走下钟楼时,刚巧碰到穿着灰色僧衣的老和尚带着国真从大雄宝殿的方向走了过来。 善和见到是自己师兄善莲出关,他便停下了脚步等待对方靠近。 当善莲走到近前,善和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才手捻佛珠有些复杂的对着师兄说道。 “阿弥陀佛,见过师兄。师兄能为为救人而出关,着实令师弟佩服,不过师兄难道真的要救那种为祸一方的恶徒吗?” 回了一礼的善莲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朝着国真看了一眼后淡淡的答道。 “阿弥陀佛,师弟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这段恩怨既然国真都能放下咱们又何必记怀。更何况国真说秦老夫人已经答应治好秦施主后,将会让其留在寺里赎罪,若能真能使其‘痛改前非’也算得上善事一件。” 眼睛在宁正三人身上扫视过后,善莲出声对宁正问道。 “阿弥陀佛,请问这位施主你是否习过武?” 早在善莲和善和说话的时候,宁正就已经开始观察这位极有可能身负内功的金陵寺方丈。 经过对善莲呼吸和身体的观察,宁正确定这位年逾古稀的僧人内功十分不错。 见对方瞧出自己练过武后,宁正比较了一下两人的实力,发现没把握胜得过对方宁正便坦荡的承认了。 “是的大师,行走四方总是需要些本事傍身,不然我又岂敢带两位妹妹远行。” 宁正的回答让善莲露出了笑容。 “施主倒是坦荡,老僧发现施主所练之功有些问题。若是施主有时间,那么等老僧为徒儿了结因果,可为施主检查一番。” 虽然感觉对方的实力没比自己强太多,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宁正竟然答应了下来。 “时间自然有,那就劳烦大师了!” 点了点头,善莲发现宁正身上虽然有着一股莫名的戾气,但却异常的容易说话。 判断宁正被功夫的影响尚浅,善莲便对着自己的师弟善和吩咐道。 “师弟,劳烦你为三位施主准备好寮房,多带三位在寺内风景好的地方转转。对了,藏经阁可对三位施主开放。” 听到师兄善莲竟然说对宁正三人开放藏经阁,感觉有些不好的善和刚想劝阻,可想到宁正许诺布施的千两白银他还是同意了师兄的决定。 “这,是,方丈师兄,阿弥陀佛!” 没有给师弟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善莲与宁正说了两句,便带着弟子国真向山门的方向走去。 “三位施主老僧先去处理弟子多年前的恩怨,就由我师弟好好招待三位,等老僧解决完事情再去见三位施主。” “有劳大师款待了,大师尽管前去。” 有了方丈师兄的吩咐,善和讲话少了一点套路多了几分真诚。 之后带着宁正三人游览了天王殿、观音殿、药师殿和大雄宝殿。 当领着上完香的宁正三人从大雄宝殿出来后,善和出声询问宁正是准备去塔林还是藏经阁。 “三位施主是想先去塔林还是去藏经阁?” 搞不懂善莲和尚为什么说出允许自己去藏经阁这种寺院最为秘密的地方,而且宁正也没发现自己练的功夫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去塔林看看。 至于藏经阁,虽然善莲和尚允许他进去,可他还是准备好好与对方聊过后,再决定进不进去。 “善和大师请你带我们去塔林吧,至于藏经阁还是与善莲大师再次见过面后再说吧。” 对宁正的选择善和心中虽然很开心,但以他对自己师兄善莲的了解,对方选择对宁正开放藏经阁定然是有深意的,所以他还是对宁正说起了去藏经阁的好处。 “阿弥陀佛,若是施主练过武的话,其实贫僧还是推荐施主去藏经阁。本寺虽然不能与诸多大寺相比,但藏经阁对练武之人也还算是一个好地方,施主若是在里面待上一阵绝对会有所收获。” 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催着自己去藏经阁这种地方,宁正有些哭笑不得。 哪怕目前因为没有刷到顶级内功的武学碎片,导致宁正在内功一项还稍稍的有些弱,但他可不认为像金陵寺这样小寺的藏经阁能存有像《易筋经》之类的佛门顶级内功。 “善和大师,并非是小子自负,这天下间能入我眼的功夫并没多少,而这其中我虽没进过贵寺的藏经阁,但我想其内应该没有我看得上眼的功夫。再者虽然善莲大师是长者,但我却无法相信他对我身上功夫的判断。” 要只是江湖中二流武功,或者是仅有几门所谓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那对宁正可以算是一点用处没有。 毕竟看过《天龙》的宁正可知道,修习七十二绝技都需要学习相应的佛门典籍, 若是只练武功而不修佛法,那么只会被戾气所蒙蔽,最终导致走火入魔的下场。 至于走火入魔的后果,轻则四肢瘫痪功力尽失,重则七窍流血发疯数日经脉炸裂而亡。 想到少林七十二绝技,想到需要佛法来化解武功中的戾气,宁正突然愣住了。 两年多的时间宁正杀人绝不算少,甚至整个华山派中除了他的师傅岳不群和师兄令狐冲外,他自认其他所有弟子门人加一块杀的人都没他一个多。 不对,或许宁正忘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原《笑傲》中华山派的二师兄,现在的华山派三师兄劳德诺。 这位带艺投师的嵩山派卧底,或许在江湖上杀的人要超过他和宁正的大师兄令狐冲。 戾气是一种很难说清道明的东西,作为练武之人或多或少都会沾上一些。 其中像日月神教之类的邪道,平日里行事会比较随心所欲,这也使得他们平时会比较放纵自己的戾气; 而像少林武当之类的正道,平日为了制服练武产生的戾气,就会对门人弟子严格要求,行事必须要按照门规。 ‘善莲和尚看出了我身上的戾气深重?’ ‘难道我的鹰蛇生死搏练的有问题?’ 心中产生自我怀疑的宁正皱起了眉,近两年随着杀人越来越多,他出手也越来越重。 这其中虽然有他并不把这个时代的规矩当回事的缘故,但把人杀了也就完了,他为什么还要把对方撕成数份,难道这种行为是一种对的行为? 善和见宁正说出看不上藏经阁的话后,本想解释一下其内有着不错的武功,可他却发现宁正的眼中无神明显陷入了思考。 发现宁正不对劲的并非只有善和,懂事的王婵原本一直在听宁正和善和的对话,可她见宁正回答完善和后就站立不动眼神空洞。 担心宁正的王婵急忙想要碰触宁正,可发现她举动的善和急忙止住了她,并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善和看来,此时的宁正陷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若是此时被打扰,说不定会使得宁正走向错误的方向。 脑中不断闪过《鹰蛇生死搏》的招式与口诀,写书之人修习时遇到的种种情况与对此武功的领悟。 鹰蛇之斗,刚柔之争,正邪之分,生死之搏。 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宁正,竟然视若无人的在原地练起了《鹰蛇生死搏》。 双手分别施展不同功夫的武功,江湖上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要是按照写书之人书中所写,那这门武功虽然能属于华山的一门绝学,但绝对达不到所谓的禁术程度。 《鹰蛇生死搏》会被列为禁术,那么绝对有会令使用者自身产生危险的地方,不然若只是对敌人过于残忍那绝对不是其能被列为禁术的原因。 之前每次练习《鹰蛇生死搏》,宁正都是按照写书人留下的经验为依据,鹰蛇同攻鹰蛇相守鹰蛇配合, 如此施展虽然是一个人施展了两门武功,但其中的所有招式却都过于的强调各攻各处,失了鹰蛇相争相搏生死仅在一瞬的危机紧迫之感。 禁术、危险、伤及自身, 鹰蛇是敌人,鹰蛇不是伙伴, 生死间的搏杀,不能只是敌人,也要将自己也置于生死之间。 生死间有大恐怖,生于心,显于身。 抛弃掉脑中原本写书人留下的经验,将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回归到它的本质, 只有经历生死的人才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多,也只有经历生死的人才能超越对生死的恐怖,施展出真正令人观之生畏的恐怖武功。 前一刻左手鹰右手蛇,而下一刻就变成左手蛇右手鹰, 宁正此刻犹如一个疯子一般左手打右手。 刚刚站在他身边的三人,早在他动起来的那一刻便向后退去。 一招一式间透露出来的东西,都让功夫不高的善和心惊不已, 他感觉如果自己面对宁正,或许就连一招都撑不住。 鹰击长空、灵蛇吐信、金鹰探爪、毒蛇出洞、...... 一招又一招,一式又一式, 曾经配合无间的鹰爪擒拿蛇打戳刺变成了凶狠无比的鹰蛇对攻。 由于宁正是个左撇子,所以在一开始的双手对攻中,右手吃了不小的亏;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被极尽压制的右手竟然凭借鹰蛇转换一点点与左手的蛇打戳刺争得有来有回, 而一直压着右手猛攻的左手,感受到右手反扑后好似生气了一般也同样施展出鹰蛇转换。 一开始因为宁正的控制,所以双手争斗并没有带上内力,可随着两只手之间的攻伐越发凶险, 自身感悟越来越多的宁正开始不再控制, 随着内力涌入双手,原本就显得无比凶险的攻击更上了一层楼。 伴随着宁正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目不转睛的王婵、王好姐妹再次看到鹰蛇虚影在宁正双手浮现。 因为不像早晨一般周身充斥水气,所以鹰蛇的虚影较之早晨都要淡上数倍,若不仔细看甚至都无法发现。 不过虽然鹰蛇虚影没有早上明显,但姐妹俩却发现无论是鹰还是蛇的虚影都比早上变得更加灵动迅捷。 第四级融会贯通的混元功令宁正的内功仅仅是江湖中的二流水平,所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正开始感觉体内内力将要耗尽。 正常来说,随着内力的流逝双手之间的争斗将会越来越弱,可是不知怎的随着宁正内力变得越来越少争斗却变得越发凶险起来。 在他内力耗尽前一刻,双手都好似有感最后一攻的到来,竟然同时使出《鹰蛇生死搏》中最平平无奇的一招抓蛇七寸。 抓蛇七寸是鹰爪擒拿中扣人手腕命门的一招,这招突出一个出其不意,力求在瞬间制服并杀死敌人。 为了追求真正的《鹰蛇生死搏》宁正放任双手互攻,可却不代表他想把自己搞受伤, 所以在双手施展这最后一招的时候,宁正直接将这招的攻击目标由自己双手手腕转变成大雄宝殿外大铜香炉三足中的一足。 观察着宁正的善和见宁正双手动作一致朝着各自“对手”的手腕抓去,瞧出了宁正有些体力不支,担心出问题的他刚想上前制止宁正自残的行为, 可还没等他上前,就看到宁正的身影直愣愣的冲着大香炉飞奔过去,而宁正的双手也转变了方向不再是冲着彼此的手腕而去。 第21章 隐患与忘苦和尚 “bang~” 宁正双掌与铜铸炉足碰撞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从那冗长沉闷的声音中善和却知道这一下的力量无比强劲。 双掌的力量全部散入炉足,宁正艰难的将颤抖的双手挪开。 力竭跌坐到地上,强打起精神开始运功调息。 内力一点点恢复,感到喉头有血气上涌,宁正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 随着这口黑血的吐出,宁正感觉灵台变得清明,之前那个不该纠结的问题也不在困扰着他。 就在宁正调息的时候,善和则走到了大香炉旁。 看着印有宁正掌印的炉足,不大相信的善和竟伸手摸了摸炉足上的掌痕。 而此时看到宁正吐出黑血的王婵、王好则再也没能忍住,姐妹俩急忙跑到宁正身边同时担心的说道。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 还好因为之前钟楼上发生的事情,使得两人没有忘记此时两人的身份。 “不光没事还有意外收获!” 想到刚刚运功调息时,脑中传来的鹰蛇生死搏升级的提示,睁开眼的宁正对姐妹俩露出了笑容。 这次破掉前人经验对他造成的误导,使《鹰蛇生死搏》变成属于宁正自己的一门功夫。 当然这不是说宁正的武功提升了多少,只是比起之前依照写书人经验所练成《鹰蛇生死搏》,如今悟出自己东西的宁正施展起这门武功比起之前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之前他施展这门武功的时候,每招每式都是在心中提前想好了后面要接上什么招式; 现在他在施展这门武功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连他出招的思路都变得灵活了许多。 面对弱于宁正的敌人,两者之间不会产生差别; 但面对强于他的敌人,前者只能被动应对,而后者则有一定几率依靠令人意想不到的招数翻盘。 灵台清明给宁正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除了让他不在纠结自己武功的残忍外,还让他想通了为何《鹰蛇生死搏》会被列为禁术, 原来他抛去以往的经验,催动内力施展《鹰蛇生死搏》,就感觉到体内新生出了两股暗戳戳的微弱内力。 或许并不是新生的内力,而是早就潜藏在他体内的两股微弱内力 其中一股刚猛一股阴柔, 刚猛的那股激烈如鹰,阴柔的那股却阴狠如蛇, 宁正催动内力使双手对攻的时候,那相互交织争锋的两股内力在激烈碰撞的时候隐约间刺激了宁正的凶性。 最后一攻,宁正甚至有了一种它们想要脱离掌控的感觉。 《鹰蛇生死搏》与普通的鹰爪功蛇拳这样外门功夫比,最大的不同是它乃是内外双修的武功。 单修《鹰蛇生死搏》可以由外而内练出内功,而修练过内功的人也可凭自身内功催动《鹰蛇生死搏》这门功夫。 不过若是自身本就修炼过内功,那么通过刚刚的尝试,宁正认为等《鹰蛇生死搏》练到可以暗生内力的时候,那两股新生的鹰蛇内力就会成为隐患。 由于创出此功的华山大侠云伯天内功深厚,所以在他施展此功的时候那两股鹰蛇内力能被完全压制住,乃至完全被其内功所同化吸收,所以那有着隐患的鹰蛇内力并不会对其产生影响。 可在云伯天之后修习《鹰蛇生死搏》的人中, 华山派祖师云伯天的结义兄弟风仲行乃是剑法称雄之人,所以并没有把这门功夫当做主要修习的武功,没有精深自然就没有危险; 之后的那些华山弟子中,将此武功修炼到家的应该便只有写书人,可写书之人的内力相较云伯天应该相差甚远; 至于《倚天》时期的神机子鲜于通,狗都不会认为他将这门功夫练到家了,毕竟他可是被主角张无忌点名功强人弱的。 再者在鲜于通修习《鹰蛇生死搏》的时候此功早就被列为华山禁术了,他能知晓其中缘由的可能不大。 正常来说能发现《鹰蛇生死搏》问题的人,可能也是受鹰蛇内力所噬最严重之人, 最符合这个身份的就只有那位写书人。 作为将这门武功书写成秘籍的人,写书人若不是发现了武功中的问题,他应该不会选择留下自己修习的经验。 人贵在自知,写书人可是接受过云伯天教导的, 除非他自认实力要强过云伯天, 不然就只有对方的修习经验比之他的修习经验更容易遭到内力反噬, 要不无法解释他不去记录对方的修习经验。 写书人的武学天赋应该比较有限,不然他既然搞出了新的修习方法就不应该将其列为禁术。 或许对普通修习之人,写书人的修习经验能够让他们减少出现那隐藏反噬风险。 可身为正派中人的写书人绝对想不到,自己门派内竟然会出现一个完全不在乎杀人的门人; 而这个门人还放着一大堆正常无比的武功不学,非学了被列为禁术的《鹰蛇生死搏》。 武功本就是容易产生戾气的东西,现在宁正练的武功非但有隐患,就连他本人也因为杀人的缘故充斥戾气。 想明白过来的宁正知道若不是系统,指不定他现在身上的杀气与戾气都能被普通人所发觉。 身处《笑傲》的世界,宁正明白一门足够高深的武功是有着影响修炼者的能力。 就好似修炼了《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的几人中, 除了那位原本当了不知道多少年和尚,佛法修为令其师傅红叶禅师都赞叹的渡元禅师林远图外,其余几人都因为挥刀自宫从而性情大变。 东方不败、岳不群、林平之三人中,除了东方不败转变的彻底,其余两人那可真是因为武功变成了不男不女。 《鹰蛇生死搏》的问题若是宁正没有明白过来,或许会在将来他将这门武功修炼到高深时成为隐患, 可现在宁正既然知道了,那这个只要内力足够深厚就能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就不在是问题。 每个月修为点,宁正若是全部用来修炼内功, 那么只要半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他将混元功练到十级满级。 混元功虽然因为自身品阶问题,无法让宁正突破一流成为超一流高手,但却足以解决《鹰蛇生死搏》的隐患。 到时候实力不在自己师傅岳不群之下的宁正,凭借《天山折梅手》加上他最自信的轻功,怎么也有了独自一人前去找寻绝世内功的底气。 等到那时候,凭借绝世内功自带的强迫属性必能彻底让鹰蛇内力臣服,甚至要是内功属性更过分的话,被不准还能直接融了这两股内力。 见宁正被姐妹俩扶起,蹲在大香炉处查看香炉的善和也站了起来。 感叹宁正功力深厚的善和出声对宁正夸赞道。 “阿弥陀佛,施主的功力真是深厚无比,竟能一掌在铜铸的炉足上留下如此深的掌痕!本寺内恐怕只有修炼了韦陀掌的方丈师兄才能如同施主一般,贫僧本以为施主过于自负,不想倒是贫僧见识过于浅薄了!” 听到善和的夸赞宁正尴尬无比。 他不仅在佛门圣地妄动拳脚,更是对这大雄宝殿前的香炉来了一下, 这一掌下来他若是不拿些钱财出来,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宁正才一脸歉意的说道。 “咳咳,善和大师实属抱歉,小子刚突有所悟,没忍住在这佛门圣地乱动拳脚,还望大师不要怪罪。这香炉因小子而损,小子愿出白银百两以表歉意。” 自从善和当上监寺还是第一次有人布施千两白银, 他没想到宁正因为一个意外又打算出百两白银,没打算继续坑宁正的善和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虽说大雄宝殿前的香炉算得上金陵寺的脸面,但宁正打的地方毕竟是炉足这种没人关注的地方。 在善和看来有了这个深深的掌痕,说不定还能促使寺里的僧人勤加习武。 不过宁正既然说出了掏钱,善和也没有故作清高的说不要。 此时此刻善和表示只能用更贴心的服务来回馈今年金陵寺的“榜一大哥”。 询问过宁正身体是否有恙,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善和就带着三人向着塔林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塔林建筑越少,等四人到达塔林的时候,四周早就被一颗颗高大的树木所掩盖。 整片清幽的塔林内,陪伴一座座石塔的便只有不时会响起的虫鸣鸟叫。 塔林内的石塔高低不一样式各异, 每路过一座七级大石塔,身为监寺兼知客的善和都会对三人讲述一些石塔主人生前的一些故事。 百来年的时光,还不足以让人忘记关于他们的一切, 善和每次说起那些高僧大德时,除了带着尊敬和钦佩外,还带着深深的羡慕。 人活一世,很少有人无欲无求; 年逾半百的善和从记事起就在寺里当和尚,而这一当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的吃斋念佛,让善和成了一名合格的僧人,但他也仅仅是一名合格的僧人。 比起他的师兄善莲,善和的佛法修为差了很多, 如果说善莲死后能在这塔林中立下一座新的七级大石塔,那他或许只能立下一座三、五层的小石塔。 当了监寺和知客,使得善和整日与柴米油盐打交道, 知道自己在佛法一途难有开悟的一天,也就令善和把希望放到了兴盛金陵寺上。 可惜没赶上好时候的善和不光没有看到金陵寺的兴盛,反而见证了金陵寺从衰败到更加衰败的过程。 这就使得想在塔林内留下一段佳话的善和,越来越羡慕这些早就在塔林内立下了七层大石塔的高僧大德们。 手快速的捻着佛珠,表示着善和心中的不平静。 善于察言观色的宁正很快便发现了善和的异样, 想了想善和刚刚对着七层大石塔露出的羡慕表情,宁正便知道对方应该是想到了身后事。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身为和尚的善和虽然不能‘了却君王天下事’,但和俗世牵扯颇深的他应该也想‘赢得生前身后名’。 一个在佛法一途没什么成就的僧人想要立下七级浮屠,那么除非他能让所有人认同这个僧人有足够大的功德。 千两难成渡海舟,万声齐赞方显德。 俗话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除了被救之人外谁又会认为一条命真的能顶的上死后的七级石塔呢? 人人称善日,万家生佛时。 当然善和再想成就身后事,可宁正都没有帮他的理由,毕竟哪怕善和身后事成就的再大,宁正也不能获得丝毫好处。 不对也不一定是丝毫好处没有,或许善和会给他弄上一大堆写满经文的佛经。 把游塔林当做游玩的王婵、王好姐妹听故事听的入神,姐妹俩都没瞧出善和的异样。 四人走着走着来到了第三十七行的七级大石塔。 “这第三十七行的七级大石塔乃是本寺一位叫忘苦的僧人的,说来这位忘苦前辈虽是本寺僧人,但本寺的僧众却对其知之甚少,甚至就连他为什么能立下这七级大石塔都一无所知。” 善和在介绍起这大石塔主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苦涩, 这位在他看来无功无德的前辈僧人,竟然能在塔林内立下七级大石塔,这令他这个有着同样追求的僧人又怎能接受。 出于好奇宁正走到石塔处,用手拂去石碑上多年未清的厚重尘土, 随着尘土被清除,石碑上那记录忘苦和尚的碑文露了出来。 ‘弱冠享尽世间福,如梦如幻却无实;一夕落魄还僧来,终是黄衣换黄袍。’ ‘《楞严》千读终不悟,磬敲万声仍烦心;梦中时有故人来,野老吞声仍自艾。’ ‘生于洪武十年,亡于成化六年七月——愧僧忘苦。’ 石碑上的字并不多,加在一起也还不足百字。 心中默念了数遍,宁正发现有些股怪。 两首诗写的说不上好,而且诗中还表明其并非是自愿为僧的。 一个不是自愿为僧的僧人,最终却当了一辈子和尚; 一个写出‘《楞严》千读终不悟,磬敲万声仍烦心’的人,最终却被人立下了七级大石塔。 到底得是什么身份的人,才敢说出自己在二十多岁时就享尽世间福; 又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为这样的僧人立下代表着高僧大德的七级大石塔。 能够决定在塔林中建什么级别石塔的,正常来说就只有金陵寺的历任方丈。 宁正没想到自己还没走到‘六十行’,就因为善和的几句话发现了金陵寺内的一个秘密。 这使得宁正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有着‘名侦探’的体质。 去长乐赌坊赌钱发现了长乐银上的秘密, 现在还没等查明长乐银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就又发现了金陵寺僧人忘苦的秘密,宁正现在真感觉好奇心强不是什么好事。 第22章 建文藏宝与长乐钥匙 看到宁正蹲在石碑前看了一会,善和出声询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发现了什么?”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起来的宁正对善和反问道。 “看不出来,善和大师难道你的师傅没和你们说过这位忘苦大师?” 善和想了想,然后确定的答道。 “师傅他老人家当年只是说此人出家前身份颇为尊贵,其他的倒是没有对我们说过。” 身份尊贵,出生在洪武十年十二月,年纪轻轻就享便了世间所有的福, 这三条看似简单的信息,令宁正想到了一个难知真假的答案。 在这大明的天下,身份尊贵者也就只有朱姓之人; 至于什么人才能年纪轻轻便尽享世间的美好, 要是在现代或许还不好说,可是在古代就好猜测的多了, 毕竟在古代有资格这么自负的便只有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 洪武十年是个很特别的年份,明朝的第二任皇帝建文帝朱允炆便出生在这一年。 想到建文帝,宁正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若是这个愧僧忘苦真的是建文帝朱允炆的话,那么好像石碑上写下的东西便合理了很多。 身为朱元璋最喜爱的孙子,朱允炆自然知道金陵寺的存在,甚至极有可能还跟他的皇爷爷来过这金陵寺。 而靖难之役的时候,以定慧禅师的年纪虽然可能已经去世,但他的弟子肯定还活着,并且极有可能已经成了金陵寺的方丈。 如果说建文帝朱允炆想要找到一个适合藏身的地方, 那么金陵寺这个和朱家关系极深,但又因为定慧禅师死去而变得没有那么深的地方, 就变得极其适合被明成祖朱棣追杀的建文帝朱允炆躲藏。 这个有着老朱亲题匾额和牌位的金陵寺,甚至有可能是明成祖朱棣最没勇气去的两个地方之一。 当然这个愧僧忘苦也还是有一点点可能不是建文帝朱允炆, 不过是不是对现在的宁正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宁正已经把心思放到了建文帝朱允炆藏在应天府的宝藏上面了。 以书中描述的宝藏的价值,如果江湖明俊不再升级,甚至足够他百年之用。 对现在每月打底消耗两的宁中来说,这个突然记起来的宝藏真是想起的太及时了。 若是能取了那宝藏,哪怕江湖明俊不再升级,宁正也有把握在三年内成就天下第一, 并且他还可以借着这宝藏的庞大钱财组建一支军队,到时候可以在完成建文帝遗愿的同时夺取天下,将这个世界变成自己希望的样子。 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建文帝的事情,宁正便出声对善和说道。 “既然连大师的师傅都不知晓,那咱们也就不用去猜测了,况且这都是几十年前事情了,就让它随风飘远去吧。” 本就不是心思深沉之人,善和经宁正的“开导”即刻便露出了笑容。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倒也不错,人都死了数十年,还去计较他的身份做什么!三位施主请跟贫僧继续游览塔林。” 由于想着建文帝宝藏的事情,之后一直到第五十九行七级大石塔宁正都没再言语。 当来到长乐银上所说的‘东南六十行’,宁正才提起精神仔细观察起来。 第六十行七级大石塔和之前看到的七级大石塔完全不同, 塔林中的众多石塔中,绝大多数的样式都基本相同,仅有个别的样式有着些许的区别, 可这座石塔底座样式和其他的石塔虽然没有区别,可底座上面的塔身别的石塔都是呈六角形或八角形,而这座石塔的塔身是呈现圆形的,还是上下大小不一的圆形。 底座上刻有的图案也与之前的那些有所区别, 其他的七级大石塔底座上刻着的都是坐着的和尚,而这座七级大石塔上面刻着的则是一个个手持戒刀练武的和尚。 “三位施主,这第六十行七级大石塔,乃是商州百余年来武功最高的僧人方恒禅师的石塔,这塔是数十年来被其所救的善信们集体出资所建。” “方恒禅师虽然佛法修为不如前面的众多法师大德,但其性格刚烈为人嫉恶如仇,活着的时候曾凭一柄戒刀连破十七山匪人,一生受其恩惠的少说也有万人之众。” “......” 作为金陵寺塔林内唯二没靠佛法修为立下七级大石塔的僧人, 这位方恒禅师可以说是善和最崇拜的人。 年轻的时候善和甚至还想如同对方一样凭借所学武功救助一切苦难众生, 可惜最终他还是被时间证明不适合习武。 听到善和的话,宁正脑中不由浮现出画面。 一名赤裸上身的和尚金刚怒目,握着戒刀的手不停挥动,伴随着戒刀的挥动一名名涌向他的恶徒被戒刀斩成两段。 被脑中自己想象出的画面所感染,宁正感到自己的血都烧了起来。 素来行事随心所欲的宁正,从来没有做过如同方恒禅师那样的事, 他斩杀恶徒也仅仅是因为对方对他起了坏心思,而非专门调查他们的所作所为然后去执行正义的审判。 江湖上武功强于方恒禅师的或许有,但至少宁正目前还没听说过任何一个像他一般行事,如此不顾及其他只为令心中的正义感得到释放。 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想要去行侠仗义的冲动,宁正头一次念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这位方恒禅师真是令人敬仰,小子只恨生的太晚未能一见禅师真容,仅为禅师生前所做善举小子决定出五百两白银,今后禅师的宝塔还往大师多加照看。” 王婵、王好姐妹听到宁正又要掏钱,两个人头都有些发懵, 一千六百两白银这是她们就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如今宁正说出就好像掏出的是一千六百个铜板一样。 明白钱财珍贵的两人想要劝宁正不要如此大手大脚,可随即相互对视的两人又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劝宁正不要这般大手大脚,毕竟她们又不是宁正的什么人,而且她们也不知道这些钱对宁正来说代表着什么。 随着冲动被压下,宁正才想到自己还有正事没干。 佯装疲惫的坐到一棵树下,脸上露出倦意的宁正出声对善和说道。 “对了大师有件事要麻烦你,我们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留宿寺里,所以将马匹和马车都放在了寺外西南边的树林旁,大师你能否派两名会骑马驾车的僧人去将它们弄到寺里来。” 在场的四个人,面露倦容坐着休息的宁正被刨除在外,两个女人又不能单独前往,所以能够去叫人取马的便只有善和。 朝着面露倦容的宁正看了眼,善和点了点头。 “那三位施主先在此休息,莫要离开太远,我去去就回。” 不认为塔林有什么东西的善和,并没有怀疑宁正这个刚刚练功吐血的江湖人会在塔林内做什么。 见善和的身影渐渐走远,宁正靠着树的身子更加的放松; 等彻底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后,宁正便扭了扭脖子缓缓站了起来。 时刻注意着宁正的姐妹俩见到宁正站起来,便一同出声对宁正询问。 “公子你这是休息好了?” 冲着两人露出了笑容,宁正才对着姐妹俩说道。 “哈哈,你们两个丫头呀!还叫什么公子,今后叫大哥就可以了,你们以后可是要给我当师妹的,天天叫公子算怎么回事。” “是,公子。” “嗯?” 发觉宁正脸上的不高兴,姐妹俩急忙改口。 “我们明白了,大哥。” 围着方恒禅师的七层大石塔转了几圈,宁正就蹲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摸索了起来。 作为僧人们的安息之地,平日若是无事寺里的僧人很少会到塔林来打扰他们。 僧人前来的不频繁,导致这些石塔附近的杂草十分茂盛。 如此茂盛的杂草,想要隐藏东西十分的轻松, 逐寸逐寸的摸索,让宁正很快便有了发现。 七级大石塔西侧约莫五六步的位置,经过数次触碰宁正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与其他各处相比,在那杂草的掩盖之下,此处地面比起其他各处明显有踏实过的感觉。 时间是抹平一切的良药, 不管是复杂的人心,还是这片平平无奇的地面。 卷起裤子取下绑在腿上的匕首,宁正开始在感觉被踏实过的的地方往下挖了几下。 摸了摸挖出的小土块将其握碎,感受土块的硬度后,宁正向左移动了两步后向下挖了两下。 拿起新坑中的土块并握碎,感受到其中硬度的差距后为了确保无误,又在第一个坑的右侧移开了两步挖了几下。 再次将土块握碎,感受到土块的硬度,确认第二坑和第三坑的土块硬度相同后,宁正便将两个相同硬度的土坑铺平并用杂草盖住。 回到第一个坑的位置,确定其下藏有东西,宁正便用匕首快速的挖了下去。 很快在挖了一尺左右,宁正感觉到匕首戳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顺着触碰到东西的地方开始拨土,随着土被拨落宁正看到一个黑色的铁盒。 铁盒不大,也就和宁正的手掌差不多; 取出铁盒晃了晃,听到金属的碰撞声,宁正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用最快的速度将土坑填平,尽可能将其恢复成原样后, 为了防止善和回来的时候发现异样, 宁正便领着满脸好奇的姐妹走向不远处的六十一行七级大石塔。 将铁盒放到地上,为了探寻下一句‘双水入坪乡’,宁正直接施展轻功跃上这棵周围最高的柏树。 高约十丈的粗壮柏树枝繁叶茂,使得宁正十分轻松的达到了树顶。 稳住身形朝着四周扫视,发现没有任何遮挡,宁正便朝着四周仔细查看了起来。 ‘双水入坪乡’, 应该代表着两条小溪或小河交汇着流入或穿过一个叫坪乡的地方。 极目远眺,不知是这金陵寺所在的山不够高,还是那‘双水入坪乡’并非在寺院附近,宁正虽在视线极远处看到了一条流淌着的小河,但却没有在视线中发现与这条小河有关系的水流。 因灭掉长乐赌坊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所以宁正本以为他们藏的东西不会这么麻烦且隐蔽; 可没想到对方不光把东西放在数十里之外的商州,更将存放地点布置的这么隐蔽,这使得宁正都有些怀疑自己还要不要找下去。 毕竟现在的宁正可是打了建文宝藏的主意,而这长乐银中藏有的秘密只不过是一个赌坊所知道的,他不认为这个秘密能比李师爷告诉他的还夸张。 站在树顶的宁正虽然心中想着放弃,可他目光却依旧不停的扫视,企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提气向上猛冲两丈,随后又施展金雁功那凌空直上的技巧,强行向上又跃起了两丈有余。 老柏树的高度本就接近十丈,宁正在树顶又连发两次力向上跃起四丈多, 这足足十四丈四十六米的高度,令宁正可以看清周遭的一切。 高度虽然再次升高,可也仅仅是让宁正看清了小河源头的方向,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发现。 轻功毕竟不是飞,瞬间宁正便有下落的趋势, 发觉自身向下坠,宁正急忙施展凌空行走一连走出一十六步,随后便落在距离柏树八丈远的另一棵树上。 知道仅凭眼看难有收获,宁正便快速无比的顺着树滑了下去。 在柏树下目睹宁正跃到树上的姐妹俩不断左右移动,两人企图透过柏树树枝树叶的间隙观察宁正的身影。 “唰~唰~~!” 伴随着衣服刮蹭树叶的声音,宁正在两人身后的一棵树上落了下来。 双脚落地的声音令还在抬头找着宁正的姐妹俩反应了过来, 两人急忙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走到姐妹俩身边捡起放在树下的铁盒,宁正用匕首将铁盒上的小锁撬了下来。 打开盒子没出意外,四把样式各异的钥匙散落在盒子内。 拿起钥匙仔细检查过后,他发现四把钥匙上面分别写有‘壹、贰、叁、肆’。 将四把钥匙放在身上贴身藏好,暂时无事可做的宁正开始摆弄起铁皮盒子。 匕首不断在铁盒各处敲击,宁正想要确定这个盒子是否有夹层。 第23章 解穴只是个开始 时间一点点过去, 毫无收获的宁正早将匕首收起,此刻他正指着石碑询问王婵、王好。 虽然昨天两人在宁正的教导下认识了几十个字, 但毕竟才一天的时间,那些字并没有完全印在两人的脑子里。 所以除了一些比较简单的两人依然记得,其他的一些早就只有模糊的印象了。 盯着宁正手指的地方,王婵尽力回想昨日记下的那些字,然后与石碑上的文字对应后,勉强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这段话写的是,生什么天什么三年,亡什么嘉靖七年——马什么什么乡草什么寺什么口和什么。” 听见王婵的回答,宁正并没有笑话她, 一个刚识字一天的人能记住这么多已然不易。 将手放到生字的位置,宁正便开始边念边移动手指。 “我给你们念一遍你们记一下,这句话是‘生于天顺三年,亡于嘉靖七年——马鹿坪乡草堂寺闭口和尚!’。” 因为只是随手指的,所以宁正并没有查看石碑上所写的内容。 当念了一遍后,注意到其中出现了‘坪乡’两个字,宁正表情当即认真了起来。 六十行挖出钥匙,六十一行得知地点,很正常的不是嘛! 心中刚生起得知地点的欣喜,随即便感觉到了其中好像有不对的地方。 ‘不对呀,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加上那毫无必要的双水呢?’ 强迫症没法接受线索没收集齐直接出现答案,而宁正就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人。 无法接受的结果,不知是真是假的去向。 脑子想了想,宁正还是决定先去查一下是否有‘双水’的存在,如果找不到再去马鹿坪乡调查。 做好决定将注意力放到两个丫头身上,看到两人不时露出皱眉的表情,宁正便出声说道。 “有那些没懂?” 见宁正问起,王婵就伸手指了指石碑上的两个字。 “大哥这马和鹿应该都是四条腿的啊,为什么它们一个是四个点,而另一个却是比字呢?” 没想到对方竟然问了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 就当宁正尽力回想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善和和尚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穿了过来。 “阿弥陀佛,这个问题还是让贫僧来为两位施主解释吧。” 其实宁正早就感觉到了善和靠近点脚步, 不过像这种事又不需要避着对方,所以他才没有提醒姐妹俩善和的靠近。 “其实最开始的马、鹿二字,哪怕是不认字的人看到都能一眼看出是什么,后来随着始皇帝统一文字之前各国的文字都被一应废除,......” 比起两个从未读书识字的丫头,宁正在现代的时候曾看过甲骨文,所以经过善和这么一说他便了然的点了点头。 怕姐妹俩不懂,善和甚至拨开杂草,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了马和鹿的甲骨文形象。 “这真的好像一头鹿啊!就是这个马有点丑!” 姐妹俩放在现代还只是孩子的年纪, 哪怕因为在古代所以成熟一些,但毕竟两个丫头并没有婚嫁,所以本性上来说她们依旧还是孩子。 孩子见到有趣的东西和事物表现的总是会童真些。 ...... 将两人不懂的内容解释后,善和才对着宁正问道。 “施主马匹和车辆都安置妥当了,寮房也已收拾干净,三位是现在就回去还是?” 能在塔林内找到的东西都已找到,见对方提到离开,宁正便出声答道。 “那就麻烦大师带我们回去吧,这塔林刚刚我们也转的差不多了。” 回寺的路上善和对宁正讲起寺里的规矩,而骑了半天马又走了半天路的姐妹俩都显得没有精神。 回到寺院, 接连穿过伽蓝殿、大雄宝殿、四堂、四台和罗汉堂, 将要走过监寺院和方丈院的时候,从方丈院的方向传出了数声惨叫。 “啊,啊~~” 数声惨叫过后,一个男人忍着疼痛的叫骂声传了出来。 “真他奶奶的疼!” 听到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宁正眼睛眯了眯。 在前面领路的善和听到方丈院传出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和宁正说了两句,善和才转身走向方丈院。 一开始宁正本想让秦虎流血而死,没想过对方能找到能解穴的人。 不过当宁正见过善莲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这穴道大概率能被解开,所以倒也没有太介意。 更何况为人阴狠的宁正何止是点了秦虎的穴道,他可是用银锭砸断了对方的骨头。 解开穴道仅仅只能让其不在数天内死掉,但若想让其像以前一样横行乡里,那就得找到一个有能力治好他的神医。 要是不能找到有本事的神医把骨头的问题解决,那么秦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成为废人,若是结果不好等待他的便只有死。 回想了一下秦虎将要面临的后果,感觉对方应该找不起能解决问题的人,宁正便熄了夜里杀人的心思。 就当宁正想着是否动手的时候,善莲的声音从方丈院传了出来。 “阿弥陀佛,秦施主的穴道老僧已经解开,不过点秦施主穴道的人好似早有预见,对方在出手时用钝物将秦施主胸颈连接处的骨头打断,若秦施主不能找到一名足以治好伤的神医,恐怕活不了太久!” 悄悄跃上院墙,宁正透过木窗看到善莲几人。 秦虎在善莲说他活不了太久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恐惧, 而他母亲秦老夫人则直接冲着救命稻草善莲跪了下去。 “善莲方丈既然你已出手解了我儿的穴道,那么劳烦你一定要出手救我儿的性命啊,老身给方丈你跪下了!” 止住秦老夫人下跪的举动,善莲捻动佛珠出声答道。 “秦老夫人你又何苦如此,老僧我虽粗通医术,但秦施主的伤我却无能为力。秦老夫人若想救秦施主,不若遍访南北名医来的实在。” 自家人知自家事, 她儿子这些年做的坏事多遭人恨秦老夫人这个当母亲的比谁都清楚, 如果她不是秦虎的母亲而是受害的苦主,她自己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况且那些所谓的神医一个个性格怪癖,想让他们治好她儿子的病,谁也无法确定他们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有着小聪明的秦老夫人知道,想要治好自己的儿子,那么还得把希望放在善莲这个和尚身上。 或许善莲自己治不好秦虎的伤,但作为一寺方丈只要其发动人脉,天下间那么多佛门寺院,总会有僧人能治的了她的儿子。 所以比起劳心费力的去遍访南北名医,在秦老夫人看来还不如求善莲这个出家人来的实在。 毕竟出家人总比其他人更容易心软, 再者善莲已经出关给她儿子解穴,如果不想办法把她儿子的伤治好,那么这件事以佛门僧人的话来说就是不圆满。 秦老夫人压着身子向下沉,双手抓着善莲的僧衣不撒手,哪怕善莲用力拉也绝不起身。 男女有别且身为出家人善莲虽想直接将秦老夫人推开,可做了数十年方丈的修养让他无法做出过分的事情。 发觉善莲手上的力气加重,秦老夫人急忙去想当年丈夫刚死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的凄惨,想到难过之处年逾半百的秦老夫人竟然红了眼眶。 想到丈夫想到现在儿子,秦老夫人将自己最后一点脸面丢掉,竟逼着自己流出眼泪,同时还用凄苦的语气对着善莲哀求道。 “哎,善莲方丈老妇我这般年纪,我儿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拿什么去遍访天下名医。 若是派仆人出去寻找,且不说江湖危险,就说时间也根本来不及呀! 方丈你救人救到底,还望能想办法救救我儿。 要知道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说完秦老夫人松开一只手去抓向自己的儿子,她那被丫鬟搀扶着坐在草席上的儿子竟然直接被她拽的跪坐到了地上。 善和没善莲那么好的脾气,加之善和本就厌恶秦虎这个害的自己师侄成瘸子的恶人。 所以见秦老夫人竟然无耻的拽他方丈师兄的僧衣,并且还拖着自己的儿子一起来“道德绑架”,善和便一脸怒容的怒斥道。 “阿弥陀佛,秦老夫人你又为何为难我方丈师兄! 你这恶名远扬的儿子自己不清楚吗?若不是师兄仁慈就连你这个畜生儿子的穴道都不会解开! 以师兄他的为人,若是能救定然会救你儿子,可你儿的伤这天下能治的人少之又少, 你有在这求我师兄的时间,还不如找你那位县令弟弟帮忙来的实在!” 看到秦老夫人被自己的呵斥搞的一愣,善和急忙伸手扯开对方拉着自己师兄的手。 整理了一下僧衣,善莲出声对跌坐在地上的秦老夫人说道。 “阿弥陀佛,秦老夫人你还是带着秦施主回去吧。 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全因秦施主作恶多年,老僧对此实在无能为力。 有一点我师弟说的没错,秦老夫人若想救秦施主的命,或许罗县令要比老僧更加有用。” 这时的秦老夫人也顾不上其他,她急忙开口询问善莲为什么这么说。 “这,老妇不知大师所言何意?我弟罗忠良虽是县令,可他不知江湖事,又岂能救我儿?” 只想尽快打发对方离开,所以善和也顾不上秦虎会不会因此获救,他没好气的冷笑道。 “呵,还需我们多言?你那县令弟弟可是和锦衣卫走的很近呢!” 锦衣卫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却没人怀疑锦衣卫的本事;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有法子救她儿子,秦老夫人相信和皇帝关系密切的锦衣卫必定是其中之一。 毕竟锦衣卫不仅遍布全国,而且他们还有办法让御医出来赚外快。 秦老夫人听到自己弟弟和锦衣卫有关系,脸上的焦急褪去了不少。 当自己儿子的事情不在毫无办法,秦老夫人即刻想到了刚刚自己的样子。 虽然她这个年纪已经不把脸面太当回事,可还是想要骂面前的两个和尚。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告诉她的话,她也不必这个年纪还丢脸的下跪,并且还是当着自己仆从的面。 丢脸可以,但要分在什么人面前,也要分在什么样的场合。 为了儿子秦老夫人可以舍下老脸,但不代表她这个当主人的能够接受在自己的奴仆面人如此卑微。 刚刚虽然在山门时, 秦老夫人就对着年龄和她儿子差不多的国真做出过下跪的举动, 可识相的对方却在她仅做出弯曲的动作时便止住了她, 哪像现在她起码持续了好一会,自己的丑态完全被屋子里的众人全部瞧的一清二楚。 嘴上满是尊敬,心中却将在场所有人骂了个遍。 见自己说完秦老夫人虽不在言语,可却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善和便开始出声赶人。 “秦老夫人还不带着秦施主回去,难道想等本寺给你们布置斋饭?” 琢磨回去是该把丫鬟卖掉还是毒哑,这使得秦老夫人愣在了原地。 被善和赶人,心中虽然又骂了对方两句,可秦老夫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起了告辞的话。 “多谢善莲方丈为我儿解穴,将来我儿被治好老妇定会带他回寺里还愿!” 说完她便让丫鬟搀着秦虎,自己带头走出了屋子。 对方既然表现的懂礼,为了保持寺院的风范,善莲便让自己的弟子国真护送他们出寺。 “国真送秦老夫人和秦施主她们下山!” “阿弥陀佛,弟子遵命。” 低着头的国真合十双掌念了一句佛号,回答完便快步跟了出去。 知道秦虎他们出来,宁正便领着王婵、王好走到监寺院和方丈院之间的拐角。 这个时候他可不准备与对方见面,他可是准备着在临走前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对付坏人杀掉只是最普通的解决方案,只有做到让其每分每秒都承受痛苦折磨,而且还无法死掉才是真正能让坏人感受到惩罚的行为。 善莲给了他们希望,那宁正就让他们感受绝望, 然后再让他们在绝望中寻找那近乎于无的希望。 第24章 化解戾气 “三位施主进来吧!” 不知是听了师弟善和的话,还是听到了宁正三人走动的脚步声, 方丈院内的善莲出声对外面唤了一声。 宁正三人听后走进了方丈院。 看到走进屋子的三人,善莲指了指草席说道。 “三位施主请坐。” “师弟劳烦你去泡壶茶来。” 见自己的师弟从屋子离开,而宁正三人也坐到了草席上,善莲才缓缓说道。 “施主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方外之人多是谜语人,善莲虽是先开口,可上来便是询问。 不想和对方打太极,宁正也就没管对方看出与否直接答道。 “多谢大师刚刚的一番话,才使得在下明白了武功里的问题。” 仔细打量了宁正几眼,善莲出声问道。 “施主这般年纪武功就如此之高实属少见,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徒?” “小子是华山派弟子,家师乃是君子剑岳不群。” 没有选择隐藏,毕竟目前宁正没有做出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知道宁正的身份后,善莲开始有些奇怪宁正为何不是主修剑法。 “原来是华山派的高徒,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 老僧若是所记不差华山派应是以剑法立足,不知施主何故精研拳脚功夫?” 对于心中的算计宁正不便与老和尚善莲说,所以便用最普通的借口回答了对方。 “不怕大师笑话,在下在剑法一途实在没什么天赋,所以才专精拳脚功夫,企图有所成就。” 明白每个人的天赋有所不同,所以善莲点了点头。 通过宁正的话,善莲大致了解了宁正练武的环境,所以他便按照自己的推断对宁正讲了起来。 “这么来说倒也难怪施主武功中带有戾气,想来施主师门内应该没有精研拳脚功夫的长辈,才导致无人在施主修习功夫的时候教导施主防止戾气耕升。” 华山派内专精拳脚的只有宁正一人,所以平日他都是自行琢磨武功,这倒是应上了善莲所言。 “门内确实没有长辈教导我拳脚功夫,不过大师所谓了戾气化解之法又是什么?” 见宁正问起,善莲就讲起多年前从一位老僧口中听到的故事讲了出来。 “阿弥陀佛,说起来这戾气一说原本并不存在又或者说无人提出,第一个说出此话的乃是北宋年间少林寺中的一位无名僧人,当时局动荡江湖纷乱,而天下间又英豪四起,......” 将故事讲完,善莲又将老僧化解他戾气的话讲了出来。 “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求杀生,两者背道而驰,是以若无慈悲法化解,学武越深,修禅元障碍就越大,此之所谓无功障,体内戾气越积越深,较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习得更高的武功才能保证自身不坠邪道。” “......” 喝了口善和递过来的茶,年逾古稀的善和有感而发的继续对宁正说道。 “其实武功一途毕竟前路狭隘,若能江湖中人能广悟佛法,想必江湖上定能少些杀戮。” 知道自己说的话让人听起来难免感到‘假大空’,不过已经这个岁数的善莲早就看开了一切,所以在叹了口气后讲起曾经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 “哎,说来惭愧,早年间老僧曾因方恒禅师之事升起了盛武之心,可惜练武多年功夫虽练的不错,但却因过于急躁落的戾气缠身,当年若不是偶遇前辈老僧化解我身上戾气,说不定早没今日之我。” 听着的宁正不时点头,虽然他知道扫地僧说过戾气的化解之法,但他却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化解。 如今有善莲给他讲解,他倒是可以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修行到达一定境界的人,面对很多事情事不屑于说假话。 “当然世间并非只有佛法可化解戾气,据我猜想儒释道三门应该皆有化解戾气之法,只不过老僧毕竟只是僧人,所以对道门、儒家化解之法不甚了解。” 盯着宁正仔细看了一会,善莲才下定决心教导宁正化解戾气的方法。 “行走江湖难免打打杀杀,若是让施主不再夺人性命想来也是过于为难施主,老僧只希望将这化解戾气之法教给施主后,施主尽可能做到莫要伤及无辜,不然老僧我的罪过就大了。” 明白对方这是让自己发誓,宁正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仔细想了想。 仔细去想自己杀过的所有人,尽可能的想他们是否罪有应得,想他们做过的所有事情是否其罪当诛。 回想的过程并不短,不过善莲却并没有催促宁正。 在善莲看来,宁正思考的越久,就表示宁正越尊重自己将要做出的决定。 将自己杀的所有人全都想了一遍,宁正确定自己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后,他才一脸严肃的对着善莲发誓道。 “我华山派宁正在此发誓,习得化解戾气之法后,行走江湖绝不滥伤无辜,有违此誓天诛地罚!” 双手合十念诵了一遍佛号,善莲才对着宁正说道。 “阿弥陀佛,宁施主有心了。宁施主请你先闭目打坐一会,等会我为你化解体内的戾气的时候千万不要运气抵抗。” “是,大师!” 按照善莲所说,宁正盘腿做到草席上开始闭目打坐。 宁正虽然不是方外之人,但看过数年道藏且邻居就是道士的宁正又岂能不会打坐。 差不多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宁正就成功收拢心神放松身体。 围着宁正转了数圈的善莲,等了两三炷香才走到宁正身后坐下。 双手抵在宁正背上,善莲缓缓催动自身内力。 慢慢的一股温暖祥和的内力从善莲的丹田气海缓缓移动,顺着心包经,至天池、天泉、曲泽,穿间使、内关、大陵,最终到达手掌劳宫穴后进入宁正的身体。 放松的宁正感受到一股祥和的内力涌入体内,想到善莲刚刚的叮嘱便没有运气抵抗。 善莲的内力在宁正体内游走的时候,宁正听到善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宁施主劳烦你催动内力走上几遍你功夫的行功经脉,我好确定戾气的潜藏程度。” 闭目的宁正没有开口,他用实际行动领着善莲的内力沿着行功经脉来回游走了数遍。 随着内力重新回到体内,已经知晓宁正情况的善莲开始为宁正化解起体内的戾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正身体开始散发出热气, 在那白色热气中不时有几缕黑气升腾而出。 第25章 方恒遗武 由于宁正杀人颇多,所以善莲化解戾气颇费了一番功夫。 化解戾气的过程中,宁正暗暗心惊,他感叹幸好没有与对方起争执。 虽然宁正刚才通过气息判断善莲的实力只比自己强了一点,但他却没想到对方那气息只是假象。 当然正常来说善莲确实只能使用比宁正强出一线的实力,毕竟老和尚年事已高若要全力施展指定会使得身体出现问题。 不过真到了金陵寺出现问题的时候,善莲肯定也顾不了那么多, 到时候真放开手脚的善莲别说一个宁正或许十个八个都不是对手。 这个事情也给宁正提了个醒,面对江湖上三类公认不能招惹的人,做出判断的时候要谨慎再谨慎,不能产生任何一点自负的情绪。 道门内功专注一个养字,而佛门内功则注重一个厚字。 佛道内功修炼到高深虽然会殊途同归,但在百川入海之前却各自争流侧重不同。 若是用道门方式化解戾气,其需要的时间或许要超过佛门的化解方式,但对施展着本身的实力要求应该会低上一些。 一直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屋内屋外的灯被点亮,善莲见宁正身上不在有一丝黑气出现才收功缓缓站起。 疲倦的善莲看到宁正睁眼有些虚弱的说道。 “宁施主你身上的戾气皆已化解干净,只需一两日的静养便可无恙,今后只要能做到谨守善念便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宁正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疲惫之感,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自从近两年开始杀人后,他便从未有过如此舒适的感觉,一瞬间都使得宁正升起不想再杀人的想法。 可惜这个想法刚刚升起就被宁正自己给否定,两年的江湖历练令他深知不杀不光无法令天下安定反而会让恶人更加猖獗。 他只是一瞬间贪图戾气化解后的舒适,当反应过来依旧表示要斩尽天下为恶之人。 起身的宁正看着虚弱疲倦的善莲,沉默了数息才出声问道。 “大师难道不问我为何杀了这么多的人?” 虚弱让古稀之年的善莲显得十分苍老,原本看着只不过六十出头的人现在打眼一看好似八十多岁。 合十双手口念佛号,倦容尽显的善莲笑了笑。 “阿弥陀佛,老僧瞧宁施主杀人虽多,但心智却未受影响,想来所杀之人多是施主行侠仗义时认为的恶人,况且施主面露坦然不惧老僧的审视,心中全无错杀的惭愧,老僧又何必去问已知答案的事情呢!” 身为现代人,宁正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佛道两教的人不屑一顾,他一直认为他们只不过披着修行者外衣的骗子或混子。 可来到这个世界,不光见过道士的清静无为,还亲眼目睹僧人的慈悲为怀。 有德之士的存在难免让他感慨。 特别是今日,有人为了化解他体内的戾气竟然折损自身数年功力,并且两人之间根本毫无关系,这使得宁正这个平素追求公平对等的人心里十分不好受。 叹了口气,宁正先是从身上掏出自己手书的轻功秘籍《霜天急雨》,双手将其递到善莲身前同时出声说道。 “大师此次为我化解戾气至少折损数年功力,小子实在无以为报只有这自创的轻功《霜天急雨》聊表寸心,大师今后有事尽管吩咐,只要不是损害在下师门的事情小子必然拼尽全力。” 善莲并没有客气,双手接过宁正递上来的轻功秘籍,随后当着宁正的面翻看了起来。 虽然宁正这门轻功是根据道家精要创出,但佛道本相通,佛法精深的善莲看的也是有滋有味。 不厚的秘籍善莲很快便翻了一遍,看完他便将秘籍还给了宁正。 “宁施主天资真是令人赞叹,竟能根据易经八卦创出如此一门轻功,想老僧在施主这个年纪还在苦练罗汉拳,说起来真是惭愧无比。老僧已经书中内容记下,宁施主请将秘籍收好。” 见宁正将秘籍放好,善莲才让善和带三人前去用斋。 “现在时间已然不早,我师弟已将斋饭准备妥当,施主可先去用斋。” “多谢大师,今后几天要叨扰贵寺了。” 因为时间的缘故,此时斋堂内早已没了僧人。 吃着不凉不热的斋饭,没有娇贵子弟的三人都没有感觉难以下咽。 家贫的王婵、王好平日吃的饭菜甚至没有金陵寺的素斋好, 而宁正已然在江湖中历练了两年,别说是味道不错的素斋,就连难以下咽的干粮他也吃过不少次,所以他吃的简直比姐妹俩还香。 按照寺里的规矩吃了一顿沉闷的晚斋后,宁正三人便跟着善和前往寮房。 …… 就当宁正教姐妹俩识字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善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宁施主贫僧可以进来吗?” 将手中的三字经放到桌子上,宁正向着门的方向走去。 “善和大师请稍等,我这就为你开门。” 打开门将善和迎了进来。 善和还穿着白天的僧衣,手中拿着几本经册。 看到宁正的目光看相自己手中的经册,善和便出声解释道。 “这几册经册乃是方丈师兄让我拿给宁施主,师兄说施主你只要看过就能明白。对了方丈师兄还嘱咐说,其中化解戾气的功夫若是施主内功没入一流切勿修习。” 说完善和就将手中的经册递向宁正。 接过经册宁正出声答道。 “善莲大师有心了,在下定会谨记大师之言。” 脑中不断闪方恒禅师圆寂前对自己说的话,善和犹豫了一会才对着宁正缓缓说道。 “贫僧年轻的时候也想像施主一样仗义行侠,可惜自身武功实在低微。 说来惭愧,方恒禅师圆寂前曾托我为其寻一个传人,如今禅师已然圆寂十年,贫僧却未能找到适合之人。 哎,商州练武之人虽不少,可贫僧十年来却未能找到一个符合禅师要求的人。 今日见到宁施主贫僧才知禅师所言何意,若是施主不嫌我佛门武学低微,我想将禅师之物交托于施主!” 由于并不缺少武功,所以宁正听到善和的话后有些犹豫。 不过想到方恒禅师如此行事,竟然还能完好的圆寂去世,他也想看一下对方留下的武功有何独到之处。 “这,能否让在下看一下禅师的武学是否适合在下修炼?” 第26章 将离 听到宁正的话,善和从怀中掏出一本黄皮手装书。 书比较厚,远超宁正自创的轻功秘籍。 将书交给宁正的同时善和出声对宁正说道。 “禅师说必须大勇大善之人方可修习。” 大勇大善是方恒禅师践行了一生的守则,他对自己的传人有着同样的要求也是必然。 有着武功的宁正有着大勇,可是他虽然自认没有杀过无辜之人,但怎么也算不上大善之人。 已经接过书的宁正不可能因为自我判断就将书还回去,所以他还是看了起来。 书的封面只有用行楷写出的《方恒武解》四个大字。 字写得并不是特别好看,但能够看出写的十分认真。 翻开第一页,入目就是四行小字。 ‘习武强身,学武救世;出家为僧,入世救人。’ 第二页,则是方恒禅师的遗言。 ‘老僧自知大限将至, 故托金陵寺善和和尚代寻传人, 习武虽看天赋, 但比起天赋心坚更为重要,心不坚者功难成, 心若坚定,犹如水滴石穿,天赋不足仍有攻成之日。 ...... 老僧一生杀人、救人皆不可数,但自认从未妄伤一人,故习我武者要有大勇、大善之心, 大勇者不惧苦、不畏恶、不怯死; 大善者明是非、辨善恶、知进退。’ 看到方恒禅师对大勇、大善的解读,宁正重新审视了自己一番,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挺适合学对方的武功。 有追求的人都不惧苦,身负系统的宁正想没追求都不可能; 而不畏恶,这对与黑恶势力对抗到底的宁正来说更是没有问题; 至于不怯死,武功足够高的人又怎么会考虑生死之事。 与大勇比起来,宁正感觉自己更贴合方恒禅师所言的大善。 杀人颇多的宁正如果没能做到明白是非、分辨善恶、知晓进退,或许他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要知道宁正这两年所杀之人虽然没有武功高过他的,但杀的人毕竟太多做下也都是大案。 甚至好几次出手都已经惊动了锦衣卫,若是宁正尾巴没处理干净那绝对会被锦衣卫缠上,至今锦衣卫都没有查到宁正就足以表明他在大善这一方面做的足够好。 方恒禅师书中记下的武功并不多只有四门, 分别是一门内功《自创内功》,一门刀法《破戒刀法》,一门拳法《罗汉拳》以及一门轻功《自创轻功》。 其中内功和轻功都是方恒禅师自创,方恒禅师的看家本领《破戒刀法》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至于《罗汉拳》则是一门普通无比的佛门拳法。 四门武功的内容宁正没有翻看, 确定自己真的符合方恒禅师的要求后,宁正便合上了《方恒武解》。 发觉善和盯着自己,宁正就对其说道。 “善和大师可将禅师之物放心交于在下,在下保证哪怕不去修习也会为其找到合适的传人。” 善和听到宁正的话后想了一下,考虑到自己已经年逾半百便答应了下来。 “阿弥陀佛,那贫僧就将此物托付于宁施主,施主切记要为此物寻找传人,不然等贫僧圆寂后恐无颜面见禅师。” 不是傻子的善和当然能听出宁正话语里的意思,可他毕竟等了十年才遇到一个符合方恒禅师所说的宁正,所以哪怕宁正因为自身传承不愿修习,但他还是相信宁正这个大勇大善之人更容易找到其他大勇大善之人。 一个是在江湖中行走的侠客,另一个则是在寺院不能远行的监寺,两个人比起来那个人接触的人多,那个更容易遇到适合的传人,正常人都能分的出来。 将《方恒武解》和几册经册放到一起,宁正才对善和保证道。 “善和大师请放心,我既然决定接下此物,定然会将事情处置妥当。” 点了点头,本打算离开的善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宁正叮嘱道。 “贫僧自然放心,对了宁施主离寺时请提前通知贫僧一声,贫僧也好将禅师当年的遗物交于施主。” 来的快去的也快,整个过程也就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 等善和离开宁正关好门。 随后的时间,宁正在教姐妹俩识字之余,开始翻看起几册经册。 经册因体量的缘故,其内记载的都是经文较少的佛经。 总共四册经册,其内分别是《心经》、《金刚经》、《四十二张经》以及《佛门戾气化解功》。 记得善莲警告的宁正没有自讨没趣的翻看《佛门戾气化解功》,毕竟他担心翻看过后会忍不住尝试。 三册经册中《心经》字数最少,但却是宁正看的最认真的,其余两册数千字的经文由于不懂便只能纯当成故事来看。 拿笔不正规的姐妹俩颇为费力的写着简单的字,宁正看到两人那近乎全身用力一般的样子,出声提醒两人。 “手往上移一点,握笔握的太低了,现在这样你们费力不说,还根本写不出复杂的字。” 经过宁正提醒姐妹俩立刻将手往上移了移,不过这也令俩人此时写的字变成了一个大墨点。 勤奋好学的两人一直练到深夜,直到没了力气才相互搀扶着回到属于她们的寮房。 盯着两人回到寮房,等到她们屋内的灯熄灭后,宁正才熄灯走了出去。 提气跃上院内的树上,宁正将自己倒挂在粗壮的树枝上。 倒挂在树上做仰卧起坐,这个在现代很难的锻炼方式,在武侠世界中却非常简单。 身为暗器高手的宁正掌握多种暗器手法,可有一种却至今无法在实战中使用; 不过虽然无法在实战中使用,但宁正却一直进行着练习。 这个暗器手法无法使用并非是宁正不懂其中的技巧,只是因为他的内力水平达不到,而这门暗器手法叫做飞花摘叶。 灌注了内力的树叶虽然变得坚硬,但因为内功不够浑厚,致使树叶只能在两三丈的距离内造成一丢丢伤害。 如果要给这一丢丢伤害找个对比的对象,那么或许就能只能将飞蛾、毛毛虫等防御力几乎为零的击伤。 施展最成功的一次,也仅仅是用灌注了内力的树叶将一只螳螂给干废。 练习了半个时辰体内的内力消耗了不少,倒挂在树上的宁正开始无趣的扒拉着树枝。 扒拉了一会顺手摘下一片树叶,想到了什么的宁正便将其正面横贴于嘴唇, 同时双手的食指、中指稍微岔开轻轻贴住叶片背面,拇指反向托住叶片下缘,使食指、中指按住的叶片上缘稍稍高于下唇,随后吐气吹动叶边,使叶片发出声响。 犹如笛子一般的声音从宁正嘴唇透过树叶缓缓传出,一首古代不应该有的曲调缓缓在寮房周围响了起来。 内功真是好东西,很多在宁正看来很难的事情,都因为内功变得简单。 树叶吹奏这项原本并宁正不会的技能,就因为修炼内力导致他自己闲着没事给琢磨了出来。 身处《笑傲》世界,他搞出来的第一个曲子便是黄沾和顾嘉辉的《沧海一声笑》。 吹着吹着宁正不由想到了他那在华山的小师妹岳灵珊,只差半岁的两人比起两人的大师兄令狐冲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从小到大长在一起玩在一起,使得两人间的感情有些模模糊糊。 穿越重生的宁正从小就表现的格外成熟懂事, 而他的成熟懂事,某种程度上令师傅岳不群对令狐冲比小说中表现的更加严格, 比你小六七岁的师弟都懂的道理,若是当大师兄的不懂,那你这个大师兄可就太不懂事了。 少年心性令令狐冲几乎凡事都要与宁正较量,当然因为年龄的原因这个较量也只是近两三年才开始的。 令狐冲虽然有些不着调,可为人还是没有大问题的,他在得知宁正内功小成后,才开始企图在各个方面表现的比宁正更优秀。 可惜宁正毕竟身负系统而且习武及早,这就使得令狐冲除了在他的天赋剑术方面超过宁正外,其他方面却表现的差了一些。 早慧的宁正在五六岁的年纪就被岳不群教授了《混元功》,而比他晚两年被收养的令狐冲,乃是在其十岁的时候才被岳不群收入门下并传授《混元功》。 童年时的宁正虽然没钱开通江湖明俊,但有着百脉俱通这个天赋还是令他在内功的修炼上远超令狐冲。 华山剑派在经历了剑气之争后,由于是身为气宗的岳不群当了掌门,所以比起剑法岳不群更注重门下弟子的内功修为。 门下大弟子剑法门内同辈第一内功同辈第二;二弟子则内功修为门内同辈第一剑法同辈第二。 年龄相差七岁实力却相差无几,这自然使得岳不群更加看内功更好的二弟子。 宁正近两年来越发能感受到小师妹岳灵珊的情愫,可身为现代人的他还是无法对还是萝莉的小师妹下手。 况且无论是福威镖局惨案还是金盆洗手惨案,都不是宁正这个有着大侠魂的人能允许发生的事情。 为了华山四姐妹的悲剧不会出现,也为了报答师傅岳不群养育十几年的恩情,宁正不光要阻止悲剧,还要让自己那位君子剑师傅能看到华山派崛起的希望,从而令其绝了不该有的心思。 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他虽然不会对自己师傅说起系统的事情,可让他送自己师傅几本武功秘籍还是舍得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那位师傅武学天赋是真的有限,哪怕他真的为其弄来一些绝顶武功秘籍,有可能也练不出名堂。 当然这个天赋有限是和那些江湖中的绝顶人物相比的,若是和普通的江湖中人相比岳不群的天赋也绝对算的上万里挑一,毕竟能将武功练到江湖一流水平的人天赋差还能差到哪去。 就是岳不群的领悟能力真的不行《紫霞神功》练了几十年也没练出名堂,要是他能争气点将武功练到左冷禅那种境界,那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笑傲》世界中能令人实力飞速增长的,里外里算起来还真的就只有《辟邪剑谱》, 《吸星大法》虽然容易得到,可惜功法隐患太大; 《易筋经》既不好弄到手,又不会令人短时间内实力飞速增长。 出于小说留给宁正的印象,他实在对自己的这位师傅不放心,也不敢把《辟邪剑谱》给他送过去。 本来想到自己那位活泼好动、秀丽可人的小师妹宁正脸上满是笑意,可谁知想着想着他便想到了他小师妹的父亲他的师傅身上,这一下就让他的好心情没了一大半。 想到自己的那位师傅,宁正就不由想到将要面临的种种事情一时间就连吹的曲调都变得苦闷了起来。 没了心情的他放任风将树叶吹走,苦闷的做起仰卧起坐。 一口气做了数千个,心中苦闷才散去的宁正回到寮房睡下。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两天中宁正不光身体彻底恢复,他还在这期间找到了‘坪乡’所在。 修养毕竟不是囚禁,两天的时间他几乎走遍了金林寺附近的几座山。 说来也巧,那‘坪乡’竟然真的是塔林六十一行那位闭口和尚所在的马鹿坪乡。 不过那句‘双水入坪乡’并非空谈,而那六十一行所出现的答案也是一个巧合中的巧合。 那日宁正在树上看到的那条小河一路向东南流去,连过两座山后与一条从洛南县方向流下的大河汇聚,两条河汇聚后则共同向西南方流去,而它们流经的首个地方便是马鹿坪乡。 或许长乐赌坊的人留下这条信息的时候,自己都没想到就在他们身后一行的位置,竟然透露出了他们记录下来的一个地方。 两天的时间虽然不短,可也仅仅让宁正找到‘坪乡’,至于剩下的三句‘高望闻瞧百花香,山阳当有藏,出之百里皆伤亡。’,则因为时间不够而没能找到。 不过从剩下三句话的内容来看,宁正感觉自己已经距离最终地点很近了。 ‘高望闻瞧百花香’这句话从字面上就能理解,说的应该是在‘坪乡’最高处就能看到百花与闻到百花的香气; ‘山阳当有藏’则有两个解释, 一个是在百花所在的那座山向阳的一面就藏有东西; 而另一个则是在百花所在的那座山的南侧藏有东西。 至于最后一句‘出之百里皆伤亡’,则是表明藏的东西能对百里内的某些人产生极大的影响,甚至有可能让他们出现损伤。 第27章 登山 听到宁正说要离去,善和从自己的监寺院内拿出了一个长四尺宽一尺的木质盒子。 将木盒交给宁正,善和才出声说道。 “宁施主此乃方恒禅师的遗物,请施主收好。” 接过木盒,宁正对善莲、善和两人答道。 “两位大师告辞,今后若是有事可遣人来华山,在下必将拍马赶来。” 见宁正说出告辞的话,善莲双手合十念了一遍佛号后,才对宁正叮嘱道。 “阿弥陀佛,宁施主切记行事不要伤及无辜,世间人多有不通之处,或许他们会在你行事时造成困扰,但请多加见谅。” 宁正双手合十朝着善莲鞠了一躬。 “谨遵大师教诲!” 说完本想转身离开的宁正想到了什么,又出声对善莲说道。 “对了大师,小子有件事需要劳烦大师。这匹老马年纪已大,若是随我们远行唯恐路上出事,所以还往贵寺能收留它。” “宁施主放心,本寺定会照顾好它。” 寒暄完毕,宁正拿着木盒走出山门向着王婵、王好姐妹俩所在的位置走去。 由于送出了一匹马,所以宁正便没有让姐妹俩骑马,而是选择让她们俩坐上马车。 赶车的宁正让烈火散漫的跟着自己,而他则分心听着马车里的姐妹俩背诵《三字经》。 “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 “宜先知!” 纠正马的前进方向,宁正淡淡的提醒道。 “......” 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正赶车来到了马鹿坪乡的一间客栈来福客栈。 瞅了眼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宁正停下了马车。 站在客栈门口的店小二见到停下马车的宁正,立刻像闻到鱼的猫一般迎了过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先是让姐妹俩从马车上下来,随后他才对店小二说道。 “打尖,小二麻烦你为我这两匹马儿喂些草料。记得草料要细干草,燕麦,黑豆混合的,还有草要铡的碎一点。” 店小二在宁正说的时候偷摸打量宁正三人,打量的时间不长但却令他发现三人穿着考究,绝对是颇有家资的样子。 “好嘞~,客官。” 答应完宁正,店小二就冲着客栈里大声喊道。 “掌柜的~,贵客三位!” 一间开在乡里的客栈表现的并不出众,花了数百个铜板也仅仅是填饱肚子,并没有感觉饭菜有多好吃。 吃完饭,喝茶的宁正把客栈内的店小二叫了过来。 “小二!” 擦着桌子的店小二听到宁正叫自己,便将抹布放到桌子上后急忙跑了过来。 “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我第一次来坪乡,不知坪乡有什么有名的高山?” 仔细想了想坪乡各处后,有点驼背的店小二才出声答道。 “客官我们坪乡不是什么大地方,山也就那么三两座倒是没有一座有名的。要是客官想去登山,不妨去西南三十里的山阳县,那山阳县倒是有座翠屏山远近闻名。” “山阳县?” 小声念了一遍,宁正皱了皱眉。 昨日还在金陵寺的时候,宁正就看过地图,上面明明标着坪乡西南方的那个县叫丰阳,如今在店小二口中却成了‘山阳’。 要是山阳县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县倒是没什么, 但长乐银上可是写了‘山阳当有藏’,本来宁正已经认定长乐赌坊的人将东xz在了坪乡,谁知店小二的话令他的猜测出现了另一个可能。 原本以为山阳只有山坡向阳的一面和山的南侧这么两个答案,现在却又出现了山阳县这个难度增长了百倍以上的答案,这一下子就令宁正有些头大。 听到宁正的小声念叨,店小二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错啊,客官难道山阳县有什么问题?” 忽然店小二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才有些确信的说道。 “小的明白了,想来客官定是第一次来商州,客官之前只是听了家中老人说起过山阳县吧。这山阳县在成化年间是被叫做丰阳的,改叫山阳县也就是近三四十年间的事。” 心中猜想得到验证,宁正长呼了口气。 因为长乐赌坊的事宁正都已经在这商州耽搁了五天,现在他简直是离开了不开心留下来继续找也不开心。 这长乐赌坊的秘密一时间竟成了鸡肋,令宁正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高望闻瞧百花香,山阳当有藏,出之百里皆伤亡。’ 默念了一遍长乐银上的最后三句,不甘心的宁正还是决定先去在坪乡找一下。 如果找不到那他就放弃去山阳县回洛南县,将县令和秦虎搞了就火速回华山。 冲着店小二点了点头,表示他猜的对。 “没错,家中长辈说让我去丰阳见一位多年未见的朋友,谁想那丰阳县竟然改成了山阳县。” 说完他便再次问起坪乡的事。 “不过小二你还是和我先说下坪乡有那些山吧,来坪乡一趟总得四处走走,山阳那倒有的是机会去。” “坪乡能被叫出名的山有四座,分别是鹿坪山、宝马山、盘周山和花香山。” 将坪乡内最有名的四座山说完后,店小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若是客官真想去的话,那花香山倒是可以去一趟。 听说那里花的种类至少在百种以上,不过就是那地方野蜂有点多的吓人,最好只在山脚下远远的看一看就回来。 这些年有不少人被那里的野蜂蜇过,那野蜂说来也邪乎,被蜇的人身体会奇痒难当、痛苦不堪。 甚至一多半的人被蜇后都没活下来,导致这些年来除了采药人会为了钱去上那么几趟外,便再也没有本地人会去那个地方了。” 对方的话令宁正想到了‘高望闻瞧百花香!’。 可是有如此毒烈的野蜂,那长乐赌坊的人又如何上的了那花香山。 虽然感觉这句话和花香山有关,可宁正还是询问最后一个关键所在。 “小二这四座山那座最高?” 伸手比划了几下,店小二才出声答道。 “那座最高?应该是盘周山吧,当初上鹿坪山的时候,我远远的望过其余三座山。其中盘周山要比其余两座山高出一掌左右,至于和鹿坪山比就有些看不大出来了,不过想来应该还是盘周山更高一点。” 见小二说的不确定,宁正就用了一个能佐证的问题来确定。 “鹿坪山和盘周山那座距离花香山更近呢?” “近肯定是盘周山更近一点,其实四座山的都比较近,若是脚程快的人一天差不多就能将四座山走完。” 把有关四座山的事问的尽量详细后,宁正才结了钱带着王婵、王好走出客栈。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两匹马早就已经被喂好。 宁正拍了拍烈火的额头。 烈火感受到主人的抚摸,兴奋的嘶鸣了两声。 “嘶嘶~,嘶嘶~” 烈火的回应令宁正看出它吃刚刚吃的很开心, 掏出钱囊,宁正取出三十枚铜板递给了喂马的店小二。 此店小二非彼店小二,一间客栈内虽然只可以有一个掌柜,但却可以有好几名店小二。 仔细数了数宁正给的赏钱,店小二露出了笑容。 “多谢公子,有了公子赏的这三十文,今晚小的能买斤猪肉来打打牙祭了。” “这是你应得的!” 回了店小二一句,宁正解开烈火拴着的缰绳。 而店小二十分识趣的将一旁的田马套在马车上。 赶着马车向着店小二告诉他的方向前进, 为了防止有可能的夜宿野外,宁正还在路上买了干粮铁锅等野外所需的东西,甚至考虑到有可能登山,他还特意买了几捆麻绳。 向南约莫走了十余里,看到远处那座和店小二描述相同的山峰宁正停下了马车。 ‘盘周山’ 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山的名字,跃上周遭最高的一棵树,宁正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蜿蜒不知尽头,丈许宽的山路虽能让马车前行,但却十分考验人和马的配合。 大致确定马车所能到达之处,宁正才又驾车前行。 山路蜿蜒向上,集中精神驾驭着马车。 所幸是在白天,若是在夜晚这种山路估计少有人敢驾马前行。 颠簸的感觉令坐在马车中的王婵、王好有些担心,两人抓紧车轼眼睛紧张的盯着外面。 高度越来越高,两人的担心也变得越发强烈。 就在两人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宁正终于停下了马车。 先将田马从马车上解下,随后将其拴到一棵从石缝中钻出来的矮小松树上。 从马车上拿下一捆麻绳,宁正对有些不知所措的姐妹俩问道。 “剩下的路,马车上不去了,你们俩是跟我爬上去,还是在这等着我?” 朝山下望了望,看着那起码数百米高的落差,两人十分识相的决定跟着宁正。 “大哥,我们跟着你上去。” 点了点头,宁正将麻绳的一头递到王婵手中。 “你俩一人绑在身上一段,空出来的距离起码要有一丈以上,要是出事了我也能拉住你们。” 接过麻绳,姐妹俩就开始在身上缠了起来。 等两人缠完,宁正就拎着两个装水的葫芦沿着小路向山顶的方向走去。 为了照顾跟着的姐妹俩,宁正尽可能控制了自己的速度。 没有习武的两人虽然并非娇生惯养,但跟上宁正的速度还是十分勉强。 因为决定趁机锻炼两人,所以哪怕感受到两人有些累了,但宁正还是没有选择停下休息。 一千多米高的山不算高,但由于没有人专门修路,导致路并不好走。 在盘周山上越走越高,周围其他山开始逐渐变低, 不时朝着花香山所在的方向看去,发现除了花花绿绿什么都看不到,他便继续向上走。 走着走着,发现原本耷拉着的麻绳变直变紧,宁正才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以两人此时的体力一股脑走这么远已经是极限。 累的直喘粗气的两人见宁正停下,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快走几步到达宁正停下的位置。 知道两人走了过来,宁正将一个葫芦递了过去。 “休息一会。给,省着点喝,还有好一段路,千万别浪费水。” 顾不得形象,口渴的王婵快速拿过葫芦,刚想喝的时候想到了身旁的妹妹,咽了咽唾沫将葫芦递给了妹妹。 “妹妹你先喝!” 瞅着不断抿着嘴唇沿着唾沫的姐姐,王好并没有接过葫芦。 “姐姐你先喝吧,我不渴。” 见姐妹俩推让,宁正头也没回的说道。 “这就没必要推让了,快喝吧,早喝完还能多休息一会,让来让去你俩都休息不了多久。” 听到宁正的话,两人不再推让。 口渴的人见到水,那简直犹如色狼见美女。 伴随着王婵一大口水涌入喉咙,宁正的声音又传入了她的耳中。 “别喝的太急!喝的太急不光容易呛到自己,还容易让你们的心里产生并没有喝水的错觉。” 普通平缓的话语对姐妹来说好似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原本猛饮的王婵当即放慢了速度,开始让水缓慢的流入冒烟的喉咙,随后水进入食道,再由食道流进胃中。 两年的时间虽然说不上长,但却足以让一个江湖小白成为一个江湖老白。 “行走江湖的辛苦你们今天只是见识到了行走这两个字,以后等你们学有所成可以下山的时候,你们会经历比爬山累上无数倍的事情,现在还只是消耗体力,到时候甚至会消耗你们的生命。” 江湖的危险与变化永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懂那么一星半点。 有可能你认为是孩童的人是一个杀手; 有可能和你同床共枕一夜云雨的女人是一名间谍; 有可能你最信任的人会在最危险的时刻背叛你; 甚至有可能你数十年的人生都只是镜花水月。 感觉这么说会打击两人的积极性,宁正又补充道。 “不过你们现在倒是不用担心,因为你们赶上了最好的时候,今后数年是咱们华山的关键时期,只要能顺利渡过,到时候指不定你们下山闯荡江湖的时候江湖表面上已经恢复了太平。” 为什么是表面,那是因为有人永远不希望江湖平静,毕竟平静的江湖会令他们感觉到担忧与恐惧。 第28章 找到目的地 还不算步入江湖的姐妹俩无法理解宁正说的话。 没指望两人理解,站着的宁正不断在向上的小路上扫视。 作为一个长乐赌坊之人都能到达的地方,宁正并没有怀疑自己能否到达,他只是不知道长乐赌坊为什么会把东xz在这种地方。 哪怕这种地方藏东西隐蔽,但却显得过于麻烦。 猜不到对方的想法,索性就不去猜。 估摸两人休息的差不多后,宁正才将两人叫起来。 “起来吧你们也该休息够了,咱们抓点紧尽可能在半个时辰内登到山顶。” 起身的王婵抬头向山顶的方向看去,看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心中有些发苦。 一气走上半个时辰对两人来说不难,可这是登山,好几百米的高度可不是那么好上去的。 心中发苦,可明白这是对两人的考验,王婵还是握了握妹妹的手,以此令其坚定决心。 感受到姐姐握住自己的手,王好朝姐姐看了过去。 姐妹俩目光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 随着三人距离山顶越来越近,山路也开始变得难走了起来。 山路难走,但那本该是阻碍的矮小树木,此时却成了辅助向上的最好助力。 ‘难怪他们能上去!’ 一百米, 五十米, 三十米。 当走到距离山顶只差三十米高的地方后,宁正发现再也找不到能往上走的路。 拍了拍山壁,宁正出声对身后的姐妹俩说道。 “没路了,你们在此休息一下我先四处转转。” 呈近乎八十度向上的山壁,三十余米的高度, 普通人要想上去除非用上绳子等东西的才能做到。 提气施展轻功,快速的围绕着山壁转了两圈。 确认四周没有藏有东西的样子,宁正又朝着花香山所在的方向看去。 高度比刚刚高了好几百米,但宁正在此却要比之前看的清楚了一些。 这盘周山和花香山距离的确极近,这个距离放在华山甚至比几个峰之间的距离都要近上不少。 以这距离来说,这盘周山和花香山都不应该被认作是两座山,而应该被认作一座山的两个峰。 目光在那满是花草的山峰上扫过,宁正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从这看花香山的确能看到百花,也的确能闻到阵阵花的香气,可这却什么也表达不出啊。’ ‘三十米的高度差什么呢?还是说那‘闻瞧百花香’只是一个作为定位用的辅助?’ 由于还没上过山顶,所以宁正对于自己的猜测也有些不确定。 四周看过没有,那么既然已经到达了这里,他当然还是要上到山顶,毕竟仅有一丝希望也是希望。 回到姐妹俩所在的位置, 估算了一下高度、坡度,又观察山壁上各处破石而出的矮小植物。 三十米不算高,何况还有坡度,这就使得宁正上去简直易如反掌。 十二年的苦修, 宁正虽然自谦,但还是认为自己要比《射雕》中刚出草原的郭少侠要强, 至少在轻功和内功这两方面一定是能强过的。 同样学了金雁功,哪怕他没有学习全真内功,但十二年的《混元功》内力怎么也要比两年的《全真内功》内力要强。 郭少侠能轻松爬的上数十丈的悬崖,那比他强的宁正上个十丈高的山顶不过就是玩。 拽着麻绳一头,宁正直接助跑几步沿着山壁向山顶冲了上去。 原本还在休息的姐妹俩见宁动了,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正那不断向上的身影。 脚在几处矮小植物处借力,当距离山顶还有一丈距离,发现没有借力的地方,宁正才提气施展轻功凌空直上跃到了山顶之上。 站在山顶朝着四周看了看, 山顶是个巨大的平台,大概有个二十多平米,上面除了石头便是一片翠绿的植物。 盘周山的山顶比起山顶更应该叫做崖顶,只是这个悬崖是处在山顶处的。 看不到宁正身影的王婵对着山顶的方向喊道。 “大哥你到山顶了吗?” 一边在山顶四处查看,宁正一边回答王婵。 “一切安全,你们先在下面等会我。一会你们要是想上来看看,我再用绳子把你们拉上来。” 抽出匕首胡乱的扒拉着碍事的杂草,宁正需要在涯顶上寻找到有人来过的痕迹。 只有有人的痕迹,才能说明长乐赌坊的人有可能到达过这里。 涯顶有块和山体相连的粗大石柱,石柱足有半丈高半米粗。 而就在这石柱上,宁正发现了有人上来过的证据。 石柱上不光有凿子修凿的迹象,还有一截已经断了的绳梯。 从绳梯和石柱的情况,宁正知晓了上来的人是如何上来的。 回想上来时那被他用来借力的矮小植物,现在看来那些根本不是植物破石而出所形成的,而应该是第一批上来的人修凿的孔洞。 断掉的绳梯和涯顶的杂乱,无不表示此处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 罗忠良在洛南县当了十一年县令,就表明长乐赌坊至少十一年没有出过问题; 要是十多年没出过问题,那么这个可能存放信息和秘密的地方会变成这样也就不足为奇,安稳会令人产生惰性。 俗话‘七年之痒’,七年都能让人产生厌倦的情绪,那么十一年会怎么样自然不必多说。 或许在宁正动手之前,他们已经放弃或者说忽略了这个地方。 因为长乐赌坊之人必定知道最终目的地,而钥匙也被他们存放在了金陵寺,那么这个有可能是存放最终目的地位置信息的地方也就变得不再重要。 对长乐赌坊不重要,但对宁正却很重要,毕竟这是他仅有能够得知目的地的方式。 不断翻找着涯顶所有能够翻动的地方,很快宁正在一块目测得有两百斤重的圆石前停了下来。 圆石的重量在石头中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不过他的位置却有着一点门道。 这圆石四周是整个涯顶上乱石最少的地方,并且圆石底面的边沿还压着一缕碎布。 将手压在圆石之上,左右手开始用力下压, 感受到圆石有着略微的晃动后,便用力将石头向后一推。 石头被移开后,宁正便发现了其下的秘密。 一个被凿子凿出的长方形坑内,放着两指粗细一尺长的木盒,坑的大小正好能完完整整的木盒嵌在其中。 用匕首挑出嵌在坑内的木盒,随后又用匕首顺着已经粘在一起的缝隙用力划了两次,感到木盒松动就直接顺着出现的缝隙顶开了木盒。 因时间原因木头都有些发粘,顶着难闻的味道取出木盒内的东西。 木盒内是一张缯布地图,地图的尺寸较之师娘交给宁正的小了很多。 先将缯布地图铺到圆石上,随即便把散发着怪味木盒扔到了地上。 盯着缯布地图仔细看了看,宁正便知道他需要去山阳县一趟。 地图上画着三座山,分别标注的是苍龙山、翠屏山和天竺山,而代表着目的地的红点则处在苍龙山与翠屏山之间,标注的名字是丰阳塔。 丰阳塔旁边则写着一行小字‘丰阳塔北贝府西院井’。 第29章 玉蜂与发现的山谷 知道地点后,宁正本想直接下去。 可是想到刚刚和姐妹俩说的话,他便出声对她们说道。 “小婵你先帮小好绑好绳子,绑好了拉两下绳子,我一个一个将你们拉上来。” 听到宁正的话,王婵大声回应道。 “知道了大哥!” 过了一会,宁正感觉手中握着的绳子被人拉动了两下,他便开始往上扽绳子。 很快他便将身上缠了好几圈绳子的王好扽了上来。 伸手给自己解绳子的王好看着满是石头的涯顶感觉有点失望。 “这就是山顶吗?感觉和下面比起来没什么差别嘛!” 为了保证妹妹的安全,王婵给王好那可是一股脑的缠绳子,这使得王好解绳子废了好一阵功夫。 或许是因为王好解绳花了太多的时间,王婵在下面竟然大声询问了起来。 “大哥,小妹上去了吧?” 接过王好解下来的绳子,宁正一边将绳子垂下去一边对王婵说道。 “上来了,放心吧,小婵自己绑绳子的时候记得要绑的像给小好绑的一样紧。” “姐姐放心吧,我上来了一点事都没有很安全!” 没学过内功的姐妹俩都需要大声喊话才能让对方听到。 绳子与妹妹声音接连出现令王婵放心了下来, 随后她便用绳子在身上捆绑缠绕了起来。 比起为妹妹绑的绳子,王婵给自己绑的少了一些,但还是绑了很多圈。 感觉绳子被拉动,宁正开始往上拉绳子。 身上绑好绳子的王婵一点点向上升起,发现没有危险后,她开始观察期四周的情况。 当升到五丈高的时候,王婵看到身侧一处有着一朵小野花。 本想伸手摘下那朵小野花,可还没等伸手,王婵就看到蓝色花瓣的背面有着两只一寸大小浑身雪白如玉的野蜂。 野蜂的发现令王婵害怕无比,她在来福客栈的时候可是听店小二说起过花香山的野蜂可是能蜇死人的。 害怕的王婵动都不敢动,她一边保持静止一边冲着涯顶颤巍巍的喊道。 “大哥快拉绳子,有,有野蜂!” 不知是王婵的声音惊动了两只野蜂,还是绳子向上拉动吸引了它们,两只野蜂竟然从花瓣上飞起向着王婵充了过来。 涯顶的宁正听到王婵颤抖的声音急忙快速拉动绳子,如果之前是一尺一尺的向上移动,那么现在就变成了半丈半丈的拉。 花费数息时间将王婵拉上涯顶,宁正急忙将其向身后一放。 接着也顾不得询问,看到紧随而上的两只野蜂,宁正直接挥动绳子。 挥动的绳子如同长鞭一般,令两只野蜂只能围着乱飞却无法靠近。 掐准时机宁正本想甩出绳子弄死两只野蜂,可观察野蜂移动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两只野蜂的特别之处。 