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贱气纵横!》 第1章 此间还是少年郎 请注意,这里是位面蓝星... 一个平行到不能再平行的星球天体。 许九正在穿越中... 这个弱逼少年终将乘着流光碧影,横跨洞天福地,穿梭光怪陆离... 从而驾临五十年代的老龙都。 穿梭姿势:面朝南锣鼓巷。 穿越要领:静待爷们儿吹逼。 穿越前奏:无系统+不知剧情 穿越后续:作者没脑子,主角有但不多... 一九五一,开局! ...... ...... 朝霞已然来不及欣赏,晚霞看上去倒是十分惬意。 西边的天幕火云如瀑,倒灌在人间,真像是太上老君打翻了炼丹炉。 掏粪工人凝望着绚烂的霞光,拭去了额上的汗水... 这一刻,梦想照进了现实。 曾几何时,他连想都不敢想。 自己会从一个旧社会受人剥削压迫的粪花子,成为老龙都一名光荣的清洁工。 劳动人民真的站起来了! 欣赏完美景,继续埋头干活... 七尺壮汉“吭哧吭哧”挥汗如雨... 誓要将南锣鼓巷的大粪坑,掏的一干二净。 谁料这一掏... 就掏到了晚不晌... 有一说一,住在南锣鼓巷的人民,到底还是吃得上... 不然的话,上哪拉这么多去? 待到茅坑掏得差不离时,天气陡然转变! 漫天黑云奉行着苍穹的意志,活生生的压在了老龙都的头顶! “哗嚓!轰隆隆!” 黑压压的密云中,数条神出鬼没的粗壮电蛇,于众目睽睽之下撕裂了这片漆黑如墨的天空! 在雷鸣电掣一闪而逝的当口儿... 火链划过的云层,肉眼可见的翻滚涌动... 细心的老百姓或能从中觑探出一丝夹杂其间的诡秘... 黑云压城的时候,旷野无风! “瞧见那辆粪车没?等掏粪工推着车打算走的时候...” “你们俩谁敢拿窜天猴儿,猛不丁的给他一下子...” “改明儿我请他去小肠陈吃卤煮!” “不好吧东旭哥...给人吓一跳还好说,万一丫手一抖,粪车翻了溅一地,可就褶子了。” “我说东旭哥?你横不能蒙我们吧?你进轧钢厂满打满算才一礼拜,一毛钱工资都没领,拿什么请我们吃卤煮火烧?” 过了年关正好二十的贾东旭斜了眼嘴上刚刚长出毛的许大茂: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就说敢不敢吧!” 许大茂撇了撇嘴: “我可不是何雨柱,傻不拉几的,头些年卖个包子还能收着假钱。” “你今儿要是不拿出钱来,我就是敢也不干!” 少年何雨柱一听这话,急了: “嘿,孙贼!” “包子的事都过去三四年了,你踏马还翻腾出来?” “找打是吧!” “嘘~俩人悄么焉儿的,吵什么呀?”贾东旭说着掏出了一把毛票,还有几枚分分钱: “喏,??,不多不少两块半。”【前期统一货币,十八块八毛八】 “真有钱?旭哥,哪来的呀?该不是偷的吧?”许大茂试探道。 “滚一边儿去,你踏马才是三只手呢!” 何雨柱瞧着这些钱有点眼熟: “东旭哥...你这钱...” “不会是从后院鸟窝里翻出来的吧?” 贾东旭微微一怔,稍显错愕: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 谁知不等何雨柱开口回话,许大茂反是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哎呦喂!” “就特么晚了一天呐!” “许九那孙子靠捡煤核儿卖的钱,让你给捷足先登啦!” “哎不是东旭哥?” “你怎么知道小九儿这回把钱藏鸟窝了呢。” 贾东旭前后一思量,豁然明了! “呸!俩小王八蛋...” “我知道个屁我知道!” “这钱是我昨晚上捡的,夜里头风大,鸟窝给吹下来了!” “好嘛,我说这两年,小九儿兜里怎么蹦子儿都没有了。” “敢情是让你们俩给顺走了。” “老实交代,这两年你们从小九手里坑了多少钱?” 去你玛德... 你就睁着眼睛的说瞎话吧。 屋檐下的燕子窝能让风吹下来? 真要是吹下来了... 那还不得八级大狂风啊! 许大茂跟何雨柱彼此相视一眼,看破不说破。 “旭哥旭哥,别急眼呀。” “实话跟你说,真没多少。” “小九儿也是个贼羔子。” “自打咱削了他两回,把他攒的钱拿走以后...” “嘿,这鳖孙儿,踏马变着法儿的开始藏钱了。” “你就是再打他,他都死咬着不松口!” “没办法,嘴馋的时候,只能跟丫斗智斗勇捉迷藏了。” 贾东旭听罢点了点头: “哦~” “原来是玩儿上捉迷藏了。” “这兔崽子...有意思嘿。” “真不愧是花街柳巷里出来的杂种。” “心眼儿就是多。” 许大茂的耳朵一下子就支楞起来了: “花街柳巷出来的?八大胡同?许九?” 何雨柱也凑了过来: “旭哥,扯呢吧?” “我可是听我爸说过...” “小九儿是街道主任祁大妈的远方表侄来着。” 贾东旭嘴角一翘: “扯淡。” “丫真要是祁大妈的远房侄子?” “轮得着咱这么欺负他?” “他早屁颠屁颠的跑去告状了。” 许大茂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那孙子早先给我告过一回刁状。” “弄得我挨了祁大妈两句批评。” “不过不打紧,下来我就把丫堵大栅栏了。” “狗东西不是嘴贱麽?” “正反我就抽了丫十个大嘴巴子,打那以后,他再也不敢给人扎刺儿了!” 贾东旭歪眉斜眼的瞅向了许大茂: “你小子,真踏马够三孙子的。” “就许九那小体格子?你就是扇他一巴掌,他也禁不住哇。” “哎哎哎,旭哥。” 何雨柱说着话搡了搡贾东旭的胳膊肘,指向了胡同口那道单薄至极的身影: “说曹操曹操就到嘿!” “瞧,许九那小子又从阜成门捡煤渣子回来啦!” 三个愣头青就着昏暗的天光齐齐抬首。 只瞧着幽暗静谧的锣鼓巷外,戳着一人,只能看清身形轮廓,完全看不清楚脸庞。 但他们依旧能断定。 巷子口的少年,一定是许九。 因为除了他以外,可着整个四九城,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还消瘦的孩子了... 如果说院儿里的阎不贵是枯瘦如柴的话... 那么许九...只能是犹如枯骨成了精! “嘿嘿~真踏马寸呀。” “这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 “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老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柱子?大茂?” “哥哥我这两块五,算是省下喽!” 贾东旭话音未落,当即就从怀里抄出了窜天猴跟火柴。 许大茂和何雨柱打眼一瞧,瞬间就明白了。 撒丫子就跑! 随着漆黑的小巷映出火光,只听得“嗖啪”两声... 窜天猴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掏粪工人脸上... “哎呦!” “这踏马谁呀!” “哪家儿的小王八蛋挨这儿放炮仗!” 掏粪工一捂脸,粪车当啷就砸在了地上。 也该着是天黑的过于邪乎,工人又急着赶路,绑桶的带子没扎结实... 稍微这么一墩,满满当当两大桶粪水... 晃晃悠悠...倾斜而下! 我滴个妈呀... 不到半分钟,锣鼓巷子里就飘起了阵阵令人作呕的熏天臭气。 谁过谁踏马辣眼睛! “头里那小子,你踏马别跑!” 掏粪工人一声吼,也不管脚下有没有腌臜之物,趟着黄汤泥泽就奔向了巷口处的许九... 第2章 弱鸡的立世之本 素面朝天一少年。 面冲锣鼓巷子,手里提溜着小半编织袋煤渣儿... 发出了源自灵魂位面的疑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刚想动一动脑子,少年就打了一个激灵! “嗡------” 一圈无形无影的炁晕由天灵振荡到了足底! 两个名为许九的少年,就此完成了灵魂与肉体的交替。 你敢信?原先的孩子就这样活活累死了... 也不知是凭借信念还是毅力,拖着纸片一样的身躯,几如行尸走肉般,硬是走回到了南锣鼓巷... 站到巷子口时,吐出了人生当中的最后一道气。 而后,遮天黑云,烟消云散... 后世而来的许九,不知不觉便占据了这副瘦骨嶙峋... 狗看见了都摇头的破败身躯! “头里那小子,你踏马别跑!” 耳畔传来了呼喝声... “是在喊我麽?” 许九痴痴然环首... 狭长的巷子里貌似除了他以外,也没别人了... “不对呀...” “我这是做梦呢吧?” “讲道理...” “在进入那个光怪陆离的视界之前...” “我正开着王干妈送给我的兰博基尼去找刘干妈玩耍呢。” “跟刘干妈玩得开心之后...” “晚上我又约了杨姐、周姐、菲姐、迪姐还有白姐她们五个一起去蹦迪...” “蹦完迪再去找孙妹妹、韩妹妹、李妹妹、肖妹妹到紫竹林一边赏雪一边野炊,一边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怎么一眨眼,跑到这儿来了??” 正值许九出神之际,掏粪汉子已然跑到了他的身前,二话不说,直接揪住脖领子,一把给丫薅了起来: “好小子,刚刚就你放的炮吧?白瞎了我一车粪水!” “甭跟我废话,走,带我去找你的父母老家儿!” “说不得也得赔我个功夫钱!” “嗡------” 又是一道炁晕迭荡! 前世潮水般的记忆涌进了许九的脑子里。 “啊!!我的头!!” “疼!头疼!” “啊------” 撕心裂肺的叫嚷声,惊动了街坊四邻。 许九... 昏厥了过去。 深度睡眠中,这副躯体的过往像过幻灯片一样,在许九脑子里过了一趟又一趟... 咦嘚嘚... 怎一个惨字了得! 当爹的是个土匪... 当妈的是个花魁... 出生后跟韦小宝一样一样的... 自幼在八大胡同长大,直到战火纷飞... 爹死了,娘也死了... 自己反倒成了老鸨子培养的小龟公... 幸得解放,相关场所尽皆取缔... 而他,亦被一位好心的阿姨搭救了。 十三岁入住进南锣鼓巷的红星四合院,如此一住就是五年... 然而! 这五年来,孩子的生活仍旧是一把辛酸泪,点点在心间! 大杂院里头... 住的都是一帮什么鸟玩意儿啊... 简直是牛鬼蛇神的聚集地! 是人不是人的都是换过他... 帮聋老太倒夜香... 为贾为民捣腿捶背... 为易忠海搓背拔罐... 为何大清跑腿送信... 给许有才买零烟... 给刘海中买散酒... 给阎埠贵挖蚯蚓钓鱼... 贾为民媳妇儿张荷花命他捉耗子... 许有才媳妇儿丁兰英喊他晾褥子... 易忠海媳妇儿乔书兰叫他搬白菜... 刘海中媳妇儿牛金花让他挖菜窖... 阎埠贵媳妇儿杨瑞华叫他倒垃圾... 等等等等事情!! 做完了事儿不给个一分两分的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说好的给的吃食呢? 半斤杂和面儿变成一两... 一棵白菜换成烂白菜帮... 土豆子发芽了都舍不得让孩子吃,非等到发芽变了色才送人。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帮大人都是这副德性了,小的又能好到哪去? 狗日的... 比许九大两岁的贾东旭就不说了。 比许九小的都踏马敢扇他嘴巴子... 还有刘光齐和阎解成。 俩王八羔子才十岁而已,都敢跳着脚的踹自己... 还有王法嘛? 还有法律嘛! 太踏马欺负了... 这群人如此对待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道义今何在? 良心可能安? 杀人不过头点地... 猫儿戏鼠蛇吐信... 这个孩子的一生,勾起了许九最不美丽的回忆... 要知道... 他的童年... 较之此间少年,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不同的是... 后世被累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便人目不识丁、即便人懒得打工续命... 只要你豁得出去... 譬如跟作者一样,苦苦哀求几个打赏什么的... 总是能潦倒度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 许九慢慢地瞠开了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玻璃瓶... 橡胶瓶口插了一根输液管,管子的另一头则扎在了他的左手背上。 人是在医院麽? 不。 此时此刻,许九就躺在自己的狗窝里。 后院聋老太太的隔壁,一间背阴且发霉的小破屋... “真的还是假的呀...” 许九鼓着一口气坐了起来,当机立断拔掉了输液针,调转针头,毫不犹豫的冲胳膊扎了下去。 “嘶------” 珠圆玉润的血花,涌出来两滴... “卧槽!” “真踏马穿越了...” “白瞎了老子半个月睡出来的兰博基尼...” 屏息凝神的许九,深深的吐纳了一口气息... “呼------” 别急... 苟住... 看情况... 自己是真的穿了... 那么问题来了... 穿了... 肿么办? 有一说一。 上一世的许九加上穿越而来的许九... 一共就三十八岁... 什么都不会! 纯纯粹粹的俩文盲!! 您了还别怀疑... 后世许九真他娘的没念过书! 妥妥的胎教毕业、小学肄业! 说到这呵儿... 肯定就有人问了。 尼玛?你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东西,凭什么开兰博基尼? 问得好! 没文化的许九什么都不凭! 凭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确切的说... 是久经沙场并且患难与共的... 小底迪... 此言一点都不虚... 古有霸王能举鼎,今朝许九貂蝉腰! 咳咳... 狗屁不会的许九默默将手探进了自己的裤腰... “呼------” 又是一道冗长的呼吸。 “还好、还好...” 毕竟老话说死了: 人瘦腿得长,腿长丁丁强。 这一趟也算是没白穿... 虽然没有什么金手指到账... 至少自己极为擅长的自创肉搏术,有用武之地了。 阴阳肉搏一术。 乃是由许九通过五寸方圆之地... 不断向那些深谙此道的短视频大神博主砸下真金白银... 在缴纳了不知道多少学费以后... 从而集百家之所长,融千家之所思,悟万家之旁门左道... 方才锤炼而成的立世之本! 身子单薄...没关系... 骨如柴火...也没关系... 兹要人还有一口气在,还他娘的能活下去就行! 哼哼。 且看史上最强弱鸡------许九! 如何吹水吹逼! 嘹亮的号角,即将震彻寰宇! 阴阳肉搏术开篇总纲: “要想日子过得去,必须练好小弟弟。” “练弟弟,强身体;战人间,斩神明。” “九幽十类尽俯首,爷于三界全无敌!” 魂穿之前,老子二十岁能开上兰博基尼... 这一世... 且行且浪且贱且耍阴。 自己弱不禁风,让人呼来喝去的... 怪得了谁? 受点欺负就怨天尤人? 干脆别活了呗。 瞧着吧,小爷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踏马的... 容小爷先回忆回忆... 是哪个王八蛋把小爷晃悠晕的... 第3章 罪恶的闷棍,人上人的生活 脑子里一坨浆糊! 许九最终的记忆点定格在了一个小力本儿模样的精壮汉子,揪起了他的衣领! 好像还冲着他嚷了一句: “就是你放的炮仗吧?白瞎了我一车粪水!” 放炮? 粪水? ...... 许九貌似猜出了一丢丢端倪。 年关早过,这个时间段还藏有烟花爆竹的... 多半是胡同里那群调皮捣蛋的小毛孩子。 二踢脚炸大粪,倒霉催的沾一身... 此等喜闻乐见的童年娱乐,不知陪伴了几代人。 但是! 今日的情况颇为与众不同... 须知,他们嘣的可是粪车。 还当着掏粪工人的面... 这里面的弯弯绕可就大有说道了。 该说不说,嘣完了粪车,又顺利的让自己背上黑锅... 就冲这一点,七八岁的孩子,肯定做不到。 至于说... 年龄大一点儿的家伙? 踏马的,值得怀疑的目标真就多了去了。 同院儿的七八个,别院年轻人一大帮子... 要说谁的嫌疑最大,那肯定是一个院儿的。 只是这种事... 需要寻根究底,辨个水落石出麽? 就算是找到了害祸自己的人又能怎么样? 无非是某些人接受口头一番批评教育,临了遭罪的还不是自己? 伤不着筋动不了骨的事情... 许九绝逼不会干! 况且... 他也干不了哇。 以他现如今的境遇和德性... 能够坐起来浪费几口发了霉的空气算是不错了。 没办法,身子骨太弱... 瞧一眼倒挂在木头架子上输的液体,好像是葡萄糖还有盐水... 糖和水字,许九认识... 想也没想,揪起橡皮塞子,咕咚咕咚就对瓶儿吹了... 喝完以后把瓶子挂好,继续躺着休息。 休息是休息,许九也得好好琢磨琢磨,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想着想着... 哎~ 有了! 好在前身嗝屁着凉之前,在鸟窝里头藏着两块半呢。 两块五毛钱,胡吃海塞不能够,但是结结实实吃上一顿,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就去做,这是许九为人处世的第一原则。 翻身下床,挑起门帘探出去半个脑袋... 眼睛稍微往聋老太的屋檐下一眺... 还真有个燕子窝。 趁着四下无人,许九赶忙搬来一张板凳,踩着凳子踮起脚,把手伸进了鸟窝里。 左摸右摸,除了干树枝子和鸟毛,里面屁也没有。 淦! 许九在心里愤愤的咒骂了一声。 抹不丢的回屋了。 依着经验来看,钱一准被人顺走了。 大杂院里知道他有藏钱习惯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家伙。 天杀的狗东西... 连个活路都不给老子留... 老子现在真是干不过你们,要不然,早把你们几个王八蛋撕吧撕吧喂鹰了! “咕噜噜...咕噜噜...” 肚叫如雷。 喝了两瓶水,反倒把肠胃给浇透了。 饿... 真踏马的饿... 饥肠辘辘、忽忽悠悠、吃人的心都有! 不行! 受不了了! 自己一定得找点吃的来... 若不然,魂穿五十年代的猪脚里头... 只怕我许九,可就成头一个饿死的冤大头了! 饥渴难耐的许九,为了填饱肚子,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就是偷! 偷别人家的剩菜剩饭用以果腹... 只是转眼再一想,不行! 别看现在是晚上,夜里头最不好下手! 毕竟人都在屋里呆着呢。 喝酒的喝酒,耍牌的耍牌,拉家常的拉家常... 如果偷不行的话... 那么就只剩下抢了... 只是... 大半夜的抢谁去呢? 人都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淤泥... 自己特么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又该吃谁去? 人在极端饥饿的状态下... 绝逼会压榨出前所未有的智力! 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 许九在脑子里已经把所有的可执行人筛选了一遍! 排除所有的青壮年,老弱病残他是一个都没放过! 上到聋老太... 下到襁褓孩提... 最终的结果,许九全部都进行了否定! 院子里的街坊四邻,百分百行不通! 原因特别的简单,他很难保证一次性把人搞定... 搞不定别人,下场指定是让人给摆平... 急中生智的时候到了。 许九睨了眼输液瓶,一个丧心病狂的计划... 逐渐浮现在了脑海当中。 输液是要掏钱的... 登门扎针或许免费... 但这两瓶液体和输液管,三毛五毛的总得给人家才行。 一念及此,许九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强压着山呼海啸般的饥饿感,稳稳的平躺了下来。 开始,表演吧。 “来人...” “来人呐...” “有人没...” “液体输完了...” 显然,虚弱无力的叫喊声,连个鬼影都招不来。 万般不得已,许九只好摘下一个空瓶子,砸向了墙面。 “丁零当啷。” 总算是把人招来了。 “怎么啦怎么啦?” 一个护士模样身材娇小且脸似刀螂的女同志闻声跑了过来。 “呦,你怎么自己就把针给拔了?” “哎呀,两瓶水呢,输得怎么这么快。” 许九瞧见这名小护士的时候,心里头一下就乐开了花。 果然是天助我也。 目测一米五、瘦如麻杆儿、年龄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非常之营养不良... 没得说,今儿晚上就吃她了。 有道是,狗窝一趟五年半,今夜浪大爷翻身! 就在小护士拾掇东西的时候,身侧响起了另一道女人的声音: “嗨,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 “你没力气,叫不来人,也不能扔瓶子啊。” “得亏没给摔破喽。” 三十有六的张荷花,捡起地上的输液瓶,在身上随意一擦,顺势裹进了围裙里。 小护士瞥了一眼,不以为意,眉眼间透出来的神情,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这个年头,用输液瓶腌西红柿酱的大有人在,跟着转过头望向了许九: “两瓶液体,一共收你四毛一。” “知道你没钱,你们街道的祁主任给你担保了。” “回头等你好利索了,下个月初记得上我们卫生所服用人民去。” “也不用你干什么,打扫一礼拜卫生就行。” “必须得去啊,我可是记着你呢。” “瘦了吧唧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有闲心拿烟花爆竹嘣人家粪车。” “你可真够可以的。” “走啦。” “再见了张大姐,你们院儿住了这么一孩子,也够你们操心的。” 张荷花顺势把另一个输液瓶也揽到了怀中: “哎,没办法,谁让他没爹没娘呢。” “我们大家伙能帮一把是一把。” “慢走啊何护士,天黑路滑,稳当点儿。” “哎,知道啦!” 小护士摇着麻花辫扬长而去。 许九起身穿鞋紧随其后。 “嘿嘿嘿,你上哪去啊?”护士一走,张荷花瞬间变了脸。 “要你管。”许九提起一股气怼了回去。 “瓶子给我搁那儿...” “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要不是我们家东旭把你背回来,你且在马路牙子上冻着呢!” “小兔崽子,输了回液能耐见涨。” “敢这么跟老娘说话?” “信不信我回头告诉我们家东旭,见你一回呲儿哒你一回!” 许九一听到贾东旭的名字,下意识的就认怂了... 刚刚提起来的气势,瞬间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没办法,自己与贾东旭之间的实力悬殊太大。 一如云泥,一如泰森pk幼儿园小朋友... 许九再不发一言,低下头默默的走出了家门。 “哼!” “窝囊东西!” 张荷花望着许九走远的背影,满眼都是不屑: “活着有个什么劲呐,还不如趁早死了拉到...” ...... 天上无月亦无星,道路上的路灯大多已经熄灭了。 垫步拎腰的许九,一路谨小慎微的尾随着小护士,来到了无人之处。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现状,想要乾坤扭转... 必须不择手段! 人生在世,没有谁是无辜的。 倘如今夜来为自己输水的小护士,长得稍微壮实一些,许九都不会把她当做狩猎目标... 很可惜,她就是个豆芽菜。 那么还等什么? 机会只有一次。 把握住喽,今儿晚上就能舒服了。 罪恶的魔爪,说动就动。 闷棍一挥,小护士应声倒地... 抓紧时间将钱财洗劫一空,人,不管不顾。 生死,安天命! 这就是许九,兹要贫道不死,随便死多少道友! 损人利己的血液,在体内汩汩而流。 他不会去管对与不对... 他只在乎过得好与不好... 说句难听话... 一世为人,许九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寿终正寝良心遭谴责一说。 穷奢极欲三十年! 就算是没白活! 这样的人生... 纵是被千夫所指... 许九也绝不回头! 总好过当了一辈子人,死到临头了... 连个二尺长的龙虾都没见过... 有钱了! 脸不红心不跳。 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全聚德! 主打的就是一个人上人的生活! 第4章 自古以来一个样儿! 花天酒地一日游,兜里的钱一毛都不留! 吃完鸭子上澡堂,舒舒服服的泡个土耳其浴,再上天桥赏人一口! 这,就是爷的派头。 别瞧着许九不会挣,可丫会花呀! 有句格言怎么说来着? 人生就是一块表,舒服一秒是一秒! 傍晚时分差点嗝屁着凉了吧? 九点一刻小爷立马活虎生龙! 都说是五六十年代物资极度匮乏,老百姓也他娘的穷。 呵~呸! 得亏爷们儿穿越了一回,要不然还真踏马让忽悠住了。 现在就是五一年,满大街不照样是灯红酒绿的嘛! 各式各样的大饭庄熙熙攘攘,耳熟能详的百年老字号人来人往... 哪怕是许九刚刚去过的土耳其浴,对过儿的斜街上,还有一辫子朝留下来的头等官堂呢。 过路的时候,许九还听见堂倌儿吆喝了。 张嘴就是: “来了您内,里边儿请!” “韩爷雅座伺候着!” “茶水点心无花果,花牌麻吊水烟袋锅,里面人候着嘞!” 许九一听,嘿,有点意思。 想着就挨这儿洗一回吧。 哪知堂倌儿瞥了他一眼,见他穿得粗布大衣的,随口来了句: “撩帘子瞧道里边请!” “散座一位,修脚搓澡!” 卧槽? 连个爷都不叫? 许九的日怪脾气当即就窜起来了。 呸! 真个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跟他妈后世某些奢侈品店的店员一个吊样儿。 俩眼泡子只会看穿衣打扮! 一点实质性的眼力价儿都没有! 没看见爷这股子趾高气昂的劲儿? 爷们儿真要是穷屌丝,敢踏马大摇大摆的往你们家官堂里闯嘛! 揣着票子上你这儿来花钱,你都接不住... 该! 许九抹屁股掉头就走了! 饶是这样一个拜高踩低的势利眼场所... 人流一样比肩接踵、沸沸扬扬! 谁敢说五十年代的日子不好过? 姥姥! 许九的切身体会! 甭管什么时候,觉着日子难过的指定是穷人! 有钱的主儿过得生活? 苦逼根本就想象不到! 他也不敢想! 咱就拿方才的土耳其浴做比,一进一出,小十块钱没了。 为嘛没了? 许九平胸而论,什么特殊服务都没上。 就是普普通通的用橄榄油打了一遭盐! 问题就出在盐的上头。 进口盐巴,盖朗德盐之花,一小袋六块八。 这种东西别说放在五十年代相当炸裂了,后世又当如何?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兹要这世上存在三六九等一说。 别人愿不愿低人一等,咱管不着,反正许九的觉悟就这么高。 人上人,他当定了! 溜达到不老早,许九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南锣鼓巷。 沿途还碰到过盘查的人,问的可仔细了。 许九也是一板一眼的作答。 像他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还真不晓得,五十年代初都发生过什么... 只是看人们的神色,警惕心很重,跟盘问间谍似的。 起初许九差点以为敲人闷棍的事情,让人发现了呢。 幸好不是。 即是虚惊一场,自当昂首回家。 毕竟单就这一点而言,许九两世都是问心无愧的。 昂首阔步往家走,刚要抬手推街门的时候,一股莫大的力量从背后猛然袭来... 忽听“嗵”的一声。 许九整个人都被按到了门洞子的墙壁上... 龇牙咧嘴,满脸是灰! “哎呀哎呀,疼疼疼...” “孙贼?” “听说你跟我妈叫板来着?”贾东旭掐着许九的脖子,又把人扔到了地上。 “贾东旭?” “叫我什么?!”贾东旭拧眉瞪眼。 “旭、旭哥...” “那什么,您了消消气...” “我当时不是才输完液麽...” “去你玛德!老子稀罕你输液呀!”贾东旭抬手就扇了许久脑袋一巴掌。 打得人直发蒙。 不得不说... 就这两下子,真把许九打傻了。 力道上的差距,堪比天渊。 自己在贾东旭面前,就跟老鹰戏耍小鸡崽子似的。 某个瞬间,许九不是没想过,找个趁手的家伙式,冷不丁给他一下子,就此,一了百了! 可是...万一要是结果不了呢? 甭万一了,就是结果不了。 这个年代的人... 怎么说呢。 当兵的自带杀气。 哪怕是贾东旭... 身上也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莽劲。 给人的感觉就像... 脑袋开个血口子...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当然了,许九也非善茬儿。 实在是身体素质不允许... 但凡身上多长几十斤赘肉,今儿晚上,也他妈跟贾东旭拼了! 真爷们儿,谁愿意受这份窝囊气?! 唉,算逑。 势不如人须低头。 自己不过才将将吃了一顿饱饭而已... “是是是,您肯定不稀罕...” “您这体格这么壮,怎么可能会输液呢。” “放心,往后我说话,一定操着点儿心。” “知道就好!大爷的...真是贱骨头。” 贾东旭一把搡开许九,骂骂咧咧的回屋了。 许九凝视着贾东旭消失的地方,慢慢攥紧了拳头,阴鸷的眼神始终盯着某一点... 心底的信念愈发坚定了。 不论何时与何地,身体绝对是一切的本钱。 这道理,亘古不变。 然而,涨力道强身体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想要彻头彻尾改变这副身板儿,没个三五年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前提还得是如今夜这般好吃好喝的才行。 不然哪来的力气锻炼和能量吸收?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初来乍到头一夜,有些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再者... 这帮子狗东西... 先前真是欺负惯自己了... 呵呵... 行。 红星四合院? 走着瞧好了。 脚前脚后,许九也回了屋。 阴阳肉搏术还得练呢。 挂空挡是修习该门技术的准备工作。 腰力则是重中之重。 在许九看来,男人的头脑不需要聪明绝顶,有点机灵劲就够。 但有一个地方,必须强悍无匹,最好是能登峰造极! 话不多说,掌控好吐纳,稳住呼吸之间三次心跳,开始练腰! 就这两句话,价值千金,诸君爱记不记... 许九练功之际,院儿里人也都没闲着。 ...... ...... “等等爸,您您您、您刚说什么?”何雨柱挖着耳朵,一脸的难以置信。 何大清颤悠着肉脸,翻起了死鱼眼: “我说...” “我计划续个弦...” “往后你带着俩弟弟睡一间屋,雨水带着小妹妹睡一间屋,这间大屋,给爸腾出来。” 何雨柱有些愕然,旋即把手一摆: “您甭跟儿子说辣个!” 接着又向雨水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爸说得续弦是个啥意思?” 豆蔻年华的何雨水,一时气急: “咱爸想再娶个老婆!” 第5章 渴望爱情的何大清 “再娶个老婆?” 何雨柱两眼茫然... 也不知脑子里正在想些什么。 不过单看他那副懵逼的表情... 这孙子的智商绝逼随他妈了... 何大清,没这么傻。 “我说爸?你要是想娶,娶就行了呗,儿子又不拦您,反正妈也走了那么多年了。” “可你为什么说让我带俩弟弟睡一屋?雨水带一妹妹睡一屋啊?” “您就是再结一趟婚,横不能眨巴眨巴眼儿就生仨吧?” “那您成什么了?合着您在这女娲捏泥人呢?” 何雨水在一旁听着哥哥的话,气得捶胸顿足的: “哎呀哥!” “我说你的脑子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连这种话都听不出来呀!” “咱爸要娶的女人...” “她是个寡妇!” “带着仨孩子的寡妇!!” 嚯------ 经妹妹雨水把事情一点破,傻柱子猛地就回过味儿来了! “敢情是个寡妇呀!!” “这可不成啊!这不成!绝对不成!” “爸,不是我这个当儿子博您面儿。” “您现在可是轧钢厂第一食堂的大师傅。” “找谁不行非找一寡妇?” “但凡您随便张罗一单身女人...” “事儿都不用办,儿子张嘴就喊妈!” “镚儿都不带打的!” 何雨水显得有些不置可否。 红扑扑的小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顺着哥哥的话说道: “是呀爸,您要是真有心,我和哥哥不会拦您的。” “只是...咱能不要寡妇嘛?特别是还带着仨孩子的...” “我看呐,您是该好好想想了。” “现在家里就您一人挣钱,虽说我哥明年就能出徒了...” “到时候也能进轧钢厂帮您打打下手什么的...” “可两个人的工资怎么养活七口人呐。” “特别是那仨孩子还都不是您亲生的。” “......” 何家父子三人的谈话,今天夜里,彻底宣告失败。 满怀惆怅和遗憾的何大清... 终于还是做出了那个决定... 离开四合院... 没必要在进退维谷中继续纠结了... 有心跟一双儿女敞开心扉、开诚布公的谈谈... 不曾想直接遭到了无情的反对... 一切都释然了。 儿子傻柱是真的傻,不论哪方面都傻。 真有能耐的厨子... 又有谁愿意窝在厂子里头干活呢? 闺女雨水倒是精明... 但丫头毕竟是丫头,再过几年,就成泼出去的水了。 她那点小心思,瞒不过当爹的火眼金睛。 就这样吧。 谋生的手艺柱子也学会了。 房子留给他们兄妹,每个月再寄点钱回来,我这个当爹的,问心无愧。 有些事,待到雨柱再大点,自然会懂的。 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而立之年丧偶后,遇到一个知冷知热而且长得还不错的女人,纵然是寡妇又如何? 彼此心心相印,这,便是我何大清渴望的爱情。 ...... ...... “儿砸?去,洗脚水倒了,回来爸跟你说件事儿。”听得出来,贾为民的心情不赖,擦干净脚脖丫子,顺势兜了一锅旱烟袋。 “哎呦爸,您让我妈去倒不成啊?” 贾东旭的语气显得很是不耐烦,正联想着开了头个月工资该干点嘛的时候,他那个爸又支使他干活了。 “我这刚刚给妈拔完创,才跟许九茬了一架,胳膊肘到现在还疼呢。” 贾为民闻言眉毛一竖,“咣咣”敲起了烟袋锅: “嘿,小兔崽子,躲懒都不知道编个圆全谎?” “就许九那拉了胯的玩意儿?敢跟你动手?” “借他仨豹子胆。” “你不把人给老子一嗓子吓死就成,免得到时候,老子还得给你擦屁股。” 张荷花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扭着逐渐丰腴的腰身,端起了洗脚盆: “大懒使小懒,小懒不动换...” “行啦,我去倒,三两步的事儿,父子俩还呛呛起来了。” 贾为民顺势拍了下老婆的大肉臀,扭头又瞪回了儿子: “兔崽子,往后敢不孝顺你妈,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过来,爸有事儿跟你说。” 贾东旭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哝起来: “来啦来啦,有什么事您说就行了,又不是听不见。” 等儿子走到床跟前,贾为民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糊到了他头上: “没脑货,真是光长个子不长心。” “叫你就麻溜儿过来,矫情个什么劲。” 贾东旭见父亲真生气了,赶忙耷拉下了脑袋: “您说您说,我听着呢。” 贾为民意味深长道: “儿砸...” “这生在皇城根儿,胸怀天下事儿。” “哪怕为人不识字儿,多多少少也能整两嘴儿。” “天桥底下说书的都讲了...” “来世哪怕托生成狗,他也得落在这儿!” 贾东旭听得云山雾罩的: “爸,您了到底想说什么呀。” “现如今世道也太平了,咱个小老百姓,踏踏实实把日子过好就得了呗。” 贾为民身子一仰: “哎~” “爸要说的,就是这日子!” “身为老龙都人,咱旁得都可以没有...” “唯独!” “不能少了心气儿!” “心气儿?” 贾东旭皱起了眉头: “我说爸,您是不是在厂子里听人说什么了?” 贾为民心思深沉的点了点头,自家儿子懒是懒了点,倒也不笨,接着道: “咱厂子里头新进了一套设备,放电影的设备。” “这事儿啊,我早听说了,上个月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怎么,设备到了?” “到还没有到,不过也就是三两天的事儿了。” 贾为民话锋一转: “知道负责放电影的人是谁不?” “谁啊?” 贾东旭话刚问出口,就觉得多余: “嗨,他就不管是谁,横竖不都是领导们的亲戚麽。” “类似这号美差?横竖都轮不到咱爷们儿头上。” “放电影的人...是许有才!” “谁?许有才?咱院许大茂他爹啊?” “没错!” “他踏马会放麽他!别到时候给丫自己放进去了喽!” “东旭?有点正形儿,没瞧见你爸跟你说正经事呢。”张荷花仿似听出了一丝门道来。 “不是妈...” “我说爸...” “他们老许家凭什么呀?” 贾为民沉声道: “凭他认识娄南光,而且就在今天下午放工前...” “姓娄的还给了许有才一把钥匙...瞅着像是房钥匙。” “不过这码子事,我也吃不准...” “你们娘儿俩,可别到处张扬去。” “我也是不经意间瞧见的...” “嘶------”贾东旭猛地抽了口凉气: “这姓娄的什么人呐?房子说送人就送人啦?” 贾为民没好气道: “你瞅瞅你?正二八经的事儿,你是一点都不上心。” “娄南光不就是轧钢厂的大老板麽。” “现在任...任职懂事长啊还是短来着...” “反正这人要懂事了,口袋里钱就能涨!” “那就更不对了啊,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旭呐,爸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咱院儿的人呐,除了那个许九...” “余下的,都在铆足了劲,想尽一切办法把日子往红火了过!” “瞧见没?爸这头刚把你办进厂子里,许家就冒出来了。” “放电影的差事,可是比工人要轻省。” “不过你也甭灰心,工人随着技术的提升,往后的工资,指定比电影员多得多。” “易忠海和刘海中就是最好的例子!” “嗯,知道了爸,您放心,儿子肯定好好干!” “知道就好,下面跟你说正事。” “好嘛,您这说了半大天,敢情正事儿一句都没提?” “得得得,你爱听不听,好像我这个当老子的,愿意上赶着给你说媳妇儿一样。” 媳妇儿? 贾东旭听见这小词儿... 俩眼睛珠里头冒出来的光,都能给老贾当x射线照了。 “别介呀爸,我这可都二十了。” “厂子里跟我一边儿大的,孩子都打酱油了呢。” “瞧见没荷花,就你生这儿子?准保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 “唉,谁说不是呢,都说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照我看,这儿大更不由娘,没成家的时候还能管管,这一旦结了婚?枕头风就把我这个当娘的吹到一边去。” “妈,看您这话说得,儿子是那样人嘛。” “您放心,我就是结了婚,往后家里的事,还是您说了算!” “工资也交给妈保管?” “这...” “你看看你看看,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先怕上媳妇儿了。” “成!工资给您,不过我得留五块零花呀。” “两块,不能再多了!” “......” 第6章 许家父子反目! 贾为民瞧着儿子的犹豫劲儿,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行啦行啦,不逗你了。” “不管你结了婚以后是啥样,有一点,必须要孝敬你妈。” “你妈当年为了生下你,可是遭老罪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是贾家独苗。” “关于你的婚事呢,爸跟你妈合计了两条路。” “当然啦,现在凡事不都讲究个民主嘛。” “咱家也不兴包办婚姻。” “爸先说说,你且听听看。” “毕竟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怎么选都在你。” 贾东旭眼睛瞪得浑圆,洗耳恭听: “爸,您只管说就是,什么包不包办婚姻的。” “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咱不管外头人怎么想怎么说...” “反正儿子说什么也听您和我妈的!” “嗯。” 贾东旭中肯颔首,儿子这话听着就提气。 为人父母的?还能害自己的孩子不成? “这头一个...条件可是好得不得了。” “娄南光的掌声明珠------娄晓娥!” “儿子?你要是真有能耐把她娶到手...” “别的地方咱不敢说...” “往后在轧钢厂里,平步青云!” 喜笑颜开的贾东旭慢慢压低了眉关: “富商之女?” “爸...” “追这号蜜罐子里泡大的女孩儿...” “难度是不是忒高了?” “我可是听说了,可着整个四九城...” “就属干部子弟和富商的后代难搞,一个个的,都是眼高过顶的主儿。” “再者说...” “我也不晓得从哪入手哇。” “还是算吧,说说另一个好了。” 贾为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面相: “歇菜玩意儿,这还没开始呢,就打退堂鼓。” “进厂前你那满大街拍婆子的劲头呢?让机器给磨平了啊。” “关键时候掉链子。” “亏我这个当老子的,还专门给你扫听清楚娄家的住处了呢。” “还有那个娄晓娥,今年刚满十六。” “他们家有钱怎么啦?还不是一小丫头片子?” 张荷花在一旁看不过眼了: “好了老贾,一桩好事都让你给说歹了。” “这回呐,我站儿子这头。” “有钱人家的闺女怎么了?” “别说咱家东旭压根儿不稀得追她,真要把那什么娄晓娥娶回来了?还不够咱俩头疼的呢!” “一个打小就娇生惯养的丫头片子,怕是除了生养外,她啥都不会干了。” “这么个姑娘,娶她回来干啥?当祖宗供着啊?” “来东旭,过妈这来,听妈跟你说。” 贾东旭望了望自家老子,心有余悸凑到了老妈身前。 张荷花挽住儿子的手,开始苦口婆心了。 “孩儿啊。” “咱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 “可真要细说起来,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跟你爸都是厂子工人,就这一点,甩开了不知多少人。” “妈呢,前些日子找拐子胡同的王媒婆帮你相了一个。” “秦家沟人,比你小一岁。哪天你得空了,剌点肉、带点罐头点心什么的,专程跑一趟瞧瞧去。” 哪知贾东旭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秦家沟的?哎呦我的妈哎。” “您都说了咱家现在是双职工,放着城里的不要,要什么农村人呀!” “还是秦家沟的,那破地方,鸟都不愿意搁那拉屎。” “还让我专门走一趟?你可拉倒吧。” “她要是有心嫁进城里,就让她自己来,我才懒得去那种封建落伍、穷山恶水的地界儿呢!” 张荷花将脸一板,腮帮子上的肉明显颤悠了一下: “你这孩子,以后可得离着傻柱子远点。” “挺机灵一脑子,愣是让他传染上了傻劲儿。” “妈为什么让你去秦家沟找人?” “不就是想着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嘛?” “媒婆那张嘴你还不知道?” “狗尾巴草都能侃成新月季花儿。” “为了挣点儿保媒拉纤的钱,把那姑娘都快吹到天上去了。” “什么十里八乡一朵花...” “什么肤白貌美腰身细的...” “妈都让侃迷糊了,何况你这个大小伙子?” “所以呀,咱把媒婆绕过去,你先上秦家湾访访。” “十九岁急着出阁的姑娘,能有几个?” “到时候你要看对了眼...那敢情好!” “真要是看不上她...” “咱也没啥损失不是?” “省下来的钱,再换个靠谱点的媒婆就是了。” 贾东旭听了老妈的话,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婆娘麽,只要长得好看,户口还真就无所谓。 只不过反过来再一想... 秦家沟那种醪糟水土,能养出什么好妞儿来? 还肤白貌美腰身细? 农村的小妞儿? 十九岁还没嫁人? 成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 不长成橘子皮我就算她们家祖坟冒青烟儿了! 唉,跑一趟呗,当妈的都把话说到这种份儿上了... 兹当是去郊游。 “行吧...” “明儿礼拜五...后儿正好休息。” “您帮我备点东西,甭太多喽,农村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这你就别管了,去睡吧,明儿还上班呢。” 贾东旭躺着去了。 当爹的贾为民听了半天... 有一点愣是没琢磨明白: “花儿?荷花?” “嗯?” “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非得给儿子相个农村媳妇儿?” “嘘~小声着点。” “我呀,这是为咱以后做打算呢。” “为以后做打算?做什么打算?” “挺大个老爷们儿,管那么多干嘛,好好挣你的钱就是了。” “嘿,我这小暴脾气,我堂堂一家之主,还有我不能管的事了?” 贾东旭一把就将媳妇儿搂到了怀里,手脚不老实起来。 “哎呀,别闹,正来着天葵呢。” “来就来呗,还不兴摸摸呀,老实交代,背着我又合计啥了?” “谁背着你了,只不过这有些事呀,你们老爷儿不懂,也不能跟着瞎掺和。” 贾为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顺手就解开了媳妇的衣裳扣儿,张荷花也是随手拉住了隔档帘: “我跟你说老贾,咱儿子真要成了亲...” “衣食住行这些权且不提。” “最难处的...就是婆媳关系,还有他们夫妻。” “城里姑娘好归好...” “可日子久了,谁家勺子不碰锅沿儿?谁家灶火不会冒烟儿?” “成人家度时日,碎语闲言是常事。” “闹了别扭耍小性子回娘家倒还好说...” “万一闹得凶了,娘家人打上来了呢?” “到时候只怕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还不如一步到位,找个乡下媳妇儿得了。” “咱不敢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起码咱家东旭能降得住她。” “就算咱儿子禁不住枕头风...” “我这个当娘的,也能拿捏住儿媳妇!” 贾为民恍然大悟! “高!实在是高!” 张荷花眼神一撇,将老贾的大手,从怀窝里掏了出来: “高什么呀高,还不是跟你妈学的!” ...... ...... “老许?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全院人的面,再跟我输一遍?” 素来吊儿郎当,有事全都藏在心里的许大茂,这一回也不知怎么了,跟父母吵红了眼: “你要是敢说!” “我踏马现在就五米一叩首,一路磕着头给他们老娄家挨个舔臭脚丫子去!” “为了套房子,教唆亲生儿子给人倒插门?” “呸!亏你想得出来!” “我就纳了闷了...” “这要是再给你一套房子...” “你是不是让我给人当孙子都成?啊?许有才!” 许有才是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搭上的娄南光... 好不容易把这门亲事暂时给定了下来... 不曾想到了儿子嘴里... 居然变成了如此不堪的一件事! 是,倒插门是不好听。 可再不好听... 它不就是个称呼麽? 儿子大茂真要跟姓娄的姑娘领了证。 届时,举家搬出红星四合院就是了。 等到换了新环境,又有谁知道老许家出了个倒插门呢? “好好好...” “小王八蛋...” “到底是翅膀硬了...” “敢跟老子犟嘴了是吧?” “你想要造反啊!” “你想要翻了天啊!” 许大茂拍案而起! “今儿这天,我还就翻啦!” “我告诉你许有才!还有你!丁兰英!” “想借儿子吃人软饭?” “门儿也没有!” “我许大茂顶天立地一儿郎!” “姓娄的愿意嫁过来就嫁!” “想让小爷捧她的臭脚?” “姥姥!!!” 许有才捂着心脏,摇摇欲坠的样子,媳妇儿兰英见状,赶忙扶了过去。 “滚...” “给老子滚...” “你个孽子...孽子!” “叫我滚?”许大茂指着自己鼻子: “您没吃错药吧您!” “要走也是你们俩走!” “好...行...我们走,我看你一人怎么活!” 徐有才夫妇二人,摔门而去。 许大茂麻溜儿的凑到了窗台边儿,冲外嚷道: “你要是敢不管我,我上街道告你丫去!” 丁兰英折返而还,“啪”一下,往窗沿上拍了五块钱。 “给你!” “学费还有一月生活费!” “自己个儿在家好好想想吧!” “我跟你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许大茂摆了摆手: “慢走,不送。” ...... ...... 第7章 弱鸡的反击 敢问上天... 四合院里谁最闲? 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再问上天... 四合院里谁最忙? 只瞧老天爷噘嘴吐了一股烟儿: 快甭他妈提了。 除了许九这个倒霉催的... 没别人! 这不,许大茂头里刚把父母挤兑走,额外还落了五块钱好处,转过脸就来敲许九的窗户了。 “九?小九儿?许九!” “你大爷的...” “五脊子六兽的玩意儿,睡得真够死的!” “嘎吱~吱呱吱~” 一阵直听得让人牙疼的尖锐开门声惊了天上的月明。 说什么来着,许九晚上睡觉,都多余用板凳顶住这道门。 是个人就敢给丫推开。 练了半个多钟头阴阳肉搏术的许九,早就乘着一叶扁舟入了温柔水乡。 慢说是敲窗户推门了,耳边炸了雷,人都不一定醒。 许大茂瞧着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许九,咬起了牙花子: “这孙子...真他妈心大!” “许九!起来!” “听见没?” “你特么要是再装睡,茂爷一泡尿滋醒你啊!” “呼---呼---” “卧槽?还真不是装的?起来吧你给我!”许大茂二话不说,扣住许九的脖子,就把人掀了起来。 “哎呦卧槽?!”许九豁然醒转,幽暗的小屋里当即响起了急促的喘息声。 待惊魂稍定后,许九这才看清了来人。 “许大茂?干嘛呀你。” “大晚上的搅和人睡觉!” “吵吵什么吵吵,再吵吵信不信抽你丫的?” “穿上衣服,拿着钱,给哥去买一斤散酒,剩下的买点咸菜,最好是花生米。” “这么晚了我上哪给你买酒去?街拐角的供销社早关门了。” “你挨我这儿废什么话呀,供销社要是开着,还用找你?买着了哥带你喝点儿,买不着,你就在外头冻着吧!” “操你姥姥...” “你丫说什么!”许大茂同样用一只手把许九拎到了跟前。 “我没说什么呀...” “放屁!我听见你嘴里嘟嘟囔囔了!” “嗨,我刚嘀咕的是...咱俩差辈儿了,我今年十八,比你大。” “就你?十八?” “是啊。” “行行行,十八就十八,怎么着?还想让我喊你一声哥啊?瞧你那怂样儿吧!麻溜儿买酒去!” “操你大爷...”许九咕哝着出门了。 仲夏夜,微风习习,十点半这个点儿,还是有些凉意的。 许九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绕道大栅栏,来在了大前门。 赶巧,正阳门下有间小酒馆刚要关门上板儿。 酒馆老板是个中年汉子,瞧着气色差了些,人还有点咳嗽。 许九跟他磨了会嘴皮子,买了一斤二锅头和一小碟子花生粒。 只是离去前,打从酒馆后门风风火火的蹿出来个小青年,看着愣头愣脑的,却是满面红光: “爹,后院儿那咸菜缸我都摆好了啊。” “哎呀,您歇着就行,我来上板儿。” “还有,明儿我不是约了媒婆麽,咱迟会开门儿。” “免得您一人忙不赢!” ...... 媒婆儿? 淦! 这可是个好职业呀! 不知道这个年代... 允不允许男的保媒拉纤? 小爷要是端上了这碗饭... 搜集一大堆小娘们儿的信息... 啧啧啧... 往后可是了不得。 ...... 许九也是想瞎了心了。 专职媒婆只能是女人。 男的... 最多算个介绍人... ...... 穿街过巷回了家,愣是被许大茂拽着陪丫喝起酒来了。 许九迫于淫威,只能勉强答应。 自己抿抿嘴,许大茂干一小杯,偶尔嚼颗花生米... 可谁曾想... 不过是一杯刚入喉... 许大茂这孙子,瞬间就开启了全国统一到不能再同意的酒后话术! “九啊...我跟你说...我爸他...” “老九...你听我说...这倒插门儿...” “你别说话,你先听我说!” “咱可是爷们儿啊...巴拉巴拉...” “老弟呀,哥说句不该说的...” “唉,没脸呐!来,干喽!” “......” 许九算是看明白了... 许大茂绝逼是头一回喝酒! 就那么一个小杯子? 一两都不到! 顶破大天,也就五钱! 玛德... 五钱就上了头? 这要是把一斤二锅头都给丫灌下肚... 卧槽! 妥妥的报仇现场呐! 这还考虑什么,照死了灌呗! 喝到二两的时候,酒场新秀许大茂就有要吐的意思了... 估摸着应该是心事比较重,唠唠叨叨的东一句西一句扯了没完没了。 “哥呀...” “老弟我...今儿是憋了一肚子话想说...” “你说这父母老家儿...他怎么能这样呢...” 瞧见没? 二两酒,逢人就喊哥了。 不知不觉间,酒去了半斤。 再瞧许大茂... 吐的满桌子都是污秽... 就这! 人还在那指天画地呢! “我这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去!” “就我们院里不有一三孙子嘛?” “整个一杵窝子货!” “性子软蛋就不说了...” “嘿嘿,您猜怎么着?” “人长得也软呐!” “他踏马说他十八了,还想让爷管他叫哥呢。” “去他大爷的!” “不是我跟你吹...” “他连个十岁孩子都打不过!” “早我就琢磨了...” “慢说那孙子拿刀跟人拼命...” “你就算给他一把枪...” “一搂火儿?” “能把他胳膊给震折喽!” 许九咬牙切齿的盯着满嘴跑舌头的许大茂,胸中积蓄的怒焰再也压抑不住了! “槽你大爷的...” “逮住只蛤蟆就照死了攥粉是吧?” “小爷今儿个要是不跟你弄个一二三...” “算踏马爷白长两拃!!!” 许九人够狠,但绝对不蠢... 硬是等着许大茂彻底断了片儿... 整个人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时候... 揪住丫的头发,拎起二锅头直接就插进了许大茂嘴里! 咕咚咕咚,整瓶都入了腹! 跟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许大茂拖到了街门外... 临走前还刻意装作害怕的样子,给某些人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象: “哥、哥、大茂哥...” “这么晚了,你又喝多了,这是拖着我上哪啊。” ...... ......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大街上连条狗的没有! 离着南锣鼓巷大约往西两百米的死角。 “啪啪”声,耳光嘹亮! “让你打我!” “让你扇我脸!” “我踏马偰死你!” 手扇着不解气,干脆直接拿砖磕。 两下子就把许大茂的后槽牙给打掉了,脸上全是血痕! 许九,累的也不轻... 一路小心翼翼的给人拖过来,也是相当费力气的。 “he~tui!” 一口老痰吐在了许大茂脸上。 还是觉得不解气怎么办? 你大爷的... 索性来个狠的算逑! 许九痛定思痛,飞起一脚就跺在了要害处! 连跺三脚! 你还别说,许大茂真就哼唧了两声。 搞定,收工。 兜里剩的钱,也给丫顺走喽。 老规矩,人往这儿一丢,生死,安天命! 许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家... 肯定是不能回的。 戏,得演全套。 人弱怎么了? 弱到极致也算强! 等着吧,明儿个,咱再见真章! 第8章 就想听个好听的 翌日晨曦,东边的天光刚翻起来一抹鱼肚白。 四九城里的老百姓就开始忙忙叨叨的张罗早饭了。 起得早,精气神儿好。 至于说家家户户早上都吃什么... 大同小异。 会过日子的总是离不开两样东西。 咸菜疙瘩、三合面。 煮尜尜汤也好,熬粥喝也罢,只要在上工前能垫住饥就行。 工人们多数都是靠力气养家糊口的,光喝稀得肯定不成。 贴饽饽、窝头自然还是主流。 实在是吃腻了的话,无非居家老娘们儿来一遭“粗粮细做”呗。 稍微宽裕点的家户,隔三差五改改口儿还是没问题的。 几分钱的配料,十有八九能拿得出手。 横不能叫自家爷们儿眼冒着金星进厂抡锤子打螺丝吧? 玉米面掺和点动物油渣儿,虾米皮和炸脆丁有时候也有。 再搁点葱花儿、五香粉、盐巴,剁吧剁吧两叶子白菜。 一顿喷香可口的早饭就算是齐活儿。 甭看身在老龙都... 穷人?终归是一个过法儿。 有穷当然就有富。 老一辈儿把话都叫死了: 东城富、西城贵、南城贱、北城穷。 这是大方向上的说法。 殊不见锣鼓巷子就坐落在东城,还是黄金地段,这里的人不照样过得紧巴嘛。 类似的讲法海了去了... 什么东富西贵、穷文烂武(穷崇文、烂宣武) 南城茶摊儿、北城水柳儿... 真要深究起来,七天七夜都说不完。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再添一笔的。 俯瞰南锣鼓巷,东西两面十多条胡同齐整穿插,呈现鱼骨状,就像腰里长了不少腿一样,脑海里难免浮现出一种爬虫... 因此,这块区域有个统称------蜈蚣街。 东城富,说得是仓库。 昔年享誉京师的四大钱庄铸就了今朝的金融中心。 恒兴、恒和、恒利、恒源,均坐落于此。 老外的银行也多啊,汇丰、花旗、德华什么的,没少圈龙国百姓的钱。 西城贵就多不提了。 有这么一句话就是打西城传出去的: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 西边的王公贵胄,臣子贝勒什么的,犹如过江之鲫。 北城穷简单易懂。 拿钟鼓楼一带的居民为例,早先住的全都是穷苦百姓,一个个破衣烂衫的,不是又穷又破的“贫民窟”,还能是啥? 至于南城贱... 说白了,也没什么好絮叨的。 五个字------“平民娱乐场” 方可道尽所有。 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杂耍相声、水三儿扛大个儿、打把势卖艺等等等等... 齐聚天桥。 到底是“贱业”的汇集之所,日积月累的,南城也就冠名了“贱”的名号。 此时正逢建国最初... 烙印在某些人骨子里的偏见习惯,依旧是根深蒂固。 譬如穿越过来的许九... 旁得陋习没有,但就很喜欢被人喊一声爷... 没办法,听着忒踏马顺耳舒服。 门洞子对付了一宿,隔天一早,披着朝阳金光元气满满的出现在了街头。 随着人流逐渐增多,沿途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由街头到巷尾不绝于耳。 果然是一日之计在于晨。 兜里揣着从许大茂手头克过来的三块八毛八,许九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混迹于人堆中。 左猫一眼,再右瞅瞅,到处都充满了新鲜劲头。 这叫什么? 市井生活。 真真正正的接地气。 也是上辈子见惯了高楼大厦,见天儿离不开网络手机。 猛不丁穿上一回? 见识见识隔辈人的生活氛围,兹要把资金问题解决喽... 这个年头怎么了? 照旧让人变成阿斗。 钱壮英雄胆!权涨小人志! 许九非英雄,离着狗熊也差半头... 即便如此,又待如何? 九爷特么照样想横着走! 就是银钱不凑手... 瞧瞧刚才那家伙的派头... 头顶马聚源、身穿瑞福祥、脚踏内联升、腰缠四大恒... 现在的人穿戴这些个玩意儿... 与曾经的小爷“晒名牌”有何不同? 不都他喵是炫富心理嘛。 有票子才能炫,没有你炫个嘚儿啊。 得着,咱慢慢来。 先填饱肚子再说。 抬眼一?,赶巧来到了会仙居。 店小二正挨那挂牌儿拆板儿呢。 都说这老龙都人早上饭吃得讲究... 今儿个许九倒要看看,它究竟是怎么个讲究法儿! “小~~” 二字就在嘴边秃噜,许九就看到了几个戴红箍的走了过来,赶忙改了口: “服务员...同志...” “哎来了这位爷,您了稍崩,容我把板儿收好。”店小二拾掇完,搭着手巾吆喝着就迎了上去: “这位...爷...同志,您吃点什么...” 显然,店小二也看到了来人,瞬间变了称呼。 有些东西叫顺了嘴儿,一时半刻还真不好更正。 几人见状点了点头,继续巡街去了。 许九不由松了口气,逢人称呼同志这一点,他也不太适应... “那什么,一碗炒肝儿,蒯边儿,猪肉大葱馅的包子来俩,糖油饼一个,再来二两炸糕,奶黄流沙包有麽?” “哎呦,这位爷,真是不巧,本店主营炒肝儿,流沙包我去对过给您捎来。” “嗯,也行,再来碗豆面儿丸子汤。” “爷,容我多句嘴,这么些东西,您还真吃不下,再一个,钱也不老少呢。” 许九丝毫不慌,大模大样掏掏兜... 啪一下,钱就拍桌子上了。 “呦,瞧我,早起遛弯走得急,就带了这麽几张票子,你看够麽?” “够够够...绝对够了。” “够了吧?拿着,爷先赏你一毛!” “这...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你就说要不要吧。” “得,谢这位爷赏钱一毛嘞~” 店小二无疑是个精明活络眼的家伙,压低声音给了句好听的。 只是背过身时,斜了眼许九,有些事心知肚明了。 瞧他的样子,解放前多半是个八旗子弟,染上了大烟膏子才成了这副鬼德性。 简短截说,短短一早上时间,三块钱折腾没了。 会仙居炒肝儿的确是一绝,喝起来倍儿舒坦。 炒肝儿肯定是喝的,用勺吃?遭人笑话。 糖油饼也不差,龙都早标之一,就着豆面儿丸子汤,甜在嘴里,美在心头,关键还便宜。 金黄色的炸糕,内馅足,越吃越香,回味无穷。 奶黄包差了点意思,烫嘴归烫嘴,奶香也浓郁,就是不该粘牙。 为了去这牙碜劲儿,许九特意拐了一弯儿,小摊儿上又来了碗面茶。 香浓的芝麻酱滑过齿缝,唇齿留香,饱腹感瞬间就爆了棚! 还剩下八毛八... 干点嘛? 买块欧式甜点面包? 这玩意儿吃腻味了啊。 打包豆汁油条? 算了,接受不了那股子味儿。 真是的,干嘛老跟吃得过不去啊。 早上吃饱了,惦记中午饭,那可是穷逼思想。 走着,摇个人力车,逛逛花鸟市场,再上天桥打赏一圈去。 人嘛,活着就得带动经济。 钱算个什么东西? 花完了咱再想辙。 实在是没辙... 咱就神仙下凡间,跟老百姓一块堆儿的吃棒子面就得!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晌午。 红星四合院里头,早特娘的炸了锅了。 确切地说... 打从第一缕朝阳照到四合院的房檐时... 命运的齿轮便开始转动。 第9章 真,杀气在下身 “九啊,小九?” “起来了记着帮老太太把夜壶给倒喽。” “顺便再叫个摇煤球的来,这回你就在旁边站着看。” “看看人家是怎么和煤泥、撒煤末儿的。” “兹你学会了这门手艺,往后不愁吃喝,听见了没?” 易忠海隔着窗户叫着人,牙都刷完了,也不见回话,不免又喊了起来: “九儿?许九?” “呦,这孩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听说昨个儿刚输过液,别睡了一觉,直接睡过去了。 易忠海慌不迭推门进去查看,门一开,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怪事儿,人呢? “书兰?书兰?” “哎,来啦,怎么了忠海?” “许九着孩子不见了。” “不见了?这怎么话说的,糊糊我都给他熬上了。” “忠海...你说...小九会不会是跑了?” “跑了?跑哪去?就他那样儿,肩不能挑,背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咱愿意每天接济他一碗棒子面粥,上哪他不得饿死?”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街道上每个月都接济人孩子,发下来的粮油,他不也交给咱了嘛。” “他的能有多少?一个月才十斤,最低生活保障,七八岁的孩子都比他多。” “这倒也是...” 易忠海夫妻俩正嚼果着许九去向的时候... 两位好心人架着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许大茂回来了。 人,仍在昏迷当中。 “屋里出来一主事儿的嘿!” “瞧瞧这人是不是你们院儿的?” “好嘛,我们哥儿俩可是一路打听着找过来的。” “这孩子是喝了多少哇,差点没成路倒儿!” 闫埠贵正挨屋里啃窝窝头呢,听见动静就钻出来了,瞧见来人就嚷出了声: “哎呦喂?快来人呐!” “老许?老许!” “你们家孩子让人给打啦!” 街坊四邻听着叫唤声,呼呼啦啦出来了一大帮: “谁呀谁呀?谁又让打啦?” “我瞅瞅,我瞅瞅,不会又是许九吧!” 何雨柱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呦?许大茂!” “来来来,二位同志,把人交给我得了。” “走,上家喝口水去。” “水就不喝了,我们还有事儿呢。”好心人深藏功与名。 何雨柱把许大茂驮回了屋,瞧见腌臜不堪的饭桌差点没吐喽。 人往床上一扔,反倒抖落开铺盖卷,掞在了桌子上头... 不大一会儿,聋老太和院儿里的长者纷纷赶了过来。 四下寻了寻,这才发现许有才两口子也不见了。 问都不用问,街坊们自行七嘴八舌的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其。 昨个儿夜里,许大茂跟父母吵架来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总归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想必是吵完架借酒浇愁,喝多了以后,大半夜还生拉硬拽着许九出门了,到现在也不见人回来... 没办法,父母老家儿不在,也不能放着许大茂不管呐。 照本宣科,依葫芦画瓢,让院里的小小子上街道卫生所叫大夫去了。 至于许九这孩子... 再等等看吧... 事情说来也是巧,今早上过来的大夫,身边跟着的人,还是昨晚上的小护士。 不同的是,何护士脑袋上不知为嘛,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看院儿里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多了三分厌恶,三分警惕。 张荷花瞅着有点心疼: “何护士?这是怎么着了呀?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这样了?” 何护士没好气道: “甭提了。” “昨个儿挨你们这儿给人输完液,我想着天也不老早了,干脆直接回家算了。” “谁知道半路上让人打劫了。” “钱丢了不说,差点没给我砸死...” “哎呦呦...现在说话大着点声还疼呢。” “你也让人抢啦?”张荷花多有惊诧,“瞧瞧这孩子,许大茂,将将让人抬回来的,看他的样子,十有八九也被人给抢了。” “不过你放心,他们家还是有钱的,只不过暂时联系不住他爸妈罢了。” 大夫为许大茂处理好伤口,做了些简单的检查,确保性命无虞后,叮嘱了护士两声,回诊所坐堂去了。 这年头的小年轻,磕磕碰碰、跌打损伤在所难免。 伤得不重自己就能搞定,哪怕是轻微骨折呢,老百姓也鲜有上医院治疗的。 真要是伤的重了... 说到底,跟医院也挨不着。 什么叫重伤? 流血流的止不住了,才会往医院跑呢。 等人到了,也就凉了。 真正忙叨的,就是中医铺子和西洋传进来的诊所。 诊所收效来得快,甭管什么毛病。 吃两片药当天就见效。 再不就是打针和输液。 很少有老百姓会沦落到开膛破肚的份上。 类似手术这种没六的东西,对于五十年代的老百姓而言... 就想送它俩字: 姥姥! 消炎药一开,葡萄糖盐水一挂,余下的时间就是闲聊天了。 老爷们儿到点上工,孩子上学。 老娘们儿操持着手里活,就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扯闲篇。 您了放心,但凡是有点心眼子的娘们儿,手里头的活计,永远都干不完。 似那号一天到晚倚着门框,手里抓把瓜子边嗑边侃大山的女流? 倒也不是没有。 寡妇居多,从良者也这德性。 当然啦,未出阁的大姑娘,性子咋咋呼呼的也大有人在。 不能说人家不好,但这样的女人,难免会被嚼舌头根子。 人情社会嘛,就这样儿。 你闲了过得舒服,我就看着不舒服。 我舒服了看你难受,说两句同情的话,一来二去的不就立地成佛了嘛。 红日当空,暑气慢慢蒸腾。 此时间,许大茂的眼皮子动了。 小护士人就在床边坐着,一看患者睁了眼,赶忙遵循医嘱问问他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然而,小护士这头刚张嘴,街门外就传来了许九大呼小叫的响动: “茂哥?茂哥你在家没?” “昨儿晚上可是把我给吓死啦!!” “大茂啊?大茂!在不在啊...” 彻夜未归的许九,赶在晌午时分,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四合院。 一众街坊循声回首,眼瞧着惊慌失措的许九,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长时间没剪过的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许九狼狈不堪的模样,大家伙早已司空见惯了。 然而今天,却是与众不同! 这么些年来,人们从来都没见过许九像今天这么白净... 站在阳光底下,异常消瘦的身子骨,其皮肤有着病态的白皙。 简直太过苍白了,甚至恍惚之间,都能透过灼热的阳光,看到肌肤下的青筋跳动,乃至身体内的红色血液,再流...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许九此时此刻湿透了... 落汤鸡一样的形象投进了每个人的瞳孔... 尤其是他站着不动的时候... 湿哒哒的衣裤紧紧地粘在身上... 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呈现出了人的身型! 除了内脏瞧不着,余下的一览无遗! “嚯...” “老天...” “我滴个爷奶祖宗...” “这么瘦的人...怎么可能辣么肿...” 开口的是个少妇,说话时还刻意将闺女的头转到了一旁。 须知,这个时间段里... 四合院里就剩下老弱妇孺了... 而这,恰恰是许九想要达成的效果。 以有心算无心,在不知所措的慌乱中,悄悄的去挑战一下人的行为准则... 是的,没错。 许九什么都不会... 唯一会的,就是这个。 将人族的繁衍视为己任... 让灵魂在肉搏中得到无尽的升华... 不管你们作何想,反正许九觉着自己追求的东西挺伟大的... 长达十多秒的愣神。 算是让一帮老娘们儿领教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阿九,出什么事了这是,掉河里啦?”街坊李大姐关心的问道。 “哪儿呀!我这是让人给沉河啦!” “得亏装我那袋子是编织袋,不是麻袋,要不然我就算再福大命大,现在也喂王八了!” 许九自当是信口开河,顺嘴瞎说,胡沁呗,反正也没人知道。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况且现在正是敏感时期... 潜伏的间谍和某些反叛的玩意儿... 你懂的。 实打实的说,许九回来前特地扎河里游了个泳。 天气闷热了是真的,扮点可怜相也假不了。 人们乍一听许九差点被沉河,又是一片哗然。 纷纷凑到许九身边打听起了来龙去脉。 许九就稀罕让老娘们儿围在其中的感觉... 自信心刹那间回到了巅峰... 若非有人趁着乱乎劲捏了他一把,许九都打算编一遭燕双鹰剿匪记了... “嘿呀,我说各位大姐婶子,你们别堵着我啊。” “我着急找我茂哥呢,话说许大茂回来没?” 第10章 这两对儿父子 “回来啦,大早上让人给背回来的,这不,屋里头正输着液呢。” “许大茂可是比你强,没让人沉了河...” “看着也就是受了些皮外伤,也不知现在醒了没有。” “唉...没事就好,一想起凌晨的事...” “我就...我就...” “呜呜...” 大庭广众之下,许九直接落泪了。 实打实的秒哭,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砸在了地上。 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七尺儿郎撒猫尿,在当今人们眼中,绝逼是懦弱的表现。 懦弱就对了。 许九能强到哪去? 他这个德行,不哭反而不对。 再者说,要那么强干啥? 现在的人呐,根本就不懂,会哭的孩子才会有奶吃。 吃不上奶的,那是哭的方法不对... 屋子里,许大茂睁开了眼睛,头痛欲裂的指着门外勉力道: “把...把九儿叫进来...” “谁?”小护士没能听清。 “九...许九...” “哦,叫许九是吧?” 不等小护士起身,眼疾手快耳朵灵的刘海中媳妇儿,搁下手里的鞋底子,着急忙慌就将许九拽离了人堆儿。 “咳,小九,整整裤子,像什么样儿啊...” “跟姨说实话,胯兜子里是不是藏了条水蛇?” 许九低头一看,怪难为情的: “说啥呢牛姨,我胆子这么小,敢抓那东西嘛。” “嘶---” 伴着牛金花的二度惊叹,许九哽咽着,冲进了许大茂的家门。 抬眼就瞅见一熟人,不是昨晚的小护士还能是谁? 眼神一扫而过,全当没见过她这个人! “茂哥啊...你、你没事吧?” “瞧瞧,让人打成啥样了。” “大茂啊,不是我想说你,往后再喝酒,可得悠着点。” “就算是喝大了,也不能出去跟人吆五喝六啊。” “昨儿晚上算咱俩命大...” “真要是死在外头,可咋办呢!” “你还有爹妈管你...” “我可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啊!” “许大茂啊许大茂!” “呜呜...” 猫哭耗子那是假慈悲。 可耗子哭猫...心是真的黑。 许九捶胸顿足嚎啕之际,瞅准机会,一拳头就把输液针给丫拍掉了。 ...... 不知是谁把许九沉河的消息通知了街道。 祁主任跟相关治安人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赶到了红星四合院。 许大茂这头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历经断片儿之后,勉勉强强才回忆起了唆使许九大半夜去买酒的事实。 许九倒是胡说八道了不少。 反复强调自己当时害怕极了,只得蜷成一团缩在了一角。 作为许九儿时救命恩人的祁主任,真是见不得孩子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只觉得从他口中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想着宽慰两句就带人离开时... 许九站起来了!双目含光,满腔热血! “我跟您说祁大妈!” “别看我当时差点吓尿了!” “但是那一男一女把许大茂按在地上打的时候!” “我终归是义无反顾的扑了过去!” “我知道,我身体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那个时候,我真的担心他们把大茂给打死...” “我冲过去猛地踹了女的一脚!” “您应该知道,男人我八成踢不动...” “跟着我撒丫子就跑!” “我想调虎离山,才能救下许大茂!” “我做到了...虽然差点被淹死...” “幸好我是会游泳的,袋子也不结实...” 祁主任的眼底泛起了神采。 欣喜的不仅仅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更为庆幸的是... 许九终于有了勇气。 且这份勇气非比寻常。 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根据许九提供的消息,觉悟超高的祁主任在年底的时候,真就逮到了两个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间谍... 一男一女,扮演的夫妻。 ...... 日暮西山,男人们放工了。 许九英勇无畏,舍身忘死相救许大茂的事情,难免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论信与不信,曾经在街坊四邻眼中,只是软蛋孬种的许九,形象悄然转变了。 至于变成了什么,不好说... 多数老爷们儿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不过老娘们儿就未必了... 夫妻间的夜话不予外人道。 人心中的小九九更不予外人知。 单从一桩小事儿上就能看得出来... 有人主动在许九的窗户台上... 放窝窝头了... 半个窝头。 李大姐当着许九的面咬了两口... 剩下的随手就搁在了窗边。 许九呢,更下作... 凑在鼻子下嗅了嗅,把剩下的吃进了肚。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大姐二十有九,至今未婚。 未婚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 一来人长得不咋地。 二来还是个挖煤女工,长年往返门头沟... 不用想也知道,皮糙肉厚,黑漆马虎。 可也别忘了... 要饭的从不会嫌饭馊... 许九是个有近道就绝不绕远的家伙... 他想要一张饭票... 李大姐... 应该是猎奇吧... 许九没有拒绝李大姐的好意... 但也没有急着答应。 人不能太廉价。 半拉窝头就想老牛吃嫩草? 是不是有点姥姥? 要知道,煤女的工资待遇那是相当可观的。 就算在轧钢厂里上班的这群男人,也比不上她。 继续拉扯就是了,看谁先沉不住气。 等到天光黑透了的时候,心思斐然的李大姐真就找到了许九门上,却是扑了个空。 李大姐的神色不免有些黯然...垂头丧气的回屋了。 而许九此刻,正在马路牙子上颠儿着呢。 早都说过了,可着红星四合院就属许九最忙。 打从太阳升起来,再到月亮升起来,几乎是一刻都不得闲。 眼瞅着长期饭票就要到手了... 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来。 许大茂这孙子... 是真踏马孙子! 昨晚喝酒那阵儿... 口口声声的骂自己父母是势利眼、贱骨头... 还冲天赌了咒... 说什么这辈子都不跟父母来往了... 得,眼不前儿的出了事,钱也没了,转过脸就给了许久一地址,让许久帮他去西城区找爹妈了... 自己倒是跟懒癌入髓似的往床上一趟,继续装起了浑身疼,也不说收拾收拾呕吐物... 许久还纳闷呢,昨晚上的三脚,就没给丫踩爆喽? 休息了一天如今跟没事人一样,玛德,还是下脚轻了。 倒是从许大茂的这般做派里,许九咂摸出来一点人性。 许大茂这种人... 往后一定要多加留意。 这种王八蛋长着反骨呢。 十来岁就敢往外撵父母... 遇到事了,又想着法儿的骗父母... 够狠、够阴、也够毒。 从东城腿儿着到西城... 距离也没想象的那么老远。 都属内城,俩地界儿其实挨着呢。 只是找许有才夫妇所在的单元楼费了不少功夫。 可谁又能想到,就在许九找到许大茂父亲,跟丫表明来意的时候... 许有才轻描淡写的就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跟着“啪叽”门一摔,连口水都没给许九让让... 卧槽?! 许九懵逼了。 是小爷我没表述清楚啊,还是你们许家父子俩都特么属于狠人序列? 儿子。 你亲生的。 差点让人打死。 这你都不管?? 嘿,有够尿性的。 腿儿着回呗,亲爹都不管不问,小爷着哪门子急啊。 归家路上,许九也琢磨明白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 鹰钩鼻子的许有才,肯定是吃准了许大茂现在是没事人,要不然,不会这么淡定的。 往返一趟虚汗淋漓,等到许九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已经是月正中天了。 百户熄灯,长街起风... “啊~呀~” 许九打了个哈欠,想着回屋锤炼一番腰力就倒头入睡时... 一道黑影从95号门廊里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 许九几乎是下意识躲到了隔壁,身子一蹲屏住了呼吸。 有一说一,四合院的那道街门,许九昨晚上就摸索透了... 不管你的动作有多轻,开关的时候,必定会发出声音。 除非...往上抬着点。 大半夜的外出,专门压住响动? 呵,都是千年狐狸成的精... 不用想也知道,出来的人,绝壁有问题! 黑影走得很急,脚步却非常的轻... 来人虽是一晃而过,许九照样认出来了... 敦实且佝偻的身躯,是何大清无疑! 这么晚了... 他夹个包袱皮,要上哪去? 虽说好奇害死猫,可真要能拿捏住人的秘密,还是值得跟踪一回滴... 七拐八绕,许九尾随着何大清穿过帽儿胡同... 来在了一间平房外... 轻叩柴扉,只瞧一身条儿尚算不错的女人,给何大清开的门... 何大清也是够猴急的,搂住女人就啃了上去... 后面的事就不用看了。 这个调调,许九门儿清。 何大清丧偶... 背着包袱皮夜会情人... 九成九是抛儿弃女,跑路的节奏。 打道回府。 第11章 又被抓壮丁了 不论到多晚,练腰都是许九的必修功课,这一点雷打不动。 对于男人而言... 身怀如意金箍棒... 腰是架海紫金梁。 欲成擎天白玉柱... 随心铁杆兵为王。 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东西会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如果用身体健康为代价去换取酬劳的话... 许九宁愿走上另一条康庄大道。 眼皮子浅的家伙,一定会说,不就是吃软饭麽,了不起软饭硬吃罢了。 错! 大错而特错! 许九的人生目标,从不是炫耀自己拥有过多少知己红颜... 而是那些曾被他征服过的红颜... 会带着骄傲与自豪的异口同声道: “许九才是我的男人!真正的男人!” 裤腰之上耍嘴皮,裤腰之下一战七。 迄今为止,这是许九最为辉煌的战绩... 希望这一世,能够超越自己。 锻炼完腰身,许九擦拭着身躯上的汗液,心思不由自主就飞了出去... 关于何大清夜会情人... 计划与之私奔的事... 究竟要不要去告诉何雨柱呢... 撺掇傻柱子带人去捉奸? 热闹是有得瞧,只是结果未必好。 仇恨值拉得太高了。 儿子抓老子的奸情,到头来,挨削的肯定还是自己这个告密者... 随走随说吧。 横竖许九也算是看出来了。 就红星四合院这种乌烟瘴气之所? 即便没有自己的来到,年深日久的,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不准自己来了,还能起到一定的化学作用呢。 将心比心的说,这才是自己来的第二天吧? 除却揍了许大茂一顿之外... 别的事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许家闹掰了,由此可以看出,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鸟儿。 何家老掌柜寂寞难耐,兴许是得不到做儿女的支持,才选择了私奔这条路... 不管怎么说,两件事都特娘上不得台面。 甭看现在是和谐社会... 父子反目外加汉子把持不住... 你就算把这事儿搁在外太空... 也就只能证明一个道理! 人心这东西... 早踏马不古了。 自己穿与不穿,四合院都会乱。 想着想着...许九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际,好像听见有人在敲玻璃... 许是幻听吧... 这两天忒忙碌了... “噗噗噗~” “老九?老九?” 嗯? 敢情真有人敲窗户? “谁呀~我这刚睡下...”许九翻了翻眼皮,外面的天的确还黑着。 “我你旭哥我谁,麻溜起来,跟哥走一趟去。”门外的贾东旭,大包小袋的拎了两手。 “旭哥?哎呦,你这儿又怎么啦。”许九极不情愿的穿好裤子,拉开门把人让进了屋。 “昨晚上是许大茂敲我玻璃,今儿你又来了,能不能让人踏踏实实睡一觉了还。” “睡傻了吧你?抓紧时间穿衣裳。”贾东旭嫌弃屋里味儿大,杵在门口没进去: “昨儿半夜我找你好几回了,你小子都不在家。” “我这才大早晨来堵你的。” “早晨?现在几点钟了?” “四点半,你快着点,咱还得去公共汽车站呢,再晚就赶不上第一趟了。” “四点半?” 淦... 看来自己真是使乏了... 感觉只是阖了阖眼,时间就过去了四个钟头... “我说旭哥,离着天明且早呢,这么早,你找我干嘛呀。” “再说我脸没洗、牙没刷、饭还没吃呢。” 贾东旭不耐烦道: “就你那脸还用洗呀?麻利点。” “我告你小九,哥能来找你,你就偷着乐吧。” “瞅瞅这是啥?煮鸡蛋,还是红皮儿的!” “路上分你一个,再赏你一大眼儿窝头!” 许九嘴角一耷拉,就着关门声嘀咕了一句: “操你姥姥...跟打发要饭似的...” ...... 一路急行,二人转眼来在了客运东站。 两列大道奇公共汽车安安静静的在地上趴着,此时等待发车的人,已经有不少了。 许九剥着鸡蛋皮,随口跟贾东旭攀谈起来: “我说旭哥,咱这是上哪儿啊?” “秦家沟。” “秦家沟?上那干嘛?” “不该问的甭问,总之到了地儿以后,你帮着我找人就对了,顺便充当下哥的跟班儿,也甭充当了,就你这德性,在哪都是腿子命。” 操。 我就知道起这么早准没好事... 敢情是叫小爷来当狗腿子的... 尼玛。 不知道这家伙酒量好不好... 要是跟许大茂一个逼样儿... 逮住机会非克丫一顿不可! “哦,知道了...” “还有,到地儿要是找着人,机灵着点懂不?别特娘傻不拉几的不会说个话。” “我说旭哥?你连找什么人都没跟我讲清楚,到时候,我哪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呀。” “来前儿我没跟你说?” “咱俩就光顾着赶路了,跑得气喘吁吁的...” “嗨,我还当说了呢,找一人,女的,十八九岁,应该是十九虚岁。” “完啦?姓啥叫啥?” “去你大爷的,哥要知道姓啥叫啥还用喊你呀,叫你来就是帮着找人的。” “得,懂了。说白了就是喊我帮你拍婆子呗,见着面儿以后,可着劲的给你添好话。” “嘿,你小子悟性还成。” “旭哥,那要是这样的话...一个鸡蛋跟窝头...是不是有点儿...” “得得得,再给你一鸡蛋,别得寸进尺啊,中午保不齐还能让你混顿肉吃呢。” “得嘞,兹要我这嘴巴抹上油,慢说打听人了,山里的猴我也能给你忽悠出来。” “边儿呆着去,谁踏马找猴儿啊,以前还真没发现,你小子也特么够贫的。” “嗨,我这也是跟许大茂学的,那家伙喝了酒,嘴上把不住门儿。” “我一猜就知道,就大傻帽那点酒量?今年过年的时候,喝了一盅,人直接趴窝了!” “你俩昨儿喝了多少?” “一斤二锅头。” “一斤?还二锅头?你丫吹呢吧?” “......” 扯着扯着,汽车发动了。 摇摇晃晃、颠颠簸簸,一路停停走走,到了终点站,人差点没给晃悠吐喽... 人挤人就不说了,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忒特么提醒醒脑。 得亏汽油味大,要不然许九还真遭不住。 二人兜着东西下了车,腿儿着上了山道。 从日出走到晌午... 一路长途跋涉,略显宽绰的山路也成了羊肠小径... 总算是看见了穷山恶水的秦家沟。 “玛德...”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还真就不信...能...能有什么好看的闺女...” “旭、旭哥...” “不行了...歇、歇会儿...” “我这腿都走软了。” “歇会儿就歇会儿吧,我也累够呛。” “真看不出来...” “你小子...体力还行。” “我、我也就是惦记着中午那顿肉呢,要不然早趟路上了...” “话说这地方...真够穷的啊...” “走了这么久...愣是连个驴车都没瞧见...” “捎咱一段儿也好哇。” “拉倒吧,还驴车呢...你是不知道,就秦家沟这破地儿?” “要不是我早先听人说起过,打死我都不信,现在这年头,还有愚昧无知的人坚持裹小脚呢!” “裹小脚?三寸金莲呀?” 实话实讲,两世许九都没见过这种陋习... 哪怕是四合院里年纪最大的聋老太太... 今年约莫六十岁左右吧,她都不曾缠过足... “可不咋地,一双脚卜丫还没我巴掌大呢。” “那你还来这儿拍婆子???” “废话!哥说得是老一辈儿!” “从民国就开始主张两口子打离婚,反对缠小脚了...” “如今都过去多少年了,十七八的姑娘,还裹个屁呀。” “操你大爷...” 许九轻轻咕哝了一声,继而道: “不是你说秦家沟还有人在坚持裹小脚的嘛...” “万一你要找那婆娘,他们家逼着她裹了呢。” “......” “闭上你那坑吧,乌鸦嘴。” “再说了,她爱裹不裹。” “横竖哥也没想着要她。” “那你还拖着我大老远的跑一趟?” “嘿我说你小子,嘴怎么那么欠儿啊!” “......” 操你大爷的... 馋娘们儿就馋娘们儿... 红鸾星动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跟小爷这儿装什么比呀。 ...... 第12章 有女槐茹,肥臀丰乳 翻山越岭... 累成死狗的许九,可算是从山上走进了秦家沟。 放眼望过... 穷啊... 这地方是真真儿的穷啊... 隔着老龙都不过上百里地的郊区... 居然真的会有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地儿... 家家户户住的房子... 几乎全特娘是泥巴混合麦秸秆盖的... 连大青石搭建的石头房都有... 这要是猛不丁的来场暴风雨,人们就不怕冲塌喽? 哎呦... 许九的鼻子一下就酸了... 灵魂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真是得感谢老一辈人的付出呀。 没有他们的奋不顾身和拼命建设... 得,不提了。 打从今儿起,咱也开始努力奋斗。 争取百年之后... 儿孙不再为钱发愁... 至于太大的梦想... 许九是真没有... 他倒是想过手握自由女神,脚踏樱花之地... 这不实力不允许嘛... 往后再说吧。 “九儿,喏,那边的槐树底下,刚好有个老太婆,过去打听打听谁家姑娘十八九了。” 许九早都看见那位老人家了,还专门盯着老婆婆的脚看了两眼呢。 你还别说,真就缠过足了。 严格意义上的三寸...说不上。 可也至多五寸的模样。 不知怎么搞的,许九突然间就想来这么一句话... 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那么...到底有多长呢? “小九?你倒是去呀!” “啊?哦哦,刚走神了。” 许九恍惚了一下,朝着老太太溜达了过去。 跑指定是跑不动了... 可当他来在老婆婆身前时,才赫然发现... 远看老人家时,以为她身上穿的是碎花衣裳。 实则不然。 根本就是一身由破布七拼八凑而成的棉袄。 头顶上烈阳高悬,老人家裹着袄子... 在她身旁站上几秒钟,偶起一阵风,异味很浓... 讲良心话,许九有些受不了。 “老奶奶?老奶奶!” “我叫许九,是来秦家沟访亲的!” “我二姑家就是你们这的人!” “叫什么我给忘啦,不过我二姑家的闺女今年刚好十八,您知道是哪一家嘛?” 老太婆不动如山... 直到许九叨叨完,方才掩着耳朵用地方土话回道: “啥?” “你说了个啥?” “不行啊,耳朵不中用啦。” “听不得。” “你往村子里走走吧。” “哎呀...听着跟要屎粑粑似的...” “我心说外头的世道变这么好啦...” “收臭大粪的都上门儿来了...” 淦! 敢情老太婆耳朵不好使了。 耳朵不好使,脑子反应可够快的。 闺女十八,收屎粑粑? 我靠... 真特么浪费感情。 “旭哥,进村子里转转吧,这老婆婆耳聋!” “嘿,瞧赶这寸劲儿,那走着呗,头里带路。” “......” 带你妹的路... 真把小爷当狗腿子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村。 老远一瞧,样子真和伪军带着鬼子差不多... 秦家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三兜两转悠的,始终见不到人。 也该着是过了饭点儿,人都歇晌午了吧。 只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说这人的命,天注定,缘分来了挡不住。 贾东旭这孙子,绝逼是拴了月老红线来的。 在村子里饶了不过十来分钟,就听着右手边的庄户院内,有个汉子略显关切的嚷嚷道: “改春儿---春儿哎---” “给咱姑娘接两瓢水进去。” “唉---” “娘母俩没一个让省心的。” “清早起来就让你们把水晒上,把水晒上...” “说几遍了都不听。” “这水才晒了半个多钟头不到,那能热乎喽?” “我可是不管,一个个洗的头疼脑热了,自己挨过去。” 名为改春儿的女人家开口了: “悄着声点,扯那么大嗓门干啥?” “狼还要给你招来了呢。” “咱闺女现在大了,村子里多少锥汉盯着呢。” “洗个身子都洗不安生。” ...... ...... “九儿?听明白没?” 许九没好气的斜了贾东旭一眼。 你丫不说的废话麽。 爷是傻子呀,连这点话都听不懂? “闺女大了,正洗澡呢。” “那你还愣着干嘛?上啊?!” “这也让我上?我怎么上啊我?人娘母俩搁里头正洗着呢。” “少特么废话!让你上就上!”贾东旭一脸的凶神恶煞。 “给哥弄个开门红,铺平垫稳喽,哥就好出马了。” “我、我、我...我敲门说啥?” “我特么哪知道你说啥!我要是知道说啥,还用你啊!” “来前儿你不是说过么,嘴巴抹油,人能变猴什么的。” “快着点!别等踹你丫的!” 操你大爷... 人都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特么倒好... 桥没过...面没磨... 直接给驴杀了... 没得办法,贾东旭这废物点心,不敢主动拍婆子,许九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咚咚咚!”壮着胆子直接砸门。 “谁来?”好在汉子的回话,听起来不是那么暴躁。 许九也是豁出去了...高声回道: “媒婆儿!” 两个字... 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特么愣住了... 可效果也是实打实的,最起码汉子把门打开了。 彼此见了一打量,心里头不知该作何想。 “你是...媒婆儿?” “如假包换,就是还没出徒呢。” “呃...媒婆儿也收男徒弟呀?” “眼睛窄了不是?城里头发展多快呢,一天一个样儿。” “我说爷们儿?别挨门口戳着呀,没瞧着我带人来了嘛,大包小袋的拎了一堆,你倒是接过去呀。” “哎哎哎,你怎么还硬闯呢。” “爹,谁呀?” 轻声漫语柔若烟,美人出浴在眼前。 随着黄莺出谷似的娇声萦绕在耳畔,许九的俩眼珠子一时间看直了。 从西屋里走出来的女孩,歪着脑袋搓揉着湿漉漉的发丝,善睐明眸犹如繁星般闪亮,潮红的面颊上两朵梨涡浅笑嫣然。 吸溜... 这是贾东旭吞口水的声音。 久经沙场的许九还不至于被美色所惑... 目光自上而下... 真得感谢这个破地方穷哇... 要不然上哪看此等好戏去? 不甚得体的衣衫,完全遮盖不住少女的傲人之躯。 与许九畅游湖水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衣物紧贴于身,划出来的玲珑曲线,真叫人目眩神迷。 瞄一眼脚丫子... 幸好,没有裹。 肉嘟嘟的,粉妆玉砌。 贾东旭瞬间觉着自己捞着了,一切果真像他妈说的那样... 肤白貌美大长腿... 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许九的意见小有不同。 这妞儿... 天生自带婴儿肥,算是个中小极品。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 根本不可能让许九的眼睛钉在身上拔不下来... 而许九之所以陷了进去... 是因为这曼妙灵动的小妞儿... 破天荒的拿捏住了他的癖好... 唯美丰腴的身姿,赶巧才洗过澡... 通过衣衫勾勒而出的细节... 许九仿佛看到了一头白虎,从西边撞进了他的心田... “你是...那老谁家的闺女吧?我叫许九...” “不许州官放火的许,为此一言九鼎的九...” 第13章 东旭的拍婆子套路 “他刚说他是个媒婆儿。”女孩的父亲提醒了一嘴。 “哈哈,你是媒婆呀?看着还没我大呢。”十八岁的秦淮茹笑语嫣然。 贾东旭望着花枝乱颤的秦淮茹心里面更痒痒了,二话不说,揪住许九的衣领,一把就给人甩到了屁股后头... “别管他,他其实就是个带路的。” “我叫贾东旭,专程来见您闺女的。” “哦不,主要是来看望您二老的。”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您也得收下。” 秦淮茹父亲秦水根看着递过来的罐头和肥膘肉多有犹豫... 穷乡僻壤的家户... 头一遭见玻璃罐装着的水果... 也不知道该不该收... 当妈的李改春儿此时刚好收拾利索,跟着顺嘴搭音: “孩儿他爸,愣着干啥,来都来了,把人领进屋喝口水啊。” 别看贾东旭嘴笨,心眼可不老少,听了这话,把东西往秦父手里一塞,回身冲门外递了个眼色,直接把许九关在了外头... 头前答应吃肉的事,早特娘抛到脚后跟了。 许九两眼一抹黑... 淦! 这年头的爷们儿要不要这么下作? 见了姑娘跟特么狗见了稀屎似的。 爷就草了... 幸好秦淮茹他爸还算个懂礼数的,收好东西后,把许九让进了院子。 拿了个草垫,又端了一碗水送了过来。 得,好歹有个地方坐,还落着口水喝,顺便还能听一耳朵。 “娃子,打哪儿过来的呀?” “四九城,天不亮我就出门了,摇了一路公共汽车呢。” “哦,那这道儿可是不近,上班了没?” “上了,在轧钢厂干活,就是挣得还不算太多,我现在只是学徒工,不过到了明年我就能转正,到时候一个月少了也有二十五六块呢。” “那是真不少,你今年也就二十出头吧,家里头的弟弟妹妹是不是还上着学呢?” “哪儿啊,我们家就我一独苗,我爸也在轧钢厂上班,我妈倒是没什么营生,在家里做做饭、洗洗涮涮什么的。” 一问一答之间,仅仅两句话,一下子就戳住了秦淮茹父母的心。 城里人、独苗、有房、有工作... 孩子长得也壮实... 秦水根猛地插了一嘴进来: “外头那个叫许九的孩子是?” “您说他呀叔,嗨,跟我一院儿住着的,就是个邻居。” “一天到晚没什么事儿干,不上学也不上班儿的。” “这不,听说我要出趟门儿,死皮赖脸的非得跟着过来。” “我不想耽搁事儿,就把他带过来了。” “您要是不喜欢他,看他不顺眼,我这就把他打发回去。” 秦水根伸手拦了下: “别别别,知道是谁就行,大老远的过来了,怎么也得吃碗饭呀。” 贾东旭大大咧咧道: “哎呀叔,跟他客气干嘛,东西您留着慢慢吃。” “我这回算是认住门儿了,等下次来,我给你抗半扇子猪肉!” ...... ...... 呵~呸! 门外候着的许九听不下去了... 本来还琢磨女人有套贾东旭话的嫌疑呢。 贾东旭也特么傻憨蠢... 直接撂了个底儿掉。 谁知提到自己的时候,干脆来了个黑白颠倒,翻脸不认人了。 淦你姥姥的... 早该猜到你个王八羔子拉小爷来没憋什么好屁了。 神马东西呀。 你踏马想人前显贵,管叫老子垫背遭罪? 把妹之路千万条,最烦的就这号土鳖! 当着一尚没见过世面的小妞儿,揪着身边熟络的人照死了踩,以彰显出自身的无上威风。 出息敢不敢再大点? 横竖你贾东旭都有这份心思了,你倒是挑城里的富姐儿把去呀。 干部子女、大院妹子、富商明珠,多了去了。 玛德,真是个狗东西... 也不知搁哪儿打听到的,秦家沟出了个盘儿亮条儿顺的小尖果儿。 老天爷也是不长眼。 白瞎这么好一货色了。 愣是落进了贾东旭嘴里。 ...... ...... 说真的,此时此刻,许九的内心,挺不平静的。 眼睁睁的看着一颗好白菜,就快让一头猪给拱了... 多多少少为秦淮茹感到了惋惜。 不过这份惋惜之意,也就只有一丢丢罢了,跟灰尘一样,一吹就散。 至于说跟贾东旭掰腕子抢女人... 此等念想... 许九连动都没有动过。 不是因为许九很弱... 尽管弱是事实。 细说起来,别说跟贾东旭争了... 跟谁。 许九都不会去争。 尤其是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 因为,不值当。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缺,唯独不会缺人。 茫茫人海,什么样的妞儿没有? 反之,也一样。 许九的座右铭很直白的言明了一切... 只要小爷成为太阳,所到之处,自然而然...光芒万丈! 太阳,可是日呀。 它是会东升西落的。 ...... ...... 贾东旭在屋里给秦淮茹画饼,许九在屋外大饼卷大葱。 秦母得知二人没吃晌午饭时,就兴冲冲的跑去张罗了。 许九瞧得一清二楚,面缸里多半就剩了个底子,秦母把缸都倒过来了,拢共就摊了五张饼,薄薄的,也没多大。 吃饭的时候... 姑且算他贾东旭还是个人吧... 把饼子全让给了许九。 炒的那一小碗肉呢,也就吃了一两口。 随手便推给了许九,让他上外边吃去了。 得,不就是让小爷给你们俩腾地方嘛。 你想眼不见为净? 爷还懒得听你吹牛逼呢。 什么玩意儿啊。 天下地下随便开牙? 你妈知道你这么牛逼嘛? 头前儿咧着嘴送人半扇子猪肉。 后脚大包大揽给人盖两间青砖大瓦房? 真当你们老贾家躺着房趁着地,开着印钞厂呢? 贾家门儿是双职工,爷俩儿都挣着钱呢。 怎么? 挣了十年二十年了? 家里存款大几百的? 姥姥! 就这两年三,抛去日常花销,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 张荷花要是手再紧点儿,了不起存下几十块。 说到这儿,许九倒是想起来了。 存款?呸,保不齐一分都没有! 别忘了,锣鼓巷子年初的时候才更换过电路和水管子。 许九家里头到现在都没拖电线呢。 更别提安电灯泡了... 许九吃饱了饭,刚把碗送进厨屋,就听秦淮茹脆生生的喊道: “爸,妈?我领着东旭上后道牙摘点酸枣去啊,他妈爱吃。” “打酸枣?后道牙怕是不行,早就给人打完啦,走,爸领你们上脊梁子,那儿兴许还有。” “哎呀,不用了爸,也摘不了多少...” “水根,你带着许...这个孩子去吧,多打点,回头让东旭带走。” “......”许九没好气的白了秦母一眼,把碗丢到了火边。 “旭哥,咱可得抓紧时间走了,再晚怕赶不上最后一趟车。” “没那事儿,我贾东旭不到场,公共汽车它不敢走!” 呸! 玛德... 小爷要是有一天说话管事儿喽? 颁布的头一条法律就是吹牛得上税! 要不了半年,我国就能在屹立在世界之巅! 第14章 贾东旭乐极生悲 苦熬苦掖了仨钟头儿,贾东旭的相亲之路算是告一段落了。 里外里就那么回事。 城里户口主动登门,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人五人六的态度摆在这儿了,就是再不济,也能混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劲儿。 秦淮茹的爹娘呢,说不上有多么嫌贫爱富。 一切都是为了自家姑娘考虑。 有条件好的,指定看不上条件孬的。 秦淮茹也一样,堂堂村中一枝花,搁在十里八乡也能露出一角来,能嫁进城里头,何乐而不为? 倒是许九... 压根儿是越恨越痒痒! 尼玛... 一后晌的时间,你贾东旭跟妞儿待在一起就顾着闷得儿蜜了... 老子给你打了半袋子酸枣? 眼不前儿都离开村子百十来米了,你踏马还不接过去? 真特么想给丫扔了! “不行不行旭哥,我实在是拎不动了...”虚晃一枪,许九把口袋甩到了贾东旭身上。 贾东旭往身后一背: “瞅你那样儿吧,七八斤的玩意儿都拿不动。” “走快点,别到时候真赶不上车喽。” 许九眼神如剑,来回刺了丫十几眼。 “旭哥,下午谈得怎么样啊,亲上嘴儿没?” “瞎说八道什么呢,谁特么头回见面儿就能亲嘴儿啊?我们家淮茹那是正经人家儿!” 你们家淮茹? 淦... 瞧这架势不用说... 这孙子准让人家反洗脑了... 乖乖... 许九也是没想到... 这穷山沟里的小土妞儿有点手腕啊... 看来这见没见过世面,还真不妨碍女人驾驭男人... 有些东西,真是与生俱来的。 “你看你,骂个什么劲,我这不是琢磨着你牛嘛,换了别人,我都不稀得问他。” “那倒是,嘴麽...肯定是亲不上,不过手...哥可是摸着了...” “摸手?” “掐酸枣的时候,我们俩的手一不留神就碰一起了,哎呦,那个滑溜儿...” “......” 许九脑袋上顶了三根斜线。 敢情蹭了一下皮儿就叫摸手... 小爷也是服了... 不过转眼一想... 这个年头的人谈场恋爱... 肌肤之亲... 即是开始... 好像也是底线吧? 真要是生米煮成熟饭... 十之八九也将就着过了。 “对了旭哥,你挨人那儿山呼海哨了半天,正儿八经的彩礼,你许的人家什么啊?” “你哪只耳朵听见哥山呼海哨了?会说话麽你,不会说就闭嘴。” 贾东旭横眉瞪眼的呛了许九一句,随后又跟着道: “彩礼给了一袋子面!” “一袋儿面?” 许九微微一怔。 至于姓贾的呲哒他的话,全当放屁就是了。 倒是这彩礼是一袋子面... 让人大开眼界。 现如今娶个媳妇儿... 这么廉价的麽... 要不说这人得多读书呢。 许九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全国解放前... 法币还是主旋律。 四十年代末,一斤小麦粉更是飙升到了十几万法币... 拉一车票子,都不一定能换来一袋面粉... 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底层人民,活得有多艰难... 现在肯定不一样了。 直接跳到十八块八毛八。 一袋子精白面肯定要不了这么些。 同样,白面也是稀缺货。 自上而下走一遭,到了老百姓这儿... 吃不起是真的,舍不得买也做不得假。 一年到头,吃顿饺子就是过年。 这可不是什么客套话。 实打实就是这么过来的。 因此,许九到全聚德吃了顿饭,又上土耳其浴蒸了个桑拿... 可想而知... 两极是多么得分化... 但这样的反差对许九而言,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这算什么?很稀罕麽? 穿越之前,许九养的狗,一年到头的开销还得十来万呢。 在他没能搞定第一张饭票的时候... 生活过得还不是连条狗都不如? 想开点,大浪淘沙,淘剩下的是才是金子。 尽管许九从不信什么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的鬼话。 但他始终坚信... 人若不死,需往上爬,爬着爬着,就站起来了。 “东旭哥?不对吧...” “我怎么听着你答应给人家半扇子猪肉...” “还信誓旦旦的承许给人盖两间青砖大瓦房啊。” 贾东旭嘴一撇眼一挑,略显不屑: “你小子呀,今儿算是跟哥来着啦。” “知道哥哥这一手叫什么不?” “这叫快刀斩乱麻,糖衣炮弹可劲砸!” “办不办的另说,总之先把老丈杆子哄住喽。” “我告你小九儿,来之前我是真没抱多大希望...” “我要早知道秦淮茹长这么好看?” “高低也得问我妈再要两张票子,扭头我就直接拍丈母娘手里!” “哼哼~” “弄不好...今儿晚上我就能把淮茹领回去!” “明儿个就能把证扯了!” “唉...” “现在说这些真是迟了...” “你说我也是的。” “好容易捡回钱,还拿来买鸡蛋了...” “这不妥妥的手贱嘛。” “那两块五要是留到现在该有多好...” 买鸡蛋? 两块五? 卧槽??? 不会吧... 合着一整天小爷才是最傻叉的那个! 如此一想,许九的心当下就凉了一大截。 早起吃得煮鸡蛋... 还有来回的路费... 搞不好东旭带着的礼品他也贡献了块二八毛的... 自己用命换回来的钱... 帮别人讨好丈母爹? 我的天呐... 24k纯煞笔只怕都没这么傻... 许九... 死的心都有了。 情绪瞬间跌到了谷底。 他是真想薅住贾东旭的脖领子问上一问,你丫那两块五是不是从鸟窝里掏的? 贾东旭肯定不能认。 搞不好还会反过来揍自己一顿... 最后把自己扔在深山老林不管了才恶心呢。 唉,失神落魄的许九有气无力道: “旭哥,你先往前走吧,我撒泡尿去。” 贾东旭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话,把酸枣又甩给了许九: “拿着,哥先尿一泡。”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朝着山间塄坎走了过去,嘴里还吹着口哨儿...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人要是点背了... 放屁都能砸着脚后跟。 日头虽以西斜,天光仍旧大亮着。 贾东旭这完蛋玩意儿,一双贼光四射的招子算是踏马白长了,端的是有眼无珠。 穿着千层底儿踏着四方步,悠悠哉哉的解着裤腰带,鸟儿都来不及掏... 口哨声戛然而止! 忽听的一声: “哎呦卧槽!” 许九眼睁睁看着贾东旭的身形强扭了两下,跟着整个人栽进了沟里头... 千层底儿脱脚而出... 转着圈划出了一道弧线... 再瞧地面上,一颗滴溜浑圆的小石头子也随着贾东旭滚落到了山坎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乃至于贾东旭摔下去的一两秒内,许九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等到有所反应时,许九的肠子又悔青了... 踏马的。 现在尿个什么劲呀... 村外头的小沟小坎才多高? 撑死了也就两米多深... 这要是绕山上再放水... 再低的崖畔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来米吧? 届时摔这孙子一下... 可就有得瞧了! 正当许九胡思乱想的时候... 坎下的贾东旭发出了一阵哭腔: “九?小九!” “你快来,你快过来呀!!” 卧槽?? 几个意思?? 听着音儿不对劲呐! 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怎么还哭上了呢?? 第15章 物理阉割第一狠人 不明所以的许九看着眼前这片长势不大好的玉米地... 心想栽进地里面能有什么危险? 贾东旭也是的,挺大个人了,大惊小怪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遇到了蛇虫鼠蚁什么的,也犯不着哭吧? 许九叹了口气,还是紧走两步站到了土塄前... 低头一看... 嚯------ 只瞧栽了一狗吃屎的贾东旭,跟个癞蛤蟆似的,整个人呈四十五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上半截扑倒了别人几株玉米杆儿... 下半截不知压在了什么上头,工装裤都给划破了... 丢了一只鞋的脚,此刻正倒挂着炫耀袜子上那破洞呢。 “好嘛旭哥,你这跤摔的,还真特么别具一格。” “起来吧,别挨地上趴着了,弄得灰头土脸的。” “我刚都差点以为自己听岔劈了,还以为你哭了呢。” “怎么着?非得支使我跳下去扶你一把呀?” 贾东旭咧着大嘴回头,蓬头垢面的脸上俨然流淌出了两道被泪水冲刷出来的痕迹: “你踏马少说两句吧...” “还不过来看看哥下头是啥。” “踏马的...刺啦一下,火烧火燎的疼啊!!” 下头? 许九微微皱眉,纵身一跃,跳到了塄底下。 走近之后,定睛再一仔细观瞧... 好家伙!! 贾东旭的大腿根儿正特么汩汩往外冒血呢!! “别动啊旭哥,千万别动,我先??。” 许九小心翼翼的揭起了被鲜血染黑的单薄布裤... 贾东旭也咬着牙关,主动配合着许九慢慢撅起了臀部... 当许九看清楚贾东旭身下压着的东西时... “嘶------” 猛不丁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是啥呀?”贾东旭坚强的问着。 “半个玻璃瓶子...有棱有角的...东旭?你还能动不?”许九试探的反问了一声。 “斯哈...能动倒是能动,就是踏马下头越来越疼...” “哦...你要是能动的话...就自己瞅瞅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 “非要说的话就是...哥,你不完美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贾东旭彻底明白了。 切肤之痛自己焉能不知? 刚刚停掉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却是落泪无声! 不得不说。 贾东旭绝逼是个硬汉,更是个老爷们儿... 命根子让玻璃片儿齐齐整整的给削了下来,连个蛋都不剩,丫愣是没有嚎啕大哭! 也就是起初栽下来时,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方才稍显慌了神... 晚风吹过玉米地,耳边尽是沙沙作响声。 前后至多半分钟,贾东旭就强压住了哽咽,斩钉截铁的开了口: “许九。” “啊?”许九突然回神,默不作声这段时间,他是真盼着贾东旭流血过多而嗝屁呢。 “你给老子听好了...” “今儿这事儿,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记住没...” “记...我肯定能记住,但是旭哥...你现在这样儿...” “要是不想办法把血止住...多半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实在不行?我回去找秦家人?” “不准去!”贾东旭寒声喝止。 许九闻言,却是兀自一愣。 自己本就是客气一下而已。 万一姓贾的命硬活下来了... 此地离着秦家沟不过数百米... 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免不得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哪知贾东旭居然还拦住了他? 这特么可把许九整懵了。 “怎?怎么了旭哥?我也是想着救你的。” 贾东旭死死的按着小腹处,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呼---呼---” “不用,区区寸许之地罢了...” “流这么点儿血...老子...老子死不了...” “......” 说什么来着? 贾东旭就是踏马的硬汉!! 封建王朝阉割太监,还知道上点金疮药呢。 瞧瞧人家。 区区寸许之地而已... 哎呦喂。 这要拍成电影电视? 就冲这一点,吸粉百万。 “旭哥,不说了,你是爷们儿,纯爷们儿!” “少踏马说风凉话!去,给老子扣点树皮,要里面嫩的,再捡点叶子来...” “树内皮?这...我拿什么割呢...” 许九把目光投在了碎玻璃上... 瓶子底还有二两肉... “你特么倒是快着点啊,拿上去!” 贾东旭一声令下,许九捡起半个玻璃瓶,随手一扬,把物件儿泼进了玉米地... 等到许九拿着内皮和树叶子折返而还时,再一次被贾东旭的骚操作惊住了。 血刺呼啦的裤裆正中,糊满了泥巴和沙土... 贾东旭扯了几尾玉米叶,正捂着呢... 看到这一幕后,许九是真的词穷了。 吊炸天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默默的看着贾东旭“换药”... 这个男人他... 竟然真的承受住了挥宫之痛... 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走!” 一咬牙,迈开魔鬼的步伐,扯着淡的疼... 归程路漫漫,步速入老牛,公共汽车指定是赶不上了。 不过不打紧,能够亲眼目睹一个爷们儿的诞生,许九也算是三生有幸。 “许九啊...” “不是我想吓唬你...” “这档子事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 “呵...” “老子死前,绝对拉你当垫背的!” 许九感受着双肩带来的压力,也是很不服气: “旭哥,你要是这么说话,咱现在就跳了崖算逑。” “不是我跟你抬杠。”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 “你伤的这么重,能瞒得了别人,能瞒得住你父母?” 贾东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用不着你操那份闲心,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真要是从我这儿漏了风,算我贾东旭没能耐。” “......” 这都能跟能耐擦上边儿?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短暂的安静过后,贾东旭又说话了: “九啊...” “仔细想想...这些年,哥是真没少欺负你...” “有心跟你说句对不住吧...刚试了下...” “还真就说不出口...” “都怨你丫太弱鸡了,亏着我没让你背,稍微一靠,我都觉得能把你脊梁给压断喽。” “......” 许九也感觉到了,一路走来贾东旭确实没有太过依赖自己。 “唉....” 贾东旭又是一声长叹: “这都是命。” “许九啊许九...” “真踏马是便宜你了...” “过往的种种,不论你小子到底记没记在心上。” “哼~” “能落下这么大一好处...” “也算你的打没白挨!” 许九睨了眼仰天长叹的贾东旭,有些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觉着这孙子现在说的话... 云山雾绕的... 感觉像是自言自语... 反正谁要是听懂了? 谁特么是辣个! “好处?” “我说东旭哥?” “今儿个一整天,里外里我可是净受累了,半点好处我也没捞着。”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儿...直说就行。” “甭拿套词儿忽悠我。” “荒郊野地的可就咱俩人。” “瞧见没?右手边儿就是悬崖。” “我刚也表过态的,真要是跟上信任问题...你我就此坐下死扣儿...” “可就没多大意思了。” 第16章 祖上是贾诩? “去你大爷的。” 贾东旭抬手就给了许九一记暴栗,尽管没用多大劲,可指关节叩在太阳穴上,照旧生疼。 “我特么泥巴都糊上了,闲着没事跟你丫玩儿同归于尽啊?” “哎?不对...” “我说你小子该不是惦记着阴我呢吧?” “往里走走!” “怎么着呀?见老子受了伤...有心比划比划?” 许九稍显错愕,没曾想心思还给人看穿了... “哪能啊,我这不是怕你想不开麽...” “毕竟那什么没了...” 贾东旭搭着许九臂膀的手,下意识沉了三分: “少废话,没那心就成!” “信不信?” “爷现在让你一只手,都能给你丫撂地上去。” 许九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无可奈何的点起了头... 