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擒获大牌娇妻》 01 他撞掉了她的眼镜 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应该说极为美丽。 我说她是女孩,可是她已经二十四岁了。 从半年前逃到a城,冷沫沫就不再擦护肤品,不再化妆。额前的刘海厚厚的,还给自己戴上了大而厚重的黑框眼镜,整整挡住上半张脸。她要遮掩自己的美貌,因为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让她送了性命。 她多年的好友秦越说,“冷沫沫,你真不应该姓冷,你再笑,天都会塌了!”所以她不敢笑。 就这样,冷沫沫,名副其实的冷,名副其实的丑,再也没有蜂一样的男人对她垂帘三尺,再也没有什么商业联姻逼婚逼到她想跳海,从此她的人生终于清静了…… 真的清静了吗? ** 清晨,沫沫上班,好多人聚集在马路对面,七嘴八舌的吵嚷…… 冷沫沫听着……好像是旁边小区的下水堵了。维修人员正在抢修,可是居民的大妈大婶还是不停的抱怨,絮絮叨叨的,也正因为如此,左面的路口完全被挖开了,根本过不去。 走不到马路对面,就无法乘坐地铁,这个上班的高峰时间,根本不用妄想能打到车,要是到下一地铁站至少要走半个钟头,困窘之际……她看见不远处,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心一喜,选择了搭乘公交车。 虽然公交车比较慢,还容易堵车,但是总比做不到车要好吧…… 车里很拥挤,车身还不停的晃动,时而停车,时而起车,冷沫沫觉得头晕晕的。 “快看,快看,这条裙子太漂亮了,是v的新款耶!” “是呀,我一直想买哦!快看这件,美呆了!” “这件好,露背的,太适合我了!” “切,这个超短的比较适合我!” 旁边两个女生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在热烈的讨论,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兴趣,公交车里的闷热拥挤,她们毫不在意。 沫沫有些好奇的瞥了一眼杂志,原来是她去年给秦越的设计,那时候她对这个设计并不满意,是秦越硬要拿去的。 冷沫沫是知道自己设计的服装很受欢迎,经常听秦越说,销量怎么怎么好,当然她自己也会看一些刊物,不过此刻真实的听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赞扬,心里特殊的快乐…… 半年前母亲过世了,父亲和继母要她商业联姻,她逃了,来到陌生的a城,在赫赫有名的凌氏集团做了最底层员工,默默无闻。 真的是默默无闻?她十六岁就已经拿了<艺术创意奖>,那是青少年创作的最高荣誉。如今她设计的服装已经是时尚界的风向标,可是冠的是她好友的名字。命运本应公平,与生俱来的设计天赋不该这样被埋没,可是冷沫沫她只想低调的生活。 “呀,前面好像堵车了。”车厢里不知名的人喊了一声。 沫沫随声伸长白皙的脖颈,往窗口探了探,外面车水马龙,堵的水泄不通…… 透过镜片,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像这样的上班高峰时间,堵上两三个小时都不稀奇,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前行,心里越发的焦急,一狠心、一跺脚、一咬牙,冲吧! 冷沫沫人生第一次庆幸自己的纤瘦身材,从人与人之间狭小的缝隙中窜挤出来,好言请示司机,奔下车。以百米的速度冲到公司门口,弯着腰,双手拄在双膝上,喘着大气……看表,还有两分钟,再接再厉,冲! ‘啪’整个身子,实实在在的撞到了一堵肉墙上,也撞掉了她的眼镜…… 半年来,眼镜似乎已经成了冷沫沫保护自己的面具,她用这个面具遮掩自己真实的容颜,生活的安心自在,可是现在被撞掉了……她没有抬头,从地上拾起眼镜,迅速戴上,“对不起!”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跑…… 被撞的男人站在原地,性感的薄唇微扬,一双睿眸尾随那娇瘦的背影,看着她有些惊慌的跑进大厦,眸光透过旋转门的玻璃,直到她消失在远处的某一点…… “她是哪个部门的?”凌熠行问特助李沐。 “呃…我一会儿去查查。”大厦里的职员上万人,李沐怎么可能都认识。更何况上个礼拜他是和眼前这位凌氏集团的大总裁一起从美国公司回来的好不好? “不用了。” 李沐心一惊,凌总生气了?哒哒哒……过速的心跳。 凌熠行蹲下笔挺的身子,优雅的伸出手,在地上拾起一个工作证,啊哈!设计部助理,冷沫沫…… 工作证上冷沫沫额前厚厚的刘海,黑色的厚边粗框眼睛架在小巧的鼻梁上,整整遮住了半张脸,显得呆拙、木讷,和刚刚她见到的那个撞掉眼睛的女子判若两人。 他淡淡一抹邪魅的笑,明明就是倾国倾城,竟然把自己装扮得呆若木鸡,凌氏集团难道是舞台剧场吗? 这个冷沫沫真是有点意思…… “先回去。”凌熠行径自打开车门,坐回车里。 他从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 “?”李沐一愣一愣的,凌总今天不是来上班的吗?他还准备了一大堆的台词,要隆重的介绍凌总,怎么第一天上班就罢工啊! 凌熠行的心思从来就没人能琢磨透,包括李沐在身边这么多年,常常都是迷雾缠绕的。 ** ‘嗡——’冷沫沫桌上的电话响了。 秦越?沫沫走到无人的走廊,接听电话,“喂,有什么急事吗?这个时候来电话。” “宝贝,十万火急啦!”电话那边秦越火急火燎的。 冷沫沫一向淡定,“什么事?” “宝贝,盛尚那边出了点麻烦,他们要加稿,我实在顶不过去了。”盛尚公司就是国内时尚界最具知名的服饰品牌公司,冷沫沫设计的服装就是冠了秦越的名字签约与盛尚。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加多少?”当初沫沫就不同意秦越与他们签约,盛尚的老板无良,更是不讲行业道德,冷沫沫以前就听说过,可是秦越坚持盛尚是大公司,有知名度,和他们签约,设计才更容易推广。 “再加三稿,一周时间。”秦越压低声音,屏着呼吸说。 他知道,冷沫沫一定会生气,只求老天,她不要拒绝就好! 当初沫沫真的是默默的创作,从不奢望出名,但是他看着一张张出色的设计图,绚的他眼睛都要瞎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将沫沫的其中一份作品传给了盛尚,结果一炮红透。 “你以为是幼儿园画展吗?随便画大树、小鸟?” 冷沫沫心中来了气,盛尚想赚钱想疯了,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说三稿就三稿?创作是需要灵感的。 秦越几乎要哭出来了,那时沫沫的作品红了以后,她执意不出稿,最后两人达成协议,她创作,冠他名。可是现在冷沫沫不出稿,他秦越恐怕要把牢底坐穿了,“宝贝,别这样,你不会想眼睁睁的看我死吧?” “……” 就算心里再气,冷沫沫也得妥协,总不能真的让秦越遭殃吧。 沫沫向公司请了一周的假,借口家里有急事。其实她哪里还有家啊,就算曾经有,现在也回不去了。 ** “冷沫沫在哪个楼层工作?” 凌熠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着,不急不缓的问李沐。 “?” 咱们的凌总到底是要干什么呀?就一带着大眼镜的木讷女,置于吗?就算是从美国回来对a城不熟络,也不用这样饥不择食吧! 李沐闪神,凌熠行狭长冷骜的眸子从财经杂志中抬起,瞅着他,呜呜……一股莫名的寒气袭上心头,李沐哆嗦了一下,马上回过神,“呃,我刚刚打人事部电话问过了,三十二层。”他恭恭敬敬的说。 “嗯,那层还有哪个部门?” 凌熠行怎么会不知道,他被爷爷从美国骗回来,不得不留在a城,既然要留任,当然是要‘温习功课’,此时他只是故意点拨李沐,没想到这小子,木了吧唧的不上道!真是没有亏了他名字里的沐字。 凌氏集团大厦的三十二层最为拥挤,是个公用楼层,几乎所有部门的人员没了位子,就往那层塞,所以财务部、设计部、人事部、甚至采购部都有人员在那层办公。 “啊,有人事部、财务部、采购部,还有…”李沐盘点着,话就被打断。 “采购部需要增加一个专员,你去办,明天上班。”他用命令的口吻吩咐。 李沐想着原来凌总是要介绍人进公司啊,“好的,请您把那人的资料给我,我去人事部办手续。”李沐公式化的说着。 “凌熠行的资料还用特别给你吗?”他语出惊人,却连眼皮都没有抬。 “!……”李沐彻底傻在当场。 凌熠行才不理会他的反应,“李沐,你知道该怎么做。”声音几乎完全从喉咙深处发出来,极致深沉。 “……是。”李沐除了惊讶还是惊讶,现在从头到脚都是难以置信。 总裁大人这是要微服私访吗?还是要扮小厮泡妞啊! 这可不是凌少的性格,一向是*霸道,对猎物想要就必须马上得到,怎么今天一改常态?难道是水土不符? 在李沐印象里,凌熠行的手段从来是巧取豪夺,就像今天,他若是看上了那个女人,他应该说,‘李沐,这个女人我要了。’ 可是他一反常态…… ------题外话------ 这段文一直是写了改,改了删的,要把男主形象的反差塑造的深刻,怎么写都觉得不好…… 霸道而深不可测;和善而温文儒雅……下文将出现一个不一样的他!希望大家喜欢我的文,多提宝贵意见! 02 天上掉下个林哥哥 李沐这个特助虽然有时木了吧唧的,但是真正办起事情来,很有效率而且也周到。 他在凌熠行身边好多年了,自认是很了解总裁——凌熠行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接手凌氏集团美国分公司的经营,不仅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业绩突飞猛进,他的商业洞察力极为准确,精明、睿智而且远谋。 其实李沐对凌熠行的所谓了解,大部分也就是行事风格和事迹,他的心始终还是让人难以琢磨。就比如现在,凌总临时决定微服私访,李沐的脑筋就又不够转了。 不过每每这个时候,李沐就干脆停止思考,照做他才会活的久些…… 今天是凌熠行正式到采购部报到上班的日子,李沐当然是安排了一个合适的身份给他…… “号外,号外,各位同事,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号称集团小密探的企划部徐娟在办公室里大声的吆喝,唯恐有人听不见似的。 办公室里一向如此,八卦新闻最受欢迎,有的同事手拄着下颚,有的同事忙里偷闲抬起头来,有的干脆走出自己的办公区靠着门框,总之都是洗耳恭听的姿态…… 徐娟故作神秘的压低了一些声音说,“今天董事长的一个远房亲戚会来公司报到上班,听说会安排在我们这层工作。” “切,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人事部的李婷撇撇嘴,不屑的说。 听了这个消息,同事们显然都不报乐观态度,“啊——那我们不是很倒霉,工作是苦闷的,神经还要时刻绷着?可能一个不留神饭碗不保了。”财务部的王雅玲沮丧的说,而这句蕴含着百分百负能量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天啊——咱们的人生从此天昏地暗啦——”坐在王雅玲旁边的赵云近似哀嚎的声音,达到了一定效果,本来同事们稍不安的心,被她这一句话敲打的忐忑起来……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压抑的气氛不言而喻…… “大家好!”在这片沉寂之中突然传来醇厚好听的男声,和善而带有磁性,似黑暗中的一缕光极具穿透力。 很自然的抬头看,然后,所有人似被施了定身术…… 一抹高大俊伟的身影,风采翩翩的迈步走来,穿着公司规定的浅色衬衫、深色西服,拥有一百八十五公分的挺拔身材,英俊的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上带着无比温柔的笑容,“请问哪位是人事部的李婷?” 李婷嘴巴张的足以放进一个鸡蛋,濒临魂飞魄散,失了声。 旁边一个男同事狠狠的在李婷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啊——”痛呼一声后,回神,像个木头人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来,面部僵硬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帅哥。 凌熠行向她走来……脸上持着温柔的笑,“你好,我是新来的采购部专员,林熠行。”他温文儒雅的介绍自己。 天雷阵阵……全员 春心荡漾……女性同仁 凌熠行,这要命的帅啊!令所有女人的芳心当场融化。 三十五年的人生中,李婷第一次觉得自己身在人事部是多么幸运,僵硬的脸上突变娇羞的笑容,“哦,是林少啊!我昨天就接到通知了,你的位子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她热情极了,超乎寻常。 “好,谢谢。”他优雅礼貌的回答,散发着无限魅力。 当凌熠行朝采购部走去,瞬间办公区里一片异常的骚动…… “天啊,太帅了!完美的就好像神仙下凡!”财务部的王雅玲率先发痴,仿佛每根神经都振奋起来。 同样的,刚刚大声喊着‘人生天昏地暗’的赵云,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啊——人生从此光辉灿烂啦!” “哎哎,我听说啊,虽然这个林熠行是董事长的远房亲戚,但是家世也非常的好,是个小开哦!”集团小密探徐娟又开始散布消息。 “你刚才怎么不说?说话大喘气啊。”王雅玲白她一眼,不满的甩出不客气的话,分明是想隐瞒事实,自己独吞。 “我这不是才有机会说吗!”徐娟反驳。 …… 就这样,凌熠行的出现,让办公室的女同胞们,再也按耐不住的心花怒放,整个形成花痴军团。 凌熠行坐在办公椅上翻阅资料,时不时的就有女同事路过和他打招呼,而他当然也是礼貌的回应,温文和善不冷落任何一人。只是他的睿眸却时常瞥向设计部紧闭的办公室门,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冷沫沫如此好奇,甚至有些期待见到她。 由于沫沫请假,另一个小助陈德今天特别的忙碌,一个上午都闷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处理设计部的各项事务。直到中午午休时间到了,他才得以少许的松闲。 设计部的门打开,凌熠行几乎是翘首以盼……陈德从里面走出来,仅仅一个人,身后没有尾随某个娇瘦的身影,心中淡淡的失望,然后,他生气了……这个李沐怎么办事的? 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按动手机键盘,片刻,一条带有压迫力的短信息发送出去:【冷沫沫不在公司了?】 天雷阵阵——李沐 感觉自己被雷击了一般,面对总裁大人的质问,李沐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他迅速在电脑中查找人事部的电话询问……原来冷沫沫请假了,虚惊一场。 李沐这会儿才顾得上擦拭额头的汉。就是抬手擦汗的片刻,似擦出了智慧,忽然令他开了窍——凌总一定是对那个冷沫沫有企图。 可是他真的绞尽脑汁的回忆凌熠行这么多年交往过的女友,怎么也找不到和那个大镜框木讷女同款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刚刚解惑了一个问题,又产生了另一个疑惑。 凌熠行抿着性感的薄唇,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不透,女人不是都喜欢打扮,喜欢漂亮吗?为什么她要将自己扮成丑女?不可能只是审美问题这么简单吧。 正想着,‘嘀’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凌总,冷沫沫家里有事,昨天请假了!】李沐回复。 瞧了短信,他有些自我解嘲的勾起唇角,这么一个小女子,竟然把他搅得心绪不宁?而且人家小女子应该还不知道凌熠行是何许人也! ------题外话------ 焦渴难耐时才更觉水的甘甜;饥火烧肠时才有饿虎吞羊…… 看看凌老虎如何吞掉沫沫羊!呵呵 03 他的眼神太侵略 星期一 沫沫疲惫,前一晚为了赶设计稿整夜没睡,直到初晓,稿子完成,想着距离上班时间还早,小憩一会儿,结果没想到就那样睡过去了,导致她上班迟到。 她走下楼层电梯,一片宁静,办公区里所有人都已经就绪工作。 脚步尽量放轻,以免打扰正在工作的同事们,可是老天偏偏不作美,“阿嚏——”一股超浓烈的香水和各大化妆品的化学香料味呛进她的鼻腔,吸进去无法控制的打了个喷嚏。 随即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她,沫沫有些尴尬搅扰了同事工作,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着实受惊不浅。 办公室的女性同仁们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各个都把自己装扮的好似花蝴蝶,沫沫想着这是要开化妆舞会吗? ……她缓了缓神,穿越办公区,带着少许疑惑走进了设计部的所属房间,全然没有察觉有一道精锐的目光一路尾随,直到她走进办公室,消失在某个转角处。 冷沫沫放下手中的包包,打开计算机,等待电脑开机的同时,先绕到茶水间为自己泡了一杯麦片垫垫肚子。 她从不会刻意为自己安排餐点,冷沫沫承认她不是一个喜欢好好吃饭的人,甚至有时候,工作了一整天,回家还要赶图纸给秦越,根本就忘记吃饭。 冷沫沫半年前来到这里,就从来没有笑过,或许是因为秦越的警言,或许真的没有什么能让她开心的事。这张冷面孔时间久了,似成为了她的面具。 偶尔她也会听到同事在背后议论自己,甚至是刻薄的批评她脸冷的鬼见了都会感冒,不过冷沫沫不在乎,毕竟,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爱说什么、不说什么,都不是她可以干涉的。 只是今天办公区的气氛真的是奇怪,或许自己请假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思索片刻,冷沫沫甩甩头,好奇那么多事干嘛,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麦片,结束了她的早餐时间。 回到座位,计算机已经开机完毕,冷沫沫打开文件夹,马上开始工作,完全不浪费时间,她是设计部的助理,所以设计师的草稿她都要存档,归类。当然了对于这些设计她心里自有评定。 不同于其他部门,设计部里基本上只有冷沫沫和另一个助理陈德是早八晚五的上下班,许多大牌的设计师很多交际,并不是经常过来,只是签约在凌氏旗下。 这些冷沫沫都是了解的,时尚圈就是这样,重要的是作品,不是你人在哪里,再说创作本身也是靠灵感,整天憋在办公室里,估计什么灵感都会飞到九霄云外的。 她前几天请假,也是因为秦越那边急着要设计图,她出去踏青才找到了灵感。 “你怎么迟到了?”说话的男人就是陈德,另一名设计小助。 “早上起来晚了。”她淡淡的回应。 “你休假的时候,公司发生了一件大事。”陈德不同于冷沫沫,非常喜欢四处交流,也因为如此,冷沫沫常常从他嘴里听到许多八卦。 “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单音应对,当作是听到的回答。 陈德压低嗓音,“上个礼拜来了一位采购专员,据说是董事长夫人的外甥,学历优、人又帅而且家世应该也不错的样子,对人更是亲切有礼,完美的就像是神仙下凡,一出现,就唤醒所有女同事的春心,你刚刚也看见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这些人是在期盼着豪门梦啊,沫沫心中感叹。 “哦。”她从不评论别人的所作所为。又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平铺开诸多设计图片。 在别人眼里冷沫沫不好相处,那是因为她根本不与人相处,陈德与她在一个部门,平时相处的时间自然比其他人多,在陈德看来,冷沫沫只是面冷、不爱说话、幽默细胞坏死,仅此而已,没有凶、没有恶、诈就更不沾边了。 “说真的,冷沫沫,你要是装扮起来,肯定不输外面那些欧巴桑,要不要去试试看?我敢断言他家世一定不错,周末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开着一辆豪车疾驰而过。”陈德倍话匣子大开。 “……” 冷沫沫朝天花板翻了大大的白眼,这陈德还真是八卦。如果真的想嫁入豪门,她还用得着逃到这里?再说自古豪门深四海,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继续工作,不再接话,时而移动鼠标,时而敲打键盘…… 忽然屏幕上出现异状,计算机怎么一直跳出奇怪的对话窗口?冷沫沫移动鼠标,点掉一个又跳出一个,“计算机好像出了问题。” “别点了,直接叫维护中心的人过来检查,那样更快。”陈德直接建议,伸手抄起桌上的电话就往维护中心拨打。 “喂,我是三十二层设计部,这里电脑有问题,无法正常工作。”陈德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 “什么?维护部的人都外出检修了?什么时候回来?” …… 挂断电话,陈德两手朝两侧摊开,耸耸肩,“你听到了?一个工程马上竣工,他们都外出了,估计今天不会回来了。” 冷沫沫扶额,那她今天的工作怎么办? 正在困窘之际,门口传来醇厚好听得声音,“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凌熠行微笑着站在门口。 平常看着陈德进进出出,她都不觉得门小,可当这个男人就这样站在设计部所属房间的唯一出入口,冷沫沫感觉空间顿时拥挤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抢眼的五官,在第一时间成为视觉焦点,眉型英挺,眼形偏长,眸光清澈,鼻梁直挺,那张嘴巴十分薄棱有型,不说话就很漂亮,身材比例完美,有点审美观念的人看的出来,眼前的男人十足的好看,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了!不过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感觉太侵略了,好像随时就要看进人心里似的,令人险些招架不住。 被他这样看着,冷沫沫感到不自在,甚至有些紧张,仿佛整个人随时就要坠落,总是平静的心湖,也忍不住想要悸动。 04 手指被他含在口中 “你好,我叫林熠行,是采购部的专员。”他说着就走了进来,步伐沉稳,面带微笑,整个人更显儒雅。 冷沫沫一头乌黑的长发挡住脸颊,厚重的刘海遮盖额头,大大的镜框避住正脸,他只能看到小部分的脸孔。 听见他说话,冷沫沫赶紧从那股莫名的紧张情绪里回过神来,稳住不安的自己,维持一贯的冷颜说:“我的计算机出了问题。” “我来看看。”凌熠行走进电脑,与她距离更近。 “麻烦你了。”冷着脸的沫沫,用泛滥的冷意抵挡他笑容的杀伤力,并且本能的避开他的眼睛,娇瘦的身子往后撤了撤,给他让出空间。 他随手点了几个系统记录,只花了短短的时间便说:“有病毒,还挺厉害的,需要重新做一下系统。” “里头的文件还有救吗?今天的我还没有做备份。”她两片樱红的薄唇开启。 他沉吟片刻,然后又展开儒雅的微笑,“我尽量。” 凌熠行双手灵巧的在键盘上跳跃,系统盘从光驱拿进拿出,少许时候,“应该可以了,你试试。”他笑着,往旁边倾斜了一点身子。 沫沫上前俯身,手握上鼠标,头发自然的往下顺,挡住了视线,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的注意力都在电脑上,担心文件丢失,没有警惕的将头发往耳后掖了掖,凌熠行坐着的角度,正好看到她完整的脸颊…… 睿眸已经眯起,她美丽的脸颊少了头发的遮掩,竟管小巧的鼻梁上还架着厚重的眼镜,但是镜片也自然的往下,长长的睫毛煽动着,那绝对是一双魅瞳。 ‘铃——’设计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凌氏集团设计部。”陈德接听电话,“好,好,知道了。” “总监要jim的设计稿,我去送一下。”拿起设计稿,陈德起身走出设计部,往电梯方向。 她在计算机上操作了几下,又打开了几张图纸,真的恢复正常了!文件也全都在!刚刚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美貌的暴露,“谢谢你”。 沫沫直起身,下意识的看向凌熠行,四目交会,他的眸光深邃,好像要把整个人穿透,莫名的紧张感又来了。他俊脸上依旧带着儒雅的微笑,明明是无敌而温柔,沫沫怎么就觉得,这笑如此深不可测。 她迅速的回避开。 凌熠行看出她的不自在,不想吓到她,便好整以暇的说:“建议你任何重要的文件数据,要第一时间做备份处理。” “我下次会注意的。”她冷颜以对,低声应着。 他潇洒起身,近距离,他的身影真的很高大,冷沫沫想着让出宽敞的走道,却在身体后退的时候脚后跟撞到了硬物。 她的手在身后抓了一下,本能的稳定身体平衡,可怜的小手首当其冲,扫到了笔筒里的的壁纸刀,手指被刮破,冷沫沫感觉一阵疼,“嘶——”本能的缩回手看去,鲜血直流…… 更意外的事情还在后头,凌熠行反应极快,上前握住她流血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设计部的办公区是整个楼层最阴面的,又在这楼边处,温度向来比其他的办公室低上好几度,冷沫沫常常得穿着外套,才能抵御低温,可尽管如此,身体依旧冰凉凉的。 此时冰凉的手指被他含在口中,形成冰与火的交融,她一脸惊慌,宛若见鬼,小嘴微张,喉口紧缩,两只眼睛从头到尾都瞪着他,始终吐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他吐出她的手指,观察着伤口,被含的温热后遇到薄凉的空气刺激,她从震惊中回神,迅速抽回手,被在身后,白皙的脸蛋很没用的浮现强烈、不可忽视的红,火辣辣的烧。 “流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得处理,避免感染。”凌熠行柔声说着。 “不用,我,我没事。” 话落,冷沫沫努力站稳身体,不安云涌,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像只慌张的小老鼠,从凌熠行面前跑走……门口,陈德正好送了设计图回来,面对面,“电脑修好了?” 这一句问话,她恍然大悟,脸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这是自己的办公室啊? 天啊!实在是太丢脸了! “去厕所。”随便敷衍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奔出办公室。 她不敢看凌熠行,但那不代表凌熠行不会看她。 两道灼热的眸光,在她背后燃烧,凌熠行性感的薄唇微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的笑泛滥开来……冷沫沫,你是本少的了! 站在门口的陈德好奇的眼神瞅着她跑远,他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问他电脑修好了没,她说要上厕所?这冷沫沫古怪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进到洗手间,确认里头没有其他人后,她站在洗手台前,取下了眼镜,清水泼在脸上,瞬间感觉冷水与脸颊的火热冲撞……这个林熠行是个疯子,神经病。 中午用餐的时间,冷沫沫并不饿,只想好好补眠。 此刻办公区里没有了敲击键盘和按动计算器的声音,也没有人嘈杂的讲电话,大家都出去午餐了,三十二层安静下来。 陈德下午请假了,走的时候急匆匆的,说女友来找他有事。 她关上办公室的门,疲惫的按了按眉心,真的很累,取下厚重的眼镜,懒懒的趴在办公桌上,很快睡着了…… 她睡的好甜,也很安心,她的睫毛卷翘而浓密,她的鼻子小巧玲珑,嘴唇更是像小樱桃一样诱人,凌熠行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修长的手把玩着厚重的眼镜。 如果说第一次在大厦门口撞掉她的眼镜,匆匆忙忙离开没有看准;如果说刚刚在她办公室她掖起头发,由于低头垂着眼睫又有镜框挡着,看的不够完整;那么现在他就坐在她旁边,近在咫尺细细的看她,不是秀丽可人,不是清新脱俗。 果然,她美的惊人,美的让凌熠行惊心动魄。 此刻凌熠行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要遮掩自己的容貌,这样的美貌真的会给她招来很多麻烦,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低调而奢华。 05 要么你自己吃,要么我喂你 他拆开一个纸盒,从里面拿出刚买的创可贴,持着她小巧的手指帮她贴在伤口上……然后,她感觉到触碰,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本能的抬起头,小手揉了揉,视线渐渐清晰…… 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眸子,不意间,对上凌熠行那张俊朗的脸孔,还有那深邃幽深的双眸。 下一秒,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一般,全身僵硬。 就说她不喜欢这眼神,太侵略了,仿佛只要看一眼,整个人就会被吸进一个不见底的深潭,彻底遭到吞噬。 但不可否认,他的嘴角比很多女人都还要来得漂亮,漂亮到冷沫沫向来安分的脑袋,都忍不住发出疯狂的异想,无声的揣测着和这么漂亮的一张嘴接吻的感觉,肯定很不一样。 她想着,她在幻想着,离经叛道的幻想着……她是真的睡迷糊了。 她看见他抬起手,手指迎面朝她而来,往后抚了抚她有些凌乱的青丝,“睡醒了。”醇厚的男声响起,好听的声带像极了悠扬而低沉的大提琴,带着无限温柔。 她忘记了反应。 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给冷沫沫不一样的感觉。 视线看出去,眼周少了熟悉的框架,她与他也少了重要的屏障,他的手抚掠她的头发,直接触碰到她的眉梢…… 天啊,冷沫沫不加思索的伸手往鼻梁上一探,她竟然忘记自己之前取下了眼镜。 对她来说,没了眼镜,就等于是把自己毫无保护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以往的经验,让她感觉到自己很危险,再加上眼前男人炙热的目光,那种*裸的不安袭上心头。 不,得赶快找到眼镜才行!猛地拨开他的手,冷沫沫迅速在桌子上搜寻,就在她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同时,苦苦寻找的眼镜,就静静的摆在凌熠行伸来的手掌里。 顾不得礼貌,她伸手一抓,就戴上,端起以往的冷面孔。 她明明是被吓到了,可还是很努力的隐藏真实的自己,本来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是看着他柔着笑意的黑眸瞅着她,冷沫沫心里就发慌,总有种被侵略的感觉。 凌熠行将纸盒推到他面前,“贴上这个,伤口才不会感染。” 冷沫沫下意识的看去,是创可贴? 她抬起头,镜片下的一双魅瞳谨慎的看着他,迟迟没有去触碰纸盒。 “没关系,我已经帮你贴好了。”他微笑着说。 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指,上面多了一条创可贴。 她的心微微的触动。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人在意过她身上的伤口,母亲意外去世后,她重伤那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多亏了秦越。 秦越是她的唯一朋友,应该说唯一的真心朋友,无关美丑,无关男女。 秦越更是她的恩人,这也是当初秦越将她的作品曝光,她没有发火,甚至他坚持与盛尚签约,她也没有反对的原因,她一无所有,唯一可以报答秦越的也只能是这些,用自己的设计天赋,报答他。 此刻凌熠行细微的关心,冷沫沫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硬物砸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久久不能消散。 不可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在沫沫的人生中,对她好的男人都只有一个目的。 这样的,她心中的感动被惊慌替代。 是谁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冷沫沫觉得那根本就是屁话,应该是浪子花心昭然若揭还差不多。 “谢谢,没什么事,我要工作了。”她冷冷的说,完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这女人警惕心真是太强了! “中午怎么不吃饭?你都已经这么瘦了,不按时吃饭会缺营养的。”他自顾自的说,对她的冷漠疏离视若无睹。 “……” 当下冷沫沫是一阵窒息、心悸。 她不是傻瓜,这样她还会不明白眼前男人对自己的心思吗? 他从桌子侧面拎起一个纸袋,里面装了打包的午餐,放在冷沫沫面前,“吃吧。” “……” 冷沫沫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如坐针毡,只想马上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范围。 显然凌熠行没想放过她,他俊脸染上温柔的笑容,凝视着娇瘦的冷沫沫,“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吃,要么我喂你。” 她也不吭声,倔强的瞪着他,两人僵持着……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威胁?拜托,有他这样送人东西的吗?追求过她的男人中他是最特别的一个。 这女人脾气还真够硬的,一点都不输给石头,不过没关系,这样正好应了凌熠行的心愿,他很乐意代劳。 凌熠行从纸袋里拿出饭盒,打开,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往她嘴边送来…… 肉渐渐在她眼前放大,她身子奋力往后撤,整个脑袋都别开,“够了,我自己来。”以往的冷颜伪装出现裂缝,此刻被慌张取代。 他挑眉,“这样才乖。” 乖?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吗?用这么幼稚的词。不过,真的担心他动手又来喂她,尽管不满,也只能夺过筷子,“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吃饭。” “好。”他把身子转了半圈,面相窗外,“我不看。” “……” 这男人难道在看小狗吗?像是和饭有仇似的,风卷残云般以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光。 “你可以离开了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用以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 凌熠行没有一点怒意,只是笑着望她,“乐意之至。”他绅士般的站起身,潇洒离开。 他并不急着撕掉她的伪装,女人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贸贸然的,只会让她害怕,他要慢慢瓦解,那样才更有趣味性。 凌熠行离开设计部后,冷沫沫坐在椅子上老半天都没有动一下,想到不久之前的意外小插曲,她忍不住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笨蛋,笨蛋,笨蛋!怎么会让林熠行看到自己取下眼镜的模样?睡觉就安分的带着眼镜睡好了,想到那双深邃的眼眸,冷沫沫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胸口,表情惶惶不安。 06 捍卫心理防线 “你在做什么?”陈德午餐回来好奇的问。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冷沫沫。 随声别过头,看见陈德正用好奇的眼神瞅着自己,冷沫沫放下压在胸口的手,用冷冰冰模样迅速武装起自己,“没事。……你下午不是请假?” 一旁的陈德满腹狐疑的偷窥着冷沫沫,没事?没事谁那么无聊会殴打自己的脑袋?真是莫名其妙。 “哦,下午办不成了,明天去。” 冷沫沫心不在焉的,闪神许久……他一定是有什么动机的,否则不会那样关心,她揣测着…… “冷沫沫,你怎么了?”陈德斜瞄着她,纳闷她的异常。 “没什么。”她喃喃的回答。 “没什么?rise在网上给你发文件,你怎么不接?都找到我这了。” 冷沫沫心一惊,看向电脑屏幕下方的图标不停的闪烁,她迅速点击鼠标,收了文件。用力甩甩头,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想统统抛掉,自己是怎么了?差点耽误了正事。 总之,以后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可才刚这么告诉自己,目光不经意瞟到摆在一旁的创可贴,一股被善待的暖意再度涌上心头…… 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冷沫沫强硬漠视心口的温暖,让理性凌驾感性。 只要看到她容貌产生追求念头的男人都是一类货色,下次遇到他,一定要记得问他多少钱,然后把创可贴和午饭钱还给他,她这样的独白着,极力捍卫自己的心理防线。 不就是还钱吗?只是小事。 不过在凌熠行这块鲜肉身边总是免不了围着一大群‘苍蝇’,想靠近他,没有一身本领杀出血路是不行的。 说来也巧,下班前在茶水间,冷沫沫又遇到了凌熠行。 难得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冷沫沫赶紧把握机会开口问:“多少钱?” 随着简单扼要的三个字音钻进耳膜,一双浓眉立刻挑得极高,凌熠行别过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而随着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拉长,墨黑的眸子里的笑意也越来越浓烈…… 冷沫沫不安,这家伙到底是在看什么?笑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有那么好笑,他哑言失笑,甚至笑的双肩颤抖。 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凌熠行干嘛突然笑的跟疯子一般?好不容易止住笑,调侃道:“这么直接对男人开口询价,不好吧!” 原本满脸莫名的冷沫沫当场表情一僵。 他想到哪里去了,她才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问他创可贴和午饭多少钱。 真不知道这个林熠行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平常貌似儒雅亲和,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邪恶。 哈!就是这么一个邪恶的人,竟然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黄金单身汉?天理何在? 冷沫沫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在被凌熠行这样曲解之后,狠狠的裂出一条大缝。 这男人根本就是她的劫,专门来摧毁她的保护盾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茶水间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远离凌熠行的念头很强烈,强烈到冷沫沫觉得不只现在要远离他,以后也要远离他,最好这辈子彻底远离他。 ** “啊!我不想加班。” 下班后的星期五晚上,剩下不超过两个人的凌氏,陈德的哀号声显得特别凄凉。 不知道为什么,凌氏的大牌设计师都在今天聚集,已经闹哄了一整天。晚上还要加班,也难怪陈德此刻抱怨。 总监要求把近半年来每位设计师的设计底稿翻阅、各自归类,缺一不可。尽管平时他们都整理的很好,可是此刻也不能马虎了事,她和陈德要每份底稿都看一次,确保无漏。 几千张底稿,真的不是小工程。 “啊——我快要死掉了……”陈德不停的嚷嚷。 “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她语出惊人。 加班不是问题,为了赶稿整夜不眠对冷沫沫来说都是经常事,但是最让她受折磨的是去看一些不入流的设计,多了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不过如果她真的可以做到无感,那也就不会是名好的设计师了。 “你的还有多少?”陈德无精打采的问。 “快了,估计半个钟头可以完成。”她回答,镜片下的眸子始终盯着电脑屏幕,手上的鼠标极快的滑动,一刻时间都不耽误。 陈德惊讶冷沫沫的速度,可是为什么他负责的部分却没什么显著的进展,“我已经血糖太低,情绪紊乱了,中午只匆匆的吃了一个汉堡。” 他依旧抱怨,眼睛斜瞄了一眼专心工作的冷沫沫,自以为自己暗示的很好。 “你最好不要想太多,快点把工作结束。” 这个陈德,手上的进度那么慢,还想吃饭,吃饭不是又要耽误很多时间。 哀嚎!什么皮蛋瘦肉粥,什么牛肉面都不敢奢望,想着只要有一份楼下超市的泡沫就够了,只是这样冷沫沫都不愿成全他…… 算了,真的还有好多没有做完,如果要自己下楼买,估计回来冷沫沫就已经完成工作了,那时他真的是孤军奋战,为整座凌氏集团守夜了。 ……‘嗡——’陈德的手机响了。 “什么?……好,好,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没敢抬眼正视冷沫沫,焦急的语气说,“冷沫沫,我没有整理的底稿在桌面上,你帮忙,我家里有急事。”话音刚落,人已经冲出办公室,没给沫沫任何机会询问。 “……” 冷沫沫抬头,只看到陈德的背影,几乎是瞬间就消失掉了。她真是万般无奈,但也没办法啊,谁家里还没有个有事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间! 看来自己要再煎熬几个小时,才能完成工作……心里莫名的有些羡慕陈德,像她这种没有家的人,连操心、焦虑的机会都没有。 甩甩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快点工作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寂静的办公区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冷沫沫抬头看,几乎是同时醇厚好听的男声在门口响起,“还在加班。” 凌熠行笔挺的身材站在门口,俊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两人四目交会…… 07 他还就不信摆不平这女人了 他的眼神依旧带着侵略的眸光,心悸,迅速收回眼眸,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用冰冷的沉默回复凌熠行。 事实上她有些怯于面对这男人,每每都似要把自己看穿,就说她不喜欢他那眼神。 只是……这么晚了,他回来公司做什么?她心里有这样的疑问,当然不会问出口,好像不关她的事。 ‘啪’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打包餐盒放在冷沫沫面前,“应该合理安排时间,补充能量才能更好的工作。”他不温不怒,漠视她的冰冷态度。 他是来给自己送饭的吗? 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又一次被触动。 追求她的男人多不胜数,他们施展的花样招式更是层出不穷,她见怪不怪,练就一身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可是此刻,不过就是平素的一餐饭,小巧而欠缺精致的餐盒,为什么冷沫沫心里就是有异样的感觉。 他的关心朴素而熨入人心…… 就算是母亲在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照料过她,因为她实在太忙了,常常早出晚归,留她一个人在家,对于幼小的沫沫来说,不吃饭可以,不睡觉可以,那妈妈你能不能在天已黑时陪陪我……一阵酸涩涌了上来。 透过镜片的眸子盯着桌上的餐盒,久久没有反应,甚至有些闪神。 这女人又在想什么,若有所思,沉默发呆,这是想到了谁?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被忽视的这么明显过! 美女太不给面子,帅哥按耐不住! 下一刻,又一句话音传来,“我说过,要按时吃饭。”他强调着,将冷沫沫从呆思中拉了回来。 他说过?什么意思?他说过她就要照做吗?林熠行你以为你是谁? “我很忙,没时间。”她冷冷的回复。 对,他说的没错,冷沫沫从来不按时吃饭,她根本不觉得这是重要的事,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没人拿刀驾着他的脖子逼他送饭。 是,没人逼他,好好犯贱是他心中所愿总行了吧!他还就不信摆不平这女人了。 “你不喜欢有人看着你吃饭,我先走了。”揉着笑意的黑眸瞅着她,话落,他绅士般的潇洒离开。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办公区又恢复寂静。 敲打键盘、按动鼠标的声音,在这种人去楼空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清晰,清晰到令人觉得寂寥,打着打着,冷沫沫吁了一口气,眸子看向那条走道…… 真的离开了?那天坚持要求她吃饭,威胁要喂她,一直看着她把饭吃完才肯离开的林熠行,就这么轻松被打发了?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她手上还有许多工作,很忙,他不打扰,但是可以等,他有很多耐心……凌熠行是何许人也,岂会轻易被某位小女子的冷漠打败。 想要就去拿,是他的一贯行事风格,啊哈! 今天凌家太上皇有令,宣他进谏,凌熠行是从老宅回来路过公司,看见三十二层的灯还亮着,稍作停留,不想却看到陈德从大厦跑走出来,和门口等待的女人嬉笑着离开的时候经过他的车—— “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吗?”说话的女人应该是陈德的女朋友。 “我借口家里有事偷溜,是不是很聪明!”陈德自豪的美哉美哉。 “那工作明天交不上怎么办?”女人有些担心的问。 “没关系,不是还有冷沫沫,她做。”他倒是说的轻松。 “那样是不是会辛苦她了,要做很久吧,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虽然很想男朋友陪,可是冷沫沫也是女人,加班这么晚,陈德的女朋友不由自主的说出担心的话。 “没事,她长成那个样子,能有什么危险,是别人有危险还差不多。”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女人在陈德胸前垂了两下,撒娇的说,“哎呀!你怎么这样。” 话音渐渐消失…… 大言不惭,毫无道德,亏他名字里有个德字,简直是对中华汉字的一种侮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女人也真够笨的,那个陈德耍心眼都这样明显了,她竟然丝毫不怀疑? 平日里那股警觉劲哪去了?不往正道上用,防他倒是蛮有精神。 当时间跨越子夜十二点,冷沫沫舒服的抻了抻身体,终于完成了全部工作。 不经意的眸子扫了一眼依旧静止在桌边的饭盒,她没有吃,只是因为她刚刚太过专心工作忘记了,尽管如此,暖流还是又一次涌了上来…… 按了按眉心,其实她也不是没有亲人,只是虽有亲人之名,却更是敌人,又或许是仇人。 敌人也好,仇人也罢,只是这两种人一旦披上亲人的皮,那就会让人心绞痛。 现在她唯一挂念的也就是远在他乡的外婆,有一年多都没有联系过,她一定担心的不得了。可那时她在逃亡,不可能去探望,不知道后来那些所谓的亲人有没有去骚扰她……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往事排山倒海的袭卷而来,要害她的人、抢娶她的人、她挂念的人都找来了,她有点无法招架那些过往…… 一个小小的饭盒,竟然能一簇激发。 起身顶着一身疲惫走出来,站在路边,正打算伸手拦出租车时,一辆黑色悍马缓缓的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看见凌熠行的俊脸,冷沫沫心里闪过一抹惊喜自己都觉得莫名,她凝声故作自若的问:“怎么是你?” “上车,我送你回家。”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你很讨厌我?”他不答反问。 “没有。” 她只是不喜欢被凌熠行的眼睛盯住的感觉,好像要把整个人吸进去,但不代表她讨厌他。 事实上,讨厌人是很累、很受折磨的一件事,凭自己的喜恶决定他人的存在意义,那样不正常的心态冷沫沫从碰触。 “那你就是怕我了。”他做出结论。 这男人的手段岂是一般般?商场上翻云覆雨,雷厉风行,如果此刻连一个小女子都拿不下,那还真是贻笑大方,脸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美眸微眯,“所以你觉得我需要怕你什么?” 他漾开计谋得逞的浅笑,“既然没什么需要怕的,又不讨厌,还不上车?”沉吟片刻,“还是送你回家太过平淡,以身相许比较和你的心愿?”墨黑的眸子闪烁着促狭,口吻戏谑。 08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沫沫嘴角一抽,许个头啊,这种戏马太陈旧。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她又困又累,只想早点回家,实在懒得继续跟他争辩,既然林熠行那么爱当司机,那就让他当,正好省钱。 冷沫沫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驾驶座上的凌熠行,双手慵懒的靠着方向盘,双眸落向她。 感觉两道灼热的目光从左侧射来,冷沫沫如坐针毡,可又不想在气势上输人,只好武装起自己,清扬娇嗓,冷漠提醒,“你不要跟我说你突然忘记该怎么开车了。” “就算是卫星导航,出发前也得先输入目的地,你不告诉我你住哪里,我要把车子往哪里开?”嘴角微微勾起,只是寻常浅笑,略显揶揄。 所以,他只是在等她告诉他地址?干嘛不直接开口问啦!意外惹来一脸的热烫,冷沫沫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佯装镇定的报出地址。 “好的,请安心搭乘,哈哈哈哈……” 笑?最好有那么好笑!这家伙为什么每次在她面前都迫不及待的搞出邪恶的模样?继续假装温文儒雅不行吗?在漫着笑声的车厢里,冷沫沫第一次涌上使用暴力好让某人闭上嘴巴的念头。 而令她挫败的是,即便如此,她眼中的凌熠行依旧是迷人的。 ** 星期一早上,凌氏集团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牌设计师齐聚一堂啊!暂且不说相貌与否,那服饰一个赛着一个,新潮汹涌而来,让人口鼻窒息,眼球更是难以招架,整个形成一道亮丽时尚风景线。 不可置否的门口挤满了人,水泄不通,尖叫声要把耳膜刺穿。为了防止踩踏事件,大厦的护卫队全部出动了,将推搡的人群挡在警戒线外。 冷沫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重围,跨越警戒线来到三十二层她工作的地方的,简直像浴血奋战杀场,还没有开始一天的工作,就已经有筋疲力尽的感觉了。 不过,她在找什么? 从最上层找到最下层,再从最下层找到最上层……如此来回反复找了好几次,抽屉都要掏出窟窿了,然后周边的每一个柜子她都找过了。 没有! 天啊!让她死了吧!她找不到她的手机了。 事实上,她压根忘了这玩意儿,是昨天晚上她睡觉前,要定闹钟的时候,才想起找手机,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发现手机不见了。 会这么后知后觉,是因为她的手机百分之九十是用来做闹钟,平常响起的几率微乎其微。除了秦越一年会来三五个电话,大部分他们都是用邮件联系。 对对对,她就是没朋友,朋友不再多少,真心才重要。 她以为是落在办公室了,星期五的晚上加班,忘在办公室的可能性最大。 可没想到她今天一大早打从进办公室后就不停寻找到现在,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她不得不猜想——难道,会是掉在林熠行的车子上了?她不能确定。 那晚,在洗个香喷喷的澡与躺进软绵绵被窝的双重诱惑下,她最后舍弃搭乘出租车,选择让凌熠行送自己回家。 她当然记得要离他远一点,可是,当她已经工作了一整天,又加班到凌晨,在累到一沾枕头就会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她实在不想跟他为了要不要上车、该不该上车的问题在路边辩论。 而她果然是累坏了,除了一开始被他气的有点窘外,上车没多久,就彻底昏迷,直到凌熠行推了她的肩膀一把,她才整个人从副驾驶座上惊醒。 现在想起来,把手机掉在他车上的几率大增!然而无论她怎么猜想,在凌熠行出现前她的手机还是下落不明。 就在冷沫沫咕哝腹诽的时候,办公桌上的分机响了。 “你好,设计部……是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设计师们都来了,虽然冷沫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设计总监打来电话,工作已经分配下来了。 冷沫沫暂时撇下手机的事情,拿了部分设计稿起身往外走。 才刚踏出设计部,远远的,她便看见凌熠行又被簇拥在一圈又一圈的花痴军团里。 就算今天集团来了众多抢眼的时尚设计师,也没有转移这些娘子军团的注意力。每天早上总要发生一回的盛况依旧空前。 不管大家为了争取他的注意,如何使出浑身解数的夸张自己的存在,凌熠行总是能够游刃有余的掌控全场,态度亲和而热络的和大家对话,面面俱到的哄着大家,不得罪任何一个人。 他居然能把骨子里的那股邪恶隐藏的这么好,啧。 冷沫沫没有发现自己浑身冒着酸气,像是喝到了没有加蜂蜜的柠檬汁…。或许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原本还在专心聆听粉丝说话的凌熠行突然抬头,两人目光就这样对上。 面对他的无声浅笑,冷沫沫无表情的瞟了一眼,转身就向电梯口迈开步子。 女人冷漠?不冷漠就不是冷沫沫了! 之后的两个小时,冷沫沫没有一刻的停留,在三十二层与五十层来回跑走,打印、复印设计稿,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众多设计师们讲解设计稿归类的原因,包括服装的展示、为什么下架等等问题。 在讨论和解答中,冷沫沫终于解惑,为什么这些该死的设计师都在同一天来轰炸,原来这几天是凌氏集团与设计师重新签约的日子,而是否续约,以往的设计稿和盘点业绩是重要标准。 冷沫沫也很自然的将手机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光是发稿、解说就让她口干舌燥,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她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杯子冲到茶水间去,滋润干得几乎要龟裂的可怜喉咙。 咕噜咕噜……纤细的脖颈因为大量饮水,产生了吞咽的律动。 当干涸被彻底滋润后,她满足的轻叹。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牛饮吗?” 听见那欠揍的调侃,她头也不回,重新斟满水杯,正准备走人,高大的肉墙毫不客气的堵在她面前。 看吧,什么温文儒雅,邪恶又霸道才是他的真面目。 “有事?”她板着冷冰冰的面孔望向凌熠行。 这女人!以为她很机警敏锐,没想到真要迷糊起来,也是毫不客气的。 09 对她调情放电 挑高眉,他故意卖着关子问:“你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我觉得你很不对劲。”冷冷的回了一句,就要越过他离开。 只见他气定神闲的从衣兜了拿出手机,在她眼前晃过,然后举过头顶。 刚刚一忙,就忘了这件事了,看吧,果然是掉在他车上了,害她着急的找了那么久。 正当冷沫沫伸手要去拿手机时,他狡捷的闪身。 “原来你还记得这是你的手机啊!”他取笑着。 事实上,凌熠行觉得有些挫败,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哪个女人像冷沫沫这样,居然可以无视于他的存在到了极限,上车不到五分钟就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瘫在副驾驶位上呼呼大睡。 记得车子到达她的住所时,还是他用力推醒她,小姐她这才睡眼惺忪的醒来,而后推门下车吝啬的连个眼色都没有舍得给他。 人是平安下车了,手机却掉落在了车上。 重点,重重点——手机丢失了,不是应该要第一时间拨打自己的号码寻找手机的下落吗?担心她找不到手机会着急,料想她应该会回拨电话找手机,凌熠行不敢贸然关机,神经兮兮的每几分钟就看一眼她的手机,面对一桌子要批阅的文件却心不在焉,像个傻瓜似的期盼手机铃声的响起。 “果然掉在你车上了。” “睡成那样只掉了手机已经很幸运了。”被严重的漠视,心里酸酸的调侃。 你看,就说他温文儒雅都是表面吧,对外面那些欧巴桑犯贱的亲和,对她就一点口德都不留。 “谢谢,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吗?”她抬眸,不冷不热的说。 没办法谁让自己理亏,掉了手机在人家车上,现在想要回手机,也不能硬来吧。 “下次再掉我车上,就收你保管费。”拉来她的手,将手机放在她掌心。 眼尖的冷沫沫看到他手指上贴了创可贴,随口问:“怎么?受伤了?” 睿眸淡淡的瞟了一眼贴着创可贴的手指。 等她电话等的急躁,削苹果泄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结果不小心割伤自己,惨的是来电根本不是冷沫沫,显示小越的名字,心情烦躁也无暇接听,更何况这是私人电话,处于礼貌他没有理会。之后整个周末手机就再也没吭一声,因为待机电力不足自动关机了。 意识到自己对她太过在意,而这女人竟然如此空前绝后的漠视他,凌熠行极度不爽,为了一解闷气,他低头俯视冷沫沫,双眸瞬间凝视着她,散发无限魅力……然后,大手一伸,扣住她纤瘦的腰脊拉近两人的距离,手指把玩的在她脸颊上捏了捏,用前所未有的魅惑、戏谑口吻说:“被你冻伤的。” 存心让她招架不住! 果然,原本淡定冷漠的面容被当场摧毁,伪装溃不成军,冷沫沫双眸圆瞪,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他、他在做什么?他根本就是在对她*放电!冷沫沫心,窒了窒,微弱的电流无预警的顺着脸颊的热度穿梭整个身体,浑身一阵酥麻,整个人僵硬的忘记了怎么活动。 他就那样搂着她的腰脊,性感的薄唇扬起笑意,深邃的黑眸将她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原来她也不是对自己全然的无动于衷…… 冷沫沫只记得自己狠拧了大腿一把,让疼痛唤醒些理智,伴着背后凌熠行的笑声,头也不敢回,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出茶水间的。 怎么会这样,太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她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人还在,魂以飞…… “冷沫沫,总监让你上去把jim摆平。”陈德也是忙的团团转,此刻看见冷沫沫还有闲暇发呆,气血冲脑,焦躁的爆吼,几乎整个三十二层的同事都听得见。 吐血!jim是最难搞的一个!应该是凌氏集团最拿大牌的设计师了。 拿了所有与jim有关的资料,一刻不再耽搁,来到五十层。 就说这个jim难搞,冷沫沫上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候客室,询问楼层接待的工作人员,也都说不知道。 她是等啊?还是不等啊? 等,不知道jim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甚至极有可能今天不回来;不等,万一他回来了,又要挑刺。 正在两难之间,听见谈话声,是从侧面转角处的唯一办公室传来的,现在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五十层没有刚刚的乱遭感,大部分人都应该去午餐了,声音略显清晰。 不是冷沫沫故意要偷听,只是那声音实在是非常非常耳熟,耳熟到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来到办公室门口。 “vincent,你和盛尚的合约马上到期了,我也知道你有心与凌氏合作,不然也不会应邀前来。”设计部肖总监是很有魄力的女强人,而且是出了名的高傲派,无论在集团内部还是业内。 她能这样与设计师谈合作,实属难得。这更增加了沫沫的好奇心。 那熟悉又美妙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吗?我看过凌氏旗下设计师的作品,垃——圾……肖总监,凌氏不是要在未来靠我腾飞吧?”美妙的声带,与讽刺的词句,形成极大反差,不用看人,只听这话,你还不认为他是只傲慢的公鸡吗?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一贯高傲不可一世的肖总监,竟然神奇的没有发怒,“腾飞是双方的,无论是凌氏现在的发展还是未来的,都是无可限量,所以vincent,你的加入自然是锦上添花。”不是阿谀,但也算是在忍让了。 在业内虽然盛尚占头号,那是因为他们起步早,这两年可以说凌氏与盛尚齐头并进,而且已经有超越盛尚的势头,还用得着这样低声下气的请一个设计师吗?还有设计师会如此大驾不愿与凌氏签约?恐怕这对其他人来说是求之不得吧。 “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肖总监,你用词有没有思考啊?”男人说话顶尖带刺,不留分毫情面。 这摆明了——你是如来佛祖坐下弟子观世音,可我五庄观里有人参果,你也要让我三分。 10 招摇男很邪恶 盛尚就是靠着vincent才能独占鳌头,凌氏要挖人无可非议,当然vincent的加入肖一诺可以确定凌氏必定超越盛尚,所以他确实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果然,肖总监步步退让,“vincent,不如我们下午参观一下凌氏集团,做设计不就是找灵感吗?我相信凌氏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很期待合作。”她转了话锋,不在签约的话题上周旋。这男人也让她甚是头疼。 “好——,反正今天有空。”他回答的心不在焉,毫不在乎。 好奇!魅瞳探进狭窄的门缝,试图看看里面那只高傲的公鸡,可是看到两人站起来的背影,她迅速直起身子转身离开。 如果让里面的人看到,一定认为她在偷听,那样自己可就百口莫辩了。 只是……那声音真的很耳熟,难道是?不可能啦!那只高傲的公鸡绝对不会是秦越,她这样断言。 中午的午餐时间一到,冷沫沫拿起钱包离开设计部,准备出去吃饭,今天她很想吃牛肉面。 热,真的很热,烈日晒得皮肤都痛……不过,想到待会可以吃到好吃的牛肉面和超凉的冷气,冷沫沫步伐倒是比平常来的轻快几分。 看见面店的招牌,她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推门入内,迎面而来的冷气彻底缓解了她身上的暑气。 “停车。”听到凌熠行的命令,李沐马上执行。 一辆黑色宾利车停在面店门口。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他吩咐。 李沐不是想违背他的命令,只是肖总监已经订好了餐厅,约了金牌设计师vincent一起吃中饭,谈签约的事情,这样爽约实在不好,“凌总,肖总监那边?” “告诉他,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话音落,毫不犹豫的下车。 这个肖总监依仗与凌家的一点亲戚关系,进入凌氏集团,老爷子也给面子,还把她捧到总监的位置上。有棵大树好乘凉,以凌氏的实力无需她付出太多努力就可以稳坐席位,毕竟主动巴结凌氏的大牌设计师多不胜数。 她给凌老爷子打电话美其名曰不好意思,还没有和凌熠行见过面等理由,让爷爷找上他,出席与vincent的饭局,凌熠行不用深思就知道,今天上午与vincent的谈判一定不乐观,事实上肖一诺基本没有把握搞定vincent。 早就查过vincent的资料,这个人不是好弄的角色,凌熠行让肖一诺与他签约,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是非常优秀的设计师,堪比现在凌氏旗下的所有人,说白了盛尚现在就这么一个顶梁柱,一直以来高居行业首位靠的就是拥有这个才华横溢的顶级设计师;另一方面他是个难摆平的角色,验证肖总监能力的时候到了。 冷沫沫点了一碗招牌牛肉面后,独自坐在角落的位子上静静的等待。 牛肉面送来之前的空档,百无聊赖,她随手翻了翻上一客人搁在桌面上的报纸,打发时间。 一个人的时候,最是放松,她可以不用板着脸孔故作冰冷。 然而就在冷沫沫享受这短暂的松懈之际,一道暗影无声的笼罩,挡去眼前大半的光线,她本能的抬头一看,就见到拥有俊朗脸庞的凌熠行正舒展一脸的笑容望着她。 老天爷是不是在故意捉弄她?她都已经有多远闪多远了,怎么连大老远跑来这里吃面,还会遇到他?想到他上午无来由的突然放电,冷沫沫撇撇嘴,冷颜以对,打定主意不理他。 凌熠行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满是笑意的眸子望着她问:“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切,哪门子的礼貌,屁股都粘在椅子上了,才问人家介不介意,还有屁用!冷沫沫无声的在心里咕哝。 回头张望一下店内,发现真的没有空位了,这才认命的低头继续看报纸,以回避那双过分深邃的眸子。 摆着一个炙手可热的大帅哥不理不睬,却宁可低头看报纸,估计史上冷沫沫是第一人吧。 没关系,既然她说话,那他也很乐意无声的看她。 两道灼热的眸光在对面燃烧着,冷沫沫感知,如坐针毡。他这是干嘛?要用目光杀死她吗? “来,借过一下,这是小姐和先生的牛肉面,请慢用。”老板娘扯开嗓门提醒大家让让,动作迅速的将热腾腾的牛肉面放在两人面前。 还好老板娘及时送来面,为冷沫沫解了围,否则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凌熠行侵略的眼神。 “哇,老板娘,这牛肉面看起来好香,一定很好吃。”凌熠行嘴上像抹了蜜一样。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的传统秘方。”老板娘自豪的说。 “那我可要赶紧尝尝,真的忍不住了。” 凌熠行的一番赞许,老板娘咧开嘴笑,开心的离开。 冷沫沫不是第一次来吃面,从来没有见老板娘笑过,而且笑的如此心花怒放。 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四处乱放电,好证明自己的魅力?是不是看见女人被自己电的晕头转向,感觉就这么好?她没好气的白了眼前这男人一眼。 吃面,不想看这个招摇男。 许是因为牛肉面太美味了,冷沫沫忽略了面蒸腾的热气,冷热交替,眼镜片上漆上了一层白雾。 本能的应该拿下眼镜擦拭,可是冷沫沫没有,不久前因为自己的疏忽,意外让凌熠行看到了自己取下眼镜的模样,此刻她很警惕。 这些他都知道,心里了然,可是凌熠行还是强烈怀疑她这样还能看到面条吗? 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折磨自己,冷不防的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拿掉那副沉重的眼镜。 “林熠行?”她惊骇低吼,连忙伸手捂住脸,声线紧绷的说:“还给我。” “嘘……你小点声,你想让大家都注意到你吗?” “那就快给我啊。”她很紧张,生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两只小手依旧捂着脸。 凌熠行笑眯眯的将眼镜往西装胸前的内袋一搁,径自打开旁边装着辣椒酱的罐子,往自己碗里加了一大勺,“你要不要也来点?” 11 夺走她的初吻 这男人真是太可恶了,她不是怕凌熠行看到她的容貌,反正他也知道,但是她怕,怕别人看到,惹来麻烦。 可他根本没有要把眼镜还给她的意愿,冷沫沫真是又急又气,忍不住啐了他一句,“林熠行,你真是邪恶。” “哈哈……”小东西不简单啊,敢当面这样说。 他弯曲唇上完美的弧线,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一抹促狭的笑越来越浓,“实话和你说,我也觉得自己很邪恶。” 本能的冷沫沫拿下手,瞪着他,这男人是在故意气她吗? 看到她娇美的容颜,水晶般晶莹剔透的魅瞳,凌熠行心中泛起无限涟漪…… 话又说回来了,那双水莹莹的眸子一点都不像近视,一般近视的人由于长期佩戴眼镜眼睛都会暗色,而且在取下眼镜的时候,由于看不清东西将眼睛眯起,可是冷沫沫没有那样。 凌熠行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近视。 没了眼镜,她浑身不自在,吃面的心情全没了。 “我劝你最后快点吃,待会我一吃完,可是会直接走人,至于眼镜嘛——肯定会一个不小心带走了。”笑容之中有着慵懒,还有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不是不想拂袖走人,可是眼镜还在他手上,气恼心慌的冷沫沫只得浑身僵硬,头低低的吃面。 她到底在怕什么?就算长得美会招惹些麻烦,也不至于这样紧张吧?更何况世上美女千千万,就没见过哪个像她这样害怕自己的容貌视人的,她的怯懦表情,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惜。 因为真的担心他吃完就跑,惶惶不安的目光不时的打量着他的进度,好提醒自己的嘴巴要动作快一点,努力追上他的速度。 唉,可怜的小东西,他是不是太邪恶了? 不想害她噎死,凌熠行体贴的放慢了吃面的速度。只要她每看他一眼,他就回看她一眼,她越看越害羞紧张,他则越看越趣味开心。 这样眉宇间的交流,落在旁人眼里,却成了恩爱情侣,甜蜜到连吃面都舍不得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离开。 当凌熠行吃完面放下筷子,冷沫沫也正好将一碗面吃的一干二净,迫不及待带朝他伸出手索讨她的眼镜。 凌熠行一将眼镜交出来,她二话不说马上带好,遮掩上小半张脸,整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一副劫后重生的模样,看的凌熠行啼笑皆非。 之所以会啼笑皆非,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曾经因为这副容颜经历过什么……或许说死而复生也不为过。 结账时,冷沫沫坚持她付,她要还盒饭的钱,凌熠行了然,也不点破。既然这样她心里舒服,那就结好了。 怎、怎么这样?她结完帐,前脚刚踏出面店,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她当场傻眼。 刚刚走过来时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怎么才进来吃个面就突然风云突变,下起了瓢泼大雨,这雨势之大,让她寸步难行。 这要怎么回公司啊?正苦恼之际,一把伞罩在她的上方。 下意识的别过头,撑着伞的凌熠行满脸得意的说:“老板娘好心借我伞,一起回公司吧。” 没等她说话,一把拉过她往雨里走。 伞和雨将他们困在窄小的天地里,漫步在雨中,浪漫?冷沫沫觉得自己根本是不安的快死掉了。 瞟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她浑身紧绷极不自在。 换做是其他女人,能够跟她共撑一把伞,早就把握机会挽紧他了,也只有冷沫沫非但不把握机会,身子还越走越往旁边闪,恨不得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真是存心打击他的自尊。 “我身上没有病毒。”凌总裁真是忍不住了,小小的抱怨。 虽然以前追求沫沫的人很多,花招也多不胜数,不过她都是与其进而远之,何曾这样靠近过,“什么?”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受够了这样的距离,没再说话,拉起她的右手握住伞把,自己空出来的左手紧握住她的右上臂,强制性的让两人躲在伞下。 “一定要这样挤在一起吗?”她僵着身子问。 就算是父亲逼她联姻时,她的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徐若南也不曾这样与他靠近过,那时她的警惕心很强,极度的排除,他只有走进她距离不到两米,沫沫就会大声的尖叫,惹来众人的目光,徐若南只好连连后退,耐着性子等待结婚后拥抱娇妻在怀的美好时光,可惜…… 此刻,他们距离这么近,从凌熠行身上不断辐射过来的热气,几乎快要把她烘晕了,她甚至整个鼻腔都是他身上淡淡古龙水的味道。 “这伞就这么丁点大,不挤在一起会被雨淋的。” 淋就淋吧!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她为了拼命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惜扭曲肢体,让自己暴露在伞外,半边身体都湿了,凌熠行这下真的被她搞得有点不爽了。 “我又不是杀人犯,你有必要一直往旁边闪吗?”他没好气的说。 “你没听说过吗?距离产生美。” 听到她一直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凌熠行感到烦躁起来,他发现他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渴望靠近她。 骤然拉住她,一起停下脚步,侧身定定的瞅着她,“干嘛?”她被看的忐忑不安。 从做了公司的一名小职员开始,他都是温文儒雅的,此刻他前所未有的霸道,“我们之间最不需要的就是距离。” 话落,她尚未理解,眼前的俊脸突然靠近,瞬间放大,他衔住她的嘴……强势的在她的唇上烙印上属于他的温度,凌熠行才满意的离开她的唇,结束着蜻蜓点水的碰触。 冷沫沫身体彻底僵硬了,脑袋一片空白,就像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无法动弹。 仰望面前的罪魁祸首,他刚刚什么都没说,就夺走了她的初吻,那可是她的初吻啊?怎么可以不问自取? “你、你——”喉咙紧绷,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却挤不出一句话。最后干脆捂住自己的嘴巴,懊恼的垂下头。 12 他只想要吻她 他继续让她握着伞,他继续握住她纤细的右上臂,同时也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一切都在继续着,只有她的脑袋当机了。 片刻,耳边再度响起他的声音,“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什,什么?”她颤了一下,显然还没从方才得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刚刚脸色不太好。” “……”她脑袋还乱的一塌糊涂,完全无法思考。 许久她才想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刚刚在面店她不理他的原因。 可那又不是她的错,是他坏,非要把她搞得不像原本的自己,乱糟糟的。 他刚刚还轻易夺走了她的初吻,而且是在吃过牛肉面之后!日后回想起来,初吻的滋味像什么,难不成要她回答:初吻的滋味像牛肉面?可以在煞风景一点嘛! “沫沫,你把伞拿高一点,我看不到路了。”凌熠行温柔的口吻提醒。 “嫌低你自己拿啊。”女人怒了。 冷沫沫是怒了,可他却笑了。 真可爱,连生气都可以这么可爱,可爱到令他无法不喜欢,他是真的喜欢她! “你是吃错药了是不是?”被骂还笑得这么开心,莫名其妙。 凌熠行笑了许久,侧身捏住她的下颚,“我没吃错药,倒是你要吃退烧药了,脸红的都要爆炸了。” “你——” 她恼怒的送他一记白眼,他却温柔的笑看她。 是自己想太多了吗?怎么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猎物,被猎人盯上了,随时有被拆吃入腹的可能。 “再看我,再看我就戳瞎你的眼睛。”心慌紧张之下,以至于冷沫沫口不择言。 哎呀,都撂狠话要戳瞎他的眼睛,这怎么可以不好好处理处理呢?刚遭受恐吓的凌熠行拉着她,二话不说,连人带伞闪进一条巷子里。 高大的身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困在他身前的空间里,伞巧妙的遮掩了两人的面容,当他又企图低下头掠夺她的吻时,她突然举起手捂住自己的嘴,涨红的脸,不让他再越雷池半步。 他发现他可以读懂她拒绝背后的意思,忍不住宠笑,“你该不会跟男朋友接吻都得先刷牙吧?”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对,我以前不是你男朋友,但是以后可以是。”他霸道的定夺。 美眸瞪的大大的,他是嫌她人缘太好了吗?她敢说,要是被公司其他女人知道,她的大头照马上被做成标靶,接着那些被嫉妒冲昏头、失去理智的女人们,便会用飞镖射烂她的脸,以发泄心头的恨意。 “你、你疯了吗?”她可不想每天与那些女人血与争锋,她还想过清静的日子呢。 “是不是疯了这个问题,我们呆会再讨论。”本来醇厚的嗓音变得沙哑。 现在,他只想要吻她。 摘掉她的眼镜,抓开她羞怯阻挡的手,低头封住她的所有气息。 他果然不是吃素的,温文尔雅只是客套,真要掠夺起来,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该要的纠缠缱绻,他定会要得彻底,非要忘情欢烈不可。 他的味道在她嘴里弥漫开来,充斥着她整个鼻腔,过了许久他才满足的抬起头,两人气喘吁吁的望着彼此,她知道,自己的脸色绝不是一般的红,因为她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烧烫。 他用手摩挲她的唇,发现她似乎很喜欢他的吻,这让凌熠行开心极了,目光交缠……“还要不要?” 他的吻,好暖好暖,是会让人打从骨子里暖热起来的那种,她强烈怀疑自己心里好像有个无底洞,才会需要这样庞大的温暖来填补,她需要他给的温暖…… “……要。”像是被蛊惑,她呢喃着。 捏住她的下颚,他大方的再度邀请她的唇舌和自己共舞一曲。 她是什么时候变坏的?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巷子里,雨伞下,毫不矜持的和男人接吻,而且还欲罢不能。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是说好了要离他远远的吗?也许真的疯掉的那个不是凌熠行,而是她自己。 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巷子的、回到公司的,冷沫沫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有点晕眩,又有点轻飘飘的,根本无法思考。 两个人在电梯里,她始终垂着脑袋,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勇气,心跳好快好快。 “沫沫……” 别喊她,别用那种温柔的口吻喊她。冷沫沫拒绝响应。 “冷沫沫,到了,还是你不打算离开电梯?” 猛然抬头,就看见他依旧儒雅的笑容,长指敲着显示楼层的面板。 瞧她恍神的,连电梯到了都不知道!冷沫沫心虚的扶额,窘着脸,漠视他可恶的闷笑声,紧紧抓住所剩无几的冷静,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电梯。 回到设计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心律依旧失常,长吁气、深呼吸效果并不明显…… “这雨来的还真是突然,没有被雨淋到吗?”刚刚进入下午上班时间,还不至于忙碌,有点空闲时间陈德便找话题闲聊。 “没有,面店的老板娘借了伞。”她稳定情绪镇定回答。 “那就好。这雨实在是下得莫名其妙,明明早上还热的半死,突然说变天就变天…。喔,那家牛肉面的口味好像很呛,你看你吃得嘴都肿了。” 微讶,“是,是吗?”不安的摸摸微肿的唇。 “我也要带女朋友去吃,她也喜欢重口味。”陈德开心的说。 “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随口一应,冷沫沫赶紧抓过旁边的设计稿,低头佯装忙碌翻阅。 原来心虚得快要死掉就是这样的感觉啊!咬了下唇,逼自己停止胡思乱想,要把所有的精力全摆在工作上。 只是,紧紧相拥的画面总会不经意闪过脑海,那低沉的嗓音仿佛又在她耳边响起,深邃的眼睛……不!救命啊!别再想了…… “快、快、快大家都出来一下。”集团小密探徐娟在每个办公室跑走,呼唤,唯恐漏下一个人。 她又要散布八卦新闻了。 冷沫沫一向冷漠从不凑热闹,而陈德就不同了,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13 冷沫沫?他确定自己没听错 “各位,刚刚接到上层大领导的指示,有一位金牌、顶级、红的不得了的设计师要到各楼层参观,所以大家都要做好一百二十分的警觉,随时可能到我们楼层,要是因为某个人丢了集团的脸,那后果可想而知。”徐娟大声宣布,就算不走出办公室也可以听得到。 后果可想而知?——这样的渲染,听的大家心中忐忑…… 这个肖一诺还真会转移责任,现在凌熠行可以完全确定她搞不定那个vincent,很明显是为自己找个借口下台阶。 他担保事后合约签不成,肖一诺一定说,vincent很挑剔,凌氏集团诸多因素都不随他的心意,所以他说需要好好考虑。 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金牌、顶级、红的不得了的设计师?难道是上午那只高傲的公鸡?那男人绝对要比jim尖酸刻薄一百倍之多。 “哎呀,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怎么会那么巧来我们这层。”人事部的李婷自我安慰的说。 本来嘛,凌氏集团一共有六十八层,咋就能这么寸偏偏来到三十二层,再说这层部门较多,不会显得杂乱吗?怎么样也不会选择这层参观吧? “听说这位设计师是我们的对头公司盛尚的顶梁柱,凌氏是在挖人!今天上午我们的肖总监在他那吃了瘪,估计和他签约没那么顺利。”徐娟不受任何影响的继续传播。 沫沫佩服!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么准确! “什么?肖总监吃瘪?我真怀疑那人出生了没有。”肖一诺一向是不可一世、居高自傲,说到她会吃瘪真是没人相信,也难怪陈德质疑。 吼!有人竟敢怀疑她的消息准确度,那怎么可以? “千真万确,据说那个vincent拽的跟二五八似的,肖总监连大气都不敢喘呢。”徐娟强调,极力维护自己集团小密探的形象。 vincent?那个人的英文名,在冷沫沫的印象里秦越好像没有英文名,就算有她也不知道,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大名。 盛尚的顶梁柱?这会儿回想着上午偶然听到的谈话,除了极尽刻薄的话语,好像所有的条件都和秦越很吻合…… 转念——不会的,这家伙来应该会提前告诉她的,全然忘记丢手机的事情。 这个设计师不容置疑是个很大牌很大牌硬手,这是大家心里的认定,也好奇是怎样的大人物,让集团这么重视? 说曹操,曹操到! ‘叮’远处电梯抵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不一会儿,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来了,来了。”门口接待处的妹妹旋即朝办公区里低嗓清扬。 各归各位,屏气凝神……办公区里鸦雀无声,故作忙碌。 远处肖一诺一身职业装轻捷的走着,清丽的脸庞带着不太自然的浅笑,陪着这么一位刺男,谁会自在? 而走在她旁边的这位实在是太炫眼了,略显宽松的真丝料白色衬衫,外层淡紫色短款马甲,青春而俏皮,修长笔直的长腿着上米白色直筒休闲裤,整个人轻盈而洒脱。 真不亏是顶尖级的服装设计师,寻常的布料、寻常的颜色、寻常的款式,巧妙的搭配在一起,竟如此高端大气,很自然的成为人群中最抢眼的一位。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耀眼的仿佛走台的男模特,举手投足充满男人自信的风采。 走进办公区,除了身旁的肖一诺,后面还跟着几位公司的助理。 “各位同事,今天我们凌氏集团来了为贵客,给大家介绍。”肖一诺一副主人的模样,娇嗓扬声,略显热情。实际上心里已经极尽厌恶,又敢怒不敢言。 要不是想给素未蒙面的凌总留下好印象,她岂会待见这可恶男人,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那样小视、嘲讽过。 总裁下了令,要她签下与vincent的合约,偏偏眼前这个稀有动物一副傲睨天下的姿态,超级难对付,肖一诺真的是维持仅存的理智,没有把这个邪恶的男人啐回盛尚。 本能的,办公区里的员工都站了起来,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这男人脸庞棱角分明,皮肤不黑不白,眉宇间带着清秀平和之气,大牌的范是有的,可就面容而言,怎么看也不像传说中的刻薄、高傲之人,倒相反的有谦逊的仪态。 虽然长相不是帅、俊派,但是浑身散发着无限的时尚魅力,吸人心智,似看一眼,所有的眸光都要被他摄取。 “冷沫沫,去冲杯咖啡过来。”肖一诺扬声一句,打破沉寂和触目的震撼,将所有人从时尚的蛊惑中拉回。 因为这个楼层有设计部的员工,肖总监自是豪不吝啬的使唤。 “哦”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冷沫沫?他确定自己没听错。 知道她在凌氏工作,但是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面了,都是隔空联络,此刻有点迫不及待见到。 周末的时候打过电话,想告诉她自己要过去,也想着顺便和她商量一下签约的事,可是她没接,之后又关机?因为被冷落他很郁闷,这丫头越来越不想话,长辈的电话都拒接。 秦越哪里知道她将手机掉落在某男的车上了。 “vincent,您住宿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今天辛苦了一天,关于合约的事我们明天再谈谈。”只要一谈到合作,这男人就像只刺猬,极尽所能的刺人,肖一诺可不想再众人面前丢脸,可是不找点话说说又太不寻常。 安排的周到,他不会挑什么毛病了吧?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肖总监,我没有想到你这么不懂礼貌,不知道给人保留私人空间吗?不需要安排。”好听的声带传出美妙的旋律,歌词却让人极难入耳。 所有人瞠目结舌,原来肖总监吃瘪是真的!好厉害的角色。 众人之中,一双睿眸炯视,俊朗的脸庞泰然自若,这个vincent不是泛泛之辈,他确有睥睨万物的资本,让肖总监必须签下vincent,是他给的重任,但好像没有让她如此低微姿态委曲求全吧? 14 差点被她的新造型雷倒 只要有卓越的企划运营方案,凌氏不是非要vincent加盟,证明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看来咱们的肖总监只是外表孤傲撑场面而已,真正有多少能力恐怕也不用再考证了。 这男人是不是疯了,她什么时候剥夺他的私人空间了?难道行踪诡异,闪现闪离才算有私人空间?奇葩! 这厢,冷沫沫端着一杯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果真是秦越!这厮,真的没说一声就来了。 别过头,看到冷沫沫的那一刻,秦越差点被她的新造型雷倒,真的是目不转睛的盯看……难以置信,这是那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冷沫沫? 要不是听到旁人喊她的名字,仅仅是擦肩而过,他还真不确定自己能够认得出来。 就知道是因为形象问题才惹来注视,表情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没见过人带眼镜?留刘海的人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好惊讶的,用得着一副惊世骇俗的鬼模样吗? 干脆忽略他的目光和不知收敛的模样,“咖啡。”走到近前,抬高手,将咖啡递过去。 她忽略,不证明某男也忽略。 两道剑锋似的眸光射来,极尽锋芒……凌熠行的猎物是那么好惦记的吗?更何况那不是寻常猎物,是他喜欢的女人。 哗丽丽!李婷使坏的蹭了旁边的徐娟,她刮到了冷沫沫的手臂,一杯咖啡几乎洒了一半在vincent淡紫色的巴甲上…… “啊——”被泼的人都没有出声,徐娟捂着嘴惊叫。 完了,完了,完了……所有人心念,办公区沉寂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事不妙,当下李婷心里也懊悔,因为上午在茶水间看到冷沫沫和林少亲密的一幕,心中一直记恨,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太冲动了,连自己都牵连进去了。 集团特殊的重视这位设计师,体贴入微的招待着他还挑三拣四,这会儿被泼了咖啡,还不暴怒,合约一定是签不成了,估计整个三十二层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吧? 一股强烈的不安、义愤涌上来,刚刚受的闷气正好撒在她身上,肖一诺扬声怒斥,“冷沫沫,你眼睛干什么用的?” 本来没觉得怎么样的沫沫,正在想着,这衣服是不是应该马上脱下来清洗一下,那样才不会留下污渍,那她是要不要帮他洗呢?会不会让旁人误会? ……沉寂中突如其来的斥吼,反倒惊吓了她,骤然双肩轻抖,缩了缩脖子,手上一松,杯子摔落在地,‘啪’这一声碎杯声更让她脸色发白,心惊余悸。 糟糕!剩余的小半杯咖啡一点都没有浪费,全数溅在这位顶级设计师的米白色裤子上…… 溅到裤子是小,吓到宝贝这个心疼啊! “喊什么?吓到我的宝贝!”秦越没好气的吼回去,一激动没控制住,脱口而出‘宝贝’。 尴尬的有个地缝都会钻进去的当然是肖一诺,被吼的几乎五脏俱裂,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像是被秦越吃定了,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目光全来了,投向冷沫沫,不置可否最有杀伤力的是凌熠行冷骜的眸光,她和他认识?好像关系匪浅? 宝贝?这称呼刺耳到了极致。 秦越你是不是疯了,你这张破嘴!现在怎么收场?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秦越认识。 旋即,秦越意识到,但是他和冷沫沫的想法不同,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从来没有害怕别人知道真相,心中一直坦然而淡定。 说漏就说漏呗!哥又不是故意的,眼眸眯起,慵懒调侃道,“宝贝,你怎么知道这件衣服我不想要了!” 笑,笑的如沐春风,原来这男人会笑!笑起来这么好看!双目眯成一条缝,亲切和蔼没商量,与刚刚严肃刻薄形成的反差,更具魅力。 潇洒的脱下马甲,随性丢到李婷脸上,“麻烦,给朕丢掉它,小宝贝!” 扶额,秦越你可以在得瑟一点吗? 垂眸看向溅了咖啡的裤腿,撇撇嘴,继续不知死活的调侃道,“宝贝,这是本世纪的最新色调搭配?” 哦——原来‘宝贝’是这位顶级设计师称呼人的口头禅!大家有这样的错觉。 幸好圆回来了,否则秦越你会死的很惨。 “还不快去再重新冲一杯过来。”肖一诺顶着一脸的尴尬,佯装镇定的吩咐。 “宝贝,我不喜欢咖啡!”目光幽深,如沐春风的笑直达眼底。 别怪我,是你这形象惹我笑的!我很无辜。 冷沫沫嘴角一抽,骤然转身,朝茶水间走去。 其实秦越这次过来就是打算和凌氏签约的,冷沫沫一直不同意与盛尚合作,当初是他坚持,这两年与盛尚合作诸多不愉快,他也不想继续下去。 设计推广达到了他预想的巅峰效果,现在没必要再依靠任何外力,可以随心所欲。不过他心里不舒服,从到了凌氏,总裁都没有露过面,他这个设计师在凌氏看来就这么不堪重视? 现在凌氏还没有超过盛尚就这般拿架,那以后还不吃定他?秦越在圈子里混了好多年,社会地位的含义他深知重要。 只是……委屈了肖总监,做了炮灰! 那女人除了和他一样有点高傲外,各方面都挺顺眼的,等晚点和宝贝商量好,明天就不为难她啦!也可以请她吃个饭,算作对她无理的赔偿,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 闲逸的往办公区里面迈了两步,眼眸环视四周,不经意的,在周遭的众人中寻得一缕光,一缕精锐而凋冷的眸光,两人四目交会……像是有强大的吸力,不由自主的走进他。 目光瞟了一眼桌上的名签:采购部专员,林熠行。 凌熠行没有站起身,双腿交叠的稳坐办公椅。 转眸再次落在他身上时,那缕精锐而凋冷的眸光平视前方,泰然自若,更是对这位大牌设计师视若无睹的姿态,秦越的第一直觉这男人决不是采购专员这么简单。 好像……董事长的孙子叫凌熠行吧?来之前了解过凌氏的所有资料,此刻隐约的回想着。 15 太过在乎她 论身份而言,凌熠行应该先恭敬的向秦越问好,毕竟他的职位只是采购专员,对方又是凌氏的客人。可是他没有,既然这位顶级设计师高傲而目空一起,那他何必徒增尴尬。 况且现在凌少心里很不爽,就单单说他看冷沫沫那个眼神,当下凌熠行已经开始考虑签约还要不要继续进行。 长期众星拱月的,偶尔被冷落一下,秦贱人顿觉得新鲜! “你好,秦越,目光投缘,认识一下吧?”出乎意料的秦越先伸出手,礼貌而优雅的向凌熠行问候,而且面带微笑极为亲和。 果然不是假把式,这位顶级设计师不仅才华横溢,人比狐狸还精,眼力甚好——做朋友必定谋大计,共展宏图,要是成为敌人……哈!也是位不错的对手。 “你好!”站起笔挺的身子,绅士般的伸手回握,仅仅应了两个字。 林熠行、凌熠行?绝不相信这样的巧合。啊哈!这是在玩王子变野兽,总裁扮小差吗?偌大的凌氏集团总裁牵头,率先玩起了捉迷藏是这样吗? 不满!他可不可以理解,为了玩捉迷藏,凌总才没有时间接待他? 作死!凌熠行的情敌还没出生呢,谁都敢招惹,还称呼她宝贝? 两人的手在中空交会,不知是谁先发力,僵持紧握,对视锋芒,面带浅笑不达眼底…… 众人一头雾水,虽然感觉讯息不对,张二麻子摸不找头脑的,都不敢轻举妄动、贸贸然发言,全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林少真不逊呢!花痴军团极尽癫狂,本就不安分的春心开始作乱。 “茶”只有冷沫沫从茶水间沏茶回来,搞不清状况,木呐呐的将茶杯递到两个男人中间。 除了设计,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不问,外界的所有都是秦越在打理的,连房租都是秦越每月按时付,她从来不问,问了他就会说,“宝贝,哥会关照你的,别操心了。” 定期的他还会往她账户里打钱,知道他是不希望自己太辛苦,白天上班晚上赶稿,所以冷沫沫也不拒绝,只是从来没用过那些钱。 不过……过来凌氏做什么?秦越这人表面看吊尔郎当,玩世不恭的,但不会耽误正事,可以确定的,他绝对不是游山玩水。 松开手,接过茶杯,“谢谢。”小酌一口,“嗯——乌龙茶,我最喜欢的。”话落,目光也同时落向冷沫沫。 忍不住,忍不住,看到她的造型就想狂笑。果然,他真的就朝她笑——如沐春风,愈笑愈浓。 疯了吗?是这副眼镜惹来这男人的骚笑?该死! 如果再不制止,她担保秦越会捧腹爆笑,他才不会管有多少人在,场合是否适宜,因为此刻他已经开始双肩颤抖…… “喜欢就好。”及时的端起冷漠的脸孔,犀利的目光直视他,将他的笑点忽略的干干净净。 别怪哥,哥只是个凡人! 知道她在担心旁人察觉异样,要不是实在无法忍耐,也不会失控,真的与以前的形象有天壤之别啊,妹子太有才了,改行做造型师吧! 冷漠、犀利就要挂不住,亏得他别开脸,笑渐渐消退,否则一定又要裂缝了。 “vincent,时间不早了,要不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谈。”肖一诺感觉不安,这位林熠行以前应该没见过,是新员工吗?身上散发的气息真是不同寻常,气场太强大了,莫名的令人产生畏惧。 谈?谈什么?秦越这次过来到底和凌氏有什么交易?沫沫心中疑惑,狐疑的瞅着他。 “好,”秦越应了一个单字后将茶杯递回给冷沫沫,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目不转睛……缓缓开口,“晚上和冷小姐吃饭,谈合约的事。” 哥还没玩够!怎么能离开。 既然凌总这么喜欢玩捉迷藏,那他岂能不奉陪? 早看出凌熠行看冷沫沫的眼神不对,肯定有意思,否则干嘛他一笑,那道极寒的眸光恨不得立刻冻死他,害他好几次努力咬紧牙关才没有丢人打寒颤。 “……”这是什么意思?看上冷沫沫了? 这叫什么事啊?同意?传出去凌氏落下商业性贿赂的名号,她可担待不起;不同意?看样子合约是签不成了,那总裁给的任务怎么办?两难之间,肖一诺几次张了张嘴都找不到合适的词回复。 这个顶级设计师还真是重口味,他是怎么设计出那些美轮美奂的作品的?众人都在强烈怀疑他的审美能力,花痴军团更是妒忌的变成了兔子眼。 咔嚓!冷沫沫好像被雷击到,低咒,秦越你玩什么?还不快滚。转念又想——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他要干什么呀?能不能消停了,清静日子到头了吗? “她没时间。”凌熠行沉声做出结论,已经决定这个合约不签了,引狼入室这种事哪个男人都不会做。 啊哈!你看吧,就说他对冷沫沫有意思,一试便知。 话锋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好,没时间就算了,肖总监,合约我决定签了,明天。”话落,洒脱转身,莞尔一笑,模特走台般走出办公区。 如墨的眸子微眯,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个秦越不是泛泛之辈,他应该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刚刚疏忽中了他的招,哎!怎么办,还不是因为太过在乎她,他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喜欢冷沫沫。 这厮终于肯离开了,还以为他要大闹天宫呢!放松的吁了一口气,感觉旁边的人正注视着自己,冷沫沫本能的抬头看,果然,凌熠行那略带寒气的眸子,深邃如海……旋即她脸微红,手握茶杯紧了紧,心悸,回避的转身离开。 顾不上其他,肖一诺紧随其后,惊喜不是没有,可是更多的还是疑惑和震惊,刚刚的局面确实有些混乱,他是怎么决定签约的?好像很随意的应下来,不是捉弄她吧? “vincent,你刚刚说签约?”跟随他走出大厦,看他上了车,不确定的问着。 “嗯,细节问题明天谈。”他认真的回答。 ------题外话------ 秦越闪亮登场,因为他是沫沫对外的‘形象代言人’,呵呵,大牌当然要高调出现! 他是主要人物,我在努力给他塑造个性化的性格特征,希望可以带动全文的笑点,让大家赏阅轻松愉快! 16 你们什么关系? 哦,还好不是捉弄她,从接待这个vincent开始,她已经不知几次被他打击,当下肖一诺心里总算舒坦些,可是好景不长。 “肖总监,你不会以为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吧?我在你看来人品有那么差?”语气不温不怒,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 “呃……不是,我,我没有那样想。”她回答的吞吞吐吐,心事被戳穿,心虚难以掩饰。 肖一诺是高傲、不可一世,但是她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也正是因为过于高傲,很多时候失去与人沟通的机会,所以左右逢源她确实不擅长。 秦越心中莫名的有些怜香惜玉,是不是自己太刻薄了?伤到无辜小白兔。都说以后不再为难她,怎么就忍不住呢,没再多说什么,坐进驾驶位。 看着车子发动,开出去,肖一诺觉得飘飘忽忽的,签约成功了? 这男人极尽所能的刻薄、刁难,她不是不知道,实在难以置信他竟然那样轻易的就答应了签约,还以为明天又要历经一次火焰山呢。 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拧了一下,“嘶”疼的自己清丽的脸庞微皱,似俏皮搞怪,确定不是做梦。 ……刚刚开出去的车子,秦越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哈哈哈哈…。”没想到高傲的肖总监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晚上九点钟,冷沫沫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加班。 今天真够闹腾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班前的一个小时jim过来了,诸多要求,总之一句话:什么都不满意。 当然jim的要求冷沫沫也详细的记录下来了,现在正是按照他的要求把资料做的更细致,这些数据关系到设计师接下来签合约的待遇福利,也难怪jim会追毛求赐的,她只希望明天可以顺利搞定这位神儿。 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这种人去楼空的时候停止敲打键盘、按动鼠标,办公区显得格外安静,她突然觉得一阵惆怅,闷闷的吐了一口气。 呼……下一秒,凌熠行的身影从心里冒了出来。 像是石头扔进心湖的瞬间,就注定了再也无法平静……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不平静。 对于感情该有的样子,她是全然的陌生而模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判定她和凌熠行之间的关系。 她只知道,每每想到凌熠行的吻,想到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扬,呼出的热气刮搔着敏感的耳朵,想到他密不可分的拥抱,自己就会快要喘不过气来,像是又经历了一次那样的放肆,害羞的连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 也是因为他,害她晚上根本无法睡好,因为每每一闭上眼睛,就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冷沫沫从来不知道,原来想要精准掌握自己的心,居然会这么难! 都是他啦,好端端的说什么以后可以是她男朋友,害她像个傻瓜似的,胡思乱想。 像是要坠落,第一次看见他眼睛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预感,而今,是真正的坠落了。 她坠落了,他呢?相较于她整天老是心不在焉,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胃部紧缩、脑袋空白的失常反应,凌熠行依然完美的无懈可击,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不只工作得心应手,而且还是那么深受办公室里每个女人的欢迎。 ‘嗡——’手机响起,拉回她的思绪。 电话一接通,秦越就迫不及待的先发言,“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这么晚了。” 她也想回去啊,谁不想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更何况还想好好问问他,怎么决定和凌氏签约呢?盛尚那边怎么安排的? “我还没有完成工作,jim很挑剔,还要再晚点。”说着她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窗前。 当然知道jim是谁,有天赋没道德的家伙,不屑一提,“宝贝,咱不伺候他们了行不?弄的好像很缺钱似的。” “秦越,你不要说风凉话。”在这样的城市做一个小职员,哪有不缺钱的道理?还好不用她付房租,生活稍宽裕些。 果然被他料中,这丫头真的没有用他给的钱,估计连里面有多少都不知道。 “宝贝,反正我不管,我们都多久没见面了,你现在让我独守空房,太没人性了,我要你回来陪我——”秦越索性耍赖发骚。 真的是被他说的一身鸡皮疙瘩,好像他们真的有什么事似的,“秦越,你闭嘴,不要再絮叨耽误时间,我要工作了。”应该推荐他去参加恶心人大赛,准保拿奖回来。 肖总监好心给他安排五星级酒店不住,偏偏挤到她那两室的小房里,现在还闹腾要人陪?这个秦越真是越老越完蛋了! 腹诽咕哝着按掉电话,预回位置继续工作,转身的一瞬间,呼……凌熠行站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全部笼罩,她的心都快吓出来了……手下意识的抚着胸口,惊慌未定的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不然我应该在哪?”男人挑眉反问,看她一副奸情被捉的心虚模样,不由得心里闷闷的。 手上捏着电话紧了紧,不确定他是不是听到她刚刚讲电话,别过脸,低喃着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就回位置坐下,抓过身边的资料,佯装忙碌起来。 凌熠行走进她,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你和秦越认识?……很熟?”声线平顺,不温不怒,说话的同时,他伸出食指拨了一下她颊旁的长发。 明明动作很暧昧,却有一股令人生寒的压迫感。 他真的听到了,想瞒也瞒不了了,毕竟刚刚她那么大声的喊秦越的名字,“嗯。”没事的,只是认识而已,又不会知道设计图的事,不要再心虚了,冷沫沫不停的安抚着自己不安的小心脏。 “你们什么关系?”他问的直来直去,冒着酸酸的泡泡,心里像压了重物闷闷的。 办公区里很安静,刚刚的电话,他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的话,独守空房?回去陪他?他们住在一起?是这样理解吗? 苍天评理,绝不是他心胸狭窄、小气妒人。 17 笑可以这么迷人 看起来,他似没有生气,当然更是没有发怒,只是……冷沫沫就是觉得今天的凌熠行与以往的不同,儒雅的淡漠疏离,眼底柔着的笑意冷凝,莫名的让人生畏。 “呃……损友。”她可没说谎。 “损友——”最后一个音阶不寻常的上扬,好像在认真的琢磨这两个字的含义。 损友需要同居吗? 沫沫朋友不多,准确点说从出事以后,就这么一个朋友始终在她身边——生死关头救了她的命,鼓励她振作起来创作出优秀的设计,给她的帮助不是说一个谢字可以了事的,更不是用钱或物质可以回报的。 她也曾经问过秦越,为什么冒着危险救她,可是他只说,“妹子,相信缘分吧!”或许秦越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吧。 爱情是缘,亲情是缘,友情也是一种缘,在那样的危难时刻,救她只是一念之差,没有时间考虑太多,而他就那样做了,她也深深感激。 这厢,怎么听他的语气都不对,哦!原来有多少莺莺燕燕簇拥他都没问题,只是自己有个异性朋友就要报备,是这样吗?而且好像报备,此人还甚是不满。 闷!停下手上的工作,别过脸,倔强的透过镜片注视他,“怎么了?”她板起冷冷的脸庞,针对他怪异的语调询问。 凌熠行也凝视着她,她的眼神那样认真,坦荡,不参一丝浑浊,没有片刻回避,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是他多心了吗?莫名有些不确定,是自己幻听了? 他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在意她。 他的手伸了过来,同样二话不说就摘掉她的眼镜,“林熠行,你怎么又这样!”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可冷沫沫依旧觉得很别扭,总会本能的举起手企图遮掩什么。 他突然很想看到她真实的模样……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貌似平凡、默默无闻,可平庸只是表面。 她仿佛一个神秘源,迫使他想要探索。 虽然凌熠行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极力遮掩自己的容颜,不过每每看到眼镜下,她板起冷冷的面孔,就有些心疼。这副眼镜,给了她太多伪装的力量,她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事?在他面前,她不需要这样辛苦。 “都压红了。”拿掉眼镜之后的冷沫沫,鼻梁上留下两枚泛红的印记,他伸手揉着,“真的有近视吗?” 她脸微红,摇摇头。 答案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还是揉着,温柔的揉着,让她不自觉的迷失在这样的温柔里……因他而起的烦闷,仿佛都在他温柔的关心、抚触下,被一并揉掉了。 “不是近视就不要经常戴眼镜,对眼睛不好。”他将她的眼镜给自己戴上,伸出两指轻弹了她的俏鼻一下,是哦!一试便知,何必问。 “……”突如其来的温柔、暧昧气息,让她感觉脸颊发烫,侧过身面对电脑,故意不去看他捣怪的样子。 在大家面前明明就是一副人模人样、亲和儒雅的模样,可跟她说话时就这么邪恶又轻挑,而且有时还阴阳怪气的,坏蛋! “怎么认识秦越的?”他重回刚刚的话题,不问个彻底不甘心。 与先前不同的是——墨黑的眸子染上温柔的笑,逝去刚刚的冷凝,语气略显随意,手上把玩着那副厚重的眼镜,似慵懒而闲逸自得,只是声音有些沉。 如果不和他说明白,他是不是不会安心,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林熠行很在意她呢?美哉! 冷沫沫回想着,很久远的事情,有十年了吧,“嗯——他在巷子里和同学打架,我正好路过,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书包,是他挡在我身前,才没有砸到我。”语速慢条斯理,边想边说。 英雄救美?这个秦越泡妹、搭讪还真有一套,“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们就认识了……哦,其实他是我的邻居。”恍然想起这一点,补充着说。 那次打架事件后的第二天早上,沫沫去上学巧遇他,才知道秦越原来就住在她家对面。 哎!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冷沫沫一个人会木呐呐的认为那是巧遇。 同学?他们认识的还真早?凌熠行突然警觉,“你那时多大?”脸上的笑意渐渐在消退,他沉着气问。 “呃——大概十四五岁吧,我上初中。”太久的事情,她只能大概回想着,具体的年龄真的是记不清了,不过确定自己当时在上中学。 就算当时见到邻家的漂亮妹妹,处在青春期的秦越有泡妹的想法,也无可非议。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人与人的情感发展该朝哪个方向?显然冷沫沫和秦越注定只是知心的、最可信赖的朋友关系。 许是因为心思都灌注在回忆往事上,又或许是因为她和秦越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心中坦荡,此时的冷沫沫迟钝的如实交待着,粗心的丝毫未察觉凌熠行的异样。 “……青梅竹马。”他做出结论,紧随一股不能阻挡的酸涩涌入心田。 “嗯?”随着他深沉的嗓音和出乎意料的四个字钻入耳膜,冷沫沫微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哈!是她什么时候给了他这样的错觉吗? “不是吗?”他又补问道。 男孩和女孩情窦初开时两人就相识,然后十年直到如今,依旧关系匪浅,同居一室,不是青梅竹马,还有更好的词形容吗? 该死!又想到同居一室,凌熠行低咒。 旋即,她嘴角微扬,无声浅笑,设想着自己如果和秦越发展为情侣……喔,是不是会被他气死,然后英年早逝? 别过美丽的脸庞,对上他认真而沉闷的表情,更觉好笑,晶莹剔透的眸子染笑愈浓,“呵呵……幸亏不是!” 从没有一个人让他觉得笑可以这么迷人,浓密的睫毛重合呈现边缘深黑的弧线,魅瞳眯起似天上皎洁的弯月,特别是颊腮出隐隐若现的两个小酒窝,俏的让人招架不住,完美的唇型,水粉色的唇瓣,魅惑人心。 他伸出手,在她脸上漫无目的地游移着,让她不由自主的屏息、逝笑,最后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型…… 18 他只想好好的吻她 她突然觉得整个人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地眨动夹杂着羞涩与期待的眼神凝望着他。 “要不要?”男人低哑问。 须臾,“……嗯。”她咬唇轻应。 “嗯是什么意思?”他挑眉促狭的问。 她窘着脸,薄怒娇嗔的握着粉拳捶他,可没想到反而逗笑了他。她越捶,他就越是笑,让她实在是窘极了,忍不住加重力道惩罚他。 蓦然,他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一扯,她没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一个反应不及,整个人前倾扑进他的怀里——大掌压住她的背,让她靠着自己。 “要不要?”低哑的嗓音轻轻刷过她的耳膜。 “……要。”埋在他胸前的她,闷着声音回答。 他漾开笑,双手捧起她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上她的唇……灼热的气息,灌注她的口中,一股电流,随着他的热情挑逗,窜进她的身体,小手情不自禁攀上他的后颈,忘情的和他共舞一曲欢愉…… 吻的正欢,凌熠行的手机却不识相的响起……他不想接,他只想好好的吻她。 可她不依,又推又躲,逼得他只好暂停这个吻,拿出令人嫌弃的手机,准备看看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敢破坏他的好事——好你个莫严!他一手环着她,将自己的下颚抵在她肩上,按下通话键,口气有点不爽的问:“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喔?”莫严语带抗议,“出来,好久没跟你喝酒了。” 因为他靠着她讲电话,偏偏电话那头的人嗓门又大,几乎所有的对话,冷沫沫都可以听到,她觉得自己好像侵犯了他的*,动了动身体,想退开,可他根本不在意她听,更不想她离开,坚持继续用这样的姿势讲电话。 “你有这么无聊吗?” 怎么是他无聊呢?莫严真想钻到电话那边捏死这个没心没肺的,从美国回来就见了一次面,之后就像370一般杳无音讯,今天想着老朋友主动一下,联络联络感情,他可倒好,很不热情的样子,“我是怕你在a城没朋友,太寂寞。” “哦,我人缘很好呢!” “你少说了一个字,是女人缘吧?” 原来都知道他很招风喔!忍不住冷沫沫抿着唇无声失笑。 她又再笑了,他又闪神了……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边莫严不满意,但因为不得缘由而发问。 “行了,等着吧,不过我会带一个人过去。”凌熠行清醒的神经被莫严吼回来。 “带个人来?女人可以,男人就不要带了,我不喜欢。” “别废话了,一会见。”话落挂断电话。 凌熠行的爷爷为了让他回国接手凌氏集团,装病危,把他骗了回来。说起凌老爷子这招,已经不知用了多少次,只要有事要孙子办,就出此招,奇妙的是此招百用百灵,凌熠行每次都因为担心爷爷的身体健康而中计。 有什么办法呢?看他驰骋商场、叱诧风云,那些冷漠疏离都是对外面人而言,对里面人他绝不会出狠招,只要他力所能及,再多的关心,再多的付出他都愿意给。 莫严是凌熠行在美国时的好友,一年前回国的,两人交情颇深,一起读书,一起做生意,无聊的时候一起泡妹也是有的。 “沫沫,你晚上吃饭了吗?”虽然这样问,他知道她一定没吃,早知道她不爱好好吃饭。 “喝了一杯麦片。”她如实回答。 果然,不按时吃饭,只喝一杯麦片打发自己的胃,“还有多久能忙完?一起过去。”凌熠行食指绞缠着她的发丝,温柔的问。 “啊?你刚刚说要带的人是我吗?”沫沫没想到,他要带自己和他的朋友见面,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也有些甜。 用得着这么惊讶嘛?做为他的女友见一下他身边的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吗?这女人脑子里都思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啊,真聪明。”他悻然的说。 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对别的女人温柔亲和,对她就施展百态。 “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打印出来整理好就行,明早我再做。” 喔!好一副欢喜同往的姿态,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吗?秦越童鞋要哭鼻子了,恋爱中的小女子已经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谁会想到,总是冷着脸,与人疏离的冷沫沫,会如此的小女人……而这样的她,只有他看得见。 她或许在别人眼里是木讷女,甚至很丑,但是只有他知道——她不是,她只为他一人美丽,成为他心中的女神。为她戴上眼镜,凌熠行发现自己对她有很强烈的占有欲,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想让别人赏阅、知晓。 关好计算机,关灯,他牵着她的手离开公司。 ** 不知道是第几次屏住呼吸、伸长脖子,身体微微往后倾,意图偷看那个安静坐在凌熠行左边的女子。 然而一旁高大的身躯总是在最要命的时刻一挡,然后,宣告再次窥瞄失败的同时,对上凌熠行警告的眼神,莫严赶紧装无辜的耸耸肩,佯装自若的端起酒杯啜饮起来。 “不要这样。”凌熠行提醒。 “我没怎么样啊?”隆重出演——睁眼说瞎话。 “咳,最好是。”凌熠行才不信。 其实凌熠行是不是也很大胆呢,顶着采购专员林熠行的身份,竟然在没有预告朋友的情况下,公然带她见自己的老友,就真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开始莫严约他的时候,凌熠行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与她分开来赴约,事后察觉自己对他太过不舍,导致忘记所有其他因素了。可是转念又想,真要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早晚都要说,总不能瞒一辈子,自己也是要归位的。 只是他想找个好一点的时机告诉她。 盘点凌熠行以往的事迹,很自然的,冷沫沫成为莫严关注的对象,不能怪他不礼貌的频频打量,实在是凌熠行从没主动带女人出席过外界各类活动,可见他对这女子不一般。 不过这一副呆板木讷的形象,脸孔又带着特殊的冷漠,是不是有点太不寻常了?凌熠行这口味也变化太大了吧? 更让莫严傻眼的是,就这样一位古怪的女子,就出奇的让凌熠行显露占有欲和保护欲,并不时的对他这个多年的好友投来警告的眼神,这更是从未有过的,怎么能让他不好奇? 终于,冷沫沫去洗手间的空档,莫严再也忍不住了,“你坦白跟我说,她到底是谁?”他是真的不信凌熠行会喜欢那样古怪的女子,或许凌熠行承认是他的什么远房表妹之类的,他还可以欣然接受。 19 就是她了 “我女朋友。”回答的淡定认真,早料到这家伙会这样大惊小怪。 “真的?”莫严真是怀疑自己的听力,故作一态的抠了抠耳洞,难以置信的补问。 “我有哪一点让你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凌熠行好整以暇的问。 可这不太像是好友会喜欢的类型啊!应该说,这位冷沫沫小姐实在不是一般男人会欣赏的类型,暂且不论那副木讷的外表,就那冷若冰霜的脸孔也太让人难以亲近了吧? 就拿刚刚来说,凌熠行原本正在和他聊天,突然回过头去,张口吃掉她拿在手中的薯条,只见她冷颜以对,中间隔着凌熠行他都差点招架不住,更何况是首当其冲的当事人。 可凌熠行非但不以为忤,还笑的得意,令他不得不怀疑,好友该不会有被虐的倾向吧?莫严绞尽脑汁回想着,往昔好像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那凌熠行是什么时候患上这个病的? 凌熠行知道她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因为他看到她藏在镜片下好奇的眼神,喂她吃过正餐后,凌熠行开始主动帮她寻找合适的调酒…… 一根手指欠揍的伸了过来,指着酒单上的其中一个品名。 “血腥玛丽?”凌熠行蹙眉看向建议者莫严。 “不然就是老k拿手的‘冰’河时代。”莫严刻意强调那个冰字,因为在也没有比这字更适合她的形象了。 懒得理会他,凌熠行别过头去,寻找她的身影…… “停!她才刚离开不到一分钟,你不要这么紧迫盯人,我不习惯这样的你。”莫严近似哀号。 “我紧迫盯人?”愣了一下,旋即扬起自我解嘲的笑,不过笑容里绝大部分是甜蜜。 “兄弟,我没见过你这样。”莫严揉着眼睛,试图看穿凌熠行,眼前这位他都不认识了。 他们高中的时候就是死党,然后一起去美国读书,一起在美国经商,当然也一起泡过妹,但,他从来没看过凌熠行对哪个女孩子这样在意过。 凌熠行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浅笑。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莫严好奇的快要死掉了。 沉吟思考片刻,“不知道,就是喜欢……就是她了。”凌熠行不带丝毫犹豫的认定。 对她的喜欢,不是拿来列举的,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在每一次对她的关注里,就已经凝聚深埋。 “啧——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啊!”莫严咧嘴调侃,顺势双手抱臂抚搓自己的双臂,“那么冷的面孔,害怕啊!” 怕?怎么会怕呢?他知道,那副冰冷的面孔,在拿下伪装之后,其实也有孩子般迷惘困惑的无辜害羞模样,而且很美丽……“怎么还不回来!”凌熠行又忍不住朝她消失的方向睐去一眼。 莫严在一旁看的好羡慕又嫉妒,他也好期待他的春天赶快降临。 不久,冷沫沫回来了,凌熠行让老k调了一杯草莓鸡尾酒给她尝尝鲜,自己继续与莫严聊天。 沫沫听着好像是关于投资的事,并不加入男人的对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专心的享受面前的这边鸡尾酒。 她一直不是一个习惯社交的人,凌熠行清楚,并不要求她什么,况且,莫严对她的冷颜很敬畏!为了让大家都自在些,就不要勉强表现热络,也比较没压力。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样的新奇,她乐得一个人默默的观察、品味这间俱乐部的小酒吧,浑然不觉得被冷落。 这时,吧台里的酒保用他精湛的手艺调制出一杯宛若大海般湛蓝的调酒,让冷沫沫看的目不转睛,本就富有设计天赋的她,对色调极为敏感,那杯调酒在吧台暗炫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莹亮,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一路跟着服务生远去。 不同于她的这杯以草莓汁为基调的丹红色鸡尾酒,被端到角落去的那杯调酒好蓝、好美、好炫、好想喝喝看……天赋荡漾,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酒保,两人对看须臾,冷沫沫坚定的竖起一根手指头。 “马上来。”接收到讯息的酒保旋即开始动作,为她调制了一杯一模一样的湛蓝。 她似发现新大陆一般——这里的酒保好聪明哦!不用废话,只伸出手指头,马上就懂她的意思,正因为这样她整个晚上都满足的啜饮着。 ……会回过头来,是因为听到她突然冒出一句,“好辣”,让凌熠行当场逮到安静的小猫居然偷喝了自己威士忌。 “这酒很烈,你别喝。”凌熠行说。 “嗯。” 烧辣辣的,确实不怎么好入口,她乖乖的放回去,没吭声,凌熠行也没发现异样。 直到十一点多,小酌兼会谈终于结束了,结账的时候,异常多出的金额让凌熠行和莫严很是纳闷,只见酒保不慌不忙的伸手往某人一指——冷沫沫?说时迟那时快,先是一个酒嗝,再追加一个踉跄,一切不言而喻。 “她喝了几杯?”凌熠行询问酒保。 酒保竖起五根手指头,奉送五款调酒名称。 直觉闭起眼睛,须臾,睁开,凌熠行边揉着太阳穴边消化这个事实。 五杯调酒,冷沫沫呀冷沫沫,你真是好样的!“哈哈哈,喝五杯,厉害喔。”一旁的莫严忍不住笑了。 狠狠的赏了莫严一记白眼。 看的出来她醉了,但她很自制,没有大吵大闹,除了偶尔左脚会拐到右脚外,她很努力的让自己像平常一样走路,凌熠行结了酒钱,抓住她的手臂,帮忙稳住她只能走s形的身形,出了俱乐部,将她塞进副驾驶位,火速扬长而去。 不过,等回到她住处,该下车的时候,她就不行了,浑身软绵绵的不说,还开始大声唱起儿歌,凌熠行见状,整个人都傻了,还真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喝成这样过,哪个不是极尽所能的维持完美形象,在他面前展现。 怎么办,难道放任她大声唱儿歌直到清醒?当然不行,要是真这样做,估计附近住户会报警抓人……本能的扫视附近密集的居民区,该死的!路灯下,一辆红色兰博基尼映入眼帘,旋即,秦越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酸涩云涌,侧目看看副驾驶位上醉的瘫软的女人,脚下用力,‘嗡——’发动机极速的旋转声骤然回响,凌熠行将车子开上了路,傻瓜、白痴才会把她送回家。 20 玫瑰花纹身 喔!看不出她小小只,全身瘫软起来还挺有分量的,抱她到自己私人公寓,一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累的直喘气…… 始作俑者软倒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尾小虾,初次拜访房主毫无拘束可言,依旧尽情的展现空前稚嫩的儿歌…… 看她瘫软在床上,没有作乱的恶举,当然除了放声高歌之外,他走出房间……为她冲一杯蜂蜜暖暖胃。 装了蜂蜜水的玻璃杯握在手中,那辆红色兰博基尼停在她家楼下的一幕闪过。 秦越的资料他已经了解过了,这个人在圈子里癫狂很多年了,从出道就不是一颗流沙,以前虽然创作不多,但所有的设计都是一品。 一般这种极具天赋的设计师,都是创作专注型,如秦越这样混世刁滑,才智兼备的还真是少见。 只是……资料中有一点让凌熠行特别奇怪,他曾经在事业巅峰的时候,突然消声遗迹了,近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新作,直到半年前,又重出江湖,因为这件事盛尚还对他极度不满,亏得他以往的设计很畅销,盛尚得到了利润,才没有过多的追究。 也不是没有推测过——或许他累了要休息,但是好像也用不着那么长时间吧?又或许他一直没有灵感?也说不通。 凌熠行对这一点格外的关注和质疑——沫沫和秦越两人相识那么久,过去的时光应该有很多事重合在一起的,不想做太深入的调查,主要是不愿破坏和她的感情初衷,但是秦越失联的蹊跷、冷沫沫掩饰自己的容颜之举,让他不得不去好奇他们的过去。 恍然,觉察耳边好像少了一些噪音,歌声停止了?她睡着了?想着,慢步走进房间……呜!视觉的冲击让凌熠行倒吸一口气——女人正摇晃的坐在床边,脱自己的衣服,“热。”一件、一件……全数丢在地板上。 须臾,地上凌乱的衣服横七竖八,冷沫沫身上紧剩淡粉色蕾丝内衣裤,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暖色柔和的灯光下,婀娜的身段一览无余……男人小腹迅速收紧,雄激素膨胀。 女人!则浑然不知,满意的扒光了自己后,重新倒在枕头上睡去。 凌熠行用力按了按眉心,“该死的五杯酒。”他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这女人碰酒,这样的诱惑他不确定第二次还能控制住。 ‘嗡——嗡——’冷沫沫的手机响起。 从她的包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小越。眸子闪过锐光,迅速冷凝——秦越? 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这么亲切的昵称他不能接受,这是要干嘛?找他的宝贝回家陪他吗? 不知死活。 摧毁眼中钉般的酸怒云涌,划开接听键,没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时间,单刀直入,“她今天不回去,住我这。”声音似凝结了千年的寒冰。 “……”须臾,“呵呵,凌总心情好像很不爽,是不是怪我搅扰了你水鱼之欢?”秦越反应极快的调侃。 因为早就识破凌熠行的身份和他对冷沫沫的心意,此刻也不觉得震惊。 哎!恐怕冷沫沫那个傻丫头还蒙在鼓里。 “和你有关?”他不答反问。 “当然,那可是我的宝贝。”秦越欠揍的继续燎火。 气死你!让你和我捉迷藏! ……走进软在床上,玲珑尽现的熟睡女人,为她拉上被子遮掩娇躯,恍然庆幸没有把她送回家,便宜了秦越。 初见秦越,凌熠行觉得他是该死的情敌,可通过和沫沫的谈话,他知道,秦越不是,但是既然不是就消停点好不好?可他偏不!偏要贱嗖嗖的撩骚,“没别的事了,可以挂电话。”懒得和他磨叽,听他说话就心烦。 就单单听着凌熠行说话喘息的节奏,秦越心中了然,他们没在做什么水鱼之欢的事,之所以那样说,就是想摸摸凌熠行的脾性,毕竟这个凌氏集团总裁太让他好奇了,竟然扮演采购员,混入群众之中,要是体察民情他还比较钦佩,要是为了泡妹,哈!他就一定要鄙视一下呢! 可以确定的是——直到现在他都幸运的没有触及到凌熠行的底线,这说明他是一位大量心胸开阔的人吗?呜!估计要是一旦触及就是末日了吧! “凌总,你看我大老远的来,来者是客,你是不是屈尊降贵,让我瞻仰一下您的尊容啊?”来一趟凌氏集团,连首席总裁都没见到就签约了,传出去他秦越还能在业内混吗?还不被人笑死。 “你今天不是瞻仰过了吗?”拉上被子的瞬间,她胸前的一朵玫瑰花纹身吸引了他的眸光,深紫色,栩栩如生,与雪白的肌肤形成极大的色彩反差,不仅夺目,而且……那花的茎部是什么? “面谈一下吧?我也是冒着风险应邀过来的。”盛尚那边的合约还有效,如果风声泄露,在合约期盛尚会出狠招折腾他是必然的,此刻电话那边,秦越真想说,“折腾我不要紧,折腾冷沫沫看谁最心疼,”可是他也就只是心里想想解解恨,真要是说了,估计沫沫就会劈了他。 “明天上午10点,六十八层。”简洁扼要,不多废话,全神贯注在那只玫瑰花纹身上。 “ok,哦,提醒一下,凌总悠着点,我的宝贝,”要结束谈话前还不忘调侃一下,可惜此刻的凌熠行没那个心思和他磨嘴皮子,秦越话音未落,‘嘟嘟……’电话已经挂断。 哈!秦越睨了手机一眼,嫌弃的撇到床头,凌总闹脾气了!明天会会你! 关灯,睡觉。 玫瑰花纹在胸前极为惑人,可是此刻凌熠行并没有那个心思去想男女情爱之事,因为那只撩人的玫瑰花茎是一个疤痕。 似剑锋般的眉蹙着,女人浓醉沉睡,他伸出手指轻轻的顺着那条弧线抚触,感受指肚边缘稚嫩柔滑的肤质,而指肚中间感触到浅浅的凸棱,应该是刀伤,心中骤然一紧。 她,到底有怎么样的过去,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也不容易了吧?到底是什么人下这么重的狠手? 伤疤和她曾经受的苦,那时凌熠行还不是冷沫沫生活中的角色,想着那一刻,自己不能出现保护她,柔肠百结。 ------题外话------ 亲人们,发个评论留个言呗,这文怎么样?给作者个讯息吧。 啊——我都迷茫啦! 21 下次再矜持一点就更好了 许久,凌熠行定了定神,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第一直觉就认定她胸口的刀疤是他人谋害,认定了她有不寻常的过去。或许那只是由于某种病痛,手术所致,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清晨 宽大的双人床,男人*的胸膛前,女人蜷缩依偎,长臂圈揽,掌心落在光裸细致的肩膀上,姿态是呵护也是占有。 冷沫沫被手机预设的闹铃声吵醒的时候,只觉得头胀胀的,人懒懒的,被窝暖暖的……真不想起来。 但脑袋实在是胀的太厉害了,隐隐开始抽痛,她忍不住皱眉翻身,伸手敲了敲跟自己作对的脑袋。 热躯贴了上来,从身后环抱住她的同时,一道沙哑的嗓音跟着响起,“再睡一下。” 紧闭的双眸猝然睁开,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然后,察觉一切都不对劲,床、房间、格局、气息,天啊!她这是在哪里夜宿一晚啊? 发现自己正被拥抱着,当下她转过身去,对着眼前的画面甚是不可思议的眨了眨长睫…。胸膛?*的胸膛?男人*的胸膛?“啊——” 她抽气大叫,一把推开凌熠行,但却因为忘了拿捏力道,一个不小心,自己也向后摔下床。 “沫沫!” 凌熠行来不及抓住她,砰的一声,可怜的小屁股直接和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俏脸瞬间变得狼狈扭曲。 先是一怔,下一秒,“哈哈哈哈……”凌熠行忍不住笑了出来。 停止呲牙咧嘴,冷沫沫错愕的看着床上的男人,手指颤抖的伸出来指着他问,“你,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他温柔的笑,回答的理所应当。 “你家?” 从他大面积的裸露,冷沫沫注意到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布料少的可怜的内裤,双颊顿时烧了起来,连忙别过视线质问,“衣服呢?你为什么没有穿衣服?” 他想说,“谁睡觉穿衣服啊?”这还是顾及到她在,勉为其难穿件内裤。 不过,她那是什么态度?凌熠行觉得真是啼笑皆非,这丫头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借着她喝醉了趁人之危?他可不是淫兽。 于是乎……凌熠行挑了一下眉,双眸眯成一条细线,瞬也不瞬的盯着跌坐在地板上的她,“你说呢?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没有穿衣服?你不会忘记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吧?”慵懒的嗓音带着一股危险。 “我?”惊骇的指着自己。 “对,就是你。”男人笃定的表示。 世界末日了吗?她的人生截止到昨晚,还不曾如此失控过,居然醉到不省人事,对于他的指控,她压根儿什么都想不起来。 冷沫沫抱着脑袋懊恼呻吟,接着就注意到自己改换上他的宽大衬衫,由于太宽大,一边的肩头掉落,胡乱的往上拽了拽,又问:“那我身上的衣服……” “我帮你穿的,你一直在踢被子,不穿件衣服肯定会着凉。至于内衣,我想,睡觉的时候,少点束缚会比较舒服。” “……所以我们……有没有……” 她那个怪异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一抹不被察觉的促狭悄然闪过,“如果你问我,昨晚我们做了什么,那我只能回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至于不该发生的……”他没说,故意吊她胃口。 “到底怎么样?”她急切的问。 “也发生了。”黑眸闪过一抹恶作剧。 所以他们真的做了?冷沫沫羞愧的无地自容,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仗着酒意对凌熠行做出那样的荒唐事,“对……对不起。” 他从容起身下床,单膝蹲跪在她面前,倾着上身,将额头压在她肩膀上,“嘘,不用对不起,你以后对我负责就好,你睡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这到底应该是谁的台词? 就快憋不住要笑出声来,硬撑着,佯装无辜、委屈的模样,又说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过,下次再矜持一点就更好了。” 天啊?冷沫沫,你骨子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恶魔啊?“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她觉得内疚又丢脸,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将她颊前的秀发掖到耳后,捏着她的下颚抬起,眸光柔和而深邃,却染上一抹危险,“要记得,下次不要在我面前放肆的脱光衣服,否则,我不保证会放过你。”与刚刚无辜、委屈的语调截然不同,话落他直起身,拽过旁边的衣服穿上。 她眨了眨迷惘的眼睛,须臾,瞥到雪白的床单,似想到了什么,“等等,你骗我对不对?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只是脱了衣服。” 只是脱了衣服?那种事可以用‘只是’吗?凌熠行极为敏感,这女人不知道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吗? 哪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喝了酒有脱光衣服的习惯不打怵?他已经决心不再让她碰酒,“冷沫沫,在男人面前公然扒光自己是很好的国民礼仪吗?”男人有种被惹毛的感觉。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呢?”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非礼,我还比较愿意。”他不满的低吼,关键是这女人迷迷糊糊,欠缺意识的脱光衣服后,就找周公约会去了,留他一个人吃苦果。 缩了缩肩膀,有点吃不消的压住自己的脑袋,“小声一点,头很疼。”说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坐在床边。 凌熠行立刻放缓语气,“宿醉头疼了是不是?” “不知道……”她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宿醉,以前又没喝醉过,就是觉得好像有人在脑袋里狂奔,难受死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凌熠行举起手帮她揉着太阳穴,见她一直皱着眉,一脸难受,心疼起来,“难受,就休息一天。” “不行,今天jim要过来,他很难缠的。”昨天约好今天看资料,要是她休息,放jim的鸽子,估计那家伙会抓狂的。 “嗯,一起到公司。”他随意的应声。 “不用了,我坐地铁上班就好。”要是跟他一起上班,那不天下大乱才怪! ------题外话------ 明天将再给小凌子下一剂重药,沫沫的心思他不猜都不行!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啦啦啦——唱的不错吧! 此时可以有掌声呢…… 22 他已走进她心里 她瞄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得走了,我想先回家换衣服。” 回家换衣服?那是万万不可以地!该死的秦越在那里。 “再帮你揉一下,一会送你到地铁站。”了然她是不想公司的同事看到,也不勉强,早晚要公开,这些事情他都会安排好,不让她有丝毫的顾虑,同时略过回家换衣服的事。 他恰到好处的按摩力道,舒缓她的不适……“一会洗个澡再走,那样会舒服点,还觉得难受的话,就请假。” 他的关心,让她觉得心里好暖好暖,头疼,顿时成为一种幸福,“嗯。”小女子不由自主的应允着,沦陷在他的温柔中。 回家换衣服的事!渺小的无需顾及。 因为上班前的时间宝贵,冷沫沫简单快速的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凌熠行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打电话。 高大伟岸的身材,沉着干练的姿态,在朝阳的照射下,仅看背影就会让人浮想联翩,难怪公司的女人们会痴狂迷恋。冷沫沫忍不住瞄着他——哇!好紧实的屁股!害羞! 听到声音,他转身捕捉到她好奇窥视的害羞表情,凌熠行嘴角轻扬,也不说什么,慷慨的满足她窥视的*,“好,我知道了。”果断的结束通话。 发现他有所察觉,她别开视线,佯装环顾房间四周,显然,房间的景色没有某男的屁股具备看点!就是寻常的男士格调。 小色女!来日方长——以后让你看个够! “衣服在床边,一会儿下楼吃早餐。”他温柔的叮咛,在衣橱里也拿出干净整洁的衣服,穿着。 这情景,好像寻常的小两口每天清晨按部就班的生活流程——起床、穿衣、洗漱、吃饭、上班。平平淡淡的,却熨入她心,就是喜欢这样的平淡,感觉很真实。 不过,他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变出件衣服来的?不可思议!“这衣服?” “一个朋友送的。”他随口敷了一句。 “什么朋友会给你送女人的衣服?”顺着他的话,问题很自然的蹦出来。 敏感是女人的天赋吗? “……是一个朋友送给我妹的,她放在这里说不喜欢。”淋漓尽致发挥撒谎不打草稿! 沫沫走到床边,打开叠的整齐的衣服,一条白色的连衣棉纱裙映入眼帘,砍袖v字领,蕾丝边,胸前用纽扣缝合直到腰部收紧,裙摆自然下垂,很漂亮,只是……怎么这么眼熟呢? 须臾,看到衣服上没有拆掉的标签,上面银亮色v的标识,她的呼吸有那么一刻屏住——还从来没有穿过自己设计的衣服。 在印象中自己设计的衣服仅仅是一张图的概念,平常逛街的时候从不会去刻意关注,此刻,真真切切的实物展现在眼前,不免心中感触浓郁…… 因为意向和秦越签约,肖总监特别采购几件样品,前几日李沐送过来的。刚刚她洗澡的时候,凌熠行从中挑了这件本年度最畅销的淑女装,觉得很适合她。 已经打理好自己的凌熠行,发现她看着衣服默默发呆,那副心事重重、多愁善感的模样从认识她的时候就有。 人往往因为心里有太多不能忘怀的事情,才会时常触景生情,须臾,她身上惊心的疤痕莫名的在凌熠行脑海中刷过,心,骤然一紧——无论是因为病痛还是其他,都一定很疼。 走进她,眸光里尽是怜惜,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俏鼻,“发什么呆啊?快去换上。”醇厚好听的嗓音,蕴含无限的温柔。 呆思的神经被唤回来,身前热源温存的辐射让她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对于他给的温柔,她毫无免疫力,感觉自己又要坠落,及时的应了一个单字,“嗯。”低头捧着衣服跑进浴室。 冷沫沫有些迫不及待的站在镜前比量着,想着要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心情不免有点兴奋,许久没有这样的喜悦、甜美感觉了,从遇到凌熠行后,这种感觉时常会有。 美滋滋的解开宽大衬衫纽扣,准备换上漂亮裙子的时候,镜前深紫色玫瑰花纹身刺破了眼眸,喜悦瞬间消退,好心情急转直下,无法控制的忐忑不安。 昨晚宿醉,他为自己穿上的衣服,他,看见了?那他有没有发现那花茎?心悸,早上他对纹身的事只字未提,回避已经很明显,沫沫很聪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问是代表不在意吗?可是,如果他问,那她要怎么诉说?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承受能力把事情的始末重复一遍。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悸动的心平复——她真的怵忆于翻阅那些锥心的往事。 对,冷沫沫就是逃避,她要密封内心的那道伤口,不惜溃烂,可是就算是这样老天也不让她如愿,给她留下了这道疤,给她留下无法抹去的记忆。 这道疤已经画成一支玫瑰,它的瑕疵已被美丽覆盖,可是心上的那道疤却无法愈合,小手本能的抚上胸口,试图让颠簸的心脏平静下来。 心狂悸,不想用谎言欺瞒他,只源于她在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已走进她心里,举足轻重——难道,真的要她再回忆一次那段绞心的往事吗? 一股被硬物刺穿骨骼的碎痛流窜于全身,细胞被主宰,令思维失控,半年前的往事又一次冲进脑海,蔓延开来…… 夜,漆黑密布,下着细雨,寒秋,雨水打在她单薄的衣料上,刺骨的凉。孤零零的一个人,从初晨不停的逃,直到黑夜。 刺耳的刹车声令她心惊肉跳,两辆车将她围堵在角落,她无路可逃。一把刀抵在她胸口,带着妒恨,染上了杀气,刀光刺眼的车灯不及…… “你逃不了的,要么乖乖活着回去和徐若南完成婚礼,要么就死在这,这荒郊野岭你的尸体就会被狼啃噬的渣都不剩。” 威胁、恐吓……往事残忍的摧毁她的意志力,她死死扯着衬衫将自己裹紧,顺着薄凉的墙壁缓缓下滑,最后双膝触地,窝在墙角。 不觉泪水已经浸湿双颊,亲人对她岂是一般的恶毒,冷沫沫的心抽搐,痛不堪言。 ------题外话------ 哎,沫沫是个谜,小凌子辛苦了。 两篇文把沫沫逃来a城前的事情写一写,后面的故事一片碧海青天,放心赏阅! 23 心疼 “沫沫,怎么这么久。” 等了许久不见冷沫沫出来,在门外听到隐隐约约的、不寻常的声响,凌熠行疑惑的推门进入,看到墙角蜷缩的她,额前的刘海和脸颊湿漉,全身痛苦的颤抖…… 凌熠行心猛的揪紧,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全身冰凉的沫沫,含在怀中,“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珠,大颗大颗的全然顺着轮廓滑下,滴落在地面、滴落在衣襟、滴落在他掌中,灼烧着他的心房。 她抽咽着,泣不成声,绞痛牵扯五脏……凭着仅存的一点毅力,极尽艰难的吐出虚弱的两个字,“心疼。” 精锐的眸光注视、观察着她,她的手死死的拧着衬衫边缘,抵在胸口的纹身处——疼痛源来自那里吗? 这是受过怎样的伤病?让她如此钻心的痛,他心疼的快要死掉了,抱着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样缓解她的痛苦,又不敢贸然移动她,叱咤风云的凌熠行从没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过。 或许他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纵然直觉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也不想做深入的调查,因为觉得过去已成回忆,现在才最重要。 可是,此刻凌熠行深深体会,她的过去太不寻常,同时他也改变了初衷——只有对她彻底的了解,他才能更好的给她呵护和爱,她过去的点点滴滴他必须知道。 猝然,一股莫名的怕袭上心头,不会失去她吧?不要,男人的心像被抽空了一般,“沫沫,沫沫,怎样才能好起来?告诉我。”悸动、焦燥一涌而上,像一把火充斥喉咙,几乎是等不急话出口,就要封喉,声音发出来的时候沙哑的厉害。 她紧闭双眼,咬紧牙关默默忍痛,心抽搐的厉害,无法再吐出任何一个字回应他。 恍然想起一个人,凌熠行迅速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给此刻唯一的希望之星秦越,电话等待中……该死的,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快接啊?秦越你要是不接电话,凌熠行绝对会碎了你。 “哈喽!”很幸运的,在距离凌熠行底线不足半毫米的时候,电话被接起,全然不明情况的秦越的瑟的打招呼。 凌总来电,意外意外!愉快愉快! “她说心疼。”这个时候一个废字都不想说。 “……”秦越先是一怔,旋即,“给她冲一杯柠檬汁,不要加蜂蜜,越酸越好。” ‘嘟嘟…。’话语刚落,电话已经挂断。 秦越心悸,长吁了一口气,她好久没这样了。 半年来在她面前,秦越从不会去提及那件事,生活安定了,她也平静下来,以为经过时间的冲洗,那些令人惊骇的往事会渐渐淡漠,消失于尘埃之中,可是看来是自己想的太乐观了。 她表面的平静,不代表淡忘,而是掩饰起来——宁愿伤口在遮掩中溃烂,也不敢拨开,接受阳光空气的风化。只因为拨开的那一刻,会很疼,甚至恐怖笼罩。 有很多事情秦越都没有告诉沫沫,只要她生活的安宁,有些事她不知道会更好,她的心不能在增添任何负重了——自从冷沫沫出事后,徐若南就和她的父亲,甚至全家结下了深仇。 徐若南认定了是他们害死了冷沫沫,让他失去期盼已久的美艳娇妻。 这世上有一种人最毒——不痛快整死你,就是活生生的折磨你。现在徐若南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解恨,使她的家人苟延馋喘的生活。 其实所说的家人也就是一个父亲还有些血液关系,剩下的就是继母和继母生的姐姐,这些人的存在就是她此生的劫……冷沫沫的所有痛苦都是拜他们所赐,现在那些人过的不好,也是恶有恶报。 这一个电话传来的讯息,让一贯大大咧咧的秦越原本平和的心澎湃,那些往事别说是当事人,就是他现在回想都心有余悸。 凌熠行挂了电话,飞驰电掣一般跑到楼下,冲来一杯柠檬水,看她吃力的喝下后,渐渐停止痛苦的颤抖,恢复了平静,才发出极柔和的声音询问,“好多了吗?我可以碰你吗?”生怕多半毫分贝的音量,都会惊到她。 “嗯。”痛彻心扉过后,她很虚弱的应声。 凌熠行小心翼翼抱起她娇瘦的身子,大步走出浴室,轻轻的放在床上,拉来被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以捂暖她的冰冷,极尽温柔的擦拭她脸颊、额头上的湿润,“还难受吗?现在感觉怎么样?”直到现在还有些怵与刚刚的惊心状况,他担心的反复询问着。 “没事了,熠行,我,”她涩然的开口,她很想告诉他。 她脸色苍白如纸,如此憔悴,还要动着身子坐起来,凌熠行不想让她起来,更不想让她现在说什么再度难受,大手压了压她纤瘦的肩膀,“好了,先别说了,等好一点再说。” 可是她倔强的坚持坐了起来,然后,缓缓抱住凌熠行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魅瞳,无声的索取他的温暖。 她这样的脆弱,惹人生怜,让凌熠行刚刚舒缓的心又揪紧,大手覆上纤背,炙热的掌心与冰冷的脊背重合,怜惜霎那间云涌,“今天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什么都不要再想。”说着他顺手拽下颈上系的整齐的领带。 “不”她骤然睁开双目,坚定的发出一个音节,抬头看着满脸担忧的他。 她美丽的脸庞写满了坚强——她不要,她不要被邪恶打败,她要战胜那些恶魔,无论是心里的还是现实中的。 自从那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发生在她身上后,天使与恶魔的斗争就一直在进行,秦越说,她必须坚强、振作起来,决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她也一直在努力这样做。 心中的疼痛周而复始,都是像今天一样,一次次坚强的挺过来,她一定要好起来,绝不会让恶人得偿所愿。 “那先躺一下,晚一点没关系的。”凌熠行软着声音,丝毫舍不得勉强她一丁点。 “嗯。” 刚刚似筋疲力尽的打了一场仗一样,她累了,也很虚弱,不知道怎么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题外话------ 哎呀妈呀!写的我心都疼,下篇必须找秦越出来乐呵乐呵…… 24 今天绝对是末日 因为找不到冷沫沫,jim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会客室里暴走,当然不是因为看不到资料着急,而是觉得自己被晃点了,在抓狂,他甚至夸张的认为这不仅很没面子,简直是尊严尽失。 不知状况的肖一诺打电话向人事部询问,“什么?冷沫沫今天请假了?”握着电话的手收紧,要不是顾及到是公司财产,她绝对会将这部可怜的电话当做出气筒摔出去。 生气归生气,不先安抚jim还能怎么办? 肖一诺万般忍耐的说尽好话,周旋了一个小时,说的喉咙都要龟裂了,才将难缠又较真的jim暂时打发了。 可是,他走的时候还唧唧歪歪的,堵着气,矫情的坚持最多等到下午,必须看资料,肖一诺被逼无奈答应了,他才肯大发慈悲的离开。 冷沫沫为什么不吭一声就突然请假?不知道约了jim吗?工作责任心都到哪去了? 越想越生气,她的火气蹭蹭的上窜,压抑不住的抄起手机,手指粗鲁的按动弱小的键盘,心中的气愤一刻都不能等的要宣泄……忽然,一只大手不识时务的伸了过来,挡在视线与手机之间。 谁?活腻了?义愤填膺的抬眸,看到秦越正朝她如沐春风笑着。 混帐!走了一个矫情的,又来一个刻薄的,今天是肖一诺的末日吗? 当下她气愤,顾不得是昨天约了秦越,总之她就是看什么都不耐烦,心里焦躁的想揍人,jim还是vincent都是给她气受的坏东西! “……”现在她只想找冷沫沫说话,其他人能滚多远滚多远,毫不客气的拨开他的手,继续先前的粗鲁动作…… “别打了,员工请假不是很正常吗?”秦越做为一个知情人,对肖一诺好言相劝,一改前日的刻薄口吻。 “vincent,合约的事我们一会谈,请您稍等我一下,也请您不要妨碍我工作。”她客套的警告。 秦越对于她的警告不以为忤,好男人不和女人计较,他好心的试图再次劝阻,“我不是妨碍你工作,我,”话语未落,肖一诺斜睨他一眼,果断转身,直接赏赐秦越一个背面。 哎呀!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脾气还挺大! 这厢,电话已经接通,肖一诺等不及的质问,话噼里啪啦的放鞭炮一般,“喂,冷沫沫,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今天约了jim看资料,他大发雷霆,你怎么一点工作责任心都没有,jim最多等到下午,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下午必须过来。” 啊哈!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这是秦越的心里独白。 “……肖总监。”电话那边响起深沉的男声。 “?”肖一诺一怔,抬手诧异的看看电话,没错啊?是冷沫沫的名字。 对方居然认识自己?难道是号码的人名存错了?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语气缓和些问道:“你是哪位?我找冷沫沫。” “凌熠行。”声音依旧带着磁性,平和而深沉。 但是这三个字太有杀伤力了,肖一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的补问:“哪位?” 哈哈哈哈……站在一旁的秦越别开脸,忍不住闷笑,是不是傻?还问哪位?这女人智商是负数啊! “凌熠行。”对方似乎很有耐心的重复。 “?”天塌了吗?地陷了吗? 自己到底是手误拨错电话,还是把凌总的号码存成了冷沫沫的名字,肖一诺不明原因。 就当是拨错电话吧,拨错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素未蒙面的凌总?她刚刚是不是像泼妇一样,或者他会不会印象自己更年期提前到来? 啊——今天绝对是末日。 旋即,听到电话那边沉稳的声音又回响起来,“你没有打错电话,冷沫沫今天请假,jim要看资料约明天,如果他非要下午,那就让他等,如果两者他都不能接受,也可以不与凌氏签约。” 只看肖一诺的脸色七彩交替,千变万化,似霓虹灯一般,秦越只想捧腹爆笑——活该不听他的,这女人都不知道,听人劝吃饱饭吗? “……是”肖一诺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凌乱的应声。 “还有,我昨天约了秦越,向他说声抱歉,改约明天好了。”凌熠行依旧语速平和的交待。 “是”除了回答‘是’,她已经找不到别的语言。 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断的,肖一诺七魄少了六个,还有一个留着发呆。 那只欠揍的大手又伸来她眼前,不停的晃动,“哎,傻了?”她那样子真是让秦越啼笑皆非,不让你打,你偏不信哥的。 “为什么是凌总接电话?”她傻傻的问,似喃喃自语。 这女人是天真还是傻呢?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以接受?没见识,大惊小怪! “为什么就不能是凌总接电话?”男人不答反问。 “可是,为什么冷沫沫的电话是凌总接?” 可以确定这女人是傻了,一个问题转着圈的问,秦越怀疑她是怎么做了凌氏大财团的设计部总监的? 就这智商也就适合插秧! “哎呀,行了,别纠结了,肖总监中午一起共进午餐吧?我请。”转不过来就不要转了,任命算了。 “没胃口。”她呆若木鸡,显然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神。 看来她已经失忆了,不记得昨天约了顶顶大名的金牌设计师签约的事吗?秦贱人被女人忽视心情很不爽,“没胃口就看着我吃。”话落,霸道的扯着她就往外走。 就这么点事,琢磨琢磨就明白了,怎么就转不来呢?哎!脑袋笨怪不得天怪不得地啊!秦越感叹。 ** 除了接肖一诺电话出去一下外,凌熠行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担心疏忽她每一点不舒服的动向。 看她熟睡着,似很安心,好像刚刚的疼痛和惊怵已经过去了……现在回想着,连凌熠行自己都难以置信他当时的害怕心情——两人短短的相处时间,甚至没有刻苦铭心的爱恋,她竟然在自己心里如此根深蒂固,牵动他心弦。 ------题外话------ 到底谁是谁的劫! 25 凌熠行你是不折不扣的坏蛋! 沫沫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本能的抬起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眨了眨,视线清晰的时候看到凌熠行坐在床边,俊脸儒雅,黑眸炯炯,眸光里蕴含的柔情注入她心田——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他,真好!好幸福! “中午好!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见她醒来,莫名的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迫不及待的柔声询问。 “没事了,我怎么睡着了?已经中午了吗?”她撑着双臂起身,几分惊讶的问,没有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听着她说话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的频率,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手抬起,耐心的将她略微凌乱的发丝一缕缕的理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因为心里凝集了太多的疼惜和关心,“饿不饿?刚刚什么都没吃就喝柠檬水,胃有没有泛酸?” 好暖好暖!冷沫沫的免疫力又失效了,默默的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颤动着,楚楚动人。 他温暖的大手顺着抚平的发丝缓缓前移,直到抚触她细嫩的脸颊,然后,拇指漫无目的游移,细致的占有,似要将自己的所有情怀渗入皮肤,灌注给她,给她温暖,让她幸福,让她不再有痛苦。 “那先吃点东西。”温柔的话音,深邃的黑眸,掌心的温度,把一颗芳心融化。 他给的温情,她从来都是抵抗不住。 “嗯。”低喃的应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被幸福包围。 挽着她的手臂下床,走了两步冷沫沫停了下来,咬着唇好整以暇的看看自己,她还穿着凌熠行的衬衫——毕竟是初次到访,穿成这样满屋子的走来走去,她觉得有点窘,全然不记得自己昨晚放声高歌的片段。 读懂她心中所虑,黑眸揉着儒雅的笑,宠溺的点了点她的俏鼻,“要不你去浴室换上那条裙子?”话落幽深的眸光已经垂下,毫不掩饰的观赏她裸露在外,修长白皙的美腿。 色狼! 显然,某女被他邪魅的注视眼神看毛了,须臾,一抹红霞染上双颊,小手本能的揪着衬衫两侧的衣襟往下抻了抻,“嗯。”应了一个单字。 那脸颊水嫩嫩的,染上一抹粉后仿佛水蜜桃,惹得凌熠行只想吃一口,然而,他真的就俯下笔挺的身子,健硕的身影将她小小只全部笼罩,俊脸凑了过来,近在咫尺。 “干嘛?”冷沫沫心里毛毛的,感觉他活像一只大灰狼。 儒雅的笑已经被促狭取代,须臾,听到他慵懒悠扬的磁性声音刷过耳膜,“我帮你吧?不太放心你一个人!” 如果他不笑,这话则充满了关怀——担心她再度失控,重复刚刚的痛苦,可是偏偏他在笑,笑的那样可恶,冷沫沫知道他又在邪恶、轻佻了。 凌熠行你是不折不扣的坏蛋! “坏蛋!”小手推开他,就往浴室跑,忽略背后凌熠行可恶的闷笑声。 “呵呵……”看来刚刚的惊骇疼痛过去了,她已经恢复,他惴惴不安的心也彻底安稳了。 很快的,冷沫沫换上那条自己亲手勾勒的白色连衣裙出来,凌熠行只觉眼前的视觉瞬间变化,那抹清新脱俗的白,美丽完美的无可挑剔,似一汪清泉涌入心田,清凉舒爽极了。 走近美丽无暇的她,情不自禁的大手揽上她水蛇一般的纤腰,两人慢步出了房间,往楼下走着,“以前……留下了什么病根吗?”他问的很随意,也小心翼翼。 随着话音,柔和的眸光扫过她胸前,仅瞬间很难察觉,就是那样也被冷沫沫敏感的捕捉到。 本能的,手覆上胸口,隔着薄薄的棉纱布料按在玫瑰花纹身处,怵忆于惊骇的往事,但是他给自己无限的温暖和幸福,她怎么可以用欺骗和隐瞒回应。 “没有什么病根,不是病。”她笃定的回答,音量很低,似喃喃自语。 “……没有病为什么会痛的那么厉害?”见她情绪有些低落,问题在心里揣度再三,凌熠行才决定问出口,其实她不回答也没关系,他并不是追问。 “医生说是情景反射。”回答的很模糊,冷沫沫也不是很明白详情。 耐心的挽着她走到餐厅,坐在餐桌旁,她发现餐桌上摆了几个保温盒,还有几碟小菜。 凌熠行也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剑锋似的眉蹙了一下,黑眸幽深的瞅着她,“哪里找来的医生?”情景反射?确实不是什么病,不过让她痛苦的那么厉害,他强烈怀疑医生的医术,是否有误诊? 他将一个雕花精致的保温盒拿到她面前,打开,热气冒了出来,是白粥。 真是觉得有些饿了,沫沫低头毫不客气的吃了两口,温度恰到好处,正好入口,暖流又一次回旋,他的关心总是这样朴素、实在。 “不知道。”她是实话实说,是秦越联系的,她从没怀疑过,自然不会问。 不知名?庸医!凌熠行这样认定。 看来这女人不仅仅只是不好好吃饭这么简单,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无视的没有下限,心中有些不悦,也是心疼,忍不住调侃一句,“江湖硕士?” 什么嘛?才不是,冷沫沫心中抗议。虽然没问过,但是她不怀疑秦越,那时候他为自己几乎操碎了心,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好起来,“不是,是秦越找来的专家。”她带着辩护的口吻,刻意强调着专家两个字。 可是听到某男耳朵里,秦越两个字却成了重点——秦越?又是该死的秦越,他能不能消失一下。 这样想着,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酸的冒泡,“秦越他知道的还真多?”随着话音落下,脸色也变得暗沉。 酸溜溜的谁听不出来?魅瞳瞥他一眼,他满脸写着郁闷二字。 觉得好笑,莫名的她心情突然好的没话说,一抹促狭从美丽的脸庞闪过,“你吃醋啦?”故意逗着他问。 吃醋?这丫和他混熟了是吧?敢这样问?凌熠行什么时候为女人吃过醋? 不过……应该是吧!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想掩饰不承认,也来不及了。 虽然心里默认了,男人嘴上还是极力的试图亡羊补牢,几分狡辩的调侃,“是柠檬汁。” ------题外话------ 她是他的菜! 凌少要吃菜,不是醋! 26 男性荷尔蒙翻腾 初见他温文儒雅,再见他邪恶又轻佻,现在他像个失宠的怨夫一般,不是滋味的吃着飞醋——好笑!真好笑!所以很自然的冷沫沫晶莹剔透的眸子眯起,水盈的薄唇微微上扬,娇洒魅笑,“呵呵……” 她笑了……笑的纯美若仙,惑人心魄。 他,也失神了——她的笑容,仅看一眼就足以让男性荷尔蒙翻腾。 不过……他真是要好好处理处理这女人了,你看她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把他当笑话了是不是? 人在花丛走,片叶不沾身的凌熠行,竟然打翻了醋坛子?偏偏不识时务的小女子还尽情的奉献灿烂的笑容,被逐窘的感觉随着她的笑,越演越浓。 然后,男人不只是荷尔蒙翻腾,他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扭过来,也不管她嘴里是不是刚吃过东西,吻就霸道的落了下来,强势的掠夺她柔软的唇瓣。 不再问她‘要不要?’,不只是等不及她的回答,而是连问一问的时间都不想等,他只想立刻、马上就吻她。 只有占有才能阻止他心中不断的泛酸,才能阻止她用惑人的笑逐窘他。 沫沫还未完全清楚他的意图时,熟悉的气息已经灌入她口中,他给的情愫如电流般穿梭整个身体,无论是情意绵绵,还是霸道索取,只要是他给的感觉,她都毫无缘由的喜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臂勾住他的后颈,忘情的回应……与他的唇舌共舞一曲。 一曲? 显然男人极不满足,她大闹缺氧,他还是不依不饶,纠缠缱绻……许久,他才满意的离开一点点,额头贴着她的,两人都气喘吁吁…… 只是,男人欲所欲求,手放肆的伸到她腰间,将某女小小只全部抱入温暖的怀中,不安分的摩挲,当他低头要再度向她索吻时,“你吃了吗?”她突然煞风景的问。 她想转移某男的注意力,只因心跳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特别是他炙热的气息扑在她脸颊,甚至颈部,惹得心扉狂乱不已,导致她蓦然发言。 喔!可是好像事得其反了。 姑娘!在这个时候问男人‘吃了没?’是不是很挑衅?不对,是挑逗吧? 他想说,‘没有,先吃你吧,’可是……“没有”,他喘息着声音沙哑的回答两个字,将她紧张的俏丽模样尽收眼底,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心痛的搏斗,不想再吓到她。 “那先吃饭吧。”女人自以为聪明的继续关心,全然不觉是某男刻意成全。 凌熠行缓缓放开她,坐正身子,撇撇嘴,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的说,“还以为让我吃你呢,是我自作多情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话中的不妥,冷沫沫瞬间神经紧绷,脸颊烧辣辣的。 太丢脸了!真笨真笨!她懊恼的苛责自己。 “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吗?”他佯装自若的询问,大手有模有样的抚上她的额头探试。 “坏蛋!”拨开他的手,明明知道她是因为刚刚他那个突如其来戏谑的话,惹来一脸的热烫,还故作不明的问。 “呵呵……”爽朗的笑声漾起,“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他转了话题,兴致勃勃的建议。 看电影?太好了!好浪漫哦! 可是,“还是算了,今天jim过来,我这样,他一定抓狂了,肖总监也一定生气了,下午还是回公司。”她口不对心的说,虽然很想和他浪漫的去看电影。 “没事,别担心。”他柔声安慰。 谁说我的沫沫没有工作责任心?看看为了工作都放弃和他看电影……这是不是好事?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又一次严重的被忽视了呢? “下次吧!”她带着几分天真,全然没有察觉某男的不爽情绪。 “嗯——”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有点沉,带着三分不悦。 没办法冷沫沫就是少了这根筋,竟管凌熠行应声暗沉,她还是没有感悟,勤勤恳恳的卖力吃粥。 凌熠行虽然无奈被忽视,但是更喜欢这样纯净、丝毫没有污混杂念的冷沫沫。 说起柠檬汁,为什么喝了那个就会解除疼痛?好奇怪呢!那并不是药,如果是医生开的药方,凌熠行可以断定医生来自江湖,“为什么喝柠檬汁会好?”几分慵懒的打转方向盘往公司行驶,向副驾驶位的沫沫好整以暇的问。 “嗯——不知道,一次很疼的时候,桌上正好摆着一杯,喝了之后才知道是柠檬汁。”初次经历心痛,最是难忍,无药无法解除疼痛,疼到极致的时候,死马当作活马医,胡乱拿起什么就往下灌,结果老天眷顾她,歪打正着了。 这丫还有乱喝东西的习惯,自己以后应该会很忙吧——要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守着她才行。 关于‘为什么会情景反射?’这个问题凌熠行想问,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要她把所有的事情全数告诉他,直觉——冷沫沫还没有做好那个心理准备,因为当他一提及那处伤口时,她就会一脸的怵容。 如果想知道真相,凌熠行有很多办法,不是非要她亲口说出来,他更是不忍心看她再受一丁点折磨。 ** 自从前一天李婷故意碰了徐娟,弄的咖啡泼在秦越身上后,徐娟一直不理李婷。而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是故意的无法掩饰,所以其他人也开始排斥她。 李婷郁闷,明明就是想整冷沫沫,但她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一边咒骂冷沫沫,一边想找个机会和徐娟道歉,挽回被孤立的局面。 最后,为了取得徐娟的谅解,索性把她在茶水间听到的对话说给大家听——“啥?冷沫沫那家伙搭了林少的车?还故意把手机掉在林少的车上?” “我亲耳听到的,林少还特意把手机拿来还给她呢。” “冷沫沫也不去照照镜子,她凭什么啊?”王雅玲大受打击。 对自己的相貌向来极有自信的王雅玲,一直以为自己是全公司最有希望获得青睐的一个,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美女,可不管她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别说林少的车子,她连单独跟林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呢!冷沫沫明明是个大眼镜木讷女、面容冷冰冰,她凭什么捷足先登? 全然不知冷沫沫才是最美的女人,凌少慧眼! ------题外话------ 哎!坏人总是要出现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好就又坏,有善就有恶,痛苦产生于比较之中,邪恶来自于心中无法解开的痛苦。 不过,沫沫的贵人太多了,也很强大,好像没事哦! 27 还好你不是对冷沫沫不礼貌 “一定是她不知廉耻勾引林少。”李婷妄自断言。 “我也这么觉得。想嫁给林少,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和大家公平竞争啊,怎么可以用这么恶心的手段!”王雅玲鄙夷的说。 “林少那么善良单纯,迟早有一天会被邪恶的冷沫沫给拐跑的。”徐娟越说越担心。 “不行,我们得团结,绝对不能让冷沫沫拐跑林少”李婷登高一呼。 “对,要团结,要合力对抗冷沫沫这只狐狸精。”三个林少的爱慕者异口同声。 车子快到凌氏集团大厦的时候,冷沫沫要下车自己走过去,凌熠行也不勉强她,放她下车,两人分头走。 冷沫沫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紧一切时间,将jim的那些资料打印出来,认真整理好,保险期间又翻阅一遍确认没有缺漏,才满意的轻叹一口气。 然后就是安心的等待jim的到来……中间空档的时候,她去茶水间接水,几个花痴欧巴桑开始作祟。 知道陈德平日里喜欢凑热闹,徐娟发挥她集团小密探的优势,热络的对他散布八卦新闻,聊的火热,李婷也佯装很感兴趣的模样凑过来,王雅玲则跑到茶水间把风,仅徐娟一人就挡住了陈德的视线,李婷在后面使坏的抽走了n张jim的资料单页。 时间恰到好处,坏事得逞,执手者李婷当然是先撤退,然后徐娟也借口撤出设计部。 冷沫沫接水回来的时候正好与徐娟李婷对面擦肩而过,平日里沫沫和同事也都是淡漠的相处,这厢遇见不打招呼也不觉奇怪。 只是……她们一个财务部、一个人事部的,来设计部干什么? “她们有什么事嘛?”坐回位置上,向陈德发问。 “没什么,就是聊聊集团的一些新鲜事。”徐娟是小广播,她经常四处散播八卦新闻,其他人凑热闹也是常有的事。 因为冷沫沫冷冰冰的面孔,拒人于千里之外,所有同事几乎都会刻意避免在设计部驻足,这会儿到是有些反常?这样疑惑着,刚要再次问问陈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你好!