一般的野蜂都是黑黄相间又大又胖,而这两只野蜂浑身雪白如玉,如此奇特的样子令宁正想到了金书中特有的一个蜂种玉蜂。 有些惊奇有些疑惑,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宁正便熄了打死它们的想法,他准备抓住它们,详细观察一翻。 “你俩往后退退,我要捉了这两只野蜂。” 让姐妹俩往后退了退,宁正开始专门对付起两只野蜂。 先减弱绳子的挥动,给两只野蜂冲过来的机会。 “嗡嗡!” 分不清真假的两只野蜂,见到能伤害它们的绳子越来越弱,它们开始向着宁正飞去。 绳子挥动的越来越慢,护住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小,野蜂振翅的声音逐渐变大,宁正抓住时机扔掉绳子,直接伸手抓向距离自己不足半米的两只野蜂。 数年的鹰蛇生死搏修习,早已经令宁正可以掌控自己出手的轻重。 此时的他别说对上足有自己一节手指大小的野蜂,哪怕是水嫩柔滑的豆腐也能做到徒手抓起,并在豆腐不掉下去的情况下不在豆腐上留下丝毫手触碰过的痕迹。 用巧劲握住两只野蜂的腰腹部,感受着不断振翅带来震动感,宁正对着两只漂亮的野蜂仔细观察了起来。 看了两圈,宁正将目光放在了野蜂的双翅之上。 相较于黄玉相间的野蜂身体,它们那本该透明的翅膀上,却有着浅黑色细丝所组成的痕迹。 盯着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宁正脸色变得古怪异常。 如果宁正没有看错,野蜂翅膀上的浅黑色细丝所组成的应该是字而不是昆虫身上的小黑点。 这商州和终南山虽说同属西安府,不过距离却有着数百里之远。 虽然理论上来说,在终南山的玉蜂是有可能飞到商州的, 但真要说起来这种可能性却微乎其微,毕竟终南山的玉蜂可不是无主之物。 野蜂的话飞走还有一丝可能性,但被人养的蜂在有蜂后的情况下是怎么也不可能飞出数百里去的。 除非这两只蜂不是玉蜂,又或者这个地方也有着玉蜂的蜂后。 从外形上来看这两只野蜂十有八九是玉蜂,那么就应该是这个地方有着另一只蜂后。 想到蜂后以及店小二说过的话,宁正不由得朝着花香山的方向看去。 野蜂会盘踞于此,定然是因为那满山花草的缘故。 十丈的高度对一座数百丈高的山来说差不了什么,这就使得宁正没有发现有什么和刚刚不一样的地方。 不死心的他开始由山顶一点点向下看去,各色的花草漫山遍野,越向下就越发的茂盛与繁多,甚至出现了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的奇妙景象。 站在宁正身后的姐妹俩见宁正不说话,就把她们的注意力放在了被夹住的两只野蜂身上, 可看了一会,两人就发现这两只野蜂除了颜色和普通的野蜂不同外,就和普通的野蜂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两人就将目光看向了宁正注视的方向。 刚刚在下面休息的时候,因疲惫两人并没有心思看远处的风景,现在这么一看两人都被眼中的美景惊呆了。 数天的时间,两人感觉活的的比之前十几年都要精彩。 吃了许多曾经根本没有机会吃到的美食,见过许多曾经没有见过的风景。 本以为天下都和家附近一样,现在站在这上千米高的山顶,她们真正的知道了天地广大,也明白了她们的渺小。 就在姐妹俩感叹花香山之美的时候,宁正的视线已经扫视到了花香山与盘周山所形成的山谷。 山谷的北面和西面是盘周山,东面和南面是花香山。 盘周山靠近山谷之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悬崖绝壁,数百米的高度虽然比起山顶差了近乎三分之二,可对这个时代而言绝对是天险级的存在。 第30章 疑似百花谷 山谷内外和花香山一样满是花草,在山谷的南面则是一片高耸茂盛的松树林。 两山在松树林的后方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隘口,而那个隘口的位置处的松树则是松树林里最为高大茂盛的地方,松树简直像是把那个隘口完全堵住。 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宁正无法看清山谷的全貌,可山谷内三个被花草完全覆盖看着像是屋子的巨型团状还是过于惹人注目,让他想装看不到都不可能。 看着漂亮的山谷,没来由的猜测起山谷的名称。 ‘盘周山、花香山、山谷,那么这个山谷应该叫什么呢?’ ‘盘周谷?花香谷?盘花谷?周香谷?” 被宁正抓住的野蜂从被抓住就一直没停止挣扎,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振翅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快。 在它们看来好像翅膀震动的再快点,就能将宁正架着飞走一般。 身体本能的调整出足以控制它们的力量,宁正在感受到它们震动的同时,脑中忽然想到了另一个有着玉蜂的地点。 “百花谷?!’ 作为《神雕》中末段才出现的一个地方,不知其他看书的人如何,反正宁正是对这个地方印象不深。 宁正的记忆中,除了记得这个地方是老顽童、瑛姑和一灯大师的养老地点外,对此就没有其他印象。 不对,还有一个有印象的地方,那就是这里有着翅膀上有字的玉蜂。 翅膀上的六个字宁正记得,这六个字就是‘我在绝,情谷底’。 不过书中玉蜂翅膀上的字是小龙女刺上去的,科学点说刺上去的字应该是不可能遗传的。 ‘这字难道是玉蜂与野蜂多年交流产生的基因变异?那也不对啊,基因变异那也只会有花纹而已,怎么可能会出现字呢?’ ‘特喵的,我都穿越了,还在考虑什么科学,真是自欺欺人了。’ 虽然想不明白这不符合基因学的古怪问题,但想到自己宁正又感觉没什么问题。 打算进山谷确认自己的猜测,宁正便对身后的姐妹俩说道。 “好了,该下去吧!” 被美景所吸引的两人听到宁正的话回过神来。 看了眼依依不舍的妹妹,王婵出声对宁正问道。 “大哥这就下去?咱们才上来没多久啊!” 先将两只玉蜂扔进已经空了的葫芦中,随后才开始在石柱上绑起了绳子。 将绳子绑好,宁正一边往下顺绳子一边对解释道。 “嗯,这花香山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要去确认一下。要是所料不差,这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一些非常有用的东西。” 扽了扽绳子,确定足够结实后,宁正就分两次带两人下了涯顶。 常言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在武侠世界这种话只能当做一个笑话听。 上来用了一个多时辰,可下去却只用了半个多时辰。 回到停放马匹的位置,将田马重新套回马车。 抚摸了烈火一会,宁正又小声对其说了几句, 聪慧异常的烈火在宁正说完后,便撒欢的向着山下跑去。 见烈火跑远,宁正才开始操纵马车向山下驶去。 驾车下山的刺激与危险比起上山更甚, 上山只需控制马匹贴山行驶就大概率不会出现问题,而下山不光要控制马匹贴山行驶、马匹的奔跑速度,还要控制马车的平衡,稍有不慎就有翻车的危险。 也就是宁正自负自己轻功足够好,遇到危险也能带姐妹俩跳车,不然一般人都不会把马车上到这种地方。 专心致志的操控马车, 坐在马车中王婵、王好感受着颠簸,眼睛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象,两人都紧张的双手抓住车轼,双腿相互抵住对方。 下山虎虽然凶猛,可下山的马车却更为恐怖。 如果此时有人运气不好挡在宁正下山的路上,那么等待他的或许只有马车的冲撞。 庆幸盘周山因为距离花香山最近的原因,平日会来此地人较少,这就使得宁正在山路上并没有看到有旅人的出现。 一路驱车来到山脚下,宁正还没停下马车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两个猎户装扮的人围着他的烈火不让烈火离开。 烈火被不认识的人围住不让离开,感到愤怒的它开始前腿刨地、露出牙齿、晃动脑袋狂甩尾巴不让两个猎户靠近,同时它发出充满着愤怒的嘶鸣声想要呵退他们。 “嘶嘶~,嘶嘶嘶!” 皱了皱眉的宁正停下马车,直接施展轻功向着自己的烈火冲了过去。 从两个猎户身边穿过,宁正直接翻身上了发怒的烈火背上。 伸手抚摸烈火的的脖子和额头,烈火在感受到宁正的安抚下渐渐镇定了下来。 两个猎户本是在宝马山下完陷阱下山,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吃口饭,可没想到刚巧看见全身枣红外形神俊的烈火从盘周山上撒欢的跑了下来。 见烈火背上没人,附近又没看到有人出现,两人便升起了夺马的心思。 烈火是匹好马,经过宁正数年的照顾,面对人也不怕生。 一开始冲到山下的烈火,找到了一棵大树准备边吃草边等它的主人宁正下来, 哪怕发现了两个猎户,但不怕生且知道主人很快就会下来的它也没有太过在意,仍旧开心的吃着新鲜的青草。 谁知烈火以为是路人的两个猎户竟然一点点靠近自己, 感觉没有得到尊重的它冲着两个猎户嘶吼了两声,可哪知两个猎户竟然没被它的嘶吼声吓退,反而距离它越来越近。 当两人距离烈火只有三尺后,愤怒的烈火开始拒绝他们的靠近。 身为猎户发现烈火的反应并没有很意外,他们开始按照学过的方式开始围着烈火,准备等它耍累了再去征服它。 可他们刚准备困马夺缰绳,就感到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宁正从他们身边经过翻身上了‘他们’的马。 虽然有些惊讶宁正的速度,可被夺了马的愤怒却令两人失了智。 猎户中年纪较小的那个见被人抢了先,便有些怒气冲冲的对宁正喊道。 “小子,你是干什么的?这匹红马是我们先看到的,识相的话赶紧给我下来,不然挨揍可不怪我没提醒你!” ‘宁施主世间人多有不通之处,或许他们会在你行事时造成困扰,但请多加见谅。’ 脑中回想善莲在自己离开时叮嘱的话,宁正眼神不断在两人身上扫过。 发现两个猎户身上只有急和怒而没有恶和狠,他便收了教训他们的心用带着杀意的冰冷眼神盯着两人。 “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如果你们没点眼力见,那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说完宁正就拉了拉缰绳,明白宁正意思的烈火直接跃起从两人头顶跳了过去。 被充斥杀意的冰冷眼神摄住,两个猎户就连烈火从两人头顶越过都忘记了伸手阻止。 骑着烈火来到马车旁边,宁正才从烈火身上翻身而下直接落在马车上。 拿起缰绳驾着马车直接向山谷隘口的方向驶去,而烈火则保持与马车同样的速度。 马车转瞬间消失不见,两个猎户许久才反应了过来。 相互对视,两人都发现彼此额头的冷汗。 本以为运气好发现一匹无主的马,没想到竟然会被马主人找过来,而且马主人那充满杀意的冰冷眼神,甚至让两人有种对方随时会杀了他们的感觉。 作为猎户两人的身体素质十分不错,如果对付普通人他们可以轻松做到一个打两三个,可从宁正那瞬间翻身上马的速度来看,两人明白宁正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按照在涯顶观察过的方向,宁正停停走走到达了松树林的位置。 松树林十分广袤,两山所形成的隘口高度足有百丈,而松树林内松树的普遍高度也都在十丈往上,其中最高的三棵松树宽度一丈高度在二十丈以上。 整片松树林以这三棵冲天巨松为基,加上它们身边的那些子子孙孙,竟然将整个隘口完全封堵,形成了一道以松树为阻隔的树墙。 一直关注着外面情况的王婵、王好看到这道由松树所形成的树墙发出了惊呼。 “这是什么?” 在涯顶的时候,两人只顾着看花香山的美丽,根本没注意极下方的那片松树林。 从上而下只能看出这片松树林的广袤,而在下面才能感受到这松树林带来的压力。 这么庞大的松树林,用火烧不知道要烧上几天才能彻底将这个通道贯穿, 至于让人拿斧头砍,那需要的人数和时间更是无法估算。 用手拍了拍一棵松树,抬头望向那自下而上几乎望不到头的树顶,王婵赞叹道。 “真是一个奇观,这个不知名的马鹿坪乡竟然有这种地方!” 打开一个葫芦喝了几口水,宁正也抬头望了望。 “这个地方或许在别的方面没什么可说的,但在武学一途这个地方十有八九乃是商州之最。”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百花谷,宁正就好好好检查一番了。 哪怕过去了两百多年,可这个极有可能埋葬了五绝中两绝外加一位一流高手的地方,绝对是没有任何一个学武之人能拒绝探查的宝藏之地。 不说找到他们留下的秘籍,就算只是查看到他们日常施展武学的痕迹,或许都能给宁正带来帮助。 要知道两绝可是掌握着先天功、九阴真经、一阳指等绝顶武学,还掌握着不知多少乱七八糟的江湖一流武功。 若宁正这个华山剑派弟子真是玩剑的话,这个地方有可能对他的作用比较小,可谁让宁正恰好就是练的拳脚功夫呢。 先天功+九阴真经的内功,一阳指+天山折梅手的武学,外加左右互搏的天赋,这要是在玩金x或许都能随便过前几个周目。 在江湖明俊升级后,宁正完全不担心自己高深武学不够,他只担心武学太多学不过来。 不过对于将会拥有天山折梅手的宁正来说,武学哪怕再多也完全不是事,毕竟天山折梅手包罗万象,能够融合天下任何招数武功,并将其自行化在这六路天山折梅手里面。 说起来这天山折梅手和独孤九剑倒是有着相通之处, 两者都属于武功招式,都可以破解诸般兵刃,修炼都需要极高的天赋, 仅有的不同或许就是天山折梅手需要内功达到一定的境界才能得心应手,而独孤九剑对内力的依仗则小之又小,哪怕是没有内力的人也能使出。 独孤九剑+天山折梅手有没有搞头? 到时候看破天下武学,世界上没有任何武学能在宁正的面前隐藏弱点,这种东西想想就爽的飞起。 观察了一会,宁正出声说道。 “今天晚上将就一下,咱们就在这露宿。” 面前就是松树林,所以除了水源一切都无需寻找。 来松树林的路上正巧路过一条小溪,而那条小溪距离宁正所在也并不远。 能供养一座开满花草的山,附近自然有水源,而松树林能长的如此高大茂密,也与此地水源充足有关。 带上取水的葫芦,宁正骑上烈火前往小溪。 将取水的葫芦一个个装满,当打开装有玉蜂的葫芦时,宁正看到飞出来的玉蜂愣了一下。 他光顾着想进入山谷,却忘了里面还有一个绝对恐怖的存在。 这个山谷要真的是百花谷,那经过这么多年,宁正都不敢想象其内有多少玉蜂。 以玉蜂能够到达盘周山山顶的情况来看,最少盘周山和花香山都在这些玉蜂的活动范围。 两座满山花草的山用来供养玉蜂,那庞大数量的玉蜂绝对能成为这个山谷最忠诚的守护者。 而且根据店小二说的被野蜂蛰的人半数死亡,那就说明这山上和山谷中的玉蜂野了不知多少年。 充斥着野性的野玉蜂,危险绝对要远远超过一名一流高手。 宁正施展轻功跑起来绝对比玉蜂快, 可他进入山谷可不是和玉蜂比赛跑步,而是要查看这个山谷是否是百花谷。 既然是确认,那他定然要东翻西找,在那种情况下又岂能避开不知数量的野玉蜂。 如果真的被那些野玉蜂们围住,那到时候轻功能否施展出来就成了未知数。 果然所有存在宝藏的地方都不是那么好进的。 首先轻功不够好的人,绝对过不了那二十丈高的树墙,这就是山谷的第一道保护;而哪怕轻功足够高闯了进去,那些就连一流高手也抵抗不住的野玉蜂又成了最大的危险,这就有了第二道保护;既然已经有了两道保护,那么会不会还有第三道保护就成了疑问。 没有的话还好说,可如果要是有,那第三道保护指定会比前两道保护还要厉害或者说狠厉。 第31章 方法与入谷 三人隐居的山谷,如果要做防护,那么最少也会是三人一人弄一样。 野玉蜂绝对是老顽童周伯通的杰作,毕竟整个《神雕》中只有他和小龙女能玩的转这玩意; 至于松树森林和树墙则应该是一灯大师所为,毕竟这种不会伤人还能让人无功而返的操作很符合他僧人的身份; 那么如果还有第三道保护,就应该是瑛姑这个精通五行奇门之术的女人所为。 瑛姑这个人从《射雕》和《神雕》来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论狠周伯通和一灯大师俩人加一起都不一定比得过。 身负宝藏而不取,绝对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哪怕宁正感觉危险重重,但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玉蜂和其他蜂种一样怕火,而且它们的毒也不是完全无解的,至少宁正知道可以用玉蜂浆解被玉蜂蜇伤的毒。 只要他能够找到玉蜂的蜂巢取得玉蜂浆,至少能保证不会因为玉蜂的原因而丧命。 不过想要取得玉蜂浆那必然会遭到玉蜂的围困,这要是去做了也能被叫做羊入虎口。 两只野玉蜂因为被困葫芦的时间不短,所以哪怕勉强飞出来,也根本没有能力当着宁正的面飞走。 握着一只野玉蜂,宁正催动内力充斥衣袖,尝试用玉蜂的蜂针去扎衣袖。 鼓鼓的的衣袖在被内力充斥后变硬,玉蜂的蜂针虽然奇异但也不能刺破这被内力充斥的衣袖。 玉蜂厉害厉害在它的蜂毒和庞大的数量,若只是个别几只那根本凸显不出它们的厉害。 通过内力的消耗,大致沽算了一下充斥内力可以做到多久。 《混元功》虽然算是一门不错的内功,可宁正的内力毕竟没有步入一流,所以充斥内力硬闯的方法很快被他给否定了。 凭内功硬闯被否定后,宁正心中不由更加迫切想要获得好的内功。 ‘要是会金刚不坏神功,想来定然不惧玉蜂围攻!使用寒冰真气对付这些玉蜂也应该很容易,可惜都不会呀!’ 取完水后回到松树林,找了块空地生了火以后,宁正就地拎着两只已经蔫吧了的野玉蜂不断观察。 姐妹俩见太阳的颜色开始变得昏黄,她们也从马车上取出锅架在火堆上开始烧水熬汤,而在烧水的时候两人靠近火堆手中捧着三字经边看边念学习了起来。 昏黄的太阳,遮天蔽日的松树林,使得宁正三人所在之处显得有些昏暗。 火带来的光和热,树带来的暗与静,马儿放松的打滚与开心的嘶鸣,各自有事可做的三人,使得这一切组成的一幅有些奇妙的画面。 随着天渐渐黑了下来,火堆也慢慢成了四周仅有散发光亮的地方。 被吊的快没气的两只野玉蜂在发觉天黑后,竟然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翅膀扑腾的再次快了起来。 逐光或许是大部分昆虫的特性,两只野玉蜂竟然努力振翅想要飞去火堆处。 还在琢磨怎么才能绕过野玉蜂查看山谷的宁正,发觉了两只野玉蜂的异样,便出声对坐在火堆旁的姐妹俩说道。 “小婵、小好离开火堆一点!” 听到宁正的话,姐妹俩没有多说,十分听话的从火堆旁退开。 见姐妹俩退开,宁正才松开控制着野玉蜂的手。 感觉阻碍它们的力量消失,两只野玉蜂努力的向火堆飞去。 距离火堆到一定距离后,两只野玉蜂开始围着火堆胡乱的飞舞。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两只回光返照的野玉蜂径直掉进了火堆,就在它们身后盯着的宁正见它们落入火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当想要伸手接住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被火堆吞没。 宁正没能反应过来,那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对付野玉蜂的办法。 蜜蜂这种昆虫视力不光差而且还是色盲,白天的时候还好说,可晚上趋光性特别强的它们若是附近有强烈的光亮,它们很容易就会被吸引过去无法离开,如果光亮不消失它们甚至会活活飞到累的摔到地上为止。 从两只掉入火堆的野玉蜂来看,玉蜂比起普通的蜜蜂虽然攻击力方面得到了强化,可昆虫的本能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吃花蜜花粉制造蜂蜜是它们的本能,而趋光和色盲也是它们自身的缺陷。 只要宁正选择在夜间进入山谷,并每隔一段足够的距离升起一堆足够亮的火堆,他就可以凭借野玉蜂的趋光性引来它们,到时候别说获取玉蜂浆,就连主要目的探查山谷这件事也变得容易了许多倍。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工作量有点大,毕竟在涯顶的时候宁正可是看出了这山谷的面积可不小。 幸好这片松树林帮了大忙,毕竟谁都知道松树是树木中最容易被点燃的几种之一。 ‘看来今晚有的忙了。’ 平日在家里,几乎天黑她们就会休息,所以根本没什么机会见识昆虫围着火光飞。 “大哥这两只野蜂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么自己跳入火堆了。” 从马车上拿下装酒的葫芦,宁正才解释道。 “这是它们本能,掉进火堆只是因为它们太累了飞不动了。小婵、小好一会你们多捡一些松树枝,我进山谷的时候需要用。” 说完宁正又从身上掏出一颗二踢脚,将其交到了王婵的手里。 “我给你们留颗二踢脚,若是出事了你们就用火点了将其放到天上去,我听到响声就会从山谷里赶回来。” 担心王婵没玩过爆竹,宁正对其叮嘱道。 “对了,记住放的时候一定要立着放红头朝上,用火折子点黑色的絮,还有你们点着后一定要保持距离,不然有可能嘣到你们。” 接过宁正递过来的二踢脚,王婵借着火光仔细看了起来。 二踢脚大概有熟甘蔗那般粗,长度则差不多有手掌长。 瞅着王婵把二踢脚往火堆靠,宁正立即警告道。 “别离火堆那么近,不然手抖掉进去你想跑都跑不了了。没大事千万别放,这东西动静太大,以这个距离放了估计烈火都得被惊到,到时候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听到宁正的话,王婵急忙将手中的二踢脚往身后放,尽可能使其距离火堆远一点。 知道宁正武功高强,但王婵想到保底十丈高的松树林,还是有些担心。 “大哥要不白天进去吧,晚上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了一点。” 拍了拍松树,宁正脸上露出了苦笑。 “要是可以我也想白天进去,可惜据我猜测白天这种地方应该很难闯得进去,哪怕是晚上进去,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没有问题。”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王好这时对宁正说道。 “这么危险为什么大哥你还要进去呢,难道不能等到准备妥当了再进去吗?” 准备妥当又谈何容易,况且连是不是都没能百分百确认,就让宁正准备他自己也没那么大的心。 “这种地方真要等准备妥当,那还不知道要几年呢,还不如趁着现在冲进去看看,也能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值不值得我为其停留。” 给自己贴上人皮面具,全身也尽可能用衣物包裹住,最终出现在姐妹俩面前的宁正整个人都包裹在衣服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借着火光宁正发现姐妹俩脸上的担忧,他温和的出声安慰道。 “好了放心吧,你们大哥我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至少从里面出来我还是可以轻松能做到的。小婵把你的帷帽给我拿过来,我需要借用一下。” 仔细想了想几天的相处,两人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宁正因任何事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渐渐两人心中的担忧开始消失。 听见宁正叫自己,王婵将放在一旁的帷帽递给了宁正。 将帷帽带在头上,带上绳子和酒葫芦的宁正直接提气施展轻功冲上了松树。 踩着松树的枝桠一点点向上再向上,一直冲到树顶宁正才止住了身形。 现代难以见到的璀璨夜空,在古代可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不是多云的夜晚几乎天天能够见到。 月光的洒落,使得宁正在树顶并非什么也看不见。 仔细观察了一会,宁正才朝着三棵如同城墙一般的冲天松冲了过去。 最高二十多丈七十余米的高度,哪怕轻功非常好的宁正也需要辅助工具确保自己的安全。 来到冲天松面前的宁正施展轻功不断向着树顶的位置冲去,而在这个向上的过程中他也握住身上的绳子,准备遇到危险的时候随时抛出。 庆幸冲天松足够粗,使得宁正只是在几处轻功确实上不去的地方用绳子借力,还没有出现需要绳子救命的地步。 比普通松树树干都粗的树顶令宁正可以站的十分稳当。 站在树顶向下看,由于被茂密的松树遮挡,就连那瞩目的火堆都已经变得无法看见。 扫视了一圈,借着月光洒落在松树上显露出的一抹银绿色,宁正将松树林的情况粗略的看了一遍,随后用绳子在树顶上捆了个登山结,靠着树向下滑了下去。 凌空行走和凌空直上皆是金雁功的拿手好戏,而宁正的霜天急雨这门融合了金雁功的轻功施展起这两招来也是顺畅无比,所以宁正才敢直接握绳顺树而下。 当安全的踩到一棵松树的树顶后,宁正才一扽绳子让系着活扣的绳子从树顶落下。 一边收绳子一边向着山谷的方向冲去。 在松树林上闪转腾挪了一会,随着山谷越来越开阔,松树也开始变得稀疏。 发现前方没有松树后宁正停了下来。 仗着身处高处,宁正朝着山谷中心方向看去。 夜晚的山谷,花草都有一种昏睡的安静与沉寂,而在宁正眼中最显眼的则是白天在涯顶看到的那被花草所笼罩的巨型团状木屋。 三座木屋被花草笼罩,而那花草外亮着无数的小光点。 夜晚会发光的小光点宁正一看便知是什么,因为在华山的时候他给小师妹岳灵珊讲过车胤囊萤夜读的故事后,小师妹就时不时的缠着他去捉萤火虫。 萤火虫喜欢生活在潮湿,多水,杂草丛生的地方,而从山谷里的情况来看,这三点应该都能满足。 掏出匕首砍了一些松树枝后,宁正就从树下下落。 耳朵尽可能听山谷内的动静,宁正拖着松树枝警惕的向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每走百步宁正就扔下一支松树枝,总共扔了五次他距离木屋也就剩下两百多步的距离。 走了这么久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宁正感到有点不适应。 皱了皱眉的宁正心中不由想到。 ‘晚上难道玉蜂晚上全部休息了?’ 因为不知玉蜂的习性,所以宁正并不知道夜间玉蜂们只会待在它们的蜂巢中,除非有动静出现不然是不会飞出蜂巢肆意活动。 尽力去听附近传来的动静,宁正继续轻声缓步的向着木屋走去。 距离木屋越近,警惕之心越重。 走到距离木屋五六十步的时候宁正停了下来,心中始终保持警惕的他听到了微弱且接连不断的“嗡嗡”声。 明白这是蜜蜂振翅发出的声音,他开始向后退将之前布置的松树枝全部移到了一处。 知道玉蜂就聚集在木屋附近,宁正就提气施展轻功直接冲了过去。 此次施展轻功,他是一刻也不敢停止体内的内力运转。 冒险冲过去只是因为宁正感觉蜜蜂发出的声音过小,以这花香山和山谷的大小来看不可能只有只有这么少的数量。 围着木屋转了两圈,宁正借助月光和蜜蜂发出的声音发现了紧贴着木屋的蜂巢。 蜂巢的大小说不上小但也绝不算大,而且形状也十分的不规则,完全是随意的贴合着木屋。 蜂巢不大的原因,宁正在围着木屋转圈的时候便明白了过来。 其实要是这木屋没有破败到这种程度,这个蜂巢绝对不会这么小。 别看三座木屋依然屹立,可实际上支撑它们的早已经不是那木头了,能够维持三座木屋不倒的是那将木屋完全包裹住的藤蔓的功劳,要是没了它们这三所木屋估计早就塌了。 第32章 第一座木屋 想来这两百多年,那些玉蜂早就找了更好的地方筑巢。 而这个漏风漏雨的地方,则是后来蜜蜂们脑子出了问题新选的安家地点。 由于蜂巢内还没有蜜蜂出来,所以宁正也没法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不是玉蜂。 飞速退回到五十步外,将所有的松树枝重新抱起往前移动。 一直移动到距离蜂巢十步的地方,宁正才将松树枝堆好,随后又在四周各处拔了一些草准备一会起烟用。 打开酒葫芦,将其内的酒倒出五分之一。 浸着酒香的松树枝散发出掺杂松树清香的奇妙味道。 闭着眼睛闻了闻,深吸了口气的宁正才取出火折子。 摘下火折子的盖子使劲出了口气,见火折子亮起微弱的火光,宁正就将其怼在浸了酒的松树枝上。 本就是易燃物的松树,加上度数极高的自酿酒,霎时间松树枝就烧了起来。 随着松树枝的燃烧,亮起的火光与升腾的烟雾吸引了蜂巢中的群蜂。 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 越来越多雪白如玉的野玉蜂从蜂巢中出现,它们伴随着翅膀振翅的“嗡嗡”声冲向了亮着火光的火堆。 躲在远处偷偷观看的宁正,见那数都数不过来的野玉蜂围着火堆乱飞,有密集恐惧症的他头皮发麻。 不过虽然头皮发麻,但那一只只漂亮异常的美丽野玉蜂,也令宁正确认了这个地方是百花谷。 数量庞大的玉蜂形成了一道屏障将火堆围在了里面。 火堆与蜂巢的距离还是太近,宁正担心自己冲过去的时候它们能抵抗住火对它们的吸引救援蜂巢。 对于这个问题有两个解决方法,一个是硬冲进去抓住玉蜂蜂后,而另一个就是多生几堆火,而且还要一堆比一堆烧的柴火更多火光更亮。 算了算自己来山谷的时间,宁正便回到松树林开始拿匕首砍起树枝。 半个时辰的时间,宁正砍了足够多的树枝,并将其分成数堆。 这期间宁正还抽出时间去找王婵、王好让她们两人一人休息一人守夜,同时也将她们收集好的松树枝带回山谷。 用松枝、松叶加上从身上撕扯下来的衣袖做了几个火把后,宁正就开始等待那被玉蜂围着的火堆渐渐熄灭。 火堆因没有新柴渐渐变得逐渐暗淡,宁正也借着火堆暗淡下来的功夫悄悄靠近尚未点燃的柴堆。 倒酒点火,伴随着新火堆的燃起,很快就吸引了那些已经飞了半个时辰的玉蜂们。 半个时辰的飞行使得它们很累,可趋光的本能却令它们抵抗疲惫飞向新的火堆。 其中一小部分因为飞的太累根本无法跟上大部队,所以它们便绕着旧火堆的余火一高一低的飞着。 将一切收入眼底,宁正感觉可以尝试后,拿着匕首和尚未点燃的火把冲向距离蜂巢最远的一座木屋。 左手握着匕首朝着那一根根藤蔓挥去,右手用力朝着门往里顶。 一根根粗壮的藤蔓被砍断,顶着门的那股无名力量也渐渐消失。 藤蔓被砍断后散发出的清香,破败木屋散发出的腐朽气息,新旧两种味道的交融结合产生了一种奇妙古怪的气味。 贴着人皮面具蒙着黑布的宁正闻到这奇怪味道的第一时间,减弱呼吸节奏同时体内运转内力抵抗。 挤开木门进入木屋。 破败的木门经过宁正的顶撞,在打开的同时门也成功破损。 顶着黑四周看了看,宁正才掏出火折子点燃火把。 火光的亮起,使得他能看清木屋内的情况。 这座木屋被分割成了两间,木屋入眼的大部分位置被藤蔓缠绕,而地面那木板早就被一堆野草野花钻破,甚至有的角落还长了颜色鲜艳的蘑菇。 屋子内人留下的痕迹早被时间所磨灭。 能证明曾经有人居住过的,便只有一件件损坏的生活用具,以及那些已经变成简易花盆的腐烂衣物。 拿着火把的宁正翻找的很慢, 哪怕那些木质家具几乎一碰就能戳下一块木屑,可百多年从没有经过保养与维护的木质家具能呈现现在这幅模样,还是远超了它们应有的样子。 火把举高,朝着屋顶的位置看了过去。 屋顶在火把的照亮下,显得比较清楚。 那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根系已经从屋顶的木板漏了出来,可整片屋顶却并没有根系的原因露出没有一点肉眼可见的缝隙。 宁正感觉这样的屋顶,哪怕是下雨估计也很难有雨水漏进来。 心里有些稀奇,宁正不确定这是否是屋主人生前杰作,还是巧合而成。 第一间屋子翻完也没有找到太多能确定屋主人的东西,可刚一走进第二间屋子他就知道这件屋子属于谁。 比起第一间屋子,第二间大了一些。 屋子内除了固有的藤蔓和花草外,摆着一个半倒半塌缠着不知是蛛网还是蚕丝的木质机器。 拿匕首在落了不知多少灰的丝线上碰了碰,发现没有一触即断宁正就知道应该是蚕丝之类的丝线。 与丝线缠在一起的木质机器,除了织布机还能是什么。 由于时代的原因,这台织布机和宁正看到过的有着不小的区别。 百花谷中会织布的应该就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要是没错这件木屋应该就是瑛姑的屋子。 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现床之类的东西,那简直不用想只要是个成年人都明白是为什么。 排除了一个无用的答案,宁正熄灭了火把退出了木屋。 从瑛姑的木屋退出后,宁正感觉其余两座木屋也不可能剩下什么东西。 那两座木屋哪怕和瑛姑的这座木屋一样被被藤蔓和花草盖住屋顶一点不漏,但其内最好的结果也无非像瑛姑的木屋一样。 里面存放的东西如果所料不差,结果并不会比瑛姑的木屋更好。 撇了眼火堆燃烧的还算旺,而那些玉蜂也没有飞回蜂巢的迹象,宁正就悄悄的走向另一座木屋。 三座木屋并排着面向山谷隘口的方向,瑛姑的木屋在三座木屋的最右边,而蜂巢所在的位置是在中间的那座木屋,现在宁正前往的则是最左边的那座木屋。 第33章 第二座木屋 根据瑛姑木屋的情况,宁正知道从不从木门进去区别不大。 加之左侧的木屋距离火堆的距离比之瑛姑木屋近了不少,所以他便没有选择从正面进入木门。 来到木屋背面,宁正开始用匕首挥砍藤蔓。 清理出一人高的区域后,宁正直接把匕首插进木墙里面。 时间使得木墙变得异常脆弱,锋利的匕首轻易的划出一个能容人通过的口子。 点燃火把将其往木屋内一伸,借着火把的光亮宁正看清了木屋内的情况。 和瑛姑的木屋一样,这间木屋同样被分成了两间。 缓步走进屋子,仔细的扫视了一圈。 一看宁正便知晓了这座木屋的主人。 屋子南面摆着一排书架, 因为时间的缘故书架早已腐烂,而书架上的书也早已烂的不成样子。 地上也有着不少从书架上掉落的书,其中一大部分都已经被花草穿透成为了花草的一部分。 至于屋子的西面则摆放着一座一尺高的佛像,佛像虽然落了不知多少层灰,但依然能看出一点点淡黄。 百花谷隐居的三人,瑛姑的木屋已经看过,剩下的两人一僧一道。 道士不会闲着没事供养佛像,所以这座木屋的主人也就是身为僧人的一灯大师。 作为一名得道高僧,一灯大师的屋子十分的简朴。 书架不必多看,便知绝对会是一本本佛经,唯一不好确定的就是那些佛经会不会是一灯大师手写。 除了书架、佛像、以及三个蒲团,整间屋子便再无外物。 将第一间屋子看过后,走进了第二间屋子。 刚一进屋子,宁正就被里面的情况搞的止住了脚步。 这间屋子比刚刚看过的屋子还要简陋,唯一有点特别的便是屋子中间有一个呈葫芦型的缸状物。 缸状物已经被灰尘完全覆盖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在缸状物周围三步内竟诡异的没有生长一株花草。 同样的木板,瑛姑的木屋和另一间屋地上满是破木而出的花草,而这间屋子起码三分之一的地方寸草不生。 担心有问题的宁正蹲下身子,拿匕首一下插入地上的木板。 虽然地上寸草不生,但木板却只是普通的木板。 匕首与木板碰撞,木板的硬度要远远超过被宁正捅穿的木墙。 寸草不生至少要保证干燥,而干燥的木板的硬度要远超已经散发出腐朽味道的木墙。 不过木板虽然硬度足够,但在锋利的匕首面前还是不够看。 划开一个豁口后,宁正闻到一股类似于石灰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使得这个味道闻起来并不重。 明白木板下的东西大概是用来保持干燥的后,宁正就重新把那块木块填了回去。 ‘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这么奇怪的东西去装?’ 盯着造型古怪的缸状物,宁正有些怀疑这个东西的作用。 好奇使得他渐渐靠近缸状物。 出于担心缸状物内的东西,他并没有将火把靠的太近。 挥动衣袖开始扫落缸状物上厚重的灰尘,缸状物渐渐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感觉屋内灰尘过重,宁正就挥动衣袖将尽可能多的灰尘笼入衣袖,然后快速冲出屋子将笼入衣袖的灰尘抖落。 如此往返数次,才将屋内遍布的灰尘清理出去大半。 而就在宁正清理灰尘大时候,山谷内恰好刮起了一阵阵微风,使得原本还存在不少的灰尘被风一点点带出了屋子。 算了算进入屋子的时间,感觉火堆有可能已经开始减弱,宁正便退回到预定好的地点再次点燃新的火堆。 第一个火堆已经熄灭,第二个火堆也到了火势减弱的时候,所以第三个火堆的亮起让那些靠的比较外的玉蜂们找到了新的目标。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些挤不进去的玉蜂们抱着这个想法飞扑向了第三个火堆。 随着外圈的玉蜂们飞走,里圈的玉蜂们终于向外扩了扩圈子,而这个过程中又有一部分玉蜂被第三个火堆所吸引。 有所发现的宁正点燃火堆后观察了一会,才施展轻功快速回到已经基本没了灰尘的屋子。 使用匕首轻划那看着似缸,实则不确定是什么的棕色东西。 力量用的并不大,但匕首却刮下了一层像蜡一样的东西。 从上划到下,整个过程中确认了这一人高的东西确确实实就是缸。 葫芦这个形状虽然奇怪了一点,但确实有人搞出了这样一个东西。 整个葫芦缸分成三部分, 分别是顶部的缸盖,中部是个类似倒扣着的花盆,但看样子是上下通透,而底部则是一个正常的棕色大缸。 三部分紧密结合,看样子就知道是专门定做。 尘土和蜡的剥落,使得棕色大缸上的绘画显露了出来。 绘画的内容很多,几乎将整个葫芦缸画面。 围着转了好几圈,他才将缸壁上画的全部看清。 缸盖的位置画着一个衣着华美的青年从一个中年人手中接过一个高高冠冕,身旁皆是一堆穿着常服跪拜的男男女女,而在他们的周围则是各种各样的动物植物山川河流。 其中最显眼的动物有两种,一种是一只白色的大象带领的象群,而另一种则是由一黑一白两只孔雀带领的孔雀群。 河流则描绘的颇为复杂,不过至少能看出描绘的是个多河多水之地。 山川则是最表现的最为奇怪,一部分山的山顶用白色,一部分用黑色。 缸身的中部位置则画着一个统领军队的男人,原本身边跪拜着的男男女女则变成了一个个士兵,相关的画面也都是男人带领士兵打仗的各种场景。 只有两个场景与其他有着本质的不同, 第一个场景是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之上,山峰上五个服饰各异的人在互相打斗比试武功,其中有一个就是打仗的男人; 而第二个场景还是在山峰之上,其中五人中穿着道袍拿着长剑的中年人一手持剑一手握着一本书,其余四人则站在道士的身边的四个方向,打仗的男人站在南方。 缸身的底部则画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将头上那高高的冠冕交到一个青年的手中,随后画面变成一座寺庙,没了冠冕的中年人剃发受戒变成了一个和尚。 再往后那座出现过的高高山峰再次出现,这次上面的人数变成了八个,分别是七男一女。 看着缸壁上的壁画,想着这是谁的房间,宁正得出了这壁画画的应该是一灯大师的一生。 想到一灯大师僧人的身份,缸身上涂抹封填的蜡,木板下那散发着和石灰一样气味的东西,他好像明白了这葫芦缸是用来做什么的。 第34章 骗蜂 一个描绘了一灯一生的葫芦缸,葫芦缸的高低大小也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得道高僧圆寂的时候通常会选择两种方式,一种是选择较多的火化,而另一种则比较特别被叫做坐缸。 选择火化的原因多是因为追随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 传说释迦牟尼涅盘后,他的弟子们在火化他的遗体时从灰烬中得到了八万四千颗舍利子,而这些舍利子被周围八国争抢供奉。 自祖师爷释迦牟尼涅盘以后,多有得道高僧选择火化,后人也通过产不产生舍利子当成一种确认修行是否圆满的象征。 坐缸这种行为什么时候在佛门兴起的宁正并不清楚,他知道这种事情还是在现代时去寺院旅游的时候。 讲解的人说僧人选择坐缸,目的是为了成就肉身不坏。 据说释迦牟尼佛临终之时,曾嘱咐其弟子摩诃迦叶持佛衣钵入定,保持肉身不坏,等待弥勒菩萨降世成佛,度化众生。 历史上第一个坐缸的人或许是摩诃迦叶,也有可能是其他看过经书上这段话的僧人,对此早已无法知晓。 感觉葫芦缸内很有可能装着一灯大师的肉身,一时间宁正也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同时宁正也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出现这种把一灯大师扔缸里放上这么多年不开缸。 从《倚天》中朱、武两家后人还有出现,就表明与一灯大师有关系的人并没有死绝,那么他们怎么会让他们主人的肉身放在缸里放这么长的时间? 正常的坐缸和开缸顶天只需要几年的时间,哪怕成就再高点十年二十年也就顶天了,可这愣生生放了一两百年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很快心思深沉的宁正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百花谷隐居的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是一灯大师,其次是小他几岁的周伯通,而最小的瑛姑比两人至少要小上二十多岁。 正常来推算三人中一灯大师应该是最早去世的,至于最晚去世的不出意外则会是瑛姑。 隐居的三人看似矛盾已经解除,但那是在周伯通活着的情况下。 如果周伯通这个瑛姑的寄托死掉后,瑛姑会不会因为陡然而生的孤寂感从而做出某些事情谁也说不好。 当然更大的一种可能则是一灯、周伯通的接连死亡,导致瑛姑这个孤寡老人心升死志,从而导致她没能等到一灯大师开缸的时间就猝然长逝。 ‘这也不对啊,要是如此,多年后朱、武后人前来拜访也定能发现不对啊。’ 要是瑛姑是突然萌生死志猝然长逝,那么由于有着朱、武后人的缘故,在缸里的一灯大师定然会被发现,肯定不会像现在这幅样子。 除非他们来的时候被瑛姑打发了,又或者因为什么抵抗不了的力量使得他们没有前来百花谷。 想要确定瑛姑动没动手脚,其实只要在山谷内查看就能知道。 大致确定葫芦缸内是什么后,宁正便带着那尊佛像退出了屋子。 作为翻找了两座木屋后仅有的战果,宁正用衣袖擦拭起佛像。 随着擦拭佛像渐渐回复了原有的光泽,本来淡淡的土黄色变成了明晃晃的金黄色。 凭借感受佛像的重量,宁正发现佛像绝对不是铜鎏金之类掺水的东西。 若是他的感觉没错,这座佛像应该是纯金的。 目前并不缺钱,所以比起得到金佛,宁正更想要得到一灯大师的武功秘籍。 摸着恢复原貌的金佛,宁正开始怀疑在百花谷隐居终老的三位是否留下了武功秘籍。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留下秘籍?’ 一阳指虽是大理段氏的家传武学,但一灯大师的四大家臣兼徒弟都已从一灯大师手中习得一阳指,再加上当时大理段氏并未被蒙古所灭,所以一阳指在当时天下间并未断掉传承,这使得一灯大师有可能不留下秘籍。 而周伯通比起一灯大师有可能更甚,毕竟他师兄王重阳确实争气。 收了七名弟子个个出挑,其中最差的孙不二也保底是二流顶尖高手,其余更是各个一流,哪怕三代弟子中出了几个品性不良的,但不影响全真六子在天下各处传播全真道统。 全真教在周伯通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成为道门第一宗,周伯通除非能预知未来,不然绝对不用担心如此大的门派断了传承。 仔细回想三人的身份,宁正摸金佛的手停了下来。 他们要是真的像他想的一样处理事情,那或许他进入百花谷的这个举动就是单纯的浪费功夫。 不对,不能说单纯的浪费功夫,或许他进来也算一种缘法。 刚从金陵寺出来就遇到佛门的坐缸,而且坐缸的人是绝对能被称为高僧的一灯。 心中虽然已经将预期降到,但毕竟没有进入中间的那座木屋,所以宁正还是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周伯通作为一个武痴,还是有一定可能将自己悟出的武学着书成册。 武痴对于武学的追求是没有止境的。 若是周伯通将武学练到穷尽或者武功没有练到尽头,那么都有可能令他留下武学秘籍。 众多隐居的侠客为什么会留下自己的武学传承,就是希望找到他们武学传承的人,学习秘籍中的武功后,能超过他们达到更高的境界。 熄灭火把,悄悄靠近中间的那座木屋。 躲在木屋背面,全力听着木屋内的声音。 作为玉蜂蜂巢紧贴着的木屋,宁正不确定里面有没有隐藏的玉蜂存在。 听了一会,没有发现木屋内传出丝毫声音,宁正才施展轻功前往还没点燃的第四个火堆。 因为时间的问题,此时的玉蜂们飞行的速度已经比一开始慢了一倍, 其中甚至有一些玉蜂已经跌落到地上,只有背上的翅膀在不停的扑腾,令宁正知道它们尚未死去。 晃了晃酒葫芦,估计其内的酒还够两次所用,宁正就开始在柴堆上倒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香味闻多了,宁正还没有将柴堆点燃,就有十数只玉蜂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 发觉玉蜂主动飞了过来,也顾不上其他急忙点燃火堆。 玉蜂飞到淋酒的松树枝上的时候,宁正才勉强在火燃起来的瞬间极速向后退了十几步。 落在树枝上的几只玉蜂好不容易找地方落下了脚,还没来得及再次振翅起飞,就被借着借着酒气燃烧起来的松树枝点燃了翅膀。 几只玉蜂的死亡,根本引发不了玉蜂们的警惕。 第四个火堆的点燃,就好像一盘新的大餐被端上餐桌,那些吃不上或者没吃饱上一盘菜的顾客们像疯了一般涌向了放好大餐的餐桌。 已经吃了三轮的它们,此时就像吃了很多食物的顾客,虽然还想要吃下一道菜,但它们移动的脚步却减慢了很多。 发觉它们已经被自己溜的累了,宁正快步退回松树林。 左挑右选了一阵后,宁正用匕首砍下了一支差不多一丈多长二寸宽的松树枝。 削落松树枝上碍事的枝桠,宁正施展轻功向着木屋的方向冲去。 落在距离蜂巢两丈的地方,使用树枝去捅此时连余温都以消失的火堆。 树枝在地上划动的动静不大,但如果蜂巢中还有玉蜂存在定然能够听到。 “沙沙~” 故意闹出的动静响了一会,耳朵始终全力去听玉蜂的振翅声。 一开始蜂巢确实没有任何东西爬出,可等声音响了一会后,那蜂巢中的东西像是忍不住了发出了爬动的声音。 听到异响的宁正退到只能抓住松树枝末端的位置,同时他开始在地上划动树枝。 声音的加大,使得蜂巢中的东西爬动的速度变快。 抽空捡起放在地上的火把并点燃,宁正将其朝着自己前方一丈的地方用力掷了过去。 被匕首削尖的一端顺利的插在了地上,扎紧的火把并没有因为掷出而熄灭。 一支火把散发出的亮度无法与一个火堆相比,所以宁正不担心会被享用大餐的‘顾客’们背刺。 几乎将要从蜂巢中钻出来的东西,忽然感觉到出口的方向亮起了光,它们冲出来的速度变得更加快速。 紧紧盯着蜂巢的方向,很快他就看到一只只白花花的玉蜂从蜂巢中钻出。 这些钻出来的玉蜂个头上要比之前的那些大了四分之一左右,不过体型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等数百只它们彻底飞出,开始围着火把飞的时候,宁正才借着火光看清楚了它们与之前那些玉蜂最大的不同。 与之前那些漂亮但透露着危险的玉蜂相比,这数百只玉蜂个头虽然要大上一些,但它们的尾部却并没有玉蜂们最强的武器蜂针的存在。 整个蜂群中没有蜂针的便只有那些与蜂后打成一片的雄蜂,除了雄蜂哪怕是蜂后都有着蜂针的存在。 不是昆虫学家的宁正并不知道它们是雄蜂,可没有发现它们身上有蜂针却至少令他明白它们对他的威胁不大。 催动内力施展鹰爪擒拿将火把吸到手中,那些原本围着火把飞的玉蜂见火光移动都冲着宁正奋力飞去。 施展轻功拉扯着玉蜂跟自己向燃烧着的火堆移动, 控制住速度,让玉蜂们不会跟丢。 感觉距离足够近后,宁正直接甩出火把,同时将轻功施展到极致飞速避开追来的玉蜂们。 火的吸引要远远大于身上满是土味的宁正, 要是宁正身上的不是土味而是花的香气,那么或许能使玉蜂们会在两种本能间挣扎。 重新回到蜂巢前,捡起一支新火把点燃,然后重新刚刚到举动。 其实经过刚刚那么一弄,宁正就已经可以尝试用树枝将蜂巢挑开。 毕竟他从蜂巢中吸引出来的玉蜂都已经是‘老弱病残’级的了,如果还能被吸引出来的或许便只有剩下的两种‘孕幼’。 幼不必多说,能被叫做幼已经能表明问题,能飞和不能飞的差距想都不用想; 而最后一个孕则是蜂群中最特殊的存在,正常来说一蜂巢的蜜蜂中只有一只能怀孕,它就是蜂后,而这玉蜂巢中有的玉蜂后应该也只是一只。 哪怕玉蜂后拥有命令其余玉蜂的能力,可在周围的护卫们全部被本能吸引走以后,它就只是一个光杆司令。 频繁的声音,微弱的火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宁正才听到蜂巢中传出动静。 确定还有后,宁正便开始制造更大的声音,意图将其尽快吸引出来。 蜂巢中的摩擦声越来越大,感觉对方快要出来的宁正打开了腰间挂着的酒葫芦。 葫芦里的就酒还够浇柴堆一次,若只是为了抓那有可能是蜂后的玉蜂而倒掉着实有点浪费,所以为了不浪费其内的酒宁正选择带酒抓蜂。 仅仅一只玉蜂,哪怕它是蜂王,宁正也不认为它能伤害到自己。 他唯一担心的便是用有酒的葫芦装玉蜂后,那玉蜂后要是脑子不灵光掉进酒里死掉,那会产生的后果绝对不好。 蜂群若是没有了蜂后的存在,那么绝对会在短时间内使蜂群陷入混乱。 混乱的玉蜂们会不会在周围各山上乱串没人能保证, 要是它们将那些普通人蜇伤,那么以它们蜂毒的厉害,起码会死上不少人。 虽然宁正不是个好人,可他却不会因为自己从而做出伤及无辜的事情,这不光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坚持,更是他对善莲和尚发过的誓言。 遇到关键时刻他或许能做到不遵守誓言,可目前还不到所谓的关键时刻,所以他还不想因为一只玉蜂后而违背自己的誓言。 放到地上的葫芦,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幸好附近的玉蜂早就被宁正支走,不然单单凭借这个酒香说不定都会引得不少玉蜂飞回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正从蜂巢出口处看到一只胖硕的玉蜂钻了出来。 普通的玉蜂大约长一寸左右,那些没了蜂针的玉蜂则长一寸三四,至于这只胖硕的玉蜂大小几乎是普通玉蜂的两倍,足有宁正两个指节那么长。 光从大小就能让人判断出它就是这群玉蜂的蜂后,盯着那只冲着火把飞去的胖硕玉蜂宁正耐心的等待着。 第35章 一灯墓里的信 蜂后虽然体型胖硕,但飞行的速度却不慢, 围着火把快速飞行的它好似一道白色的闪电。 让蜂后围着火把飞了数圈,摸清了它的飞行轨迹后,宁正伸出了自己的中食双指。 多年的放纵生活,令这山谷中的玉蜂们失掉了早年间的纪律性。 本来经过人为训练的它们,已经具备一定抵抗本能的自制力。 可惜时间总是最强的武器,两百年足够玉蜂更新数十上百代。 恢复了野性的玉蜂虽然对普通人的危害大大增强,可对江湖高手的危害却变低了很多。 养的白白胖胖的蜂后被火把吸引,根本没有理会没碰触到它的宁正。 瞬间出手捏住蜂后,没给它发出信号的机会,直接将其装到酒葫芦里面。 快步跑到中间这座木屋的后面,抽出匕首将木墙划破。 拿着火把走进木屋,开始四处查看。 观察了一圈,宁正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外面的时候,因为有着藤蔓花草以及腐木蜂巢等各种味道,所以宁正并没有闻到木屋内的独特味道。 但走进木屋后,宁正却闻到了浓烈但说不上来的怪味。 味道很怪很杂,可却并不臭。 感觉味道古怪,急忙闭气检查起体内的情况。 仔细的检查过后,发现并没有中毒或内力消散,宁正便感觉有些奇怪。 不确定是真的没有问题,还是因为自身功力低微无法发现,宁正警惕的退出了木屋。 退出屋子之后结束闭气, 鼻腔重新纳入一股空气,那股怪味果然淡了很多,可嗅觉灵敏的宁正还是从自己左手闻到了与木屋内类似的味道。 本着已经闻过,再闻一次又何妨,宁正将左手手掌靠近自己的鼻子仔细闻了一下。 闻着那并不好闻的味道,回想自己左手都触摸过什么。 松树、灰尘、匕首、腐木、金佛、玉蜂后,一件件物品在脑中过滤,宁正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难道木屋里面的味道是蜂蜜散发出的味道?’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宁正回到蜂巢处伸手掰了一小块放在鼻子处闻了闻。 比起抓玉蜂后手上的残留,蜂巢的味道则要重的多。 浓淡虽有分别,但总得说味道极其相似。 如果只是一两种花的花蜜,味道不可能这么古怪, 可这百花谷内花的种类何止百种,若是玉蜂们采了它们的花蜜并汇集到了一起,那么由不知多少种花的花蜜掺杂而成的新花蜜,其味道如此古怪也就说的过去了。 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宁正重新走回了木屋。 没了顾及翻找的动作难免就大了起来,而这动作大自然也就让宁正发现了这座木屋的特别之处。 这座周伯通、瑛姑生前生活过得木屋不光距离蜂巢极近,就连木屋内各处也都沾有蜂蜜。 各种物品上沾着的蜂蜜,哪怕是使用匕首去刮蹭,但也让宁正感受到那股黏糊糊的感觉。 忍着那种黏糊糊的不适,仔仔细细的将两间木屋翻找了两遍。 总共找到了两样看似有用的东西, 一个是上了锁的铁箱子,而另一个则是一个被封的严严实实的罐子。 铁箱子不大,但重量却很沉, 特别是那个铁锁宁正用匕首砍了两次却发现不能损伤分毫。 会被放在铁箱子里面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不然也没必要用铁箱子装好后还用一个特别好的铁锁锁上。 宁正的匕首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一般砍个锁断个剑什么的还是十分轻松,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匕首不能砍坏的锁。 砍不坏至少说明这样东西绝对是精心预备的东西,而什么东西才需要如此郑重的储存,宁正认为应该是他之前所想的武功秘籍。 既然将箱子放在明处,那么肯定是想让人打开的,不然何不把箱子埋在地下让任何人都找不到。 将两样东西搬出木屋,盯着铁箱子暗暗沉思。 ‘这箱子是谁放的呢?是周伯通还是瑛姑?’ 三座木屋宁正都已经翻遍,没有发现任何钥匙类的东西。 在宁正看来,这铁箱子如果是周伯通准备的话, 那么以他的为人应该是想让找到的人直接凭实力强行打开,以此来考验后来者能否有资格学习他的武功。 可要是瑛姑准备的话,那宁正就有点猜不透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铁箱子。 毕竟瑛姑的性格本身就比较难以令人琢磨,何况金书中她又不是主角,宁正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仅从《射雕》和《神雕》中的描写来看,顶多能确定她是个敢爱敢恨功夫还不错的妇人,至于为人的好坏根本无从知晓。 经过分析宁正认为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瑛姑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她需要后来人将她的遗愿完成; 第二种可能就是她遵从周伯通生前的安排,特意留下这个铁箱子以待有缘人; 至于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单纯想利用人的好奇心,而搞一个戏耍人的东西。 要是宁正自己的话,他定然是第三种,作为一个心眼比较多的人,哪怕死了他也要让人明白他的为人。 不过宁正不是瑛姑,所以他也无法确定对方的想法。 木屋全部翻找完毕,除了那有可能装有一灯大师肉身的葫芦缸没有被移动外,整个木屋应该没有没被翻找过的地方。 面积颇大的百花谷,从松树林到木屋的距离只不过占了山谷的三分之一,后面还有三分之二的地方宁正没有探查。 百花谷的那三分之二, 有可能有着周伯通他们的坟墓,当然也有可能没有, 这一切都需要亲自确认。 走到放着酒葫芦的地方,宁正带着它快速向着尚未点燃的柴堆跑去。 打开酒葫芦,抓住从葫芦中快速飞出的玉蜂后,将酒一次性全部倒在柴堆上。 将玉蜂后装回酒葫芦,掏出火折子点燃柴堆。 已经被放了好几次风筝的玉蜂们,此时已经非常的累了,但火堆散发出的火光吸引着、强迫着它们去追逐。 玉蜂们飞着飞着,那不远的距离此时在它们看来,简直是一生中飞过最遥远的距离。 最开始的玉蜂们速度犹如一个个小飞机,而吃饱喝足的它们则变成了只有借助风的力量才能飞的气球。 像它们此时的情况,正常来说只有在动画片中才会出现,可现在却真实的发生了。 今天或者是这百花谷内玉蜂们飞的最累的一天, 没有每日品尝的花蜜,没有女王的犒劳,没有任何理由的飞行。 没有终点,不知目标。 当玉蜂们快要飞到火堆,宁正才闲庭信步的从火堆旁离开。 超长时间的飞行,令大多数玉蜂们累的跌落在地上。 向往着光明的玉蜂们哪怕跌落在地,但还是尽力向着火堆所在一点点前进。 从它们身边经过的宁真被它们无视,而与它们只有一葫芦之隔的玉蜂后的呼救也被酒葫芦所阻隔。 一切都与想象的不同,百花谷内的玉蜂数量没有想象中的多,以为会找到的武功秘籍也没有出现。 拿起插在地上的火把,宁正向着那没探查过的三分之二走去。 依旧如常的保持警惕,每前进几步就倾听附近的声音。 只凭木屋处的一巢玉蜂根本不可能独享整个花香山,所以难保百花谷内没有其他的蜂群,这使得宁正不得不谨慎对待。 走了近三百步,宁正停了下来。 就在他前方五六步的距离,两座坟墓并排立在那里。 坟墓由于多年没人前来,坟包上早已长满了花草, 甚至就连墓碑都被牵牛花、葎草所缠绕。 用匕首将覆盖墓碑和坟包的葎草斩落,又将两座坟墓上的杂草拔出,宁正才查看起两座墓碑。 ‘段氏智兴,西南老僧一灯之墓,生于盛明元年,亡于至元六年;’ ‘夫周姓伯通、妻周刘氏合葬之墓。夫生于隆兴元年,亡于至元九年;妻周刘氏生于嘉会二年,亡于至元十年!’ 与塔林中记录高僧的石碑不同,这两座墓碑上只是记录了姓名和生死年月,没有记录他们一生的生平。 原本已经认定的事情,看过墓碑后变成了实锤。 一灯坟墓的存在,周伯通、瑛姑的死亡时间,这个恰如其当的死亡时间,令宁正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更加的确定。 虽然周伯通死于一灯死后的第三年,可通过事情的发展来看他没能活到一灯的开缸之日;而瑛姑她虽然活到了可以开缸的时间,但她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没有选择开缸, 当然这一切都猜测全部基于墓碑上的时间没有问题,如果墓碑上的时间有问题,那宁正的一切猜测都有可能被推翻。 想要确认坟墓里是不是真的埋了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坟墓刨开,然后打开里面的棺材看看有没有一灯的肉身或遗物。 围着两个坟堆转了数圈,犹豫的宁正下定了决心。 刨死人的坟墓虽然有点缺德,但好奇心使得宁正想要动手,况且他心中已经默认坑里没人,单纯的挖坑可不会让他有任何心理负担。 说干就干,为了能挖的快点,宁正将火把插在地上,然后直接将一灯的墓碑从土里拽了出来,当做铲子使用。 石头墓碑虽然重两三百斤,但这个重量对宁正这个练武之人来说不算无法接受。 一铲、两铲、三铲, 只用了数铲就将坟包铲平,宁正开始向下挖了起来。 向下挖了大约半米,墓碑就顶到了东西, 明白碰到的应该是棺材盖,宁正就开始平着向外挖,等挖的将棺材上半部分全部露出来便停了下来。 毕竟不是迁坟,为了一会埋得方便,只要挖的可以掀开棺材就足够。 将火把放到身侧,宁正开始用匕首挑棺材钉。 欺软怕硬的匕首虽然对铁箱子没什么办法,可面对不如自己的棺材钉和棺材盖那是尽显威风。 轻易的在棺材盖上划开口子,轻轻用力一挑便将棺材钉顶了出来。 不知道钉棺材的人是不是故意,一灯棺材钉的棺材钉不多而且钉子钉的也不是特别紧。 取下所有钉子,顺着缝隙将匕首插了进去并上下撬了撬,感觉有所松动宁正便运力一拍。 棺材盖被这一拍向上滑了一节,然后他便直接使劲将棺材盖掀开。 棺材被打开,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随着棺材的打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从棺材中传了出来。 香气似是果香、似是药香,只是闻了一点点宁正就发觉自己精神了不少。 醒脾化湿、开窍醒脑、升清化浊,宁正感觉这像极了道藏中对一种树木气味功效的描述。 仔细回想道藏,很快宁正便想到了这种树木的名字。 ‘香气淡雅,木纹细密瑰丽、精美,质地温润柔和,光照之下,金丝浮现!嘶,这是桢楠中的金丝楠。’ 金丝楠木的名气极大,哪怕很多人不知道金丝楠木长什么样子,可绝大多数的人都从各种途径听说过金丝楠木这个名字。 作为天下间少有的贵重之木,金丝楠木可以说是最适合做棺材的木材。 耐腐性极强的金丝楠木不光防潮、防白蚁虫蛀、自带清香的气味,而且还具有冬天不凉,夏天不热的奇妙特点。 也就是躺在棺材里的是死人,不然估计他们很难不在里面点杯卡布奇诺。 一灯年轻时身为一国之君,能得到金丝楠木这样的好东西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不出所料棺材内没有一灯的肉身或骨灰,不过里面倒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棺材内不光放着一件华美的袈裟,还有一大一小两串佛珠, 而除了这三件佛门物品外,竟然还有一个信封。 由于金丝楠木的特性,使得这几件东西哪怕经历了两百多年依旧没有半点腐朽的痕迹。 从棺材内拿起信封检查了一番后,宁正才拆开信封拿出来里面放着的信纸。 借着火光从头到尾将信上的内容读了一遍。 写信的人是瑛姑,信中瑛姑对一灯的情绪非常复杂。 既有忏悔、愧疚,也有委屈、愤怒。 忏悔和愧疚的是她没有在开缸时间为一灯开缸, 甚至还在一灯的徒弟朱子柳、徒孙武敦儒武修文三人面前说谎, 她告诉三人已经将一灯下葬安放,并告诉他们今后不必再来百花谷,以后的祭拜只需当成先祖一同供奉即可。 至于委屈和愤怒那自然不必多说, 从瑛姑死亡的时间来看,仅在周伯通死后一年她便猝然长逝,那其中肯定有思念周伯通而伤心过度的原因。 既然思念周伯通,那肯定也会思念当初死掉的孩子, 而她能做出不按时开缸这件事,或多或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先是忏悔、愧疚,后是委屈、愤怒,最终变成一股无意义的虚空嘲弄。 不过无论再怎么样,瑛姑至少还算是个人, 她并没有因为委屈愤怒而做出拿一灯肉身泄愤的事情,她只是单纯的将其放在那里不去管他,甚至她心中还给自己的仇恨定了一个期限。 那就是她将铁箱子的钥匙放置一灯肉身的葫芦缸都下面, 只要今后有人侥幸进入了百花谷并找到了铁箱子, 那么对方为了找到钥匙定然会将三座木屋翻个底朝天。 极为明显的葫芦缸肯定会被人注意到,以葫芦缸的重量想要移动就必须将缸拆开,而将缸拆开那么定然会发现一灯的肉身。 只要进入百花谷的人不是特别离谱,那么见到一灯的肉身无论如何也必然会选择火化或替他敛尸安葬,到时候那人既可以安葬一灯,又可以得到铁箱子的钥匙,从而获得她和周伯通留下的东西。 宁正之前没想过钥匙会被放在葫芦缸之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猜出了缸的作用,所以才没敢轻举妄动,没想到瑛姑竟然弄出这种套路。 第36章 袈裟与石盒 知道这次入谷不是一无所获,宁正长出了口气。 他进入山谷本就是为了武功秘籍而来,现在有人明确表态有秘籍的存在,那他也算是完成任务。 将信重新塞回信封内,开始检查起袈裟和佛珠。 佛珠就是正常的佛珠,从佛珠的样子和味道来看,应该和棺材同出一物,都是由金丝楠木制成。 检查完佛珠,棺材内就剩下袈裟。 在宁正的记忆中有三件袈裟比较出名, 一件是《西游记》中唐僧的锦襕袈裟,一件是禅宗达摩祖师带到中土的木棉袈裟,而最后一件就是金书中记录《辟邪剑谱》的辟邪袈裟。 前两件袈裟不必多说,光从出处就知它们的神异,最后一件虽然袈裟本身没什么特别,可在袈裟上却记录了《笑傲》中的一门顶级武学。 作为一个有资格睡金丝楠木棺材的人,一灯的袈裟自然也是十分不凡,哪怕是不懂袈裟的宁正也能感觉到袈裟的华美。 袈裟上不光有着金钩玉环,就连菱形格纹都是用真金捻线,若是将其当掉少说也能换出千百两银子。 手在袈裟上一寸寸摸过,摸着摸着宁正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外面看袈裟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袈裟的里面摸起来却凹凸不平。 直接将袈裟翻开,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查看。 经过仔细检查,宁正发现袈裟内侧果然有东西,就像辟邪袈裟一样一灯的袈裟上被人留下了文字。 不过与辟邪袈裟不同, 一灯的袈裟上的字是被人用针刺上去的,而并非像辟邪袈裟一样是被人写上去的。 华丽的袈裟内侧被人用白色细线刺出了一个个像蝌蚪一样的小字,而这些字宁正虽然看不懂,但他却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字的样式怎么感觉见到过呢?是在什么地方?’ 感觉蝌蚪文有点熟悉,宁正闭上眼睛想了想。 数秒后睁开了眼睛,宁正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没想到这袈裟上的文字竟然是梵文。 至于宁正为什么知道这文字是梵文,则是因为几天前善莲大师送他的四册经册。 善莲送宁正的四册经册,其中有三册是正经的佛经。 那三册经册上除了有汉语的翻译经文外,还有用梵文书写的原文,而宁正虽然看经册的时候没太关注用梵文书写的原文,但他在看的时候难免记下那贴着写的梵文。 能被记录在袈裟上,而且还是一灯的袈裟上,不用想都知道这指定是好东西。 取走袈裟和信,宁正把棺材盖重新放回棺材上盖好,并将棺材钉插回原处。 想到一会备不准要将一灯的肉身搬过来,宁正便没有将土填回去,着急取钥匙查看铁箱子的他施展轻功快速向着木屋所在冲去。 飞速回到一灯的木屋,宁正先是围着葫芦缸转了一圈,随后又恭恭敬敬的冲着葫芦缸合十双手拜了拜,最后才将双手放在了葫芦盖上。 轻触左右晃动,发现不能取下盖子,便又开始左右拧了拧,当感觉晃动的幅度变大后,他才一点点取下盖子。 随着盖子被打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从缸里散发了出来,不过由于对缸内味道的猜测宁正早在进入木屋就开始闭气,这使得他并没有闻到从缸内散发出的香气。 把盖子倒扣在地上,宁正再次冲着葫芦缸拜了拜。 葫芦缸的中间部分比较大,而且与下面大缸相连之处被特殊的土覆盖。 先用匕首将那红白两色的土刮落,然后将匕首尖顺着两缸的缝隙插了进去,随后缓慢的围着大缸划动匕首。 伴随着匕首的划动,两缸底连接处产生了松动。 一手抓住上缸口,一手顺着向外推。 上下通透的缸被朝着一边推开后,宁正双手用劲直接将缸抱了起来。 轻轻将大缸侧放到地上,就看到一层厚厚的黄色锦缎。 拿匕首将锦缎向后挑,宁正就看到一颗脖子上挂着佛珠低垂着的头颅。 和尚自然是没有头发的。 活着的时候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南帝,可死后也难逃成为一具动也不能动的尸体。 盯着一灯的肉身仔细看了看,宁正不由发出赞叹。 或许在瑛姑想来, 等有人为一灯开缸的时候,一灯的肉身定然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甚至有可能只剩下骨头架子, 可她一定想不到,哪怕过了两百多年,一灯的肉身竟然依旧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在宁正看来,这具肉身除了因体内没有水分而显得干枯外,几乎能说的上保存的非常好。 如果要找个对比物的话,宁正认为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具小河公主,要远远不如一灯的这具肉身。 要知道小河公主可是在沙漠那种干燥的地方,由黄沙大葬这种天然防腐措施保存的; 而这一灯肉身虽然在时间上要比小河公主短的多,可百花谷这种地方也远远不是沙漠那种场景所能比的,要是小河公主在这百花谷指不定不出一两年肉身就会腐烂不堪。 扽着锦缎一点点将一灯的肉身从缸内拖出。 移开大缸,取出那被瑛姑放在缸下的钥匙。 也不知道这钥匙是用什么铁制成,经过两百多年也没产生丝毫锈迹。 用锦缎擦了擦钥匙,纯黑色的钥匙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冷冽的寒光。 带着那被锦缎包裹住的肉身从木屋离开,宁正将钥匙插进锁孔内。 左右拧动,当响起‘咔’的一声,铁锁应声而开。 取下异常重的铁锁,宁正退到箱子的后方。 匕首抵住箱子的缝隙,向上撬让铁箱的重量全部压在匕首之上。 也就是匕首还不错,不然经过这么遭尽,说不定早就崩刃了。 铁箱子打开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令小心翼翼的宁正感到有点可惜。不过想到即将获得武功秘籍,内心的可惜就被兴奋所取代。 一点点移动到正面,看到铁箱子里面放着一个紧紧贴着的石头盒子。 ‘俄罗斯套娃?’ 心中虽然腹诽,但宁正还是将铁箱子侧放,一点点将里面的石头盒子倒了出来。 石头盒子表面被蜡完全覆盖,宁正通过匕首刮蹭时的感觉判断,应该是和之前存放一灯肉身的葫芦缸表面的蜡是一种东西。 从一灯肉身的保存效果来看,这蜡绝对是种好东西,不然他们也不会既在缸上用,又在石头盒子上用。 一点点将蜡从石头盒子上刮下,同时他还不时试探性的在石头盒子各处敲了敲。 通过敲击的反馈来推测,可以知道石头盒子是真的厚。 匕首真是一件好东西。 如同之前所做的一般,将匕首插进石头盒子的缝隙处围着划了一圈,宁正才伸手将石头盒子的盒盖抬了起来。 放到一旁,从上往下查看石盒。 入目是一层完全将石盒覆盖的白色丝绸, 丝绸被扯出后,就看到了一本本书籍整整齐齐的放在石盒里面。 宁正一本本将书从石盒取出,借着火光他查看有没有他想要的武功秘籍。 ‘《黄帝内经》、《重阳立教十五论》、《道德经》、《黄庭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孝经》!’ 一连取出六本,不是医书、道经,就是全真教的典籍,更加离谱的是六本中宁正看过其中的四本。 瞅着石盒内也就还有四本书,宁正自己都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作为全真教初代掌教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可以说是当时门内辈分最高之人,所以他会留下这些书籍可以说是相当正常,可这些毕竟不是宁正想看的。 之前为了学会金雁功、天罡北斗阵等全真武学,宁正都已经看了数年的全真典籍,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虽不算毫无用处,但也可以说一点用处没有。 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周伯通就想放这些东西呢。 对此毫无办法的宁正只好将希望寄托于剩下的四本秘籍,他希望周伯通这个武痴不会真的那么坦然一生了无牵挂。 多了宁正也不贪,他今后获得武学的途径又不是没有。 现在他只希望能从周伯通这得到一门顶级内功,不然再过几天等系统商城开启后,兑换出《天山折梅手》却因内力问题无法使用,那可就太闹心了。 ‘《易经》、《黑龙潭秘籍》、’ 又从石盒内取出两本,当看到第二本上面写着的《黑龙潭秘籍》五个大字后,宁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再多的言语都不如亲眼所见, 哪怕瑛姑信上写了他们夫妻留下了武功秘籍,可当看到真的出现了秘籍才能让人安心。 通过秘籍的名字,就可以猜到是瑛姑撰写的秘籍。 黑龙潭是瑛姑呆了几十年的地方,哪怕那里充斥着她的孤独和痛苦,但那也是她武功有所成就的地方,能用这个名字也算是她对曾经的一种放下。 终于见到武功秘籍,虽然知道这本秘籍有点水,可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随意的翻了翻,宁正便知道了上面记载了什么武功。 除了瑛姑的内功《大理段氏内功》,三门自创的‘绝学’泥鳅功、七绝针和寒阴箭外,宁正竟然在最后发现了一样不该出现在书上的武学《一阳指》。 自创的绝学出现没有丝毫问题,可《大理段氏内功》和《一阳指》作为有明确传承的武学,正常来说瑛姑是不应该记录下来的。 得到一灯的允许她自己修炼没有问题,可却不应该将它们记录下来。 毕竟一灯虽然死了,可大理段氏却没有灭门,她这样留下段氏家传武学,总的来说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若是后来者获得她留下的秘籍,而江湖上大理段氏还存在的话,得到秘籍的人用这门功夫伤人,那最后终究会把责任落在大理段氏的头上。 当然这是在大理段氏还存在的情况下,如果大理段氏被人灭掉,那么就不存在任何的道德问题。 作为一门在江湖上消失了上百年的武学,现在要是有人用出一阳指来,估计江湖上九成九的人都认不出这门功夫。 蒙古大汗蒙哥在位时,大理国虽然被蒙古所灭,可大理段氏只不过不再担任大理皇族而已,他们可还远远没有到被灭掉的程度。 甚至在蒙古统治的一百多年里,大理段氏当世袭总管可是当的极为舒服。 瑛姑能在那种情况下,将大理段氏的家传武学写在自己的武功秘籍之中,足以看出当时的她心中对一灯的怨恨。 这种死后不管洪水滔天的行为虽然宁正很喜欢,可从做事上来说还是太过不地道。 总的来说一灯对瑛姑没什么亏欠的地方,唯一有问题的也就是那所谓的见死不救。 可对于那件事,瑛姑根本没给一灯多少考虑的时间。 找人办事按理说再怎么样也要求上个一两天, 她这求完人家,人家没同意,直接把自己儿子送走的行为可以说是十分不可取。 从分锅的角度来说,最应该怪的是始作俑者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也就是后来一灯的徒弟慈恩身上; 而二锅则应该落在瑛姑的身上,因为她也没把事情做到极致,仅仅因为一灯一时的不救就放弃直接结束孩子的痛苦,根本没有再争取争取; 至于三锅说实在也轮不到一灯身上,谁让还有个周伯通顶在前边,如果他不跑的话又怎么会变成如此一个结果。 当然这不是说一灯就没有问题,一灯那时虽然没有出家,可作为一个信佛的人,该慈悲的时候总是该慈悲一点的。 要是他没救瑛姑的孩子后成了天下第一也就算了,可哪怕没救他也没能成为天下第一。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不如救人为好,那样起码可以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也不至于让他最后因为心结而早早出家。 不过无论如何,一灯在四人中是肯定是责任最少的一个, 甚至真的论起来,或许王重阳的责任都要比他重上一点。 说起来瑛姑一定想不到,她曾想象的场景与未来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 一灯的肉身没有像她想的一样腐烂,而天下间也没了她记录下武学的大理段氏,她期待的事情中除了有人安葬一灯这一条有可能实现外,其余皆是相反的结果。 曾经看书的时候宁正还奇怪,为什么在《天龙》、《射雕》、《神雕》、《倚天》都有显露的一阳指在之后会消失不见,可当来到《笑傲》世界后宁正却明白了过来。 江湖上《一阳指》的消失,除了怪朱、武两家的不争气外,主要原因则出在大明开国皇帝老朱的身上,因为正宗《一阳指》的传承大理段氏就是被他给派人灭掉的。 第37章 《伯通神经》与离去 《黑龙潭秘籍》毕竟不是宁正所求,所以他在知晓其内武功后就从石盒中拿出最后两本秘籍。 放在最里面的一般也就是最重要的,比起之前那些书,最后两本秘籍要厚实很多。 ‘《中伯通武学百解》、《伯通神经》!’ 从书名可以确定两本书的性质,宁正迫不及待的翻看了起来。 两本秘籍, 其中《中伯通武学百解》写的是周伯通自己对武学的理解,其中有很多他对各门各路武学的拆解应对之法, 而《伯通神经》中则记录了周伯通所会的大部分武学,除了那些不该出现的武学全部被记录在册。 至于不该出现的武学是什么,代表的便是杨过的《黯然销魂掌》和一灯的《一阳指》这类不属于他武学。 当然秘籍中对于那些武学并非一点提及都没有, 作为一位武学大家周伯通也没能避免一项通病,那就是会不由自主的点评别人的武学特点。 秘籍上将这那些武学的思路和手段写了出来,至于应对方法则因为周伯通面对的是同一级别的高手一灯、杨过之流,所以写出的答案他自己都没能用肯定的语气。 快速翻动《伯通神经》,宁正开始寻找起自己想要的东西。 开篇部分记录的是全真武学,剑法、拳法、轻功、内功全部记录在册,只有全真教护教阵法天罡北斗阵因为全真门人弟子的原因没有记录下来。 除此之外可以说全真一切武学皆在其中,甚至就连宁正此次的目标《先天功》也记录其中。 全真武学之后,记录的则是周伯通自创的两门武学,分别是《空明拳》和《左右互搏术》。 别看只有两门,可作为周伯通的看家功夫,这两门武学在秘籍上占的篇幅却是最多的。 被记录在最后的则是《射雕》中名气最大的武功《九阴真经》, 关于《九阴真经》的部分是周伯通注释最多的地方,从这也能看出周伯通对于获得他秘籍的人寄予厚望,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贴心的对玄妙异常的《九阴真经》进行批注。 当然周伯通批注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一个比较尴尬的事实,那就是江湖中人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 修炼简单一点的武功还好说,可面对很多高深的武学,其实江湖中的大部分人哪怕得到了秘籍也根本练不出名堂。 更何况《九阴真经》还是一本充斥道家思想的武学, 若是修炼者对道门知识了解不够,很容易就会练差路子,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铜尸陈玄风和铁尸梅超风。 本来正气凛然的摧坚神爪,硬生生被夫妻俩给练成了阴气森森的九阴白骨爪。 就连身为一代宗师黄药师弟子的两人都看不懂《九阴真经》,真要让还远远不如两人的人修炼,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这周伯通倒是真对那获得他秘籍的人上心,看来他真的是指望后人能够练就比他还强的武功,好证明武学一途的无限可能。’ 翻到最后那段,看起来狗屁不通的梵文总纲时,宁正不由感叹到周伯通的用心。 要是他年轻的时候对瑛姑有写书时的一半用心,估计他们也不会孤零零的终老百花谷。 看似潇洒的归隐,可一想到百岁而无后,怎么又能不令人孤寂。 ‘阿马里,哈失吐,斯骨尔,其诺丹基,斯里星,昂理纳得,甚哈虎文钵英;达纳斯,比肯内,哀斯斯斗牛,......’ 把九阴的梵文总纲读了一遍后,宁正就知道自己到了可以出谷的时候。 首先将一灯的肉身放入属于他的坟墓并将土重新填好,随后宁正神情郑重的冲着两座坟各磕了三个头。 虽然秘籍是宁正凭本事得到的,可如果学了上面的武功也定然算是受了他们的恩惠。 江湖中人若是能得到这般厉害的武功秘籍,别说是给他们磕几个,哪怕是让他们叫爷爷叫祖宗供着也没几个人会不干。 毕竟又不是让他们给同龄人或者小辈磕头, 给一个比自己大两三百岁的人磕头没谁会有心理负担。 身上没什么可以当贡品的东西,宁正索性就从蜂巢中借了些玉蜂蜜。 就地取材当贡品,给三位死者进行了两百年来第一次祭拜。 将酒葫芦中的玉蜂后放出来关进铁箱子,宁正就开始了离谷前的最后搜刮, 既然已经用玉蜂蜜当了贡品,他也就顺便取了一壶蜂王浆,用来当回华山给师娘和小师妹的礼物。 确认准备带走的东西。 秘籍自然不必多说,它们是必须带走的东西。 除此之外那一罐被封的严严实实的罐子宁正也准备带走,能被如此保存的东西也定然有些用处, 而除了这两样东西外,还有的便是一灯的宝贝袈裟以及那用来锁铁箱子的铁锁与钥匙。 把要带走的东西搬到足够远的位置,宁正才将玉蜂后放回到蜂巢上并用火把困住。 在无人打扰到环境下,把秘籍和袈裟放进铁箱子拿铁锁重新锁好。 分两次将东西带出百花谷, 站在松树顶的宁正等待起火堆的熄灭。 防止火灾,人人有责。 宁正不希望如此漂亮的一座山谷,毁在他的不小心之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几个火堆也都陆续熄灭,等到山谷内最后一处火光熄灭,宁正才头也不回的退出了山谷。 姐妹俩遵照宁正之前所说,两人始终有一人守夜,等宁正从树上缓缓落下时,坐在火堆旁的王婵听到动静,抬头看向传出声音的方向。 “大哥!” 将铁箱子和罐子放到一旁放好,宁正对王婵说道。 “小婵我先休息一个时辰,等会别忘了让小好叫醒我。” 朝着妹妹休息的马车看了眼,王婵对宁正用询问的语气说道。 “大哥要不等天亮了我们再叫醒你吧,你这也忙了好几个时辰了。” “行吧,那你们见天亮了一定要叫醒我,咱们白天还要去趟山阳县。” 说完宁正就走到一棵歪着的松树处,坐在地上靠着松树闭目休息。 人在休息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放松的宁正梦到自己武功大成正在四处挑战各路高手,而就在他一招将对方击败刚准备扶对方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被人碰触,身为江湖中人的警惕令他立即醒了过来。 大脑飞速转动,开始回想睡前的一切。 就在宁正睁开双眼的同时,王婵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 “大哥天亮了。” 起身拍了拍衣服抖落尘土,宁正看向脸上满是倦容的王婵。 按照宁正说的方式守夜,讲道理绝对不可能像王婵显露的那般疲惫,所以宁正出声问道。 “??小婵你怎么这么疲惫?你难道没叫小好替你?” 虽说是询问,可语气中满是肯定。 疲倦的王婵脸色一红,可还是出声答道。 “我和小好换过了,只不过天一亮就有点睡不着,所以就醒了。” 朝着火堆的方向看去,看到王好也已经醒了此时正在烧水,宁正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小婵哪怕你是姐姐想要照顾小好,可大哥我要告诉你,像守夜这种事一定不能如此去做。在野外守夜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每个人守夜的时间一定要平均分配好。” 对着王婵小声说完,宁正朝着火堆旁的王好招了招手。 看见宁正朝着自己招手,王好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等王好走到跟前,宁正才出声对姐妹俩叮嘱道。 “小婵、小好,你们记住守夜这件事情千万别为了照顾彼此而相互推让,不然出了事你们连后悔都没地方后悔。” 姐妹俩虽然不懂宁正为什么会为了守夜这种小事特意叮嘱,可她们还是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大哥,今后我们一定按照你说的守夜时间,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没打算让两人做糊涂蛋的宁正听到两人的回答,便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对两人解释了起来。 “这次时间短你们这么做没有出事,可要是真的一次在野外待上十几天,你们这样做虽然在前几天是能让其中一人休息好,但这样你们自己又能撑住几天? 要是你们中累倒了一个,那整个守夜的任务就全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到时候仅凭一个人守夜你们怎么熬过十几天? 记住行走江湖对一切事情都要小心谨慎,对任何人或事都要留几个心眼,在野外最忌讳的便是生病受伤,如果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是会增加你们生病的几率。 ......” 女人行走江湖本就有着许多的不便,若是再受伤生病,那很有可能引发十分不好的后果。 经过宁正的解释,两人脑海中不由出现了宁正说的那种场景,两人额头不由露出了一丝冷汗。 见姐妹俩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宁正伸手将休息前忘记摘下的人皮面具摘下,同时安抚起有些后怕的两人。 “好了,今后记住我说的就好,以后不犯就不会有危险的。对了,我先带烈火它们去吃草,你们也赶紧吃饭吧,半个时辰后咱们出发。” 说完宁正走到一旁将烈火和田马的缰绳解开。 翻身骑上烈火,肚子饿的烈火明白主人的意思,它领着田马奔向昨日取水的小溪。 两匹马低着头吃草,而宁正则借机洗了把脸。 夜里因为给自己增加一点保护,宁正选择带上了人皮面具,可进去操纵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需要。 不过由于当时过于着急寻找秘籍,所以也忽略了长时间戴人皮面具带来的不适。 洗完脸看着吃草的马,宁正开始想自己到手的秘籍该怎么处理。 先天功宁正肯定是要自己修炼,而全真派的功夫则可以告知他的师傅、师娘, 至于《九阴真经》则需要仔细阅读后,才能决定该怎么处理其上的武学。 当然《九阴真经》的梵文总纲才是最需要处理的东西,毕竟那可是用汉语音译的梵文,宁正只有找到一个既能看懂汉语又能看懂梵文的人才能知道梵文总纲写的是什么,不然翻译的一知半解绝对会害了他自己。 而且记录在一灯袈裟上的梵文,也需要确认写的究竟是什么,不过那个梵文对宁正来说倒是不算无解,毕竟实在不行他可以借助三册佛经来自己翻译其上的内容。 其实宁正感觉袈裟上所写的内容很有可能也是梵文总纲,毕竟除了这个东西一灯也没有其他需要用梵文来记录的东西,总不可能记录的是一灯那位天竺师弟的医术。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 记忆不错的宁正,在等马吃草的过程中,趁机默默背起了《九阴真经》。 《道德经》作为道家和道教的最高经典,《九阴真经》成书也脱离不了其上的经意。 脑中满是《道德经》的原文,使得宁正背了一会就要停下来仔细想上一想。 等成功背下来后,宁正才开始练起《鹰蛇生死搏》。 心情舒畅,练的也起劲。 时间缓缓流逝,马吃完了草,人练完了功。 回到松树林,吃了些干粮,就开始收拾东西。 由于是在松树林这种比较隐蔽的地方,所以痕迹处理起来没费什么力。 轻松的宁正,在清理痕迹的同时,还有功夫教导姐妹俩。 作为连武功都不会的江湖萌新,她们在各个方面的知识都无比缺乏。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如果只是干巴巴的给讲,她们哪怕勉强记住,但当真的需要用上的时候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出现问题。 哪怕让她们动手比较浪费时间,可亲自动手却能增强两人的记忆。 在野外活动需要做的事情不少,其中最重要的两样便是隐藏活动痕迹和辨别方向。 没有敌人的时候,隐藏痕迹是一种比较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而且还十分无趣,但做这件事的必要性却不言而喻。 平时都做不好的事情,谁又能保证在焦急万分的情况下能做好呢。 只有在平日里便养成良好的习惯,才能保证在事发突然的情况下有足够的心理预期。 辨别方向的重要性,早在数千年前就被无数次的证明过。 若是没能辨别方向,黄帝就没办法击败蚩尤,那逐鹿之战的结果或许就会有惊天大反转。 而西汉时期一位着名将领要是能够辨别方向不迷路,那么他或许就不会屡屡在对战匈奴的过程中碰壁,最终连封侯这个目标都没能实现。 第38章 进入贝府 一路向南,大约用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就驶到了山阳县城下。 此时已是巳时,正是入城人多之际。 防止马车撞人,宁正下车牵马入城。 丰阳塔作为山阳极为有名的建筑,只是询问了两个路人便问出了丰阳塔所在。 有了丰阳塔这个明显的坐标,宁正很轻松便找到了贝府。 悄悄围着贝府转了一圈,宁正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讲道理作为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应该越隐蔽越好,可这贝府不管从哪一方面都和隐蔽无关。 哪怕那所谓的秘密藏在井内,可作为存放地的贝府主人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贝府是个比长乐赌坊还要庞大的存在,不然贝府主人除非脑子有问题,否则不会做把火药桶放家里的行为。 ‘长乐赌坊、贝府,长乐赌坊、贝府!’ 默默念了两遍,宁正想要找出两者之间的联系。 不断想到什么,然后又被他自己否定。 就在宁正想着的时候,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院墙内传了出来。 “哎,咱们小少爷又生病了,咱们这命苦的小少爷啊!” 等少女说完,一个比她声音略显成熟的女声答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老爷家财万贯,想来小少爷的病用不了几天就能治好。” 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后,宁正便轻轻一跃上了墙头。 没有遮挡物后,他也看清了院内聊天的两人。 两个女人从穿着来看应该是府内的丫鬟,至于长相则没什么特别只能说是正常丫鬟的正常水平。 而就在他看着的时候,两个丫鬟中年龄较大的又开口说道。 “这都换了十几个大夫了,每次都是刚治好,没过几天又犯了。要我说啊这定是老爷当讼师的报应,不过把报应应在小少爷身上,这真是!” “......” 有了偷听八卦的机会,宁正自然不会错过。 