贾东旭如同一只斗胜了的公鸡,扬起了高傲的头颅,却是陡然间转变了话风: “行了小子。” “甭在心里头叽叽歪歪的。” “哥今儿跟你说些推心置腹的话...” “你呀,打从娘胎里生下来,就带着贱气啷当的劲儿呢。” “不过没关系,你也别吃心。” “谁让咱哥儿俩遇上了呢?” “哥也不跟你兜圈子耍心眼儿...” “实打实的讲,你要不是现在这副德性?” “这种好事...哪能轮到你的头上?” “偷着乐去吧!” “哥哥我送你一场造化!” 送我一场造化?许九多有愕然。 这小词儿... 听着怪耳熟的。 “什么造化?” 贾东旭迷住了双眼: “告诉你以前...” “你先摸着良心跟哥说...” “今儿见到秦淮茹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跟念头?” 许九想也没想,瞬间脱口而出: “人长得挺好看。” “跟你挺般配的。” 贾东旭听了这个答案,反倒是愣了一下。 琢磨琢磨许九说的话... 横竖还真挑不出理来。 没跑了... 找许九干这事儿,准能成! 可着整个四九城,上哪再去找这么一个好欺负又单纯的碎催?! 这一刻,贾东旭彻底下定了决心... 毕竟天底下就剩这么一号儿任人宰割的家伙了! “许九...你想要老婆不?” 此言一出,许九的脑海中翻起了暗涌,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没想过...” “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门儿清。” “别说养活媳妇儿了,我连自己都养不起。” “......” 贾东旭真是有股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这人憋屈的时间长了,是容易自卑哈。 白日梦都不敢做了。 “那要是不用你养呢?” “不用我养?那我就更不想了!我自己的媳妇儿,我不养谁养?”许九干脆直眉瞪眼的怼了回去。 一来一往不过三两句话而已。 透过贾东旭流露在外的神色以及他拙劣的诱导言语... 许九仿似品出了一点眉目,也猜到了一丝端倪。 果不其然,贾东旭被许九最后那句话激怒了: “你大爷的!” “跟你小子说话真踏马费劲!” “我也是的...” “明知你是块榆木脑袋,非要来回试探你。” “得,开门见山!” “你听着许九。” “哥今儿见着秦淮茹就打定主意了,娶她过门儿,板上钉钉儿!” “可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的身子...那方面不行。” “结了婚就得睡一张床...睡一张床就得圆房...” “虽说我有办法躲得过初一,但十五我是真没主意。” “十天八天的...好说。” “一月俩月,依着哥的能耐,还真能瞒得过去!” “只是时间再往下拖...始终不入洞房的话...” “早早晚晚都会让秦淮茹发现哥是废人的事实...” “这可...不行!” “听懂了没小子?” “你自己说说,哥是不是让你抄了一天大的便宜!” 许九这回真是拿着小刀拉屁股,开了大眼了... 心里面更有一万多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想想自己本身就够操蛋的了... 没想到贾东旭这孙子... 较之自己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一千道一万... 归根结底,不就是想保全面子问题麽。 为了半张不值钱的脸面,愣是能想出这等丧心病狂的邪招儿... 贾东旭的智商...当真恐怖如斯! 许九自是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别的事情不敢打包票,兹要牵扯上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许九的花花肠子要是排在第二... 谁踏马也甭想排第一! 跟小爷这耍吃了吐?小爷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极限拉扯! “旭哥,不是当弟弟的驳你面儿,这种便宜...” “我可不愿意占。” “我又不眼瞎,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人那姓秦的姑娘,八成是看上你了。” “我往里横插一杠算怎么回事?” “你这样,你听我的旭哥...” “真要是一见钟了情,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她了...” “咱也不说什么昧不昧良心的话...” “你就把她娶回家!” “事儿办了,证儿领了,先把日子过起来...” “然后!再找一适当的时机...” “你们两口子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我琢磨着那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 “这人只要明事理,识大体,顾大局...” “她指定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以后你在对她和她的家人好点儿...” “这事儿不就名正言顺的遮过去了嘛。” “另外...我知道你心里担心什么。” “是不是忧着时日一长,你们老贾家传不下来香火?” “你呀,也是急火攻心了,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 “你熬个一年半载的,再让你媳妇儿装一下怀孕不就得了?” “真快到生的时候,上哪不淘换一孩子?” “背着你爸你妈领养一个就是了。” “你说呢?” 听君一席话,胜喂十年猪啊! 贾东旭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九儿?不说啦。” “哥以前...真不该那样对你。” “打从今个儿起,你就是我贾东旭的亲兄弟!” “谁要再敢欺负你,我打断他三条腿!” “只是这事儿,哥心意已决,你不用劝我了。” “你要是真的为哥好...” “就早点让你嫂子怀上...” “兹要秦淮茹肚子一大...” “有些事儿也就不攻自破了。” “免得跟易忠海一样,落人口舌。” 话及此处,许九总算是摸清楚了贾东旭的所有脉络... 别看这孙子一脸的悔不当初... 内心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对许九而言,天上无疑是掉下了超级馅饼,但是馅饼里必定藏着砒霜。 这砒霜,十有八九就是孩子。 依着贾东旭的尿性... 脸面大过天。 陌生人的孩子... 他一定不会养! 但是从秦淮茹肚子里生出来的就大不一样了。 起码是他自己个人的媳妇儿不是? 况且... 孩子的亲爹还是贾东旭亲自选的... 为什么选许九... 明眼人一看便知。 至于说有了孩子以后是什么样... 许九也不知道。 但最坏的结果还是能预料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吧。 贾东旭是铁了心想挟许九以令淮茹... 许九捋明白利与弊后,除了将计就计没别的念头。 只是这档子事儿说着容易。 一旦操作起来... 说实话,难度不低! 许九继续拉扯: “行吧旭哥,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我要是不答应你的话...” “你肯定怀疑我跟你有二心。” “可具体要怎么做呢?” “我这人可是笨...而且...四合院里人多眼又杂...” 贾东旭眉毛一抬,轻佻道: “放心吧,哥的祖上好歹是贾诩。” “再说了,这事儿真要是褶子了?” “哥的下场不比你惨?” “你琢磨琢磨,大家伙要知道是你小子给我戴了绿帽儿?” “我的脸往哪搁?” “说句你不爱听的...” “玛德,比吃了屎还恶心呢!” 第17章 没特么一个好人 我琢磨你大爷! 呸! 真拿小爷当三岁孩子哄了? 正负极pua爷在后世早踏马吃够了! 轮得着你在这儿跟我里格楞? 天底下能成事儿的王八蛋... 哪一个不会打真诚牌? 兹要涉及到利弊,舔着张脸跟人掏心掏肺的玩意儿,九成九都是诈骗犯,剩下的零点一也是骗人未遂! 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这事儿真要褶子了... 你比小爷惨? 你惨你奶奶个腿儿! 就这件事儿... 一旦露出马脚... 到时候东窗事发... 纸再也包不住火的时候! 瞧着吧。 依着人的劣根性... 不光你贾东旭... 只怕那个叫秦淮茹的小娘们儿... 也会反过来咬上小爷一口! 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往爷脑袋上一按... 妥了。 爷特么就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跳进黄河也洗不净。 勾引人媳妇儿事小... 强尖犯事儿大! 真落到那步田地? 我特么就算是揭穿你老底... 监狱怕也蹲定了。 你个狗东西嫌乎吃屎恶心? 小爷稍不留神儿就得吃花生米! 姥姥!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的买卖... 小爷我做的多了!! 你特么算老几呀!! 阴阳两面全看透,四面八方留一手... 这就是许九的处世之道。 把人看轻了可以,千万别把人看小了... 土坷垃踩碎了是灰尘不假... 倘如赶上一阵狂风... 刮起来就是漫天沙尘! 这道理... 于人于己都一样。 断了子孙根的贾东旭...小命都悬在一根线上了... 就这! 他还惦记着迎娶秦淮茹呢。 你指望跟这种人交心? 屁也不是! 虚与委蛇还差不多。 有一说一... 身残志坚的贾东旭,考虑的不比许九少。 就某方面而言,兴许要多得多。 甚至于... 等到许九把秦淮茹的肚子搞大之后... 都不用等到孩子降生... 直接来个灭口... 如此一来... 万事皆休。 孩子终归是道羁绊。 届时,就算秦淮茹知道自己废了... 好歹有这么一块儿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到了那个时候... 自己再对她好着点儿... 家丑不就遮住了嘛。 两个家伙彼此都心怀着鬼胎,就看谁的道行... 略胜一筹了。 “九啊...来,附耳过来。” “虽说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哥觉着...凡事都在人为!” “就看咱做得够不够周密了...” “哥是这么考虑的。” “街坊四邻...好糊弄,你过来的时候留着点神就行。” “难的是...如何瞒过秦淮茹。” “新婚之夜好说,哥帮你把她灌多就是了。” “到时候给你留窗户。” “就是这孩子...一个晚上恐怕不行...” “你这样,头一个月,只要哥给你递眼色,你见天儿晚上来!” “争取一个月就让她怀上!” “哥想办法去搞点蒙汗药,再开点安眠药什么的,先哄着她喝上一个月再说!” “嘶------” 这孙子是踏马不当人呐... 好好一姑娘,没病没灾的,愣给人家灌安眠药吃? 啧啧啧... 真个是无毒不丈夫... 只不过,许九岂能如他所愿? 借老子的种,坑老子这个人... 是不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许九面露难色,稍显尴尬道: “哥?旭哥,别盘算了嘿~” “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忽略个问题?什么问题?”贾东旭莫名一怔。 “哥...你瞧我这小身板...” “且不论我是不是童子蛋儿...” “连着一个月,见天儿晚上爬你家窗户...” “还得劳动...” “你觉着我行嘛?” 嘿!好嘛~ 敢情自己把这茬儿给忘了。 贾东旭脸一变,满眼不屑: “我说你小子还算是个男人麽?” “干这种事儿都提不起劲儿?”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累趴了他都不吱声!” 切~ 累趴了都不吱声? 秦淮茹要真特么是我媳妇儿? 爷踏马七天七宿都不出门儿!! 她就是想跑下床... 她踏马也没坐起来的劲儿!! 许九心里面嘀咕着,嘴上却是回道: “你看着办吧...” “反正我就这德性。” “就算是吃饱喽,养精蓄锐个三两的,兴许能行一回...” “要是吃不饱,没准十天半个月的,比你也强不到哪去...” “真踏马有够尿性的...” “得,歇会儿,哥再好好合计合计。” ...... ...... 短话长说。 俩人磨磨唧唧出了山,十成十误了公共汽车。 好在汽路上驮货的牲口不少。 三问两打听,搭上了一辆通往四九城的马骡。 在许九眼中,马骡也是个新鲜物。 公驴和母马所生,谓之马骡。 公马和母驴生的,谓之驴骡。 不管是什么吧。 杂交出来的玩意儿,横竖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只能培育不能繁衍,许九不大喜欢。 而汽路上之所以骡子最多,牛马较少... 是因为马骡耐力高,吃的糙,力大无比,能拉货。 驴骡则不然,口儿相对比较刁,也仅仅善于奔跑罢了。 披星戴月而还。 临近东直门时,贾东旭特地嘱咐了一番许九,旋即一个人不知道上哪处理伤口去了... 许九拎着酸枣袋,接过贾东旭给他的一分钱,买了一不带芝麻的烧饼后,慢慢悠悠朝锣鼓巷子走去。 进了巷子,发现街门大开着,就听着院里有人絮叨,三两成群的人扎在影壁墙下,也不知说的什么。 许九这人喜欢玩儿,但爱好不多。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应该就是凑热闹了。 两世都一样,只不过原先那个胆儿小,始终不敢跟人掺和罢了。 现在的许九敢是敢... 不过今天就不随大流了,手头有事,等忙完了再扯。 飞也似的直奔贾家门。 孰料刚踏进四合院,迎面就撞上了阎不贵。 青年男人戴着副眼睛,瞧着倒是斯斯文文的,给人一种精瘦干练的感觉,就是一张嘴极惹人厌: “哎哎哎,正巧你回来了,把这炉灰渣子给我捎门外去。” 许九瞥了眼满满登登的簸箕,不愿意搭理他: “自己倒去,我这儿还有正经事儿呢。” 屋子里的阎解成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撩开门帘子就嚷道: “嘿,我说你个瘦皮猴儿?怎么跟我爸说话呢。”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是不是?” 许九轻笑一声,望向了闫埠贵: “阎叔,您好歹是教育工作者。” “您大儿子今年才十岁吧?屋里可还有俩小的看着呢。” “这么跟人说话,是不是欠妥?” “还有您,您刚才但凡叫我一全乎名儿...” “像倒垃圾这种捎带脚的事儿,我都不至于驳您。” “可您呢,张嘴就是哎哎哎。” “呵,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昨儿救了回许大茂,今儿个倒是有骨气了。”闫埠贵的言辞,颇为阴阳怪气。 阎解成见父亲吃了瘪,饶是矮着许九两个头,都特娘蹦跶起来了,抄了把椅子就横在了路当间儿: “行,许九,这垃圾你不倒是吧?” “不倒你就甭想回屋!” “你今儿要敢碰着我一下...” “别怪我们父子俩以多欺少!” “好啊,这屋我还就不回了。” “反正我在红星四合院里就是一听呵儿的...” “哎呀~贾东旭谈了个对象,心里头美不滋的跟哥们儿在外头喝酒炫耀,打发我回来找他妈拿钱...” “这钱我不拿也罢,就让他搁外头晾着呗。” “无非是栽点面儿...” “说起来,这栽了面儿事小,要是跟上心里不痛快...再把对象谈黄了...” “可就有好戏看喽。” 老阎家父子俩听完这话,脸上立时青一片紫一片的。 红星四合院里住着的家户,都特娘知道有三大不好惹。 一是聋老太,岁数大,住得久,听说贡献也有,所谓德高望又重。 二是贾为民,贾大胆,遇事喊,三斤杯中之物,给天干个大窟窿。 三是何大清,庖丁户,丧过偶,逢人三分话柄,留下七分鬼发愁。 而立之年的阎不贵... 今儿算是撞枪眼子上了... 许九这厢话刚说出口,贾为民打着手电筒就过来了。 瞧着手里还抓了三张泛黄的纸张,多半是出门蹲茅坑的... 第18章 贾家门风 人未至,声先达! “几个意思?” “我怎么听着有人要把我儿子晾外头啊?” “嘿,这事儿可新鲜了。” “怎么着呀老阎家的?” “街门底下什么时候成你们家地儿了,啊?” “毛都没长齐呢,还敢学人挡横儿。” “麻溜的把板凳儿给我拿开!” 贾为民手电筒一晃,阎解成都不用看自家老子的脸色,悄么焉儿的就把凳子挪到了旁边。 狐假虎威的许九绝壁是个有眼力价儿的,凳子刚一搬开,提着酸枣袋就走了过去: “喏,贾大伯,这可是您儿子跟儿媳妇亲手摘的酸枣,专门叫我拿回来孝敬您的。” 这声儿媳妇可是叫到贾为民心坎里了... 一瞬间屎意全无。 “你小子,看着是有点精神气了。” “来四合院这麽些年...” “还是头一回听你喊我大伯呢。” “这就对了!” “好歹也是个带把儿的!” “往后仰着脸跟人说话听见没?” “别再跟以前一样,耷拉个脑袋像杵窝子似的。” “话说...随我们东旭走这趟,你也见着人啦?” 许九跟在贾为民身边,大大咧咧的回道: “嗯,见着了。” “咋样儿?跟大伯说实话。” “我这个文化程度,也就只能形容个郎才女貌了...” “反正东旭哥是这么说的...” “当妈的眼光就是好!甭看姑娘不是城里人,可方方面面的条件,就是打着灯笼一般人也找不着!” 许九刻意提高了嗓门,就是有意让街里街坊听真的。 一句便宜话,捧了一堆人,顺道也挑了秦淮茹是农村姑娘的小疙瘩。 贾为民听了也很是受用: “嘿这小兔崽子,就念着当妈的好了。” 许九肯定不会让话掉在地上,张嘴就接住了: “哪儿能呢!” “女方家直夸您出手大方。” “别人送罐头、送肉、论斤两,您眼睛都不带眨的,出手就是半扇子猪肉。” “十里八乡都震唬住了!” “半扇子?这不得四五十斤啊?” “好嘛,老贾家这两年攒了不少哇~” 街坊们当下就窃窃私语起来。 贾为民莫名一僵,跟着苦笑的摇了摇头,眼底却流淌出了宠溺的意味。 “这臭小子...” 不用想都知道,准是自家儿子在人家那儿吹了牛,找老子来兑现来了。 半扇子猪肉... 嘿~ 都顶得上两袋子面了... 什么样儿的丫头片子呐。 头一遭见面就能把东旭这个臭小子晃得五迷三道的... 也不说回来跟父母老家儿商量商量,就敢瞎开牙。 “走小九,随伯伯上屋里喝口水,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得嘞,正好我也口渴了。”许九屁颠儿屁颠儿的紧随其后。 路过许大茂他们家时,发现屋里灯火通明,下意识?了两眼。 瞧不着全乎人,不过三颗脑袋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许有才靠在桌旁正襟危坐。 许母丁兰英正比手画脚的说着什么。 反观许大茂,臊眉耷眼的一脸萎靡。 瞅他那矮子放屁低声下气的样儿也知道,丫准挨批斗了。 至于昨儿晚上的嚣张劲头? 哼。 说破大天就是个屎壳郎卧铁轨------愣充大铆钉! “花儿?荷花~” “把晚饭剩的半张油饼跟炸豆腐拿过来,顺便再切点咸菜丝儿~” 张荷花跟几个老娘们儿正挨中院的洋槐底下扯着闲篇儿呢,忽然听见丈夫喊自己,大嘴唇子立马就挂上了笑: “儿子回来啦?” 一扭头却是发现,丈夫身边站着的是许九。 贾为民哭笑不得道: “就你那宝贝儿砸?” “早跟人在外头吆五喝六的吹上牛了。” “这不,喝酒没钱,打发小九儿回来跟你拿钱的。” “去吧,给孩子弄点吃的先,好歹跟着咱家东旭溜儿溜儿跑一天了。” 张荷花眉毛一蹙,显得有些不大乐意。 油饼子可是专门给自家儿子留的... 便宜给许九算怎么档子事儿? 无奈老贾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出来了... 里子随后铺,面子得给足。 许九乐的呵的进了贾家屋。 不多大会儿,张荷花端着吃食过来了: “趁热吃,一直在火边儿煨着呢。” “小九啊,秦家沟那姑娘你见着啦?人长得咋样儿啊?家里头除了父母老家儿,还有旁得人麽?” 贾为民是个急脾气,一听媳妇儿这话,立马呛声道: “哎呀,你先让九儿吃两口,一上来就问东问西的。” “人孩子刚进四合院就直夸你有眼光。” “说给咱儿子找得对象,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再拿两块钱出来,别让咱儿子等着急了。” “那小兔崽子,可是比老子我还要面儿呢。” 张荷花闻言喜上眉梢,嘴上却是不满道: “回来了也不说先上家来,倒是先跟外头喝上了。” 贾为民满是得意之色: “哼~这回轮到你不懂了吧?” “这一点,当老子的深有体会!” “捞着一好婆娘,恨不得满世界的宣扬。” “为嘛这么干?哎~就是要告诉人们,瞧瞧我这媳妇儿?” “你们修十辈子福它也换不来!” “德性吧~” 徐娘半老的张荷花媚眼一抛,就这么一小动作,差点没给许九反了胃... 不过许九也听得出来,贾家两口子算是把半辈子心血浇灌在贾东旭这颗独苗身上了。 要是他们知道自家儿子成了阴阳人... 啧啧啧,怕是死的心都有。 张荷花背过身,从裤腰的内衬兜子里数了两块钱,回身又点了一遍: “也不知咱家东旭跟没跟秦家沟的谈彩礼问题。” “别这孩子脑子一热,啥都往外答应。” 贾为民惆怅万分: “东旭早都说啦,半扇子煮肉。” “半扇子煮肉??亏他们好意思开口!” 张荷花急得跳了脚: “他们这是嫁闺女啊?还是卖闺女呀!” 贾为民磕了磕烟袋锅: “不管是嫁还是卖...” “谁让咱儿子看上了呢。” 许九把桌上的饭食席卷一空后,狂饮了两大碗水,顺通了嗓子眼儿: “贾白白,你弄岔劈了。” “东旭哥跟秦家人谈好了,彩礼就是一袋子面。” “半扇子猪肉跟两间大瓦房是另外承许的。” “我琢磨着...应该是缓兵之计。” “一时半会儿的不着急。” “哦~我说呢,这才像我儿子麽!” 张荷花松了一口气,跟着又道: “不过这一袋子精白面也是够贵的,娶个城里姑娘,多半也就这价儿了。” “......” 随后许九跟贾家老两口简单的说了说秦家的情况后,拿着两块钱又出门了。 事先说好的,带着钱在大栅栏东口等着贾东旭。 这孙子去治伤,八成赊着账呢。 来到了大栅栏,贾东旭已经在这候着了,脸色煞白。 半句废话都没有,拿着两块钱就颠儿了... 许九望着贾东旭扯裆拉跨的身影,依旧发自肺腑的佩服。 丫真是四九城中数得上号儿的狠人呐... 泥土糊伤... 树皮包裆... 啧啧啧。 能跟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三生有幸。 “许九哥?你在这干嘛呢?” 贾东旭刚走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串悦耳的童声。 第19章 跟小雨水聊聊天儿 许九侧身回首,眼光稍倾,瞧见了豆蔻年华的何雨水... 小丫头个子不算低,超过了不少同龄人。 水汪汪的眸子,白净净的脸,身后绑着俩麻花辫,显着格外俏皮。 依着惯性思维往下看... 有一点许九甚为不解。 不知道是营养跟不上... 还是这个年头的丫头片子发育慢... 雨水的胸襟不够广阔也就罢了,关键还一马平川的... 该说不说... 光着上身往往地上一趴,随便扒拉都分不出个正反面儿来。 “我...给贾东旭捎个酒钱,你呢,你怎么一人跑这儿来了?” 十三岁的何雨水脑袋一歪,透着一股古灵精怪: “唉,真搞不懂...” “怎么你们大老爷们儿一遇着点事儿,总喜欢整两盅儿呢。” “这不,我哥跟易大爷在屋喝上了。” “非让我来大栅栏买斤一品香...” 许九左眉毛一撩,八卦劲儿起来了: “你哥跟易忠海喝酒?为嘛?” 何雨水倒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讲了出来: “我爸跑了,跟一寡妇。” “你爸跑了?还是跟寡妇跑的?” 好嘛,敢情昨晚的女人,还是个寡妇... “怎么?你有意见呀?”何雨水翻起了白眼。 “我能有什么意见...哥这不是替你着急嘛。” “就你?替我着急?”雨水耸了下脖子: “好吧,有这份心也算我没白喊你一声哥。” 一品香炒货坊。 雨水买了二两瓜子,八两花生。 “喏,分你点儿。” “得,那我先谢谢妹妹了。”许九接过来一小把五香瓜子。 “嗨,跟我客气啥,你捡煤核那阵儿,好歹还给我买过糖葫芦呢。” 俩人随走随侃。 “雨水妹子,这你爸不在家,往后你跟你哥咋过?” “这有什么不好过的,你一天一顿棒子面的都熬过来五年呢,我们肯定比你强。” 何雨水也是心直口快,许是意识到了言语有不妥之处,又跟着解释道: “我爸虽然说离开了,轧钢厂的工作却顶给了我哥。” “照着我哥的本事...估计用不了一两年,就能当上大师傅。” “到时候工资一涨,再加上我爸每月给的抚养费,吃喝用度,生活日杂什么的足够了。” 嘿,这小京妞儿... 字里行间满不在乎? 跟个没事人一样。 别瞅着是一太平公主哈... 胸中倒是怀有沟壑。 许九也是个不信邪的主儿,十二三的丫头片子... 哪来这么大主见。 “我说雨水,哥心里头有句话不吐不快...” “合着你爸扔下你们兄妹俩一走了之...” “你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不急也就算了...” “横不至于连点别的想法儿都没有吧。” “要真是这样...” “那你可够挑大拿的。” 雨水听完这话,猛然间停下了脚步。 俏首微颔,沉默了两秒钟。 待到仰起头看着许九的时候,眼底分明有了泪花闪动: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儿呀!” “打小儿打小妈没了不说,刚上中学爸又跑了。” “打个课桌都没人管我,就更甭提别的了。” “我哥心里不好受还能喝个酒...” “难不成我也对瓶儿吹了呀。” “他愿意养别人家孩子,让他养去呗。” “我还就不信了,等他老了,挣不动钱了。” “别人家孩子能反过来养他!” “......” 得,就冲这一件事,许九也算是看明白了。 何雨水这小丫头... 典型的色厉内荏,外刚内柔。 话说得是够硬气的,全毁在那两滴泪上了。 真要是能狠下心做到六亲不认... 才不会想那么多呢。 “好了好了雨水,别哭了,哥也是嘴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瞧着,哥自己抽一个。” 许九的贱... 显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不敢说是功参造化吧... 至少也得返璞归真了。 挽起雨水的小手,轻轻的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何雨水当时就不哭了,甩开许九的手扬起了小脸儿来: “你是老爷们儿嘛?要打就真打,撩一下算怎么回事啊。” 许九微怔: “妹子?虽说哥从不把男人家的脸面当成回事...” “但为人的底线总是有的。” “你看看你,出落得亭亭玉立,说是楚腰纤细掌中轻也不为过吧?” “你再看看哥,就哥这小身子板儿...” “万一让你一巴掌糊地上起不来了...” “别人是该骂我弱呀,还是该说你下手不知轻重啊...” 何雨水为之一愣: “哇,许九啊许九...” “我到今天才算是发现了...” “可着四合院里这些人...” “就属你最不要脸。” “跟我这你都能变着法儿的拍马屁了...” “咦~” “来吧,手伸出来,再给你抓把花生。” 许九把脸一板,手还是很实在的伸了过去: “我什么时候拍你马屁了?” “哥这叫实事求是。” “过几年就是大姑娘了,平时吃好点儿,再多睡点觉。” “你这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别等到哥这么大,长成柴火棍儿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何雨水上下打量着许九,满心狐疑: “多睡觉是什么说法?” “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觉很少麽?” 许九随口胡沁: “没听老辈人说嘛。” “吃上就躺着,做梦都长着。” “哥没来四合院之前,甭说睡安稳觉了。” “一天最多睡俩钟点儿。” “余下的时间,净特么给人搓衣裳了,还都是女人的衣裳。” “想起来就郁闷,连特么亵裤都让我洗。” “操他姥姥的...” “哟~对不住雨水妹妹,哥这嘴也是,稍不留神就爆粗口了...” 哪知何雨水全然不当回事,反而扑闪着大眼睛天真的询问起来: “许九哥...” “你刚说的亵裤...是什么样的裤子呀。” “亵裤?亵裤不就是你们女的用来......” 许九话说了一半,冷不丁盯住了何雨水。 算算她的年纪,再想想她今晚的小暴脾气... “雨水?” “你...” “该不是来那个了吧。” 何雨水抿着小嘴儿把头埋了下去,声如蚊蝇: “嗯...” “头一回?” “嗯...” “你拿什么处理的?” “我...我偷偷把我哥的棉衣剪了...用棉花缝了个布袋...然后...” 后面声音太轻,完全听不见了。 许九闻言,松了口气,还好,小萝莉没拿土糊...... “呼---” “棉花也能将就用。” “你这样,回头做两条月事带备着,具体怎么做...” “咱院儿里妇女多了,随便找个人问一嘴就行。” “再就是...你爸不是往后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寄钱麽?” “你留意着供销社或者杂货铺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卖卫生巾或者卫生棉的。” “要是有的话...” “往后就买着用,一来干净、二来卫生。” 许九的语速有些快,何雨水听得不是很清: “什么带?卫生什么?” “哎呀,甭管叫什么吧,反正就是你们女人用的东西。” “不过哥琢磨着...还真不一定有卖的...” “多少人吃都吃不起呢,哪有功夫研究这玩意儿去...” “哦。”雨水若有所思的低吟了一声。 “九哥,你...” “怎么会对这种事...这么清楚呢。” 许九白眼望天,眸子里满是霜之哀伤: “唉...” “此事说来话挺长,就像孩子没了娘。” “哥的童年,真是说不尽的悲苦凄凉。” “遥想当年...” “哥跟一大帮婊子共同度日...” “细说起来,她们当中也有不少命苦的人呐...” “有个小曲儿编的好。” “哥给你学上两句你尝尝。” ...... ...... 第20章 峥嵘初显 “皓月呀当空啊~” “如同白昼啊~” “有姑娘们坐~就在青楼啊~” “斜倚栏杆两泪交流~” “我有心从良啊~” “跟着那庄稼哥们儿走哦~” “怕的是起早贪黑不得自由啊~” “一顿一个带眼儿的窝窝头~” “我有心~从良啊~” “跟着那说相声的走~” “怕的是浪迹江湖不得自由哇~” “他抽烟喝酒还要烫头...” 一曲唱罢,齐头并进的二人也随之拐进了锣鼓巷子中。 何雨水听完了陈词滥调多有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许九哥?” “你这唱得什么破词儿呀。” “即是有心从良,还不跟这不跟那的...” “一顿一个带眼儿窝窝头的怎么啦?” “有的吃就算不错。” “还有,说相声的还能抽烟喝酒烫头?” “一天到晚能有顿饭辙我都算他嘴皮子六。” “再者说,他一男的烫哪门子头啊?” “烫一脑袋羊毛卷儿?跟我原先见过的外国女记者一个样儿?” “那还不把人笑话死喽。” “呃...这东西怎么说呢...” 许九一时语塞,撇撇嘴犹豫道: “兴许...此一时彼一时?” “保不齐几十年以后,男的也时兴烫头了呢。” 何雨水琼鼻轻颤: “别说过个几十年了,就是再过两百年也不可能!” “大老爷们儿要都去烫头发了?” “那女的指不定浪成什么样儿呢!” “......” 许九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雨水这波分析做得好啊... 不仅暴露了自己的小杂念,捎带手的还预见了一把未来呢。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风浪越大鱼越贵... 浪尖儿上的女人最妩媚。 “得了雨水妹子,不聊了,到你家门口了,回见吧。” “嗯,回见,哎~九哥。” 雨水突然间叫住了许九,声音很大,模样甚是乖张。 “咋啦?”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我答应你的事儿?嘿,雨水,没你这么干的啊。” “我好心好意随你一路回来,你横不能当你哥的面儿摆我一道吧?” 人都到家门口了,屋子里的何雨柱和易忠海自然听到了雨水的喊声。 “嘛呢雨水,东西买着了你倒是送进来啊,挨家门口儿跟人逗什么闷子。” 何雨柱酒气熏熏的出来了,面皮泛红,想必喝了有个一二两的,瞧了眼妹妹,又望向了稍显惊慌的许九。 “小贼,你丫答应我妹什么啦?” “我可告你啊,甭跟我这儿掉腰子。” “敢让我知道你小子对我妹有什么企图。” “我踏马打折你的腿!” 操你姥姥... 跟踏马谁摔咧子呢。 不怪旁人叫你傻柱,真是一点理都不讲。 分明是你亲妹妹阴了小爷一把。 到你这儿... 小爷反倒成了不轨之人了。 “哥,你怎么说话呢!” “你想打折谁的腿呀?” “喝了点儿酒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谁惹你的生得气你找谁撒去!” “挨人家许九什么事!” “真是的...” “好好一事儿让你弄得这么难堪。” 何雨水面带愠色的剜了自家哥哥一眼,跟着没好气的把瓜子花生塞到了他手里: “我们学校让初一新生自带课桌,跟你说了,你不是不管我嘛。” “许九哥这才答应帮我做一张的。” 何雨柱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 “哥哥我什么时候不管你啦?” “关键是...我连学校门儿都没进过,上哪给你捣腾课桌去。” “你们学校也是的,学生上课连个桌子都没有,它凭什么教书育人?” “再说了...” “连哥都不会做的东西,就他?许九?他会个姥姥!” “你听他满嘴跑舌头的。” 说到这儿... 傻柱子俩眼睛一鼓瞪向了许九: “就他那点儿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我再跟你说一遍啊许九。” “往后你离......” 何雨水不等当哥的把话说完,跟个小疯婆子似的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甩着麻花辫: “啊---” “别说啦!” “许九哥你说!” “你会不会做课桌!” 唉... 这一天天的... 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盐里没我...醋里没我... 八竿子它都够不着我的事儿... 怎么就划拉到小爷身上了呢? 唉声叹气的许九,瞄了眼气呼呼的何雨水... 就看着小萝莉紧蹙着月眉,洁白的牙齿咬着粉嫩的薄唇... 四目相交之际,眼底透露出了一丝祈盼。 待面色稍有缓和后,许九瞧得真真儿的。 雨水嘴唇上还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呢。 反观何雨柱? 快踏马拉倒吧。 瞠着俩玻璃球子好似要把小爷生吞活剥了一般。 “课桌...我不会做。” 许九慢悠悠的开口了。 只是此话一出,雨水立时满脸失落,傻柱倒是嘚瑟极了。 “但是...” “我会画,定好尺寸,准备好木头板子,拼我还是能拼出来滴。” 感谢无私奉献的手艺人以及幕后剪辑摄影的团队吧。 如果没有你们... 许九在这个年代是真不好混。 “画?你踏马上过学么,你就在这瞎咧咧,你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粉笔都没见过,你画个六哇。” 何雨水直接忽视了傻柱,兴冲冲跑回小屋,拿出了纸和笔。 “喏,九哥,画给我哥看,你画出来,让我哥照着样子做。” 区区书桌又有何难。 许九落笔就描,随手勾勒随口解释着: “这书桌呀,要想经久耐用,木料一定得选好。” “紫檀、楠木咱老百姓肯定用不起,橡木、柏木还是没问题的。” “不嫌麻烦的话,最好是榫卯结构,这玩意我只是略知一二,太复杂的我也不懂。” “瞧,这就是一张简单的课桌,甭看只有一个桌兜啊...” “照着哥的办法做出来,一颗钉子都不用,关键还倍儿结识!” “齐活儿!” “我???我还真就不信了。”何雨柱一把就将图纸抢到了手中。 “嘶...敢情这小子真见过书桌儿哈。” 倚着门框看了半天戏的易忠海此时也说话了: “柱子,拿过来我看看。” 早在旧社会时,易忠海就是技工,现在更是评定上了五级钳工的职称,依着他目前的年龄和技术,往后肯定还会涨的。 易忠海接过“图纸”一瞧,尽管只是许九的信手涂鸦之作,桌腿儿和面板间的衔接法小有出入外。 确确实实用的是基础榫卯!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有这点基础打底... 可是比厂子里那些个目不识丁的学徒要强得多了。 “嗯,画的还行。” “按这种结构做出来的书桌,的确不用偰钉子。” “知道诀窍的话,拆分起来也相对容易。” “柱子,改明儿放了工去买两张板子回来,再弄点边角料,就按照图纸做。” 何雨柱多有傻眼,但心里头就是不服: “什么呀,我说您倒是看清楚没有哇?” “这小子歪七扭八的花了一四不像,我就得照着做啦?” “别回头板子买回来了,到时候再弄不成...” “我还不如多花俩钱,直接找一木匠回来呢!” 何雨水见自家哥哥耍赖皮,吐了吐丁香小舌: “你少来。” “易大爷是钳工,他说行就一定行。” “老老实实买你的板儿去吧!” “嘿我说,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呀,到底他是你哥,还是我是你哥?” “说帮我打书桌谁就是我哥!” “兄妹俩别斗嘴了,小九,能喝酒麽,今晚上咱爷儿仨喝两盅?”易忠海沉稳的问了一声。 面对易忠海突如其来的邀约... 许九显得有些局促。 印象当中... 这个叫易忠海的方脸汉子... 除却每天会管他一碗饭以外... 余下的时间里对他也是冷眼相待的。 况且那碗饭... 许九吃得还是自己的救济粮。 画了一张图就高看他一眼? 姥姥。 不可能的事儿。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 每当自我感觉趋于良好的时候... 在己身尚不自知的地方,一定存在着有利于他人的价值。 不论价值大与小。 哪怕是素未谋面之人,隔着屏幕点个赞... 都是一份莫大的慰藉呢。 “成啊,您都说话了,我还不是上赶着嘛。”许九拔腿就往屋里走。 何雨柱臂膀一挥拦在了前头: “我说你小子会喝麽,张嘴就答应。” “该不是跟许大茂一个酒量吧?喝多少吐多少?” “白白浪费我的酒!” 许九不动声色的抬了下眼皮: “柱子,有句俗语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说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肚里有货不在嘴上。” “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许九。” “往常呢,我也是怂了点儿...” “但要说起这杯中物...” “我还真没怕过谁。” “动拳头打架,我,不行。” “黄白红米啤,你,不行。” “我一岁泡酒缸、三岁行酒令、五岁千杯不醉、七岁万杯不倒、九岁...” 何雨柱真是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了许九屁股上: “我去你大爷的。” “瞅见没?我屋里头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五斤!只多不少!” “你今儿要是不给我喝完,我敲开你脑子灌进去!” 许九依旧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只要花生米管够,就行。” 第21章 酒醉三部曲之那一夜【上】 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黄河不是尿的。 打小在烟花柳巷里长大的许九... 酒量还真的有! 你想想啊,一个小小子能在寻花问柳之地降生... 这铁定属于人为事故。 又在风尘窝子里生活了十二三年... 人成了皮包骨... 偏偏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貂蝉腰... 这里头的故事,普通人实难窥其真容。 便是想象都未必能想象得到。 一些非人的遭遇自不必多言... 与之相对应的... 谁又能说... 不是这渺渺人世间的极乐所在呢。 凡事总有两面性。 受到局限和束缚的无非是思维罢了。 挣脱枷锁、摒弃缰绳... 许九,就是脱了缰的野狗! 人,总得有点长处不是? 巧了,许九的长处一是长,二是酒。 自幼吃得虽是残羹剩饭,但剩饭也是寻常老百姓望尘莫及的百味珍馐。 要是没这点营养作为保障,哪踏马能禁得住那帮臭婊子的穷折腾... 酒过三巡,一斤这才见了底儿。 瓜子花生吃没了,傻柱又让妹妹切了一块咸菜疙瘩过来。 接着喝! 何雨柱舌头都大了: “姥姥的...” “我还真是门缝儿里看人,把你给瞧瘪了。” “你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曾想还真是个酒腻子。” 许九也装出了三分迷离样儿: “我说什么来着,论喝酒,我丫真没服过谁。” “酒壮怂人胆,我今儿也托个大。” “慢说你跟易大爷俩人了,就是再来俩老爷们儿,我要真放开了喝,咱谁都不带急眼的话...” “有多少我喝趴下多少!” 易忠海虽是过了而立之年,可毕竟还没有到不惑。 听了许九这番话,心里头也拧上了一股劲。 平日里喝点散酒,易忠海自问二斤不在话下。 似今日的高度白,还是混着喝,估计一斤多也没什么问题。 再一个,他喊许九一起喝酒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尽管没多大用。 许家父子跟上什么吵的架,许九是一问三不知。 今天在外头漂了一整天,孩子倒是一五一十的讲了。 说是陪贾东旭上了一趟秦家沟。 相亲去的。 贾东旭相中了一个秦淮茹的女娃子,人长得挺水灵。 进展挺顺遂,别的就没有了。 许九的心思呢,跟易忠海一样,一个有心问,一个有心答而已。 谈不上什么尔虞我诈。 只是粗浅的行为意识罢了,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了就是自然。 许九压根也不知道易忠海打听这些干嘛。 不过是本着出门在外不揭人短。 逢人闲聊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就好。 如此,便能省去不少麻烦。 “小九啊,你要是这么说话,大爷今儿可不让你。”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口气肯定没你大,但是酒量未见得就比你小...” “无声有响儿,全仗肚囊儿!” “你说,咱接下来是换大杯还是换碗。” 还用得着许九说麽? 一旁酒劲上头的何雨柱拍桌子就嚷嚷起来了: “瞧见没?我易大爷是个敞亮人儿!” “甭看四合院里家户不少,真要遇着事儿喽,除了我大爷挂记着我,别人?他嘛也不是!” “雨水,雨水!” “取三只大碗过来!” 许九闻言暗自摇了摇头,对何雨柱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分。 何雨柱的为人,该怎么说呢。 内心最深处是什么样儿,只有他自己清楚。 撇开这个不谈,秉性肯定算不上有多坏,但好指定好不到哪里去。 脑子缺根弦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被人叫作傻柱了。 就眼不前儿的来看,一根筋,不服输,争强好胜。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丫不厚道。 从给亲妹妹置办课桌这件小事儿上就可见一斑。 当爹的跑归跑了,至少走之前还是安顿过的。 工作顶给他这个当儿子的,每月再给寄钱。 不管给多给少,有份工资,衣食也算是无忧。 饶是如此... 傻柱打从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没想过找木匠给妹妹打书桌? 这才挤兑的何雨水出了下策,把自己给抬出来了... 还有此时此刻,天可是不老早了,门外乌漆嘛黑的。 也不管妹妹睡没睡,张嘴就叫唤... 得,这有些事啊,也甭瞎琢磨了。 就冲雨水来了那个,宁愿听自己瞎白活,都不愿告诉傻柱这个当哥的... 你就说,傻柱这个哥当的有多失败吧。 “别嚷嚷了柱子,估摸着雨水睡了,碗在哪,我去拿。” “那不是,小碗厨儿,挑大的拿啊!” 许九也不跟他玩儿虚的,取了三只最大的海碗过来。 一碗就是一斤,一斤就是一瓶! 二话不说,咕咚咚就倒满了。 “易大爷?柱子?” “咱爷儿仨行不行的...” “可都在这一口里了!” 夜风顺着门缝钻,何雨柱豪气冲天的站了起来! “来啊!不就是一口闷嘛,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易忠海也是有够尿性的,端详着身前这碗酒,犹豫了一番,还是把酒捧了起来: “我还真没这么喝过...” “嗨~” “你们俩小的都不怵,我有什么好怵的。” “了不得喝大了,明儿睡一天就是了。” “来,干喽!” ...... 仨老爷们儿算是卯上了。 谁都不鸟谁。 六十二度的二锅头扬起脑袋就往下闷... 高度烈酒入胃即焚! 火烧火燎! 何雨柱灌了一半直接来了个朝天喷! “噗!” “呕~” 连滚带爬的冲到院儿里吐了个七荤八素。 易忠海终归是个场面人,硬生生扛着灼烧感满饮而尽! 强压着呕吐发出了一道粗重至极的鼻息。 继而眼神飘忽的看向了许九... 这小子喝得并不快... 自己碗都放下了,他还仰着脖子呢。 直至许九把碗转了个底朝天... 易忠海才算是坐不住了... “呕~” 憋着一口腥黄踉踉跄跄的跑到了门外。 再看许九,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谁说喝酒不算能耐? 酒漏子便是个中翘楚! “哼~” “跟小爷拼酒?” “这也就是喝得忒急了点儿...” “呕~” “要是慢慢品...” “喝不死你俩!”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那俩人吐完消停了。 许九晃晃悠悠站起身,也走起了醉步。 要说没喝多?假的一样! 人就是再能喝,一口气干瓶六十二?完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纵是酒仙他也不行! 许九夹了两筷子咸菜,权且压住了沸腾的酒气。 生拉硬拽的把何雨柱拖进了屋里,随手往地上一扔,不管了。 抬到床上是万万不可能滴。 没那么大劲儿... 等喘匀实了一口气,把门一带,扭头再去管易忠海。 “喂?喂?易大爷?大爷嘿?” 叫了几声没动静,许九壮着胆子照易忠海的脸扇了几巴掌。 妥了,这家伙?也特娘的废了。 没办法,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甭看着易忠海家离着傻柱子没多远,就这两步路,可是把许九累得不轻。 夜里本就凉,再经小风那么一吹... 累了一天的许九,此番又逼出了一身臭汗... 冷热交替之中,酒气蹭一下就顶到了天灵! 恍惚间,使得许九好一阵目眩头晕,乍一看,眼珠子都浑了。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把易忠海拉回的家... 而后鬼使神差的爬上了乔书兰的床! 易忠海的媳妇儿乔书兰,虚岁刚好三十... 虎不虎狼不狼的咱先不说... 就说这个女人... 福薄命也苦,命苦她还说不出! 打从十来岁跟了易忠海... 如今也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的夫妻... 缘何连个孩子都没有? 怨谁? 孤寡了多半辈子的聋老太只说是她不能生养。 上医院做了检查,大夫也说是自己存在妇科疾病... 可事实真就是这样子的麽? 乔书兰嘴上不说...却是心如明镜! 第22章 酒醉三部曲之那一夜【下】 乔书兰有妇科病肯定是真的。 即便大夫不明说,她自己个儿也能感觉得出来。 过往的卫生条件就摆在那了,或多或少总有些不注意的地方。 缺乏卫生条件是一方面,长期吃不好是另一方面。 这年头儿,重劳力都是男人在做,一旦有个好吃的,肯定是捡着男的先吃。 孩子也一样,长子大孙的待遇,永远高人一等。 可即便如此,也并不代表着,乔书兰就不能怀孩子! 要知道,人民医院的大夫只讲过她有妇科病而已。 多年以前看过的老中医,乔书兰到现在都记着呢。 说她属于热邪引起紊乱崩漏... 同样没有提及到不能生育的字眼。 自那时起,乔书兰就上心了,对自己的身子格外注意起来。 遵照医嘱用药,每日勤换勤洗,坚持到现在,境况好得不得了! 然而事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慢说怀孕了... 这都已经小一年光景了... 易忠海便是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乔书兰就是再蠢再傻、再没念过私塾再不认字儿... 一些个猫腻,也该琢磨过味儿来了。 况且搬进四合院的年头也不算短。 跟院儿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扯闲篇扯的多了... 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拐到男女之事上。 一来二去的,乔书兰就发现了一桩怪诞的事情。 何以人家的都是棒槌... 浆洗衣裳的时候得心应手。 自家的却是青鼻涕... 擤出去最多粘下手呢。 从那一刻起,乔书兰懵懵懂懂的算是开了一点窍。 直到后来,易忠海这么长时间都不愿意碰自己... 乔书兰彻底明悟了。 怀不上孩子... 兴许不是她的问题... 而是自家丈夫易忠海他... 打相识之际... 人就不行。 二十的小伙,三十的汉... 哪能回回都是半分钟呢。 打俩哈气就完事? 兔子都没这么快的。 随着许九拱进了被窝儿... 一股冷飕飕的气流当即就涌了进去... 睡梦当中的乔书兰无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跟着一翻身,把腿搭在了许九身上,迷迷糊糊的念叨起来: “忠海...” “回来了随手把门关严实呀...” “给你留的门儿,风吹一晚上了,怪冷的。” 很快,被窝里就暖和了。 别忘了,咱的九爷可是喜欢裸睡的... 一头是细密的呼吸,另一头则是鼾声四起... 不出意外的话... 意外就要出了。 躺了五年光板床的许九,猛不丁睡上一回软和褥子... 下身儿四足相抵,双腿偶有摩擦。 索幸梦回青楼,春光一泄三千里! 五光十色的梦境,许九扬鞭绝尘。 现实当中,确是压在了身侧之人的身上... 乔书兰自然而然感受到了温暖... 半梦半醒不清不楚间,迎合了上去。 “别...还没脱呢...” “瞧你,这是喝了多少呦...” “不过喝多了也好...” “你说说你...都多久没有...嗯~” “不...不对劲!” 乔书兰豁然醒转,猛地睁开了眼睛! 借着窗外映在帘子上的微弱月光,可算是看清了身上之人! “许?九?我的天,嗯!” 转过头再看一眼外屋,发现桌子上还趴着一道黑影,观其轮廓,辨其重鼾如雷,不是自家丈夫还能是谁??? 乔书兰整个人都傻了! 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 若不是清晰的体会到了别样的痛楚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怕是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怎么办?!” 乔书兰很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喊人? 名节扫地。 不喊人的话... 这、这要折腾到哪一站地去... 许九这孩子也是的... 嗯~ 太、太过可怕了... 身子骨明明羸弱的不行... 怎么这档子事儿,竟然能强悍到如此可怖的境地... 呃~ 乔书兰的眼底已然泛起了泪光... 差点喊出声的她,赶忙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条件反射之下... 许九也醒了。 确切的说... 在他攀上高峰时,酒意便褪去了小半。 他清楚下面是谁,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但咱有一说一。 停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身体根本不受大脑支配。 那么... 唯有驰骋而已。 汗水再度淋漓... 一战乾坤大定! 许九的神志可算是占领了高地。 然而,凭借许九多年来的经验,说出的第一句话,算是把乔书兰雷了个外焦里嫩... “嘿,我说你怎么跟易忠海过的日子呀。” “如果我没记差的话,你们俩结婚少说也有十年了吧。” “结婚十年,到现在还是完璧?” “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满面潮红的乔书兰痴痴地望着身前人,眼底亦是难以置信,脑子持续懵逼... “得,瞧你的样子也是个憨批。” “倒是你们俩没孩子的原因,我算是找到了。” “敢情是他易忠海不行。” “你是叫...乔书兰吧?” “嗯...” “多大了?” “三、三十一。” “三十一呀,不算大,我就不跟着喊你大妈了,叫得太老气,显得小爷有多饥不择食似的。” “没人的时候我喊你乔姐,你叫我...九帝,臭弟弟也行。” “......” “你老公一个月挣得不算少,得空了去买瓶雪花膏,瞧瞧你这手,糙得跟砂纸似的。” “别躺着了,抓紧时间把被褥上的落红处理喽,回头不怕你老公发现呐。” 许九说罢,往床里面挪了挪,丝毫没有逃离现场的意思。 乔书兰已经震惊不动了... “你?还不走?” “走?为什么要走?小爷还等着你拾掇利索了,伺候我一次呢。” “......”乔书兰满面娇羞。 “你就不怕我告诉忠海?” “行啊,要不要我一泡尿把丫滋醒喽?” 说着话,赤条条的许九便从被窝里站了起来。 乔书兰匆忙低头,却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 一眼,心惊。 “别...算我怕了你还不行...” 许九邪笑着走近了乔书兰,指头一勾,当面锣对面鼓: “姐姐要不要再好好思量思量...” “究竟是怕了我...” “还是喜欢上了我...” 乔书兰慌忙撇过头,手忙脚乱的拾掇起来,摸索间看到了那一弯泓。 “小...九...” “我跟他头一回,也是有的...只是不多...” 许九不暇思索的比出了小拇指: “你就说你丈夫有没有这个强吧。” “......” “这不就得了,快点收拾,被窝都凉了。” “嗯...” 这一夜,乔书兰才算真正体验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还有那些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终是受体能所困。 许九未能发挥出阴阳肉搏术威能的万分之一... 即便有心言传身教乔书兰... 令其占据主动,也不过才鏖战了半个钟头而已。 “呼...” 许九畅快的呼了一口气。 “pia~” 重重的拍了下乔姐的屁屁,麻利的穿上了衣物。 “今儿就这样吧。” “三两天内记得跟老易同一次房。” “就算让他侥幸当上了便宜爹,最起码得把日子掐准喽。” “我走啦,想我的时候飞个眼儿,你这里,小爷来的方便得很呢。” “九...弟弟~” “怎么?还没吃够?” “够、够了...还疼着呢,我喊住你,就是想问问你,明儿晌午你有啥想吃的没...” “哈,果然还是姐姐知道疼人,甭管吃什么吧,有肉就行。” “那行,明儿中午吃炖肉,你可记得来。” “得嘞。” 胸前拧上一把,小爷最是潇洒。 许九猫着腰脚底抹油去了... 心满意足的乔书兰斜了一眼桌边的易忠海,眼中不乏嫌弃之色,也夹杂着些许愧疚... 只是... 为了能有一个孩子... 圆自己当妈的梦想... 不守妇道的名号... 我乔书兰... 背了! 第23章 真男人,躺得最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奋不顾身的穿透了许九的窗。 温热洒在了他的脸上,顺便也抚平了蛋蛋的忧伤... 当许九还在踏实补觉的时候,锣鼓巷子里已然排起了长龙。 “嘿我说里边儿的?几个意思呀,大早上的掉坑儿里了是吧?” “人家女同志都进进出出的两三拨儿了,咱这爷们儿撒泡尿拉个粑粑,横不能比女的还慢吧!” “就是说啊!” “我这提溜着尿盆儿手都酸了,嘿,好嘛,进去六个人占满了六个坑儿,溜溜十几分钟,愣没一个人出来的!” “外头的甭嚷嚷了!” “他奶奶的...当我们想挨里头闻味儿啊。” “我们院的大强昨儿个抄人便宜,不知挨那儿碰上一黑心烂肚肠的家伙...” “玛德,八分钱一斤的羊肉,让我们哥几个给包圆儿了。” “好嘛,不吃不知道,一吃差点没给拉死!” “打从昨儿晚上我们就开始跑肚子,足足蹿了一宿,腿都拉软了...” “该!贪小便宜吃大亏了吧!” “再次的羊肉它也得一毛二啊,八分钱?买羊蹄筋儿还差不离。” “甭管怎么说,你们也稍微快着点啊。” “各院儿的人都挨墙外头等着呢。” “出来啦出来啦,哎呦,大爷的,糊我一手...” ...... 纵观南锣鼓巷,公共厕所就这么一个。 有早起如厕习惯的人,排队抢茅坑也算是一道景... 这还只是锣鼓巷子,倘如换做别的地方,再带上一水房? 好家伙,且等着吧。 水房可是公共用水,按时按点供应的。 各家各户为了省那么点水费,别说排队了,恨不能天刚亮就让孩子来占位。 跟在人群后的何雨水默默排起了队,润白的脸庞透着几分嫣红,刘海有些乱,辫子也没拧,不用说,肯定是刚起床。 一双小手揣在裤兜子里不断摩挲,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着什么。 神色略显焦灼,直到轮到她进厕所时,几个尚未起身的老娘们儿齐齐一瞥,看到了雨水手中的月事带。 邻家有女初长成... 何雨水换了一个装备后,整个身子变得轻松多了,蹦蹦跳跳的返回了四合院。 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穿过中院,来到了后院角落。 “许九哥,起来没,我哥昨晚上喝高了,给了我一块钱,你能陪我去买木板嘛。” “许九哥?九哥?” “该不是也喝多了吧...” 何雨水悄声嘀咕着,将脑袋探到了脏兮兮的窗户旁,手指轻轻擦了擦玻璃上的落灰,望向了屋内。 这一看不打紧,吓得雨水一记娇呼: “呀!” 连忙后退了两步,慌慌张张左顾右盼,幸好,人都还没起... 心间有小鹿,胡乱撞苍穹,也免不了几句羞言涩语。 “许九哥怎么这样呢。” “明知门锁是坏的,家里面也没挂窗帘布...” “偏就不穿衣裳睡觉,而且还睡得那么死...” “还有就是...男孩子都会那样的麽...” 何雨水不由自主捏了捏自己的小臂。 “哎呀,我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真是不害臊!” 正值何雨水懊恼不已之时,乔书兰来喊许九吃早饭了,人刚进后院,一眼就瞧见了小姑娘: “雨水?你咋过来了?这么早,找九...子有事儿?” 何雨水仓皇回神: “早啊一大妈。” “我来喊许九哥...一起去买木板子的。” “我哥昨儿晚上喝多了,早上睁了一眼说是头疼,让我拿了一块钱自己想办法。” “我就想着找许九哥帮帮忙,结果喊了半天,八成他也喝多了。” 乔书兰兀自点了点头,却是埋怨道: “可说不是呢。” “别说他们俩了,你一大爷都喝高了。” “吐得哪哪都是。” “你先回屋等着吧,我熬着姜片儿呢,一会儿等人起来喝两口再吃点饭,我就让小九过去喊你。” “嗯。”何雨水应了一声,头一低赶忙走了。 乔书兰四下望了望,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许多。 鼓着一口气,提起许九的烂木头门,“咯吱吱”人就进了屋。 四仰八叉的许九... 会得乾坤融人意,擎天一柱震九州。 乔书兰实难想象,自己竟然能收了这等凶物。 孩子现在这么瘦都此等光景了,一旦壮起来,那还了得? 乔书兰来在床边刚想给许九搭上被子时,手腕忽然被扼住了,一股拉扯的力道传来,人随惯性扑进了许九下怀。 时间紧迫,爆炒西兰花怕是不允许了。 不过独特的叫醒服务,还是可以享受一遭的。 ...... 乔书兰夺门而逃,行至泔水桶旁,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痰液。 气爽神清的许九活动了活动腰身,满目轻佻的上易大爷家喝糊糊去了。 糊糊碗底卧了两枚煮鸡蛋,一口一个,吃得是不亦乐乎。 等到许九把碗洗净,易忠海方才悠悠转醒。 “小九,雨水刚才找你来着,说是喊你买什么木头板子,你记得过去一趟。” “好嘞,我这就去。”许九转身进屋送碗,挨桌子上趴了一夜的易忠海赶巧醒了。 “呦,易大爷,早了您内,火边儿搁着姜汤,您记得喝一碗,我去先忙活了。” 头昏脑涨的易忠海瞧着许九走远的身影,嘴里咕哝着: “这小兔崽子...喝急酒还真有两把刷子...” “哎呀,我这头啊。” “下回可是不能喝这么猛了,就算要喝,还是得拿杯子才行。” 乔书兰端着姜汤送到了丈夫手上: “看你以后敢不敢这么喝了。” “喏,就着温吞劲儿,喝碗姜汤先暖暖胃。” “昨儿晚上为了把你们仨抬回屋,我把胳膊都抻着了,脚脖子还扭伤了呢。” 易忠海瞧着媳妇儿的走路姿势,是有点不自在。 乔书兰跟着把玉米糊糊和咸菜碟子也端了过来: “忠海,咱今儿中午吃回炖肉吧。” “炖肉?这不年不节的吃哪门子炖肉啊。” “我这不是想着给你补补身子麽,你在厂里做活每天都那么累,赶着今儿是礼拜六,好好吃上一顿。” 乔书兰咬着下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晚上...晚上咱也好...” “这都一年多了,咱、咱也没那什么...” “我听隔壁的素梅说,有一个叫雪花膏东西,摸上它自家爷们儿准喜欢...” “我想试试...” 易忠海愣住了,夹着咸菜的筷子都停在了半当空... 也不知盘算了点什么,稍作思量,问了句: “你的身子?” “好了,真的。” “哦~你拿上钱去买吧,厂子里忙建设,我确实疏忽了。” 说罢,易忠海埋头吃饭。 乔书兰心间暗喜。 吃饱喝好的许九照老规矩去瞄了一眼聋老太。 老太太果然醒了,大开着窗户,人在屋里扫床呢。 “奶奶,今儿用我倒夜壶嘛?” “不用啦,等我收拾收拾,你随我上趟街道。” “上街道?干嘛去呀?” “看看能不能开封介绍信,让你也能有份旱涝保收的活计。” “上班儿?” 许九听罢五官不由拧成了一团... 该说不说... 九爷是真没那份心... 生意都懒得去做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朝九晚五呢。 依着他这号辟神易鬼的性子... 实在挨不住人管,也不想受到约束。 慢说现如今已经打开了一点局面,就算还跟以前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许九宁愿去拾荒,也不想做个打工人。 不管是什么世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那什么,奶奶,” “我差点给忘了,何家的小姑娘刚找我帮忙来着。” “我先过去看看啊。” 许九撒丫子就颠儿,也不管老太太喊没喊他。 心里头还一个劲的腹诽呢,早知道就不来这一趟了,这不没事找事儿嘛... 来在中院,扯着嗓门儿就嚷: “雨水,小雨水!” “哎---来啦。” “怀里抱着什么呀,不是说去买木头板子嘛?” 雨水暗暗的嗔了许九一眼: “家里用不着的破布,寻思着给你当个窗帘儿什么的。” “嗨,犯不着,就我那狗窝,除了我没人乐意进去。” “给你就拿着。”雨水把布强塞给许九,跟着道: “你还知道你那是狗窝呀。” “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收拾收拾?” “我这人呐,兹要没事就不愿意动换,有事儿了该干咱也干。” “德性吧,等你帮我弄好书桌,回头我帮你擦玻璃。” “擦玻璃?擦、擦擦玻璃...” 没来由的,许九就溜号儿了,身体也情不自禁的跟着节奏小幅度扭了起来,实在是太洗脑了... 将窗帘挂上后,许九在左,雨水再右,一齐漫步在了灿烂朝阳中。 第24章 要扫大街了... 临近半前晌时,香汗淋漓的雨水抱着几根木头棍儿回来了,身后跟着许九,气喘吁吁的显然又累成了死狗... “都怨你,嘴馋的非得吃什么雪糕。” “现在好了吧,买上板子没钱雇人力车了,还要我一个女孩子帮你扛。”水鼓着小嘴巴不满道。 “什么话呀,要不是你一直盯着人那冰棍箱,哥会把人叫住嘛。” “你那亲哥也是的,就不能多给个一毛两毛的?” 许九把实木板就地一放,一屁股坐在了板子上。 “哥,哥,木头买回来啦!” 何雨柱听着妹妹吆喝声迷迷瞪瞪来在了门外: “动作够麻利的,我这酒劲还没过去呢...” “得,先放那儿吧,下午我借套家伙式就给你弄书桌。” “中午自己张罗口吃的啊,哥得再睡会儿去,口干舌燥的起来喝了碗水,哪知头更晕了。” “你记得做就行。”何雨水叮嘱了自家哥哥一声,回屋倒了杯水出来,递到了许九面前: “喏,喝口水吧大功臣。” 许九毫不推脱,接过杯子一通狂饮,跟着随手一举: “再来一杯。” “哈,你还真不客气~”雨水回屋又倒了一杯水出来: “许九哥,你这身体是真该锻炼锻炼了。” “三张板子,往返也就十里地吧?” “瞧把你给累的。” 许九一听不乐意了: “敢情板子不是你扛。” “一张就是十斤,三张三十斤沉呢!” 小雨水嘴巴一嘟: “那也不能像你似的,走二十米就歇一歇吧?” “半小时的路,愣磨叽了俩钟头。” “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让我背木头板麽。” “甭说辣个!”许九大手一扬: “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凡你跟哥稍微客气一句,哥准把板儿搁你身上!” “真够没脸没皮的...” 何雨水努了努鼻子,跟着道: “走吧,跟你擦玻璃去,擦完玻璃还得做晌午饭呢。” “现在就擦?哎呦,我可是动不了了,你??我这俩胳膊,再瞧瞧我这腿,现在还哆嗦着呢。” “我上去擦,你帮我掰掰抹布总行了吧?真是的,以前在我面前还知道装个男子汉,现在倒好,当着我的面儿都不装了。” 许九嘴角一扬,心底满是不屑。 以前装?是那家伙还要点脸。 现在再装?那就是我不要脸了。 “得嘞,帮你拧个抹布还成。” “等着,哥去蹲壶开水去。” “不用那么麻烦,打盆冷水就行。” “你知道个六,十指连着心呢,来亲戚的时候,能不挨凉水就不挨凉水,最好是再喝点红糖蜂蜜水。” “知道我来着呢,还让我上去擦玻璃...”何雨水杏目一翻。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头一回来,最好多动动,要不然以后准吃苦头。” “浑说浑有理,快着点吧。” 许九屁颠儿屁颠儿烧水去了。 这头刚把茶壶坐在火炉子上,街道祁主任款款而来。 “小九?” 许九闻声抬首: “祁大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嗯,看来老太太说得没错,你这孩子是变了,开朗了不少。” “嗨,我这不是差点没让淹死,寻思换个活法儿嘛。” “知道换个生活方式就好,已经是大小伙子了,遇到事不能再唯唯诺诺的。” 街道祁主任也是多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行啦,大妈不跟你絮叨了,长话短说。” “老太太找我,说给你讨份差事。” “我想了想,以你现在的条件,工作问题呢,暂时还不好解决,身子骨太单薄。” “按理说把你送部队锻炼锻炼,倒不失为一个好出路。” “不过今年肯定是不行了。” “你这样吧,先上交道口扫扫地,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 “交道口...扫地?” “怎么?嫌丢人还是不乐意?” “没有没有没有。” 许九头摇成了拨浪鼓,而后道: “我就是想问问您,一个月...” “十六块半,不少啦,踏踏实实干上一年,再省吃俭用着,怎么也攒个老婆本儿!” “得,要不说您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呢,不行,我这儿真得给您磕一个,要不然晚上睡觉我都不踏实...” “起来吧你,别跟大妈这儿出洋相!欠诊所的钱,发了工资记得还人家。” “您了放心,原本我就惦记着去帮他们打扫卫生呢!慢走啊大妈,回头我开了支给您老揦五斤肉过去!” “留着自己吃吧,看你那小体格子。” 街道祁主任还没走出街门呢,乔书兰买肉回来了。 “祁主任?您这是上哪啊?” “书兰呐,嗨,你们院儿老太太今儿找我了,说是帮小九找个活儿干,这不,我过来告诉他一声,让他先从扫地做起吧。” “哦,这事儿挺好的。”乔书兰似有所思。 “别忙着走呢老姐姐,我今儿割了不少肉,走,上屋里坐会儿,中午就挨我们家吃了。” “瞧见啦,有眼福没那口福呦,近来街道上事儿太多,不光小偷小摸,还有打家劫舍的,今年不像往年,流动人口一下子就增多了,基层管理也难啊,我先忙去啦。” “呃,那您慢走~” 乔书兰拎着肉进院了。 来到中院就听见何家丫头跟许九正斗嘴皮子呢。 “行啊许九哥,摇身一变,也成了有工作的人了,一个月足有十六块五呢!” “等哥往后发了工资,每月给你五毛零花好不好啊。”许九打趣道。 “好啊好啊。”雨水刚有点兴奋劲儿,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还是算了吧。” “九哥,说实话。往后你有了钱,先改善下你的狗窝吧。” “家里该起灶起灶,该刮大白刮大白,水管子电线,锅碗瓢盆什么的,你是一样都没有...” 许九微怔,雨水日后是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但此时此刻,决计是个完美的小管家婆... “成,看在你提的建议如此中肯的份上...” “哥听你一回。” “走吧,擦玻璃去~” 何雨水会心一笑: “你现在有班儿了,擦玻璃得给钱。” “擦玻璃还要钱?行,说吧,要多少?” “嗯...最低也得五分。” “五分???你这是金手啊还是银手啊?哥那儿可一扇窗户,五分钱?屋里屋外都给哥打扫了还不多。” “成交!” “哎哎~~什么呀你就成交,哥的床单被罩也得洗喽啊。” “想得美!我给我亲哥都没洗过呢。” “废话,你亲哥使唤你,还没给过你钱呢。” “......” 第25章 布局 跟何雨水擦玻璃... 不能说一点乐趣都没有吧... 反正挺没意思的。 小姑娘做事太认真。 认真到一丝不苟,认真到忘乎所有。 溜溜半个多钟头,许九愣是没敢离开自己的小屋半步。 有心去帮乔姐姐剥剥蒜切切葱吧... 念头将将冒出来一个小尖尖,耳朵边准保响起雨水的呼唤声。 不是换水就是涮布。 擦玻璃倒垃圾,是洒扫庭除... 也不知这小萝莉是真为了那五分钱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干起活来,可卖力了。 “呼,搞定,收工做饭。”何雨水拭去了脸颊上的汗珠。 许九望着雨水的杰作,自己的狗窝简单收拾一下,看上去还是蛮不错的。 “行了妹子,那五分钱呐,哥指定给你,快去吧,休息休息做饭吃。” “你不跟我一起?话说你中午有饭辙麽?”何雨水多有讶异。 许九刚想顺嘴胡诌时,乔书兰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小九?小九?” “呦,这么一拾掇是看着不一样了。” “收拾完了吧?” “我正炖着肉呢,才发现调料没了。” “来,拿上钱,帮着跑一趟,打瓶子酱油回来。” “中午就在我这吃了,正巧你易大爷找你有事呢。” “快去快回啊。” 许九撇着脑袋望向了雨水: “瞧,哥的饭辙这不就来了嘛,走啦,等你哥刨好了木头再来喊我。” “......”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早知道这样,我就光给你擦玻璃了。” 何雨水手一甩把抹布扔进了瓷盆里,闷闷不乐的回屋馏豆馍去了。 许九打回来酱油后,笑逐颜开的直奔乔姐姐家中。 至于说她那个老公... 耳朵不是一般的灵。 心眼子也够多的。 街道主任刚给他找了个打扫卫生的工作。 姓易的扭过脸来就跟自己玩了出马后炮。 说什么见了许九画的草图,就计划着看看能不能把他办进轧钢厂里上班,最差也能给易忠海当个学徒... 不管老易到底存没存着这份心思,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面子上的话一定得给到位。 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麽。 许九敷衍了易忠海两句,借口跑去帮乔姐姐的忙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吃人家一顿肉,还不得帮着捏俩大眼儿窝头? 厨灶在西墙,遮着顶棚也背风,多少也能背着点人。 许九刚凑到乔书兰身边,就闻到了...嗯...两股香味。 一股是肉香,叫人垂涎三尺。 另一股也是肉香,叫人欲罢不能。 “姐姐...” “这么快就擦上雪花霜了...” “哎呦,你吓我一跳。”乔书兰左右张望着,压低了嗓音: “可别闹啊,院儿里头人多眼杂的。” “人多眼杂...它不也刺激麽...”许九抵近了姐姐的耳根,轻轻的在脖子上吹了一口气。 “雪花霜呢,放哪了?” “床头搁着呢,咋了你要使?” “我一男的用它干嘛,去拿过来,我帮你擦擦...” “小祖宗哎,这可是大白天,对门儿就是老贾家,张荷花那双眼,尖着呢。” 脖颈一阵酥痒的乔书兰扭了扭身子: “你跟雨水在后院打扫屋子没瞧见,就我炖肉的功夫,她都过来两三回了。” “去吧去吧,去拿过来。”许九撒着娇顶了顶乔姐姐的臀部: “张荷花无非是眼馋而已,不会再来了。” 乔书兰架不住许九的软磨硬泡,只得上屋里把雪花膏拿了出来。 狗胆包天的许九... 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乔姐姐涂抹起了雪花霜。 胸前纽扣一解,大手便毫无顾忌的探了进去。 “九...” “嘘...好好捏窝窝头。” “嗯~” 最要命的是,许九擦完了上面,手一滑落到了姐姐的裤腰上。 “不要、别...求你...”乔书兰向九弟弟投去了祈求的目光。 许九何许人也? 天字一号的大不要脸。 御女心经早踏马练到了九重天... 可谓是内力深厚,就差强悍的外表了。 勾了两指头雪花膏,趁其疲软之际入了无人之境。 乔书兰只得紧咬着下嘴唇,任由小祖宗乱来了。 可谁能想到许九那么会撩呢。 前后不过一分半,乔书兰娇喘喋喋: “九...停、停手吧...” “再这样,我、我真的想了...” 该说不说,要不是贾家父子俩拉着砖头木料闯进了中院,许九不可能这样简单就作罢的。 “爸...不行,我得稍微歇会了,昨晚上没睡好,兴是把腰晾着了。”贾东旭满脑袋都是虚汗。 “小兔崽子,躲懒儿就说躲懒儿,二十郎当岁,哪来的腰。” 许九瞧着阵仗,恋恋不舍的背着手凑了上去: “东旭哥?干嘛呢这是?又是砖头块儿,又是水泥沙的。” “你小子明知故问是吧?哥这马上就结婚了,家里就一大间房,不得砌个隔间出来呀。” “哦。”许九恍然大悟: “要不说是我东旭哥呢,见了一回面儿就给人拿下了,有句话怎么来着?虎父无犬子。” 贾为民乐的呵的咧嘴笑了: “你小子,这两天可是开了大窍了。” “一张小嘴儿怪会说话的。” “等着喝我儿子喜酒吧,下午我就上秦家沟送猪肉跟面!” “嚯~老贾家就是局气!回头定了日子可得支会我一声,怎么着也得给我旭哥凑个份子钱。” 贾东旭眼皮子一耷: “就你?带着张嘴来得了。” 何雨水啃着豆馍馍站到了门口: “东旭哥,这话你可是说错了。” “现如今九哥也是拿工资的人了。” “一个月十六块五呢。” “真的假的?” 许九接话道: “你看看你,咱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街道工作者。” “祁主任亲自给安排的。” “那敢情好!” 张荷花摘着韭菜也跟着凑了过来: “就冲我们家东旭这两年没少照应你的份上...” “许九...这份子...你少了也得上个五毛钱吧?” 许九笑若春风: “瞧您这话说的,干嘛五毛钱呀,两块!” “九哥?你疯啦~”何雨水赶忙给许九递起了眼色。 “哎~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一口唾沫一个钉儿,大家伙可都听着呢啊。” 张荷花慌不迭把话给按瓷实了。 院儿里头最穷的许九都承许给两块钱了... 别的家户...他好意思拿几毛钱出来糊弄事麽! 就更别说某些人打算买包饼干、挂面什么的充当份子钱了。 “放心吧,就算赶不上正日子,白条我都给您打一张,发了饷钱我立马补上!” “唉...”小雨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搭理许九了。 乔书兰也是一个劲的拿眼睛剜许九,无奈她的九弟弟根本就不拾茬儿。 直到饭做得了,肉也出了锅。 易忠海这才点破了其中的玄机: “小九啊,你刚才承许给老贾家两块钱礼钱,可是犯下众怒了。” 这点人情账许九能不知道麽? 礼尚往来这一套他都耳濡目染多少年了。 钱是什么? 钱就是纸做得刀! 它是既没有刀把儿,也没有刀鞘! 握在手里,心滴血。 扔它出去,伤一片! 许九就是故意的! 看似伤的是自己,实则伤得是贾家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许九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短时间内,唯一能想到孤立老贾家的办法,就只有做这只出头鸟儿... 街里街坊的一定会在背后嚼他舌根。 说他还没挣着钱呢,就急着烧包...急着炫耀... 典型的败家子儿。 更有甚者... 说不定还会商量着阴他一顿。 不管有什么后果,许九都甘愿受着了。 谁让贾东旭的新媳妇儿是头白虎呢。 为了这个...花两块钱...值了。 等到大家的气性从自己头上转移到张荷花身上后... 自然而然就会发现... 自己其实是被贾张氏架到火上的... 一来二去的大家伙对他们老贾家... 不就敬而远之了嘛。 这叫铺路... 铺一条通往秦淮茹身上的安全大道。 在易忠海这里听了一中午的说教后,许九虚心的接受了教诲。 下午则要悠闲的多。 尽管别人家都是忙忙叨叨的。 睡了一觉后,起来又练了一个钟头腰,天色几近傍晚,许九打算去前院儿,找煤女李大姐讨教讨教了。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天缘有份。 许九刚把鞋穿上,李姐就敲响了他的门。 “九儿?姐家里头进耗子了,你能帮姐去逮逮不?” “咯吱”两声,许九拉开了门。 细细打量着李姐的装束,发现她特意剪了指甲,也梳过了头发,特别是脖子,干净极了,显然今天是洗过澡的,香皂的味道很浓。 女人有备而来,目的不言而喻。 许九不是个随便的人,尽管随便起来也不一定是人。 但是条件,总要开到前面。 “姐,你屋里头有没有耗子,弟弟不知道。” “不过在你的面前,确确实实藏了一只大耗子...” “李姐要是想抓它...总得放个捕鼠夹才行啊。” “一般的耗子药...可药不倒它...” 莫瞧李姐没出阁,好歹也是从男人堆儿里闯过来的。 矿井下的男人什么荤段子不敢讲? 李姐什么样绕绕弯没见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能不能药得倒...总得看看你这只耗子有多大了。” 李姐二话不说,直接就上了手! 第26章 漫漫长夜 “嘶---” 这是许九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是因为疼... 二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李姐居然会这么主动... 主动的令许九都为之措手不及。 这种事在别人看来,或许会惊掉下巴。 毕竟一个能吃苦耐劳且淳朴憨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但在许九眼中... 这可太正常不过了。 人,总是会有需求的。 只不过这份需求会随着环境而逐渐转变罢了。 然而,自亘古伊始,有且仅有一点万变不离其宗。 那就是心生。 当年轻力壮的人们,能够吃上饭,从而不再为衣食感到焦虑的时候,欲望是每个人的基本诉求。 至于繁衍... 那是低等级生物体考虑的事情。 人,不会。 或者说... 可为可不为。 但是过程必不可少,哪怕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呢。 “李姐?你这力道要是再大点儿,弟弟我可就废了。”许九邪魅的笑着。 李姐粗重的眉宇间,同样不乏轻佻的神色: “小东西~” “看着干巴瘦,好像手无缚鸡之力...” “怪能吓死个人的。” “姐让你一步,美了你的同时,一个月饶你五块钱。” 许九不动声色的划开了李姐的手。 “咋?五块钱还嫌少?” “慢说我现在有了份旱涝保收的活计,就算没有,您这五块钱、包括您这个人,小爷我都看不上。” “你!” “甭急眼,事实如此,你我心知肚明。”许九揪着李姐的衣袖,将人让进了屋中: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 “做买卖论价儿不论人。” “一些个好歹我还是知道的。” “李姐...” 罪恶的魔爪箍着煤女的手腕,再度让她体会到了那份火热。 “弟弟有个成熟的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小病秧子,藏得真够深的,真以为老娘离了男人不能活?”李姐又狠狠的抓了一把。 许九绊着李姐的脚后跟,随着惯性把人压在了床上: “有几个男人像我这样。” “你就说听不听吧。” “听,我去你屋里抓耗子。” “不听,全当咱今儿个没见过。” 李姐眉眼一斜,讥笑道: “说说看,嘴要是敢张太大喽...” “老娘找人打断你的五肢!” “舍得...你就打!” 许九也是豁出去了,窗帘一拉,隔着衣衫上下其手。 “小兔崽子,让姐香一口!”李姐的胸膛肉眼可见的起伏着。 “急什么,夜里抓耗子的时候,让你吃个好的,也让你吃个够。” 说话间,许九把晶莹如玉的指头探到了李姐口中... 就这么这一下,可就要了亲命了。 寂寞如雪的李姐力气多大呢? 抓住许九就把这个销魂蚀骨的小王八蛋翻到了自己身下。 许九见状,嘴角扬起了一弯弧,伸手扯开被子就盖在了身上,将李姐蒙在了鼓中。 揭开一条缝,云淡风轻道: “姐,钱呢,我肯定缺。” “但弟弟我更想要的,是你在前院的那间房。” “别慌,你继续,听我把话说完。” “钱跟房弟弟可不白要。” “我会帮着你寻个婆家~” “在此之前,你有需要,找我就好。” “当然了,太好的,指定轮不着你,但指定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李姐听罢,搂开了被褥,头发俨然变得乱糟糟的。 “呸呸~” “穿好了,跟姐走。” “答应了?” “快着点,你这儿动不动就有人来。” “那也得先吃上饭呀~” “姐给你做,小东西真是馋死个人。还有,姐告诉你,姐不愁嫁,满大街的庄稼汉子多了,白给的谁不要!” 许九挑了挑眉: “这倒是,何况我姐还挣着大钱呢。” “知道就好。”李姐撅了一嘴,整理好衣裳,拢了拢头。 “晚上韭菜炒鸡蛋,再给你蒸俩白面馒头。” “吃饱了,给姐打个样儿。” “贼老鼠,别一次性叫老猫叼喽。” “猫儿倒是想,它咬的住麽。” ...... ...... 星光璀璨,长夜漫漫。 多少人酣然入睡,多少人辗转难眠,多少人心不在焉... 红星四合院算不得什么缩影,充其量就是个穷开心的写照而已。 生活总是写实多,升华那是电视剧的事情。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一夜鱼龙变,从来都是痴心妄想。 能够跃过龙门的鱼,天生它就带有逆鳞。 不信你看院儿里这群杂七杂八的咸鱼。 他们,就非常的实在。 想得再多,也是日子该怎么过... 日子再苦,有口吃的,不照样寻欢作乐麽。 夜幕降临之际,除了无能为力的家伙... 余下的,都窝在炕头做起了大家伙爱做的运动... 如若不然,大街小巷里的孩子,又是打哪来的。 甭往歪了想,话糙理不糙。 平头老百姓没什么好害臊的。 一本正经的讲。 养育一个后代,就是再给国家添砖加瓦。 这道理,月下清风亦是一清二楚。 寂寥的风儿在锣鼓巷子兜兜转转了两三圈... 最终停在了红星四合院。 得,风大爷也甭瞎转悠了,印象中有首诗云的好: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雨雨风风花花鸟鸟夜夜嗯嗯哼哼...” 许是此地人间太过缺乏娱乐。 微风所至之处,总能听到云雨声。 嘘~ 不信你听。 后院的刘海中挥汗如雨~ 媳妇儿牛金花千篇一律。 中院的易忠海汗如雨滴~这家伙就算了,打根上算,他就不行。 前院的阎埠贵倒是神采奕奕~ 也算是映证了近年来的一句俗语------十个眼镜九个骚,余下那个是草包。 姓阎的肯定不是草包,要不然穷得就剩算计了,还在这儿可着劲儿的生呢。 诸如此类的情形,比比皆是。 毕竟共赴巫山才是两口子的真谛。 趁着年轻,趁着还行。 为何不让掌声动如雷霆。 “许...许九...” “往后你...你跟着姐过吧...姐这辈子...不嫁人了。” 许九扶着李姐的腰身,轻轻的摇了摇头: “嗯~这个念头可不好。” “矬子婆娘嫁精汉。” “遇到合适的当嫁则嫁,只要离得不是太远,大不了弟弟过去找你就是了。” “真...真心话麽...” “比真金白银还真。” “行,姐记住了,不管你信不信,你真是姐的第一个男人...” “以前姐不懂事,自己就那啥了...” “我信,要我上去不?看你都没劲了...” “不用,姐再吃你一回!” ...... ...... 第27章 风流如意袋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把我画在那月亮的下面歌唱...” “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 “再画上一张床...” “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又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还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除了姑娘我什么都不画了...” 老天爷仍然裹着黑棉被睡觉的时候,大战了多半宿的许九,心不甘情不愿的扛着扫帚出门了。 凌晨四点的老龙都,长街窄巷一派萧索的模样。 话说许九有必要起这么早嘛? 显然,根本就不用。 但他还是起来了。 这就是为人处事不一样的地方,亦是性格使然。 既然拒绝不了祁主任的好意,那么就要想办法给街道办事处的另一些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扫大街这种差事摸鱼的办法有的是。 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不管是谁,都吃这一套。 尽管这种人一定不会受到重用就是了。 本来嘛,傻不拉几只会听人吩咐的家伙,能有多大作为? 给他一官儿当,他也是空有一副皮囊。 哼着歌儿,唱着曲儿,来来回回就扫两三个地儿。 别看今儿是礼拜天,上街道值班的人总还是有的。 况且,许九也不光是扫给街道办的人看。 交道口值得上心的地方多了。 派出所就是许九的目标之一。 当然啦,也不能忘了小诊所。 跟人民警察打好交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无往而不利的存在。 小诊所就更别说了。 人生里的第一桶金,就是从小何护士口袋里面掏出来的。 事情虽说是遮过去了,当然,许九肯定没什么负罪感。 不过是利用职务的便利,把诊所外面的街道清扫干净些罢了。 半条街干净了,何护士看到以后,心情或多或少都会敞亮点儿。 五点多,早点摊儿陆陆续续的摆出来了。 热热乎乎的喝碗豆腐脑,再嚼果上两根大油条,茶叶蛋也得来俩。 妥了,千里小日子,这就算是积下了跬步。 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 伴随着天明,街上的行人逐渐增多。 许九上街道办领了一个黄袖箍,正式上了岗。 工作服肯定是没有的。 一把笤帚,一个破箩筐,一个黄袖箍,就是许九全部的家当。 仰首挺胸振作精神,把已经堆好的垃圾往箩筐里一倒,一天的任务,就算是齐活儿! 剩下的时间,该干嘛干嘛,爱咋滴咋滴。 最多下班的时候,上街道再报个到,万一有什么任务呢。 扫大街可是第一道面子工程,马虎不得。 “嘿,你不那谁嘛,红星四合院的,还真架上长枪短炮了?” 倚在小诊所门柱上休息的许九,听见声音一扭身,就看见了前些天为自己输液的小何护士。 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从怀里取出一颗茶叶蛋递了过去: “给,专门给你买的,还以为今儿个礼拜天,诊所不开门了呢。” 何护士撇了撇嘴,接过了煮鸡蛋: “算你有点良心,上你们那输了两回液,两回都没碰见好事!” “两回都没碰见好事?给许大茂输液那天,你又被打劫了?” “你以为呢,第二次更可恶,也更玄乎。” 小何护士也不急着开门,倒是先剥起了鸡蛋吃。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也不知打哪窜出来个疯汉子,上来就抢我的医药箱,打晕了我不说,估计还想杀人灭口来着,刀都掏出来了!” “幸亏那时候胡同里进来个挑担子推头的,要不然,你这个鸡蛋,现在只能给鬼吃了!” 许九听了都觉着悬得愣的: “好嘛,命悬一线呀,报案没?” “当然报了,什么都不抢就抢医药箱,这种人问题更大!” “嗯,我想也是,得,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今儿来找你,其实是想跟你咨询些问题的。” “咨询问题?什么问题,你身体不舒服呀?” “呃...这个...你先开门,上里头说。” 何护士小嘴一张,把半个鸡蛋含进了嘴里。 开门,烧水。 许九捎带手的把地一扫,抹了抹柜面上的落尘。 “差不多行了,礼拜天一般都是来买药输液的,有个干净样就好。” “说吧,想咨询什么啊?”何护士眨巴着眼睛。 许九目光真诚道: “事先跟你说好啊,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 “关于隐私方面的。” “隐私?” 何护士不由皱起了眉关,有些羞于启齿道: “是那方面的...难言之隐麽?” “不不不,不是。” 许九的头直接摇成了拨浪鼓: “好嘛,你倒是一点就透。” 何护士没好气道: “什么叫我一点就透?还不都是你暗示的呀。” “要说就赶紧说,不说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别急着撵人呐,我这不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讲麽。” 许九咬了咬嘴皮,轻声道: “其实...我也是替别人问的。” “你说...现如今有没有什么比较有效的药物,能让人服用了怀不上孕?” “怀不上孕?” 小何护士稍有惊异,跟着脸就红透了: “避孕的有效药物...我不清楚。” “不过我在图书馆的书籍当中,有看到过一些别的方式方法...” “你要是想听...” “我、我能写给你...” 写个嘚儿啊你! 也不打听打听小爷从哪出来的,方式方法还用你教? 许九又跟着追问道: “现在的大医院也没有卖的麽?” “应该...没有。” “得,知道了,谢谢啦,等会请你吃冰棍儿,哎对了,晚上几点锁门?” “今天兴许会迟一点,大概八九点钟了。” “哦,那什么,回见。” “哎!记得给我送冰糕!就算是到了晚上,我也能吃得下!” 许九出了诊所门,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 就这麽点水平,还妄想吃冰棍呢? 不想着好好学习,用知识改变大众的命运,就光惦记着吃了! 本来建筑群里就趴着一大堆吃干饭,底层要是再不努力奋斗,让小爷上哪儿躺平? 你大爷的... 还想着自己能省点劲儿,买两把避孕药备着呢。 现在好了... 还得为这档子事儿操心。 唉,这就是劳累命啊。 有什么办法呢。 贾家门大喜的日子指日可待... 不做好万全之策,如何应对孩子的烦恼? 没有安全可靠的避孕药... 那么就只剩下避孕套了... 幸亏小爷出自青楼哇。 要不然,上哪知道风流如意袋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去? 旧社会的人也是有够牛逼的。 小小肾衣,通幽曲径。 鱼鳔羊肠,麻丝锁精。 论金贵和耐用性,必然是鱼鳔的套为佳品。 只是鱼鳔... 有辣么大号的嘛? 鱼? 辣么大的鳔? 还不得长到三米呀。 算逑,退而求其次,找人做个肠子的得了。 起码尺寸足,用起来舒心。 许九旧地重游,来到了八大胡同。 几经辗转,找到了昔年的那个八旗子弟。 如今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 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一灌香肠儿的大师傅。 你还别说,从职业制作风流如意袋,再到如今的灌肠人,两个行业还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别小看这么一个套子。 里外里收了许九五块钱呢,这还是折扣价。 就算是搁在老早年间,一般人,丫也用不起,哪怕能循环呢... 搞定了套子的事,许九又上天桥听段子去了。 且听且笑且观察。 能给李大姐捡个婆家最好,捡不上就当图一乐了呗。 第28章 小妞儿酒量不同凡响 逍遥自在了一整天,中午吃了碗炸酱面。 晚不晌的时候,许九上街道把装备一交,拿着自己的短把儿扫帚,赶去小诊所赴冰棍之约了。 两分钱的奶油冰棍儿,买了两根。 买的时候许九还胡琢磨呢... 诊所的小何护士... 不会是借着冰棍儿在暗示自己什么吧... 能吃冰的? 嗨,什么跟什么呀。 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 许九晃晃脑袋,大步流星朝小诊所走去。 等再见到小何护士的时候,她正忙着在上药室里给小孩子打针呢。 孩子撅个腚哇哇大哭,小何护士手起针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得出来,基本功分外扎实,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 “好了,坐那等会吧,估计有个二十来分钟,孩子烧就退了。” 孩子母亲千恩万谢。 何护士客气了两句,来到了许九身前,手一挥就把冰棍夺了过去: “看不出来呀,出手够大方的,还是奶油冰棍呢。” “行,就冲这一点,算你是个爷们儿。” 许九起身欲夺冰糕,却是被有所提防的何护士巧妙躲开了。冰棍没抢着,不过嘴上不能落了下风: “什么叫算呀,我本来就是爷们儿好不好。” “倒是你...” “挨了两回打劫,也算是因祸得福,身手敏捷了。” “那是,姑奶奶横不能一直让人敲闷棍吧。” “切,那可未必。” “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呸三声,好的不灵坏的灵。” “好好好,呸呸呸。” 许九配合着吐了三口,打算回家了: “得了,冰棍给你送来了,你这儿也忙着呢,我走了,明儿见。” “哎~你不等我下班啊?” “等你下班儿?你不是八九点才锁门麽,现在可还不到六点呢。” “呦,才俩点儿就不愿意等了?我还想着上了锁,跟你一起吃个饭,顺道再让你把我送回家呢。”小何护士的能气劲儿,都快把自己的天灵盖儿给揭起来了。 许九瞧着她扭捏作态的模样,两眼一抹黑。 几个意思? 小爷等着你下班? 再跟你一起吃个饭? 完了还得把你送家去?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哦------ 明白了。 瞧这事儿闹得,岔劈了吧。 这何护士呀,八成以为自己要追她呢。 自我感觉未免太过良好了... 小爷闲着没事儿干,送你根奶油冰棍而已,这也算是展开追求? 得,看来呀,又是一位无人问津的深闺怨妇... 撩着呗,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成,那我就在这等你下班,晚上请你吃卤煮。” 小何护士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本就不大的芝麻眼眯成了一道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卤煮?” “哦,找人打听过了吧。” “啧啧啧,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一点都不像你们院儿里大妈说的那样。” “这不挺有脑子的嘛,才不是个门墩儿户呢。” “呃,你喜欢卤煮就好,说实在的,我也得意那口骚气...”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夜里八点,外头的天,已经是黑洞洞的了。 许九也把何护士的家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复杂,相当复杂... 除却父母老家儿以外,光是兄弟姐妹就有九个... 听说还计划着要老十... 许九咽了口唾沫,没心思跟小何护士玩了... 友谊的小船,忒容易翻... 许九打起了退堂鼓,诊所外却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听动静好像还有驴蹄子声... “快快快,这有家诊所还没关门,先带孩子瞧瞧去。” 两个汉子手忙脚乱的背着一姑娘闯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呦,这么大的酒味儿呢。”小何护士刚迎过去,就被呛鼻的酒气劝退了半步。 “唉,甭提了,您先给看看吧,这我家姑娘,不想跟人相亲,自己偷偷地喝了一坛子老酒,从昨晚睡到现在了,怎么叫都不醒,我摸着脑袋有点烫,这不赶紧进城来了麽。” 何护士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是有一点点烫: “小九子,拿个体温计过来,案桌左边,第二个抽屉。” 许九翻出温度计甩了两下递了过去,借着空档往里瞅了两眼,熟睡中的女孩看着很是俊俏,睫毛纤长,唇红齿白的。 “乖乖,大爷,您闺女这是喝了多少啊?一米开外闻着都上头。” “一小坛子老酒,少了也有三斤。” “三斤白酒?她一人喝的?”小何护士倍感惊讶,翻了翻女孩的眼皮。 “谁说不是呢,唉。” “扶她进去躺着吧,先量个体温,我瞅着没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喝多了,身子发热也正常,等会给她挂瓶葡萄糖,一天水米未进,现在才送来,你们这当父母,也是心大。” 小何护士又忙活开了。 当妈的忧心闺女,跟着进了输液室。 俩汉子在外头长吁短叹起来。 “你看看这事闹的,本来是个好事,结果弄成这样了。” “那谁知道你闺女性子这么烈呢?老话都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真不知道你们家慧真是怎么想的,遇上这么一好户口?多少城里姑娘想嫁她都找不到门儿呢,她可倒好,脖子一扬,喝了个不省人事。” “唉,都是惯得。行了,不说这个,她二叔,话说你们家慧芝今儿替我们去相亲,相得咋样啊?” “那还用问?相上了!男的叫贺永强,听我们家慧芝讲,条件相当可以,人长得精神,家里头也趁,挨大前门开了个小酒馆,临街的铺子,后面能住人,前头是门市,里里外外一院子房。” “啧,这就是命了。我们家酿了一辈子酒,闺女嫁给开酒馆儿的,也算是天公作美。” “天公作美?我说老哥,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往后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 “俩孩子结婚的事儿呗,不然还能是啥?” 徐家声音一沉: “相亲我们家慧芝能替你们家慧真,横不能拜天地入洞房也是我们家慧芝替吧?” “不过你还别说,你们家慧真要真是不想嫁,我倒是省心了,我闺女嫁进贺家,也算她的缘法。” “你想也甭想!媒婆那儿我废了多大口舌呢。”徐慧珍父亲直接掐了堂弟的念想儿: “咱这么着,让你闺女帮着再见贺家小子两回,等闪了老年,明年开春儿就办喜酒!” “到时候我闺女红盖头一遮,生米就成熟饭了。” “那、那我闺女咋整?当姐姐的办喜事,她要不要去喝喜酒?” “还喝哪门子喜酒哇,你闺女一出现,不啥都露馅儿啦?” “合着我姑娘从今往后不见人?” “没说不让你姑娘见人呐,等事儿办完了再说。” “行吧,那你可得想着点儿我们家慧芝,也给咱说个好户口。” “放心吧。” ...... 正阳门下的小酒馆儿? 许九乍一听... 恍惚间想起来两个人... 记得给许大茂去买酒的时候,遇到过他们口中提及的贺永强。 咳嗽的中年汉子... 估计就是贺永强他爹了。 那个浓眉小眼的后生... 得,让人算计了吧。 许九心里正为姓贺的鸣不平呢。 输液室里传出了醉酒姑娘的啼哭声: “妈...呜呜...” “我不想嫁给那个姓贺的...” “我找人打听过了...” “他...呜...他三天两头的去相亲...” “有时候一天相仨呢...” “呜呜...” “什么好人家...呜...一天、一天能相三回亲呀...” “妈...” 第29章 孽缘,约酒,挨打 “唉,迟啦。” 徐母爱抚着闺女泪盈盈的面颊,语重心长道: “你爸跟你二叔商量着,今儿已经让你表妹慧芝替你去相了。” 殊不料,徐父听见闺女的说辞后,本来还有点心焦女儿的身体,这下好了,无名之火索性从脚底板窜上了心头,推开输液室的门,就嚷了起来: “你说不嫁就不嫁?” “你一个丫头片子知道啥!” “爸使了多大劲才给你找的婆家,就是想让你嫁进城里头少受些罪!” “你那心让狗给吃啦!不知道个好赖!” “我告诉你,这门亲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少跟我这儿耍小性子!” “酒醒了是吧?” “走,跟老子回家!” “不愿意相亲随你便!” “敢说到了日子,你还敢像今天这样胡闹...” “别怪我们不认你这个闺女!” 粗声大气的汉子一通乱吼,把输液的人都吓着了。 更是二话不说,拽起姑娘就往门外拖。 人们光是瞧着架势就隐隐觉着疼... 好家伙,也不怕把自己女儿的胳膊给扯断了... 年芳十八岁的徐慧珍,哪里敢反抗当爹的呀,哭闹着就被拉出了诊所,模样跟上刑场似的... 酒量奇佳的姑娘哭了个梨花带雨,许九看在眼中,亦是我见犹怜。 没办法,九爷就这尿性。 小妞儿但凡长得跟何护士一个样儿? 她就是酒量再牛,许九都不带正眼搭理的。 谁让她天生丽质有副好皮囊呢。 这叫什么? 与生俱来的资本! 须知相貌是决定一个人未来走向的第一道天赋。 冥冥之中,感受到异性相吸法则的许九,精明活络眼的瞥见了床角处遗留下来的一只布鞋。 不说想也知道,百分百是姑娘扑腾时不小心挣脱掉的。 大手一抄,揣进袖子,嚷嚷着就追了上去: “哎,我说大爷嘿~” 小何护士见状愣住了: “小九子,你要上哪啊?我马上就下班了,你还没请我吃饭呢,小九?许九!” “那什么何护士,改天再说啊!” “什么人呐!”何护士气的跺起了脚。 徐家二叔赶着驴车可是够快的,一眨眼就蹿出了三四十米。 许九紧走两步,到底是追上了徐慧真一家子。 “吁~” “哎我说你追我们干啥?” “量个体温而已,我们也没挂水,就这还得给钱呀?” 许九歇了一口气,晃了晃手里的布鞋: “你闺女的鞋落诊所了,您低头瞅瞅,闺女脚上好好一双白袜子,弄得脚底板儿全是灰。” 眼角噙着泪珠的徐慧真,伸手把鞋子接了过来: “谢谢你,麻烦你了。” “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举手之劳罢了。正好,我家就在前头,顺路捎我一段就得。” 甭管什么时候,兹你有心撩搭妹子? 胆大心细脸皮厚。 把这七字真言记在心里,比求神拜佛管用。 许九也不管人答不答应,厚着脸皮就跳上了驴车。 “嘚儿,嚯~” “快到地儿了吭一气儿啊~” “放心吧您内,稍微慢着点,我就蹦下去了。” 驴车提起了速。 许九也跟着给人上起了眼药: “我说大爷,甭嫌我嘴碎。” “您了刚才在诊所闹这一出,可是有够显眼的。” “当然啦,我也听得出来,您是为了姑娘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徐父紧绷的脸舒缓了三分,冲着女儿教训道: “听听,人一外人都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倒好,处处跟父母唱对台戏。” 徐慧真抿着娇小红唇,悄悄瞪了许九一眼,眼底说不尽的幽怨。 许九摸了摸脑门,打了个哈哈儿,跟着话锋一转: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 “刚您姑娘说了...” “跟她相亲那爷们儿,叫什么强来着?” “好嘛,一天见仨女的?” “该说不说,也是有够猴急的。” “我一外人,心直口也快。” “有什么说什么。” “这城里头的男人呐,真要是条件好的,是不差对象。” “可往往条件好的呢,大部分人还真不急。” “着急的,不敢说人家有什么吧,横竖都差着一点儿呢。” “不是脾气孬,就是口碑差,再不了就是家庭内部原因。” “反正啊,多多少少存在些不为人知的问题。” “我呢,就是随口一说,您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 “瞧见我没有?” “我就是城里人,有工作也有房,今年刚十八。” “甭看我是个瘦皮猴儿啊,我还真就不着急。” “慢慢挑呗,挑上个三头两年的,实在不行,找一农村姑娘娶了就得。” “当然,我不是说农村姑娘不好啊。” “相比之下,农村姑娘显着不矫情,人也勤快,过日子准是把好手。” 徐母是真听进心里了: “她爸?我觉得这孩子...说得在理,要不咱再打听打听?” “在理什么呀在理,听他瞎嘞嘞呢,嘴上连根毛都没有,他知道个啥。” 徐父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老话儿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上来就对别人家事指手画脚的,我要不是看他身子弱,一脚给他蹬下去!” “嘘,你小点声~” 许九白眼望天,全当没听见。 小声不小声的,还能小到哪去? 驴车斗子就这么大,嗡子哼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徐慧真望着许九的赖皮样,情不自禁的笑了,悄悄的用脚踢了踢他: “喂,你叫个什么呀。” “许九,今生许诺,只做天下第九。” “为什么是天下第九?” “因为排在我头里那八个,到现在还趴着呢。” “趴着?” “不然呢,我这个天下第九,那可是实打实喝出来的。” “喝出来的?喝什么,酒呀?” “肯定是酒啊,老爷们儿哪有喝水的。” “你就吹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能喝过我呢,我爸都不行。” “拉倒吧,你一村妞儿,眼皮子浅的才能看到哪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干了一坛子酒,这才睡了一天嘛,要换成我?两坛子我都不带嘴瓢的。” 徐父支棱着耳朵,显然听不下去了: “你小子就可着劲的吹吧!” “还还还两坛子酒?” “就你这小体格子?” “五斤水都能给你灌晕乎喽!” “嘿?我说大爷,挤兑人是吧?” 许九左摇右晃的直起了身: “别的事儿我还真不往心里去。” “眼不前儿沾着酒了,我还真就得较较真儿!” “给,我今儿身上就剩四块多,通通拍你手里头!” “怎么着也能买十斤酒了吧?” “你告我一地址,下礼拜五晚上,我上你们家找你去!” “你、我、还有你闺女,咱仨一块喝儿!” “我要是喝不过你们父女俩?” “算我许九满嘴跑舌头。” “大妈您还甭拦着,好歹我也号称东城区酒仙儿,这口气,我还真就咽不下了!” 徐父看着手里的钱,多少也有点懵圈。 天老爷呀,早都听说四九城的后生... 个顶个的不服输... 敢情还真是这样。 一言不合,直接掏钱定赌约... 就冲这一点,也比光动嘴的强多了。 “行,娃子,拼酒的事我应了。” “别说大爷欺负你,自家酿的有散酒,七十二度火烧喉,你敢来嘛?” “我说老徐,你跟人孩子置什么气呀,快把钱还给人家。” “别介,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个钉儿!说地址吧,我这就要下了。” 徐父报上了村名。 许九瞧了眼他闺女,徐慧真古灵精怪的眨了眨眼睛。 这事儿,就算是定了。 “天黑路陡,慢着点走,下礼拜五见!”许九挥舞着扫把。 “等着你,牛皮大王!”徐慧真扬了扬小手。 妥了,又认识一妞儿。 到了礼拜五... 是啥情况不好说...再看吧... 自己这酒量还真不一定能喝过她们父女俩。 一坛子酒睡了一天... 琢磨琢磨,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只要不是一口闷,慢慢喝自己也能行。 沐浴着夜风,许九回家了。 刚刚走进巷子口,冷不丁跳出来俩人,趁许九不注意,面口袋往他头上一套... 木棒、板儿砖,叮铃咣当一通乱拍! “哎呦喂!” 毫无疑问,许九挂了彩。 但在挨揍的时候,许九可没有破口骂街。 要知道,骂的越起劲,别人打得越凶狠。 护好脑袋护好裆... 往墙角里一缩,总有打完的时候。 没多久,耳畔想起了脚步声,渐行渐远,人跑了。 许九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面口袋一扯,除了感觉有点晕乎,身上一大堆脚印外,也没别的外伤了。 “he~tui!” “院儿里人真踏马够孙子的...” 究竟是谁下得黑手,许九也有些吃不准。 跟上随份子的烂事儿,谁都有可能。 阎家人的作案动机会稍微大一点。 毕竟早前就拌过嘴... 不管是谁吧,许九从中咂摸出来两个道理。 自己必须变得强壮。 再一个就是... 背地里使阴招儿... 说明他们不敢当着面削自己了... 也算是个良好的转变。 这便是许九从生活中汲取的为人之道。 比书本上的文字要铭心刻骨。 遇到好事,别得意,成了再说; 遇到坏事,别沮丧,加以利用; 得到了终将失去,别纠结过眼烟云; 人生一世数十寒暑,天底下的人,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尝口苦头? 慢说人了,玉帝老儿又如何? 不也让孙猴子闹腾过麽。 想开点儿,瘸着腿,吊着胳膊,先去找街道主任说道说道。 明儿礼拜一,自己让打残了,这班指定是上不成的。 有一说一,别看现在是周末,也得算成工伤才行... 第30章 全院大院是这样炼成的 大半夜的... 许九在家门口挨了打? 街道祁主任大发雷霆! 孩子要真是以前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德性,咱也就不说了... 没人待见怂包软柿子。 记得当初带许九回来,孩子一天到晚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讲,见着生人就打哆嗦。 可现在不一样啊! 小九硬起来了! 平日里帮着照拂聋老太不说,头两天刚救过许大茂吧? 还有炸人掏粪工人的事儿。 虽说做法不对,但最起码不是杵窝子货了呀。 就连今儿早上遇到贾东旭,随口攀谈了两句,小贾那孩子都说了,小九改变确实大! 换个孩子说这话,祁主任都不一定相信。 但贾东旭说了,一定是真的。 红星四合院的小愣头青,就属东旭打得小九最多。 当然,像大茂、柱子还有另外几个孩子,也没少欺负就是了。 起初祁主任还想管管,后来就懒得糙理了。 没办法,性子软是根儿。 根儿上不变,就是走到哪也是个窝囊。 但今时不同往日! 只要许九有意挺起胸膛做人,祁锦菊一百个鼎力支持! 还反了他们呢! 巷子口套面布袋? 看给人孩子打成什么样儿啦!! 夜里九点多,风凉如水。 动了肝火的祁主任,挨家挨户的把人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呜呜泱泱一大帮子人,全都集中到了后院! “都不承认是吧?” “敢做不敢当是吧?” “行,我祁锦菊今天把话撂这儿。” “许九是我带进四合院的,孩子早先什么样儿,你们也都清楚。” “但现在我们家小九变了,开窍了,想要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不就是承许给老贾家上两块钱礼金嘛。” “不管他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说了也就说了,他没挣过钱,不会过日子,你们心里也没数?” “他上他的,你们上你们的不就得了!” “犯得着给一孩子背后使绊子?” “哼,今儿这事我记下了,往后别让我查出来!” “蓄意打击报复,少了也关你十天半个月的!” 许九跟雨水要了杯温吞水,赶忙送过去帮着祁大妈顺了顺气。 祁主任这口气一缓,跟着又冷着脸说了起来: “本来呢,有个事儿,计划着明儿再通知大家。” “今晚我过来了,就着人齐,先跟你们说道说道。” “如今是什么时候,你们心里有数。” “社会上仍有不法分子在流窜。” “他们就是来搞破坏的!” “破坏我们的团结,破坏我们的安定!” “所以说,大家伙一定要擦亮眼睛!” “要时刻保持警惕!” “咳咳~” “多的我也不说了,老人们受不得凉。” “打从今天开始,红星四合院试行大院管理制度。” “都在一个院儿住着,雨打房檐儿还捎一身水呢。” “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不能互相关照关照?帮助帮助?” “大院管理制,暂且定三个人好了。” “为民、忠海、还有...咦?何大清呢?” 何雨柱无精打采的站了出来: “主任,我爸跑了~具体情况我回头再跟您说吧。” 祁主任一听这话,当即就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三十多岁的汉子,能狠下心撇下一双儿女跑了? 还能因为个啥?不就是女人肚皮上的那点事儿嘛。 真是够没出息的! “那这第三个人选...” 刘海中自告奋勇的冒出了头: “主任、主任,我,我就行。” “我这人没别的好,就是喜欢乐于助人。” “行吧,天儿也不早了,就你了。” 祁主任也不想过多耽搁大家伙的时间,毕竟明儿还得上呢。 “当了负责人,就要起个好得带头作用,再者说,院儿里这么些小的看着呢。” “来老太太,我扶您回屋。” “往后啊,院儿里有个马勺碰锅沿儿的,家不长里不短的事,您就看着他们办,真要有个偏颇不妥当了,您老再站出来把关!” ...... “哎呦~哎呦~” 一旁的许九哼哼起来了: “谁、谁来扶我一把呀,我这腿呀,头哇...” “这才缓过劲来了...” “疼啊,钻心的疼啊。” 何雨水四下看了两眼,发现没人愿意管许九,刚想过去搀他一下,却是被自家亲哥拽住了: “搭理他干啥,一天到晚的就会告人刁状。” “害得大家伙这么晚了还在院儿里头喝风。” “让人套个面口袋就没辙了?” “哼,这要是换成你哥我?” “闭着眼都能逮住一个!” “逮住我就往死里揍他丫的!”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耍这种下三滥的招儿!” 小雨水压着眉关,心有不忍: “哥,他要是有你这么壮的话,肯定也不怕人下黑手的。” “打许九哥的人,为啥要套面口袋?” “还不是心里虚。” “头几年是人不是人的都敢欺负他...” “现在好了,许九哥知道正干了,再不是原先那个任人拿捏的豆芽菜了。” “不就是顺嘴说了句给贾家随两块钱份子麽。” “有什么大不了的。” “恰恰证明许九哥为人豪爽,不贪财,不做守财奴!” “得得得,哥丫,懒得掰你掰扯,你愿意帮他你就帮。” 何雨柱不耐烦的搡了下妹妹的胳膊: “丫不就是给你画了一书桌嘛。” “左一个许九哥,右一个许九哥的...” “听着我就烦!” “你爱烦不烦!” 何雨水也不惯着亲哥,直接顶了回去。 转身想去扶许九时,发现前院的李大姐已经过去了... 雨水犹豫了一下,耳边回荡起了祁主任的话。 互相帮助才是正路,随即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九哥?我扶你回屋吧,李大姐明儿还上班呢,让人早点休息。” “不用不用,你先去睡吧妮子~”李大姐直接给拒绝了。 许九瞧着雨水有点恍惚,跟着补了句: “回屋睡吧雨水,心意哥领了。” “主要哥现在想上趟茅厕...” “你瞧瞧,外头黑灯瞎火的...” “你一小姑娘在外面候着...” “呜~保不齐有狼呢。” 何雨水俏目微翻: “切,吓唬谁呢,城里头哪来的狼。” “哎,有人管你就行,我回屋歇着了。” 雨水摇着麻花辫回屋了。 许九一瘸一拐的直奔茅房... 此时间的窄巷里,还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头顶上的星空,都照不进来光。 许九倍感无语: “我说姐姐,你倒是拿个手电出来呀。” 李大姐摸着墙壁,亦步亦趋: “拿那玩意儿干啥,明晃晃的多碍事呢。” “......” “你能别这么下作麽,回头祁主任还打这儿过呢。” “过就过呗,姐扶你上趟厕所还有错儿了?” “......” “哎哎哎,到了,那边是女厕。” “哦,走顺腿儿了。” “......” “姐姐...劳驾您能在外头等我不?” “别讨打啊,姐不是想着帮你压一下嘛~” “......” “我右手没事,自己能行~” “少说废话,麻溜的撒~” ...... ...... 第31章 贾张氏和许九不得不说的故事 什么是幸福? 猫吃鱼? 狗吃肉? 奥特曼打小怪兽? 