设计部……哦,是,知道了。” 陈德挂断电话,面带几分同情的对冷沫沫说,“jim大神来了,在五十层会客室等你,上午你没来,她心情很不爽,小心!”他压低声音,好心提醒。 “嗯。”冷沫沫应着,拿了已经准备好的资料一刻不再耽误的走出设计部。 见冷沫沫消失在电梯方向,三个小贼得意的闷笑,“呵呵,等着看好戏吧,她惹怒jim,肖总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徐娟幸灾乐祸的说。 “说不准让她直接走人,那就皆大欢喜了。”王雅玲妒恨的冒泡了。 李婷当然也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不怀好意的在一旁发笑。 六十八层会议室,凌熠行坐主位,秦越、肖一诺面对面,坐两侧,洽谈着合约的事宜。 原本已经决定今天不上班,在家陪着冷沫沫的凌熠行,取消了和秦越的约定,但是说来也巧,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和肖一诺从外面回来。 见到凌熠行,秦越倒是一派轻松的姿态,开始的时候两人谈着签约、合作以及品牌推广诸如此类的话题,经过一番和协的交谈后,互相都得到了认可。 再聊,话题渐渐闲逸起来,聊一些业内的人际、趣闻之类的……社交、洽谈这种事显然秦越很擅长,凌熠行就更是不用说了,所以他们俩谈的倒是比较欢快。 可是肖一诺就没那么放松了——从在停车场偶遇,到惊讶的知道采购员林熠行就是新上任的凌总,然后再想着上午自己犯脑抽打的那个电话,真是令她空前的尴尬,始终坐在一侧不发一言。 “肖总监,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不用这样拘束。”还是凌熠行先开口,一语双关的缓解她的尴尬。 听总裁这么说,肖一诺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关于冷沫沫的电话为什么是凌熠行接,这个并不是肖一诺思考的重点,她是心气极高的人,从不会去闲的八卦,她是在懊恼自己的鲁莽和不礼貌,觉得窘极了。 “对,对不起,凌总。”虽然语言不够流畅,但是高傲的孔雀能说出对不起已经很难得了。 哈!这女人用不用高傲的这么实在啊! 就说刚刚一起去吃饭,就很让秦越无奈,她真的是没吃什么,赏脸吃的那两口,还是秦越夹到她嘴边,她躲无可躲,不情愿吃下的。整顿饭吃下来她一直发呆发愣,他问她答,他说她嗯,他无声她就又变回木鸡了! 不就是一个电话吗?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至于那样想不开!大方点、圆滑点敷衍过去不就得了嘛! “不用说对不起,肖总监没有做错任何事。”凌熠行很绅士的回复她。 “那个电话……我太不礼貌了。”她涩然的低喃。 秦越忍不住失声哑笑,他低下头,算是顾及肖一诺的脸面,他可不是嘲笑她! 斜睨了对面的秦越一眼,这男人就是乐极了看她出糗,笑,最好真的有那么好笑! 不过……这家伙怎么见到凌总一点惊讶都没有,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看,他多可恶,早知道了也不透露一下,害她出糗的快要死掉了。 其实那个电话凌熠行也考虑不接,最后决定接听,实话说,还是担心之后肖一诺会苛责冷沫沫,他心里舍不得。 想着安慰一下她,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旁边的秦越抢了先,“肖总监,凌总不会介意,还好你不是对冷沫沫不礼貌!”一句欠揍的调侃脱口而出,惹得肖一诺怒瞪他,几次抖动樱红的薄唇,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心中咒骂了秦越无数次,这个节骨眼提冷沫沫干嘛?火上浇油啊! 对,多亏不是冷沫沫接听,要是受气的是她,肖一诺知道她真的死定了。 因为当秦越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凌熠行眼神幽深,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那代表什么?那代表他认同秦越的话。 28 男人本色 这厢,会议室外传来大声吵嚷的声音。 “我要见肖总监,我要投诉冷沫沫。”jim嚷嚷着,唧唧歪歪的,他果然怒了。 “肖总监在开会,你现在不能见她。”李沐在外面阻拦。 本能的肖一诺站起身,“是jim。” 凌熠行轻挑眉梢,凋冷的眸光平视,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角,警示她的紧张反应,“肖总监,对于jim这样矫情的设计师,你应该在他身上实施一下你设计总监的威严,那样比较符合你的身份。”话落,他起身没有给肖一诺任何表情和眼神,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从会议室侧面的总裁专用门走了出去。 与人相处,与人交际,驾驭下属而不是高傲的疏离,这就是肖一诺最欠缺的,真该好好和秦越学学。 之所以离开——现在凌熠行还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必须找个时间先和沫沫坦白清楚再说。 几乎是同时的,jim从会议室正面无礼的闯了进来,与李沐推搡着,“少和我说废话,我要见肖总监。” “jim,你不要生气,我再整理一下资料,我可以解释的,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了。”冷沫沫紧随其后跟了进来,有些气喘吁吁的解释,看来应该是为了追jim从楼梯爬上来的。 当jim看到秦越的那一刻,微讶,盛尚的金牌设计师来凌氏做什么?还是在这一年一度重签合约的时候? 秦越笑面看着他,对于jim的惊讶是意料之中。 糟糕!jim看见秦越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和盛尚的合约还有几个月到期,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破坏那秦越不会好过的,肖一诺莫名的担心起这男人来。 她快步绕过会议桌,在jim与秦越之间站定,“jim,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会议室里只有肖总监和秦越两个人?开会?鬼才相信。 再加上肖一诺这副跃跃掩饰的神态,jim心里更是怀疑,狐疑的侧头瞅着秦越,“vincent,这么有雅兴,来凌氏游玩啊?”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坐在总裁办公椅上看着会议室监控画面的凌熠行也对jim产生了忌讳,他知道了对秦越确实有影响。 秦越本人却看不出丝毫的紧迫,反倒一副闲逸自得的模样,“呵呵”他干笑两声,面如春风。 这男人还笑,吃了笑粉吗?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正觉紧张之间,肖一诺感觉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侧与她并肩,长臂放肆的越过,揽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游玩怎么了?我找自己女人玩关你的事?” 谁是你女人?她腹诽。 只是这个时候肖一诺也只能将计就计,顺从他。 “肖总监是你女人?”jim惊讶的看看秦越,看看肖一诺,不信,真心不信,“vincent你好‘兴’致啊?”他刻意强调那个兴字,带着邪意,一副全然不信的表情。 “我‘性’质量是很好,您老怎么知道地?”秦越不以为忤,同样邪恶的回了一句。 当下被秦越搂着,强大的阳刚之气完全包围她,已经让肖一诺心跳异常,偏偏他嘴里尽说些邪痞的话语,肖一诺脸上的正色早就挂不住了,一会红一会蓝的。 “和你女人在会议室里约会?我怎么就不信呢?你是来签约的吧?据我所知你和盛尚的合约还没到期。”jim直接戳穿他。 被戳穿啦!肖一诺莫名的肩头轻抖,仅瞬间就被秦越的大手按住,他狭长的眸子眯起,注视jim,扯开一抹揶揄的笑。 旋即,扭过肖一诺的脸庞,俯身、低头,他的嘴衔住她的唇,重重的在肖一诺唇上印下自己的温度……许久才满意的撤离。 “……我们就是喜欢在会议室找刺激,jim,你在市中心搞车震的时候,也很刺激呀!”他自若的调侃,有力的反击。 那抹红带着烧烫的温度从肖一诺的脸瞬间蔓延到耳后、脖颈,心脏狂跳,大脑当机……他他他他!他疯了吗? 监控屏幕前的凌熠行真是看的啼笑皆非,忍不住性感的薄唇上扬,这个秦越还真是够能耍的! 只是委屈了肖总监,配合演戏还要被吃豆腐! jim瞠目,虽然怀疑,但是看着秦越真的豪不避讳的亲肖一诺,特别是肖一诺那羞涩的表情,jim还真是有几分相信了,不过,被揭了短的他,显然面子挂不住,没有识破秦越,反倒是自乱阵脚,率先转移话题,“肖总监,你的属下太过分了,上午随意晃点我,现在资料又不全,接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 “肖总监,资料我都准备了,不知怎么就少了一些,我可以立刻补上。”冷沫沫有点委屈,明明整理妥当的资料就不翼而飞了,虽然纳闷,可在jim面前确实理亏,很抱歉的说着。 要是往常肖总监必定朝冷沫沫大发雷霆,可是……不知道是第几次抿唇,她的思维早就因为那个吻凌乱了。 “jim,都是同行,业内就那么点事,你这么精明的人,心里会没谱?看什么资料啊。”秦越慵懒的一语道破先机,为肖一诺和冷沫沫解围。 什么销量、知名度的,都自有公论,资料上那些数字化的东西虽然不是浮云,但是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在业内的价值,无需这样较真。 “咳,jim你的成绩都是大家公认的,你们的资料总裁都看过的,他对你很认可,去年我们较好的销量,你自然是功不可没,所以今年的待遇很丰厚。”肖一诺总算缓过神来,大方得体的展现职业魅力。 这女人嘴抹了蜜嘛!怎么对他说话不这样?不过刚刚尝过,滋味不错!甜的! jim一听,心里就乐了,被夸的不亦乐乎,早说,早说我还看什么资料啊?“呵呵,有肖总监这话,我就放心续约了。” 这副嘴脸变得还真快! “好,冷沫沫,你带jim把合约续签好。”她展开标志性的职业微笑,沉稳的交待着。 ------题外话------ 到底、到底、到底谁是谁的劫! 29 给你喝砒霜 “嗯,知道了。”镜片下的魅瞳扫过秦越,他紧急之下解围的举动,沫沫并不觉得特别惊讶,了解他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只是心里有些担心他——合约可不是小事,涉及到法律责任。 “jim,我和一诺的事情你不要乱说哦,我们还没想公开,要是有人知道了,我就会认定是你传出去的!”在jim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秦越毫无顾及的善意警告。 “凭什么啊?他们俩也看见了?”jim为自己抱不平,一只手指着李沐和冷沫沫的方向。 李沐和冷沫沫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紧紧闭着嘴不语——这意思是他们没看见吗?还是警示自己他们是一伙的? 呜!jim憋屈啊!“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语气带着厌烦的保证。 “这才对嘛!jim你玩车震的那个事,我都没有往外说呢!”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损上一句。 屁话!在市中心车震,全世界都知道了,当然不用他说,jim真是被他搞得气急败坏了,狠狠的赏秦越一记白眼,跺着重重的步子离开。 李沐先退了出去。 沫沫汗颜!犯愁的按了按眉心,紧随其后,拜托!马上把这矫情男签了吧,好打发他走。 她不舒服了?好像很累的样子,看着监控屏幕的凌熠行担心着……那幕极痛难忍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不行,有件事情他必须马上交待下去。 他抄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接通助理专线,“凌总。”李沐恭敬的接听。 “李沐,我要冷沫沫所有的资料,详细的。”他清楚的吩咐,强调着‘详细’二字。 “是。”李沐无可非议的回答,本能的目光扫过jim和冷沫沫走进电梯。 总裁真的对大眼镜、木讷女冷沫沫上心了?凌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患上洁癖的! 消停了,会议室里剩下肖一诺和秦越两个人,刚刚被强吻的倒霉画面跳跃,莫名的肖一诺有种手足不知道怎么放的紧张感。 “还有点不打紧的小细节和凌总谈,你也一起过来听听吧。”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秦越自若的说。 “……”这句支配性的邀请,听得肖一诺很不爽,但是又挑不出毛病,她确实应该听,毕竟是关于设计部的事情。 不郁闷的跟在秦越身后还能怎样?明明知道他是为了消除jim的疑心才行此下策亲她的,脸还是很不争气的烧烫泛红,偏偏他悠闲自在,坦然自若,与自己的情绪形成反差,真是让肖一诺恨的牙根都痒痒,也懊恼自己太沉不住气。 可恶可恶可恶!自从遇到秦越,她的心情就没平静过,尖酸刻薄刁难她、幸灾乐祸笑话她、现在还还还轻薄她。 忽的,男人猛然转身,肖一诺正在低头腹诽咕哝,没留神实实在在的撞进秦越健硕的胸膛里,“啊——”她揉着额头迅速后退两步,怒瞪他,娇嗓质问:“你怎么突然转身?” “你在想我?”秦越促狭一笑,戏谑的反问。 “谁想你啦,不要脸。”气涌情急之下不加思索的反驳,以至于口不择言。 哎呀!第一个骂他不要脸的女人出现了!他怎么可以不好好招呼一下! 刚要上前伸手拽她,拉近两人的距离,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凌熠行笔挺的站在门口,“闹够了,就进来。” “……”肖一诺觉得脸都要丢到太平洋去了,倒吸一口气,重重的拨开秦越走进去。 踉跄两步,这女人瘦了吧唧的还挺有力量!也笑,笑她那认真紧张的模样,不就是被他这个顶级帅哥亲一下,至于脸红那么久? 看来自己的魅力又升级了,越老越有味道!哈! “肖总监麻烦给我冲杯咖啡。”凌熠行吩咐。 “茶,谢谢!”随即走进来的秦越嬉皮笑脸、毫不客气的说。 “是。”应了总裁的吩咐,白了秦越一眼,转身要离开时,凌熠行那似大提琴音般醇厚好听的声音钻入耳膜,“茶就不用了……给vincent准备两瓶爽歪歪!” 肖一诺木呆呆的想着,爽歪歪?那不是小孩喝的吗? 旋即,秦越爽朗大笑,凌熠行你够狠!挤兑我是吧?“哈哈哈,就亲一下,一般爽,凌总夸张了!” 没办法他就是脸皮厚钢针扎不透! 可是肖一诺只想找个地缝转进去,凌总怎么可以这样为老不尊?几乎是奔跑着逃离办公室。 一抹促狭的笑染上俊脸,性感的薄唇轻启,“一般爽?你倒是理直气壮的调戏我的总监。” “你也会说,她只是你的总监。”切!又不是你女人,小气! “要是我女人,我就给你喝砒霜。”这是纯男人之间的谈话,凌熠行一语双关,警告昭然若揭。 哎呀!还会读心术呢! 吓死我了!秦越几分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似真似假的说,“凌总,就你这身份,小心被那女人蹬了。”他可是好心提醒。 冷沫沫可不同于那些整天做梦嫁入豪门的女人,相反的,她是宁死都不嫁入豪门的圣女。 “……” 那缕精锐凋冷的眸光直射秦越,不由自主的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我的妈呀!“哎哎,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真的会冻死人啊。”他正儿八经的调侃。 “什么意思?”秦越是知情人,凌熠行不得不对他的话重视。 他是不会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的,要知道自己问当事人去,“也没什么,总之你自己处理好身份,不要伤她的心。”话语还算得上婉转?就差没说凌熠行是骗子了吧。 凌熠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尽快找个时间告诉她真相,因为这点事惹她心里不舒服,就得不得偿失了。 这厢,那个无比尴尬的人一手咖啡,一手乌龙茶走进办公室,给两人奉上。 刚刚说了一半的话题也很自然的中断,三人继续商议合作的事宜。 一个势在必得签下金牌设计师,一个有备而来在凌氏旗下签约,同一个目的重合,合作当然在所有条件都欣然的情况下达成,情商极高的两个男人相谈甚欢。同时的,肖一诺也将预约协议起草好了。 ------题外话------ 番外写秦越和肖一诺,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他们俩? 30 上班不上班,偷偷注意我 “vincent,所有商议的事项都在里面,你和盛尚合约到期的那天,就是这份预约协议生效的时候。”她将打印出来的协议交给秦越和凌熠行各一份审阅,公式化的说着。 因为秦越在盛尚的合约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到期,所以预约协议自然需要保密,不会分配给其他人做。 “嗯。”秦越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拿起笔刚要在乙方签下自己的名字,一只修长的大手按在合约上,他抬眸,四目交会……凌总这是有话说? “秦越,在这五个月期间,你不可以再有任何设计给盛尚。”那缕眸光闪烁着超乎常人的智慧,责令更是不容质疑。 玩我太明显! 这个预约协议,保密的效力也就是三个月,到他与盛尚合约马上到期的时候,他不续约,必定被察觉,到那时,白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盛尚会想尽一切办法在合约有效期间炸干他。 一份设计都不让他出,凌熠行这是让他顶多大的压力?估计他还没有进凌氏就心力交瘁而死了! “我只能答应最多两份设计,一张不出不能担保。”他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说。 凌熠行挑高剑锋似的眉宇,眸光更加锐利的注视秦越,缓缓开口轻吐两个字,“成交。” 够狠! 本以为凌氏与他签约,是要在几年的规划中战胜盛尚,可是秦越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凌氏要战胜盛尚无可非议,而他没有想到,凌熠行这么狠,竟然要在他这个金牌设计师没有进入凌氏之前就开始下手,五个月就要让盛尚漠落。 真不愧是最年轻的集团总裁,叱诧风云、引领商朝绝不是表面功夫。 ** 秦越嚷嚷着要吃她亲手做的菜,下班后,沫沫来到超市,其实她也不是什么美食家,拿手菜就那么两三样而已,还是逃来a城自学的。 她心不在焉的挑选食材,随手拿起一棵卷心菜端详,下一秒,凌熠行的身影从心里冒了出来——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在狂欢。 而且身边一定围着一大群女同事。 会这么笃定,是因为下午在她忙完回来的时候,亲眼目睹王雅玲代表今天的寿星李婷邀请凌熠行参加晚上的庆生聚会。 “林少,今天是李婷三十五岁生日,晚上在‘大唐’订了包厢要帮她庆生,你要不要一起来?”王雅玲无视于他人的眼光,高调而热络的拉着林熠行的衣袖,只差没有整个人贴上去。 “啊,你怎么只问林少一个人,都没有问我要不要去,该不会你们只邀请林少吧?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啦!”一旁走过的赵哥调侃抗议。 “哪有厚此薄彼,赵哥少胡说了,我可是帮忙邀请了很多人,只是,如果林少能来的话,李婷姐会更开心,让寿星开心不就是庆生的重点吗?”王雅玲说话时,眼睛始终瞅着凌熠行,没有离开过。 庆生只是个让人不设防的借口,其实她在偷偷计划着今晚要让林熠行对自己惊艳,至于是什么计划……得他来了才知道。 “对啊,林少来吧,你不来就不好玩了。”陪着王雅玲一起的徐娟在旁边帮腔。 他温和亲切的笑着,相较于王雅玲的高调朗声邀请,他轻声细语的回答,再加上当时陈德正好过来叫她要讨论一些设计稿的事情,以至于冷沫沫没有听得很清楚他是怎么回答的。 但从王雅玲满意离开的神情看来,肯定不会是她喜欢的答案。 瞬时,一股情绪涌了上来,闷闷的,直教人喘不过气。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他,一回来就被女人簇拥,这男人的桃花怎么会旺成这样! 目光不经意对上,无言凝睇之际,想到他让王雅玲拉他的衣袖,冷沫沫不想显露自己的在意,可脸庞却已经先一步故作冰冷的倔强别开。 她居然在闹脾气!这么幼稚的举动,她竟然做了……都是他,都是他,要不是他来招惹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讨厌自己变成这样,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冷静理智的冷沫沫。 “小姐,这菜你买不买?”突地,一个理货员还算客气的询问。 冷沫沫猛地低头,可怜的卷心菜!已经被她扒掉了好几片新鲜的菜叶。 她窘了,连忙道歉,“对不起,这个我是要买的。” 听她这么说,态度又很好,理货员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离开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恐怕是在怀疑她的精神有问题。 拎着买好的食材,无精打采的回家,打开门,两双男士皮鞋引起了冷沫沫的注意,顺势在往屋里看去,凌熠行正坐在沙发上,“回来了。”他自若的打招呼。 冷沫沫大惊,本能的发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大唐包厢?”他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 她以为他现在应该在欢乐无限的包厢里狂欢作乐不是吗?心里又冒出了酸酸的泡泡。 “……我、我怎么知道?”别过脸,故意不看他。 他站起身,慵懒的走到她面前,伸出两指轻弹了她的俏鼻一下,“还装!上班不上班,偷偷注意我。” 冷沫沫微拧起眉,瞪了不庄重的他一眼。 不过……他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抱怨的噪音传来,“宝贝,你可回来了,这位爷太难伺候了,我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秦越从厨房方向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杯茶,不太客气的塞给凌熠行。 喝茶还要铁观音,跑下楼买他也就忍了,还要按部就班的沏,他还真是纳闷,凌熠行是怎么喝出来的?害他敷衍不过,重沏了好几次。 发觉冷沫沫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不关我事,他说他是你男朋友,我没拦住他就闯进来了。”秦越编排着,为自己澄清。 凌熠行睨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说,“今天几乎整个下午都在和一个难缠又刁钻的好色之徒谈合约,可恶的是,连你也给我脸色看!”他佯装不满的点了点她的鼻子。 “我哪有?”秦越还在呢,他就这样,冷沫沫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别开。 “有,你下午就是这样把脸别开的,在我和王雅玲说话的时候。” 31 我会永远陪着你,一生不离不弃 切,这男人怎么连细节都注意的这么清楚。 那种情况拒绝,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死缠烂打,万一弄巧成拙,把场面弄的难堪更麻烦,所以他给了王雅玲一个具有想象空间的回答——我得先想想该送什么礼物才行!是,礼物要送,但人可以不去。 他让花店送了一束花过去,让寿星有面子。至于王雅玲她们怎么解读,那不归他管。 可他在注意她,在意她的感受。 “我请花店送了一束花过去,这样就算缺席也不失礼。” “干嘛跟我说这个?”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开心的。 旋即转身,拎着食材跑走去厨房。 凌熠行幽深的眸子一路尾随,噙着的笑泛滥开来,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 正在陶醉之际,一声欠揍的话音打扰了他,“我说凌总,麻烦问一下,难缠又刁钻的好色之徒是谁?”旁边的秦越眯着狭长的眼睛问。 “你喽!”他毫不掩饰的坦率回答。 吼!秦越真是咒骂自己犯贱,明明知道答案,还心存侥幸问个屁呀,“我真应该告诉冷沫沫,你看上我了,然后,你是我男朋友。”他不满的抗议。 “你说,你说我就真的给你找个男朋友。”凌熠行不以为然的恐吓,将一杯茶饮尽,洒脱的往厨房走去。 嘿,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气煞我也! 厨房,冷沫沫洗着菜,开心,也有些紧张,开心的是凌熠行没有去狂欢,紧张的是自己这两把刷子做出来的菜,会让他笑话。 “需要帮忙吗?”他笔挺的身子慵懒的倚在门口,微笑着,好整以暇的说。 洗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莫名的紧张没有回头,应了声“不用。”就继续洗菜的动作。 她还从没有为自己喜欢的人做过饭菜,确切的说二十四年来,凌熠行是她唯一喜欢过的人。 这菜到底要怎么做?冷沫沫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高大的身影笼罩,后面热躯贴了上来,把她整个人抱住,他的下颚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扑在脖颈、耳后,弄的她浑身一阵酥麻,冷沫沫身子一颤,然后一句更让她紧张的话刷过耳膜,“真的会做饭吗?”她真的不像‘下得厨房’的模样。 倒吸一口气,冷沫沫老实的调侃一句,“不太会,手艺一般般。” “呵呵,我帮你。”儒雅的轻笑声带着男性的磁力,语气温柔无比。 “啊?”她侧了侧身子,扭过脸带着几分疑惑的看他。 怎么看都不像会下厨的人。 他同样二话不说摘掉她的眼镜,顺势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不相信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而且只是蜻蜓点水的,她的脸还是红了,推推他,娇嗓轻语,“哎呀,秦越会看见的,快把眼镜还我。” 揉着笑的黑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那眼神全然释放着无限的喜爱,“别管他,在家里就不要戴了。”话落,他又低下头,想再度亲她的时候,她小手捶了他一下躲开。 “别这样,我会忘记菜怎么炒的。”被暧昧气息烘晕的冷沫沫,一句心里话脱口而出,惹得凌熠行无声失笑,真是太可爱了,连拒绝他都这么可爱! 看着琉璃台上玲琅满目的食材,她还真是没少买,“打算做什么菜?”估计都做熟,三个人一定吃不完。 “嗯——我只会做三个菜。”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实话实说。 凌熠行蹙眉,炒三个菜用买这么多食材?这女人真的没有一点数量的概念。 她洗好的菜,凌熠行切着,他确实很专业,好像经常下厨,“你在家经常做饭?” “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学了些。”他简单扼要的回答后,随意又附问了一句,“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的家人。” “……”她的家人?冷沫沫心中不免涩然。 “怎么了?”提到家人,她闷不出声,忍不住凌熠行又关心的补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母亲一年前过世了,父亲……娶了继母,好久不联系了。”她没说,父亲是早几年就与母亲分开了,要不是徐若南看上她,恐怕父亲早就忘记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自从那玫瑰花纹身和自己心痛被凌熠行知晓,她有想过,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吧,不会刻意的隐瞒,也不想无端端的提及伤心的往事。 心扉敞开了,也就没那么多忌讳,既然他问起,那她就告诉他好了,事实上冷沫沫并没有考虑的很周详,那些关键的环节显然被忽略了。 原来她过着近似孤儿的生活,一股疼惜之情涌上心头,再一次将她抱进温暖的怀中,“以后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一生不离不弃。”发自肺腑的承诺,感天感地也温暖了一颗孤零的芳心。 许久,闻到异常的味道冷沫沫才恍然回神,惊呼一声,“糟了,菜糊了。”迅速炒炝了几下,有些无辜的撇撇嘴,“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也是秦越吃,咱不告诉他!”他坏笑着,几分顽皮的说。 噗嗤,冷沫沫眯起魅瞳,坏心眼!秦越要是知道了一定要发起暴动的。 “还是倒掉吧,反正我买了很多,重新炒一盘好了。” “随你。”他耸耸肩,反正她秀色可餐,他不吃也行。 沫沫炒了三道菜。 凌熠行佩服,她真的把那些种类繁多的菜都用上了——木耳蒜苔蛋花炒肉、卷心菜尖椒西红柿炒鸡蛋、菜花胡萝卜炖土豆。 而且他发现,这些菜的色调搭配协调,非常好看。 “哈,宝贝,你做的这菜,我最爱吃了!”秦越兴高采烈的夸奖,夹了一块胡萝卜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的很香。 见他吃的欢,凌熠行也忍不住夹来品尝,嗯!滋味不错! “怎么样?”她只关注凌熠行的反应,迫不及待的问着。 “好吃。”真心的赞美。 高兴!心花怒放的笑着……她在笑,他又看的专注了。 这两个人能不能收敛一点,秦越不满的用筷子敲敲菜盘,“我还在呢!”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下去了,虽然他很有免疫力。 32 记住你说的话,不准反悔 自己真的是变坏了,竟然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情不自禁的与他互送秋波。 羞涩的别开脸,闷头扒着碗里的饭。 凌熠行也不出声,只是浅笑,优雅的吃饭,品味她亲手烹制的菜肴。 秦越订了晚上十点钟的飞机离开a城。 晚饭后,凌熠行在客厅看电视,冷沫沫在厨房洗碗,他走进去,没有说话默默站在她旁边。 “你怎么了?”他从没有这样安静过,有些反常。 这次离开,估计要等到盛尚的合约到期才能再踏a城。 希望冷沫沫能够开始崭新的生活,但是凌熠行的身份有点特殊,她还蒙在鼓里,这样的情况下,秦越免不了有些担心,“宝贝,喜欢他什么啊?” “嗯?”问题来的突然,冷沫沫没明白,抬头疑惑的看着秦越。 “一个小破采购员。”他是故意这样说。 吼!冷沫沫停下手上的动作,瞪着秦越,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太贬低人了,“秦越,我喜欢他的人,与他是什么身份没关系,你讨厌。”她有些悻然。 “呵呵,这是你说的哦,要牢牢记住!” “……” 莫名其妙!他怪怪的? 时间差不多了,秦越提着皮箱出来,看到凌熠行和冷沫沫兴致勃勃的在客厅玩跳棋,“小东西,你又想悔棋。”她每走一棋都很不确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来。 “没有放下棋子就不算悔棋,你别耍赖。”她娇嗓扬声的为自己辩护。 怎么反倒成了他耍赖?她还真会颠倒是非黑白! “好,好,让你!” 抬眸看见秦越已经将皮箱提到门口,凌熠行知道他今晚离开,垂眸看看冷沫沫正专注的琢磨那盘棋。 放下皮箱走近她,手臂慵懒的拄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说:“宝贝,我走了。”除了重色轻友,还有更恰当的词形容她吗? 更可恨的,她连头都没有抬,随口敷了一句,“哦,早点回来。”她根本不知道秦越是要离开a城,他又没提前告知,以前他出去都是这样说。 本来这样迟钝的她,秦越已经习惯了,偏偏凌熠行在旁边揶揄的笑,他有些不爽了。 吼!“冷沫沫,我要离开a城了。” “……” 离开a城?沫沫极敏感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秦越——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莫名的噙着几分湿润,极为不舍,似亲人要离开一般,“怎么不到两天就要走?” 她怎么这样?好像要哭了一样,这样舍不得他,秦越心头一暖,懊悔自己刚刚吼她,“宝贝,你知道盛尚的合约就要到期了,a城是个敏感的地方,我不能长期逗留。”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只是明知道心里还会舍不得,“那合约到期,马上回来。”有些人是亲人却似仇人,有些人明明毫无血缘,却胜似亲人。 “遵命!”他搞怪的立正敬礼,逗她开心。 杵在原地,秦越的身影随着门缝的变小而消失,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关上。 他走了,他好久不回来,沫沫也不怎么想,只是回来了,没怎么说话,甚至没有好好的照个面,就匆匆离开了,反倒心里不是滋味。 高大的身影再一次笼罩,凌熠行从后面抱住她,“以后我出门,你会不会这样舍不得?”她心里难受,他心疼,可是她为了秦越那家伙,他心里又再泛酸。 “会。”没有什么亲人,秦越和凌熠行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干脆的回答一个字。 大手握上她纤瘦的肩膀,扭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虽然只有一个字,足以催化凌熠行,“记住你说的话,不准反悔。”他醇厚的声音变得沙哑。 “嗯?”沫沫有些不解,她说什么了?失忆了!怎么有种思维短路的感觉。 这厢,男人的手已经扣在她后颈,眼前的俊脸靠近,瞬间放大,她眨了眨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要不要?” “要。” 捏住她的下颚,热切的吻住她的嘴…… 许久,男人不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将她揽在怀中,胸膛紧紧贴着她,“要记住你说的,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 是刚刚她在厨房和秦越说的话,他怎么听到了? “你偷听我说话!” “怎么是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凌熠行抗议她用词不当。 冷沫沫腼腆一笑,那样公然的表白让当事人听到,多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的脸决不是一般的红,肯定像颗熟透的西红柿那么鲜红。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温柔的提议,“去看电影,美女!” 当然开心啦! 不开心!不开心!林熠行真是大坏蛋! 选了恐怖片来看,他一定是故意的。 看电影的整个过程中,她一直抱着他,害怕的不行,后来头埋在他怀里干脆不抬起,不敢再看屏幕一眼…… 他诱惑的说,“这里不可怕,你看看!” 她就傻傻的相信,真的抬头看,“啊——” 吓得女人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就趁距离拉近的时候,在她小嘴上亲一口,她就用粉拳捶他,惩罚他的邪恶轻佻……这样的动作周而复始,男人乐此不疲,享受着女人不断的投怀送抱、香吻送上! 看完电影,将车停在她家楼下,还是不想分开,凌熠行拉着冷沫沫的手沿着街边漫步。 “我们这样是交往吗?”不确定的话在旁边冒出来,脑抽都不会问,冷沫沫竟然问了。 “不是。”男人笃定,认真的回答。 “啊?”表情怔愣,有点受伤的望着走在身侧的凌熠行,冷沫沫想缩回手,可他将她抓的更紧。 “交往是指交际往来,至于以身相许,是指将全部的情感身心奉献给对方,我说过,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凌熠行目视前方的说。 她低下头,又羞又喜的缩缩肩膀……好甜的感觉。 他瞥了一眼身侧的她,将她的羞涩尽收眼底,“沫沫,其实我……我是说,如果我不是董事长的远房亲戚……”以前从没细想说出自己身份的情景,此时真的开口,莫名的不知怎么告诉她,难道真的要说自己是为了‘采花’么! 33 很多很多的关爱和呵护 “不是更好,如果你出自豪门,我就不理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明明似一句开玩笑的话,却听的凌熠行平静的心湖悸动——他是地地道道的豪门,如假包换! 可为什么呢?“你不喜欢豪门的人?你说过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喜欢我的。”女人不是都喜欢过奢侈的生活,衣食无忧不是很好。 “总之我不喜欢。”她的表情暗淡下来,只是简单的概括,并未详解,显然她不想多说。 其实这也没什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或许冷沫沫就是与众不同?再等等吧!确实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和她解释?怎么让她完全接受自己? 这样的,后面要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经过一家花店,凌熠行温柔的问:“沫沫,你喜欢什么花?”以后情人节或是她生日,不至于茫然。 “仙人掌。”她回答的自然,凌熠行却听的满心好奇。 “为什么?”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子,钟情于仙人掌,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胖胖的很可爱,看似一堆刺,其实里头的茎肉很柔软,是一种外表冷酷,内心热情柔软的植物,不用刻意照顾,一点点水,就能活的生气勃勃。”她难得话匣子大开。 外表冷酷,内心热情柔软的植物,不用刻意照顾,一点点水,就能活的生气勃勃。 他直觉联系到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笑眯眯的介绍仙人掌,凌熠行却隐约从她话里发现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渺小渴望——关爱无须多,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让她活的很好很好。 这样的念头一闪过,凌熠行心猛地揪紧,为她这样的渺小情绪感到心疼。 侧过身去一把紧紧抱住她——我给,不只一点点,而是很多很多的关爱和呵护,凌熠行无声的向她承诺。 “熠行?”她纳闷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不想吓到她,凌熠行赶忙平复自己的心情,轻松道:“只是想跟你道个别,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 “嗯。” 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等她纤丽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口,直到看着她的那间亮起了灯,凌熠行才驾车离开。 ** 距离公司不远的包包早餐店里,三个女人齐聚一堂,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早餐,可谁也没有兴致吃,各个脸上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凝重晦涩。 当然不是因为地球要毁灭了,而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庆生聚餐,林熠行没有来。 他没有来,呜呜呜……花店送来的花灿烂无比,与她们的黯然失落形成强烈对比。 身为寿星的李婷简直快哭了,她原本打算仗着寿星的身份,可以短暂霸占林少的温柔,结果凌熠行只请花店送来一束花,人根本没有出现,想到这个,她整个人就像是细胞快要死光光,一点力气都没有。 徐娟也是无精打采的猛叹气。 相较于两人的提不起劲,王雅玲明显阴着一张脸,为了虏获林熠行这个男人,她昨天晚上不只刻意精心打扮,还策划了一系列的猎夫行动,原想今天醒来就能稳坐林家少奶奶的宝座,熟料,林熠行根本没有出现。 她的美丽没人看见,林熠行也没有如她所愿的喝得烂醉如泥,更别说和她一起滚床单了,她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一方天’会馆蜜月套房根本是白订了!“为什么林少没来?”王雅玲忍不住问。 “冷沫沫?”徐娟震惊的冒出三个字,瞠目的盯着窗外。 等王雅玲和李婷对徐娟的惊呼有了反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的时候,外面什么异常的现象都没有。 “你怎么了?” “我看到冷沫沫从林少的车上下来。”徐娟也是难以置信的说。 “什么?”王雅玲和李婷异口同声。 “等等,林少没来生日聚餐,是因为冷沫沫?”李婷不确定的猜测。 “你确定没看错?”王雅玲又问。 “拜托,谁会把林少看错啊!长那么帅。”要不是他从驾驶位下来看着冷沫沫离开,她恐怕还不会注意到吧。回想刚刚林少深情的笑看冷沫沫,当下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可恶的冷沫沫……”王雅玲脸上难看的得不得了。 “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她趁着搭林少的车,故意把手机掉在车上,好利用林少还手机的时候对林少卖弄风情。”李婷好心提醒。 “看不出来她平常安安静静的,还挺有手段的。”王雅玲咬牙切齿。 “前几天中午用餐时间下了一场大雷雨,他们两个同时回到公司,谁都没有被淋成落汤鸡,当时我就和你们说他们两个有问题,你还不信,这下知道人家厉害了吧!”李婷当时就心存疑惑。 “可是她长的又不怎么样?” “所以说漂亮有什么用,比不上人家有手段啊。”徐娟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总说自己最漂亮的王雅玲。 王雅玲不会笨到连徐娟的嘲讽都听不出来,但是当下不是浪费力气和她吵架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冷沫沫。 她霍然起身,“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冷沫沫把林少拐跑吗?” 虽然在她们看来冷沫沫长相不怎么样,但是她和林少的接触已经不是一次的偶发,而是一直在发生,林熠行与冷沫沫的说话次数,远比她们任何人都多。 是不认为林少会喜欢冷沫沫那样的货色,但还挺令人担心的,毕竟,心机手段是防不胜防的。 “你打算怎么做?”徐娟问,李婷和她有同样的疑惑。 “当然是要给她以颜色,警告她离林少远点。”王雅玲愤恨的说。 “昨天拿走那些资料,得罪了jim,她都没事。”李婷纳闷这件事。 当然她们也永远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团结,就一定会打败冷沫沫这个狡诈的女人。”王雅玲继续激励大家。 “你,你怎么敢,我一看到她冷着脸都觉得寒颤。”徐娟很诧异,之前王雅玲也是很怕冷沫沫的,都是走的远远的。 34 冷沫沫你不是特工吧 “我们这么多人会输给她一个吗?都忘记之前说过的要团结吗?”王雅玲鼓足勇气继续对大家说:“当然,我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林少被冷沫沫拐跑,然后她做了小开的少奶奶,你们依旧当这种翻不了身的小职员。” 听着向冷沫沫这样的货色都能嫁给英俊潇洒的富家子林少,女人的敏感神经马上被挑起,下一秒她们同仇敌忾的杀回公司,决心给冷沫沫一个下马威。 冷沫沫坐在位置上,电脑已经打开完毕,可是显然她没什么心思开始一天的工作,镜片下的魅瞳目不转睛的注视桌上小巧而简朴的早餐盒。 早上上班走出单元门,凌熠行的车已经停在楼下等她,如果提前打招呼她一定不会让他来的。 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早上好!早饭吃了吗?”他是来专门捉她小辫子的吗? 果然不争气的冷沫沫呀,真的就没有吃早饭,那也不能怪她,是他不好! 昨晚分开后回到家,本想洗个香喷喷的澡后就找周公去,一闭上眼睛他儒雅、邪恶、顽皮……的模样就会浮现,辗转反侧,无法安然入睡。 结果早上起来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是他不好对不对! 来公司的途中,他突然在路口停车,跑到对面的店铺买了小笼包。他说让她在车上吃,可是冷沫沫不肯,莫名的觉得不好意思。 这厢,小小的餐盒摆在桌边,打开,小笼包的热气,腾腾的冒出来,心里更是有一股被爱的暖流云涌…… 正陶醉之际,设计部莫名奇妙的挤进了这群女人,妙的是,一个个都来者不善。 她迅速稳定心情,保持一贯的冷颜,淡然自若的问:“请问有什么事?” 三个女人互看一眼,决心一起拿出勇气好好警告冷沫沫。 “你们在干什么?”这一大早的,在设计部门口齐聚一堂是什么状况?而且各个脸上都挂着难看的阴霾,陈德一脸狐疑的窥看她们,走进设计部。 就算再怎么心堵,毕竟是上班时间,一个旁人出现,她们也会有所收敛,“没什么,看看不行吗?”王雅玲佯装环视的走出去。 “就是,就是”其他人负荷着跟了出去。 “莫名其妙。”陈德咕哝着。 确实莫名其妙,冷沫沫也这样觉得。 早上在公司附近放下冷沫沫后,凌熠行就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的总裁专用电梯来到六十八层——凌氏的水上渡假村工程还有两天要开工了,有很多分部项目计划和预算需要审批。 这厢,李沐心惊胆战的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的沉声应允,推门进入。 他工作总是这么有效率,昨天下午才交待,早上就已经完成,可是……总裁说要冷沫沫的资料,总裁说要冷沫沫的详细资料,总裁说要详细的。 重点来了——活了二十四年的冷沫沫,资料仅五行字,都是一些寻常的讯息,比如性别女、二十四岁。 很多人仅应聘用的个人简历就要打印几张纸,如果是这样,这位冷沫沫同志是不是简单的太特别了。 把这张单薄的a4纸呈送到凌熠行面前,李沐额头已经渗出细汗,接着,凌熠行剑锋似的眉蹙起,李沐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连自己都不满意,怎么可能在凌总这里交差。 资料上显示——冷沫沫是个孤儿,父母因车祸身亡,在圣玛丽孤儿院长大,毕业于一所普通的大学…… 无论是谁看了下属这样简洁的报告,都会觉得是敷衍了事吧? 那双冷骜的眸子从纸移到他脸上时,李沐再也忍不住那凛冽的压迫,咬咬牙关解释道:“凌,凌总,各方面的渠道都调查了,她的资料真的只有这些。” “……”这不能怪李沐。 只觉整颗心被迷雾缠绕,那冷骜的眸子眯起,瞳仁微缩——她昨天还说母亲是一年前去世的,父亲娶了继母,可现在的资料写着什么?完全背道而驰。 沫沫,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冷沫沫你不是特工吧! 凌熠行注视着那简短的五行字,许久,深沉的声音才响起,“李沐,去查秦越的资料。” “?”一头雾水。 总裁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和秦越又有关系? “要他从中学开始的详细资料,特别是他当时住在哪里必须查出来。”既然冷沫沫中学的时候和秦越是邻居,那就从这个线索查应该不会错。 他从没有对一件事情吩咐的这么详细过,李沐虽然有少许的不解,但是知道凌熠行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更加不敢马虎,“是。” 或许直接抓秦越过来审问更直接,但是凌熠行不想让沫沫知道被他调查。他就是好奇,就是想更好的爱她,除此再无其他。 只是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服吧。 冷沫沫是个谜一样的女人,也实实在在的‘谜’人,凌熠行是情不自禁的喜欢她、关心她、挂念她……爱情面前伦理变得微不足道,无法控制的情感总是无意间涌现,关爱、惦念很自然的产生。 整整忙了一天的凌熠行,晚上和政商的几个人吃饭应酬完,已是十一点多。她是不是已经睡了?几次拿出手机来想听听她的声音,还是强忍着放下。 问题是,这女人怎么也不给他来个电话?呼呼呼……难道她不想他?有点郁闷呢! 不经意间,街边24小时便利店橱窗里,一盆新绿健康的仙人掌引起了他的注意,吩咐李沐停下车,买下了它! ** 这算不算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过是提早十分钟出门上班,没有想到,就在公司的电梯里遇到了林熠行,而且就只有她和他,王雅玲简直开心的快飞起来了。 “嗨,林少,早安。” “早。”一派斯文亲和。 看见凌熠行手中捧的东西,王雅玲忍不住好奇的问:“林少,这是仙人掌吗?” “对。” 花器雪白引人注目,连同仙人掌整个用透明玻璃纸包了起来,两端系着俏丽的蝴蝶结,一看就是要送人的礼物,但是为什么会送仙人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谁又是那个收到礼物的幸运者? ------题外话------ 身世揭秘从今儿开始……我这可不是剧透! 35 可怕的妒忌 “这么精致,是要送人的礼物吧?” 凌熠行温柔的看了手中这盆仙人掌一眼——精致吗?他觉得还好,不过她喜欢才最重要。 他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回答。 王雅玲不死心,还想再问些什么,电梯已经抵达楼层,凌熠行刚跨出去,手机就响了。 “早。”是李沐,他当然不能说。 凌总今天心情很好哦!“凌总,南区的那块地有点问题,竞标在即,杀出程咬金。”李沐公式化的汇报。 “好,我一会儿过去。”自若的话落,挂断电话,发现王雅玲还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凌熠行客气的问:“有事吗?” “林少待会你要出去?”采购部的员工经常跑外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要联系业务,打点客户。 “嗯。”他敷了一个字。 “那,这仙人掌要不要先放在我这里,我可以帮你转交。”说着,她伸手就要拿。 凌熠行小心捧着,不露痕迹的避开,“不用麻烦,谢谢你。” 以前从不认为自己会这么在意和一个女人之间的小细节,可他现在确实不想让自己和某人以外的第三者碰触到这盆仙人掌,因为这是他和她的仙人掌。 碰了软钉子的王雅玲露出尴尬的微笑,进来办公室,也不好再说什么,值得赶紧去做自己的事。 员工陆陆续续的到公司,原本王雅玲还注意着凌熠行的一举一动,可是到了工作时间就忙碌起来,等接过几通电话后,回过神来,办公室里哪里还有林熠行的身影,就连仙人掌也不见踪影。 “神神秘秘的,到底是给谁的?”王雅玲好奇的快要死掉了。 这厢,冷沫沫却超级惊喜。 没想到一大早进办公室,就发现桌侧面办公台的镂空里放着一盆胖乎乎的可爱仙人掌。 她诧异的蹲下,小心的捧出来。 没有卡片,没有署名,她也知道是林熠行送的,因为只有他知道她喜欢仙人掌,想到这些,顿时严肃的冷颜被小小的惊喜软化。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了林熠行的移动电话,“喂?” “……是我。”惊喜还没有平复。 “什么事?”传来他淡淡的回应。 “我,我看到仙人掌了。” “仙人掌?什么仙人掌?”低沉的嗓音纳闷的问。 冷沫沫愣了一下。 难道她搞错了?“摆在我办公台里的仙人掌不是你送的吗?” 只告诉过他自己喜欢仙人掌的事,如果不是他……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透过手机传来他独有的轻晒,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胸口震动的样子。 “林熠行,你故意整我对不对?” “你昨天一整天没见到我,都不会想吗?一个电话都没有,没良心的女人!”凌总小小抱怨。 “我以为你很忙,不想打扰你。”明明是为他着想,她很无辜呢。 “我是很忙,可是你的电话会给我动力,明白?” “……明白了。”她诚恳的受教。 “嗯,这次原谅你了,下次打屁股。”话锋一转,温柔嗓音响起,“喜欢吗?” “喜欢。” “下班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菜,还有,一起看恐怖片!”男人故意逗着她说。 “坏蛋!” “呵呵,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宝贝仙人掌,它可是外表冷酷内心热情的小可爱,一点点水就可以让它生气勃勃喔。” “好。”他的话让冷沫沫忍不住低头笑了。 都挂了电话好一阵子,她还傻里傻气的回不过神,浑然没有发觉站在门口的陈德正用一种极度怪异的眼神瞅着她。 奇怪,现在是怎么回事?那张冷酷酷的面孔,居然出现疑似微笑的表情,“冷沫沫?你是冷沫沫吧?”他不甚确定的问。 “……”敛容,目光淡然的瞅向陈德。 好,很好,这种颜面风格才是冷沫沫。 还有二十分钟下班,林熠行办公位置依旧空空如也,他外出办公差还没有回来。冷沫沫想着和他确认晚上吃饭的事,又担心打扰他工作,几番琢磨还是决定给他发个简讯——等你一起下班! 须臾,‘嘀’短信回复——不用,我还有些事情要晚点,你先回,准备好吃饭的心情。 “吃饭还要准备心情?”冷沫沫还是第一次听到,忍不住咕哝。可是咕哝归咕哝,她还是开心的乖乖照做。 将仙人掌放在袋子里,准备等下班时间一到,就带着仙人掌起身走人。 “你要走了?”不能怪陈德这么问,因为冷沫沫对工作的喜欢远远超过他,他从来没见过她下班离去的背影,向来都是他早一步开溜。 “对。”她拎着仙人掌走人。 刚刷完卡,赶在电梯关门前,冷沫沫嗖的挤了进去,在挤满人潮的电梯里,小心翼翼的护着袋子里的仙人掌,不让大家有机会碰撞到它。 她专心盯着仙人掌,以至于没有发现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她——王雅玲看见那株仙人掌了,林熠行早上捧在手心里的仙人掌,现在就在冷沫沫的手里。 可恶,又是冷沫沫,王雅玲超不是滋味,恨不得马上给冷沫沫一点颜色瞧瞧。 电梯抵达一楼大厅,见冷沫沫正要跨步走出去,王雅玲旋即不加思索的伸出一只脚。 “啊——”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冷沫沫,果然没能及时躲开,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狼狈的在电梯口跌个五体投地,手中装着仙人掌的袋子跟着飞了出去,下一秒,疼痛迅速侵袭她的肢体。 仙人掌!看着飞到一旁的仙人掌,顾不得疼,冷沫沫撑着身体想起来,突然发现,眼镜不见了,“啊!”她呼吸一滞,强烈的不安顿时云涌,连忙伸手压住自己大半张脸。 现在是下班时间,大厅里许多人来来去去,也有很多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害怕毫无武装的自己暴露在他人面前,让冷沫沫第一时间只急着想要快点找到眼镜,可就在她看见并要伸手捡回之际,一只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上她的眼镜。 碎裂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自己长久以来的保护面具消失。 36 落入温暖怀抱 见冷沫沫许久没有反应,目睹此状的李婷,忍不住凑到王雅玲耳边窃窃私语,“她是气坏了,还是吓坏了?干嘛一动不动的?雅玲你好像闯祸了!” “我是不小心的……”王雅玲心虚搪塞。 王雅玲是担心的,毕竟,冲动是一时间的,冲动过后,能不能承担后果?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她偷偷窥着冷沫沫,以为会见到一张冰冷得足以杀死人的脸孔,却愕然发现,总是板着脸,对众人冷酷的冷沫沫,此刻脸上苍白与惶恐交错,看起来不像是气坏了,倒更像是吓傻了,可以说气势全无。 眼前的冷沫沫就像一只误闯森林的小白兔,根本没有丝毫威胁!一股邪恶的快感涌上心头……“哎呀,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王雅玲夸张的嚷嚷,满嘴的抱歉,表情却是嚣张的幸灾乐祸。 见李婷那不安的眼神,努努嘴,要对方看看毫无威胁的冷沫沫。 喔!原来也没什么嘛!李婷也是一片妒心,“摔伤了?骨头裂了?还是脚断了?” “……”抓着支离破碎的眼镜,冷沫沫脸色惨白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不说话就是没事喽,既然没有,还赖在地上干嘛?站起来啊!”李婷板着脸喝斥。 “李婷,你那么凶干嘛啦!”王雅玲佯装责难的睨了李婷一眼,接着笑嘻嘻的说:“冷沫沫,你不会跟我计较生气吧?”弯着身子,一脸坏意的盯着宛若小白兔的冷沫沫。 感觉周身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用一种看戏的心态望着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因为担心她会逃跑,父亲一家人把她关在黑暗的房间三天三夜,粒米未进,只给她喝水——“不给你吃饭,没有力气,看你怎么逃……” “我不嫁,要嫁你嫁。”冷沫沫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嘶吼,抵抗。 女人露出狰狞之色,“你以为我不想嫁,可是偏偏你长了这副狐狸精的模样,把徐若南的魂勾走了。” 保护面具被踩碎了,大家都在看,看见她的模样,她要怎么办——王雅玲突然逼近的脸孔,让冷沫沫骇得一阵瑟缩,低着头,不知所措,紧张的浑身冷汗直冒。 “……你想做什么?”她全身紧绷的问。 “哈哈,你紧张什么?难不成我会非礼你吗?”她夸张的大笑,恨不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这时,另一部电梯又载着另一批人下楼来,徐娟也在人群中,发现王雅玲和李婷,靠了过来,“她在干嘛?”徐娟偷偷指着地上的冷沫沫,小声的问。 李婷给了一个乖乖看戏的暗示。 “好了啦,都这么大的人了,闹什么脾气,大不了我和你说声对不起,你也知道这下班时间,人潮拥挤,碰撞难免,你自己也是不小心,不能全怪我。”王雅玲说的振振有词。 “雅玲,你怎么那么笨哦,人家在等着你赔钱啦!虽然是一副土的掉渣的眼镜,也要几百块啦!”李婷嬉笑说。 “赔钱就赔钱,这么老土的眼镜,五百块绰绰有余吧?剩下的给你买药吃。”说着就从包包里掏出五张百元钞票,用两指夹着,在冷沫沫面前尽情羞辱之势的挥来舞去。 冷沫沫压抑不住从骨子里漫出来的冷意,浑身直发抖,眼镜是救不回来了,可林熠行送给她的仙人掌,她说什么也要拿回来。 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去看大家的讪笑,一只手臂遮挡大半张脸,她鼓起勇气伸出另一只手,要捡回她的仙人掌,可就在她的手即将碰触到的瞬间,一只脚狠狠的踩了上来, “呃——”冷沫沫的掌心整个压上带刺的仙人掌,已碎了散在一旁的花器残片,因为这残忍的一脚,扎进了她的手臂,她疼的脸色发白扭曲,下意识的猛然缩回手。 带着示威的心情,妒恨的要死的魔鬼一般,王雅玲索性把那株仙人掌踩烂。 “你装什么可怜,你装什么可怜,冷沫沫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表面装的像只柔弱的小白兔,骨子里尽是心机狡诈。” “雅玲,流血了,算了吧!”徐娟不安的劝说。 “怕什么,流一点血又不会死人,你们不要被她可怜的表面给骗了,她今天又在勾引林少,可恶、恶心的女人,真想往她脸上吐口水。” 闹腾之际,充满威严的男声骤然响起,“都多大的人了还乱吐口水?你难道没有一点基本的教养吗?” 众人闻声别过头去,看向来人,一时间都傻了,“林,林少?”被训斥的王雅玲当场被糗的满脸通红。 凌熠行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在自己公司的楼下大厅里,见到如此可恶丑陋的一幕!围着一个害怕的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冷沫沫,极尽残忍,没有伸出援手,还端着看好戏的心情围观指点,这些人到底有没有人性。 锐利的黑眸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扫过这些人……很好,非常好,都是一些熟面孔!他扬起森森的冷笑,完全不掩饰对这些人的唾弃和鄙夷。 “林少,你误会了,这——” “闪、开”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已经极尽凛冽,瞬间冻住了王雅玲上前的脚步。 她们是第一次看见林熠行这样的表情,印象中,他总是笑脸迎人,态度亲和,没有想到一个温文儒雅的人生起气了,会这么恐怖! 他快步走来冷沫沫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苍白的模样,心疼的他双眉打结,发现她手臂上的伤口,他严肃的不发一语,伸手紧紧抱住她。 落入温暖怀抱的瞬间,所有的不安和紧绷都获得了救赎,冷沫沫再也忍不住轻轻啜泣……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害怕?没有了武装保护的眼镜,现在还被这些人包围攻击。 太可恶了,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用集体暴力来对待那么无助的她。 她们还是不知轻重的小孩吗?不是,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还学不会理智控管自己,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攻击他人。 听,是这样压抑的哭泣,她害怕的连大声痛哭都不敢,凌熠行整颗心像被人一把揪住,痛的无法喘息。 37 让我帮你 “嘘,别哭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去。”他哄慰着怀里的她。 “我的仙人掌……”那是他送给她的宝贝仙人掌,他要她好好照顾的。 瞟了一眼被踩烂的仙人掌,“没关系,再买给你,买更多更多,现在我们要去医院,你受伤了。” 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把自己的小脸完全埋在他的胸膛,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模样。 后面跟着李沐心念,完了完了,凌少真的怒了,快步上前,低语询问,“要报警吗?”在此刻安静的呼吸都能听到的时刻,足以让所有人闻声,王雅玲瞬间脸上失去了血色。 “要我告诉你怎么处理?”男人反问。 抱起冷沫沫,强忍着庞大的怒火,一步步走出这个令人愤怒的地方。因为不这样强忍着,他一定会失控,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她才最重要。 确实不用告诉,李沐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刚刚自己是脑残了才会那样问?自从回来a城,确实有些水土不服! 医院里,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拿着银亮的镊子,将她手臂上的刺,一点一点的拨挑出来,有一处被花器的残片划开,伤口较深,需要缝合…… 她一直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凌熠行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知道少了长期依赖的眼镜,她会害怕,竟管护士几次意图劝离,他仍礼貌而坚定的表达陪伴的立场。 直到莫严赶来,和护士低语了几句,反反复复的劝离行动才终了。 “怎么伤成这样?”看了医生正在处理的密麻伤口,莫严触目忍不住发问。 这家医院是莫家的产业,莫严已经接班,是这里的院长。本来没想折腾莫严过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见凌少来了,主动告知的。 “……”凌熠行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现在只想‘杀人’,不想说话! 这么多年都没见凌熠行这样过,似凛冽与和煦的复合体,周身散发令人生寒的压迫感,在眸光落向那受伤的女人时被温柔疼惜覆盖。 再看看受伤的冷沫沫,怯懦的感觉和初见的冷若冰霜反差极大,不过……少了那副厚重的眼镜,这小妞长的还真不赖! 伤口缝合好,扎了刺的手心也消了炎,听完护士耐心的叮咛伤口不能沾水,拿了消炎药,莫严便送他们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上,她静默的不发一语,他耐心的守护。 回到她的住处,凌熠行先是帮她把小浴缸放满水,然后走到她面前,“先洗个澡,会舒服点,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让我帮你好不好?” 她无助的望着他,身体有些僵硬。 “别怕,只是想让你舒服的洗个澡,我保证不会乱来。”他用轻松的口吻向她保证。 她没说话,但他感觉到她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不少,于是,他轻轻的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她似的。 眼前的她,白稚晶透,胸前那朵玫瑰绚烂惑人,凌熠行抱起她,走进浴室,把她安置在溢满温水的浴缸里,接着他褪去自己的衣衫,*的坐进去,从身后环住她,温柔而体贴的帮她清洗着身体。 不带任何欲念,他一心所想,将她今天所遭受的不开心、痛苦,从头到脚逐一洗净……回到房间,裹着孩子气卡通图案浴巾的她坐在床上,凌熠行穿好裤子坐在她身边,抽掉她的浴巾,为她套上一件长衫,然后细心的帮她擦干头发上多余的水分。 他的动作仿佛已经这么做过好多次,出乎意料的熟练。 原来他也挺有伺候人的能耐,凌熠行自豪的想。 搞定一切,发现她的脸异常的红润,他忍不住揶揄,“脸怎么红成这样?不习惯?没关系,以后多让我伺候几次就习惯了。” “……坏蛋!”她软声细嗓的低语。 毫无威力?才不是!都要软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张手环住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背,“沫沫,告诉我好不好?” “嗯?” “藏在这里的事情。”他指着她的胸口,那里就是纹身处,“我想知道你的害怕。” 自己的害怕?她心里挣扎着,要把自己完全的摊开,他一定是她无比信任的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要她怎么说?要她从何说起? “别担心,我很有耐心,你可以慢慢说,我也可以慢慢听。” 只能凭最大的承受力,能说多少说多少,“父亲的生意出了问题,财务严重亏空,逼我商业联姻,我逃的时候伤的……” 商业联姻这种事情似乎很平常,有的是因为一方经营不善为谋取资助,有的是为了某些合作获得更大的利益,总之,多数都是与利益有关。 虽说这样无爱的联姻是不够人道,葬送情感上的幸福换取物质上的丰厚,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不情愿的认命,像冷沫沫这样强烈抵抗的也不多。 “为什么不帮你父亲一把?”理论上这样问,心里还是想着:多亏没帮!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然后她娓娓道来那段不算久远的往事…… “他不是父亲,他是魔鬼——为了钱,抛妻弃子,娶了继母,从小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有一天他突然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原因是要为了他的那个家庭、生意让我联姻拯救,母亲不同意,说不会葬送女儿的幸福——他谋划车祸害死母亲,抓了我,把我关起来……”话到这里,心窒了窒,痛心的往事似要一涌而上。 她咬紧牙关,带着骜人的倔强说:“他们说除非我死,活着就要嫁,所以我成全他了。” 蹙眉,这话让凌熠行心惊肉跳,大手抚掠她的秀发温情的抚慰,墨黑的眸子极尽温柔怜惜的凝望,怎能不心疼,一个孤零的女孩被亲人逼迫,而且还是至亲的父亲,该是多么无助、伤心!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怎么说也是亲生女儿,真的忍心下此毒手? “秦越救了你?”认识她这么久,身边就只有秦越最亲近,也知道她的事,凌熠行推测的出来。 “嗯,他们以为我死了,都吓傻了,甚至仓惶而逃,秦越借机救了我。” ------题外话------ 凌少好定力!啦啦啦啦…。 38 脱掉保护盾 现在说来,一句话就概括,事实上救她的过程很坎坷,也很危险,徐若南找了她很久,她也藏了很久,连续几个月都不出门。 “为什么是你联姻?你父亲和继母就没生个女儿吗?”这真的不公平。 “……有,只是……徐若南点了我的名,他是因为我的长相才点了我的。”她这样断言。 徐、若、南?男人瞳仁微缩,倒是有些耳熟,没什么印象。 “从那以后,你就用刘海和眼镜遮着脸?” “嗯。就像面具一样,戴着,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亲人如此的恶毒,在她心灵深处留下阴影,柔弱的她经历了大险大恶,更加提心吊胆,生活的如履薄冰,凌熠行深深叹了一口气,沙哑的贴在她耳边说:“不会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双魅瞳一瞬不瞬的瞅着他,片刻,问出许久未得解惑的疑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带着大框眼镜,留着厚厚的刘海,一副木讷女的形象,她还真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吸引的他? 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呗!”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是为她修计算机吗? “我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眼睛。”怎么向他这样一个大帅哥,女人缘好的一塌糊涂,会注意她这样一个装扮老土的女人。但是,她好开心,因为,他看见了她。 第一次见面——他撞掉了她的眼镜,她仓惶的戴起眼镜就跑,同时也带走了他的心,“别说是眼睛,我全身都让你检查。”他放肆的说。 “邪恶!” “我也只对你一个人邪恶,好歹感激一下。” 她笑着戳他的胸膛。 “像这样自在的做你自己就很好,不用武装,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想笑就笑,想出手时就出手!热情勇敢的展现原本的你。”他反着手,温柔摩挲她的脸庞,略带幽默的说。 冷沫沫凝视着他,“可以吗?那样恐怕会没有清静日子可过。”她还是担心着。 “你忘了吗?有我在呢,相信我,我会把你保护的很好很好!”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他承诺着,“以前受的痛苦要学着释怀,不要让它在你心里驻留,那样会更难受,现在你有了我,一切都会不一样,不要再担心。走!” “去哪?”她疑惑的看着他。 “去脱掉你的保护盾,因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帮她换好外出服,也给自己穿戴整齐,拉她出门去。 冷沫沫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剪刀在她头发上飞快的穿梭,她听见咔嚓咔嚓的声响,一开始心里还是提心吊胆,到后来,心中涌上来的是期待。 当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停止,发型设计师轻松的说,“哦了,美女睁眼看看吧!” 喔!刘海还在,只是剪薄了些,不过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不行。”凌熠行突然皱眉。 “啊?” “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可爱,像个女大学生一样,这样不是把我显老了吗?”愤怒之后,话锋一转,“可是好漂亮。”他啄了她的小嘴一下。 冷沫沫害羞的不知所措。 走出发廊,他有板有眼的说:“我改变主意了,明天还是要给你弄副眼镜罩上,不然你这样走在街上被帅哥拐跑怎么办?” 又调侃她!二话不说捶他一记粉拳! 回到家后,她换上睡衣莞尔说:“我以为你今天是要把我大改造。” “干嘛大改造?原本就是美女,只是需要一点点小变化。要大改造,我另外在找个女人好了,干嘛浪费力气。” 吼!“你很坏啊!”她美目瞪着他。 他揽住她,往她的单人床上倒,“是啊,我就是坏蛋,而且是个爱你的坏蛋。” 魅瞳眨了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他惑人一笑,暧昧的抚掠她的秀发掖到耳后,“要不要?” “不要”她故意这样说。 要和不要都是一个结果!捏住她的下颚,热情的吻住她的唇…… 吻着吻着,感觉两副身躯的温度越来越高……在濒临失控之前,凌熠行压抑住*,搂着她,收心准备睡觉。 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渴望,她有点心疼,有点感动,“熠行……” “嗯?” “谢谢你这样珍惜我。” “你这里的条件实在不适合大灰狼吃掉小红帽!”双手更搂紧她几分,“改天到大灰狼家去,大灰狼要一口一口吃掉小红帽!” “色狼!” “都已经承认是大灰狼,你还要变本加厉嘛。”男人没好气的说。 今晚真是闹腾的挺厉害的,害他陪着她辛苦,“熠行,你饿不饿?”他们都没有吃晚饭。 “……”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不过这女人每每都要在这个时候问他关于‘吃’的问题吗? “真的要吃你才能解饿!”他自若的调侃。 又一记粉拳捶上,“你能不能正经点!家里还有些食材,不如……我做汉堡包,填饱肚子吧?”她欣然的提议。 提到吃的,还真是有点腹空的感觉,“好,我帮忙。”索性下床,一同到厨房用膳。 伤了右手,在家休养,不能画图,电视节目又不好看,真是要把她闷死了……出来在家附近溜达,偶然路过眼镜店,她驻足。 “小姐,这个红色的镜框很适合你哦!”眼镜店的服务员笑眯眯的端着镜子,让冷沫沫照。 她觉得还好,是细框的,很轻,相较与被踩碎的那个,经常把鼻梁压出红印,这个戴起来没有丝毫感觉。 带了许久的眼镜,一下子真的摘掉,还有些不习惯,“嗯”随意的应了一声。 “小姐,请过来这边先验下光。”眼镜店的服务员礼貌的招呼。 “呃,我不是近视,就普通的镜片可以了。”当然也不是远视或者老花眼。 服务员微笑着,依旧礼貌的说:“哦,眼睛没问题的话,仅带个镜架做为装饰很普遍,也很时尚。” 本是想镶上一个无度的镜片,没有想到还可以不放镜片,自己奥特了! 抬起红色小巧的镜架,再次端详一番,下一秒——释怀以前的痛苦,开始新的生活,要相信他,要相信他…… “不好意思,我还是先不买了!”冷沫沫将镜架取下,还给服务员,微笑着转身离开。 ------题外话------ 号外,号外……小凌子要恢复身份了! 39 慌张眼神造成的误会1 真是世事难料,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要遮掩容颜,心怀阴影的生活,老天却让她幸运的遇到熠行。 他似神仙下凡,奇迹般的治愈了受伤的她,让她重新对生活有了信心。 冷沫沫慢步在路上,幸福的想着熠行给她的一切,幸福着、感动着……不经意间,前方奢华的五星级酒店门口豪车云集,从车上走下来的人西装革履、晚礼争艳,形成的人潮吸引了她的眸光。 驻足,呀,那些礼服很漂亮,哦,那个也不错,就是裙边在修饰一下会更动感! 不由自主的,冷沫沫欣赏起来,瞧着瞧着,一抹高大笔挺的身影映入眼帘,自己看错了吗?视力很好,当然不会,那是一个她很熟悉很熟悉的人——林熠行。 他一如既往的英气十足,超出常人的俊逸、沉稳自若使他在人潮中最为突出,身边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亲热的挽着他,带着幸福的笑容,他们宛若一对璧人。下一秒,平静的心湖泛起波澜,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前移、走近。 她随着人潮走进五星级酒店,来来往往的人游走,却不见了林熠行的身影……那里有硕大的指示牌和指引图示——凌云海七十岁寿宴。 原来是董事长的寿宴,他是董事长的远房亲戚,来祝寿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刚刚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很亲密的样子,须臾,一股酸酸的情绪本能的泛着。 冷沫沫站在寿宴礼堂的门口,望向里面,还是忍不住寻一寻那抹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当清晰的看到,他优雅的举杯与人交谈,依旧俊朗、儒雅,带着自信的风采,散发绅士的高贵。 不过,那女人站在他身边,也好似是社交的高手,笑如春风左右逢源的模样,与环境完全相融……也与现在的他很相配。 内心小小的自卑,令她低落,再看看络绎不绝的人潮,仅看穿戴就知道都是非富即贵的社会名流,她太渺小了吧,与眼前的这些都格格不入。 胡思乱想着,目光凝睇良久,在不经意间交会,他看到她的时候,她眼神慌张——沫沫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身份被识破的念头涌上,再瞅着她那慌乱紧张的眸光,他心沉了沉,“我先出去一下。”随意的对旁边的人敷了一句,便匆匆追出来。 而她看到的却是凌熠行身后那张与人谈笑的侧脸——徐若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安瞬间云涌,什么都来不及想,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跑,仿若见鬼一般仓惶而逃……后面的凌熠行更是加快脚下的步伐。 那纤瘦的身影慌张而毫不犹豫的逃跑,凌熠行每每前行追赶一步,心情就更加沉重一分。 跑到马路上,车辆快速的穿行,她无暇顾及躲闪,一门心思的跑,只恨自己不能马上消失在空气中。 ‘吱嘎——’一阵惊心的刹车声,同时的,感觉手臂被拽住,直接将她拉近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你不要命了!”沉沉一声责难,他真是被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找死吗?”刹车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咒骂一句,疾驰而去。 惶惶不安已经占居了她整个心扉,似充而不闻,她不敢环顾其他,满心都是逃跑的念头,“放开我。” 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凌熠行推开,转身就跑。 男人被她小小只爆发的力量推的踉跄两步,蹙眉,她已冲过去,他被穿梭的车辆拦在对面。精锐墨黑的眸子望着那抹纤瘦的身影,片刻消失在视线之外。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对豪门出身的人存有芥蒂,想着找个最合适的时间和她坦白并好好开导善诱她,结果却在最不合时宜的时间被她发现。 凌熠行用力按了按眉心,烦躁、无奈充斥整颗心。 “熠行……”后面传来娇柔的女声。 他转身,“……”静默,面带晦涩越过温茹径自往酒店方向走。 温茹看看凌熠行刚刚望着的方向,除了人行车流别无其他异常,他到底怎么了?与凌熠行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像现在这样一副犯愁的表情。 不能停下来,她拼命的跑,甚至越跑越快,毫无心理准备的突然见到徐若南,冷沫沫吓坏了,惊慌失措……直到一口气跑回家,手颤抖着打开门,然后关上、锁紧的那一刻,心才少许的安然。 徐若南怎么会出现在a城?阴魂不散,天啊,你能不能放过我…… 凌云海的生日宴结束,凌熠行就不停的给她打了上百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他的车开到她家楼下,上楼敲了门,结果无人应,凌熠行知道她一定在家里,他感觉得到。 夜幕降临,车子一直停在她家楼下,没有动过,她这样回避,还不如干干脆脆的冲他大发雷霆,那样他还好受些,这样见不到面、听不到声音的冷战,很难熬。 ……初晓到来,一切还是如同昨天,她蜷缩在家,他等在单元门外。 第一次凌熠行吸了一只烟,他是心甘情愿的被煎熬,是他先说谎,假扮采购员,不应犹犹豫豫的拖拉着,早该告诉她,至少坦白要比被逮,罪名轻许多吧。 她不出来,凌熠行就决心一直等,她发霉在家,他就在车上长毛。 “嗡——”他的手机响起。 昨天,李沐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接,他心里极度烦躁,什么都不愿听,不愿理,只想见冷沫沫。 初晓,李沐又打来,“喂。”他声音暗沉,厌烦而无奈,一听就知道心情不佳。 “呃,凌总,董事长知道了您假扮采购员的事,有些不悦,约了股东今天召开董事会宣布你的上任……还有他昨天已经在全公司宣布了你的真正身份。”看似小小的争风吃醋事件,闹腾的还真不轻,公司上下几乎全都有耳闻,不过,传言并不是一个弱女子被几个恶毒的欧巴桑欺负,恃强凌弱。 而是将重点落在了凌熠行身上,几个董事借着昨天凌云海过生日,递些闲言碎语说:“凌总年少有为,但是毕竟是年轻血气方刚,为了女人做出点纨绔的事情也都可以理解。” 你听听,这是说的人话吗?这些老东西,仗着是公司的开国元勋,倚老卖老,都已经老的掉渣了,还不甘寂寞、争强好胜,想给新上任的凌总下马威。 40 慌张眼神造成的误会2 现在宣布他的身份无所谓,反正沫沫已经知道了,他在乎的是她在和自己生气,他在乎的是她的感受,“我有事去不了,改期。”他果断的决定,想给凌熠行下马威的人还没出生。 凌总威武!不过,有件事李沐不能不说,“董事长要见冷沫沫。”凌氏未来继承人喜欢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凌家的孙媳妇,凌老爷子怎能不见上一面,把把关? 不过,到底是促成良缘还是挥刀断情就不好说了。 “……”凌熠行凝视着她那间的窗,因为一夜未合眼,俊脸上挂着几分疲惫。他不说话,李沐也不敢再言语,静默的等他的指示,许久深沉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爷爷老人家,添乱别在这个时候好吗!这个时候让爷爷见冷沫沫就是火上浇油。 重点是,人家某小女子现在根本是不理他,管你是什么凌氏大财团总裁还是豪门阔少爷,冷沫沫压根不稀罕,当然这也是让他最无措的。 凌熠行还真希望冷沫沫是一个梦想嫁入豪门,一心追求奢侈生活的女人,那样他应该会比现在轻松吧?至少她会主动贴上来,粘着他,他也不必如此伤神。 须臾,他摇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自我解嘲的浅笑,那样附带虚荣心的女人,全身的气质都会不一样的,那时她也就不是现在的冷沫沫,也就不会这样让他魂不守舍了。 车子发动起来,缓缓驶离…… 上班闹钟响了,冷沫沫懒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而在触及到窗外直射的光亮时——好刺眼,已经亮天了! 昨天出乎意料的遇见徐若南,她确实被震撼的不轻,回到家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没有思绪,大脑空荡荡的。此时,也回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应该是困极了吧。 拿起手机,按掉闹铃,才发现有上百通未接电话,都是林熠行打过来的,她竟然毫无觉察? 只是,他打这么多电话做什么?有什么急事? 昨天自己冲到马路上,有人救了她,回想着……那怀抱熟悉的感觉和气息,自己推开的是他?冷沫沫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真的是太慌乱了,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 所以应该给林熠行回个电话呀……当电话接听,那边传来鬼叫般的哀嚎声,冷沫沫才察觉自己拨错了号码! “宝贝,你杀了我得了!”这么早来电话,让他死吧! 她沉吟片刻,“秦越。”打给秦越也好,本来也是想和他说说的。 “宝贝?怎么了?”秦越霍然睁眼,听她语气沉沉带着无奈,一定有事啊。 “我看到徐若南了。”没有了昨天的心慌,思绪清明了许多的冷沫沫,却还是隐隐的担心。 秦越虽然也是很意外,但还是安慰着她,“……宝贝,不要担心,你是冷沫沫,你只要记住你是冷沫沫就够了,在你的生命里根本不认识徐若南。” “可以吗?”她知道,可是真的再遇见,心慌意乱的,还是无法做到不曾相识。 “可以,当然可以,宝贝,忘掉过去吧,开始新的生活。”他语重心长的劝慰。既然已经逃离那些恶人的视线,那就也让邪恶的阴魂彻底散去吧。 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熠行也说过这样的话。 想到熠行,冷沫沫心中一股暖流云涌,其实她已经在进步了,虽然不可避免的还是心慌,之后她很平静,没有不断的害怕和心痛。他给她的都是温暖,冥冥之中让她心安,“嗯。”坚韧的应声。 遇到凌熠行后,她真的改变了,爱情的力量还蛮大的! “好了,宝贝,俺在睡会儿。”他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语调。 “睡吧,猪!”话落,不待他反应,迅速挂了电话。 哎!这丫怎么不和凌熠行学点好呢?! ** 保安大哥你干嘛啦? “我就是冷沫沫。”她承认自己剪了头发、摘掉眼镜确实和先前的形象有差别,可是要不要这么夸张。 “你这工作牌是在哪里捡的?拜托,小姐你要冒冲也找个像点的好吗?当我是眼瞎啊!”大厦的警卫叽叽咕咕,很不满的调侃她。 “我真的是冷沫沫,我有身份证。”说着开始在包包里翻找。 “我不看你的身份证,那个和我没关系,你不是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就不能进去。快走快走,不要在这里闹腾,这里不收留残疾人。”警卫一个轻轻的挥手就把纤瘦的冷沫沫拨到了一边。 残疾人?她才不是,只是皮外伤好不好! “大哥你是新来的吧?”冷沫沫撇撇嘴,没有见过他,明明就是生面孔。 “哎呀,蒙的还挺对!那我也不能让你这冒充者进去。”警卫还是不信的调侃,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啦。 正在纠缠无措之际,凌熠行高大笔挺的身影将她笼罩,轻轻的一个挥手,警卫员就乖乖的退到后面,让出走道。 冷沫沫你竟然出现了?还以为她要闹上几天的脾气才肯见他,经过昨天和整晚,她好像没事?而他真是被煎熬的很憔悴。 本能的别过脸,略微眯起的魅瞳看向旁边出手相助的好人,进入视线的竟然是凌熠行噙着笑的俊脸。 警卫大哥怎么回事? 简单的疑惑一闪而过,须臾,昨天他与另一个女人亲密挽手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他依旧亲和儒雅,帅的要命,难怪桃花那么旺,冷沫沫心中泛着酸泡泡。 四目交会,她善意而感激的表情瞬间沉下来,倔强的别开脸,走向电梯口,男人精锐的眸光瞅着,嘴唇扯出无奈的浅笑,好像还没原谅他喔。 那女人站在他身边,交际名流贵族,游刃有余,冷沫沫心情渐渐低落——他太优秀,自己太渺小。 以前她甘愿这样的渺小、平凡,甚至觉得平凡才能平静,只是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妄自菲薄。 ‘叮’两步电梯同时抵达,门打开,刚要跨步走进,冷沫沫只觉手臂一疼,腰身被揽住,整个人几乎腾空,被架进另一部电梯…… ------题外话------ 冷沫沫是谁? 41 你是骗子 沫沫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上,身体被人拽进健硕的胸膛,紧紧抱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充斥她的鼻腔。 旋即,‘啪’的一声轻响,电梯里的灯全灭了,一片漆黑笼罩,只有显示楼层的数字还在跳跃,电梯一路往上…… 她本能的身子一抖,抬头望去,他的唇已经猝然落下,二话不说吻住她……这个吻情愫满满,狂野的攻城略地,似久别重逢,以解焦渴。 天知道,他被冷落的好惨,从没那样被煎熬,心都快熟了。她就是他的劫,他心甘情愿的接受,无怨无悔,但是她不可以不理他,不见他。 熟悉的气息灌入她口中,她享受他给的一切……只是,身体被裹的越发的紧,好像要将她揉进他体内,不明所以的冷沫沫强烈怀疑自己再不挣扎,会不会被他憋死。 她扭动身子挣了挣,却惹来男人强烈的征服欲。 电梯已经抵达,电梯门一开一关反反复复,电梯里忽明忽暗,两人紧紧相拥,纠缠缱绻…… 觉察男人莫名的情绪,她用没受伤的手推了几次,他都纹丝不动的掠夺,她开始频繁的挣扎,他怎么了? ……喘息着缓缓抬起唇,但还是抱着她不肯放开,似稍一松手她就会不翼而飞,“狠心的女人,真的就那样忍心不理我。”他的唇贴在她耳边,染上情愫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是因为她没有接他的电话吧?让他担心,冷沫沫确实觉得很抱歉,“熠行,对不起,我没有听到来电声。” 一片疑云浮上心头,他直起笔挺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出电梯问:“昨天为什么见到我就跑?”难道她不是因为发现采购员的假身份生气,才故意不接电话的? “熠行,我见到徐若南了。”她咬了咬唇说,娇嗓轻语。 宴请的名单是他一个人一个人审核的,徐若南?凌熠行确定没有宴请此人,“在哪?” “在寿宴厅,他站在你身后。” “……”所以她目光投向同一方向,而惊慌是因为看到徐若南? 那她还没有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喽? 还真是虚惊一场,老天爷还真是和他开了个大玩笑!下一秒,既然没有被戳穿,那他要立刻坦白,昨天的煎熬,他可不想再受一次。 陌生的地方,安静的让人肃颜,她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娇嗓轻声问:“熠行,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凌氏大厦六十八层。”他眸光幽深,坦然的回答。 六十八层?那不是总裁办公的地方,怪不得她觉得陌生,因为从来没有来过。 本能的,魅瞳扫过承载他们上来的电梯,那是传说中的总裁专用梯,没有专用卡是上不来的,思维在运转,眸光很自然的落在凌熠行身上,“为什么我们会上来?” “沫沫,我其实不是采购员,”说着,他炙热的大手扣在她腰间禁锢着,防备她逃掉,“我是董事长的亲孙子,凌熠行,凌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她的眼睛注视着他,他在坦白自己的身份,那样认真,也确实把冷沫沫吓到了。 那些刷过耳膜的话越来越让她难以置信,怪不得他身上有不寻常的气场,怪不得他永远都带着自信的风采,原来他根本不是普通人。 凌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为什么不做总裁做采购员?体察民情吗?那为什么要来招惹她?为什么要在她感情沦陷的时候才说?太多太多的疑问席卷而来,“为什么?”心悸,她仅问出三个字。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伪装,就像自己一样?原来被面具下的人欺骗是这样的难过,晶莹剔透的眸子渐渐噙上了水雾,凌熠行心骤然一紧,“沫沫,我是因为……” “你是骗子。”她娇嗓大喊,不由分说,给他定罪。 用眼镜伪装自己,她仅仅为自我保护,没有招惹任何人,没有骗任何人的情感。他才是骗子,顶着采购员的假身份,肆无忌惮的骗取她的信任,也骗走了她的心。 招惹她很好玩是不是?有钱人都是这样——他们快乐就好,他们喜欢就要强取,不顾别人的感受。 不要,她不要碰触任何一个有钱人,豪门——那是一脚踏进去,就噩梦缠身的漩涡。 虽然有伤,她还是用一只手使劲的推他,想要离开,可是男女力量本就悬殊。 凌熠行早就防备,禁锢她在自己怀抱的范围,经历了昨晚,怎么可能放她走,再将他拒之门外? 就在这里坦白身份,那就只能在这里了结,“沫沫,你听我说”大手握着她的双臂,一瞬不瞬的注视,“我是因为喜欢你、想追求你,才假扮采购员到三十二层工作的。” “凌熠行你把我当傻瓜吗?”喜欢她?想追求她?一个大眼镜木那女? 不相信,就知道她不会相信,正预再次解释,‘叮’电梯抵达的声音,凌云海走出电梯,后面跟着几个董事。 陌生人的到来,让冷沫沫心悸,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凌熠行也不是她高攀得起的人。趁着他看向电梯方向疏忽的时候,她全力撞开他,头也不回的从电梯旁的楼梯口跑离…… 那楼道口的门晃动,却已经没有了她纤丽的背影,凌熠行一脸的无奈,沉吟片刻,“爷爷。” “进去吧,先开会。”凌云海一生戎马,凌氏财团创始人,虽然看到刚刚那一幕,这点淡定还是有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经过办公区走进设计部的,表面的淡然,不代表心里平静、脑筋清楚,冷沫沫已经被现实刺激的彻底凌乱了,思路断了头绪,坐在自己的位置许久都没有反应,愣愣的发呆,为什么他会是集团总裁?到底是喜欢上她什么了,不惜假扮小小采购员追求她? 须臾,冷沫沫用力甩甩头,根本不可能,那只是他的借口,骗子,骗子,骗子……全是谎言,她不要再想,不要再理他。 而她全然没有察觉,从走进这层楼,同事们就用极为震惊的眼神看着她——摘掉了厚重的眼镜,冷沫沫完全变成了一抹惊艳。 42 他反驳的筹码 “冷沫沫?你没事吧?”她整个变了一个人,陈德也同样觉得惊艳,而她神情恍惚的模样更让人担心,他强烈怀疑再不过问一下,她是不是会变成石头人。 听到声音她恍然回神,迅速稳定情绪,“没事。”随手拿过桌上的资料,佯装忙碌。 没事才怪!“你的手怎么样?” “还好,过几天就没事了。”冷沫沫不愿多想那些不愉快的事,简单的敷着。 那几个欧巴桑真是不对,太嚣张了,陈德听说那件事就愤愤不平;还有林熠行实际是集团总裁,更是爆炸性新闻……不由自主的,他话匣子大开,“听说是凌总帮了你?昨天集团已经公开了林熠行的身份。”还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否则被总裁微服私访逮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冷沫沫自我解嘲的扯了扯嘴角,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她是最后一个知情人。强迫自己不要在深想,他是总裁,她是设计部小助,一个天一个地,他走阳关道,她过独木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下一秒,办公台上那盒他送的创可贴静静的进入视线,曾经他的关心朴素而细致,熨在心上。当下心窒了窒,那些两人紧紧相拥,热切激吻的画面,他凝望的深邃眸光,磁性沙哑的声音,都让她心狂悸,难以抹去记忆……天啊,她到底该怎么办? 见冷沫沫听后,愣愣的没有多大反应,陈德有些不甘心,他知道的时候,可是觉得很劲爆呢! “王雅玲被警察带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听说被控故意伤害罪,还有徐娟和李婷,每天都要到警局报到,说怀疑是帮凶。” 震惊!“……”不用想也知道是凌熠行做的,他这是再为自己出气吗? 从没想过要把王雅玲她们怎么样,虽然是她们不对,而且害她受伤,可是她也未必就要以怨报怨。 而凌熠行也没和她商量,甚至都没有告诉她一声,这就应该是凌大总裁的独裁主义吧? 她真心不想那样,“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连每天去警局报到的徐娟和李婷都说没有见过王雅玲,陈德怎么又会知道。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白皮书,“这个给你,集团每个员工都要学习,还要考试,不合格的下岗。”陈德很严肃郑重的说。 接过书,它没有华丽的书皮,手工装订的,书名:《正道》 集团统一学习,还要考试?这个可是大行动,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为什么学这个?” 他刻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总裁说,员工利用集体暴力恃强凌弱,行为恶劣,凌氏不容没有人性、道德败坏的员工。” 呼呼呼呼……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凌熠行你这是想让我成为全民公害的节奏啊! 事实上凌熠行是在生气,生气当时所有人都端着看戏的心态,对于弱者毫无怜悯之心,道德品质沦丧,如果有人及时说出正义而正确的话阻止,她就不会受伤、流血。 这是凌氏集团的耻辱,是凌熠行的败笔,所以他要发起正道行动,是教育也好,是洗脑也罢,总之,不接受的可以离开,有这样的员工他觉得颜面无存。 下班时间一到,冷沫沫似逃跑一般从楼梯通道迅速离开,也真的就如她所愿没有见到某个高大笔挺的身影。 不想见到凌熠行当然不是因为讨厌,相反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想到要远离他,从此不相见,她的心就会很难受,空荡荡的。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身份,面对他的家世,原本的平凡与他的高贵真的不相配,冷沫沫再一次妄自菲薄。 无精打采的打开家门,脚刚踏进屋里,关上门,灯就亮了,某个高大笔挺的身影站在她的正前方,四目交会,目光撞进他带有侵略性的眼眸中,她心悸,“你,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 “我来吃你做的饭,陪你看恐怖片啊!”他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以前的采购员林熠行。 “……”现在她能跑吗?如果她的手偷偷扭动后面的门把,她能逃得出去吗?冷沫沫这样心念着。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他看穿了她的小算算。 干脆拖鞋进屋,大大方方的走进去,这是她家,凭什么她走? “我不认识你,你请出去。”她娇嗓低语,有些底气不足。 不认识他?请他出去?她还真说得出口? 真是庆幸自己英明,给秦越打电话,逼他说出备用钥匙放在哪里,要不今晚这丫笃定把他关在门外,他又要睡在车里了。 “冷沫沫,你是骗子。”他突然沉声指控她。 吼!“我是骗子?我骗你什么了?”到底谁是骗子?今天就说说清楚。 “你,就是你,冷沫沫。”他笃定的说。 “凌熠行,请你不要在这里恶人先告状。”她娇嗓扬声,气势不弱。 只是,话音刚落,整个身子突然就被抱住,他的胸膛还是那样温暖,身上还是那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不过,这个时候,他抱她干嘛?应该说说清楚谁是骗子! “冷沫沫你是骗子,你说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都喜欢我的。”他的唇抚在她耳边,随着低沉而悠扬的声音钻入耳膜,冷沫沫身子一抖。 这样话她确实说过,可是,可是,可是那时她的意思明明是:就算他只是采购员,她也喜欢他。而现在他的身份大相径庭,反倒成了他反驳的筹码。 “凌熠行,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凌熠行抱她又紧了几分,“骂吧,骂够了,不离开我就好。” “你——”她用力捶着他的背,眼睛噙着水雾,怎么可以这样无赖?对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沫沫,我是真心的,你感觉得到对不对?”他声音沙哑,紧紧的抱着她,打吧,只要她能原谅他。 43 冰山也要融化 父亲为了钱抛妻弃子,谋财害命,徐若南豪门阔少,仗着有钱强娶豪夺,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们都拥有华丽的外表,内心却尽是邪恶龌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些往事让她决心远离,不再碰触。 可此刻,被紧紧裹在温暖的怀抱,沙哑低沉的声音蛊惑般的倾诉,这个男人是她的心上人,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无限温暖,在她痛苦的时候给她诸多疼爱,帮她赶走心魔,脱去面具……她不是石头,就算是冰山也要融化。 “熠行,因为出身、家世我与你分开,这样对你不公平。”两个人在一起,真心相爱才最重要吧?“但是,那些也不是可以忽略的因素,我很渺小平凡,与你……” “不许说。”他命令,这姑娘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能不说,“那天站在你身边的女人很好,善于社交,融于环境,很适合你。”她越说声音越小,不可置否,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他直起笔挺的身子,大手轻轻摩挲她稚嫩滑腻的脸颊,眸光愈发的深邃,“傻丫头,我找的是老婆,又不是交际花,你这个老婆只能是我专用。” 二话不说,悻然的捶他一记粉拳,“谁是你老婆?”骗她还不够,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须臾,如墨的黑眸揉着儒雅亲和的笑,“你喽,你愿意,我们明天就领证。”娶她是早晚的事,他不会再爱上别人。 领证!他又在邪恶、轻挑了,再说,她也没同意接受他啊,“我可没答应你什么?说实在的,我没什么信心面对你的华丽高贵。”自己很没用,无法狠心的挥刀断情,远离他,她很不舍很不舍。但是他显赫的豪门背景是不争的事实,贫富悬殊,门当户对,都是她的顾虑。 点了点她的巧鼻,这姑娘想的还真多,“我哪里华丽高贵?你看,我不是和以前一样。”依旧亲和儒雅,依旧俊朗洒脱,是和以前一样,女人缘好的一塌糊涂的林熠行! “沫沫,你只要记得我是爱你的,只爱你一个人,我的身份只是附属,如果给你平添了压力和烦恼,我很抱歉,我会用无穷无尽的爱补偿。”他说的那样真诚,含情脉脉,也是承诺,永垂不朽的诺言。 再次抱紧她,霸道的说:“别再胡思乱想,更不准有离开我的念头。” “……”心已经沦陷,她败下阵来,温柔的爱情将远离豪门的熟稔软化,她不再坚持,安心的靠进他怀里。 大手轻抚着她的纤背,以前从没有对某个女人说过这么多话,更何况是情话,凌熠行发现,自己还是蛮有潜力的,竟然出乎意料的和她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还真是情到深处自然浓! “熠行,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突然问。 “呃……我不小心捡到你家的钥匙。”看来是瞒不过了。 秀丽的眉蹙了一下,抬头狐疑的看着他,略带威胁的说:“你再骗我,我就……” 他举手投降,“好了,我说……我是拿了备用钥匙进来的。”为了不惹恼未来老婆,只能奉献秦越了。 就知道是秦越,那个叛徒! “沫沫,我饿了,你说我是吃饭还是吃你?”他话锋一转,几分慵懒的揶揄。 恼!再捶他一记粉拳,薄怒娇嗔,“邪恶!” 他痞气一笑,捏住她的下颚,“那就吃你!”俊脸靠近,低头唇就落了下来,旋即,身体飘忽,天旋地转,“呜……”双臂本能的勾住他的颈部,双双落入沙发中…… 呼呼呼……感谢苍天!这丫总算肯原谅他了,之前受的冷落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身下的女人,一定是魔,给他使了咒,否则他为何沉沦在她清新的体香,坠落在她柔软嫩滑的肌肤中无法自拔? 许久,“熠行……”两个人的身体都好烫,她感觉得到他的*。 男人的头紧贴在她的肩颈处,落下细吻,手在衣襟里放肆的摩挲,听着她颤抖的唤他名字——她在害怕?动作停止在她胸前的玫瑰花纹身处,“别怕……我不会吃你的。”声音染上情愫格外沙哑性感,“我说过,改天到大灰狼家再吃。” “那,那我去做饭。”她喃喃的说,身子也是烧烫烫的,比他好不到哪去。 唇再次落下,吻了一下那朵娇艳的玫瑰花。然后,坐起身子放开她。 她迅速起身,手忙脚乱的扣着衣襟,她知道自己现在决不只是脸红而已,浑身都火辣辣的烧。 儒雅的俊脸闪过一抹促狭,每每她这样,他都忍不住揶揄,“我帮你吧,残疾人!” 不戏谑调侃她会死啊!赏他一记白眼,往厨房走去。 他的笑泛滥开来,那道灼热的眸光在她身后燃烧着,欲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刚刚他真的要失控了,若不是她及时的唤醒他,再晚,一定是来不及了! 叹!凌熠行强烈怀疑,再这样硬生生的把*憋回去,会不会烙下病根。 厨房里,沫沫指挥,凌熠行执手,似妇唱夫随,烹调的不亦乐乎…… “熠行,其实呢,我没有想过把伤害我的人怎么样。”她软声细语的说,似闲聊。 控告王雅玲,是为她出气,只是,以怨报怨就算了吧。或许他会说她太懦弱、太老实,受了欺负也不还击,可她真的不想那样。 “嗯,知道了。”他手上翻炒着菜,不太认真随口应了一声,也不觉得惊讶。 听他答应,虽然有些心不在焉,沫沫也没再提及,她相信他,答应了就会办到。 ** 吼!“又是谁把巧克力摆在这里?这里是设计部,不是超市。”冷沫沫拿起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叹气的问。 “我有跟他们说,但是,那些人……喔不,那些苍蝇,根本听不懂人话,死活要把巧克力往桌上摆。不过,那也不能怪他们,谁教你的座位在哪里啊!”陈德说。 言下之意,就是你惹得祸。 是。冷沫沫惹得祸。 自从那副眼镜丧生在王雅玲脚下后,以前那个冷沫沫就宣布死亡了。 44 宣誓主权 经过凌熠行的小小改造,她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大家面前。第一天,大家只是侧目私语;第二天,她被无数道强烈的目光观察着;第三天,她桌上开始没日没夜的出现卡片、鲜花、巧克力…… 早上刚刚处理完一批,离开座位去茶水间倒杯水,马上又出现第二批,搞得冷沫沫觉得自己好像是清理大队。 他们说,她变漂亮了,变得好漂亮。 少了厚重感,多了轻盈度,少了压迫感,多了亲和度,以前生人勿近的冷沫沫,顿时成了公司最炙手可热的漂亮女孩。 大家都在说,原来三十二层设计部小助冷沫沫还挺不赖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冷冰冰的她,其实模样漂亮惊艳,笑起来可以直接甜到心坎里! 大厅里,“小沫,小沫,中午吃什么?一起吧?” 电梯口,“沫沫,沫沫你拿这么多文件,我来帮你!” 这些声音似乎无处不在。 叫、叫、叫、是在叫魂呐!凌熠行脸色阴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要冲过去骂人。原本要勘察新工程的进度,结果心情全无,气呼呼的大步回到六十八层。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一旁的李沐脑抽的发言。不过,李沐只是复读凌总的话而已。 谁叫那天时尚杂志周刊的记者来做专访,问及私人问题,他自以为潇洒风度的说出这句话,现在只能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被苍蝇追着跑。 不知道是第几次手上翻阅着文件厌烦的丢回桌上,又重新翻开,拿起笔签名……‘啪’笔拍在桌上,凌熠行蹭的站起身——不行,受不了啦!那些臭男人死命的纠缠她,送她小礼物,凌熠行嫉妒的胃里直冒酸水,这种主权遭到侵犯的感觉,不是回家搂搂抱抱亲亲就可以平复的。 他要让大家知道,她,是他凌熠行的女人,没有什么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沫沫,复印这么多稿件啊,我帮你吧?”冷沫沫旁边又站了一个假借帮忙之意,实则亲近佳人的家伙。 “哦,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婉转的决绝。 来到三十二层,正巧看到这一幕的凌熠行,马上打垮步的往前走,“凌总……凌总……凌总……”员工都恭敬的问好,他顾不得礼貌,无暇回应,直逼冷沫沫面前。 见到他,冷沫沫还来不及漾开笑容,称呼一声凌总,他已经捧住她的脸,二话不说的吻上她的唇。 “唔,凌……”字被吞掉了。 是*辣的吻,吻的人天旋地转,吻的人浑身瘫软……霎时,办公区里有人欢呼鼓嗓,有人挽袖叹息,从茶水间走出来的徐娟和李婷,更是羡慕的瞠目结舌、捶胸顿足——谁也没想到温文儒雅的凌少浪漫起来会这样火爆霸道,而那个老是被她们排挤的冷沫沫居然就是那个幸运儿。唉!她们当然羡慕,可是羡慕又有啥用? 自从那天后,凌少非但不再对她们笑,还端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冷脸,其森冷程度,比以前的冷沫沫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快,震惊的消息传来,他根本不是董事长的远房亲戚,而是凌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别说像往常一样聊天,就是远远的看到,她们都有多远躲多远,警局终于不再传唤她们,她们生怕凌少再追究。 而过去那些老爱和她们搅合在一起的女同事们,知道她们得罪了凌少,现在都忙着和她们划清界限。 “好羡慕哦,怎么会这么甜蜜。”赵云羡慕的快要死掉了。 “羡慕你也去啊?”李婷悻悻然的啐说。 “我就不信你不羡慕?”赵云吐槽她。 “李婷,你都不会怕吗?冷沫沫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凌太太哦。”一个同事纳闷的问。 “……怕……怕什么……大不了,她,她开除我呀!”李婷说的很有气势,心里却在敲敲鼓,对于自己那天的鬼迷心窍很懊悔,可是又拉不下脸来去和冷沫沫道歉讨好。 “嘘——闭嘴,你不要站在这里讲这种话,你不怕被开除,我怕。”徐娟已经对那天的事懊悔的快死掉了,好歹也三十二老大不小的了,又没个男人依靠,她可不想丢了工作。 “吼!你们还不快去工作,在这里八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接待处妹妹冷不防出声。 “你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李婷狠狠的睨着她。 “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李婷刚要发火,确没有想到,连徐娟也不挺她,当场作鸟兽散,又气又糗的瞪了接待妹妹一眼,也只能跟着悻悻然的回到自己座位。 “哼,小鼻子小眼睛。”前台接待妹妹不理睬李婷,转头继续看着办公区吻的忘情的男女。 一吻方休,冷沫沫满脸通红的瞪着凌熠行,小声嚷着,“你,你疯了吗?” “继续看大家公然追求你,我才会疯掉。”他紧紧的抱住她宣誓,“冷沫沫是凌熠行的仙人掌,只属于凌熠行一个人。” 仙人掌?从今天之后,“你是我的仙人掌。”成了凌氏集团男女求爱的必备宣言,而且蔚为风潮。 这股风潮愈传愈盛,越传越广,当然也传到了凌熠行的家中…… “老爷,饭已经好了。”佣人恭敬的说。 凌老爷子急的满地暴走,“不吃。”心正烦着呢,捣什么乱。 “老爷,那您喝点水吧?”佣人担心凌云海走的口渴,不吃就喝点呗! “去去去,别烦我……熠行这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凶巴巴的把佣人赶到一边,腹诽咕哝着。 前段日子,他说要见冷沫沫,凌熠行说人家姑娘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不理他了,现在全国民众都知道冷沫沫是凌熠行的女人,凌云海却是蒙在鼓里,听旁人说两人好的如胶似漆,他直发蒙,真是好没面子喔! “少爷,回来了。”一个佣人看着凌熠行的车进了庭院,向获了赎救一样的大喊。 凌云海翘首,确定回来了,佯装威武的说:“咳,让少爷到书房见我。”话落嗖的钻进书房等候。 切!又装,装不了多久就会被少爷识破呢!当然这只是佣人们的心里独白。 45 娶喜欢的人 “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见凌熠行走进来,佣人马上传达老爷子指令。 “嗯,知道了。”凌熠行自若的回答,径自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祖孙两谁都不说话,凌熠行噙着笑的黑眸对视凌云海苍老略怒的眉宇…… 二十年前,儿子因空难丧生,凌熠行可是他的宝贝,用尽毕生的心血抚养教育,如今,年轻有为不负众望,成为凌云海的骄傲。 看到宝贝孙子站在自己面前,先前的火气一股脑的全消了,这会儿凝睇良久,冷颜再也挂不住,也没了刚刚剑拔弩张的势头,“孙子,是不是可以让爷爷见见冷沫沫呢?”凌云海笑眯眯,略带宠溺的说。 “好。”他毫不犹豫,爽快答应。 反倒让凌云海意外,以前凌熠行也有过绯闻女友,不过每每他提出带来家里见见,凌熠行总是会说:“没那个必要,以后再说吧。” 今天如此豪爽的应允,让凌云海怀疑孙子若不是吃错了药,恐怕就是被冷沫沫下了毒! 哈!看来这次是来真格的喽!凌云海越想心里越乐呵,“你可不要敷衍我,我可是你亲爷爷,定下来什么时候见?” “嗯,我参加海城时尚风潮节回来,就带她来。” “一言未定,失言是小狗。” “!” 定下见面的时间,凌云海这心里总算是安生了,“熠行,你母亲前两天来了个电话。” 母亲林菲在凌熠行父亲发生意外后就借口伤心欲绝跑到澳大利亚定居,二十年没有回国,凌熠行从小就和爷爷生活,这位母亲不仅欠缺伟大,也安静的慎人,这厢突然来电话是为何事? “和我有关?”剑锋的俊眉挑高,凌熠行开门见山的问。 “嗯,说你和温茹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关系很好,有感情基础,温茹这孩子她很看好,也想回国发展,所以……”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吧?孙子,你继承了凌家祖上的聪明智慧,应该明白的哦!凌云海复读到一半止言。 哈!他的这位母亲还真是热心的不寻常,二十几年不露面,现在突然出来关心起儿子的婚姻大事?还真是觉得受宠若惊啊! 失联了二十几年的母亲终于传来关心的讯息,他是不是应该喜极而泣呢? 或许应该更加寒心吧——温茹的父亲在澳投资了一个矿石开采厂,为母亲林菲的珠宝店提供最低价格的上等材料,经过加工制成价值不菲珠宝,直接越过二三级供货商,获得最低成本,销售最高价格,利润更是不用说了。 母亲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凌熠行觉得啼笑皆非,“吃饭吧,爷爷,我饿了。”不想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多费唇舌,挽着凌云海走出书房,往餐厅方向。 温茹的心意,凌熠行心里很清楚,只是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再说,所有爱慕他的女人,都要善待的话,他很确定自己没那个能力,服侍不了喔! “你和温茹曾经有没有那什么过?”知道了孙子钟情于冷沫沫,还是忍不住八卦,打听打听以前在美国的事。 “没有。”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这样为老不尊的话,也就只有凌云海老人家能问得出来吧? 在美国一起读书就要发生点什么吗?在一起读书的同学多了,他对温茹从来就没有产生过男女之情的感觉。 “孙子,你说,在美国读书的那几年,你就没有个什么跨国恋情啥的?”凌云海苍老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对面吃饭的凌熠行。 自己孙子长这么帅,英气勃发,才华横溢,不可能就一个两个女人吧?凌云海欣然的猜想,兴致勃勃的准备好耳朵。 “……!”这老爷子今晚好奇心大爆发呀,要是回答‘有’,一定更加勾起他的好奇心;要是回答‘没有’,他也会半信半疑的想追问,“爷爷,英雄不问出处,你打听以前的事有何意义呢?” 那倒是,又不能把那些分手的女友重新找回来,更何况他也不甚喜欢外籍孙媳妇,再生个混血儿,长着黄头发…。想着想着,凌云海有些牙根发麻,还是中国人好,黑头发黄皮肤,看着顺眼! 接过林菲的电话,凌云海也知道她是有些小算计,不过并没有直接呛回去,怎么说她也是熠行的亲生母亲,虽然她很不称职。 孙子是有主见的人,也长大了,他需要的就是告知,过多的在意只是平添烦恼。 以凌氏的势力根本无需搞什么商业联姻,他只希望孙子娶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幸福。 这厢,凌熠行已经放下筷子,起身,“爷爷,我吃好了,先回,您慢用。” 转念,“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凌云海不死心的追问。 “……”他无声哑笑。 这臭小子,又和他打游击战,“要记住约定的时间。”在凌熠行出门前还不放心的提醒。 叹!他怎么就让爷爷这么不放心呢!他是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好不好? 身体在游走,他的魂已经彻底被勾住,留在了冷沫沫家。要不是这样,为什么他在爷爷那里吃过晚饭,不由自主的开车到她家楼下。 开门进屋,没有开灯,她睡的还真早? 不过……她为什么从秦越的房间冲出来,而且带着一副很慌张的模样? 她是在画图啦! 不是说爷爷找他有事,在那里吃饭,怎么突然回来?吓得她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将图纸全数塞进抽屉中,仓惶跑出房间,“熠行?你,你怎么来了?” 走过去,高大笔挺的身子笼罩,张开的手臂将她抱住,“嗯,想你了。”声音很温柔,只是她没有看到背后,如墨的眸子盯着秦越房间紧闭的那扇门。 来过她家许多次,从没进过这间房,如果是白天,他会以为她进去只是打扫。 她这么晚在里面?知道他来,她为何有莫名紧张的表情?此刻房门里面似乎成了一处神秘地带,勾起凌熠行的好奇心。 想她了就来,凌熠行一直这样,冷沫沫当然也喜欢他来陪,“嗯。”乖乖的应了一声。 手臂揽着她的肩膀往房间走,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紧紧相拥着入睡,“到秦越的房间做什么?”他用随意的口吻问着。 46 如果他继续,她会怎样? “……没什么,秦越让我帮他找点东西。”她不是会说谎的人,语言还算流畅,可是紧张、心虚写在脸上。 这些设计图的事情,不是不能告诉凌熠行,他们交往这么久,在冷沫沫心里他是可以交心的人。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事情,都不会刻意隐瞒,只是,这个事情涉及了第三人秦越,总要和秦越说一下,他们是有约在先的。 这个解释还算得上合理,勉强相信了吧! 他,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念头——或许她现在还不想说,不过他相信她一定有原因。 躺着,他的热躯贴了过来,拥着她。 “……”她静默,心照不宣。 每每这个时刻,两人都会紧紧相拥在小单人床上缠绵一会儿,而他会在濒临失控前停止缱绻,抱她收心睡觉,她也就很安心的由着他。 虽然在强行收心的时候有些难耐,但是他依旧留恋,想念,回味无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控制多少次,或许下次就会进行到底的。”他略带促狭,戏谑的口吻说着。 她没有说话,有些心疼,他的珍惜,她很感动,如果他继续,她会怎样?答案她也不知道。 他单手拄着头,侧躺,看着她系上睡衣扣,一寸寸雪白的肌肤重新被衣服遮挡,幽深的眸光染笑,“沫沫,我爷爷要见你。”见了爷爷,他就求婚,凌熠行心里这样算算着。 见她?冷沫沫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见家长啊!她没经验,“什么时候?”她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问。 “咱们从海城回来。” 悠扬的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意外的抬起头,一双晶莹剔透的魅瞳眨了眨,凝视着他,“海城?咱们?你要带我出门吗?”从小到大她也没出过什么远门,可以出去走走心中不免兴奋,而且还是和他一起。 “嗯,参加时尚风潮节,大概三四天回来。”他说。 喜!早就听说过,每三年举办一次,会看到好多时尚作品喔!冷沫沫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时尚风潮!真的吗?真的带我去?”说着,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小小的单人床,容她一个人还好,加上他,精瘦而健硕,很拥挤,两人常常要紧紧拥着入睡,她这样不安分的一窜,身子直接向后倒去,“啊——”本能的呼救,手臂胡乱的在半空中寻着可以稳定身体的物体。 寻到的只能是他,别无旁物,很及时的他大手抱住她的纤腰,捞进怀里,没有再让她掉到床下。 她的手臂也勾上他的颈部,长吁一口气,有惊无险! 看她兴奋的,“摔伤了可就真的去不了了。”他宠溺的两指捏了捏她嫩滑的颊,“好了,快睡吧。” “嗯。” 开始她还乖乖的蜷缩在男人胸膛里,不过没多久她就翻了个身,然后,又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男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略带威胁的说:“要是兴奋的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什么?运动一下。” “……”她立即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快快睡去。 邪恶!就不能包容一下她的兴奋情绪?人家真的没出过门游玩啦! ** 海城,随着时尚风潮节的临近,时尚界资深人士,无论名气大小,无论出道时间,都不约而同的踏上此城。他们衣着华丽而时尚,云集,很自然的成为亮丽风景,更为这座本就美丽的城市平添风采。 当然也有随波逐流的观光者、狂热痴迷的粉丝群、无孔不入的记者团,一大群一大群蜂似的簇拥游窜。偶尔,突如其来的尖叫扬嗓,刺耳却震撼人心,喔!原来又是有某名模落踏在五星级大酒店呢。 这座城市异常热闹,人潮汹涌,车水马龙,他们的车子只能缓缓的开着。 正好!冷沫沫可以透过车窗尽情的观看——当看到一大群人将某某男或某某女团团围困,她就伸长颈,挑高眉,翘首观望;当听到视线以外的嗓呼声,小脑袋寻声转动,唯恐漏掉哪处新鲜事。 叹!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嘛,现在把她变成‘多目怪’才好! 像凌熠行这样的商界明星人物,是应邀而来的贵宾,更是各大传媒瞩目的焦点,为了避免无端的打扰,他不准沫沫下车。 随着车行驶的时间拉长,渐渐远离市区和拥挤的人潮,车子开进一处较为安静的别墅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下,“凌总,到了。”李沐说。 她还以为他们会住在酒店里,原来凌熠行在海城有一栋私人别墅,走进里面环顾——装修是纯男士风格,没什么特别。 “明天才是开幕的日子,累了就去楼上卧室休息一会儿。”黑眸揉着儒雅的笑,体贴的关心着。 时尚风潮节的主场是明日的时装展示秀及颁奖,这是凌熠行上任的第一个年头,来参加主要是为鼓舞凌氏旗下设计师的气势,对他们来说这是荣耀的时刻,总裁亲临现场给予认可,他们会信心百倍。 除了主场,还有一些小片场,他并没有打算去,剩余的时间他的计划是和沫沫二人世界。 “哦,我不累。”满心已经被兴奋、激动占居,哪里还会觉得累呢? “那晚上去逛夜市。”他欣然的诱惑。 逛夜市,太好了,迫不及待的转身看向窗外,哦,天还亮着呢! 看她兴奋的,像刚出生的婴儿初见世界,什么都觉得新鲜,墨黑的眸子噙着笑,低头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 几个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整理着物品,拎送行李进进出出,他旁若无人的亲她,沫沫羞的不知所措,迅速转身背对门口,也红了脸,同时惹来他的哑言失笑。 都被他吻过无数次,脸还会出现异常的红润,真是可爱!“我决定治疗一下你害羞的问题。”用两指轻弹着她的俏鼻,他坏笑着说。 本能的,冷沫沫往旁边挪了两步,晶亮的眸子警觉的看着某男坏坏的模样,“你不要乱来,我真的会生气的。”这么多人,他要对她干神马? 47 巧遇 凌熠行漾开笑,他是要给她治疗,可是也没说光天化日的就下手啊?看把她吓的! “不累,就去吃点水果吧?”说着瞥了一眼客厅茶几上的果盘。 微讶,怎么他们刚到就有水果吃? 看来在他们启程前,凌熠行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安排了,也包括买水果这种小事。 真是贴心的男人!沫沫觉得自己好幸福! 顺手挑了最红的一枚苹果,咔咔的啃了起来,那样子就像只小老鼠,他宠溺而邪恶的在她臀上拍了两下,“去上楼洗个澡会舒服点,不想睡的话,也躺下休息一会。”他继续叮咛。 哇!姑娘又红了脸,与苹果赛一赛,哪个颊最红? 邪恶!从她认识凌熠行,他就是邪恶的,交往的时间越久,他放肆的越发变本加厉,有许多人在,他还是不乏蓦然揶揄她,搞的她常常措手不及。 而每每克制不住的脸红,也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此刻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那样跑上楼的速度可以更快些。 夜幕降临,夜市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热闹纷纭,凌熠行握着沫沫的手,溜达闲顾…… “熠行,你看……”一对做工精致的花年石偶引起关注,她用手指轻点着石偶栩栩如生的五官,那样子甚为喜欢。 “喜欢就买下来吧。”他说。 “好。” 顺着夜市的走道前行,两侧,玲琅满目的物品,应有尽有,“熠行,你快来看……”她拿着一条湘绣的手帕,朝凌熠行挥来舞去。 帕上所绣的是一繁兰花的图案,绣工很精细,看上去还不错,“喜欢就买下来吧。”他说。 “好。” 路过一家古玩店,冷沫沫对古玩原本是没有兴趣的,不过,橱窗里一幅水墨竹映入眼帘,驻足在原地观望,须臾,她情不自禁的走进店内。 “欢迎光临。”门口的机械玩偶鸭叫着,闻声,一位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小姐,看古玩啊!”他热情的近前招呼。 专心的凝睇……似要在那幅画上看出个什么端倪,不敢旁骛。 凌熠行觉得奇怪,她什么时候对古玩感兴趣了?这会儿见她专注于那幅画,更是疑惑。 大手覆上她纤瘦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 他的话让她回神,“老板,这《竹叶》怎么没有署名?”明明是母亲的手笔。 “哦,一位好友所画,已经很多年了,至于为何没署名……或许她性格内敛,不喜张扬。”中年男子语调平和,面露晦涩难懂的表情。 “喜欢就买下来吧。”虽然不知道为何她会与这画一见如故,既然喜欢,就买回去收藏好了。 未等冷沫沫回答,老板马上摆手,笑着说:“不好意思,这幅画不卖,这是故人遗物,仅作怀念。” 故人遗物仅作怀念? 从进来她就专注在画上,无暇其他。这厢沫沫才转眸,看向老板——这男人面容和善,皮肤黝黑,那双眼睛狭长的厉害。 对视之际,这男人也有些杵愣——面前的沫沫确实与年轻时的冷秋神似,特别是刚刚她专凝安静的模样,更是像极了冷秋作画时的清新低调,别无旁骛。 即是母亲未署名作品,应该是早年之作,若不是深交怎会有? 难道他是?“能冒昧问一下,您这位朋友的名字吗?”心中已经笃定,她还是再次确认着。 “……予。”男人沉吟片刻回答。 她上前一步,难掩动容,“那您是……易寒?”母亲原名冷子予,冷秋是母亲的笔名,而予是她早年在年少作画时的笔名,后来就不再用,也从没用‘予’的名发表过作品,知道此名之人必是挚友。 而母亲性格内敛而孤傲,也只有一位挚友,就是她上学期间的学长——易寒。 至于易寒到底是真名还是笔名,冷沫沫就没有向母亲深纠过,只是长长听她回忆往事,经常提及此人。 “你是?”易寒确不是他的真名,他们彼此为对方想了专属,以见证情谊。 …… 造化弄人,这份青梅竹马的情谊,因一个不能面世的至宝而被分裂。 她不肯抗衡父母的执意,为了家人嫁给了别人,当时易寒伤心极了,决然离开a城。 见到她的女儿,深藏心中的海誓山盟和痛心分离的往事似又复苏,但是他并不想提及。 易寒沏了一盏茶,三人面面而坐,聊了一会儿, “时间不早了,易叔叔,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她说 凌熠行起身颔首。 “好,路上小心。”易寒叮咛。 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冷沫沫和凌熠行出了古玩店,夜市里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他们随着人流往外走。 来到海城她太兴奋了,迫不及待的逛夜市,晚饭没吃什么,凌熠行想问问她饿不饿?可是她静默着,情绪似乎不高。 正在犹豫之际,她却突然先开口,“熠行,我想吃这个。”路边有一个小店,店门口一位身材微胖的男人,拿着大大的漏勺翻炸着肉块,飘香四溢,她微笑着,馋馋的看。 遇到母亲的故人,又看到那些母亲生前的作品,睹物思人是常情。偏偏她佯装没事,在他面前掩饰,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自己人?他的肩膀、胸膛可是随时恭候着的! “好。”他随口应了一字。 把香喷喷的软炸肉块装进食品专用纸袋,递到冷沫沫手上,“嘿,小心烫,两位慢用,好吃又酥的香酥鸡块!”微胖男人届时不忘宣传。 “谢谢。”沫沫微笑,馋猫似的用手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嗯,好吃,好吃,熠行你也吃啊。” 狭长的黑眸幽深的看看她,或许她不是掩饰,更不是与他疏离,而是她想忘记痛心的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母亲是她的至亲,不是不思念,而是思念连带那些锥心往事,才是她此生都不愿意触及的。 他儒雅的笑了,配合的用牙签扎了一块放进嘴里,确实味道不错,也认可的点点头。 马路上开过一辆黑色宝马,从两人身边驶过,“停车。”车上男人促声嘣出两个字。 专心开车的司机一惊,迅速稳定情绪说:“少爷,这里不让停车。” “我让你停车,你聋吗?”男人瞬间怒暴,厉嗓喝斥。 ‘吱嘎’一阵骤然的刹车声,车还没有停稳,徐若南已经冲下车,朝后方狂跑而去。 “先生,来一份香酥鸡块吗?”微胖男人见他站在自己摊前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搜寻,展开迎客的招牌笑容,热情的招呼。 哪里有心思理会不识趣的旁人,徐若南旋顾四周一遍又一遍,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刚刚那身材、那声音、那俏丽的侧脸,明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芊芊。 所有人都告诉他芊芊死了,他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体,他坚决不信;他们说芊芊跳崖了,山里野狼很多,尸体被叼走也是常情,他还是不信。 不信,不信,不信,他就是不要芊芊死,不要芊芊离开他——那是他从十五岁就爱上的女孩。 看着她每每拒绝死皮赖脸追求她的苍蝇,萌爱初懂的他不敢贸贸然表白,担心她会把自己也当做厌恶的苍蝇。 他并不贪婪,只要远远的看着她,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会很快乐。 莫名的!某一天她也会很忧郁,心事重重的模样,他的心情也会随之暗沉,想帮助她,想分担她的忧愁,只是那时他们并不熟,她的警惕心很强,他不敢冒昧的搭讪。 偶然的!也会很幸运的赶在一起放学,与她并肩走在那条路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兴奋紧张而说不出只言片语。 不过,只要一会儿,她就会谨慎的看过来,警觉异常,让他心狂悸。他要么故意转移视线,扮演同道的路人,要么佯装放慢脚步,静默的跟在她身后,就算仅看她的背影,他也好开心。 总会走到岔道口,分道扬镳的时候就会很不舍,也期盼着下次的偶遇快点降临。 长大后,结婚非她所愿,徐若南一直都知道,她想逃,那是芊芊还不够了解他,不知道他有多爱她。能娶芊芊,他在暗暗窃喜,他们婚后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生活,他信心百倍,因为他会用自己的心、自己的血、自己的全部呵护她、疼爱她…… 终于等到那一天,婚礼却变成她的葬礼,老天对他如此残忍,他的心被掏空了一般。 一年了,不知道有多少次虚幻的看到芊芊的倩影,他从未放弃,只是每次下车追去,意图要抓住日思夜想的她,她就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他总是抓不住她? 眼睛越发的酸涩,芊芊,芊芊……回来……他在心底无数次的呼唤这个名字。 ------题外话------ 真不忍心写出徐若南的可恶,他也是为爱痴狂,不过因为爱的太深,他的性情已经扭曲。 48 大灰狼小红帽 凌熠行和冷沫沫取了车往回走,车内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晶莹的眸子朝向车窗外,她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情,死者已矣。 刚刚出乎意料的遇到易寒,说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之后,他拿出的几幅水墨竹,都是母亲的墨宝,他收藏了许多,也很宝贝。 有一幅是母亲两年前画的,因为她的不小心,宣纸的一角浸到了茶水,那里有些皱也有些发黄,冷沫沫笃定是那一幅,原来母亲和易寒一直都有联系,并未断情。 “你母亲是画家?”醇厚好听的男声打破车厢内的安静,将她的思绪拉回。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个单字,相较于刚来到海城的激动心情,此刻情绪略显低落。 “我记得有一幅《青音》是冷秋画的。” 她微讶的看向驾驶位上凌熠行的侧脸,母亲的作品很多,但是她很少出售,真正卖出去的也就几幅而已,应该不普遍,他却关注过?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都是面世的作品。”那幅画很出名好不好?她不会不知道吧? “……”也对。 那年一个富商看中了《青音》要买下,母亲本来是婉言拒绝的,可最后还是决定卖了,因为她正好上大学,需要学费。 凌熠行想了想,她好像真的对画画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母亲墨笔那么好,你一点都没继承基因?” 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我不是优生儿吗?”谁规定母亲会画画,女儿就得会?虽然她会,可还是很不服气他的专断。 不会就不会呗!他只是问问罢了,又没别的意思。 瞧!这么敏感,他可没有瞧不起的意思,“生的这么漂亮当然是优生,而且是尚品!”黑眸揉着笑意,促狭的调侃。 哼!“这还差不多。”她悻然的回了一句,美目瞪他一眼,推开门下了车。 他家姑娘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喜欢,连闹脾气都像撒娇一样。情不自禁的,儒雅的笑漾开,锁上车,两个箭步赶上,手臂直接将她揽在怀中走着。 沫沫撇撇嘴,终究还是没忍住数落他,“你这人就是邪恶。”明明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多想伤心的往事,可他安慰着还连带挖苦,可恶! “我的邪恶是你的专属,不给别人用。”他还是揉着笑,对她的数落不以为忤,变本加厉的调侃。 “我要是不用,会不会把你憋死。”她还真不是逊的,把话接下来。 言下之意,邪恶是他的本能,与专属无关。 哎呀!凌熠行惊奇的发现,她蛮有幽默细胞的,“呵呵,你不会舍得憋死我的。” 大言不惭,“我累了,要睡觉,晚安!”瞥他一眼,下一秒,她脚跟一转,径自往楼上走。 “……”那道炙热的眸光又一次在她身后燃烧,直到小红帽的倩影消失在楼廊的转角。 洗个香喷喷的澡真好,她觉得浑身都舒爽了,之后要做的就是懒懒的躺在软床上饱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观赏‘时尚风潮节’开幕式,一定是空前壮观,不觉心中的激动兴奋又开始大泛滥……沫沫甩甩头,不要想,不要想,这样笃定会睡不好啦! 他,他,走出浴室,美目瞪着半躺在床上看书的凌熠行,他头发搭在脸颊旁,略显湿润,应该也是刚刚洗过澡,“你怎么在这里?”她不加思索的问。 放下书,他狭长的眸子直视,四目交会,“那我应该在哪里?”男人反问。 喔是,他们总是紧紧拥在一起入睡的。 可是,他今晚干嘛穿成这样,准确的说,他根本是没穿——整个上半身都裸着,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 是她错觉了吗?他的眼神染着侵略,好像要把她吸进无底的深潭,莫名的让冷沫沫紧张,“这里有这么多房间,咱们不用挤在一起了吧!” “和房间多少没关系,我不抱着你睡不着,你不会忍心让我今晚睡不好,明天没精神参加开幕式吧?”他说的振振有词。 好吧!反正他们总是这样睡在一起,她,也很喜欢他抱着自己睡。 缓缓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在空位处躺下,她侧身背对着他——或许这里的环境让她觉得陌生,她总感觉和往常异样,莫名的紧张。 ‘啪’开关的声音。 关灯了,她以为房间会黑下来,可是没有,灯只是暗了些,房间的色调更加柔和而朦胧。 男人的热躯贴上她的纤背,和往常一样的,大手轻柔的抚掠她的发丝,在她嫩滑的肌肤上落下细吻…… “……”喜欢他的爱抚,喜欢他的气息。 他们已经不只一次这样亲近,在濒临失控前他就会停下来,抱着她收心睡觉,她也总是安心的与他交缠,默许他爱的抚触。 本能的感觉欲火烧旺的时候,她会提醒他停下来,推推他,“熠行”唤醒他。 而他当然也会慢慢停下来,收复*,给她安心的回应,“不会吃你的,我说过等到大灰狼家再吃掉小红帽。” 冥冥之中让她安心,冥冥之中让她毫无顾虑的由着他。 只是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喘息的厉害,健硕的身躯异常的烧烫。 这是大灰狼家没错吧?几分清明的意识到,她心跳加快,“熠行。”按照惯例唤醒他。 也是按照惯例,他将头抵在她的肩颈处,嫩滑的肌肤渗进了沐浴露的香,吸人心魄,沙哑的声音,不一样的话钻进耳膜,“沫沫,我要你。” “……”蓦然的,心漏跳两拍,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该不该回答?他似乎并不是问她。 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她懵懂,他是她唯一爱上的男人,她第一次碰触爱情,大多数情况她都是随心而动。 他,对她的爱铺天盖地而来,将她细心的呵护,从小小的创可贴到朴素的打包餐,真诚的熨在她心上。 他,会在她无助、孤单的时候降临,握着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给她无限温暖和帮助。 他,仿佛天神下凡,渡她击败心魔,鼓励她面对昔日的伤痛。遇到凌熠行,冷沫沫不再觉得无助害怕,不再如履薄冰的生活,勇敢的以真面目世人。 这样的真情让她不能不感动,这样的男人让她想要依靠,这样的温存更是让她无法抵御。 “沫沫,我爱你。”沙哑的声音不停在她耳边回荡。 冷沫沫呼吸凌乱,汗湿了秀颜…… 49 五杯调酒 烦人!这个时候还要挪动她,她已经全身虚软蜷缩,眼皮重极了,一刻不能等的要沉睡。 这厢,冷沫沫极不情愿的扭动身子,躲了躲,须臾,耳边传来他磁性沙哑的声音,“别动,抱你去洗澡,乖!” “……”竭力伸出单臂搭在他的颈部,旋即,就靠在他着肩弯睡着了。 将她放进溢满温水的浴缸里,她沉沉的睡着,毫无反应。 凌熠行面带苦笑。 刚刚他不断的问她,“会不会不舒服?”她只是用带着莹光的水眸看着他,脸颊和发丝被汗水浸湿,咬着唇不吭一声,那娇柔惑人的模样,让他既想疯狂的疼爱,又担心她承受不住的怜惜。 顾及她的身体,他可没用全力,竟管如此,她还是累的昏昏欲睡,像刚跑完马拉松。 撤掉落红的床单,换上崭新的,凌熠行到浴室将沉睡的冷沫沫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身体放回床上,搞定一切,抱她入怀,当然一夜好梦。 时尚风潮开幕式,凌熠行双腿交叠坐在贵宾席,“凌总。”肖一诺过来打招呼。 她昨天就到了,入住临近会场的酒店,是举办商安排的。 凌熠行点点头,“座这吧。”这位置本是沫沫的,只是昨晚激情过后她就开始沉睡,直到早上都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愿,凌熠行只好留她在家继续懒被窝,一个人来参加开幕式。 肖一诺怔了一下,旋即坐下,“是”。 意料之中的,秦越是这次时尚风潮最炫目的一位,拿下了时尚界的最高荣誉奖《凤凰之火》。 他似走台的男模特,风采翩翩的走来,微笑着,依旧是如沐春风,全身散发时尚的蛊惑,台下顿时尖叫声,呼喊声四起,粉丝群已经极尽癫狂。 秦越一派洒脱,热络的向台下招手,还时不时的朝某个小粉丝飞吻,搞的追逐者心花怒放,娇嗓此起彼伏,一阵阵的骚动。 莫名的,肖一诺想起了在办公室那个倒霉的一吻——看看他外表人模人样的,骨子里尽是邪恶。 切!就这么一个发骚男,根本是在用外表的时尚蛊惑人,竟然有这么多粉丝爱慕娇捧,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 腹诽着,肖一诺全然没有察觉,自己满心都在冒着酸泡泡。 今年的时尚风潮节,相较于往年更具看点,突如其来的五套晚礼系列,在鲜亮的旋转灯下都要把人的眼球吸走。 好似五杯调酒,炫丽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喝下去。 那套湛蓝色的最为夺目,让大家即惊讶又惊艳,订单蜂拥而来,仅在瞬间就创下了当年的销售新高。 “肖总监,这样的设计师,凌氏应该拥有。”凌熠行淡定自若的说,眼睛一直看着那抹湛蓝——设计纯美,奢华而富有内涵。 希望这位设计师与其设计的服装一样身心干净,那样才是德才兼备。 肖一诺一怔,面带难色,没想到凌总竟然直接下令,“是,不过……这位设计师很神秘,无人见过真容,从不出席社交聚会,只知道英文名字叫rose。”肖一诺不敢怠慢,如实汇报。 “哦?”他轻挑俊眉,淡淡一笑。 有点意思! 这时,主持人宣布了一道令人大失所望的讯息:“对不起,因为设计师rose有话在先,五套中只有湛蓝不售。” “呜——”全场一片哗然。 然后,就是七嘴八舌的议论……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主持人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其他的四套也是限量全国五件,他现在敢说吗?“各位,各位……”意图平息骚乱,可显然效果不大,哗然依旧持续着。 现在说限量就是火上浇油,可是又不能不说。 正在百感交集之际,不经意间与站在幕后的秦越四目交会,秦越淡然自若,潇洒的摊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后果自负! 主持人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脚,豁出去了我,“各位——”大喊一声,“剩下的四套,五件……全国限量。”故意拉长声音,‘全国限量’出口到话落,仅瞬间,主持人已经消失不见,躲到后台。 安保可不是主持人的事! “哇——”那些话,像一针兴奋剂扎在众人身上,来不及惊讶,在不抢,其他的四套也没有了! 那湛蓝很纯,很美,设计的天衣无缝,凌熠行还真想买下送给沫沫,很适合她,只可惜,它是只展不售的。 湛蓝的只展不售虽然让大家甚为失望,不过那四套也是尚尚之品,限量五套,意料之中的,卖到了天价还疯狂的争抢,要不是安保给力,一定踩踏、破头。 时尚风潮已经有十年没有这样空前火爆过了,看来这位神秘的设计师不仅才华横溢,还很会故弄玄虚、借灶生火哦! 散场后,有些迫不及待赶回家看看沫沫,她睡醒了,知道自己错过了时尚风潮节开幕式一定失望极了,他要马上回去安慰一下那个小东西。 “凌总,您慢走。”肖一诺送他,等待他上车后再离开。 “嗯,肖总监,再神秘也是人。”他一语双关,点拨肖一诺。 “是,凌总我明白,我会尽快找到rose。” “好。” “凌总,好久不见。”在凌熠行要上车前,秦越得瑟的在后面喊。 “……”他沉稳的转身,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骚包。 眯起精锐狭长的俊眸,看着秦越,他迈着猫步走来,手上拎着一个正方形的大纸盒,白色的纸盒上系着淡紫色的蝴蝶结,很精致,一看就是要送人的礼物。 走到近前,秦越毫不客气的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礼盒放进去,“凌总,我送宝贝的礼物,不能怠慢哦!”说着,他笑如春风的关上车门。 凌熠行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面无表情,眼眸厌烦的看向别处。 什么意思?这么没礼貌!“怎么了?凌总。”秦越双手插兜,一副懒散的模样问。 “没怎么……就是看见喊自己女人‘宝贝’的男人,有点闹心。”凌熠行抬头望着娇艳的烈日,语气淡薄的说。 50 占尽香玉 不是,这不公平吧?“哎,凌总,这个问题要好好理论一下,好像我比你早哦?”秦越略带不屑,真是嫌弃这不讲理的男人,明明他先认识冷沫沫的好不好? 剑锋似的眉轻挑,语出惊人,“秦始皇还早呢,不是死了。”这种问题和早晚有关系吗? “不是……哎呀,真是气人。”看着凌熠行丢下那句足以让他气炸肺的话走人,秦越也只能对着车尾伸出中指,以解胸中闷气。 “呵呵。”旁边传来肖一诺嘲讽的轻笑。 还嫌气他不够,这女人在助威的笑什么? 他干脆不说话,双手抱臂环在胸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肖一诺,等待她说出笑的名堂。 然后,随着她戏谑的轻语刷过耳膜,秦越几乎气结身亡,“你姓的是秦始皇的秦?好巧喔。” 这女人! 惹他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否?秦越上前一步,俯身,俊脸靠了过来,与她近在咫尺。 抬眸,他的瞳仁里只有她的影,片刻,肖一诺的脸红了个彻底,心悸动着。 正在四目交缠之际,后面传来打扰的声音,“哎呦,两位这是干神马啊?”jim调侃的问。 还在为和肖一诺的亲近暗喜,来个不长眼的家伙,好吧,刚刚灌进腹中的闷气正好出一出。 “干神马,关你的事?”秦越直起腰杆,毫不客气的反问。 对方捂着嘴嘲笑,“vincent,你好浪漫哦,明目张胆的谈情说爱,就不怕你的粉丝看见,伤心。” “那又关你的事?”再来一个毫不客套的反问。 明显气不太顺! “嗨,我这不是来恭喜你拿了‘凤凰’吗,结果不好意思,看到两位青天白日的亲热。”jim越说越过分。 肖一诺有些忍不住了,她什么时候和他亲热?简直是诬陷,义愤填膺上前一步,为自己抱不平的话到了嘴边,整个身子被秦越拽进肩弯中,“对啊,我们晴天白日的怎么了?你晴天白日的车……” “停,停,停,别说,我错了,我马上走行了吧,你们俩继续。”话落jim几乎是仓惶而逃,这里人来人往的,让哪个耳贼的媒体或是粉丝听到,旧事重提,可就惨了。 那次一时冲动,让他身败名裂,天知道他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身,经历了三年的时间呢。 她用尽力气将秦越撞开,美目瞪着他,抗议他刚刚对她的轻挑,老是对她动手动脚的……喔,还有动嘴,太可恶了。 而这邪恶的家伙每次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让她又气又恨。 “和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交锋,就要一击即中要害,就算你用尽全身力气咒骂他,他眼睛都不会眨一眨。”jim走后,秦越教育她,对她的愤怒视若无睹。 “一丘之貉!”说完,肖一诺脚跟一转走人,一如既往的维持着高傲。 哎呀,肖一诺,有种!真是什么将带什么兵。 刚要赶上去和她理论个没完没了,一大群粉丝蜂拥而来,将秦越团团围困,“vincent,合个影吧!” “vincent,恭喜你拿了凤凰之火,真是众望所归!” “vincent,我们爱你!” “好,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先离开,因为他根本冲不出去。 ** 凌熠行回到别墅已经是中午,长期在这里守屋的佣人张嫂小跑似的过来,声音低低的说:“少爷。”话落,无奈的眼神看向抱膝坐在沙发里的冷沫沫,呆呆的不发一言。 从日上三竿起床,匆匆跑下来询问她,知道少爷去参加时尚风潮节开幕式已经走了,就沮丧的一直坐在那里,嘟着嘴闷闷不乐。 时而嘴里咕哝着疑似自言自语,时而还极度懊悔的殴打自己的脑袋,张嫂试图和她说了两次话,她都无精打采的敷声,弄的张嫂也无措了,只好默默溜边。 “没你的事了。”他吩咐了一句,便跨步朝她走来。 他坐在她旁边,双手捧着扭过她郁闷的小脸,幽深的看着,似在审视。 想当初多么期盼时尚风潮节,可是却在当日睡过头错过,她真是懊恼的快要死掉了,眉宇低垂着,噘着嘴。 看她那样子凌熠行就忍不住想笑,轻轻的扶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慰哄着,“别难过了,我让李沐录了像,你可以在家慢慢看,想看几遍都行。” 一听到有录像可以让她看到时尚风潮的开幕式,美目顿时瞪得大大的,惊喜而又感激的握住他的手问:“真的?” “真的。”他笃定的回答。 旋即雨过天晴,展开手臂抱住他的脖颈,兴奋的在他俊脸上亲了一下,“哈哈,太好啦!” 他不满足的一指点点自己的唇,揉着笑说:“亲这里。” 沫沫抿着薄唇,眨眨魅瞳四下巡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放心的将小嘴凑过来,啄上他的唇。 哈!看什么?在家里亲热怎么跟做贼似的,大手直接抚上她的后颈,*辣的将这个吻延续…… 吻着吻着,两副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才分开一个上午,他就好想她,手臂伸到她腿弯处,将冷沫沫抱起,三步变两步,两步变一步,上楼。 知道要发生什么,可是现在是白天?她抱着保守的思想意图阻止,“熠行……先吃饭吧。”中午饭还没吃。 他家姑娘又在这个时候,和他提吃的问题,不过这次“先吃你。”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还能说什么呢! 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想念,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牵肠挂肚,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痴狂,凌熠行断定她就是一副妩媚的小妖,彻底把他迷惑,坠落在温柔乡中…… 从他们进了二楼的卧室,几乎整个下午,他都纠缠不休,尝尽甜果,占尽香玉,一次一次的不肯放过…… 沫沫早已筋疲力尽,昏昏欲睡,他还是不停的在她耳边唤着催情暧昧的话,似有无穷无尽的兴趣和精力。 不知道是第几次,见她真的极尽虚弱,大汗淋漓浸湿枕巾,他才紧紧的抱住她,缓缓的闭上眼睛,陪她一同进入梦乡。 51 这件礼服哪里来的? 夜幕降临,还是凌熠行先起来,因为时尚风潮节到了晚上还有一个盛大的庆功宴,他得去为在凌氏旗下效力的资深庆功。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要带着熟睡在身边的小女人一起参加。不仅是想让她开心,也是不想留她一个人在家孤单。 唇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落下细吻,搅扰了沉睡的人儿,胡乱的拨开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苦笑,大手放肆的伸过去,在她身上漫无目的的游移,破坏她的好梦。 对,他就是要弄醒她,不过好像这样的叫醒方式对自己有些不利,女人懒洋洋的睡,他确有了反应。 终于冷沫沫气急败坏的猛然坐了起来,闭着眼睛,悻悻然的说:“坏蛋,你就会欺负我。”折腾了一个下午,还不让她好好休息,这男人是不是太可恶了。 “呵呵,”两指在她巧鼻上轻弹了一下,“时尚风潮节还没有结束,晚上还有庆功宴!”他下床穿着衣服,“你不想去的话……可以在家睡觉。”他不勉强的说。 霍然睁眼,揉了揉,“真的?”沫沫难以置信的问 哈!早知道这一句话就能让她清醒,何必害自己难耐,俯下身子捏住她的下颚,“你需要做头发和打扮,很费时间,不能迟到哦,那样很不礼貌。”话中带着宠溺的威胁。 她眨了眨魅惑的大眼睛,毫不温柔的拨开他的手,废话少说,迅速套上睡衣,下床往浴室跑,不就是节省时间吗?有何难? 洗漱冲澡换上外出服八分钟搞定,然后冲下楼。 别说,她的速度还真是出乎凌熠行的意料。 一楼来了几个陌生人,经过一番交谈,冷沫沫知道了,她们都是造型师,是来为她化妆打扮地! 虽然她平时都不化妆,也不习惯,不过,为了时尚风潮节的宴会,也就忍了。而且她知道自己是凌熠行带去的,如果不好好装扮一番怎么佩得上那位玉树临风的大帅哥。 两为造型师的手法很熟稔,大约半个钟头就全部搞定,竟管这样冷沫沫还是濒临欲睡。 “冷小姐,你过来穿上礼服就全部完成了。”其中一位造型师小心翼翼的轻声唤着迷迷糊糊的冷沫沫。 好了,她霍然睁眼,“哦。”应声站起身。 桌上摆了两个精致的礼盒,里面都是礼服,造型师有些犯难,也纳闷为什么是两套?到底凌少是什么意思?为难过后,她本能的猜想应该是让冷小姐自己选吧。 而这位倾国倾城的冷小姐似乎对那湛蓝的晚礼特别喜欢,瞧,她站在衣架旁目不转睛的凝睇,然后缓缓伸出手,仿佛眼前就是件无价之宝一般,极轻柔的抚触。 俱乐部,那是凌熠行第一次带她去的地方,她看到调酒师舞动酒具调制湛蓝,当时她的目光一路跟随,也激发了她天赋的敏感神经。 那天她喝了五杯酒,导致自己沉醉不已,随着那些厉害的酒精麻醉自己,调酒绚烂的颜色也印在脑海中,她的灵感爆发,设计出舞步醉心晚礼系列。 实物呈现在眼前,更是让她眼前一亮,心中波澜,漂亮,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这厢,造型师已经从衣架上取下湛蓝晚礼,递到她手中,傻瓜都看得出来她对这套情有独钟,“你去换上吧,凌少还在楼下等你。” “好。”她不在耽搁时间,接过礼服去了换衣间。 晚礼就仿佛为她量身打造,白皙的肌肤与湛蓝互相衬托,她本就娇艳美丽,此刻更添华贵。穿在她身上,这件设计天衣无缝的晚礼,更是活力四射。 两位造型师瞠目,喉咙紧绷,老半天才缓过神来。 客厅里凌熠行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闲逸的翻看杂志等她,当听到楼上杂沓的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看去,这抹惊艳让凌熠行失了神。 他只是目光炯炯的看她,不发一言,而且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更是没有见到她就迎上来。 明明有好几个人在这里,可谁都不说话,别墅里安静的不寻常,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冷沫沫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随着他们直着眼睛看她的时间拉长,她心跳越来越快,紧张之下一个不留神,最后一个楼梯阶踩空,整个身子向前预要跌个五体投地。 霎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扶住,抱入怀中,“没事吧?” 倚着他宽厚的胸膛好有安全感,就知道他会及时的救下她,有他在身边,她永远都不用担心任何事。 “没事。”娇嗓低语的回应。 他俊眸微微眯起,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惊艳的、漂亮的、自己的女人,为什么穿的礼服不是他送的那件? “这件礼服哪里来的?”沉沉的声音,蹙着剑锋似的俊眉,好像很不高兴。 旁边的造型师慌张起来,而且更是不明所以然,这衣服不是凌少派人送来的?怎么他好像不知道? 这厢冷沫沫也是一头雾水,“礼服不是你让李沐拿过来的吗?” 他吩咐李沐把车上的礼服拿过来,知道要参加宴会,那是他在来海城的前一天为她挑选的。 而这套……这湛蓝……分明是时尚风潮最火热的那件,达到疯抢的程度,却只展不售。 剑眉微挑,他抿着性感的薄唇,若有所思……中午的时候偶然遇到秦越,他将一个礼盒放在车上,说是送沫沫的礼物,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想想,就应该是这件礼服吧? 李沐应该是接到指令,礼盒又恰好都在车上,他就一并拿过来了。 那秦越又是怎么得到这件礼服?还故弄玄虚送来给沫沫?那中午他是刻意来送礼物的,并不是偶遇喽? “这礼服不是我送的。”秦越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沫沫穿这件湛蓝,必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不是他,那就是秦越吧?这个问题并不难,冷沫沫心中了然,听着凌熠行的话,并未有惊讶的表情。 “你知道是秦越送的?” “不是你就是他呗。”身边就这么两个熟人,二选一的题目不难猜。 52 占有欲和保护欲越来越庞大 凌熠行承认他送的那件礼服虽然也是尚品,但确实不如这件湛蓝炫目,选的话,他也会为她选这件。 不过却让另一个男人抢了风头,偏偏这男人还是秦越,整天贱嗖嗖的喊她宝贝已经让凌熠行很气愤,现在还送最炫眼的礼服?凌熠行胃里直泛酸。 “我送的你不喜欢?”自己都认为不如湛蓝,还不甘心的追问。 他送的那件?冷沫沫有点傻眼的节奏,实话是:她根本没看! 这是自己设计的衣服当然是要关注啦,更何况这衣服也不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是他带她去俱乐部,她才看到湛蓝,才有了灵感的。 他生气了,吃醋了,谁看不出来?她反倒是很开心他吃醋,心里美滋滋的哄着他说:“喜欢,喜欢呀,不过我只能穿一件……就这件吧!”话到最后干脆挽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眨着魅瞳,煽动着长长的睫毛赖着他。 选别的男人送的礼服来穿,也不想想自己男人会是什么心情?这女人真是要被惯坏,不过他似乎很乐意变本加厉的宠溺她,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下次不准。” “是。”她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突然又一崴,“啊——”下意识的伸手扶去,凌熠行迅速接住她,蹙眉,是太紧张了吗?他家姑娘今天怎么走路这么不稳当。 冷沫沫这厢,垂下美眸瞥了一眼脚下,天啊!自己竟然穿的是七公分的高跟鞋? 刚刚造型师递过来,她根本没注意啊!就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两次险些跌倒才找到真凶。 这个高度走几步还可以,要是让她踩着去参加宴会,她坚信自己会拜倒在半路,“这鞋,能不能换一换?”她朝造型师说。 “嗯?”还没有从冷沫沫未遂的那个跌倒中回神,小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高度我真是挑战不了。”沫沫好整以暇的又看了看脚下的鞋,“因为参加宴会变成残废,不太值得!” 凌熠行的笑泛滥开来,深邃的黑眸看着她,爱极了身旁美妙而单纯的女人,“换一双。”吩咐着,目光一直落在冷沫沫身上没有离开过。 一向说一不二,冷骜不驯的凌氏财团总裁,虽然是刚刚上任,但是早已威名在外,此刻对一个小女人百依百顺,温柔宠溺,真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特别是李沐,都要瞪瞎了眼睛,在他身边做了几年的助理,曾几何时他们的凌总这样乖巧服帖过啊。 换上另一双鞋,冷沫沫性感的脚裸踩了踩,满意的点点头后,几个人都陆续退出别墅。 她以为他们应该一起走的,可是凌熠行却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不禁发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是很急吗?还要催她快点,不要迟到。 他出乎意料的环住她的腰肢,坏笑着,邪魅的说:“亲一个再走。”突如其来她尚未反应,旋即“唔……”唇已落下,一品香泽。 依旧是*辣的吻…… 当抬眸,第一眼看到惊艳,那白皙的肌肤被湛蓝衬的更加娇嫩,他满脑子都是她脱掉衣服的惑人模样;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的哄人,他真想直接将她抱上楼,让她在床上好好哄他;那张小嘴说出独具特色的幽默话语要求换掉鞋子,他直想用自己的唇封住它,好好亲热一番。碍于人多这些他刚刚都忍下了。 终于等到鞋子换完了,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俩,他再也忍耐不住的想要吻她。 吻一直持续,柔软的唇瓣,润滑的小舌,都让他恋恋不舍……她的一言一行都迷惑着他,吸走他的心智,时常让他的下半身不受控制的预要造反。 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柔情,被他紧紧抱着她觉得好温暖。 不过……这个吻实在是没有时间观念,他到底是要吻多久?还要不要参加时尚风潮的晚宴?不是很赶时间的吗? 像是能读懂她的杂念,凌熠行缓缓松开唇,低沉沙哑的声音,“小妖精,先解决一下再走。” “不要。”她想也没想的拒绝,用力推着他的肩膀,那样她刚做的造型还要不要? “……”对,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参加晚宴,而且迟到很不礼貌。 直到两人上了车,凌熠行回味的舔着下唇,俊脸上展开苦笑,真的是头一次被女人拒绝,而秒的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乖乖听话,放开了她,又一次强行收心,灭掉欲火,怎么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还会有这样不人道的待遇? 这笔他记下,日后一定要讨回来。 黑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人,那湛蓝自然也出现在眼前,大手伸过去,寻得她的小手握住,轻轻用了一点力将她带进怀里,“一会儿,宴会上不准乱跑,要一直跟着我。”穿着湛蓝必定会成为全场焦点,凌熠行此刻都能想象所有人窥羡的眼神,当然也不乏无孔不入的媒体。 在他心里,沫沫就如同空谷中盛开的幽兰,静美而纯洁,不粘一丝喧闹尘埃,他也担心她毫无心理准备,遇到无端端的搅扰,会慌乱,不知所措,他可不想她被吓到。所以他要她紧跟在自己身边,让他无时无刻的保护着。 “哦,知道了。”去参加宴会她很开心,跟在他身边她也非常愿意。 车子缓缓停下,有侍者来开车门,他们下了车。 她的心情越发的兴奋,不用点拨的手挽上凌熠行的手臂,他儒雅的笑看她,她也在笑,一看心情就很好。 冷沫沫的笑一直是迷人的,仅仅是微微的浅笑,就可以甜到人的心坎里,莫名的他有些后悔带她来,她美好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不想让别人看到,全然没有察觉他对她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越来越庞大。 刚走进回廊,就能感觉到宴会厅里的奢华,里面好像有好多人,喧哗的声音传了出来。 秦越笔挺的站在门口处,凝望着她和凌熠行走了进来,他已经等了他们有一会儿了。 53 蓄谋的关键 在时尚风潮节的前两天,他就有企图的给冷沫沫打了个电话,闲聊间,不露声色的确定凌熠行会带她一起来后,就开始周密的策划一切。 他先在开幕式推出冷沫沫设计的舞步醉心晚礼服,不出所料五件晚礼一现世,非常火爆。他又施展万妙的炒作手段——湛蓝只展不售,其他四套全国限量,更是锦上添花。 而rose这位设计师变得格外神秘,成功的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物。 是。冷沫沫本人还蒙在鼓里,他只能背着她安排这些,因为这丫倔的要死,坚持己见,说尽好话都不同意冠名,再多说几句,她干脆不发设计稿了?说要留着当古董? 秦越气结。 她的设计水平一天天的增进,设计出的作品越来越出色,却坚持用他的名义推出,他早就于心不忍,而好物者必惜物,那些出色的作品被埋没他更是会抱憾终身。 她性格内敛低调,不喜张扬,甘心让非凡的天赋平凡,默默无闻,可是她本就不该是无人问津的小草,就算是素不相识的路人也会替她惋惜。 所以秦越做出来一个伟大的决定,劝不动她,干脆来硬的。 终于等到时尚风潮节这个绝佳的机会,他义无反顾。 呜!送湛蓝给冷沫沫,当然是他蓄谋的关键——万事俱备只差主角闪亮出现,经过今天现场的炒作和沫沫独特的设计天赋,秦越可以确定,冷沫沫必定一举成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今晚是最佳时机,他要趁热打铁宣布她就是rose。 这厢,毫不知情的沫沫看到了久违的秦越,笑的更加灿烂,像见到亲人一般欢喜。 秦越噙着笑看着她如蓝色的天使一般挽着帅的要命的凌熠行走来,般配的人神共愤,羡煞旁人。 如他所愿,她穿上了那套湛蓝! 随着俩人不疾不徐的走近,秦越的心情越发的澎湃,他甚至可以想象一会儿宣布她就是rose后,所有人惊讶的神情和劲爆的场面。 蓄谋已久的计划成功在即,秦越瞬间变得异常亢奋,狭长的眸子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面前的小小一只女,还时不时发出啧啧声,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怎么了?我穿这个不好看?”他夸张的端详,让冷沫沫不确定的低头看着自己,她好在意秦越的看法。 “哈哈,正好相反,是太漂亮了!”他突然爽朗一笑,话锋一转,赞不绝口。 坏蛋,又在捉弄她! 不过,听到好友的赞扬,冷沫沫彻底笑开了,心里美的不亦乐乎,别人的赞美或许是违心,但是秦越说的一定是真心话,她坚信不疑。 丝毫没有留意,身边某位玉树临风的帅哥在大吃飞醋,绷着脸很不讨喜的转向别处,不发一言。 他们根本就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是红颜知己,并无男女越举之为,凌熠行很清楚,不过每每看见两人热络的亲近,他的占有欲就会大发雷霆,心里抑制不住的泛酸。 确切的说,冷沫沫身边出现的人,只要性别是:男,凌熠行都不甚喜欢,也因为遇见冷沫沫,他患上了胃酸的毛病! “先进去吧。”看她见到秦越兴高采烈的样子,他还能多说什么呢? “好。”她乖巧的应声,转眸再次看着秦越问,“你不进去吗?” 龙颜不悦,小妮子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要是平常,他一定是要和某位小气的家伙周旋一番,但是这里不是玩笑、逗趣、打哈哈的场合,秦贱人还是很识大体的。 “你们先一步,我去洗手间。”一会儿要公布的讯息必定引起不小的骚动,秦越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 走进奢华明亮的宴会厅,几乎所有人都转眸看向这边,不仅是惊艳,更多的是惊讶。 她的容颜美娇如仙,无可非议,她的气质更胜空谷幽兰,给人孤傲圣洁的感觉,这样的女人足以镇压群芳,成为全场最受关注的靓点,给所有人触目的惊艳。 只是她身上穿着的晚礼是湛蓝,这才使惊讶凌驾了惊艳。 在开幕式空前火爆的湛蓝,吸取了众人的目光和心智,无论是经销商,还是贵族名媛,无人不想拥有,而只展不售令她们大失所望,仿佛丢了至宝万分沮丧。 而此时湛蓝又一次闪亮登场,出现的如此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众人都投来不寻常的眼光,充满羡慕嫉妒恨……她,穿上湛蓝的幸运儿,她?她是谁? 那些目光直视专注在冷沫沫身上,像是惊讶,像是嫉妒,又像是赏阅,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袭上心头,本能的,握着他手臂的小手紧了紧,缓缓抬头,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有些无助的看向他。 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噙着笑的眸子对视,他依旧淡定儒雅,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的小手抚慰着,冥冥之中让她安下心来。 是她太敏感了吗?难道海城的人都习惯这样看人?冷沫沫单纯的想着,自我安慰着。 不知不觉她跟着他的步伐来到旋转的琉璃餐台旁,上面玲琅满目的摆满了好吃的。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中午就没有吃饭,倒是把他‘喂饱了’,她还饿着肚子,而最让凌熠行心疼的是,冷沫沫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提过‘饿’字。 他甚至邪恶的想着,她必须好好吃饭,调养好身体,否则以后怎么喂饱他呢! “那个。”那块草莓蛋糕让她看着很有食欲,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像个馋嘴的小孩。 他漾开笑,帮她夹到餐盘里,递给她一只叉子。 沫沫毫不客气的吃了一口,满意的微笑,心赞好吃! “你不吃点什么吗?”他们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他就只看着她吃,都不会饿吗? “我吃饱了!”亲和儒雅的笑,话中却蕴含邪痞的深意。 吼!真想立刻赏他一记粉拳,是不是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都要对她施展邪恶? “……”她红着脸干脆不说话,总之,她甘拜下风就是了。 54 徐少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 转过身,冷沫沫发现那些不寻常的目光还在,有一眼没一眼的瞥向她。 她真的是有些费解了,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招惹了周遭的人,不仅毫不掩饰的睨她,还很不礼貌的看过后小声窃语。 “那不是湛蓝吗?真漂亮哦。”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说。 “衣服漂亮,谁穿都一样。”另一个名媛带着妒忌的口吻吐槽。 “它不是只展不售吗?真要和举办商好好理论一下。”刚刚只顾着为惊讶,似突然反应过来发问。 “是哦,而且那女人是谁?和凌少那么亲近。” “不亏是凌少,只有做了他的女伴才会那么幸运吧?可以穿上湛蓝。”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吗?” …… 她们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纭,沫沫隐隐约约听的不是很清楚,“熠行,哪里出了问题吗?”