完完整整的将两人的聊天听完后,宁正决定进入贝府查看一翻。 至于以什么理由进去,两个丫鬟都给找好了,他也不用另寻身份。 找地方换上人皮面具,又走到一家药铺借了大夫的一身行头。 作为门内少有的闲人,识药和看病宁正大多明白一点,所以倒不算是完全假装。 大夫的身份使得宁正十分轻松便进入了贝府。 跟着下人前往侧厅,在见过长的又瘦又高的贝府管家后,才又在对方的带领下前往贝府小少爷的院子。 边走瘦高的管家边对宁正问道。 “贾大夫,我们小少爷的病找了十几名大夫也一直没有好转,不知你有几成把握治好我们小少爷?” 有自知之明的宁正没有夸下海口,寻常小病他虽然有把握治好,可像这种十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治好。 不过宁正虽然没把握治好,但他却知道江湖上几大名医在哪里,只要贝府当家没有做什么坏事,他还是可以发发慈悲告诉他们该找谁治病。 “老夫也说不好,诸位先生的判断有些杂乱,老夫不好做出结论,不过哪怕在下不能治好贵府的小少爷,但也能给你们寻个去处。” 听多了夸下海口的大夫,这次听到宁正这不背锅的回答管家愣了一下。 山阳县十多位出名的大夫都已找过,每个人在看过贝府小少爷的病后都认为不是什么大病,这点从他们每次来都能治好也能看出来。 可是当他们走后没多久,贝府小少爷的病就会再次发作,而且出的病还与之前有所区别。 贝府找大夫也从一开始一名一名的找,变成了一次找好几个。 对宁正颇好好感的管家不由自主的对他充满了信任。 “贾大夫你能如此坦然,想必医术定然十分高明,我们小少爷就交给你了。” 感觉担不起的宁正急忙表示接不住锅。 “贵府少爷的病反反复复,老夫猜测定然不是一种病症所致,所以管家对于老夫也别抱有太大期望。” 还没进入院子,宁正就听到院内压着声音的争吵。 通过声音能听出争吵的是来贝府上看病的几名大夫,而他们争吵的内容则是对对方用药的不认同。 古代医疗不发达的时期,每个医生使用的医疗手段和治病方法都不尽相同,这点既有所处地域不同导致用药不同的原因,也有固步自封不相信他人水平的因素。 除了那些真的救人无数的大夫,能够用现实让他们低头外,其他普通一点的大夫都很难得到同行们的认同。 “小少爷的病是风寒所致,所以应该用麻黄、防风加上辅药熬煮,吴大夫你说的什么桂枝、荆芥虽然能治风寒,可你是不是忘了小少爷的年纪,孩童用这两位药的效果并不好。” “王大夫,治疗脖子以下的病我老吴自认不如你,可脖子以上的病不是我姓吴大吹,我不说能和京城的御医比,至少在这山阳县我谁也不服。你光记得这两位药的效果不好,却忘了用它们发汗较少,小少爷的年纪若是出汗太多,你能保证不会引发新的寒症?” “......” 争吵声虽然频繁,但吵最激烈的却只有两人。 这两个吴姓王姓大夫对几位药材的选用据理力争,好似用了对方说的那位药就会害人性命一样。 在争吵的过程中,一个声音中满是担忧的老人不停的居中调和。 光从声音中就可听出中年人的担忧。 停在院门口,管家对宁正说道。 “贾大夫请你等一下,我去禀告我们老爷。” 看到宁正点头,管家才独自走进了院子。 过了没一会,管家领着一个身穿绸缎的富家翁走了出来。 大明中期士商等级界限开始模糊,服饰间的区别早已不似明初那般明显。 “古者士之子恒为士,后世商之子方能为士……天下之士多出于商。” 既为商又为士在现在这个时期属于平常之事,更加不该的江湖中人金盆洗手入朝堂也不是没有发生。 刘正风会选择买官,就是因为有着前人的榜样力量, 不过他高估了官位的力量,低估了嵩山派剿灭曲洋的决心,最终也因此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走到宁正面前,管家出声介绍道。 “贾大夫,这就是我家老爷;老爷,这位是贾大夫。” 在管家介绍完,贝老爷上前和宁正热情的说道。 “还望贾大夫能治好小儿的病,如果能治好小老儿定然不吝金银。”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心中把对方划到长乐赌坊一方,但毕竟还没确定,所以宁正也客套的答道。 “贝老爷放心,老夫自当尽力,不过令公子的病看似颇为不凡,能不能治好老夫也不敢保证,还请两位先带我看过小公子。” “贾大夫请跟我来。” 六七十多岁的‘贾大夫’身体却异常的挺拔,这令一直观察着的贝老爷感觉到了不凡之处,所以他主动领着宁正走向自己儿子的屋子。 院子里还在争吵的大夫们,见贝老爷主动领着人走向小少爷的屋子,脸上都露出了不悦。 他们作为来了贝府好多次的大夫,彼此间都知根知底,今天忽然见到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大夫,心中那股危机意识立马冒了出来。 由于没见过“老先生”的手段,所以他们也不好上来就进行嘲讽。 默契的停止了争吵,安静的跟着一同走进屋子。 被好几双眼睛盯着的宁正没有露出丝毫的紧张,这在他看来只是小场面而已,哪怕他的医术并不高明,但却不妨碍他散发高冷的气质。 眼力见拉满的管家在宁正快走到床边的时候,主动从一旁搬了个凳子过来。 整理了下衣衫,随后缓缓坐到凳子上。 仔细观察躺在床上的孩童。 小男孩大概五六岁,脸上透露着一股病色,哪怕是普通人看过都能知道这孩子定然是个病秧子。 宁正打量小男孩的同时,小男孩也好奇的盯着宁正。 望闻问切中的望就是观察患者的气色,而这也是宁正最擅长的。 内功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多少懂得一点用内力疗伤的功夫。 最多是因为对体内经脉和器官的了解深浅不同,从而在疗伤效果方面有好坏之分。 其中自以为是和好心办坏事的典型就是桃谷六仙, 他们虽然武功非常不错,任何一人都能和宁正的师娘宁中则相比,而且还有一套足以击败任何一名一流高手的合击之术,可他们对经脉的了解就极其浅显,甚至可以说是稀里糊涂。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师傅教他们的时候没交明白,还是练那所谓的合击之法将他们给练傻了。 对敌之时一同向敌人体内输入内功真气没问题,谁让那样可以做到干扰对方内力的运转,况且这也是他们合击之术的攻击手段。 可治病疗伤并不是与敌人对决, 他们的内力要是同出一脉倒也不用担心多股真气同时输入,毕竟那样看似是六股真气可实际上进入体内只要经脉没走差是可以汇聚成一股的; 可不巧的是他们六人刚好修炼的是合击之术,而合击之术本身就使得他们内功的行功路线不一致,从而使得他们产生的内力也并不相同;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对令狐冲进行“疗伤”,反而会将令狐冲搞伤的原因。 不过除了内力不同外,还有他们内力输错经脉的原因; 其实只要有一股内力行走的经脉是正确的,那么就会激发令狐冲体内本身的内力,到时候只要六人不是强灌内力,令狐冲就可以主动将其余几股游走不正确的内力顶出身体。 当然以他们六人的性子,如果见到令狐冲的内力反抗,或许会更猛烈的输送内力,到时候的结果只会比原本更惨。 盯着小男孩看了一会,宁正开始让小男孩伸手,他要替对方把脉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先左手,后右手!” 生了不知多少回病的小男孩听话的伸出了手。 手在小男孩左手寸关尺三处轻按,过了一会又变成重按,随着宁正的按压小男孩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几名大夫看到宁正连对孩童用的一指定三关都不会,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们虽然无法彻底治好小少爷的病,可他们每次却也能临时搞定,这使得这个五六岁的孩子成了他们一条可以长线持有的优质股票。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这孩子的病能一直半好不坏,就这样一直拖上个几十年,那样他们也就可以吃几十年的红利。 别说什么慈悲心肠,能开的起大药铺的人,他们首先是商人,随后才是大夫。 自以为明白宁正的水平,使得他们不在担心。 陆续走出屋子,他们开始继续争吵起该用什么药。 为小男孩把过脉后,宁正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正常来说小孩子一般都是肝常有余脾常不足,心常有余肾肺常不足,而这贝府小少爷竟然五行皆不足。 ‘难道是这姓贝的自己造孽太深?还是他孩子被什么人用内家功夫伤了器官?’ 像小男孩的情况, 如果是天生如此,那可以说是百万里无一的情况; 若是说被人打伤导致伤成这样,那也能算的上十万里无一。 天生如此不是说真的就只有几个人像他这样,只是说天生这样的几乎很难活到小男孩这个岁数,能像他这样几乎是天大的运气。 而如果是被人打成这样的话,那这个孩子起码还能获得十几二十年,只不过这十几二十年肯定不好过就对了。 当然这都是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如果有高人帮助传小男孩一门能改善身体的武学,那么说不定小男孩能养好身子,然后可以痛痛快快的活个几十年。 宁正虽然不是高人,可是他却有能改善这个孩子身体的武学,而且还不止一门。 站在宁正身后的贝老爷见宁正收回手后一直不说话,就有些焦急的问道。 “贾大夫不知我儿的病怎么样?是不是像诸位大夫说的是小问题?” 有能救人的武学,但宁正却不知该不该教,毕竟他已经认定这个贝老爷是个有问题的人。 孩子或许无辜,可他的父母却说不准。 第39章 贝海石与长乐帮 宁正悄悄向孩童体内输入了一股微弱的内力。 内力游走周身,宁正发现孩童体内几处窍穴都有受损的迹象。 确认是受伤所致,宁正冷冷的说道。 “你孩子这伤是怎么来的?” 冰冷的语气一下子把贝老爷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急的满头是汗的贝老爷急忙回想自己儿子生病时发生了什么。 “这小老儿确实不知啊,我儿是一年前的夜里突然感觉身体发冷,我才令管家去找大夫前来,......” 收回内力并松开手,宁正脸上的表情从冰冷变成了讥讽。 “关乎你儿子的性命你还要说谎?这小娃娃的伤明明是被人用阴寒掌力所伤,紫宫、神封、巨阙、气冲等窍穴都有隐隐发寒的迹象,这岂是所谓风寒所能导致?要是世上有这么厉害的风寒那都待在家里等死算了。” 贝老爷顾不得反驳宁正,听到自己儿子是被人所伤他脸色巨变。 “什么?我儿是被人用阴寒掌力所伤!我贝某人这些年虽不能说一心向善,但却没为祸乡里,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对我儿下此狠手!” 不想听对方装模作样的话宁正提醒道。 “贝老爷能积赞下如此大的家业,想必这些年没少‘努力’吧!” 脑中不断闪过一道道身影,贝老爷开始自言自语。 “难道是他?不对不可能是他,他贵为一帮之主,又是我的义弟怎会对对我儿动手。那难道是他?也不应该我们之间并没矛盾啊!......” 听着贝老爷的自言自语宁正出声对管家说道。 “管家,劳烦你将贵府小少爷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说一下,我记一下。” 朝着自己老爷的方向看了眼,发现对方还在自言自语,管家就将自家小少爷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诉给了宁正。 从管家口中听到小男孩的名字,宁正有些怀疑的念了一遍。 “贝海石?” 长乐赌坊这个略有深意的名字,加上贝姓这个比较少见的姓氏,使得宁正本就对他们之间的联系有所怀疑; 现在在知道小男孩的名字后,他已经九成九确定了长乐赌坊不只是长乐赌坊,它很有可能是《侠客行》中最为有名的那个帮派的一处产业。 ‘如果长乐赌坊是由贝家掌控的一处长乐帮的产业,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在银子上留下能找到贝府的信息呢?这是赌坊坊主的一种保命手段,还是什么他们已经有了背刺贝府的想法?’ 不明白自己少爷的名字有什么奇怪的,管家有些疑惑的问道。 “贾大夫我们少爷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回过神来,宁正第一次在贝府内露出了笑容。 “这名字挺好,海之广大,石之恒固,这应该是个有福的好名字。” 因为人皮面具的缘故,这个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侠客行》中说贝海石久病成医,这便与这同名的孩童贝海石对上了。 而且其最拿手的功夫五行六合掌,也是一套极有门道的拳掌功夫。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 《皇帝内经》中按五行特性分别将其纳于五脏, 五脏中肺属金、肾属水、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 说起五行,华山上流传最早的一套拳法就和五行有关,拳法的名字叫做五行拳,此拳乃是华山.哪都有我先生.陈抟老祖传出。 这门拳法的威力虽不算大,但却有着调理身体强化五脏的功效。 至于六合的解释则有许多,其中比较被人承认的则是四种。 一是玄学命理的六合,以生肖和合为基; 二是方位六合,指的是东南西北上下; 三是人体的六合,说的是手、足、肘、膝、肩、胯; 至于最后一种则是武学六合,分别是内三合的心、意、气,外三合的手脚、肘膝、肩胯。 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手与脚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内外合一,即为六合。 无论是哪一种六合,能让贝海石的功夫在江湖上闻名,都能说明其中有些玄妙之处。 知道面前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贝海石后,宁正对救不救变的更加的犹豫。 刚见一面孩子的好坏自然无法分辨,可从《侠客行》中贝海石能成为长乐帮这个烧杀抢掠帮派幕后操纵者来看,在家学渊源的情况下他极有可能变坏。 就在宁正想着该不该救这个孩子的时候,一直在自言自语的贝老爷走到了宁正面前有些忐忑的问道。 “贾大夫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真的有办法治好我儿子?” 听到姓贝的这话,宁正就能确定对方指定没少干坏事。 不过为了知道对方做过的坏事,他倒也没有正气凛然的拒绝。 “??这是救你儿子的命,你和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没有答应就是拒绝和没有拒绝就是答应,虽然只是两个字换了位置的不同,但却表明了两种孑然相反的态度。 一个准备把对方当猴耍,一个把对方当救命稻草。 认为宁正答应下来的贝老爷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哎,说来都怪我,差不多是三十多年前,那时二十多岁的我得了功名,不过知道自己才学有限便升起了做生意的心思,......。” 由于时间过于久远,所以期间发生的事情也非常的多。 作为与贝府荣辱与共的管家当贝老爷说起从前的瞬间,就将所有无关人员赶出了屋子,让人在门外守好后,他自己则去照顾起躺在床上的小贝海石。 通过贝渊讲述,宁正知道了贝家与长乐帮之间的关系。 在三十多年前长乐帮还只是一个地痞组成的小帮会,只有他们的帮主凭借一点外家功夫在地方行凶,至于那时的贝渊则刚刚获得了秀才功名。 考了数次才成了一个不值钱的秀才,这使得贝渊明白自己一辈子难有考取举人的机会,所以他便把目光专向了做生意上面。 做生意需要本金,而刚结束读书的他是没有什么钱的,所以便需要选择一份能赚钱的工作。 适合读书人的工作不少,可已经成了秀才的人一般是不会去做太过低贱的工作。 给县令当师爷,县令因为他的年轻而没有看上; 给大户人家当教书先生,大户人家认为秀才的水平不够; 最终他只能选了一个靠业绩吃饭的工作,而这个工作就是他表面上做了三十多年的职业讼师。 因为讼师这份工作,贝渊与长乐帮创帮的帮主常行乐结识。 讼师和混混之间因何会有交集,这完全不用想都能猜到。 说起来那常行乐虽然是个混混,但却并不自大,他知道只凭借自己没法将帮会搞成当地最大。 在其因惹祸入了县牢,便开始自己琢磨帮会的问题。 当他被手下花钱请贝渊给捞了出来后,他就把贝渊给拉进了帮会,并让其当了帮会的二把手替自己出谋划策。 读书贝渊虽然不太行,在他在讼师这个行当中却极其厉害。 尤擅诡辩的他这些年几乎成了商州最好的讼师。 不过因为目标明确,所以贝渊几乎是谁掏钱掏的多就帮谁。 当然有权的人找上门他也会帮忙,毕竟有权的人虽然不能给他送上足够多的真金白银,却可以使他获得赚取真金白银的路子。 那以长乐为名的长乐赌坊,便是他早年间帮助过当时还是洛南县县令的商州知州的杰作。 三十多年来他和常行乐一文一武,将当初只是混混帮派的长乐帮经营的有声有色。 虽然目前长乐帮在江湖上仍旧不算什么有名的帮会,但这主要是两位帮主有自知之明不敢在江湖上冒头。 随着发展多年,近年来年纪越来越大的常行乐,早已不再满足成为一个小地方的最大的帮会,所以他开始寻找天下间没有大帮派选择的地方,他准备在自己死前找个地方让长乐帮真正的扎根进去。 经过数年的寻找,就在去年年初常行乐终于找到了一个极有发展潜力,而且还没有大帮派选择的地方。 那个地方在南方,甚至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 其实一开始常行乐看中的是其旁边的一个府,可惜那个府作为陪都不适合他们这种性质有明显问题的帮派,所以他便选择了旁边的镇江府。 作为长乐帮两位帮主之一,贝渊对于常行乐的选择并不感冒,甚至因为多年在商州的经营,使得他对对方的这个选择有些厌恶。 躲在暗处的贝渊属于影子帮主,所以在帮内除了那些高层外,普通帮众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因此使得他的权利欲比起对金钱的欲望来说并不算重, 比起所谓的帮主他更想够在一个熟悉且安全的地方当个富家翁。 况且三十多年的交情,贝渊岂能不知常行乐的为人。 随着年龄的增大,贝渊发现常行乐对权利的欲望也越来越强,而有自知之明的他则越发的退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乐帮作恶做的多了,竟然使得贝渊和常行乐两人遭报应一般多年无子。 多年来两人一直在找求子的方法,最终不知是不是老天觉得常行乐更坏,在几年前竟然让两人中年纪更大的贝渊老来得子用以刺激常行乐。 最让常行乐无法接受的则是,怀了孩子的还是贝渊那当时已经年逾五旬老妻。 老蚌含珠之事当年在山阳县也是扬了名了,不过好不容易老来有孕,贝渊夫妻也都顾不得被人笑话,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种是天大的喜事,让人家笑话也就笑话了。 纳了十几房小妾依旧没孩子,常行乐知道老蚌含珠的事情后整个人嫉妒的发狂,为此他甚至变态到找了好几个与贝渊老妻差不多年龄的妇人,与她们疯狂欢好企图她们能向贝渊的老妻一样老来有孕。 可惜老天像是惩罚他创建长乐帮为害一方一样,忍着难受做了好几年依旧没有丝毫成果。 去年贝渊儿子生日的时候,常行乐出奇的亲自上门跟他们一家一起庆祝,当时贝渊还有些奇怪对方为何会如此。 现在经过仔细回想,贝渊越来越觉得对方不对劲。 常行乐看他妻儿的时候那种眼神中透露着诡异与异样, 那诡异中满是疯狂与嫉妒,而那异样他只有在对方算计别人的时候才见过。 每个人讲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时总会将自己摘的相对干净,知道贝渊说的话只能听一半,所以宁正出声说道。 “照贝老爷你这么说,你怀疑动手的人是你的那位‘好兄弟’?不过要是你这些年做过这些事,那这一切怎么看也都是你应有的报应,若是如此老夫我倒是不好插手。” 宝贝儿子是贝渊的命,为此他可以放弃其他的一切,现在他才明白当年加入长乐帮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盯着语气并不坚定的宁正,贝渊开始许诺加保证。 “贾大夫你是个大夫,还请你发发慈悲吧,若是能治好我儿的伤,小老儿愿掏一半身家。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今后长乐帮之事与我再无关系,今后余生定然日日行善夜夜念佛。” 怎么处理一个极具潜力但为祸一方的帮派是一个难题,若其是一个人数不多的帮派宁正会选择将其全部灭掉。 可知道长乐帮帮众的数量后他就熄了这个想法,毕竟哪怕上千只猪要杀也要费不少日子,况且他们还是分散各地,真下起手来没个一两年的时间根本杀不干净,而且杀如此多的人想不被人注意到实在太难。 所以比起费劲去将他们一个个杀死,还是选择将他们集合到一起,然后再让他们一个个因意外而死,才是相对简单一点的办法。 琢磨好该怎么整治长乐帮所有人后,宁正出声对贝渊说道。 “你退出长乐帮并不能赎罪,甚至还会害的你贝府被人灭掉。 这长乐帮坏事做尽若是没人管理想必危害更大,如果你真的想改过自新也不是不能给你给机会。 这样吧,只要你能将这为祸为恶的长乐帮变成守护一方的良善帮派,我不光将你儿的伤治好,还传他一身武功使他以后不再受这伤病的遗祸。” 不笨的贝渊听懂了宁正的话,可让他改变已将总舵搬到千里之外的长乐帮他也是力有未逮。 “这,常行乐他现在坐镇镇江总舵,这哪怕小老儿想去做也无能为力啊,我只能管得了在商州的百来人。” 宁正迟早要去应天府的取建文宝藏,而镇江府就挨着应天府,所以他去的时候会顺便解决掉长乐帮中为恶最深的那批人。 “总舵的事你们不必担心,过段时间我会派人去镇江府。你只要想办法在我派人送信过来后去镇江接手长乐帮即可,至于现在你可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把他们教好。” 第40章 教导五行拳 “只要贾先生能救我儿,我小老儿哪怕舍了这条命也定然让长乐帮不再为恶。” 点了点头,宁正对于贝渊的保证也给了对方一个盼头。 “贝老爷大可放心你儿子的伤,老夫我稍后便会传这娃娃一套可以调理五脏的五行拳,只要他每日练习这内伤几年内是不会出问题的。 等你什么时候教好了长乐帮,而这娃娃也大了些我就替他彻底治好内伤,并开始传授其武艺。” “管家快将我儿扶起,快给他师父叩头!” 古代伦常天地君亲师,首天地、次君主、再次血亲、末次老师。 然那只是古代统治阶级的美好幻想,正常人的排序大多首血亲、次老师、再次君主、最次天地。 不过无论怎么排序,老师都是人际关系中极其特殊与关键的存在。 若想让一个人对别人的事情上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使两个人之间产生紧密且亲近的关系。 在无血缘关系的前提下,结拜、拜师、认干亲都成了拉近关系的手段。 宁正刚说出传授拳法的话,贝渊便急忙打蛇上棍想要将自己的儿子和宁正绑定。 很多死要面子的人如果遇见这种情况或许就顺势答应了下来,但宁正可是曾经面对雪糕刺客能泰然若定将其放回冰柜的人,所以这种事情并不能绑架他。 “等等,现在拜师算怎么回事,还是等贝老爷你将老夫说的做到了,再让小娃娃拜师也不迟。” 止住了管家和小贝海石后,宁正开始赶人。 “好了现在还请贝老爷和管家先出去,我该传授小娃娃五行拳了。” “我们这就出去,还望贾先生多费心了。” 等屋内只剩下宁正和小贝海石后,宁正往小贝海石的体内输入了一些内力,温和的内力使那困扰了小贝海石一年多的疼痛顿时消退。 小贝海石虽然年纪不大却也不笨,感觉身体随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暖流涌入就变得舒服后,他对宁正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 孩童的经脉非常脆弱,又无法承受过多的内力,所以输送内力的过程并不快。 当看到小贝海石可以自己站起来后,宁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小娃娃你怪不怪老夫,我明明能治好你的病,却非要难为你父亲。” 先是偷偷看了眼宁正,小贝海石才犹犹豫豫的问道。 “老爷爷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与孩童的聊天远比成年人轻松。 走到桌子旁拿起茶杯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小贝海石,宁正才带着好奇的语气问道。 “真话和假话有什么不一样吗?” 接过茶杯,再次偷瞧宁正,小贝海石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老爷爷你得和小石头保证,我说真话你不会生气,不会不教小石头能让身体不痛的功夫!” 朝着小贝海石笑了笑,宁正才语气温和的说道。 “哈哈,放心吧,老夫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和你个孩子置气。尽管放心大胆的说,我也想听听你对我的看法。” 人皮面具毕竟只是人皮面具,正常说话的时候不会露出问题,可一旦发出笑声或是做出微表情就显得特别的古怪。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在此时的宁正面前,说不定能够发现宁正的怪异。 可还只是个孩子的小贝海石则单纯的认为宁正的脸本就如此,毕竟论起古怪那些各式各样的面具可比此时的宁正古怪十倍百倍。 站在屋外的贝渊此时不停的在院子里转着圈圈,他非常想贴在门上听屋内的情况,可从与“贾先生”的聊天中他能感觉到对方是个武林高手,所以害怕对方误会的他完全不敢距离屋门太近,担心因为自己的举动被对方误会,从而不给他儿子治伤。 听到屋内响起的笑声,贝渊心里先是一紧,随后还没等靠近屋门便反应了过来。 “那老爷爷我说啦!” 按理说小贝海石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不过这令无数大夫束手无策的伤却使他变得异常懂事,完全没有一般富贵人家孩子该有的样子。 看到宁正点头,小贝海石才说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感觉老爷爷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娘常说救人不能图回报,老爷爷你救我是做好事,怎么能让我父亲去做什么呢。 而且让我父亲做事,也应该做他能做到的事,我虽然年纪小,可是光听老爷爷你和我父亲说的话就知道事情特别的麻烦,我父亲只是个普通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太难了。” 小孩子想事情总是特别的简单,就和让没上过学的小朋友做数学题一样,在他们的认知中只有加减没有乘除更加没有方程。 何况父母大多都爱自己的孩子,他们又怎么会在自己年幼的儿女面前表现出坏的一面。 这便使得这些孩子像公式中带了括号的部分,他们永远只需要想着在自己认知内的问题,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因他们的父母变成了什么样子。 说完的小贝海石发现宁正沉默着,有些害怕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爷爷我说的话你不会生气吧。” 对于孩童的话,身为成年人又怎会介意。 冲小贝海石笑了笑后,宁正对其说了一段孩童听不太懂的话。 “这种事哪里值得生气,你父亲知道你说的话他一定非常开心。你倒是个好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你将这话说给你父亲听,希望他能真的改过自新吧,不然迟早有他后悔的时候。” 被夸奖很开心,可在开心的同时小贝海石那小小的脑袋中满是疑惑。 宁正之前的提问,以及听到他回答后的回答,完全理解不了的话语,使得小贝海石真的决定问问自己的父亲。 就在小贝海石胡思乱想的时候,宁正突然对其说道。 “好了小娃娃,现在开始教你五行拳,你必须牢牢记住每个动作,至于口诀以你的年纪能记住就记下记不住也没关系,听到了没有?” 听到宁正叫自己,小贝海石立刻反应了过来。 对于自己的精神溜号小贝海石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老爷爷,这,不好意思,我!” 不知该怎么解释,担心宁正因为生气不教自己,小贝海石急的快哭了出来。 见刚刚还头头是道的孩子,瞬间变得红了眼眶,宁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故意咳嗽了一下,随即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咳,我说你必须牢牢记住我教给你的每一个动作,至于口诀能记下就记下记不下也没事,听清楚了吗?还有男子汉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记住从今以后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能流泪懂吗?” 被宁正的咳嗽吸引注意力,当听到宁正说的话后,小贝海石用衣袖擦了擦眼眶,立刻向宁正保证没有下次。 “听清楚了,我一定将老爷爷你教的每一个动作记下来!我贝海石是男子汉,今后决不在任何人面前流一滴泪!” 暗自点了点头, 随后宁正便不在看对方,自顾自用极为缓慢的速度将五行拳完整的施展了一遍。 身形似慢实快,一招一式间尽露武学之妙。 作为一门养生养身的功夫,初期五行拳的战斗能力并不强,甚至算起来还不如被称为百拳之母的太祖长拳。 不过当五行拳练到二十四法融会贯通后,那这门拳法就与之前有了质的区别。 可是能将二十四法练到融会贯通的人,在江湖上起码也算的上一流高手,那个水平的人除非能得到绝学级的武学,不然练哪门功夫区别都不是很大。 在华山练五行拳的人不少,可其中大多数都是位于华山峪口玉泉院的道士们。 至于为什么华山其他道观的道士没学,主要是因为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养生功夫。 而玉泉院的道士们因为是陈抟老祖的徒子徒孙,自然不可能抛弃自家老祖传下来的功夫去学其他道观的功夫,毕竟数百年的五行拳经验可是十分珍贵的,他们学别的岂不是舍本逐末放近求远。 当然这门玉泉院道士练了数百年也没练出名堂多功夫,宁正学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多用心,只是随意练了练的他水平自然可想而知。 不过拳脚这东西算的上是一门精门门通,所以哪怕宁正并不精研五行拳,可使出来依旧像那么回事。 不过虽然宁正五行拳的水平不高,可教小贝海石这个连武功都没学过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者他本身也看过不少道教道藏所以对五行拳的了解倒也不算盲人摸象。 “五行拳有劈、钻、崩、炮、横五式,分别应于金木水火土五行。练此五式,可分别有利于肺、肾、肝、心、脾五藏。” 哪怕宁正施展的速度很慢,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小贝海石只看出宁正比划的很有气势,除此之外他只能表示完全看不懂。 没把贝海石当武学奇才的宁正倒也没有失望,他施展一遍只是为了让其对五行拳留下印象。 防止对方精神溜号,在做动作前特意叮嘱了一句。 “现在我做一个动作你跟着做一个。” 由于刚才发生的问题,使得小贝海石变成了黑猫警长一般,眼睛瞪得像铜铃时刻紧盯着宁正。 所以在宁正开口的瞬间,他立刻像被叫了号一样立刻应声。 “是!” “顶:头上顶,有冲天之雄;手外顶,有推山之功;舌上顶,有吼狮吞象之容。” 说着的同时,宁正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作为《侠客行》中的一流高手,贝海石的武学天赋还是值得肯定的。 整套动作对年幼的他来说有难度,可单单一个动作模仿的却是像模像样。 纠正不足的同时,告诉需要保持的时间。 “做的不错,手再向外一点,舌头不用伸出来顶住齿尖就可以,保持十息后换下一个动作。” 时间一到,立马换成下一个动作。 “扣:肩扣,则气力到肘;膝胯扣则全身气凑;手足指掌扣,则周身力厚。” 小贝海石一边默念宁正说的话,一边紧盯着宁正的动作尽力模仿。 时间缓缓流逝,宁正将五式五行拳一共四十个动作全部教给了小贝海石。 盯着练习动作的小贝海石,宁正出声叮嘱道。 “今日我虽教了你五式五行拳的四十个动作,可是以你的身体状况和年龄估计无法将一套完整练出。 你前几个月先每日练二十个动作每个动作五遍,等之后感觉身体痛楚感逐渐减弱后再每月增加五个动作。 对了每日早晚各一遍四十个动作还是要进行的,不然以你这娃娃的年纪说不准时间长了就将后面的动作忘的一干二净。” 一整套四十个动作,全部练完以小贝海石的速度至少需要将近两柱香的时间,如果每日十遍就是二十炷香,换算成时间也就是五个时辰左右,这对还是孩子的小贝海石来说过于恐怖,照这么练用不了几天估计都能给其练死。 所以为了小贝海石的安全,宁正便将练习量调整到其能承受的程度。 完整的练了一遍后,小贝海石先用衣袖擦了擦身上流的汗,随后急忙对宁正答道。 “是,老爷爷!” 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孩子,宁正将准备好的水单手递了过去。 早就口渴的小贝海石看到水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忙用双手接过茶杯往自己嘴边送。 小贝海石那着急想要喝水的样子,令宁正想到了自己刚开始练武的时候。 那时候因为没钱宁正只能老老实实的练习,而他的师傅岳不群则像如今的他一般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练功。 发现他练功完毕后,会默不作声的将水推到靠近他的地方。 回想当初的自己和师傅,宁正不由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前他虽然时常会教师弟们练武,可他们之间是师兄弟的关系,所以根本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而那被他当宝贝一样宠着的小师妹,两人间的感情更是与师徒扯不上半点。 这次是他第一次有了那种好像收了个徒弟的感觉。 “先喝水,记住慢点喝,等喝完将左手拿过来。” 叮嘱小贝海石慢点喝后,宁正开始将自己这股不该有的情绪从脑中过滤掉。 或许以后他将收对方为徒,可在对方父亲没有完成赎罪之前,他还是要让两人间保持足够的界限,省得最终事情没成他却因此而心慈手软。 第41章 恩怨皆修 从贝府离开,驾车一路向北。 当太阳将要下山之时,宁正他们已经到了洛南县北的石门镇。 找地方安置好姐妹俩,宁正骑上烈火折返向南。 到达洛南县城外时天色已然大暗, 为了行动方便,他并没有骑马进城,而是将烈火留在了一片树林之中。 穿着夜行衣,借着黑夜的掩护飞速靠近城墙。 仔细听了会附近的动静,确定四下无人,宁正才提气向上猛冲。 洛南县作为上县,城墙足有二丈三四。 这对普通人来说绝望的高度,对宁正来说却在能接受的范围。 平地猛冲便有接近两丈,随即发力凌空直上一丈有余。 见自己冲上的高度超过城墙,急忙施展凌空行走让自己稳稳的落在城墙之上。 长乐赌坊和县衙之事造成的恐慌不是短时间可以消退的,而这就使得城内那些颇有家资的人家人人自危,极其害怕那蒙面的大侠光顾他们的家给他们表演戏法。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或许只有卖蜡烛灯油和卖棺材的人会开心! 朝着秦家武馆和县衙分别看了眼,在判断出距离远近后,向着较近的秦家武馆冲去。 有钱人家尽皆亮着灯笼,这使得城内比往常亮了很多。 灯笼光能覆盖的区域有限,根本无法影响宁正的移动。 顺利到达秦家武馆。 作为来过一次的地方,宁正十分熟络的向着主院摸了过去。 还没走到主院屋顶,他就听到洛南县县令罗忠良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卢老哥不知我这外甥的伤还有没有的救?” 在其说完过了好一阵,一个声音略显沙哑的男声响起。 “咳咳,救倒是有的救,不过真的要救吗?罗老弟不是老哥多嘴,你这外甥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 正常来说江湖仇杀顶多把人杀了了事,可对方却毁了你外甥的天突穴令他一生武功难有所成。 而且能下如此狠手却不取性命,定然是存了折磨你外甥的心思,若是救了恐怕对方还会再次出手,到时候难保不会下手更加狠辣。” 听到有陌生人存在,宁正停住了脚步。 止不住的叹气,罗忠良哪怕对自己的这个外甥很失望,可他毕竟只有这一个外甥,他怎么也忍不下心来就此放弃。 “哎,家姐就这一个孩子,若是放任他这般结果,我也不配当他舅舅了。 卢老哥有办法还望救救我这个外甥吧,大不了让他们离开洛南县,我不信那个家伙还能追去天涯海角去。” 见罗忠良铁了心要救秦虎,卢姓男人也就不在劝阻。 “行吧,那我就拼着我锦衣卫百户的面子找鬼医来救你外甥,不过鬼医救人可说不准会狮子大开口,以你现在的情况拿得出那些银子?要知道官家和上面的钱可拖不得!” 虽然没听过鬼医,可相信对方不会开玩笑,罗忠良勉强笑了笑表示还能扛得住。 “县衙丢银虽多,可毕竟拿的都是现银,我手中田产商铺倒是还有一些,想来倒也不成问题。” 缘真是妙不可言,之前一直都是宁正先他们一步,这次没想到竟然让他们跑在了他的前头。 ‘鬼医?这又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家伙,竟然还有本事治好天突穴被废?’ 江湖广大起什么稀奇古怪外号的人都有,可是对鬼医这个名字宁正能确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忽然想到了什么,卢姓男人出声对罗忠良问道。 “对了罗老弟,你确定盗你银子的人是瞬间就将所有银子都变没到吗?会不会是你府上的那三人和对方一起演戏用戏法骗的你?” 对自己的妻子充满信任,罗忠良急忙反驳道。 “我夫人和师爷他们绝对不可能骗我,再说那些银子的箱子都是我打开确认过后才锁上的,她们根本没机会去耍花样。” 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感觉真有可能是鬼神所为,罗忠良就将自己的卢老哥拉到门口的位置小声问道。 “卢大哥会不会真的有五鬼运财术这种东西啊,我夫人和她的两个丫鬟都说,我没回来的时候她们看到那个人围着装了银子的箱子小声念咒并不断左摇右晃。” 古代人不代表一定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说不过都是江湖中人糊弄人的把戏。世间杀人多者无数,你老哥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时候遇到过冤魂索命。” 躲在暗处的宁正将两人的谈话全部听入耳中,同时观察着屋内情况的他等待着动手的最佳时机。 刚刚罗忠良将卢姓男人拉倒门口的时候,宁正看到了这个锦衣卫百户的样貌。 男人年龄在五十上下,因为是侧身站着所以看不清样貌,不过身上穿着白色飞鱼服倒是十分显眼。 腰部虽然露出一节刀柄,可从一直握在右手转悠的铁胆来看,此人的功夫并非在刀上。 铁胆虽然也算一种武器,但使用铁胆的人一般手上功夫都不错,而其中对绝大多数练的都是外家功夫中的擒拿和指功。 ‘此人体型并不壮硕,那么应该不是练的气力功夫,年逾半百却手掌漂亮指节分明,定是常用药物浸泡保养所致。这人练的必是铁砂掌、铁指功或擒拿手之流。’ 迅速做出判断,从身上取出数枚铜钱,宁正开始屏气凝神。 时间缓缓流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罗忠良和卢百户并排走出了屋子。 全神贯注使心意气力尽调整到最佳状态。 就当两人彻底走出屋子,宁正催动内力用出甩手箭的手法将手中的铜钱甩向卢百户。 同时就在铜钱从手中飞出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苍鹰一般冲了过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朝廷鹰犬,卢百户身负的血债自己都已记不清。 身负的血债一多,总会时不时的遭遇各种危险,这令他慢慢对危险产生了敏锐的感知。 感受到危险临近,本能的将铁胆朝着一个方向扔了出去,同时身子极速向后撤想要退近屋子。 哪怕铜钱携带宁正的内力与力量,可铁胆的质量却是铜钱远远不能比的,所以与铁胆接触到的铜钱都被改变了方向。 “嘭,砰” 不过铁胆虽然强劲,但铜钱毕竟携带了无比神奇的内力,所以碰撞对它们也并非毫无影响。 经过瞬间的对抗,它们也被铜钱稍稍改变了一点点轨迹,而就是这改变的轨迹,让铜钱中的漏网之鱼给逮到了机会。 其中一枚穿过铁胆的铜钱,以卢百户难以闪避的速度抵达了他的胸前。 为了不让心肺等主要器官遭到暗器的刺穿与攻击,卢百户顾不得抽刀急忙用手去挡暗器袭来的位置。 而在做出动作的同时,他也大声呵斥表明自己的身份。 “大胆!何方鼠辈竟敢对锦衣卫百户动手,难道你不怕我们锦衣卫灭你帮派!” 所谓的威胁可以说是最无作用的挣扎,敢于动手的人又岂会在乎那所谓的锦衣卫。 功夫全在手上的卢百户用手去挡也并非是自暴自弃,对于练了三十多年的擒拿手他还是十分自信。 通过听铁胆和铜钱碰撞发出的声音,大致确定暗器是可以强接的东西他才做的这个举动。 不然为了保证自己战力不受损,他绝对会直接将身侧的罗忠良拉倒身边挡暗器。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他刚刚扔出铁胆的瞬间忘记了身边还有罗忠良,要不比起扔铁胆拿罗忠良挡暗器指定更为划算,毕竟铁胆在手他也算是拥有远程攻击的能力,可铁胆扔出去后他就真的只能靠手上功夫说话。 其实也不怪他没反应过来,谁让平日站在他这个百户身边的不是同级就是上级,在没有绝对危险的前提下,他本能的不敢做出拿上级和同僚挡枪。 当那铜钱进入视线中,看到暗器是铜钱的卢百户深深松了口气。 可这放心的松气,却害怕他左手遭到了重创。 原本握拳格挡,因见到暗器真容泄了那股凝聚的气,不过变得自信的他发觉松气就变拳为爪去抓铜钱。 如果没有携带内力,那么这一下哪怕力量强些也不过能划破卢百户的手掌,可携带了内力却直接使他的擒拿手瞬间变成了无用功。 手指夹住嵌入掌心的铜钱时,那携带了内力的铜钱已经扎入掌心一半厚。 “嘶~,这铜钱有问题,你就是那个出手之人?” 拔出铜钱,顾不得身上穿的是飞鱼服直接扯下一条缠绕流血的掌心,随后他主动的应上了冲过来的宁正。 知是生死斗卢百户全力出手,而宁正出手就本着杀人去的自然也不会留手。 擒拿对擒拿,外家功夫对内家功夫,三十年的经验对十数年的内力。 擒拿的招式虽然不同,可对致命攻击的理解却有相似之处。 可惜宁正所学的并非单纯的擒拿手,而且有无内力的差距就是那么天差地别。所以勉强抵挡了半招,卢百户就被点中了身体的几处穴道,当即手作擒拿的他便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双目圆睁七窍开始流血。 顾不得停下查看卢百户,宁正飞速追上跑了两步的罗忠良,一掌击在他左胸,顿时罗忠良飞到了一丈开外,倒地不起。 一切都发生在霎时间,主厅内的仆从与丫鬟反应过来后都吓得瑟瑟发抖止不住的大声喊叫。 等宁正走进主厅,刚刚还大喊大叫的仆从、丫鬟立刻识相的蹲在地上,并伸手捂住自己那颤抖且不住发出声音的嘴巴。 能保持一丝冷静的就只有秦老夫人、管家以及那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的秦虎。 拦在自己儿子身前,不停颤抖的秦老夫人对宁正祈求了起来。 “这位大侠,你已将老妇的儿子伤成这个样子了,求你放过他吧,我向你保证今后一定教好他,曾经他做的错事我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补偿!” 被秦老夫人逗笑,宁正不急不缓的说道。 “呵,补偿?人都死了你们拿什么补偿? 像他这样的人该怎么称呼呢?叫他一声畜生应该不为过吧! 像这样畜生要怎么改变?啊?他是不会改变的,只有死!” 盯着距离自己儿子越来越近的宁正,秦老夫人直接跪了下来。 “大侠若是不行,老妇愿一命抵一命,只求你能放过我这不争气的儿子。” 让年逾半百的母亲因自己的畜生行径而下跪,坐在椅子上想要挣扎起身的秦虎无比后悔。 被管家搀扶起的秦虎满脸泪水,生他养他的母亲因他真正的跪在了地上,这不光令他感到羞耻,更令他升起了对曾经自己的厌恶。 “娘,是孩儿不孝啊,你起来快起来,孩儿这条命大侠收去就收去,这一切都是孩儿应得的结果,你不要这样!” 脚下快速移动,避开秦老夫人跪的方向。 发觉宁正不让自己去跪,不想自己儿子死的秦老夫人冲着越发靠近的宁正焦急的喊道。 “对了,大侠,大侠你杀了我儿只不过能解一时之恨,等他死了你定然会感觉到失去仇人的痛苦。不若这样,你打断打断我儿的四肢,让他一辈子做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这样你今后只要想到他就能感觉到解恨。” 满脸泪水的秦虎一边伸手去拉自己的母亲,同时冲着宁正不断恳求着。 “大侠,大侠我求你直接杀了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这些年真是一件人事没做,我不配活着,求你不要这么折磨我娘,你直接杀了我吧。我只求你能放过我秦家其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谁又能分得清,若是没有你娘的放纵会有今天的你?若是没有个当县令的舅舅你会做了那么多坏事依旧可以逍遥法外吗?所以你死不死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为曾经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过你娘说的一句话确实对,那就是让你这种人死了简直是太便宜你了,应该让你承受世间最大的痛苦然后一直活下去,活到你彻底疯掉活到你真的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说着的同时宁正快速来到秦虎的身边,至于挡在他身前的秦老夫人和管家已经被跃过他们宁正点中了穴道。 用力去捏秦虎的四肢关节,伴随着关节错位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惨叫的秦虎直接疼的昏死了过去。 双手不停在秦虎四肢各处窍穴点动,等完全废掉秦虎的四肢宁正解开了秦老夫人和管家的穴道。 “开封府有一位名医叫平一指,他的外号叫杀人名医,听说他医一人,杀一人,他可以保住你儿子的命,如果你能让其做到医一人,而不杀一人,那今后你们秦府与我在无瓜葛。” 将平一指所在告诉秦老夫人,宁正便快步走出主厅向着黑暗中走去。 第42章 回山 天下华?,?间胜境。雄踞关中,北瞰黄河,南依秦岭,西望长安,东接中原。 群峰挺秀,壁立千仞,奇险雄伟,汲取日月精华,承接地灵神气。 华山奇险天下共知,华山之名谁人不识。 到达华山脚下,望着那月余未见的玉女峰,宁正把手指放在舌尖之下吹响口哨。 携带内力吹响口哨声不断向着玉女峰上蔓延。 “咻咻~!” 有些好奇宁正的举动,姐妹俩好奇的问道。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数息过后数声猴啼声响了起来。 “呜~,呜呜~~,呜~!” 听到猴啼声响起,宁正对姐妹来说道。 “走吧可以上去了。” 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 沿着小路不断向上,很快三人视线中便出现了一排依着山坡或高或低构筑的屋宇院落。 将拎着的东西放到地上,伸手拍了拍身侧的石碑,宁正对姐妹俩说道。 “从这个石碑往上整个玉女峰便只有咱们华山派,虽然地方比起少林武当小了些,但在江湖各派中倒也算是首屈一指。” 虽然比起陈抟老祖当年一人占五峰要差了许多,但以如今华山派的情况能占据中峰已然不易。 原本门人弟子数百近千的华山派,经过正邪之争、剑气死斗实力比之当初可以说是十不存一,如果不算上风清扬和那几位剑宗传人,一个硕大的华山派竟只有一名一流高手,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笑话。 姐妹俩望向那排屋宇,似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这就是今后的家了吗?” 瞧见一道如灵猿般矫健的年轻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面露笑容的宁正有感而发的说道。 “没错,这就是家,是我们需要去守护的地方。” 就在宁正说话的时候,跑向他们的那道身影边跑边向着身后的方向大声喊道。 “是二师兄,是二师兄回来了,小师妹快出来!” 百余步的距离在青年灵巧的跑跳间转瞬即至。 先是好奇的打量了姐妹俩几眼,青年才满脸笑容的对宁正说道。 “二师兄你这次出去的日子可是着实不短,师兄弟们可是想你想的紧啊。” 拍了拍自己七师弟陆大有的肩膀,宁正同样满脸笑容的答道。 “你们哪里是想我,恐怕想的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吧。记得喝酒的时候别那么明目张胆,既然挨了打总是要长点记性的。” 对宁正告诫的话陆大有并不在意,作为令狐冲的室友他也十分喜酒。 “二师兄你也知道猴子我就这么两个爱好,为了喝酒挨打几下屁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三师兄下手又不重。” 说着的时候陆大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为了不听宁正的唠叨,揉着屁股的陆大有急忙转移话题。 “对了,光顾着和二师兄你说话了,不知这两位姑娘是?” 王婵见陆大有问起,便主动答道。 “陆师兄你好,小妹叫王婵,这是我的妹妹王好,今后还往陆师兄多多指教。” 听到王婵的回答后陆大有有些没反应过来。 “两位姑娘好你们好,我有些没懂,王姑娘你怎么就叫我陆师兄了?二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把数样东西放到陆大有的手上,宁正才出声解释道。 “她们姐妹俩是我在山下的时候遇到的,见她们没了亲人又没去处便带她们回了咱们华山。小婵和小好的天赋不错,或许一会从正气堂里出来咱们就多了两位师妹了。” 尽皆拎着东西的四人向着屋宇走去。 还没等四人走进院落,就见穿着白色绣花上衫粉色马面裙面露惊喜之色的小师妹岳灵珊飞奔着跑了出来。 发现宁正真的回来了,她便急忙冲到了宁正面前。 一个多月未见,情窦初开的岳灵珊有无数的话想要对心上人宁正讲。 “二师兄你这次下山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些天我在山上一个人练剑好无聊啊,......。” 说了一会发现宁正身边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岳灵珊本能的升起了警惕之心。 “诶,这两位妹妹是?” “她们是师兄我在山下遇到的,......” 将与陆大有说的话和岳灵珊重复了一遍,岳灵珊脸上的那抹紧张才消退殆尽。 跟着宁正前往正气堂的路上,岳灵珊开始讲起这些天山上发生的事情。 “......” “对了,爹和娘昨天还提到师兄你呢,说大师兄他们三个要像师兄你这样他们就可以省心多了。” 说着的时候岳灵珊朝着陆大有撇了眼。 宁正皱了皱眉,出声对陆大有问道。 “猴子怎么回事?我不在山上的这些日子,你和大师兄还有九师弟又怎么惹得师父不高兴了?” 虽然宁正的岁数在华山弟子中比较靠后,可在师兄弟中却是最具威严。 见宁正皱眉,陆大有急忙将宁正不在时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在宁正下山后不久,他们的师父岳不群就派令狐冲带着陆大有、英白罗两人前往汉中办事。 没想到三人将事情处理妥当,却在酒楼与青城派的两名弟子发生了冲突。 冲突的原因据陆大有所说,是因为他们看不惯那两个自称青城四秀的青城派弟子欺负酒楼的店小二,所以言语挤兑了对方几句,没想到双方就因此打了一架。 可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对方就竟然因为这等小事找家长告状,昨日他们刚回到华山,就发现自己的师父收到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信。 对方信中对三人多有诋毁,这就使得岳不群令三师兄劳德诺对三人狠狠的打了一通板子,若不是劳德诺暗自留手,恐怕今日陆大有三人还得躺在床上。 与岳不群不同,宁正可是知道余沧海的为人。 若说岳不群是伪君子,那余沧海就是真小人。 就好比这次的事情,余沧海好歹是和岳不群同为一流高手的一派掌门,竟然能臭不要脸的插手两派弟子间的事情,还对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进行诋毁,简直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什么样的师父交出什么样的徒弟。 从这件小事便能看出青城四兽为什么武功废柴还这么嚣张跋扈,有这么一个师门长辈怎么可能有稍稍像个人的弟子。 同样余沧海会成为一个小人,还能为谋夺《辟邪剑谱》灭福威镖局满门,其中定然少不了他那已死多年的师父长青子的问题。 一个二十多岁去挑战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输了后竟然会将理所应当的事情当成奇耻大辱,最终还会因为无法报仇而郁郁而终。 甚至死前还影响自己的弟子等林远图死后去报仇,最离谱的是像这种烂人竟然还特么的是一个道士。 心中虽然早就知道余沧海和青城派的成色,可对自己的师弟师妹他却没法说的太过。 “照猴子你这么说,那位松风观主倒也不是个正派的人物,如此心思狭隘之人,今后定会与咱们华山有不少纷争。小师妹、猴子今后下山时一定要万分小心,像这种没脸没皮之辈指不定会做出以大欺小的举动,到时候以那位的功夫恐怕大家都没可能从其手下逃掉。” 从来没有离开过华州的岳灵珊没见过江湖的险恶,所以她有些不敢相信堂堂一派掌门竟然会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 “师兄那位松风观主好歹是个一派掌门,他不会如此无耻做出以大欺小的举动吧?” 减慢脚步防止自己的师父师娘听到,宁正才小声的对岳灵珊四人说道。 “小师妹你太过高看那位了,大师兄、猴子和白英的为人咱们大家都清楚,哪怕平日里有些不着调,可定然不会像其说的那般不堪。更何况同辈间的恩怨自然由同辈去自行处理,他堂堂一派掌门竟然会主动插手早就说明问题了。” 朝着前方有着数十步之远的正气堂望了望,宁正再次将声音压低。 “以师父他老人家的性子,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定然会让大师兄前往青城山将事情和解。 若是我所料不差,大师兄这次去了指定得吃些苦头。大师兄他能轻易打败青城四兽中的两个,那对方门内能打败大师兄的应该就只有那位松风观主,我敢确定对方会出手的可能超过八成。” 陆大有对宁正那是十分信服的,所以对宁正的猜测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怀疑。 平日虽然令狐冲老是欺负陆大有,但那欺负说起来只是两人间开玩笑罢了,他们两人无论那个对此都没有丝毫介意。 令狐冲为了陆大有可以劳心费力的弄来一只特殊的猴子,而陆大有更是因为对令狐冲的信任丢掉了性命。 这等感情的师兄弟,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遭遇危险。 “那大师兄他岂不是要!二师兄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大师兄去这一趟,那日在酒楼我看到了那两名青城弟子眼中的凶狠,这要是去了我不敢想他们会对大师兄做什么。” 能理解陆大有的心情,但知道结果的宁正却并不担心令狐冲,毕竟对令狐冲来说挨挨揍有利于身心健康。 “猴子放心吧,对方哪怕出手也定然不敢做的太过,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师父可是君子剑,论武功那松风观主根本无法与咱们师父比,除非他们想和咱们华山派死战,不然哪怕是为了他门下弟子也定然不敢做的太过。” 就在宁正告诉陆大有无须担心的时候,一个中年美妇出现在了正气堂门口。 “正儿既然回来了,怎么还一直待在外面不进来!” 见是自己母亲宁中则从正气堂中走了出来,岳灵珊飞奔着过去,扑入她的怀中。 一直被称呼为小师妹,如今终于有了当师姐的机会,开心的岳灵珊伸手指着姐妹俩说道。 “娘,我要有两个师妹了。” 宁中则自然不会看不到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可女儿突如其来的话语还是令她感到奇怪。 “师妹?怎么回事?” 师娘已经出现,宁正也就不在多说。 快步走到宁中则的面前,宁正急忙行礼。 “徒儿拜见师娘!” 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宁正身上受伤的迹象,宁中则才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快进来吧正儿,你师父等你好一会了。” 几人进入正气堂,便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岳不群。 宁正和陆大有都同时行礼,并异口同声的喊道。 “徒儿拜见师父。” 点了点头,岳不群出声问道。 “嗯,正儿为师派你出去办的事办妥了没有?” “回禀师父,已经办妥了,林中双煞皆已伏诛。” 林中双煞乃是为祸川蜀之地的两名恶匪,与一般的山贼不同他们并没有组建山寨。 不光没有组建山寨,而且手下也没有其他山贼,他们每次动手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此他们也和其他靠山吃山的山贼们不同,他们几乎打一枪就会换一个地方。 上个月月初也不知道他们发了什么疯,竟然离开了为祸十数年的川蜀,来到了陕西这片他们从未工作过的蓝海。 岳不群虽不知道两人出川入秦所谓何事,但却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所以他在听说两人来了陕西地界,便令门内功夫最好的宁正前去驱逐甚至是干掉他们。 晃着手中的茶碗,岳不群沉声说道。 “这林中双煞近年来一直在川蜀之地活动,也不知怎么会到我陕西地界,正儿你能除了这两人也算是两地之福,他们临终时有说来陕西所谓何事?”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宁正轻轻摇了摇头。 “回禀师父,他们并没有说所为何事,只不过弟子看到他们身上有被利剑伤过的痕迹,想来他们应该是被什么人赶出川蜀的。” 小心谨慎的岳不群对于这两个忽然来到陕西,而且还是出现在距离华山不过一两百里的林中双煞十分不放心,所以他开始询问能够确定是何人所为。 “被人赶出川蜀?能不能通过伤口确认是那派所为?” “回禀师父,两人的伤口并不深,属于那种养上几个月就能没事的那种。所以弟子无法确定他们的伤是何人所为,不过弟子能肯定动手之人有取走两人性命的能力。” 第43章 将要改变的华山 听宁正将下山时发生的事大致讲完,岳不群和宁中则仔细打量起王婵、王好姐妹。 感受到目光的扫视姐妹俩都有些惴惴不安。 两人惴惴不安的样子触动了宁中则作为女人的母性。 她走到两人身边拉着两人的手轻轻安抚。 “多可怜的两个娃娃,摊上这样的父亲,放心吧今后你们就是我华山派的弟子,华山就是你们的家,师父就是你们的爹,师娘就是你们的娘。” 安抚姐妹俩几句后,宁中则对自己的丈夫兼师兄说道。 “师兄正儿说两个娃娃有习武的天赋,咱们华山派就收下她们吧。” 点了点头,岳不群答道。 “嗯,就依师妹你的。大有你去通知你三师兄,让他安排香烛,让婵儿、好儿参拜本派列代祖师的灵位。” “是,师父!”,陆大有听到岳不群的话立刻应声道。 发现宁正那有事禀告的眼神,岳不群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珊儿你带着婵儿、好儿去安排住处。” 虽然想留下来,可并非不通情理的她还是乖巧的答道。“是,爹爹!” 等正气堂只剩下三人后,宁正从怀中拿出了自己抄写的《伯通武经》。 这《伯通武经》是《伯通神经》的删节版。 为了防止岳不群强练《九阴真经》上精妙但具有误导性的武功,宁正便只留下了全真武学、《左右互搏术》的修炼方法以及部分《九阴真经》。 这部分《九阴真经》包括《疗伤章》、《易筋锻骨章》两章,以及解穴、闭气、飞絮劲三种秘诀。 至于没写的那些部分,宁正打算自己先练出名堂,然后再选择性的告诉自己的师父师娘。 宁正自己虽然不担心贪多嚼不烂,可他的师父师娘却不行。就这些宁正还担心师父师娘冒进,要知道这些武学不练个几年的时间很难练出门道。 把《伯通武经》递给岳不群,宁正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说起了获得秘籍的过程。 接过《伯通武经》,岳不群边翻边听着宁正讲的话。 虽然只是粗略的翻看,岳不群却止不住发出赞叹。 “世上竟有如此玄妙的武学,写书之人究竟何等武学境界!” 强忍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将秘籍递给自己的妻子宁中则。 “真是祖师庇佑我华山,让正儿你如此要紧的时候得到这神物。若是能修习秘籍上的武学,不出三年我定能追上嵩山那位左师兄,到时咱们华山也能缓口气了!” 作为将振兴华山当做一生追求的岳不群,见到这《伯通武经》后终于第二次感觉到了华山复兴的机会。 上次他产生这种想法,就是在宁正修炼内功方面表现出天赋的时候。 当时岳不群认为以宁正的修炼速度,内力定然能在二十岁前达到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平。 如果宁正真的成了一流高手,那么华山派就拥有了两位一流高手坐镇。到时候加上处在二流和一流之间的宁中则,稳固二流水平的令狐冲,华山派也就可以摆脱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境地。 江湖上现有的一流高手,普遍都是在四、五十岁内力才真的有所成就,就比如岳不群自己就是在四十多岁《紫霞神功》才有所成就成了一流高手。 江湖中能在三十多岁成就一流高手的都少之又少,更别说是二十岁这个一般江湖中人刚刚开始行走江湖的年纪。 在岳不群五十多年的岁月中,他知道在二十多岁就成了一流高手的人,便只有那个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青袍身影。 二十多岁就能成为一流高手的人,江湖上那是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都难出一个。不过虽然难以出现,可只要出现了,那么如果不出意外,绝对能成武学大家。 比起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肯定还是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更靠谱一些,所以宁正找到的《伯通武经》在岳不群看来算的上是破局之物。 多一名一流高手虽然可以减小抵抗嵩山派带来的压力,可见过左冷禅与魔教前教主任我行交手的岳不群却知道一流高手还不够,在他看来起码得是像少林方证武当冲虚这等泰山北斗级的高手,才能真的抹平嵩山和华山之间的差距。 从《伯通武经》中岳不群看到了《紫霞神功》更进一步的可能,本身心中那种因《紫霞神功》进展缓慢的紧迫感终于缓缓消散。 虽然他没能找到师父留下残招究竟是什么,可却找到了另一种可以振兴华山的武学。 仔细翻看秘籍后,宁中则心中的震撼没比岳不群小多少。 知道一时无法看尽,宁中则便合上了秘籍将其还给宁正。 “正儿你真是身负天大的气运,如此神物竟然能被你得之,速速收好万不可让外人得了去,今后华山派的复兴就寄托在你们这代弟子身上了。” 将秘籍倒扣在在桌子上,宁正将腰间的葫芦取下。 “师父师娘正值当年,咱们华山派定能在您二位的带领下日渐昌盛。此次正儿不光得了这秘籍,还得了一葫上好的蜂王浆,......。” 面对言则师娘实则母亲的宁中则,宁正感觉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岳不群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折扇,闭上眼敲起自己的掌心。 难得一见丈夫此时的样子,大致猜出丈夫所想之事,宁中则急忙示意宁正止声。 过了好一会岳不群才睁开了眼睛,随后盯着宁正看了好一会才打开了折扇。 养了十七年的宁正,是门内与他们相处最久的弟子,甚至比起他们的女儿还久,看似弟子实则亲子。 “正儿你如今混元功已成,是时候修炼一门更好的内功了!对了正儿你拜入华山多少年了?” 对于这个问题宁正几乎想都没想便出声答道。 “徒儿从当初被师娘所救到现在应该有十七年快十八年了,而拜入师父师娘门下则是十三年零两个月又一十七天。” 见宁正竟然连拜师的天数都记得,岳不群不可避免的感到差异。 “十七年了,想想过的真是快啊师妹!咱们珊儿出生也才十七年。” 听到宁正所说,宁中则也不免感慨时间流逝。 “是啊十七年了,正儿拜入师兄门下的时间,好像也就冲儿能比得上。” 宁正和令狐冲都是宁中则看作孩子的弟子,可华山掌门却只能有一个。 父母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有偏向,更何况是对差了一点的徒弟。 个人情感上宁中则更接受宁正这个跟了自己姓的弟子, 这不光是因为宁正在她看来是她的孩子,更因为宁正与岳灵珊之间的感情。 作为长辈的宁中则能看出宁正和令狐冲都喜欢岳灵珊,而作为母亲她也能看出自己女儿在两人间有着明确的选择。 要是两人中没了一个,那么另一个都可以算作好的选择,可在两个都在的情况下,是人都难免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比起年龄, 宁正和岳灵珊只差一岁,而令狐冲则比两人大了七八岁,所以岳灵珊更愿意和谁玩到一起可想而知。 若令狐冲能表现的成熟一点或许能扳回一点劣势,可比起宁正这个小了他六七岁的师弟,令狐冲往往是更幼稚的那个。 比起有趣, 宁正经历了一个繁华的世界,而令狐冲这个浪子受限时代的局限性,使得两人在这方面更是没有可比性。 比江湖中人最看中的东西武功,宁正和令狐冲虽然在习武的方面都有着常人难比的天赋, 但在气宗当道的华山派内,明显内功修为高的宁正比令狐冲这个剑术天赋高的要吃香。 至于性格上,宁正沉稳内敛,令狐冲放荡不羁,虽然不能说哪一种性格更好,可从为人处事的结果上来看,宁正明显更加顺利一些。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令狐冲长的比宁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要比较长相金书中或许杨过和林平之是适合的人,用令狐冲来比算是过于高看这位浪子。 至于为何行走江湖这么久,没人惊讶于宁正的相貌,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宁正修炼的内功《混元功》, 《混元功》虽然不能与《紫霞神功》相比,但当修炼有成后也有其神异之处。 《紫霞神功》作为王者功,修炼到高深境界的标志是施展此功时脸上会有紫气浮现; 而《混元功》作为华山正常的一门内功,施展的时候力求不引人注意,所以当此功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会主动减弱修炼者身上的气息。 二就是读了数年的道藏, 虽然读道经没让宁正变成黄裳,但也让他明白了虚怀若谷上善若水等道理,他也借着《混元功》的引子从这些道理中悟出了主动收敛气息的办法。 如果能掌握《九阴真经》上的闭气秘诀,说不定宁正的存在感可以再次减弱,使他能达到变得毫不起眼的程度。 据宁正自己的猜测,若是能达到所谓的天人合一,甚至可以做到从人面前走过对方视而不见的程度。 好看的姑娘谁都喜欢,华山派女弟子的数量就那些,其中能算的上好看的更少,称得上漂亮的在王婵、王好之前更是只有继承宁中则美貌的岳灵珊。 真要论起来,华山派的男弟子,谁能对岳灵珊没有好感呢! 只不过大多数都有自知之明,他们连岳灵珊都打不过,自然不敢在宁正面前装大头。 整个华山派的弟子中,也就只有令狐冲和劳德诺的武功可以和宁正较量。 可这个较量的水分实在太大。 劳德诺因为年龄关系是想都不用想就被淘汰的那个。 而令狐冲和宁正且不说两人竞争的方面武功不重要,就说论武功哪怕两人都处在二流,但一个只是勉强达到,而另一个却十分稳固,真要动起手来不说像田伯光那样十回合拿下,可宁正有把握五十回合解决。 现在令狐冲在岳灵珊心中的形象实在一般,甚至比不上没有宁正的笑傲世界中岳灵珊与林平之相识后的形象。 如果因为有着宁正的存在,使得令狐冲的性格产生了变化,或许两人还有竞争的理由。可现在令狐冲的性格和行为根本没有一点变化,甚至因为故意表现出和宁正的差别而令岳灵珊对其更加的无感。 宁正一直相信老天会把浪子牵到“婆婆”的手中,毕竟前男女主角怎么能见不到面呢!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见到妻子冲自己点头,岳不群才对宁正说道。 “说起来珊儿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正儿你和珊儿之间的感情师父和师娘都清楚,我们也都相信你能照顾好珊儿。为师想现在便将珊儿许配给你,好早日成全你们这对璧人。” 明白自己师父什么意思,宁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激动、欣喜、感动等多种情绪。 向着自己的师父师娘急忙行礼,同时忍住激动用尽可能严肃的语气答道。 “师父师娘,你们对徒儿的恩情徒儿一生一世也无法报道,徒儿发誓今生定然照顾好珊儿,也定然兴盛华山派为天下之最!” 其实夫妻俩早就想过宁正和岳灵珊的婚事,只不过之前两人一直想等宁正成为一流高手再让俩人成亲,到时候正好也可将华山掌门的位子传给宁正。 现如今宁正得到的《伯通武经》让岳不群看到了自身武功更进一步的可能,也就使得他下定决心找借口“退休”,好有时间修炼秘籍上的武学。 在弟子没成一流高手的时候,怎么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将掌门之位传给弟子,岳不群发现除非自己搞出“病逝”这一招,不然就只有女儿成亲是最好的理由。 况且正巧他的女儿与宁正还是青梅竹马彼此喜欢,这就使得岳不群做出这个决定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虽然宁正发现自己喜欢小师妹以后,就想到会有成亲的有一天,可他之前没想过自己的师父会这么早提及此事。 哪怕原本小师妹就是在十八岁成亲,可那个世界又岂能与这个世界相比,他宁正又岂是林平之可以碰瓷的。 野蛮生长的小师妹,和经过他精心培养的小师妹,那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常人十八岁成亲或许有点晚,可江湖儿女十八岁结婚那可太正常了,甚至这个年纪说起来还有点过于年轻,毕竟江湖中人三四十岁成亲的大有人在。 别的不说,笑傲中排名前二的强者风清扬,就曾被华山气宗前辈骗到江南娶亲,他娶亲时的年纪最少也要三十五岁往上,而最离谱的他们给找的还是一个假的。 哪怕骗走风清扬是为了对剑宗出手,可最起码你得给人家找个真的啊,弄个假冒伪劣的糊弄人也难怪人家风清扬回华山后对气宗意见这么大,如果是真的让人家娶到真人,说不定人家回来还能挂名一个太上长老之职。 一个门派如果有风清扬这个级别的人挂名,天下间九成九的门派都不敢上门挑衅。 伴随着渐渐平静下来,宁正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竟然有些像《倚天》中的华山败类掌门神机子鲜于通。 两人学了同一门禁术武学《鹰蛇生死搏》,还同样在门内有个师兄,而且还都娶掌门的女儿,最终都能当上掌门。 当然最后两个关于掌门的事情,宁正还处于筹备阶段,不过自信的他认为很快就能达成。 第44章 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心中压力骤减,岳不群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年轻,曾经熄灭的想法也渐渐在心中泛起。 自从当了华山掌门,师父复兴华山的寄托一直萦绕在岳不群的脑中,这使得压力山大的他一直苦练武功,没工夫想百年后无颜面对先祖的事。 曾经被迷雾与黑夜笼罩的华山,现如今好似迎来了天光乍晓的时刻,这让岳不群抑制不住的升起了想再要个孩子的想法。 君子形象虽然是岳不群刻意塑造,但天长日久怎么也沾染了些君子的习气。 考虑到自己的年纪,岳不群难免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尴尬。 可随后他又感觉到时间的紧迫,现在他们夫妻俩的年纪还有可能,若是再过几年哪怕他想或许也没什么可能。 假意咳嗽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胡子的岳不群靠着自己妻子宁中则的耳边小声说道。 “咳,师妹,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借着正儿和珊儿成亲沾沾喜气,咱们也再努力努力给珊儿生个弟弟。” 岳不群的话令宁中则脸色不由一红,曾经夫妻间的恩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平淡。 师兄师妹的称呼虽然一直不曾改变,但宁中则怎么能不明白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早已变质,师兄师妹简单的四个字也犹如过山车一般行驶到了他们的最低点。 本以为今后就这样如同亲人一般度过后半生,没想到突然间她认为已经死了的师兄活了过来,而且还说出这等羞人的话。 手在自己师兄的腰间小小掐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低头地轻啐了一声。 “师兄,咱们都这个年纪了,你怎么好意思在徒弟面前说这等话!不过若是可以,师妹也想为岳家再留一子。”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若不是两人挨着且知彼此的性子,岳不群甚至都已听不见丝毫声音。 站在一旁的宁正见到如此的师父师娘则是一脸感慨,他这些年一直见证两人从甜蜜到平淡的过程,他一直想要做些什么不让两人变得如此相敬如宾,可就连两人的女儿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他这个当弟子的所作所为也一直效果不大。 现如今两人隐约有了当年的一律感觉,这不得不令宁正替他们感到开心。 特别是当他听到自己师父那小声的话语,他终于感觉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是无用功。 就在正气堂内的三人都面露笑容的时候,岳灵珊从外面推开门跑了进来。 “爹爹,三师兄已经布置好了,咱们快过去吧!” 刚一进入正气堂,岳灵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正气堂内的师徒三人,那让人一看便知道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由得让岳灵珊十分疑惑。 “诶,爹娘师兄你们怎么都这么开心?” 宁正会露出开心的表情岳灵珊十分理解,毕竟她可太知道宁正是什么性子了。 在长辈面前沉稳内敛没错,可在与她相处的时候却是个爱笑且喜欢搞怪的性子。 见女儿突然冲进来,宁中则脸上红韵瞬间褪去了不少,朝着岳不群和宁正看了眼,她才摸着自己女儿的手并轻轻拍了拍。 “珊儿你来啦,爹和娘为什么这么开心,这事还是让你爹来说吧。”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岳不群笑着说道。 “珊儿,爹决定将你许配给你二师兄,珊儿你满不满意爹的这个决定?” 听到自己爹爹的话,岳灵珊和宁正刚听到的时候一样愣了一下。 “什么?嫁给二师兄? 反应过来后脸瞬间变得通红,偷偷朝着宁正看了眼,发现宁正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岳灵珊小女儿的娇羞再也掩盖不住。 担心自己爹爹误会,满脸通红的岳灵珊急忙答道。 “珊儿喜欢爹爹的这个决定,珊儿十分喜欢师兄!” 女儿的心思做父母的怎么能不知道,之前不说只是因为时机不合适,现在时机到了自然也该顺水推舟出最后一把力。 朝着弟子和女儿看了看,岳不群将自己之前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喜欢就好,你和正儿之间的喜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爹和娘怎么会瞧不出来。之前一直没提是想等你师兄他内功再上一个层次,现在你师兄他得了机缘倒也不用再等下去了。” 等对自己女儿说完,岳不群又对宁正说道。 “正儿从今天开始为师将传授你《紫霞神功》,你应该明白《紫霞神功》对咱们华山派的意义,为师希望你可以尽快入门,到时候为师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也就可以名正言顺。” 《紫霞神功》是华山掌门才可以修炼的内功,岳不群选择将《紫霞神功》教给宁正,虽然有他需要修炼《伯通武经》精进武功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宁正真的成了他的亲人。 明白自己师父岳不群对自己的信任等级提升,宁正自然表示不会令其失望。 “请师父师娘放心,正儿一定不令您们失望。” “为师相信以正儿你的天赋可以做到,不然为师也不会决定先传你《紫霞神功》。好了,婵儿和好儿等了有一会了,剩下的等拜完师为师再和正儿你详说。” 说完岳不群便站了起来,带着几人向着祖师堂走去。 宁正作为华山二师兄,供奉列代祖师灵位的祖师堂不知去了多少趟。 数百年未变的祖师堂,最为显眼的便是梁间那块牌匾。 牌匾不知挂了多少年,可能是二十四年、八十四年、甚至是数百年。 匾上写着的“以气御剑”四字,无不表明剑气之争的胜利者是气宗。 四人进入祖师堂。 此时站了三十多人的后堂无比肃静,众多弟子见到岳不群和宁中则出现,才在行礼的同时异口同声的喊道。 “徒儿拜见师父师娘!” 岳不群拿着折扇的手向下一压示意安静。 走到香案前,岳不群跪下冲着列代祖师磕了四个头,随后神情肃穆祷的对着华山派列代祖师祷告道。 “弟子岳不群,今日收录商州王婵、王好为徒,愿列代祖宗在天之灵庇佑,教婵儿、好儿用功向学,洁身自爱,恪守本派门规,不让堕了华山派的声誉。” 见师父跪下,众弟子立刻有学有样,朝着香案的方向跪下。 等岳不群祷告完,站起身坐在香案右侧的椅子上,被岳灵珊告知要做什么的姐妹俩立刻起身走到香案前,学着岳不群的样子跪下给列代祖师磕了四个头。 坐在椅子上的岳不群见姐妹俩磕完头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表情严肃的对着两人说道。 “王婵、王好,你们今日入我华山派门下,须得恪守门规,若有违反,按情节轻重处罚,罪大恶极者立斩不赦,......。” 女弟子毕竟与男弟子不同,所以岳不群讲的话要比对男弟子少了不少。 而且真正教导女弟子的人是宁中则这个师娘,所以他也要给自己妻子说话的机会。 宁中则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姐妹俩,语重心长的对着两人说了起来。 “咱们华山派立足武林数百年,弟子要人人爱惜师门令誉,这一点你们须好好记住。今后师父师娘就是你们的家人,......。” 听出师娘言语中的关心,两人心中一暖。 王婵、王好拜师完毕,岳不群便让众弟子离开。 回山的第一天,岳不群给宁正放了半天假,让其陪自己的女儿。 月余未见的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而刚刚那一时半会根本解不了渴。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傍晚。 没有选择回去吃大锅饭,宁正抓了几只野鸡野兔领着岳灵珊做起了野外烧烤。 如果只是宁正和岳灵珊一只兔子也就差不多了,可作为二师兄的宁正着实不好吃独食,所以他只要在山上搞野炊总是要多弄一点,好给自己的那些师弟师妹带些回去。 十数年的生活令宁正熟悉玉女峰周边的一切,而始终跟着宁正的岳灵珊自然同样熟悉。 一人处理野味,一人采集野果,分工明确的两人呈现一副无比和谐的场景。 人生中遇到的人不同,人的际遇和结果就有所区别。 面对一个人不会学不会做的事,面对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或许就会想去学想去做。 幼年时的跟屁虫,大些的有学有样,再大些的春心萌动,最终变成现在的岳灵珊; 其实不光宁正影响了岳灵珊,岳灵珊同样影响着宁正。 多年的相处对宁正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这潜移默化的改变甚至直到宁正第一次下山才被自己察觉。 分开的时间一久,宁正就会不由想到自己的小师妹,随着想到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才渐渐发觉自己心中的那个位置早就被对方占据。 坐在宁正对面的岳灵珊用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烤着野兔的宁正。 脑中不断想着两人成亲时的样子,她的脸色不是露出一抹红晕,想着想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担心因为这想到的事影响两人的成亲的早晚,岳灵珊便对宁正问道。 “正哥,你说爹和娘会让咱们什么时候成亲,会不会是在正哥你《紫霞神功》入门以后啊,之前听娘说《紫霞神功》好难练的,爹他入门都用了快两年的时间呢。” 烤着野兔野兔的宁正听到岳灵珊的担忧,便笑着对自己师妹说道。 “应该会在几个月以后吧,起码要等师父师娘过完寿辰。 放心吧珊妹,你还不知道你师兄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学武功学的快,《紫霞神功》想要入门对我来说难度不大。 我倒是担心因为学的太快会赶在师父和师娘的寿辰之前入门,那样加上接替师父的掌门之位,留给咱们的时间就太赶了。” 虽然对宁正有着信心,可毕竟她爹练的就是《紫霞神功》,这使得岳灵珊实在不敢低估这门内功的修炼难度。 “正哥你的本事珊妹自然知道,可这《紫霞神功》据我爹说是咱们华山派最难练的武功,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如果江湖明俊没有升级宁正或许会担心,可升级后那翻了五倍的修为点却给了他信心。 “傻妹子,若是没回山之前师兄或许会担心,可这次在山下你师兄我可是得到了了不得的好东西,等过段时间师兄确定没了问题就教珊妹你。” 现在的岳灵珊虽然经过宁正的指导功夫强了不少,可那只是在剑法、拳脚和轻功方面。 单论内功年轻的岳灵珊确实只能算一般,哪怕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强,但还只是三流的程度。 不过有了《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章后,想要解决岳灵珊内力缺乏的问题变得就简单了许多。 年轻人想拥有远超同年龄段内力, 最简单的方式自然就是像宁正一样身负系统,可以直接用修为点升级。 其次便是天赋异禀之人, 天赋异禀的人哪怕是修炼普通的内功,他们也有可能比一般人修炼出的内力更为雄厚,最具代表的便是乔峰、洪七公。 随后便是得到像易筋锻骨章这种不是内功心法,但却可以提升内力的特殊精要要诀。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期间岳不群传授了宁正《紫霞神功》,还当众宣布了自己把女儿许配给宁正之事。 自从宣布完此事,这对师兄妹也都变得忙碌了起来。 一个跟着师父岳不群学《紫霞神功》以及华山派内高明的剑术、拳法,一个则跟着母亲宁中则学着各种各样女子出嫁前需学会的东西。 《紫霞神功》确实是一门极难修炼的内功,由于宁正没有使用修为点升级,所以十几天才增长了13点武学经验,相当于每天增长1点武学经验。 按照这个修炼速度,在不动用修为点的情况下,宁正差不多三个多月就可以将《紫霞神功》练到初窥门径这个入门境界。 至于为什么不用修为点升级,主要是因为宁正现在需囤修为点。 从百花谷宁正获得了《先天功》和《九阴真经》这两门顶级内功,而两天后就到来系统商城开启的时候,他等待多时的《天山折梅手》也终于到了可以合成的时候。 不光有着期待着更高的东西,而且《紫霞神功》的修炼进度也在能接受的范围,所以宁正并不需要将修为点堆在《紫霞神功》之上。 点修为点换算成武学经验便是1000点,这足以将一门武学从未入门提升到第四级融会贯通。 当然宁正也可以更加的忍耐一点多等几个月,然后试着将一门武学提升到满级。 毕竟作为一门满级武学都没有的人,他现在十分想知道满级武学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像他曾经玩过的金x一样武学到达一定等级有特殊属性或效果出现。 不过从目前来看,宁正还是需要踏踏实实的升级,好让自己尽快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这样也好不让江湖中人认为华山无人,竟会选一个二流高手当门派掌门。 第45章 酒蒙子 ‘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如往日一般默诵数遍《紫霞神功》,宁正经过十数天的修炼虽然没有入门,但已经将秘籍上的内容记牢。 在了解《紫霞神功》后,宁正就明白为什么此功是华山派的根本,也知道为什么一般只允许掌门才可修习。 在金陵寺的时候宁正被善莲和尚用佛门之法化解了一身戾气,当日善莲就说他怀疑儒释道三门皆有化解之法,如今宁正看过《紫霞神功》后知道这门武学就有化解戾气的能力,从这也证实了善莲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门能够化解武学戾气的内功心法如果不能算根本武学,那就只有可以修仙的内功心法才有资格算根本武学。 戾气作为练武之人都会存在的东西,但却不是人人都有戾气爆发的资格。 除了因练功走火入魔或杀人过多而陷入疯魔,戾气很少会在功夫不到家的人身上得以体现。 真正会因戾气问题而烦恼的,几乎都是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人,而这些人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最起码都是高手。 华山派在正邪大战后虽然依旧兴盛,但门内一流高手的数量上却少了不少,真论起来也就和现如今的嵩山派持平,顶多那时候比嵩山派多了个剑术天赋高绝的风清扬。 若是当时剑气对峙没那么严重,或许《紫霞神功》就不会被宁正的师祖焕清尽固步自封,而有了《紫霞神功》化解戾气,比剑的结果也不会惨烈到那种程度。 说起来华山剑气之争都是《葵花宝典》造就的悲剧,一切的源头都是岳肃与蔡子峰两人的偷盗行为。 感受过戾气被化解的奇妙感觉,再加上看过《紫霞神功》,这不由令宁正对玉女峰上大比剑产生了一种和戾气极其相关的猜想,不过要验证这个猜想他需要见识到真正的剑宗传人才能确定。 能确认活着的剑宗传人只有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和风清扬四人,其中四人中最强的风清扬,宁正感觉以对方表现出的实力肯定早就解决了戾气问题,所以哪怕见到对方估计也看不出有用的东西,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风清扬因为被骗去娶亲根本没参加比剑。 《紫霞神功》修炼的前置要求便是需要十年《混元功》内力打底,换算成系统分出的武学境界就是第三级驾轻就熟。 其次则是一旦开始修炼《紫霞神功》,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若是在入门前停止修炼,修炼者则有很大几率走火入魔。 《混元功》修炼到《紫霞神功》的前置要求看似简单,可是要知道这十年内力是以宁正这个拥有百脉俱通天赋的人来算的。 要是以令狐冲这个《笑傲》主角来折算的话则要需要十六七年,而岳不群则是修炼了二十三多年《混元功》才达到了修炼《紫霞神功》的要求,可想而知普通弟子需要修炼多少年才有机会。 宁正修炼内功有两个bug,一个是可以兑换武学经验的修为点,而另一个则是百脉俱通这个天赋。 