不,对于许九而言,这些只是满足。 真正的幸福是... 当别人在为三餐一宿忙忙碌碌的时候,自己能心安理得的看着。 这,就是九爷向往的幸福。 且许九坚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人人都能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真的。 不再为了那碎银几两从而绞尽脑汁的劳碌奔波。 等到科技大爆炸,机器人能做到所有工作的时候... 普罗大众,也是时候享享福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的寿命得到延长... 没事儿就生孩子,一窝一窝的生。 老的天伦之乐,小的无忧无虑。 吃喝不愁,生而平等,世界大同,还有什么好争竞的? 真要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儿没地方倒。 丫上外太空干仗去不就得了? 宇宙辣么大,搁不下谁呀。 挨蓝星这一亩三分地上,斗得死去活来,变着法儿的左侵右榨。 莫瞧许九没念过书,但道理还是想得透的... 说白了,某个霸国不就是想借全球之力,供养它一个国嘛。 此等行径和做派,跟九爷有何不同? 真要细说起来,还特娘的不如九爷呢。 九爷这条康庄大道,走得可是双赢路线。 你爽、我爽,咱们一起爽。 横不能... 你爽了,我不爽。 你踏马非问我到底爽不爽。 我说爽吧...良心上过不去。 说不爽吧...你踏马不乐意。 去你玛德~ 迟早有一天骑丫身上,正反二十个大嘴巴子,好好问问你丫的: 还想不想爽! “小九?起来没,饭都要冷透了。” 乔书兰顶针穿线的纳着鞋底子,又来喊许九起床了。 这一回,她学乖了。 就站在窗户外面喊,说什么也不进屋里头,哪怕有了窗帘呢。 “哎呦,不行,我这腰身还是疼,稍微一弯就疼。” “要不您进来帮我一下吧,穿个鞋就好了。” 哪知乔书兰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慢慢来,不急。” “你呀,就是伤着筋了,多动动才好呢。” “饭给你煨火边了,起来记得吃。” 得,维持了一天的叫醒服务,就这么泡了汤。 起呗,人都走了,再胡思乱想鸟也没用了。 即便伤是装出来的,那也得有个七分像才行。 许九包着手肘垫着脚,起来洗脸刷牙了。 举手投足慢条斯理,透着一股衰气的同时,脸上又挂着几分刚毅。 吃罢了饭,往中院里一扎,跟一帮子老娘们儿混迹在了一块堆儿。 礼拜一就是好哇。 四合院的爷们儿绝了迹。 除了许九跟两个蹒跚学步小小子,余下的,清一水儿妇女! 三十以上、四十以下的半老徐娘最多! 这场面... 许九熟啊~ 妥妥的主场啊这是! 许九搬来一个小马扎,顺手拎了一块砖,就在众娘们儿的眼皮子底下,锻炼起了身体。 “小九,你那是干嘛呢,坐着马扎双脚离地,单手托砖,托塔李天王啊。” “不懂了不是?双脚离地,练的是腰,单手托砖,练的是臂,甭看我这动作简单,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张荷花抖落着被单,轻蔑的瞧了许九一眼,回头也搬了把凳子出来: “人不大口气不小,我还就不相信了,跟个小王八似的,四脚朝天支棱着能有多难。” “瞧我的~” “哎哎哎,哎呦哎呦,哎呦喂!” 张荷花的双足刚一离地,重心不稳,整个人就来了个倒栽葱。 亏着凳子不算太高,要不然就这一下,非崴了脖子不可。 “嗨呀,我说老贾媳妇儿,你晒你的被褥得了,学这个干嘛,丢丑了不是?快快快,快起来,拍拍屁股后的灰。” “还别说,是支棱不住哈。” 张荷花起身掸了掸土,就着水龙头还有水的时候,想要过去洗把手来着,刚走到乔书兰身边儿,就嗅到了一股清香,跟着使劲一闻: “呦,老易家的。” “身上这是擦什么了?怪好闻的。” 乔书兰低着头呢喃道: “前天买了瓶雪花霜...” “雪花霜?” 这回不光张荷花一人了,几个好奇的人妇全都围了过来。 “呀,是香哈!” “可说不是呢,嗯,越闻越上头。” 牛金花蹭了下乔书兰的肩膀,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乔姐...” “你买这东西...” “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儿呀。” 杨瑞华听了,赶忙放下了手里的针头线脑,蹲在了乔书兰身前: “是呀姐。” “这个雪花膏...” “能让自家爷们儿那什么嘛。” “怎么?你们家老阎那什么不行了呀。”有人调侃起来。 杨瑞华反唇相讥: “去你的,你们家的才不行了呢。” “那你还问~” “我、我、我...我就是随口一问,可不兴你瞎说,小九跟几个娃娃还在呢。” “在就在呗,屁帘娃娃又听不懂。” “至于小九...” “九儿?你说你...能听得懂嘛?” 许九闻言,干脆把手里砖撂下了,起身就解裤腰: “怎么,您是怀疑我听力呀,还是怀疑我性别?” “实在不行,我让您?上一眼?” “哎呀这个死孩子,敢情来真的呀!” “都别捂眼,让他解,咱就在这儿看着!” 张荷花又跳出来了: “这回我是真不信邪,他姓许的小崽子能这么不要脸!” “哎~将我是吧?” 许九坏笑着又把裤腰带系上了: “我还真不吃您这套。” “这么些姐呀婶儿的瞧着呢。” “您要是真想看啊,改天我单独请你一个人儿!” 张荷花闻言,一下子就羞红了脸,想了个两三秒后,顺手就抄起了墙角的笤帚: “哎呀呀这小王八蛋。” “便宜占到老娘身上来了。” “你给我站那儿别跑!” “想害我张荷花得针眼?看我不煽了你的!” 小爷不跑? 小爷凭什么不跑! 只许你嘴上不吃亏,不许别人捞便宜呀? 门儿也没有! 许九瘸着一条腿就朝后院儿里蹦。 张荷花举着扫帚紧追不舍。 跳了七八下后,许九心想应该不追了才是。 谁知扭头的瞬间,笤帚迎面拍下。 吓得九爷匆忙一闪。 笤帚疙瘩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九爷肩膀上。 我靠? 这虎老娘们儿来真的?! 眼瞅着体态丰满的张荷花还想拍自己。 许九也不敢装了。 抹脚撒丫子就奔屋里蹿。 张荷花的身法... 那可是正值当打之年! 趁着许九回头打量的功夫,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胳膊。 一个人想跑,一个人要追。 拉扯之际,俩人随着惯性扑到了地上... 许九成了肉垫子,张荷花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许九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脸冲着脸... 哎呦,愣是上演了一幕逆推的戏码。 面对面叠着罗汉,关键还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 你说亲这一口也就算了。 许九的身板儿弱呀,一百来斤盖在身上,喘气都困难! 俩手下意识的往上这么一顶... 得,该说不说。 三十出头的张荷花? 傲人之物,冠绝全院儿! 张荷花也慌了呀。 瞅瞅这姿势,像什么话?! 握着笤帚的手也压在身子底下了... 左摸右摸一番,找着了。 往外那么一拔... 许九... 凉气倒抽! 张荷花双目圆睁,慌不迭起身,捡起了掉在一旁的笤帚: “兔崽子,看你还、还敢不敢调戏老娘啦...” 说完,一路小跑着回了屋。 许九咧着嘴,望着那张大屁股,捻着唾沫呸了两声: “你大爷的...” “哪家好人大早上起来吃蒜瓣儿的...” 唉--- 吃了大亏了... 第32章 娄家有天鹅,飞入蛤蟆窝 许九缩回狗窝,接着练腰。 中院的一干老娘们儿还在研究着雪花膏。 乔书兰磨烦不过这些人... 只得拿出来让她们开了开眼。 爱贪小便宜的妇女,直接蒯了点儿在手上... 急赤白脸的一抹~ 嗯! 别说! 喷儿香! 别看就这么一巴掌大的小铁盒子? 足足一块六呢! 肉才三毛一斤。 牛金花和杨瑞华顺走那点儿? 少说也值二两肉了。 “哎哎哎,看看就得了,哪能让你们都抹呀,这玩意儿贵着呢。” 乔书兰为人可不小气。 只是想着某个臭弟弟一捻就是两指头,让自己上上下下都溜光水滑染着幽香。 就这么一小盒? 最多用个七八回。 用光了要是怀上还好,怀不上还得买。 百货大楼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乔书兰也不想多去... 买雪花霜的大多数都是小姑娘,而且一个个穿得可漂亮了。 听人说穿得还是什么...布拉吉? 松宽宽的短袖,带花边儿的褶皱裙,简单大方的圆领... 有碎花儿的、格子的还有各式各样的条纹。 特别是腰间系着的那条布带... 看上去可飘逸了呢。 “小气劲儿吧,这东西能有多贵呀。”牛金花鼻子一拧,满是不屑。 “多贵?小两块钱呢!”乔书兰也不甘示弱。 杨瑞华一听,坐不住了: “两块钱?哎呦,还是你们家老易挣得多呦~” “挣得多又怎么了?花销就在那摆着呢,家里就两口子人,哪像咱们呀,稍微攒点钱,也花孩子身上了。”牛金花的嘴,不是一般的欠。 一句话,戳到了乔书兰的肺管子上。 没办法,孩子终归是她的硬伤。 可在大杂院里头一起住着的娘们儿,什么都能亏着,就是不能弱了那份气势。 今儿让人揶揄了一回,要是不回嘴的话,往后就更按不住了。 乔书兰刚想着张嘴说道下海中媳妇儿,想省钱别占别人家便宜的时候... 帮着牛金花带孩子的老大刘光齐,一不留神把弟弟给摔了... 幸好整张脸糊在了泥巴上头,要不然非磕出个好歹不可。 哇哇的哭闹声,响彻了四合院。 说来也奇怪,有个小孩子一哭,立马引起了连锁反应。 杨瑞华家的老三,也在炕头上练起了嗓子... 老娘们儿当即作鸟兽散,奶孩子的奶孩子,该缝补的继续忙叨。 待到四合院稍微安静下来之后... 一只花蝴蝶,扑扇着美丽的翅膀,忽忽悠悠飞了进来。 “您好,有人麽?” “有人在家麽?” “我进来喽?” 挨屋子里闷了半个多钟头的张荷花,喝了一肚子水,总算是将心头的惊讶震了下去。水喝的太多难免如厕,赶巧就碰到了这只花蝴蝶。 小姑娘看着水灵极了,就跟画儿里的洋娃娃似的。 弯弯的眉眼,可爱的酒窝,穿得也很衬头。 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哦对,时髦! “找谁呀姑娘?”张荷花问了一嘴。 “阿姨您好,我...我叫娄晓娥...” “来找...找一个姓许的少年。” 十六岁的娄晓娥看上去有些羞涩,但是她的胆子并不小。 不然也不会只身一人前来四合院打前哨了。 “姓许的...少年?” 张荷花没来由的一下就想到了许九那个挨千刀的小东西。 三十多岁的女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没曾想今日居然在一个小小子的阴沟里翻了船。 简直太可恶了...说实话...也够可怕的... 许九是个人呐,可不是驴! “后院东北角儿,人在屋里呢,去找他吧。” “哎我说姑娘...” “听你说话有点洋气劲儿,人长得也标志...” “有句话我得说在头里。” “不管你找那兔崽子做什么,只要不跟他相处就行。” “谈对象可得睁开了眼。” “这年头鲜花插牛粪不叫个事儿。” “但鲜花插在粪干子上...” “它可活不了人!” 娄晓娥闻言愣住了。 鼓起勇气登门前,她还真的在心里思量过各种各样的开场... 却唯独漏了这么一种... 自己只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而已... 没曾想,直接将姓许这孩子的人品给打听出来了。 试问,一个院儿里住着的人... 在彼此素不相识的前提下... 张嘴就没好话... 偶遇到的这位阿姨... 其人品如何,权且不论... 至少能反映出许氏一门... 不得人心。 不管别人说什么吧,反正自己来都来了。 既然他人在家,去会一会好喽。 毕竟实践出真章,偏听偏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娄晓娥鼓着嘴巴呼了一口气,可可爱爱的朝后院走去。 瓷娃娃一般的小丫头,所过之处蹁跹蝶舞,甚是惹人眼目。 乔书兰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丫头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身上的衣服正是布拉吉。 见了谁都是笑吟吟的微微颔首。 教养没得说,落落大方也不失温雅淑良。 新时代的大家闺秀,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娄晓娥来在了后院儿,面北背南左西右东的一通比划,找到了。 后院...东北角。 “屋子这么小的嘛?” “不对呀...” “依稀间听父母提起过...” “许家一家三口人,该有两间房才对。” “哦,知道了。” “这间小的儿子住,旁边这间大屋...应该是他父母的了。” 莲步轻踱,娄晓娥站到了许九的屋外。 “咚咚咚~” “在家麽?许...家的?” 不是娄晓娥记不住名字,而是她压根儿就没听过。 只是近一个月来,晓娥明显感觉到,父母亲似乎正在为她的终身大事做着考虑。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连娄晓娥自己也想不通。 不过晓娥在偷偷地听了一耳朵后,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爸爸妈妈为她考虑的人选居然多达五六个之多... 真是让人无语,也奇葩极了。 其中有当兵的、有年少有为的干部... 大院子弟、富商公子这些都在考虑范围内... 稍显突兀的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工人阶级的许家人。 娄晓娥的家境虽说算不得富甲一方,但殷实是必然的。 自民国的黄金十年伊始,娄晓娥的父亲娄南光,就做过买办,也开了工厂,生意最鼎盛时,远洋贸易也做了。 直到现在,方才退居到了幕后。 参与股份,不参与经营,偶尔决策。 屋里的许九,四脖子汗流,正做着仰卧起坐兴起呢,忽然听到了女孩子的呼唤声~ 嘿,你给咱评评理~ 这是不是大白天的见着鬼了? 像许九这么一废柴中的战斗机... 居然会有小妞儿主动敲他的门? 听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 话说的虽然别扭点,可听上去温文尔雅的。 多少还有点怯怯的颤音儿... 岁数不大,十八上下。 有杀错,不放过。 “门没锁,进来吧,我正锻炼身体呢!” “哦~” 娄晓娥用力推了推门,“吱呀呀”的动静可难听了。 门开半扇,晓娥探进去半个小脑袋... 看到屋里的场景后,却是慌慌张张的将门合上了。 “你干嘛呢!” 一声娇牝,霞飞双颊。 第33章 八月的天,孩子的脸 许九真是个蔫儿坏的家伙。 光着膀子倒在床上,做完了仰卧起坐,又做起了俯卧撑来。 你说他做就做吧,还想着添点承重,把被褥搭在了身上。 一光着脊梁浑身是汗的小爷们儿,大白天的在床上蒙着被子起起伏伏... 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发着力,很难不让人往歪了想呀。 “我...我能干嘛~” “三...” “我做俯卧撑呢呗,不然....不然我不起来给你开门呀...” “四...” “俯卧撑?” 娄晓娥月眉微蹙,将信将疑的透过窗户又看了进去。 只瞧着趴在床上的少年,两条枯瘦的手臂不停颤抖着,紧咬着牙关数出了“五”。 “......” 五个俯卧撑... 人就像触了电似的抖动不已... 这体能... 该是有多么差劲呀。 “你做完了赶紧穿上衣服,我找你有事说。”娄晓娥两根食指转起了圈圈。 “六...” “你说就行了,我耳朵又不聋...” “不知道锻炼身体重在持之以恒啊...净瞎搅和人...” “你看,忘了数到几来着吧?” “害得我还得重新来过!” 怨起我来了? 明明是你自己记性差好不好? 气呼呼的娄晓娥银牙紧锁,冲着屋内愤愤的舞了舞粉拳。 “七,你已经数到七了,你要做多少个呀。” 话刚问出口,娄晓娥就生出了悔意。 这还用问呐,五个都已经打哆嗦了,最多也就坚持十个喽。 “八...” “你要是不来烦我,我肯定能做二十个...” “经你这么一捣蛋...” “九...” “十个就是我的极限了。” “十...” “目标...达成...” “呼------” “差点没给我累死。” 娄晓娥满眼皆白... “进来吧,穿立整了,顺道从墙根儿的缸里给我舀瓢水。” “吱呀呀~” 娄晓娥捧着水瓢再度登门,撅着嘴唇,喷着鼻息,脸颊如熟透了的苹果,一双灵动的眸子中,隐有雷电涌动。 一眨不眨的瞪着坐在床边的许九。 “给你水。” “劳驾您能给我递过来麽?我这儿刚做完运动,腿是真软了。咱俩头回见面,你也不想我下了地,直接给你磕一个吧。” 娄晓娥深深的吐纳了一口气... 背在身后的小拳头又狠狠地捏了两下,继而松开了手... 上前两步,将水瓢送到了这个贱兮兮的大男孩眼前。 “这还差不多,谢谢啦。” 许九接过水瓢的胳膊,肉眼可辨的抖动着。 但是爷们儿一点也不觉着害臊。 男子本弱,床上则刚。 借着喝水的功夫,倒是嗅了嗅身前的三尺空气。 没错,是她。 少女独有的芬芳。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随手将水瓢搁在床头,许九十分正经的端详起了面前的女孩子。 呃...除了好看,也说不出来旁得了。 奈何九爷没文化,“你大爷的”走天下... 非要云上两句就是: 此妞儿搁在古代,大可撑起整座青楼,从此君王不早朝... 搁在穿越前的年代... 那必然就是重振东边的小馆了。 此时此刻的娄晓娥... 眉不点而衡翠,唇不勾而含丹... 脸若银盆,笑若弯月... 靡颜腻理,亭亭玉立... 纤纤细步,无双娇柔。 难得的是,小妞儿有媚骨,掩在书香中。 娴静时落花浮水... 行动处弱柳扶风... 以上都是废话,最最重要的是... 这妞儿...童颜巨乳。 娄晓娥让人盯得有些不舒服了。 很想指责一番面前这个不知礼数的大男孩。 只是看到他平静如水、毫无歹意的目光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得出来,他只是在打量自己而已。 可是... 不知道怎么搞的... 心下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森冷感。 “你...真的姓许?” 许九微微一怔,轻笑起来: “你这话问的有意思了,你来找我,却不知道我叫什么?” “话说...你叫个什么呀?” “我叫娄晓娥。”非常认真的回答。 “娄、晓、娥?” 许九皱眉,印象里... 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人,就更没有见过了。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 眼前的娄晓娥,有着不输给秦淮茹的可爱婴儿肥... 后者百媚千娇,前者玲珑娇俏。 “不认识...” “如果我没有失过忆的话,咱俩铁定是第一次见面。” “你不认识我?没有听说过?”娄晓娥明显不相信。 “干嘛?眼睛瞪那么老大?显摆你的眸子好看呐,我的眼睛也不小!” 许九龇着牙瞠着眼睛回瞪了过去。 娄晓娥顿感无语。 她已经忘了这是自己迈入四合院以后... 翻得第几遭白眼了... “行吧,就当你不认识我好了。” “我今天来找你呢...” “什么叫当我不认识你好了?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好不好~” 许九望着娄晓娥,多有哭笑不得。 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了。 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京妞儿的自我感觉... 不是一般的良好... 不甚明亮的小屋里,突然变得昏暗许多。 窗外碧空如洗的蓝天上,不知何时聚拢起了朵朵乌云。 就在二人相继无言的时候,狂风大作。 眨眼之间,雨打窗棂。 “喂?娄晓娥。” “做什么,你不是不认识我嘛。” “......” “得,小爷算是看透了。” “这使小性子啊...从古至今,还真是美女的专属技能,天生的被动技。” “麻烦你回头?一眼行不?外面下雨啦!” “窗户还没关呢,待会儿下大了,潲进水来,再把你身上的裙子淋湿喽,我这儿可没得换!” 娄晓娥蓦然回首... “真的下雨了?” “来的时候还是万里晴空呢。” 许九悻悻然: “八月的天,孩子的脸,可不是说变就变麽。” “坐吧,甭管认不认识,你既然找我门上来了,直接说事儿就行。” “我呢,能办尽量给你办,要是真办不了...” “伊兹维尼杰,爱莫能助。” 娄晓娥刚把窗户关严实,愕然回眸: “你会俄文?” “嘎捏史娜~” “真的假的?” 少女的好奇心冉冉升起... “你再多说两句我听听。” 许九想也没想,祭出了毕生绝学! “yesterday is history,tomorrow is unknown,but today is a gift, now should be valued。” (用英文顶了) 娄晓娥听呆了... “什么...意思?” “昨天已经成为历史,明天仍旧未知,但今天是一份礼物,此刻理应受到重视。” “听着有点腔调哎,你在哪学的呀...” 娄晓娥极其自然的坐到了许九身旁,却是刚刚坐下身,便闻到了阵阵返潮发霉的味道,跟着捏住了琼鼻: “你的被子好难闻,就不能晒一晒啊?” “而且家里面连个桌椅都没有,你平时不跟人交际的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看人下菜碟的许九... 打算使出超必杀了。 女孩子么。 特别是娄晓娥这种知书达理,好奇心重,偏又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 心肠向来是软绵绵的。 闻听刘备刘玄德,哭出了一座江山。 那么我许九,为何不能泪洒美人怀。 连抽三口短气,酝酿伤感之情,泪光已然泛在了眼底... “我又何尝不想呢。” “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个下雪天...” “我跟着现在的街道主任来到了这里...” ...... ...... 第34章 你爸脑子有毛病 许九叙述着自己的过往,避重就轻,着重强调自己如何左右逢源、逆流而上、在夹缝中生存。 所谓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胯下之辱都不足挂齿了... 娄晓娥感动的一塌糊涂,她明白,并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像她一样,自幼无忧无虑。 “你知道麽,不,你不会知道的...” “在多少个漆黑寒冷的夜里,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哥哥跟弟弟也行...” “我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就如现在,我靠在你的肩上...” “听你的呼吸、听你的心跳、听你的哽咽与抽泣...” “我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怜悯...” “我只需要在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 “身边能有个人陪着...” “哪怕不说话都行。” “如此,我方能切实的体会到...” “原来...我还活着。” “活着,我就能试着忘记。” “忘掉痛苦,忘掉不幸,忘掉生活的不如意...” “太阳依旧会升起...” “我的生命...” “尚未绽放,又岂能任其凋零!” 单纯善良的娄晓娥... 听着听着落泪了。 珍珠一样的眼泪划过脸颊,落在了许九的头顶。 是的,娄晓娥怀抱着许九,给了他祈盼多年的温暖。 许九也哭了,无声抽泣。 鼻涕跟眼泪混杂在一起... 糊得娄晓娥胸口处挂满了晶莹... “我懂了,真的懂了。” 娄晓娥轻轻爱抚着许九的后脑勺,感同身受。 “难怪你的父母想让你入赘到我们娄家...” “做我们娄家的上门女婿...” “也许他们,恰恰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你吧...” “弥补?父母?” 许九猛然间听出了端倪。 自己哪还有什么父母亲呐。 当娘的生下他,没多久就嘎了。 当爹的也死在了战乱里。 卧槽??? 姓许? 娄家? 入赘? 尼玛... 明白了!! 敢情这小妞儿... 是踏马来找许大茂的呀! 你瞅瞅这事儿闹的... 阴差阳错了不是? 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既以得知是一场误会,许九哪怕再不要脸... 也不能利用人家晓娥的善心,来满足自己恬不知耻的私欲了。 捋清楚这一关键点后,许九埋在娄晓娥胸前的大脑袋... 深到不能再深地饱饱的吸了一大口气... 哇,气爽神清。 跟着大手一抹鼻涕,袖子拭去泪痕,一脸的茫然无知: “晓娥?” “我爸跟我妈早都去世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呀。” 娄晓娥仍在悲天悯人中无法自拔... “你不用再说了。” “我想...有些事情,就连你也不清楚。” “你爸他还活着呢。” “前段时间去过我家。” “......” 不得不说,心地纯善的女孩子,脑补能力太过强大。 “不是不是,晓娥,这你真得听我说。” “我父母真的不在了,院儿里人都知道。” 娄晓娥多有茫然,拿小手点了点脸上的泪花,望着满目真诚的许九,陷入了错愕当中: “你?到底姓不姓许?” “我当然姓许了,许九这个名字我叫了十八年呢。” 娄晓娥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月眉紧蹙,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红星四合院...” “有多家姓许的?” 许九掰着指头算开了: “连我在内...” “还有许大茂一家,许前进一家,一共三户。” “依着你的说法儿...” “父母老家儿健在的,就只有许大茂了。” “许大茂?他多大?” “比我小个一两岁吧,十六还是十七来着...” 娄晓娥后知后觉... 忽而问道: “许大茂父亲长什么样子?” 许九想了想: “身量有个一米七吧...瘦瘦的。” “天庭饱满,地阁不圆,三角儿眼,鹰钩鼻子,招风耳...” 这一下... 娄晓娥算是彻头彻尾的搞懂了。 左手一抬,拦住了信口雌黄的许九: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 话说半截收了口,低头瞧一眼自己的胸前,咦~ 全是这个叫许九的鼻涕泡! “呼------” “不能怪你,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给,先拿枕巾擦擦衣裳吧,对不住啊,我也以为你是来找我的,一时没忍住,哭了个稀里哗啦,把你裙子都弄脏了。” 娄晓娥刚要伸手接枕巾,仔细再一看,乌漆嘛黑的枕巾比自己的胸口还要脏呢。 “你家有卫生纸麽?” 许九嘴巴一撇: “那种高级货,我一穷人哪用得起...” “得,瞧不上眼算,雨停了你赶紧走吧,免得许大茂一家回来了,看到你在我家躲雨,再给误会喽。” “他误会?他凭什么误会呀,我又没答应跟他交往。”娄晓娥四处张望一番,发现家里连块毛巾都没有,不得已拿起被褥比较干净的一角,擦去了衣物上的鼻涕。 许九闻言,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娥子?” “喊我什么?” “晓娥?” “哎呀哎呀,随便你好了。” “我琢磨你家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哇,怎么处对象处到我们院儿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还不都是我爸给安排的。” “你爸安排的?嘿~好嘛,我今儿也算是开了眼了。”许九左思右想,还真摸不清娄父的脉络。 “听说过穷小子逆袭富家女...” “也见过小富婆倒追屌丝男...” “可我还真没见过...” “当爹的愣把自己个儿的掌上明珠,送到癞蛤蟆肚囊里的呢。” “话说你是亲生闺女不?” 娄晓娥翘首一侧,虎视眈眈! “呃...肯定是亲生的了。” “对了,你们家该不会要破产了吧?” 娄晓娥双目几欲喷火! “嘿,这可就怪了。” “即是亲生,家里又躺房趁地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 “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神马?” 许九注视着娄晓娥的目光,一板一眼的说道: “你爸脑子有毛病!” “你爸脑子才有毛病呢!有伞没?我要走了!” “没有,你要是着急走,喏,犄角旮旯有块沥青皮,披上它只管跑就行。” 娄晓娥再度压住了胸中的怒火... 望向了窗外。 依旧是大雨瓢泼... “你看你过得日子吧,别人家是穷得叮当响,你这里是叮当响都不响。” “何必在意生活的苟且,只要心中有诗和远方,我魂安处,便是故乡。” “你呀,就只剩下卖弄嘴皮子了!” “这怎么能叫卖弄嘴皮子呢,这是文化,由文化衍生出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我看是阿q吧,典型的精神胜利法。” 阿q? 阿q是谁? 完啦完啦。 自己靠刷视频刷来的那点东西,估计要绷不住了。 情急之下,许九想起了天桥底下说书人的一句话,轻轻的弹了娄晓娥一记脑瓜崩儿... “呔!” “小小姑娘,目光实在短浅。” “你干嘛蹦我?”娄晓娥揉了揉额头。 许九不作理会,主要是害怕忘了脑子里面的词儿: “七寸毛竹握手中,半文半武半书生。” “渴来池中饮墨水,饱来纸上抖威风。” “上殿动本文武惧,入庙留诗鬼神惊。” “此笔落在俗人手,敢比杀人斩将锋。” “他老家人都说了...” “枪杆子、笔杆子,要两手抓!” 娄晓娥嘟起了樱桃小口: “知道啦。” “知道就好,等着,哥去给你借把伞来。” “好呀好呀。” 娄晓娥拍着手跳了起来。 她是真心待不住了,屋里的气味... 一言难尽。 许九斜了丫一眼,顺手捡起沥青单围在了身上。 “咯吱吱”拽开破门,来没来得及往外走呢。 就听到... “卡帕” “轰~” 暴雨来势汹汹,冲塌了许九的屋顶。 好大一片木屑石瓦“乌拉拉”从天而降。 “嘭~”一声。 砸向了地面。 “呀!!” 娄晓娥吓得直接后跳在了床上,望着眼前的尘土瓦砾惊魂未定。 再有半尺... 掉下来的断木青瓦就要砸着她了。 “我的眼睛!” 飞洒的尘土伴着雨滴溅进了晓娥的明眸中。 许九,傻了... “爷的...狗窝啊...” 第35章 雨天,最是诱人 “你快来帮帮我呀~” 娄晓娥发出了求救声。 不论她怎般揉眼睛,眼底总有异物游动的不适。 顷刻间,生出了丝丝烧灼感。 许九一步跨上床,拉着晓娥躲到了角落。 “疼麽?” “嗯,有一点,火辣辣的。” “别揉了,一点常识都没有。” “那我怎么办?睁又睁不开!你帮我吹吹行嘛?” “吹你个嘚儿啊,你当是普通眯眼呐,眼睛里进了异物,你先试着用眼泪冲一冲,慢慢转转眼球~” “不行不行,一动就疼!” “一动就疼?你站着别动啊。” “哎!你要去哪?你别不管我呀!” 许九淋着雨上屋外舀了瓢水回来。 “等下不管我干嘛,你都别抗拒啊,尽力去睁眼就好了。” “哦...” 娄晓娥乖巧的应了一声,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眼睛,当下就急了: “哎哎哎,你拿什么弄我眼呀~” “呸~” 许九唾了一口: “你大爷的,你还想不想要眼睛啦!” “你要是想当独眼龙就直说!” 娄晓娥害怕了: “我、我当然不愿做独眼龙了...”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胡来呐...” “胡来个屁,小爷这是土办法,你一丫头片子知道个六哇!” 许九没好气的继续道: “别再推我啊,再敢推我一下,我可真不管你了。” “呜呜...你别不管我...哪怕把我送到医院都行呢...我给你钱...给你好多好多钱...” “送你上医院?半道上你就瞎啦!好好配合着,等治好了你的眼睛,钱该给还得给!我还得修房子呢!” “嗯嗯!我配合,我肯定好好的配合...” “乖乖的别动,感觉到有东西抵进你的眼睛,你就努力睁一睁,啊,张大嘴。” “张?张嘴?” “让你张就张!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哦,啊------” “不管感受到什么,嘴别合,别反抗,小心当了瞎婆子...” 许九欠儿欠儿的笑了。 微微含了半口水汇在了自己舌尖处,跟着吻上了娄晓娥的秀目。 此招名为迷眼舌舔法,还真不是许九乱来。 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倘如冲洗无效时,可用此法将舌头探入眼内将异物舔出。 舌头很是敏感,一般的小灰尘都能舔出来。 而且这个办法,此年代茫茫多的年长妇女都很拿手。 只不过到了许九手里... 就特娘的变味儿了。 担惊受怕的娄晓娥,还搁那儿大张着嘴巴呢。 “啊-----咳咳咳咳!” “干嘛呢,喂别人喝水的时候好歹提前说一声啊,差点呛着。”娄晓娥表达着自身的不满。 “抬头,最后一次应该可以了,啊---再喝口...” 许九是踏马的不当人呐。 自己含了口水,扭过脸就进了娄晓娥的嘴... 前后舔了三次眼睛,估计差不多了。 “好了,你试着睁一睁吧。” “真的好了?” “自己感觉一下喽~” 娄晓娥转了转眼球,果然不疼了,而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眸。 “真的好了哎~” “老实交代,你刚拿什么动我眼珠子的?” 许九伸出了三尺不烂之舌: “哎...就是它。” “舌头?你居然拿舌头舔我眼?” “呸!我还吃了一嘴灰呢!” 占完便宜就不认人的许九,索性骂骂咧咧开了: “什么人呐,看着温柔懂礼数,结果还不是恩将仇报?” 娄晓娥一时语塞: “我?” “我不是不知道嘛,真是的。” “你有这种办法,就不能事先跟我说一下呀。” 许九把脸扭到了一边: “我跟你说了,你乐意呀?再说,你敢嘛?” “我...好啦好啦,不跟你说了,等雨停了,你跟我回家拿钱吧,我帮你修房顶。” “哎,这还像句人话,也甭等雨停了,瞧这天儿且得下阵子呢,我去借个雨伞来,现在就上你家取钱去,顺道就把你送回去了。” “嗯...也好,如果雨停了,你正好找人来修。” 许九哼哼着陈词滥调去找他的乔姐姐了。 乔书兰正挨屋里头心烦意乱呢。 “好姐姐...” “小九?你怎么过来了,快,快进来,看给你淋的,先擦擦。” “没人的时候,要叫九弟弟。” “得了,赶紧擦擦吧,回头该感冒了。” “感冒了好呀,有姐姐嘘寒问暖着,还不是美了我。” “耍嘴~过来,姐帮你擦。” “嘿嘿,乔姐姐,想我了吧。” “嗯~别闹。” “怕什么,外头下那么大的雨,谁家好人串门儿呀。” “你不就来了麽...” “哦~原来我在姐姐心目中,是好人呀...” “真是个冤家!” “乔姐姐,家里有伞麽借我使使。” “有啊,你要上哪?” “屋里来了一丫头片子,找错人了,我把她送回去。” 乔书兰想起了那个花蝴蝶一样的小姑娘: “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回麽...” 许九邪魅得挑了挑眉: “听这意思...有点酸,舍不得我啊。” 羞恼的乔书兰戳了下许九的脑门儿: “你不是说今儿雨大,家没人来麽,我想...我想...” 许九贴到了乔书兰耳边,咬了下姐姐的耳垂: “要个孩子。” “嗯...” “等着我回来,今儿这趟不去是真不行,屋顶子塌了,我得跟那丫头上家拿钱去。” “房塌了?没、没伤着人吧?” “没有,洗白白、擦香香,等弟弟呦~” “那你快去快回!” ...... ...... 娄晓娥家在西南城区交界地,一个非富即贵的地方。 住的房子算不上有多豪华,不过是一处独栋罢了。 早年间洋人操刀盖的,三层小楼,欧式风。 出行很方便,看着也算气派吧。 许九懒得进屋,就在门外等着拿钱。 待到娄晓娥揣着一把零票出来之时,脸色看上去不大好,黑沉沉的。 “咋啦?这么大的家业,拿这百八十块钱,横不能挨顿骂吧?” “他们一家子来了,人就在客厅呢。” “他们一家子?谁啊?许大茂一家三口?” “嗯,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回来。” “别介,该谈则谈,许大茂的条件...最起码比我强啊。” “跟你比呀?比你强的多了。” 娄晓娥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不大喜欢他们一家那种趋炎附势的样子...” “尤其是他爸,见了我都是点头哈腰的...” 许九吧唧着嘴暗自骂了两句娘。 该说不说,也就是看在娄晓娥岁数小,天性又纯真的份上。 许九懒得骂她而已。 但凡换一个别的人来,张嘴就是俩字: “姥姥!” 你光看着许大茂一家在你们娄家人面前卑躬屈膝了。 别的呢? 跟小爷吆五喝六的时候呢? 在厂子里耀武扬威的时候呢? 兜里揣着票子喝酒吃肉的时候呢? 为啥卑躬屈膝? 不就是想靠你们娄家这棵大树麽。 你且等着,等到你们娄家这棵参天大树倒了的时候... 哼? 树倒猢狲散? 姥姥! 树一旦有了倾斜... 照死了刨根儿的一定是许家这号人! 勤劳勇敢的普通人,你就是打死他,他也干不出这种落井下石事儿来! 对此,同为一丘之貉的许九,门儿清。 曾经有多卑微,爆发出来就有多惨烈。 此乃自私到极致的表现...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谁又不曾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呢? 琢磨琢磨后世的某些个砖家。 他们为什么满嘴喷粪? 还是的呀。 他们吃屎的时候,咱又看不见。 纨绔子弟同理。 人家穷奢极欲的时候,也没白着身边的小弟不是? 脊梁骨被砸折了不怕... 问题是用的砖还是真金白银。 空口白牙的拿话砸,去他大爷的就是了。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特么惯着谁呀? 真要是一沓一沓的放进你口袋儿了... 兄弟,回顾回顾九爷的经历... 砖家还吃屎呢。 想要人上人的生活,咱也能咽的下。 当然啦。 知足者常乐。 许九... 本就渣。 “得了娥子,你的爱情你做主。” “甭管你跟许大茂能不能成,至少咱俩是朋友了。” “没事儿的时候,带上钱,请哥吃吃饭,泡泡澡什么的。” “外边儿风大雨大,赶紧回屋吧,我也急着回呢。” “路上慢点,小心路滑!” “知道啦,下回要是再来四合院,记得把你爸的烟给哥拿一条儿~” “我呸!想死你呢!” “不用想我!想烟就成!” “......” “这个许九...真是没脸没皮呀...” “阿嚏~阿嚏~” “哎呦,一打二骂三感冒...” “你大爷的...” “准是诊所那一脸蝇屎点儿的何护士骂小爷呢...” 中院有少妇,静候不良人。 疾风骤雨难阻烈火雄心。 许九渣是渣了点儿... 咱也从未想着给丫洗白。 洗了,还是九爷嘛?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当狗可吃屎,为狼专挑肉! 让乔书兰怀上孩子... 是对不起他易忠海... 但,对得起国! 满足一个女人想做妈妈的心愿... 纵是手段卑劣,九爷也认了。 须知,孩子是推动经济发展的源动力! 许九不懂得什么叫人口红利... 但他清楚,未来的青年男女,出于种种压力... 说白了就是钱... 一字曰钱,婚都踏马不结了... 搁哪来的孩子呀。 瞧瞧,九爷这大局观,拔了头份了吧? 甭笑话咱的九爷什么都没有。 命里头都带着呢。 一般人...鞭长莫及...罢了。 芙蓉暖帐盼君归,恩泽雨露把魂催... 俯卧撑还是得做呀... 不然动作太单调了... 第36章 小抖一手! “九弟弟~” 目眩神迷的乔书兰,就连脖颈上都挂满了潮红。 整个人更是彻底的放开了。 “乔姐姐,爆炒腰花六次了...” “晌午饭你可还没做呢...” 三十如狼一说,果真名不虚传。 许九会认怂嘛? 当然不可能! “求你~”乔书兰双眼犹如火焚。 许九眼神一勾: “求我不行啊...” “姐姐得求他...” “早说呀~”乔书兰隐入了棉被中。 许九躺在床上枕着手,享受着齐天之乐以及无边温柔。 ...... 二十分钟后,雨过天晴。 “中午贴饼子行嘛,还剩着一些肉。”乔书兰扎起了头发。 “有肉就行,你先做着,我去找个泥瓦匠来,一下午的时间,也不知能不能补好屋顶,真要补不好,晚上都没地方睡了。” “走,姐跟你看看去。” 乔书兰拉着许九来到了后院,里外一打量,屋顶其实漏的并不是很严重。 经年虫蛀鼠咬的,加之这间小屋原先就是杂物房,从来都没有好好修葺过,难免会出现问题。 就是屋子里面让暴雨浇得不像话了... 床褥满是狼藉,被子晾干了,棉花再找人弹一弹,将就着还能用... 被罩就算了,一股子腥臭气... 此时,聋老太拄着她那根黄杨拐杖慢慢悠悠的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老太太回来了,刚刚下那场暴雨,把小九的屋顶冲坏啦。” “房子塌啦?呦,那可是得找人来修啊,我那屋没什么事吧?” 许九撅着脖子朝聋老太嚷道: “您那没事儿,我这儿可就瞎啦!” “这小屋子呀,我打算里里外外拾掇一趟,扯上电线、挨门口东墙边儿,布根水管子。” “家具也换上新的,再起个炉灶什么的!” 聋老太皱着眉,像是听不太真切的样子: “这孩子...说那么快干啥。” “又是换这又是换那的,钱呢。” “这个您甭操心,害我房子塌了那人,赔给我啦~” “哦,有钱给人家就行,快去吧,这老天爷呐,说不准到了夜里头,就又要哭上一阵啦!” “哎,知道啦,您老快回屋歇着吧。” 许九目送老太太进了屋,继而轻声道: “姐,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吧,床单被罩的,我不会挑。” “还有砌土灶,买煤球什么的,我也不大懂。” “不过床我指定买个大的...” 乔书兰面色微红,稍显犹豫道: “行吧,吃了饭我跟你去。” “嗨,不差那俩钱儿,走,小九儿请你下馆子。” “别乱花,能省就省。” 许九大嘴一撇,扯着嗓子嚷道: “什么叫乱花呀。” “您辛辛苦苦的带我去买家伙式。” “请您吃个便饭,还不是人之常情啊!” 乔书兰知道臭弟弟是喊给有心人听得,也就不再推脱了。 二人相跟着一齐走出了四合院。 ...... ...... 地安门外西大街,百年老号同和居。 旁得不提,就那一口三不沾嘿,可着四九城,你都没地儿找去! 色泽金黄,蛋香浓郁,是软糯鲜香,细腻光滑自不必说。 图得就是这股子劲儿! 要不说是三不粘呢,不粘盘子、不粘勺儿,入口即化是不粘牙! 踏进同和居,您要是不来份三不粘? 好嘛,白来! 再就是跑堂儿的待人接物... 原汁原味,还真没怎么改。 不过那声爷肯定是没了... 就这,都撞进了许九心缝儿里。 大摇大摆的往堂间一坐,搭了搭乔书兰的手,示意她不用这样拘谨。 九爷嘛,就喜欢摆这份谱儿! 谁让爷们儿兜里有钱呢。 花钱买的就是享受! 不然花它干嘛? “我说~” “哎,这位客官您说,我这儿候着呢。” “两份儿三不粘先做着。” “得嘞,两份儿三不粘架着!” “今儿谁当厨啊?”许九大模大样儿问道。 “您算是来着了,今儿个呀,郭玉律郭师傅掌灶。” “哦?那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许九这是鸡崽子绑笤帚,愣装大尾巴鹰了。 他要是认识郭大厨? 瞅见没?如日中天的太阳,立马掉下山! “既然是郭师傅掌勺的话...” “老规矩,黄焖鱼翅,梳油脂。” “葱烧海参,汁儿要浓,以浓攻浓,我好这口儿。” “淮杞炖裙边儿,甭勾芡,素腥儿的刚好。” “再来条清蒸鲥鱼,两尊时蔬煲,这月份儿正当时令。” “还有...” 乔书兰左右一观瞧,悄悄拽起了许九的衣袖: “好了弟弟,可不敢点了,够多的了。” “这才哪到哪啊,这么着,你再给我配俩下酒小菜儿。” “最后...来壶酒,陈年茅还有麽?” 跑堂的偻着身子回了句: “甲子茅稀了,三十年还有。” “得,那就三十年。”说着话,许九掏出五毛钱压在了小二儿手里。 “爷们儿?紧着点儿,我们姐弟俩等会还有事呢。” “请好吧您内!”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品了两杯茅台的乔书兰醉意微醺。 却是在临走结账的时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酒都醒了! 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九弟弟居然舍了十二块钱! 十二块呐... 一家子两个月的生活费,一顿就给造塌了锅... 这怎么能行?! 出了同和居,乔书兰就狠狠地拧了一把九弟弟的腰际。 “不过了你!” “哎呦哎呦,疼疼疼...干嘛呀乔姐姐...” “你说干嘛,花那么老些钱,眼都不带眨一下,是不是败家子了!” “败不败家我不知道...你就说,吃舒服了没。” “舒服能顶饭吃呀?” 许九划拉着乔姐姐的手掌心: “舒服当然能顶饭吃喽,上午耗了那么多体力...” “我不得补一补啊。” “再说...你也得好好补一补,补完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完了再去忙别的。” 乔书兰的耳朵根红透了: “你可真是个冤家!” ...... ...... 日暮西山,红星四合院内,人头攒动。 上了一天班的男人们也回来了。 荣升为三大爷的刘海中,刚走进后院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就许九那个狗窝?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大变了样! 老窗户换成了磨砂玻璃,屋内也上了个大灯泡子,明晃晃的闪人眼! 新换的橱柜,新买的大床,就连床单被褥,也是个清一水儿的新! 锅碗瓢盆样样有,桌椅板凳各个全! 门口还有个匠人师傅正砌着灶台呢。 “好家伙,小九儿这小兔崽子...横不是发财了吧?”刘海中痴痴然。 “谁说不是呢,听我们那口子说,今儿个下雨,把小九的房顶冲塌了,赶巧有一姑娘在他家,八成啊,这钱就是姑娘给他的。” “姑娘?找他?谁家的闺女这么不开眼。” “那咱不知道,不过我问了,手头蹦子儿没剩,全都装了家了。” “兔崽子...是踏马不会过日子哈。” “唉...会过不会过,反正人许九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要也这样儿?我比他能造!” ...... ...... 第37章 一个鱼盘 r 第38章 包灯制 东西是新是旧... 许九还真不在乎。 九爷看重的是... 这东西它能用还是不能用,好用不好用。 比方说... 贾东旭他这个爱吃大蒜的妈... 徐娘半老是真的,风韵犹存也做不得假。 纵观整条锣鼓巷子,比张荷花好看的大有人在。 但若论起胸襟来... 贾张氏,首屈一指! 真个是举头望明月,低头见南山... 听人说,她们这一代人,十来岁养孩子是常事,也算常识。 而今东旭不过二十岁。 张荷花当妈的年龄,扑朔迷离。 至于为什么只有东旭一个孩子,算不得什么秘密。 院子里早都传开了。 张荷花生贾东旭的时候,伤过身子。 这么些年了,一直补着呢。 这不,愣是从一个八九十斤的小媳妇儿,养成了一百二的小肥婆儿。 甭看吃得一般般,架不住张荷花吸收好呀。 别人家的老婆成天围着锅台晃悠,皮肤蜡黄,手也糙。 她可不一样。 身上有料就不说了... 长得还怪白净的。 依着九爷的尿性... 那肯定是宁杀错不放过。 且不说老贾家欺负过他,即便没有,闲来无趣,尝尝鲜而已。 真要弄成了,那感情好,多个姐姐养自己。 成不了的话... 姥姥! 这方面的事儿,就没有九爷办不成的! 等到张荷花过来收拾的时候,先行试探一下不就好了。 又不费什么劲。 许九正琢磨着呢,张荷花嘴里咕咕哝哝的就来了。 “没良心的小白眼儿狼...” “我在家洗洗涮涮一天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这个当妈的。” “拾别人家的破烂还得我亲自动手。” “你要不想动啊,就给我留着,赶明儿我找个收破烂儿的来,正好换斤肉吃。”许九拿话怼了她一下。 张荷花一听急了: “哎~答应的好好儿的,可不兴反悔啊。” “从你这搬到我那儿,可就是我们贾家的东西了。” “成,你搬吧,我把屋里的烂木头,也给你拿出来。” “你别光拿烂木头哇,我瞧着屋里不还有俩草墩子麽,里里外外都换新物件了,墙上也刮了大白,留那俩草墩子,看着也不舒服,怪碍眼的。” “得,您张了嘴,我哪敢不听啊。” 许九回屋把两个草墩子取了出来: “您拿好。” 张荷花笑嘻嘻的伸出了手。 这一递一接之间,能作下的文章,实在是太多了。 剑走偏锋的许九... 玩儿的就是个火候! 给一个草墩儿,过一回手。 兹要过一回手,就揩点油。 揩油可是门技术活儿。 一般人根本就拿捏不住尺寸和劲头。 过犹不及,混账东西。 恰如其分,方可挟恩。 张荷花光惦记着接东西了,还真没有察觉来回擦两下手,会有多大的问题。 直到许九收拾完屋子,出来帮张荷花搬烂床板时... 问题,出现了! 老床板重归重,可眼不前儿的已然让人劈成了五条木头柱子... 一条顶多五斤沉。 张荷花抬着一头走在前,许九端着一头走在尾... 这木头柱子... 总是顶自己的屁股...是几个意思? 张荷花皱着眉,换了个姿势,把木头悬在了腰身处... 这回好多了。 五根木头搬完后... 蹊跷的事儿... 来了。 也不知小九帮自己搬这几趟... 是累了还是怎么着... 进了屋,把门一搭,不出来了... 杂七杂八的东西可还有不老少呢,一个人拿的话... 怎么也得再打五六趟来回... 张荷花不大乐意。 有现成的人使唤,干嘛非要自己动手? 她倒要看看,许九这孩子在屋里头干嘛呢。 有心窥窗户吧,玻璃换成了磨砂的。 说不得要把门搡开一道缝儿了。 幸好,刚换的门,开门悄无声息... 这一瞄不打紧,小九正挨屋里头擦汗呢。 擦汗归擦汗... 可他擦得... 唉呦... 说不得也要长针眼喽。 瞧那两瓣子屁股,你说他干巴瘦吧... 屁屁还挺翘... 唰一下! 许九突然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身! “咳!咳!” 张荷花?了一眼人就呛出了声! “婶儿你慢着点,留神忒大!” “哦~哦~哦~” 吓死我了... 吓死我了... 还好还好... 孩子没发现... 张荷花慌里慌张的扫了眼四周,有人归有人,都在忙着做饭呢,没人再往许九这边看了。 躲过了尴尬之后,张荷花也不在意邋遢不邋遢,抱起破烂儿就走。 只是走到自己家门外时,想起了许九刚刚说的话。 人瞬间懵住了。 小九方才冲自己喊的... 是“留神灰大”呀... 还是“留神忒大”... 不管说得是啥吧... 一个大字,绝逼是跑不了的。 好家伙,自己那口子可是快奔四的人了... 将心比心的讲... 还没小九一半呢。 太踏马吓人啦。 张荷花心有余悸,九爷嘴角微扬。 她没有声张... 没以长辈的姿态说教自己... 呵~ 这个院儿里的女人们... 有意思... 有意思极了! 此时间,易忠海较之别人回来的晚了。 回家是晚了些,不过人家老易踏进四合院的时候... 背上背着一袋子面,左手还拎了一桶油,夹着一包红薯粉条,小拇指还拎着一刀子大肥肉! 就这么点儿东西,可是把阎不贵一家人的眼睛给看直了。 “哎呀呀呀呀!” “老易?你这是涨工资啦?” 阎埠贵看问题还是很准的,但这一次,他猜错了。 易忠海紧走两步,回了句: “轧钢厂搞了个联合大比武,我是钳工组第一,上头给发的。” “嚯!联合大比武?钳工组第一?那可了不得!得着先进,涨工资是迟早的事儿啊!” “回头再说吧。” 易忠海客气着,急急忙忙回屋了。 回到家,免不了跟媳妇儿炫耀一番,却也听说了许九的事。 二话没说,来到了后院。 站在屋外打量了一会儿,浓眉越陷越深: “小九?你出来一下。” 易忠海? 听着口气,好像不大对头... 许九赶忙穿上鞋,来在了门外: “咋了大爷?” 只见易忠海皱着眉头,指向了许九屋里的灯: “多少瓦的?” “多?多少瓦?” 许九有点懵逼。 这词儿... 他踏马的没听过,只能摇了摇头: “不清楚,我当时...就想着买个亮的...” “售货员倒是问了我一嘴,说是家用还是外用...” “我说家用,他说这个家用最好,我就买了。” “咋了?买差啦?” “我就说我不会买,这才喊你媳妇儿我大妈一块去的。” “前前后后置办了一堆,就这么一灯泡儿是我挑的,你媳妇儿帮我选着锅碗瓢盆儿呢。” “得,末末了儿,还是买岔劈了。” 易忠海闻言叹了口气: “买、肯定没买错。” “你呀,这么些年没用过电,不知道电有多贵!” “咱院儿走的是包灯制。” “按月交电费。” “一个十五瓦的灯泡,一个月是两毛五。” “二十五瓦的,四毛五。” “四十瓦的,七毛。” “你这就是四十瓦的!” “就你这么个小家?十五瓦的足够。” “定时定点的供电,用不着太大瓦数。” “明儿拿上换个小的去。” “呃...” 许九无言以对。 一个月才七毛,这也斤斤计较... “好吧...” “别换呀!” 百灵鸟似的清脆甜音由远及近。 何雨水放学回来了,连蹦带跳的来到了许九家门前: “这看着多亮堂呢!” “九哥?往后我写作业的时候,就在你屋写了。” “我那小家就是十五瓦的。” “往桌边一坐,背着光,可不舒服了呢。” 瞧,救星来了吧。 其实许九也懒得跟上七毛钱来回折腾... “唉,你自己掂量吧。” 易忠海的口吻,有些恨铁不成钢: “如今你工作有了,灶也砌了,往后就得学着自己做饭啦。” 自己做饭? 这怎么能成。 还真不是许九懒... 厨艺一道,九爷是莲藕吹风------半通不通。 无奈何,嘴巴养刁了。 吃自己做的饭... 龙肝凤胆也是个没滋没味... 就得意别人家那口。 馆子也罢、家常也好... 只要不用自己动手,怎么找都行。 “别呀易大爷?” “做饭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 “这样吧,我跟你们两口子搭伙。” “一个月五块。” “吃什么我还真不挑。” 易忠海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算你小子机灵。” “明儿晌午就是大肉包子。” “不过搭伙归搭伙,饭也得学着做,不然时间一长,不叫回事。” “听见没?” 许九小鸡啄米: “听见啦,我指定好好学。” 何雨水目送着易大爷回了中院,这才推了推许九的臂膀: “九哥,五块钱你干嘛跟他们家搭伙啊?” “跟我哥多好。” “我哥学过厨子,做饭又香又好吃。” 许久没好气道: “你快拉倒吧。” “信不信?” “五块钱给了你哥。” “你哥敢让我连着喝三十天棒子面糊糊!” “还不带窝头咸菜的!” 何雨水嘴巴一撅,三分委屈七分矫情道: “说得怪寒碜的...” “我哥就是再瞧不上你...” “看在五块钱的份上...” “一个月怎么着也得给你炒回肉吧...” 许九胳膊一甩: “一边儿玩去吧你!” 第39章 四十瓦的大灯泡! “哎许九哥!” “我还要上你屋写作业呢!” 小雨水匆忙回屋拎出了自己那只用废布边角料缝制而成的简易书包,书包还做了双层包角。 饶是如此,磨损的情况也很严重了。 但雨水就是舍不得扔,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缝缝补补呢。 因为这个书包... 是雨水妈妈亲手为她缝制的... 去世前两个月缝的... 母爱的味道... 怎能轻易忘掉。 小雨水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也不管许九在屋里做什么,只要门没上锁,大大咧咧推门就进。 活脱脱的一个霸道小辣椒... 又辣又甜的小辣椒。 “嗯~九哥,大白的味道好重啊,你也不知道开开窗户透透气。”何雨水踮着脚把两扇窗子都打开了。 许九正抄着两块板儿砖练臂力呢,饭前练一练,加速新陈代谢。 “呛得慌还往里扎?” “谁同意让你在我屋写作业了?” “没听易大爷说,我这电费一个月七八毛麽。” “小气劲儿吧。” 何雨水全当没有听见,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掏出了生锈的文具盒还有笔墨纸砚。 跟着轻轻的唤了一声: “哥。” “干嘛?”许九也算是发现了,像雨水这样的妮子,千万不能给好脸,忒容易蹬鼻子上脸。 “家里都换新的了...窗帘布...怎么不换一块...” 许九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想换呐,布人家都给哥量好了,结果一掏兜儿?” “钱花完了。” “没办法,只好留着喽。” “谁让这是某个人,送哥的头一份礼物呢。” 小雨水麻花辫子一甩,回头望向了许九: “算你有良心!哼~” 忽然间许九闻到了一股子臭味: “雨水妹妹?” “你该不会拉裤裆了吧...” “怎么这么臭呢。” 何雨水呸了一口: “你才拉了呢!” “这是墨、墨香!” “墨?” 许九放下砖头来到了雨水身后,望着桌子上的课本,上面印着繁体字,九爷...不是很认识...但总归是不能露怯: “什么年代了呀,怎么还用毛笔写字呢?” “买不起钢笔,怎么着也有个铅笔、圆珠笔什么的吧?” 小雨水略显嫌弃的样子: “谁说我没有铅笔、圆珠笔?文具盒里装着呢。” “这是写字课要用到的毛笔。” “你可真是的,该不会连一天学都没上过吧。” “......” 一天学都没上过,那是扯淡。 反正小雨水现在的课本,许九读起来是磕磕巴巴的。 通篇掺杂着繁体字,看着都眼晕... “得得得,你赶紧写吧,臭的哄得...每月记得给哥摊两毛钱电费啊。” “我给你摊电费?你还有当哥哥的样儿嘛!” 何雨水俏目微斜: “本来还计划着帮你谈一笔买卖呢。” “现在?算了~” “买卖?什么买卖?” “还跟我收电费麽?”雨水能气道。 “你先跟哥透个底。” “是这样的,我不是在学校里把书桌拼起来了嘛,老师跟同学们看着挺稀罕的,有几个学生就想着重做一张。” “不过我们老师的意思是...” “让我问你要个详尽些的图纸,原先画的太过潦草了。” “他花钱买下来,让我回来问问你要多少。” “花钱买图纸?”许九小有讶异。 嘿,没想到哈。 这知识还真等于金钱。 老师花钱买图纸... 意图就是秃子头上的跳蚤... 不过许九还真不介意。 有钱大家赚呗。 反正他自己也没路子。 再者说,许九也懒得掺和买卖上的事儿。 多费劲呢,跑东跑西的。 许九权衡了一番,脑子里整理出来几种尚能记住的模型,随口问了句: “你们老师男的女的?” “男的啊。” “男的?” 拼装模型立马减成了一种。 同槽相欺,可不能太便宜男人喽。 男人忒了解男人! 说是无欲则刚,实则兜里没钱。 兹要男人有了钱,他就是不去沾花惹草,野花也能扑鼻香! “等吃完了饭,我给你们老师好好画一张。” “让他拿去随便折腾,哥也不多要。” “一张图纸,一百块钱。” 雨水听罢,直接炸了毛... “一百块?” “你不如直接去抢好了!” “我听我们老师的语气,最多出个两三块钱。” 许九不乐意了: “两三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他爱要不要!” “哥这回画的,可是多功能课桌椅。” “稍微有点脑子的,在此基础上,能研发出多少类型的桌椅板凳呢。” “保不齐你们老师以后就能靠着这个发大财!” “也就是哥哥我淡泊名利,要不然呐,一千块我都不卖他!” 小雨水咕哝道: “这还没喝呢,就大了...” “随你便吧,我就是个传话的。” “买卖做不成,可不赖我。” “那我同学要的桌子,你还做麽?” “做一张能赚一毛五呢。” 许九懒散道: “这钱让你亲哥去挣吧,他不是已经学会了麽。” 雨水低下了脑袋,声如蚊蝇: “让他做...我最多落几分钱...你做的话...咱俩兴许能五五劈...” “五五你个嘚儿!看不出来啊你个小黄毛丫头,心眼子都使我身上了?” “四六也行...” “写你的作业吧!” 许九扒拉了一下雨水的麻花辫: “电费没钱摊,哥就不计较了。” “每回写完作业,吃罢了饭,过来给哥按按肩、捶捶腿,半小时就行。” “全当电费钱了。” 小雨水努了努鼻头: “想美事吧你!” “该着你以前让人欺负!” “这才好了几天呀...” “倒是反过来把我当成使唤丫头了。” “嘿,哥这小暴脾气,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 “可就甭怪哥把电给拉上了!” “你敢,我昨夜还没写呢!” “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话,许九一把就拽住了垂在墙上的拉绳。 何雨水也急了,站起来就拦,一来二去的俩人就撕吧在了一起。 许九关灯,雨水开。 小屋里时明时暗。 四十瓦的大灯泡,一闪一闪... 照在窗户上的影子若隐若现,模样分外古怪... 脑子一根筋的何雨柱,恰好来后院喊妹妹吃饭了。 在灯光黑下来的瞬间,猛不丁看到投射在窗上的人影,搂搂抱抱的... 心头的火气一窜三长高! “孙贼!” “就知道你踏马对我妹妹没安好心!” 傻柱子二话不说,看见什么拿什么,抄起刘海中家的铁锨,嚷嚷着就冲进了许九的家中。 院里人的人这才将将消停点儿,一下子又都惊动了... “哥!哥!” “别动手啊哥!”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 “我踏马拍死你!!” “救命呐!!傻柱杀人啦!!!” 抱头鼠窜的许九大呼小叫着溜到了院内。 聋老太出来了... 刚上任的三个大爷齐聚一堂... 全院大会肯定是没必要开的... 何雨水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倒是许九... 瘦弱的脊背上挨了傻柱子一板儿锹... 火辣辣的疼呐! 身子骨差点让丫拍碎喽。 即是虚惊一场,大家伙也就散去了。 打人的何雨柱骂骂咧咧的拉起自己妹妹就回家吃饭。 一时之间,许九反是没人管了... 这踏马倒霉催的... 挨上何雨水,准踏马没好事儿! 再瞧瞧何雨水... 姥姥! 跑得比兔子都快! 却是没过多久... 小雨水捧着半瓶二锅头,又折回来找许九了。 而许九... 打乔姐姐那蹭完了晚饭... 忍着疼痛正研究怎么生火炉子呢。 生火、掩火、掏炉子... 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对于许九而言,算是门技术活儿了。 特别是掌控碎碳和煤球的燃烧速度... 里面藏着不少诀窍呢。 风门儿开多大,煤球对不对眼儿,全都是学问。 “哥...” “打住,往后你跟我说话,最好离着三米。” “我哥也是担心我...” “是啊,你哥担心你,谁踏马担心我呀?” “我这不是来给你擦来了麽...” “别介~好嘛,看个人影儿,你哥都想把我拍死,这要是让你给我再擦擦背,你哥还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啊?” “我来你这儿,我哥他知道...他面儿上挂不住,不好意思跟你道歉...” 草! 真够孙子的... 合着你傻柱的脸是脸? 小爷的脸就不是脸了? 神马东西... 跟踏马贾东旭一个尿性! “回屋写作业吧,不用你给我擦,我消受不起。” “你怎么这样儿呢,我都跟你道过歉了...” “你当我聋啊!你什么时候给我道歉了?” “对不起嘛...我哪知道我哥他会那样呢...平时见了我同学,他有时候都不敢拿正眼看呢。” “女同学?初中生?不敢拿正眼瞧?” “嗯...” 妥了,这个信息,万分有用! 说明什么? 说明何雨柱这孙子... 有踏马色心,没踏马色胆儿! 狗东西,十八还没到呢,心思倒是多! 暴露了吧? 娘矬锉一个,爹色色一窝! 你爸让寡妇勾了魂? 瞧着吧,你踏马大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行,哥原谅你了,先去写作业吧,哥研究研究炉子。” “那...我来你这儿写啦。” “写呗,小丫头...甭琢磨怎么阴我就行!” “回头你要是喊声非礼?” “哥那坟头草,少说三尺高!” “嘻嘻,那你以后可得哄着我点儿~” “嘿?架秧子是吧?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不嫌事儿大!略略略~” 何雨水将酒瓶子放在窗沿,回屋又把书包拿过来了... 第40章 雨水哭了? r 第41章 女孩子的心思,敏感细腻 “停停停停停!” 许九眼睁睁的瞧着急赤白脸的傻柱子,抄起灶火旁的火杵直奔自己而来,慌不迭跳到了床铺的另一头! 双臂一抬,喝止住了头脑发胀的何雨柱! 什么都别说,先以小人之心...度一把君子之腹! “好啊...” “小爷算是踏马的看出来了...” “你们兄妹俩,这是换着花样儿的整小爷啊?” “搁我这玩儿钓鱼执法呢?” “我踏马关个灯,你丫想都不想就怀疑我撩搭你妹。” “这回玩儿得更绝了...” “你妹还没哭出声儿呢,你这个当哥的跳出来了。” “怎么着???” “真当小爷是泥捏的???” “就算小爷我是泥捏的...” “泥人儿还有三分火气呢!!” “我还真就不信了!” “天大地大就没个讲理的地方!!” 许九索性把上衣给脱了。 “啪啪啪!” 肋八条扇得震天响,人也是吃了豹子胆,直接顶到了何雨柱面前: “来来来!你把火杵子照这儿戳!” “你给小爷的心脏捅穿喽!!” “玛德!” “会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爷特么溅你一脸血!!” “什么踏马世道啊!” “好勇斗狠还成他娘的主流了!” “来呀!你攮死我呀!!” 何雨柱一时间有些懵逼了... 万万没想到... 昔日任人拿捏的瘦皮猴儿,今儿晚上倒是爆发了... 可也别忘了。 傻柱子踏马是个一根筋呐。 打小儿就吃软不吃硬,吃硬他脸当腚! “我操你姥姥!!” “你踏马欺负我妹还有理啦?!” “我今儿要是不让你见了血,我踏马往后跟你一姓儿!!” “哥!” 声泪俱下的何雨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许九身前。 大部队姗姗来迟... “何雨柱!”刘海中一声厉喝,冲进门夺下了傻柱手中的通火杵。 “柱子!别做傻事儿!”易忠海也跟着冲进了屋。 贾为民隔着窗户骂道: “兔崽子!你想要人命啊!” 阎埠贵在后头跺起了脚: “傻柱啊傻柱!” “你想把你亲妹妹也送走哇!!” 后院里头,又他娘的炸了锅了。 待到三个当事人,平复下心绪后。 三个大爷隆重登了场! 作为大爷辈里的后起之秀,刘海中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仨小的...” “就不能让人消停会儿啊!” “吃饭前就茬过一架吧?吃了饭这又打一架!” “刚掂的是板儿锹,这回是火杵,下回拎什么?拿刀啊!” 贾为民嘬了口烟袋锅子: “我说老刘?你那说得叫个什么话?” “有个当大辈儿的样儿麽?” “诚心拱火麽不是?” “老易你说。” “你看这事儿怎么弄,要不要开个全院大会什么的。” 易忠海打量着三个小的,先让许九把衣裳穿好后,跟着把目光放到了泫然欲泣的何雨水身上: “雨水,别怕,大家伙都在呢。” “你说说,刚都发生什么事了?” “你只管照实了说,真要是小九子欺负了你...” “一大爷绝不让他!” 何雨水抽泣了两声,哽咽道: “没、没有...” “许九哥没欺负我...” 何雨柱脑子嗡嗡炸响,当即指着妹妹就嚷了起来: “没欺负你,你哭什么!” 雨水的眼泪瞬间又决了堤! “呜呜---” “我心里头难受不行啊!!” “早起上学的时候,别的同学都有家长送书桌,再不济也是哥哥姐姐帮拉着...” “我呢,一个人驮着一大包木头...” “我知道咱妈走的早...” “现如今爸也撇下咱俩不管了...” “你要上班挣钱...” “我就得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可我也想有人关心呀!” “呜呜...” “许九哥都告诉我,不能因为钱,跟你这个亲哥哥疏远了关系...” “可是你呢...” “不论我想买什么,你都让我自己缝缝补补...” “呜呜...”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钱嘛!” “我想攒些钱去找咱爸...” “我想让他回来...” “不管他带着谁...” “我想要一个家...” 院子里的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何雨柱更是如遭雷击... 也许... 小雨水原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孩子吧。 又或许... 女孩子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段里,总是很情绪化的... 毕竟她的大姨妈初潮还没过呢。 许九此时间... 也是茫然的很。 完全摸不准雨水的脉络... 十三四的小妮子,这么善变的嘛? 看来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再一个就是... 雨水的心思... 过于细腻敏感了... 这是许九始料未及的事情... 一张书桌、一双袜子、一个肚兜... 最终延伸向了家的彼岸。 天知道小雨水的内心,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历经了怎样的曲折与挣扎。 情绪受到感染的何雨柱,踌躇良久之后,说话了: “妹子...” “等哥在厂食堂站稳脚跟...” “就带你去找咱爸。” 说完,何雨柱把刚买的姜糖塞到妹妹手中,黯然失落的回屋了。 宣泄完心头压抑的何雨水,三度来到了许九身前: “哥,吃糖。” “......” 这妮子,是嫌自己死得慢呐。 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儿,胳膊肘光明正大的往小爷这里拐... 唉。 人们瞧着这架势,八成又是雷声大雨点小的。 三个大爷径自散去了人群,安慰了雨水两句后,也各回各家了。 倒是热心肠的易忠海,朝傻柱家溜达了过去,也不知能说些啥。 许九看着手里的姜糖,总觉得这玩意儿变成了砒霜。 “九...九子哥...” “这糖...你要是不想吃,给弟弟我吧?”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腆着一张脸凑到了许九跟前。 “起开!有你什么事儿啊!”小雨水泼辣的喝道。 “想吃?”许九抛了抛手中的糖。 “嗯。”刘光齐口水都流出来了。 “拿去,往后见了喊哥就对了!” “谢谢九子哥!”刘光齐拿着糖,一溜烟儿的跑了。 何雨水有点恼: “九哥,你干嘛要把姜糖分给他呀。” “一个刘光齐,一个阎解成,俩半大小子以前没少编排你的。” “你就算给了他糖,他也不见得念你好。” 许九笑如春风: “我可没想着让他念我好,见了面能张嘴喊声哥,而不是那个谁,这就足够了。” “贱骨头...” “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我还见天儿的一口一个九哥喊你呢,还给你糖吃,结果你连衣裳都不让我洗...” “那能一样麽?姑娘家家的给我洗什么衣裳,你这是小呢,压根不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是怎么回事儿。” “不就是那么回事呗,还能怎么着?给你洗是洗,给我哥洗也是洗,再说了,你还答应给我一毛钱呢。” “你要把这一毛钱给别人,她们嘴上说不洗,背地里指定来找你。捎带手的事儿,谁不乐意干。” “得得得,还教育起哥来了,你愿意洗随你便,不过我可告诉你啊,给我洗衣裳这事儿,你最好跟你哥说一声,别到时候再给我整出误会来,谁闲着一天没事干,净跟你哥翻扯呀。” “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个猪八戒!” “别急着走啊,你还欠着我十五分钟按摩呢,一码归一码!” ...... ...... 第42章 张荷花啊张荷花... 夏秋转换的时节,天气都透着三分古怪。 一场骤雨一场凉,凉意过后下三天... 老龙王不察民间意。 又是一天,阴雨连绵。 “哎呀...哎呀...我这个腰啊。” 一大早,张荷花哼哼唧唧的从屋里出来了。 乔书兰在屋檐底下笸豆子呢: “怎么啦这是?晾着啦?” “哪儿啊,我这是抻着了,昨儿跟小九那搬了一堆破烂儿,晚上又跟他们父子俩砌了半宿墙...” “墙是弄得了,我这腰也拧了。” “那就回屋歇着,反正人都上工了。”下着蒙蒙细雨,杨瑞华都不忘串门儿。 “歇什么啊,我们家那爷俩儿吵吵着要吃肉,我还得抓紧时间找收破烂儿的去呢。” “去吧去吧,看一会儿下大喽。” “哎对了,书兰呐,等我回来了,你上屋给我拔个火罐儿,去去风。” “行。” ......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张荷花领着收破烂儿的回来了。 磨了半天嘴皮子,拢共也才卖了一毛七。 说什么虫蛀鼠咬的朽木,早都没人愿意收了。 看在几个铁片跟大铁钉的份上,人才愿意跑这一趟的。 要不是张荷花扭了腰,非得再去找俩收破烂的不可。 一毛七? 打发叫花子呢。 不想跟他计较罢了。 张荷花揣着钱,上菜市场兜了一圈,划拉了半斤肥肉膘回来了。 半斤肥膘子正合一毛七... 自己是一分都没往里填... 人是拎着肉回来了,可不知为嘛,额头肿了。 乔书兰上屋子里给她拔罐的时候,张荷花才松了口。 说是回家的路上,也不知谁家的小兔崽子打绷弓子,好巧不巧的打中了她... 这一套说辞,换成别人讲还行。 张荷花就算了。 真要是谁家的小小子打弹弓一不留神崩着她? 依着张荷花的秉性,找那孩子的父母老家儿事小,问人家要医药费事大。 拔罐子叙家常,女人家唠得东西,横竖就那几件事。 今儿个也一样,顺序不同罢了。 再一个,张荷花跟乔书兰本身就聊得来。 俩人都不能生养了,占据很大部分原因。 余下的一小部分... 算是十年的友谊吧。 好歹刚结婚那阵儿... 俩人也曾手拉手的逛过庙会... 偶尔坦诚相见的戏戏水什么的... 她夸夸她白,她瞧着她大... 十八九岁的姑娘,性子差不离。 日子长了,慢慢的变了而已。 私房话说得少了,体己话还在。 “书兰,听我们老贾说,你们家老易在厂子里可是出风头了。”袒胸露背的张荷花趴在褥子上打听着。 乔书兰捡着黄豆里的小石子: “算不得风头吧,说是技能大比武,侥幸得了个第一。” “第一还不是大风头?我看你们家老易,要不了多久就能带徒弟了,到时候可得想着点我们东旭,人都说技多不压身,跟着老易学点钳工,错不了。” “你们家东旭不是一直念叨着跑采买麽,车间的生活他又不想干。” “他倒是想,那采买的活儿说能给他就能给他?为了把他办进轧钢厂,他爸都费了不小劲呢。一点基础都没有,就只有一膀子气力,让他学吧,他还不乐意...” “慢慢来,东旭是大小伙子了,有些事儿啊,这男人非得等到结了婚,他才能心里有个数呢。” “唉,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早一天成家,就能早一天收心,省得他放了工四处溜达,有个媳妇管着,比什么都强。” “说真的,儿媳妇那边都交代妥了?” “妥了,八字都算好了,定了俩日子,要不过了八月十五,要不赶在国庆前。” “嗯,挺好的。” “哎,书兰?这两年...你跟你们老易...没在试着要一要?” “怎么没要,你忘啦,我买那雪花霜,还有前儿个炖肉...” “哦,我说呢,那天我往你那钻了两趟,你都不说让我尝尝,原来是有大用处啊。” “人医生说了,我调理身子的时候,老爷们儿也得吃好才行,不然哪有那份心呐。” “真是这么说得?咱这三十多的女人,还能怀?” “你没听过那个词儿呀...”乔书兰收了收声音。 “什么词儿?”张荷花凑了凑耳朵。 “老蚌生珠...” “什么呀,我还枯木逢春呢!” “你看你,跟你说正经的呢。” “呃...我们家今儿个也吃肉,要不...你把你那雪花霜借我擦擦?正好,我那个也来完了。” “你?你的身子...跟我不一样啊...” “凡事不都有个万一麽,再说,我也养了这么些年了呢。” “行吧...晚不晌等他们回来前,我给你送过来。” “哎呀,你现在就去拿吧,回来刚好给我取了火罐。” “......” 张荷花得着雪花膏,兴冲冲的又是摸手又是擦脸。 乔书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等到荷花擦的差不多喽,赶忙拿上雪花膏和火罐子回屋剁包子馅去了... 张荷花涂了个里外喷香,就着还没穿衣裳,大手一抹,又润了润身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少了。 拧了腰,拔了罐,反正晌午爷俩儿也不回来吃饭。 小雨天气,最适合睡回笼觉了。 自己嘛... 墩上一壶水,水开了冲个鸡蛋喝,早饭连着午饭这就算凑活了。 贾张氏也是懒了些。 瞧了瞧院儿里没什么人,也不说穿好衣裳,就那么裹着被子捂着胸,到水缸边舀了壶水,往屋里的炉子上一坐,齐活儿。 门一关,闷得儿蜜个十分八分的。 却不料,被子一蒙,彻彻底底的睡着了。 火炉上的大茶壶,叫破了嗓子都没人应。 水都烧干了,人还没醒。 溜溜儿的过了半拉钟头... 老贾家的屋子里,煤烟四顾! 这种时候,贾张氏就是醒了,只怕也动弹不得了,更何况,丫还没心没肺的睡着呢。 千篇一律的老套路! 危急时刻,总少不了救世主... 老话说得好! 有女想借力,九爷入青云! 细雨蒙蒙欲湿衣,玉箫直捣黄龙地... 许九,细狗出征! 摸到中院儿时,一经东张西望,貌似没什么反常的。 除了贾家门的烟囱里时不时吐两口黑烟,一如往常。 至于煤烟这回事? 姥姥。 九爷要是知道?九爷是辣个! 你要说是一氧化碳中毒... 许九兴许还有点印象。 穿过月亮门,顺着南墙根走,许九忽然嗅到了一股东西糊了的味道。 味道并不浓,可以说是一吹而散。 但许九确确实实闻到了。 且糊巴味儿就是从贾家门飘出来的。 搞什么鬼呢? 大白天挨家里头烧纸? 没听过有这号儿风俗啊... 一时兴起,许九扒人窗户缝儿去了。 右边的小窗瞧不见人,这是贾东旭的新房... 左边的大窗... 我擦... 好大的烟呐! 张荷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不是吧? 这都能睡得着? 这算什么? 古法香薰呐? 卧槽?! 火上墩的茶壶烧冒烟了嘿! 许九忽而一愣。 尼玛... 反应过来了。 这哪是什么香薰呐... 这踏马就是让烟给呛晕了。 该! 贾张氏这个女人... 以往可没少使唤自己... 也没少让她儿子呲哒自己... 晕了吧? 让你丫嘚瑟。 许九试着推了推窗... 果然,闩着呢。 而后又去搡了搡门... 怎料一下子就推开了。 呀呵~ 居然推开了... 推开了这有些话就得两说了。 要不说许九不是人呢... 从头到尾啊... 他踏马压根就没想过救人这档子事儿! 您还甭怀疑九爷的胸怀。 绝逼够大。 匹夫怀着家国天下! 但是! 欺负过他的人... 可就不一样了。 以德报怨这种高档词汇... 九爷的字典里是一个都没收录过! 开踏马玩笑呢? 想报仇没能力是一回事... 机会来了把握不住是另一回事! 趁你丫有病,就要你命... 此乃许九的原则,弱鸡的至尊法则! 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屏息凝神,推门而入。 四下瞻望,确信无人。 反手再关门... 垫着一块布,把茶壶拿在了地上,风门一合,铁圈子一遮... 许九爬上了张荷花的床头... 探了探鼻息... 活的。 跟着一把就揭开了被褥。 嚯--- 虎娘们儿大白天睡觉... 丫居然不穿衣裳。 这可怨不得小爷了... 第43章 中荷才露尖尖角 风声、雨声、惊雷声、声声入耳。 情梦、爱梦、黄粱梦,梦梦无痕。 那么关键性的问题来了。 张荷花到底是不是煤烟? 如果是... 煤烟中毒十来分钟... 最多也就半小时... 会不会令人陷入昏厥? 许九告诉你答案! 不会! 踏马的... 贾为民这个懒媳妇儿... 十成十的睡着了! 甭看家里出了那么大烟... 愣是呛不醒她! 非但没把丫呛醒,您猜怎么着? 这虎老娘们儿... 居然做着梦呢! 春天里那个百花香... 浪里格浪里格浪里格朗... 许九搂开被子不过几秒而已,瞧她那副搔首弄姿的样儿吧。 跟一条大白蚕蛹似的,左翻右滚,浪劲十足。 我滴个老天爷爷哎... 九爷的脑子? 一片煞白! 许九对天起誓,接下来的一切... 完全是肌肉记忆... 跟大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丢盔卸甲! 一溜烟儿的潜入了被窝。 硫磺木炭靠着火绒... 它踏马就是不炸... 不也得呲出个火星子麽? 更别说,许九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雪花膏味儿... 张荷花仍旧在梦中流连忘返着... 有件事说出来只怕老几位都不信呐... 惶惶梦境中... 让贾张氏得了意的人... 正是许家老九,缠腰儿郎! 一道暴击,伴着电闪雷鸣... 道道暴击,屋外罡风四起! 张荷花... 睁开了眼睛... 整个人游离在似梦非梦的虚幻里... 目眩魂摇! “太、太真实了...” “小贼羔子...” “老娘...” “疼的老娘真想撕吧了你喂鹰~” “喂鹰?你就是那鹰喽。” “你做什么?你不是要...” “我的...唔~” ...... ...... “呼...呸。” “你、你倒是让老娘歇口气呀!” 许九白眼观球,狠掐了两把。 “稳当点儿,梦里头都不让老娘安生。” “梦?梦就梦吧。” 许九轻笑一下,跟着道: “起来,小爷躺着。” 贾张氏斜着桃花眼,满是鄙夷: “五脊子六兽的东西,这才多长时间就挨不住了。” 咱的九爷就听不得这个: “去你大爷的。” “你踏马眼瞎呀。” “我是胳膊撑不住!” 荷花颔首一瞧,顿时眉开眼笑,指点起了江山: “九啊九。” “老娘是真没看出来...” “你还能有这等造化。” “豹子腰身藏虎胆,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 “老贾照你,真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许九起身抽了她面颊一下,跟着稳稳当当的躺在了床上: “少废话。” “该干啥干啥。” “要不然小爷可走了。” “哎~现在你可不能走,你一走我怎么办...” 直至风歇雨住,骄阳击碎了乌云。 张荷花称心如意的抹了把唇弯。 “呼---” “小崽子,这要真是现实,可得把你给美死了。” “呼---” “浪蹄子,摸着你那大油锤说实话,到底是谁美死了。” “死相儿吧,到处都是...又支棱了?” “谁让你降不住呢。” “老娘降不住?” 情不知所起,张荷花为爱低头。 “咚咚咚!” 敲门声响!震耳欲聋!! “贾家的!月末交电费啦!家里有人没!!” 电费? 什么呀... 做这种梦怎么还跑出电费来了? 准是小九家才装了灯泡给闹的... 再说,老娘也特么没锁门呐。 “门没上锁,你进来吧。” “怎么没上闩?我都推了好几下了!快着点啊!你们家俩灯泡儿,一个季度合计两块一毛!” 一个季度两块一? 没错,是他们贾家的电费... 念及此处,贾张氏心底多有发毛...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瞥见了地上的茶罐... 也瞧清了屋内尚未散尽的“狼烟”... 一语惊醒梦中人!! 九爷火上浇油! “啪!” 一巴掌就打在了张荷花的腰臀上... “愣着干嘛?” “麻溜儿穿好了给人交电费去,顺便帮小爷带个话,电灯泡子才安上哈。” 张荷花切切实实的吓醒了。 通身毛孔大张,只觉毛骨悚然,便是连牙齿都在打颤! “小...小...小王八蛋...” “你...你真的...” “我...我们...” “哎呀~” 乱语胡言中贾张氏臊红着脸庞,抓起了床头的衣衫,手忙脚乱的连裤子都穿反了。 待到拿上收费条再度将门反锁时,回首怒目而视。 几欲喷火的目光,直抵许九的面庞! “你...你...你...” “你给我下来!” “下来就下来~” 身无片缕的许九满不在乎的站到了床边。 戏谑的望着张荷花,眼底不乏挑衅的意味... “你倒是穿上啊!” “不。” “你穿不穿?”贾张氏退到门旁,意欲大开门庭。 “就不。” 许九不退反进,有心来个七步成诗吧... 稍加一琢磨,貌似自己没那两下子... 干脆哼唱起了陈词滥调: “鼓对鼓来锣对锣...” “牛郎织女对银河...” “万物生长靠太阳~” “阿妹就靠阿哥...” 张荷花根本就不害怕许九唱歌... 可... 可就是架不住他在那儿晃啊荡的。 羞怒的咬咬牙,嗔了一声: “别悠啦!” 许九的唇角挂在了邪魅的角度,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贴近耳鬓,轻声三连否。 “我偏不~” 张荷花的胸襟如大海般波澜起伏着... “疯啦疯啦,你这个小祖宗!” 贾张氏才是真的疯了,人就在门口站着,却是不管不顾褪去了衣物... 再度入梦。 眨眼间,日上了三竿。 乱发蓬松的张荷花系着胸前的纽扣,怪怨的剜了许九两眼: “勾了命的无常,锁人魂的鬼。” “晚上老贾要是看到,一旦问起来,我该怎么办呦。” 倒在床上的许九四仰八叉: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就说火罐儿拔在前头了呗。” “你!你要死啊!” “我倒是想来着,只是...” 剑眉一挑,贱气纵横。 “花姐姐...舍得麽。” “你叫我什么?” “花姐姐呀,白白净净的荷花姐。” 扑嗵~扑嗵~ 怦然心动! “九?九弟弟?” “哎,花姐姐悟性就是高。” “来,帮弟弟一下。” “你自己来,我不擦,胖大海还得泡一泡才能发呢,你倒像个小怪物似的。” “你要是不...我就躺到贾大爷回家。” 张荷花赶忙从绳上取下了自己的洗脸毛巾,略显不满道: “往后不准吓唬姐,听见没。” 许九咬了咬嘴皮,凑近花姐姐咬起了耳朵。 张荷花闻言,嘴巴悄然张大了: “还、还能这样?” “嗯哼。” “姐姐这么棒...” “三十六计都挡不住,不这样试一下,岂非暴殄天物?” “那...姐现在...” “来啊,虎怕虎。” “不许说姐是虎...姐离四十还远着呢...” “知道知道,年龄是你们女人的禁忌。” “知道就好~不准那什么,毛巾都不好洗...” “怪我咯,谁让你说话的...” “死相儿吧~” ...... ...... 红日滚滚坠落西坡... 九爷尝了两块老贾家的肉,转过头,又上了乔书兰的饭桌。 晚上蒸了大肉包子... 这一顿,可不能错过。 要知道,乔姐姐还特地打了五斤高度数的散酒呢。 一是为了庆祝老易技能比武夺了第一。 这二麽... 想必就不用多说了吧。 第44章 捅娄子的猜想 大肉包子蘸陈醋,花生米就着酒。 不年不节的难得吃上一顿精白面... 小日子那叫一个阿斗。 易忠海的生活... 可着整个红星四合院算是拔了头份了! 纵然是下煤窑的李大姐... 她都不敢这么牛。 倒不是什么钞票的问题... 而是吃喝这方面,矿工们没什么太大的需求。 能吃饱了就成。 至于花钱买白面... 犯不着,也不习惯。 依着李大姐的念头... 钱当然得花在刀刃儿上了。 这个刀刃儿... 就是许九。 一个奸懒馋滑... 却能满足她需求的小孽畜。 说起来,许九这头孽障,人品人性什么的,就不提了。 没办法形容。 但是... 九爷终归还是个男人。 纯粹的雄性。 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总是晓得的。 尽管时常忘到脑后。 不过一旦想起来的时候... 总能给予女人一种无可名状的感动。 比如此时此刻... 在与易忠海推杯换盏之际。 许九决定夜上西山坳... 去会一会他那两夜不见的李姐。 不为别的,就为了让李姐感受到他心意的同时,再多拿些票子出来... 然后,给她也买上些护肤品... 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年代雪花膏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上头了。 张荷花抹身上都能让人歪歪出贵妇的韵味... 李姐多涂涂,指定差不了! 不光雪花膏... 蛤蜊油、珍珠粉、百雀灵... 通通购一遭。 为了李姐的将来、也为了许九的现在。 女人,必须要保养好。 失去了出厂设置固然会遭到不少人的白眼。 相较没人要而言... 总是要强上不少的。 更不消说... 关乎于此等方面一堆儿一块儿的未来发展趋势了。 纠结完璧之身,人们往往习惯性的联想到洁身自好... 却极少考虑渣男究竟有多骚,手段又有多撩... 这么说吧。 不论物欲是否横流... 身为第一滴血的终结者... 在终血行列中,许九可以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了。 拿一血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难的是双杀、五杀、乃至十杀... 直至血流成河。 许九这艘破船... 仍能在血欲冥河内扬起一叶白帆... 继续乘风破浪... 你说。 牛不牛? “小九啊,咱爷俩儿今天这顿酒,得慢慢喝...” “别看散白度数不高,后劲可是不小。” “该着这两天厂里头事多,你又带着伤呢,咱们小酌。” 易忠海嘴一张,许九就猜到了他要拉什么。 这爷们儿怂了。 尽管借口说得非常漂亮。 “成,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先敬您一个。” 第一盅酒下肚的时候,许九就品出来了。 乔姐姐打的高粱白... 度数可不低。 老易尝不出来,只能说明他道行浅。 典型的能喝不会喝。 你来我往的干了半斤,天边的晚霞逐渐淡化了丽影。 数日未见的许大茂...飞火流星的冲进了四合院,张口便喊了起来: “九子?九子!人呢?我有事找你!” “这儿---易大爷家喝酒呢!” “呦,我说院儿里这么香呢,原来大爷家今儿晚上吃的包子啊。” 易忠海瞧了眼许大茂: “尝尝你一大妈的手艺?” 搁在往常许大茂绝逼求之不得,但是今天...有点情况特殊: “我就不吃了,那什么,九儿?你出来一趟呗,问你个事儿。” 许九大大咧咧道: “说就好了,又没什么外人。” 一句话,给许大茂架那儿了。 但凡这家伙眼皮子深一些,叫自己一声九哥,许九都不带噎他的。 “这...行吧。” 许大茂也显着无所谓的样子: “九儿?我听人说...你会俄语?” “俄语?”易忠海夫妇闻言稍作一愣。 许九不慌不忙的饮了一杯,搁下了酒盅: “你听谁说的?” “别明知故问啊,院儿里人不知道你那房谁给修的,我还不知道?” “哦~她呀,怎么?谈开了?” 许大茂稍显局促: “谈不谈的...” “哎呀,你倒是借一步说话啊。” “这有的事儿,当着大爷的面儿,不好开口。” 许九慢慢悠悠的给两只空杯填满了酒... 许大茂多机灵一人呢,看着架势就明白了。 “九...哥?来吧来吧,就挨门口说两句话。” “行,哥都叫出口了,这面子不可不行,易大爷您稍崩,我上院儿里跟许大茂白活白活。” 许九跟着许大茂来到了石榴树下。 刚站住脚,就挨了一肘击: “你小子还摆上谱了。” “哎~扭脸儿不认人是吧?你要这样,我可回去接着喝了。” “别别别,我这儿跟你说正经的呢,那俄语?你真的会?” “我说大茂,咱一个院儿里住着...少了也五年了吧?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 许大茂皱起了眉毛: “不会啊?” 许九点了点头: “会,也是学过那么一两嘴,再多就没有了。” “敢情你真会呐?” “我不说了嘛,就一两句。” 许大茂白眼一翻: “得,看来今天晚上呀,该着茂爷我出血。” “唉...” “你说你也是的...” “挨哪儿学得一口老大哥话。” “害得我少了也得赔个块二八毛的。” 许九咂摸出味儿来了,这里面有事儿: “怎么了呀,讲两句毛熊话,还让你赔钱啦?” “你不知道,就那姓娄的丫头片子?跟我打辨儿来着,非说你会外国话,我肯定不信啊,结果就打赌了,谁输了晚上请吃饭。” “哦,这么回事。”许九恍然: “这还不简单?我矢口否认不就得了。” “咱都一个院儿的,我不帮你,难不成还帮她呀。” 许大茂多有不屑: “脏心眼子了不是?” “咱龙都爷们儿是那号人嘛。” “一顿饭而已,大不了我啃半个月窝头。” 许九心底泛起了轻蔑之意。 同为老爷们儿,你丫忽悠谁呢? 许大茂这孙子... 八成瞅着人娄晓娥好看,想当倒插门了! “得了得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哥早就发现了,姓娄的家境,不是一般的好。” “做人家的上门女婿?烧高香吧你。” “呸!” 许大茂一口老痰就吐到了树干上: “孙子才愿意当上门女婿呢。” “我就看不惯他们从门缝儿里瞧人那德性。” “我爸给他们脸?我不给!” “当场我就跟丫翻脸了!” “翻脸啦?” 许九惊诧不已,没想到哈,许大茂还有这等骨气呢。 不过转眼一想,不对... “翻脸了你干嘛来问哥会不会俄语??” 哪知许大茂摸了摸嘴上的绒毛: “两码子事儿。” “娄家狗眼看人低,不妨碍我追他们家闺女。” “我琢磨着...” “费劲肯定是费劲了些...” “经我这么一翻脸吧...” “嘿,小丫头片子愣是高看了我一眼。” “行了,不掰扯了,人还等着我请吃卤煮火烧呢。” 许大茂得到了答案绝尘而去。 “......” 许九待在原地,望着大茂远走的背影三分怅然。 这踏马也行? 前后一思量... 也是。 娄晓娥这丫头... 忒单纯。 单纯就意味着好忽悠。 由此可见... 许大茂的追求... 可是比自己要高哇。 没办法,这孙子的起点就比自己高,够胆子拍娄晓娥,理所当然的。 更有意思的是... 娥子也爱吃卤煮麽? 吃卤煮的女孩儿... 为爱低头的可能性... 那是相当大呀。 许九根本不会考虑大茂究竟能不能把晓娥拍到手... 就冲许大茂的脸皮和心计... 丫拍谁都没问题。 不信闻一闻石榴树下的空气... 大茂和九爷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渣味道... 几乎是如出一辙。 会是劲敌麽? 非也。 一个连上门女婿都不敢当的人,怎配做九爷的敌人呢。 许九清楚的知道... 时代的烙印压在了许大茂的心头。 如果许九愿意,倒插门三个字,将成为他的契机。 摆在眼前的机会,许九从不会错过。 只不过... 千万不能上赶着。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挖人墙角也得把锄头挥好。 娄子可以捅... 但人... 娶不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性格使然,约束...九爷不大喜欢。 何况... 许大茂想要彻底扭转局面,顺顺利利的拿下娄晓娥... 无疑是需要时间的。 别忘了,未来老丈杆子那边... 他可是翻过脸的。 娄晓娥亦不是什么没吃过没见过的姑娘... 除非许大茂用卑鄙手段,生米煮成熟饭。 否则,没个三两年的,丫甭想娶娥子过门儿。 言及此处,九爷的思绪就更加开阔了。 倘如晓娥真的被许大茂阴了... 这敢情好。 大家闺秀的防范意识这么低... 许九这只苍蝇... 就喜欢叮有缝的蛋。 没缝还不好下嘴呢! 回屋,接着喝酒! 许九的一只脚刚迈入易大爷家门槛,小雨水兴高采烈的放学了。 跟许大茂一样,进了院门就嚷嚷起来了: “九哥!许九哥!” “钱!你有钱了!” ...... ...... 第45章 胆气更上一层楼? 何雨水的喊叫声,惊得鸦飞鹊乱。 一字曰钱,财帛动了人心。 小妮子甩着麻花辫站在了许九面前,娇喘连连: “哥~” “钱,一百块钱...” “我们老师真的买了...” “真的给了一百块钱呢!” 许九望着雨水手里花花绿绿的一沓钞票,直接拿过来揣进了衣服里面。 财不外露,特别是不在消费的档口。 跟不差钱的炫耀钱,最多被打脸。 可是在穷人堆儿里发了财... 弊大于利。 借不借的两说... 单是那股子嫉恨心,一般人也消受不起。 “嚷什么呀,这一百块是你们老师给我的订钱。” “咱找人把桌椅板凳一做,能从中赚个五块就了不得了。” “一天到晚的瞎嚷嚷。”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发多大财了呢。” 许九一个劲的给雨水眨巴眼。 小雨水看了看围上来的街坊,小脑袋瓜转过弯来了: “我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麽...” “拿来吧,事先讲好的,五五分账。” “五块钱的赚头,分我两块五。” 趁火打劫,妥妥的趁火打劫! “妹子?你跟小九干嘛了,一天就挣了五块钱??”何雨柱惊讶无比。 许九敷衍道: “你妹妹学校不是做书桌麽。” “人家看咱的手艺好,多定了几十套。” “好嘛,有这好事你不找亲哥,你找他?” 小雨水嘴巴一翘,发起了牢骚: “找你做,你能分我两块五呀。” “快快,快拿来。” “趁现在还没关门,我急着买穿的呢。” “......” 许九咬着牙放低了声音: “小姑奶奶,两块五,你花得完麽...” 调皮的雨水索性把手伸进了九哥哥的内衬: “拿来吧你~从里到外我都换一身去~” 许九也没拦着,却是趁机耳语道: “别光惦记买衣裳,多买点肉,瞧你瘦的,某些地方跟哥都差不离了。” 雨水臊了个脸红: “你放屁~” “哎哎哎,你多拿了五毛!” “你不是说请我吃肉麽,我这就买去!” “......” 死丫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许九旋即看向了傻柱: “柱子,你们家晚上吃啥呢。” 何雨柱摸了摸鼻子,抬起了眼: “蒸的窝头,等雨水把肉买回来,我炒个熘肉片儿,再弄个酸辣白菜~” “你是真行啊,那肉就不能自己买点儿?” “我哪还有钱呐,工资没发,交了仨月电费,还有雨水的学费,有的吃就算不错啦。” “......” “柱子?”易忠海勾了勾筷头: “来,过来吃包子,刚还想让小九去叫你来着。” “得嘞一大爷,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等雨水回来,我再给添两道菜。” 相较傻柱子而言,许九要眉飞色舞的多了。 这俩人喝酒,灌不灌的,兹要喝进口就是心中有数。 仨人则不同。 牛逼一吹,节奏一带... 甭管喝得有多慢,迟早都是个上头! 没多久,小雨水便买完东西回来了。 上桌垫吧了两口,见三人喝得兴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写作业去了。 何雨柱唾沫星子横飞,席间扬言不出三年,必定能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大饭庄子,轧钢厂只是他的人生起点罢了。 易忠海对傻柱的拼劲,表示了高度赞赏。 许九也跟着聊骚了几句,不就是说些让人觉得有上进心的话麽? 狗都会掰扯! 会炒菜怎么了? 有干劲儿又如何? 要光是努力就能成功... 天底下还就真没什么穷人了! 选择大于努力。 运气大于选择。 一世为人,若能找到自己个儿的社会定位... 妥了,这一点? 比他娘的运气还重要呢! 说了两句甘甜不垫饥的话后,许九从酒桌上退了下来。 溜肉片还没做呢。 有肉不吃白不吃。 “柱子,你陪大爷先喝着,我去厨房搭把手,顺道学学炒肉。” “哎呦,我给忘了这茬儿了,来来来,我去做。” “拉倒吧,酱油醋都拎不清了吧?” “哪儿能啊,这才喝了多少,你坐着,我一人弄。” “算了柱子,让你一大妈炒个葱爆肉片就行,小九,你也坐,学做饭不差这一顿。” “......” 许九蔫儿了。 屋外的乔书兰,闻言也低下了头。 只不过... 这么点小困难? 以为就能挡得住九爷拯救姐姐之心了? 姥姥! 天光刚一黑,许九就扎门外干呕去了。 顺道给乔姐姐抛个飞眼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易忠海一瞧,心里头美不滋的。 说什么来着? 稍微喝慢一点,许九也就是个两斤的量! “小九?没事吧?” “......” 许九不言语。 何雨柱嗤之以鼻: “瞧见没大爷?许九啊,也就那样儿!” “上回准是喝的急了!” 易忠海点点头: “书兰,你去看看小九,他要是不能喝了,把他扶回去得了。” 乔书兰来在了屋外。 “九?真喝多了?” “你猜~”许九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容。 “没喝多你怎么...” “嘘,姐姐,敢不敢玩个刺激点儿的。” “刺激点的?怎、怎么个刺激法...” “当着老易的面,我们...” “这怎么能行,还、还没喝醉呢。” “喝多醉算醉呀,老易今儿个留心了,不可能像上次那样。” “我可是买了五斤酒呢。” “他不可能都喝了啊,放心吧,我回去再跟他们整两斤,到时候你看弟弟眼色行事。” “......” “不敢出纰漏啊。” “心搁肚里吧。” 许九调转枪头,杀了回去: “谁说我喝多了,爷这叫越吐越清醒!” “来,接着喝!” ...... 三个人,四斤酒,喝到了八点来钟。 不吹不黑,傻柱子的酒量慢慢起来了。 临了吐了一阵,东倒西歪的回了屋倒头就睡。 本场作战的易忠海也迷糊了。 脚都不洗就爬上了床。 乔书兰收拾完残羹剩饭,跟着热上了一壶水,随手把灯拽熄了。 黑咕隆咚的屋子里,想起了鼾声,鼾声下,伴有微弱的轻吟。 月影随斜,时间来到了八点三刻。 “兰、书兰,给我倒杯水。” “唔...嗯,听见啦,水给你凉床头了,我这洗着脚呢,等我擦擦给你端。” “咳咳,不用,我自己拿。” 咕咚~咕咚~几大口,易忠海又睡了。 ...... “我走喽...” 趁着乔姐姐开门倒水的功夫,许九提上裤子跑路了。 先上茅房撒了泡热乎的,方才打道回府。 回家是为了换条裤子再度出发,身上这条黏黏糊糊的... 穿着不大舒服了。 轻哼小曲儿奔向了漆黑的小狗窝... 时间刚刚好。 雨水那个小妮子写作业就是再慢,两个多钟头,怎么着也该写完了。 推门进家... 突然间,耳畔想起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差点没给许九吓死! “你还知道回来呀...” 第46章 雨水,少女盼春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亏心事做多了... 别说鬼了,谁来许九也不怕。 但还真就架不住黑灯瞎火的,猛然间蹦出来一个声音呢。 太踏马刺激了。 “哎呦,卧槽!!” “何雨水???” “你踏马想吓死哥呀!” “你在屋里头你不开灯!!” 何雨水笑得前仰后合,瞧见许九想开灯,却是赶忙拦住了。 “别开灯呀。” “我专门在这儿等你呢。” “等我?” 许九咋舌: “你一丫头片子等哥干嘛?” “麻溜儿的回屋睡觉去。” “大半夜的,你在我屋里呆着,还不让亮灯...” “让人发现了,还不都是我背黑锅?” 何雨水琼鼻轻哼: “瞧你那小胆儿吧。” “胆气还没我们班男同学大呢。”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我耳边说出那种话的。” 许九装傻充愣: “那种话?” “什么话?” “我跟你说什么了我?” 何雨水呼扇着小手,反倒着急了: “你小着点儿声行麽?” “老太太还在隔壁屋呢。” “真是的...你说你说什么了?” “帮你保密,给你捶背捏腿,多拿你五毛怎么了?” “你可是整整得了一百块钱呢。” “拿你三块都不乐意,没见过像你这么小气的人。” “还说我跟你一样...” “你长眼了嘛!” 许九嘴角轻扬,却是装作了一副罪该万死的样子: “嗨,瞧哥这嘴,天生就没个把门儿的。” “对不住了妹妹,哥给你赔个不是。” “行啦,快回屋睡吧。” 何雨水仍旧坐着一动不动: “躺床上去~” “干嘛呀,非得陷哥于不仁不义?” “谁稀得陷害你,说好了每天晚上给你按摩的,本姑娘决不食言,给你按够一个月,衣服钱两清。” 许九打了个哈欠: “算了吧,衣裳钱你也甭还了,只当哥心疼你了。” “你怎么这么矫情呢,让你躺就躺,哪来那么多废话,别的男生想让姑奶奶帮他按,姑奶奶都不带正眼瞧他的。” 许九微怔,咂摸着这里面准有事儿! 毕竟老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得得得,你想按就按。” “不过,咱能把灯拉开不?” “黑灯瞎火的,确实影响不好~” “我哥没喝多?”雨水反问。 “你哥?那指定是喝多了。” “喝多不就得了,躺好吧。” 小雨水的手慢慢爬上了许九的腿... 细密的呼吸声,让人...即压抑又紧张... 久经沙场的九爷,想得挺开。 如果小雨水不主动招他,别的?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轻柔的十指随着呼吸声有节奏的揉捏着,直到雨水动作一停,映在墙壁上的倩影,微微垂首。 “哥...” “有话就赶紧说,按完了赶紧撤。” “哥,我...有话想要问你。” “有话就说噻,能不能别挨这儿吞吞吐吐的。泼辣劲儿呢?让狗给吃啦?” “我是不是真的发育不良...” 许九怔住了。 还以为小雨水她... 一门心思的想从自己手里多分点钱呢...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擦? 自己不过是随口吐槽了一句而已,杀伤力这么强的麽? “那个...雨水呀...别吃心,哥刚不是说过麽,哥这张嘴就是欠儿欠儿的。” “不光你...” “不光我?谁还说过你发育不良?” “他们没有明说,可我能感觉的出来...虽然我们年级的女孩儿都束着裹胸带,但她们...很多都开始发育了...” “这样啊...嗨,多大点事儿。人跟人不一样的,有得早有得晚而已。” “那...不还有完全长不开的麽...” “长不开...它也不算啥毛病啊,现在这世道,长不开反而是好事。” 许九凭着感觉,安慰起了何雨水: “你看啊妹子。” “咱现在的世风就是保守。” “要不然为嘛用裹胸布呢?” “如果你们女孩子的那什么...” “线条啊、轮廓呀,比较明显的话...” “你想想,是不是给人不检点的感觉?” “平、它有平的好处,最起码不用受人唾弃不是?” 何雨水的主见,素来行不苟合。 自尊心亦是强得不要不要的... “我不要听这些。” “在学校我就听得够够的了。” “我能来找你,是想着你能帮我出出主意。” “你连女孩子来月事都有了解...” “这方面...你有什么好的办法麽?” 许九借助月芒望向了雨水的面庞,俏脸嫣红,尴尬的面色下不乏严肃的模样。 “办法肯定是有的,至于说...好不好?我也不知道。” “真哒?” “嗯。”许九认真的点了点头,跟着又道: “你能鼓足勇气来问哥,哥自然不会蒙你。” “女人那方面的事儿,我还真挺了解的...” “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小雨水没有插嘴,只是洗耳恭听着。 “女孩子的身型...” “怎么跟你说呢。” “上半截儿你懂吧?青春期增生...来了月事基本上就定型了,不过你别急,定的只是腺体,也只是基本上...” “九哥,不是我想打断你,你能痛快点嘛?你直接说我怎么做,才能变大。” 得,让一丫头片子教育了。 许九吁了一口气,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甭管什么东西,多吃,跟哥一样,先把脂肪堆起来再说。” “再就是锻炼,扩胸运动好好做。” “最后,也是最管用的办法,俩字:按和嘬。” “按和嘬?”雨水听不大懂。 “不错,按就是按摩,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嘬...” 许九扣了扣鼻头: “就是嘬。” “你自己琢磨琢磨孩子喝奶吧。” “行啦,哥要睡觉呢,你快回屋吧。” 何雨水的脖颈都红透了,可人还是不动如山的坐着。 好半晌方才扭扭捏捏的问道: “许九哥...” “按、按摩的话...跟捏腿一样嘛...” “哎呦,怎么这种事都要问呐。” 咱的九爷都无语了: “两只手,顺时针或者逆时针,完了再轻轻挤一挤。” “挤一挤不是左右麽?你再上下做几遍就得。” “哦...” “还不走???” 许九脑瓜子嗡嗡的! 这妮子... 魔怔了吧?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 她那小屁股跟焊在椅子上似的... 她要干嘛? 她想干嘛? 不会跟九爷想到一起去了吧。 卧槽... 要真是这样的话... 未来二十年。 人口井喷式增长的关键节点... 不学无术如许九... 可都能想得通了。 谁说心生教育空白一片? 圣人不传极乐法。 但是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 儿女一定要双全! 此乃言传身教... 大于盖世文章! “我说雨水?” “你横不能还想着...让哥...帮你嘬吧~” 仅此一言,惊风动雨! 何雨水捂脸而逃。 沃尼玛... 这、这、这... 这踏马比后世可刺激多了!! 不行不行不行... 小爷务必要抱元守一。 就是... 思想不怎么受控制了... 出生在旧社会的人... 也太踏马前卫了吧。 记得那谁说过来着? 十八岁接个吻你不让写... 你怎么不说你十八岁的时候,孩子都踏马打酱油了呢... 许九杂念丛生,急急忙忙换了条裤子,遁入了夜色中。 目的地,西山煤窑... 李姐见到自己以后,准保乐得跟朵花儿似的。 希望那边,有条件洗澡... 真要是没有的话... 夜凉如水。 池塘也好。 ...... ...... 第47章 正阳门,陈记布铺 许九彻夜未归。 隔天一早,出现在了正阳门下。 背对着那轮蒸腾而起的红日... 迎着晨风... 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九爷很嚣张,骨子里透着轻狂。 倘如衣衫未曾褴褛,裤裆也不是那么松垮的话... 孩子远远看去,还是蛮不错的。 高个子挺鼻梁,皙白的皮肤,鹰隼一样的目光。 清风拂刘海,敛不尽的锋芒。 整个人宛如出了鞘的利剑! 这可是出了俏的贱呐... 又削又薄... 又窄又长... 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 卧槽!这特么刀螂... 前门外前门大街,茶点铺子尝了口豆汁儿油条... 喝不惯呐。 真真儿的喝不惯~ 忒踏马膈应人了。 嗅之酸臭,入口苦涩。 有心庄格碧... 抿一抿再品一品... 呕~ 淡淡的嗖怪劲儿立马冲上了天灵。 死要面子咽进肚,一股子泔水味荡气回肠... 玛德... 拼了,再来一口! 哎~有了有了... 一馁馁腥甜... 呕~ 半点儿回甘都木有啊... 该说不说。 这玩意儿绝逼正宗... 因为许九曾经喝过的,跟此时的豆汁儿相较,根本就是俩味儿。 这个叫豆汁... 那个叫踏马绿豆渣滓汤... 一般人真就吃不来。 给人结了账,许九决定还是换家早点铺子吧。 往前溜达几十步,瞧着一中年汉子正带着老伴儿支棱棚子呢。 “大爷,您这卖什么的?” “霜肠儿、三角儿、蒸而炸!” “......” 许九吃瘪了,谁踏马能听懂,谁是辣个。 无妨,街边搭棚子的早餐铺能有多贵? 两毛钱给丫封了顶! “一样给来一份儿!” “得着,羊霜肠儿您了得款两分钟,糖三角和蒸而炸,这就给您上。” 咱就说老龙都人早起这份精气神儿... 那真不是盖的。 就吆喝这两嗓子? 让人听着倍儿舒坦! 许九兴起,打趣道: “怎么着爷们儿?” “您这是饭没做得,倒是先把摊儿支起来了?” “哪儿能啊,说个实诚话,我瞧着你脸儿生,不挨前门大街住吧?” “不在,我锣鼓巷子的,怎么?上你这儿吃口饭,还得填个户口?” “那就更不能够了,不瞒您说,我呀...” 汉子的话讲了一半,棚子里进来一位精神抖擞的壮汉。 瞧着身量不高,圆头大耳,肚子也有些发福了。 穿衣打扮是一水儿的绸缎面儿。 棚老板瞧见来人,冲许九点了点头,赶忙就迎上了去: “牛爷,早了您内,这头一碗霜肠儿,我可是给您留着呢。” “按老规矩上。” 牛爷大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晃了眼许九,继续把玩儿起了手里的两个官帽核桃。 嘿~ 瞧瞧人家这派头... 特么喝一碗霜肠儿... 愣是喝出优越感来了。 有谱儿,够派头。 小爷什么时候能混到这份儿上... 那可真是熬出来了。 等到第二碗羊霜肠给许九端过来后。 依旧只喝了一勺。 个中滋味... 很难形容。 反正不对许九的胃口。 吃了个糖三角,剩下半拉蒸而炸... 走之前,把饭棚子老板叫到一旁,连同牛爷的账一并结了。 这一结... 就是一个月。 单就这一点而言,便是连许九也没有想到。 瞅着那位叫牛爷的... 谱儿是真不小。 合着里外里欠人家一个月饭钱呢。 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不过许九也不含糊,不就是一月饭钱麽? 照样结。 还专门叮嘱卖早点的,别吱声。 回头等牛爷吃完了算账,要是问起来,你就告诉他: “九爷给他埋单...” “什么都不为...” “就是看着丫顺眼!” ...... ...... 有钱了,不骚包干嘛? 揣口袋里等着下崽儿啊? 没那事儿! 请人吃一个月早饭,就跟在夜店酒吧玩嗨了,一时兴起之下给丫打一场通单一样。 常去酒吧消遣的人知道,全场埋单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吹牛逼呢? 酒吧要能挣那么老些钱,还踏马用灯头死乞白赖的营销? 姥姥! 普普通通一夜店,爆满了也就大几十万。 垫吧了两口早饭,许九得找一地儿置办身衣裳了。 身上这套... 一言难尽。 荒郊野岭溪涧旁,李大姐昨夜玩得太疯狂。 差点没给许九的三魂七魄吸走一道去... 幸好裤子质量杠杠的,不然就跟袖子一样,让李姐给拽扯啦。 裤子要是扯喽? 九爷踏马回都回不来! 继续溜达个几十米,左顾右盼的瞧见了一家绸缎庄。 名曰陈记布铺。 看样子是才下了板儿,透过窗户往里看,店铺老板正掸灰扫尘呢。 许九也懒得转悠了,就这家,随便买上套衣裳就得。 提腿欲登门。 门内突然传来了咆哮声。 “陈雪茹!别我让逮着你!逮住你,我就把你按水缸!” “你来呀你来呀,睡懒觉你还有理了?” “爸?!你倒是管管你这闺女啊!早晨起来,愣往人鞋壳儿里倒水,关键她倒得还踏马是开水!” “行了!大清早的刚开门,兄妹俩就吵吵,不嫌丢人啊。” “开水怎么啦?我看啊,你那猪蹄子是该好好烫烫。”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头里。 布铺老板陈掌柜明显的偏心贴身小棉袄。 “雪茹?打盆水,把门口扫扫去。” “知道了爸。” 碧玉年华的陈雪茹扬着精致的下巴向哥哥宣示着胜利的姿态,丰满而柔软的唇瓣勾勒出了一条狡黠的弧弯。 女孩的笑容无疑是甜美的,就像她扭动的腰身一样,几如柳枝曼妙至极。 别人家的姑娘在扫地前,先是洒水降尘。 陈雪茹倒是干脆利索,瞧着门外没什么人,端起一盆水直接泼了出去... “哗---” 该着九爷倒霉催的... 上一秒看见陈记布铺,下一秒就往里钻... 好一盆透心凉心飞扬的冰水... 泼得太特喵有水准了。 从头到脚,把许九浇成了落汤鸡! 这还能行??? “嘿!” “这怎么话儿说得嘿!” “店里头给我出来个人!!” “好嘛!” “小爷两顿早饭都没吃爽口...” “管叫你们这一盆腌臜给灌了个水饱!” “店老板儿呢!麻溜儿的给爷出来!!” 许九在门外叫阵,门内的陈雪茹...一下就慌了。 焦急的跺着小脚丫,望向了自己父亲。 “愣着干嘛?先出去给人赔个不是,把人拉进来,别让他在门外嚷嚷,大早上的影响声誉。” “哦哦~” 陈雪茹红唇轻启,慌不迭跑出了店面。 一旁的陈风吉见妹妹泼了人一身水,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通身湿漉漉的许九看着来人,一时间压低了眉关。 店老板分明是个老爷们儿,却让一漂亮丫头出来平事儿? 几个意思? 真当全天下的爷们儿,瞧见小姑娘就心软了? 姥姥! 弄爷一身脏水,今儿就是九天仙女下了凡,爷踏马也得顺了这口气! 陈雪茹匆匆来到许九身前,满怀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没看见您。”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许九打眼一扫,果然,姑娘长得不错。 想来是开店的缘故吧,身上穿着一袭旗袍,披的外套有些多余了,掩盖了玲珑曲线,美貌大打折扣。 “这么大一活人,从你们店门口过,你拿污水泼人一身?” “怎么?这就是你们陈记布铺的待客之道?” “好哇,我算是看明白了...” “你们陈记布铺这是看人下菜碟儿啊!” “是不是见我衣裳破了,穿得也不行,就想着我是个穷人,不配从你们门店过?” “你们这是妥妥的欺负老百姓呐!!”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就是正阳门的陈记布铺!” “什么世道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明目张胆的欺压穷人!”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什么性质?” “恶劣!无耻!” “还有...” “还有那什么跟什么!” 许九这帽子... 扣得一顶比一顶高。 看热闹的人,当即就围了上来! 十七八岁的陈雪茹也是随父母从风浪里趟过来的... 见识过泼皮无赖、见到过兵痞纵凶。 可这一上来就吵吵扒火,给人扣茫茫多帽子的家伙... 她真是头一回见... 娇俏的面颊刹那间就红到了脖子... “没有、没有、我们真没有!” “您听我说,这位...这位同志...” “真的很抱歉,我刚和哥哥拌过嘴,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没留神...” “您看这样行么,我赔您衣服?” ...... ...... 第48章 绸缎庄的小女人 “赔我衣服?” 许九望着身前粉粉嫩嫩的姑娘,蓦然间发觉... 自己恐怕是要食言而肥了。 九天仙女肯定是未下凡,但是心里的那口气... 顺不顺的,还真就无所谓了。 不为别的,就为姑娘表现出来的那种扭捏焦躁、又羞又臊的娇嗲模样。 老天爷哎... 让人看着太惬意了。 撒娇的女孩子九爷见多了。 但今日之所见,成功勾起了许九的玩闹心。 既然是玩儿嘛,还不得往大了玩儿? “大家伙都听见了吧?” “这丫头到现在了还不知悔改呢!” “大庭广众之下笑话人!” “我需要你赔衣裳呀?” “我们可是凭借自己的双手,用劳动换饭吃的!” “普天之下的劳动人民,是没你们绸缎庄有钱...” “但绝不是因为懒!” “而是我们挣到手里面的钱,忒干净!” “挣最干净的钱,吃最安心的饭!” “我们不低人一等!