她真的对这样不礼貌,毫无尊重可言的行为,忍无可忍了。 被关注是凌熠行意料之中的事,原因还不是她穿了这件全国独一无二的晚礼,当然她的美丽也很让人妒忌。 “没事,你不用在意,别人做什么我们管不着。”这样温柔的安慰着,意图让她放松心情。 如果她今天和他一同去参加时尚风潮的开幕式,那现在就不会对众人不寻常的举动差异了。 只是,她若是真的知道其中缘由,还会乐呵呵的哄着他,要求穿着湛蓝参加宴会吗?恐怕死活都不会的。 “……”别人说什么,不说什么,都不是她能决定的,这个倒是她一贯冷漠的行事作风,现在反倒让凌熠行说出来劝慰她? 以前她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站在凌熠行的身边,不知不觉的,她开始重视旁人的眼光和看法,毕竟他太优秀,自己太渺小,生怕不小心哪里出了错,让他失了颜面。 看着她沉默的若有所思,凌熠行有些心疼,也后悔同意她穿着湛蓝出席宴会,被瞩目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困扰。 然而,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出秦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凌少,许久不见。” 凌熠行再次要安慰沫沫的话没有说出,陌生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本能的转身随声看去……他轻挑眉梢,抿着性感的薄唇,没有应声。 这人是谁凌熠行认了出来。 因为沫沫说在凌云海的生日宴见到了徐若南,凌熠行就做了一些调查——徐若南,徐家三公子,兄弟姐妹中排行最小,家族企业是经营房地产,这两年发展的还可以。 生日宴邀约的本是他的父亲,或许是因为走不开,才派儿子过来赴宴。 而徐若南对冷沫沫的期盼和遐想是凌熠行最忌讳的,他的突然出现凌熠行只担心惊骇到沫沫。 刚刚一抹惊艳挽着凌氏集团总裁凌熠行走进宴会厅,那明明就是他的芊芊,徐若南心狂悸,深埋了许久的思念之情云涌,他就要飞奔过去抓住芊芊,再也不让她飞走。 随行而来的家丁死死的揪着他的手臂,“少爷,你别冲动,那绝对不可能是顾小姐的。”那是凌熠行的女伴,凌氏集团是他们惹不起的。 顾芊芊已经死了,她和顾芊芊只是长的很像而已。 在徐若南的印象里,芊芊,时常穿着牛仔裤,白衬衫,平底帆布鞋,手里总是拿着一本书,她走路的时候从来不抬头,但是却具备很强悍的洞察力,身旁的危险讯息她会很快察觉。 而刚刚来的女人,恬静朴素完全不在,尽显雍容华贵,面对众人的目光她似淡然自若。 旁人在议论她湛蓝的晚礼,她却好似没有听见,不在意的吃着蛋糕。芊芊从来不会这样,她总是会很单纯的用心身边的一切,时常很快乐,时常会忧郁。 芊芊也很爱笑,笑起来灿烂而清甜,而眼前的她,只是浅浅的扯起嘴角,特别是看着那些议论她的人时,那美丽的容颜瞬间冰冷。 蓦然,徐若南有一丝莫名的茫然,他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的芊芊?除了长相,一切都截然不同。 那股不确定,让他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没有贸然冲过去。 但是他走了过来,情不自禁的走了过来,脚下的步伐不疾不徐,却是强装镇定。 仿佛立刻就要与芊芊阔别重逢,徐若南的心渐近而波澜澎湃……想真真切切的看清楚她,他一直不相信芊芊死了。 这厢,凌熠行没有应话,徐若南也并不觉得尴尬和差异,他和凌熠行并不熟,更谈不上久违相见。 而他冒昧的主动搭话,当然不是为了巴结凌氏集团的总裁,却是为了凌熠行身边那位疑似他朝思暮想的芊芊的女人。 “徐若南,凌少日理万机,不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实属平常。”他微笑着伸出手,为自己解围。 凌熠行没有伸出手回握,他没有那份闲情,“嗯,事实上我们确实没什么结交。” 逐客令已经很明显,凌熠行发自内心的不想与他多聊,甚至不想让他在此地多一刻的逗留。 醉翁之意不在酒,徐若南对凌熠行的疏离不以为意,“结交自然是从陌生到熟络,不过看样子,凌少不屑多交一个朋友。”噙着浅笑,说话间情不自禁的侧目看向凌熠行身边那位吃蛋糕吃的津津有味、专心致志的女人。 一个情不自禁的侧目,他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凌熠行本就存有戒心,高大笔挺的身影往侧面挪了一步,将她小小只全然挡住,“怎么?徐少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不加掩饰的直接点破,富含的警告彰明显著。 “岂敢,只是凌少的女人,和在下失踪的老婆长的很像。”徐若南也不加任何修饰的送上实话。 四目交会,一个凋冷,一个浅笑…… “徐少,我只当你刚刚的话是个玩笑,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这样的谣言。”凌熠行的口吻转为毫不客气的威胁。 此时,徐若南也觉得自己有言语上的冲动,毕竟他还没有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的芊芊,“不好意思,徐某失言了,有得罪之处,凌少多包涵。” 凌熠行冷着脸沉默着,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不确认个水落石出,徐若南怎肯离开。 55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厢,满意的吃完了蛋糕,冷沫沫在想,他真的不饿吗?毕竟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熠行,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她转身,娇嗓轻语的询问。 旁边灼热的两道眸光随声直射而来,冷沫沫顿觉浑身不自在,本能的看过去……她的眸光毫无心理准备的撞进徐若南炯炯的瞳仁中,瞬间血液都要凝固,她喉咙紧绷,全身僵硬的动弹不得。 片刻的凝视,一模一样的容颜,水汪汪的眼神,带着常有的怯懦和无助,依旧那样惹人生怜,徐若南强烈的感觉到芊芊真的回来了! “芊……芊……”他极柔的声音唤着那曾在心底喊了上千次的名字。 她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若南?无论她是顾芊芊还是冷沫沫。 顾芊芊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强娶一个陌生的女孩,所以她只能用尖叫阻止他靠近自己。而此时,冷沫沫无法尖叫,只是身体一动不动僵直着,像被施了定身术。 越是凝望她晶亮的眸子,徐若南越是多一分确定——眼前就是他的芊芊。 思念、伤感、激动、亢奋或许还有委屈,五味杂粮的情绪云涌,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预要抱住久别重逢的她,倾诉他对她的情怀,解开她对他的芥蒂。 他的芊芊就要落入他的怀抱,再也不让她离开,永远不让她离开。 恍然,她却又不翼而飞,徐若南双臂抱了个空,正眸,她已被凌熠行裹进胸膛护着。 那双冷骜的眸子令人生寒,无言的压迫感和强大的气场侵袭,徐若南僵在当场。 压抑不住酸涩、恼火、不平云涌,身体散发的熊熊烈火要将刚刚的冰冻烧化,徐若南预要再次伸手将他的芊芊从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夺下。 “徐少,请你清醒点,也自重。”凌熠行深沉冰冷的声音响起,这是最后一次极度忍耐的警告,触及男人的底线,绝不轻饶。 千钧一发,手臂被随行的家仆死死的拽住,“对不起,凌少,我家少爷最近身体不适,您见谅,见谅。” 紧随而来的家仆,早就浑身寒颤,按耐不住。 他们家少爷自从得知顾小姐的死讯后,整个人都不太正常,时而出现幻觉,在大街上认错人都是常有的事。 那个穿着湛蓝的女人确实像及了顾芊芊,可是顾小姐已经死了,人尽皆知。 两个男人的一番交谈,听的家仆心肝脾肺都在剧烈的震荡,她是凌熠行的女人,少爷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横抢,到哪都是理亏啊。 歇斯底里的少爷得罪了凌氏集团,回去老爷定要欲加之罪他们,不被打折腿才怪。 “少爷,走吧,你认错人了。”两个家仆使尽浑身力气,扯着呆木一般的徐若南。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抓不住她?为什么她总是从他的指缝中消散? 当他伸手预要夺过她时,她紧闭上双眼,收回惹人生怜的眸光,竭力的抱着凌熠行的腰,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那男人如同她的救命稻草,她在安心的依靠。 心像被瞬间插进一把刀,疼的撕心裂肺,全身细胞坏死一般的力不从心。 最后就那样硬生生的被家仆拽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颓丧的挫败,眼睁睁看着冷沫沫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离他越来越远…… 虽然没有听清三人交谈的内容,但是他们举止的异常,让旁人本就不寻常的眼光更添好奇。 冷沫沫的心情急转直下,“熠行,带我离开好吗?”她喃喃的低语请求。 “别怕有我在,马上带你离开。”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纤瘦的肩膀,朝宴会厅的出口走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秦越准备好一切,欢天喜地的从后台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凌熠行搂着冷沫沫走出宴会厅。 主角莫名离开,他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可是,这个绝佳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了,秦越没有一丝犹豫的大步追了出去……就算是用扯的、抱的、抗的,也要把冷沫沫弄回来。 晚秋的夜晚凉风袭骨,被两个家仆生拉硬拽到酒店大门外的徐若南,瞬间被秋风的冷刺到了木讷的脑神经,瞬间清明了许多,“放开,放开,两个混账东西。”他暴怒的嘶吼。 那明明就是芊芊,什么凌熠行的女人,全都是他妈屁话! 都当他是三岁小孩,芊芊跟本就没死,骗他还不够吗? 转身就要再次返回宴会厅,两个家仆拼命的扯着他,“少爷,我们走吧,顾小姐已经死了,她不是顾芊芊。”或许是迫切的想阻止徐若南返回,家仆不加思索的话脱口而出。 “再说一遍?”他回身反手捏住家仆的脖子,眯起狭长的眼睛,恶狠狠的话从唇齿间挤出来。 恍然大悟,不准说顾芊芊死了,谁都不准说,谁说谁倒霉——这似乎成了徐氏不成文的规定,连老爷和夫人都从不提及。 “少爷……”说时迟那时快,机灵的反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家仆恨透了自己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尽说实话! “少爷,既然知道了她是凌熠行身边的人,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相认。”另一个年长的家仆学乖的说。 老虎毛顺着摸,先劝回去再说吧,总好比在这里闹腾。 “……”再次回眸,透过酒店的旋转门望了望里面,当然不会再寻到那纤丽的身影…… 看着徐若南远去的背影,秦越从酒店侧面黑暗的转角走出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本想追冷沫沫回来,却不小心追见了不愿看到的身影。 冷沫沫应该是因为见到他才匆匆离开的吧? 徐若南终究还是与冷沫沫在茫茫人海中不期而遇了,只是与以前不同的是,她身边少了那些帮钱不帮亲的所谓家人,多了一位深爱她的保护神。 凌熠行和冷沫沫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取了车离开。 路上,冷沫沫静默的不发一言。 他平稳的驾车,安静的守护。 直到回了别墅,一进屋凌熠行就从身后紧紧的环住她……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颈处,极温柔的安慰着,“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一直在身边保护你。” 他是绝对不会让徐若南碰她一根手指头的。 56 相信我就好 “嗯。”所以她没怪他,“我累了,想上楼休息。”挣开他的环抱,径自往二楼走去。 今天遇见徐若南很突然,她要好好想一想以后的事。 凌熠行剑锋的眉宇蹙着,眸光闪过精锐后染上了无奈……她已经知道了,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出。 她曾经告诉过他有徐若南这么一个人,而从没有和他说过顾芊芊是谁? 当徐若南喊她芊芊,凌熠行表现得超乎寻常的淡定,成功逼退了徐若南,却也暴露了另一个重点。 洗了热水澡,冲去一身的浮华,沫沫又恢复了纯美的素颜。 她换上了棉质睡衣,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陷入思考……逃到a城,躲了这么久,也够了。 她不想再逃,她不欠徐若南任何东西,相反是他莫名其妙要娶她,惹来无数事端,害她无家可归。如果真要给个理由,或许徐若南真的喜欢她,只不过那样的喜欢方式她无法接纳。 蓦然,男人从身后抱住她,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沫沫丝毫没有察觉,“晚上风很凉,别站在这里,会感冒的。”醇厚好听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关怀。 温暖的胸膛贴合着她冰凉的纤背,让冷沫沫情不自禁的想依靠,“嗯。”自己已经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关心爱护她的男人,她更加不能再逃避。 他的胸膛裹着她整个身体,紧了紧,“沫沫,我调查你的资料,其实是……”预要解释的话音未落,她便已然开口,“我知道,你不用解释。”靠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低语。 她只是在想,今天后,如果她不再躲藏,徐若南应该会很快找到a城,那她要怎样的面对他? 可是,男人有些心急。 严重点说,那些资料属于个人*,她不想说,他就擅自去调查,生气是应该的。 生气了,可以发脾气或是捶打他消除火气,只是千万不能闷闷的冷战,产生心里隔阂。 就算是生气也要气一下下就好,他也是因为爱她,想要更好的保护她才那样做的。 再说,怎么可以剥夺他解释的权利?就算是罪犯也有辩护的机会啊。 大手扳着她的身子转了半圈,握上她的小手,因为刚刚站在窗口有冷风,她的手冰凉的,凌熠行握着紧了紧,意图为她捂暖,“不要这样,我不了解你的事,怎么更好的保护你?”软声软语的解释,略带霸气。 深邃的眸子如浩瀚的大海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那样认真的等待她的原谅,沫沫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嗯,因为喜欢我,所以你才会想知道我的事,才会想要关心我、保护我,我说了我知道。”她也很认真的回答。 相较于他的急迫和霸道,她倒是极为耐心乖巧、蕙质兰心。 “真的知道?一点都不生气?”本以为因为调查资料的事她才情绪低沉,担心她胡思乱想,认为他不够尊重她,可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熠行,对不起了,我应该早点把自己的事都坦诚告知。”话落,她低下头若有所思。 以前徐若南也调查过她的资料,那时他的目的是要强取豪夺,惹来她真心的厌恶。而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身家简单的顾芊芊,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正是因为喜欢,他才对她好奇,她都明白。她不会生气的,相反她还有些自责——让他操心了,很抱歉。 “沫沫。” “嗯?”听到他突然喊她的名字,冷沫沫蓦然抬头,“呜……”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送上深情的一吻。 像是瞬间喷发无数浓烈的火花,这个吻从骤然落下就近似狂野,凌熠行爱极了这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她不仅宽宏的没有生他的气,还可爱的自我检讨!冷沫沫就是老天赐他的幸福,他会永远珍惜爱护,视为至宝。 女人大脑一片空白,仅片刻间,她就被吻的晕晕呼呼…… 原本是因为她出乎意料的回答,软到了凌熠行的心坎里,情愫云涌,情不自禁的想吻她,可是吻上了就无法停下来了,一碰触到她柔软甜蜜的唇瓣,电流就在他全身窜行。 “熠行?”他求爱的动作很明显,而且又急又猛,冷沫沫不知所然——他为何突然变成小兽扑过来? “小妖精,谁让你说那样诱人的话。”话落迅速扯下她身上的障碍物,煽情霸道的索要。 “呜……” 他的吻将她完全吞噬,仅剩呻吟…… 直到最后,冷沫沫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诱人的话? 他几乎是把不久前出现过的男人忽略了,因为凌熠行就根本没有把徐若南放在眼里,一门心思的想把查她背景的事解释清楚。现在琢磨着,她情绪低落,心不在焉,就是因为突然遇见徐若南,仅此而已,与查资料的事无关。 不过他要告诉她,“永远安心的在我身边就好,相信我就好。”喘息着紧紧抱住她,脸埋入她的肩颈处,落下细吻。 他要她摆脱那些无谓的担忧,就像驱赶心魔一样。 “嗯。”她一直都相信他,在他身边也很安心。 直到两个月后,冷沫沫才完全了解凌熠行说‘相信他’的真正含义。 他的唇不停的在她耳垂、颈部游移,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敏感部位,惹得身子一阵阵的微颤,而且男人整个一只的重心镇压她,冷沫沫强烈怀疑,他再不起来,自己会被压成生肉饼。 轻轻推推他的肩,“可以起来了吗?” “不可以。”卸磨杀驴啊! “……你很重啊!”实在不想被压死,她再次抗议。 他动了动身子,冷沫沫以为他要起来,结果他只是要更换位置,直接翻身把两人来了个颠倒。 天旋地转的,她就趴在了凌熠行的身上,“我不嫌你重。”他痞痞的笑,禁锢着她的腰背。 邪恶好像不是男人的专利,她用双手撑了一下床,然后使劲砸在男人身上,“啊——”他腹腔一沉,大叫一声。 再怎么轻,她也是一大活人啊!没防备的被她重重一砸,凌熠行本能的收腹曲身,倒吸一口气。 57 你搬去我那里住? 机会来了,冷沫沫轻盈的从他身上翻下来,往床下爬,现在不跑等待何时? 呼!一个饿虎扑羊,凌熠行往前纵了一下身,单手就将她轻松拽了回来,压在身下,“胆子不小啊,妞!”薄唇轻扬邪恶一笑,此刻他活脱脱像个混世的痞子。 “你别乱来,我错了。”冷沫沫识时务的马上认错,后悔刚刚的冲动,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现在知道错,晚了!” “啊——凌熠行你是大坏蛋。” 事实证明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无论是体力、耐力还是腰力统统相差悬殊…… 本来凌熠行是想带冷沫沫在海城玩两天再回去的,不过她似乎没什么心情游山玩水。 自从前一天晚上偶遇徐若南后,她有些心不在焉。瞧!她又在专注的看着手机,看后轻轻叹气。 “怎么了?”在机场的咖啡厅等待中,她的手机响了一下,疑似简讯。 “没什么。”将手机直接递给他看。 原来是秦越发来的简讯:‘就算他认出了你,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宝贝!安心。还有淡定!’ 这么快秦越就知道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条:‘不安心的时候想想我!’ 凌熠行蹙了一下眉,不安心的时候为嘛要想他? 将手机还给她,俊脸沉沉的,明显有些不太满意。 “怎么了?”她不明白,凌熠行为何看了简讯突变那副郁闷的表情。 “不安心的时候只能想我。”他霸道的回答,略带悻然。 冷沫沫一怔,旋即又看了一下简讯,才发现原来后面还有一条。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小气?明明知道她和秦越只是好朋友,还时常大吃飞醋,“是是是,只想你,我这辈子就粘上你了,你不要嫌烦才好!” “这是你说的,一辈子粘着我,记住,不准反悔。”他似乎又得到了宝贵的筹码,霸道的强调。 “是,我不反悔。”她笃定的回答。 女人对爱情总是比男人更认真。 当初父亲因为继母出自豪门抛弃母亲,但凡心存一点感情,也不会对她们母女那样绝情,或许男人的心本就比女人硬。 而母亲离婚后,就没有改嫁,竟管她与易寒一直都有联系。 由此可见,对于婚姻,女人也更忠诚。 她爱凌熠行,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但也不排除时间久了他会腻烦的可能。 冷沫沫并不奢望太多,她的性格本就是无欲无求。 只是……希望,“你厌烦的时候,希望能够顾及往昔的情感,早点告诉我。”那样她可以默默离开,总好比有了另一个女人,来伤她更好过。 她说的淡然,对面的男人却听的不是滋味,“你能未卜先知?”不是未卜先知,干嘛就断定他会厌烦。 “嗯?”她没有反应过来。 “不能未卜先知,干嘛说以后我会对你厌烦?”这女人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她以为凌熠行是会随随便便认定某个女人的吗? “我是说如果。”只是比喻而已,干嘛这样挤兑她,还未卜先知? “没有如果。”他笃定。 “……”没有就没有呗,干嘛不高兴啊?她还是闷不吭声比较好。 沫沫很开心他说‘没有如果’,她也希望没有那么一天,永远留在凌熠行身边她很愿意,也很幸福。 大约四十分钟,飞机降落,踏进a城,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觉。 而心情却有了些许不同,身边的男人拉着她的手走出来,坐上来接他们的车,他一直握着,好暖好恩爱的感觉。 海城,仅仅两天,他已经是她的男人,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另外也遇到了一个她极不愿见到的男人,影响着她的心情,今后要如何面对?冷沫沫还没有想好,不过可以笃定的是,她是不会在逃了。 车子缓缓在冷沫沫家楼下停住,他们下车……冷沫沫将行李里的衣服都整理好,还打扫了房间,等一切都搞定,已经是黄昏时分。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凌熠行打来的,“喂。” “都整理好了吗?” “嗯。” “我在楼下,下来一起去吃东西。”他的衣物不用自己整理,家里的佣人会弄好。 送了沫沫回家后,他到公司安排了一些事情,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想着应该督促她按时吃饭,否则她一定是敷衍自己的胃了。 “哦,好。” …… 来到一家不算奢华的中餐厅,面面相坐,点好了菜,两人谈笑风生,边吃边聊天。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约会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漫无目的谈过话,没有主题,只是想到哪里聊到哪里。 凌熠行神奇的发现,冷沫沫懂得很多,特别是在艺术领域,说的头头是道,字字珠玑。而且他觉得沫沫并不像表面给人感觉那样内敛,和熟人在一起,她很善谈,也很风趣。 调侃起他来,毫不逊色! “沫沫,你是不是考虑换张双人床。”他的要求不过分,总要给他躺着的空间吧?虽然他很喜欢贴着她睡。 “我从没考虑过。”她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图,实实在在的回答。 “不换也行,以后我就睡你身上。”真的不是他挑剔,那张床确实很小呢。 以前他时而会在她那里住,躺在那又小又窄的单人床上,他的脚时常都是搭在床沿外的,应该很不舒服吧? “……好,休息的时候我去换。”她认同的回答。 他当然不是让她去换,只要她同意,他都会安排妥当,重要的是她的想法。 这厢,男人精锐的眸子淡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须臾,“沫沫,不如……你搬去我那里住?”他试探的问着,意图与她同居。 “嗯?”诧异一声后,旋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莫名的红了脸,低头不语,手上的小匙不停的搅拌着咖啡,冷沫沫没想到他突然提出这样的建意。 “……如果你不习惯,我也可以搬你那里。”反正他就是要同居。 以前他时而住在她那里,她也很自然的让他住,只是现在他很正式的提出住在一起,冷沫沫莫名的心跳加快,咬了咬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如这样,我搬去你那里一些衣服,你也搬我这里一些,我们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还是同居! 58 我在浴室等你 “……好。”她终于答应了,虽然只有一个单字的回复,但是凌熠行很满意。 晚饭后,凌熠行驾车往他的公寓开,冷沫沫察觉路线不对,便情不自禁的发问:“熠行,不回家吗?” “今晚先住我那里,明天换了床,再住你那里。”他坦然自若的说定夺,轻松的好像家常便饭。 同居这样的事,男人总是比女人更容易接受。 冷沫沫咬了咬唇,没想到他这么急,刚刚吃饭的时候提出来,今晚就要执行。 “不如明天我收拾几件衣物再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的心悸。 “沫沫,你在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吃才怪!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习惯吧?”她不确定,扭着手指,轻声的说,不知道自己这股莫名的不安从何而来? 明明两个人都已经在一起了,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扭扭捏捏的,他会不会觉得她有些矫情。 只是冷沫沫总是觉得,现在偶尔住在一起和两人同居不一样。 “就是今晚在我那里,我不抱着你睡不着啊。”他哄诱着说,坚持己见,“明天换了床,我就搬你那里。”在她自己的地盘,陌生感会少些吧。 对于她的犹犹豫豫,凌熠行很有耐心,和男人同居对女人来说不是小事,他心里明白。不过明白归明白,原则不能变,总之,男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与她同居! “好吧。”冷沫沫似下了好大的决心,“那我先回去取睡衣。” “不用,到超市里买就好了,以后就留在我那里用。”其实男人也有小小的私心——若是把她送回家,她突然反悔,那他怎么办?继续睡那个小的可怜的单人床? 虽然他很乐意紧紧的抱着她睡上一晚,但是万一他忍不住想要她了呢?显然那个床会耽误‘正事’啦。 “嗯。”冷沫沫答应下来,她没有理由再拒绝,虽然她心里还是紧张。 那次她喝醉酒来过一次他的公寓,这是第二次拜访。 进来他的公寓,相较于前次毫无拘束可言的尽情高歌,今晚她多了几分拘谨,只是静默的坐在客厅里看连续剧。 凌熠行已经换上了家居服,笔挺的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手臂越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站自己怀里,一同看电视。 许久,他深深看了眼那张甜笑的小脸,因为连续剧的剧情很好笑。 “我想先去洗澡。”他说。 “嗯。”冷沫沫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连续剧,轻嗯了声。 “今天我想泡澡。”他又说。 “嗯。”这个男主角真是太搞笑了,她再次轻嗯了声回应,甜笑挂在脸上。 凌熠行亲了下她的脸,起身,“我在浴室等你。” 她手上拿着遥控器,一紧张,小手一抖,‘叭嗒’掉在地上,抬眸微讶的看着他。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已成事实,可是她就是无法习惯男女之间那太过亲密的举动,但凌熠行似乎很喜欢帮她洗澡或是一起泡澡…… 凌熠行走上楼梯,回头看了眼在客厅里的人儿,尽管只是看见她低着头坐在沙发里,但他知道,那张小脸笃定和每次一样红的跟什么似的,想到待会儿她在他怀里的娇羞模样,他已经忍不住兴奋了…… 从海城回来的第二天,凌熠行带冷沫沫去家里吃饭,见了凌云海。 知道要见凌熠行的家长,冷沫沫很紧张,不过见了面,她惊奇的发现并不是所有的豪门人都那样难以亲近。 凌云海本人很和善,可以说平易近人,话语间时而还带着幽默风趣,让冷沫沫在不知不觉中轻松下来。 凌老爷子当然是慧眼,一生阅人无数,两分钟就可以看穿一个人,意料之中,他很喜欢冷沫沫。 他觉得冷沫沫是个很安分的孩子,也单纯,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做老婆最合适。 顺利的见过凌熠行的家长,冷沫沫忐忑的心安了下来,同时也消除了她的最大顾虑,想着以后可以与凌熠行安心的在一起,她觉得特别开心。 冷沫沫也在不经意间,问过关于他的其他家人,而凌熠行只是简单扼要的回答说:“还有个妹妹,在美国修研。”见他不愿多说,她也不再问,总之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就好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冷沫沫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 她依旧是早八晚五的上下班,只是有所不同的是,晚上下班她会和凌熠行一同回家,当然基本上都是回她的那个两居室,他们经常是在超市买了食材,回家亲手烹调。 偶尔凌熠行工作很忙的时候,他也会要求她去他那里住,那样他就会在书房里忙工作,她则烹饪晚饭两人一同吃,饭后他有可能还会去忙,她则坐在客厅,看自己喜欢的连续剧。 有时候她也会突然很坚持的回她那个两居室去,利用凌熠行忙工作不在的空档画几张设计图。 她坚持,凌熠行也舍不得勉强她,只等自己忙完了工作再回去找她同住,当然冷沫沫也会等他一起入睡。 关于设计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凌熠行,不是隐瞒,而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此生最大愿望是做贤妻良母,她想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就封笔不再画了,嫁人后再生个漂亮宝宝!专心操持家务——这才是冷沫沫心中所向往的平凡生活。 而设计这个事情也就没必要画蛇添足拿出来刻意说一说。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多了,而她画图的时间少了,但是冷沫沫还是很轻松的,因为从海城回来后,秦越从来没有向她追要过设计稿。 相反的她爱发就发,不发他也不催。 就这样的,在凌熠行的极力诱导和强烈坚持下,他们同居两所,生活的很平静,也很甜蜜。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冷沫沫突然接到人事部的调动函,将她从设计部助理的岗位调整为总裁秘书,限期立即搬到六十八层办公? 她一头雾水,看着<调动函>有些脑筋不够转,凌熠行从来没有提过此事? 59 和老婆朝夕相处 而且好像她不搬也不行,因为替她小助工作的人此刻正站在设计部的唯一出入口。 “你好,我是新来的小助,凌思琪,接替你的工作。”一个长相极为清秀的女孩走了进来,站在对面看着她微笑。 冷沫沫心里纳闷的整理自己的东西,随口敷着,“我马上整理好了,你稍等一下。”一门心思的只想着为什么要调动职位的事情,以至于心不在焉,没有留意这个女孩的自我介绍。 相较于冷沫沫的淡漠,陈德倒是热络的不寻常,“嗨,我是陈德,坐你对面,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切!还真是自来熟,她人还没走,陈德这家伙就开始忙着和新同事混熟,不用这样现实吧! 冷沫沫抿着薄唇,手上抱着大纸箱,里面是她收拾好的属于个人的用品。 走出设计部时经过那个女孩,对视一眼,她朝冷沫沫和善的微笑着,俏皮的摆着小手,“拜拜。” 怎么有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出于礼貌冷沫沫自是应该回应,“拜拜。” 带着满心的疑惑来到六十八层,电梯门一开,就看到李沐已经等在那里,“你来了,跟我到这边吧。”他微笑着说,径自往前走。 这里的安静气氛,冥冥之中让人肃颜,“……”冷沫沫在后面无声的跟随。 “这是你的办公位置,先整理一下物品,明天我再安排工作给你。” “前辈……”她其实是想问:凌总在不在?可是刚开口好像又觉得那样问不太合适。 李沐看出她的想法,其实对于调动的事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凌总刚刚出去了,等一下会回来。” “哦。”在设计部工作的好好的,干嘛调她来做什么总裁秘书? 别说总裁秘书,就连普通的文职工作她也没经验啊? 以往凌熠行从来不会这样的,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做一些霸道的事,不过这样的调动,于情于理也该事先告诉她吧? 只是无论冷沫沫再怎么不明白,现在也只能等着,等凌熠行回来问个清楚。 午餐后,下午上班时间一到,冷沫沫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 “进来。”熟悉的,醇厚好听的男声传来。 “哦。” 简单的三个字结束通话,冷沫沫走进偌大而奢华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的办公室她从来没有来过,不过冷沫沫似乎没有什么心思观赏办公室的景色,她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凌熠行的身上。 他侧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拄着宽大的办公桌,身上穿着纯手工制作的淡蓝色衬衫,精瘦而健硕的身形散发着惑人的阳刚之气,魅力十足。 俊逸的脸庞,性感的薄唇,还有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她。 “坐。”黑眸噙着儒雅的笑,淡淡开口。 她没有坐,蹙着秀美,依旧站在办公室的地中央,有些等不及的问,“为什么把我调来做你的秘书?”这不是她的专长,她根本不懂怎么做秘书。 “和我工作的地方更近,天天可以看到我不好吗?”男人不答反问,依旧噙着亲和的笑。 前两天温茹突然打来电话请求凌云海,说希望到凌氏做总裁秘书,多学些东西以后好回去帮忙家里的生意。 她是借口亲近凌熠行,白痴都能识破。 仅仅在生日宴上见过温茹一面的凌云海,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小姑娘的请求,虽然别有目的,但是口头上,人家不过是要找份工作而已。 凌云海不会傻到替孙子定夺这种事,再说熠行已经有很喜欢的女人冷沫沫了,于是敷衍着说:“好,我问问人事部。” 既然是因为孙子长的太帅太迷人惹的事端,当然是他自己解决,凌云海说:“乖孙子,你不会忍心让爷爷一把年纪了,还为你清扫粉丝群吧?” 其实凌熠行并不是担心温茹怎么样,他只是不想无端端的惹来是非,影响沫沫。而这件事也意外的点拨了凌熠行,他突发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 正好他的妹妹思琪从美国回来了,进修的是设计专业,先安排她在公司做个设计部小助,顶上冷沫沫的岗位,多学点东西。 再把沫沫调到自己身边,两人朝夕相对,他,很愿意每时每刻的看着她。想念她的时候也不必再忍耐到下班回家,可以直接拽到办公室来亲热个够! 总裁不缺秘书,温茹也可以知难而退了。 只是昨天出去应酬到很晚,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了,早上时间又短暂,就没有和冷沫沫说。 哎!要是她真的生气,他就耍赖好了,总不能告诉她——这个想法是来自于一个爱慕者的启发吧? 这厢,听着凌熠行的问话,冷沫沫倒是愿意和他朝夕相处,只是事情安排的好突然,“为什么不事先说一声?” 黑眸噙着儒雅温和的笑,他洒脱的走到她面前,手臂搂着她纤瘦的肩膀,朝沙发走去,边走边说着,“昨天晚上我妹思琪打来电话,死活要来公司上班,我想着公司没什么位置怎么安排呢?她在美国进修的是设计专业,但是她刚毕业又没什么经验,所以我想让她去设计部做个小助,先补充些经验。”。 坐在沙发上,冷沫沫一侧的肩靠着他健硕的臂膀,狐疑的看着他,“思琪?” “你没有见到她吗?今天她应该来报到的。” 恍然大悟,难道就是那个刚刚和她打招呼的阳光女孩?“呃!她是你妹?” “对,她在美国读研究生,昨天才回来的,一回来就不让我消停,吵着嚷着要上班。”从小父亲意外离开人世,母亲抛下他们兄妹,思琪幼小的心灵有着不寻常的认知,凌熠行只想尽所能的多给妹妹一些关爱。 “……”原来如此。 冷沫沫还能说什么呢?为了妹妹,小小牺牲一下女朋友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我也是很想很想和老婆朝夕相处,才这样安排的。”经过一段时间在一起生活,凌熠行完全可以读懂她的心事。 吼!立即给他一记粉拳,“谁是你老婆?”自从同居后,几次纠正,他总是一笑而过,然后还是每每抽风似的喊她老婆。 60 他就是忍不住了 他轻松的擒住她挥来的粉拳,噙着笑的黑眸越来越深邃,“安心做老公的秘书!”说着俊脸靠近,慢慢在她眼前放大。 老婆和老公不是结婚后彼此的称呼吗? 可恶,他又来了,不是喊她老婆,就是自称老公! 用力推着她的肩,阻止他轻挑的戏谑,“你干嘛?这里是办公室。” “就亲一下,不要吝啬好不好?” “坏……”字被吞掉了。 他的吻总是那样火热,蕴含十足的热情。 每次他不贪心的说,‘就亲一下’,而这一下是没有时间观念了,常常把冷沫沫吻的晕晕乎乎,大脑一片空白。 而男人每次都是抑制不住的把激情进行到底…… 他不会在办公室里就想要她吧? 冷沫沫想着都觉得脸红,本能的小手用力推推他,意图阻止男人往下的动作,“熠行,快停下。” “好像停不下来!”男人笑着说。 自从他们住在一起后,凌熠行毫无节制,想要就要,想要几次就要几次。 冷沫沫时常在想,他是哪里来的充沛精力?在床上,似乎从来没有疲惫和厌倦的时候……喔不,看来好像不仅仅是在床上。 男人毫不犹豫的把娇羞的女人按倒在宽大的沙发上,缠绵缱绻……对冷沫沫的疼爱他从来不吝啬,总是心甘情愿的大方给予,更是毫无客气可言,每次都要忘情欢烈才肯放过。 “熠行,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知道。” 对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忍不住了,非要光天化日、上班时间、办公室里,情不自禁的失控…… 淋漓尽致的激情过后,冷沫沫已经全身虚软的蜷缩在沙发上,他抱起她走进后面的休息室。 她睡着了,凌熠行也不叫醒她,为她掩好被子,由着她安心睡去。 总裁秘书这个工作本就是轻松的,甚至可有可无,因为凌熠行已经有两个秘书和一个特助了,冷沫沫完全可以不用向以前一样辛苦。 当然,为了不被她察觉,他也吩咐李沐给她一些简单的工作,但是那些都是浮云,就算她不做或是没有做完,也会有人补上的。 冷沫沫睡到自然醒,察觉自己竟然无意间累的睡着了,她猝然睁开双眼,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怎么可以在上班时间睡觉? 走出休息室,凌熠行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他闻声睞去一眼,“睡醒了。”温柔的声线像极了大提琴悠扬的旋律。 “嗯。”她娇嗓轻声的应着。 无意间视线扫视到桌上精致的小时钟,已经四点了? 进了总裁办公室几个小时都没有出去过,别人会怎么看?想想都觉得好丢脸,不由自主的双手捂着发热的双颊。 都是他了,非要这样那样的…… “怎么了?”噙着笑的黑眸瞅着她。 她这是又想到了什么?害羞起来了! “没什么,你别问。”说着,转身跑出办公室。 “……” 看着她跑出去的纤丽背影,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他仍然没有收回视线,回味无穷的凝睇在某一点许久…… ** 今天是凌熠行父亲的祭日,凌熠行带着冷沫沫来到墓地,祭奠亡灵。 “熠行,你不要太伤心。”思亲之情谁都会有,特别是来到墓前,瞻仰死者的相片,更会令人思痛。 她意图安慰着凌熠行,因为从他暗沉的表情看,他心里似乎很难过。 其实,凌熠行并不是很伤心,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另外那时候他还小,不太懂得思亲之痛,“爸,这是您儿媳妇,也就是我老婆……很漂亮吧!”俊逸的脸庞染上微笑,心情不错的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汇报。 冷沫沫朝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怎么又这样称呼她?他们还不是夫妻好不好? 就算再怎么觉得这个称呼欠缺妥当,冷沫沫也只得忍下,现在实在不是争辩怎么称呼对方的时候。 扫完墓,两人拉着手往山下走。 关于凌熠行家里的事情,特别是他的父母,冷沫沫从来没问过,因为她觉得他不太愿意提及。 “熠行,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过世的?”虽然很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不过,如果他不想说,她当然也不是追问。 显然,凌熠行并不是想瞒她,只是往事已经过去好多年,没太大必要提,“我小的时候,大概七岁吧,飞机失事了。”他有些记不清了,大概六七岁?又或者更小。 隐隐的心里有些疼惜这男人,那么早就失去了父爱,“那你母亲?”她语气很轻的问,心里想着,不会也在飞机上吧? 也不能怪冷沫沫这样想,她确实也从没听他提过母亲。 须臾,她转念又想,可刚刚扫的墓只是他父亲的,想到这点又觉得不对劲。 “我父亲死后,她就去了澳大利亚定居,我和妹妹都是爷爷抚养长大的。”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说别人的事。 “啊?”忍不住的,冷沫沫发出惊讶声音。 人们都说男人心硬,可是她还从没听闻过有这样狠心的母亲。 继母那时虽然对她百般刁难折磨,可是她却对自己的女儿非常疼爱,处处袒护,为其设想。 而真的有女人的在丈夫死后,硬着心肠抛下自己的亲生骨肉离开吗? 对她突然的惊讶,凌熠行不以为忤,手臂越过搂着她的肩膀,将女人带入肩弯中,“所以,我很可怜,从小就缺少父爱和母爱,你以后要对我好一些,多多疼爱我。”说着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在她的俏鼻上轻弹了下。 上了车,她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抗议:“你还嫌我不疼你?我可是对你百依百顺啊!” “你这女人,怎么可以把顺从和疼爱混为一谈?”他一副非常不满足的模样。 他是在变相的说她没文化吗?“好,以后我不再顺从你,你说东我就往西。”切! “你敢。” 车内空间有限,她躲无可躲,偏偏男人很腹黑,早一步按下了车控锁,冷沫沫插翅难飞。 从小最怕被挠痒痒了,她几乎全身都有痒痒肉,而凌熠行当然是非常了解,伸出长臂就来到她的肋骨处,灵活的动着手指惩罚她…… 61 还不过来服侍老公洗澡 “啊——我服了,饶了我吧,都听你的。”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次饶了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放开了她,还不忘佯装悻然的警告一番。 凌熠行驾车和沫沫回凌宅,每年的这一天,祭奠完父亲,他都会在家里呆上一整天,包括在美国读书的那时候,他也是会飞回来。 这一天他不办公也不谈生意,主要是陪陪凌云海,丧子之痛,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家仍旧会很伤感。 与以往不同,今年他身边多了一个可爱的女人——冷沫沫。这是他深深爱着的女人,他要永远与她在一起,珍惜活着的时光,和相爱的人不离不弃。 因为墓地在a城的郊区,上山到下山,再加之往返车程,清晨出门,凌熠行和冷沫沫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拉着她的小手走进宅院的大门,在凌家工作二十几年的佣人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凌熠行,压低声音几分神秘的说:“少爷,林菲回来了。”这么多年的离开,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突然到来,太不可思议了。 丈夫的祭奠日,林菲借着这个原因回国了,这真是个非常不错的理由。实则到底是为了什么?凌熠行心里自然是清楚。 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缓缓开口,“知道了。” 冷沫沫却再想着,林菲是谁?为什么她来了佣人说话都不正常了? 佣人紧随其后,一刻不敢耽误的再汇报一句,“温小姐也在。” 温茹也来了? 哈!男人浅笑着,这两个人勾搭在一起,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嗯。”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很深沉。 天真的温茹! 这个母亲对他毫无影响力可言,这么多年林菲不负责任的行为,已经将母亲的伟大形象磨灭的渣都不剩。 拉拢她只是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冷沫沫想问她们都是谁?这厢凌熠行已经拉着她的手走进正厅。 林菲、温茹、凌云海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老爷,少爷和冷小姐回来了。” 听到佣人的话,三人抬头,而等的早已迫不及待的温茹,掩饰不住亢奋的心情,直接站了起来,“熠行。”她轻声唤着,面带娇羞的笑容。 温茹喜欢凌熠行,绞尽脑汁苦思办法与凌熠行接近,上次参加凌云海的生日宴,本想着利用那个机会,一起出去狂欢。 几个朋友都约好了,男主角却在宴会结束匆忙离开,让她在朋友面前很是下不来台。 后来,她曾经意图约凌熠行出来,创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可是每次凌熠行都会不冷不热地拒绝她,不是有会议就是有应酬,有时干脆连理由都不给,直接说没空。 温茹也知道,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想办法约会,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前段时间,她想着去凌氏做他的秘书,就可以天天见到,近水楼台。 硬着头皮给只见过一次面的凌云海打电话请求,结果却被拒绝了,当时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最近她在朋友那里听到一些传闻,说凌熠行有了女友,两人好的如胶似漆。 温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干着急,施展万千手段花招,凌熠行也不买账,怎么办呢? 唯一的办法,她只能靠林菲了。 因为利益的关系,林菲很赞成她和凌熠行相好,她诱惑加威胁,无所不用其极,终于把林菲弄回了国。 这样她至少可以用看望林菲为借口到凌家去,接近凌熠行啦! 激动的一刻,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在看到他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来时,似熊熊燃烧的期盼之火突遇倾盆大雨,灭的火星都不剩。 而凌熠行仅仅只是瞥她一眼,冷淡的应了声“嗯。”便侧目热情的笑看身边的女人。 “爷爷,既然有客人我们就不打扰,先上去洗澡,晚饭的时候下来。”话落,对林菲视若无睹的拉着一头雾水的冷沫沫走上二楼。 一股自讨没趣、自取其辱的感觉云涌,林菲的脸都要丢到太平洋去了,尴尬的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 有那么一刻她冲动的想站起来指责凌熠行对母亲的藐视,但是关键的一刻,她还是理智的忍住了,因为他表现得似乎不认识她。 毕竟自己离开的时候,他还那么小,或许凌熠行真的已经对她没什么印象了?林菲心情的郁闷程度无法形容。 眼睁睁的看着恩恩爱爱的两人拉着手消失在楼廊的转角处,他俩要上去一起洗澡?温茹的心似被硬物重重的砸了几百下,挫败的五体投地。 坐在对面的凌云海始终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呢?孙子这么做也没什么大错。 到了二楼属于两人的房间,冷沫沫实在忍不住发问:“到底怎么回事?她们是谁?”家里来了客人,也不招呼一下,他明显是在回避。 冷沫沫对温茹倒是有些印象,在凌云海的生日宴,凌熠行身边的女人,可是另外的一位呢? “是我母亲。”淡淡的回答,他脱掉衬衫外的绒衣,在衣柜里取出家居服,意图换上。 “?”她微讶,不是说在澳大利亚定居了吗? 凌熠行顺手也帮她取出一套崭新的家居服,塞在她怀里,“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服侍老公洗澡。”话落人已经走进浴室。 “?”她小嘴微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施展邪恶? 再说,他刚刚为嘛在爷爷和许多人面前,说要和她一起洗澡?尴尬的快要死掉了! 相较于冷沫沫木呆呆的琢磨,凌熠行反而正常许多,男人忍不住捏捏她水嫩的脸颊,“发什么呆?专心洗澡。” 她始终不习惯这样暧昧的两人洗在一起,所以她放好了温水,坐在一旁陪他,“熠行,你母亲突然回来是为什么?” “为了我的婚姻大事。”男人睨她一眼,好整以暇的说。 告诉她也不是什么坏事,总好过不相干的人在他俩中间挑拨的好。 “啊?”那她怎么办?“是和那个叫温茹吗?”女人有些郁闷。 “是是是。”真是服了,这样就郁闷了?难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老公是万人迷吗? 62 女人,你给我专心点 和凌熠行同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他从没有提过结婚的事,冷沫沫倒也安于现状,她的性格本就无欲无求,很容易满足。 曾经也有想过,或许有一天凌熠行对她腻烦了,自己就轻松离开,那时她还大义凌然的说让他提前告知就行。 这厢他突然说家人要为他安排婚事,冷沫沫心里难受着,是很难受那种。 虽然嘴上说过腻烦了可以轻松离开,事实到来的时候,才察觉那不是一件可以淡然面对的事。 “那你对温茹?”女人呢喃着问。 瞧她低头闷闷的样子,是那样的不舍得他,男人心里美滋滋的,“我对温茹没兴趣……对你就有很多兴趣!”长臂一伸,另一只大手稳稳拖住女人的水蛇腰,毫不客气的将她抱进浴缸中。 “啊——”本能的她惊呼一声,落在男人身上。 她身上围着的浴巾转瞬间被拽掉,撇在地上…… 凌熠行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她以前没有发现呢? 多年不见的母亲突然回来了,他的心情好像一点都没有被影响,依旧沉稳洒脱,泰然自若。 要结婚的对象就在楼下,他竟然还有心情和她暧昧,就算不在意温茹,至少也要对长辈的意见关注一下吧? 看样子他真的是完全忽略她们的到来和存在。 只是……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呢?最后的结果又会怎样? “女人,你给我专心点。”男人真是很不爽她心存杂念,悻悻然的命令。 “啊——”坏蛋! 一次筋疲力竭的激情战过后,她一如既往的沉沉睡去……他轻轻关好房门,一派洒脱的走下楼。 凌熠行当然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要解决这件事,但不是在冷沫沫面前。 儒雅的俊脸严肃的一发不可收拾,眸光冷骜带着令人生寒的压迫感,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来到正厅,坐在凌云海旁边的位置上。 这种冷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林菲和温茹都不敢注视他,心中不安云涌。 特别是林菲,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二十年不见,做为母亲,林菲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再次见到亲生儿子会是如此情景——没有温暖,没有愉快,只剩冰冷和厌烦,那眼神告诉她,他们毫无亲情可言。 林菲若是一个智商高的女人,就不会贸然到来——她应该很清楚自己会遭到怎样的对待,而且她来的目的本就不单纯,这更让凌熠行心生厌恶。 如果真的是来缅怀丈夫,那为何来家里?不是应该去墓地吗? 至于温茹,他更不想热情相待——热情,只会给她留有更多的幻想。 “突然到访,有何贵干呢?”不是不尊重,只是像林菲这样自私到了极限的母亲确实少见。 是啊,她来干什么?她不就是为了自己珠宝店的利益吗?说的俗点,不就是为了钱吗? “来看看你们。”听着亲生儿子这样冷冰冰的问,林菲即心虚又尴尬,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回答。 “那现在看够了吗?”逐客令。 “……”林菲面红耳赤的语塞。 本来温茹是想着,林菲虽然长年在国外,与凌熠行的感情不算深厚,但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不会一点作用也没有的。 此时这一幕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原来这个母亲对于凌熠行来说是如此微不足道,枉费她在林菲身上下那么大功夫讨好。 不加一分钱将开采出来的上等矿石卖给林菲,一年父亲的公司不损失个几千万也要几百万,虽然与整体的销售利润相比那不算什么,可回想着那些钱的投入一点好处都没有换来,就觉得不值。 她甚至都没有和凌熠行单独约会过,而刚刚他却热情的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温茹真是又嫉妒又愤恨。 “小姐回来了。”凌思琪三步一大颠,两步一小颠的蹦跳而回,佣人见了急忙招呼。 “爷爷,哥,我回来啦!”这丫从来都不会小声说话,长的恬静可爱,去和淑女搭不上边。 “回来就好,去换衣服,一会儿开饭了。”凌云海交待着。 孙子从小就懂事有主见,长大后更加沉稳睿智,他很放心,而凌云海最不想让思琪见到林菲。 母亲的离开,对她影响最大,那段时间小小的她整天的哭着喊着找妈妈,后来她时常会站在大门口和窗前凝望似在等待,直到更久以后,家里再也无人提起此人……而二十年后的今天母亲突然出现,他担心思琪调整不好心态。 “咦,有客人啊。” 凌思琪认得温茹,但是只见过几次面,没有过多的交流,不熟,知道是凌熠行的同学。 而旁边那位,她仔细端详着,看了看,看了又看……脸上甜甜的笑容渐渐逝去,“你来干嘛?”她问的直来直去,语带不善。 林菲瞠目结舌,怎么连思琪也这样对她? 她离开的时候,思琪还不到五岁,怎么对她如此抵触,甚至眼神里全是憎恨。 或许思琪像凌熠行一样表现的不认识她,她心里会更好受些。 “琪琪,不要没有礼貌。”凌云海就担心这孩子控制不住情绪,毕竟还年轻,历练少。 “老爷,可以开饭了。”这样的气氛,佣人大气都不敢喘,小声说着。 “好。” “哎,我们家都要吃饭了,你们还赖在这里干嘛?看着我们吃啊?”凌思琪毫不客气,而且出言不逊。 “思琪。”凌云海喝了一声。 凌思琪不以为然,双手插兜,转眸看着凌熠行,“哥,嫂子来了吗?”懒得看见厌恶的人。 到公司顶替了冷沫沫小助工作的第二天,凌熠行就介绍她们认识了,三人一同吃了一顿饭。 他就说吧,冷沫沫只是表面看着内敛而已,要不怎么会和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凌思琪相谈甚欢。 后来凌思琪告诉他:“我和嫂子有共同语言。”真不知道共同语言是什么? “来了,不过扫墓回来她有些累,在睡觉。”凌熠行说。 “我去看看。”话音未落,脚跟一转走人。 就知道她会上去打扰冷沫沫休息,这丫头思想就是这样大条。 “爸,我还是先回酒店,过几天再来看您。”林菲如坐针毡,面子、里子,统统挂不住了。 63 妹子 “还是吃了饭再走吧。”今天是儿子的祭日,他想,儿子应该也希望林菲留下来吧? 这是凌家人的晚餐,温茹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应该离开。 不过,她的疑惑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中,不解开必定郁结成疾——刚刚凌思琪明明是喊那个女人嫂子,她和凌熠行结婚了? 想到凌熠行有可能已经结婚,每晚*的交叉缠绵,将所有的柔情都给另一个女人,她的呼吸一窒,心里堵得透不过气来。 凌思琪靠在床对面的墙壁上,有些无精打采,她并没有去搅扰熟睡的冷沫沫。 有很多事情凌思琪心里都有数,也看的很透,她已经二十五岁,不是小孩,甚至她比冷沫沫还大半年呢。 二十年都不露面,突然到访,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笃定没按好心眼。所以,她就是要赶她们走,来这里干嘛?碍手碍脚的,喔,当然也很碍眼。 或许是感觉到房间里的不寻常,冷沫沫慢慢醒来,睁开眼,一个大活人进入视线,她着实吓了一跳,忽地坐起身。 仔细再端详,原来是思琪,才松了一口气,刚刚被恍然吓到的小心脏,渐渐平复。 “干嘛?我又不是鬼,看把你吓的。”凌思琪依旧靠着墙壁,有些好笑的看着冷沫沫。 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刚才激情过后就睡着了,此时被子下是*裸的躯体,“你怎么在这啊?”而且还不叫醒她,只是靠着墙壁盯着看,要不是熟人,还以为凌思琪有断袖之癖呢。 “你不是以为我同性恋吧?”话落,一屁股做在床边,不拘小节的翘起二郎腿。 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怎么一下就让眼前的小丫头看穿了? “没有啦,别诬陷我哦。”她又往上拽了拽被子,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 凌思琪干脆把脸凑近,好整以暇的看她,“噗嗤,”一笑后,她突然促狭的问:“嫂子,你喜欢裸睡?” “……”她抿着唇没回答,手捏着被子。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凌思琪眨眨秀气的大眼睛,看出端倪,痞气一笑,忍不住粗鲁的调侃她,“我哥一大男人把你扒光了,你都不害羞,我是女的耶,你怕什么啊?” 这丫头能不能说话留点口德,“你闭嘴啦!”忍无可忍,她强烈怀疑凌思琪是不是女孩子,什么不害臊的话都说。 而在凌思琪眼里,冷沫沫也是将害羞发挥到无处不在的另类,“再说,我看自己就好啦,长的都一样。”为嘛被我哥看不害羞,被她看就不愿意的一直往上扯被子。 “看看看,让你看个够,行了吧!”冷沫沫真是被她说的不爽了,怎么她这个历经世事的人,还会败给一个毛丫头。 干脆拉开被子,*着身躯下床,取衣服。 而这凌丫头还真就是目不转睛的看,跟个花痴似的,微张小嘴,瞠着美目,“嫂子,你的身材好棒哦!怪不得我哥总是流连忘返呢。” 这她也知道?冷沫沫真是败了。 “你住口啦!能不能有点女孩子样啊?”实在是忍不住训她一句。 “女孩子什么样啊?”不以为然的问上一句。 从来没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做个合格的女孩子。 “呃——”她倒把冷沫沫问住了,是啊,女孩子什么样啊? 娇柔、贤淑就是女孩子,那像凌思琪这样开朗豪放,就不是女孩子该有的本性了吗? “我也说不好了,总之,在外人面前你别这样豪放无忌。”那样别人会以为她很轻浮。 “我知道,我这不就跟您老说点实话嘛!”她贫贫的。 “我可是比你小半岁哦。” “我是从辈分论的啦。” “哦。”穿好家居服,走近凌思琪,“你干嘛躲在这里,不下楼?”母亲回来了,她却呆在这里。 “我哪有躲?”她不承认的回答。 冷沫沫睨了她一眼,不躲才怪,“不躲,你干嘛傻傻的粘在墙壁上,不吭声。” “你不是在睡觉嘛?我跟谁吭声?”难道跟空气说话。 “你妈大老远的来了,你干嘛不陪她?” “切,她是我哪门子的妈?”从小抛弃她和哥哥,自己到澳大利亚逍遥快活,妈?她也配? 她这么说,冷沫沫也能理解,自己也不愿意再见到亲生父亲。 ‘啪啪’敲门声响起。 “谁呀?”凌思琪大声的问。 “小姐,冷小姐,老爷叫你们下去吃饭。”佣人礼貌的传达。 “内俩人走了没?”凌思琪睞一眼,压低声音问。 “内俩人没走。”佣人去一眼,也压低声音回。 烦!真烦! 朝佣人挥挥手,“行了,知道了。” 佣人退了出去。 “啊——嫂子,我一定会消化不良啦!”她又恢复了大嗓门,近似哀嚎的嚷嚷。 回到a城这一个多月来,冷沫沫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和凌熠行回凌宅吃晚饭,不过今天不同,有另外两个人在,她也有些不想下去。 一位陌生而不可忽视的长辈,将女方带到家里,意图与凌熠行相亲。冷沫沫心里不舒服,静默着,没有催促凌思琪快点下楼。 凌思琪就是个小机灵鬼,实实在在的冷沫沫一眼就被她看穿,“你也不想下去?她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你妈是来给你哥介绍结婚对象的。”她实话说着。 “就是那个温茹?”小机灵鬼,一猜就中。 看她沉默不语,凌思琪断定自己猜中了,就说她们没按好心眼吧。 “嗨,我哥要是喜欢温茹,还轮到你啊?”看冷沫沫那一副郁闷的样子,猜想她应该不知道,“她是我哥在美国读书时的同学,我哥没告诉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觉得那个温茹好喜欢凌熠行的样子,应该暗恋好多年了吧? 话又说回来了,那男人的桃花怎么旺成这副德行?都从美国追到a城来了。 “行了,还是妹子陪你下楼,让你看看大姐我怎么三打白骨精。”说着,手臂直接搭在冷沫沫肩上,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房间。 到底是姐还是妹啊?乱七八糟的! 不下去吃饭谁能把凌思琪怎样?可冷沫沫不下去,就失了礼数,给某些不安好心眼的人留下话柄。 凌思琪都可以想象,人家说什么冷沫沫都不吭气的模样,活像一个受气包,她怎么放心冷沫沫一个人下去挨欺负。 退一步海阔天空?狗屁!那要看对谁? 64 绝佳整人搭档 凌宅餐厅 这顿晚餐注定的沉默和安静…… 如同饥荒来临,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碗里的饭,吃的勤勤恳恳。 随着吃饭时间的延长,气氛越来越压抑,空气越来越稀薄,冷沫沫本能的呼吸放慢……可是很难受,有气血失调的窒息感,久而久之,终于忍不住深呼吸。 侧目瞄了一眼右边低头吃饭的凌熠行,他的脸冷若冰霜似千年寒潭,无疑为当下沉闷的气氛添砖加瓦! 还是不看暖和些。 她垂下头扒了两口饭,忍不住的侧目瞄了一眼左边低头吃饭的凌思琪,巧的是她也看过来。 四目交会,相较于凌熠行冻死人的脸孔,凌思琪却满面的春风得意。 看到她几分俏皮的噙着笑,冷沫沫感叹:‘见到阳光真好!’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凌云海中气十足的话语打破沉寂,似冬眠的小虫瞬间有复苏的迹象。 “你们吃好了也早点回去吧,我累了。”他看着林菲和温茹的方向,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是。”林菲稍微欠了欠身,应了一声。 早已如坐针毡,想来自己从回到凌宅所遭受的尴尬和藐视,林菲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逃回澳大利亚。 镇山虎回房间后,小虫真的就苏醒了。 仿佛困兽终于获得自由,凌思琪俏脸上片刻溢满毫不掩饰的笑。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然不是。 它有点冷,带着嘲讽,又疑似幸灾乐祸。 林菲撇了眼旁边的温茹,意图与她达成共识,马上离开。 而温茹已经不想与这个分量微不足道的同伴为盟,她甚至带着一丝厌烦的别开眼眸,迫不及待的与林菲划清界限,生怕被拖后腿。 眸光若有所图的落在凌熠行冷冰冰的俊脸上,“熠行……”要说的话到了嘴边,似要问些什么,却在吞吞吐吐。 不知道凌熠行今天是怎么了? 以前他们虽然没有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但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异常的冷漠,全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格调。 都是林菲这个不负责的母亲,影响了凌熠行的好心情,连累她受这样的冰冷待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林菲弄回国,温茹几乎要把肠子悔青了。 无论她再怎么愤恨,懊恼,对面依旧是她深深喜欢的男人。 男人冷颜以对,似很生气,温茹只想极力挽回一些本就稀薄的温暖。 对,他一定是因为她把林菲带回国而生气。 “熠行,我和伯母是偶然在机场碰到的。” 话随着空气流走了,对面的人仿若充耳未闻,没有丝毫回应。 许久,“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凌思琪抬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 “你……”温茹心里真是恨啊。 凌熠行自若的低头吃了两口饭,瞟了眼旁边发呆的女人。 用自己的筷子夹来一块红烧肉重重的放进冷沫沫碗里,“吃饭。”她又在替古人担忧! 丢来的两个字让沫沫从木讷中回神,别过脸瞅着他,“……”闷头吃掉红烧肉和碗里所剩不多的白米饭。 凌家的兄妹真不是逊的,一个冷,一个笑;一个无语,一个讥讽;简直是绝佳‘整人搭档’。 这样的一餐饭,冷沫沫是头回经历,自己都觉得有一丝困窘,更别说对面的当事人了。 “对对,嫂子,你多吃点,给我生个大胖侄子。”直接戳中温茹要害,气死人不偿命。 “……” 多吃和生孩子有关系吗?她还没怀孕,不用提早吃两人份吧? 沫沫知道凌思琪是故意说这话气温茹,她当然是不会吭声的。 果然,这是温茹的死穴。 听到的话,仿佛把心挖掉一块,冷风直往心房里灌。 “熠行,你,你结婚了?”话已经等不及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沉默,沉默,依旧是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回应。 压得温茹只能大口喘气。 “不是……”冷沫沫强烈怀疑再不解释温茹会晕厥。 “吃饱了吗?”男人大手越过她的小身板搭在女人纤柔的肩膀上。 话被打断,别过脸,冰冷的俊脸转现儒雅的笑容,那两道眸光依旧深邃的瞅着冷沫沫,带着淡淡的温柔,好像在告诉她,无需和不相干的人废话。 “嗯。”好吧,冷沫沫低下头,当没看见总可以吧! “不是?不是干嘛喊嫂子?”温茹一丝抱怨不满的呢喃。 苏醒的小虫瞬间被惹暴,“我哥都喊老婆,我当然要喊嫂子,吃饱了撑的,管闲事。”十分不屑的白了温茹一眼。 “你——没结婚就不是夫妻。”温茹气结,无谓的强调公理。 “切,没结婚不是夫妻,登记领证了就是夫妻。”一句话刺穿了温茹的心脏。 “……”冷沫沫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丫头真是比自己强百倍千倍,撒谎都不打草稿,说得理直气壮。 温茹瞠目结舌,看着对面俊逸的凌熠行搂着美丽的女人,是那样甜蜜。 他们领证了?那不是夫妻还会是别的关系吗? 不然怎么会带她去扫墓,怪不得会在一起洗澡…… 淋漓尽致的挫败席卷而来,都已经是夫妻,她还在自讨没趣的闹腾什么? 争先恐后的做小三吗?自己要沦落到那个地步了? 再抬眸,重温对面男人英俊的足以颠倒众生的俊脸,酸涩云涌。 可以想象,那洒脱惑人的阳刚之气,散发出的柔情会是多么令人沉醉和期盼,能够每晚在这样的男人身下臣服,收获满满的狂野激情,她死都甘愿。 而此时,他滋滋不倦的把玩着另一个女人的小手,仿佛对那个女人的每一次肌肤都爱不释手。 不容质疑的,他已经将所有的柔情,爱抚,全数给了冷沫沫。 她一直都爱他,可是他现在是别人的了。 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妒忌、恋恋不舍…… 大吃一惊的当然还有坐在旁边的林菲。 前不久通电话的时候,听凌云海提过冷沫沫这个人,可是怎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就登记结婚了? 做为二十几年不出现的母亲,儿子结婚也不必通知吧? “晚了,我们回去吧。”今后要拿到最低价的矿石也只能靠她和温茹的交情了。 没人出来送客,只有佣人来开门,然后,关门。 她们非常非常的不受欢迎,甚至她们的到来给凌家人带来诸多不愉快。 几乎是被林菲拽着走出凌宅的温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为什么这样不愿离开? 只是不离开,又能怎样? 车子缓缓驶离,透过车窗凝望,直到那扇大门消失成为一点。 一股永别的悲痛翻云覆雨,窜行整个身体,失去凌熠行的温茹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65 让她做东 不速之客离开,令人神清气爽,轻松百倍。 “嫂子,你来我房间,我有点事。”凌思琪谄媚的甜笑,兴致勃勃的。 乖乖女应了一声“哦。” “不准去,晚上她只属于我。”凌熠行霸道的抗议,直接把冷沫沫拽到怀里。 凌思琪也不废话,干脆冲上来就是生拉硬拽,“哎呀,我的是正经事。” 谁不正经? 谁的事不是正经事? “给你造侄子也是正经事。”这丫头不像话,大晚上的和哥哥抢老婆。 “!”冷沫沫的脸瞬间红透,像成熟的西红柿摇摇欲坠。 而那个不知害臊是何物的凌丫头,死死的扯着冷沫沫的手臂不放,像个大喇叭一样嚷嚷着,“你们下午回来不是造过了吗?造太多质量不好。” 天老爷啊!全人类都听到了!羞死了。 “造一个足球队,是你哥我的本事。”凌熠行毫不示弱,老婆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居家的凌熠行,堂堂凌氏大财团执行总裁,在家里和妹妹争风吃醋,吵吵嚷嚷?估计说出去无人能信。 “你一个晚上造个足球队,你累不累?” “这是你不该管的!” 这两兄妹似乎对世间万物万事都无所畏惧,心态好的超乎常人。 刚刚整走的那两个人,似事不关己。 现在没心没肺的说闹,而且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邪恶。 只是冷沫沫的小小只在中间快被拉扯的散架了……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啊! “行了,吵什么吵?”凌云海从房间不疾不徐的走出来,大喝一声,“你们三个一起睡。”都不愿分开就在一起呗。 冷沫沫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哎呀,爷爷,人家有正经事要嫂子帮忙啦!”凌思琪急的跳跳脚。 主持公道的老爷爷沉吟片刻,“这样……妹妹借用半个钟头,然后还给哥哥。”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二十分钟。”凌少讨价还价。 不亏是生意人! “成交。”被剥夺了主权的冷沫沫被凌思琪拽进房间。 一进屋,沫沫率先深深叹了一口气,喃喃低语,“你干嘛骗她?” 她指的是温茹。 “我骗她什么了?”凌思琪转身,很无辜的问。 “登记领证啊?”刚刚因为有凌熠行在她才没提——好像她很在意似的。 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冷沫沫淡淡的强调着,根本没有的事,日后被戳穿多尴尬。 凌思琪大大的眼睛瞪着冷沫沫,叹!她还真是实在的有点非人类。 “嫂子,你怎么听的话呀?我说登记领证了就是夫妻,我又没说你和哥登记领证了,是温茹自己做贼心虚好不好?” 是这样吗? “……”冷沫沫回忆着,她好像是没说。 这丫头平常思想大条不拘小节,关键时刻真是有勇有谋。 凌思琪技高一筹,冷沫沫自叹不如! 二十分钟根本就很短暂,冷沫沫和凌思琪说说笑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分针刚刚到达目的地,马上有人来敲门,要人。 而凌熠行已经换好了外出服,准备带冷沫沫一起回去。 因为还没有结婚,他们通常是不住在凌宅的。 车上,“思琪和你说什么?” 这个妹妹有心事从来都是和哥哥说,现在突然被替换下来,有些不适应,也好奇这丫头搞什么鬼? “她说是秘密,不让我说。”又实在了吧。 “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说。”男人坏笑着,明目张胆的威胁,“所以,你还是乖乖坦白。” “你非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她说会自己告诉你。”真的骑虎难下,一个要保密,一个要逼供。 事实上,这两兄妹她哪个都惹不起,一个太机灵,一个太邪恶。 “不说也行,晚上……”男人俊脸闪过一抹促狭,邪魅一笑,“你‘做东’!” 车里很黑,外面的路灯射进来的光很暗淡,冷沫沫没有太注意他的表情,仅是一味的听着他的话。 哈,真是爽快! 这么爽快干嘛要她请? “你晚饭没吃饱?”面对那样两个令人心情不愉快的人,没胃口也正常。 早就习惯了她的时常迟钝,男人不厌其烦的继续戏谑,兴趣满满,“是啊,没吃饱,想吃‘肉’。” “肉?”没见过哪个没胃口的人还会点菜的,“好,我请的话……只能去便宜的地方,我的钱可没你多。”她可不想被吃破产。 不明白到底什么事触及到他的笑点,凌熠行突然哑言失笑,而且笑的双肩颤抖。 喂,她还想一直活到死呢!不要这个状态开车好嘛? “你好好开车。” 许久,他强忍下笑,好整以暇的说:“我吃免费大餐就成。”话落,眸底噙着的笑马上又要漾开。 “免费大餐?”见过做梦的,没见过睁着眼睛做梦的。 冷沫沫眨眨魅瞳,歪着脑袋,很认真的透过挡风玻璃朝璀璨的夜空审视,佯装纳闷的调侃,“没掉馅饼啊?” 可爱程度不言而喻。 男人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纯情的诱惑。 停车、转身、靠近、大手抚着她的后颈,以闪电的速度封住女人的全部呼吸,动作一气呵成。 “呜……”女人一头雾水。 为嘛每次都这样突如其来,火急火燎的,她又不是不让他吻。 吻,火辣辣的狂,让冷沫沫有些招架不住的虚软。 柔软的唇瓣,润滑的小舌,凌熠行孜孜不倦的尽情品尝……许久,许久的狂吻后,男人缓缓抬头,两人都气喘吁吁。 他的大手依恋的摩挲着女人稚嫩的脸颊,四目交缠,楚楚相望……男人性感的薄唇轻启,声音沙哑,“我是说要吃‘人肉’……你的!”不直接挑明她是不能明白了。 啊?冷沫沫睁着大大的魅瞳,原来他是那个意思? 神啊,还有比凌熠行更邪恶的人吗? 这女人怎么可爱单纯到如此地步! 又一次,他落下重重的一吻,在她柔软的唇上烙下自己的温度,“这里解决行吗?”他轻笑着,故意逗着她。 吼!旋即给他一记粉拳,“逼我拒绝你吗?”这是大街上、车子里,疯了吧? “呵呵……”指腹点了点她的巧鼻,“回家。”他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哈,又爽快起来了! 他现在连爽快都带着邪恶的韵味! 66 别这样,我好心疼 当时钟跨过子夜十二点,沫沫已经睡了一觉,昏昏醒来,看到旁边依旧空空如也。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到书房的门外。 里面的灯还亮着,他还在工作,她想问问,‘是不是该休息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不过,若非不是有重大的项目,他从不会这样,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所以沫沫还是安静的回房睡觉了…… 因为昨晚熬夜到凌晨四点,沫沫准时起来的时候,凌熠行还在赖床。 她这么善良,当然不会狠心的叫醒他,而且没有人会监督总裁是否按时上班——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轻掩上房门,径自乘地铁去公司。 早晨上班后已经两个小时了,冷沫沫依旧像座石雕一样坐在前两天新更换的总裁秘书的位置上。 六十八层办公区空无一人,她静默……没什么事情可做,相较于以前设计部每天繁多的工作量,此时倒是有点闲的发慌。 就说不要调她做秘书,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久,许久,许久的许久之后,还是没有一个人影愿意大发慈悲的出现,比起三十二层的喧哗嘈杂,这里安静的有种诡异的感觉。 中午休息时间,凌熠行发来一条短信,【今天有会议,你的任务是看好六十八层!】 原来是这样,只是,“六十八层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能跑了?”她腹诽咕哝着。 咕哝归咕哝,收了短信,心里还是暖暖的——他在忙还想着她。 既然大家都有工作在外忙碌,那冷沫沫也不能闲着。 她冲劲十足的打扫起卫生,每个角落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每个器具用品都擦的一尘不染…… 直到下班时间到了,这层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为了不打扰凌熠行的工作,在离开前给他发一条简讯:‘等你一起下班吗?’ 片刻,‘不用,你先回,我在忙。’ 今天果然是个忙碌的日子,又发去一条简讯:‘晚上回家吃饭吗?’ ‘不回了,有应酬,你回哪里告诉我。’他忙完了就会过去。 ‘两居室。’她回复。 自两人同住后,两处住所都有了代名词,她那里就是‘两居室’,他那里就是‘公寓’。 须臾,他回复:‘好,累了就先睡,不用刻意等我。’ 凌熠行不回来,她一个人从不做饭。 主要是一个人的饭实在不好做,总是掌握不好量,做多了剩下,倒掉很浪费。 这样的,冷沫沫在外面吃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填饱了自己的五脏庙,才满意的往家走。 从楼梯走上去,来到经常出入的房门口,掏出钥匙,预要开门的时候,她惊愕的发现大门竟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难道是凌熠行回来了? 她这样想着,因为除了他和秦越没人有钥匙,而秦越现在根本不在a城。 缓缓推开大门,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他没开灯? 本能的往屋里迈了一步,很熟悉的位置,她按动开关,将灯打开。 在灯亮起的瞬间,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家里进贼了?这是她的第一直觉。 这样的意识到,惊恐感骤然的袭上心头,她抑制不住的害怕起来。 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到他的工作,冷沫沫第一个念想就是打电话给凌熠行求助。 她颤抖着手按动电话键盘…… 接了她的电话,凌熠行果断的推掉了一个大项目的洽谈,以最短的时间赶到她家。 冷沫沫抱膝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深秋晚上的风刺骨,很冷,但是她更不敢进屋,她害怕。 看见她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凛冽的秋风中,是那样无助,凌熠行心骤然一紧。 他迅速下车,大跨步走近,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她的背安抚,“别怕,我来了。” 终于等到他赶来,冷沫沫有种想大哭的冲动,眸底噙着惹人怜惜的水雾,双臂缓缓抱住凌熠行的腰,脸颊贴进温暖的胸膛,无声索取他给的安全感。 她显得特别孤零无助,或许是他给的呵护还不够。 心中冉冉升起的疼惜之情弥漫,凌熠行抱她更紧了几分,“别这样,我好心疼。” 人这一生总会经历许多事情,比如家里偶尔来个飞毛腿、草上飞什么的,这种不速之客真的不能太过在意,否则会让人心神不宁。 破财免灾,人没事就好,“没事了,小偷呢只是求财而已。”他柔声再次抚慰着。 冷沫沫也明白这点,只是突然的看到那万物狼藉的一幕,仿佛恶魔席卷而过,那股危险到来的恐惧让她害怕极了。 现在有凌熠行在身边,让她安心不少。 握着她冻的冰冷小手,他直往手里哈气,意图为她烘暖,“好了,我们进去。” 拉着她,两人走进屋里……被小贼扫荡过的房间不堪入目,一时间想要收拾整理,真是无从下手。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贼,良心发现还是懒得闲麻烦,秦越的房间竟然完好无损,那扇门的锁都没有动过。 而贼偷似乎对女孩闺房的双人床深恶痛绝,砸的几乎五马分尸,已经不能用了。 如果说是小偷入室盗窃,倒不如说是恶意报复更能让人相信,当然是报复那张床。 “今晚就不要收拾了,先到公寓去住,明天我会派人过来整理。”这样狼藉,两个人收拾的话,今晚笃定不用睡觉了。 “嗯。”她也不想呆在这里。 第二天,冷沫沫坚持要自己过去收拾,毕竟有很多两人的随身衣物,用别人来整理她感到不好意思。 本想着凌熠行这几天很忙,一个人过去就好,反正他也不会做家务。 可是听说她要亲力亲为,他执意陪同前往。 整理房间、收拾屋子这种事凌熠行不在行,他找了几个人清理掉不能用的家具,之后就坐在凳子上陪着她,看着她将一件件的衣服归类并叠的整整齐齐。 真是个居家小女人!他是越看越喜欢。 他说要报警,冷沫沫却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算了,又没丢什么?” 是哦,真的很奇妙,他们没有丢任何贵重的物品,那这个贼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67 采花大盗到此一游 冷沫沫丢了一套内衣,还是她前一天穿过的? 她没有说,因为太尴尬了。 那晚凌熠行毫无节制,她累的筋疲力尽,实在是不能再爬起来洗衣服,就多放了一天。 难道是老天惩罚她不够勤劳吗? 为什么这么窘的事情会降临在她身上? 想着这些,她的脸不由得一阵阵的泛红。 “怎么了?”凌熠行看着异样的她问。 “没什么。”这让她怎么说啊?真是太丢脸了。 昨晚不请自来的一定是个犯脑抽的江洋大盗。 “那脸红什么?”挑高眉,一抹促狭从他的俊脸闪过,忍不住揶揄她,“你不会是在这个时候还想我们亲热的画面吧?” 该死!他疯了吗? 她才不会像他那样精虫上脑,“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在想我丢的东西。” “丢了什么?”反正他的东西一件没丢。 是不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这人真是的。 “……”她垂着头,干脆不吭声。 这样凌熠行更好奇了,单手握住她正在叠衣服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拽到自己腿上抱着,“说。” 拉近两人的距离,他惊奇的发现她的脸红的几乎要爆炸了。 她一把推开他起身,蚊声呢喃,“丢了一套内衣。” 先是一怔,须臾,“哈哈……”他放声大笑。 这下冷沫沫彻底被凌熠行放荡无忌的笑声逐窘了,使劲用粉拳捶打他的肩膀,意图让可恶的笑声停下来。 “不准笑。”她小声嚷着,生怕一不小心被旁人听到。 只是,她越捶,他笑的越欢,“呵呵呵……” 她干脆转过身,不再理某个可恶的大笑男。 他陶醉的又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昨晚来的是采花大盗,花没采成,只能顺套内衣回家解馋!” 解馋?太恶心了吧! 听着他欠揍又邪僻的调侃,冷沫沫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许久,沫沫把衣物都收拾好了,准备一件件挂进衣柜里,却听到凌熠行好整以暇的问,“沫沫,你还敢住在这里吗?” “……” 是啊,她还敢住在这里吗? 再回首,看看被洗礼过的可怜屋子,完好的家具所剩无几,尤其是那张崭新的双人床,被砸的支离破碎。 而昨晚的不速之客,喔不,应该是采花大盗本人,才是让冷沫沫心悸的。 万一那个淫贼杀个回马枪,再次登堂入室,或许就不会像昨晚那样幸运,仅仅顺套内衣意淫而已。 她确实有些后怕。 这厢,凌熠行已经开始动手,把衣物统统装进整理袋和行李箱中。 “你干嘛?”她不明白的问。 “当然是搬去公寓住。”这是最好的安排。 “……” “秦越的东西还在,这里的门锁我会让人换上新的,等他回来自己处理。”他说着,安排着,决定着。 “……”她被直接拽上车。 若是还住在这里,他必定不放心冷沫沫一个人在家,时刻牵肠挂肚。 东西丢了无所谓,还可以再买回来,重要的是人。 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虽然这次的小贼入室事件有惊无险,行径十分蹊跷,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帮了凌熠行一个大忙。 顺从其美,冷沫沫彻底住进了凌熠行的公寓,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只属于两个人的,不再是同居两所。 自从那天在海城出乎意料的遇见徐若南后,他似乎人间蒸发了,没有预想的来骚扰。 或许他想通了,本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强求有什么意思? 冷沫沫用自己惯有的单纯,幻想着,这样的幻想,直接导致她越来越无忧无虑。 ** 相较于以前常常忙的沸沸腾腾,七窍生烟,现在冷沫沫简直是闲的骨头疼。 不行,再不想些法子打发时间,她断言自己会惆怅而终,被‘无聊’狠狠折磨死。 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紧迫盯人、不依不饶…… 在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强力攻势下,李沐前辈言败,终于肯慷慨的多给她分配一些工作啦! 当冷沫沫史无前例的一脚踹开凌总办公室的门时,里面的两人都错愕加震惊的抬眸。 双手捧着罗列的高高如小山的文件,完全挡住了从腰往上的全部内容。 可以确定进来的是一个人,因为看到了她的两条修长美腿。 这美妙而惑人的腿呀!不是冷沫沫还会是谁? 愕然片刻,凌熠行俊逸的脸庞漾开儒雅的浅笑。 他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大跨步迎上来,接过她手臂上高耸的小山,“干嘛一次拿这么多?”累坏了怎么办? 她气喘吁吁,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可还是逞强的说:“没问题,不是很重。” 将文件全数放在办公桌上,他转身瞅着她,同时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都累成这样,还睁眼说瞎话,“以后这样的工作交给李沐。”这根本不是女人干的活。 “不用,不用,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这工作可是她跟在李前辈身后几个小时,强取豪夺来的。 来之不易,她好珍惜呢! “嫂子,你快过来,我正和哥说参加时装设计大赛的事呢。”桌上摆了好几张设计图,她是来吸取建议的。 可是看过几张设计图后,凌熠行吝啬的只说了一句话:“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吧?”真是气死她了。 伤人也没这样伤法的! “哦,好。” 凌熠行父亲祭日那晚,凌思琪把冷沫沫生拉硬拽到房间就是说这事。 “嫂子,我把设计图都带来了,你们帮我选选。” 说起《新青年时装设计大赛》凌思琪兴致勃勃,一腔热血。 这是她的梦想,很美好,不论设计的作品如何,精神可嘉,应该全力支持。 “好。”从桌上随机拿起一张仔细端详。 “你才刚毕业,历练两年再说吧。”凌熠行也不是故意打击妹妹,她的设计水平真的是相差悬殊。 伤自尊,凌思琪噘噘嘴,可怜贫贫的。 “嫂子,哥说我在浪费时间。” 冷沫沫抬眸瞥了眼凌熠行,不支持就算了,每个人都有梦想,干嘛挫挫人。 “距离参赛时间不是还有半年,你好好准备,我支持你。” “还是嫂子好。”感动的凌思琪给了冷沫沫一个熊熊抱。 68 随便改改 这年头说实话就遭殃! “她的设计水平还需要历练,糟糕的作品拿去参赛,只能是被甩下来,极有可能连预赛都过不了。”幽深的黑眸瞅着冷沫沫,他坚持己见。 虽然有梦想并坚持不懈是好的,不过,要是太离谱,就变成幻想,事得其反。 现在看凌思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模样,那是因为她初出茅庐,到时预赛就被刷下来必定大伤元气。 “新青年大赛本就是为新秀所设,资深大牌不会参加……就算参加也胜之不武。”赛后在业内被同僚戳脊梁骨,那样的傻事没人会做。 男人挑眉,就说冷沫沫对时尚圈很了解吧? 看她说的头头是道,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像极了业内饱经世故的资深。 不过,就算全是新秀,也不乏天赋奇才,很多新人都是在这样的大赛中脱颖而出的,“设计水准很重要。”他强调着。 言下之意,凌思琪技不如人。 冷沫沫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这男人难道不知道语言中有‘鼓励’二字吗? 怎么这样出口伤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凌思琪眨眨大眼睛,看看静默的冷沫沫,看看淡然的凌熠行。 很明显,冷沫沫因为她的事情和凌熠行生气了! “哎呀,哥,看在我是你亲妹妹的份上,不要打击我啦。”凌思琪近似哀求的将桌上的设计图全数收来给他看。 凌熠行蹙着剑眉,瞟了眼站着没说话的冷沫沫,一张漂亮的小脸沉沉的,更是垂眸不看他。 应该是不高兴自己说了敞开心扉的实话。 无奈的接过设计稿坐到沙发上,耐着性子一张张的翻看…… 凌思琪拉过冷沫沫,她不太情愿,可还是硬生生的被凌思琪按坐到凌熠行旁边。 侧目,他幽深的黑眸噙着亲和的笑容瞅她……对她的生气视若无睹 俏丽的脸颊,秀气的眉宇,挺翘的鼻子,然后是性感樱红的小嘴,让他直想亲一口。 干嘛盯着她看? 再看,再看,再看……她就马上离开! 冷沫沫可是会想到做到的! 这俩人互相放电也要有个节制好不好? 吼!“哥,能不能先看设计图?” 设计图是没有冷沫沫好看,但是,但是,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许久,“这个……这个是你设计的?” 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唯有这张太突出,很专业,更是和其他设计图的风格大相径庭。 “……是……是啊。”回答的理不直,气不壮。 精锐的眸光炯炯的看着凌丫头,片刻得出一个结论:是才怪。 “如果你用别人的作品参赛,就是抄袭。”凌熠行直接给她定罪,很严肃,毫不客气。 作弊参赛还有什么意义? 凌思琪急了,“不是,不是,我才没抄袭,只是……嫂子帮我改过。” 本以为这么多图,怎么也会有一张让凌熠行勉强看得上眼,结果他还是选中那张被冷沫沫改过的。 其实自己也觉得嫂子改过的好! 这个答案显然让凌熠行有些震惊,这是她画的? 不由自主的,两道锐利的眸光向一直没出声的冷沫沫看过来,幽深的凝睇着…… 扑通扑通扑通……她的心脏极速跳动,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那晚思琪是那样热切的要去参赛,眉宇间神采飞扬,央求着她给意见,冷沫沫实在不忍心拒绝,就修改了几处。 改了几笔而已,就被看出来了? “我,我就是随便改改。”被看的忐忑不安,一时间搪塞的语言统统逃跑。 如果不出突发状况,这张设计图拿去参赛,笃定进前十。 “随便改改?”随便改改就如此出类拔萃,那认真起来还得了? 他用不寻常的眼神注视着她,深邃中带着揣摩,冷沫沫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干嘛这样看我?”她佯装镇定的说。 就在此时,他移开了视线,眸光重新落回那张设计图上。 “都改了哪里?”很自然的问题,可他却别有用意。 “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她纠缠不休,非让冷沫沫给意见的。 改了这么多,可见不亏为她的亲嫂子,认真程度不言而喻。 就是有点伤自尊,没想到自己设计的作品这么多不足之处。 “改了肩、改了胸、改了腰、还改了裙摆,你是这个意思?”这还能算凌思琪的作品吗? 设计图几乎没有凌思琪的执笔痕迹,这是让他连赞许都无从下手的节奏啊! 见凌思琪一副沮丧的垂着头,挫败的好可怜,冷沫沫有些心疼。 “只是改了边缘的几处,和原图差不多的。” “……” 原图的水平什么样?和其他的图比较就知道了。 这女人当自己男人是二百五啊! 差距那么大,他会看不出来? “算了,嫂子你不用替我解释,我还是回去再努力吧。”说着,郁闷的收起桌上的设计图,准备走人。 “思琪……”冷沫沫站起来拉住她,想说些什么安慰。 “行了,让她回去努力吧。”这丫头的个性他了解,沮丧最多维持三分钟,转身她就自我解困了。 明天她还是那个大大咧咧,开朗豪放的凌思琪。 “……” 看着凌思琪一言不发的失望离开,冷沫沫心里好不舒服,转身瞪着凌熠行噙着笑的俊脸。 “瞪着我干嘛?”说着就要伸手捏捏她嫩的要出水的脸颊。 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转身也要离开,却被后面的凌熠行双臂抱个满怀。 “你干嘛?还不快放开。” “你干嘛?气急败坏的。” 不顾她扭动身子挣扎,直接将闹脾气的女人转了半圈,大手禁锢她的腰肢,“你是不是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他眼神中富含的那缕精锐,让冷沫沫心悸。 “解释那张设计图啊。”从没有见过她设计服装,突然画出那么好的图,当然要给个说法。 “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不是说了,随便改的吗?” 她不敢看凌熠行,特别是不敢与他炯炯精深的眸子对视。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躲躲闪闪,他越是觉得好奇。 “我要听实话。”最不会说谎的人,还敢在他面前卖弄。 “我真的就是想着,就画了。” 是,哪个人不是边想边画? 或许她说继承了母亲的基因,更有可信度。 69 有没有想过做设计师? “过来。”他霸道的拉着她柔软的小手,将冷沫沫按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干嘛?”莫名其妙。 前段时间的一个投标项目让凌熠行偶然发现凌氏工程部的大问题,他需要看一些以往的资料确认。 “这么多文件我一个人要看到什么时候?你帮我把有符号的部分找出来。” 有工作太好了,这可是冷沫沫求之不得的。 急急如律令! 一刻不再耽误,认真的工作起来…… 刚刚因设计图产生的紧张感,随着工作时间的拉长自然消散。 凌熠行情不自禁的窥瞄着对面的女人。 看一眼,漂亮;再看一眼,还是漂亮。 集漂亮、善良、纯情、认真于一身的冷沫沫,好喜欢,越看越喜欢。 他甚至可以听到沫沫轻柔的呼吸声,心不由己的跟随她的频率跳动…… 叹!这样根本无法专心。 可是他依旧爱极了冷沫沫静静的陪伴,要是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直到永远就好了。 每次抬眸都可以看到恬静的她,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沫沫。”凌熠行温柔的唤她的名字。 “嗯?”有符号的地方还真多,她一丝不苟的查看。 “有没有想过做设计师?” 仅仅只是勾勒几笔就可以让一个平凡无奇的作品标新立异,想想以前只做设计部小助,真是委屈她了。 她很有天赋,画的非常好,若是专注于此,必有作为。 突如其来的,冷沫沫心微微一颤。 要是想,还用等到今天吗? “……不想。” “如果……集团推荐你去参赛呢?” 每年相关的企业都会有推荐名额,凌思琪拿图过来让他看,也是想得到凌熠行的认可,然后推荐参赛。 因为每年的名额有限,所有的企业、集团,都会推崇真正优秀的人参加。 “……我没兴趣。”十六岁就已经拿过青少年设计奖,她是天赋型无需再证实。 或许是因为从小母亲对她的影响,冷沫沫并不渴望出名,她喜欢安静。 这又或许是一些创作者的通病,都不甚喜欢喧闹,沉淀于寂寥而乐在其中。 虽然觉得有点可惜,凌熠行并不想勉强她,人各有志。 “好,那就乖乖做凌太太。”也是不错的职务。 “……” 做凌太太? 冷沫沫想了想,想了又想,和凌熠行厮守在一起的画面呈现在脑海中……情不自禁的陷入憧憬之中,自顾自的感受幸福。 “不愿意?”许久没有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凌熠行悻然的追问。 就算没有欣喜若狂,也要微笑应允吧? 要是换了其他女人,早就高兴的飞起来了。 而冷沫沫却用淡然的沉默报答他的满腔热血,黄金单身汗的狂热被浇灭,自尊真是很受伤呢! “愿意。”她的语气略带无奈。 不愿意的话,她为嘛把自己给他? 不愿意的话,她为嘛和他同居? 明知故问。 这只能证明再精明的人,也有笨的如猪的时候。 什么叫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冷沫沫此刻算是领教了。 凌熠行眯起狭长的眸子,瞳仁微缩。 看样子,她答应的勉为其难。 “就算有什么不情愿,你也休想离开我。”他霸道*起来。 生命里许多宝贵的东西都是凌熠行给的,特别是自信和勇敢。 当然,无穷无尽的呵护和爱更是最值得珍惜的。 “不离开,离开你我怎么活啊?”她只能自欺欺人的当做现在的凌熠行智商为零。 霎时,他心中的沉闷被驱走,如初晨的骄阳在心中冉冉升起,火热而光芒四射。 ‘离开他就不能活’,这是全身心依赖,托付终身的心意昭然若揭。 凌熠行最直接的感觉就是,拨开迷雾见青天,柳暗花明又一村! 所以,他开始抑制不住的兴高采烈,美不胜收,更是得瑟的五体投地! “好,这是你说的,我录下来。”以后做个见证,以防她不认账。 有没有搞错?好像她是个出尔反尔的惯犯似的。 吼!“录个头啊!” 还有好多文件都没有看完,男人麻烦起来毫不逊色于小孩和猪猪! 起初冷沫沫调来做总裁秘书,另外两个秘书张丽和李蕊并不欢迎。 表面上她们和善亲切,因为冷沫沫是凌熠行的仙人掌,全集团无人不知。 可心里却暗暗的忌讳,甚至有职位被取而代之的危机感。 经过短短一个星期的相处,她们发现冷沫沫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小沫,投标的资料复印好了吗?”张丽站在六十八层影印专区微笑着问。 “哦,马上,还有几张,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等一下好了。” 有些事真的很让人琢磨不透,做了总裁的女人还用辛苦的工作吗? 而且明明是可以闲着,毕竟除了总裁外,没人会给她分配事务,可是冷沫沫每天都孜孜不倦的找活干。 “好了。”她礼貌的将复印好的资料双手呈给站在旁边等候的张丽。 “谢谢。” 她没有丝毫的不可一世,也没有因为是总裁的女人而高傲的目中无人,相反冷沫沫出乎她们意料的和蔼谦逊,从不指手画脚。 “小沫,这些帮忙印一下。”李蕊拿来一大叠资料放在复印机旁边的桌子上。 “好好,马上来,印好给你送过去。” 她似乎要成为总裁秘书的秘书,但冷沫沫心里并没有觉得不舒服,自己是个新人,很多东西都不会,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务,没什么不妥。 集团竞标了一个庞大的渡假村工程,凌熠行这几天特别的忙碌,会议、应酬很多。 整个六十八层以及工程部、策划部、设计部每天也都是紧锣密鼓的。 “好饿,中午应该吃顿好的,补充营养。” 快到午餐时间,暂时忙完了手头部分工作的张丽提议,这两天大家都有些累。 “去吃牛肉面吧?”冷沫沫热情的推荐那家味道很呛的红烧牛肉面店。 “好,那里确实味道不错!”张丽眼前一亮。 “你们去吧,我还有工作,中午恐怕要加班。”晚上总裁要和政商要员会谈,下午他要的数据还没有整理完。 “丽丽,不如我们三人叫外送?烧鹅饭或者……卤肉饭,我请。”既然有工作没有完成,冷沫沫想留下来,迅速吃饭后,帮忙李蕊。 李蕊好感动,而张丽听到卤肉饭馋的流口水,重要的是可以免费吃,当然开心。 “好好。”两人异口同声。 70 你这女人真该好好调教 中餐吃的肉加饭胜似灵丹妙药,无论是体魄还是精气神都有倍增的超常感。 三个总裁小秘书忙忙碌碌,一整个下午奋发蹈厉,傲然不渝。 “啊——我们好伟大,全部搞定啦!”李蕊兴奋的赞叹。 冷沫沫和张丽在一旁也笑的欣然,得到饱饱的满足感。 “哎呀,已经到下班时间啦?”张丽突然分外震撼,“我还有个文件没有找总裁签字呢。” 她用求助的可怜眼神瞅着冷沫沫,想到拼命工作了一整天,下班还要延迟,张丽就觉得无比的悲哀。 “没关系,我帮你拿进去签,你下班好了。”反正凌熠行今天有应酬,她也不急着回家。 “耶,小沫你真是伟大的总裁仙人掌!”亢奋之极,跑偏的赞美脱口而出。 “……”冷沫沫扶额。 “呵呵……”李蕊忍不住低笑。 是。她是凌熠行的仙人掌。 整个凌氏集团人尽皆知的大秘密,现在她已经千锤百炼,她们调侃的时候,冷沫沫完全能够坦然面对。 “哪天我就赏你几根刺!” “哈哈哈”一天的工作在和协愉悦的伴随下结束。 下班时间准时到来,张丽和李蕊一溜烟的撤离,冷沫沫简单整理了一下桌面,将办公用具都归类,放回原来的位置,拿了文件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 ‘啪啪’礼貌而温柔的敲门,听到里面沉稳悠扬的声音后,她抱着文件轻盈的走进。 “凌总,您签一下文件。”她将文件轻轻的递到凌熠行面前。 他抬起俊逸的脸庞,看到冷沫沫清美惑人的模样,眸光蜕变深邃。 接过递来的文件夹,凌熠行抿了抿性感的薄唇,命令道,“以后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喊我名字。” 当然如果她愿意喊老公就更好了,不过这只是凌熠行的心里独白。 不是没有威胁利诱过,意图让她更亲昵的称呼,可是在冷沫沫那个固执的脑袋里,只有合法夫妻才能喊老公老婆,凌熠行觉得她对男女关系的保守思想,难以企及开放潮流,干脆不再为继。 其实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直接把她娶回家什么都解决了。 如果所有的事情想一想便能成真就简单了,原本打算从海城回来见了爷爷就求婚,一忙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拖延一个月了。 今晚和相关的政商要员谈好细节,渡假村项目就可以告一段落,他也该为两个人的事上上心了。 这厢,冷沫沫有些莫名其妙! 为嘛送签文件扯到称呼上来? 在公司里称呼他凌总又哪里不对了? 看来近几日繁忙的工作并没有给他增添疲惫感,造次起来不减往日! “……”干脆采取自己最擅长的静默手段,不搭话、不理睬。 瞅着凌熠行仔细审阅过文件后,洒脱的签上名,冷沫沫伸手意图收回文件。 只是,他似乎故意用双肘压着,修长的手指用力拽了两次,文件夹都没有挪动。 她蹙着秀眉,“凌总,还有什么吩咐?”在公司他是总裁,她是秘书,就应该称呼凌总。 狭长的黑眸噙着笑,眉梢轻轻一挑,“过来。”倔强的女人。 她才不要过去,傻瓜才会过去。 天知道他又要抽什么邪风? “我吩咐你过来。”他很有耐心的重复。 切!这算哪门子的吩咐,滥用职权。 “……”说到底不还是她主动问的吗?不过去还能怎么办? 沿着办公桌走到侧面,他双腿交叠的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一派潇洒。 随着她的缓缓走近,凌熠行转过身,手臂闲逸的搭着桌边,另一只手拍着放平的双腿,“坐这。” “……”冷沫沫嘴角一抽,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我吩咐你坐在我腿上。”他仍然耐心的强调,黑眸噙着笑。 明知道已经是下班时间,这层只有他们两人,还是本能的魅瞳环顾四周。 那一副偷情的模样,凌熠行看在眼里,啼笑皆非。 正在踟蹰之际,他的手果断的握住冷沫沫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将她柔软的身子拉近怀里,坐在腿上抱着。 “看什么?”指腹在她的巧鼻上点了点,噙着的笑漾开。 唇凑过来热切的吻住她,封住她的所有呼吸,“呜……” 这三天为了渡假村的项目,他早出晚归,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有和她亲热,天知道,他有多想。 熟练而技巧的挑逗吸允,片刻,女人就有了情不自禁的回应。 男人嘴角溢出一抹轻笑,“呵呵。”同时大手毫不犹豫的伸到她的腿弯处,抱起心爱的女人,大跨步往休息室走去。 “熠行,你不是有应酬吗?”听李蕊说,今晚的会谈很重要,是关于渡假村项目的。 把娇柔的冷沫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竟然不肯躺下,双手撑着床拒绝两人亲热? “时间还早。”忽略她躲躲闪闪的阻挡,迅速褪着肌肤外的屏障。 “还是不要。”她抓着被褪了一半的衣衫,意图阻止。 为了那个项目所有人都付出辛勤的劳动,连续几天兢兢业业,加班加点,今晚关键的谈判误了时间,可要得不偿失。 两人亲热来日方长,明天也可以的。 “你这女人真该好好调教。”被拒绝很不爽,凌熠行直接理解为冷沫沫这两天一点也不想念他。 拿掉她阻挡碍事的手,毫不客气的拽掉所有屏障,“你男人说时间还早,不明白?” 高大笔挺的身影压了下来,将她小小只全部裹在胸前的小天地里,“……” 相较于他无法抑制的想念和狂热的*,冷沫沫倒是冷静理智许多。 凌熠行又气又恼,又爱又狂,让她乖乖臣服在身下势在必行。 柔腻的纠缠,狂野的激情,似要让她铭刻于心,这一切都淋漓尽致…… “……熠……行……” 他的*炙热而猛烈,女人承受不住的呻吟着…… 凌熠行发誓,今晚渡假村项目会谈结束后,他必须全力以赴筹备两人的婚事。 他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在两人激情高涨的时候,听冷沫沫柔吟的喊他‘老公’,对,必须是老公。 71 还起的来吗? 短短三天而已,积存的欲念一触迸射,猛烈的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冷沫沫求饶了,“熠行,放过我。”她全身的骨头被抽光一般瘫软在床上,娇喘沉吟的喃喃出声。 “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冷落我。”凌熠行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背上,漫无目的的抚触着她嫩滑的肌肤。 冤枉啊!她比窦娥还冤——! 为了那个渡假村的项目他早出晚归,她都好心疼,可是又不能说‘休息一下’的话关心,凌氏集团是他的事业,更是责任。 所以她每天默默的等他回来再睡,为他放好温热的洗澡水洗去一身疲惫,如果喝酒了就一定要冲一杯蜂蜜水暖暖胃。 冷沫沫曾几何时冷落过凌熠行? 不过就算此刻心里有再多不满和冤屈,她也不敢义愤填膺的伸张。 发情的淫兽就趴在她背上,那粗壮的喘吸声让她连动一动都不敢,冷沫沫完全可以感觉到他胸腔因呼吸而产生的起伏。欲火还没有完全熄灭,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动一动有可能再次烧狂。 他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来,俊脸染上促狭,“还起的来吗?” 吼!不调侃她会死啊? “你去办你的事吧。”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事实上她真的是起不来。 男人双臂捞起虚软无骨的冷沫沫,开始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坚持一下,送你回去。” 他不会把冷沫沫留在人去楼空的公司,更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 坚持一下?始作俑者说的轻松。 一路用抱的将冷沫沫送回家,当凌熠行把她放在家里的大床上时,她已经睡的极沉,确切点说在车上就已经这样了。 再次温柔的亲一下她诱人的脸颊,笔挺的走出房间。 车缓缓停靠在会馆门口,“李沐,你回去吧。”这几天他应酬到多晚,李沐就跟到多晚,项目已经审批下来,只剩讨论规划,凌熠行想放他早些回家休息。 “凌总……”他想留下来,这是他的工作。 “回去吧。”没再给李沐反驳的机会,从手扣里拿了备用钥匙,推门下车。 “……”李沐只好将车开进停车场后离开。 凌熠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除了对冷沫沫之外。 洽谈中 与其说是洽谈,不如说是报告会。 虽然工程已经审批给了凌氏集团,但是这个渡假村项目关系着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政府十分重视。 场景的布置是宴会形式的,但是没有人喝酒和吃东西。 相关的政府官员都围桌而坐,一丝不苟的研讨凌氏集团对渡假村项目的设计规划,重点明确,主题很严肃,每个环节都分析细致。 如果不通过就要重新修改后再研讨,周而复始,直到他们完全满意,凌氏才可以拓土动工。 今晚似乎是个幸运的时刻,截止到现在还没有一处规划让他们不满意,当然中途也起了一些小小的异议,经过你来我往的讨论,也是顺利过关…… 洽谈进入尾声,渡假村边缘处的半围栏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那个地方靠近路边,影响了外围建筑。 如果没有围栏就等于敞开渡假村,也不可以。 这个问题僵持不下,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结果,凌熠行想着,恐怕要回去将这点重新规划,动工只能拖延了。 正预结束这次会谈之际,厅长旁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又在规划上指指点点的讨论了一番后,坚持己见的李厅长神奇的做出了让步,问题竟然迎刃而解了? 真是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洽谈成功,规划通过,渡假村工程择日便可兴建。 政府的官员陆陆续续的散去,凌熠行逐一送走后也准备离开。 “凌少。”走到宴会厅的门口,他闻声转身。 是那个刚刚和李厅长耳语的男人。 他身材不高,目测……一米七五勉强,足足比凌熠行矮了大半头,身形精瘦,五官小巧,总之,整个一浓缩版。 “你好。”凌熠行友善的浅笑着。 那人面带微笑伸出右手,意图与凌熠行握手示好,“余思诚。”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凌熠行对余思诚没什么印象,虽然不久前他帮了凌氏,但也可以理解为例行公事。 “余先生找我有事?” “没事,没事……凌少是否愿意和在下喝一杯?”他面部的表情变得热切起来,似盛情邀约。 喝酒是小事,不过凌熠行现在觉得他刚刚应该是刻意帮忙,或者别有目的也说不定。 “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凌熠行绅士般的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余思诚在墙壁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倒了两个杯子。 “余先生有什么事可以直言不讳。”凌熠行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真的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一见如故。”他抬了抬持着酒杯的手,一饮而尽。 红酒是这个喝法的?分明是喝二锅头的阵势。 凌熠行没有喝,闲逸的摇晃着酒杯,红酒顺着方向沿杯壁旋流。 淡淡的眸光看向余思诚,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后灌进去,不再邀请凌熠行同啜,自斟自饮起来。 凌熠行既不阻止也不厌烦的静坐着,只是看着他喝得起劲。 许久,余思诚浅醉,微眯着眼睛干笑两声,眸光落在凌熠行的酒杯上,“呵呵,看来凌少不屑和我喝上一杯。”话落,脸上闪过一抹晦涩。 这个人与他并不相干,凌熠行觉得自己陪喝了许久已经仁至义尽,虽然从始至终都是余思诚自饮。 “如果余先生没有事,我就不奉陪了。”放下酒杯预要起身离开。 “酒不喝很浪费哦,喝了在走吧。”余思诚带着丝丝轻叹说着。 随着话音,凌熠行瞥了眼酒杯,其实也不过是喝点酒而已,就算素不相识,因为偶遇喝上一杯也没问题。 他浅浅的笑扯动嘴角,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余思诚闭了闭蒙醉的眼睛,心中涩然。 红酒顺着食道滑进胃里,酒杯空空放在桌上,凌熠行感觉头一阵眩晕,眼前的所有物器统统旋转起来,然后模糊不清,最后趴在桌上毫无意识。 72 算计别人还是自己 清晨,骄阳初上,凌熠行昏昏沉沉的醒来。 头有些疼,两指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视线渐渐清晰的时候,看到白白的墙壁,酒店式的摆设……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猛然起身,惊愕的发现自己全身*? 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眸光下意识扫向旁边,看到不着半褛的温茹。 这样的情景,就如同昨晚激情缠绵后清晨醒来的男女。 凌熠行倒吸一口气,意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瞳仁微缩,迅速下床穿衣服。 最后的记忆就是他喝了那杯红酒,那酒应该是被下了药。 果然那个余思诚接近他另有目的。 “熠行……” 温茹佯装醒来,坐起身,揪着被子羞涩的挡在胸前,很无辜的看着凌熠行。 她楚楚的等待,期盼凌熠行对这一幕认可,期盼他说出对自己负责的话。 可是,他泰然而沉默,一刻都不想多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好衣服,套上外套,迈开大步往门口走。这样的算计让人作呕,凌熠行不会给她时间再搞一次恶作剧。 温茹顾不上那么多,裸着身子冲下床,死死的抱住凌熠行的腰身,“熠行,你别生气,我不会纠缠的,只是……偶尔给我一点点温暖就够了。”把凌熠行弄上床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好不容易得到决不能失去,先让她靠近就好。 语无伦次的要求,让凌熠行啼笑皆非。 一句话将目的暴露的体无完肤,俗气的招式、软要挟,凌熠行会吃这套?天真到这种程度也可以了。 没有人能够威胁得了凌熠行。 一夜的昏迷,没有任何记忆,应该是迷药,既然都被迷晕了,还能做什么? 为了不碰到温茹的身体,凌熠行将双手背到身后,“放开。”冷冰冰的厉声命令。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放开。” 制造这样的事件就是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只是,男人承认妥协还好。偏偏这人是凌熠行,是一个精明强悍的男人,若非甘之如饴,岂是霸王硬上弓可以得到的,此时除了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温茹无计可施。 凌熠行再次倒吸一口气,眸光凛冽的别开,“凌熠行不是傻瓜,做没做过那种事我会不知道?” 他不是初出茅庐,*之事怎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温茹为了接近他,而处心积虑安排的。 被戳穿的危机感笼罩着温茹,强忍着因心虚而产生的胆怯,抱着男人腰身的手臂更紧,生怕他不翼而飞,“熠行,我不会和冷沫沫争的,我会一直等你来,一个月两三次就好。”她爱着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卑微,再卑微,无极限的卑微。 冷沫沫三个字钻入耳膜,凌熠行突然身体一僵,紧绷的厉害。 想着温茹耍的这些恶劣的把戏,可能会让冷沫沫伤心,刚刚的无所谓出现裂缝,一股无名之火云涌,焦躁厌烦。 这样龌龊无耻的话都说的出来,凌熠行觉得温茹很可悲,更可恨。 忍无可忍,他已近粗鲁的扯下她的钳制甩到一边。 “遇到冷沫沫之前的女人,也不会是你。”撂下狠话,凌熠行愤愤的大步走出房间,留下温茹一个人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不知道是因为没穿衣服,还是凌熠行的话太深冷,温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不要熠行,不要离开我。”她撕心裂肺的低吼,要留住凌熠行的语言少的可怜。 他们是同学,认识五年了,凌熠行从来没有和她发生过什么,不能爱上她,就是片刻的好感冲动都没有。 而她也知道凌熠行从来没有向对待冷沫沫一样认真的和任何一个女人交往过。 言下之意,无关爱情的亲近,男女交缠只是发泄*她都不配,就算是一夜情凌熠行都不会选择她。 终于,眼泪涌上来,顺着脸颊滑落,无声的低泣。 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余思诚走了进来,看着萎缩在地上全身*的女人,他蹙着眉,满脸的晦涩。 温茹和凌熠行的谈话他在门外都听到了,他们也认识好多年了,为何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 温茹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她天真的以为凌熠行回心转意,霎间停止泣声,欣喜若狂的抬头,当看到是余思诚时,脸色变得异常阴沉,带着恨意的眸光似要杀死他一般,“为什么换掉我的药?” 凌熠行一整晚都毫无知觉的睡,只有下了迷药才会那样,那她准备的兴奋剂呢? 为什么?余思诚想说,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帮她拿来浴袍递过去。 初见温茹,就很有好感,也有欲念,半年前的一次朋友聚会,借着酒劲他把温茹弄上了床,*宣泄,男性生理得到满足,也让余思诚再也忘不了这个女人。 用力扯过余思诚手里的浴袍迅速套上,“记者呢?都到哪去了?”几乎是嘶吼着质问,她愤怒极了。 他根本没联系,哪个男人会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安排这些。 温茹一心喜欢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余思诚想知道凌熠行对她是什么感情,将兴奋剂换成迷药,药量不多但足以睡上一夜。 他的目的达到了,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而凌熠行也意料之中的在清晨醒来。 他想知道的了然了,凌熠行对她完全的漠视,从始至终都是温茹一个人单恋。 这让余思诚很开心,但是看到温茹那样难过伤心,他的心又在痛。 “我没联系。”相较于温茹近似歇斯底里的抓狂暴怒,余思诚显得特别冷静淡然。 听到这样的答案,温茹气结,狂躁,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知道昨晚凌熠行为渡假村的项目要和政府方面会谈,她想到了余思诚,拜托他帮忙,没想到最后是同伴出卖了自己。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恐怕以后凌熠行会把她当作苍蝇一样厌恶。 真是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竟然有眼无珠对余思诚坚信不疑,温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愚蠢的白痴。 愤恨之下,她挥动拳头疯了一般捶打余思诚,“混蛋,混蛋,你是混蛋,为什么出卖我?” 自己喜欢的女人爱着另一个男人,他的心很疼。 或许身体的疼痛可以分散心疼,余思诚站着始终没动由着她打,她的心情他可以理解,爱着人,却不被人爱的感觉很难受。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人面兽心,猪狗不如,混蛋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你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直骂,一心想骂死这个男人。 到底骂了什么?该骂什么?不该骂什么?已经不知道。 嘴上骂着,手也没停,她不停的捶,后来用脚踹…… 蓦然,挥去的双手被钳制住,温茹一怔,尚未从狂躁中回神,唇已经被吻住,所有要骂的话全被吞噬…… 呼吸被封住,大脑更加浑沌,毫无抵抗的任由余思诚掠夺。 为了另一个男人,她对他发疯发狂,恨不得他现在就死,余思诚心中五味杂粮,一阵阵的泛酸。 不知多久,她的唇被咬的好疼,刺动神弦,清醒回神,“呜……”女人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又捶又打,又抓又挠。 起先余思诚只是想让她冷静,想不出更好的阻止方式,又对眼前女人的痛苦十分怜惜,也因为她如此爱慕凌熠行而酸楚,情不自禁的用吻来让她平静下来。 没想到温茹神经清醒反倒变本加厉,余思诚很不爽。本就吻的焦渴难耐,欲火浓烈,他再也不想忍耐,毫不客气的拽掉女人身上的浴袍,里面是*裸的躯体,一丝不挂。 怦然,欲火狂烧。 她能得心应手的捶打是因为他允许,男女力量悬殊,他现在不允许了,女人的所有反抗都化为乌有。 余思诚将温茹单臂甩到床上,这是刚刚她和凌熠行一丝不挂躺过的地方,他也要享受一下这样的待遇。 急促的褪去自己的衣服,发狂的猛兽一般扑上来。 要发生什么温茹一清二楚,竭力的捶打推搡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拼命的撕扯只像给大象挠痒,所以她只能骂,不停的骂,“余思诚,你是混蛋,王八蛋。” “好,我今天就如了你的愿,做个混蛋。”余思诚附和着她的语气回复。 一手扣住双腕,一手禁锢腰肢,双腿压着她的腿根,女人插翅难飞。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要杀了你。”他们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那次是因为喝醉了,可是现在两人都清醒,让她怎么接受? “好,如果你还有力气的话。” 没有温柔的前奏,没有*的抚触,只剩近似粗野的掳掠,如秋风扫落叶般强悍…… “啊——余思诚你是畜生。”啐骂成了女人唯一的反抗。 而余思诚不再说话,全身的力量都付诸于行动…… 哪个男人不想在床上给心爱的女人温柔爱抚,共同攀登到极致的顶峰,而被怒气酸楚包围的余思诚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次的*纠缠了许久,只是,没有温存却也难忘。 73 凌熠行,我真的很爱你 晨光依旧明媚,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射进客厅,大门被打开,凌熠行走进屋里。 他的步伐有些沉,但是很轻,趴在客厅沙发上睡着的冷沫沫映入他暗沉而墨黑的瞳仁中。 她在等他,等他回家,连被子都没有盖,应该是实在困得不行睡着的。 笔挺的身子走近,缓缓蹲下,深情的看着熟睡的女人,倾听她浅浅的呼吸……蓦然,他好心疼,也很不安,用力按了按眉心,头还痛着。 冷沫沫猝然睁眼,忽地坐起来,因为一直担心着,她根本睡不踏实。 昨晚睡到半夜莫名的醒来,发现已过子夜凌熠行还没有回来,出去应酬他都会在十二点前回家,从来没有这么晚过。 之后,冷沫沫就再也无法让自己入睡,来到客厅焦急的等待,许久他还是没回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本来有一大堆的问题,比如怎么一整晚都没回?是不是有什么事?项目规划通过了吗? 可看见凌熠行带着几分疲惫的凝望着她时,冷沫沫心里只剩说不出的心疼。 “熠行,回来了,很累是不是?”忍不住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抚摸着,似要帮他抹去所有的疲劳。 这样温柔的关心,让凌熠行的心蓦地微微一颤,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沉默的放在嘴边亲着…… 许久“沫沫……”他的声音沙哑。 突然能言善辩的凌熠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深爱的女人诉说昨晚的事……她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伤心吧?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毕竟他和另一个女人*裸的睡了一夜,她的观念那样固执保守,心里还是免不了会难受的。 凌熠行觉得自己真的是爱极了冷沫沫,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此刻享受女人对他的关爱,凌熠行贪婪的无法自拔,用两人之间的感情冒险,他更是做不来,就算是一分一秒的冷漠他都不想有。 事实上他和温茹什么都没发生,或许他根本不用刻意提。 张开手臂紧紧抱住她,只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凌熠行才觉得踏实。 “熠行?”他有些反常,感觉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是不是渡假村的项目出了问题? “渡假村的项目……”她意图想问问。 “没事,很顺利。”这女人从始至终只想着关心他,自己的男人一夜未归一点怀疑都没有。 凌熠行真是不知道对冷沫沫的单纯,是该高兴,还是该怜惜。 或许冷沫沫是真的信任他,因为信任才不会往歪了想,这是好事,可也更让他心怜这个女人。 “那你要不要回卧室休息一下?”她依旧关心的问,一门心思的心疼凌熠行,什么都没有多想。 “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明明他好好的将她放在床上,若非不是半夜起来等他,怎么会跑到沙发上? “十二点多的时候,我没关系的,你还是快点去休息一下吧,你看着好累的样子。” 他都已经熬了一整夜,还反过来关心她是几点睡的,冷沫沫觉得不好意思。 相较于自己在家里半夜起来等待,凌熠行付出的辛苦多太多了,为了公司的项目谈判彻夜不眠,脑神经和身体都二十四小时紧绷着,铁人也支持不住的。 他依然抱着她不肯放开,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起吧,不抱着你睡不着。”半夜起来等他回家,她一定也是快天亮才睡的。 “不行,我一会要去上班啦。”说着挣开凌熠行的怀抱,拽着他起来就往楼上推。 “上什么班啊?总裁给你放假。”大手往后一扬,轻松的将她从后面带进怀里。 赏他一记粉拳,“你不要假公济私哦,快放开啦。” 墨黑的眸子染笑,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疲倦,“陪总裁睡觉也是工作。”不容分说的搂着她一同往楼上走。 看着凌熠行脸色甚至有些苍白的模样,冷沫沫心软的败了,也担心他真的就睡不好,不再过多的坚持,她轻轻一笑陪着他走进卧室。 看来凌熠行真的是累坏了,从早上回来睡下,现在已是黄昏还是没有起来,冷沫沫担心的跑上楼探了几次鼻息,确定他是很正常的在睡觉,才安心。 凌熠行傍晚十分醒来,发觉自己睡了那么久也觉得惊讶,或许是因为昨晚的迷药作用吧,按了按眉心,睡足了,头已经不疼了。 在厨房洗菜准备烧饭的冷沫沫听到手机简讯传来的声音,本来她是不必急着看的,只是那声音一声一声不停的响,她只好急匆匆擦干沾了水的手跑出来,拿起手机。 竟然是一连串的简讯? 陌生的号码、好多照片,冷沫沫纳闷的点开来查看,随着图像进入视线,她整个人彻底惊呆住,手上翻阅的动作僵硬,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她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心不安的狂跳。 凌熠行走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怎么了?”走到近前,疑惑的问着,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拿着的手机上。 这时,“砰”的一声,冷沫沫手里的电话掉在地上,而她毫无反应,依旧呆滞,一双眼睛空洞的厉害。 他剑眉蹙着,弯下笔挺的身子拾起手机,修长的手指滑动屏幕,眸子渐渐眯起,在看到那些他和温茹*着紧紧抱在一起的照片时,心突的一颤。 凌熠行第一次那么狼狈,他的眼神里出现了恐慌,“沫沫,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说了很多话,也许是安慰,也许是解释,可冷沫沫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她脑海里在不断的回放刚才照片上的一幕幕,目光哀切。 凌熠行握住了她的手,可这并不能让她感到温暖,反而更加冰冷…… 昨晚去参加洽谈之前的情话似乎还在耳边,此刻她就要面对凌熠行和另一个女人的拥抱,甚至性关系。 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脸色煞白,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你……你们……什么时候……” “没有,没有,我和温茹什么事都没有。” 凌熠行抱住了魂不守舍的冷沫沫,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此刻却涩涩的,“沫沫,你不要误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被下了迷药,一直沉沉的睡着,那些照片都是她趁着我昏睡拍的。” 冷沫沫没有说话,这让凌熠行心里慌得无法言语,生平第一次,他慌乱成这样,是他不好,早该意料到温茹还会继续耍花招。 因为自己贪婪沫沫给的温柔,存有那该死的侥幸心理没有坦白,才落得如此被动。 温茹非常的喜欢他,他不是不知道,在美国那几年她一直持之以恒的追求,想尽一切办法,但是凌熠行从没在意过,因为那无关他的爱情,也无法给自己不爱的女人施舍温存。 只是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因为自己冷漠但仁慈的做法,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悲痛难当。 看着沫沫空洞的表情,凌熠行一颗心都凉了。 事情以这样难堪的方式摊开在冷沫沫面前,让两人都手足无措,局面变得被动。 冷沫沫听着解释,心里恍惚,凌熠行的拥抱还是温暖的,可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冷呢。 她觉得自己可能伤心过度了,因为她竟然想哭,即使是当初母亲被害,她被逼迫嫁给别人的时候,她都没哭过,只是倔强的坚持着,可现在,她突然有股流泪的冲动。 冷沫沫讨厌这样的自己,或许是被凌熠行宠坏了,连仅存的一点点倔强都不复存在。 “凌熠行……”她唤他的名字,感觉突然好陌生。 “沫沫,我和温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相信我,相信我。”除了说让她相信自己,凌熠行似乎没有任何铁证来证实自己的清白。 深吸好几口气,冷沫沫才把眼泪忍住,目光哀切地看着凌熠行的眼睛,“你昨晚没回来,是和她在一起?” 在那样悲伤的目光中,凌熠行觉得心痛,明明不愿意伤害她,却只能说出真正的答案,他艰难地开口,哑声说道:“是。” “可事实不是照片那样……”他的解释显得特别苍白无力。 “我……”冷沫沫真的要哭了,哽咽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凌熠行,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不是完全属于我。” “沫沫……”看着她的眼泪慢慢流下脸颊,凌熠行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痛。 虽然以前她貌似害怕一些人找到她而遮掩面容,事实上她是个坚持的女人,就是在她诉说那些被逼婚,被害惨的经历时都没有哭,可是现在他却伤到了她,看着她流泪的无助模样,凌熠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混蛋的男人。 冷沫沫逼迫自己要勇敢一点,可凌熠行对她真的很重要,已经没有了当初胸口被扎上一刀都无所畏惧的勇气,哽咽着说出不连贯的话:“凌熠行,你……爱过我吗?” 凌熠行听到那句问话的时候僵硬了身体,他的眼里有深深的痛苦,悲哀的凝视着冷沫沫的眼睛,“沫沫,对不起,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解释,似乎百口莫辩。 对不起,对不起让她伤心,对不起他应该早有防备的把事情处理好。 74 我不会让你走 他宁愿冷沫沫哭闹发脾气,甚至打骂自己,摔东西,就算把房子烧了都没关系,可他最不愿意就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强忍着悲伤说,“我不会原谅你。” “不是你的错,是我错把你给的一场梦当了真,错以为你真的是爱我的,设想以后和未来……不过现在好了,梦醒了,也幸好梦醒得比较早,让我不至于找不到回去的路,谢谢你给我一场好梦。” 凌熠行在这一刻,彻底慌了。 他不懂,冷沫沫对自己的爱是如此浓烈,全身心交给他,如果爱,那为何不相信他,说往昔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还是说……她要离开自己了?一个即将要成为陌路的恋人,与他的往事不就是梦一样的回忆吗? 这个想法让凌熠行一下子崩溃了,他狠狠地抱住面前的冷沫沫,连声说道:“你不许离开我,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恨我,甚至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别这样漠视我,别选择放弃我、忘了我!” 在那个紧紧的拥抱里,冷沫沫叹了一口气,“凌熠行,放开我好吗?请不要用你前一晚拥抱过别的女人的怀抱来抱住我。” “沫沫……” “别说了,我很累,什么都不想再说下去,只想要好好睡一觉冷静一下,今晚我会住在客房里,请别来打扰我好吗?” 终于,凌熠行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败下阵来,他颓废地松开了双臂,沉痛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冷沫沫,痛苦地点点头,“好,我们明天再说。”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冷沫沫径直走进客房。 这一夜,两人彻夜未眠。 天刚亮,凌熠行就来到客房门口,好想进去看看她,她应该也是一夜未睡吧。 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不着半褛拥抱的照片,而且整夜未归,是谁都难以相信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事实就是没有发生,他被陷害了,拥抱亲昵都是温茹一厢情愿伪造的,只是他有口难辨,没有丝毫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重点是她在伤心,这是凌熠行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好心痛。 情不自禁的握上把手预要推门而入,惊愕的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他迅速推开房门,果然房间里空无一人,然后,凌熠行跑下楼,依旧没有冷沫沫的身影,她离开了? 再一次,凌熠行慌了,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回房睡,他应该留在客厅里,一直看着她的。 恍然凌熠行似想到了什么,冲上楼将所有的衣柜、抽屉、储物箱都翻了一遍,确定冷沫沫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才稍稍安下心。 可是刚刚平复一点心慌,他又猛然往外面跑。 她的物品都在,她没有搬走,可是冷沫沫人呢?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搜寻,去了他能想到冷沫沫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有看到她。 凌熠行焦虑急了,打她电话关机,她到底去哪里了? 最后是李沐的一个电话,提醒他今天上午有个会议,凌熠行随口问了一句冷沫沫在公司吗?其实他并不抱什么希望。 神奇的,答案是“在。” 她竟然按时去公司上班了? 这让凌熠行整个心都落了地,几乎是闪电一般的速度,连闯了几个红灯疾驰到公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人就在那里好好的,却一分一秒都不愿多等,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她,好像失而复得了珍宝。 冲进凌氏集团大厦,所有人的目光毫无遗漏的投向凌熠行。 英俊干练,仪态得体,时刻透着沉稳洒脱的总裁,竟然跑走着来到公司,而且穿着家居服,虽然他俊朗的外表依旧如常,可是脸上为何带着焦急的神情,甚至还有些疲惫。 大家不敢想象公司可能要倒闭了,只能认为,总裁是晨练跑过了时间,急匆匆来上班忘了换衣服,至于脸上无法掩饰的疲惫,应该是运动过量吧? 见到冷沫沫,她坐在自己办公的位置上,双手捧着卡通杯,若有所思。 “凌总。”张丽礼貌的问好。 “凌总,早上好。”李蕊也抱着文件走过问好。 可是,凌熠行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望着那个纤丽的身影,能看到她真好,此时凌熠行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心安了下来。 看她神情恍惚的,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和凝睇,她的心还难受着。 那件事情完全可以在她知道前被扼杀掉,可他偏偏疏忽的干干净净,事情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被摊开,让冷沫沫痛不堪言,也让他挫败的五体投地。 他已经吩咐李沐去查余思诚的资料,当然也包括会馆的监控录像,事情总要有个了断,凌熠行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而最让凌熠行无措的是冷沫沫,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也许给两人之间造成无法擦掉的隔阂,也许以后她不会再信任他,只是无论怎样,他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不会放她走,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凌熠行心不在焉的,因为上午的会议是关于渡假村项目的工作布置,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那件事,冷沫沫悲痛哀切的模样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他根本无法平静,无法专心开会。 会议进展比较慢,直到下午四点到来,终于圆满结束,定在三天后拓土动工。 开完会回来,凌熠行朝冷沫沫的方向看过去,那个位置空空的,没有如他所愿看到某个纤丽的身影。 “沫沫呢?”竟管那身影很漠寥,透着丝丝痛苦,只要让他能远远的看到就好。 “她说有事,先下班了。”张丽恭敬的回答。 有事?她会有什么事? 那股心慌又袭上,“什么时候走的?”他急切的问。 “呃……大约一个小时了。”张丽错愕总裁突然焦急的反应。 没有丝毫的犹豫,凌熠行粗鲁的按动电梯楼层键,当电梯门打开他已经等的焦虑不安,大跨步冲进去…… 他不停的安慰自己,不会的,冷沫沫不会离开,不会那样决绝,她还爱着他。 凌熠行赶到公寓,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果然,冷沫沫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正扣上行李箱。 看到那一幕,凌熠行的心被彻底抽空了。 大步上前紧紧将冷沫沫抱住,“不准走,不准走,为什么不相信我?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给我一点时间。”虽然现在还证明不了他的清白,但是他会想办法证实。 突然凌熠行回来了,冷沫沫下了一跳,还来不及擦干噙着眼底的水雾,就被那温暖的胸膛裹住。 因为她的衣物都在主卧里,凌熠行在的时候她无法来收拾,他会阻止她离开,而冷沫沫也抵抗不了他的攻势。 下午,趁凌熠行在开会,请假回来想着收拾东西离开,结果还是被他察觉撞上了。 别怪她狠心,放弃这段感情冷沫沫有千万不舍,她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当初装着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平静的生活更好,那样至少不必承受撕心裂肺的分离之痛。 偏偏凌熠行与别的女人*缠绵的画面挥之不去,沉淀于脑海,不由自主的联想,她承认自己无法坦然面对。 “凌熠行,你放开我吧,让我走。”她不敢说凌熠行背叛了她,因为他一直都在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绝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他坚决的回答,抱着她更紧了几分。 “沫沫,我说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被下了迷药,为什么不相信我?相信我,一次就好。”凌熠行痛苦的祈求,他史无前例的颓废,心慌的无法言语更胜昨晚。 经过了一夜和一整天的思考,她想通了许多事,凌熠行是如此优秀的男人,被众多女人遐想避免不了,幻想彼此成为对方的唯一,让他因为自己放弃整个森林,是冷沫沫太自私,太天真了。 “凌熠行,在我之前你也有过其他女人吧。” 他一怔,有少许的沉默,没明白冷沫沫的意思,缓缓动了动身体,大手握着她单薄的双肩,当眸光注进她悲哀的眼神中……忽地,凌熠行全明白了。 她是在说冷沫沫也是凌熠行生命中的过客。 明白了她的意思,凌熠行感觉自己的心像裂开了一样疼,“沫沫,你是我一辈子的女人,永远不会在有别人……如果能约定来生我更是甘之如饴。” 这样的告白,若是在两天前听到,冷沫沫恐怕会幸福的死掉,可此时此刻听到,她同样有想死掉的感觉,只不过是悲哀的离去。 冷沫沫没再说话,她强忍着泪水不要流下来,已经说不出话来。 手机械的拽过行李箱,倔强的只想要马上离开。 这里她不能再住下去,时常看到凌熠行的身影,她无法冷静的不去想那些拥抱的照片,想到那些照片,更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和他亲密相处。 行李箱被凌熠行拉住,冷沫沫抬眸撞进他痛苦的眼神中……他的表情无比的挫败,咬紧牙关更像是在做某个决定,“不准走……”气息马上就要停止,他强忍着心窒说出后面的两个字,“我走。” 75 谁最沉得住气的感情较量 他不再犹豫,拎起行李箱果断的放在床上迅速打开,将冷沫沫的衣物全数拿出来,开始装自己的衣物。 那晚的事情凌熠行会给冷沫沫铁证如山的解释,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不能放她走更是凌熠行坚信不疑的想法,他无法想象失去眼前这个女人今后的生活怎么来过? 冷沫沫被他的决定震住了,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恍然回神按住凌熠行收拾衣物的手臂,“凌熠行,你干嘛?这是你家,该走的是我。” “不准,不准,我就是不准你走。”凌熠行也不再做没有任何证据的解释,他开始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替她决定。 “凌熠行,你疯了吗?”冷沫沫拗不过他,力量又不如人,气的低嚷,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吼过凌熠行。 这里有凌熠行的影子,这里全是他们相处过的甜蜜回忆,当往昔的美好浮现,他和另一个女人纠缠的画面就跳出来,心,再一次揪紧。 冷沫沫想离开,让自己的脑子、身心彻底清静,每每回放的那些影像只能让她更痛苦。 他的手停下了,但是最后一个动作是扣上收拾好的行李箱。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在所有住处都有换洗衣物,根本不用倒来倒去,只是随意扔进去几件做做样子罢了。 他突如其来的将气愤的冷沫沫抱进怀里,忍耐着心中无边的不舍,沙哑低沉的说:“冷沫沫,不准离开,给我时间,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凌熠行……”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来打扰你,你可以安心的住,但是不准离开,让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这里。” 不放心冷沫沫一个人,这里的治安很好,又在市中心,上班交通很方便。 当然,重要的是她依然住在公寓,代表没有离开他。 似生怕冷沫沫再说反对的话,一刻不留的提着行李箱大步走出房间。 也许是担心自己会舍不得走,他没再回头,关上大门。 “砰”关门的声音响起,冷沫沫冲到楼下,凌熠行离开了,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冷沫沫脑子很乱,明明下定决心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可是搬出去的却是凌熠行。 那这样也算是分开吧?只是她的心更加的空荡。 为了让她留下来,凌熠行挫败离开的背影似还在眼前,他的眼神好悲伤,“不要离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冷沫沫心里的纠结无法言语。 初见那些照片,她确实被震惊了,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欺骗了,凌熠行背叛了他们的感情,甚至怀疑他是否爱过自己。 之后,他诚恳的解释、道歉,因为可能失去她万般痛苦,为了让她留下来,咬紧牙关忍痛离开,冷沫沫从没见过那么颓废,不再意气风发的凌熠行。 这一切已经让冷沫沫相信凌熠行不是骗她的,至少他爱她,只是,那些*相拥的照片让她心里难受无法释怀。 她觉得浑身无力,疲惫不堪,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凌熠行没有走,坐在车里吸烟。 虽然他不断的命令,重复不准她离开,凌熠行还是非常担心那个倔强的女人会把他的话听后丢进垃圾桶。 现在的他不敢冒险,只能守在门口,确保冷沫沫一旦反悔,他马上进行有效拦截。 翌日,冷沫沫很早起来,昨晚又是一个不眠夜,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安睡的她特别憔悴,眼底出现淡淡的暗影,整个人魂不守舍。 从楼梯走下来经过餐厅,桌上意外多出来几个早餐盒,她蹙起秀眉,心微微的颤动,眼睛越发酸涩…… 不知道凌熠行是什么时候把早餐放在这里的,应该很早,或许天还没亮? 打开餐盒,热气冒了出来,冷沫沫毫无食欲,还是勉强拿起勺子,凌熠行的这份真情她无法漠视。 只是,喝了两口,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滴落在碗里……她深吸一口气,无法吃下第三口…… 夜晚对凌熠行来说同样漫长而难以入睡,他一整晚都在楼下,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只想守着她。 知道自己爱着冷沫沫,舍不得她,可是没有想到分开是这样的痛苦难当。 看见那熟悉的倩影走出单元门,他将车子缓缓开过去,随着车窗的下降,冷沫沫看到苍白而疲倦的凌熠行。 “沫沫,上车。”他的笑还是那样儒雅亲和,参合着疲惫让人心疼。 冷沫沫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想和凌熠行分开一些日子,时间不是疗伤的良药吗? 可他偏偏又来接她上班,不,他明明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不会一夜都呆在这里吧? 所以才会天不亮买好早餐? 想到这里,冷沫沫心窒了窒。 “快上来,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一同上班吧?”凌熠行不允许她冷落、疏离。 “……”她想说他阴魂不散,可是又忍不下心开口。 凌熠行驾车往公司方向,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很安静,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情听音乐或是广播。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两天前的那个晚上他还紧紧拥她在怀,任意妄为的抚摸疼爱,尽情享受激情的快乐。而此刻,她肯上车,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凌熠行都觉得是上苍给他的奢侈福利。 余思诚是李厅长下面的一个科员,也是外甥,怪不得话语较有分量,父母都是公务员,当然也包括他。 “监控录像显示,您离开后,余思诚就进了房间……而且他和温小姐直到午后才一同走出来。”李沐据实汇报,分析着异常之处。 午后?很好,看来温茹和余思诚关系果然不一般。 “他们弄的声响很大……”说到这里李沐停顿片刻,他真没有想到温茹爱慕凌熠行这么多年,竟然和余思诚有染? “楼层打扫卫生的服务员,路过的行李生都有听到,当然也包括会馆的一些长住客。”看了监控录像后,李沐觉得可疑,孤男寡女在房间呆那么久很不寻常,重新返回会馆找到当天值班的楼层服务员询问。 结果当天听到声响的人还真不少,“靠,太激烈了,那女的一直叫个不停,弄的我都泄了。”隔壁的长住客邪恶的调侃,旁边服务员脸色变幻莫测。 “那男的也很强,我正好送客人的行李经过,还以为地震了呢。”年轻的行李生夸张的随声附和。 “简直就是野马遇上鸡,一个狂奔,一个鸣叫。”长住客有些妒忌的看看自己下身之物,自叹不如。 李沐想,自己一定是哪根筋抽了,竟然和凌熠行讲这些? 可是,凌熠行听后好像很开心,一侧的嘴角轻轻挑起,“李沐……放出消息,凌氏要撤出福莱公司的股份。” 福莱公司是温茹父亲的公司,那时他们要上市,温洪涛找到凌云海希望凌氏可以融资,看着前景还不错就投了些钱,股份不多百分之十五,但是他们借助凌氏的威望赚了不少钱,所以凌氏撤资的消息放出去,必定引发不小的骚动,至于股价吗?可想而知。 “凌总,股价下跌,我们也会有损失的。”李沐说。 “没关系。”这点钱凌熠行还赔的起,再说根本不会赔。 李沐想,其实不用损失钱,可以用其他方法,“凌总,那个监控录像很清晰。”他的意思是完全可以把录像公开,制造绯闻,余思诚是公务员应该很在乎这个。 反正主要目的是整治温茹和余思诚,又不是福莱。 凌熠行沉吟片刻,两个晚上无眠导致的疲惫掩饰不住眸光中辐射的精明睿智,“……她手上有我的照片。”语气淡然而深沉。 “明白了,我马上去办。”不再多说什么,李沐了然一切。 终于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凌熠行觉得天好蓝,迷雾散去,豁然开朗。 他已经迫不及待与冷沫沫和好如初,抄起桌上的电话,“沫沫,你进来一下。”此刻凌熠行兴奋的像个五岁小孩。 “凌总,有什么吩咐?”冷沫沫敲门走进来,公式化的说着。 看她那张憔悴的娇容,凌熠行依旧是心疼的,大步走到她跟前握住冷沫沫手,“来,给你看点东西。”她的手还是那样柔软,还是那样小巧,好像有一千年没有碰触,手感好的没话说。 “……”被凌熠行强拽着坐在电脑旁。 他点开监控录像的画面,“你看……”为她讲说,分析着,证实自己的清白。 “说完了?”沫沫冷冷的问上一句。 凌熠行蹙起剑眉,“是啊,我是清白的。”她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你哪里是清白的?”只能证明凌熠行是被那两个人算计了,但事实是他一整晚都在房间里,清晨才出来。 说完她要走,凌熠行错愕的拉住她,“沫沫……你看我被送进房间的时候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他无奈,房间里的事情监控录像里确实没有。 其实冷沫沫早在凌熠行离开公寓那一刻就已经不怀疑他了,她只是不舒服看到的那些恶心的照片。 凌熠行完全没有察觉,冷沫沫的眼神不再哀切,脸上少了许多悲痛,在这场谁最沉得住气的感情较量中,从开始他就是输的一方。 “我不想在公司谈这些。”她低着头走出办公室。 凌熠行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冷沫沫,或是抱着她耍赖,她的质问让他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76 别动,就这样让我抱着 两天,凌熠行被痛苦笼罩,冷沫沫执意要离开的举动更是让他颓废不堪。 而看过监控录像,她好像并不相信他是清白的,凌熠行平生遇到了第一件无法可施的事情。 一路尾随冷沫沫,直到看着她走进公寓的单元门才安心。 漫漫长夜,外面起风了,卷着大颗的雨点,下起了连绵细雨。 深秋的雨夜很冷,刺骨,那辆黑色的悍马依旧停在公寓楼下。 沉静的坐在车里,反反复复的想,冷沫沫是爱着他的,她曾说过,“没有他就不能活。”如此浓烈的爱,怎能轻易放得下? 正是因为爱的太深,才更加难以坦然他与别人的暧昧,竟管那些*拥抱的照片不是他心甘情愿清醒之下拍的,但是情侣、爱人之间的占有欲会排斥那些亲近的行为。 凌熠行是清白的,更是甘之如饴的被她占有一辈子,缘定三生最好,只是冷沫沫心里依旧不能对那些亲昵影像释怀。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问题的关键不是凌熠行是否能证实自己的清白,她是信任他的,而是那些图像毫无预警的发来,深刻的烙在冷沫沫的脑海,她无法视同照片从来没存在过。 起码他证实自己没有背叛,凌熠行对冷沫沫是忠贞不渝的。 那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冷沫沫不能释怀,清白的凌熠行只能活受罪,忍受相思之苦。 为什么忠心耿耿的他还要可怜巴巴的守在公寓楼下? 凌熠行冥思苦想,不断的扪心自问。 他决定不再被动的守候,清白的凌熠行强烈的要恢复往昔的温情和睦。 行动比思维更快一步,凌熠行迅速下车,冲进秋雨中,跑向单元门…… “砰”的一声,楼廊里几乎所有明亮的物体都灭了……停电了? 那要怎么上去? 他可是住在十九层啊! 旋即,他转念,家里好像没有蜡烛? 凌熠行冲出单元门,到超市买回蜡烛,以两夜不眠的体力爬上十九层,该死的钥匙,下车太匆忙没有带。 按下门铃…… 几栋楼都停了电,黑压压的相邻而杵,雨天更是借不到月光,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诡异……门铃突然响起,蜷缩在沙发里的冷沫沫双肩一抖,这么晚会是谁? 她不想理会,将头埋进双膝中,就当屋里没人好了。 可是门铃一直响个不停,鬼叫一样,搅得冷沫沫越发的害怕。 许久,她怯怯生生的来到门前,与凌熠行隔门而站。 透过门镜黑乎乎的,她更是看不到敲门人的真面目,冷沫沫不敢开门,更不敢出声。 仿佛十恶不赦的坏人在叩门,她本能的屏着呼吸,整颗心提着,站定一动不动,生怕外面的人察觉屋里有人…… “沫沫,是我,快开门。”许久没人应声,凌熠行感到她可能在害怕。 听到沙哑熟悉的声音,心中的胆怯一下子释放出来,冷沫沫不再迟疑,迅速打开门冲进凌熠行湿漉漉的怀抱。 她承认自己很爱很爱凌熠行,更是离不开他,此刻依靠在他的怀里,所有的害怕、孤独都烟消云散,整颗心踏实极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极为温柔的说:“别怕,我来了。”享受着她的投怀送抱,再没有比这个漆黑的夜晚更美好的了。 许久,凌熠行恍然反应自己因为买蜡烛,一来一回全身都湿透了,还滴着水,“……我身上淋了雨,会弄湿你的。”竟管嘴上这样说,可是手臂依旧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爱不释手。 她离开男人的胸膛,未等做出反应,凌熠行大手握住她的手腕不容质疑的往屋里走,“走廊里有冷风,快进来,不然会着凉的。”话落迅速关上大门。 他不给冷沫沫任何机会反驳,大步走进屋里,找来烛台点燃蜡烛。 暗淡晃动的烛光让屋子有了亮度,两人四目交会,脸上都挂着苍白憔悴,可相看的眸子却格外明亮……她穿着睡衣,因为抱凌熠行已经浸湿,万妙的身段玲珑有致,隐隐若现。 凌熠行倒吸一口气,强忍着下腹蠢蠢欲动的*,仅往前跨了一步,距离她更近。 时隔两天,面对他一如往昔的深邃眸光冷沫沫竟然手足无措,有种要被大灰狼吞掉的感觉。 别开脸,淡淡的话音打破凝视的安静,“你怎么弄成这样?”全身都湿答答的。 久违的关心响在耳畔,像隔了一千年那么久,凌熠行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她又会变成那个决绝的冷沫沫。 “我从公司直接过来,身边没有带伞。” 她承认自己爱着凌熠行,所以在看到他被大雨淋的全身湿透的时候,再也无法坚持心中的执念,可这些并不代表原谅,并不代表她会像以前一样与他亲近。 冷沫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气什么? 明明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清白,明明自己已经相信他没有背叛。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不愿理他,靠近他。 “沫沫,那些照片……”凌熠行试图把事情再分析清楚,不管她相不相信,他都要说。 “别说了,”阻拦他接下来的话,冷沫沫垂着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累了,想休息,雨太大了也没办法回去,你快到房间换干爽的衣服吧。” 看她又要躲避,凌熠行急忙往前再跨一步,拉住她的手,“你要这样躲避到什么时候?”他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冷淡下去,他一定会崩溃的。 “我很累。”冷沫沫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很苍白,她暗哑嗓子说:“今晚真的什么都不想提,能让我去休息吗?” 看她那样的憔悴,凌熠行哪里舍得让她为难,放开了手还不忘嘱咐说:“好吧,你先去休息。” 她真的已经习惯了被这个男人宠爱着,习惯了他给的安全感,只是想着他就在不远处陪着自己,即使不能相拥而眠,也不会觉得害怕。 冷沫沫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床头闹钟已经指向了十点了,她上班迟到了! 惊慌的跑下床,冷沫沫冲出房门,一眼就瞧见躺在沙发上还在沉睡中的凌熠行,怎么不回房睡? 他的生理时钟一向很准,冷沫沫从没见他贪睡不起床过,除非……他因为工作熬夜到凌晨的时候。 她忍不住走近睡着的男人,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仰面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姿势透着一股规矩的感觉,这下子,冷沫沫就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的脸色不是苍白,而是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 难道……他发烧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冷沫沫也就顾不得什么了,蹲下身子去试探他的温度,只觉得手底下的体温明显的高了很多。 而且他一向浅眠,这样的触摸还不醒来,那肯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温度太高,烧迷糊了。 冷沫沫急了,她翻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体温计,等她手忙脚乱的给他量了体温,吃了退烧药,时间也过去大半个小时。 等他温度降了下来,冷沫沫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跑去厨房熬粥。 凌熠行是被香味引诱醒来的,他坐起来走到餐厅,瞧见厨房里忙碌的小女人,她正在认真仔细的熬煮白粥,显然是很快煮好了,诱人的香气飘散着。 放轻脚步走到厨房门口,他近乎贪婪的凝视着冷沫沫的背影。 眼前的一幕是他做梦都在希冀的,娇小的妻子在厨房忙碌,他在一旁帮忙,然后两人一起吃饭、工作,未来还会有孩子……人生也许会平淡且显得漫长,但是有她陪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等到他们两个都老去,变成老爷爷、老婆婆,儿孙满堂围绕两人身边,他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还是冷沫沫,完全想不到如果换成另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他是爱惨了这个女人,虽然她倔强的要离开,不断的对他冷漠,可是无论冷沫沫如何坚持,他都会一直等在那里,等着她回头原谅自己。 “沫沫……”他的声音格外温柔,突然响起。 冷沫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还来不及佯装冷漠,转身的时候脸上就带着一抹娇俏的薄嗔,“吓死我了,你干嘛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不知道会吓到我吗?” “对不起。”面对她的指责,凌熠行毫不反驳,他走上前揽住她的腰,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因为吓到了冷沫沫,所以他说对不起,因为伤害了心爱的恋人,他再次说对不起。 冷沫沫懂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挣扎着想逃离这个温暖的怀抱。 “别动,就这样让我抱着好吗?”凌熠行耍赖的不肯放手,反而抱的更紧。 冷沫沫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勒在他的怀里,毫无还手之力,眼前这个男人哪里像病得很严重的样子,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别动啦,我是个脆弱的病人哦。”凌熠行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腆着脸不许她挣扎。 听到这句病人更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再次被欺骗了,冷沫沫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手肘抵在他的胸膛上,原以为他会不痛不痒地继续和自己玩笑,谁知道却传来呼痛声。 77 沫沫,嫁给我吧 “哎呦......沫沫,你真的这么恨我,对我这个病人下手这么重。”凌熠行终于松开了双臂,佯装虚弱靠在了厨房的门上。 “你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冷沫沫没有想到事情变成这样,现在正面看着凌熠行,她才发现他脸色不仅是憔悴,两只眼睛有着浓浓的黑眼圈,想到他明明很认真的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却还是不理不睬的冷漠对待,心里产生了愧疚。 看她紧张的样子,凌熠行摆摆手,“好了,我没那么虚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就是谋杀亲夫了。” 她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太厚脸皮,生着病还不忘占她便宜,冷沫沫一时气结,“你......你到底真的假的?不会是故意弄的这么狼狈让我心软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凌熠行苦笑,只能说出真话,“半真半假,被你打疼是假的,你力气还没那么大,至于生病,是真的。最近忙的不成人样,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淋了雨......某个女人还是没有一丁点温柔关爱,你说我够不够惨?” 他说话的时候摆出一副可怜模样,偏偏还油腔滑调,冷沫沫又气又急,“你都多大的人了下雨还不知道撑伞,你到底在胡忙些什么?” 凌熠行的眸子突然变的深沉,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声音暗哑的说:“忙着想你,忙着伤心,因为我心爱的女人不理我、不要我了。” 认识凌熠行这么久,他以前也经常说爱她,只是这次显得格外认真。 那些他与温茹拥在一起的照片似还在眼前,偏偏在这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刻听到这般深情的话语,让原本是甜蜜的表白,听进冷沫沫的耳中却觉得心里苦涩难当,不知道作何表示?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熠行,我们已经分开了,不要再胡言乱语。”冷沫沫还想说,她还是搬出去,住回两居室。 就算是以后和好也不必同居。 “谁说的!”凌熠行的表情带着一股笃定。 “熠行,我说了,我要搬出去。”她避开两人分开的话题。 凌熠行脸色丝毫未变,霸道的宣布,“我不同意。” “我没必要征求你的同意。”她只想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有一些距离,还没有结婚就整天腻在一起,会提早厌烦的吧。 “你竟管和我分开,反正我不会和你分开!” “我已经决定了。”冷沫沫对他的无赖很无可奈何。 “这件事情可以你一个人决定吗?”凌熠行胸有成竹的凝视她的眼睛,“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既然要分手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理由就是......”他是清白的,理由还能是什么?是温茹?她好像还没那个分量。 “冷沫沫,不要试图找理由了,因为所有的理由在我这里都不成立,我不允许你离开,不允许你和我有距离,还有......”凌熠行突然伸出双臂禁锢住冷沫沫的身体,双眼直直的看着她,里面是满满的心疼,“那件事情让它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再让虚假的东西折磨我们。” “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那么久,或许可以约定来生,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你是我的全部。” 那一刻,冷沫沫彻底愣住了,耳边只有凌熠行的声音。 她的心里是开心的,可想到因为这个招风的男人让自己难过的日子就忿忿不平,故意伪装出满脸的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以前你有过那么多女人。” “沫沫......”他有过哪么多女人了?凌熠行满脸的无奈,“你也会说是以前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只愿有你相伴,我想拥抱的爱的女人,只有你。” “......”她抿着薄唇,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凌熠行知道已经雨过天晴,俊脸露出欣喜的笑容,突然在她前面单膝跪地,拿出早就准备好放在手里的戒指盒,“冷沫沫,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戒指盒被他的衣服染湿了,显得并不怎么好看,可冷沫沫看在眼里,却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我......” “沫沫,嫁给我吧。”凌熠行深情地凝视她的眼睛,“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这个戒指是我之前买的,原本是要安排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可是我不想让它在我手上保存太久,沫沫,接受它,也接受我成为你的终身伴侣。” 幸福来的太突然,冷沫沫有点慌,有种想立刻落荒而逃的冲动。 而她也把这冲动付诸于行动,推开他高举的手臂就想往门外跑,可凌熠行哪里能让她如愿,猛的拦住她的腰,将她小小只全全裹紧怀里,“冷沫沫,你敢逃......” “放开我,我还没考虑清楚。” “我替你考虑清楚。”健硕的胸膛和臂膀圈住她,腾出来的手不慌不忙的把戒指拿出来,套在她的手上,然后就用一个深情的吻封住她的唇...... “呜......” 失而复得的珍惜感蔓延在凌熠行的全身,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再也无法说离开,缠绵到天荒地老...... 凌熠行的温柔,他的爱,冷沫沫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他是爱她的,很爱...... 近乎三天的痛苦折磨从见天日,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睡的特别沉。 以至于凌熠行的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都没有把两人吵醒,直到傍晚饱睡醒来,手机再次“嗡嗡”的振动,他轻轻起身接起电话,同时,走到卧室的阳台上。 不久,冷沫沫从睡梦中醒来,旁边的凌熠行不见,以为他饿了下楼吃东西。 “好,拿回照片,公开录像内容。”沫沫起身的时候隐隐听到阳台上他的声音,“没关系,等它降到十元以下。”她再仔细看看,才意识到凌熠行在讲电话。 或许是感觉到背后有目光注视着自己,凌熠行本能的转身,看到冷沫沫正瞅着他,“好了,就这样,你去办吧。”他果断挂上电话,走了进来。 手轻轻抚上她细滑的脸颊,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温柔,“饿了吧?想吃什么?” “上午熬的粥还没吃。”扔掉很浪费。 随着冷沫沫的话音刷过耳膜,凌熠行剑锋似的眉挑的极高,“你的意思是让三天都没有吃饭的我只喝粥了事?” 看他跃跃欲试的要海吃一顿的模样,冷沫沫后退一步,怯怯的说:“我可没钱请你。” “哈哈......”