百脉俱通令人身体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去自行运转内功,从而使他体内的内力每时每刻都能得以增长,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去主动控制体内内力的运转,说白了就是脱战后才有效。 拥有这么变态天赋的宁正,修炼《紫霞神功》都需要三个多月入门,足以证明这门内功修行的艰难。 单论修炼获得武学经验的速度,《紫霞神功》甚至比起《先天功》都要慢。 数年的道藏学习,加上有着周伯通的注释,使得宁正对《先天功》的修炼得心应手,不过他总感觉《先天功》修炼的这么顺利好像没那么简单。 常人修炼内功,一般都只会选这一门修炼,但宁正在修炼《紫霞神功》之余,还会兼顾《先天功》。 作为比《先天功》修炼还要慢的诡异内功,《紫霞神功》虽然修炼起来难度很大,但是从自己师父岳不群口中宁正却知道了这门内功竟然可以与其他内功进行兼修。 这奇妙的功能,宁正甚至怀疑自己修炼的不是《紫霞神功》而是少林的《易筋经》。 化解异种真气,兼修其他内功,具自疗及疗人的能力,甚至还可以化解戾气,这搁谁估计都得迷糊。 两者仅有两处不同,一个或许就是一儒一佛,以及那无法判断的修炼速度。 不过虽然《紫霞神功》有着这么多种功能,但要是修炼的速度太慢,还是会令修炼的人着急。 华山派作为五岳剑派之一,要是掌门的剑法不够高明绝对会让江湖中人笑话。 所以岳不群哪怕知道宁正不喜用剑,可还是将《希夷剑法》和自己的绝招太岳三青峰传给了宁正。 《希夷剑法》并非是希夷先生陈抟所创,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老子》中的‘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这句话,取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之意。 这门剑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大气,剑招中毫无暗手,出招也从不走险,全靠剑势压人,处处留有余地,端是一门堂堂正正的剑法。 《独孤九剑》是没有内力的人也能使出威力,而《希夷剑法》那是没有内力的人看后都会流泪。 这种,简单还容易学的剑法倒是适合宁正,同样也符合他在众人面前透露出来的形象。 当然这不是说《希夷剑法》没有攻击力,只是它需要配合《紫霞神功》才能展现威力。 玉女峰上大比剑的时候,宁正的师祖焕清尽就是凭着《紫霞神功》和《希夷剑法》尽败剑宗的十余位高手。 焕清尽对《希夷剑法》的理解只有八个字‘以拙胜巧,以静制动’,而他也是凭借这八个字摧毁了华山派剑宗。 比剑的过程岳不群只讲到了自己濒死之前,至于之后的事情作为一个昏迷的杂鱼自然什么也没看到,他只是知道醒了以后整个华山上的剑宗弟子走的走死的死。 因为成了一家人,并且即将接任掌门之位,岳不群便将很多隐秘说了出来,不过对于自己师父是怎么死的以及风清扬的事却没有提及半句。 岳不群没提过的风清扬,宁正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去问,毕竟若是想要告诉自己早就说了,如果不想说怎么问也是白费。 比起《希夷剑法》因《紫霞神功》的原因没什么威力,岳不群那根据剑宗绝招夺命连环三仙剑而自创的气宗绝招太岳三青峰倒是有那么一点威力。 可惜迅速掌握这门剑法后,宁正便知道自己这位师父不是个适合自创武功的人。 夺命连环三仙剑作为剑宗的绝招,虽然只有三招可是却极有门道。 首招当头直劈, 没什么说道只是力求速度,逼迫对手不能进攻只能防守; 二招圈转长剑,拦腰横削, 圈转长剑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拦腰横削则是为了逼对手跃起; 三招长剑反撩,疾刺后心, 则是顺势借着敌人跃起后产生的死角,攻击身处空中无处借力敌人的要穴。 这三招只要使得够快,敌人很难有反应过来的时间。 至于经岳不群改创的太岳三清峰,虽然三剑连刺的速度变快,可却少了出其不意,这便令太岳三清峰很难伤到实力比使用者强的人,从而成了一个只适合虐菜的绝招。 剑宗思考的剑招都是从巧从险,若是失去了这两个最重要的点,那无论怎么改都只会不伦不类。 要是这么改,其实还不如用华山剑法,华山剑法虽然是基础剑法,但却经过数百年的实践,总的来说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 练了数十遍就成功升级的太岳三清峰,宁正耍了一会便没了兴趣。 只有在自身拥有的武学达到第六级出类拔萃后,才可以通过学习以及吸收其他同类型武学创出自创武学。 华山剑法升到六级需要1000多点武学经验,而距离月初只差两天,到时候他若舍得下修为点便能令华山剑法到达六级。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既然要当华山派的掌门,那么哪怕宁正对使剑无感,但还是要将剑法练到说得过去的程度。 说得过去是什么,岳不群的说法是同辈第一,宁正感觉这个要求有些低了不符合他未来掌门的身份,既然要追求刺激他就决定直接贯彻到底。 反正玉女峰上思过崖内有着五岳剑派的精妙剑法,那上面的剑法价值绝对要超过修为点,宁正准备等下月直接冲华山剑法然后将洞内的所有剑法直接打包成一本秘籍。 即将拥有天山折梅手的宁正完全不担心升级剑法浪费这件事,毕竟无论是哪一种武功最终都能被天山折梅手融入进去,实在不行大不了以后还可以使剑指。 就在宁正想着去思过崖转转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闻到明显的酒从院门外飘了进来,宁正出声对外面问道。 “是大师兄?直接进来吧!” 伴随嘎吱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走进屋子的的确是令狐冲,此时他手上拿着酒坛子,眼睛半眯愣着,一副喝多了的模样。 晃晃悠悠的靠近宁正,令狐冲颤巍巍的将酒坛放到桌子上。 “二师弟,大师兄我贸然前来没有冒犯吧,嗝!” 令狐冲人虽然喝醉,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正式,除了那个酒嗝。 拿起茶壶倒了杯水推到靠近对方的位置,宁正才出声答道。 “请喝水大师兄,不知大师兄怎么想起突然来我这?” 性格的不同,使得两人少有交集。 没有回答宁正,令狐冲将杯子中的水倒掉后,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二师弟咱们认识也有十四五年了吧?” 再次倒了一杯水,重新推到令狐冲的面前,宁正才点了点头。 “嗯,差不多得有十五年了!” 见到宁正的举动,令狐冲深吸了口气,才再次做了刚刚的行为。 “咱们两个好像没有一起喝过一次酒吧?一次都没有!” 前半句问向宁正,后半句自己回答。 勾过倒满酒的杯子,宁正拿起喝了口。 “酒是好东西,可惜喝多了是会误事的。” 自顾自拿起杯子,一口将酒饮尽,令狐冲似是抱怨似是自言自语。 “从小到大你永远是被夸奖的那一个,无论我做什么事,师父师娘总会说到你!我有时都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克星!” 碰了下杯子,宁正淡淡的答道。 “谁也不是谁的克星,我也不是总被夸的那个,只是你的岁数不像你,我的岁数不像我!还记得第一次喝酒是为了什么吗?” 说完没等酒蒙子回答,宁正就自顾自的说道。 “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想尝尝我酿的酒味道如何,就那么一会的功夫你就将一坛酒全部给喝了个一干二净,那是你第一次喝酒,却不是我第一次喝酒。那年你十四岁,我八岁。” 平平无奇的酒,味道甚至没宁正自己酿的好,仅仅喝了一杯宁正便停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心思放在剑上?听猴子说你喝到了一坛好酒恭喜你。” 起身走到一旁,拿起铲子宁正向下挖了挖,没一会便挖出了一坛酒。 令狐冲不算坏人,但他却有一堆小毛病。 “你的酒我喝了,这坛酒是还你的,记得从青城山回来再喝,若是没有其他事可以走了。对了,你现在的苦闷只不过是自己没事找事罢了,浪子的爱情在江湖,不在这高山上。” 宁正能给浪子的帮助只有帮他划掉一个错误答案,至于他能不能找到正确答案那就要看他自己。 第46章 比试与上崖 被宁正用话堵了回去的令狐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本想借着酒劲和宁正发泄一下,没想到竟使自己变得无从开口。 “我,二师弟,你,这!” 断断续续说出数字,但却实在想不出说辞,脸色尴尬的令狐冲便抱着两坛酒从宁正处离开。 看着晃晃悠悠从院子离开的背影,宁正止不住的摇头。 不去想的时候还没发觉,仔细想过这些年的与对方的相处,他真的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吃亏。 曾经看电视因为带入浪子的视角还没发觉,可这几年随着两人刻意保持距离,宁正现在想前些年两人相处的时光就感觉心累,就连他这个中央空调都感觉心累,那门内其他的弟子心中究竟又是如何想的呢? 没钱开通江湖明俊的时候,出于对华山派未来的考虑,宁正想过将令狐冲的性格改变一些,让华山派内拥有一名有潜力的好手,可不用多说从结果来看丝毫没有成功。 一众弟子中年龄第二大,但从做事什么都看,好似别人是他师兄师姐一般。 想到要上思过崖,宁正整理了下衣物,向着自己师父师娘居住的有所不为轩走去。 《伯通武经》的吸引力非常大,这些天岳不群每日都要学习其上的武学。 走进有所不为轩,宁正便看到自己师父以手作剑比划着全真剑法。 全真剑法虽然是全真教的入门剑法,但其实以剑法的精妙程度来说被称作入门剑法完全不合适。 作为天下第一所创的剑法,全真剑法变化精微穏重端严。 整个笑傲中的剑法,单论精妙能与之相比的不过双掌之数。 如果练此剑法之人,能够更进一步学会一炁化三清的话,那么足可将四十九式全真剑法演化成无穷无尽之剑招。 精妙的剑法确实十分吸引人,不过心结已解的岳不群倒是不在执着于一时,练了一遍他便停了下来。 接过宁正递过来的茶杯,岳不群询问道。 “正儿你来找为师所谓何事?” 见自己师父询问,宁正便将来时路上想好的说法讲了出来。 “师父,徒儿感觉在本门的华山剑法上有所感悟,因此想上思过崖闭关一月。” 现在对整个华山派来说最要紧的便是时间,宁正需要时间令自己的剑法和实力到达一流高手的境界,而岳不群则需要尽快学会《伯通武经》上面的武学好让自己实力增强。 虽然岳不群需要宁正尽快提高剑术水平,可和《紫霞神功》的入门相比,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的。 “一个月?正儿《紫霞神功》你练的如何?” 有着系统的存在,宁正回答底气十足。 “师父弟子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入门!” 算了算时间,岳不群对宁正说道。 “好,那就将你和珊儿的婚事暂定在四个月后,我让你师娘按照这个时间准备。正儿记住比起剑法《紫霞神功》的入门更加重要,剑法什么时候都可以练,但《紫霞神功》一定要越快入门越好,那样为师也好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四个月的时间对一般人来说绝对不够,可对宁正来说足以将所有事情搞定。 甚至因为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宁正必须将闭关的时间控制在一个月内。 不然若是闭关太久,导致接连出现的恶事发生,那对力求改变悲剧的宁正来说绝对是个难以接受的打击。 “徒儿让师父您劳心了!” 望着华山派最光明的未来,岳不群朝屋子的方向指了指。 “去之前和你师娘还有珊儿打个招呼!” “是,师父。” “好了那你去吧,为师这段时间也要抓紧修炼武经上的功夫,时间对咱们爷俩来说,可都是十分紧迫。” 说完岳不群便不再理会宁正,再次在院子里比划了起来。 身为江湖中人宁中则虽然在屋子里教着女儿绣着香囊,可是耳聪目明的她早就听到了屋外岳不群和宁正说话的声音。 所以还没等宁正敲门,她便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进来吧,正儿。” 推开门走进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宁中则、岳灵珊母女坐在一处,两人手中拿着针线和绣了一半的香囊。 女子会刺绣在古代是比较正常的事情,但宁正知道自己师妹不在其中,所以看到她手中拿着绣了一半的香囊,他急忙走了过去。 “徒儿见过师娘。” 冲着自己师娘行礼过后,他急忙看起自己师妹的那双柔嫩洁白的小手。 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岳灵珊羞红着脸小声说道。 “师兄你看什么呢?” 十几年的生活并不能改变宁正现代人的思想,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将要和师妹成亲,他也从没提过让其刻意学某样东西。 当着自己师娘的面,宁正也不好意思油嘴滑舌。 用咳嗽缓解一下,宁正关心的问道。 “咳,师妹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这个了?手没被针扎到吧?” 心中因宁正的话感觉又暖又开心,可为了不让自己的师兄担心,岳灵珊一边将手指往掌心缩一边面露笑容的答道。 “放心吧师兄,珊儿聪明着呢,怎么可能被针扎到。珊儿只是想在成亲前,亲手缝制出咱们的喜服。” 将自己师妹的手抓握在手中,宁正有些心疼又感到庆幸。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心甘,自然情愿。 看书的时候总会想什么武功是最厉害的,哪个女人是最美的是最适合主角的,甚至就连刚到这里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戴上有色眼镜看人。 现在想来那种想法简直傻的可笑,任何的一切哪有想的那么的简单,任何人做出选择都是有理由的。 就连原本无法理解师妹为什么会放弃相识十数载的主角令狐冲,而去选择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年的林平之这件事,经过这些年他也慢慢能够理解。 林平之不光是比令狐冲长得好看那么简单, 现实的令狐冲和书中的林平之对比,宁正感觉林平之除了武学天赋不如令狐冲外,其他方面几乎没有差于对方的。 也就是金老爷子本事大,不然换个人来写,估计都会将主角改成出场便展露侠义之举的林平之。 洒脱的浪子或许对有着侠客梦的人充满吸引力,但若是让你将自己当成浪子成长的养料,那又有几人能接受呢? 调动内力涌向双手,宁正开始使用《九阴》疗伤章中记载的方式,替岳灵珊轻轻揉起了双手。 连伤都算不上的扎手,其实早就不再疼痛,现在经过宁正的揉弄甚至令岳灵珊产生了舒服的感觉。 “啊,师兄你揉的好舒服啊,感觉被碰到的地方又暖又凉的。” 如果当下只有宁正岳灵珊两人,作为操作者的宁正或许会歪一歪,但毕竟现在身边有着师娘,所以宁正倒没有做的过分。 感觉差不多宁正便将手松开。 “这样就不疼了,师妹记住要小心些,不然师兄可是会心疼的。” 看到身侧的师娘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被盯的有些发毛的宁正急忙说道。 “师娘,正儿有点孟浪了!” 两人间的相处,令宁中则不由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若是正儿你能一辈子这么对珊儿,师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什么孟不孟浪。想当年师娘和你师父也是这样,......。” 等将年轻时发生的一些趣事说与两人,宁中则才神情正色的说道。 “师娘功夫不如你师父,这些年师娘会的你小子也都学了去,师娘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一会师娘便将一身所学全部施展一遍,正儿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师娘对正儿的恩情,正儿一辈子都无法报答!” 对宁正这个从小养大的孩子,宁中则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多年来她会的那些本事早已被宁正学了个遍,甚至就连两人的实力也在伯仲之间。 平日较量或许宁正差自己师娘一线,但真论生死搏杀宁正却要比自己师娘强出一些。 不过宁正没有对自己师娘全力出手的理由,所以两人平日较量总是宁中则略胜一筹。 知道弟子读过不少道藏,在休息的时候宁中则没有顾及师娘的身份,她主动问起《九阴》易筋锻骨章中自己无法理解的内容。 有正版《伯通神经》的宁正,将自己师娘所问一一回答。 等将所有不解之处问完,宁中则才站了起来从旁边放着长剑的地方随意取下一柄,然后领着女儿和弟子走出屋子。 在施展剑法之前,宁中则对两人叮嘱道。 “正儿,师娘先给你演示一遍,有什么没看懂的直接问,不要留下疑惑。至于珊儿你目前内功还不到火候,所以娘施展的剑招你都不要记在心中,不然若是胡乱琢磨走岔了路子就不好了。” 明白宁中则什么意思的两人立即答道。 “是,师娘;知道了,娘!” 听到弟子和女儿的回答宁中则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睛让自己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数息时间过去,睁开眼的宁中则拔出长剑,缓缓施展起自己所会的功夫。 华山剑法、玉女十九剑、淑女剑法,一门门被宁中则使出。 奇、险兼具的是华山剑法,变幻奇妙的是玉女十九剑,轻柔灵动但却偏重防守的则是淑女剑法。 宁中则施展最熟练的是玉女十九剑,其次是华山剑法,至于三门剑法最强的淑女剑却是施展最不熟练的一门。 完整的施展了一遍,宁中则出声对宁正道。 “正儿,你持剑上前,师娘来给你喂招。” “是,师娘。弟子将施展华山剑法!” 向师娘躬身行礼,随后说出使用的剑法,宁正才持剑上前。 作为长辈宁中则让了宁正半招,较量多次的宁正自然也明白,他直接用出华山剑法首招白云出岫。 白云出岫使出剑尖朝前一探,宁中则立刻用出截剑式点中宁正的剑身,感到剑身被用力下压宁正顺势下拖用出有凤来仪。 剑身偏移后斜着挥剑,没等两剑相碰便改成反撩,长剑向上顶的力量直接让宁中则跃起避免长剑被挑飞。 跃到空中的瞬间立刻将剑左刺右划,避免因空中无处借力而被刺伤。 宁正道剑法虽然不如自己的师娘,可用剑却是随着压力而走,从不让长剑相互纠缠。 三十招、五十招,宁正华山剑法越舞越快不时向前连戳连刺,而宁中则的玉女十九剑也越挥越密不让宁正找到剑法中的薄弱点。 兵器不断碰撞,发出的声音密集且连续,甚至数次因碰撞的速度过来,而导致击打出火花。 当施展到第一百多招,感到觉宁正剑法中的漏洞,宁中则长剑快速下劈,随即发出一声清啸,剑锋闪烁不定,快速围着宁正四方挥砍。 等银光飞舞,以为宁正被吸引的她猛然一剑挺出,而发觉师娘这招的宁正急忙侧身闪避,同时手中圈转长剑当头直劈。 抵住直劈的长剑,宁中则暗自用劲使剑强压,随即催动内力抵达剑尖。 毕竟与师娘较量次数不少,感到长剑被压的感觉使得宁正向后退了一步。 宁中则右手向前疾送,长剑剑柄反抵住已宁正的腹部的位置,而宁正拿着剑鞘的右手则斜握着剑鞘,使剑鞘下半部分碰在师娘的左手手腕处。 明白是自己败了,宁正向后退了两步,冲着宁中则行礼。 把剑插回剑鞘,宁中则夸奖起宁正。 “正儿这次不错,仅用华山剑法的就能挡住师娘的玉女十九剑,甚至你若是能快一步发力震断师娘手中兵刃,完全有着取胜的希,看来师娘真实是老了,与弟子比试胜负也在五五之数!” “师娘您说笑了,当时您的剑可是快弟子很多,若是真的打斗弟子哪有时机分心震断您的长剑,弟子取胜的可能远远不如师娘您。” 普通长剑的质量并不好,无论是宁正还是宁中则都已经有了能震断长剑的能力,所以刚刚那种情况只能比谁动手的速度更快。 仔细将剑法中发现的问题告诉给宁中则,宁中则便按照自己所想讲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从有所不为轩离开的宁正在拿了几样东西后,便向着思过崖的方向走去。 思过崖在玉女峰绝顶之上,高度比盘周山的山崖还要高出许多。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像这种地方呆久了,如果不是心性坚韧之辈,很难不让人产生心理问题。 第47章 青袍身影 缓缓走进山洞,借着从洞口射进的阳光,宁正观察起山洞内的情况。 整个山洞还算干净,除了什么都没有显得简陋外,并不像惩罚弟子之所。 踏在光滑的大石上盯着石壁,很快他便发现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 字在石壁上的深度约有半寸,从深度和角度判断应是以利器所刻。 简单的三个字笔划苍劲,透露着一股狂放之感。 默默的摇了摇头,宁正感觉风清扬在这洞中留下的痕迹过于明显。 光滑且干净的大石若是没人时常坐怎会如此,而石壁上刻着的风清扬三字也清晰异常,显然刻字的人时常触碰。 明白风清扬短时间不会主动来见自己,宁正便面对石壁盘腿而坐,开始修炼起《紫霞神功》。 《紫霞神功》虽未入门,但每在体内经脉运转一个周天,还是会有一股淡淡紫气在宁正周身浮现。 等身体开始自行修炼,宁正便开始在脑中不停回想华山剑法的剑招,他试图将鹰蛇生死搏与华山剑法相融,让自己的武学结构将剑法包容进来。 练武多年的人多多少少总会对自己的武学产生一些想法,只是其中大多数人没那个天赋对自己的武学进行改良。 毕竟一般敢于创出一门武学的人,至少是将自己的武学理论成功整合之辈,拥有这个本事的最少是一流高手。 一流以下并非不能自创武学,只是他们自创的武学有着明显的漏洞,而这些漏洞的问题受限自身实力他们并没有办法去解决。 宁正此时就面临这种尴尬的处境,通过系统他能依托一门足够等级的武学融合创新出一门新武学,可若是等级不到自行强参,那么他自己就很难判断自认为天才的招式究竟有那些不足。 人在入定的状态中,总是能产生许多平日想象不到的想法,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在脑中不断划过,宁正默默尝试其中的可行性。 每想到一招自认精妙的招数便暗暗记下,准备等演练的时候尝试能否流畅施展出来。 这一入定便是数个时辰,直到听见异常熟悉的脚步声从山洞外传来,宁正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来找宁正的人是给他送饭的岳灵珊,岳灵珊没在崖顶发现宁正道身影,便向着仅有一处能藏人的山洞走去。 “正哥,我给你送饭来啦。” 起身拍了拍那并不存在的尘土,宁正才向前几步迎上了自己的师妹。 拉着师妹坐到光滑的大石上。 “珊妹,你来了。” 放下饭篮,岳灵珊打量起山洞。 等看完简陋的山洞,想到自己的师兄要在这种地方呆上一个月,感到心疼的岳灵珊劝说道。 “正哥这地方也太简陋了,估计连休息都休息不好,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在下面也一样可以闭关的!” 如果不是为了五岳剑法和那独孤九剑,宁正也想离开思过崖。 但若是想提升华山派的整体实力,同时为了让自己在剑法一途达标宁正必须留在思过崖。 “舒服又怎么能静心修炼,每天能见珊妹你一次已经很好了。 况且若是在下面师兄我又怎么能忍住不去想珊妹你,那到时候满脑子都是珊妹你的身影,又怎么能专心修炼武功。 珊妹师兄希望娶你的时候不是以华山弟子的身份!” 想用手勾一勾师妹的鼻子,可是想到手有些脏,宁正便停下了做了一半的动作。 作为华山弟子岳灵珊自然明白《紫霞神功》的意义,而宁正的话也表明他想要在两人成亲前有所成就。 哪怕有着掌门爹爹的岳灵珊不介意宁正是不是华山掌门,可成亲时被人称呼为掌门女儿还是掌门夫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那个更能得到尊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相处多年的两人,都熟悉彼此的行为习惯,知道这样说话后宁正总会轻触自己,岳灵珊就一边闭眼期待宁正的碰触一边小声说道。 “嗯,那正哥,珊妹我每天都来给你送饭,正好你也可以借着吃饭这会功夫解解闷!” 等了一会,没等到期待的碰触,感觉奇怪的岳灵珊偷偷睁开了眼睛。 发现宁正那靠近自己脸的手停在半空,她便朝着宁正看去,当看到宁正脸上那古怪的表情,明白过来的她立刻从饭篮内取出脸帕替宁正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有着些许强迫症的宁正在手被擦干净后,他才用手在自己师妹的鼻子上勾了一勾。 将饭篮拿到跟前,岳灵珊略带神秘的对宁正问道。 “正哥,你猜都有什么好吃的。” 闭上眼深深嗅了嗅。 鼻子很灵的宁正笑着答道。 “我猜有鸡肉、人参汤,对了还有竹笋和青菜豆腐,珊妹我猜的对不对?” “正哥你鼻子还是那么灵,没错就是烤鸡、参汤、清炒竹笋和青菜豆腐。” 被猜中岳灵珊很开心,她打开饭篮取出数碟菜肴,又将两副碗筷取出放在大石之上,最后还取出两个葫芦。 两个葫芦一大一小,大一点的上面用小刀划了一个水字,而另一个小一点的则划了一个酒字。 “正哥这山上夜间寒冷,我给你带了酒和温水,夜间感觉冷了就喝口暖暖身子。” 能全天运转内功的宁正虽不惧山寒,可对自己师妹的用心还是异常开心。 “珊妹你真的有心了,不光要跟师娘学刺绣还要照顾我的生活。千万不要累到自己,不然师兄我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笑着为宁正盛了碗参汤。 “放心吧正哥,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珊妹会学着照顾好正哥你的生活,一定会做一名合格的妻子。’ 心中之言宁正虽然听不到,可师妹与从前的略微区别宁正还是能够感受的到。 两人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半个时辰。 这时山洞外的天已经开始变得昏黄,岳灵珊虽然不舍可还是收拾了碗筷。 “正哥,珊妹明天再来看你。” 陪着师妹走下险峻的山道,宁正才目送师妹绰约身影缓缓远去。 等再也瞧不见岳灵珊的身影,宁正才重新走回涯顶。 借着太阳余光,宁正抽出长剑,将自己琢磨的招式一一使了出来。 白云出岫与鹰击长空,左手长剑前刺敌胸右手攻敌手腕,招式使出第一要务便是令敌自顾不暇难以防守。 可这招若是长剑被人用劲抢压,那么得到的结果便只有两个,一个是直接弃剑用手,而另一个则是换招金雁横空。 如果弃剑的话,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用鹰蛇生死搏,而换招的话那右手的鹰击长空又有何意。 像这种招式矛盾的问题,宁正一边施展一边判断调整,不知尝试了多少遍。 天色变黑并没有令他停下,反而因为孤寂令他越琢磨越上瘾。 身影不断在山崖各处闪动,为了令招式变得无解,宁正甚至开始用上轻功霜天急雨,令自己的出剑时机与卦象结合。 越练越欢,练到兴起,开始琢磨单剑双手切换使用。 左手先行出手时用的是古柏森森,而用出这招后身子会向前倾,所以一般之后都会接上向左向右移动身形并横向挥剑的无边落木。 至于宁正则选择直接在向前倾的瞬间跃起并呈螺旋向前强刺,而这样就可借着势道不折损剑招的威力,而且在向前没能击伤敌人后,还可瞬间将剑换手使出自上而下进攻的招式天绅倒悬。 至于空着的手则可直接顺势成爪,施展出金鹰探爪攻向敌人颈部。 剑爪同时向下,一左一右无论那个碰到敌人,都能对敌人造成严重的伤害。 由于练的忘情,宁正自己都不知道练的多久,等停下来月亮已然升到天空正中的位置。 将剑插回剑鞘的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华山剑法经验+31!鹰蛇生死搏经验+5!霜天急雨经验+2!” 借着月光走向山洞,盘腿坐到大石之上。 面向石壁的宁正刚打算查看信息面板, 可还没等他将注意力移开,就感觉面前石壁一暗。 这突发的情况瞬间令宁正心中一惊,他急忙将一旁放着的长剑握在手中。 虽然心中大致知道是什么人,可宁正还是在抽出长剑的同时左手发力向着大石一拍令身体跃起,并双腿大力后踹石壁,借着石壁带来的反作用力持剑冲向洞口。 发力猛踹石壁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石壁过于单薄,宁正感觉那石壁发出了一声石头裂开的声音。 庆幸没将石壁踹烂,不然若是将脚卡住,那么哪怕对方不会对他出手,可他依旧会自食恶果。 冲出山洞的瞬间宁正冷声说道。 “阁下何人?” 持剑指向对方的同时借着月光打量对方。 身形瘦长穿一袭青袍,脸上蒙了一块临时撕扯的青布,头发虽然已是花白,可那双眼睛却暴露了他高手的身份。 ‘风清扬!’ 穿着和头发暴露了对方的身份,可宁正却也不敢直呼其名。 面对宁正的长剑风清扬怡然不惧,甚至还当着他的面以掌作剑使出了几招华山剑法。 与强自己一线的高手叫嚣那叫有勇气,可与自身实力差距十倍甚至更甚的叫嚣那就不叫有勇气而叫作死了。 略微将剑尖下移,表明自己不想动手,宁正用略带疑惑的声音问道。 “华山剑法!不知前辈是本派前辈,还是已然久已的野客?” 就在宁正开口的瞬间,一股疾风直扑而至径袭脸面, 宁正此时也顾不得对方身份直接挥剑削出, 察觉风清扬剑指戳向自己左肩,宁正左手鹰蛇变化迎了上去,而持剑的右手则使出苍松迎客刺向风清扬的左肩。 发现宁正竟能应对自己的随手一攻, 风清扬眼露惊喜却并未换招,仅仅将手向上移了两寸, 出于对双方实力差距的认知,宁正无比专注的对待对方的剑指, 可惜哪怕应对的无比认真,但左肩头传来的微痛,还是证明两人的差距。 肩头虽然疼痛,但没感觉丝毫内力侵袭,宁正便确定风清扬没有伤他之心。 说来也是对方既然能不伤害令狐冲,自然也没理由伤害宁正。 确定性质,宁正将剑松开,直接以手作剑继续与对方较量。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钟鼓齐鸣、萧史乘龙、清风送爽、诗剑会友。 十三式华山剑法,在两人手中不断使出, 为了能侥幸平个一招半式,华山中仅自己会用的鹰蛇生死搏也同样不吝施展。 飞速交手了上百招,不出意外的败多胜少。 按比例算的话,两人一个是98%,而另一个则是2%。 2%看着是少,但如果算上两人的差距,倒是令这2%有了一定的含金量。 而且最主要的是,经过这上百招的较量,令宁正对自己的剑爪同用有了信心。 输也要看怎么输,只要能逼迫风清扬换招对待,对他来说这一招就具备一定的可行性。 上百招后,全身各处隐隐作痛的宁正再也无力还手,而对方见此则长袖一拂,转身走入崖后。 等对方从视线中隐去踪影后,宁正才勉强能够移动。 提劲向着对方消失的崖后走去,等走到的时候对方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见此宁正直接坐到地上休息了一会,才捡起长剑返回山洞。 身体的痛感一点点消失,等彻底消失不见后,宁正直接将手中长剑插进那被自己踹出一道缝的石壁上。 左刺右砍,不行就冲着石壁补上几脚,没出一会伴随着砰的一声响,石壁上掉落的一大块石头顺着洞孔落进了里面那不知大小的孔道。 就在宁正准备做个火把探洞的时候,他期待了半个多月的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根据上个月的行为判定,宿主人物相性为贝海石!” 【人物卡】:贝海石 【身份】:长乐帮先生 【武学】:五行劲(炉火纯青)500两/片 五行拳(炉火纯青)500两/片 五行六合掌(出类拔萃)1000两/片 “叮,系统商城已开启!” 第48章 剑法升级 看到系统对自己的相性分析,知道自己相性竟然是贝海石后,宁正有些哭笑不得。 三门武学, 五行拳练习久了后,可以由内而外练出内力,而生出的这股内力就是五行劲,至于五行六合掌也与它们脱不了干系。 从这来看,哪怕这三门武学只要3块和5块碎片就能合成,宁正也没有学习的必要。 发现没有必要兑换,宁正就打开系统商城。 担心江湖明俊的升级会刷掉《天山折梅手》的碎片,宁正打开系统商城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杨家枪法、蟠龙棍法、坐忘功、虎爪绝户手、玄阴指、幻阴指、五斗米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 总共九门武学,直到看见最下面出现天山折梅手才松了口气。 或许是江湖明俊升级的缘故,系统商城刷新的九门武学,就等级而言比之上个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原本九门都不一定会出现的内功,此次直接出现了三门,而且其中竟然还出现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门与天山折梅手无比适配的内功。 虽然眼馋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可宁正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天山折梅手,毕竟比起选了也只有一块碎片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就差两块就能合成的天山折梅手距离他更近。 随着选择完毕整个系统商城界面灰了下来,除了右下角刷新二字亮着金光,整个界面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知道时不待我的宁正快速点击刷新,而伴随着刷新原本的九门武学全部消失不见,过了数秒界面上才重新出现九门武学。 ‘伏虎拳、坐忘功、心意气混元功、黑风指、五十一招伏魔剑、控鹤功、玄冥神掌、小无相功、天山折梅手!’ 将九门武学全部看了一遍,当看到小无相功的时候心中那股馋意再次出现。 先天功和九阴真经或许不比这门内功差,可同出一门的武学相性绝对要远远超过它们。 瞅的时间越长心越烦,宁正便迅速选择天山折梅手。 选完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天山折梅手碎片集齐,现自动合成武学《天山折梅手》!” 脑中系统声音响起过后,宁正感觉陌生且晦涩的记忆涌入。 记忆包含两个部分,分别是文字和图像。 文字只有五百零四个字,包含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的全部精要。 每路功夫十二句口诀,而每句口诀只有七个字,一路功夫仅有八十四字。 图像则是六组不停变化动作的小人,对应的正是三路掌法和三路擒拿法。 《天山折梅手》虽说包罗万象,可那些宁正未见过的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精要,系统却没大方的送与宁正。 作为一门内力高深者才可修习的武学,宁正虽然知晓了《天山折梅手》的全部内容,可却并没有急不可待的修习。 通过系统提供的记忆,宁正知晓这《天山折梅手》的口诀并非只是武学精要那么简单,它们还是一套完整的调匀真气内力的法门。 武学招式虽然需要数十年的内力基础才可修习,但那能够调匀内力的口诀却没有这个要求。 刚好宁正体内的内力可自行运转,这使得他诵念这口诀的时候不用担心因分心而使内力运转出差。 不过哪怕系统已将五百多字的口诀全部涌进了宁正的脑子,但这不表示宁正可以顺利的背诵此口诀。 他现在只能通过记忆一点点将其读出来,可是现在那个诵读速度,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调匀内力的功效。 “疑垂崆浮勐,勐訇挚,疑垂崆浮勐訇挚;轰幻力狠撼,绝吓,轰幻力狠撼绝吓。 龙池挥扶佳催,神,龙池挥扶佳催神;......。” 第一遍磕磕绊绊, 第二遍虽然不在磕磕绊绊,但也偶有断错, 等三遍刚能完整的念下来,他又发现口诀余出过长,总有一种气难尽出的感觉。 突然宁正想到虚竹学习《天山折梅手》时的情况,感觉发现了什么的他急忙走出山洞。 停下自行运转的内功,宁正提起精神开始运气施展轻功狂奔,在施展轻功的同时开始念诵口诀。 内力的流逝,以及与曾经迥然不同的呼吸之法,一时间令宁正感到一丝别扭。 甚至这股别扭的感觉影响到了轻功的速度, 原本快速至极的轻功较之以往慢了将近一倍,可狂奔了一阵那种别扭的感觉消失后,宁正便感觉自己轻功速度慢慢恢复。 之后随着口诀念得越发顺畅,他竟然感觉轻功速度越来越快,等呼吸彻底稳定后,轻功的速度较之以往还要快了一两成左右。 停下脚步观察四周,忘情狂奔的宁正这才发现自己早已跑下了华山,此时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华山少说要有三十多里。 通过系统查看自己的内力消耗,发现内力消耗比自己想的少了不少。 跑下来自然要跑回去, 往返六十里,除了虫鸣鸟叫一切寂静如常。 避过两名守夜的师弟,悄无声息的返回思过崖。 路上找了些松树枝,宁正准备进入孔道查看五岳剑法。 拿着松树枝+布料+烈酒组成的简易火把,宁正顺着被自己破开来的孔道钻了进去。 一条窄窄的孔道,借着火光低头看时,宁正便见到了那具靠在自己脚边低伏着的骷髅。 ‘大力范松’ 骷髅身上的衣着已然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时隔多年却依旧兀自灿然生光。 将两柄重数十斤的大斧平放到地上,宁正才继续向下走去。 摸着满是斧削痕迹的石壁,宁正也不由感慨范松此人不愧自己的外号大力。 走了约有十余丈,又发现了两具骷髅,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团。 朝着两具骷髅踹了两脚,才又继续前行,顺着甬道转而向左,宁正来到目标地点。 足可容得千人之众石洞,洞中仅有七具骷髅,骷髅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 魔教十大长老的骸骨全部发现,十人中除了张乘云和张乘风这对兄弟使用棍棒外,其余众人所使兵器无一相同。 两柄大斧,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雷震挡,一件生满狼牙刺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江湖少有人用的似刀似剑的乾坤刀。 而除了这些奇门兵器外,地上还有不少五岳各派样式不一的长剑 对于这些奇门兵器宁正看了两眼便不再理会,而各式长剑他则都试了试。 等都试完,他才举起火把朝石洞四壁查看。 石洞内最显眼的是左侧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的大石,大石之下的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 “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哈哈哈,这些人倒是可笑,竟能说出如此无稽之谈。” 念了一遍后,宁正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留下的这十六个字,可看着那十六个大字旁刻的无数小字,光从内容就能感觉他们尽是气急败坏。 各种阴谋诡计玩的透透的日月神教十大长老,最终因被人算计而死,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这些家伙若是有点脑子齐心协力,说不得早就从此跑出去了。 落下这个下场真是活该,也就可惜了那大力范松坚持到最后一刻却因力竭而亡。” 石洞内五岳剑法之多,光是粗略一看保底也在二十门以上。 这十大长老倒也实诚,说破尽就真的一门也没有放过,就连那些他们根本瞧不上眼的剑法也琢磨出应对之法。 由于准备以华山剑法为基,宁正自然先将注意力放在了华山剑法之上。 华山剑法与破华山剑法的棍法棒法彼此相互对立, 从正常江湖中人的视角来看华山剑法确实被尽数击破,可只要武学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却能看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华山剑法被破解的原因并不是剑法不如那仅仅为了破招的招式,只是因为破解剑法的张乘云张乘风兄弟当时是活人。 活人破死剑,只要实力差距不大,那么能做到的人江湖上有些不少。 如果真有人认为学了这破解之法,就认为能击败所有使用此剑法的人那简直想瞎了心。 天下武学皆因人而异, 一名普通华山弟子用出的华山剑法是华山剑法,而风清扬用出的华山剑法也是华山剑法,如果有人将两人施展的华山剑法当成一回事那指定有点大病。 保底是一流高手的魔教十大长老,对着如同死物一般的剑法抓着不放。 这倒是能够证明他们对当时的情况毫无办法,只能拿五岳剑派之人最自傲的剑法找补被人算计的无奈罢。 不过哪怕宁正把这破尽五岳剑法当成笑话,可却不代表这些招式毫无用处。 若是面对五岳门人,冷不防的使出这些招式,那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些招式还是很有机会重伤他人的。 将石壁上精要更多的华山剑法记在心中后,宁正开始一个人比划了起来。 比划了一会,宁正不由想到刚刚与他较量华山剑法的风清扬。 对方使出的华山剑法便与此有些类似,可对方某些招式上却比石壁上的还要精妙。 武学对武者的吸引力,那是不弱于吃饭睡觉的。 越练越精神,最终在石洞内练了一夜,直到肚子发出抗议,宁正才走出石洞回到山洞内。 刚回到山洞,他便发现山洞有人来过的痕迹。 紧赶几步来到放置包裹的位置,他看到放着的一盒桃酥被人拿走了不少。 大致能猜出是谁所为,也明白自己在石洞内的一切被人尽收眼底,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老头倒是实在,不过我也算从他哪里有所收获,取走一些便取走一些吧!反正总得还是我比较赚。” 吃了桃酥喝了水,宁正便走出山洞,在崖顶练起每日必练的鹰蛇生死搏。 《鹰蛇生死搏》虽然是一门值得称道的武功,可对风清扬这个水平的人来说用处不大,所以哪怕明白对方有可能观察自己,他也没有想过隐藏。 时间缓缓流逝,当第一缕阳光从天边陡然显现,宁正停下练拳躺在一块大石之上。 面朝天空,闭目养神。 一夜不睡对他虽然不算什么,可练武毕竟不是修仙,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事他自然也不会硬熬。 不知过去了多久,有可能是半个时辰也有可能是一个时辰,陷入浅眠的宁正听到熟悉的女声由远及近传进了他的耳中。 无比自然的睁开眼睛,双手撑在大石上起身。 “正哥,正哥,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快步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宁正伸手将抵达涯顶的岳灵珊拉了上来。 ...... 两人吃着饭的时候,岳灵珊问起昨日夜间的事, “正哥,夜里涯顶冷不冷,用不用我下午拿床被子上来?” 喝着肉粥吃着肉饼,宁正笑着答道。 “现在天气正好,山洞内甚至还有些热,暂时还用不着被子。 对了珊妹,我昨夜练剑的时候想到了一点新的东西,一会我就练给你看。” 岳灵珊虽然最近将时间都放在学女红学做饭学一重事物上,可不代表练了十几年剑的她不再喜欢练武。 听到宁正的话她面露笑容的问道。 “师兄你想到了什么?” “哈哈,一会练给珊妹你看就知道了,这几招的变化绝对让你意想不到。” 吃过饭, 宁正将先将和风清扬交手时学会的华山剑法练了数遍,并将其内精妙处讲了出来,随后他又将《天山折梅手》第一路调匀内力的口诀教给了岳灵珊。 等送念着口诀的师妹离开涯顶,宁正才开始使用修为点升级华山剑法和混元功。 原本想着只升剑法了事,可看到那只差一百多就能升级的混元功,他还是没能忍住点击了升级。 【姓名】:宁正 【年龄】:17岁 【臂力】:40 【体魄】:45 【悟性】:20 【内力】:1195-1200 【武学】:混元功(炉火纯青3/500) 紫霞神功(18/100初学乍道{未入门}) 华山剑法(出类拔萃36/500) 太岳三清封(略有小成12/100) 希夷剑法(30/100初学乍道{未入门}) 鹰蛇生死搏(炉火纯青133/500) 甩手箭(神乎其技670/1000) 【轻功】:霜天急雨(神乎其技230/1000) 【天赋】:左撇子、百脉俱通、内力调和 【修为点】:330(每10点可兑换一点武学经验) 【江湖明俊】:已开通(每月两) 【侠义值/恶行值】:543/91(小有侠名) 钱财:11万4000两 【相性】:贝海石(当前) 第49章 开口的风清扬 随着华山剑法和混元功的升级,宁正的实力得到了全方位的增长。 剑法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而内力距离一流也仅仅只差一步。 现在的他达到了岳不群所说接任掌门的资格,而再等一个月等他内力突破一流,那么他便真的有了担任掌门的实力。 随后一连二十余天,白日宁正勤练五岳剑法为自创武学做着准备,而夜间他则与不定什么时间出现的风清扬切磋。 好听点说叫切磋,实际上只能算喂招。 对宁正这个十数年来首个常住思过崖的华山弟子,风清扬有着不小的好奇心。 两人初次交手风清扬便从宁正身上看到百余年前的华山禁术,而后更是发觉宁正在与他交手并看过五岳剑法后实力突飞猛进。 如果说之前风清扬认为宁正的实力在华山足以排前二十,那实力突飞猛进后的宁正则能排进前五。 当然这只是论争斗时所能施展出的战斗力,要是单论内功方面的修为如今的宁正难入华山前五,最多勉强达到前十。 至于为什么有着明显的差距,最大的问题便是华山上并非只有华山派。 现今的华山五主峰都已有主,甚至就连华山峪内都已成了有主之地。 最强之时华山派也只是占据玉女、莲花和朝阳三峰,而且那也只是名誉上的占据,名门正派的华山派还没狂妄到驱赶那些不是江湖门派的道观和寺庙离开华山。 况且那些有名有姓的道观和寺庙也不是吃素的,没人惹他们的时候大家相安无事,可一旦华山派升起驱赶他们的想法,那十数个道观和寺庙的道士、僧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或许单一的他们不是华山派的对手,可集合到一起那可是巅峰华山派也只能服软的巨大力量。 特别是华山上的两宫两院,这些年从未少过能当大任的主事人。 两宫是供奉西岳大帝少吴金天王的镇岳宫和供奉先天斗姆元君的翠云宫,而两院子则是陈抟老祖弟子所建的玉泉院和郝大通所创建的全真华山派的九天院。 这两宫两院的历任主事人不说战斗力,只谈内功修为都能达到江湖上一流。 单单这四人和岳不群的存在,就令宁正就无法位列前五,更何况还有华山最强者风清扬的存在,宁正能在这个岁数就位列前十已经是无比夸张的事情。 交手了二十余天,一老一少两人并没有丝毫的语言交流。 等到距离下山还有七天的时候, 感觉一切准备妥当,宁正便开始自创剑法。 盘坐在大石之上,快速在系统界面上操作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行融合的剑法过多,整个自创武学的过程用了两个多时辰。 本来他刚和师妹吃过晚饭,等系统提示自创武学创建成功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随着自创武学的完成,一股夹杂着五岳多种剑法的记忆涌入宁正的脑中。 如果此时宁正通过系统查看自己的武学,他就能发现那一门门被他点击融合的剑法全都消失不见。 此时整个武学界面,仍旧存在的剑法只剩两门,一门是宁正尚未入门的希夷剑法,而另一门则是他的自创武学《五岳剑法》。 将全部记忆仔细品了一遍,宁正才起身拿着长剑练习五岳剑法。 这包含了五岳各派由入门到高深的剑法,被系统删减精炼后仍有百招之多。 出现这个情况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华山剑法,作为华山弟子主修的剑法它的等级自然不能特别高,而在系统自创武学的融合判定中,系统会将高于主武学的招式保留,而低于主武学则只保留武学精要。 二十多门剑法中,比华山剑法低的只有八门,这就使得被抹去招式的只有这八门。 而其他比华山剑法精妙的剑招,则在删除其中重复的部分后被保存了下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系统在精炼时保持了整套剑法的流畅性, 不然要是像之前自创轻功时一样,处处需要宁正自己进行调整,那百招之多的剑法鬼知道他需要多久才能理顺。 江湖明俊的升级带来的好处,此时宁正才真的感觉到。 随着一招一式的使出,感受着有些类似但又有所区别的招式,这种奇妙的感觉令他忽略了缓缓出现的青袍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大石上的风清扬竟出奇的开口了。 “二十多天就能将剑法练成这般,你小子当岳不群那小子的徒弟可惜了! 一个气宗弟子却将剑法中的奇险施展的淋漓尽致,也不知焕清尽那个老家伙知道后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被风清扬开口搞的一愣,宁正停了下来。 长剑入鞘,宁正面露恭敬的问道。 “前辈与小子在这玉女峰巅已然相处了二十三天,小子先行谢过前辈的指点之恩,不知前辈是咱们华山派哪位清字辈的太师叔?” 在师娘面前练了十数年的演技,此时表现表现对宁正来说十分容易。 一句清字辈令风清扬想到了曾经,面露古怪笑容的他自嘲的说道。 “哪位清字辈?嘿嘿,这个问题你去问岳不群,想必他定能给你答案。” 假意思考了一会,宁正脸上迅速被震惊覆盖。 “前辈,你,您是剑宗,不是,是本派的风清扬风太师叔!” 回想这些日子宁正和岳灵珊表现的亲密,风清扬对宁正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太过诧异。 “由弟子成女婿,你师父难道就连我的名字都和你小子提过?” 回想岳不群的为人,风清扬又否定了自己说的话。 “不对,岳不群那小子是十足的伪君子,恐怕他是不会将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和你这个小辈讲。” 宁正不是从自己师父处听到的,而且他也不想把如此容易求证的事情推到自己师父身上。 考虑到连田伯光都听说过风清扬这个名字,宁正想要撒点小谎没有丝毫难度。 “?难道我师父知道您的存在?小子是听江湖上的朋友提到过您的名字。” 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当年在江湖上的威名,风清扬还是有着足够的认知。 看着虽然和自己言语客气,但却保持距离的宁正,老人意有所指的问道。 “我这么说你师父,你这个当弟子的听得下去?” 要是宁正比风清扬更强,他指定得给这个不尊重自己师父的老者两个大比兜,可明白两人差距的宁正还是没有自讨没趣。 “以您的本事,恐怕整个华山无人能敌,既然您都没去找我师父的麻烦,我这个当弟子的自然没什么听不下去的。” 望着自己面前的少年,老者不由叹气。 “哎,你师父当年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剑气之争又岂会到那种地步!咱们华山派又岂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焕清尽那个老家伙又怎么会拼着重伤和我,哎!” 想到当年伤在自己手中的华山掌门,又想到自己去江南岳家的往事,最后脑中浮现众多师兄师侄的面容,哪怕时隔多年风清扬依旧难以忘怀。 本以为会听到当年的隐秘,没想到对方却戛然而止。 好一会才拜托回忆,风清扬立刻出声问道。 “小子你说剑气之争争的是什么?” “剑气之争?应该争的是身份地位吧! 咱们华山派立派数百年,在剑气之争前从未听说因此等事产生争执分歧,也根本没面临分宗的情况。 小子可不相信在一切如常的情况下,会产生所谓的剑气分宗,定然是某位剑宗前辈琢磨出了武功速成之法。 而能让众多前辈门人升起不服之心,那么至少说明剑宗之法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将自己对当年剑气之争的猜想说出后,宁正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对风清扬问道。 “小子有个问题想问风太师叔,当初剑宗您是否是最强者?” 作为《笑傲》中武学巅峰的代表,风清扬在想到当年华山派的时候却没将自己排在首位。 “没错,剑宗是我最强,而气宗则是你的师祖,不过我并非剑宗之首。当年真说起来,我或许比你师祖要弱上一分,本门的《紫霞神功》倒也配得上王者功的名头。” 风清扬自从学会独孤九剑后,一生只有过一次平手,其余时候皆是战胜了对方,而那次平手就是宁正的师祖焕清尽带给他的。 当年七十多岁的焕清尽虽然身体已经处在衰退期,可那练了四十年多年的《紫霞神功》能算得上百年来华山掌门之最。 不是剑宗之首,娶亲去的是江南岳家,回来后没有对没剩几人的华山气宗下手,而且从风清扬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与宁正的师祖是交过手的,言语中对岳不群的不喜,这一切切无不把当年的事情引向一个尴尬的境地。 看似没必要追问的内容,却隐藏着极其重要的东西。 听到风清扬说到这里,宁正便用好奇的语气追问道。 “风太师叔既然你是剑宗最强者,那么为什么不是剑宗之首?这是不是有些说不通?” “你太师叔我得以扬名的剑法并非是华山派的本门剑法,所以单论咱们门派的剑法我当时却算不得门内第一。” 顺其自然的询问没有令风清扬产生怀疑,在华山隐居多年的老者早就不把自己当成江湖人。 本就猜测戾气与当年事件的关系,如今见到剑宗传人宁正也把这件事情问了出来。 “说来风太师叔你有可能不信,小子此次回山前曾因修炼本门曾经的禁术《鹰蛇生死搏》而遇到了戾气困扰,多亏一高僧损耗数年功力才化解了小子身上的戾气, 您说有没有可能当时在玉女峰比剑的众多门人曾受戾气的困扰?他们也是因此才有的那么大火气,不然本是一派之人大不了分去两峰居住也就算了,如何闹到如此地步?”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令风清扬皱了皱眉。 “戾气?你小子虽然武学天赋不错,可绝对不可能到达产生戾气问题的时候,难道是你修炼的那门《鹰蛇生死搏》的缘故? 那也不对,一般会面临戾气问题的人,起码也要达到内气充盈的境界,而且这些天我也见你练过此功夫,也没瞧出有什么问题。” 见问起身上为何没瞧出功夫中的戾气,宁正就解释道。 “发现戾气的并非是小子,而是一位和您岁数差不多的法师,听那位法师说他在年轻的时候就遭受过戾气缠身,所以他才能察觉到小子身上的戾气。听那位法师说,......” 听完宁正的解释,风清扬开始仔细回想。 没去想的时候还没注意到,现在经过宁正这么一说,他经过努力的回想,发现当年华山剑气两宗长老和弟子的情况都有些微妙。 弟子间还好,彼此争吵虽多,但因实力差距是压倒性的,所以倒也没有那么大的火气; 可长老之间的火药味就有些大的过于明显,多次持剑对砍不说,甚至面对对方宗内的弟子时,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言不合大比兜。 和同辈这么不像话没毛病,可对门内弟子到这种程度,要是没有问题风清扬自己都有些不信。 当时风清扬在那种压抑的气氛下,才会被那令人可笑的谎言所骗。 其实只要风清扬仔细过过脑子,就应该能想明白,当年他所喜欢的那位岳姓师妹,就是因为他独爱练剑而忽略了对方,对方才会选择回老家嫁人。 在那种情况下,对方哪怕死了丈夫,又怎么可能吃回头草,允许自己的父亲联系风清扬,让浪子回头的对方靠近自己。 作为能学透《独孤九剑》的武学奇才,风清扬本是心思活络之人。 原本没往那方面想,可当稍稍想了一些,他便感觉当年针对他的阴谋,并非只是一方人所为。 “剑宗之盛在于前二十年,而气宗之盛在于后二十年,看来剑气两宗竟然皆欺瞒于我!若非如此哪怕老夫当时心思烦躁,又怎么会一点两宗比剑的消息都没听闻。我本以为全是岳不群和他伯父所为,没想到竟然还有你们的原因!” 表情复杂的风清扬,望向埋葬了华山剑宗之人的地方,本以为多年时间过去早就不在意。 可没想到他竟然有可能被三拨人所骗,而他竟然隔了这么多年才隐约的想明白。 第50章 独孤九剑 望着背对自己的风清扬,宁正不由为其感到可悲。 身为华山最出名的名片,在门内却得不到门人的尊重。 就连其最出名的剑法,也被同门所隐隐排斥。 因两人的价值观不同,宁正也没法对其开解,他只能说出最和稀泥的话。 “事情已经过去这些年了,风太师叔您也不必对此挂怀!” 年事已高的风清扬早已过了自怨自艾的年纪,转过身来他对着宁正认真的问道。 “难得小子你年纪轻轻就能看的如此透彻,如果你当上华山掌门会如何预防今后剑气之争的发生?” 风清扬的话令宁正一愣, 所谓的剑气之争,在他看来本质就是权利的争夺,这种事根本不用预防。 如果当年岳肃蔡子峰活着的时候,华山派有个真正的掌门,在他们偷看《葵花宝典》并将其中的内容讲与门下弟子的时候制止并惩处他们,哪里会有这些破事的发生。 “为什么要阻止?每个人在武学方面的天赋本就不尽相同,况且哪怕相同也会在高低上有所区别。 有时间管他们之间会因此发生的争吵,还不如缔造一个令江湖中人难以企及的武林神话,如果门内出了个如同少林达摩祖师或武当三丰真人那等人物,一众弟子又岂会在所谓的剑气这种小事上纠结。” 目光长远的宁正,借用少林、武当的祖师,来表明自己的看法。 脑中不断想着宁正的话,风清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小子你说我现在去夺了华山掌门怎么样?”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起到这种效果,宁正仔细想了一会才将自己真实想法讲了出来。 “以风太师叔您的本事,目前的华山肯定无人能阻止您当掌门。可哪怕您夺了掌门之位,别人怎么想小子不知道,但小子却认为您当掌门有些不合适。” 二十多年来头次说这么多话,而且面对的还是不足二十的少年,这令风清扬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嗯?小子不是你说的不如缔造个武林神话?老夫想来想去这江湖上知名的人物应没谁敢说能胜了老夫,若是老夫当了华山掌门自然便是武林神话。” 该如何回答,需要好好琢磨。 想着的同时,眼睛不时看向风清扬,借着月光看到那满头银发后,宁正想到了该怎么说。 “额,风太师叔您的实力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您的年纪武功达到这地步,谁也不会认为有什么可惊奇的。 再加上您的名气在江湖上有点复杂,所以小子以为您好好的纵情山水比较好,至于缔造武林神话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小辈去做吧!” 盯着宁正,风清扬仔细回想自己这些年见过的人,发现除了当年在剑冢中遇到的那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外,根本没见到过可以与宁正相提并论的同龄人。 以宁正的天赋,只要不出意外,确实有可能像独孤求败一样三十岁傲视群雄,成就震惊江湖的武林神话。 对于当华山掌门之说,只是风清扬一时间突然有的想法,其实等说完他自己就已经将其否定。 充满信心的少年,令老者想到刚学会独孤九剑的自己。 “哈哈,你小子倒是敢说! 既然你小子有如此大志,那老夫就传你一套绝世的剑法助你一臂之力。 不过若是你在三十岁前依旧不能做到,那老夫会亲手收回传你的剑法!” 内功高深之人,如果不散功,那么一般都能活的很久。 追上活神仙张三丰创下的记录或许困难,但活个九十多一百出头对他们还是相对轻松的。 还没到九十的风清扬,大致能确定自己在不发生生死争斗的情况下,少说还能活二三十年。 在他看来宁正武学天赋虽好,可想在三十岁超过自己那是断无可能,所以他敢说出若是宁正无法做到就收回剑法这样略显狂妄的话。 哪怕能确定是那一门剑法,可宁正脸上表情还是一变,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剑法?难道是风太师叔你当年纵横江湖的那门剑法?” 施展内力将宁正的长剑吸入手中,风清扬见宁正有些失态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哈哈,老夫当年的剑法,如果是上了年纪的人想来能记得一二,没错就是小子你想的那门剑法《独孤九剑》怎么样想不想学?” “风太师叔说笑了,有如此厉害的剑法小子自然想学。” “既然想学,那就跟老夫去那石洞。” 说完风清扬带头走进山洞,宁正见此急忙跟了上去。 二十多天的时间,早就令宁正准备了足够的火把,甚至他还特意在石洞内放置了足够的柴堆,就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 看着被胡乱归拢到一起的骸骨,风清扬对宁正说道。 “这十具骸骨的身份你小子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边走宁正边回答。 “嗯,通过他们的奇门兵器还有名字,弟子大致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用剑扒拉归拢到一起的骸骨,风清扬出声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瞅着风清扬的古怪行为,宁正撇了眼石壁的方向。 “从石壁上刻的字来看,他们应该是中了咱们五岳剑派的前辈们设下的机关。” 揪出两具骸骨,风清扬有感而发的说道。 “这些魔教长老,算得上是了不起的聪明才智之士,那么短的时间竟将五岳剑派中的高招破得如此干净彻底。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世上最厉害的招数,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倘若落入了别人巧妙安排的陷阱,凭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也全然用不着了,……” 作为同样被阴谋诡计所害的牺牲品,而且还是同一个门派所为,对这日月神教的十大长大风清扬抱有复杂的态度。 拖着两具骸骨走到刻有华山剑法的石壁处,风清扬将长剑扔给了宁正。 “这十大长老虽人人皆是一流高手中的好手,可单以武学而论,他们却尚进入未上乘武学之门。 他们不明白招数是死的,而发招之人却是活的。死招数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数,免不了缚手缚脚,只有任人屠戮。” 说到这里风清扬夸起了宁正。 “这十大长老虽然武功皆比你小子强,可论起对武学中‘活’字的理解,他们比你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从这点来说足以证明你的武学天赋比他们强。” “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练熟了几万手绝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终究还是给人家破得干干净净。” 夸奖令宁正感觉怪怪的,他出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风太师叔,这活学活使不是连不会武功的地痞流氓都懂的吗?难道这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琢磨了一下,风清扬一想还真是。 地痞流氓在打架和欺负人的时候,都懂得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而且他们也知道被人治住后该用什么办法得以逃脱,最后还明白打不过就跑等一众道理。 若是将这些道理放在武学之上,那岂不就是活用武学的典范。 “哈哈,要不然说他们愚不可及,现今天下各派中有无数蠢才,自以为将师父传下来的武功招式学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 哼哼,以为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了人家诗句,做几首平仄不齐的打油诗或许可以,但若是诗中不能自出机抒,那又岂能成大诗人。” 将两具骸骨按照石壁所画摆弄,同时背对着宁正的他继续说道。 “活学活使,只是第一步。只有做到出手无招,那才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 虽然宁正没学过独孤九剑,但他对所谓的无招也有着一点点理解。 无招就好比切肉砍柴, 要切肉,总得有肉可切;要砍柴,总得有柴可砍。 敌人要破你的招式,你亮出的招式必须是人家能看懂的,如果对方看不懂,那对方心中就会产生犹豫和不解,而这就会令其心生顾忌。 一个从未学过武功的常人,如果拿了剑乱挥乱舞,那么除非对方已经用剑挥砍,不然谁也猜不到他的剑要刺向哪里,砍向何处。 只是不曾学过武功之人,虽然本身具备无招的特点,可他们毕竟是真的不会武功,所以学武之人只要知道他们不会武功,那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倒他们。 摆弄好骸骨,风清扬冲着宁正随意摆了个造型。 “真正上乘的剑术,是能制人而决不能为人所制,小子你如何破我这一招?。” 盯着看了三秒,宁正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直接将长剑的剑鞘朝着装逼的老者扔了过去。 没想到宁正会如此的风清扬被剑鞘砸到肩膀,剑鞘材质普通加上没刃没刺倒也没给其带来伤害,但宁正这个举动却令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倒是老夫我忘记你小子和那些人不同了,再来过!” 比起刚刚风清扬身形倒也没有改变,只不过借着火光宁正看到对方眼中带有一丝认真。 脸上露出苦笑,他没想到老者在这方面倒还有些较真。 “风太师叔,你这虽无招却有神,小子哪有本事破的了。” 有时候有趣是无趣,有时候无趣是有趣。 “进退有度,善于观察,还懂得活学活用,你小子真是老天送给老夫的传人,若是你今后真的能成就武林神话,倒也不算辱没了这门剑法。” 独孤九剑作为一门讲究后发先至料敌机先的剑法,如果使用者的观察力不足,那么这门剑法就和一门普通的高深剑法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会因为独孤九剑重攻无守有进无退的特点,而害的自身在与人交手的时候受伤。 “独孤九剑共九式,分别是总决式、......” 粗略的将独孤九剑介绍了一遍,风清扬屈起手指算起总决式的所有变化。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 风清扬说着的时候,宁正则在心中默念。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 在念第一句的时候,宁正就皱起了眉。 他皱眉的原因并不是这三百六十种变化的口诀太难记,反而是因为这包含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两仪四象等《易经》内容的总决式过于简单。 别说有着系统的记录功能,让他可以一遍便将内容转换成武学,就说哪怕没有系统的这个功能,现在的宁正就能依靠对《易经》的了解将内容背个大概。 随着数的越来越多,风清扬脸上的忧色渐渐加重,当年他学这一招,花了三个月时光,就这教他的青年还说他学的速度快。 哪怕宁正表现出武学奇才的天赋,可对于这种既需要记又需要理解的内容,谁也说不敢保证要多长时间才能学会。 “当年老夫学这一招,花了三个月时光,你小子能多长时间学会全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半个时辰后,宁正将三百六十种变化全部解析,他就开始按照变化迅速在石洞内移动了起来。 移动的越来越快,感觉到体内内力有被调动的迹象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用出了轻功。 等三百六十种变化全部走了一遍,宁正开始仔细回想刚刚的感觉。 就在宁正不断想着的时候,来到他身边的风清扬语气惊奇的问道。 “这独孤九剑的总诀,你曾学过?” 差不多琢磨清楚,宁正才面露古怪的答道。 “风太师叔,小子并没有学过这独孤九剑,只是曾经看过《易经》。我刚刚发现这总决式上的变化皆是出自其上,所以才没忍住尝试了一下。” 哪怕华山上有不少道观,可没想到宁正这个年纪竟然有耐心看那么无趣的东西,风清扬不禁有些感慨。 “好好好,没想到你小子和独孤九剑如此有缘,活该你有学这套剑法的机会。” 对正常人来说最困难与耗时的部分,对宁正却成了最简单的部分,这使得风清扬对教会宁正独孤九剑的信心大增。 第51章 话说辟邪 掌握总决式后,学起独孤九剑速度飞快,只用数日时间便将九式全部学全。 得风清扬指点,宁正每一刻都在领悟武学至理。 徜徉在剑法海洋之中的快乐,并没令宁正忘记自己倾心的拳脚。 学习八式破招的时候,借着身边有武功天下绝顶的风清扬,他解析起被破的招数武功。 这样不光可以加强独孤九剑的领悟,还可以为今后修习《天山折梅手》做准备。 独孤九剑对宁正来说只有最后一式破气式有些难度,因为这一式风清扬只是传了口诀和修习之法,对于怎么施展只说了‘神而明之,存乎一心。’八字。 出奇喝起酒来的风清扬对宁正说道。 “你小子资质甚好,如今学了这独孤九剑,想必十年内定然能天下闻名。至于能否成就武林神话,就要看你小子用不用心了。 当今之世略显平静,若是那位东方教主不出手,嘿嘿,只怕这天下难有高手敢露头。算起来你小子倒是赶上了好时候,说不定只需要一次万众瞩目的交手,就能令你小子名声大噪。” 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宁正有些犹豫的问道。 “风太师叔您这是要远行?” 朝着宁正看了一眼,风清扬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聪明的过了头,没错老头子我准备好好游览这大好河山。” 等笑着答复完,他才神情认真的警告起身边的少年。 “小子你可要记住,咱们之间可还是有约定的,若是你不能做到,并且十年后输了,那付出的代价可不轻。” 野心不止如此的宁正笑着答道。 “放心吧风太师叔,小子可是很有上进心的。小子希望您能保养好身体,到时候好见证武林神话的出现。” 说完取下腰间的酒葫芦,他也开始狂饮了起来。 ...... 别离总是令人感伤。 喝酒的两人都有些忘乎所以,甚至称呼都变得不在那么正经。 “风老头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了吗?” 没有计较称呼的无理,风清扬伸手指天。 “这种事就由他来决定吧,他希望我去哪我就去哪!” 时间转瞬,等宁正醒来,看到自己的长剑插在地上,而酒葫芦挂在剑柄处,他便知道相处了一月的老者从华山离开。 用手撑在大石上起身,感到手掌触摸大石的感觉与之前不同,他当即朝着大石看去。 ‘再见将是十年后,小子老夫等你闻名天下的那天。’ 默读了一遍,他才走向长剑。 抽出长剑在大石上连划数下,将风清扬所刻之字彻底抹除,宁正才开始练起武功。 一如往常,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岳灵珊带着饭篮准时来到了思过崖。 两人吃饭之时,岳灵珊想到今日正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她出声对宁正问道。 “正哥,你剑法练的怎么样了,能够出关了吗?” 瞧出师妹脸上的期待,宁正心疼的用额头贴住师妹的额头。 “嗯,剑法差不多已经练到瓶颈了。既然珊妹想我出关,那咱们今日就回去吧,正好我在这思过崖有大发现。” 宁正的回答令岳灵珊感到惊喜。 “什么,正哥你说今天就能出关!是真的吗正哥?” 将要成亲的女人,心态要比恋爱时成熟了许多。 担心宁正是因为自己才决定出关,反应过来的岳灵珊急忙懂事的说道。 “正哥你不会是因为我才决定出关的吧?若是这样你可千万不要因为珊妹而出关,比起陪我现在修炼更重要,等以后有时间再陪我就可以了。” 曾经天真活泼的小师妹,变成懂事温柔的珊妹。 感觉身上有了责任的宁正轻松的笑道。 “哈哈,放心吧珊妹,正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今后只要慢慢积蓄内力,等《紫霞神功》成功入门就好,今后这段时间可以陪你到处走走了。” 明白自己师兄不会做事无疾而终,岳灵珊的心情便从失落变成了兴奋。 知道可以远游的岳灵珊欣喜的对宁正说道。 “真的吗正哥?这样太好了!本来爹爹说南岳衡山刘正风师伯下个月十五举行金盆洗手大典,我原本打算留在华山陪正哥你的,如果正哥你出关了,那咱们就可以一起过去了!” 知道剧情将要开始,宁正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 “好,等咱们先把这思过崖的事情告诉师父,然后咱们就提前出发去衡阳。” 收拾好东西,两人从思过崖离开。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正气堂外。 “多谢师娘关心,徒儿并无大碍。” 听见令狐冲的声音从堂内传出,两人并没有停下,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自己师父师娘的面前,宁正急忙向一月未见的两人行礼。 “徒儿拜见师父师娘!” 坐在椅子上的岳不群点了点头,随即问起宁正此次闭关的进展。 “嗯,这次闭关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不好当着众人面说出思过崖的事情,宁正只好回答个大概。 “回禀师父,徒儿此次闭关收获颇丰,不过在剑法上尚有一丝不解之处,还望师父您能为徒儿解答一二。” 听出宁正话里有话,岳不群便岔开了话题。 “剑法之事稍后再说,你大师兄在青城派所遇之事你也跟着听听。” “是!” 见宁正和岳不群说完,令狐冲开始对着众人讲起他和劳德诺在青城派的遭遇。 虽然岳灵珊因为即将成亲变得成熟了起来,可对于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无耻她还是没能忍住,直接用指责的语气说道。 “那位余观主也真是的,身为一代宗师,居然这么无耻,从后面偷袭一个晚辈!” 心中虽然同样对余沧海的行为有些发怒,可多年老好人的面具令岳不群不由打断了自己的女儿。 “灵珊,不得无礼!” 认为自己没有说错,岳灵珊急忙争辩道。 “就是这样的嘛!” 就在这时宁正和宁中则同时制止了岳灵珊。 “珊妹(灵珊)。” 见小师妹为自己说话,令狐冲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 被人一掌偷袭成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如今小师妹为自己说话,这令好面子的令狐冲急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其实都是我自己一时大意,不然的话,怎么会被那个坏,...,被那个姓余的暗算呢?” 知道令狐冲几斤几两的岳不群摇了摇头。 陕西、四川之间的距离,加之他师傅当年和青城派长青子有着一些关系,令岳不群大致能确定余沧海的实力。 “哼,怪只怪你学艺不精,且别说人家从后面踢你一脚,就算说明了要踢你,你可以避的开吗?” 有人唱了红脸,自然得有人唱白脸。 宁中则急忙劝自己的丈夫。 “怎么样都好,冲儿这次没有再惹是生非,总算有个交代。” 众人中最是沉默的劳德诺,见无人说话,他立刻为自己的大师兄作证。 “对呀,师傅,大师兄即使被青城四秀以多欺少,这么多人打他一个,大师兄都没有还手。” 相信劳德诺这个卧底的岳不群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长篇大论的对众人讲了起来。 “这就对啦,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生性放浪的令狐冲见自己师父说起讲了无数遍的话,他便在身后模仿着嘴型和神态冲着宁正几人表演了起来。 宁正无语的摇了摇头,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表现的像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而且还在自己长辈和自己说正事的时候这样,要是搁在宁正身上,他非得把令狐冲给炫出去。 发觉有些不对劲,岳不群瞬间回头。 “你嘴巴在动什么?” “没有呀,师父!” 被盯得有些发毛的令狐冲,急忙岔开话题。 “师父,我这次去青城山,遇到一件怪事。” 感觉令狐冲要说一件劳德诺不知道的事情,岳不群急忙找借口支开劳德诺。 晃了晃桌子上的茶壶,发现其中已经没水了以后,他便给劳德诺安排了个工作。 “德诺你大师兄要讲的想必你已经听过了,那就由你就去烧水!” “是,师父!” 虽然想听令狐冲会说什么,可师命在身的他只能从正气堂离开, 等劳德诺离开,岳不群示意令狐冲接着讲。 当令狐冲讲完,脸上表情变得难看的岳不群问道。 “冲儿,你确定没有听错?那几招剑法真的叫辟邪剑法?” “嗯,我亲耳听见那个姓余的说,他说他的师父,什么长青真人当年就是输在这个辟邪剑法之上。” 对于师父当年说的话,岳不群直到今天依然记得,而那几招残招他也琢磨了二十多年, “原来那几招残招是辟邪剑法!” 门内虽然出现了才情惊艳的宁正,可对于追寻了数十年的东西,很少有人能轻易的放下。 快走两步来到自己师兄身边,宁中则关切的问道。 “师兄,你没事吧?” “没,没事,只不过有些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认为自己丈夫比自己聪明,宁中则便主动询问。 “师兄,你说余沧海让他的弟子日夜练人家福威镖局的祖传剑法,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拿起折扇在手上拍了几下,岳不群才有些犹豫的答道。 “他们有何目的,一时之间咱们也很难推测。” 完全没听说过辟邪剑法的令狐冲,对青城派不练自己门派的剑法,而去练这么所谓的辟邪剑法感到无法理解。 他也偷看过青城派弟子练辟邪剑法,可他却没感觉这门剑法有何厉害之处。 在他看来这辟邪剑法除了招式古怪,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所以无法理解的令狐冲便对自己师父问道。 “师父,辟邪剑法真的那么厉害?” 岳不群没见过辟邪剑法,所以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呵呵,师父又没见过,怎么知道?” 在堂内一边踱步一边用折扇拍手,很快想到什么的岳不群对着自己的妻子问道。 “师妹,当年你曾经闯荡江湖,有没有听江湖朋友说过,关于林震南武功的评价?” 仔细回想早年间闯荡江湖时的情况,等回忆到关于林震南的评价后,她才缓缓对着众人说出。 “我听一些江湖朋友提过,福威镖局林震南出手阔绰,对江湖朋友也很讲义气,所以很少有人劫他保的镖。 不过至于武功方面,就没听人提过了。” 停住脚步,眼中亮起精光的岳不群缓缓说道。 “不错,他之所以可以开这么多分局,最主要的就是江湖朋友赏脸,其实他的武功只是平平无奇!” 听了好一会的岳灵珊见岳不群这么说,她便有些不解的问道。 “爹那不对啊,要是林震南的武功平平无奇,那当年林远图就没理由能打得过余沧海的师傅啊。” 自己女儿直呼和自己同辈人的名字,岳不群听后当即呵斥。 “没规没距,余沧海这个名字,是你这个晚辈叫的吗?” 一直没开口的宁正等待着最佳时机,他准备打消自己师傅的一些想法,并提出前去福州。 “其实林远图是林震南的祖父,福威镖局就是他一手创办的。 记得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当年林远图凭他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 当时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因为不服气跑去跟林远图挑战,结果输的一败涂地!” 经丈夫这么一提醒,又想到些什么的宁中则接着说道。 “我也听人说过,长青子自从败在林远图之手,自认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不过可惜,长青子三十六岁就英年早逝,没有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感觉恍然大悟的令狐冲拍了拍手掌,然后言辞凿凿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哦,徒儿明白了,他一定怕打不过人家,所以跑去偷学人家都辟邪剑法。” 对林远图一家有些了解的宁中则否定了令狐冲的判断。 “不可能呀,余沧海如果想替他的师父长青子报仇,当年就应该找林远图的儿子林仲雄才对,为什么今时今日才有所行动?” 岳灵珊这时插嘴道。 “他一定是知道打不过人家,所以才一直不敢找人报仇的!” 终于等到最佳时机,宁正当即对自己的师父师娘说道。 “师父、师娘,对于此事弟子倒是知道一二,据说那林远图本是南少林的一位僧人,而且还颇受当时南少林的方丈红叶禅师的赏识,可后来不知这个僧人怎么就突然的还俗,之后更是将名字改回出家前的本名林远图,......。” 第52章 宁正的误导 听完宁正所说,宁中则感到有些疑惑。 “要是真像正儿你所说的,那为什么自林远图之后,林仲雄和林震南父子的武功会这么普通?” 岳不群对此也有些想不明白,一个天下第一怎么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出来。 “说起来南少林虽然不如少林寺武学昌盛,但怎么也是世上少有的大门大派,若是家中有此传承断不会衰弱至此!这其中定然有咱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早就琢磨出类似于‘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解释,宁正便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师父、师娘,徒儿有一个猜测, 您们说会不会那位林老前辈,当年在南少林内练的武功是门童子功,所以他才没法将其传给自己的儿子孙子!” 佛道两教中都有童子功的存在,而且还都门内是比较高深的武学。 距离此时最近也是最知名的童子功大成者,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张三丰张真人。 张三丰在金书中的地位十分超然,哪怕将十四天书中的所有高手统一排名,也很少有人将其排出前十。 而作为当了一辈子处男的张真人,本身也是童子功的修行者,当然很难说他这个处男是不是自愿当的。 成亲并有女儿的岳不群没练过童子功,自然他对于童子功的了解十分有限,可哪怕这如此他还是知道童子功一般破功后都会停滞不前。 感觉有孩子的林远图没有修炼童子功,岳不群便否定了宁正的说法。 “童子功?若是童子功的话,那林远图成亲后应该武功停滞不前,可从他之后横行江湖三十载来看,怎么也不像修炼了童子功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宁中则却感觉宁正说的有些道理。 “正儿所说的倒也不无可能,如果林远图还俗之时岁数已大,那么难说当时他的武功已经有所成。 听说练童子功之人若是武功大成,那么破不破功对其的影响并不大。” 脑子灵活的宁正,不断想着如何令自己师父认同自己的猜想。 “林远图、林仲雄、林震南,辟邪剑法!......” 不断小声念着三人的名字,宁正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师父、师娘,我现在敢肯定林远图所练必是童子功!” 宁正的言辞凿凿,令几人把目光看向了宁正。 宁中则虽然感觉宁正说的可能存在,但她却没想到宁正会忽然变得如此肯定。 “??正儿,你怎么忽然间如此确定?” “师父、师娘,刚刚咱们一直在讨论林远图前辈,却忽略了他儿子的名字。” 距离宁正最近的岳灵珊,听到自己的师兄这么说,急忙好奇的问道。 “正哥,林仲雄这个名字很普通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林仲雄,仲雄,仲,雄,仲!” 念了数遍林仲雄的名字,岳不群忽然明白了宁正所说。 “仲有着四种解释,分别是居中,秋季的第二个月,在弟兄排行里代表第二,以及仲姓。 这林远图只有一个儿子,正常来说没理由给儿子起仲这个正常是给二儿子用的字,要是林仲雄真的不是林远图的孩子,那么正儿你所说的林远图所练是童子功的可能就变得极大!” 在没有更多信息之前,宁正这个具有诱导性的说法,得到了岳不群和宁中则的信任。 结合之前让宁正下山驱赶林中双煞之事,岳不群感觉自己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这件事情目前咱们所能知晓的便只有这么多,如果我所料不差,余沧海定是想要为师报仇了! 我说为什么那林中双煞会突然出现在咱们陕西地界,看来余沧海就是想让他们在陕西捣乱,好令咱们不能注意到他们有大批弟子借道!” 如果只是去福建,自然不需要经过陕西。 可想要彻底为师报仇,那么指定不能只去围堵福威镖局的老巢,必定要将福威镖局位于十省的分局全部拔插。 不然要是走漏了风声,定然会引起各地武林正道的关注,保不齐有那个愣头青会冲上来给福威镖局帮忙出头。 而且福威镖局虽然比青城派弱很多,可福威镖局在福州地头上怎么也是地头蛇级别的。 如果他们派一堆门人弟子前去,定然会引起福建武林的注意。 到时候谁也不能保证没人给林震南通风报信,要是被林震南一家给润了,那青城派横跨数省的行动就彻底报废。 准备去福州的宁正见自己师父顺着自己的想法走后,他就立即接话道。 “如果林家后人真的没有练就高深武功,那么以青城派的威势,福威镖局或许危在旦夕!” 急性子的令狐冲听完岳不群和宁正道话后,即刻捂着自己那被余沧海踹过的屁股走向岳不群。 “师父,福威镖局面临如此危险,那我们要不要去通知福威镖局的人,让他们有个准备?”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犹豫了一会岳不群才缓缓说道。 “这件事是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私人恩怨,我们身为外人,不应该加以干涉,这件事还是慢慢从长计议吧。” 此时华山派处在最紧要的关头, 宁正正在修炼《紫霞神功》以期早日入门,而他自己也要勤修《伯通武经》上的武学以图更进一步。 况且有着嵩山派带来的压力,他们做事必须万分小心,不能在此时贸然露头。 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重要的的原因,那就是在岳不群看来,整个华山派中除了他自己外,就没人是余沧海的对手。 他作为华山掌门需要带着门人赶往衡阳,去参加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 那么能派去的都是弟子这一辈的,对上极有可能下狠手的余沧海那简直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觉得岳不群此时说的话,和曾经教导弟子时讲的不一样,令狐冲当即开口。 “不对呀,但是师父你!” 哪怕要派弟子去福州,岳不群心中的人员也不是令狐冲,所以他便对令狐冲说道。 “不用说了,现在师父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被岳不群的话所吸引,令狐冲好奇的看向自己的师父。 “重要任务?” 原本岳不群打算自己去衡阳的时候一并准备,但现在宁正、令狐冲和劳德诺三人全部回来,他这个当师父的自然要端起掌门的架子,令弟子先行一步送礼上门。 “下个月十五,是你刘正风师叔金盆洗手大典,你带着德诺、白罗代为师送一份厚礼过去。” 听到先去衡阳的机会被岳不群给了令狐冲,岳灵珊急忙对自己爹爹说道。 “爹,要不这件事还是让我和师兄去吧,大师兄这伤还没好,不如就留在山上养伤吧!” 岳灵珊和宁正说说笑笑的样子刺到了令狐冲,感觉心中别扭的他立刻主动请缨。 “师父放心吧弟子没受什么伤,这次还是让弟子带着三师弟和九师弟一起去吧。” 见令狐冲不让,岳灵珊生气的哼了一声,便伸手拉了拉宁正道衣袖。 给了岳灵珊一个放心的眼神,宁正小声对说道。 “放心吧师妹,咱们这次有更好玩的去处了!” “正哥你说的是去福州!” 看到宁正略微点头,她便不在争夺去衡阳送礼。 “女孩子家家胡闹什么”,对女儿教训了一句,岳不群才又对着令狐冲说道。“记住‘沿途闲事莫理,众地莫企’,这次别向上次那样!” 自我感觉争回了一点面子,令狐冲面露喜色。 “是,师父!” 没等令狐冲向着宁正和岳灵珊炫耀,岳不群就继续说道。 “好了,没事你就先出去吧,等明天你就和德诺、白罗启程去衡阳吧!” “是,师父。师父师娘,弟子告辞。” 天上地下一秒间, 原本还面露喜色的令狐冲听到师父的话,又注意到宁正那摇头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当即心情就低落了下来。 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令狐冲耷拉着脑袋向外走去。 “师父、师娘,水烧好了!” 走出正气堂的令狐冲碰到提着烧水壶回来的劳德诺,感觉自己离开期间发生了什么的劳德诺急忙冲令狐冲问道。 “诶,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的令狐冲没多说,回答完毫无意义的三个字后,接着向外走去。 “没什么。” 一脑袋问好的劳德诺走进正气堂,将水倒进茶壶,才一脸茫然的看向岳不群。 “这!师父、师娘,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对劳德诺说了两句,岳不群便令他离开。 “德诺明天,你跟你大师兄和九师弟去一趟衡阳,......。” 当正气堂内的外人离开,宁正对自己的师父师娘说起思过崖上的石洞。 “师父、师娘,弟子在前两日在思过崖的山洞发现了一条石洞,......。” 近乎七八十年前的事情,岳不群和宁中则了解的不多,仅能从宁正的话语去揣测当年发生的事情。 “想来那思过崖应该就是数十年前,咱们五岳前辈与魔教之人决战之所,看来是需要去亲眼看一看了。” 说干就干,四人急忙从正气堂离开,向着思过崖走去。 由于风清扬的痕迹全部抹除干净,宁正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师父误会。 从风清扬提到岳不群时表情的古怪,以及两人喝多时风清扬口中的说出的岳姓师妹,很难令宁正不怀疑自己师父在其中做了什么。 说起华山派中的诸姓,当以风、蔡、岳三姓最为主。 其中风姓乃是华山派创派祖师风仲行的姓氏,其中风清扬就是风祖师的后人; 而蔡姓则和创出玉女十九剑的那位蔡姓女侠有关,并且蔡姓中有一人当过华山掌门,最后一个比较有名的蔡姓华山弟子便是创立华山派剑宗的蔡子峰; 至于岳姓则是三姓在华山派出现最晚的一个,之前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直到创立华山派气宗的岳肃出现他们的地位才有开始上升。 可惜当岳姓之人当上华山掌门,华山派早已没了剑气之争,同样还变得衰弱不堪。 至于这个岳姓掌门是谁,估计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此时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 数百平米的石洞颇为壮观,那一门门五岳剑法也令人瞠目结舌。 至于那破解了一门门五岳剑法的怪招,更是令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一时间失神呆愣在原地。 收获祖传剑法的兴奋,门派全部剑法被破的失落,两种孑然相反的情绪令两人世界观差点崩塌。 勉强回过神来,岳不群开始强化自己的认知,好令自己不会被不该有的情绪击垮。 “这魔教中人竟能破了咱们五岳各派的剑招,果然师父当时说的是对的! 华山弟子应该将练气放在首位,以保持以气御剑不坠邪道。 不然若是像剑宗那般只顾着剑招的精妙,那么他们将来也会被这魔教之人破的干净。” 谁让石壁上刻的是破尽五岳剑法,而不是破尽五岳内功,这自然令修炼内功的气宗之人心情要稍稍好一点。 一边想着要将此事讲与已经过世的师父念叨念叨, 一边岳不群开始仔细查看起石壁上的剑法。 看五岳剑法就必需看破五岳剑法的招式, 这前一秒感受剑招精妙,下一秒就发觉剑招被迫的感觉,令岳不群和宁中则十分难受。 强行适应了一会后,两人才慢慢能忍受住这种难受。 幸好夫妻俩都是气宗,这要是搁在普通的剑宗弟子身上,那么这种矛盾感会更加的强烈。 甚至剑宗弟如果心智不够坚定,那么有可能部分头铁的弟子会活活崩溃。 晃了晃发胀的脑袋,岳不群长出了口气。 这能极大加强剑宗之人剑术的剑法,令参与过比剑的岳不群感到极其庆幸。 “呼,这上面的剑法真是精妙异常,如果当年剑气比剑时剑宗所学的是这些剑法,那么气宗或许很难胜过剑宗。” 对于丈夫说的话宁中则非常认同,练剑二十多年的她能看出剑宗之人掌握这些剑法后的实力能增长多少。 “是啊,如果当时让剑宗之人得了这石壁上的剑法,恐怕败的就是咱们! 真不知该庆幸当时当时他们没有找到这些剑法,还是该可惜咱们现在才找到它们。” 第53章 交手 将华山派的剑法看过后,宁中则问起岳不群该如何处理石洞内的五派剑法。 “师兄这石洞内的五岳剑法要怎么处理?” “如此重要的事情,师妹咱们需要慎重考虑。”先回了妻子一句,岳不群对宁正吩咐道:“正儿你去搬些大石过来,咱们先将石洞封了,等想到办法再来处理。” 在宁正去搬大石的时候,岳不群和宁中则开始尽量记下华山派的数门剑法。 很多剑法只是遗失剑招,并非丢失了整套剑法,所以两人记下的速度十分快速。 等将石洞暂时封闭,岳不群对宁正和岳灵珊说道。 “你们两个不要将事情声张,不然此事有可能祸及咱们华山。” “是,师父;是,爹爹!” 明白什么意思的两人急忙点头。 曾经岳不群的苦恼是华山派可以修炼的高深武学不够多,现在反而变成高深武学太多修炼都修炼不过来。 回到有所不为轩,岳不群考教起宁正的武功。 学了《独孤九剑》的宁正,虽然在内功方面不是自己师傅岳不群的对手,可是在招式上已然胜出了不少。 要知道此时的岳不群已不普通,学了全真武学外加《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章,哪怕因为时间的原因只有内力的有所增长,可本身基础就不差的他在看过全真教的高深剑法后,还是令自身的剑术得到了长进与补充。 当着自己师父的面,宁正没有犯病的用出独孤九剑。 不断使出提升到一流水平的华山剑法,在岳不群没尽全力催动《紫霞神功》施展以气御剑的情况下,两人竟然交手了数十招不分胜负。 学自风清扬的华山剑法,对上岳不群二十多年的华山剑法。 一边交手岳不群一边观察宁正的剑法,发现弟子剑法中没有多少石洞内五岳剑法的影子后心中大定。 在他看来一个人修炼过于精妙的剑招,是很有可能因剑招中所带的吸引力,而强行将剑招练成凶险无比的剑招。 过于着重于剑术,那么难免落了旁门,将自己推向剑宗之路。 曾经为了留一手危机时候能救命的绝招,岳不群暗中练习剑宗绝招《夺命连环三仙剑》。 对于这门夺了不少气宗弟子生命的剑招,岳不群虽然练的刻苦,可这么多年他却一直没对人用出来过。 因为他知道如果到了需要用此剑招保命的时候,就代表他这个华山掌门承认了剑宗不属旁门,那么就从某种意义上证明当初剑气两宗比剑属于毫无意义的事情。 幸好这些年都没有遇到需要岳不群使出此招的事情,这就使得他能一边练习此招一边义正言辞的声张剑气有别。 宁正作为岳不群最看好的弟子,他希望自己没坚持住的事情宁正能替他做到,真正的证明气宗比剑宗要强。 如今见宁正见过石壁上的众多剑法,却依旧能保持剑招不歪,这怎能不令自知是失败者的岳不群激动。 能在用剑之时没有剑宗之感,最重要的原因在于风清扬。 风清扬会被归入剑宗,主要是因为他的剑术过高,而并非他本身就是剑宗弟子。 八十多快九十多风清扬,刚拜入华山的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剑气之分,这使得他自身所练武功是最正统的华山功夫。 没被剑气两宗篡改和划分的华山剑法,虽然和石洞内的华山剑法类似,可与剑宗施展的华山剑法却有着明显的区别。 心中欣慰无比的岳不群对宁正说道。 “好小子,这仅仅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将华山剑法练到如此地步,剑法中已隐隐有着大家之风,若不是知道思过崖无人,为师都要以为你小子得高人指点!” ‘弟子确实得了高人指点!’ 心中默默回答完,宁正才答道。 “弟子比起师父您还差的远,此次思过崖有所得也尽是祖师恩惠替弟子开悟罢了。” 估摸宁正内力消耗的差不多后,岳不群默契的不再使用内力,开始单用剑法与宁正较量。 学了独孤九剑的宁正十分敏锐,发觉自己师父脸上的隐隐紫气退去,他也便不在用上内力。 除了不能用出的《夺命连环三仙剑》,岳不群几乎将自身所会剑法全部用出。 看到自己师父施展的差不多后,有眼力见的宁正当即认输。 接过妻子拿给自己的茶杯,岳不群先是喝了一口,随后才对着宁正语重心长的说道。 “正儿,以你现在的武功,除了内力外,足以当咱们华山一派的掌门。不过你剑法虽然练的很好,可紫霞神功的修炼万不可落下,不然若是成了重剑轻气,那好事倒成了坏事。” 恭敬的冲着师父行了一礼,宁正才神色郑重的答道。 “是,师父,弟子定然不会做那等重剑轻气之事,弟子有感最多再有两月的功夫,定能让紫霞神功成功入门。” 点了点头,对宁正无比放心的岳不群,透露自己想要弟子尽快紫霞入门的原因。 “两个月内入门最好,到时为师也好将掌门之位传你。如果时间刚好,说不准还能让两件喜事放到一起去办,咱们华山也许多年没有过大喜之事了。” 岳不群记得上次华山派的大喜事,还是他当上掌门的时候。 那时来华山道贺观礼的武林同道着实不少,唯独有些可惜的是,作为正道魁首的少林和武当只是遣人到贺,两派的掌门却出奇的一同没有前来。 想到这两人,哪怕岳不群此时心情不错,可心中依旧升起一丝恼怒。 这一辈五岳剑派掌门中, 除了华山岳不群和衡山莫大两人接任掌门之时少林、武当掌门没来外,其余泰山天门道长、嵩山左冷禅和恒山定闲师太三人接任时两派掌门皆亲自到场。 对于此等落下华山派面皮之事,岳不群知道若是两派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此等羞辱。 再有两天就到系统送修为点的日子,如果真想宁正甚至能保证三天后紫霞神功入门。 不过此时提升紫霞神功对宁正内力的提升有限,所以为了令自己内功突破到一流境界,宁正打算将已经到达五级炉火纯青的混元功再提升一级。 六级混元功可以令宁正内功达到一流高手之列,到时候加上独孤九剑宁正足以在一流高手中没有敌手。 “请师父放心,弟子定然尽快入门,不让您与师娘失望!” 望着和当初自己一般郑重答复师父的宁正,岳不群感叹起华山势弱,世上的大派少有将本门命运系予一人身上。 “为师相信你的天赋!只是可惜了,以咱们华山派如今的声望,哪怕你小子接任掌门,估计会来咱们华山的大派也不多,倒是要委屈你小子了!” 作为受委屈的另一人,宁中则明白当初之事对岳不群意味着什么,她当即走到丈夫身边说道。 “师兄放心吧,只要你、我和正儿武功更进一步,定然能改变华山的颓势!” 对于以振兴华山为己任的岳不群,现在他就两个追求,一个是华山派重新成为五岳第一大派,而另一个就是再有个孩子,最好是男孩。 两者谁更重要,那肯定是振兴华山,因为这是岳不群数十年的理想,甚至因为天长日久未能做到成了他的梦魇。 这些年如果不是宁中则,岳不群不知道会崩溃多少次。 “是啊,只要武功更进一步!” 听到妻子的话后,看向妻女弟子,心再次坚定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阵,岳不群开始琢磨起福威镖局之事。 如果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岳不群或许会不去理会此事。 但现在弟子和妻子都知道了,那他绝对要表明一个态度,不然会对以名门正派自居的华山派造成不小的打击,特别是在门派内有卧底的情况下。 作恶的如果是嵩山派、少林派、武当派这些令人没有办法的大派,或许还能找些借口什么的。 可青城派除了弟子数量比华山派多以外,在高手层面根本不能和华山派比,如果这都不做点什么,光是正派的宁女侠都不会给自己丈夫好脸色。 华山派作为大派中的小派,做任何事情前都要考虑各个方面。 特别是在现在这种需要两头行动的时候,不光要留下足够实力看家的人,行动的两头也都需要有足够强的人。 去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人不必说,必须是岳不群这个华山掌门,毕竟明面上五岳一心,整个华山派有资格且身份足够的便只有他自己和宁中则。 行走江湖总的说还是一件较为危险的事情,特别像这种需要远行上千里的事情,况且还需要护持同行的门下弟子。 宁中则虽然能护持自身,可还没步入一流的她却很难在危机时刻护持弟子,所以岳不群多方位考虑后决定自己前去。 门内总共五人能独当一面, 其中作为师娘的宁中则需要看家照顾门人弟子。 而浪子心性的令狐冲,身为卧底的劳德诺,在岳不群看来需要相互牵制。 毕竟这俩人都有给华山派捣乱的能力, 哪怕一人是被动捣乱,而另一人是主动捣乱, 可造成的后果却有着相同之处。 所以在岳不群看来,能去处理福州之事的人,就只剩下他自己和宁正。 他需要去衡阳,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宁正。 “正儿我准备派你去趟福州,门内众多弟子,能称得上处事稳重小心的就只有你和德诺。 本来这件事为师应该亲自去一趟,只不过我必须赶去你刘正风师伯的金盆洗手大典。而德诺则需要看着你大师兄,所以去福州的事只能交给你了。” 本来就想到会将此事交给自己的宁正对此没有感到诧异。 “是,师父!” 担心宁正剑法大成而小觑余沧海,岳不群叮嘱宁正一定要小心。 “正儿记住到了福州之后,万不可暴露身份,不然若是被余沧海所察觉,哪怕你武功不弱,依旧难保不落入险地!要是他知道有名门正派的弟子在此,定会为了抹除痕迹而杀人灭口。” 知晓余沧海会去参加金盆洗手大典,所以宁正倒是不认为对方会亲自前往福威镖局。 而且哪怕对方真的来了,有着独孤九剑护身的宁正也并不惧怕,只不过当着自己师父的面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 “是,师父,弟子绝不会暴露身份。” 岳不群和宁正说着的时候,宁中则的衣袖都快被自己女儿扯断。 因此见岳不群说完,她就对自己丈夫说道。 “师兄,这次福州之行不容有失,不如多派个人过去,也好和正儿有个照应!” 注意到岳灵珊的举动,加之之前驳斥了她和宁正前去衡阳,岳不群也想补偿女儿,他便朝宁正和女儿说道。 “我正有此意,只不过派谁去好呢?谁去比较合适呢?” 从目光后话语宁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表示自己能照顾好师妹。 “师父,不如让师妹陪我去吧,师妹聪明伶俐定能帮弟子解决不少遇到的难题!” 而岳灵珊见自己爹爹走向自己,她立刻兴奋的说道。 “爹呀,派女儿去吧!” 故作严肃岳不群语气怪异。 “你去?” 不确定自己爹爹的想法,岳灵珊当即说道。 “对呀,二师兄和大师兄、三师兄他们都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多闷啊!” 为了增加成功率,她还拽上了要去衡阳的令狐冲与劳德诺。 说完她还直接冲自己的爹娘撒起娇来。 “爹~、娘~,你们就让珊儿去吧!” 知道自己丈夫早就默允的宁中则笑着站了起来。 “师兄,你就让灵珊去吧,让她能吸取一下江湖经验,沿途有正儿照顾灵珊不会有什么事的!” “哎呀~” 听到爹爹类似叹气的声音,岳灵珊急忙保证道。 “对呀,爹,女儿答应你一定会听二师兄的话!” 岳不群要的就是女儿的保证,他可太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如果自己痛快的答应,她定然会磨着宁正一路游山玩水。 到时候指不定青城派都到了福州,他们两个距离到福州好几个省呢。 哪怕是同意,可为了女儿别路上升起玩心,岳不群还是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 “你自己说的呀,要不是你娘和你二师兄说让你去,爹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记住沿途要听你二师兄的话知道吗? 还有路上记住别贪玩,这事可是要命的大事!如果因为你在路上耽搁了,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多谢爹!” 第54章 江上遇敌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当的宁正五人拜别师父师娘。 从华山不管是前往衡阳还是福州,期间都有一大段路需要同行。 因此下山的五师兄妹并没有分开,而是骑马一同向东南方急行。 华山到衡阳一千多里的路程,若是日夜兼程三四天便能到达,而从华山到福州则有两千余里,哪怕日夜兼程少说也要七八天的时间。 多人一同赶路时,因为人多的缘故,宁正便督促几人全速前行。 虽然不是日夜兼程,但也令几人没有在路上闲逛的时间。 送礼可以不在乎时间,但救人最重要的就是救急,若是晚了一秒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况且若是众人同行时不尽快赶路,那么等只剩下宁正和岳灵珊两人的时候,想要尽快赶路也难以做到。 同行近两天的时间,五人在武当派所在的郧阳府分别,至此两拨人分走水路与陆路。 比起陆路可以控制行进速度,坐船之时便只能顺水行舟。 不过水路虽然速度不由人,却胜在不用劳心费力,这对兼职旅游的宁正、岳灵珊两人倒也是个放松的时机。 河水拍岸,不时惊起水花。 看着河中游鱼,吹着清凉的风,两人皆享受此刻的安宁。 靠着宁正的肩膀,闭着眼的岳灵珊懒懒的说道。 “正哥你说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捋了捋师妹被风吹乱头发,宁正轻声答道。 “这种日子让珊妹你过上一阵还好,久了你这丫头指定会感觉无趣的! 平淡虽好,可咱们却太过年轻了,这么平淡的日子还不属于咱们,或许三十年后这种生活才会是咱们想要的。” 两天的策马疾行,令岳灵珊十分疲惫。 刚上船时还因为新鲜而亢奋,可船行驶一个多时辰,她心中那股亢奋劲过去后,两天积攒的疲惫瞬间涌向岳灵珊。 “正哥,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 身体不动让师妹倚靠,宁正则开始查看系统商场。 不知是不是因为兑换了一门潜力无穷的武学,竟然使得系统商城进入了冷却期一般。 在此次系统商城开启后,出现的九门武学中最高的也不过是门指法玄天指。 本着有最高选最高的原则,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门指法的碎片。 不过在选完后,宁正没有急着刷新下一次。 这一次没能抽到有用碎片,也给宁正提了个醒,不是每次刷新的武学碎片都对他有所用处。 结合凌晨时得知人物相性是个和贝海石类似的渣渣,令宁正熄了现在刷新的想法。 除了相性与系统商场,系统仅有的功能便是兑换修为点。 这个宁正没有犹豫,直接消耗5000多修为点,将混元功提升至第六级出类拔萃。 内功到达六级给宁正的感觉很奇妙,这是一种与剑法、轻功孑然不同的体验。 剑法和轻功的提升,只是令宁正对招式的变化与了解加强,却并不会令他身体素质得到明显的强化。 而内功的提升,每个等级都能让宁正的三项数值增加,这对宁正的提升是可以明显感觉出来的。 混元功与紫霞神功乃是同源的内功,因此混元功步入一流也顺带着提升了10点紫霞神功的武学经验。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在两门内功间得到了应验。 感受内力提升带来的好处,宁正发现自己不管是听力还是目力都得到了长足的加强。 至于内力的提升,虽然面板上已经增加,可因为还没有自行回满,所以和之前差距并不明显。 目力的提升令宁正可以看的更远, 朝着各个方向看去,很快宁正识相就停在了正前方。 停住的原因,自然是出现了吸引注意力的东西。 正前方那在普通人眼中的小黑点,在宁正眼中却能看出是四艘小船不断靠近。 在一条行船的江河之上,有船出现十分正常,可四艘船样式相同,穿着也相同却十分值得人警惕。 要知道在江河之上,靠水吃饭的人不计其数。 特别是能够行驶货船的大江大河之上,更是有着依托水下功夫逞凶的水帮。 大的像海沙帮、巨鲸帮之流,能够贩卖私盐走私粮食铁器等违禁物; 中的像黄河帮、游龙帮之属,打家劫舍掠夺侵吞货物; 小的则是一堆三五成伙的黑船船夫,平时没大买卖时行船送客,而有大生意的时候兼职害人性命。 随着双方靠近,宁正也看得越发清楚。 每艘船的船头都站满了人,统一身穿灰衣各个手执兵刃,这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看出不是善类。 轻轻摇晃岳灵珊,宁正轻声唤道。 “珊妹醒醒,有事找上来了!” 迷迷糊糊的岳灵珊被宁正摇醒,脑中还一片空白的她茫然的看向宁正。 “正哥怎么了吗?” 宁正伸手朝前方指了指并说道。 “前方来了水帮之人,有可能会交手。” 先是茫然了数秒,随即不通水性的岳灵珊反应了过来。 “水帮?正哥那该怎么办?” 岳灵珊尽力去看,可宁正指的方向,她只看到几个小黑点,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相信师兄的她,还是快速站了起来。 视线一直放在前方,宁正此时需要观察清楚对方手上的家伙事,不然若是遭到偷袭难保不会受伤。 没有发现强弓硬弩火铳飞镖等远程攻击性武器后,宁正便示意不用担心。 “放心吧,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手中也没什么东西,若是他们不识好歹,大不了就送他们去见屈原。 好了珊妹,我去告知东家此事,你先去船尾处以防危险!” “嗯,知道了。” 快步走向位于船中部的舱棚。 发现宁正靠近,守着舱棚口的仆人出声问道。 “这位公子,不知来此何事?” 停下脚步,宁正答道。 “劳烦告知东家一声,前方不远处出现水帮的小船。” “水帮!多谢公子相告,我这就去报告老爷!” 知道事情紧急,仆人冲着宁正抱拳后,紧忙走进舱棚。 商船船头不是没人观察前方,只可惜在这个还没有望远镜的时代,单凭人目去看那能看清的距离可想而知。 不过幸好,内功修炼高深后的特性,能够弥补这方面的问题。 与专门观察的人相比,宁正的目力都起码能达到对方的两倍以上。 哪怕对方常年锻炼目力,可有无内功的差别在武侠世界还是过于明显。 仆人进入舱棚没多久,一名锦袍中年人带着一名黑袍老者从舱棚内走了出来。 锦袍中年停在宁正面前,而黑袍老者则走向船头。 朝着宁正抱了抱拳,中年人一脸郑重的说道。 “劳烦公子告知此等要事,若真是水帮来袭,那么不管结果如何我汪家定有重谢!” 回了一礼,宁正答道。 “在下得东家之情才得以乘船,这等小事自是应该做的,这退水帮之事还要劳烦东家来想办法。”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黑袍老者也走了回来。 凑到姓汪姓东家耳边,黑袍老者小声说道。 “汪老板,小老儿虽然看的不太清,不过确实有四艘像船一样的东西向咱们靠近,为以防万一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黑袍老者声音虽小,但内力已达一流的宁正,还是将其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得知是水帮的可能性极大,汪老板急忙叮嘱道。 “那护船之事就交给山老了,这船上货物对我汪家十分重要,此次去金华船上货物断不容有失!” 冲着东家点了点头,被叫做山老的人急忙走进舱棚,不一会十几个拿着兵刃、长绳、弓箭和好几个小坛子的汉子从舱棚内走了出来。 老者对着十几个汉子讲起如何应对水帮的围攻。 “大家注意,如果真是水帮,那么等他们靠近后,就将火油坛子点燃扔到他们的船上,随后用绳子......” 虽然不想显露高深功夫,可像暗箭伤人之事宁正倒是能出手帮上一帮,所以他便向对方询问有无弓箭。 “东家,不知有没有弓箭,如果有的话,在下也能尽些微薄之力。” 宁正不管从相貌还是体型,都很难让汪姓东家相信是练武之人。 而且船上弓箭不多都是有数的,仅有一张富裕的弓还是一把强弓,属于连拉开都少有人能做到的那种,更别提正常使用。 “额,弓箭是有,可是这弓乃是要送给一位勇猛之士的,公子你这身子恐难开得动那么强的弓。” 感受到对方那不以为然的目光,宁正笑着摇了摇头。 “东家,这点可以放心,别看在下体型不甚壮硕,但却天生有股子力气,你所说的强弓或许在我看来还不够看!” 面对宁正的不知好歹,汪姓东家不再劝阻,他招手将仆人叫了过来。 “去将准备送给李三爷的强弓拿来!” “是,老爷。” 很快进入舱棚的仆人,双手抱着一张弓走了出来。 强弓的外观十分普通,甚至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但从仆从费劲的样子,可知就重量而言定然不轻。 在此功被拿出来的同时,汪姓东家对宁正说起此弓的来历。 “这弓据传是北齐名将斛律光生前所用,....... 我得此弓一年有余,能拉开此弓只见过一手之数,而能用此弓射箭的更是一人未遇到, 所以我才想将此弓送给闽浙之地有名的大力士李良钦李三爷,我想李三爷定然能力开此弓。” 走到宁正面前,仆从急忙将弓交给宁正。 “公子接弓。” 因为心中有所预期,所以宁正接到强弓的时候只感觉弓向下沉了一下,而没有丢脸的掉在地上。 “不错,真是把重弓,只可惜已经没法看出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了,若真的是斛律光的落雕弓倒也算得上一件好东西。” 单手拿弓甩了个弓花,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大力,宁正才试着拉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人拉开使用,宁正在拉弓的时候明显感觉一股弓被拉扯的声音。 三分力、五分力、七分力,伴随着力量加大,强弓也被越拉越开。 被打脸虽然有点令人脸红,但在此等时刻能被打脸也算好事。 “是我汪某人小瞧公子了,没想到公子竟然天生神力,竟然能拉开此等强弓。公子有此等力量,想必咱们商船又能安全一分。” 收力让弓慢慢恢复后,宁正才从一旁拿起一支箭搭载弓弦上,瞄准着小船的方向。 动用臂力拉弓的同时内力被一同运用,两者相加宁正大抵要七八分力才能拉满强弓。 一名一流高手气力相加才能拉开并使用的强弓,这个恐怖的拉力也就在武侠世界中才有可能出现,现实中就算霸王项羽也难以展现如此恐怖的巨力。 而同时宁正也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此弓有可能的原主人斛律光的武功绝对不低,至少宁正认为比此时的自己要抢上不少。 “东家倒也不必如此夸奖,这弓果然不是普通人用的,哪怕以我的力量也只能勉强使用,最多能射上个三两箭也就力竭了。” 对于射箭次数自然是忽悠汪姓东家的,如果他想哪怕是五十次、一百次也不在话下。 如此恐怖的强弓常人连拉都拉不开,宁正看着和力、武、猛完全沾不上边的人,能拉开就已经令汪姓东家吃惊无比,更何况还能搭弓射箭。 如果还能射的准,那么哪怕一天只能射一箭,也绝对有着极大的作用。 “足够了,只要公子你的箭术够准,那么能解决一两个领头的,咱们船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劳烦公子先躲在暗处,什么时候汪某一声呵斥的时候,公子你再搭弓射箭射杀对方。” 尽可能减弱自己的厉害程度,让自己只表现出天生神力。 “那一切就看东家的了,如果能不用在下出手,那就尽量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在下身上,这弓确实过于强劲,我也只有五六分把握能射中目标。” “放心,只要还有的选,汪某也不想将希望寄托于公子身上!”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视线极远处的四艘船越发靠近,很快便在彼此相互靠近的情况下发现了彼此。 第55章 交手的两人与偷袭 随着越来越靠近,从小船的方向传来一个男人粗矿的声音。 “天下的财天下发,劳烦东家赏我青蛟帮一口饭吃!” 黑袍老者听到对方说话,立刻冷声答道。 “这汉水大掌柜荣老帮主,我徽州汪家商会早已打点完毕。阁下的青蛟帮若是没有猜错想必也归其统领,不知众位好汉为何阻拦我等去路?” 作为近几年才在汉水兴起的水帮,青蛟帮与汉水上原本的霸主飞鱼帮矛盾重重。 汉水原本的霸主飞鱼帮虽然势大,可因为多年来压制汉水群匪,加之分配利益的时候总是分配不均,早就令位于其下的众多小型水帮不满。 而这青蛟帮的帮主杨蛟,就是利益分配不均的受害者,而且其原本也与飞鱼帮关系紧密,关系亲密到他曾有机会成为飞鱼帮的帮主。 只可惜因为老帮主荣石传位的时候不遵守帮规,强行将帮主之位传于自己的儿子荣不治,才令本身应该当选帮主的杨蛟愤而出走,带着跟随自己的手下自立门户。 还没到四十岁的杨蛟,正处在年富力强的壮年,因为对身为自己义父的老帮主荣石十分不满,加之瞧不上窃取自己帮主之为的荣不治,使得他开始与飞鱼帮争夺汉水的霸主地位。 面对帮内第一高手杨蛟的出走,有私心的老帮主荣石想要阻止却是有心无力,而接任帮主之位的荣不治更是拿自己那个义兄丝毫办法没有。 之前毕竟飞鱼帮势大,使得他们在这汉水之上还能压制青蛟帮,可上个月随着飞鱼帮老帮主荣石去世,能够压制杨蛟的最后存在也消失不见,使得这个月内青蛟帮开始变得肆无忌惮,甚至开始挑战飞鱼帮在汉水上的霸主地位。 能够凭功劳争夺帮主之位,足以证明杨蛟的能力; 而在出走时有着一群手下跟随,则能表明杨蛟甚得人心。 两者相加之下,使得因老帮主去世陷入混乱的飞鱼帮,一月之内就被青蛟帮占了汉水通往襄阳的水路要冲老河口。 听到黑袍老者提到已死之人,小船上一人施展轻功飞跃上商船。 朝着商船四处打量,男人冲着黑袍老者客气的笑道。 “嘿嘿,那姓荣的有何能耐替我们青蛟帮做主! 东家要是信得过我们青蛟帮,便交于我等白银五千两,当做咱们合作的定金。 今后青蛟帮自当护送东家的商船平安渡汉水入江,至于什么飞鱼帮那在汉水上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 此时躲在船尾的宁正并没有弯弓搭箭,只是单手握着一支羽箭,眼睛则盯着那上船之人。 对于将甩手箭练到第七级神乎其技的宁正来说,用不用弓对他射箭的影响并不大,甚至因为多年的练习用手要比用弓更准。 上船之人的服饰虽然与小船之上青蛟帮帮众类似,可从细节处却能发现略微的区别,加上其使用的武器也并非是标配的短刀,使得见过的人都能白对方的身份指定高于普通帮众。 警惕的盯着对方手中的铁棍,黑袍老者不太相信对方说的话。 “这位兄弟你说的话可有凭证,要知道荣老帮主去年年末可是刚收了我们数万两银子,说过保我们汪家商会在汉水上三年太平! 如今且不说你这要价是否合理,就说你们青蛟帮在这汉水名声不显,老夫又如何信得过你!” 虽然想直接抢他丫的,但通过观察商船,男人知道这条船不是那么好啃的。 知道不好啃,自然决定先要钱。 最终抢不抢要禀告帮主,让其来做决定,而他这个做堂主的只需听令即可。 心中琢磨了一会,握紧铁棍的堂主笑着答道。 “哈哈,我们能出现在汉水如此要紧的地方,难道还不能证明我们青蛟帮比飞鱼帮要强? 至于你口中的荣老帮主,等你到了汉口自然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 最后收你们银子的是他们飞鱼帮,我们青蛟帮可还没从你们手中得到一两银子,如果你不能将给他们的那份拿出来给我们,那本大爷就要让你们知道我们青蛟帮的本事!” 想要直接出手,可不确定对方有多少高手,黑袍老者便语气客气的说道。 “我看阁下也是练家子,那咱们就先抛下这些事情较量一番,也让老夫知道你们青蛟帮的本事!若是本事足够咱们再说,本事不够你们就老老实实的退去,让你们帮主亲自前来。” 能确定面前的老者有功夫,但不确定对方多强的堂主也认下了对方的说法。 “好说,汉水悠长,不管胜负如何,总有再见之时!” 两人认下是认下,可如果交手的时候发现对方不是那么回事,那他们都有可能出全力击败对方,然后趁势解决对方全员。 对老者来说,最重要的是让商船顺利抵达金华,其余事情只要无关大碍都可以忍上一忍; 而对青蛟帮堂主而言,绝对是杀人夺船得到的好处更多,毕竟若是对方真的掏出五千两,那他们这些兄弟能分到的绝对不会太多。 为了让黑袍老者放松警惕,青蛟帮堂主大声冲着小船上的帮众兄弟们喊道。 “兄弟们,记住我们没分出胜负之前,你们不许妄动!” 普通帮众之所以是普通帮众那是有理由的,对于自己堂主的想法他们是一无所知,只是傻愣愣的叫号。 “没问题,刘大哥,狠狠的教训他,让他知道咱们青蛟帮的厉害!” 俗话说得好,‘人老精马老滑’,虽然对方语气认真、帮众的反应也很到位,但黑袍老者却没有放松丝毫警惕,反而因为对方那不像坏人的举动提高了警惕。 拿出自己的兵器九节鞭摆好架势,老者才对着对方冷冷说道。 “出招吧!” 听到老者声音,刘堂主当即出棍横扫。 棍为百兵之祖,许多长兵器都是根据它所延伸变化而成。 历朝历代使棍者不在少数,其中唐宋时期棍这种兵器才真正在武学一途得到发展。 江湖上用棍最出名的是门派是少林,而用棒最出名的则是帮众众多的丐帮。 铁棍与九节鞭的对决,这对两人都是少有的体验。 两者某种意义上能算得上是相生相克,铁棍的重砸硬刺九节鞭很难抵挡,可九节鞭的灵巧迅捷也使铁棍难以防御。 尚未确定对方实力的两人,开始根本不敢打的太勇,也根本不敢使用破绽极大的招式。 商船毕竟不是小船,可以活动的空间虽然不如平地,但也足够他们闪转腾挪。 十招、三十招、五十招。 使用棍法的人,比起飘逸的轻功,更加注重与棍法共鸣的步伐; 至于使用九节鞭的则相反,除非实力强过对方甚多,不然少有人会在使九节鞭的时候贴身近战,所以追求攻敌难防的九节鞭对轻功的要求颇高。 刘堂主步伐稳健每次移动不过三尺,而且每当铁棒攻向老者,都会为躲避九节鞭的镖头而左右横移。 而不断主动进攻的老者,则不断进行着大范围移动,并从对方无法防守的方向击出镖头。 两人一人年老体衰,一年正值壮年,若是再这样一攻一守到纠缠下去,不出百招老者便会因体力不支而伤在对方手中。 越攻越急,越急越乱, 想要尽快让对方知难而退,老者只能开始使用带有破绽与危险的招式。 体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只有数十年的经验能够对他进行帮助。 又较量了数十招,没办法的老者只能寄希望于宁正。 一勾一引,尽可能让对方与自己距离接近,等到两人距离无比接近,老者急忙使出九节鞭中的缠绕鞭。 九节鞭在缠上铁棍后,双方开始角力。 两人体内那本不多的内力,在两人角力中飞速流逝。 铁棍横持,借着被缠上的那股力,刘堂主当即一只手顺着铁棍向下压,另一只手摸向铁棒底部将铁棒开了刃的前端推向老者。 老者一边控制铁棍,使其无法对上自己身体要害处,一边向汪姓东家快速连点三下头,而与老者有过商量的汪姓东家急忙呵斥起来。 “你们可以结束了,五千两银子我们给就是了!” “呵呵,五千两?爷们我废了这么大劲,才快要止住这老头,又岂是五千两能解决的!” 如今情况大优,五千两银子根本满足不了刘堂主的胃口。 “就是,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五千两还不够我们兄弟去翠红楼玩上一个月的!” “我们要五万两,不是是十万两,哈哈哈!” “你们这才哪到哪啊,咱们应该让他们汪家商会花钱来赎他们,开价就是五十万两,嘿嘿嘿。” “......” 汪姓东家能用呵斥道语气说出,自然表明他不想给这个钱。 得到信号的宁正当即催动内力,瞬间用出甩手箭的手法将羽箭甩了出去。 从两人较量,能大致确定两人的实力,所以宁正这甩手箭用出的内力和力量都恰到好处。 又快又急的羽箭飞速射出, 背对着宁正的刘堂主此时早被即将解决老者的兴奋所包围,加上老者那犹如回光返照的反扑,令刘堂主根本没注有精力防备射向他后心的羽箭。 他没注意到不代表其他人没注意到,距离他最近的老者看到羽箭飞了过来,急忙松开握着九节鞭的手,随即顾不得形象,直接来了个驴打滚向着右侧滚了出去。 在滚的同时,不忘出声大喊。 “动手!” 没想过老者会选择这种方式躲开自己的铁棍刺击,刘堂主刚想对不顾形象驴打滚的老者来上一记回马枪,就感觉后心一疼,随即他连句话还没说就直接向着地面倒去。 “叮,击杀青蛟帮蟒堂堂主刘三流,恶行值+3,侠义值+28。” 致死他都没想到,这艘商船会提前那么早发现他们,并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刚刚汪姓东家说话的时候,这帮帮众还在嘲笑,可转瞬间他们就注意到他们的堂主倒了下去。 这一刻他们还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击败他们青蛟帮的三把手,他们甚至是单纯以为看不见身影的刘堂主是去压制一样消失不见的老者。 等到老者的声音响起,发现数个小坛子被扔到他们小船上,才有人感觉到不对劲。 当即有人大声喊叫。 “刘大哥,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回答我们啊!” 回应他们的并不是刘堂主的声音,而是连续射了几轮的羽箭,以及数个点燃的火把。 “别喊了,刘堂主一定是出事了,大家快跑!” 知道做事做尽,老者在爬起来以后,直接拿着自己的九节鞭冲到了一艘小船之上,开始了自己的无双割草时刻。 青蛟帮的四艘小船上,只有已经死了的刘堂主掌握内功,其余三十多名普通帮众,根本连内功的边都没沾着。 点对点射箭,距离相差不过两三丈,哪怕平时射的再不准的人,这时瞎猫碰见死耗子都能射伤几人,其中夺走生命最多的自然是宁正和老者。 “叮,击杀青蛟帮帮众张三,恶行值+1,侠义值+7。” “叮,击杀青蛟帮帮众李四,恶行值+2,侠义值+7。” “......” 射箭、扔火把和扔坛子的汉子们做完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后,当即按照汪姓东家的要求去将商船驶离着火的四艘小船。 火油虽然点燃了四艘小船,可毕竟火焰燃烧的速度不够快,所以四艘小船并没有阻碍商船离开。 移动到安全距离外,众人就等待处理后事的老者回来。 作为压制了飞鱼帮的青蛟帮,他们的帮众虽然不会内功,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手上是没有沾过人血有过人命的。 至于宁正为什么知道,那自然是因为他弯弓搭箭射杀几名青蛟帮帮众时,系统发来的提示表明他们都曾杀过人或做过同等级的坏事。 眼睛仔细观察,确定没有一个活口后,宁正才闭上眼念诵起往生神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叮,用心念诵往生神咒恶行值-1、-1、......” 头一次见如此多人死在死在自己面前,也是头一次见宁正出手,岳灵珊感觉大受震撼。 之前只是在山上听爹娘说,听师兄师姐说, 二师兄下山杀了什么地方的什么江湖败类, 大师兄下山杀了什么地方的什么盗匪, 三师兄下山杀了什么地方的什么贼人, 当时岳灵珊根本想象不到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场面,现如今亲眼所见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态。 只不过她明白,她不害怕这种事情的发生,也不讨厌这种样子的宁正。 第56章 抵达福州 念诵完往生神咒,师兄妹便看向忙碌的众人。 而见事情妥当的汪姓东家,也带着仆人走到宁正面前,冲着宁正拱了拱手感谢道。 “公子箭术如神,若是此次没有公子在此,想来我们定然要遭遇不测!” 听到对方的话,宁正当即笑着答道。 “东家说笑了,在下和家妹同乘此船,大家出事我们又岂能躲得过去。” 等说完宁正有些庆幸的感叹了一句。 “幸好运气不错,一箭就将领头的匪人解决。” 顺着话茬接话,汪姓东家看了眼燃烧着的小船,随后有感而发的说道。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水帮,竟然有如此高手! 若是那人说的没错,那么恐怕今后这汉水又要再起纷争。 可惜我汪家数万两的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今后数年还不知还如何解决这汉水之事!” 能掏出数万两银子花在交通安全上,这汪家商会在徽商中也定然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宁正心有大志,所以对这在大明商群中能排进前三的徽商,当即与之拉起关系。 一同面临生死之危,令两人聊的十分顺畅。 从聊天中,宁正知道东家的名字叫汪海藏,是徽商十大商会中汪家商会的当家。 本来以其当家的身份是不会亲自跟船运货的,可因为这批东西过于紧要贵重,所以汪海藏才只能亲自运送。 对于商船上装的是什么,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去聊。 觉得船尾不是说话的地方,汪海藏便邀请宁正和岳灵珊前往舱棚。 让仆人备好吃食与茶水,盘腿坐下的汪海藏问起宁正此次南下的目的。 “宁公子,还不知你们这次南下是为了?” 饮了口茶,宁正将此行的目的大致说了说。 “我们兄妹此行是去福州,取长辈多年前留下的一件遗物。” 听到要去的地方,汪海藏当即将自己知晓的一些信息说了出来。 “福州?公子若是去那里却需小心一二,前段时间平阳、苍南、霞浦等县遭到倭寇劫掠,......。” 没听说过倭寇之事的岳灵珊听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倭寇如此猖獗,官家也不去管?” 一旁闭目的老者听后笑着摇了摇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呵呵,管? 那些倭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了也没人能说个明白。 不过从其中有不少汉人来看,指不定是有人借着倭寇的名头做事罢了! 不过汪老板说的倒也不错,宁公子你们如果停在福州还好说,若是会到靠海的长乐、连江、罗源等县那么确实需要注意安全。” 虽然知道大明中后期倭寇事件严重,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猖獗,而且宁正听老者口中的意思,那倭寇之事恐怕没想的那么简单。 重新将茶杯倒满,宁正冲着两人敬了敬,然后感谢的说道。 “多谢东家和老先生告知此等重要的消息,不然等我们到了才知晓,或许祸事已然临头!在下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 汪海藏见此也拿起茶杯冲着宁正敬了敬。 “我们汪家商会此次能安全渡过老河口公子居功至伟,说起来该是我汪某人敬公子才是!” 之后数日时间,师兄妹两人皆在船上度过。 期间知晓飞鱼帮老帮主死讯后,汪海藏心情十分复杂。 哪怕他从青蛟帮的口中知道了此事,但他心中仍有一丝期望。 毕竟对方的身死代表着汉水将重新陷入众多水帮争夺地盘的情况,而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付给飞鱼帮的几万两白银也就彻底死水里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之后虽然遇到了数次大小水帮的拦截,但他们还是在老者与宁正的联手之下将其全部击退。 顺利出了汉水进入长江,从混乱之地脱离出来。 船顺着长江一路向东南方前进,直到一天下午船抵达了一个叫湖口的地方。 这个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两伙人分别的地方。 之后船将向着汪家商会的目的地驶去,而宁正与岳灵珊也要由陆路前往福州。 望着走下船的年轻男女,站在船头的汪海藏大声喊道。 “宁公子、宁小姐今后若是得空来了徽州,汪某定当尽地主之谊招待二位。” 没有回话,宁正只是回身冲着对方抱了抱拳,然后带着师妹走向远方。 在车马铺买了两匹田马,师兄妹两人便纵马向着福州所在的方向驶去。 坐船的一路令两人没有携带一身疲惫至此,这也使得两人由船换马后的精力保持充沛。 每日三行,将马匹当成消耗品来用,使得两人前进的速度飞快。 以马的耐力一次跑个百里也就是极限,所以路上只要路过各县的车马铺,感觉马匹不能坚持到下一个县两人就会卖马换马以保持速度。 就这样三天时间过去,就在岳灵珊的精力大不如前的紧要关头,两人终于抵达了福州府。 看到路旁写有福州府闽县五个字的闽县界碑,岳灵珊像是口渴的士兵看到了可以解渴的梅林。 面露兴奋的她对着身旁的宁正说道。 “终于到福州了,这一路上真是太熬人了!正哥咱们赶快走吧,尽可能今天抵达福州城,也好找家客栈好好歇息歇息。” 听到不远处有十数人靠近的动静,宁正示意师妹将马匹拉到路边。 “从闽县到福州城最多也就三四十里,今天咱们也就能到!这一路上让珊妹你辛苦了,等到了福州城正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 两人聊天的时候,一队十数人缓缓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三驾插着黄色旗子的马车、三匹被人牵着的马匹。 养马数年的宁正多少也懂些相马的本事,三辆马车上的田马不用多说,那只能算是正常的马匹,正如宁正和岳灵珊骑的马匹。 而那三匹被人牵着的马中,护在左右的两匹棕马虽然比普通田马好上一筹,但总得来说也是普普通通,而三匹马中间的这匹白马却令宁正眼前一亮。 这匹白色骏马在宁正看来比其左右的田马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要让宁正找个可以比较的话,他认为对方这匹白马或许是和他的烈火同一级别。 相马要从四个方面,分别是种、形、能、德。 没有与白马长时间接触,所以德、能宁正无法知晓,而单从形来看,这匹马绝对是马中精品。 仔细打量马匹,很快宁正便确定了这匹马的种类, 这匹神峻异常的白马乃是一匹大宛名驹,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奔跑就流血汗,但绝对是一匹价值千金的宝马。 等看完马,宁正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伙人的身上。 一般会在马车上插着旗子的,不是南来北往的商会,就是护送贵重物品的镖局。 马车上的两面黄色旗子,右侧旗子上面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没风的今天旗子耷拉着,旗子上面的雄狮也显得有气无力。 借着马车前进产生的颠簸,令雄狮头顶那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时隐时现。 而左首旗上则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只是在那黄色旗子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四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发现旗子上的福威镖局四字,宁正不由感叹世界的奇妙。 他们师兄妹刚来福州,就有一队福威镖局的人押镖出福州。 领头牵着白马的乃是一锦衣少年,看年纪也就和宁正差不多大,从一行人中的地位来看,少年当是这伙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个。 白马、少年、锦衣、福威镖局,这一个个信息无不表明了这个少年的身份。 他就是福威镖局少镖头,华山四姐妹之一,面若其母的奶油小生林平之。 《笑傲》一书中,第一章全篇围绕福威镖局,而其中福威镖局少总镖头林平之,甚至一开始还被许多人当成了主角。 或许是看到了闽县界碑,锦衣少年突然对着身边的众人大声喊了一句。 “过了前面的县碑,咱们就出福州了,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 众人听后也十分识相的大声回应。 “是,少总镖头!” 等喊完,一名赶着马车的汉子冲着锦衣少年笑着说道。 “放心吧少总镖头,有你这位尽得总镖头真传的少总镖头在,这趟镖还不是手到擒来,江湖上的人谁不给咱们福威镖局几分薄面。兄弟们,我说的对不对!” “啊,对,这可是福威镖局的镖,道上的朋友都会给咱们面子。” “啊,对对对!” “……” 人不知而无畏, 只有不知江湖深浅的人,才喜欢胡乱吹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哪怕曾经林远图是天下第一,但说起来和现在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一个开遍十省的镖局,如果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了,那也离出事不远了。 林平之福威镖局少总镖头的身份,令围在他身边的人对他总是带有一定的企图心。 不管是希望依靠他多挣钱,还是想依靠他成为镖头,这一切都需要他们对林平之放低姿态。 放低姿态就不好说实话,而好听的假话听多了,多少会有点飘飘然。 家庭的良好教导,加上身边的吹捧,这两种矛盾的情况下,会造就出一个不知深浅但又富有正义感的人。 完好无损甚至还有心情去走镖的人,当然是家中还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 有足够时间处理福威镖局之事,使得宁正想与对方聊一聊。 看到林平之一行人逐渐靠近,宁正便大声背诵起杜甫的诗。 “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岳灵珊虽然没懂自己师兄为什么会突然背诵诗,但懂事的她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询问。 与身边的不通文墨的镖师们不同,林平之听到宁正的话当即停了下来。 对于这首《房兵曹胡马》林平之这两年读了不知多少遍,自从两年前他外婆在洛阳重价觅来小雪龙这匹大宛名驹,这首诗已经成了他每日必诵的一首诗。 身边镖师的吹捧虽然让林平之很爽,可他们毕竟在很多方面与林平之聊不到一起,所以时间长了难免他想听些更高级的吹捧。 如果宁正和镖师一样夸自己的白马多漂亮多神俊,林平之只会淡淡一笑,然后继续向前走镖。 可这用诗来夸奖他的白马,一下子就夸进了他的心里,顿时令林平之升起了与宁正交谈的想法。 没等林平之开口,宁正就主动出声问道。 “这位公子,不知你这匹神驹是不是马中良品大宛马?” 还没等林平之回话,他身侧的镖头就主动答道。 “阁下倒是有些见识,没错我们少总镖头的宝马就是传说中的大宛马!” 对于身边史镖头的抢答,林平之皱了皱眉却并没有驳斥。 料想到的抢答,宁正对林平之笑着摇了摇头。 “看这马儿的样子,少总镖头想必对其颇为上心?” “那是,我们少总镖头对这宝马极为用心,每日给吃的草料......” 对于史镖头的再次无礼,林平之已经有些恼怒。 冲着宁正拱了拱手,林平之才将自己想说的说与宁正。 “是的这位公子,这马乃是......” 听到林平之如数家珍般将自己对白马凼种种好讲了出来,宁正再次摇了摇头,然后才对其说道。 “少总镖头可知你这样养马只能养其形,而不能养其之能与德。 要知马与人一样,孟子曾言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若是像少总镖头一样养马,马就成了尊贵之物,而失了马的本性。 平日还好,若是危机时刻,其岂能如同刘皇叔的的卢马一般救主与危难之际?” 什么孟子、刘皇叔一说出来,林平之身旁的史镖头当即不说话了,而林平之则仔细琢磨起宁正的话。 琢磨了一会虽然感觉宁正说的有道理,可不忍心下狠手的林平之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 “这马儿在下养了两年,实属难以下心对其酷烈,若是不能得其德也就那样吧,又不需要带兵打仗,还是宽待些好。” 不确定林平之是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还是对方认为对手下不需严厉,宁正便叹气的答道。 “少总镖头为人倒是心善,只不过这样却显得在下为人酷烈了。” 第57章 酒肆 对于没有慧根的人,宁正没有不知好歹的劝说。 坐视林平之带着镖局的人离开,宁正和岳灵珊牵马向县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四下无人,岳灵珊才对着宁正问道。 “正哥,刚才那帮人就是福威镖局的人吧?” 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口水,宁正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林平之。 “没错,刚才那小子应该就是林震南的儿子,看样子人应该还不错,只是现在的成长环境害了他,而且武功着实低了点。” 关于林平之岳灵珊没啥想了解的想法,现在的她只想早点解决福州的事情,好和宁正借着这段时间游山玩水,所以她将心中的不解说出。 “咱们不是应该告诉他们,青城派要对他们下手的事吗?” 其实宁正也想告诉完了事,可福威镖局的实力实在太弱,如果告诉完就走,那和没告诉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直接告知对方,那么以福威镖局现在自傲的情况,他们很大概率不会信; 可要是表明身份,那么对方虽然会信,但却难免被江湖中人说闲话。 人言可畏不是说说而已, 哪怕宁正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怎么在乎胡言乱语,可对于这种会背锅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去做的想法。 “哎,将事情告诉给福威镖局,其实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 福威镖局和青城派之间差距实在太大,通过那小子的武功,可以确定林震南的武功估计也就是不入流。 如果珊妹你认真些,说不定都能打得过那位林总镖头。” 来福州宁正只有两个任务,一个是阻止青城派救下福威镖局众人,而另一个则是潜入林家老宅取走害人的《辟邪剑谱》。 由于未来要做之事,需要的人力物力颇大,所以想准备一门能够迅速提升手下实力的武学,也是极为紧迫的一件事。 不过《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毕竟过于阴损,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它们。 身为一名取向正常的男性,宁正对于割以永治那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甚至对于别人去做这件事都会感觉肝疼。 但古代毕竟是个有着太监这门职业的时代,有着这么适当的群体,他也不太舍得将《辟邪剑谱》毁掉。 想想有着数十上百个学了辟邪剑法的手下,那对此时的江湖来说绝对是碾压的存在,甚至人数足够多的话,哪怕是拿它们与大规模的军队来交战也不一定会落于下风。 之前虽然判断过林震南的武功,可当时得出的判断只是普通,如今在她师兄的口中却变成了差,这着实令岳灵珊想象不到。 “这福威镖局的武功再差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吧,那林震南好歹练了三十多年的武功,如果连我都打不过,那他们为什么不去学别的武功来护身啊?” 对于这个《笑傲》中没去解决的问题,宁正也实在想不明白。 林远图身为天下第一,讲道理他想给自己孙子找个武功不错的老师,那么都应该是别人求着他让那些人来当孩子的师父。 可这林远图不光没让孙子拜一名高手为师,还只教剑招不教内功心法,这个举动显得稀奇古怪,甚至有些让人无法理解。 出于对天下第一的尊重,宁正从来没怀疑过林远图对武学的了解,可这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却让他不由怀疑起林远图这个天下第一的水分。 如果是个修仙的世界,你说吞服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然后瞬间抵达一个多么高的境界还说得过去,可在一个武侠世界再怎么样也得讲点基本法。 一个在南少林待了多年的和尚,而且还是方丈的弟子,你要说他对于武学多么陌生那根本没可能, 再加上之后闯荡江湖那么多年,慢慢打成天下第一的人,怎么可能在武学方面的见识与领悟那么的低。 在宁正看来,除非临死前的那几年林远图人疯了,不然怎么样也不该让后人死守着那什么所谓的辟邪剑法。 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到,宁正只好摇了摇头。 “说不好,实在说不好,那等武学高人,怎么会如此放任后代!” 独孤九剑作为依托易经奇门为基且充满变化的剑法,没了内力自然还能保有足够的战斗力。 可辟邪剑法本身就是没收了作案工具后,刺激体内内力极速流窜而施展的剑法, 如果说没了内力想必就是断了施展剑法的基础,所以这样一门剑法怎么也不可能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具备足够的战斗力。 没有亲眼见过《辟邪剑谱》,所以宁正也无法确定辟邪剑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走走停停,很快出现在一家挂着招子的酒肆外。 酒肆是入福州后第一处供人吃喝的地方, 除非选择翻山越岭,不然想去福州城必然要经过这里。 脑子飞快转动,想到了什么的宁正对自己师妹说道。 “珊妹既然到了福州,咱们也就别着急了,先在这家馆子吃一顿吧。” 到福州的这最后一段路,两人半骑半走用了两个多时辰。 之前不说的时候还好,宁正一说岳灵珊忽然感觉肚子有些饿。 “正哥,一切都听你的!” 将马拴在木桩上,两人走进了酒肆。 宁正边走边冲着里面出声喊道。 “店家,上些酒菜!” 似是听到宁正的话,一个穿着普通的白发老翁迎了出来。 取下肩膀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又在两条长凳上拍扫了几下,老翁才对着两人说道。 “客官请坐,请问要些什么?” 打量酒肆内的布置,宁正将点的菜说与老翁。 “取些肉食和小菜,再炒两道素菜,上几个馒头!对了再来一坛酒。” “好嘞您,小老儿先去将肉食和小菜拿上来,两位先喝茶歇歇脚。” 从一旁取了茶壶放到桌子上,老翁对宁正说了一句后,向着被布帘隔开的厨房走去。 发现宁正不停扫视酒肆,岳灵珊好奇的问道。 “正哥,这个酒肆有什么可看的吗?” 没有回答,宁正反问道。 “珊妹,你感觉这个地方怎么样?” 仔细朝着酒肆看了数遍,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岳灵珊答道。 “挺好的,就是地方有点偏僻。” “进出福州都要路过这里,......。” 只是简单解释了两句,聪明的岳灵珊便懂了宁正的意思。 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比起去告知福威镖局,在这酒肆设个局,将那些青城派弟子拦下说不定是更好的选择。 当然这天下窥伺《辟邪剑谱》的不知有多少人,只不过其中大部分聪明人在知道林震南那不堪的武功后选择了放弃。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余沧海一样是死心眼,非要寻找那能击败他师父的辟邪剑法。 借着吃饭的功夫,宁正对老翁询问了一番。 一番询问过后,问出了不少东西。 其中有不少是关于福威镖局和福州的富家子弟, 作为出入福州路上最后一家也是第一家酒肆,其实这里并不是为招呼来往过客而建的,而是供福州那些喜欢进山打猎的贵公子富少爷歇脚的地方。 其次这个地方是福州武林霸主福威镖局少总镖头极其喜欢光顾的地方,对方只要有空就喜欢上山打猎后来这里吃用野味做的珍馐。 酒肆、林平之、打猎、蔡老头,一个个指向明确的词汇,令宁正确定了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笑傲》开篇中最重要的场景,也是让余沧海一切行为被江湖接受且合法化的地方。 本来为师报仇这个理由实在过于牵强,毕竟真要报仇早干什么去了,人死了三四十年才跳出来指东打西的,这个说法绝对站不住脚。 哪怕碍于青城派的威势,一时间江湖上没有挑理的人,可时间久了总会有人借着这个由头来找青城派的麻烦。 可当儿子余人彦死的那刻起,余沧海的一切行为都有了支撑。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青城派还聪明的表现出不伤福威镖局以外的人,这当即就让任何想借着由头插手的人没了动手的理由。 从余沧海一系列的操作,宁正甚至怀疑余人彦送死的行为都是故意为之,娶了不知多少个老婆的余沧海,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要说他多在乎一个孩子的死活,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宁正是一点都不信。 人普遍有与人交谈的天性, 酒肆平日在有客人之时或许显得热闹,可一旦没了客人,这开在偏僻处的酒肆就会陷入无边寂静,这就令蔡老头极其具有聊天的欲望,平日却无法表现出来。 能笼络住林平之和福威镖局内的镖师,足以证明蔡老头是个会说奉承话的人,而一个会说奉承话的人,难免在与别人的聊天中加上一些吹牛或说谎的成分。 “咳,小老儿近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了,其实早有停了这小馆的心思,只是不忍那少总镖头今后吃不到小老儿做的菜,所以才在这坚持着,不过就现在的这幅身体也不知还能顶多久。” 像这看似表明其多受福威镖局少总镖头重视的话,搁在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这老翁多么重情重义,拖着年老的身体依旧为人家坚持开店服务对方。 可实际知道其中弯弯绕的人,都明白这老翁是因为舍不下林平之这个小凯子,毕竟每个月能提供十几两银子还自备野味的傻帽可不多。 要知道明面上,正一品官员一个月也就能赚三十多两银子。 哪怕是在私底下,一名八九品小官每个月也就能得几十两银子,而那已经足够他们偷着乐了。 这蔡老头每个月只从林平之手上就能得到十几两,那再加上其他可能来此的贵公子富少爷,搁普通人估计没人舍得关闭酒肆。 真要说劳德诺怎么将人弄走的,宁正感觉肯定不只是利诱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威逼,不然傻子才会将金疙瘩扔了。 自动过滤蔡老头吹牛的部分,宁正笑着问道。 “如此好的地方,老翁没想过将其交给家中晚辈来经营?” 有钱自然能给孩子富足的生活,虽然林平之因为年龄只在这个地方消费了两三年,可在其之前这个酒肆也能赚上不少钱。 儿大不由娘,孩子长大后哪怕再孝顺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你让其恭敬父母善待兄弟他或许能做到,可你在其有着自己想法的地方进行干扰,那对不起谁管你是不是父母兄弟,先直接上去来个咸鱼突刺再说。 叹了口气,蔡老头对着宁正答道。 “哎,那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心气高,他们想在那福州城内开家酒楼经营,怎么会想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何况他们也都是当父母的人了,小老儿这个当父亲说的话又怎么会听呢!” 故作沉吟,宁正开始询问对方卖不卖酒肆。 “嗯~,不知老翁若是卖的话,这间小酒肆准备卖多少钱?” 蔡老头本以为能引得宁正感慨赞叹多得到一些赏钱,没想到竟然使得对方升起了买酒肆的心思,当即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他才委婉的拒绝了起来。 “咳咳,小老儿现在还没有卖的想法,或许等过上个一年半载......” 表明没听到对方婉拒的话,宁正自顾自的说道。 “十五两,这个地方我租个半年,半年后若是老翁你家中晚辈要是想接手了,你就叫他们来找我,我自当将酒肆还给你家!” 十五两银子,那和酒肆一个月的利润相差无几,如果就这样交了出去,哪怕只是半年,也绝对令蔡老头心痛无比。 看着满身文气不似山匪的宁正,又看向年轻靓丽的岳灵珊,蔡老头尝试性的拒绝了起来。 “这,公子你应该是个讲理之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如此不好的事情! 若是今后小老儿不想经营了,哪怕是送给公子也没什么,可现在公子想要拿走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仔细想了想感觉半年确实过久,要是真那样等蔡老头回来这酒肆也就没法要了,宁正就重新说了个时间。 “这样老翁你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就简单点。 这个地方我要用一个月,给你五两银子,等时间到了你叫人过来接手。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继续在这待下去,之后若是出了事情,以你的能力绝对解决不了,到时候因此送命就属实不智了!” 已经将此地作为拦截青城派之所,如果到时候宁正大开杀戒,那么尚在酒肆的蔡老头定然没有好结果。 明白此事的岳灵珊也开始对蔡老头劝道。 “老翁,这地方马上就要成是非之地了,你留此绝对没有好处,五两银子已然不少,足够抵你酒肆一月的收入了,你就识趣的离开吧。” 第58章 送信 威逼利诱使蔡老头让出酒肆,宁正并没有直接让其离去。 从钱囊中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将其交给蔡老头的同时警告道。 “这几天我们要去福州城,老翁酒肆你先继续开着,等我们再次回来,你再离开不迟。 这是五两银子,若是结果令我们满意,那之后还有十两银子给你,可要是事情因你出现意外,那后果也不用我多说。” 原本被威逼的蔡老头,当听到之后还有机会得到十两银子,脸上的苦瓜脸顿时变好。 “请公子放心,小老儿知道该怎么做!” “你自己知道就好,这件事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不然要是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最后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后,宁正才和岳灵珊走出酒肆。 二十多里的路不远,师兄妹两人走走停停,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福州城外。 打听到福威镖局所在,两人便在其附近的客栈订了一间上房。 等客栈伙计从房间出去,宁正取出纸笔思考要写的内容,而岳灵珊则站在一旁开始研墨。 过了良久当墨研好,宁正握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与林震南关系不深,所以写的内容不多。 只写了青城派要对福威镖局出手,至于应该如何应对宁正没有自作主张。 站在宁正身侧的岳灵珊看着纸上的内容,有些不解的问道。 “正哥,你不是说告诉林震南此事无用吗?为什么还要写信给他?” 将写好的纸放到一边,等待其上的墨迹变干。 青城派作为川蜀双雄之一,虽然掌门余沧海的实力在一流高手中并不出众,但门人弟子的数量却颇为不凡。 青城四兽的武功虽然一般,但这也要看跟谁比。 对上宁正、令狐冲之流,或许他们不怎么够看,可是对上福威镖局的那些镖师却绰绰有余。 不会分身术的宁正无法前往各地亲自去救那些镖师,所以他便只好让林震南这个有权利召集他们的人出手。 “那青城派动手指定会由外而内,他们很可能将福威镖局位于各地的分号解决。 若是不写信告知一二,让他们提前到福威镖局总号集合,那以咱们两个人根本顾不了分散各地的镖师。” 一路上对福威镖局也有了不少的了解,这令知道福威镖局有多少分号的岳灵珊有些烦躁。 “这福威镖局也不知怎么想的,实力这么弱却将镖局开的那么广,真是给咱们添乱!” 摸了摸师妹的头,宁正笑着安抚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说了一句在后事被人当梗的话,宁正才认真的解释了起来。 “那林震南能将福威镖局发展的这么好,比起他那不值一提的武功,主要是因为他为人处事圆滑练达。 只可惜商人当久了,让他忘了武力是可以推翻一切的东西,当年他爷爷仗剑定四省的时候可没和别人讲什么和气生财。”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便来到了夜里。 换好夜行衣戴上人皮面具,师兄妹熄灯等了一会后,才溜出房间向着福威镖局而去。 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福州城西门。 坐落在此的福威镖局颇为引人注目, 建构宏伟的宅邸,朱漆大门左右各一座石坛,石坛内竖立着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 门顶匾额上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而那敞开着的大门两侧站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哪怕是在夜间也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躲在一户院落的房顶之上,岳灵珊小声对宁正说道。 “正哥,这福威镖局排场真大,光大门守夜的护卫就有八人,这比咱们华山派可张扬多了!” 说来华山派近些年确实很惨,门人弟子数量不多也就算了,就连名头也纯靠祖上余威撑着。 就连掌门女儿都认为如此,那在外人眼中如何足可想象。 以福威镖局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声,这个总号的排场说不上大,甚至在宁正看来有些小了。 “这福威镖局虽然在江湖上实力不强,可再怎么说也是在十省有着产业,这个排场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咱们华山派近些年的确势微,之后确实要想办法改变一下现状!” 将福威镖局的大致观察了一番,宁正让岳灵珊在此等待自己,而他则施展轻功顺旁若无人的进入了福威镖局。 悄悄靠近镖局主院的大厅,顺着敞开的窗户宁正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大厅内只有两人,从两人的亲近能瞧出是一对夫妻。 其中丈夫四十余岁,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手中拿着一个两尺有余的烟袋锅子,从锅子上不时飘起的烟气,能看出此人也是烟道中人; 而妻子看着也就三十出头,样貌标致且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英气。 此时妻子面露担忧不停的在厅内走动。 走了一会,注意到丈夫悠哉的抽着烟后,妻子有些怨气的说道。 “这是平儿第一次走镖,老爷你这个当爹的真是一点也不担心!” 听到妻子叫自己,丈夫缓缓站了起来。 “夫人,你别杞人忧天了,平儿保的这趟镖安全的很,而且沿路有郑镖头和史镖头照应怎么会有事。” 看到两人的第一眼,宁正便确定了两人的身份。 他们就是林平之的父母,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洛阳金刀王家之女王夫人。 哪怕知道自己丈夫说的是对的,可身为母亲的天性还是让王夫人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 “话虽如此,但始终是平儿第一次走镖嘛!我担心他......” 伸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让妻子放下心来,林震南才出声说道。 “平儿已经这么大了,迟早要出来行走江湖,多吸取江湖经验对他有好处!” “况且只不过是出福州府而已,要是快些两三天也就回来了,夫人没必要担心此事。”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宁正瞅准时机运用内力将手中拿出的信封甩进了大厅。 七级的甩手箭手法,加上一流高手的深厚内力,令宁正这一甩直接将信封插在了大厅的厅柱之上。 自从内力突破一流,宁正已经隐隐感觉距离飞花摘叶便可伤人越来越近。 做完此事,宁正当即运气施展轻功,瞬间跃上了屋顶。 武功低微的林震南与王夫人,直到信封插在厅柱之上才有所察觉。 即刻精神紧张的林震南环视四周,然后盯着信封飞进的窗户,冲着外面喊道。 “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来我福威镖局发财?若是有何困难直说便是,我林某人若能帮忙自当出一份力!” 就在林震南冲着厅外大喊的时候,王夫人走到厅柱处用力晃动信封,才将那插入寸许的信封取了下来。 取信封之时王夫人有些心惊,拥有如此高深功夫的人她是见所未见,就连她认为当属天下一流的父亲王老爷子,她也认为其没这么大的本事隔着数丈将信封插入厅柱寸许。 躲在屋顶的宁正没有回应林震南,哪怕他对于对方这么大度有些欣赏。 如此大的喊声,惊动了福威镖局的镖师,除了守在各处不能擅离的镖师,都快速向着大厅集结。 瞬间集结了数十人的大厅,其中一位比较有威望的镖头冲着林震南问道。 “总镖头出了什么事?” 大声喊过后,林震南便感觉了不妥,如今见手下镖头问道,他便故作镇定的答道。 “刚刚瞧见一个毛贼,对方想来被我言语惊走,富镖头你带着几名兄弟好好搜查一下,记住若是找到也别难为对方,放其离开便是,其余兄弟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都没有怀疑总镖头所说,毕竟他们比林震南功夫差了很多。 “是,总镖头!” 不知道林震南武功江湖排不上号的他们,十分信任这位十六岁时便‘单掌灭烛,银箭射穴’的总镖头。 等众人皆退,林震南才走出大厅,朝着各处仔细扫视了一遍。 本是夜间,加之林震南没练过红外线热成像神功,导致这所谓的仔细扫视,只能看到有灯笼光所照亮的地方。 什么也没发现的林震南重新返回大厅,看到手中拿着信纸查看的妻子脸色难看,他便出声问道。 “夫人,这信上所写何事?” 目光从信纸上离开,王夫人对丈夫答道。 “老爷,你自己看下吧,我不知其上所言真假!” 接过信纸仔细查看内容,越看林震南脸色变得越差。 “前些天我刚让张镖头去给那位余观主送礼过去,没想到他竟然要对我福威镖局动手!” 无法确定信上所写是真是假,王夫人对丈夫问起该怎么处理。 “老爷,你说这信上写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我即刻给爹写信,让他派哥哥他们过来帮忙。” 当年之事林震南虽然只是了解一部分,可从他的视角来看当年之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以他祖父林远图的武功别说击败长青子,就算是取其性命也是易如反掌,况且他祖父没有伤长青子性命,对方又有什么理由报所谓的血海深仇。 长青子哪怕年纪轻轻三十多岁就死了,可这和他们福威镖局又有什么关系。 林震南想不通其中关节,所以也不确定事情是真是假。 “我也不知真假,当年祖父他虽曾与青城派的上任观主长青子交过手,可说来两人也只是切磋武艺,并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矛盾,哪怕那长青子早折也与我等无关啊! 况且那长青子已经死了许多年,那余观主要是想报仇当年就可以寻上门来,怎么会现在才对咱们福威镖局动心思?”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接连送了数年的礼,与青城派同处蜀地的峨眉派早就同意福威镖局入住四川的请求,而那青城派却依旧对福威镖局有着抗拒的情绪。 如果没有这封信,或许林震南和王夫人还能接受青城派的态度,可现在这封信的出现,给了青城派不收礼的另一个解释。 而那个解释不得不令人怀疑,那余沧海是不是真的准备对福威镖局动手。 “老爷,你说那个姓余的是不是功夫没成才隐忍不发,咱们福威镖局虽然不如他青城派,可毕竟老爷子当年结了不少善缘,当时出事江湖上的同道必将会赶来帮忙。 现如今他自认武功突飞猛进,已经足以不用顾忌众多江湖同道才准备动手?不然光说咱们数年来连年给其送礼,怎么也不可能送出罪过来啊!” 王夫人能想到的林震南自然也能想到,可是‘得陇望蜀’实在勾引人心,所以林震南不希望事情朝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更何况宁正这手甩手箭确实令林震南心生顾忌,他很难不去怀疑这是否是场阴谋。 要是真如信上所言那福威镖局要面对青城派这个庞然大物,而如果信上所言皆是假的,那其背后的阴谋很难不令人害怕。 叹了口气,林震南对妻子说道。 “哎,这送信之人武功之高实属少见,我实在担心这是一场阴谋,如果那余观主没有对咱们福威镖局动手的心思,那因此失了进入川蜀之地的机会却太过可惜。” 如果涉及到自己儿子,王夫人或许会有所顾虑。 可当事件中没有儿子,江湖儿女的果决立刻便在王夫人身上体现了出来。 王夫人刚嫁给林震南的时候,福威镖局只在福建、广东、浙江和江苏四省行走,这二十多年见证林震南将镖局拓展十省,王夫人自然明白丈夫心中顾虑。 不过比起丈夫心中的顾虑,王夫人更知道事情如果是真那后果有多严重,所以她当即对自己丈夫说道。 “老爷,川蜀之地哪怕咱们不拿下来,大不了等未来平儿接过担子也会想办法去解决。可信上写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要是不早做准备,这福威镖局三代人的心血可就白费了,到时候失去的何止是川蜀这还没触碰到的地方!” 犹豫的林震南听到妻子的话后定了定神,仔细琢磨了一番他下定了决心。 不过哪怕下定决心召集分散各地的镖头、镖师,可像这种事总得选个好的名头,不然若是让人知道他们福威镖局因一封信而如此这般,那福威镖局的威名也就丧失殆尽。 第59章 辟邪剑谱到手 想了想能找到的借口,很快想到什么的林震南对自己的妻子问道。 “夫人,你今年三十九岁了吧?” 王夫人听后轻轻啐了一声,才对着不正经的丈夫答道。 “呸!老爷这时候还来问我的年纪?我是属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几岁!” 见妻子误会,林震南当即解释道。 “我准备发帖子出去,说是给夫人你做四十岁的大生日……” 没反应过来的王夫人面露疑惑。 “为甚么好端端给我添上一岁年纪?我难道老得不够快么?” 摇了摇头的林震南笑了笑。 “夫人你几时老了?头上就连白发也还没一根。我说给你做生日,那么请些至亲好友、江湖同道,谁也不会起疑。 等到客人来了,咱们只拣相好的暗中一说,那便能保镖局的名头无损。” 琢磨了一下,感觉如此确实可行。 夫妻俩随后又聊了几句,林震南便向着帐房走去。 站在屋顶上的宁正,确定林震南有所行动后,才快速从福威镖局离开。 就在岳灵珊认真盯着福威镖局的时候,宁正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身边。 “珊妹,可以走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岳灵珊刚想喊出声,忽然想到是宁正的声音,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声音从口中发出。 过了数息时间,缓过来岳灵珊用手轻轻拧了宁正一下。 “正哥,你真是的,怎么回来了也不出点动静,我差点没忍住喊出声。” 与师妹缓缓退去,宁正小声笑道。 “嘿嘿,这不是自己行动次数多了,忘记要闹出动静了嘛。” 走在夜幕下的屋顶,精神还很足的岳灵珊不想就这样回客栈。 “正哥,咱们就这么回去?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去呀,我现在一点都不困!” 一路上风雨兼程没能领着师妹去什么地方玩,心中有着亏欠感的宁正想了想说道。 “去处倒有不少,只不过这身穿着去哪也不大想话。咱们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再领着珊妹你去一处好玩的去处。” 回到客栈换好衣服,宁正便带着岳灵珊向着闽江所在走去。 与刚刚一身夜行衣时相比,两人此时只有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摘下,其余与刚刚已经完全不同。 虽是夜间,但时间尚早,使得街上尚有行人。 越发靠近闽江所在,附近灯笼亮起的便越多,而灯笼多到一定数量的地方,便开始有了摆摊的小贩。 岳灵珊在华山之时很少远行,最远也只去过几次西安府,而那时尚且年幼的她没有夜游的条件,所以她也没机会体会繁华的夜景。 不停左看看右看看,对所有的一切都感觉新奇。 “正哥,这福州城可真热闹,这个时辰还有这么多小贩。” “像这种夜市有不少城里都有,......” 停停走走,不时买些小东西,很快两人便到了目的地闽江边。 此时闽江之上有着不知多少条船,其中大小各异样式不一。 靠近岸边的多是一些小船,大船只有那么三艘。 其中一艘大船花花绿绿,上面被灯笼照亮的地方摆着许多三尺左右的木牌,每个木牌上都写着女子的小名或花名,像什么珍珍、莲莲、杜鹃、牡丹比比皆是。 不时有男人被接上大船,随后没过多久便会有一艘小船靠近大船,之后那被接上船的男人就会和一名头被喜帕盖住的人走上小船。 因为看不到喜帕下的面孔,宁正也没法保证盖着喜帕的人是男是女。 只不过根据身高,可以大致猜测出男女皆有。 而在这艘花船的右侧,则停着一艘要稍小一点的大船,此时船上有三名身穿戏服的角用宁正听不懂的腔调演着看不懂的戏。 而距离这两艘船稍远的地方,一艘灯火通明的大船上,不时传来阵阵烟火的香气。 色、赏、尝,人的三种享受,一同出现在一条江上。 灯红酒绿,明代的繁华与微颓尽皆显露。 哪怕此时还不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程度,但不足百里的地方前些日子刚遭到倭寇袭击,而这还在歌舞升平,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没去过烟花柳巷的岳灵珊看到那花花绿绿的大船,吃着糖葫芦的她有些好奇的对着宁正问道。 “正哥,那花花绿绿的大船是做什么的?” 准备和师妹游船,这时候却遇见花船,不得不说这是件扫兴的事。 啐了一声晦气,宁正才委婉的说道。 “人来人往,男男女女,这是花柳之船!” 听到宁正的话,岳灵珊当即发出一声惊呼。 “啊!” 发觉周围人看了过来,岳灵珊当即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小声对自己师兄说道。 “正哥,他们怎么,怎么将花船停在这么,这么万众瞩目的地方!” 冲着花船摇了摇头,宁正领着自己师妹走向一侧传出香气的大船,路上宁正才将对方把花船停靠于此的原因说了出来。 “人多之地才能升起争斗之心,若是在别处他们得少赚多少银子。在这地方若是争夺起来,价格少说得翻三成。” 小事毕竟是小事,在船上点了些好吃的说说笑笑也就过去。 吃美食、看雅戏、乘游船,夜游闽江两三个时辰,师兄妹两人才原路折返。 福州城中街道纵横,东一转,西一弯,走了约有一里,两人抵达一座石桥。 此地距离居住的客栈只有不足两里之遥,精神头还不错的岳灵珊由于还想在外面待一会,便和宁正在此停了下来。 上上下下在石桥上走了数遍,这种小孩子才会莫名其妙感觉有趣的事情,此时的岳灵珊感玩的不亦乐乎。 被拉着的宁正,脚步虽然跟着自己的师妹,可眼神却在附近无聊的扫视了起来。 夜虽然已暗,可单单的月光加上零星亮着的灯笼,却令周遭的显得较为清楚。 南北两侧有两条巷子,巷口处立着两座半人高的石碑。 两座石碑中,位于北侧的上面写着背阳巷,而位于南侧的上面则写着向阳巷。 看到背阳巷的时候,宁正除了感觉名字不怎么好以外还没什么感觉; 可看到向阳巷的时候,宁正却不由得想到了此时自己在的地方。 福州城、福威镖局、向阳巷、林家老宅,瞬间思路清晰的宁正不由止住了脚步。 感觉到宁正停了下来,岳灵珊便好奇的看向宁正。 “正哥,怎么了吗?” 回过神来的宁正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没去主动寻找,却让咱们来到了这个地方!” 原本准备等天亮才去寻找林家老宅所在,可没想到竟然因为夜游闽江,而偶然发现了林家老宅的位置。 同样一条路,去的时候因为没注意而错过,回来的时候,却因自己师妹的一个举动,令他发现了错过的东西。 “珊妹你可真是福星!” 听不懂的岳灵珊满脑子疑惑。 “正哥,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将自己进入福威镖局后的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宁正小声对着岳灵珊讲了起来。 “我在进入福威镖局时,刚巧听到林震南和他夫人聊起家传的辟邪剑法,......” 关乎天下第一的秘密,没有那个江湖中人不想知道,哪怕岳灵珊是个女孩子,可对于这种事情依旧充满了好奇。 朝着四周看了看,激动的岳灵珊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小声说道。 “这么说这向阳巷内藏有关于林家辟邪剑法的秘密?正哥咱们赶紧进去查看一番,我好想知道你和爹娘说的猜测准不准。” 师妹那忽然变得警惕的样子,让宁正感觉既好笑又可爱。 “应该八九不离十,不过我倒希望是我猜错了!” 虽然知道《辟邪剑谱》上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可这种事毕竟没办法说出口,所以宁正只好浅说了一句后,领着师妹走进向阳巷。 顺着巷子往里走,一直走到尽头碰到一堵高墙,就在岳灵珊有些疑惑的时候,宁正拉着她的手纵身跃过高墙,落在了一处院落之中。 院落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屋内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光亮。 四下打量毫无发现,岳灵珊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林家老宅没什么特别的嘛,难道真的会把辟邪剑法的秘密藏在这里吗?” 走到距离最近的屋门处,借着月光看向门锁。 从锁上的灰来来看,这林家老宅少说得有半年没人来过。 或许对林震南来说,这林家老宅只有在每年特定的日子来上那么一两趟。 检查了一下门锁,发现只是普通之物,宁正便找岳灵珊借了一支簪子,在对着锁孔试了几次后,门锁应声而开。 打开门等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两人才走了进去。 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那张《达摩面壁图》,宁正就拿着一盏烛台从屋子走了出去。 跟着宁正走出来的岳灵珊,见宁正只是转了一圈,连翻都没翻就从屋子走出来,她有些不解的问道。 “正哥,咱们不在屋内翻找一下吗?” 记得《辟邪剑谱》被放在有《达摩面壁图》的地方,这间屋内没有宁正自然没有浪费功夫翻找。 一边走向下一间屋子,宁正一边对自己师妹解释道。 “以林远图的聪明才智,是不会将秘密放在没有提示的地方。” 一间间屋子查看,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位于院落西北角的一间屋子前。 一如之前开锁、等待、进入,这次借着烛台上蜡烛发出的光亮,瞬间就让宁正看到了悬着的一幅水墨画。 水墨画画的是《达摩面壁图》,而从屋内的布置来看应该是一座佛堂。 佛堂内颇为简陋,除了居中挂着的那幅水墨画,就只在靠西的地方有着一些打坐参禅的用具。 极旧的蒲团,与之相配的桌子,而桌子上则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叠佛经。 走到桌子旁,岳灵珊拿起了佛经。 虽然对经书上的内容无感,可总归《金刚经》、《楞严经》之类经书的名字总是听过,所以岳灵珊看到封皮上所写的几个大字便对宁正说道。 “正哥,你得到消息果然没错,这林远图果然曾经是个当和尚的!” 由于第一印象,岳灵珊并没有考虑其他,直接认同了宁正之前的说辞。 一边翻看佛经,一边将自己的猜测对宁正说出。 “达摩老祖乃是是武学之祖,而这林远图又是个和尚。正哥你说那个林远图,会不会将辟邪剑法的秘密写在了这佛经之上。” 宁正盯着《达摩面壁图》,听到岳灵珊的猜测笑了起来。 “哈哈,珊妹这你就想多了,那林远图自从还俗已经不在是和尚,从情感上来说他是不会如此行事的。” 这有着指向性的《达摩面壁图》与一般的《达摩面壁图》不同, 正常的《达摩面壁图》中达摩的手不是放在身前,就是被身上穿着的衣服盖住; 而这林家老宅中的《达摩面壁图》中的达摩却两手一前一后,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一处。 知道《辟邪剑谱》放在达摩右手手指之处,宁正便让师妹离开屋子。 “珊妹,你先退出屋子!” 虽然不知道宁正要做什么,可岳灵珊还是乖乖退出了屋子。 见屋内没人直接跃起,右手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击向屋顶。 伴随着蓬的一声,宁正快速落下,而泥沙灰尘也簌簌而落。 挥动衣袖荡开灰尘,同时向后连退数步。 与此同时一团红色的东西开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宁正不用细看便知是和尚所穿的袈裟。 伸手接住袈裟,岳灵珊这时也走了进来。 望着那红色的袈裟,她好奇的问道。 “这,正哥,你这是怎么发现在这里的!” 将屋内的泥沙灰尘和碎瓦从屋内清理出去,宁正才对着岳灵珊解释了起来。 “是这《达摩面壁图》的原因,那林远图这画有些画蛇添足了,正常来说《达摩面壁图》中达摩老祖的手都是......” 