也从不想着高人一截!” “一盆水把我淋成了落汤鸡,这都过去三分钟了,除却跟我说了声对不起以外,愣是连条手巾都没想着给我拿!” “大家伙说说,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被人扣帽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陈雪茹想都没想... 飞也似的跑上二楼,赶忙把自己的洗脸毛巾拿了下来。 许九随擦随闻... 芳香扑鼻。 这时候,雪茹的父亲陈大寿不慌不忙的出来打圆场了。 九爷根本就不给丫机会! “您是老板吧?” “您甭开口!” “早干嘛来着?现在站出来想说便宜话了?” “没那事儿!” “行了老少爷们儿们,大家伙都散了吧,再围观下去...” “这家布铺老板还以为我借势压人,想讹他们绸缎庄呢。” “咱就不是那号人!” “瞧见没?我衣服挂扯了,恰巧路过你们布铺,就是想买件新衣裳来着。” “店门没进去,反倒让泼了身水,真是晦气。” 陈大寿慌忙迎客: “对不住了,我这闺女实在毛躁了些,您里边请。” “早点拿手巾给我擦擦不就得了?” 许九继续装着大尾巴鹰: “往后再遇到事儿呀...” “先想着人!” “甭一上来就赔人家这,赔人家那的...” “现在是新社会,人比东西金贵!” 陈大寿抱拳拱手: “受教了。” 许九瞧着堵在门外的人都散了,调戏陈雪茹的心又往上抬了一格: “得了,我这火气发得也是邪乎...” “您了也多包涵。” “去忙吧,我瞧着柜台那儿有人等您呢。” “我自己个儿随意瞅瞅。” 陈大寿去盘账了。 女儿陈雪茹却始终跟在许九的身后。 她的洗脸毛巾还在九爷手里攥着呢... “呃...同志?” 陈雪茹小心的叫了一声,生怕他脑子一抽,回头再嫌自己烦了。 许九充耳不闻,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伸手摸了摸眼前的成衣料子: “这天儿眼瞅着就要入秋了,有稍微厚点的没?” “有的,不过成衣的尺寸,不一定有合适您的...您的体型...偏瘦了些。” “那怎么办?” “我们可以量体裁衣。” “量体裁衣?多长时间能做成?我可等不了太久,你看看,我这儿着急换呢。” “半天,半天就行。我给您量完,马上就做。” 陈雪茹看着许九用她的毛巾又是擦脖子又是擦头的,心里面可气得慌了... 自己也是的,早知如此,拿条洗脚布过来该多好。 “阿嚏~阿嚏!” “说什么来着,大早晨淋水,人感冒了吧。” 许九说着话,就打算拿毛巾擤鼻涕... 这一下... 陈雪茹可不干了。 你用来擦一擦水还行,随后我好好洗洗能接着用... 擤鼻涕算什么? 洗干净了都能留下心理阴影! “哎!” “你别拿我的洗脸巾擤鼻子呀!” “喏,手绢送你了!” 许九眉梢微扬: “这你的毛巾呐?” “嗨,我还说这有钱人家使得抹布都比我们小老百姓用的手巾好呢,闻上去还香喷喷...” “你倒是早说啊~” “瞧,我这鼻涕泡儿都粘上去了。” “给,你下来用香皂洗洗吧。” 陈雪茹探出两根葱葱玉指,把洗脸巾拎了过来... 瞥一眼上面的鼻涕花,欲哭无泪。 许九心里笑翻了,面不改色道: “你刚才说...” “量得了就能做是吧?” “谁做啊?” 陈雪茹抿着娇唇,眉黛布满了愁云: “一般我们会找裁缝铺。” “最迟三天就能取货。” “像您这样的特殊情况...” “特事特办的话...” “我也能做,我母亲也能做...” “你也会针线活儿?吹呢吧。” 许九调侃道: “我一看你的手,就知道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陈雪茹秀目轻翻,悄悄地嗔了许九一眼,继而道: “我会不会针线活,你等着看不就好了,褒贬谁呢...”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会还是不会。” 许九胳膊一展,站到了雪茹跟前: “量吧,量完了你帮我挑块料子,就按这身对襟衫的款式做。” “只要你的活儿好,钱不是问题。” 陈雪茹咕哝着掏出了皮尺,量了后背量前身,量完上面量下头: “衣服往上拉一拉。” 许九听话的掀起了衣裳。 陈雪茹瞧着许九那高过小腹的裤腰,心下升起了鄙夷: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跟小孩子似的,裤腰提那么老高,难看不难看呀。” “裤兜里的东西能掏一下嘛,免得腰围量不准。” “掏什么?我裤兜里什么都没有,钱都在上衣口袋呢。” “怎么没有?!右边口袋撑得鼓鼓囊囊的,你看、你看,我都抓住...” 猛然间,陈雪茹扬起脑袋盯住了许九! 对视了短短两秒钟后... 心如乱麻、面红耳赤的雪茹慌忙埋下了头! 轻声呢喃起来: “对...对...对不起,我...我...” “好了好了别道歉了,量完了快起来吧,免得让人发现了闹笑话儿。” 许九整了整湿哒哒的衣衫,跟着补了句: “小姑娘看着娇滴滴的,没想到手劲儿怪大的。” 哎~呀! 陈雪茹真是快要被烦死了! 给人做了这么多年衣裳... 可谓是阅人无数了。 几时见到过... 如此... 如此夸张的... 要不是它不会跑... 雪茹敢一口咬定... 来人的裤兜中,准是藏了条大蟒蛇! “您、您跟我来挑料子吧...” “我哪会挑什么料子啊,你看着张罗,穿着贴身舒服就行。” “哦,三毛一尺的行么?” “甭管几毛钱一尺,里里外外你帮我置办一身,给,这五块钱你先拿着。” “用不了这么多的。” “帽子、围脖儿你看着搭配~还有,别您您的称呼了,我叫许九,喊声九哥就行。” “九哥...我先去帮你选布料了,那个...我能再帮你量一次麽,你别误会,我...我一下子给忘了~” 许九多敞亮呢,大手一掰,随便你量! 有本钱的男人,就是这么豪爽! ...... ...... 第49章 雪茹的小脾气? 陈记布铺二楼,休息间。 许九捧了杯温茶,漫不经心的随处张望着,最终眼光落到了专心致志裁制衣裳的陈雪茹脸上。 专注的女孩子多有小家碧玉的模样。 雪茹犹有过之。 “这么说来...” “你们家是女主外男主内喽。” 经过一番攀谈,许九大致上摸清了陈家布庄的相应人际。 粗浅的说,祖上姑且算是三代经商吧。 自洋务运动开始,陈家人就做起了小买卖。 譬如... 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一卖针头线脑。 街边立块儿牌子...收一收棉麻丝线。 再后来,就做起了成衣店。 东买西卖的,雪球越滚越大。 挣着钱后,打从父辈才定居到了老龙都。 因此,雪茹其人,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妞儿了。 悉心做衣服的陈雪茹,头也不抬的回道: “勉强算是吧。” “忙的时候,我跟我妈去进货,我爸、我哥守着铺子。” “嗯...怎么说呢...” “男人选布料的眼光不大好...” “就像今年时兴的中山装,我爸都不晓得买...” “还是我妈眼光好,知道中山装会把长衫马褂取而代之。” 许九点点头: “有见地。” “你妈算是个能人。” “在哥的印象中...” “好像西装啊、裘皮大氅啊、包括你们女人穿得开衩旗袍...” “都属于小资情调...” “我记得是什么时候来着...还专门打击过呢。” “而且...往后多少年来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有个十年的动荡,老可怕了。” 陈雪茹噗嗤一声笑了: “哈!” “你以为你是算命的呀。” “长着前后眼呢?” “还往后十年...” “泼你盆水你都躲不开。” “......” 瞧见没? 好心好意的给雪茹丫头透露点天机。 她还不当回事儿呢。 真是九爷文化水平有限,不然非得给丫上一课不行。 时间如白驹过隙,许九要的衣服做得了。 穿在身上一试,还别说,小妞儿手艺怪好的。 站在镜子前捋了捋头发,发现了一处不对头的地方: “哎~小雪茹,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刚还笑着呢。” “瞅瞅你给我缝的衣领,你再看看成衣的衣领,一个板板正正有棱有角,一个软趴趴的卷着边儿?怎么个意思?节省材料啊。” 陈雪茹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什么眼光呀!” “我这可是专门为你改良好不好?”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不觉得成衣的样式过于呆板?” “我这样一改,显着柔和多了!” 许九兀自一愣。 这妞儿... 什么脾气这是? 卖东西的擅自更改款式,连说都不说一声,她还有理了? 不过衣服领子经她的小手一改... 貌似是看着顺眼多了。 但九爷可不会轻易放过她,随即左观右瞧,又给她挑了两处毛病! “来来来,你再过来!” “对襟衫?排扣,底边厚,你瞧你做的?” “布料是够厚的,边儿呢?不用缝双层啊?连汤带水儿的...” “还有扣子也是,纽扣儿,不是塑料剪个口!” 陈雪茹也是个急脾气,忍气吞声一上午了。 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还得小心翼翼的给人做衣裳。 好心好意给他量体裁衣,没曾想,他倒是挑起毛病来了! 二话不说,上手就把许九的衣服扒了! “你爱穿不穿!” “大不了我赔给你双份儿钱!” “什么人呐!” “人家根据你的体型给你改良的衣服。” “不知道感谢我也就罢了。” “反倒说我那么多坏话!” “真是狗咬吕洞宾!” 我擦??? 这妞儿... 这特么算是原形毕露了吧?! 短短一分钟,骂了小爷两回。 一回驴一回狗的。 尼玛... 这要不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都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许九板着脸,斜眉瞪眼的盯着陈雪茹,比出来三根手指头: “数到三,衣服给我穿好喽...” “要不然我...” 根本就不容咱的九爷把话说完喽,愠怒不已的陈雪茹率先爆发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吓唬谁呢!” “抬胳膊!” “......” 许九有点懵。 见过女孩子说最怂的话,干最狠的事儿... 还真没见过说最狠的话,干最怂的事儿的京妞儿呢。 开眼了。 “裤子给我拿过来。” “你不能自己拿呀!” 陈雪茹嘴上不乐意,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美目频翻,极为不爽的将新裤子递给了许九。 许九瞅准机会,瞄准陈雪茹的纤纤素手,一口就啃了上去! “呀~” “你干嘛咬我!” “咬你?我不打你都算好的!大头针还在裤子上呢,你想扎死我啊!” “扎死你活该...” “我耳朵不聋!” “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 “嘿?跟哥叫板?” “不~敢。” “你那是不敢的样儿嘛!” “本来就不怨我好不好,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改良后的衣服,搭配这条裤子,不管从哪看,都能让你显得壮实一些,你自己眼力差,怪我咯。” “......” 不争了。 没那个必要... 九爷看人不一定准。 但是看女人... 咱兜着点说... 那踏马也是有一个算一个! 掐一把就知道她是出水芙蓉还是滔天白浪。 陈雪茹,绝逼属于后者! 不论是脾气还是性格... 心气儿高、骨子里要强、喜欢先斩后奏。 一件事儿,兹要不把她逼到极处,死不低头。 为人如是。 至于做起事来... 单说做衣服的话... 干净利落,公私分明。 毕竟那枚大头针,是九爷故意扎上去的。 就为了咬她一口... 其实早就想咬她了... 就在雪茹羞恼的时候... 小模样儿... 真是招人稀罕~ “得得得,哥认栽了,我的帽子和围脖呢?” “没有,下楼找你钱。” “嘶...我说你爸知道你这么做生意麽?” “要你管,有也不卖你,动不动就咬人,属狗的呀。” “疼啦?” “咬你,你不疼啊!” “呦呦呦,还委屈起来了?你抓我的时候,我都没哭。” “我那又不是故意的!” “好吧好吧,这回是我的错,走,下楼跟你爸说一声,哥请你吃饭,就当给你赔不是了。” “不稀罕。” “不稀罕拉倒,我还省钱了呢。” “你让我咬你一口...” “什么玩意儿?” “我咬你一口!” “哥都瘦成排骨了,你也下得去嘴?” “我管你瘦成什么了呢!” 先斩后奏陈雪茹! 拉起许九的胳膊,将昂就啃了一口。 两排齐刷刷的牙印,绘成了笑口常开的图形... “走呀,不是吃饭麽?街对过儿就是湘菜馆。” 许九捂着手腕讶异道: “发烧了吧你?” “手表都给我咬了,还吃个嘚儿啊!” “湘菜馆?我请你吃套大煎饼!” 陈雪茹掩着嘴巴笑了起来: “你说话真有意思...吃个嘚儿...哈哈~” “行啊,煎饼就煎饼,买三套,还有我爸跟我哥呢。” 沃尼玛... 妥妥的资本家嘴脸呐。 煎饼都不放过? 还一气儿买仨? 你特么知道小爷说得煎饼是什么麽... 许九眼珠子滴溜一转,有心再逗一下陈雪茹: “成,一顿饭而已,咱也不说什么煎饼了,就去湘菜馆。” “哥呢,不是小气人。” “甭看一月工资不高,碰到看对眼儿的,花多少都值当。” “来你们布铺前,我还给一陌生人结了一个月的早饭钱呢。” 陈雪茹明显不信,素面朝天: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吧~” “屁的好看,丫是一男的。甭打岔,听我把话说完。” 许九跟着道: “请你吃饭可以。” “你不是给我咬了个手表嘛?” “来,你过来。” “干嘛?”陈雪茹赶忙把手背在了身后。 “哥给你咬块儿怀表...” “怀表?” 雪茹睫毛几眨,显得无比萌萌哒,忽而反应了过来: “好啊,你拐着弯儿讨我便宜!” 许九撒丫子就颠儿: “废话,你丫先讨我便宜的!” “你给我站住!” “谁站谁是小狗!” 俩人你追我跑的,来到了楼下。 许九找零都不要了,直接窜出了陈记布铺。 哪知陈雪茹就是不放过他... “爸,我出去一趟啊。” “上哪啊你,马上就吃饭啦!” “我在外面吃!” 雪茹哥哥陈风吉望着妹妹风驰电掣的身影: “你说你走就走吧,干嘛顺店里的帽子跟围脖呀!” “要你管,钱我都入账了!” “疯丫头,谁稀得管你似的...” 第50章 大飒蜜、老泡儿和九爷!【上】 十八岁的陈雪茹... 头顶是湛蓝色的天空。 说来也是奇怪。 她偏偏喜欢电闪雷鸣。 “喂!九哥!等等我,别跑了!” 许九驻足回首,托着膝盖挑眼看向了奔跑的雪茹,飘飞的旗袍,扇动着玉一般的小腿肚: “好嘛...” “你倒是真敢追过来。” “堂堂一龙都大妞儿,玩笑都开不起呀?” “还是说...” “为了蹭哥这一顿饭,过来送怀表了?” 陈雪茹亦是娇喘不已,跟着抬手推了下许九的肩膀: “你少来!” “这么大人了,嘴就没个把门儿的。” “拿着,帽子跟围脖,再搭你两双袜子。” 许九歪了歪嘴,将东西接到了手中。 “得,就冲这一点?你那心还算是红的,走啦,回见。” 陈雪茹见许九转身就走,一时间秀目圆瞪: “合着你真不打算请我吃饭呀?” 许九还纳闷呢: “合着你追出来,真是为了一顿饭呐!” “不请算了~浪费感情。” 这一回,陈雪茹反倒扭身走了。 许九瞅着她那一扭一扭的性感小香臀,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陈雪茹这妞儿... 有点拉扯的道行,不过真心不高。 连初级的程度都没达到呢。 钓一钓小白丁还成,跟小爷耍欲擒故纵,火候差远了。 不过既然她想玩儿,那就玩儿玩儿喽。 陈雪茹走归走了,不过莲步踩得很轻,走得慢极了。 许九稍微赶几步,便拉住了雪茹的藕臂: “瞧妹妹这话说的...” “感情这小词儿都使出来了...” “这顿饭哥要是不请...” “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陈雪茹小鼻子一簇: “这还差不多~” “走吧,妹妹带你上泉儿上吃去~” “那里东西多,好吃又便宜。” “泉儿上?” 许九稍作一愣。 泉眼子那种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汇聚之地... 陈雪茹愣是能甩出一名词来... 而且还说得那么顺嘴儿... 可见这妞儿的交际圈... 有些驳杂了。 是她自己知道呢,还是旁人拐带的... 这一点不是很重要...但也不容忽视。 重要的是... 她已然知道了。 陈雪茹瞧着许九茫然无知的样子,心底泛起了得意: “怎么?” “你连泉儿上是什么都不知道?” 姥姥... 你要说图书馆在哪,许九是一问三不知。 提起这些个东西,九爷就是把他自己个儿忘了,骨子里也忘不掉市井之所! 所谓的泉儿上,无非指的就是茶馆儿跟澡堂子。 老龙都前三门外多了去了。 像廊房、鲜鱼口、打磨厂、沙土坊、兴隆街和花市一带。 犄角旮旯里全是茶水铺子,特地为那些出力气,下苦力的汉子准备的。 有一些二荤铺也能叫泉儿,不过主流还得是茶馆儿。 相对出名的,当属山涧口了。 山涧口大家应该有所耳闻,郭德岗也在相声里提及过。 这里给大家带一笔,毕竟是老龙都的风土人情。 山涧口儿呢,丫就是个公交车站的站名。 曾经错落于珠市口与天桥之间。 周边尽是繁华之所,人流量大得骇人。 其间尤以瓷器与珠宝店最是着名。 耳熟能详的老泡儿一词,便是出自此地。 最早的老泡儿,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混混,尽管它也上不得什么台面。 特定人群:珠宝串子,二道贩。 说个不好听的... 打燕子李三带火了妙手空空这一行... 销赃的一些个人,遂即也将交易场所,定在了泉儿上。 无论买卖双方,还是当间儿拉纤的... 都在茶馆儿里互通消息做交易。 业内大咖不屑与之为伍,忒踏马掉价儿跌份。 唯有喝底汤儿跟从中拼缝儿的,才会见天儿的泡泉眼。 时间一长,也就成了“老泡儿”。 咱也不能给人一棒子打死吧... 老泡儿有双重含义。 一是天天泡茶馆儿;二是寓指这行水深,想要知道某些行情,你不泡着还能行? 上流人士,压根儿就不屑做老泡儿。 东家掌柜,犯得着挣那俩小钱儿? 姥姥了不是。 许九并不打算装小白欺瞒陈雪茹,有一说一,知道就是知道: “泉儿上太乱,我这人虽说喜欢闹,但也仅限于热闹,不是嘈杂。” “你要是想去山涧口找小吃,我陪你。” “等你吃完了,我再上湘菜馆儿。” 陈雪茹一听不干了,又推了下许九的胳膊: “什么呀你~” “我还不是想着给你省点钱?” “你下馆子,凭什么我吃路边摊...” “话说九哥?” “你干嘛的呀,动辄就下馆子吃饭?” 许九做了个扫地的架势,跟着散漫道: “哥哥我是城市美容师,你也能喊我马路天使。” “扫?扫大街呀?” “怎么?瞧不起我?” “瞧不瞧得起另说,反正是够跌份的。”陈雪茹呢喃道: “哎不是,你扫个大街,还下得起馆子?” “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凭什么不能下馆子?” “你有够洒脱的...那...等下点菜的时候,我可不客气啦。” “客气什么,瞧见哥这脸没,往那儿一坐,就值十块钱!” “真能吹呀~” 二人说着话,就走进了湘菜馆,二楼小包。 陈雪茹是没客气,一上来就点了份红烧肉外带一大盘白面馒头。 许九傻眼了: “没啦?” “这就你说的不客气?” 陈雪茹面带羞涩,别看家里是做买卖的,上饭店吃饭的次数,还真不多。 “那...要不再来份冰糖湘莲?” “拉倒吧你!一天天的跟踏马谁瞎混呢,还泉儿上?泉儿里说相声的多了,丫没事就报菜名儿,泡澡的时候还来段呢,也没见你听个啥。” “爷们儿泡澡,我听个什么劲呐,真是的...” 许九真是高看陈雪茹了,白了丫头一眼,招了招手: “那谁,跑堂的,头俩菜不要了,冰糖湘莲留着,余下听我的。” “你们家湘菜馆儿是吧?” “红椒牛肉、腊牛肉,不要太麻就行。” “红煨鱼翅有麽?有就来两盅,没有就算了。” “口味蛇、外婆菜、麻辣子鸡、剁椒鱼头,再来瓶酒,三十年打底的就成。” “来,两毛钱先揣着,不追你上菜,劳驾大师傅控好火候,我这人嘴刁。” 跑堂的是性情中人,一听不追着上菜,立马就明白了点东西。 更何况,眼前这位爷...是会点菜的。 这年头可没有便捷式菜单,菜谱就挨板儿上刻着呢。 板儿在一楼墙上挂着,说个矫情话,敢上二楼包房的,那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 会点菜,也叫了酒,可下酒菜却没有一道... 人就是再蠢、再没眼力价儿,也该悟了。 “得嘞,二位稍等,正是上座儿的时候,我先给您去拿酒。” 瞧瞧,这是懂事人。 许九与跑堂儿惺惺相惜。 ...... “能喝不?”许九随口一问。 陈雪茹有些佩服她的九哥哥了,单是点的那几道菜,一大半她还没尝过呢,光听菜名儿,也知道价格不便宜: “能啊,都是江湖儿女,谁还不会喝个酒了~” “呵,你就吹吧。” “谁跟你吹了,前门外有个小酒馆儿,我头一次喝,自己干了小半斤呢!” “真的假的?你可别诓我,回头你喝多了,留神你爸絮叨我。” “他才不会絮叨你呢,咱俩一进湘菜馆,他就瞅见了,等会记得把菜让我打包回去就行。” “得,那要是这样,咱俩一醉方休。” “德性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 “嗯,有这个想法,主要哥一看见腕子的手表,总想给你留块怀表。” “九哥哥,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妹妹喝一杯,你喝三杯。” “如果这样你能把我灌多了...” “怀表我让你咬!” 许九吹了下眼睑上的头发: “还是算了吧~” “三比一...哥才落一怀表?” “万一回头喝傻了,你给我撂街上,还不够现眼的呢。” 陈雪茹较上劲了: “那你想怎么着?” 许九微微一笑: “喝你的吧。” “咱俩认识不过才头一天,哥能怎么着?” “不就图一嘴上痛快嘛。” 陈雪茹娇蛮道: “我就知道你不行,你也不敢~” 九爷依旧风轻云淡: “是啊...” “哥哥的胆子是没妹妹的大...” “掐得可恨啦~” “你再说?信不信我给你剪了!” “剪了?干嘛,拔河差根绳子啊?” “我...我非给你剪了不可!” 许九当拦则拦... 第51章 大飒蜜、老泡儿和九爷!【中】 酒入愁肠似滚油,入得热腹可通幽。 陈雪茹菜吃得不少,酒喝得更多,一来二去就上了头。 “我...我跟你说九哥...” “就上回呀...不是~昨天...” “昨儿晚上,有一叫...叫侯东来的家伙,喊我上簋街。” “簋街你知道吧?” 许九还真挺享受被雪茹勾肩搭背的感觉,蹭啊蹭的,有点儿调调: “簋街?” “知道啊。” “不就东直门饭馆那条道儿麽。” “白天是旧货市场。” “馆子什么的,夜里头才营业。” “人影绰绰的,跟闹鬼似的...” “老百姓都叫它‘鬼街’。” “头两年,满大街都是浓妆艳抹的女人,男的也跟吊死鬼儿似的,身材就我这样儿式的。” “这两年好多了,半夜摆摊儿,天亮散,称呼上也成晓市儿了。” 陈雪茹拍了拍许九的胸脯: “对,没错儿,就是晓市儿!” “那姓候的,带我去趟了一遭。” “溜溜一整夜呀...” “北坛根儿、金鱼池子、龙须沟,一通乱转悠。” “天快明了,又带我上南岗子抿了口豆汁儿...” “脚都给我磨破了。” “不过你还别说,有意思,真有意思。” “就跟你说的那什么...嘚儿一样...” “他们说话也有趣儿,我也听不懂,有时候也看不大懂。” “可我就是喜欢看,也喜欢听。” “像什么下水就沉底儿啦...过过手,拉拉袖儿呀...” “有些人买东西都不张嘴,挨袖子里扒拉两下手,就把买卖谈成了,买的什么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呢...” “你说说,有意思没?嘻嘻...” 许九沉思了片刻,不由翻起了白眼来,心道: “有意思你个嘚儿!” “划拉五根手指头,能难到哪儿去?” “不就是个十百千万嘛。” “厘、分、毛、块,大几百,了不起就这些了。” “这妞儿,生瓜蛋子里头的棒槌...” “行啦,今儿就到这儿吧,不喝啦。” “再喝下去你就多了。” “瞧你那耳垂,红得跟油焖猪耳朵似的。” “服务员儿,算账!东西给打包喽!” 陈雪茹一把就将许九拽了回来: “别急着走呀,我正喝得起劲呢,那什么,再拿一瓶酒来。” “好好好,咱接着喝。” 许九支走了小跑堂,看着醉意阑珊的陈雪茹,心下敲起了开心锣鼓。 该说不说。 别看九爷嘴上一再讨便宜,心里是真没想着如何如何。 挺欣赏小雪茹的。 十八岁的小姑娘,贵在真实。 这个年龄段,也通透不到哪里去。 都知道龙都小妞儿有股子劲... 局气里头带着矫情。 陈雪茹也一样。 但不止于此。 有一词儿其实特别适合雪茹妹妹------大飒蜜! 不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丫还真没听说过这个词儿! 姑娘麽,性子特别飒,跟哥们儿一样玩得开。 大就不说了。 主观大气、局气,客观就是身材,盘儿亮条儿顺呗。 蜜这个字眼... 慢说后世了,现在就有点跑偏的意思。 但不容否认的是... 大飒蜜,在某个时间段里,是对龙都妹子最高的评语! 纯纯粹粹的褒义。 可惜让人给带歪了。 且掀起这股歪风邪气的家伙... 还特娘的就是老泡儿们! 五六十年代不是有一讲儿嘛: 龙都老泡儿有十万,流氓三千,成名的大哥不过百! 自打老泡儿变为盗亦有道的老流氓... 大飒了蜜也跟着摇身一变,成了大哥身边的女人。 说不好是利还是弊... 一半一半吧。 须知,此时间,年轻人的战意大得可怕。 鸭绿江边不是正内什么呢嘛~ 有志青年,上战场报效祖国。 没上战场的... 其实百分之九十的年轻人,人家志气也不低! 时刻准备着! 但生活清闲,也是板上钉钉儿的事实。 无论找工作简单与否。 闲,就是主旋律。 人闲琢磨事儿,老泡儿爱扎堆儿。 十万这个数目字儿,一点儿都不夸张。 不信你挨着胡同瞅,一窝一窝的青年,游手好闲的瞎混。 这些人心眼儿并不坏,绝大多数的最终归属就是慢慢融入到各行各业之中。 只不过... 有一部分人,沦落成了流氓。 流氓跟老泡儿可不一样。 丫都是进过炮局的,俗称蹲笆篱子。 在号儿里点过卯的家伙,人称战犯,实打实的凶残! 卸胳膊剁腿的糟心烂事... 就是这群人干的。 有一说一... 江湖上多有这些人的传说。 也有人混成了大哥... 只是这种从底层茬出来的大哥... 下场都不大好就是了... 远不如蹭吃蹭喝吹牛逼的小弟。 不管怎么说... 如若许九遇到一些个“战犯”、“佛爷”亦或“行业霸者”什么的... 四个字:敬而远之。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还记得开篇贾东旭挑唆傻柱和大茂炸粪车麽? 那么大人了,干嘛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儿呢? 原因不外乎就是... 贾东旭他爸贾为民... 曾经被粪霸羞辱过... 在此,不多赘述了。 既然小雪茹想喝,九爷肯定不能拦着。 多好一机会呀。 送上门来的怀表... 九爷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这真是二楼包间多有不便... 要不然呐... 非让她体验一遭,爆米花炸膛的滋味不可。 一中午干了二斤酒... 后头叫的那斤,许九基本上灌给了陈雪茹。 这可不是九爷下三滥,小妞儿上头了,嚷嚷着非要喝。 得,你喝你的,爷忙爷的。 这时候就体现出旗袍的便利来了。 该揩的油,许九是半点不落。 怀表倒是没有送,直接送给她一座草莓庄园~ 脖子上就算了... 忒明显... 许是小雪茹禁不住撩搭,亦或是过于敏感的缘故? 许九撅着小嘴儿卖力耕耘之时... 小妞儿主动搂住了九爷的脖颈。 好嘛,这一口熏天酒气嘿... 愣是把少女独有的香甜给生生的盖死了。 感觉得出来。 小妞儿压根儿就不会接吻~ 就知道玩命吐丁香小舌。 你说她不会吻吧... 抱在一起的时候... 那双修长雪润的小手... 倒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赞一声: 雪茹,有天赋。 这就得骂上一句了... 真踏马操蛋。 选哪吃饭不好,偏偏选了个湘菜馆儿。 包间忒特么简陋了。 纸糊的屏风,还挡不全。 左右全是客,门外人来人往,跑堂儿的是一趟接着一趟。 淦! 早知是现在这个样儿,选一角落的包房该多好。 可惜呀,世上木得后悔药。 白瞎这么一水灵主动的大飒蜜了。 让她玩儿呗,玩儿吐了也算。 ...... 吐,是的真吐了。 只不过是陈雪茹... 吐了个七荤八素... 幸亏九爷躲得快啊,这要是弄一裤子? 哎呦喂,想想都特么酸爽。 招呼跑堂,打包饭菜,护送伊人香塌就寝... 第52章 大飒蜜、老泡儿和九爷!【下】 一点来钟,陈记布铺。 老掌柜的陈大寿,趴在柜台上小憩着。 两个年轻人打从二楼,稀稀拉拉的下到了楼梯口。 “我说永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陈家长子陈风吉头头是道的敲打起来: “你既见了人家姑娘,也不说问个住址什么的。” “到现在联系不上了,你怪谁去?” 贺永强------正阳门下小酒馆,老贺头的养子。 “那~我哪知道啊。” “我就光惦记着带她吃吃喝喝了。” “叫什么名儿我都没问呢。” “不过姓徐我倒是知道。” 陈风吉坏笑一声: “哼~” “就你?” “惦记吃吃喝喝?” “拉倒吧!” “我不知道谁还不知道你?” “你一准惦记拉人姑娘手来着。” “怎么样?摸着没?” 贺永强倒也实诚,憨傻一笑: “嘿嘿,一开始媒婆在,我没好意思...” “后来媒婆得了好处走喽...” “逛街那阵儿...” “我倒是勾了两下子,你猜怎么着?” “人姑娘没反对!” 陈风吉听了个寂寞: “就这?” “多大点出息啊。” “哎~我说?” “你小子经媒婆介绍的,你倒是找媒婆去呀!” “你特娘找我合计有个屁用。” 贺永强犯难了: “我这不是想着喊你晚上闹一口嘛。” “再者说,我找过媒婆了。” “找了两回呢。” “那媒婆也是尿性。” “两回都不在。” “不是去庞各庄,就是上马池口。” “你说气人不?” “哦,那行,晚上喝的时候多弄俩下酒菜啊,别净整些萝卜皮、开花豆,怪牙碜的,猪耳朵、鸡胗你也稍微来点儿。” “行,你都开口了,我能不备着麽,走了,我还得上牛栏山拉酒去呢。” “去吧,路上慢点,碰见那不三不四的人,甭搭理他们,犯不着递膈。” “知道,咱是本分人!” 贺永强走出店门没五米远,迎面就跟许九撞上了。 “陈家铺子的~出来个人嘿!” “你们家雪茹喝大发啦!” “谁?!” 贺永强愣啧啧的嚷了一声,倒是把许九惊了一跳。 “陈雪茹,认识?” “废话,一条街住着十来年了,雪茹妹子我能不认识嘛!” “认识你倒是把菜给我拎着呀,这么没眼力价儿呢!要不你扶她也行!瞧给我累的!” “别介,菜我给你拎,人还是你扶着吧,我可不敢招她。” “风吉?风吉?你妹喝多了!” 进了布铺,许九才算把这九十斤肉,原封不动的交到了老掌柜手上。 当哥哥的陈风吉更踏马洒脱,也不说把自家妹子背到楼上去休息,就挨柜面后头拼了两把条凳,将人往凳子上一扔,拍了拍手,算是齐活... 许九想也知道。 这特么兄妹俩? 一准有仇... 老爷子想必是睡懵了,起身看了一圈,迷迷瞪瞪的抽了一块布搭在了闺女身上... 陈风吉搞定了妹妹,扭身朝许九走了过去。 许九也想着估计是有话要说。 哪知当哥的走近之后,身子一斜望向了贺永强,随手就把打包的饭食拿到了手中: “瞧瞧,晚上的下酒菜这不就有了嘛。” “谢啦兄弟,你可比那姓侯的大方多了。” “就是身板儿弱了点。” “晚上要是得空,前门外小酒馆,咱哥儿仨浮它一大白。” 这人呐,有时候是禁不住念叨。 许九正琢磨着晚不晌的,到底要不要去凑热闹时,打门外又进来一个年轻人,瞧着油光满面的,一脸谄媚的笑意: “呦,风吉哥?” “下馆子了今儿个?” “我瞅瞅?” “好嘛,菜可是够硬的。” “......” 男人一来,瞬间就冷了场! 前后不过两句话... 店铺内,冷如冰窟! “你来干嘛?”陈风吉冷漠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老陈家似乎不大喜欢这个油头粉面的青年。 “这不内什么嘛...” “今儿晚上大栅栏庆乐园儿,唱折子戏,牡丹亭。” “我兑了两张票,寻思叫上雪茹一起去听听。” 贺永强冷哼一声: “那你来得可真不巧,风吉妹妹喝高了。” “明儿她也醒不了。” 撂下这句话后,永强头也不回的赶去牛栏山进酒了。 “喝高了?” 油头男踮着脚四处打量起来,还真让他瞧见了柜台后呼呼大睡的陈雪茹。 “这样啊,那我晚上再来。” 等男的走远后,陈风吉唾了一口: “呸!” “你大爷的...” “这姓侯的脸皮真踏马厚!” “跟个绿豆蝇似的!” “我妹妹也是个睁眼儿瞎。” “跟谁插科打诨不行?” “偏偏跟这么一不务正业的东西混一起了。” “你说说啊,他侯东来成天鼓捣文玩玉器,还净踏马是水货!” “前些日子更扯淡,也不知搭上了什么野路子,愣跟一米国记者搅和在一起了。” “撺掇我妹出国,我去他大爷的!” “像他这样的人?后脑勺都踏马长着反骨呢!” “老子没举报他算好的!”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 许九听了个云山雾罩... 唯一能捋清楚的就是... 侯东来曾撺掇陈雪茹出国... 出的还是米国... 排开外部因素不计... 由此可以推断得出... 陈家人,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一个布铺,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上午侃大山的时候,陈雪茹提到了她们家三代从商的过往... 九成九是表象。 小妞儿...藏了拙。 家里头绝逼有不少货底子。 真金白银的。 要不然... 姓候的出个毛线国~ 原以为只是萍水相逢,占点便宜就得。 没曾想,碰上一隐形小富婆... 这还想什么? 鱼塘养着呗。 作为一名职业性福师... 理应把握住每一位潜在的客户... “呃...陈哥,我对那姓候的不是很了解。” “不过我琢磨着...” “丫现在就能想到出国这么档子事...” “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许九也是就事论事,姓候的确实不简单。 拍婆子的手法固然老套... 但依着当今社会来分析... 可谓是相当超前的。 骗妹子麽。 包了包堆儿,手段无非就两样儿。 一打信息差。 二打心灵杀。 两者若能完美结合在一起的话... 啧啧啧... 你瞧瞧。 爱情这不就来了嘛。 陈风吉的意见迥然不同! “他有个屁的眼光!” “一天到晚山呼海哨的,哪儿哪儿他都不挨着。” “得,不说他了,想起来就牙根儿疼。” “怎么着哥儿们?夜里上酒馆儿不?” 许九果断摇头: “今儿就不去了,等到...礼拜天吧,我专门来请你。” “这个礼拜天?怕是不行,约了人了。” “哦,那就下礼拜,甭管礼拜几,横竖我过来找你就是了。” 九爷毫不拖沓,留下一个模糊日子匆匆忙就走了。 至于晚上这顿酒局... 他还真不好去。 万一陈雪茹醒了,有心冲个凉什么的... 发现了草莓庄园... 这不褶子了嘛。 款个三五天再说吧。 到时候痕迹消失了... 面儿上怎么都能糊弄过去。 许九离开了陈记布铺,却没有急着回家。 反是朝八大胡同的方向溜达了过去。 风流如意袋... 应该是做得了... 等到宝衣入手,再买上点化妆用品,今日行程可谓是收获满满。 然而,就当心怀憧憬的许九拐入一个无人小巷时。 耳边响起了一道阴沉沉的声音: “孙贼?” “我不管你跟陈家老大是什么关系...” “你丫最好甭打雪茹的主意...” “离她远着点!” “听见没!” 第53章 钱压奴辈手!【上】 许九仓促回眸,赫然发觉... 冲自己叫嚣的人... 居然是在陈家布铺仅有过一眼之交的奶油小生! “侯...东来?” “哼,听过我就行。” 九爷目光渐渐下滑,敏锐的发现了他藏在袖筒里的火筷子。 铁制通条露了个尖儿... 虽说有手挡着... 可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 火筷子还是闪出了一道寒芒! 很显然,这物件儿在姓侯的手中,早都打磨好了... 兴许丫还隔三差五的抛抛光呢。 见没见过血... 不好说。 锋利异常,倒是肉眼可见的。 许九是人,不是神。 兹要是人,都有个怕的时候。 但绝不是现在! 看清楚来人是侯东来时... 九爷就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瓷器不与瓦罐碰。 这跟害怕无关。 不然许九不会与其对视良久。 有一个结论,几乎在瞬间就能够做出判断。 姓侯的此人,心术不正。 较之九爷本尊,亦是不遑多让的。 试想一下,有个家伙只是看了你一眼,便一路尾随而至,继而对你进行恐吓... 这种人的报复心... 该有多强?! 他可不是傻柱那号货色,年轻气盛,冲动起来不管不顾。 姓侯的虽说也很年轻,但这孙子的目标太踏马直截了当了。 六个字,差点没写脸上------陈雪茹是爷的! 倘如再往下深挖一点的话... 侯东来的意图... 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陈雪茹闭月羞花,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想要得到她的人。 姓侯的肯定不会例外。 但这孙子此时此刻的做派,必定不是只想占有雪茹其人那般简单。 不为人,便为财! 陈家的家底儿,才是他真正想要图谋的东西! 如果姓侯的执意出国... 金银二物... 无疑会比陈雪茹重要的多! 依着九爷的思维来看... 即便陈雪茹经不住侯东来的忽悠,毅然决然的选择随他出国... 其后果,怎一个惨字了得! 米国的生活,是比五十年代的国内强... 然而一切的基础全都建立在金钱之上! 有钱时,怎么都好说。 那要没钱了呢? 身在异国他乡,小妞儿举目无亲! 谁又敢说姓侯这孙子,丫不会把秀色可餐的陈雪茹卖给白皮子享用! 侯东来不过见了九爷一面而已,就敢追上来大放厥词,下通牒... 这叫什么? 人渣了解人渣! 许九轻蔑的笑了: “姓侯的...” “陈雪茹在你眼里头是块宝贝疙瘩...” “在别人眼里可未必。” “你瞅你那样儿...” “至于这么煞有介事的找我头上?” 侯东来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线: “你不是陈家人找来跟雪茹相亲的?” “相亲?” 许九笑得更为开坏了: “你丫脑子没毛病吧?” “来,你仔细看看我...” “你觉得陈雪茹那样的小布尔乔亚,她能看上我?” 侯东来又是一记冷哼: “哼,那可未必。” “老陈家不待见我,为了让雪茹甩开我...” “什么人不能找?” “再说了,雪茹的性子我门儿清!” “她就喜欢长得好的。” “你这号儿人...” “瘦归瘦,长得可不算歪。” “况且...” “陈雪茹喜欢拿捏人,像你这样式的小鸡崽子...” “时间一长,保不齐就走进她的心了!” “给句痛快话儿!” “我不管你揣着什么心思...” “能不能离雪茹远点儿!” 许九已非吴下阿蒙。 身型已然不如别的爷们儿了... 今日要是再让一同道中人,从多方位对自己进行碾压... 小爷以后还要不要在四九城里悠哉快乐的玩耍了? 一念及此,许九面色一寒! “侯东来?” “爷跟你讲人言你不听...” “非得扯鬼话是不是?” “知道你袖口藏着家伙式呢。” “可爷也不是吓大的。” “你要是真有心,早踏马攮我了,何必跳出来口头警告?” “再有,别以为你多大能耐似的。” “单打独斗我不是个儿...” “花钱找俩人,可不难。” “有些事儿爷不便明说,你我心中有数就行。” “失踪人口万万千,差你一个了是怎么滴?” 正如许九所言,孑然一身的侯东来,也不是吓大的! “小贼?” “画梁子?” “使绊子阴人,我踏马还没怕过谁呢!” 许九冷眼一睨: “孙贼?” “你想掏陈家老底儿上国外逍遥自在...” “是踏马你的事儿。” “因为这个你划拉上我...” “随你便!” “哼,这年头,会扒拉算盘珠子的...” “可踏马不光你一人儿!” “挨我这儿龇牙耍横儿?” “姥姥!” 侯东来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爷们儿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连这都听不明白?真是个棒槌,自己琢磨去吧,我还有事儿呢!” “哎!你先别走!” 侯东来挡住了许九的去路。 “怎么?沉不住气,想动手?” “没那事儿,巷子也进来人了。” “那你拦我?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懂不?” “兄弟?听你这话的意思...对老陈家也有想法儿?” “别,我可没这么说~” “你要是想打她哥的主意...算我今儿得罪你了。就是不知...你打算怎么下手?” “哥们儿,让财不让道,有些事儿甭瞎打听~” “别介,说不准咱俩还能来个里应外合呢,有件事儿你肯定不知道,陈家布铺...光是小黄鱼就有这个数儿!” 侯东来伸出了一个巴掌: “全是打民国换回来的...” “我反复琢磨过雪茹的语气...” “只多不少!” 许九兀自一愣: “她连这都跟你说了?” “我说你小子,该不会和陈雪茹...为爱鼓掌了吧?” “哪儿啊!三个多月了,我特么就牵过手,还让她哥给看见了,幸好雪茹护着我,要不然我这脸,可就破了相了。” “哦,当哥的护着妹妹,应当应份的。” “狗屁!陈风吉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当面儿一套背后一套!” 侯东来恶狠狠的说着: “你以为雪茹是怎么发现他们家有小黄鱼的?” “就是他哥偷拿的时候,被雪茹撞破了!” “哎我说?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挨这儿套我话呢吧。” 许九面不改色心不跳: “脏心烂肺了不是?” “陈风吉这个礼拜天...有事儿!” “一天都不在家!” “懂了吧?” 侯东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懂了...” “兄弟你行啊!” “我早先可是跟过姓陈的一段时间。” “倒了儿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耍钱,没曾想你给发现了。” “嘿,我说爷们儿?” “他哥烂赌的这毛病,不会是你一开始就下的蛆吧?” 瞧见没,这就是说话的魅力。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真要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上... 就跟刘备动不动流泪一样。 路数不同,但结局没跑儿。 “嘘,低调。” 许九张嘴就忽悠起来: “你是个聪明人。” “我这把柄也算让你抓住了...” “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干的事儿,属于富贵险中求。” “关键时候,你甭给我裹乱就成。” “你泡你的陈雪茹,我套我的小黄鱼。” “期间咱俩互通有无,成不?” 侯东来一听不乐意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了钱,我找谁不行?” “金条换成美刀,洋妞儿我都能砸得弯了腰!” “陈雪茹好看归好看...” “可这一盘儿菜...” “尝多了不也腻嘛。” 第54章 钱压奴辈手!【下】 贪! 侯东来绝逼够贪婪! 对此... 许九非常之喜欢!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 鱼和熊掌摆在了眼前... 姓侯的花花肠子... 真要是只拴在了陈雪茹这个人身上... 九爷反倒是看走了眼... 现在好了,话都挑到了明面上... 接下来,就要看谁的道行略高一筹了。 跟贼心眼子斗心眼... 许九最是喜欢! “嘿?你要是这么说话...咱俩只当是没见过!” “人你想着过一手...” “横不能小黄鱼儿你还惦记着分吧?” “哪踏马有这种好事儿!”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合计的,你甭跟我耍内里格楞~” “就算你能把陈雪茹勾搭到手...” “迷魂黄汤任由你灌...” “真到了那个时候...” “他们老陈家的家底儿,还踏马能剩下几个?” “早让陈风吉挑干卖净了!” “不过你也不亏,最起码落了一陈雪茹。” “咱往好听了说,算是患难夫妻了,小两口子东山再起呗。” “反正有手艺也饿不死,等到有钱了以后,你把人老珠黄的陈雪茹一丢,扭脸儿就能上国外祸祸洋妞儿了。” 侯东来听着不是个滋味儿: “那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我现在追她都费劲呢。” 许九没好气道: “草鸡了不是?没听说过好饭不怕晚呐。” “得得得,我也算看出来了,你这人,忒踏马贪!” “咱俩呀,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走你的阳关道,爷趟爷的独木桥!” 侯东来彻底笃定了,面前这瘦了吧唧的赌棍儿,不是个省油的灯: “瞧你这话说得?” “凡事不都有个商量头嘛~” “咱冲着关老爷说话...” “我问你,你看见陈雪茹的时候...” “就没动过那方面的念头?” “姥姥!” 许九二话不说,从跨兜子里掏出来两块钱,直接摔在了侯东来脸上: “甭跟我说辣个!” “低头弯腰捡起来!这两块钱爷赏你了!” “找一犄角旮旯你随便泻火儿!” “告诉你,小爷什么都缺,就踏马不缺女人!” 侯东来骨子里的贱气... 是一点儿都不比许九少! 乐得呵儿的俯下身,把钱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爷们儿?” “我知道做你们这一行的不差钱...” “您赏我,我兜着就是。” “可说起这女人来...” “啧啧啧...” “不是我侯东来挨这儿给你念秧儿~” “你?” “火候差远了。” “花钱找的窑姐儿,她能跟陈雪茹比嘛?” “一个天、一个地。” “你咂摸咂摸其中内滋味儿?” “是不是那股子劲儿?” 许九主动把鼻子套上了圈儿,随便让侯东来牵着走。 “哪股子劲儿啊?不就一娘们儿嘛。” 姓侯的一看有门儿,赶忙趁热打铁: “你看看你看看。” “不懂了不是?” “来哥,咱边走边说。” “容我先去买包烟,一天都没抽了...” 许九搭住了他的膀子: “给我捎盒华子。” “去呀。” “哥,华子九毛一包呢...” “就你这抠嗦劲儿?这辈子你都吃不上四个菜!” 许九又给了姓侯的一块钱。 没过一会,丫从供销社笑眯眯的出来了。 “哥,怎么称呼您呀?” “许九。” “得嘞,九爷,您的华子,还有一毛钱~” 嘿,这孙子,真踏马上道儿。 秒改称呼带点烟。 就这号儿人精? 伺候起人来,以一当十! “一毛你就拿着吧,还给我干嘛。” “继续说,我还真想听听,女人这一堆儿一块儿的,我有什么不懂呢。” 俩人渣走在了和煦暖风中。 “九爷?” “这女人呐...” “关了灯其实都一个样儿。” “可要开着灯...” “就是环肥燕瘦了。” “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我也不跟您废话...” “您就想着陈雪茹那小家碧玉的样儿...” “完了再琢磨琢磨她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劲头...” “这两样东西怼在一起...” “哎呦...” “床都能塌喽!” “还一个~” “如果咱们爷们儿二一添作五的话...” “想办法给陈雪茹再下个套儿...” “让她轮着伺候咱哥儿俩...” “嘶---” “等到玩腻了...” “我一出国...” “嘿!” “这踏马多痛快啊!” ...... 什么叫无毒不丈夫? 啊? 姓侯的毒到家啦! 看着这孙子一脸正气,人畜无害的... 心眼子比特么九爷还脏! 不过转眼一想...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像这种战争时期,丫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的往国外扎... 是好人就特么奇了怪了。 许九冷笑一声: “哼。” “你小子是出了国了。” “爷呢?” “呦?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侯东来的脑子飞速旋转起来: “您...” “您也没损失什么呀。” “放心,以我对雪茹的了解...” “她绝对不会声张的。” “牙齿掉了,她只能往肚子里咽!” “废话,这点屁事爷还用你提醒?” 许九声音一寒: “我说得是钱,金条子,小黄鱼儿。” “听你这意思...” “不就是担心没搞定陈雪茹之前...” “怕她哥哥把老陈家的家底子输光麽?” “钱没了,你也落不着好,是也不是?” “合着风险我担了,唯一的好处就是跟你小子睡了同一个妞儿...” “里外里都是你讨便宜啊!” “我踏马疯了我?” “你倒是吃干抹净,撒丫子颠儿了...” “愣是一毛钱都不想着分我?” “我说你是不是忒孙子了?” “见过想得美的,没特么见过美成你这德性的!” “滚蛋!” “鼓捣你的陈雪茹去吧。” “就知道你小子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哎哎哎,九爷、九爷,您别忙着走哇,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侯东来再一次挡下了许九。 “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放心,打从今儿个起...” “我见了陈雪茹扭身就走!” 侯东来心下腹诽不已: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呐。” “等到我把雪茹追到手...” “鸡拔毛都不剩一根儿了。” “九爷...” “我有一计,能令咱俩皆大欢喜。” 许九不耐烦道: “你就说我能不能分上钱吧。” “能!肯定能!” “成,爷再信你一回,你说吧。” 侯东来娓娓道来: “咱这样九爷...” “你我齐心协力,帮着陈雪茹争夺家产。” “我继续挑唆他们的兄妹关系...” “您呢,偶尔拦着点儿陈风吉,别让他耍的太大喽。” “完了隔三差五的,您也在陈雪茹耳边,提一提她哥烂赌的事情...” “我琢磨着...用不了半年...” “老陈家指定分崩离析!” 许九嘲讽道: “你不是不让我接近陈雪茹麽。” “还说什么...” “万一她看上我怎么办。” “怎么,现在不怕啦?” 侯东来抽了口烟,没皮没脸的笑了起来: “嗨,咱们爷们儿谁跟谁呀。” “陈雪茹...” “谁上不是上~” 许九仍未松懈: “上不上的另说...” “你就告诉我,帮陈雪茹夺了家产以后...” “怎么个分法?” 侯东来压低了声音: “九爷?” “有一说一...” “金条必须归我。” “我要靠着它出国。” “而你势必会留下...” “留下来,陈记布铺可就是您的了...” “坐吃金山终会空,不及财源滚滚来。” “等等等等!” “爷踏马愣是没听明白,帮陈雪茹争家产,我特么要哪门子布铺哇!” “九爷?!您糊涂啊!” “我这可是一箭三雕之策!” “您想啊,您不能一辈子都干这种见不得光的差事吧?” 许九白眼一翻: “谁特么告诉你,我没正经行当了。” “爷正儿八经是街道办事处的人。” “你是街道办事处的人??” “那可不~山上下来的,劳动改造,扫大街呢!” “得,您要这么说,我就懂了。” 侯东来继续道: “不管您做什么吧,总归来大钱的门路,不是那么正经。” “但是您要娶了陈雪茹...” “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摇身一变,正经买卖人!” 许九瞬间懵逼: “什么玩意儿?” “我娶陈雪茹?” “你丫疯了吧!” 三句话,妥妥的真情流露,一点儿都不带装的。 九爷什么都想过,可就是没想过结婚! 累赘、麻烦、负担!! 侯东来也愣了... 他这样说... 铁定存着试探之心。 但现在他清楚的感觉到了... 许九是真不想娶陈雪茹! “九爷?” “你不娶她恐怕不行啊。” “只有两口子之间才能没秘密呢。” “要不然,咱上哪儿捞金条去?” “我倒是想娶来着...” “可他们家愣是不待见我...” “等到他们家崩了,再娶陈雪茹的话...” “那不为时已晚了嘛~” “您都说了,患难夫妻方见真情...” “闹分家的时候,没个人帮她...” “分完了家,就更不好下手了!” 好家伙... 许九算是碰上对手了... 这孙子... 是真踏马的孙子呐。 我说这狗东西怎么突然间变大方了呢... 小嘴儿一张... “嗨,咱们爷们儿谁跟谁呀。” “陈雪茹...” “谁上不是上~” 姥姥! 敢情搁这儿憋了一泡老骚尿! 小爷娶陈雪茹? 管叫你特么给爷戴绿帽? 去你大爷的... 想瞎了你的心吧! ...... ...... 第55章 嘬不嘬? “侯东来?” “我说你小子...” “该不是算计我呢吧?” “口风变得也忒快了...” “主动讨好陈雪茹...倒是不难...” “即便结了婚,爷还能跟她离呢...” “可我怎么就觉着...” “哪里不对劲!” 许九鹰一般的锐芒锁定了姓侯的眼睛。 侯东来心里头还有不爽呢: “九爷?说话可得凭良心。” “您要不是突然间冒出来的?” “我都以为你算计我呢!” “该说不说,您信不过我呀?我也信不过您!” “好嘛,你这一露底,打了我一措手不及!” “我算计你?我要是算计你,还把我看中的女人往你怀里推呀?” “回头你要是真跟陈雪茹好上喽...” “俩人证一扯,章一盖,心一交,实打实的过开了日子...” “到头来小黄鱼儿再不给我...” “我踏马肠子都能悔青喽!” 许九品了品这番话,微微颔首: “嗯,这是你的肺腑之言。” “只不过...有个丑话我还真得说在头里。” “金条爷不可能都给你。” “甭急眼~” “我的话也没说完。” “杵门子硬、杵门子软、海开减买,豆儿醒攒...” 侯东来两眼一抹黑: “九爷?您刚说的...是江湖切口不?” “劳驾您换成白话吧。” “甭看我在泉儿上吃捻子,春典我一窍不通。” 许九又一次成功体验到了“文化”的重要性。 “你说你这二十来年,混了个嘚儿啊!” “这么简单的入门都不会,真是够跌份的。” “我是说啊...” “你这个挣钱的路子,不管好与孬,咱先把价儿划好,免得人姑娘识破了,咱俩都得吃瓜落儿!” “如果他们老陈家,就只有你说的那一巴掌...” “除了陈风吉兑出去的,还剩下四根儿...” “那没得说,给你就是了。” “可他们家要不止这个数儿...” “如果有个十根八根的...” “爷最多给你一巴掌。” “你要是同意,咱回头就照你的计划来。” “你要是不同意...” “一拍两散!” 侯东来咬了咬牙: “行!就这么说定了!” “关老爷在上,谁扯谎谁不得好死!” 许九根本不在乎,小爷百无禁忌: “放心吧,老爷们儿磕牙,一口唾沫一个钉儿。” “得了九爷,那我先回了,晚上我再约雪茹去听折子戏。” “去吧去吧~” 约你奶奶个嘴儿吧。 陈雪茹醒了以后,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儿呢! 小曲儿一哼,大步一迈。 许九去提货了。 整整一下午时间,龙都四大百货,九爷逛了个遍。 没劲... 忒没劲... 货品太少了。 少得令人发指! 后世随便一个超市,搁在现在都能盖了帽儿! 早知如此,还不如摩肩接踵的轧天桥儿去呢。 还能见见稀罕表演什么的。 晚饭吃在了丰泽园,这一趟许九可没白来。 青堂瓦舍,四进的大院子! 环境高雅,风格别致。 琳琅满目的菜品,热火朝天的比试... “爆、炒、烧、炸、趴、熘、蒸...” 许九看得是眼花缭乱。 没错,今儿个正是丰泽园举办的第三届厨艺大赛! 九爷,来着了。 尽管不是座上宾... 开开眼界总是好的嘛。 抬眼望,厅堂座椅依照时令换新,冬绒夏藤。 台面亦是新颖潮流的设计,桌圈镶嵌白银。 所用餐具具是清一色的银器。 另有康雍乾三代彩花酒器,名贵无比。 吃了丰泽园,鲁菜都尝遍,果真是名不虚传! 一道乌鱼蛋汤,实在是叫人流连忘返! 临走前,许九特地打包了一份... 说实在的,为小雨水准备的。 也不知那小丫头片子... 今儿在学校里想明白了没有... 金乌坠入了汤谷,许九踏上了回家的路。 脑子里说乱也不乱。 说不乱...也挺乱的。 姓侯的那头... 说破大天,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真小人总好过伪君子。 无非就是贪财好色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狠一点,让丫死在钱上。 柔一点,金条给他就是了。 人渣不为难人渣。 陈雪茹身边,有这么一烂货不遗余力的穷追猛打着... 未尝是件坏事。 正好能借此机会,试验试验小爷的阴阳肉搏术... 究竟有几分火候了。 早前那俩人妻... 可试不出来。 身子骨太踏马沉了... 局限性也大... 九爷的实力,最多发挥一成半... 小雪茹九十斤...兴许还不到... 怼个机会... 豁出一膀子力气。 应该能发挥出七成功力... 这可是七成功力啊。 迄今为止。 没人能忘得了九爷的七成肉搏一术! 这是一份超脱灵魂位面的自信! 堪比洪荒的力量! 相信陈雪茹领教之后... 这辈子... 就吊死在九爷这棵歪脖树下了。 正常状态而言... 别的爷们儿想要染指... 登天或许容易... 想要挖九爷的墙角? 难! 其实最令许九感到头痛的... 还得是小雨水的丰胸问题... 无论九爷嘬与不嘬... 都有着茫茫多的“后遗症”... 嘬? 不一定能变大呀... 小雨水吃了亏,真踏马容易跟许九翻脸... 不嘬? 心里头不得劲儿... 要是不嘬的话,当初说它干嘛。 将心比心的讲... 这可是一场豪赌哇... 算逑。 老规矩,走一步说一步。 看看今天晚上... 雨水来不来给自己按摩吧... 第56章 通情达理一孩子 红星四合院,街门大敞。 阎埠贵左手拎着钓竿鱼篓,右手托着自己的老腰,嘴里念念有词的进了院门: “哎呦...” “你说这人也是邪性。” “而立之年跟二十九愣是不一样。” “以前提起三十而立来...” “总觉得是男人到了三十岁,再不济也得成家立业了。” “实则不然...” “子曰得好啊...” “三十而立是为德行~” “他老人家其实想告诉我们的是...” “男人到了三十岁...真该悠着点儿了。” “这胳膊腿儿啊、这腰啊,明显的吃不住劲。” 杨瑞华在屋里正奶着老三阎解旷呢,听见丈夫在门外头絮絮叨叨的,随口问了句: “孩儿他爸,一个人在外头说什么呐~” 阎埠贵挑开门帘子进了屋,瞧着媳妇儿在喂孩子吃奶,拿眼睛一扫,发现解成、解放并不在家: “老大老二呢?又上哪疯去了?” 杨瑞华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后背: “还能上哪?” “你不给他们做逮铁的铁圈子...” “兄弟俩只能跟别人混着玩儿了。” “今儿这鱼篓怎么是空的呀?连个白条儿都没有?” “我还想着明儿炸点鱼酱呢。” 阎埠贵一声长叹: “甭提啦!” “今儿本身是收获满满的!” “别说白条儿了...” “大肉鲫,鲢鳙子,青草鲤...” “可着那些个钓鱼佬?” “属我最上口儿!” “就是末末了儿崴了泥~” “瞅见没?我这鱼竿子,折啦!” “我有心一把拽回来?” “嘿~好嘛。” “腰抻着了不说,鱼篓也给踢翻了,鱼竿子也少了半截儿。” “这特么倒霉催的。” 媳妇儿杨瑞华听着也怪可惜的: “孩儿他爸?” “实在不行咱买根儿好杆子吧。” “反正你这钓鱼技术也不赖,供供家里吃,再上鬼市卖一卖,用不了多久,杆子钱就回来了。” 阎埠贵一惊一乍道: “好竿子?你知道一根好钓竿多钱麽?” “张嘴就敢开牙?” “我还是寻摸毛竹自己个儿做吧。” “唉,可惜了我那一套家伙式了。” “铅皮坠子、蒜心儿漂、气门芯的皮子呦...” “特别是我那双钩儿,精铁凹的,打光绪年间传到现在了呢。” 杨瑞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声点,孩子睡下了。” “要我看,你呀,就是小气。” “家里头又不是没钱了。” “成天把穷挂嘴边。” “什么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看不见别人家吃肉,你愣是一两都不买。” “老大老二都馋哭多少回了。” 阎埠贵摘下眼镜在水里涮了涮: “你懂什么?” “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 “谁家的钱,不是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杨瑞华算是媳妇界的标杆了,不论在家还是出门在外,丈夫说的话,从来不反驳: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 “我去做饭了,你看着孩子,晚上酸菜汤贴饽饽。” “哎瑞华?先别忙,小九儿回来没?” “九儿?没有,一天都没见他了。怎么,找他有事儿?” “事儿...倒是没多大事儿,我就是想让他再上西山帮我挖点蚯蚓、蛐蛐儿什么的,福寿寺出的秋虫,鱼上口。” “甭惦记使唤小九儿了,人家现在大了,有正经差事。” “啧~也是。咱对门儿回来没?就那挖煤的李妞妞?” “没呢,人家礼拜一到礼拜四,都挨矿上住着,礼拜五晚上才回来呢。” 杨瑞华猛然转身,盯住了自家丈夫: “怎么个意思啊姓阎的?” “孩子都给你养仨了,惦记别的女人?” 阎埠贵一时气急: “你你你...” “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是想着她挣得多,有心跟她饶两块钱,我再添点儿,好买根新鱼竿!” “等钓着鱼之后,咱不用还她钱,一礼拜送她两条鱼就得。” “前后送上俩月,两块钱不就抵了嘛。” 闫瑞华眉眼一落: “跟她借钱?” “你还不如找许九张嘴呢!” “昨儿个小九儿刚挣了五块钱。” “老何家闺女拿了三块,刚好还剩下两块。” 阎埠贵有点犯难了: “小九儿...” “我这不是头两天跟他不大痛快麽...” 杨瑞华不以为然: “跟九儿有什么好不痛快的,不就是挡了他一回嘛。” “那孩子丫,不记仇!” “你瞧瞧院儿里人,谁没使唤过许九?” “特别是贾家、许家、何家的三个小子...” “支使的他最多。” “现在不也好好的嘛。” “傻柱子才拍过他一铁锨...” “转过脸儿来,他妹妹雨水,不照样蹭小九儿家的灯泡子?” “还跟小九儿搭伙做书桌挣钱来着。” “理儿好像是这么个理儿...”阎埠贵还是挺犹豫的。 “不是好像,他就是这么回事儿。” 杨瑞华耐心的继续说道: “许九这孩子现在成长啦。” “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何雨柱不是错怪人家了?” “买块糖一道歉,往后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呗。” “一个院儿住着,且得几十年呢。” “再者说...” “谁家没有个脸红的时候?” “咱刚来的时候,不也跟老贾家砸过窑麽,跟老易也吵过吧?” “还是的,一个门坎子,难免踩着谁。”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 “贾为民跟易忠海...” “再怎么说跟我也是同辈...” “许九...他不一样啊。” 杨瑞华点了下自家丈夫的额头: “你呀你...” “人生识字糊涂始,书生放不下面子。” “甭管了,回头我找九儿说去。” “这么通情达理一孩子...” “只要跟他好好说,人什么忙不帮呀。” ...... ...... 阎家小两口这厢刚刚念叨罢,门外面就传来了开锁的声响。 杨瑞华撩开门帘子一瞧,顿时愣了一下: “小九儿?” “你怎么会有李妞妞家的锁钥匙?” 街门口并没有装灯,阎埠贵这个鸡贼呢,也早早的把布帘儿换上了。 好在布帘子薄透纱销,尚能透出点光线来,若不然天黑时分,任谁来到街门口,也是个睁眼瞎。 说起老阎家的门帘子来,也特娘有一桩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儿。 原先的布门帘? 那真是一点光线都透不出来! 有一回聋老太太回来的晚,差点没栽一大跟头! 老太太心里不痛快了。 拄着拐棍儿,溜儿溜儿地念叨了阎家人半拉钟头! 打那以后,门帘子就换成薄的了~ 阎埠贵心里不服啊。 兹要是立了冬,甭管什么天气,一准换成厚帘子! 聋老太? 姥姥! 她爱咋咋地。 横不能因为她老眼昏花的,就让我们一家人受冻吧? 再说了... 挨着街门的三间房,又不止我阎埠贵一家... 李妞妞还占着呢。 许九捅开锁眼儿后,随手把化妆用品扔到了李姐姐的床上,跟着回头望向了杨瑞华: “这不那什么嘛。” “李姐让我给她捎了点东西,就把钥匙给我了。” “回见啊婶子,我这儿刚买的乌鱼蛋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第57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杨瑞华许是没听清、许是没听过... 瞅着许九手里的油纸袋,脱口而出道: “买?买一什么王八蛋汤?” 九爷听后倍感无力... 总觉着杨婶儿有骂自己的嫌疑... “不是王八蛋~” “它也不是蛋~” “乌鱼?” “就是墨鱼啊~” “墨鱼知道不?会喷黑汁儿的?” “墨鱼产卵那地儿,弄得了,呈乳白色,薄薄的,乍一看跟土鸡蛋似的...” 杨瑞华似懂非懂: “这么一袋子那什么蛋汤...” “得花个一两毛吧?” 许九撇撇嘴: “哪儿啊!” “今儿赶上丰泽园厨子比武,全场打八折。” “就这,都花了我九毛五呢!” “多少?”杨瑞华大吃一惊: “九毛五?还打八折?” “你这孩子...” “怎么花钱这么大手呀!” “小一块钱呢!” “这得买多少斤肉哇!” “真不会过!” 许九慌不迭抬起胳膊,抵挡住了杨瑞华的拳头攻势... 好家伙。 小爷买个乌鱼蛋汤... 跟花了他们家钱似的... “得得得我说婶子...” “您要是想尝尝鲜,我给你蒯一勺...” “您别一直捶我呀。” 杨瑞华也是气迷了心,一把攥住许九的手,把人拽进了厨房,随手从筷筒子里取了一只汤勺: “你呀你,狗窝里存不下干粮!” 许九见状也没说什么风凉话。 抖落开油纸包让婶子尝口呗。 平头老百姓本身就是没吃过没见过的主儿。 搁在什么时候都一样。 月薪三千... 吃千数块钱一斤的和牛? 不照样舍不得? 更不消说一顿饭造个百十来万了。 这种感觉许九深有体会。 可还记得狗砖家麽? 脱离人民群众久了。 何不食肉糜? 真心用不了多久。 只要半年时间。 身在双都,骄奢淫逸泡六个月... 他踏马是个人就觉着... 给狗一月花几万,忒正常不过了。 曾经的许九就是这么沉迷的。 舒舒服服一百八十天,亲爹亲妈都能忘喽。 没办法。 真是穷怕了。 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屌丝逆袭了超级富婆... 不吹不黑,喝口水都踏马是三六九等。 小聪子买瓶斐济,也就几十块吧? 泡个面秀一秀,顶大了一千。 湘湘给闺女的希克矿泉水,也才一二百。 隐形土豪大多喝什么... 九爷不甚了解。 不过喝得最贵的水,就两种: 悬浮于云层之上的寒晶,五百毫升一万七。 漂浮在深海之下的玄流,五百毫升两万九。 关键九爷最奢侈的,是拿来倒进浴缸泡澡了。 泡澡十分钟,大几十万烟消云散。 你说,找谁说理去? “味道如何啊,杨婶儿?”许九打趣道。 杨瑞华囧着眉: “咦~怎么这味儿呀。” “怪了吧唧的,吃不惯吃不惯,你快拿开吧。” 得,野猪品不了细糠。 “您呀,忒没口福!” 许九抬腿就走,却又被杨瑞华拽住了。 “小九小九,先别忙走。” “婶儿有话跟你说。” “怎么啦?让我捎泔水桶啊?” “这孩子,才夸你不记仇的。” “嘿嘿,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嘴有点把不住门儿,您说,我听着呢。” 杨瑞华把借钱买鱼竿,随后再用鱼顶账的事儿,对许九讲了一遍。 许九...撅起了嘴皮子...不大感兴趣的样子... “婶子...我这不是驳您面儿啊。” “鱼这东西...” “咱院儿里除了老何家,现在就剩何雨柱了...” “除了他做得勉强还行以外...” “都太腥臊了。” “鱼血不放、鱼鳃不清的...” “再一个...” “我是喜欢吃鱼...可我不爱剔刺儿。” “您了说说,我要鱼干嘛使?” “阎打野要是抓猪狗牛羊鸡、麋鹿麂狼兔什么的...” “甭说一两块钱了,八块十块我都借~” 杨瑞华闻言低下了头... “你看这样行不?” “等我们家那口子钓着了鱼,婶儿给你熬一罐儿鱼酱!” “顶你一块钱。” 呕~ 许九差点没听吐了... 就他们老阎家做的鱼酱? 跟特么印度阿三的鱼咖喱有得一拼... 瞅着跟稀粑粑似的。 有这一块钱呐? 买六必居的咸菜靠谱多了! “算了吧婶子,心意我领了,您还是抓紧时间做饭吧。” 杨瑞华的心思扑了空,不免有点失落。 不过手上倒不吃亏,看着许九要走,朝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劲儿没多大,嘴里可没饶人: “这死孩子,挑肥拣瘦的,难伺候。” “嘶---” 许九当即吸了口气,慌忙甩起了胳膊肘儿。 这死娘们儿... 怎么那么爱上手呢。 就在九爷甩胳膊的时候,不经意间扭头,好巧不巧的瞧见了一个不算多么稀罕的稀罕事儿。 杨瑞华...涨奶了。 粗增大布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渗出来一圈晕... 煞是惹眼。 许九下意识的就咂摸起来了。 想归想,脚底下却没停。 以至于路过中院时,小雨水屋子里亮着灯,九爷都没留心。 九哥哥从窗前过,看都没看自己,这可把偷偷打量的何雨水给气坏了。 许九回到家,把乌鱼蛋汤倒进了锅中,顺手蹲在了火炉子上。 爷们儿也是想事儿想得太过投入。 丝毫都没察觉到... 他这一天到晚的不着家... 火炉子为什么没倒呢? 屋外的炭火,有乔姐姐帮着换。 屋内的小火炉... 除了雨水能从窗户翻进去帮着添个煤球... 别人? 还真不成。 ...... ...... 许九琢磨了五分钟。 想通透了。 阎大爷阎埠贵... 祖上是个小业主~ 儿时挣了点钱,供他念了私塾。 长大以后家里头破了产... 听说破产原因,就是被旧社会官僚主义给压榨的。 父母也因此撒手人寰。 解放后... 阎埠贵算是捞着了。 有点文化,就做了小学的语文老师。 教师这个职业,那肯定是神圣的。 只是阎老西儿他... 不见得有多崇高。 在许九看来。 一男的。 戴眼镜。 三十岁。 瘦了吧唧养了仨娃? 看那架势,八成还会生。 真正贯彻了食色性也。 爱钓鱼,喜荤口儿,食欲可见一斑。 性欲... 值得夸赞! 咱有什么说什么。 可着红星四合院里的小夫妻们... 你就看吧。 谁和谐... 谁不和谐... 一目了然。 幸福的少妇都有谁? 撇开叫不上的名儿的... 是不是就剩俩人儿了? 一个是刘海中媳妇儿------牛金花。 另一个是阎埠贵媳妇儿------杨瑞华。 牛金花四九年生的二胎,取名刘光天,光宗耀祖,日月换新天。 杨瑞华四九年也生了二胎,得名阎解放,名字说明了一切。 今年才养得三胎,襁褓里吃着奶呢。 身宽体胖的刘海中,自当不会屈居于人下,特别是麻杆儿似的阎埠贵。 瘦成那样儿了,都能要上三胎... 自己要是只有俩... 那还了得?反了他呢。 阎埠贵也有点暗地里较劲的意思... 我瘦怎么了? 骨头里头全是肉! 慢说三胎了... 怀上老四、老五、老六... 让你们好好瞅瞅! 说什么来着? 女人迟暮亦红颜,男人至死是少年! 甭瞧这年头娱乐项目少的可怜... 人家玩儿得? 刀刀见肉! 前前后后咂摸通透的许九... 计划动身了。 杨瑞华... 仨孩子了。 三个孩子的妈... 她应该能放得开了吧? 细说起来... 杨婶儿跟李大姐... 貌似还是同一年出生的呢。 您还别觉着别扭。 同为二十九。 辈分就这样儿。 许九见了阎埠贵,喊阎叔没什么错。 但要随着小的叫... 阎大爷也不是不行。 礼多人不怪。 许九把火炉子的风门儿踢严实喽。 一溜烟儿的跑去找杨姐姐了... 为什么扯辈分呢? 就是告诉大家,甭纠结这个~ 第58章 跟老阎媳妇儿谈笔买卖 许九又一次路过了中院... 好像风一样自由不羁。 这回呀,一气儿伤了两个女人的心。 张荷花手都抬起来了... 就是想把怀里捂热乎的苹果... 送给她的小郎君尝尝... 不曾想... 小郎君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让荷花颇为彷徨。 九爷来在了前院,杨瑞华正挨厨屋里头和面做贴饽饽呢。 瞟一眼垂花门的方向... 没瞅见阎叔的身影。 于是乎,许九壮着胆子,走进了老阎家的厨房。 “婶子?” “小九儿,你来得正好,我刚有话还没跟你说完呢。”杨瑞华拍了拍手上的杂和面: “我们家老阎啊,出去撅竹子了。” “他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得空再帮他挖回秋虫,蚯蚓、蛐蛐儿什么的。” “你放心,不白着你。” “回头婶儿炸好鱼酱,你想吃了尽管来舀就是。” “......” 许九一脑袋黑线。 倒是阎埠贵出去撅竹子,还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嗯...” “秋虫儿的事好说...” “婶子...” “我这儿有一买卖...想跟你谈谈。” “跟我谈买卖?” 杨瑞华讶异不已,眨巴了下眼睛问道: “什么买卖?说来听听。” 许九变得支吾起来了。 来之前的勇气,泄了一大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谁让人家这对儿夫妻没什么特殊需求呢。 跟九爷的专业... 根本就不对茬口。 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那什么...” “婶儿?” “我要是说了...您别跟我翻脸啊。” “就是真急了眼,也别拿家伙式打我...” “要不?您把那刀...先压案板底下?” “这孩子...说什么呢。”杨瑞华悻悻然的将切面刀捉到了手里: “弄得我跟个不讲理的土匪似的。” “你有事说就行了,不管你说错什么...” “我还能拿刀剁你呀。” “那可说不准...” 许九咕哝了一声,等着过道儿上的人从窗外走过去后... 方才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门旁: “我能...” “稍微跟你们家老三...” “抢口饭碗不?” 也不知杨瑞华听没听清,反正嗓门儿是提了一个八度: “你说什么???” 许九一只脚迈出了厨房... “我说...” “我想从您这儿,买点儿奶~” 这下子,杨瑞华听得是清清楚楚的。 “哐啷”一声,把刀丢在了面案上。 一个箭步上前,就揪住了许九的耳朵,四下张望一番,牙关紧锁着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小兔崽子~” “你作死呀!” “十八岁的大男人了...”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许九龇牙咧嘴的回道: “轻点儿、轻点儿...疼。” “其实...其实我没什么恶意的...” “也没揣什么坏心思。” “我就是...我就是...” “想回忆回忆儿时的味道...” “您也知道...我不是打小就父母双亡了嘛...” “刚刚看见您那衣裳上,沾了点奶晕...” “我也是做足了思想斗争之后,才敢过来跟您说的...” “您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兹当我挨您这儿放了一屁...” 杨瑞华闻言,松开了许九的耳朵。 内心也不怎么平静。 毫无来由的便想起了那一日... 浑身湿哒哒的小九儿... 突兀的出现在了众娘们儿眼前... 腰间...仿佛缠了条蛇... 有些事儿越想越害臊... “兔崽子...” “没个溜儿...” “真是长大了。” “贼心思也多了。” “有这念头啊?” “就去好好工作,踏踏实实挣钱。” “等挣着钱以后,找媒婆给自己说门亲。” “娶了媳妇儿,比什么都强!” “真是的...” “亏你好意思当着婶儿讪脸~” “跟我们家老三争饭吃...” “呸~” “那有些东西它能买能卖...” “这东西它也能买卖?” 其实来之前许九就预料过了。 九成九碰一鼻子灰。 照实际情况来看... 其实还行。 毕竟杨瑞华没抄家伙招呼自己。 无非是扯了扯耳朵。 外带说教一番而已。 说两句就说两句呗。 自己也不会掉两斤肉。 不过在走之前... 有一个观点九爷先得种在杨瑞华的脑海里。 这天底下呀... 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做交易的。 不过是予需予求的关系罢了。 九爷捏着自己红扑扑的耳垂,漫不经心道: “瑞华婶子...” “您头里说的话,小九虚心接受。” “可最后一句...” “恕我没办法苟同。” “您老儿子的口粮...” “它怎么就不能交易了?” “一碗豆汁儿一分钱吧?一碗豆腐花儿两份...” “一碗羊杂六分,一碗猪油八分...” “你要是把乳汁挤在碗里卖...” “您只管开个价儿就是了。” “价儿高买不起,算我无能...” “价钱合适的话...” “这买卖不就谈成了嘛。” “奶水这东西...” “是私密了点儿~” “但只要你情我愿了...” “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杨瑞华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儿,犹如经受了晴天霹雳... “挤...” “挤碗里?” “还能这样弄?” 许九人都走出厨房了... 忽然听到这样的语气... 慌不迭原地转身! “能啊,当然能啦!” “我跟您说瑞华婶儿~” “我琢磨过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涨奶麽?” “十成十是萝卜鲫鱼汤喝多了!” “该说不说...” “这一点得归功到我阎叔身上...” “钓鱼的水平,真是没得挑!” “别人是钓到什么算什么,他是想钓什么钓什么!” 杨瑞华开心的笑着,赞同的点起了头: “这倒是。” “我们家老阎的钓鱼技术...” “一般人比不了。” 许九也跟着笑了,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这种时候...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 千万不要死缠烂打... 时间是最好的谈判专家。 在彼此沉默的档口儿... 要让阎埠贵的媳妇儿自己把利与害琢磨透... 如此,方能细水长流。 不能威逼... 更不能利诱... 否则。 哪怕是今朝事成之后... 杨瑞华一旦反悔继而走漏风声... 告知给了她的丈夫... 许九想要的悠哉生活... 恐怕就要出现波折了。 二人相继无言了两分钟。 杨瑞华不动声色的架上蒸锅,继续和起了面。 “小九儿?” “你今年是十八了吧?” 许九一样沉住了气: “嗯。” “十八的小爷们儿...孑然一身,日子是轻松啊...” “姐...” 许九试探的叫了一声,杨瑞华没有反应,跟着道: “您这话有失公允了。” “且不说头两年我过得如何...” “半个月前,我还见天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呢。” 杨瑞华手起刀落,“噔噔蹬蹬”,把面切成了团儿: “那能怨着谁?还不都是你自己不正干麽,性子也软趴趴的。” “这倒是。”许九挑了挑眉。 “你今儿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一什么蛋汤啊,打八折是多少钱来着?” “九毛五...” “哦,一块钱一份汤,不便宜呐。” “姐姐,我买那汤里,可不光是稀的,原材料添了多少种呢,就是一味调制用的高汤,少了也得废只鸡。” “有这种说法儿麽?姐可没听过。” 杨瑞华默认了“姐”这个称呼。 许九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没听过不打紧,咱就说那道乌鱼蛋汤...盛到碗里,怎么着也有五六个数啊。” “三碗,一块。” 杨瑞华斩钉截铁。 九爷趟着吊儿郎当的步伐,站到了瑞华姐姐背后,将下巴颏放在了姐姐的肩膀上: “成,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 “我还有一个建议...” “要不要听听?” 杨瑞华一耸肩,晃开了许九的脑袋: “小奸商,赶紧说,一会儿我们家老阎该回来了。” 许九邪魅一笑: “你们家老幺的饭碗...” “借小九子使唤使唤。” “就着碗吃饭,一次,两块钱...” “姐姐意下如何?” 杨瑞华扭身盯住了许九,眼底翻滚着彩光,咬着下嘴唇,一副梦回少女的模样: “现过现?” “当然~” 许九掏出了一块钱,塞进了杨姐姐的胸口: “这个...你先拿着。” 旋即四下一看,从碗橱内挑出了一只大海碗: “喏,给我弄一碗先尝尝咸淡~” “去你的!” 杨瑞华推了下九爷的胸口,嗔怪道: “这么大一碗,你想让我们家解旷夜里头饿死呀~” “嘿嘿,跟你开玩笑呢,就那只小的吧,正好弟弟口渴了...” “讨厌,等着,我回屋去弄。” “那我可得跟着,万一姐姐自己忍不住偷喝了一口,弟弟不就亏了麽。” “......” 你还别说,杨瑞华真想来着。 二人前后脚进了屋,关上了门。 “滋...” 一派流水声。 许九是真心渴了。 痛饮了两碗后,深藏功与名。 有一说一,没什么甜味儿... 确切点形容,就没味儿... 称心如意的九爷吧唧着嘴回了屋。 襁褓娃娃阎解旷哼哼唧唧的哭出了声儿。 阎埠贵提着竹竿拐进了胡同... 杨瑞华得着了一块钱,自始至终没言语。 她也想有个小金库。 学着乔书兰那样儿,攒点钱,买瓶雪花膏... 第59章 聋老太怪哉,小雨水花开【上】 “老太太?” “老太太哎~” 许九吆喝了两声,端着碗热乎乎的乌鱼蛋汤,跑去给聋老太献殷勤了。 那位爷问了。 一孤寡老婆子而已,犯得着给她上供?这不扯淡呢嘛。 哎~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九爷给老婆子送汤,自有送汤的道理。 上了岁数德高望重,那是街道上给聋老太的评语。 许九可不这么看。 年纪归年纪,秉性归秉性。 咱不谈什么坏人变老、老人变坏的扯淡事儿。 毕竟许九看中的,并非是老太太在院子里的威望。 而是她这个人! 您了想想... 一个打西太后慈禧... 那祸了国殃了民的完蛋老娘们儿的统治下,趟过来的女人... 她踏马连脚都没缠... 就冲着这一点! 也值得深思,耐人寻味了。 许九从不认为他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那个... 论智商... 南锣鼓巷子九爷都未必能排得上号儿。 连他都能想到的事情... 街道干部会想不到? 姥姥! 不可能! 眼不前儿是什么时候? 到处闹着抓汉奸间谍呢。 既然老太太能够稳坐军中帐... 且占着四合院里最好的房产! 啧啧啧,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聋老太的身份。 大不寻常! 这玩意儿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就跟慈禧那王八蛋一样。 提起这老娘们儿来,都知道她是个瘪犊子~ 可要让许九分析... 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首先,叶赫那拉·杏真,她还算是个人吧。 作为人而言... 慈禧无疑是成功的。 须知晚清时,风云激荡日! 出了多少牛人呢? 哪个牛人拉出来不是文章盖世、补缀乾坤的存在?! 不照样被这老娘们儿拿捏的死死的? 丫最厉害的就是权力能收缩自如,阴起人来滴水不漏。 后面就不提了。 遗臭万年。 聋老太太指定不会是什么慈禧。 只是许九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 她应该跟慈禧... 有一定的共通之处。 九爷文化不高,所谓知道点儿东西呢... 那也是从短视频里刷出来的。 比方说... 三寸金莲。 术业有专攻! 兹要是沾上女人,就没有许九不懂的东西! 步步生莲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独特嗜好。 传来传去,禁来禁去的就到了民国... 中间屡禁不止,包括劳什子的大清。 依着年龄推算... 聋老太是光绪年间生人。 水深火热的君主制! 九爷不懂历史... 但爷... 懂男人的花花肠子! 许九要是皇帝老儿的话... 说一套做一套的小把戏... 玩儿得可就炉火纯青了。 明面儿上禁止女儿家缠足... 背地里净踏马挑选好看的小妞儿享乐... 这还叫个事儿? 你想啊。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呵~呸! 卧个嘚儿吧! 女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 在踏马君主制度下,长得越好看,下场越凄惨。 自古红颜多薄命,祸乱朝纲背骂名。 这口锅,丫背了多少年了! 远的不提,咱就说这黑心烂肺的大清。 康雍乾这三代帝王... 是踏马的好鸟儿? 姥姥! 不是九爷妄自菲薄... 就那乾隆哈? 他踏马比小爷的人品强不到哪去! 也就投胎投的好! 把玩儿三寸金莲,将漂亮妞儿藏匿于圆明园... 闲来无事在行宫内快活的时候... 许九还就不信了! 就那狗日的乾隆... 他踏马没拿小脚女人当狗耍过! 小爷光是想象都能想象得出来! 手里抓把金叶子,“哗”一下撒出去。 然后看着三寸金莲们嬉笑连连的哄抢。 一边抢一边卖弄风骚的向皇上撒娇... 保不齐老乾隆就踏马好这口儿呢。 皇帝老子瞧着自己的玩儿物跛着小脚丫... 一扭一扭的争来抢去... 鼻涕泡儿指不定都能乐出来! 因此上... 许九大胆的推断... 聋老太,不属汉族! 八成是旗人! 旗女不裹脚... 姑且说得通。 跨马入京师的部落,裹个嘚儿啊。 至于劳苦大众那方面... 九爷连考虑都懒得考虑。 老太太呀,一眼看过去就不是干活儿的人。 甭看人老了,年逾花甲。 美人骨相,一览无遗! 咱就事论事,年轻那阵子,就四个字儿:艳压群芳! 真实姓名,无人知晓。 街道主任都尊称她一声老太太... 不属汉奸卖国贼... 许九住的这间小屋,往上倒两年,还是聋老太的房产呢。 倘如再往上倒腾个二三十年... 整个四合院都是人老太太的! 那么最大的问题... 这就来了。 亦是九爷想要多加亲近老太太至关重要的因素! 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躺着房、趁着地... 愣是活脱脱的变成了孤寡老人?! 这特么就很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受街道干部的爱戴... 这一点非常容易想通。 势必为国家做过贡献,且贡献不小。 具体做过什么... 只怕街道祁主任都不一定知道... 多半她也是遵照指示,照拂老太太的。 一大波谜团萦绕在前... 令许九百爪挠心! 九爷没多高尚,肉体凡胎一个,他就是好奇老太太的身份而已。 好奇心来了,往老太太屋里多转悠转悠,人之常情。 再者说,聋老太还给自己找了份差事呢。 虽说许九打心底里不愿意干就是了。 可面儿上的礼数,你不得走到了? 院儿里人都知道许九赚了五块钱... 虽说让小雨水剜走了三块... 但今儿这乌鱼蛋汤打回来了... 你要不给聋老太太端一碗来,往后要再有什么事儿,谁踏马能想起你来呀。 人情社会,主打的就是礼尚往来! 这一点,九爷如鱼得水! 九爷是00后... 曾经的人生信条是: 你能让爷做事儿,但不能教爷做事儿! 没事儿做,爷就躺着,横竖不惯着任何人! 妥了。 前后一拍即合! 多适合这个年代呀。 何况九爷还是个性~情中人呢。 乐得呵儿的端着乌鱼蛋汤叩响了老太太的门。 门是虚掩的,打从门缝儿里往里瞧。 屋里面貌似不只聋老太一人。 “是小九子吧?门开着呢。” 老太太应了一声,许九推门而入。 当下就瞧见了两个爷们儿。 一个在地上跪着... 一个在床底下趴着... 第60章 聋老太怪哉,小雨水花开【中】 “呦?” “我说二位大爷?” “您俩这是干嘛呢?” 许九说着话,把汤端到了老太太身前。 “老太太,您尝尝这个,乌鱼蛋汤,专程给您兜回来的。” 聋老太接过小碗儿,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 “嗯~” “闻着还成。” “油纸袋子拎回来的吧?” “他们欺生啦。” “不愿意给你用荷叶垫。” 简简单单一句话,无不说明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主儿! 许九鼻子一努: “嘿,好嘛~” “我说我怎么见别人那油纸袋子外头都透着绿光呢。” “合着丰泽园儿欺负我刘姥姥进大观园~” “得,等我下月开了支,您老带着我开眼界去。” 老太太喜笑颜开,跟着语重心长道: “你呀你,是不会过。” “在那种地方吃顿饭,够人一个月开销的。” “省着点,手也紧着点。” “要脚踏实地。” “正经过日子的人家儿,可不兴你这样,听见没?” 许九马大哈似的摸了摸脑袋: “听见啦,您了放心。” “我呀,开了支就请您和祁大妈去坐坐。” “痛痛快快的花上五块钱!” “别人我一律不管~” 老太太一听这话,眉眼笑得更弯了。 拱在床底下的易忠海,呼哧呼哧的爬了出来。 连同在床边照着手电的贾为民也直起了腰。 “老太太,床底下那耗子洞,给您堵上了,还给您放了几个老鼠夹子,等过上三五天,我再来看。” “好好好,今儿我是没找见小九这孩子,要不然也不喊你们了。” “哪儿的话,您有事儿只管招呼就行~” 易忠海走前瞥了眼桌上的浓汤。 贾为民紧随其后,却是斜眼盯着许九把话点破了: “老太太,那我也走了。” “小九儿?身上的伤要是没大碍了,麻溜儿扫大街去,一天到晚瞎逛游个什么劲~” “做人实诚点儿好!” 人走之后,许九方才嘀咕道: “我怎么不实诚了?” “先是让人敲了闷棍,后让傻柱拍了一下子,有心多休息几天怎么了?” “你们在轧钢厂上班不躲懒儿啊,真是的。” 聋老太只顾品尝乌鱼蛋汤。 眼观鼻,鼻观心,一语不发。 便是连说教之类的话... 都没有开口的欲望了。 许九一看这情形就知道。 老太太的心防... 不是一般的强。 九爷萌生出了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后悔了。 道行还不到家... 这第二遭忌讳,不该犯的。 花五块钱请老太太和祁主任吃饭这种话... 露得早了。 特别是当着易忠海和贾为民的面... 跟老易家搭伙,一个月才五块。 给老贾家随礼,也不过两块钱。 请两个老家伙吃顿饭... 许九张嘴就是五块... 换做谁,心里只怕也不会痛快喽。 唉,果然。 姜还是老的辣。 偷鸡不成蚀把米喽~ 许九安安静静的等着老太太把汤喝完,拿着碗灰溜溜的回了屋。 出师不利,改天再战就是了。 横竖都在一个屋檐儿底下住着。 九爷有信心,在老太太有生之年,搞清楚她的来历! 运气好的话... 搞不好还能探出来点什么惊天秘辛呢。 一夜暴富这种鬼话,许九从来不信。 能够暴富的人,无一不是经过日积月累方才奠定的发财途径。 积累很重要,跟锻炼身体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九爷的身板儿,固然有着得天独厚的过人之处... 可你要说不锻炼... 那也免不了个伤仲永的下场。 接着撸铁接着练! 荷花姐姐来在了门前... “小九?” “张大...姐姐?有事儿进来说~” “小没良心的,可算是看见我了,喏,给你一苹果。” 许九接到手里,发觉苹果还是温呼呼的,坏笑一下子就露出来了: “这是捂过了呀~雪花膏味儿还在上头呢。” “吃你的吧,有的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乌鱼蛋汤喝不?舀一碗回去尝尝~” “就一碗呀?” “两碗也成,易忠海也看见我给老太太送汤了,不得给他们家留点啊。” “哼,这还差不多。” 张荷花舒舒服服的喝了一碗,又端起一碗回家了。 人妻喝汤,许九占便宜,两不耽误。 两大少妇,虽说性情不同,胆子却都不小。 相比起来的话,贾张氏无疑要贪心一些。 喝一碗尝尝鲜得了,她偏要两碗。 还是乔姐姐好,让她喝汤就喝汤,让她吃蛋她吃蛋... 听话,才是王道。 要不说九爷想带着书兰下馆子呢。 如今有点钱了。 为什么不领贾张氏去饱饱口福。 根儿,就在这上头呢。 欲望不同,相处方法不同,此乃职业素养。 许九挥汗如雨! 蹲墙功的走起! “要想日子过得去...一个...” “必须练好小老弟...两个...” “练小弟,强身体...三个...” “战人间我斩神明...四个...” “九幽十类尽俯首...五个...” “爷于三界全无敌...六个...” “哎呀哎呀不行啦不行啦!” “这特么谁发明的锻炼功法...” “差点没给小爷蹲走喽...” “能不能接通任督二脉爷不知道,反正这丹田绷的倒是够紧的。” “呼---呼---” “希望命门之火能让水液蒸腾吧...” “也好让爷对自己创造出的阴阳一术,了解得更为透彻点...” 瞧见没,当人渣你也得学习呀。 汗流浃背的许九光着膀子上屋外的水缸舀了口水。 喝了两口后,把剩下的汇进了乌鱼蛋汤中,跟着往里添了点盐巴,继续在火上熬煮。 此时间,夜幕早已降临。 看样子... 小雨水是不会来他的九哥哥这里写作业了。 作业都不写了... 估摸着按摩福利也泡了汤。 月朗星稀没事儿做... 院儿里也没个喝酒的... 难道这些人就不觉得无聊麽? 有家室的就不说了。 光棍儿呢? 人家许大茂好歹知道癞蛤蟆吃口天鹅肉去。 你一傻柱子窝在家干啥呢? 许九落了落汗,溜到中院瞄了一眼。 好嘛。 人何雨柱也踏马有正经事干。 勤勤恳恳的挨屋子里头切萝卜练刀工呢! 好家伙,人那刀法? 萝卜片儿对准月亮一瞧,愣是剔透晶莹! 万万没想到啊... 现如今这年月儿,厨子就踏马开始卷了... 这还想什么? 回屋继续锻炼呗。 你拼你的厨艺,爷拼爷的貂蝉腰。 谁都甭笑话谁。 都踏马是靠技术吃饭的。 说起来九爷这门派? 光是一则天赋就难倒了天下英雄。 勉强能与许九争锋的,印象里也就匹诺曹了。 丫还得说谎才行... 一个人运动,总是枯燥的。 好在思想能勘破远方。 太远的地儿... 许九望着也费劲儿。 但是闲来无趣时,搞副麻将、扑克牌、象棋、跳棋什么的... 九爷还是能想到的。 围棋就算了。 不会下。 炉子上的汤,又熬成了浓稠样。 许九也懒得等了。 端着锅,走向了雨水的小窗。 小妮子也是个没口福的人。 这汤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 汤汁浓时不过来吃。 加水走了味儿... 凑活喝得了... “雨水?写着毛笔字儿呢?” “写吧。” “我找个碗把汤给倒上。” “乌鱼蛋汤,大补~” “记得喝啊,凉了味道差~” 不知怎么搞的... 何雨水没有理会许九,只是埋着头写写画画的... 九爷心里倒是门清儿... 跟上丰胸这档子事儿啊... 小雨水心中系上扣儿了。 没什么好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丰胸的话题,是雨水提出来的。 不管九爷说了什么,还得她自己去消化。 许九叹了口气,拎着锅转身欲走。 始终沉默的何雨水终于出声了。 “咕咚咕咚。” 把乌鱼蛋汤喝了一底儿掉。 “汤咸了。” “给我烧壶水,等下去你那儿泡脚。” ...... 卧槽! 九爷恐要...洪福齐天! 第61章 聋老太怪哉,小雨水花开【下】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儿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铮铮... 好比那个琴弦儿声呐... 琴声那个轻啊,调儿动听... 摇篮轻摆动... “呜呜---” 水烧开了。 许九屁颠儿屁颠儿的给小雨水调试好了水温。 正往水里头撒盐呢。 何雨水来了,立在门外,四目相对。 “干嘛要加盐呀,你当腌猪蹄子呢?” 许九又往里添了两大勺。 “哎~别舀了,多浪费呀。” “不懂了吧?” “经常用盐水泡脚,消菌杀毒是其次的。” “主要是保持皮肤光滑,促进血液循环,增强记忆力,兴许还能美美容。” 雨水眉眼微扬: “哪来这么多歪理邪说...” “放够了没,够了我可关灯了。” 许九闻言拦道: “别介妹妹,今儿咱们不关灯,你帮我揉揉肩就行。” 只听“啪嗒”两声。 何雨水还是把灯拉灭了。 屋里屋外,一片漆黑。 “你要洗麽?” “我就不洗了,一半天身上臭了,我上澡堂子泡泡去,那地儿洗着舒坦,还能跟一帮老爷们儿侃侃大山。” “跟我就不能侃大山?”雨水不开心。 “能啊,怎么不能。哥这不胡吹乱侃了一回,弄得咱俩有芥蒂了...” “你昨儿说得是假话?” “假...肯定不假...就是效果...哥也没见证过...” “哦。” 小雨水低下了头: “九哥...你...不要泡一泡嘛...水温...挺舒服的...” 第二次了。 许九终于确定了小妮子的邀请。 头一回真是有点犹豫。 还当是雨水洗完了,才轮着自己洗呢。 既然是两个人一起... 九爷还客气个嘚儿啊! 千层底儿一撇,袜子一脱,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先把脚搁进去再说。 二人对坐四足相抵,软软的,很是温热。 屋子里真心暗极了,要不然许九准能发现,雨水的脸颊完全就是一颗熟透了的大苹果。 “水...有些凉了。” 许九提起茶壶,捧住了雨水的玉足: “现在你试试。” “还~好。” “你们女孩子真是耐热,就这水温?哥是咬牙跟你一起泡的,妈哎,烫死我了!” “那你不早说。” “这我说什么呀,陪你泡脚,我心里头还美不滋呢。要不是你说水凉了?我巴不得泡一晚上呢。” “......” “那等再凉一些,你再进来吧...” “你真不觉着烫?” “不觉着,其实我还想再添些热水呢。” “得,哥哥给你加,咱要泡脚呀,就一气儿泡舒服喽。” “......” 窗外起了风,树叶婆娑中。 “九哥...我...我想跟你说说话行麽。” “说话?心里话啊?到我这儿传出去就是天打雷劈的那种?” 各位、列位、在其位! 九爷开始给大家伙传授干货了。 笔者手中或许有鸡汤... 九爷嘴里就只有扇贝! 常言道:说话是门艺术... 九爷告诉你:接话才是我等屁民的真谛! 顾好自己这摊子就不容易。 上哪儿去追求那么大成功啊。 这辈子让自己过爽了就得! 何雨水扑闪着眼睛,望向了面前的轮廓,笑语嫣然: “算你说对了。” “胆敢传出去,不用天打雷劈。” “我亲自动手劈了你。” 许九灿然一笑,再次踩住了雨水的小脚: “有生命危险的心里话啊...” “说吧,哥哥我洗耳恭听。” “我还就喜欢别人的小秘密,烂在我的肚子里。” 小雨水反过来踩住了许九的脚指头: “这还差不多。” “我问你呀...” “你...有喜欢的人麽?” “喜欢的...人?自己算不?” “自己不算~” “那没有。” “你长这么大,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没上过学...” “怎么?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了?” 小雨水头摇成了拨浪鼓,心跳却突然间加了速: “没...” “不过...” “今天晚上放学的时候...” “我路过前鼓楼苑...” “看见树荫底下,有...有俩学生在...” “偷偷亲嘴儿...” 许九愕然: “学生?跟你一个年级?”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小雨水忿忿地踩了下许九: “看他们的校牌,好像是育英中学的,我也说不好是几年级...” “哦,然后呢?”九爷不耻下问... “什么然后?” “亲完嘴儿干嘛啦?你没接着看呐?” “你...我...人家故意躲进了树林子里,我看个什么劲呀~” “......” 许九碎碎念道: “别个躲在林子里,你不照样发现人家亲嘴儿啦...” “偷看的时候让人发现了吧?” “我才不是偷看呢,明明是他们两个胆大包天,太阳都没下山,就、就那什么,怪我呀!” “反正不可能怪我...再说了,不就亲个嘴儿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雨水双腿突然一紧: “你亲过?” “你觉得呢?” “肯定没有,你连喜欢的人都没有,跟谁亲呀...” “小瞧哥哥了不是?”许九卖起了关子。 “你亲过?!”雨水惊讶不已。 “嗯哼~” 许九开始天上一脚地下一脚了: “记得那是在我五个月大...还是六个月大的时候...” “好多小姐姐亲我呢...” “亲脸的比较多,亲嘴的...应该会有吧...” “反正亲了两三年呢。” 何雨水眸子翻白: “谁跟你说小时候了,你这人真没劲~” “切,哥有劲的时候,你也看不着哇。” 许九嘟囔着把擦脚布铺到了自己腿上: “高蹄~” “再泡就真的腌入味儿了。” 雨水丝毫不扭捏,身子后仰双手托床,小脚丫腾到了半空,还左摇右摆着。 许九拿布一包,将不听话的脚丫子按在了腿上。 “妥了。” “伺候完你洗脚...” “是不是该轮着哥舒服舒服了?” “去,洗脚水倒喽。” “完了给哥按摩半小时。” 何雨水没有动身... 如此静谧了数秒钟。 忽而开口道: “九哥...” “我想跟你亲一亲...” 四方皆寂! 急促的呼吸声,源自雨水的胸膛。 许九,波澜不惊。 卿不动,君不动... 刚刚才擦拭干净的小脚丫又落入了水中。 似是蜻蜓,恰如浮萍。 小雨水真的很生涩... 生涩极了。 点上去,便没了下文。 九爷势必是不当人的。 三寸不烂,划开贝齿... 然后... “哎呦呜套...” “给我咬破了~” 小雨水心慌意乱: “你...” “干嘛伸我嘴里。” 许九吸溜着口水: “嘶---” “不是你要亲亲的嘛...” “原来亲...亲就是这个样子的呀?” “不然呢。” “我...我以为就是嘴对嘴...” “现在知道了吧?心里头也不好奇了吧?行啦,收拾一下凌乱的心情,给哥...唔~” 万里思春尚有情,忽逢春至客心惊! 这一刻。 小雨水爆发出了惊人的气魄! 刹那光华~ 九爷便反客为主,贪婪的吸吮着。 “哗啦啦~” 木盆里的水,打翻在地... 何雨水死命的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九哥哥,手忙脚乱中穿好了鞋子,回身一记轻喝: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呃...这个...” “真讨厌,走啦~明儿再给你按摩。” “......” 小精灵消失在了夜色下。 “啪~” 九爷拉开了灯。 一眼就看到了椅背上搭着的那双淡粉色的棉袜... 简单收拾一下,给小妮子洗了吧。 搓搓揉揉间... 许九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借着炉火点燃了一支香烟... 哈哈~ 这小妮子... 真是吃雷公拉闪电------胆子大的包了天。 事态要照这样发展下去... 丰胸伟业... 指日可待呀~ 第62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吃喝享乐了一整天的许九,回味着雨水舌尖上的香柔,称心如意的见了周公。 九爷今晚早早的睡下了... 四九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大前门外小酒馆,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行啊贺老头儿,酒馆儿里上新啦?” “这东西是啤酒桶吧?来扎我尝尝~” 酒馆老掌柜贺永年乐得呵儿的打了杯扎啤,给汉子递了过去: “啤酒试新,我半价拿的货。” “这杯收您五分,要是喝得利口,您赶着今儿多喝两扎儿。” “往后啊,这价儿可就涨啦。” 角落里又传来了一道人声儿,瞧男人的沧桑模样,少也五十出头了。 “掌柜的?” “要不说该着你挣钱发财呢。” “别家小酒馆儿连啤酒是啥都不知道...” “您这都已经卖上了。” “还有那白的。” “早先糊弄伪军叛徒的‘水槽子’,您现在是低价处理~” “便宜是真便宜!” “可我这肚子里的酒虫儿...” “还就只稀罕您今儿个新进的二锅头!” “您了说说?” “这白酒、啤酒、各种小菜儿。” “贵的、贱的,价儿码在墙上标着~” “您是一点财气都不漏~” “往后还不得富得流油哇~” 老掌柜的贺永年听出来了... 说话这厮,明着是来喝酒的,实际上丫就是来挑事儿的。 看其长相...脸儿生得很。 半年一年的从未见过。 甭管怎么说,来者都是客。 软刀子伤人,出血不留痕。 “老伙计,您说这话,我兹当是捧着我们小酒馆儿了。” “富得流油谈不上,养家糊口还成。” “瞧见没?” “那两缸掺了水的酒...缸沿儿上可坠着蓝布条儿呢。” “不懂行的来了,我是一两不卖~” “懂行的有心打听...留个酒瓮子钱,拉走就得~” “我贺永年在前门大街开小酒馆儿,前前后后也近三十年了。” “扎刺的常有,挑理儿的不存在!” “嘛呢老贺?吵吵扒火的,搁门外头就听你嚷嚷了。”门帘子一挑,牛大爷迈着四方步趟进了门。 在座的甭管认识不认识,纷纷打起了招呼。 “呦,牛爷来了,有日子没见了嘿~” “牛爷您来啦,我这座儿让给您~” “给牛爷来二两,外带一盘灌肠儿,算我账上~” “好嘛牛爷,我瞅着您手上...这是换了对儿官帽儿吧?瞧着可是起瓷儿了。” 牛爷逐一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放在西墙角上: “老海?” “你这狗鼻子够灵的呀~” “小酒馆儿头天处理勾兑货...” “你就闻着味儿来了?” “怎么着?砸人买卖还是收货?” “撂句痛快话儿!” 角落里的汉子龇牙一笑,抱拳拱手道: “得,让牛爷给赶上了。” “您了四季财,酒馆儿掌柜的生意兴隆~” “这两缸水槽子货,我就收了走~” “瓮子带脚钱,我给您压这儿~” “正经买卖家儿不走偏路。” “给母们这些水三儿、小力本儿,豁理门儿的...留口饭吃。” “掺了水的酒,不流皇城根儿。” “您给我让一道儿,我给您留一门儿~” 硝烟从来出无形。 牛爷一摆手,贺永年架了桥,这事儿就算是了了。 要不然呐,且得扯到天亮去呢。 牛大爷掸了掸身上的绸缎面儿,四下一打量,瞧见一道景儿,揉着核桃朝贺永强那桌走了过去: “风吉、永强?” “你们俩这是扯了呀~” “剁椒鱼头都吃上啦,啊?” 陈风吉是个会来事儿的人: “牛爷坐~” “瞧您这话说得,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 “永强,给牛爷满上啊,难得牛爷赏脸跟咱一桌。” 贺永强似是有些不待见牛爷... 主要这家伙长年欠着酒钱,有时候一欠就是一年。 虽说这些年从没赖过账... 可实实在在的押着货钱... 这一点让人很是不喜。 但是他爹不说什么... 自己一个小辈儿就更没辙了。 “牛爷您请。”贺永强瓮声瓮气道。 “瞧你那心不甘情不愿的相儿~” 牛爷也没给贺永强什么好脸: “今儿喝完喽,牛爷给你划账。” “说说吧,你们俩今儿谁请的谁呀。” “这么一桌子菜,没个五六块可下不来~” 贺永强一听要结账,心里头乐了,当下就堆起了笑容: “哪儿啊牛爷~” “您了不知道,这些菜都是别人送风吉他妹妹的。” “我们俩就是沾一窍~” “风吉妹妹?雪茹啊?她那个对象...好像是姓侯吧?多咱出手变这么大方了!” 陈风吉夹了一筷子肉,往嘴里一丢: “姓侯的算个屁呀。” “铁树开了花儿他都凑不出俩菜来。” “今儿这顿是另一人请的。” “就挨湘菜馆儿。” 牛爷撇嘴一乐: “嘿~有点意思。” “要这么说...” “你这大舅哥可不地道。” “人请你吃了顿大餐,上小酒馆儿你不喊人家?” “喊啦,能不喊麽,人家有事来不了,说是改天再请我~” “看上谁了?”牛爷猛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鬼知道我妹妹看上谁了,这不?晚上那姓侯的还舔着脸找我妹呢,也不知道去没去听折子戏。” 贺永强插了一嘴: “听个六哇~” “你妹妹喝得起都起不来了。” “我跟您说牛爷...” “就中午请吃饭那爷们儿,我见过。” “个子不低,瘦的跟一柴火棍儿似的!” “乍一看,活脱脱的大烟枪。” “我要是陈雪茹?” “宁嫁侯东来,我也不找烟膏子~” 陈风吉不乐意听了: “瞎说八道什么呢。” “你见过哪个大烟膏子,气色那么红润的?” “人那就是单纯的瘦。” “我们家雪茹就是眼睛再瞎,横不能跟烂烟鬼插科打诨吧。” “你说是不是牛爷?” 牛爷不吱声,只是默默地点着头,饮了一杯酒。 正阳门下开了的花儿... 陈雪茹算是一朵奇葩。 性子泼辣不说,天生就喜欢往偏门儿上靠。 老实巴交的人看不上眼。 三教九流她混得倒是自来熟... 若非如此,就姓侯的那号老泡儿? 他连陈记布铺的门儿都进不去! 说话间,在街面上摆摊卖霜肠儿的汉子凑了上来,抄起筷子就夹了口蛇肉: “说起这大烟膏子、柴火棍儿...” “我倒是想起来一人。” “牛爷,还记得今儿一大早,给您结了一月单的人不?” “自称九爷~” “他那副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瘦啊。” 牛爷一听来精神了: “哎~你要不说这事儿,我差点给忘喽。” “这怪事连年有,今年特别多。” “就肠子李提这九爷哈。” “牛爷我跟他素未谋面,愣是给我结了一月饭钱...” “关键连个照面儿都没跟我打...” “结完账,人抹脚就走。” “你们说说,这人...怎么想的?” “嘶---” 人群顿时发出了倒抽凉气之声。 “埋完单...愣是一句话没说?” “这人可够局气的。” “局气是局气,关键你不也得看给谁结得账嘛。” “要是换成你、我、强子这号儿拉洋车的,人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一旁的强子听后,脸色刷一下就黑了: “我说李洋车?” “说话能不划拉人麽?” “你自己上不了台面,甭踏马捎带我。” “瞧见外头那辆新三轮车没?” “我踏马今儿个刚换的!” 李洋车觉得自己端不住架子了,平日里被别人挤兑也就罢了,上小酒馆儿喝个酒,还能让齐三强给压一头,随即阴阳怪气道: “外面那辆三轮车是你新买的啊?” “哎呦喂,你要不说是新的。” “我还当是鬼街没人要的腌臜处理货呢!” “你丫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句!”强子瞬间暴走! 李洋车也不甘示弱: “说你怎么了?你当我怕你啊!” “我操你姥姥!” 齐三强抄起板凳就砸了过去。 人群一阵惊慌。 李洋车顺势一躲,板凳儿飞向了墙角... 猛然间却是停在了当空。 往后一瞧,原来是有人伸手把凳子腿儿接住了。 “好握力!” 牛爷探出了大拇哥: “犄角旮旯蹲那人是窝脖儿吧?” “除了你小子,没人敢这么接了。” 蔡全无默不作声的搁下板凳,冲着牛爷躬了躬身,抹不丢儿的把酒喝完,离开了小酒馆。 店里头有人生事儿,贺永强也不想着管。 还得老掌柜的出面儿调停。 这就得说到过继儿子的好处了。 甭管当儿子的操不操理,只要人在店里头。 老掌柜的贺永年,说话就有七分底气。 讲理咱不输阵,真要动起手来,打坏了东西... 你要是不赔! 关门儿,打狗! 第63章 九爷、款爷、扫大街 “牛爷,那窝脖儿谁呀?手劲儿有够大的。”陈风吉给牛爷斟满了酒。 “你说他啊?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叫啥。”牛爷端起酒杯摇了下头,跟着道: “在泉儿上碰见过两回。” “挨天桥米面铺子扛大个儿的那堆人里头。” “属这小子劲儿大。” “掰腕子开过一回注,我押的他赢。” “要不说牛爷一身能耐呢,逛个天桥儿都能捡着钱~”陈风吉花花轿子人抬人。 贺永强听着多有迷糊,不过这时候也开窍了: “我明白了...” “牛爷就是牛爷。” “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 “说不准跟谁结个善缘。” “人家回过头来,这不,就给您付了一月饭钱。” “您呀,贵人多忘事儿!” 牛爷斜眼一瞧: “话不好这样讲...” “我跟你说永强。” “事儿经多了,人自然识得多。” “可这人...就是认识得再多。” “眼都不眨愣掏钱的主儿...” “就这么一个。” “不是牛爷我贵人多忘事,是压根儿就不认识。” “这么一敞亮人...体格儿还好认...又自称九爷...” “反正我这印象里,没见过这号儿人。” 肠子李忽然间想起来了,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哎哎~我记起来了。” “他好像说过...” “不是咱前门外的。” “是...锣鼓巷子的。” “锣鼓巷子?南锣、北锣?”牛爷顺嘴一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 “管他呢,甭放心上,那爷们儿说了...” “就是瞧着您顺眼,这才给您了账的。” 贺永强不由瞪大了眼睛: “瞧人顺眼就给钱?!” “好家伙,各位都听听嘿~” “这话说得气人不?” 陈风吉拍了拍贺永强的胳膊: “得了永强~” “一人一性格。” “你呀,就这德性...” “跟一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较哪门子死理儿啊。” “往后真要是遇见了,怎么?” “人要不给你钱,就是看你不顺眼?” 贺永强打起了哈哈: “嗨,我这不是瞧着人多,随口一说嘛。” “他就是真给我钱,我也不敢接啊~” “咱又没牛爷那派...” “知道就好,酒满上~”陈风吉扭头望向了牛爷: “我跟您说牛爷...” “就永强这小子?忒特么孙子。” “前两天不是相亲了麽?” “心里头光惦记拉人姑娘的手了。” “里外里愣是没问人家是哪儿的。” “眼不前儿看上人家了,现在可好,找不见人!” “你说说,他是有多猴急。” 牛爷眼睛一眯,胸中自有沟壑: “猴急就对了。” “家里头趁着酒馆儿,趁着房~” “不琢磨姑娘琢磨啥~” “陈家老大~” “别怪牛爷话密。” “这一点,你还真得跟永强多学学。” “是时候收收心了。” “讨个老婆过生活,比什么都强!” 陈风吉端起酒盅干了个底朝天: “明白了牛爷...” “我说您今儿个怎么稀罕的跟我们俩小辈儿坐一起了呢。” “我爸让您来的吧?当说客?” “您这可不大厚道。” “有句老话儿说得好,揭人底子口生疮。” “滚一边儿拉去~”牛爷怒目而视。 “谁稀得揭你老底儿?” “你爱听不听,往后啊,没人说你啦!”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大慈悲不渡自绝的人。 虽说牛爷不知道陈风吉烂赌的事儿。 可他们家老掌柜把监守自盗的问题,跟牛爷絮叨过了。 账面儿上钱不对。 一家子四口子人,老俩肯定没问题。 剩下的就只有陈风吉和陈雪茹了。 雪茹要钱干脆利索...用途说得是明明白白的。 谁偷的,一目了然。 “哥!” 清脆的嗓音打透了所有人的心。 前门一朵奇葩,降临小酒馆儿。 一袭旗袍香风扑面。 不少老爷们儿的眼睛都看直了...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儿喝酒呢。” “打包回来的菜,也不说给我剩点儿~” 陈雪茹落落大方的坐到了牛爷身旁: “牛爷您吉祥,不介意我添双筷子吧~” “慢说添双筷子了,就冲吉祥俩字,去,柜面儿挑俩下酒菜,挂牛爷账上~” “牛爷就是局气!” 不多会儿,陈雪茹笑吟吟的端着菜回来了。 贺永强咧嘴大嘴调笑起来: “雪茹妹子,再来二两?” “懒得理你啊,要不是为了这些菜,我都不愿意来小酒馆呢,闻着酒味都想吐...” “怎么?听着意思中午喝高了?” 陈风吉轻蔑道: “岂止是高啊~” “湘菜馆儿的伙计,溜儿溜儿洗了一下午地!” “差点没给人吐淹喽~” “喝了多少啊这是?” 牛爷打心里头感到好奇,毕竟这个年头,似雪茹这样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喝得人事不知... 堪称凤毛麟角。 “小两斤呢,我一个人!” “嘶...你这酒量可以啊!” 牛爷跟贺永强纷纷盛赞起来。 “那是~” 没等雪茹泛起傲色,当哥的一盆冷水就灌了下来: “可以什么呀,让人给搀回家的。” “这也就是守着店铺近,跟你喝酒那男的不敢动什么孬心思,要是换成别的地儿?” “等着吧,骨头渣儿都给你嚼碎喽。” “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陈风吉说这番话的时候,妹妹雪茹明显抖了下手... 挑了一筷子九二米含在嘴里咀嚼起来,慢慢的把头埋在了胸口。 银牙咯咯作响! 杀千刀的许九! 居然敢趁着姑奶奶酩酊大醉之际。 犯下如此滔天恶行... 胸前青紫一片... 何止姹紫嫣红... 等着吧。 这个仇姑奶奶要是不报了... 后半辈子我跟你一姓儿! 贺永强这孙子,难得见陈家妹子吃瘪,亦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雪茹妹子,你跟那麻杆儿,怎么认识的啊。” 陈雪茹没好气道: “大早上我泼了他一盆水~” “在店里做了身衣裳,聊着聊着就认识了。” “对了,那人叫什么呀,哥中午都忘问了。” “许九。” “叫什么?”牛爷稍有晃神。 “许九啊,言午许,一言九鼎的九。” “许九??” 肠子李也打起精神来了,继续道: “八尺身量,净白面皮,瘦得跟刀螂似的,穿得衣裳有些破,自称九爷?” 陈雪茹恍惚间微微颔首: “好、好像是这么一人。” “怎么了?他不会是瘾君子吧?” 贺永强接话道: “你们瞅瞅,我说什么来着?” “雪茹妹子都觉着他像老烟枪~” 牛爷斟酌再三: “不会~” “烟膏子有钱,绝不给外人。” “依我看,这个叫许九的...” “真性情。” “你们想啊,早上给我结了一月饭钱。” “中午请雪茹造了顿好的...” “还答应风吉得了空坐坐...” “素不相识、一面之缘,花钱如流水~” “这种人,家里头要不是趁,要不就是洒脱~” 陈雪茹闻言美目频翻... 一个趁、一个洒脱。 算是说到命门上了。 趁人之危... 脱人旗袍... 撒手就颠儿... 玩儿得溜着呢。 不管怎么说吧。 今天晚上的小酒馆儿... 九爷局气之名,算是小范围的传播开来... 除了陈雪茹以外,几乎所有人都觉着许九是个款爷~ 雪茹对此不以为然。 因为她知道,许九是个扫大街的。 她还知道... 这个扫大街的蔫儿坏! 第64章 一个猴儿一个拴法儿 新的一天,晨光拂面。 早上起床,拥抱太阳,满满的正能量。 