男人被逗笑了,调侃道:“你人给我吃就行,其他都是我的责任。” “邪恶!”赏他一记白眼。 凌熠行手臂越过,搂着她的肩膀,噙着笑说:“今晚回凌宅看爷爷,顺便蹭顿饭怎么样?”他提议。 沫沫想了想,也好,他们好久没回去了。 凌宅 见到冷沫沫和凌熠行的车子进了庭院,凌思琪蹦蹦哒哒的跑出来,“哥”喊了凌熠行一声,马上乐呵呵的拉着冷沫沫到一边小声说:“嫂子,我又画了几张,你来提意见。”说落,眼睛眨了眨瞥向凌熠行,好像在暗示沫沫不要让旁边的某人听到。 “好啊。”她微笑着应允,声音也很轻。 两个人叽叽咕咕的,凌熠行也不多过问,思琪那点心思他还能猜不到,也就是参加新青年时装设计大赛的事呗。 进了正厅,佣人已经摆好了餐桌,凌云海坐在正位,似等待多时,三人也走了过去。 “哇,今天的菜好丰盛哦!”看着一桌子佳肴,凌思琪忍不住赞许着同时口水在嘴里打旋。 没人附和,凌云海和凌熠行更是对她的非淑女模样表以不屑的态度。 看到恬静的冷沫沫,凌云海很慈爱的笑了,“沫沫,你还好吧?”你看人家着姑娘有模有样的,再撇撇咋咋呼呼的凌思琪,真是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凌氏集团要撤出福莱的投资消息一传出,凌云海想都没想就找来李沐,把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 他庆幸凌熠行和冷沫沫最终还是和好如初了,没有被第三者挑拨成功。 这厢,突如其来的问话,冷沫沫一怔,机械的回答:“好,爷爷我都挺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熠行以后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一副大家长的姿态信誓旦旦的承诺。 冷沫沫有些明白过来,大概凌云海是知道温茹那件事了,魅瞳睨了眼凌熠行,他眸底噙着儒雅的笑,好像凌云海知道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哎,爷爷,你这是发哪门子的慈悲啊?怎么没见您老对我这么大方。”什么都不知道的凌思琪忿忿不平。 每次她和哥哥有个什么争抢,老人家总是一副判官模样,公平至上,从不会因为她小而偏袒一下下,此刻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大人说话小孩不要吭气。”凌云海严肃的训着。 凌思琪撇撇嘴,咕咕哝哝的叨念,“吃饭也没见堵住你们的嘴,我也不是最小的。”咕哝到最小时,大大的眼睛瞟了眼旁边抿着唇似笑非笑的冷沫沫。 切!不就辈分比她大吗? “爷爷,先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到书房谈。”有些事情总要和凌云海说说,免得老人家担心。 “好,”随意的应了一声,目光还是和蔼的瞅着冷沫沫,“沫沫,你多吃点,瘦了好多的样子。”这丫头一定是被温茹搞出来的事情折磨的,至于自己的孙子也消瘦了,可是这小子活该,招风惹祸。 “好,爷爷您也吃。”沫沫微笑着礼貌的回应。 凌云海笑呵呵的,你看这丫头真是乖巧,咋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哥也瘦了,你怎么不关心?”这老爷子今天哪根筋不对? 沫沫心疼的看了一眼几分消瘦的凌熠行,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淡淡浮现,真是突如其来、意料之外,也确实把两人都折磨的不轻。 察觉到她有些郁闷,凌熠行不懂声色的握住冷沫沫的小手紧了紧,仿佛他心里传音安慰着:那些虚假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 “他瘦了活该。”凌云海一点也不偏向孙子。 “......”这老爷子真的是抽邪风了,肯定有事,凌思琪想着,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 “是,是我活该。”凌熠行诚恳的表示赞同,墨黑的眸子漾开儒雅的浅笑。 “......”疯了,疯了,今天气氛太不寻常了,凌思琪简直好奇的快死掉了。 但是,她知道如果现在问,爷爷和哥哥也不会说,一定会摆出长辈的架势压垮她,于是她打起了冷沫沫的主意。 她的这个嫂子圣洁的如同天上的仙女下方,实在的超乎常人,所以从冷沫沫下手审问准没错。 一顿饭吃完,凌思琪火急火燎的将冷沫沫拉进自己的房间。 而凌熠行和凌云海则来到书房...... “股价下跌是必然的,后面有什么计划?”用自己的损失来惩罚小人,并不是聪明之举,凌云海很清楚孙子不会那样做。 “收。”他不慌不忙的说一个单字,墨黑的眸子辐射出锋芒,极为冷骜。 凌云海心里了然,“多少收?”福莱公司的经营状况很好,一直呈上游走势,收下它会让凌氏锦上添花。 至于股价......福莱属于凌氏旗下子公司,一路飘涨是必然结果。 现在因为股价下跌而损失的钱,到那时凌氏会翻几倍收回来。 “我是想从六元就开始收,降到最低时......三元五。”凌熠行精确的预测了一下,边想边说,“那时可以收盘,游戏结束。”他摊开手到肩两侧,胸有成竹的耸耸肩。 说着收购一家公司的事情,更像是在游戏人间,一派逍遥洒脱,仿佛天下尽在他掌握。 “哎,你下手会不会太狠了?温茹也不过是因为喜欢你。”不担心自己的孙子和凌氏赔钱,凌云海反倒心思手软起来。 凌熠行想,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因为温茹一个无谓的算计,他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几乎要崩溃了,还差点失去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 他无法闷不吭气,视为半路被不懂事的小孩使坏,在脚下丢块石头绊到,不疼不痒的就算了。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甚至付出惨痛的代价。 78 撑起一片天,给她全世界 房间里,冷沫沫认真仔细的看着凌思琪的设计图…… “我觉得这个可以换成v字领,纽扣改一下。”她选了一张相对比较不错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凌思琪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创作不出完美的设计,忍不住让冷沫沫为自己的设计做参谋,却眼巴巴的不能让她帮忙改,“哥又会说那不算是我画的。”抄袭不光彩她也知道。 沫沫从设计图中抬头,瞅着有点郁闷的凌思琪,须臾,美丽的脸庞展开慧心的笑容,“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要自己改哦。” 是哦,她自己画不就得了,笨死了,笨死了。 在心里自我训斥一番后,大大的眼睛瞅着继续低头看图的冷沫沫,“其实你也有些小聪明呢。” 小聪明?还,有些?冷沫沫怎么也听不出来这是赞许,明显是看扁她的智商,“我是大智若愚。” “你呀,被人欺负也不吭声,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凌思琪能够确定冷沫沫和凌熠行绝对不是一起减肥,此刻她试探的问着。 这话给冷沫沫的第一直觉就是凌思琪也知道了温茹那件事。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发生后除了要离开凌熠行,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讨回公道,“我还能把温茹怎么样?”这在凌思琪看来应该很窝囊吧? 而凌思琪却是在绞尽脑汁分析,有温茹参与就必定是和冷沫沫抢男人,而这个男人当然是她那个风靡全球女性同胞的哥哥大人。 凌思琪觉的自己简直可以和福尔摩斯pk,“你就不能对她客气,没想到哥也陪着你憔悴,一个大男人应该坚强点吧?”更何况这事男人好像不吃亏呢。 冷沫沫沉吟片刻,淡淡的说:“因为我要与他分手。”当时见到那些照片她只能那样决绝,没有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彩旗飘飘。 “分手?那不是正好让温茹得偿所愿?” “嗯,把熠行迷晕睡在一张床上,或许她已经如愿了吧?”至少也有一夜的靠近,虽然没发生什么。 “我哥和温茹睡在一起?”凌思琪一激动,脱口而出的问话暴露了先前什么都不知道的事实。 冷沫沫抬眸狐疑的瞅着凌思琪,察觉自己被糊弄了,自叹不如凌思琪狡黠,不过她并不忌讳思琪知道,反正事情已经尘埃落地,真相大白,“你倒是有很多小聪明喔!”忍不住趣味的调侃她。 “嘿嘿……那后来怎样?”凌思琪抓了抓头发干笑两声,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问。 “后来……”冷沫沫慢条斯理的把事情娓娓道来。 “啪”凌思琪带着薄怒拍案而起,“可恶,太无耻了,我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 冷沫沫在想,就算别人对她做了无耻可恶的事情,除了默默承受,等待时间的洗礼,然后让事情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或许应该像思琪说的那样报复回来,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报复?有些事情她真的做不出来。 浴室里,冷沫沫站在莲蓬头下想着…… 这么长时间与凌熠行、凌思琪相处,他们对待不喜欢,可恶的人的态度都是强势的。 又或许真的像思琪说的那样,凌熠行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那样,温茹可能不会好过吧? 温茹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不是应该开心吗?但为何想到这里反倒觉得有些不忍,甚至怜悯。 凌熠行走进浴室,见到的就是冷沫沫愣愣地站在莲蓬头下发呆的样子。 “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会洗那么久?原来是在发呆。” 看着凌熠行只穿着一条灰色底裤走进来,冷沫沫深吸一口气,匆匆别开视线。 “熠行,你等一下,我马上好。” 她赶紧冲了下水,关掉花洒,伸手想取干净的浴巾,却没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本来就已经够紧张的神经,于是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摔倒。 “沫沫,你没事吧?” 凌熠行忙抱住她,怕她撞伤,他以背当后垫,两人双双跌进了浴缸,他的背扎扎实实地撞了下,让他痛得闷哼了声。 “啊……熠行你没事吧?”刚刚那一声碰撞好大声,他的背应该很痛吧,她想翻过身,看他的后背。 “别乱动。”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抱住往自己的身上。 “可是你背上的伤……”因为在意着他的伤,冷沫沫没有注意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我的背没事,痛的是别的地方。” “哪里痛?”冷沫沫焦急地问道。 凌熠行失笑,看着冷沫沫被热水洗过后,肌肤白里透红的脸孔,有着纯真诱人的娇艳。 “哪里痛,待会儿我会让你知道。” …… 由于前一晚凌熠行的毫无节制,让一向有早起习惯的冷沫沫,到了起床的时间,依旧爬不起来,幸好总裁也在睡,她可以侥幸偷懒。 ** “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 冷沫沫送了文件回来,刚走出电梯便听见女人愤怒的吵嚷声,旋即就看到张丽和李蕊粘在总裁办公室门上竖着耳朵听。 见冷沫沫走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将一根手指竖在双唇间,示意她不要出声,“嘘……” “凌熠行,我只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承认自己先前的做法过于极端,但是你也不必收了我爸的公司报复啊?” “再怎么说,我们也做了五年的同学,你不必这样惩罚我吧?我父亲现在把我赶出家门,凌熠行你开心了?” “如果你是报复我先前的冲动行为,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温茹兴师问罪的怒吼声非常大,门外的三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张丽和李蕊的目光全看向冷沫沫,总裁的爱慕者找上门,好奇小小仙人掌会做何反应? 而冷沫沫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听,视线茫然的注视着那扇门,她满脑子全是凌熠行收了温茹父亲的公司,凌熠行果然不会就那么算了。 他说:(我从没在任何语言或行动方面表示过喜欢你,是你算计我在先,而你已不是三岁小孩。) 显然凌熠行没有温茹那样激动,他说话的声音门外听不清楚,但是少许时间又听见温茹的争辩声,“我把照片还给你,可是你还是公开了监控录像的内容,我和余思诚的丑闻传的满街都是,那还不算是惩罚吗?为什么还要收购福莱?” 他说:(那是对余思诚的惩罚,不是你的,你的……女债父偿。) 外面依旧听不到凌熠行说了什么,然后,又过了一会,“凌熠行,我恨你。”话落,温茹骤然拉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张丽和李蕊一侧的耳朵贴着门,突然门开了差点闪倒,而看到脸色铁青的温茹更是尴尬的只能皮笑,灰溜溜的逃离,只有冷沫沫站在原地没有走。 温茹愤怒憎恨的目光对上冷沫沫淡然的眼神,她狠狠的咬着牙根,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握着拳头,愤恨的话从齿缝中挤出来,“冷沫沫,我们走着瞧。”她说完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了。 用卑鄙的手段企图抢走凌熠行,事后振振有词的扬言不会善罢甘休,沫沫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份理直气壮,这能算是嫉恶如仇吗? 那冷沫沫哪里恶?又曾几何对她温茹恶毒过? 凌熠行走了过来,站在门口与呆滞的冷沫沫相邻。 感觉到高大笔挺的身影,她清澈干净的眸光瞅向凌熠行俊逸的脸庞,冷沫沫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令她好陌生。 洒脱俊逸,亲和儒雅,对她更是温柔百倍的呵护,而就是这样她印象中柔情的男人,决绝起来毫不心思手软,甚至手段狠辣,斩断仇人的全部后路。 她一瞬不瞬的注视凌熠行墨黑炯炯的眸子,似要仔仔细细的将他看得透彻…… 正在凝睇之际,手腕已经被凌熠行大手扣住,“进来。”不容分说的拉冷沫沫到办公室,然后关上门。 “有什么想问的,要说的,就问出来,说出来,不要妄想用你那单纯的眼神把我看穿。”她是他爱的女人,不久会成为他的妻子,将自己摊开在她面前凌熠行没什么不愿意,没必要绞尽脑汁琢磨。 “熠行,你收了温茹父亲的公司?”她心里空荡荡的,眼神里有淡淡的低落,真的不愿相信凌熠行是如此狠绝的人。 竟管温茹那件事情把她和凌熠行都折磨得很痛苦,但是报复到温家破产的地步,冷沫沫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 “只是a城的公司,温氏的主业在v城,福莱只是九牛一毛。”在问出那句话时,她忧郁的眼神转为同情,凌熠行猜到这女人一定是以为他狠到让温茹家破人亡了。 “真的?”那一刻她是开心的,凌熠行并不是一个残暴狠冽的人。 “真的。”他悻然笃定的回答。 凌熠行还没有残忍到那个地步,只是给温茹小小的教训,不要轻狂到什么人都敢算计。 想起那天温茹脱光衣服,宁愿将自己*裸的暴露在没有过任何亲密关系的男人面前,还大义凌然的说两人可以定期欢愉在一起,凌熠行觉得很有必要给温洪涛有效的警示,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虽然现在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可不代表无下限的乱淫,他已经有很爱的女人了。 冷沫沫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答案让她整个身体都舒缓许多。 男人无声的浅笑,她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前一步大手环住冷沫沫的腰肢,“怎么?差点失去我,不恨她吗?”被欺负的痛苦难当也不想报复的圣女! 冷沫沫轻轻的摇头苦笑,被害惨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恨就有太多人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她无法找到合适的词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有因为温茹被惩罚而高兴。 “不忍心?”凌熠行剑锋似的眉轻挑,为心爱的女人找到合适的词。 或许是吧,“我只是对温茹……”话音停了,冷沫沫觉得还是不对,她本意要说的话不是这样。 “同情?”凌熠行继续贴心的为她找合适的词补上话语缺失的部分。 面对眼前如此乖巧伶牙俐齿的凌熠行,冷沫沫嘴角一抽,不要打扰她思路好不好?她要理清自己到底要怎么说。 冷沫沫垂下眼睑,小巧的舌尖舔了舔两片薄唇,挣开凌熠行环腰的手,朝宽大的落地窗走去……在窗前站定,看着楼下像蚂蚁一样的人车涌动,若有所思……他说的都对,不忍心、同情全有,甚至还有可怜。 冷沫沫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忍,虽然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但是她心里莫名其妙的丝丝难受。 凌熠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深沉的冷沫沫,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神,揣测不到她心中所想,正预走过去,她的声音幽幽响起, “只要忘记那件事,忘记那些照片,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就会生活的很幸福,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认知……可是我好像错了,事实上,就算我已忘记,还会有人为那件事情继续付出代价,延续痛苦。”这是她想说的。 她的身体被凌熠行温暖的胸膛抱住,他懂沫沫的意思,这样美好的女人,凌熠行情不自禁的用唇轻抚着她的耳垂和脖颈,深切的说:“不会再有人付出代价,一切都停止,我保证。” 冷沫沫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凌熠行很知她心。 她并不是指责凌熠行惩罚温茹和那个叫余什么诚的人,而是冷沫沫希望事情可以有个截止,始作俑者已经得到了教训,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嗯,我相信你。”冷沫沫相信要较量他们都不是凌熠行的对手,这个游戏要不要继续他说了算。 她缓缓转过纤瘦的身子,凝视着凌熠行幽深满是柔情的眸子,他的身体散发出强势、霸气、仿佛天下尽在他脚下的那种气魄,令沫沫充满了信赖和依附感,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他就可以撑起一片天,可以给她全世界。 79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今天被昨天传染了! 冷沫沫到其他楼层送文件回来,听到从总裁办公室传来的女人吵嚷声,而张丽和李蕊忍不住八卦,不过这次她们学聪明了,没有靠在门板上,而是半边身子贴着墙,一面一个两门神似的偷听。 依旧是上班时间,依旧是女人吵嚷,依旧是怒冲总裁,依旧是站在门外偷听,好像和昨天完全相同的场景重放。 不过,以女人的音色判断这个人不是温茹,但是怒气似乎不比温茹低弱。 张丽和李蕊都不认识那个女人,不过冷沫沫听得出来,那人是林菲。 冷沫沫坐在办公的位置上静默,不是不好奇,而是林菲的声音比温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根本不用到门边就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温茹到底哪里不好?” 他说:(再好也不是我喜欢的。) 凌熠行的声音门外依旧听不到。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冷沫沫,不过是一个秘书而已,玩玩就算了,论家室论学历温茹哪点配不上你。” “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响的声音,还是不知道凌熠行说了什么,听不到。 不过林菲话音刚落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应该是凌熠行怒了。 靠在墙边侧听的张丽和李蕊双肩不由自主的一抖,绅士气度顶尖级的总裁从来没有因为任何原因摔过东西。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沉默的冷沫沫,她没有任何面部表情。 他说:(配得上和喜欢没关系,我不准任何人这样低看她。) “我是你妈,你的婚事我过问有什么不妥。” 然后,许久都没有声音,应该是凌熠行在说话,可是林菲没有再发出一声吼叫。 里面素质低下泼妇一般的女人是凌总的母亲?张丽李蕊本能的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互相对看。 许久……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的拽开,林菲涨红了一张脸气冲冲的走出来。 原本是朝电梯方向预要离开的,在不经意间扫过默默静坐的冷沫沫时,她骤然站定了脚步,瞠瞪双眼,嘴角抽搐,似不说些什么死不瞑目一般。 感觉到那两道不友好的目光狠盯着自己,冷沫沫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坐在原位低着头。 就算她别过脸与林菲对视,能改变什么呢?愤怒、蔑视还是存在。 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凌熠行这个母亲。 而这在林菲看来,冷沫沫就是一副无所谓的得意姿态,“你很得意是吧?终于可以嫁入豪门乐的恐怕几天几夜都会睡不着吧?”在凌熠行那里受了气,在冷沫沫面前同样被忽视,林菲气急败坏,自顾自的极尽讽刺之能。 心窒了窒,冷沫沫吁出一口气。 她倒真是几天几夜睡不着,不过不是因为圆了豪门梦,而是被温茹的手段花招折磨的。 “你这样攀龙附凤的虚荣女人我见的多了,奉劝你马上离开熠行,你们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言下之意,还是冷沫沫高攀了。 不管林菲说了多么令人难堪的话,除了沉默的听着,冷沫沫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确切的说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林菲刚要再讥讽几句以解心头之气,突如其来的厉声让她禁言,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处。 “你在多呆半分时间在这里,我就继续收温氏旗下的公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熠行走出办公室,沉沉的声音丝毫不留情面的警告林菲。 他俊脸上带着一股异常的冷,瞥了眼张丽和李蕊,两人各自打了个寒颤,识时务退到远处。 旋即,张丽简单麻利收拾桌上的物品下班,李蕊紧随其后。 既然刚刚在里面他的话还没有让这个母亲醒悟,那凌熠行觉得很有必要再次对这个没有礼貌的当事人好好说上几句,特别是在她侮辱了冷沫沫之后。 凌熠行冷眼瞅着林菲,“我现在的话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他保持着基本耐性。 “该抚养教育我的时间你已经错过,时间不能倒流,现在你没有任何话语权,甚至干涉我的任何一个决定。” 冷沫沫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她不会看林菲愤怒嘲讽的表情,现在更不会看林菲尴尬的面红耳赤。 “你娶她一定会后悔的,她根本配不上你……” “这与你无关。” “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我走。”话落,林菲愤怒的转身离开。 ‘就当她没来过’,冷沫沫在心里苦笑,为什么她和温茹都这样自以为是,理直气壮的给别人造成痛苦,然后仿若无关的潇洒离开。 别人的感受在她们眼里就那样一文不值?还是,这些人真的已经自私得炉火纯青。 “沫沫……”让她受委屈,凌熠行满脸的愧疚,意图说些什么安慰。 “我没事,真的。”她很淡定,也很淡然,和那样自私自利的人生气冷沫沫觉的不值。 “真的没事?心里有什么不舒服不准瞒我哦!” “嗯,真的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几句令人心情不爽的讽刺,而且林菲说的也没错,她的确只是灰姑娘而已。 从一开始彼此相识,冷沫沫就是平凡渺小的,凌熠行心里很清楚,至少她坦坦荡荡,不会欺骗卑劣用别人的痛苦换自己的快乐。 下了班,冷沫沫说要去超市买些菜,这几天闹腾的吃不下睡不好,家里的食材都坏掉不能用了。 凌熠行只是乖乖的点头,而在经过超市的一霎那,他似乎忘记了刚刚的约定,一脚油门疾驰而过。 “快停车,我要去买些菜,你忘记了吗?”冷沫沫提醒。 “哦,先回家再说吧。”他莫名其妙的敷了一句。 冷沫沫还想再发表阻止的语言,凌熠行已将车子开进停车场。 家里还有些挂面,不然简单煮个热烫面也行,冷沫沫这样想着。 林菲让人不太愉快的话还在耳边,也没什么享受美味的兴致,她确实没事,但心情不可能一丁点都不被影响。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门口,凌熠行似有意的往后撤开一步,示意冷沫沫先进屋,虽然觉得他相较于往常有奇怪的谦让,不过那只是她瞬间的感觉一闪而过,没什么犹豫率先走了进去。 深秋的白昼越来越短,凌熠行今天开车的速度似乎也比往常慢很多,此刻外面的天已经蒙黑,屋里有荧荧火光闪烁,冷沫沫本能的关注光的方向,亮光来自餐厅。 她诧异转身狐疑的看着身后笑眸讳莫如深的凌熠行,他朝那个方向撇了撇脑袋,“怎么了?”竟然反问她怎么了? “那是什么?”她问。 他笑着,“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显然没有了保护身边女人挺身而出一探究竟的风度。 “……”冷沫沫脱下鞋子套上卡通拖鞋,云步朝餐厅方向寻着那道闪动的光亮走去……随着前移的步子与光亮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股香喷喷美味佳肴的味道扑鼻而来…… 走进餐厅,餐桌上一席烛光晚餐映入眼帘。 鲜花、美酒、牛排一应俱全,在烛光下耀耀生辉……一双水眸凝视着这一桌子精心布置的美好,整个人惊呆忘了反应。 眼前的一切都是凌熠行细心安排,蕴含他深深的情意,仿佛是在向她轻语‘别人的说词都不重要,他爱她才最宝贵’。 他浓烈的真情炙烧着冷沫沫的身体,让她整颗心悄然澎湃……停留心中的所有不快郁闷全部飞出九霄云外。 “怎么了?别只看着,牛排凉了不好吃。”想过冷沫沫会惊讶欢喜,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受用。 凌熠行温柔的话语让她恍然拉回神弦,缓缓转动身体,眸底无法掩饰的幸福感动撞进凌熠行深邃柔软的眸光中。 她目不转睛的凝睇让凌熠行察觉冷沫沫感动的无法自拔魂飞魄散,本来只想泰然平静的给她出乎意料的惊喜,现在凝望着她因感动而更加灵动的眸子,不由自主被冷沫沫的情愫微醺,心随之荡漾。 他们的距离很近只有一步之遥,好珍惜这美妙的时刻,谁都没有说话一切心照不宣,彼此都陶醉于爱情火花迸射的绚烂中…… 她美丽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暗色闪动的烛光下朦胧娇艳,凌熠行突然好想吻住眼前让他心湖不再平静的女人。 而他也就真的把这个想念付诸于行动,双手捧住女人的脸颊,缓缓低下头靠近,轻轻的吻着她柔软甜蜜的唇瓣,一下一下的加深…… “喜欢吗?”他喘息着问。 “……”女人呼吸凌乱的点头。 “那我们今晚先吃牛排好吗?”他的话锋转向邪恶,眸底噙着笑。 “好。”冷沫沫似乎已经习惯了男人把她比作美味佳肴,乖巧的应允着。 冷沫沫和凌熠行面对面坐下,品尝美味,享受浪漫…… “这牛排味道是不是很好?”男人笑着问。 “嗯,味道确实很好。”她微笑回答。 “这家西餐厅算是老字号,开了好多年,那里的大厨手艺非常好,下次带你过去品尝其他美味。” “好……”她欣然的低头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着。 凌熠行瞥了眼,慢条斯理的问:“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她不是思想大条的人,表面仿若无事,听了那么多讽刺的话心里一定会不舒服的。 另外,凌熠行觉得很有必要把事情说明白,毕竟林菲挂的是他母亲的头衔。 原本不想提及破坏此刻浪漫的气氛,始终还是没能瞒过凌熠行的慧眼,“……你,和你母亲说了什么?”其实她是奇怪为什么林菲屡次撮合凌熠行和温茹。 “我只是揭穿了她……”他告诉冷沫沫,林菲与温茹的利益关系,“也因为我收了温茹父亲的公司,现在别说是低价的矿石,就连供应都没有了。”也就意味着林菲要重新找合适的货源,这才是她发怒的真正原因。 “……”她没有任何语言,低头看着牛排切割着。 这就是豪门吧?所有的一切都与利益、金钱有关,损失这些才是他们最大的痛处,包括一个母亲的责任,儿子的择偶意愿都渺小而微不足道。 “林菲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只要记住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家世和社会地位。”他深情的凝视着她,衷心的告白。 “嗯,我知道的。”她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爱她更胜爱一切的凌熠行。 “……沫沫,我们两个月后订婚,结婚……大概要半年后,因为要请的人比较多,至少提前这些时间。” 他已经全安排好了,尽量缩短间隔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和事能阻止凌熠行娶冷沫沫。 “还有,去哪渡蜜月你好好想想。”他想带她去她喜欢的地方蜜月。 虽然已经答应了凌熠行的求婚,听到在不久的半年就要成为他的妻子,冷沫沫还是一怔。 旋即,想到他的细心安排,处处以她为先,心里感动再次抑制不住云涌,“……谢谢。”她是真心的谢谢他,谢谢他的安排,谢谢他的周到,也谢谢他给的爱。 墨黑的眸子染笑,侃侃而问,“谢谢?老婆你太客气了吧?” “我是说,辛苦了……老——公!”她轻轻一个媚笑,让他的心悄然沸腾。 终于她肯提前让他从预约升级为正格老公,凌熠行心底爱潮汹涌,干脆放下手中的刀叉,起身来到冷沫沫旁边,深眸燃亮的凝视着她。 冷沫沫被他突然的夸张反应弄的有些错愕,“干嘛?”话音刚落,出乎意料的整个人被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啊——熠行,你干嘛呀?” “喊老公。”他霸道的命令,疾步往楼上的房间走,“亲热一下……记得喊老公!”男人邪魅一笑,这一天他已经期盼许久了。 她愿意喊,她不会让他失望,除了他,她这辈子不会嫁给别人,可是,“牛排还没吃完?” “先吃你,再吃牛排。”善变成了这男人的专利。 说的好好的,先吃牛排,说的好好的,亲热一下就放她下楼吃饭,而四十分钟后他果然反悔了……“我还没听够!”他真的被她喊醉了。 “……” 两人浓情蜜意地缠爱了一整夜,用爱穿透对方,沾满对方,仍诉不尽心里满满的爱。 80 好狗不当道 今天是渡假村工程拓土动工的日子。 邀请了很多政府的领导参加,还有剪彩仪式,现场有繁多的工作需要布置,张丽和李蕊都要去工地,冷沫沫也非常想一同前往,可是凌熠行大笔一挥,将她从出行的名单中划掉了? 她真的被这个专权的男人惹的有些烦躁,为嘛总是干涉阻挠她的正常工作? 而凌熠行却阵阵有词的说:“你的正常工作是留守阵地。”总要有人留下了接电话或是处理记录日常事务,他希望冷沫沫做这些事,至少不会累到她。 “可是你干嘛不让张丽或者李蕊留守?”女人抗议。 他浅笑着耐心的说:“她们比你有工作经验,不至于手忙脚乱。” 言下之意,她会越帮越忙? 郁闷! 秘书工作本就不是冷沫沫的专长,是他非要调她过来,现在又在嫌弃她! 只是,有再多的不情愿也没辙,公司里总裁说了算。 只剩一个人的六十八层让冷沫沫感到寂寥,无事可做更是让她百无聊赖…… 终于时间来到中午,沫沫想步行去那家有名的面店吃红烧牛肉面,顺道疏散一下憋屈的心情。 深秋的中午太阳光是稀薄的,没有艳阳高照的炙热感,再加上秋风习习带着薄寒,冷沫沫收紧外套的领口,衣襟往身体里裹了裹,迎着轻轻的冷风前行,远远的已经看到面店的红色招牌。 想到马上可以吃到香喷喷热呼呼的红烧牛肉面心情变得大好,不由自主步伐更加轻盈……走进面店,热气扑面而来,片刻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今天店里吃面的人不多,甚至有些冷清,沫沫点了一碗招牌牛肉面,没有了众多食客的排队,很快老板娘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端了上来。 “请慢用。”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 “谢谢。”沫沫有些迫不及待,迅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哇,好好吃啊!这是她的最爱。 她吃的津津有味,专心致志,全然没有察觉就在不远,隔着一张桌子的位置徐若南眉眼不移的注视着她。 从海城回到家,就被父亲关了起来,偶尔出得来,父亲也会派人随行在他身边盯梢,不允许他再和顾芊芊有瓜葛,更不允许他来找她。 在那次海城遇见,徐若南也不完全确定冷沫沫就是顾芊芊,他急不可待的要得到证实,为此他和父亲达成了一个协议。 同意接手管理徐氏的家族企业,条件是父亲不在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他不是小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获得自由的徐若南和两个人潜入她住的两居室偷走她的内衣,提取皮质组织做了dna检验,和他父亲的匹配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证实了她是顾芊芊。 芊芊还活着,徐若南欣喜若狂,兴奋激动的无法言语。 而也是因为那次去她的住所,徐若南知道了芊芊已经和凌熠行同居了,那里有很多那男人的衣服,白痴都知道是常住于此,芊芊已经把自己给了另一个男人,想到这些,徐若南的欣喜仅持续了瞬间便消失殆尽。 他也曾想强迫自己放弃已经属于别人的顾芊芊,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对芊芊的爱,他根本无法忘记她,无论顾芊芊是死是活,他都会每日魂牵梦萦。 最后,徐若南还是来找她了,以前他们之间什么感情都没有,那芊芊喜欢别人,找个男人谈恋爱也是人之常情。 是自己错过了,但是他要将错过的时光找回来。 他不再纠结于顾芊芊是不是和男人同居过,徐若南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他爱顾芊芊。 从她走出凌氏集团大厦,他就始终如一的跟在她身后,直到跟进面店,看着她满足的吃完那碗热面。 她似乎对红烧牛肉面情有独钟,媚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面神采飞扬,吃完后还心满意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依旧雪白细致的小脸,展现纯美的笑容,那笑好迷人……也久违了。 冷沫沫饱餐一顿走出面店,手臂蓦地被后面的人握住,她以为遇到熟人,本能的转身噙着笑的眸子看向那人的脸,万万没有想到看见了徐若南,顿时她僵硬了身体…… 四目交会,徐若南淡淡一抹友好的笑,轻声唤了一声,“芊芊……”他表现的好像他们是许久不见的朋友。 随着芊芊两个字音刺入耳膜,冷沫沫身体抑制不住的一抖,迅速回神甩掉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你,你认错人了。”她的话音有丝丝的颤抖。 徐若南还是浅浅的笑,眸光柔和,淡然自若的说:“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现在的名字是冷沫沫。” 近两个月来,徐若南想通了许多事,芊芊一直避他如阴魂,因为起初逼婚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想让芊芊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必须先消除她对自己的戒心。 徐若南不寻常更出乎意料的态度,让冷沫沫有深度的茫然。 他不是应该极尽所能的要求她结婚吗?他不是应该怒气冲冲焦虑急切的低吼她,意图把她禁锢吗? 可是,此刻,徐若南斯文的像个儒雅书生,脸上疑似出现淡而柔软的笑容。 冷沫沫不知道作何答复,他认可她是冷沫沫? “怎么了?我们本来是认识的呀。”像是哄慰,又像是诱导,意图让她不再避他如豺狼虎豹。 “我中午还要上班,得先走了。”她的心明显慌了,除了让自己迅速离开,冷沫沫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怪里怪气的徐若南。 徐若南却很欣慰,她没有坚持决绝的说不认识他,这让徐若南的信心之火又亮了几分。 这厢,沫沫已经急速转身,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离。 霎时,纤瘦的手臂再次被徐若南握住,阻止冷沫沫离开,“冷沫沫,我们谈谈好吗?”他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可谈的话题,冷沫沫转身想甩开他遏止的手,“我没时间。” 徐若南把握时间,迅速而恰到好处的松开手,并保持安全距离,这个时候强硬只会让顾芊芊更加疏远,他的语气极为柔和带着商量、请求,“只是聊聊天,我们也算许久不见的故人吧……” “……”他们算哪门子的故人?她不想和他多说话,只想尽快逃走。 徐若南一直都很有耐心,向前跨了两大步整个身子挡住了冷沫沫前行的路,用讳莫如深的眼神凝视着她,十分坦诚的说:“就算你是冷沫沫,也不能当做不认识我啊!” “我们可以当做不认识。”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这样的徐若南让冷沫沫觉得危险中更添深不可测。 他的浅笑逝去,挂上一抹失落伤感的神情,“我们真的从认识都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我保证只是聊天。”他过分的要求着,目的退而求其次。 晚上?一起吃饭?冷沫沫瞪大美目,果不其然这样的要求触犯了她的敏感神经,从没想过和徐若南会有这些那些的交往,“我说了没时间。”她再次不客气的强调。 徐若南并未像以前一样狂躁,对于冷沫沫的一再拒绝意料之中视若无睹,淡定的抬起手腕看看昂贵的钻表,“距离你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我们到对面喝杯咖啡好吧?” “……”冷沫沫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退让从来不是徐若南的行事作风,他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一如既往的难缠但坚持是委婉的,让人心里少了许多不舒服的感觉。 “走吧,只是聊一会儿,青天白日的我能把你怎么样?”他几分贫贫的笑着,趣味的劝说,好像冷沫沫对他退避三舍的态度很怪异。 徐若南径直预走过马路往咖啡厅,侧目淡淡的看了眼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冷沫沫,逃又逃不掉,去又不情愿。 “走啊。”他绅士般的伸出手臂摊开手掌,很有风度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试图让冷沫沫轻松下来。 看起来她好像周身的气质都变了,其实那只是服饰上的错觉,她的本质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美丽的顾芊芊。 在她心里他的形象应该比土匪好不到哪去,可是此刻他一旦改变态度,面对他伤感可怜的模样,芊芊的心就会软下来。 或许在芊芊的生活词典中从来没有坏人、狡猾、算计等等这些恶贬的词语。 表面上徐若南平淡自若,心里是愉快的,甚至还有些兴奋,他和芊芊终于跨出了和平相处的第一步。 徐若南和冷沫沫在咖啡厅靠近窗户的位置对面而坐,沫沫不愿久留率先开口,“你有什么话快点说,我只给你十分钟。” 男人笑的淡雅而柔和,“好。”答应的也十分爽快。 他并没有被她的限时而急躁,慢条斯理的拿起咖啡勺搅拌,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看样子你过的还不错。” 这话似乎别有用意,可冷沫沫无暇耐心琢磨,“托你的福。”她睨了眼徐若南。 要不是他逼婚,她就不会背井离乡,失去亲人,这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劳。 “你好像特别恨我。”他不以为忤,表情语气未变。 “我不恨任何人,如果你找我只是想说这些,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过去的事情冷沫沫根本不想再提及,更不想和徐若南在这里磨牙。 冷沫沫预起身离开,突然他淡淡的问,“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的状况吗?你离开后,父亲全家都进了监狱。”没有等她回答,徐若南便说出了答案,试图消除冷沫沫急于离开的想法。 他语出惊人,冷沫沫满脸的错愕,蹙着秀眉,一瞬不瞬的瞅着对面的男人,宛若凝视,实则是在判断真实度。 从逃来a城冷沫沫一直担心他们找到她,结果没有人找来,难道是这个的原因? 她难以置信的表情告诉徐若南他成功了,成功的转移了芊芊的注意力,她现在更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顾不得要与他疏远。 “为什么?”她想不透到底是什么罪名可以让全家都入狱? 徐若南还是不慌不忙的沉稳姿态,手中的咖啡勺慢慢轻柔的搅动,“你同父异母的姐姐蓄意谋杀被判死刑了,继母是同谋,终身监禁。”传达了令冷沫沫惊心动魄的消息后,他不合时宜的反问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山坡上的血迹经过检验确定是她的,所以大家才都以为顾芊芊因为受伤坠崖死了,他非常想知道她受了伤是怎么逃生的? 至于说出那些罪有应得的人的死活只为留住她。 冷沫沫没有回答,她不想把秦越救她的事说出来。 而徐若南的自若表情,让冷沫沫相信了他的话。听到姐姐的死讯,她的心跳很乱,“那我父亲怎么样了?” 她不回答,徐若南也不急于追问,“至于你父亲……”明明知道她已经焦虑不安,却刻意放慢语速吊她胃口。 果然,全神贯注在此事上的沫沫无暇顾虑许多,“到底怎么样?” “他入狱完全是因为你母亲出车祸的那件事。”等到她问,他才肯说。 当时他们找了门路疏通,母亲出事后父亲都没事,警方只说疑似意外交通事故,待进一步调查保释候审,怎么就判刑了呢? “不是罚款缓判吗?” 徐若南抬起头,狭长的眸子讳莫如深的看着纯美的冷沫沫,那是因为当时顾伟云是他的岳父。 “有邻居听到车祸前他们在吵架。”证据是他查出来的,他们全家害死了芊芊,徐若南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冷沫沫想,吵架应该是因为她和眼前这个男人联姻的事情。 她睨了一眼对面仿若事不关己的徐若南,要不是他强取豪夺,她怎么会失去母亲? 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竟然同意和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想到这里,冷沫沫一刻不想再停留,也不想再过问那些让她心惊肉跳无能为力的事情,伸手握住放在旁边座位上的包包预走。 “不是因为我们的事。”似看穿了冷沫沫,他突然开口。 冷沫沫狐疑的凝视着徐若南,“还能因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们母女俩从没有和父亲一家人有过深的往来,甚至可以说同在一城,却失去联络,因为联姻的事情让彼此有了瓜葛,那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让父母吵架? “不知道,不过据证人的口供,两人在争吵中没有一个字提到婚姻或是你我的名字。” 她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别再企图想骗我,徐若南我们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对冷沫沫的斥责忠告他表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因为她的怨一阵阵的颤抖,“好像是和你外婆……的什么东西有关,你父亲想要,你母亲坚决不给,两人吵得一拍两散,你父亲想追过去结果车祸就发生了。” 他说的都是实话,也确实不甚清楚,证人说的模模糊糊,而顾伟云在被审问中守口如瓶死不招供,最后把徐若南的耐心磨光了,干脆判他几年一解心头之恨。 冷沫沫听的半信半疑心慌意乱,不经意间瞄到咖啡厅角落的时钟,还有五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像获得了赎救一般,“我得走了。”说着刻不容缓的起身朝咖啡厅的出入口走去。 徐若南淡淡一抹笑,依旧不慌不忙结了账,不疾不徐的走出去,遥控车子坐进驾驶位,朝急急忙忙跑走的倩丽身影开来。 ‘嘀嘀’车笛声响起,车窗缓缓下降,徐若南俯身探出头来,“上车我载你过去会比较快。” 她发自内心的不想再与徐若南有任何关联,“不用了。” 黑色的宾利车配合冷沫沫急匆匆的步伐缓慢前行,“快点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冷沫沫坚决不上车,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大有宁可迟到也不搭他车的决心。 担心她会觉得被勉强,徐若南也不在极力劝说,只是在她旁边缓慢行驶紧紧跟随…… 到了凌氏大厦楼下,冷沫沫长吁一口气,本能的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身后又响起徐若南的声音,“我说让你坐我的车,你不听,迟到了吧!” “不关你的事。”她想迅速走进大厦,迟到五分钟,也不算太迟吧? “已经迟到了还急什么?”徐若南大步向前一跨,毫不见外的拦住她的去路。 冷沫沫真想说:“关你鸟事,好狗不当道。”可是那样确实有失国民礼仪,虽然他有些死皮赖脸的挡了她的路,但毕竟没有对她有任何的过分之举。 她端了端小身板,瞪着魅瞳,语气不逊的说:“这好像不关你的事。”说着往旁边挪了两步,意图躲开他的身体从旁边走过去。 可是徐若南痞笑着,跟随她的步子往同一方向也挪了一步,依旧挡在她面前,几分玩笑的说:“对啊,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说风凉话嘛。”好像两人是很熟的朋友或者更近的关系。 没有想到徐若南也会开玩笑,冷沫沫微讶,以为他只会暴躁呢。 不过,她对男人自以为彼此很熟的调侃嗤笑一鼻,“我懒的理你。” 81 凌熠行的反应 见冷沫沫有些怒温,在她再度往旁边挪动步子的时候,徐若南识时务的没有阻挡。 他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站在原地,幽深的眸子注视那抹跑进大厦的身影良久…… 顾芊芊说懒得理他,喔不,应该是冷沫沫!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很不客气带着不悦,但就是这样的嗔怒,今天之前冷沫沫从不曾给过他。 徐若南眯起狭长的眸子,抿唇而笑,冷沫沫,不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今天,只是一个好的开端! 在大厦门口两人面对面交谈的全过程,被刚刚从工地回来的凌熠行尽收眼底……男人强大的占有欲被侵犯,要不是顾及车上还有两位政府领导,必定毫不犹豫的冲下车。 早预料徐若南不会轻易放手,有凌熠行在,他会保护冷沫沫不让她受伤,不让她害怕。 可是……凌熠行按了按眉心,刚刚他们疑似和平相处? 凌熠行有深度的疑惑,冷沫沫为何不再像先前那样害怕排斥徐若南了?反而可以很平静的面对,远远看去俩人似乎谈的还不错? 徐若南才是他真正不可忽视的情敌,凌熠行一直都知道。 看到心爱的女人与爱慕者相处融洽,男人一贯的沉稳淡定出现裂缝,胃里不断的冒着酸水。 下午上班他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凌熠行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不久前偶然看到的小插曲。 他工作的近似疯狂,布置渡假村的后续工作,包括安排到每个细节…… 终于将下午时光消磨掉,下班时间一到,凌熠行准时从办公室走出来,笔挺的站在冷沫沫面前,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因为从下午回来,凌熠行的办公室高层主管络绎不绝,步伐都是跑走式的急匆匆忙碌碌,工作应该是刻不容缓的,冷沫沫以为他今天会加班。 出乎意料的他不但很准时,而且还来到她的办公桌前等待,冷沫沫觉得措手不及,她还没有收拾好东西和桌上物品,“我以为你会加班,等我一下马上好。”她麻利的归拢着桌上的物品。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突然等不及的问:“今天过的还好吗?”他不想问的太直接,想着冷沫沫能自己告诉他。 当然不好了,不让她去工地帮忙,现在又来猫哭耗子,“一个上午就来了两通电话,闷死了。”收拾好物品,她拎着包包说。 她很闷? 此时此刻,凌熠行竟觉得这个‘闷’字含义颇深。 直到坐上车子,扣好安全带,凌熠行墨黑的眸子再次凝视她,“中午吃的什么?” “红烧牛肉面。”冷沫沫随口回答,也扣上安全带。 凌熠行转眸正视前方,把车子开出了停车场,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沉声问道:“和谁一起吃的?” “自己。”冷沫沫很自然的看着窗外回答。 “整个上午都是一个人,中午就没约个人陪你一起?”他只差没说出徐若南的名字,冷沫沫应该会主动招供吧? “没有。”她淡淡的回答。 不是忘记了徐若南这个人,更不是他无足轻重,如果说不愿提及他,不如说不愿去想中午徐若南和她说的那些事情。 那些已成定局的消息,回想着只会更让她心里难过,还是忘掉的好。 只是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冷沫沫不确定自己有这个能力,只能竭力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该死,凌熠行在心里低咒,他就应该直接了当的问:“中午和徐若南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和他说了什么?”搞什么佯装不知情,现在骑虎难下了。 凌熠行心里憋的实在不好受,本能的,目视前方的眸子瞥了眼冷沫沫,她似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看样子这女人压根没打算告诉他。 车内寂静下来,男人的脸更沉,冷沫沫不发一言,若有所思,凌熠行就是觉得她在想徐若南,他压抑不住心里的酸楚郁结不断的扩张。 车窗上落下大颗大颗的水滴,外面下雨了。 冷沫沫想,今天就到超市买食材回家亲自做,凌熠行忙了一整天很累,她做饭的时候,他可以躺一会或看看电视休息。 “去超市吧。”她的话音打破寂静。 因为心里闷闷的压抑着,凌熠行没吭气,不过还是依照指示在超市门口停下车。 他们一同走进超市,冷沫沫走在前面,凌熠行在她后面半步的方位,两人一直保持这个距离。 穿过速食饮料货架走道,来到奶制品专区,凌熠行今天异常的沉默,冷沫沫觉得他应该是忙了一整天很累不想说话吧。 她拿起一盒纯牛奶,侧身微笑着瞅着凌熠行问:“熠行,你要喝牛奶吗?”牛奶比较有营养,辛苦的人应该多补充能量。 “随便。”男人板着脸,声音沉沉的,一副赌气的模样。 “……”随便是什么意思? 冷沫沫根本没有想过凌熠行会知道中午见面的事,也因此完全没有意识到凌熠行其实是在生气。 或许他不喜欢又不好拒绝她的心意,冷沫沫拿着牛奶想了一会儿,把牛奶放回了货架。 她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走,然后转过弯道,前面是速冻食品区,冷沫沫觉得那样的食品不够健康,本能的加快脚下的步子,想穿过去到鲜肉区。 这厢,身后男人沉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要喝牛奶。” “……” 冷沫沫想,凌熠行可能是真的很累,大脑都迟钝了,“哦,你在这等我,我去取来。”没有太多的犹豫,马上小跑着转过弯道,原路返回奶制品货架,取了两罐牛奶。 穿过速冻食品区,冷沫沫想买些鲜肉炒菜,看了少许时间她挑好了一块肉,放进购物车。 凌熠行奇怪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我今天不想吃肉。”气都气饱了。 “……”他不吃,她还买什么?总不能一个人吃吧? 冷沫沫将肉从购物车拿出来放回原处,笑呵呵的问他,“那你想吃什么?”劳动人民最光荣,他应该有点菜的待遇。 凌熠行抿着唇,他想说,“什么都不想吃,被你气饱了。”可这里是超市,冷沫沫又没有出轨,她只是和爱慕者和睦交谈,还不至于让他在公共场合就怒斥她吧。 只是和睦交谈而已,想来简单而朴素,但是他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 再看她仿若无事的样子,这女人还真就打算瞒着他一直不说? 更是因为冷沫沫不主动告知,此刻,凌熠行郁闷的快要死掉了。 没有听到凌熠行的回答,冷沫沫顾及他比较累应该不想多说话,也没追问,琢磨着他平时爱吃的菜,推车往前走……不吃肉就买些鸡蛋,鸡蛋也很有营养,凌熠行很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 购物车推进蔬菜区,她挑选了一颗卷心菜,又拿了两个西红柿,过了这条走道想挑选鸡蛋。 “我要吃糖醋排骨。”凌熠行面无表情的要求。 “……”刚才不是说不想吃肉吗? 她心里发问,但并没有说出来,冷沫沫觉得像凌熠行这样脑子和身体经常极度疲劳的人,食欲不振或是情绪不稳定也是正常的。 然后她依旧没有什么犹豫,返回鲜肉区挑选了一串精排。 结了帐,回到家,两人回房各自换好了家居服。 冷沫沫迅速下楼准备做饭,凌熠行紧随其后进了厨房,主动剥起了卷心菜……他想问她,他心里憋闷,可是之前已经装作不知情了,现在又变成知情人问,就是不打自招,凌熠行觉得好丢脸。 凌熠行还觉得,她更应该主动告诉他。 “不用你,我一个人可以。”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累的连话都不愿多说,冷沫沫怎么忍心让他帮忙做饭。 “你不想我在这里陪你?”他曲解其意,刁蛮的问。 “不是,我看你好像很累,到屋里休息一下吧。”劳累过度的人脾气都会比平常易烦躁,她能理解。 他分明是气的好不好,“……我不累。”凌熠行闷声回答,继续剥菜丢进洗菜池中。 冷沫沫觉得凌熠行怪怪的,以前他从来没这样过,“熠行?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男人话有所指的问。 她能有什么事?一整天都看着他们忙忙碌碌,要累也是眼睛,“没事。” 听到女人说出‘没事’二字,他重重的将菜用力按在水中,使劲的搓洗,好像要把菜揉碎了。 “你把水溅在我身上了。”冷沫沫小小抗议凌熠行的大动作,水溅的满琉璃台都是。 “大男人洗菜已经很难得了,请小姐不要挑剔了!”他也同样抗议她的批评。 她好像没强迫他帮忙,“我哪有挑剔,是直言不讳你的缺点。”她柔着声音认真的纠正。 “好好。请问老婆大人还有何指教?”他沉着整张脸,悻悻然的问。 “这称呼在家里喊喊就算了。”她要提醒他,不要习惯成自然哪天不分场合脱口而出。 凌熠行反应有点大,“你都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在哪里喊都说得过去。”说着把菜从水里捞出来,狠狠的甩了两下。 “……”见于他今天心情不佳,冷沫沫没再搭话。 她打好了鸡蛋在碗里,油锅已经热了,将鸡蛋倒进去…… ‘噼里啪啦’鸡蛋里因为被淋进了水,锅里油花飞溅,迸在冷沫沫扶着炒勺把儿的手上,‘嘶’她感觉到一阵疼,痛呼着。 “怎么了?”凌熠行握住她溅到油的手仔细端详,红了,但是还好没有起泡。 “没事没事,我冲一下冷水就没事了,只是溅到一点点。”沫沫抽回手打开水龙头,迅速将手放在流动的冷水下冲着。 蓦然,她的左手被凌熠行拎了起来,“呃……”冷沫沫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为何。 视线之内空空如也,凌熠行被雷轰了一样大受打击。 须臾,墨黑的眸子愕然不满的看向女人俏丽的脸孔,“戒指呢?为什么没带?”他反应极大的质问。 “哦,因为做饭我没有带。” 确切的说她是怕工作忙碌起来不留意弄丢或碰坏,那上面镶着炫目的蓝钻好大一颗,就算是白痴都看得出来价值连城,另外冷沫沫真心觉得太招摇了。 “你是做饭没带还是一直都没有带啊?”万万没有想到冷沫沫会将婚戒存起来冷落。 还有,见徐若南应该也没带戒指吧? 男人现在全身的神经都极度敏感,好像发生了天塌地陷众生末日的事情,一双锐利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瞪着心虚的冷沫沫。 眼看着凌熠行真的是生气了,冷沫沫只得实话招供,“那颗钻石好大,我想一定很贵吧?”她没有直说,不想再添他的怒火。 他蹙着眉,瞳仁微缩,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 这似乎是件令他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你是担心会弄丢才冷落它的?” 这能算是冷落吗?她是因为很珍惜才收起来的,“我……” “它就是我,婚戒的意义就是彼此时刻将对方带在身边永不分离,还是你不想带着我如影随形?”男人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反问冷沫沫。 凌熠行坚定的眸光注视着她眼中的无辜,不依不饶的继续给女人洗脑,“婚戒也是彼此心甘情愿的套住对方,至少一辈子那么久,还是你不想被我套住?” “结婚的两个人就要永远黏在一起,不能再妄想其他……” 凌熠行说了很多很多话,不停的说教,似压抑许久,狂倒怨气。 冷沫沫脑子被他指控的乱糟糟的,耳边只剩他翻来覆去的声音,大脑根本无法反应他每一个曲解用词的含义。 冷沫沫没有想到凌熠行竟然反应这么大,“我不是担心会不小心弄丢吗?”她总算插进去一句话为自己辩护一下。 可没想到,却惹来凌熠行更胜的义正言辞,“买来就是让你戴着的,丢了我还会再买,一个两个,十个八个都无所谓,这不是钱的问题,从我们认识我就不缺钱。” 凌熠行甚至想着,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戴戒指,徐若南才会毫不顾忌的接近。 她和徐若南站在一起面对面款款而谈的影像在脑海中回放,凌熠行周身上下都冒起了酸气。 “你不带上戒指别人怎么知道你结婚了?怎么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名花有主?” 冷沫沫觉得很冤枉,他说的这些她都不曾想过,“我从没那样想过,我只是觉得丢了可惜。”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得到的求婚戒指。 “为什么总是想着它会丢?告诉外人你是有男人的女人才最重要。”她现在是凌熠行的未婚妻,而不是女朋友,这两个称呼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冷沫沫现在是他的。 此刻,冷沫沫是真的觉得凌熠行在无理取闹找她小脚,刻意把事情夸大,“熠行,你今天怎么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至于不带戒指,我没有想到你说的那些。” “你和前任未婚夫聊天那么开心,也是我没想到的?”从中午憋到晚上,泛酸演变成郁闷,终于在对她滔滔不绝的一番说教后,吐出了心里话。 “……”前任未婚夫?冷沫沫微讶。 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指望她会主动招认,干脆明明白白的说个清楚,这女人不警告一下是不行了,遇到徐若南竟然瞒着不告诉他?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注视着发愣的冷沫沫,他此刻很生气,一心要揭穿冷沫沫宣泄心中郁结,“怎么了?无话可说了?和徐若南聊天很愉快,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冷沫沫还在懵懂他口中说的前任未婚夫是什么意思? 突然听到他说出徐若南的名字,整个身体顿时紧绷…… 冷沫沫的第一反应就是凌熠行怎么知道她见过徐若南的? 她并不是想刻意隐瞒,她只是因为……忽地,顾莹被判了死刑这个事实来到脑海,冷沫沫蓦地心里一阵轻抖。 本来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的,可是现在那些往事无法控制的冒出来…… 顾伟云说:“要么死,要么就嫁徐若南。” 顾莹说:“不想死就乖乖回去完成婚礼。” 顾莹拿着刀指着她逼到崖边,她没有退路,她很害怕,想到母亲的枉死,更是难以说服自己屈服。 那一刀是她握住顾莹持刀的手硬拽向自己胸口的,冷沫沫还记得,顾莹当时也吓坏了,抱着继母哇哇大哭…… 被判了死刑! 想到顾莹因为没有意料她一心求死的行为而丧失了年轻的生命,冷沫沫心里泛起层层惊涛骇浪,说不出的难受。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绝望求死的决定,会波及到另一个生命。 冷沫沫的心狂乱的跳,像是有硬物压在胸口呼吸很紧,她的手捂在胸前,深吸了两口气。 “沫沫……”见冷沫沫捂住胸口,凌熠行心一抖,“别吓我,我去冲柠檬汁。” “不用。”她不是心疼,她只是胸口憋闷的厉害。 凌熠行伸手扶着冷沫沫,可手却意外的被她甩掉。 男人蹙眉,她的冷漠让凌熠行的心突突的颤,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冷沫沫,“沫沫……” 82 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 开口唤着她的名字,想说些什么,凌熠行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冷沫沫为何突然这样难过,像全身的意志力瞬间坍塌,整个人脆弱不堪。 冷沫沫倒吸一口气,受伤的眼神瞅着凌熠行,他还说什么前任未婚夫? 对。徐若南就是她的未婚夫,凌熠行现在说出心里话了? 那他是在嫌弃她吗? 冷沫沫恍惚的后退两步,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那表情无比的孤独,“凌熠行,你好过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可是凌熠行的指责让冷沫沫本来难过的心更加冰冷,眼睛抑制不住的酸涩。 那一刻,看着她眼圈红红,退后疏离的举动,凌熠行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他的话说的太重了,“沫沫,对不起,看着你和徐若南聊的很高兴,我是男人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冷沫沫没有说话,一直不停的摇头,她不知道凌熠行哪只眼睛看见她和徐若南聊得很开心热络? 听到的那些事情只会让冷沫沫心惊肉跳自责难当,而不是旁人看来的恶有恶报,她竭尽全力的掩饰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徐若南面前,怎么还会有高兴? 他懊悔的眼神凝视着不断摇头的冷沫沫,发现自己真的不是知情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为什么如此伤心痛苦?他一无所知,还欲加之罪不断的漠视她的关心,凌熠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愚蠢的男人。 凌熠行张开手臂跨步靠近抱住冷沫沫,她伤心难过全身都释放着孤零的气息,他好心疼,“对不起,我应该把事情了解清楚的。” “沫沫,告诉我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忏悔的祈求她。 男人的胸膛依旧很温暖,有足够的空间让冷沫沫依靠,但是她此刻为什么感觉好孤单。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失望,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冷沫沫一个人,“凌熠行,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过去?”她的语气很平淡,听起来却干巴巴的。 凌熠行的心突地一颤,懊悔的无法言语,他的眼神充满了挫败,此刻凌熠行只想狠抽自己的耳光。 他紧紧的抱着冷沫沫,“哪有什么嫌弃?别胡思乱想,是我心胸狭窄,请原谅我因为妒忌而说出的蠢话。”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冷沫沫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凌熠行……蓦地她似察觉到什么,眼神突变哀切。 从下班开始凌熠行就不对劲,他一系列不寻常的举动,根本不是因为忙碌工作疲劳所致,而是故意刁难。 而无论她的本质多么安分守己,甚至和他口中所说的前任未婚夫连手都没拉过,凌熠行依旧会怀疑、不相信,甚至拿过去的事情讽刺她。 既然在他心里是那么在意她曾经和另一个男人订过婚,又何必勉强自己接受。 此时此刻冷沫沫真的悲痛难当了,她无法擦掉过去的一切。 冷沫沫瞅着凌熠行渐渐在她眼前模糊,不知不觉泪水滑落脸颊…… 近在咫尺的凝望着冷沫沫无声的流下泪水,凌熠行的心一阵阵的抽痛,“沫沫,别这样,我是爱你的。” 猝然,冷沫沫爆发了一股力量,一把推开凌熠行,“放开我,我不想见到你。” 她是哭着跑出厨房的,凌熠行呆愣在当场…… 凌熠行想,她此刻应该很讨厌他,因为冷沫沫说不想看见他,事实上凌熠行也觉得自己很惹人讨厌,或许等她一会儿平静下来,他们再谈。 直到听见‘砰’的闷响声,凌熠行恍然一怔,那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意识到冷沫沫跑出了公寓,凌熠行的心瞬间被抽空了。 他冲出厨房,迅速穿上鞋子追出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楼层电梯的数字在他眼前飞快减少,凌熠行没有丝毫的犹豫,冲向安全通道往楼下跑…… 可惜凌熠行既不是飞毛腿也不是草上飞,当他冲出单元门,视线之内没有了冷沫沫的身影。 他冲进雨中,跑到马路上,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的搜寻……这么晚了,她跑到哪里去了? 无边的担忧,让凌熠行平生第一次不知所措到如此地步。 “嘎吱——” 一声惊人心魄的刹车声,刺穿了凌熠行的心,他满脸恐慌的朝远处声源的方向转身看去,那抹娇小单薄的身影呆呆的站在马路中央。 深秋,雨夜,冷沫沫没有穿外套,雨水打湿了衣服刺骨的冷,她无法控制的身体轻抖,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那个逃亡的夜晚,让她魂飞魄散。 冷沫沫心狂悸,不是因为自己胸口被插上一刀而恐惧,而是万般难过顾莹因为她拽进胸口的那一刀,判了死刑。 她甚至在懊恼自己,既然一心求死为何不直接跳下悬崖。 冰冷僵硬的身体被忽然抱住,看着她发丝脸颊淌着雨水,眼神痛苦孤零全身湿透,凌熠行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啪’的一声碎开的声音。 “跟我回去,有什么话回家说。”他霸道的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手扣在她的腰间,不容许反抗。 冷沫沫眼睛直直的看着凌熠行,因为被他拽着,脚被动的前移。 回家,这两个字让冷沫沫更觉孤独,心像是被硬物狠狠的砸了一下,苦涩难当。 她真的是很爱凌熠行,可那些过去她确实无法抹去,而她爱的男人心里偏偏很在意…… 走进单元门,关门的声音让恍惚的冷沫沫回神,她突然蹲在地上,“那不是我家,我没有家。”她瘦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声音涩涩的。 这句话让凌熠行彻底崩溃了,他痛苦的几乎不能呼吸。 凌熠行知道一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否则冷沫沫不会这样失控。 他双臂伸到女人的腋下将冷沫沫架了起来,不容挣扎,打横将她抱起,“这里就是你家,回家再说,你浑身都湿透了。” “凌熠行……” “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下你的,别白废力气了。” 凌熠行觉得自己应该是心痛过度了,竟然对怀里脆弱不堪的女人说这样霸道不客气的话。 回到屋里,凌熠行抱冷沫沫到浴室,因为担心她会再度跑掉,他的一只手始终握着冷沫沫的手腕不松开。 他打开龙头,温水注进浴缸,然后,二话不说开始脱女人的衣服,“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这样应该不会感冒。” 冷沫沫的眼神很空洞,看不出在想什么,她机械的握住凌熠行的手阻止他的动作,“我自己来。” “……好。”凌熠行心疼的凝视着女人苍白如纸的脸,突然他张开手臂抱住浑身冰凉的冷沫沫,“不准再胡思乱想,听话,洗完澡我们好好谈谈。”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等待凌熠行走出浴室。 冷沫沫脱掉湿漉漉的衣服躺进溢满温水的浴缸,缓缓闭上眼睛,她觉得好累,筋疲力尽。 她知道自己再一次失控了,每次遇到那些人,冷沫沫都会扒掉一层皮,无一例外的他们给她的全是痛苦的记忆。 冷沫沫心里也明白,只有放宽心才能释怀,可是,她偏偏不是那样心大的人,或许,上辈子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老天爷在惩罚她。 凌熠行拿了干爽的衣服缓缓推开浴室门,他已经迅速冲过热水澡,换上了一套整洁的家居服。 他看见冷沫沫仰头闭着眼睛躺在浴缸了,应该是因为热气微蒸,她的脸颊红红的。 凌熠行将衣服放在琉璃台上,走进冷沫沫,笔挺的身子蹲在浴缸旁,“沫沫……”她好像睡着了,凌熠行轻声试探。 她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睡的很沉,凌熠行蹙眉,满心疼惜,手臂伸进浴缸把冷沫沫捞出来,拽过干爽的浴巾将她裹好,抱向大床。 凌熠行静坐在床边,眉眼不移的凝视着熟睡的冷沫沫……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凌熠行还不知道,不过一定和徐若南有关。 从始至终他都在一味的认为冷沫沫瞒着他见徐若南,为维护自己的男性尊严,凌熠行昏了头,什么都不再顾及。 冷沫沫貌似平静,实则那些过去是她无法抹去的心结,他却只顾着大吃飞醋,被妒忌淹没,不加以关心,反倒一再的训教曲解,伤了心爱的女人,凌熠行真想狠狠的胖揍自己一顿。 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不断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他的愚蠢行为,冷沫沫应该不会痛苦的逃走。 想到这里,凌熠行倒吸一口气,爱是自私的,爱是专属的,可是,爱也是要包容信任,他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凌熠行侧着身子躺在女人身边,手臂揽着她的肩膀,他的脸贴近冷沫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着声音说:“我爱你,冷沫沫。” 冷沫沫睡的很沉,凌熠行是听着她浅浅的呼吸睡着的…… 时间还没有跨过子夜,凌熠行抱着冷沫沫睡了大约三个小时,身边的女人突然推了他一把, “啊——”,听到尖叫声,凌熠行恍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打开床头灯,睡眼看见冷沫沫抱膝坐在床上,浑身不住的抖…… 凌熠行什么都顾不得想,双手扶住冷沫沫颤抖的肩膀意图让她平静下来,“怎么了?” 借着昏黄的灯光,凌熠行惊愕的发现冷沫沫浑身大汗淋漓,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湿漉漉的。 他心疼的无法言语,将她颤抖的身体抱紧在怀里,“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保证不会再有人伤害你,别怕。”凌熠行大手轻拍她的背,在冷沫沫耳边不停的哄慰。 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冷沫沫这样的不平静,男人现在不能问,只能安抚着让她先放松下来。 后来,冷沫沫又睡着了,再后来,就醒不过来了。 她发烧了,昏昏沉沉不停的梦语,“妈妈……不要……不是我,你不要死……” 那个晚上,凌熠行真的是崩溃了,看着冷沫沫被痛苦折磨,他的心一次一次撕裂开。 莫严来过,挂了点滴,用了退烧药,说早上就会退烧,冷沫沫是着凉了,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可是到了早上,天已经大亮,冷沫沫的烧没有退,还是梦语连连,昏迷不醒。 凌熠行是真的又怒又急,“就这么一个小破感冒,打了针吃了药一点好转都没有,你的医院还要不要开?你的行医执照是不是该吊销了?” “……”大清早接到这样的电话,莫严万般无奈,叫冤连天,“好好,熠行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你这个庸医过来有用吗?” “好好,我多带几个专家过去。”风寒感冒就兴师动众的专家会诊,资源就是这么浪费的! 不过就算觉得再不合适,莫严做为凌熠行多年的好友也会配合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那还不快,等着做乌龟吗?” “好好,我立刻乘飞机过去。” 这样大呼小叫,沉稳淡定全无的凌熠行,莫严是第一次见,他不得不承认,当初洒脱周旋众多女性同胞的凌熠行已经坠入爱河沉底了。 立刻马上,时间这么紧迫到哪里找几个专家来啊? 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失言,莫严可以断定此刻的凌熠行一定会狠狠捏住他可怜的脖子,活活掐死他。 幸好,老天对他不薄,正巧莫严父亲的一个好友来看望,父亲盛情款待,还留他在家里住。 他可以借这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专家用用,以解燃眉之急。 只是……他是心理学专家,和感冒风寒不配套。 此时用人的节骨眼,莫严也顾不上许多了,先弄过去再说……再说了,累死他,去哪里找风寒感冒的专家啊! 尤明,心理学、脑神经外科双博士,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美国深造,从事心理学研究三十年,临床经验一大把…… 专家,地道的专家,可惜莫严无法和凌熠行晒这些,而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找来的是与冷沫沫病情不搭边的医生。 否则,莫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整的走出那栋公寓。 “你好,尤叔叔。”因为莫严那样称呼,凌熠行也随着了。 “你好,凌先生。”尤明推了推眼镜,伸手回握凌熠行。 “别这么客气了,叫我熠行就好……我未婚妻昨晚淋了雨,一直发烧。”凌熠行心中焦虑,夜不能眠的憔悴难以掩饰。 尤明瞥了眼旁边的莫严,淡淡一笑,“好,我看看。” 莫严总算舒了一口气,在来的路上他和尤明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他实在是觉得很尴尬,明摆着是拿尤专家滥竽充数,莫严哪好意思挑明了说。 他说的含含糊糊,尤明到底听明白多少莫严不确定,直到刚刚听到尤明很配合,他才稍稍安心。 凌熠行推开房门,尤明和莫严紧随其后走进房间。 冷沫沫抱膝坐在床上,头埋进双膝间,身体还是不停的轻抖。 “沫沫,你醒了?”凌熠行冲过来坐到床边,捧起她苍白的小脸,大手本能的往额头上一探,他蹙眉,转眸看向尤明,“还再烧。” 尤明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点头算是表示他有听到凌熠行的话。 莫严差点跳脚,尤大叔啊!你可别坑我呀!至少做做样子望闻问切嘛。 冷沫沫憔悴不堪,别过脸随着凌熠行的声音看向陌生人,她的动作机械,眼神空洞,紧紧抱着双膝,怯怯的问,“你是谁?” 尤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嘴唇咧开一些失笑,声音却异常的轻,“我的名字是尤明,你好,我们是初次见面。” 莫严想暴走,尤大叔您这是交际还是看病?大男人说话跟只蚊子似的,太萌贱了吧? 靠人不如靠己,还是他自己来吧。 尤明伸出一侧的手臂,挡住预要冲到前面的莫严,冷沫沫极为敏感,看到尤明的动作身体一抖,同时眸子看向莫严,好像刚刚发现他似的,喃喃的问:“莫严?你也来了?” 此时,除了一直处于自若状态的尤明外,两个男人都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寻常。 “啊,好久不见。”莫严回答的很小心,也不敢大声。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一直心疼的凝视着冷沫沫,他柔着声音说:“沫沫,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结果没想到冷沫沫突然抬高声音:“我哪里都不舒服,让我离开这里。”话落,拨开凌熠行的手,退到床脚。 那一刻,凌熠行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只剩躯壳,他痛苦的眼神看着冷沫沫,“沫沫,你怎么了?这是你家,你要离开到哪里去?” 她拼命的摇头,哀切的说:“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 听到她的话,凌熠行全身都凉透,悲痛难当,他不知道冷沫沫怎么了?是因为他昨晚一时之气说的那些蠢话伤了她吗?她不能原谅,还在记恨他? 他可以道歉,可以由着她打骂,怎么样都行,只是不要再说离开的话。 凌熠行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冷沫沫抱住她,他不可能让她离开自己,“沫沫……” 这时,尤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轻握住凌熠行的肩膀阻止他往前的动作,“冷小姐需要休息,熠行,我们谈谈。” 83 冷沫沫我要你的承诺 凌熠行别过脸,眼中的痛苦还来不及逝去,他蹙眉看着泰然的尤明,须臾,似明白了什么,沉沉的说:“好。” 再看一眼蜷缩在床脚的冷沫沫,凌熠行心疼如抽丝,他颓废转身跟在尤明后面。 两人欲走出房间,经过莫严的时候,尤明突然说:“严严,你在这里陪冷小姐。” 那是一句不容置疑的话,是尤明的决定,莫严大惊失色……老头,你有没有搞错啊? 经过刚刚的观察,莫严和凌熠行都意识到冷沫沫不只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 尤明睨了眼瞠目结舌的莫严,“聊聊天,她可以的。”话落走出房间。 从房间出来,凌熠行始终走在尤明的身后,到了楼下客厅,尤明转身看着满脸痛苦的凌熠行说:“我想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知道尤明是心理学专家,凌熠行的心更加疼,他意识到沫沫可能生病了,又或者一直以来她都在默默承受着心理折磨。 见凌熠行没有说话,一双眸子空洞的望着窗外,尤明继续说:“病人的眼神甚至一个寻常的动作,我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病情,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职业水平。” 凌熠行凝视窗外,他抿了抿血色浅浅的薄唇,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但仅仅这样一个小动作,让尤明看到了他的心,“冷小姐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接受治疗,很快就会康复。” 凌熠行明显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沉默着,尤明的话他不怀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冷沫沫这次受的打击不小,旧伤未愈再添新结。 或许是尤明的职业让他具备这种能力,他似乎已经将凌熠行看穿,“熠行,说说冷小姐的事情吧,我需要知道她的情况。” “……好。” 房间里只剩莫严和冷沫沫,莫严欲哭无泪,干嘛让他陪啊?他可对心理学一窍不通。 赶上架的鸭子,莫严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嗨,冷,沫沫我们以前认识的。”他学着尤明的模样,几分萌贱的和冷沫沫打招呼。 “嗯。”冷沫沫抬头应了一声,表情平淡。 莫严却在邪恶的想,小妞生病了还这么有礼貌,不错不错! “沫沫,你是不是考虑下床招呼一下客人?” 然后,冷沫沫反应有点大,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不是我家。” “呃——”莫严快哭了,“哦对,我忘记了。” 他用力抓了抓头发,“那个……你喜欢什么?” “……”她静默的不发一言,但是好像在思考。 莫严看着她不敢打扰,他觉得自己好像比冷沫沫还紧张,像是在吸引困兽,等待她进入自己的圈套…… 在不知不觉中她抱膝的手垂下,过了一会儿,冷沫沫看着莫严说:“画画。” yes!莫严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赞! 客厅 凌熠行锐利的眸光注视着尤明,坚定的说:“不可能,我不可能让她离开。” 尤明泰然自若,“可是她需要治疗,重要的是她不想留下来。” 凌熠行深吸一口气,依旧坚决,“治疗可以,我会每天送她过去……分开不允许我见她,那不可能。” “不是永远不见,过段时间她就会好起来的。”尤明耐心的解释,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你刚刚也听到了,她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这样勉强,只会让她病情加重,病人需要的是舒心。” “我会让她舒心,她会改变主意的,我不相信沫沫真的想离开我。”凌熠行执念。 “如果是正常的她,我也相信她不愿意离开你,但是现在的冷沫沫是病人,随时可能因为外界的刺激失控。” “不用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同意她住进医院。” “我不再劝你,希望你认真考虑后,可以改变想法。”说着,尤明径直往楼上走,“来吧,一起去看看她,我有必要和她聊一聊。” 尤明推开房门,凌熠行跟在后面走进,他们看见冷沫沫和莫严各坐一椅聊天,因为是背对着门,两人都没有察觉尤明和凌熠行进来。 “你画的这是什么?”冷沫沫蹙着秀眉,嫌弃的问莫严。 “小鸟啊。”被病人鄙视很伤自尊呢,小姐这厢能不能态度好些。 凌熠行欲朝两人走过去,被尤明无声的拦住,他诧异的看向尤明,尤明却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冷沫沫,凌熠行也不由自主的受他影响,重新将眸光落回两人身上。 “看不出来,请原谅我的眼拙。”沫沫撇着嘴,摇着头,很认真很认真的调侃。 莫严开始强烈怀疑冷沫沫到底有没有病,尤明是不是故弄玄虚?此刻看着眼前的冷沫沫,一点都想个病人。 这样想着,莫严有些坐不住的挪了挪屁股,却看到后面注视的两人。他刚要说话,尤明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下颚朝冷沫沫撇了撇,示意他继续。 莫严哭笑不得,这是让他演戏演全套的节奏啊。 为了不让冷沫沫察觉异样,莫严赶紧问,“你喜欢什么动物?”可目光依旧瞟着后面的两个人。 冷沫沫没有什么犹豫的回答,“猪。” “啊——”莫严吃惊不小,张大嘴巴正视冷沫沫。 喜欢猪的美女! “怎么了?”冷沫沫不解的问,“不可以?” “呃——可以,可以,为什么喜欢,猪——”莫严拉长音调,像是刻意给凌熠行听,提醒他喜欢的女人有多另类。 “因为猪无忧无虑啊!” 如果在昨晚之前听到冷沫沫这样的回答,凌熠行会觉得眼前的女人可爱之极,一定要抱着她好好亲热一番。可此时,凌熠行倒吸一口气,那一刻他心痛的不能自已,转身跨出房间。 须臾,他身后响起尤明的声音,“熠行,我也年轻过,懂得爱情的难分难舍,但是你也希望未婚妻健健康康的吧?看的出来你很爱她,那么既然爱,就不要自私吧。” “我保证会治好她,还给你一个全新的冷沫沫,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的天长地久,你是一个出色的商人,是赚是赔不用我帮你算吧?” 凌熠行败了,在听到冷沫沫的那句话时,他的心已经妥协。 尤明说的对,他不能这么自私留她在身边,她的心结不除,永远不会无忧无虑。 凌熠行咬了咬牙关,深吸一口气,“好,我同意……” 尤明欣慰的点点头,拍拍凌熠行的肩膀,“我和她聊聊。”说着,他不在耽误时间,转身走进房间。 冷沫沫旁边椅子上的人换成了尤明,莫严和凌熠行靠在墙边静默的注视。 尤明笑着拿起画说:“这猪画的还真是好……”冷沫沫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尤明,她眼神中透着慌张,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尤明保持着笑,慢条斯理的拿起另一幅画,蹙着眉说:“这是乌龟吗?” 莫严嘴角一抽,大叔!乌龟有翅膀吗?长眼的至少看得出来是飞禽吧? 冷沫沫突然笑了,明显放松不少,魅瞳瞥了眼一脸不悦的莫严,指着他说:“莫严说是鸟。” 然后,尤明佯装惊愕,反应夸张的说:“鸟?看来要再画个太阳白云之类的衬托一下。” 欠揍的调侃,莫严真想暴走,他又不是画家。 “他又不是画家……”冷沫沫很认真的说,莫严想,到底是美女,比较善解人意,旋即冷沫沫又说:“画的有五岁的水平应该很不错了吧?” “……”莫严扶额,一直朝天上翻白眼,他敢笃定冷沫沫的病是装出来的! 凝视着此时与平常好像没什么两样的冷沫沫,凌熠行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心里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她。 “沫沫……”尤明很亲切的称呼她,消除冷沫沫的戒心,步入正题,“你想不想去一个有山,有水,有许多人陪你画画的地方?” 冷沫沫眨眨眼睛,她想去,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尤明继续说:“当然,还有人可以陪你下棋、跳舞,那里有很多人,相亲相爱互相照顾,你不用担心生病了没人管,或者停电了怕黑。”他说着,也一直观察着冷沫沫的表情。 冷沫沫抬起头,眸子转看站在门边颓废的凌熠行,四目交会,他的眼神痛苦而不舍……这次是凌熠行先别开视线,他无法再注视冷沫沫,他怕自己会反悔,不让她离开。 “那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劝我去?”冷沫沫看着凌熠行问。 “……”男人没有回答,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因为想让你开心,是你自己说要离开的。”尤明很有经验,接过问题,有理有据的回答。 冷沫沫不再看任何人,低着头,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问出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治疗?” “沫沫……”凌熠行急切的开口,他不想让冷沫沫有病人的压力。 “是。”尤明笃定的回答,“不过,病的不严重,很快会康复。”隐瞒病情是心理治疗的大忌,他必须让病人知道实情,发自内心的不抗拒治疗。 凌熠行的心已经提到喉咙,如果冷沫沫情绪激动失控,他已经时刻准备着冲过去抱住她…… 出乎意料的,冷沫沫并未向凌熠行担心的那样,接受不了或难过,她很坦白的说:“哦,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尤明不慌不忙,显得特别有耐心,“好,那你是愿意和我走喽?” 她沉吟片刻,抬头看着尤明,“……嗯。” 凌熠行提到喉咙的心落下,可是也彻底抽空了,他是真的舍不得和冷沫沫分开。 房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莫严出去了,然后,尤明也到楼下等候,只剩下凌熠行和冷沫沫两人。 凌熠行走向冷沫沫,眼神变得深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沫沫……可以让我抱抱你吗?”他此刻不能确定,经过昨晚他说了那些伤害她的话后,一直说要离开他的冷沫沫还会不会愿意让他靠近。 如果她不愿意,讨厌他,凌熠行只好默默痛苦,面对眼前脆弱不堪的冷沫沫他无法做到勉强。 等待她的回答,凌熠行感觉到心在狂跳,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怕,怕冷沫沫拒绝,怕她连一丝情意都不留的决绝离开。 意外的,冷沫沫缓缓伸出手臂靠近,主动抱住凌熠行的腰,投入男人温暖的怀抱……冷沫沫从不否认自己好爱这个男人,他的胸膛让她依恋。 冷沫沫的投怀送抱是凌熠行没有想到的,他应该高兴的,可是总觉得更像是永别。然后,女人低低的声音刷过耳膜,“熠行,我走了,你保重。” 男人蹙眉,太阳穴突突的颤,他紧紧的抱住冷沫沫。此刻,凌熠行只想反悔,只想留住她,甚至让时间停止在那一刻,“沫沫,别那样说,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要你保证,康复后必须回到我身边。” 凌熠行没有了以往的自信满满,成竹在胸,他好害怕,他已经不只一次出现恐慌,他要怀里女人的承诺,否则他真的不会放她走,“沫沫,我要你的承诺。” 冷沫沫抬起头,眸光染上悲伤,“熠行,我无法擦掉过去。” 女人的双肩被凌熠行的大手紧紧握住,墨黑的眸子坚定的瞅着冷沫沫,他诚恳的说:“沫沫,真的对不起,”然后,将她紧紧裹进胸膛里,“我想收回昨晚的话好像太迟了,不过我对天起誓,那只是我被妒忌冲昏了头说出来的,你不要记恨我,我爱你都还不够,何来嫌弃?” “我那样失控的妒忌,也是因为爱的太深,看在我爱你如命的份上,原谅我一时的愚蠢。” 那一刻,冷沫沫的心被凌熠行融化了,她无法在对眼前的男人决绝,“熠行,如果我康复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其他女人,我就会在你身边。” 冷沫沫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好起来,至少治疗期间,她不想耽误凌熠行。 听到她原谅的话,凌熠行觉得自己平生从没像此刻这样愉快过,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指腹点了点冷沫沫的俏鼻,略带憔悴的俊脸染笑,“你傻呀,我就你这么一个老婆,哪来的其他女人。” “我还不是,你可以……”女人的嘴被他的手掌捂住,“不准说胡话。” 捂住她嘴的手在冷沫沫嫩滑苍白的脸上漫无目的游移,他墨黑的眸子深情的凝望,温柔的说:“我的心,已经被你占的满满的,装不下任何人……永远只会是冷沫沫,永远不会有别人。” 冷沫沫被真情感动着,整颗心悄然澎湃,她抑制不住的想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哭,害怕哭、伤心哭、感动也哭,以前她从不这样…… 凌熠行低下头,吻她的额头,“还在发烧,记得吃药……” 吻着她的眼睛,“别哭,老婆,老公会心疼的……” 吻她的鼻尖,然后,他问:“要不要?” “……要”她看见男人浅浅的笑,闭上眼睛,唇被吻住。 或许是因为两人即将要分开,凌熠行的这个吻格外细致,依依不舍,吻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楼下的人等不及了,莫严来敲门,凌熠行才不情愿的放开了冷沫沫。 他蹙眉,闭了闭眼睛,咬紧牙关说:“走吧,早去早回。” 冷沫沫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来到楼下。凌熠行将冷沫沫的行李放在车上,他开车,尤明指路。 上了高速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四人来到一个貌似世外桃源的地方,大门的牌子写着钢筋有力的三个大字:怡心园。 走进去,那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安静,冷沫沫没有看到许多可以和她画画,下棋的人,她狐疑的看向尤明,尤明只是讳莫如深的一笑,继续往里面走。 怡心园的建筑设计很独特,沿着环形的弯道走,不知不觉来到地平面以下,再往前已经没有路了,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墙,玻璃显然是特殊材质的,看不到外面,有一扇很大的门矗立在眼前,那是唯一的出入口,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尤明用了一些力拉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碧海蓝天,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好多人在海滩上玩笑,凉亭里几个老人在下棋,还有几桌在打麻将…… “刚刚我们走过来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头顶上,是心理学科研基地。”尤明简单的介绍。 “也就是说,这里是研究基地的后门?”莫严问。 “对,正门在海滩的上方两层楼的位置,这里是国家顶级养老进修学院。”尤明回答。 “尤大叔,你要让冷沫沫美女在这里养老?”莫严有些纠结,冷沫沫现在就养老早了点吧? “在这里养老不好吗?”尤明睨了他一眼,指着大海的方向对冷沫沫说:“那是真正的大海,这里是沿着海的方向圈建的。” 冷沫沫惊喜万分,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感慨,“这里真好!” 凌熠行心里却乱乱的,突然握住冷沫沫的手,深情的看着她,“要记得时刻想着我,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怡心园完美的无可挑剔,冷沫沫留在这里,凌熠行很放心,可是放心归放心,却有万般不舍…… 84 暗度陈仓 凌熠行凝视的眼神让冷沫沫脸颊不由自主地烧烫,出现不可忽视的红。 她将手迅速抽离出男人的手掌,转过身子背对着尤明和莫严,一根手指戳戳凌熠行的胸口,薄怒娇嗔,“他们都看着呢……。知道了,我又没失忆。” 凌熠行才不管会不会有很多人看,他爱的光明正大,张开手臂将冷沫沫抱紧在怀里,莫名的扬声说道:“冷沫沫是凌熠行的未婚妻,各位婶婶伯伯要帮我照顾她喔!” “凌熠行,你疯了。”她小声低嚷。 尤明和莫严在旁边笑。 果然,婶婶伯伯都好给面子,将两人团团围住,瞅着眼前抱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凌熠行和冷沫沫。 “你干嘛不自己留下来照顾她?”一个大婶率先开口。 “嗨,现在的年轻人都忙,把爹托管、妈托管、儿子托管、老婆托管、现在连未婚妻都托管呢。” 凌熠行也不怯场,墨黑的眸子噙着笑,认认真真的说:“托管是暂时的,我要接回去的!” 那一刻,冷沫沫只想遁地,头和脸全埋进凌熠行的胸膛里。 “小伙子,我们替你照顾未婚妻有什么好处啊?” 凌熠行没有丝毫犹豫,大方的说:“要什么好处都行……” “好好,我要元清初年的麻将……我就来只菲律宾的老鼠养……拉布拉多导盲犬,我眼神不好……”直到有位伯伯说,“来全套喜洋洋光碟”的时候,凌熠行有傻眼的节奏! 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群普通人,如果世界大战再次爆发,可以派他们过去搞到敌人精神分裂。 莫严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凌熠行无奈的看向尤明,他求助的眼神很明显,尤明笑着说:“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逗趣年轻人了。” 尤明依旧笑着,走进人群,像他们的大家长一样说:“我知道你们不需要好处,你们都是有很多很多爱心的人,我想他可以安心的把未婚妻留在这里,因为你们会把冷沫沫照顾的很好。” “是啊,是啊,尤博士,我们只是逗逗他。”大家哄哄而笑。 凌熠行总算放松下来,此刻他是佩服尤明的,这或许就是心理学的巅峰,可以穿透人心,解放思想,甚至是主导。同时,这里的人亲和如家人,更让凌熠行安心不少。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要离开前的道别,四人站在怡心园的门口。 一边,尤明对莫严说:“替我转告你父亲,我有病人,改日在聚。” 莫严干笑两声,抓抓头发,“好,知道了,尤叔,不好意思,搅扰了你的假期。” “呵呵,严严真的懂事了。”尤明宠溺的拍拍他的头。 “……”莫严大脑出现三条黑线。 其实莫严想说,能不能不要拍头或是叫他严严,那是小时候的名字,现在他已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听起来很贱喔! 可是,这只是他的心里独白,面对眼前慈爱的长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另一边,凌熠行深深的凝望着冷沫沫,在分别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记得要天天想我,时刻想我,还有要吃好睡好,把自己养胖点。”从养老进修学院走出来的这一路,他始终握着冷沫沫的手,叮咛的话已经说了一火车。 “嗯,我不会忘记你的。”冷沫沫微笑,心里甜甜的。 凌熠行的手在女人额头上探着,“还有些烧,记得吃药。” 本来冷沫沫看过进修学院后,觉得这里真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住一阵子,可凌熠行的不舍、叮咛,牵动着她的情绪,“记得,记得,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她的笑,依旧是迷人,凌熠行却觉得酸涩,脸沉着一副可怜模样说:“我看,你倒是很愿意和我分开。” 冷沫沫有些无辜,“我,不是生病了吗?” 凌熠行伸手理着她的发丝,凝望着她的脸颊,听她说自己生病了,心疼极了,柔着声音安慰着冷沫沫:“别有压力,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的沫沫会很快好起来……” 凌熠行心中涩然,千千万万的不舍,最后还是要分开,他情不自禁的将女人抱进怀中,下颚低在冷沫沫的头顶,承诺着:“我会一直等在你知道的地方。” 那一刻,冷沫沫的心湖不再平静,她想改变主意和凌熠行一起回去,“熠行……” “好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们进去了。”尤明千钧一发打断两人的谈话,冷沫沫回去的欲念闪过。 凌熠行嘴角一抽,他还没婚呢搞什么小别? “嗯。”冷沫沫应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她没再回头,她有些怕,怕自己会再有动摇的想法。 望着她倩丽的背影渐渐走远,凌熠行的心空荡荡的,一把握住尤明的手臂,“需要多长时间?” 尤明淡淡的笑着,对凌熠行的心情表示理解,“以我的经验,最多一个月。”他拍拍凌熠行的肩膀:“你确实很爱她。” 话落,尤明欲走,凌熠行却拽着尤明的手臂不放,“我多长时间可以来看她?” “这要根据治疗情况而定。”尤明以一个医生的口吻实事求是的回答。 “那到底是多长时间?”凌熠行蹙眉,根本听不进他的医学理论,不依不饶的追问。 尤明无奈,“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不知道没关系,我每天给你打个电话问。” “……”这一生活到五十几岁,尤明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凌熠行这样缠爱的男人。 “哎呀,熠行,治疗是需要时间的,你总要忍耐一下吧。”莫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把凌熠行生拉硬拽上车,估计他会‘求知’到明天也说不定。 “……” 回去的路上,凌熠行脸阴沉的吓人,郁闷的不发一言。 主动和凌熠行说了几次话,他都心不在焉的,甚至所问非说答,莫严真是败了,他想,如果哪天他有幸被深爱的女人折磨成这副德行,他宁可不要爱。 莫严也想知道冷沫沫到底有什么样的心结,表面上看她真的不像个病人,可凌熠行给出的回答却是:“不知道,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言下之意就是别问,烦,莫严气结。 第二天的中午,和冷沫沫分开了二十四小时的凌熠行,满脑子都是冷沫沫的影子,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 凌熠行想着,虽然不能见面,打电话总可以吧?至少让他想的无法忍耐的时候,听听冷沫沫的声音,知道她的状况。 于是,凌熠行拨打了冷沫沫的手机,结果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确定冷沫沫没有忘记带充电器,因为那是他放进行李箱的。 凌熠行取出尤明的名片,拨打过去,“尤叔……” “哦,是熠行啊,怎么了?有事?”尤明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方传来。 凌熠行也不拐弯抹角,“尤叔,沫沫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哦,治疗期间她不能接任何人的电话,我没有和你说?”尤明佯装反问。 凌熠行剑锋似的眉挑的极高,“……没说。”要是说,他应该会考虑也住进养老院。 “哦,那我现在说也不晚吧?” 靠!凌熠行气的双眉打结,无语望天,“……”此刻凌熠行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尤明,这位心理学专家太狡猾了。 正在僵持之际,电话那边传来尤明语重心长的劝慰,“熠行啊,我不是阻止你们通电话,我是以防万一她接到其他人的电话,你知道我不可能每时每刻看着冷沫沫,我这里又不是监狱。” 这话听的凌熠行还好受些,平复一下心气,想想也可以理解,要是这个期间接到徐若南的电话,恐怕要前功尽弃。 想着冷沫沫可能会因为一个电话失控,再度被痛苦折磨,凌熠行也不再反驳尤明。 可是,他很想冷沫沫怎么办? “我多久可以见她?”凌熠行再次旧话重提,关键是不提不行呢!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尤明无语。 凌熠行想,尤明应该是嫌烦,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很更年,“尤叔,你不想还没治好冷沫沫,就再多添一个病人吧?” 尤明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他无奈的对着话筒说:“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一个星期后 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冷沫沫的去向,开始的时候说有事请假还过得去,后来长眼的都发现,凌熠行疯狂的工作疑似麻痹自己,而冷沫沫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于是,大家都以为冷沫沫甩了总裁,总裁被折磨的快疯了,而这个如拼命三郎的总裁也要把他们折腾疯了…… 事实上,凌熠行没有疯,他心中有爱的力量,凌驾了相思之苦,疯的另有其人。 几天前的一个宴会上出乎徐若南的意料,只有凌熠行一个人来参加,他没有如愿的在计划内再次见到冷沫沫,准备的花招当然也无处施展。 后来,他在凌氏大厦默默的等,等待冷沫沫走出来与她偶遇,再后来,他在凌熠行住的公寓门口守了两天两夜,连冷沫沫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徐若南抑制不住的狂躁,满地暴走,破口大骂,“一群蠢材,一个人都找不到……都是饭桶窝囊废,只会说没找到,难道人蒸发了不成?” 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排排站,都垂着头,在徐若南大骂了两个小时后,一个貌似领头的人吞吞吐吐的说:“徐少,这几天能找的地方都搜过了,真的没有。” 徐若南怒到爆吼,手臂一挥,“白痴,都是废物,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凌熠行,一秒都不准松懈。” “是是是。” “还不滚。” 就算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只当做是巧合,到了第四天凌熠行就不得不关注那辆阴魂不散的黑色轿车了。 要知道是谁对他这么感兴趣并不是难事,而且凌熠行大概可以推测出那人是谁。 于是乎……凌熠行让李沐找了一个生面孔,做了反跟踪,当天下午就知道幕后的人是徐若南。 夜幕降临,凌熠行站在房间的阳台上,凝望着那辆小小的黑点,轻轻的扯着嘴角。 徐若南是找不到冷沫沫了,只能从他下手寻得蛛丝马迹。只不过,近十天来,他和冷沫沫被完全隔离,没有任何联系。 既然要跟踪,那就由着徐若南好了,反正在沫沫治疗期间,尤明把他封杀了,他们根本不会见面或是电话联系,再跟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想到冷沫沫,凌熠行不由自主的点了一支烟,经过这么多天,他已经没有了初期分离的难耐,他现在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将那份思念深深的藏在心底。 凌熠行抬头望着璀璨的夜空,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沫沫,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 星期一 凌熠行很早就在公司了,他最近的睡眠不是很好,时常睡到初晓就昏昏沉沉的想到冷沫沫,然后,很自然的就再也无法入睡。 凌熠行对冷沫沫的思念经历着一次次的演变,开始他想的极度疯狂,甚至烦躁不安,后来他可以控制情绪,沉淀于心底,现在却有魂牵梦萦的迹象。 而今天同样早的还有莫严。 “哈喽,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得相思病啊?”话筒那边传来莫严欠揍的调侃。 手里握着电话,凌熠行只想跳过去捏死那个幸灾乐祸的‘东西’,“你闲的是不是?” “哈哈,我这不是职业病吗?明知道好友得病了,做为医生的我,总要关心一下吧。”莫严嬉皮笑脸振振有词。 凌熠行蹙眉,这个混球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得到这个机会损损他,“我觉得应该是生病了,你过来吧。” “你真当我傻呀,我过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凌熠行轻叹了一口气,好整以暇的说:“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不是只想说这些吧?” 明明已经听出凌熠行很不耐烦,莫严还是不疼不痒的闲谈,“没事不能打电话给你喔?” “数到三,不说我挂电话,一,二……” “停停,我说……”听着凌熠行真的要果断挂电话,莫严只能停止絮叨,但是他还是卖了个关子,“前段时间尤叔不是住在我家嘛,所以他有些衣服放在这里,因为走的匆忙没有带,他说让我……” 莫严的话音未落,凌熠行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容置疑的说:“我给他送去,马上到你家。”说完迅速挂断电话,冲出办公室。 电话被毫不见外的挂断,莫严扯开嘴失笑,看凌熠行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应该没生病! 之后,莫严就迅速收拾尤明的衣物,他虽然不懂心理学,不过至少是个地地道道的医生,半个月的治疗期也不算短了,凌熠行这次去应该可以见冷沫沫一面吧。 尤明已经打过几通电话催莫严把衣服邮寄给他,莫严都是以各种理由拖延,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莫严煞费苦心凌熠行当然明白,不过,想到自己被监视着……恐怕还要再辛苦一下莫严和他一起跑一趟了。 “我去干嘛?当电灯泡啊?”莫严实在理解不了凌熠行。 “哎呀,别浪费时间了,路上说。” “……”莫严再一次欲哭无泪。 车里,“你是说,有人想通过跟踪你,找到冷沫沫,而那些人就是冷沫沫的病因?”莫严本能的视线落向后视镜,他果然看到后面有辆黑车跟在他们后面大约十米远的方位。 “所以,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沫沫在哪里,你知道的,她在治疗。”凌熠行已经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莫严抓了抓头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你还往这条路上开?” 凌熠行抿了抿性感的薄唇,墨黑的眸子闪烁着睿智,他沉着声音说:“温城距离这里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去那里落脚。” 莫严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瞠目,“你是想暗度陈仓?” “对。”凌熠行笃定的回答。 自作孽不可活啊!莫严想哭,撇着嘴说:“我就是那个掩护你的人呗?你还真信得过我。”这要是掩护不好露了馅,可惨了,莫严觉得自己就是亚历山大! “废话,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凌熠行不客气的说。 莫严气结,邪恶的调侃:“还是用其他东西撞,豆腐留着吃!” “事情办妥回到a城,你爱吃多少豆腐不关我事,当然,如果你体力支持得住的话。” 切!这算哪门子的关心,“谢了,我会量力而为。” 两个小时后,凌熠行和莫严驾车来到距离怡心园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温城。 他们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还刻意开了一间豪华套房,为的是让跟踪的人认为他们是来办重要事情的。 凌熠行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给了清洁员一些钱,从酒店后厨房的通道口离开,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到高速口,李沐已经等在那里了。 “凌总。” “走。”凌熠行迅速上车,然后似想到了什么问:“我让你取的衣物带了吧?”他说的是尤明的行李。 “嗯,接了您的电话,我就迅速到莫家去取了。”李沐说。 路上凌熠行给尤明打了电话,他已经同意凌熠行见冷沫沫,因为凌熠行说:“尤叔,我生病了,需要治疗。” 85 沫沫,我们走! ……一个半小时后,凌熠行站在怡心园门口,等待着……当远远的看到那抹倩丽而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时,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一刻,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等待,大跨步朝冷沫沫冲过去。 十日不见如隔三秋,凌熠行深眸燃亮的凝视着冷沫沫,这么久不见该说些什么吧?可是,凌熠行发现自己激动的不能说话了。 他大手一伸,将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手臂抱到冷沫沫的瞬间,凌熠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想我吗?”他声音沙哑的问。 贴进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冷沫沫伸出手臂环住凌熠行的腰,娇嗓喃语:“想。” 凌熠行抱着冷沫沫又紧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的语言跑到哪里去了,只是一直不停的重复,“想就好,想就好……” 抱了许久,凌熠行才缓缓的松开一点,他还是说不出其他的话,深眸炯炯的看着冷沫沫……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纯美,惑他心扉。 “你来看我,什么都不想说吗?”冷沫沫眨眨魅瞳,娇嗓轻语的问。 她想,凌熠行应该有许多问题吧? 他还是不说话,眸子一瞬不瞬的瞅着冷沫沫,像是观察,又像是看呆了。 冷沫沫蹙了下眉,歪着脑袋,五指张开在凌熠行的眼前晃动,“凌熠行,你的智商还正常吗?” 墨黑的眸子染笑,他敏捷的擒住她挥动的小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深情的说:“好久不见你,我有点紧张。” 冷沫沫呵呵的笑他,像是故意逗着凌熠行似的,夸张的上下打量,“你哪里紧张?” 她变了,周身散发着自信,少了羞涩,开朗许多。 这样充满活力的冷沫沫让凌熠行更觉难以自持,一把将女人再度拉进怀里,深吸一口气,“哪里都紧张,特别是心里。” 冷沫沫动了动身子想说话,凌熠行却紧紧的抱着不放,温柔沙哑的说:“别动,让我就这样抱着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想他。 这厢,紧紧相拥的两人旁边响起尤明的声音,“可不可以先把行李给我,然后你们在亲热呢!” “……”凌熠行无语望天,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冷沫沫脸颊绯红的撤开凌熠行半步,疑惑的看向尤明,“行李?”之前他并没有提到,只说凌熠行要来看她。 阳光下,凌熠行眯着眼睛看向尤明,手臂搂着女人的肩膀说:“尤叔,你的行李里面有定时炸弹吗?”说完眼睛还上下扫着尤明的衣服。 言下之意,你猴急什么呀?又不是光着没穿衣服。 尤明哈哈大笑,他可以确定凌熠行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分离而生病,相反,此刻见到冷沫沫的他精神百倍,全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魅力,这才是真正的凌熠行吧? “我是觉得,沫沫来的比较匆忙,换洗衣服就那么几套,应该再买些,是不是我抓紧时间取了行李……”说到这里,尤明突然话锋一转,“看样子,好像不需要?” 刚刚两人见面的时候,尤明一直站在窗口观察着冷沫沫,她的表现,让尤明觉得骄傲。 既然已经度过了最最艰难的时期,尤明也没必要再让冷沫沫与外界隔离,而且这个时候有爱情的滋润对冷沫沫是好事。 她摆脱心魔在即,却再添相思之忧,那绝对不是尤明这个心理学专家会做的。 冷沫沫想,她的衣服很多,完全够穿了,“不需要,我的衣服够……”话未说完,就被凌熠行抢了去,“需要,需要,我也这么觉得。” “熠行?”她真的不需要,买太多也穿不完。 如果凌熠行是想和她多呆一会儿的话,完全可以和尤明直说,今天的治疗已经做完了,冷沫沫想尤明应该会同意的,衣服就不用买了。 凌熠行精锐的眸子一直看着尤明,佯装为难的说:“只不过,这个小镇的货源有限啊。” 尤明淡笑,几分认同的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用猜测的口吻说:“我觉得a城的货源应该很充足吧?” 此时,变成了凌熠行和尤明的谈话,冷沫沫被晾在一边,好像给她买衣服这事与她无关? 凌熠行眯起墨黑的眸子,表面泰然自若,心已经抑制不住澎湃。他抬起手腕佯装看了眼价值不菲的钻表,发出一声叹息:“这个……时间不太够啊!” 那一刻,尤明真的是忍不住笑出声,“明天十点沫沫要做治疗,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冷沫沫瞠目结舌,尤明的意思是她可以和凌熠行走吗?好像还可以明早回来? “够够……”凌熠行感激的连连点头,手紧紧握住冷沫沫的手腕,好像一刻都不能等了,马上要拉着她离开,“如果治疗可以推迟到后天就更好了!” 尤明嘴角一抽,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那一刻,他确实想反悔。 “你说行不行?”尤明板起脸孔,挑高眉反问。 他不再等凌熠行做出回答,径直朝车子走去,取行李。凌熠行,真不亏是出色的商人,讨价还价的本领不是一般般呢。 凌熠行对尤明摆出来的严肃不以为然,心里高兴的快飞起来了,拉着冷沫沫的手笑着说:“沫沫,我们走!” “……” 车子开到a城下了高速,李沐就下了车。 司机换成了凌熠行,他潇洒打转方向盘掉了个头,朝高速公路旁边的道口开去。 冷沫沫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进城? “熠行?我们去哪?” 凌熠行目视前方,轻松一笑,玩味儿的说:“把你卖了!” 若是十天前,冷沫沫应该会无法应对的说凌熠行邪恶或者干脆不理他,可是此刻她微笑,自我调侃道:“早知道就带着钻戒,加一元应该有人会买我吧?” 凌熠行笑的开怀,他觉得这样的冷沫沫太美好了,“加多少钱我都舍不得卖,你是我的无价之宝。” 她近似脱胎换骨,显然凌熠行还需要适应,因为冷沫沫出乎意料的说:“不行,我必须去卖,卖、身!” 男人连半秒钟的考虑都没有,瞪着墨黑的眸子,大声而坚定的说:“你敢!” “哈哈……”车厢里换成女人开怀的笑。 凌熠行有种被反主为客的感觉,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冷沫沫?那为什么他觉得尤明有把她变成魔女的节奏? 两人来到一座小城,这里以前是a城下面的一个镇,这两年划拨进来,现在是a城的一个区。 凌熠行说,“这里是高新经济技术开发区,虽然仅仅只有两年的建设,但政府投入了不少人力财力,加上招商引资,所以非常的繁华,不比其他区差。” 冷沫沫从来不知道a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她觉得既陌生又新鲜。 凌熠行带冷沫沫去逛街,不过,不是买很多衣服,而且买戒指! 服务员此时逮到了大户,两眼冒着金光,将一板价值连城的钻戒呈上来,指着戒指微笑着对冷沫沫说:“美女,这款、这款,还有这款都是今年的新款,上面镶嵌的钻石全是尚品……” 冷沫沫不知道凌熠行为什么带她来买戒指,她已经有婚戒了? 这厢,她没什么兴趣观赏戒指,不停的回头看着在不远处打电话的凌熠行,面对服务员热情的介绍,冷沫沫有些尴尬的点头敷着。 电话里莫严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说,你明天中午回来?我没听错吧?”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你也知道我和沫沫多久没见了,多难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啊?”凌熠行耐心给莫严分析道理。 莫严带着哭腔说:“亲,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不要搞的自己很紧张,他们已经盯了我很多天,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细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再说,他们根本没回公寓,发现了也是瞎猫捉老鼠乱撞! 现在说什么凌熠行都不会回来了,莫严只能认命,悻悻然的大声说:“你就逍遥快活吧,重色轻友的家伙!”说完狠狠的挂断电话。 “……” “熠行……”冷沫沫走到他身边,想说离开这里。 凌熠行转身,墨黑的眸子噙着笑瞅着她,温柔的问:“怎么了?选了哪款?”大手握住冷沫沫的手腕,拉着她往里面走,好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选好的戒指。 冷沫沫却在凌熠行身后‘拖后腿’,两人一前一后抻着手臂,“熠行,为什么还要买戒指?” 凌熠行将冷沫沫按坐在单人沙发上,自己坐在了对面,服务员非常机灵,马上把几套昂贵的对戒呈上来,“凌少,这些都是今年新款。” “好。”他儒雅一笑,服务员差点晕倒。 旋即,凌熠行垂眸很认真的看着几款对戒,再次问着:“沫沫,你选了哪款?” “熠行?为什么还要买戒指?”冷沫沫重复之前的问题。 凌熠行抬起头,深眸炯炯的瞅着冷沫沫,很温柔很温柔的说:“因为之前那枚婚戒上面的蓝钻太招摇了,你只想珍藏,而我老婆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不戴上这标志性的物件,让我实在不能安心,所以只好再买一枚把你套住啊。” 冷沫沫低头扶额,表示无奈。 不过,无奈归无奈,冷沫沫不得不承认凌熠行的话说出了她的心声,她的确是有觉得之前的钻戒太招摇了。 而事实上,作为人妻或者未婚妻,无名指上也确实应该戴上戒指。 冷沫沫也不再矫情,低下头看着一枚枚炫眼的钻戒,认真挑选起来。 旁边的服务员看呆了,听傻了。 天啊!原来凌少是这样完美的男人,不仅人帅的要命,而且深情款款,不由自主的服务员好羡慕冷沫沫,更想扑倒凌熠行! “有没有不镶钻的?”冷沫沫抬头看着直直盯着凌熠行服务员问。 ……没有得到回答,冷沫沫蹙了一下秀眉,瞅着那服务员好像要吃了凌熠行,一副花痴模样,心里不由自主的泛酸,不高兴的别开脸说:“不买了。” 听到冷沫沫不悦的声音,凌熠行挑高眉,抬眸看着她,再睨了眼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心中了然。 没办法,他招风是天生的呢!长的帅嘛! 男人自豪的想着,墨黑的眸子瞅着冷沫沫轻笑,那笑直到眼底,她在吃醋,他好开心。 凌熠行整个身子靠向沙发背,双腿交叠,略微抬头,自若的看着服务员说:“美女,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直盯着男人看,很不礼貌?” 服务员的脸瞬间红透直达耳后,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态。 然后,男人浅浅一笑,又说:“而且,你这样盯着我看,我未婚妻很不高兴,明明买戒指可以提高你的业绩,却搞的不欢而散,好吗?” 此刻,服务员咬着唇几乎快哭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凌熠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可不想遭到投诉,她只是情不自禁。 冷沫沫没想到凌熠行会那样说,本能的看向服务员,她那个表情可怜极了,好像此刻凌熠行是个欺负小姑娘的大坏蛋。 “哎呀,你别胡说八道,我哪有生气。”女人心软的迂回。 凌熠行还是笑着,笑的宠溺,笑的深切,他讳莫如深的凝视着冷沫沫,“好,没生气就好!”然后,他别过脸对服务员说:“我未婚妻不喜欢镶钻的戒指。” “好好,我马上取来。”服务员不敢再犯花痴,迅速跑走取戒指。 冷沫沫白了凌熠行一眼,酸酸溜溜的说:“你怎么招风成这副德行。” “我这是帅好不好?”他哪副‘德行’了?长的帅有罪啊? “……”服务员把戒指迅速呈上来,冷沫沫不在搭腔。 她选了一款静版的对戒,结了帐,两人离开珠宝店。 他们找了一家餐厅吃晚饭,冷沫沫说:“熠行,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吃完饭。”凌熠行淡淡的回答。 “那我们快点吃。”他们来的时候开了一个小时的车,现在天已经黑了,冷沫沫有些担心路不好走。 “干嘛?着急了?”男人笑着,邪恶的问。 邪恶从来不是冷沫沫的专长,更不会像凌熠行一样把邪恶发挥到无处不在,她一心考虑的是夜路开车的安全问题,完全没有察觉男人话里的另一层含义,认真的说:“是啊,快点吧,天都黑了。” 凌熠行失笑,爱极了冷沫沫的单纯,“我也很着急!你可以白天提出来。”男人似乎乐在其中,逗的孜孜不倦,言下之意,她什么时候要求,他都会满足! 他这么说,冷沫沫也有些自责,她好像是没有提醒凌熠行早点返程,然后,大大方方的承认错误,“我应该早点说的,下次一定改正。” 凌熠行马上就要笑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着冷沫沫的话,不由自主的往歪里想。 为了不被冷沫沫发现,他低下头佯装很认真的吃菜,“好,浪费的时间一会儿补回来!” 冷沫沫的第一感觉就是凌熠行要看快车,那样太危险了,“还是不要,我们慢慢的吧。” “慢了不舒服。”凌熠行憋得双腮都疼,一直低着头掩饰。 “快了失控才危险,安全第一。”冷沫沫强调。 然后,凌熠行哑声失笑,双肩颤抖,抬头望着餐厅的天花板,因为刚刚一直憋着笑,脸上有些红,喘着粗气,就差眼泪没流出来了。 冷沫沫觉得莫名其妙,歪着脑袋狐疑的瞅着突然笑的像个疯子似的凌熠行,“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凌熠行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会自控!我会注意安全的!”然后继续笑。 “你到底再笑什么?”冷沫沫真是太奇怪了。 他强忍住笑,摆摆手,“没笑什么,吃,吃……”示意冷沫沫吃饭,不用理他。 冷沫沫狐疑的盯着不太正常的凌熠行,拿起水杯,放在嘴边喝着,“好,你吃我,咳咳……”她喝水不小心呛了一下,而说出来的话却断在‘我’字上,连贯起来听的凌熠行想放声狂笑。 他笑的不能自已,抖着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冷沫沫,也给自己抽了一张擦眼泪…… 咳了一会儿,冷沫沫终于说出后半句话,“去下洗手间。”回去还有很长一段路,洗手间是一定要提前去的。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凌熠行为什么笑的自己凄惨无比,狂掉眼泪。 吃过晚饭,离开餐厅,凌熠行驾车大约行驶了十五分钟左右,来到一片别墅区。 他将车开进去,冷沫沫再一次产生了疑惑,这次凌熠行未等她问,率先开口:“这个别墅区是凌氏开发的,所以我在这里有一栋房子并不奇怪。” 冷沫沫想,那刚刚在餐厅他干嘛不说?害她还一直担心开夜车会不安全。 “你刚才干嘛不说?” 凌熠行锁好车,手臂搂着冷沫沫的肩膀往屋里走……提到刚才,凌熠行又忍不住想笑,“说什么?”他眼底噙着笑,故意装傻的反问。 “我在担心开夜车回a城不安全,你怎么不告诉我要住在这里?”害她大口吃东西,还差点喝水噎死! “你什么时候说回a城啦?”隆重上演装傻充愣。 冷沫沫沉默了一会儿,回想着,她好像是没说…… 瞥了眼女人傻想的模样,凌熠行佯装无辜的说:“老婆,你下次说话能不能讲清楚些?你看,又误会了吧!”隆重上演恶人先告状。 86 我爱你,老婆! “哦。”她不在意的随口敷了一声,走进别墅。 冷沫沫开始环顾四周,把注意力集中在房子的装潢布置上,刚刚发生的小插曲,她不再琢磨追究。 凌熠行发觉冷沫沫的心理变化很明显,少了许多纠结和执念,就像刚刚在餐厅,明明是疑惑他的笑,她问,他不说,她就会心态平和的不再执着追问。 或许这对其他人来说,问与不问因人的性格而异,但是对于一个心理负担非常重的冷沫沫来说,这无疑是向好的方面发展。 想到这些,凌熠行真的很开心,仿佛冷沫沫的康复就在眼前,心中抑制不住激动。 别墅的装修依旧没什么特别,寻常男士风格,“你的房子怎么都是这个风格?看着不腻吗?” “不这个风格,那要什么风格?”凌熠行脱下外套,听着她好像不甚喜欢,微笑着问:“你喜欢什么风格?可以改。” “我喜欢的风格你应该不会喜欢。”她不喜欢像现在这样黑压压,灰土土的色调,冷沫沫喜欢淡紫色,她笃定凌熠行不喜欢。 “你喜欢的,我就会喜欢。”凌熠行一副爱屋及乌的口吻,同时,从手提袋里取出刚刚在商场买的家居服递给冷沫沫,“去洗个澡吧,会舒服点。” “好。”接过家居服,冷沫沫往楼上走,边走边问:“楼上第几个房间?” “只有一个房间……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冷沫沫的声音消失在楼廊处,她的脸有一点点红带着笑,凌熠行没看到。 洗了热水澡,感觉神清气爽,走出浴室,冷沫沫看见凌熠行站在房间落地窗前的背影,他好像在想事情,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她本能的将略微宽松的睡衣往身体上裹紧些,慢步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凌熠行的肩膀,“想什么呢?” 当凌熠行转过笔挺的身子,那股穿行于周身的冰冷迅速逝去,墨黑的眸子揉着笑,“没什么?”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被热气微蒸后,白里透红的脸颊,“洗舒服了?” 他的头发湿润的抚在耳侧,应该是洗过澡了,“嗯。”不经意间她看到凌熠行手上拿着前不久在珠宝店买的戒指,“你拿着它做什么?” 凌熠行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戒指盒,不慌不忙的打开,取出戒指,拾起她的左手,戴在冷沫沫的无名指上,然后,他单手抚着冷沫沫盈盈可握的柳腰,低下头,轻轻的在她唇上烙印他的温度,沙哑的说:“我爱你,老婆!” 他一系列的动作无声而深情脉脉,冷沫沫好开心,好感动,整颗心悄然沸腾。 她无声的拿过另一枚戒指给凌熠行戴上,抬头看着男人,灿烂一笑,几分调皮的说:“你被我套住了,以后再敢招蜂引蝶,我就踹你的屁股。” 凌熠行被女人逗笑了,手臂禁锢上她的柳腰,眯起狭长的眸子应了一声“好。”低下头,再次向她索吻,一下一下一下……突然,冷沫沫别开脸,凌熠行吻了个空,他不解的一怔,动作僵住。 冷沫沫抿了抿唇,淡然自若的说,“尤叔说,治疗期间不可以。” “……”凌熠行瞠目、蹙眉,感觉脑袋好像被硬物敲打,嗡嗡的响。 什么狗屁治疗?还管人家夫妻亲热,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 竟管凌熠行心里有再多抱怨和愤愤不平,还是缓缓松开手臂,极度失望万般难耐的说:“……好,早点休息。” 冷沫沫正在为自己的小小骗局得意,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就听见凌熠行对着手机一脸不悦的说:“尤叔,我有事很不能理解,强烈求知道。” 冷沫沫无暇手机那边说了什么,她急切的抢过来,顾不上许多,仓皇按掉电话,薄怒娇嗔的朝向凌熠行:“凌熠行,你讨厌。” 开始凌熠行突然被抢走了手机一怔,旋即看着冷沫沫绯红的脸颊,那一刻他全明白了,这妞刚才是逗他呢! “你敢逗我?小妖精,胆子越来越大了!”说着抱起女人就往床上倒。 “啊——呜……” 吻住她的唇,封住女人全部呼吸,男人本就不是吃素的,久别的*欢愉,不只是忘情缱绻,更是要纠缠到不眠不休女人求饶才肯放过…… 时间跨过子夜十二点,已经数不清女人求饶了多少次,凌熠行看怀里的冷沫沫被汗水浸湿了秀颜、发丝,身体虚软的厉害,他才停下来,抱着冷沫沫闭上眼睛,收心睡觉。 失眠多日的凌熠行此刻抱着冷沫沫柔软的身子睡的特别香甜,天已经大亮还不愿起来。 “熠行,熠行……”冷沫沫靠在男人的胸膛里,轻轻的推他,意图把凌熠行叫醒。 凌熠行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手臂圈住女人的肩膀,懒懒的说:“再睡一下。” “不行啦,我十点要做治疗。”或许是因为惦记着这样事,天一亮冷沫沫就醒了。 “嗯,你先起,我马上。”男人还是懒洋洋的。 “好。”冷沫沫不在耽误时间,忍着筋骨的酸麻起身。 大约三十分钟,冷沫沫洗漱完毕,整理好自己从浴室出来,床上已经不见了凌熠行。 她想,凌熠行应该到楼下洗漱去了,将被子叠整齐,径直走下楼。 她看到凌熠行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客厅里好像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冷沫沫隐隐约约听着,电话好像是打给尤明的。 听的不是很清楚,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偶尔听到他说:“尤叔……” 当冷沫沫走到近前,凌熠行已经挂断电话,转过身看着她。 “一大清早打给谁?”冷沫沫问。 “还清早?都已经八点了,快,我们必须马上出门,否则一定赶不上治疗时间了。”凌熠行避而不答,催促着。 “哦。”他这么说,冷沫沫也着急起来,在屏风处迅速换上鞋子,跟在凌熠行的身后走出别墅…… 将冷沫沫送回怡心园,凌熠行中午回到温城。 他将车子寄存起来,随机招了辆计程车往酒店方向。 莫严用同样的方法,给了清洁员一些钱,凌熠行到的时候,后厨房通道口的门是开着的。 他从安全通道走上去两层,然后在三楼乘坐电梯,来到他和莫严所住房间的楼层。 ‘砰砰’ 莫严来开门,凌熠行径直走进房间,莫严白了他一眼,不和他说话。 凌熠行轻笑,手臂搭在莫严的肩膀上,好整以暇的说:“谢了,兄弟!中午一起共进午餐,我请。” 莫严板着整张脸,瞪了眼被爱情滋润满面春风的凌熠行,走到门口的衣橱旁,从里面取出两手提袋便当,‘啪’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悻悻然的说:“吃吧,我请你。” 凌熠行一怔,没明白莫严这是为何?“就算请我吃饭,也不用买这么多啊?”他又不是猪。 莫严撇撇嘴,瞪着凌熠行,“正好冷沫沫喜欢猪,你可以试一试。” 凌熠行好整以暇的看着气呼呼的莫严,“不是真生气了吧?大男人这么小气?” 莫严不理会他的激将法,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桌上的便当,“那是我每顿饭都出去给你买的,我不管,你必须吃光。” 凌熠行挑高眉,难以置信的问:“你到了吃饭时间就出去给我买饭回来,假装我在房间里?然后故意让那些人看到?” “对啊。”莫严理直气壮的悻然回答,对自己在时间紧迫毫无准备之下想出来的计谋很满意。 凌熠行真是感谢老天赐给他莫严这样机智的好友,他故意夸张的把手臂伸过去,欲给莫严一个拥抱,“谢谢。” “停——凌熠行你别这么肉麻。”莫严后退两步,几分嫌弃的嚷。 “哈哈……”凌熠行爽朗一笑,手掌拍拍莫严的肩膀,“走吧,吃饭去,好歹也让那些人见我一面吧!” “……”跟在凌熠行后面关上房门,看着凌熠行的背影径直往电梯走去,莫严突然想到一种动物:狐狸! …… 虽然凌熠行见到冷沫沫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尽可能的让她开心。 但是,那不证明凌熠行没有疑惑,相反,他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比如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失控?尤明是怎么为她治疗的?十天来都做了哪些事?等等。 不知不觉,车子下了高速,抵达a城,而凌熠行已经再想下一次与冷沫沫见面的计划了……既然,尤明同意了让他把冷沫沫带出来,见面就更不是问题了,只是,他要想办法避开那些‘阴魂’,保证冷沫沫的安全。 想着想着,凌熠行挑眉瞥了眼莫严,竟管正在开车,莫严仍然非常敏锐的察觉到凌熠行的目光,“你别再打我主意喔,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骗人,以后休想。” 坐在副驾驶位的凌熠行嘴角一抽,声音懒懒的说:“我还记得,在美国那个圣诞夜,你和美国妞说你有一半的韩国血统!” “那是因为她是韩星的粉丝嘛!” “我还记得,你泡了美国妞后,第二天就和邻班的美女说,你还是处男!” 莫严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那是因为她们都说我看起来像啊,难道我说不是?” “我还记得当天晚上你和那个小妹出去一夜没回,因为你掉了电话在寝室,你妈审问你的时候你说……” “凌熠行,你有完没完,你的记性不用这么好吧?”打断凌熠行的话,阻止他再数罪, 凌熠行双手摊在肩两侧,一副极为同情的表情说:“好像还有很多!” “混球。”莫严气的直磨牙,“行了,大不了你需要帮忙,我视死如归好了。”眼睛斜睨着凌熠行,知道他就是再等这句话。 凌熠行笑的深不可测,淡淡的调侃:“我哪舍得你死,没那么严重。” 那一刻,莫严是真的看到挡风玻璃外有乌鸦飞过。 凌熠行的笑,让莫严知道他已经有计划了,而计划中倒霉的那个应该是一个名叫莫严的人! ** 莫严找了一群哥们,每天晚上出来喝酒包场,连续三天都是从天黑玩到天明。这些纨绔公子哥们平常就不消停,玩,几乎就是他们的职业,嗨起来不分昼夜,有时候太乏了懒得动,干脆糗在一起蒙头大睡到黄昏,然后,换场子接着玩。 凌熠行当然也会参与,只是不会像他们玩的那么疯狂,常常是一个人喝酒到午夜,佯装烂醉被莫严送回家,反正想冷沫沫他也没那么好睡,晚点也没关系。 莫严说:“凌熠行,你这招瞒天过海很有可能把我的命搭进去,和你女人滚床单的时候好歹也想念一下我这个铺路人,让我瞑目!还有,记得给我收尸,好好安葬!” 凌熠行只是淡笑不语,他知道莫严只是嘴上抱怨,要是真不用他帮忙,估计莫严会气炸肺,嚷嚷凌熠行不把他当朋友。 难耐的等待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凌熠行终于如愿以偿的接到尤明的电话。 眼看可以再次见到冷沫沫,他抑制不住的兴高采烈,“哈喽,尤叔,我等你电话都快成化石了。” 电话另一面,尤明嘴角一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早上凌熠行和他的谈判,“尤叔,我看沫沫好的差不多了,你也可以换个方式治疗吧?今天先不过去了?!”当时尤明真想捏死那个诡计多端的凌熠行,可是冷沫沫在他手上,尤明还能怎么办。 尤明不得不承认凌熠行的洞察力,他把事情分析的有理有据,让尤明无法反驳。 做为一个行医三十几年的人来说,让患者康复比什么都重要,尤明被他看穿了,而冷沫沫病情的大幅度好转,也确实不需要再隔离治疗,“好吧,我同意你来,但是等我电话。”这是尤明那天早上给出的答复。 经过三天的准备和进一步观察,尤明确定冷沫沫可以不用再隔离,“她明天上午十点那个治疗你过来吧……还有,治疗结束,你可以把她带走,每天记得来就好。” 听到尤明的话,凌熠行特别开心,他开心冷沫沫病情的好转,同时,想到回来,冷沫沫会见到徐若南,凌熠行有些烦躁,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说:“尤叔,让我见她就好,沫沫……还是先住在怡心园吧。” 尤明一怔,觉得凌熠行有些莫名奇妙,不过,这样更好,“好,那就这样吧,我先挂电话了。” “好。” 刚刚挂断电话,凌思琪连门都没敲就冲进办公室,直接了当的大声质问:“哥,你把嫂子弄哪去了?” 凌熠行表情未变,早意料会有今天,他泰然自若的说:“……我安排她去渡假了。” “渡假?”撒谎都不打草稿,凌思琪瞪着眼睛,翘着嘴唇。 “你这是什么表情?渡假不是很正常嘛?”凌熠行低头翻阅文件,不再看她。 鬼才相信,“可是你之前都没说过?” 凌熠行抬头,眯着眼睛瞅着一脸狐疑的凌思琪,佯装无奈的说:“妹子,你渡假不也是收拾行李说走就走,不过是出去玩几日,难道敲锣打鼓告诉全世界?” “那你干嘛不去?”凌思琪可没那边好糊弄。 凌熠行没有回答,朝桌面上罗列的文件摊开手,意思是,我都忙到这个程度了,还能有时间渡假吗? “那我给嫂子打电话,为什么关机?” 凌熠行伸出舌尖舔了舔两片薄唇,他怎么觉得凌思琪比徐若南还要难对付,“或许她心疼长途电话费吧?你知道,沫沫很节约的!” 凌思琪才不信凌熠行搪塞的话,但是不信归不信,凌熠行就是不说,她也没辙,干脆耍赖:“我不管,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我要见到冷沫沫,否则我就告诉爷爷。” 威胁,地道的威胁,凌熠行无奈,“好,我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提前回来见你一面。” 凌思琪眯着眼睛盯着凌熠行看,凌熠行表现得一派沉稳洒脱,可她就是觉得有问题。 霓虹闪烁,妖艳游走,已近午夜,旋之夜酒吧,依旧奢靡。 凌熠行和莫严下车,走进酒吧,一辆计程车也停下,凌思琪下车,想都没想,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旁边黑车上盯梢的人马上打电话向徐若南汇报情况,“徐少,凌熠行的妹妹也来了酒吧。” “给我盯紧了,看他们搞什么鬼?” “是是。”那人不住的点头回应徐若南,只是,不由自主的打着哈欠。 里面的人不分昼夜的玩,盯梢的人早已疲惫不堪,虽然也有换班,但是这样每天漫漫长夜的等靠,真是搞得死人烂了,活人快死了。 顶级包厢,六七个男人喝着酒,抱着妖艳的女人,玩的正乐,摸的正欢……包厢的门被推开,莫严走进来,后面跟着凌熠行。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莫严笑着说。 “来晚了罚酒三杯。”珠宝商的儿子曲傲眯着眼睛,懒懒的吆喝。 “对对,罚……” 大家刚要起哄,就看到莫严身后面无表情的凌熠行,突然都屏住呼吸没了声。一下子包厢里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瞅着凌熠行,像是首领来了,等待指示一样。 87 成功脱身见老婆 这几天虽然凌熠行也有来喝酒,但从来没和他们参合过,他只是要掩人耳目,至于这些人都干什么,凌熠行没那个闲心看。 他的眸光淡淡的扫过每一个人凝着的脸,忽然扯开嘴角笑了,“大家好,我也来晚了,也该罚。”说着凌熠行大方的走近,在包厢里唯一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凌熠行在圈子里很出名,是叱诧风云翻云覆雨的人物,加上凌氏的实力背景,平时又很少与这些纨绔搅合在一起,他们都对他莫名的产生一种敬畏。 此刻凌熠行一个简单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开始继续撒欢。 莫严坐在凌熠行旁边的空位,曲傲站起来搂着身边穿的极少的女人走过来,单手拿起酒瓶给凌熠行和莫严的酒杯里倒上酒,持着自己的酒杯痞笑着说:“不知道凌少也来,我一时玩过头说罚酒……我陪喝,我陪喝。” 莫严笑着把话接过来,“曲少太客气了吧,罚酒而已。”举起杯一饮而尽。 凌熠行没言语,仰头将酒喝干。 “哈哈,是是,都是好哥们。曲傲你一大男人,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干嘛?”对面的吴帅看不惯,鄙视曲傲的阿谀奉承。 “消停地,你搂着的才是娘们,别看走了眼!”曲傲不逊的顶回去。 “靠!”吴帅低咒,把脸别开,一副懒得和他斗嘴的姿态。 这厢,一个穿着超短裙,低胸衣的女人婀娜的走到凌熠行旁边,她妩媚的蹲下仰视凌熠行,意图让男人清楚的看到她胸前要溢出来的两团。 凌熠行淡淡瞥了一眼,没说话……那女人见状,觉得有戏,悄悄的将短裙再拉高,手不停的抚摸自己几乎完全裸露在外的大腿,一双贪婪的眼睛眯着,媚眼抛向凌熠行,“凌少,不如我陪你喝酒吧?”说着一双手臂悄悄攀上凌熠行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臂膀。 包厢的门上有一细条嵌着玻璃,应该是为了美观,而就是通过这么一个缝隙,让门外的凌思琪看到了一切,只是凌熠行坐的位置是背对着门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女人的举动引起了包厢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也都好奇凌少会怎么做?同时也想了解了解凌熠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凌熠行纹丝未动,轻轻挑动眉梢,锐利的眸子给了莫严一个眼色。 始终保持笑容的莫严,突然高呼一声,包厢里的人都是一怔:“妈的,这谁选的地方?都是些这样的货色怎么玩啊?”说完摆出一副嫌脏的表情。 那女人顿时脸色铁青。 大家一下全明白了,各自打量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同时,心里都在感叹,到底还是凌少比较有个性,出来玩也要玩得干干净净。 曲傲的反应最大,一把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大喝一声,“滚。”因为莫严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想到,那女人昨晚和吴帅滚了床单。 门外偷窥的凌思琪肺都快气炸了,没想到凌熠行会背着冷沫沫来这种地方,更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莫严是个痞子、流氓。 她想冲进去大骂他们一顿,霎时,听到包厢里莫严说:“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玩两把怎么样?” 大家都看向凌熠行,他浅浅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我没意见。” “好,走,玩两把。”曲傲紧接着响应。 其他人也都没意见的站起身准备走,凌思琪东瞅瞅西望望,像小老鼠一样窜到走廊转角处躲了起来。 酒吧的欧巴桑来了,见这些大少爷们一个个都沉着脸,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要圆场吧。 “哎呀,曲少,吴少,还有莫少……”不经意间看到凌熠行,微讶,“哎呦,凌少,稀客啊!怎么刚来没多久就走啊?” 曲傲脾气比较暴躁,最先吼道:“上一边去,再想我们光顾,你马上把这些不干不净的货色换了。” 欧巴桑脚尖对脚跟的跟在几个少爷的屁股后,阿谀的说:“哎呀,哪有不干净的,来的时候我都叮嘱她们认真洗澡呢!” 走在前面的凌熠行和莫严听的真是啼笑皆非。 曲傲恼羞成怒,揪着欧巴桑的衣领,瞪大眼睛喊:“她妈的,和洗澡有毛关系?洗澡能洗成处吗?”竟然找个吴帅前一晚睡过的女人给他?想到刚刚他还摸的起劲,就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曲少你别动怒啊!” “滚,我说滚你聋了。”曲傲才不管那么多,一甩手将欧巴桑推到五米开外,坐在地上。 一群人走出旋之夜分别上车,莫严载着凌熠行开在前面领路,大约十五分钟,七八辆顶级豪车停在a城最奢华的凯旋门大酒店门口。 车里的人纷纷下车,高调走进酒店,开了一间总统套。 大厅里,莫严手臂一挥大声向服务生说:“把能玩的都拿来。”好像刻意说给谁听似的。 “好好。”服务生高兴来了大户,连连点头,今晚小费一定不少。 之后,总统套房里三三两两一伙,玩起了牌九、炸金花……赌注非常大,赌什么的都有,不光是钱。 凌熠行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莫严又叫来两个人,把凌熠行和自己替换下去。 那时,套房里已经烟雾迷绕,满地啤酒罐,所有人都赌的天昏地暗…… 凌熠行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出总统套房,莫严跟在后面,两人走到走廊的另一侧的标间门口。 莫严从兜里取出另一张房卡,‘吱’一声,他握住锁把一压,房门开了。 走进去,锁好门,他一刻不等的趴到了床上,“天啊,真是要了命了,下次想个别的招吧?这样太折磨人了。” 凌熠行在另一张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养神,“我可能会逗留两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去温城?还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莫严从枕头里抬起脸,蹙着眉说:“逗留两天?”让他死得了,“兄弟,咱能不能来个策反啥地?直接把对方干倒?”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凌熠行依旧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我知道,等沫沫康复了吧。”这个时候凌熠行是真的顾及不上徐若南。 凌思琪在总统套房旁边不容易被发现的转角处守着,她觉得凌熠行大有问题,可是这么晚了,过了好久都没动静,她蹲在地上几乎是昏昏欲睡,完全没察觉有人进出套房…… 小憩了大约三个小时,凌熠行开着早就准备好的车从酒店后门离开,在徐若南的眼皮子底下脱身成功。 莫严也睡的差不多了,想着到套房看看那些小爷们,问问他们想吃点什么。 这两天还需要他们的掩护,莫严必须把人留住,直到凌熠行回来。 走出房间,往套房走,突然凌思琪从转角处跳出来,“莫严。”她本就是张扬的性格,等了一夜早已按耐不住。 她想冲去套房直接敲门,看看里面搞什么名堂,说来也巧,正好看到莫严从走廊的另一面走过来。 莫严真是被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双手捂着胸口,不停的深呼吸,旋即看到凌思琪的脸,他更是吃惊不小,“思琪?”那一刻莫严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搞不清状况。 一夜的盯梢跟踪,凌思琪身体疲惫,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看着莫严,火气猛然就冲上来,手指着男人‘爽快’开腔,“莫严,你太混蛋了,竟然带我哥去那种地方,我以前没发现,你就是个流氓。” “你自己鬼混也就算了,干嘛连带我哥?我哥是要结婚的人了……你是混球,混帐,你,你,你简直……”你不出来了! 莫严大脑一片空白,凌思琪的指责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翻来覆去的就一个问题:这丫怎么会在这儿? 凌思琪越说越气,甚至气的词穷,干脆用单薄的肩膀撞着呆呆的莫严,“你怎么不说话?现在装哑巴,晚了。” 正在思想混乱之际,恍然‘叮’的一声钻进莫严的耳膜,那是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 套房里的人都已经玩的昏天黑地,哪还会有清晨出去散步的闲情,念头一闪而过,他就听到凌思琪开口又要吼他:“冷……呜”,莫严顾不得多想,用手捂住凌思琪的嘴,手臂圈住她整个身子,将她拽到转角,动作一气呵成。 果然,来的真的是徐若南的人,“都要累死了,非要上来看,都在楼上逍遥快活呢,咱们来看个屁啊。”其中一个人懒洋洋的说。 “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谁让咱们没本事,干了这行呢。” 两个黑衣人极不情愿的消极环顾四周。 转角处就那么丁点大的空间,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发现,莫严只能和凌思琪紧紧贴在一起。 凌思琪被挤得前胸贴后背,男人还捂着她的嘴,她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了。 本能的凌思琪蹙眉眨动大大的眼睛,开始扭动身子挣扎,真的很不舒服,快憋死了,谋杀啊! 她乱动不说,还发出“唔唔……”的声音,随着黑衣人的走近,莫严越来越紧张,他们距离转角只差两步之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思琪伸出手用力将莫严的手拽下来,氧气一下就宽裕了,她大口喘息,还不忘苛责,“你,”须臾,“呜……” 莫严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错乱或者脑袋抽筋了,为了不让女人出声,他竟然情急之下吻住凌思琪? 凌思琪瞠目,脑细胞全坏死了一般,混沌不堪,身体僵硬…… 不过,莫严到底是情场高手,历经世事,慌乱的想法仅留存了瞬间就接受了事实。 两个黑衣人就站在旁边看,莫严只能佯装不知道。 那一刻,他强烈感觉到凌思琪已经完全被他的举动弄傻了,一动不动由着他吻。 或许是担心凌思琪反应过来挣扎,被旁边的两人识破,莫严紧紧裹住女人娇瘦的身子在自己的胸膛里,舌尖撬开女人的唇齿,挑逗吸允她生涩的小舌,这在旁人看来就是吻的浑然忘我。 眼前明明就是一男一女在火辣辣的热吻,两个黑衣人有些尴尬他们杵在原地盯看的举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同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听见电梯门关上的声音,莫严才缓缓抬起唇,松开凌思琪,待她站稳才后退两步。 他以为女人会破口大骂,结果等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莫严抬头看向凌思琪的时候,她眼圈已经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她被吻肿的红唇一下下的撇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莫严有点手足无措,他想说:“对不起,刚刚是情急之举。” 可是,话到嘴边,凌思琪比他更快一步,一巴掌扇过去,抽在莫严的俊脸上,“莫严,你是流氓。” 看着凌思琪眼泪滑落脸颊跑掉,莫严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他一只手扶上烧辣辣的脸,后知后觉的咧开嘴,“嘶”吃痛一声。 ** 凌熠行站在玻璃窗外,他看着冷沫沫靠在躺椅上,尤明手上拿着一个貌似石头的挂件,在冷沫沫眼前匀速左右晃动,应该是在催眠。 不知不觉冷沫沫闭上了眼睛,她像是睡着了,尤明开始与冷沫沫聊天,“你怕他吗?” 冷沫沫闭着眼睛,梦语一样的说:“不怕。” “那你为什么见到他就失控了?” 凌熠行精锐的眸子透过玻璃凝望着冷沫沫,认认真真的听着她不太平静的说:“顾莹死了,因为我。” 原来徐若南和冷沫沫谈了这些,那些事情凌熠行在调查她资料的时候就知道了。 尤明又问:“他们是怎么伤害你的?” 说到这些的时候,冷沫沫倒是很平静,“他们把我关起来,那里很黑,我手脚被绑着动不了……他们不给我吃饭,因为担心我会逃跑……他们只给我喝水,说那样才能活着去结婚。” 那一刻,凌熠行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不停的用舌尖舔着干唇,可是,心火烧的很旺,唾液到了唇上瞬间被烤干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不到,冷沫沫受过那样的非人对待,他听得快疯了,心,疼裂开。 尤明说:“你不恨他们吗?” “不。” 尤明说:“那至少不要自责吧。” “……”冷沫沫蹙眉。 尤明继续说:“每个人都有人权,不是他们想怎么对待谁,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所以他们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没人会替他们犯错,那后果也应该由犯错的人承担。” 凌熠行觉得冷沫沫太善良了,像她这样纯净的女人真的是稀有,让他好珍惜,因为她说:“我可以直接跳崖,那样就不会连累顾莹。” 尤明反问:“假设顾莹没有拿刀,那你要怎么连累她?” 冷沫沫不再出声,“……”,缓缓舒展眉心,睡着了。 尤明也不再说话,收了挂件走出来,看到凌熠行心痛难当的望着冷沫沫,他能够理解男人的心情。 他走到凌熠行的身边,淡淡的叮咛,“先不要进去打扰她,让她休息一下,大概十五分钟会醒。” “嗯。”凌熠行轻应了一声,眉眼不移的看着女人。 以前凌熠行一直把徐若南当做真正的情敌,从知道冷沫沫过去的事情后,凌熠行觉得徐若南非常非常的喜欢冷沫沫,那是一种青梅竹马的单恋情,看似懵懂却也深刻。 但是今天知道了冷沫沫受过的那些苦,凌熠行断定徐若南不爱冷沫沫,他那样根本不是爱,而是不甘心的想得到,所以徐若南做不到真正的关心和怜惜,冷沫沫是否幸福更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徐若南没有温暖和热切,他只是要占有,得不到就不择手段。凌熠行觉得他即可恶又可悲,折磨别人也痛苦自己。 而徐若南折磨的人是冷沫沫,是凌熠行用整颗心爱着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允许? 冷沫沫从理疗室走出来,看到凌熠行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静默,“熠行?”她不知道他会来,没人告诉她。 随声别过头,凌熠行眸光中带着凋冷的杀气,随着冷沫沫的渐渐走近,蜕变深情的凝视……那一刻,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坚强,让他好心疼。 冷沫沫来到他面前,凌熠行二话不说张开手臂抱住她,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沫沫……”只是唤女人的名字,那股心疼就足以让男人血液沸腾。 “熠行?你怎么了?”她一头雾水,凌熠行好像很悲痛。 “没什么,想你了,只想抱抱你。”他声音沙哑的在女人耳边低语。 “……”她也想他,那就抱着好了,她喜欢凌熠行温暖的胸膛。 两人紧紧相拥许久,凌熠行才缓缓撤出胸膛,大手握住冷沫沫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熠行?你干嘛?”冷沫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晕了。 “和老婆约会!” “……” 凌熠行将车开去了温城,在一家酒店停下。 当前台的服务员问:“两位开几间房?” “……”冷沫沫的脸霎时热了,尴尬的转过身把脸别开。 “一间。”凌熠行很坦然的回答。 88 约会 前台服务员微笑着,礼貌的说:“好的,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和结婚证。” 冷沫沫背对着前台低头扶额,心突突的跳,哪来的结婚证?好丢脸! 呜——心虚的快死掉了! 正在自觉尴尬之际,她听到头顶上凌熠行如常的声音:“沫沫,你的身份证拿给我一下。” “哦。”冷沫沫甚至都不敢抬头,慌忙从包包里掏出身份证,递到半空中。 凌熠行抿唇笑着接过去,递给服务员。 然后,冷沫沫听到服务员亲切的问:“先生,一张双人床的房间只有阴面的可以吗?” 那一刻,冷沫沫实在呆不下去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不断的升温,站立不安的脚下挪动小步,走远一些…… 如果早知道凌熠行是要来开房,冷沫沫一定不会来,好尴尬,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算来,怡心园距离温城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比到a城多了一个小时,根本就是舍近求远。 冷沫沫在想,凌熠行应该是用了**,让服务员在他们没有结婚证的情况下开了夫妻房。 反正这男人已经帅成那副德行了,迷死人不偿命吧。 “走吧。”身后响起凌熠行悠扬醇厚的声音,旋即,冷沫沫的手被拉着往电梯方向。 被动的让凌熠行扯着手经过前台,冷沫沫长吁出一口气,紧张尴尬之下,她眸光不经意的扫过,巧的是,正好对上服务员诧异的眼神。 服务员在想:这位女士和自己老公开房用得着这样害羞吗? 可那眼神在冷沫沫看来简直太不寻常了,她迅速别开眼,脸火辣辣的烧。 冷沫沫低着头,一路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直到凌熠行打开房门,拉着她走进房间,尴尬的心情才缓和些。 早发现她的异样,男人突然转身捧起她的脸,墨黑的眸子揉着笑瞅着冷沫沫,佯装问:“老婆,你的脸怎么这样红?” 冷沫沫不客气的拨开他的手,背过身,深吸一口气说:“干嘛不回a城,跑来这里开房?” 真的为什么凌熠行当然不能在这个时期告诉冷沫沫,男人只是笑的儒雅,从后面环住女人纤纤柳腰,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邪恶的说:“因为我们没开过房啊!” 冷沫沫嘴角一抽,他这样说,好像开房这事不干一次会终身遗憾似的。 可是女人没有反驳,只是低低的,平淡的,柔着声音问:“我们没开过,你和谁开过?” “……” 凌熠行汗颜,旋即眼眸噙着笑,唇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没有,就你一个!” 哎!连凌熠行自己都在怀疑他十秒前那句话的可信度,只是他记得好像、大概、也许、真的没有。 出乎意料的,冷沫沫并没有表现的怀疑或反应夸张,她一脸平静的调侃道:“那你以前都和女人去哪里约会,总不能睡在大街上吧?” “……”那一刻,凌熠行觉得自己好像被口水噎到了,一声叹息,“沫沫……”女人都喜欢翻旧账吗? 冷沫沫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憋不住了,咬着唇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佯装不悦的问:“还是你都会把她们带到家里……或者同居也说不定?” “……”这次凌熠行是真的被口水呛到了,转过身一阵狂咳。 那一刻,凌熠行想为自己默哀三分钟! “熠行,你没事吧?”冷沫沫心里乐开了花。 她并不是对男人以前的风流韵事毫不在意。只是,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只要凌熠行现在、以后对她好,爱她,冷沫沫就很满足,也觉得幸福,不过那不代表女人不会提,偶尔拿出来调侃一下凌熠行,冷沫沫觉得挺好玩的。 “没事。”凌熠行摆摆手,转过身惊愕的看到冷沫沫抿着唇笑看他。 轰!他再一次被这女人逗了! 凌熠行手臂一捞,禁锢冷沫沫的腰肢带进怀里,咬着牙根说:“很开心是吧?” “呵呵,是啊,不好意思喔,被你看出来了!” 本来凌熠行是想,到了温城先带冷沫沫去吃中午饭,再去游乐场玩,他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回去治疗。 可此刻,男人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好好收拾一下怀里调皮的女人。 “哦,不好意思是吧……”说着魔指从冷沫沫腰移到肋骨,不停的抓痒。 “啊——哈哈……不行,不行,我最怕这个,你太坏了。” “现在知道怕,晚了。” 冷沫沫被他抓挠得浑身轻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蓦地,她被裹进温暖宽厚的胸膛,男人停止了抓痒,低头热切的吻上她的唇,“唔……” 许久,男人沙哑的说:“沫沫……亲热一下……” “……”冷沫沫没有再说话,或许是因为在陌生新鲜的环境,那一刻,她莫名的紧张起来,好像在和凌熠行偷情。 激情过后,凌熠行抱着冷沫沫柔软的身体,恋恋不舍,他墨黑的眸子深邃的凝视着她,大手漫无目的摩挲女人细滑如丝的肌肤,温柔的说:“沫沫……” “其实呢……徐若南说的那些关于你父亲一家人的事情,我之前在调查你资料后就知道了……”凌熠行觉得自己真的爱惨了这女人,因为他已经舍不得隐瞒冷沫沫任何事。 等她康复,凌熠行也会把徐若南跟踪盯梢的事情告诉冷沫沫,多一份知道就多一分防备吧。 冷沫沫抬头看着凌熠行的眼睛,他的眸子渐变深沉,染上疼惜,“但是有些事情是资料里没有的,我没有想到你受了那么多苦……刚刚你被催眠时说出的往事,让我心如刀割……” 冷沫沫好感动,凌熠行的爱让她觉得特别幸福,低下头,一根手指的指腹在男人的胸膛上画圈圈,语气淡淡的说:“熠行,你不要难受,都过去了,我其实是高兴的,高兴自己没有对他们产生恨,所以现在只要释怀淡忘就好!”不必被恨加重折磨。 凌熠行的手温柔的抚掠着女人的发丝,发丝柔顺的滑落在男人指缝间,他犹未的把玩着,深眸燃亮的凝视着怀里的冷沫沫,如此美好! “想不想去游乐场?”他笑着,说出来的话更像是诱惑,“挺好玩的,我去过两次。” “好啊!”女人兴奋起来,蓦地蹦出凌熠行的怀抱,坐在床边迅速穿衣服。 凌熠行突然感觉怀里空了,好不适应,不慌不忙起身再次抱住穿了一半衣服的冷沫沫,下颚低在她的肩上说:“你就这么从我怀里跑掉,一会儿需要的时候我不借你用!” 冷沫沫只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去过一次游乐场,那时她还小,游乐场里好多项目都玩不了,后来,她就没再去过了,现在她被兴奋淹没了,麻利的穿上衣服,乐呵呵的说:“你会借我用的。” “……”男人淡笑不语,而那笑充满了幸福感。 凌熠行带沫沫在酒店的餐厅吃完饭,一刻不耽误,开车来到游乐场。 下午两点多,游乐场里有许多人,呼喊声尖叫声时不时从某处传来…… 凌熠行手臂搂着冷沫沫的肩膀,笑呵呵的建议:“先玩海盗船怎么样?”他想先试试冷沫沫的胆量,万一她连坐海盗船都害怕,那过山车就不用考虑了。 冷沫沫环顾四周,她本能的寻找海盗船的位置……“在哪里?” “行了,别找了,不玩只看有什么意思。”被凌熠行拽着往里面走,转个弯就上了贼船! “……”冷沫沫在想这也没什么啊,不过就是前后晃荡而已,为什么旁边那些女人不停的尖叫? 凌熠行挑高眉,这女人胆子蛮大的,“走。” “去哪?” 他笑的有点坏,“去冒险。”突然凌熠行不想带她去玩过山车了,觉得没意思,不能搂搂抱抱不好玩。 “……” 进入冒险岛。 坐上一辆小车,顺着轨迹行驶进来隧道,里面一片漆黑,偶尔闪烁蓝、绿色的灯光,阴森森的。 他们手里拿着红外线手枪,当突然有怪兽嘶吼着扑过来的时候,就用枪射击,打中了怪兽就会弹回去,打不中怪兽就会扑到身上来,吓到人魂飞魄散。 冷沫沫双手抱着凌熠行的手臂,整个身子贴进男人的怀里,一旦听到野兽“嗷嗷”的嚎叫,她就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躲起来,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凌熠行反应极快,枪法非常准,一枪一个全部打倒。 结果是,一个野兽都没扑到她身上,男人如愿的被冷沫沫又扑又抱。 出了冒险岛,视线明亮起来,小车停在一座山下。 “我们要爬上去?”冷沫沫仰头难以置信的问。 “对。”凌熠行笃定的回答。 “……”真的好高,不过好像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穿好防护服,戴上安全帽,腰间系上一条保护锁,沿着山体上的攀梯和脚蹬,缓缓往上爬。 冷沫沫不是经常运动的人,爬的很慢,后面有人抱怨的说:“美女,快一点,你这样后面的人要累死的。” “那,不如我让开路,你到我前面来?”她确实爬不快,还让旁人受连累实在不好意思。 凌熠行迅速抱住女人的腰,使了个眼色,示意冷沫沫别理那人,不仅如此,凌熠行竟然带着几分挑衅的说:“有本事爬到前面来。” 冷沫沫大脑出现三条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样好战! 后面的人不甘示弱,加快了速度,嘴上也不饶人的说:“你带着个累赘还叫嚣个毛啊!” 凌熠行轻笑,心想这人是不是傻?虽然慢些,但是冷沫沫完全可以自己爬,这都看不出来? 他瞅着冷沫沫嘱咐:“你慢慢爬,不要受别人的影响,我把那家伙搞定回来接你。” “喂,你别和陌生人计较啦。”冷沫沫想劝凌熠行,就是玩玩而已,何必弄的跟pk似的。 还没等凌熠行说话,那个男人被鄙视了一样不满,“不是,我说女人,男人之间的挑战,怎么能说成是计较呢?你都已经词穷到这个地步了?” “……”那一刻,冷沫沫真是满头黑线了。 “行了,别磨叽了,来吧,把老婆当累赘的家伙。”凌熠行回敬的损他一句。 “!” 两个男人像蜘蛛侠一样快速攀爬,冷沫沫无暇前行,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他们手和脚每移动一步都非常稳健,速度几乎一样快,开始没有差距,后来,越是接近山顶,攀行的支持物就越少,谁先占据,谁就会抢先一步。 因为攀爬的时候是手脚并用的,为了抢一个支持物,只差一秒那男人就踩到凌熠行的手,冷沫沫看的心惊肉跳。 还有十几步就到顶端的时候,凌熠行要向一个支持物踩去,那男人抓住时机在凌熠行脚只差一厘米碰到支持物时,一脚踹来,蹬掉凌熠行欲踩下来的脚。 那男人踩到支持物抢先一步往上爬,凌熠行单手拉住腰间绳索撑住下滑的身体,往上一个大跨步踩稳。 眼看那个男人还有两步就要到达顶端,千钧一发之际,凌熠行伸出长臂稳稳握住支持物,疑似一个单臂人体向上,脚力一撑,另一只手紧握腰间绳索用力,整个身体一跃而起,飞上山顶,稳稳站定,低头看着那男人攀上最后一个支持物。 冷沫沫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开始自己的万里长征。 两个男人都摘下安全帽面面而视,异口同声, “凌熠行?” “冷天皓?” 同学见面分外亲切,冷天皓笑开了,挥来手臂握住凌熠行的肩膀,“我说呢,怎么有人能赢我?原来是凌熠行啊,什么时候回国的?” 见到美国时的同学兼好友凌熠行也非常开心,“回来不到半年,没想到这么巧在温城遇见。”他记得冷天皓的家在澳洲。 “我现在住在这里了,因为家里的原因,大部分生意正在往温城转。” “哦……”凌熠行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下面有人抱怨的声音,“小姐,你有没有爬过山啊?不能这样像蜗牛一样喔!” 冷沫沫实在是不好意思,没办法这已经是她竭尽全力的最快速度了,“对不起,我以前确实没爬过,应该还不如蜗牛吧。” “!”后面的人翻着白眼,不过带着安全帽,冷沫沫看不到。 这厢,女人面前伸来一只大手,她抬头看去,原来是救星凌熠行,“来,握着我的手。” “哦。”他的手臂可以给冷沫沫许多支撑力,她轻松不少。 终于爬到山顶,冷沫沫倍感轻松的舒了一口气,听到凌熠行说:“沫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冷天皓。” 冷沫沫微讶,这么巧? “你好。”冷天皓看向冷沫沫笑着打招呼。 沫沫不太好意思自己的迟钝,隔着安全帽和人说话太不礼貌了,她迅速摘下帽子,乌黑的长发从上方惯性而下,披在肩头,女人的全部面容展现……“你好。”冷沫沫笑着说。 冷天皓顿觉眼前一亮,‘嘘呜——’情不自禁的朝冷沫沫吹了声口哨。 美女!如一汪清泉透人心扉,冷天皓觉得眼前的女人把他眼中的光全吸走了,怎么都移不开…… 凌熠行笔挺的身子往前上了一步,挡在冷沫沫前面,冷骜的眸光直射冷天皓,语气冷淡的说:“沫沫是我老婆。” “?”冷天皓瞪大眼睛看着凌熠行,“凌熠行你什么时候结婚的?”竟然没通知他? “婚礼订在半年后。”冷天皓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刚刚他看冷沫沫的那个眼神就差眼珠子没掉下来了,凌熠行再不宣誓主权,这家伙很有可能和他成为情敌。 “……”冷天皓除了觉得惋惜,无话可说。 凌熠行转身,墨黑的眸子揉着儒雅的笑,摸摸冷沫沫的头温柔的说:“走吧。” “嗯。”