《辟邪剑谱》获得的十分轻松,可善后却令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 哪怕林震南一家一年也来不了这林家老宅两次,可屋顶的洞还是过于明显,如果不处理好很容易被人发现。 哪怕让对方知道了也无妨,可短时间内还是不能让其发现,不然极有可能让林震南误会,以为一切都是针对《辟邪剑谱》的行动。 第60章 烧毁辟邪 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从林家老宅离开。 快步回到客栈,深吸了口气,宁正才将袈裟摊在桌子上,和岳灵珊一同看起记录其上的《辟邪剑谱》。 在辟邪剑谱四个大字之下,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八个小字。 当看到这八个小字,坐在宁正身边的岳灵珊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如此邪门的武功岳灵珊还是头一次见,加之其上的八字令其她非常担心,所以她立即站起身同时将袈裟从桌上拿走。 一边将袈裟往身后藏,岳灵珊一边用祈求的语气对宁正说道。 “正哥,要不这剑谱咱们还是不看了吧,我感觉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到如此紧张的师妹,宁正有些哭笑不得。 “珊妹,咱们只是看看这《辟邪剑谱》上的内容,若是要拿自己命根子去换,谁会闲着没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可是还想和珊妹你生十个八个娃娃呢!” 宁正的话令岳灵珊停住了向后退的脚步,仔细想了想以后,她用商量的语气询问道。 “这,要不正哥我先自己看一遍,等看完再决定要不要给你看可以吗?” 对于师妹此时的样子,宁正只感觉万分可爱,生不起一丝不能看《辟邪剑谱》的郁闷。 走到师妹面前,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宁正笑着叮嘱道。 “哈哈,当然可以,珊妹你能这么为我着想,师兄开心还来不及呢。 不过珊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去想上面的内容,不然若是将其中的内容记下,那有可能在你修炼混元功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按照其上的诀窍修炼。” 等说宁正主动从房间离开,让岳灵珊独自查看《辟邪剑谱》。 时间流转,半个时辰后。 望着面前的宁正,岳灵珊语气严肃的说道。 “正哥,你一定要向我保证,看过这剑谱后,不可以学习上面的武功。不然哪怕是烧了它,我也不能让你去看这袈裟上的半个字。” 以岳灵珊对武学的了解,《辟邪剑谱》上面的内容只能看懂一部分,可是在坏处方面因为是林远图亲自注明,所以只要是认字之人看过后都能知晓。 作为女人的岳灵珊虽然见袈裟上写的邪乎,可是没有天下第一之心的她却能够抵抗住这门神功武学的诱惑。 自己能抵抗住诱惑,那么在她眼中宁正这个方方面面都近乎完美的人,自然也能抵抗住这邪乎的《辟邪剑谱》。 对待一门充满‘魔力’的武学虽然应该慎之又慎,可宁正是知晓世界广大的人,他是不会因为一门前路狭隘的武学而做不智之事。 这《辟邪剑谱》哪怕练到极致也不能白日飞升,所以宁正只想通过剑谱知晓《葵花宝典》的弱点,好在以后与东方不败交手的时候,不会落于下风。 看向师妹的眼神满是认真,宁正出声保证道。 “放心吧珊妹,正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嘛。我向你保证,看过这《辟邪剑谱》后,绝不自宫练剑,我可是想和珊妹你儿孙满天下呢!” “正哥,你一定要做到!” 听到宁正道保证,岳灵珊才将袈裟铺在桌子上,与宁正一同看了起来。 ‘十三总势莫轻视,气逼身体不少凝,......’ 将《辟邪剑谱》默念了一遍,宁正不由摇了摇头。 “这剑谱上的内功算得上精妙,可绝不值得人去为其自宫,至于辟邪剑法更是全靠内功的精妙才得以施展。 这门武学除了容易入门,可以令人以弱胜强外,对本身就武功高深的人来说用处真是不大!” 看过《伯通神经》的宁正武功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可单论对武学的鉴赏却是江湖少有,虽然他也看出了《辟邪剑谱》的独特之处,可是以如此代价去换他还是认为不值得。 这在他看来和古墓派《玉女心经》类似的《辟邪剑谱》(葵花宝典),哪怕因为割以永治使得入门比起对方那难以入门的种种要求容易了无数倍,但除了被逼到没招之人,应该都不会学习此门武学。 东方不败和岳不群学过此功后实力大进,主要是因为两人都有在武学方面的不足被《葵花宝典》(辟邪剑谱)所弥补。 可对宁正这种人来说,因为自身武学的可选项过多,使得他们没有需要依托《辟邪剑谱》补充武学漏洞的地方。 所以这门武学在他们手中,除了可以让有野心的人给手下修炼外,便没有了其他作用。 感觉《葵花宝典》与《玉女心经》有类似之处后,宁正升起了前往终南山探访活死人墓的心思。 世上武学虽然有共同的可能,可是如此相像的两门武学,其中必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特别是在《玉女心经》有外流的可能性下,谁也说不准那所谓的前朝太监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法判断对方是先当的太监才开始练的此功,还是因为练了此功才跑去当的太监。 注意到宁正摇头的样子,岳灵珊趁机提议道。 “正哥,这剑谱这么邪气,要不咱们就按照林远图说的将其毁去了吧!” 对于这有可能危及到自己幸福的东西,岳灵珊认为只有亲眼见其彻底消失才能放心。 朝着自己师妹看去,宁正想了想便同意销毁《辟邪剑谱》。 “毁去?也对!像这种害人的功夫,若是在江湖上流传,说不好要惹出多少祸端,毁去了也能省心不少。” 在宁正看来,《辟邪剑谱》最珍贵的莫过于,那可以快速提升人实力的部分。 而对看过一遍就将《辟邪剑谱》记下的宁中来说,这剑谱毁不毁掉都没什么差别,甚至因为这门武学并非是给自己修炼,所以哪怕记差一些内容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说干就干,当着自己师妹的面,宁正施展鹰蛇生死搏将袈裟撕的粉碎,随后将袈裟碎布收拢放入一旁的铜盆里面。 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打开,开始往铜盆内倒酒。 等感觉差不多后,拿出火折子点火。 烈酒与火星的碰撞,瞬间使得铜盆内燃烧了起来。 火渐渐将所有袈裟碎布笼罩,随着碎布渐渐缩小卷曲,没过多久铜盆内就只剩下变成黑灰色的灰烬。 望着那堆灰烬,宁正对着站在身边的师妹说道。 “珊妹,咱们这也算是,完成了林远图老前辈想做而没敢去做的事,说来也算是一种圆满! 不过因此咱们也需要将福威镖局之事处理妥当,不然咱们这毁剑谱的举动却是毁了林家的一线生机!” 《辟邪剑谱》虽然需要自宫才能成功,可他仍旧属于林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哪怕在《笑傲》中并没有成功化解林家的灭门之危,但救命稻草就是救命稻草,子孙的运气总不能怪到剑谱身上。 烧掉人家的‘家传’武学虽然不好,可像林远图当年闯出那么大的名头,总是会惹得人不信邪来福威镖局探访辟邪剑法的秘密,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出现下一个青城派。 保福威镖局一时自然没有问题,可两人又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长期驻守福州,因此岳灵珊有些头痛要如何防止此等祸事的发生。 没有那份心思琢磨,岳灵珊直接对宁正问道。 “正哥,这有青城派开了个坏头,那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人来这福威镖局。咱们又不可能一直在这福州待着,怎么可能一直照顾他福威镖局?” 家里出现过天下第一,那么只要你家天下第一不在了,而且还后继无人,有所图谋的人自然会慢慢出现。 青城派会率先跳出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林震南连续数年派人前往青城派送礼,让余沧海瞧出了福威镖局的底细,所以才敢升起动手之心。 除非有大势力当众解决青城派,让江湖中人明白有人罩着福威镖局,不然之后会有不知多少波人上门。 仔细想了想,宁正想到了两种解决的办法。 两种办法, 一个是帮福威镖局找个诸如少林之类能护得住他们的坚实靠山, 而另一个就是让那林平之拜入华山派。 宁正既然毁了剑谱,那自然就要由他来接下这剑谱的因果。 更何况他不只是毁掉那么简单,他可是暗中将剑谱的内容记了下来。如果他不将这段因果接下,倒是显得他过于欺负人。 最主要的则是,华山派需要一个冒头的机会,好让江湖中人回想起华山派不是什么不入流的门派,而是曾经的正道魁首之一。 冲着自己师妹笑了笑,宁正才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放心吧珊妹,福威镖局这段因果,我宁正会替他们接下,毕竟这剑谱是我毁的,况且咱们华山派也需要这么一个机会,让江湖中人知道咱们华山派回来了!” 一流高手的内力,天下间仅有有数人会的独孤九剑,未来可期的天山折梅手,只要给宁正一些时间,所谓的问题都将不会再是问题。 对华山现状有着一定的认知,岳灵珊虽然从知道宁正找到了《伯通武经》,可将实力变现却需要足够的时间。 听自己娘总是提及五年后的华山派会产生多大的变化,岳灵珊自然也将华山派足以立棍的时间放在了五年后。 因此听到宁正那有些狂妄的话,她有些担忧的说道。 “正哥,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以咱们华山派现在的情况,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吧?” 《辟邪剑谱》在福威镖局和华山派那是两个概念,华山派再弱也不会怕青城派之流的门派,真正能威胁到华山派的只有那些真正的大派。 “压力哪里会有多大,真有胆量动手的,只会是有一流高手坐镇的门派。 咱们五岳剑派再怎么说,表面上还是五岳结盟多体一心,那些不够实力的小门小派估计连想都不敢想。” 真正敢动手的,江湖上估计不会超过五家。 其中五岳剑派中野心第一的嵩山派是一个,毕竟辟邪剑法普普通通也就算了,若是宁正为辟邪剑法站台,左冷禅总是需要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到手。 曾经天下第一所练的功夫,除了对此知根知底的少林方证和不屑修炼的任我行,天下间少有人能忍住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的诱惑。 心有大志的左冷禅自然也不例外,对他来说能得到辟邪剑法是赚到,得到不也能冲华山派彰显一下五岳盟主嵩山派的实力。 除了嵩山派,混乱的日月神教也是潜在会动手的势力之一,毕竟哪怕不为了夺取《辟邪剑谱》,光是给所谓的名门正派添堵就是他们行动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说是潜在,最主要的原因出在日月神教的总管杨莲亭的身上。 如果东方不败在割了自己后,心态没有产生变化,那么以他争强好胜的性子,定然会与曾经天下第一所练的剑法较量一番。 可练《葵花宝典》心理已经完全转变的东方不败,现在简直就是唯她莲弟的话是从。 一个人为了一个能让自己身体舒服的人,去杀掉相识数十年的结义兄弟,这种人根本不能用心理转变这么温和的词汇,真要说完全可以配得上心理变态四字。 杨莲亭作为一个除了下面没有长处的人,他的眼界实在太低太低。 有东方不败这个尚方宝剑在,他不知道扩张蚕食江湖势力,而是窝在黑木崖上搞什么排除异己,这种把王当2用的人,哪怕给他天胡开局的牌他也能给你打成花猪。 除了这两家,第三家就是知晓《辟邪剑谱》底细的少林。 一个知晓《辟邪剑谱》大致情况的少林,这些年来绝对让南少林对福威镖局多加关注,如果《辟邪剑谱》真的在江湖上出现,那么他们会出手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除了这三家,第四个有可能的则是锦衣卫。 作为混迹江湖与朝堂的特殊存在,他们不知道《辟邪剑谱》的坏处还好,如果知道了他们绝对会拼尽全力得到《辟邪剑谱》,毕竟比起其他各家他们有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的同事之中,有一批人能把《辟邪剑谱》的缺点变成优点。 四家之中,只有少林知晓《辟邪剑谱》的真相,只要他们不添乱,那么当宁正宣布的时候,压力也就不会过于巨大。 可若是少林说出剑谱的真相,宁正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时候若是武功能胜过所有人自然不需要解释,而若是胜不过,那大不了宁正就将裤子一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大大大,到时候所谓的真相就不攻自破。 第61章 川西人来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锦衣少年望着一座县碑,有些兴奋的喊道。 “终于回到福州了!” 少年身后,穿着镖局服饰的镖师听闻,有感而发的说道。 “太好了,无惊无险,终于又到福州了!” 少年对于这个回答还没有表态,跟在少年身侧的镖头就转身用力拍了下镖师的额头。 “乱说话,这趟镖,有我们少总镖头亲自出马,当然是无惊无险的啦!” 有了第一个拍马屁之人,自然会有第二个。 见与自己同级的史镖头率先拍了马屁,郑镖头当即表示自己拍的马屁更让人舒服。 “这是当然的啦,这次是少总镖头第一次押镖,黑白两道谁敢不给几分薄面!……” 花花轿子人人抬,好听的话没人不喜欢听。 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的林平之,自己开心当然也要让别人开心。 他当即化身夸夸群群主,对着这一路上出了不少力的郑镖头和史镖头夸了起来。 “怎么能这么说,这要多亏郑镖头和史镖头你们打点一切,才会这么顺利。......” 能一路行镖安全,自然不止是郑、史二人出力,其余众多镖师都表现的不错。 让林平之直接给众多镖师加月钱那不现实,可请大家一起去酒肆喝几杯还是能做到的。 人都是念旧的,而身边这些镖头镖师也是日常与林平之熟识的,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平日他们打猎时常去的酒肆。 “为了庆祝这趟镖平安无事,待会路过蔡老头的酒馆,少总镖头我请大家一起在铺子里喝几杯!“ 对于少总镖头的话,这些当镖师和镖头的自然不会反驳,况且他们一路辛苦吃少东家一顿酒饭也实属应当,因此众人都同意的答复了一声。 “好!” “......”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挂着招子的酒肆。 看到酒肆旁有两匹马被拴在一旁的柱子上,郑镖头就冲着酒肆内喊道。 “老蔡,老蔡怎么不出来牵马?” 听到郑镖头的声音,从酒肆内走出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 汉子扫视林平之一行,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 “客官们快往里面请!” 林平之见出来的不是蔡老头,他伸手示意镖师自己去栓马,随后才疑惑的对汉子问道。 “诶?如果我没记差的话,这家酒馆的主人应该是蔡老头才对,你是什么人?” 一边将人迎进酒肆,汉子一边对着林平之答道。 “诸位客官怎么知道酒馆的主人是谁?哦,对了,诸位一定是常来我们酒馆的熟客。 蔡老头是我的远房表亲,别看我年纪比他小,辈分算起来可是要比他还高上一辈呢! ......” 拿抹布快速擦了擦几张没人的桌子,林平之一行见此才按照身份地位主动分桌坐好。 对这常来的酒肆,林平之自然知道酒肆内都有什么吃食,所以点起菜来十分直接。 “老岳,先来一坛竹叶青,然后每桌上三道肉菜三道素材一道汤。” 佯装记下老岳出声答道。 “好嘞,那我先给诸位爷们上些牛肉、毛豆,也好让大家有下酒的吃食。” 老岳先从柜台处取了两坛十斤的竹叶青放到林平之的桌上,随后又将牛肉、毛豆之类给每桌都来了些。 而在老岳忙前忙后的时候,林平之一行则边喝茶边聊天。 只要了一坛,桌子山却出现了两坛,不想占人便宜的林平之让郑镖头只打开一坛给众人分倒,而他则提醒老岳。 “老岳酒上多了,我们只要了一坛!” 刚从厨房出来的老岳听后笑着答道。 “没上多、没上多,林少总镖头平日没少照顾我那侄儿的生意,给些优惠本就应该,更何况今天还是少总镖头第一次押镖成功,这酒就当我和我那侄儿准备的庆贺礼物吧。”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在厨房内炒菜的老者脸上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表情。 注意到老者的表情,在一旁帮忙的女子小声说道。 “蔡老头,只不过是送了人家一坛酒嘛,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人家在你这可是让你没少挣钱,你不能当个貔貅只进不出吧! 我哥他这可是帮你培养人际关系,如果你和人家福威镖局关系更进一步,那不对你家孩子在福州城里开酒楼有天大的好处?” 翻炒着锅里的兔肉,蔡老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话这么说没错,可这多送一坛竹叶青可真是要了小老儿的老命了。 姑娘你不知道那竹叶青不光要用汾酒为基,还要加入淡竹叶、陈皮、木香、檀香、砂仁、山柰等十余种种中药材为辅料,这送人情要送出去好几两银子,小老儿怎能不心疼!” 看着痛苦面具怎么也让人开心不起来,带着人皮面具的岳灵珊忍着想给蔡老头一脚的冲动警告道。 “行行行,大不了这几两银子我们补行了吧。真是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抠门的人! 这几天我们给你招揽了多少生意,你还在乎那几两银子。我哥他说的没错,果然商人都是贪婪的,你再这样我们走的时候那十两银子可就不给你了。” 听到保底的银子要没,蔡老头当即焦急的答道。 “姑奶奶千万高抬贵手,大不了那些小头什么的都由你们做主就是了,你这十两银子不给我,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懒得理会对方,岳灵珊用刀背狠狠在鱼头上拍了几下,看到鱼晕了过去,她才耐着性子说道。 “快炒菜吧,动不动就要你的命,你的命可真不值钱,最后不会让你亏本不就完事了吗!对了蔡老头这道菜要放多少调料?” “......”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明白这句话的岳灵珊,近几天跟蔡老头学做菜学的兴起。 南北做菜的诀窍有不小的区别,数天时间想要全部学会没有可能,所以岳灵珊只是学了宁正爱吃的那些。 近几日因为林震南所写的书信快马加鞭分散各地,使得那些福威镖局分号之人和那些与福威镖局有些关系的人都开始陆续前往了福州。 而这也就使得这位置不错的酒肆,每日的客流量大大增加。 客流量的增加,酒肆的收入自然也随之增加。 虽然原本打算让蔡老头回家躲上一个月,等事情结束再来收回酒肆。 可经过仔细思考,宁正还是觉得对方留在身边比较安全,这样身边不光有了个做饭的老手,还能保证对方不会因为慌乱而去说胡话。 江湖上的帮会门派少说万千,而行走十省的福威镖局在每个地方都要拜山门码头,所以倒是与许多帮会门派都有所关系。 “哎,比起来给什么王夫人送礼,我更想去参加刘正风老前辈的金盆洗手大典。” “谁说不是呢,这什么王夫人过个四十岁生日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妇人的生日还要让人来送礼,那林震南真是脸大,害的咱们不能去参加刘老前辈的金盆洗手大典!” 跋涉数百里给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妇人送贺礼,这令初入江湖的两个青年十分不满。 原本没有这所谓的贺寿,他们可以去参加声名远胜福威镖局的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可就因为福威镖局与他们门派的关系,使得他们得给福威镖局这个面子。 林平之听到对方提到自己的爹娘,而且言语中还带着不尊重,这令喝了不少酒的他有些恼怒的站了起来。 家教不错的林平之,虽然想要出口狠狠驳斥两人,可从脑中却想不出适当的话语,犹犹豫豫竟然说出了一句令人颇有好感的话。 “不知两位朋友是哪门哪派的?如果不想来福州,又何必违心至此! 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和总镖头夫人的年纪不说比两位大上许多,就说他们是和你们的师门长辈是同一辈分,你们这么说是不是太过不尊重对方,也太过不尊重你们的师门长辈!” 长相和言语都让人颇有好感的林平之,令两人因跋山涉水而生出的气愤也不由平和了下来。 两人冲着林平之抱了抱拳,随后两人中主事的那人疑惑的对林平之问道。 “这位公子不知你是何人?我们兄弟聊那福威镖局关公子何事?” 知道林平之不会吵架的史镖头见对方询问,立刻怒气冲冲的指责道。 “你们两人好生无理,竟然当着福威镖局少总镖头的面说言我福威镖局的是非。也不知是什么样的门派,能教导出此等无理的弟子。” 当人面议论人家父母,被人家抓现行,这使得两人无比尴尬与羞愧。 冲着林平之连续抱了几个拳,用咳嗽化解尴尬后,他才冲着林平之抱歉的解释了起来。 “咳咳,实属抱歉,我和师弟因为跋山涉水心中难免有些怨气,并非有意言林少总镖头的父母。 林总镖头为人江湖钦佩,王夫人年轻时在江湖上也颇有侠名,这些师傅都曾和我们说过,还望林兄弟不要怪罪,也不要对家亲说此事,不然我们将无颜返回师门。” 感觉师兄的抱歉有可能没有,师弟急忙表示可以供对方拳打脚踢出气。 “林少总镖头这事你看着办吧,若是打我们兄弟一顿能出气,那我们兄弟绝对不还手!” 福威镖局的人全部站起,与此同时还将手放在了各自的兵刃之上。 郑镖头和史镖头一同看向林平之,示意这位少东家来拿主意。 “少总镖头,你看这事怎么办?” 心中恼怒虽然没有退去,可在对方这么低姿态的表示后,林平之也不好意思真的打两人一顿。 两人刚刚的话里提到了一些令林平之感到疑惑的地方,所以比起打两人一顿,他更需要好好询问两人一番。 冲着众人摆了摆手,深吸了几口气的林平之缓缓说道。 “众位兄弟,看这二人的样子,刚刚所说定是一时气愤之言,大家都先坐下。 哪怕他们言语不智,但他们的师门毕竟与福威镖局有旧,这等事情就让其过去吧。” 等人全部坐下,林平之才对着两人问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两位请坐,不知你们所言家母生日之说从何而来?” 作为儿子自己父母的年龄林平之自然知道,今年才三十九岁的母亲如今要过四十岁的生日,这令林平之不由怀疑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平之的问话,令师兄弟一头雾水。 “???” 好家伙过生日的是你母亲,可你却问我们你母亲生日之说从何而来。 被林平之搞蒙的两人一时间愣住,随后师兄才面容古怪的答道。 “是令尊写信通知我们师父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日夜兼程数百里赶来这福州城,来送师父准备的贺礼。 说起来要是你们的书信晚送到一日,我们的师父就带着我们去往衡阳了,......” 见事态平息,化名老岳的宁正才拎着茶壶走到他们这桌。 一边往他们杯子里倒水,一边替这倒霉的师兄弟二人作证。 “这两位少侠所说应该是实情,近几日老岳我发现路过我们小店的人比以往多了许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带着礼物。 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其中和你们穿一样衣服的人最多,少总镖头和你们穿一样衣服的应该是你们镖局之人吧?” 听完宁正的话,林平之的疑惑不减反增。 原本还只是疑惑自己母亲怎么会给自己加了一岁,现在却疑惑为什么福威镖局各地分号都会派人来福州。 心中升起些许不安的林平之,当即对宁正问起近几日福州城的情况。 “对了老岳,这几天福州城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能猜出对方心中的担忧,宁正便出声答道。 “好像没有,也不对。对了,福州城内客栈客房的价钱比之前涨了不少。......” ......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忽听得马蹄声响起,两匹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 “这里有酒肆,走进去喝两碗去!” 听到那颇为熟悉的川西口音传进酒肆,低着头的宁正脸上的笑容不由变大了几分。 第62章 连取两命 目光看向门口处, 只见两个头上缠了白布,身着一身青袍,好似斯文打扮,但却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的青年走了进来。 就在众人将目光放到两人身上的时候,只听到两人中较为年轻的汉子叫道。 “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宁正走到两人桌前,出声问道。 “两位客官要甚么酒?” 坐到长凳上的两人扫了眼酒肆内的众人,然后才对宁正说道。 “店家,帮大爷打两斤花雕,再来碟卤牛肉!” 没有岳灵珊作为矛盾的引子,两伙人间没有一上来就爆发矛盾。 喝着花雕酒吃着卤牛肉,渐渐酒精上头的感觉令两人有些恍惚。 作为先行一步的两人,每到一处福威镖局分号,就听说其内的镖师先他们一步离开,这使得两人十分郁闷。 甚至这让他们有些怀疑,福威镖局是否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自视甚高的人从来不会估计身边有什么人,心中的郁闷总是需要发泄出来才能令自己顺心。 “贾师弟,那福威镖局各省的人马都在向福州府汇合,照这样子师弟他们一定是扑空了。 也不知这帮福威镖局的人发了什么疯,竟然将各地的人手全部给抽走,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知道了我爹的计划?” 拿起酒杯喝了口,被称呼为贾师弟的青年冲着自己的师兄摆了摆手。 “怎么可能余师兄,咱们赶路的时候又不是没遇到他们福威镖局的人,你看他们有一点紧张的气氛没有,想来肯定是因为什么别的事被叫走的,师父这么精密的计划怎么可能被人看出来。” 坐在柜台处喝着茶的宁正听到两人的话极为无语,在他看来这俩个青城派的弟子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哪怕他上的花雕酒有些高级,可除了喝酒会耍酒疯的人外,喝过顶多会比一般花雕醉意强上几分,可还到不了这种能令人嘴没把门的地步。 况且从他们的话里能听出,路上他们一定见过福威镖局之人,难道他们没注意双方穿着很是相似嘛,如今还神经兮兮的当着人家福威镖局的人说出这种话。 声音小点仅两人自己听到也就算了,可他们这交谈的声音都快大出天际了,林平之他们若是听不见那岂不是成了聋子。 很快宁正升起了另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俩青城弟子是故意说出这话的,就是想探探那福威镖局的底细。 可是仔细回想两人说出的话,他感觉两人说的话又不像挑事的人应该说出的。 这种除了没表明自己门派,几乎将行动全盘脱出的举动实在令人发笑。 先是遇到两位言语不尊重的送礼客,现在又出现了两个言语有着敌对迹象的青年,这不由令喝了不少酒的林平之恼怒。 脑中尽力回想骂人的话,费力才想到几句的林平之指着两名青城弟子骂道。 “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到了福州地界还敢言我福威镖局的口舌,看我不将你们带回福州城!” 两斤特制花雕,令两名青城弟子喝的五迷三道。 姓余的青年听到林平之的话后,带着醉意的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 “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呢,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林平之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俊美。 富贵之家难免留有汉唐时的残风陋习,平日能与林平之结交之人也多是富家子弟,因此平日总是有些癖好异常的官人公子向其挤眉弄眼。 若是平日听到这种话语,或许仅仅一个耳光打了过去了事,可饮酒后林平之心中的那股怒气强了数分,他竟直接将桌子上的酒坛子拿起朝着两人扔了过去。 虽然喝的极醉,但两人还是成功避开扔过来的坛子。 还有着酒水的坛子因两人避开而落在地上,坛子摔的四分五裂,酒水流的满地都是。 福威镖局众人见少总镖头动手,一个个也拿出兵刃向着两人围了过去。 先前与林平之产生误会的师兄弟二人见此,十分自觉的远离战作一团的众人。 靠在墙角师兄弟两人讨论起要不要出手。 “师兄咱们要不要出手?” “咱们出手岂不是说明福威镖局不行,看着吧福威镖局这些人收拾两个川西醉鬼还不轻轻松松。” 十几个人对两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人多的一方占据优势,若是他们再加入其中,那对两个刚刚步入江湖的菜鸟来说有些丢人,不符合他们名门正派的身份。 坐在柜台处的长凳上,看着打成一团的众人,宁正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从武功上来说,青城派的余人彦和贾人达要比福威镖局一行人强出许多,只不过因为酒醉的缘故他们手中的剑法掌法使得乱七八糟。 余人彦一边躲闪一边出声调戏嘲讽。 “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郑镖头听到对方那侮辱的话,立刻暴喝道。 “竟敢对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说这等话,你个吃了豹子胆子的混账,看我不擒了你去见我们总镖头!” 郑镖头能够当上镖头,多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可惜哪怕伏虎拳使的虎虎生风,但因为没有学过内功,害的他根本施展不出伏虎拳应有的厉害。 左手一拳向余人彦的脸上猛击过去,而余人彦则左手上翻,搭上了郑镖头右手脉门,瞬间发力一拖,郑镖头立即站立不定,身子向桌子的一角急冲。 虽然酒醉,但余人彦练武多年的本能却令他左肘重重往下一顿,用力撞在郑镖头的后颈之上。 庆幸酒醉的余人彦没有在这一招上用出内力,不然一下便可令郑镖头的脖子折断。 不过哪怕没用上内力,可随着喀喇喇一声,郑镖头还是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倒在地。 郑镖头在福威镖局之中虽然连前十都算不上,却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脓包脚色,史镖头见他竟被余人彦一招之间便击倒在地,便猜测出对方颇有来头。 实力比之郑镖头还差上一分的史镖头,自认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只好将被人家嘲弄的靠山再次搬了出来。 “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就不将福威镖局瞧在眼里么?” 听对方那令人发笑的话语,止不住冷笑的余人彦嘲弄般的讥讽道。 “什么福威镖局,狗威镖局的?从来没听见过!那是干甚么的?难道是专门卖屁股的吗?” 家中三代闯出的名头,如今被人家侮辱,林平之这个未来继承人当即愤怒的将长剑掷向对方,同时施展出祖传的翻天掌攻向对方。 “专打你这种狗崽子的屁股的!” 翻天掌虽然名字大气,可施展起来却是藏劲的功夫。 经过林远图多年改良,翻天掌的精妙天下少有,可再精妙的功夫也要看施展之人的本事。 藏劲的招式若是身法诡异内力雄厚之人使用,被攻之人只能在不断猜想对方力道的同时躲闪,时间久了敌人不攻自败; 可内力不够雄厚之人使用,那本身十成力只能用出七八成,加之身法未成不能迷惑对手,那对敌之人只需以力破之,施展之人只能含恨而败。 余人彦的武功虽然强过林平之,可是青城派内却没有如此精妙的掌法,这令他不由赞道。 “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子。” 两人交手十数招,余人彦竟然渐渐落入下风。 又过了数招林平之的右掌竟然打在余人彦的肩膀之上,被打中肩膀的余人彦心中大呼我命休矣,可感觉肩膀上没有传出剧痛,这就令惊喜万分的余人彦挥掌格开林平之的右手。 同时他将右手来抓林平之肩头,林平之感觉右肩微沉,当即左手挥拳击出。 焦急的争斗加上醉酒,使得余人彦忘记运转内功。 余人彦侧头避开林平之的拳头,不料林平之这挥拳乃是虚招,左拳到达他肩头空档之处突然张开。 拳开变掌,直击化成横扫,雾里看花接上水中望月,两招接连使出,拍的一声打了余人彦一个耳光。 被一巴掌打的酒醒了三分,大怒的余人彦飞脚向林平之踢去。 林平之冲向右侧企图还脚,只可惜一巴掌不光将余人彦打的酒醒,更是令他想起自身是会内功的。 携带内力的一脚比林平之要快上数分,抵挡不及的林平之瞬间被踹飞了出去。 围着余人彦却担心出手伤到林平之的众人,当即分出数人围攻余人彦,而史镖头则扶起林平之并问道。 “少总镖头你没事吧?” 急快的呼吸几口气,等疼痛感渐渐退去,他才对着史镖头说道。 “咳咳,史镖头我没事,这狗贼我料理得了,你带着兄弟们先擒了那个姓贾的!” 史镖头知他要强好胜,不愿旁人相助,刚想将围攻余人彦的镖师叫回。 可还没等他开口,数名镖师便被余人彦接连踢飞。 内力的运转令余人彦渐渐清醒,想起刚刚与师弟喝酒时竟说出他们青城派要对福威镖局动手之事,感觉有可能坏了大事的他眼中顿时升起杀意。 在这种时候,只有将酒肆内的所有人全部解决,才能保证他们要做之事不被福威镖局所知。 当即迅速朝着围着自己的数人出手,同时他还抽空对被围攻的贾人达喊道。 “贾老二咱们喝酒险些误了大事,现在只有解决所有人才能保证不出问题,别玩了,快快全力出手料理了他们!” 没有一丝压力的贾人达,忽然听到师兄的喊声,眼中虽然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可还是有些迷糊的问道。 “余师兄你说什么?” 一掌击倒一人,面露怒容的余人彦冲着贾人达怒骂道。 “贾老二你是不是傻了,刚刚咱们说了什么你忘了?再不动手若是让他们跑了,等我爹责怪下来,小心你的狗命!” 本来看戏的师兄弟,听到两人连自己都要杀,哪怕知道武功不如对方,他们还是拿起兵刃冲了上去。 战成一团越打越乱,看戏的宁正知道是自己出手的时机,他当即拿起长凳佯装偷袭。 混乱中无人理会“帮忙”的宁正,这也让脚步无声的他成功靠近了余人彦。 挥舞长凳拍向余人彦的肩膀,背对宁正的青城弟子自然没有防备,被长凳打到肩膀的他刚想回头看一眼打自己的人,就感觉后心被人轻轻打了一掌。 这一掌一开始并没有令余人彦感觉到什么,可当他想要催动内力施展摧心掌一招克敌之时,却感觉心脏处传来无比剧烈的疼痛。 疼痛令余人彦无法出手,可围攻他的众人却不会收手,各自用兵刃击中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 瞬间眼睛外凸,身体各处被刀剑兵刃击伤,一脸不敢置信的余人彦倒下了地上,四肢微微抽动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呼吸。 一击成功,宁正立刻将长凳扔到地上,向后连退数步,表示自己十分害怕。 原本围攻余人彦的数人,见本来还张牙舞爪的敌人没来由的被他们一同击中倒地没了气息,都彼此疑惑的看向对方。 武功最高的宁正出手迅速无比,因此什么也没看到的众人,也没有怀疑是因为宁正那一长凳了结的余人彦。 修炼了内功的师兄弟怀疑对方是内力用尽,而其他人则怀疑这最后加入的师兄弟施展了他们瞧不出的手段。 就连弟子都这么厉害,那师父的武功还了得。 知道这个道理的众人,急忙对着越打越狂的贾人达出手。 见围攻自己的人越来越多,瞥见自己师兄倒地,贾人达虽然愤怒异常,可心中还是升起了退却之心。 一边大声呼叫自己的师兄,以期盼对方没有死掉;一边将靠近自己的众人击退,企图抽出空隙逃出酒肆。 “师兄、师兄!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知不知道你们杀的是什么人,你们等着以后被报复吧,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以后会有十倍百倍的痛苦等待着你们!” 距离窗户越来越近,感觉可以逃跑的贾人达,当即想要顺着窗户往外跳。 一直等待着的宁正怎么可能让其逃走,在众人全部围住对方的时候,他捡起余人彦的长剑朝着窗户就砸了过去。 尚在剑鞘内的长剑自然不可能穿透贾人达的身体,可是却直接砸到他的大腿内侧。 瞬间感觉双腿一麻,这使得前半身已经穿过了窗户,只剩后半身留在酒肆的贾人达心生不妙。 可还没等他说话,后背就被不知多少刀剑砍中,而一把正好刺向他的长剑整整巧巧的插进了他的后腰了解了他的生命。 “你,你们等,等着~!” 第63章 交手余沧海(上) 酒肆因打斗变得的一团糟乱, 厨房内,蔡老头听到喧闹声,脸上的表情极速变化。 一时间他甚至想要冲出去,可最终对于武力的恐惧令他踌躇不前。 听着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蔡老头才对着岳灵珊苦笑着说道。 “哎,小老儿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姑娘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让我离开的原因?” 知道宁正会处理好一切,岳灵珊没有丝毫紧张。 “是也不是!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出现,所以蔡老头最近你最好躲在福州城中不要出来,不然我们也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普通人怎么可能不怕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可是对于自己的酒肆被人这么打砸蔡老头还是无法接受。 “放心姑娘,小老儿绝对会躲在福州城中不出来。唉,可是小老儿这酒肆被人打砸成这样,这以后还怎么营生下去!” 虽然不想欺负身为普通人的蔡老头,可是光听打斗的声音就知道损失不重的岳灵珊也不想当冤大头。 “这种时候能捡条命都不错了,蔡老头你还在奢望什么?桌子长凳能值几个钱,你那些酒有我哥在又不可能被他们毁了,别好像有多大损失一样。” 什么人值得相信,那自然是一同做过某件事情的人。 对于在围攻中出手的“老岳”,活着的一行人都十分满意。 只要出手了那他们就可以将其看作同谋,而一个普通人与他们这些江湖中人成了同谋,那对于他们做过的事情,“老岳”这个普通人绝对不敢向别人透露出半个字。 林平之虽然平日打猎射杀过不少鸟兽,可从出生至今的十九年里,他从来没杀过任何一个人,甚至就是用兵器将其他人弄伤时,他都要害怕好一阵,此时这两条人命死在自己面前,已经吓得他脸上全无血色。 心中恐惧无比的林平之颤声道。 “史……史镖头、郑......郑镖头,这该……该怎么办?咱们这......这可是杀人了!” 福威镖局三代走镖,江湖上斗殴杀人,每年少说要死上个把人。 只不过镖局走镖,一般能被他们所杀的,都是图谋他们所保之物的绿林人物。 只不过与他们斗杀总是在山高林密之处,杀了人后直接就地一埋,也就能做到无人所知。 时间久了没人发现,那事情就此了事。 而且哪怕被人发现,劫镖的盗贼总不会会向官府告状,说什么福威镖局因保镖而杀他们的手下之类的。 这次虽然所杀之人不是盗贼,可从二人张口杀人闭口报复,光推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脑中想了很多,史镖头扫了眼酒肆内的众人,然后对着没受伤几名镖师说道。 “白二、陈七你们带着几个兄弟将两具尸首挪到后面埋了,这里邻近大道这么放着指定会被路人看到。” “是,史镖头!” 数名镖师听后答了一句,就直接拖着两具尸体走向酒肆后的菜园。 剩下在酒肆内的福威镖局众人,伤不重的人开始自觉的帮忙收拾酒肆内破损的杂物。 哪怕成了同伙,可担心“老岳”因害怕而将事情捅出去,史镖头对着林平之说道。 “少总镖头,身上有银子没有?” “有,有,有!” 害怕的林平之虽然不知道史镖头要钱做啥,可还是急忙伸手从怀中取出钱囊。 儿子第一次走镖,不放心的王夫人,自己不能亲自跟随,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提供帮助。 什么最简单粗暴,那自然是给钱,身为横跨十省的大镖局,福威镖局钱多得很。 哪怕为了不养出败家子,这一次走镖王夫人只给了林平之几百两银票,但以这趟镖的价值来说,几百两足够买林平之一行人的命了。 接过钱囊的史镖头将钱囊打开,看到里面叠好放着的数张银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强忍住心中不该有的心思,将银票抽出还给林平之。 随后掂了掂钱囊内碎银的重量,估摸约有三十多两,感觉差不多的他走到宁正面前。 将钱囊内的碎银倒在柜台上,史镖头表情严肃的说道。 “老岳,刚刚你可是跟着我们一起动了手的,若是没有你那一长凳我们绝杀不了那个姓余的。 真的算起来,你才是这件事的元凶,这可是大家都是亲眼瞧见的。 这件事由你身而起,倘若闹了出来,你必然是最倒霉的那一个。这些银子你先使着,我们先将尸首埋了,再慢慢儿想法子遮掩此事。” 余人彦虽然是宁正所杀,可若是说对方瞧出自己动手,那宁正是一点都不信。 知道对方这是诬陷,装作普通人的宁正没有辩驳。 颤巍巍的将碎银全部收拢,同时语气贪婪的答道。 “是!是!是!,若是有人问起,我只说酒肆从未来过川西之人。” 这时包扎好伤口的郑镖头在一名镖师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比起史镖头那有些干燥的说辞,他编故事的能力强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们福威镖局在外走镖,杀几个绿林盗贼,当真稀松平常。这两只川耗子,鬼头鬼脑的,我瞧不是江洋大盗,便是采花大贼,多半是到福州府来做案的。 我们少总镖头招子明亮,才把这大盗料理了,保得福州府一方平安,本可到官府领赏,只是少总镖头怕麻烦,不图这个虚名。” 先是给林平之找了一个舒心的理由,然后才对着宁正警告道。 “老岳,你这张嘴可得紧些,漏了口风出来,我们便说这两个大盗是你勾引来的,你开酒肆是假的,做眼线是真。听你口音,半点也不像本地人。 否则为甚么这二人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蔡老头休息而你在时来,天下的事情哪有这门子巧法?” 心累的宁正只能应声答道。 “不敢说,不敢说!” 做事之人都是老手,处理尸体的速度快速无比。而酒肆内被破坏的只有桌子长凳,加上被压坏的窗户,所以修补起来也没用多少时间。 等一切处理妥当,郑镖头向宁正说道。 “十天之内,我们要是没听到消息走漏,会再送一百两银子来给你去城里开酒楼。若是你乱嚼舌根,哼哼,福威镖局刀下杀的贼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杀你和蔡老头一家,也不过是在菜园子的土底再添几具死尸!” 一百多两买他对杀人的闭口,若是还有如此好事,宁正希望再来一百个。 哦,不对,是再来一万个! 强忍着欣喜,语气恐惧的答道。 “多谢,多谢!不敢说,不敢说!” 发生这种事情,林平之等人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即刻带着两位送礼的师兄弟离开酒肆。 透过窗户观察身形越来越远的一行人,等彻底消失不见,宁正才冲着厨房喊道。 “出来吧,都走了!” 走出厨房,看着桌子长凳少了一大半的酒肆,蔡老头先是心中一痛,随后想到史镖头刚刚所说,即刻看向了宁正。 没有亲眼见人死在刀剑之下,令蔡老头心中还敢升起贪念。 “公子,你看我这酒肆被人弄成这样,那史镖头给的补偿,能不能分小老儿一些!” 将银子全部收入钱囊,没打算给蔡老头一文钱的宁正说道。 “蔡老头之后那可是有一百两银子等着你呢,这三十两你也要跟我分,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了!不然这样吧这三十两给你,之后的一百两全部算我的。”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宁正,企图分辨宁正话语中是否有生气的成分。 无法分辨的蔡老头,最终还是保持住了最后的理智,没有跟宁正争夺这三十多两碎银。 “咳咳,公子,小老儿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拿了我那一百两银子。” 取下放在屋顶的长剑,宁正一边磨剑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蔡老头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其中包含的可不只是两条人命那么简单,后面可是牵扯着川蜀之地的大门派的报复,今晚说不好你这酒肆还会不会在都难说! 我要是你就一分钱不要赶紧离开此地,那样虽然得不到那所谓的一百两,却能保证自己一家老小不会有危险临头。” 一百两的诱惑,对于都能被人称呼为老头的蔡老头来说,远比自己残存的寿命要重要。 “公子,你或许是见过大钱的人,可小老儿我这些年手中都没有过百两银子,我很想知道有百两银子的感觉。” 无法理解百两银子对蔡老头的重要,宁正也就不在劝对方,开始专心致志的磨起长剑。 “也行吧,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今晚不管遇到什么事,听我一句话,装死准没错!” 不知是不是余人彦和贾人达的出现代表着什么,从他们的出现开始一直到黄昏都没有任何客人进入酒肆。 日落西山,越发昏黄的天,渐渐一行数十人的马队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长凳横在官道上之,头戴斗笠抽出长剑的宁正喃喃自语。 “真是好大的手笔,不光派了数十名弟子,更是自己亲自前来,余沧海真有你的!” 越发靠近,注意到宁正的青城派弟子操着川西口音大声呵斥。 “前方何人赶紧滚开,挡了爷们的去路,定然扒了你的皮!” “停!” 感觉到不对的余沧海当即令弟子停下马匹,而他也在马背上陡然发力,施展轻功从马背上冲了出去。 冲向宁正的时候, 余沧海从怀中取出两枚六七寸长的铁锥,用出青城派的独门暗器手法青字九打,将两枚铁锥用力掷向宁正。 铁锥虽较一般的暗器长了许多,可是经过余沧海这位一流高手的使出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若是普通的江湖中人或许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就会被铁锥命中。 可惜青字九打虽然是一门极其精妙的暗器手法,而铁锥的力道也极为强劲,可耳聪目明且学过独孤九剑的宁正却刚巧能破了这暗器。 独孤九剑第七剑破箭式专破暗器。任凭敌人千箭万弩射将过来,或是数十人以各种各样暗器同时攒射,只要使出这一招,便能将千百件暗器同时击落,甚至还可将暗器反射回去击伤敌人。 长剑倏出,使出独孤九剑的破箭式, 剑尖颤动,迅速点向两枚铁锥的锥尖。 本想将暗器击落,后发先至攻向余沧海, 不过余光扫到一众青城弟子,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宁正,瞬间将两枚铁锥反射向距离最近的两名青城弟子。 距离宁正越来越近的余沧海,想过铁锥会被击落,可没想到竟被对方反射了回来。 没预料到的余沧海,见那快速无比的铁锥从身侧飞过,才知晓反射目标还不是自己,而是他那些武功不足以躲避的弟子。 立即怒目圆睁狂吼怒斥了起来。 “好胆!今日余某必取你性命!” 愤怒的余沧海没有因为弟子之死而失了神智,他运起内力催动摧心掌,准备一掌取了宁正的性命。 若是松风剑法宁正或许还需与余沧海交手几招寻找漏洞,可余沧海竟然施展最拿手的摧心掌,就完全落入了一个不自知的圈套。 说起这也不能怪余沧海,毕竟他也不可能料到,宁正竟然知道《摧心掌》这门武学的全部底细。 青城派作为一个传承远超过五岳剑派的门派,如今虽然势微,可门内武学在早年间却大大的有名。 说起青城派什么时候开始落魄的,那有一个人是绝对不能不提。 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就是校正了《万寿道藏》,而因此领悟了一身高超武功,并撰写了《射雕》和《神雕》中第一奇书《九阴真经》的黄裳。 黄裳其实本身与青城派并没有恩怨,只因剿灭明教之事才与江湖上不少门派产生了矛盾。 明教这个接连在宋、元两朝造反的造反专业户,战斗力在两朝都十分夸张。 元末一教抗六派虽然尽显实力,但毕竟明教与各派的关系却极为紧张。 但在在北宋年间方腊做教主的时候,虽然教内没有出现张无忌这等盖压一代的武学奇才,但在江湖上与各派的关系却异常的和谐。 和谐到许多当时有名的大派,都有门人弟子在明教中担任要职,而这其中也包含当时比较出名的青城派。 第64章 交手余沧海(下) 明教的教徒之中,有不少武功高手,而且教徒打起仗来更是人人拼命,不似朝廷官兵那般贪生怕死,打了几仗,一众官兵接连吃了数场败仗。 当时作为领军之人的黄裳心下不忿,便亲自去向明教的高手挑战。 武功高强的黄裳自然不是明教教众能阻挡的,一口气杀了几个护教法王、光明使者加上五行旗主,他才飘飘然的回到了大营。 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许多都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弟、师姊、师妹、师姑、师姨、师干爹、师干妈,一股脑儿的出来。 而且作为江湖前辈他们也都有着各自的人脉,使得他们又约了许多别派的好手,来向杀人者黄裳讨要说法。 作为官员黄裳认为自己做的是忠君之事,自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可作为江湖之人的寻仇者们却不认同他的观点,毕竟若真是一个普通的官员怎么会如此高深的武功,所以那些人都骂黄裳行事不按武林规矩。 武功奇高的黄裳若是单对单,那些江湖前辈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谁让黄裳坏了江湖规矩,使得那些人也不跟黄裳讲江湖规矩。 这一拥而上,就使得只是内功高深,而武学招式却浅薄的黄裳,在围攻之下败下阵来。 自知不敌的黄裳自然不会站着不动让人杀,可老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黄裳虽然躲过了众人的围攻,可他家中的父母妻儿却被众人找到,并被料理的干干净净,致使黄裳成了孤家寡人。 血亲之仇不共戴天,逃到了一处穷荒绝地的黄裳虽然躲了起来,可心中却没有忘记报仇。 他将那数十名敌手的武功招数,一招一式全都记在心里,然后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破解。 心中被仇恨萦绕的黄裳,不光是要想通破解的方法那么简单,他还要学会他们所有人的武功,然后用他们自己的武功去杀了他们为自己的父母妻儿报仇。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黄裳将每一个敌人所使过的古怪阴毒招数,一一学会并想通破解的法子。 十分高兴的他,料想那数十名敌人就算再一拥而上,他独自也对付得了, 就出得山来,去报仇雪恨。 那些敌人一个个居住天南海北并非聚在一起,有些在山东,有些在湖广,有些在河北、两浙、四川。 黄裳找遍四方,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仇人。 这人是个女子,当年跟他动手之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但黄裳找到她时,见她已变成了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婆。 原来他独自躲在深山之中钻研武功,日思夜想的就只是武功,别的甚么也不想,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四十多年。 时间是最强大的武功,面对时间的制裁,那些杀了他父母妻儿的凶手们都化作了一抛黄土。 黄裳恍然所失的看向那个老婆婆。 武功高深的黄裳虽然岁数远远大过老婆婆,可是道家武学的养生特质令他显得远远比对方年轻。 老婆婆病骨支离,躺在床上只是喘气,甚至不用黄裳动手,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就会死去。 数十年积在心底的深仇大恨,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给那老婆婆喂粥服药的瞬间,令黄裳彻底明悟己身。 不想五十余年的心血就此湮没,他便将毕生所学着成《九阴真经》。 原本他将经书藏于一处极秘密的所在等待有缘人的发现,可是在弥留之际心中那股对江湖各派的不愤又陡然升起,使得他主动将《九阴真经》之事宣扬天下,令当时武功卓绝的五绝借此名头在华山上争夺天下第一。 五绝五人看似只是五名天下少有的高手,可实际上更代表着五方势力。 王重阳的全真教,洪七公的丐帮,欧阳锋的白驼山庄,黄药师的桃花岛,段皇爷的大理国。 在黄裳看来,这五方势力任何一方得到《九阴真经》,绝对会将其中功夫传于手下之人。 而这将武功烂传之举,定然会使得那些以此武功为生的门派,成为江湖上没有秘密的门派。 黄裳一切算计的都挺好,只是他没想到得到了《九阴真经》的王重阳,并不看中其上的武功,更是不允许门下弟子修习其上的功夫。 弥留之际的黄裳已然不是王重阳的对手,所以他没有自讨没趣的去讨要《九阴真经》,而是拼尽最后的精气将那些尚有门派传承的敌派高手一一用本派武学击毙,而这也就是为何《射雕》、《神雕》两书中天下间大派稀疏的原因。 正道魁首少林不知因何封山百年, 同为正道魁首的“兄弟”门派武当派,更是连创始人张三丰的影子都没出现。 其余大派大多遭到弥留之际的黄裳袭击,使得《射雕》、《神雕》二书中少有传承多年的百年大派。 本来在《天龙》时期就丢失了不少武学的青城派,运气则不知该说是好是坏,虽然门派武学被人练的比自己都熟练,而门派几名长辈也死的不明不白,可刚巧与松风观这个道士建的道观搞到了一起,使得他们在《笑傲》时期也还能保住传承数百年的名声。 摧心掌修炼到高深处,能做到击外而伤内。 距离宁正越来越近,余沧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用内力充斥衣袖使得身上所穿道袍鼓涨。 在壮大声势之余,引导敌人将注意力放到他衣袖之上,距离宁正只有一丈之时他猛力挥动左手衣袖砍向宁正,而右手则爪拳掌不停变换。 右手握着剑鞘卷向余沧海那长长的衣袖,而持剑的左手则迅速点出,刺向对方手掌发动摧心掌内劲的两处窍穴。 ‘内气连运三次,穿中府,过云门,入天府、尺泽、列缺,引灼烈之气于劳宫、中冲,攻敌胸背三十三处窍穴。’ 劳宫位于掌心,而中冲则位于中指指腹。 目标虽小,可对于能够刺穿蚊子翅膀,而不夺其命的宁正来说,这目标算的上大的过分。 手掌距离宁正只剩一尺的距离,忽见宁正一剑两刺攻向自己施展摧心掌的两处窍穴,余沧海当即想要止招抽剑,可这么短的距离已然不能令他临时换招,他只好将内力施展至极致,以求通过这种方式来使得自己左手衣袖能够击碎剑鞘,好来帮忙防守右手掌心被刺的危机。 瞅着对方脸上隐隐冒出的青气,知道对方已然全力运转内力,宁正没有和对方搞什么两败俱伤的打算,所以当即脚步变化,使得身体向右侧移动了一尺左右,而右手剑鞘也从卷变成了砍。 两位一流高手,内力虽然尚有差距,可这点内力差距不足以令衣袖击溃剑鞘。 衣袖和剑鞘碰撞,虽然一木一衣,却迸发出刀剑相碰时才会有的声音。 没料到宁正会这么勇的余沧海,发觉对方竟能接住他全力的一袖,便知晓两人的内力差距不大,心中顿时大骇。 天下间的高手余沧海知道不少,可用剑如此狠辣的却没怎么听说, 刚判断出两人内力差距不大,想到自己竟然妄自用肉掌去硬撼长剑, 余沧海当即顾不得形象,直接向后躺倒,双腿连续在地上乱蹬,让自己迅速向后滑去。 脑中所想终归与现实有所差距,宁正出剑的速度远比余沧海想的要快。 虽然余沧海成功躺倒,可是他右手掌心已然被宁正划了一道口子。 危急时刻余沧海顾不得掌心疼痛,迅速向后急撤,同时催动内力甩出衣袖阻挡不断刺向双臂的长剑。 独孤九剑只攻不守,如此好的机会宁正当然不会放过,瞬间用出华山剑法截剑式的精髓,快速刺向不断向后企图滑走的余沧海。 向后不断撤退,双臂被刺了十数剑的余沧海,终于退到了汇聚众多弟子之处。 见平日尽显威风的师父,被中年人追的狼狈后撤,一众青城弟子急忙持剑冲了上来。 瞬间十数把剑刺向自己,宁正自然也就无法继续追击被弟子护住的余沧海。 眯了眯眼睛,宁正开始一手施展破剑式,一手用出他们青城派的绝学摧心掌。 普通青城弟子连宁正一剑也接不下,仅有几名名武功稍好的弟子借着人多挡了数招。 可哪怕如此他们也是越挡越心惊,最终甚至开始有人恐惧的弃剑而逃。 数十人汇聚的官道上,一名名青城弟子倒下,围在余沧海身边的数名弟子距离宁正最远,此时他们中的一些人也顾不上什么背叛师门,急忙舍弃余沧海爬上一旁的马匹向着远离福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二三十人倒地不起,数名弟子颤抖的持剑对峙。 不长的时间无法令余沧海恢复伤势,可危急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勉强抽出长剑,他对着依旧忠心耿耿的数名弟子喊道。 “你们立马带着活着的弟子撤出福建,这次是咱们青城派着了道了,青城派以后还能不能存留在这江湖就看你们的了!” 仗着武功在川蜀之地逞凶多年,如此狼狈余沧海还是第一次,脑中不由想到了道经上的种种至理名言。 缓步走到宁正面前,手持长剑的余沧海全力施展起松风剑法。 为了给弟子争取时间,余沧海需要困住宁正,而非快速决出生死。 当然能够快速夺取宁正的生命就无需拖延,可惜若是能做到的话,他也不用如此奉献自己。 作为宁正第一个可以全力出手对付的一流高手,余沧海没有给宁正带来一流高手应有的孤高感,这点有可能是因为余沧海一开始就因失误而被宁正击伤的缘故。 当余沧海稳稳当当的施展起松风剑法,那一流高手对武学的领悟就展现了出来,这领悟虽然不能令他胜过宁正,却可以令他在短时间内缠住宁正。 杀死余沧海,和杀死一堆青城弟子,其实宁正更想杀死那一众青城弟子。 因为想要图谋青城派财产的他,知道如果余沧海就此死了,那变成一盘散沙的青城派,会被一些不入流的人给谋夺了财产。 心中已经将青城派之物看作自己之物的宁正,绝对无法接受属于自己的东西区被一群小人给偷走。 两人纠缠了三十余招,此时官道上除了十八具尸体,就只剩下宁正与余沧海两人。 闻着开始弥漫的血腥味,宁正揉了揉肩膀,开始劝起受伤愈发严重的余沧海。 “余掌门你留下一只手,我放你离开怎么样,不然你这样与我纠缠,最终你那妻儿老小难免不被一众贼子逆徒欺辱!” 不断喘着粗气,勉强支撑自己的余沧海问起了宁正的身份。 “我余某人行走江湖数十载,听闻过不少高手,可却从未见过将剑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之人,哪怕那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的剑法造诣都远远不如阁下,还望告知阁下究竟因何难为我青城派?” 没法告诉对方自己是先知,可以预知未来的宁正,只好用尽可能模糊的话语忽悠起对方。 “桀桀桀,难为你们青城派?你们怎么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老夫不是难为你们青城派,老夫只是要要告诉某些人,这福建地面上的事,还轮不到那些无关之人来管。” 聊天不代表放任对方,不希望对方趁机调息的宁正,在说话的时候不断冲着余沧海发出铜钱暗器。 因为主动控制,铜钱没有朝着余沧海的命门射去。 不断划破四肢的铜钱,令余沧海的伤势不断加重,也令他无法静心调息。 看着受伤越来越重的余沧海,宁正最后一次警告对方。 “留下左手,并发誓一辈子不再踏足福建,老夫放你离开,不然我杀了你以后,亲赴青城灭你青城派满门!” 将剑插在地面,勉力支撑的余沧海不相信的说道。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阁下的话在下又能相信几分?” 对于对方的质疑,宁正不屑的笑了笑。 “哈哈哈,以你现在的样子,难道我要杀你,还用骗你自断一臂?余掌门你是不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仔细琢磨了一阵,发觉对方说的没什么问题,余沧海不大确信的问道。 “我若是自断一臂,阁下真的能放过我,放过我青城派?” “别忘了,老夫说的,一辈子不能踏足福建!” 第65章 收徒前置(上) 一句话令余沧海对宁正所言信了三分。 不过毕竟不知道宁正的身份,所以只能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信誉。 提起长剑,将剑锋垂于左臂。 虽然一身功夫尽皆托于右臂,可折损左臂对习武之人还是影响颇大。 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对即将失去左臂的恐惧,令余沧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颤抖的长剑,颤抖的右臂,颤抖的声音。 “希望阁下能够遵守诺言,不然余谋哪怕化身厉鬼,也会重返福州向阁下索命!” 长剑微垂,剑尖指向余沧海左腿,宁正淡淡的说道。 “余观主放心,老夫还不至于如此不信。” 咬了咬牙,余沧海将长剑抬高,使劲挥向自己的左臂。 “啊!~” 心中虽有预期,可断手之痛还是超出了余沧海的想象,令他没能忍住惨叫出声来。 如果不管余沧海,或许对方没有成为杨过的机会,会直接血流不止而亡。 冲着余沧海甩出数枚碎银,等到对方被点中穴道,宁正才移动到对方面前,开始为其止血。 当着对方的面,将断手砍成数份,宁正笑着说道。 “若是余观主你心有不服,那十年后可以派弟子去泉州,老夫知道了会恭迎余观主大驾!” 见断手彻底被对方摧毁,余沧海心中虽无比痛恨对方,可面上还要装的和和气气。 “现在在下都不是阁下的对手,十年后更不可能胜过阁下,还望不要如此羞辱在下。” 勉强为余沧海止住血,解除无关穴道的同时,宁正善意的提醒道。 “今后余观主你想要老夫羞辱你,老夫也没那个心思。 对了,善意的提醒余观主一句,回青城派之前,抓紧适应一只手的感觉。 不然以你青城派的名声,指不定会有什么人上门寻仇。” 留下一众尸体和一个残疾人,宁正装模作样的向着远方走去。 懂事的余沧海非常识相,他没有去福州城寻找治伤的医馆,而是退出了福州才找地方治伤。 青城派败走福州,而宁正也将来福州之事了结。 之后数日,师兄妹两人好好的在福州玩了起来。 福州武林虽然从福威镖局就能看出并不兴盛,但那只是后人对武学的精研不够,就福州本地的武学门类来说还是门门齐全,甚至一些招式还能让宁正眼前一亮。 在玩的最后一天,宁正用假身份故意在福威镖局露了露面,让已经知道武功重要的林平之更加明白了武功高的好处。 面对乔装打扮的宁正,林平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才对宁正恳求道。 “贾先生,在下想要拜您为师,小子保证学了您的武功后一定惩恶扬善,还望您能收下小子!” 有收对方的打算,可不是以这个身份,所以宁正出声拒绝道。 “你小子家学源远,怎会看上我这等微末功夫?像你这样的人中龙凤应该拜入那些大派才是,拜了我这个单枪匹马的散兵游勇对你没半点好处!” 虽然拒绝了林平之,可他却给对方指了一条明路。 对于宁正指出的明路,林平之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有大派收他,他也不至于抱着没用的辟邪剑法。 从仆从手中接过茶杯,不死心的林平之变得更加殷勤。 “请喝茶,贾先生!唉,您有所不知,我父母其实也替我联系过福建的那几个大派,可他们摄于我家曾祖早年间的赫赫威名,都不愿意收我为门下弟子,害怕江湖中人说他们图谋我家的辟邪剑法。” 对方说的道理宁正明白,可现在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所以宁正对林平之说了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 “额,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就只能寻找不介意此事的门派,然后拜入他们门下!” 这废话直接给林平之堵在了原地。 听到消息走到偏院的林震南,朝着宁正拱了拱手,然后说出了本不足外人道也的话。 “不瞒贾先生,我祖远图公虽然武功高强,可那仅是因为他老人家天赋异禀,就像我和犬子同样练得是辟邪剑法,可施展出来却像花架子一样。” 没有进行过对比,一切都没那么明了,怕宁正感觉起来不太直观,林震南用自家四代人做起了比较。 “如果说家父继承了家祖三成本事,那在下就只继承了家父的三成本事,至于犬子天赋比在下略高,但目前也只继承了在下的三四成的本事。” 福威镖局虽在林仲雄和林震南这对父子的经营下蒸蒸日上,可如果一直没有高手坐镇,那福威镖局的底细终归有一天会像被外人看穿底细。 到时候福威镖局就会像被人识破的纸老虎,哪怕对方用的力气不大,也能十分轻松的戳破。 之前没有发生青城派之事时,林震南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可那十数具被人瞬间杀死的死尸,却给林震南提了个醒,让他记起了武功在镖局这份产业中的重要性。 本来已经将福威镖局的全部力量汇聚于福州城,静静等待着青城派或是阴谋的到来。 可在听说福州府内的官道上,躺了十几具和他儿子杀死的两人穿着相同的尸体后,他哪怕想不当回事都不行。 虽然不知道是哪方高手,出手解决的一众青城弟子,但未知却比一堆冰冷的尸体更令人恐惧。 对方为什么杀青城派弟子,又是为了什么帮他们福威镖局,对方对他们福威镖局抱有怎样的心思,那封提醒他们的信是不是对方所为。 一种种疑惑令林震南最近无比紧张,他十分害怕对方将青城派的众人解决后,会去解决他们福威镖局。 明白《辟邪剑谱》和辟邪剑法是两回事,可对于林远图的决定宁正却看不懂一点,所以宁正问起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 “这,总镖头你这家传的辟邪剑法真的有这么弱?虽然在下知道成就远图公那样的高手,必须有绝高的天赋,可再不济你们也不该这么弱吧!” 本是不传之秘,可这种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没有说谎话的林震南,当即说出了仅有能自证清白的方式。 “贾先生若是不信,那可以与在下较量一番。人或许会说谎,但武功一定不会!” 第66章 收徒前置(下) 哪怕知道林震南的水平有些不够看,但宁正还是给了对方和自己较量的机会。 “如果能见识辟邪剑法,那真的是太好不过了,正好在下也想看看这门剑法有何独到之处!” 从架子上取下两柄未开刃的长剑,将其中一柄抛向宁正。 等宁正接到剑,林震南冲着宁正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出屋子,来到院内。 偏院比正院小了四倍不止,可院子的面积依旧足够大。 抽出长剑冲着对方拱了拱手,随后又耍了个剑花。 “林总镖头,请!” 比试不是生死斗,宁正率先展现了礼,那林震南自然投桃报李的拱了拱手。 “贾先生,请!” 比起宁正的耍帅,林震南则要朴实的多。 曾经看过不少小说的宁正,见对方的朴实无华,差点生起一种对方是高手的错觉。 默默将脑中的错觉毁灭,宁正将剑微抬,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就绪。 明白的林震南,将剑抬的比宁正高了寸许,然后快速持剑刺向宁正。 说好了见识辟邪剑法,宁正没有自作聪明的瞬间击溃林震南。 随意用出剑法十三式,轻松写意的化解威名赫赫的辟邪剑法。 确定对方实力远胜自己,林震南放心的全力施展起辟邪剑法。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加上祖传的翻天掌,林震南将之一一使将来出。 宁正也懂规矩,剑破剑掌破掌,将林震南一身武功尽数破解。 将剑缓缓归鞘,心服口服的林震南赞叹宁正的武功之高。 “贾先生的武功之高,对上我祖远图公或许在伯仲之间,可对上家父定然是先生技高一筹!” 看过《辟邪剑谱》的宁正知道自己与林远图的差距,冲着对方摆了摆手,自谦的答道。 “虽然在下没见过远图公,但在下这点微末武功,实属不值一提。” 不管宁正如何自谦,胜过林震南的轻松,还是令对方加强了让自己的儿子拜入宁正门下的决心。 “还望贾先生能收下犬子,拜师礼林谋绝对会令先生满意!” 面露犹豫,宁正叹了口气,随后出声答道。 “唉,其实这小子如此诚心,我本该收下这个弟子。可我毕竟漂泊在外,终日没个定处,收了徒弟只收不教,倒也说不过去。” 话说到此处,必须有个适当的转折,不然定会令两人大失所望。 天下间除了日月神教,只剩少林、武当、嵩山值得一提。 嵩山作为预订的对手,宁正不会给其一点提升的可能, 不过借着他三师弟之手,将“《辟邪剑谱》”送到左盟主手中,他还是十分乐意。 左盟主为了统领五岳而劳心费力,《辟邪剑谱》正好能助其退退火气,这也算是宁正对五岳盟主仅有的帮助。 “天下间拳法以少林称雄,剑法以华山、武当为尊,不若林总镖头让你家小子拜入这三派中的一派,至于我则指点这她几招让其能够不受欺负。” 少林身为江湖上的泰山北斗,而且还知道林家《辟邪剑谱》的底细,他们绝对乐意收林平之为徒,好借此收回那份藏在林家的祸端。 至于武当,作为与少林同级的存在,哪怕他们不知道《辟邪剑谱》的底细,但在有人引荐的情况下,还是很乐意收下名头甚大的辟邪传人。 至于日月神教更是不用多说,只要你想加入就能成为日月神教一名普通的教众。 唯一可惜的就是,想从日月神教教内学到武功,那要依靠自身的聪明才智和出众的个人实力。 如果林平之大个二三十岁,或许可以试着与杨莲亭争宠一番。 不过虽然林平之外在条件不错,可毕竟他容貌较为柔美,有可能不如外形威猛身高体壮的杨莲亭吃香。 最后一家华山派,虽然名头上比起少林、武当差了许多,可是宁正即将担任掌门,所有事情都能做主。 只要林平之想来,宁正可以给其打开绿色通道,让其畅通无阻的加入华山派。 对于收下林平之后,会面临的各种流言蜚语,已经看过《辟邪剑谱》的宁正一点也不介意。 反正人家的流言蜚语说的也是事实,甚至他会嫌弃那些人的脑洞太小不大敢写。 他们只想到了宁正的图谋不轨; 而绝对想不到, 宁正已经成功得到了《辟邪剑谱》, 甚至写有剑谱的袈裟已经被他彻底毁灭。 如果自己儿子能拜入少林、武当,林震南当然非常高兴,可是被击落现实后,林震南却有些不太自信。 “额,这少林、武当乃是江湖上的正道魁首,他们会愿意收下犬子?” 林平之的武学天赋虽然比他爹林震南要好上一些,可要认真说也还是不怎么样。 至少从拜师的角度来看,正常情况下林平之连华山派的收徒标准都达不到。 没打算让其拜入少林、武当,所以宁正回答的极其委婉。 “以两派招收弟子的标准,我想你家小子应该或许有可能还是可以达到的!” 听着宁正那没有底气的回答,林震南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 林震南脸上的表情说明一切,感觉正是时候宁正出声推荐起了华山派。 “其实如果可以,华山派也是个好去处,门派传承久远,虽然现在实力不强,但未来潜力巨大。 最重要的是岳掌门与我有旧,你家小子拜入华山,我教他的剑法想来岳掌门定能容得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平之,听后没忍住惊呼出声来。 “贾先生,你会教我剑法?” 本来只是数招,忽然变成一套剑法,林平之怎能不心动。 哪怕林平之不拜入华山,宁正也打算教他几手以全剑谱之情。 冲着林平之点了点头,宁正笑着答道。 “没错,你小子人不错,对我也算恭敬,我哪怕没缘分当你师傅,可那也不是你小子的错,传你几手保命的决招也是我应该做的! 而且你小子如果加入了华山派,那凭借我和岳掌门的关系,我的剑法你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绝不会被岳先生所嫌弃!” 看遍五岳剑法和全真武学的宁正,想要找出一套能供林平之可以修炼的剑法不要太简单,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门剑法不能是其余四岳剑派可以轻松认出的剑法。 阴谋诡计令日月神教十大长老身死思过崖,但五岳剑派不付出足够多的鲜血也骗不到他们,所以五岳各派也在当年死伤了一众高手,因此也害的自身门派在剑法方面有所减损。 如果剑用的奇一点,哪怕用出他们四派的剑法,他们都有可能看不出来。 第67章 福州事毕 诱惑之所以称为诱惑,那是因为它们足够吸引人。 抵抗诱惑需要很强的定力和自信,可明显辟邪剑法没有给这对父子足够的自信。 有着一位武功高绝的先祖,对林震南父子既是幸事也是不幸。 若戴王冠,必承其重。 享了多年的福,终于随着林远图故去的时间越来越久,那硕大的威名渐渐成了祸端。 拜入华山派,对福威镖局和林平之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有可能成为宁正二弟子的林平之,未来或许会成为宁正“事业”的一份助力。 到时候,或许宁正也可以感叹的说出,一饮一啄,自有天意。 父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儿子眼中的渴望,林震南点了点头。 虽然不能拜入少林、武当有些可惜,可拜入华山也算是达到了心理预期。 唯一可惜的就是华山距离福建着实太远了些,林平之真的拜入华山派,那身为父母的林震南和王夫人,或许一两年都难以见到自家孩子一面。 “既然贾先生如此看好华山派,而犬子对华山派也心生向往,那在下就让犬子亲自备礼去华山一趟!” 见事情成了,宁正对林震南说道。 “这事不用急,起码将我教的剑法练得熟练些再去,那样只要你家小子当着岳掌门的面练上一遍,岳掌门便知道你们的来意!” 以林平之的武学天赋,其实教什么剑法结果都差不多。 真想想让其有十足的提升,最好的办法,就是教其一套bug级的内功。 这门内功不止需要强,更是需要简单易学,不然林平之的天赋绝对不会练出什么效果。 目前的林平之,还没资格享受到如此好的待遇。 仔细思索过后,宁正对着一脸期待的林平之说道。 “小子由于你即将拜入华山派,所以我只传你一门剑法,至于与之相匹配的内功我就不能教你了,所以你练完感觉提升不大那是正常情况,等你学了华山派的内功就会感觉到明显的提升。” “是,贾先生!小子一切都听您的!” 两个时辰间,宁正将自己师父所创的太岳三青峰和部分全真剑法教与了林平之。 只教部分全真剑法,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这门剑法,只是因为他全教了的话,以林平之的武学天赋,哪怕仅仅是想要将此门剑法入门,没个三两年的时间也是没可能的。 “这门剑法本有七剑四十九式,但你小子目前实力不足,所以我只能传你三剑二十一式。至于剩下的四剑,等你小子以后功力增长了,我会再找机会传授给你。” 全真剑法的精妙,给林平之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哪怕仅有三剑二十一式,可给他的感觉,却比起自家的辟邪剑法高明了不知多少。 如果可以选,他甚至希望自己练了十几年的不是辟邪剑法,而是这刚刚习得的“《全假剑法》”。 没有经过灭门惨案,林平之整个人还充满天真,对于每个对他好的人都心怀感恩。 明明学了二十二式剑法,可却被已经默认是自己师父的贾先生说成了二十一式,林平之带着不解的问道。 “贾师,你说教了我三剑二十一式,可为什么我感觉学了二十二式?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太岳三青峰这由岳不群所创的剑招,经过宁正这学了《独孤九剑》和《五岳剑法》的剑术高手的修改威力大大增加了数成。 虽然依旧不如剑宗绝技夺命连环三仙剑精妙,可比起原本已经强了数倍,不至于像之前只能依托于高深内力才能施展出威力。 冲着林平之笑了笑,宁正出声解释道。 “哈哈,确实是二十二式,可那最后一式,却是自成一招的剑招,而非出自那“《全假剑法》”。 不过你小子要记住,此招平日修习的时候不可拿其他人味招,对人使用的时候也必须要抱着必杀对方的决心!” 对天赋不够的人来说,或许学一百招,不如苦练一招来的实力。 而这由两位一流高手琢磨出来的剑招太岳三青峰,对普通人来说绝对算得上值得苦练的绝招。 某种意义上这太岳三青峰,已经从所谓的气宗绝招变成了剑宗绝招。 不对应该说,如果让普通弟子来用就会成为剑宗绝招,而像宁正和岳不群来用依旧是气宗绝招。 就连和镖局众人一同动手,了结了要取他们性命的敌人,林平之都会因为对方的死而心生忐忑。 如今教自己剑法的师父竟然说出,使用此剑招必须抱着必杀敌人的决心,这怎能不令至今没有真正杀过人的林平之感到心惊。 比起学会一招高明的剑招,林平之更想世界和平。 “必杀对方的决心?这,贾师,难道只有如此这剑招才能使用?” 武功本是杀人技,如果心中对此没有足够的预期,那最好不要冒然步入江湖。 不然曾经脑海中的各种美好幻想,都会遭到现实无情的碾压。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对事情的预期放低。 毕竟有可能就连一件小事,都会变成龙门客栈那种会要人命的东西。 心中有着大侠魂的林平之,如果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或许他的性格对他是一种帮助,可不是武学奇才的他,这有些圣母的性格终究会害了他。 武功是用来杀人的,而武器的出现更是令杀人这门技术变得轻松。 没有屠刀的前提下,一万头猪杀起来或许需要许多时间, 而在有了屠刀的情况下,需要的时间会极速缩减。 速度翻倍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让很多人看到了以弱胜强的契机。 孩童使用武器都有机会打的过成人,何况是本身就会武功的人掌握了武器呢。 “剑招当然怎么都可以使用,只不过这一招只有抱着必杀对方的心思,才能在你小子内功未成前拥有足够的威力! 你小子如果担心什么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这一招,将其当做压箱底的杀手锏,等到没有办法的时候再用出这一招,当然那种情况下谁也没法保证你小子会不会吃暗亏!” …… 回答完林平之所有对剑法的疑惑,宁正才从福威镖局离开,带着岳灵珊向着衡阳而去。 第68章 衡阳遇莫大 数日时间转瞬即逝, 抵达衡阳后,两人并没有前往刘府,而是在城中找了住处。 在衡阳城中“闲逛”之余,宁正探查起城内的情况。 经过探查,宁正发现筹划了大行动的嵩山派,此时已经有不少弟子出现在了城中。 一个个乔装打扮的嵩山弟子,虽然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出嵩山派的武功,可他们中领头的那位千丈松史登达却暴露了他们。 作为嵩山派这一代的门面之一,史登达近年来没少在五岳各派的地界露面。 只要是五岳各派的有心之人,对于这位左冷禅弟子多少都会有些印象。 如果宁正处在左冷禅的位置,或许他也会对损坏五岳形象的刘正风严肃对待,可因为对方与曲洋相交就对其家人下手,还是过于说不过去了一点。 处理刘正风一事上,嵩山派只展现了威的一面,却没有展现德的一面。 心有大志可以理解,但杀鸡儆猴不能变成杀猴儆猴,灭掉刘正风一家只能令其余四派产生危机感,从而更加抗拒五岳并派。 哪怕《笑傲》中因为嵩山派的强势,加上岳不群的心思,使得五岳明面上并派成功。 可那种成功和没成功没啥区别,只需要死人就会分崩离析。 淅淅沥沥的落下的雨水,令宁正和师妹不得不停下脚步,走进位于一侧的茶馆。 刘正风虽然算得上是个君子,可宁正却并不打算救他。 一个人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曲洋不管究竟是好是坏,他都要为自己加入过魔教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刘正风与曲洋相交,要不断绝与对方的关系,要不就由他接下对方的因果。 岳灵珊在扫视了茶馆一眼,瞅到仅有的空位便拉着宁正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她对着店小二喊道。 “小二,来壶茶,再上些吃食!” 坐在长凳之上,岳灵珊对着宁正说道。 “正哥,这衡阳城的人可真多,要不是咱们运气好,估计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没等宁正回答,身后一桌身穿黑衣腰间挂着兵器的两名汉子,就自顾自的大声聊起了刘正风之事。 “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离正日还有三天,衡山城里就已挤满了贺客。” “那自然啦!衡山派自身已有多大的威名,再加五岳剑派联手,声势浩大,哪一个不想跟他们结交结交?” “......” 作为有主之地,平日出现在衡阳的不是衡山弟子,就是衡阳本地的江湖中人。 像如今有这么多“外省人”存在,已经多年未曾有过。 上次衡阳城有如此多的江湖中人出现,还是衡山派的掌门莫大接任掌门之时。 江湖中人说话多无顾忌,哪怕并没有饮酒,可聊着聊着还是不由自主的聊到了带有“八卦”性质的话题。 好奇心虽然会害死猫,可大多数人还是克制不了心中的那股求知欲。 一名身着灰袍瞎了一只眼睛的老者率先起了个头。 “刘正风既立誓决不使剑,他那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的剑招再高,又有甚么用处? 一个会家子金盆洗手,便跟常人无异,再强的高手也如废人了,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图他个甚么?” 看了眼隔壁桌的独眼老者,穿着锦袍的瘦高公子扇了扇折扇自信的答道。 “刘三爷今后虽然不再出拳使剑,但他总是衡山派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交上了刘三爷,便是交上了衡山派,也便是交上了五岳剑派!” 听到富家公子那可笑的回答,靠窗的中年人不屑的摇了摇头。 “结交五岳剑派,就靠一个打算金盆洗手的刘正风?若是真的靠的上,他刘老三也就不用金盆洗手了!” 锦袍公子听出了中年语气中的不屑,皱了皱眉的他出声争辩道。 “朋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刘三爷金盆洗手是金盆洗手,可那只是因为他不想再被江湖之事缠身,……” “......” 知道自己爹爹和刘正风岁数相差无几,岳灵珊心中也不由好奇,为何刘正风会这么年轻就打算金盆洗手。 “正哥,刘师叔不过才五十来岁,正是武功鼎盛的时候,为甚么他忽然要金盆洗手?这不是辜负了他这一副好身手吗?”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宁正才笑着对自己的师妹解释了起来。 “珊妹,武林中人金盆洗手,原因很多。若是黑道上的大盗,那金盆洗手是想改过迁善,好给儿孙们留个好名声。 刘师叔为人坦荡,而衡山派也是名门正派,这方面当然跟他没有干系,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刘师叔虽然武功不错,可较之莫师伯还是差了不少。单论武功或许他一辈子都没机会胜过莫大师伯,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理江湖事,老老实实的经营已有豪族之姿的衡阳刘家!” 关于真正的原因,在茶馆这种地方,宁正不好和自己师妹多说。 所以宁正便将一个看似可能性很高,而实际上却与结果相差极远的可能讲了出来。 比起宁正这个五岳弟子讲话的顾及,普通江湖中人聊起此事则要放肆的多。 中年人听到宁正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嘿嘿,小兄弟此事你看的浅了。兄弟我前些日子去了汉口,听得武林中的同道说起,刘老三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见与自己争吵不出结果的中年,又开始说出那些癔症的话,锦袍公子当即再次出声驳斥。 “朋友此等没有根据的话莫要多说,不然你如此挖苦刘三爷之事被衡山派所知,哪怕刘三爷仁慈不找你麻烦,那衡山派也定然不会饶了你!” 会来衡阳城的江湖中人,其中大多还是比较仰慕刘正风此人,所以开玩笑归开玩笑,如此挖苦的话语还是引得不少人辩驳。 “阁下这种话在汉口说说不打紧,可到了这衡山城中,那可不能随便乱说了。” “没错,刘三爷金不金盆洗手那是他老人家的事,咱们这些武林同道只是过来观礼,到时候上门好吃好喝待上一阵也就算了,朋友你可别在这种时候扰了大家的心情!” 有人辩驳就有人赞同,靠近门口的一个矮胖子听后,粗声粗气的说道。 “大家别急着如此,我倒是觉得这位朋友所说不错。明人不说暗话,刘三爷金盆洗手,在我看来那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 中年人听到有人认同自己的话,那简直更是起劲,竟直接当众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嘿嘿,外边的人说刘正风是衡山派的第二高手,可是他们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正风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或许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很多。 莫大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而刘正风一剑却能刺落五头。他门下的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门下。 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再过得几年,莫大的声势一定会给刘正风压了下去,听说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 刘正风家大业大,不愿跟自己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 本着谁字多谁说得对,开始有人支持起中年人的揣测。 “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很是难得啊!那莫大先生可就做的不对了,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声势?” 做事再完美妥当的人,只要是身处江湖,总是难免被人闲言碎语。 “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顾得周全的?我只要坐稳掌门人的位子,本派声势增强也好,削弱也好,那是管他娘的了!” “所以哪,这明明是衡山派中的大事,各门各派中都有贺客到来,可是衡山派自己……” 衡山莫大的《潇湘夜雨》虽然凄凄惨惨,可那不代表他为人有什么问题。 横向对比五岳各派掌门,或许他才是最容易放弃掌门之位的那个。 如果不是刘正风因为认识了曲洋,或许等到刘正风接任掌门之位,他才是最逍遥自在的那个。 可惜莫大不是gm,他没法决定刘正风的行为,这就令他除非与嵩山派对立,不然他这个衡山掌门只能任由自己师弟坠落,而没有丝毫办法。 师弟虽然重要,可作为衡山派的掌门,衡山派的延续却更为重要。 知道衡山、嵩山两派的差距,令全面落入下风莫大没法为师弟出头。 而且最令他绝望的是,他的师弟也不想他为其出头。 人总是将别人的事情往不好的方面想,如果讲的没有根据或许大家还能辩驳。 但对方将话语讲到头上,此时除非刘正风自己亲自辩驳,不然其他人都无法破解这‘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问题。 条理清晰,结合现状。 随着几人的言语揣测,竟然令他们言语自洽,使得他们好似真的知晓了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原因一般。 