许九虽不是什么好鸟儿~ 但也没人规定,虫子就不能天天向上了呀。 殊不见那些个发战争财跟国难财的腌臜东西... 他们不也活得人五人六嘛。 黑老鸦甭笑话猪~ 世界本身就是黑暗与光明交织。 你光知道憧憬美好了,等到邪恶降临的时候... 谁踏马倒霉谁心里有数。 有句话说得好... 待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多了九爷也记不住。 ...... 星期四的早晨,喜鹊在枝头欢叫,好兆头。 尽管许九根本就不认识那只毛色黑白相间的鸟究竟是是不是喜鹊。 甭管是什么玩意儿吧。 兹要九爷认定它是... 它就是。 哪怕它是一只老母鸡呢。 那也是喜鹊。 图得就是个心气儿高! 九爷就这人,永远都不跟自己较劲。 刷牙洗脸,蹲个宿便~ 乔姐姐屋里吃口早饭。 荷花姐家顺个鸡蛋。 收拾的板板正正以后,出门左转上西山。 还得把钥匙还给李妞妞呢。 顺便给阎老西儿抓点秋虫儿回来。 跟人家老儿子抢饭碗,你不得表现出个态度来? 给钱那叫一回生。 等到二回熟的时候,您了再看看。 指不定谁给谁钱呢。 许九刚刚走出巷子口,老远就瞧着许大茂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一边跑一边嚷嚷: “小九?九儿?许九!” 他越是这样喊,许九的脚步走得就越快。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大茂,也算是认了: “九哥!!” “哎---” 许九闻声回首: “呦,这不大茂麽?” “你瞧我,就想着上哪去给阎老西逮蛐蛐儿了。” “没留神你喊我。” “怎么了?找哥有事儿?” “你大爷的...” 许大茂心下腹诽不已... “我找你是真有事。” “走半道儿上想起来,这才跑回来的。” “那什么九哥...” “今儿我们晓娥,兴许来找你,也不一定是找你,反正就是咱院儿里的人。” “不过我琢磨着,找你的几率大。” 许九不明所以: “你们俩谈对象,找我干嘛?” “找你,打听我...”许大茂挤眉弄眼。 “哦~懂了。放心,哥一准给你铺平垫稳喽。” “得嘞,要得就是你这话!” “哎哎哎,空口白牙的...这就走啦?” “我着急上街道开介绍信呢!回头等我接了我爸的班儿,请你吃涮锅子!” 接班儿? 我擦...这么说... 许大茂这孙子也跑轧钢厂上班去啦? 放电影儿? 听着就是个美差呀。 比傻柱那厨子可特么强太多了... 没得说。 往后多跟许大茂混混... 指定能抄着便宜。 门头沟,半日游。 许九把钥匙还给李姐姐后,着实费了些功夫抓到了不少秋虫。 回到四合院,时辰已然临近正午。 将装满蚂蚱、蚯蚓的瓶子交到杨瑞华手中。 午饭,就挨她们家吃了。 当家的不在。 大儿子阎解成兜着饭盒儿,跟他爸在学校食堂对付口。 二儿子阎解放才五岁半,九爷拿五分钱两包的糖精,就给孩子哄去玩儿了。 老儿子就甭说了。 放个屁都能把自己嘣哭喽。 许九也不含糊,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给杨瑞华压到了床头。 瑞华捂着胸口宁死不从... “钱先拿来~” 九爷都不带矫情的,两块钱,塞进了瑞华姐姐的裤缝儿。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喝酒已无量,更何况喝奶呼? 掐着表,数着秒,前后两分钟。 杨瑞华心肝俱颤... 她哪能受得了这种撩拨呀。 十多年了,她们家老阎回回就是那一套路数... 除了能生孩子,半点爽感都没有。 许九倒成了天降神兵。 三寸不烂之舌... 可战天地苍穹! 鬼谷子有云: 纵横之间,皆捭阖! 捭阖者... 天地之道! 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为化万物、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有此矣! 说什么来着? 这书啊... 读得多了,它未见得是多好的事情。 根儿还得在思想上头。 九爷听过鬼谷子。 可你要再问他王栩是谁? 他一准儿摇头。 教书先生阎埠贵批改学生作业时,偶尔说过这么一句话。 许九觉得挺有道理的。 说是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言教、三等人用棍教... 可有些孩子... 你即使是拿着棍棒逼他背一段百家姓... 他作死都不知道朱秦尤许后头跟着的是何吕施张。 是孩子笨? 学不会? 记不住? 不用心? 姥姥! 是丫根本没开窍! 朗朗上口的劲儿,孩子都找不到,背个六的百家姓啊。 瞧见朱元璋没? 丫一字不识通六经! 这个...是九爷的偶像! 再看少妇杨瑞华... 显然快要融化了... 融化在硕果累累的秋天... 一双手毫无来由的探向了许九。 九爷恰到好处的打了个饱嗝,从瑞华姐姐的身上挪开了。 “咯咕...” “杨姐姐~你可不大老实啊...” “说好了帮我回味的...” “你的手...” “不怎么乖巧...” 杨瑞华满目迷离,直勾勾地盯着小九的腰际。 “姐...再帮你长大就是了~” 卧槽?! 生扑啊! 这回轮到许九护着自己的裤裆了。 “姐姐姐...” “孩子、孩子醒啦~” “醒就醒了,他那么点儿大知道个啥,快,快让姐看看...” “上次在院子里就知道你不同凡响了...” 杨瑞华不愧是三个孩子的妈。 换过尿布的手,是真踏马都快的。 “我的老天爷爷...” “这...” “这还是个人了?” 许九使坏的往前捅咕了两下... “一次两块钱~” “不然我提裤子走人。” “小奸商,你要是敢走我就喊!” “那你喊喽~看看到最后,是你老阎家丢丑,还是我许九不当人...” “我不给...钱我还要留着买雪花膏呢~快着点儿,不然姐可咬了!” “哦~原来是要买雪花霜啊...” 许九了然于胸: “便宜姐姐一次好了。” ...... ...... 大白天的窗帘一拉,两个家伙开始没羞没臊了。 “来啊~” “来什么,你不是要咬嘛。” “这样...也行?” “轻着点怎么都成。” “真是个小奸商!” 第65章 粪干子、香饽饽 r 第66章 清灵隽永的诗句 该说不说! 没有错! 九爷这回就是故意的! 趁着荷花姐姐跟娥子瞎白活的时候... 偷偷溜回了家中。 这一次,许九做得更绝。 裤子都不穿,直接做起了仰卧起坐,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碧莲风格... 铁骨铮铮、重剑如锋! “谁?谁呀...” “不准进来啊...” “正做着运动呢...” “告诉你...” “小爷可没穿衣裳!” “知道啦知道啦,什么人呐,穿好了告我...” 娄晓娥面似朱砂。 只听见里面又数开数目字儿了。 “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就这么一个数儿... 直逗得晓娥开怀捧腹,隔着门调侃道: “得了吧你!” “还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呢...” “你能做十八个我都算你了不起~” 屋内的许九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得得得,我算是发现了...” “你就是挡在我健身路上最大的那块绊脚石。” “进来吧,门没锁,捎带着再舀一瓢水来。” 娄晓娥轻车熟路,拿着水瓢轻轻推开了门,许九正擦汗呢: “喏,每次来都被你使唤一次。” 许九畅饮了几大口: “大小姐脾气了不是?” “倒个水叫什么使唤呀。” “给,水瓢放了去。” 不知怎么搞得,娄晓娥见了许九就是一肚子气: “欠你的呀,自己放。” 九爷随手一抛,水瓢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朝着晓娥飞了过去,丫爱接不接... 不接她也得接。 摔地上裂了? 那感情倒好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一只民国包了浆的老水瓢... 问她要个十块八块的... 过分也就这样儿喽。 娄晓娥匆忙一接,怀里免不得沾上了水... “什么人呐,弄人一身。” 女孩子麽,不熟悉的时候,嘴巴从来都是硬的。 待到熟络了以后,哪儿哪儿都是软的。 晓娥将水瓢放进了水缸,从背带裤里掏出来一样东西,随手也丢给了许九: “给,你要的烟~” 九爷两手一兜,定睛一瞧,嘴皮子翻船了: “哈德门儿啊?还就一包?” “合着你爸就抽这个?” “还没我抽的好呢。” 娄晓娥伸手就要拿回来,却是扑了个空: “不要给我,拾人牙慧还挑三拣四的。” 许九欠儿欠儿的回道: “谁说不要了。” “我琢磨着你爸那种级别...” “怎么着也能抽上进口雪茄呀。” 娄晓娥唏嘘道: “古巴雪茄...有是有,可我不敢拿。” “这盒烟我还是偷摸拿的呢。” “家风这么严呢?”许九不以为然的点了一根儿,开始云山雾罩。 “也说不上有多严吧,只不过烟酒这些东西,我爸妈从不让我碰。” 娄晓娥挥动着小手扇着面前的烟雾: “咳咳~” “你能先别抽了麽,呛死人了。” “真不明白,这东西闻着那么冲,干嘛要抽它~” 许九依旧我行我素: “吞云吐雾赛神仙,我为祖国增税源。” “一天两包大中华,造枪造炮全靠它。” “烟吸一年,法力无边。” “有烟有火,修成正果。” “他人笑我死的早,小爷张嘴靠他姥~” “不许说脏话!”娄晓娥嗔道。 “靠他姥是脏话呀?日他奶才是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不该来找你!” 九爷起身把烟一掐,给娄晓娥倒了杯温水,水杯里搁了两块冰糖: “说吧,找我干嘛?” “家里有薄荷麽?”娄晓娥四处打量着。 “巧了不是,薄荷昨儿我刚喝完。” “你也喜欢喝冰糖薄荷?” “欧服考斯~” “这又是哪国话?” “漂亮国那边的。” 娄晓娥这次添了个心眼,月牙一弯,酒窝一含: “该不会又只学了个皮毛吧。” “哈~被你给看穿啦,这可不好,漂亮的女孩子不需要大脑。” “谁说的?谬论~” “怎么能叫谬论呢?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醒世恒言!” “谁家老祖宗说这种话呀,那叫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许九鹦鹉学舌学不上来,干脆大大咧咧的回道: “什么德不德才不才的,老祖宗说了,胸大无脑才算好!” “胸?胸大无脑才算好?”娄晓娥莫名一怔,低头不见足见... “你...流氓~” “哎---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爷说这话,自古有之,就跟...头发长见识短一个样儿~” “你少来,听你胡说八道呢。” 娄晓娥抿了一口温水,感觉不够甜,自己又往里夹了一块冰糖。 “不跟你瞎扯了,说正事。” “你觉得许大茂这个人怎么样呀,我听人说,他以前欺负过你?” 许九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 “欺负这事儿...肯定是有的。” “不过爷们儿不在意。” “你想啊,都挨一个大杂院住着。” “十来岁的小小子...哪个不是隔三差五的哭一回?” “你凑我,我打他的...” “打的打的就长大了呗。” “呵~说得你自己倒是挺爷们儿的。”娄晓娥嘴角挂上了一抹弧: “不过我可是听许大茂说了。” “在这个院儿里的同辈人中,属他最厉害。” 许九会心一笑,当即就看穿了晓娥的小心思,还有许大茂泡妞儿的烂套路... “呃...同辈人最厉害...”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倘如东旭哥一结婚...就是大人了,指定不会跟我们计较。” “剩下的...” “何雨柱跟我...还有两个十八九的...” “柱子服不服他我不知道,反正我服。” “何雨柱?是傻柱子麽?他父亲前段时间刚跑?”娄晓娥好奇万分。 许九当起了好人: “你这丫头~” “怎么能在背后褒贬人呢。” “没有,不是...其实我...也是听许大茂说的...”娄晓娥略显羞愧。 “好吧好吧,许大茂说得也是实话。”许九摆了摆手,跟着话锋一转: “下午有事没?” “没有...” “身上带钱没?” “你又要干嘛?” “嘿,你这姑娘不厚道了吧?烟都带来了,忘了你上回答应哥的?” “我答应你什么啦?”娄晓娥满眼都是问号。 许九一字一顿的提醒道: “没事儿的时候,带上钱,请哥吃吃饭、顺便泡泡澡。” “眼不前儿饭就不用吃了。” “哥领你泡个官堂去~” 娄晓娥惊诧不已,亦是羞恼至极: “洗澡?清华池?” “谁去那儿啊,小沧浪的破地儿,也就治治脚癣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我昨天晚上才在家洗了...”晓娥的声音越说越小。 “不去拉倒,独门独栋的香水行,你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找着地儿~拿来吧,十块钱。”许九尽显无赖的嘴脸。 “十块钱洗个澡?你以为你是皇上呀~” “见过皇帝老儿洗澡嘛?光人用那一池子香汤,少了五十两黄金不算话!十块钱?人打个牙祭都不够...” “真是看不出来呀,你都穷成这样儿了,居然会这么享受?走,我倒要看看,什么官堂洗个澡敢收人十块钱的!” 娄晓娥自问娇生富养,她还真没听说过,四九城里头,有那么贵的洗澡堂呢! 许九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贱笑~ 明儿就是礼拜五,晚上独战徐家父女的日子。 正好今儿泡个澡,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不过咱还是有什么说什么。 独门独栋的香汤苑,真的是有。 上回洗土耳其浴跟人打听出来的。 内容麽... 就那么回事儿。 甭往歪了想,不带什么颜色。 无非就是男女隔着一道屏风,互相看不见,但能聊聊天。 三兜两转,来到了城南娘娘庙,往北百十米,有一十二座洋房。 打清末是洋人的住所,现如今经过一番改造后,变成了风雅别致的香汤苑。 毋庸置疑,知晓此地者,非富即贵,亦不乏文人骚客来此静心凝神。 沐风阁便是其中之一。 上有帝王题词。 扬州搓背,天下一绝。 修脚之功,肉上雕花。 你说... 正经不正经。 贵总有贵的道理。 殊不知有位徐先生,曾在此地,写出了那清灵隽永的诗句: “爱的出发点不一定是身体...” “但爱到了身体就到了顶...” “厌恶的出发点也不一定是身体...” “但厌恶到了身体也就到了顶。” 咱也不知道是写谁的。 反正啊... 志摩写这玩意儿的时候,不过结婚俩仨月而已... 第67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上】 贵妃出浴影朦胧,罗裘薄纱半遮胸。 娄晓娥这个小妞儿... 嗯。 许九重重的点头。 泡她真心不发愁,傻白甜一个,心眼子不是没有,但绝大多数都属于... 钢钩子抓玻璃球------瞧着聪明伶俐,实际蠢萌蠢萌。 “怎么样儿?这趟没白来吧?” “别一听泡澡俩字,心就长歪喽。” “哥这人呐,你要说不好色,假的一样...” “但是!” “享受的时候...我这脑子里,一派清明!” 娄晓娥满面羞涩: “呸~” “听听你在里头唱的小曲儿吧。” “还小妹妹送情郎呢。” “香汤苑是不错,可惜被你一首滥调给毁了~” 许九还管它辣个? 姥姥! 只管哼唱自己的: “小妹妹送我的郎啊...” “送到了大门南...” “小蛮腰里她掏出来~两块大银元呐。” “这一元...为我的郎~买张那火车票哇~” “那一元...为我滴郎~买上一根中华烟~” 娄晓娥愈发羞涩: “停停停,别唱了行嘛~” “张口闭口中华烟,等下给你买一盒去。” “哎~要得就是这话,哥都唱五遍了你才反应过来,你说你的小脑袋该多笨?”许九弹了晓娥一记脑瓜崩。 “讨不讨厌,别崩我,刚扎好的头发,一会儿又乱了。” 二人肩并肩走出了沐风园。 此时,还是阴着天。 来在正街后,拦了一辆人力三轮儿。 “爷们儿?俩人,从这儿到天桥多钱?” 蹬三轮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齐三强,强子: “俩人的话...您给五毛钱得了。” “五毛?你当我们外地人呀?我们从锣鼓巷子到这儿,才给了两毛呢,天桥儿离这儿才多远?没见过你这么黑的!” 娄晓娥并不在意钱多钱少,只是讨厌别人蒙她罢了。 许九不以为然,淡定的拍了下晓娥的手,继而道: “成,爷们儿,就冲你这股子胡乱开牙的劲儿,小爷给你一发财的机会!” “回答对我一问题,五毛钱爷给了!” 强子眼神一亮,嘴角却挂着不屑: “什么问题?” 许九稍作一想: “鹅、鹅、鹅,对后半句。” “鹅鹅鹅???” 强子懵逼了,只得胡乱蒙了一个: “对鸭鸭鸭啊?” 瞧见没?这孙子的文化水平,比踏马九爷还低呢。 “一边儿玩去吧,我还鸡鸡鸡呢,来来来,再过来几辆人力车!” 许九大大小小招呼了四五辆黄包车。 “打这儿,到天桥儿,两个人,我出五毛。” “前提是...谁能对上我的诗,谁拉这趟活儿。” 黄包车夫们一听要对诗,纷纷犹豫起来。 倒是当间儿有一位,漏出了头角。 “您说吧,我试着对。” 九爷打眼一瞧,模样长得真心不咋地。 鸭蛋头、死鱼眼...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嘿,行啊爷们儿,肚里有点墨水儿,叫什么名儿啊?” “他们都叫我窝脖儿。” “窝脖儿多难听,有大名儿没?” “姓蔡,名全无。” “蔡全无...菜全没啦?好嘛,你这名儿起的...比我还穷呢。” 娄晓娥美目微瞥,搡了一下许九: “什么跟什么呀,人家的名字出自增广贤文好不好。” “水至清则无鱼,人太急则无智,知者减半,省者全无。” 九爷微怔,遂及看向了蔡全无: “是这个意思?” 蔡全无抠着指头: “我也不知道,爹妈给起的。” “得,一看你爸妈就是文化人,走吧,五毛钱让你赚了。”许九大手一挥。 蔡全无却是跟一旁的强子商量起来: “强子,三轮借我使使?回来劈你两毛。” “劈一半儿,车拿走。” “成。” 顶风而行,不多久便来在了天桥,天空已然放晴。 许九打发晓娥去买烟,自己反倒望向了蔡全无走远的身影... 这孙子... 人品貌似还行。 起码面儿上看... 比那个强子要好得多。 窝脖儿... 蔡全无... 扛大个儿的? 身强力壮啊... 赌一把。 哪天要是再遇着他... 李大姐的丈夫,这不就有了嘛。 常言道,沙滩一卧三年半,今日浪打你翻身... 小爷,送你段前程! “给,不准再使唤我了啊,买烟的时候好多人看我呢...”娄晓娥扬着红扑扑的脸蛋儿,把烟塞进了许九的手中。 九爷三下五除二一拆,叼了一根儿在嘴里: “火儿呢?” “买了!”晓娥又拿出来一盒印着泊头字样的火柴。 “点上啊!” “我...真是欠你的!” “刺啦”一划~ 晓娥为许九点燃了那支香烟。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首咏鹅。 “走着,哥带你逛逛天桥儿~放心,这回呀,绝不花你一分钱。” “逛天桥?不好吧...人太多了~我还以为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呢,你看看前面,走都走不动...” “怯勺儿了吧?有哥在你怕啥,哎---我说晓娥,许大茂找你的时候,他都带你上哪玩儿啊。” “他...就带我去过天坛...” “天坛?” 嘿~ 这特么二姨子货... 歪心眼够多的。 天坛那地儿,拍婆子圣地呀。 可惜了了,大傻茂儿玩不明白套路。 哪有一开始就带尖果儿上天坛的。 有些事儿... 不得循序渐进呐? 天坛乃一吻定情的最佳风水宝地。 见面儿就去,典型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来都来了,转转呗,拽紧哥的衣角儿,挨这丢了,可不好找!” “哎九哥,你等等我!” ...... ...... 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 身在市井一锅烩,八方来财是群英荟萃。 带妹子趟江湖,就不能不提这八大怪了。 天桥八大怪,一怪传三代。 头一代: 穷不怕------秀才不中举,改行说相声。本名朱绍文,白沙撒字创始人。 处妙高------手拈草珠穿纱袍,看家本领“暗春”叫(暗春:口技) 韩麻子------提笼架鸟爱叉腰,单口变口逗人笑。 盆秃子------筷敲大瓦盆,五音十二声,人称铁拐李,江湖有诨名。 田瘸子------功夫深绝活儿棒,少年好勇斗狠,让人打了个残疾样... 丑孙子------相声艺人本姓孙,靠扮怪相讨生存。左手哭丧棒,右手打魂幡儿。一声哭、一声叫,观众为此捧腹笑。 鼻嗡子------呼胡一拉,鼻管儿一颤,手忙脚乱,端的是滑稽无比。 常傻子------瞎猫专逮死耗子,手批石头卖“力丸”,一身气功万家传。 次一代: 怪老头儿------教得了蚂蚁练体操,训得住青蛙咕呱叫,此般绝活儿...失传啦。 老云里飞------庆有轩,别名白庆林,此人乃带货界的鼻祖!书说西游记已臻化境,一边说,一边卖沉香佛手饼... 花狗熊------夫妻档,打扮稀奇闯市场。卖得是俗,演得是媚,一为果腹一为睡。 耍金钟的------爱讨巧,水银铜钟真奇妙,擦一擦,哈一哈,破碎之画复原啦。 程傻子------降狗熊,才艺路子很不同。十三宝塔头上聚,第一全凭顶上功。 曹麻子------数来宝,推翻满清人叫好。看见什么说什么,无须事先编排好。 傻王------隔壁老王有点傻,三指断石人人夸。实实在在真功夫,三教九流不惹他。 王小辫儿------耍中幡,断梁绝技飞云盘。鼻梁骨,铁头蒜,京城内外美名传。 末一代: 云里飞------子不承父业,舌头舔鼻尖。耳朵塞进耳朵眼儿,怪状奇形最拔尖儿。 大金牙------琉璃镜拉洋片,打击乐器有三件,锣、鼓、钹唱太平,想听什么都能行。 焦德海------穷不怕的徒孙儿,卖得就是这张嘴儿。上知天文分日月,下知地理晓阴阳。 大兵黄------辫儿帅张勋的大头兵,反向带货第一人!张嘴破口骂街,鞭辟时弊颇受欢迎。 沈三儿------三三全运摔跤冠军,斗败大力士声名大噪,响彻京师,那时候也得来天桥儿混碗饭吃。 蹭油的------卖肥皂,线下推销的前锋军,千万不能让丫近身,天花乱坠一通乱吹,肥皂不买都不行。 拐子顶砖------乞丐为王!该说不说,丐帮这时候...真是散架儿了。 赛活驴------人扮毛驴走市井,恰似一头活驴成了精。 “哎~哎~” “这位爷您歇歇脚儿,容我们弟兄卖卖好儿~” “打竹板儿,我唱一段儿。” “唱得好了您赏俩小钱儿~” “要是唱的不好哇...” “我抹不丢儿、我鸟不悄儿、姑娘给我一个耳刮刀~” 带着晓娥趟人海的许九,转眼就遇到了要饭花子打秋风。 ...... ...... 第68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中】 象牙塔里长大的娄晓娥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呀... 七八个要饭花子敲着竹杠围上来的时候,慌不迭揽住了许九的胳膊,眸子里泛起了惧意: “九哥...” 许九也是个死赖皮,趁机摸了把晓娥的手: “淡定,五湖四海都一家,看哥给你挽个剑花~” 罗锅儿不是煨的,葫芦不是勒的~ 若是没有三分三... 瘦成鸡崽子似的九爷... 还敢带着这么一盘儿亮条儿顺的小尖果招摇过市? 姥姥! 许九打了个响指,顺势就把乞丐手里的竹杠拿了过来,敲杠子就开了口! “哎~哎~” “是你会唱来我也熟~” “拿着钱去润润喉...” “一分钱的冰棍儿爷看不上...” “两块钱全都买成奶油~” “古往今来风水流,今儿咱不为饭发愁...” “别瞧哥儿几个低了头,要饭的不属下九流!” “娥子?看赏!” “七个弟兄...一人一块钱!” “呦~差点忘了,说了不花你钱的...” 九爷吐了吐舌头,忙从兜里抓出来一把毛票,跟着贴耳道: “哥几个拿好,放心,只多不少。” “我呀,头一回带妹妹出来,你们也瞧见了,她认生、社恐。” “劳烦爷们儿给趟个道,有些事我门儿清,知道你们不会无缘无故围过来的。” 乞丐头头把钱揣进了布袋,瞧了两眼身前之人,他也没想到,这比自己还瘦的竹竿儿,居然如此上道: “你妹妹买烟的时候,露白了。” “身上装了七八张大票,让佛爷盯了梢儿。” 许九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能车和不?我还想带她逛一逛呢。” “这...上正街叫辆黄包车走了得了,没必要破费~” “嗨,出来就是玩儿的,你说个数儿,我要能兜着,今儿破财免灾,买的就是一痛快。” “阔气!敢问小爷怎么称呼?” “许九。” “九爷敞亮,二十块,这道儿爷们儿替你趟了。秤砣,招呼那俩佛爷过来,告诉他们,九爷赏了!以后再遇着,招子放亮点儿!” 半分钟不到,许九如愿见到了两个扒手,俩小孩儿,毛都没长齐的那种。 也算是跟苏乞儿初次相逢。 二十块钱真就不为交什么朋友,跟他们这些人交的着嘛? 九爷之所以掏钱,只为给晓娥妹妹... 买一安生。 ...... ...... 漫步人群中,十指悄然相扣。 娄晓娥主动的,爱信不信了。 九爷从没想过挖人墙角,截人胡。 小蝴蝶更不是什么倒贴的主儿。 人多拉个手而已,说明不了太大的问题... 无非就是... 晓娥对许九有了一定的好感而已。 好感二字... 对于海王海后来说,创造起来易如反掌。 但是对于善男信女... 绝逼致命! 二十岁的泡妞儿指南有云: 撩搭富家女要舍得花钱,撩穷家妹要懂得交心。 顺着做是现实,反过来是童话,简称煞笔。 “九哥?你怎么会猜到方才的苏乞儿,不是平白无故围过来的呢?”娄晓娥扬着头,眸子清澈如水,无有丝毫杂质。 “笨!你见哪个要饭的乌泱泱一上就是一大帮的?没事儿还给你唱一段儿?”许九刮了下晓娥的鼻头: “在街面儿上行走,眼力价儿不可缺。咱防不下冷箭,还躲不了明枪?” “这种地方你是来得少,多来几回你也能琢磨出点弯弯绕。” “可着天桥儿十里街,甭管是打把势卖艺,还是磨剪子戗菜刀,是个人,他就有八百个心眼子。” “没这两把刷子,还敢在江湖里趟?” 娄晓娥听着一头雾水: “江湖?现在还有江湖一说麽?” 许九捏了捏晓娥肉乎乎的小手: “当然有了。” “江湖也是与时俱进的。” “咱一路走过来,全是江湖的缩影。” “瞧见那头儿摆摊算卦的没?” “世人皆知三教九流,鲜有人言‘八大江湖’。” “而占卜算命,就属于八大江湖的明八门。” 娄晓娥似懂非懂: “明八门?那是什么?” “金皮彩挂平团调柳,八种尚能见光的行当。除此之外,还有一暗八门。” “暗八门?那又是什么?” “蜂麻燕雀花兰葛荣。蜂是诈骗集团,团伙行骗,目标对象一般都是豪门大院亦或官宦人家;麻是跑单帮的骗术高手;燕是利用美色行骗;雀是即图财又害命;至于花兰葛荣...” 许九顿了顿继而道: “哥了解的也不多,不过这四门,是江湖中最黑暗、最凶险的。” “好比刚才那俩贼羔子,屁点大的娃娃,他们就是荣子行,也就是小偷。” “尽管苏乞儿挑了老荣的买卖,可我琢磨着,要饭的跟他们...多半属一家。” “兴许世道变了吧,他们内部也跟着出现了变化。” “今儿这事要是搁在民国或者清末...” “二十块钱指定化不了~” 娄晓娥长吁了一口气: “听不懂...” “不过九哥,你知道的这么多,不会也是十六门的吧?” 许九灿然道: “开玩笑,哥才不屑与他们为伍呢。” “我这行,独树一帜,吃好吃孬,全凭真材实料。” 娄晓娥莞尔一笑: “是够真材实料的,扛着扫帚扫大街呢。” “嘿,这个许大茂,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嘞呀。” 两个钟头,九爷领着晓娥趟遍了市井的各个角落。 哪里人多往哪挤,豆腐吃了不少,便宜算是占了个够。 沿途打赏带零食,两块钱都没花了。 直到手心攥出了汗,西北玄天披上了霞彩,娄晓娥这才想着该回家了。 前后折腾了俩小时,三围都测出来了,人嘛,要学着知足常乐。 “嗯,天儿是不早了,走吧,请你吃碗卤煮,完了再送你回家。” “不要,真的吃不下了,不信你看,肚皮圆鼓鼓的。” “看不出来,我摸摸?” “啪~” 晓娥打掉了许九的手。 “别没正形啊,走你的~” 九爷把妹无往而不利,缺的,只是一个契机。 晓娥不让摸,创造条件也要摸! 长街上,正好有几个半大孩子在路边丢沙包。 许九两步上前,把人招呼了过来,旁边的孩子家长立时起了警惕心,纷纷看了过去。 “小朋友,几岁啦?” “七岁~”童音奶声奶气。 “七岁啦?上学没?” “一年级,明年就是二年级了。” “哦,门廊子底下织毛衣的是你妈妈麽?” “是啊,你问这些干嘛?” “哥哥跟你做个游戏,你要回答对哥哥的问题,这一毛钱拿去买糖吃。” “真哒?妈!这个哥哥跟我玩游戏,还给我一毛钱呢!” 孩子妈半信半疑的凑了过来。 许九纠正道: “不是白给你一毛,你得回答对问题才行,当妈的不准提醒啊,不然答对了也不给钱。” “那你要问的太难怎么办?我们家孩子才刚上学。” “放心,肯定不难,听好啊小胖墩儿,你猜,这个小姐姐吃饱了没?” 小胖子不暇思索道: “没有!我妈连火都没生呢,现在肯定不是饭点儿~” “答错了吧,哥哥才问过小姐姐,吃得可饱了,肚子都是鼓鼓囊囊的。” “我不信,哥哥耍赖!你就是不想给钱。” “哥哥才不会耍赖呢,来,后面的小丫头过来,同样的问题,你猜这个小姐姐吃饱了没?” “呃...吃饱了!” “哎,恭喜小丫头,答对喽,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哥哥必须确认一下,我摸摸啊...果然,小姐姐的肚子圆滚滚的。喏,一毛钱拿走。” 娄晓娥有点懵懵的... “这样也行?!”小男孩的母亲不乐意了... “我们家儿子答没有不对,那剩下的可不就是吃饱了嘛,真是吃饱了撑得!” “这怎么能叫吃饱了撑得呢,游戏而已,不信我再问你儿子一个问题,听好啊,唐诗背过麽?” “背过!”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喏,一毛拿着。” “白毛浮绿水~” “白毛...浮绿水...白毛...什么来着...” “红掌拨清波!”其他的小孩子率先回答了。 “抢答不算~” “笨不笨呐!连红掌拨清波都答不上来,少得一毛钱吧!”当妈的也是有够狠,一巴掌就盖到了自家儿子头上。 小胖墩儿眼瞅着就哭了。 “谁还想答题,最后一个机会喽~” “我~我~我!哥哥我来答!” 九爷从人堆里,选了一个破衣烂衫的小男孩: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这首诗叫什么名儿?” “咏鹅!” “谁写的?” “唐朝诗人骆宾王!” “几岁时候写的?” “跟我一边儿大,六岁!虚岁就是七岁!” “恭喜小朋友,喜提五毛!” 答对问题就有钱拿的怪相,一时间引起了行人们的侧目。 九爷不过是想借着游戏之名,堂而皇之的摸摸晓娥的小肚肚罢了。 他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然而晓娥稍显踌躇的脚步,却使得许九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再进一步的可能。 第69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下】 夕阳余晖,温热的铺满了大街小巷。 娄晓娥几次回眸,目光始终停留在蹲在墙角处,沉默不语的小女孩身上。 自始至终小女孩儿都没有参与答题。 而且女孩子瘦弱极了,跟九爷的童年有得一拼。 “她是个小哑巴。”许九忽而说道。 “你怎么知道?”晓娥顿感惊讶。 “我在问问题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用拼音在地上画了三个e。” “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她呢?相比而言,她应该更需要钱的。” “嗯...这个问题有些复杂。简单来说,你就是给了她钱,也轮不到她花。况且,这世上穷人多了,可怜人更多,帮不过来的。” “这个我明白,不过遇到了,就是跟我有缘,拿来吧。” “拿什么?” “钱呀,说好了花你的。” “给。” “一毛呀?” “最多一块,再多就是害她了。别直接给啊,最好问点问题。” “知道~” “你知道个嘚儿。” ...... 娄晓娥还是挺聪明的。 她并没有问小女孩诗词方面的东西,而是提了几个诸如1+1、王字有几笔类似的简单问题。 相信小女孩的家长就在人群里看着。 晓娥也是想趁此机会告诉人们------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亦能获取金钱。 相比在天桥儿的招摇过市,此刻的善举,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垃圾堆旁一个戴草帽、手拿钢钩子且浑身污垢的男人,悄悄地尾随上了许九二人。 善心大发的晓娥也是玩儿开了。 回家路上遇到小孩子,就蹦蹦跳跳的过去给人家出问题。 出得还尽是些1+1... 玩儿到最后更绝。 但凡看到衣衫褴褛还坚持在路边摆摊儿卖芫荽和大黑酱的干巴老头儿和黢黑大妈... 随口问人家一句姓啥、家里几口人,二话不说,不单有金钱奖赏,顺便还把菜给包圆儿了。 在天桥儿才花了不到两块。 好嘛,这一路,小四块钱打水漂儿了。 九爷那个心疼的呦。 跟在煎锅上干烧似的。 好嘛,小爷用技术换回来的钱,反倒在晓娥手里实现天下大同了。 “大爷您好,请问您姓什么呀~”翩跹蝶舞的娄晓娥飞到了一个收破烂儿的身旁。 谁知收破烂儿的脾气挺大,斜躺着腰身,眼睛微抬: “小姑娘这么没眼力价儿呢?逢人就喊大爷啊?瞧清楚喽,爷们儿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儿!” 许九哪能让娥子受气呀: “嚷什么呀?二十多就二十多呗,还不是拾了荒啦?” “这么大人了,不分个好赖话儿呢。” “再者说了,您那脸黑漆麻虎的,又瘫在墙底下,还戴一草帽压着,谁能瞧得清啊。” “走了晓娥,他就没那捡钱的命。” “哦...” “我姓侯,大名儿侯殿臣,人送外号------破烂侯!” “哦~喏,给您一毛钱,去买烧饼吧。”晓娥递过去一张毛票。 破烂侯愣是没拿正眼瞧! 两根指头夹住毛票,直接揣进了裤兜,跟着支棱起了腰身: “怎么才给一毛啊?我可一气儿答了仨问题呢。” “嘿我说你这人,谁问你外号儿了?”许九将晓娥护在了身后。 “我就不说外号,连姓带名儿那也是两毛钱呐。” “那你这名儿可真够值钱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一道问题一毛,答对多少我给你丫多少!” “成啊,兹当逗闷子呗。”傍晚天已经凉了,破烂侯照旧扇起了草帽,嘴角还挂着笑。 许九瞧着他内自得意满的劲头,自是发出了一记鼻嗤,孙贼,你呀,今儿甭想答对一道题! “我问你,我国历史上拢共有多少位女皇帝呀?” 侯殿臣稍一思量,信手拈来: “连正史带野史,一共四位女帝。” “北魏殇帝,女扮男装的元姑娘。” “文佳女帝,陈硕真。” “武周女帝,武曌,武媚娘。” “西辽承天女帝,耶律普速完!” 九爷傻眼啦! 便是他自己个儿精通女人那么点事儿,也才知道三个而已。 男扮女装的元姑娘,他听都没听过!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九爷还就不信邪了!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指的都是谁?” “西施沉鱼,昭君落雁,貂蝉闭月,玉环羞花。” “......” “巾帼宰相说得是谁?” “上官婉儿,又为上官昭容。” “呀呵,看不出来啊,爷们儿横不能是个落第秀才吧?” “落第秀才算什么~” “行,有股子傲气,秦淮八艳指的是谁?” 破烂侯听着不大对劲儿了: “我说小子,你怎么净问些关于女人的事儿啊,捅了娘们儿窝啦?” 让人当面儿挑破了玄机,九爷不免略显尴尬。 多少有点难为情,许九除了琢磨女人,他也懒得看别的啊。 “你甭管我问什么,能答上来就给你钱。” “金陵八艳: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 “你牛逼!” 许九盯着侯殿臣,勉为其难的探出了大拇哥。 要不是这家伙拾了荒? 真想掰开丫脑袋瞧瞧,有没有什么高科技系统在里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是能答上来,我直接给你十块!” “成啊,白给的钱谁不想要。” “听好喽,刘亦非和杨蜜哪个大?” “谁?你再说一遍!” “刘亦非、杨蜜!谁大!” “......” 破烂侯咂摸了小半天,认栽了。 “我答不上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说这俩人,出自哪里?不然你准在蒙我。” 许九眉眼飞上了天: “你也有不知道的啊?告诉你,时尚芭莎!” “史上...八沙?” 娄晓娥在一旁,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九哥?你说的这本书...有嘛?” “肯定有啊!” 只不过现在没有罢了... 那俩人也没出生呢... “行,小子,今年你是头一个难住我的,报个蔓儿吧。” “谁跟你说黑话,怎么?小爷亮了号儿,你也给我钱呐。” “给就给!前后你问我六个问题,除了名字以外,我再问你五个,答对了,侯爷交你这朋友!” “谁稀得跟你丫交朋友啊,我好歹是扫大街的,比你这收破烂儿的强。” “有眼不识荆山玉。” “无情难奏凤求凰,我叫许九,一个问题了啊,还四个。” “呵~你小子有点意思,借坡就能下驴?” “你甭管我下什么,你问你的。” 破烂侯沉思片刻,瞧了眼许九,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妞儿,有意送他一阵东风: “红酥手,黄縢酒?” 许九眼神亮了,脱口而出: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三月三日天气新?” “长安水边多丽人!”九爷找着自信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 “玉人何处教吹箫!” 这首诗,九爷忒踏马的熟了。 你想想... 教吹箫啊... 这还能不背下来? “闺中少妇不知愁...” “春...春?春什么什么楼来着...” 完啦,九爷褶子啦。 脑子它也不通电... 好巧不巧的把少妇给忘了。 娄晓娥却是轻声漫语道: “春日凝妆上翠楼~” “算你对,女朋友答上来也行。” 九爷瞟了眼晓娥,她居然没有澄清哎... 这个破烂侯... 神助攻啊! “爷们儿?青山不改,咱绿水长流,我在南锣鼓巷95号院儿住着,闲着没事的时候,找我喝酒去,我们先走啦,这一块钱你兜着,千万甭跟我让~” “小九子!这个时节,静宜园的枫叶可是红了,公交这点儿且上着班儿呢!” 听听嘿。 这特么不比亲大哥要亲?! 许九扭过脸就征求起了晓娥的意见: “要去看看麽,香山红叶天染霞,过去正好是晚霞最浓的时候。” “嗯...看一下...也行...” ...... ...... 第70章 轻采解语花 在九爷看来,晓娥口中所说的“看一下也行”... 就跟自己有时候讲得“我就磨叽磨叽不进去”... 意思差不离。 女孩子多有欲说还休的娇俏样。 男人偏喜欢欲拒还迎的心理状。 二者并不冲突。 这一刻,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作心有灵犀一点通。 直白点讲... 下午的那丝好感,顺利的晋升为了暧昧。 不管人们承认与否。 暧昧不清的状态,最是诱人。 那感觉,令人陶醉、痴迷、心悸,还有憧憬。 毫无疑问,娄晓娥正在憧憬... 尽管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究竟在憧憬着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兴奋,兴奋中尽是茫然。 九爷则迥然不同! 一言以蔽之! 你懂我的图谋不轨,我懂你的故作矜持。 哪怕不是这样... 那也得先把能干的事干了再说! 生活不是过电影... 这头儿掐了那头儿播。 生活也不是写小说... 条条框框挨那儿摆着。 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像九爷这号儿一定程度上摆脱了金钱束缚的浪荡公子哥... 图个爽快,享个安乐,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嘛。 极目远眺,遥望香山。 人在山脚下,驻足晚风中。 漫山遍野的黄栌树叶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映衬着西边天空的红霞。 似海潮翻卷,如汹涌波涛。 赤色的海浪排山倒海而来,整座山峰仿佛都在摇晃。 绿柏青松点缀其中,红绿相间,迤逦瑰奇。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 还特娘的登哪门子香山啊。 能不能进去还得另说呢。 许九簇拥着晓娥,深情拥吻着躲到了青石之后。 青石周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喇叭花。 不出意外的... 花朵全都让压平了。 翻滚再翻滚... 山坳里芳草萋萋。 天为罗盖地为毯,九爷的衣衫做了被单。 晓娥身上的布拉吉亦是说不出的凌乱。 圆润饱满的双腿... 怯雨羞云的香峰... 还有那野兽般的吐息声! “九哥...不要...我没有心理准备。”娄晓娥楚楚动人。 箭已在弦上... 许九哪还管得了这个??? 准备个嘚儿啊! 仓啷啷宝刀出鞘。 玉体多憔悴的娄晓娥瞠目结舌之际,更是惊得花容失色! “九哥~” 该说不说... 布拉吉也挺方便的。 晓娥的眼角不由泛起了泪光... 此到香山来赏叶... 悔意多少有一点。 不过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娄晓娥真的是个傻白甜... 但是傻白甜,可踏马不是煞笔! 事到如今,生米差一步就是熟饭。 有些问题就是再害怕,娥子还是问得出口的! “哥,你会娶我麽。” “嗡------” 无形气浪自天灵涌进了许九的中庭! 一口老气憋在胸间... 九爷... 偃旗息鼓。 巫山云雨之际,许九从不骗女人。 也许这一点... 是九爷这块烂地最为圣洁的净土了。 他能对不起任何人。 唯独不会亵渎这世间纯粹至极的交合过程... 许九长这么大。 听过的大道理多如牛毛。 能听懂的,屈指可数都是吹牛逼了。 他只知道,没有什么比人重要,没有什么人比自己重要。 比自己还重要的东西... 或许有着太多太多... 可许九能承担且遵循的仅有那么几个... 精神上的权且不计。 肉体... 便只有阴阳交汇了。 倘如连唯一一个能够身体力行,还能够感到愉悦的事情... 都要昧着良心去做... 姥姥了不是? 娄晓娥神情一惊,注视着许九的明眸下,漾满了难以置信... 他居然沉默了。 娶我这个问题很难麽... 还是...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娶我... 心如刀割! 泪水夺眶而出,心灰意冷的晓娥合上了双眼,死的心都有! 然而咱的九爷... 他踏马可是个十足的人渣呀... 此间无有六耳... 夜幕挟持了晚霞! 衣衫褪尽,绫罗随风。 一眼! 望穿了惊鸿! 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是禽兽。 控制住自己的男人...禽兽不如。 那么... 就让九爷... 当一头半兽人吧。 瞧那布裙起了舞,谁家儿郎欲遮风。 今来古往。 有多少豪杰英雄、风流人物曾经拜倒在了石榴裙下... 何况九爷呼? 许九绝非英雄! 英雄都他娘的都拜倒了... 小九儿算个嘚儿啊。 乱花渐欲迷人眼... 星光璀璨不要脸! 俯身... 辟出一条难知如阴的蹊径... 娄晓娥忽而方寸大乱! 伤心不已的同时心肝俱颤! “你干嘛,九哥不要!” “不要啊许九!” “那里...脏~” 看看... 多纯洁一小尖果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在为九爷着想呢... “别乱动,今儿才泡过香汤的。” 许九... 真踏马的... 不当人呐。 夜风带走了轻吟,光影掠去了娇羞。 天穹上的斑驳碎云,小心翼翼的为月亮蒙上了盖头。 术业有专攻的许九,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温柔。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嗯~” “九、九哥~” “我...” 面泛潮红的晓娥通往了神鬼莫测的极乐。 至于九爷... 兹当是晚上洗漱了。 ...... ...... 归家之路,两个人的心情很难用语言去描述。 哦不,一个人的心情。 许九这孙子... 骂丫一句畜生真不为过... 猪拱门帘------全踏马仗着嘴了。 脱了裤子上吊------死都不要个碧莲。 “娥子。” “......” “爽不?” “去死呀你!呜呜...” “哭吧,哭个痛快就好了,有时候哥也想哭,就是这眼泪,不怎么听话。” 晓娥一哭,就站着不动了。 回家的路还远着呢,许九只好搂着娥子的腰身,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常听人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哥仔细琢磨过这话,多少年了,愣没琢磨透。” “不知道是哥共情太少,还是冷血动物的缘故...” “我除了穷得时候哭过,有钱以后,一滴眼泪再也没有流。” “娥子...” “我这个人其实挺混蛋的...” “花心、滥情、还喜欢软饭硬吃...” “你刚问我能不能娶你...” “对不起,我不能。” “你可以骂我自私,也可以骂我无耻。” “但我想说...”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特别是精神上的富足。”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你好,前提是你对我也得好。” “说句不要脸的话,其实...” “到现在我还惦记着你的身子呢。” “一边和你说这些,一边馋你的肌肤胜雪...” “最初我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精神分裂...” “直到我遇见我的心理医生后...” “她对我说...” “我患上了许九症...” “极度向往自由。” “随心所欲,主宰自我!” “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 “人的精神攀衍至巅峰...” “是寂寞、是孤独、是永无止境的漫漫求索。” “这一点,谁都一样。” “晓娥。” “我爱你。” “爱现在的你。” “如有一日你红颜老去,我依旧是那句对不起。” “我无法接受你的香消玉殒,正如我无法接受花蕊凋零。” “......” 漆黑的巷子里,传来了几声犬吠。 在被吓了一跳的同时,萦绕在娄晓娥心头的惧意也一并挥之而去。 “你敢再不要脸一点麽?” “敢。” 一吻长情。 “呸~你!” “哥的不要脸上限很高,下限没有...另外你的嘴巴很甜,应该是常喝冰糖薄荷的缘故。” “......” “真后悔认识你。” “我倒是很荣幸,如果你肯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改变这个观点。” “不要脸...” “能换个词不,龌龊也行啊。” “你没皮没脸!” 几经辗转,娄晓娥的家,到了。 分别总是伤感多,更何况九爷还是意犹未尽的。 “你要干嘛!这可是我家门口!” 晓娥见许九又冲她伸出了罪恶的魔爪,瞬间就变作了惊弓之鸟。 哪知许九只是从她的裙摆上,摘下了一株小草... 拿在手里,摇了摇。 “娥子...” “不管你日后嫁给谁。” “都将是我许九的女人。” “好好呵护自己,四十岁前,千万不要变成黄脸婆。” “这个礼拜天我在家,如果天气好的话...” “哥带你去划船~” 娄晓娥直接气成了小笼包!! “快走吧你!” “真想把你报警抓了!” 九爷露出了标志性的邪魅笑容: “晚安呦~” “做个好梦~” “小娇臀真是翘~” “早知道多咬两口了...” “滚呐!!” 迎面飞来了一只鞋... 第71章 四合院惊天一战!【上】 坠在星河湾内的月亮,快圆了。 倾洒着素洁如水的银辉,调剂着万家灯火的淳美。 自然简单又纯粹。 九爷超级喜欢赏月,因为他始终坚信,嫦娥就住在上面。 毕竟一年才圆一回。 她在等谁呢?许九不清楚。 不过能够看得出来,嫦娥为了等那个人,布置的很是隆重。 半面球体火光通明,可谓仪式感十足。 那个家伙很有福,一年一回小确幸... 许九也很有福,人刚走进中院,就听到了雨水的雀跃欢呼: “许九哥哥回来啦!” 何雨柱听见动静,双手插兜来在了门口: “你小子,可算是回来啦~吃饭没?过来一起闹两口儿。” 许大茂也从傻柱家钻了出来: “来啊小九儿,就特么等你了。” “九儿?嘛呢?快着点儿!你这一天天的,比我们上班的还忙叨!”贾东旭也在傻柱家猫着呢。 许九稍显错愕。 任由小雨水拉着来到了她哥屋里。 抬眼一瞧,好家伙。 家里头一大帮老爷们儿。 分了三桌,全都吃着喝着呢。 几个大爷一桌,几个娘们儿一桌,余下一桌就等许九了。 “话说...今儿什么日子啊?” “怎么大家伙都凑到一起啦?” 许九有点丈二和尚,倒是瞧见女同志那桌,坐得凳子是自己屋里的。 “坐坐坐,先坐。雨水,把你那高板凳拿过来让小九儿坐。”何雨柱大大咧咧的指挥着。 小雨水格外乖巧,一溜小跑去给九哥哥拿高脚凳子了。 “你这可是回来的迟啊,怎么着也得先自罚三个!大茂,给丫倒上!看着他喝完。”贾东旭起哄架秧子。 小雨水搬着凳子过来了: “你们都吃上了,九哥还没吃呢。” “不吃就喝,一喝就多,好歹让他吃两口啊。” 许大茂咧嘴笑了起来: “听听哈,女生外向!” “咱们爷们儿喝得时候,你这妹妹可没劝过。” “劝你你也得听啊,人雨柱他妹上来就告诉你甭抽烟,你不照样烟熏火燎的?给哥再来根儿~”贾东旭勾了勾指头。 许九倒是先大茂一步,把兜里的华子掏了出来: “来来来,抽这个。” “呦?华子!你小子啥前儿学会抽烟啦?还抽得这么高档?” “这就要感谢许大茂了,他最近不是正拍婆子麽?大户人家!今儿来咱们院儿探口风,哥儿们给丫兜住啦!这不,混了盒华子。”许九毫不藏着掖着。 何雨柱一听,有点不相信的意思: “真的假的,多大户口啊?我瞧着这烟...少说也的三毛吧?” “三毛?姥姥!小一块!” 许大茂嘚瑟起来了,拿起许九拍在桌子上的烟,就跟他自己的一样,可着满屋的爷们儿散了个遍。 “好家伙,一块钱?来根儿我尝尝。”何雨柱并不会抽烟,尝个鲜的念头还是有的。 许九打眼一瞥,心下了然。 抽烟不过肺,让他浪费一支算了。 不多久,屋内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辈儿大的,没事儿就饶小的一杯。 辈儿小的,轮着圈打酒围。 许九这时候可算闹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伙今夜会齐聚一堂。 人逢喜事精神爽! 许大茂顺利的进了轧钢厂~ 何雨柱在后厨展露出了头角,一手刀工愣是看呆了大师傅,现在的掌勺师傅也扯淡,就会做个大锅饭。 贾东旭他们家就更甭提了。 老子贾为民进了司机班! 司机呀,那可不是吹的。 须知这年头,国产汽车还没诞生呢。 未来的生活还了得? 老子开车儿子跟,顺便就把开车学会了! 要说抑郁的家伙...也不是没有。 刘海中就很郁闷。 上礼拜车间选主任没他的份儿也就罢了。 这礼拜选个小组长,他都没捞上。 有心争一争司机班,还被老贾压了一头。 看着院儿里的老中青三代,个顶个的蒸蒸日上。 姓刘的也是暗地里起誓,非得活出个人样儿,让大家伙瞧瞧不可! ...... “给你们讲个笑话啊,我今儿个才听人说的。” 何雨柱瞧着女同胞们都撤了,闷骚的心再也挡不住了。 “说是老年间山上有伙子土匪,土匪头子的老婆怀孕了,就让小喽啰找来一郎中。” “郎中一瞧,觉着大事不妙,就把病症跟小丫鬟讲了。” “小丫鬟听罢慌了神,一路吵吵着就奔向了土匪头子。” “大王、大王、不好啦,郎中说夫人是宫外孕!” “山大王一听,怎么着!宫外孕?这特么能行?” “给老子转到宫内去!” 玛德,许九听完还真乐了! 其他人反是不知所云,瞧着前仰后合的小九儿面面相觑。 “九儿?乐啥呢?什么是宫外孕?” “啊?宫外孕啊...这我也说不清,不过这笑话可以,有点水平~哎呦,笑死我啦...” 许大茂端起酒盅,跟许九磕了一个: “九儿啊,不是,九哥!弟弟单独敬你一个。” “不为别的,就为你在晓娥面前,给老弟说了好话。” “赶明儿我要是跟晓娥成了,高低我请你连喝三天!” “嗨,小事儿一桩。都一院儿住着,谁跟谁呀,来,干喽!” 何雨柱也不知怎么想的,也举起酒杯打算跟许九碰一个: “我也跟着老茂儿,喊你一声九哥~” “九哥,你给老弟透个底儿。” “东旭哥相亲,你跟着去了,见着了本人。” “许大茂拍的婆子,你也见着了本人。” “你摸着良心说,他们俩的眼光,谁高一点儿?” 该说不说,傻柱子一语激起千层浪! 别说面对面这几个人了。 便是连邻桌贾为民的耳朵都支棱了许多。 何雨柱真的傻麽? 姥姥! 这孙子特么也够阴的。 明摆着给九爷挖了一坑! 这号儿问题怎么答? 说谁都踏马得罪人。 好好的一酒局,吃好喝好就得了,净弄些两头堵的事儿。 许九干了手中的酒,只能往圆全了说: “怎么说呢,东旭哥跟大茂的眼光...都高,相当高。” “不是我捧着说啊,就他们俩挑的老婆,各有千秋。” 一旁的刘海中许是喝多了,许九话音一落,他就发出了一道鼻哼: “哼,小九子,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里外不愿得罪人。” “她就是再各有千秋,有些事儿不也明摆着麽。” “一个是乡下的,一个是城里的。” “一个穷,一个富。” “来你说说,怎么就平分秋色了?” “海中?说什么呢,喝多了自己回屋啊。” 易忠海不吭声倒好好了,经他这么一点,通身酒气的贾为民心里头不得劲了: “我说老刘?乡下姑娘怎么了?你妈不是乡下的啊!” 刘海中也是个愣种,砰的一声,把杯子摔在了桌上! “姓贾的?你丫什么毛病!张嘴闭嘴捎带人老家儿?” “爷踏马就这毛病!你想怎么着!” “什么东西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进司机班,你没少往里搭人情!” 刘海中真是喝高了...晃晃悠悠站起身,又望向了许大茂: “背地里说人老许家溜须拍马?你不一个德性麽!” “五十步笑百步...我去你大爷的!” “我去你大爷的!”贾为民拍案而起! 许大茂初生牛犊不怕虎,尽管他这个做儿子跟自己爹妈不对付,可再不对付,也不容外人嚼舌头根: “贾大爷?您好歹是个大辈儿,暗地里褒贬人,这做派可是够掉价儿的。” “谁踏马褒贬你了!姓刘的说什么你听什么啊!”贾东旭挡在了父亲前头。 “没褒贬你急个什么劲!”许大茂针尖儿对麦芒! 晕乎乎的何雨柱出来打圆场了: “得啦得啦,有什么好吵的。” “都挨一个院儿住着,谁没说过谁呀。” “你也是的许大茂,贾东旭相亲那会儿,你不也笑话人只配找个村妞儿来着?” “孙子?你踏马挑事儿吧?你没笑话过贾东旭啊!玛德,活该你老子扔下你们兄妹俩不管!两面三刀的东西!” “我操你大爷!有种你丫再说一遍!” “我踏马说十遍都敢!” “我让你踏马的嘴贱!” “柱子!千万别动手!”易忠海眼瞅着傻柱抄起了酒瓶子。 “哎哎哎傻柱!”酒瓶子砸下的瞬间,阎埠贵撇过了头。 忽听“嘭”的一声... 玻璃瓶砸在了板凳上。 许九眼瞅着情势莫名其妙的急转直下,当机立断,用板凳替许大茂挡了一灾! “我操你姥姥!” 许大茂的酒劲儿也起来了。 猩红着双眼,直接拿起另一个酒瓶子,恶狠狠的砸向了何雨柱。 “嘭~” 酒花混上了血花... 何雨柱,乌鸦附体! 饭桌一掀,不了没砸着许大茂,反倒把贾东旭的下巴给磕了... 许九真心傻了眼。 前前后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喝得好好的,风云突变,刹那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傻柱子给九爷挖坑,许九心知肚明。 可随后的一些问题,就不清不楚了。 貌似在轧钢厂里头... 这些个人... 也有不对付的地方。 心里不痛快,别带到酒桌上啊... 唉... 得。 打吧。 打死一个少一个... 这回许九懒得去摇人了。 反正不关他什么事儿。 第72章 四合院惊天一战!【下】 红星四合院,一战惊了天! 任谁也没有想到... 三进院子的战力巅峰,居然是脑袋被开了瓢的何雨柱! 这孙子,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要知道,今年的傻柱子... 可才十六虚岁呐。 三十大几的易忠海上前阻拦,管叫傻柱子甩了一倒栽葱! 易忠海难稳身形,跌跌撞撞的砸在了刘海中身上... 姓刘的绝逼喝大了,下盘根本撑不住,双腿几个踉跄,大脑袋直接顶在了贾为民的牙口儿上! 贾为民也是心里悠着儿子,一时没留神,嘴皮子让磕破了,凉气倒抽,满口血气,怒意冲霄! 鬼使神差般的连锁反应... 致使一屋子老爷们儿搅和在了一起。 是打的打,拉得拉... 倒霉催的还得属阎老西! 你说你跟许九一样,躲在角落里看戏不就得了? 非得上去拉架~ 这回好了吧。 眼镜让人给扒拉掉了... 自己也是不长眼,踩了个稀碎... 桌子掀了... 盘子卒瓦了... 好好一木头门,烂了半扇。 屋里头打得昏天黑地、骂娘操祖宗是烟火流星... 动静搞得这么大,想不听见都不行! 街里街坊的也是尿性。 先打听热闹再劝人... 等到把动手的爷们儿拉开后... 任谁脸上都挂着乌眼青! 许九是个机灵人呐。 趁着大家伙纷纷劝和的时候,一个人溜去把聋老太太请出来了。 事情闹得太难看,除了老太太,没人能压得住!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到场,还真有点效果。 最起码嘈杂的人群安静了。 聋老太太也纳闷儿~ 按理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要不然也不能聚在一起喝酒。 谁曾想,喝着喝着,倒是喝出仇来了。 问问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非得动手才能解决。 邪性的就在这儿了! 算来算去,今儿晚上是个糊涂战! 大的起了口角,小的动了干戈... 似乎每个人都有怨气。 得。 老太太呀,最不愿意趟的就是这种浑水。 各打五十大板。 今天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可有一条儿... 往后啊,不准再聚在一起喝大酒! 男人就这德行。 世道乱的时候,愁眉苦脸。 如今日子越来越好了,灌点猫尿就谁都不服谁... 院子里,转眼变得安静下来。 治伤的治伤,睡觉的睡觉。 小雨水揉了块儿棒子面,按到了哥哥脑袋上... 许九将傻柱家的门固定好后,也回去歇着了。 墩上一壶水,做做俯卧撑。 待到家家户户熄了灯,小雨水气势汹汹的如期而至。 看架势... 多半是兴师问罪来的。 “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哪知道啊,打得莫名其妙的。” “你为什么不帮我哥?反倒替许大茂挡了一酒瓶?” “小姑奶奶?你知道你哥当时砸得是什么酒瓶子嘛?散酒坛子!好家伙,就他那颠大勺的手劲儿,一旦脸对脸的砸实喽?许大茂开瓢儿都是轻的!保不齐能给丫砸死!” “那你好歹也拦着许大茂啊。” “我怎么拦?瞧见哥这虎口没?就为了当你哥那么一下,生生震出了血痕!” “真是的,我哥长这么大跟人打架,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一脸不忿的何雨水四下一扫: “椅子呢?” “两把椅子都挨你哥屋里放着呢。” “哦,忘了...那你倒是去搬回来呀,洗个脚都没地儿坐。” “矫情,头两天不一直坐在床上洗嘛...” “我今天不想!” 小雨水嘴上说着不想,屁股还在坐在了床上: “真要被你气死了。” “我可跟你说啊...” “下回我哥要是再跟许大茂打起来...” “我不管你敢不敢,你都得帮着我哥!” “行行行...” 许九机械似的点起了头: “下次你哥再打许大茂的时候,我一准儿给他递个火杵过去,光头儿尖不行,还得烧红喽,这样扎穿了才不冒血呢。” “......” “行,我洗完了脚就磨铁杵去,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递!” 许九急忙翻身下床,袜子都没脱,就踩在了雨水的脚丫子上: “这小妮子,看着文文静静的,骨子里那么暴力呢。” “就暴力!谁让你拉偏架的!” “拉偏架?没有的事儿啊,里里外外我就挡了一下,那也是怕你哥闹出人命来。” “你没趁机薅我哥头发?” “薅头发?没有。你哥?桌子的时候,我整个人直接倒墙根儿了。” “不是你?难道我哥记错了?” 小雨水一本正经的推敲起来: “贾东旭蹬了我哥一脚...易大爷拽着我哥胳膊...瘦了吧唧的黑影薅他头发...” “好啊,我知道了,准是阎老西!” “眼镜儿碎了也活该,让他拉偏架!” 九爷显然没什么心情讨论打架的事儿: “雨水?今儿的袜子轮到你洗了啊,昨儿晚上哥可是给你洗来着。” 小雨水明眸一剜: “昨天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哇~” “洗袜子也行,一只一毛,两毛钱先拿来。” “一只一毛?还得先给?” “怎么?你不乐意呀。” “乐意乐意,别说一只一毛了,一只一块哥都给。” “那就一只一块!” “嘿?小丫头,得寸进尺是吧?” “就得寸进尺啦!你不给也得给!” 小雨水俯下身,兀自搓揉起了九哥哥的臭袜子... 许九这家伙... 能不懂女儿家的心事麽? 雨水为什么会这样说... 稍加一思量,就能明白了。 九爷也跟着弯下腰,头碰头的握住了雨水的手: “得了,别搓了,肥皂还没打呢。” “这回要钱...” “是想帮着你哥把桌椅板凳修好吧?还有碎了的锅碗瓢盆。” 小雨水用脑袋轻轻撞了撞许九: “嗯...” “明白了,难怪柱子坚持不去缝针呢,敢情是没钱了,拿着吧,两块钱交给你哥,记得让他还我,剩下的...你揣着,记得多吃肉和水果,发育就是这两年的事儿,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哦...慕嘛~” 突然得了一枚香吻,许九也是始料未及,注视着小雨水,慢慢的贴了过去,雨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哥,让我...喘下气...” “小丫头,晚上吃什么了?小嘴里甜丝丝的?” “茅、茅根草...” “草也能吃?你属羊的吧?” “才不是呢,我属兔,平月兔。” “哦~二月兔。” 许九默默地把小雨水的出生月份,记在了心间,跟着轻轻哼唱起来: “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 “两了只了耳了朵了竖了起了来...” “什么呀,巴拉巴拉的真难听。” 雨水捂住了九哥哥的嘴巴,继而道: “人家是,小兔子小兔子,两只耳朵头上竖;小兔子小兔子,短短尾巴像栊梳;小兔子小兔子,跳来跳去的走路;小兔子小兔子,最爱青菜和萝卜~” 许九嗷呜一口,学着大灰狼的样子凑到了雨水的耳边: “小兔子小兔子,每天晚上揉一揉...” “小兔子小兔子,到了明年就长大喽。” 短时间的静谧过后,何雨水羞涩颔首,轻轻的说了一个: “嗯。” 莫瞧九爷心花怒放,应尽的责任,从不马虎毫分。 两年时光,定叫雨水傲然于世! 第73章 酒醉三部曲之又一夜【一】 礼拜五! 老龙都下大雾了... 雾气浓的渗人。 便是连第一缕晨光,也难射破弥漫在四合院内的诡雾! 今天真的很诡异。 除了几个起得早的相互打过招呼外... 余下的人,连点头之交都懒得做。 隔着七八米,瞧不清人脸无所谓,隐约看见个人影儿,好赖吱个声不是? 看起来啊,昨儿晚上茬那架... 影响着实不小。 彼此间要是没什么人情往来... 恐怕这半年一年的,就要当陌生人处了。 论起这一点来。 九爷天真了。 打从今儿个起... 贾为民跟刘海中俩人,算是彻底的裂了! 瞧着吧,贾东旭办喜事那天... 刘家人一准儿上不了桌... 但是份子却不能白着贾家的! 这事儿要换成别人? 上不上桌的,还真就无所谓。 我不去吃,你得还我礼,还一半儿是一半儿。 可刘海中不一样。 他自诩院儿里的三大爷! 有里子有面子。 让人晾在一旁,委实不好受。 想要拔创倒也简单,刘海中不是没儿子。 长大了反摆一道就是了。 这叫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杂院儿里一起过生活... 便利的地方是多。 但要费起劲来... 也够让人难受的。 除了这两家以外,还有俩人。 何雨柱和许大茂。 论年龄的话,无疑是少年心性。 可十六七岁的小爷们儿,搁在五十年代... 实打实的算是男人了! 像老贾和老刘那样... 打一架就此翻脸不认人? 姥姥! 俩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谁踏马玩这一套啊! 你看我是肉中刺,我瞧你是眼中钉! 山不转水转! 咱们如来佛镇压小泼猴儿------有能耐你别落我手心儿! ...... ...... “噗噗噗~” “小九儿?起来吃饭啦,今儿早上我熬的红薯,九儿?” 乔书兰给老太太把饭端进屋后,转过身就来喊许九了。 这厢刚敲了两下门,喊了也不过两声... 习惯裸睡的许九,身形几如弹簧般迸射而起,脚底生风蹿到门旁,趁着满院雾气,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乔姐姐拉进了屋里... 子不可以不延续,任重而道近。 憋了一整夜的九爷,将原本属于晓娥的东西... 悉数奉献给了乔姐姐。 端的是酣畅淋漓,书兰亦是称心如意。 一上午时间,许九依旧不得闲。 张荷花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得拉着九爷去给她儿子置办结婚时需要用到的一应散碎物件儿。 花生瓜子糖块、棉花绸缎红木箱... 掰着指头数一数,半个月后,国庆节前,就是贾东旭的大喜日子了。 忙忙叨叨了一上午,天光依旧是云迷雾锁。 许九中午随意对付了两口,收拾得利利索索后,交代了乔姐姐几句话,器宇轩昂的赴约去了。 徐慧真的家,离着皇城根儿可不算近。 直线距离跟秦家沟恐怕都有得一拼了。 虽说早先已经给过了钱,不过许九估摸着,不管上谁家,横不能空着手不是? 都一处买二斤点心,六必居整四斤各色酱菜,顺便再揣两盒烟卷儿。 有钱麽,买烟最次也得是华子。 等到没钱的时候... 嗨~再说吧。 至于买的这些东西,为什么都是双数儿... 这里面也有一讲儿。 相信心细的小伙伴必然发现了。 徐家门儿嫁闺女,耍偷梁换柱的把戏,不论里头存在什么样的误会... 有一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 想要移花接木... 这花... 不得有两朵才行? 徐慧真九爷已然见过了... 没什么好说的,标致。 她那个表妹... 多半也差不到哪去。 先以有心算无心。 两个妞儿,双份礼。 遇到了留个好印象,遇不到留个大方印象,反正横竖都不吃亏。 养鱼嘛,广撒网,浅投资。 看对了眼扔鱼塘,看不对眼就算喽。 小妞儿真要是无欲无求,见天儿的九烈三贞挂在嘴上~ 就是大罗金仙降临世间,他也拿捏不住啊。 不过幸好... 这个世上,压根儿就不存在这样的妞儿。 不论其贫穷还是富有。 这话,九爷说的! 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不过是受到的诱惑不够。 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不过是背叛的筹码太低。 不是有那么句话麽: 有钱能使鬼推磨,缺油难点阎王灯。 口口相传下来的俗语,最是贴合黎民百姓。 你想啊,一个人要是没钱,怕是连阴曹地府都去不起。 鬼都嫌你穷! 宁可让你在阳间多受几年罪,也决计不会收你! 话糙理不糙。 这人呐,有时候真的是连死都死不起。 九爷晃悠着公交,颠簸在了尘土飞扬的大车道。 跟着步行了半个多钟头,蹭了辆牛车,慢慢悠悠的赶往了西河底子。 等到了地方,天边又是一簇晚霞盛放。 忽然间,九爷悟道了一句歌词: “那时候车马慢,一天只够爱一人。” 这词写得真棒。 倘若开辆小牛炸街,从白天到晚上,怎么着也能收集百十来号威信了... 手提礼品村中转,制酒作坊家家干。 许九心里免不得打起了鼓~ 今夜唯恐是场硬战... 整个村子都踏马是酿酒的... 人均二斤的量,还不是玩儿的一样? 边找边打听,来在了村子北。 老徐家的庄户院近在眼前。 篱笆墙,打着桩,院儿里齐整的码着一人多高的玉米棒。 瞧这架势也猜出来了,肯定是才交了公粮。 前后三间房,看着虽然破破烂烂的,收拾得倒是干净异常。 木头街门挂了把锁,一字横开的式样,虚掩着,没锁实,九爷瞧着挺新鲜,这玩意儿,八成算是老货了。 门锁既然没闩,保不齐人就在附近。 “老徐家的!” “徐慧真!!” “徐家丫头!!!” “别喊啦!我听见啦!!” 狭窄湿滑的青石小路上,飘来了一记脆如银铃的笑声。 九爷侧首一瞧,嘴角泛起了欣喜的弧度。 两个小妞儿哎,这趟算是来着了。 ...... ...... 第74章 酒醉三部曲之又一夜【二】 “姐,这人谁呀。” 开口问询的女孩儿看上去十五六的模样,说话的腔调柔情似水。 面若鹅卵,睫毛纤长,一双灵动的冰眸,顾盼生辉,尽显小家碧玉的恬静与温婉。 “他呀?就是天下第九。” 眉语目笑的徐慧真,主动为许九介绍起来: “认识一下,我表妹,徐慧芝。” 表妹两个字刚入耳,九爷便心下了然。 原来她就是那只换太子的狸猫。 你还别说,徐慧真二叔家的闺女,身段儿真不赖。 莫瞧身形消瘦了点,凹凸有致,一眼分明。 尤其是一张樱桃小口,配合上碧眼盈波的扭捏状,人心几多瘙痒。 “你好啊,我叫许九,不见外的话,喊我声九哥就行。” 民间不兴握手礼,但九爷就想讨这个便宜。 十指纤纤捏在手,柔若无骨,不过皮肤不似想象中水嫩,有些干。 “九...哥~”徐慧芝乖巧的唤了一声。 九爷很是受用: “哎,这多好。” “拿着,送你们俩的见面礼,一人一份。” 徐慧真瞄了眼点心,犹豫了一番,方才接了过来: “你倒是会未卜先知,礼品都备了两份。”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姐妹双姝年龄相仿,但心智绝对是徐慧真更胜一筹。 许九对此不以为然,女孩子聪明固然好,却也要留神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哪会什么未卜先知啊,顶大了是礼多人不怪。” “东西买得多,你们姐妹俩看着分就得。” “叔叔婶子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徐慧真说话间领着许九进了家门: “我妈还在地里收秋,我爸给你预备下酒菜去了。” “收秋?早了半个月吧?” 徐慧芝轻声接话道: “今年光景不大好,地里闹虫害,庄稼长势不比往年,再拖下去,冬天就不好熬了。” “听见了吧,粮食减产,酒要涨价啦。” 许九稍显愕然,望着徐慧真的双眼,不由露出了精光。 这个小妞儿...貌似不同寻常... 别人担心亩产降低,她倒是预见了酒价要涨... 此等脑回路,有点高瞻远瞩的味道了。 “那走吧,咱仨也甭挨这儿聊啦,趁着天黑前,帮你妈打打谷子去~” 要不是突然间对徐慧真刮目相看,九爷才不稀得帮她们家收秋呢。 徐慧真烧了一茶罐水,人往火炉旁一坐,大大方方吃起了许九带来的小吃: “不用去了,就剩些收尾的活儿。” “你要来一块儿麽?这包东西挺好吃的。” “烧麦?原来你爱吃咸口啊?得亏哥去的是都一处,要换成别的糕点铺子,你就没这份口福了。” 许九顺势坐到了慧真身边: “来啊慧芝,跟咸菜较什么劲,点心就二斤,吃完可就没啦~” 徐慧芝应了一声,还是将咸菜分成了两包,方才凑到了炉子前: “对了姐,那个媒婆一大早又上我们家去了。” “说是男方一直打听我住哪,我爹说再抻两天...” 吃了两块儿烧麦的徐慧真,胃口一下子就倒了。 “唉...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烧麦都吃得不香了。” “抻着呗,哪天抻不住了,你就该上黄泉路了。” “说什么呢姐!这话我不乐意听哈~多丧气呢。”徐慧芝瞥过了脸。 姐姐慧真拿油哄哄的小手,揉起了妹妹的脸蛋: “呦呦,你还不乐意了。” “谁让你当初非得听糊涂爹妈的话,代替我去相亲的。” “你要是装着跑肚窜稀,不就没这回事了?” “我...那我不是也想着上城里头转转嘛...谁知道他一下子就相中了呢。”徐慧芝俏脸微红。 “你呀你,这下子转懵了吧?你也不想想,那个姓贺的三天两头就相亲,他得有多急?咱穿得虽说土气了点,可你看看你的小脸蛋儿?在他面前一低头,还不是小鸟依人的。不勾了他的魂才怪呢。” 徐慧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只是话音一落,许九横叉了一杠: “姓贺的?他家里头干嘛的?” “说是...正阳门下开了个小酒馆,怎么?你认识?”徐慧芝怔怔的说道。 瞅瞅,对上了不是。 那天在陈记布铺遇到的爷们儿,就是这个姓贺的。 丫认识雪茹哥哥陈风吉。 许九多有感叹,四九城,真是太小了。 “谈不上认识,只是见过而已。” “人看着倒是挺敦实,至于他隔三差五去相亲这事儿...” “我不知道。”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未见得他人就花心呐。” “男人麽,岁数到了,家里又有点产业,急着娶媳妇儿,人之常情。” 徐慧芝听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徐慧真明显有不同的意见: “你确定跟他不认识?” 许九眼睛一斜: “你看看你,我要是认识姓贺的,今儿我不就带他一起来了?” 慧真想了想: “也是。” “不过你们男的说话,肯定向着男的。” “正常来讲,贺永强就是花心,人也好色。” 言及此处,九爷终于摸住了慧真的脉络。 难怪这小妮子的人生大事,让妹妹顶了包还是有恃无恐的。 敢情她一早就认准了,姓贺的是个贪图美色的家伙。 尽管徐慧真不愿意遵从父母安排的相亲事宜,可这门亲事一旦定下,父母老家儿在上头压着,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妹妹徐慧芝或能代她见人,只是拜堂成亲日,洞房花烛时... 不还得她亲自上阵麽? 徐慧真绝对属于天资聪颖、古灵精怪类的小女人。 而且九爷扪心自问,其姿色较之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正很对许九的胃口就是了。 当然,徐慧芝也挺对许九路子的... 成年人嘛,玩儿哪门子选择题呀。 兹要有机会,那就是四个字:打包带走。 不得不说,徐慧真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 是真的很有自信呐。 对付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顺着来呗。 人生苦短、行乐当时。 总有自信过了头的时候。 十八岁的丫头片子妄想看透男人的心? 不可能的。 纵是久经沙场的海后~ 都不敢断言是个公的她就能俘获喽。 男人和女人本质上就不同。 一个主攻,一个主守。 真别以为攻击一方管不住自身的下三路... 他只是不想管罢了。 靠下三路闯荡花丛的男人,哪个不是玩儿脑的? 九爷琢磨透穿插其间的弯弯绕以后,对于今夜的某些事,就更有把握了。 来之前还想着先交朋友呢。 现在看来... 用不着了。 既然徐慧真身怀降龙术... 小九儿这条蟒蛇,戴个鹿角冒充真龙,那还不是手拿把抓的? “嗯...不无道理。” “慧芝?” “我觉得你姐姐分析的也没什么大错。” “贺永强呢,肯定是急了点。” “男人毕竟了解男人。” “里外里就那么点儿事儿呗。” 此时间,家里的长辈脚前脚后的回来了。 不光徐慧真的父母。 慧芝的父亲,也在。 客套寒暄了两句,老徐一家子就这相亲一事,又商讨开了对策。 总是躲着不见人... 肯定不叫个事儿。 第75章 酒醉三部曲之又一夜【三】 家事无理,因而无法无天。 徐慧真的父亲徐庆堂,跟一肩挑的兄弟商量怎么办的时候,倒也没想着避开许九。 许是问心无愧,许是破罐子破摔。 横竖小九儿已经知道偷梁换柱的事儿了,瞒着也没多大意义。 探听别人家私事儿,许九亦是心安理得。 你不躲我,我也不可能主动离开。 你说你的,我听我的就是了。 一家人唠糟心事,从来都是车轱辘话。 前后足有半拉钟头,许九也算是将这出李代桃僵的戏码捋了个一清二楚。 结论与初次相见时,没多大出入。 更谈不上什么算计贺家门。 对于做父亲的徐庆堂而言,嫁闺女无疑是头等大事。 给姑娘找一差不离的户口,嫁过去不用遭罪,就是最初的念头,当妈的亦是一个心思。 填住了保媒拉纤儿的口,媒婆也把事做到了位。 闺女不乐意,由不得她。 徐庆堂想得够直白也够简单。 男人,怎么着也得信守承诺不是? 看不看得上另说,为了见一面儿这个承诺... 馊点子也就来了。 于是就有了让徐慧芝冒充这档子事儿。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一句话: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间最难得者兄弟。 冒名顶替的主意... 无疑是馊了吧唧的。 可坏就坏在... 贺永强那孙子,愣是对徐慧芝一见钟了情。 你说这事儿闹得? 找谁说理去? 瞧他一个劲催促媒婆的德性,脚指头也能猜到... 丫是奔着结婚走的~ 徐慧芝父女俩怎么想的,咱就不多提了。 事情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呢。 大哥寻江湖救急,当兄弟的,豁出自家闺女帮你担事儿。 绝逼够仁义。 你要不逼着慧真嫁过去... 我们家慧芝将错就错,也不是不行。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只可惜... 徐庆堂一意孤行。 说起来,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干了小半辈子酒坊,身子骨早都垮了。 看着人挺结实,其实浑身都是毛病。 半百之人,心里有数的很。 好在徐家老掌柜想得开。 人嘛,都有个生老病死的时候,谁都甭想躲。 愁着是一天,乐着也是一天。 与其哆哆嗦嗦的贪寿数,远不如痛痛快快的撒手人寰。 看着闺女嫁进城,就是徐庆堂最后的心愿了。 千万不能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困苦一生。 日子,太难。 “她二叔啊...” “就这么定了吧,回头你告诉媒婆儿...” “来年开春,就让俩孩子成亲。” “算好日子定下活儿,等到接亲的时候,就挨城门楼子等着,我把闺女给贺家送过去。” 徐父拍了板,事情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媒婆儿也瞒着?” “事已至此,不瞒怎么办?”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就这么着呗。” 徐慧芝又接话了: “爹?大伯?” “万一人家发现人不对,闹起来怎么办?” 徐庆堂不动声色的掏出了许九先前送给他的华子,挑了块炭火,点燃深吸了一口: “大喜的日子,没人会闹。” “至于说过了正日子...” “就要看造化了。” 徐父说着话,瞥向了自家闺女,重重的哼了一声。 徐慧真美目轻挑,全然不当回事。 既然婚事避无可避,只好遵照父亲的意思嫁过去了。 拜完堂成了亲,姓贺的还闹什么? 就算人换了又当如何? 难道自己在贺永强眼里,比不上徐慧芝? 在一旁吐雾吞云的九爷,始终打量着小女人的颦笑和举动。 徐慧真那种傲娇的神情,真叫人痴迷。 能感觉得出来,她并没有太过骄傲自负。 但不可否认的是... 她的确很高傲。 许九由衷的露出了四颗小白牙。 有傲气的女人,大多看重自尊。 须知自尊心这种东西,比双刃剑还要锋利。 强之极,伤人害己。 但凡这两家子人,连老带小,连男带女。 稍微站在贺永强的立场上多思量思量... 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个糊涂决定。 他是个大小伙儿了。 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 年轻人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老天爷都不一定知道。 你们几个倒好,一副吃定了贺永强的样子... 远的不说,就说当前。 这事儿要在搁在九爷身上? 姥姥! 瞧着吧。 小爷该拜堂拜堂,该成亲成亲。 待到周公之礼时,我管他嫁给自己的是谁呢。 反正个顶个的漂亮。 特么先把人睡了再说。 睡完了小爷就翻脸不认人! 扭过头来再找另一个... 一对儿姐妹花,小爷我两手抓! 爱咋咋地。 ...... ...... 唠着唠着天就黑了。 老徐家晚饭难得吃这么丰盛。 大盘子小碗,弄了满满一桌子菜。 从侧面也能看出来,这家人是挺信守承诺的。 九爷上礼拜天给的钱,愣是留到今天才花。 不错。 就是徐慧真的二叔来得有点多余。 姑娘来了还成。 许九举双手双脚欢迎。 多个爷们儿多坛酒... 徐父自己酿得火烧喉,划过嗓子眼儿的瞬间,真踏马的够劲! 火辣辣的烧心灼胃! 九爷饮下第一碗的时候,就立下了g------ 舍命陪君子! 三斤的酒坛子,半小时空! 快刀斩乱麻! 再瞧徐家双姝这两个当爹的? 两张老脸恰似猴子的屁股------自来红它也坐不住! “好小子...” “难怪敢自称天下第九呢。” “酒量属实不歪!” “四个人一坛子酒,半个钟头...” “不算快,但肯定不慢就是了。” “怎么着?敢不敢一人一坛?” 九爷叼着烟卷儿望向了徐父: “来呀!” “这还用问?” “我今儿个来,就是奔着把你们父女俩喝趴的!” “也算是来着啦,饶了一二叔,还有他闺女。” “不过我瞧着他们父女俩,不怎么能喝。” “当爹的还成,有个一斤的把式。” “慧芝就算了,典型的二两倒。” 慧芝父亲一听炸毛了。 虽说自己的酒量不如大哥,好歹也闻了二十年酒糟呢。 要不是七十二度火烧喉喝得少,打底也得两斤多! “来来来哥,让嫂子给这小兔崽子拿酒!” “好嘛,打门缝儿里瞧人,这还得了?” “看你是客,不愿跟你较真儿罢了。” “就是,我喝不过你,我爸还喝不过你呀。”徐慧芝小脸儿透出了红晕。 徐慧真再次把桌上的空碗全都斟满了。 她还真没有针对谁,只是针对了所有人。 往常跟父亲喝酒... 总会做一些游戏,飞花、划拳、行酒令什么的。 输一输赢一赢,酒量真不好测。 今天可是个机会。 一人抱一坛子。 碰着喝... 公平合理! 不知过了多久... 徐慧芝的父亲先趴窝儿了。 三斤没喝完不说,还欠了一碗... 古来酒桌不赖账,当爹欠下的债,理应做女儿的还。 一碗酒并不多,三两的样子。 就这! 徐慧芝饮下肚后,五分钟不到,直接躺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当姐姐的慧真见状,喊许九搭了把手,把人扶进了西屋的小床。 被褥泛着幽香,想也知道,这是慧真的闺房。 床头放了几本书,大多都没有书皮了,九爷凑近一瞧,多为七言绝句,唐诗宋词。 没想到,姓徐的小妞儿,还带有书香。 折返而还,酒桌再战! 回来的时候,徐庆堂也将自家兄弟架到了东屋... 瞅着许九人也不倒,只是身影有些晃,打心底里赞了声: “海量!” 不过赞归赞,服气那是不可能的。 打小儿就学酿酒,学喝酒。 培养出来的闺女,三岁就入了行... 要是喝不过一个竹竿子... 传扬出去,丢面儿不说。 关键他心里也不得劲儿啊。 没得说,继续启封继续喝! 直至一声呕吐响彻苍穹... 徐父,栽了! 丫是真喝过劲儿了。 吐的时候毫无征兆... 也不说冲着地... 直接喷了一桌子。 乖乖呦... 荤素佳肴全毁了。 徐母费心费力的收拾了一遭,待自家老头儿吐干净,把人抬上了床,泔水桶也备上了... 还不忘叮嘱一番闺女,见好就收,留神喝大了没个人样儿... 徐慧真听在了心间,却是看向了许九: “还敢喝麽?” 有一说一。 三斤火烧喉... 九爷也够受。 若不是趁着撒尿的功夫,在茅房里扣过嗓子眼儿。 许九是真喝不过慧真这小妞儿! 她的酒量... 绝对在九爷之上。 因为到现在,她都没撒过一泡尿呢... “我肯定敢喝,你敢嘛?你妈可是叫你睡觉了。” “呵~” 徐慧真嫣然一笑百媚相生。 “酒拿上,还有你带来的咸菜,跟我走。” “去哪啊?外头黑灯瞎火的。” “一溪流水一溪月,八面疏棂八面风。难得遇到你这么个对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九爷听得有些迷糊,不过对酒当歌,他倒是隐隐约约的懂了。 亦步亦趋随着慧真来到了屋后面的小河。 一轮银月水中映,叮咚泉水石上流。 由此,便乱了广寒宫。 许九兴致起,欲要展歌喉: “像我这样放荡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料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 “年纪不大装深沉...” “偶尔想起两世做了人...” “忽然就晃了神~” 第76章 酒醉三部曲之又一夜【四】 “旋律真好,就是词有些差强人意了。” 徐慧真坐在溪边,鞋袜一脱,把脚丫探进了冰凉的溪流中: “你不泡泡麽?可以醒酒的。” 许九嘴角扬起了弧,找了块石头,放在了慧真边儿上: “我就知道你喝多了,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喝多不至于,不过确实上头,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徐慧真忽然侧首,碧波流转的望向了许九: “活得真洒脱。” “人生初次相逢,你便与人约酒~” “还自诩天下第九。” “咯咯~” “现在可是天下第十喽,因为你喝不过我。” 九爷懒得辩驳,端起酒坛,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三斤烈酒,顿时下去了半坛子。 衣袖一擦,豪气十足: “知道麽小妞儿?” “我这人不光洒脱,还有一毛病。” “男人要是有你这号儿酒量,我真就认输了。” “可女的不行。” “无关乎丢人与否。” “而是我不允许有女人,比我还能喝。” “这感觉让小爷很不舒服。”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徐慧真一样不服输,俏首一仰,酒入愁肠! “那我肯定要让你失望了。” “无论男人女人,我都不会输。” 许九挑了根咸菜,喂到了口中: “成,反正一晚上呢,迟早能分出胜负。” “你呢,慢着点喝,吃点萝卜条。” “我可没灌你的意思。” 徐慧真迷人的笑着: “你就是存心灌我,我也不怕。” “能被酒水灌多的女人,是她自身不行。” 九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有兴趣听个故事麽?” “兴趣不大,不过你能说来听听。” 心事重重的徐慧真踩了踩溪水,水花飞溅到了许九的腿上。 九爷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跟上某些事情闹翻了。” “闹得很僵,彼此仇根深种。” “终于有一天,越想越气的姐姐,趁妹妹不备痛下了杀手。” “杀了妹妹以后,将尸体扔进了枯井当中。” “然后隔天一早,心有余悸的姐姐跑来井边一看...” “发现妹妹的尸体...” “消失了。” “多年以后,姐姐成了家,发现丈夫背叛了她...” “姐姐越想越气...把丈夫也给杀了...尸体也扔进了枯井中。” “同样的心理,第二天去看了眼尸体...” “岂料丈夫的尸体也不见了。” “如此又是多年,姐姐又杀了一个令她极度讨厌之人...” “如法炮制,再度抛尸井底。” “隔过天,果然,尸首不见了。” “直到二十年后,不敢重负的姐姐,杀掉了年迈瘫痪,生活无法自理的妈妈...” “尸体还是丢到了那个井里。” “转过天来...” “这一次,尸首并没有消失...” “第三天...” “依然还在。” “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尸身腐烂...” “姐姐蓦然抬首,望向了天边的残阳...” “血泪横流。” 短暂的沉寂过后,沉默不言的徐慧真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九爷陪着也干了。 小女人起身,又拿了两坛,递到了许九手中: “先前的尸体,是姐姐的母亲帮着处理的,对嘛?” 九爷颔首。 “呼------” 徐慧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对麽?” 许九没有否认。 “谢谢你的故事,还能喝麽?” “酒逢知己千杯少,伊人同醉也挺好。” “哈哈,什么歪诗~” “我这可是有感而发,听起来多押韵呢。” “嗯,你还别说,是挺押韵的。” “等等哈,哥找一地儿放个水去,我发现你是真的牛,就是喝五斤水,它也得方便一下吧?” “站着,我先去,不准偷看哈~” “......” 敢情了。 这小妞儿,真够能憋的。 不多大会儿,徐慧真如厕归来,观其步伐... 贵妃醉酒了。 九爷趁着小女人小解的时候,蹲在河沿处,又扣了回嗓子... 顺带撒了泡热乎的。 “你去吧~” “不用,我就地解决了。” “就地解决?河里呀?”徐慧真赶忙把脚丫收了回来。 “拜托,哥尿得可是下游。” “......” “来吧,说得再多也无用,都在酒里了,干完这坛子,要还分不出个胜负,咱直接上酒缸得了。” “就缸喝你也不是对手!” ...... 月影西斜,春秋争锋! 伯仲相间的俩人,鬼使神差的喝到了地窨子里! 农村老地窖... 内里数九隆冬般的寒! 除了藏有少量萝卜和冻豆腐之外。 地窖最里头,还封了两坛子酒。 一坛女儿红。 一坛花雕。 这是他们老徐家祖传下来的规矩。 凡是弄瓦之喜,在女儿满月之时,必取上等黄酒两坛,封存于土。 倘如女儿早夭,碎其花雕。 如若姑娘出嫁,启封女儿红! 这两坛子窖藏了十八年的陈年好酒哇... 今儿晚上,算是让俩人勾肩搭背的祸祸了。 为什么勾肩搭背? 你想啊,地窖里面才多大空间? 一个人爬下去都费劲。 两人挤着就更嫌小了。 烈酒与黄酒一混,再加上地窨子里滴水成冰! 好家伙... 俩人就是再踏马能喝,也特么大发啦! 孤男寡女,共处夹缝... 酩酊大醉的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睡过去了。 该说不说,没被冻死,那也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架不住它地底下寒呐! 徐慧真是女人,耐受力强是她的事儿。 九爷可遭不住冻! 睡梦里面都想找条电热毯呢。 迷迷糊糊的就往前爬,爬着爬着就压在了徐慧真的身上。 小脸贴小脸... 有点暖和气儿了。 但是远远不够! 在求生欲的作用力下,九爷愣是把徐慧真的衣裳给扒了... 裹到了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徐慧真受不住了! 烂醉如泥的小女人好似一只润白如玉的蚕宝宝一样,涌动着胜雪冰肌拱进了小九儿的怀抱。 同样不够暖和! 条件反射的将许九也脱了个精光... 相互依偎取暖,缠绵悱恻入了雪国梦乡... 微弱的鼾声惊了地表的风。 “嘭~” 地窖的扣板合上了。 二人脑袋前的煤油灯... 焰火几经摇曳,像极了黑暗中绽放的火莲。 只是这朵会跃动的赤色莲花... 是会枯萎的。 不是煤油不够。 而是地窖中的氧气... 总有不足的时候。 时间分秒流逝,光圈肉眼可见的黯淡缩小,直到火苗变作了黄豆... 九爷,睁眼了! 第77章 酒醉三部曲之又一夜【终】 双目猩红! 一双浑浊的黑眸,宛如沁了血的琥珀... 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了诡秘的光泽和贪婪的颜色! 凝望着怀中的璧人,头昏脑涨的小九儿下意识地绷了绷嘴角... 无法掩饰的笑意从血瞳中迸射而出! 舔舐着干裂的唇角,聆听着暗无天日的心跳! 微扬的眉梢,是超越北影教材式的放浪与轻佻! 一帧一帧的拆析... 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都告诉了人们... 老子这样浑然天成的演技,才叫不怀好意! 灵蛇俯首,讥诮当头! 眼中浴火熊熊,覆海难灭! 好一头潜藏于暗夜当中的不世凶兽! 猎物已昏,何须蠢蠢欲动... 獠牙已露,毒液浸染香柔! 寸寸不放。 丝丝不饶。 令九爷神魂颠倒的是... 慧真她... 居然也是头上古神兽... 这简直太对小九儿的胃口了... 忽明忽暗的煤油灯,无形之中增添了妖冶的氛围。 许九觉着有些呼吸不畅了。 遂将地窖掀起了一个通风口... 跟着苍狼回头。 必有缘由! “嗯~” 沉睡的徐慧真月眉轻蹙。 现在的九爷比涓涓流水还要轻柔。 地窨子狭小是真的,小女人是头一次也做不得假。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谁说野猪品不了细糠? 慢说空间挖得小。 兹要猪能跑,有些事儿还得看腰。 ...... ...... 长达两刻钟的拉锯战... 就此一役定乾坤! 要不说九爷不是人呢。 化身为狼连皮带骨的吃干抹净之后,还不忘消除遗留... 拿瓶子里余下的女儿红,为小女人慧真冲洗净了斑斑血迹... 裤子翻个面,也擦净了自身... 无耻的还不仅于此... 在狭窄的坑洞里,许九死乞白赖的调转身形,与徐慧真修炼周伯通... 嗅着鼻尖处的扑面酒香,小九儿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花袄,如愿以偿的悠然入眠。 地窖的扣板留了道缝,冷风鱼贯而入... 徐慧真... 不出意外的冻醒了。 目眩头昏,口渴难耐... 睁开惺忪睡眼,不由自主的打个哈气... 似是有什么东西... 随手一拨,小女人瞠目结舌。 许九压根儿就没睡着。 偷着乐时差点没笑出声! 深呼吸一口,鼻息呼出了暖流... 再瞧小女人... 一时间花容失色! 方寸大乱! 架不住九爷故意作妖哇... 醒了不吭气是吧? 脑子里想辙呢是吧? 那就别怪小爷老太婆靠墙喝稀饭------卑鄙无耻下流了。 腆着一张脸,奋勇直前。 面红耳赤、心如火焚、羞臊至极的徐慧真终于开了口,也跟着动了手... “你快起开呀!” “许九!许九!” “真是要人命了!” 徐慧真越是挣扎,九爷就越是兴奋... 感谢空间足够小啊... 此时此刻,徐慧真多么想一脚踹在许九的脑袋上,好将他蹬到一旁。 却不知膝盖一抬,九爷得寸进尺。 这下子妥了... 任凭徐慧真怎般生拉硬拽... 九爷就是装傻充愣,死猪不怕开水烫! 嘀嗒、嘀嗒... 煤油灯燃尽了。 地窨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许九要开始吹水了... 鼾声四起,徐慧真神魂跌宕! 她是真不敢再对许九掐拧捶拍了... 每动一下,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 直至九爷奏起了吹水的号角。 小女人彻底疯狂。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心下一横,眼睛一闭,狠狠的咬了下去... 掐你大腿,你不疼? 咬你还不疼? 许九...也他娘的疯了... 万万没想到啊... 她怎么敢的??? “啊---”的一声。 脑袋直接撞到了顶上。 人,醒了。 四下漆黑一片。 醒了就得装... “你大爷的...” “谁踏马咬我...差点断香火...” 徐慧真羞愤交加: “你先起来!” “慧真?你在哪儿呢?”许九必须得报仇,提臀摆胯,先给了小女人两下。 “你别乱动了!压着我呢!” “压着你?呦?咱俩怎么没穿衣裳?” “闭嘴吧!” “哦哦,我裤子呢?” “你找找!” ...... 俩人费了多大劲,方才穿戴好,熟知爬出地窨子后,借着月明才发现... 裤子穿反了... “喂,穿错啦。” “嘘,别吱声,先跟我回屋~” 徐慧真蹑手蹑脚的领着许九来到了她的闺房。 瞟了一眼床头,徐慧芝睡得很熟。 心头松了口。 “赶紧换过来呀~” 许九倒是扭捏起来了: “你倒是背过去啊,我没惦记着看你,你倒是惦记上我了。” 徐慧真听了这话,直气得七窍生烟: “你还要脸嘛?” “你都那样儿了,我都没说什么呢!” 九爷誓要将无耻进行到底,没办法,对付要强的小妞儿,你不耍赖,真不行。 “我怎么着你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可是你咬的我!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嘘...别嚷行麽,一会儿慧芝该醒了。”徐慧真赶忙捂住了九爷的大嘴巴: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九挽住了慧真的手腕,四目相对,胡扯起来: “记不清了...” “就知道我跟你在河边对饮,后边儿就忘了。” “不过我做了一梦,天下第一大碗茶,可香了。” “......”羞于启齿的徐慧真,脑袋深埋。 九爷见状,不由双眼圆瞪: “卧槽?!” “就刚才那情形?” “小爷的大碗儿茶...” “该不是那什么吧???” “别说了!”徐慧真的面颊,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 空气突然就定了格。 在这个静谧的时刻,许九向小女人靠了过去,附耳道: “你是不是得对我负责?” “我对你负责??”徐慧真两眼一黑: “我的腹部现在还疼着呢!” “你也疼?这么说...咱俩...” “你呆着别动,我去看看~”徐慧真偷偷摸出了门。 待着别动? 怎么可能。 九爷将目光投到了徐慧芝的身上。 事儿肯定是做不成了。 不过便宜该占还得占... 引狼入室,指望狼听话? 自古以来就没那么蠢的狼。 随着慧芝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九爷这才心满意足的罢了手。 临了时,还在几个未经开垦的地方,种下了鲜艳的草莓。 小女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做过了心里斗争。 “许九...” “嗯?” “今晚的事,不准说出去。” “嗯。” “你上廊屋去睡吧,天一亮,你就走。” “你赶我?” “不走你还想干嘛?” “走也行,让我香你一口。” “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心思别那么驳杂好麽?我可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你咬了我,还不兴我咬回去啊?” “你都那样了还不行??” “那我不是做梦呢麽...你要不让我咬,我明儿就接着在你家喝~” “......” “咬哪?”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行!” “那你说。” “最多让你亲一下。” “嘴呀?” “脸!” “那不行,我吃大亏啦!” “......” 再一次的沉默,胜过了万语千言。 九爷,舌灿莲花。 亲都亲上了,要是不做点别的。 那还是小九儿嘛? 一吻测福祸,是祸躲不过,有福就接着。 伴着酥胸的起伏和压抑的娇喘声。 许九能断定,百尺竿头可进一步。 “许、许九~去,去厨房好麽,我怕...慧芝醒了...” “想它了吧,让你下口那么狠。” “我错了~” ...... ...... 这一夜,两人做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贴心话。 许九由主动转为了被动。 直至慧真筋疲力竭的回屋躺下。 九爷才依依不舍的别了她。 没有继续逗留,因为天快要亮了。 夜幕即将散去的时候,许九已然走在了蜿蜒崎岖的小路上。 秋风得意! 未来可期! 第78章 速度与激情! 羊肠小路,薄雾蒙蒙。 清风微拂而过,露珠儿从枝丫滚落,砸在了一片树叶上,再次凝成了水珠。 乡间万籁俱寂,许九哼起了战曲: “一呀么更儿里,月了影儿照花台~” “小女人定下了计,她说晚不晌儿来~” “痴心的才子我风流的汉~” “但愿得鸾凤早早配和谐呀~” “天边月朦胧...庭前心朦胧~” “听谯楼更鼓响檐前铁马声~” “美人呐,小妞儿,嗨,勾了魂的女裙钗~” 字字珠玑,句句悠扬。 听得出来,九爷的心情,简直不要太爽! 小女人徐慧真,骨子里越好强、私底下就越浪。 这都是难能可贵的经验之谈呐。 慢跑山林间,空气无比新鲜,怎能忘了锻炼? 穿草丛,跃山坳,不知不觉就迷了道... 意气风发的许九,全然不知自己跑偏了... 树深不见鹿,飞流入碧峰。 直至耳畔传来了轰鸣,好似汽车发动的声音。 紧跟着“砰”的一声! 山谷内,炸出了枪响! 忽而又是一连串的枪声... 震得许九耳鸣不已! 枪? 男人的至尊玩具! 前世的九爷,曾去过实弹射击馆。 对此,并不是那么陌生。 但心慌意乱,可是实打实的! 慌乱间茫然四顾,根本就不知道子弹是从哪边打出来的。 下意识匍匐,先找个犄角旮旯藏着再说! 许九躲到了灌木丛后。 枪林弹雨,依然萦绕于耳。 怎奈何小九儿完全不知所措。 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还能有个前后眼了? 这年头在山林里跑跑步,谁踏马能预料到还能有生命危险... “嗵!” 又是一声闷响! 一辆黑色老爷车左摇右晃的撞到了许九藏身前的树干上! 小树应声而折,砸向了许九。 顷刻间,砂石飞溅。 眼前无匹凌乱。 耳边亦是乱糟糟的叫嚷声。 冲锋枪“哒哒哒”的火力覆盖... 使得许九什么都听不清!! “周副司令!您快走!” “小孙?小孙!你踏马倒是开车啊!!” 情真意切的警备员拼命喊叫着。 “噗~噗~噗!” 数朵绚烂的血花在夜色下无情盛放... 周副司令的警备员,光荣了... 几道黑影勾动着花火,朝着汽车的飞奔而来! 九爷何许人也? 地窖求生第一人! 尽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本能告诉自己... 不走,就是死! 亲眼见杀人... 绝逼遭灭口! 奶奶的... 会死卵朝天! 爷们儿豁出去啦! 生死就在一线间... 许九奋不顾身的蹿了出去,冲到驾驶位,一把就将死去的小孙拽下了车! 头部中弹的司机小孙,死状何其惨烈! “别杀我!我会开车!!!” 小九儿歇斯底里的嚷了一声,颤抖着手脚终于把汽车发动着了。 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起了轮胎烧焦的味道... 轰一脚油门,绝尘而走! 子弹还在飞!! “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破碎的铁片生生震碎了后车窗!! 后视镜里... 一颗火球收敛了耀目的光芒... 九爷... 激动的掉眼泪了... 真是激动的,不是害怕... “呜呜~” “玛德!” “刚刚那是不是手榴弹呐...” “哇~” 哭声愈大,车飙得愈快。 端的是玩儿命天涯!! 太踏马刺激啦... “嗵~” 车爆了胎,磨着轮毂继续开!!! 保住小命,比踏马什么都强!!! 考校架势技术的时候到了... 抽泣不止的许九稳了半天心神,怎么都稳不住!! 就知道控制好方向盘,一路向南!! 南边... 是家呀。 他的狗窝就在那儿戳着... 别人死前在想什么,小九儿不知道。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许多!! 却是终将锁定在了战火纷飞的硝烟中!! 是先烈... 是鲜血... 是旗帜... 是千千万万先辈的血肉之躯,铸造成的万里山河!! “哇~” “太...” “太踏马的伟大啦!!” “我连想都不敢想...” “真真正正的战场会...会是什么样!!!” “哇~” “老子就是臭老鼠...” “老子胆小如鼠...” “可...可我真的不会坏这一锅汤的...” “呜呜---” “天底下的坏蛋多了...” “为什么倒霉的会是我....” “我致敬先烈...” “我对得起祖国...” “我从不偷税漏税...” “我就是想过好生活...” “杀一是为罪...” “屠万即为雄...” “我一个人都没杀过...” “我也不想当雄中雄...” “饶了我吧...” “下回穿越...” “呜呜...” “让我当刘阿斗都行...” 许九... 已然胡言乱语了。 森然后怕的感觉,如脱了缰的野狗。 撕咬的九爷... 片甲不留! “同志?小同志?冷静一下,车已经开出山了,继续朝四九城开,先去医院。” “啊?哦哦~后、后面还有人追嘛?” “放心,他们不敢的。振南,你怎么样了?”女人望向了自家丈夫。 身着中山装的男人,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胳膊,额上有冷汗,面色发白: “嘶...” “没事,让蚊子叮了一口。” “怡君...” “晓白没事吧?” 陈怡君轻轻拍打着怀中的婴孩,露出了慈祥的母爱: “没事,咱闺女...只是被震晕了。” “你呢?” “我也没事。” “呼---” 周振南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看样子某些人贼心不死啊。” “一次秋游就忍不住了。” “小同志?往回开!” “随我去拿一份重要资料!” 许九茫然失措: “往?往会开??现在???” “那个...这位...这位同志...” “容我多句嘴哈。” “我呢,是有点贪生怕死...” “但不管怎么说...” “我也从鬼门关口爬出来了。” “主动找死的事情,我可不干。” “我知道你的资料很重要。” “不然也不会遭人追杀。” “可你要现在回去拿,无疑是自投罗网的。” “人孩子说得对,资料已经藏好了,等你把伤口处理了,再带上人去拿就是。”女人宽慰道。 “等不了哇,夜长梦多!要是不把那两头恶虎打下去,受苦受难的就是千千万万个老百姓了!!” “那也得先回去,咱们俩的子弹都打空了,拿什么跟人斗。” ...... 一路上,许九再也不曾主动开过口。 只是象征性回答了一番夫妇俩的提问罢了。 说是提问,但给人的感觉,更像盘查! 横在小九儿咽喉处的有且仅有一句话: “不该问的...” “就是憋死了也不要问!!” 事情牵涉的太踏马大了。 一开口便是千千万万的苍生黎民... 老天爷爷呀... 这里可是皇城根儿下! 两头恶虎? 打下去? 捅了天听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伟人在上... 小九绝不敢瞻仰! ......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这辆千疮百孔的汽车,终是缓缓驶进了戒备森严的某部大院! 小九儿,走不了了。 传达室外,人来人往。 英姿勃勃的士兵,个个目光如剑,人人都是杀气腾腾! 转眼到了晌午。 真让许九蒙对了。 黎明时分的枪战... 惊了天阙之人。 两头斑斓猛虎... 在未曾腐化前... 也曾在敌人的铡刀下死里逃生,也曾是大英雄。 只可惜未能经受住资本的腐朽,化为了过眼烟云。 而我们的小九儿... 则被请到了另一间房中。 没多久,有人给他送来了一盘饺子,还有一碟子醋。 饺子是猪肉大葱馅儿的,好吃得很。 许九是真饿了。 短短两分钟,狼吞虎咽的就将饺子吃了个一干二净。 端起盘子,凑到了门边。 对门外守着的士兵说道: “同志?” “还,还有饺子嘛...” “不好意思,没吃饱...” 第79章 祸福相依 “有!” “吃多少都管够!”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一个问题。” 包扎好伤口的周振南,打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许九目光如炬。 尽管许九已然猜到了对方会问什么,只是望着周副司令的眼睛,难免还是会觉得心虚... 鹰一般的眼神,既深邃又犀利。 “周叔叔好,哦不,周副司令好!” 许九挺起胸膛,笔直的站在原地,似模似样的敬了一个礼。 周振南摆了摆手,将许九喊进他所在的房间。 许九跟着进屋后,一抬眼,不由屏住了呼吸。 房间内... 好多人!! 大大小小十几号... 便是连街道主任祁大妈都给请来了... 许九不免皱住了眉宇。 这么严重的麽? 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许九对麽?”坐着的人当中,一位身穿军装的女同志率先发问了。 “嗯,言午许,一言九鼎的九。” “你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就一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才行!” “哦,您问。” “你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果然是这个问题... 小九儿又料对了。 “我...不大好意思说...我能单独跟周副司令讲麽?或者...女同志们出去也行...” “你有话直说就好,大家都是同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呃...好吧。” 许九也打算豁出去了。 根据这副身躯原主人的记忆。 他是有接触过汽车的。 而那辆汽车的主人... 是个汉奸卖国贼。 “我...打小出身不好...生下来就没了娘...也不知道谁是我爹...” “我是在妓院长大的。” “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 “其中就包括汉奸傅禄庸。” “姓付的隔三差五就来喝花酒...” “一年少了也是好几十回。” “好多次他都会把姑娘带出去,就在车上...那个了...” “我就是那时候学会开车的...” “我也没办法,他吓唬我...” “要是不给他开...” “他就要把我活埋喽...” “等我学会了开车...” “姓付的就被抓了...” “刚好同一年,我也被祁大妈救出了火坑,安排到了红星四合院儿,还给我了一份工作...” “感谢人民、感谢新生活...” 开车的问题,就这样揭过去了。 后续如何调查的,许九不清楚。 不过即便姓付的还活着,酒后逼小九儿学开车,亦是确有其事。 只不过那个时候,曾经的许九没学会罢了。 ...... 转过眼来,热气腾腾的饺子上了桌。 祁大妈远远的瞧了眼风卷残云的小九儿,激动的都哭了。 小九儿真是变得勇敢啦! 能在危急时刻,从枪林弹雨里救出一位司令员... 老天爷啊... 光宗耀祖啦!!! 这不得回去好好宣传宣传? 有了这样一份功劳,还扫什么街道哇,这不大材小用了麽。 没得说,街道办事处正筹备巡夜人员呢。 这差事,就交给小九儿了! 祁大妈风风火火的走了,她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进某委大院,回头望向骄阳下的徽章,无上荣光。 ...... “小许同志,现在也没别人了,就咱们两个,你救我一命,我心里有数,我这人呢,不愿欠人情,说说吧,只要我能帮上你的,绝不推辞。”周振南的承诺,绝对字字千钧。 许九情知面前之人是司令... 然而他真的没有多大抱负... 除了身外之物... 小九儿真心不知道该跟镇守一方的大将索取些什么。 救命的事儿,是司令员主动认的。 足见人家光明磊落。 与人假客气不是九爷的风格! 机会来了,张嘴就是。 说句大白话... 司令与许九... 一个天、一个地,根本不可能同日而语。 难就难在... 该要多少钱呢? 此等身份... 很难猜呀。 有心要个十万八万的一刀切吧... 稍加一琢磨... 不现实。 平均工资才二三十块钱... 张嘴要十万... 还不得让人枪毙喽? 一万? 玛德... 估计还是多... 许九思来想去,抓耳挠腮的脑袋都要冒烟了: “周叔?” “我吧...就想着小富即安。” “既然您开了口,我也不想当您面儿瞎客套...” “我就是差钱...” “早前听人讲,梅老板压个轴儿...” “人家一场就够我活十年...” “您月工资多少我是不清楚...” “反正几百块我不嫌少,几千块我也不怕多...” 周振南早就看出来了,许九这孩子... 没多少血性。 贪生畏死是真的,死到临头敢于一搏也做不了假。 人就在眼前坐着... 小身板儿,过于单薄了。 求财不是错。 谁不想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呢。 更何况... 孩子早早的就没了爹跟娘... 钱财对于他的重要性... 可想而知。 “行。” 周振南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 “这样好了,今年一年的工资我都给你。” “省着点用的话...” “虽说及不上你口中的梅大师...” “三年五年的,你小子也不差一碗饭了。” “衣食已无忧,人也不能太懒散。” “去学个技术,学些知识,好好充实充实自己。” “要知道这钱,你也是通过开车这门技术得来的啊。” 小九儿闻言,眸子里绽放出了豪光! 三五年的锦衣玉食? 乖乖... 绝逼过千了!! ...... ...... 云霞映着落日,山河大地随处可见的璀璨金光。 某一秒,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金碧辉煌!! 周副司令的通讯员开着汽车将许九送回了南锣鼓巷... 开门下车时,小九儿再度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恨不得请天老爷喝杯酒。 主打的就是一个腰缠万贯,财大气粗!! 是的... 小九儿兜里的钞票... 破千了。 整整三千六百块。 不过再一琢磨... 周振南的工资... 他也不高啊。 最起码没有许九想象当中的高。 还以为像这种级别... 一个月少了也得千八百呢。 不过有一点许九在归家路上就咂摸出味儿来了... 敢情打从这个年代起... 艺术家的工资就高得出奇。 后世那些所谓的天价片酬也就可以理解了。 当然,含金量铁定不一样。 梅老板是拔了尖儿的。 某些个明星艺人... 连人放的屁都抵不上。 就这... 还踏马偷漏税吸d卖国的不学好呢。 算逑,不提这档子事儿。 老规矩... 同为人渣... 九爷呐。 五十步,不笑百步~ 踩着氤氲光斑,遥看西天的晚霞变化多端。 腆胸迭肚的九爷趾高气昂的走进了四合院... 这一走进院子不打紧... 好嘛... 隔着一堵影壁墙... 就听见了傻柱子和许大茂俩人在呛呛!! 第80章 傻柱子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你敢说不是你!!” 头戴纱布的何雨柱怒发冲冠,拎着板儿砖直勾勾的指向了许大茂。 许大茂是真心哆嗦了,经过前天夜里的那场乱战。 几乎能断定,当面锣对面鼓的... 自己决计不是傻柱子的对手... 无奈院儿里人都看着呢,人倒架不能倒。 “你凭什么说是我啊?锣鼓巷子的人多了!谁知道你都跟谁架过梁子!” “放你姥姥的罗圈儿两响屁!爷今儿个打邮局出来的时候,就踏马见过你一人!不是你背后嚼果人还能是谁!!” “何雨柱?说话得凭良心,交道口邮电局就挨马路牙子上戳着,兹要是个轧钢厂的工人,上下班儿他都得打那条路过。你自己的‘傻柱’之名,臭名远扬了,人姑娘听了不稀得搭理你了,碍踏马我们什么事儿?!” 叫嚣的许大茂一蹦三尺高。 把何雨柱气得直咬牙切齿。 再说傻柱子这人的脑子跟他那张嘴啊... 与人针锋相对的时候,总觉得差一截儿、慢半拍。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平日里不易察觉。 但兹要是掺和上女人... 这个弊端就显而易见了。 嘴上说不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直接动手呗! 就着许大傻茂正在跳脚,何雨柱一块板儿砖就砸了过去。 砖如流星快如龙! “biu~” 哎呦喂... 好巧不巧的正中下怀。 许大茂捂着裆口就歇了菜! 天可怜见... 不多久前,大茂兄的小弟弟,刚让许九践踏过... 今天又让傻柱子丢了一砖头... 要命呐... 是真真儿的要人命! 院儿里管事的就是有心阻拦,他也拦不住哇。 傻柱的手忒快了。 更别说心里头还窝着火儿呢。 砸都已经砸了... 因为什么吵得架,随后再说吧。 还是先得领大茂上诊所瞧瞧去。 孩子脸都白了。 别跟上这一板儿砖,砸出个好歹来。 易忠海看在眼里,疼在脸上。 许是勾出了他以往不甚美丽的记忆... 仿佛挨了这么一下的是他自己一样... 龇牙咧嘴的扶着许大茂走了。 有心叫上小九子一起去,却发现许九跟何家兄妹站到了一个阵营... 贾为民贾大爷倒是当众数落起了傻柱子。 本来麽。 打架归打架... 怎么净往人的下三路上招呼呢。 这样的行为多可耻? 真男人就得手无寸铁,拳拳到肉,直到有一方鼻青脸肿! 打得对方哭爹喊娘,跪下来叫爷爷... 那才叫真本事! 好嘛。 就贾家老掌柜说的这番话? 许九听了直咂舌! 不过你还别说。 这样式的教育法? 教导出来的男孩子? 没有血性假的一样! 偏不偏激权且不吝... 人贾为民至少贯彻了一个方针! 没事儿的时候,千万莫要惹老子... 老子拳头大又硬!! 没理也能打三分!! ...... ...... 锣鼓不再响,好戏散了场。 喜好凑热闹的许九,把身上的票子藏到床板底下后,跑来何家门打听事儿了。 小雨水正给她哥换头上的纱布条呢。 “哥?你倒是扔准点啊,把许大茂门牙砸下来多好?他也没地方补去。这下好了,一大爷带他上诊所一瞧,输个液开个药,指不定要花好几毛呢,家里本身就没钱了,还得还一大爷。” 何雨柱心头的气还没有散干净: “姥姥!”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许大茂丫就是讨打!” “打了他我也白打!” “一大爷垫钱是他的事儿!” “我才不赔呢!” 许九轻轻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 “柱子?” “怎么了这是?” “怎么又跟许大茂掐上啦?” 