虽然冷天皓长得很帅,面对他的直视,冷沫沫还是会不自在,多亏凌熠行及时出现解围。 站在山顶往下看很高,冷沫沫正在想怎么下去,凌熠行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不远处,“从那里走。”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两边山崖,中间有一个铁索桥,看样子是需要从锁桥走过去。 看到山崖,冷沫沫恍惚的后退两步,单薄的身板正好撞到后面凌熠行的胸膛,她本能的转头,凌熠行看到她脸色发白,眼神中有一丝恐慌。 凌熠行立刻就后悔了,不该带冷沫沫来玩这个,她恐怕是触景生情了? 本能的他的大手抚上冷沫沫的肩膀想安抚,可没想到女人紧绷的身体被触碰而轻轻颤抖,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熠行,我们,我们回去?” 此刻凌熠行不敢说那锁桥是必经之路,他握住冷沫沫的小手,却意外她的手好冰,“沫沫,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会儿,我有点累了。”凌熠行故意说累,想转移她的紧张情绪。 “哦,你刚刚爬的太快了吧。”冷沫沫关心的应声。 “嗯,应该是,陪我休息一下吧。”他拉着冷沫沫在石头凳上坐下。 冷天皓笑眯眯的走过来,坐在两人对面的石凳上,侃侃而问:“熠行,你还没老到这个份上吧?” 凌熠行冷眼睨他,没说话。 这厢,冷沫沫从包包里拿出纸巾,给凌熠行擦汗,关心的说:“熠行,你没事吧?” 89 我帮你洗 凌熠行其实一点都不累,流汗是刚刚快速运动带着安全帽热的。 他深深的凝视着冷沫沫,观察她的脸色好像缓和了不少,才暂时放心些,“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样恩爱的情景看的冷天皓好生羡慕和嫉妒,狭长的眸子半眯瞅着凌熠行情不自禁的问:“她真是你老婆?” “废话。”凌熠行回答的毫不客气。 冷沫沫别过脸,魅瞳弯弯瞅着冷天皓,语气带着一股笃定说:“真的是。”说着伸出带着戒指的左手,在冷天皓面前晃动两下,然后,别过脸看着凌熠行笑。 凌熠行伸手暧昧的抚掠着女人的发丝,深眸揉着笑凝视冷沫沫,心想,就知道戒指管用。 冷天皓想,就算眼前的女人多么美好,也是朋友妻不可欺啦,于是,他笑眯眯的对凌熠行说:“老同学,你挑老婆的眼光不错,再有这样的别忘了兄弟!” 凌熠行嘴角一抽,从读书的时候,冷天皓和莫严就是泡妹同党,时隔几年一点都没变,“冷沫沫只有一个。” “你说她叫什么?冷沫沫?”冷天皓微讶和美女一个姓喔!旋即,冷天皓有点的瑟,“嗨,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眼珠一转,突发奇想的爽朗开口:“不如我们做兄妹?以后哥罩着你!” “呃……”冷沫沫被冷天皓东一句西一句说乱了,她的第一感觉是:这人精神不太好。 凌熠行愤恨的闭了闭眼睛,挑眉很不客气的说:“你别指望了,做我家下人勉强接受。”冷天皓明显是占他便宜。 “凌熠行,你嘴上积点德能死啊。”他们是同学,以前也经常这样互侃。 “我对人积德,对色狼积德我还没善良到那个程度。” 冷天皓气结,朝向冷沫沫说:“美女,你老公嘴这样缺德,好歹也管一下吧?” 冷沫沫却很实在又认真的说:“他对我从不这样。” 靠!真是夫唱妇随,这话没法唠了,“得了,我惹不起你们两口子。”冷天皓站起身朝凌熠行深深的鞠了一躬,佯装同情的说:“您老歇着,我先走了。” “好,再联系。”凌熠行笑着。 “好,晚上我电你,凌少给个面子让小弟尽地主之谊呗。”冷天皓也笑。 “好,我尽量腾出时间。” 冷天皓转身走了两步莞尔,“您老可真能装!”话落不在逗留,稳步走上索桥。 他们都没有变,还是像读书时那样谈的来,侃的欢。 冷沫沫坐在石凳上望着冷天皓如履平地一般渡过索桥,感觉也没那么危险可怕。 “只要掌握好平衡就没事的,如果怕高,就目视前方。”凌熠行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劝慰,鼓励冷沫沫要勇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的。” 或许是头一次玩才会有些胆怯,再说有凌熠行在,他会保护她的嘛。冷沫沫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熠行,你休息好了吗?” 男人儒雅淡笑,指腹点点冷沫沫的鼻尖,“早就休息好了。” 冷沫沫不再多说,小身板凛然的站起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走向索桥……站在崖边往下看,冷沫沫抑制不住心跳加快,她闭上眼睛,长吁出一口气,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又不是没跳过! 凌熠行突然觉得女人很好笑,走到她旁边好整以暇的说:“是走过去,又不是让你跳下去?” “……” 开始的时候冷沫沫很害怕,几乎不敢睁眼,后来聪慧的她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只要不往下看就可以避免害怕,索桥的恐怖之处在于它不停的摇摆,只要稳扎稳打的迈出每一步,握紧旁边的锁环,就可以保持平衡。 冷沫沫不再害怕,她的心全神贯注在征服索桥上……二十分钟后,顺利通过! 因为刚刚紧张屏气又过量运动,女人双颊自然的染上一抹红润,她激动欢乐的媚笑,兴奋的双臂勾上男人的脖颈,在凌熠行的俊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过来啦!” 这样的冷沫沫美丽的无可挑剔,惑人心魄,让凌熠行不能移开眼球,每根神经都被她的亢奋感染。 男人本能的双臂禁锢她的水蛇腰,俯身低下头,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重重的吻上冷沫沫的唇,烙印他的温度,将熟悉的气息灌入她口中…… “唔唔”大庭广众就热吻她,她还要不要做人啦!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放开……一吻方休,凌熠行慢慢抬起头,眸光深邃幽深的凝视着冷沫沫,他看到女人的脸颊已经通红,像熟透的西红柿忍不住想咬一口,当他低头要再次吻她时,女人低下头钻进了他的怀里,薄怒娇嗔,“凌熠行,你讨厌。” “根本没人看你,不信你看。”凌熠行料定沫沫的心思,笑着诱惑她。 傻女人真的抬头看去,结果除了平视之内波及不到的小孩外,进入她视线的所有人目光都朝他们看来,那些人脸上还带着笑……冷沫沫那一刻只想变成穿山甲。 她握紧粉拳,使劲的捶着男人的胸膛惩罚他,她越捶凌熠行的嘴角扯的越高,“呵呵”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冷沫沫干脆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快步往前走,这男人真是太邪恶了。 凌熠行两个箭步赶上冷沫沫,目视前方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前跑,“凌熠行,你又搞什么花招?” “你猜!” “……” 事实是,凌熠行没再搞什么花招,他觉得冒险后冷沫沫很累,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回酒店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酒店,凌熠行放了一缸温水,“沫沫,过来洗澡。” 冷沫沫很累,应该是不经常运动的关系,筋骨酸麻的厉害,她很想泡澡,可是,“我没带衣服。” 她想把身上的衣服全换掉,冒险的时候出了很多虚汗,“反正天还没黑,不如回怡心园?”她站在浴室门口和凌熠行商量。 凌熠行连头都没抬,语气如常的说:“你先洗澡,衣服一会儿送来。” 冷沫沫想,找人送衣服,来回往返更麻烦,不如他们现在回怡心园,“不用那么麻烦,还是回去比较省时间。” 凌熠行也不多解释,大手一伸将她拽进浴室,墨黑的眸子闪烁,“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要……”冷沫沫没有丝毫的考虑就拒绝,弄的男人非常不爽。 “不要不行。”凌熠行不管那么多,更不听冷沫沫说,大大方方的服侍她脱衣服。 “你别……” 也不知道他手法怎么那么快,冷沫沫觉得转瞬间上身仅剩一件衬衣,她看到凌熠行的手扣在她腰间,预要解开腰带,“停,停,停,我自己来……” 他手臂圈住冷沫沫的腰不让她逃掉,噙着笑,温柔沙哑的说:“我来!” 冷沫沫真是对凌熠行的无赖无可奈何,她死死的拽住腰带挣扎着,“熠行,我们一起洗,但是衣服我自己脱。” 凌熠行一怔,真心没想到总是羞涩难当的冷沫沫会说出这样慷慨的话,旋即,男人就笑了,松开手,“好。”犹未的站在原地观察着女人,怀疑她要耍花招。 冷沫沫蹙了一下眉,一手揉着肩膀,甩甩胳膊,扭动脖子说:“今天可真是累死了……”她掀了一下眼皮,瞟了眼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凌熠行,缓缓解开衬衫扣,露出粉红色内衣……呜!春光乍泄。 她小步越过凌熠行,走近浴缸,慢慢脱下衬衫,白皙柔嫩的肩膀和性感的纤背在男人眼前一览无余。 他倒吸一口气,听到女人娇嗓如常的说:“熠行,帮我把浴袍一起拿过来好吗?”她的手放在腰腹前解开腰带。 “好。”凌熠行轻笑,放松了警觉,走出浴室取浴袍。 前脚跨出浴室门,‘砰……咔啦’关门声、锁门声,凌熠行扶额,被骗了!魔女! 开始凌熠行只想让冷沫沫洗去疲惫,放松身体,不经意说出一起洗澡的话,没想到不仅被拒绝,现在还被骗得彻底关在门外? 男人强大的征服欲翻腾,撂下狠话,“冷沫沫,有本事你不要出来,否则我一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浴缸里的冷沫沫欲哭无泪,她都已经累成这样了,凌熠行还要施展邪恶,能怪她略施小计反抗嘛? 此刻,无论男人怎么不平静,冷沫沫也是不可能出去往枪口上撞的,凌熠行只能等。 半个小时后,凌熠行给冷沫沫订购的衣服送来了……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纹丝不动。 凌熠行想,冷沫沫一定在浴缸里睡着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蹙着剑锋似的眉,按了按门锁,敲了两下,“沫沫,沫沫……”意图把她叫醒,可是,里面没有回应。 “沫沫,沫沫,你是不是睡着了?快醒醒,沫沫?”她真的累到了,睡的这么沉,这样喊着都没醒。 凌熠行哭笑不得,难道真的要等她自然醒?估计会泡成发糕吧! 正在焦急之际,电话不识时务的响起,凌熠行本能的烦躁,接电话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喂。” “我打扰你们干什么了吗?”冷天皓几分无辜邪恶的调侃,“要不我一会儿再打?你还要多长时间?” “少废话了,你马上过来。”凌熠行知道冷天皓平日里就喜欢研究偏门。 “我参与不好吧?”电话那边的冷天皓痞痞的笑。 “沫沫被锁在浴室了,我让你来开锁。”凌熠行很不耐烦,无暇迎接他的邪恶。 “呃——我已经收山啦,你报警,或者找开锁的,再或者找酒店工程部。” “请问你什么时候出过山?快,名门饭店2612。”他老婆在里面洗澡,报警开锁?工程部?亏冷天皓想得出来,那只能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看着被毫不客气挂断的电话,冷天皓无奈的摇头,从书柜最下面取出两个金属物件揣在衣兜里,关上房门往楼下走。 他在门口换好鞋子,出门前朝沙发上坐着的老婆婆说:“奶奶,我出去一下,过来个朋友,今天不在家里吃了。” 老人没说话,听力不是很好,直到看着冷天皓打开大门走出去,她才迟钝的说:“早点回来。” 冷天皓走后,管家走近老人,嚷嗓高声说:“老夫人,少爷不在家吃晚饭了,老爷和夫人也有应酬,您晚上要吃什么啊?” 薛琴直直的目光盯着电视,眼神暗沉空洞,自顾自的说:“秋儿和芊芊最喜欢吃卧鸡蛋。” 管家也不再多问,她的意思是要吃卧鸡蛋,“好”,自从他们回国和薛琴一起生活,一年来她时常这样。 管家并不知道薛琴口中的秋儿和芊芊长什么样,他从没见过。 不仅如此,连老爷、夫人都没有见过那个芊芊,因为有一次他听见他们问薛琴,“芊芊长得像不像秋儿?” 不过,那两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薛琴回答:“人都不在了,长什么样也没意义了。”说出那些话时,她眼中有深深的自责。 之后家里再没人说关于她们的事,最多也就像现在这样,老夫人自己愿意提起,而大家也就只是听着,没人多问。 冷天皓赶到酒店,他拿出一个金属丝,沿着门缝伸进去拨弄,“你老婆在里面干什么?怎么都不出声?” “在洗澡。”凌熠行不得不告诉他。 冷天皓一脸错愕的看向凌熠行,完全不信的说:“洗澡没有声音?” “应该睡着了。”凌熠行了解冷沫沫,她以前也会睡在车上或者他怀里,被他挪来挪去,抱着走都不会醒。 而不了解情况的冷天皓甚为惊讶,俊眉挑的极高,咧开嘴问:“喝了?” “滚。”凌熠行嘴角一抽,忍不住骂他。 “呃——没喝?”冷天皓更加难以置信,“睡的已经到不醒人世的程度,你老婆是要冬眠吗?” 就知道他不会有好话,“应该是冒险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身体运动过量导致的。”凌熠行揣测着。 冷天皓一侧的脸贴着门,好像在听锁扣的声音,叹息:“哎,到底是女人。” 两分钟,冷天皓站起身,一副不幸的表情瞅着凌熠行,“我就说我好久不玩了,技术下降吧。” 凌熠行蹙眉,毫不客气的在他胸前垂了一下,“别闹,快点。” 他耸耸肩,撇撇嘴,意思是真的不行。 凌熠行盯着冷天皓,手扶住门把按着,真的没开,他着急的敲着门,大声的喊:“沫沫,沫沫,你醒醒……” 冷沫沫还是没有回应,男人不再犹豫,抄起手机就要打给酒店的工程部,他们应该有钥匙或者其他方法。 “不如,干脆把门踹开……”冷天皓摇动门锁,打量着门,“不是很坚固。” 凌熠行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既快又直接,他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他迅速打消了联系工程部的想法,拨开冷天皓,“让开点。”靠在门对面的墙壁上,就要朝门狠踹一脚。 “停。”冷天皓大喊一声,“你还真踹啊?” “让开,走远点。”一会儿门开了,凌熠行可不想让冷沫沫暴露在这个色魔眼前。 冷天皓还是很了解凌熠行的,见状真的拦不住了,大声一喝:“我有万能钥匙。” “……”那一刻,凌熠行真想一脚踹在冷天皓身上,“靠!还不快拿来。” 凌熠行抢过万能钥匙,刚要开门,浴室的门开了,冷沫沫穿着浴袍,头上包着浴巾走出来…… 眼前的状况让她错愕,看到冷天皓,更是吃惊,“熠行?怎么了?” 凌熠行把冷沫沫拽到一边,打量她一番,急急的问:“沫沫,你没事吧?睡着了?”虽然她经常会睡的很沉,可是像今天这样无意识,让凌熠行实在不能不怀疑她可能累坏了或者生病了。 冷沫沫不太好意思的回头看看冷天皓,转过来对着凌熠行说:“我可能是太累了,你们俩好吵喔。” 听她这样说,凌熠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墨黑的眸子瞅着冷沫沫,“衣服在桌子上,你换好,我和天皓在外面等你。” “好。” 冷天皓和凌熠行在安全通道吸烟,聊天,等冷沫沫。 “为什么把家迁回国?” 冷天皓在澳洲长大,全家都定居在那里,而且在澳洲的生意做的蛮大的,突然说迁回来不寻常。 “因为我奶奶……”冷天皓朝空中吐出烟圈,继续说:“我姑姑和表妹意外死了,奶奶没人照顾,她又执意不出国,所以就回来了。” 凌熠行浅笑,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我以为你除了好色,已经一无是处了呢。”对老人孝顺,对家人关心的人,不会是个坏人。 “凌熠行,你真的很欠扁喔。” 凌熠行吸了一口烟,不屑的说:“你又打不过我,吹牛有意思吗?” “打不过,还不让我痛快嘴了?” 凌熠行耸耸肩,讳莫如深的看着冷天皓,淡淡的说:“以后可能有事需要你帮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下次怎么脱身见沫沫。 切!这算哪门子的客套,“你不是让我去死吧?”这家伙狐狸一只,冷天皓一脸防备。 凌熠行挑高眉,锐利的眸子瞅着冷天皓,佯装认真的说:“如果你活够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90 爱人 吼!“凌熠行,你这张破嘴……” “熠行?” 听到冷沫沫的声音,冷天皓话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们找了一家环境非常好又安静的餐厅,三人吃了一顿晚餐,聊得很开心……唯一让凌熠行很不爽的是,冷沫沫说话的时候,冷天皓总是用幽深的眼神看她,还时而睐去一眼,恨的他真想把那男人的眼珠子抠出来。 吃过饭,要分开前,冷天皓还贱嗖嗖的和冷沫沫说:“我的电话号码给你,有事不要客气,我随时恭候骚扰!” 凌熠行想活活掐死冷天皓那个贱男人。 晚上回到酒店,凌熠行强大的占有欲早就按耐不住,开始在女人身上翻云覆雨…… “呜——” 冷沫沫一直琢磨不透,他哪里来的精力,冒险都要累死了,他却什么都不耽误,依旧不肯放过她一晚。 凌熠行整个胸膛裹住冷沫沫,唇摩挲着女人的耳垂,喘息着在她耳边低语,“还敢不敢把老公关在门外?嗯?” “呼呜——”她呼吸凌乱,吐气如兰。 …… “不允许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凌熠行蛮横起来,还在因为吃饭时她热络的朝冷天皓笑而泛酸。 “?”冷沫沫心里抗议,那是哪有的事啊? 可是,她已经眼皮打架,昏昏欲睡,身子更是骨头抽光了一样瘫软,无力反驳。 她只想说:“熠行,睡吧,好累!”说完,扭了扭身子,脸贴着凌熠行的肩弯靠着,准备把他当枕头。 再亲亲冷沫沫,她已经没什么意识,男人不死心的补上一句,“好,明天继续。” 扶稳她的头,移到枕头上,他翻身抱着女人,闭上眼睛,听着冷沫沫浅浅的呼吸,进入梦乡…… 第二天,凌熠行准时将冷沫沫送到怡心园做治疗。 不过,今天的治疗有点特别,医生换成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冷沫沫坐在靠背椅上。 尤明将凌熠行带到一间观察室,那里有一个电脑屏幕,“这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凌熠行朝尤明点点头,坐下来凝视着屏幕…… 女医生微笑的说:“今天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当然是心理游戏……不要紧张喔!很简单,用心、真诚就好。”她意图让冷沫沫轻松下来。 “好,现在静心……闭上眼睛……静心……想一想你生命中的五样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她看着冷沫沫,给她时间思考,耐心的引导,“这五样东西可以是亲人、爱人、朋友或者丈夫、孩子、父母,金钱、事业、名誉、地位……当然也可以是亲情、友情、爱情、健康甚至小动物……”。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如果想好了,请睁开眼,将你最宝贵的五样写在纸上。” 凌熠行看到冷沫沫在白纸上写下:爱人、亲人、朋友、健康、工作五样。 冷沫沫抬头看向她,女医生微笑着问:“都写好了?” “嗯。” “好,请屏住呼吸,认真审视这五样你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他们是你的挚爱,是维系你生命的全部理由。”她意图让冷沫沫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医生看着冷沫沫垂眸凝视着手中的纸,过了一会儿,她说:“请你拿起笔,在你的人生五样中去掉一个,去掉它!用笔狠狠的去掉。” “……”冷沫沫猛然抬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她,蹙眉。 她瞅了眼冷沫沫,似看穿了病人的心,淡然自若的设问:“为什么呢?” “因为,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你的人生出了一点意外,你保不住生命中的五样了,你要舍弃一个。”女医生说的理所当然。 冷沫沫低下头,对,她的人生确实出了意外,所以,凌熠行看着她把亲人划掉了。 她垂眸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看到冷沫沫涂掉亲人,这是她的病源,女医生开导着说:“你的人生还要继续,因为这是命运的安排,是我们不能逃避的,这就是你的人生。”她意图让冷沫沫平静的面对现实。 “……”沫沫没说话,她能说什么呢,这确实不能避免。 她观察着冷沫沫,见她还好,继续说:“好,经历了失去的痛楚,你只剩下四样宝贝了……命运又在向你发起挑战,你必须在剩下的四样中再舍弃一样。” 冷沫沫这次没有想太多,划掉了工作。 女医生没有做什么开导,因为冷沫沫很淡然,说明她在这个领域没有负担,她应该是一个淡薄名誉地位的人,还有金钱,都不在她的五样之内。 医生的目光在那张纸上扫过,现在只剩下爱人、朋友、健康,仅存的东西对她越来越重要。 医生的脸部表情变得严肃,很郑重的看着冷沫沫说:“冷沫沫,现在你的人生遇到了很大很大的变故,不管你有多少不情愿,你只能再失去一样东西。” 这个游戏到此,冷沫沫仿佛已经进入其中,她想了好一会儿,在健康出落笔,然后缓缓抬起点在朋友处,她在犹豫…… 女医生马上说:“如果你涂掉你的知心朋友,那么你的苦水将永远无处倾诉。” “……”冷沫沫没再犹豫,好像就是因为医生的这句话,她决定涂掉朋友。 那一刻,凌熠行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他知道这说明现在的冷沫沫很爱惜自己,不会再有跳崖、寻死的念头。 医生低头吁出一口气,看来导致她生病的痛苦心结,冷沫沫已经不必依赖朋友来开解,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在不知不觉中强壮,离康复应该不远了。 她浅浅扯动嘴角,疑似在笑,游戏还可以继续,“你的命运让你失去了宝贵的东西,而你必须学会放弃,学会坦然面对失去的现实……你会咬牙坚持过去的,我们都相信你……请你再涂掉一个,你只剩下一样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冷沫沫垂着头很紧张,手死死的撵着纸,好像很痛苦。 她不想失去爱人,凌熠行对她很重要,可是她如果生病了,甚至死去,那要怎么和他厮守在一起到永远。 女医生一直再说:“你很想哭吗?你千万要坚强,危险无处不在,大难临头,你能往哪里躲?” “躲,解决不了问题,面对,你只能面对,坚持下去,勇往直前走完你的人生。” 冷沫沫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或许额头上也是,拿着笔的手不停的颤抖,她本能的放低身体压住胸口,意图压抑心中郁结。 凌熠行不知道此刻她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只想冲出去,让冷沫沫退出游戏,摆脱痛苦,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她不会失去健康,更不会失去他。 可是,当他纵然起身的时候,凌熠行看到冷沫沫划掉了……健康。 那一刻,凌熠行转过身面向窗外,无法再看白纸上仅存的爱人两个字,他抑制不住眼睛酸涩,心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甚至牙关轻抖。 凌熠行没有做过这样的游戏,他不能揣测自己能留下的最后一样宝贵东西是什么? 但是凌熠行可以确定,冷沫沫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他该如何回报这份真情?他该如何爱她更深? 稍许,凌熠行听到身后女医生说:“好!让我们回到充满阳光的现实中,你什么都没有失去……那么你回味一下,至今为止,你为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样做了什么?”她意图让病人积极面对生活。 凌熠行骤然转身,表情惊骇的看着监控屏幕,他没有想到医生会那样问,她已经用生命交换爱人,他还需要冷沫沫为他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用再做,她已经把一切交付。 冷沫沫低着头不发一言,她在想,其实她已经失去了亲人,她的人生只剩四样,另外好像真的没有为凌熠行做过什么? 凌熠行冲出房间,大跨步来到理疗室,什么都不顾推门而入…… “熠行?”医生和沫沫都一头雾水他的突然举动。 他深眸炯炯的凝视着冷沫沫,走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很认真的说:“什么都不用你为我做,我就是你的亲人。” 那一刻,冷沫沫真的感动的要哭出来了,哽咽着,“熠行……我……” 男人张开臂膀将冷沫沫抱进怀里,紧紧搂着,“别说,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我感受得到。” “……” 两人紧紧相拥,女医生无奈摇头,这是她人生中最戏剧化的一次理疗! 她转身走出理疗室,看到尤明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凌熠行和冷沫沫,“博士。”她礼貌的称呼。 “辛苦了,张医生。”尤明表情淡然的说。 张医生无奈,“这是我的工作,只是……”回头看看依旧抱在一起的两人,“好像不太顺利。”游戏没有做完,后面激励的部分被打断了。 尤明浅笑,“正好相反吧,你感染了两个人!” 张医生低头笑着,欣慰的说:“她康复的很快。” 尤明没再说话,微笑着走进理疗室,瞅着抱在一起要石化的凌熠行和冷沫沫说:“下次治疗三天后来,去留可以自便。” 凌熠行稍微松开怀抱,手臂环住冷沫沫看向尤明……这真是太好了,可是此时的凌熠行却兴奋不起来。 尤明接着说:“熠行你如果想住下来,也可以,沫沫对面有一间空房。” 他黑眸依旧看着尤明,这也真是太好了,可是凌熠行还是激动不起来,他必须回去,“好,知道了,是去是留,我想想。” “好。”尤明不再多问,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走出理疗室。 凌熠行和冷沫沫在怡心园吃的午饭,之后,冷沫沫有点累,凌熠行就劝她下午睡一会儿。 她睡着,凌熠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思……他明白,治疗间隔期的延长,说明冷沫沫康复在即了!这出乎凌熠行的意料,他的计划也要重新部署。 最后,凌熠行决定带冷沫沫回a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凌熠行给莫严打了个电话,他那边的局面还能维持得住,只是抱怨累,“亲,我熬夜都快成鬼了,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睡过。” “嗯,我今晚回去,你拖住人,其他的我让李沐去办……”交待了几句,凌熠行挂断电话,旋即就打给了李沐,吩咐他开始布局…… 冷沫沫睡了大约两个小时,起来的时候凌熠行侧躺在她旁边,小小单人床,拥挤贴合的两个人,让她想起了两个月前住在两居室的时光……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凌熠行根本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很快感觉到冷沫沫动着身子,意识到她醒了,便睁开眼睛看去,黑眸揉着笑,手掠过女人颊前的发丝为她掖到耳后,温柔的问:“睡醒了?” “嗯。”她坐起身,看着凌熠行问,“熠行,我们回去吧?”三天的时间,不做治疗,冷沫沫不想在这里呆着,回a城凌熠行可以不用两面跑,他的工作很忙。 “好。”他笑的儒雅,淡淡回答。 冷沫沫不再耽误时间,下床准备收拾衣物,“我的衣服是不是可以全拿回去,以后应该不用久留吧?”治疗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尤明已经说了她可以走。 “下次再拿就好。”他还是笑着应答。 冷沫沫想,反正治疗还没有结束,康复了再一起拿走也行,她微笑着对凌熠行说:“熠行,那我们走吧。” 凌熠行坐在床边没有动,握住她的小手噙着笑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和尤叔打个招呼。” “好”她觉得凌熠行想得很周到。 之后,凌熠行找到尤明和他聊了下冷沫沫的情况,确实如他所想,冷沫沫很快就可以康复了,或许三天后的治疗顺利,就不用再来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激动的喜讯。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凌熠行驾车带着冷沫沫从怡心园出发,大约五点半下了高速。 凌熠行将车开下高速旁边的道口,冷沫沫意外的问:“熠行,我们还去高新南区,不回公寓吗?” 他轻松一笑,语气醇厚如常的说:“公寓那个区最近时常检修电路,偶尔就会停电,很不方便。” “哦,”突然冷沫沫似想起了什么,别过脸看着目视前方的凌熠行说:“我什么衣服都没带啊?”别墅又没有她的衣服。 这厢,车子驶到一个路口,他洒脱的打转方向盘,开进一条小街,在一家不是很大的面馆停下车。 “你不是喜欢吃红烧牛肉面吗?这里的面也是一绝,我很喜欢,带你品尝一下……时间还早,一会我们去逛街,顺便买衣服。” 和凌熠行在一起就很幸福,至于吃什么喝什么都不是重点,但是,“真的只能新买衣服了?不如,回公寓取?”冷沫沫甚至在想,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怡心园,她身上没有多少现金。 凌熠行瞪了眼女人,不看都知道她的心思,“老婆,你至于和老公算这么清楚吗?” “……”冷沫沫低头静默的噘噘小嘴,她并不是和他算,只是不习惯而已。 和冷沫沫在一起也有快半年了,凌熠行知道她是自强固执的女孩,所以他从没有给过冷沫沫透支卡或是支票。 其实,两人相处时间长短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他们的感情很深,互相爱的浓烈,这样就够了,除了直接给钱外,他什么都会让她拥有。 不过,想归想,像刚刚那样,冷沫沫表现的和他界限清晰,男人心里确实不舒服。 “下车。”凌熠行对一副忏悔模样的女人霸道的命令。 他们走进面馆,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店里的人不算太多,他们点了两碗招牌打卤面,很快的,老板娘笑呵呵的把两碗面端了上来,“面来了,两位慢用。” “谢谢。”冷沫沫礼貌的回应。 ……因为凌熠行心情沉闷,一言不发,冷沫沫也是安静的吃,此时的两人像是在发扬食不言的美德。 “奶奶,奶奶。”直到一声童音传进耳膜,冷沫沫别过脸随时看去……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跟在老板娘的身后,不停的喊着。 老板娘手上端着一大碗面,冒着热气,“哎呀,你快到后面去,不小心会烫到你的。” 冷沫沫觉得小孩很可爱,忍不住在她经过的时候逗着,“嗨,小美女……”本能的拉着她小小手的时候,沫沫笑开了,她打开话题,主动朝着凌熠行说,“她的手真小,好好玩。” 凌熠行浅浅一笑,看着小女孩朝冷沫沫做了个鬼脸,调皮的跑掉了,“好玩,我们也生一个呗!”想到他和冷沫沫生小孩子,男人心情转好。 面已经吃完了,两人站起身,边走边聊。 冷沫沫一怔,旋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要等一些时间吧。”总要等结了婚再生啊,她可不想宝宝没户口。 凌熠行板起整张脸,瞥了眼冷沫沫,直到上了车,扣好安全带,他用纠正的语气说:“想生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个问题对冷沫沫来说,根本不用考虑,“不行,那我的孩子不就成没有父亲的孩子了吗?”决不能让孩子像她一样,在单亲家庭长大。 她的话让凌熠行真是有点不爽了,一双剑锋似的眉挑的极高,“我还没死呢!孩子为嘛没有父亲?” 91 我靠边,你要怎么怀孕? “呃——”她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法律上没有。” “在法律上……”他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沫沫说的是两人结婚才可以要小孩。而凌熠行因为亲子问题触动了敏感神经,刚刚忽略了冷沫沫毫不知情的事实。 男人微微蹙眉,脸上的不悦缓缓舒展,他的眸光讳莫如深,别过脸,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手略微机械的拧动车钥匙,车被发动起来,开了出去…… 凌熠行的心不太平静,或许还有些心虚。 早在当时查出她资料的时候,凌熠行知道了一些不利的讯息,之后他发觉冷沫沫并不知道那件事,也就没有无端端谈起过。 直到在海城意外遇到徐若南,凌熠行有了危机感,而就当时的情况和交往的时间而言,提出领证的要求,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为以防万一凌熠行还是决定瞒着冷沫沫在民政局登了记。 他们早已是合法夫妻这个事实,他一直瞒着,只等订婚,然后结婚,一切就顺理成章。 若是现在坦白,冷沫沫必定会问他原因,凌熠行不想让还处在治疗期的冷沫沫知道那件事,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其实这个事情也不难,只要把冷沫沫带到民政局做做样子,事情就可以敷衍过去了,何必等到半年后。 男人舌尖舔了舔两片唇,试探的开口:“沫沫,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登记领证是必然程序,或者明天可以?” 冷沫沫没什么经验,只是,提到生孩子,男人才说领证,也不能怪女人心情不爽,她佯装很开心的模样,微笑着朝凌熠行睐去一眼,话里带刺的说:“好,如果我们是合法夫妻,就可以生孩子,你死了,孩子也会名正言顺的有个父亲。” 凌熠行从鼻腔里沉沉的吁出一股气,这女人是想现在就气死他的节奏啊! 女人的思路从话题开始延续下来,而男人的思维重点已经转移。 既然她说“好”,凌熠行很愿意迅速解决隐匿在心中的秘密,于是,他霸道的定夺,“好,那就明天登记。” 冷沫沫生气了,她把脸别开看着窗外,“那婚礼是不是要推迟?” “为什么?” 冷沫沫转过脸,瞅着正在打转方向盘的凌熠行,很认真的说:“因为我半年生不出一个孩子,因为孩子要怀胎十月,所以,如果你为了要孩子急于和我登记的话,请推迟婚礼,我不想挺着肚子穿婚纱。” “呃——”凌熠行被口水噎到了,他再次成功忽略本次谈话的关键,连忙解释道:“老婆,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早点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冷沫沫不说话,眼睛看向窗外,不理他。 “……”凌熠行看冷沫沫这个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心情买衣服,他将车开进别墅停下,满脸无奈的凝视着冷沫沫,哄着她说:“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生孩子当然要等到婚礼之后,但是明天先领证。” 说来说去还是领证、生孩子,冷沫沫推门下车,不理他。 凌熠行突然觉得很好笑,明明都已经是马上要结婚的两个人,还因为登记、生孩子的事情发生口角,今晚吵的这个话题真是很无谓。 他黑眸噙着浅笑,大跨步赶上冷沫沫,手臂紧紧搂住她的柳腰,不许女人挣脱,“跑什么?我们好好谈嘛。” 她抿着红唇,掰着男人扣在腰间的大手,“放手啦,这位先生!我现在暂时不想说话。” 凌熠行咧开嘴笑,低头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你不说话,是要憋死我吗?” 冷沫沫瞪了眼凌熠行,扭开脸,就是不理他。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揉着笑,温柔的哄她,“提到孩子,是因为你刚刚表现的很喜欢啊,我才说随时可以的,难道你希望我说,不要孩子?” “要不要我说了算,你靠边。”冷沫沫很不客气的拨开凌熠行的身子,往屋里走。 凌熠行跟在她后面进了屋,男人笑着凑近冷沫沫,俯身在她耳边痞气的说:“我靠边,你要怎么怀孕?” 他满脸笑容,嘴上油腔滑调,惹得冷沫沫薄怒,她说靠边哪是那个意思? 她深吸气,挺直小身板,站在客厅中央,双手掐腰,很不服气的说:“有男人就可以怀孕。” 凌熠行挂衣服的动作一僵,蹙眉,旋即骤然转身,语气霸道不逊:“你做梦吧,我还活着呢。” 冷沫沫也不甘示弱,很气人很气人的低嚷:“就是要在你活着的时候,让你看到。”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跑。 “?!”男人几乎气的七窍生烟,为什么她越是要康复,就越是像魔女? 凌熠行来到二楼房间的时候,冷沫沫在浴室洗澡,他想推门进去,手本能的扭动门把,没开?门在里面被反锁了? 这女人还真是防备他! 他干脆靠在门边,慢条斯理的问:“老婆,你不用这样防备我吧?” 里面没有声音回应,凌熠行知道她是故意的,轻笑着继续说:“老婆,你说说,你哪里我没看过,摸过,还有……亲过!” 冷沫沫在浴缸里听着门外男人尽说些肉麻的话,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娇嗓嚷嚷,“凌熠行,你走远点,洗澡也不让我清静。” 外面传来男人爽朗悠扬的笑声,他温柔的威胁道:“老婆,把门打开,听话!不然你耳朵一定遭殃。” “不开。”冷沫沫坚定不移。 男人继续哄诱,“开门,乖!老公的睡衣在里面。” 冷沫沫听着他的话,魅瞳环顾了一圈,哦,睡衣确实在琉璃台上,“等我洗完,你再换。”冷沫沫没那么笨,才不会上当。 “……”外面突然没声音了。 又过了一会儿,冷沫沫竖着耳朵听听,真的很安静。 于是,她起身跨出浴缸,拽了一条干爽的浴巾围上,拿了凌熠行的衣服打开门锁,想着趁他不注意丢出去,然后立即锁门。 门开了个半大不大的缝,旋即冷沫沫看到凌熠行坏笑的脸,“啊——”,她毫不犹豫的将衣服全数丢在男人的俊脸上。 凌熠行的视线全被飞来之物挡住,本能的往后躲,冷沫沫毫不犹豫的趁机关门,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门都关不紧。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发现凌熠行单脚顶着门。 正在无措之际,男人已经用力推门而入,冷沫沫脚底一滑往后倒去,“啊——”,他长臂伸出轻松将女人捞了回来,禁锢在怀中,“有本事你躲到天上去?” “我又不是天使。”冷沫沫低头小声说。 男人被她逗得扯开嘴角笑,看她被热气微蒸后脸颊白里透红,好像水蜜桃,惹得凌熠行只想咬一口,他低下头,唇情不自禁的凑了过来,想吻她,“你干嘛?”冷沫沫别开脸躲开,在他胸口捶了一记粉拳。 凌熠行轻笑,几分无赖的说:“你都脱成这样了,我还能不想干点什么吗?”动作比语言更快一步,话落他已经拽掉女人身上的浴巾,打横抱起冷沫沫,“啊——”,将她放进溢满温水的浴缸。 然后,男人开始脱衣服,冷沫沫别开脸,呢喃着,“邪恶!” …… 洗过鸳鸯浴,凌熠行抱着冷沫沫躺在床上,看电视。 她突然吁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等我康复再领证吧。” 凌熠行垂眸瞅着臂弯中的女人,蹙眉,她总是想着不要拖累他,就算事实证明康复在即,她仍然想等过这阵子,“沫沫,其实你很快就会康复了,你应该也知道吧。” “嗯,很快了,等完全康复吧。”冷沫沫听出他话中之意。 “其实呢,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相爱,我必须娶你。”他换了个角度谈。 “我知道,所以我也会嫁给你的,不过,等我康复后。”女人执念。 “……”凌熠行抿了抿薄唇。 这么久都一直瞒着,其实真的不差这几天,“好,出院那天就是登记的日子,不准在改。” “好。” 夫妻俩达成共识,不久前的小小不愉快在不觉中烟消云散,床头吵架床尾合! 另一面,凯旋门大酒店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莫严找了个借口将人往外请……“不行了,再不回家,我老子就不认我了。” 大家轰然一笑,也都是筋疲力倦,一个个懒洋洋的往外走。 盯梢的人看见一辆辆顶级豪车陆续开离酒店,也提起些精神,瞪大眼睛寻着,可是当人都散去,他们没有看到凌熠行的身影。 “人怎么没出来?难道还在楼上?”一个盯梢的人问另一个。 “我怎么知道,只能上去看看了。”两人刚要下车,这厢,看见莫严扶着凌熠行踉踉跄跄走出酒店大门。 凌熠行好像喝的很醉,整个身子都压在莫严身上,头低着不停的左右晃。 莫严叫苦连天,气喘吁吁的大声抱怨,“凌熠行,你喝死算了,喝的半死不活的连累我受累,啊——你好重喔。”一边嚷着,一边毫不客气的将凌熠行丢上车后座。 盯梢的人在不远处直直的看着两人,“跟上。”一个人说。 莫严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离开凯旋门酒店,经过黑车的时候,盯梢的人刻意往车后座注视了一眼,凌熠行趴在里面,好像已经醉的不醒人世了。 他们紧随莫严的车后,一路开到凌熠行的公寓,看着莫严架着他进了单元门,嘴里还不断的大声叨念:“凌熠行,你还活着吧?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关我事喔。” 盯梢的人一脸无奈和苦涩,“哎,人家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睡的舒服,咱们命苦啊。” “是啊,同人不同命,睡会吧。”两人闭上眼睛,甚至放低座椅,准备睡觉。 到了屋里,莫严一个用力将压在他身上的李沐摔在沙发上,“你倒是靠的舒服了,累死小爷我了。”转眸看着正朝他笑的李沐,气急败坏的说:“兄弟,你怎么那么重呢?”手指着肩膀不停的摆手,“快给哥捶捶。” 李沐笑着站起身,径直往楼上走,还佯装打了个哈欠,“你自己慢慢捶,我困死了。” “切,没良心的家伙。”莫严撇撇嘴,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 只是,当他知道这个公寓只有一间客房的时候,莫严气得七窍生烟,也恍然察觉李沐应该早就知道,所以先上楼占了客房,“李沐,你这家伙。”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 翌日 凌熠行带冷沫沫去逛街,“熠行,够了,买太多了。”冷沫沫不停的阻止他,她强烈怀疑凌熠行要把整个商场搬回家。 “不够,去三楼看看。” 不是说男人都不喜欢逛街或是陪女人逛街吗?可此时的凌熠行好像比冷沫沫兴致还高。 她走的腿酸脚疼,可凌熠行却笑着说:“到对面看看。” “啊——”冷沫沫汗颜,不停的摆手,“不行,我的脚快断了,你不想自己老婆变成残废的话,就马上打消那个念头。” 他黑眸揉着宠溺的笑,指腹点点女人的俏鼻,“好,去吃饭。” “……”这个冷沫沫倒是没意见,她已经累得要死,肚腹早就空荡荡了。 他们的车停在一家川味火锅店门口,凌熠行笑着问:“能吃辣吗?” “好。”吃什么她都没意见,总之冷沫沫现在很饿,有的吃就好。 进到店里,一股刺鼻的麻椒味吸进鼻腔,冷沫沫不由自主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啊切,啊切……” 凌熠行看着她好想笑,拉着冷沫沫的手往里面走,“这家店的辣味很地道,你要好好品尝。” “哦。” 他们来到一间包房,因为冷沫沫没来过,也不挑食,锅底、调料和食材都是凌熠行点的。 “我担心你吃不惯,所以点了鸳鸯锅。”凌熠行将调料递给冷沫沫。 “哦,那就开吃吧,我早就饿了。”说着,她双筷合实,在锅里夹了东西放在调料里沾沾,放进嘴里。 冷沫沫的第一感觉就是辣,真的很辣,非常很辣!不仅仅是锅底,那个调料也是超地道…… 凌熠行着看她辣的不行,一直笑,“怎么样,是不是辣的嘴里发麻?” 冷沫沫抿了抿被辣得通红的嘴唇,只是摇头,不说话。 “怎么?还不够辣?”可是他已经看冷沫沫被辣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冷沫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是辣的嘴里发麻……”又喝了一口,“是辣的找不到嘴!” “哈哈……”凌熠行笑开了,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掉鼻尖上的汗,“不如亲一下,帮你找到嘴?” 吼!又调侃她,给他一记粉拳。 午饭进入尾声,凌熠行的电话响了,他以为是莫严或者李沐,没想到是秦越! 他蹙着眉,修长的手指划开接听键,那边似乎已经等不及的率先开口,“哈喽,凌总,好久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很想念吧?” 凌熠行嘴角一抽,“我还没时间想到你。” “哈哈,我找宝贝。”秦越也不磨叽,冷沫沫电话关机了,肖一诺说她好久没去上班,所以他只能打给凌熠行。 那一刻,凌熠行真想说不在。 他极不情愿的将电话递给冷沫沫,交待一声,“秦越。” 一听到秦越的名字,冷沫沫非常高兴,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兴奋的接过电话,“秦越,我还以为你蒸发了呢,这么久都不联系。” “哈哈,我就知道你想我啦……宝贝,哥回来了!”距离盛尚的合约到期仅剩十天,那边的事情全安排好了。 “真的!” 电话那边秦越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可怜,“可是,我一回来就发现你抛弃了我。”回到两居室想给冷沫沫一个惊喜,没想到她不仅人不在,东西也全搬走了,确确实实给了他一个惊讶。 冷沫沫瞥了眼一脸不悦的凌熠行,往旁边扭了扭身子,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我哪有,我好想你呢。” 凌熠行气的嘴都歪了。 “宝贝,我们必须见一面,不然要得相思病的!”秦越粘的不行。 冷沫沫也想见他,“好好。” “那请问小姐您现在什么方位啊?” “我……”冷沫沫刚要说,出其不意的手机被凌熠行夺走,“一会儿打给你。”说完迅速挂断电话。 “喂,熠行?”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挂电话?为什么不能告诉秦越她在哪? 凌熠行淡定的将手机揣进衣兜,笑着说:“晚上我订好餐厅,再约。” 冷沫沫想,订好餐厅再约是可以的,可是,为何要匆忙挂断电话? 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凌熠行笑着抢先说:“走吧,你不是累了吗,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晚上见秦越。” “……”也只能这样了。 下午回去,冷沫沫睡了一觉,凌熠行将事情和秦越在电话里讲了一下,意图让秦越来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徐若南发现。 秦越反倒觉得很好玩,有点像猫捉老鼠,听了凌熠行的陈述,他突然特别亢奋,“好玩,好玩。” 凌熠行嘴角一抽,蛇精病!“行了,你小心点,沫沫应该还有一次治疗就康复了。” “noproblem!相信哥,哥就是个传说!” “……”没大没小。 ------题外话------ 上午电脑坏了,今天上传晚了! 92 四个红本,一个证明 黄昏已近,冷沫沫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和凌熠行出门见秦越。 这厢,两人在门口换好鞋子,凌熠行的电话响起,手机平放在掌中,他淡看一眼屏幕,刚要接听,被冷沫沫抢去,“是秦越,我接。” “……”她总是对秦越这样热情,男人一直不能适应。 “喂,你到哪了?”估计秦越一定是到南城了。 “呃——”电话另一面的秦越有些无奈,佯装抱歉的说:“宝贝,我临时有点急事,改天吧。” 冷沫沫俏丽的小脸一下就沉了,那样子特别特别的失望,“……好吧,那你先忙。” 挂了电话,她显然已经没了先前的兴致勃勃,脱了鞋子,静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小声说:“他说有事,不来了。” “……”凌熠行倒是另有想法。 看来秦越应该是因为回了两居室,也被徐若南的人盯上了。 几个小时前还吹牛自己是个传说!传说傻眼了吧。 凌熠行也脱了鞋子,笔挺的走到冷沫沫身边坐下,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安慰着说:“既然他都已经回来了,见面的机会有很多,他一定是有很急很急的事情脱不开身,才会爽约的。” 这些道理冷沫沫都明白,可是,都要出门了,又说不来,真的很让人失望,“他这人总是大大咧咧的,做事没有计划性。” 听她这样说,凌熠行知道已经没事了,他墨黑的眸子染笑,好整以暇的说:“那老婆我们去吃呗。” “算了吧,中午吃的好饱。”今晚她主要是想见见秦越。 凌熠行轻笑着,也不勉强,“好,那去超市买些吃的回来,晚点饿了吃。” “好。” 两人到超市买了点面包,牛奶和火腿肠,开车回来的时候,凌熠行似突然想起什么说:“沫沫,你要不要看时尚风潮节的录像?李沐刻录好的碟片应该放在车上。”是他忘记拿回家了。 “好呀,我几乎忘记了。”回到a城凌熠行一直没提起,冷沫沫渐渐也淡忘了。 凌熠行将车子开回别墅,打开后背箱,在一个整理箱里找了一下。 果然在里面,“我就记得李沐说,放在这里的。” 冷沫沫有点迫不及待,媚笑着拿过碟片,“太好了,现在就看。” 她快步走进屋里,连外衣都没换,打开影音机,坐在沙发上很期待的等着碟片播放…… 凌熠行换了家居服下来,坐在旁边陪冷沫沫看。 她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屏幕,突然蹙着秀眉问:“哪个rose?”那舞步醉心晚礼系列明明是她设计给秦越的,为何摇身一变,成了什么rose的作品? 而且还炒的如此火爆,冷沫沫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凌熠行撇撇嘴,轻挑眉梢,“不知道,时尚风潮节后,我想让肖总监找到这个人,可是,没什么进展。” “你说找不到这个人?” 那作品她只给过秦越,现在作品换成了隐身设计师,那一刻,冷沫沫不得不怀疑是秦越在搞鬼。 “嗯,我也找业内的朋友打听过,”凌熠行有些遗憾的摇头,“她的作品轰炸了时尚风潮节,此后这个rose没有了任何讯息,大家都猜她躲到天上去了,同时,她在业内也有了一个称号。” “什么称号?”冷沫沫特别关注的问。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看着冷沫沫,嘴角微微上扬,“时尚370。” “370?”冷沫沫扶额,真难为这些人想得出来。 男人垂下眼睑,思考了一会儿,舌尖舔了舔薄唇说:“其实呢……我觉得这个rose和秦越有很大关系。” 冷沫沫机械的转过头,魅瞳直直的看向他,其实她也这样觉得,可凌熠行是凭什么猜测的? “为什么?” 他的眸光闪过一丝精锐,“因为,他送你湛蓝。”湛蓝只展不售,何其珍贵,确在秦越手中轻易送人,只说明一个问题,这个rose与他关系匪浅。 “……”冷沫沫现在只想知道,秦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没吭气,凌熠行继续说:“其实,业内人士都在怀疑秦越,甚至有人说,那天的炒作都是他安排的,但是他本人一直拒绝谈论此事,守口如瓶……” 冷沫沫耳边全是凌熠行淡淡的声音,可是她却心不在焉,男人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几乎没怎么听。 她在反反复复的想,那些作品为何冠名给一个叫rose的人?rose是谁?秦越为什么一句都没和她提过? “沫沫,沫沫?你怎么了?想什么这样入神?”两人距离不到半米,凌熠行叫了她几声,冷沫沫都没反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恍然回神,敷衍着说:“没想什么,没想什么。”嘴上说没什么,心里却想着,见到秦越一定要问问清楚。 凌熠行想,沫沫总是这样,只要是秦越的事情,她都会很关注,很在意。 或许是因为秦越救过她,他们是知心朋友,真正的生死之交。 之后的两天,凌熠行一直陪着冷沫沫,两人在a城市郊南区呆了三天。 在这期间冷沫沫也问过凌熠行公司的状况,有事可以去忙,不用刻意陪她。 可是,凌熠行笑得胸有成竹,一派淡然的说:“老婆,放心吧,工作都已经安排好……如果什么事都由总裁来做,那我会提早进棺材的。” 这三天,莫严和李沐配合的非常好,其实李沐只是悠闲自在的呆在公寓等吃等喝,主要是莫严一个人出去演戏。 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很大声的佯装打电话,“哎呀,不行,不行,凌熠行昨晚喝的不醒人世,还在睡。” 过了一天,他买了便当从外面回来,还是佯装打电话,“凌熠行在家里开视频会议,我问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再给你们电话。” 莫严在想,这些盯梢的人真是白痴,大脑长在脚后跟上了,这样都不怀疑他。 到了第三天,他完全肆无忌惮,整个身子干脆靠在那辆黑车上打电话,“哎呀,凌熠行在家里研究什么工程方案,简直焦头烂额了,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莫严都不知道为什么说不行,自己都觉得他的话驴唇不对马嘴,漏洞百出,可是,徐若南偏偏找了全世界最最白痴的人来盯梢,那些傻子,愣是没怀疑。 其实,并不是那些人笨,是他们根本不懂工程、方案的事,也是因为疲惫,懒得多琢磨。 凌熠行驾车带着冷沫沫回到怡心园,做心理治疗。 这次的心理治疗同样是催眠式的。 冷沫沫缓缓闭上眼睛后,尤明问:“如果你再见到徐若南,要怎么做?” 她蹙眉,梦语淡淡的说:“我会让他滚远点。” “!”尤明听的有点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沫沫会那样说,“因为他总是让你想到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对吗?” 冷沫沫依旧蹙眉,很直接的梦语:“他就是我最大的不开心。” 尤明笑着附和她的语气说:“可是,他依然存在,这是事实,或许他不会让你如愿滚的很远,相反他可能会一直不停的打扰你的生活。” 她的眉心突然舒展开来,尤明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一会儿听见沫沫说:“他能打扰,是因为我在意,我可以不在意他。” 那一刻,凌熠行感觉天好蓝,明明身处室内却顿觉神清气爽,心,仿佛被清风拂过。 尤明收了挂件,走出理疗室,冷沫沫康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治疗无需再进行。 “恭喜你,可以带她走了。”尤明做出最后的诊断。 “好,非常感谢。”男人喜悦的神情掩饰不住。 凌熠行坐在理疗室外的长凳上等到冷沫沫醒来,他看着她走出来,然后,大步到女人面前,张开手臂抱住冷沫沫,深深吸了一口气,“沫沫,沫沫,你康复了。” 她动了动身子,抬头魅瞳凝视着凌熠行,撞进他激动的眸光中,被他的喜悦感动,“熠行,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他大手抚上女人柔滑的发丝,然后,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黑眸染笑,“担心是应该的,我很荣幸!” 冷沫沫抿着小嘴笑得幸福,学着他的语气说:“我也很荣幸,被担心着!”其实,还有被挂念着,被爱着,被宠着,女人没有说,在心里默默的独白。 冷沫沫将自己的衣物都整理好,装进行李箱。 凌熠行给莫严打了电话,报喜讯的同时,让他们可以解散。 两人在怡心园和尤明一起吃的午饭,也算是道别。 下午两点多回到a城公寓,莫严和李沐早已不见人影,只是那辆盯梢的黑色轿车依旧杵在原地。 看着凌熠行和冷沫沫从外面回来,盯梢的人有傻眼的节奏,他们搞不清状况了,凌熠行明明在楼上从没下来过啊? 不过,他们并不傻,给徐若南打电话汇报的时候,只说冷沫沫突然自己回来了,关于他们不知何故搞出的乌龙,只字未提。 已经等待了大半个月的徐若南,如同一只困兽,获得自由拼命的奔跑,他一刻不能等的开车飞驰到凌熠行家公寓楼下,那双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单元门,他真想冲上楼,把冷沫沫拽出来抱进自己怀里。 可是,徐若南心里明白,冷沫沫不会跟他走,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投入他的怀抱。 他强忍着庞大的占有欲,向后挥去一拳重重的砸在车厢上,心中不停的嘶吼,“芊芊,芊芊……” 翌日清晨 凌熠行笔挺的站在卧室的阳台上往下看,冷沫沫回来了,那辆黑色的点已经不见。 他心里盘算着,估计不久徐若南就会来的。 或许是因为楼层太高,凌熠行没有发现在另外一个位置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 两人吃过早饭,凌熠行准备好一切,拉着冷沫沫往外走,“熠行,你慢点。” “娶老婆哪有慢的,慢了你跑了怎么办?”因为昨天下午回来,凌熠行看冷沫沫有点累,直接将车开回了家,饱睡一觉后,他急不可待的去民政局。 下了电梯,走出单元门,冷沫沫笑的开心,“我哪舍得跑啊?” 他儒雅一笑,指腹点了点女人的俏鼻,“舍不得就对了!” 看着如此恩爱的画面,徐若南满脸狰狞,眼冒狠光盯着冷沫沫上车,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猎物被抢了,无比的仇视,直到车子缓缓驶离,他不加思索的跟在后面…… 到了民政局门口,两人带着幸福的笑容下车,凌熠行拉着冷沫沫柔软的小手,走向那扇门…… 徐若南无法忍耐他的芊芊马上要和另一个男人登记结婚,他的大脑被愤怒淹没,毫不犹豫的冲下车,跑向预要走进民政局大门的两人。 “站住,芊芊,不准去。”徐若南双臂伸开,整个人挡在凌熠行和冷沫沫面前。 凌熠行蹙眉,眸光中尽是骇人的锋芒,来得还真快。 他本能的将突然看到徐若南呆愣住的冷沫沫拽到身后,不逊的语气说:“徐若南,你闹够了吧。” 徐若南已经气红了眼,用力深呼吸,胸口剧烈的起伏,愤怒的指着冷沫沫,朝凌熠行大声嘶吼:“我闹?你他妈的娶的是我老婆。” 凌熠行瞳仁微缩,眯起的眸子更显凋冷,令人寒颤,“我们没时间看你发疯,让开。” “让开的人应该是你吧,凌、熠、行。”徐若南毫不示弱,脚像是钉在地上,寸步不移。 他恶狠狠的看着凌熠行,凌熠行的眸光一样锋芒,两个男人沉默对视,僵持不下。 躲在凌熠行身后的冷沫沫有点急了,她顾不得许多冲出来,朝着徐若南怨恨的问:“徐若南,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徐若南眼神染上伤感。 女人话一出口,心绪激动不已,像是压抑了许久的苦涩,烦躁的宣泄,“徐若南,我不喜欢你,我现在说,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听得懂?” 她不停的摇头,“你真是纠缠得我很烦很烦,而且害了那么多人,你也该闹够了……离开吧,我永远不想见到你。” 徐若南倒吸一口气,那一刻,他的心疼的快要停止跳动,但是他不能后退,眼前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他感觉浑身的气血倒流一般说不出话来,男人的眼睛眯起,想掩饰眸底的酸涩,他的手缓缓伸进外套怀兜…… 恍然,出乎意料掏出两个红本本,重重的摔在旁边石台上,注视着冷沫沫,理直气壮的问:“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你还要嫁给谁?” 那一刻,冷沫沫大脑一片空白,恍恍惚惚。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她已经和徐若南是合法夫妻? 眼睛看着石台上的两个红本本,她踉跄着身体后退两步,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刚刚还沉浸在与深爱的男人结婚的喜悦中,此刻就要面对她已是另一个男人妻子的事实。 冷沫沫觉得自己突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跌得体无完肤支离破碎。 凌熠行立刻伸出手臂扶住冷沫沫,搂进胸膛中,软着声音哄慰着,“没事,没事,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他眸光冷骜辐射徐若南,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淡定的单手拿起红本本,打开佯装扫了一眼,旋即不屑一顾的丢到一边,“你和顾芊芊的结婚证,拿到这里炫耀有意思?” 徐若南一脸狰狞,凛冽的斜视泰然的凌熠行,他心里骤然烦躁不安,“别和我玩名字游戏,根本就是一个人,大家心知肚明。” 凌熠行突然笑了,笑的人浑身发毛,他早有防备,准备好了一切。 男人手慢慢伸进衣兜,墨黑的眸子闪过精光,掏出一张貌似白纸的东西,‘啪’拍在石台上,盖住红本本。 徐若南眼睛盯着凌熠行浅笑的脸,手拿起白纸缓缓来到眼前……他看到纸上显著的四个黑体字写着:死亡证明。 他看得眉心打结,两眼猩红,一点点把白纸撵成一团,发狂了一般撕得粉碎,“假的,全是假的。” 凌熠行根本不理会他的狂躁,将手伸进外套的另一个兜兜里,同样掏出两个红本本,拿在手中,朝徐若南挥来舞去,“看到了,我和冷沫沫的结婚证,我们才是合法夫妻。” 他凋冷的眸子睨了眼石台上的红本本,嘲笑着说:“你和亡妻的结婚证就不要拿出来招摇了吧。” 那一刻,徐若南已经五脏俱裂,全身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熠行不再多做周旋,他将已经呆傻在当场的冷沫沫打横抱起,穿过三三两两围观人,大步走向悍马车…… 将冷沫沫放在副驾驶位,他迅速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过了半晌,冷沫沫才缓缓回神,机械转头,看着目视前方开车的凌熠行,神情恍惚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熠行将车停在公寓楼下,转过身子,深邃的眸光看着冷沫沫,“老婆,我们回家慢慢说。” “……” 进了屋子,凌熠行从后面紧紧抱住魂不守舍的冷沫沫,柔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件事,没告诉你,是因为担心增添你的负担。” “……那为何我们也有结婚证?” 男人轻轻转过她僵直的身子,大手禁锢着女人的腰,眸光深沉的说:“因为,我在害怕,害怕心爱的女人被抢走。” 93 疯了 她静默不发一言,晶莹剔透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凌熠行。 男人期盼的眼神也凝视着她,他在冷沫沫水汪汪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影,那一刻,凌熠行有莫名的紧张。他等待着沫沫的回应,她应该会生气他当初的自作主张吧?毕竟是婚姻大事,关系女人一生。 两人就这样无言对视……随着凝睇的时间拉长,凌熠行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她瞅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男人恍然察觉他揣测不到冷沫沫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这让他心悸,许久,凌熠行悠扬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声音划开寂静,他很轻很轻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沫沫……”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虽然当初是他独断独行,可两人热恋到如今,即将走进婚姻的殿堂,他娶她的结局未曾改变,为何凌熠行望着她专注的水眸,心湖不能平静?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担心,担心她认为他是看轻婚姻的人,担心冷沫沫会认为他是和徐若南一样只顾个人感受强取豪夺的人。 冷沫沫凝望着凌熠行,她心中有深深的感动,凌熠行是爱她的,可今天,冷沫沫尤甚感触这份情似水滴一样细微繁多凝聚成汪洋大海。 如果不是凌熠行,冷沫沫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顾芊芊的死亡证明,因为那是一桩无尸公案。 而今天徐若南就会以她合法丈夫的名义将她带走,由不得她不愿意,那男人就此成为她名副其实的丈夫,此后冷沫沫的人生再次落入黑暗的深渊。 是眼前这个如天神般的男人,给了冷沫沫幸福广阔的人生天地,所以女人刚刚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谢谢”,她的声音也很轻,甚至有些哽咽。 男人屏住的呼吸一泄,整个人都明显轻松下来,他墨黑的眸子染上欣慰的笑容,将心爱的女人裹进宽阔的胸膛,他的声音染上激动的情愫略带沙哑,“别这么客气,我会不习惯的。”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的腰,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充斥着冷沫沫的鼻腔,此刻凌熠行的胸膛格外的温暖,暖流灌入她整个身体,让她收获满满的幸福。 “凌熠行,我爱你,也谢谢你那样用心的爱我。”她抱着他,脸埋进男人的怀中,吐露真言,挥洒情愫。 凌熠行深吸一口气,她这样充满激情的暧昧语言无疑是对他*极限的挑战,“我会用心爱你一辈子那么久。”他低下头,将俊脸探进女人的肩颈处,唇不停的轻啄她敏感的耳垂和颈部。 女人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细腻的撩拨,抖着声音说:“熠行,你别这样。”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轻啄着冷沫沫柔滑的肌肤,感受着女人的回应,沙哑的说:“我们以后都要这样!” 他们紧紧相拥落入客厅宽大的沙发中…… 凌熠行和冷沫沫又在家里腻了一天,到了晚饭时间,凌云海打来电话责令他必须带冷沫沫回凌宅吃饭。 凌熠行心里明白,一定是思琪那丫头嘴把不住门打了小报告。 只可惜她报告的有点晚,冷沫沫已经康复回来。 一家人的晚餐其乐融融,整个凌宅充满了欢声笑语…… 凌思琪因为担心和莫言发生的小小意外被知道,没敢提及那天跟踪凌熠行的事情,所以男人去夜店的片段当然也被刻意忽略掉了! 翌日 昨晚冷沫沫洗澡的时候,疑似蒸气过热,导致缺氧,差点晕倒,凌熠行想让她在家休息,可是她坚持要去上班,说呆在家里太闷了。 “沫沫,你来了,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刚刚赶到的张丽笑眯眯说。 “没有,就是有点事情。”冷沫沫敷着。 “中午一起去吃红烧牛肉面吧?我请客!”李蕊笑着,大大方方的说。 “好好。”张丽抢先拍手赞成。 冷沫沫和李蕊对视而笑,算是达成共识。 中午时间一到,三人出发,目的地红烧牛肉面店。 她们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经看到面店的招牌了…… 这厢,冷沫沫的手机响了,是凌熠行! 她手指划开接听键,娇嗓轻语,“喂。” “你去哪了?”电话那边男人语气急切。 “哦,我和李蕊、张丽吃红烧牛肉面啊。”听着从话筒传过来的声音,他心情好些不是很好。 “……现在在哪里?”他并不是紧迫盯人,只是这个时候徐若南随时可能找来,出了什么闪失怎么办? “呃,马上到面店啦。”冷沫沫微讶,他不是要过来吧?那样李蕊和张丽应该不会很轻松的吃好这顿饭吧。 “好,你们慢慢吃,吃完了不准走,在那里等我。” “?”冷沫沫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秀眉微蹙,他这是有什么急事啊? 吃完面李蕊和张丽听说总裁要来,哪里还会不识时务的坐等,借口先行离开了。 凌熠行来的时候,冷沫沫正站在面店门口东张西望,他将车缓缓停在她脚边,下降车窗笑着朝冷沫沫说:“上车。” “……”冷沫沫没多言语,拉开车门坐进去,扣好安全带 看到冷沫沫,男人的焦躁不安随风而逝,俊逸的脸庞挂上儒雅的笑容,语气中带着愉快,“她们俩呢?” 冷沫沫嘴角一抽,朝天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哪个员工会等着总裁亲自接送呢?” “……”凌熠行不以为然的浅笑,那些都不是他考虑的重点。 “熠行,有什么急事?”中午吃饭时间急切的找她,不可能没事吧? “没事。”一直没事才最好,她可以平静的生活。 “……” 因为凌熠行好久没有回公司,今天确实有点忙碌,整个下午都在会议进行中…… 到了下班时间,凌熠行和一些公司高管还在开会。 张丽和李蕊陆续下班,凌熠行发了简讯给冷沫沫,让她等着不准离开。 反正她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等他也好,只是,冷沫沫觉得不是很舒服,腰背莫名的有些酸。 又过了一会儿,她在办公椅上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沿着办公区的走道往返…… 她突然感觉胸口憋闷的厉害,气短的需要不断深呼吸才能让自己不缺氧。 于是,冷沫沫不知不觉走向安全通道,那里有通风口,空气的流动速度加快,她深吸气,感觉好许多。 这厢,冷沫沫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没等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看是谁,凌熠行已经寻着铃声推开安全门,笔挺的站在她旁边,深眸炯炯的凝视她,“怎么站在这里?” 她看到男人挂断手中的电话,旋即,自己兜里的手机铃声停止,很显然刚刚的电话是凌熠行打来的。 “有点闷,出来透透气。”虽然觉得凌熠行盯她很紧,甚至没有自由,可被深爱的男人粘着,女人很幸福,心里甜甜的。 凌熠行握着冷沫沫的手从安全通道回来,办公区已经空无一人,他低头深眸染笑的问:“饿不饿?” “饿。”虽然已经吃了一袋饼干充饥,但是她还是觉得肚腹空空。 看着她极为忠恳的说饿,凌熠行觉得女人好可爱,指腹点点她的鼻尖,宠溺的问:“想吃什么?” 她真的很饿,掰着手指数着,“我想吃卧鸡蛋、香酥卷、葱爆羊肉、烧竹笋、还有藕片。” “……”凌熠行觉得自己真是罪过,把老婆饿成这样。 凌熠行带冷沫沫到a城很有名的一家中餐厅大吃了一顿,所有她刚刚提到过的菜统统端上餐桌,任她大吃海吃。 他觉得冷沫沫很少像今晚这样有食欲,她吃得香,凌熠行也很开心。 男人眉眼弯弯的瞅着对面吃像可爱之极的冷沫沫,有些话到了嘴边想和她说,可是又在犹豫…… “沫沫,其实呢,徐若南可能还会来找你的。”他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点拨着女人。 “……”她刚夹的荷包蛋预要放进嘴里的动作僵住,抿着唇好一会儿没出声。 徐若南这个人他也不想提及,但是,凌熠行不愿冷沫沫像前两天一样毫无戒备的再次遇见他,他语气淡淡,意图舒缓气氛,“如果……如果再遇见,而我又正巧不在你身边,你不要说太过强硬的话激怒他,想办法通知我,我会马上赶到。”男人很不放心的叮咛。 “……嗯,我知道了。”她没抬头将鸡蛋放进嘴里,静默的吃饭没再说话。 此刻的冷沫沫表面平静,心里却极度的烦躁无措,她不知道这样的纠缠到底要什么时候结束? 凌熠行后来又叮嘱了一些提防徐若南的话,冷沫沫根本没有耐心听,她不想听到那个名字。 第二天中午,凌思琪找冷沫沫陪她到商场去换前一天刚买的衣服,“嫂子,这毛衣根本不是新款。”凌思琪挽着冷沫沫的手臂噘噘嘴说。 “那你买的时候怎么不看好?”冷沫沫睨她一样,略带悻然的说。 “这不能怪我啊,是爷爷把家里的书报翻的乱七八糟,我看了半年前的杂志。”凌思琪委屈的说。 冷沫沫仰天长叹,“亲,你看杂志都不会注意日期吗?”真是闻所未闻。 可凌思琪却觉得这太正常了,她从来没有看日期的习惯,包括买吃的东西,“这很奇怪吗?我从来不注意。” “……”冷沫沫实在是无法褒贬。 两人走进专卖店,服务员很热情,检查了一下标签后,没什么异议迅速把衣服退了。 新买的衣服退掉了,凌思琪有点不甘心的还要重新买一件,硬拉着冷沫沫再逛逛。 “嫂子,你看这件怎么样?”她拿着一件毛衫在身前比量。 冷沫沫瞥了眼,从衣架上另外拿下一件,“我看这件更好一点,你试试。” “好,两件都试。”凌思琪蹦蹦哒哒的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冷沫沫在外面等,漫无目的的看其他衣服,这厢,衣兜里的电话响起,不用猜应该是凌熠行。 “喂,熠行。” “你在哪里?” 开完股东会回来已经是中午,虽然没见到冷沫沫,可凌熠行看到张丽在,他想,她应该去食堂吃饭还没回来。 可是,现在都已经快到上班时间,还是不见她人影,凌熠行有点着急。 冷沫沫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慢步走出专卖店,“哦,在商场呢,陪思琪来退衣服。” “……她自己不能退?你在那里等我。” “不用了,我看她买好这件就可以了,我们很快回去。”商场距离公司并不远,步行只需要十分钟。 凌熠行抿着薄唇,好一会儿才不太情愿的说:“……你快点。” “嗯。” 冷沫沫挂断电话,欲再次走进专卖店,后面响起徐若南沉沉的声音,“我们谈谈。”冷沫沫根本就是他的妻子,徐若南始终不甘心。 她骤然停下脚步,身体一僵,不用转身看,那个声音冷沫沫到死都不会遗忘,“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徐若南往前大跨一步握住冷沫沫纤细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像是强压着暴躁不让自己爆发,“你是我老婆,我想我们有很多事可以谈。”他语带威胁。 冷沫沫心中的烦躁也压抑了许久,或者比许久更长,她常常沉默只因为没有办法,没办法让徐若南消失蒸发,更不想看着他发狂发疯。 可是,每个人都有容忍的极限,这厢,听着男人拿着强取豪夺来的关系当令箭,无度的纠缠不休,冷沫沫的心中的厌烦一再的翻腾。 她骤然转身,瞪着徐若南,薄怒扬声,“徐若南,你有完没完,你很烦知道吗?我不喜欢你,纠缠有什么意义?” 他也是激动的,理直气壮的执念,“不相处怎么就说不喜欢?我们是夫妻,可以日久生情的。” 冷沫沫不耐烦的摇头,她真是厌恶的不行,烦的无法言语,“不要把你那些无耻的行为大义凌然的拿出来说,我们不是夫妻,我从来没有想要嫁给你。”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自私的单恋,害死了多少人?他想娶她就要赔上那么多人的性命吗? 而且,包括她母亲的生命,想到这些,冷沫沫无法抑制的激动,“请你走,离我越远越好,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女人的话刺痛徐若南全身的狂躁神经,理智细胞一个个被敲碎,他手臂一捞将冷沫沫钳制在肩弯中大步往远处走,冷沫沫扬声大喊,“放开,放开,救命……” 听到这样的呼救声,路人纷纷看过来,这是晴天白日绑架吗? 有路人摩拳擦掌欲要上前拦路,正要见义勇为之际,听到男人怒吼着:“你是我老婆,带你回家理所当然。” “放开,我不是你老婆,徐若南放手,救命……”冷沫沫无力反抗的不停呼救。 听似是小两口吵架,旁人怎么还会管?驻足的路人小声议论着,慢慢散去。 徐若南已经气的满脸通红,血液倒流,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狂躁,“你不用喊了,喊也没用。” 到了车前,徐若南单臂搂着娇瘦的女人,手垂着紧紧捏冷沫沫的双腕,另一只手迅速打开车门,就要将她丢上车后座。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一丝希望燃起,冷沫沫用力挣扎想要接电话,“放开,徐若南,你疯了吗?” 可是,她小小一只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徐若南毫不犹豫的大手伸进冷沫沫的衣兜,瞬间掏出她的手机摔出十米开外支离破碎,然后粗鲁的将钳制的女人塞进车里,按下车控锁。 冷沫沫全身都在颤抖,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气的,她死死的握着车门锁使劲的拉扯,“徐若南,你到底要干什么?放我下去。” “做梦。”他疯了一般狠踩油门把车子开上路。 凌思琪从更衣室出来就不见冷沫沫,问过售货员也说没留意,她纳闷的走出专卖店,隐隐约约听到好像冷沫沫的声音在不远处,但搞不清具体方位, 她目光迅速搜寻着,没有看到冷沫沫,凌思琪走到路边,拿着电话拨打她的手机,可是拨通后不久,莫名其妙的断了线,再次拨打就关机了? 凌思琪完全不清楚状况,这时,徐若南的车极速发动,“嗡——”引擎巨响,她下意识的转头注视,霎间,那辆白色宝马从她身边飞快开过,可凌思琪还是透过关闭的车窗惊愕的看到冷沫沫挣扎的身影。 那一刻,她的心猝然狂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本能的直觉大事不妙。 凌思琪顾不得多想,奔到马路中央,冲向一辆正好开过的计程车前面,“停车。” ‘吱嘎——’“你找死啊?”司机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凌思琪什么都管不了了,她打开车门将车上的乘客硬生生的拽下来,“大哥,这车我用了。” “哎,哎,哎,你疯了?” 凌思琪跳上车,万分急迫的命令,“快,追上前面那辆白色宝马。” 计程车司机也不太高兴,这叫什么事啊,关键是刚刚那个乘客的路费没给,“小姐,你是土匪吗?我的车钱……”话音未落,凌思琪也不知道是掏出多少张大钞丢到前面,“够了吧,别废话,快追,追上车钱翻倍。” 翻倍,这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啊,计程车司机不在磨叽,一脚油门飞车狂追…… 94 交人,我一刻不留 凌思琪急得手舞足蹈,指着远处的白影不停的嚷嚷,“你快点,快,快,快呀,大哥加油……” “小姐你让我耳根清净才能专心开车喔。”司机皱眉,被她喊得一个头两个大。 “总之快,别跟丢了……啊——它转弯了。”凌思琪瞪大眼睛指着白车,突然大叫一声。 司机被她一惊一乍的呼喊吓得不轻,睨了眼凌思琪,打转方向盘,带着几分闲逸的说:“小姐,你这是捉奸啊?还是追夫啊?” “我追我嫂子,哎呀,你少说话,快点开。”她不停的催促,视线紧跟白色宝马。 “两口子吵架了?”毫不知情的司机大哥饶有兴趣的问着。 凌思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有闲情与司机磨牙,掏出手机仓惶的给凌熠行打电话,眼睛还不忘时不时的瞄着前面的白车。 电话一接通,她更加紧张的大喊,“哥,嫂子被人绑架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绑架,反正像,此时焦急的不行,也找不到再合适的词。 凌熠行一下就慌了,他的第一直觉就是冷沫沫被徐若南抓走了,“你人在哪?” “哪?哪?哪?”凌思琪急得心慌意乱,因为车子开的很快,又不稳,根本看不清路牌,“哎呀,我不知道这是哪啊?我在追它……” 凌熠行也顾不上细问,“一定跟住他,保持电话畅通,我马上赶到。” “哎呀,我知道,你快点来。” 挂个电话,凌思琪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白色宝马车,她心里急,急的发慌,不由自主的嚷嚷,“快点,司机大哥你开快点……” 听她打电话说有绑架,司机显然没有了不久前的闲情,也心急不安起来,“已经很快了……小姐,快报警啊。” 可是凌思琪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白色宝马越开越快,距离越来越远,她瞪着眼睛,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她脑子混乱一片,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前面那辆该死的宝马,“大哥,咱们快点,干脆超过它,在前面拦截,车碎了我赔。” 司机嘴角一抽,悻悻然的说:“小姐,你知道那是传说中的宝马吗?而且是限量顶级版,我已经油门踩到底了。” 眼看着前面的白影越来越远,凌思琪急得紧握双拳,满头是汗,“那怎么办?你这辆破车,我们这样追下去肯定会被他甩掉的。” 破车现在不得靠它,司机翻着白眼,声音也随着她音量大起来,“报警,报警。” 凌思琪像一下被电到了,看着大喊的司机打了个哆嗦,她机械的点头,“好好,报警。”她抖着手按动手机键盘,拨通电话,“哥,你在哪里啊?” 司机满头黑线,确定车上的女人已经完全错乱了。 可事已至此,他已做不到袖手旁观,想不了那么许多,踩死油门,握紧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白色宝马,嘴里大声喊,“报警,报警,你哥是警察吗?我让你报警,否则追上了咱俩也玩完。”司机和美女制服不了绑匪。 凌熠行已经将车开上路,也正要打电话给凌思琪,这厢他听到喊声,急迫的问:“你们在哪条路上?” “我不知道。”凌思琪拿着电话急得快哭了。 “问司机,问他,在什么位置?”凌熠行焦急的也是大声喊。 司机已经听到了,立刻说:“汇通西路,汇通西路,在桥上。” “桥上,桥上……”凌思琪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全是司机和凌熠行的大喊声,自己说了什么根本已经不通过大脑。 “车牌号?他开的什么车?” “白色宝马,车号ax2325。” 此刻成了司机和凌熠行的隔空对话,凌思琪抖着手拿着电话,全身紧绷,唯一的动作就是死死的盯着前面疾驰的白影。 “我马上到,沫沫绝对不能被他抓走。” 冷沫沫的手机关机了,那一刻,凌熠行的心特别慌,他根本不敢想徐若南会对冷沫沫做什么。 “他到底是谁啊?”凌思琪突然大喊。 “先别问了,总之不是好人,千万不能让他把沫沫抓走。”凌熠行心慌的强调,不断的重复“不能让他抓走沫沫。” 或许是自我安慰,或许是提醒凌思琪,总之他现在脑子里就这么一个执念。 他的车飞驰电掣,红黄绿灯在凌熠行眼前化为乌有,转弯、路口他没有丝毫的减速,油门一路踩到底…… 徐若南开着白色宝马快速行驶,他的心无法平静,因为冷沫沫没有一刻的安静,“徐若南,你停车,快停车。” “徐若南,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放弃吧,别白费力气了,让我下车。” 女人不停的说着决绝的话,她也特别生气,更是厌烦徐若南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你要把我带到哪里?我死都不会理你的。” 男人一言不发,车速却越来越快,狂躁在他心里翻滚,理智一点点消失…… 突然,他不经意间注视到后面的计程车,那辆车好像一直跟在后面。 于是,徐若南开始绕路,一圈、两圈……确定计程车是跟着他的,男人气红的眼眸微微眯起,扯动嘴角,低咒一声“混蛋。” 他猛踩油门,意图甩掉后面的车。 冷沫沫前倾的身体由于猛然的惯性往后倒,单薄的身子重重撞在椅背上……车子开始大幅度逛荡,急转的旋动让冷沫沫止不住的眩晕,她喊不出来,也骂不出来,晕的一阵阵干呕,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脑浆浑沌不堪。 “大哥,快啊,他加速了。”凌思琪不停的大叫,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车速越来越慢。 忽然咔嚓一声,计程车杵停在路中央……“怎么了?大哥你别停车啊?”凌思琪更加焦急,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 司机无奈的吁出一口气,“没油了。”还好他及时察觉滑行了一段路,否则极速行驶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凌思琪嘴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傻在当场。 看着那辆白影转瞬间消失不见的时候,本就焦急慌乱神经紧绷的凌思琪难以接受突然没油这个事实,手足无措放声大哭,“啊——啊——呜呜——” 冷不防,司机吓的半死,瞪着眼睛,瞅着哭得不成人样的女孩,心中竟产生了愧疚,“别哭了,我就说报警吧。” “呜呜——呜呜——你怎么不早说,现在马后炮什么都晚了。” “……”他是早就说了,可是,嗨算了,司机看她伤心的样子也不计较了,“你快给你哥打电话啊。” 凌思琪恍然回神,用力殴打自己的脑袋,笨死了笨死了。 她眼含泪花,视线模糊的看着手机,抖着手按动键盘,电话尚未接通,后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响声……凌思琪本能的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辆熟悉的悍马! 她毫不犹豫冲下计程车,踮起脚挥舞手臂,哽咽着大喊,“哥,哥,哥,我在这里……。” 凌熠行一个急刹,悍马停在凌思琪面前。 他下降车窗,看着凌思琪满脸泪水,眼睛通红,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人呢?你怎么在这儿?” 凌思琪伸出手臂指着计程车,抽咽着说,“它没油了。”她急急跺脚,“哥,现在怎么办啊?” “上车。” 凌熠行和凌思琪继续疾驰往前开……这里离市区很远,车辆少得可怜,几乎空空如也,他们又跑了一段路,连一辆白色的车的没看到。 随着疾驰时间的拉长,凌熠行知道追到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千防万防还是把心爱的女人给丢了,男人懊悔的无法言语,他根本不敢想发了疯的徐若南会把沫沫怎么样。 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眸光深沉茫然的望向公路,不安云涌…… 凌思琪意识到人跟丢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凌熠行,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整张脸写满了担忧,“哥,怎么办?不如报警。” 凌熠行突然将车停在路边,凌思琪的话提醒了他。 “马上调取这个路段的监控录像,快,半个小时之内必须找到那辆宝马。”那一刻,凌熠行觉得半个小时是他能等待的最大极限。 “是,我马上去办。”李沐回答。 “……”挂断电话凌熠行一直静默着。 他深沉的有点吓人,凌思琪也不敢多问,她咬了咬嘴唇,坚定的说:“哥,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无论那辆车开去哪里了,我保证他经过这条路。”她看到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凌熠行涩然的说出这个字,他想说,等有多痛苦多难熬,妹子你知道吗? 冷沫沫被徐若南带到了一栋别墅,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从没来过。 车停下,冷沫沫迅速打开车门冲出去,不是逃,也不是指骂徐若南,她晕车已经特别难受,扶着别墅的围墙一阵干呕。 在车上的时候,徐若南就知道她可能是晕车了,可为了甩掉后面的车,他毫不犹豫的飞驰。 看着冷沫沫眩晕的几乎站不稳,徐若南本能的伸手扶住冷沫沫晃动的身体,“你没事吧?”他几分关心的问。 冷沫沫扶着墙壁的手用尽全力支撑身体平衡,另一只手臂拨开徐若南,“走开。”她的声音毫无气力,显得整个人特别虚弱。 此刻,与冷沫沫单独相处的徐若南心情转好,他心里莫名的感觉这个女人现在是属于他的了,就算她像一尊石雕一样冰冷静默,男人也好开心。 “走吧,进去让阿姨熬些清淡的汤,你喝下胃里应该会舒服很多。”他自以为是的拽着冷沫沫的手臂往屋里走。 “放手,放手,我不会留在这里,让我离开。”虽然声音虚软无力,可是她的意念坚决。 徐若南蹙眉,脸孔不悦的一沉,冷眼看向脸色苍白的女人,“你觉得你可能走得掉吗?” 冷沫沫眸光茫然的环顾四周,陌生的地方,寂静的慎人,她肩膀不由自主的一抖。 她想将心里的恐慌掩饰起来,倒吸一口气,佯装镇定的说:“走不掉,我也不会进去。” 听到她倔强的话,男人薄怒,“不进去,你想冻死吗?” 她本就很厌烦这个人,对他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加上晕车非常的难受,冷沫沫忍不住提高声音嚷着,“我就是冻死,也不会和你呆在同一屋檐下。” 徐若南再次被眼前如玫瑰一般的女人刺痛心房,他怒了,二话不说俯身将冷沫沫抗在肩上,“啊——放我下来,徐若南,让我离开,我不要和你呆在一起……”他根本不理会女人的挣扎和语言,大步走进别墅。 门口两个穿黑西装的人迎上来,徐若南没理会,扛着女人大跨步往里面走。 进了屋有一个貌似女佣的阿姨,满脸的惊愕的看着徐若南,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把她给我关起来。”当徐若南放下肩头扛着的女人,两个黑衣人才认出是前几天他们一直找的女人冷沫沫。 冷沫沫的手腕被徐若南紧紧的钳制着,逃不开,可是她仍然竭力的挣扎,“放开,徐若南你放开,你抓了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徐若南有点不耐烦,听着她绝情的话,怒火烧得更旺。 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女人安静下来,更是对这样不顺从的冷沫沫无措,“聋了?把她关起来。”他对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爆吼。 “是,是”两个男人各钳制住冷沫沫的一只手臂,将她往里面拖,“放开,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 她不停的挣扎,很不配合,两个男人本能的加大手劲掐着冷沫沫,“啊——”女人痛呼一声。 徐若南骤然转身,瞪着猩红的眼睛,大骂,“你他妈的轻点,她是我老婆,弄伤她我让你们全家进棺材。” “……”拖也不是,拽也不是,抱就更不敢了,两人干脆一头一脚将冷沫沫小小只抬着走。 冷沫沫一直在喊,不停的喊,被关在房间里还是喊……徐若南听的心里烦躁,干脆到外面凉亭里坐着。 他不停的抽烟,靠在凉亭的石柱上喝酒,两个黑衣人站在不远处看着。 直到天黑了,整个别墅变得特别安静,徐若南浅醉,勾着手指叫来手下人,低沉的问:“她怎么样了?” “她应该是喊累睡着了。”那人如实汇报。 “……”徐若南手轻轻一挥,那男人又退回不远处。 他仰头靠在石柱上,望着万里星空,原本想好的不再和她发怒,不对她凶,可是怎么就忍不住呢?此刻的冷沫沫应该把他当苍蝇一样厌恶吧? 恍然,男人竟不寻常的笑了,只要冷沫沫在这里,在他身边,无论她是喜欢还是讨厌,徐若南就是觉得舒服开心。 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往屋里走,突然很想看看深爱了十年的女人。 这时,一阵急促粗鲁的敲门声响起,徐若南一惊……他本能的感觉凌熠行找了来。 想到他会找来,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旋即就听到门外男人焦急不逊的声音,“徐若南,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把沫沫交出来。”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给旁边黑衣人一个眼色,那人会意,迅速跑上楼…… 另外一个黑衣人去开门。 徐若南轻轻扯动嘴角,脸上挂着一丝醉意,慢步走进正厅。 门刚晃动了一下,凌熠行上前一脚毫不客气的踹开,大步冲进正厅,莫严紧随其后,兄弟有事他一定不能旁观。 其实,他是碰巧打电话,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莫严想着问问冷沫沫的治疗情况,结果知道这件事就马上赶到。 徐若南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醉眼惺忪挑眉看着凌熠行,佯装无事的说:“凌少,这么有空光临寒舍?”他本能的扫了眼和凌熠行同来的其他人,最后面的三个人穿着警服。 以凌熠行在a城的势力,应该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吧?看到警察徐若南也不觉得惊讶。 总算逮到开宝马车的混蛋,凌思琪忍耐多时了,害她丢了冷沫沫,害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混球,未等凌熠行言语,她第一个冲到前面,手指着徐若南大声怒斥,“你装什么装,把冷沫沫交出来。” “……”哪来得毛丫头? 凌熠行心急如焚,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时间,精锐的眸光本能的扫射别墅四周,当然,不会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他干脆大步往里面走,意图搜人,只有立刻见到冷沫沫才能安心。 徐若南迅速起身挡在欲要闯入的凌熠行面前,“这是徐宅。” “那又怎么样?交人,我一刻不留。”凌熠行深沉冷骜毫不退让。 两人对视锋芒,僵持不下…… 莫严在旁边摩拳擦掌,他在想,救人要紧,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把障碍物干倒,“熠行,别和他废话,先打了再说。” 此时,站在后面的凌思琪想给他点赞,这痞子男还有点长处。 看着闯入者要动手,两个黑衣人走到徐若南身后,一副迎接挑战的阵势…… 阵前火花迸射,眼看就要打起来,出乎意料,后面穿着警服的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 他沉稳淡定的甩出一张纸在挡路的徐若南面前,例行公事的说:“徐先生,我们怀疑你蓄谋绑架,这是搜查令,请你配合警方工作。” 95 再不交人,我平了这里 “……”徐若南瞠目,眼睛盯看着穿警服的男人,他感到极度的烦躁,手缓缓接过《搜查令》,垂下因浅醉而惺忪的眼睑……他有点难以置信,这么短的时间凌熠行会弄到这东西? 而他从没见过真正的搜查令,貌似应该是真的? 屋里鸦雀无声,空气压抑的让人本能的屏息…… 其实,哪有什么搜查令,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有立案,怎么可能弄出那东西? 那是李沐在仓促时间内伪造的,当然,警察也是他找来的临时演员。 这厢,凌熠行心里焦虑不安,他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原本也没指望这张假的搜查令起太大的作用,来个硬碰硬打杀进去,痛快利落救人更直接。 他迈开步伐就要往里面闯,心里一直敲敲鼓的莫严也已经等得烦躁,紧随其后……突然徐若南伸出一只手臂再次拦住两人,警察有搜查令他拦不住,但是凌熠行不是警察,更不能执法,“你们不能进去。” 那一刻,凌熠行只想揍扁眼前的挡路人,正要出手之际,徐若南突然后退一步,让开一条走道。 他别过脸朝向警察,语气沉沉的对身后的黑衣人说:“带他们进去搜,不要弄坏我的东西。” 徐若南从不怀疑凌熠行的势力通天,他相信了眼前的搜查令。 “……”两个临演往屋里走,凌熠行被挡在客厅,事已至此他还能不等待吗? 事实上,他并没有因为一张搜查令瞒天过海而心慰,相反,凌熠行的心悬在半空,焦虑的无法言语,这个时候,他不相信任何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两个人应该是逐个房间,甚至角落都搜过了,从楼上下来,领头的人失望的朝凌熠行摇了摇头。 凌熠行倒吸一口气,心里像压了重物,不安云涌。 徐若南醉眼微眯,得意的扯动嘴角,“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不是自己亲自搜过,凌熠行无法相信冷沫沫不在这里,他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徐若南,把沫沫交出来,是你带走她,这是事实。” “我带走她?哈哈……”带着醉意的徐若南夸张的仰头狂笑,双眼触瞪着凌熠行,“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凌熠行的耐心已经磨光了,“徐若南,”他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再不交人,我平了这里。” 或许是因为这一声太冷太有威慑力了,后面的两个黑衣人本能的倒退两步,一脸戒备。 徐若南醉笑着,酒壮熊人胆,他不停的点头,“平,平,平吧,我知道凌熠行你有这个能耐。”他眸光狡黠侧目瞅着凌熠行,肆无忌惮,若有所指,“我很愿意和她——同、归、于、尽,哈哈……” 眼前的男人异常癫狂,凌熠行想,他必须把这男人打成残废,永远都笑不出来,也不能再对冷沫沫怎么样。 于是,他紧握双拳猛然纵身,一拳挥在徐若南那张狂笑的脸上,浅醉的徐若南毫无防备整个身子重心不稳倒向沙发。 “啊——”被打的没吭声,凌思琪后退两步,惊呼一声。 两个黑衣人上来了,旁边的莫严动作极快,临门一脚踹翻一个,低头躲过另一个人的拳头,起身旋即铁拳挥过去,“啊——”凌思琪又在大叫,因为她看到那个人被打的鼻口冒血。 这厢,凌熠行已经冲上楼。 徐若南瘫倒在沙发上,手指凌熠行大喊,“妈的,给我拦住他。” 被踹倒在地的黑衣人已经站起来就要回身追凌熠行,莫严从后面一把抱住那人,一个一百八十度轮圈将人甩到身后五米开外。 凌思琪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也想跑进去找冷沫沫,可是刚冲进去两步,就被鼻孔流血的黑衣人挡住,看着面前挂着血的男人,凌思琪触目,小步往后退,喘着粗气胸口不停的起伏…… 正在踟蹰之际,那两个穿警服的男人突然冲过来挡在黑衣人面前,不管怎么样,大男人欺负小女子,就算是临演也不能事不关己,更何况对付这么两头蒜小意思! 他们笑脸相迎,勾肩搭背,痞痞的说:“哥们儿,有话好说,动什么手啊?”领头的男人双手握着,就听到骨节‘叭叭’的响,黑衣人一再后退,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二位也是练家子。 这厢,徐若南恍然回神,怎么看眼前这两个警察都不像样,不会是骗他的吧? 旋即,他看到凌思琪像只小老鼠一样留边冲进里面,她漫无目的的一顿乱窜,凌熠行在楼上找,她就在楼下翻,还不忘给凌熠行报信大喊着:“哥我在楼下找。” 徐若南几乎是从沙发上蹦起来的,因为喝了酒,动作过猛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跄着,他暴躁狂吼,“给我拦住他们。” 虽然把冷沫沫藏在隐蔽的地方,徐若南很有把握不会被发现,但是,刚刚挨了凌熠行一拳,自己的私人别墅又被肆无忌惮的翻查,徐若南觉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抑制不住烧旺怒火,大吐脏口, “凌熠行,你以为我徐若南怕你吗?妈的,混蛋。” 徐若南嘴里骂着就要冲上楼,莫严不慌不忙往他面前一站,双手抱臂,泰然自若,“想上去?先把我打倒。” “……”徐若南怒瞪着莫严,他看到刚刚莫严出手,徐若南知道自己打不过这男人。 他把希望寄托在两个手下身上,却看到那两个穿警服的男人纠缠着两个黑衣人。 双方虽然都不动手,但僵持不下。 冷沫沫手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毛巾,她听到徐若南嘶吼的声音,听到他喊凌熠行的名字,女人不停的扭动被绑着的手腕,嘴里“呜呜……”意图让外面的人发现她。 凌熠行站在二楼走廊处,他几乎把别墅翻过来,可真的没有冷沫沫的身影。 他心乱如麻,如果冷沫沫不在这儿,她会在哪里?到底在哪里?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他颓废的大手扶着墙壁,想到沫沫可能会被徐若南折磨,心痛的无法言语。 他的心焦虑不堪,打也打过了,搜也搜过了,人没找到,难道真的要平了这里? 一时间凌熠行心里空荡荡的,他机械的转身欲走下楼梯……忽然,“砰”的一声传来。 凌熠行蹙眉,应该是后面?他本能的转身大步返回楼廊…… 冷沫沫强撑着被捆住的双手起身,一个倾斜撞倒桌边的花瓶,花瓶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因为撞击,她的臂肘撞到尖硬的桌角,疼得钻心。 她仿佛听到男人跑走的脚步声,感觉到凌熠行就站在她所在房间的下面一层,她甚至听到他急促的呼吸。 冷沫沫忍着手臂的疼痛,用力的发出声音,不停的跺脚,“呜呜……”,怎奈何隔着一层坚实的楼板,女人微弱的呼救力量根本不起作用。 凌熠行又仔细的将二楼每一寸空间都搜了一遍,可结果还是令他失望的。 莫严回头看向满脸晦涩担忧的凌熠行走下楼,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哥,怎么办?”凌思琪眼睛红红的,她明白,如果在这里找不到,之后在想找就难了。 凌熠行静默的不发一言,薄唇紧紧的抿着,他真的是每一个角落都找过了,竟管不能相信,可确实没有。 徐若南怒气未消,他恨着凌熠行,更是妒忌冷沫沫对他的感情,但是看到凌熠行没有找到冷沫沫沮丧的模样心情又很好。 被打的嘴角还疼着,他收敛狡黠的笑容,迫不及待的要把不久前受的闷气讨回来,得意忘形的说:“凌熠行,她是‘我’老婆,你别妄想从这里把她带走。”他强调着那个意为专属的‘我’字。 凌熠行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冷沫沫明明就在这里,可是他却找不到。 男人心急如焚,佯装泰然,他不停的在心里警示自己——现在必须淡定,不能再冲动。 “走吧。”他沉声对莫严说,径直走出别墅。 莫严沉默的紧随其后,都闹成这样了,人没找到,不走还能怎样。 可凌思琪急得直跺脚,跑着冲到凌熠行面前,双手握着他的手臂,“哥,我们走嫂子怎么办?还没有找到人,不能走。” 凌熠行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人不在这里,到别的地方找。”话落拎着凌思琪就往外走。 “哥……”凌思琪无奈的大喊。 “……” 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临演的工作已经完成,“哥们,我们先走了,祝你好运。” “好,找李沐拿钱。”凌熠行站在距离别墅不远的公路上,望着徐若南的那栋,吸着烟。 这里是a城的北郊,正在兴建,但是政府投资不多,民生设施不健全,很少人居住,到了晚上更是异常的寂静,只有成排的路灯是明亮的。 凌熠行迎风而站,这片别墅区是徐氏开发的,一眼望去,似乎只有那栋亮着灯,相较于其他几栋的漆黑,它格外显亮…… 随着凝望的时间拉长,凌熠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冷沫沫就在那里。 凌思琪气的不说话,她真是想不通,没找到人干嘛离开?就应该打得徐若南满地找牙,逼他说出冷沫沫藏在哪里。 看着凌熠行沉默郁闷的不发一语,莫严心情沉重的点了一只烟走到他身旁,目光也投向不远处的亮点。 莫严想,也不排除徐若南把她藏到别的地方了,毕竟车子、徐若南都在,若是把冷沫沫藏在这里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或许他已经把人转移了?” 凌熠行抿着薄唇,又吸了一口烟,眸子闪过锐利的精光,声音暗沉的说:“……不会。我感觉得到,她就在那里。” 这次换莫严沉默了,他们已经彻底翻查过别墅都没有找到人,暂且不论感觉准不准确,重点是怎么找?难道真像凌熠行说的,产平那栋别墅?那冷沫沫要是真在里面恐怕也不能完好无损吧? 凌熠行静默的望着别墅许久,凌思琪和莫严因为心情压抑也一直不言语…… 他不想茫然的轻举妄动,再行动必须一击即中。 他想着,望着……突然,凌熠行沉声打破夜晚的寂静,望着仅有路灯照明的别墅区,出其不意的说:“你们有没有发觉那栋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因为晚上光线很暗,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莫严应声本能的望向别墅,没有足够的亮度,视线真的很模糊,不过隐隐约约的看着,徐若南所住的那栋屋顶好像是不太一样。 凌思琪也看着,说来也巧,旁边一栋别墅的灯忽然大亮,甚至传来好多人的欢呼声,似年轻人在狂欢…… 霎间,凌思琪觉得眼前的视线一亮,浑沌的脑神经像是被电到,猛然反应,惊愕的大叫:“哥,他那栋是三层吗?”她确定他们只找了两层。 希望燃亮。 片刻,凌熠行又蹙眉,睿眸灵动,“为什么没有楼梯?没有可以上去的通道。”所以他才没有搜查到那里,因为根本上不去。 “通道口可能在外面的某个地方,或者车库里也说不定。”莫严分析着,一定是在地平面上,总不可能每次上楼爬屋顶吧。 “可是,这也不能代表冷沫沫就在那里。”他提醒着凌熠行不要冲动行事,毕竟他们已经闯入过一次了。 凌熠行却异常的坚定,“不。她一定在。”那个声音,他要离开时恍然听到的声响,当时直觉声音来自身后,现在想想,应该是身后的上方。 当时楼上只有他一个人,无缘无故产生声响,那是冷沫沫像他呼救的讯号啊! 男人此刻懊悔自责的无法言语,怎么就不能多想想呢?他竟然那么粗心的忽略她,丢下她,她该有多无助。 “我们必须再去一次。”他坚定的做出了结论,瞳仁微缩——只不过这次是暗访! 别墅里 徐若南挨了凌熠行一拳,气的发狂,正在泄愤摔东西,“废物,你们全是废物……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 “啪啪啪”,东西一件件摔在地上,两个黑衣人低头不说话,倒也是习惯了徐若南这脾气。 不过女佣可是吓坏了。 虽然这栋别墅是当初开发的时候徐若南刻意为自己留的,当然也应他的心意改建过,但他并不经常来住,因为徐氏的大本营和家都在锦城,女佣长期在这里守屋。 今天,少爷不仅来了,还强掳个女人来,要人的找上门在宅子了大打出手,这一切已经让女佣惊慌失措。 而此刻,他几乎要把别墅毁了,她非常害怕,躲在厨房不敢出来。 这样的徐若南应该什么疯狂的事都做的出来吧?或许再过一会儿砸东西已经不能满足他,杀个人泄愤也说不定? 女佣越想越恐慌,她蹑手蹑脚藏在厨房冰箱角落,抖着手按动电话,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给老爷打电话,希望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来得及。 徐若南摔光了所有视线能波及到的物件,他累的大汗,醉意消退,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许久,他平息,突如其来莫名的厉声大喊,“饭呢,做饭了吗?没气死我,是想饿死我吗?” 躲在厨房里的女佣刚挂断电话,听到喝声手一抖,‘啪’手机掉在地上,她吓的心突突的颤。 “阿姨你是聋了还是死了?”徐若南在客厅里喊。 女佣听到死字,颤抖的更厉害,哆哆嗦嗦的说:“哎,哎,来了,来了。” 她将早就做好的饭菜迅速端上桌,就想溜回房间。 徐若南走过来,刚刚的怒气还留有残余,声音暗沉的问:“给她准备了吗?” 女佣抖着手,哪敢说没准备,“准备了,在厨房里,我马上端过去。”说完迅速溜进厨房。 其实徐若南本来没什么食欲,经过一番折腾,饿了。 他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将菜送进嘴里,一双被怒火冲红的眼睛注视着女佣,直到她端着饭菜走出去没了影儿,才垂下眼睛,低头扒了两口饭。 女佣走出楼门,沿着墙边来到庭院的长廊尽头,她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里面是一部电梯,她走上去来到三楼。 因为手脚绑着,嘴塞了毛巾无法吃饭,所以,女佣阿姨给冷沫沫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拿下毛巾,“你快吃吧。” “……”冷沫沫坐在地上不说话,无声的反抗。 阿姨想劝她,至少暂时顺从也好,不要再激怒少爷了,想到刚刚徐若南发狂的样子,女佣心有余悸,“你快吃吧,饿的是自己,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那么倔强。” “……”冷沫沫还是不说话,她微微低头,眼睛一直瞄着电梯,那是这个楼层的唯一出入口。 她想冲过去,她只想马上立刻离开这里,这个想法让冷沫沫紧张起来,全身每根神经都准备逃。 她站起身,小声说,“好,我吃,你放这儿吧。” “这样就对了,既然走不了,就不要饿到自己。”阿姨将托盘放在冷沫沫旁边的桌子上,“我先下去了,你可以慢慢吃,一会儿我来收拾。” 说着她往电梯走去,冷沫沫站在原地全身紧绷,眉眼不移的注视着她的背影…… 96 他来了 她看到阿姨的手伸进身前的围裙里,应该是在拿钥匙,然后,她像是感觉到身后冷沫沫注视的目光,本能的回头看…… 冷沫沫小幅度的侧了侧身,低下头拿起筷子佯装正要吃饭。 女佣阿姨没有察觉异常,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少爷泄愤的恐怖行为吓坏了,有点过度敏感神经兮兮。 她无戒备的转过身,用钥匙打开门,按动电梯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 那一刻,冷沫沫什么都不想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就像一年前一样,死都不会留在这里。 她快速跑走到女佣阿姨的身后,女佣感觉到一道黑影的时候,本能的转头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冷沫沫已到她跟前,用尽全身虚弱的力量推开她,她撞在侧面的墙壁上,“啊——”惊呼一声。 沫沫顾不上看她一眼,仓惶的跨步冲进电梯,手不停的用力按动关门键……直到看到女佣冲过来被关在电梯门外,才吁出一口气。 电梯经过两层,须臾落地,门开了,还有一道门?冷沫沫心一下就慌了。 她本能的抖着手握紧门把,那一刻,冷沫沫想,如果打不开她只能认命,大不了再乘电梯上去,反正死都不怕,也不必害怕徐若南。 她手试探的往下压动门把,‘咔嚓’门开了!冷沫沫心里亮起希望之光,她不再犹豫,推门冲出去。 她顾不上呼吸新鲜的空气,享受星空的璀璨,左右环顾寻找大门的方向。 凭着来时的记忆,冷沫沫快步往长廊外走,本能的四下环顾轻手轻脚,以防被人发现……这厢,她站在长廊边上已经看到大门,心中一喜,现在不逃等待何时? 恍然,身后传来沉沉的男声,“上哪去啊?你逃不掉的。”电梯是第三层的唯一出入口,但是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世上还有电话这种东西吗?竟然妄想逃? “……”冷沫沫整个人僵硬在当场,她知道徐若南就在身后。 她本能的垂下眼眸看向地面,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人影,冷沫沫心悸,但是她意识到徐若南和她应该有一段距离。 女人咬紧牙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双拳,更像是做出某种视死如归的决定。 徐若南真的没有想到,冷沫沫此刻已经被他逮到,竟然还敢逃? 他看着女人突然拔腿就跑,方向就是别墅庭院的大门……徐若南什么都顾不得想,从不远处的长廊台阶上起身就追,“顾芊芊,你给我站住。” 冷沫沫强忍着心中庞大的恐慌,拼命的跑,她看到紧闭的大门越来越近……她的手已经握住门锁杆仓皇的摇动。 大门左面的小门马上就要开了,只差一点,她手用着力,不停的回头看向后面越追越近的男人。 极度恐慌之下,女人力量增大,大门被摇得‘卡啦卡啦’的发出响声。 终于‘卡啦’最后一响,锁开了! 冷沫沫拉开门就往外面跑,旋即整个身体被男人的手臂套牢,“往哪儿跑?” “放开,徐若南你放开我。”女人冲出门外的身体被徐若南瞬间捞了回去,‘咣当’他气愤的甩上门。 因为惯性撞击,大门与小门接触,在夜晚听得特别清楚。 旁边别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寂静的夜,男人森冷的怒喝,“别妄想了,你逃不掉。”徐若南俯身将冷沫沫拽到自己肩上,扛起大步往别墅里走。 冷沫沫腿脚不停乱踹,紧握双拳的手用力捶打徐若南的背,“徐若南放我走,你好卑鄙。” “……”徐若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担心自己如果爆发,会一气之下将肩上的女人摔出去。 不远处的几人恍然听到关门的响声,他们同时看向别墅的方向,凌熠行最为敏感,他仿佛听到沫沫的呼救声。 那一刻,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快速往别墅方向跑,李沐和莫严紧随其后跟过去。 他听到了,他听到冷沫沫在喊,那是她挣扎反抗的声音,“我听到沫沫在呼救,我们必须马上进去。”凌熠行有不好的感觉。 李沐和莫严对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本来计划是等别墅里的人都睡下了,他们潜进去找第三层的入口,可是这厢,凌熠行突然做出的决定,改变了刚刚所有的规划。 “好,我们进去。”莫严一直是相信凌熠行的,而且刚刚听到那声响确实不寻常,冷沫沫应该在里面。 李沐当然是听领导的。 他不再耽误时间,把刚拿来了梯子和工具搬过来,凌思琪在旁边帮忙卷绳子, “哥,这次再救不出嫂子,咱们就把徐若南抓起来,他不放人,也别想害人。” 凌熠行焦虑不安,一心救冷沫沫,根本没心思听任何人的话。 莫严倒是听得清楚,感触颇深,他不加思索的抬头看向凌思琪,几分赞许的说:“你这方法不错啊!” 凌思琪白了他一眼,痞子男说什么话,讨厌讨厌讨厌,“你别说话,烦人。”她又想起前阵子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莫严无奈,他可都是为了兄弟才献吻的。 这厢他们已经绕到别墅的后面,抻长折叠梯,搭在别墅的墙上,各自腰间系好麻绳,攀着梯子爬上别墅外墙,拽紧腰上的绳子,将身体顺下去…… 凌熠行已经来搜过了,徐若南此刻放松了警惕,直觉他们今晚不会再来。 他把冷沫沫扛到二楼的卧室,瞪着眼睛,开始对女人发怒,“就那么不愿和我呆在一起?就算我不让你见到,你还是要走?” “对,徐若南,我真的很讨厌你,请你识相点,离我远远的好吗?”逃跑失败,男人纠缠不休,冷沫沫厌烦的气急败坏了。 听着女人绝决的话,徐若南怒火烧旺,大吼强调,“我是你丈夫,没法离你远远的。” 女人虽然声音没他大,力气也抵不过,但是语言上绝不输人。 她一字一顿的清晰强调着,完全撇清他们的关系,“你、不、是、我、丈、夫,听清楚了吧?” 脾气暴躁的徐若南气得眼睛通红,满地暴走,他又想摔东西。 事实是,他也就真的摔了,狠狠的拽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两个红本本,“啪——”甩在桌上。 “顾芊芊,你看好了,那是你我的结婚证,铁证如山,你还能否认?” 根本就是强取豪夺来的令箭,还在理直气壮的质问她,看着红本本冷沫沫加重烦躁,“我不是顾芊芊,顾芊芊已经死了,你的结婚证无效。” 这句话击中徐若南的要害,让他直接想到——他的结婚证无效,那凌熠行的就有效呗? “别和我来这套,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他俯身在抽屉里一顿翻腾,将一沓a4纸攥在手中挥动着,毫不客气的摔在桌上,“这是你的dna报告,和顾伟云的匹配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冷沫沫呆愣住,目光直直的盯着证实她是顾芊芊的报告和两个红本本。 那一刻,冷沫沫觉得徐若南真的不会放过她,他是铁了心要纠缠她到死了。 她懊悔自己以前的天真和愚蠢,竟然一度妄想着徐若南自己会想通感情不能勉强,知难而退? 看到女人闷不做声的样子,他直接理解为哑口无言,徐若南得意一笑,“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 他走近冷沫沫,得意的不停说:“乖乖和我呆在一起,我们要好好过完余生!” 她对徐若南固执卑劣的行为束手无措,但是,就算死她都不会和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在一起,这个初衷从未改变过。 徐若南还再说:“我会努力做好你的丈夫,你也要安分守己,以后不准再见凌、熠、行。” 男人一句句攻心的话钻入耳膜,冷沫沫胸口起伏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由自主的双拳紧握,倔强的咬着唇。 冷沫沫觉得自己的怒火充满全身,无法抑制,她平生第一次这样愤怒,弯腰伸出臂,手从桌子上拽起报告和红本本,“咔嚓、咔嚓”撕得粉碎。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恍然,“啪——”徐若南泄愤的将桌上的花瓶摔在地板上,一脸狰狞的怒瞪着眼前美艳动人却冷若冰霜的女人。 她的绝决彻底激怒了暴躁的徐若南,男人铁臂钳制住冷沫沫的纤腰,单臂用力就往床上带。 “徐若南你干什么?放开我……”女人感觉到危险,本能的大喊。 徐若南已经发狂,心里只有一个执念,怀里这个女人是他的,“我是你丈夫,想干什么干什么。” “放开放开……”冷沫沫不停的挣扎,捶打无耻侵犯她的男人。 他手掌张开,轻松将冷沫沫挥来舞去反抗的手臂捏住,另一只手臂缠住她的柳腰,女人整个身体腾空而去,须臾落向身后的大床。 “放开,徐若南你是禽兽吗?”知道要发生什么,冷沫沫吓得就要哭出来了。 男人整个身子压下来,“我是禽兽,也是你丈夫。”他始终强调着那个理由。 冷沫沫好害怕,刚刚凌熠行来过没有找到她,他应该以为她不在这里,他不会再来了。 想到那些,冷沫沫特别绝望,没人会来救她了,如果徐若南今晚得逞了,如果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一定不会活的,“徐若南,你敢碰我,我一定会再死一次。” 他压着的是自己爱了十年的女人,以前他们一直保持安全距离,此刻近在咫尺,男人深藏多年的庞大占有欲开启封印,*翻滚。 “你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别想进凌家的祖坟了。”徐若南单手握住女人推搡他身体的双腕,举过头顶。 这是一种极不安全的姿势,冷沫沫害怕的浑身颤抖,哽咽着,“徐若南,你放开,我会恨你一辈子。” 徐若南轻轻扯动嘴角,疑似浅笑,女人整个身体凹凸有致,轮廓惑人,因为害怕气息凌乱,胸口不断的起伏着,男人眸光渐变深邃染上情愫,欲火烧旺使他焦渴难耐,“来吧,今天我们就做名副其实的夫妻。” 他大手一伸用力拽开冷沫沫外套和绒衣,“啪啪”几个扣子蹦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她害怕极了,不停的扭动身体挣扎,“徐若南,放开,不要……” 当外套和绒衣敞开,徐若南意识中女人是他的了,条件反射的*膨胀,可当视线之内看到女人身上还有白色衬衫阻隔时,欲念烦躁。 他大手一伸扯着冷沫沫衬衫的领口,“吱——嘎——”女人的衬衫被撕开,漏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啊——”冷沫沫瞠目惊呼一声,眼泪从脸颊滑落,“不要……不要……” 徐若南俯身正要扑到女人光裸的皮肤上,千钧一发之际,“咣当”房门被一脚踹开…… 眼前徐若南跨坐在衣衫凌乱的冷沫沫身上,霎间,凌熠行周身杀气腾腾,眼底猩红一片。 他大跨步上前,单臂拽下杵愣的徐若南,毫不犹豫一拳砸在他脸上,再一脚将人踹出老远,“唔——”他痛呼。 凌熠行迅速转身脱下外套,上前包住衣衫凌乱的冷沫沫,抱进怀里,她已经缩成一团泣不成声,“别怕,我来了,别怕。”他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心疼如抽丝。 女人落入温暖的怀抱里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她小手紧紧拽着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满脸泪水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 凌熠行心疼的双眉打结,心跳加快,他紧紧抱着冷沫沫,想抑制她的颤抖,让她不再害怕,“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来了。” 如果不是正巧走到这间房的窗户楼下听到砸碎东西的声音,他们恐怕还在四处寻找第三层的入口,错过救人的关键时间。 他简直不敢想,再晚来一步的后果,若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冷沫沫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想到冷沫沫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凌熠行恨不得将徐若南碎尸万段。 被打倒在地的徐若南狂躁,从地上跳起来,紧握拳头,本能的挥去手臂意图回报一拳。 凌熠行本就伸手不凡,压抑心中怒火,徐若南还自不量力的挥拳过来,男人杀气未退,回手一掌握住他的拳头,紧抿薄唇,蹙动眉心,手臂往前一推,只听见“嘎”的一声,脱臼了。 97 老婆,我们有宝宝了 “啊——”,徐若南扶着手臂连连后退,额头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淌。 他感觉钻心的疼,第一想法就是自己的胳膊断了,必须立即去医院,然后,他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冲出房间。 莫严和李沐打倒两个黑衣人紧随凌熠行身后冲上楼,他们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当然,他们也看到徐若南扶着手臂跑出来,没理会,随便他看医生还是找跌打师傅,反正死不了,死了最好。 因为几个人是分头行动的,凌思琪在长廊处发现一扇奇怪的门,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通往三楼的入口。 正在想着怎么通知凌熠行,恍然听到屋内有打斗声,她知道出事了,转身往里面跑。 等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人仰马翻,她匆忙跑到楼上,正好被没头苍蝇似的徐若南撞到,差点跌倒,多亏莫严眼疾手快扶住她,“你没事吧?” 她有些不自然的推开莫严,急切的问:“我哥呢?” 李沐背倚着房间门旁的墙壁,沉着脸随口说:“里面。” 凌思琪想,应该找到冷沫沫了,徐若南一定是被凌熠行打跑的,可是,这两个人为什么都一脸晦涩的杵在门口? “你们干嘛不进去。”说着就往屋里走,她也是迫不及待的见冷沫沫。 莫严张开手臂拦在她面前,“哎哎,你先别进去。”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的问。 莫严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不为什么,他自己有腿会出来。” 凌思琪蹙眉,眼前这男人不会说人话?她双手拨着他,很不耐烦的说:“让开。”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她还追根究底的不听劝,莫严有些心焦,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让你不要进去,听不懂?” 凌思琪被突然一喝,委屈极了,瞠目瞅着发威的莫严,心里莫名产生了畏惧,“你,你莫名其妙。” 莫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是有点情绪失控,他软了些声音说:“总之,一会儿他会自己出来。” 凌思琪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凌熠行抱着冷沫沫走出来。 她被吓坏了,又或许是被气坏了,几乎整个身体都埋进凌熠行的怀里,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颤抖。 莫严站在原地没有动,李沐迅速跑下楼意图到外面把车开过来。 凌思琪拨开莫言,毫不犹豫的冲过去站在凌熠行面前,看着藏在他怀里低泣的冷沫沫,那一刻,凌思琪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哥?” “回去。”凌熠行整张脸严肃的一发不可收拾,沉声说出两个字,走下楼梯。 他看到房间地上被撕碎的纸张和红本本,凌熠行知道那一定是冷沫沫做的。 无论她有多害怕,却从不向邪恶势力屈服,她低泣着,不停的颤抖,但是她是坚强的女人。 这样的冷沫沫更让凌熠行心疼,他抱着女人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牢牢将她裹在怀里。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异常沙哑,“沫沫,别怕,现在安全了。” “……”杵在原地的凌思琪,突然觉得这一幕好凄凉,凌熠行那些安慰的话带着隐隐的悲痛,让她忍不住手捂住嘴,红了眼。 留下来没有走的莫严瞅着凌思琪强忍着伤心,克制眼泪不要留下来的举动,心里莫名的产生了怜惜。 他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站在女人面前,沉声安慰道:“别伤心了,熠行会让她好起来的。” 没想到,伤心的凌思琪睨了他一眼,对男人奉献的温柔毫不领情拂袖走人。 “……”莫严无奈,她不会因为那个无意的吻记恨一辈子吧? 到了车边,李沐打开后排车门,凌熠行意图将怀里的冷沫沫放进车里,可是,她的手臂死死的抱着他的脖颈不放开,不停的摇头低喃着,“不要,不要离开我。” 那一刻,凌熠行的心,疼的一阵阵抽搐。 他把脸凑近冷沫沫贴着她的颊,温柔的哄慰,“我不离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只是要坐车回家。” 听到他温柔的说要回家,冷沫沫紧绷的身体放松不少,缓缓松开禁锢他颈部的手臂,无骨的靠坐在车里。 凌熠行上车将她虚软的身子抱进胸膛,握着她垂在身侧的小手,他感到异常的冰?本能的看向怀里的女人。 她蹙着眉,好难受的样子,虚弱的喘不过气来。 发现女人的异样,凌熠行手臂圈住她晃动的身体,留出一些空间让她呼吸,他想或许是抱得太紧透不过气了,“沫沫,沫沫你没事吧?觉得还好吗?” 车子在行驶,冷沫沫觉得自己应该是要虚脱了,浑身无力,头痛难当。也许是因为什么东西都没吃,胃一阵阵的翻腾,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他托住女人单薄的肩膀,扶着她的头,凌熠行想让冷沫沫倒在自己身上,那样会舒服些,手掠过她额头的时候,他惊愕的感觉到一股湿润,再次探过去,全是汗? “沫沫,沫沫你哪里不舒服?沫沫?” 听着凌熠行急促的呼唤,冷沫沫恍惚,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睁开眼,“停车。”说出那两个字,她已经在呕。 凌熠行抱住女人焦急的喊:“李沐,停车。” “是。”李沐也感觉到冷沫沫的异样,平稳降速,缓缓停车。 车停下,冷沫沫起身推开车门冲出去,站在路边一阵阵干呕,因为什么都没吃,根本吐不出东西。 凌熠行也迅速下车,手臂抱住她因晕吐重心不稳的身体。 那一刻,冷沫沫觉得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虚汗渗出身体,眼前一片漆黑,她仅用最后一点意识转身伸手拽住凌熠行胸前的衣襟…… 莫严开着车,凌思琪坐在副驾驶位,他恍然发现后面凌熠行的车停了,纳闷的叨念,“怎么停车了?” 他将车停靠在路边,下车想过去问问情况,就听到远处凌熠行喊,“沫沫?沫沫你怎么了?沫沫你醒醒?莫严莫严……” 莫严意识到有事发生,快速往凌熠行的方向跑…… 他看到冷沫沫晕倒在凌熠行的怀里,迅速上前探着鼻息,翻下她的眼皮,“没事,她太虚弱了,估计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吃,快,抱她上车去医院。” 凌熠行来不及心疼女人受的苦,毫不犹豫的抱起昏迷的冷沫沫上车,“让思琪把车开回去,我们去医院。” “知道。”莫严应了声。 ……医院vip病房 冷沫沫平躺在病床上,注射着葡萄糖营养液,她因为血糖过低导致昏迷。 凌熠行坐在床边,眉眼不移的凝视着面色如纸的女人,沉默着不发一言。 “初步化验她血糖血压都过低,导致呕吐眩晕,调理一阵子就没事了。”莫严站在凌熠行旁边安慰的说。 凌熠行依旧不言语,他的手伸过去,握住沫沫的小手,脸上尽是疼惜。 “其他化验结果会陆续出来……估计不会有什么异常。”冷沫沫平日里都是健健康康的,莫严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晕倒应该是受惊过度又没吃东西虚脱导致的。 凌熠行点点头,沉声说:“我想和她单独呆会儿。” “好。”莫严拍拍凌熠行的肩膀,“我就在办公室,今晚不会走,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 莫严走后,凌熠行从手提袋里拿出凌思琪送来的衣服。 他先把自己略染尘埃的一身换掉,然后小心翼翼的为冷沫沫换上一件宽松舒服的长衫。 他侧躺在昏睡的女人旁边,手臂越过她的肩膀,垂下手,轻轻抚触着冷沫沫臂肘处的大片淤青…… 心爱的女人被折腾的这般憔悴伤痕累累,凌熠行心疼难当,也挫败的五体投地。 他挪动身体贴着深爱的女人,俊脸埋进她的肩颈处,冷沫沫身上魅惑的气息充斥男人的鼻腔,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唇触碰细嫩的肌肤,自责的轻语:“沫沫,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似睡着,均匀浅浅的呼吸。 凌熠行抱着冷沫沫一夜浅眠,他以为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半夜会做恶梦,而出乎意料,沫沫睡的还算安稳。 清晨 凌熠行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冷沫沫眨着魅瞳正盯着他看…… 男人先是一怔,然后,他发现冷沫沫表情淡然,甚至还带着浅笑,稍稍安心。 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扯动嘴角笑着说:“怎么,看我陶醉了?”他意图让女人放松心情,一切都过去了。 她灵巧的舌尖舔了舔两片血色浅浅的唇瓣,几分老成的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意图让男人不要担心,什么都不会改变。 至于今后徐若南还会不会来纠缠,冷沫沫想,答案应该是笃定的,但是,就算伤心、惆怅又有什么用,日子还是要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冷沫沫现在不想去琢磨许多,此刻依偎在凌熠行宽阔温暖的怀里,她觉得老天对她很好,虽然受了些苦,也有惊险,但她和深爱的男人依旧相守在一起,她也始终属于他一个人。 四目交缠,两人对视而笑。 眼前的女人让凌熠行刮目相看,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沫沫的自我调节能力变得如此强大,或许她本质就是坚持的人。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性感的薄唇凑过来,吻住女人……他抱她在怀,将暖流灌注女人的身体,他给她无限柔情,表达浓烈的爱和深深的怜惜。 许久,他抬起头,唇移到她耳边沙哑的说:“老婆,你身体太虚弱了,我再心疼。” 男人炙热的气息扑来,让冷沫沫身体一阵酥麻,她本能的往后躲了躲,乐观的说:“我会养好的。” 眼前的冷沫沫依旧娇柔美丽,只是,女人的心不再柔弱,而且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可以战胜一切…… 凌熠行欣慰的浅笑,手抚上女人嫩滑的脸颊,漫无目的的游移,醇厚的嗓音温柔的说:“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永远不会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经过昨晚,冷沫沫打消了天真愚蠢的想法,坚信不移徐若南不会知难而退,他会纠缠到死。 听着凌熠行的话,沫沫没有阻止,或许真的需要一点非常手段才能清静的过日子,“嗯。” 吃过早饭,凌思琪就过来了,她带了好多补品还有家里阿姨熬的汤,她没敢把事情告诉凌云海,憋的一夜没睡好,眼圈黑黑的。 冷沫沫想,昨晚把大家都折腾的不轻,为她担惊受怕,沫沫有些过意不去,瞅着凌思琪沉着脸很郁闷也疲倦的样子,心里产生了愧疚,“思琪,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听到冷沫沫平静而正常的说话,凌思琪安心了,噘噘嘴大声的说:“你呀,吓死我了,以后可不敢拉你单独出去。”现在回想着自己乘计程车一路狂追还心里发慌呢。 冷沫沫一听有点低落,不会因为徐若南的存在,她要足不出户吧? 一旁的凌熠行睨了眼思想大条的凌思琪,苛责的说:“你就不能说点令人心情愉快的话吗?” 凌思琪突然很大声,喔不,她本来就不会小声说话,“那个王八蛋还在呢,我怎么心情愉快?”说着开始来来回回在病房里暴走,“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眼珠子长脚跟上了敢惹我……”要不是那辆破计程车,怎么会被甩掉?不甘心。 凌熠行还是想说说她,明明就是大家闺秀的身份,偏偏语言、行为都像小太妹,不搭调更不像样,“你这性格真是要改改,王八蛋、眼珠子、脚后跟的,这词能不能收起来?” 凌思琪还觉得委屈呢,她眼睛本来就大,这厢再一瞪,感觉马上就要掉出来了,“我从小到大都这样,你现在有嫂子就看不惯我了?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正在说话间,莫严穿着医生工作服,拿着夹满化验单的文件夹走进病房,他在外面就听到凌思琪的声音,感觉里面聊的火热,所以没敲门。 “我这个哥哥当的很无奈!”凌熠行顺口说出了心里话。 凌思琪生气了,“我怎么让你无奈啦?我不就是没有嫂子长的漂亮,没有嫂子温柔,没有嫂子、没有嫂子……”没有不出来了! 刚走进来的莫严站在旁边无声失笑,她还挺坦白的。 冷沫沫朝莫严点了下头,连忙阻止的说:“行了行了,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 其实也不是吵,他们兄妹总是这样,也因为凌思琪几乎不会小声说话,所以听着像吵架。 “我无奈是因为,我看不惯的女人可以不要,可看不惯的妹妹能不要吗?” 凌思琪气的直跺脚,“等我找了男人嫁出去,你想我,我也不会回来。” “你这性格不改,谁敢娶你?啊——”他说的那样直接,凌思琪气的都要哭了,冷沫沫心一急,狠狠的在凌熠行胳臂上拧了一下,他痛呼。 “别说了。”她小声低嚷。 或许是因为莫严在,凌思琪被说没人娶,面子挂不住,朝凌熠行大喊,“好,我走行了吧?坏蛋。” “别走,别走啊,我还要和你说说话呢。”冷沫沫拽着她的手臂阻止,急得使劲给凌熠行使眼色。 凌熠行还是无奈,“行了,你尽量收敛点,别张口就王八蛋的。” “那徐若南绑架嫂子,欺负嫂子,不是王八蛋是啥?”凌思琪理直气壮的,“狗蛋?鱼蛋?还是鸟蛋?” “……”和她说不清楚,重点全搞乱,凌熠行干脆不说话。 冷沫沫和莫严忍不住笑。 “检查结果出来了,要听吗?”莫严站在病床前,一副医生模样认真翻着化验单。 “废话。”凌思琪抢先开口。 “……” 整个vip病房有片刻的宁静。 莫严在想,这女人多亏不是他妹妹,否则不活活被她气死也会被她的话噎死。 他保持着俊逸的微笑,正儿八经的说:“血糖低、血压低、有轻微贫血……体重偏瘦,有营养不良的迹象……” 凌熠行眼皮一跳,把老婆养得营养不良,他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说重点。” “呃——好吧……”莫严抿着唇,手上翻着化验单,心里咕哝兄妹俩都一样! 翻到一份化验单的时候,莫严的手停下,微笑,笑意越来越浓,故弄玄虚的拉长声音说:“重点是——是——” 凌熠行俊眉挑的极高,睨着他的怪样,“你生病了?搞什么花样?快说。” 冷沫沫和凌思琪都狐疑的瞅着莫严,心里也有点急。 “哈哈,重点是——冷沫沫怀孕了,凌熠行要当爸爸了!”莫严欢呼雀跃。 冷沫沫,“……” 凌熠行,“……” 整个病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 许久,还是凌思琪最先回神,大声欢呼,“哥,哥,”她蹦到凌熠行身边摇着他的手臂,“哥,你傻了?嫂子怀孕了!” 凌熠行被思琪丫头摇醒了,俊脸上展现迷人的笑容,他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双手捧着冷沫沫的脸颊,在她小嘴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笑看着她…… “老婆,我们有宝宝了!” 98 孕期注意事项 冷沫沫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手本能的覆上自己的小腹,期盼的瞅着莫严问:“真的?” 莫严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从冷沫沫生病到现在总算有件开心的事情,而且是让大家激动幸福得一塌糊涂的事情。 “真的。”他点头笃定的回答。 听到莫医生肯定的答案,冷沫沫开心的说不出话了,她甚至激动的想哭。 她和凌熠行真的有孩子了! 女人突然很紧张,手足无措侧了侧身子,求助的眼神瞅着他,“熠行。” 既不是医生又不会生孩子的凌熠行突然双手握住冷沫沫的肩膀,“别动,一动别动。” 血糖低、血压低、还贫血? 既然她现在是孕妇,应该不可以随随便便吃补品吧?还是不要乱动,以防再晕倒。 凌熠行常理性的分析着,墨黑的眸子炯炯的注视着眼前面容憔悴的女人,左瞅瞅,右瞅瞅…… 冷沫沫被他的举动搞的有点莫名其妙,手本能的抚上脸颊,纳闷的问,“怎么了?” 他蹙眉,观察了好一会儿,侃侃而问:“女人,你干嘛瘦成这样?” 毫不犹豫赏他一记粉拳,“讨厌!” 男人眸底染笑张开手臂,笔挺的身子倾过去,二话不说搂住冷沫沫单薄的身子。 他的下颚低在女人的肩上,整个上身贴着她深情的说:“谢谢。” 那一刻,冷沫沫真是感动的要哭出来了。 谢谢,多么普通的感谢语,此刻响在耳畔却格外感人,打动心扉。 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完全被漠视当做透明人。 凌思琪饶有兴趣的笑看拥抱在一起幸福的两人,觉得好感动好羡慕。 忽然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握住,别过脸看到是莫严的时候,人正被他拽向病房的唯一出人口。 “……”她明白莫严的意思,也没多言语,异常顺从的跟在他身后出了病房。 到了病房外,凌思琪使劲甩开莫严握着的手,瞪着他,“拉拉扯扯的干嘛?你没长嘴啊。” 莫严在想,要是没长嘴上次怎么会你? 可凌思琪还再生气,莫严不想再加重这丫的怨恨,“我就是不想打扰他们。” 凌思琪不屑的撇撇嘴,斜睨着他很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原来你是心眼这么好的人喔。” 莫严扶额,看来他和凌思琪的梁子是结下了,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没看出来还挺记仇的,“那天我不是有意吻你的……”他想解释一下,意图消除误会。 “莫严你闭嘴,别提那件事。”她突然好大声,敏感的不得了。 男人被吓的心快跳,他真是不明白,就是不小心亲了下嘴,干嘛不依不饶的记恨? “凌思琪,你够了啊。就那么丁点大的小事,你干嘛没完没了的?一副把你家孩子扔井里的仇人样。” 凌思琪瞠目,瞬间气的火冒三丈,她上前恼怒的用力推了莫严一把,“莫严,你这个流氓,别把所有人都想成和你一样随便。”吼完转身就跑。 “……”看着凌思琪又一次在他面前气红眼跑掉的背影,莫严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 而当他看到走廊里经过的人都投来打量的目光时,莫严才恍然察觉自己穿着工作服被女人推搡着指控是流氓? 他汗颜,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凌思琪,你这是要让莫医生身败名裂的节奏啊! 病房里 冷沫沫被凌熠行抱着,许久才平复心中的感动发出声音,“熠行,你这样礼貌,我要说不客气嘛!” 他深眸浓笑直达眼底,缓缓起身幽深的凝视着冷沫沫,手掌抚上她的小腹,心湖泛起涟漪,几分陶醉的说:“沫沫,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她媚笑,眼睫弯弯,纯美惑人,“我也是。”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住女人柔软的唇瓣,将熟悉的气息灌入她口中。 那一刻,凌熠行感觉到异常的紧张,他手臂环着女人的柳腰,恍然发觉自己竟不敢抱紧她。 男人的另一只手抚在冷沫沫的小腹上,他心跳加快,仿佛感觉到生命在成长。 他小心翼翼的释放情愫,一点点将爱灌注…… 冷沫沫在医院又住了一天就嚷着要回家,凌熠行无奈,现在是孕妇最大。 莫严是外科医生,孕产方面他不是专家,他给凌熠行介绍了一位本院的妇产科主任医师,负责冷沫沫怀孕期间的检查和顾问工作。 这厢,冷沫沫要出院,凌熠行想多咨询医生些关于孕期调养的问题,毕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两人都没什么经验,而且他也担心着沫沫的身体。 “这张是胎儿发育期间每个阶段需要获取的营养……这张是孕妇餐谱……这张是孕妇定期来检查的行程表……”李医生拿来很多资料,逐一介绍。 “还需要注意什么?”凌熠行问。 “孕妇不要过量的运动,情绪也不能过于激动兴奋,电视电脑尽量不要接触,还有三个月之内不可以行房事。”李医生很认真的叮咛。 冷沫沫一丝不苟的听着,她其实更想用笔记录下来,以防忘记。 医生说到行房事她并未多想,只当做一个注意事项在脑海中记录着。 可是,男人对这个问题却很关注,补问道:“三个月后就可以了是吧?” “嗯。但是,不要太剧烈。”李医生淡然自若,那样子就像是被问:“吃了吗?”她回答:“没吃”。 听着两人的对话,冷沫沫脸微热。 然后,她出乎意料的又听到凌熠行问:“前几天还在一起过,没事吧?” 呜!冷沫沫如坐针毡,低头扭着手指,是不是男人说起那事都这样坦然? “没事,她现在一切正常。”医生说。 之后李医生又嘱咐了一些事情,冷沫沫就完全不能专心了。 总算等到医生说完,凌熠行问完,她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主诊室。 凌熠行紧随其后走出来,看着她头也不回急匆匆的往外走,忍不住扯动嘴角浅笑。 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提到房事还羞涩成那个样子,脸红得都要爆炸了! 这厢,男人已经大步赶上冷沫沫,手臂搂着她的柳腰,眸子揉着笑叮咛,“你走慢点,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 冷沫沫瞪着坏笑的凌熠行,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上一拳,“你干嘛追问那个事,讨厌。” “呵呵……”他朗声笑着,轻捏捏女人红红的脸颊,“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些问题是人之常情,你这样才让人觉得奇怪,再说我不问医生,你懂吗?” “……”冷沫沫言败,她确实不懂。 凌熠行驾车和冷沫沫直接回了凌宅,他说凌云海高兴的快飞起来了,为了照顾老人家的激动心情,他们回老宅住几天。 冷沫沫当然没什么意见,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 凌宅 冷沫沫被按坐在餐桌旁,眼前摆满了玲琅满目的补品,应该都是宅子里佣人做的,凌云海坐在她对面目光闪亮的盯着,“多吃点,多吃点。” “……”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又不忍心拒绝老人家。 正在两难之际,凌熠行迈着不疾不徐步伐走过来,他坐在冷沫沫旁边,手臂搂着她的肩膀,眸光染笑扫过半桌子的瓶瓶罐罐,好整以暇的说:“爷爷,你这样我老婆会撑坏的,再说,进补也没你这样的,一顿吃完所有的补品?” 站在一旁的张嫂认同的连连点头,这老爷子没人劝得了,也就只有少爷能说说他。 “吃不完没关系,每样都吃点就行。”主要是营养要全面。 凌熠行儒雅一笑,认同的点头说:“嗯,爷爷说的有道理,那剩下的我吃。”说着从冷沫沫手里拿下汤匙,随机拽过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就要喝。 凌云海也麻利,二话不说起身夺过汤匙,瞪着馋嘴的凌熠行,“你喝什么啊?浪费。” 他蹙眉,佯装不满的说:“爷爷,你这样说话很伤人呢,我造人也很辛苦喔!啊——”又被冷沫沫拧了一把。 “你胡说什么?”她别过脸,小声低嚷。 男人疼得呲牙咧嘴,眸底依然带着笑,俊逸的脸庞凑近冷沫沫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颊,很暧昧的说:“我哪有胡说?本来就是我造的嘛?” 冷沫沫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她感觉到热烫,使劲推着粘过来的凌熠行,小声咕哝,“别闹,爷爷还在呢。” 凌云海苍老的眉宇一跳,“咳咳”两声,“我要去看午间新闻。”说完转身往客厅走。 看着凌云海走远去客厅,冷沫沫吁出一口气,握拳回手就要捶打凌熠行的胸膛惩罚他…… 可这次女人的粉拳被他的大掌握住,他狡黠一笑,“老婆,我救了你,要亲一个表示感谢,怎么可以打我!” 听着他的话,冷沫沫才恍然反应过来,凌熠行是故意当着凌云海的面亲热的。 女人忍不住还是捶他一拳,“你怎么那么坏。” 他深眸染笑,凝视着女人百里透红的脸颊,那样子娇艳极了,“你不亲我,我亲你啦!” “哎呀!”冷沫沫娇嗔,真是闹不过他,干脆拉开椅子走出餐厅。 须臾,身后响起凌熠行的闷笑声,“哈哈……” 冷沫沫住在凌宅被照顾的特别好,每天家里的阿姨不仅按照营养食谱准备三餐,还会在上午十点、下午两点和晚上八点准时做好补汤。 因为凌宅的庭院非常大,她根本不用出去就可以像在公园里散步一样。 也是因为医生叮嘱过不要接触有辐射的东西,冷沫沫把看电视和上网的活动从日常生活中剔除掉,偶尔看看时尚杂志,报纸周刊什么的。 两天后的中午,冷沫沫在报架上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当天的报纸,平日里清晨就会送来的,“张嫂,今天的报纸放哪里了?”她娇嗓问着。 “……哦,订报纸的钱我忘记交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继续送。”张嫂一脸尴尬的说。 “?”冷沫沫半信半疑,“忘订了?可是昨天还有送啊?”再说,把钱补交上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过几天? “呃——就是报社搞错了……”张嫂不搭调的敷了一句,转身逃一样进了厨房。 “……”冷沫沫无奈拿了一本时尚杂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 直到晚饭过后许久,凌熠行没有回来,电话关机了?凌思琪的电话也关机了?连凌云海清晨出去找老友下棋也没回来? 冷沫沫莫名的心慌,她走到餐厅,看着正在忙碌的张嫂问:“张嫂,熠行有没有来过电话?” “呃,下午来过,说晚上有应酬。”张嫂很不自然的回答。 她蹙眉,有应酬为什么关机? “那这么晚了,爷爷怎么还没回?有没有来电话?” “呃——有,说在老友家吃饭,住一晚明天回来。” 冷沫沫还想问思琪,可是张嫂说着转身迅速回厨房了? 这厢,她的手机响起,秦越打来电话,“宝贝?你没事吧?” 前几天说好一起吃饭,秦越爽约后就没了消息,突然来电话很急切的问她有没有事,冷沫沫想他大概是知道了徐若南抓了她,淡淡的回答:“没事,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秦越诧异的问,“宝贝,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她有点莫名奇妙秦越的急切。 “在家?你没有看新闻吗?”没看新闻也有看报纸吧?没有看报纸也有看微信吧?怎么可以这样一副仿若无声的模样。 冷沫沫突然莫名的有点心焦,觉得秦越说话绕来绕去的好烦,“秦越,你到底想说什么?” “宝贝,凌熠行出事了你不知道?”秦越什么都没多想,脱口而出说出不久前劲爆整个a城的消息。 冷沫沫手一抖电话掉在地上,头一阵眩晕,幸好旁边就是餐桌她扶住。 怪不得她觉得今天家里人都奇奇怪怪的,早上起床所有人都不在家,只有张嫂。 现在想想,张嫂的话尽是蹊跷,她是故意把报纸藏起来的吧? 掉在地上的电话里,秦越一直嚷着,“喂,喂,宝贝?宝贝?你说话啊。” 过了好一会儿,冷沫沫才恍惚的回神,她俯身拾起手机,倒吸一口气,抖着声音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99 你受伤了不需要老婆关心吗? 这厢,听着冷沫沫一无所知,他意识到凌熠行可能瞒着她。 秦越知道消息的时候,因为涉及到徐若南,他心里非常担心冷沫沫,“他没事,听说只是受了轻伤,你没事就好。” 听到凌熠行没什么大碍,冷沫沫总算安心些,但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和徐若南有关,“秦越,我想见他。” 秦越明白她的焦虑和担忧,“好,你在哪?我去接你,咱们一起过去。” “我在凌宅……秦越……快点。”她说了一串地址后,心里特别焦急的催促。 “好。” 因为凌熠行收了徐氏投标的地产项目,徐若南发疯了,那是他接手徐氏以来,做的最大的一个项目,一直是他亲自主导的。现在不仅在短短两天被凌氏接管,而且直接导致那家分公司倒闭。 徐若南气的发疯发狂,依旧采取野蛮的方式一解心头之恨,找了一些打手在凌熠行上班的路上拦截。 双方打起来,因为对方有十几个人,以少抵多,凌熠行和李沐都挂了彩。 凌熠行不想冷沫沫担心,她现在怀着宝宝,情绪不能太激动。 所以他受伤被送到医院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家里封锁消息。 他受的伤不重,手臂擦破点皮,主要是俊脸上挂了彩,他想把伤口包扎好了,借口出差几天,脸上的青红消了再回家。 可是,这件事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发生,惊动了媒体,一整天医院被围得水泄不通,凌熠行走不掉,也不能走了。 病房里的凌熠行手臂抱着纱布,李沐手也伤了,凌云海坐在病床对面的靠椅上。 “孙子,你现在走会引起不小的骚动,还是想办法平息当下这件事。”今天这么一闹,凌氏和徐氏对立的消息传开了,弄不好会影响股价。 凌熠行狭长的眸子眯着,两指间夹着一支烟,他站在病房窗前看着远处,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沉声回答:“我知道,爷爷不用担心。” 一旁的李沐有些担忧,两大企业对立,大部分股民都会持观望态度,而观望就免不了被关注,“要怎么平息?” 凌熠行原本是想收了那个地产,用实力证明谁是强者,给徐若南警示,让他知道不要什么人都敢动,以后离冷沫沫远远的。 可徐若南竟然在事后找人半路拦截他,凌熠行确实没想到,不过,这也让他有了新的认识——徐若南真的疯了。 凌熠行在想,或许一开始他的想法就错了,他应该解决掉的是徐若南这个人,而不是给他严重的警告。 “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给徐若南治治病吧。” 李沐和凌云海对视一眼,这确实是个极好的办法,不仅可以对徐若南异常的行为做出解释,撇清凌氏,而且如果广大股民知道,徐氏唯一的继承人精神有问题的话,可想而知徐氏将面临怎么的危机。 真是一箭双雕。 “我马上去办。”凌熠行的手段从来都不逊色,李沐一直是佩服的。 同一时间,病房外挤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凌思琪站在病房外堵着门阻止他们进去。 虽然他们没有硬闯,但问题却像连珠炮一样,把她脑子搅合得浑沌。 “请问一下,凌少和徐氏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因为前不久的那个地产项目吗?” “商场上弱肉强食都是正常的,徐若南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 凌思琪本来就不是脾气很好的人,局面已经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她心烦气躁,被记者问的唧唧歪歪的吼,“你们烦不烦?都几点了还在这里问东问西?” “无可奉告,听不懂吗?我都说了几遍了。” 记者们前扑后拥,意图抢到靠前一点的好位置,“凌少现在伤势如何?凌氏会不会打压徐氏?” 凌思琪真是气急败坏了,她大大的眼睛瞪着,双手使劲推搡着记者群,“走走,不然我报警。” 这些记者难缠得很,哪里会畏惧一个小姑娘,“还是说说吧,不然让凌少出来说说?” “是啊,说说吧。” 正在百感交集之际,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穿透喧闹,“凌熠行在这里。” 这一句吆喝触动了所有人的敏感神经,记者群全体人员统统转头看过来…… 只见一个和凌熠行穿着相同衣服,身形高度都差不多的男人正在往医院的楼门方向跑。 又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还不快追。” 被激发了奔跑欲的记者们,一窝蜂的向那男人离开的方向追去……霎间,凌思琪感觉周围的环境异常的安静,空气变得特别清新。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顿觉轻松了许多,可不久,凌思琪就转念想着——到底是谁帮了她的忙呢? 她很确定刚刚那男人不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凌熠行。 凌思琪几分疲惫的敲了敲额头,这些记者已经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波,她确实‘应酬’的很累,也懒得多琢磨。 或许是因为好奇,凌思琪欲转身走进病房,却还忍不住往那条寂寥的走道睐去一眼。 走廊不远处的转角出现一抹单薄娇瘦的身影,无声的越走越近,凌思琪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直到那倩丽的人儿走到了面前,很淡然很淡然的看着她,凌思琪才恍然难以置信的喊出声,“嫂子?” 不是已经吩咐张嫂把家里所有报纸杂志都收起来,电视电脑搞的像坏掉,封锁消息瞒着冷沫沫的吗? 怎么她突然出现?看样子她是全知道了? 冷沫沫心里焦虑不安,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立刻看到凌熠行,秦越说他受伤了。 是徐若南那个疯子做的,秦越告诉她的时候,冷沫沫并不觉得惊讶,可是她在心疼愧疚,是她连累了凌熠行。 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听到凌思琪的喊声,凌熠行极为敏锐的冲出来。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冷沫沫面前,四目交会,女人一脸的淡漠让凌熠行莫名的有点心慌,“沫沫……” 看着凌熠行脸颊上的青红,冷沫沫心里万般心疼,可是她并没有冲上前去关心他,而是将目光落在病房的唯一出入口,淡淡的问,“怎么?我也不能进去吗?” 凌熠行拉住了沫沫的小手,她的手很冰,男人用双手捂着,深眸凝视着她说:“沫沫,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 明明男人就是处处为她考虑,处处为她想得周到,可是冷沫沫感受温暖的同时也觉得有一丝的失落。 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她都不希望凌熠行受伤了还瞒着他。 “你受伤了不需要老婆关心吗?”冷沫沫抿着唇,不悦的说。 “需要,需要,可是我更不想要你牵挂。”凌熠行知道冷沫沫生气了,她在怪他隐瞒伤情。 冷沫沫故意冷漠的甩开他炙热的大手,一脸淡然的问:“我的牵挂就那么让你厌烦不想要?” 凌熠行的手被甩开,心恍然空荡荡的,他张开手臂从后面抱住冷沫沫,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带着几分委屈说:“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别冤枉我,你刚怀孕不久,医生说这个时期不稳定,不能情绪激动,所以我才不告诉你的。” 不经意间,她看到凌熠行手臂上还有伤,那一刻,冷沫沫真的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心,顾不上气他的隐瞒。 她蹙着秀眉,转过身扶着凌熠行包着纱布的手臂,急切的上下打量他说:“你还哪里受伤了?” 男人深眸染笑,就知道冷沫沫不会真的和他生气,她还是关心他更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女人的俏鼻,坦白的说:“没有了,只是手臂擦破点皮,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疼吗?”冷沫沫声音柔柔的问。 “疼,不过现在被你的小手抚着不疼了。” 站在一边很担心冷沫沫会责怪凌熠行的凌思琪,被两人阴晴不定的暧昧弄的鸡皮疙瘩浑身都是,“我的天啊,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样肉麻,我都要吐了。” 凌熠行斜睨眼凌思琪,拉着冷沫沫往病房里走,“进去再说。” 病房里,冷沫沫见到凌云海,他不停的和冷沫沫说安慰的话,替凌熠行解释,让她不要生气。 一旁的凌思琪始终没说话,人家小两口早就雨过天晴了,心疼恩爱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生气? 她不屑的目光瞟着瞎操心的凌云海,不耐烦的说:“哎呀,爷爷,你还是多为凌氏操心更值得,快走吧,我都要累死了。”说着就把凌云海往外拽。 “你这丫头,我话还没说完呢。”凌云海憋着嘴不太高兴。 “你当什么电灯泡啊!” “……” 凌云海和凌思琪回去了,李沐也去休息,病房里只剩下凌熠行和冷沫沫两个人。 这次徐若南对凌熠行下手,冷沫沫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和内疚。 凌熠行单手臂环住她的柳腰,墨黑的眸子揉着笑,温柔的哄慰,“别担心,这只是小小的意外而已,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自己伤到。” 沫沫凝视着凌熠行,手轻轻抬起,小心翼翼的触碰他挂彩的脸颊,“还疼吗?” 100 不会让任何人带着她 她的小手略带微凉,轻轻的抚触他脸颊青红处,男人感觉格外舒服消肿止痛。 他幸福的摇头,大手握住她摩挲脸颊的小手,移到嘴边亲着,“不疼,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冷沫沫将心中的伤感和内疚隐藏起来,魅瞳噙着笑,也学着凌熠行平时的样子,宠溺的指腹点点男人的鼻尖,“两天后你又会变回那个帅的要命的凌熠行!” 听到她难得对他的帅气赞许,凌熠行有点得意忘形,高兴的咧开嘴笑,“嘶——”疼了! 沫沫蹙动秀眉,心疼又紧张,手轻柔的抚着他的脸颊,无奈的‘数落’:“你别使劲笑啊,夸你帅就得意忘形,还是要说你招蜂引蝶。” 凌熠行被女人‘数落’的特别开心,他黑眸噙着笑,深邃的凝视着眼前的美好,幸福调侃道:“我只招你这么一个花蝴蝶!” 沫沫眼睫弯弯朝着满嘴油腔滑调的凌熠行笑,心里甜甜的。 四目交缠,凌熠行情不自禁的想吻她,于是,男人俯身低下头,嘴凑近……碰触女人柔软的唇瓣。 “啪啪”敲门声突然响起。 冷沫沫本能的别开脸,转身看向门口。 男人情怀满满,正要对眼前美妙的女人来个缠绵一吻,突如其来被不识相的敲门人搅扰,凌熠行一脸不悦的蹙眉。 他伸手拦住欲要走过去开门的女人,睨了眼病房门,几分警惕的说:“我去,你呆在这里不准动。” “……”她想应该是秦越,刚刚是他想的办法把记者引开,估计这么久也该脱身回来了。 打开病房门,凌熠行俊眸看到慵懒靠在门边的秦越,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不用说一定是这家伙通风报信把他受伤的事情告诉冷沫沫的。 “怎么?凌总不请我进去?”他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痞气的笑看凌熠行脸上的伤。 “……”凌熠行抿着薄唇没言语,转身进屋留了门。 秦越紧随其后走进病房,冷沫沫担心又好奇的问:“秦越,你回来了,那些记者都被甩掉了?” “当然,你哥我是什么人啊。”谦虚不是他性格。 冷沫沫,“!” 凌熠行睨着他,他承认秦越的‘狡猾’,可他就不爱看秦越和沫沫亲昵的谈话,“你来有事?”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逐客。 秦越何等敏锐,早就察觉凌熠行嫌弃的目光,他也不拘谨,大大咧咧的问:“怎么?凌总对我有意见?”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好脸色,秦越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凌熠行。 凌熠行掀了一下眼皮瞟着佯装粗犷实则比狐狸还刁滑的秦越,沉着声音说:“我对你没意见,我对你的笑容很有意见。” “?”秦越双手捂着脸颊,轻拍了两下,“我的笑容怎么了?太帅了?” 凌熠行嘴角一抽,自恋狂! 冷沫沫抿着唇笑看搞怪的秦越,她从不觉得他的笑容有问题。 这厢,凌熠行已经坐在冷沫沫旁边的沙发椅上,下颚撇了撇对面的位置对秦越说:“坐下聊吧。” “……”秦越走近坐下。 三人面面而坐气氛安静,他从衣兜里拿出烟盒握在手掌中。 看到凌熠行手上持着烟盒,本能的秦越从兜里掏出zippo欲要给他点烟。 出乎意料的,凌熠行没有继续拿烟的动作,烟盒握在手掌随意把玩…… 他不拿烟,秦越就不能点,但也不好收起来,两指捏着zippo旋转着。 秦越想徐若南那家伙一定是纠缠冷沫沫,凌熠行才会收徐氏地产惩治他,可徐若南是什么样的人,秦越一清二楚,他们也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 “徐若南就是个神经病,你给他多少警告都没用。” 所以当初他选择把冷沫沫藏起来,和他针锋相对,只会让他更加狂躁,世问谁会和一个疯子一起发疯, “你这样做没用,他只会更疯狂。” 凌熠行垂下锐眸,抿着薄唇不发一言,感觉像是再思考。 看着凌熠行静默的模样,冷沫沫情绪变得低落,无声的扭动手指。 提到徐若南真的是让她心情不好。 而重点是,无论是躲避还是对阵,徐若南都会无休止的野蛮纠缠,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执念行事。 冷沫沫犯愁的按了按眉心,感觉很累,心累。 凌熠行倒了一杯水递给一脸愁云的冷沫沫,他感觉到她心里的无奈和疲倦,大手抚上沫沫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一切交给我。” 那一刻,暖流云涌注入女人心田,将她心底的干涸滋润,他给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让冷沫沫凄清的心湖泛起涟漪。 她本能的抬头,感动的眸光看向凌熠行,他脸颊上的青红映入眼帘,冷沫沫又再隐隐的愧疚,心里涩涩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黑眸深邃的凝视着冷沫沫,他的眼里只有她。 被忽略在一旁的秦越嘴角一抽,大脑出现三条黑线。 这种情况好像不是第一次喔! “嗨,二位亲,我还在呢!”他呲牙咧嘴的笑,朝冷沫沫和凌熠行方向摆摆手。 冷沫沫突然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的无声失笑,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语气回复,“对不起亲,不小心把你忽略了!” 凌熠行瞥了眼整张脸都笑开的秦越,怎么都觉得眼前这男人笑得很贱。不过,他能把情绪低落的冷沫沫逗笑,也算有点用。 如果是今天之前听到秦越说的那些话,凌熠行应该不会相信,不过此时凌熠行锐眸正视他,认同的点点头,手上洒脱的把玩着烟盒,“你有什么建议?”虽然心里已有主意,他还是想听听秦越的意见,毕竟他认识徐若南十几年。 秦越讳莫如深的笑,将zippo随意的放在桌上,撇撇嘴耸耸肩说:“我没意见。”他不觉得凌熠行需要他的指点。 凌熠行正要继续说,这厢,冷沫沫不由自主的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使劲睁了睁魅瞳看着两个男人。 凌熠行稍稍扯动嘴角轻笑,手掌抚摸冷沫沫的头顶,好整以暇的说:“亲爱的老婆,很晚了快去里面休息吧。” “不用,我还挺得住呢。”她想陪着他们,也想听关于徐若南的事。 他黑眸揉着宠溺的笑,将手里把玩的烟盒略微抬高晃动着,“快去休息吧,我们也好吸支烟。” 他晃动烟盒似乎她影响了男人的有害健康活动,而冷沫沫也确实是眼皮打架硬挺着,“好吧,我先去睡了。” 她带着几分困倦的魅瞳看了眼对面的秦越,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有意的抢了先,“宝贝,晚安!” “……”冷沫沫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起身走进病房的套间休息。 怀孕后她特别容易困,睡眠也好的没话说,几乎是头粘到枕头冷沫沫就进入了梦乡。 凌熠行径直走过去,关上套房的门,从掌中握了许久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放在嘴边,然后将烟盒丢给秦越。 他从衣兜里掏出zippo点燃烟吸了一口,性感的吐出一个烟圈到半空中,“徐若南的胆子异常的大?” 听着突如其来的问题,秦越挑高眉,狭长的眸子瞅着凌熠行,须臾,他轻轻扯动嘴角浅笑,“他有神经病。” 凌熠行没言语,一根手指频率均匀的敲着桌角,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越虽然不知道凌熠行到底在谋划什么,但是他知道眼前这‘只狐狸’要开始算计了。 这些秦越都不想过问,他一直不认为徐若南能把凌熠行怎么样,他只关心一个问题,“你要怎么做我阻止不了,但是,宝贝必须安全,否则我就会像一年前一样把她带走。”秦越变得严肃。 这句话触犯了凌熠行的敏感神经,他眸光中有一丝锋芒,“她是我老婆。” 秦越嗤笑,对视凌熠行凋冷的眸光毫不退缩,坦然自若的说:“那又怎样?如果不能保证她的安全,那么离开你就是最安全的。” 凌熠行明白秦越的意思,因为冷沫沫身边有了另一个男人,徐若南才会压抑不住妒忌狂躁,发疯发狂。 可是,秦越要带走的是他深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这对凌熠行来说是莫大的挑衅,“你确定她会和你走?”他的语气淡漠,眸光染上寒霜。 秦越别开脸,不看他冰冷的让人忍不住寒颤的眸光,吸了一口烟,“那要适情况而定。”当初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他都没犹豫出手救了冷沫沫,秦越在想,无论何时他都不会看着沫沫陷入危险境地不管的。 凌熠行才是危险源,如果冷沫沫不能安好,那么秦越会用他的方法冷却徐若南的疯狂想法。 凌熠行的唇紧紧的抿着,眸中的寒光有消退的迹象,沉声说道:“我不会让她受伤。” 秦越也缓解了刚刚的严肃,棱角分明的脸庞浮现痞笑,“那样是最最好的!” 这次换凌熠行嗤笑了,他挑高俊眉,酸溜溜的冷言调侃着秦越,“你自己不找老婆,整天想带走别人的老婆,是不是很变态?” 秦越浅笑,不以为然的站起身,“好了我也该走了,凌总也早点抱着美娇妻安歇吧!” “……”凌熠行冷骜的眸子瞅着秦越迈着猫步消失在病房的唯一出入口。 病房里彻底安静了,凌熠行熄灭了手中的烟,起身走进套房…… 他侧躺在熟睡的女人身边,受伤包着纱布的手臂搂着冷沫沫的肩膀,他忍不住将脸埋进女人的肩颈,已经无数次这样深吸她身上魅惑的体香,男人极为依恋。 他不会让任何人带着冷沫沫,更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男人的唇触碰着沫沫柔嫩的肌肤,细腻的更像是品尝美酒,他醉了,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她浅浅的呼吸伴随着韵律的心跳,刷过凌熠行的耳膜,平复他的心,让他安稳入梦。 101 老婆,三个月时间好长 翌日清晨 女人轻轻扭动身子,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视线清晰,看到凌熠行单手撑着头侧躺在旁边,墨黑燃亮的眸子揉着笑凝视着她,他的手抚上沫沫的秀发,为她掖到耳后,声音醇厚柔软,“睡醒了。” “嗯,”冷沫沫本能的别开脸,目光看向挂在对面墙壁上的时钟,她比往天起得都早,而凌熠行似乎比她还早,“你什么时候睡醒的?” 凌熠行抿着薄唇微笑,低头在沫沫脸颊上亲了一下,“刚刚,大约比你早一分钟!”撒谎都不打草稿,其实他半个小时前就醒了,还和李沐通过电话。 冷沫沫半信半疑的撇撇嘴,也不揭穿,动着身体就要起来,却被男人长臂环住,“往哪里跑?” “起床啊。”她回答的理所应当。 凌熠行黑眸染笑,整个身子贴了上来,将女人圈在自己胸前的小天地里,撒娇耍赖黏腻腻的说:“再让老公抱会儿!” 被压在男人高大的身形之下,冷沫沫抗议的推他的肩膀,“别压,小心孩子!” 他笑的儒雅幸福,嘟着嘴凑近在冷沫沫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老婆,三个月时间好长哦!” 看着男人眸光中*跳动,冷沫沫突然感到一丝危险,她握着粉拳在他肩上捶了两下,语气有急切的低嚷,“你快起来啊。” 凌熠行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她薄怒的可爱模样轻笑,低头在她唇上又轻啄了两下,然后,似想到了什么,轻捷翻身下床,“我得去找医生问问。” 沫沫瞥了眼凌熠行,也起身下床,径直往洗手间走,娇嗓问着,“你问什么?” 这厢,凌熠行也笔挺的走进洗手间,慵懒的靠在门边看着沫沫洗脸,推测的说:“你孕期到底是第几天?把之前的时间减掉,我应该不用等三个月。”当时高兴过头忽略了孕期时间。 冷沫沫沾了水的脸迅速转过去,惊愕的看着门口泰然自若的凌熠行,恼着他说,“你敢去问,我就不理你。” 他走近,从后面双臂抱住冷沫沫纤瘦的柳腰,下颚低在她的肩上,邪魅一笑,“我就问孕期几天了,剩下的回来自己算!” 冷沫沫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不用问了,我知道。”宝宝的动向她可是每天都做记录的。 听到这个讯息,凌熠行一下就乐开了,大手扭过女人的身子,黑眸凝视着她迫不及待的问,“太好了,那老婆我还要等几天?” 她真的很无奈,非常无奈,忍不住粉拳抬起捶着男人的胸口,娇嗓扬声,“凌熠行你真讨厌!还有很长时间呢。” ‘很长时间’钻入男人的耳膜,他失落的垂下眼睑,大手抚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老婆,这里好像一点都没变。” 冷沫沫扭动身子挣脱他的环抱,睨了眼猴急的凌熠行,好整以暇的说:“你以为是吹气球吗?成长是要一步步的。” 他跟在冷沫沫后面走出洗手间,女人的话有强大的说服力,他不能反驳,他只是太想她了才会急不可待的,“那我只能一天天的等待呗。” 女人连头都没回,拿起暖壶想倒杯水喝,“当然。” 凌熠行一个箭步上前接过暖壶,“我来,这样的体力活你不要做。” “!”倒杯水都算体力活?冷沫沫汗颜。 李沐带过来的早餐,冷沫沫和凌熠行吃过后,三人仿若无人的离开医院。 秦越说徐若南雇打手拦截凌熠行的事劲爆了整个a城,可是,一路上冷沫沫都没有看到劲爆的场面,更没有一个记者的影子,这样的平静让她疑惑。 她知道一定是凌熠行做了什么平息了那件事,或许是因为徐若南太难缠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熠行,那件事?” 男人别过脸,黑眸揉着笑凝视着她,似乎早就准备好接受她的问题,“没事了,事情搞的沸沸扬扬都是媒体小题大做,你不要担心。” “至于徐若南,爷爷说他会出面找一下徐傲,据说他还是很敬畏父亲的。” 