没有替莫大和刘正风反驳众人之言,把一切都当成玩笑的宁正和岳灵珊自顾自的饮茶。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喝了几杯茶,吃了几碟吃食,雨渐渐停了下来,而茶馆外也缓缓响起了伊伊呀呀的胡琴之声。 当曲调婉转凄凉的响了一会,一个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的腔调响了起来。 “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 ‘说曹操曹操就到’,听到胡琴之音,宁正知晓莫大到达茶馆。 心中虽然差异,可面上却并没有丝毫显露。 杨家将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茶馆内的众人又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多多少少都能听出唱的是什么。 聊到兴头上,听到这般扫兴的曲子,中年人当即冲着茶馆外呵斥道。 “鬼叫一般,嘈些甚么?打断了老子的话头。” 随着中年人的呵斥,一个身材瘦长脸色枯槁,披着青布长衫的老者缓缓走进了茶馆。 走向仍有空位的宁正所在,看起来甚是落拓的衡山掌门莫大,没有理会犬吠的中年人继续唱道。 “金沙滩……双龙会……一战败了……” 注意到中年伸手握向放在桌面的兵刃,知道对方动了杀心的众人都皱眉看向中年人。 发觉茶馆内的众人看向自己,恼怒的中年人压下了想要动手的心思。 身为江湖中人的众人,手中多多少少都有过人命。 但身处有主之地,他们谁也不想与衡山派和刘正风交恶。 在刘正风即将大典的日子,在衡山派的地界动手杀人,那简直是打刘正风的脸。 知晓自己几斤几两的众人,可不想因为中年人没脑子的行为,而害的他们遭到衡山派的针对。 同样也明白中年人心里不痛快的众人,急忙开始接着将话转移回刚刚没聊完的话题。 “你刚刚说衡山派的的其他弟子都没有出现在这衡山城,这岂非太不给刘三爷脸面了吗?” 深吸了口气,又喝了口茶,中年人才出声答道。 “所以呢,我说你们胆小怕事,不敢提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其实有甚么相干?衡山派的人压根儿不会来!莫大他也......” 心有怒气的中年人,说话较之刚刚变得不客气了几分,连带着对众人和衡山派也有些放肆。 听到中年人的话,知道衡山掌门就坐在身侧的宁正,不由摇了摇头。 “指着和尚骂秃子,简直是找死!” 宁正的声音虽小,可坐在他身边的岳灵珊和莫大却听的一清二楚。 脸上先是露出不解,随即反应过来的她急忙看向坐在对面拉着胡琴的莫大。 经过仔细打量,岳灵珊也瞧出了莫大的身份。 朝着四周看了眼,又看了眼莫大,岳灵珊靠近宁正的耳朵轻声说道。 “正哥,这莫大师伯他坐在咱们这,......!” “师伯来便来吧,咱们又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看到莫大,宁正就止不住的想到刘正风的家人,他十分不解对方为什么没有提前救下刘正风的家人。 “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 本以为莫大唱完一曲也就完事,没想到莫大继续唱起来的众人也有些恼怒。 锦袍公子本就因没争辩过而心情不好,如今见莫大连续唱如此凄苦的腔调,更是令他心情又坏了几分。 皱着眉的锦袍公子冲着莫大喊道。 “别在这里惹厌了,拿钱去罢!” 说完的同时,将一串铜钱抛向莫大。 拍的一声,铜钱不偏不倚的落在那莫大面前。 较之一般江湖中人的武力威胁,锦袍公子虽然恼怒,可还是表现出了公子应该有的样子。 第69章 商量救人 看着莫大道谢收钱,而且没有对众人的诋毁有丝毫的生气,岳灵珊有些无法理解。 “正哥,这!” 瞧出莫大有站起来的举动,宁正小声对自己师妹说道。 “既然他老人家心胸开阔,不与这些人计较,咱们好好看着便是。” 锦袍公子随意露的一手,令中年人不由高看了一眼。 “原来老弟是暗器名家,这一手可是帅得很呢!” 没有听到挤兑的言语,心情好了一点的锦袍公子也给了对方一个面子。 “算不得什么?照朋友你这么说来,莫大先生不会来衡阳城了?” 明白对方不下于自己,如今又不再与自己争执,中年人大声笑了起来。 “嘿嘿,莫大怎么会来?莫大和刘正风师兄弟俩如今已经势成水火,一见面便要拔剑动手。刘正风既然让了一步,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莫大此人虽然看似对一切都不介意,可中年人的嘲弄的话语还是刺痛了对事情无力的莫大。 几十年的师兄弟情谊,比不过相识数年的知己之情,莫大怎么能够不感觉悲伤。 莫大忽然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中年人身前,侧头瞧了对方半晌。 被行将就木的人盯着,中年人心里感觉毛毛的。 压下心中毛毛的感觉,中年人冲着莫大吼道。 “老东西看什么看,刚刚那位老弟给了你赏钱,识相的话赶快滚出去!” 盯着年纪比自己小个一二十岁的中年人,看了好一会莫大才毫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你胡说八道!” 哪怕莫大脸上毫无表情,可中年人却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大怒的他再也顾不得众人,急忙伸手摸向放在桌子上的兵刃砍。 身为一流高手的莫大,又岂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所能比的。 中年人没来得及抽出兵刃,便感觉眼前青光一闪,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他面前的桌上,叮叮叮的响了数下。 后知后觉的中年人,不再伸手去拿兵刃,而是直接吓得从长凳上跌落。 顾不得形象的中年人,像是被那一剑吓到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一直退到退无可退,他才恐惧的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枯瘦身影。 “一剑落九雁,莫大师伯这一手,五岳各派少有人及!” 一流高手出手,整间茶馆内,能够看清的或许只有宁正一人。 衡山派的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宁正练过不少次,其中这招一剑落九雁也曾用过。 独孤九剑加之《五岳剑法》令宁正有击败莫大的底气,可单论对回风落雁剑的领悟,宁正却差了对方很多。 平平无奇的剑招,在莫大的手中施展出来,令宁正对那回风落雁剑有了新的领悟。 一切都发生在霎时间,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莫大缓缓将抽出的长剑从胡琴底部插入,转瞬间剑身尽没胡琴之内。 剑藏胡琴之中,剑刃通入胡琴的把手,从外表看来,谁也看不出这把残旧的胡琴内竟会藏有兵刃。 如此奇特的兵刃,如此显眼的胡琴。 当众人回过神来,其中不少人都想到了莫大的身份,同时他们也后悔之前说出如此没脑子的话。 扭头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中年人一眼,莫大那淡淡的声音直入众人耳中。 “说衡山派,你还不配!” 等说完后,莫大朝着宁正看了眼,随即缓缓走出茶馆。 知晓了对方的身份,整间茶馆内变得鸦雀无声,等到莫大那凄苦的琴声渐渐远去,众人才长舒了口气。 锦袍公子作为一直没说什么坏话的人,是心理负担最小的一个,也是最早恢复的人。 看向中年人所在的桌子,盯着那一个个尸首分离的茶杯,锦袍公子发出了惊叹道。 “这就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吗!” 听到锦袍公子的惊叹,众人都将目光看了过去。 “你们看,你们看!” 望着那展现出一流高手实力的桌子,众人的瞳孔都不由收缩。 “这人是谁?剑法如此厉害?” “整个江湖上剑法如此厉害的也不过双手之数,会出现在衡山城的,又随身带有胡琴的,除了潇湘夜雨莫大前辈还能有谁!” “一剑削断七只茶杯,茶杯却一只不倒,莫大先生这手一剑落七雁当真神乎其技!” “......” 终于能够反击,锦袍公子看向瘫坐在地上中年人,用庆幸的语气说道。 “幸亏莫大先生剑下留情,否则老兄你的头颈,也和这七只茶杯一模一样了。” 虽然感觉对方话语中满是嘲讽,可此时的中年人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 茶馆内年纪最大的独眼老者,见此对着众人说起了莫大。 “莫大先生爱拉胡琴,一曲《潇湘夜雨》,听得人眼泪也会掉下来。‘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这八字,是他老先生武功的写照。......” 等对着众人说完,他又对着颤巍巍站起身的中年人说道。 “嘿嘿,我还以为你既敢说此等狂妄之言,定然能知晓莫大先生的形象?刚才你说什么刘三爷一剑能刺五头大雁,而莫大先生却只能刺得三头。现在他一剑削断七只茶杯给你瞧瞧,嘿嘿,茶杯都能削断,刺雁又有何难?” 中年人惊魂未定,没有理会众人的话语,重新走回长凳坐下,垂头不再言语。 最大的挑事之人被莫大镇压,众人随后虽然仍旧讨论衡山派之事,可较之刚刚的放肆,已经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不能放肆胡言,那聊天也就没了意思。 随着味道转变,一声声对衡山派、莫大和刘正风的夸赞声响起,本来十分有趣的八卦诋毁,渐渐变成了捧臭脚。 师兄妹两人,觉得时间差不多后,也付钱离开了茶馆。 继续在衡阳城内闲逛,走着走着两人便发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披着青布长衫身材瘦长的熟悉身影。 遇见一次是意外,可连续遇见两次那就是有心了。 想到刚刚莫大看向自己的眼神,眯了眯眼睛的宁正走向了拉着胡琴的莫大。 还没等走到莫大身边,便听到莫大所在的地方传出数个孩童的声音。 “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乱走!” “......” 临近了一瞧,发现原来此处是个耍把式卖艺的摊子,此时摊子周围跑跳嬉戏的孩童们唱着不吉利的儿歌。 知道这乃是嵩山派派人在城内传播,宁正脸上没有出现丝毫意外之色。 似是知晓等待的人到来,莫大转身从摊子离开,边走边念叨孩童们依旧在唱的儿歌。 “家破人亡,魔王乱走。” 不着急的跟着走了一路,最终三人在距离刘府极近的一处院子停了下来。 见莫大停在院门处,宁正走上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一同走进院子,莫大才出声询问起两人的身份。 “两位应该是华山派的高足吧!” 看似询问,实则确凿。 恭敬的将莫大请入屋子,宁正拿起茶壶为对方倒了杯水。 等莫大拿起茶杯,宁正才回答了刚刚的问题。 “莫师伯连我们师兄妹的居所都已找到,何必再问这等已经知晓的问题。” 岳灵珊注意到自己师兄的眼神,即刻懂事的走出屋子。 见岳灵珊走出屋子,莫大放下茶杯看向宁正。 在仔细打量后,有感而发的说道。 “岳师弟倒是收了位好徒弟!” “莫师伯说笑了,弟子比起师伯的高足还差的多。” 先是客套了一句,宁正才问起莫大找自己的原因。 “还不知师伯找弟子所谓何事?”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怀念过去。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当年各派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才将魔教十长老灭与华山。 没想到才过去这些年,这当了五岳盟主的嵩山派就有如此大的野心,这么想来还不如让你们华山派继续当五岳盟主!” 莫大还没有当衡山派掌门之时,华山派就是当时的五岳盟主,而且拥有剑气两宗的华山派,实力那是远远超出其余四派。 谁能想到因为一场“瘟疫”,使得二十多年前华山剑、气两宗的高手一同遭重,一股脑的死了个干净。 遭重的华山派一落千丈,因此被处在五岳第二派的嵩山派得了盟主之位。 同样的事情,或许华山派也会严肃对待,可在莫大想来,绝对不会像嵩山派那么绝。 那数日间便流传整座衡阳城的儿歌,那哪里是给无关人听的,那纯纯是对衡山派和刘正风的警告。 五岳盟主谁都想当,可剑气之争后的华山派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哪怕勉强担任也会名不副实,遭到其余四派的诟病。 更何况‘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种话听听就好,有危难的时候大家或许可以绑在一起应对危机,可等到危机减弱或消失后,谁还管你是谁同不同气连不连枝。 或许此时莫大所说是心里话,可当时真让只剩下小猫三两只的华山派继续当盟主,说不定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他衡山派,就是他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莫师伯说笑了,以我华山派现在的实力,又岂有资格担任五岳盟主,嵩山派的左师伯虽然为人霸道了一些,可目前来说还算过得去,起码近些年魔教之人的气焰被他压了下去。” 辈分低虽然有些好处,可其中的坏处却是更多。 别人能说的话你不能说,别人能喷的人你不能喷,不然一句不敬长辈的帽子就会扣了下来。 犹豫了好一阵,宁正出声说道。 “额,对刘师叔的事弟子也有所耳闻,或许刘师叔是个君子,不在乎江湖上的风言风语。可那曲洋毕竟担任过魔教长老,早年间对咱们五岳各派的也多少有所屠戮,......” 对于刘正风的认知,莫大这个做师兄的,绝对要比宁正清晰。 想到自己师弟的性子,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就止不住的叹气。 “我那师弟的性子过于执拗,如果他能稍稍变通一些,我此时又何须在这衡阳城!”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曲洋是刘正风的知己,而莫大这个相处了数十年的师兄弟,则是那话不投机之人。 心中虽然明白莫大劝说不会有什么作用,可这种话却是宁正这个陌生人必须说的。 “莫师伯再过两日便是刘师叔金盆洗手的日子,如果可以您还是劝劝刘师叔吧。 嵩山派既然敢说出‘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乱走!’,那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如果事情得不到解决,那刘师叔一家定然难逃厄运。” 感觉师弟不会听自己所言,但无论如何莫大还是要劝上一劝。 “这等事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会去做,可我毕竟是衡山派掌门,断不能因为师弟一人,将衡山派牵扯进来,所以我想将一些事情交托与师侄之手!……” 虽然莫大无法确定宁正的具体实力,可光是身为一流高手的直觉,加上之前从华山派弟子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都让莫大相信宁正的实力不错。 如果刘正风‘死性不改’,那么哪怕宁正能救下他的妻儿,可他毕竟只能护他们一时,而无法护他们一世。 到时候他前脚离开,后脚他们就死在嵩山派之手,那么救与不救根本没任何意义。 想让刘正风的家眷安然无恙,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刘正风和嵩山派化解问题, 如果不能化解问题,也需要有足够能力的人做靠山,挡住嵩山派的后续操作。 所以宁正虽然已经打算救下刘正风一家,可依旧没有痛快的答应莫大。 以莫大的性子,如果不提前言明,谁不敢保证莫大不会将烂摊子甩在宁正身上。 如果被这种事情缠身,那只要嵩山派不是傻子,时间长了也能猜出是谁救了刘正风的家眷。 到时候被人无缘无故找上华山,哪怕宁正不担心他们拿出令旗,可这种冤枉亏他还是不打算吃。 “这,莫师伯弟子或许武功不错,能从嵩山派的众位师兄弟的手中救刘师叔的家眷,可如果刘师叔与嵩山派真的起了争执,弟子自认没本事对抗嵩山派的众多位师叔师伯。 到时候如果刘师叔遭遇不测,那这一众家眷该如何安置,还要看莫师伯您的处置。我华山派距离衡山派千里之遥,对此可是没有丝毫办法!” 第70章 筹划 知人知面不知心,莫大不认为嵩山派会穷追不舍。 盯着自己手中的胡琴,莫大对宁正说道。 “嵩山派多少会顾及脸面,出手一次或许有我师弟的由头还说得过去,可如果接连插手我衡山地界之事,那也真当我莫大是个死人了!” 瞅着行将就木的老者,哪怕宁正知道对方活到了《笑傲》大结局,可对其话里有几成水分,依旧没法判断。 手指不断在桌子上敲击,宁正说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办法。 “其实莫师伯想妥善处理此事,师侄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刘师叔一家远赴海外,这样总比与嵩山派正面相向来的好。” 如果刘正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那直接携家带口与曲洋爷孙远赴海外倒是一个好办法。 可知晓刘正风性子的莫大,却清楚自己这位师弟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其实要是不要面子,直接来手不告而别,哪里还会有如此祸端。 “若是了无牵挂自然可以远赴海外,可衡阳刘家气候已成,我那师弟虽说想金盆洗手,可那又有几分是自愿之举,他岂能放弃祖辈百余年的心血!......” 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正风的执拗性格,使得金盆洗手所面临的危机,呈现出了不可解的态势。 武功如果足够高,且不在乎正邪之分,或许可以解决此事。 但武功高到那个地步的人中,又有几人能没有正邪立场。 就连方证在知道任盈盈的身份后,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将对方关在少林,便可以看出所谓的慈悲正直都是需要考虑利弊的。 不然南少林身为北少林的下院,而林远图又师从南少林红叶禅师,为什么作为少林方丈的方证没有站出来替福威镖局主持公道。 作为知晓众多秘密的方证,本应该是证明林家父子不知《辟邪剑谱》之人,而且林远图做出不传举动后,他起码应该对福威镖局进行庇护。 结果直到《笑傲》全部内容完结,方证和少林只在对男女主角令狐冲和任盈盈的时候,才展现出了少林这个武林中泰山北斗应有的气量,可面对其他江湖上的种种事情,好似一切都和他们少林没有关系一样。 目前江湖上没有正邪立场,敢全凭喜好行事,而且武功还足够高的,宁正能够知晓的,或许便只有那已经不知身处何处的风清扬。 心中虽然能够理解莫大对事情的无力感,可作为将要参与进去的人,谁也不想自己做的是无用功,所以有些生气的宁正语气也变得少了些许尊敬。 “要是一切都如莫师伯所说,那这救与不救有何意义。莫师伯你还不如搬出掌门身份,直接将刘师叔逐出衡山派来的实在,想来这样嵩山派就没理由处理刘师叔之事!” 从没想过将师弟逐出师门,莫大听后整个人愣在原地。 浅浅的想了一下,感觉这么做没法向自己师父交代,莫大有些抗拒的说道。 “啊,这这这,如果无缘无故将师弟逐出衡山,我百年后又怎么有脸去见师父!” 既然说话已然不在尊敬,索性宁正就开始放胆的说了起来。 “你这师弟结交魔教长老,而你师祖、师叔祖他们方面不少人都死于魔教十长老之手,你念及师兄弟的情谊将其逐出师门有什么问题?你没有当着江湖群雄的面杀了他,都已经是念及师兄弟的情谊了!” 莫大与刘正风有师兄弟的情谊,可也只是师兄弟的情谊。 性格不合的两人,平日交往较少。 莫大性格淡泊,不喜欢与人交往, 刘正风虽然喜欢结交朋友,可与自己那音乐品味有些low的师兄,心中也实在没什么话说。 原本发现宁正这个适当之人,莫大想出力尝试一下。 没想到聊了一会,竟然被宁正变成了必须救下,感觉把握不大的莫大犹豫了起来。 对于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莫大还是知道一些的。 刘正风没说出金盆洗手之前,或许江湖上只是传衡山派的掌门和二把手关系不好。 可随着刘正风宣布金盆洗手,那虚无缥缈的传言已经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当做了真相, 如果莫大在金盆洗手大典上宣布将刘正风逐出师门,那不管刘正风最终的结果如何,莫大那嫉贤妒能不容同门的名声都会在江湖上传开。 不在乎不代表不介意,莫大虽然没有兴盛衡山派的心思,可也不想看到衡山派在自己手中没落。 “不行不行,我师弟并未做出有损衡山派之事,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能下得了手!” ‘没做出有损衡山派的事?恐怕是没做出有损恒山派的事吧!’ 心中腹诽了一句,宁正看向一脸纠结的莫大。 在宁正看来,总共就三种选择,其实根本不需要纠结。 第一种是做缩头乌龟,不管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任由事情发展,至于江湖上的闲言碎语就让其说去; 第二种就是就是刚,表明了衡山派的立场就是团结。自己门派的事情其他门派无权过问,如果嵩山派以五岳盟主的由头插手衡山派之事,那对不起从今以后衡山派退出五岳同盟,只不过这样对刘正风的处理必须令江湖中人信服; 第三种就是刚柔并济,一面向嵩山派争取处理权,一面将解决的办法告诉刘正风,最终尽可能让衡山派的损失减小。 当然想法是好的,可是嵩山派想要杀鸡儆猴,自然不可能给衡山派面子。 第一种是嵩山派最想看到的, 因为这样可以达成他们杀鸡儆猴的目标。 而第三种则是嵩山派能够接受的, 因为这样他们在江湖群雄面前彰显了五岳盟主的地位和态度, 虽然不能亲自动手杀鸡儆猴,可衡山派的态度起码可以达到他们想要的程度。 至于第二种则是嵩山派不想看到,却能接受的。 为什么会如此奇怪,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衡山派无论怎么做都不在理。 强硬对抗嵩山派,嵩山派就可以扣帽子,说衡山派与日月神教有所勾结, 可强硬处理刘正风,虽然对外人说得过去,可却会导致门派内部分裂。 本来就位于五岳第四的衡山派,如果经过门派分裂,排名定然会向下滑落,到时候指定会超过华山派,成为五岳最弱。 衰弱至此的门派,哪怕与嵩山派决裂,左冷禅也不会有丝毫感觉。 甚至到了那个时候,贴心的左盟主还会派遣“魔教”,前往衡山来关怀一下众多衡山弟子的生活。 被打的溃不成军的衡山派,谁能说到时候不会想起嵩山派的好呢,指不定那时衡山派会求着与嵩山派修复关系。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本就处于弱势一方,无论如何做总是要吃亏的,顶多是吃亏多少的不同。 小亏对方不满意,大亏自己不想认。 面对这样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死人。 只要死的人够多,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可惜死人也是吃亏的一种,而且还是亏大发了的那种。 衡山派如果有能力,杀死所有来衡阳的嵩山派之人,那一切都不在是问题。 但衡山派要是有那个实力,那莫大此时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除非参与金盆洗手大典的人,全部“正邪不分”的支持“不屈男孩”刘正风,不然衡山派根本无法与嵩山派处于平等的位置谈判。 盯着一言不发的莫大,宁正表明了态度。 “莫大师伯衡山派要想什么也不付出,就让此事顺顺利利过去你认为可能吗? 要不放弃刘师叔一家,要不莫师伯你沾点污名!不然除非莫师伯你有东方魔头那般高深的武功,不然这件事没有其余的破解方法。” 江湖上皆传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可却没几人见过东方不败出手。 会认为她武功天下第一,主要还是因为她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日月神教的教主。 日月神教上任教主任我行,当年在江湖上便是无敌的存在。 与任我行交手的人中,只有嵩山派的左冷禅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而这也是左冷禅能当这些年五岳盟主的原因,不然哪怕嵩山派要比其余各派势大,也断没有一直让嵩山派当五岳盟主的理由。 江湖中人推测东方不败的武功,主要是依据当年的任我行和此时的左冷禅,真要让人想象东方不败的武功有多高,估计除了东方不败的莲弟外,没人能够想象的出来。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 念了两遍东方不败的名字,莫大的眼神先是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 哪怕没与东方不败交过手,可多年前他还是见过左冷禅出手的,明白自己与左冷禅的差距,心中陡然升起的信心消失不见。 仔细想了一阵,做出决定的莫大喃喃自语。 “看来,衡山派终究要在我手中没落下去,只望不要步华山派的后尘!” 声音虽然很小,可宁正怎么可能听不到。 宁正听后面露古怪,一时间甚至想给莫大一个大比兜。 当着华山弟子的面,说这种拿华山当背景的话,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到。 克制住心中的想法,宁正明白对方这是真的下定了决定。 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莫大便出声询问。 “师侄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能够保证救下我那师弟!” 哪怕莫大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宁正还是提前将自己想到方法的坏处讲了出来。 “有倒是有,只不过这个方法会令莫师伯你沾的污名比较大,也有可能令衡山派存在分裂的可能。” 不准备摆烂的莫大点了点头,对着宁正说道。 “说说看吧!” 普通门派结交魔教中人,那事情可大可小。 但五岳各派多年来深受魔教所害,门下弟子与魔教中人结交,那对五岳各派来说绝对无法接受。 正邪之分,持刀相向。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便只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至于提出问题的人,要是打的过哪里还要讨论这些。 “刘师叔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由他杀死结交的魔教中人,又或者杀死与魔教中人结交的刘师叔,除此之外无论怎么做都难以令众人满意!” 听到宁正的话,莫大没有反应过来,皱眉的他语气变得不耐了一些。 “以我师弟的性子,定然不会对那魔教长老曲洋动手,到时候若是逼的我师弟自尽,那还不如什么也不做!” 见对方没能反应过来,宁正出声提醒。 “死人又不一定死人,无非今后再无刘正风或曲洋罢了。” “假死!” 提示的如此明显,要是这都想不到,莫大也就白活这么大年纪了。 将桌子上的三只茶杯倒扣,宁正玩起了这几天刚刚学到的仙人摘豆。 玩戏法不耽误说话,随着几个小球不断在三个茶杯中移动,宁正对莫大说道。 “没错,只要莫师伯,你能和刘师叔商量好此事,那无非是做做样子罢了。连正主都死了,嵩山派的师叔师兄们自然不会对刘师叔的家眷动手。” ...... 将假死这招告诉给了莫大,宁正就没有自作聪明,指导这位老江湖该如何行事。 如果是五岳的其余几派,或许对宁正玩戏法的行为感觉宁正在自误。 可衡山派祖上不是搞音乐,就是变戏法的, 就连衡山三大绝技之一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都是一位精通变戏法的前辈所创,所以莫大自然不会简单的只看表面。 手速快到自己都看着费劲,莫大见此不由心惊。 虽然他原本就感觉宁正有江湖二流高手的水平,可却没想到宁正能如此夸张。 虽然手速快不能表示武功,可如此快的手若是持剑对敌,那出剑的速度能有多快可想而知。 或许单单这手快剑,不用施展任何高深的剑法,都能轻易夺走一名江湖好手的性命。 莫大自诩能够抵挡宁正的快剑,可他乃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整个江湖中能和他处在同一水平的也没多少。 面前宁正光看年纪,或许连二十岁都没有。 以如此年纪就能将出剑练的如此迅疾,不由让莫大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梦中。 脑中想着该如何去行假死之事,嘴上却对宁正夸赞了起来。 “单看师侄你这手,就知道岳师弟收了位好徒弟,看来你们华山派复兴在即! 以后还要劳烦师侄在我百年之后,看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份上,多多照看我衡山一脉!” 第71章 回雁楼出手 来时无迹去无踪, 客套话说完,莫大起身离开。 等莫大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将一切听入耳中的岳灵珊默默关好院门,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她小声对着宁正问道。 “正哥,你说嵩山派真的会对衡山派的刘师叔动手吗?” 如果不硬碰,用上宁正说的方法,那刘正风和曲洋有九成活下来的可能。 至于为什么不是十成,是因为宁正不是刘正风,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突然犯倔,非要搞堂堂正正那出。 看向刘府所在的方向,宁正无所谓的说道。 “手是肯定会动的,不过要看那位刘师叔倔不倔了,如果他自以为是和嵩山派硬碰,那今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衡山派的刘三爷,只会有个结交魔教长老的叛徒刘正风了!” 近些年五岳各派中,只有嵩山派呈现了兴盛的态势,而其余四派较之曾经都有明显的下滑。 作为他们的死对头,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虽然比前任教主任我行实力强悍,可已经围着莲弟转的她根本不管教内事务。 这也使得“隐隐”被杨莲亭操控的日月神教,虽然依旧在江湖上不断作恶,可比之任我行当教主的时候,给江湖中人的感觉要虚了不少。 五岳各派曾经不时就要担心日月神教找上门来,现在老家已经安稳十数年没有遭到袭击。 这虽然有五岳联盟更加紧密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魔教不在将五岳各派当成首要的敌对目标。 搁在任我行当教主的时候,身为教中长老且处在年富力强的年龄,如果想要说什么归隐,特妹的不被任我行用吸星大法吸死都不错了。 要是任我行还在,给曲洋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什么退隐江湖。 依旧正邪对立的话,那刘正风和曲洋就不可能相识相交,成为不了知己的两人,也就不会造成现如今如此头痛的局面。 当然以任我行的性格,哪怕没有东方不败推翻他,也会有西方不胜推翻他,所以如果只会是如果。 估计除了被东方不败或杨莲亭清洗的人,没有一个怀念“圣明无比”的任我行。 处在日月神教凶名最弱之时,只听说过日月神教所做恶事,却从未亲眼见过它们为恶。使得岳灵珊无法判断日月神教究竟坏到什么程度。 深知不懂就问的道理,化身好奇宝宝的岳灵珊出声问道。 “正哥,魔教难道真的有那么坏吗?难道他们就没有好人吗?为什么我感觉魔教在江湖上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动作啊!” 很多事宁正自己也不清楚,所以他只能挑自己知道的说与岳灵珊。 “世人心思深,神佛不可探,这种事没人说得清。 如果以咱们华山派为标准的话,那魔教肯定是要比名门正派坏的多。毕竟咱们华山派的门人弟子中十个人或许才会出现一两个坏人,而魔教十个人中出七八个坏人那都稀松平常。 至于为什么魔教近年来没有大行动,这个原因我倒是已然探明,据说魔教前教主任我行并没有死,......”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转天清晨。 自从在福州和蔡老头学了一手,岳灵珊几乎天天显摆自己的厨艺。 原本宁正对此也持肯定态度,毕竟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去学做饭,绝对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 可接连数天各类“佳肴”入口,令宁正明白自己师妹的厨艺尚且处于研习阶段。 从菜品的外观来看,岳灵珊已经可以出师了,可在菜的味道上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并不足以令她完美掌握调料的运用。 回想起脑中那无法形容味道的佳肴,宁正急忙笑着用言语诓住跃跃欲试的师妹。 “珊妹,这做菜还是等回华山吧,这些天你也够劳累了,这大清早你也别麻烦了,咱们去酒楼吃顿好的,听说这衡阳城的酒楼里有不少好吃的!” 见宁正说起要去外面吃,岳灵珊心中虽然有些可惜,可想到一连数天都是吃的家常菜,她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吧,那就等回华山了,我再做菜给正哥你吃。” 将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向着衡阳城内极其有名的回雁楼走去。 抵达回雁楼,朝着里面扫视了一眼,见到一层已然坐满,两人便向着楼上走去。 踩着楼梯缓缓向上,还没等走到二层,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冤家路窄啊!是你!” “没错,是我!” 注意到师妹的目光,宁正对其点了点头,继续走向二层。 “好汉子!” “好刀法!” “你不是劳德诺!劳德诺是个糟老头子,哪有你这么年轻潇洒!” “我不是劳德诺。” …… 一句句话语从两人口中说出,等到宁正彻底走上二楼之时就听到田伯光说道。 “是了,不知你是华山双杰中的那位?” 没等令狐冲回答,田伯光就指着令狐冲继续说道。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 看你的面容较老,想必已然二十好几,定然不是华山宁正那个毛头小子,你应该是那个华山令狐冲,不知我猜到对还是不对!” 终于得空开口的令狐冲由于背对楼梯口,所以没有注意到走上楼的宁正。 “哈哈哈哈,田兄的眼光倒是不错,小弟便是令狐冲。” 扯着美貌小尼姑仪琳的手腕,田伯光听到令狐冲的笑声笑着答道。 “哈哈,是了,你是华山令狐冲,你武功不错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 中气略显不足的令狐冲听后,朝着田伯光拱了拱手。 “岂敢!令狐冲是田兄你手下败将,见笑得紧。” 目光在令狐冲和仪琳身上不停扫过,心中没来由升起好感的田伯光对令狐冲说道。 “不打不相识,咱们便交个朋友如何? 令狐兄既看中了这个美貌的小尼姑,那在下就成人之美让给你便是。 重色轻友,不是我辈所为!” 说着的同时,田伯光松开了拉扯仪琳的手,并将仪琳推向了令狐冲。 见到自己被推向救命恩人(虽然没救成),被点了穴道的仪琳根本无法凭借轻功闪开,所以只能直愣愣的撞在了令狐冲的身上。 挣扎着起身,距离令狐冲很近的仪琳,注意到令狐冲额头上的血痂再次渗血急忙问道。 “令狐师兄你额头的伤没事吧,要不要先止血?” 面对仪琳关切的询问,令狐冲显得十分不耐烦,他直接伸手将对方推开。 “我令狐冲真是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好,我就陪田兄喝两碗,走开!” “令狐师兄,你,这!” 不理会对方,走到田伯光所在之处,大大咧咧的坐到长凳之上,令狐冲十分自来熟的聊了起来。 “这小尼姑脸上全无血色,整日只吃青菜豆腐,相貌决计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 华山派再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田伯光一听令狐冲这么说,急忙好奇的问道。 “那又为什么?” 眼睛滴溜溜乱转,令狐冲开始推销起自己的尼姑理论。 “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骰子,连自己姓甚么也忘记了。 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甚么输甚么,当真屡试不爽。” 为了增加可信度,令狐冲将整个华山派的众多师弟扯了进来。 “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 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 与师妹坐到靠近仪琳之处,小声对店小二说了要的吃食,两人便开始看戏。 田伯光此人不知为祸了多少良家,哪怕是受千刀万剑之刑也不为过。 只是单单杀了田伯光,那简直是太便宜他了,所以决定动手的宁正,准备将其搞定后交给他的报应不戒和尚。 把令狐冲所说当故事听,田伯光简直越听越入迷。 “这么邪乎?” 见对方有些摇摆不定,令狐冲更是加大了力度。 “田兄,咱们学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虽然武艺高强的占便宜,但归根结底,终究是在碰运气,你说是不是? 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对手,生死存亡,便讲运道了。......, 这小尼姑啊,万万碰她不得!” 等令狐冲说完,回过神来的田伯光才笑着摆了摆手。 “令狐兄,我只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子,怎么一提到尼姑,便偏有这许多忌讳,这可一点也不汉子啦!” 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如今依旧没有遭到报应,田伯光早就对言之所谓的运气、报应不屑一顾。 仔细琢磨是不是说错了话,感觉没有的令狐冲见田伯光不相信,就直接拿自己受伤说事。 “嘿~,我一生见了尼姑之后,倒的霉实在太多,可不由得我不信。 田兄你想,昨天晚上我还是好端端的,连这小尼姑的面也没见到,只不过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就被你在身上砍了三刀,险些儿丧了性命。 这还不算倒霉,那什么才是倒霉?” 谁都喜欢听好话,见青年才俊说出不如自己,田伯光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倒说得是!” 寻找弱点,以待时机。 被诋毁的无比难受,仪琳想要反驳,可“事实胜于雄辩”令她无法解释。 “令狐师兄,我,我们,你听我说,.....” 明白自己不是田伯光的对手,令狐冲只能一点点忽悠田伯光。 ...... 对身侧不识趣的小尼姑十分无语,令狐冲只能用力将仪琳推开,然后继续和田伯光说道。 “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喝酒便喝个痛快,你叫这小尼姑滚蛋罢了! 我良言劝你,你只消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华盖运,以后在江湖上到处都碰钉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这“天下三毒”,你怎么不远而避之?” 不理会令狐冲的无理要求,田伯光对没听过的天下三毒十分好奇。 “甚么是“天下三毒”?” 抱着酒坛猛喝几口,感觉身体畅快不少。 连打了数个酒嗝,略有醉意的令狐冲差异大看向田伯光。 “田兄多在江湖上行走,见识广博,怎么连天下三毒都不知道?常言道‘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 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线蛇也是一毒。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咱们五岳剑派中的男弟子们,那是常常挂在口上说的。” 令狐冲这一句句不着边际的话,令听到的岳灵珊感觉无比尴尬。 “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 似是被令狐冲说动,面露犹豫的田伯光一时拿不定主意。 最终还是美色的诱惑超过了心中的顾忌,田伯光咬了咬牙对令狐冲说道。 “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看书的时候感觉颇为有趣,现在成了当事人,哪怕知道事出有因,可宁正也不由感觉无语。 搁在宁正这等心胸开阔的人身上,或许对这些话毫不在意。 可对隔壁桌那些泰山派正气十足的道长们来说,这种诋毁那是决计无法接受。 瞧见邻桌的青年突然起身拔出长剑,宁正当即取出数枚铜钱握在手中。 青年抢到田伯光面前,持剑指向田伯光。 有些激动的深吸了口气,然后大声喝道。 “你,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小场面见多的田伯光,撇了青年一眼就不屑的答道。 “怎样?” 不屑的眼神刺激了青年,本就激动的青年没忍住直接持剑刺向田伯光。 “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后快,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泰山五岳之首,可泰山派的剑法却算不得五岳独尊。 若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出手,或许还能击退田伯光,但一名普通的泰山的弟子,武功比之天门相差何止百倍,对上田伯光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面对这弱的不像话的剑法,田伯光甚至连站都没有站起来,直接抽刀抹向青年。 明白再不出手青年即将丧命,宁正直接催动内力使出甩手箭将数枚铜钱甩向田伯光。 “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轻功出众的田伯光,不是这一招甩手箭就能收拾的,所以将铜钱甩出的同时,宁正持剑冲向看向自己的对方。 第72章 擒下田伯光 本以为出手定能夺了青年的性命,没想到致命的一刀却枚铜钱所止。 “好胆!” 知道出手之人定然武功极高,田伯光不敢大意急忙起身。 见有人和田伯光交上手,一直等待时机的令狐冲急忙拉着仪琳后退。 感觉到身旁两道身影闪过,后知后觉的青年才向后急撤。 全力施展狂风刀法仍被对手抢攻,丝毫没有办法抽空反击,这令田伯光越战越心惊。 萌生退意的田伯光一边出声干扰宁正,一边全力施展轻功企图脱离战圈。 “阁下何人,为何出手不讲江湖道义!如此行径,难道不怕被江湖人耻笑?” 独孤九剑破刀式一经使出,哪管田伯光用的是什么刀法,尽数被宁正的长剑压制。 轻功是田伯光的强项,但也是宁正的强项。 战斗中渐渐靠近窗户,田伯光自认时机已至,当即使出倒踩三叠云跳出窗户。 伴随着身体飞出回雁楼,自认轻功了得的田伯光,不由回头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我田某人虽然武功不如你,可论起逃跑的本事,卧槽!” 就当田伯光开口讥讽宁正,企图挽回面子的时候,回头的他就看到宁正的身影一同出现在空中。 不敢置信的田伯光心中顿时一急,就连说了一半的话也没底气继续说下去。 如此危机时刻也顾不得什么奋力血战,田伯光急忙将手中单刀当做暗器甩向宁正。 比起田伯光那身江湖武功,宁正的武学不知高深了多少。 田伯光轻功虽高,但此举却暴露了他无法在空中借力,才迫不得已将兵刃抛出阻挡。 宁正与对方不同,不管是金雁功还是《九阴真经》中的横空挪移,都令宁正在空中灵活无比。 若是田伯光不放弃兵刃,或许还能与宁正交手一段时间,可这自绝生路的一招,却令他再也没了机会。 左右挪移,避开单刀, 金雁横空攻敌背身, 明白脊背受伤的后果,田伯光腰腹陡然发力,让身体在空中勉强侧身来,同时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急忙擒向长剑剑尖,企图通过折断长剑来将宁正拉倒和自身同一水平。 在田伯光这个老江湖看来,他对手的样貌如此年轻,定然在某一方面存在弱点。 剑法是很看天赋的东西,从交手来看没办法质疑; 轻功也不那么看中内力,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依旧逍遥江湖。 剑法轻功都没问题,那问题能出在哪里! 感觉在需要时间打磨的内功上,宁正定然无法与自身相比,田伯光便动了心思。 起码比对方年长了十几二十岁的人,如果就连内力方面都不是对手,那剩下自然也不用谈了,直接束手就擒好。 自认内功比宁正深厚的多,这才令田伯光敢行此险招。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独孤九剑变化万千,如果宁正不想让人碰触,几乎没人可以擒住他的剑尖。 除非用最涩情的方式,或许才有可能擒住长剑, 至于这个涩情的方法是什么,那便是以身接剑。 毕竟低武世界没有神威次元技,所以没有人能在攻击中敌人的瞬间远遁千里。 自然这就使得在长剑攻击中敌人的时候,敌人有了在阻碍发生的瞬间折断长剑的可能。 当然身为一流高手宁正的内力十分充沛,除非用上内力消耗极大的《紫霞神功》,不然此时的内力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情况。 如果他往长剑灌注内力,那内功不如他的人,便很难折断他的长剑。 更何况宁正失了长剑不代表实力减弱, 甚至他还会因为放开了手脚,可以用双掌使出独孤九剑,从而更加放肆一些。 等以后正式学习《天山折梅手》的时候,剑手两门绝技得以融合,就可以令他这个拳脚爱好者,不会出现必须要用长剑才能用出独孤九剑最强威力的尴尬场面。 其实内力突破到一流境界后,哪怕没有获得《独孤九剑》,宁正也足以胜过田伯光。 毕竟田伯光这个野路子,虽然多年来练出了一套实用的刀法,可这套刀法对上华山禁术鹰蛇生死搏,还是不那么够看。 想要尽快令田伯光失去反抗之力,所以宁正见对方有折断自己长剑的想法,便装作面露兴奋,故意将长剑剑尖递了过去。 此等危急时刻,处在弱势方的田伯光,没有心思思考问题。 如果没被逼到如此关头,他心中定然疑惑为何剑法如此高超的宁正,会如此轻易的让其碰触长剑。 正当田伯光伸手触碰长剑剑尖之时,手握长剑的宁正笑了起来,同时他陡然翻转手腕令长剑转了一圈, 就是这转了一圈,顿时将发力的田伯光双指绞伤。 双指上的肉被削掉,如果仔细去看,甚至可以透过不停滴落的鲜血,看到那露出淡白色的指骨。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 右手飞速在左手手腕点了两下,田伯光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边询问宁正道身份,一边寻找可以逃跑的路线。 “呼,以你这般年纪,定然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功!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报应!” 长剑在木桩上划了几下,将上面的碎肉抹落,宁正边说边攻向田伯光。 抹剑的速度太快,田伯光根本没法借机逃走。 见宁正又攻了上来,他只能一边借着周遭的一切躲闪,一边开口商量。 “朋友,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若是为了所谓的行侠仗义,那我给兄弟你发个誓也就完了,大不了今后田某人再也不行那等采花之事,你看是否可行! 你看田某虽然胜不过兄弟你,可兄弟你若是想擒下在下,那也是万万不大可能,彼此给对方一个台阶可好?” 多年修炼《鹰蛇生死搏》的经验,令宁正在一心二用方面极其娴熟。 所以进攻之余,他开始用言语不断干扰自己的对手。 “呵呵,以你的内力,如此交手还能撑过几时?......” 苦练轻功的人都有一颗老六的心,田伯光见刚刚不理会自己的宁正开始回话,怎么能不明白对方的想法,他立刻边闪边嘴硬道。 “哈哈哈,定然比你这个毛头小子撑的久!爷爷我可是万里独行,想擒下老子,恐怕你还要再练上几十年!” 面对死鸭子嘴硬的田伯光,宁正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耐心的和对方聊了起来。 “这里可是衡阳城,如今因刘三爷汇聚众多正道豪侠,我只需将你困在此处,定然有前辈高人来收拾你。 更何况我年轻,哪怕等几十年也无妨,只怕到时候你就要在棺材里嘴硬了!” 说话不耽误动手,始终保持着紧迫的进攻,令田伯光没能力远逃。 也不知楼内发生了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了如此的好戏,竟然二楼上的众人没下下楼观战。 以独孤九剑为主,抽空用出自己所会的其余武学,把田伯光这个实战派当成磨刀石,提高自己对武学的掌握。 由于剑掌同用经过风清扬的磨练,所以以田伯光的微末见识根本瞧不出破绽。 众多武学中,田伯光只见识过华山剑法, 可之前与令狐冲交手毕竟是在夜间,对那华山剑法根本没有瞧的真切, 加之宁正的剑法掺杂颇多古怪的招式,竟使得田伯光根本瞧不出宁正是哪门哪派。 久守必失,久攻必破, 被破刀式打的抛弃了兵刃,本不以拳脚见长的田伯光不敢硬抗冰冷的长剑。 上百招的时间,哪怕田伯光不断躲闪,可身上依旧多了许多伤口。 一处处伤口虽不致命,却令田伯光愈发没了逃离的可能。 随着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心中渐渐绝望的田伯光虽然仍旧闪躲,可话语已经变得语无伦次,甚至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田伯光落到如此地步,都怪那个小尼姑,果然那令狐冲说的没错,天下三毒尼姑为首!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见面便宰了那个小尼姑!不行那小尼姑长的那么美没用过怎么能杀,......” “……” 陷入自我的田伯光凭借本能躲闪,相较之前竟然处境好了几分, 又百招过,虽然身体依旧中招不少,但伤势加重受伤的次数却不相上下,这怎能不叫一种进步。 只可惜再怎么进步,随着受伤越来越重,田伯光也开始越发虚弱。 最终十数处窍穴被点的田伯光,不甘的倒在地上,再也无法挣扎。 就在宁正准备上楼瞧瞧是否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上摔落下来。 那个被宁正所救的青年,不知因何缘故被人从二楼踹了下来。 看到对方衣服上的鞋印,摇了摇头的宁正好奇的问道。 “不知上面出了什么事?兄弟你怎么被人踹了下来?” 被人一脚踹下,心中十分恼怒,可对救了自己命的宁正,青年还是保持了理智。 勉强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被踹的胸口,检查了一下身体各处,发现并无大碍后,他才一脸歉意对宁正答道。 “在下迟百城,让兄弟你笑话了。 我是被那和,和田伯光一起喝酒的恶贼偷袭,才不小心从这二楼摔落下来的。” 说完注意到一旁倒地的田伯光,青年当即面露震惊。 “兄台竟能将此贼擒获,武功当真不凡!还不知兄台是,是那派的豪杰?” 接连败在田伯光、令狐冲之手,又见宁正击败了田伯光,这令迟百城原本的自大之心全无。 听到迟百城的话,宁正皱了皱眉。 “?劳烦迟兄看住此贼,我先上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 冲着迟百城说完,宁正提气跃上了二楼。 此时回雁楼二层较之刚刚,已经变得一片杂乱,桌子长凳酒坛的残骸散落一地。 穿着道士衣服的泰山派前辈,此时不断追赶着不断辗转腾挪的令狐冲。 快步走到对方面前,宁正伸手点向对方手腕,瞬间令道士的长剑垂落。 拦住对方的宁正将长剑递还给对方,随后稍稍行了一礼出声问道。 “在下华山派宁正,见过泰山派的师叔,不知师叔因何与我师兄起了争执?” 哪怕刚刚令狐冲和田伯光对话时自曝了家门,可生性正直却有些愚笨的道士却并不相信。 如今见救下自己师侄,又奋力追赶恶贼的宁正回来,因阻拦而停下的道士,才仔细思考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想到刚刚的事情,虽然道士还感觉到有些想不通,但起码因为宁正的存在冷静了下来。 仔细打量宁正了一会,信了几分的道士才开口责问道。 “我乃泰山派天松,嗯,你小子看起来倒是像岳师兄的弟子! 这令狐冲真是你大师兄?你华山派怎会有如此轻浮不堪且与恶贼为伍的弟子?” 没来由的被人责问,而且还直接带上门派,宁正对天松如此不会说话有些恼怒,可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也不好呵斥对方。 深吸了口气,宁正才解释了起来。 “见过天松师叔!师叔我师兄虽然为人有些散漫了一点,但还不是与恶贼为伍之辈。 刚刚之事在下也听了个大概,虽然我师兄他拿五岳各派说了一些不当的话,可那也是为了拖住恶贼田伯光的无奈之举,这点还望天松师叔能够理解一二。 若是没有师兄此举,我也不会出手占尽先机,顺利擒下田伯光这个恶贼。” 宁正刚刚解释完,终于能够与天松说上话的仪琳,也急忙对天松解释了起来。 “天松师伯刚刚令狐师兄所言,全是为了救我才会如此,如果没有令狐师兄昨夜我已遭遇不测! 令狐师兄实乃大大的好人,天松师伯你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前面说的还挺正常,可后半部分直接令宁正爽了起来。 对于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尼姑,宁正实在想给她点个赞。 正常来说,哪怕仪琳聪明发现了事实,却也没必要当着人家的面说的这么直接, 这指着和尚骂秃子,哪怕天松有些愚笨,但也不会听不出来。 人家天松都动手了,已经冤枉了好人,仪琳却还这么说,这简直是戳对方的肺管子。 经过宁正解释已经反应过来,且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的天松,听到仪琳的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过去。 深吸了口气,强行令自己不去理会仪琳。 冲着对方摆了摆手,示意此事就此过去。 天松才对宁正说道。 “宁师侄你说你擒住了田伯光,不知这个恶贼现在在何处?” “此贼就在楼下!” 第73章 入刘府 下楼看过田伯光的惨状,天松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他没想到看着和善的宁正,下手竟然能够黑成这样。 哪怕天松自认武功胜过田伯光,可就算是他亲自出手,也断不能将田伯光伤成这幅模样。 一道道惨烈的伤口,述说着当时交战的激烈。 看了眼田伯光,又看了眼宁正, 本来对这个晚辈有着轻视之心的天松,立刻识相的将自己态度摆正。 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天松赞道。 “宁师侄真是好本事,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擒此恶贼,看来岳师兄真是后继有人了!” 等从心的夸完宁正,天松才问起如何处理田伯光。 “不知师侄想要怎么处理此贼?” 故作沉思想了一会,宁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田伯光此贼作恶多端,如果只是一剑了解了他,那实在太便宜他了! 既然他单敢对我五岳剑派的弟子下手,那我打算将其拖去衡山派刘师叔的府上,让刘师叔和定逸师叔两位处置。” 对宁正这个提议,除了和田伯光有了饮酒之谊的令狐冲,感觉这么做有些折辱田伯光外,其他人都没有反对。 为人尚算正派的天松,想起自己在回雁楼内的所作所为,便主动找到瑟瑟发抖的酒楼掌柜,和对方算起了楼内的损坏情况。 见天松如此的宁正点了点头,这个举动使得宁正对其有了些许好感。 明白钱不能让对方掏,宁正便将田伯光身上得来的钱囊扔向令狐冲。 令狐冲对宁正这扔东西的举动感到奇怪,十分不解的他疑惑的看向宁正。 无奈的笑了笑,宁正对自己的师兄说道。 “大师兄此事不是天松师叔一个人的责任,这份钱不能让天松师叔一个人拿,这是从田伯光身上得来的钱囊,你去将酒楼的损失付了吧!” 听后反应过来的令狐冲,当即走向掌柜所在的位置。 一阵忙活,将事情全部处理妥当,宁正一行才拖着田伯光,向着刘正风的府邸走去。 穿街过巷,走了一会,众人便抵达了刘府。 虽是晨间,但从院门处的布置,便能看出此间有喜。 刘府之人虽没见过宁正三人,却见过天松和迟百城。 看到他们拖着一具宛如死狗的“尸体”回来,守门的衡山弟子冲着天松行了一礼。 “衡山弟子米为义见过天松师叔,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长辈威严十足的天松冲着米为义点了点头,然后让其带着众人去见刘正风。 “华山派的高足擒下了恶贼田伯光,快带我们去见你师父!” 天松的话令米为义整个人来了精神,不敢置信的他急忙确认道。 “什么?天松师叔,你说的田伯光,可是那个采花大盗田伯光?” “嗯,正是此贼!” 得到天松的回答,米为义急忙领着众人进门。 奢华的刘府颇具规模,在府内三转五转走了一段时间,众人才抵达了后厅。 虽然未至金盆洗手,可此时的后厅内,已经有了不少泰山派和恒山派的弟子。 泰山派的众多弟子,见到本门的天松师叔带着他们不认识的人出现,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没有理会一众弟子,几人穿过后厅走进内室,经过长廊到达花厅。 花厅内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此时四张空着,只有靠东一张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 宁正在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对方一面,对方便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 五张太师椅两侧各有一排座椅,此时零零散散坐了十数人。 十数人之中,宁正认识的不足一手之数。 不对,准确的来说,只有三人宁正是认识的, 这三人分别是金盆洗手大会的主角刘正风,恒山三定之一的定逸师太,以及做馄饨一绝的雁荡山何三七。 前两位是宁正早就见过,而何三七则是昨天刚刚认识的。 能有个座位的都能被称作前辈,不过却并非全部前辈,宁正等人都要行礼。 身为五岳弟子,只要和五岳各派的长辈意思意思,至于其他的前辈高人,单说武功甚至有可能还不如五岳弟子来的厉害,若是前去行礼难免自降身份。 “华山弟子宁正、岳灵珊、令狐冲见过刘师叔、天门师伯、定逸师叔!” 连续向着刘正风、天门、定逸三人行礼。 等行完礼,看向刘正风的令狐冲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忽然伸手连拍了数下额头。 “哎,怎么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自责的令狐冲虽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硬着头皮对着刘正风说道。 “刘师叔实在抱歉,本来师父让我带贺礼先行前来,可不巧我和一同送礼的师弟在衡阳分开了,贺礼可能会晚些才能送到府上!” 身价不菲的刘正风对所谓的贺礼并不看中,在他看来岳不群能亲自前来就是给他天大的面子。 冲着令狐冲摆了摆手,刘正风笑着说道。 “此等小事无妨,不知岳师兄什么时候能到衡阳,我刘某也好去迎接!” 先行的令狐冲哪里知道自己师父什么时候到,见刘正风问起他不由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果身边没有宁正和岳灵珊,令狐冲或许还可以胡诌。 可在有着他们二人的情况下,令狐冲没办法说假话,实在没办法的令狐冲便只能看向宁正。 感受到令狐冲的目光,宁正无奈的笑了笑。 拿自己这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大师兄没有办法,宁正只好自己出声回答刘正风。 “刘师叔请放心,家师这一两天便会抵达衡阳,定然可以赶上师叔的洗手大典。” 得到答复的刘正风点了点头,然后便与三人聊了起来。 ...... 聊了一会,刘正风才询问起,一旁在动也不动的“尸体”。 “宁师侄不知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将其抬到了我的府上?” 见刘正风问起田伯光,宁正就大致说了说。 “启禀师叔,这并非是尸体,只是师侄点了他的穴道。此贼乃是采花大盗田伯光,早间在回雁楼,师侄与天松师叔、我大师兄以及迟师兄将此贼擒获,......” 就在宁正回答的时候,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则不停询问自己走失了一夜的徒弟。 关心则乱,定逸师太询问的过于急切,以至于根本没办有控制自身音量,使得她的声音很快盖过了所有人。 相较于已成定局的田伯光,众人都对仪琳的经历有些好奇,这就使得定逸师太和仪琳很快就成了厅内仅有的声音。 说话慢慢吞吞的仪琳,那是定逸师太问一句,她就答一句。 这就使得迫切想要知道结果的定逸师太越听越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急切的怒斥。 “什么,田伯光此贼竟然如此?......” 讲的再慢也有到头的时候,很快仪琳就说到了回雁楼中发生之事。 “师父,令狐师兄这时忽然骂起我来啦! 他说:‘这小尼姑脸上全无血色,整日价只吃青菜豆腐,相貌决计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 那田伯光笑问道:‘那又为甚么?’ 令狐师兄则说:‘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骰子,连自己姓甚么也忘记了。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甚么输甚么,当真屡试不爽。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 ” 听到仪琳的话,令狐冲当即知道要遭,他实在没想到仪琳这个小尼姑实在太实诚,竟然将他诓骗田伯光的话也讲了出来。 如此针对恒山派之言,定逸师太哪里还能忍住,她直接反过手掌,朝着令狐冲的脸扇了过去。 令狐冲武功虽然在五岳弟子中数一数二,可对上定逸师太这位一流高手,那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本来听到仪琳的话,令狐冲已经生出了躲闪的心思,可没料到定逸师太如此直接的他,还是被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一个大比兜。 带着怒气的巴掌出手又快又重,令狐冲被打中之后,只觉头脑一阵晕眩,险些便欲摔倒。 只是复述经过,没想到师父会动手,仪琳当即惊呼道。 “啊,师父你为什么要打令狐师兄?” 作为主人的刘正风这时也不好看戏,在自己府上,擒获了采花大盗田伯光的五岳俊才,因为救人时的几句胡话而被打了巴掌,而打巴掌大人,还是被救之人的师父,如果这不解释清楚属实说不过去。 虽然想忍住,可这着实令人忍不住,刘正风等笑完才对着定逸师太说道。 “师太怎没来由生这气?令狐师侄为了要救令高足,这才跟田伯光这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你怎地信以为真了?不然此时令狐师侄和令高足怎么会一同在此!” 等打完已经反应过来的定逸师太,听着刘正风的话,看着自己还没落下的手,此时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定逸师太性子虽急,可却不是不知错的人,明白是自己的问题后,她当即向着令狐冲道歉。 “哎,都怪我太过着急,因此忘了是令狐师侄你救了我这徒儿,我实在愧为长辈!” 脸颊虽然发疼,可定逸师太已经开口道歉,令狐冲也就没有纠结。 揉了揉脸颊,恢复嬉皮笑脸的本色,令狐冲答道。 “别这么说定逸师叔,你这也是着急弟子,况且小子受这一巴掌完全应该,说出那冒犯恒山派众位师傅的话,小子何止该受着一巴掌,更应该被恒山派的众位师傅一人打一巴掌!” 站在自己师父身边的仪琳,既想替自己师父解释,又想替令狐冲解释, 最终想来想去,只能小声说了句,自己感觉会挨骂的话。 “师父是好师父,就是......就是脾气太暴躁了一点;令狐师兄也是好人,就是……就是说话太过粗俗无礼。” 声音虽小,但厅内都是江湖好手,所以都将仪琳的话听入耳中。 众人皆小声笑了起来, 身为师父的定逸师太刚想说自己徒弟两句,可想到刚刚自己的举动也不由笑了起来。 想到地上还躺着一个,笑了笑的刘正风对着定逸师太说道。 “哈哈,此时就此过去,师太咱们还是商量商量该怎么处置,这个为祸多年的恶贼田伯光吧!” 能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人,至少明面上都是正派人物,所以对处置田伯光都表明了的态度。 “此贼害了如此多人,不如就此杀了算了!”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不如将他四肢打断,扔到街上去!” “打断四肢怎么够,要把他五肢都打断,让他后悔多年来做下的恶事!” “五肢?手脚加一起不就四肢吗?那第五个是那里?哦,是那里,你这老头子真是为老不尊!” “那不如将其武功废掉,然后再将其变成太监送入宫里,听说宫里有不少样貌美艳的娘娘,让他只能看不能碰,这样才可以让他在余生中,反省自己犯下的错误!” “......” 厅内的众人,除了看着就像白纸的仪琳,多少都沾过鲜血。 讨论如何处置一个恶人,自然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白纸一般的仪琳,对众人的话大多听不懂,所以心生好奇的她,不时对自己的师父询问。 活了几十年的定逸师太自然听得懂众人的荤话,可她又怎么能对自己的乖徒儿讲,所以她只能轻啐几口,说那是下流坯子才会说的话。 天真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是天真能让人相信这个世界,而坏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听了师父的话的仪琳,直接对自己师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仪琳看来,那照自己师父的话,在场众多前辈高人几乎都是下流坯子。 兜兜转转没个结论,最终所有人还是将目光看向了宁正。 天门从师弟口中知晓,擒获田伯光乃是宁正一人所为,他便对宁正说道。 “宁师侄,此贼乃是你所擒获,那就由你来决定如何处置吧!” 作为擒拿田伯光的主力,或许只有宁正说的话可以令所有人信服。 “额,既然前辈们如此看得起小子,那小子就说个提议供大家参考。” 低头想了数息的时间,宁正对定逸师太问道。 “定逸师叔,不知那不戒大师是否在恒山修行?” 身为五岳之一的恒山不是小山,对于宁正此言,众人没有产生误会。 不戒和尚武功奇高,并且也会不时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定逸对宁正知晓此人,也没有感觉有不对的地方。 对于烦人的不戒,定逸简直烦的要死,可对方毕竟是仪琳的父亲,她也不能不让其见仪琳。 光是被叫做不戒,就能看出对方是个什么角色,定逸师太不明白为何宁正会提及此人。 “不戒和尚性子急躁,而且佛法修为不甚高明,不知师侄为何提及此人?” 等说完,定逸师太忽然想到自己徒弟差点受了恶贼田伯光的欺负,那么以不戒那么宝贝女儿的情况来看,要知道了这件事情,定然能够将恶贼田伯光整治的服服帖帖。 “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不戒大师有大智慧,......” 虽然没看出不戒和尚哪里有大智慧,可经过宁正这么一提,想到了不戒和尚手段的定逸师太,确实感觉不戒和尚是在不杀田伯光的情况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第74章 岳不群到来 故意的宁正, 想通的定逸, 很快就将田伯光的处理商量妥当。 既然决定不杀田伯光,那作为主人的刘正风也就不让其碍眼,随即便吩咐弟子将其带下去救治。 感觉是由于自己,才害的田伯光被擒,令狐冲竟主动离场,陪着刘正风的弟子一同前去。 事情解决后,在厅内与武林前辈们互相认识恭维了一番,宁正才带着岳灵珊起身离开。 人多嘴杂,哪怕皆是前辈高人,可终归有嘴没把门之人, 没出半日采花大盗被擒之事,便在衡阳城内传了开来。 若是不准备当华山掌门,宁正或许会对这种断了自己扮猪吃虎可能的举动感到厌恶, 可既然要接任掌门之位,而对方又在此时恰如其分的推了一把,那宁正就必须接住。 现在只有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声望快速提升,好让江湖中人形成深刻的印象,他们才不会在心中升起德不配位的想法。 四十岁甚至是五十岁接任掌门,任何人只会说理所应当,但十八岁的年纪,实在过于年轻。 将心比心,在声望不够大的情况下,谁不会对比自己小上一辈甚至是两辈的宁正,升起小觑之心。 之后数天时间,宁正开始了自己的行侠仗义之路。 疯狂对一些衡阳及周边的地痞流氓重拳出击,同时花钱让极具宣传效果的丐帮进行病毒式宣传。 很快在金钱的作用下,衡阳及周边地界上的江湖中人,几乎都知道宁正这位单掌劈三霸,一剑挑七魔,且与友人一同擒了采花大盗万里独行田伯光的华山派侠客。 如此惹人注目的行为,聚集在衡阳城的嵩山派自然不会注意不到,担心出了岔子的他们特意派人监视宁正。 对于嵩山弟子的监视,宁正自然也不出意料的察觉。 不过宁正虽然发现了对方,却并没有将监视自己的人赶走或甩掉,他反而坦然的让嵩山弟子监视自己。 除了一开始的田伯光,后续选择的下手目标,都只是武功不高之辈,所以听到弟子的禀告后,关注此事的费彬只给出了“不值一提”四字。 对于费彬的评价,宁正一无所知。 不过哪怕知道了,估计也只会笑着鼓掌说“对对对”。 能被嵩山派轻视,对目前的宁正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毕竟若是让嵩山派重视,那他今后去做很多事情,都会感觉来自队友的“助攻”。 一边行侠仗义,一边宣传自己,很快就到了金盆洗手前日。 夜,一座院落内,主屋亮着灯。 此时若有人贴在主屋的窗户,定能听到屋内人小声的说话。 “这么说余沧海竟亲自带人去了福州!应对青城派你处理的不错,不过毁了《辟邪剑谱》实属不智,那《辟邪剑谱》毕竟是林家之物,咱们身为外人毁了着实说不过去!……” 听到岳不群话中的责怪,作为求着宁正摧毁袈裟的岳灵珊,急忙开口替宁正辩解了起来。 “爹,那《辟邪剑谱》不是什么好东西,珊儿和正哥也是不想此等害人之物流传,才选择将袈裟烧掉的。 您想想开头就写‘武林称雄,挥剑自宫’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不然远图公也不会不让自己的儿孙修炼了!” 如果是没有得到《伯通武经》的岳不群,得知师父嘱托寻找的剑法被毁后,绝对会无比失落,甚至是感到绝望。 可已经修炼一段时间《伯通武经》的岳不群,面对一种种高深的武学自认学都学不过来,哪有时间可惜那见都没见过的《辟邪剑谱》。 此时他出声责怪宁正,那是真的为宁正毁了林家之物,感觉此举不甚妥当,所以身为君子的他才没忍住出声责怪。 本身对于弟子能够凭借武功和智谋击退余沧海,作为师父的岳不群高兴都来不及,根本不会升起责怪之心。 若不是此事不得声张,岳不群都想将此事宣扬出去。 能够击退一流高手,哪怕是用计,那都是值得肯定的事。 江湖人若是知晓了宁正能够击退余沧海,那绝对不会对他接任华山掌门存有质疑。 至于擒获田伯光,在宁正的刻意推让下,在众人的认知中,那早已不是宁正自己一人所为。 哪怕天松对自己师兄以及询问之人解释了此事,可毕竟宁正这个当事人自己都说天松、令狐冲和迟百城在动手中出了力,所以听到天松解释的人中,除了知其性格的天门外,都将天松之言当成了要面子,不想担上联手对敌这个有损自身威名而说的话。 毕竟在众人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辈,能一个人打败成名十数年的田伯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些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太过无能了,竟然让田伯光这被晚辈击败的贼人为祸十数载, 又或者他们以前根本就是故意放过田伯光,让其能够在江湖上为祸。 而且哪怕宁正真的是自己擒获的田伯光,只是单单这一件事,其实也撑不起五岳掌门的威名。 毕竟在高手的认知里面,田伯光的实力无非就是泰山派天松那个级别的,在江湖上虽然算得上一号人物,但绝对没本事担任像五岳剑派这个级别的门派掌门。 单论武功,其实田伯光和余沧海差的并不多, 或许因为内功和年龄的差距,使得余沧海比之田伯光强上一些, 但这点差距,在两人交手中,绝对无法要了田伯光的命。 见女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张开扇子扇了几下,岳不群才无奈的解释了起来。 “哎,珊儿,爹也不是责怪你师兄,只是这件事你们确实不该替福威镖局做主! 不然今后若是福威镖局再遇见这样的事情,没了那救命稻草般的《辟邪剑谱》,福威镖局岂不是没了活路。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明白了过来的岳灵珊,见岳不群不是真的责怪宁正,才一脸笑容的对自己父亲说道。 “嘻嘻,原来爹爹是因为这个啊,我就说嘛,爹爹你不可能没来由的责怪我们! 其实爹爹这个你不用担心,正哥他早就想到了此处,估计用不了一年半载,那个小白脸就会来咱们华山拜师!” 女儿前面的话岳不群都听懂了,可最后一句小白脸却令他一头雾水。 “什么小白脸?” 说完他不由朝着宁正看去, 哪怕宁正是自己的徒弟,但真说起小白脸, 岳不群感觉他见过的人中,或许只有宁正才能担得起这个名头。 本来想要解释什么,可看到父亲看向宁正,岳灵珊才羞急的说道。 “爹爹,你看正哥干什么,正哥可不是小白脸,他是大英雄大豪杰!” 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外形上有那么点意思,可她才不认为,无所不能的正哥是什么小白脸。 “我说的小白脸是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的儿子,那人叫林,林,林什么来着?算了不想了,反正就是林震南的儿子到时候会来咱们华山派拜师。” 整个福州之行, 岳灵珊印象最深的,自然是那‘武林称雄,挥剑自宫’的《辟邪剑谱》, 除此之外, 便是那些好玩的地方和好吃的吃食,然后就是那个教了自己几天的蔡老头, 至于对福威镖局的少总镖头叫什么,那根本不在她的记忆范畴之中,所以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对方的名字。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震南儿子代表的意义。 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窥伺《辟邪剑谱》,也没有人知道早年间林远图被迫结下多少冤仇, 至于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多么强大,他们拥有多强的实力,那根本无从想象。 担心收林平之会给华山派带来麻烦,因此岳不群皱了皱眉对宁正问道。 “收林震南的儿子,虽然可以转移福威镖局的压力,可江湖上窥伺《辟邪剑谱》的目光,定然转移到咱们华山派的身上,正儿你怎么会想到让咱们华山派收下对方?” 对此早已想好的宁正,立刻语气严肃的答道。 “师父,收林震南的儿子虽然会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可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须理会闲言碎语,再者若不是对《辟邪剑谱》有所企图之人怎么会说这等闲话,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福威镖局的底细。 况且我们毁了《辟邪剑谱》,确实断了福威镖局的一丝生机,对于他们以后的危机自然要担起责任! 最重要的是,咱们华山派低调的够久了,收林震南之子可以表明咱们的态度,也是向外界展现咱们华山派力争上游的决心,若是连收下对方的底气都没有,那咱们华山派哪里有问鼎天下第一的可能!” 语气虽然严肃,没有半点激昂, 却不由令岳不群想到了当年,那尚为五岳第一的华山派。 当时的华山派剑气两宗,单独拿出一个就能与与五岳各派争锋,而剑气若能一体对敌,更是可以与少林、日月神教一较高下。 兴盛华山派是岳不群的理想,也是见过华山强盛的他的执念。 搁在二十年前,若是能够见到华山派重为五岳第一,那么哪怕是让岳不群当即自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剑抹向自己脖子; 搁在十年前,为了能见到华山派成为五岳第一,岳不群可以付出十年乃至于二十年的寿命,只要可以让他好好体会那种重回巅峰的感觉; 而现在看见了前路的岳不群,虽然依旧愿意付出惨重的代价,却更想凭借自身的实力,稳稳当当的让华山派成为五岳第一。 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而转变, 二十年前那是华山派最难的时候,还没有当上掌门的岳不群,作为弟子受到了太多门派对华山的轻视,因此心中的自尊令他可以付出生命; 十年前的华山派虽然在外人看比二十年前还要凄惨,可是门内宁正和令狐成展现出的武学天赋,却令岳不群感受到了华山派未来的那一丝可能性,因此他想要看一看那峰顶的风景; 而现在,岳不群发现自己有超过嵩山左冷禅的机会,并且门内又有未来可期的弟子兼女婿,这就令性格稳重的岳不群想要稳妥的发展,好彻底参与华山派完成复兴的这个过程。 人有了盼头后,反而会变得瞻前顾后, 感觉一切都可暂时退让,等待发育成型后,再去与敌人打团。 此时岳不群就是变得如此, 他感觉勤练武功等成就天才第一后,再去考虑那些也来得及,因此他还是不太赞同宁正准备收下隐患林平之的想法。 “哎,你我师徒精研武功,五年后自有睥睨五岳之资,十年后定能一争天下长短,何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去如此行事,不若每年派弟子去一趟福州吧!” 明白自己师父的想法,可知道左冷禅不会等那么久, 而本身不想忍那么久的宁正深吸了口气,冲着自己的师父摇了摇头。 “师父,若是天下太平,你的方法自然没有问题,可现如今天下间野心深重之人何其多! 不说处处与咱们五岳作对的魔教,就说同为五岳的嵩山派,咱们那位左师伯现在可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据弟子近些探访,此时衡阳城内少说有数百名嵩山弟子,而且带头的还是身为嵩山十三太保的丁勉、陆柏、费彬三位师叔,参加衡山派的刘师叔的大典哪里需要如此阵仗!” 嵩山十三太保,每人都是一流高手,随便一人都能代表嵩山派的态度。 若说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出动一人便是给足了面子, 可现在十三太保中,排名最靠前的三人一同出现,若说刘正风有如此大的面子,岳不群还不至于如此没脑子。 更何况嵩山派不只是这三人前来,更是带来了数百名嵩山弟子,这样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来者不善。 眉头皱成了川字,想不到嵩山派要做什么,岳不群这个人都开始不安了起来。 “什么数百名弟子,而且领头的还是丁勉、陆柏、费彬三人!这嵩山派决计不是来参加你刘正风师叔的洗手大典,可这些人手哪怕是灭了这衡山派也绰绰有余,左冷禅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上十三太保中的任何一个,岳不群都自认能胜得过对方,对上两个则要看这两个嵩山太保是谁, 不过一流高手的实力虽然有所差距,但《伯通武经》修炼的时间毕竟不长,目前的岳不群还不认为自己能胜得过三名嵩山太保联手, 更何况来的三人是十三太保最靠前的三位,光从排名就可以知晓他们的实力处在什么位置。 要是这些人出手的对象是华山派,岳不群感觉华山派能够扛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而放在实力和华山派类似的衡山派,那也需要集合全部衡山派的人手,才能勉强尝试一下,但结果依旧不容乐观,甚至有可能还不如华山派。 第75章 金盆洗手(上) 知晓嵩山派开始对五岳各派有了动手之举,岳不群本放下的紧迫感又升了起来。 不断用折扇拍打手心,岳不群对宁正嘱咐道。 “这次在衡阳以谨慎为主,断不可让嵩山派借机发难! 等回山后,正儿你就动手清剿各处山匪,好为接任掌门积攒声望。至于为师必须闭关精研武功,好追上左冷禅!” “是,师父!” 虽然岳不群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华山,可毕竟已经到了衡阳城,不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就离开,那是说不过去的。 本想问完弟子福州之事便去休息,可得知嵩山派的举动后,岳不群根本没心思休息。 “正儿,陪为师过几招!” 宁正提着长剑走出屋子, 站立对岳不群躬身行礼并说道。 “师父,弟子要用剑了,劳请师父指点!” “嗯,出剑吧!” 起手便是华山剑法, 已成一流的宁正,剑法早就不是模仿自己的师父, 交手寥寥数十招,岳不群便已察觉,自己弟子剑法已然有了大家之风。 交手依旧继续,他却出声提醒。 “正儿你的剑术提升极为迅速,不过莫要忘了内功才是我华山派的根基!” 知道师父的担心,宁正荡开长剑答道。 “劳师父费心,弟子感觉等回山之时,紫霞便能入门,步入一流也无非一两年之事。” 担心师父不信,宁正故意在交手中展现出了二流巅峰的内力水平。 已然超出预期内力,让岳不群放下心来。 这不由令岳不群感叹,宁正武学天赋之高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本以为宁正成为一流高手还要数年的时间,可通过交手他感觉只要紫霞神功能够入门,那真的会如自己弟子所说,仅需一两年的时间便可成为一流高手。 对于宁正今年接任掌门放心了不少,岳不群开始在宁正面前,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 剑术水平没有提高,可是在内功的运用上,却与刚刚有了云泥之别。 实力虽然展现,可岳不群却没有搞什么一招ko,所以仗着轻功的宁正,还是与自己师父交手了数百招,才缓缓显露败相。 收剑看向天边那轮圆月,岳不群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师父。 “若是你们师祖还活着那该多好,他便可以亲眼看着咱们华山派走向兴盛!” 明月勾相思,最是忆故人。 对于那见都没见过的师祖,岳灵珊和宁正都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见父亲(师父)见月思师,也都难免有所共情。 “爹爹,师祖是什么样的人?” “你师祖他啊,......” 时间流逝,月降日升, 随着鸡鸣声的响起,愈来愈多的人家升起了炊烟。 华山派的众人在回雁楼吃了早饭,等到时间大差不差,便向着刘正风的府邸走去。 得到讯息的刘正风急忙迎了出来,对给将面子的岳不群一个劲的道谢。 岳不群表现的甚是谦和,满脸笑容的致贺,将君子之风展现的淋漓尽致。 刘正风心中不由赞叹,随即两人携手走进大门。 哪怕一些人看来,岳不群这种人显得很假,可这幅有德之士的高人模样,给陌生人的第一好感却是极佳。 大门内天门道人、定逸师太、闻先生、何三七等一众江湖高人,在知晓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到来后,也都一个个前来迎接。 岳不群见到一众江湖同道竟然相迎,便对众人深深一揖并说道。 “众位同道相迎,岳某实属愧不敢当!” 众人见此也作揖还礼答道。 “岳先生莫要谦虚,若是连你都担不起,那江湖上也就没人担得起了!” “......” 等岳不群和众人寒暄几句,刘正风才领着众人向内走去。 一众华山弟子被安排到恒山和泰山两派弟子旁边, 虽然同为五岳弟子,可泰山派则是一众道士少有普通人,而恒山派更是一堆尼姑,所以两者完全聊不到一起。 这就使得在华山派的众人没到前,两派弟子除了一开始相互问了声好后,彼此便再无交流。 现如今随着华山弟子的到来,泰山派众人都松了口气,终于不用两派尴尬的待着。 令狐冲放荡的性格,虽然对单独某个人的时候不怎么友好,可这其中带有的社牛属性,却是打破尴尬的利器。 别人或许和一众尼姑没什么可聊的地方,但他却因为救了恒山派的团宠仪琳,使得他能够大大咧咧的和一众尼姑聊天。 部分华山弟子借此也和恒山弟子聊了起来,而没法参与其中的则主动找泰山派弟子聊了起来。 令狐冲没了岳不群的管制,而宁正和岳灵珊又懒得管他,使得他简直放飞了自我。 光自己喝酒还不过瘾,竟然还拿起酒坛给恒山派的众多小尼姑倒起了酒。 看着令狐冲搞出的一团乱象,劳德诺这位华山三师兄不由苦笑。 走到宁正身边,叹气的他对宁正说道。 “哎,二师兄,你管管大师兄吧!你看大师兄现在这样像什么话,若是让定逸师叔知道了,定然会怪罪咱们华山派带坏了她们恒山派的众位师妹!” 晃动手中的茶杯,看着茶叶被晃得打转,他才淡淡的对劳德诺答道。 “咱们这位大师兄一直都是这个性子,要是能管的了我怎么会不管!” 对此劳德诺自然也是明白,可是作为尽职尽责的三师兄,他还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说如此,可总不能不管吧,不然真若出了事,咱们怎么和师傅师娘交代!” 明白劳德诺的意思,宁正想了一会,才说出了一个或许有效的方法。 “也对,那三师弟你去和大师兄说两句,让他别害的众位恒山派的师姐师妹破戒。 如果大师兄不听,那三师弟你就告诉他,要是他害的哪位师姐或师妹破戒,而使得她们还俗的话,那就请师父给他求亲,让他娶了那位还俗的师姐或师妹!” 劳德诺知道一众尼姑中,除了几位师姐,其余年纪都不大。 因此若是她们破了戒,估计她们难有心思守戒,所以他才担心令狐冲的举动。 比起直愣愣的劝阻令狐冲,宁正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在他看来反而成功率更高。 “果然还是二师兄你有办法!我这就去告诉大师兄!” 冲着宁正说了一句,劳德诺急忙向令狐冲走了过去。 等劳德诺离开,一旁的岳灵珊就笑着说道。 “嘻嘻,正哥,你可真聪明!不过你说这样会不会有小尼姑,想要故意破戒呢!” 说完她特意朝着小尼姑仪琳看了过去。 由于宁正和岳灵珊的出现,令狐冲没了与田伯光坐斗的机会,也使得仪琳没了见到令狐冲为其血战的一幕。 不过或许是仪琳就喜欢这款,所以哪怕两人没有在一个被窝躺过,也使得这几日仪琳总是主动来找令狐冲。 顺着师妹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不断制止令狐冲的仪琳,宁正也笑了起来。 “哈哈,如果那样岂不是说他们有缘分嘛,正好大师兄年纪也不小了,或许成家后他能变得稳重点!” 有可能任盈盈更适合令狐冲,但除非任盈盈失去对手中势力的掌控,不然宁正还是不会撮合他们。 希望他们能成的岳灵珊,怎么看怎么感觉两人合适。 “英雄救美,他们可真有缘分!” 想到《笑傲》中仪琳的结局,宁正有感而发的说道。 “是啊,他们真的缘分不浅,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吧!” 随着时间临近午时,收到请帖的远客们流水般涌到。 