何雨水略显不高兴的说道: “别提了!” “大傻帽昨儿头一天上班,就坏了我哥的姻缘线!” “坏了姻缘线?” 许九的兴趣值瞬间就翻了翻!掏出两根烟就给傻柱子点上了,自己也噙了一支在嘴上: “谈对象了?” 何雨柱长吁短叹: “谈什么呀,还没开始就没下文了。” “弄得我连门儿都没钱修理~” 许九一回头,可不是咋地。 门上那条裂缝清晰可见。 “钱呢?哥不是借你两块嘛?” 傻柱子又是一声叹息: “唉...快甭提了。” “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 “前两天我爸来了封信,寄到厂里的收发室了,一大爷帮我瞧了瞧。” “说是保定来的。” “人在保定安了家,也开了个小饭铺,问我们兄妹俩怎么样了,过得如何。” “呸~” “有这份心早干嘛来着。” “转过头我就给丫回了封信,告诉他,我们过得好着呢,比他在的时候强!” “这不,回信时,我遇见一姑娘,叫小芳。” “人长得可好看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我琢磨着...认识认识吧。” “能不能成的咱不敢多想,起码混一眼熟不是?” “咱是个厨子,除了烧菜做饭,别的也不灵。” “我就把那两块钱通通买了肉了。” “做了一锅红烧肉,给小芳送过去了。” “送肉的时候好着呢!人还答应跟我礼拜六出来逛逛~” “谁知道今儿上午我一去找人家?” “好嘛,直接不理我了!” “我前前后后想了一溜儿够!” “准踏马是许大茂揭我老底来着!” “送肉那天除了他,我就没遇见过别的人!!” “你说!坏我终身大事儿的是不是许大茂!” 许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照这样一解释... 八九不离十! 许大茂这孙子... 真踏马够扯淡的。 脏心眼子怎么能用在这种地方呢? 你就是再跟何雨柱不对付... 好歹给人一机会,让丫拍个婆子吧? 拍不拍得上另说... 你直接断人念想儿算怎么回事儿? 孙麻子喝花酒没了钱------专往人祖坟上抛哇? 九爷就是再下三滥... 不也没想着断你的根儿麽? 呸! 就看不起这号儿东西。 真要有能耐? 你等傻柱成了亲,给丫戴绿帽去! 动这种孬心眼子算什么本事? 让人傻柱子打一辈子光棍儿,有啥好处? 美不了自己又建设不了祖国的... 纯属特喵的脏心烂肺恶心人。 别忘了... 你们可都是邻居。 打小儿光屁股耍到大的。 就是有仇,也别剥夺人家当男人的权力不是?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黑心烂肚肠也要使对了地方! 你看看小爷我? 该说不说。 做下的哪件事儿不是胸怀大义了? 乔书兰怀不上孩子,爷们儿雪中送炭。 张荷花有心拼一把,爷们儿锦上添花。 杨瑞华欲壑难填,爷们儿当仁不让。 让陈雪茹早日开花。 助小雨水茁壮成长。 令娄晓娥明白人心叵测... 叫徐慧真懂得大局在上... 九爷是既劳心又劳力,不畏艰难险阻,不惧人伦世俗。 真可谓是: 志不求易者成,事不避难者进! 啧啧啧... 只可惜没人能懂啊。 立锥之地多强者~ 高手总是孤独的... 没办法。 看在小雨水的面子上,帮她哥哥一把喽。 雨水的嫂子... 不水灵怎么能行? 红星四合院美人越多... 小九儿就越快乐! 第81章 孙贼?活该你谈不上! “得了柱子,别生气了,犯不着。” 许九开始给傻柱灌鸡汤了: “要我看?那邮局的女人,也不见得有多好。” “你想啊,这还没怎么滴呢,就偏听偏信。” “你说她该有多矫情?” “红烧肉她吃了吧?你亲自送过去的。” “她呢?” “吃着你的肉,听着别人的谗言?” “往后你就是娶进门儿,她也不消停!” 何雨柱听后,觉得很是在理。 不过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主意: “话是这么说...” “可架不住姑娘长得好看啊。” “你是没见过人,刚分配到交道口邮电局的。” “那小模样...哎呦...” “谁见谁心疼!” “......” 九爷脑子里拉响了警钟。 玛德... 敢情这孙子也是个色中饿鬼~ 还是闷骚的货色。 一上来就送红烧肉... 活脱脱的一只舔狗。 有那些个肉,怎么不说给你妹留两口? 你妹子还瘦得跟鸡叉骨似的呢。 还是太年轻,不明白女人的真正含义。 “你看看你,本末倒置了不是?” “可着四九城里的姑娘,好看的皮囊多了去了!” “咱呐?先不提好看能不能顶饭吃。” “首先你得明白这么一个道理...” “漂亮妞儿?” “她身边从不会缺苍蝇!” “这一点,务必要弄清!” “除非你是那只个儿头最大的绿豆蝇...” “要不然,趁早死了杀出一条血路的心!” 九爷稍作一顿,睨了眼傻柱子的反应。 嗯,孺子可教也,继而跟着道: “要我说呀?” “依你现在的状况...” “先从长相一般的女孩儿入手...” “就是长得稍微差点儿也没关系呀。” “只当是积累谈恋爱的经验了。” “顺便呢,再把你个人的本职工作做踏实喽。” “恋爱工作两不耽误。” “等到你觉得时机成熟之后...” “咱再挑盘儿亮条儿顺的拍!” “老话不是说过麽?” “磨刀不误砍柴工!” 一旁的何雨水,越听越觉得别扭。 什么呀! 这不明摆着教哥哥不学好嘛! “许九哥?说什么呢!” “你教点好的吧!” 何雨柱听到最后,也觉着挺扯淡的: “九儿?你这思想可要不得。” “别看你比我虚长两岁,关于爱情这东西...” “你小子照我差远啦!” “两口子过日子,讲究的就是一个真心实意。” “像你这样朝三暮四的...” “擎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嘿?! 小爷这爆气啊。 难得跟一大老爷们儿掏心掏肺一回。 谁能想到,丫还不领情呢! 多少次实战总结,才换回来这么一点点宝贵经验。 亲兄弟都不一定互相传授。 白给你,你丫都接不住。 得,好人就是踏马没好报。 说真话你听着反感,非得跟你来些虚头巴脑的。 “好吧好吧。” “像我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单身。” “这样好了...” “咱稳扎稳打的来。” “先挣钱,完了找媒婆儿相亲。” “相上了咱就谈,相不上咱就散。” “这回总没问题了吧?” 不曾想九爷话音刚落,何雨柱指头一弹,直接把半根华子崩进了火炉! “姥姥!” “我才丢不起那人呢!” “谈个对象还得找媒婆儿?” “说出去把人大牙笑掉喽!” “小九儿啊小九儿...” “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你这人,典型的不思进取!” “自由恋爱和自主婚姻的旗帜都竖了多少年了!” “打民国就开始宣传。” “现在可是新神州!咱这儿又是皇城根儿!” “娶媳妇儿凭的什么?个人的本事跟能耐!” “别瞧我何雨柱是个颠大勺儿的?” “这方面的觉悟,爷们儿比你高多了!!” “......” 一番话硬是怼的九爷哑口无言。 甚至于在某个刹那间... 真踏马想操何雨柱他姥姥!!! 你了不起... 你清高... 你踏马撒尿不用撩! 哎~爷就不明白了。 丫是怎么好意思舔着张逼脸说出这种话来的? 张口闭口谈恋爱自由。 劳驾您向往自由之前,能不能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个儿什么德行? 人特么总得有个自知之明吧? 家庭稀碎... 还带着一妹妹。 至少再嫁出去之前,算个小拖油瓶吧? 有房子是不假,占着中院正屋,雨水一间小的。 可特么谁能看得上呢? 你当现在是七八十年以后哇? 四合院贵得离谱? 姥姥! 但凡长眼睛的姑娘,哪个不喜欢独门独院? 哪怕是间平房呢! 谁特么稀得挨大杂院里挤着?! 晚上有心弄点动静出来,还特么得憋着才行。 有这份心的? 早都憋着劲熬苏式筒子楼去了。 再就是工作。 就你? 傻柱子? 你说你现在要是食堂主厨,算九爷我有眼无珠。 关键是... 你不就一切墩儿的嘛。 等你熬到掌勺儿? 黄花菜都特么凉透了! 年轻人... 嚣张跋扈! 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长相没长相... 要文化没文化... 你说你追哪门子自由恋爱? 瞧你那嘚嘚瑟瑟劲儿吧。 恋爱观真特么扯淡。 作死不找媒婆儿? 拍婆子非挑好看的? 初恋对象还是一邮递员? 不用说,女方家庭肯定差不了。 就冲这三样儿? 不是小九儿咒傻柱! 呸! 许大傻茂绝他后路干得漂亮极了! 这孙子... 活该踏马的单身!! “受教了柱子...” “打从今儿个起,哥哥向你看齐!” “告辞!” 九爷抱拳拱手,退避三舍! 老何家的男人? 俩字:呵呵! “哎九哥~” 小雨水见许九走了,慌不迭追了上去: “你昨晚去哪了?” “干嘛?管家婆呀,小着呢你!”许九生了一肚子闷气,语气有些不大好。 “我就是问问你而已,犯得着跟我较劲嘛~”何雨水撇了撇嘴。 “哥昨晚当男人去了,小丫头别乱打听。” “切~我才不信呢。” 也不知雨水想到了什么,忽然间愣住了,跟着步履缓慢的随着许九进了门: “九哥?你...你该不是...” “花钱去找那种女人了吧??” “真看不起你!!” “......” 九爷是真心服气了。 老何家的男人...一根筋。 老何家的女人...玲珑心。 邪门儿了。 这兄妹俩... 是一个爹妈生的麽。 “哥昨儿晚上赴约去了。” “早先跟人定好了的,礼拜五喝一宿。”许九实实在在的说道。 “真哒?” “骗你干嘛,不信你闻,哈---” “咦,真难闻,一股烟味儿,不对,你再哈一口。” “啊---” “你今儿吃饺子啦?” “卧槽?鼻子够灵的呀。” “在哪吃的?酒又在哪喝的?” “......” 得,小雨水真成管家婆了。 “小九儿?小九儿哎!!” 街道祁主任恰如一场及时雨,匆匆而至。 此番来找许九的,可不光祁主任一个... 便是连东城区的区长都来了。 第82章 将相王侯,其种不同!【上】 锦旗当街,鞭炮开道! 当人们听说95号院儿的瘦麻杆子许九... 不顾自身安危... 置生死于度外... 顶着炮火硝烟救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时... 红星四合院,再度炸了锅!! 任谁都没有想到... 许九居然有此等魄力!! 救人的事情会是假的麽? 不可能! 如果仅仅是街道主任送一面锦旗过来... 说服力或许没那么强。 区长亲临就大不一样了! 这可是东城区的父母官呐!! 好一阵寒暄之后,区长讲话了... 小英雄之名,当之无愧!! 舍己救人的精神,值得表彰,要继续发扬,且大家一定要像许九学习! 面对凶残的敌人,我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血性胆魄,势必会令敌人闻风丧胆的! 精神要弘扬,更要一代代传承下去!! “哗------” 掌声如雷!! 身为小英雄的许九... 也发表了演讲! 没办法,这一套他简直太过熟悉了... 感谢番茄tv、感谢头条tv、感谢所有渠道的tv。 当然啦... 最应该要感谢的是,广大的读者tv们。 没有你们,小九儿算个嘚儿啊。 九爷屁也不是! 能不能活到八十二章都不一定呢... 特别指出梁老四tv的独家冠名权... 兄弟,有心了。 别的读者大大别吃心,改天我单开一个感谢。 免得有灌水嫌疑... 锦旗高挂聋老太太屋! 老太太的教诲时常挂心中! 反过来再捧祁主任! 一颗红心为人民! 耳濡目染铭记心! 最后放大姜区长! 广大百姓的真榜样! 不是捧臭脚、亦不是戴高帽... 人家大张旗鼓的捧起了你。 懂事不懂事的... 怎么着不得走个顺水人情。 还是的。 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 连这点儿都做不来... 还混个毛线的社会啊。 四合院儿切切实实的热闹了一番后,天也黑了。 区长晚上有应酬,主任倒是留下来吃了顿饭。 顺便交代给了许九点事情。 下礼拜一,上街道报道。 大街不用扫了,接下来抓一抓安全事宜。 年轻人嘛,多辛苦辛苦。 夜里头巡巡逻,碰见那脸生的,死活都得问清楚是哪儿人不可。 另外就是有关安全方面的通知,务必要跟派出所的同志们多多合作。 齐心协力,建设美好家园! 小九儿摇身一变,算是端上了真真正正的铁饭碗。 街道治安侦缉小队------小队长是也! 九爷可不是什么光杆司令啊。 手底下两三个小脚老太太呢! 论年龄跟身份... 不比聋老太太差! 喧闹过后,必是沉寂。 许九绝不会被喜悦冲昏了心神。 九爷之道... 道统唯有一个。 阴阳肉搏居其上,万物皆下等! 坚守初心,方得始终。 咱的小九儿,从来都不想着超脱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好人就继续劝丫向善。 坏蛋... 如果日后巡夜时,真心碰到了... 吼一嗓子就得。 坏蛋要是不跑? 那咱跑呗。 不然跟丫玩命啊? 同样都在人世间里插科打诨... 犯不着以卵击石。 瓷器不碰老瓦罐儿。 冥冥中都有定数管着呢。 九爷的定数就非常之好。 殊不见,有些人呐... 一生当中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行事处世亦是如履薄冰... 从不敢出半分差池。 临了儿? 褶子了一回... 就一回啊! 这人,在人们眼中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而有一些人呢... 哎~~ 这辈子无恶不作,无法无天,穷凶极恶的饮人血... 却偏偏在适当的时机下,恰巧做了个好事儿... 妥了。 丫特么立地成了佛。 你说说... 这叫不叫一饮一啄,莫由天定呢? 规则下的公平咱就不多扯了。 ...... 许九的荣升,波动了不少人的心弦! 没办法呦,只能让大家伙眼馋喽! 巡逻侦缉队小队长。 乃是正儿八经的街道干部! 倘如再出现类似傻柱子不分青红皂白... 就误伤九爷的事情。 哼哼~ 说不得也要定你个寻衅滋事罪! 精灵丫头小雨水,这一次可是开心坏了! “哥哥哥~” “你做小队长了哎。” “真厉害!” 九爷鼻孔朝向了天: “哼~” “不知道刚谁说的...” “你该不是花钱去找那种女人了吧~” “我堂堂一街道干部,岂能做出这等事儿来?” 何雨水掰着小指头傲娇道: “没找就没找呗,摆什么架子呀。” “真是的...” “再也不来你这儿泡脚了!” 许九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小雨水扭头往屋外走。 谁料一只脚还没踏出门呢,转身就返回来了,攥着小拳头就打: “你真不拦我呀!” 小丫头,人不大,鬼心眼儿不少。 打哪儿学来的这些小花招啊。 撩搭毛没长齐的小男生行。 跟九爷玩儿欲擒故纵? 且嫩着呢! “我拦你干嘛?” “没听祁大妈说麽?” “哥可是从炮灰纷飞中死里逃得生!” “手榴弹就挨脚边儿炸的!” “看不见外伤,那是因为有车挡着。” “哥属于内伤,气浪震出来的,懂麽你?” “等你走了,我好烧壶水润润身子。” “内伤?”小雨水的心,突然间就悬了起来: “那...你身上疼麽?” “废话,疼我早都上医院了!”许九墩上了大茶壶。 “不疼你咋呼个什么劲!”雨水愣是没反应过来。 “嘿,我说你这妮子,脑袋什么时候变成榆木疙瘩的?哥说了,哥要润润身子!这回总该懂了吧?” “润身子?不就是擦擦嘛?大老爷们儿光膀子我又不是没见过!谁稀罕看你似的!” “行行行~” 不与人争最是轻松。 许九向来懒得说废话,窗帘一拉,将门一锁,衣物丢到床上,就剩下沾了血的裤子了... 何雨水此刻就是再懵,她也知道九哥哥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哎哎哎!” “不准脱!” “等我先出去!” 九爷瞧着慌张逃离的小雨水,露出了得逞似的贱笑。 随手把染着徐慧真之血的裤子一撸,隔着窗户叫停了雨水妹妹: “雨水!” “干嘛?” “拿着~” 许九开了道门缝,把裤子塞了出去: “给哥洗了,钱不能白拿吧?” 小雨水接过手里一瞧: “呀?怎么会有血呢!” “九哥?你...不会是...那里...” “麻溜儿洗你的去,记得使肥皂啊,用温水,别硬搓~”许九敷衍了一声。 “哦...”听得出来,雨水的情绪有些低落。 九爷多通女人心呢,跟着补了句: “安心,哥没事,好着呢,那血是别人的。” “哦!” 何雨水扭身,麻花辫飞扬。 水温根本不用太热,纵然是冷水都能行。 其实冷水最好,许九喜欢这个调调。 拉开四十瓦的大灯泡,独自在屋内,嗨起来了。 “我爱洗澡好多泡泡,哦哦哦哦~” “甩来甩去是显眼包,哦哦哦哦~” “大飞机~启航了~” ...... ...... 小九儿揉着正爽,街门外又来人了。 黄草帽儿,破烂衫儿。 眼不前儿已然立秋了,来人还蹬着一双草鞋。 重新换了一副镜片的阎老西儿,挡在了人的身前,扶了扶拿黑胶带粘好的眼镜腿儿,口吻有些轻蔑: “哎我说收破烂儿的,没人喊你怎么生闯呢?” 侯殿臣头一扬,拿眼一睨: “我找你们院儿许九,不行啊。” “找我们院儿小九?行行行,他人在后院儿住着呢。” 破烂儿侯高视阔步入了巽门院府! 阎埠贵看着收破烂儿大摇大摆的身影,不屑的发了一记鼻嗤: “呵~” “小九子一天天的忙叨什么呢这是!” “攀得住大人物,也交得了下九流...” “真够邪性的~” 第83章 将相王侯,其种不同!【中】 蛇皮袋子往后一背,侯殿臣便来在了后院。 根本没有多想,径直朝聋老太的大屋,堂而皇之推门而入: “许九,我破烂儿侯,今儿找你...” “小九子在隔壁屋。”老太太眼睛都没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到耳里却是分量十足。 侯殿臣稍作一愣,冲着聋老太欠了欠身继而退出了房门。 斜眼再一打量左右两旁的耳房,心里头泛起了嘀咕。 像许九那般满大街给人派钱的主儿... 居然只占了一间房? 横不能是在人小妞儿跟前... 打肿脸充胖子吧? 要是这样的话... 今儿这趟算是白来了。 罢了,既来之则云之,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无法斗量。 说不准这个许九跟自己一样... 存在什么难言之隐呢。 “许九,我是破烂儿侯,你挨哪间屋住着呢?” 声音有些沙哑,倒也中气十足。 破烂儿侯? 是他呀! 小九儿的耳朵多灵呢。 “我在这儿呵儿!等我给你开门儿啊!” 侯殿臣循声走到了角落,胳膊一抬就把门给搡开了,入眼便是一道赤条条的身影: “好嘛,你倒是先穿利索再应人话啊。” 九爷一脸的调侃样: “嗨,大老爷们儿谁没见过谁呀。” “你该不是见着小爷的...” “自卑了吧?” “去你大爷的!” 破烂儿侯骂了一声,拿眼梢又晃了一下。 概儿不吝...小九这小子的本钱,着实有点夸张了。 整个一破门楼上架了辆红衣大炮! “晚上吃了没?” “吃了啊。”小九儿擦干净身子,兜了条补丁裤,开始锻炼身体。 侯殿臣端着架子往凳子上一坐,晃脑摇头: “我可是还没吃呢。” 九爷压根儿就不拾这茬儿: “没吃你吃去呀,怎么着,空手上人家,我还得管你顿饭呐?” 破烂儿侯不动声色的从蛇皮袋里掏出来一节竹筒,粲然一笑: “原封蜜里黄,道光年间的白葡萄酒,蜡封的口子,上百年的工,想不想尝尝?” “封存百年的白葡萄酒?你开个口我先闻闻,要是闻着不吐,晚饭我请了。”许九可不在乎贵贱一说,别说道光年间的酒了,就是打从三皇五帝传到现在的酒,无非也就是一点粮食罢了,说不准早馊了呢。 “说得这叫什么话!上好的葡萄酒,你吐个什么劲!”破烂儿侯本就是贪杯之人,对于辱酒者,甚为不喜。 九爷可不管他是什么脾气。 老话说死了,无事不登三宝殿。 破烂儿侯能带着百年老葡萄酒来找自己,可见事情不会小喽。 常言道,男找男,万事不离钱;女找女,事事不顺意。 兹要有事儿,就行。 九爷从不跟男性深交。 男人,骨子里好斗,多数心性凉薄。 同等之交尚可,资本一旦有所差距,圈层就有了压力。 此为败笔。 “吐个什么劲?说出来吓死你!” 九爷一惊一乍的讲了起来: “火烧喉听过没?” “爷们儿昨晚上干了七斤!你说,我现在闻着酒味儿,吐不吐?” 破烂儿侯眼睛一瞪: “七斤火烧喉?你丫吹呢吧!” “谁吹谁是这个!”许九掐住了小拇指。 “得得得,兹当你没吹。”侯殿臣将竹筒上的蜡油刮开了: “来吧,闹一口试试。” 许九就着竹筒盖儿微微抿了一下,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这道光年间的葡萄酒也不成啊!” “舌尖儿上还起酸呢!” “姥姥!我尝尝!” 破烂儿侯浅尝几许,还别说,是有点走味儿,甜里带了些许酸劲,但酒,的确是好酒。 “得,今儿什么也不说了,我明儿再来。” “哎---就这样吧,好歹是个玩意儿,也算是份心,等着。” 许九按住了侯殿臣,上中院找小雨水去了。 晚饭对付了两口小米粥,补一顿宵夜刚刚好。 打发雨水去买卤味小菜,九爷折返回屋,跟破烂儿侯侃起了大山。 “侯爷?唠了半天,您住哪儿啊?” “胭脂胡同137号,进门右手第一间。” “胭脂胡同?” 许九给破烂儿侯续了杯温水,跟着坏笑起来: “那地儿...就您这样的身份...找婆娘也挺方便的吧?” 侯殿臣剑眉一挺: “你小子甭脏心眼儿。” “我媳妇儿可不是八大胡同的窑姐儿。” “正经良人!” “你真结婚啦?”许九讶异。 “我闺女都两岁了,你说呢?” “行,哪天得空了,我瞧瞧嫂子去~” “那你可得抓紧点时间。” “什么意思?” “人住院啦~说是什么肠胃感染...”侯殿臣兀自长叹。 “住院了就治啊,愁个什么劲。” 许九恍然大悟: “明白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住院费吧?说个数儿。” “十几块钱住院费我还是有的。”侯殿臣脑袋微扬,样子有些桀骜。 “那你找我...” “就是借钱。” “......” 许九磕出一根烟,话锋一转: “闺女呢?谁给你看着。” “街坊。” “老家儿在医院伺候媳妇儿?” “爷们儿上头顶香了,贱内有护士照应着。” “贱内?好嘛,这词儿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够别扭的。说说吧,借多少。” “你有多少?” “我有多少?有多少你借多少哇?你一拾荒的,拿什么还?” “小看人?”侯殿臣瞄了眼桌上的华子,就着炉子也点了一根。 “我还真不想小瞧了你,拾荒的人多了,可能懂那么些历史知识的,你是我碰见的头一个儿,可见你祖上不一般。” “成,算你有点眼力,给句敞亮话,你能借我多少?” “这要看你押什么了。” 九爷眯住了眼睛: “押咱俩的交情,十块钱拿走,我不让你还...” “打人脸?我要是把家当搁你这儿,怕你出不起价儿!”侯殿臣祭出了锋芒。 许九不以为然的轻笑道: “侯爷?您可甭挨我这儿耍天真。” “你所说的家当,在你看来或许价值不菲,但在我眼中,却未必。” “说句不好听的。” “你手里就算握有尚方宝剑和传国玉玺...” “那东西在我这儿也就二十一斤。” 侯殿臣莫名呆住了...跟着却抖了个机灵: “那要是鱼玄机的肚兜儿...跟蔡文姬的拐棍儿...” “你出多少?” 九爷笑得更为爽朗了: “拐棍儿我可不要,肚兜儿嘛...” “二十五一件儿,它可比玉玺值钱~” “哈哈哈哈,你小子,怪哉!” 侯殿臣亦是仰天长笑: “难怪有诗云: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 “这么些年来,我是一个都没碰上过。” “遇上你...开了眼!” “宁为牡丹花下死,今生做鬼也风流!” 九爷左掌压拳,夸夸其谈的自谦: “嘿嘿,不敢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84章 将相王侯,其种不同!【下】 “两百块,我拿来收货用,就问你,敢借不敢借。”侯殿臣一改嬉笑模样,突然间变得正色起来。 许九依然玩世不恭: “收货?敢情你真是倒腾古玩的?” “哎呀,就是你们这些个人呐,炒来炒去的,硬是把我国的文物炒成天价了。” “你说你们这种人...真要是发自内心的保护古董?” “别净弄些捡漏的词儿忽悠平头老百姓啊。” “真到了衣食无忧、国泰民安的时候,没事儿就掀一阵古玩风,打着爱护国宝的名义,做着下三滥的勾当...” “啧啧啧,即当婊子又立牌坊,有够恶心人的。” “等下吃了饭走人吧,咱们爷们儿,打今儿起,断了。” 侯殿臣宁折不弯! “断就断!有眼无珠的货色!” “侯爷要有心靠文物发家?” “还需捡破烂儿?” “姥姥!” 许九嗤之以鼻: “捡破烂儿也是你的表象。” “不从牙缝里扣钱?” “你拿什么收货!” “你!”侯殿臣怒火中烧: “你小子跟我走,我侯殿臣要是倒卖过一样东西,我天打五雷轰!” “你要是不卖,你收它干嘛?”许九较真儿了。 “我要是不收?好玩意儿迟早被古董贩子运到国外去!国内来回倒腾,至少在国人之手,可要是出去喽,想再拿回来...” 侯殿臣一声冷哼: “哼!” “你睁开眼睛瞧瞧圆明园吧!” “上百万的好物件被强盗洗劫一空!” “看着吧,以后想拿钱买回来?” “有一块算一块,可都是咱炎黄子孙的血跟汗!!” 九爷拧住了眉毛... 这便是传说中的匹夫怀大志? 如果真是这样... 自己倒是着相了。 “得,侯爷,小九儿给你赔个不是。” “不过您也不能怨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心隔着肚皮,咱俩也没那么熟。” “不知根不知底,我能白给你十块,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得出来你是个局气人,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可你也不能侮辱我人格。”破烂儿侯恢复了傲气凛然的神色。 许九对此腹诽不已。 又来啦... 破衣烂衫的偏带着一股穷酸文人气。 穷酸气里还端着睥睨天下的劲。 知道的你是个石破烂儿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丫是达官显贵的子孙后代呢。 “行啦,坐吧,钱借你啦。”许九从衣兜里数了二十张票子。 “笔墨拿来,给你打一借条儿。” “用不着,二百块钱我买你这份儿演技,兹当小爷练眼力了。” “呵~你小子行,有点纨绔子弟的荒唐派。说实话,你祖上到底干嘛的?”侯殿臣有些看不透许九。 “我祖上?追溯到南宋时期的话...应该是降蛇第一人了。” “南宋?降蛇?许宣呐?” “这你都知道?嘿,我说破烂儿侯!你不会是套路我呢吧,新白娘子传奇可还没上映呢!” “什么新白娘子传奇,我看得是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清代话本义妖传里叫作许仙。” “......” “哦,原来是这样。” “我说你小子能给句实话麽?怎么老是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 “我呀,就是个小老百姓,只不过撞了大运,趁了钱而已。钱来的快,花出去我也不心疼。你呢?一肚子学问,怎么就捡破烂儿了?” 侯殿臣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意: “如果我跟你说...” “我父辈是王爷的一支...” “你信麽?” “王爷的一支?氏族宗亲?” 小九儿眼看侯爷肯定的颔了颔首,继而侃侃而谈: “信,为什么不信。” “乾坤刚定,大势如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这回事儿,不算新鲜。” “哪怕你说你姓爱新觉罗,我也不觉着稀罕。” “话说...你真是王爷嫡亲?” 破烂儿侯默默低下了头,显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九爷见状,心如明镜: “懂了...” “敢情你祖上,属于庶子,不是嫡出。” “嗯...你今年二十出头...混成了收破烂儿的...” “你爸你妈年轻时,指定没少祸祸。” “你姥姥辈儿...就是所谓的妾吧?” “或者...再往上倒个一两代?” “我没什么恶意,只是随口捋一捋。” “如若你父亲这一代是外姓孙...” “说明你爷爷不是一般人。” “你想啊,能娶王爷家的掌上明珠做老婆,哪怕是妾生...” “有名分的小妾应该叫...侧福晋?还是侧王妃?” “就算没名分...只是侍妾...” “再不济也得叫个小夫人吧?” “呵~有意思,王爷外孙子的儿子。” 侯殿臣独自饮了杯葡萄酒,探了眼小九儿的面庞,依旧不发一言。 许九再得知了这重身份以后,倒是变得兴趣盎然起来: “家在八大胡同...胭脂巷...这地儿可是够乱的。” “早先有铺面专门制售胭脂水粉,以供风尘女用...” “现在风气肯定好了些...” “不过你要是近几年才搬过去...” “该说不说,无疑有避难的嫌疑。” “得,不掰扯这些。” “论论你的长处。” “侯爷?你既然熟知古董...想必历朝历代皇帝睡过的床,还有用过的东西,应该是一清二楚吧?” 破烂儿侯不明所以: “问这干嘛?” 许九直言不讳: “我这人吧...嘿嘿,有那么点私心。” “不管是吃的用的、铺的盖的、穿的还是躺的...” “想体验一把原汁原味的皇帝老儿生活。” “我出钱,你帮我淘换。” “放心,我呀,跟你一样,也不想着倒卖。” 侯殿臣不乐意了: “你用也不成啊!” “老物件儿多有包浆开片,损坏了哭都来不及。” 九爷多有鄙夷: “呵~” “砸窑了不是?” “给皇帝老儿打得床,它有那么不结实嘛?” “躺一躺就能弄坏喽?” “我又不惦记别的,穿着龙袍睡睡觉罢了。” “......” “成吧,这事儿我应了,回头遇到了我联系你。”破烂儿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别回头,我再给你拿一千,甭看我不懂文物,但也知道值大钱的玩意儿,几百年前它也不会便宜喽,和珅的痰盂儿都值十两黄金,皇帝跟嫔妃睡觉的床,估计也得大几百,捡漏是你的事儿,我只求货真价实。” 说着话,小九儿把一千块扔进了侯殿臣的蛇皮袋子。 “顺便帮我看一宅子,三进打底,四进五进的最好不过。” 破烂儿侯的眼睛绽放出了光彩。 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人! 大手一挥,成百上千的... 什么样的运气能让人变得这么有钱呐? 一千二百块钱... 足够一大家子好几年的挑费了! “宅院的事儿好说,现成的就有。” “五进的破落院儿,里面堆满了杂物,街道上用来搁置旌旗锣鼓、高跷条幅彩带等响器和家伙式了。” “你要有心买,我把地址给你。” 侯殿臣成天走街窜巷,这点门道还是了如指掌的。 “五进的院子?愣没人住?” 许九不大敢信。 四合院现在就是再不值钱,安排些乞丐流浪汉也行啊。 破烂儿侯回道: “还真就没人愿意住。” “那座院子早先是义和拳的一个小窝点...” “估计是让人出卖了吧。” “大大小小一百多口子人,死在了枪炮之下。” “如今过去几十年了,阴气还是很重。” “你要买的话,最好考虑清楚。” “死人宅子,可不好压。” “......” 这还考虑什么? 阴气重好哇! 自己阳气还鼎盛呢! “就它了!” ...... 小雨水兜着熟食回来了。 第85章 将相王侯,其种不同!【终】 “说什么呢九哥?这么高兴,喏,卤肉小菜,还有瓜子花生。”何雨水甜甜的笑着,把东西悉心的摆在了桌上。 “男人的事儿,女孩子家家的少打听,作业写完啦?” “没呢,你不是让我给你洗裤子嘛。” “麻溜儿写作业去,裤子先泡着。” “哦...买这么些东西,也不说让让我。” 小雨水嘟嘟囔囔的走了。 九爷压根儿没有留她的意思。 开玩笑呢,跟破烂儿侯过手了这么些钱,可不能让雨水知道喽。 虽说这小妞儿不是个大喇叭,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小九儿与破烂侯胡侃了一个钟头。 人生理想,一概不论。 就是对着互相吹牛。 吹来吹去,还是个酒。 一个说自己十斤不倒。 一个说自己品酒如神。 颠来倒去的翻了脸。 聊什么呀,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侯殿臣拂袖而走。 许九只道是慢走不送。 不过姓侯的走之前,倒是扔给了小九儿一份帛书。 破破烂烂,虫蛀鼠咬的。 打开绢帛一瞧,密密麻麻全是字儿。 背面勾有一十八幅图。 仔细一?,宛如春宫。 书名:黄赤通天箓。 文字呢,许九是一个都不认识。 根本就不属于汉字范畴。 图画... 一眼秒懂! 有一说一。 这份黄赤通天箓与九爷集百家所长,从而创造而出来的阴阳肉搏术... 明显有着共通之处。 同样是十八种姿势,合在一起,却能千变万化! 九爷捧着帛书,正全神贯注的数着画像上勾勒出了多少个穴位时... 小雨水突然间闯了进来。 瞧着九哥哥如此聚精会神,一把就将绢帛抢到了手里。 打眼一看,顿时面红耳赤。 “什么呀~” “那个收破烂的来找你,就为给你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啊!” 何雨水甩手一抛,干燥纱薄的丝织之物,不偏不倚的飘落进了炉火中... “哄~”一声,火苗飞涨。 迸起的火舌,瞬间就吞没了这份古老的篆书... 世间仅存的黄赤之道... 就此,飞灰湮灭。 许九提起一口气,瞥向了雨水: “你这妮子...唉,算算算。” “嘴馋了吧?” “就知道你眼巴巴的盼人走呢。” “坐下吃呗,专门给你留的。” “这还差不多。”雨水还以为九哥哥会因为毁了一副春宫图从而骂她呢,幸好没有。 乖巧的从碗厨内挑了一双筷子,坐到了桌旁,小眼睛盯住了竹筒: “这个是什么?” “白葡萄酒,回甘有些酸了,不大好喝。” 小雨水端起竹筒舔了舔: “不酸呀,甜甜的,多好喝呢。” “你要觉得好喝就喝了吧,我要接着锻炼了。” 许九做起了蹲墙功。 何雨水一口菜一口酒的聊了起来: “哥~”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啊。” “区长跟咱的街道主任刚表扬完你...” “你扭头就跟收破烂的混一起了。” “还偷偷摸摸的传递那种东西...” “别瞎说啊,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来着?哥是光明正大的。”许九满眼傲色。 何雨水俏目翻白: “你倒是不嫌害臊。” “得亏我亲哥没听你的...” “要不然呐,准得学坏了不可。” 九爷满心不屑。 有些话是真不便当着何雨水的面说。 就她那个哥? 妥妥的有色心没色胆。 整个一王八看猫片,闷着骚的货。 慢说跟自己比了。 照许大茂都差着远呢。 想起许大茂,许九添了一嘴: “对了,易大爷跟许大茂回来没?” “回来了,许大茂讹了我们家三块钱...” “讹了三块钱?你哥给了?” “他现在哪有钱呀,我给的。” “你给的?拿我的钱?” “嗯...” “不是,凭什么给他啊?你哥不是咬死了不赔钱的嘛?” “人家诊所给看了,建议许大茂去住院,说是什么什么体挫伤了,挺严重的。” “海绵体?” “对,就是这个东西。”雨水点头道。 “......” 没想到哇。 傻柱子一板儿砖的威力,比自己踩许大茂那三脚还严重? “等你哥发了工资,记得还我五块钱啊。” 许九公私分明道: “我给你的钱是让你长身体的,不是拿来给你哥平事儿的。” “那么大人了,还得让妹妹护着~” “真让人操心。” “知道啦,还你就是。” 不知不觉间,小雨水把竹筒里的葡萄酒全都喝完了。 轻轻打了个嗝,问道: “九哥,这东西还有麽?” “乖乖,你都喝啦?这可有小二斤呢!” 许九拭去脸上的汗珠,走到了桌边。 见雨水小脸儿红扑扑的,探了探她的额头。 “算你厉害,三十分钟就给干了,不觉得晕?” “不晕啊,越想越想喝。” “你...起来转两圈?” “转就转!” 小雨水刚站起身,连一圈都没转完,就觉着整个房间天旋地转起来! 人也好像不倒翁似的,一阵东倒西歪... “哥哥哥,倒了倒了倒了,快扶着我!” 许九早都把人搂着了。 亲眼目睹何雨水在自己怀里表演摇头晃脑呢。 还当她是个不世出的酒中王者,不曾想直接被秒了... “别晃悠了,坐稳喽,趁你哥还没睡,我让他给你熬点姜汤醒醒酒。” “我算是看明白了,就你们老何家兄妹俩?都够让人操心的。” 殊不知,就在许九转身打算去找傻柱子的时候。 小雨水忽然间拉住了九爷的手。 “哥~唔~不要去。” “啪~”一下。 雨水径自将灯拉灭了。 葡萄酒的醇香扑面而来。 醉人的香甜,灌满了许九的大口。 这一刻! 九爷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悟道了! 何雨水哪里是被秒了呀... 分明是百星之上的盖世王者! 不得了,了不得! “雨水,你喝多了。” “我没有...” 小雨水娇若栀子,羞似春芍。 “九哥哥...” “还记得化为飞灰的那份帛书麽...” “里面的...” “我...想试试。” 仅此一言,天雷勾了地火! 少女怀春不为诗... 一颦一笑总为痴! 未成曲调先动情... 转轴拨弦是何声! 血脉偾张的九爷...将雨水抱到了床上。 这张床,很大,很软,很香甜。 面对豆蔻华年的小雨水... 许九很难不做禽兽。 三下五除二,坦诚相见了。 但今夜,咱们的九爷,还真就是禽兽不如了。 “听哥说小水滴。” “如果你只是感到好奇。” “哥今天晚上让你研究个透彻。” “不过往后不准再动这方面的歪念头。” “哥不会教人什么守身如玉。” “但哥会告诉你,大姨妈期间,最好不要有邪念,非常影响自己的身体。” 何雨水轻声道: “哥...” “只有一点点了。” “半点都不行,哥这人虽然挺渣的,但渣亦有道。” 九爷大开大合的往床上一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来吧,抓紧时间,不然哥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忍得住哈。” 漆黑如墨的小屋里,雨水的小手宛如游龙。 “哼,就要让你冲动。” “我敢动嘛。” “随便喽~” “你抽烟用的火柴呢?” “你要干嘛?” “看看呗,不然还能干嘛?” “刺啦~”温暖的火光击碎了黑暗。 小雨水的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哥?” “你们....都是如此?” 九爷唇角微扬: “开玩笑,东半球数哥最牛,西边儿...不知道。” “真的假的?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哎哎,你又要干嘛。” “你管我呢,你不是让我随便的麽...” “小姑奶,悠着点,不是掩火用的火杵子。” “知道啦,再叨叨,小心我咬死你~” 被子一蒙,昏天黑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雨水支支吾吾的拱了出来。 “唔~” “......” “猴头燕窝鲨鱼翅的浓缩版。” “真的?!” “我滴个妈哎,你好歹歇两分钟哇,资本家见了都得流泪,犹太人瞧着直接下跪。” “呸~呸~再说我燎了你~” ...... ...... 第86章 平平无奇的半天 问世间情为何物... 真就是一物降一物。 哪儿来的什么爱情呀。 矢志不渝? 忠贞不二? 还不全靠同行的衬托嘛。 一时悸动化春风,敢为伴侣献生命。 你献还是她献? 你献说明你穷。 她献说明你富。 俩人谁都不献? 那就是馋人身子骨! 一首卡门道尽了爱情的真谛。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做个横向类比。 打倒渣男好比就是打苍蝇。 苍蝇蚊子豺狼虎豹...搅和的是广大老百姓。 渣男只搅和女性。 随便你打喽,守着垃圾堆打苍蝇,你就是一万年也打不完噻。 你不得把垃圾清理了才行? 再说了... 垃圾清理的完嘛? 垃圾乃是日常生活的冗余。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东西。 要么人死净,要么人绝对公平。 哪个它也不可能啊。 所以,踏踏实实过好自己。 好好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儿,这就得! 礼拜天,艳阳高照,端得是难得的好天气。 许九一大早就出现在了煤女李妞妞的屋里。 早饭之丰盛,可见一斑。 谁敢说咱的小九儿不劳而获了? 哪顿饭不是用勤劳和汗水换来的? 是既付出了脑力,又付出了体力。 让女人变得幸福,使环境进一步安定。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个状元郎。 就凭这一点,早饭多吃两个鸡蛋,理所应该。 “姐,护肤品一定要坚持用啊,别舍不得花钱。”九爷揉了一把李姐姐的胸。 李妞妞挺了挺腰身,人也多了分娇柔劲: “知道啦。” “小东西,这才几天不见,又变得骇人了。” “姐这腿到现在还打摆子呢。” 九爷冲着李姐做了一个招牌动作: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去你的,甭再撩搭我啊。”李姐姐媚眼翻飞。 “嘿嘿,弟弟走啦。” 许九上大街慢跑去了。 四十分钟,来回溜达了五公里。 路上还瞧见了贾东旭,二人隔着三十来米。 有心叫他一声,也不知人没听见还是怎么地,没理会小九儿,观其背影,步伐略显沉重。 九爷倒也没放在心上。 返回四合院后,赶巧又撞见了许大茂。 这小子随手打了个招呼,风风火火的就跑出了院门,一路向西而去。 生活总是平淡多,因而自己得学会找寻刺激。 这不,雨水这只慵懒的小猫,刚一起床,脸都还没洗,就来找她的九哥哥起腻了: “哥,九哥,你早上吃没?” 不管吃没吃,一定得陪她吃... 须知早起,不宜多事。 “疯丫头,辫子都不扎,先去洗脸刷牙。”九爷满眼都是宠溺。 “那你等我,早饭我想吃炒肝,花你钱~” “行,反正兜里就剩下几毛了,让你一气儿折腾完了算。” “嘻嘻,吃大户的感觉真好!” 雨水和小九儿的对话,着实把院里人羡煞坏了。 早饭上外头吃? 奢侈啊。 许九不是大户又是什么呢? 草鸡变成凤凰。 工作好了,家里一个人。 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怎么着也有个二三十块吧? 一个人,一个月,二三十块钱。 他就是三天两头的下回馆子,人也不觉得稀奇。 看着小九儿败家,其实人家这叫享受生活。 “爸...我也想喝炒肝...”刘光齐瞅着碗里的棒子面糊糊,瞬间没胃口了。 “吃你的咸菜吧,有炒肝老子不知道喝啊?”刘海中甩脸子了。 “光齐,往后见了许九嘴巴甜点儿,别跟以前似的对人吆五喝六的,学学雨水,一口一个哥哥,好处准保少不了!”当妈的牛金花想得格外通透。 小九儿这孩子大肚,俗称缺心眼子。 你只要尊重他,他指定对人好。 雨水收拾立正后,扬着笑脸拽起九哥哥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刚到中院,何雨柱端着刷牙缸子,把人给拦住了: “哎哎哎,俩人上哪儿啊这是?” “九哥请我喝炒肝儿,不行啊!”雨水神气道。 “炒肝儿?回来给我带份儿!”傻柱子也不客气。 “不好意思,没那么些钱,走了九哥~” “嘿?!到底他是你亲哥,还是我是你亲哥?” “早上起来咱能不争竞嘛?炒肝儿没有,豆汁儿焦圈儿吃不?”九爷素来大气。 “成啊,有现成的我还敢挑啊。” 许九的大气以及浑身冒傻气的名头,成了四合院里的谈资。 给雨水买早点,尚能说得过去。 不管动没动什么脑筋... 起码雨水从没招过小九儿。 可是给傻柱子买... 这就有点二货劲傻大方了。 更有明眼人看的通透,譬如阎老西儿。 一眼就瞧出来,何家兄妹这是在算计许九。 惦记上小九儿的腰包了。 无奈何小九儿春风得意,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骑驴看唱本就是了。 像许九这样的小年轻... 哄着点,顺着点,往后啊,少不了占他便宜。 咱的九爷可没想那么些。 一碗炒肝儿而已,算个嘚儿啊? 要知道雨水昨儿个没少卖力气呢。 小嘴巴差点没起火... 爷们儿有了钱图啥? 不就图个爽快嘛。 九爷爽了别人,还不兴别人爽个九爷? 互惠互利呗。 雨水这条鱼苗儿小是小了点,谁知道养起来是什么样? 养好了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没有养不好一说。 毕竟舒服了。 ...... ...... 时间一晃,到了后晌。 何雨水早早的将作业写完,又想拉着九哥哥去放风筝了。 许九举目望天。 烈日灼灼。 秋老虎不是盖的。 天上的大火球,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云彩都被高温烤化了。 加之旷野无风,闷热的叫人透不过气。 这样的天气去放风筝... 作死了不是? “妹子,瞅见石榴树上的叶子没?” “石榴叶?看见了呀。” “连它都让晒卷了,比哥没劲儿的时候还耷拉呢,咱放哪门子风筝啊...” “别瞎说,小心打你呦,让人听见多不好。” 小雨水嗔怪的掐了一下九哥哥的腰。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闲不住,想出去玩儿。” “嗯...”许九抓了抓脑袋,不经意的瞥向了水缸: “哎?有了!” “要不咱上什刹海摇橹去?” 何雨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对呀!这样的天气就适合划船!” “我怎么没想到呢,走,现在就出发!”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出了家门,又来到了中院。 傻柱子这家伙,就跟监控器似的,再一次把人拦住了。 三言两语的一打听。 妥了... 这回呀,当哥的成了拖油瓶。 生生的挤进了二人中间。 搂着九爷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就往外闯。 也不管俩人乐不乐意。 这条小尾巴,傻柱子当定了! 前往什刹海的路上,九爷没少腹诽。 何雨柱这孙子? 真特么尿性。 自己情场上失了忆,管叫祸祸起别人来了。 看着是为自家妹子保驾护航,实则就是闲得慌! 他要是跟邮电局那女孩处上喽? 你看他跟不跟? 唉... 惹不起的单身狗... 第87章 冤家路窄,淮茹到来【上】 什刹海风景如画,“三海”相连。 美景与湖水交相辉映,石桥与柳枝相得益彰,凝成了一幅醉人的山水画卷。 穿过恭王府、走过窄胡同,一汪粼粼波光,顿时映入眼帘。 兴致勃勃的小雨水,洋溢着青春的喜悦,加入到了排票的队伍中。 今天来划船的人真是不少,放眼波光嶙峋的湖面,大大小小数十只小船徜徉在流光中,笑语欢颜随处可见。 家大人领孩子出来玩的居多,小年轻谈对象的,九爷目前还没瞧见一个。 “哥!五分钱一个钟头,一毛线不限时,咱买哪个?”小雨水回眸问道。 “一钟头得了!”何雨柱循着周围扫了两三遍,楞没发现一个单蹦着的姑娘,哪还有心思划船啊。 “一毛!”九爷冲人堆儿里应了一声。 出来玩儿不得痛快喽? 一个小时够干嘛的? 船橹还没学会摇呢,人就扯着嗓门喊你了。 仨人乘着木船泛舟湖上。 抛开巧劲儿不说,摇橹终究是个力气活。 无奈何,九爷跟傻柱根本就摇不到一块儿去。 什么玩意儿啊,轻一下重一下的,弄得轻舟左摇右晃。 还是跟小雨水配合起来舒服。 同心同调,笑语盈盈。 管叫傻柱子当了甩手大爷。 小船荡到了湖对岸的树荫下,一丝凉意涌上了心间。 九爷把鞋一脱,泡起了脚丫子。 小雨水有样学样,依偎在了九哥哥身边。 为了保证小船的平衡,何雨柱只能背对着玩儿水了。 聊一阵,玩一阵,岸边来了一卖的。 小雨水眨眨眼,九哥哥点点头。 一人一串,心比蜜甜。 就是傻柱有点碍眼... 什么都得分他一份儿... 吃都吃上了,嘴里还欠儿欠儿的: “你说这玩意儿有啥好吃得?黏糊糊的又不管饱~” “不好吃你还要?”小雨水可不惯着自家哥哥。 许九将捏成了球,一口就给吞了,目光却盯向了拱桥: “柱子?雨水?你们俩看那儿,桥头上。” 兄妹俩循声转首,齐齐望向了石桥。 “许大茂?!” 小雨水脱口而出,随即又盯住了九哥哥: “旁边的女孩子...是他对象嘛?” 许九眯缝着眼睛摇起了头: “不是,我见到的那个叫娄晓娥。” “现在这个...” “模样看着也还行,但肯定不是姓娄的。” 何雨柱可管不了那么多,张嘴就骂起了闲街: “这孙子...” “我当他今儿上医院检查去了?” “弄了半天,讹我内三块钱,用来拍婆子啦!” “玛德...” “九儿?把船摇过去,看我不骂丫挺的!” “毁爷的姻缘线,他踏马也甭想好过喽!” 干得漂亮。 不愧是四合院新晋小战神! 连这点儿血性都没有? 他好意思跟着妹妹蹭玩儿蹭吃麽。 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可是把小雨水给激动坏了。 然而,小船刚启程,离着拱桥且远呢,许大茂就拉着人姑娘的手走了。 “哎~停停停,哥,先躲到湖心岛去。” “我琢磨着大傻茂肯定也想带人划船!” 何雨水一语中的。 傻柱子也不是善茬儿! “有道理!” “等着丫离了岸的...” “哥今儿要不把他撞翻喽,算我白吃十年闲饭!” 九爷看热闹从不嫌事儿大。 撞就撞呗。 最好先把姑娘撞进水... 要是不会游泳就更好了... 英雄救美的时候,还能趁机揩点油... 许大茂...出海了! 何雨柱一人掌控两只船橹,摇的飞起! 劲儿是没少下,速度不见加... 看得九爷心脏病差点犯喽。 还得是男女搭配,划船不累。 殊不知,许大傻茂的划船技术,远在许九等三人之上!! 好家伙... 这孙子一手撑双橹,还特么玩儿花活呢! 吓得人姑娘时不时抱他一下。 人才呐... 妥妥的人才!! “冲啊!向许大茂开炮!!” 天杀的何雨柱,离得二十米开外,愣是振臂一呼,把许大茂惊着了!! “何雨柱?嘿?瞧着架势是想撞我啊,来啊,瞧得见茂爷的屁股,爷都算你厉害,坐稳!瞧哥怎么耍他们!” 飞橹高手许大茂,不见使多大劲,小船便似飞梭一般蹿了出去。 你追我赶之余,许大茂还在湖面玩儿了出原地掉头。 这一手,愣是博得满堂彩! “怎么办呀,他为什么划得那么快!”小雨水心急如焚。 九爷亦是无能为力... 划得快倒是好解释,丫练的多呗。 仅凭那一手飘逸的掉头,指不定哄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呢。 许大茂,会玩儿... 傻柱子是真急眼了,追都追不上,别说撞翻人家了。 柱子一急,张嘴就骂街: “姓许的,我操你大爷!” “你不是上医院输液去了麽!” “怎么拿着爷赏你的三块钱,上什刹海拍婆子来了!” 许大茂不甘示弱,转头也骂了起来: “我操你姥姥!” “爷特么输完液啦!” “人小冯护士对我照顾有加,我领人划划船,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你大爷的...” 何雨柱咬了咬牙: “有种别我撵上你!” “撵上你,我撞你丫的!” 许大茂唾了一口: “呸!” “给你们三头六臂八支桨,你们也追不上!” “挨猴头吃屁吧!” “......” 嚣张... 极度嚣张... 比九爷还要张狂! 这还能行?! 姥姥! “雨水,把橹给我!” 许九认真了。 说不得也得拼一把! 不能让这孙子太逍遥了。 本家就是本家... 同槽相欺不为过! 谁让丫是劲敌呢! 输个液都能泡上小护士... 此等功力... 将来长大以后,那还了得? 该说不说,认真起来的九爷,的的确确激活了摇橹天赋。 小船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然而,承重和力量始终是软肋... 死活就是追不上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行...爷们儿划不动了,柱子,还是你来吧。” 傻柱接过船桨继续摇! 许大茂,一骑绝尘... 溜儿溜儿戏耍了傻柱子十来分钟,把周围的人快要笑死了。 任凭何雨柱怎般恨恼! 只能远远的看人背影! 好在柱子不服输! 牙关死咬,紧追不舍! 轻舟一前一后,朝桥洞钻了过去。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该着许大茂倒霉,船过桥头自然直,速度快的刹不住! 却不料有另一艘小船,贴着拱桥突兀的出现在了许大茂的视线中。 “嗵”的一声就怼上了! 两只扁舟晃三晃,居然没人落水。 “你大爷的...会不会划!” 咦?听这说话声...很熟啊。 “柱子柱子,慢点,好像是贾东旭的声音。”许九提醒道。 何雨柱好不容易盼到一天赐良机,岂能轻易放过? 他爱谁谁! 反正爷们儿今天就是要把许大茂撞河里头! “桥那边的闪开啊!” “别把你们给牵连喽!!” “爷们儿就是奔许大茂去的!!” “伤了无辜可别怪我!!” 许大茂顿时傻眼! 身边的冯护士亦是土地庙着火------慌了神儿! “傻柱!你可别犯浑!我这船上还有别人呢!” “我去你姥姥!” “嗵咙听堂...” 三船连撞! 第88章 冤家路窄,淮茹到来【中】 三船连撞,马翻人仰!碧水生波,莺呼燕和! 许大茂租的船,直接来了个底儿朝天,双双就坠了湖... “孙贼!” “你踏马要人命啊!” “我踏马不通水性!” 眼疾手快的许大茂落水的时候,一把就搭上了船底木。 只是他带来的小护士,反应可就没那么快了。 “大茂!” “咕噜噜...” “救我...我不...咕噜...不会游泳!” 小姑娘在湖里扑腾的可欢实了。 “扒住船!!”许大茂嚷了一声。 志得意满的何雨柱此时间起哄架秧子了: “你让人姑娘挨哪儿扒去!” “她踏马够得着嘛!” “你还不赶紧过去拉人一把!” “一会儿该沉底儿啦!” “我去你大爷的!!”许大茂二话不说,拼着全身力气,拽翻了九爷的小船。 “许大茂你敢!”傻柱子成了怒目金刚。 “哎呦卧槽!许大茂!”许九措手不及。 “九哥哥!”雨水泡进了水里... 场中情势,瞬息万变! 傻柱子借着船身,跟许大茂扭打在了一起。 许大茂自知不敌,且战且踢,且踢且退... 直到退无可退之际,总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孙子扑腾着就想爬到贾东旭的船里。 贾东旭还能便宜了他? 老家儿不对付,小的就是仇敌! 去你大爷的吧! 贾东旭抡起一拳,直接捣在了大傻茂儿的手背上。 吃痛不已的许大茂当即就松了手。 可心里头气呀! 人也急了! 眼瞅着傻柱又朝自己压了过来... 说什么也不想喝湖水了! 死活都要往船上爬! 许大茂爬,傻柱子压,贾东旭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船... 也踏马翻了!! “呀!!东旭!!帮帮我!!” 翠鸟弹水、黄莺吟鸣之音,自桥座儿后惊呼而起。 始终坐在船尾的秦淮茹...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噗通一下掉进了水中... 顾头不顾腚的贾东旭亦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许大茂...你!咕噜咕噜...大爷的!” 婚期将近,贾东旭听从父母的话,把秦淮茹从秦家沟接进了城。 必然是为了方便迎亲,暂时将人安顿在了轧钢厂的招待所里。 秦淮茹头一回进城,看什么都觉着新鲜。 有心让东旭带她逛逛街... 然而贾东旭... 哪踏马有那份闲心呐。 人都太监了,逛个六的街? 说破大天也就拉拉手。 亲个嘴儿都费劲! 身子一旦起了反应,遭罪还特么自己个儿! 尽管贾东旭没什么心情带秦淮茹逛街买东西... 但人总是来了的。 若不领出去转上一转,左右说不过去不是? 东旭多鸡贼呢,兹要是关乎脸面上的事,肯定能捋得平! 横竖一权衡,划船是最好的选择了。 即便宜又开眼界,划完了船再就近吃上一碗馄饨,里子面子都有了! 可谁能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一堆程咬金?! 划个船都能顶翻喽! 三条船,七个人。 唯有许九通水性! 该说不说,马尔代夫的潜水证九爷都考过。 桥洞子底下,这个乱呦。 何雨柱算是报仇雪恨了。 拼了命的灌大傻茂喝湖水。 整个人都按到了湖里头。 许大茂也不是吃干饭的。 人都快淹死了,谁还没个求生欲? 你按我,我拽你。 俩人全都糟了没顶之灾! 捎带着把贾东旭一并拖进了水底! 什刹海,后海,湖水再浅,也有个两米。 两米多深的湖中... 九爷这个忙叨啊... 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啦! 扶好一条船,托着雨水的小屁屁先把她救离了险境。 转过身再去捞小护士... 就是在捞救小护士的时候,贾东旭的船忽而翻了,紧接着便听到了淮茹的清脆泉韵。 要不说咱的九爷尿性呢。 两秒钟,通过极度理智的分析,从而判断出了一个结论来! 那就是... 这个小护士兹要淹不死就行... 反正她跟许大茂日后不会再见面了! 你想啊。 本姑娘落了水,你特么连救都不救... 你丫还是人嘛! 一个是萍水相逢,另一个是内定的枕边人... 这道题很难做麽? 明摆着送分儿的! 当然得先紧着秦淮茹了... “妹子,船帮扶好喽,哥去救另一个。” “哎!你倒是把我也托到船上呀!” “自己慢慢爬吧。” 九爷撂下一句话,头都不回的朝着淮茹妹妹的方向潜了过去~ 什么都不想,先拿点利息。 瞅准目标,霸王卸甲! 沃茨阿婆?! 小妞儿...疯了吧?! 这么热的天... 里头还套着棉裤? 玩儿呢?? “咕噜噜~” “水...水底下...咕噜噜~” “有东西!” 秦淮茹吓得都要哭出来了。 九爷鱼跃龙门,帅男出浴! 湿哒哒的刘海甩出了狗一般的灵动性... “别扑腾啦!” “救人的时候最烦你这号儿!” “瞎折腾什么呀!” “老老实实别乱动!” 小九儿是真踏马不当人,活脱脱的把淮茹妹妹吼哭了。 再说了,人家能不扑腾麽? 谁让你手贱扒人裤子的? 你要不是不脱人裤子... 人家至于吓成这样儿? ...... ...... 落水闹剧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九爷一行人安全靠了岸... 锵锵七人行... 六个水饱。 小护士刚上岸,就气冲冲的走了。 许大茂有心留人,却是连追赶的力气都没有了。 躺在地上吐着水,摸了摸撑大的肚皮,嘴里头骂骂咧咧的。 何雨柱知道是在骂他,可眼下他也打不动了。 对付着骂两句算逑。 又一次遭受无妄之灾的贾东旭,心里头有苦说不出。 只觉着下身火辣辣的扎得慌... 不用想也知道,裤裆里垫的药包进水了... “九儿?小九儿?” “哎,咋了东旭?” “哥得上趟茅房,一会儿你帮哥把人送回招待所啊。” “哦。” 贾东旭先行离去了,走前连看都没看秦淮茹一眼。 淮茹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只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傻柱带着妹妹也回了。 尽管小雨水不太乐意,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总要回家把衣服换了才行。 草坪上就剩下了小九儿、大茂和秦淮茹。 “大茂?” “干嘛?” “你小子这是换目标了?” “没。” “那你怎么带个护士来划船?” “娄晓娥病了,高烧不退。” “发烧了?那你小子有够损的,人家一发烧,你扭头就换目标。” “废话,她发烧,我就得跟着咳嗽啊?走啦,碰见傻柱就特么倒霉...” “......” 许大茂也颠儿了。 九爷闻听晓娥生了病,心里面怪不是滋味的。 仔细一回忆,难怪今天会突然想起来划船的事儿呢。 天气闷热是真的,原先答应过娥子也做不得假。 不知道晓娥生病的事情也就算了。 眼下知道了,怎么着不得去看上一看? 只是再去探望晓娥之前,还是要把大棉袄送回去才行。 “走吧小嫂子,太阳就快下山啦。” 第89章 冤家路窄,淮茹到来【下】 “等等,你先别忙着走。” 秦淮茹匆忙伸手拦了下许九,人却没有起身。 蜷着膝盖坐在草坪上,粉唇轻抿,俏首微颔: “我...我的裤子扯了...” “裤子扯了?” 九爷左瞧瞧右看看,没发现什么破的地方: “这不好好的嘛。” “屁...屁股上破了个洞...”秦淮茹喃喃细语。 “屁股露一洞?”许九咋咋呼呼的嚷出了声。 敢情村妞儿进城也会害羞啊? 谁让你裤腰带系那么死的... 布料也不怎么耐实... 再者说。 屁股蛋子破了... 那也不是一个洞啊。 掰着指头数,最少也是俩... “破就破了呗,腚沟子又露不出来,你里头不还穿着呢嘛。” “......” “不、不好看。”秦淮茹羞涩难当。 许九看着小嫂嫂娇艳欲滴的模样,也不逗她了。 外套一脱,递了过去: “喏,围上吧。” 秦淮茹扭扭捏捏的接过外衣,系在了自己腰间。 真是要当小媳妇儿的人了,含羞带臊的踩着莲步小心翼翼的走在了许九后面。 “嫂子,招待所钥匙没丢吧?” “没...没丢,我掖在衣裳内兜了。” “嗯,那就好。回去赶紧换身衣服,留神感冒了。” “我...嗯...” “怎么了?话干嘛说一半儿啊?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你不知道,我呀,跟东旭不分彼此。” 秦淮茹瞄了一眼走在前头的许九,细弱蚊蝇道: “我今天出来的急...除了成亲用得衣裳,没备别的...” “就一身儿?”许九诧异回首。 “嗯...”淮茹面红耳赤。 九爷...服了。 抬眼望一望汤谷的落日,兀自叹了口气: “这个点儿了回去拿...” “指定犯不上。” “带你到商场买一身喽,反正都是你穿的。” “......” 秦淮茹闻言要去买衣裳,突然间就停下了脚步。 尚未察觉的许九还往前走着呢,随口问她晚上想吃点什么时,问了三遍都没人应,回过身才发现,小嫂嫂离着自己都十米开外了。 搞什么呀... 脾气这么怪呢! 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老话了。 贾东旭心思阴沉,找个媳妇儿也是难知如阴的。 “又怎么了?” 九爷一开口,秦淮茹猛然间就落泪了!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就往地下掉! 小九儿冲天起誓... 刚才问话的语气绝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声音非常之平缓! “呼---” 许九自行无视了周遭指指点点的目光,长长的呼了口气: “小姑奶奶?” “我知道女人的眼泪是温柔的杀招儿...” “只是拜托你别对我使好不好?” “旭哥带你出来玩儿,船翻了,它也赖不着我呀。” “还有你的裤子。” “破了...” “兴许赖我~” “但又不能全赖我,小爷下水救你的时候,谁让你乱扑腾来着?” “再者说了,我不是答应带你去买衣服麽,何必哭哭啼啼的呢。” 秦淮茹见许九误会了,强憋住了泪水,哽咽着回道: “不,我、我没赖你...” “我哭是...是因为我...我没钱...” “呜呜...” 许九顿觉错愕,好像是触摸到了什么,试探的问了声: “东旭把你带进城...没给过你钱?” 秦淮茹委屈的摇了摇头。 许九跟着再问: “你中午吃得什么?” 淮茹抽泣道: “晌、晌午为了赶公交,没来得及吃饭...” “只是、只是在车上啃了俩窝窝头...” “嘶------” 九爷听罢,不由得凉气倒抽! 节奏不对劲呐... 记得贾东旭挥泪不小心自宫的时候... 说好了先把秦淮茹哄住的。 这才过了一个多礼拜而已... 怎地剧情就背道而驰了呢? 整个一倒反天罡了啊。 有问题... 有很大的问题! “好了好了,先别哭了,边走边说。”九爷揉了揉秦淮茹的头发,轻轻拍了下她的香肩。 “小嫂嫂...那什么...” “容我问两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哈...” “还望你不要见怪。” 秦淮茹抹去了泪痕: “你、你问吧。” 许九回头探了眼身后,继而凑到了村妞儿的耳鬓: “嫂子?” “你跟贾东旭...我旭哥...进展如何?” 秦淮茹听完这个问题,当即就表现出了茫然无措的神色。 沉吟片刻,茫然换做了忧心忡忡。 脸上更是流露出了心乱如麻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一次他到秦家沟接我...” “在家里表现还好好的...” “谁知出了山,就变得古怪起来了。” “我说不上来那种劲...” “总之...就是忽冷忽热的。” “不对,不是忽冷忽热,应该是不冷不热的。” “我问他话,他也回答,就是不大主动跟我聊天了。” “东旭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嘛?” “没有~”九爷摇着脑袋,细细的品起了秦淮茹讲得这番话。 “难不成他想退亲?”秦淮茹大惊失色。 “别裹乱成麽?好好的,东旭哥退哪门子亲呐。”许九瞥了眼秦淮茹: “你长得又不差,十里八乡一朵花。” “虽说是农村姑娘吧,爹娘照样把你养得白白嫩嫩的。” “哪个男人见了不垂涎三尺?” “贾东旭又不眼瞎...” 秦淮茹咬住了下嘴唇,轻声细语道: “那他干嘛对我若即若离的...” 是啊... 问题可不就出在这儿了麽... 揣测间,一束灵光自小九儿脑海中一闪而过! 许九忽然间凝视住了秦淮茹: “小嫂子...” “咱有一说一哈...” “贾东旭打从山里头,把你接出来的时候...” “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你...想说什么?”秦淮茹霞飞双颊,玉颈如宝石般瑰红明艳。 完啦... 完啦完啦完啦... 症结这不就找着了麽。 贾东旭? 假东西... 丫一阉人... 动了不该动的心... 可不就要翻了脸麽。 太监这玩意儿心理多变态呢。 此时间也不是古时候... 家里穷得叮当响,万般无奈才当了宦官。 阿旭的人生路,正合了一句话: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气冲牛斗的大小伙儿,不愁吃也不愁喝,前途不敢说无量吧,那也是充满光明的。 一下子没了根儿。 搁谁心里能好受喽? 这种事儿要落在许九身上,早他娘的喂鲨鱼了。 贾东旭挨到今天才扭曲... 该说不说... 妥妥的爷们儿。 铁骨铮铮的变态! 越是这样心性的东西... 就越得防他! 要不然,九爷干嘛急着找人做拦精灵呢。 第90章 冤家路窄,淮茹到来【终】 “小嫂嫂,方便说一下...东旭怎么着你了麽?” “你要实在是羞于启齿...” “我来猜...” “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许九下作归下作,不过一旦逢上正事儿,自然也是有正形儿的。 现在可不是什么精虫上脑占便宜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要摸清楚贾东旭这个死心理变态的脉络... 相应的细节,了解到得越全面,分析起来与实际就越贴合。 接秦淮茹时就变了脸。 落水后,贾东旭对自家媳妇儿不管不顾,交代了一句话,自己起身就走。 铁石心肠权且不论... 有一点姓贾这孙子指定预料到了... 晚饭许九不会不管她媳妇儿的... 毫无疑问。 贾东旭的招数悄悄转变了。 因为九爷的状况也已迥然不同。 小九儿有钱了,工作落实了,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 毫不夸张的说,许九的未来前途似锦! 这样式的小九儿... 贾东旭扪心自问... 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摆布了。 拿捏不住许九... 问题尚且不大。 但小九儿的日子越过越好... 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 须知,许九可是孑然一身的... 如今条件好了,哪个老爷们儿不想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哪怕小九儿再笨再蠢,傻到连婆子都不会拍... 架不住媒婆们闻着味儿的找上门儿啊! 小九儿一旦结了婚... 是不是就有人管了? 有人管他... 某些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贾东旭的想法简单至极! 那便是在自己媳妇儿怀孕前... 一定不能让许九成亲! 千方百计...绞尽脑汁也要给丫使坏不可! 媒婆月老,一律阻之! 自由恋爱,背后毁之! 九爷不是万能人。 他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 也想不到这一层上。 许九只是琢磨着... 贾东旭这个死变态... 横不能惦记着,小爷现在抖起来了... 让爷帮他养媳妇儿吧? 嗯... 貌似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秦淮茹万万没有想到,作为东旭口中最是听话的“朋友”。 这个叫许九的家伙... 竟然能问出如此厚颜无耻的私密话。 这便是城里爷们儿所谓的交情? 连夫妻间的隐秘都不带避讳的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城里人的思想... 会不会太过开放了。 本就羞涩不安的秦淮茹,经许九惊世骇俗的一问,小脑袋瓜险些埋进胸膛。 九爷见她点了头,跟着放心大胆的道出了心间的困惑,直击秦淮茹的灵魂! “东旭哥...抠过?” “什?什么?”亭亭玉立的秦淮茹晦涩难明。 “就这样~”九爷冲下面觑了一眼,跟着勾了勾手掌,行为举止具在不言中。 秦淮茹试图理解许九的动作,瞧了瞧他的手指,又看了看系在腰间的衣裳... 这个瞬间,面如红潮,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不可! 纵是羞愤不已,却也摇起了脑袋,很是僵硬的摇着。 九爷习惯性的明悟于心... 如果连那样都没有做的话... 别的就更不可能了。 顶破大天,上半身的干活。 “懂了。” “旭哥一准亲过你。” “九成九,双舌交锋他收了手。” “你...你别说了~” 两句话臊得秦淮茹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急匆匆的朝着招待所走去。 “喂,你不买衣裳了啊?”许九追了上去。 “我不要了,回去缝一缝照样穿。” “走吧,我给你买,一会儿市场该关门了。” “不用,我不花你的钱。” “真不用?” 秦淮茹只管低头向前冲。 “晚饭呢?也不吃啊,招待所就只有热水,在这儿喝了一肚子,回去再喝一肚子,你倒是好养活。”撩逗人的风凉话,九爷张嘴就来。 果然,秦淮茹停下了脚步。 小村妞儿多半是饿了。 “你...借我五分钱,回头我还你行不...” “五分钱?合着你晚上就吃一麻糖啊?跟我来吧,先去买身新衣服,完了带你上烤肉季吃一顿。” 许九大包大揽道: “既然东旭把你交给了我,岂有照顾不周之礼。” “早跟你说了,我跟旭哥不分彼此!” 秦淮茹多有犹豫,不过还是跟在了九爷身后。 之后的一个小时,小村妞儿总算是展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看来钱的魔力,普通人真就无法抗拒。 花衣服买了,各色小吃尝了个够。 烤肉季没有去。 秦淮茹说她吃不下啦。 大包小袋的拎了一堆零食,二人回到了招待所。 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小嫂嫂喊人的称呼都变了。 “谢谢你小九,回头...我让东旭把钱给你。” “外道了不是?当兄弟的给嫂子买点吃食,多大点事儿啊?” 许九倒是不见外,进了门一屁股就坐到了床头: “话说嫂子?” “你们俩办喜事儿,东旭只把一人接到了城里...” “你父母呢?结婚当天,老家儿不来啊?” 提及到父母,秦淮茹变得伤感起来: “不来,我爹我娘怕麻烦...” “东旭...也不想麻烦...” “不过在村里还会摆一次席。” “哦,分开办了,想想也对,面送了,肉也送了,你爸妈脸上也算有光,在村子里总能扬眉吐气的。” “嗯...” 其实秦淮茹心里面,还是挺想带着父母上城里转转的。 毕竟操劳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山沟沟,想一想,真让人揪心。 爹娘不愿给贾家添事儿... 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随着日子走吧。 人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可这水就算是泼到了门外头... 让爹娘在有生之年,上城里头看看,这点心愿当女儿的,总能办得到。 “你看看还缺什么不?要是不缺的话,我可就走了。” “不缺不缺,什么都不缺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九爷吧唧了两下嘴,心道真是个小土妞儿... 不过你还别说,山里的姑娘就这点儿好。 人家不矫情。 要是落水的换成晓娥那丫头... 回到家早都热水洗澡了。 “得,你说不缺就不缺。” “等我走了你自己打点温水洗洗头吧,一会儿我让招待所的人给你送块香皂来,回见~” 许九转身要离开时,秦淮茹反应过来了: “小九?你能...帮我去问问有没有别的空屋了麽。” “这屋的门锁刮风时,一直咔咔响...” “还有窗户...关不上...” “压着木头片儿,还是有道缝...” “等着,我去给你问问。” 九爷去找管事儿的商量了。 似招待所这种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大多提供内部人员食宿,譬如亲人家属、有生意往来的贵宾老板什么的,鲜少对外开放。 轧钢厂的招待所自然不会例外。 想要做到一视同仁,肯定不能够。 既然造它的时候,房间就有了不同的规格,待人接物方面,必须是三六九等。 贾东旭只是名普通工人。 能混上一个单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不过九爷出马,必然一个顶俩。 是不是轧钢厂的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会不会办事。 帮秦淮茹换个带淋浴室的房间,估计要费点口舌。 只是换个普通单间,问题不大。 小嘴巴抹上蜜来在了前台。 意料之中,派钥匙的是个老女人。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为小嫂嫂换了一间干净明亮的小屋。 会说话当钱花。 真钱肯定犯不着给。 块二八毛的换间屋? 有这钱还不如直接住旅店呢。 安置妥了秦淮茹,小九儿是真的要走了。 尽管有一丢丢舍不得,有心多聊会儿的。 无奈何夕阳西下,等到天黑再去看娄晓娥... 礼数上不好说。 若是晓娥一个人住,怎么着都行。 这不还有她爸妈嘛。 整理下衣衫,准备好瓜果。 小九儿人五人六的就登门拜访去了。 第91章 三十八度六的温存 似在情理之中,偏又在预料之外。 娄晓娥母亲谭雅丽对于许九的态度... 明显超脱了小九儿的想象。 谈不上客气,亦说不上冷漠。 闻听是女儿的朋友,便把许九让进了家中。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一声自便就让许九一个人呆着了。 娄母进了书房,不知在忙些什么。 至于娄父娄南光... 不在家。 两口子好忙啊。 病恹恹的花蝴蝶下得楼来,看见许九的时候,眉间分明露出了一抹喜悦,只是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你怎么来了?” 九爷侧目,望向了一袭睡裙的晓娥,小脚丫还是那么的可可爱爱,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在家等你一天,都不见你来喊我划船。” “天桥儿找一算卦的一算,丫告诉我你快不行了...” “这不,赶紧买点水果来送你一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咳咳咳...”面颊带着红润的娄晓娥,轻咳了几声。 “还发着烧?” “好多了。” “家里佣人呢,熬锅梨水润润桑。你也是,好歹穿厚点。” “要你管,你不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嘛。” “真是个大小姐脾气。”九爷拿起水果刀为晓娥削起了南果梨,随即像是自言自语道: “不过也难怪,像你爸妈这么忙,工作之余,还能将自己女儿教导得如此温文娴雅,有点小脾气可以理解。” 娄晓娥月眉微蹙,浅浅的酒窝蕴含着小小的怒意: “你够了啊。” “好几次了,总说我是大小姐脾气。” “要不是你,我会生病呀?” 九爷没脸没皮的接了句: “怪我喽?” “肯定是你一回家就洗澡来着。” “保不齐洗完澡后,对着窗户吹了一宿。” “把自己折腾病了,管叫我背锅,哼,我可不干。” “给,吃个梨子生生津,去去嘴巴里的苦味。” “我不吃~”娄晓娥倍感意外,许九是怎么猜到自己吹了一晚上夜风的。 “拿着,好话不说第三遍哈。” 许九把梨子递了过去。 晓娥撇撇嘴,不大领情的接到了手里。 “晓娥?有件事儿...我挺奇怪的。” “什么事?”娥子还是咬了一口梨子,酸酸甜甜的,入口微凉。 “你爸你妈...给你的自由度可不算低呐,咱们在这儿聊天,你母亲在书房里忙,按理说是很尊重你隐私空间的...” 许九言及此处,话锋一撇: “可是...关于你的亲事...他们为什么要双标呢?难道你不觉得麽?” 娄晓娥深深的吸了口气,稍显无奈道: “其实也没有双重标准啦。” “我父母呢...给了我很多选择...” “你们院儿的许大茂只是其中一个。” “条件最普通的...” “我心里好奇就去找了,谁知道会碰上你。” “偏偏你还不是个东西...” 九爷的脸皮是开玩笑呢? 胡子都扎不透,区区讽刺何足挂齿。 “哦,难怪。” “我就说麽,像你这样的家庭,找什么样的不行。” “那要这么说的话...” “你父母还是相当开明的。” “给你做引导,但绝对不干涉...” “难得。” “他们每天都这么忙麽?礼拜天都不带休息的?” 晓娥无精打采道: “是啊...” “特别是这两年,明明都把经营权交上去了,还是从早忙到晚...” “我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打仗的时候捐钱捐物,谁知打完仗...” “变得更忙了...” 知书达理的娥子都想不通。 小九儿就更想不通了。 别看爷们儿是穿回来的,不早都说了麽。 奈何九爷没文化,一句卧槽闯天下。 除了专精女人,别的? 全踏马是一知半解。 也曾听闻过有一场什么什么浩劫的。 可你真要掰开揉碎了说? 许九比小学生强不到哪去。 他知道个嘚儿啊... 此时此刻,娄父娄母留给九爷的印象,就两个。 大资本家挺爱国,起早贪黑博建设。 为人父母挺民主,不干涉女儿私生活。 该说不说,第二点明显存在瑕疵。 不然九爷上哪得逞去? 只是若干年后,当九爷踏着那道遮天之潮兴风作浪时,对第一条,有了铭心刻骨的领悟。 观当下。 许九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听晓娥父母... 其用意太明显不过了。 估计只有晓娥呆呆傻傻的实话实说... 当爹的不在家。 当妈的忙工作。 佣人也歇着去了。 你说说?是不是天公作美? “娥子...”九爷恬不知耻的起身来到了晓娥身边。 “你干嘛?”娄晓娥下意识的就往旁边坐了坐。 “你看你,紧张什么,哥就是摸摸你额头,看看你发不发烧了。” “你别乱动啊,这里可是我家。” “知道是你家,在自己家你怕什么。”九爷浑然不惧,径自探向了晓娥的脑门,眉宇微微皱起: “真的有点烫,喝退烧药没?” “没~刚冷上水你就来了。”娄晓娥委屈巴巴的。 “呃...这么不凑巧呢,那你快去喝药吧。” “你呢?还不走?” “你怎么老撵我啊,好歹哥也提着果篮来探望你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娄晓娥嘟着嘴巴,愤愤的剜了许九一眼。 “撵你都不走,一准没好事。你说,你是不是又惦记我爸的烟和酒了?” 九爷莫名一怔,继而无耻一笑: “顺便把你经常泡的薄荷也给我悄悄装点儿。” “你!”娄晓娥气鼓鼓的跺了下脚: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等着吧!” 说罢,晓娥转身上了楼。 许九是个好大的不是人呐... 眼巴巴的就盼着这一刻呢! 老话说得好! 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宁做朱门饱死鬼,不当路旁冻死骨! 娥子前脚回房喝药,小九儿后脚就跟了上去! 身轻如燕,上楼无声。 此乃天赋也。 晓娥闺房的门快要合上的刹那,一只大手凭空出现了! 根本容不得晓娥做出任何反应... 樱桃小口瞬间被封死! 贪婪的吮吸声,压过了紊乱的呼吸。 满口都是南果梨的香甜。 足够两人合穿的宽大睡裙,给了小九儿无可抑制的源动力。 三十八度六的体温,如火如荼! 不出意外的... 清纯可人的娥子又哭了... 死死按压着自己的嘴巴,努力的不发出任何声响...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无耻、卑鄙、下流、阴险... 许九... 你不要脸!! “嗯~” 一记克制不住的轻哼从琼鼻中流露而出... “手拿开,快点。” “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又不会娶我...唔唔~呕~” “真够笨的,锁住牙,别嚷嚷,回头让你妈听见,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许九说着话,摆弄着晓娥跪在了床上。 “你...要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别,不要,那里怎么能行呢...呃~”晓娥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再度捂住了嘴。 天呐... 许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夜幕... 笼罩了大地! “呼---” “放心娥子,你还是你。”九爷穿戴齐整了,还紧了紧腰带呢。 娄晓娥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许九男子汉大丈夫,在女人面前有什么不敢承担的。 “是,哥不是人,哥承认。来,把药喝了,乖,听话,要不然哥哥继续给你打针喽。” “你...” 迫于淫威,娄晓娥无奈的把药喝了。 尽管晓娥将杯子还给小九儿时的态度有些恶劣,不过九爷大肚能容,这点小脾气还是可以原谅滴。 “稍微缓一缓,换件儿睡裙去把薄荷叶和烟给哥准备好,哥拿上就走了。” “滚啊你,我能站起来嘛~” “应该...能吧?真起不来了?” “你说呢!” “......” “好吧,下回找哥的时候,记得带上,好好休息,我走啦~” “你倒是把裙子帮我扔了呀!” “哦哦,忘了。那什么,娥子?”许九把染了污秽的睡裙塞进了自己的裤兜: “这两天记得多吃水果,尤其是香蕉...” “那玩意儿...通便。” “滚呐!” ...... ...... 许九眉毛一扬,乘风而去。 临走时还不忘跟娄母打声招呼呢。 漫步夜风中,速度一点五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一有了、二有了。 三跟四还会远麽? 当然不会远了。 许大茂啊许大茂... 这可怨不得小爷。 你用情不一在先,我撩搭晓娥在后。 你能朝三暮四,就别怪小爷生吞活剥。 就这,爷都给你留着面子了。 若不然小爷干嘛放着前门不走,走后门? 加油吧孙贼! 像娥子这样的极品呆萌妹,可是比凤毛麟角少多了! 有钱又单纯,还能忍气吞声,上踏马哪儿找去? 简直是人间绝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兹要娥子不嫁到外地... 随便嫁给一大佬级别的儿孙... 就更加完美了! 有了这层关系,啧啧啧,四九城还不是任小爷横着走? 第92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一】 匆匆然,九月过半,转眼到了贾东旭的婚期。 这半个多月以来的生活... 好有一比呐... 小九儿黑灯瞎火跳探戈------整个一暗中作乐! 简直爽翻了天! 痛,并快乐着! 甭看爷们儿成了朝九晚五的打工仔... 晚上还要时不时的加趟班... 当付出与回报达成正比时... 许九要是心里头怀有怨气? 丫就是孙子! 巡逻小队总队长,治安先锋第一人!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 九爷就开启了浑水摸鱼的日子... 木得办法。 为人原则不能破啊。 躲最多的懒,吃最好的饭。 当别人还在朝着罗马赶路的时候,小九儿都在罗马横冲直撞了。 心里头知道怎么回事就得。 不过面儿上必须做出一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样子来。 人呐。 不好太舒服喽。 太舒服他容易出事儿。 想要不出事儿? 那就得主动找事儿。 什么叫找事儿? 对于许九而言,找事儿就是过上与寻常老百姓一般无二的生活。 充实也好,空虚也罢。 兹要人们看着你忙,准保没有错! 因此上,九爷这个忙叨啊... 恨不能一天有九十八个钟头! 二十四个小时,它不够看的呀。 您了琢磨琢磨。 身为治安负责人,巡逻侦缉队大队长! 其工作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吧。 往大了说,忧国忧民。 往小了说,那也是心系百姓。 周而复始的在所在街道区域内来回溜达转悠... 多么耗费体能呢。 走东西串西巷,听听东家长,唠唠西家短。 瞧瞧这家儿的漂亮媳妇儿... ??那家儿的俊俏姑娘... 跟大嫂子手拉手的话斜阳... 与小尖果儿面对面的跳猴皮筋儿、丢沙包外带拍手掌... 忙啊... 真真儿是忙啊... 忙得焦头烂额的乐在其中。 鼻涕泡儿都甩出来啦! 将心比心的讲... 自打小九儿拿着大茶缸子,在办公室里冲泡开第一杯普洱茶时... 命运的齿轮轰隆隆地就启动了! 好茶需分享,忠奸要辨清。 脚跟得扎稳,还不能让人抓壮丁... 敢情~ 街道班子八个人,除了祁主任。 她老人家的话,从某种程度来说,等同于圣旨... 圣旨嘛。 那还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至于其他人说了什么... 根本就钻不进九爷的耳窝。 当然啦,工作毕竟是工作。 这不,马上就到国庆节了。 许九还真是一天到晚的没怎么消停过。 即便是混日子,你不也得有个混日子的样儿才行? 窝在街道办的时候呢... 学这个... 领会那个... 传达这个和辣个... 有一说一哈,此时间的纪要纲领,茫茫多! 你不得彻底贯彻落实全民皆兵的政策? 除此之外,隔三差五的还要向派出所同志做一番深刻的汇报工作... 须知,治安可是个大问题! 说是重中之重都不为过。 简短截说,干了半天许九就咂摸出滋味儿来了。 难怪上头的领导会让他挑起重担呢。 名声在外是自然的。 更关键的是... 小九儿或多或少的认俩字儿! 要不是这年头繁体字忒多了点儿... 其实九爷认得字不老少呢。 上不得千?还破不了三两百? 只要认字,就行! 横竖都比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强! 加之人又年轻。 跟派出所的同志们沟通起来,势必要顺遂许多。 再一个,小脚老太太多为热心肠,大街小巷的四处转悠,全当消食儿了。 真正的治安工作,怎么着都差点意思。 譬如抄个安全宣传报哇,记录下最新的治安政策呀。 不会写字儿还能行? 里外里,小九儿这个半不啰啰的货色,算是赶上了。 麾下大将... 清一水儿的90跟00后! 在九爷尽心竭力的鼓舞下,老人们三五成群的,组建出了越来越多的侦缉队。 这可都是许九功劳啊... 至于苦劳... 咱就让给普罗大众好了。 不过有一处辛苦的地方,九爷则主动担在了他消瘦的肩膀头!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 多半没什么事儿。 可到了晚上... 咱就不能让上了岁数的大爷大妈操劳了。 这份莫大的罪... 必须得亲自受! 人心都是肉长的,老百姓眼睛是雪亮的。 殊不见,天气逐渐转凉了... 咱的小九儿岂能忍心让年迈的长者随他夜间巡逻呢? 于心不忍呐! 白天,是一天天的奔波忙碌。 到了晚上,裹着街道给发的棉大衣,穿行在瑟瑟寒风里... 天寒地冻... 长街无人... 可以说得上是... 无时不刻都会有危险发生! 拎着个手电筒游荡在夜风中... 偶尔还会遇到几个真正的配枪人民卫士... 谁都不容易呀。 如此过了一个礼拜... 许九总算跟几个单位的人,竞相熟络了。 人熟好办事! 区直变通诀窍多! 黑布隆冬的,悄悄拱进小雨水的被窝... 为她悉心的调理调理身子,不过分吧? 让她进一步巩固一番生物学结构,也算得上勤勉有加喽? 隔两天打着学习的名义,趁老爷们儿上班之际,跑回四合院同几位姐姐轮番研讨下软件硬化工程... 顺道拓展开发下别的院子... 就冲这股子拼命三狼的精神... 谁敢言小九儿半个不是?! 多少只蛀虫成天都在惦记着偷得浮生半日闲... 九爷一心为人民! 为人民的幸福大业,任劳任怨! 人间有性乃清欢... 也该着是许九忙过头了,主要也是真心忙... 管把正阳门下陈记布铺的雪茹妹妹和请她哥哥陈风吉喝酒的事情... 给忘到了脑后。 半个月了,愣没抽出身来去转悠一趟。 若不是在大街上巡逻时,遇到了侯东来... 就是过了国庆节,九爷都未必能记起来。 侯东来看见了许九,不由得身躯一震。 特别是胳膊上戴着的袖箍... 可谓是威慑力十足! 九爷果然没有撒谎... 人家真是街道办的人。 还从扫大街的摇身一变... 晋升为了负责管理治安的小队长! 由此可见,潜藏在其身后的势力,非比寻常。 然而姓侯的是个滚刀肉啊... 为了钱,什么都豁得出去。 拉起九爷上一边就絮叨开了。 说是陈雪茹曾满世界的找过他。 什么原因不好说。 八成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儿。 许九乍一听陈雪茹的名字... 眼前便浮现出了洁白如玉的雪山上,盖了好几座鲜艳惹眼的草莓庄园... 看来呀,雪茹妹妹这个小布尔乔亚...想小爷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改天去调教一番喽。 向往偏门儿的小妞儿... 若不吃上两回亏... 如何能领略到世间还有像小爷这般,玉树临风且不知廉耻的家伙? 何况侯东来还给小九儿送来另一个好消息。 陈雪茹家里... 掰了! 分崩离析! 做哥哥的陈风吉短短十来天时间... 就在赌场欠下了巨额外债! 不用想也知道,中人家圈套了呗。 侯东来真以为是九爷背后的势力做得局。 这才心急如焚的找寻起了许九。 碰上了,难免一顿翻扯。 他害怕呀,死缠烂打着陈雪茹这么长时间了。 别到头来,落个鸡飞蛋打喽。 话里话外多有埋怨许九的意思。 怪他办事不利,没能拦住陈风吉耍钱。 九爷闻言不爽了,直接给姓侯的甩起了脸色。 天底下看不见的赌档海了去了。 鬼知道陈风吉把钱输给了谁? 反正不是他这一波的。 侯东来吃了瘪敢怒不敢言... 小九儿多会见风行船呢。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儿。 告诉姓侯的先别急。 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陈风吉欠债归欠债... 家底子又没空。 为今之计,当务之急是要去盯住陈家人。 以防他们卷着钱跑路。 江湖规矩,赌场里借钱欠下债,搁哪都是九出十三归! 老陈家真要将心一横... 铁了心不填这个坑... 夹着金条远遁四九城... 那才是真正的竹篮打水呢。 侯东来几经权衡... 觉得九爷言之有理! 再三劳烦九爷,务必要在百忙当中,前去宽慰宽慰陈雪茹! 此时间,正是雪中送炭的绝佳时候! 许九拍着胸脯应下了。 姓侯的调转枪头,扎向了陈记布铺... 第93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二】 望着侯东来远去的身影,许九默默的做出了决定。 这孙子不是忧着出国嘛? 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就算雪茹妹妹家发生了变故... 一家人来了个卷包会... 不妨事。 两条小黄鱼儿,九爷自掏腰包也给了! 助其一臂之力,让丫上漂亮国祸祸去! 五十年代的漂亮国是什么德性... 许九不晓得。 不管是什么吧。 他姓侯的要真是个人精... 在九爷第一桶金的支持下,尽管混出个人模样儿来。 不论是黑... 还是白... 混得好了,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见了面还是好朋友。 哪怕到时候你不把小爷当朋友... 小爷要是走了背字儿... 也不是拉不下脸来贴你的冷屁股... 男人嘛,好听点说,能屈能伸呗。 可丫万一要是在那边儿,让人一梭子给突突喽... 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侯东来,是踏马废柴。 枉费小爷的金条了。 没那本事,去国外干鸡毛哇。 瞧瞧小爷我,能吃几碗干饭,心里头门儿清! 姓侯的事情,就这么着了。 至于陈雪茹... 还真得拖到转天才能去找她。 今天指定不成。 今儿是贾东旭大婚的日子。 昨儿晚上就定好了。 十一点钟,九爷要随着接亲队伍为贾家门壮声势去! 吹吹打打的家伙式,许九玩不来。 沿途放个鞭炮还是没问题的。 这年代结婚,一瞧热闹劲,二看帮手情。 兹要人缘儿足够好,迎亲的队伍差不了! 三兜两转悠,许九来到了锣鼓巷。 四方红纸压井盖,吉祥辟邪,挡晦迎新。 街门里外,全都贴上了大红喜字。 “回来了九哥!”阎家老大阎解成看见许九就跑了过来,满脸笑意。 “哥哥你回来啦!”老二阎解放也灿笑着凑了过来。 许九瞧着兄弟两个纳闷了: “你们俩...今儿怎么没上学啊?” “我们...嘿嘿~”阎解成摸着后脑勺,傻傻的笑了一声。 这一笑,九爷秒懂。 阎老西儿啊阎老西儿... 你丫是真够鸡贼的。 为了把礼钱吃回来,直接让俩儿子请假啦。 说不定还想着趁着乱乎劲,好多捞抹点花生瓜子和糖块儿呢。 “九哥?你不是负责放鞭炮嘛,先偷偷给我们俩几个呗~” 许九从不是小气人,拿出一分钱就丢给了阎解成: “自己买一挂小鞭去,人家大喜的日子,给你们俩揪几个事儿小,别到时候放一半断了捻儿,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谢了九哥!”阎家小子会来事,得了一分钱,直接给许九鞠了个躬,跟着抹脚就溜了。 人来在中院,抬眼就瞧见了大红灯笼,街里街坊的也聚在了院中。 人群里的老贾两口子满面红光,贾东旭亦是喜气洋洋。 张荷花眼睛多尖呢,一下子就瞄见了许九,摇着手就招呼道: “小九儿,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快来快来,先吃块喜糖!” 贾为民拍打着许九的臂膀,赞叹道: “小伙子...壮实多了。” “知道你在街道上忙,今儿中午就不灌你了,不过到了晚上,咱爷俩儿可得好好两杯才行。” 瞧见没? 贾为民说什么也是院儿里的二大爷。 能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放下身段跟许九说话... 里面若没有点说道... 可能麽? 当然不可能了。 小九儿今非昔比错不了。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街道祁主任都给他们老贾家随份子啦! 街道主任的份子,那是随便给的? 满胡同的家户多了,是个人就给,挣多少它也不够啊。 看谁的面子? 还不是许九的嘛! “爸!说什么呢!晚上小九儿还得替我挡酒呢!”准新郎官贾东旭发声了: “我那帮工友可是个顶个的能喝,身边儿若没个招架的,我还不得被他们灌晕啊!” 人群顿起嬉笑声。 大家伙都清楚,贾家小子这是担心喝多麽? 分明是担心喝大了入不了洞房! 小九儿眨眼就融入到了欢快的氛围中。 跟街坊四邻侃大天儿,扯闲篇儿,待到时辰差不离后,回屋把红袖箍掖在了枕头底下,检查检查兜里的火柴跟烟卷儿,拿起编织袋里的炮仗就出了房门。 刚把门锁上,钥匙还没揣进兜呢,扭过脸儿就撞上了刘海中的媳妇儿。 海中媳妇儿牛金花什么都没讲,兀自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九爷的手中,跟着转身就跑回了屋。 搞定九爷一阵懵逼! 低头一看... 一双鞋垫子... 一双勾花鞋垫子... 这玩意儿... 有个什么说法儿? 嗨,管她呢。 给了就直接垫上呗。 一双垫底而已,她还能告小爷贪污受贿去? 刘海中两口子的人性... 九爷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 俩人私心忒重。 讲道理。 在小九儿看来... 私心重... 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无非就是自私自利呗。 虽说于当今的主流价值观背道而驰... 你能怎么着? 把俩人枪毙喽? 活得自私... 恰恰说明刘家两口子,对眼下的状况不满! 究竟是哪里不满... 九爷也吃不大准... 不过有一点许九胸有定见。 那就是刘海中和牛金花... 俩人加起来这一甲子年头... 算是踏马的白活了。 比脑袋还要大的私心... 愣是挂在脖子上瞎晃荡。 对工作的不满和生活上的不如意... 全他妈写在大脸盘子上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种人... 怎么说呢。 多如牛毛。 而且这一堆牛毛中,没一根儿能成得了气候。 该交交,该处处。 关键时候当枪用。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 自私的家伙,翻脸如翻书,偏偏油盐还不进。 油盐不进好哇... 有朝一日撞死在南墙上,他都不知道墙比头要硬,总觉得别人不阴他的话,他一定能撞塌了南墙... 教育出来的儿子也是这般德性。 院儿里其他小辈叫一声“九哥”... 许九听见以后,明知对方有心讨便宜,还真就不怎么在意。 一来人家叫得好听,好比阎家的两个小鬼头。 甭管人孩子怎么着,阎埠贵的家教又如何。 天真烂漫劲儿,至少还在呢。 一分两分的给也就给了。 可特喵的刘光齐... 还有他弟弟刘光天... 这俩货... 家大人也不知怎么拐带的... 见了许九倒也喊哥了... 就是那小老样儿啊... 整个一皮笑肉不笑! 瞎子都能瞧得出来... 刘家两兄弟? 纯属就是奔着占便宜来的! 真够踏马扯淡的。 好好俩崽子,活脱脱让刘海中棍棒底下打歪了。 打呗,反正也不是九爷的种。 小九儿垫好了新鞋垫,把旧的随手扔进了泔水桶。 哼着小曲儿就随贾东旭接新娘子去了。 海中媳妇儿牛金花趴在窗户上将许九换垫底的爽快劲儿尽收眼底,跟着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她就知道,小九儿一定会收下的。 她还知道,小九儿有裸睡的习惯。 偶然间发现的。 好吧... 其实不是偶然... 牛金花想跟小九儿打好关系。 在许九去街道上班的第三天,学着乔书兰那样,早早的为九儿做了顿早饭。 用牛金花的话来讲就是... 忠海媳妇儿做得? 为何我做不得? 别看许九跟你们家搭了伙... 你乔书兰做的饭要真是好吃... 小九儿何必每天早上都上外面花钱呢? 这不典型的拿钱不办事儿麽。 看我做一顿拿手的羊肠汤... 管保拴住小九儿的胃! 便是这一碗汤... 令牛金花与许九之间结下了不解之缘... 初秋时节,蒙蒙亮的天。 九爷一如往常般揭了竿。 好巧不巧的窗帘儿没拉严实喽... 就那一眼嘿... 二十八岁的牛金花... 芳心错乱!! 此物理应天上有... 人间哪得几回闻! 生产队的驴...怕也不过如此了... 刘家有红杏,几欲出墙来。 逢上稀罕物,谁还没个蠢蠢欲动的心思了? 难不成跟自家丈夫刘海中一样... 要个三胎都费劲呐... 人长得倒是壮实,一个抵人许九俩。 可又有什么用呢。 早前就知道小九儿不是凡人,如今亲眼目睹后... 金花也按奈不住了... 她计划兵行险招... 勾引勾引许九... 虽说自己比他大了十岁... 可他毕竟是个生瓜蛋子呀。 气血这么足崩,他不嫌憋得慌? 再说了,老爷们儿不就是那么回事儿麽。 莫瞧自己养了俩孩子,垂了些。 这东西往许九眼前一晃... 还不得把他美死喽? 牛金花越琢磨越觉着自己能拿住小九儿。 一箭好几雕呢! 把许九勾引到手里... 看见的、看不见的好处... 多着呢! 第94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三】 披红挂彩的贾东旭牵着头顶绒绣球的小毛驴,神采飞扬的走在了人群最前方。 身边跟着的人实在是不少。 仔细一看,除了四合院的人以外,余下的都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人。 九成都是他父亲的朋友。 陪在东旭身边,还能跟他说上话的,其实就一个人,何雨柱。 雨水守着九哥哥沿途放鞭炮呢。 许九也觉着奇怪... 老贾家居然没什么亲戚。 估计老辈人走的早了... 父母辈的话... 要不是独苗,要不就断了来往。 不管是什么吧,只要有人帮衬着,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家长里短如此,社会关系亦如此。 横不能做什么事情都大言不惭的把独立自强挂在嘴边吧? 跟踏马后世似的? 买车买房全靠自己? 姥姥了不是。 家里老的死绝了,毛线办法都没有,才特么靠自己呢。 父母老家儿仍然健在,自力更生你妹呀。 对此,小九儿最有发言权了。 两辈子光杆儿司令一个。 偏就想过上好生活。 要是不在道德层面上动点歪脑筋... 他就是打工打到死... 再把身上的零部件卖完喽,也特么买不起车房呐。 后世有个家伙就特别值得九爷称道... 别看他属于弟弟级别,少走一截子弯路,直接到达了峰顶。 江湖上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呢: 质疑自如,理解自如,成为自如,超越自如,伸缩自如,自愧不如... 兹要人生可逆袭,何必在意流言蜚语? 十几万的衣服,几万块的鞋... 驾驶着小牛,驾驭着小妞。 秋水共长天一色,人生不过几度春秋。 高度到了... 唾沫星子喷不着! 迎亲队伍有说有笑的跨过万宁桥,穿过地安门东大街,来在了内大街上。 过十字路口扔挂小鞭儿,过桥也一样。 “噼里啪啦”鞭炮炸响。 时刻准备驮新娘回家的毛驴,可算是适应了,不再尥蹶子。 地安门内大街,熙熙攘攘。 瞧着有人迎亲,纷纷让道。 此时间,门楼旁的二层小屋里,一个小男孩正冲着楼底下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喊着: “我告你们~” “母家做得胸是炒鸡蛋套吃~” “虽然胸是爆吃~” “但鸡蛋蘸上胸是汤儿~” “套吃!” “馋不死你~” 翻译: “我家做的西红柿炒鸡蛋特好吃。” “虽然西红柿不好吃。” “但是鸡蛋蘸上西红柿的汤儿。” “特好吃。” 许九听得这股子地道的京腔,随手就甩出了一挂鞭去。 “噼啪”声瞬间就吸引住了孩子们的眼球。 纷纷一哄而上,加入到了争抢鞭炮的行列中。 红星四合院的小小子,仗着有大人们的庇护,死活都不愿意将没炸响的炮竹分给不认识的孩子... 争来抢去的,好家伙,差点没打起来。 好在傻柱子把地安门一带的孩子哄散了。 人孩子吃了瘪,心里面不痛快了。 尤其是一口京腔儿的孩子王... 躲在角落把小伙伴们招呼到了一块儿,商量起了对策。 前后半分钟,地安门的孩子绕到接亲队伍的头里,手拉着手直接把路给堵了! 把路堵死了不算话,更是整齐划一的喊了起来: “小毛驴儿,尾巴晃,谁家的爷们儿迎新娘!” “迎新娘走路中央,我们变成了一堵墙!” “不要钱来想沾光,就想跟你们拿块儿糖!” “新郎官儿好,新娘子靓,来年娃娃生一炕!” “给糖给糖,我们要糖!!” “不给糖我们就一直挡!!” 好嘛,现今的孩子胆儿忒大了。 任凭大人们怎般劝说,孩子王的耳朵横竖是塞上了驴毛。 没办法,给糖吧。 大喜的日子,总不好给人一哄而散喽。 况且人孩子也送上祝福了。 来年娃娃生一炕呢。 可谁曾想,负责的派喜烟喜糖的爷们儿... 出来的急,光惦记着揣瓜子花生和烟卷儿了。 糖块儿是一个都没装! 瞧瞧,褶子了不是? 孩子王见这家结婚的汉子,抠抠索索的只给抓了两把瓜子和一把花生,其中更是连一块儿糖都没有... 率领着十几个娃娃军,又扯着嗓门喊起来了: “小毛驴儿,尾巴晃,谁家的爷们儿迎新娘!” “迎新娘走路中央,我们变成了一堵墙!” “不要钱来想沾光,就想跟你们拿块儿糖!” “给糖给糖,我们要糖!!” “来年娃娃生一炕!!” “你要抠门儿,我们就挡!” “新娘子急了,您也甭慌!!” ...... ...... 抠门儿两个字,管叫路上的行人看起了笑话。 十几个娃娃要块儿糖而已。 瞧着迎亲队伍里,有不少人是轧钢厂的,怎么会连买糖的钱都舍不得掏呢。 幸好现在只是孩子们挡路,等下围观的人变多了,再把要饭花子给招来... 那个时候,就不是两三毛的糖钱能打发走得了。 迎亲路上出现了岔子,指定是派糖人的锅... 以免节外生枝,只好自掏腰包去供销社买了五毛钱的玻璃糖,分发给了挡路的孩子们。 九爷还擎等着看好戏呢。 谁知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看得出来,贾为民在轧钢厂的人缘儿属实不错。 儿子结婚都愿意来帮忙。 主动掏腰包去买糖的爷们儿,想必关系会更好。 随口一打听,知道了。 这爷们儿叫李福林,比贾为民小四岁,却是贾为民曾经所在车间的第二组小组长。 李福林之所以能当上这个小组长,也是多亏了贾为民的一语点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贾为民没有调到车队的话,小组长的位置,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迎亲队伍继续上路,很快就来到了招待所。 三千响大地红冲破云霄,开心锣鼓玩了命的敲。 这场面,真叫一个热闹。 贾东旭一路小跑,背着新媳妇儿就下了楼。 今日的秦淮茹,穿着一水儿的大红! 红盖头,红袄子,大红棉裤。 该说不说... 确实土... 大红衣裳上连朵花儿都没秀... 由此可见... 老秦家是真心穷。 一阵秋风入姑苏,大红盖头起了舞。 秦淮茹忽然一声娇呼,纤纤素手一抓,当即就拉住了飘飞的红布。 侧首回眸的瞬间... 露出了无双容颜! 不少老爷们儿都看呆了... 想不到老贾家的儿媳妇... 居然长得这么俊俏! 特别是李福林,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口水横流... 此时无声胜有声。 就这姓李的? 十成十和许九系出同流。 锣鼓起,管乐奏,铙钹铮铮响,热热闹闹的往回走! 九爷放炮仗的任务,可算是忙活完了。 得亏带的鞭炮够数。 好嘛,这一路走过来的岔路口? 往少了说都有三十多个。 直到现在许九都没弄清楚... 干嘛非要在路口处放鞭呢? 炸两下子惊鬼神? 防止两口子日后分道扬镳哇? 编织袋里还剩一挂三千响。 荷花姐姐讲了... 回到巷子时...再放。 这个九爷懂。 肯定是通过鞭炮声,从而提醒院子里的人。 新娘子,到了。 第95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四】 说不好是规矩多,还是穷讲究... 老贾家迎新媳妇儿进门,着实有够繁琐的。 毛驴子停在街门口,人怎么下驴,头朝哪里扭,石榴枝划拉脚,秦淮茹跨火盆儿... 净弄一些神三鬼四的麻烦事儿。 好不容易盼着新郎新娘进了屋,想着这回该开席了吧? 好嘛,院儿里聋老太受邀,面露慈爱的给新人送上了红糖水... 喝完红糖水再吃面疙瘩... 面疙瘩还特么是生的... 得,这份热闹哇,九爷是懒得凑了。 街道上还多少工作没做呢,普及防火防盗知识,国庆节来临前,马路牙子拉的条幅,墙上张贴的喜报,九爷巡街的时候,捎带脚的就把事儿给做了。 不过再去忙事业以前,有个问题先得捋明白喽。 许九悄么焉儿的从人堆儿里退了出来,溜到了乔书兰身边,肩膀碰肩膀: “姐?” “别胡闹,正经点儿,留神老易看见了。”乔书兰观察着四周。 “看不见,你们家老易在屋里等人拜堂呢。” “那也得有个正形,今儿院儿里多少人呢,咋了,找姐有事?” “姐...你说这女的送男人鞋垫子,是啥意思?” “送鞋垫?有姑娘送你了?什么样式的?” “一双钩花鞋垫。” “钩花鞋垫?”乔书兰稍有惊讶,跟着微笑起来: “你呀,在有些事情上是真傻。” “这鞋垫纫上花...绣里乾坤大。” “送垫底的暗喻有不少...” “不过送花鞋垫就只有一讲...” “盼着我的情郎~” 许九闻言一惊: “盼情郎??” “明白了...” “那什么婶儿,我先去忙了,中午记得帮我备个饭盒儿!” 乔书兰望着许九的背影: “九儿!马上就开席了,你不吃点再走啊!” “不了,我还得上派出所报备这礼拜的治安状况!画报条幅也没弄呢!” “晚上呢?晚上回来的早麽?” “不清楚,这段时间特别忙!” ...... ...... 许九风一样的回屋拿上袖箍就离开了四合院。 时间紧,任务重。 事关家国门脸,小九儿必然会全力以赴的去做。 谈不上什么赤子之心,不过是为了偿还未来的福报罢了。 国家的强盛,确实是一切的基石。 若不然九爷那方面再强悍... 没有一张舒适的温床... 他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呀。 顶着秋风烈阳,走在了通往交道口派出所的路上。 心里面不禁琢磨起了牛金花送自己勾花鞋垫的意图... 回顾往昔... 跟刘海中家的交际... 不多。 充其量也就是个借煤球的交情了。 九爷虽然滥情了点儿... 但他也不是什么货都会沾一手的。 人嘛,总得随着奈何走不是? 书兰姐姐是酒后动了欲,加之人没孩子,你不得帮个忙? 煤女李妞妞,必然是图她房子图她钱了,再说也没白图啊,九爷不是答应给她找婆家了麽,就那窝脖儿蔡全无,能不能成权且不知,姑且等个机会探探口风喽。 阎老西儿的媳妇儿就不说了,妥妥的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并且还是双赢... 牛金花有啥? 姐姐级别算她年轻... 可再年轻她能比得过晓娥、雪茹、淮茹、慧真? 更别说还有小雨水了。 而且姓牛的还没钱。 一个三无产品,自然得不到九爷的垂青。 牛金花能生养、生了俩儿子了,日子也说得过去... 照此来看...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 那也是真相。 姓牛的和杨瑞华一样... 找上自己是为了满足一下私欲。 问题是什么呢... 她主动找上了自己... 如果乔姐姐分析得没错的话... 勾花鞋垫就是最好的证明。 牛金花... 有意勾引小九儿。 小九儿在不明所以的前提下,将花垫底收了... 收下就是故事的开端。 这种事不需要深思熟虑。 九爷情知牛金花私心重... 可那又如何? 有没有猫腻。 一试便知。 许九还就不信了。 刘海中堂堂一个技术工人,会跟自家媳妇儿商量着用这样的手段来算计自己。 要知道,绿帽子的重量,寻常人可担待不起。 一些个褃节儿处想通透之后,小九儿去忙正事了。 花鞋垫的情谊,不着急... 稍待九爷拨草瞻风一番... 牛金花不是想玩儿刺激嘛? 怼个机会,三更半夜的把她拐带出来,马路牙子上就送丫上天入地了。 万载千秋,一统小院儿的目标,又进一步。 ...... ...... 太阳坠山,忙碌了一天的许九,再度回到了四合院里。 正午的席面儿已然散了。 晚上就剩下了街坊四邻。 贾东旭提过的工友并没有来。 不过相熟的老少爷们儿已经围在院落中,耍起了酒令。 大家伙见许九回来了,主动腾出来一个位置。 九爷自然不会客气,外套跟空饭盒儿随手抛给小雨水,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口令声骤起! “好、好,宝一对儿啊,是一心敬!” “五魁首哇,我三结义!” “四季财,七个巧!” ...... 酒令方才打了半圈儿... 住在后院儿的刘海中下工回来了。 路过中院,看着大家伙喜气洋洋的玩了个不亦乐乎。 心里面不大舒服。 张荷花昨儿晚上就收了他们家的礼,今天一大早就还回来一半儿。 为什么这么干? 还不是铁了心不愿让刘家人上桌儿麽... 许九此时间多有犹豫... 心下起了做和事佬的念头。 勾花鞋垫是一个理由... 二一个是... 今儿下午开会的时候,祁主任刚刚强调过... 众志成城,万众一心... 小九儿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听进去一点。 身为街道干部,好像是要以身作则哈? 内心深处有多脏咱不提。 表面保持光鲜是必须滴。 老话儿不是讲了麽。 人穷莫入众,言轻莫劝人。 待到成功后,把酒诉初心。 许九现在就挺成功的。 但是与人说合,劝人和解的事情... 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犯忌讳。 这事儿啊,还得指仗一大爷才行。 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了。 小九儿借故上茅厕,回来找乔姐姐要了碗热水喝... 话传话的,就入了易忠海的耳窝。 其实老易早就想给贾、刘两家人解开心里的死结了。 一个院儿里住着,又在一个厂里上班儿,难免发生个磕磕碰碰的事儿。 三十来岁的汉子,喝点酒发生口角动了武... 在所难免。 只是一直没遇上合适的机会。 今天就不错。 大喜的日子,让上一步,心里的疙瘩这不就化开了? 易忠海端着酒盅找到了贾为民头上。 总得有个先让步才是。 今儿个老贾家是主角,由他开口,合情合理。 易大爷把话挑开了,小九儿也跟着帮了腔,而后到后院把刘海中拉了过来。 老爷们儿办事没什么好拖泥带水的。 一杯酒一句话... 不管两家人心里想些什么,往后见到了,起码能做到面和心不和。 这就够了。 饭桌上有了刘海中一家子的加入,再度热闹了几分。 小的吃,大的喝,老娘们儿们掏心窝。 里外里就苦了一个人。 新娘子,秦淮茹。 打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 这事儿就要怨老贾家母子俩了。 张荷花想给儿媳妇一个下马威。 贾东旭想起夜里入洞房... 由小九儿来操刀... 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 足足晾了秦淮茹八个钟头! 当婆婆的张荷花才想着给媳妇端进去一碗鸡蛋西红柿面... 新娘子撩着红盖头,狼吞虎咽的把面吃完了。 还是踏马的不能出来见人。 这操蛋的封建规矩... 算是种在张荷花骨头里了。 十点来钟! 喧闹了一整天的四合院,终于消停了。 大家伙都没少喝。 一个个的回了屋倒头就睡。 小九儿心系百姓,迈着醉步外出巡街... 贾东旭则把事先备好的蒙汗药和安眠药混在一起... 泡进了茶缸里... 小贾子为淮茹摘下了红盖头... 本就没吃饱的秦淮茹,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一半。 新婚小夫妻双双就寝。 ...... ...... 第96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五】 问世间,最令男人感到心碎的事情是什么? 爱而不得? 宝强之殇? 破产之痛? 彩票中了五个亿忘了领? ...... 不,都不是。 而是自己劳心劳力、费时费钱讨进家门的老婆... 拱手让于他人。 非但为他人做了嫁衣。 还要悉心的双手奉上,静待别人吃入口中... 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心碎成了粉末,暴风都吹不走。 夜深人静,星火稀疏。 九爷夹带着刺骨寒流,摸到了贾东旭的窗口。 “咯吱吱~” 轻轻划了两下子。 开窗无声。 冷风倒是鱼贯而入。 “旭哥?”小九儿贼头贼脑的四下张望着。 贾东旭的声音低而缓: “别废话,先进来。” “哥,要不...” “进来再说!” “哦...” 九爷死乞白赖的从窗户拱了进去。 贾东旭慌忙拿被褥将小九儿遮了进来,比着指头叮嘱道: “嘘...都睡着了,药我也下了,你小子动作快着点。” 许九面露难色: “哥,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哈...” “这种事儿...弟弟我也是头一回干...” “有点紧张...不是,是特别紧张...” “你知道,这男人一紧张...” “那玩意儿他...不听使唤...” “还有...” “你在边儿上杵着...” “我...我就觉着更别扭,更不行了...” 贾东旭没好气的搡了下小九儿的脑袋瓜: “我说你小子,紧要关头,怎么这么拉胯呢!” “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哥一会儿转过身去,不看就是了,你当老子愿意看呢?” “你手伸过去暖和暖和,一会儿就有感觉了。” “快着点儿,免得夜长梦多。” 快你妹啊快。 小爷要是只为了分分钟? 这忙,爷特么才不稀得帮呢。 许九佯装着探出胳膊... 摸进了身后的被窝。 只敢碰碰手。 别的地方不行。 九爷虽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之功... 却无唐三藏誓死不抬头之能。 “旭哥?不行啊。” “我真是紧张的要了命了...” “脑子里就想着你在边儿上看着...” “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贾东旭听完心里头愈发气急了: “真踏马是个歇菜货。” “送进嘴的肉你都嚼不透。” “就你这号爷们儿?” “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 “得,哥也不说你了。” “这样儿,我茶缸里还剩下一半蒙汗药没喝...” “等下哥喝完睡着了,办你的就是。” “只是事儿干完了抓紧时间走,千万千万甭漏了底,万事小心再小心!” 九爷郑重其事的点着头。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 贾东旭入了梦。 扇一扇他的脸,果真是雷打不动。 小九儿转首看向了秦淮茹,嘴角扬起了邪魅的弧度。 嗷~呜! 酒意涣散的许九,将所有惜玉怜香的念想,通通都抛到了脑后! 秦淮茹是被蒙翻的... 药劲不过,根本就醒不了。 既然醒不了... 还疼呵个六? 品馨香如玉,触温润如酥。 果断不当人! 主打的就是美学暴力! 美人如已昏睡,那便让她醒来之时... 感受到那份后知后觉的阳刚之气!