冷沫沫沉默的点点头,她回想着往事,徐若南好像是很怕他的父亲…… 徐宅 徐若南坐在沙发上,他气得整个人都快爆炸了,猩红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徐父暴走的步伐,他已经被徐父训了一个多小时。 “你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惹了凌氏,你是白痴吗?”他气的火冒三丈,手指着靠坐在沙发上强忍着怒火的徐若南,“你,你还找打手拦截凌熠行,现在好了,所有的报纸新闻全是怀疑你精神有问题的报导。” “仅一天的时间,到中午收盘,徐氏的股票已经跌掉五十多个点。” 突然徐若南像是敏感神经触了电,蹭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忍无可忍的爆吼,“他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神经病?” 徐父觉得真是太讽刺了,“没人说你是神经病,是怀疑,儿子,怀疑懂吗?” 这就是凌熠行手段的万妙之处,如果指控徐若南是神经病,那么他们还可以找专家出诊断证明,向股民澄清。 但现在他们大肆的宣扬谣言,仅是怀疑而已,只要徐氏一有动作,找专家会诊意图证实徐若南的清白,就意味着不打自招,恐怕连诊断都没有出现,就会有更劲爆的新闻爆料。 徐父是有经验的商人,这些他都能想到,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若南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还混混沌沌强调自己不是神经病。 “既然是怀疑就更不真实了,我本来就没病,完全可以澄清。”徐若南大声说。 徐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也骂累了,听着儿子天真的话他更觉得累。 反正现在除了坐等观望,徐氏不可能再有任何举动,他很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总之,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那个顾芊芊就行了。”恐怕只有这样才能让凌熠行收手放过徐氏。 这句话更是加重徐若南的愤怒,他非常坚决的说:“那不可能,她是我老婆。” 听着徐若南的话,徐父刚刚消减的火气又烧旺,抖着手指着不争气的徐若南喝斥,“你的痴情人家只当个屁,你给我消停的,否则我打折你的腿。” “不是,是因为凌熠行,因为有他芊芊才不理我的,”本来的愤怒添加妒恨,徐若南的理智在渐渐消失,“我杀了他,他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啪”徐父拍案而起,将茶几上的水杯重重的摔在地上,支离破碎,“你个逆子。” 他指着徐若南的手臂抖的更加厉害,突然怒瞪向沙发后面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厉声喝斥,“滚,你们给我滚。” “如果以后谁再敢听从徐若南的命令,我就一个个打折你们的腿,不信的可以试试。” 两个黑衣人吓的双腿发抖,他们知道徐父不是开玩笑,徐傲当年是非常厉害的角色,比徐若南辣手多了。 “是是。” “还不滚。” 徐若南也气的抓狂,父亲明显是帮着外人,那他怎么办?真的要放弃顾芊芊,眼睁睁看着凌熠行得到她? 不,他不甘心,“爸,你这是帮谁?我才是你儿子。” “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要这样做,”话落,转身挥手又叫来两个人,“把少爷关起来,半个月内不准出宅子半步。” “是。”两个人得令,每人架着徐若南一只胳膊就往屋里拽。 徐若南哪里会由着他们,再加上那两个仆人也不太敢对少爷下重手,气疯的徐若南全身力气爆发,竭力甩开两个仆人就往外面跑。 “回来,逆子,”徐傲大声的喊,生怕徐若南跑出去冲动再惹是非,“快,快追,把他给我抓回来。” 等两个仆人跑出来,徐若南已经驾着白色宝马扬长而去…… 徐若南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回到a城北郊的别墅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因为一天一夜驾车不眠,他眼睛通红,整个人都颓废不堪。 他走进别墅把守屋的女佣吓了一跳,靠在门边都没敢上前和徐若南说话。 徐若南也是太累了,他顾不上理会女佣的异常,上楼回房间很快睡着了…… 他从下午开始睡,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起床。 睡饱的徐若南径直走下楼,女佣正在和徐傲通电话,他也是得知徐若南的下落就连夜开车往a城赶,估计还要一天的时间, “是是,少爷还睡着。” …… “知道,知道,我会随时汇报。” …… 电话收了线她突然感觉到异样,本能的转身看去…… 呜!她惊愕的看到徐若南斜靠在厨房门边,目光凛冽…… 徐若南那眼神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掐死她,她恐慌着声音颤抖,“少,少爷,是老爷来的电话,我,我没有。” “滚。”他只喝了一个字,可是目光却是要杀死人的辐射着女佣。 女佣连咽了几次口水,什么都不敢说,壮着胆子经过浑身杀气的徐若南,迅速跑走开。 徐若南筋骨很紧的样子,手扶着后颈,扭动着脖子往客厅走,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点开电视机。 说来也巧,电视里正在播放实况新闻, “各位观众大家好,据知情人士透露,徐氏唯一继承人徐若南疑患有神经性疾病,而在前不久,徐氏已经内定他为执行总裁,领导徐氏企业的整盘经营,这个事实确实让所有人都十分担忧,广大股民……” “咔”徐若南按掉了电视机。 ------题外话------ 各位,追妻这卷马上要结束了,大约在明天! 风云突变,下一卷将是一场玩的比较大的骗局,在这里感谢各位姑凉们的支持,希望你们能够喜欢后面的故事! 102 你别动! 睡了一觉稍稍平静的癫狂蠢蠢欲动,妒忌愤恨充斥每根敏感神经,他眼底血丝蔓延,理智就像是易碎的玻璃挂件摇摇欲坠。 狂躁压抑不住的云涌,他无法控制的想,凌熠行应该立刻从世上消失,那样徐氏的危机就可以解除,芊芊也会回到他身边…… 他突然头疼欲裂,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可怕太危险了。 徐若南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仓忙拽过茶几上的香烟,抖着手拿出烟,放在嘴上点燃。连吸了好几口,他夹着烟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平静依旧没有回来。 他想出去,出去透透气,于是,徐若南摇晃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脚下有些踉跄的走出别墅…… 女仆一直藏在楼梯的角落处偷窥,看着徐若南不寻常的一举一动,完全清醒的女仆极度的恐惧,她感到危险的降临,感到此刻的徐若南非常可怕。 女仆知道徐傲在赶往a城的路上,不会这么快到达,她已经无法控制心中的恐慌,再次给徐傲打电话,颤抖着声音说:“老爷,老爷,少爷要疯了,我很害怕,我,我想离开。” 徐傲听到她说徐若南要疯了,焦虑不安,他知道自己儿子平日里脾气就非常暴躁。 可是,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让佣人离开,在他赶到前家里总要留个通风报信的人,否则徐傲无法安心, “你别怕,你只要躲起来,在暗处看着他就行,他有什么动作你随时打电话给我。”徐傲安抚着女仆。 “可是,可是老爷,我很害怕……” …… 徐若南心里憋的发慌,想出去开车兜风,发现没有带车钥匙,他迅速返回客厅,却正巧听到楼梯角落女仆再打电话。 女仆感觉到黑暗的人影止言,她本能的别过吓得惨白的脸……当看到徐若南愤怒的脸孔,猩红的眼睛瞪着她时, “啪”女仆吓得浑身麻木手机掉在地上,颤抖的欲要解释,“少爷,我,啊——” 徐若南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我说过让你滚。”随着爆吼的声音放大,他手上的力道也本能的加重收紧。 女仆双手握着徐若南掐着脖颈的手臂,挣扎求生往下拽,“唔,呜……” 掉在地上的电话里,徐傲听到徐若南可怕的爆吼和女仆惨烈的挣扎声,他焦躁不堪,一边朝着电话呼喊,“喂,喂,儿子,徐若南,你不要乱来,不要再给我闯祸……” 一边朝驾车的司机急切的高嚷,“快点,老吴再快点。” 徐若南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他一心一意的掐着女仆的脖颈,完全一副置人于死地的模样。 眼看女仆的脸色渐变青紫,吐不出连贯的音符,挣扎也越来越虚弱,徐若南想松开手,他只是很气愤她的不安分,想重重的惩罚她一下。 他的手劲缓缓松动,眼睛依旧红的慎人,女仆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生。 她不知道为什么徐若南的力气变小了,她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但是,她知道徐若南疯了,他现在要杀人泄愤,而那个可怜倒霉的人就是她。 极度的恐慌和庞大的求生欲爆发,在徐若南手劲稍松动的那一刻,女仆紧紧的拽着眼前似魔爪一般掐着自己脖颈的手,顾不得被掐得生疼的可怜脖子,更顾不上喘息狂咳,用尽全身力气朝徐若南的手咬下去。 她只想活,她不要不明不白的死。 “啊——” 徐若南疼的大叫,掐着女仆脖子的手骤然松开,而女仆像是获胜的小鹿,千钧一发之际的反应竟不是赶快逃跑,依旧咬着那欲要她命的魔爪不放开。 男人被愤恨充斥的脆弱血管爆裂,他欲碎的理智终于坠落跌得体无完肤,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撕扯女仆的头发,“妈的,混帐东西。” 她感觉头皮一阵疼,本能的放松嘴上的力量,双手握住头发挣扎,“放开我……” 徐若南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拽着女仆的头发摔倒楼梯边,嘴里还骂着,“混蛋东西,找死。” 女仆微弱的支撑力在徐若南狂怒的力道之下化为乌有,她整个身体随着那力量的惯性一路往后摔去,“啊——”。 她的双手不停的在半空中狂抓,只想抓到某个物体稳住身体平衡,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抓到。 “咣”她的头不偏不倚撞在楼梯最下面的扶手上,鲜血直流,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意识。 这样血猩的一幕刺入失去理智的徐若南眼中,他感觉自己一下坠入了无底深渊,全身被恶魔缠绕。 他整个人失去控制,疯一样冲出别墅,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惊恐害怕,他驾上白色宝马疾驰而去,没有目的地,茫然的一直向前。 北郊的公路车辆非常少,那辆白色宝马疯狂的咆哮,徐若南开红了眼,他只感觉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本能的躲闪眼前移动的障碍物……直到进了市区,速度才不得不降下来。 徐若南漫无目的的驾车,不知不觉将车开到了凌氏集团大厦楼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里,他眼前全是女仆满头是血的模样,他开始抑制不住颤抖,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杀人了? 当徐若南看到凌熠行谈笑风生一派洒脱的和两个人走出凌氏集团大厦的那一刻,他猩红的眸光染上仇视。 远处的那人是商场上叱诧风云翻雨覆云的凌熠行,想到徐氏现在面临的危机,他狂躁惊恐再添挫败。 徐若南夹着烟的手抖的更加厉害,这厢,凌熠行身后不合时宜的出现一抹纤丽娇美的身影。 冷沫沫单手挽着凌熠行的手臂媚笑着说:“熠行,我们走吧。” 男人笑的更是儒雅宠溺,眸光深邃如海,“和所有的人都‘汇报’过啦?” “嗯,”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好整以暇的问:“客户已经走了吗?” 李沐把车从停车场开来,缓缓停下。 “嗯,刚走。”凌熠行拉住冷沫沫薄凉的小手,往车上走,柔声关心的问:“累吗?” “不累。”凌熠行说不允许她再上班,冷沫沫想着总不能连声招呼都没有就悄悄离开,所以今天她是来和要好的同事道别的。 凌熠行黑眸揉着笑,指腹点点女人的俏鼻,“不累就好!” 这样恩爱的一幕,给不远处仇视狂躁的徐若南再添妒火。 女人在徐若南布满血丝的瞳仁中闪动,那是他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女人,那是他的合法妻子,而她此刻正在和另一个男人聊聊我我。 徐若南感觉周身像有千万只火把在灼烧身体,燥热的无法承受…… 两人坐上车后排座,凌熠行干脆双手握着冷沫沫薄凉的手,意图捂暖,“老婆,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要吃点暖血的补品?” 冷沫沫一听到补品一个头两个大,爷爷凌云海她已经招架不住,现在凌熠行也倡导她吃,冷沫沫真是汗颜。 “我已经吃了很多补品,而且现在每天都在吃,再这样肚子还没大,我先被补成胖子了。” “呵呵,”凌熠行俊逸的脸上展开幸福的笑容,头靠近冷沫沫,低声温柔的说:“胖胖的更好,摸着比较有手感!” 吼!毫不犹豫赏他一记粉拳。 她白皙的小脸微红,抬头瞥了眼认真开车的李沐,低嚷着,“凌熠行,你闭嘴!” 凌熠行干脆张开手臂抱住羞涩的冷沫沫,墨黑的眸子噙着宠溺的笑,唇凑到女人耳边柔声低语,“让我亲就闭嘴!” 女人整张俏脸红透,对凌熠行的无赖,冷沫沫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她娇嗓低嚷,“讨厌,快放开……” 这厢,男人性感的薄唇已经从她耳边移到唇上,“吧唧吧唧”故意用力重重的亲了两下,发出很大的声音。 冷沫沫已经顾不上捶打男人惩罚他,羞的连头带脸迅速钻进凌熠行的怀里,旋即,听到男人醇厚悠扬的笑声,“哈哈……” “哐当哐当”车后一阵响声,凌熠行抱着冷沫沫不由自主的随着车子被撞击的惯性往前倒。 他把自己当垫背挡在冷沫沫身前,男人蹙眉,担心的问:“沫沫,你没事吧?” 冷沫沫不知道车子为什么突然大幅度晃动,也蹙动秀眉,“熠行?” 凌熠行意识到应该是后面的车追尾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怀里的女人,不让她撞到硬物,“你别动!” 车子被追尾,李沐想踩刹车停下来,可是,后面的车子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相反,出乎意料的它发动机引擎巨响,顶着凌熠行他们的车往前滑行。 凌熠行感觉到异常,精锐的眸光一闪朝后面看去,随着那辆熟悉的白色宝马映入眼帘,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李沐,别停车,往前开。” 李沐已经看到徐若南了,听到凌熠行的命令,瞬间消除刹车的念头,改换油门一脚将车开出去,“是徐若南,他疯了吗?” “往警局开。”凌熠行果断定夺。 “好。” 因为这条路是市中心比较繁华的路段,人多车也多,刚刚红灯,李沐又正好停在第一位,所以没有撞到其他车辆,但是车子冲出去的时候,险些撞上过往的行人。 李沐倒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方向盘,一瞬不瞬的目视前方,躲闪每一辆按交通法规行驶的车辆。 从大厦出来,徐若南就一路跟着他们的车,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可当他从悍马车后窗看到冷沫沫和凌熠行恩爱亲热的画面时,徐若南终于无法控制心智。 那一刻,他妒火攻心,几乎全身的愤恨都落在脚下,一脚油门撞了过来。 冷沫沫听到李沐大声说是徐若南再撞他们的车,她感觉到极度的危险,担心的不行,“熠行?” “没事别怕,这里是市中心,他开不快的。”凌熠行安慰着冷沫沫,大手将她整个身子抱靠在后座上,“咔嚓”迅速为她扣上安全带。 凌熠行是想,只要车速不快,就算徐若南再疯狂,也不会出太大的事故,“你坐稳了,千万不要撞到。” 冷沫沫手抚上他的肩膀推着,阻止凌熠行抱她,“熠行,你也去做好,扣上安全带。” 他一侧的肩膀靠着坐椅支撑身体,双臂抱着冷沫沫不让她随车子的摇摆而撞疼身体,“我没事,你好好坐着,不准动。” 后面三辆警察跟了上来,用扩音警报器不停的喊话警告,“前面的白色宝马ax2325,马上停车,马上停车……” 徐若南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他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耳边只剩嗡嗡的发动机引擎的巨响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他就像只饿的发狂的野兽,眼前的黑色悍马成了他扑食的目标,他油门几乎踩到底一路狂追。 路上的车辆实在是很多,车速又快,根本躲不及。 马上要与前面的车相撞,李沐本能的躲闪,一个急刹再一个急转弯,悍马直接撞上车道之间的护栏,被迫停下来。 徐若南紧随其后飞驰冲来,他看到因为撞到护栏迫不得已停下来的悍马,仿佛狂掠的猎物到手,心中闪过一丝成功的喜悦。 而此刻的喜悦无疑是给他的疯狂助力,他狠踩脚下的油门,急转方向盘,丝毫没有刹车的迹象,急不可待的像猎物扑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白色宝马不偏不倚撞上黑色悍马。 李沐被当场撞晕。 凌熠行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庞大的白色物体冲过来,他什么都来不及想,转身单臂紧紧抱住冷沫沫,整个身体将女人覆盖,撑起上身抵挡巨大的冲击。 冷沫沫吓的脸色惨白,看到凌熠行疼的瞬间汗水直流,惊慌失措大喊,“熠行?你没事吧?” 男人只感觉像有千金重物猛然砸下,疼的几乎五脏俱裂,坚持着用最后一点意识虚弱的说:“你别动!” 而因为急转之下,没有丝毫的减速,白色宝马整个车身腾空而起,直接翻过车道中间的护栏落在对面的反向车道。 这下糟了,反向车道正常行驶的车辆都毫无准备,突如其来空中庞大的物体落下,所有的车来不及减速和转移方向,全部撞向已经大头朝下的白色宝马……那辆车被撞的惨目忍睹。 01 无论怎么,让我见他一面 三个月后温城 深冬,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这场雪来势凶猛,已经下了整整三天,这座城突然变得特别美丽——万物都穿上了白色的盛装。 一个身材苗条杨柳细腰的女人,双手抱臂站在福莱公司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她魅瞳凝睇着远方若有所思…… 恍然,身后传来爽朗的男声,同时,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又在想他?” 冷沫沫别过娇美的俏脸,魅瞳看向身旁高大英俊的冷天皓,接过温热的水杯双手捧在手中,娇嗓轻柔的问,“哥,你怎么来了?” 冷天皓浅笑着,轻松闲逸的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天皓。”他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冷沫沫的外套递过去,“天都黑了,外面又在下雪,我当然是过来接你回家的。” 她经常会一个人静默沉思,只要晚饭时还不见她回家,那就一定是思念凌熠行忘了时间,到办公室找,她一定在。 “谢谢。”她随手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接过外套穿着。 等她穿好外套,冷天皓重新将水杯拿起来,递给冷沫沫,“你一定又忘记喝水了,医生说这个时期必须多喝水。” “谢谢。”冷沫沫接过水杯,双手捧着,将杯中的水喝尽。 冷天皓抿唇微笑,手臂搂着她纤瘦的肩膀往办公室外走,几分风趣的说:“跟你哥还这么客气,是不是显得太有礼貌了点?” 冷沫沫淡笑不语。 三个月前的车祸,因为凌熠行用整个身体撑住撞击力,冷沫沫毫发无损。 李沐也只是被一股猛力撞击暂时晕厥了,送进医院的当天就醒过来,没什么大碍了。 至于罪魁祸首徐若南则在那次车祸中丧生。 而凌熠行就没那么幸运了,那股撞击力砸在他的肩膀上造成粉碎性骨折,同时,脑部也遭到重创,淤血沉积一直昏迷不醒。 冷天皓驾车往家的方向开,因为雪天路滑视线也不好,车子行驶的比较慢。 他侧目淡看一眼若有所思的冷沫沫,淡然自若的说:“照你的意思,福莱的名字已经改成尚行,等过两天秦越回来,选个黄道吉日办个大点的仪式。” 冷沫沫没有过多的表情,抿了抿薄唇,魅瞳看向冷天皓目视前方的侧脸,“不用了,选个好一点的日子,直接把公司名牌换掉就好。” 虽然冷沫沫现在已经是全国最出名的设计师rose,可她还是原来的冷沫沫,一点都没有改变,低调奢华,内敛不喜张扬。 “好,我找人安排。” “谢谢。”冷沫沫淡淡的说。 她总是这样情不自禁的礼貌,冷天皓十分无奈,“沫沫,尤博士说奶奶基本康复了,先不用过去治疗了。” “嗯,观察一段时间也好。”冷沫沫回答。 薛琴是因为冷秋和芊芊的死才患上抑郁症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冷沫沫没有死,还与薛琴相认,她自然康复的非常快。 因为凌熠行车祸撞击脑部昏迷,莫严的父亲请脑外科专家尤明来会诊,正巧薛琴那时在做心理治疗,世界突然变的很小,冷沫沫和外婆偶遇。 也是那时冷沫沫知道冷天皓其实是她的哥哥。 车厢内沉寂下来,冷天皓目视前方开车,他眸光有一丝闪烁,他在犹豫,犹豫后面的话要不要说?怎么说? “沫沫……” “嗯?” 他抿动两片唇,还是决定说,一方面这事情瞒不了多久,另一方面冷沫沫有权知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凌熠行醒了,而他,而他已经把你忘了……” “不会,不可能。”冷沫沫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冷天皓,语气坚定的回答。 凌熠行对她的爱那样浓烈,紧要关头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如此刻骨铭心怎么会忘记? 冷天皓沉默了,和他意料的一样,冷沫沫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激动。 可这是事实,冷天皓不想自己的妹妹蒙在鼓里,他抿了抿薄唇,说出了笃定的答案,“沫沫,凌熠行已经醒了。” “真的?”冷沫沫的心怦然沸腾,魅瞳燃亮的看着冷天皓。 冷天皓感觉到她的喜悦,可是他没有看冷沫沫,他担心自己会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 男人依旧目视前方开车,舌尖舔了舔两片薄唇,涩然的开口,“真的,不过,他失去了全部记忆。” “……”冷沫沫心一抖,不知道自己该做和表示。 凌熠行一天不醒过来,她就会一直等,可冷沫沫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不可能,天皓别骗我。” 话已至此,就算冷沫沫有再多的不能接受,他也无法隐瞒实情。 男人的舌尖又舔了舔薄唇,声音涩涩的,“没有,我不会骗自己的妹妹。” 那一刻,冷沫沫的目光染上悲痛,想到深爱的男人永远忘记他们之间幸福的往事,以后将与她形同陌路,女人的心一阵阵的颤抖,难以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不,我要见他,我不相信他会忘了我。” 冷天皓侧目看着冷沫沫悲伤的表情,他不仅心疼,更多的是担忧,“沫沫,冷静点,你应该想到的,温茹是凌熠行现在的未婚妻。” 冷天皓的话音刷过耳膜,像一把刀扎在女人胸口,冷沫沫感觉心尖骤然刺痛,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我们有结婚证,我们才是合法夫妻。” 冷天皓轻叹一口气,就算有确凿的证据又怎样,凌熠行已经失去记忆,也就意味着他和冷沫沫之间的深情一并失去了。 在凌氏集团面临危机的压力下,知道真相的凌熠行还会像以前一样牺牲所有爱冷沫沫吗? 冷天皓的答案是不会,“沫沫,你不要天真了,那些都是可以销毁的东西。” “天皓?”她猝然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涩然的冷天皓,“这不可能。” 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冷天皓觉得冷沫沫虽然表面看着柔弱,但内心世界很强大,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无论遇到什么事她能够冷静面对,可是,凌熠行的事情除外。 有些话说出来会很伤人,但冷天皓无法不说,他更担心沫沫的安危,“沫沫,当事人现在失去了记忆,他已经把你忘了,而他只会相信家人说的一面之词,你相信凌云海会站在你这边吗?” “……” 三个月前凌氏集团因为凌熠行的车祸,股票价格一落千丈,几乎倒闭。 虽然冷天皓和莫严都有投资,也只是暂解燃眉之急。 因为那个渡假村工程占用资金过多,政府项目又不能轻易停工,凌氏资金缺口庞大,必须另外再引入资金。 而那时的凌氏面临倒闭,有谁还会往里投钱? 最后温茹突然出现,她说服父亲为凌氏注资一大笔钱,而她的条件是冷沫沫离开凌熠行。 回想往事冷沫沫心痛难当,她不可能不爱那个男人,那是她的丈夫。 当初决定离开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凌熠行醒过来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不,天皓,我去找温茹,我和凌熠行已经结婚了。” “不行。”冷天皓想都没想坚决反对,“我不会允许你去见温茹,那女人太阴险,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天皓,我不是要和她吵架,我是要回自己的丈夫。” “不行,孩子已经没了,你还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吗?” “天皓…。”说到失去孩子,冷沫沫悲痛不堪,痛苦的抚着胸口,她的心好疼。 他看着沫沫痛苦的模样,心疼极了,可是,不把话说透,她总是那样善良天真,执念难以改变,她真的是太爱凌熠行了。 不由自主的,冷天皓想起不久前的往事,他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很认真很认真的正视冷沫沫,愤愤不平的说:“你还要傻到以为他们会为你说句公道话吗?” “如果会,两个月前凌云海也不会为了凌氏逼你离开凌熠行吧?” “如果会,他也不会明知道你怀着孩子,逼你签什么狗屁离婚协议书吧?” “如果会,他能宁可放弃自己的亲孙子,选择凌氏吗?” 男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要不是凌熠行当时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冷天皓笃定会暴打他一顿泄愤。 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意图平息心中怒火。 凭什么冷家的女人要受凌家人的欺负? 他冷凝的目光看向窗外,忍不住低咒,“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眼,哪根筋抽了给凌氏投资,帮那群畜生。” “天皓……”冷沫沫心里非常难受。 她明白冷天皓的意思,也认为他说的都对,可是,感情不是用理智可以控制的,她真的很想凌熠行,每日每夜的想,“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见他一面。” 看到她凝视的眸光里有深深的痛苦,冷天皓确有不忍,他也不是决绝,他只是想让冷沫沫认清那些人的真面目,认清现在的形势。 冷天皓大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目光坚定,声音温软的说:“妹子,要见凌熠行有很多方式,不是只能通过妻子的身份。”那个身份在这个时期真的太敏感了,他最担心的是冷沫沫会再次受到伤害。 沫沫痛苦的点头,“天皓,无论怎么,让我见他一面。” “过两天凌氏要举办一个宴会,庆祝凌熠行康复重回集团,因为我是投资方,所以收到请柬,你可以做我的女伴出席宴会。” “好。” 02 见到深爱的女人 两天后,黄昏,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凌熠行一派洒脱的靠坐在办公椅上,他还是那样俊逸,帅得要命,和车祸前没什么两样。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支烟,放在嘴边吞云吐雾,办公室里已经烟雾缭绕,桌上的烟缸里满是吸过的烟头。 办公桌右下脚的抽屉开着,里面是一份女方签署过的《离婚协议书》。 凌熠行垂着眼睑,眸光冰冷的瞅着《协议》。 他昏迷了近三个月,莫严是第一个知道他醒过来的人。 那晚他们长谈到深夜……凌氏因为企业领导人车祸危在旦夕,股民恐慌狂抛股票,导致股价下跌,面临倒闭。三个月来凌氏为求生存大量筹资融资,吸入外来资金,集团存活下来,但现在已是凌、莫、冷、温四家的天下。 ‘凌’根基深厚,占的股份比其他三家稍多些,虽然如此,刚刚复苏的凌氏很脆弱,经不起任何一家撤出资金,这个局面恐怕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关于凌氏所发生的一切和现状,凌熠行都可以接受,也是他意料之中。 原本他是想,其他的三家除了‘温’,莫和冷都是他的好友,相信他们也是因为以往的交情,才会在凌氏濒临倒闭之时冒着风险助力。 所以,凌熠行并不担心‘莫’和‘冷’,那么只有‘温’一家是有野心吞掉凌氏的,三足鼎立,想踢出‘温’并不难。 只是,当莫严说:“冷沫沫突然签了离婚协议,并且在两个月前就决绝离开了。”这个事实让凌熠行难以置信。 两人的感情如此深厚浓郁,而且她怀着他们的孩子,怎么忍心在他伤病未愈的情况下提出离婚? 凌熠行坚决不相信冷沫沫会那样做的时候,莫严说:“孩子没有了。” 那一刻,凌熠行已经说不出心中的感受。 难道真的只有患难才能见真情吗?如果不是出车祸,是不是他永远都看不清冷沫沫的心? 冷沫沫不仅离开了他,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还和冷天皓一起去了温城。 凌熠行痛心疾首,悲痛难当,他的心被抽空了,全身的血液凝结,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男人仰头靠在办公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他想冷沫沫,很想,非常想。 可是,女人如此绝情,他魂牵梦萦的思念值得吗? 凌熠行决定‘失去记忆’,他觉得自己先前过于看好局势,‘冷’未必是占在他这边的,为救凌氏,就必须先消除‘温’和‘冷’的戒心。 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假戏真做,永远忘记那段刻苦铭心的爱情,摆脱苏醒后没日没夜的思念,这样绝情的分离,实在让凌熠行痛苦不堪。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的推开,温茹没有敲门悄悄走进。 看到凌熠行惆怅的坐在办公椅上吸烟,温茹蹙眉,漫步走近…… 男人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不动声色的慢抬脚踢上抽屉。 在莫严宣布他失去记忆后,凌云海说尽温茹的好话,还大力催促他们订婚,除了给他看过《离婚协议书》外,对冷沫沫这个人只字不提。 凌熠行知道,若不是凌氏现在很危机,凌云海不会这样委曲求全,所以,他没有拒绝订婚宴安排在三个月后。当然,这也意味着现在他和温茹在名义上是很近的关系。 这厢,温茹已经走到凌熠行身边,展开妩媚的笑容,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腿上,手臂环抱住他的脖颈,娇滴滴的说:“熠行,宴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凌熠行文丝未动,面无表情,眸光不由自主的冷凝,目视前方。 温茹媚笑着把嘴凑了过来,意图亲上凌熠行的唇,他仿若不会其意,手抬起将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将烟雾随意的吐在女人的脸上。 “咳咳……”出乎意料,二手烟全数吸进温茹的气管,她别过脸一阵咳。 男人保持常态,依旧凝视前方的某一点,吸着烟。 虽然冷沫沫绝情的离开了,他也打算强迫自己忘记那往昔的美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接受温茹,接受一个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女人。 她咳得差不多了,转过脸看到凌熠行冷俊的面孔。 在温茹的印象中,凌熠行一向都是这样冷骜,充满男性魅力,她不以为意,撒娇般的噘噘嘴说:“你太坏了,把烟吐到人家脸上。” 凌熠行表情淡漠,眸光不屑,温茹越是这样热情,弄虚作假,男人就越觉得她是阴险不择手段的女人,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个骗子,“你可以起来了吗?我腿麻了。” 温茹很粘,她喜欢凌熠行,心甘情愿的主动示好,双臂再次挂上他脖颈,“我才刚坐下,腿怎么会麻呢?” 他双手垂在办公椅两侧,冷眼看着面前犯贱的女人…… 为了凌氏他同意订婚,也想着,既然深爱的女人已经弃他而去,他不认为自己还会爱上任何人,所以温茹就是个过客而言,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这厢,她真的黏上了,与他热情亲昵,凌熠行觉得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现在极度反感厌恶,“你很重,请起来。” 被自己爱慕的男人说很重,温茹有些尴尬,她不情愿的慢慢站起身,很失落的说:“熠行,你怎么对我这样冷淡?”虽然以前他也是冷淡,但是凌熠行现在失去记忆了,她是他的未婚妻,冷淡很不寻常啊。 凌熠行伸长手臂将烟掐灭在烟缸里,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泰然自若的说:“不好意思,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似乎成了万能法宝,凌熠行醒来后经常这样说。 温茹轻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对她才最好吧,“没关系,熠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男人没有抬眸,站起笔挺的身子往衣架方向走,取下外套穿着,心不在焉的说:“好,我尽量。” 尽量?温茹对这个词极度的敏感,那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也有可能没戏? 她骤然转身要表示异议的时候,凌熠行一派洒脱的径自走到了门口,突然莞尔,柔着声音说:“你还站在那里?走啊!” 他突然又变的亲和儒雅,搞得温茹心里冷热交加,“哦,来了。”难得看到凌熠行笑了,温茹实在舍不得破坏这千载难逢的温情。 宴会 几乎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到齐了,温茹挽着凌熠行的手臂走进宴会厅,见到主角来了,大家都表以热烈的掌声。 很多人上前祝贺凌熠行康复,祝贺他重返凌氏……宴会掀起小小的高潮。 而比他们来得更晚的还有另一对璧人! 因为主角到场,宴会厅的门已经关了。 小小的庆祝高潮过后,大家都静下来准备听凌熠行讲几句话,这厢,宴会厅大门被出乎意料的推开,冷沫沫挽着冷天皓的手臂走进宴会厅,众人的目光全部看过来…… 这个女人真是太漂亮了,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灵动闪亮,长睫扇动如蝴蝶美翼,挺翘的鼻子,樱桃小口,肌肤白皙娇嫩,美艳动人。 她身穿湛蓝晚礼服,搭白色绒毛披肩,身材婀娜多姿,杨柳细腰盈盈可握,惑人无数。 瞬间冷沫沫吸走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凌熠行当然也在众人之中,心里想好的,女人如此狠心决绝,不念往日情分,他要将冷沫沫从记忆中永远抹去。 可此刻,他曾经用生命深爱的女人出现在面前时,凌熠行抑制不住的情愫云涌,平静的心湖泛起无数涟漪。 他手中紧握红酒杯,眸光中的冷凝难掩深邃。 冷天皓扯动嘴角疑似浅笑,他是故意拖延半个小时晚到的,不是庆祝凌熠行康复重返凌氏吗?他偏偏要摘这个彩头,杀主角的锐气。 冷沫沫当然不是来炫美的,她表面如常,心却早已急切不堪。她想立刻见到凌熠行,她始终不敢相信凌熠行会忘记她。 而女人的美丽与生俱来,她身上散发的魅力光芒无法遮盖,她现在的名气更是惊人。 人群中有不知名的粉丝激动起来,“rose,是rose啊!” 冷沫沫无暇关注其他,她好像看到凌熠行,她感觉得到他的眸光正注视着这边,她想寻找那熟悉高大的身影,看看他是否安好。 冷天皓感觉她的手紧张的收紧,他伸手轻轻拍着安抚,向冷沫沫倾斜身体,微笑着压低声音说:“别紧张,你会见到他的,这个宴会他是主角。” “……”沫沫似乎顾不上说话,魅瞳环顾四周。 冷天皓继续说:“你要记住,保持冷静,这里不全是朋友。” 沫沫别过头,抬起俏丽的脸颊,魅瞳灵动的瞅着冷天皓微笑的俊颜。 他说的对,还有温茹在,为了凌氏她受了很多苦,她确实不能冲动,否则那些苦就白受了,“嗯,我知道。”她娇嗓轻语。 两人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就是亲密的情侣。 凌熠行双腿交叠一派潇洒的坐在沙发椅上,他冷凝的眸光染上锋芒,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亲密聊天。 他手中的红酒杯慢慢的摇晃,红酒沿着杯壁旋转,心隐隐的撕痛。 03 为什么离开我? 温茹一直在凌熠行身边,男人炯炯的目光对冷沫沫的注视全然收入她眼底,温茹的心很慌。 那一刻,她莫名的感觉凌熠行失去的记忆全回来了,他对那个曾经深爱的女人目不转睛的凝睇,眸光很冷但蕴含着无限情意。 “熠行?”温茹战战兢兢的轻声唤他的名字。 凌熠行炯炯凝睇的眼神丝毫没有避讳,他轻轻扯动性感的薄唇,缓缓抬起酒杯,放在嘴边小啜一口,声音悠扬醇厚的问:“李沐,他们是谁?那女人是谁?” “呃——”李沐眼睛的余光瞥向温茹,她正瞠目瞪着他。 车祸后的所有事情李沐都知道,只是凌熠行醒来就失去了记忆,凌氏现在又处于复苏阶段,他无法把全部真相都说出来。 看着温茹像只跟屁虫一样缠着凌熠行,冒充凌熠行的未婚妻,李沐心里特别厌烦,站在旁边郁闷的始终不发一言。 这厢,凌熠行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李沐错愕。 他颔首思索了一下,很正式的回答,“凌总,那男的是冷天皓,冷氏集团现任执行总裁,也是凌氏的投资方之一,那女的是您前妻,冷沫沫。” 男人剑锋似的俊眉挑的极高,毫不避讳温茹就坐在他身边,他深眸炯炯的注视那抹娇美的湛蓝色倩影,几分品味的说:“前、妻——” 冷沫沫会出现在宴会上,凌熠行确实没想到。他心里有些不明白了,既然绝情的抛弃,为何明知道来了会见面,还要出现? 想到女人淡漠他们曾经深厚的感情,坦然面对更胜一筹,男人心里酸怒云涌。 凌熠行放下交叠的腿,洒脱的站起笔挺的身子,径直走向不远处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熠行?”温茹彻底心慌了。 竟管凌熠行失去了记忆,但是他似乎依然对冷沫沫有感觉,这让本就心虚的温茹更加忐忑。 温茹不得不承认,冷沫沫真的很漂亮,魅力无限,连女人们都因她的美丽移不开眼球,更不用说男人了。 她狠狠的回头瞪了眼李沐,转身紧随其后跟上凌熠行。 温茹在担心,担心凌熠行知道他与眼前的惊艳曾做过夫妻而肆无忌惮的强取,男人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而想到这些,温茹觉得更加挫败,凌熠行苏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甚至连她这个未婚妻的手都没有拉过。 李沐不以为然,要不是凌熠行失去了记忆,所有的实情他一刻都不会隐瞒,早就全盘托出,温茹你还能得意个屁呀! 冷沫沫本就东张西望的寻找凌熠行的身影,这厢,他风采偏偏的走来,像天神下凡落入她闪亮的瞳仁中。 四目交会,凌熠行眸光淡漠,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冷沫沫……与日思夜想的女人距离越来越近,男人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 凌熠行什么都不怕,不怕凌氏倒闭,不怕一贫如洗,更不怕事业重头开始打拼,可那些他都没有失去,他没有了自己最怕失去的爱人……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 冷沫沫魅瞳燃亮的看着高大熟悉的身影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近,她的心也是越跳越快。 他还是一如往昔的英俊潇洒,周身散发着强大的自信,看着凌熠行健康安好,冷沫沫抑制不住的激动。 凌熠行一派洒脱来到近前,他心中有深深的痛楚,男人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冷沫沫,语气冷淡的问:“你是冷沫沫,我前妻?” 霎间,冷沫沫喜悦激动的心情全部消散,整颗心凉透,呆愣在当场。 她没有想到凌熠行会那样说,哪来什么前妻?她至始至终都是他的妻子。 “熠行,我不是……” 温茹心中已经紧张心虚的不行,未等冷沫沫意图解释的话音落下,她急不可待的冲到凌熠行身前,怒瞪冷沫沫斥责,“冷沫沫,我没想到你这样不要脸,不甘寂寞抛弃昏迷的熠行,现在还敢来招摇过市。” 听着这样刺耳的话,冷沫沫心里苦楚难当。 她不管别人怎么说,更不会理踩温茹的薄怒昭彰,她只在意凌熠行是否相信她。 冷沫沫闪亮的眸光染上悲痛,凝望着一脸淡然的凌熠行,“熠行,我没有抛弃你,我没有,相信我。” 凌熠行蹙眉,目光凝视着冷沫沫水眸闪动,在灯光的照射下萤萤发光。 冷沫沫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在凌熠行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虚假过。可是,为何她决绝的抛弃他后,竟能把自己的绝情说得那样无辜?她的眼神感觉是如此真诚。 温茹看着凌熠行不说话但是眸光渐变柔和,她的心更加惶惶不安。 虽然温氏投资的事情要挟了凌云海,她已经是凌熠行的未婚妻,但是凌熠行对她一直非常冷淡。 她在等,等待订婚,然后结婚,成为凌熠行真正的妻子,一切顺理成章。 可是此刻,温茹感觉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她仇视的看着冷沫沫,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 温茹有点失控,她上前一步伸出巴掌就要打向冷沫沫的脸。 须臾,手腕被凌熠行握住,男人淡漠深沉的问:“你干什么?” 她本能的别过脸瞅着凌熠行森冷的黑眸,“我……”温茹哑口无言,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失态。 凌熠行松开温茹的手腕,目光冷骜的瞅着她,头向旁边撇了一下,意思是:站一边去。 温茹咬着唇,心慌意乱的退后两步。 男人的眸光再次落向冷沫沫,他缓缓开口,语气很淡,“你要我相信你什么?” 冷沫沫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他的气场好强大,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凌熠行的冷淡,让冷沫沫的眼神再次染上悲痛,她强忍着心窒说出后面的话,“熠行,我没有抛弃你,请相信我,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每日每夜的想,我很担心你,很想见到你,可是——不、行。”说到“不行”两个字,女人心中涩然。 女人深情的话语,让凌熠行整颗心翻江倒海。 他看着她的泪水含在眼底,她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一刻,凌熠行不得不承认,他对冷沫沫的感情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他根本不能把对她的爱深埋。 女人的眼神带着期盼,她在等待他的回答,她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她爱他,一直爱着。 无论她是不是冷漠决绝,无论她是不是真心抛弃他,此刻,男人只想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永远不让她离开。 凌熠行眸光渐变深邃,他想往前走一步将女人抱进怀里,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冷沫沫平坦的小腹,男人的心一阵抽搐。 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离开他这么简单,她杀死了一个新生命,毁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这样心狠的冷沫沫,让凌熠行怎么能原谅?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他们说你是我前妻,处于礼貌过来打个招呼,”他黑眸噙着一丝勉强的浅笑看向温茹,“这是我未婚妻,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茹整张脸绽开妩媚的笑容,得意的朝冷沫沫笑,“我们当然认识。” 那一刻,冷沫沫觉得自己的心被利刃狠狠的刺痛,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好久没有这样了,她觉得整颗心绞痛的厉害。 “沫沫,你没事吧?”冷天皓发现她的异样,连忙扶住冷沫沫,几分苛责的说:“我都说了不让你来,和他们这些畜生有什么好说的。” 凌熠行真的已经不认识她了,他已经把她忘了,冷沫沫的心很痛,手死死的拧着胸口的衣襟,额头渗出汗珠……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竭尽全力虚弱的说:“天皓,带我走。” “好,走,永远都不回来。”冷天皓撂下狠话,扶着冷沫沫往宴会厅外走去。 凌熠行的心已经裂开了,看着她心疼的模样,他应该大声喊人,为她倒一杯柠檬汁的。 可是,他没有,他就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凌熠行觉得自己应该是伤心过度,或者对冷沫沫失望到了极限,他竟然狠心的看着她痛苦离开。 温茹笑的合不拢嘴,手挽上他的手臂,朝向冷俊的凌熠行说:“熠行,我们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凌熠行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没给温茹任何眼神,拨开她,森沉的说:“我觉得头疼,想回去休息,你自己招呼他们。” “……”温茹琢磨不透凌熠行,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深不可测、她根本不知道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冷天皓为冷沫沫披上外套,扶她走出酒店。 深冬的空气寒冷而干净,呼吸新鲜的氧气,冷沫沫觉得心疼转好,或许她的血液冻结了,所以停止了疼痛。 他们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冷沫沫深呼吸渐渐好转,冷天皓总算安心些,“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她轻轻的点头,声音还有些虚弱。 听到冷沫沫亲口说好多了,冷天皓长吁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好整以暇的说:“亲,被你吓死了!”他还以为沫沫要心梗了呢。 冷沫沫扯了扯嘴角不语,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她从来没和他们提起过自己有心疼的毛病。 “走吧,先回去。”他知道冷沫沫心里苦,也很冤,但是,这里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 “嗯。”她没再回头看,她担心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因为天已经黑了,冷沫沫和冷天皓又不能开夜车回去,只得住在a城。 凌氏为冷天皓这个从温城赶来赴宴的大股东,安排的还是蛮周到的,不过,因为只邀请了冷天皓一个人,所以他们只给他预定了一个房间。 冷天皓没什么犹豫,微笑着对服务员说:“再开一个单人间。” 冷沫沫也从包包里掏身份证。 服务员微笑着,礼貌的说:“冷先生,酒店就剩下一个房间了,是阴面的可以吗?” 反正只是住一晚,阴面也无大碍,冷沫沫浅笑,娇嗓回答,“可以的。” 片刻时间,房间就开好了。 这个房间和冷天皓的不是一个楼层,沫沫走下电梯时,他还叮咛着,“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马上下来,还有记得多喝水。” 沫沫莞尔,“好,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孩子流掉之后,她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完全康复,而且冷沫沫是因为感染病毒才流产的,所以身体特别虚弱。 从温城到a城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以冷沫沫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让她感到特别颠簸疲惫。 今晚她受的打击也不小,凌熠行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她,她表面还算平静,可心里已经达到承受极限。 结果睡到半夜,冷沫沫发烧了,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可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她感觉头很沉,晕晕乎乎的,嘴里不由自主的呢喃着:“水,水。” 冷沫沫单薄虚软的身体被一个宽厚的臂膀捞起来,抱在温暖的胸膛里,温热的水送到她嘴边…… 干涸的喉咙被滋润,她努力睁开眼,房间里很黑,暗淡的视线里她看到凌熠行俊逸的脸庞和炯炯闪亮的眸子。 沫沫强撑着一点力量抬起手臂,薄凉的小手伸过去,摩挲男人的脸颊,她哭了,泪水不由自主的沿着颊旁滑落,“熠行,是你吗?” 男人没有说话,表情平淡,深眸凝视着怀里脆弱如玻璃器皿一般的女人。 冷沫沫烧得昏昏沉沉的,她想,无论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她都想留住,就算仅一刻也好,“我又梦到你了吗?生病真好,可以梦到你。” 凌熠行情不自禁的抱她紧了紧,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男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虚幻,“为什么离开我?” 眼泪已经充满她的眸子,冷沫沫看不清凌熠行的脸,她突然好害怕,好担心他会消失。 她伸出双臂紧紧钩子男人的脖颈,脸埋进他的胸膛,哽咽着说:“熠行,别怪我,别离开……我不走温氏不会投资,我不想离开,我不想走啊……”最后的一个字说出来,冷沫沫已经泣不成声。 04 我不走,我会在这里陪你 凌熠行的心翻江倒海,他觉得自己胸腔里撕心裂肺的疼。 为了凌氏能够存活下来,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他低下头,俊脸贴着沫沫的颊,悠扬轻柔的声音响在耳畔,“别伤心,别哭,告诉我,为什么打掉我们的孩子?” 孩子,孩子,孩子是她最大的伤痛和自责,无论自己承受多少苦楚都可以,可是孩子没了,她和凌熠行爱的结晶,一个无辜的生命,陪葬在这场恩怨情仇中。 冷沫沫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她悲痛难道,胸口插上利刃般疼痛。 凌熠行感觉怀里的女人抽搐的越来越厉害,他大手抚上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哄慰着,“沫沫,沫沫别哭了,听话。” 三个月她受尽情感的折磨,三个月她的世界尽是痛苦,压抑太久太深的郁结宣泄,冷沫沫根本抑制不住哭泣颤抖。 女人伤心的抽泣,不停的抖动身体,凌熠行觉得有点手足无措,她还发着烧,这样悲痛伤心,很有可能晕过去,情急之下,男人带着威胁哄慰,“沫沫不准再哭,你不听话,我就走了!” 冷沫沫不停的摇头,她想说不要离开,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紧紧的拥抱禁锢男人,阻止他。 凌熠行感觉到她手臂加重力道,她在害怕,在害怕他会离开,这让男人欣慰,可也让他心疼极了,“沫沫别哭,我不走,我会在这里陪你。” 看到冷天皓扶着沫沫离开后,凌熠行极度的烦躁,他抑制不住女人悲痛欲绝的模样在脑海中萦绕。 怎么说她曾经是他的妻子,在昏迷期间悄然无声的弃他而去,冷沫沫确实欠他一个交待。 而最让凌熠行疑惑的是,女人不停的否认她是绝情的抛弃,这和所有人的口供截然相反。 凌熠行知道天黑了,明天冷天皓还要到公司参加股东大会,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回温城。 给冷沫沫留房间的事情是莫严办的。 因为酒店说只剩一间了,冷沫沫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意自己住的是一间夫妻房。 从宴会脱身,凌熠行迅速来到酒店,持房卡进入房间,之后,他发现冷沫沫不对劲,大手往额头上一探,发烧了! 莫名的,凌熠行感觉冷沫沫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弱,晚上宴会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半夜就发烧了呢? 若不是身体虚,抵抗力差,怎么会这么容易得病? 她怎么这样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凌熠行抱着冷沫沫娇瘦虚弱的身体,疼惜的无法言语,他的唇情不自禁的触碰女人的颈,吻着她细嫩柔滑的肌肤,吻去她颊上的泪水,“沫沫别哭,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 她烧得迷迷糊糊,感受着男人温柔的触碰,她的抽泣渐渐减弱,慢慢的呼吸变得均匀,“熠……行……”他说,‘会在这里陪她’冷沫沫坚信不移。 “我在这里。”凌熠行的唇顺着脸颊移到女人的唇,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一下下的轻啄恋恋不舍,他想撬开她的唇齿,他想挑逗女人润滑的小舌,冷沫沫的一切他都想要。 可是,男人知道,高烧的她已经睡着了,凌熠行深吸一口气,将睡着的女人裹进暖炉般的胸膛中,一夜无眠……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狠心的打点他们的孩子,但是男人知道沫沫是迫不得已离开的,而不是绝情的抛弃,这让凌熠行心中的郁结消散,她还是爱着他的。 破晓,冷沫沫的烧退了,凌熠行轻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给她掩好被子,在女人额头落下一吻,离开酒店。 冷沫沫昏昏沉沉的醒来,因为昨晚发烧身上出了许多汗,身体很虚,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眩晕。 她走到洗手间洗漱,恍然想起昨晚梦到凌熠行,她的手抚触自己的唇瓣,那感觉好真实,如果不是梦该多好。 “嗡嗡——”屋里的电话响起。 冷沫沫擦了一下沾水的手,娇嗓接起电话,“天皓。” 爽朗的男声从手机中传来,“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的。”她不想说发烧的事,反正已经好了。 “那下来吃早餐,我在二楼餐厅等你。” “好。” 冷沫沫简单快速的冲了一个澡,洗去身上的汗渍。 她也奇怪,自己怎么热成这样的,全然没有想到,昨晚一切都不是梦,整晚一直有个大暖炉裹着她,烘得她发了一身的汗,退了烧。 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门。 她来到二楼餐厅,看到冷天皓在里面朝她招手,冷沫沫微笑,轻盈的走过去,“我洗了个澡,耽误了点时间。” 冷天皓扯开嘴角轻笑,“没关系,我也刚到。”他左右观察着冷沫沫,“沫沫,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 “你眼睛肿了,脸色苍白,一点都不像睡好的模样。”虽然离开凌熠行后她也时常憔悴,但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冷天皓担心,他不想冷沫沫再加重痛苦。 冷沫沫双手抚上脸颊,她想,眼睛肿了应该是昨晚做梦哭的,脸上苍白和发烧有关吧,“是吗?我觉的睡的还行,没事,你别担心。” 冷天皓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怎么都伤心难过到那个程度了,还能顾着他,“我冷天皓不知道哪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妹。” 她也不是心里不难受,只是总不能整天郁闷惆怅给身边的人看吧。 冷沫沫想,问题总会解决的,只是需要时间,当然,等待的过程也非常难熬。 “再夸,我就飞起来了。” 看着她展开微笑,冷天皓笑得更浓,但他知道冷沫沫其实心里很苦。 他一直愤愤不平,为嘛冷家的女人要受欺负?可嘴上却几分逗趣的调侃:“飞吧,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使!不过天使都不穿衣服!哈哈哈……” “哥!”冷沫沫垂下眉梢,对他邪恶的调侃无可奈何。 男人端起咖啡杯小啄了一口,他瞥了眼正在吃蛋炒饭的冷沫沫,伸出长臂夹了一个小笼包到自己盘子,垂着眼睑说:“一会儿凌氏要召开股东大会,你和我一块过去。” 冷沫沫先是一怔,然后不解的抬头,魅瞳狐疑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冷天皓问,“我过去干嘛?我又不是股东。” 这个问题,冷天皓已经准备好答案,最好的答复就是避而不答! 他的表情突然一沉,佯装可怜巴巴的说:“到那里就知道了,有事需要你帮助,你不会连个小忙都不愿意帮哥哥吧?” “……”其实,冷沫沫有点不想去,她现在不想见到凌熠行。 经过昨晚的宴会,确定凌熠行已经忘记了她,冷沫沫还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而且,温茹也会在那里,她更不想看到那个狠毒的女人。 冷天皓狭长的眸子染上睿光,他掀了下眼皮瞥了眼犹豫不决的冷沫沫,没给她太多时间思考,侃侃而问,“妹,亲妹,咋的?哥求你办事不好使呗?” 冷沫沫觉得不好意思,冷天皓真的从没有要求过她的帮助,相反,自从她离开凌熠行,冷天皓给她的安慰无数,教她经营公司,帮她把福莱迁址到温城,她生病住院,流了孩子,他瞒着家里没日没夜的照顾,有这样的哥哥才是她的福气。 她撇撇小嘴,拿了一个鸡蛋递给冷天皓,好整以暇的说:“你干嘛那样,我又没说不帮!” 冷天皓咧开嘴笑,挑起眉梢,佯装不信的问:“你是心甘情愿的帮忙?” 冷沫沫觉的冷天皓今天怪怪的,他从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是是是,你老了吗?” 然后,男人又补上一句,“小妮子,不准反悔哦?” 她突然觉得眼前有乌鸦飞过,可是这个时候还能反悔吗? “……嗯。” 两人吃过早饭,驾车一起来到凌氏集团。 冷沫沫站在雪中,抬头凝望着矗立在眼前的大厦,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冷天皓感觉旁边的人没有跟上来,他本能的回头看……狭长的黑眸瞅着触景生情的冷沫沫,他深深叹了口气。 冷天皓很想让冷沫沫远离给她痛苦的凌家人,可是她记忆中的一切都与凌熠行有关,而那些痛苦都不关凌熠行的事,他当时昏迷着。 凌熠行从没有伤害过冷沫沫,相反,应该非常的爱她。 既然如此,冷天皓想赌一把,赌爱情会战胜金钱权势,赌失去记忆的凌熠行会在无硝烟的战争中,选择自己的真爱。 他走到冷沫沫身边,手臂搂着她单薄的肩膀,带着几分坚定说:“走吧,我们进去,迟到了很不礼貌。” “嗯。” 这里大部分人都认识冷沫沫,她当初是总裁夫人,可是现在她与冷氏集团的总裁出双入对,大家都不敢上前与她打招呼,甚至急于与她划清界限。 哪个不小心被总裁看到,可能被炒鱿鱼也说不定呢! 股东大会的召开,主要和凌熠行重返凌氏有关,当然,也与另外三个股东的加入有联系。 所有股东都到了,凌熠行坐在正位,两侧是温茹和莫严。 冷天皓携冷沫沫依旧是来的最晚的一对。 “各位,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他面带笑容,不以为然的和会场所有人打招呼。 看着冷天皓拉着冷沫沫的手走进会议室,凌熠行的眸光瞬间冷凝,染上锋芒。 他眸光凋冷的目视前方,抿着唇不发一言。 而凌熠行不说话,不代表其他股东没有意见,股东中马上有不知名的人提出了异议,“她是谁?不是股东不能参会。” 冷沫沫知道她不能参会,可是冷天皓偏要拽她进来,这厢,被人点了名,她觉得有点尴尬,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出会议室。 可是,手还被冷天皓大手握着,他往后退了两步,整个身子挡住冷沫沫的去路。 冷天皓笑容满面,语气却霸道而理直气壮,“去哪啊?不准走。” 冷沫沫垂下头站在他身前,她感觉得到身后有无数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浑身不自在。 沫沫不知道冷天皓到底搞什么鬼?他或许是故意来闹场子的,她尴尬的不行,微红着脸低嚷着,“你疯了,我不是股东不能参加,你别闹了。” 冷天皓却什么都不避讳,好大声的说:“我哪有闹,”他大手握住沫沫的双肩,骤然将女人转了个身面对会场所有人。 冷沫沫倒吸一口气,那一刻,她眼睛都不知道到该往哪里看。 冷天皓却碎笑着,大手紧紧握着冷沫沫的肩膀,站在身后防备她逃掉,他朝所有人大声宣布,“各位,冷沫沫就是股东,冷氏给凌氏投资的所有,我将全部转入她名下。”冷沫沫是他的妹妹,冷氏本就应该有她的一份。 出乎意料而震惊的话钻入冷沫沫的耳膜,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晃晃悠悠的,好像地震了一样。 她彻底被冷天皓弄糊涂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冷天皓会这样做,这是为什么? “天……皓?” 冷天皓轻拍拍她的肩膀,意思是让冷沫沫淡定,一切听他的安排就好。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冷沫沫也真的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她根本是一头雾水手足无措。 全场一片沉寂…… 冷天皓才不理会旁人,拉着冷沫沫就要找位置坐下。 面对众人异样的瞩目,冷沫沫感觉全身像有无数只小虫在爬,麻酥酥的只想打哆嗦。 她抻长手臂抗议,在后面‘拖后腿’,小声的嚷着,“天皓,你快放开我,我不要那些股份。”她根本就不懂投资什么的,要股份做什么? “不是你要的,是我偏要给。我的股份,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他说的非常大声,好像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冷沫沫彻底汗颜! 冷天皓的话音,拉回股东们的神弦,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弄得会场乱糟糟的。 温茹都要气疯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冷天皓会这样大方,冷沫沫还真不是一般会迷惑人,离开凌熠行就套上冷天皓,短短两个月就能让这男人甘心情愿的付出十几亿,她几乎要妒火攻心了。 莫严倒觉得这样太好了,他像是看好戏一样瞅着对面脸色铁灰的温茹…… 不用的瑟了吧!现在冷沫沫同样拥有凌氏股份,筹码相同,这游戏不用玩也知道温茹输了,因为凌熠行深爱的始终是冷沫沫。 05 哥,嫂子晕倒了 正位上坐着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寒气,他的眸光冷的可以冻死人,凌熠行没有想到冷沫沫和冷天皓有这样深厚的感情。 能让一个男人甘心情愿付出这么多,不是关系匪浅还能是什么? 凌熠行冷眼看着冷天皓拉着冷沫沫的手坐下,心中酸楚云涌,他已无心开会,会议的内容之前他已经看过了,只要股东表决通过就行。 整场会议,凌熠行没有说一句话。 股东大会十点钟开始,结束已经是中午。 冷天皓和冷沫沫并肩走出会议室准备离开。 这厢,他的肩膀被人在后面轻拍了一下,冷天皓本能的转身看去。 莫严挺拔的站在他身后,不屑的撇撇嘴,笑着揭穿冷天皓,“你迟到是故意的吧?”他们是同学,基本上没有客气可言,也可以意会为不见外。 “故意怎样?不故意怎样?有钱难买我乐意。”冷天皓语气不逊带着火气。 身边的冷沫沫拽了拽他的衣袖,意思是,别这样,又不关莫严什么事? 冷天皓感觉到她的动作,他对莫严的态度确实有点莫名的不好,可是,冷天皓也是不由自主,他总觉得眼前这家伙和凌家是一伙的。 “怎么?您这是老同学见面格外愤怒啊?”莫严调侃他。 冷天皓不逊的眸光瞥了眼莫严,这家伙分明是没话找话,他从衣兜里掏出车钥匙,别过脸对冷沫沫低声说:“你先到车上等我,我和他聊几句马上过去。” 冷沫沫朝莫严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接过车钥匙,应了声“嗯。” 冷天皓看着冷沫沫上了电梯,别过脸,斜睨了眼痞笑的莫严,不太客气的说:“有话快说。”有……快放,他没说。 莫严实在不明白冷天皓这火气是从何而来?每次来a城他都是这副气急败坏的德行。 而且照常理推论,因为凌熠行的车祸,他抱得美人归应该高兴吧?! “你这是跟谁啊?整天气呼呼的,”莫严手臂搭上冷天皓的肩膀,调侃着说:“我早和你说了,冷沫沫爱的是凌熠行,你非要黏糊着,你给天给地,人家也不稀罕吧!” 除了秦越和凌云海之外,没人知道冷天皓和冷沫沫的关系,那段时间大家都忙着凌熠行的事顾及不上,他们也没有刻意说。 冷天皓无所谓,爱怎么想怎么想,最好凌熠行误会他和冷沫沫有什么才好,反正他本意不想让妹妹回凌家那个畜生窝。 “你管得着吗?我喜欢,我给天给地给得也不是你们莫家的东西。” 莫严挑高眉,他想套冷天皓的话,他和凌熠行推断,应该只有冷天皓知道冷沫沫的孩子是怎么没的,那段时间她在温城, “兄弟,有时候做事给自己积点善德,死后免得下十八层地狱。” 冷天皓听得一头雾水,给冷沫沫股份怎么不积善德了? 他蹙眉,带着一丝薄怒,“你会不会说人话,我怎么不积善德了?” 莫严依旧保持微笑,头倾向冷天皓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为了得到凌熠行的女人,趁人之危也就算了,还把人家孩子弄没了,难道不是缺德?” 莫严欠揍的话语刷过耳膜,冷天皓脸部肌肉抽搐,怒火冲到了头顶。 他猛然反手拧住莫严的衣领,也不管会议结束来来往往好多人,直接把他推到墙边角落,指着莫严不逊的警告,“孩子怎么没的?你他妈的问问凌熠行身边那恶毒女人,谁再造谣,我阉了他。”话落用力把莫严甩到墙壁上,转身拂袖走人。 “……”莫严朝天上翻翻白眼,他这可是冒着断子绝孙的危险在打探消息啊。 其实莫严觉得冷沫沫签《离婚协议》的事情最是蹊跷,而凌熠行只让他向冷天皓打听孩子的事。 当然,他对昨晚凌熠行和冷沫沫在酒店房间里干了什么更感兴趣!可惜凌熠行守口如瓶。 这厢,冷沫沫乘坐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她慢步走下来,手上摇着车控锁,“嘀”静止的车子响了一下,同时车灯闪动。 冷沫沫朝车子的方向走过去,说来也巧,凌思琪中午正好要开车出去吃饭,她的车就停在冷天皓车子旁边,无意间两人碰个面对面。 凌思琪本就是心里装不住事的人,她对冷沫沫是一腔怒火,见了面更是压抑不住泄愤。 “冷沫沫?你还敢在这里出现?” “思琪……”沫沫也觉得太巧了,可是她为什么这样剑拔弩张的? 看着冷沫沫一脸相安无事的模样,凌思琪更加生气,大步走到她面前,突然伸出手指,指着沫沫就开始大声的吼,“冷沫沫,我没有想到你不仅冷酷绝情,还死不要脸,你在我哥伤病未愈的情况下,决绝的抛弃他,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被骂成是冷酷绝情,冷沫沫心里万般的难过。 当初凌云海劝她暂时离开凌熠行,解救凌氏面临的危机,她忍痛同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所有人都误解她的地步。 没人能感受到她的心情,没人知道她有多么想留在凌熠行身边照顾他。 “思琪,我没有。” 凌思琪眼睛瞪的大大的,几分讽刺的大声说:“没有?铁证如山,你还想反悔吗?” 冷沫沫想,她确实是在凌熠行昏迷的时候离开了,这也不能怪凌思琪误会,“思琪,我离开是逼不得已的。” 听冷沫沫话的意思是要回心转意,凌思琪更加讽刺不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没有想到我哥有一天还会醒吧?” “离婚协议书?我从没签过。” 凌云海为了保住他辛苦创下的基业,同意了温茹的要求,逼冷沫沫签署离婚协议书。 而冷沫沫也有自己的执念,在凌熠行昏迷不醒的时候同意离开,已经是她能够承受的最大极限,至于离婚想都别想。 凌思琪本就思想大条不拘小节,她现在根本不相信冷沫沫的话,“你还装,铁证如山,我都看到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签过。”她的眸光染上悲伤,冷沫沫知道就算有也应该是凌云海或者温茹造假。 那一刻,冷沫沫的眸光更加哀切,如果真的有《离婚协议书》,而凌熠行又失去了记忆,那她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看着冷沫沫无辜悲痛的样子,凌思琪义愤填膺的指着她,凌然的说:“冷沫沫,你不要再装了,那协议上有你的亲笔签名,铁证如山。” 凌思琪简直不敢想像,如果凌熠行没有失去记忆,会是多么的痛苦,“你不要再纠缠我哥,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当初那么决绝,现在后悔晚了。” ‘亲笔签名’冷沫沫的耳边回荡的只有这四个字,凌思琪又说了很多话,可是她好像都没有听进去。 想着可能永远都不能和凌熠行复合,冷沫沫真的是痛彻心扉了。 凌思琪一心想着赶冷沫沫这个绝情的女人走,看着冷沫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又气又急,忍不住伸手推了冷沫沫一把,“你走,马上离开,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冷沫沫没防备往后踉跄着,整个身子撞在车子上,“啊——” 她感觉胸腔都在震动,头一阵眩晕,眼前漆黑。冷沫沫想抚着车子站稳身体,可是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手脚麻酥酥完全不受控制,最后晕倒在冰冷的停车场水泥地上。 凌思琪瞠目,她有点吓傻的节奏。 她眼睁睁的看着冷沫沫顺着车身滑落昏倒在地,她抬起自己的双手直直的看着,只是推了一下怎么就晕倒了呢? 恍然,她什么都顾不得想,冲上前扶起冷沫沫,大声的喊,“冷沫沫,冷沫沫,你醒醒,你怎么了?” 冷沫沫毫无意识,脸色苍白憔悴…… 凌思琪心一下就慌了,她没有任何犹豫,掏出电话就打给凌熠行…… 凌思琪脑子一片混乱。 她是气着冷沫沫,甚至有点恨冷沫沫的绝情,可是她从没有想伤害冷沫沫,她只是替凌熠行不值,想大骂一番出出气。 可是,为什么突然晕倒了呢?为嘛身体脆弱成这样? 今天的股东大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冷天皓要将股份全数转让到冷沫沫名下。 凌熠行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两指夹着烟沉思。 如果这样,他或许就不用在佯装失忆了,可以按他最初想的一样,三足鼎立,踢出最危险的温氏就可以了。 他也不用再受相思分离之苦,想着可以和心爱的妻子破镜重圆,凌熠行心里是喜悦的。 他甚至已经看到他和冷沫沫拥抱在一起,缠绵在一起的画面。 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凌熠行修长的手指划开接听键,电话一接通他听到对面凌思琪的大喊声,“哥,哥,嫂子晕倒了,在停车场。” 听到冷沫沫晕倒了,凌熠行心骤然一抖,他无法再淡定,迅速冲上总裁私人电梯。 她昨晚发烧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的血糖低、血压低,还有贫血……男人越想越焦虑,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显示盘上的数字,心里急切的无法言语。 06 你,想起我了吗? 终于等到电梯抵达,凌熠行极为不安的冲出去,凌思琪抱着冷沫沫的上身不停的张望,看到凌熠行,她像见到救星一般大喊,“哥,哥,在这里。” 凌熠行大步冲过去,接过冷沫沫虚弱的身体,用整个胸膛裹着,她的身体好像凉透了,冷的冰块一般。 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凌熠行心疼的双眉打结,他什么都顾不得想,抱起冷沫沫就往车的方向跑,他急切的喊着,“给莫严打电话。” 凌思琪紧随其后小跑着,“哦哦……”她抖着手拨通莫严的手机…… 医院 冷沫沫平躺在病床上,凌熠行坐在床边,黑眸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颊。 凌思琪不停的忏悔:“哥,我真的只是碰了她一下……不知道怎么她就倒下去了……她好像玻璃人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真是出乎意料的惊吓,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平静。 凌熠行静默不发一言,听着她的话,让男人心疼的一阵阵抽搐。 怎么如此脆弱?身体为什么变得这样弱不经风? “别说了,你很吵。”他几分烦躁的说。 “……”凌思琪马上闭嘴。 她满脑子都是冷沫沫晕倒时的模样,全然没有心思去注意凌熠行的异样。 冷天皓到停车场不见冷沫沫的身影,只看到车钥匙躺在地上。他有不好的预感,马上拨打冷沫沫的手机。 因为当时沫沫晕倒,谁都顾不上接电话,这会儿电话依旧不停的震动,凌熠行接了。 冷天皓得知冷沫沫晕倒住进了医院也急了,正在赶来的途中。 这厢,莫严推门进入,他轻拍了下凌熠行的肩膀,低声说:“来一下。” 凌熠行抬头,睿眸看向莫严,他的目光讳莫如深,一看就是有事不方便其他人知道。 “……”他侧目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朝凌思琪说:“你在这里看着她,醒了马上通知我。” “哦。”凌思琪像个罪人一样应声。 凌熠行随着莫严走出病房,来到一间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 “什么事?”他心里有些急。 莫严颔首稍作思考,抬眸正视着凌熠行说:“化验报告出来了,很奇怪,她身体里有流感抗体。” 凌熠行蹙眉,他对医学不是很懂,但是既然莫严这么关注这件事,那应该不普通。 莫严几分纠正的说:“喔,我可能说的不够准确,不是先有抗体,是因为感染过类似sars的病毒,所以有抗体。” 凌熠行睿眸看着莫严说:“莫严,你直接点说。” 莫严抿了抿唇,他大胆的猜测,“孩子应该是因为病毒感染没的,你至少应该知道sars吧?” “她感染病毒,又流产,从冷沫沫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虽然病好了,但是体质还没有完全康复。” 凌熠行沉默了一下,黑眸瞅着莫严问:“感染途径呢?” 莫严耸耸肩,撇撇嘴,“很多,空气,水,人,等等你可以想到的接触。” “无缘无故怎么会染上病毒?”凌熠行狭长的眸子眯起,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如果我们再退一步想呢?”莫严正视着凌熠行,“流产,哪个医院不能做?干嘛要让自己染上病毒,冒着生命危险拿掉孩子。”真是那样,他要怀疑冷沫沫的智商了。 凌熠行没有说话,他想到了更危险的一面。 莫严继续分析:“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不小心感染,一个是有人刻意所为。” 凌熠行大概能够想到是谁这样狠毒,“我需要进一步证实是不是她干的。” 莫严心照不宣,他说的是温茹。 …… 冷沫沫醒了,她看到冷天皓,凌思琪,还有凌熠行都站在病床前,面带担忧的瞅着她。 冷沫沫想撑着身体起来,可是不行,她感觉全身的骨头好像全被抽光了一般无力。 “别动。”冷天皓和凌熠行异口同声。 他们互看,冷天皓白了凌熠行一眼,又白了罪魁祸首凌思琪一眼。 他走到冷沫沫床边,扶她起来,给她后面垫上靠枕,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你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半路遇上疯子也要一般见识?” 凌思琪噘噘嘴,心里咕哝,这男人嘴真损! 冷沫沫知道冷天皓是关心她,对他的苛责不以为忤,抬眸看了眼凌思琪和已经忘记她的凌熠行,轻轻扯动唇角,声音涩涩的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这个时候满心忏悔的凌思琪哪里还忍得住,上前一步不加思索的解释,“嫂,冷沫沫,对不起啦……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很生气啊,再说你也太悴了,哪有人一碰就倒的。”她的话音越来越小,不过足以让病房里的所有人听到。 前面的道歉还可以接受,后面说的什么屁话,冷天皓正拿着暖壶往杯子里倒水,气的‘啪’将暖壶重重的放在桌上,骤然别过脸怒瞪凌思琪,“你们凌家人不干人事,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稀里糊涂的就被骂了,凌思琪觉得嗷嗷的冤枉,“我们凌家怎么不干人事了?你损人之前能不能过一下大脑。” 哎呀!见过无赖地,就没见过这么无赖地,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我今天再一次重新认识你们凌家人了,不仅人事不干,还敢做不敢当。” 不由自主的,凌思琪的声音扬起来,“我们怎么不干人事了?怎么敢做不敢当了?你说不出一二三来就是诬陷。” 装!真能装!冷沫沫顾及与凌家的感情,冷天皓可不在乎,两个月前就一肚子火气,此时正好出一出,“一二三能够吗?四五六都数不完,你们简直是罪恶滔天……” 冷沫沫苦涩的低嚷,“天皓,别说了。”深爱的男人已经把她忘了,爱没有了,还诉苦伸冤做什么? 旁边的凌思琪较起真儿来,瞪着冷天皓毫不示弱,“不行,必须说。”无缘无故被诬陷,谁愿意啊? 冷沫沫心里明白确实有误会,可是就算让他们吵,把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凌熠行的记忆能回来吗? 不经意间,她无奈伤感的眼神撞进凌熠行深邃幽深的眸光中,四目交会……他眼中有深深的情意和怜惜。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爱都回来了,冷沫沫恍惚的觉得凌熠行认出了她,“熠行?”她很轻很轻的唤了一声。 突然,吵架的两人停下来转头看向站在床尾始终没说话的凌熠行。 如果是一个小时前,凌熠行一定会冲过去紧紧抱住冷沫沫,说出没有失忆的真想。 如果是一个小时前,凌熠行不会让冷天皓为她拿靠枕倒水,那些事都是丈夫该做的。 可是,感染病毒的事情没有查得水落石出,他不能接近冷沫沫,冲动只会让她处于危险的境地。 不过,冷沫沫现在至少是他的前妻,温柔和睦相处没问题,“我在这里。” 一如往昔的温柔,她想问凌熠行是不是有点想起她了,可是女人抿了抿唇,张了张嘴,半晌没找到合适的方式问。 男人非常有耐心,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肘拄着床尾的栏杆,手抚着脸颊凝视冷沫沫可爱至极的模样。 突然好紧张,冷沫沫不由自主的双手握拳,咬咬下唇,像是猛然鼓足勇气,“你还好吗?” 该死!这都问的什么啊? 凌熠行整张俊脸一下绽开,露出雪白的牙齿,无声失笑毫不遮掩,调侃道:“好像你才是病人!” 好囧哦!冷沫沫低头闭上眼睛,懊恼着自己,“那个,我,”她觉得面对失忆的凌熠行特别紧张,“我其实,是想问问你,想起我了吗?”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没了。 吼!明知道没想起来还问! 或许和失去记忆的凌熠行可以重新开始恋情,又或许凌熠行真的可以再喜欢她。 可是,冷沫沫你这样出糗,哪个男人会喜欢个笨女人! 想着想着脸也热了,她本能的用薄凉的小手抚着烧烫的脸颊,垂着头,她甚至在心里祈祷凌熠行不要回答,回答了会让人很失望吧? 从知道冷沫沫是被迫无奈离开,凌熠行心中的痛苦渐渐消失,今天他知道沫沫没有狠心不要他们的孩子,他是开心的。 虽然她受苦男人心疼,孩子没了让他痛心,但,至少他们的感情没有变,经得起患难,经得起风雨。 凌熠行深眸燃亮噙着柔和的笑容,他已经看穿了女人的心,她的想法让男人非常开心,“你不是想和我复婚吧?” 带着几分逗趣的话脱口而出,没想到女人恍然特别伤感,甚至红了眼圈。 她从来不是什么前妻,根本不需要复婚,冷沫沫很痛苦的低下头,对与伪造协议这件事,她真的难以忍受。 看得出来她情绪有点激动,双肩轻抖,眸底的泪水越涌越多,无比委屈的说:“我没有签过《离婚协议书》”随着哽咽的话音落下,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雪白的被单上。 《离婚协议书》也是假的?凌熠行眯着狭长的眸子,这里面的事还真不少? 那协议可是凌云海给他的啊?想到这些,凌熠行的心彻底凉透。 07 身体这样可以吗? “没签过?可那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从在停车场的时候冷沫沫就止口否认,因为当时太生气了,凌思琪顾不上多思考,可是,现在看着冷沫沫好痛苦,好可伶的模样,凌思琪反倒对离婚的铁证半信半疑了。 冷沫沫不停的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签过。”没有证据,她有口难辩。 “可是……”凌思琪还想追问。 看着冷沫沫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冷天皓大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突然打断她,“好了,你有完没完?你干嘛不回家问凌云海?” 话落,他马上低下头担忧的瞅着冷沫沫,安抚着说:“你别激动,现在什么都可以造假,你问心无愧就好。” 同时,他还不忘睨了眼床尾的凌熠行,悻悻然的说:“反正那家伙也失去记忆了,就算没离婚,也不记得你们之间的感情,一会儿我问问医生你的情况,我们抓紧回温城去。”在这里受的刺激太多了,尽快离开最好。 凌熠行嘴角一抽,心里冒起了酸泡泡,想带走他的老婆?凌熠行还没死呢! 他心疼的目光看向冷沫沫,泰然的说:“你好好休息,身体比较重要,我们先走了。”凌熠行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一刻,冷沫沫非常想留住他,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她好舍不得。 可是凌熠行已经把她忘了,冷沫沫还能说什么呢? “哥?”这话还没说清楚怎么就要走呢? “走吧。”话落他已经拉开病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凌思琪不解,凌熠行为何毫不在意《离婚协议》签没签的问题?难道人失忆了连和谁结婚都不在乎吗? 走出医院黄昏已过,夜色朦胧。 “想吃什么,咱俩共进晚餐怎么样?”凌熠行莫名其妙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样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大哥,凌思琪有点难以适应,失忆和神经有关吧? 凌思琪低头思索了一下,“吃,海鲜自助如何?” “好。” 两人去了a城最大的海鲜酒楼,看样子凌熠行是想带凌思琪胡吃海吃一顿。 “哥,你要不要知道一下你和冷沫沫以前的事?”凌思琪手上剥着虾,朝对面静默的凌熠行说。 “你想说就说吧。”男人显得有点不以为然。 思想大条并不代表她是笨蛋。 出乎意料的,凌思琪突然说:“哥,我觉得你没失忆……” 她注视大虾的眼睛掀了一下,只是随意看了眼表情泰然的凌熠行,反正她也没打算一眼会将深不可测的凌熠行看穿,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知道你是相信嫂子的……至于《离婚协议书》我现在觉得很蹊跷,但是我不敢想这些是爷爷做的……” 从始至终都是凌思琪在说,凌熠行没有做任何回答,低头按动着手机,疑似在发简讯。 就当是她自言自语好了,反正凌熠行听得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失忆,甚至不认嫂子,或许是为了凌氏,不过我只想说,你不要让冷沫沫太伤心,她好像受了很多委屈……”好像还不只是委屈这么简单,不过此时凌思琪找不到再合适的词形容。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你以前也这样更年吗?”还好意思教训起他来了,“向冷沫沫撒气,弄得人家住院的好像是你?”凌熠行悻然的说。 吼!好心没好报,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让她吃不下饭,“我那不是和嫂子有点误会吗?” 这丫还真是直肠子,“这么快就改口叫嫂子了?” “嗡嗡——”凌熠行的手机响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啪’男人将电话甩到凌思琪面前,沉声命令,“你接。” 凌思琪一怔,瞥了眼手机来电显示——温茹。 挡箭牌这工作她还是比较擅长地,抽了张纸巾迅速擦擦手,划开电话接通键,直来直去的说,“喂,我哥上厕所了。” 一听电话那边传来凌思琪的声音,温茹整颗心都落了地,“哦,那一会儿让他打给我。” “好,一会儿打给你。”敷衍着按掉电话。 她蹙眉,瞪着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凌熠行,几分同情的说:“长得帅有啥好,被马蜂缠上了吧!” 凌熠行大脑出现三条黑线,没有接凌思琪还回来的手机,泰然自若的说:“吃过饭,你可以回家了,一会儿我有事。” “哦,好,”她还持着手机在半空中,凌熠行迟迟不接过去,凌思琪眸过闪动,调侃的问:“你不是想我把手机一起带走吧?” 凌熠行脸色未变,深沉的说:“我可没答应给她回电话。” 持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缩了回去,凌思琪低头看着凌熠行的手机,又好整以暇的看看一桌子的海鲜大餐,心中深深的感触——吃人嘴短啊! …… 医院 凌熠行和凌思琪走后,冷沫沫睡着了,也又发烧了。 莫严站在病床前,观察着冷沫沫,这时兜里的手机‘嘀’响了一声,他本能的掏出来看了一眼,按了两下。 手机刚揣进衣兜,‘嘀’又响了一声,他忍不住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皱眉,然后,叹气…… 这一系列的举动全部收入冷天皓眼中,他十分不悦的问:“医生给病人看病可以玩手机?” “……”,莫严无语,低头又看了眼脸烧得通红的冷沫沫。 “你别以为我们是同学,我就不会投诉你。”冷天皓又补上一句。 莫医生汗颜!直起身子正视冷天皓说:“她的体质太弱了,为防止再度被病毒传染,我建议今晚住到隔离病房。” “你意思,我是病原体呗?”冷天皓很藐视眼前这位莫医生的建议,小小感冒发烧隔离个屁呀?小题大做。 都干什么啊?凭什么他莫严要受夹板气,“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要不你给她治?” “天皓,听莫严的吧。”冷沫沫声音微弱,头很晕。 “……”听医生的话是对的,冷天皓也知道。 之后,冷沫沫被护士推到了隔离病房,冷天皓回原来的病房住下。 为朋友两肋插刀,莫严要数第一,而插朋友两刀,凌熠行数第一! 半夜,一位身材笔挺的男人,穿着医生工作服走进隔离病房,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来到睡着的冷沫沫身边,大手往‘病人’额头一探,烧似乎已经退了,她睡的很安稳! 点滴瓶还挂着,不过药已经快打完了。 这厢,冷沫沫感觉到触碰,睁开朦胧的睡眼,病房里的灯光很暗,医生脸上带着口罩,抬头注视着点滴瓶,似乎是再等待药尽拔针。 冷沫沫再次闭上眼睛欲睡…… 医生等待着点滴瓶里的药水干涸,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的揭开固定针头的胶布,一指按着血管,迅速拔出埋在冷沫沫皮肉中的针。 “唔,”感觉到一阵疼,冷沫沫蹙眉,再次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医生,不经意间撞上医生炯炯注视的眸光,四目交汇……医生慢慢伸出手,意图摘掉挂在耳上的口罩。 随着口罩慢慢落下,凌熠行俊逸的脸孔映入冷沫沫朦胧的瞳仁中,她惊愕的伸出小手想揉揉眼睛,看清眼前人。 恍然,抬到空中的手被男人握住双手捂在掌心。 冷沫沫想,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竟然把医生看成是凌熠行,又或许这是梦,“熠行?我又梦到你了吗?” 男人没说话,深眸凝视着她,那样子很虚幻。 冷沫沫确定自己又做梦了,“熠行,如果每次生病你都到我梦里来,我宁愿天天病着。” 凌熠行将她的小手放在床边,从椅子上站起来,旋即,他的手臂被女人紧紧拽住,“别走,别走……”她祈求的目光望着他。 大手安抚的拍拍紧握的小手,他单手解开身上的医生工作服脱下来,然后,躺在女人身边,手臂伸过来将冷沫沫抱进温暖的胸膛。 淡淡古龙水的味道充斥女人的鼻腔,沫沫再一次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这一切都好真实。 冷沫沫抬起头,水眸在暗色的灯光下闪亮而灵动,她双手捧着男人俊逸的脸颊拉低,吻住他性感的薄唇…… 情意满满,热切而缠绵,男人无法自拔,情不自禁抱她又紧了几分…… 在这寂静的夜里,两人凌乱的呼吸格外鲜明,他的声音染上情愫而变得沙哑,“身体这样可以吗?” 冷沫沫完全进入了梦境,她抱着炙热的凌熠行更紧,连连梦语着:“别离开……” “好。”最后的话语是男人坚定的回答…… 翌日清晨 冷沫沫是被护士喊醒的,那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冷沫沫,你觉得怎么样?”护士觉得她睡得太沉了有些担忧。 “都挺好的,没事。”冷沫沫揉着睡眼醒来。 护士微笑着,“没事就好,洗漱一下可以吃早饭了。” “好。” 她应着护士的话,脑海中忽地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缠绵,激情,每一次的触碰都那样真实。 冷沫沫又低头好整以暇的看看自己,她依旧整齐的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除了衣襟有些皱褶,没什么异样。 从梦境回到了现实,就如同黑夜过后黎明来临一样平常,女人用力甩甩头,自己的春梦越做越夸张了! 08 凌氏的时尚顾问 吃过早饭,莫医生带着两名助理医师来巡房。 “情况怎么样?”莫严很认真的朝护士问。 “早上试过体温,已经不烧了。正常吃过早饭,没有任何呕吐、眩晕的症状。”护士回答。 莫严朝病床上的冷沫沫浅笑,她就是体质弱需要调理,发烧是身体免疫力抵抗病毒的一种方式,住到隔离病房确实小题大做,传出去绝对可以让他医名扫地。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交友不慎! “好,那今天就转病房吧,如果不觉得累,也可以到外面走走。” “嗯,谢谢莫医生。”冷沫沫很礼貌。 莫严脸上的笑更深,“不用客气,今天再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反复发烧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是不是意味着要离开a城了? 不由自主的,昨晚在梦中与凌熠行缠绵的画面再次回放,不生病他就不会再来了吧? “好,我也该回温城了。”冷沫沫带着几分伤感说。 莫严轻挑眉,着实没有想到经过昨晚冷沫沫还会说离开的话,难道凌熠行昨晚什么都没干?不可能吧?! “你现在是凌氏的大股东,总要参与经营,不考虑留下来吗?” 那些股份她根本没打算要,钱换不回凌熠行失去的记忆,“那些都不是我留下来的理由。” 莫严简直是佩服凌熠行到五体投地了,真是失忆上床两不误啊! “有时候世事难料,或许会有奇迹也说不定。”他态度乐观的劝诱。 “希望如此,不知道那时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或许凌熠行已经和温茹结婚了也说不定。 现在这样的情势下,也难怪冷沫沫会悲观,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凌熠行也只能暂时佯装失忆,让真凶原形败露。 如果证实真凶就是温茹,不知道凌熠行会作何举动? “好,你自己决定,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留下来。”这样就算暗度陈仓也方便点吧! “嗯,我会考虑的,谢谢你。”嘴上说考虑,其实冷沫沫什么都不想考虑了,虽然她无法让凌熠行恢复记忆,但是她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 或许她应该勇敢一点儿,把自己的丈夫抢回来,但那并不是冷沫沫的性格,明争暗斗,恶毒算计,不是她的强项。 不过,事情好像并不是冷沫沫想得这么简单。 冷天皓要将股权转让给冷沫沫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早上开始,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全是此事。 冷天皓觉得无所谓,反正当时他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凌氏格外的重视这件事,关于转让股权的办理事宜,一个上午冷天皓已经接了凌氏股权办十几个电话。 他们这样着急股权的转让,冷天皓也可以理解,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如果不尽快办妥应该会影响公司的股价。 但是,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没人知道! 事情发展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冷沫沫又一次措手不及,看着秘书恭恭敬敬的将《股权转让书》递到面前,她真是很急,“天皓,我不要那些股份。” “干嘛不要?不稀罕?”冷天皓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股份对我来说只是负担!” 冷天皓耸耸肩,表示同样无可奈何,“已经传的家喻户晓,负担你也得接着了。” 为嘛事情总是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才知道,冷沫沫真是厌烦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我不要。”她的语气很坚定。 冷天皓挑眉不以为然,他知道冷沫沫会同意的,“不要的话,凌氏很可能会再次面临危机。” 骗人!她一个字都不信,“哥,你别骗我了,你是冷氏集团的总裁,我只是无名小卒,股权转让给我,股民才会觉得危机。” 冷天皓笑了,是赞许的笑,她非常聪明,如果再恶毒一点就更完美了! “你说的很对,可惜,你不是无名小卒!”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拍拍冷沫沫单薄的肩膀,好整以暇的说:“你现在是全国最最有知名度的天才设计rose,比我的名气可大多了!” “所以,股权转让给你,只会让凌氏更好,你不会因为凌熠行失忆了,就真的狠下心不帮他吧?” 冷天皓的话字字珠玑,说中冷沫沫的要害,她似乎骑虎难下了,“天皓,我真的不懂。”这些股份不是小数目,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怎么过意得去啊。 “没关系,我不是还在呢吗?”冷天皓笑着安慰。 看样子好像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但是冷沫沫还是不死心的向秘书询问:“我还可以转回去吧?”风波平息了,她就还回去。 “……”秘书看外星人一样瞅着冷沫沫,嘴巴张得大大的。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变成富婆的兴奋感?反而一再的把十几亿往外推? 冷天皓笑意更浓,或许就是因为她这样另类脱俗,才会如此招人喜欢,“我找老婆一定要照你这样的标准。” 突然话锋转了,冷沫沫有点应接不暇,“扯哪里去了?”她别过脸,再次问秘书:“可以吧?” “呃——可以,可以。” “好了,这下‘可以’安心签字了吧!” “……” 股权转让双方都签了字,而办理的速度更是异常的快,第二天清晨的新闻全是股权转让成功的爆料。 这下温茹如坐针毡了,一直以来要挟凌氏的筹码几乎眨眼工夫尽失,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防备,一觉醒来风云突变,优势全无。 她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可是,就算有一腔怒火能向谁出呢?冷天皓的股份愿意给谁就给谁! 医院 冷沫沫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出院,他们一会儿要回温城。 这厢,冷天皓办好了出院手续,两人走出医院,上了车,冷沫沫的手机突然响起,“嗡嗡——” 是陌生的号码,冷沫沫蹙眉,修长的手指划开接听键,“喂?” “你好,请问是冷沫沫小姐吗?”电话那边一个男声传来,讲话的语气非常公式化。 “我是。” “您好,我是凌氏集团股权办公室经理,因为冷天皓在凌氏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入您名下,您就要履行股东职责,根据我们的章程,你必须来集团报到。” “?”公司章程里有说股东要在集团办公吗?她没有注意过,而且冷天皓以前好像也没有啊。 “怎么了?”冷天皓见她面色异常,疑惑的问。 “好,我知道了。”冷沫沫敷衍了一句挂断电话,旋即转眸直直的瞅着正要发动车子的冷天皓,“凌氏的电话,说我做为股东,根据章程要到集团报到?” 这厢冷天皓一怔,须臾他恍然大悟,“哦,章程里好像是有,那是后来温氏入股的时候坚持要加进去的,毕竟投了那么多钱,所以我没有反对。”现在想想,应该是温茹想进凌氏。 “可是,我从没见你去过啊?” “我和莫严都有公司非常忙,无暇全身投入,所以当时另有附加执行文件,可以特例不去。”说着他的眼角垂下,很无奈的说:“现在我把股权转让了,那附件也就自然终止执行。” 言下之意,如果股东是冷天皓,就不用去凌氏工作,如果是冷沫沫就必须去! “不好意思,我真的忘记那个附件了。”他几分抱歉的说。 女人扶额,她还没有整理好心情面对失忆的凌熠行和恶毒善于算计的温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冷天皓双手摊到肩两侧,好整以暇的说:“妹,随时可以反悔,如果你忍心看着凌氏再次陷入危机,哥不在乎赔十几亿!” 开什么玩笑,凌氏危机、冷氏赔十几亿! “行了,你能送我去凌氏吗?”冷沫沫极度无奈的说。 “嗯,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先过去看看再说。”把冷沫沫一个人留在a城,留在凌氏,冷天皓是绝对不会放心的,大不了再追加附件呗。 再说,沫沫也不可能按时按点的在凌氏工作,尚行离不开rose。 两人来到凌氏集团股权办,三人面面相坐,办公室经理的态度与先前电话里截然不同,“我们知道rose是公众人物,当然不会要求她履行职责。” 话锋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冷天皓和冷沫沫都有些意外,当然,不用履行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不久留了。”他握住沫沫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办公室经理是位看似非常有经验的中年男子,他沉着的微笑,“虽然不用履行职责,但冷小姐是凌氏的股东,也应该为集团尽一份力量,我们希望她能够担任凌氏的时尚顾问。” 这职务听起来貌似没什么特别,她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看向浅笑着的冷天皓,确切的说冷沫沫有点不知道作何答复? 集团有rose这样知名的股东,资源不利用一下,就太浪费了,冷天皓觉得这要求合情合理,“这个你可以自己决定。”他笑着对冷沫沫说。 听着冷总把决定权交了出来,办公室经理开始向冷沫沫发起劝诱,“冷小姐,集团的兴衰关系到我们每个人的存亡,我相信你这位大股东比我们更希望集团好。” 09 对她,我从来都无法自控 这帽子扣的有点大,不过也算有道理,沫沫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她轻轻扯动嘴角,淡漠而谦逊的回答,“好,如果我的微薄之力可以帮助凌氏的话,我愿意给。” “哈哈,没想到rose本人这么容易相处,”办公室经理站了起来,朝冷沫沫伸出右手,“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 沫沫微笑着点头,回握经理……谈话的整个过程凌熠行都通过监控屏幕看着,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很顺利。 苏醒后得知冷沫沫就是舞步醉心晚礼系列的设计师rose,凌熠行确实非常震惊。本以为她娇美而平凡,原来冷沫沫才是最低调深藏不露的人。 男人双腿交叠一派洒脱的坐在办公椅上,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放在嘴边,没想到冷沫沫连他都瞒着,家教不严啊! 谈话结束,冷天皓和冷沫沫走出凌氏集团,两人准备回温城。 这厢,冷沫沫的电话再次响起,“冷小姐,您好,不好意思,刚刚忘记通知你,今晚有个时尚酒会请您代表凌氏参加。” “?”顾问也负责凌氏的应酬吗?“可是,我一会儿要回温城。” 办公室经理有理有据的劝说,“冷小姐,这个酒会关系着凌氏今后在时尚圈的发展,如果您能代表凌氏出面,当然会大大提高凌氏的威望。” “好,你把时间地点发过来吧。”沫沫无奈。 电话可以挂断了,办公室经理似突然想到什么,匆匆补上一句,“哦,对了,冷小姐我还忘记一件事,集团为您准备了员工宿舍,钥匙我会让门卫给你送过去。” 这个好像有点多此一举,沫沫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了,我应该不会常住。”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对答入流,“哦,这是集团对股东的福利,至于住不住那当然是冷小姐自行安排。” 这厢,冷沫沫还要拒绝,一位保安员已经从不远处跑到她跟前,“您好,冷小姐,这是您的宿舍钥匙和宿舍地址。”挂着地址卡的钥匙直接落入她手中,不等沫沫回应,人一溜烟跑走。 冷沫沫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着电话说:“李经理,你还有什么忘记的没说嘛?”这人忘性大的让人想暴走,早知道这样,她刚刚应该会考虑不答应做这个顾问的。 “没有,没有了……哦,好像还有一件。” 冷沫沫嘴角一抽,大脑出现三条黑线。 “晚上会议用的服饰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找人给您送到宿舍去了。” “!”这意思是,她必须光临一下宿舍呗! 冷天皓倒是觉得这些安排都在情理之中,凌氏想大肆利用rose的名气,当然要把冷沫沫当宝贝一样盛情款待好生照顾。 “行了,你就不要郁闷了,这些只是和你最初的想法有不同,但集团的安排是在情理之中的。”开车的冷天皓安慰着她。 “嗯。”冷沫沫明白,她的无奈只因和凌熠行的私人感情。 他们来到集团办公室经理口中所说的员工宿舍……处于a城的黄金地段,全城最高的建筑‘101世纪一号’! 暂且不论房价昂贵,就是想买到这里的房子也难于登天,而凌氏竟然把它当员工宿舍用?! 走进屋里,装修简约颜色鲜亮,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五十几平米的空间,做单身宿舍已经足够了。 冷沫沫想,晚上参加酒会就回不了温城了,可这里只有一间卧室,让冷天皓住酒店陪她,真是太辛苦了。 “天皓,要不你先回温城,我明天回去。” “不用,明天一起回,我就住在对面的酒店,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冷天皓微笑着,抬腕看了眼时间,“走吧,去吃午饭,然后回来休息一会儿,晚上我送你过去。” “好。”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也不差多住这一晚。 这里是a城最繁华的地段,衣食住行一应俱全,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吃过午饭,冷天皓送她回宿舍后,就在对面的凯旋门大酒店住下。 晚上,冷沫沫给自己化了淡妆,将头发简单的编成四股辫自然顺下,穿上黑色金线晚礼服,整个人透着一股成熟魅惑的韵味。 整理好自己,她看了一下时间,想着冷天皓也应该在楼下了,“嗡嗡——”手机响起,是李经理。 “你好,李经理,我会准时到的。” “哦,冷小姐,总裁的车已经在您宿舍楼下。”李经理恭敬的说。 “……” 冷沫沫想,应该是因为rose的身份,凌熠行才会和她一同参加酒会的,当初秦越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她才同意公开身份,没有想到它却成了彼此相处的理由。 世纪一号地下停车场,沫沫走出电梯,一辆劳斯莱斯缓缓朝她开过来,停下。 沫沫通过挡风玻璃看到司机李沐,她没再犹豫打开后座车门上车,出乎意料凌熠行并不在车上。 车子平稳前行着,冷沫沫想,是不是还要去接凌熠行?“李沐,我们直接去会场吗?” “是的。”他恭敬的回答。 “……”看来凌氏真的是很重视rose,重视到用总裁专车接送她。 凌熠行没来,冷沫沫有些小小失望,可如果他真的来,她又不知道怎么面对? 李沐掀了下眼皮,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座的冷沫沫。 这场凌氏保卫战中付出了太多东西,而所有的付出都是冷沫沫人生中最重要的,亲情、爱情、丈夫、孩子,她才是最大的牺牲品,也是唯一的牺牲品。 “对不起,因为凌总失去了记忆,我没有把实情说出来。”李沐十分愧疚。 冷沫沫抬头,灵动的眸子看着李沐的背面。 从始至终大家的初衷都没有改变过——救凌氏。 这些都不关李沐的事,相反冷沫沫对他也有歉疚,“嗯,你是对的。因为我的事,害你受伤,后期都有复查吧?” 李沐嘴角上扬,像冷沫沫这样的人世间难求,自己痛苦不堪却依然能够考虑到他人的伤处,“都复查过来,一切正常,请不要再把车祸的事情放在心上……如果凌总记忆恢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来为你澄清一切的。” “谢谢。”冷沫沫心慰的笑了。 有这样的话已经足够,恢复记忆她无能为力,只能期盼。 酒会的地点是一个高级别墅,李沐的车缓缓停下,冷沫沫走下车。 一辆拉风的杏黄色法拉利跑车停在她旁边,这辆车很炫目,冷沫沫多看了两眼……驾驶位的门开了,凌熠行走下来,侍者迅速来开车门,副驾驶位走下来一位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女人。 凌熠行看着冷沫沫,她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增添了许多成熟魅惑的味道,“你也刚到?”他黑眸噙着笑问。 还以为他不来了呢,原来是另有安排,冷沫沫惑人浅笑,“嗯……” 那女人走了过来,手挽着凌熠行的手臂,朝冷沫沫灿烂的笑,“你好,rose,好久不见。” 冷沫沫沉默了一下,回忆着眼前这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是谁? “呵呵,rose贵人多忘事啊,”她像是社交高手,看穿了沫沫,爽快的自报名号,“dave” 本年度亚洲首席名模! 冷沫沫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扶额,她们却有一面之缘,“不好意思,我一时间没有记起!” 在闪亮的照明灯下,冷沫沫美丽的容颜因尴尬而变得俏皮可爱,凌熠行眸光幽深的凝视,dave手收紧些,提醒他‘控制’。 “rose,你太见外了,我能获奖,还要多谢你肯为我设计服饰。” 他们的小动作冷沫沫尽收眼底,她心里有点泛酸,当然也有失落,“哦,举手之劳而已。我有东西落在车上忘记拿了,你们先进去吧。” “好。”dave笑着回应。 冷沫沫朝凌熠行点了下头,垂下的眼睫在眼底映下细影,楚楚动人……凌熠行深眸炙热一路尾随,直到倩丽的身影走远。 “行了,看够了没?一会儿有很多机会,你不是这样不能自控的人啊!”dave无奈的看着凌熠行调侃。 凌熠行别过俊逸的脸庞,黑眸瞅着dave,轻轻扯动嘴角,声音悠扬醇厚,坦然自若,“对她,我从来都无法自控。” 眼前还是那个玩转全球女性同胞的黄金单身汉吗?简直是个爱情傀儡! “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dave幸灾乐祸的说。 “冷天皓敢勾引我老婆,你也该出面管管了。”他们都是同学,而dave和冷天皓在美国的时候是情侣关系。 好好干嘛提那个该死的冷天皓,dave娇艳的脸孔一沉,要翻脸的节奏,“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否则我不会再帮你。” “好,不提,事实上,我也不太愿意提那家伙。”凌熠行目视前方,朝经过的人点头打招呼。 边走边聊,dave挽着凌熠行已走进正厅,与过往的人喝酒闲谈。 过了一会儿,冷沫沫独自走进来,她的魅力总是那样吸引人,而且rose在这个圈子里非常有名气,又很少出席社交场合,这厢,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部投到这边来…… 10 祝你们度过一个赤裸裸的夜晚 冷沫沫并不习惯这样受人瞩目,她喜欢静静的创作,低调生活。 她笑的美丽,也勉强,径直走到酒台处随意的拿了杯红酒,以解尴尬。 “你好。” 声音从沫沫身后传来,她本能的转身看向说话的人,“你好,请问您是?”眼前的大男孩,冷沫沫确定不认识, 男人展开阳光般的笑容,开门见山的说:“我的名字叫穆瑞,我知道你是rose,我们以前不认识,现在可以交个朋友!” 怎么听着有点像相亲会呢! 社交都是这样吧?萍水相逢,礼貌的敷衍一下就可以了,“很高兴认识你。”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穆瑞出乎意料的爽快,他举起酒杯,“啪”在冷沫沫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朋友,我们喝一杯。”话落,酒已饮尽。 看着穆瑞喉结律动,冷沫沫汗颜,好整以暇的看看自己的酒,她可是不胜酒力啊。 正在踟蹰之际,穆瑞催杯的说:“你怎么不喝?刚刚说交朋友不是敷衍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太会喝酒。”冷沫沫解释。 “一小杯而已,就是再不会喝也无妨吧?”对她的解释,穆瑞持反对态度。 冷沫沫想,一小杯应该没事,于是,她将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她没有感觉头晕目眩,几分放松的长吁一口气。 “我看你酒量应该不错,刚刚是不是再谦虚啊?” 穆瑞看着她笑,让冷沫沫觉得他更像阳光大男孩,不过,这笑怎么有点眼熟呢? “没有,我真的从不喝酒。”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酒杯再次注满酒,冷沫沫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从不喝,也不证明不能喝啊,我也不经常喝酒,看来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喔!来,为了我们的共同之处喝一杯!”他再次举起杯,“啪”在冷沫沫酒杯上碰了一下,饮尽杯中酒。 冷沫沫无奈,但是她想,初次见面总不好拒绝,再喝最后一杯敷衍过去算了,于是,她没多说什么,喝干杯中酒。 穆瑞看着冷沫沫的脸颊浮现淡淡的红,心中暗笑,他随意的接过冷沫沫手中的空杯放在酒台上,又佯装认真的扫了眼酒台上的酒,最后眸光落在装有橙红色液体的酒杯上。 他不疾不徐的伸出手,将酒杯拿下来递给冷沫沫,“喝点饮料吧。” “谢谢。”这个冷沫沫当然没有意见,微笑着接过酒杯,放在嘴边啜饮…… 这厢,不远处传来另一个男声,“穆瑞,怎么和rose聊的火热,也不叫上兄弟。” 冷沫沫随声看去,是个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潮流而不拘一格,身上的颜色很多,显得整个人特别高调鲜艳。 “你好。”出于礼貌,冷沫沫率先朝那人打了个招呼。 “你好,穆轩。”他绅士般的微笑点头。 穆瑞眸光不停的上下打量着穆轩,那眼神有点不屑,“你穿的这是乞丐服吗?” “你眼睛出毛病了?”穆轩不客气的反问。 “那你这是要唱戏吗?”穆瑞蹙眉再问。 “我唱也拉上你一起。”穆轩毫不谦让。 冷沫沫想,他们应该是兄弟,从表面上看穆轩应该比穆瑞大,不过经过一番对话,穆瑞又比穆轩显得成熟些。 不过,人家两兄弟怎么吵好像都不关她的事,冷沫沫转了个身想悄悄的走远一点,可是不知怎地,一杯酒向她泼来…… 冷沫沫毫无防备的感觉手臂一凉,穆轩立刻在桌上抽了两张纸巾,上前帮她擦,“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 半臂衣襟全部被酒尽湿能没事吗?穆瑞更干脆,直接将整盒纸抽拽过来,一张接一张的递到冷沫沫手中,嘴上还不忘苛责穆轩,“你眼睛长脚上了?让你喝酒,又不是让你倒,你这人总是能把所有事情都弄得乱七八糟。” “哎呀,行了,你提前更年了吗?” 本来酒洒在衣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冷沫沫中途悄悄离开酒会,但是,经过穆瑞和穆轩这么一番闹腾,几乎整个会场的人都关注这边,弄的冷沫沫特别尴尬。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手上持着红酒杯,洒脱的摇动,他注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嘴角轻轻扬起,睿眸看向旁边媚笑着的dave…… 持着红酒杯的手慢慢抬起,凌熠行放在唇上小啜一口,“谢了,dave”。 “太客气了吧!”话落,她从沙发椅上站起来,轻盈的往已经乱成一团的三人方向走去。 穆轩和穆瑞正在互相指责,“你还说我,要不是你撞我的酒杯,怎么会洒?” “你多大人了酒杯都拿不稳?” “我都说了没事,你们不要再吵了。”把时尚酒会当菜市场,脸可真是要丢光了。 “这是怎么了?”dave走到近前,佯装毫不知情娇嗓关心。 穆轩撇了眼dave,双手摊在肩两侧,几分无辜的说:“不小心把酒洒在rose身上了。” “这衣服恐怕不能再穿了。”穆瑞补上一句。 “没事没事,我回去换下来就行了。”冷沫沫只想息事宁人,更希望旁边的两个婆婆男马上消失。 dave好整以暇的看看冷沫沫的衣服,夸张的说:“这样还怎么穿啊?跟我来吧!”她微笑着拉住冷沫沫的手。 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冷沫沫都不想麻烦了,只想马上离开酒会,“去哪?” “你不会以为我要把你卖了吧?这里我很熟的,来吧!”dave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眼神。 沫沫还想拒绝,就听到穆轩说:“美女,我送你回家吧!” “我还在这里,送还轮不到你。”穆瑞马上顶回去。 “……”那一刻,冷沫沫宁可被dave卖了,也不愿被眼前的两个罪魁祸首纠缠。 她们来到别墅的后花园,沿着石头小路一直往里面走,里面还有一栋小楼。 走进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面挂了很多衣服,“进来啊,我帮你选一套换上。” “谢谢。”沫沫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四下环顾。 “这栋别墅的主人出国了,房子被时尚传媒租用,我们所在的这栋用来储存物品。”dave说着,似随意从衣架上拿下一套礼服递给冷沫沫,“我看这个尺寸可以,你换上吧。” “好。”接过衣服,沫沫只顾着寻找换衣服的地方,没有注意其他。 “换衣间在那边。”dave朝角落的方向指了指。 “哦。”捧着衣服,冷沫沫朝更衣间走去。 少许时间,她换好礼服出来,房间里不见dave的影子,冷沫沫打开房间门,看到她站在门边似乎在等待。 “不好意思,让你等我。”突然觉得dave好像矮了很多,沫沫低头发现她换了一双平底鞋。 “没事,你也帮过我啊。” 两人对视,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旋即,dave几分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她给冷沫沫选了一件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礼服。 “没事的,我再进去换一套。” 沫沫刚要转身再次进入房间,手臂被dave拉住,“你看你脸怎么这样红,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是我去换下这套。”话落,她已经微笑着推门进了房间。 冷沫沫实在不好把她再喊回来,只能在房间外面等。 少许时间,dave换好晚礼服走出房间,两人突然对视而笑,她竟然换上了冷沫沫先前穿的款式?! “呵呵呵,算了算了,不换了,就这样好了!”dave率性的说。 其实,穿一样的礼服也没什么,沫沫只是觉得dave会在意,所以刚刚才提出要换的。 “好,我们走吧。” “你急什么啊?你很喜欢参加酒会?” “不,我不太喜欢社交。” 两人似乎很投缘,dave在抽屉里找了一把壁纸刀,随性的划开一个酒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笑眯眯的朝冷沫沫说:“我们喝一杯,醉了大不了就睡这里。” “啊——”睡在仓库不好吧?她没有想到dave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 “哈哈,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你怕什么?”红酒已经启开,倒进两个酒杯中。 或许是因为和dave谈的来,或许是因为都是女人不用拘束。 这两位美女就在无人问津的小仓库里喝起了大酒,你一杯,我一杯…… 冷沫沫本就不胜酒力,连喝了三杯后头就晕晕乎乎的,接着又喝了两杯,今晚打破了五杯酒的记录。 “这次是我人生中喝的最多的一次。”沫沫混混沌沌的说。 “我佩服你,时尚圈还有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混得这么好?没天理!”dave只是浅醉。 “我这不叫混,我这是用实力说话。” “那就是用实力混呗!” 两个女人侃侃而谈,冷沫沫醉醺醺的全然没有察觉凌熠行悄然走进。 他笔挺的站在沫沫身后,深眸注视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冷沫沫,媚眼朦胧,脸颊绯红,那样子简直迷死个人。 坐在对面浅醉的dave瞥了眼一脸色相的凌熠行,豪爽的手臂一挥,“祝你们度过一个*裸的夜晚!” “呵呵,什么夜晚?你喜欢裸睡吗?”冷沫沫醉笑着调侃。 这厢,身后的男人被她逗笑了,伸出双臂将冷沫沫抱了起来,大步往外面走。 “啊——dave我飞起来了!” “哈哈,飞起来了?哈哈,rose你真是笑死我了。”听着冷沫沫的醉语,dave笑的不行。 11 昨晚真乖 拉风的黄色法拉利跑车已经被侍者开到别墅的后门,凌熠行将怀里醉意正浓的女人安置在副驾驶位上,扣好安全带。 因为担心沫沫会晕车,凌熠行不敢开得太快,车子以六十迈的速度前行,他看到跟来的黑车依旧在后面行驶。 这厢,副驾驶位上的女人开始放声高歌,‘丢啊丢啊丢手绢……我在马路边捡到‘十’块钱……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 男人黑眸噙着笑,时而瞥向手舞足蹈的女人,很少看到她这样放纵无拘无束。 他洒脱打转方向盘,车子开进‘世纪一号’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子,凌熠行倾身凑近酒醺的女人,性感的薄唇封住她毫无拘束高唱儿歌的嘴,“唔——”歌词被吞掉了。 因为唱歌,女人微张着小嘴,男人的舌直接闯入,肆无忌惮的挑逗……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充斥醉意尚浓的女人,她情不自禁的双臂勾着凌熠行的脖颈…… 两人热吻的画面,被侧面黑车里的人全部拍了下来,凌熠行高大的身形将倩柔的女人完全裹进怀里,照片上是男人的背面和女人勾着他脖颈的手臂。 许久,凌熠行缓缓抬起头,眸光深邃的凝视着眼前的醉美人,四目交汇,冷沫沫醉醉的傻笑,“熠行?我又梦到你了吗?” 他舌尖舔了舔两片薄唇,品味着她留在唇上的味道,声音沙哑的说:“乖,我们回家唱。”要是从下车一路唱上去,估计会有人报警也说不定。 她眨动媚眼,睫毛如美翼扇动,脸颊更是浮现酒醉的红,那样子魅惑极了,“我唱得不好听?” 凌熠行儒雅轻笑,低头在她红润的小嘴上轻啄,柔声哄诱着,“声音太大了,会扰民的,你乖乖的,我们回家唱。” 完全晕乎的沫沫却异常的听话,抿着唇笑呵呵的,指腹点了点男人的鼻尖,字段罗叠的说:“好,你,你和我,一起唱,不唱打你屁股。” “呵呵,好” 因为醉着,她身体几乎完全瘫软,被凌熠行长臂禁锢腰肢,扶着上身,踉踉跄跄的走进电梯。 随后,电梯又走上来几个其他楼层的住客,门关上一路向上。 30层停、36层停、52层停、78层停……凌熠行搂着身穿与dave同款晚礼服的冷沫沫在99层走下电梯,顺着楼梯走上去两层,来到101世纪一号顶层——a城最高点:‘凌氏员工宿舍’。 打开房门,一进屋,男人强行忍耐的*爆发,醉意浓烈的沫沫被按在门板上,“唔——”他肆无忌惮的亲吻心爱的女人…… 沫沫像是被人抓痒,不停扭动纤柔的身体,“呵呵”的醉笑,“别闹,我最怕抓痒了!” 她的体香被酒微醺,充斥凌熠行的鼻腔,吸入他口中,男人仿佛也醉了,“小妖精!”身上的障碍物瞬间滑落,凌熠行打横将惑人不褛的女人抱起,大步走进卧室…… 翌日 凌熠行已经穿戴整齐,轻手轻脚走到宿醉沉睡的女人身边,俯身,大手放在沫沫光裸的肩膀上,在她诱惑的小嘴上亲了一下,柔着声音说:“昨晚真乖!” 他幸福的扬起嘴角,直起笔挺的身子,走出101房关好门,从楼梯通道走到99层,dave带着灿烂的笑容站在电梯口。 两人对视无声而笑,dave手腕挽上凌熠行的手臂,“嘀”电梯到达楼层,门缓缓打开…… 背对着电梯的监控镜头,dave目视前方自若的说:“今早拿到99层的钥匙,谢谢你的帮忙。”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dave为什么一定要买世纪一号的房子凌熠行不方便问,不过,这样互相帮忙很好! “嘀”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两人挽着手臂很暧昧的走出电梯往车子方向…… 突然温茹冲了出来,脸色铁青,横眉竖眼的瞪着dave,挥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你这贱女人。”他们整晚在一起,都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dave才不会站着让她打,同时伸手握住温茹挥来的巴掌用力甩到一边,“你是疯子吗?” 当初决定帮助凌熠行并不完全是因为买房子的事情,她已为人母,有一个三岁大的可爱宝宝,听到凌熠行和冷沫沫的小孩没了,dave特别揪心。 读书的时候,温茹经常为了达到小小目的耍心机,可是,dave真是没有想到她的品行演变得如此恶劣,连无辜的小孩都忍心残害。 虽然凌熠行说,现在还没有证据证实是温茹做的,但,dave明白,凌熠行是不会随意推断,诬陷好人的。 争风吃醋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温茹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温茹愤怒的面红耳赤,瞠目瞪着dave,义愤填膺的大吼,“穆瑾,凌熠行是我未婚夫,你勾引他,你还要不要脸?”对冷沫沫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让穆瑾趁虚而入。 dave得意的娇艳一笑,佯装无辜的嘲讽,“你未婚夫?我从不知道你和凌熠行订过婚啊!” 温茹一脸狰狞,“我们的订婚宴安排在三个月后,识相的能滚多远滚多远,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温茹,我看该滚的是你吧,”dave满脸同情的看着她,“你也会说是三个月后啦!所以,熠行现在还不是你未婚夫喔!” 温茹气的双拳紧握,浑身紧绷,胸口不断的起伏,“穆瑾,我没有想到你这样不要脸,靠不上冷天皓,就来勾引凌熠行。” dave对那些陈年旧事不以为然,温茹越生气,她越开心,挽着凌熠行手臂紧了紧,头直接往他肩膀上一靠,“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温茹从不否认凌熠行的魅力,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他身边经常有女人献媚,偶尔男人也会选择自己顺眼的放纵一下,这些她都知道,不过,如果对象是dave,她就无法接受。 女人愤怒的目光转向始终沉默的凌熠行,他心甘情愿的接纳dave的依偎,毫无拒绝之意,看到这一幕,温茹的情绪非常激动,理直气壮的职责讽刺,“凌熠行你已经落魄到捡冷天皓玩过的女人了吗?” 他垂下眼睑,温茹狰狞的模样让人厌恶,不过男人的话却像一把刀,直接刺进温茹的心脏,“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些,我只玩自己喜欢的!” 那一刻,温茹恍然觉得凌熠行失忆未必是完全美好的事,他不是选择性失忆,他现在只凭自己的感觉选择女人。 温茹欲哭无泪,身体僵直,恍惚的后退两步,“可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嗯,这个我知道,不过,我还没有找回对你的感觉。”言下之意,就是失忆了,他依旧对温茹没有亲近的*。 凌熠行儒雅的笑看穆瑾,语气平淡的说:“我和dave还有点事情要办,你没别的事,先回公司吧。” “……”车子发动开出车位,温茹依然僵硬的站在原地,目光空洞…… dave通过后视镜看着,恍然觉得温茹特别可悲,处心积虑做尽坏事,到头来还是得不到男人的心。 车子开上了路,驾车的凌熠行叹了口气,几分担心的说:“dave,温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要提防点,如果因为帮我伤害到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穆瑾抿唇嗤笑一声,几分戏虐的调侃:“放心吧,只要你不对我太热情就好。” 凌熠行无声失笑,眸光无意的瞥了眼穆瑾隆起的胸部,俊逸的脸庞闪过一抹促狭,“抱歉,我不喜欢胸大的女人!” 吼!毫不客气赏他一记白眼,“凌熠行同学!我只是替身而已,请不要挑剔好嘛?” “呵呵……”车厢里响起男人磁性的轻笑声…… 少许时间,他稍稍别过脸,朝副驾驶位的穆瑾睐去一眼,突然诚恳的问:“来凌氏工作怎么样?” “嗯?”穆瑾一怔,现在她签约在盛尚旗下,凌熠行不是不知道,“我的合约还没到期。” “我知道,”他嘴角上扬浅笑,自信满满的说:“违约的钱凌氏出,至于报酬……翻倍。” 她骤然别过脸瞅着一脸认真的凌熠行,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为什么呢?就算她是本年度首席名模,声气正旺,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挖人吧? “凌氏已经缺人到这种地步了?” 凌熠行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穆瑾,我首先声明,邀请你加入凌氏与我和沫沫的事无关。是我真心想让你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女人撇撇嘴,“你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还真多!”违约金不是小数目,竟管是凌熠行主动的,穆瑾还是觉得那样不好,“等合约到期吧。” 凌熠行蹙眉,沉沉的声音响起,“穆瑾,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你不排斥来凌氏帮助我,那请答应,其他的事我会找人办妥。” 他必须在订婚宴之前逼温氏撤资,而凌氏除了需要足够的原始积累填补资金缺口外,还必须根基稳固。 穆瑾不是个犹豫不定的人,相反她很果断而且为人豪爽仗义,“好,也不差再帮你这一次,不过……”她不想趁人之危,“酬劳和盛尚一样就可以。” 凌熠行无声浅笑,穆瑾的个性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所以男人没再执念,心慰的点点头,“你这人情我是欠下了!” “人情债不好还喔!”她眯起眼睛玩笑一句。 他眸光闪过促狭,“你别让我以身相许就成!” 穆瑾嘴角一抽,悻悻然的说:“你想得美!” “呵呵……” 12 你算干什么的关心我老婆? 冷沫沫宿醉醒来已经快中午,她单手握拳用力敲了敲又疼又晕的脑袋,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房间格局、家具、摆设都是那样熟悉。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时尚酒会回到宿舍的?最后的记忆是换好晚礼服后和dave在仓库喝酒,冷沫沫想,或许是dave找人把她送回来的吧? 这厢,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嗡嗡——” 沫沫动了动,伸出手臂想把手机拿过来,怎奈身体好像僵硬住了,骨节夸张的发出‘嘎巴’一声响,她感觉酸疼的蹙眉,手本能的扶上后腰,“呜——” 喝酒怎么会感觉浑身酸疼呢? 她强忍着坐起身接听电话,“天皓。” “你没事吧?怎么都不接电话?”从早餐时间开始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通电话,此时冷天皓焦虑不安。 她再次捶捶像有人在里面奔跑的脑袋,几分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刚睡醒。” “你喝酒了?”不熬夜、不过度疲劳的活人睡得不醒人世还有其他原因吗? 沫沫错愕冷天皓竟然猜得这么准?“呃——”不是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吗?怎么她身边都是智商与身高同比例的家伙? “遇到一个以前认识的人,多喝了两杯。” 多喝了两杯?你听听,好像她是酒精沙场呢! “你又不会喝酒,既然不是很熟的人,敷衍一下就可以了,何必那么实在。” “就是因为不熟才不好意思敷衍啊。” 她抗议着,单手揉着太阳穴走下床……恍然察觉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行了,先开门。”冷天皓已经站在门口。 “……” 沫沫用力敲脑袋,使劲的回忆昨晚都干了什么? ……好像做了一个梦,和凌熠行同坐一条小船,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上漂流……狂浪不停的撞击船身,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可还是抑制不住身体忽上忽下的摇动……他在耳边不停的轻语,疑似安慰她,具体说了什么?沫沫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不停的左右摇晃似灌铅的脑袋,又殴打了两下,就算喝醉了梦到逆水行舟,也不用脱光自己呀?难道她还梦到裸游? 真的记不起来了! 电话那边冷天皓等了许久,既没有人出声,也没见她来开门,语气更加急切的催促,“喂,沫沫,你在干嘛呢?还不快来开门?” 她恍然回神,“哦哦,等一下,马上来。” 顾不上再多想,沫沫迅速拽过衣服套上,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冷天皓锐利的眸子先把冷沫沫上下打量一番,绷着整张脸看起来很不高兴…… 她没有在意他打量的眼神,沫沫想,冷天皓应该是等太久心情不爽。 她耐心的等待冷天皓走进来,然后,轻轻关上房门,没想到,他突然转身,眸光精锐一脸严肃的对视冷沫沫,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昨晚干什么了?”刚刚在门口,冷天皓就注意到她锁骨处的暗影。 “啊?”沫沫一怔,忽地想到自己早上起来不着半缕的异常模样,表情特别不自然,“没干什么啊?”事实上她也真的记不起来自己都干了什么? 看着她一脸无知的傻样,冷天皓抿了抿薄唇,挑高眉问, “你喝醉了?” “嗯。” “醉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更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嗯。” 全被他猜中,冷沫沫低头坦白承认,有点像犯了错误的小孩。 男人沉默了,转身好整以暇的环顾这所谓的员工宿舍,家具、装修、摆设崭新毫无瑕疵,以前应该没人住过,或者根本就是新房。 冷天皓慢步往屋里走,眸光落向双人床,他蹙眉,一看就是两面都有人睡过? “你喝酒的时候,凌熠行在哪?” “不知道。”大概在应酬吧? 昨晚凌熠行派车来接她一起去酒会,沫沫喝醉了他不见人,这太奇怪了吧?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 想到凌熠行另外找了女伴,沫沫心里酸楚,但凌熠行已经忘记了一切,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都是正常的吧? “不是,他和dave一起去的。” 听到那个名字,冷天皓像触了电,骤然转身,惊愕扬声,“你刚才说谁?” 这一惊一乍的干嘛呀?沫沫本能的双手重叠抚在胸口上,长吁一口气,“你不要这样突然吓人好不好?” 男人似乎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再次追问:“你说穆瑾昨晚和凌熠行一起参加的酒会?” 沫沫想,冷天皓口中的穆瑾应该是指dave,她狐疑的瞅着一反常态的冷天皓,低声试探的问:“是啊。天皓,你没事吧?” 听着沫沫的问话,冷天皓似恍然回神,察觉自己的异样,低沉的说:“没事……”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窗户注视远方,整个人沉寂下来,疑似在回忆往事。 因为是背对着,沫沫看不到冷天皓的表情,“天皓?你和dave认识?” 少许时间,他布满寂寥的背影动了动,肩膀因叹气而垂下,声音沉沉的问:“她还好吗?” 沫沫蹙眉,凭着自己的直觉回答:“挺好的。” “她人在哪里?”冷天皓不由自主的问。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容易找,她是亚洲首席名模。”沫沫疑惑的据实回答。 男人狭长的眸子眯起,抿了抿薄唇,“嗯,知道了……你快去整理好自己,公司那边有些事,我们吃过午饭就回去。” “好。”冷沫沫走向洗手间,不由自主的转身再看冷天皓寞寥的背影…… ** 吃过午饭,他们驾车往返程高速方向行驶…… 这厢,冷沫沫的手机响了。 她从包包里掏出电话,看到来电是那个健忘的李经理时,冷沫沫不由自主的朝天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好李经理,有什么事吗?” 手机那边传来李经理特别焦急忙躁的声音,“rose,快来公司,我们这里要招架不住了,十万火急需要时尚顾问!” “……”那一刻,冷沫沫不知道自己该作何答复? 可惜,人家根本没想等她回答,“rose,你抓紧时间,我们等你江湖救急,行了我不和你多说,快来!” 电话挂断了! “……”手里握着静默的电话,冷沫沫近乎半晌没吭一声。 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听似是很急的事情,她不去应该会出人命的节奏! “怎么了?”冷天皓问。 她目视不远处的高速入口,明明踏上温城的路近在咫尺,怎么就觉得遥不可及呢? “说有急事,让我去一趟公司?” 男人扯开嘴角浅笑,瞳仁微眯,“好。”他迅速打转方向盘。 “……”沫沫真是出乎意料冷天皓的爽快,竟然一句啰嗦的话都没有? 今天好像什么都不对劲? 昨晚宿醉,头还疼着,冷沫沫难受的按着太阳穴,靠着座椅缓缓闭目,“天皓,不然你先回温城吧?”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不能返程,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总不能一直陪着她。 男人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听似很随意,“你昨晚和谁喝酒?”刚刚注意力专注到穆瑾身上,现在冷天皓找回思路,意图证实自己莫名产生的疑惑。 “和dave。”闭目的沫沫据实回答。 如果他没有怀疑凌熠行失忆有蹊跷,那么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貌似合情合理,不过,如果大胆的设想一下呢? “那时凌熠行在哪?” “不知道。” “你们是在哪喝的酒?”在那样的公众场合,能喝得沉醉冷天皓觉得不解。 “在仓库里,是时尚传媒储存物品的地方,就在会场的旁边。”冷沫沫睁开眼睛狐疑的瞅着他,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天皓?你怎么了?” “没事,你头疼就闭眼睡会儿吧。”他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没再询问其他。 或许是因为头疼,沫沫没多想,况且,平常冷天皓也是很关心她的,“好。” 大约半个小时,他们的车子开进凌氏停车场,冷沫沫去找李经理,而冷天皓则借口有公事去见凌熠行。 “冷总找我有事?”冷天皓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已经十分钟了,从进来就一句话没说,只是盯看凌熠行办公。 这厢,他还是不说话,就是眉眼不移的盯看凌熠行,疑似要看穿对面人模人样的‘狐狸’。 恍然,凌熠行觉得好笑,他嘴角上扬,侃侃而问:“冷总,你性取向没问题吧?” 冷天皓嘴角一抽,干脆开门见山问他个措口不及,“凌熠行,你确定自己失忆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确实把凌熠行问的一怔,失忆的事情他没想瞒太久,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冷天皓察觉了。 他整个身体慵懒的靠在办公椅背上,黑眸染笑对视冷天皓怀疑的目光,不答反问,“你什么意思啊?” 冷天皓似乎已经认定他就是没失忆,双手覆上办公桌,一脸严肃的说:“凌熠行,你处心积虑想留下冷沫沫,我觉得很正常,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不过,我提醒你,她必须安全。” “你说她是我妻子?”他刻意含糊的问着:“那你算干什么的关心我老婆?” 13 你吃饱撑的装失忆? 冷天皓嗤笑,心里更加确信凌熠行是假失忆。 他明白,凌熠行是在误会他追求冷沫沫,所以凌熠行基本把他当情敌。 不过,冷天皓觉得误会无所谓,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迎刃而解。 重点是他心里对凌家人的怨气未出,而凌熠行苏醒后就失去了记忆,醒了等于白费。 一直隐忍着的冷天皓,觉察凌熠行在玩假失忆,心中怨气更深,“她不是你老婆,我也照样关心。”哥哥对妹妹关心,与妹夫是谁无关。 可明知道凌熠行不知情,冷天皓偏要断章取义,气着深爱冷沫沫的男人。 这活听似他要死缠冷沫沫到底,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这样明晃晃的挑衅,凌熠行眸光染上一丝锋芒,森沉的问:“冷天皓,你这是要明抢吗?” 冷天皓轻轻扯动嘴角笑,不以为然的双手摊在肩两侧,好整以暇的气着凌熠行,“反正你失忆了,根本记不得她这个老婆,未来她可以有‘崭新’的选择!”他刻意强调着‘崭新’两个字。 照这情形看,冷天皓真的是敌非友,凌熠行垂下眼睑,遮掩眸中的锋锐,以防备他对自己的怀疑,“这不关你的事,记不得,她也是我老婆。” 冷天皓从不否认凌熠行特别特别的爱冷沫沫,但是,他假失忆的行为让冷天皓失望,他认为,凌熠行现在就是为了凌氏不认冷沫沫,凌家人就是一丘之貉。 想到这些,他觉得特别讽刺,仰头干笑两声,瞪着凌熠行义愤填膺,“哈、哈,你敢承认吗?你敢大声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她是你合法妻子吗?”质问的声调越来越高。 “啪”长久隐忍的怒火迸射,冷天皓拍案而起,双拳拄着办公桌,俯身怒瞪凌熠行,毫无情面的斥责,“凌熠行,你不敢对不对?你还要凌氏活,你们全家都只想着让凌氏活,有谁想过让冷沫沫安全的活?” 他的情绪激动,越说越气愤,根本对凌熠行风云突变的脸色和冰冷的眸光视若无睹。 突然他佯装想起什么似的,手掌拍着自己的脑门讽刺,“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还有离婚协议书呢?那可是你亲爷爷伪造的,成功的将冷沫沫变成你的‘前、妻’!” “你们凌家人多有人性!我当时瞎了眼才会帮你们这些畜生。”讥讽不够,冷天皓是连损带骂。 虽然冷天皓的话不好听,甚至很刺耳,但,都是事实,凌熠行无法否认,“冷天皓,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 冷天皓现在是一点同窗旧情都不念了,认准了凌熠行失忆就是装的,只想先骂个够出了心中怨气再说。 妈蛋的!沫沫受了那么多苦,凌熠行还在这玩儿得津津有味? 今天不把姓凌的祖宗十八代全骂个遍,他‘冷天皓’三个字倒着写! “哈!凌总嫌我说话难听啦?你们干的就不是人事儿。” “你们根本就不是人,明知道沫沫怀孕了,为了凌氏,你亲爷爷还要逼她签离婚协议书,这事儿人能干出来?” “啪啪啪啪”冷天皓宣泄怒火,手上也不客气,连连拍案,“她怀的是野种吗?她怀的是你凌熠行的孩子……”那些事情凌熠行都知道,沫沫受的苦他更是心痛,可那时他因为车祸昏迷了,无法保护沫沫和孩子。 凌熠行被冷天皓的一番话说得心里烦躁,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放在嘴边点燃吸着…… 那样子看在冷天皓眼里就是不以为然,那一刻,冷天皓只能选择暴走,否则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把凌熠行扔到楼下去? “你们不想要就一脚踢开,想要就用尽一切心机骗她回来,我冷天皓还没死呢,不会让你们得逞。” 如果今天顺利回温城,冷天皓竟管有怀疑也没打算冒然来揭穿,可是凌熠行屡次算计,阻止沫沫离开a城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喔,原来凌熠行想和冷沫沫搞地下情啊,那沫沫的安全谁真正关心过? “凌熠行,凌熠行,你太乌龟了……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是怎么爱的?” “她被迫离开丈夫,承受丧子之痛,你醒过来还他妈的装失忆不相认?凌熠行你还是人吗?” 冷天皓双手掐在腰间,满地暴走狂倒怨气,连损带骂的话不间断像放鞭炮一样。 凌熠行蹙眉,冷骜的眸子审视着异常激动的冷天皓,他突然有些不明白了,照常理推断,作为情敌,他不应该这样生气,相反,冷天皓应该高兴凌家人对冷沫沫的绝情,然后可以趁虚而入吧? 冷天皓气愤抱不平的行为倒更像是至亲被伤害一样,此时他看不出冷天皓对沫沫有暧昧的意思,但凌熠行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 “孩子应该是在温城没的吧?”凌熠行的问话突然插进冷天皓接连不断的抱怨中。 他一怔,然后瞠目,直接理解为:孩子没了与凌家无关。 冷天皓气愤难当,似全身的火气爆发一般,一脚踹翻无辜的椅子,伸长手臂指着凌熠行怒斥,“凌熠行,你别妄想开罪,孩子是被你现在的未婚妻害死的,而她那么做全是因为想得到你。” “你娶温茹正好,你们都是非人类。” 凌熠行掐掉手中的烟,站起笔挺的身子,睨了眼躺在地上的椅子,径直往落地窗前走去…… 对冷天皓愤怒之下的污言秽语和粗鲁行为他可以不予计较,但是,冷天皓指控温茹正是凌熠行心中所想,“证据,你的证据呢?” “证据?”冷天皓对这个词似乎异常的敏感,两个大步上前揪住凌熠行的衣领,“凌熠行,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你还要证据?你是白痴吗?”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还矫情个屁呀! 知道冷天皓也没有证据,凌熠行多少有几分失落,他垂下眼睑,拨开冷天皓的手,烦躁的又给自己点了一只烟,“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空谈。”感觉毕竟是不理性的,人命关天凌熠行不想冤枉任何人。 对,确实没证据,冷天皓瞪着凌熠行半晌没说话…… 他很愤怒,替自己妹妹抱不平,但是冷天皓并没有失去理智。 虽然觉得凌熠行一味的执念要证据才肯相信是温茹做的很矫情,但是,没证据就是诬陷这个冷天皓懂。 懂归懂,可他还是很气,或许是气苦无证据,或许还是气凌家人太绝情。 可骂也骂了,损也损了,气也出了,这会儿凌熠行也不再否认假失忆的事,冷天皓沉默了。 虽然他嘴上不停的骂着:“你们凌家人……”什么的,其实,凌熠行从来没有伤害过冷沫沫,那些不是人的事都是凌云海和温茹做的,凌熠行一直爱着沫沫。 想着这些的冷天皓粗鲁的拽过凌熠行手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放在嘴上点燃吸着…… 这烟似乎挺管用的,他吸了半只后,整个人镇定多了。 他舌尖舔舔薄唇,感觉自己骂得口干舌燥,本能的走到茶几旁边拿起水壶,随着水壶溢出的温水注满杯子,一个月前的往事也浮上脑海。 他将整杯水喝干,沉声将往事道来,“一个月前,沫沫很想见你,她非常担心你的状况,求着我带她来a城偷偷探望,这事你可以问莫严,他是知道的。” 他掐灭吸完的烟,紧接着又点燃一只,“我们连夜赶回温城,后来她就染上了sars,孩子没了。” 这厢,凌熠行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掐灭手中的烟,深沉的问:“就没有任何可疑的事情?”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吧? 冷天皓想了想,瞥了眼桌上的水杯,再次注满喝干,郁闷的摇头,“没有,除了莫严让护士来送矿泉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病房里有开水,为什么要送矿泉水?”凌熠行疑惑的问。 冷天皓没有想过这有什么问题,而且水是莫严让送来的,“护士说医院突然停水了,而病房里的暖壶也正好空了。” 虽然没有证据,冷天皓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笃定是温茹做的。 而想到凌熠行还同意和那该死的恶毒女人订婚?害沫沫好伤心,他又气愤起来,手指着凌熠行忍不住骂人:“妈蛋的,你吃饱撑的装失忆?” 凌熠行挑高眼皮瞟了眼情绪不稳定的冷天皓,那样子好像再鄙视冷天皓低智,“如果我和温茹翻脸,他恐怕会更憎恨沫沫。” 虽然冷天皓未必是朋友,但是可以确定的他也想冷沫沫安全,而且冷氏的股权在沫沫名下,凌熠行并不担心自己的妻子会撤资,此时也就无需避讳太多,“温氏必须出局,否则,只会更危险。” 冷天皓长吁出一口气,舒缓激动的情绪,琢磨了一下,挑高眉,很认真的注视凌熠行问:“让温氏出局很难吗?”只要将温氏撤出的消息宣扬出去,凌氏的股价必然下跌,在短时间内将温氏手上的股份低价收购回来不就行了吗?搞得跟世界大战似的,大费周折假失忆,脑袋有病吧! 14 谁都休想把她带走 这厢,凌熠行沉默了,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目光炯炯讳莫如深…… 平生第一次被那样深沉神秘的眼神凝视,仿佛他和温茹是同伙一样,冷天皓本能的蹙眉,旋即,他缓慢的舒展眉心,好整以暇的浅笑,然后,嘴角咧开哑言失笑,直到笑得双肩颤抖,喘息困难,自己才想着控制一下。 “哎呀,笑死我了!” 不知道冷天皓为什么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傻笑,凌熠行一直深沉的注视,耐着性子等他笑完。 冷天皓是真没想到,凌熠行假失忆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情敌,明明失忆是让沫沫伤心的事,可冷天皓此刻就是想笑。 “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让我先笑会儿。” 一直以来凌熠行都是精明睿智,在同学中最出类拔萃,这厢无意中骗到他,搞出这么大的谜团,冷天皓怎么看凌熠行都像一个活笑话。 “你有完没完?”再不阻止,凌熠行担心他会笑断气。 冷天皓将双手放在脑后,慵懒的靠着沙发,眼底笑意很深,语出惊人,“凌熠行,冷沫沫其实是我妹。” “?”凌熠行的震惊程度不言而喻,他目光如炬瞅着一脸得意的冷天皓,再次确认的沉声问着:“你刚刚说沫沫是你妹?” “对啊。对啊。”冷天皓小鸡啄米一般佯装诚恳的点头,撇撇嘴,极无辜的眼神瞅着被骗得错愕的凌熠行,“她母亲是我亲姑姑。”他那样子贼拉拉的气人。 那一刻,凌熠行只想暴打这家伙一顿,而事实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突如其来他一屁股坐到乐得正欢的冷天皓身边,伸手欲捏他的脖子,冷天皓本能的防备,没想到是个假动作,凌熠行反手握住他的手臂一扭,单膝跳上他的背,只用两招,直接将冷天皓双臂背后按制在沙发上。 “凌熠行,你别乱来,我可是你大哥。” 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哥?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哪点像?” 他用力往后掰冷天皓的胳膊,疼的他不停的大叫,“凌熠行,你太混球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哈!你也能算君子吗?你是骗子!”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可从没承认过你想的那些事!”被钳制住的冷天皓呲牙咧嘴的反驳。 “对,付出行动造成误会更可恶!”凌熠行又使劲掰了下他的胳膊。 “啊——凌熠行,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肆无忌惮的欺负人,我马上把沫沫带走,让你哭都找不到北!”冷天皓疼的不行,被凌熠行压的呼吸困难,没办法只能搬出妹子做救命稻草。 以此时冷沫沫的想法,估计一定会选择和冷天皓走,凌熠行缓缓松开钳制的手,坐回沙发上,耐着性子说,“冷天皓,你自己也会说,沫沫是我老婆,别拿这个威胁我。” 胳膊被扭的僵直,冷天皓不停的活动,缓解疼痛,虽然身上功夫不如凌熠行,可嘴上依旧不示弱的讽刺,“那又怎么样?你们还有离婚协议书呢。” “冷、天、皓,”话都谈到这个份上了,还是揪着之前的事没完没了,凌熠行失去了耐心,“你不要胡搅蛮缠,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冷沫沫是凌熠行用生命爱着的女人,谁都休想把她带走,无论是什么理由。 冷天皓眸光突然一沉,语重心长的说:“熠行,我知道你很爱她,可是这里真的很危险。”特别是凌熠行要踢出温氏,冷天皓想,到那时温茹有可能会发疯也说不定,冷沫沫留下来真的是太危险了。 “躲避不是办法,以前她受到的伤害我不否认,但那时我昏迷了……现在有我,不可能让沫沫有事。” 男人信誓旦旦的承诺,让冷天皓既担心又无奈,以前凌熠行昏迷了他可以带冷沫沫走,可是现在妹夫不同意了,他怎么能拆散人家夫妻。 而且,冷天皓想,估计沫沫知道真相,也不会愿意离开凌熠行的。 冷天皓突然有些烦躁的掌心拍拍自己的脑门,瞪着凌熠行质问:“那你现在到底要怎么做?总可以告诉我吧?”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把妹妹留在a城,真有什么事,怎么向薛琴交待? 凌熠行伸出手臂拿过烟盒,取出一支烟放在嘴边点燃,精锐的眸子瞅着冷天皓坚定的说:“我想找到害死我亲生骨肉的人。”随着话音落下,眸光已经冷凝。 办公室沉寂下来,冷天皓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两个男人似乎都在无声的思考,找证据实在是太渺茫了,更费时间,突然冷天皓眸光一闪,“你看,让她不打自招怎么样?” “……”凌熠行扯动嘴角微微上扬,此计甚好! ** 凌氏五十层设计部会议室里,冷沫沫被满桌子的设计图缠住,早已将冷天皓抛到九霄云外,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也真没什么好让人担心的。 <新青年时装设计大赛>就要开赛了,举办方申请a城海选的设计稿由凌氏塞选,选拔参加初赛的名额是五十人,而投稿数量已经达到几十万张。 肖一诺坐在冷沫沫对面头都顾不上抬,小助陈德和凌思琪帮忙收稿分类忙得更是头晕目眩。 “啊——肖总监,我们这样要干到什么时候?”陈德近似哀嚎的声音突然响起。 看着桌上罗列如沙堆的设计稿,凌思琪也愁眉苦脸,“咱们好像小孩玩沙子,怎么玩沙子还是那么多。” “行了,抱怨有什么用?”肖一诺抬头睨了眼陈德和凌思琪。 冷沫沫是真觉得特别疲惫,低头看了近两个小时的设计稿,昨晚宿醉头本就疼着,现在变本加厉有种要炸开的感觉。 她仰起头,将颈部靠在椅背上,面朝天闭上眼睛,“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这些工作估计一个星期都做不完的。”设计图总要一张一张的看,急也没用。 话音刚落,陈德最先响应号召,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哎,这要是个蜂巢床垫该多好?” 大男人比女人还娇气,肖一诺嫌弃的睨着不争气的下属,忍不住数落,“陈助理,我看很有必要把那些设计稿平均分配给你和思琪,这样你应该会更有压力。” 那样他恐怕要为凌氏守夜了,陈德好害怕,嬉皮笑脸的哄着肖一诺,“别,别呀肖总监,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划分太清楚实在不利于部门和协。” “我看这样挺好的!”凌思琪笑着在一旁起哄。 这下陈德更着急了,不停的朝凌思琪挤弄眼睛,双手合实直给肖一诺拜拜,“总监大人,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最最善良,宽宏大量的人,就别和我陈小德计较了。” “哈哈哈……”三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的笑。 陈德扶额,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刚松下一口气,就听到肖一诺佯装严厉的说:“陈助理,为了充分的体现部门协作,我郑重的派遣你去冲三杯咖啡来。” “是是,马上就来。”陈德像只小老鼠一样溜出会议室。 “呵呵呵……”三个女人忍不住再次闷笑。 这厢,忙里偷闲,冷沫沫恍然想起冷天皓来,看来一个星期之内她是不可能回温城了,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冷天皓的电话…… 电话接通,“喂,沫沫。” 她听着电话,站起身走出会议室,来到安全通道口,“天皓,我恐怕要晚几天回去,你先回温城吧。” “好,”电话那边冷天皓异常爽快的应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多喝水,过几天秦越回来,我让他来a城陪你。”这些关心的话一如平常,可却也不寻常。 他没有问沫沫留在a城干嘛?更没有问她几天能回?相反,还要找人来陪沫沫?好像她要常住a城了。 可沫沫并没有想得很复杂,她只想留下来把工作完成,“知道了,你帮我和外婆说一下。” “好。” 电话收了线,她返回会议室的时候,凌熠行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很认真的翻阅她们今天选出来的设计稿。 他身穿淡蓝色长袖衬衫,外套白色v字领羊毛坎肩,衬衫上方的两个扣子没有扣,露出性感的锁骨,俊逸的脸庞,高挺的鼻子,紧紧抿着的薄唇,周身散发着成功男士的魅力。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丈夫,可惜现在已经将冷沫沫全部忘记,想到这里她心中涩然,苦涩的扯动嘴角,头似乎更疼了几分。 冷沫沫迈着很轻的步伐走近,坐在先前的位置上,表情平淡,静默不发一言,不想打扰总裁工作,更不能对一个忘记她的男人展示任何暧昧。 凌熠行的眸子从设计稿中抬起,眸光深邃噙笑瞅着俏脸淡漠略显苍白的女人,好整以暇的说:“辛苦了,rose!” 她没有抬眼看他,或许是不敢直视,朝凌熠行座位的方向侧了侧身子,语气淡而礼貌的回复,“应该的,凌总不必客气。” 男人轻挑眉梢,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继续审阅设计稿…… 15 那你还是我妻子呗? 会议室里很安静,直到总裁看过今天选出来的最后一份设计稿,满意的点头,肖一诺才信誓旦旦的开口,“凌总,因为稿件太多了,进度显得有些慢,这几天我们会加班加点尽快完成工作的。” 他抬眸瞥了眼垂着眼睫的冷沫沫,她脸色苍白略显憔悴,好像还有些无精打采。 工作认真而积极是好事,可是,凌总这厢心疼着老婆,“我有说过让你们加班吗?正常八小时工作就好。” “呃——”肖一诺一怔,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礼貌得体的说:“是,谢谢总裁的体谅。” 谁说肖总监傲睨万物不可一世,分明是通情达理有大将之风啊! 凌熠行抬腕看了看价值不菲的钻表,果断的说:“好,下班吧。” 本以为今天笃定摆脱不了加班的凄惨命运,没想到总裁给了这么大的惊喜,两个小助在心里欢呼‘凌总万岁!’,快乐的都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了,而他们也确实是行动派,眨眼工夫消失不见。 洗手间,冷沫沫双手捧起清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意图舒缓头疼,肖一诺推门而入,站在旁边的水池洗手,“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找了那么久的rose,没想到竟隐匿在自己身边。 俏丽的小脸滴着水,沫沫直起身子微笑,“改天吧,我今天头很疼。” 按计划加班加点一周时间可以完成海选的审核工作,可是刚刚凌总说不用加班,肖一诺估计至少两周可以完成,她们确实有很多机会可以聚一下,“好,你住哪里?方便的话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要去个地方,我自己打车就行。”沫沫婉转的拒绝,“外面下雪了,你也小心开车,注意安全。” “好,那拜拜!”肖一诺微笑摆摆手。 “拜拜。” 肖一诺走后,冷沫沫转过身又洗了两下脸,确实感觉清爽多了。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她没有太在意的湿着脸走出洗手间,低头在包包里翻找着纸巾…… 不会吧?她又仔细翻了一遍,就算把包包掏出窟窿来也还是没有! 正在无奈之际,长臂从身后伸来,雪白的纸巾递到冷沫沫面前,她本能的接过纸巾转身朝那人看去,凌熠行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女人迅速低下头,用纸巾沾着脸上的水。 为什么她总是在失忆的丈夫面前丢脸! 男人抿唇而笑,深眸燃亮的凝视她每一个可爱的动作,“一起吃饭吧。”他好听的声音像极了悠扬醇厚的大提琴。 “呃——”沫沫错愕的抬头,白皙干净的俏脸面对着凌熠行,那一刻,她的心跳加快,莫名的悸动,“我今天……” 正在琢磨着怎么‘拒绝’一下,凌熠行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柔声耐心的哄劝:“你是凌氏的大股东,又是鼎鼎有名的大牌设计师rose,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尽地主之谊。” 地主之谊?那个……a城这个地儿冷沫沫也常来! 面对失忆的丈夫,沫沫觉得他好像是自己心中暗恋许久不敢表白的男神,企及靠近又忍不住悸动。 “那个……凌总太客气了,我其实……” 听着她又要支支吾吾的拒绝,凌熠行嘴角一抽,女人!还真是实在得可爱,这么好的机会还不靠过来? “行了,快走吧,我很饿。”冷不防她的手腕被握住,拽着就往电梯方向走。 “……” 他的手似乎粘在了手腕上,一直握着她的,似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凝视着眼前高大笔挺的背影,他们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激情,可此刻,仅仅只是被男人温暖的大手握着手腕,沫沫都觉得悸动,情不自禁的陷入彼此初见相恋的感觉中…… 到了地下停车场,凌熠行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才放开手,墨黑的眸子看着她沉默的上车,关好车门走到驾驶位那侧。 “想吃什么?”他扣上安全带,柔声问着。 “牛肉面好了。”她没有太多思索,随口一说。 驾驶位开车的男人挑高眉,突然的问:“rose,你有没有想过参加社交培训班?” “嗯?”她确实不善交际,可是这和吃牛肉面有关? 他表情淡然,不笑不怒,声音平和的问:“凌氏集团总裁盛情款待大股东兼大牌设计师吃快餐!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就不吃呗!干嘛冷嘲热讽的? 女人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小小不悦,“我对a城不熟,凌总选地方吧?”反正他失忆了,熟不熟他也不知道! “好……”凌熠行玩意似的扯动嘴角浅笑,“我没记错,他们说你是我前妻,怎么对a城不熟?” 她没有签过《离婚协议》,但凌熠行忘记妻子也是事实,在他记起彼此感情之前,这些事情纠结无意,辩护更是没有证据。 再说,他用不用这样一丝不苟的剖析啊? 干脆随便敷衍过去,反正撒谎又不犯法,最好把他说迷糊,“对啊,我们以前……经常分居,所以……你移情别恋,劈腿温茹!” “?!”冷沫沫你够狠!骗一个‘失忆’的可怜人还真忍得下心? 很好,今晚不让冷沫沫知道知道什么是‘劈腿’,凌熠行就不是男人! 悻然的睨了眼副驾驶位编瞎话的女人,须臾,男人再次回味她的慌话时,突然被气笑了,不以为然的说:“那我怎么觉得是你劈腿冷天皓呢?” 她大脑出现三条黑线,两指用力按了按眉心,这误会有点严重,直接影响下一代的智商! 不过,和冷天皓是兄妹的事没多少人知道,也难怪凌熠行误解,“他是我哥。”这事没什么好瞒的。 “哦?”男人还装的起劲,一步步诱导女人,“那我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我记得那天在宴会上,你说很爱我。” 虽然是伤心的事情,为了从今以后顺利的相处,凌熠行不得不提。 “……”心窒了窒,冷沫沫把脸别开,魅瞳闪烁看向窗外。 他很有耐心,静默的开车等待沫沫的回答,他非常了解心爱的女人,知道她在思考,不会避而不答。 在已经签署的《离婚协议书》面前,再怎么解释也是苍白无力,许久,女人薄唇轻起,声音涩涩的说:“我们从没离过婚。” 等的就是这句话,男人心里已经乐开了,可还是佯装平静的问:“那你还是我妻子呗?” 她没有想到在有《离婚协议书》作为铁证的前提下,凌熠行会这样问,而这样郑重的问题也不容沫沫再敷衍玩笑。 冷沫沫想,无论凌熠行能相信多少,既然他问了,她就不可能说假话,“是。如果你相信的话。” 男人挑高眉,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唇角微微上扬,“到了,下车吧。”车子停在一家餐厅门口。 “好。”她没有追问凌熠行,任何人都会相信证据吧? 这家酒店共有五十层,下面是宾馆,餐厅在最顶上。 餐厅的整体设计是圆形的,可以旋转观景。 夜晚a城灯火通明,沫沫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望着远方…… 两人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刻很值得珍惜,“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她微笑着有感而发,目光依旧看着外面。 他笑得极为儒雅,几分逗趣的调侃,“我躺在病床上三个月,确实没法和你共进晚餐。” 要是眼前的凌熠行没有失忆,冷沫沫笃定赏他一记粉拳! 她看着窗外静默了一会儿,虽然往事他已经不记得了,冷沫沫仍想把这三个月发生的变化都说给自己的丈夫听,“我把公司的名字改成尚行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墨黑的眸子深邃的看了女人一眼,便迅速垂下,不过是问个名字而已,多么普通,却让男人心跳莫名的加速。 没有听到凌熠行的回答,女人也没有追问,像是自言自语,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以前我设计的服装都是用秦越的名字,因为我很害怕那些人找来。” “为了尚行能够更好的经营,我只能承认自己是rose。”因为那公司是凌熠行留给她的,“尚行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为了它,我不在乎自己成为公众人物。” “你吃点这个鱼,味道很不错。”男人转了话锋,他担心再听下去,自己要克制不住抱她。 “好。”她随口敷着没有吃。 她似乎很喜欢看外面的景象,对一桌子丰盛的佳肴欠缺胃口,“因为不能回a城,我只能把尚行迁址到温城。” “……因为温氏要给凌氏投资,我只能离开丈夫。” “……因为我无缘无故得了流感,只能打掉孩子。” 因为……只能……太多的原因,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身不由己,女人陷入了因果的漩涡之中,别无旁骛的回忆并不久远的往事…… 她苦涩难道,眼里却没有一滴泪水,麻木的倾诉。 恍然,冷沫沫纤瘦的手臂被握住,男人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二话不说往餐厅外走。 “我们去哪?”她恍惚的朝凌熠行的背影问。 他拉着沫沫的手走在前面,不容置疑的沉声回答,“别问。” 16 我喜欢你,很喜欢 “……”冷沫沫想,她不由自主的伤感真的很扫兴,凌熠行应该生气了吧? 坐在车上她静默不发一言,凌熠行也不说话,目视前方开车。 车厢里很安静,她将不久前因面对丈夫而逝去的坚强找了回来,涩然的开口,“请送我回宿舍吧。” 回去? 三句话说得他心如刀割乱如麻,忏悔千万遍‘失忆’的事,她倒是变得即快又洒脱? “回去干嘛?一个人胡思乱想吗?”凌熠行语气不逊。 女人轻叹了一口气,凌熠行真的生气了。 不是在他面前丢脸,就是搅扰他的好心情,冷沫沫想,凌熠行此刻应该很厌烦才对。 可那些事情刻骨铭心,与丈夫独处她怎么能抑制脆弱? 沫沫无奈的扯动薄唇,低低的声音说:“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如果你不愿送我,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 男人嘴角一抽,别过脸瞪了眼积极疏离的女人,真是又气又心疼,“你给我消停待着。” “……”虽然凌熠行说话的语气霸道不逊,但听得出来他的意思是送她。 这大晚上的把一个女人丢在半路,确实有损绅士风度,再说,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就算再不高兴也会保持基本礼貌吧? 沫沫沉默的慢慢闭上眼睛,开始的时候是想着缓解疲惫,时间一长,不知不觉睡着了。 昨晚宿醉,头应该还疼着,凌熠行放慢车速,伸长手臂从车后座拽过外套给睡着的女人盖上。 伤口撕开,她痛极无泪,就算是陌路人也会不忍。 凌熠行心疼的无法言语,没有在餐厅就把她拉进怀里,已经是男人隐忍的极限。 他也有些生气,气她的疏离,就算凌熠行失忆了,也可以爱冷沫沫啊! 这会儿,隐隐听着女人浅浅的呼吸,刚刚因她刻意疏远产生的不悦,未成大气旋即消散,心里只剩疼惜。 凌熠行将车子开进了南区的别墅大门。 这厢,冷沫沫昏昏欲睡感觉车子停下醒来。 四周的环境是熟悉的,她直起身子别过脸,狐疑的瞅着泰然的凌熠行,“为什么来这里?” 他拔下车钥匙,推开车门一脚跨出去说:“陪我进去看看。”随着平淡的话音落下,凌熠行已经下车关上驾驶位的车门。 沫沫也推开车门下车,站在原地看着凌熠行径直往前走的背影。 因为失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房子的模样了吗?可也不用这样迫不及待,大晚上的来看吧? “走啊?”凌熠行回头一脸淡然的催促着。 “……”冷沫沫想,既然都到这儿了,就陪他进去看看吧,再晚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了。 自从车祸就没再来过,走进别墅正厅,冷沫沫倒先情不自禁的环顾四周…… 突然,她整个人被凌熠行禁锢在温暖的怀里,她的心微抖,身体紧绷,悸动的说:“凌熠行,你干嘛?” 他的胸膛贴着沫沫的背,又抱紧几分,温柔的话音刷过她的耳膜,“让我抱会儿。” 