吃着水果的岳灵珊闲着无聊,竟然数起了来参加金盆洗手大典的人有多少。 “五百九十九,六百,六百零一,......,” 人多到数都数不过来,岳灵珊不由感叹刘正风的人缘之好。 “诶,数到多少了,太多了不数了!正哥,刘师叔人缘真好,竟然有这么多人来了!” “丐帮张副帮主到~!” “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到~!” “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潘帮主到~!” “曲江二友白先生、卢先生到~!” “......” 随着一名名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带着亲友弟子到来,本来就热闹非凡的刘府,简直热闹的过了头! 若说刘正风与所有人都相熟,倒也不尽然, 其中不少刘正风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之所以这些人会来,主要是因为在邀请相识之人时,刘正风顺手给当地其余“前辈高人”送了请帖。 要是刘正风在这一个地方,叫了这个人而没有叫那个,谁也不知道那位没被邀请的会不会怀恨在心, 因此已经打算金盆洗手的刘正风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就将身份差不多够的上的全部邀请了一遍。 总共发出去数百张请帖,就目前来说还只是到了不到一半,若是邀请的人全部都来衡阳,那声势比此时还要大上两三倍。 人与人虽然不可能全部认识,但通过那不知真假的六度空间理论,却可以将刘府上所有江湖中人变成相识之人。 来的人数一多,其中难免会出现不三不四之辈。 准备当富家翁的刘正风,或许因为不想惹麻烦,给所有人发请帖,可他这个行为却令为人正派的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十分不喜。 至于宁正的师父岳不群, 心里虽然也对刘正风的行为有些恼怒, 可毕竟他给人的刻板印象是喜欢交朋友,加上要维持君子剑的形象,所以哪怕来宾中许多藉藉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说话,岳不群起码会和他们说上几句,比起直接不见那些人的两位,他倒是丝毫不摆华山派掌门的架子来。 作为最近衡阳城内最出名的江湖才俊,期间宁正被数次叫走, 尚且还是五岳门人刘正风,因为岳不群给面子的行为,投桃报李准备扶宁正一把。 “宁师侄,这位是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夏老拳师曾......;这位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 作为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起码都有拿得出手的事迹。 对一位位前辈行礼过后,宁正开始夸起他们为人称道的事迹。 “见过夏老前辈,早就听家师说过你的事迹,......” 等与众人聊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后,宁正才返回自己所在的那桌。 与宁正这些来者有数的五岳弟子不同,因为不知今日会抵达多少宾客,所以等时间临近,刘府众弟子才开始指挥厨夫仆役,在府内按人头摆设酒席。 等一切准备妥当,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开始恭请众宾入席。 身为自己人的五岳弟子,距离主桌的位置极近,因此能将主桌的情况尽收眼底。 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不过五岳剑派结盟,因此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算是半个主人,所以不便上坐,而一众前辈名宿则相互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 就在宁正等人看戏的时候,忽听得“砰砰”两声铳响,接着鼓乐之声大作,随即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知道是官府来人后,刘府内许多人都皱起了眉。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就看到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向门口方向奔去。 众人看主家出现都欢声道贺,而刘正风却略一拱手,便穿过众人直接向外走去。 过了一会,就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穿着官服的官员进来。 本以为官府是来找麻烦的,众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助拳,谁想刘正风居然陪着对方进来,这使得每个人脸色都变得极差。 感觉好奇的岳灵珊对宁正问道。 “正哥,难道这官也是个武林高手?” 明白此人是来做什么的,宁正摇了摇头。 “此人虽然衣履皇然,可双眼昏昏,脸上酒色之气尽显,当不是习武之人! 若是所料不差,此人定然是给衡山刘正风师叔送官礼的!” 宁正这一桌,除了宁正外,劳德诺对此最为清楚。 听到宁正道话后,劳德诺故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二师兄,刘正风乃是衡山城的大财主,想来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不会像二师兄你说的那样吧!” 满身酒气的令狐冲听到劳德诺的话,打了个酒嗝后对着劳德诺笑了笑,然后他指着官员身后的衙役说道。 “呵呵,若是如三师弟你说的一般,那当官身后那个拿着托盘的人又怎么说,能用黄缎盖着的岂会起贺礼!” 第76章 金盆洗手(中) 似是为了证明令狐冲的话, 那官员昂然居中一站,位于其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 官员向着托盘行了大礼,才伸手将黄缎掀开。 黄缎被掀开后,露出了托盘上放着的卷轴。 官员躬着身子拿起卷轴,冲着刘正风朗声道。 “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众人心中虽对朝廷不甚在意,可仅从实力来说,江湖上目前已然没有能与朝廷对抗的势力。 因此在这等人多眼杂的地方,众人说话还是保持克制。 “刘三爷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 “那个道士皇帝不去炼丹,竟然给刘三爷下圣旨?” “难道刘三爷有逆谋之举,给朝廷发觉了?我喜欢这般有胆识的人!” “......” 话语虽然尚能克制,但不少人却已经将手摸向了的兵刃。 对江湖人来说,朝廷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不说一百多年前出自明教的朱元璋,登基称帝后毫不手软的将明教肢解, 就说其搞出的锦衣卫,江湖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对方这是针对谁。 因此对于这个背弃了江湖的大明朝廷,除了被其扶持的少林武当外,几乎每门每派都多少带着些许抵抗情绪。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所有人都懂,所以除了江湖上的那些独行客,少有人会故意找官府和朝廷的麻烦。 平日避开已然给了面子,但今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要是被逼着动手,那感觉遭到针对的江湖客们,怎么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目前所有人都在等待主家的态度,只要刘正风变色喝骂,那众人就会立刻白刃交加,顷刻间便要将那刘府内外所有朝廷之人砍成肉酱。 如此紧张的时刻,许多人都呼吸紧促,甚至不堪者掌心已然冒汗。 数息时间在众人看来,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遭受众人目光的刘正风,并没有如众人所想对着官员喝骂,反而做出了众人想都想不到的举动。 身为衡山派二把手的刘正风,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双膝一屈,冲着拿着圣旨的官员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跪下的同时,众人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 “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愕然,庆幸,失望,恼怒,无数种情绪在众人脸上浮现。 见到刘正风谄媚的态度后,不少人直接被气笑了。 “真有你的刘正风!” “真是给江湖人丢脸,哪里还有高手的样子!” 最该出手的人没有动作,所有人也就没有自讨没趣。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众人等待起圣旨上的内容。 无视了所有人的官员展开卷轴,开始缓缓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侥幸被打破,耻与朝廷走狗为伍,不少人即刻起身从刘府离开。 忙着“要事”的刘正风听到官员的话后,急忙再次磕头并答道。 “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让身旁的弟子接过盛放圣旨的托盘,刘正风冲着官员弯腰行礼。 “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 “......” 两人一阵话语,最终以官员喝了三杯酒,拖着分量不轻的锦袱包裹离开结束。 官员人虽离开,但造成的后果却并未消失。 给刘正风面子,没有当着官员的面离开,如今官员一走,又有不少人相互拱了拱手,气冲冲的离开了刘府。 本来热闹的大典,此时人虽然依旧不少,可却显得极其沉寂。 除了宁正等毫不关心的人,依旧能够吃吃喝喝毫不在意外,席上的众人简直越想越气,瞅着桌上一道道美食,丝毫没有食欲。 外人虽然难受,可毕竟关系不大, 而同为五岳的华山、泰山、恒山三派,那简直感觉脸被啪啪的打。 岳不群、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作为半个主人,面对“好师弟”的选择,此时自己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哪怕因为三人的低气压,使得同桌的众人不敢言语, 可看着一个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便知道此次过后,所谓的五岳剑派少不得被江湖上的朋友耻笑一二。 要是刘正风被封个侯封个公,那或许他们能够接受对方的选择,毕竟人各有志, 可仅仅是个参将,像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刘正风竟然乐呵呵的上赶着去当,这怎能不令他们不生气。 本以为刘正风为人正直,可见对方的这个选择,都感觉他是失了智。 临到老来利禄熏心,居然不择手段的买个官。 看着刘正风的身影,宁正脑中不由想到了一句话,‘你就那么寂寞吗?’ 无视所有人的眼神,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笑,揖请所有人就座。 原本推让一会便能选出做首席之人,但因为刘正风的行为却无人肯座首席,最终只好让居中那张太师椅空着。 一般人可以怒而离席,但一众前辈高人却无法如此, 或许因为刘正风所为,今后他们不会与其再打交道, 可此时离开不光是不给衡山派面子,更是显得他们为人狭隘,因此他们心里不爽也没有离开。 最终在互相推诿下,座次只能按照年龄来坐。 喝酒吃菜,时间缓缓而逝。 感觉时间差不多后,金盆洗手开始。 弟子取来茶几、金盆,管家点燃爆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冲着众人抱拳团团一揖。 仍在刘府的众人,哪怕是装也要装全套,所以都站起还礼。 不管众人表情如何,感觉师兄莫大所说言过其实,即将摆脱烦恼的刘正风朗声说道。 “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 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 表明态度加入朝廷, 此时除了衡山掌门莫大,没人有理由拉回刘正风。 人多有好处,但也有坏处, 而此时坏处就显露了出来。 一位不知身份的青年见刘正风说的冠冕堂皇,就出声讥讽道。 “在下本以为五岳剑派是侠义门派,没想到一遇到升官发财,就巴巴的向官员磕头,这就是五岳剑派的侠义?” 没人是傻子,那送给官员的锦袱包裹内装的是什么,通过官员的表情众人一想便知! 无法反驳的问题,刘正风只能将自己与五岳剑派分割,以此不让五岳剑派因他而沾了污秽。 “哎,朋友此事仅是在下个人之事,岂与五岳剑派有系! 若是朋友看不过眼,尽可在江湖上说我刘某毫无侠义之心,但请不要牵扯上五岳剑派!” 等向对方说完,刘正风冲着众人说道。 “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 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用力一扳,只听拍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 折断长剑后,任由断剑下坠, 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如此浪费的行为,令不少爱剑之人叹息。 从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出,长剑乃是砍金断玉的利器。 而眼尖的人则瞧出此剑的底细,这把被刘正风折断的长剑是其使用多年的佩剑“风九”。 用折断佩剑,来表明退隐江湖之心,恰如其分。 知道已然到了关键时刻,宁正找了一个由头离席。 青年才俊的暂时离开,丝毫不影响金盆洗手大典的进行。 临了刘正风向所有人露了一手,表明自己仅是退出江湖,而非没有应对江湖事的能力。 “可惜,可惜!” 对刘正风的这个举动,平日与其有所交往之人都不由叹气。 就在刘正风捋起衣袖,准备将手放入金盆之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且住手!” 被制止的刘正风皱了皱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瞧见那穿着黄衫拿着五色锦旗的汉子,知道嵩山派果然来了的刘正风叹了口气。 ‘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乱走!你和大魔头曲洋交往之事,难道还想瞒我,......’ 选择买官就是为了应对嵩山派的发难,刘正风不信嵩山派敢对皇上亲封的三品参将动手! 缓缓将衣袖放下,他出声对长的极高的汉子问道。 “不知盟主让贤侄带此令来衡阳是何用意?” 走到刘正风面前,黄衫汉子将旗子举了起来。 “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对对方有些印象的刘正风眯着眼睛说道。 “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出现的次数过多,多少都会给人留下印象, 被一流高手记下名字和外号,令史登达心生得意。 冲着刘正风微微躬身行礼。 “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随后他带着几个师弟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 “嵩山门下弟子史登达,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先是被不三不四的一众宾客叨扰,然后作为主家的刘正风又搞出什么加入朝廷,这让定逸师太对刘正风充满了失望。 生了半天气的定逸师太,见嵩山派的人到后,难得露出了笑容。 盟主就要有盟主的态度,哪怕定逸师太不想嵩山派管自己恒山派的事情,可对于刘正风加入朝廷当官这件事,她认为身为盟主的左冷禅应给出手管一管。 一时感觉左冷禅料事如神,定逸师太在欠身还礼后,出声讲了起来。 “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不过了。 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什么的官儿? 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深吸了口气,刘正风脸色郑重的说道。 “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 不过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 自持已是朝廷三品参将,不信嵩山派敢做什么,刘正风走向金盆。 本是江湖中人的刘正风却忘了,江湖中人岂会真的惧怕朝廷, 而且刘正风虽然认为曲洋没问题,可曲洋毕竟是日月神教的长老,光凭这一点朝廷给嵩山派发锦旗的可能,都比制裁嵩山派出手的可能高。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对刘正风喊道。 “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被拦下的刘正风脸色沉了下来,目前还有道德高地站的他出声质问道。 “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的请柬,……” “......” ...... 言语劝阻无效,嵩山派也就不装了,直接将一众隐藏的弟子唤了出来。 瞅着出现的百余名嵩山弟子,刘正风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原本定逸师太见嵩山派的人来劝刘正风还很开心,可见到嵩山派这欺负人的举动,立刻出声呵斥道。 “你们嵩山派是什么意思?如此行事是不是太欺侮人了!” 有着师叔和师兄弟们做后盾,史登达整个人底气十足,就连对定逸师太都变得没那么尊敬。 “定逸师叔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无论如何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 有的人越被刺激,行为便越激进,恰好刘正风就是这样的人。 “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这手我洗定了。” 说完上前一步,不理会众多嵩山弟子,将双手往金盆中伸去。 弟子不行,长辈出手。 暗器击飞金盆, 丁勉、陆柏、费彬一一出现。 三位一流高手,不知数量的嵩山弟子,给予刘正风无比沉重的压力,这时他只能将自己师兄莫大给扯了出来。 “我师兄弟不和,武林朋友众所周知,那也不须相瞒。......” 拒绝了师兄的提议,此时刘正风才感到后悔。 见刘正风转移话题,费彬不由冷笑道。 “刘师兄,今日之事,跟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扯到他身上。 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你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什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第77章 金盆洗手(下) 费彬之言令众人面色巨变, 刘府此时虽有不少不三不四之辈,可既然敢来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那他们顶多算是半黑不白,起码与五岳剑派的敌人日月神教没有关系。 日月神教与明教虽然都有被人唤做魔教,可两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明教会被称为魔教,《倚天》书中都已解释清楚,完全都是成昆、杨逍、谢逊等部分人的个人原因造成,而日月神教会被称为魔教,那是因为他们毫无顾忌的对其余江湖门派和普通百姓出手。 就好比曾经的日月神教十长老,他们先是潜入武当盗走太极剑和《太极拳经》,随后又闯入华山盗走《葵花宝典》, 之后哪怕被五岳之人封死在山洞内,可那也着实杀了不少五岳高手,五岳各派会呈现现在的态势,他们少说要占一多半的责任。 就连武当和五岳剑派都这种待遇,那远远不如他们的众多小门派自然不必多说。 百余年的恩怨多到无以复加,因此魔教和正道一直都是势不两立。 这参加金盆洗手的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受魔教之害, 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更甚者全家老小都被魔教屠虐殆尽,就连家里的狗都被人宰了吃肉。 魔教一被提起,许多人都表现的情绪激愤。 自明教教主张无忌退隐、张三丰仙逝, 江湖百余年来,尚未出现足以号召天下群雄的人物, 所以哪怕日月神教为恶甚多,也一直没被人天降正义。 众人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由于此事与各家性命相关,心中那股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其中性子比较急的,甚至开始质问刘正风。 “刘三爷你想要去朝廷里当官,爷们一个不字都没说,可魔教这事还望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没错,若是此事你不给个说法,刘老三咱们今后恩断义绝!” “......” 心里虽然有些突突,可刘正风还是面色铁青的说道。 “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早已知道刘正风和曲洋相交,站在费彬身侧的陆柏出声质问道。 “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吧!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心中想要搪塞,可料想嵩山派定然有证据在手,刘正风沉默了下来。 口唇紧闭,半字不言, 如此明显的态度,傻子都知道代表什么。 有着嵩山派打头阵,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等待处理结果。 左冷禅的师弟托塔手丁勉,是最能代表左冷禅的人,因此见刘正风默认,他便厉声喝道。 “刘正风你识不识得曲洋?” 声音洪亮至极,令许多人耳中嗡嗡作响。 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沉默了良久之后,刘正风点头承认。 “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原本还认为嵩山派欺负人的定逸师太听后叹了口气,合十双手闭上双眼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 刘正风如此直接的承认,就连费彬都感到诧异。 愣了数息的时间,费彬才笑着说道。 “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将隐藏之事讲出,刘正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金盆洗手,自欺欺人, 悟了的刘正风并不理会费彬,神色木然的坐到凳子上,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若无其事的喝了起来。 费彬见刘正风不理自己,他依旧朗声说道。 “左盟主说,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给他一条自新之路! 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只要刘师兄在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着对方的头颅来给大伙瞧上一瞧,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正邪不两立, 双方人物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才是应当, 通过杀曲洋证明心迹,在众人看来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可他们却想不到刘正风和曲洋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友人,而是相视彼此为彼此的知己。 哪怕是普通友人,身为君子的刘正风都不一定会动手,更何况是视为知己的曲洋。 酒不醉人人自醉, 若不是自己想醉,以一流高手的本事,几杯普通的酒水又岂能醉人。 眼神在众人面上扫过,面露凄凉的刘正风忽然笑了起来。。 “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皆视对方为知己。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武功一道,从来不谈。” 没等众人提出置疑,他继续说了起来。 “各位或者不信,当今世上,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更是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能够说动刘正风,总比和对方交手好, 毕竟无论如何,刘正风的名声都已经臭了。 因此费彬虽然瞧不上刘正风,可还是沉下声音劝起刘正风。 “你与曲魔头由音律而结交,此事左盟主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左盟主说魔教包藏祸心,知道我五岳剑派近年来好生兴旺,...... 刘师兄,你脑子须得清醒些,魔教过去害死过咱们多少人,怎地你受了人家鬼蜮伎俩的迷惑,竟然毫不醒悟?” 感觉今日之事已然足够丢人,定逸师太开口劝刘正风回头。 “是啊,费师弟此言不错。魔教的可怕,不只在武功阴毒,还在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刘师弟,你是正人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当,那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把曲洋这魔头一剑杀了,那一切事情休矣。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万不可受魔教中歹人的挑拨,伤了同道的义气。” 接收到定逸师太的眼神,天门道人也开口说道。 “刘师弟,君子之过也,日月之食焉,人所共知,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你只须杀了那姓曲的魔头,正道中人,谁都会翘起大拇指,说一声衡山派刘正风果然是个善恶分明的好汉子。 我们做你朋友的,也都面上有光。” 或许在两人看来,他们所说之言,皆是为了刘正风好,可这些话在刘正风看来,却与嵩山派之言并无二致,都是要他动手杀了视若知己的曲大哥。 五岳剑派三家表明了态度,那么便只剩下华山派没有开口。 提前知晓嵩山派人数的岳不群一直警惕着,一直无事发生使得他还以为嵩山派的目标是在莫大身上,可此时他才明白嵩山派的目标原来是刘正风。 身边两位的开口,搞的岳不有群有些尴尬, 虽然他也痛恨魔教,可他却不想劝刘正风。 自认看人极准的岳不群,知道刘正风是个什么性格,所以没有白费的开口。 知道刘正风不可能对曲洋出手,那他还劝说岂不是自讨没趣。 打算任由事态发展,准备划水的岳不群没想到,他不说话的表现在刘正风看来,好似是他认同刘正风了一般。 一个自认是君子,而另一个则被江湖人称作君子剑,同为君子那么必定能够相互理解。 对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刘正风期待的说道。 “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许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卖朋友,你却怎么说?” 被牵扯到身上,岳不群心中叹了口气。 能被人称作君子剑,说明岳不群多年来为人处事少被人挑出毛病。 如今刘正风之事,不是件能够两全其美解决办法的事情,所以无论怎么表态,都将有一方不高兴。 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却又被事件的中心逼着表态,那岳不群只能尽可量五岳的同道保持同一阵线的同时,展现出君子应该有的一面。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折扇,在自己手心敲了几下,然后缓缓开口道。 “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为朋友两胁插刀,不会皱一皱眉头。 至于是那姓曲的,要是真的被刘贤弟劝离魔教,那自然也是好事一件!” 先是说了些场面话,让众人感受君子剑的公正,随后就开始说起了相对公正的话。 “让刘贤弟动手杀了那姓曲的,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刘贤弟你正值壮年,若是就此和对方一同退隐,不再插手江湖事,那岳某很难不怀疑这是对方的阳谋! 如果姓曲的是真的弃恶从善,那就应该和刘师弟一同为我正道出力对付魔教,而不是就此退隐江湖! 要是你们都退出江湖,倒显得他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从而折损我正派高手,......” 此时穿着嵩山弟子衣服,守在刘正风家眷身边的宁正,听到岳不群对事情的态度与《笑傲》书中完全不同,这令他真的感觉到师父的改变。 只要一辈子保持住君子的一面,那所谓的伪君子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比起只表明了自己态度,却没考虑刘正风情绪的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 岳不群虽然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却给刘正风留了一条可以选择的路,没有将刘正风逼到墙角。 嵩山派和日月神教的实力要是没这么强,那岳不群其实无所谓衡山派折不折刘正风这位高手, 可嵩山派这次出动的人手、展现的实力,都令岳不群心生不安, 不希望能替华山派当靶子的衡山派消失, 所以他才开动脑筋,去想能够保下刘正风,甚至加强衡山派实力的方法。 本以为岳不群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君子,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说, 一时间刘正风也不知道是该指责岳不群没有和自己思维同步,还是该感谢他没有像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那样穷追猛打。 想着两不想帮,安安稳稳的退出江湖,和曲洋一起琴箫合奏,可众人给出的选择中,最好的也不过是让他们当正道的急先锋,去与恶名昭彰的日月神教拼命。 不管刘正风怎么想,除了表情古怪的嵩山派,无人不夸赞岳不群说的这番话。 “岳先生这话说得在理!刘三爷那曲洋乃是江湖中人,哪里有什么都不做,就安安稳稳归隐的道理!” “没错,刘三爷既然你替姓曲的说话,那就请让他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你的信任!” “哎,还是君子剑岳掌门想的深远,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曲洋要做之事呢!他是真的浪子回头还好,要不是那到成了临死还替那魔教削弱我正道高手的恶人!” 本来只有两个选择,现在硬生生变成了三个。 刘正风不想将曲洋牵扯进来,可现在府内的群雄却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这使得他止不住的叹气。 “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 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刘某这一步棋,毕竟瞒不过他。” 数百人来趟衡阳,可不只是为了来吃湘菜的,所以见刘正风竟然解释买官的原因,丁勉冷冷的说道。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若不是左师兄识破了你的奸计,及时拦阻,便给你得逞了。” 岳不群说的方法虽好,可依旧不想扯上曲洋,刘正风就开始最后的争辩。 “魔教和我正道百余年来争斗仇杀,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之不尽。 刘某只盼退出这腥风血雨的斗殴,从此归老林泉,吹箫课子,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犯本门门规和五岳剑派的盟约。……” 自以为是最是要不得, 刘正风武功高强,没有受日月神教所害,可在场群雄又岂是都如同他这般幸运。 一位瞎了一只眼睛的老者站了起来, 老者先是指了指自己的瞎眼,又指了指身旁拄着拐杖的老者,冲着自以为是的刘正风冷笑道。 “哈哈哈哈哈,原来刘老三你是这么想的?那请你告诉我,我的这只眼睛要怎么算?我兄弟的这条腿又该怎么算?” “我那被下毒而死的二师兄怎么了,他曾得罪过那狗屁的魔教吗?” “嘿嘿,我呸,你师祖怎么死的忘了,数祖忘典的东西!” “......” 本来的好局差点被岳不群所破,费彬这时再次抓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听听吧刘师兄,你此番言语对得起衡山派的列祖列宗?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危难之际,临阵脱逃,岂不是便任由魔教横行江湖,为害人间了?” 没有了曲洋救令狐冲之举,使得刘正风直接没法用实例反驳费彬,不过他却将曲洋对他的保证对群雄讲了出来。 “曲大哥早已当着我的面,向他魔教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不论魔教和正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决不插手!” “发誓有用的话,魔教早就不存在了!” 从史登达手中拿过五色令旗高高举起,费彬冲着苍白解释的刘正风命令道。 “刘正风听着,现在你面前就两条路, 一,一个月内杀了杀了曲洋,咱们还是兄弟同道; 二,你和曲洋两个月内杀死两名魔教长老,证明曲洋是真的弃恶从善!” 第78章 接连出现的宁正和莫大 两条路,一条声名尽毁,一条路生命尽毁。 无论选择哪条路,后果都无法令刘正风满意。 刘正风惨然一笑,进行最后的挣扎。 “刘某结交朋友,贵在彼此信任,曲大哥已然立下重誓,我怎能去逼迫他对昔日友人出手! 你嵩山派为何如此咄咄相逼,难道就不能让我们二人退隐江湖? 谁不知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天下无敌,哪怕我们侥幸得手,又岂会扛得下魔教的报复! 如此无理的要求,刘某断无接受的可能!” 刘正风此言一出,无数人眼神瞬间变了。 费彬岂会管刘正风的结果如何,既然自己选择和魔教之人交往,那自然要承受应有的后果。 再次将令旗高展,费彬看向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和岳不群,出声命令道。 “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 左盟主说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如果不能给我五岳剑派以及群雄一个交代,那凡我五岳同门,都可出手诛杀此贼之。五岳同门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来衡阳的五岳众人,若说谁最恨日月神教,绝对是天门道人。 天门道人的师父就命丧魔教长老之手, 值得一提的是,杀害他师父的那名魔教长老是位女长老,因此当年江湖上对于此事也是传的风风雨雨。 如果天门道人的师父没有死的那么早,那天门道人不会在那么差的环境下接任掌门之位,也就不会被他那些玉字辈师叔所钳制。 见掌门表态,泰山派送的众多弟子,也急忙朝着天门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本想救下刘正风,可刘正风因为不想牵扯曲洋,断然拒绝岳不群想出来的办法。 拒绝的如此果决,令岳不群叹了口气。 朝着一众弟子看了一眼,发现宁正的身影已然不见,尚不确定自己那位聪明的弟子是否去做了什么,他便语重心长的对着刘正风劝了起来。 “刘贤弟,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这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 这里近千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赶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难道这不够交情? 只要你们对魔教出手,表明你们的态度,证明那曲洋真的改邪归正,难道嵩山派的左师兄不会替你应对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劝说的同时,岳不群顺势而为的将嵩山派拖下水。 以刘正风和曲洋两人的本事,若是真的对魔教长老动手,那成功的概率绝对低不了。 事后日月神教哪怕找回场子,也需要本事足够的长老级高手。 除了所谓的君子心思,在岳不群看来刘正风无非就是担心东方不败的报复,如果有人接下东方不败这个威胁,那刘正风为了家人,多少还是有可能选择同意出手的。 就在十几年前,左冷禅和当时的魔教教主教主任我行打了个“平手”, 现如今身为五岳第一人的他,为了武林正道、为了五岳的安危,与魔教现任教主东方不败过过招岂不是理所应当。 看着诚恳的岳不群,刘正风苦笑着说道。 “岳师兄,你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 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我们相处从未提过提过任何龌龊之事,现如今让我去逼迫曲大哥出手,我岂能做得出啊! 若是现在我能为了个人安危而逼迫曲大哥,那以后便能以这个借口逼迫在场的诸位,如此反复又岂是君子所为!”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诚恳,众人不由得为之动容。 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交情,在场的江湖汉子虽对曲洋不以为然,可对刘正风却禁不住暗自赞叹。 心中虽然赞叹,可对日月神教的仇恨,却令大家不可能认同刘正风的行为。 虽然不理解刘正风和曲洋之间的知己之情,可不想刘正风这样削弱衡山派的实力,岳不群最后劝了一句。 “刘贤弟顾全朋友义气,本是令人佩服,可刘贤弟只因一时琴箫投缘,便全然不顾身家性命,如此你又如何对得起妻儿老小啊!” 别的方面没有办法,只能将刘正风的家眷抬了出来。 人总有反抗的心理,哪怕知道岳不群说的没错,可刘正风却接受不来。 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虽然难免令感觉凄凉,可心中却升起一种君子独立不惭于影的坦然。 “岳师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 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绝对是真的想要退隐江湖。” 等对岳不群说完,刘正风直接冲着所有人说道。 “若是在座的诸位还将刘某当成朋友,就不要逼迫在下了!” 能说的话都已说净,实在劝不了刘正风一点,岳不群边叹气边摇头,走到了天门道人的身侧。 师父一动,弟子随行, 除了醉倒席上的令狐冲,所有弟子都跟着岳不群走了过去。 比起岳不群的一劝再劝,性急且正直的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直接问道。 “从今而后,我是叫你刘贤弟,还是刘正风?” 仰头看天,面露苦笑。 “刘正风命在顷刻,师太以后也不会再叫我了。” 定逸师太见此合十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 说完领着恒山弟子走向天门道人所在。 衡山派内的分歧极为严重,掌门莫大没有现身,也没有表态的情况下,众多非刘门的衡山门人也纷纷走向五岳阵中。 “刘师伯(刘师叔),弟子们得罪了!” “刘师兄,你,唉!” 见五岳各派表态,刘府内的群雄不想参与将要发生的争斗,开始纷纷向刘正风表示告辞。 “刘三,刘正风告辞,今日是你自己的选择,莫怪在下不出手!” “若是姓刘的你能过了今天,那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告辞!” “......” 哪怕是不想走的人,也识相的走出刘府,在刘府外等待事情的结果。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千余人的刘府,转瞬间便只剩下五岳众人。 如此情况,费彬依旧不满意,他冲着没有动地方的刘门弟子淡淡的说道。 “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尊师重道讲了几十年,作用总归是有的, 哪怕明知不敌,可刘门弟子还是一个个站定脚步,护在刘正风的身前。 其中为首的向大年冲着五岳众人拱了拱手,然后朗声说道。 “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愿和恩师同生共死!” 知道事不可违,自己一众弟子陪着自己,也只能被一同屠虐。 “好,好,大年!你说这番话,已经很对得起为师了。 你们都过去吧,为师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没有干系。” 选择步入江湖,除了因生活所迫没得选择,便是因为向往说书人所说的大侠事迹。 从小听杨家将、岳飞、郭靖、于谦等朝堂、江湖上的忠义人物的故事事迹, 如今自己面临选择的时候,绝大多数人还是忍住心中的害怕,选择为几十年的师徒恩情做些什么。 若是师父一说,弟子就从心的跑了,那以后的人生很难面对自己。 担心师弟们真有背叛之人,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冲着五岳众人大声喊道。 “刘门一系,自知不是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我姓米的!” 完全占领道德高地,托塔手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 刘正风没想到丁勉会陡然出手,他只能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 米为义被推开,那抹银光便奔刘正风胸口。 向大年护师心切,脑子一热纵身而上,竟想直接用身体阻挡那抹银光。 弟子的傻举动,刘正风完全没想到,被弟子挡在身前刘正风伸手去拽弟子,可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刘正风以为弟子要被暗器夺取性命的时候,侧面极近处飞出一抹青光,竟然将距离向大年不足一寸的银光击落。 随着银光落地,急忙将弟子转过来,瞅见落在地上的银针,刘正风长出了口气。 从嵩山派出现至今,终于升起怒火的刘正风对丁勉质问道。 “丁老二对晚辈出手,你这岂是正道之人所为!” 本想用暗器偷袭刘正风,可没想到对方弟子如此忠勇,竟然用身体去阻挡暗器, 要是能夺走刘正风弟子的性命也就算了,可丁勉没料到一旁竟然有人同样施展暗器,拦下了他的银针。 朝着暗器飞出的方向看去,看到发出暗器之人竟然是穿着黄衫,又惊又怒的丁勉冲着师侄史登达质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咱们嵩山派也让人钻了空子,你小子是怎么搞的!” 甩出暗器的瞬间,黄衫身影飞速闪动,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一众看押刘正风家眷的嵩山弟子点倒。 朝着妇人孩子比划了一个后退的手势,黄衫汉子出声讥讽道。 “堂堂嵩山派,竟然想要依托妇孺来威胁别人,更是使用暗器偷袭,真为人所不齿!” 警惕的看着黄衫汉子,费彬不理会对方的讥讽,一边尝试给弟子解穴,一边冷冷的说道。 “我五岳剑派之事,若是与阁下没有关系,那就请阁下速速离开!” 高深的轻功,解不开的点穴手法,令人心寒的暗器,这一切都使得费彬心底生寒。 此时华山派众人所在之处,岳灵珊看到黄衫汉子正脸时愣了一下,随后朝着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才又恢复认真,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正哥,今天衡山派的莫大师伯没来,一切就看你的了,千万不要让刘府血流成河啊!’ 就在岳灵珊心中默念的时候,一阵凄苦的胡琴声陡然响起。 “渔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情泪。~” 伴随着琴声,一个老者苍凉的声音由远及近,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刘府府门处一道瘦长的身影出现。 几名嵩山弟子本想拦住对方,可对方只是微微一动便越过几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都认出了那道身影。 盯着那道身影,陆柏语气古怪的问道。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不知衡山掌门要如何处置刘正风这个五岳叛徒?” 没有理会对方,莫大继续向前,而琴声依旧继续。 费彬此时也停下了无用之举,他冷冷的在宁正和莫大身上来回扫视。 本来能轻松解决的事情,可谁想随着宁正和莫大的接连出现,局面顿时呈现了僵持。 “见过掌门师伯!” “见过掌门师兄!” 那些站在最外层的衡山派门人见到本门掌门出现,在尴尬的行礼过后,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办。 此时头脑清晰的刘正风,见嵩山派之人无法动手,急忙将弟子赶到宁正所在的方向。 只要弟子们离开自己身边,那既可以让他们护住自己的家眷,也可以令他们脱离危险的漩涡。 防备刘正风的丁勉目光在宁正、莫大以及刘正风三人身上扫过,似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不由发出了冷笑。 “呵呵,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看来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交往,莫师兄那是一清二楚!也不知莫师兄是否还认为衡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 走到丁勉和刘正风之间,莫大才停下一直拉动胡琴。 先是诧异的看了眼宁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冲着宁正点了点头,他看向刘正风叹气的说道。 “哎,师弟,何故将自己陷入此等境地!那姓曲的魔头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没想到自己拒绝师兄,可师兄还是在自己危机之时出现,刘正风不由心生感叹。 “师兄不管结果如何,那一切都是师弟的选择,只是师弟给衡山派抹黑了!” 对自己师兄说完,刘正风又对丁勉冷冷的说道。 “我与曲大哥相识之事,恐怕我师兄知道的比你们嵩山派还要晚,丁老二你莫要往我师兄身上泼脏水!” 此等糊弄孩童的事情丁勉又怎会相信,盯着刘正风和莫大,怪笑了两声后他将莫大架了起来。 “桀桀桀,要是真的如此,那这件事情就看莫师兄你怎么办了!” 冷冷的看着丁勉,莫大冲着自己知道名字的一名衡山弟子说道。 “张大嘴,按照衡山门规,像你刘师叔这种与魔教之人交往该怎么办!” “像,像刘,刘师叔这种事情,衡山派门规是逐出师门,废掉一身所学武功!” 淡淡点了点头,莫大对着丁勉问道。 “丁师弟,我按照衡山门规处置了刘正风,你以为如何?” 第79章 莫大的逼迫与曲洋的出现 无论江湖上传得多邪乎,这种时候出现在刘府内,无人想到莫大竟然真的如此凉薄。 哪怕嵩山派想要削弱衡山派的实力,可令衡山派与嵩山派形成对立却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因此听到莫大的话,丁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朝着两位师弟看了眼,见他们也是如此,丁勉犹豫了数息,才犹犹豫豫的答道。 “如果莫师兄能够忍心如此行事,那作为师弟的我也不好阻拦。 不过刘正风之事虽然解决,可那与其相交的曲洋该怎么处理,还请莫师兄给个答复!” 对丁勉的逼迫,莫大没有生气。 朝着刘府外的一个方向看去,他冷冷的说道。 “杀了是否能令丁师弟满意?” 本来已经足够意外,没想到更有奇事发生,丁勉一时竟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能杀了自然最好,如果莫师兄能杀了那曲洋,我可以替师兄做主,我嵩山派不过问衡山派对刘正风的处理!” 衡山派少了刘正风损失大,还是少了莫大损失大,在场众人都能分得清。 若是可以除了魔教长老曲洋,又可以令日月神教盯上莫大,那么剩下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刘正风是死是活不再重要。 “这么就够了吗?怎么我认为还不够呢? 刘正风虽然是在下师弟,可既然违背了我衡山派门规,又令我五岳剑派声望大损,如此大罪必须让其以死谢罪!” “嘶!” 刘门弟子虽然知道,自己师父和掌门师伯的关系并不好, 可莫大在如此危机时刻出现,那在他们心中,对方绝对是救星般的存在。 现如今,他们这位救星掌门师伯,竟然认为废掉他们师父的武功都不足以赎罪,竟然想要他们师父的命,这当即就令一众刘门弟子无比气愤。 向大年和米为义甚至对着莫大破口大骂的质问了起来。 “呸,莫大,想要取走我师父的命,先从我身上越过去!” “衡山掌门,呵呵呵呵,你莫大有何脸面当这个衡山掌门。 若不是你一直在门内压制我师父,那师父他又岂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还想杀我师父,你才应该以死谢罪,衡山派怎么会出了你这样没有担当的掌门!。” 回想当日师兄劝自己的样子,刘正风止不住的叹气,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想要和曲洋双双退隐的难度有多大。 刘正风这边就不用说了,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而曲洋那边也好不了多少,魔教十有八九不会放任有劣迹的曲洋,那么曲洋也休想安稳的找地方归隐。 让众位师弟守着师娘和小师妹小师弟,向大年和米为义急忙抽出长剑想要冲向莫大。 明白莫大话中意思的宁正,察觉到身后两人的举动,急忙抬手向后拦住了两人。 没有回头,宁正淡淡的说道。 “你们这些晚辈,只要做好晚辈的事情就好,长辈的事和你们无关,别出来丢人现眼!” 被拦下的两人心中焦急无比,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当即就想拉开距离,分别从宁正两侧闯过去, 就当两人准备行动的时候,视线扫到那一个个动也动不了的嵩山弟子,瞬间心中升起希望,两人当即冲着宁正跪了下去,并开始求宁正出手救下他们师父的性命。 “大侠请你一定要救下我师父,小子米为义愿当牛做马报答大侠的恩情!” “我向大年只求大侠能救我师父一命,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也请大侠慈悲!”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你们师父选择与曲洋成为朋友,那就要承担与对方成为朋友的代价,为知己而死也算是全了义气!” 丝毫不知假死之事,面对师父即将被人逼死,他们怎么能无动于衷, 见宁正不出手,还让他们不能出手,无法接受的两人当即起身,企图闯过宁正去保护他们的师父。 左手快速在两人身上连点数下,只来得及踏出半步的两人,霎时间就再也无法动弹。 “说了长辈的事,你们不要插手,既然他刘正风做了选择,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有了以全孝义的想法,一众弟子没有理会宁正的话语,让岁数较小的几名弟子照看刘正风的家眷,其余弟子都企图冲过宁正。 察觉身后刘门弟子的异动,皱了皱眉的宁正冰冷的警告道。 “看好你们师父的家眷,这才是你们当徒弟应该做的,别再不自量力的想要做什么! 不然不等你们师父怎么样,我就出掌毙了你们,对了还有你们师父的家眷!” 人总是会对事情做出取舍与判断, 刘门弟子看向自己的师父,看到刘正风那不许他们过来的眼神, 又听到宁正那冰冷绝情的言语,顿时他们也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脚步再也无法移动。 知道自己师兄的性格,也明白自己师兄的迂腐。 若是当日刘正风有所表态,或许莫大会尝试着想一想应对的办法, 可现如今祸事临头,通过话语刘正风知道,莫大顶多是想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因此刘正风深吸了口气,冲着众人朗声道。 “我刘正风一生坦荡,这些年从未后悔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曲大哥乃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曲大哥为难! 黄衫朋友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过我刘正风死则死矣,还望众位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过我的家人!” 定逸师太与天门道人以及岳不群目光对视,彼此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定义师太才冲着刘正风喊道。 “刘贤,刘正风你放心的去吧,有我们在无人敢对你妻儿老小动手!” 听到定逸师太的回答,刘正风冲着三人所在的方向重重行了一礼,又转身看向自己的夫人儿女,最后坦然的看向莫大。 “掌门师兄,还请出剑给师弟一个痛快!” 做戏做全套, 喜欢音乐、会唱戏曲、能变戏法, 这一种种与武功不相干的技能,虽然不能令莫大的武功步入化境无视江湖规矩随心所欲,却可以令莫大演起戏来难以被人识破。 连续几个沉重的呼吸,缓缓抽出藏在胡琴内的剑。 “爹,不要杀我爹!” “休要伤我师傅!” “......” 刘正风的儿子女儿、一众刘门弟子,见莫大抽剑的举动,都开始无助的哭喊,唯一没有表情的是那刘正风的夫人。 作为刘正风的内人,对自己丈夫和曲洋交往之事那是一清二楚, 本想着等刘正风金盆洗手过后,一切正邪之事也就盖了过去,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最后一天,求神告佛了数月的妇人,还是迎来了最不想见到的一面。 儿女和丈夫那个更重要,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有的选的情况下,或许还能根据感情来进行纠结的判断, 可当下根本没得选,妇人便只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至于报仇之事,只能等未来儿女长大,武功能胜得过仇家之后再去考虑。 剑完全抽出,皱眉的莫大心中有些急躁, 他想的救下刘正风的办法,需要一个人的出现,那个人是谁,自然就是刘正风的知己好友曲洋。 看着像模像样的莫大,宁正不由赞叹演的真像那么回事。 如果不是他给莫大出的主意,或许他也瞧不出表现冷冰的莫大竟然是想要救下刘正风。 莫大缓缓将长剑指向刘正风, 没法像师弟透露分毫,担心他漏出马脚,一切只能凭师弟对自己这位师兄的信任。 深吸了口气,握着剑的手舞出一阵剑花,刘正风将剑刺向刘正风的几处死穴。 就当莫大的剑即将刺中刘正风,莫大自己都心生绝望之时,一个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莫大先生剑下留人!”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道黑衣身影也从一侧屋顶飞落下来。 众人目光被声音吸引,而莫大手中之剑也没去追击刘正风。 从声音听出来人的刘正风脸色巨变,他没忍住的向后退了两步,同时焦急的喊道。 “曲大哥你为何来此啊,你,你!” 来到刘正风身边,迅速将依旧处于剑光笼罩下对方往后拽,黑衣身影长叹了口气说道。 “哎,为兄若不来,贤弟你就要因为兄而死了,贤弟你为何不答应他们啊! 若是你就此死了,我们那尚未完成的曲谱该怎么办!况且为了我这个糟老头子,而害的弟妹失去丈夫,让侄子侄女失去父亲,那我这个当伯伯的岂还是个人啊! ......” 虽然没能见到自以为是的刘正风死在莫大剑下,不过却将他们都主要目标曲洋给引了出来。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能将曲洋搞死,或者让他和刘正风去杀魔教的其余长老,绝对比单单杀死一个刘正风来得舒服。 毕竟这样不管刘正风死不死,起码可以保证他的名声臭了。 一个臭了名声,却还得听话的活人,绝对比一具没用的尸体有用,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哪怕刘正风被他们逼死,但因为嵩山派与衡阳距离的原因,嵩山派根本无法接手衡阳刘氏百年的巨藏, 所以与其被衡山派得了便宜,还不如让与衡山派充满矛盾的刘正风活下来,给衡山派添堵。 而且要是能因为曲刘两人,引得魔教与五岳剑派发生大的冲突,那对于势强的嵩山派来说,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到时候有着日月神教的威胁,嵩山派合并五岳的想法,绝对能够得到“大部分”人的赞同, 一时间豁然开朗的费彬真想给岳不群点个赞,毕竟若是没有岳不群刚刚的那番话,他们绝对想不到还可以选择让曲洋活下来。 怎么瞅着曲洋怎么顺眼,费彬在众人视角内,竟然诡异的冲着曲洋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啊,魔教长老曲洋,你终于来了!刘正风自己做不出选择,我想以曲长老你的聪明应当知道该怎么办!” 对方对曲洋的不对劲立刻引起了有心人的警惕,岳不群看到费彬看向曲洋的眼中竟然没有杀意,脑子飞速转动。 很快同样有着野心的岳不群便猜到了一些, 随着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此时岳不群简直想给自己来个大比兜, 早知道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他还不如不去多嘴劝刘正风,让刘正风直接被逼死算了。 经过曲洋提醒,想到《笑傲江湖曲》还没有完成,刘正风也醒悟了过来,他十分真诚的冲着自己师兄说道。 “师兄能否给我和曲大哥几日时间,只要等我和曲大哥将《笑傲江湖曲》完成,到时师弟我愿自裁与师兄面前!” 刘正风曲洋都已到位,莫大正准备开始自己的操作。 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弟,却因为曲洋的到来,而搞幺蛾子,这顿时令莫大感到气急。 ‘我等你出现,难道是等你带着我师弟死的吗,若是如此还不如不等你出现!’ 心里的话无法对人讲出,莫大只能不理会众人,依旧冰冷的说道。 “不行,正好曲洋恶贼你也到了,那就请你与我师弟一同授首赴死吧!” 心中有了挂念,刘正风便不想就如此死去,因此他开始对自己师兄求道。 “师兄看在我们几十年的师兄弟情谊,还望师兄能给我们几天的时间!” 瞧见莫大需要支援,宁正大笑了两声,当起来白脸。 “哈哈哈哈,如今弄到这般地步,难道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衡山派的莫大掌门,难道你还要留着他们在此丢人现眼吗?拖上几日那你们衡山派的脸就不知丢到哪去了!” 宁正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刚刚从嵩山派手中救下了刘正风的家眷,可现在却又催促莫大处死刘正风, 这极大的转变三位嵩山太保着实看不懂,可谁让此时他们已经不想让曲洋和刘正风去死,所以三位嵩山太保也顾不得去想宁正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急忙开始想起能不让莫大动手的办法。 对于宁正的横插一杠,刘门弟子都开始愤怒的咒骂。 此时的局势混乱,令无数人感到懵逼, 总的来说现在有三方, 一方是想要晚些再死的刘正风和曲洋; 一方是不想让刘正风和曲洋死的嵩山派众人; 一方是想刘正风和曲洋立刻死的莫大和宁正。 持剑指向刘正风和曲洋,莫大意有所指的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刚说了取师弟你的性命,师兄我就不能给师弟你几天的时间,师弟上路吧,等你去了那边,有的是时间完成你那没完成的曲子吧!” “贤弟既然你师兄如此不通情理,那我们也不用客气了!” 见说不动莫大,曲洋佯装想要拼命,却给了刘正风一个撤离的眼神。 到了拼命的时候,为了能成功逃离,曲洋掏出了一个五岳众人见之生忌的东西。 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十分警惕的岳不群,他看到曲洋手中之物,急忙对大声喊道。 “黑血神针!五岳弟子迅速避开!” 知道不能让刘正风跑了,不然假死的计划无法实施,莫大就冲着嵩山派的三位太保喊道。 “三位嵩山派的师弟,你们一直催促老朽,现在也该你们出手了!” 本来还想着怎么让刘正风和曲洋活下来,现在见到机会三人立刻开始出工不出力,围住刘正风和曲洋二人。 在三人和一众嵩山弟子的围困下,加之令人生畏的黑血神针,本来必死之局的曲刘两人竟然诡异的逃了出去。 本想让师弟假死了事,现在自己师弟却被故意放走,莫大冲着“气喘吁吁”的三人冷冷说道。 “三位嵩山派的师弟真是好本事,三人围攻竟然能让刘正风和曲洋跑掉!” 第80章 告知真相 在曲刘二人逃离的时候,宁正瞧出两人的“势不可挡”,便在摇了摇头后,施展轻功迅速从众人面前消失。 最该被注意的三人消失,人多势众的嵩山派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面对莫大的质问,费彬丝毫没有显露尴尬,只用略显无奈的语气说道。 “莫师兄这种事怎么能怪我们,你又不是没看到,那曲洋掏出了黑血神针,我们怎么能不顾大家的安危!” 事已至此,莫大知道指责嵩山派无用,只能冰冷冷的说道。 “老朽给你们表明了态度,现在该你们嵩山派表明态度了!” 假死之法由于嵩山派的放任没能用出,可只要没暴露企图,那这假死之法就还有操作空间,所以莫大冲着一众衡山弟子吩咐道。 “衡山弟子速去探寻刘正风与曲洋的踪迹,记住发现后不可妄自动手,要第一时间来向我禀告!” 一众衡山门人听到掌门莫大发话,心中虽然想法不少,可还是一个个听话的从刘府离开,开始在衡阳城内寻找起曲刘二人。 衡山派以及莫大表明了态度,那嵩山派自然不可能干看着。 更何况三人虽然放跑了目标,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此见衡山弟子从刘府退去,费彬便冲着一众嵩山弟子命令道。 “没听到你们莫师伯的话吗,还不去帮着衡山派的师兄们去追查魔头曲洋!” “是,费师叔!” 一声令下,刘府内的数百嵩山弟子,转瞬间就只剩下不足百人。 真想追上几乎没有受伤的曲刘二人,单凭一众嵩山弟子断无可能,而且哪怕遇见了,也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给抓回来。 因此三位嵩山太保商量后,将费彬留下处理刘府之事,而丁勉、陆柏则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两位师兄的离开,让费彬变得低调了下来。 虽然此时刘府尚有近百嵩山弟子,可因人数的锐减,已经无法对华山、泰山、恒山形成碾压之势。 而且最重要的是,嵩山派来的三位一流高手此时离开了两个,那么单以费彬的武功来说,无论对上刘府内的哪位一流高手,都不敢说有什么胜算。 对于刘府的家眷,费彬识相的没有去管,而是将她们交给阴冷的莫大。 至于他则走向岳不群三人,开始让三人试着帮他,为那十几个被宁正点倒的嵩山弟子解穴。 就在几人尝试着给嵩山弟子解穴的时候,莫大缓缓走向被一众刘门弟子护在身后的刘正风的夫人。 面对莫大的靠近,妇人毫无惧怕之色。 盯着走到近前的莫大,妇人开始质问了起来。 “莫师,莫掌门你好狠的心啊,哪怕你与我夫不和,可为何如此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致我夫君于死地,就连短短几日的时间都不留给他!……” 心中无愧的莫大毫不介意对方的指责,他只是略有深意的说道。 “若是师弟他今日死了,那一切事情尽了,往后你们也不会再被江湖人叨扰。 可就因为他的任性,会发生什么后果老朽已经无法猜测! 若是你真的在乎我那师弟,最好让师弟他回来受死,只有他死了,你们才能活!” 无法理解莫大的话,不由使得他们间出现了沉默。 不管刘正风能不能活下来,莫大知道刘门弟子和刘正风的家眷最好躲得远远的,至少在他认为安全之前不要暴露出她们的身份。 “家中能卖的都卖的吧,不能卖的留给亲戚朋友,等师弟死了,我就让人送你们出海,最好再也不要回来,至少老朽死前不要回来,不然回来一个杀一个!” 与妇人说完,莫大就走到一处,自顾自的拉起胡琴。 “淮阴少年总驯良~ 尀耐韩生忒性刚~ 今朝必定到街坊~ 要使傍人笑一场!~ 要使傍人笑一场!~ ......” 琴声凄凉,老声苦闷, 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莫大,好似孤身处在另一个世界。 五岳众人听到声音看了一眼,看不懂莫大的举动,一个个便不在理会对方。 只有定逸师太想到了刚刚答应刘正风之事,让几名弟子去到刘正风的夫人身边,让弟子们在保护刘正风家眷之余,对她们提供一些帮助。 不知是酒醒,还是被莫大吵得烦闷,趴在桌子上的令狐冲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情不自禁伸了个懒腰,睡了个舒服的令狐冲背起了宁正曾经念过的诗。 “啊啊~~,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英白罗这个令狐冲的同房师弟,见自己师兄好似醒了过来,急忙取过一盆清水,朝着师兄脸上泼了过去。 刚念完诗,还没来得及发出感叹,就被一盆凉水泼了个淋头。 “呸,呸,呸!是谁?” 被泼的令狐冲还是有着一些警惕之心,被水泼中的时候急忙摸过一旁的长剑。 知道自己远不是令狐冲的对手,英白罗急忙表明身份。 “大师兄,是我,别动剑!” “好啊,英白罗,你小子竟然敢戏弄大师兄,看我不给你屁股揍的和七师弟的猴子的屁股一个颜色!” 对自己人不能抽剑而刺,令狐冲便将剑鞘朝着英白罗砸了过去。 尝试着解穴,发现无能为力,岳不群本就心烦,如今听到令狐冲嘻嘻哈哈,急忙出声训斥。 “胡闹,在这么多前辈面前如此失礼,令狐冲你还不给为师滚过来!” 被岳不群训斥,令狐冲当即端正态度答道。 “师父!” 走向岳不群,令狐冲就听到穿着道士服的天门道人叹道。 “哎,此人的点穴手法真是精妙,就连我等都无法解开,也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手。 现在看来只能看那人是否心狠手辣了,若是真的下手狠辣,恐怕这十几位师侄的命就不好说了!” 无可奈何的费彬朝着左右看了看,注意到同样被点了穴道的向大年和米为义眼睛眯了起来。 “天门师兄你说能否依靠深厚的内功强行冲破被点的穴道?” 用自家弟子做实验,费彬或许还舍不得,可用刘正风的弟子来尝试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如此明目张胆的目光,众人怎会看不出来,定逸师太立即出声驳斥。 “除非能舍得用你家嵩山弟子,不然费师弟你就别动歪心思了!” 如果是自己被点穴,岳不群依靠解穴秘诀可以迅速解开穴道, 可对于别人被点中穴道,由于没法将对方体内的穴道进行转移,所以对此岳不群也是无能为力。 “等下时间吧,说不定再过几个时辰,师侄们的穴道会自动解开!” 不知是不是印证岳不群的话,就在这个时候向大年和米为义突然身体出现了略微的颤动,随后两人直接摔倒在地。 “好吧,那就再等上一等!” 见两人穴道自动解开,费彬心中也是一松。 从刚刚宁正说的话,他认为宁正这个不知身份的人,只是看不过他们嵩山派拿刘正风的家眷要挟, 毕竟若是宁正心向刘正风,那刚刚不可能逼刘正风逼的最凶。 就在刘府内的众人头痛解穴之事时,衡阳城外宁正悄无声息的跟在曲刘两人身后。 瀑布自天垂,山高林鸟鸣。 跟着两人的宁正,打量这处林深隐蔽之地,心中不由赞道。 ‘这倒是一处隐居的妙地!’ 一处鲜有人知的地方,一座不大的木屋。 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一个女童的声音响起。 “爷爷你回来了,刘公公你也来了!” 找到一处能看到的木屋的老树,宁正将自己倒垂在树枝处,透过木窗观察起木屋内的情况。 时间缓逝,天色昏黄, 一块巨石旁,二高一矮三道身影。 高的是两个男子,矮的是个女童。 如果五岳众人看到三人,定能认出两个男子,就是从刘府内逃走的曲洋和刘正风。 曲刘二人在巨石上坐下,又将各自最珍重的东西从布袋中拿了出来。 一把保养极好的瑶琴,一支制造精美的长萧。 调整了一会后,两人开始一个抚琴一个吹箫,至于那个女童则乖巧的站在一边。 琴箫悠扬,曲调和谐, 随着演奏时间的变长,那瀑布轰轰的流水飞溅之声,竟然开始与琴箫之音交融,形成了一股极其动听的曲调。 琴刚萧柔飞瀑常, 锵锵之音的瑶琴,杀气纵横; 呜呜之声的长萧,温雅婉转。 鸟鸣猴啼虫声瑟, 阴阳和合、龙凤和鸣的琴箫之音,在愈发趋向完美的同时,竟然引得诸般声音响起。 就连一直藏身的宁正,也被天地间的美妙声音所引,取下一片树叶吹响与万物相合的莫名之音。 似笛非笛,似萧非萧, 曲刘二人听到声音后先是一愣,随后面露喜色的两人演奏的越发尽兴。 琴箫水叶四股声音主导,数不尽的声音相从,在余晖的映照下,一首愈发磅礴的偶然天成之音响彻天地。 都明白这极为巧合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令这场绝无仅有的演出印在他(它)们的最深处。 一经开始就无法结束, 这融合了万物之声的曲调, 或许会随着主音者的死亡而低落下来, 可因万物生灭永之不尽,这响彻天地的曲调也会一直流响下去。 鲸落万物生,鲸生万物灭,万物皆在生,生者灭万物。 随着一种种声音全力的释放,伴随它们的是一种种声音的落幕, 直到天边玉兔升,彻底尽兴的四位主音者中的三位停了下来。 缓缓站起,刘正风看向刚刚合奏之声响起的方向,他朗声说道。 “能悄然跟随我们至此,想必定然是黄衫兄弟吧! 若是兄弟想要取走我们兄弟的命,还望等我们数日! 刚刚虽然一曲尽兴,可这已然不是我们兄弟的《笑傲江湖曲》,因此我们兄弟二人尚有遗憾!” 从树上缓缓落下,宁正朝着曲刘二人拱了拱手。 将树叶轻轻朝着两人甩去,那附着了宁正内力的树叶去的又快又急, 速度快到两人察觉之时,已然到了两人身前。 相信音乐不会骗人,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直愣愣瞅着树叶。 树叶抵达两人面前缓缓落下, 见两人真的没有一丝移动,宁正叹了口气说道。 “哎,若是两位刚刚死在刘府,那这广袤天地便尽是你们的去处。 可惜,实在可惜,两位没能察觉莫大先生的心思,实属浪费了莫大先生的一番好意!” 一时没听懂宁正话的,刘正风奇怪的问道。 “浪费了师兄的心思?兄弟这话从何说起?” 最后一刻才出现的曲洋,完全看到了莫大动手的全过程,本来作为魔教长老,他的脑子就比较活分,这时经过宁正提醒,将事情和话语一结合,他顿时想明白了一切。 “原来,原来莫先生那个时候出现是有深意的! 哎,确实那时我不该带贤弟你跑的,都怪我现在才想到,为兄害了贤弟你啊。” 若是宁正一人说,或许刘正风依旧难以想到,可曲洋认同宁正的话,刘正风也不由陷入了沉思。 师兄弟几十年,谁是什么样的人,两人都应该比较清楚。 或许因为性格的原因,导致两人间有矛盾, 可是以莫大的性子顶多不来衡阳,绝不会如此主动的出剑,并迫不及待的致刘正风于死地。 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然如此去做,实在说不过去。 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弟,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会令江湖上传出不好的名声。 更何况,本身只用废掉武功逐出师门,莫大却非要杀人,这极其能说明问题。 不敢相信自己师兄为了自己,会全然不顾自己的名声,刘正风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难道师兄他,他竟然想要如此去做,可师兄的性子不可能啊!” 每个人性格的不同,都会使其对事情有不尽相同的看法,一个有矛盾的师弟,怎么会去考虑自己师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世上有什么不可能的,连你这个身为名门正派的刘正风,都能和曲洋这个日月神教的长老成为朋友,那和你当了几十年师兄弟的人,又岂会对你抱有不好的心思! 幸好现在还可以弥补,这几天你们好好完成《笑傲江湖曲》,之后主动去刘府领死,那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担心两人过于呆愣,宁正嘱咐道。 “记住提前准备好东西,不然若是让人瞧了出来就不好了,你师兄什么功夫最好你应该比我清楚!还有死后十年内不可踏足中原,一直给我在海外好好待着!......” 说完宁正就转身离开,可刚走了数步,想到了什么的他忽然停了下来。 “若是你们有心的话,可以去南海,那样刚好可以帮我寻找一座荒废的小岛! 让我想想那座岛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对了,那座岛上有着一种叫断肠蚀骨腐心草的特有毒草,听说这东西十年一开花,要是有缘你们就帮我寻上一寻,如果你们运气好或许能在那里有大收获!” 第81章 曲刘之死(上) 自山高林密处离开, 没等宁正抵达衡阳城,他就发现了两批人。 其中一批是摸到城外的嵩山弟子,而另一批则是日月神教的教众。 知道他们的目标应该相同,不想让他们打扰曲刘二人,宁正便出手将路上遇见的两方人物全部点倒。 敌明我暗,以强欺弱, 来衡阳的嵩山众人中,除了高一辈的丁勉、陆柏、费彬三人,或许能和宁正过过招外,其余嵩山弟子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 而在日月神教之中,能够与宁正过招的,起码也得是长老和堂主这一级别。 没遇到丁勉和陆柏,也没有遇到日月神教的长老、堂主,使得宁正轻松无比的解决了两方人手。 找地方换好衣物,堂而皇之的走向刘府。 “没想到这刘正风竟然与魔教长老曲洋是朋友,兄弟我实在是看错此人了,真可惜莫大先生没能杀了他!” “你这话说的,那莫大好歹是刘正风的师兄,他怎么可能真的对那刘正风出手,说不得就是因为他放水,那刘正风和曲洋才跑掉的!” “......” 夜间路上的行人较之白天少了许多,可从街道上走过,还是可以听到江湖客们讨论白日刘府之事。 亲眼见过之事,仅仅过了半日,众人所说就已经被人扭曲, 会扭曲事实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嵩山派。 嵩山派作为有经验的门派,自然不会单纯的追查曲刘二人,他们也借着这个时机将事情都主要责任推到莫大身上。 时间是最强大的武器,随着这件事变得人尽皆知,未来江湖上只会流传莫大为了保住自己衡山掌门的身份,故意致刘正风于死地,没谁会去关注整件事情的主谋嵩山派。 刘府内外灯火通明,各处都有五岳弟子的身影。 如今这种时候,竟有人会主动靠近刘府,守门之人立即有所察觉。 朝着渐渐靠近的身影看去,当看出来人是谁后,守门之人中的一个立刻惊喜的喊道。 “二师兄你跑哪去了,刘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都没看到你!” 见师弟英白罗开口,宁正疑惑的问道。 “你这又犯了什么事,怎么被罚到这守门来了?” “二师兄你不知道,你走了没多久,......” 英白罗将嵩山派出现后发生的事情讲与宁正,而宁正则面露惊讶的说道。 “什么,刘师叔竟然与魔教长老相识,还因此与咱们五岳反目? 怎会如此,虽然我与刘师叔只是相识几日,可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就在师兄弟两人交谈的时候,一旁穿着黄衫的嵩山弟子冷哼道。 “哼,还叫那个叛徒刘师叔,也不知道你小子存的什么心思!” 普通一名嵩山弟子,单论武功比之英白罗都远远不如,说话竟然如此狂妄。 没有惯着对方,宁正直接一拳怼在对方肚子。 因为要收拾对方,这一拳带上了些许内力,哪怕用上的内力并不多,可还是直接将对方打的跪了下来。 略微弯腰靠近对方的耳朵,宁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的说道。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你一个普通的嵩山弟子,敢和我这么说话?这一拳是替嵩山派的师伯师叔们给你的教训,记得长点记性!”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站直,宁正对几名围过来嵩山弟子拱了拱手。 “听街上的江湖朋友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嵩山弟子,才使得曲刘二人跑掉的,你们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说完他不理会脸色难看嵩山弟子,直接与英白罗去见他们的师父。 英白罗刚刚和嵩山弟子一起看门,早就被那些嵩山弟子挤兑的一肚子气, 可是因为自己孤零零一个,根本没办法挤兑回去, 如今见师兄宁正动手收拾了嵩山弟子,他心中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走向后厅的路上,兴奋的英白罗对着宁正吐槽起嵩山弟子。 “二师兄还是你厉害,你不知道白天的时候,这些嵩山派的家伙,对咱们四派弟子耀武扬威的那股劲,多惹人厌烦! 而且后来还是张口闭口将嵩山派的左师伯挂在嘴上,......” 盛气凌人、耀武扬威,虽然不是好话,却说明了嵩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 只有门派实力足够强盛,才有资格去盛气凌人、耀武扬威, 如果实力不够硬装,那结果就会像小偷遇见了强盗,一个动手一个动刀。 或许嵩山派护短,但宁正却比他们还护短,因此宁正告诉英白罗对上嵩山弟子不要怂,直接上去冲了他们。 “以后遇见嵩山派的这些人,只要你感觉他们言语有得罪咱们的地方,直接给我上去收拾他们,一个个武功稀松平常,嘴却臭不可闻!” 宁正这话说的令英白罗很爽,可对自己武功不自信的英白罗面露难色。 “二师兄,我感觉就我这实力对上他们实在没把握!” 亲自教导过英白罗的宁正,某种意义上比英白罗更明白他的实力。 英白罗瞧不出那几个嵩山弟子的底细,宁正可是将他们瞧得一清二楚。 “你小子过于小觑自己了,对上嵩山派左师伯的那几个弟子或许你还不是对手,可这些臭鱼烂虾单对单没一个是你的对手。 不过咱们华山弟子的武功确实需要往上提上一提,等回山了我和师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教你们一些新东西!” 听到有可能学到新武功,英白罗眼睛都亮了起来。 “嘿嘿,那师弟我就提前谢过二师兄了!” “记得内功方面不能放下,如果放下了很多武功你想学,也根本没有机会!” “......” 边走边说,时而与遇见的五岳弟子打招呼,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后厅。 还没进入后厅之时,宁正就听到了莫大的琴声。 因此在进入后厅后,他走到莫大面前故意问道。 “莫大师伯,刘师叔之事可有隐情?师侄断不信如此君子竟会如此!” 停下手中胡琴,莫大抬眼看向宁正。 明明亲眼瞧见了所有,却又对自己出声询问, 莫大虽然没想明,不过依旧答道。 “没有任何隐情,他的确与魔头曲洋是好友。我只恨没能亲手杀了他,竟然让他与魔头曲洋逃走!” 冲着莫大点了点头,宁正意有所指道的说道。 “君子守信重义,想来刘师叔定会给莫大师伯一个交代。” 听到宁正的话,又想到刚刚三人几乎一同消失,想到了什么的莫大眼神陡然一亮。 由于身前有人遮挡,这眼中精光只有宁正看到。 彼此微微点头,莫大语气冷了下来。 “交代,拿什么交代,拿魔头曲洋的人头?我衡山已然沦为笑柄,我恨不得一剑刺死曲刘二人!” “唉!” 识相的主动走开,临了还叹息的摇了摇头。 与凶名赫赫的莫大保持了一定距离,见师兄走了回来,英白罗才小声说道。 “二师兄,这位衡山的莫大师伯好狠啊,连相识了几十年的师弟,都忍心下此狠手,你和他聊这些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很多事不能和自己这位师弟讲,宁正只能让其尽量理解对方。 “莫大师伯也是心有难处,咱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尽量理解理解吧,这衡山掌门不是那么好当的。” 英白罗身后数步,盯着莫大的向大年听到宁正道话后,气愤的说道。 “不好当就不要当,若不是他死不撒手,我师父岂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我们不求他来救我师父,可他起码不应该来指责我师父!” 刘门弟子没一个不恨莫大的,如果不是莫大的出现,或许他们的师父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原本无非是舍弃一身武功的事,可经过莫大却成了必死的局面。 与对自己师弟说的一样,宁正只能让向大年理解莫大, 至于到底能不能理解,就和宁正没有丝毫干系。 “或许你处在莫大师伯的位子上就不会这么想了,他没对你们一众刘门弟子出手了,也没对刘师叔的家眷出手,而刘师叔现在又没死,你这般姿态实属不该。” 仇恨能令一个人失去理智,而向大年此时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因此听到宁正的话,向大年冷笑了两声。 “呵呵,被逼到这种地步的不是你师父,你当然可以冠冕堂皇的说场面话!” “或许以后你会懂吧!” 最后答了一句,宁正与英白罗走向了亮灯的花厅。 还没进入花厅,两人就听见一个男人急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都几个时辰了,刘正风弟子的穴道都解开这么久了,我嵩山弟子还一点好转没有!那个黄衫恶贼别让我遇见你,不然我费彬定要宰了你!” 对嵩山派满是不满的定逸师太,见费彬显露急躁,急忙出声气他。 “不是我小觑费师弟你,那黄衫汉子的武功定然在我等之上,你碰见对方只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 这些被宁正点了穴的嵩山弟子,其实算是刚巧倒了大霉, 白日出手时因为没有顾虑,所以点穴时根本没考虑解穴的事,因此那是怎么夸张怎么点。 根据宁正自己推测,如果要等这些嵩山弟子的穴道自动解开,少说也要两三天的时间。 没有正面交手,费彬等人根本想不到宁正的内力,因此也推测不出需要多久才能自动解穴。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用深厚的内力强行冲破穴道,担心自己一个人内力不够,费彬就邀请天门道人与他一同动手。 “不能再等了,天门师兄劳烦你与我一同出手,为我嵩山弟子解穴!” 比起心大的费彬,天门道人不想做这有可能害人的事情,因此他劝起了费彬。 “费师弟,哪怕那黄衫人内功通玄,众位师侄忍耐几天也就过去了,若是强行解穴实属不智。” “不错,再等等不迟!” “作为长辈,费师弟你岂能拿本派弟子的生命开玩笑。” 谁家弟子谁头疼,白日之事三人心中都压着一团火,况且这些嵩山弟子被点穴才不过几个时辰,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着急。 被点穴这玩意可大可小, 在三人看来,这些嵩山弟子又不是被点了死穴,只不过是临时丧失了行动与进食的能力,大不了两三天不吃饭喝水而已,根本要不了这些嵩山弟子的命。 所以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三人都劝费彬不要轻举妄动,省得适得其反害了一众嵩山弟子。 朝着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和岳不群看了眼,见三人都是一个态度,费彬咬了咬牙直接走向一众嵩山弟子所在之处。 人有亲疏远近之分, 费彬虽然打算强行解穴,可还是打算挑认为合适的人下手。 围着一个个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嵩山弟子转了几圈,终于他停在了一名叫不上名字又没什么印象的嵩山弟子身边。 将对方扶成坐姿,而他则盘腿坐到对方身后。 闭上眼默默运气,等感觉差不多后,他将双掌抵在对方的后背,开始将内力涌入对方的身体。 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宁正和英白罗才走了进去。 无视花厅内的种种,两人开始向自己的师父行礼,随后又向着三位五岳长辈问好。 “弟子拜见师父,见过天门师伯、定逸师叔、费师叔!” 岳不群朝着弟子摆了摆手。 “嗯,起来吧!” 想到宁正白日消失了许久,岳不群便对其询问道。 “白日刘府要事发生,为何不见你的身影?” 如果没有遇见日月神教之人,宁正当着几人的面或许还要想上一想,可刚巧遇见日月神教之人,倒是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禀告师父,弟子当时本是去出恭的,可谁知路上却意外听到了一处角落传出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弟子好奇凑过去仔细听了几句,却意外从话语中听出了对方乃是魔教中人。 弟子担心他们是来扰乱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故此悄然跟在他们身后,想要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 可最终追了二十余里,在抵达一处不知名的湖泊后,却因为魔教之人越聚越多而不得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