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不过也特喵有个美中不足的烂事儿。 必须得把龙凤被子捂严实了不可。 不捂还不行。 动静着实大了点儿。 真要放开了? 喝多了的贾为民不知道会不会被震耳欲聋给啪醒了... 反正张荷花指定能给惊起来。 九爷权衡过,其实吵醒张荷花... 貌似自己没多大事情。 日后苦得应该是秦淮茹和贾东旭。 想了想还是悠着点好。 切莫节外生枝... 贾东旭这孙子说得对。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知不觉间... 月意阑珊。 嗅着柔软的香甜,聆听着怦然心跳。 歇口气。 继续! 至强者究竟有多强? 小九儿不清楚。 不过他自己... 应该排在了全球五百强里... 鸳鸯大红被,无情长流水。 这,便是小九儿的江湖! 江湖不大,却是血雨腥风! 翌日晨曦,礼拜四,瑰红的太阳躲到了云层之后。 许九一如往常般跟乔姐姐打了声招呼,溜达着上外面吃早饭了。 家里做得早餐... 里外里就那么几样儿。 说句良心话,真心咽不下。 经过一个月坚持不懈的锻炼,身子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今正是增肌的最佳时间节点... 不吃点好的那还能成? 红星适合院儿的老爷们儿陆陆续续上了工。 院子里又成了老娘们儿的天堂。 请了两天假的东旭也在家。 不过他可算不上什么爷们儿。 洞房花烛夜,燕余双舞轻。 几十户人家凑在一块堆儿过日子... 谁家行,谁家不行。 哪家强,哪家不强。 说白了,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这不,日头升起来都已经两个多钟头了。 新婚燕尔贾家小夫妻... 可算是出了门。 有经验的妇女们,一眼就瞧明白了! 老贾家的儿子... 是真踏马行! 瞅瞅小媳妇儿迈得那两步路... 哎呦喂... 昨儿个享了多大的福... 才能走出此等弱风扶杨柳的羞臊劲呐。 再看看新媳妇儿瞥自家丈夫的小眼神儿... 远山眉黛,碧波流转。 脉脉含情,尽在瞳孔。 “东旭?半晌午了,小两口干嘛去呀这是?” 贾东旭扇了扇街道上开好的介绍信: “带母家淮茹登个记去!” “呦?现在才想起来登记啊,事儿都办了呢。” “瞧瞧你们家淮茹,水灵灵的多滋润。” 张荷花出来给儿子打圆场了: “行啦行啦,天凉了,都抓紧时间弹棉花拾掇厚褥子。一天天的,净瞎起哄,去吧儿子,早去早回。” “走了妈。”贾东旭应了一声。 秦淮茹娇滴滴的跟着附和道: “妈,我和东旭先去了。” 说罢,小媳妇儿挽着自家丈夫的胳膊扯证儿去了。 五十年代的结婚证... 算是一道景儿。 这时候,没什么统一标准的证书。 就是一张纸,跟奖状似的。 不过五一年的婚姻,确确实实有个标配。 五十年代结婚三大件------唢呐一吹,娇子一晃,再给街坊撒把糖。 新铺盖卷儿,卷到一块儿,这就算齐活儿。 贾家门儿迎秦淮茹的规格,在老百姓中间,不算低了。 娇子没有租,雇轿夫的钱都拿来买烟酒了。 烟酒是贾家门脸,比秦淮茹坐轿子强。 有头小毛驴,也算对得起儿媳。 时值正午。 九爷回家吃饭了。 街道上可没食堂... 人来到中院,入眼就是新郎。 “旭哥,中午吃嘛呢。” “昨儿剩了点肉,烩个白菜,再抄个土豆儿。” “啧啧啧,好日子。今儿怎么你掌勺啊,嫂子呢?” “跟我妈准备回门儿的东西去了。” “回门儿?” 许九心道,回门儿是什么玩意儿... “得,那你做吧,我吃现成的去了。” “哎小九儿,你来。” “怎么了?” “今儿晚上...”贾东旭压低了声音。 “晚上还来?哥,我琢磨那蒙汗药喝多了,是不是也不大好啊...” “今儿我少下点,晚上叫上柱子,咱一起再喝点儿,到时候灌一灌,估计效果差不多。” “行吧...我听你的。” 贾东旭话音一转: “我说小九儿?让你捞这么大一便宜,你小子现在也抖了,不表示表示?” 九爷摸着良心回道: “哥,天地良心,我可不是内小气人。” “原先划船买衣裳买零食我就不说了。” “你结婚的炮仗我还包了圆儿。” “我现在还没领头个月工资呢,手里头也紧呐。” 贾东旭眼睛一撇: “说得就是你工资啊。” “多了咱不说吧...” “往后一个月你不得分哥两块?” “蒙汗药可不便宜...” 九爷一听分钱,立马就不干了: “这可不行,我还得攒钱呢。” “蒙汗药拿你自己的钱买。” “不过你既然说了...” “半年一年的给嫂子买个衣裳、雪花膏什么的...还行。” 心理变了态的贾东旭,生性愈发的多疑起来。 张嘴跟许九要钱,还是种试探。 他要是真答应往后每个月都给两块... 贾东旭的心就更堵得慌了。 可小九儿一分钱不拿吧? 他也堵得慌。 合着就是两头堵! 对此许九避无可避。 只能选择折中。 答应为秦淮茹花点钱,亦是迎合了贾东旭歪七扭八的心情。 姓贾这孙子,回过头肯定琢磨。 你想啊... 尝到了甜头... 半年一年的给秦淮茹买些穿着用物... 也算是个交待。 不敢说拿捏的尺寸恰到好处,至少表明了一个态度。 爷把你的人闷嘚儿蜜了,确实感到了舒服。 我不白着你,可你也不能赖上我。 毕竟这档子事儿,是你提出来的。 小爷,纯属被动。 第97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六】 “呕~” 许九折过身,刚走进对过儿的易忠海家,就听到外头厨房旁,传来了乔姐姐的呕吐声。 “怎么了姐?油烟顶着了?”九爷趴到了窗户沿儿上。 乔书兰摆了摆手,跟着又是两记干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昨儿晚上就开始不舒服了...” “胸闷,频繁起夜,还恶心。” “许是不应该跟你们一起喝酒的...” 胸闷? 起夜? 还恶心? 许九貌似想到了什么东西... 赶忙跑进厨房,伸手探向了乔书兰的额头... “姐?你上次来天葵...是什么时候?” 小九儿这么一问,乔书兰瞬间就明白了! “十号左右...这个月...好像还没来!” “九儿?你说姐该不会是??” 许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九成九。” “真的???” “别那么激动呀姐,小心身子。” “哦哦,那...那姐现在怎么办?” “等到礼拜六让老易带你上医院查查吧,日子没算错的话,快一个月了,不过姐,你这身体真够敏感的,一个月就孕吐,属实少见。” “姐也没怀过孕,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乔书兰兴冲冲的把菜捞出了锅。 “走,回屋吃饭。” 许九啃着窝窝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乔姐姐...未来一年...” “我就不上你这儿来了。” “你好好养胎,要是有心生老二的话...” “尽管找我就是。” 乔书兰面泛红晕: “姐都三十多了,能生养一个就知足了。” “九儿,不管怎么说,姐还是要谢谢你。” 许九吁了一口气: “什么谢不谢的,我还美了呢。” “不过姐...” “到时候你得想好喽该怎么跟老易说才行。” “以前怀不上的原因...不在你。” “如今冷不丁的有了...” “你知道,这方面的事儿,男人很难不起疑。” “放心,姐心里有数。”乔书兰为许九夹了一筷子菜。 许九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有时候一阵枕头风,连万里江山都能葬送。 区区一个易忠海而已? 把丫吹化了都有可能。 就这样... 小九儿失去了伙食搭子... 搭伙本就是为了图个方便。 如今乔姐姐怀上了... 再找人家侍奉君王独吹箫... 横竖不大地道。 午休过后,又特么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去上班儿。 唉,真是让人头疼。 路过阎埠贵家门口时。 巧了! 杨瑞华正挨厨房泔水桶边儿上吐着呢。 小九儿一瞅,双眼瞪得溜儿溜儿圆。 卧槽?? 瑞华姐姐横不能也怀上了吧?? 她可正奶着孩子呢。 上前一问? 虚惊一场。 好嘛,吓这一大跳。 我就说麽... 一个月来,前前后后拢共也就三回。 其中一回还入了口。 哪踏马那么容易就中标啊。 敢情老阎家这口子? 就是吃饱了撑的! ...... ...... 晚霞熬成了粥,天锅干透之后,留下了火烧云的痕迹。 没必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谁家烧饭还没个糊锅的时候? 依小九儿的眼界来看... 如果世上真有神仙? 老天多半是个娘们儿。 虎了吧唧的娘们儿。 与其叫老天爷,不如称呼老天奶奶。 做饭的手艺太特么潮了... 就这? 做出来你还不能不吃。 吃了还不许说不好。 你得夸她,赞美她... 哪怕她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反正人都得接着。 可不敢跟她翻脸... 人要真动了肝火? 冰雹、海啸、地震、山洪... 好家伙... 还管你发展有多牛? 该说不说,哪位仁兄要是能彻底征服了大自然这个小妞儿? 九爷世世代代尊你为圣! “雨水?雨水?何雨水!” 许九拿着一串糖葫芦进了中院就喊了起来。 张荷花听见叫声,打从家里面出来了: “别嚷了小九儿,何家兄妹俩没回来呢。” “这个点儿了还没回来?” 许九不免有些讶异,按理说,学校早都放课了。 这小妮子,命里就是没有口福。 新下来的山楂果,刚挂的糖浆,闻上去都是甜丝儿丝儿的。 “九儿?来啊!咱不说好了麽,晚上一起喝一杯的。” 有道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贾东旭原想着拉上傻柱作陪的。 可张荷花买完东西回到家,告诉了儿子一个消息。 路上碰见何家兄妹了。 傻柱子上午请了假,顺道去学校也给雨水请假了。 至于俩人上哪儿去? 说不清。 不过贾东旭管不了那么多... 顾好自己这摊子就不错。 第二夜的洞房... 势在必行。 宴尔新婚定然要给淮茹种下一个... 自己乃是真男人的印象! 九爷闻言挑了挑剑眉,真是懒得去猜贾东旭的心思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反正这一头半年的,甭惦记着你媳妇儿能怀孕。 许九如是的想着,不疾不徐走上了贾家的饭桌。 糖葫芦顺手塞给了东旭,东旭转首递给了淮茹。 小嫂嫂还是挺乖巧懂事儿的,道了声谢谢,默默品尝起了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 不大一会儿,饭做得了。 小嫂子端菜端碗拿筷子,等着公公跟婆婆落了座,自己才坐到了丈夫身边。 小九儿与秦淮茹面对了面,足尖对着足尖。 跟贾家父子俩觥筹交错之际... 偶尔往前踢上一踢。 小嫂子察觉到了,跟着往后挪上一挪。 你退? 我进。 你再退? 我再进。 反正喝上酒了,是有心?还是无意。 嫂嫂自己猜喽。 踢到后面时... 小九儿不踢了... 刚才一不留神踩到了张荷花的脚面上。 张荷花微微后仰,眼神下放,见是小九儿在撩拨她... 心里头甭提多开心了。 儿媳妇这么水灵,小九儿都不正眼瞧她。 说明什么? 说明还是半老徐娘的诱惑力大。 别看自家儿媳妇花颜月貌的... 论胸襟跟本钱? 还得是老娘略胜一筹。 不知不觉,贾为民喝上了头。 这家伙每逢快要喝多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念叨轧钢厂里的事儿。 说什么司机班马上就要实操了。 厂里面斥巨资买了五辆二手大卡车。 谁学得快,谁掌握方向盘;学得慢的,副驾驶候着。 有一说一。 贾东旭的老子,是真踏马能吹。 学个开车罢了... 经他那么一白活? 好嘛,听着跟开坦克一样。 字里行间不乏小瞧九爷的意思。 小九儿会开车,也只能开小车。 大车开起来,跟小车完全是两码事儿! 九爷肯定懒得跟丫掰扯。 何必呢。 小爷一个开轩尼诗毒蛇的人物,跟你比开大卡? 闲的呀。 张荷花扶着老贾去歇着了。 贾东旭为秦淮茹又倒了一杯酒。 淮茹双目迷离: “东...东旭...” “不、我不能再喝了...” “刚才陪你们干的那一杯...” “我现在就有点头晕,有点想吐。” “事不过三,再干一个,三盅酒而已,加起来二两不到,对吧小九儿?” 许九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旭哥说得对,来,嫂子,我敬你一个。” “好...好吧...真是最后一杯呀,我真的不能喝了,以前我都没有碰过酒的...” 三人碰杯的时候。 何家兄妹俩... 回来了。 脚步很沉,心情很重。 贾东旭望着来人,心道回来的正是时候。 “柱子!今儿一天都上哪儿了啊,来,过来喝会儿!” 何雨柱踌躇了两秒,丧眉耷眼的坐到了酒桌上。 什么话都没讲,自己直接先连干了三杯! 九爷侧首望向了雨水屋... 人是进去了,灯始终没开。 兄妹俩这是遇上事儿了啊... 恐怕这事儿还不小呢。 第98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七】 “柱子,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的?”许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苦大仇深的何雨柱端起酒杯瓮声瓮气道: “你大爷的...甭提了!” “来来来,九儿、旭哥、嫂子,咱今儿一醉方休!” 贾东旭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不管傻柱遇上了什么事儿,进了屋只要肯碰酒就行。 秦淮茹明显有些为难... 再喝可就是第四杯了... 目眩神迷的盯着手中的酒杯... 轻轻呼口气,吐出了胸口翻江倒海的感觉... 丈夫跟他的朋友都喝了... 自己始终端着... 貌似不太好... 只得硬着头皮灌进了嘴里... 五味杂陈! 小九儿瞟了一眼月眉紧锁、美眸含光的秦淮茹。 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这便是传说中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在外人面前给足老公面子? 即使自己不胜酒力? 天下女子要都是这样... 呵~ 难怪道德经能流芳千古呢。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八个字! 总结的真真儿是牛掰克拉斯! 不管你是正面解读,还是反面曲解。 人家老子就是老子! 一言以蔽之! 囊括了正与邪! 正面咱不论呐... 小九儿没那么高觉悟。 咱就说邪乎的。 什么叫上善若水? 顾名思义! 上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就踏马跟喝水一样简单! 什么是厚德载物? 兹要脸皮够厚,弃德行于不顾,总能满载而归! 事实证明... 老子说得对呀! 人不学习还能行? 反过来再瞅瞅傻柱子。 其实这孙子始终都走在学习的康庄大道上。 磨砺厨艺,打熬筋骨... 也是学习的一种。 就是人太过一根筋了。 压根儿就想不明白... 学... 是为了用! 不然你学它干嘛? 就为了当踏马厨子呀? 姥姥了不是。 小九儿要是有这么棒的厨艺... 什么妞儿泡不上? 傻了吧唧的把菜烧好了给人小妞儿送过去... 是不是蠢? 但凡有点脑子的爷们儿,也知道一起做! 手把手的教人切菜... 耳鬓厮磨... 光是想想都特么能爽翻天! 因此,事实再一次证明... 身上若无天赋。 学什么都很平庸。 所以,咱的九爷除了将貂蝉腰攀至巅峰。 别的? 一边儿玩去! “雨柱?你要是遇着难事了,只管吭声儿,跟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个院儿住着,都有个不对付的时候,但事情过去了,咱没必要一直记着,学学人东旭他爸,一壶浊酒泯恩仇,这叫局气!说吧,是差钱了还是差事儿?差钱了哥发了工资借你,如果是差事儿的话...旭哥不跟你在一个厂子嘛,对吧旭哥?” 许九绝逼够大气。 毕竟老话儿说死了,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你见哪个有钱的主儿,跟特么跳梁小丑儿斤斤计较的? 计较那些个货色? 骨子里还是穷逼。 贾东旭挺不愿意接茬儿的。 眼底多有埋怨小九儿的意思。 好好喝你的酒得了,管傻柱儿干嘛? 人生在世,谁没个难处? 你管得过来麽?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可是没办法,许九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只能跟着附和: “是啊柱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大家伙帮你想办法就是。” 九爷对于东旭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给予了一定赞赏的。 不错。 就应该这样儿。 发觉有问题,务必要打听清。 要光是何雨柱一个人愁眉苦脸... 只管让他愁呗。 就是愁死了小爷也懒得管呐。 这不还有小雨水呢嘛。 九爷和傻柱妹妹,没少水乳交融。 就冲这份儿欺了天的情谊。 丫头遇上困难了。 咱们爷们儿能袖手旁观? 采花大盗田伯光都知道照拂小尼姑。 何况九爷呼? 何雨柱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唉!” “二位哥哥有心了!心意老弟领了!” “可是我这事儿啊?” “他踏马无解!” 许九不慌不忙的为傻柱和小嫂嫂淮茹斟满了酒。 傻柱子也打开了话匣: “旭哥?昨儿你结婚,好日子啊!” “厂子里也发饷了...” “我那个爹...把这月的生活费也寄了过来。” “我早先答应过雨水,等开了支,就领她去保定走一趟。” “今儿我们去了。” “哼,哼哼哼哼...” “我跟雨水是买了糕点!拎着鸡蛋!来回几百里地的折腾呐!!!” “谁曾想...” “到了地儿...” “我们兄妹俩连踏马门儿没进去!!” “活脱脱的被赶回来啦!!” “灰头土脸的让人赶走啦!!” “呸!” “踏马的...” “老子这辈子要是再认何大清这个爹!” “我何雨柱的姓,从今往后倒着写!!” 傻柱子将桌子“嘭啪”作响。 秦淮茹的酒都吓醒了一半儿... 许九却是猛不丁抽了口冷气,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 没想到... 也想不到! 何大清这个做父亲的... 竟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九爷思考得非常之透彻。 不管何家兄妹见没见到他们的父亲... 也不管何大清拉帮套的那个寡妇... 将兄妹二人寻父的事情转告给何大清没有... 既然登了门,总会有人看见。 街里街坊的一传话,就不信何大清收不到信儿。 倘如未来一个月,乃至两三年! 他何大清连回家看看一双儿女欲望都没有...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色令智昏,枉为人父! 单论这一点,何大清,比小九儿还要狠! 既以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废话就留在肚子里吧。 这种家事... 掺和不起。 “柱子,消消气,都在酒里了。”许九举杯。 何雨柱深呼吸: “干!” “干!”贾东旭瞄了眼媳妇儿。 “呕~” 秦淮茹干呕一声,匆忙捂着小嘴巴飞奔到了门外... 人倒是没有吐,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娇嫩的小脸上洋溢起了风情万种的笑容,晃晃悠悠找到贾东旭,继而扑进了丈夫的怀中。 这个节骨眼儿上... 一心醉酒的何雨柱,无疑成为了东旭的眼中钉。 还能怎么办,陪着傻柱继续喝呗。 总不能让小九儿喝趴了吧? 九爷多尿性呢。 回头看看夜色,巡逻的点儿到了。 回屋披上大衣,揣好手电,持之以恒的为人民服务。 刚好借助夜风,吹吹酒气,醒醒神儿。 只是前脚刚出街门,身后便传来了人声。 “九儿?” 第99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八】 许九侧身,手电筒的光束笼罩在了来人的身上。 “牛婶儿?” 同样披着厚棉衣的牛金花,匆忙上前两步,双手遮住了许九的手电筒,揪着衣领的左手一松,露出了胸前的雪白。 “别照呀,多晃眼睛呢。” 手掌扣着的手电,映出了斑驳的红光。 氤氲微芒散射在牛金花的红肚兜,该说不说,有点诱惑。 不过照荷花姐的雪峰比起来,明显要逊色的多。 “咋了婶儿?找我有事儿?” 牛金花四下张望一番,关了小九儿的手电筒,拉着他就往茅房的方向走。 “叫什么婶子啊,姐又打不过你一轮儿去。” “没人的时候,叫花姐就行。” “......” 九爷一脸黑线。 这是把他当孩子哄了... “小九儿,姐送你的垫底,穿着舒服不?” “还...不错。” “算你有良心,姐给老刘纳的鞋垫,还没你这个一半儿厚呢。” “呃,花姐?你要有事直说行麽,你的手...别老是摸我屁股啊...” “说什么呢~” 牛金花是铁了心要勾搭许九了。 也不说自己翻媚眼好不好看,横竖就是个翻。 还趁机拍了九爷的翘臀一下。 “小九子,你看着姐。” “啊,我看着呢。” “你仔细看,快点儿着~” “我仔细看着呢。” “姐的身子...好看不...” 卧槽?! 这特么真是应了一句后现代话了。 生女如银行,家家不一样。 勾你存钱贱如婢...想往回取闹脾气... 人要存款五千万,人世间内随你转。 若人贷款伍拾亿,吸干大海创奇迹。 啧啧啧... 此时此刻的牛金花。 俨然一只老妖精。 不过九爷还是咽了口唾沫。 良心话,红兜肚里飘出来的雪花霜味,实在是太过浓烈了。 小九儿也是够棒槌的。 就跟稀罕小白虎一样,稀罕上了这股子直冲灵台的沁人幽香。 “花姐...” “夜里头...风大。” “你看你的红兜兜...” “都吹起来了。” 牛金花挺着胸脯蹭了蹭小九儿的胳膊肘: “瞧你那傻样儿吧,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躲开,姐出来是上茅房的。” “也不知茅房里...” “现在有没有人...” 暗示! 赤果果的暗示! 就是选得地儿不怎么好。 管把咱的小九儿... 也从门缝儿里看得太瘪了。 “那你快去吧,这个点儿,指定没人。” 搔首弄姿的牛金花兀自一愣。 真不知道许九是装傻,还是真傻。 话都说到这种份儿上了... 他愣是无动于衷。 反倒留下一句话,说走就走。 难不成... 自己个儿... 真就人老珠黄沦落到... 连小九儿碰都不想碰的地步了? 不可能! 别的不说,就说自家丈夫刘海中... 办这事儿的时候,甭提有多猴急了! 嗯。 肯定是小九儿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肯定是这样。 一准没错! “哎,小九子,别忙着走啊。” 许九回身,自行掩住了手电筒的光圈: “金花姐,我这儿急着巡逻呢。” 牛金花扭动着腰身抵在了许九身前: “夜里巡逻不就是为了保证大家伙的安全麽。” “姐现在就觉着不安全...” “觉着心慌。” “不信你听听,姐的心里头,跳的可乱了。” “来,你过来听听。” 许九嘴角一翘: “姐姐?” “你那心里头跳得乱,弟弟我这儿可是硬如磐石。” “要不...” “你过来摸摸?” 牛金花闻言又是一愣。 “这死孩子...” “怪铁石心肠的呢。” 说着说着话,牛金花就动了手... 你敢信? 抓了好几次,愣没找到头! “嘶---” “手电合了跟姐来!” 小九儿却是云淡风轻的后撤一步,跟着转身巡逻去了: “婶子。” “赶明儿买两节一号电池去。” “天这么黑,你也不怕绊一跤。” “明儿不礼拜五嘛。” “正巧,我中午上你们家蹭顿饭,顺道把电池给你,行不。” 巷子里,出来人了。 牛金花此时反应了过来: “行,给你做上饭,到时候你可记得来,工作再忙也不能饿坏了身体。” “知道啦。” 茅厕外的邂逅,圆全了牛金花的心。 徜徉而去的小九儿,气宇轩昂的漫步在了无人长街。 一座小帐篷,直到走出胡同还保持着耀武扬威的劲头。 足足五分钟过去了,才算是偃旗息鼓。 红星四合院儿的少妇们... 真是活出了潇洒的人生。 哈哈。 九爷愈发觉得这个年代有意思了。 思想守旧,物质落后。 那又如何? 将心比心的说,思想真的守旧嘛? 守旧的... 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 这个答案... 后世已经给过了。 女人总是走在开放前沿的。 无论是思想,还是穿着。 同样的道理。 公的色,还是母的色? 该说不说。 这几十年呀... 轮到老爷们儿背锅啦。 你还别不服。 男尊女卑的现象,持续了上千年... 风水总有个轮流转的时候。 原始社会时期的母系,不照样被父系干翻了麽? 小九儿的认知是浅薄了些... 但有一处,绝壁属于真知灼见。 纵观整颗蓝星。 压根儿就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人类,高级动物吧? 说好听些。 万物之灵。 他就是再灵,不照样分男女嘛? 既然分出了男女,里外里不就那么点事儿呗。 男vs男,女vs女,男vs女。 男女掺和在一起vs男女掺和在一起。 你管人干什么呢。 宫斗也好,打仗也罢。 横竖都逃不出雌与雄。 您了说说,除了这些还有个啥? 翻来覆去的瞎折腾就对了。 这玩意儿啊。 跟挣钱一样儿一样儿的。 男和女,大家伙挑一个。 定位好年龄段,十八般武艺耍一圈儿。 兜里不趁钱,百十块捞摸点儿玩具哄小孩儿。 兜里趁钱喽,几十亿寻摸点儿刺激哄大人。 真是的。 咱今儿把话撂到明面儿上。 九爷说了。 翻个鸡拔毛的世界名着啊。 浪费那时间干嘛。 最多三年,逮住一个年龄段,给丫吃透了。 平步青云... 分分钟的事情! 人最宝贵的,不是生命,早夭的人多了去了,让他爸糊墙上的更多。 人最宝贵的? 是身体! 身体要是垮了? 给你丫一万个亿,你也活不到一百一! 咱的小九儿就想得通透。 为嘛要坚持巡逻? 夜跑呢。 兹当是锻炼身体了。 虽说科学是个好东西。 但有一个观点小九儿对其嗤之以鼻。 科学上讲了... 夜里头剧烈运动对健康不利。 姥姥! 爷们儿造人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全是晚上! 该活多大活多大。 信它? 不如信命。 溜溜达达,三公里。 跑热了身子,也暖了心。 打道回府。 爬人窗户! 第100章 大婚日、孕吐声、小九响叮咚【终】 “咯吱吱~” 指甲划窗户的声音。 划拉了两回,无人接应。 许九不免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几个意思? 今儿晚上... 不用自己了? 侧耳倾听,屋内飘出了打呼噜的响动。 看来应该是了。 东旭和傻柱十有八九喝多了。 多就多了呗。 不差这一夜的。 正好上小雨水那里,跟小妹妹敞开下心扉。 该着许九手欠,多少也有点不甘心吧。 转身都要走了,非得看看东旭家的窗户能不能扣开。 这一抠不打紧... 窗户居然是开着的! 现在可不是夏天... 谁家晚上睡觉不关窗啊。 就算是夏天,窗户底下要是不薰上艾叶,他也得关窗户啊! 但今天偏就没搭锁!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东旭给九爷留着登天路呢! 瞅瞅,多体贴一汉子。 实在可惜了了,自己乐极生悲,作成了死太监... 窃玉偷香,有胆不慌。 小九儿把手电筒往怀里一塞,支棱起半扇窗,不声不响的就踩到了桌上。 屏息凝神,溜到了又大又暖和的床前。 小土妞儿睡得可熟了。 许是头一回喝酒的缘故,连她都发出了细密的鼾声。 体香迷人,温热暖心。 许九多会享受呢。 贾东旭本就隔着半米远,索性将其搬了出去。 今儿晚上不玩虚的。 简简单单半拉钟头,好节省点时间去小雨水那瞧瞧。 一碗水就算是端不平。 也不能任其晃荡不是? 总得有个寸劲儿把着。 滥情之人,就这点好。 想不起来是一回事儿。 只要想起来了,脑子的弦儿还是能弹响的。 被面儿一罩,暗无天日。 相对论不是盖的。 一静一动谓之道,阴阳交替万物生。 逆天而行的全都是傻子。 顺势而起方为大丈夫。 雪藕般的柔软玉臂。 浑圆饱满的修长双腿。 细削光洁的足尖。 娇嫩润滑的冰肌玉骨。 耳畔回荡起了志摩兄的诗句。 轻轻的,我来了。 正如我轻轻的走。 轻轻的,我又来了。 这次我还是轻轻的走。 波光里的艳影,始终荡漾在心头。 东旭的不幸啊,孕育着河畔的金柳。 绸缎面的喜被,满载一船星辉。 是谁在无有星光的夜幕下,耕耘出了五彩斑斓的梦。 没错,他就是我们的小九儿。 一个贱到骨头里的骚气包。 一个月的光景,说实话,吃不了多胖,难在吸收。 到如今一米八的个头,体重仍不到三位数。 好在九爷的臂弯变结实不少。 练出了一丢丢肌肉。 足足支撑了五分多钟,胳膊才微微颤抖。 不准笑话小九儿。 五分钟时间,相当牛了。 便是这个时候,黑漆麻乌的被子里,飘出了一记娇哼。 声似轻鸿,飞入许九耳中,宛如泰山压顶! 卧槽? 该不会醒了吧?? 这特么可褶子啦!! 小九儿慌忙憋住了一口气。 于寂静无声中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真切... 好像听到了心跳,咚咚咚,跟敲鼓似的。 你大爷的... 这踏马看个嘚儿啊! 眼前黑布隆冬的,就是知道人在哪,轮廓都瞧不清! 嗯??? 对呀!!! 小爷咋那么蠢呢! 我瞧不见她... 她自然也瞧不见我喽! 去他大爷的! 曾几何时,爷们儿的胆子变这么小了? 醒就醒了呗。 横竖也喝多了。 慢说屋子里这么黑,就算是满天星斗又待如何? 许九将心一横,管它三七二十几! “东旭...” 呼唤个毛线的贾东旭呐。 九爷吻去了烦声。 白酒与药的综合。 毫无疑问,两者的剂量都不太够... 却也是恰到好处。 小脸儿憋通红的嫂嫂依旧是晕晕乎乎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梦呓呢喃,浪漫满屋。 光阴葬了沧海桑田。 “旭。” “......”九爷不好开口,说话容易穿帮。 “换你...好麽。” “......” 完了完了。 朴素的话语下,分明藏着一只缠磨人的小妖精。 “旭(许?)!” “我再也不喝酒了...” 许九... 悟了道! 今儿晚上。 恐怕是没什么时间去抚慰雨水受伤的心灵了。 怎么不得把小淮茹哄睡了? 淋漓香汗顺额而流。 秦淮茹咬住了嘴唇。 “下次不能这样,知道麽。” “女人家最看重传宗接代。” “婆婆会说我的。” 许九模仿着东旭的粗声大气,仅仅发出了一道鼻音: “鞥。” “挨近些。” “鞥。” ...... ...... 新婚第二夜,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去了。 有些事情真的能瞒天过海麽? 是不是过于异想天开了呢? 如果秦淮茹没有醒... 暗度陈仓或许行得通。 但不巧的是... 她醒了。 尽管迷迷糊糊,浑身乏力。 可是人的身形、高矮、肥瘦、以及... 总能显现端倪。 秦淮茹是个小土妞儿不假。 然而小妞儿就是再土... 脑子总是个好东西。 一天两天的或许蒙得了她。 一个月两个月呢? 小九儿瘦得跟刀条儿似的... 肋巴扇子全是排骨。 贾东旭虎背熊腰! 便是这一处细节... 昭然若揭。 足以令秦淮茹顿开茅塞! 许九不是算无遗策的神明。 人总有个粗心大意的时候。 显然,这一夜,小九儿就大意了。 倘如旭、许二字,尚能归咎于咬字不清。 那么之后小嫂嫂说的... “婆婆会说我的。” 又该如何理解。 夫妻二人之间的对话... 会用婆婆这种第三人称? 肯定不会的。 再不济也是“咱妈”或者“你妈”... 虚岁十九的秦淮茹... 她是真的很聪明呀。 当然喽,咱的九爷也不傻。 敢贴那么近。 还不能说明一些问题? 试问贾东旭那孙子... 丫敢麽?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巾帼不让须眉! 该说不说... 小九儿稍逊一筹。 不是败下了阵,又是什么呢? 只不过以这样的方式输掉... 并不丢人就是了。 至少九爷不觉着丢人。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第101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一】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叉腰横着走,必定是许九。 我劝天公甭打漂儿,像方才的小雨再来一遭。 天公眷顾着小九儿,连绵秋雨浇在了四九城。 九爷披着蓑衣顶风冒雨而行。 穿房过屋,回到了四合院儿。 晃一眼乔姐姐的屋子,发现正晌午的,几个老娘们儿也不说忙着张罗饭,三五个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真有啦?”张荷花吃惊不已。 “嗯。”乔书兰轻轻颔首。 “查过了?”杨瑞华也挺上心的。 “还没上医院检查,不过有个老中医帮我搭了搭脉,说是喜脉。” “行啊书兰,铁树开花儿了。”张荷花狡黠的笑了起来: “话说你们家老易...” “现在隔多长时间碰你一回?” 乔书兰嗔了眼荷花: “净问这些个事儿。” 杨瑞华在一旁煽风点火: “说说,说说。” “咱都是姐们儿,有啥不好意思的。” 乔书兰被晃悠的没法子了,只好讲道: “早先...挺长时间的。” “不过自打用开了雪花膏...” “一个礼拜少了也是一回。” “刚抹的那两天,兴是喝了酒的缘故。” “光是一晚上都能两三次。” “一晚上两三次?”杨瑞华惊掉了下巴: “这么说来,你们家老易可以啊!” 张荷花凑到了杨瑞华的耳边: “你们家老阎呢?不行啦啊?” “去你的,你们家的才不行呢。说正经的书兰,那个雪花膏,你用几瓶了?怎么使的?” “看你自己呀,反正我...哪都抹,用得特别快。”乔书兰红了耳根。 “哪儿都抹?屁股也抹?” “......” 养过孩子的女人,聊起天来是真的很有冲击性。 三十岁的少妇,哪个没有探海屠龙的本领。 ...... ...... “婶子,中午吃啥呢。”小九儿鬼头鬼脑的溜进了刘家门。 得亏喊的是婶子,要是叫牛姐姐就坏了事儿了。 刘家老二刘光天在家呢。 小崽子明年才会上小学。 现如今倒也有托儿所,只是环境忒一般,数量也少得可怜。 多为劳工、职业妇女、工厂干活的家长制备的。 不管父母能不能忙得过来,都鲜有人把孩子往那里送。 小孩儿嘛。 七八岁以前就是个玩儿。 三四岁就开始学文化? 学什么? 跟老师一起撒尿和泥呀? “哥哥,你来得正好,咱俩一起滋水柳儿,我有两根芦苇杆儿,看谁喷得远。” 九爷摸了摸光天的尖脑壳: “哥帮你妈去洗菜做饭,你要实在是想玩儿,拿上芦苇杆儿,搭着雨披,去找老阎家的小子。” “下雨天,我妈不让出去。”刘光天耷拉下了脑袋。 牛金花摘着韭菜,头也不回道: “去吧去吧,衣服上不准糊泥点子啊!” “知道啦!” 小小子一溜烟儿就蹿了。 九爷迈着胡汉三似的步伐,大摇大摆的顶在了牛姐姐背后: “中午做什么好吃的呢?” 牛金花轻轻往后一撅: “韭菜盒子。” “韭菜呀,这是给我补呢,还是给你们家老刘晚上补啊。” “你说给谁。” “肯定是老刘,小爷...还用不着。” “别闹,痒,去拿三个鸡蛋过来,就挨小砂缸里搁着呢。” 许九转身从小缸里取了一个鸡蛋。 “给。” “怎么就拿一个啊,你往下面再掏掏,我记得还剩仨呢。” “我不还有俩嘛。” 一句话,窗外电闪雷鸣。 “真是要了亲命了。”牛金花摘下袖套,拉起许九就往里屋走。 小九儿无动于衷。 只是将牛姐姐按了下去,与灶台一边儿齐。 牛金花稍显惊异,望着眼前,合上了眼睛。 “九儿,姐香麽。” “雪花霜擦的少了。” “那你能给姐买一瓶不。” “老刘不给你买上了嘛。” “姐这不是想着给你也擦擦麽。” “你倒是嘴馋。行,开了支就给你。”小九儿跟着贴耳道: “抹哪算哪。” 牛金花掐了下许九: “美死你得了。” “妈!妈!饭做得了没!饿啦!”窗户外传来了刘光齐的叫嚷。 “马上就好!” 牛金花着急忙慌的穿好衣裳,趿拉着绣花鞋磕鸡蛋去了。 九爷乐在其中。 牛姐姐的心思,确实是挂在了脸上。 刘海中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不论买什么东西都由他亲力亲为。 作为海中的媳妇儿,多少年了,手里面过得钱极为有数。 为了买那瓶雪花膏,不知费了多少口舌。 女人难免有个攀比心。 乔书兰用上了,自己自然不能落后。 易忠海挣的钱,不比她们家老刘多多少。 可架不住刘海中不舍得给人花。 光凭这点就不及书兰丈夫了。 如今俘获了小九儿,端的是两全其美。 雪花霜有了。 自己也幸福。 日后院儿里有什么事,小九儿势必会向着海中的。 还有俩孩子。 光齐和光天每回看着人蹦爆米花,别人家孩子有的吃。 刘海中却是死活都不给买。 小九儿再不济,一分两分的总能让兄弟俩饱个口福。 瞧,是不是一箭好几雕? ...... ...... 九爷享受了齐天之福,下午忙工作的时候,跑了七八家店铺和供销社,都没能买到跳跳糖跟果冻。 也是奇了怪了。 五一年没有跳跳糖,情有可原。 果冻这种东西,不应该没有啊。 奶油面包、夹心蛋糕都出现了。 区区果冻怎么会没人做呢? 呃... 垃圾食品... 也有垃圾食品的好处哇。 转眼再一想。 食品市场几近空白,爷们儿真要有心干买卖... 嗯。 财源滚滚来。 只可惜,九爷无意涉足商海。 至少他个人懒得干。 做一个成功女人身后的男人,该说不说,其乐无穷。 天色几近傍晚,依然细雨蒙蒙。 破烂儿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淘换了一副象棋,杀到了许九的家里。 雷打不动的老规矩。 蹭吃又蹭喝,还搅和了小九儿的安乐窝。 侯殿臣指定是故意的。 明明瞧见了雨水依偎在小爷怀里面伤心哭泣呢。 他可倒好,冒冒失失的就砸起了窗玻璃。 小雨水拭去眼泪,回屋写作业了。 小九儿气不打一处来。 第102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二】 “我说侯爷?没你这样儿的啊。” 许九为侯殿臣倒了杯水,随手抛给了丫一支烟: “人小姑娘正跟我诉委屈呢,你倒好,啪啪啪砸人玻璃。” 破烂儿侯满脸不屑: “合着我要不砸玻璃,你就让我搁外头淋着呗。” 许九往床上一躺: “不稀得说你,大老爷们儿淋个雨咋啦?雨水还不是淋着给你买吃食去了。” “那还不是你小子懒?家里又不是没火没粮,你随便给我弄个窝头咸菜,我也没说我不吃啊。”侯殿臣嘴上不吃亏。 “成,有你这句话就行。等你下回再来,小爷准保拿大眼儿窝头招待你!” “小气劲儿吧,起来杀一盘儿。” “象棋呀,不会下,就知道马走日、象走田。” “下哪门子象棋啊,古代人早都玩烂的东西。” 侯殿臣将牛骨打磨的棋子倒在了桌子上: “围老子儿?会不?” “围老子儿?怎么个围法?”稀奇的玩法许九还是很感兴趣的,当即就坐到了对面: “这些是我的?你就三个棋子?” 侯殿臣吧啦吧啦的一通解释,两分钟小九儿学会了。 二人随玩儿随聊天儿。 “九儿?你那宅子我找人拾掇出来了,有几间屋还能住,你要是想挪个窝,现在就能搬。” “不着急,来年开春儿重新装修一下,里里外外收拾妥了,再做打算。” “要不,做场法事?我先过去帮你看着?” “你要想去只管去,法事你看着弄,钱我掏,你忌讳这个,我可不忌讳。” “你小子,跟个混世魔王似的,百无禁忌呐。” “那是,多少回了,我都梦聊斋呢。” 不多久,小雨水拎着吃食兴冲冲的跑回来了,进门气喘吁吁的。 “呼...呼...” “九哥。” “我刚回来的时候...听...听咱院儿几个女的说...” “说是一大妈怀孕了。” “你说...你说这事儿是真的假的?” 许九微怔,闲话传挺快呀,跟着不以为意道: “怀就怀了呗,易忠海中年得子,也算是喜事。” 何雨水讶异道: “一大妈可都三十多了,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能怀孕?” 侯殿臣听了这话,不由皱起了眉毛来: “这妮子,说什么呢。” “她就是五十岁的女人,只要身子骨没毛病,该怀不照样怀?” “顶破大天,不好生就是了。” 何雨水臊了个脸红: “可原先我们院儿的聋老太说过...” “说是一大妈体寒宫寒什么的...” “说她怀不上了。” “现如今怀上了,我不也听着稀罕麽...” 破烂儿侯嗤之以鼻: “女憧憧,妇空空。” “一老太太说的话,信她做什么。” 小雨水争辩道: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们院儿聋老太太可厉害了呢。” “不信你问问院儿里人。” “老太太受人尊敬不说,女红、念诗她都会。” “像往衣服鞋子上绣花的手艺,就是老太太手把手教给那些大妈婶子的。” “还有还有,我妈还在的时候,说聋老太屋里有一把....” “琴?还是筝来着...” “我哥三四岁的时候,还在上面撒过尿呢。” “就是后来烧了,当柴火烧了,想想怪可惜的。” “会女红还会抚琴弹筝?”破烂儿侯瞪着大眼,明显的不相信: “九儿?这丫头说得聋老太叫什么呀?” “像她这样的岁数,打小儿能学到这些个玩意儿...” “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 许九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聋老太太叫什么,周围人从来没提起过。” “名儿都不知道?嘿...这可怪了。” 侯殿臣撇了撇嘴,继而道: “聋老太就住在你隔壁吧?” “记得头一回来找你的时候,闯差了门,不过当时屋里太黑,瞧不清什么模样儿。” “等着,我递个海儿去。” “哎!侯爷!别给我裹乱啊,把这碟儿酱豆腐给老太太送过去,?两眼就得,那屋里除了人,没什么老物件儿。”许九千叮咛万嘱咐着。 破烂儿侯斜了眼许九,草帽一戴,端起酱豆腐就出了门。 说来也巧,侯殿臣这厢刚起身,聋老太太也来在了院子里。 乔书兰怀孕的事儿,老太太也耳闻了,小有震惊。 这孩子... 来得有些蹊跷。 此番上易忠海家,想必是要说些什么。 破烂儿侯站在墙根儿,顿足细观。 望着小老太太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问候了一声: “老太太,您这是上哪儿啊。” 问候归问候。 但是破烂儿侯秃噜出口的,却是满族话! 再瞧聋老太太... 闻声回首! 嘴巴都张开了,愣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蹙着眉,打量了一番侯殿臣,又朝着小九儿的屋子晃了两眼。 这才不知所以的摇了摇头,拄着拐棍儿冒着小雨向中院儿走去。 似乎所有的信息,都汇集在了老太太的转首之际!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破烂儿侯便已然断定。 许九院儿里的这个老太婆... 非比寻常! 能听得懂满语,就是最佳证明! 即便老太太不属满族,早先也跟满人打过交道。 回到屋里之后,不动声色。 直到这个叫雨水的小妮子走了,破烂儿侯方才把刚才的事,告诉了许九。 许九听罢,必然是一脸的吃惊。 “侯爷,你真能认定,老太太听懂了?而不是听着古怪,回头看了看你?” “姥姥了不是?爷们儿能连这点儿眼力价儿都没有?” “卧槽...那要是这样的话,老太太很神秘呀。” “神秘个屁,现在想想...你们院儿这小老太太,年轻那阵子,多半是别人的傍尖儿!” “傍尖儿?情儿啊?” “可不是。” “何以见得?” “嗨,我不也是随口一猜嘛。” “扯淡了吧,那我还说老太太是前朝公主呢。” “公主不可能,顶死了...算个格格,就算她真是格格,也是低阶位的。” “切,矫情了吧。甭管人什么阶位,你就说,有没有你这王爷的外孙子强。” “姥姥!爷走~啦!”侯殿臣蛇皮袋子一搭,临出门前给小九儿支了一招儿: “满族人不吃鹰狗马雁。” “你小子要是有心,回头弄盘儿香肉试试她去。” 许九贱兮兮的笑了: “谢了您嘞,我要那龙袍和龙床您上着心点啊。” “去你大爷的。” ...... ...... 天色渐晚。 小雨水拿着臭烘烘的墨汁,又来祸祸九哥哥的馨香小屋了。 一边泡脚,一边写字。 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许九则在一旁扎着马步,举起了十斤重的石臼。 “噗噗噗”。 窗户声骤响。 雨水一抬头,见是聋老太太在屋外拿拐杖敲窗,赶忙起身把门开开了。 只听老太太随口说道: “让小九儿来我屋一趟。” ...... 第103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三】 是福不是祸,是祸爷甩锅。 不消说老太太晚上从没叨扰过自己。 今儿晚上突然造访。 脚指头想想也知道。 除了破烂儿侯说满语那档子事儿,别的,也不可能惊动这位古井不波的聋老太了。 聋老太屋,烛火摇曳。 使唤了二十年多年的灯罩,除却擦不掉的烟渍以外,保存的相当完好。 就是氛围有点森然。 灯罩打出来的光影投在墙壁上,像极了一柄锋利的刀。 “小九子。” “哎老太太,有事儿您只管说,九儿听着呢。” “甭站那儿啊,火边儿暖和。” “得嘞,还是您老疼呵我。” “贫嘴。” 老太太翻箱倒柜的,从箱子底下掏出来一个红布包。 也坐到了炉火旁的凳子上。 “九儿啊,太太问你,今儿来找你那人,他是做什么的?” 许九行的端做得正,压根儿就没想着跟聋老太打什么哑谜。 你琢磨呀。 一老太太有什么好防备的? 她要是真存心坑许九... 犯得着豁出老脸,上街道办给小九儿讨差事? 还是的。 老太太能有什么歪心思? 说句大实话。 这人到了聋老太的岁数。 又是孤寡老人一个。 她除了心心念念记挂着无病无灾的离开人世间... 旁得事儿? 老人家巴不得不管呢。 再说了。 老太太还能活多少年? 咱就算她百岁成精! 也就四十年活头了吧? 人活一百,不容易着呢。 风风雨雨一个世纪。 遇上什么事儿人家看不开? 非得阴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儿? 有一说一。 就算她聋老太有私心,无非是想靠九爷养老送终而已。 送终就送终呗。 多大点儿事儿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披麻戴孝这种事儿。 还真轮不上九爷。 易忠海已然一肩挑起了老太太的饮食起居。 往后出殡这一堆一块儿的,他不管谁管? 老易又不傻。 送走了老太太,房不就归他了嘛。 如今老易媳妇儿又怀上了,还能不为孩子打好基础? 依着九爷对全院儿人的了解... 就属易忠海这老小子的算盘珠打得最响。 噼里啪啦的。 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听得见。 这孙子... 恐怕早就惦记上聋老太的房产了。 哎! 让丫惦记呗。 反正小爷又不差房子。 哪怕聋老太太真的是前朝格格呢。 手里面藏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不世重宝。 许九都不会跟老易去争。 因为完全没那必要。 易忠海得了便宜留给谁? 不还是留给孩子嘛。 孩子谁的? 九爷的种! 该说不说。 许九懒得管孩子,是真的。 但是想要孩子一出生就拥有衣食无忧的生活,也做不得假。 至于长大以后是什么德性... 只能说... 一个人一个命。 许九挑开火圈子,哄起了冰冷的小手,而后无所谓似的回话道: “您问破烂儿侯啊?嗨,他就一落魄子弟。” “大名侯殿臣,早先我在路上碰到的。” “也算是跟他有缘法吧。” “聊了两句就成朋友了。” 聋老太细细咀嚼起了小九儿话... “侯殿臣...落魄子弟...” “他走前跟你说什么没?” 九爷依旧大大咧咧,直接抛了个底儿掉: “说了,说您是前朝格格,听得懂满洲话。” “还让我拿香肉试您来着。” “我一想,没那必要。” “就算您是格格糟了难...” “在别人眼里,或许会拿您的身份做些文章,我可不会。” “且不说您帮衬过我。” “就冲您这年纪,我也犯不着哇。” “您踏踏实实好吃好喝好心态,您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打听。” 聋老太闻言,不免重新打量起了许九。 小九儿这孩子... 自从被掏粪工人打昏以后... 身上的变化简直太大了。 说话办事,待人接物,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过老太太也是心细如尘之人。 小九儿或能信得过。 可那个收破烂的,就未必了。 “能跟太太再说说侯殿臣的事情麽?” 许九眉头舒展开来。 有道是豁出道友保贫道证道。 该出卖侯爷的时候,尽情出卖就是。 区区一个身份罢了,聋老太想求安心,小爷就送她一份心安理得。 “能啊,当然能啦。” “不过老太太,我了解的东西也不多。” “知道什么说什么,真假您得自己辨。” “毕竟都是酒后之言,也有我自己的猜测在里面。” “破烂儿只跟我提到过他的祖上是王爷。” “具体是哪个王爷,我也不清楚。” “究竟是他爹是王爷外孙子...” “还是他自己是王爷外孙子...” “这点我都没弄明白呢。”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 “侯殿臣父亲,或者他爷爷,原先了不得,肯定是个当官儿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娶了王爷家的闺女。” “这不,侯殿臣就成了外姓孙。” “他这个外孙子,没什么福气。” “也是赶上世道乱吧,一来二去的,就拾起了破烂儿。” “就这些了,多得他也没说。” 聋老太太随听随想。 尽管小九儿讲得很是笼统,但老太太还是听懂了。 不住的颔首点头,脸上不知为何,忽而布满了感伤。 许九观其面色,瞬间明悟。 甭管女人有多大。 兹要动了伤怀之意,必定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 在沉默了两分钟后,聋老太让小九儿把门锁上了。 始终揣在手里的红布兜,也慢慢翻了开来。 两张照片,跃然于前。 许九躬身一瞧,牙缝里下意识就吸起了冷气。 嘶------ 该说不说! 聋老太年轻的时候,真当是国色天香!! 至于另一张照片... 则是一张合照。 老太太依偎在一个男子的身旁。 男人的相貌已经看不清了,想必是时常抚摸的缘故。 足见思念之情。 不过辫子头跟蟒袍还是一眼分明的! 聋老太睹物思人,只可叹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九儿...” “你听说过满清占星世家麽。” 九爷无知,只能傻乎乎的摇头。 聋老太叹得一声: “是啊。” “前尘旧事,随风而逝。” “百年都在弹指一挥间...” “国仇家恨真就忘不了麽?” “谁又知道千年以后,这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区区朵家。” “不过是历史尘埃中的一粒灰烬罢了。” “还会有谁记得住呢。” ...... ...... 第104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四】 满脸沟壑的聋老太,将许九的思绪拉回到了数十年前。 “老太太我呀...” “出生于满清占星世家的朵家。” “我叫朵诗琳,回族转的满,受封下五旗的镶蓝旗,归属犹格理氏。” “那一年,八国联军侵入龙都,慈禧着钦天监占卜,其中便有我的父亲。” “结果可想而知。” “老妖婆也是想瞎了心。” “钦天监的大小官员又不是神仙?” “他们只不过是掌天时星历、替皇家夜观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而已。” “我父亲曾经说过,真正预测未来的手段,早就断绝了。” “老妖婆动了雷霆之怒,却也不能将所有占星师斩尽杀绝。” “那么便只能找来一只替罪羊...” “叶赫那拉·杏真,属羊,她是真的会找替罪羊...” “好选不选,偏偏选了我朵家一支。” “满门抄斩!” “血流成河那日,我随着母亲在万福寺烧香。” “等到兵丁来时,母亲被抓了。” “而我,虽躲过了杀劫,却没能逃过情煞!” “前来抓捕我们的人,是个游手好闲的辅国将军。” “年逾四十,当时的我,不过十岁。” 说到此处,聋老太将手中的那张合照,丢进了炉火。 卷曲的相片渐渐化作灰烬。 “照片中的人,是辅国将军的第七子。” “我与他有着一段刻骨铭心般的爱恋...” “不被世俗所接纳的情殇。” “他父亲占有了我...” “可我偏怀了他的孩子...” “这处宅子...就是我怀孕时,他为我购置的。” “然而将军夫人并不知情,以为孩子是将军的。” “是啊...” “我怀了个孽障...” “所以...” “我被人灌了红花...小产了。” “从那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他...也离我而去。” “呵呵。” “说来真是可笑。” “我恨了他整整二十年,直到有人...” “为我送来了口信。” “他...” “死在了战火中...” “死前,已然是一名军人了...” “为国捐躯,义不容辞。” “原来...” “他始终是挂念我的。” “只是当初热血年少,在驱除蛮夷和心爱的人之间...” “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前者。” 聋老太太落泪了。 干涸的脸上,流下了滚烫的泪珠。 “战争时期,好难好难。” “他所在的队伍,更是千难万阻!” “我变卖了所有家当和首饰,尽管是杯水车薪,也算是份心意。” “记得有段时间里,这座四合院,还是地下联络点呢。” “炮火连天的日子,易忠海两口子先搬进来了。” “那时候他就是技术工人,孩子看着挺务实的,又会百炼钢的手艺,实属难得。” “易忠海两口子住进来之后,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住了进来。” “人多眼杂,有利有弊吧。” “方便传递消息。” “但乱乎劲,也跟着来了。” “战火纷飞世道乱。” “院儿里糟了蟊贼。” “易忠海血气方刚,用火筷子把其中一个盗贼的脸给戳伤了。” “隔天晚上就遭到了报复。” “让人打了,身上也作下了毛病。” “是我带着他找的郎中,因此他伤了下身的事情,也只有我知道。” “我清楚的记得,喜郎中说过...” “忠海这辈子生儿育女的几率小极了,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他是为了保全院里人的生命财产才受的伤。” “我...” “不想让他蒙羞...” “你应该也听说一些流言蜚语。” “人若无后,是会让人笑话得抬不起头的。” “可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只得将无法生养的脏水,泼在了他媳妇儿乔书兰的身上。” “女人受些委屈,总好过自家老爷们儿颜面尽失。” “不过还好,如今书兰怀上了。” “说明忠海这些年恢复的不错。” “你觉得呢,九儿?” “嚯------------!!!” 听得岁月往昔如人亲临的许九,一时间竟遭醍醐灌了顶!! 波澜起伏的心湖,翻卷出了滔天巨浪! 情难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冗长的惊叹! 真个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聋老太太的平生事... 绝逼能编写一部横跨清末、民国、新华夏的恢弘赞歌! 不为别的... 关键她刺激呀! 占星世家? 结仇慈禧? 父子萧墙? 堕胎之伤? 之后发生的种种,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 简短截说... 老太太? 牛哇!! 牺牲乔书兰的名节,力保易忠海的尊严。 这一点... 咱还真说不上个一二三来... 是好是坏,模棱两可。 毕竟那个年代过来的人... 看问题的角度她不一样。 女人嘛,似乎受点气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有一个细微之处,九爷倒是瞬间想通了。 那就是侯爷的身世,与老太太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定的共鸣。 侯殿臣是王爷家的外姓孙。 聋老太怀过将军之子的种。 不同的是... 侯爷虽然捡了破烂儿,至少活下来了。 老太太的孩子,却胎死腹中。 家室都很显赫,命运迥然不同。 有一说一,破烂儿侯的身份,无疑要更胜一筹。 然而... 令许九最是始料未及的... 并非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往事如烟,知道了只当是了解了一段陈年秘辛。 不知道亦无所谓,无非悬在心头算作一把痒痒挠儿而已。 九爷震惊的? 是踏马聋老太太最后问的那句话!!! “你觉得呢,九儿?” 沃茨阿婆?! 易忠海媳妇儿怀孕... 您老问我觉得如何??? 这特喵是几个意思??? 明摆着话里有话呀! 认,指定是不能认的... 可如何回答... 就是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的问题啦。 人老精,马老滑,此话一点儿都不假! 就这号儿问题,不管你怎么回答都不好使! 老太太是拐弯抹角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的... 不回答? 正中聋老太下怀! 说明人家的猜想... 十拿九稳! 小九儿只能祭出普天之下... 最为不要碧莲的招数来化解了... 此招一出,神鬼辟易! “易大爷媳妇儿真有了?嘿~我还当何雨水蒙我呢。” “幸亏没跟小妮子打赌,要不然那两毛钱输得可够冤的。” “如今您老都确定了,看来乔婶儿是真怀了...” “怀了好啊...” “就是我那饭辙...” “不好再麻烦人家了。” “本来就伺候着您...” “我半道儿入得伙...” “乔婶子挺个肚子...每天张罗两三锅饭...” “怪不好意思的...” 聋老太闻言,不紧不慢将剩下的那张照片包好,重新塞回了箱子底下: “小九子,你这话里话外,莫不是敲打我这个老太太呢吧。” 许九慌不迭回道: “哪儿啊,我怎么敢呢。” “老易家伺候您,那是应当应份的。” “但我不能不懂事儿不是?” “我琢磨着...还是买的吃吧。” “买回来还能孝敬孝敬您呢。” 聋老太太给小九儿支招了: “你呀,总是在外面吃不叫回事。” “挣多少钱禁得住你这么胡吃海塞?” “金山银山也能吃空喽。” “中海家的虽说有了身子,但人不娇气。” “你那张嘴,也别那么刁。” “有时候比老太太我还馋呢。” “先挨他们家将就着。” “往后兜回来什么好吃的,想着点儿忠海两口子。” “你中午能回来,他们家真要有个爬高上低、打打抬抬的活计,你捎带手就给做了。” “这样一来,忠海也能省点心。” “......” 九爷欲哭无泪。 老太太实在是太疼人了。 就是有点多管闲事儿... 你想啊。 人都怀了。 小爷还见天儿的去干嘛... 等到有了奶水再献献殷情还差不多... 得,聋老太尊口一开。 九爷,阳奉阴违着来。 横竖院儿里几个“实权大爷”的媳妇儿... 爷们儿都撩拨上了。 挨哪儿不吃顿饭呐。 第105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五】 “九哥?老太太找你干嘛来着?”小雨水跪在床头,轻柔的为许九捏着肩。 “易忠海媳妇儿有了喜,老太太让我别挑嘴,多少也有点眼力价儿,往后看着有什么重生活了,让我帮乔书兰一把。”九爷享受着按摩服务,顺手拿起盘子里切好的苹果,喂了小雨水一瓣。 小雨水嗷呜一口就咬了九哥哥的手指头: “你看你,找事儿了不是?” “早都跟你说,让你跟我哥搭伙,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除了每个月给他们家五块钱,还得帮忙干活。” “我还不知道你呀,懒得跟什么似的。” “晚上要不是有我,巡逻你都懒得巡呢。” 九爷唰一下转过了头,直勾勾的盯住了小雨水,唇弯一翘: “行啊你个小妮子...” “这是憋着劲当哥的管家婆啊。” “话说的还成,起码听着是心疼哥哥呢。” 毫无做作的何雨水重重捶了下九哥哥的背,小嘴巴撅上了天: “谁心疼你了。” “我才不愿意当你的管家婆呢。” “你现在的名声这么好...条件也好了...” “早早晚晚会谈对象...” “往后有了媳妇儿管你...” “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哈。 小妮子真是早熟的可以。 九爷扬了扬眉毛: “说得跟你以后不嫁人似的。” “哥哥能帮着你长大...” “已经相当不错啦。” “等你念完中学,再读个高中,如果可以,最好上个大学。” “大学里面遇一良人,出嫁那天,哥帮你抬轿。” 小雨水秀眉一横: “那我要是不嫁呢?” “你若不嫁,哥便不娶。”九爷又喂了雨水一块苹果。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耍赖!” “忘了哥叫什么了?男儿许诺,一言九鼎,谓之许九。” “哼,信你这次,去,给我热壶水~” “得嘞,两头儿都是奶奶辈儿,小爷是一个都惹不起...” “墩上茶壶,巡你的逻去吧!晚上...记得来找我...人家想你了。” “真是想我?没想别的?譬如...”九爷吃起了奶油冰棍儿。 雨水羞恼不已: “你再学?!” “再学咬你啊!” ......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秋夜的风,变得如此香醇。 甜甜的夜风,吹散了遮天的乌云。 雨停时,小九儿丝毫不觉着冷。 体内有热血在奔腾。 若是没有贾东旭拦住去路的话... 心情真就圆满了。 “小九儿,今儿下着雨还去巡逻啊?”贾东旭披着大衣走了出来。 “风雨无阻,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嘛。”许九递给了东旭一支香烟。 “你小子,才干几天就打上官腔了,正好,借着你的手电,帮哥下趟地窖,把泡菜坛子取出来。” “自己拿去,屁大点事儿,别耽误我巡逻。” 贾东旭俩眼一瞥,给小九儿使起了眼色: “爷们儿?我这腰可是扭了...今儿下午刚扭的...” “腰扭了?哦~懂了。你看你,早说啊,不就是下地窖拿个坛子嘛,等着。” 九爷顺着墙梯趴了下去。 要不说贾东旭的脑袋好使呢。 这孙子... 真特么鸡贼。 腰一扭? 晚上还干个嘚儿啊。 赶着明儿又是休息天。 他这腰什么时候能好,还不是他自己看着信口胡编呗。 等到礼拜一上了工... 扯谎的路数就更多了。 整个儿一进可攻、退可守。 瞧瞧人这脑子长得。 真踏马不多余。 夜间巡逻,插曲事多。 不见强盗不见贼... 就是不知道哪家儿的老两口子打架呢。 大半夜的,人都追到大街上来了。 老头子光着脊梁跑在前... 老婆子抄着笤帚跟在后... 老头子说了,只是帮隔壁的大妹子挑了担煤,别说摸手了,连话都没说。 老婆子心想,挑担子煤挑人炕头上?你踏马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小九儿拦在老夫老妻中间说了句公道话: “甭管那筐煤球挑哪儿了,咱就说你们家老头子吃亏没?” 老婆子细一琢磨,回了句: “没吃亏。” 九爷继续和稀泥: “没吃亏就得!” “两口子回去呀,别把这事儿满处嚷嚷,家丑不好外扬。” “俩人凑活着过日子,其实仨人也不是不能过。” “真要是你情我愿喽,你不也多了个知心妹妹嘛。” 老头子听了这话,一个劲儿的点头夸孩子明事理。 哪知老婆子听完? 直气得七窍生烟... 破口就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还得是咱的小九儿会撮合。 苦口婆心的告诉老婆子... 凡事想开点儿。 年老色衰不是您的错。 可人老了,也是板儿上钉钉儿的! 男人就是这德性。 甭管多大岁数,他都喜欢十八的,不论穷富,兹要好看就行。 女人不是啊。 十八、八十无所谓。 穷可不行。 一番歪理捋下来,您猜怎么着? 老婆子妥协啦! 最起码呀,老头子没想过跟她打离婚不是。 什么叫过日子? 这就叫过日子。 睁开眼全特么是好事儿? 凡事儿都按个人的意愿来? 姥姥! 不是小九儿胡沁... 那种情况? 只存在于天国。 换言之,除非人死了。 要不然,且得挨这繁华世间的大染缸里泡着呢。 泡就泡呗。 会水的先出头。 不会水的也甭急眼。 记住一句话。 率先淹死的,全是会水的。 可还有一句话,您也得记着。 没有谁身上是干的。 全踏马挨水里泡着呢。 要不人踏踏实实的买氧气罐沉底儿。 要不人就想方设法学个狗刨划拉着。 划着划着... 兴许就上岸了。 岸上风光无限好。 蓦然回首... 湿了衣裳的不在是水... 陆地,血多。 小九儿不喜欢血... 不论一血、二血... 还是七八九十血... 九儿喜欢的是水。 淡水咸水无所谓! 水流越大,九儿越浪! 好比小雨水... 别看人小。 但是浪里个浪啊。 九爷就怪喜欢的。 “说,几天没洗澡了。”小九儿拍了拍雨水的屁屁。 “别瞎说,你回来前,我才擦过身子的。” “香皂呢?” “用完了...” “完了不知道买?” “我不想着明天去买嘛...真是的,我都没嫌你,你还嫌我...” “饶你一回,哥走啦。” “走吧走吧,讨厌~” 许九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前院儿。 李姐姐还盼着他呢。 你们说。 小九儿敬不敬业就是了。 第106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六】 礼拜六,秋高气爽! 初秋的清晨,相当的宁静安逸。 冷空气一过,天气又恢复了前几日的和煦暖阳。 微风迎面吹拂,凉凉的,但还真不觉着冷。 浑身上下都透着惬意自得。 “早啊九儿,又要上外头吃饭啊?” “今儿就不上外头吃了,在家对付口就得。”许九肩上搭着手巾,蹲在门口刷起了牙,满嘴沫子还吆喝了两声: “那什么!” “院儿里的老少爷们儿都相互传个话儿啊!” “我一会儿上大栅栏取定好的条幅...” “顺便买豆儿纸!” “可得听清楚喽,是豆儿纸,不是豆汁儿!” “一个往上头口灌,一个照下头口擦。” “别特娘的弄反了,回来怨我!” “一分钱一斤!买的把钱交给雨水!” 该说不说,老龙都人是忒踏马会抄便宜。 小九儿就开了这么一嗓子。 好嘛。 五花八门的直接捅了马蜂窝。 关键这口子,还是许大茂先扎穿的! 只瞧许大茂端着茶缸子,食指捻着薄荷叶祸祸着牙齿,不清不楚的说道: “九哥,九哥,给我捎五分钱‘半空儿’呗,今儿我在家闲着没事干,也算有个嚼果。” “半~空儿?”许九多有嫌弃: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混这么惨了?” “放着正儿八经的炒货不买...” “买哪门子半空儿啊?” “现在这月份,落花生早都成熟了,哥上哪儿给你找瘪壳子去?” 许大茂人前不输阵,一咬牙,塞给了许九一毛钱: “听你的,一毛钱炒货!” 九爷把钱揣进了兜: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比我还能折腾。” “九儿?赶巧你上大栅栏,我们家来两毛钱王致和,现发的啊,尽量讨热乎气儿。” “哥,我妈让你回来帮着饶俩心里美,钱回头再给你。”刘光天凑到了许九身前。 “俩心儿里美?够吃嘛,回去告诉你妈,秋景天的萝卜赛鸭梨,回来给你们家带四个。” “谢谢哥,那你可得挑几个甜脆可口的!我爱吃!” “九哥!我妈让我跟你一道儿去!说是看看有没有磨盘柿子和冻酸梨,虽说没入冬,保不齐也有卖的,要是有了,也买一毛钱的尝尝。”阎家老二阎解放,听着听见动静就窜过来了。 喝了蜜的柿子... 冻酸梨... 这两样儿可是个好东西。 门头沟跟房山一带的小贩,大雪天常在街边儿叫卖。 冬天的柿子既软又烂,只有冻硬了才好做买卖。 冻酸梨一个样儿。 不过还是东北那嘎达的好吃。 小梨子刚摘下来时,往往是又硬、又涩、又酸... 唯有过了冬至,天寒地冻的,整一盆井拔凉,把冰生生“拔出来”... 接掉黑皮儿,里头咖啡色的梨肉,莽上一口,嘶! 酸中带着甜,关键还冰牙。 要得就是这股子爽劲儿。 杨瑞华不愧是从房山出来的,会吃。 别看现在刚入秋,“拔柿子拔梨的”,夏天都有! “九儿!小九儿!” 中院儿的贾东旭,抱着昨儿晚上洗好的泡菜坛子,一路叫唤着来在了后院儿里,依旧腼腆的秦淮茹紧随其后。 “怎么着?哥听说你今儿要大出血?” “挨家挨户给人送两毛钱?” “那可是赶巧了!” “来,坛子拿好了,哥再给你八毛。” “一块钱的辣菜!” “指定能装满喽!” “干嘛呢东旭哥,打秋风呀!”小雨水不乐意了,剜了贾东旭小两口一眼。 秦淮茹扯了扯东旭的袖子,轻轻摇了下头,随即又悄悄瞥了眼许九。 哎呦喂... 这小媳妇儿那道子含羞带臊的眼神儿哎... 真想当场把她给闷得儿蜜了! 慢说区区两毛钱? 等到开了支的... 非得给秦淮茹买瓶雪花膏不可! 里里外外是三层又三层! 小爷要是不把一瓶子雪花霜一气儿给抹完喽? 姥姥! 瞅见头上那天没?看不给丫捅塌喽! 完了女娲再去补... 九爷领着雨水和阎家老二,打从后院儿出了街门,杂七杂八的零碎事儿,张罗了一大堆。 东家带俩硬面饽饽和小活虾米,虾米裹着三合面一煎,它好赖也算是道荤腥。 西家买包驴肉就着烧酒,看得出来,这家儿小日子过得不错。 有点钱的... 买斤热热乎乎的五香烂蚕豆。 手头紧的... 要是趁牙口,就买点铁蚕豆。 甭管是什么吧。 逮住愿意跑腿儿的,家家户户多多少少有个搭头。 哪怕只是厕纸呢,那也得让小九儿绕回来一斤。 也是难得呀! 这都多长时间了。 人们终于找回了曾经使唤小九儿的感觉。 特别是院儿里的男人们。 瞧着许九莫名其妙的发了迹、走了运... 心里头那个别扭劲儿呦。 看别人发财,比自己丢钱还难受! 偏偏人又是街道干部。 惹不起... 今儿个倒好! 主动送上门儿来了! 说明什么? 说明许九这人? 骨子里就贱! 得,这贱名儿? 小爷我背了。 等着来日方长的... 四合院儿里有一户算一户。 小九儿要是不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算特么白走今世人生路! 至于李妞妞... 今儿出门逛街就不方便带了... 原因你懂的。 不然九爷干嘛一大早起来去买纸啊。 李姐姐也是个狠人... 后半夜亲戚突然造访... 端的是血流成河。 豆儿纸瞬间就使唤完了。 就这都没饶了小九儿... 魂儿差点没给吸出来。 九爷一琢磨,这哪儿成啊。 抓紧时间给李姐姐找个婆家吧。 本来还计划中午去找晓娥吃顿饭的。 想想还是算了。 娥子那头不着急。 肉迟早烂在九爷碗里。 甭看这半个多月,没怎么联系。 小蝴蝶不照样把小九儿曾索要过的薄荷送来四合院儿了麽? 尽管被许大茂截了胡。 且这孙子还异想天开的认为。 娥子开始体贴他了。 要说许大茂这孙子... 就踏马这点儿不地道! 既然你已经认为娄晓娥开始关心你了。 你就甭花心了呗。 裤腰带拴紧喽,本本分分的去追娥子就好。 也不枉九爷我一片好心肠,更是义气千秋,义薄云天的给你丫留着第一滴血呢。 可大傻茂儿呢? 他踏马倒好!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认定。 丫吃死娄晓娥了! 两撇子八字胡,风度翩翩,自认足以风靡万千少女。 老辈儿人不说过嘛? 胡茬子越长,那方面越强。 胡须长得密,肯定不会细。 啧啧啧,许大茂是真心作死呐... 真就把娄晓娥给晾到一边儿去了。 满大街的拍婆子!! 说什么来着? 有天赋的人,根本就不用浪费唇舌让人教! 大傻茂儿可不是傻柱那号儿迟登货! 人多精明活络眼呢! 无师自通! 有时候连九爷都忍不住赞赏一声: 嘿! 许大茂这三孙子... 爷看行! 妥妥的贯彻了小九儿曾经开导傻柱子的泡妞方针! 先从好得手的下手! 待到熟练度提升起来以后... 神龙摆尾、燕子三抄水... 转过头再去掐难掐的花儿! 依着人许大茂的雄心和干劲儿? 娄晓娥算什么呀? 家里不就是趁点糟钱嘛? 姥姥! 钱算个屁! 瞧着吧。 茂爷我用不了多久,拍一海陆空的顶尖婆子让你们一个个的瞪大眼睛瞧仔细喽! 攀高枝算个嘚儿? 要么不攀... 攀就要一步登天!! 权,比钱强! 十七岁的许大茂... 心气儿,比天高!! 该说不说... 九爷真是猜不到大茂的想法... 再说了,他一男的,猜他干鸡毛? 许大茂呢,也不说多跟小九儿亲近亲近... 要不然呐? 这忙? 九爷一准儿帮他! 蛇鼠一窝,它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可恨,史上最强卑鄙二人组,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唉... 可怜、可叹、可惜... 大茂兄精神振奋的到处拍婆子... 小九儿还跟丫讲个六的义气呀。 等到眼不前儿的事情忙完了的... 花蝴蝶... 折翼! 第107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七】 袅袅炊烟并肩霞光万道。 晚不晌儿的烟火气,缭绕的是温馨与宁静。 红星四合院儿,难得一天到晚的如此祥和。 小九儿功不可没。 易忠海要当爹了,带着自家媳妇儿上医院做了检查,跟人大夫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可不就是那两天的事儿嘛。 自己又查了查身体,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除了短平快以外,没理由断子绝孙的。 这可把老易高兴坏了。 他们老易家终于有了后! 看谁以后还敢在他背后嚼舌头根子。 绝户这个词,从此一去不复返!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仲秋分外明! 没得说。 今儿晚上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 排解一番多年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 中生代齐聚一堂。 新生代就不喊了。 老的跟小的凑在一起... 两句话不对付,忒容易掐起来。 三十开外的汉子还好点,就算是喝多了,顶多过过嘴,动手的年纪,一去不复返。 一大爷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觥筹交错的动静,反倒把小辈儿人的酒虫子勾了出来。 恰逢此时,许九把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的出门了。 “九哥?天马上就黑了,你上哪儿啊?”许大茂的心蠢蠢欲动着。 “早前约了个人,说好请丫喝顿酒的,忙到今儿才想起来,趁着兜儿里还有俩蹦子儿,把承诺兑现了去。”许九不紧不慢道。 “请人喝酒?哥,咱可是一个院儿的,有这好事儿你不得绕上我?” “你那小酒量成嘛?绕上你简单,别回头把人丢外头去。” “走眼了不是?爷们儿这酒量?半斤根本就拦不住!” 半斤? 得。 聊胜于无。 “走着呗,话都说了,哥还能不带你啊。” 许大茂乐得呵儿的跟在了九爷屁股后头。 刚走两步道儿,小雨水端着碗稀粥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抬眼就看见了俩人: “九哥?” “你带许大茂上哪儿啊!” 口气多有不善... “嘿,你这小丫头,我跟你哥不对付,可从来没惹过你吧?”许大茂赶忙解释。 小雨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跟你说话了?” 噎了许大茂一句后,雨水转眼瞪住了九哥哥,一双眸子几欲喷火。 九爷抓耳挠腮... “这不那什么麽,约了人喝酒,大茂想着蹭一波。” “他想蹭你就让他蹭?我哥还想呢!怎么没见你叫啊!”小雨水满心不爽,回头就喊了起来: “哥!哥!” “有人请你喝酒呢!” 何雨柱听见动静就跑出来了: “哪个请我喝酒?” 定睛一瞧,许九什么时候跟许大茂混一起了? “九儿?几个意思?带着许大茂找我喝酒?想当和事佬?” 不待许九回话... 贾东旭听见叫嚷声,也来在了门外头: “我说小九儿?这你可不够意思了。” “喝酒也不说带我一个?” “就算你有心学习易大爷给人平事儿。” “这事儿你也得一碗水端平喽啊?” “......” 真特么的扯淡。 谁闲着没事儿,给你们几个平事儿? 许大茂这孙子也是的。 明知你跟雨水他哥不对付,见着雨水以后笑着打个哈哈儿不就得了? 剩下的话小爷来接着。 你踏马倒好,张嘴就是跟傻柱不对付。 真够白痴的。 现在好了,贾东旭再一掺和,架这儿了吧? 许九极为不爽的瞪了眼许大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呃...” “我今儿约了人喝酒...” “哥儿几个要是不嫌弃,咱就一起走。” “有什么恩怨呢,权且搁下。” “好歹是一个院儿的,出门在外,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台阶是摆下了,有没有人乐意踩... 悉听尊便。 许大茂还是非常识时务的,借坡下驴: “旭哥,柱子。” “甭管以前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 “借着九哥攒这场局,揭过去了。” “我呢,跟你们道个歉,往后咱继续处兄弟。” “什刹海的水,我可是没少喝,真要挨那儿当了水猴子...” “今儿晚上,哪还能沾上九哥的光呐。” 瞧瞧,许大茂?会做人! “得,不说了,冲小九儿的面子,翻篇儿!淮茹?淮茹?走了,咱上外头吃大户去!” “哎哎哎!东旭哥,别吃大户啊!我今儿可下不起馆子,就挨正阳门儿下的小酒馆儿,喝几斤就得!” 好嘛,这帮孙子,真特么是逮住蛤蟆就想攥出团粉来。 “小酒馆儿?有下酒菜没?”何雨柱插话道。 “下酒菜肯定有啊,横不能干喝不是?” “有就行!走了淮茹!带你吃卤味儿去!” “我也要去!”小雨水不甘示弱。 小九儿白眼望青天...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啊。 特别是小雨水... 姑娘家家的忒记仇了。 这还能行? 必须罚她! 重重的惩罚! 等着她下回想要学习生物知识了... 就不让她学。 非急哭了她不可! 呜呜泱泱六口子人,朝大前门溜溜达达而去。 ...... ...... 日头掉进山谷时,一行人来在了前门外正街。 “你们先去占个地儿,我上头里的门店喊个人,随后就到。” “快着点儿啊,都等着你呢!” “知道,快去吧,晚了没座儿了!” 小九儿将人打发走后,来在了陈记布铺。 布店虽然开着门,但里头格外清冷。 跟生意没多大干系。 而是店里灯没开,火炉子也没生... “风吉?陈风吉!陈风吉在不在!” “谁呀,叫魂儿呢!” 无精打采的陈风吉从柜台后爬起来了,望着许九,瞧着面得晃儿的: “你是...” “九儿???” 许九稍作一愣: “呦?” “行啊!” “连我叫什么都打听出来了?” “话说你这铺子怎么回事儿啊?” “连个火炉子都不生?” 陈风吉懒散道: “甭提啦。” “人走背字儿,喝凉水都塞牙缝儿,放个屁都砸脚后跟。” “怎么着?今儿找我干嘛?” 许九眉毛一展: “还能干嘛,请你喝酒呗。” “前阵子实在太忙,抽不开身,一直没顾得上。” “今儿还行,把夜里巡逻的时间拖到十二点,怎么着也能喝痛快喽。” 陈风吉微怔: “夜里巡逻?你是警察?” 许九回道: “咱哪能干警察呀,就一街道干部,负责治安的。” “治安干部?可以呀!难怪你能把牛爷的账给抹了呢,等着,我上了板儿!”陈风吉忙活开了。 九爷有意无意的问道: “店里怎么就你一人啊?” “你爸跟你妹呢?” 陈风吉嗤之以鼻: “别跟我提她啊。” “我压根儿就没有妹妹!” “呃...” 果不其所以然。 老陈家,掰了。 “你说不提就不提,老家儿忙着去进货了吧,我瞅着货架儿上,可没什么成衣了,中山装更是一件儿都没了。” 陈风吉叹了口气: “我爸病了。” “病了?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气着了,让我妹给气的。” “......” “回头告我一地址,我抽空看看你爸去。” “谢了哥儿们,甭看咱是一面之交,我就觉着你这人不错,地道!” “嗨~说这干嘛。” 待陈风吉将布店的门锁好后,二人来在了小酒馆儿。 陈风吉也不含糊。 两张桌子拼一起,跟红星四合院儿的人,山呼海哨的侃起了大山。 常来小酒馆儿的一些个酒腻子,打从今个儿开始... 也算认识了许九... 九小爷! 随着酒局的深入,酒馆儿内的人也愈来愈多。 人群中,小九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主业扛大个儿,副业拉板儿车的蔡全无... 此时此刻... 正蹲在犄角旮旯儿... 喝着二两呢。 第108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八】 瞧瞧。 李妞妞的婆家,这不就来了嘛。 “全无?蔡全无!” 唤了两声,岂料这孙子烦人不理,这可把小九儿郁闷了一下。 陈风吉斜眼一?,拍了拍九爷,示意让他稍安勿躁: “窝脖儿!来!” 一嗓子喊出去,蔡全无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过来了。 敢情。 姓蔡的卑微劲儿,流淌进了骨子里头。 何家兄妹瞧见来人,不由得一惊! 像! 忒踏马连相儿了! 简直就是他们那个爹的年轻版! “九哥?这人谁呀?”小雨水悄声打听着。 “别误会,他姓蔡,叫蔡全无,粮油站扛大个儿的。” “哦,吓我这一跳,我还以为我爸返老还童了呢。” “坐啊全无,站着干什么,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以后别那么自卑。” 小九儿打发贺永强把凳子给蔡全无让了出来。 眼下店里人这么多,他踏马倒好,一屁股坐下只管喝酒,也不说帮他老子招呼招呼。 许九跟姓蔡的唠起了家常。 邻桌的几个爷们儿瞧起了热闹。 “强子?那人谁呀,怎么跟窝脖儿热乎到一起了?”成天无所事事,靠着拉洋片蒙小孩儿的片儿爷打听道。 “你说他呀?具体干嘛的不清楚,不过陈家老大管他叫九小爷,另外我拉车的时候,也碰到过他,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背首诗就给人高价儿,你说这人有意思不?”蹬三轮的齐三强随口回道。 “背诗就给钱?那我要是给丫唱段儿太平歌词,他不得管我一礼拜饭辙?”片儿爷摇头晃脑。 “管不管你,我不知道,反正牛爷一个月的早饭钱,人家给填了。” “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不信你等着,今儿是礼拜六,牛爷一准来!” 强子话音刚落。 牛爷把玩儿着木头串珠挑起了门帘。 “呦?今儿可够热闹的,人不老少。” 寒暄声四起,酒馆老掌柜倒是露出了难色。 实在是没地方坐了。 虽然心知牛爷极少与人拼桌,可今儿个怎么着也得破回例。 眼观六路的许九跟蔡全无多少点了点题以后,心里面有了谱儿,也就不再跟丫客套了。 送了姓蔡的二两酒,而后笑吟吟的朝牛爷走了过去。 开门见山,有心交牛爷这个朋友! 牛爷可算是见到了为他划账的真人。 与想象中的差不离。 身子骨倒是没那么瘦。 把酒言欢,算是交下了小友。 双桌拼在一起,此起彼伏的酒令声。 齐三强瞧着蔡全无离了桌儿... 小心思动起来了,凑到了窝脖儿身边: “全无?那人喊你干嘛?要是有包车的活儿,可别忘了我。” 蔡全无滋溜着一口小酒,摇了摇头: “没揽活计。” “他就是问了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平时都做些什么。” 强子咂摸道: “无缘无故的,好好问你这些...” “没说别的?” 蔡全无收了声,只顾闷头喝酒。 齐三强品出滋味来了,其中肯定有事儿! 只不过窝脖儿不想说而已! 不想说就以为我强子没办法知道? 姥姥! 悄悄跟你两天... 就不信打探不来一点消息! 小九儿反正是把一炉香火烧了出去,甭管他们俩谁受用,兹要能入了李妞妞的法眼... 婚事儿成了就行。 蔡全无也好,齐三强也罢。 其实最好是蔡全无,家里没什么人,爷们儿又正干,一膀子力气使不完,再合适不过。 强子嘛... 如果真要存心挖全无墙角... 心眼儿肯定不咋地。 但是条件无疑要好上一些。 老家儿健在,家里也衬着房,多少有点家当。 一切还是得看李姐姐。 个人选择大于一切。 月老红线许九是扯上了... 回头窝脖儿和李姐相亲的时候... 强子要横插一杠... 截了胡... 九爷也没什么好说的。 怨就怨蔡全无不行。 送到嘴边儿的老婆都刁不住... 纯属活该。 傍黑十分的小酒馆儿,可谓是热闹非凡。 里头的动静属实不小。 是人不是人的打从外面过,准能听见吆五喝六之声,震耳欲聋! 山南海北的聚在一起,侃什么的都有! 不过人们最为关心的,还是挣钱的路子。 家事国事天下事... 兹要挣不着钱,都踏马是扯淡事。 人要是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你指望他忧国忧民? 姥姥了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年头还有余钱儿上小酒馆儿来二两的人? 他也穷不到哪里去。 远的不说,就说小酒馆儿的这些个老街坊。 人家过的生活,可是比红星四合院强多了! 不少人都躺着房趁着地呢。 牛爷就不说了。 常年差钱常年有。 来钱门路独一档! 甭瞎打听。 吃得就是三山五岳这碗饭。 倒斗儿未必没干过,做旧的手艺只有他心中有数儿。 跟阎埠贵一样,身为小学老师的徐和生,丫前年刚死了媳妇儿。 听说是病死的。 也算合了那么一句话。 升官发财死老婆。 他老婆一死... 徐和生才落实了人民教师的工作。 再就是片儿爷。 千万别小看了这家伙... 拉洋片是拉洋片,架不住人有一四合院儿啊。 祖上传下来的。 尽管现如今不吃香,日子也过得半瓶水晃荡。 可人从没想着往外卖上一间房。 胸中自有沟壑乾坤。 马连生、强子等人就不多提了。 山高水长。 小酒馆儿经久不绝的嬉闹声。 惹来了前门大街居委会的主任沈大娘... 沈大娘本名沈芮,性格跟锣鼓巷子的祁主任差不离,只是样貌方面... 嘿,巧了不是? 跟贾东旭他妈连着相儿呢! 面色凝重的沈主任前脚刚进小酒馆儿,默默吃饭的秦淮茹,还以为自家婆婆来了呢。 起身就想着喊妈,却是被沈主任背后一男的,率先抢了口: “都别吵吵啦!” “天刚刚黑下来,可着整条街,就属你们小酒馆儿最乱!” “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一腔怒吼,屋子里当即变得落针可闻。 再瞧喊话那小爷们儿? 这孙子... 一脸的自得之色。 小人得志这词儿,就是形容他的。 九爷正喝得兴起,怎料让人扫了兴致... 这特么还能行? 回头一看,兀自也是一愣。 要不是年纪明显对不上,九爷都以为张荷花来了呢。 闻听酒馆儿老掌柜上前跟人打招呼... 主任二字飘入耳中,小九儿顿时明白了。 敢情让大家伙闭嘴的小年轻,跟他属于一个系统。 身前的大娘,想必就是大前门的街道主任了。 主任又怎么了? 丫又管不到九爷头上! 再说了... 上头三令五申要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踏马的,你当闹着玩儿呢? 小酒馆儿里头不让热闹? 这儿踏马是监狱啊! 喝个酒还得噤声? 大家伙怎么了? 是犯法啦? 还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除了声音大了点儿... 一没吵架。 二没打架。 你踏马管得着嘛! 嫌吵吵不会好好说? 但凡你丫客气点儿,九爷都不带跟你上纲上线的! 你倒好... 假模假样的往你们街道主任身旁一站... 主任还没开口... 小鬼儿摆起了官威! 去你大爷的! 说不得也得给丫好好上堂课不行! 就这觉悟? 还特么没小爷高呢! 许九一念及此,打从兜儿里面,把袖箍戴在了胳膊上... 凳子往后一墩,大摇大摆的朝着沈主任和范金有走了过去。 来在二人身前,先行跟主任点了点头,而后毒蛇一般的眼睛,盯住了范金有! 第109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九】 “这位同志,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想你应该是街道上的人。” “既然你在街道上工作,在老百姓眼中,大小也算是个干部。” “干部,就是人民公仆。” “你即是人民公仆...我倒要问问你!” “你吼什么?” “我们大家伙怎么着了?” “人都在这儿呢,劳烦你告诉我...” “你是发现了敌人?还是揪出了特务?” “你要只是见老百姓喝个五分钱的酒...” “大家伙高高兴兴的畅聊一下越来越好的生活...” “从而把你吵着了!惹得你一个人不开心!” “哼!” “似你这般的思想觉悟...真是得提高一下子了!” 小九儿几句话便压了范金有一头,继而态度温和的握住了沈主任沈大娘的手,和颜悦色道: “主任您好啊。” “我是锣鼓巷子街道办的许九。” “负责抓治安的,没事儿了凌晨两三点巡巡逻,有时候转悠转悠着,就跑你们这儿来了。” “该说不说,前门大街的治安是真好,我们祁主任还说了,让我来找您取取经呢。” 一贬一抬,刚刚好。 “许九?”主任大娘眉关一紧,听着这名儿...有点耳熟。 “您叫我小九儿就行啦,来,您坐。”九爷为沈大娘搬了把凳子: “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儿不休息天嘛,我就带着朋友上小酒馆儿聚聚。” “动静...想必是大了些,人一多,难免闹腾,这才把您给惊来啦。” “不过您放心,甭看那两桌儿人瞧着面生,跟我一个院儿的。” “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 “我呢,也不大会说话,听风吉说,这家小酒馆儿挺好的。” “物美价廉,货真价实!就领人过来了。” “我们那胡同是真没这条件,离着正街比较远。” “不过锣鼓巷也有一个好,那就是自静。” “正阳门儿下买卖人多,您平日里肯定没少操心。” “打从您进门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我还琢磨呢,横不能就我们锣鼓巷的街道主任...” “明明才三十出头,愣是没日没夜的操劳,看着像是四十岁一样。” “敢情,您跟我婶儿,都是一心为国的人!” “你们呐,偷着乐吧。能赶上这样一个好的街道主任,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周围之人听完这番话... 一顿恶寒! 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好嘛... 这特么马屁拍的... 八百里外听着马蹄儿响! 也赶上了全聚德的烤鸭香! 再瞧沈主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这孩子,嘴巴真是抹了蜜!” “我今年都快六十了!” “你刚说...你叫许九?” 小九儿点了点头。 主任大娘冷不丁就想起来了,高兴地拉着许九的手,拍得啪啪响: “哎呀,记起来啦!” “我说这名儿怎么听得那么熟络呢!” “原来你就是南锣鼓巷的许九啊!” “前些日子我们还向你学习来着!” “冒着枪林弹雨的小英雄!!” “范金有?你过来,好好看看,这孩子就是许九,顶多比你大个一半岁,要多向人家学习知道麽?” “凡事都要往实处落,人民只要心系国家,不偷不抢凭劳动吃饭,高兴还不是好事儿啊!” “非得闹得大家伙成天愁眉苦脸的才行?” “谁要是让人民不好过,谁就别想好过了!” 范金有丧眉耷拉脸。 九爷亦是见好就收: “言重了主任大娘,我琢磨着,金有同志也是出于好心。” “人多乱糟糟的,真有可能被人钻了空子。” “警惕心强,也是好事儿。” 该说不说。 范金有压根儿就没往警惕那方面想。 今儿个才进了街道班子,晚上来,就为了耀武扬威... 不曾想,让九爷给教育了一通。 简单聊了一阵儿,沈主任先行离开了,范金有跟马连生一帮人打听了一下许九,喝了二两,也走了。 酒馆儿立时又恢复了喧闹声。 九小爷的名望,再进一步! 然而... 就在大家伙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的时候... 河东有狮吼,啸破天边月! 只见小酒馆儿的门帘子,哗啦啦坠落于地,扬起的灰尘遍布门槛儿... 陈雪茹凤鸣南山!!! “陈!风!吉!” “你给我滚出来!!” 一鸟入林,百鸟压音! 满满当当的小酒馆儿... 人全踏马傻了眼! 陈风吉... 喝顶了... 酒入愁肠愁上愁! 忽而听到自己妹妹的声音,猛不丁打了个激灵,直到醒过劲儿来,才意识到陈雪茹让他滚出去... 好家伙。 憋了良久的怒焰,尽数爆发,拍案而起! “陈雪茹!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给我滚出来!”雪茹的第二声,明显带着哭腔和颤抖... 可是那双宛若星辰的明眸中,却是毫无惧色! 与自家哥哥,针尖对上了麦芒! 满腔怒火的陈风吉... 再也压抑不了胸间的洪荒之力... 极端冲动之下... 算是彻底打破了这一刻的和谐... “我踏马今儿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你来呀!当我怕你啊!!” 卧槽??? 来踏马真格儿的??? 雪茹这小妞儿... 也太火爆了吧。 得亏他哥喝飘了... 哎呦喂... 说什么来着... 就算你哥喝大了,脚步不稳... 你一小姑娘也不是老爷们儿的对手哇。 嘶--- 还行... 躲开了那巴掌。 嗯。 起码知道且战且退的道理。 得,这酒啊。 就喝到这儿吧。 “旭哥?账我已经结过了,吃完了你们回就行,我得瞧瞧去,人是我带出来的,出了事可不好。” “成,那你快去吧,我看那个陈风吉,兴是喝高了,留神让人推沟里了。” “九哥,你也小心点!”雨水叮咛了一句。 “放心!” ...... ...... 甭管什么时候。 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亘古难变。 压根儿它就捋不清。 但凡能捋清楚的? 全踏马跟利益有关! 合着一家人就计较钱了? 那踏马还叫家? 姥姥! 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捋明白别人家的家务事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但凡把情之一字悉数抛开不闻不问的家伙。 就是耍流氓! 跟小九儿一样儿一样儿的! 所以... 谈个嘚儿的情啊。 快刀斩乱麻。 强者即真理。 小九儿才懒得掺和陈雪茹的家事儿呢。 劝着兄妹俩别动手,那也是雪茹妹妹长得好看。 甭嫌话难听。 但凡陈雪茹一脸麻子,丑得跟比目鱼似的。 结果大相径庭! 陈记布铺门外... 界壁儿的店铺老板见陈家兄妹回来了... 交代了一声货还在。 随即返回了自己铺面里。 小九儿望着堆放在布铺门前的布匹和成衣... 也明白雪茹为什么会大发雷霆了。 家里老掌柜生了病。 兄妹俩的母亲自然是陪伴在床前伺候。 店里进货的差事无疑落在了雪茹单薄的身子上... 陈风吉这个当哥的... 唉。 一言难尽。 明知妹妹外出上货,为了顿酒便锁了店门... 搁谁谁也不痛快呐。 该。 让你滚出来都是轻的。 心火未消的陈雪茹,酥胸一个劲的跌宕起伏着... 于无声中,秀目横顾,恼怒不已的盯住了许九! “你!” “跟我哥拿上钥匙!” “把货给我整理好了!” “再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许去!!” “陈风吉!” “你跟我回家!” “今儿这事要是不说清楚!” “这布店,谁爱接谁接!” “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 ...... 第110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十】 瞧见没? 这就是女人。 聪明的女人。 聪明的女人非常清楚... 什么样的男人她能拿捏。 什么样的男人她拿捏不了。 好看的皮囊只是引玉之砖... 眉心那道透着灵性的元气,才是璧玉之髓。 雪茹妹妹此间彰显出来的霸气... 或许会让别人感到不适... 但对于九爷而言... 哇塞... 浑身拧巴着爽翻了天! 简直不要太过销魂蚀骨好不好?! 体态娇柔,偏又霸气侧漏... 温婉水乡,掀起惊涛狂浪...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烟罗软纱逶迤酥融。 眉压两靥之火,唇勾撼天之怒。 啧啧啧... 试问天下间,这样极品的大飒了蜜... 她踏马能有几个? 更不消说... 雪茹妹妹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洒脱不羁的飒爽劲儿了。 敢冲九爷颐指气使的下命令... 说明她至少能够猜到男人的那点花花肠子。 猜多猜少的... 不好说。 反正馋她身子这一点,指定没跑。 陈雪茹! 不愧为人间尤物! 心思玲珑,九窍皆通! 一想到九窍... 我滴个妈呀... 小九儿的干劲,甭提多足崩了! 无耻之人必有无耻之心。 搬运货物的时候,九爷就琢磨开了... 你说... 雪茹妹妹费劲巴拉的把货进回来... 她洗过澡没有? 一念及此... 小九儿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 绝壁没有! 人刚回来就去小酒馆儿找他哥。 哪儿踏马有那功夫。 既然没时间洗澡... 那就是骚哇... 卧槽... 这踏马可刺激了。 ...... ...... 点点繁星洒银雾,一轮圆月映清辉。 诡蓝色的夜穹撩动着无垠的太空... 神秘大多源于未知,未知难免与恐怖相逢。 九爷勤勤恳恳的把布庄里外拾掇利索后。 也从别家铺面借来了煤球,将已然熄灭的炉火,重新引燃了。 煤球炉子自下而上的燃烧着... 滚滚煤烟顺着烟囱飘向了屋外的远空... 不知过了多久。 忽听得“嘭”一声炸响! 家里面的铁皮烟筒瞬间爆得四分五裂! 连带着火炉子上墩的铜茶壶,也特喵的打翻了。 汩汩热水流淌而出... 顷刻间又将炉子给浇灭了。 “哎呦卧槽!” 惊魂未定的小九儿一时间目瞪口呆。 望了望悬挂在墙头的半截子烟囱... 又瞧了瞧地上变了形的铁皮... 铁皮边儿上还有土制炮仗炸开的碎屑... 心底唏嘘不已。 “我你大爷的...” “这特么哪个王八蛋搞得恶作剧?” “得亏尼玛炮仗威力小...” “这要是往里头捅咕两根雷管儿?” “小爷踏马今儿晚上交待在这儿了!” “活该...” 空灵之音自门外而来。 袅袅婷婷的陈雪茹倚在门旁嗔了许九一眼,月色下的勾人美目,满是千娇百媚的无双风情。 “我哥蠢是蠢了些,留他一人独自守店,却也不至于把自己冻着了。” “若是能生炉子的话,他不早生了?” “瞧给你笨的,连这点猫腻都看不透。” “烟囱里的炮仗是有人故意塞的。” 许九前后一思量,眨眼之际就想明白了。 不用说,肯定是赌坊的人想要给陈风吉一点点警告... 管叫自己这只瞎猫,替他扛了雷。 这些个孙子,一个个的真踏马孙子... 小九儿揣着明白装糊涂,点支烟压压惊,信步闲庭走到了雪茹身前,一口云雾吐到了她的胸前: “知道有人塞炮仗,你们还不赶紧处理喽,擎等着吓唬人啊。” 陈雪茹俏首微撇,挥去了眼前的云烟: “说你笨,你就是笨。” “发现炮仗不碰它,自然有不碰的道理。” “这次处理了,下次呢?” “下次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小九儿望着雪茹妹妹婀娜多姿的身影,俨然没什么心思跟她白活这些无用的东西。 大着胆子向前一步,脚尖抵住了雪茹的玉足,探出左手奋力一搂,将人拦在怀中,抵住了她的小腹。 “干嘛呢~” 陈雪茹娇嗔一声,顺势推开了小九儿,继而瞥了一眼灯火阑珊的长街,抿着粉唇,心思灵动。 九爷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把门轻轻的合上了,门闩一搭,将风关在了外头。 由此也攥住了雪茹妹妹的冰凉小手。 “别跟我耍死皮赖脸呀,让你留下来,是有事儿想和你说。” 小九儿注视着雪茹的明眸微微点头,然而上下其手的动作却并没有停,虎胆反倒愈发的大了起来。 双手不经意间滑落纤细的腰身,悄悄没入了开衩的旗袍之中。 就听“啪”的一下。 极不老实的大手被无情的小手打掉了。 “说了不准没正形,你要再这样,我可走了。” 此时此刻... 不论陈雪茹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在九爷看来,全都是欲拒还羞。 大手一摆,搂起雪茹妹妹就来在了柜台之后。 姿态曼妙身姿娇柔的小妞儿,果真是身轻如燕。 抱在怀里,恰如一泓散发着奶香的温泉。 让人觉得无比舒服,亦是诱人至极。 四目相视,二人的眼眸皆是如水一般晶莹剔透... 只不过水正在渐渐沸腾... 那是浴火焚烧的象征! “你说,我听。” 许九的言辞认真得很,彷如对天起誓的样子。 倘如那只咸猪手没有伸向旗袍上的纽扣的话... 就完美了。 这一次,雪茹没有阻止,只是羞恼的剜了眼许九。 小九儿心领神会,不安分的手指头,遂及放缓了解纽扣的动作... 每搓一下,犹如春风般轻柔,一粒一粒的慢慢扭。 陈雪茹见许九有所收敛,方才缓缓的开了口。 “你知道麽,我哥赌博欠下了不少钱,我父亲也因此生了病。” “九出十三归,三天的期限。” “如今过了这么久,利滚利的,我们家怕是要掏出家底,为陈风吉清偿债务了。” “我爸妈跟我哥商量过,这次帮他还完赌债,就举家搬离四九城。” “可是我不愿意,凭什么?” “就凭他是男人麽?” “太可笑了。” “我始终不相信我的父母亲存在重男轻女的思想...” “直到出事以后我才明白...” “我错了,大错而特错。” “如果欠下赌债的是我,你信麽?他们一定不会管的,即便管,也是选择报警。” “呵~我真傻。” “为了证明我能行,这次进货我一个人去了。” “事实证明,我的确能行!” “也正因如此,我和我哥彻底闹掰了,跟家里也掰了。” “等我爸病好以后,他们走他们的,这家店铺留给了我。” “往后吃住都在店里,房子他们也卖了。” “嗯~” “轻点儿,抓疼我了...” 第111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十一】 小九儿好似过境蝗虫似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布铺内最后一丝火光,那根仅仅抽了几口的华子,烟嘴处殷红的烟丝,悄然熄灭。 陈雪茹紧紧地将小九儿的脑袋抱在怀中,情难自抑的仰起了头。 “许...许九...” “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 “你...你一定会义无反顾帮我的,对麽...” 水乡素有九道湾,泰山何止十八盘。 九爷蛮横的撕裂了雪茹身上这件崭新的簪花香云袍。 更是将其整个人按在了柜面上。 口鼻喷吐着野兽般的浓烈气息: “有事只管找我,现在,立刻,马上,叫霸霸!” 陈雪茹根本就不知道小九儿要对她做什么,直到察觉时,方才后知后觉的嚷出了声: “许九...别!” “那里...我这两天...没洗...” “九!嗯~” “霸、霸霸...” “自己转过来。”说话间许九褪去了衣服。 陈雪茹贝齿紧扣,素面朝天。 初秋时节,天气真是干燥了不少。 雪茹灵巧的足尖和纤长的小腿,肌肤多少有点缺水了。 不过不打紧,缺什么九爷给她补什么。 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的。 小腿肚的温润,致使皙白饱满的大腿,也重新焕发了光泽。 “温、温柔点...我、我有些怕...” 此时间,许九哪里容得雪茹担惊受怕,原先就计划好了。 十八般武艺,势必要在她的身上逐一实现! 九爷直接封住了陈雪茹的樱桃小口,贪婪的吞噬着丁香小舌。 夜半无人生私语。 随着一记入骨入髓的娇哼。 陈记布铺遁入了纵情的忘我声中... 狂风叠浪,一丈高过一丈。 夜幕苍穹,月儿避退三舍,漫天星斗相继归隐天河。 湿滑的柜面,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绚烂花朵。 条凳下,荡漾着晶莹的颜色。 窗板边,春光一泄烟云布。 店门旁,山摇地动天地间。 货柜乱了,货架倒了,一楼眨眼一片狼藉。 楼梯扶手摇摇欲坠,二楼床榻鸾凤和鸣。 陈雪茹只觉目眩神摇,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分不清楚南北西东。 听之任之,任其为之。 却也是颠覆了仅有的认知。 苍天厚土,究竟是自谁伊始,传闻出了田与牛的关系。 敢问上天,真的没有能够耕坏的田麽... 雪茹妹妹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观九爷! 愈战愈勇! 一十八式肉搏法,悉数耍遍,不知怎地... 气爽神清,四肢百骸弥漫出了说不出的舒畅感。 那种感觉,无限逼近实质! 亦真亦幻,亦虚亦实。 某个刹那间。 从未想过勘破红尘的小九儿,灵台脑海之内,没来由的跳出了一段文字。 文字对于许九而言,陌生极了... “春来百草丛生。” “夏至荷叶水潲。” “秋过大树被风摇。” “冬季万物穿孝。” “世事终有轮回。” “不差半点分毫。” “暑去寒来杀人刀...” “专斩世间老少!” 恍惚之际... 小九儿梦回兰博基尼! 凌晨三点穿行于钢铁霓虹,飞驰在高架桥头... 那是许九穿越而来的濒死时刻! 不出意外的,出了车祸。 兰博基尼坠江,许九连逃生的念头都没有... 是啊,发生车祸的瞬间,小九儿为什么不逃呢? 要知道,他可是会游泳的。 卧槽... 想起来了。 车窗没有关,江水汹涌而至。 最关键的是... 那一晚,许九喝多了,深夜酒驾... he~tui! 淹死了都活该。 可是... 印象中,自己明明是想驾着王干妈送给自己的超跑,去找刘干妈玩耍的... 为什么要喝酒呢? 为什么呢... 是了! 就是今夜这样的错觉! 不! 也许并不是错觉! 小爷我的的确确是越战越勇! 没错儿! 跟王干妈的女儿... 如胶似漆的战了整整一宿! 集百家之所长,从而融会贯通的阴阳肉搏术。 其一十八式尽皆完成后... 王干妈的女儿... 累趴了。 九爷,酣畅淋漓,精神抖擞! 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许九,猛灌了两瓶库克香槟... 这才满怀激昂的午夜驱车奔向了刘干妈的大别墅... 开车不光是喝了酒... 还在车上玩手机来着... 连轴转,晚上还约了五个小姐姐去蹦迪呢... 你说,小九儿不死谁死... 纸醉金迷的生活,从无朝夕之分。 一辈子若是享完十辈子的福... 该说不说。 这辈子,值了。 下辈子? 姥姥! 透支的就是道德福荫! 大不了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以后... 小爷我年年斥巨资买下龙头香! 平头百姓花几十块,就想从神仙那儿博得一世平安和滚滚财源。 爷们儿我花几千万,只想图个理得心安! 骨子里渣如齑粉! 彼时旧梦前尘... 此刻依然不当人! “不要弄我嘴里了...” “其它随你便吧...” 筋疲力竭的雪茹妹妹疲软在地,双眼合上的时候,喉咙发出了最后的呻吟。 千锤百炼的九爷,高歌猛进! 彻夜不眠不休! 直至... 旭日东升! 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陈记布铺虽没有开门,然而店内却传出了异常古怪的动静。 像极了掌声雷鸣。 随着拍手声渐行渐远,耀目金光透过二楼的小窗,洒在了九爷的背上。 满背都是猩红的抓痕! 视角恣意穿行... 一楼二楼... 随处可见的荷尔蒙! 微弱的鼾声,轻飘飘的入了云端。 月上柳梢头。 ...... ...... “嗯?小骚狐狸,你终于醒了。”许九揽着雪茹的蛮腰,坐在床边,尝试起了第二遍阴阳十八式。 陈雪茹美目未张,眉头已然锁在了一起... “嗯~好痛...” 待到睁开明眸,忽感天旋地转,直到平复了眩晕感,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和自身所处的姿势后... 真的很想死了...有气无力道: “你疯了...” “还不放我下来...” “哦~” 九爷现在踏马知道心疼人了。 早干嘛来着。 只瞧雪茹的小脸,宛如雪一样煞白。 “饿麽?我现在去给你买点吃的。”小九儿恋恋不舍的穿上了衣物。 雪茹妹妹是真的力竭了,迷离的双眸睨了眼小九: “我...我饿什么我饿...吃了你那么多...” “我...我渴了...” “好好好,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这就喂你水喝。” 许九尽心尽力的伺候起了雪茹。 喂水...占便宜。 喂粥...占便宜。 洗身子...占便宜。 穿衣裳...还踏马是个占便宜。 乞丐不属下九流? 九爷是真踏马下流。 但是下流,也是有原因的! 小九儿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煌煌人世间... 也许... 真的存在功法也说不定。 不是套路,不是花拳绣腿,亦不是神乎其技的古武。 而是实实在在的内劲,内息,内力,内气等等等等。 随便怎么形容好了。 反正小九儿就是觉得... 曾几何时,那些踏雪无痕、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必定是真实存在过的。 降龙十八掌... 六脉神剑... 这些个东西... 说得过于悬乎了。 不过麽... 丹田之内,可聚气... 这一点在机缘巧合下,真的让许九证实了! 做别的事... 小九儿尚且无法调动盘踞在腹内的那丝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温热感。 然而只要是干那事儿! 九爷信手拈来、驾轻就熟! 将温热之气裹附其上,自有万夫不当之勇。 几夜几十次郎的算个嘚儿啊? 咱的九爷耍得老开心啦! 记得孙猴子不? 东海龙宫获得趁手的兵刃。 小九儿莽出的这道气? 比悟空的强! 第112章 小九的十八式,莫非世间真有功法?【终】 月如银盘,流光寄相思。 窗帷下,许九枕着陈雪茹的翘臀,望着天边的明月,淡然道: “雪茹,你妈今儿中午来找过你,我没开门儿,也没吱声儿。” 陈雪茹轻轻地捏起了小九儿的面颊,多有把玩儿的意思了: “你说你的脸皮,摸上去也不厚呀。” “你是怎么干出那种事来的。” “见过不要脸的男人...” “真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么不要脸呢。” 小九儿闻言翻身回首,眯成线的黑瞳直勾勾盯着雪茹,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贱兮兮的眉梢微扬: “想再试试麽,骚狐狸~” 陈雪茹咬住了唇瓣,轻声呢喃: “嗯...” 而后晃了晃小脚丫。 “还有她。” “我喜欢你那样...” 九爷,了然。 小狐狸精,动了真情。 为不为爱吧,横竖九爷低了头。 绝杀的娇吟,绕梁三日经久不散。 小九儿含了一口缠绵上了雪茹的红唇。 纵情的雪茹拥吻过后,还不忘将纤纤玉足探在了九小爷的胸口。 “呼---” 两个各有怪癖的妙人,可算是没羞没臊够了。 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吞着云吐着雾,小九儿终于有时间跟雪茹敞开心扉了: “雪茹,还记得那个姓候的家伙麽。” 雪茹妹妹爱抚着许九,无所谓道: “你说侯东来呀?” “对,是他。” 九爷中肯颔首,继而道: “那家伙惦记上你们老陈家的家底子了。” “你告诉他的,说有小黄鱼。” 雪茹忽而一顿,跟着若有所思的在许九肚皮上画起了圈圈: “你呢?惦记上我什么了?” 九爷露出了邪魅的笑意: “我?哈哈哈。” “跟姓侯那孙子一样。” “惦记你们家的钱,更惦记你这个人。” “算你老实!”雪茹狠狠的掐了一把许九,而后又趴在了九小爷的胸膛上: “我呢...如今除了这个店,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你跟那个侯东来曾经在背后怎么算计过我...” “现在、立刻、马上站到我这边!” “你帮我搞定姓侯的,别让他再来烦我。” “另外,如果我有了身孕,你必须跟我结婚。” “不许跟我翻脸,别以为我感觉不出来。” “你骨子里就是个浪子。” “第一次请我吃饭,就敢给我种草莓庄园,还故意躲着不见我,哼。” 九爷摩挲着小狐狸的雪峰,没有表明态度。 陈雪茹明眸一抬望向了许九: “你是在担心我会用一张纸把你约束住麽?” 九爷没有否认。 雪茹见状长吁了一口气: “假如我嫁为人妇,你不会心疼麽。” “......” “要听实话麽?” “嗯。” “不疼,只是...如果你嫁了人,从此不再理我的话...我的心会疼,很疼很疼。就跟在鏊子里反复煎熬一样,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陈雪茹整个人都压在了许九身上,居高临下的俯望着: “你有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麽?” 九爷挪了挪身子,样子多有漫不经心。 一切凭腰力,送他入青云! “嘶---”雪茹吸了口气。 许九方才道: “见过,且见过许多许多。” “我在那群人中间...确切的说...是男性当中,做到了顶流。” “不过我想...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尽头。” “我还没有在鲸鱼背鳍上吃过鱼子酱...” “也没有在万米高空打造过秘密花园...” “更没有花费几千亿买一颗星辰送给陌生人...” 陈雪茹不解: “为什么是陌生人?” 九爷坏笑道: “因为将日月星辰送给熟悉的人,压根儿就不用花钱。” “爱情如是、友情如是、亲情也如是。” 雪茹妹妹愣住了... “你...这么悲观的麽?” 这回轮到许九费解了: “悲观?”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小爷可是一点儿都不悲观的。” “人活着一天,就对自己负责一天。” “事事如人愿,一定不可能。” “所以,善待自己喽,也善待让我觉着舒服的人和事儿。” “怎么跟你说呢...你看啊,比方说...” “街道主任让我上班儿,我觉得累了就躲懒儿。” “小爷能累死在床上,但一定不能累死在路上。” “大晚上巡逻我夜跑,捞个好名声还能取点巧。” “还有你说让我等你,我就等着欺负你。” “欺负着欺负着...” “咱俩不就好上了嘛。” “慕---过来啵儿一个。” “呸!我才不亲你呢,嗯~疼!” 陈雪茹落下了汗珠,腰间亦是细密的汗液。 “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去买。” “嗯...这个点儿还有豌豆黄麽?” “肯定有啊,这才几点钟,夜里十二点大栅栏还叫卖着十三绝呢。” “那我都要。” “等着,给你兜回来,小爷也要巡逻去了。” “你跟大街真有缘,不是白天扫地,就是夜里轧马路...” “你懂什么,爷这叫为人民服务。” “好好好,不知九小爷巡完逻以后,还来我这儿服务嘛。”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受得了了。” “我不要那样儿...人家想你帮我...” “......” “等着!爷淘换点奶油冰棍儿去!” ...... ...... 瑟瑟晚风,推送着一抔落叶,滚在了许九的脚面。 小九儿没有将其踢散,只是稍稍倾斜脚尖,让落叶团成的球,继续朝着街尾滚去。 丁字街头穿堂风一卷,哗,黄叶漫天飞舞。 比自己踢散了,好看多了。 也是落叶纷飞的瞬间,提溜着二十根大冰棍儿,在大街小巷来回穿梭的小九儿... 身子一僵! 突然怔住了! 痴痴然望着风中的残叶... 意识到了一个无可估量且无法挽回的致命问题! 破烂儿侯送给他的帛书... 那份被小雨水不小心烧毁的先秦古绢! 上面绣了一十八样春宫图... 与小九儿自创的阴阳十八式... 特喵的... 一毛一样啊!!! 小爷... 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看不懂的篆书。 先秦文字。 先秦... 炼气士? 古籍... 山海经? 御剑乘风去? 降魔天地间? 卧槽... 咱的九爷指定想不了这么远。 毕竟文化有限。 但是! 小九儿就是脑子进了水... 他也知道,自己摸索出来的东西,只是为了穷奢极欲。 帛书不是啊!!! 上面有字儿的!! 画儿上面还有穴位呢!! 我滴个老天奶奶哎... 唉。 算逑。 还是那句话。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已然了解到这世间存在“气”这种东西。 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了。 要什么自行车啊。 不过小雨水这妮子... 哼! 轻易饶不了她! 帛书上头记载的文字... 那定然是一个都没记住的。 不过图画上的人体穴位... 貌似这玩意还没有失传。 哪天找个靠谱儿老中医寻摸一份去... 瞎研究呗。 空闲的日子长着呢。 咱不说求什么莫须有的不老长生吧... 还不兴把小底迪进一步武装武装? 做大做强! 做硬做长! 谁还没个远大目标了? 假以时日若遂志... 爷们儿什么都不求! 只盼捣毁架海紫金梁。 回头再拼如意金箍棒! 这一夜。 正阳门下的小狐狸,显露真形,且听凤吟。 锣鼓巷子的小雨滴,睡眼惺忪之际,化为冰女。 “嗯~九哥...” “什么呀,好冰。” 第113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一】 雪。 大雪。 好大的雪。 铺天盖地的雪花好像暗夜萝莉的遮天素手... 囊括了整面夜穹。 雪帘垂于天幕,无风不叫严冬。 翌日清晨,天地皓然一色,处处银装素裹。 雪花变小了也变轻了。 柔弱的卧于睫毛,眼睛一眨,圣洁的精灵隐匿在了茫茫清新中。 家家户户的玻璃窗上结满了霜花儿。 细看冰花儿的脉络,恰好呼应了昨夜的漫天飞雪... 后院儿东北角。 扣碎一片霜花儿往里瞧,依稀间只见柳眉微蹙的何雨水,正趴在桌边一丝不苟的抄录着什么。 肯定不是寒假作业,没见过哪家儿的作业是写... “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反对官僚主义的会后心得总结”的。 