冷沫沫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忘记往昔情感的凌熠行,几个小时前还把她当作毫无亲情的股东,刚刚在车上甚至对她有些厌烦,此刻竟然要抱她? 这种要求算什么? 她本能的纽动身子,几分无奈的说:“凌熠行,你先放开我。” 放开是不可能了,许久忍耐的疼惜云涌,他反而抱得更紧,如果拥抱可以弥补一切,那他愿意就这样石化。 “不,就这样让我抱着。” 他的胸膛温暖极了,两人紧紧的贴合着,她甚至感受到男人澎湃的心跳。 冷沫沫涩然的闭了闭眼睛,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柔情,应该不是丈夫爱妻子的那种感情吧?毕竟他已经忘记了。 “凌熠行,你还是放开我吧。” 男人的唇已经落下,烙印在她白皙稚嫩的脖颈上,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陶醉在女人香柔的魅惑中,“我喜欢你……很喜欢……”失忆还要继续,他不想沫沫胡思乱想,单纯一点,只理解为他喜欢就好。 那一刻,冷沫沫真的什么都不想了,随心吧。 感觉女人柔软的顺从,凌熠行心里特别喜悦,将她身体转过来,深眸燃亮炙热的凝视着冷沫沫,低下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品味…… 这个吻热切而欢烈,冷沫沫完全虚软在男人的胸膛之中。 突然,“咣咣……咣咣……”大门被粗鲁猛敲的声音响起,冷沫沫整颗心提到喉咙,骤然推开吻得正欢的凌熠行,满脸的惶恐后退两步,眼神空洞的看向落地窗外,像是登门入室的小偷被捉一样。 其实,凌熠行知道是谁,那辆黑车一直跟着,虽然没有想到温茹会猖狂的敲门,但激怒她是计划的一部分,他倒是觉得无所谓。 可是,沫沫吓得脸色苍白,不停深呼吸。 男人心疼的张开手臂将不平静的女人抱进宽大的胸膛,柔声抚慰,“别怕,别怕,没事,有我在。” “咣咣……咣咣……”门又被狂敲了数下。 得到少许平静的心再次翻腾,冷沫沫真的忍无可忍这种没必要的心虚,她用力推开凌熠行,坚定的拒绝他的拥抱,“是温茹对不对?” 这种关键的时期他还不能与温茹撇清关系,回避是最好的方法,“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 冷沫沫痛苦的闭上眼睛,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莫名的惊慌感,为了凌氏,她只能被动,无法名正言顺的夺回丈夫,捍卫家庭。 恍然察觉到角色的落差,她痛苦难当再后退两步,目光哀切的瞅着他,淡漠的说:“凌熠行请自重,过一会儿我就离开。” 那一刻,凌熠行心悬了起来,如果沫沫在此种情况下离开,以后他想再接近估计要等到真相大白。 “咣咣……咣咣……”温茹急的失控,还在不停的砸门,她极度害怕失忆的凌熠行再和冷沫沫擦出火花。 这次的敲门声让凌熠行彻底烦躁了,他极力忍耐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朝冷沫沫说,“你先到卧室去,那间房是隔音的,听不到声音。” “咣咣……咣咣……” 撞门的声音响起时,沫沫抑制不住心里翻腾厌烦,可又不愿现在出去和温茹产生正面冲突,她只好暂时听凌熠行的话,跑上二楼。 这里冷沫沫还是熟悉的,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本想等着温茹敲够了离开,她就走。 可她真的很累,不由自主的身子靠向床头,闭目养神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冷沫沫忽然从睡梦中醒来,暗淡朦胧的灯光下,她看到男人*的胸膛,手臂搂着她的肩膀睡着。 沫沫想,温茹应该走了,她双手轻轻抬起凌熠行的手臂,翻身准备下床,长臂骤然禁锢她盈盈可握的柳腰,男人慵懒沙哑的声音响起,“去哪?” 当然是要离开这里,虽然在冷沫沫心里他还是丈夫,可是她很清楚,凌熠行已经忘记一切,他这样对自己绝不是妻子的感觉,“我得回去了。”她淡淡的回答。 男人睡眼惺忪的瞥了眼冷沫沫,淡定的说:“这么晚了,这里不会有车的,你回不去了。” “没车我就走回去。”为了凌氏她已经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这会儿女人的态度坚决。 冷沫沫你够倔!他猝然瞪着睡眼,沉声命令,“今晚不准离开。” 听到这样的命令,冷沫沫更加坚定了离开的想法,用力拽着禁锢在腰上的手臂,“凌熠行,放开,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 凌熠行挑高眉,旋即眸光沉了沉。 也难怪沫沫误会,以款待大牌设计师rose的名义将人约出来,随后就带回家里上床,这却是不寻常。 多亏他有先见之明! 禁锢女人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凌熠行的声音在她身后坚定的响起,“冷沫沫,你不是说,我们从没离过婚吗?你不是说你是我妻子吗?你不是说你是爱我的吗?” 出乎意料的连续质问,冷沫沫整个人僵直了身体…… 他*的胸膛贴上女人的纤背,下颚低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柔软而带着压迫力,“那些话不会都是骗我的吧?” 当时那样回答是不想欺骗,可是冷沫沫没有想到凌熠行会相信,“你,相信我?”她找到声音,不确定的问。 磁性魅力的轻笑声响在耳畔,凌熠行毫不犹豫的将冷沫沫按倒在床上,眸光炯炯带着一股坚定,“那要看你的行动!” 冷沫沫倔强的别开脸,目光直直的瞅着地面,现在她不相信凌熠行对她有真情。 失忆毕竟是假的,真情依然存在,妻子的概念永远涂抹不掉,凌熠行不得不承认他的言行是矛盾不合乎情理的,或许不是他的演技好,而是沫沫的单纯成全了他。 凌熠行双手捧着女人的脸颊扭过来,骤然低头趁她不备在唇上亲了一下,黑眸噙着笑说,“今晚别回去了,我只抱着你睡,保证不乱来。” 他深邃的眸光,充满柔情的邀请和承诺,是最有诱惑力的筹码。毕竟爱着,冷沫沫再一次妥协,她咬了咬唇角,涩然的问道:“温茹?”如果再来一次撞门,她笃定自己受不了。 若是知道他报警把温茹抓走了,冷沫沫会是何等反应? 他的大手抚掠沫沫顺滑的发丝,慢慢移到稚嫩的脸颊摩挲,深眸燃亮,坚定的说,“她不会再来,安心睡吧。” 17 夫妻这样有什么问题? 她侧了侧身,双手合实枕着,缓缓闭上眼睛。 凌熠行的亲近沫沫真心不想拒绝,只是,现在这种令人无奈的三角关系之下,妻子身份的威慑力名存实亡。 不能与自己的丈夫光明正大安心的在一起,冷沫沫心中郁结,而凌熠行今晚的表白更让她茫然。 她想不通,凌熠行已经忘记了往昔的感情,为何在彼此只见了三次面后就说喜欢她? 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想着,不知不觉进入梦想中…… 他单手拄着头侧躺着,黑眸深邃的凝视着女人散落的长发和婀娜诱人的曲线,情不自禁的凌熠行挪了挪身子,胸膛贴着沫沫的纤背,手臂落在盈盈可握的腰肢上。 梦想了一夜,纠结了一夜,天在不知不觉中放亮。 不知什么时候冷沫沫已经依偎在凌熠行*的胸膛中,小手还抱着男人健瘦的腰,这会儿女人似乎睡安稳了,又往温暖的胸膛贴了贴。 凌熠行一夜浅眠,黑眸噙着笑凝视怀里睡相可爱的女人,一切都来的那样情不自禁,他低下头亲着她的小嘴,吻顺着脸颊游移到耳后、颈部……然后手不由自主的解开衬衫的纽扣探进去摩挲…… 冷沫沫从熟睡中缓缓醒来,敏感的触碰让她忍不住扭动身子呻吟,“嗯——” 理智促使她推着凌熠行的肩膀,呼吸凌乱的阻止,“凌熠行,你别这样。” “别动。”男人大手按住沫沫的身体,沙哑的命令。 她倒吸一口气,到底是要随心顺从还是理智抵挡?冷沫沫陷入了茫然,无奈的娇嗓呢喃:“凌熠行,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男人缓缓抬起深埋在女人香体中的脸,眸光中情愫涌动,声音染上沙哑,“夫妻这样有什么问题?” 他的手轻轻抚掠沫沫的发丝哄慰:“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不给自己压力,压力依然存在,不想无奈,无奈依然存在,凌熠行的云淡风轻冷沫沫无法回应的别开脸不语。 她在拒绝,凌熠行又一次被自己的妻子拒绝。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不是冷沫沫的问题,是他没有把事情处理好,甚至为了凌氏,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 突然,凌熠行觉得自己好自私,挂着别人未婚夫的名义自称她的丈夫,冷沫沫不吭气应该算是对他很仁慈了吧? 他的手伸过来轻柔的捏捏沫沫的脸颊,无奈顺从的说:“好好,你不愿意,我可以等。” 等?她不知道凌熠行这话的意思,如果按现在的情形发展,他应该会和温茹订婚,然后结婚吧? “等什么?等你和温茹结婚吗?”女人推开他讽刺的说。 男人盘起腿坐在床上,黑眸染笑看着冷沫沫仓促的系上衬衫扣反问:“你不是我妻子吗?你是想让我重婚吗?” 从昨晚到现在,承认她是妻子的话凌熠行说了很多次,可此刻听着,没有了先前的难以置信,只觉得怪怪的? 她蹙眉,狐疑的瞅着胸膛*的凌熠行,他的意思是不会和温茹结婚吗?可情形又不像他说的那样?订婚是事实,他们有离婚协议也是事实。 “凌熠行,我是你的妻子,但是……我无法证明……而且你现在有未婚妻。”人们往往都相信表面现象,她可不想给rose平添任何负面的绯闻。 所有的证据确实都是不利的,冷沫沫想得很对,凌熠行扯动嘴角点点头,表示认同,“嗯,我会尽快处理的。” 走到洗手间门口,冷沫沫听到他近似承诺的话骤然转身,再次狐疑的瞅着胸膛*的凌熠行…… 看她那带着疑惑的眼神,凌熠行突然觉得好笑,眸光闪过一抹促狭,“与其像花痴一样盯看,不如付出行动更过瘾!” “……”冷沫沫嘴角一抽,低头转身往洗手间走,没心情理会他的邪恶。 “我很愿意配合喔!”他戏谑的又补充一句。 “砰”洗手间的门已经被关上。 女人靠在门板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好半天,凌熠行好像没有忘记她一般施展邪恶,让她意乱情迷,那一刻,冷沫沫甚至闪过他没有失忆的念头。 是啊,如果没有失忆该多好!至少她能安心的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温暖和爱可以毫无顾忌的释放。 可如果那样,凌氏应该不会比现在好吧? “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拉回冷沫沫凌乱的思绪。 “你快点,就算是老婆上班迟到我也会铁面无私扣薪水的!”进了洗手间就没了声音,凌熠行断定她在里面胡思乱想。 真是‘周扒皮’,“那我昨晚陪你吃饭算不算加班?”女人娇嗓扬声顶回去。 男人挑高眉,身子慵懒的倚在门旁,玩笑的调侃:“那我昨晚陪你睡,小姐是不是付一下钱?” “?!”到底是谁死缠烂打的非要她留下来的?这男人还真是会歪曲事实。 她骤然拽开门,把从兜里掏出来的一元钱插在男人的裤腰上,悻悻然的说:“给你,剩下的不用找了。”话落再次关紧洗手间的门。 “……”没有想到冷沫沫会突然开门那样做,凌熠行反应有些迟钝,眼睁睁看着门关上。 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慢条斯理的取下腰带上的一元钱,好整以暇的抬高手举到眼前凝睇…… 剩下的不用找了?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廉价的男士服务吧? 凌熠行忽然笑了,笑得魅力儒雅,认认真真将‘舍身’赚到的一元钱规矩整平,放进床头柜的一本书中。 冷沫沫洗漱完成下楼,凌熠行穿戴整齐面带微笑的站在楼梯口迎接,“早上想吃什么?” “我不饿,先去公司吧。”她经过凌熠行随意回答。 总是这样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能调养好? 男人转身一个箭步赶上冷沫沫,拉着她的手并肩走着,霸道的关心,“以后要改掉早上不吃饭的毛病。” “……” 久违的关心让她感到温暖,而失忆丈夫对她特别的负责也让冷沫沫倍感奇怪! 吃了早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早晨,冷沫沫在大厦的正门对面下车,独自走进凌氏,凌熠行则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 忙碌让时间加快了步伐,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还是小助陈德最先嚷嚷,“哎呀,终于可以休息了,累死了。” 肖一诺抬挽看了下时间,不容置疑的宣告,“吃饭时间三十分钟,速去速回。” 两个小助被剥削的在心里哀嚎。 这厢,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温茹剑拔弩张的大步走向低头审阅设计稿的冷沫沫,嘴上已经等不及到达跟前,就要破口大骂,“冷沫沫,你”话到这里,坐在冷沫沫旁边的肖一诺突然站起身,目光看向门口恭敬的说:“凌总。” 大家的眼球全部随声而至,凌熠行和dave面带笑容,很亲密的样子并肩走进办公室,。 他仿佛对温茹视若无睹,神采奕奕的说:“耽误大家一点午休时间,给你们介绍一下dave,我们的新同事,从今天起她将签约在凌氏旗下。” dave大家倒是都认识,不过这个消息很突然。 “这位是肖一诺,肖总监。”他介绍。 “你好。”dave礼貌的伸出右手。 “你好。”这位首席名模的加入虽然有点突然,但是绝对是好事。 他优雅的伸出手臂,手掌摊开朝向冷沫沫,黑眸噙着笑说:“这位是rose,你们认识的,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当然。”dave朝冷沫沫微笑着点头。 冷沫沫也浅笑回应。 介绍的整个过程温茹完全被忽略了,直到最后,凌熠行也没有介绍她。 凌熠行别过俊逸的脸庞与身边娇艳的dave对视而笑,好像两人关系匪浅,“中午一起吃饭吧,肖总监、rose一起吧?” “好啊!”dave表现的特别开心,还刻意朝凌熠行抛去一个魅惑的笑容。 这时,冷沫沫的手机响了,她从裤兜里取出手机,淡看一眼,几分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喂……”她拿着电话往外走。 此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温茹的一腔怒火是朝冷沫沫来的,可是现在她更想捏死dave。 “我不同意她加入凌氏。”她愤怒的指着dave大声说。 这样的阻止根本不是站在工作角度,温茹被妒火烧红了眼,旁观者清,凌思琪最先开口,“你为什么不同意?首席名模的加入对凌氏有什么不好?” “我不管什么名模不名模,总之她来就是不行。”温茹蛮横而烦躁。 “我觉得dave加入对凌氏非常好,我同意。”凌思琪笑着举双手表示赞同。 dave似乎比冷沫沫还有威胁力,温茹只要看到她一直保持的艳笑就觉得像极了狐狸精,她几乎浑身上下都带着勾引诱惑的气息。 “你没有说话的权利,我才是股东。” 凌思琪迅速瞪大眼睛,这气受不得! 她上前一步,扬开天生的好嗓门,毫不示弱的盖倒温茹愤怒的声音,“我看你是妒忌吧?我不是股东也要为凌氏着想,不像某些人,只会争风吃醋,来个美女就往肮脏的地方想。” 温茹被说中要害更加愤怒,指着凌思琪质问,“你,你,你说谁肮脏?” “谁往歪了想,谁就肮脏,反正这里就有那么一个。”凌思琪嗤笑一鼻。 18 你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够了。”凌熠行沉声制止。 温茹已经气疯了,谁说话就朝向谁,“凌熠行,我说了不同意她来。”她喊的很大声。 “用召开股东会吗?”男人非常淡定。 以dave现在的名气,随意做个代言出来讲讲话都会有不同凡响的效果,股东会表决一定会通过。 只不过,总裁就有任免权,关于人事招聘根本不需要在股东会讨论,温茹是气晕了头,才盲目搬出股东的身份。 “要我说设计部投票最权威,我投同意票。”凌思琪笑的得意。 陈德不敢说话,温茹可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他哪敢得罪。 “陈德你说话呀?”凌思琪大声追问。 “……”这个姑奶奶他也惹不起啊! 瞧他一只缩头乌龟的模样,凌思琪忍不住狠狠的瞪着陈德。 正在纠结无措之际,肖一诺走上前一步,以设计部总监的姿态,公事公论的说:“我觉得dave的加入确实对凌氏非常好。” “设想一下,我们可以组织大型的时装展,甚至全国巡回演出,或者直接让她给凌氏代言,保守点估计本年度的业绩翻翻没有问题。” 她说得自己都在笑,像是已经看到凌氏引领时尚潮流的未来。 这番带着职业水准的话,专业而渲染,办公室的几个人都被肖一诺的话打动,心情随之激动。 大家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展开喜悦的笑容,只有温茹板着整张染满妒恨的脸,可是,肖一诺无懈可击的话又让她无法反驳,除了不讲道理温茹没有更好的方法,“你说的都是设想,设想能不能实现还有待考证,总之,我不同意她加入。”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了,合约已经生效。”凌熠行厌烦的保持着对股东的基本尊重。 “凌熠行你很过分!”温茹气的直跺脚。 这时,冷沫沫接完电话回来,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他们的吵嚷声,走进办公室,气氛更是压抑,长眼的都看得出来温茹是在妒忌dave。 沫沫朝dave微笑着点了下头,无论凌熠行和dave是什么关系,冷沫沫都不觉得难以接受,对失忆的丈夫她无法强迫他依然像以前一样爱自己。 不是冷沫沫大度,不是她不在意凌熠行,相反,她心里也会难受郁闷,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容许翻转。 俏丽的脸庞转向高大英挺的身影,她略微垂着眼睫说:“凌总,不好意思,我中午有点私事不能和你们吃饭了。”电话是秦越打来的,他已经到a城了。 这个消息就如同救命稻草,冷沫沫迫切的借助这个理由脱身。 那一刻,凌熠行真想霸道的说:“是什么事?不准去。”,可是他不能,“好,你有事就去办吧,下午早点回来,我想给设计部开个会,你也要参加。” “是。”沫沫恭敬礼貌的像一名普通员工。 直到走出办公室,她才抬起头正视前方,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离开那个房间,觉得整个人倍感轻松。 ** ‘小竹人家’中餐厅,冷沫沫等了二十分钟才看到秦越迈着猫步从正面走来。 “秦越这里。”她轻声喊,微笑着朝他招手。 看到美若天仙的‘沫沫冷’小姐,秦越整张脸绽开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的猫步转为大跨步,快速的来到冷沫沫面前,张开手臂先来个熊熊抱,“宝贝,想死我啦!你想我吗?” 顿时,餐厅里的众多目光全注视这边…… 这样夸张的行为冷沫沫早已习惯,魅瞳笑眯成一条缝,双手乖巧的拍着他的背,别有用心的说,“想,想,想得每天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他直起身子,撒娇一般的噘噘嘴,瞪了瞪狭长的眸子说,“我又没死,你想我的时候哭什么?想我的时候应该笑,哈哈大笑!” “你是笑话吗?”她撇撇嘴,有点不屑三十岁大男人的撒娇。 “如果宝贝你能开心,我非常愿意当笑话!”他痞痞的说。 两人面对面坐下,冷沫沫将菜单递给秦越,吩咐道:“点菜。”真是贫不过他。 “你干嘛不提前点好?哥都快饿死啦!”秦越咕哝抱怨,低头翻看菜单。 “哥,你迟到了二十分钟啊!”还好没有提前点菜,否则现在全凉了。 “这个,这个,哦还有这个,”秦越手指着菜单朝服务员交待着,“行了,就这些。”他合上菜单,瞥了眼冷沫沫,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是飞机晚点了,又遇到堵车,不关我的事。” 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理由,冷沫沫已经习惯了,“本来我想找肖总监一起来的,可是中午她要陪凌熠行和新签的模特吃饭。” 车祸后,秦越与凌氏的预定合约肖一诺始终隐瞒着没有公示,当时大家都忙的昏天黑地根本无从顾及此事。 直到事情发展到凌云海要赶沫沫离开a城,秦越心急如焚,有合约的牵绊他根本不能全心全意的公开参与尚行的经营运作,甚至不能陪她走。 要离开的那天晚上,肖一诺突然出现,意外的拿出合约,当场烧毁。 在a城住了这么久,没有想到唯一送他们离开的人是肖一诺。 君子之交淡如水,患难之时她雪中送炭,秦越心中的感触是什么样的冷沫沫不甚了解,但是至少有感动吧? 事后冷沫沫想,肖一诺对秦越应该有不一样的感情,她隐瞒合约主要原因应该是凌氏当时的状况特别不好,她为秦越存了私心。 却没有想到,歪打正着帮了冷沫沫和秦越两个人。 听着冷沫沫的话,秦越点点头没言语。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和肖一诺的感情没有明朗之前,秦越不想说太多,事实上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有一阵子没见面了。 “你和凌熠行怎么样?我听冷天皓说他失忆了?”失忆这个事情听起来有点虚幻,电视剧里倒是看过,现实生活中就从没遇到过了。 “嗯,他失忆了。”冷沫沫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饭,扯动嘴角涩然的补说道:“他已经把我忘了。” 忘记最坏就是成为陌路人,而现在显然还没有到最糟的地步。 秦越忽然笑了,男人的笑总是那样出人意料,凌熠行也经常这样,她挑了下眼皮瞥着他,“你笑什么?我的丈夫忘记了我,你很开心?” “当然不是,但也没必要太难过吧?”秦越安慰的劝说,“人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活着就意味着面对,那为什么不尽量让自己快乐一点?” “最艰难的时期都渡过来了,现在凌熠行安然无恙的醒来,你不是应该快乐吗?” “他把你忘记了,这真的令人难过,你可能失去爱情,可是竟管如此,你知道他健健康康的活着,依然是快乐的对吧?” 秦越的话说进冷沫沫心里,他们少年时代就相识,这么多年秦越一直在她身边关心帮助,他们是挚友,他们是亲人,在她心里秦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说喜欢我?”冷沫沫说出心中纠结的问题。 “嗯?”秦越先是一怔,目光凝视着表情淡淡的冷沫沫。 她这人并不难懂,相反很真实,一言一行都表现心声。 没用多久,秦越就看穿了她,展开如沐春风的笑容,“所以你心里很纠结,甚至不敢相信?” 她沉默的点点头。 似乎什么都难不倒秦越,他再一次给了冷沫沫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好整以暇的说:“宝贝,这也没什么想不通的啊?” 她觉得秦越又开始玩世不恭不好好说话了,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悻然的否定:“我没有想不通。”男女之间的喜欢她又不是不明白,冷沫沫是不相信。 至于心里的纠结,就是产生在不相信与对凌熠行的爱之间。 男人的身子几分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他撇撇嘴继续强调:“记忆就是过去,不记得过去,不代表凌熠行的完全改变。” 说着,他伸出五指山认真的开始盘点,“比如,他还是很会经商、依然精明睿智、会开车、会用电脑、会打字等等……” 冷沫沫突然抬头,非常非常严肃的直视秦越,一本正经的问,“是啊,为什么这些他都没有忘记?”难道是选择性失忆? 秦越忍不住笑,女人都是这样一根筋吗?肖一诺也会这样。 想到那个倔强高傲的肖一诺,秦越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他自控的迅速拉回自己的思路,继续刚刚的话题, “还有,凌熠行依旧是个男人,价值观、审美观都不会改变,因为那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宝贝,习惯其实是很可怕的,所以……”经过一大段铺垫后,秦越的话进入正题,“所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改变,而你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的话非常有说服力,冷沫沫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越,认真的听着。 这厢,秦越脸上的表情变得悲哀,眉眼失落的垂下,“宝贝,我真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该替你悲哀。” “本以为你可以换个男人尝尝鲜,结果现在他又说喜欢你……哎!真是——啧啧。”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模样很是沮丧。 “啪”冷沫沫丢了一颗花生米往他头上砸,魅瞳瞪着佯装难过的秦越薄怒,“秦越,你闭嘴!” 19 总裁丈夫 男人本能的往后躲着,忍不住开怀的笑,“呵呵……”乐观的面对一切,勇敢的闯过所有难关,这就是秦越的人生观。 “你别笑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冷沫沫真是很犯愁。 就算凌熠行喜欢她是合情合理的,那温茹呢?凌氏呢?总不能什么都不理不顾随心所欲吧?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什么都不顾,当初她就不会忍受痛苦离开凌熠行了。 这样想着,事情又转回当初,然后,依然纠结现在,周周绕绕冷沫沫的思维就是冲不出漩涡。 这事在秦越看来就两个字——简单! “宝贝,你确定要用我的方法?”他笑得满脸开花收不住,不疾不徐的问着。 “你不要卖关子,不要笑了,快说,好好说。”如果秦越正常的话,一般都是馊主意!不过馊主意也是主意。 这厢,男人收敛笑容,云淡风轻的说:“凌熠行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就在一起呗!”两情相悦不就是这样吗? “啪”又一颗花生米飞过去,女人薄怒:“秦越,你这方法就是坑人,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男人敏捷的张嘴接住飞来的花生米,饶有胃口的咀嚼着…… 两个月前,凌熠行昏迷了,秦越觉得冷沫沫失去了保护盾,再痛苦也必须离开a城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现在凌熠行安然无恙的醒来,而且依然喜欢她,情况完全不同。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温茹在妒忌又能怎样?有本事把凌熠行抢过去啊!” “你担心她会撤资?可那样她就永远失去和你竞争的机会,也和凌熠行再无瓜葛。” 秦越停顿了一下,掀着眼皮瞥向听得目瞪口呆的冷沫沫,说出话中精髓,“我强烈怀疑她舍得吗?” “相对而言,我更担心她不舍得,更担心她不撤资。” 温茹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爱慕凌熠行,绝不可能轻易放手,秦越几乎可以笃定她不会撤资,“就算她扬言撤资,你也不用相信,我只是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好一个反客为主,逆向思维! “秦越!”她一双水眸不停的朝秦越眨动,那句温茹会对她不利的话,冷沫沫没有听进去,脑袋里的每根神经都亢奋着。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冷沫沫觉得茅塞顿开,整颗心豁然开朗,崇拜的眼神看着秦越说:“哥,你是全天下最最聪明的人!”她兴奋之下夸张的恭维脱口而出。 秦越嘴角一抽,翻了翻白眼,对冷沫沫的赞扬表示很不屑,满面愁云的说:“妹,是你太笨了好嘛!” 沫沫倒也不否认,用了几分力量敲着自己的脑袋,认真诚恳的说:“这里真的不太好用。” “呵呵……”她把秦越逗笑了。 看着冷沫沫心情好起来,本就乐观的秦越更是喜悦,“不纠结了?那就毫无顾忌的和凌熠行重修旧好吧!”他的语气大有恭喜祝贺的意思。 可是听到这话,女人俏丽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没等秦越问,她就无奈的说:“凌熠行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拒绝了他。” 秦越的笑脸很配合的瞬间沉了下来,不是因为无奈,而且佩服,‘郑重’的佩服,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滔滔不绝的‘秦老师’被刺激的无语望天。 就算是担心着温茹会撤资影响凌氏,也不用毫不留情的拒绝吧? “宝贝,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缓和、委婉、拖延之类的词吗?” 秦越这样冷沫沫更是有点无措了,着急的说:“哎呀,与其用大把的时间批评我,还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挽回?” 男人扶额,真是败给了冷沫沫的真诚实在,可不帮她想办法还能怎样? 他挑眉,瞳仁微眯,坏坏一笑,“倒也不是没办法。” “那还不快说。”她倒理直气壮起来了。 秦越站起来,俯身凑近冷沫沫,伸出一根手指勾了两下,意思是让她靠过来。 她俯耳过去,秦越认真传教……冷沫沫越听脸越红,最后忍不住一把推开他,毫不客气的赏了一记白眼,“秦越,你太邪恶了。” 他不以为然的坐正身子,摊开双手耸耸肩,“这怎么是邪恶呢?如果他说喜欢你是真心的,哥保证这招好用!”秦越信心十足。 “……”冷沫沫犯愁的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勇气那样做! ** 因为肖一诺来电话说凌熠行要开会,催促她快点回公司,秦越和沫沫午饭后就分开了。 冷沫沫回到公司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 轻轻敲门低头走进去,为了不打扰,她刻意找了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下。 可屁股刚沾到椅子,就突然听到凌熠行醇厚好听的嗓音命令:“rose,坐到我旁边的位置来。” “……” 沫沫感觉得到凌熠行的目光注视着她,突然心悸不敢抬头,垂着眼睫,无声的坐到他身边。 直到听见他悠扬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着会议的内容,冷沫沫才渐渐平静下来。 “关于时装展的具体安排,肖总监你来说说。” “好……这个时装展在户外举行,我们的想法是……” 肖一诺开始很详细讲解,活动方案非常有创意。 可是凌熠行听得并不仔细,他一直在想冷沫沫和谁出去了?吃中午饭竟然用了两个小时?推辞他的邀请,这到底是多重要的人物? 不知不觉男人胃里泛酸,心情不爽…… 肖一诺说得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她本就是对工作热衷的人,“我觉得如果这次的时装,rose可以设计几款,让我们拿出来展示就更完美了。” 冷沫沫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听从公司的分配。 突然,“啪”凌熠行一脸严肃的合上笔记本,沉声说:“会议就开到这里,明天再讨论。”话落,他站起笔挺的身子,径直离开。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没人知道总裁为什么生气? 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总裁应该是不满意肖总监的活动方案,毕竟那才是会议的主题。 可冷沫沫总觉得凌熠行是因为她中午用餐时间过长,回来晚了才生气的。 毕竟总裁提前说了要开会,她还迟到确实不礼貌,或许凌熠行觉得rose不够尊重他吧? 下午,因为总裁出乎意料的不悦,设计部的人都打不起精神来,工作进度自然不尽人意。 快到下班时间,审阅出来的设计稿比往天少了一些,冷沫沫给凌熠行送去办公室的时候,他看着设计稿蹙眉,好像很不满意的模样。 “我头有点疼,所以审阅进度慢了。”冷沫沫马上把一切都承担下来。 大家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如果再被总裁批评,就等于雪上加霜,那样很有可能会连明天的进度都影响了。 男人从设计稿中抬眸,目光带着一股精锐,幽深的凝视女人清淡白皙的脸颊,严肃的问,“头为什么疼?” “嗯?”冷沫沫一怔,出乎意料他的侧重点。 这厢女人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朝凌熠行很抱歉的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 男人挑高眉注视着冷沫沫接听电话往远处走,她尽量压低声音,可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凌熠行听得很清楚。 她很温柔的说:“很快下班,你等我吧!” …… “我现在也想不出来,见面再说!” …… “好,老地方见!拜拜。” 她挂断手机,走回来,再次坐回凌熠行对面的椅子上。 此时男人的醋坛子已经打翻,冷沫沫和秦越一番亲密的对话在此时真是很不合时宜。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冷沫沫,似要将女人看穿,她在a城没什么朋友,但如果从rose的身份考虑就不一样了。 沫沫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想凌熠行是不是再等她的回答,于是她佯装淡定的编排起来,“那个头疼……可能是被凉风吹到了,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就会好的。” 不会说谎的人,说谎就是冷沫沫现在的样子,一眼被凌熠行看透。 “rose,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股东,就算工作不尽职,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男人语气不逊。 “啊?”冷沫沫从没那样想过。 可头疼的谎言被戳穿女人忍不住紧张,放在腿上的手互相握着,真是越描越黑! “没有,我不是那样想的,你误会了。” “既然那么喜欢承担责任,那就把应该完成的进度一个人承担下来,不审阅完不准下班。”总裁严厉的发令。 “!”他真的很威严,对未完成任务的员工严厉不顾惜。 沫沫非常不愿加班,而且她和秦越约好了去给外婆选礼物,过两天薛琴就要过生日了。 “明天补上行吗?”女人弱弱的提出请求。 凌熠行快被气爆了,心中酸楚云涌,声音异常深沉坚决,“不行。” “……” 在男人强大气场的压迫下,冷沫沫低头没敢再做过多的争取,喃喃低语,“知道了。”外婆的生日还有两天,明天抽时间再去买礼物好了。 她慢慢转身走向门口,本能的掏出电话准备打给秦越,告诉他加班的事。 女人这样的举动尽收凌熠行锐利的眸光中,他心里很不爽,声音低沉的命令,“把设计稿拿到这里来审。” “啊?”身后的声音让冷沫沫惊愕的回头。 沫沫想,他应该在防备其他人帮忙,用不用这样严厉的惩罚她啊? 女人忍不住在心里咕哝,真是小气又心狠的总裁! 而凌熠行低头翻看着文件,表情暗沉也泰然,好像根本顾不上抬头看冷沫沫一眼。 她沮丧的垂下头,低低的声音应着,“知道了。” ** 这样的情况下,其他几个人是真的心有而力不足,而且大家心里都明白,总裁在生气,谁还敢去招惹。 “这根本是大家的事,干嘛让你一个加班做?”肖一诺执念不公。 时装展的活动方案是她做的,总裁不满意,就算是被训斥受罚也应该是她承担,这不关rose的事。 “审阅设计稿的进度慢了,我应该负责的。”沫沫淡淡的回应,接过凌思琪递过来的一大叠设计稿。 “你去里面审稿好了,我们在这里陪你。”凌思琪很仗义,也认同肖一诺的观点。 “虽然我很想下班,虽然今晚我岳母过生日,但是我也是设计部的成员,不管怎样,加班一起加。”陈德沮丧的说着团结的话。 他的肩膀被豪爽的拍了两下,陈德抬头看到凌思琪的笑脸,“没想到你这缩头乌龟还有点义气!” 切!他要是凌熠行的大哥老弟,也敢冲到前线伸张正义,不会比凌思琪差,“你别贬低人喔,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是不会退后的。” “行了,你们都不用陪我,下班就好。”她们说得冷沫沫很感动,特别是陈德岳母过生日还要留下来加班。 她乐观的拍拍胸前抱着的一大叠设计稿,胸有成竹的说:“今晚要审阅的设计稿并不多,我大约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你们不用陪我,快回家吧。” “你们两个下班,我留下来就行了。”肖一诺做出决定。 “你也下班,谁都不用留下来陪我。”冷沫沫强调着,“行了行了,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 她们目送冷沫沫抱着一叠设计稿走出办公室…… ** 冷沫沫坐在凌熠行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审阅设计稿,她别无旁骛,呼吸浅浅异常安静专注。 凌熠行掀了下眼皮瞟着素颜纯美的女人,低头佯装忙碌的说:“晚上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划开办公室的寂静,冷沫沫再专注也听得清楚,“呃——”她想了一下,恭敬礼貌的回答,“多谢总裁关心,不用了,忙完回家吃就可以。” 她可不敢再耽误工作进度,吃饭浪费掉的时间还不是要加班补回来,最后贪黑熬夜还是自己吃苦头。 “你的意思是让我饿着肚子陪你加班?”他沉声问着,有点不讲理的节奏! 女人从容的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瞅着垂眸桌上文件的总裁大人,很客气的建议:“如果凌总允许,我很乐意回五十层办公室完成工作。”她从没想要来总裁办公室加班。 好!很好!非常好! 看样子冷沫沫此刻只当他是凌氏集团至高无上的总裁,什么妻子丈夫的,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了。 假失忆本是要迷惑视听,让一些不安分的人疏于防范,可此刻凌熠行怎么有种自食苦果的感觉? 他蹙着剑锋似的俊眉,整个身体靠向办公椅,黑眸微眯瞅着对面疏离淡漠的女人,薄唇轻启,同样很客气的建议,“不如你把设计稿拿回家,躺在床上审阅会舒服点?” “啊?” 她没有想到严厉威慑的总裁会这样通融,冷沫沫确实有些腰酸背痛,如果凌熠行是认真的,她感激不尽。 “真的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要负责我的晚餐,我想吃糖醋排骨。”他泰然自若,语气平淡,好像在洽谈生意。 女人无奈的扶额,天上果然不会掉下馅饼来。 不是不愿意为凌熠行做饭,而是冷沫沫真的有点疲惫,她犯愁的按了按眉心,已经决定一鼓作气在公司把工作完成再回,于是她实实在在的说:“凌总,今天太晚就算了吧,我只想尽快完成工作。” 她很累,凌熠行看出来了,也心疼了,“那你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并不重要,冷沫沫只想尽快回家,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回去煮点面吃就好。”她回答的很随意。 男人突然迅速站起身,大步走向专注设计稿的女人,“好,就煮面吃。” 他不容置疑的定夺,三两下就拢起桌上的全部设计稿,大手握住冷沫沫纤细的手臂,拎着她就往外走。 这样的我行我素,让冷沫沫反应不及,脚下被动的跟随,“凌熠行,你先放开我。” 她的话音落下,人已经被凌熠行塞进总裁私人电梯…… “凌熠行,你?”冷沫沫一时语塞,无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煮面的时候我可以帮忙审稿,我们又不用饿肚子,不是两全其美?”他转变语气,很耐心的劝诱。 “……”听起来倒是个折中的办法。 事已至此,人都在电梯上了反对还能有多大的作用吗? 更何况,她没什么信心能够阻止凌熠行的决定。 他平稳驾车前行,在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凌熠行似乎越来越大胆,看着后面的黑车紧跟不馁,依然来到‘101世纪一号’公寓。 本来冷沫沫还在疑惑凌熠行为什么拉着她在99层下电梯,可当看到打开房门的是dave的时候,冷沫沫恍然想着,99层应该也是凌氏的员工宿舍吧? dave艳笑着站在门口,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递给凌熠行,“这么晚才来取,我都困死了。”说着手掌捂着嘴,佯装打了个哈欠。 凌熠行笑的魅力儒雅,很绅士的配合:“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祝你今晚美梦成真!” 切!dave往上翻了个白眼,今晚到底是谁要美梦成真? “谢、谢!”她顿字说着,抿唇扬起嘴角扯出一抹笑。 20 没问题,要特殊服务吗? 她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对视而笑,礼貌的朝对方摆摆手。 看着dave关上房门,凌熠行握住冷沫沫要按电梯的手,黑眸揉着笑淡定的提议,“还有两层走上去吧?就当锻炼身体。” 冷沫沫嘴角一抽,忍不住反驳一句,“我要是太累,就不能煮面了。” “我很乐意抱你上去!”说着他不疾不徐的走近一步,手臂伸长就往女人的腰间探去。 “停,我自己可以走上去。” 她抬起双臂挡住身前,戒备的后退两步,慌慌转身去推后面的门。 “呵呵,”看着女人打开管道间的门,凌熠行俊逸的脸庞轻晒笑容,“你去管道间干嘛?安全通道在这边!” “……”她隆重的把一张俏脸染红烧热丢进太平洋! 看着冷沫沫垂着头,像只被逐窘的小老鼠一样扶墙溜向安全通道,凌熠行彻底扬开嘴角哑言失笑。 走在楼梯上,他很主动的握住女人薄凉的小手与她并肩,嘴角依然扬着,闷闷的笑…… 笑笑笑,最好真的有那么好笑!她平生第一次有想捏死人的冲动。 离开公司凌熠行好像换了一个人,逝去总裁的威严,变得亲昵邪恶。 沫沫使劲摔开他的手,拔腿往楼上跑。 那一刻,她真想迅速进屋,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凌熠行关在门外。 他好像看穿了女人的心思,在沫沫迅速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几个健步就来到身后抱住她的腰肢,很温柔的警示:“你不会傻到想把我关在门外,然后天真的以为自己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还会安然无恙吧?” “凌熠行,你别胡说,我根本没那样想过。”冷沫沫马上辩解,“你先放开我,这样我没法开门了。” 秦越说让她向凌熠行主动示好,甚至适当实施勾引。 可是,冷沫沫觉得自己很笨,总是不由自主的言行疏离。 男人儒雅的笑着放开她,伸出手拿沫沫手上的钥匙,好整以暇的说:“我来开。” 结果,是冷沫沫跟在凌熠行身后走进屋里,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完全没有初次到访的新鲜感,径直走向沙发,放下设计稿说:“我很饿。” “知道了。”冷沫沫脱下外套走进厨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沫沫端着两碗热汤面出来的时候,看见凌熠行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服,坐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翻阅设计稿。 “你这衣服从哪里来的?”她将面放在茶几上,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凌熠行抬头反问。 不经意间,他瞥见房间角落鼓鼓的行李包——连衣物都没有拿出来,可见她真的是不打算长住,“这衣服一直挂在衣柜里,我上次来住的时候没有拿走。” “这里不是员工宿舍吗?”她也坐下来,将热气腾腾的面碗推到他面前,狐疑的问。 他接过冷沫沫递过来的筷子,从容不迫的回答,“嗯,是员工宿舍,可是在你住之前不是。” “!” 女人看着低头津津有味吃面的凌熠行,被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低头吃了两口面,转念又想,凌氏为了留住rose,借助她的知名度谋利,变换一些手段为她提供一个安稳的住处也是正常的吧? 如果直接说,她应该不会接受。 想着凌熠行也是用心良苦为凌氏,冷沫沫不再多想什么,专心吃着面,全然没有察觉男人正扯动嘴角,疑似得意而笑。 “还有吗?一碗不够吃。”这碗还没吃完,就迫不及待的预约。 女人嘴角一抽,抬眸瞅着凌熠行碗里的面已经吃掉一半,教导的语气说:“晚上吃太多不好。” 可是教导归教导,她还是将自己的面碗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夹了许多就要往凌熠行碗里送,“这边的我没动过,夹给你吃好了。” 他同时伸长筷子,阻止着女人的动作,“别夹别夹。” 冷沫沫想,凌熠行大概是担心她吃不饱,“没关系的,我吃不掉这么多。” 男人手上的筷子别着她的,黑眸噙着笑说,“别夹别夹,我就要吃你咬过的。” “……” 她夹了许多根面条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忍不住瞪着凌熠行将促狭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笑脸。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施展邪恶,也是凌熠行的习惯吧? “凌熠行,要不要我嚼好吐到你碗里。”女人说得自己都有点泛呕。 可凌熠行笑意更浓,伸出两指捏住她纤俏的下颚揶揄,“不用吐,我自己到你嘴里吃好了!” 冷沫沫败了,真的恶心不过他,拨开男人的手,挥动粉拳砸在凌熠行的胸口,薄怒娇嗔,“凌熠行,我的想法是,现在把你赶出去。” 他立刻转变态度,收敛促狭,“别呀,还没吃饱呢,再说这么多设计稿,我总要帮帮你吧。” “知道有许多设计稿等着审,还不快吃。”冷沫沫凶巴巴的说。 男人笑着点头,“吃吃。”他低头努力吃起面来。 “……” 其实,她完全可以粗略的审完算了,甚至把今天没有完成的稿件全部判处‘死刑’,海选就被pass掉的设计不会有人关注。 可是,冷沫沫却不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 她总会将每张落选设计稿不足的部分圈出来,并标注原因。 至于冷沫沫在办公室和大家说一个小时就能审完设计稿纯属安慰。 时间飞快前行,吃过晚饭已经近两个小时,在这期间,凌熠行劝了她几次去休息,都不管用。 就算现在男人非常懊悔——不该吃飞醋,不该给她这么重的任务,为时已晚。 这厢,已经十一点多了,冷沫沫有点坚持不住了,上半身和脑袋全倚靠在沙发上,俏脸挂满疲惫。 她很想闭目缓解一下干涩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当冷沫沫睁眼,她已经被凌熠行抱在怀里。 “凌熠行,放我下来。”她身体虚软无力,声音也懒懒的。 他抱着女人的手臂紧了紧,大步往房间走,“好,我会把你放在床上,然后,你必须睡觉。” 她轻叹了一口气,这确实是她现在最想做的,可是,还差几张就审完了,冷沫沫不想半途而废。 “放我下来吧?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想都别想。”男人拒绝的干脆利落。 确实困得眼皮打架,她闭上眼睛,依偎在男人的胸膛里,不再执念。 他的怀抱好温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是熟悉的,没想到,凌熠行失忆了依然喜欢古龙水。 或许真的像秦越说的,凌熠行忘记了过去,却不会改变习惯。 “能抱着我睡吗?”她真想成为他的习惯。 竟管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着的,冷沫沫仍然不知道怎么勾引他,一切顺其自然不知道可不可以? 悠扬的嗓音响起,他开心大方的调侃,“没问题,要特殊服务吗?” 将近似睡着的女人轻轻放在软床上,凌熠行躺下抱她入怀。 沫沫好半天都不出声,凌熠行以为她睡着了,缓缓闭上眼睛也准备睡的时候,出乎意料听到她迷迷糊糊的声音,“我不会再拒绝你。” “……” 凌熠行错愕的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她闭着眼睛,浅浅的呼吸,就是睡着的模样。 除了认为冷沫沫在说梦话,他想不出再恰当的形容…… “你不来,我真的睡了?”女人再次出乎意料的邀请。 男人已经闭上的眼睛猝然睁开,这次,他真的不再犹豫了,骤然翻身压上冷沫沫纤柔的身体,“来了!” “唔唔……熠行……”她梦语般唤着他的名字,轻轻柔柔,娇嗔诱人。 凌熠行被喊得身体一阵酥麻,贪婪沙哑的说:“喊声老公听听……” “唔唔……老公……”她娇嗓回应,满足着男人强大的征服欲,促使欲望迅速高涨。 “真乖……就这样……” 男人调情的爱语不断,势必给深爱的女人一个完美狂野的夜晚…… …… 清晨,沫沫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除了依偎着温暖宽阔的胸膛睡觉,她什么都不想做。 凌熠行也不搅扰女人的好梦,最好就这样抱着她石化。 幸福来的有那么一点突然,她的主动邀请确实是凌熠行没有意料到的。 他不知道冷沫沫为什么想通了,或许是爱的太深无法抑制,这种因爱而不能自控的感觉男人深有体会。 冷沫沫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她看到床头柜上凌熠行留下的字条:老婆,因为上午有个会议,我先去公司了。早餐在厨房的保温盒里,不吃打你屁股! “……” 这真是一种很幸福很甜蜜的感觉。 想到之前傻傻的纠结在凌熠行已经忘记她的漩涡中,真是愚蠢的执念。 也多亏了秦越,平常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还真是很有智慧呢! 想起秦越,冷沫沫恍然拍拍脑门,猛然抬头向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看去,已经十一点啦? 昨天约了秦越中午一起去给外婆选礼物的,这下笃定是要迟到了。 她迅速翻身下床,洗漱完成,穿戴整齐,当然,在临出门前还不忘喝光保温盒里的白粥。 ** 凌氏集团大厦 dave从凌熠行的车上下来,艳笑着摆摆手,“我直接去你办公室等。” “好,”男人儒雅一笑,长臂伸出车窗外递给dave一张磁卡,“乘总裁专用电梯上去。” 她接过磁卡,依然面带笑容,“好的。” “我要先开个会,你稍等我一会儿。” “知道了。” 简单而看似亲昵的对话结束,车子缓缓前行到不远处转弯,开进了凌氏地下停车场。 dave模特走台般婀娜的走进大厦正厅,她朝每一个经过的人展开艳丽的笑容,礼貌而炫眼。 虽然今天是她第二天上班,但是她很出名,摘取了本年度首席名模的桂冠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算是在大马路上无意间看到美女帅哥,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是工作在自己身边的首席名模。 她已经习惯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表现的大方得体,永远能将最完美的一面展现…… “穆瑾,你这个贱女人。”温茹站在正厅中央大喝一声。 世纪一号的出入口必须有住户专用卡才能上去,昨晚凌熠行和冷沫沫去了99层,她气爆了,也因为上不去楼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就算急死,也只能等,等到盯梢的人传来最新消息。 等了一夜没睡,咖啡喝了一瓶,烟也抽了不少。不仅消息没等到,更是没有想通冷沫沫为什么会去? 至于凌熠行和时尚圈两大最知名的美女整晚呆在五十平米的房子里到底干了什么?温茹根本不敢往深里想。 事情好像越来越混乱,局面也不甚明朗,温茹的思路被妒火封住冲不出去。 她不甘心这样被排挤冷落,更不相信自己作为凌氏集团四大股东之一,连一个小小的签约模特都搬不动。 冷沫沫的低调让温茹觉得无所畏惧,而赶走dave是她当下务必要做的事。 这厢,她铁灰色的脸上带着暗黑眼圈,猛速像电梯方向奔去,再无优雅可言。 大厅的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这一慕。 dave已经走上电梯才把温茹的喊声完全听清楚,她只想当做没听见,懒得理个疯子。 温茹赶上来,在电梯门只差一点缝隙就要关上的时候,不顾一切的用蛮力掰开电梯门,冲进来就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世上没男人了吗?你偏要勾引我未婚夫。” “温茹,你不要像个疯子一样乱说话。”dave不屑的反驳,也是丝毫不留情面,“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吧?” 抢人丈夫的也不知道是谁? “你,穆瑾我警告你马上离开这里,凌氏不欢迎你。” dave讽刺一笑,“凌氏只有你不欢迎我吧?” 好多人驻足,甚至从远处赶来异常安静的看热闹,直到电梯门自然的关上,凌氏集团一楼正厅骚动此起彼伏…… 电梯里只剩穆瑾和温茹两个人,温茹早已妒火狂烧,“对,我就是不欢迎你,你马上滚出凌氏,你这个狐狸精。” 21 借你腿用一下 dave也不是好惹的,根本没有丝毫让步。 她双手环胸,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温茹,嘲讽道:“啧啧,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就像个泼妇一样,整张脸比锅底还黑,活像一个老巫婆。不是骂就是吼,我要是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温茹怒瞪着娇艳动人的穆瑾,本能的双手捂了捂铁灰的脸颊,昨晚一夜没睡,早上更是顾不上梳洗打扮就跑出来捉奸,自己一定难看透了。 突然女人脑海闪过一个怯怯的念头——这副鬼样子要是被凌熠行看到,他恐怕会更不愿意靠近她了。 看着电梯的数字快速变化,马上就要抵达总裁楼层,温茹悸动的慌乱无措。 穆瑾突然觉得她好笑又愚蠢——有骂人的力气和整天排挤身边漂亮女人的时间,不如多在喜欢的男人身上下下功夫。 不过,凌熠行爱的女人是冷沫沫,在穆瑾的观念里,爱情不能两情相悦,就应该潇洒放手,强扭的瓜不甜,勾勾缠缠有什么意思? “温茹,你倒追了凌熠行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不喜欢你,我倒是要劝你,还是尽早放手离开的好。” 怒目相像的温茹,紧握双拳,恨极了穆瑾这一番带着嘲讽的风凉话。 温茹想,连正牌的合法妻子冷沫沫都战胜了,穆瑾算什么? 现在她才是胜利者,占领着凌熠行未婚妻的位置,“穆瑾你不要得意,我不会输给你的,凌熠行是我的。” “叮”,电梯门开了,穆瑾撇撇嘴,扬起一侧的嘴角扯出一抹嘲笑,真是无可救药。 “和你这样的人说不通道理。”她斜睨温茹,迈开步子优雅的走出电梯。 “……” 因为担心自己丑陋的模样被自己长久爱慕的男人看到,温茹不敢放肆的追出去,更不敢在电梯停留六十八层的时候尽失优雅的破口骂人。 直到电梯门关上,温茹才恢复勇气从角落侧过身抬起灰暗的脸。 “叮”电梯抵达,她再次低垂下头大步往外走。 她无暇顾及众人的目光和交头接耳的声音,她只想尽快离开有凌熠行在的凌氏,灭杀他们可能碰到面的全部机会。 自己的竞争对手实力很强——顶级设计师和首席名模,所以她更要时刻展现优雅美丽的模样,决不能让凌熠行见到她此刻的不堪。 ** 沫沫在百货商店看中了一个老奶奶形象的装饰品,它带着眼镜,穿着红袄,冷沫沫第一眼看到就觉得非常像外婆的模样。 秦越站在旁边瞅着她甚为喜欢的端详,好整以暇的说:“宝贝,喜欢就买吧。” 她还是在犹豫着,外婆那个年龄的老人会喜欢什么? “你说外婆会不会喜欢?” “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最好把凌熠行一并带去更好。” 礼物只是形式,在老人心里重要的是亲情的温暖,而唯一的宝贝孙女的终身大事更是她最最关心的。 当然,还有冷天皓那个不着调的孙子!还不如冷沫沫呢,对象连个普都没有。 “我问问他吧?”冷沫沫手上的装饰品随意说着。 经过昨晚,他们的关系有了很大跨度,沫沫想,就算他工作忙去不了,问问总可以吧? 再说,她很想让外婆高兴。 “宝贝,你昨晚和凌熠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秦越痞痞的笑问。 问题来的很意外,冷沫沫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秦越识破昨晚? 她脸颊热了,侧了侧身,因为心虚她不敢看着秦越的眼睛,“你别胡说,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哈哈……”秦越如沐春风的笑。 原本买礼物是约在昨天下班后的,可冷沫沫突然打来电话推到第二天中午。 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纠结着,此刻三百六十度转变,不是昨晚有问题是什么? “宝贝,你哥我可不是笨蛋?” 他真的不笨,而且非常聪明,“对对对,你不是笨蛋,你是聪明的一休哥!”沫沫忍不住玩笑一句。 秦越扶额,对这样的赞许很有意见,“哥可不想当和尚,哥是一正常男人。” 冷沫沫不再和他贫,再次看了看手上的老奶奶装饰品,决定买下来送给外婆。 她眯起魅瞳笑看秦越,双手握着装饰品摇晃着,干脆的说:“我决定买了。” 他只是笑笑没言语,女人就是仔细,喜欢还考虑那么久才决定买。 结完帐,包装好,冷沫沫拎着手提袋和秦越走出百货公司。 直到把车开上了路,秦越终究还是没忍住,痞气的问,“宝贝,你是怎么勾引凌熠行的?” 沫沫扶额,低头喃喃的回答:“没有。” 勾引就太难了,还好他昨晚很给面子,这应该可以证明失忆的凌熠行是真心喜欢她的吧? 想着她或许已经成为凌熠行的习惯,冷沫沫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到幸福甜蜜。 而她的回答那样没有底气,秦越听着撇撇嘴,满脸写着——不相信。 “哎呀,你不承认就不好玩了,说说,说说!”想想都觉得很刺激,此时秦越好奇的快死掉了! 冷沫沫大脑出现三条黑线,悻悻然的回答:“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忘恩负义! 女人是不是都这样理性冷酷。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约肖一诺被拒绝的事,那女人说话更是惹人抓狂暴走,真是心情不爽。 “冷沫沫,你太不够意思了,哥给你出了那么好的主意,你现在冷落绝情,过河拆桥。”秦越委屈的指责。 “?” 冷落绝情、过河拆桥这话扯得也太远了吧? 哪有人像他这样,理直气壮的追问人家夫妻间*的? 她挑高眉,侧身正视莫名反应很大的秦越,认真的问:“请问这位先生,你勾引年轻少女的过程是不是也和我说说?” “我什么时候勾引少女了?”问话一出口,秦越就察觉他的侧重点错了。 叹!肖一诺那个一根筋的女人,总能把他搞得乱糟糟的。 秦越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好吧当我没问。” “我们什么时候回温城?”后天就是薛琴的生日,秦越想,是不是明天就回去? “我明天打电话给你。”她别过脸,正视秦越回答。 怎么看都觉得秦越怪怪的,甚至有点反复无常,这是怎么个节奏?她一头雾水。 不过,沫沫也不笨,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因为肖一诺。 车厢里安静下来,他们都没再说话。 这世上恐怕只有肖一诺这个人是能够摆布秦越情绪的,他总是会生气、抓狂、暴走,然后,自我调节成宽容、无奈、寂寥。 之前还为秦越着想留存私心拖延公示合约,短短两个月时间她变得排斥躲避秦越。 沫沫真是想不出,到底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这样一个遇到什么事都波澜不惊,泰然处之的男人,肖一诺竟然能每每把他弄的情绪紊乱,冷沫沫真是很佩服。 之前冷沫沫也会出于关心问问他们的事,可是秦越不是沉默就是岔开话题。 这会儿她也想问问,反而不知怎么开头? 哎!还是算了吧,很多事情秦越想得很透,该怎么处理更是不用她教。 车子开到凌氏集团大厦正门停下,冷沫沫下车和秦越道别后走进大厦。 一楼正厅有点不太寻常——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像是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有认识冷沫沫的老员工见到她经过就停止了议论,她一头雾水,心里疑惑着…… 等待电梯中,身边的两个生面孔切切私语的声音,让冷沫沫听清楚了一些内容。 “dave到底和总裁是什么关系啊?看把温总气的简直要疯了。” “要是我说,男未婚女未嫁,什么关系都正常。” “你小声点,温总是总裁的未婚妻,这话要是让她听到你死定了。” “她都那样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还在乎别人议论吗?” “毕竟没人愿意听实话,还是小心点好。” 这名新员工有些不屑,“切,我要是凌总也会选漂亮气质优雅的dave,温总真是没得比。” “行了行了,你越说越大胆了。” …… 这些议论带着众望的声音,给冷沫沫的心平添了几分低沉。 如果在此之前知道他们相好,冷沫沫会觉得也正常,毕竟凌熠行已经把她忘了。 可昨晚他们亲密无间的在一起了,此刻他醇厚沙哑的声音依然响在耳畔——说她的一切都美好的让他不能自拔,说他无法自控的要她的全部。 他充满柔情的不停问她:“舒不舒服?” 说他们彼此拥有永远不变,说他们彼此相爱要一辈子那么久。 幸福来的顺利而激动人心,可间隔几个小时后的当下,冷沫沫听到的是凌熠行和dave关系不明的传闻。 女人心里有一丝不确定了,他失去了往昔的记忆,没有深厚的感情做基础,爱还会坚固吗?他口中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整个下午冷沫沫心不在焉。 要下班前十五分钟,她去凌熠行办公室送设计稿,很巧dave也在。 她亲密的坐在凌熠行办公椅旁边,两人说说笑笑,对一份文件指指点点,讨论的热火朝天。 大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少了一个,因为被dave搬到凌熠行旁边去了,另一个椅子孤独的静杵在原地。 冷沫沫心里酸酸的,研究什么‘军机大事’要靠那么近? dave微笑着站起来,把椅子搬回原处,好整以暇的说:“你们忙,我也该走了。” 真的有这么巧?她来了,他们的事情也正好研讨完? 她看到凌熠行站起高大笔挺的身子,风度翩翩走来,不过是朝向dave。 看着男人那张俊逸的脸笑得无比亲热,同时热络绅士的把dave送出门,冷沫沫的心肝脾胃都酸了。 那一刻,冷沫沫强烈的感受到爱一个招摇男的压力庞大。 一无所知的男人保持着与生俱来的魅力和洒脱,大步从门口走回来经过赌气垂着眼睫的冷沫沫坐回办公椅上。 他笑眸凝视着百看不厌的女人,连板着脸都这么好看! “快把设计稿放下啊?” 其实每天看设计稿只是个借口,创造和冷沫沫相处的机会才是目的。 而昨晚他们已经和好如初,审稿变得微不足道,设计稿哪有冷沫沫好看? 冷沫沫绕过桌子走到他旁边,将设计稿放在靠近凌熠行的位置,“今天的进度完成了。”她的语气很公事化,带着一股进取的气势。 男人很配合的粗略翻阅眼前的稿件,声音悠扬好听的赞许着,“嗯,很好,我很满意。” 她异常沉默一动不动的站立在旁边,真像是畏惧总裁威严的普通员工,或许她有些茫然怎么与失忆的丈夫相处? 凌熠行整个身体洒脱的靠在办公椅上,黑眸染笑凝视冷沫沫,声音温软的说,“坐啊,站着干嘛?” “……” 看着男人招风的脸孔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迫不及待让她坐到‘远处’去,沫沫心里很不爽的闷不吭声。 想到她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是刚刚dave坐过的,女人心里又是一阵泛酸。 “怎么了?什么事不高兴?”男人哄着她问,“别板着脸好嘛?又不好看。”他故意这样说想逗逗沫沫。 是啊,哪个男人会喜欢古板愁眉苦脸的女人? dave美艳的笑容在冷沫沫脑海浮现,女人那样才是最勾人的吧? 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做? 她像是要完成一件难以企及的事情一般咬着下唇,霎间她因为自己巅峰思想预要超越极限的想法紧张悸动,狠咬了一下牙关,硬生生的一屁股坐在专心琢磨沫沫怎么不高兴的凌熠行腿上…… “……”凌熠行错愕蹙眉。 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让男人意外的像是见到ufo。 旋即,他听到腿上的女人吞吞吐吐的呢喃:“我,我累了,借腿用一下。” “……” 虽然她主动的献媚凌熠行很喜欢,可这确实不像‘常规’的冷沫沫。 凌熠行精锐的眸光凝视着把他当沙发的女人,舌尖轻轻舔了舔性感的薄唇,试探一句,“累了,对面有椅子。” 其实,冷沫沫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平生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如坐针毡,很想马上逃开,可是,心里还有一个声音鼓励着沫沫不能半途而废,至少为了自己的爱情努力一次。 “腿上比较舒服。”女人蚊声低语。 “……” 哈!精明睿智的男人此刻可以确定冷沫沫是要诱惑他,可如此笨拙蹩脚的诱惑献媚凌熠行闻所未闻! 为了不让女人的脸更红,他低头无声失笑,大手覆上沫沫盈盈可握的腰肢,眸底噙笑,好整以暇的说:“老婆,你这硬生生欠缺技术含量的勾引,老公收下了!” “有什么要求说吧?”他单手不安分的在女人腰上摩挲,慷慨的问着。 要求?沫沫一怔,没什么要求啊! 出乎意料的问题她回答不上来,男人专注认真的眼神凝视着,似在等待着她的答案,沫沫的心更加悸动。 “要求什么?我就是累了,借你腿用一下。” “!”他剑锋似的眉挑的极高。 除了摘星奔月他会答应沫沫所有要求,她甚至不用这样讨好,只需说一声凌熠行会不惜代价满足。可是这样的答案让男人疑惑了——她到底是为什么主动献媚? “除了借腿,还要借别的用吗?”他邪魅的再试探一句。 “啊?” 凌熠行所有的问话,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人们常常说发挥强项,挖掘潜力,冷沫沫觉得勾引男人绝对是她难以企及的项目,没有潜力可挖。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不想再将勾引为继,“不借了,我休息好了。” 可是,上山容忍下山难,坐腿容易起来就难喽! 男人单臂禁锢住她纤瘦的柳腰,大手按住女人的双腿,阻止着她起来的动作,眯着精锐的眸子问着,“休息好了?” “那你也借我点什么用用呗!” 这女人还真当他是活沙发了,勾起他的*就想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借什么?”沫沫无奈凌熠行的现实——刚借了马上就让她还。 “砰砰……”敲门声突然响起。 他明显感觉怀里的女人小身板一抖,惊慌的挣扎着要逃开,“呵呵,”凌熠行真是忍不住笑出声,故意逗着像做了贼一样慌乱的女人就是不放开手臂,“逃什么啊?再坐会呗!” “凌熠行,你快放我起来,有人来了。”她低嚷着,不停的用手推着男人的肩膀。 此时,女人没有了刚刚决然一屁股坐向男人大腿的勇猛,仓惶得像只偷腥被逮的猫。 “呵呵,”他笑意更浓,相较于主动献媚勾引,她乱了阵脚的模样更可爱,“我不出声,外面的人不会进来的,别怕!” 凌熠行总算还有点良知,慈悲为怀的道出玄机。 “那你快放开我啊。”也不能听着持续的敲门声不答复啊? “……”男人黑眸噙笑,抿唇摇头不语。 紧张之下,冷沫沫挥动粉拳捶他的胸口惩罚,低嚷着生怕外面的人听到什么,“你再不放开,我生气了。” 这厢,敲门声停了?! 22 我是爱你的,我确定 总裁不开门,哪个脑抽的还敢坚持不懈的敲下去?离死不远了! 办公室安静下来,冷沫沫屏气凝神侧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 男人耐心的不去打扰,黑眸噙笑瞅着冷沫沫从紧张到放松的全过程,做贼心虚就是她现在这样吧? 她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许多,挥到半空的粉拳缓缓落下。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看到dave与凌熠行之间的热络,她宁可选择静默也不会挑战极限,早该预料到勾引这个活儿干不了! 沫沫别过脸,魅瞳看着从容不迫靠坐向办公椅的凌熠行,男人笑意漾开的俊脸在她转过眸光的那一刻渐变严肃,“冷沫沫,说说吧,你怎么了?” 现在不是她主动引诱,凌熠行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她很不寻常,她的异样到底是因为什么?男人想知道答案。 冷沫沫很想直接问问做为当事人的凌熠行和dave是什么关系? 可是,莫名的几次微张小嘴,抿动薄唇都没有问出口。 她真是很懊恼自己的没用,脑子不灵光,嘴还这样笨! 谣言止于智者,冷沫沫低落的垂头扭动手指,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她还是不问了吧? “凌熠行,能让我起来吗?” 男人眉眼不移的凝视她的每一个表情,微微蹙眉,薄唇轻启,语气带着一股笃定,“不能。”他必须知道是什么事? 霸道坚决的两个字刷过沫沫的耳膜,她似习惯了凌熠行的威仪,只是深深的叹气。 在凌熠行坚定的眼神和威严笼罩之下,不得不问的那一刻,她心里油然产生一份担心。 担心凌熠行给出笃定的答案,沫沫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更不用说与他锐利的眸光对视,“你……你是不是喜欢dave?”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失忆的情感信心不足。 她的在意反而让男人有那么一点开心,凌熠行没有想得太深,佯装板着脸严肃的问,“冷沫沫,你在吃醋吗?” “……”她不该吃醋吗? 女人沉闷着不说话,不想回答表示心意,更没有勇气追究刚刚的问题,万一凌熠行的答案是笃定的,那沫沫想,她宁可消极的不听。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要是单纯的吃醋就简单了,也可以进一步理解为冷沫沫对他有强大的占有欲,这无疑是深爱的表现。 而从她的表情和言语中判断,冷沫沫应该不完全是吃醋的意思。 和dave的热络是为了分散温茹对沫沫的妒心,落入其他人眼中引发误会是必然的,而冷沫沫对他们关系的注意是凌熠行最不愿见到的。 不过,应该避免不了。 “喜欢有很多种,你不要胡思乱想。”他温柔的安慰女人,抱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 喜欢不仅有很多种,也有多有少,喜欢的多一点就常在一起,喜欢的少一点就偶尔纠缠,这是男人完美风流最具代表性的借口吧? 冷沫沫不屑,更不能苟同,虽然他们很多次肌肤相亲,她也希冀成为凌熠行失忆后的习惯,可这些都不等于无边际的放纵。 她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与人分享男人。 “凌熠行,你放开我吧。”她很小声的要求。 冷沫沫,低弱看似是纤纤柔柔的女人,可内心并不懦弱。 如果他不能专一忠诚于这段爱情,那么就算爱得死去活来,她会选择痛苦的放手,而不是模凌两可的纠缠。 这就是冷沫沫和温茹的最大不同,她不会因为凌熠行与其他女人的绯闻而抓狂发疯,而表面的平静柔顺意味着所有的情绪都沉积于心。 冷沫沫的心里承受能力是强大的,有着一股坚韧的倔强。 男人的手伸进女人的腿弯处,毫不听话的将沫沫抱了起来,无奈的沉声苛责,“和你说了不要胡思乱想,不听话就要受惩罚。” 所有对爱的不坚信,都来源于他的失忆,凌熠行如此睿智的男人怎么会不了然。 如果因爱失去理智,不再将原定的计划为继,那之前所有承受过的苦难怎么算? 女人修长的小腿反抗的蹬着,可为了身体平稳,她本能的借助男人的脖颈用手臂勾着,“凌熠行,你干嘛?放我下来。” “好,不过你不听话,要受罚。”他抱着挣扎无谓的女人已经走进休息室。 将怀里的女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高大的身形压了下来。 所有的爱都只会给冷沫沫,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那时她必须是凌熠行的老婆。 “凌熠行,你让我起来。”沫沫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弱弱的反抗。 他的吻已经落下,没有丝毫犹豫吸允女人嫩滑的香体,被她惑人的雌性气息微醺…… “你一屁股坐到我腿上,勾引我之前为什么不想好?现在后悔晚了点吧?” “凌熠行,你……唔……”她的话被男人热切坚定的吻吞噬了。 女人不太情愿,凌熠行深深感受,可是,他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念头——不允许冷沫沫疏离。 清者自清的误会早晚会解开,他对冷沫沫的爱从没有一刻的动摇。 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种,而最难自控的就是欲望爆发的时候。 凌熠行很熟悉沫沫的身体,他不断的挑逗女人的敏感部位,一点点感受着她柔体升温轻抖……一切都浓郁的继续着…… 房间里凌乱的喘息声弥漫开来,男人沙哑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畔,“不准再胡思乱想,记得我爱你就好……” “……”沫沫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激情高涨,欲望达到顶峰的时候他每每抱着她的身体失控,昨晚他也是这样情意绵绵的说爱她。 她已经无法理智的阻止发生的一切,随心的沉沦是冷沫沫现在正在做的。 这样失忆的日子,没人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能不能浓烈的爱凌熠行一辈子?冷沫沫不确定。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并不好,肉体的接触是真实的,爱却越来越虚幻…… …… 随着男人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吼,欲望猛烈的迸泄攀到顶峰。 她被抱的很紧,却感觉心凉凉的,忘记往昔的情感,男人这样屡次轻言说爱,试问,这爱能有多少分量? “凌熠行,你确定现在是爱我的吗?”沫沫略带喘息的问。 “……” 今晚她好像满心都是对他的不信任,不断的质疑他的爱。 他给的爱让女人这样没有安心感吗? 她很累,爱的很累。 那一刻,凌熠行只想把失忆抛一边,他无法忍耐的心疼怜惜自己的女人,他不要女人再怀疑他的深情,他要给冷沫沫踏实的爱。 男人翻身侧躺在沫沫旁边,手臂揽她入怀,下颚低在女人的头顶,温柔的声音带着笃定,“冷沫沫,我是爱你的,我确定。” “沫沫……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爱好吗?” 感受深爱的女人一次次承受心灵的折磨,男人觉得自己的心太硬了,他甚至犹豫着把假失忆的真相全盘托出。 “我其实……” 他的唇被女人的手捂住,她欠缺坚信的眸光撞进凌熠行幽深的瞳仁中,沫沫迅速垂下眼睫毛,不敢与男人对视。 爱的承诺是那样让人想不顾一切的沦陷,可参合着失忆的事实,冷沫沫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别说了,我不想听。”她的声音依然是低柔的,带着无可奈何。 毕竟他们之间有《离婚协议书》,毕竟温茹才是他现在的未婚妻,这种状况下的沉沦只会把她的心腐蚀的渣都不剩。 冷沫沫想,她现在无法忍心决绝的离开凌熠行,可是至少让自己保留一点清醒,如果有一天他们必须分开,起码给她留一副驱壳。 外婆还需要她。 凌熠行紧紧的抱着冷沫沫,女人的坚强倔强让他心疼,他声音沙哑的问:“冷沫沫,你是故意想让我难受吗?” 明明都已经在一起,他也说了无数次爱她,可她依然还那样没有信心的质疑他的感情,凌熠行心里闷闷的。 她默默的摇头,颊贴向男人赤裸的胸膛,声音依然低柔,重新开启话题,“我时常劝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去管,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可是那些人和事不会消失,视而不见真的很难。” 男人的手抚掠着她柔滑的发丝掖到耳后,黑眸看清楚那纤俏美丽的脸,沫沫娇嗓柔软触动他心。 “今天听到你和dave的传闻了,温茹和dave吵起来好像很多人都有看到。” “其实,我听到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你失忆了喜欢上dave我无话可说,可是我们昨晚……”说到这里女人的声音停顿下来。 她不知道怎么表述昨晚发生的一切? 凌熠行轻轻的点头,表示一切了然。 现在的状况扑朔迷离,除了操控全局的凌熠行外,入局的所有人都是迷茫的,或许他已经达到假失忆的目的,踢出温氏指日可待。 而冷沫沫的迷茫是凌熠行最不愿看到的,虽然人们常说鱼翅与熊掌不能兼得,他仍然想努力收回凌氏,不可置否怀里的女人是他必须要的。 凌熠行指腹在女人的脸颊上游移,深眸如海一瞬不瞬凝视着,略带调侃的表白,“昨晚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虽然你让我很失控,可是我还知道身下压着的人是谁。” 冷沫沫嘴角一抽,这样的告白词还真是新颖! 沫沫挑高秀眉,抬头仰视凌熠行俊逸的脸庞,“我是谁啊?” 在这场较量中冷沫沫不可能是一个旁观者,他的心早已被她完全占居,她的角色永远不会改变。 男人漾开儒雅的笑,佯装思考滴水不漏的说:“你好像是我前妻吧?” 前妻这个词真是让她无奈,凌熠行还时而说出来调侃她,真是不能和失忆的人计较。 沫沫的手指开始在男人胸膛上画圈圈,柔声呢喃着问:“凌熠行,你会和温茹结婚吗?” “不会。”男人想都没想给出笃定的回答。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点点她的巧鼻,恰到好处的话锋一转,“我们晚上吃红烧牛肉面怎么样?” “好。”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像家常便饭一样简单不用加深思索就好了。 他大手握住在胸膛摩触的小手,佯装严肃的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切!凌熠行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她纤瘦的身子一缩,敏捷的钻出男人的怀抱,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我饿了。” “你还能这么灵敏的活动,看来我刚才真的太客气了!”凌熠行单手撑着头,邪魅的调侃。 “……”沫沫大脑出现三条黑线,迅速站起身与后面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拉开距离。 他也翻身起来穿好衣服,不疾不徐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 小盒子很精致,但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包装和装饰。 “送你的。”凌熠行笑得儒雅,泰然的将锦盒递到冷沫沫面前。 只看外盒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无缘无故的送什么礼物呢? 冷沫沫没接,蹙眉瞅着锦盒,疑惑的问:“为什么送礼物?” “送个礼物还用什么原因?想送就送呗!” 他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精致的钻石手表,拉过沫沫的手为她带好,还不忘叮咛,“不准拿下来,吃饭睡觉都要带着,看见它就像见到我一样。” “……”太夸张了吧? 他低头在沫沫撇撇的小嘴上亲了一下,严肃的说:“拿下来就说明你不爱我了,也说明你把我的爱丢到了一边,那样我会非常非常的伤心。” 冷沫沫抬腕好整以暇的端详着手表,除了看上去很昂贵外没什么特别。 她伸出另一只手不停的摆弄着表带扣…… “怎么了?”凌熠行也看着表带扣问。 “没什么,我看看带扣是不是牢靠?万一丢了不好办啊!”女人很认真的调侃一句。 如果是其他原因手表不甚丢失可不能怪她,有了一次不带戒指他大肆找茬的经验,这话冷沫沫可是要说在前头的。 “丢了马上告诉我,我立刻补上一块。”男人悻然的说。 “……”她不由自主的再次看看手表,这个作为定情信物是不是有点不如戒指呀? 想到戒指,她的眸光本能的看向凌熠行的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冷沫沫想,凌熠行还没有和温茹戴上对戒,她是不是应该高兴呢? 他们的对戒她还保存的很好,凌熠行的那枚应该早就被温茹销毁了吧? 男人的目光也同时落向自己的无名指,女人的想法很容易懂。 “饿了吗?”他高大笔挺的站在冷沫沫面前俯视,很温柔的问。 冷沫沫应了一声“嗯。”旋即,手被他握住拉着往外走,“那走吧,吃完了早点回家休息。” “……” 红烧牛肉面店是有着甜蜜回忆的地方,在这里凌熠行曾经抢走了她长久依赖用以遮挡容颜的厚重眼镜。 现在回想着,再与他们相恋的事实结合在一起,倒觉得有点好笑——真像是武侠片里的情节,冷沫沫被看到她真面目的男人娶了! 简单的快餐晚饭吃的冷沫沫回味无穷,虽然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可是回忆让她沉浸在幸福之中。 他拉着女人的手走在那条路上,被夺走初吻的巷口依然存在,沫沫情不自禁的驻足目光沿着巷口的路望去。 她的初吻,凌熠行霸道的不问自取,现在回想着初吻的味道,沫沫不由自主的联想到红烧牛肉面! 可惜这些美好甜蜜的回忆,身边高大笔挺的男主角已经不记得了。 所以,冷沫沫只能无声的想着,或许有点失落他的忘记,或许是甜蜜的享受往事。 凌熠行将女人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她时而轻轻叹气,时而抿唇失笑,若不是他失忆是假的,恐怕会怀疑身旁冷沫沫小姐的精神问题。 不过,她触景生情的模样和浓情的眼神让凌熠行整颗心悄然沸腾,他双手捂住沫沫冻的冰冷的手,黑眸燃亮的凝视着她,好整以暇的说:“外面很冷,回去吧。” “嗯。”女人乖巧的点头。 纤瘦的肩膀被男人搂着,他们离开巷口,往车子方向走。 依然是回到凌氏的员工宿舍,电梯直接在101层停下,凌熠行拉着沫沫的手走进屋里。 这个夜晚注定是幸福美妙的,站在a城的最高点“101世纪一号”,凌熠行环抱着女人眺望远方,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莹莹亮彩…… 凌熠行的手把玩着女人手腕上的钻表,情深意浓的说:“沫沫,不要总是想着《离婚协议书》的事,更不要怪爷爷所做的一切决定。” “你们谈过了?”凌云海是知道全部真相的人,为凌氏他应该可以牺牲所有,冷沫沫不敢相信他会在此时说出真相。 “我们谈过了。”他黑眸炯炯的注视着沫沫,给出笃定的答案。 “当时冷天皓和莫严都已经注资进来,凌氏依然很危机,如果不委曲求全让温氏投资,就不只是凌氏倒闭这么简单了。” “让冷氏和莫氏因为情谊各自赔上十几亿,没人能过意得去。” 23 冷沫沫,你就是个勾魂的小妖精! 凌熠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凌云海当时做出赶走沫沫的决定,也是很痛苦的。 “他从始至终都把你当作凌家人,也正是因为如此,爷爷宁可赶走你也不愿欠下冷氏和莫氏无法偿还的人情。” “因为知道冷天皓是你的哥哥,他带你回温城爷爷当时是放心的。” 男人双手握住冷沫沫的肩膀,墨黑的眸子凝视着她,表情严肃而郑重,“所以,你是我妻子,我坚信不疑。” 沫沫慧心一笑,终于还她清白了,如果凌熠行能恢复记忆就更完美了,“熠行,虽然你忘记了我们的感情,可我们还会再相爱是吗?” “我们现在就是相爱的啊!我说过很多次了。”话到这里男人垂下眉梢,无奈的撇撇嘴,“只是,你总不相信我。” 这真的不能怪她不相信,在失忆的人眼中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吧? 失忆就意味着冷沫沫将和所有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他偏偏闪电式的说爱,试问,哪怕存有一丝理智的女人都不会坚信吧? 沫沫噘噘唇色浅浅的小嘴,娇嗔呢喃,“你确实把我忘了嘛!” 他黑眸染笑,伸出两指轻捏着女人柔嫩的脸颊,“可是,我老婆太有魅力了!美的让我一见钟情,春心荡漾!” “你这小妖精,把我勾引的魂飞魄散了!” 沫沫垂下眼睫,扭动手指,说的话底气不足,“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如果刚刚在办公室算的话,那也是一次失败的勾引。 “对对对对对,没勾引!” 凌熠行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双手环胸,高大笔挺的身子慵懒的靠向墙壁,抬头问天:“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大庭广众含着眼泪说无时无刻都在想我。”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晚上困的眼皮都在打架,还问我来不来?”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上班时间,办公室里,一屁股坐到我腿上……”他顽皮的学着沫沫的语气问,“累了借用一下行不行?” 这些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邪气特重,成功将冷沫沫变成有勇有谋的猎夫高手! “凌熠行,”女人薄怒娇嗔冲上前来,挥起粉拳在凌熠行胸膛上就是一顿乱捶,“闭嘴,闭嘴……” “哈哈……”房间里回荡起男人爽朗的笑声。 她越捶,凌熠行笑的越欢,声音有增无减把女人彻底逐窘了。 冷沫沫瞪起魅瞳,板着整张俏脸,威仪的命令,“凌熠行,不准笑了。” 好不容易收敛笑声,可脸上憋着的笑几乎马上就要绽开,凌熠行惧内的无声别开脸。 因为他双肩颤抖,冷沫沫知道凌熠行还在笑,干脆转身走远不理他。 刚走了没几步,身体就被男人从后面裹住,“真生气了?”他的唇俯向沫沫耳边,声音悠扬醇厚,“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干嘛生气?” 她扭动身体挣扎他怀抱的禁锢,凌熠行却抱她更紧,满嘴邪僻,“对自己老公这样不算勾引,我还嫌煽情不够呢!” 可恶可恶可恶! 沫沫撇撇嘴,咬咬着唇,眸光中闪过一抹促狭。 她轻轻的转身手臂勾上男人的脖子,魅瞳凝视着他噙笑的眸子……他真的很帅,俊逸的脸庞完美的无懈可击,染上儒雅的笑容更是锦上添花。 凌熠行也凝视着她,眸光深邃如海,冷沫沫在他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影,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女人白皙染红的颊缓缓靠近,薄嫩的唇凑了过来,近在咫尺,他强大的男性气息完全将沫沫笼罩。 冷沫沫娇媚的主动*,让男人整颗心悄然沸腾,他的*猛烈的跳动,那一刻,凌熠行真有想一口吞了女人的冲动。 可是,沫沫主动奉献自己是那样让人期盼,他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愫,耐着性子等待被女人爱抚,想想都觉得激动人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切美好的到来…… “呵呵……” 听到女人的笑声,凌熠行猝然睁眼——冷沫沫正调皮的看着他乐,男人知道自己被这小妞逗了。 报复!典型的报复! “你还真是坏啊?”凌熠行禁锢着她的水蛇腰,咬着牙根说。 沫沫努起唇角逝笑,双手捧着凌熠行俊美的脸庞,一本正经的说:“凌熠行,你现在和没失忆前一模一样。” “是吗?”男人黑眸讳莫如深的凝视着冷沫沫,舌尖慢条斯理的舔了舔两片薄唇,泰然的反问:“失忆又不是变异,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不对?” 冷沫沫垂下眼睫稍作思考,秦越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应该是这样吧? 她一根手指点着凌熠行的胸口,依然是一本正经的问:“凌熠行,关于你和温茹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既然凌云海已经把全部真相都说了,失忆的凌熠行也认可接纳她这个妻子,那她就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订婚啊。 可是,考虑到现在凌氏的状况,冷沫沫又不能逼的太紧,她想知道凌熠行的想法。 “订婚是不可能的,不过,再等等吧,我会把一切处理好的。”他幽深的凝视她说。 沫沫点头表示理解,她不知道且也相信凌熠行的筹谋,他从没输过,毕竟大家都付出了那么多,谁都不想让凌氏再次陷入危机。 “老公……”沫沫娇嗓唤着,眨动魅瞳。 “……”这次凌熠行很防备,深眸炯炯的瞅着她,表示不会再轻易上当。 女人这次来真的了!她诱人的小嘴贴上男人的唇……凌熠行强忍着高涨的*还是没动。 冷沫沫想,或许是她的技术太差了,才会勾不起凌熠行的兴趣。 于是,她再次咬咬下唇,做出了某个决定…… 她干脆的掰开凌熠行禁锢腰肢的手,拉着他走进卧室,打开暖色朦胧的床头灯。 那双水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冷沫沫凝视了一会儿面前直挺站立纹丝不动的凌熠行。 她缓缓抬起小手,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男人眉心跳了一下,凝视着女人诱惑的动作。 一个扣开了,再一个扣开了,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直到万妙完美的身材尽显,雪白稚嫩的肌肤暴露,仅剩淡紫色的内衣。 凌熠行压抑不住*了,他上前一步,伸长手臂勾住沫沫的腰肢,触碰她的肌肤男人身体一阵酥麻。 他欲要俯身凑近,热切的动作被沫沫推着肩膀阻止了? 这妞不是又在逗他吧?不过这次玩的大了点! 他蹙眉瞅着冷沫沫,她垂着的眼睫毛映下一道细影,那样子楚楚动人,而下面的动作更是让男人抓狂的难耐。 冷沫沫不疾不徐的抬手解开凌熠行的衬衫扣,脱下,然后是裤子! 凌熠行倒吸一口气,再也无法忍耐这无声魅惑的*,他扣在女人腰上的手臂稍稍用力,“啊——”两人落入大床。 “冷沫沫,你就是个勾魂的小妖精!” “唔……” …… 因为凌熠行出来的时候换了车,这一晚,温茹派去盯梢的人在凌氏集团大厦正门口守了一夜,成功的做了一次路边打更仔。 翌日,凌氏集团大厦,上班时间。 因为凌氏正在筹备的大型户外服装展,需要dave录制一个企业宣传片,在展会开始前播放。 录制的一行人游走在大厦各个有代表性的楼层和部门,因为dave的专业和高度配合,拍摄非常顺利。 这厢,温茹来了,从她的穿着和脸上的妆容看,应该是精心打扮过的。 今天她显得特别自信,心情似乎也不错,脸上噙着微笑走进办公区。 可当看到dave的那一刻,她几乎将脸上的笑容全部逝去,斜睨着拍摄的每一个人,那样子就好像靠近dave的人都是温茹的敌人一般。 但是dave非常出名是事实,难得的近距离接触,无人不想与她合影,特别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年轻男士,都摩拳擦掌的想借着粉丝的由头拥抱一下这位身材火辣的首席名模。 dave成为焦点是必然的,而本楼层的温总则被冷落的如墙边的小草,她给自己做的精心打扮更是没人关注,她的妒火不由自主的又要烧起来。 他们在投资部顺利的拍摄完,还有最后一个拍摄地是总裁办公室。 温茹总觉得这是dave靠近凌熠行机会,她不由自主的在后面跟着,想在关键时刻进行有效阻拦。 一行人来的六十八层拍摄就绪中…… “凌总,你头往dave这边靠近些。”摄影师说。 “等一下,dave你的肩膀挨着凌总……”摄影工作室主管非常认真的指导。 凌氏与大明星签约合作,凌氏集团的总裁理所当然的需要和dave握手拥抱表示友好。 而这也是宣传片中的重点内容,摄影部拍摄的格外认真。 最后他们热情洋溢的抱在了一起,摄影师对这个拥抱很不满意,微笑着礼貌的说:“凌总,请您手臂抬高些,抱的紧一点,这样更热情。” “好。” 凌熠行非常配合,而且脸上的笑容格外儒雅喜悦,那样子就好像再抱一百次都没问题一样。 站在后面的温茹妒忌的机会快窒息了,她真想冲过去撕烂dave朝向凌熠行艳笑的脸。 冷沫沫不足畏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温茹恨透了这个没名没分,用妩媚勾引凌熠行的dave。 因为从始至终她强忍着妒忌咬着后槽牙,此刻牙龈生疼让温茹再添烦躁。 这个宣传片唯一还欠缺的就是总裁的一段精彩讲话,拍摄组还在办公室里拍摄。 dave走到安全通道透气,一个宣传片从早上拍到下午,站走了五六个小时,她真的是腿酸骨头疼。不由自主的她身体靠向墙壁,也顾不上凉,能缓解疲惫才重要。 这时,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温茹走了出来,带着满腔的妒火讽刺的说:“dave,你不是首席名模吗?怎么不和凌氏签约就无处容身了吗?非要赖在这里不走。” dave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本应该给温茹一个更讥讽的笑容,可是她笑了一天,此刻脸部肌肉都僵硬了,实在是懒的动一动。 “你这激将法没用,我就是喜欢留在凌氏。” 温茹想,她绝不能让dave再接近凌熠行,他们刚刚的亲近热络实在羡煞旁人。 “废话少说,你到底走不走?” dave不以为然,反倒打心眼里同情起冷沫沫来,遇到这样难缠又不自量力的情敌真是够倒霉的。 她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温茹的穿着和浓妆艳抹,暂且把人品问题放一放,就温茹这样平凡的姿色怎么和冷沫沫的天生丽质比啊?真是越比越不入眼,何必自取其辱? “温茹,你有大把的时间在这里赶我走,倒不如多在自己的姿色上下功夫。” dave对温茹外表的讽刺已经不是第一次,世问,谁愿意听到丑话呢?特别是被所谓的情敌鄙视,温茹忍无可忍被激怒。 “dave,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我在耐心的和你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 不是骂人就是怒吼,现在连威胁警告一并全用上,温茹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我什么酒都不喝,有本事把我弄走,反正我是不会自己离开的。” 穆瑾是性情中人带着些许豪气和爽快,但是她并不是急性子,相反别人气的火冒三丈的时候,她却以慢条斯理不以为然对待,真是会气死人。 果然,温茹被气的面红耳赤,主要也是因为穆瑾自己不走,她真的没辙,总不能和凌熠行面对面翻脸吧? “你——穆瑾,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很不要脸吗?凌熠行是我的未婚夫。” 凌熠行还是冷沫沫的丈夫呢,你不是照样不择手段的抢? dave对温茹义正言辞的谴责很不屑——抢别人的丈夫做自己的未婚夫,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 不过,竟管心里有再多的义愤填膺,此刻,穆瑾都不想再和温茹多说一句废话,拍宣传片她很累,而且和温茹也讲不通道理。 “请让让,我要回去拍宣传片。” 提到拍宣传片,温茹更是压抑不住的烦躁,刚刚穆瑾和凌熠行热络在一起的画面不由自主的浮现于脑海,她气愤妒忌难当。 在看到穆瑾扭动婀娜的身姿欲要离开的时候,她失控的从后面狠推了dave一把。 “啊——”穆瑾的手臂撞在安全门的把手上,痛呼一声。 那一刻,温茹只想让穆瑾受伤,胳膊或者腿断了更好,那样至少有一段时间来不了凌氏,主要是受伤了就无法与凌熠行亲近。 听到穆瑾近似惨叫的声音,温茹意识上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而她也被做了坏事后的强大心虚感淹没了,莫名的仓惶转身就往楼下跑,愚蠢的意图逃之夭夭。 顾不上逃逸的温茹,穆瑾快速拉开安全门,捂住被撞的手臂跑走向凌熠行的办公室。 “ok,凌总太棒了。” “是啊,再加上dave的参与,凌氏这次时装展必火。” “引领时尚风潮指日可待,哈哈……” 穆瑾冲进去的时候,宣传片已经录完了,大家正在高兴的聊天,“凌熠行……”她疼的额头渗出细汗。 “怎么了?”凌熠行大步走过来扶住她,蹙眉问着。 她是公众人物,她本能的注重自己的完美形象,此刻疼的牙关微抖,还不忘给凌熠行一个眼色。 “你们都去工作吧。”凌熠行吩咐着。 长眼的都看出dave的异样,可是没人敢问,所有人搬着投影设备一脸狐疑的走出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穆瑾和凌熠行两个人,他低头看向她手捂着的手臂,毫不犹豫的伸手将穆瑾毛衣的袖口拉高,大片的淤青映入眼帘,“怎么弄的?” “温茹那个疯子,推了我一把。”她呲牙咧嘴的说。 这会儿,没了旁人,穆瑾也不掩饰什么了,疼的面部表情异常丰富! 温茹为什么对穆瑾这样,他心中了然,为分散温茹对冷沫沫的妒心连累穆瑾受伤,凌熠行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她人呢?”男人有些烦躁了。 “跑了。”穆瑾握着手臂,看向薄怒的凌熠行,“先别管她了,我的骨头断了吗?”不然怎么会这样疼? 他吁出一股火气,轻轻捏了一下穆瑾受伤的臂骨,沉声说道:“骨头没事,我送你去医院。” 穆瑾迅速用没受伤的手拉住欲要取外套的凌熠行,艳丽的脸已经疼的有点扭曲,可她还是咬紧牙关阻止,“骨头没断去什么医院啊?你还嫌我不够出名吗?” 一时忘记dave的身份,听着她的话,凌熠行理解的打消了去医院的想法。 他再次看看穆瑾的伤,沉声说:“进来吧,我给你擦点药酒。” “……”穆瑾扶着手臂跟在凌熠行身后走进休息室。 她坐在椅子上,看见凌熠行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拿了一小瓶药酒过来。 他迅速倒了一些药酒在手心中,按住淤青处用力就揉…… “啊——凌熠行,你轻点,好疼啊。”不是他老婆,就下死手啊? 这要是冷沫沫撞伤了,凌熠行绝对不会这样不顾她疼死狠下重力的。 24 把老婆擒回来 凌熠行心里很内疚,沉声说:“不用力,不行。” 他蹙眉瞅着dave手臂的青红处,还想再揉几下把淤血揉开。 穆瑾忽然把手臂缩回去,含泪阻止,“停停,你轻点,算我求你,我真的受不了呀。” 疼只是暂时的,淤血存着久了会更痛,“不能轻,受不了也得受。”男人很强势的说。 “不行不行,我真的受不了。”她不停的摆手,甚至把受伤的手臂背到身后。 真的是太疼了,骨头没断,疼也会把她疼死啊! 看穆瑾疼的泪眼汪汪,男人心里更愧疚,语气软了些说:“别躲,快过来。” 可穆瑾不停的摇头,大有视死如归的阵势往后缩……“谁?”凌熠行突然抬头往门口看去,出乎意料的问。 穆瑾本能的随声转头看去,什么都没有? 意识到上当的时候已经晚了,凌熠行趁她不备,伸手硬生生的拽过穆瑾缩着的手臂,用力的揉搓。 “啊——不要,凌熠行轻点,呜——”她带着哭腔嚷嚷着,疼的汗水沿着颊旁流下。 他拽着手臂揉着,穆瑾疼的本能往后缩,看着血黑处就快散开,凌熠行几分安慰的说:“再忍忍,马上好。” “啊——呜……轻点,凌熠行你好野蛮啊?”穆瑾疼的眼泪马上要流下来了,极痛之下不由自主的贬义形容。 “马上好,马上好,忍着点,一会儿就舒服了。”凌熠行不停的安慰着,手劲不减的揉。 “舒服个头啊,有你这样对待女人的吗?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呜——”穆瑾咬着牙关,疼的烦躁。 “……”凌熠行无奈。 这和怜香惜玉有什么关系?再说,他的香玉是冷沫沫,怜惜当然是给她。 算了,看在穆瑾疼得死去活来,就不追究用词不当的问题了,“和生孩子比起来,这疼也不算什么吧?” “别废话了,你快点结束。”穆瑾疼得仰头望天低吼。 这厢,休息室外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穆瑾一惊,恍然察觉自己的不谨慎。 凌熠行也感觉到不对劲,没有敲门声怎么会有人进来? 他本能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身,压低声音说:“我出去看看。” 男人缓缓推开休息室的门,眸光扫到之处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的水杯碎在地板上。 而当凌熠行精锐的眸子不经意间落向办公桌上一大叠设计稿时,来人是谁他还能不了然吗? 再回想刚刚和穆瑾在休息室里的对话,凌熠行仿佛看到冷沫沫因误会而哀切的眼神。 他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想着应该是拍摄人员离开的时候,因为般设备没有带紧门,而他专注于穆瑾的伤也没有留意。 凌熠行蹙着剑锋似的眉,抬腕看了下手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冷沫沫为什么这么早来送设计稿? “凌熠行?怎么回事?”,听着休息室外许久没有声音,穆瑾轻轻打开一点门,站在门口问。 “没事。”他声音沉沉的,转身回到休息室,将小瓶药酒递给穆瑾说:“淤血已经散开了,你自己在揉两次就会好的。” “好,谢谢。”穆瑾接过药酒,疑惑的看着凌熠行暗沉的脸问:“怎么了?刚刚是谁?冷沫沫吗?” 穆瑾想,连她自己都觉察和凌熠行独处不妥,要是冷沫沫在门外听到什么,应该会误会。 他没有回答,因为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太客气了吧,该说谢谢的,是我。” 凌熠行这样愧疚客气,倒让这位性情的女人觉得不好意思了? “凌熠行,你别婆婆妈妈的,早点把事情解决就好。” 男人嘴角一抽,他现在强烈怀疑穆瑾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这怎么是婆婆妈妈呢?分明是有情有义好不好? “如果你说话时的用词和你的身材一样成比例就更完美了。”他面无表情的调侃一句。 穆瑾赏他一记白眼,“行了,我不多逗留了,免得被人看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绯闻。” 虽然答应凌熠行假装亲近掩护冷沫沫,但是,他们在众人面前挽挽手臂搭搭肩都没什么,如果被人看到她和凌熠行独处一个房间,那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在时尚圈混久了,谨慎已经成了穆瑾的本能。 “好。”凌熠行颔首,目送dave离开。 穆瑾离开后,凌熠行往五十层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是肖一诺接的,“你好,凌总。” “嗯,让rose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公事化的命令。 “呃——凌总,rose刚刚出去了还没回来。” 冷沫沫说今天有事可能要早走,提前给总裁送设计稿去了,可这会儿总裁又再找她?肖一诺很疑惑。 不过,她想,可能rose有别的事,比如临时接听电话之类的,所以肖一诺选了一个非常委婉的方式回答。 “她回来马上过来。”凌熠行威严的说。 “是。” 就这样凌熠行和肖一诺都开始等待冷沫沫的出现……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冷沫沫依然没有回来。 因为她的手机关机了,凌熠行琢磨着沫沫应该是赌气旷工回家了。 他驾车回到‘世纪一号’,可是,屋里空无一人? 冷沫沫没有回家的事实让凌熠行有点着急了。 他几乎没什么犹豫,迅速返回公司,在休息室床头柜的另一侧抽屉里取出一个掌上平板电脑,启动……一个地图呈现,搜寻……一个红点在屏幕上移动,锁定目标位置……a温高速? 凌熠行倒吸一口气,心火蹭蹭往上窜——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决绝离开,这女人心真够硬的,一点都不输给石头! 那一刻,他是真想‘驾鹤追去’劫下冷沫沫那个让人抓狂的女人,好好处理处理。 不过,平板电脑屏幕显示那个红点已经要到达温城,凌熠行插翅也无法赶上了,看来他必须去冷家一趟把老婆擒回来。 初次拜访老婆的娘家空着手去就太不礼貌了,所以他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李沐按照凌熠行的吩咐和礼品清单陆续准备,直到翌日午后十分全部办妥。 凌熠行再次开着那辆黑色宾利潇洒避过盯梢的人,两个半小时到达温城。 副驾驶位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红点在同一位置闪动,凌熠行判断那里就应该是冷家的所在地。 这东西实在是太棒了!完全可以当作导航用,只不过它只能找到钻石手表的主人。 ** 冷宅,时间下午三点钟,冷天皓从外地出差赶回来,他是最后一个到家的人,冷父、冷母、冷沫沫都是从早上就没出去,一直在家里陪薛琴。 “你怎么才回来?”父亲冷睿沉着脸问。 冷天皓目光本能的环顾,扫到楼梯下储物间冷沫沫的纤瘦背影时,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是最后一名的事实。 “飞机晚点了。” “借口。”冷睿严厉的苛责。 竟管冷天皓很优秀,不到三十岁就统管冷氏,也让冷睿能够得偿所愿提前退休,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是他总是表现得很不满意,从不言夸自己的儿子。 全家人都习惯冷睿这样,他总是对冷天皓严苛教导,却对冷沫沫百依百顺,甚至展现史无前例的笑容? “说事实也算借口,那我说谎骗你更好。”冷天皓不以为杵的说着。 “无论事实还是说谎,你都是最晚的一个。”冷睿强调结果。 “……”冷天皓习惯的不语,多说多错。 他笑着朝沙发方向走去,一屁股坐在薛琴旁边,先给奶奶来个熊熊抱,“嗨!美女,帅哥回来了!” 薛琴眼镜下苍老的眼睛笑得慈爱宠溺,“呵呵,你这小子,回来就不消停,吵吵嚷嚷的。” “小睿啊,天皓打理冷氏很辛苦,回到家你就不要摆脸色了。”她宠着孙子说着儿子。 薛琴就是冷天皓的挡箭牌,很好用。 看着冷天皓几分得意的痞笑,冷睿板着整张脸,不吭声。 冷母杨蓉站在后院的门口,看着冷睿生气沉着脸,虽然不赞同丈夫对儿子的态度,可做为妻子又不能公然反对他,只好看准时机借口圆场,“老公,快来帮一下忙。”她娇嗓扬声。 “……”有了台阶可下的冷睿沉默着朝妻子走去。 冷沫沫还在储物间埋头翻找,嘴里还不停的咕哝,“哪去了?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 这时,冷宅的门铃响了,佣人快步跑出去开门。 “你好。”身高一米八五,身材精瘦健硕,整张脸俊逸的可以要人命的帅哥站在冷宅大门口。 佣人被迷得一怔,心里笃定眼前气场强大的男人是找冷天皓的,处于本能她问:“请问您找谁?” 然后,男人儒雅一笑,颠倒众生,声音悠扬醇厚的说:“冷沫沫。” “啊?”佣人很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惊呼! 沫沫小姐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虽然知道她是非常出名的服装设计师,意识上她外面应该有许多朋友,可是从没有人来家里找过她,还是问问清楚再通报,“请问您是?” “我是她丈夫。”凌熠行给出让佣人惊骇的答案。 “啊?”这次的惊呼声超越了前次,佣人像是被点了穴,张大嘴巴身体僵直目瞪口呆。 佣人满脑子就一个问题——沫沫小姐什么时候结婚了? “处于礼貌,是不是可以让我进去说话?”凌熠行很有语言技巧的反问。 佣人木讷的脸多了几分尴尬,如果是真的,他可是冷家的小姑爷,这样门里门外的说话确实不礼貌。 “哦,您先请进吧,我马上去通报。”佣人侧身让出一条走道,等待凌熠行走进。 他径直走进庭院,一派洒脱毫不见外,随手将车钥匙给了那开门的佣人,“谢谢,麻烦把车上的礼物拿下来。” 然后,男人睿眸闲逸的环顾着,风采翩翩的往里面走。 “……”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佣人不由自主被他左右,洗脑般接过车钥匙。 没有佣人的通报,凌熠行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径直走来。 说也巧,他走到楼门前,关紧的大门恰时从里面打开,管家走了出来,手里捧着许多书准备送到旁边的小楼去。 管家见到陌生俊逸的面孔有一丝诧异,不过还是保持基本的礼貌问:“请问,你是哪位?”他目光本能的扫向四周,疑惑凌熠行怎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我找冷沫沫。”凌熠行的声音醇厚好听极了。 “呃——”管家一怔,在不明来人是谁前,让开路请人进去实在是失职。 不过,凌熠行的声色太有穿透力了,耳灵的冷天皓听了出来,他迅速起身大步朝门口走来…… 四目交会,他的惊愕也不小,实在没有想到凌熠行会来家里,“凌熠行?” “……”面对冷天皓的错愕,凌熠行十分泰然,他薄唇抿着没有应声,因为他在考虑怎么称呼冷天皓? 既然以冷沫沫丈夫的身份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承认冷天皓这个不像大哥的大哥! “这没你的事了。”冷天皓摆摆手,吩咐管家可以离开。 “是。”管家颔首后退两步,转身往旁边小楼方向走去。 待管家走远,冷天皓别过脸,狐疑的瞅着突然到访的凌熠行,“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啊?”计划还在进行中,他不是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暴露关系吧? 就算是,至少提前说一声啊,太没有合作精神了? 冷天皓心里不太痛快的抱怨着。 “什么意思都没有,我来接老婆回家。”凌熠行沉声否定冷天皓的想法。 “她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一听就知道沫沫没有告诉凌熠行今天是薛琴的生日。 凌熠行掀了下眼皮睨着冷天皓,虽然他的话很不好听,可冷沫沫在生气是事实,“先进去再说吧。” “……”人都来了,还能拒之门外吗? 今天是薛琴的生日,冷沫沫是不可能和凌熠行回去的,冷天皓心知肚明。可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偏偏心中还保留着许多顽皮? 竟管事实已经证明过很多次——他这个妹夫不好惹。可冷天皓仍然选择坏坏的不说,期盼着看好戏,也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将‘大哥’的形象葬送! 这位高大笔挺英气勃发的男人,充满自信的风采走进冷宅,引来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除了在储物间里埋头苦翻一无所知的冷沫沫之外,大家都想知道这位养眼又气宇不凡的男人是谁?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凌氏集团执行总裁凌熠行,他也是……”冷天皓的话突然中断了? 他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扶住薛琴年迈的身子——下面的介绍应该会让大家震惊,冷天皓担心着奶奶会激动的站不住。 与亲人相认在结婚之后的情况下,凌熠行觉得自己来的还不算晚,或许时间恰到好处。 他依然笑得儒雅,想着自己说出和冷沫沫的关系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娇嗓声。 “外婆,找到了!”沫沫手里挥动着一个扇形的本夹,俏丽的脸庞绽开纯纯的笑容。 客厅里的人都随时看去,凌熠行洒脱转身,黑眸炯炯的凝视那抹熟悉而美丽的倩影。 “……” 出乎意料看到凌熠行的时候,她有种此人空降而来的感觉,举到半空中装有冷秋字画的本夹缓缓下垂,脸上纯美的笑容逝去。 而眼帘中是她的全部家人,这种毫无心理准备的见面让冷沫沫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冷沫沫也有些三心二意,昨天下午他和dave在休息室里的暧昧语言还记忆犹新,她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和凌熠行划清界限? 这时,冷天皓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合身份的顽皮,“凌熠行先生也是我们冷家大小姐的丈夫。” 他成了焦点,别误会,他是冷天皓! 他很无辜被三四双目光直射,撇着嘴说:“干嘛都这样看我?你们应该看他。”冷天皓手指向凌熠行。 那一刻,凌熠行非常坦然自若,笑得更是亲和儒雅,“外婆好,大伯好,伯母好,初次到访有些冒昧,请见谅。” “……”这番话说得冷沫沫有点站不住的节奏! 她垂下头,闭了闭眼睛,像个犯错的小孩等待着薛琴的问话。 冷沫沫想,外婆至少会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结婚的事?” 而这也是冷沫沫觉得最难回答的问题——车祸、离婚、救凌氏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她都不想让年迈的薛琴知道。 出乎意料的,薛琴什么都没问,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无声的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凌熠行一顿细细的端详…… 凌熠行黑眸噙着笑,笔挺的站立不动,初见家长的审视他淡定面对,大方的让薛琴看个够。 “凌熠行,你是我们芊芊的丈夫,那你为什么才来看我这个老太婆?”薛琴撇着嘴问,像个老小孩。 沫沫心悸,深呼吸了好几次。 “因为我前段时间生病了,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所以来迟了,请外婆原谅。”他似乎什么都想好了,回答的合理又得体。 “怎么我孙女婿生病三个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不告诉我?”薛琴有些不高兴,“芊芊,为什么都不见你去照顾他?” “啊?” 冷沫沫有些茫然薛琴是怎么想的?不仅轻易接受凌熠行这个突如其来的孙女婿,而且还将问题升级到她彻底答不上来的程度。 25 老婆气焰很嚣张 “那个,是因为……”她犯愁的扶额,想着临时编排个善意的谎言,可这确实不是沫沫的强项。 “因为沫沫想多陪陪外婆啊,而且我也不想让老婆太累,有特护照顾可以的。”凌熠行英雄救美,“外婆你看我现在恢复的非常好。”说着他伸开手臂展现健硕迷人的身型。 薛琴笑了,她是个开明的老人,既然自己的孙女与眼前的帅男结婚是事实,她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而且,凌熠行是极为优秀的男人,她非常满意。 “好吧,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她佯装严肃的说着。 “呵呵……”除了冷沫沫感觉窘迫之外,所有人都开心的笑了。 “熠行啊,快这边坐,我们聊聊。”冷睿一改往日的严肃,疑似浅笑的招呼凌熠行。 “是啊,快别站着了,都坐吧。”杨蓉满脸笑容的说。 凌熠行儒雅微笑,丝毫不拘谨的应了一声“好。”随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佣人端来茶水,凌熠行和冷睿、杨蓉、乐呵呵的聊了起来,然后,冷天皓扶着薛琴过去坐下…… 只有冷沫沫无可奈何的静默在原地,她不想过去,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 无论凌熠行说过多少遍爱她,也接受他们是夫妻的事实,可他失忆了,少了以前深厚的感情做基层,男人的爱不会坚固——这样的想法沫沫从没改变过。 他们聊的很开心,她听到薛琴问:“熠行啊,你多大了?” 凌熠行回答:“二十七。” 然后,冷睿严厉的声音响起:“这么年轻?你看看人家这孩子多稳重,比天皓这小子强多了。” “爸,你不要长他人志气好不好?”她听到冷天皓抱怨声音。 冷睿说:“什么他人?熠行是我们冷家的女婿,不是外人。” 还是杨蓉圆场,“熠行啊,你别介意,他们父子总是这样。” “是,其实我也觉得他不如我!”凌熠行玩笑一句。 “凌熠行。”冷天皓瞪眼怒喝。 “呵呵呵……”冷睿史无前例的开怀而笑,更像是要逐窘儿子。 有时候冷天皓莫名的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或许是捡来的! …… 凌熠行欢乐惬意的与家人聊天,好像他早就已经是这里的常客,喔不,应该说更像是这个家的一员。 沫沫有点想不通——既然他选择随心所欲,那为什么还要追来? 今天他出乎意料的出现在家里,他们的关系多了长辈的见证,或许有人觉得这是好事,可误会了凌熠行和dave好在一起的冷沫沫,此刻却觉得她要给更多人交待。 想着想着,女人变得越来越无奈,而家人的知晓更让沫沫增添烦心。 她将本夹抱在胸前,沉默着悄然离开别墅,径直往旁边的小楼走去,那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因为她需要安静的创作,而此刻她同样需要静处。 凌熠行来的时候,冷沫沫正欲将一幅竹叶青挂上墙壁。不过,看样子她的身高有些不及,踩凳踮脚还是差那么一点勾不到…… 沫沫忽然感觉有人抱住她的腿,“啊……”她本能的低头,看到凌熠行染笑的俊脸时,“……”女人倔强的把脸别开。 他轻松将沫沫整个身子举高,助她挂上竹叶青,然后单臂往上移动搂住女人的纤腰,将她抱紧稳稳落地。 “凌熠行,你放开。”沫沫蹙眉,扭着小身板欲要挣脱男人双臂的禁锢。 “沫沫,”他沉声轻叹的唤了声她的名字,眸光变得深沉,“我和dave什么事都没有。” 女人板着整张俏丽,气呼呼的别开,坚信自己的亲耳所闻,认定了他和穆瑾不清白,“凌熠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追来?不过如果你对感情是随心所欲的话,我接受不了。” 男人伸手捏住沫沫纤俏的下颚扭过来,逼她与自己对视着,坚定的语气说:“冷沫沫,你都把我迷的神魂颠倒了,我随心是要你,纵欲也是要你,你真的误会了。” 这些忠诚专一的甜言蜜语他真的说过不少,可是,实际行动就欠缺太过了,“凌熠行,你说一套做一套,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她的误会,凌熠行也是无奈的,简单的想是因为昨天下午他和穆瑾在休息室的对话,可深入思考一下呢?还不是他自己先前刻意制造的假象,早已给冷沫沫意念上画下问号。 “沫沫……”他声音依然沉沉的。 或许是因为温城的风水易冷,冷沫沫今天嘴皮子特别给力,毫不客气的将凌熠行欲要说话的机会剥夺,娇嗓指责,“凌熠行,你别想再狡辩。” 女人开始不顾一切的滔滔不绝,“凌熠行,你说爱我的话还没凉,就马上找上另一个,你的感情要不要变的像翻书那样快啊?” “?” “凌熠行,我觉得你变了,失忆后,你变成了滥情水性杨花的男人。” 他对“水性杨花”这个词极度敏感,气得想抓狂暴走,这女人总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怀疑他,“冷沫沫……”男人被她怒怒的情绪感染,也有些压抑不住情绪,沉声喝着。 可是不管用!女人根本不以为惧,变本加厉,“凌熠行,我不想再相信你了。”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还是马上离开的好。” 凌熠行气结,手臂顺势一紧将女人裹得更近,贴着他的胸膛。他们近在咫尺,彼此感觉着对方因情绪起伏而粗喘的异性气息…… 冷沫沫本能的双手支撑男人的胸膛,意图拉开距离,“呼……凌熠行,你放开,你不准再碰我。” “不碰你我就不是男人。”他单臂轻松钳制沫沫盈盈可握的细腰,另一只手捏住女人的下颚,狂野霸道的亲上她的唇,“呜……凌……”字被吞掉了。 ……男女力量悬殊,女人的抵抗没有丝毫威慑,只能由着凌熠行的舌放肆的在她口中掠夺…… 许久,他感觉怀里的女人无力的软了下来,才缓缓的抬起唇,深眸凝视着冷沫沫别开脸。 她好像要哭了,咬着牙关强忍着,但是可以看到眼圈红红的,那样子就像是被恶霸欺负委屈极了。 男人心一沉,急迫的命令,“你干嘛呀?不准哭。” “凌熠行,你立刻放开我。”她哽咽着,毫不示弱的同样命令他。 男人沉默着抿抿薄唇,刚刚确实没有控制好情绪,此刻冷静下来,他垂下眼睑想着怎么把事情解释到冷沫沫相信的程度,又不会引起怀疑。 这厢,女人再次哽咽,双手使劲推着凌熠行的胸膛反抗,“凌熠行,你放开,没听到吗?” “放开,你很讨厌,放开……”口不由衷的说出讨厌二字,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沿着颊旁流下,“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我们在法律上已经不是婚姻关系……” 她气的口不择言,抽泣的越来越厉害,抑制不住伤心,“凌熠行,我们离婚了,你还来我家干嘛?” “放开我,你走吧,别再折磨我了……看在我从没伤害过你的份上,别再用你的风流让我难受。” “你这样的男人不会缺女人,我们,我们,”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敢看凌熠行辐射的目光,情绪也异常的悲伤,“我们,一刀两断。” 女人决绝的说出一刀这个词,恍然感觉这把刀扎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痛苦难当,可是倔强的沫沫鼓励着自己——咬紧牙关吧,会过去的,相较于长时间的凌迟这样更干脆。 “冷沫沫,闭嘴。”凌熠行严声厉喝,那样子前所未有的威仪。 再看女人哭得泪如雨下,身子因抽泣轻抖,被他突然的喝斥惊得脸色发白时,凌熠行马上后悔了,抱着沫沫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按进怀里,“别哭了,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那么大声。” 沫沫的激动伤心全是因为深爱着他,也正是因为爱的浓烈才无法容忍丝毫的背叛,凌熠行都明白。 他没有背叛,没有水性杨花,有了冷沫沫其他女人他全不感兴趣。 “可是,你说的都是什么不着调的话,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判我死刑,是不是太绝情狠心不讲道理了?” “……” 此刻女人的一腔委屈宣泄,情绪有些缓和,可男人口中的绝情狠心不讲道理,让抽泣着的沫沫不满。 她扭着身子抵抗凌熠行的拥抱,男人去抱得更紧,“别动,你打也打了,吵也吵了,也该换我说说了吧?”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力量不如他,女人的倔强却不输人。 凌熠行深深叹了一口气,来的时候一心想着把冷沫沫带回去,本身的清白让他疏忽了这个误会对沫沫情绪的影响。 他必须合理的解释清楚,否则真的会被女人的倔强打败,“昨天下午我和dave拍宣传片……dave中场去安全通道透气的时候,被温茹推了一把受伤了。” “你去的时候,我正在为她擦药酒。” 沫沫蹙眉,这样的事情温茹倒是能做出来。 她轻轻扭动身子,抬头,沾着泪珠的水眸看着凌熠行泰然自若的脸,几分疑惑的问:“dave伤在哪里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女人把凌熠行问笑了,她的怀疑表现出强大的占有欲,他喜欢,非常喜欢。 他拉着沫沫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手臂撞青了,因为她不想更出名,不敢去医院。” “我帮她把淤血揉开,不信的话,可以回去看看dave的手臂,那淤青至少一周才会消。”他说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沫沫。 沫沫很理直气壮,撇着嘴扯过纸巾,无辜的质问道,“那你刚才干嘛不早说?害我流眼泪。” “……”就算他想说,也要有机会才行啊? 男人无奈的低头抿了抿薄唇,表情淡然。 竟管她哭的眼睛红红很让他心疼,可凌熠行还是忍不住语气平淡的调侃,“沫沫,到了冷家的地盘上,你的气焰暴涨啊!” “先是毫不客气的抢走我的所有话语权,然后就是狂言休夫,最后女主人般决绝的赶可怜的丈夫离开。” “……” “虽然,你是因为爱我才打翻了醋坛子,可你觉不觉得自己特别无情鲁莽呢?” “凌熠行,你别胡说,我才没有打翻醋坛子。”女人弱弱的反驳。 他身子倚向沙发,双腿交叠,慵懒闲逸,可表情还是淡然自若,“听了我的话,你是不是该自悟惭愧一下?对千里迢迢追来的丈夫冷酷无情,你也该自责吧?” 今天冷沫沫的气焰确实非常嚣张,她毫不客气的白了眼凌熠行,再一次出乎男人意料的凌然站起身,嘴硬的说:“凌熠行,现在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说事实为什么要自责?” “坐下。”他像是担心沫沫会逃开似的迅速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在沙发上,语气威慑眸底噙笑,“女人,你非要激怒我吗?” 误会解开了,沫沫也相信他的话,可是,他干嘛要冒冒然然的追来家里啊? 虽然凌熠行认定她是妻子,可他们真的不是合法夫妻了,现在全家人都接受了凌熠行,而那些摆在现实中的障碍怎么算?毕竟没人能预测未来。 “凌熠行,你真不应该来。”她情绪染上几分低落。 男人的手顺势伸到沫沫的腰间,把她抱个满怀,高大的身型压着女人,指腹点着沫沫的鼻尖说:“不来,万一你另外找个男人嫁了,我怎么办?” “啧啧,”沫沫撇撇嘴,垂下眼睫,眸光不屑移向别处,“凌熠行是谁啊?这世上还有比你招蜂的男人吗?” “小东西,你今天浑身都是刺,看来要好好处理一下才行!”他双腿夹紧女人,上身压下来,沫沫被彻底禁锢了。 然后,凌熠行坏坏一笑,双手伸到沫沫的肋骨处,毫不客气的抓挠,“啊——凌熠行,你知道我最怕这个,快停下。” “不求饶,休想我会停下来。”他坚决的说,手上抓痒的动作不停。 冷沫沫被他圈在胸膛的小天地里,插翅难飞,“呵呵呵,啊,凌熠行你太坏了,停停。” “求饶,说你是我老婆。”他狡猾的提出条件。 “哈哈哈……凌熠行你是坏蛋。”她还试图咬牙忍耐。 “小妞,还敢嘴硬?”凌熠行变本加厉。 沫沫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呵呵呵,我求饶,我求饶……” “说你是我老婆,永不反悔。” 此刻,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凌熠行那边,女人无力反抗,更是抵御不了被抓痒的酷刑。 “……”她不停的点头,因为已经笑的水眸含泪,说不出话来。 “快说,不说我不会停下来喔!”男人威胁利诱着。 沫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努力的点头像小鸡啄米,“我是……。我是……”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被动的形势下,再顽强抵抗冷沫沫恐怕自己会笑断气。 听到满意的答案,他终于停了下来,深眸燃亮的看着气喘吁吁,胸口不停起伏的女人。 凌熠行低下头,欲要吻上女人微张的小嘴时,门口传来欠揍的调侃,“干嘛呀,都不关门。”冷天皓双手环胸靠在门板上。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冷沫沫霎间烧红脸,本能的又往凌熠行的胸膛里钻了钻。 凌熠行坦然自若,单臂支持身体,另一只手臂抱着沫沫一同起来。 看着坐起来的女人低垂着头靠在沙发一角,脸红的要爆炸了,凌熠行忍不住睨了眼不庄重的冷天皓,“你进来之前门是关着的好不好?” “可是我有敲门啊!”冷天皓走了进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耸耸肩,“你们玩的那么激烈,怎么能听得到?” 冷天皓没有一点大哥的样子,凌熠行觉得接受这个事实真是太难为自己了。 “冷天皓,你闯入我们的私人空间有何贵干?”他像主人一样欲下逐客令。 “奶奶说,让我亲自来叫你吃饭,这样比较有礼貌!”冷天皓满脸的不以为然和不情愿。 其实,是冷睿喝着他来的。 “那快走吧。”满脸通红的冷沫沫突然站起来,不顾一切大步往外走。 “……” 他们来到别墅正厅,餐厅里一桌丰盛的家庭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冷睿显得特别高兴,好像把这辈子的笑都留在了今天,见到凌熠行等三人走进来,他马上笑呵呵的说:“快点,就等你们了,熠行啊,我们今晚要喝几杯。” 凌熠行因为不知道是薛琴生日,对这桌晚宴很诧异——不用这样欢迎他吧? “大伯,吃过饭我想带沫沫回a城,酒就不喝了。”他客气礼貌的说。 “回去?”冷睿惊愕,同时将目光看向冷沫沫。 听到这话,最不高兴的是薛琴,老太太甚至有些伤心,“要走,你自己走吧。”老小孩板起脸来。 “不走,什么时候说要走了,我会多呆几天,熠行……也不走,不走。”沫沫拽着凌熠行的袖口,哄着生气的薛琴。 “……”凌熠行一头雾水,这老太太怎么阴阳怪气的,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啊? 心里暗暗发笑的只有冷天皓,他幸灾乐祸的瞅着凌熠行,脸上的坏笑有点憋不住的节奏! 26 我会永远爱她 凌熠行察觉不太对,可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会儿,冷沫沫是真有些自责了——只顾着堵气,忘记告诉凌熠行今天是薛琴的生日了。而他又是第一次来,一无所知的造成困窘,凌熠行应该会很尴尬吧? 到底还是心疼着自己的男人,那一刻,她已经把不久前的争吵全忘了,勇敢的挡在凌熠行前面, “外婆,是我没有告诉他,今天是您的生日。”她不顾一切的维护着丈夫。 这下冷沫沫彻底把大家都说糊涂了。 “沫沫,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冷睿疑惑的问。 “是啊,芊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马虎?”刚刚突然的生气转变为不好意思,薛琴也忍不住责怪最疼爱的孙女。 “嗯,我知道错了,是我大意了。外婆你别生气了。”沫沫此刻像个乖小孩,一改刚刚在小楼的气焰嚣张。 “……”薛琴不说话了,不过此刻的气氛有些压抑。 还是杨蓉出任圆场的角色,“哎呀,话都说开就行了,都是一家人就别计较了,谁能照着书本办事啊?时常出点小插曲都是正常的。” “大家都就坐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杨蓉的圆场缓解了些气氛,可薛琴明显是面子挂不住——不问情原由就向初次见面的孙女婿发脾气,真是有失长辈的稳重。 凌熠行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心里骂冷天皓几十万次,再毒打他一顿。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场面圆回来。 “外婆,是我惹沫沫生气了,她才没有说今天是您的生日,真是对不起……不如,一会儿我先自罚三杯,您就别生气了。”凌熠行诚恳的说。 他佯装看了看薛琴身上崭新的银色打底红花缎面小袄,嘴角上扬,声音悠扬的赞美,“外婆,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您是我见过最最美丽的老人,是我疏忽了,看到您的穿着也应该想到今天是不寻常的日子。” 这男人嘴甜绝不是逊的,只要是人就应该无法抵挡他的甜言蜜语。 果然,薛琴被夸得笑开颜,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点着沫沫和凌熠行,用长辈惯有的无奈语气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算了,今天大家都应该高兴,开饭!” 薛琴气来的快,散的也快,刚刚的小小插曲,通过凌熠行的一番技巧性解释,老人逝去尴尬,反倒比先前更开心了,“熠行,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他也不做作的客套,大方的笑着应了一声,“好,”还不忘侧身伸出手臂拉过冷沫沫,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在诸多长辈面前沫沫只能顺从。 没有如愿看到好戏,反而被凌熠行两句话翻转了局面,更加讨得薛琴的欢心,顽皮的冷天皓有点小小失望。 “我说妹夫呀,你说自罚三杯不会是逗奶奶老人家的吧?”他坏笑着说。 “哥,熠行是因为不知情才说要走的,罚酒太欺负人了,你别不讲理。”沫沫忍不住率先开口为丈夫抱不平。 “不是,妹子怎么是我不讲理呢?罚酒明明是凌熠行自己说的啊!”真是女生外向。 沫沫有点急,娇嗓朝向薛琴求助,“外婆,你快主持公道,管管哥呗!”凌熠行是初次到家里来,只是正巧赶上薛琴生日,要是喝醉了可真是不好。 薛琴特别帮忙,觉得沫沫说的非常有道理,笑呵呵的说:“哎呀,一家人有个磕磕绊绊的,罚什么酒啊?说说就算了。” “外婆,你太偏心眼了。”冷天皓妒忌的瞪了眼得宠的凌熠行。 其实凌熠行也不是想逃酒,只是,这事由冷天皓提出来,想着他先前的坏心眼,凌熠行得意的抿唇而笑,那样子就是在故意气煞冷天皓。 然后,更让冷天皓气结的是,冷睿也来帮腔,“熠行啊,你别理天皓那小子。” “没有什么罚酒,咱们今晚亲人相聚,多喝几杯,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束。” “好。”凌熠行笑得非常灿烂,意图气死冷天皓! 这些应该是冷睿的场面话,毕竟沫沫从没见大伯在家里喝过酒,可是,当冷睿真的举起杯朝向凌熠行时,沫沫汗颜! “熠行啊,来,我们喝一杯。” 凌熠行很懂礼节,迅速站起身,双手手指并拢持杯,手臂径直俯过去,在冷睿酒杯的下方轻碰一下,“大伯,您太客气了。”让长辈先提酒他觉得很失礼。 “呵呵,客气的是你吧?”连标准的礼节都用上了,还不是客气是什么? 凌熠行黑眸噙着儒雅的笑,单手平直捏住杯壁,另一只手五指并紧摊开朝向冷睿,“大伯,你先请。”这些礼节似成了男人的一种习惯,流畅而不由自主。 “呵呵,好,我干了。”冷睿爽快极了,眨眼工夫一中白酒见了底,咽下去还抿抿嘴,意犹未尽。 人们常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所以不会喝酒的人,也能通过观其态,来判断对方的酒量。而所谓的态大概包括:举杯的姿态、喝酒的情态、干杯后的状态…… 看着凌熠行仰头干掉白酒,冷沫沫心莫名一颤——她不知道凌熠行能喝多少酒?直觉冷睿酒量深不可测。 这厢,在薛琴面前失宠的冷天皓要崛起,他笑得很贫,单手拿起酒杯朝凌熠行抬了一下,“来,妹夫,为了咱关系的升级走一个。” 冷天皓条子上的很硬,提到亲情这酒凌熠行是躲不了了,他举起酒杯,两人刚要喝,却意外收获冷睿的参与,“好好,大家关系都有升级,我也赞助一杯。” “……”冷天皓真想说他爹的瑟凑热闹,可是不敢! 又干了第二杯,冷沫沫垂着手拽拽凌熠行的衣襟,男人亲热的俯耳过去,她压低声音说:“你少喝点。” 可是,餐桌再大还能大到门外去吗?她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杨蓉倒是很理解沫沫,也劝着说:“是啊,你们都少喝点,高兴归高兴,酒喝多了伤身。” “你不要管,在自己家里多喝点怕什么呢?再说今天妈生日,大家高兴才喝酒,又不是总这样。”冷睿表面摆出丈夫的威仪,却在桌下拍着妻子的手。 “……”杨蓉自是要给足丈夫的面子,微笑着不再说什么。 少了一个帮手的冷沫沫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担心着凌熠行身不由己喝太多酒,也无奈感叹自己的势单力薄。 她的关心,让凌熠行感到特别幸福,情不自禁握住女人的小手,漾笑自信满满的调侃,“放心老婆,冷天皓的酒量属于完蛋级别的,他喝不多我的。” “凌熠行。”那一刻,冷天皓真想跳过餐桌活活捏死嚣张的男人,“你说话能不能像个人?” 凌熠行倒是没想再接冷天皓的话茬,总不能在‘是不是人?’这个话题上计较吧? 可冷睿又来帮腔,“你小子说话文明点,要有做大哥的样子。” “他还说我完蛋呢?”冷天皓瞪着笑的得意的凌熠行,理直的辩驳,“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大哥。” “熠行不是比你小嘛?你也学学人家孔融,四岁就知道让梨,你要懂得尊敬我,谦让妹夫!”冷睿尊尊教导。 “……”出于对父亲的尊敬,冷天皓彻底无语。 或许是顾及冷总裁的面子,或许是太上皇的威仪不可当作儿戏,大家都憋着笑别开脸、低下头。 这厢‘圣母皇太后’发话了,“行了,小睿啊,你那套教导就拿到我生日之后再说吧。” “来来,我敬你们所有人,”老人爽快的抬起酒杯,一一看向每个人笑眯眯的说:“谢谢我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还有意外降临的孙女婿为我庆祝生日,我薛老太今天非常高兴!” “我一个人的高兴不算高兴,只有全家人共同的快乐才是最幸福的,我祝你们都幸福快乐!” 说的真好!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大家都本能的手握酒杯,想着快乐的应季喝上一口。 可薛琴最后的结束语太雷人了,惊愕的不只是女人,“为了快乐,为了幸福,为了我们的不解之缘,干杯!” “!”年近七十岁的老太干掉整杯二锅头!大家全是傻眼的节奏! 冷沫沫垂下眼睫,好整以暇的看向手中的玻璃杯,里面斟满了白酒——晕! 再抬眸看看对面,连杨蓉都呲牙咧嘴的把酒全喝了,沫沫彻底绝望了! 死就死吧——她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握着酒杯的手就往嘴边送……旋即,手被握住,凌熠行悠扬醇厚的声音响起,“外婆,沫沫的酒我替她喝吧?” “那怎么行?”未等薛琴表态,冷睿马上反对——他老婆都干了,不带这样不公平地,“熠行,你这样我不可支持你喔!” “算了,我应该可以的。”虽然喝下去她就会醉倒,可是沫沫还是不想凌熠行喝太多。 再说,外婆敬酒,大伯又发话了,她怎么也推不掉了。 冷沫沫再次抬高酒杯往嘴边送,这次凌熠行干脆把酒杯夺了过去,“外婆,大伯,沫沫体质弱正在调养,喝酒太伤身体了,再说……我们也想尽快要个孩子。” “?!”冷沫沫想,尽快要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凌熠行失忆后他们从没谈过此事。 暂且不论真假,这话听着舒服,让人高兴,薛琴简直乐的合不拢嘴,“好好,不喝,熠行啊,你也少喝点,怀孕是两个人的事。” “先生男孩,再生女孩,这样哥哥可以保护妹妹。”杨蓉颇有兴致的说。 “好。”凌熠行爽快得像买通了女娲娘娘,只需说一声,男孩女孩全到来! 他的这个借口非常管用,沫沫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若是真的有了孩子,现在这样的形势下,估计孩子的名字落不到凌家的户口上。 “……”女人垂着头,扭动着放在腿上的手指。 随便大家怎么说好了,她一个字都不想走心——今天这样高兴的日子,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真是太不合适了。 她扭动的手被男人温暖的大掌覆盖,抬头,淡漠的目光撞进他幽深噙笑的黑眸中,凌熠行旁若无人的凝视沫沫,眼中辐射浓烈的情意…… 沫沫被看得脸瞬间热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在这样喜悦幸福的气氛下,看着沫沫和凌熠行相亲相爱,并用心规划着将来,冷睿反倒变得严肃起来。 他伸出手掌拍了旁边满脸挂笑的冷天皓一下,斜睨着,恨铁不成钢的说:“让你向熠行学习还不服气,你看看人家,年纪比你轻,结婚生孩子都在你前面。” 他白了眼凌熠行,别人不知道,冷天皓可是了解的,什么生孩子?那根本是凌熠行不想让冷沫沫喝酒的借口。 看着大家都那么高兴,冷天皓强忍着没有揭穿,这会儿倒说起他来了? “孩子八字还没撇呢,说得像已经生出来了似的,再说,他就比我小一岁好不好?” 该死的!冷天皓低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干嘛要和凌熠行比? “行了,你们谁都不许再说与今天生日无关的事情。”薛琴主持大局。 顺着老人家的话意,凌熠行笑着举起杯,动听的语言伴随醇厚的声音响起,“作为家里辈分最小的成员,我应该早些来拜访长辈的,这是我的疏忽,先自罚一杯。”喝干了! 佣人勤快的迅速斟满,凌熠行再次抬起酒杯朝向笑容收不住的薛琴,“外婆祝你生日快乐,请您原谅我迟到的祝福,这也是我的疏忽,这杯还是自罚。”喝干了! “行了行了,不是都说了不用罚吗?”薛琴感动极了,连连摆手阻止。 “是啊,熠行你这就见外了。”杨蓉笑着说。 冷睿也点头认同,只有冷天皓不以为然——那家伙能喝着呢! 男人再次端起佣人斟满的第三杯酒,那招牌一般儒雅的笑容简直要迷死人,而他说出来的话更是要把人甜傻,“我不是见外,我和沫沫要一辈子在一起,我会永远爱她,你们更是我至亲的家人,尊敬的长辈,礼数不能丢。” 说着,凌熠行墨黑的眸子移向手中的酒杯,淡看一眼后注视大家,“这杯酒我还是要自罚,因为我说爱沫沫,可我却在不久前把她惹生气了,让她伤心,我在长辈面前向老婆道歉,大家见证。” 他的酒杯送到嘴边,又要一饮而尽,意外的衣袖被沫沫拽住,“这杯酒是你要向我道歉才罚的,那我原谅你的条件就是,不、准、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凌熠行漾开幸福的笑容。 “哈哈哈…。”旋即,餐桌上响起众人的笑声。 “不要喝了,快多吃点菜。”最大的长辈薛琴心疼着孙女婿。 …… 接下来的时间,冷宅欢声笑语不断,而拿酒助兴当然是不可或缺的情节…… 时间跨过九点,薛琴依照习惯回房休息了,而三个男人兴致正高频频举杯,无人能阻挡得了他们此刻亢奋的情绪。 杨蓉和冷沫沫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无奈他们都喝得醉眼迷离。 …… 时间跨过十一点,冷沫沫抱膝坐在椅子上,头枕着膝盖早已昏昏欲睡。 “收杯,收杯,大家都早点休息,要是不尽兴,明天接着喝。”杨蓉真是坚持不住了。 “小蓉你先去睡,不用陪我们。”冷睿语速缓慢,单词罗列的说,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凌熠行侧过头,看了看身边女人貌似不舒服的睡姿,单臂伸过去搭在她背上,笑颜朝向冷睿说:“大伯,今天太晚了,酒也不宜喝太多,明天我晚点离开,我们可以再聚。” “……”冷睿喝了酒,反应有点慢。 杨蓉届时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劝着冷睿,“走吧,走吧,大家都要休息了。” 管家扶起他,踉踉跄跄往餐厅外走,边走着,他嘴里还在咕哝,“好,都休息,明天聚。” 这厢,冷天皓展开醉酒后的标志性迷蒙的笑容,瞟了眼睡着的冷沫沫,邪恶的问:“嘿嘿,凌熠行你不会酒后兽性大发吧?” “滚。”凌熠行嘴角一抽。 “好,好,我滚!”他醉笑着摆摆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房间走去…… 凌熠行想着把沫沫叫醒,他也喝了很多酒,恐怕抱不了她,“老婆,老婆,醒醒……” 沫沫迷迷糊糊的醒来,惊愕餐厅里已经空无一人,“结束了吗?” “嗯。”他点头,看上去也晕晕乎乎的。 她本能的站起来双手扶着凌熠行,而男人单臂张开搂上她的肩膀,半面身子直接压向沫沫,女人有些承受不住的踉跄两步,“你没事吧?你们到底喝了多少啊?” “不知道,好像……不知道。”他佯装思考,醉醉的回答。 女人朝天上翻了翻白眼,觉得凌熠行真的喝多了,处理醉酒男人她可没有经验,而且他像座大山一般压下来,沫沫有种小身板要被压垮的感觉! “你慢点,小心看路,摔倒了我可不保证能把你扶起来。” 冷沫沫大脑出现三条黑线,薄娇着说:“我还不想被冻死!” “那你就舍得我被冻死?狠心的女人!” 27 我很难受,帮个忙 女人无语,“……”扛着一座肉山她累得气喘吁吁,真是顾不上和他贫。 许久没有听到臂弯下女人的声音,凌熠行低头眯着狭长的眸子看她的俏脸,这女人表面柔柔弱弱的,骨子里的倔强可不容小视。 想着她赌气说出的那些要分手的话,凌熠行的心就闷闷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陷得太深,做不到沫沫那样决绝,一刀两断他更是不敢想。 “老婆?怎么不说话?真的狠心冻死我?”男人沉声问着。 “我没力气了!”女人竭力低嚷,喘着粗气。 一刀两断够决绝,可也是气话,要不是有太多的无法掌控和身不由己摆布着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和怀疑? 男人抿唇嘴角上扬,无声的醉笑着,“我有力气,我说你听。” “你也闭嘴!”听也要废精力啊,她现在必须专心的看着路,以免和压在身上的庞物一并跌倒。 “……”这里的风水真的不一样,冷沫沫从没像今天这样嚣张过,可男人却贱贱的觉得美艳蛮妻更有味道! 终于进了卧室,沫沫累得想把凌熠行撇到床上,可惜她没那个力气,“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贪杯成这样。” 女人扶着酒气微醺的凌熠行坐在床上,气喘吁吁蹲下身,为他脱下鞋子,把男人的双腿搬上床,“快躺下睡吧。”他闭上眼睛仰面躺在床边,看似乖乖听话,沫沫将被子拉过来为凌熠行盖好,就听到他语速缓慢的说:“老婆,我有点难受。” 听到凌熠行说难受,沫沫再次蹲下,小手摩挲男人俊逸的脸庞,急切的问:“那怎么办?你想吐吗?”她从来没有照顾过喝醉的人。 男人依然闭着眼睛,语速缓慢慵懒的说:“不,我想洗澡。” “啊?” 她好整以暇的看看男人平躺的身体,怎么就觉得异常庞大呢? 沫沫很犯愁的按了按眉心,再看看酒醉的凌熠行闭着眼睛不出声,好像睡着了一样,她试探的唤了一声,“熠行?” “洗澡水放好了?”凌熠行闭着眼睛问。 “……马上好。”女人无奈,站起身走向浴室。 这厢,床上的男人感觉那抹身影走远,慢慢睁开眼睛,今晚他喝了很多酒,可是没有醉。 他平躺双手枕在脑后,一双睿眸凝视着天花板,回想着不久前吵架的情景…… 今天他来到冷家见她的家人让冷沫沫心里害怕,她无法预知的未来,害怕发生不好的结果让家人担忧,所以,她不停的强调他们已经不是合法夫妻。 她像是一个人乘着小舟在汪洋大海上漂流,承受着强大的孤零侵袭内心,努力韧性的前行,却不知道是否能停靠在原来的港湾。 女人极度没有安全感,男人不由自主的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从没有说过分手那样决绝的话,可是为挽回凌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冷沫沫无声的折磨。 如果冷沫沫吵着要一刀两断是对他绝情,那么他假失忆依然保持着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约对沫沫就是残忍。 或许沫沫真的是无意中感染了流感才失去孩子的,毕竟害死一个无辜的生命太残忍了,就算温茹再怎么喜欢他,凌熠行仍然难以置信世上会有那么狠心的女人。 凌熠行决定速战速决逼迫温氏撤资,不再拖延时间,让心爱的女人难过。 他不动声色的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推开浴室门朝他走来…… 冷沫沫放好了一缸温热的洗澡水,准备好力气把醉酒的男人扛过去。 可此刻她站在床边,看着男人一动不动的躺着,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冷沫沫再次无奈。 她俯身将凌熠行退到腰腹的被子往上拽了拽,站直预要转身回浴室享受温水泡澡,这时,手被握住。 “水放好了?”他闭着眼睛问。 沫沫别过脸垂眸再次看向凌熠行,随口应了一声,“嗯。”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老婆,扶我起来。”男人慢慢睁眼,伸出双臂朝向冷沫沫。 她蹙眉,俯身接过男人的手臂扛在肩头,把他扶坐起来,“还难受吗?” 凌熠行淡笑着摇头,手臂主动用力搂着女人站起来,踉跄着往浴室走。 “要不先睡会再洗?”沫沫强烈怀疑他这样东倒西歪的能洗澡吗? 男人还是摇头不语。 冷沫沫想,凌熠行应该是喝了太多酒很难受,连话都不想说。 浴室里 沫沫让凌熠行的手扶着浴室的墙壁,稳定他晃荡的身体,不放心的问,“要我帮你吗?” 男人还是不说话,闭上眼睛点头。 她开始帮凌熠行脱衣服,男人站得很稳,异常的配合,绒衣……衬衫……。外裤……最后仅剩一条内裤。 “你小心点,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门口。”女人觉得她的工作完成了,叮咛后要走。 “……”这样就完了?凌熠行嘴角一抽。 不过,冷沫沫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不放心,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他,让凌熠行燃起了一丝希望。 看了一眼还站得住的男人,她再次转身预走,凌熠行气结,“回来。”他沉声命令着,“帮我洗。” “……”事实上冷沫沫也确实不太放心留下凌熠行一个人。 女人想,虽然她从没帮别人洗过澡,可陪着他以防跌倒受伤总还是力所能及的吧? 于是,沫沫走近扶墙的凌熠行,刚要挽上他的手臂就听到他昏昏沉沉的说:“老婆,我很难受,你服侍我也有点诚意好不好?还有一件没脱。” “……知道了。”她仰头朝天帮凌熠行脱掉内裤。 他躺进溢满温水的浴缸,冷沫沫总算松了一口气。 沫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他身体被热气微蒸,出了很多汗,喝醉了洗个热水澡貌似是挺舒服的。 “冷沫沫你过来。”男人依然闭目沉声命令。 “喔,需要毛巾吗?”她看着流汗的凌熠行问。 “过来。”他不厌其烦的沉声重复着。 “喔,”沫沫走到浴缸边上,垂眸看着凌熠行的脸。 “进来。” “啊?”女人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须臾,她恍然回神,不加思索的说:“我不想洗,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陪你,不会离开的。” 男人深深的蹙动眉心,深吸一口气,佯装很不舒服的说:“老婆,我很难受,你进来帮我一下。” 其实呢,他们以前在一起洗过很多次澡,不过,今晚凌熠行喝醉了,要是她也进到浴缸里,应该更不方便照顾他,“我在这里也可以帮你啊,你哪里不舒服?要起来吗?”她伸出手臂预要扶凌熠行。 他不停的晃动头部,“不行,你这样扶我不行,老婆,你必须进来。” 冷沫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总之看上去非常难受的样子,不想让他难受着,她也顾不上许多了,“你到底哪里难受啊?你别乱动,我进来就是了。” 他惺忪的眸子渐渐睁开,看着女人背对着一件件脱下衣衫,白皙稚嫩的肌肤收入瞳仁中,男人眸光如炬欲火跳动。 这厢,女人*裸的转身,他迅速闭上眼睛防备她察觉。 沫沫进入浴缸坐在凌熠行的对面,很担心的朝闭目的男人问:“熠行,我进来了,你哪里不舒服?怎么才能帮你?” 男人强忍着*的爆发,纹丝不动的说:“过来。” 女人挪动身子过去,手抚上凌熠行的肩膀,更近距离看着他的俊脸,不由自主的,她抬手在旁边琉璃台上拿下毛巾,为男人擦着脸上因热蒸渗出来的汗水,“熠行,要是觉得太热就不要洗了。” 凌熠行猝然睁眼!把专心担心着他的冷沫沫吓得心一紧,拿着毛巾擦汗的手木呆的停下来,“你怎么了?熠行?你别吓我啊?” 她蹙眉,本能的手往男人额头上探去…… 被小手抚摸额头的凌熠行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个傻女人! 男人忽然促狭一笑,猛的坐直,整个上身覆上女人,水中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禁锢她*的腰肢,“我现在想要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的沙哑,俊逸的脸庞凑过来近在咫尺,沫沫瞪大魅瞳看着如洪水猛兽一般的男人,震惊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满心的疑惑找不到头绪,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喝醉了?还是喝醉了? 因为被热气蒸着,她肌肤白里透红,脸颊更是粉嫩嫩的好像水蜜桃,惹得凌熠行只想咬一口,男人深眸燃亮,什么都不顾的吻上冷沫沫的唇。 女人*的身体在水中更加滑腻韵味,凌熠行的欲火霎间烧旺,吻得更深…… 可是,他热切的吻没有得到女人的回应,冷沫沫甚至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凌熠行看——心不在焉的想,她是被骗了吗? 感觉到女人的呆愣,男人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扯动,从她的唇移到耳后,声音因染上情愫而格外沙哑,“老婆,我没醉,但是我很难受,帮个忙!” “……” 他的话加之身体的敏感接触让冷沫沫全明白了,那一刻,她真想挥动粉拳狠狠的暴打可恶的男人一顿。 “呵呵……”他得意的轻笑声响在耳畔。 就算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就算在心里骂自己一千遍一万遍:“笨蛋笨蛋笨蛋”也没有用了,冷沫沫现在插翅难飞。 男人放肆的掠夺,她不由自主的顺从,享受他给的一切狂野激情,可嘴上还不服输的叫嚣着,“凌熠行,我一定会算计回来。” 他再次感叹温城的风水易冷,“呵呵……”男人笑的更加爽朗开怀,“好,我很乐意被你这样算计!” …… 热气的蒸腾,喘息加快,让浴室里更加炙热,他沙哑的问:“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 “不说话就是默许。”他再次求证。 冷沫沫真的很无奈,现在的形势下让她怎么答应啊? 或许她不在乎自己做未婚妈妈,可是孩子呢?没有父亲的小孩多可怜。 沫沫很想要属于她和凌熠行的孩子,可是大人总不能太自私,万一……那个万一沫沫不敢想了。 若是这个男人在未来的日子里不属于她了,那么只有她一个人痛苦,咬紧牙关挺过去不是不可能,毕竟冷沫沫经历了太多的磨难。 女人不停的摇头,如果有了孩子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在心里向凌熠行说:“对不起。” 让她为孩子自私一次,让她也为自己自私一次,冷沫沫实在不想再增加痛苦。 男人蹙眉,细吻落下,沙哑的问:“真的不愿意给我生孩子?”虽然心里知道女人的顾虑,但是她的拒绝凌熠行还是觉得失落。 她只是摇头,冷沫沫什么都不想解释,就让她执念一次,就让她拒绝一次。 “好,这次放过你。”男人用另一种方式迸泄*。 他已经做了决定——回到a城尽快处理掉所有的事情,或许拖延着等待资金积累和时机到来对凌氏更好,可那样冷沫沫会不快乐,凌熠行要的是女人快乐和与她共同快乐。 凌熠行跨出浴缸拽下干爽的浴巾围在腰间,他伸出双臂扶着女人站起来,黑眸深沉的凝视着她脸上的潮红,几分霸道的说:“老婆,下次不准再这样。” 她没有回答,沉默着点头,也拿过一条干爽的浴巾围在胸前。 男人感觉到她的郁闷,在冷沫沫经过他的时候,侧身张开双臂抱住女人,声音沉沉的承诺:“别这样,我保证在一个月内解决所有问题。” 冷沫沫转过身,魅瞳凝望着他写满真诚的俊脸,抿抿唇,声音低柔的说:“我相信你,熠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个月时间太短了,凌氏那么庞大的企业,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恢复往日的生机。 再说,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明摆着,总要一件一件的处理,冷沫沫不想凌熠行累垮或是脑细胞超负荷。 “嗯,我知道,你放心。”他安慰着怀里的女人。 要不是冷天皓说让温茹自己招供害死孩子的事,凌熠行逼迫温氏撤资的行动早就开始进行了。 虽然耽误了一周的时间,可他觉悟的还不算晚。 那一刻,凌熠行只有一个念头——踢出温氏,和冷沫沫恢复夫妻关系。 28 半夜怎么了?犯法啊? 男人的手臂搂着沫沫的肩膀,走出浴室…… 平躺在床上许久,沫沫睁开眼睛直视天花板,她失眠了——刚刚拒绝凌熠行要孩子的事情,女人心里很难受,或许是因为失去的孩子而伤感,或许是因为不能随心愿再孕育孩子。 她强迫自己不要想了,可是一闭上眼睛那些事情全部浮现…… 凌熠行翻身侧躺过来,大手握住她光裸的肩膀,呵护的占有,“想什么呢?” “嗯?”还以为他已经睡了呢,沫沫别过脸魅瞳看向闭着眼睛欲睡的凌熠行,“没想什么,快睡吧。” 有些事情和失忆的凌熠行说了,恐怕他也不会有太深的感触,何必再搭上一个人失眠。 “你这女人,我拿你如何是好呢?”男人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热躯贴了过来,“别胡思乱想了,我很爱你,真心的。” 其实他和失忆前没什么两样,爱着她,缠着她,关注着她,有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凌熠行没有失忆。 “熠行,你以前也这样说。”她回忆着,低柔的说。 因为爱从来没有改变过,失忆是假的,其他的一切都是真的。 男人睁开狭长的黑眸,幽深的凝视,好整以暇的说:“所以说,你就是勾我魂魄的小妖精!”他调侃一句。 冷沫沫翻翻白眼,她可从来没有妄想过失忆后的凌熠行还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你的爱对我来说非常的宝贵,我会好好珍惜,只是,我无法预测未来,如果……” “冷沫沫闭嘴。”凌熠行感觉她又要说不着调的话,立刻严声阻止。 心里话已到嘴边怎能不说? 她扭动身子侧过来,依偎在凌熠行*温暖的胸膛里,是安抚也是占有,“熠行,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属于我了……” “冷沫沫。”那些如果都不可能发生,因为他不允许。 男人大掌紧握她光裸的肩膀推开一些距离,深眸凝视,很严肃的说:“冷沫沫,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胡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虽然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努力收回凌氏,但那并不等于他要牺牲所有,如果必须失去爱人才能换得凌氏的控制权,那凌熠行宁可保持凌、冷、莫、温四分天下的现状。 当真相大白,凌、冷的关系公开,温会采取一系列的行动破坏,不过,那都阻挡不了他爱冷沫沫。 男人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看着欠缺安全感的女人,语气坚定的说:“冷沫沫你听清楚了,你是我必须要的。” 没人能预知未来,而她总是很悲观,他无数次表达爱她的心意,冷沫沫仍然不安心。 女人的内心深处有浓浓的伤感和自责,先是没有保住她和凌熠行的孩子,而不久前、浴室里他想把*注入她体内,他想再要个孩子,可是她自私的拒绝了。 “熠行,这一生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爱上别人,所以我刚刚是想说,如果、万一,”看到凌熠行目光如炬的瞪着她,女人停顿了一下。 他不爱听那些近似悲剧的假设,沫沫识时务的略过去,直接说出心愿,“你给我一个孩子,让我把他当做精神寄托度过余生。” “沫沫……”男人声音异常的沉重,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人怀中紧紧的搂着。 原来冷沫沫并不是单纯的悲观,原来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清楚了,也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最坏的结局。 凌熠行心疼难当,他的心微微的轻抖,语气坚定的承诺,“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会陪你度过余生,爱你一辈子那么久。” 她深深的感动,燃亮整颗心,那一刻,冷沫沫莫名的感觉以前的凌熠行回来了,“熠行?”这个想法让她心悸。 “别说话……沫沫,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当女人沉默着点头,凌熠行手掌摩挲着她光裸的肌肤,深情的问:“它是不是跳得很快?” “……”她又不是测心跳的医疗仪器,这样听怎么知道快不快? 虽然没有得到女人的回应,但是凌熠行知道她在听,继续深情的说:“我抱着你的时候,心总会跳得很快。” “这样的心跳是不能人为的,爱是那样自然而无法自控,沫沫,不要再质疑我对你的爱。” “爱是一种无法阻挡的力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与你分开。” 怀里的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本就是她深爱的,而他这样深情的表白,冷沫沫再也无法质疑。 她的颊再次往凌熠行的心口贴了贴,乖巧的点点头。 虽然她仅是点头那么简单的同意,可是,凌熠行知道,冷沫沫的心已经与他贴在了一起。 “老婆,我们明天早点回去吧?我来得很匆忙,公司的事都没有安排。”男人开始劝着沫沫和他走,因为她曾说过要在这里多呆几天。 沫沫蹙眉,“我答应外婆会留下来。”她弱弱的说。 “那我怎么办?”他佯装不满的瞅着女人,耍赖的说:“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沫沫很守信,不想让外婆失望。 答应了又怎么样?老婆是他的。 此刻凌熠行毫不善解人意,蛮横霸道的执念,“外婆那里我去说,总之你明天必须和我走,你不会忍心我夜夜难眠吧?” 女人嘴角一抽,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戳着,悻然的调侃:“两个月没抱着我,你不是在病床上睡的很好!”而且睡的人世不醒呢。 “……”凌熠行狭长的眸子瞪着歪理邪说的女人,无语望天。 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冷沫沫在心里暗笑,不停的为自己给力的话点赞! 可是,这样近距离的挑衅无疑是点火燎原,男人果然拿出了杀手锏,双手出其不意的伸出来,在女人双肋出抓痒,“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呵呵,凌熠行,你太卑鄙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冷沫沫忍不住笑,不停的反抗。 这话好像冷天皓也说过?不过,与她不同的是——冷天皓是个骗子。 “你是女子,不是君子,孔子说女子难养,所以我现在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子!” 她顾不上听凌熠行什么子啊子的,身体弯曲着一直往后躲,双手不停的抵御,“凌熠行,你别这样,我真的很怕这个,有话好说!” 别墅小楼,大半夜的,夜深人静中女人的娇笑声特别明显,这笑声甚至是魅惑而激发*的。 这魅惑的女人身上还围着的浴巾此刻已经被扭扯的凌乱垂落,她本能的用小手拽着,“凌熠行,别闹了,求你了,求你了……” 她笑的快断气了,还要顾着身上不断下滑的浴巾,实在是抵挡不住了,只能不停的求他放过。 “饶了你才怪!” 男人突然停止了抓痒,攻其不备瞬间拽掉冷沫沫遮掩娇躯的浴巾,如饥渴猛兽一般扑了过来。 “女人,是你自己惹得祸,怀孕了不要意外!” 他身体压了下来,眼中的欲火猛烈的跳动,沫沫捶着他的肩膀,“啊——凌熠行,现在是半夜啊?” 和时间有关系吗? “半夜怎么了?犯法啊?谁让你勾引我?”他把自己的纵欲全怪到女人身上。 “凌……唔……”要反驳的话再一次被男人的吻吞掉了。 …… 凌熠行这样的男人啊!对要做的、想要的,永远都是勇往直前势在必得,包括女人、孩子,或许这就是他成功且时刻处于不败之地的致命法宝。 翌日 虽然昨晚折腾的筋疲力尽,可因为担心着今天回a城外婆会生气,冷沫沫很早起床。 不过,凌熠行似乎比她还早,而且他好像出去了。 ** 冷宅后花园 凌熠行坐在凉亭的木凳上,冷天皓半面身子懒懒的倚在对面。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办吧。” 反正赶走温茹对沫沫是好事,冷天皓能有什么意见? “我们之前谈好的计划现在有变动,我出于礼貌和你交代一下。”凌熠行俊脸别开,懒得看冷天皓不以为然的烦人样。 要是按一个旁者的意见,冷天皓觉得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因为他坚信不疑温茹干的那些坏事,可凌熠行明显被情所困,坚持不住了,他还能阻拦吗? “我还是原来的想法,不过,你非要改变,我只能说,有一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别后悔此刻轻易的放过温茹。” 如果温氏撤资了,再想反击甚至报仇就难了。 冷天皓的意思是证据就不用找了,直接把股价打压到最低,然后不费几元钱吃了温氏的股份。 至于到时候凌氏面临的危机,更好办——传出冷凌联姻的消息,必定恢复股价。 可凌熠行偏偏等不急了,温氏这样撤资什么损失都不会有,相反凌氏资金还会有缺口。 “凌氏会好起来的,没事。”凌熠行淡淡的回答。 现在有温氏在中间作梗,凌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同时,沫沫可以安心的相夫教子,他也可以专心把凌氏经营好。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既然凌熠行都决定了,冷天皓也不想过多阻拦,反正他们两口子现在股份加起来有百分之五十,没什么好担心的。 “吃过早饭就走。”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逗留太久,会引起温茹的怀疑,凌熠行还不想公开一切,他担心温茹会耍手段暗中对付沫沫。 像dave撞上手臂之类的事件,凌熠行不想再发生。 “好,我和你们一起。”冷天皓出乎意料的说。 “你去a城干嘛?”凌熠行有些疑惑,他像是突然决定的。 “妹夫,不要问太多,哥有私事!”他调侃一句。 “……” 人生真的很奇妙,凌熠行万万也没有想到冷天皓有一天会成为他哥,真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吃过早饭 因为凌熠行的工作很忙,而让他们小夫妻分居太不人道了,所以,薛琴就算再舍不得孙女也只能让给凌熠行。 “有空就回来。”他们上车,薛琴还在叮嘱。 “知道了,外婆,《时装大赛》海选结束我就回来。”沫沫也舍不得外婆,承诺着。 “好好,真乖。”薛琴高兴了。 可驾驶位的凌熠行心里不爽了,这女人总是自作主张! 车子缓缓开动,冷天皓驾车紧随其后…… “今天不要去公司了,回家好好休息,晚上我想吃糖醋排骨。”凌熠行目视前方开着车说。 已经耽误了两天的进度,冷沫沫惦记着海选设计稿的审核工作,“想吃排骨我早一个小时下班就行了,不用一整天都在家里。” 凌熠行想,沫沫一个人在家也很闷,既然想去公司那就去好了,“好吧,”他爽快的答应,然后话锋一转,提出要求:“不过,以后不准一个人回娘家。” 夫妻之间什么事情都应该在一起商量,冷沫沫独断独行男人迫切的要争取人权! 薛琴生日沫沫去凌熠行办公室的时候是想和他商量的,可是却意外遇到他和dave在休息室。 答应薛琴海选后会回去,沫沫也没有想不带凌熠行,“嗯,海选后我们一起回。” 这么乖巧的冷沫沫,凌熠行喜欢极了,黑眸迅速染上笑容,“好。” 进了a城,冷天皓的车子就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 不过,他是大人了,用不着担心。 冷沫沫回来了,凌熠行也出现了? 虽然他们不是一起走进凌氏的,虽然他们也不是出现在同一地点,但已经被疑心虫侵蚀的温茹就是觉得不是巧合。 总裁办公室 凌熠行坐在办公椅上,上臂覆上桌子,低头审阅着文件,他貌似很忙,连给温茹一个眼色的时间都没有。 “熠行,你怎么忙成这样?连家都不能回,连续两个晚上住在办公室里?”温茹站在地中央,疑惑的问。 他没有抬头,泰然洒脱的翻阅着文件,随口敷了一句,“嗯,我很忙。” “熠行,你生病了吗?早上我来敲门你都没应声?”她依然不死心的问。 “没有,不好意思,大概是昨天太晚睡了。”他再敷一句,然后反客为主,“我很忙,没别的事,你也去工作吧。” 这样的冷漠让温茹难耐,想着凌熠行对穆瑾的热情,她更加为自己不平,语气也变得急切,“熠行,你就不能抬头看看我吗?” 出乎意料,凌熠行很给面子,真的就抬起头淡漠的看着温茹,语气不冷不热的,“有什么事说吧。” 其实,她什么事都没有?温茹就是妒忌的难耐。 如果凌熠行坚持不理她,她必定可以泄愤发火了,可是,男人貌似顺从的行为,反倒让妒火袅袅的温茹没辙了。 “我……我爸说今天请你到家里吃饭。”她终于把握住机会,找到拉近两人距离的借口。 他怎么可能去?凌熠行想的是回家吃冷沫沫做的糖醋排骨。 更何况,这样的拉近距离没有任何意义,他不可能娶她,更给不了她幸福。 “今晚不行。”男人没有说原因,迂回的拒绝。 温茹妒火干燥,一点就着,凌熠行拒绝的四个字一出口,她脸上的躁怒已经呈现,“为什么不行?” 说来也巧,这时,敲门声响起,“啪啪” “进来。”凌熠行毫不犹豫的利用这个挡箭牌。 办公室的门轻轻被推开,穆瑾艳笑着走了进来,她根本不知道温茹在,看到她的时候话已出口,“熠行,我们的照片……” 她媚眼弯弯兴高采烈,手上拿着一沓摄影部特别为她冲洗的照片晃动着,在看到温茹时,话到一半停了。 温茹已经快气爆炸了,可是又在强忍着——总不能在凌熠行面前骂穆瑾吧? 那样他或许会觉得她疯了,无缘无故欺负人。 穆瑾很不想见到温茹,她其实想说:“你们有事先忙。”毕竟她只是来送照片的。 可是,凌熠行正愁没有借口打发温茹,正好穆瑾来了,他没有考虑太多,只想着先把晚饭的事挡过去再说。 “温茹,你没什么事就工作去吧,我和dave还有事情商量。” “……”穆瑾不语。 当然,也差一点被温茹妒恨的目光杀死。 “熠行,那晚上?”她不死心的问。 “我说了今晚没空,以后再说吧。”男人还是敷衍,头都没抬。 “……” 温茹狠狠的瞪着穆瑾,可是穆瑾却耸耸肩表示很无辜,那样子在温茹看来就是鄙视得意。 她非常生气,可还是顾及在凌熠行面前的形象,没有暴怒。 后来,温茹终于跺着重步离开了,穆瑾不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 “我还真是倒霉,好心好意给你送照片,竟然碰到她。” 凌熠行不以为然的笑,几分关心的问:“手臂好多了吧?” “嗯,你的药酒很管用。”她走过来坐在凌熠行对面的椅子上。 他心慰的点头,她好得快点,凌熠行心里也好受些,“那就好。” 男人朝穆瑾手上的照片勾了下手指,意思是:拿过来让他看看。 穆瑾马上递过去,还颇有兴致的站起来走到凌熠行身边,“你看这个照的很不错吧?还有这个……这个也很好哦……” 人们常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像dave这样出名的名模什么漂亮衣服没穿过,可是她偏偏特别有兴致的拿来让凌熠行帮忙选一下,看看服装展那天穿哪几套。 其实,穆瑾为人很谨慎,谨慎就免不了低调,所以她并不是轻浮的人。 相反,她非常的直爽,真实——高兴就是高兴,喜欢就是喜欢,她几乎没有名模的架子,也不会故意做作。 29 想你了 凌熠行觉得这么多年穆瑾几乎没什么变化,竟管首席的名声在外,却丝毫不见她有高傲的改变。 或许因为他们是同学,相较与旁人更不见外。 “我觉得这件不错。”他笑着说。 “还有呢?肖总监说至少要选五件。”她很认真的问,对工作一丝不苟。 看着穆瑾摆弄着照片,因衣袖略微扯高,手臂上的淤青隐隐呈现,凌熠行心里却产生了一份感激之情。 穆瑾这人很仗义,有过一次被温茹报复的事情,刚刚还是心甘情愿帮忙挡箭。 “我觉得这件也很好。”凌熠行儒雅的笑着,颇有耐心的帮她挑选。 “我也觉得这件好呢,再选,不够。”穆瑾笑得灿烂,不客气的支配凌总裁。 凌熠行又翻了几张,其他的就差强人意了,“不是说让rose设计两件吗?”他语气淡淡的问。 虽然rose是凌氏的时尚顾问,但是,她并没有义务为凌氏设计服装,“那天开会,肖总监提出来,主要是想请总裁出面帮忙。” 