小雨水看着左手边刮大风一样的字迹,生出了阵阵无力感。 亦是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 九哥在街道开会时所记录的文字和拼音... 明明比狂草还潦草... 偏偏自己又能看懂...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雨水为许九誊抄着工作总结,小九儿雷打不动的仍在坚持锻炼。 由夏末至冬初,九爷的身材终于有了质的蜕变。 笔直挺拔的矫健身姿,刀削斧琢的英俊面庞,眼睛敛着无限柔情,亦不乏锋利涌现。 流畅的肌肉线条,仿若一幅无声画卷。 并不似那号儿爆炸性的肌肉群。 只是雪白光滑的腱子肉而已。 让人看上去真是舒服。 九哥哥...真白。 简短截说,爷们儿变壮了,更变帅了。 三进的院子,有几个半大娃娃在堆雪人儿。 长街窄巷里,大人和小孩儿混在一起打雪仗。 嬉笑声萦绕耳畔,不论谁见到如此景象,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到“瑞雪兆丰年”。 屋檐上落满了洁白的积雪,檐下冰凌银光耀眼。 哪里还没有个显眼包呢? 在这白雪皑皑中,红星四合院儿里值得称道的家伙... 还就属人家阎老西儿了。 阎埠贵终究是个有些诗情画意的老小孩儿。 也不知从哪里淘换来一把一米多长的冰凌... 冰凌子作剑,雪为其开锋。 遥遥望去,颇有侠客之风。 口中念念有词,诵得一段儿将进酒,陶醉在了自我意识下的诗酒双绝之中。 当然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鸡贼... 没有拿手中冰剑,从小孩子裤兜儿掏出来五分钱的话... 一切的确是诗情画意的。 ...... ...... “九哥...”小雨水捂着肚子唤了一声。 “呼---咋了。”小九儿随手拿过挂在绳上的手巾,擦起了身上的汗。 “我肚子还是有点痛...” “呃...” 许九看了眼桌上的红糖水,还有雨水搂在怀里的热水瓶... “要不,哥帮你揉揉?” 小雨水嘟起了嘴巴: “大白天的怎么揉呀,一两分钟的又不顶事儿...” “也是哈,要不跟上回一样,包治百病?” “不要,不想让你跑去买灌汤包了,你就在家陪着我...” 得,小雨水知道粘人了。 “行,哥陪着你。”许九搬了把凳子,坐到了雨水身旁,跟着搓了搓手: “来,给我们家雨水揉揉肚肚,揉一分钟算一分钟喽。” “嗯。” 也算是天公作美,九爷给小雨水按揉了二十分钟,真就没人来打扰。 早知道这样的话,躺床上多滋润呢。 揉着揉着,小九儿的手就跑偏了。 芝麻开花节节高... 雨水的脸蛋儿多羞臊... “嗯~九哥哥...” 听见这声儿娇喘,咱得九爷就习惯性的打算褪裤子... 小雨水却是慌忙一拦,美目频翻: “人家有你想得那么色嘛...” “我只是尿急了...” 许九微怔: “尿急?那你倒是上厕所去啊,哼哼个什么劲。” “谁让你揉我的,我揉你,你不哼哼呀?外面太冷,我不想出门...” 小九儿人麻了。 姑娘家家想如厕,嫌冷不愿出门儿... 这特么该如何解? 这下子九爷是真没招儿了。 “我想想啊...” “哥从来不用尿盆儿,尿桶什么的...屋里也没有...” “实在不行,我上你屋,把你的拿过来?” “让人看见多不好呢,还是我自己捂一会儿,出去上好了。”小雨水矫情了。 九爷四下打量一通,把目光放到了冲泡红糖水的大茶缸上: “就着糖水还热乎,喝完尿里头得了,回头哥再买一个去。” “撒?撒这里面?缸子还是八成新呢。” “管它几成新,哪怕就是刚买的,也不能让我们小雨水冻着不是?” 何雨水抿着粉唇,轻声道: “那你把糖水喝了...完了我再尿...” 九爷白眼一翻: “自己还嫌弃自己,什么人呐。” 说着话,小九儿把糖水一饮而尽,茶缸递了过去。 “你帮我看着屋外。” “尿你的吧,又不是拉粑粑,能用多长时间。” 小河流水响哗啦... 九爷端着这泡刚沏好的红糖水,来到了院儿里,心里是真想着把茶缸直接扔进泔水桶的。 只是还没走到墙根处,何雨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随跑随嚷嚷: “九哥!九哥!” “在呢在呢,别吵吵啦。” 气喘吁吁的何雨柱来在了九爷身前,上气不接下气: “哥?我可是挨大街上兜两圈儿了。” “好嘛,满大街全是尖果儿,好多小姑娘挨街面儿打雪仗呢。” “走,咱俩一起上马路牙子拍婆子去。” 傻柱子这人忒眼疾手快了些,瞧着小九儿像是出门倒隔夜茶,一把夺过大茶缸,把“红糖水”灌进了泔水桶。 泔水桶内的积雪,顷刻间一片嫣红。 也不管许九乐不乐意去,径自闯进屋,顺手就将茶缸搁在了桌子上。 扭身就要拽许九出门。 小雨水见此情形,来在了门口,出声拦道: “哥,干嘛呢你!” “礼拜天你倒是清闲,也不问问九哥手头还有没有工作。” 傻柱子回头呛道: “你帮着把活儿做了不就得了嘛。” “再说了,是工作重要,还是终身大事重要?” “是不是九儿?” 许九不敢苟同的推开了傻柱的铁爪: “柱子,不是哥不陪你去,今儿这工作,雨水一人真心做不来。” “还有,拍婆子这种事儿...别在院儿里嚷嚷啊。” “让街坊听见了,影响多不好。” “还以为咱俩见天儿的,满脑子都是小娘们儿呢。” 傻柱子跟着许九又进了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 “我可跟你说九哥,咱这院儿里头?” “到岁数的就只有你跟我没着落了。” “许大茂那孙子,一天到晚的不着家!” “就着雪天,又是礼拜六,人都在外头玩儿。”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儿。” “我之所以来找你,绝对够意思。” “你想啊,搭着伴儿她好撩搭!” 何雨柱话音未落,许大茂亦是风风火火的一路叫唤着来在了后院儿! “九哥!九哥!” “我跟你说嘿!什刹海新开一冰场!!” “可着四九城的爷们儿,全都上那儿练去啦!!” “场面相当热闹!!” 第114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二】 兴高采烈的许大茂,撇着胡子咧着嘴兴冲冲的闯进了许九家中。 胸间一口气尚未喘匀实,瞧见桌上摆着大茶缸,干咽了口唾沫,提起温在炉子上的茶壶倒了半缸水,想也没想就往嘴里灌! 要不说大茂兄是有福之人呢... 普通人上哪儿喝这个去? 一边喝一边继续道: “正好儿,柱子也在。” “我跟你们说,什刹海的妞儿多着呢!” “听说连洋妞儿都有!” “九哥?你不是会整两句洋话嘛?” “兹要咱哥儿仨凝成一股绳...” “什么婆子拍不上?” “你说对不对柱子?!” 大傻茂儿念叨完,咂摸了咂摸嘴,又瞧了瞧大茶缸: “这水的颜色...怎么泛红啊?还有点甜滋儿滋儿的,里头放红糖了?” “呃,放了,估计是没化开。” 许九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好家伙... 许大茂真是够生性的。 地冻天寒,匆匆而至。 没闻见那股子骚味儿咱就不说了... 你丫光尝着甜丝丝的,水晕也发红... 难不成就没品出血腥气来? 茶缸底上的红糖里,还特么站着小雨水的姨妈呢。 得,不说这个了。 瞧瞧何雨水瞠目结舌的样子也知道... 她也被惊着了。 陪着傻柱子轧马路...九爷兴趣着实不大。 只不过说到滑冰的话... 小九儿的精气神立马提起来了。 这可是一项难得的冬季娱乐活动啊。 就是不知什刹海冰场有多大,除了冰刀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体验项目。 滑雪板指定不会有... 雪橇、小雪车... 应该还是有的。 仨打着漂的光棍儿围在一起稍加一合计。 妥了。 上什刹海两全其美! 小雨水也是个鬼灵精,一听说要去冰场玩儿? 小肚肚瞬间就不疼了。 没办法... 年轻... 就要弑例假! 无处安放的青春,精力超级旺盛。 倘如没有好玩儿的东西咱也就不说了。 眼不前儿开了一溜冰场? 礼拜天都不想着玩儿? 还特喵的算是年轻人嘛!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来在了街门之外。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若骄阳的笑容,眉宇间也散发着专属青春的悸动。 齐齐跨出门槛儿的一幕... 俨然成为了当代年轻一辈的缩影。 儿时撒尿和泥儿。 少时打打闹闹。 如若再大一点... 像贾东旭一样成了家... 不管是曾经的大动干戈... 还是现今的开怀欢乐... 一切都将消失。 再也回不来了。 十年青涩。 十年青春。 十年青青子衿。 十年悠悠我心。 人生七十古来稀,唯有这四十年,才是属于每一个人的黄金岁月。 人一旦过了不惑... 能不能成为智者,还得两说。 反正啊... 当年顶风尿十丈,而今顺风尽湿鞋,那是肯定的。 当然啦,咱的小九儿必然不会湿鞋,毕竟长度摆在那儿了。 ...... ......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 雄赳赳气昂昂的高唱着国际歌,四人还没走出锣鼓巷子,迎面就遇到了易忠海... 红光满面的一大爷瞧着可高兴了,这些日子以来,见天儿的都是笑脸儿! 说不开心?假的一样! 媳妇儿的胎相好得不得了! 此番更是大老远的就听见院儿里孩子在振奋高歌,自己也跟着哼唱起来: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黄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柱子!大茂!小九儿!” “你们几个来的正好!” “咱院儿集资买的冬储菜拉回来啦!” “雨水,去,上院儿里喊人,让他们都来搬菜!” “......”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顿时一脸懵逼... “轰隆突突~” 一辆苏制大卡车,排放着灰扑扑的尾气,停在了巷子口。 定睛一瞧,把着方向盘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不是贾为民还能是谁? 话说这个老小子有够牛掰的。 大马路上雪盖着冰,路况这么差,愣是开着卡车如履平地... 该说不说,车技果真一流。 副驾驶位坐着贾东旭,伸着脑袋吆喝了起来: “九儿?!” “记得帮我们家归置归置菜窖!” “你们动作多少也麻利点儿!” “我跟我爸还得上门头沟拉碳去呢!!” “......” “得,改天再上什刹海滑冰刀吧,干活儿喽!” 小九儿心系百姓,一心为民。 身为街道干部,当然要时时刻刻做好表率带头作用。 撂下这句话后... 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带领院儿里老少爷们儿们搬起了冬储菜。 许大茂贼呀。 趁着人多手杂的乱乎劲儿? 丫就只惦记着把自己那份抗回了地窖,一眨么眼儿? 嘿,这孙子,直接撒丫子颠儿了。 何雨柱相对好上一些。 除了自己那份冬储菜,起码帮着一大爷和聋老太多运了两趟。 但也仅仅就是两趟。 而后学着许大茂,也特娘的跑什刹海凑热闹去了。 还得说是小九儿任劳任怨。 帮完东家帮西家,帮完李家帮赵家。 忙了个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关键他不帮不成啊。 红星四合院儿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咱摸着良心说话。 兹要长得有点俊俏模样儿的,哪个他不曾染指? 作为渣男界的巨擘,横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有事儿了... 爷们儿苦点累点应当应份的。 说白了,还是没事儿的时候多。 人一闲,美得是谁? 还不是咱的九爷嘛! 有一说一,现在的小九儿? 兹要院儿里没有老爷们儿。 上谁家的炕头不敢睡上一觉? 要不是在街道居委会,混了个风生水起... 就那份儿工作? 早他娘的辞职不干啦! 人们忙得四脖子汗流之时,聋老太稳坐军中帐。 心下无限感叹。 解放后这两三年... 老百姓的日子真是起色不少。 这要搁在以前? 寻常百姓猫个冬,哪能囤这么些个吃食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话? 一点都不假。 老太太曾经风光的时候,看见的路倒儿还少了? 特别是军阀割据,四方战乱的年代。 死人,是最常见的东西。 同一时间,九爷心中也很感叹呐。 传说中老龙都人猫一冬,真是让他给赶上了。 就是今年的冬储菜... 三个大爷张罗的晚了点儿。 那也是刘海中这个三大爷不大靠谱。 打从十月末张罗集资买冬储。 炭是搞定了,就是菜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十二月,才算是联系好了。 还行。 大批量买菜,最起码儿价格便宜了不少。 听刘海中说,阎埠贵也出了力。 没少跟人磨嘴皮子。 第115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三】 说起老龙都人猫冬儿,素有一讲。 天寒地冻,不宜大动。 就要像懒洋洋的猫咪一样,煨在火炉子边儿,舒舒服服的蜷上一冬天。 想想实在是对极了。 低等动物都知道冬眠,高等动物过个冬天,要还是终日累得跟三孙子似的... 玛德,还有王法没? 所谓“过冬”,不外乎“吃、暖”二字。 备好吃和暖,方挨饥与寒。 老龙都守着门头沟,往西是晋绥,烧煤指定不用愁。 早早准备好,那也是防止天灾意外,留神供应链断喽。 四合院儿有一户算一户。 过道儿、门廊、屋檐底、窗台下... 全都堆放着煤块儿和煤球儿。 烧蜂窝煤的也有,但是不多。 实话实说,五十年代初,四九城的家户,就不爱烧蜂窝煤。 虽说街道上也曾来人普及过。 九爷都苦口婆心的做过宣传呢。 别看蜂窝煤全都是孔,看着不禁烧,实际上燃烧充分了。 煤球儿呢,是实心球体,风门儿要是开的小? 燃烧起来一准儿不彻底,白白浪费了,还得死乞白咧的敲煤核儿。 哎? 怪就怪在这儿了。 老百姓呐,管你烧得充分不充分,存不存在什么煤烟之类的安全隐患... 就图个便宜,它还禁得住烧! 价钱低、耐用、关键还暖和,任你说得天花乱坠... 我们就是不换! 命是我们自己个儿的,冲天起誓,是你爱惜还是我们自己爱惜? 至于说暖气片儿? 有些地方早有了,譬如医院跟大学。 但是放到普通家户里。 遇到的问题,跟蜂窝煤一模一样。 你要是给我们从头到尾免费安装? 我们举双手双脚支持。 但你要收安装费... 周仓摆手------关二爷不干! 姥姥了不是? 安个暖气片子还要收费? 入了冬还得多交一笔暖气费? 怎么着? 家家户户通了暖气片子以后,整个屋就成火炉子了? 还是的。 甭玩儿那些虚招儿。 来年免费装进来,暖和了我们给你交点烧煤的钱。 要是不暖和? 麻溜儿的给爷拆走。 暖气片儿还特么占我们家地儿呢。 哈哈,该说不说。 这时候的老百姓,腰杆子不是一般的硬。 可着整个南锣鼓巷... 估计除了小九儿夹道欢迎暖气入户,再没一个人愿意听他们掰扯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今年不安来年再说吧。 得。 取暖问题也就这样儿了。 冬储菜细说起来,可不一般。 四九城,天子脚下。 别的地方咱不多提,深究起来,51年... 吃不上饭的人,天南地北的不在少数。 然而红星四合院儿,掰着指头数,个顶个的都是工人阶级。 挣着工分儿挣着钱... 就只有萝卜白菜和大葱,那不睁眼说瞎话呢嘛。 冬三月?吃个嘚儿啊。 辛辛苦苦一整年了,冬景天净踏马是绿秧子? 真当此时间的劳动人民是吃干饭的? 群众的智慧和拼劲儿高着呢! 冬储菜,往少了算也得十来样儿! 白菜萝卜就不说了。 鸡鸭蛋你不张罗点? 黄豆、绿豆、红小豆。 芥菜、苤蓝、雪里红。 还有成捆成捆的高白儿大葱。 豆腐、大酱、猪板油。 黄豆嘴儿、绿豆芽儿、红豆沙,随做随取呗,卖的又不贵。 谁家还没个块二八毛了? 余下的菜品全能拿来腌咸菜,腌一冬,一年四季都能享用。 大葱就更甭提了,地窨子冻皮不烂心,它就是冻了芯儿也不变味儿。 暖一暖化一化,照吃不误。 其它应时令的吃食就更多了。 穷烤白薯馒头片儿。 富吃羊肉涮火锅儿。 糖炒栗子、冰糖葫芦、烤个鸡蛋就着糊糊... 冰溜子小孩儿都能嗦咯两口! 真要闻着谁家有肉味儿了。 一时嘴馋,晃悠两圈儿就得。 给你就给你,不给拉几把倒。 嘴馋归嘴馋。 怎么着? 都是过日子的人,腆着张烂脸求你们家门儿上? 就踏马为了一块肉? 去你大爷的吧。 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 你要说是下馆子吃饭... 求你两句还成。 毕竟老百姓一年到头,还真不一定上过饭店。 别的? 你就是挨家里头炖佛跳墙! 也甭想着让人装孙子! 你丫爱给不给。 聚在一起过生活,风水总有个轮流转的时候。 关于吃吃喝喝这一堆一块儿的。 自打小九儿富裕后,压根儿他就没放在心上过。 一切凭着感觉走。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大方。 怕的是什么呢? 院儿里的女人啊... 都对他好的不得了! 事儿要放在一般人头上。 九成九觉着闹心。 咱的九爷可不一样! 见天儿的都能乐出鼻涕泡儿! 求得就是这号儿三宫六院的生活! 玩砸了,那是小九儿没本事。 玩得好,大家伙也别羡慕。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一个暖和,一个吃。 猫一冬的基本需求,算是达成了。 说是猫冬,可你也不能老是窝在家里头吧? 不得出门透透气? 冬天的乐子,不算少。 堆雪人、打雪仗、冰窗花儿、打滑铲儿、抽尜尜儿。 雪天抖空竹,冰河熬筋骨... 现在又多了一个滑冰刀。 嘿,你说这小日子。 地道不地道? “九儿?九儿哎!”张荷花晃悠着笸箩,满院子寻找着小九儿的身影。 许九正帮着杨瑞华他们家倒腾过道上的煤炭呢,忒踏马碍事了,进进出出的挡了一半儿路: “哎!人在前院儿老阎家呢!怎么啦!” “一会儿过来帮我们家收拾收拾地窖!晚饭就挨我这儿吃了!我抄了俩菜!” “没问题!刚好老阎家给了我一条大鲤鱼,你泡点豆腐跟酸菜,做道酸菜鱼!” “成!”张荷花笑逐颜开。 杨瑞华踢了踢小九儿: “你就不能留着明儿吃啊,非得便宜了贾家?前两天我问荷花借个顶针儿,她都没借我呢。” 九爷笑着回道: “放心,一会儿我就说她去。顶针儿买上了没?没有买的话,礼拜一给你捎一个。” “买了,给你做了双新棉鞋,收完边儿,你记得过来拿。” “嘿嘿,还是姐姐知道疼人。” ...... ...... 转过头,许九又帮着贾家去拾掇菜窖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不过是把冬储菜搬进去码好而已。 老贾家的地窖占地儿不算大,照傻柱家的比,差远了。 就是往下挖得深了点。 三米高的梯子搁进去,还得接上半截儿才行。 一般人家挖个地窨子... 不也就两三米麽? “九儿,不行咱围个围裙吧,瞧把你的中山装给蹭的,哪儿哪儿都是灰。”张荷花在窖口处不紧不慢的往下面递着菜。 许九不慌不忙的扒高上低: “没事儿,一件衣服而已,脏就脏了。” “倒是你们家的地窖,入口太窄了,我要是穿上围裙?手脚更伸不开。” “回头让老贾找人扩一扩。” “成,都听你的。”张荷花眼底满是宠溺,跟着朝屋里面嚷道: “淮茹?淮茹!” “把菜摘了,顺便把小九儿带过来的鱼杀一杀!” “哦,知道了妈!” 不大一会儿,秦淮茹便把菜摘好了。 不过人却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婆婆身边,样子看上去有些许的紧张: “妈...” “那条鱼...” “我不敢杀...” “也、也不怎么会杀...” 张荷花兀自一愣,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斜了眼儿媳妇: “不会往后就好好学。” “居家过日子,虽说鸡呀鱼的不常吃,但吃一回就得吃爽了口。” “今儿就不说了,饭我弄,你留这儿,帮九儿接接菜。” “哦...”秦淮茹乖巧应声。 菜窖底下的许九突然冲外面嚷道: “婶儿!那鱼你记得放血啊!” “鱼尾两边儿各揦一刀,伤口尽量长一点,深一点,最好别伤着鱼骨!” “完了多空上一空!伤口上撒点盐!” “这样血流得干净些!” “鱼...还得放血?” 张荷花不由瞪大了眼睛珠。 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杀鱼要放血呢。 不过小九儿既然说了,听他的话准没错。 “知道啦!哎呦...” 转身离开时,稍不留神,绊了个踉跄。 秦淮茹瞧见婆婆的囧样,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九爷望着小嫂嫂幸灾乐祸的小模样儿... 慢慢爬至地窖口,悄悄伸出了手... “biu~” 在小嫂子的胳膊上,轻轻弹了一下。 “喂?傻愣什么呢。” “你倒是把菜往下给我递啊。” 第116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四】 秦淮茹倏然回眸,一动不动俯视着地窖下的许九,贝齿轻叩薄唇,眼底夹杂的情绪极为斑驳凌乱... 有费解、有疑虑、有苦涩、有娇羞... 但更多的,是流动在美目中的不可思议... 不知怎地,小九儿被嫂嫂这等突如其来的异样眼光,盯得发了毛... 她想干嘛?是要吃了我麽? 该说不说... 还真是有点打怵... 小嫂嫂的神情,忒古怪了。 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暗含其中。 就像是美艳无双的女妖精逮住了唐僧... 有心为金蝉子传后... 有心尝尝金蝉子的肉... 四目相视,有无形的电芒擦出了炽烈的火光。 下一秒,秦淮茹将一颗萝卜塞进了许九手中... 跟着... 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你麽?” “你不用回答我...” “听我说就好,继续搬萝卜。” 身姿婀娜的秦淮茹斜坐在了地上,低头便是小九,抬头视野开阔... 小娘子断断续续的讲着,口吻没有一丝一毫的急切感,如同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我知道是你...每一个夜晚里...” “怎么可能是东旭呢,不会是他的,一定是你。” “三个月来,你的身形变化...实在太明显了,这一点,你骗不了我的。” “同一次房,我便昏睡一次,第二天脑袋总是迷迷糊糊的。” “那感觉,不舒服的很,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你能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麽?” “是水嘛?我想应该是了...” “东旭每晚都会为我晾一茶缸温水...” “时不时也会换些花样...” “总之就是要让我睡前喝一些东西...” “糖水、蛋汤、鱼汤、豆腐汤...” “看着贴心极了。” “可是我...并不傻。” “我喝,是因为我没得选择...” “如果不喝,我感觉会坏事的。” “三个月,近一百天的时间。” “第二天醒后,有没有行房的痕迹,头晕不晕?” “没有谁比我自己更清楚。” “其中的规律,我早都摸到了。” “我在东旭面前表现得很乖...有关男女之事我绝口不提...” “两口子睡在一个被窝,比我一个人睡的时候,还要循规蹈矩...” “九儿。” “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 “一是想找你确定一下。” “二是...” “你能帮帮我麽?嫂子...不想再晕晕乎乎下去了。” “咣------” 遥远的南山,响起了钟鸣。 悠远的洪钟,激荡起了湖面的涟漪。 九爷,错愕至极! 看看吧,说什么来着。 甭把别人当成傻子,三回五回的糊弄事儿也就罢了。 连着仨月使一个法子。 踏马的,玩儿呢? 贾东旭这孙子真够受的。 把别人当成蠢货也就算了。 你倒是别让自家媳妇儿把你当成蠢货呀。 褶子了吧。 你说,这忙让小爷怎么帮? 一头儿是哥,一头儿是嫂子... 两口子全都求到了小爷身上... 烦的就是这档子事儿! 没办法,许九也尿性啊。 自私的家伙想问题,从来都是先琢磨清个人的利害关系。 毕竟他们俩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子。 人扯了证儿的! 人心隔着肚皮,鬼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什么猫腻? 退一万步讲... 就算小嫂嫂无心坑自己... 贾东旭那儿也特么不好糊弄啊。 你不想晕晕乎乎的? 说得轻巧。 你不晕? 他怎么晕? 他不晕? 爷怎么大展拳脚? 真当你们俩的生育机器呀? 让你怀孩子倒是简单。 等孩子生下来呢? 爷们儿不还得跟贾东旭接着勾心斗角烧脑子? 就那号儿死太监? 用大肠头儿想想也知道。 保不齐有了孩子之后,能生出哪些扯几把淡的幺蛾子来算计小爷呢! 保持现状就挺好! 委屈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现如今的小日子,过得多逍遥呢。 吃嘛嘛香,睡谁谁爽。 何必自找麻烦? 这人呐,必须懂得感恩。 感谢谁? 当然得感谢自己喽。 俗话说得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遥想当初,许九初来五十年代的头一天,如果体格儿是现在这番光景... 敲个六的闷棍儿? 索性将心一横,直接干票更大的! 小爷我劫富济贫!! 杀人放火金腰带的事儿,海了去了。 原始资本的累积,哪个踏马不沾血? 染完血上岸漂白的多了! 人不照样活得舒舒服服的? 算逑,不想那么多。 咱得九爷就这德性,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而今身上晒着暖阳,甭管爷们儿内心有多肮脏。 光鲜的从来都是外表。 让孩子打小儿茁壮成长,躺平不卷的家庭,没一个穷得叮当响。 穷得叮当响的你不拼? 姥姥! 死路一条! 种地你都没地儿种! 要饭你都上不了网! 面对小嫂嫂的请求... 小九儿选择了沉默不语,勤勤恳恳的继续往地窖深处送菜... 秦淮茹望着无动于衷的许九,眸子里闪耀出了泪光... 女人,是真的很能哭啊。 待到小九儿再次爬到窖口,秦淮茹一下就按住了九爷的手: “求你...” “求求你了小九儿。” “帮帮我。” “我不会问你和东旭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只求让我清醒着就好。” “如果从洞房那夜开始...” “你我至少也有了不下二十次夫妻之实...” “其实...” “其实从第二夜开始,我就察觉到了...” “你并不是东旭。” “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说过,你还不能相信我麽?” “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 “日子好了,让我父母也过好一些...” “东旭对我冷漠,我可以不在意。” “但我不想让我爹娘跟着揪心...” “有些事你并不知道,新婚回门的时候...” “东旭走到秦家沟村口,脸色就变了...” “尽管到了我家,他极力掩饰着。” “可是,我都看出来了,我的父母自然也能感觉得到。” “我娘曾悄悄问过我,说东旭...是不是嫌我....嫌我身子...没有...没有毛...” “你知道的,这种事儿,多少犯忌讳...” “我能怎么回答呢...” “只能认了...” “我娘嘱咐我,两口子过日子要慢慢相处,日子久了,东旭自然而然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可...可是东旭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我...” “反而是你...欺负我...” “不是不是,不是欺负...” “是...是...”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第117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五】 泪花闪耀的秦淮茹... 楚楚可怜。 细腻如玉的肌肤霎时间失去了红润的光泽... 虽没有显出病态的白,让人看在眼中,却也平添了几分羸弱。 病如西子胜三分。 别有一番千秋国色。 柳腰纤纤惹人疼,真的很难让人不去怜爱,不去怜惜呐... 瞧瞧小嫂嫂身上穿着的棉布衣裳... 乌了吧唧的,都起褶儿了。 也不说给人家再做一身新的。 不过有一点,九爷打从心里头佩服他们老贾家。 人那父子俩这眼光。 忒特么牛逼了。 挑得媳妇儿,个顶个的大胸脯子。 唉... 咱的小九儿啊。 道行还是不到家! 骨子里就是个贱! 前一秒还琢磨着让小嫂子一个人顶雷呢。 后一秒淮茹梨花一带雨... 妥了。 恻隐之心,怦然大动... 舔狗属性,彻底激活! 别人当舔狗? 纯属是踏马的atm自动取款... 九爷这头舔狗... 卧槽?! 是踏马真舔! 也真踏马是狗! 小嫂子说得言之有理呀... 日日夜夜,数十次交情了... 倘如连这么一点儿忙都不帮的话... 都对不起洗烂了的如意乾坤袋! 再想想贾东旭那孙子... 回门儿再走秦家沟... 他踏马能不掉脸儿嘛? 二弟就是搁你们村子口没的。 重游伤心之地,他能忍着没哭,没烧把纸钱祭奠一番,我都觉着丫是号儿人物了! 面对小嫂嫂的苦苦哀求... 九爷思来想去... 一时半会儿的... 还真就没什么好主意。 不过嘛。 安慰人的话,是一定要整两句滴。 这种时候? 甭扯那些没用的车轱辘之言。 说你妹的心灵鸡汤啊。 当面锣,对面鼓,光着屁股擒老虎------不要脸来,咱也不要命。 鬼头鬼脑的小九儿,趁着伸手拿白菜的功夫,摸住了那双滑溜溜的小素手... 手背上抹了蛤蜊油,九爷上个月才送她的... 香味很淡,但确实柔。 小嫂子需要外香麽? 根本不用。 体香堪比百花丛。 “嫂子。” “没毛...可不是什么忌讳...” “我还就好这一口。” “不为别的,就为舒服。” “只不过...” “虽然你现在跟我露了心声,但是如何帮你...” “我还没想到。”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咱们呐,随处随琢磨,细水须长流。” 秦淮茹似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皓齿明眸尽是真诚: “小九儿,我只要你一句话。” “你...愿意帮我不?” 许九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 淮茹递菜的动作突然放缓了,俯下身,蜻蜓点水吻下了小九儿的额头... 继而沉思了两秒后,方才道: “东旭惦记上了你在前院儿的那间房子...” “你...” “可以让给贾家麽?” “为了我...和你...” “行嘛...” 惦记上了煤女李妞妞的房? 这一点九爷属实没想到。 入冬时节,李姐姐就嫁人了。 没有和蔡全无双宿双栖。 而是嫁给了齐三强,强子。 房子呢,顺理成章归了许九。 不过名义上却是买的。 街道上过了手续。 小九儿有心拿来金屋藏娇。 不曾想,念奴娇尚未遇到... 反是被贾东旭这孙子事先给记挂上了。 是好还是坏... 眼下不好分辩。 不过九爷倒是捋清楚了另一件事儿。 难怪小嫂嫂今天才想着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对她而言,无非是打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 贾家门儿尽管打了隔断,毕竟还是一整间大屋。 眼不前儿能跟公公婆婆彻底分房睡... 必然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先分开,余下的?再从长计议。 秦淮茹... 好聪明的。 “嫂嫂?”小九儿露出了标志性的邪魅笑容。 “嗯。”秦淮茹燕语呢喃,美目满怀期待。 “你过来点儿,身子再俯下来。” 秦淮茹好像猜到了什么,面颊多有羞涩,不过还是顺从了小九儿。 九爷贴到小嫂子玉耳边,轻声厮磨: “舌头吐出来。” “吐...舌头?人来人往的...” “快着点儿。” “哦...嗯...” 不要脸的小九儿,如同王八捕食一样,探出脑袋,精准无误的咬住了秦淮茹的舌尖,忘情的吸吮起来。 “疼疼疼...滋溜儿...” 秦淮茹匆忙咽了口唾沫,眨眼之际,红霞贯耳! 九爷吧唧着嘴巴,一脸意犹未尽: “真是香。” “搬菜吧。” “这忙,小爷帮了!” 碧波流转的小嫂嫂亦是顾盼生辉,继续为许九递起了冬储菜。 直到快搬完时,忽而吐气如兰: “九儿,下次...我醒着伺候你。” 卧槽?! 杀气漫漫聚泥丸,蚀骨销魂软筋散。 洞彻人间黄庭水,一箫一手一张嘴! 这踏马找谁说理去??? 陈雪茹若为狐狸精... 秦淮茹妥妥的就是妖哇!! 从山区里走出来的盖世妖姬!! 她简直... 简直太踏马会撩人啦! 驰骋沙场多年的九爷... 多少也有些遭不住... “下次...我醒着伺候你~” 哎呦喂。 瞧那婉转可人的狐媚劲儿。 春水生波,但绝逼无浪! 眉间有情,偏让人嗅不到丝毫风骚... 绝了! ...... ...... 时间很快来到了傍晚。 老贾家的生活,眼瞅着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贾为民入了车队。 儿子东旭在车间也扎稳了脚跟。 父子俩齐头并进,日子想不红火都难! 老龙都人吃饭,兹要炒菜,必有二锅头。 菜都炒了? 还能不闹两口? 席间,一如小嫂嫂所言。 贾东旭围绕着房子试探起了许九。 九爷当然得配合着演戏了。 这年头,破破烂烂的四合院儿,它就是再不值钱,一间小屋怎么着也得二三十块吧? 白给你们贾家门儿? 当小爷是棒槌啊。 贾东旭接二连三探口风,张荷花有意无意敲边鼓... 小九儿一边喝,一边任母子俩忽悠。 随他们连供带骗好喽。 只当是学习迷魂汤的勾兑秘方儿了呗。 再说了,陪人演戏,锻炼演技。 顺便还能猜猜哑谜。 贾东旭的心思...不大好捕捉。 方向忒踏马多。 张荷花好说。 跟儿子儿媳分开住... 好处那是显而易见的。 趁着自己还没当奶奶... 尚能折腾得动... 多折腾几年。 一过四十,就是想折腾,怕是许九都不愿意碰自己了。 瞧,荷花想得多通透。 区区一间小屋而已。 凭借自己与小九儿的双峰之交。 他指定不会抠索的。 九爷当然不会抠门儿了! 房子本身就是拿来给人住的。 藏念奴娇也好,藏小嫂嫂也罢。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这房啊。 九爷不卖! 九爷我借了! “借给我?真借?不收房租?” “我说小九儿,你该不是喝多了懵我呢吧?” 贾东旭不大相信。 许九装出了七分醉意: “我懵你干啥?” “说借就是借!” “但是,你得给我打条儿,回头上街道做个公证,盖个章。” “不然往后我娶了媳妇儿想要回来,你不给我了,我可没地儿哭去。” 演戏必须真,不然老贾家还当自己是煞笔呢。 殊不知,咱的小九儿啊... 在东旭眼里真就是傻叉... 连着两个多月以来... 登门给许九说媒的媒婆儿,自己都给丫赶走俩了。 小九儿愣是没发现! 你说说,他不傻谁傻? 还有房子的事儿。 随便你怎么公证。 这年头? 只要我们人住进去了,时间一长,那就是我们老贾家的! 只可恨... 我贾东旭成了半个男人... 便是有后,也是他许九的... 如若不然,就凭小九儿脑子里的二两豆腐脑儿? 还不是任由自己把他哄得滴溜儿乱转? 老天爷瞎了眼呐。 管叫我这么聪明的人断了根儿。 真踏马没天理! 不论贾东旭想了哪些东西... 房子的事儿,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第118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六】 午夜时分,小管家婆何雨水不期而至。 掏出备用钥匙... 悄无声息的便捅开了九哥哥的房门,内里一片漆黑。 “哥...” 夜跑归来的许九,也是刚刚躺下: “小妮子,你怕是要疯啊。” “你现在还来着呢,不好好在家呆着,上我这儿来干嘛。” 何雨水撇撇嘴,蹑手蹑脚的钻进了九哥哥温暖的被窝: “你身上真烫...帮我暖暖手...” “......” “哥,贾家小两口子为什么搬你前院儿那间屋了?” “你眼睛可真够尖的...哥把房子让给他们住了。”九爷习惯性的为雨水揉起了胸口。 “让?” “哎哎哎,我的小姑奶奶,指甲,掐得疼...好嘛,看给你激动的,不就是一间房麽。” “那你也不能白让呀。”小雨水不开心了,侧身转了过去。 九爷臂弯一揽,顺着衣领将手放了进去: “大气点,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雨水扑闪着眼睛。 “哥呢,在外面还有一院儿房,五进的院子,比这儿要大。” “五进的院子?真哒?” “你猜。” “我不要猜,你快告诉我,要不然我咬你!” “咬吧咬吧,哥的身材变好啦,也就是你,能见天儿的解解馋。” 小雨水轻哼一声,遂即攀在了九哥哥身上,狠狠的吻了一阵。 在没入了被子之前,抬眼说了句: “明天带我去滑冰,顺道去看眼宅子,我挑一间。” “行,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嗷呜。” ...... ...... 翌日晨曦,不甚明亮的天空,又飘起了绒毛细雪。 灰色的云层,遮挡住了金轮。 微风卷伏着绒羽,却卷不走一颗颗热烈的心。 什刹海的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播放着人们听不懂的苏联歌曲。 旋律有些熟悉,就是叫不上来歌曲名。 该说不说,后海的冰场真是大极了。 悬挂在室内的水银灯,耀目的光线交相辉映。 室外冰场完全是一片广袤而自由的天地。 一群一群的青年男女鱼贯而入,竞相兴高采烈的追逐着、嬉闹着。 尤其是会溜冰的女孩子们。 一个个的分外惹人眼睛。 飘逸的长围巾彷如为她们插上了翅膀。 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轻灵靓丽。 冰场设施跟九爷想象当中差不离。 主体简陋,躁动的是人心。 唯一没能想到的... 大抵就只有冰球了。 跑道西南方,偌大的冰球场上,两伙青年正在角逐着。 简单的护具和木制的球棒,也无法阻止新时代青少年如火般的热情! 有时候热情过了头,就会产生悲剧... 不信你看,冰球场内的两个人“嗵”得撞在了一起... 率先爬起来的家伙,二话不说,揪着地上那人的衣领,抬手就是一耳刮刀! “你特么眼瞎啦?搁哪儿撞呢!” 被打的人反倒懵了,捂着脸愤怒的反问道: “你凭什么打人!会打冰球嘛你!规则内允许合理冲撞!” 打人的家伙不屑的冷笑一声: “呵,对不起了,一不留神儿摔蒙了。” ...... 俩人没有进一步发生冲突,其他人也懒得管。 挨了一嘴巴的青年,倒是有心跟丫掰扯清楚冰球规则和凭什么打人的事理。 只是听别人说,打他的家伙背景要比他大得多时... 这口气,活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此乃大院子弟不成文的规矩... 越阶茬架不是不行... 谁特么还没个血性? 可越阶找死... 没人乐意。 圈儿里圈儿外,从来都是两个世界。 这一点,子弟,心里门儿清! 正如小九儿一样,看见冰球场了,他不想打麽? 肯定想啊,不光他一人手痒痒。 可他能打麽? 至少现在这个时间节点... 不行。 冰球场中的那些人。 和他... 有着天与渊的距离。 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 而是人家的圈层... 注定了。 能够呼风唤雨。 甭打辫儿... 命里头带的。 不服不行。 就跟许大茂和傻柱子,打从来到什刹海冰场,从头至尾一直盯着的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儿一样。 从人家嘴里说出来的话... 小哥儿俩保不齐都听得五迷三道的。 洋妞儿说的还是中文。 就这。 都隔着好几座山呢。 九爷扶着小雨水,耐心的教她踩着冰刀... 不紧不慢的滑到了休息区外。 人群里的洋妞儿,正在和身边的朋友,侃侃而谈着。 外国小妞儿嘛。 胆儿大,声儿也大,笑得也够爽朗的。 “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娜塔莉亚,你总结的可真好。” “记得我刚来华夏的时候...” “就觉得这里的男人好有魅力...” “大方、谦逊、彬彬有礼...” “普通握个手,有的男孩子都会害羞,就更不用提吻手、拥抱、贴面礼了。” “男女朋友之间也是。” “有时候我会想...”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就是one night stand麽?” “既然彼此互相吸引了,一夕之欢为什么不呢?” “哦天呐。” “他们真的不会这样。” “我之前交的男友就是龙都人...” “他给了我一个极为深刻的教训。” “用你们的话来讲就是...” “这爷们儿好能侃大山呐。” “真的,他真的很能说很能说...” “恋爱过程好漫长...” “先谈理想、谈抱负...” “再说哲学与艺术...” “说到西方艺术的时候,他居然收住了。” “偶买噶...” “为什么要兜着说呢...” “难道他不想和我上床麽?” “好迂回呀,我听得好累好困...” “直到古今中外绕了一遍!” “说好的?性福呢?” “他是一个字都没讲...” “我真的要哭了...” “你们猜最后怎么着了?” “他把我送回家后...” “他自己走了,姑且算是真的走了吧。” “只是走后没有多久...” “他又返回来了!” “跟我说,逛公园畅聊人生的时候,把家门钥匙弄丢了...” “想在我这里...刷...刷个夜!” “天呐...”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间点,我是真的想要休息了。” “可他来了,我也不想将他拒之门外...” “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把他拒之门外呢。” “满脑子都是艺术家的思维...” “说话倒是含蓄了。” “等到动真格的?” “唉...” “华夏的男人...”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 九爷听完洋妞儿这番长篇大论... 说实话,心里面挺不爽的。 可是沉下心再一细琢磨... 貌似... 也不无道理哈。 爷们儿是真没念过初高大... 不知道课堂上教不教这些个玩意儿。 八成... 是不教的。 要是教这些? 小九儿还混个嘚儿啊? 嗯! 还是不教的好! 伤风败俗的事情,爷们儿我一个人干就得了。 最起码小爷软饭硬吃发了财... 也不忘给大家伙办实事,宣扬正能量啊! 穷得时候作恶多端... 那是爷们儿没办法。 横不能让小爷直接死去吧? 富裕了。 爷们儿剖心挖肝的掏出来晾晾... 全是红色! 不带特么一丁点儿黑的! “哥、哥、九哥!你快看那边!” 穿着冰刀颤颤巍巍的小雨水忽然间惊呼起来。 九爷循声望过。 好嘛... 一水儿的外国青年! 高矮胖瘦、参差不齐。 敢情了... 这年头儿的老龙都,就有这么些个外国人? 瞅着他们全副武装的德性... 应该是来打冰球的。 得,有热闹瞧了。 第119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七】 一方是咆哮的冰熊! 一方是苏醒的苍龙! 两伙子血气方刚的青年,在寒气森森的冰场上,席卷出了一道又一道凛冽的罡风! 冰熊方终究是驰骋冰天雪地的王者... 不论彼此间的默契配合还是精妙绝伦的推传... 终归是技高一筹。 不断灵活带球冲击苍龙方的禁区... 接连绕过数个围追堵截者... 频频命中! 不知是不是身为东道主的缘故... 苍龙方拼抢的势头... 比自己人与自己人玩儿的时候,还要弱上三分... 直到两局结束,第三局开始,比分来到了5:0... 围观人群逐渐发出了嘘声... 尤其是一些女孩子... 都快跳着脚的骂街了... 装备不如人,无妨。 技术差强人意,也无妨。 关键是一个个大老爷们儿... 连抢都特么不敢上去抢... 就这样畏首畏尾的输了? 岂止是丢人? 简直是给国家丢脸!!! 饶是头一回观看冰上曲棍球比赛的小雨水,在不明任何规则的前提下,随着耳畔的吵闹声甚嚣尘上,夹杂其间的叫骂跌宕起伏,渐渐的也受到了感染... 一时间再也按捺不住沸腾的血液,索性加入到了喝倒彩的女生队伍中! “干嘛呢你们!!” “上去抢啊!!” “那个大块儿头!!东张西望的看哪儿呢你!就是说你呢!” “你都被对面儿那卷毛儿撞翻几回啦!!” “你倒是撞丫挺的啊!” “你大爷的...” “你跟他客气?他可没想着跟你客气!!” ...... 好家伙。 难怪都说女生来着例假的时候,千万甭招惹她呢。 就这两嗓子嘿? 一下就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干部大院儿出来的子弟们,多咱受过这种鄙视啊? 呜呜泱泱的女孩子给他们喝倒彩? 姥姥了不是?! 大老爷们儿们当即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肢体冲突呈几何式上升!! 面对苍龙的突然暴走,冰熊队果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仅仅在丢了一球的情况下... 狗熊们直接炸了毛!! 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嘴里也不知再骂骂咧咧着什么... 就见领头的外国青年,将冰球杆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叮当二五摘掉了护具,连同装备一并丢到了冰面上。 跟着愤怒的吼了一声,于千里冰封中,直接光了膀子!! 冰熊队的队员见此情形,照葫芦画瓢! 全体赤膊上阵!! 叫嚣... 赤裸裸的叫嚣! 玛德... 不就是地冻天寒光膀子麽? 苍龙队无惧严寒! 冰球棍齐齐一扔! 气势如虹!! 瑟瑟寒风里... 烈焰对冰河! 冰熊一方的腱子肉,肉眼可见的略胜一筹。 再看苍龙! 身躯虽无肌肉虬扎,可是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不下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场冰与火的较量,顷刻间便进入到了白热化!! 冲突愈演愈烈... 直至“咔嚓”声响! 随着冰花与雪花交织飞舞,冰场上有人受了重伤! 冰熊断了鼻梁... 苍龙折了肋骨... 不打紧... 少年不败热血!! 6 vs 6的比赛! 替补队员有的是!! 三局战罢,还是败了,不过比分却追到了6:3。 虽败犹荣! 热血儿郎依旧战意十足! 敢,就接着来! 不敢,就回家吃奶! 这一天,整个什刹海都沸腾了... 第二场比赛,直接开打!! 华夏爷们儿,从来都无惧玩命!! 洋妞儿的雀跃欢呼... 京妞儿的助威呐喊... 无形之中,为双方血气翻涌的男人,狠狠的扎上了一针兴奋剂!! 有一说一... 这还真不是什么冰球规则和裁判约不约束的问题。 而是彼此间的心里头都埋有一股弦儿! 这股弦儿太大... 熊或许能放得开... 可是龙却做不到。 如若不然? 单凭心底那种向死而生的精神! 抛开任何因素不计! 也不管什么输和赢! 同等人数作为前提... 慢说熊了... 你踏马换任何动物过来... 龙都能给你丫嚼得粉粉碎!! 你当是开玩笑呢? 五十年代的苍龙??? 杀意凛然!!! 可比赛毕竟是比赛... 大环境下物质匮乏... 文体娱乐一类的项目,玩儿得本来就少... 绝大多数人还都只是凑个热闹... 想赢一局... 着实不易! 一场冰球分三局,每局二十分钟... 两场接连败北! 输... 更不甘心! 冰球是勇者的运动... 尤其在摘除所有护具后... 冰场上便只剩下了四个字: 暴力! 血腥! 至于说团队合作意识? 早就变了形! 场上赛况瞬息万变,双方运动员频繁叫停! 木得法子... 争抢忒激烈了... 龙队有心使用人海战术填补技战术上的不足... 无奈何... 今日到场的人,冰刀滑得好的... 几乎都受了伤... 熊队也不好受! 二十多个外国爷们儿,半数都挂了彩! 无护具抢夺,哪怕就是拼抢时稍不留意撞在一起,少了他也得磨破一层皮! “停停停!前锋!再换俩前锋!” “大爷的!你们俩这冰刀滑得忒特么水了!” “人家绕着场子往返两三回,你们倒好,一个来回都打不了!” “还有负责单挑那小子!白瞎你的虎背熊腰了!” “你倒是防着点儿对面啊!” “实在不行你扔球杆儿!逮住丫直接往脸上招呼!” “玛德!咱就是赢不了,也不能让对面儿好过喽!” ......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龙方队员面临着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 那就是... 无人可换! 拥有顶尖资源的高干子弟,连他们都滑不过对方... 别人? 只怕是更不行。 临时回去叫人? 你猜人大狗熊会等你麽? 等你就有鬼了! 正值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小九儿踩着冰刀低调登场。 “喂,爷们儿?要不我上试试?” “你?成嘛?” 对方瞧着许九细皮嫩肉的,而且看他的穿衣打扮,显然不是他们一个圈子的人。 “老外的狠劲儿你也瞧见了,甭以为带妞儿来滑冰,就想着出风头,留神冰刀给你一下子,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成与不成的咱场上见真章,我也是看你们拼得没人用了,不蒸馒头咱争口气!” “甭叨叨啦!人对面儿催呢!就特么剩一局了!不管谁来接替,上了场就豁出命!!” “行爷们儿,觉悟不低!那来吧,亮个相儿直接上啦!” “九哥!!加油啊!!”小雨水激动不已! 许九极为利索的将衣裳一脱,随手朝小雨水抛了过去。 当小九儿露出一身腱子肉时... 围观的小尖果儿们... 几乎全部发出了惊叹之音! 九爷的肌肉群真心不大... 可是... 你架不住他白呀!! 通体雪白的腱子肉... 线条流畅清晰可见... 踩着冰刀入场时,动作说不出的丝滑,协调性堪称完美! 在阳光的映射下,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日照光华!! 相比冰球场内的男人... 许九无异于妖孽! 他的肌理,太踏马纯净了... 女人都没他洁白无瑕!! “嚯儿------” 冰球场上,铁哨声响,许九当仁不让! “后卫截球传左锋!左锋传我!” 第120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八】 青春哪有什么彷徨可言? 青春就是燎原之火! 我辈气贯长虹! 勇锐盖过怯懦! 在最美丽的年华... 绽放最为娇艳的花朵!! 专属于青春的赞歌,一旦唱响,等待着你的,唯有凋零的乐章... 明知一切都将逝去。 你大爷的... 回忆它干嘛? 尽情释放啊!! 恢弘的想象... 炽烈的情感... 意志的迸发... 青春若不拿来燃烧! 热血若不用来沸腾! 上踏马哪儿追寻激情与梦想?! 趁着年轻,主打得就是敢想!敢拼!敢做! 甭老想着赢! 输得起的时光,才踏马是真真正正的青春!! 倘如青春都过得不爽? 要踏马未来干嘛? 等到老了以后,深刻检讨曾经的失败呀? 年少轻狂,就是资本! 年轻气盛,干就完了! 十几二十岁,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甜着过!! 黄金十年爽完了,步入中年乃至老年,吃苦的时候多着呢!! 活受罪不是吹的。 人活着就得受罪。 甭管他们家多有钱,是什么身份和地位。 想要一辈子不受罪? 姥姥! 不信你问问阎王爷跟玉皇大帝? 谁还没个闹心的时候?! 冰球赛已然进入到尾声... 苍龙队仍旧落后一个球... 灵活的小九儿眼疾手快的截住了熊队快如子弹的传接。 下盘一带,飞也似的杀向了熊队禁区! 犹如小白龙一样的身姿,左挡右突,终于抢到了一处极佳射门位! 说时迟那时快... 九爷抡起冰球杆就要大力抽击... 熊队,慌了!! 叽哩哇啦一通乱叫... 只瞧俩洋毛子呈犄角状朝着许九包夹而来!! “爷们儿!!小心!!” “许九!留神脚下!” “九哥!!呀---” “九儿---” “乓!” 大力抽射,命中球网!! 龙、熊... 此局战平了。 “哗---” 观战人群霎时间欣喜若狂! 雷鸣般的掌声和山呼海啸的呐喊,一浪高过一浪!! 九爷不出意外的... 被恼羞成怒的洋毛子,挤兑了一个狗啃泥... 润白如玉的上半身... 扑向冰面溜出了将近一丈。 胸膛划出了数道细密的血痕... 小九儿起身,拭去了嘴角的冰碴儿。 心头亦是愤愤不已。 玛德... 小爷要是后台足够硬... 今儿特么非得带人把这几十个洋毛子结结实实的暴卒瓦一顿不可!! 什么东西。 只许你们赢... 不许爷们儿战平啊! 呸! 操你大爷的! “九哥,来,快穿上衣裳。” 小雨水见许九摔倒了,慌不迭踢掉冰刀,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自家九哥哥身旁。 “哦不,克拉萨伏契克(小帅哥),先别急着穿,披上衣服,我带你去消消毒好麽。” 金发碧眼的洋妞儿,也来在了小九儿身边,眼底满是关切之意,温暖的小手还在许九紧实的腹部乱摸着,看样子,挺享受。 “小伙子,干得漂亮!尤其是最后的挥杆,好样儿的!” 九爷闻声抬首,看见了一位熟悉的人。 “周司...叔!您怎么也在这儿啊。” 小九儿谢绝了洋妞儿的好意,衣服一穿,满面笑容的来到了周振南身前。 周振南打量着许九的身板儿,照着胸脯重重锤了两下: “你小子...行!” “我也是正好路过,见你们年轻人在打冰球,多看了两眼。” 三军子弟在注意到周振南时,纷纷凑了过来。 他们也没想到... 皮肤白得跟娘们儿似的许九,居然会认识周副司令。 寒暄了两句话后,司令员坐着汽车离开了。 小九儿也跟几个大院儿子弟结下了交情。 该说不说... 他们这些人... 背景实在是大得惊人。 随便拎出一个来... 哪怕日后混得再差... 都将是某个行业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冰球场一役,就此落下帷幕。 可惜的是... 九爷没能跟那些个洋妞儿,留下联系方式。 洋妞儿啊... 别的不说... 单就开放程度这一点... 此时间,远在本土妞儿之上! 未来... 就不提了。 “九哥?你那冰刀滑得六啊!不行,改天你必须好好教教我!票钱我掏了!”许大茂屁颠儿屁颠儿的说着。 “顺道也教教我,好家伙,注意到右后方的几个尖果儿没?溜儿溜儿跟咱一路了,不用想也知道,全是冲九儿来的!” 何雨柱勾住了许九的肩膀,接着道: “话说九哥...” “这仨月你没白练呐...” “这一身腱子肉...” “把我都给看馋啦!” 九爷闻言,赶忙向雨水靠近了两步: “我警告你啊柱子,离我远着点儿。” “我特么可不搞基。” 搞基? 什么意思... 何雨柱一脸茫然。 小雨水偷偷的扣了扣九哥哥的手心,嗓子略显沙哑道: “得意了吧?” “让你那么显眼?” “真没看出来,女孩子一多,你居然这么喜欢出风头...” 九爷歪着脑袋回道: “你要是不拼了命的给哥加油...” “哥至于跟洋毛子搏命嘛。” “瞧你嗓子喊的...” “哑了都。” 小雨水努了努嘴巴: “请我喝个大碗茶。” “得嘞,一人一碗,大茂掏钱!”九爷扯着嗓子喊道。 许大茂顺势就接住了话茬儿: “没问题呀!” “为了学溜冰,大碗茶管够,走着!” 小九儿借机又凑到了雨水耳边: “晚上哥好好给你润润...” 雨水又掐了一把许九的胳膊: “别在外面说这个,留神我哥听见了。” “大茂,许九...” 耳边飘来风铃般的呼唤,适才傻柱提及的那群花蝴蝶,散发着蓬勃的青春气息,向三人跑了过来。 许九定睛一瞧,喜上眉梢。 许大茂的八字胡,俨然快要咧到天上了: “晓娥?今儿你也来滑冰了?” 听听,四合院儿情圣也有说废话的时候。 人要不来滑冰,你踏马瞧得着人家嘛。 只见小九儿温文尔雅的回道: “好久不见,她们...都是你朋友?” “嗯,介绍一下,这是许大茂,他...就是你们一直念叨的冰场战神,许九...” 彼此间做过简短的介绍之后。 晓娥带来的这群京妞儿,宛如决堤洪水般瞬间就冲垮了单薄的防线... 围在小九儿身边,唧唧喳喳的闹得可欢实了。 “许九,我叫玉莹,明天你能来冰场教我溜冰麽?” “许九哥,我是晓英,我也要跟着你学滑冰。” “九哥九哥,她们都叫我开心果,大名侯丹丹,你每天都会锻炼身体麽?我想和你搭着伴儿跑步。” “九哥哥,还有我,伦家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辣么白...还辣么健硕...” ...... ...... 人生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答案或许有很多... 只是对于小九儿而言... 他的终极目标有且仅有一个。 那就是幸福。 坠入女人堆儿中的简单幸福。 幸福从来就不是什么感觉。 而是实实际际存在的东西。 九爷喜欢女人。 喜欢漂亮的女人。 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这并没有什么错。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女人难泡,婆子难拍。 换一个就是喽。 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天底下的靓妞儿有太多太多... 性格五花八门。 思想千奇百怪。 泡妞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难的是结婚。 不是麽? 不管怎么说。 此时此刻... 小九儿幸福极了。 许大茂和傻柱也很幸福啊。 这么多小尖果儿,许九一人忙得过来嘛? 一时半会儿的肯定忙不赢。 忙不赢的时候怎么办? 考验兄弟情谊的时候... 到了。 兄弟两个凑在一起... 今儿晚上大出血! 一大帮小妞儿哇... 清一色的富家大小姐。 光是一顿晚饭,就挨百年老字号烤肉季造了二十多块! 还不带酒水。 何雨柱的心...有血在滴... 许大茂则不然! 钱,它就得花在刀刃儿上! 君不见西天取经都得绕上紫金钵盂... 一下子能认识这么老些尖果儿? 便是豁出去一月工资又当如何? 要说还是许大茂鸡贼,悄么焉儿的溜到许九身边问了声: “哥,你说跟喜欢的人吃饭...” “是坐她旁边好?还是对面好?” 九爷看在大傻茂儿如此上道的份上,传给了他一招不世绝学! “爷们儿?” “喜欢不喜欢的咱另说...” “横竖你钱都花出去了...” “让她们围着你坐,岂不美哉?” 许大茂彷如醍醐灌顶: “妙啊!” “那什么九哥,今儿晚上你多抬抬我...” “哥们儿日后必定为你赴汤蹈火!” “放心,都在酒里了!” 小雨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面真要急死了。 瞧瞧人家许大茂,再?一眼自家哥哥... 亏他还是厨子呢。 整个一跟没下过馆子的土老帽儿似的。 俩眼睛盯着菜,拔都拔不出来! 一个人还在那儿自言自语呢。 “嘿,人这手艺...牛哇。” “不膻不柴、含浆滑美、香醇味厚,久食不腻。” “尤其是选材方面,独树一帜。” “西口绵羊,取鲜嫩的后腿和上脑,篦水剔筋,片成半透明状,刀工亦是一绝。” ...... 听听,其实傻柱挺厉害的。 身为厨师而言,他说得都对了。 只不过,在场之人,偏偏没有一个是他的知音。 第121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九】 冬季夜长,天际疏星趁马,寥廓万家灯火辉煌。 长夜是九爷最喜爱的温床。 若无温床作为前提,只怕狗都不愿意休养生息。 毕竟曾有哲人讲过... 当环境不再适合生存,甚至日趋恶劣,动物便会停止繁衍,并开始大规模迁徙。 幸好,这个年头,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每个人都愿意在温床上,绵延子嗣,越多越好! 即便是街边乞丐,都会想着找个异性作为要饭搭子... 很奇怪不是麽? 老百姓都穷成什么样儿了,还特么一个劲儿生啊。 小九儿对此不以为然。 物质条件是差,然而人们所追求的幸福,尽管大不相同,但有一点相通... 简单、纯粹。 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文武艺较差,踏实过日子。 此时间的贫富悬殊,难道不大麽? 大,相当的大,大到可怕! 自民国之前,就有富商坐上了私人轿车... 彼时间的老百姓,连草鞋都穿不起。 你敢说,贫富差异小了? 贫富的数量,自古以来就没有缩小过。 但不可否认的是... 整体,得到了升华。 繁荣昌盛,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说了算的。 若无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 谁来守边疆,谁来搞建设? 黎民百姓这四个字... 好像还是有点抽象了。 其实... 撑起这条巨龙... 让巨龙翱翔于九天之上的人... 就是田间地头的农民啊。 没有文化,没有见识,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还是很奇怪不是麽? 什么都不懂的人。 凭什么能让龙翔于天呢。 对此。 小九儿也很迷惘。 他也捋不明白呐。 但九爷还是打心底里非常尊重农民伯伯们的。 也许这份尊重显得不是那么地道... 毕竟是许九嘛。 一个连良心都能不要的家伙... 没错儿,九儿可以不要良心,昧良心的事儿也作下了不少。 那么... 炎黄子孙之名如何? 九黎百姓之血如何? 这些... 他能不要麽? 他可能不要麽? 别忘了... 小九儿是信命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个活生生的人,总要信点儿什么不是嘛? 小九儿可以不要脸... 然而不要个碧莲... 也有着底线。 底线,就是炎黄之血! 许九非常的清楚... 他一个不学无术,靠着貂蝉腰混迹世间的败类... 凭什么能过上如此富庶的生活? 凭什么无忧无虑夜夜笙歌? 凭他会十八式? 凭他是个人精? 凭他会阿谀奉承? 凭他阴险起来不是人? 姥姥!!! 后世有句话,说得特别特别得棒! 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负重前行的人是谁? 不就是天底下最淳朴、最朴实、最勤劳、最善良的农民嘛... 没有他们的血与汗... 小九儿上哪儿花天酒地? 抽个嘚的华子。 喝你妹的台子。 拍个六的婆子。 要不说咱的九爷不怎么地道呢。 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可你要让他当农民吧... 纵是死也不可能! 拒绝的理由可多了呢,七天七夜都说不完。 有时候真恨不得怼丫一句: “去你大爷的吧。” “蓝星之上?” “少了踏马谁都照样转!” 九爷扬扬眉,并向不服之人弹去了一坨鼻屎: “蓝星爱尼玛转不转。” “反正小爷呀,爽完这辈子就算!” ...... ...... 灯火阑珊的街头,许九勾住了晓娥的指头,不是不想牵手,只是此时间勾一勾小拇指,怪可爱的。 娄晓娥想要挣脱,九爷誓死不松手。 晓娥没办法,又一次委屈巴巴的认了: “许九?” “哦。”九爷很开心。 “你跟那个叫何雨水的小丫头,关系很好麽?” “嗯...还行,为什么这么问?” 娄晓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分别时的一幕,跟着不悦道: “她给你屋里换煤球,连你家门钥匙都有,你就那么放心她?” “呃...你要是想要,我也给你配一把。” “我才不要呢,一间小破屋而已,你就是请我去,我都不稀得去了!” “呦呦呦,还记仇了,你爸你妈在麽?” “你要干嘛?”晓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匆忙捂住了自己的屁屁。 “哥还能干嘛,数日不见,甚为想念,请你吃香蕉好不好。”许九是真的没脸没皮。 “流氓...我爸我妈都在呢,你要是不怕,尽管跟着我好了。”娄晓娥扬起了高傲的小脑袋。 “娥子?凭咱俩现如今的关系,我可是有什么说什么啊,你爸你妈我还真不怕...” 说着话,小九儿当街就咬住了晓娥的耳垂,悄声道: “怕就怕你叫声太大...” “你忍着,我心疼。” “你不忍,哥哥没办法得逞...” “你说,怎么办好呢。” 九爷一边演绎着不要脸,一边勾着晓娥的素手,荡啊荡的,总是有意无意间摩擦着花火。 娄晓娥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青葱玉耳瞬间羞似火云。 “别乱闹,周围都是人,看着咱们俩呢~” “那...要是去个没有人的地方,你能不能让哥好好尝尝。”许九浴火纵横。 “不要。”晓娥果断拒绝了。 “求你了娥子...哥真的馋你了,胖嘟嘟的小脚丫,肉乎乎的小屁股,还有你的小梨涡,还有...那里...” 渣男本渣,天诛地灭的渣... 晓娥简直要疯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遇到许九这样的男人... 将不负责任讲得冠冕堂皇... 偏偏又像是莺粟一样,让人一旦沾染上,无法自拔。 晓娥真的很恨他... 以至于这份莫大的恨意... 随着许九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莫名其妙的变了质! 恨不再是恨... 爱...也谈不上啊...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自己深陷其中... 晓娥也说不清楚。 是平淡如水的生活麽? 是百无聊赖的时光麽? 还是空虚和寂寞... 是了... 自己为什么要和姐妹们去什刹海滑冰呢... 是无聊啊。 那么... 无聊的起始点又在哪里? 天呐。 晓娥无法想象了... 因为不论她从哪个方面去想... 总有一道声音,总有一个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一夜... 实在太过疯狂了... 完全突破了娄晓娥所能承受的底线... 曾经的娥子干净得如同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是那样的白璧无瑕。 而现在... 她是真的不能和许九走在一起呀... 看到他,就是痛彻心扉。 勾住手,便是肝胆俱颤。 近在咫尺的呼吸... 指尖传来的心跳... 娄晓娥耗时两个多月从而筑造出来的万丈心防... 原以为必然是牢不可破,固若金汤的... 殊不料,在这一刻...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豆腐渣工程! “哥真的馋你了...” 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大厦将倾,一溃千里!! 兄弟们。 开始做笔记了。 小九儿渣男风云录! 渣男渣的真是心麽? 区区一颗心而已。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渣的呢? 渣男渣的是灵与肉啊。 腐蚀灵魂,摧残肉身! 记好了。 渣男祖师爷------许九肺腑之言。 谁要是看到这儿,被扎了心... 咳咳。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小九儿以渣入道! 上穷碧落下黄泉! 娄晓娥丝毫无有招架之力,思绪起伏,胸襟跌宕,以至于连喘息声,都变得急促许多。 “不行,真的不行...” “出来的时候,我答应过父母,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的。” “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滴个神呐... 清纯甜美的娄晓娥究竟是有多缺心眼... 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明摆着让小九儿钻空子嘛! 九爷... 又踏马的要不当人了。 拐带无知少女,其罪五马分尸! 第122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十】 女人撒娇,撒得是皮... 风情也好媚也好。 男人撒娇,撒得是骨... 明着犯贱暗里骚。 小九儿撒娇? 玄牝门外求合欢,连皮带骨往下粘! “娥子...” “求求你...求求你了...宝宝...” “不信你摸摸,哥的额头好烫好烫的...” “还有你看...” “你忍心麽...” “你自己都说,天色已经晚了...” “索性就别回了呗。” “明天随便扯个谎,就说上戏园子听戏忘了时间,在朋友家对付了一宿...” “娥宝宝...” “你要是再不说话,等走到一无人胡同,我可就硬来了啊!” 娄晓娥被许九缠磨得心烦意乱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来了句: “哎呀,不回家咱俩去哪?你那儿又不方便。” 话刚说出口,羞臊不已的晓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然而九爷的黑瞳,却是瞬间绽放出了冲天豪光! “走!哥带你上另外一所宅子!” “你可是第一个夜宿小爷新宅的女人!” “哥那宅子可大了!” “里面还有一张黄花梨镂空雕花的通顶大木床!” “可惜不是龙塌...” “不过破烂儿侯说了,最次也是王爷级!” “就是床板儿有点硬...” “不过不打紧,哥铺了三条被褥在上面,棉花少了也有三十斤。” “咱俩想怎么都行!” 娄晓娥哪有心思听这些呀。 只是不管她如何排斥,怎般拒绝... 小九儿的声音,如同拥有了生命... 精准无误地没入了她的心田。 言似出鞘利刃,将她内心翻卷而生的滔天骇浪... 轻而易举的切割开来。 分流的水花... 覆灭了一望无际的青青原野... ...... ...... 娄晓娥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进了这座悄然无声的四合院。 只记得小九儿与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将自己抱进了怀中... 穿过垂花门...步入中庭...再过莲花门...走过三进... 影壁墙上雕刻的是五福鸳鸯麽? 月光几多昏暗,令人看不真切。 小九儿终于停下了。 四下里一片漆黑! “唔~” 突如其来的吻,有着久旱逢甘霖一般的如痴如醉。 长吻过后,娄晓娥陷入了茫然无措... 反观许九,没有去把灯拉亮... 而是点燃了一盏烛火。 看到摇曳的火光时... 晓娥下意识的关上了门。 小九儿打眼一瞧,嘴角再度挂上了标志性的邪魅笑意! 许九究竟是有多喜欢撕东西呀... 九爷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奋力扯去晓娥的棉衣。 “刺啦”的声响,惹怒了飘飞的棉絮。 漫天鹅毛无情的扑在了小九儿脸上。 心衣是丝绸的,带着温顺的体香。 这件无须损坏,毕竟人家不碍事情。 轻轻一拽,带子就开了。 入眼尽皆白雪,满是诗情画意。 山巅有红莲,嫣红轻啋颉。 “九哥哥...” “家里冷...” 屋内无有炉火,便是空气都是干燥清冷的。 只是冷又怎样? 冷? 就索性冷个彻底!! 红烛蹁跹照伊人。 在水一方的总是高不可攀的神。 九爷狠狠地嗅着属于晓娥的独特味道... 血液燃烧。 心心念念的一十八式。 再现江湖。 靡靡之音软化了五脏六腑... 六欲七情凝成了无尽娇声。 小九儿精心布置的床榻... 似碧波荡漾、似微风拂浪、似泛舟湖上。 这一夜,可算是弥补了晓娥摇橹的梦想。 一叶轻舟扬帆过,红鸾星坠。 “哎呀~” 不知什么东西,迷住了晓娥的眼睛。 手儿尚来不及掠过。 是谁,填满了樱桃小口呢。 ...... 良久之后,小九儿将灯盏搁在了床尾,氤氲烛光撑满了红帐。 “娥宝宝。”鼻息轻柔至极。 迷离颠倒的娄晓娥听见呼唤,口中含糊不清道: “肿么了...” 九爷枕着晓娥珠圆粉润的玉腿,打趣道: “你为什么这么可爱。” “......” 羞愤欲死的娄晓娥正中小九儿的下怀。 鸳鸯被大开大合,扇灭了屋中唯一的烛火... 晓娥托付终身的念头,也随之泯灭了。 “宝宝。” “你没必要忍着。” “不会有人听到的。” “如果你习惯这样的话...” “那么九哥哥...” “要来喽。” “你...” 娄晓娥话音戛然而止,突然间屏住了呼吸,月眉垂山,酒窝几欲绽相思。 “嗯~” “九宝...” “我这辈子恐怕都忘不掉你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想要...” “我给你...” “全都给你...” “只盼你也是爱我的,好麽...” 好。 九爷在心间做出了回答。 钟情于此的许九,格外怜惜晓娥的似水之柔。 今夜无人作祟,顶破大天心头有两只小鬼。 因此,九爷要将十八式演绎至无比完美! 你不得不佩服旧时的匠人精神。 这张花梨木的床榻,是真踏马的耐造哇。 任尔东西南北风,它自岿然不动。 便是连一丁点松动声都没有。 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这玩意儿居然是两百年前打造的? 两百年前? 公元1750年左右? 卧槽... 那个时候,只怕爱新觉洛·玄夜那孙子,还活着呢吧? 皇权君主制... 真踏马够可怕的。 想一想也对哈。 给权贵们打造的卧榻之处... 如若稍有不慎... 唯恐人头落地。 这人为了保命,他敢敷衍了事嘛? 此时此刻的九爷,心绪如昔日工匠一般无二。 要对得起自己的手艺。 也要对得起晓娥的情有独钟。 “娥宝宝...” “我爱你。” “爱你可抛男儿的膝下黄金。” “爱你时逢女儿的二八苏锦。” “爱你我偶然的相遇...” “爱你我之间的牵扯不清...” “装逼的人总爱写诗。” “那一套小爷玩儿不来。” “爷能做的...” “春风走过八百里,不及吾一夜纵情。” “你说你冷...” “我便用身躯,为你将凛冬散去!” 乱七八糟的心语念毕... 小九儿怀抱娄晓娥顶天立地。 谁稀罕两鬓斑白垂垂老矣之际,君与卿月下饮酒,笑说白头? 老么咔嚓眼的,哪来那么些骚情。 老了还尼玛能发骚,那特么是年轻时从来就无忧无虑。 直到死,都踏马能领上传说的金标养老金。 如果爱情都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奢侈品。 那么毫无疑问。 小九儿两世做出的抉择,必然是极其正确的。 至少欲孽... 从始至终都是廉价的东西。 就和诗词一样。 将爱写在风里,从此,整个世界都是你。 真情蜜语,最是无用。 还不如九爷的直来直去。 女人只有在体味过了,才会幡然醒悟... 什么叫真性。 什么叫虚情。 不可磨灭的印记,烙印在晓娥的血液里! 不消说今生,便是来世... 也无法忘记!! 第123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十一】 毋庸置疑,晓娥是个乖乖女。 然而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艺。 小九儿的坏... 只是在人背后耍阴。 人前... 九爷从不自诩英雄之名。 只道自己是个人五人六的东西。 这是一份极为难得的自知之明。 正是在这样一份自知之明之下... 小九儿用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处,一次次击穿了晓娥的羞耻心。 乖乖女的象牙塔,就此碎了一地。 洁白的纸张,涂满了五颜六色... 当颜色密集到一定程度时... 黑。 是唯一鲜明的色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娥宝宝娇小的身姿,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这股能量,反过来摧垮了九爷的心防... 她太疯了... 疯得令见多识广的九爷,都谓之难以置信! 早都说了。 风水... 可是会轮流转的。 飘逸的青丝垂于胸前,贝齿紧咬的晓娥俯瞰着她的九哥哥,随着粉嫩的唇瓣轻弹... 邪笑不已的许九豁然间定格! 眼底噙满了难以置信! “娥子...你!唔...” 娄晓娥紧闭着双眸俏首瞻天,鼻尖吐气如兰。 “什么都不要说,好好爱我。”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看不到。” “只是今晚...” “你我都没有后悔药。” “......” 小九儿其实是想说话的,无奈何,说不出来罢了。 簌簌白雪落满窗,素裹银妆,夜风不再凉。 窗棂大敞,晓娥匐在窗前,望着漫天落雪,娇吟声打透了天阙。 呼啸而过的北风吹乱了音符,五进的院子,这一次是真的闹鬼了。 凄厉的女鬼,歇斯底里的颤音... 隐隐间有些哭腔... 哭腔之上,是世间第二纯的曼妙乐章。 “九宝...” “我...要去雪地上...” “你...抱着我...” 九爷是不可能拒绝的。 那么便踏雪寻梅好了。 浑身滚烫如火的许九,给了晓娥难以忘怀的温柔。 终究是地冻天寒... 满面潮红的娥子,将齿印遍及了九宝的胸膛和脊梁。 风,依旧狂! 九爷怀抱着意乱情迷的晓娥回到了房中。 屋内,好暖和。 然而小九儿,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游离在腹内的那丝温乎气... 产生了异样。 它好像... 变弱了。 慢慢的感知,慢慢的聚拢,慢慢的沉淀... 当温热的气丝汇聚一堂,内息刹那间蓬勃万丈! “嗯~”昏沉欲睡的晓娥,发出了一道略显痛楚的呻吟。 小九儿龙战四方,继续驰骋沙场。 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 四海八荒充斥着呛鼻的味道...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又过去了一天。 雪势磅礴。 小九儿下了班,匆匆忙忙打包了一堆食物,直奔爱情的小屋。 他真的很担心,担心娥宝宝睁开眼后,发现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的心该有多疼啊。 反正,比身子疼就是了。 幸好,宝宝还在睡觉。 破烂儿侯这一次识趣了不少,没再拉着九爷喝大酒,而是独自一人,在纷飞落雪的天气下,小酌了起来。 嘴里还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终于,雪停了,时间也来到了夜里八点。 娄晓娥缓缓睁开了凤目,一股强而有力的痛彻心扉感席卷而来。 “嘶...好疼...” 小九儿听到动静,慌忙将手中的火钳子丢到了地上,小跑着来在了娥宝身旁,笑如春风,眼底满是关切: “醒了宝宝?” “嗯...” “饿不饿?渴不渴?” 晓娥摇了摇头,抱着温暖的被子吃力的坐了起来,忽然发现,自己胳膊上沾满了莫名其妙的...屑? “这是什么?”晓娥扣了一块下来,狐疑的问道。 九爷坏坏的笑了,拉起晓娥的手,放在了自己小腹。 “你猜...会不会是他?” “你?”晓娥一开口,又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脸上的皮肤也是紧皱皱的。 豁然间,娥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掀开被子一瞧...周身上下全是这样。 一时间,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你就不能为我擦擦呀!” “我当然会为你擦了,瞧,炉子生了,水我也烧上了。”小九儿恬不知耻的继续道: “我这不是想着...” “等你醒了再洗嘛。” “好歹是哥哥的杰作,不看上一眼,多暴殄天物呢。” 晓娥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美目微翻,无奈道: “你强,特别强,行了吧。” “帮我倒杯水来。” “好嘞,进口牌冰糖薄荷伺候着小主....啊---” “别讨厌,我自己喝。” “那不给,快点,张嘴,啊---” 晓娥真是被他气笑了: “啊...” 九爷得逞了。 “请问小主,何时用膳呀?” “粥是热的,各色小吃也是热的,如果小主想吃火锅的话...” “破烂儿侯那边有。” 晓娥不愿见生人,却是回道: “哪个小主要是摊上你这样的下人,那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只有粥麽?我有点想吃卤煮了...” “得嘞,卤煮伺候着~”九爷就爱和自家女人玩这一套。 “德性吧,正经点。” “多正经呢,小主吃着卤煮火烧,小的给小主洗洗身子。” “......” “好吧,今儿就让你伺候了。”晓娥乖张的说着,两朵酒窝载满了幸福。 轻而缓的擦拭间,小九儿又作起了妖。 抵着晓娥玲珑润泽的双足,有意试探道: “娥宝?” “你...” “喜欢这样麽?” 娄晓娥从一而终都在盯着许九,在九哥哥捧住她的小脚丫时,晓娥便猜到了他一定会问自己的... “嗯~好痒...” “等我吃点饭好麽...” “我们...最好像昨天一样。” 九爷抬抬眉,心下了然。 有些经验,可不是白打的。 似乎女强人... 都好这一口。 “这么说...” “今天晚上你也不回喽?” 娄晓娥琼鼻一努: “那不可能。” “本大小姐呢,彻底想开了。” “等你把我伺候舒服了...” “今晚必须把我送回家。” “要不然,别想我再理你。” 小九儿狡黠一笑,将手里的毛巾丢进了脸盆,径自拱进了被窝中。 “呀~你不准闹...” “我还端着卤煮呢。” “宝...九宝。” “啪嚓!” 碗,碎了。 第124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十二】 r 第125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十三】 明暗化三劲。 没有传说中那般神乎其技。 依着精通医理穴窍与人之结构的喜郎中而言。 无非是三种不同练功的方法而已,与境界没有一分钱关系。 三种修炼方式,冠以三类名称。 简而言之。 明劲,就是明明白白的劲力。 知晓力从哪里来,又该往何处去。 暗劲,就是将明劲内敛,使其与阴力相揉。 如果明劲是“知其然”,暗劲就是“知其所以然。” 化劲理解起来更为简单。 至少喜郎中根据小九儿的学识,做出的解释,让九爷非常之满意。 所谓化劲,就是让对手的力无法作用在自己身上。 小九儿细细琢磨了半天... 理解的老透彻了。 不就是人打我,打不着。 就算打着了,爷们儿也有招数化掉对方击打过来的力道嘛? 感觉跟连杰兄拍得太极张三丰里面的不倒翁差不多... 如此一想,小九儿茅塞顿开! 可还是不能走。 五块钱都花出去了,怎么着不得在一笑堂里混够俩钟头? 许九不走,喜来乐肯定不能撵人呐。 没办法,只得将了解甚少的道家皮毛,慢条斯理的为小九儿拆解了一通。 道家同属国本。 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其中一个炼字,喜郎中就阐述了十多分钟。 是炼,而非练。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炼,必定是阴阳相济,水火得以相融。 九爷表示听不懂... 喜来乐稍作思量,为许九做出了通俗易懂的解释: “练是熟能生巧、尽合心意。” “炼是激浊扬清、去芜存菁。” “炼精化气是将先天之炁转化为精,这道精,众说纷纭,却是统一归于后天之气。” “用后天之气涤瑕荡秽,消尽自身阴质。” “至于说何为阴质...” “同样有着繁多冗杂的解释,武道中人细说起来,亦是五花八门。” “而炼气化神,粗浅点讲,实为精气的高度浓缩,毕竟神为气之子。” “一神一气,谓之神气,顾名思义,气爽神清。” “再就是炼神还虚与炼虚合道。” “理论上讲,应该是人的精气神能够达到的空间层次。” “神漫虚空,便是回到了虚无处,这个虚无,十有八九就是有生命的道母怀抱了。” 听到这里... 小九儿不听了。 因为没求屁用。 更因为道不同。 什么踏马的炼神还虚,还上升到了空间层次? 姥姥! 依小爷所见... 炼神还虚,那就是字面意思! 你琢磨呀。 一男一女,一阴一阳,待在一起,创造生命。 炼的多了... 他踏马能不虚麽? 比方说小九儿的一十八式。 跟一个人炼... 十八招要是想耍痛快喽。 少了不也得三四个钟头? 时间上要是不卡死... 咱慢慢来的话... 就是七八个钟头它也打不住啊。 现在是年轻力壮呢,越干精神头越足崩,一时半会儿的感觉不出来。 等到炼上个十几年呢? 十几年如一日... 就是大象它也累成骆驼了呀。 这还只是跟一个妞儿炼。 那要是同时炼俩呢?仨呢? 六、七、八、九、十你也说不准呐。 所以呀,炼神还虚,肯定得虚... 关键问题是什么呢。 炼虚合道... 它是怎么个意思??? 虚都虚了... 还他娘的能整出个道来? 哪门子道? 大道还是小道? 须知,小九儿在这方面... 那踏马可真是得天独厚,别出心裁了。 前必有古人,但后,定无来者! 人家口中所言之道... 是无可捉摸的。 是琢磨不透的。 是宇宙万物的本源。 是无状之状的具象。 简而言之,再不济也是天道昭昭。 可咱九爷脑子里面装的...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去你大爷的吧。 白活那么多干嘛? 道,它就是命,顶破大天是寰宇的命。 跟九爷我这条贱命? 没踏马多大区别。 既然是命,你不信都不行。 如此一转换... 嘿?! 小九儿立马想明白了。 细说起来,炼虚合道... 忒踏马容易了啊! 何为道? 这人撒泡尿不也得通过道不是? 小道嘛... 八成是男人的道了。 以此类推... 所谓大道,不就是女人的道了呗。 小道通大道... 好家伙!!! 这不就成了嘛!!! 如果这都不叫炼虚合道... 敢问什么叫炼虚合道? 你大爷的。 要不你给小爷解释一听听? 还是的! 自古老话儿说的好!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顺着一条线... 能捋出个一二三来就行了。 太过深奥的问题留给有学识的人。 九爷就这德性。 兹要能舒服了自己个儿... 顺道还能美了身边的小妞儿... 此番再通过炼气技术。 从而保证自身到了七老八十... 仍可与十八九的战至天明。 啧啧啧... 此等逆天的能耐... 爷们儿就想问上一句: 还有谁?! 时值正午,许九方才告别了喜郎中... 只是临走前,顺手把喜来乐早先收藏的那幅人体经络图带走了。 甭管有用没用。 反正九爷瞧着会阴穴挺稀奇的。 况且人喜郎中都说了。 时不时按揉会阴穴,多少都带点调经强肾、苏厥回阳、清利湿热的功效。 赶巧儿。 回去拿小雨水练练手。 互相按呗。 伸出援助之手,那叫美德。 迈着大步往回走,裤衩子着火------裆燃啦。 除此以外,小九儿心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困惑。 这个困惑,唯有他自己可解。 与布庄小女人陈雪茹一役,十八式使尽,方才凝聚出了那丝内气。 与乖乖女娄晓娥雪夜双战,同样是十八式使尽,内气经历了一趟过山车,最终得到了补益。 到这儿... 问题不就来了嘛。 阴阳肉搏一十八式... 随便用在哪个女人身上就行? 还是说... 存在某些先决条件呢... 譬如说...年龄? 又譬如...处子者,补益最佳? 这个问题对于小九儿而言,没有什么非得弄清楚的必要性。 只是搞明白之后,心里面保准不糊涂而已。 现如今在九爷身边,同时满足年龄与完璧两个先决条件的。 唯有一人... 那便是小雨水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呗。 毕竟研究的是玄而又玄的气,还有飘渺不定的道。 一念及此。 小九儿倍感荣幸啊。 曾几何时,小爷都能触碰这种玩意儿了? 纵观历史长河... 敢于琢磨“道”的... 哪个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 哈哈。 爷们儿说不得也要往自己脸上贴点金了。 想我许九钻研的... 它踏马也是“道”哇! “人道”不是道? ??,逼格是不是一下子就起来了? 别人是有心栽花花不开,小九儿倒好,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呀,就叫命! 第126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十四】 不知道怎么回事。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无聊的时间却特别漫长。 以至于... 小九儿都来不及欣赏冬日的皑皑白雪... 一眨巴眼儿。 春姑娘,来了。 捧一缕春风捂在胸中,别样的芬芳沁人心脾。 什刹海的冰,在明媚的阳光下,化了。 潺潺流水声,惊醒了两岸的垂柳。 万物,开始复苏。 全新的轮回在低声呢喃的情话里... 重新焕发着盎然的生机。 一如乔书兰的大肚子... 宝宝在一片混沌下,用柔弱的小手和小脚... 和妈妈做起了沟通。 圆鼓鼓的肚皮,时不时的凸起。 易忠海看在眼里,满是欣慰与惊喜。 这一刻。 乔姐姐无疑是幸福的。 易忠海同样是幸福的。 小九儿也很幸福。 九爷又升官了。 大年三十,举国包饺子的喜庆日子。 锣鼓巷子街道办的副主任,不幸离开了人世间。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 丫是噎死的。 换言之,撑死的也行。 就这样,副主任走了。 经过民主投票,小九儿脱颖而出。 瞧,平日里有个好人缘儿,该是多么的重要。 自打成为副主任以后... 九爷就更忙叨了。 不忙不行啊。 没日没夜的加强街道建设,做好本职工作之外,还要将爱心洒向人民妇女。 祁主任还敦促着小九儿,入d申请要尽快写好... 你看看... 外表光鲜,内里糟粕的许九... 就这样,混进了光荣的队伍! 说什么来着? 人呐,别跟命运较劲。 跟命对着干的家伙... 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自打许九成为了街道副主任,人情往来的事情,真就是源源不断了。 谁家有个婚丧嫁娶一类的红白喜事,甭管上不上份子,必定会请小九儿到场。 酒司令这个活儿... 完完全全就是为许九量身打造的。 寒冬发丧、春日喜。 小半年来,九爷基本上是喝着过来的。 长街窄巷、街里街坊,一时之间潜移默化的养成了这么一个不成文的风俗习惯。 甭管谁家办事儿,兹要能把九爷请到场,里子面子上就算有光。 哎呦喂,小九儿的人气,真是够气人的。 大姑娘出阁。 小媳妇儿给孩子做满月。 老爷们儿娶妻。 张三李四过个寿。 男的咱就不说了。 好家伙,这些个娘们儿啊... 没少便宜小九儿! 那便宜占的... 啧啧啧。 差点没给累死喽。 这不? 随着声名的远播,天地回春之际。 就连大前门外开酒馆的贺永强结婚,都把喜讯捎到了许九的头上。 春暖花开,万物苏醒,蠢蠢欲动,又到了众生交配的季节... 有钱人结婚是不一样。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样样齐全。 阵仗相当大,繁文缛节一个不少。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八抬大轿迎新娘,新娘子透过双重帘儿,瞥见了昔日于地窖内有过一夕鱼水之欢的小情郎... 许九? 他怎么也在? 他跟贺永强之间... 不是不熟悉麽? 不熟悉还跟着人来迎亲? 难不成... 是为了自己而来? 应该不会。 自从那一晚过后,彼此间再无联系。 今日相遇,多半是巧合了。 匆匆数月,谁又能知道每个人都发生过哪些事情呢。 徐慧真不再思量。 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有一出名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她必须要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如若不然... 这脸可就丢大了。 说是一点也不担心? 不可能的。 饶是徐慧真的心脏再大再强,心里面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七上八下。 毕竟是她父亲有心蒙人。 只不过慧真想得格外透彻罢了。 何意百炼钢,俱归绕指柔。 须知男人,是很好哄的。 尤其是像贺永强这样的男人。 隔三差五就相亲的问题,足以说明一切。 他是真的很馋女人的身子。 常言道,色令智昏。 新婚之夜将身子给了他,他还会在意李代桃僵的事情麽? 一定不会的。 怀揣着这般心理,热热闹闹的开始拜堂。 媒婆儿兼了司仪,高低得整上四六八句。 老贺家是买卖人,不管私下喜欢素静还是喧闹。 今儿个的小酒馆,一定是喧嚣至极的,所有礼数亦是循规蹈矩。 红烛边,媒婆儿请香,念念叨叨请高堂: “信手拈来三瓣香,非青非赤亦非黄。” “将它焚在金炉内,供养五祀六神王。” “两家联姻一家人,夫妻恩情似海深。” “相濡以沫一辈子,但求多福多子孙。” “一拜天地!” “饮水常思远,羊为母跪乳。” “祖上广积德,助儿娶贤妻。” “父母堂前坐,双双来拜会。” “二拜高堂!” “夫妻天生是红颜,幸福恩爱到永远。” “春宵一刻胜千金,入得洞房遂人心。” “夫妻对拜!” “新娘抬茶您莫慌,少放茶叶多放糖。” “今夜待客礼数全,贤惠美名传四方!” “新娘子,敬茶!” 红盖头下的徐慧真,毕恭毕敬的为公公奉上了孝茶。 拜完了堂,天地皆知此对儿夫妻就此结为了双。 依着老规矩走,新娘子径直请回了新房。 酒席徐慧真指定是吃不上的。 等到大家伙吃饱喝足了。 有人给她送碗热乎面就算不错。 老话儿说得好! 新娘子头天饿一饿,大胖小子生一窝。 此时间,新郎官儿贺永强撸胳膊挽袖隆重登场! 甭管男女老少,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圈儿再说! 这年头跟人碰酒,可不兴用水替代。 弄虚作假,要不得。 贺永强肯定不能喝太多,身为酒司令的许九,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新郎官儿不行。 小九儿则是不允许客人说不行! 主打的就是一个照死里喝! 小酒馆儿差什么都不会差了酒! 两桌儿长者打下来... 第三桌儿... 遇到熟人了。 陈记布铺的小女人陈雪茹,玩儿味的望着许九,端起了身前的酒盅。 “来吧,跟我碰一个,庆祝单身快乐。” “单身快乐?家里人走了?”许九举杯一饮而尽。 “是啊,走了,那个姓侯的也走了。” “姓侯的我知道,那家伙头天拿着我的钱,第二天就颠儿了的。” “事儿办得挺利索,手头还有钱麽?开春了,我计划重新装修下店面。” “有啊,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买房子、装修、进货,反正我是一分都没了。” “一分都没有了,还敢上人这儿来喝喜酒?白嫖哇。” “怎么,你不管我?” “得,不管谁我也得管你。” “这还差不多,不白着你,等我缓过来,踏踏实实当你的小白脸好了。” “嘿嘿,这个好,晚上店铺等我,小爷现在可是有八块腹肌的,雪白雪白的腹肌。” “德性吧,等着你。” ...... ...... 第127章 岁月如歌,这盛世无人可挡!【终】 自亘古伊始... 有句话就说得特别的好。 男人一定要捡着老实的找。 这话... 尽管带着些许歧意... 但却不无道理。 一来... 老实巴交的男人,好掌控好驾驭。 二来... 老实男人忒好欺负,甭管心情好与坏,你都可以踩他,照脸踩,无情践踏。 大不了转过头来给一甜枣儿就好。 只是有一点务必要遵守... 寸劲儿一定要把握住喽。 把老实男人逼到悬崖边儿,不是不行。 即便天塌地陷,老实人都会任人揉捏。 你可以逼着他吃屎... 但千万千万别逼着他吃完了屎,还踏马得夸你拉得香... 老实人一怒,血溅五步都是轻的。 真到那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 今日的新郎官儿贺永强。 就自诩老实人中的佼佼者。 丫是不是真的老实? 不好说。 反正外面披的这层皮... 材质是实诚做的。 良辰吉日,大排宴宴。 拜堂成亲,嬉笑人前。 终于,来到了一生当中,最为关键的时刻... 入洞房。 贺永强要当男人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加之喝了一点酒... 直到揭去新娘子的红盖头... 贺永强,愣住了。 看着身前娇滴滴的新媳妇儿... 迷迷瞪瞪的摇了摇头。 自己要娶的人... 是她麽? 不像啊... 不是! 肯定不是! 这...这...这... 怎么一回事这是?! 相亲的时候一个人? 结婚的时候另一个人? 玩儿我呢?! 美艳动人的徐慧真自然察觉到了新婚丈夫的异样... 秋水明眸浮现春光,眉梢眼角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怎么了,永强...”轻柔之声,娇若夏花。 贺永强整个人都酥了,略带颤音的傻乎乎问道: “你...是跟我相亲的姑娘?” 徐慧真莞尔一笑,顾左右而言它: “瞧你,喝那么多酒,人都糊涂了。” “我们...” “早点休息好麽。” 随着慧真的巧手轻解霓裳,口干舌燥的贺永强... 也特娘的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样。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面前的新娘根本就不是徐慧芝。 但不可否认的是... 这个姑娘... 比徐慧芝要香,也要好看漂亮得多。 这个当... 上就上了吧。 洞房花烛夜...销魂不二天! 人都送上门儿来了。 切不消说贺永强想不想管住自己... 他就是想! 他踏马也管不住自己的二弟! 美人如玉剑如虹... 一睨身材脑空空! 横竖自己都不吃亏! 简短截说。 十分钟... 屋内的喘息声,停了。 新婚小夫妻,至此一夜无话。 这个时候的徐慧真,心里面才生出了慌乱之意。 姓贺的什么意思? 事儿办完了扭头就睡? 呼噜打得震天响,理都不理睬自己? 叫他不醒,推他也不醒,就只是呼呼大睡。 这一刻,徐慧真对自己的相貌和身姿,产生了质疑... 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念头... 归根结底。 她被贺永强上了一课! 一堂生动至极的课! 从某种程度而言,贺永强比许九还不要脸! 也许从拿去红盖头的瞬间... 贺永强就已然打定了想要霸占自己的念头... 他只是馋女人身子了... 根本就没想着跟自己好好过日子! 吃干抹净,倒头大睡。 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如果你认定娶错了人,小两口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 现在呢,你把我人睡了,也不愿搭理我。 试问天下间,有你这样的男人嘛!! 不负责任的男人多了,但像你贺永强这样吃了吐的败类,绝无仅有! 如果贺永强自诩老实人的话... 那么徐慧真无疑是自诩了解男人的蠢女人了。 送到嘴边的肉干嘛不吃呢? 何况人家还是明媒正娶花了钱的。 睡你归睡你,跟想不想理你,两码子事儿。 ...... ...... 新婚夜,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等到回门儿之时! 贺家继子贺永强... 大闹老丈杆子和丈母娘! 好嘛,刚一见面就吵得天昏地暗,飞火流星! 就在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之时... 徐慧真的二叔又他娘的站出来了。 语重心长的告诉贺永强... 曾经跟他相亲的姑娘,其实是自家闺女。 只是相完亲没过多久,就让车给轧死了。 听听... 这都叫哪门子扯淡事儿啊。 撒一个谎,再用千百个谎言来圆全... 迟早踏马的歇菜! 要不说这家事难填呢。 说白了,他贺永强也是个大渣男呐。 当着两家子父母老家儿的面,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他自己也认了。 然而回到小酒馆儿之后。 还是不断托人扫听着徐慧芝的下落... 凡是能托付的人,姓贺的都托付到了。 自然少不了交际面甚广的许九。 托九爷办事儿,红口白牙的指定不成。 一顿酒水还是免不了的。 席间,贺永强把来龙去脉讲给了九爷听。 九爷呢,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打心眼儿里,就不想糙理姓贺的。 跟小爷面前装你妹呢? 把话说那么好听干嘛? 什么叫恋恋不忘一见钟情之人? 你踏马是情种啊? 你要真是情有独钟的大情种... 洞房的时候,你踏马倒是管住自己啊。 净尼玛掰扯甘甜不垫饥的。 旁人看不透你的心思,小爷还看不透? 不就是看人老徐家有俩闺女麽。 想玩儿姐妹花就直说,少踏马拿爱情糊弄事儿。 男人最了解男人。 你丫才修炼了几天? 就敢挨爷这儿装深情? 关公面前舞大刀呢? 去你大爷的吧! 爷们儿就算知道徐慧芝在哪儿,也不告诉你! 你且等着。 小爷非抽时间把这两朵花统统掐下来不可! 当你的接盘侠吧! ...... ...... 光阴荏苒,岁月如歌。 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 一九五五年,凛冬。 打从前年开始... 老百姓就迎来了全民幸福的时刻。 该说不说... 人民一幸福... 九爷的日子... 唉。 一难言尽了。 真是有一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徘徊在心田。 按理说... 小九儿的生活是相当完美的。 街道副主任当着... 跟数不清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撩骚着... 不缺吃也不缺喝... 钱就更不缺了... 可是... 为什么普罗大众都觉着幸福了,咱得九爷反而觉得不幸福了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才会让许九如此的闷闷不乐。 是了。 是它了。 正是因为有了它的出现... 习惯了花天酒地、挥霍无度的小九儿... 逐渐变得落寞许多。 一九五三年,仲夏。 票证时代,正式开启! 举国上下,进入到了一个绝对公平的年代! 物质层面,所有东西都有了定额定量的供应。 有钱也行不通。 没有票... 一切都是虚妄的。 随着年深日久,票贩子一行横空出世。 身为街道副主任的小九儿... 跟票贩子们斗智斗勇... 这都小两年了。 唉,你说闹心不闹心。 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胡吃海塞... 再也不敢把陈年茅台当水喝... 宝宝心里苦... 却没地方说... 然而,许九内心是知道的。 这是盛世翻开了伟大的序章... 个人不喜欢凭票过生活,又能怎么办呢? 螳臂当车嘛? 不可能的。 须知,此般盛世,无人可挡!! 上至元首,下至黎民。 谁能拿多少票据,谁能开多少支... 只要人们想,不论上哪都能打听出来。 公平、公正、公开... 天上地下,天公地道! 得,这回呀,算是把九爷的逍遥路,彻彻底底给堵死了。 这公职人员当的... 好嘛。 甭管装不装... 这回呀,真他娘成人民公仆啦。 没办法,群众的眼神儿雪亮着呢。 以前不需要票据的时候... 你就是一天一只全聚德烤鸭都没人管你。 现在好了,下馆子除了钱,必须得交粮票。 一个月发多少够小九儿祸祸的? 你就是拿钱上鬼市儿买,他也得有那么些才行呀。 更别说,许九要以身作则,杜绝此类歪风邪气了。 只要庞大的资本无从下手... 老百姓的幸福指数... 卧槽... 几何式爆表!!! 第128章 天地间焕然一新! r 第129章 小九儿雪中送炭 贺永强,是真的强。 作为男人而言,一个字就能将其一生做出总结。 那便是绝! 莫瞧他现在才二十出头,二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子,能把世间之情看得如此通透,他踏马真算得上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薄情寡义也好,恬不知耻也罢。 至少当下的贺永强,活出了他想要的那份潇洒。 为人子,贺永强是过继给老贺头的。 名义上是爹,也叫他一声爹,可毕竟不是亲生的。 过继儿子要打离婚... 抛弃挺着大肚子,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儿... 身为公公的贺永年,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一心想要插手其中,却发现... 自家这个过继儿子... 真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哪怕老贺头儿用祖产和小酒馆对贺永强进行威逼利诱... 永强兄也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这个婚。 他离定了! 哪怕就此回农村种一辈子地也在所不惜! 驱使贺永强做出这般决绝因素的... 是因为爱情麽? 或许吧。 姐夫和小姨子之间... 总归是存在某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一夜的叫骂... 将老贺头气得卧床不起... 有孕在身的儿媳妇徐慧真,彻夜守候在老公公身前伺候。 至于贺永强... 痛痛快快的骂完架以后... 也不再去管便宜爹的死活... 在他看来。 这个当爹的... 不认也罢。 世上有他这样的父亲麽? 不分青红皂白,胳膊肘就往儿媳妇身上拐? 是,徐慧真是怀了孕。 可怀孕又怎样? 难道她不是自找的? 谁规定怀了孕就不能打离婚了? 我贺永强若是这辈子再也碰不到徐慧芝...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将就着过也行。 可我遇到了,那就是天意! 好言好语跟你说离婚... 你呢? 仗着怀了孕跟我那便宜爹告状? 行。 你不就是想着把事儿搞大了嘛。 搞呗。 祖产老子不要了。 小酒馆儿老子也不要了。 我就是要娶你的表妹徐慧芝。 咱就看看... 谁的脸上挂不住! 将亲叔叔给气死... 或许超出了贺永强的预料... 但不可否认的是... 关键时刻,亲叔叔不向着他,反而向着徐慧真... 甚至不惜用财产来威胁自己... 年轻气盛的贺永强定然不会吃这一套! 玛德... 这年头? 谁特么离了谁不能活?! 贺永强年轻时,从来就不是什么讲理之人。 他跟小九儿有着明显的共通之处。 ------为自己而活! 直白点讲。 永强兄,比起九爷来,要人渣得多。 为了使自己的心气儿通络,他完全能够做到六亲不认! 即便气死便宜爹也在所不惜。 这一点,小九儿就做不到。 至少明面儿上做不到了。 九爷从来都是想舒舒服服、随心所欲的活着。 如果自己活得好喽,身边的人跟着沾光就是。 倘如小九儿过得不好... 遭殃的... 一定是身边的人! 贺永强则不然。 他明明过得挺好的... 只不过是为了胸中的那口气,从而做出了一个让人痛恨到咬牙切齿的决定。 捡好听的说。 姑且算他贺永强属于为情所困吧。 一头是一见钟情的理想爱人。 一头是现实生活中的糊涂情,其中还夹杂着苟且与压抑... 姓贺的就是有心两者兼得,凭借他的技术和手段... 显然是做不到了。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将自己残忍的一面,亮于人前。 抛妻弃子,就是他最后的倔强。 家产都不要了,还不允许人狠一把? 小女人徐慧真也一样啊。 难不成她没有双管齐下? 从结婚到现在,一手哄着贺永强,还是希望跟他好好经营小酒馆儿,继而过好小日子的。 一手哄着老公公,以备不时之需,防患于未然。 毕竟她心里面清楚,自家表妹徐慧芝,还活着。 男人了解男人,女人熟悉女人。 徐慧真已然吃过一次亏。 低估了贺永强对女人身上那二两肉的渴望。 聪明人嘛... 总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 当男人提起了裤腰带,翻脸不认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当女人松开了裤腰带,赌的就是男人冲冠一怒! 你瞧,二十一岁的小女人,智商该有多高。 她猜中了哎。 自己那个妹妹... 真的没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 这才会选择进城,从而创造出了与贺永强二度邂逅的场景。 如若慧芝打从心底想要蜗居山林,又何必进城呢。 就算她想要进城生活,重新找一个男人不就行了? 可惜,她并没有。 再次与贺永强相逢,无疑使得徐家门的双方老家儿,打从这一天开始,反目成仇。 还是那句话。 人,总要随着奈何走。 且不论徐慧芝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出现在了贺永强的视线里面。 当贺永强选择了撇家舍业,毅然决然跟她回农村双宿双栖... 不管后头打没打算盘珠子... 这个苦果。 徐慧芝都必须咽进肚子!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永强是为了她放弃了前程。 因此,徐慧芝只能认命。 她能怎么办呢? 偶遇以后,扭头就撺掇贺永强霸占小酒馆儿麽? 目的性太过明显了。 表姐徐慧真,恐怕会恨死她的。 就这样,一段看似无厘头,却又在情理之内的三角恋... 终究是摧毁了三个大家庭。 徐慧真的公公贺永年,一病不起。 慧真的父母,也作下了病。 慧真的二叔,慧芝的父母,也特娘的好过不到哪里去。 表面上看着只是单纯的鸳鸯乱了谱。 实际上,还不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算计麽。 只不过这份算计... 谁也没有错而已。 唯一让人恨得牙根儿的。 无非就是贺永强数九隆冬抛弃了大肚婆。 还是那句话。 抛弃了又如何? 至少他净身出户了,不管为了什么。 往好听了讲... 永强兄不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麽。 小女人徐慧真为自己铺的后路。 从贺永强离开小酒馆儿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借鸡下蛋、借羊下崽... 雪球也就滚起来了。 照着小九儿的想法... 贺永强算是有几分尿性的。 旁得不说,拉起徐慧芝无怨无悔的窝回农村生活... 踏马的...是条汉子。 徐慧真呢,面儿上看着苦。 可实打实的“羊毛”,全都被她薅了呀。 悉心服侍卧榻在床的老公公,一个孝字跑不了吧? 公公手中的资源、秘方、生意经... 她不都握在手里了嘛。 该说不说,少走多少弯路呢。 九爷就喜欢和这样的女人打交道。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做着有口皆碑的事。 从不用道德压制人,只是让失德之人,自己感到自惭形秽... 此为大智慧。 乃是至强者的经世法则。 仁义道德不是用嘴说的。 而是拿来用的。 用得好,众生俯首。 用不好,去你大爷的。 小九儿把雨水送回家后,趟风冒雪只身一人赶到了正阳门下。 小酒馆儿打从今天起,恐怕就要关门儿歇业了。 老徐家那么乱... 徐慧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生... 身边没个男人帮衬,怎么能行。 九爷的出现,就是四个字: 雪中送炭。 第130章 就这样结束了 今夜,果然是小酒馆儿最后一天营业了。 当许九来在大前门外时,远远就望见抱着孕肚的徐慧真,为酒馆儿挂上了一道大锁... 样子,很是落寞。 “慧真。”轻喝声,扰了小女人心间的烦闷。 “许九?” “肚子都这么大了啊。”九爷依然保持着不要脸,刚一见面,手就扶上了徐慧真的孕肚。 “你来干嘛?”小女人稍微侧身。 “想你了,来看看你,开门啊,上店里坐坐。” “不开了,家里有事。” “知道你有事儿,才跟贺永强闹完吧?那孙子带着你妹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路上瞅见了呗,你老公和你妹,天雷勾地火的。我一琢磨就知道,你这儿啊,准保难熬。” 徐慧真长吁了一口气,领着许九回到了四合院里。 “你上北屋等着我吧,我去瞧一眼我公公。” “怎么?老头儿气得下不来床了?” “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嗨,什么想到想不到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走吧,我跟你去,就着我在,老头儿要是拉泡屎、尿泡尿什么的,我就给你办了。” 许九的到来,真就是一场及时雨。 贺老头儿也是个疼人的主儿。 憋了一天的粑粑,愣是没使唤儿媳妇。 解决完老爷子的吃喝拉撒,九爷跟慧真来在了北间屋。 “妞儿?有什么打算没?” “你说话能别这么流里流气的麽。” “扯淡,你老公都跑了,还顾忌那么些干嘛。”小九儿坐到了徐慧真身旁,将手搭在了小女人的大腿上,慢慢的摩挲起来: “你那个老公公呢,多半撑不了几天了。” “你要是在意孝心,赶明儿我帮你把人送到医院。” “撑一天是一天。” “你也别嫌我说话不中听。” “现如今你挺着身子,指不定半个月一个月的就要生。” “哪有功夫伺候他呀。” “医院就是最好的归宿,实在拖不住了,弥留之际再把人接回来就是。” “倒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养活不?” “趁早下决心。” “毕竟是贺永强的种。”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不如便宜小爷我呢。” 徐慧真也是无语了,自打认识了许九这号儿人,三观崩的稀碎。 “现在再想不要孩子,已经晚了...” “我一个人会把她养大的。” 九爷微微颔首: “得,兹要你能想清楚就行。” “我呢,肯定会帮你的,毕竟咱俩有过地窖之交。” “这两年...我也没少从你身上揩油。” “遗憾的是...” “咱们两个真就没能好好放纵一回。” “要不...今儿试试?” 徐慧真美目微翻: “滚蛋,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你试。” 小九儿得寸进尺,一把抱起徐慧真,小心翼翼的来在了床上,无耻道: “慢着点儿,怎么都能试。” “别急着反抗,小爷知道你要强。” “可你就是再强,你不得养条忠心的狗嘛。” “汪汪~” 徐慧真彻底无语了... 任凭小九儿褪去了她的外衣。 温热的手,尽情游走。 “我真是想不明白。” “你们男人...” “都这样不要脸麽?” 九爷揉捏着那团香柔,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这话说得不够严谨。” “应该是...” “我这种男人,都不要脸。” “贺永强差点意思。” “说句你不爱听的,如果将我和贺永强的位置对调。” “小酒馆儿跟贺家祖宅,压根儿就落不到你头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事情的走势,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和徐慧芝姐妹俩...” “小爷,都要。” “而且慧芝呢,我已经要了。”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有一说一,她骨子里...比你要浪。” 徐慧真银牙紧锁: “嗯~” “慢、慢一点...” “我现在受不了...” 小九儿还是很听话的,瞬间轻柔了不少。 “看来我判断错误了。” “做姐姐的,比妹妹浪...” “慧真,你记着。” “这男人呐,甭管什么尿性。” “喂他吃肉的时候,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 “他迫切的想,胃口别吊得太狠,但一定要吊。” “不吊,你廉价。太狠,人就不吃了。”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 “吃完了肉,还会想着回味一番的。” 徐慧真支支吾吾的回道: “知、知道了...” “小人渣...” “你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暗面麽...” “能不能告诉我...” 小九儿一听,不开心了: “什么话呀,这怎么能叫阴暗面呢。” “只是单纯的阴面而已。” “有阳就有阴。” “此为天理。” “简短截说...” “大爱放在嘴上,小爱搁在心中。” “当你办对人有利的事情时,最好怀着赤子之心。” “当你做对人不利的事情时,一定要怀赤子之心。” “譬如小爷现在就在想...” “倘若你怀的是男孩儿...我会装着对他好。” “可你要生个女儿...我一定会对她好。” “母子花,谁能不爱呀。” “还有。” “你的未来。” “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找个老实人嫁了。” “没别的,老实人就是好糊弄。” “天不欺人,人自欺。” “邪不压正,正自倾。” “人生于世,不出阴阳二字。” “逢人莫言肺腑话,遇事先将水打浑。” “别的,浮云。” 徐慧真,悟道了。 九爷的生活,就此,也算开启了全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