凌熠行蹙眉,锐眸侧看向穆瑾写满诚实的脸,好整以暇的问,“什么意思?” 开会的时候肖一诺确实提到过,可是凌熠行并没有想到她是这个意思。而且,他记得当时沫沫好像是点头同意了? “意思就是说,没人敢催rose的稿。” 暂且先不考虑她是凌氏大股东的身份,就是仅把她当做rose而言,这样鼎鼎大名的设计师是什么人都能支配得了的吗? 凌熠行突然无声而笑,其实,rose本人并没有那么高傲的姿态,这些人何必画蛇添足? 看来他的老婆真的很不一般,“知道了,我和她说说。”他的语气淡淡的,少了许多威仪和坚定。 这是不是算公私分明啊? 竟管是自己的老婆,在工作上也要把她当做大牌设计师供奉着,穆瑾突然心情大好,觉得像冷沫沫和凌熠行夫妻这样真的很有趣。 “我觉得啊,既然凌总开一次金口,就让rose多设计些,留着以后备用。”她狡黠的笑。 哈!如此理想而保守的建议竟然出自时尚名模之口?凌熠行觉得错愕。 “穆瑾,你觉得时装会越留越有价值?你当是古董呢!”男人低头翻阅着剩余的几张照片,忍不住调侃。 穆瑾大脑出现三条黑线,真不知道冷沫沫是怎么和凌熠行这样不解风趣的人相处的?闷都闷死了!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她瞠目,这话传出去穆瑾立刻成为乡村模特! 再说,她这可是为他着想啊,凌总裁求老婆,怎么说也有失威仪吧? 既然拉下面子开口,一张也是求,十张也是求,傻瓜才会不要十张呢! “留着今年用就好啦,你当我傻呀?”穆瑾悻悻然。 他眉梢立刻垂下,佯装抱歉的再调侃一句:“误会你傻,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想法倒是挺好的,可是他老婆就要受累了,那怎么行? …… 他们聊了多久,温茹就站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穆瑾始终在里面,外面的温茹气得双拳紧握,指甲抠进了掌心的肉里都不自知。 假想着凌熠行和穆瑾可能在里面拥抱亲热,温茹死的心都有。 为什么她不冲进去直接赏那个贱女人两个耳光?为什么她这个正牌的未婚妻要站在门外被冷落? 温茹越想越气,可是她仍然不敢利用未婚妻的身份闯进去,甚至质问凌熠行。 男人对她的冷淡,让温茹没有信心那样做,她甚至在担心,冲进去捉了奸,今后凌熠行会对她更加冰冷,他们之间再无亲近的希望。 安全通道的门开着一个缝隙,温茹躲在那里,看着穆瑾满面春风的走出凌熠行的办公室,手上还拿着该死的照片。 她不能不妒忌,她简直快疯了。 失忆的凌熠行把冷沫沫忘了,可是他喜欢上了穆瑾? 妒火让温茹心浮气躁,她不相信自己会输——凌熠行那么爱冷沫沫,她都可以战胜困难熬到今天的地位,一个小小的穆瑾算什么? ** 大型服装展临近,设计部、企划部等一些相关部门紧锣密鼓,气氛忙碌。 肖一诺已经顾不上海选的事,今天冷沫沫回来了,小助陈德和凌思琪也去帮忙展会,海选的工作全部落到了她身上。 面对堆积如山的设计稿沫沫有疯狂工作晚上不做糖醋排骨的冲动,可冲动归冲动,工作的压力大起来,可凌熠行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不会改变。 这厢,冷沫沫找来一个很大的纸袋,装了许多设计稿,计划着晚饭后工作。 她提前半个小时回到‘世纪一号’,第一件事——做糖醋排骨…… 凌氏下班时间,员工陆续往公司外走,凌熠行准时乘私人电梯来到停车场,他开的黑色宾利参合在下班的车潮中,堂而皇之经过盯梢人的车离开凌氏。 盯梢的人这两天精神有些松懈,“真不明白这凌熠行有什么好盯的,他简直是个工作狂,没日没夜的在公司熬通宵。” 另一个人负荷着说:“依我看啊,那个温总应该是神经过敏。” 盯梢的人将头伸出窗外,仰头望向大厦最顶层,那里依然灯光明亮,“嗨,有钱烧的,没事干呗!” …… 世纪一号101 沫沫听到门铃声,擦着潮湿的手跑来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高大俊逸的凌熠行慵懒的靠在门旁。 他黑眸揉笑瞅着身穿卡通围裙的可爱女人,那一刻,凌熠行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希冀的一切都实现了——他忙碌一天回到家,娇美的小妻子来到门口迎接,并烹调美味佳肴一同享用…… “嗨,美女,你男人回来了!”他开心的打招呼。 沫沫顾不上和他贫,迅速转身往回跑,因为灶上还烧着菜,“快去洗手,马上开饭了。”她边跑边娇嗓嚷嚷。 此时的感觉真是好的没话说,男人幸福的抿唇而笑,深邃的眸光一路尾随她纤丽身影跑向厨房。 直到冷沫沫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厨房门口,凌熠行才好整以暇的脱掉鞋子,换上那早已整整齐齐摆在门口的拖鞋——她忙碌着,甚至顾不上看他一眼,可是女人的心时刻等待着凌熠行回家。 他不疾不徐的来到厨房,从身后抱住炉灶前炒菜的冷沫沫,“你快去洗手,别粘粘糊糊的。”她扭了扭身子。 凌熠行只是无声的笑,下颚低在女人的肩颈处,抱着她腰的手臂更紧,粘腻的说:“想你了,抱一会儿。” “哎呀,你快让让,小心烫到。”菜炒好了,她关上火准备把菜盛到盘子里。 “我来。”他握住炒勺,意图帮忙。 “啪”凌熠行的手被女人拍了一下,她严肃蹙眉,像个主事的大家长一样说:“你快去洗手,不要来这里捣乱。” 男人犹未的抚搓自己的手,笑意更浓,出其不意低头“吧唧”,一亲香泽,“遵命,老婆!” “……”,冷沫沫赏的一记白眼他没看见,他逃得很快! 凌熠行洗了手出来坐在餐桌旁,沫沫已经将饭菜都摆好了,为他盛满一碗热呼呼的米饭,送到面前。 男人幸福极了,馋嘴猫也一样夹了一块排骨啃着,连连点头赞许,“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女人欣慰一笑。 他挑眉淡看一眼沫沫,怎么就觉得她又瘦了呢? “海选的设计稿很多,不要让自己太累,我会再派人过去帮你。” 当初把这个任务交给沫沫主管,主要是凌熠行想把她留在a城,现在几乎所有的人员都忙着时装展,海选这么重的胆子全压在冷沫沫身上,男人无法不心疼。 “嗯,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还是把人调去帮忙时装展吧。”她觉得自己还能撑得住,相对来讲,时装展对凌氏更重要。 海选确实没有时装展重要,凌熠行想,或者可以在凌氏以外找些人帮忙,迅速完成稿件的审核,卸下沫沫身上的胆子。 “可以找些临时人员帮忙?这样筹备时装展的人手问题解决了,你也不会太累。” 冷沫沫想,这真是个好办法,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几乎没什么犹豫坚定的说:“那我明天给秦越打电话。” 男人嘴角一抽,低头扒了两口饭,没言语——凌熠行不想那个小贱男人来,围着他的老婆喊:“宝贝!” 她忽然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脑门,几分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疏忽了,秦越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前也认识,他。” 哈!是的,他对喊自己老婆宝贝的男人印象深刻! 凌熠行甚至在想,秦越要是来他还真要小心点,那家伙可不像冷沫沫这样单纯。 “是吗?看来我们要重新认识了。” 薛琴生日的时候,秦越说有很急的事情送她到冷宅就离开了,现在她已经返回a城,他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嗯。我明天打电话给他,等他过来了,我给你介绍。” “好。”凌熠行不太热情的应声,关心的说:“别太累,量力而为就好,可以多找几个人。” “知道,放心,放心。”沫沫微笑着,心里甜甜的。 凌熠行瞅着笑得纯美的女人,她成为鼎鼎大名的时装设计师,依然平易近人,似乎从没想把自己抬高到顶端睥睨天下。 为展会设计服装她一定会答应,可海选审稿冷沫沫已经很累了,再要求她为展会加稿凌熠行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这厢,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嗡嗡……” 他本能的撇了眼手机,原来是冷天皓,那一刻,凌熠行小气的想,这家伙不会儿是要来吃饭吧? “喂。”凌熠行接起电话,不太客气。 可是,电话那边的冷天皓语气不爽更胜一筹,“迅速到中心医院,穆瑾被车撞了。” 冷天皓快被穆瑾气炸肺了,被车撞伤了腿偏要硬撑着自己做所有的事,不仅拒绝他帮忙,还不断的大声敢他走。 万般无奈,他只能给凌熠行打电话求助。 “?!”凌熠行拿着电话蹙眉,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他稳健的站起身,慢慢拉开椅子,步伐沉稳往门口走,背对着沫沫,语气坚定的嘱咐:“沫沫,你呆在家里等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男人站在门口,穿着外套。 竟管凌熠行尽可能表现得不疾不徐,可他放下吃了半碗的米饭就要出去,已经掩饰不住事情的紧急,“什么事啊?我陪你一起吧?”她紧随其后,也要拿外套。 男人毫不犹豫抢过她的外套,双手扶着沫沫的肩膀,认真而语气温柔的说:“不用,呆在家,我很快回来。” 冷天皓挂电话很快,凌熠行不知道穆瑾伤的重不重?只想着到医院就全知道了。 如果穆瑾车祸不是意外,那就说明温茹已经被妒忌冲昏了头,失去理智,在这种时候,冷沫沫确实不易出面。 她拽住凌熠行的手臂,男人越是表现得不想告知,冷沫沫的担心越多,“熠行,到底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别过脸,黑眸瞅着沫沫脸上写满担忧,大手安抚的拍拍紧握他手臂的小手,无奈而语气淡淡的说:“没事,穆瑾不小心被车碰到了,我去看看她,你在家里等我,乖,听话。” 穆瑾正当名旺之时,估计出车祸的事情瞒不了太久,加之时装展临近冷沫沫也早晚会知道,此刻,凌熠行也不想用善意的谎言隐瞒。 冷沫沫不会想到凌熠行担心的事情,她听到穆瑾受伤了,本能的更加着急,“怎么会这样?我和你一起去,都是女人,我更方便照顾她。”说着她再次拿下男人刚挂上衣架的外套。 “沫沫,你不能去。”他沉声命令。 当看到女人疑惑的目光,凌熠行察觉到自己的急躁,语气缓和的劝慰,“沫沫,时装展临近,穆瑾受伤了,你要做的是帮凌氏设计出几套服装来,否则展会可能要被迫取消。”他一时找不到再合适的借口。 冷沫沫确实忘记了时装展的事,也是因为外婆生日耽误了两天,设计稿才没有交上。 如果展会没有名模的出现,而rose的设计又不见,那就意味着失败。 沫沫咬咬唇,接受凌熠行的理由,“那你早点回来,记得告诉我状况。” “好。”他不再犹豫,打开房门离开。 凌熠行走后,冷沫沫也没心思吃饭了。 她强迫自己拿起笔,可心里的担忧和惦记让冷沫沫根本无法专心创作。 她也不由自主的陷入思考……穆瑾前几天被温茹报复,手臂撞在门把上受了伤,今天她又出了车祸? 冷沫沫想,自己好像也曾经这样倒霉过,接连不断的坏事频频发生。 她不敢想是温茹在暗害穆瑾,但愿车祸只是意外。 ** 医院 凌熠行来的时候穆瑾在和冷天皓吵架,他们是同学,以前也是恋人,吵架或许正常吧? 不过,这样让凌熠行安心不少,她既然能大声的吵,就说明没有大碍。 “冷天皓,你不要留在这里,我不想见到你,请你照顾一下伤者的心情。” “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啊?不想见到我干嘛在我面前受伤?”冷天皓说的话很不讲理,更是气人。 “喔!那我和你说声对不起呗?”是他自己找来的好不好? 这厢凌熠行推门进来。 可穆瑾很气冷天皓歪曲事实,不顾第三人的到来,咬着牙根毫不示弱的说:“对不起,碍到冷总的眼了,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还心口不一的呆在这干嘛?” 此刻男人的面子有挂不住的节奏,意图维护男性尊严,气愤之下口不择言,“穆瑾,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把你当作半路遇上的可怜人,出于道义帮个忙而已。” 她才不是可怜人,她不需要这男人的可怜,她穆瑾喜欢猫喜欢狗都不会在心里给冷天皓再留一丝一毫的位置。 “滚,冷天皓,你滚出去,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穆瑾忍无可忍的大声嚷,气的快哭了。 “穆瑾。”冷天皓咬牙切齿的喝她的名字,也是气的不行。 这女人见到他就没有好脸色,没有好态度,他到底哪里得罪她? 或许在感情上女人就是比男人更理性,更决绝。 冷天皓想,穆瑾应该早就不爱他了,要不当初为什么无缘无故离开他,一走就是三年? 而此刻她像见到仇人一样,对他大吼赶人,如果心中有爱怎么会这样? 想到这些,男人没了刚刚损人的精神,突然变得很低落,沉声说:“穆瑾,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好,我走。”反正凌熠行已经来了,他也不必担心什么。 他别开脸,预要转身离开,却被一直站定没有说一句话的凌熠行拽住,“走什么啊?你到a城来不就是想见她吗?”凌熠行直接了当揭穿冷天皓。 男人总要主动点,大度大方点吧? 冷天皓迅速抬头瞪向表情淡然的凌熠行,心里低咒:有凌熠行这样的同学真是他人生的最大不幸——这个时候揭穿他,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听了凌熠行的话穆瑾微讶,她没有想到冷天皓来a城是为了见她? 30 误会 “……” 她静默了,垂下眼睫,往事依然清晰…… 他们相恋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直到盛夏的一个夜晚,彼此情难自控跨越最后一道防线。 第二天,深刻的触碰犹未于心,女人身体还疼着,而冷天皓却在校园敝人的大树下和临班的女生亲热? 穆瑾觉得被这男人的甜言蜜语哄骗当做玩物是莫大的耻辱,那时她只觉得自己太傻了,伤透了心。 她全身心的付出,把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他,甚至憧憬着一辈子那么久的事。 可是他呢?毫不留情的用风流和背叛回报。 冷天皓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份倔强——穆瑾执念不会再给这滥情的男人机会玩弄她。 她断然的离开,没有留下一句道别的话——面对那样薄情的男人,穆瑾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既然当初把她当玩物,既然从来没有对彼此的感情认真过,时隔这么多年还来找她干嘛? 女人沉默的想着,不久,听到冷天皓死要面子的说:“凌熠行,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来a城是见她的?”说到‘她’,男人睨了病床上的女人一眼。 虽然嘴上否认着,可冷天皓站在病房的地中央,脚像是被铁钉牢固,口是心非的驻足。 记恨不是没有,那些往事虽然清晰,直至今日回想依然惹人心伤,可毕竟过去那么久了。 算了,都是你情我愿,何必弄得深仇大恨似的徒增伤悲? 穆瑾觉得疲惫,没再坚决的赶冷天皓走,既然时间不能倒流,天下也没有后悔药,那不如洒脱释怀,让他彻底成为过去。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穆瑾双手支撑着床,往下挪动身子想躺下。 那辆车突然朝穆瑾冲过来的时候,冷天皓不顾一切的拎着她甩到一边,虽然女人没有被车撞个正着,可是腿擦伤严重,鲜血止不住的流,此刻估计抽丝一般疼。 冷天皓迅速转身跨步上前扶着穆瑾的举动更像是一种本能,只是那张破嘴说出来的话就太欠缺情意了,“穆瑾,你不逞强会死吗?” 她确实疼的烦躁,竭尽全力忍着,可女人的沉默不代表容忍他的斥责。 再说,冷天皓以为他是谁啊? “堂堂冷氏集团总裁已经闲的没事做,在这里挥洒同情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吗?” 冷天皓气结,近距离站在穆瑾身边,男人如炬的眸光盯看着女人纤瘦白皙甚至魅惑的脖颈,他真想张开双手捏死她。 “行了,穆瑾你好好休息,我和冷天皓就在外面。”凌熠行被逼无奈的说。 他强烈怀疑再不届时叫停,穆瑾会被冷天皓的目光瞪死,而穆瑾的毫不在乎和冷嘲热讽更是会气死冷天皓。 当然,凌熠行更是佩服冷天皓到五体投地,真是难以理解他怎么能对喜欢的女人那样说话?不吵才怪! 听着凌熠行说要和冷天皓出去,穆瑾求之不得,“谢天谢地,快把某个烦人精带走吧!” “穆瑾。”冷天皓喝她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凌熠行打断,生拉硬拽往外走,“行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你不要在这里打扰。” “……” 出了病房,怒气朝朝的冷天皓用力甩开凌熠行拽着的手,没好眼色的瞪着他。 凌熠行绝对是他的克星,先在穆瑾面前毁他颜面,又阻止他泄愤,直接导致他现在很憋屈。 凌熠行取出烟,递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男人,不以为然的说:“冷天皓,我真没想到你的情商这么低。” 接过烟的男人气得呼吸凌乱在两米范围内暴走,“凌熠行,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婆的亲哥吗?你现在到底是在帮谁?” “……”扯到哪去了?就事论事,把亲戚关系搬出来干嘛? “凌熠行,我们不是兄弟,因为你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好色灭亲……”气闷男人嘴上文采飞扬数罪凌熠行,后来,说着说着就拐了弯,泄气不成反添堵,“她,薄情寡义,冷酷无情,一声不吭甩了我,现在还理直气壮对我大呼小叫的,什么意思?什么态度?” “……”凌熠行按了按眉心,觉得头疼。 冷天皓不停的来来回回,而且越走越快,范围却不见增长,凌熠行强烈怀疑他会转圈转到晕倒,“行了,你不要再走了,明明就是还喜欢着人家才想见面,还装什么装?” 不是冷酷就是寡情的,说再多还不是因为情不自禁。 三四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是因为当初不明缘由被甩而咽不下那口气,或许是因为女人决绝断情伤了男性自尊刻骨铭心,冷天皓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穆瑾。 虽然知道她现在是首席名模事业有成,可冷天皓还是想见她,想知道这么多年她的状况? “她当初那样对我,应该恶人有恶报,我是来看看她这三四年变成了什么德行?”冷天皓憋气的说。 凌熠行嘴角一抽,真是服了冷天皓那张死鸭子嘴,无奈的点头,“好好,那你现在看过了,她过的非常好,而且比以前更漂亮,更有韵味,这样的恶报你满意吗?” 凌熠行有点看不惯冷天皓这副大男人的模样,喜欢就好好相处呗,干嘛口是心非,弄得像仇人一样,“你这样只能让自己更不舒服。” “凌熠行,你别没大没小的教训我。” 就算承认了还对穆瑾有那么点喜欢和惦念又怎样? 人家一再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真的要让他热脸贴上去吗? 或许冷天皓能拉下来面子贴过去,可穆瑾也未必给这个面子迎过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像当年一样绝情。” 男人两指间夹着的烟已燃到末了,气闷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几分无奈的叹气摇头,坦诚的说:“凌熠行,我是不是很失败?这么多年还忘不了当年的种种事情,都不如一个女人洒脱。” 凌熠行蹙眉,当年穆瑾突然悄无声息的离开,随后不久传来了她转学的通知,真是很蹊跷,“你有没有问过她,当年为什么那样离开?” 从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分析,无缘无故这样做的可能性为零。 冷天皓摇头,嘴角涩然扯动,有什么好问的?人家都转学躲出国了,他还追着问原因自取其辱吗? “行动已经那么明显,还问什么?”原因在花俏,结果还是一样。 凌熠行撇撇嘴,不屑他故作深沉,“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原因?我才不信。除非你当初根本就是和穆瑾玩玩的,因为不认真,所以无缘无故分手才会无所谓。” 冷天皓翻翻白眼,就算他想知道,也要有机会才行啊,穆瑾当年突然离开,之后就失去了联系,难道问空气吗? “你觉得现在问她还会说吗?” “这个嘛……”凌熠行轻挑眉梢,颔首思考了一下,“如果时机恰到好处,而且您老的语言委婉动听的话,我想应该可以。” 冷天皓想,就刚刚的情况看,他和穆瑾和平相处应该很难,可那女人为嘛这么厌烦他?明明是她理亏好不好? 今晚他佯装偶遇穆瑾,见面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变坏,说像翻书一样一点都不夸张,“我真是想不通哪里得罪她?如果讨厌,当初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想不通就问啊?冷天皓你不傻吧?”凌熠行画龙点睛。 …… 他们聊了很久之后,凌熠行因为惦记着冷沫沫一个人在家回去了,冷天皓在病房的沙发上睡了一夜,也陪了穆瑾一夜。 翌日清晨,穆瑾还没有起来,她的经纪人助理赵敏红就来了。 赵敏红很急切要把事情搞清楚,这么早来也是要赶在媒体之前,“dave,你怎么弄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是遇到不长眼的司机呗,纯属意外。”穆瑾低调的回答,她不想说出毫无证据的猜测。 “……”赵敏红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冷天皓,谨慎的问:“这位是?” 穆瑾没有想到清晨冷天皓还在这里,她抿抿唇,滴水不漏的说:“哦,他是冷氏集团的总裁冷天皓,昨晚车子冲过来的时候他正巧路过,救了我。” “冷总您好。”赵敏红礼貌的问好。 冷天皓沉默着点头,表情淡然,眸光清清瞥向穆瑾,公众人物的谨慎他理解,“既然你的助理到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好,冷总非常感谢您救了dave,我送您。”场面上的逢源赵敏红很擅长。 “不用了。”他没有再看穆瑾,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出病房。 “……”穆瑾低着头,感受着男人一步步的走远,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丝低落。 他在这里,穆瑾很烦,可是此刻他真的要走了,穆瑾又不知缘由的舍不得。 冷天皓走后,穆瑾和赵敏红开始商量车祸的后续工作…… 赵敏红是位年近四十的女人,她年轻的时候入行,非常有经验,也正因为如此,对外的工作由她全全处理。 除了安抚媒体,给公众合理的解释外,赵敏红向警方申请了立案调查。 也正是因为dave是公众人物,警方不敢怠慢,临时成立了两人调查小组,除了追踪那辆肇事车的下落,同时开始了逐一排查。 31 偶然暴露真相 上午十点钟工作时间,凌氏集团来了两名警员,“你好,我们约了凌总。”一位警察严肃而礼貌的对服务台的接待员说。 “您好,凌总正在等你们,两位请乘坐最左边的总裁专用电梯。”服务台的接待员敬畏的说。 “好,谢谢。”两名警察笔挺的往里面走。 直到他们走进电梯,那些充满好奇用余光偷瞄的职员们开始交头接耳,“警察怎么会找咱们凌总啊?”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哎呀,听说dave昨晚出了车祸,伤势严重!” “啊?难道凌总有嫌疑?” “dave那么出名,这事传开了可非同小可,当然要仔细调查。” “听说啊,警方在抓肇事车,估计很快就能找到真凶。” “凭什么就认定是人为啊?” “切,警方当然是找到了蛛丝马迹才展开调查的,还是有可疑之处呗。” …… 警方介入了调查的事实加之众人的议论言词,让温茹非常心虚害怕。 在温茹的幼稚思想里,泄愤可以用许多方法各凭本事,没有证据的一方就只能吃哑巴亏,而另一方就是胜利者。 她不妄想撞车的事情能长久瞒下去,她已经做好准备迎接穆瑾的报复和算计,这就是温茹脑海中情敌之间的竞争方式。 她也不是要撞死dave,从始至终她的想法都是让穆瑾受伤,甚至断胳膊断腿才好,那样她就不能来凌氏上班了。 可是,穆瑾怎么就报警了呢?冷沫沫流了孩子都没有报警?温茹难以置信。 温茹坐立不安,迫不及待的想探听情况。 她来到六十八层借口送文件,却因被秘书挡在门外而更加焦虑不安,她知道那两名警员就在里面。 看着李蕊沏好了一壶茶端着欲要走进去,她史无前例的热情,“李蕊我来帮你推门。” 虽然李蕊有一丝诧异,可还是礼貌的回应,“谢谢温总,麻烦您了。” “……” 温茹推开门,趁着李蕊走进去时,目光顺势往里面探去——两位警员在沙发上并排坐着,凌熠行身子背着门坐在对面,三人交谈着dave来凌氏之后的一些事情…… “穆瑾平日里有没有和某个人发生过口狡和冲突?”一个警员问。 “嗯,这个我想穆瑾本人更清楚。”凌熠行回答。 因为李蕊进来,出于本能的戒备和谨慎,警员的询问停了下来……待李蕊走出办公室,他们才继续先前的话题。 “温总,您怎么还在这里?”李蕊走出来看到温茹在门边窥探觉得很奇怪,旋即,她察觉自己的问话有些不妥,礼貌的补说道:“上午总裁应该没什么时间,您还是不要等了。” “……” 温茹被强大的心虚感包围着,她不只一次和穆瑾发生过冲突,警方一定会调查到她这里的。 她顾不上细想,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仓忙翻查所有的抽屉、档案柜、储物盒——温茹不确定咨信社提供的资料和调查跟踪时的照片有没有留在办公室里过? 她直觉是有的,可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或许她做事就是这样谨慎缜密的,不要紧张,不要自乱阵脚,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下午上班时间,那两位警员又来了,而这次他们提出要见见温茹。 因为凌熠行在接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他派李蕊先带他们过去。 “两位跟我来吧。” “好。” 他们跟在李蕊身后上了电梯,一位警员浅笑着,很随意的问,“李秘书,你们温总是凌总的未婚妻?” “哦,是的。”李蕊不敢怠慢的回答。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另一位相较年轻的警员,那个年轻警员马上会意,笑着感叹:“你们温总和凌总的感情很好啊!” 心中否定的答案让李蕊本能的蹙眉,她几乎没有考虑太多,“你们听谁说的呀?” “哦,我们只是按常理推断而已。”年长的警员敷衍一句,心中了然。 “叮”电梯抵达投资部所在的楼层…… 温茹心不在焉,目光呆滞的直视电脑屏幕,这厢,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魂不守舍的她心一惊,看到是秘书的内线号码悸动的心稍稍平缓,“什么事?” 电话另一面秘书的声音传来,“温总,两位警员想见您。” “……” 那一刻,温茹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她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口水才压下心脏,迫使自己发出声音,“好,让他们进来吧?” 虽然内心极度的紧张心虚,可她还是佯装镇定,站起来往沙发方向走,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慌乱…… 不经意间她目光扫到茶几下散放的一大叠纸张,温茹突然心悸,刚刚她翻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这里? “啪啪”敲门声响起。 她几乎没什么犹豫,手忙脚乱的捞起茶几下的全部纸张,本能的应门,“进来。” 秘书推门率先走进,两位警员紧随其后,他们看到抱着大罗纸张的温茹走来。 她强迫自己镇定,僵硬的脸扯出一抹笑容,朝向两名警员:“你们好,先请坐吧。”然后,她别过脸,将大罗纸张塞到秘书怀里说:“这些都没用了,不要堆在办公室里,太乱了,丢掉。” “是。”秘书恭敬的应声,抱着大罗纸张走出去。 看着那些唯一没有被她检查过的东西顺利运出了警员的视线范围,温茹心中的悸动缓解不少——这里没有任何证明她是幕后主使的证据,不用害怕,她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温茹微笑着,热情的说:“两位想喝点什么?咖啡行吗?” “不必麻烦了,温总我们有一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年轻警员开门见山。 “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她坐在沙发上,佯装云淡风轻。 “请问温总,您认识穆瑾吗?”年长的警员故意这样问。 温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保持云淡风轻,“认识啊,她是凌氏旗下的签约模特,我怎么会不认识她?” 两个警员互看一眼,对视而笑? 强大的心虚感再次涌了上来,温茹心里质疑着自己的回答。 “温总,您觉得穆瑾的为人如何?”年长的警员问。 此时此刻就算再恨也不能说坏话吧? “我和她没有深交,不过,工作倒是挺认真的。” “温总,你们不是同学吗?”年轻警员突然问。 “……是啊……但是我们并不要好。”温茹回答的有些吞吐。 两个警员又互看了一眼,再次对视而笑? 温茹越来越紧张,她放在双膝间的手紧握,在心里不停的苛责自己——怎么能说和穆瑾不要好呢? …… ** 凌熠行在投资部楼层走下电梯,他无需全程陪同警员,可他心里怀疑着温茹。 “张姨,把这些都丢掉吧,麻烦你了。”秘书和清洁员说。 “不麻烦不麻烦,”清洁员笑着看向那一大叠纸张,目光落在一本新书上,“哎呀,这书好像都没有看过,丢了多可惜啊。” “温总说全丢掉。”秘书微笑着强调。 “哦,好。”清洁员不再犹豫的抱起大叠纸张往外走。 经过凌熠行的时候,清洁员感到非常突然,凌总从来没有来过投资部? “凌总好!”她几分紧张的问好,手上抱着的大叠纸张顶层部分很不配合的散落在地。 凌熠行没有表现得高高在上,相反,他笑得亲和儒雅,甚至弯腰帮助双手捧着纸张的清洁员拾起地上的文件。 “凌总你别……”清洁员尴尬的想遁地,可也无奈自己的力不从心,“谢谢凌总,谢谢凌总……”她不停的说谢谢。 凌熠行微笑着,悠扬的声音响起,“只是一个简单的帮忙,不用这样客气。” 忽然,凌熠行脸上的笑容渐渐逝去,拾着文件的手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份让男人心微微颤抖的文件,它偌大的标题写着——《关于流感病毒的传播》。 而看着总裁突然变脸的清洁员有些紧张茫然,“凌总,凌总,您怎么了?”她试探的问。 “啪”注意力转移到总裁身上的清洁员手臂再次不稳,导致那本崭新而丢了可惜的书掉在凌熠行面前。 差点砸到总裁的头,清洁员彻底慌乱,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对不起,对不起。” 书几分凌乱的落地,从里面掉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卡片,卡片上姓名处冷沫沫三个字把男人的目光全吸走了。 “……”他缓缓拾起卡片,上面写着:孕检** 这一切的发现都那么偶然而突如其来,凌熠行不得不相信世上确实有如此残忍的女人——为了自私的单恋,害死无辜的新生命。 男人慢慢起来,笔挺的站立,不疾不徐的将文件和卡片夹在书里,表情淡然的说:“这本书丢掉太可惜了,留给我看吧?” “好好。”清洁员迅速点头,虽然总裁有点反常,可她也觉得丢掉可惜。 看着清洁员抱着大罗的废旧纸张走进安全通道门,凌熠行转身按动电梯。 车祸是不是温茹安排的已经无需确认,凌熠行证据在手,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的质疑——所有的一切恶事件都是温茹做的。 凌熠行靠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陷入思考…… 32 你们全是骗子 文件和检验单静处在办公桌上,凌熠行眉眼不移的凝视。在他眼中这一切都那么鲜明,证实始作俑者就是温茹。可仅凭一份关于流感传播途径的求知性文件和普通的孕检单根本无法将温茹惩之于法。 男人闭上眼睛仰头靠向办公椅,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现在已经不是让温氏撤资这么简单,因为她害死了凌家人。 既然当初温氏是用商业手段要挟凌云海,给他心爱的女人痛苦,那么凌熠行就要用同样的方式了结这件事。 他整个下午呆在办公室里,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冷沫沫打来电话,“喂,熠行。” 男人从思考中完全回神,语气平和的说:“嗯,老婆可以下班了?” “可以啦,秦越一会儿就到了,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正好介绍你们认识。”沫沫娇嗓说着。 凌熠行嘴角一抽,这家伙来的还真快? 首先凌熠行没兴趣见到喊他老婆宝贝的男人,另外他想去看看穆瑾,最起码向她说声谢谢或者抱歉,她是为了帮他才受伤的。 “沫沫,你们先吃,我晚一点过去。” 冷沫沫想,他应该是有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见秦越并不是急事,今天或者明天都是可以的,“好,那处理完事情就早点过来,电话联系吧!拜拜。” 凌熠行蹙眉,虽然她和秦越之间只是好朋友,可女人的热情总是让他难以习惯。 这厢,下班时间她大方的让他去应酬,凌熠行胃里酸酸的,“拜什么拜?你急什么?亲一下!” “……”沫沫拿着手机,看了看四周,手遮住话筒小声说:“别闹了,旁边有人。” “那你过来,让我亲亲再走。”凌熠行霸道的说。 冷沫沫翻翻白眼,不过是分开一会儿而已,粘腻的好像她要出远门一样,“我已经走到楼下了,回家再说啦!” “不行。” “哎呀,我赶时间,拜拜!”女人撒娇的迅速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凌熠行剑锋似的眉挑得极高,冷沫沫!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 市中心医院 凌熠行到的时候在电梯口碰到那两名警员,他们正要离开。 “凌总?这么巧?来看穆小姐?”年轻警员微笑着问。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警员的每一句话,喔不,应该说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侦查的味道。 凌熠行出于礼貌,微笑着点头,“是的。”因为电梯门已经开了,他更是没想长谈,敷声后颔首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年轻警员说:“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我看凌熠行和穆瑾关系匪浅。” “没有证据先不要妄下定论。”年长的警员很谨慎。 通过这两天他们了解的情况,最大的嫌疑人是温茹,而年轻警员怀疑凌熠行和穆瑾不寻常的关系是温茹的作案动机,“可刚刚穆瑾明明承认先前和温茹有冲突。” “承认又怎么?也有可能是温茹误会了。”年长的警员分析。 年轻警员思考着点头,误会也有可能,可无论是误会还是事实,女人的妒忌都不会改变,“因情报复的可能性应该可以确定。” “肇事车追查的怎么样了?交通部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估计也快了。” 两人边走边聊,走出医院大门,上了警车…… 凌熠行走近病房有一段距离时,再一次听到里面冷天皓和穆瑾吵架的声音。 他大脑出现三条黑线,在心里暗暗的佩服冷天皓白痴一样的情商! 凌熠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几乎没什么犹豫推门而入,随着阻隔的门被打开,他们的吵架声渐变清晰。 “冷天皓,你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这是凌熠行听得唯一清楚的一句话,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门被推开,停止了争吵。 安静下来的病房,凌熠行高大笔挺的走进来,猛然冷天皓出其不意的冲过来揪住他的领口,“你个混蛋。” 凌熠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野蛮对待一头雾水,估计冷天皓是被穆瑾气的,“冷天皓,你疯了?冷静点,是我。” 冷天皓翻翻白眼,这男人当他是瞎子吗?“废话,我会不认识你这个全天下最混最混的球吗?” “你先放手,动粗解决不了问题。”凌熠行用力拽下冷天皓的兽爪甩到一边,双手整理着被捏皱的衣领,朝向穆瑾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又发什么疯?” “……”穆瑾给了凌熠行一个无奈又抱歉的表情,别过脸朝冷天皓就开始嚷嚷,“冷天皓,我说了和你无关,你别管我的事。” 冷天皓狠狠的瞪了眼腿包得像种子的穆瑾,怎么看都觉得这女人像个白痴,“穆瑾,你给我闭嘴,我现在很生气,不想和白痴争论。” “……”穆瑾也是气的不行,不停的深呼吸。 虽然她掩护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妹妹,可是,冷天皓还是觉得这样太不公平了,而他更恼的是始作俑者凌熠行,“凌熠行,我告诉你,以后你给我离这个白痴女人远点。” “冷天皓。”她真想狠捶冷天皓一顿,却苦于腿上有伤下不了床,气得干着急。 冷天皓根本不理会穆瑾,狭长的眸子注视着凌熠行,“我现在告诉你,保护沫沫的方法有很多,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带她回温城。” 他伸出手臂,手指指向口中的白痴女人,气愤的指责:“凌熠行,你让她掩护沫沫,那她现在的伤怎么算?这样的人情你能还得起?你保护一个女人,却在伤害另一个女人。” 凌熠行总算是听明白了,他想,穆瑾是不可能把事情主动告诉冷天皓的,应该是刚刚那两个警察问及此事冷天皓正好在。 这件事情凌熠行也感到非常内疚,今天他就是为此事而来,“穆瑾,我确实应该和你说抱歉,先前找你帮忙是因为我没有想到温茹为人这样狠毒,所以对不起了。” 他很正式的道歉,表情也变得深沉愧疚,个性仗义的穆瑾特别不好意思,“凌熠行,你别这样。” 看着穆瑾心软尴尬的样子,冷天皓气得抓狂,明明是她帮人被连累,倒弄的好像理亏似的,当初绝情的离开他也没见这女人有一丝内疚,“穆瑾,你是不是傻呀?” 狂躁的男人又开始在两米范围内暴走,这一切事情都让冷天皓觉得憋气,“凌熠行,你现在说没有想到?你是白痴吗?” “我要不看你是我妹夫,我今天笃定和你这混球断交。” 凌熠行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很犯愁冷天皓的暴躁气焰要压不住的节奏! 果然不出所料,冷天皓两米范围内的暴走越来越快,再一次转起了圈圈,“凌熠行,你假装失忆想瞒着沫沫,你利用穆瑾害她受伤,你说你就算拿回了凌氏,又还对得起谁?” 天知道,她们两个对冷天皓多重要,可现在却被凌熠行操控得团团转?他真的不能不阻止了,“沫沫单纯能被你骗,穆瑾白痴能被你骗,我冷天皓是不可能再让你胡作非为。” 凌熠行扶额,他什么时候胡作非为了?越说越离谱! “冷天皓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了。”无法忍受屡次被冠名成白痴的女人怒了。 穆瑾想,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冷天皓罗里吧嗦的有什么用? 而且她真的很讨厌他每说一句话都要提到白痴或傻,在冷天皓眼里她就那么不入流吗? “你不要在这里把我们当出气筒,如果你不能自我调节,请出去凉快凉快。” 冷天皓瞪着穆瑾,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再帮她说话呀? “穆瑾。”他气的喝了一声。 “啪”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三人随声看去,冷沫沫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目光哀切瞅着凌熠行…… 要不是高速公路堵车严重,她想着先过来看看穆瑾的伤情,偶然听到他们的谈话,冷沫沫不敢想象自己还要被骗到什么时候? 原来凌熠行是假失忆,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凌熠行慌了,她在怪他,她的表情告诉凌熠行她不会原谅,“沫沫……”他沉声唤了声她的名字。 冷沫沫恍惚的往后退了两步,眼前的男人,说过无数次爱她的男人,明知道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安和痛苦,却仍然狠心的欺骗隐瞒,原来他也是为救凌氏不惜一切。 那一刻,冷沫沫的眼泪再也含不住顺着颊旁流下,哽咽着说:“凌熠行,你是骗子。” ‘骗子’两个字让凌熠行心慌意乱,他莫名的有种恐慌,冷沫沫会离开他,“沫沫,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冷沫沫不停的摇头,她不要再听他的花言巧语,她不要再给凌熠行机会欺骗,“我不要听……” 这时,后面的冷天皓急了,女人的倔强绝情他深有体会,想着冲过去帮忙凌熠行,“沫沫,你别激动……” 冷沫沫不停的后退,整个人退出病房,丈夫骗她,哥哥也骗她?面对爱情、亲情的背叛,女人心中呐喊着——在这个世界上她到底还有什么? “我不要听你们说话,不要再靠近我,你们全是骗子。”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凌少忙碌起来了——买股票卖股票、抬股价降股价、收公司、造绯闻、嗨其实嘛还有……擒妻! 33 你确定她还带着那块表? 男人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互搓着,他很紧张,小步往前接近,意图把她抱进怀里禁锢,“沫沫,冷静下来,听我说……”他温柔的哄诱。 凌熠行越走越近,只要让他握住手臂,他绝对不会放开,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沫沫,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冷静点听我说……” 距离渐渐拉近,男人心狂跳着,脚下的步子异常的轻,像是要捉住一只落地的小鸟,稍有声音就会飞走不见,“沫沫……冷静点,我们好好说,你不可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冷沫沫的情绪很激动,她哭着,不停的摇头,他根本不明白她心里的痛。 被迫离开受的煎熬,被人误解受的委屈,失去孩子身心剧痛,可是他却用伪装和欺骗残忍的对待,凌熠行好狠的心。 如果这样的狠心都能称作是爱的话,她宁可不要,冷沫沫抽泣着:“凌熠行,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凌熠行的手指尖只差一点就碰到沫沫的衣服,她突然放低身子从男人手臂下敏捷的钻了出去,“不,你是骗子,我不要相信你。” 她拼命的往外跑……那一刻,凌熠行真的很怕,怕冷沫沫就这样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不顾一切的在后面追,不停的喊,“冷沫沫,你回来,沫沫听话,停下……” 她不要停下,她永远都不要理睬这个满口花言巧语心却比石头还硬的男人,女人双手捂住耳朵,不顾一切拼命的往前跑……。 男人的步子很大,与冷沫沫只差一臂之遥了,凌熠行伸出手臂意图拽住她,“嘀嘀——”一辆该死的车为顺利通过马路长鸣,男人锐眸看向那辆丝毫没有减速的车本能躲闪,女人冲过马路,再次从他的指缝中逃离。 车子风一般开过,他看向远处,眸光扫视四周,女人娇瘦的身影已经不见,凌熠行整颗心焦虑不安…… 冷沫沫躲在马路对面的大树后,看着凌熠行朝远处追去,直到消失在夜色中,抑制不住悲伤身体顺着树干下滑,抱膝蹲在树下哭得一塌糊涂。 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 男人失忆的消息是突然的,冷沫沫难以置信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她孤单无助失去安全感。 男人假失忆的消息也是突然的,冷沫沫难以置信男人的欺骗,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残酷。 沫沫感觉很冷,心好凉,她可以接受任何人为了凌氏不惜一切代价的行为,可是,凌熠行不可以,她不能接受附带欺骗的爱。 “嗡嗡……” 她的手机不停的响,应该是凌熠行打来的,她意图关机,掏出手机拿在手中,原来是秦越。 “……” “喂,喂?宝贝我到了,你在哪里?”秦越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冷沫沫忍不住哭泣,听到秦越的声音她的悲伤和委屈越发失控,“秦越,带我走,带我走。” “……” 听到哭声,秦越的第一想法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先见到她的人再说,“宝贝,告诉我你在哪?我想你可以确定自己在哪?” …… 二十分钟后秦越赶到,看见冷沫沫单薄的身子蜷缩在大树下抽泣,他微微蹙眉,从逃婚出来就没有再见过她这样可怜孤零,秦越很心疼,慢步走过去,蹲在她身边。 “宝贝?你还好吗?我来了。” 她抽泣着慢慢抬起头,泪眼充满了悲伤瞅着秦越淡然的表情,他的目光里满满的全是坚定和冷静,好像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宝贝,是什么事需要哭成这样?”他声音很轻。 冷沫沫不想说,她甚至不想提凌熠行的名字,哽咽着说:“秦越,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如果走可以让她不伤心,如果走是她此刻唯一愿意做的事,那他还犹豫什么? “好。”秦越双手握着沫沫纤细的手臂拉起来,往车子方向走。 车子缓慢前行,秦越想,冷沫沫伤心成这样应该和凌熠行脱不了关系,可此刻她很伤心,直接问应该不会想说:“宝贝,有想去的地方吗?” 冷沫沫的眼泪流干了,她垂着头静默不发一言,她没有想去的地方,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留下来面对凌熠行,“带我离开a城。” 秦越挑眉瞥了眼,女人是不是都喜欢用逃避来解决问题?人逃开了,心能得到解脱吗? “宝贝,有些问题不是逃避可以解决的,面对才能让心更开阔。”他低声劝着。 突然,冷沫沫抬高了声音,“我面对不了,带我走。” 秦越蹙眉,恐怕只有男人做了背叛女人的事情才会反应这么强烈吧?难道凌熠行出轨了? 如果是那样,冷沫沫面对不了是正常的,“那我们回温城。” “不,”她的声音又变得微弱,眸光哀切空洞的看着前方,她不想再见到凌熠行,“带我去别的地方,不是a城不是温城,哪里都行。” 男人撇撇嘴,冷沫沫这意思是要永远不见凌熠行啊!他强烈怀疑女人的决心能坚定多久? “和一个失忆的人这样堵气值得吗?”秦越小声咕哝着。 可咕哝归咕哝,心里还是在想,暂时把沫沫安顿在除a城和温城之外的哪里呢? 这厢,女人又突然抬高声音,“他没有失忆,全是骗人的,我一直被他骗着。” “……”明白了!全明白了! 这世上就没有秦越接受不了的事情,可是却有很多冷沫沫难以释怀的事情。 “宝贝,你就是因为这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还真够没出息!”男人撇着嘴说,好像冷沫沫是个大奇葩! 她咬咬唇,白了他一眼,凌熠行假失忆欺骗她,冷天皓也瞒着不说,秦越表现得无所谓,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我要下车,停车,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别呀!”秦越无奈咧着嘴,暂且不考虑那两个男人会不会凌迟了他,要是现在让冷沫沫下车,他也不放心啊,“我错了,我口误,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就喜欢胡说,别生气啦。” 秦越想,依这种情况看,无论躲到哪里凌熠行都会很快找来的,要想避的时间久只能出国,但也不保证永远。 可是,没有把事情的龙去脉先弄清楚之前,他是不会和冷沫沫说出这些想法的,“哥带你去个地方,保证没人能找到!” “……”这话随了女人的心意,冷沫沫不再说话。 其实,冷沫沫也没有妄想凌熠行会永远找不到她,相反他可能会很快找来,但至少现在她不想见到他,凌熠行说的对,她确实需要冷静。 再说,今昔不同往日,冷沫沫现在是公众人物,不可能一直躲着与世隔绝。 ** 凌熠行追了一段路就觉察不对,估计冷沫沫是躲起来了,他不再犹豫迅速跑回车上打开平板电脑…… 启动……搜寻……锁定目标……信号搜索中,电量低? “靠!”男人低咒。 “啪啪”冷天皓站在外面敲了两下车窗,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 他蹙眉撇了眼平板电脑,因为实在不放心冷沫沫在a城的安全问题,他弄了跟踪器给凌熠行,“怎么样?搜到了吗?” “没电了,你弄这什么破玩意,用一次就没电了?”凌熠行犯愁的埋怨,满脸的焦虑。 冷天皓翻翻白眼,再看一眼平板电脑才注意到连接着车载充电器,他心里也急,“这东西至少要冲五分钟才能用,你先往火车站开。” 他强烈怀疑冷沫沫会不会冲到车站随意买张票走人,反正要是换成穆瑾应该会这样做! 凌熠行心里了然,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冷天皓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貌似在查找电话号码,低头突然问:“你确定她还带着那块表?要是穆瑾一定会把我送的所有东西丢进垃圾筒!” “……”他说得凌熠行心一抖,如果那样要找到沫沫就难了,“你能不能闭上乌鸦嘴。” 冷天皓也不反驳,电话已经拨出去了,放在耳边听着,等待对方接听。 “你打给谁?”凌熠行问。 “秦越。”冷天皓答。 凌熠行恍然大悟,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你也知道秦越今晚到a城?” “不知道。”冷天皓语气淡然,思路清晰的说:“不过,这个时候她应该不会找别人。” “……”该死的!凌熠行在心里低咒,胃里酸酸的,可还是很期盼秦越快点接电话,“接了吗?怎么还没接?” 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断线,冷天皓挑高眉盯看着手机问:“你刚刚说秦越今晚来a城?”他强烈怀疑沫沫和秦越在一起。 “本来是约一起吃饭的,可是我不知道沫沫怎么就来了?”凌熠行沮丧的说。 冷天皓抿抿唇,好整以暇的说:“我强烈感觉到秦越的手机被冷沫沫丢到车窗外了!”要是穆瑾就会那样做! “……”他的话让凌熠行心再次发抖,要是那样就说明冷沫沫彻底恨透了他,男人忍不住恼了,“冷天皓,你能不能说点好的,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考虑到凌熠行此刻想死的心情,冷天皓异常的安静下来。 34 给你个和穆瑾拉近关系的机会如何? 冷天皓低头看看不争气的平板电脑,判断着应该可以开机了。 启动……搜索……锁定目标……正在搜索……网络信号差? 重试……重试……重试…… “靠!这什么破玩意?”冷天皓不耐烦了,双手握着电脑往腿上撞。 “停,停,你疯了?弄坏它,我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找到老婆?”驾驶位开车的凌熠行恼了。 冷天皓嘴角一抽,跟踪器一定会找到手表,可是带不带手表就要看主人的心情了,而冷沫沫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凌熠行别说我没提醒你,万一找到的是个垃圾桶你可要保持精神正常!” “滚!”难怪这家伙被穆瑾骂,说话太恨人。 “找到了,她就是不和你回来你也没辙!”他还变本加厉的说着。 “她会回来的。”凌熠行板着脸,睨了眼冷天皓,语气不逊,“你以为我的情商像你一样白痴吗?” “……”情商再高也要看遇到谁?像穆瑾那样的,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肉筋! ** 翌日初晓 凌熠行扶额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班椅上,平板电脑规规矩矩的摆放着,一整晚它始终倔强的显示:正在搜寻中…… 男人仰面朝天闭上眼睛,冷沫沫你逃到月球去了吗? 这厢,睡在沙发上的冷天皓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男人那张沮丧的脸,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估计不是我们的问题,可能她去的地方信号覆盖不到或者手表被丢进水里或者被一气之下摔坏了或者……” 凌熠行猝然睁眼坐正身子,他强烈怀疑还没有找到冷沫沫就会提前被冷天皓刺激的神经错乱,“冷天皓你那张乌鸦嘴不叭叭了行吗?” 凌熠行宁愿相信沫沫去的地方信号很差,“你弄的这破玩意到底哪里没信号?” 这个问题冷天皓哪里会知道? 凌熠行昨晚就安排了人盯着车站、机场、高速公路,根本没有冷沫沫出城的痕迹,所以,冷天皓分析冷沫沫还在a城,而且应该和秦越在一起,“你想想a城有哪里信号不太好吧?” “……” 凌熠行整个身体靠向办公椅,再次闭上眼睛,他感觉得到冷沫沫还在a城,难道真的要到城周边挨家挨户的找? 冷天皓掀了下眼皮瞥向沉默思考的男人,要是那跟踪器继续搜寻无果,估计凌熠行真的会把a城翻过来,“你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她,会打草惊蛇的。” “那样不仅会吓跑沫沫,温茹也会察觉,你不会想让她知道真相吧?” “……”凌熠行烦躁的点了一支烟,知道温茹害死了他和沫沫的孩子后,凌熠行已经无法再劝自己宽容,吞掉温氏不能改变。 可如果现在温茹知道他是假失忆就会有戒心,不仅吞不了温氏还会对凌氏不利。 他沉默不发一言,冷天皓翻翻白眼,一看凌熠行那样子就是左右为难犹豫不定——决心要温氏偿命还舍不得和老婆分开一时,“男人请淡定!放心,rose会自己出来的。” 凌熠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沫沫现在离开确实更安全,“我很累,先去睡会儿。” 他掐灭手中的烟,起身欲往休息室走,身后传来冷天皓欠揍的忠言,“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休息,虽然她离开是好事,可她与你分开越久,选择的机会就越多,我妹是招男人喜欢的类型喔!” 凌熠行骤然转身,冷凝的目光瞪着欠揍男,这家伙不说话会死吗? “冷天皓,如果你再说这样刺激我的话,我不保证你还能完好无损!” “你别乱来!”冷天皓摆着双手,往后退了两步,“我只是做个小小提醒,你不感谢就算了。” 凌熠行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朝他走来,冷天皓一再的后退,“凌熠行,你要理智,你还记得冷沫沫是我亲妹吧?” “……” 男人不说话,一步一步的走近,为了找到老婆后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为了早点把冷沫沫娶回家防止蜂拥,凌熠行决定听冷天皓的话,不再浪费时间休息。 他在茶几边停下,俯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嘴边一饮而尽,嘴角魅惑扬起,“为了感谢你,我给你个和穆瑾拉近关系的机会如何?” 刚刚舒了一口气的冷天皓满脸戒备,凌熠行狐狸一只,相信他单纯的感谢才怪,“你有什么阴谋直说,拐弯抹角的哥不喜欢。” 男人坐在沙发上朝冷天皓浅笑着,如果因为他的复仇行动可以成就这对怨偶,那也是件不错的事,“好,坐下我们聊聊吧?哥——” “!”冷天皓一脸惊恐,这么喊太吓人了吧? …… 当天下午,冷天皓来到中心医院看穆瑾,因为穆瑾特别担心冷沫沫和凌熠行的事,他来的时候,女人并没有急着赶人。 “冷沫沫和凌熠行和好了吗?”她看着冷天皓问,态度显然好了许多。 冷天皓撇了眼穆瑾,她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会儿要向他打听事情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啊! 不过,今天冷天皓来是另有目的,不好的话全忍下,低声说:“想知道,你干嘛不自己问凌熠行?” 穆瑾翻翻白眼,问他点事就是费劲儿,这事当然是先向知情的第三人了解最好,“你知道就告诉我呗?废话真多。”最后四个字说得很小声。 可是冷天皓还是听到了,他狭长的眸子盯看着低着头求知道的女人,其实她温柔起来真的很好,让人心律不齐…… 许久没有听到冷天皓的声音,穆瑾本能的抬头,眸光不经意间撞进男人幽深的注视中,她心悸,迅速别开微热的脸,“冷天皓你傻了吗?快说啊?” 冷天皓回神浅笑,女人的羞涩让他很开心,他走了过来,距离越来越近,“小事,凌熠行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 穆瑾微微低头感觉着一股强大的男性气息渐渐笼罩,她的脸很不争气的出现无法忽视的红,“哦,那就好。” 她的心跳很快,一向平静的心湖像是被丢进了石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还会对冷天皓有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心悸让穆瑾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想找个话题缓解悸动,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没什么话题? 冷天皓也不说话,乐此不疲的凝视着女人的羞涩慢步走近,他侧身倒了一杯水递给穆瑾,“喝点水吧!” 抑制不住的心悸让穆瑾觉得很挫败,可是此刻她脑袋里已经少了许多清晰和理智,她甚至不敢别过红着的脸,伸出手欲接过水杯,“谢谢。” 身侧的男人微微扯动嘴角,坏坏一笑,恰到好处的迅速松手,水杯乖乖的落在穆瑾的身上,水全洒了出来! “啊——”她惊呼一声。 “对不起,我不小心。”冷天皓回身迅速抽了几张纸巾,仓忙在穆瑾腿根处擦着,嘴上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穆瑾被他忙活的也是手忙脚乱,回身拽过纸巾也擦着,“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他的触碰虽然隔着衣服,但是穆瑾还是觉得身体反应异常。 冷天皓不仅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张开手臂抱住穆瑾,“你往旁边挪一挪,这里湿了。” 这样可以算是骚扰吧?可是偏偏男人嘴里说的话没有一丁点邪气,穆瑾也没办法过激的反抗,“我自己可以。” “不行,你腿受伤了,我帮你,快点别婆婆妈妈的。”男人命令着,抱着深藏心中多年的女人心里乐开了花。穆瑾无奈,恐怕只有快点挪动,男人才会松开手臂停止拥抱,而她也就应该可以停止心悸了吧? 她双臂勾上冷天皓的脖颈,男人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伸进她的腿弯处,俯身、低头,近在咫尺,气息交融…… “啪”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大群记者冲了进来。 “哇塞!”全员惊呼! 然后,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袭来,“dave,你和冷总什么关系啊?” “你们是恋人吗?” “准备什么时候公开恋情啊?” “看样子很恩爱哦,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 “……”被冷天皓抱着不放的女人彻底惊呆搞不清状况,身体僵硬,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答这天大的误会?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公众人物身上,要做澄清,好难啊! 这厢,觉得拥抱照拍的差不多了,冷天皓不疾不徐的放开怀里的女人,好整以暇的面对众记者说:“不好意思,dave受伤了需要休息,都散了吧。” “冷总,您和dave是恋人关系吗?”记者团总是这样‘一丝不苟’。 “不是……”穆瑾正预否认,冷天皓该死的手臂揽过女人的肩膀握紧。 那一刻,穆瑾感觉被人推进了万丈深渊,她诧异的抬头,对视男人揉着笑的眸子,怎么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呢? “各位,这些都是个人隐私,请大家保持最起码的尊重。”他义正言辞的说着,心里却在坏坏的笑。 “冷总,看样子您和dave好事将近了?”记者追问。 “各位,如果有好事我不会忘记大家的,可此时病人需要休息,谢谢配合。”他开始往外推人。 35 我要你和她取消婚约 冷天皓背对穆瑾给记者使眼色,记者识时务的往后退着,“冷总,再说说吧?再说说吧?” “行了,走吧,走吧。”他一步步将记者逼出门外。 到了门外,一个貌似领头的记者倒戈相向迅速转身面对其他人,“行了,不要惹冷总不高兴,dave也确实需要休息,咱们先走吧。” “走吧,走吧,有照片就可以了。”领头的记者劝着。 记者们纷纷往外走,“这可真是大发现,这个报道一定会劲爆的!”他们边走边议论。 待记者走远了,冷天皓嘴角上扬坏坏一笑,他不得不承认凌熠行在泡妹方面确实胜他一筹! 他转身回到病房,穆瑾满脸的焦虑不安,看到冷天皓急切的问:“怎么样了?” 冷天皓保持着表情平淡,慢步走到床前又重新倒了一杯水,她越是着急,他越是吊胃口不说,“喝点水吧?” 提到喝水穆瑾真是郁闷,她甚至有决心这辈子都不喝水的冲动,“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喝水啊?我得马上给赵姐打电话,摆平这件事。” 她急急从枕头下拿出手机预拨号,出乎意料手机被男人夺了去,训斥道:“打什么电话,越描越黑。” “可是,不澄清他们会乱写的。”穆瑾很急,如果那些记者挖出上学时她和冷天皓的关系大做文章就惨了,“你快把手机给我,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冷天皓嘴角一抽,这女人是真心想和他撇清关系啊! 原本他心里还有些犹豫,担心着影响穆瑾的名誉,现在看来还是凌熠行说的对,不用点狠招穆瑾很难回心转意,“清者自清,你不要自乱阵脚。” 男人一派洒脱走到沙发旁坐下,佯装淡漠把玩着穆瑾的手机,云淡风轻的说:“都是小事,你别管了。” 他那样子就好像可以摆平所有事,穆瑾也没什么主意,那一刻,她的心很想依赖眼前的男人,“好吧,但愿没事……” “记者怎么会来?”她疑惑的小声咕哝。 冷天皓挑眉,双手摊开佯装不以为然,“看来你被记者盯上了,今后要小心。”男人撇清自己的同时再做个友情提示,始作俑者很阴险啊! “嗯。”穆瑾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一门心思琢磨着记者为什么突然出现? 而以前发生的一切让她不得不怀疑是温茹做的,穆瑾想,公众人物最在乎的就是大众舆论,温茹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我原本不想把车祸的事情闹大,可没想到温茹却不肯发过我。” 冷天皓眸光精锐的注视着穆瑾,她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竟管车祸险些危机生命,可她却还是想着放过真凶。她仗义直爽爱打抱不平,就算被报复影响名誉,始终都没有埋怨过凌熠行和冷沫沫。 这样的女人让他怎么能放得下? 男人抿了抿两片薄唇,既然她已经走进陷阱,女人,别想再逃! “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了吧?乱洒爱心!你以为自己是女菩萨?”他展现男性威仪板着整张脸教训着,顺水推舟! “……” 穆瑾静默着,几分诚恳的接纳了男人的训话,她承认自己在警察面前隐瞒一些事情的做法太仁慈了。 可是,冷天皓没有想让她静静的思过,继续训道:“以后长点记性,亲仇不分很白痴知道吗?”挖阱的男人理直气壮挑剔女人先前的粗鲁态度。 她翻翻白眼,他再次提到白痴两个字,女人心情很不爽,“你别罗里吧嗦的,我现在很烦。” 穆瑾想冷天皓到底来干嘛的?貌似没什么事,“冷天皓,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看看你。”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识时务的站起身,在穆瑾要赶人之前说:“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主动说离开,穆瑾反倒觉得无话可说了。 冷天皓潇洒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很安静,或许这样的环境才适合病人休息,可是女人却莫名的觉得寂寥。 …… 同一时间,两名警员来到凌氏集团带走了温茹,说抓了一个嫌疑人,要她过去配合警方工作。 她很害怕,可又不得不去。 不过,温茹很幸运,那个嫌疑人并没有指认她是幕后指使者。 温茹安然无恙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历经几个小时的极度紧张甚至惊恐,让她身心疲惫不堪,瘫软在卧室的床上。她很累浑身无力,可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自己做的坏事,心虚难当。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输,绝对不能输,连警方都没有证据抓她,什么事都不会有,一定要坚持住。 可是,每次想到她就要嫁给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时,心就会很慌乱的跳,疑似不安。 或许她太爱凌熠行了,想着马上就要得到他,心里悸动是正常的吧? 翌日 各大媒体头版头条:首席名模dave与冷氏集团总裁冷天皓热恋,预计好事将近! 这条消息冷然曝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轰炸力非常强。 一个早上,穆瑾的手机快被打爆了,她一个都不敢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百口莫辩。但是,她必须做一件事,就是质问冷天皓。 昨天下午,他明明说会摆平这些事的?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不会有事’吗? 她几乎没什么犹豫给冷天皓打电话质问,可那家伙明显是逃避,匆匆敷衍几句就挂了电话! 傻的相信冷天皓,穆瑾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此刻,她根本无法劝自己安稳的呆在医院里,这样的事情传出来,不会对签约公司没影响。 于是,穆瑾顾不得腿上的伤,随机搭乘计程车到达凌氏集团,她不敢轻举妄动贸然向媒体解释,解释估计也没用,她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和凌熠行商量一下。 而这个时候穆瑾的出现免不了引起众人的关注,不过,几乎全中国都知道的绯闻,当事人还会在意此时星星点点的议论吗? 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一瘸一拐的来到六十八层总裁办公室门口,敲门而入。 办公室里冷天皓、温茹都在,凌熠行坐在班椅上,三人都沉默着,气氛很压抑。 “你怎么来了?”冷天皓蹙眉看着穆瑾受伤的腿。 她白了眼冷天皓,在心里骂了他一万次,而穆瑾顾及温茹在,没敢轻言。 “穆瑾,你和冷天皓到底是什么关系?”温茹突然很愤怒的问。 穆瑾蹙眉,觉得温茹这话问的太可笑了,她扯开嘴角嘲讽一笑,别过脸看着气焰朝朝的女人,忍无可忍的说:“这也关你的事?你是我妈还是我姑啊?” 冷天皓听得忍不住想笑,抿唇憋着,凌熠行瞪他一眼警告着。 “你——”温茹气结,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可是,穆瑾很生气,现在是不是和她有关的所有男人温茹都要来管管呢? “温茹,我一再的忍让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车祸的事情你自己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穆瑾,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温茹急急的否认,心虚紧张。 穆瑾根本不屑和温茹多废话,她现在只想马上解决绯闻的事情,“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啰嗦,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别过脸正视凌熠行,他应该知道绯闻的事情了吧,“我想和你谈谈。” “……”凌熠行没言语。 腿伤未愈的女人出现确实出乎冷天皓和凌熠行的意料,这不在计划之内。 两个男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虽然多了一个演员,这戏还是要唱下去的。 这厢,冷天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手臂搂住穆瑾的肩膀,她欲要挣扎却感觉男人的手紧了紧,他在暗示什么? 旋即,冷天皓爽朗的声音响起,朝着温茹说:“虽然嫌疑人没有指认你,不过,我们都认为是你做的,”说着他揉着浅笑的眸子看了一眼满心疑惑的穆瑾,继续说:“你让我女朋友受伤我心情很不爽,所以我要看着你不开心,只有温总难受我才能心情好。” 穆瑾不由自主的蹙眉,冷天皓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冷天皓和穆瑾上学的时候就是恋人,此时又有周刊上的亲昵照片作证,温茹也不怀疑什么。 她极力掩饰强大的心虚带来的不安,不客气的说:“冷天皓,你不要太过分?到底要怎么样就直说,不用找什么借口。” 感觉到穆瑾轻轻扭了下身子,冷天皓知道她在疑惑却还不敢贸然开口,他手掌轻轻拍拍穆瑾的肩膀安抚,不以为然的对温茹说:“我刚刚说过了,只要温总不开心……” 他扯动嘴角冷笑,眸子转看着稳坐班椅始终没说话的凌熠行,“我要你和她取消婚约。” “这不可能,冷天皓你不要无理取闹。”温茹毫不犹豫的大声喊着。 冷天皓舌尖舔舔两片薄唇,狭长的眸子锐利的盯看着愤怒的温茹,笑着玩世不恭的说:“那我就撤资。” 36 局 穆瑾肩膀一抖,还好被男人大手按住温茹没有察觉到。 虽然她不知道冷天皓到底要做什么?可是穆瑾想他们一定有阴谋,而且是冲着温氏去的。 此刻,她只能选择闷不吭声,再说,她也真的插不上话。 温茹得意的嗤笑,冷天皓恐怕忘记他股权转移的事了吧? “冷天皓,您是不是有点太健忘了,你凭什么撤资?你在凌氏根本没有股份。” “哈哈……”冷天皓低头轻笑双肩抖动着,那样子好像温茹是个大大的笑话。 温茹觉得莫名其妙,更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冷天皓值得发笑的话? 她仰起头,气势高傲的问:“冷天皓,你有什么好笑的?是不是被我揭穿觉得尴尬,用笑提自己解围啊?” 又笑了一会儿,他渐渐停下来,抬起头好整以暇的说:“恐怕温总还不知道冷沫沫是我亲妹妹吧?” “……” 温茹瞠目直盯着脸上挂笑的冷天皓,四目交会她在男人眼中看到了坦然。 怪不得冷天皓会突然心甘情愿的将股权转让,当时她特别惊愕,冷天皓追求冷沫沫竟然如此下血本?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股权转来转去都还是人家冷氏的。 冷氏撤资对凌氏非常不利,以她现在和凌熠行的感情基础,温茹完全没有把握凌熠行会为了他们的婚约而得罪冷氏。 就算是权宜之计,暂时取消婚约温茹也不敢,她担心会因此失去凌熠行。 这厢,凌熠行站起笔挺的身子走近,俊脸笑意满满,亲切的说:“天皓,我看这事可以从长计议,撤资就太伤和气了!我们还是朋友。”他的手热络的搭在冷天皓的肩膀上。 冷天皓哼笑一声,蹙眉,冷凝的眸光注视着凌熠行,不客气的说:“把你的手拿开。” “……”凌熠行颔首,抿唇保持着亲和的笑容。 他慢慢把肩膀上的手放下,依然态度很好的说:“dave签约在凌氏旗下,她受伤我觉得很抱歉,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在商言商,这样的事真的不应该影响我们的合作。” 冷天皓表情淡然,眸光冰冷瞅着凌熠行说:“凌熠行,就算你失忆了,你也该知道冷沫沫曾经是你的妻子吧?” 看着凌熠行颔首,抿抿薄唇,点头,冷天皓指着温茹继续冷漠的问:“你们凌家在我投资后避我妹签下《离婚协议书》,然后,你醒来和这个女人订婚,你觉得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你的现任未婚妻屡次耍手段伤害我的女朋友,你觉得我们还有和气可言?” 凌熠行表情很无奈,他很犯愁的按了按眉心,好言劝说:“天皓,虽然你说的我和你妹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些都是私人恩怨,还是不要用这样的方式解决吧?” “哦?那你说用什么方式解决?你娶我妹,我不撤资?一切回归原样?”冷天皓挑眉反问。 “不可以。”温茹紧张极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双拳紧握,“冷天皓,你拿撤资的事情要挟熠行娶你冷沫沫,简直是小人行径。” 冷天皓嘲讽一笑,他是真的觉得温茹好笑,“请问温总,你是拿什么要挟凌云海,然后成为凌熠行未婚妻的?” “冷天皓,你不要胡说八道。”被戳穿的温茹气急败坏。 “温茹,你以为我冷天皓是失忆的凌熠行啊?什么都蒙在鼓里。”他往前走了两步,距离温茹更近,锐利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伤了我的女人,我冷天皓眼里不容沙子,所以合作免谈。” 温茹本能的后退两步,或许是因为心虚,面对冷天皓锋锐的眸光她心里有些怕。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如果冷氏撤资,凌氏就会有很大的资金缺口,如果不撤,难道她真的要让出凌熠行?让出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未婚妻之位吗? 温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听到凌熠行醇厚悠扬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加让她心惊肉跳,“天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凌熠行我觉得你娶谁都一样,反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冷天皓笑的很得意,好像凌熠行已经答应取消婚约与冷氏联姻了一样。 “好。”凌熠行儒雅一笑,伸出右手。 看着冷天皓回握的那一刻,温茹彻底崩溃了。 凌熠行已经决定取消婚约与冷氏联姻在明显不过,那她怎么办?就这样将辛苦抢到手的男人拱手让回给冷沫沫? 温茹不甘心,她抑制不住情绪激动,大声的朝凌熠行说:“凌熠行,如果你决定取消婚约,温氏就撤资。” “……”凌熠行蹙眉,眼中带着许多无奈瞅着温茹,两指再次按了按眉心,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啪啪”冷天皓从容不迫的拍着巴掌,好像等温茹这句话很久了,他笑得非常开心,“太好了!” “温茹,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妹都要嫁给凌熠行了,你真是不应该呆在这里!” “为了我妹和凌熠行恩恩爱爱、幸福美满的生活,为了我的女人不再被你欺负,温氏撤出的资金冷氏会全数补上……”他手掌摊开,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温总办理撤资手续,尽快离开。” 温茹瞠目结舌,冷天皓的话字字锥心,什么恩恩爱爱、幸福美满,一想到凌熠行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把所有的温柔、激情都给别人,温茹心里酸楚云涌。 虽然凌熠行的柔情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可是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渴望。 她也愿意等,等到凌熠行愿意给她爱,所以她不能让,如果现在撤资,将意味着永远和凌熠行分道扬镳,“冷天皓,你别做梦了。冷氏能补充的资金,温氏也可以。”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凌熠行沉沉的声音响起,转身往办公椅走去,佯装为难的说:“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撤资,注资更不是那么简单的,今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考虑一下答复你们。” 冷天皓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好。不过,我的耐心只能维持一天,凌熠行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喔。” “冷天皓你不要太过分。”温茹气愤的吼着,这么大的事情一天时间怎么够?连综合数据分析都做不完。 “好,就一天。”凌熠行表情淡然,爽快的答应。 “熠行?”温茹不可思议。 他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办公椅上,沉声说:“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头很疼,需要安静。” 冷天皓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好,凌总你就安静的思考吧!” 他扶着穆瑾的手臂,清清眸光淡看眼女人,温柔的说:“走吧,慢点。” 穆瑾两片樱红的唇紧紧的抿着,此刻就算什么都明白了,她也不可能当着温茹的面揭穿他们,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和冷天皓这个所谓的冒牌男朋友一起走出办公室。 温茹迟迟没有走,她心里很忐忑,她无法承受把凌熠行未婚妻之位让出去,“熠行……你不是想取消婚约吧?”她弱弱的问。 凌熠行没有睁眼,或许他是在利用女人的感情,毕竟温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可是,这份长久单恋的情分到如今演变成如此可怕恶毒的地步,还能留吗? 如果,温茹真能看清现实,不能被爱就潇洒放手,那之前所有的事情应该都不会发生,可惜她偏偏要选择执念强求,“冷氏撤资对凌氏非常不利。”他婉转的回答。 温茹咬着下唇,难道凌熠行就不怕温氏撤资?还是他根本就是想娶冷沫沫? 竟管凌熠行失忆了,可他仍然是个男人,温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没有冷沫沫有吸引力。 “我说了,温氏会补上资金缺口,你为什么还要考虑冷天皓的要求?还是你根本就想娶大名鼎鼎的设计师rose?” 凌熠行慢慢睁开眼睛,坐正,睿眸瞅着温茹,沉声说:“我提醒你,冷天皓是因为穆瑾的事才被激怒的,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有数。” 温茹瞠目,她没有想到凌熠行会这样直接,“熠行,你也怀疑我?” 凌熠行表情未变,依然沉声淡漠的问:“就算我相信车祸不是你做的,那穆瑾手臂受伤怎么算?她连我都告诉了,你不是在幻想冷天皓不知道这件事吧?” 温茹,“……” 凌熠行停顿片刻,给温茹接受现实的时间,然后继续问:“至于他要我取消婚约,甚至娶冷沫沫,根本就是个借口你听不出来?他的目的是撤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是你也不会想再和凌氏合作吧?” 温茹,“……” 凌熠行舌尖舔舔薄唇,瞅着几分惭愧的温茹,步入正题:“冷氏撤资凌氏会有多大的资金缺口你应该知道,就算温氏有这个能力填补资金,就算我愿意让温氏成为最大的股东,让出总裁的位置,你父亲会同意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注资吗?” “你说话的时候也不考虑清楚,明知道冷天皓在气头上,还在逞强?冲动有用吗?”他严肃的苛责。 “……”温茹彻底被说得哑口无言了。 如果温氏再注资总部那边就紧张了,凌熠行说的对,估计父亲不会同意。 男人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奈,语气平淡的说:“温茹,我该说的都说了,相信你也能明白……我相信你是无意激怒冷天皓,但是事已至此,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如果我取消婚约,你不要觉得突然。” 温茹猛然瞪大了眼睛,听着凌熠行几乎决定性的话语,她胸口像被硬物堵住,喘不过气来,“熠行,不可以取消婚约……我会说服父亲注资的,相信我。” 男人佯装犯愁的两指按了按眉心,沉声说:“好了,别做无谓的努力了,你父亲不可能同意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给我添乱,嚷着闹腾要撤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温茹咬着下唇,她知道如果不说服父亲注资买下冷氏的股权,凌熠行一定会取消婚约,而且会重新再娶冷沫沫。 那样,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回到原位,她依然是输的一方。 “……” 凌熠行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温茹知道多说无意,只能无声的退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凌熠行一个人很安静,他再次闭上眼睛,仰头靠向办公椅。 冷沫沫你不会狠心到知道冷氏撤资了还不出现吧? ** 冷天皓送穆瑾回到医院。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靠在病床上的女人,她今天冲到凌氏是个意外,现在恐怕傻瓜都会知道怎么回事了吧?冷天皓只希望她不要发火,不要更恨他,“先喝杯水吧。” 穆瑾盯着水杯就来气,倔强的把脸别开,亏她把凌熠行当朋友,亏她还相信冷天皓,男人就没有好东西,“冷天皓,记者是你们安排的,绯闻也是你们故意制造的对不对?” “你就是要让大家误会我们两个有暧昧关系,然后以我受伤为借口逼温氏撤资对吗?” 冷天皓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想借此拉近两人的关系就别妄想了,他现在只希望穆瑾能听他的解释,“穆瑾,你先别激动啊,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穆瑾抬头瞪着冷天皓,男人的否认让她更加气愤,“不是?冷天皓,那我问你,为什么温茹见到我就不分青红皂白质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其实穆瑾很伤心,原以为是温茹在妒忌不肯放过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身边要好的朋友害她? “你们利用我也就算了,我可以只当是帮朋友,可是你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诋毁我,我以后怎么在这个圈子立足?” 冷天皓舒了一口气,慢步走向沙发坐下,她说的都对,可是他从没有想要伤害她,“本来呢,这件事情没想让你这么快知道的。” “冷天皓。”穆瑾更加生气。 他黑眸凝视着穆瑾,此时她那么生气,冷天皓不得不利用她仗义直爽的个性,婉转的解释,掩饰自己的另一层目的,“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是我相信你知道真相后,也会愿意舍弃名誉帮助朋友的。” 37 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穆瑾没言语,睨了眼冷天皓,虽然对他们的做法很生气,可是穆瑾心里明白,凌熠行和冷天皓没必要合伙害她,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 男人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看着穆瑾闷不吭气,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凌熠行已经确定是温茹害死了他和沫沫的孩子。” 她蹙眉,害死孩子是温茹做的穆瑾倒是不惊讶,之前也是那样猜想的,可现在凌熠行确定了此事,就意味着他不会放过温茹,事实上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穆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答应凌熠行帮忙掩护冷沫沫时起,她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不过,弄这么大的阵势真是没有必要,“你们何必弄那些绯闻,就算我再讨厌你也会配合帮他的。” 冷天皓嘴角一抽,眉梢挑的极高,她会配合帮忙这点冷天皓不质疑,可不巧的是他还有别的目的! “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讨厌我,我是你男朋友。”他霸道的说。 穆瑾翻翻白眼,要求还真高! 不过,既然这样可以帮到他们,而事情也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穆瑾想,除了尽力帮忙没有更好的选择,总不能真的断交吧? “尽量吧,毕竟我是模特不是演员!” 女人的不追究,冷天皓不觉幸免,反觉很不满意? “你的内心真诚一点就会演好的。” “我还不够真诚?那我死得了?”女人薄怒抗议。 造出这么大的绯闻她都洒脱释怀,任劳任怨的帮忙,还想怎么样? “你心里真诚的标准太高了,我遥不可及。” 冷天皓抿唇而笑,其实他说的真诚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现在当然不能挑明,“行了,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他起身从衣架取下外套。 “随便,吃什么都行。”她几分心不在焉的说。 “好。”穿上外套走出病房。 三天后 温茹以成为凌氏最大股东做诱惑,说服父亲调用温氏百分之九十的储备资金收购冷氏持有的凌氏股份。 而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巩固和凌熠行的婚约,她高调宣传温氏再次调拨大量资金扩充凌氏的消息,使凌氏的股价迅速增长,获利不少。 相反,冷氏要撤资的行事非常低调,让温氏占尽风头。不过,冷氏也是获利的一家,在收购中,股价一路攀高,卖出了本年度的最高点。 ** 凌氏总裁办公室的班桌上摆放着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着个人物品,温氏现在是最大的股东,这个总裁的位置凌熠行自然是要让出来的。 高大笔挺的男人靠在落地窗前,他似乎对让出至高无上的总裁职位并不在意,手上紧握平板电脑,目视远方…… 冷沫沫真的没出现,凌熠行不相信她会对这件轰动全城的‘凌氏改朝换代’没有听闻,她现在是决心不再理关于他的任何事吗? 或许冷沫沫真的把手表丢掉了,她的决绝男人无法接受,恐怕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把a城翻过来! “啪啪”敲门声响起。 “进来。”凌熠行拉回神弦。 “凌总,有位姓秦的先生要见您,他没有预约,可是他……。”李蕊有些为难,因为他说是凌总的远方亲戚,又很难缠,她无奈又不敢怠慢。 “马上让他进来。”凌熠行知道是那个唯一喊他老婆宝贝的男人! 不过,凌熠行前所未有的开心秦越出现在他面前,他心情甚至有些激动,好像已经找到冷沫沫了一样。 “嗨,凌总,好久不见,我很想念您喔!”秦越如沐春风的笑着调侃。 凌熠行掀了下眼皮,既然秦越已经知道他没有失忆,那他就一定知道冷沫沫在哪,“今天来是要还我老婆的吗?” “哦,本来是,不过……”秦越耸耸肩,佯装无奈的说:“不过,宝贝说了,你让出总裁位置一定有阴谋,凌熠行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让我不要被你制造的骗局蒙蔽,不用可怜你,所以……她不来。” 男人将俊脸别向落地窗,闭了闭眼睛,在沫沫的心里他的形象一定糟透了,“那你来干什么?” 秦越抿唇笑,他还能来干什么?来通风报信呗! 本来以为凌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冷沫沫怎么也忍不住会找凌熠行或冷天皓的,可是她异常的清醒平静,淡漠看待这一切,还说是凌熠行的阴谋? 秦越想,等冷沫沫自己去找凌熠行是不可能了,他干脆主动出现暴露一下行踪得了,闹闹几天别扭就算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不见吧? 女人或许就是喜欢用逃避的方式解决问题,可秦越觉得冷战没有意义,面对解开心结更好。 “我就是来看看凌总,没别的事,您忙我就先走了。”他笑的如沐春风的眼睛注视着凌熠行,又补上一句,“我走了!” 凌熠行别过脸,精锐的眸光辐射秦越,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笑着摆手,依然站在原地,“拜、拜,拜拜!”都暗示到这份上了,不是白痴都应该明白吧? 秦越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打开门,虽然凌熠行不是白痴,可他还是不太放心处于热恋中男人的智商,再次回头笑着说:“凌总,我回去后,尽量劝劝宝贝!” “……” 办公室的门被缓缓关上,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恍然大悟,匆忙拽下衣架上的外套边穿边往外走…… 可是当凌熠行把车子开出凌氏,东张西望已经没了秦越的踪迹,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应该也送秦越一块表的! “嘀——”后面一辆红色拉风的兰博基尼不停的按喇叭,司机甚至还非常欠缺素质的大喊,“你停在这里很挡路啊,让开。” 凌熠行蹙眉,车子停在路边可停车的位置怎么就挡路了呢? 他本能的抬眸看向后视镜,惊愕竟然是秦越的车和探出车窗秦越的脑袋? 史无前例的,占尽道理的凌熠行沉默的礼让蛮横的后车,发动车子缓缓往前行驶…… 秦越忍不住抿着嘴笑,洒脱打转方向盘,一脚油门超了过去,开往目的地……凌熠行在后面跟着。 进入a城郊区又开了有七八公里,来到一个农场,这里很辽阔,一眼望不到边,空气清新,没有车水马龙沙尘污染,真是个怡情的好地方。 他看到秦越走进了门牌1206号,那房子看着不大,只有一层,不过,这里大部分房屋都是这样的。 凌熠行正在犹豫怎么进去找冷沫沫,敲门的话她应该不会开吧? 这厢,秦越拿了一个文件袋走向车子,后面跟出来的那抹倩丽熟悉的身影,让凌熠行无法不凝视…… “秦越,你什么时候回来?”沫沫娇嗓问着。 “大概一周,宝贝,你也不要住在这里了,总不能为了躲凌熠行在这里呆一辈子吧?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吧。”秦越劝说着,隆重演出内奸本色! “嗯知道了。”她低声应着,明显还没有躲够。 “拜拜。”秦越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没从原路离开,而是经过凌熠行停车的路口直行而过。 其实,假失忆而已,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以凌氏的形势,凌熠行想出些非常手段都是正常的。 只是,凌熠行和温茹的婚约有点让人头疼,如果他和沫沫和好了,那她今后将如何自处?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凌熠行在一起? 秦越微微蹙眉,不知道自己把凌熠行引来是不是对的?他甚至有些怀疑,在温氏主掌凌氏后,凌熠行还会为了沫沫放弃温茹吗? 沫沫站在原地,看着秦越的车开远了,转身走进屋里。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冷沫沫想一定是秦越忘记带东西回来取,她跑去开门还小声咕哝着,“总是丢三落四的。” 冷沫沫直接打开门,俏脸带着无奈问,“又忘记带什么了?” 可当看到门外凌熠行的俊脸时,她浑身像被点了穴,僵直在原地呆愣着…… 男人墨黑的眸子深邃的凝视着冷沫沫,他的出现让她非常意外,她满脸都写着震惊,“怎么?不请我进去说话吗?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懂礼貌?”凌熠行柔着声音说。 拉回神弦,冷沫沫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把假失忆的男人关在门外,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迅速推门。 “啊——”女人的速度和力量都相差悬殊,男人推门而入。 冷沫沫纤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踉跄,凌熠行长臂一伸轻松将女人捞进温暖的胸膛。 “你还真想把我关在门外啊?”他温柔的质问。 “凌熠行,你放开我。”被禁锢的女人抗议着。 可他却抱的更紧,胸膛紧紧贴着她,无比温柔的哄着,“老婆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你对我的惩罚太残忍了,我好想你啊!” 冷沫沫闭了闭眼睛,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再听凌熠行的花言巧语了,现在温氏已经是最大股东,他不会舍弃凌氏的,“凌熠行,我不会再相信你,我也不是你老婆,你的未婚妻是温茹。” 她想退出这场恩怨情仇,她只想过平凡而简单的生活,“放开我吧凌熠行。” 凌熠行紧紧的抱着冷沫沫,俊脸埋进女人的肩颈处,唇触碰着她嫩滑的肌肤,鼻腔里充斥着她惑人的体香,不顾女人的抗议,低沉沙哑的说:“我醒来的时候,莫严说你和我离婚了……我不相信,我完全接受不了。” “然后,莫严说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插上了一把刀,很疼……” 冷沫沫蹙眉,他炙热的气息和唇瓣抚触着她的肌肤,听着凌熠行很痛苦的声音,女人酥麻的身体抑制不住颤抖。 他的大手抚摸着女人的背,凌熠行知道提到往事她也会痛,可他不说,误会永远都解不开,“我想忘了你,忘了那个我昏迷不醒时抛弃我的你,忘了那个狠心打掉孩子的你。” 女人忍不住泪水充斥眼底,模糊了视线…… 凌熠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越来越深沉沙哑,“可是,你来了,宴会上我见到你……我所有的决心都动摇了,我想知道一切,就算你很绝情,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不久,当我知道一切真相……我很担心,担心温茹再次伤害你,所以我继续失忆,隐瞒一切。” 他柔着声音,祈求着,“别再怪我,原谅我,也别再说你不是我老婆的话,我是爱你的……沫沫你感觉得到对不对?” 那一刻,冷沫沫真的抑制不住了,泪水无声的顺着颊旁流下,他这样的深情让女人如何不感动。 她身体挣扎着扭动,觉得胸口很闷,透不过气来。 男人的手臂紧了紧,他不会放开,不会让冷沫沫再逃,天知道他追不到她,心都抽空了,“别想离开,我不会放你走,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凌熠行双臂霸道的勒着女人,将冷沫沫禁锢在胸膛的小天地里紧贴着,“沫沫,答应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受不了和你分开。”他的声音好脆弱,带着祈求。 冷沫沫突然觉得特别心疼,这样一个内心强大,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人物,竟然让她逼得憔悴不堪,她的心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硬? “熠行,你先放开我吧。”她哽咽着说。 男人摇头,抱她再紧几分,好像稍松开一点冷沫沫就会不翼而飞一样,“不,我不放,你不可以离开我。” 沫沫翻翻白眼,再这样抱下去,她强烈怀疑自己不离开凌熠行也会离开‘人世’的,哽咽着说:“你想谋杀吗?我喘不过气了。” 听着她的话,凌熠行手臂松了松,可还是抱着冷沫沫,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还没答应?” 她点点头,既然凌熠行是为了保护她才隐瞒真相的,冷沫沫也无法在怪他,“我答应你不离开,你可以放开我坐下说话了吗?” 男人心甘情愿的直起身子,黑眸幽深的凝视着冷沫沫,真是三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拇指轻轻为女人擦去颊上的泪水,深情的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38 让你浑身都痒好不好? 凌熠行没有失去记忆,他还记得往昔深厚的感情,沫沫非常开心。 她不怀疑也无法抗拒凌熠行的深情,所以冷沫沫原谅了眼前这个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安心的在一起。 沫沫抿抿樱红的薄唇,无奈的把脸别开,经过这次温氏高调注资凌氏,温凌联姻炒的更加火热,几乎家喻户晓。 随着温凌婚期临近,局面似乎已经被温氏控制,越来越不明朗。 人说爱是疯狂的,常常会让人失控,可疯狂和失控过后呢?是不是还要回归现实? 她转身慢步走向沙发,背对着凌熠行,或许是因为心情暗沉,声音也变得低低的,“熠行,你现在是有婚约的人,我们的关系无法正大光明,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决绝也好,无论是作为公众人物rose还是冷家人,都不能挂上第三者的名号。” 凌熠行蹙眉,他亲手打造的局势,让冷沫沫产生如此悲观低落的想法,他很心疼。 她说的没错,现在温茹确实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可是凌熠行从来没有想要长久维持婚约,冷沫沫更不可能是什么第三者。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老婆,别人才是第三者。”他的话带着一股坚定。 冷沫沫沉默着,尤为寂寥的坐在沙发上,依然背对着凌熠行,她不敢再看着凌熠行说话,她担心自己会动摇。 可那并不代表凌熠行不看她,她单薄的背影显得特别孤零,男人两道染满心疼的眸光凝睇…… 沫沫从不怀疑他的真心,可面对现实她想做出理智的决定,“熠行,我相信你的真心,可旁人不会懂你的心,他们只会相信表面。” 凌熠行轻轻扯动嘴角,不疾不徐的走过来坐在冷沫沫旁边,黑眸幽深的凝视着女人挂满无奈和失落的俏脸。 他双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心疼的蹙动眉心,“沫沫,不要想太多,正常过自己的生活就好,相信我的心,相信我的爱,我会安排好一切。” 冷沫沫抬眸凝视着她唯一深爱过的男人,眼中闪烁着许多许多不舍,可她依然感激凌熠行的体谅和放过,低声说:“谢谢。” 不过,沫沫想,她不需要凌熠行安排任何事,她完全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涩然的说:“安排什么?不用麻烦了。” 男人眉梢垂下,俊脸一沉,察觉冷沫沫理解歪了,双手捧着女人嫩滑的脸颊,俯身凑近,严肃的说:“女人,你的脑袋真的坏掉了!” “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但是,晚上必须回来陪我,周末必须和我在一起。”他表现强大的占有欲,悻然的说。 冷沫沫骤然睁大魅瞳,那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美其名曰让她过回自己的生活,其实他还是处处表现霸道主宰“熠行,别开玩笑了,我想,我应该回温城。”她的家在温城,尚行也在温城。 现在a城人尽皆知凌熠行和温茹是一对,她不可能留在这里做地下工作者。 “好,我陪你。”男人儒雅一笑,答的干脆。 “啊?”冷沫沫惊讶。 虽然沫沫不甚清楚状况,但是她心里明白,凌熠行一天不公开恢复记忆,就说明他还没有达到目的,还没有做完他要做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离开a城很不妥吧,“熠行,你陪我不好吧?”她婉转的问。 凌熠行不以为然,挪动身子贴了过来,双臂搂着女人盈盈可握的小腰爱不释手,黑眸揉笑凝视着冷沫沫纤俏的侧脸,安慰着说:“不要担心,我来安排,你什么都不要管……” 男人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沫沫顺滑的发丝,下颚热切的低在她的肩上,温柔的说:“我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了,难得清闲,当然要用大把的时间陪老婆!” “……” 女人魅瞳木讷的眨了眨,她有些糊涂了,难道他就不担心被温茹发现起了戒心? “熠行,你来温城就不担心温茹知道吗?” 她从不认为凌熠行会真心让出凌氏,相反,沫沫觉得他一定是在谋划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而且冷天皓是合谋,“你和天皓到底要做什么呀?” 他讳莫如深的看着女人,不想让冷沫沫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少忧愁越少,他希望沫沫过的快乐。 凌熠行淡笑着闭上眼睛,唇触碰着女人的脖颈,故意避开话题,佯装可怜的说:“两个大男人能做什么?我现在失去了工作,你还一再的拒绝我,我心里很难过!” 感觉到男人是故意岔开话题,冷沫沫突然不想追问下去,再说,就算凌熠行告诉她,那些商场上的事情她也未必听得明白。 沫沫本能的往旁边躲了躲,他的触碰痒痒的,忍不住身体酥麻,“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想我阻止不了,你能来温城陪我,我很开心。” “我明天就想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抿唇而笑,指腹宠溺的点点女人的俏鼻,她的善解人意,让男人更觉珍惜,“好,你先回,过两天我去找你。”沫沫纯美一笑,乖巧的点头,“嗯。” “乖乖等着我喔!”他的手把玩着沫沫的手,一根手指不动声色的伸进她上衣袖口,往里一探…… 或许是这几天被冷天皓那乌鸦嘴吓的,探到那块名为定情信物实为跟踪器的手表还在女人手腕上时,凌熠行感觉整颗心莫名的怦然颤动。 她跑到这样一个无信号的偏僻地方躲藏,可她的心永远都在他身边,永远想着他,“想我吗?”凌熠行温柔的问。 冷沫沫抿唇,低头浅笑,浓密纤长的睫毛垂着,微微抖动,那样子楚楚动人魅惑心扉,“不想。”她口是心非的说。 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失魂的凝视着她……他情不自禁凑近,唇轻啄沫沫裸露在外的颈部肌肤,充满柔情的说:“我很想你!” 沫沫感觉浑身一阵酥麻,她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躲,娇嗓阻止,“熠行,别闹,很痒。” 男人俊脸促狭一笑,一双大手不安分的在沫沫身上游移,声音渐变沙哑:“让你浑身都痒好不好?” 冷沫沫急忙双手挡在身前,身子一直往后躲闪,“不行不行,你知道我最怕这个,熠行,我什么都已经答应你了,不要这样啦!”沫沫以为凌熠行要用抓痒惩罚她之前的躲藏。 男人笑着步步紧逼,大手伸到她的后颈,“饶了你才怪!” “啊——”她被凌熠行抱了起来,本能的双臂勾着男人的脖颈。 看着凌熠行邪魅一笑,冷沫沫咬着下唇,伸出粉拳在男人的胸前捶了一下,他要做什么女人现在清楚了,“凌熠行,你很坏啊!” “还不说卧室在哪?”他眼中揉着笑,几分急切的逼供。 冷沫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手指朝左边不远处指了指,旋即,她听见头顶上男人磁性的轻笑声,感觉他胸腔的振动,“呵呵……” 他大步往房间走去,低头俯唇到女人耳边,悠扬磁性的声音带着无限温柔说:“分开这几天的都要补回来喔!” 女人毫不客气在赏他一记粉拳,“凌熠行,你敢!” “哈哈……反正你不听话,我就抓痒!” “凌熠行……”女人不满的娇嗓抗议。 房门“咔嚓”一声被关紧。 中午时间已经过了,房门依然紧闭。 房间里,女人纤美的肩膀裸露在外,蜷缩依偎在男人*的胸膛里浅眠。 凌熠行手在沫沫水蛇般的小腰上摩挲,黑眸幽深的凝视着她染满潮红的脸颊,心跳渐渐加快。 突然他很不舍,不舍得女人离开,就算是暂时的几天凌熠行都不愿忍耐,“沫沫,回温城前,先陪我去个地方吧?” 冷沫沫昏昏欲睡,凌熠行的话她听的不是很清楚明白,缓缓睁开惺忪的魅瞳看向男人,疑惑的问:“去哪?干嘛?” 男人漾开笑,手指轻轻捏着沫沫的下颚,揶揄的说:“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做我的床奴!” 沫沫惊愕的瞠目,咬着下唇,他实在是太邪恶了,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上一记粉拳,薄怒娇嗔,“凌熠行,你不邪恶会死啊?” “呵呵,”他低声轻笑,指腹点着女人的鼻尖,温柔的说:“等我吧,我们一起回温城。” 他神神秘秘的冷沫沫一头雾水,说好的事情又改变主意,到底是男人善变还是女人善变? “熠行……”她还想问。 凌熠行黑眸揉着笑,指腹点点她柔软的唇瓣,剥夺女人的质疑权,展现他特有的独裁说:“好了,我先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说。” “……” 冷沫沫撇撇嘴,挑高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霸道善变的大男人从枕头下掏出手机,准备拨号……然后,不出所料‘独裁者’的眉心越蹙越深。 “靠!”凌熠行忍不住小声低咒,他怎么忘记这地方的显著特征了! 随着他的低咒声钻入耳膜,冷沫沫实在憋不住笑出声,“呵呵……真是不巧,凌先生,这里没有网络覆盖喔!” 女人坏坏的笑着,满口的怪腔调,貌似要彻底逐窘凌熠行——霸道啊?专权啊?完蛋了吧?没有电话,没有通信网络,全都灭火了吧? 39 女人的底线 凌熠行挑高眉,黑眸盯看着怀里的女人,其实他只是一时忘记这里没有信号而已,冷沫沫不知道手表的事,觉得他被天上飞来的豆腐砸了头,而发笑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的笑多了太多得意,她说的话更是在玩笑他。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眯,瞅着近在咫尺身处他胸膛狭小天地里的女人,就算这样冷沫沫竟然还敢不识时务的犯上作乱? “沫沫,”凌熠行表情淡然,沉着声音叫女人的名字,被子里的魔爪已经圈住她的纤腰禁锢着,“你没有感觉到自己很危险吗?” 听着他不太善意的提醒,冷沫沫的笑容霎间逝去,感觉到身前男人危险的气息,她几分慌张的抬眸撞进凌熠行带着侵略的眼神中。 “熠行,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要乱来。”她很怕男人抓痒,用被子牢牢裹着*的娇躯,所有的神经都戒备起来。 凌熠行突然扯开嘴角笑了,冷沫沫木讷的眨动魅瞳,往后挪了挪身子,他的笑让她觉得深不可测毛骨悚然。 男人将手抬到胸前,戏谑的说:“你说的动口不动手!”他猛的朝沫沫扑过去,双手撑住床,高大的身子将女人压在身下。 “啊——”冷沫沫惊呼一声,本能的抬起双手抵着男人的双肩反抗,“熠行,你被乱来,有话好说。”她意图求饶。 凌熠行才不管那么多,极尽狂野的亲吻女人的每寸肌肤,声音沙哑,“说吧,我听着……” “唔……凌熠行,你上辈子一定是淫兽!”她娇嗓抗议着男人的掠夺。 他很佩服冷沫沫,这个时候还敢如此大逆不道的挑衅,真不知道是勇气还是白痴? “你错了,我现在就是,小妖精接招吧!” “啊——” …… 房间里激情过后炙热气息还没有完全疏散,女人已经彻底沉睡过去。 男人两指把玩着沫沫的发丝,听着女人浅浅的呼吸,缓缓闭上眼睛,安心的陪着她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到了黄昏,凌熠行醒来的时候,冷沫沫不在身边,那一侧空空如也,他莫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离不开冷沫沫? 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充斥鼻腔的是香喷喷的米香,她在熬粥,而且应该是快好了。 这厢,冷沫沫身穿蓝色碎花围裙,端着砂锅小步跑走出来,虽然砂锅的两个耳朵上垫着棉手套,可随着端握的时间拉长,她还是感觉有点烫。 迅速将砂锅放在餐桌上,她搓着手指,不经意间抬眸看到凌熠行高大的身影静处在不远处,“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站在那里不出声!”她甜美的笑着。 “饿了吗?你醒的还真是时候,快过来吃饭吧。”她打开砂锅的盖子,拿过碗将热气腾腾的蔬菜瘦肉粥盛出来。 凌熠行迈开步子走到餐桌前,黑眸噙着笑凝视着娇俏的妻子,饭香飘逸,吸进腹中,男人瞬间被诱惑,食欲云涌,“好香啊!” 这一切,都是他长久以来希冀的,凌熠行幸福的五体投地,得意忘形玩笑一句:“不过,应该比不上老婆好吃!” “凌熠行,你不邪恶会死啊?”女人薄怒娇嗔。 男人被骂得心里甜滋滋的,幸福的抿唇而笑,低头吃着粥,若有深意的说:“嗯,好吃!都好吃!” 冷沫沫扶额,平生第一次有想用胶布把某个人整张笑脸都缠起来的冲动,她睨着被骂还笑得开心的凌熠行,狠心的问:“熠行,不如把你这张即性感又满是邪恶语言的嘴巴封起来可好?” “哈哈……”喝粥男人笑的更放肆。 或许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越笑越起劲,毫无节制,双肩颤抖…… 她说了什么有这么好笑?冷沫沫觉得凌熠行莫名其妙像个蛇精病,悻然的说:“熠行,我改变主意了,应该把你整张脸都粘起来,你可以在胶布的陪同下尽情的笑个够,我看不见。” 男人笑得闭上了眼睛,一看就是强忍着想收敛欲要发狂的笑,他深吸气调节凌乱的呼吸,侃侃而问:“老婆,我觉得你应该改名,冷幽沫可好?” 意外获得艺名的女人薄怒,板着没有任何威慑力的俏颜,娇嗓警告,“凌熠行,你最好马上闭嘴。” 虽然知道男人不会害怕,或许还会变本加厉的邪恶,可无论自己的震慑力有多么微小,此刻冷沫沫也必须挺身而出抵抗给她起外号的男人。 出乎意料,凌熠行被她小猫咪一样的威仪吓到了!软声哄着说:“干嘛呀?老婆?真生气啦!” “哼,”冷沫沫不屑的撇嘴,别开脸,既然生气这招好用,当然不能浪费,“凌熠行,我现在不是你的谁,你的那个谁是冷、幽、沫。” “哈哈……”他又再笑,不过这次收敛不少,黑眸凝视着冷沫沫严肃的俏脸,温柔的明知故问:“哪个谁?” “……” 冷沫沫发现她根本说不过凌熠行,干脆佯装很生气的沉默,让他的口才优势无法施展。 他黑眸凝睇着冷沫沫阴沉的俏脸,竟管她很不识逗,因玩笑而生气的女人更是蛮横不讲道理,可凌熠行舍不得她气着,舍不得她不开心,软着声音说:“喂?干嘛不说话?不带郁闷的!” 从现在开始,闷不吭声喝粥是女人最想做的事! 凌熠行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哄老婆也是个技术活,很不容易呢。 他垂眸,智慧的脑袋转了转,舌尖舔舔性感的薄唇,自贬的哄着说:“老婆,你看我改名凌小猫或者凌小猪之类的怎么样?” 冷沫沫挑眉,魅瞳盯看着面带贱笑意图讨好她的男人,回想着刚刚他心甘情愿给自己起的外号,女人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口是心非的娇嗔着:“凌熠行,你真讨厌。” 见她笑了,凌熠行心总算落了地,趁热打铁继续哄着,嘴上像抹了蜜,“只要你开心,我改什么名字都愿意,当然,无论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会永远爱你,爱你这个人。” 那一刻,冷沫沫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前一秒被气的要施展野蛮暴力处理掉眼前的男人,后一秒被爱包围,幸福的死去活来,几乎被男人的甜言蜜语腻死。 这样大起大落的感情波动,她可怜的小心脏怎么吃得消? 冷沫沫魅瞳凝视着男人充满深情的眼睛,佯装对他的浓情蜜意毫不感动,“熠行,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事能不能少干?” 男人异常的听话受教,抿唇笑着不停的点头,刚哄好的女人不宜得罪啊,“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全听老婆的!” “这还差不多。”她垂下眼睫,咕哝一句。 餐厅里安静下来,两人静默着喝粥…… 过了一会儿,他掀了下眼皮,瞥着冷沫沫碗里的粥已经见底,好整以暇的说:“沫沫,一会儿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离开这里。” 沫沫蹙眉,不久前他似乎说过类似的话,可在之前的之前他们谈妥的——让她回归自己的生活就不算数了吗? “熠行,我不想再回a城。”她已经说过原因。 “好,那就不回a城。”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语气带着一股坚定。 她坦然自若的瞅着凌熠行,其实有些事情他不愿说,冷沫沫也不想追问,但那只是在他放她离开的前提下。如果在温凌婚期临近,温氏已经成为最大股东的被动局面下,凌熠行依然要求她留在身边,不是不可以,而是她必须知道理由。 冷沫沫抿抿唇,非常认真的反问:“熠行,你觉得让我留下来,然后还瞒着我所有的事情好吗?” 她故意停顿片刻,眼神毫不躲藏的凝视着男人蹙动眉梢和讳莫如深的眸光,凌熠行应该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吧? “熠行,我不喜欢做没头苍蝇,不喜欢一无所知,不喜欢毫无防备事情发展到身不由己的地步,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我是人,不是你的金丝雀。”她的话一针见血,一改往日的隐忍,目光依然毫无转移的看着男人。 那一刻,凌熠行突然觉得眼前才是真正的冷沫沫,以往,她的倔强和坚强都隐藏在心底不易被察觉,但她心里有一把尺,超出的她就不会做。 不过,金丝雀这个比喻有点过了吧?他好像有说让她去忙自己的事喔,“沫沫,我只是想让你无忧无虑,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他还是不愿说,女人心里有几分不耐烦,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留下来,沫沫表情淡然,抿唇浅笑着不反驳的说:“好,那你处理你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 她也想守着深爱的男人,但是有些事情无理由的超出界限,沫沫只能选择不跃雷池。 “……” 两人无声的对视良久,女人眸子晶莹剔透,超乎寻常的淡定坦然,气定神弦充满自信,“熠行,你不会连之前说过要我回归自己的生活都要反悔吧?” 凌熠行颔首,闭了闭眼睛,男人知道这次他输了。 不想说出原因,不想告诉冷沫沫他在报仇,所以代价是——她不会背上莫须有的第三者名号留在他身边。 40 这么舍不得,还要离开我? 凌熠行没有接冷沫沫的话,只是点点头,抬手又盛了一碗粥吃着。 计划只走出第一步,他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安排,而冷沫沫也确实应该置身事外。 凌熠行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够理智,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有太多的情不自禁。 虽然沫沫只说不留在a城,并未抵触他的亲近,可女人话中字里行间都表露着分手的意思。 她并不是不够爱他,相反说出那些话冷沫沫心里也不会好受,特别是在两人激情缠绵过后,不得不被现实左右,迫于无奈离开,这或许又是她最不喜欢的身不由己吧? 只要一想到要疏离冷沫沫的生活,就算明知道时间不会很长,凌熠行心里仍然觉得寂寥空荡。 沫沫想,他沉默应该算是默许吧? 在她的据理力争之下,他终于同意放她走,可是,冷沫沫心里冰冰的,没有一丝喜悦和欣慰。 想到很快就要与深爱的男人分别,女人心里有许多不舍和失落。 这厢,低头看似勤恳吃粥的男人声音低沉,语气平和的说:“吃完了就收拾东西吧,我送你回温城。” 冷沫沫微讶着抬头,眸中的不舍还来不及逝去,看着对面男人低头吃粥,表情淡漠,女人感觉心一下被抽空了,又涩又紧。 想过分开心里会不好过,可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疼,“不用,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说拒绝的话? 这不就是她的意思吗?现在凌熠行完全顺从照办,她还在矫情什么? 听着她说出“不”字,男人忽然抬头,挑高眉,深沉的眼神瞅着屡次作对的女人,“不要再拒绝我,我真的会生气。” 那一刻,冷沫沫真的很想拒绝他的送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凌熠行有太多不舍和眷恋,“熠行,天已经黑了,明天再走吧?”她商量着。 凌熠行垂眸,低头迅速将碗里的粥喝完,那样子好像一刻都不能等了,坚持己见说:“没事,快去收拾吧。” “……”男人的执着让沫沫没法再说不。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这几天只在镇上临时买了两套衣服。 沫沫将衣服装进一个纸袋中,又将屋子简单整理了一下,锁好大门,凌熠行已经发动车子在等了。 她拉开车门沉默着坐上副驾驶位,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内始终非常安静。 因为那个小镇离市区还有一段路程,凌熠行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到达温城。 车子从公路拐进去,进入往冷宅的那条车道,车速异常的慢,距离宅院的门越近,男人心中的不舍越发强烈。 一条不到五百米长,没有任何来往车辆的小路,缓缓行驶了近十分钟才到达庭院大门前。 冷沫沫低着头,此时她什么都不再多想了,她只想迅速下车跑进那扇大门,让分别的痛苦时刻快点过去。 她骤然别过身子,准备果断的打开车门离开,手臂却被温热的大手拽住。 女人不敢回头看凌熠行,她很怕自己会后悔,用力闭了闭眼睛,决定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时候,那只温热的大手一用力,将冷沫沫拽了回来。 他高大身体覆了过来,将沫沫圈在胸前的小天地里,二话不说热切的吻住女人的唇,“唔……” 男人的手臂伸到她的身后,紧紧抱着冷沫沫,吻,狂野而霸道,纠缠缱绻恋恋不舍…… 熟悉的气息灌入她口中,一股强大的电流穿梭全身,沫沫身子虚软的依偎在凌熠行的怀抱里,那一刻,女人很想哭,这样的分离真是痛苦难当。 许久,他缓缓抬起头,深眸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红着眼睛,凌熠行很心疼,拇指摩挲她嫩滑的脸颊,声音沙哑的问:“这么舍不得,还要离开我?” “……”,她该怎么回答? 在经历了心里上的痛苦离别,承受着难当的不舍后,此时此刻,冷沫沫真的犹豫了。 她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算所有人都误会她是破坏温凌婚约的第三者也无所谓,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和深爱的男人在一起或许才是她心里真正想要的。 凌熠行深眸瞅着她,把女人的犹豫、不舍尽收眼底,他从没有想和冷沫沫分开,只要她愿意,他会安排一切,把她保护的很好很好。 他眼神变得深沉,佯装哀切甚至还有些可怜,“沫沫,你知道我很伤心,我的心被你伤的几乎遍体鳞伤,因为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有能力保护你,甚至不相信我爱你的真心。” “无论我说什么,给你多少保证,你依旧选择不相信,狠心的要离开我,我真的觉得很挫败。”他说的非常坦诚带着悲伤,额头慢慢低在沫沫的肩膀上。 这样的脆弱的凌熠行让冷沫沫心疼,他很少这样,“熠行?你别这样。”她小声呢喃着。 “啪啪……”这时,突然有人敲车窗! 随声看去,冷天皓偌大的脸孔趴在玻璃上坏笑,明知道车内的两人在亲热,还不识时务的勾勾手指,让他们下车。 凌熠行嘴角一抽,人们常说:不怕有狼一样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冷天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看着他在哄老婆,还敲什么敲? 被女人推着肩膀的凌熠行,极不情愿的放开双臂,坐回驾驶位和冷沫沫同时推门下车。 冷沫沫阴沉着俏脸,不是好眼色盯看着隐瞒真相又背着她卖掉凌氏股份的冷天皓,虽然心里明白这两个男人一定有阴谋,但是心里还是不太爽。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独断独行做自己的事让别人烦恼去吧? “干嘛呀?还生气呢?”冷天皓笑着,意图哄她。 冷沫沫魅瞳瞪着,看他不以为然的模样更生气,佯装很在意的说:“凌氏的股份是你的吗?你凭什么卖了它?” 冷天皓一怔,原来她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他睨了眼表情泰然的凌熠行,汗颜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什么都不告诉冷沫沫,真是坑人点! 可是,他已经心甘情愿上了准妹夫的贼船,现在还能回头吗? 冷天皓笑着单臂搭在沫沫的肩膀上,特别无辜的说:“我联系不到你啊,再说,你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甚至把印章留给了我,所以我以为你是让我做执行代理人吗?” 冷沫沫翻翻白眼,能想出这样的理由真是太难得了,“你就编吧,我一个字都不信。” 无奈!为妹夫赴汤蹈火自认理亏的冷天皓届时岔开话题,扯出一抹假笑朝凌熠行说:“走吧,进去说话。” “……” 凌熠行没有动,异常乖巧可怜的瞅着冷沫沫,像是在等老婆发号施令。 “……”女人沉默的低头,陷入两难境地。 冷天皓蹙眉,好整以暇的瞅瞅不发一言的冷沫沫,这是要将人拒之门外的节奏吗? 他慢慢转动头部,朝同谋凌熠行挤挤眼睛——到底什么状况? “……” 凌熠行一脸无奈,想暗示冷天皓帮忙,却还担心着被沫沫发现。 那一刻,他颈部往上的全部能动的器官都保持静止,以防备女人察觉,瞳仁朝冷天皓身后的大门瞥了一眼,然后,眸光迅速回归。 冷天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明白凌熠行费劲瞥的那一眼代表那扇门里面是他的目的地! 他挑高眉,佯装不知情,把握可以对凌熠行不客气的机会,严肃的说:“傻了?还愣着干嘛呀?别让奶奶等太久。” 沫沫抬眼狐疑的瞪大魅瞳,腹诽冷天皓撒谎都不打草稿?骗子,“外婆怎么会知道我们回来的?” 他撇着嘴,像是故意耐着性子,指着远处的车道说:“妹子,你们从那里,像蜗牛一样缓缓行驶而来的时候,奶奶就在窗口看到你们喽,然后等了许久都不见你们进去,就派我来打探一下情况!” 话音刚落,他马上转眸瞪着凌熠行,佯装不满的质问:“凌熠行,你不是想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惹冷氏家族最最至高无上的老人家伤心吧?” “这个……”,凌熠行佯装为难,墨黑的眸子期盼的看向冷沫沫。 冷天皓大脑出现三条黑线,实在佩服凌熠行这副惧内三郎的可怜模样,他真是自叹不如啊! 果然,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了凌熠行的神情百态,更何况是被此男粘上的冷沫沫,“行了,先进来吧。”她低声说着,然后径直走进大门。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冷天皓等不急的问:“亲,这到底肿么了?” 凌熠行几分犯愁的按按眉心,叹气又摇头,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哎,你搞这么多肢体语言让我猜啊?”冷天皓抗议的问。 “还不是因为和温茹的婚约。”他无奈的说。 冷天皓挑眉,旋即点点头,心中了然。 他叹了口气,同情的眼神瞅着凌熠行,安慰的拍拍未来妹夫的肩膀,语言欠缺修饰的说:“虽然你现在是脚踩两只船,不过,我相信你是爱我妹的,哥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凌熠行嘴角一抽,脚踩两只船这话要是让沫沫听到,笃定郁闷的把他赶走,“冷天皓,你这张破嘴,闭上!”他强忍着毒哑眼前这只乌鸦的冲动,咬着牙根警告。 考虑到凌熠行不爽的心情,冷天皓迁就的小声咕哝,“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41 一辈子那么久 两个男人英气勃发,并肩走进屋里,杨蓉先迎上来,笑着对凌熠行说:“来了,晚饭还没吃吧?我已经告诉厨房准备了,先休息一下,马上好。”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我不饿。”凌熠行笑得儒雅。 这厢,坐在沙发上的薛琴摆着手,看见孙女婿分外喜悦,“熠行,快过来,到这边坐。” “好。”凌熠行也不拘谨,迈开步子走向薛琴,“外婆,您怎么又年轻啦?”他佯装疑惑,嘴甜的问。 这男人的专长就是会说许多许多的甜言蜜语,无论老少,只要是女人,都能被他哄傻! “呵呵,”老人家倒也不谦虚,被大帅哥夸赞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捧着脸,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这阵子蓉蓉给我选了新牌子的化妆品,吸收特别好!” 凌熠行很配合的连连点头,“我说呢,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原来是皮肤保养的好,更漂亮了!” “真的!”薛琴特别欢喜,笑意更浓,旋即朝走过来的杨蓉叮咛,“蓉蓉啊,我的那个乳液快用完了,你这次让那个朋友多买过来两瓶,备用。” “好,我马上去打电话。”她笑着应允,转眸看着凌熠行,语气温和,“熠行啊,菜饭已经热好了,来吃吧。” “他来的时候吃过饭了呀。”冷沫沫实在的娇嗓揭露。 杨蓉一怔,刚刚问凌熠行的时候,他没说吃过了? 吃过了就不能再饿吗?凌熠行忍不住在心里抗议! 他俊脸保持着儒雅的笑容,手掌覆在胃上揉搓着说:“来的时候是吃过了,可是我开了三个小时的车,老婆又只给我喝粥,所以现在真的是有点饿。” “……”,冷沫沫嘴角一抽,喝粥怎么了?那可是蔬菜瘦肉粥,不普通好不好? “饿了,就快过来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杨蓉笑着催促。 “好。”他起身往餐厅走去。 凌熠行去餐厅补充能量,冷天皓离开了,聊了一会儿薛琴也回房间了。 沫沫经过餐厅,凌熠行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不过,看样子他好像真的饿了,吃的还蛮有食欲的。 “我先回小楼了。”她呢喃着,也不管男人听见没有,说完转身就走。 “……” 他慢慢别过脸,注视着女人静默忧郁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 婚约一天不解除,冷沫沫就不会安心,无论他说再多的爱,无论他给再多的保证,现实的压力依然存在。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去做,就无法回头,甚至不能中途停下来。 冷沫沫站在二楼的转角,那里有一个狭长的落地窗。她很喜欢靠在这里喝咖啡,无焦距的望着外面。 然,此刻她看着一副养眼的景,夜空无云,月光皎洁异常明亮,星星耀耀生辉,照着后花园的亭廊。两个高大笔挺的男人在那里聊天,一个玩世不恭半倚着亭柱,一个双腿交叠洒脱魅力。 他们在聊什么? 在冷氏断交般的撤资,凌熠行被迫让出凌氏执掌权的情况下,他们还能聊的如此开心,如此没有隔阂? 冷天皓又为什么把收回的资金注入尚行? 太多太多的疑惑缠绕着冷沫沫。 男人似感觉到什么,不经意的抬头,眸光锐利射向落地窗,女人纤丽的身形映入眼帘。 “怎么了?”凌熠行话音突然停了,冷天皓顺着他的目光本能的看去。 落地窗前空空如也,仅剩一丝暗色的光亮。 “没什么。”凌熠行淡淡的回答,收回视线,“按计划吧。开了三个小时的长途,我累了。”说着他径自往小楼走。 冷天皓也转身回主楼睡觉。 凌熠行走进房间,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他眸光不经意间瞥到桌子上的卡通杯,走到近前,里面装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已经凉了。很明显女人察觉到什么,已无心品味啡香。 凌熠行真心不想再给沫沫增添不安,可有一天她知道真相后,会怪他隐瞒吧? 男人莫名的感觉一股燥热串流,他脱掉绒衣,里面是一件淡蓝色纯手工衬衫。将袖子挽到肘部,走向落地窗。 这厢,他的手机传来简讯。 他蹙眉,或许又是温茹,虽然已将她的号码屏蔽,可还是会收到她拨打过电话的移动公司简讯提示。 凌熠行知道温茹不会想他让出总裁之位,但是他必须走,而且最好让自己消失掉,搅乱心理。 男人不屑的垂眸,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机,是凌思琪? “嘀”,简讯内容1:哥,温茹已经快把家里的电话打爆炸了,她因为找不到你快发疯了。 “嘀”,简讯内容2:哥,温茹和dave解约了,虽然凌氏将会赔偿不少违约金,但是那个变态女人很开心。 “嘀”,简讯内容3:哥,因为dave解约,我们没日没夜,辛苦了大半个月的时装展只能搁浅,肖总监一气之下也辞职了,我也打算离开,不过我只是个小助,微不足道。 “嘀”,简讯内容4:哥,你是不是和嫂子在一起?你们要双宿双飞了吗?这样真的很浪漫,两个没人性的家伙!祝你们幸福。 凌熠行扯动嘴角无奈的笑,才离开一天而已,就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温茹抓紧一切时间铲除异己啊。 浴室的门被推开,冷沫沫穿着棉质卡通睡衣走出来,头上裹着毛巾擦头发。 “你回来了。”沫沫没有多余的话,简单的招呼一句,继续擦头发。 “嗯。”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 他的步伐很自然,不疾不徐接近女人,轻轻抱住沫沫的腰,俯视低头,在她温软的唇瓣上啄了一下,一品香泽,“怎么不等我一起洗?” “你没说让我等你。”她表情淡然的抗议,声音并不高。 男人眸光深邃无底,像一望无际的大海,魅惑而神秘,他缓缓漾开的笑容更是蕴含许多奥妙,“那你现在陪我!” “好。”冷沫沫依然淡淡,异常淡漠听话,答应的干脆毫不犹豫。 女人的反常态,让凌熠行莫名的有些怯。那一刻,他宁可冷沫沫挥动粉拳捶打一顿,或是大吵大闹质问他到底隐瞒些什么事? 然,她冷静、淡漠、听话,连声音都低低的,是另一种方式的抗议,更具折磨力。 凌熠行环腰的手臂紧了紧,将冷沫沫完全禁锢在胸前的空间里,他再次低头覆上细吻。 从肩,到脖颈吻着耳垂,细腻霸道,温柔占有,“别这样对我,亲爱的,我不喜欢。”他的声音醇厚而沙哑。 “你喜欢什么?”被他魅惑的挑逗,沫沫强忍着身体的敏感,尽量让自己呼吸正常。 她的定力让男人不满,心中强大的征服欲泛滥,他的手放肆且不安分,“我喜欢你骂我,打我,和我发脾气。” 犯贱!女人腹诽! “凌熠行,你到底瞒我多少事?”冷沫沫突然很大声,甚至用力推他的肩膀,小粉拳一顿乱捶。 “哈哈,”他笑了,他喜欢这样?除了犯贱,还有更合适的词形容吗? “亲爱的,你说我是不是该对害死我们孩子的人做点什么?”他突然握住冷沫沫挥来的小拳头,黑眸讳莫如深,温柔的暗示着。 沫沫蹙眉,晶莹剔透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瞅着凌熠行的眼睛,他的眼神异常的清澈坦然,坚定不移。 “熠行,你到底要怎么做?”果然,他让出凌氏没这么简单。 他将沫沫抱进怀里,轻轻的摩挲她的背,凌熠行始终不想冷沫沫知道太多,“别问,一直支持我就好,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一直以来,冷沫沫都觉得他不想告诉她全部计划,“熠行,你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她会不支持,甚至强烈反对,所以才不告知吗?他不说,怎么知道她会反对? 凌熠行沉吟片刻,“让温氏彻底退出。”他故意说得不明不白,误导沫沫的判断。 商场上的手段她不懂,不过,拿回凌氏是一直以来的目的,温氏必须完全撤出。 这样想着,冷沫沫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点头,代表认同。 相较于男人要达到的目的,沫沫的想法显得尤为单纯,她哪里会想到,凌熠行是要让温氏彻底退出商界。 “肖一诺和dave都已经离开凌氏,你把她们拉到尚行来,明天记得找时间打电话。”看着沫沫思考着没多言语,凌熠行届时开启新的话题。 冷沫沫微讶,企业的改朝换代,人事变动都是正常的,可是她没有想到温茹行动这么快,仅一天? “嗯,我知道了。”如果肖一诺和dave加入尚行,绝对是锦上添花。 凌熠行手指摩挲着沫沫的脸颊,眸光深沉,几分祈求的说:“老婆,以后可以安心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她不承认之前要求过分开,无辜的反问着。 “沫沫,不如我们登记结婚?”他深眸燃亮的凝视着冷沫沫,突然求婚。 “啊?”冷沫沫惊讶片刻,撇撇嘴,摇摇头,他和别的女人还有婚约呢! 被拒绝,凌熠行心里当然不会舒服,脸色阴沉,语气越发的霸道,“明天就去民政局。” “不行,不行……”冷沫沫没有片刻的思考,连连拒绝。 凌熠行此时很不开心,他想给沫沫一个安心的承诺,可是她拒绝的何等干脆?这是要造反吗? “冷沫沫。”男人声音沉沉,带着厉色,俊脸严肃,眸光炯炯,“冷沫沫,明天你必须是我妻子,合法的。”那一刻,他特别霸道。 “不行,不行……”嘴上拒绝不算,女人还不停的摆手,表现出强烈的反对。 万一在收回凌氏的关键时刻,被温茹发现,所有付出的努力白费,功亏一篑,就得不偿失了。 凌熠行平生都没有像此刻这样不爽过,他手臂禁锢女人的水蛇腰,俊脸慢慢凑近,俯唇在她耳边,强势的说:“冷沫沫,逼婚这事我只对你一个人做过,你必须服从。” 距离的拉进,女人诱惑的体香清晰,充斥男人的鼻腔,他胸膛又贴了贴,“我再重复一次,明天,明天你必须是我妻子。” 在冷沫沫看来,这根本就是凌熠行突发的想法,是不理智的,“熠行,”她想说,此时真的不合适。 “冷沫沫,你再拒绝,我真生气了?”凌熠行严肃威仪的要挟。 可在看到冷沫沫无奈的低头,很郁闷的不吭气了,他又不由自主的心疼,缓解了些语气,哄慰着,“沫沫,你担心什么啊?” “我是担心温茹知道了,影响你的计划。”沫沫实话实说,她当然想成为凌熠行的合法妻子。 “她不会知道。”男人笃定的回答,这女人又在质疑他的能力,“你一天不是我凌熠行的合法妻子,我就无法安心完成计划。” “?”她微讶,完成计划和两人登记结婚有什么关系?他干嘛不安心? 凌熠行表情未变,带着几分孩子气解释道,“你是我妻子了,我就不用担心你四处乱跑,招蜂引蝶。哪个男人再敢贴过来,我就用杀手锏红本本,逐个击退。” 冷沫沫听得瞠目结舌,他在胡言乱语吗? “凌熠行,你说话要讲良心喔!到底是谁招蜂引蝶?引来温茹那么大一只蝙蝠未婚妻!”她不屑的撇着小嘴抗议,心里冒着酸泡泡。 “哈哈,”凌熠行突然发笑,像个蛇精病!指腹点点女人的鼻尖,开心的问:“吃醋啦?我就喜欢你吃醋!” 冷沫沫翻翻白眼,吃醋怎么了?不可以吗?凌熠行本来就是她的男人,是温茹硬来抢的,“你本来就是我的,我需要吃谁的醋?”她抬高下颚,理直气壮的反问。 女人的话让凌熠行欣喜若狂,俊脸绽开笑容,付出了多少口舌和心血,解释哄慰,都无法让沫沫从不安中解脱,可此时她像是突然无师自通了! “老婆,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永远,一辈子那么久!”凌熠行认真的承诺着,带着一股坚定。 “嗯,一辈子那么久。”冷沫沫凝视着他,悻然的重复。 42 我的宝 四目交汇,相吸的游丝在两人之间勾缠,凌熠行情不自禁的俯身,低头。 “哎呀,长途很累,快去洗澡,早点休息吧!”她拒绝男人一天内无节制。 男人性感的撩唇,邪笑,继续寻着诱人的樱红啄着,温柔磁性的声音魅惑的更像撒娇的妖孽,“我的宝,你怎么又拒绝我?” “我的宝,你怎么又不听话!”女人修长的手指竖在他的双唇间,阻止他的吻,学着他的语气。 凌熠行的心被女人柔化了,只想放肆,不想洗澡! 他深邃的眸光里,跳动着*,英气俊美的脸,染上邪魅的笑,声音悠悠郁郁,从耳膜深入心房,摩挲得痒痒的,“别折磨我了!给我!想要!” “……” ** 翌日,吃过早饭,凌熠行把冷天皓宣到小楼,对他展开了折磨! “你们要领证?”冷天皓惊愕的瞪着凌熠行,好像他是个怪兽! “你用非人类的眼神看我干嘛?”凌熠行不满他夸张的反应。 “不是,现在什么时候你们领证?万一让温茹知道了不好办吧?”他强烈怀疑,凌熠行已经爱得精神失常了,这太冒险了。 “你不说,没人会知道。”凌熠行泰然自若,“我不管你找什么人安排,反正今天我要和冷沫沫在温城民政局登记结婚。”他的语气带着一股坚定。 冷天皓沉默了,单手握拳撑着一侧的脸颊,翻着白眼,吊死鬼一样盯看着凌熠行有半晌之久。 “不行,我不同意。”这是冷天皓木讷了许久的决定。 凌熠行缓缓将身子靠向沙发背,洒脱的双腿交叠,手指互搓着,眸光中隐含着坚定和自信,平视冷天皓,胸有成竹的说:“我把穆瑾弄到尚行来。” 其实呢,冷沫沫就是应该嫁给凌熠行! 其实呢,他们是两情相悦,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 其实呢,两个人结婚是早晚的事,也不在乎提前到今天了吧! “成交!”冷天皓果断的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决定,毫不掩饰对某个女人的企图。 凌熠行嘴角一抽,就知道这招好用。 男人唇尾微微上扬,笑得极具阴谋感,垂着眼睫更是让人揣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顺便订两张明天去法国的机票,我要和老婆度蜜月。” “!”不仅要登记领证,还要高调度蜜月,冷天皓无语望天,感慨万千,“凌熠行,我现在真担心,你收温不成,把冷氏也搭进去。” “此话从何说起啊?”由于温茹的高调股票上涨,冷氏撤资收入翻倍,凌熠行反倒被他说糊涂了? “凌熠行,别说卖股份的那点钱,就是调用你美国公司资金,也未必完全有把握收购现在的温氏吧?”温氏的体积可不小,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吞掉的。 凌熠行听明白了,冷天皓这是准备好了帮他,担心他和沫沫领证会影响计划。 男人垂眸,颔首,想了良久,蹙眉反问,“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让冷氏再注资?” 他是没说过,可事实摆在眼前还用说吗? 冷天皓气结,锐利的眸光瞪着凌熠行,也反问一句,“真的不用?” “嗯。”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凌熠行黑眸染笑,轻点了下头。 他的回答是笃定的,却让冷天皓心里、脑里,偌大的问号泛滥,“凌熠行,你到底搞什么?连我都不告诉?”太没有合作精神了。 “稍安勿躁,马上会知道。”他抿唇笑着,深不可测,像银河系的一颗植,周身都散发着无限的奥秘。 冷天皓满头黑线,扶额! 既然凌熠行不想说,他也不是非要知道。 ** 当天,在温城民政局下班前,凌熠行和冷沫沫第二次领到了红本本。 连外皮都加起来,仅有四页的结婚证,冷沫沫翻看了无数次,这些都是真的!她有种虚渺的感觉。 “干嘛呀?你不会以为这个是民政局伪造的吧?”走进小楼客厅,凌熠行实在看不下去女人持久难以置信的模样。 “熠行,我不是做梦吧?”沫沫脑袋里莫名的乱遭,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意想不到了,她还迷糊着,就已婚了?喔不!应该是复婚,“你不会被判重婚罪吧?”她傻傻的问,那一刻,大脑处于罢工状态。 凌熠行大脑出现三条黑线,斜睨她那张认真期盼答案的俏脸,如果老婆娶回家才知道会临时性智商归零怎么办? “小妞,你是不是傻了?”他两指捏着女人纤俏的下颚,略带悻然,“有结婚记录,民政局会让我再次登记吗?” 对啊! 看着冷沫沫恍然大悟的模样,凌熠行有种想马上崩溃的冲动,“老婆,这么简单的常识也需要我教?”就算是嫁给他太开心,也不用兴奋到丢了iq吧? “我又不是学法律的,又不经常结婚,也不像你频繁更换结婚对象,怎么会知道?”男人的语气高傲,冷沫沫不屑,嘟着嘴抗议。 “……” 凌熠行倒吸一口气,频繁更换结婚对象?哈!伶牙俐齿的小东西,留着话在这里堵他呢? 须臾,男人似反应过来,突然撩唇,邪笑,双臂禁锢女人的柳腰,痞气的揶揄,“你吃醋的样子我喜欢!” 沫沫挤出一抹假笑,见过自恋的,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是吗?我也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女人的话蕴含深意,让人浮想联翩,“可是,怎么才能让你吃醋呢?”她问得特别巧妙,玩味十足。 凌熠行表情变得严肃,这样的叫嚣无疑是挑战男人的底线。 他半眯着黑眸,两道眸光炙热的辐射,四目交会,热,烫入女人的眼球,迅速到达心房,灼烧着,“你可以试试?”声音温柔而深沉,带着他特有的威仪和霸道。 虽然冷沫沫只是在开玩笑,然,男人对她的占有欲非常强悍,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动摇,就算是假设也不行。 “冷沫沫,你是我的,其他男人只能在一点五米以外的距离。”他这是连女人的日常呼吸都要占有的节奏! 沫沫伸出手掌,往凌熠行额头上一探,佯装纳闷的呢喃,“没发烧啊?” “冷沫沫。”他声音深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形成坚不可摧的屏障,“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剥夺你做rose的权利,给我好好回家相夫教子。” “好好好,我也不想做公众人物,回家管教你多好!”今天沫沫前所未有的开心,无论男人如何施展威仪霸道,甚至强势命令,她都乖巧的照单全收,哄得凌熠行美哉美哉! 看着凌熠行脸上的严肃逝去,染上柔软,她白皙的手细致的抚摸他的俊脸,眼中有感动,有深情,有喜悦,有亢奋,“熠行,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领证!” 凌熠行一怔,旋即了然,炯炯的黑眸燃亮柔情。 “原来和爱人领证是这么不一样的感觉,当钢印盖上的那一刻,我的心在颤抖,好激动,无语言表!”女人陶醉着,幸福着,心里充斥着甜。 他覆上冷沫沫摩挲脸颊的手,紧紧的握着,移到唇边亲吻,传递爱的电流,“我的宝,你是我的了!” “呵呵……”沫沫幸福的轻笑,纯美,魅惑,给男人惊艳,“嗯,你也是我的了,宝、贝、老、公!”她一字一顿的娇嗓,凌熠行几乎腻死在她的娇柔中。 “唔……”女人的唇被霸道的封住。 狂野与柔软的结合,这样的吻,缠绵而浓烈,久久不能分开…… 夕阳从落地窗照射进来,布满扩散,两人相拥被这缕温暖的光包围爱抚,如同一幅美轮美奂的油画,美丽,洋溢幸福。 ** 得知去法国度蜜月,沫沫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可凌熠行温柔的说:“法国只是个落脚点,你喜欢去哪里都可以。” 被幸福完全傀儡的女人,就真的是幸福着,开心着,顺从着。 冷沫沫的印章再次交到冷天皓手上,她走的这段期间,尚行需要他帮忙管理,当然这也是凌熠行的建议。 “你可不要做任何惊天动地的事喔?让它正常经营就好。”冷沫沫莫名的不放心。 “放心吧,就你这小破公司,我用一根手指经营就足够了!”堂堂冷氏集团总裁有被歧视的感觉。 “我已经给肖总监和dave打过电话了,希望她们加入尚行,你要帮我关注这件事。”她还是喋喋不休的嘱咐着。 “行了,你有完没完,要不你把印章带走,所有的公务运到法国处理。”冷天皓欲情故纵,佯装不耐烦,预要将印章交换。 “……”她忍不住腹诽,怎么有这样不讲理的哥哥? “好了,都交待完了,可以走了吧?老婆!”凌熠行届时站出来打圆场,给冷天皓使了个眼色。 “走吧走吧,别啰嗦了。”冷天皓开始莫名其妙的赶人。 “外婆!”沫沫努努嘴,好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杨蓉扶着薛琴往前走了两步,她举起手杖在冷天皓肩上敲了一下,大家长般的威仪,“你干什么欺负芊芊?小心我打你屁股!” “嘿嘿……”冷沫沫乐的拍拍手,摇头晃脑气着冷天皓。 43 我老婆都丑成这副模样了! “外婆?我哪有欺负她,是她罗里吧嗦的好不好?”要是让外人听到,他冷总裁在家里还要被长辈打屁股,脸可是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薛琴一瞪眼,明显站在孙女一边。 冷天皓马上怪怪闭嘴,多说多错,老人家拐杖不是吃素的呢! “玩的开心点,等你们回来,你大伯也差不多办完事情了,我们一家人再聚聚。”杨蓉笑着对凌熠行说,非常亲切。 “好。”他点头微笑着。 ** a城 据说凌熠行让出总裁职位,偷的浮生半日闲,消失匿迹,游山玩水去了。 新上任的总裁稳固地位,排除异己,再加之跑了未婚夫,气急败坏,心焦魂乱,改朝换代后,凌氏接连不断的无理由解聘员工,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哪天总裁不爽,自己饭碗不保。 这一切,凌思琪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她忍无可忍了,要么崛起抵抗,要么闪人落得清静。 在现在的形势下,她当然是选择后者。 今天,她没去上班,悠闲的在客厅里看电视,吃松子。对,她就是要罢工,等待被开除。 “思琪,你干什么呢?”凌云海拄着金边玉龙头手杖走过来,脸上带着沧桑。 “啊?我不去上班了。”凌思琪没抬眼,不过,也没打算瞒着,爷爷也知道凌氏现在的情况。 “嗖”电视被关掉了? “爷爷?”她骤然转身,瞠目。 凌云海表情未变,黯然不悦,严厉的说:“去上班。你也不小了,该懂点事了。” 凭什么都走了,她回去受气啊?每月开的那点工资都不够买套衣服的。 “我不回去,我不想自己英年早逝。”她赌气的扭过身子,背对凌云海。 “你的意思是,打算做个废物,在家里白吃白喝呗?”凌云海阴沉着脸,话不留情,“还是想让我这个快入土的人养你一辈子?” “爷爷?”凌思琪瞪着眼睛,实在没有想到凌云海会说那样没人情的话,特委屈的说:“您怎么就看我不顺眼了呢?我没去凌氏上班前,也是这样的啊?” “思琪,你长点心行不行?也不小了!”凌云海语气带着几分惆怅,“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不能离开。” “晚点我会给温茹打电话,让你顶上肖一诺的职位。”他像是早就想好了。 “什么?”她眼睛瞪得异常大,满脸的惊骇之色,那一刻,凌思琪很想去死,“爷爷,你不用这样整我吧?我是您亲孙女!” “你也不小了,”他已经是第三次说这句话,转过身,以背面相赠,代表不容置疑,“你也是凌家人,也该为凌氏付出微薄之力,长点心。”苍老的话音落下,凌云海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思琪觉得莫名其妙,为自己叫屈连天,苦于反抗无力。 再次随影望去,凌云海沧桑的背影已经走进房间,房门紧闭。凌思琪蹙眉,爷爷显得特别疲惫。 然,她又何尝不想帮忙,为这个家出一份力,可她不懂啊?会越帮越忙吧? 下一秒,“上班就上班,有什么了不起……凌思琪振作!振作!只要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月亮,人间就有凌、思、琪!”她单手握拳,抬到与肩齐,使劲鞭策着自己,雄纠纠气昂昂的拎包往外走。 凌思琪走后不久,凌云海慢慢打开房门,苍老的眼睛几分空洞的望着大门,他心中有隐隐的疼。 “哎——”无奈,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冷氏已经撤出,就算有个圆满的交待,可莫氏呢? “哎——”,事事难两全,恐怕熠行也顾不上那么周全了。只希望形势不要发展到无法挽回。 ** 法国 不一样的风光,不一样的人种,不一样的美食,一切都那么新鲜,美妙! 冷沫沫彻底坠落了,坠落在这异国风情中,坠落在凌熠行的温暖怀抱中,坠落在爱河中,沉浸。 凌熠行倒是对风景、美食没什么兴趣,这是他第五次来法国。 然,他喜欢沫沫的笑,爱极了她的全部,她快乐,他亦快乐,她兴奋,他亦兴奋,她幸福,他亦幸福。 法国的红酒文化源远,这里的人爱红酒,喜欢品酒,更是有专属红酒节,可见重视程度。 “虽然现在不是收成的季节,不过,酒是四季都有的。”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庄园,凌熠行拉着沫沫的手,往酒园方向。 远远的望见一座城堡式的建筑,“法国人好像特别喜欢这样风格的建筑?”到了法国冷沫沫的问题多起来,仅次于十万个为什么! 凌熠行每每不厌其烦的解释,像个专业导游,“是一种文化吧,从古至今的。”他目视前方的城堡。 随着距离城堡越近,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朝这边摆手,他们迎面走了过来。以外貌判断,女的应该是法国人,男的,中国人? “嗨,arno你来了,欢迎你!”女人抱着凌熠行在颊上亲了一下,说着流利的中文。 男人显得尤为高兴,握着凌熠行的手,拍着侧臂,“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本来冷沫沫还在纳闷,她即不会喝酒,又不懂品酒,凌熠行干嘛带她来这里啊?原来是见朋友。 “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妻子冷沫沫。”凌熠行单臂搂着沫沫的肩膀,“你们也可以叫她rose。” “你们好!”沫沫轻声。 凌熠行忍不住侧目俯视她,深眸燃亮。感觉到目光,沫沫也抬头看着他,眉眼弯弯的笑,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惑人心扉。 这厢,凝视着爱妻,凌熠行似乎忘记了什么! “你好,我是尤子谦,凌熠行大学时的同学。”光天化日的两个人毫不掩饰的眉目传情,可不能怪尤子谦打扰喔! 看着互相迷恋的两个人回神,他旋即介绍,“这是我妻子,dana。” “你好,rose。”dana笑得灿烂,是很漂亮的法国女人。 “先吃饭吧,已经准备好,就等你们了!”尤子谦笑着说。 …… 吃过午饭,下午时间,三人在客厅落座,尤子谦沏着茶,动作熟练标准,一看就是酷爱茶道。 凌熠行说,尤子谦是非常有名的品酒专家,酿酒更是高手。每年不知有多少人,为求酒庄的酒而打破头。 此时,沫沫专注着他沏茶,心想,或许品酒和品茶差不多,品味其中奥妙! dana来了,很热情的坐在冷沫沫身旁,拉着沫沫的手,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着:“我见过很多中国女人,你是最漂亮的,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惊艳了我的眼球。” 冷沫沫微讶,不仅佩服dana中文水平如此之高,更佩服她的语言表达,做为一个中国人,她都说不出这样的赞许。 外国人都是这样大方,还有一丁点肉麻吧? 初次见面,初次聊天,第一句话,直接了当的夸奖,让冷沫沫不好意思,措手不及。 她本能的扬起嘴角,抿唇浅笑面对,手不由自主摸摸自己微热的耳垂,“那个……谢谢夸奖。” “哈哈……”两个男人看出端倪,觉得好笑。 dana倒觉得很自在,庄园来了朋友她非常高兴,“rose,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在,恭维你喔,”她停顿着想出合适的词,继续说:“我觉得,你的眼睛像星星,明亮的让人……心旷神怡!” 冷沫沫彻底被刚喝进去的茶水呛到了,“咳咳……”终于找到比凌熠行更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了!而且还是位女性同胞! 凌熠行伸手轻拍着她的背,神情温柔的如同羽毛拂过肌肤。 “dana,我老婆都丑成这副模样了!有目共睹,你就别夸了。”他故意说反话玩笑一句,意图阻止dana的真心夸赞。 然,这些都应该是他对老婆说的情话,怎么可以被其他人抢去?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尤子谦沏好了一盏茶,噙着笑望着窗外,语气清清淡淡的说:“亲爱的,rose是第一次来庄园,你带她出去走走。” “遵命,丈夫大人!”dana除了异国人的外貌,全然是一个中国人。 冷沫沫当然想去,只做在屋子里喝茶确实很无聊,“那我去了?”她朝凌熠行眨眨魅瞳,娇嗓问着。 “嗯。”男人撩唇。 看着她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外走,倩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凌熠行的瞳仁中。他缓缓收回幽深的视线,优雅的捏起茶杯送到嘴边,品着。 “你也有今天。”被爱俘虏,被一个女人禁锢。像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尤子谦玩笑一句。 “我有今天怎么了?你妒忌啊!”凌熠行云淡风轻的调侃,一脸的幸福。 子谦将一杯茶饮尽,放在茶具台上,好整以暇的说:“还好你来了,没有让我等太久。” 两个男人对视而笑,心照不宣。 尤子谦垂眸,手握茶壶将两个杯子注满,淡然的问:“你想怎么做?” 凌熠行侧了侧身,讳莫如深看着窗外的辽阔,撩唇浅笑,似对眼前的明旷有几分陶醉,“这里应该属于你,你也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我完全不懂。” 子谦笑了,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不由自主的感慨万千,“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当年,要不是你出手帮我,也不会有这个庄园,我尤子谦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44 不酸吗? 农庄是子谦父亲留下来的。 当年因为酒质好,经营讲诚信,酒庄的酒特别受欢迎,占领了大半的原始红酒业市场。可这样遭人妒忌是难免的,庄里仆人被收买,给葡萄洒了有毒的药,全军覆没。 酿不出酒,就意味着违约,赔了不少钱,整个庄园就要垮了。 千钧一发,凌熠行为农庄填补了全部亏空资金,虽然庄园一直是尤子谦在经营,实质上这里早该姓凌了。 可是,凌熠行不要,只说是帮朋友? 尤子谦始终想不通,就算他们是校友,同班,感情也很好,可也不至于白白搭上那么多钱吧? 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苦等报恩的一天。 “你说过,等你有一天来的时候,我就可以报答你了。今天我特别开心,谢谢你没有让我等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光!”尤子谦说着说着,调侃起来。 “你一个欠债的,急什么呀?”当年帮助尤子谦纯粹是因为交情,虽然凌熠行曾经说过让他等待的话,那也是被尤子谦纠缠不休的报恩情节逼的。 “你知道,这是我一生憧憬的。”尤子谦望着窗外,眼中扫过梦想成真的景象,心中的感激不是一点点,“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的人生。” 他酷爱酿酒、品酒,具备常人没有的敏感天赋,从小更是耳濡目染,深知深爱酒文化。 凌熠行点点头,表示了然。 “说说吧,老同学,让我怎么报答你。”子谦轻松的说,心情很好的模样。 “我想,你以酒庄的名义帮我收购一些股份,事后将股份原价卖给我,借你公司一用。”凌熠行简单的说着,带着几分安慰——成真的梦想不会受任何影响,“不会有风险,我保证。” 尤子谦哼笑一声,白了眼凌熠行,如果这样就算报答当年的恩情,尤子谦宁可现在跳河自杀,也不想心存不安过完余生。 沉默良久,子谦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异议,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凌熠行儒雅一笑,俯身捏起茶杯朝子谦抬了抬,“谢了。”喝干。 ** 冷沫沫玩得超开心,这种清新明旷的环境本身就令人轻松百倍,再加上许多新鲜的玩意儿,整个下午她都处在精神亢奋之中。 她很想摘串青葡萄,在葡萄架下面蹦啊蹦,跳啊跳,手臂不停的往上挥动…… dana说,虽然这些葡萄没有成熟,可是,这个品种的此时才好吃,酸在嘴里,甜在心中。可惜,高度遥不可及! 女人娇纤的身影被高大笼罩,她本能回头,看到凌熠行笑着的俊脸。 男人也不多问,垫垫脚,长臂一伸,摘下一个大串,放在沫沫手心上,好整以暇的看看葡架侧面,“那里随手可以摘到,你干嘛费劲儿跳高?” “高处的大啊,dana说,那里的,吸收阳光多,也更好吃。”她理由充分,现学现卖。 凌熠行抿唇而笑,眸光情不自禁的深邃,凝视眼前可爱的女人,看着她从串上拽了一粒,握在手心中搓了搓,毫不在意的丢进嘴里,凌熠行汗颜,“你就这么吃了?太不讲卫生了?” 就算不用水洗一下,至少把皮剥掉吧? 男人话音刚落,冷沫沫迅速将刚拽下的另一粒塞进凌熠行嘴里。措手不及,他不得不吃。 “哈哈……”她顽皮的眯着眼睛笑,银铃一般。 下一秒,“嗯?”凌熠行被酸得俊脸扭曲,将未咽下去的部分全吐出来,“呸呸……这也太酸了!” “哈哈……原来你怕酸!”女人笑得更欢。阴谋得逞,还意外捡个金蛋! 凌熠行别过脸,瞳仁微眯看向笑得开心的女人,她又干净利落的丢进嘴里一粒,吃的面不改色,心满意足。 “不酸吗?”男人挑眉惊愕的问。看着她吃,嘴里都抑制不住冒酸水。 冷沫沫摇头,吃的津津有味,“不啊,很好吃,你要不要再来一粒?”她两只捏着一粒葡萄,又要往凌熠行嘴边送。 凌熠行本能的后退一步,喉咙紧绷,双唇无缝贴合,一脸严肃面对葡萄粒,仿佛眼前就是定时炸弹,“不用,我不喜欢吃,你自己享用吧。”他摇头摆手,表达强烈的拒绝之意。 沫沫“咯咯”的笑,怎么看,都觉得凌熠行的样子超搞笑! “你们在聊什么,在远处就听到rose的笑声,能不能大方的让我也分享一点快乐啊?”dana眨着凹凸有型的欧式眼,期盼着。 “没什么。”凌熠行俊脸笑得不太自然,届时大手按住沫沫的肩膀,阻止‘丑闻扩散’! 冷沫沫当然明白男人要面子的心里,低头暗笑,拽下一粒葡萄递给dana,“dana,和你分享这个,确实如你所说,很好吃。” “嗯,今年的果实我还没有尝过,谢谢。”她接过葡萄粒放进嘴里。下一秒,和凌熠行的反应一样,脸部扭曲,吐出酸水,声色都很难耐,“怎么这么酸?” “不酸啊?挺好吃的。”冷沫沫一脸诧异,好整以暇的看看手上的青葡萄,难道正巧一串上不酸的都被她吃了? 这厢,沫沫手上的葡萄被dana拿了过去,她左看右看,仔仔细细的审查着,像是要把青葡萄看成红葡萄,“得拿过去让子谦看看是不是正常?”话音刚落,她便风风火火的跑了! 冷沫沫木讷的眨动魅瞳,琢磨了一下,转看凌熠行问:“她是担心葡萄的品质不好,影响酒的质量吗?” “嗯。”凌熠行点头应声。讳莫如深的俯视冷沫沫,瞳仁灵动,像是要看透什么。 她确没有察觉凌熠行的眼神,专注在葡架上,环顾琳琅满目的果实,蹙眉,几分担心的问:“要是品质不好,那怎么办?”都长出来了,总不能埋了吧? “行了,你别管这些,子谦会有办法的!”凌熠行才没有心思说葡萄的事,那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沫沫,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酸了?”男人柔声,试探的问。 “谁说我能吃酸?”冷沫沫满脸诧异,不答反问。 “你刚才吃葡萄很厉害啊!”酸得倒牙都神情如常。 “是啊。可那个不酸!”沫沫极力强调着,证实自己的味觉没问题。 不酸?只有冷沫沫说不酸吧!“还要再来一串吗?”凌熠行点点女人的鼻尖,声音温柔如水。 “不要。”吃个葡萄弄的她很奇葩似的,干脆不吃了。 “……” 凌熠行只是笑,笑代表宠,笑代表爱,笑代表无边的顺从,仿佛冷沫沫要星星他都会去天上摘。 因为子谦说葡萄很正常,dana就放心了,也不再关注。凌熠行和沫沫回到庄园小墅的时候,那串酸牙的葡萄被遗弃在桌角。 “熠行,篝火已经烧起来了,我们出去吧。”尤子谦说着往门口走。 “好。”他拉着沫沫的手,紧随其后。然,女人没忘记带上吃了一半的葡萄。 今天尤子谦夫妇特别高兴,晚上,他们请来了几个朋友,在庄园的庭院里引燃了篝火,火架上烤着全羊。 大家围火而坐,有说有笑,甚是开心…… 冷沫沫对全羊没什么兴趣,手里拿着那串葡萄吃得津津有味。 她每放进嘴里一粒,凌熠行都用余光瞄着,条件反射,男人的牙被酸倒了!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因为他心里疑惑着,是一个让他欢喜的疑惑。 女人今天食欲特别好,葡萄吃剩一根枝,肚腹还是空荡荡的。 她垂眸搜寻,那本不被关注的的烤羊肉映入眼帘,几乎没什么犹豫,夹了一块,饶有兴趣的放进嘴里,嚼着,“吧唧,吧唧……嗯!好吃!”赞不绝口。 凌熠行情不自禁的漾开笑,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坚定,越想越雀跃,“喜欢就多吃点!”他低头,俯唇过去,声音温柔极了。 她别过脸,抬眸对视凌熠行深邃的目光,原来他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女人有这样的感觉。 “熠行,你吃啊,别只看着我吃啊。”那一刻,冷沫沫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抽了张纸巾捂住油腻的小嘴。 “我来。”凌熠行笑着握住她薄凉的手,接过纸巾,一点点细心的为冷沫沫擦着嘴角的油,“还想吃吗?”盘子已经空了。 这厢,dana端着醒好的红酒过来,递给凌熠行和冷沫沫各一杯,“尝尝子谦酿的酒。” “谢谢!”沫沫娇嗓。 dana回复一个明媚的笑容。 吃了那么多肉,此时还真是有点口渴,冷沫沫端起酒杯放在嘴边,心里盘算着,喝两杯红酒不会醉!先喝一个解解渴! “不准喝。”出其不意,酒杯被凌熠行抢了去,俊脸突然染上严肃。 手上一下空了,冷沫沫还渴着,不免有几分不悦,蹙眉,叽歪着说:“干嘛呀?我又不多喝。” “不准喝。”他坚持。更气人的是把两杯酒霎间干掉! 当口干舌燥,唯一的水源被眼睁睁的强取豪夺,心情是何等的凄凉,烦躁,深恶痛绝,女人薄怒,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呃……” 45 光天化日亲我,是想让我控制不住吗 凌熠行没想到冷沫沫突然就发脾气了?她并不钟爱喝酒的。 站起身,粗略的朝众人挥挥手,转身大跨步跟上去,哄着说:“老婆,生气了?干嘛这么小气?” 冷沫沫堵气沉默,加快脚步往前走,她何曾小气过?是他很过分好不好?恶人先告状! “你走慢点!”凌熠行几分担心的拉住沫沫的手臂,她不顺从的抻着,男人急了,干脆抱着她的腰,克制她再乱动,“怎么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很渴,要回屋里喝水,可以吗?”冷沫沫有些莫名的烦躁,懒得在酒的事情上纠缠。 原来她要喝酒是因为口渴,凌熠行在心里苛责自己的粗心。 他拉着沫沫的手走进屋里,将心情不爽的女人按坐在床边,“不准乱动,水马上端来。” “……”沫沫蹙眉,凌熠行发什么蛇精病?怪怪的! 很快倒了杯温水,凌熠行双手捧着送到沫沫嘴边,痞笑着哄她,“老婆,要我喂你吗?” 冷沫沫睨他一眼,夺过水杯,“咕噜咕噜……”水顺势流入,产生吞咽的律动,当整杯水饮尽,“啊——”干涸被彻底滋润,她满足的轻叹、 女人如牛饮般的喝水,此刻在他眼中,美妙得无与伦比。男人深眸凝视着,情不自禁的低头吻去她嘴角留下的水滴…… “老婆,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有孩子了?”他的声音如大提琴音般悠扬,温柔且语出惊人。 沫沫一怔,对视他坦诚认真的表情,他的眸光中满满的全是坚定。‘孩子’两个字在女人脑海中不断放大。 他温暖的手缓缓的,轻轻的,放在冷沫沫平坦的小腹上,凑近,俊脸贴着女人细嫩的颊,“我爱你们!” 她身体明显一抖,像是从杵愣中回神,往事浮上心头,“熠行?”呢喃,略显不安。 “别担心,有我在。”他的心贴得很近,聆听沫沫隐匿心底的声音,话语温泉一般抚慰心灵,“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守着你们,保护你们,爱你们。” 冷沫沫闭上眼睛,身体变得柔软,依靠在凌熠行的怀里,头低向男人健硕的肩膀,“嗯,我相信你。”依偎在宽广温暖的胸膛里,冷沫沫都觉得无比的幸福。 她感觉有点累,或许是在庄园里跑了一下午的缘故。 良久,女人的呼吸浅浅而均匀,凌熠行张开手掌轻轻扶着她的头,手臂抱住女人的腰,为她脱去外套和绒衣,动作异常的轻。 小心翼翼将沫沫安睡在床上,凌熠行也脱掉外衣,侧躺在女人身边,情不自禁的亲吻她的额头,柔声呢喃:“晚安,我的宝!” ** 翌日清晨 冷沫沫从睡梦中渐渐醒来,惺忪的睡眼睁开,视线清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凌熠行笑得儒雅的俊脸。 他深眸凝视着她许久了,“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嗯。”沫沫微笑着,翻身下床。 “那我们去美国玩吧!”见她确实休息的很好,凌熠行提议。 沫沫一怔,他们出来玩没有行程规划,凌熠行也说了,随意舒服就好。旋即,她转怔而笑,“好啊,都听你的。”反正她哪里都没去过,哪里都新鲜! 早饭过后,子谦夫妇无奈凌熠行的坚持,极力挽留不成,只得为他们送行。 “rose,等到了收成的季节,你过来,我们一起采摘、酿酒吧。”dana期望着。 “……”沫沫眨眨魅瞳,抬头看看凌熠行,她不想贸然答应,然后做不到。 凌熠行坦然一笑,揽着沫沫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俯视,“你想来,我就会带你来!” “噢耶!”沫沫激动握拳,突然很兴奋。垫起脚尖,出其不意,在凌熠行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熠行,你太伟大了!” 男人冷不防被亲,一怔。旋即,幸福得俊脸完全笑开了,眸光深邃如海。也不管还有旁人,俯身,唇热切的凑到她耳边,邪魅的说:“你光天化日亲我,是想让我控制不住吗?” “……”,冷沫沫的脸届时成了番茄。 就算子谦夫妇没有听到凌熠行的耳语,看她那不可忽视的颊红,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里随时欢迎你们来,”子谦走近凌熠行,手拍了下他的手臂,“兄弟,我等你……也祝你成功。”他的话有着另一层意思。 凌熠行了然的点点头,“好。” 冷沫沫想,虽然熠行说会带她来,可他很忙,或许今年,又或许明年收成的时候。看着尤子谦真诚的可以感动天地的表情,本就实在的沫沫有些担心,“子谦,你不用等的,我们也可能明年收成的季节来。” “好好,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尤子谦有点憋不住笑的节奏! 凌熠行扶额,她的特别还真不是一点点! “行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吧。”他朝子谦浅笑,心照不宣。旋即,拉着冷沫沫往车上走。 “拜拜,dana。拜拜,子谦。”一只手被凌熠行拉着,塞进车里,还不忘完成礼仪,摆着另一只手道别。 子谦的车把凌熠行和冷沫沫带到酒店。 凌熠行迅速在网上订了两张当天飞美国的机票,取了行李,子谦的车将他们送到机场。 吃过中饭,登机…… ** 美国,纽约时间,晚上七点钟。 凌熠行将冷沫沫带到一栋公寓,大约一百平米左右,装修依然是男式风格,黑、灰搭配,没什么特别。不过,外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应该是位于市中心,房子的价格不会便宜。 “你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住在这里?”这里有许多凌熠行的衣物,一看就是他以前常住的地方。 “嗯。”凌熠行握住冷沫沫正在整理行李的手,温柔的关心,“明天再收拾吧,去洗个澡,早点睡。” “马上好。我不累。”整理了一半,丢在一边,不是冷沫沫的性格。 既然她说不累,既然她看不惯凌乱,凌熠行也不想勉强,“那收拾好了,就去洗澡。我出去一下,买些东西马上回来。” “嗯?”沫沫蹙眉,疑惑他要买什么?可下一秒,女人单手覆在自己的胃摩搓,咧开嘴笑着问:“那能不能麻烦你,买些面回来?我有点饿!”说完,她嘟嘟嘴,虽然在飞机上已经吃过东西了! 凌熠行黑眸噙着笑,本能的垂眸看看女人的小腹,那一刻,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喜悦,温柔的提议,“不如吃披萨?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 “不用,不用,我只想吃中式热汤面。”女人急急忙忙的挥动双手拒绝,表达对披萨强烈的不感兴趣。 男人脸上的笑容越积越浓,喜不胜收,情不自禁的侧头,在冷沫沫抿着的小嘴上啄了一下,近在咫尺,唇贴着唇,他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好,要再加个荷包蛋吗?我的宝!” “好啊,好啊!”女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脑门在不经意间撞到凌熠行的额头,实实在在的来了个顶牛! “呜……老婆,你谋杀亲夫啊?”他本能的撤开,捂住被撞疼的头。 虽然嘴上抱怨着,另一只手还是疼惜的按在冷沫沫的脑门上,帮她揉着,“撞疼了吧?” “还好。我的脑袋好像比你的坚固?”冷沫沫见凌熠行蹙鼻,拧眉,好像很疼的样子。她倒没觉得很痛。 “是我的痛感神经比你的敏感!和坚固没关系。”他一根手指点点冷沫沫的脑袋,好像指腹下的是个西瓜! 冷沫沫觉得凌熠行说的对,非常有道理!谦虚受教,“我觉得你说得太有道理了!老公,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眨着魅瞳,瞅着凌熠行,求知*特别强烈。 凌熠行嘴角一抽,心想,女人怀孕是不是智商都会下降?下一秒!男人恍然,站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去买东西。面条马上回来,老婆稍等!”话音落,人已经出门。 和冷沫沫聊得太投入了,差点把出门买东西的事情忽略了。 “……”,冷沫沫睁大魅瞳,一副求职未果的表情。旋即,蹙眉,凌熠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稳重? 十分钟后,凌熠行回来了,速度确实很快。因为便利店就在楼下。 冷沫沫整理好行李刚叩上箱子,一个纸盒放在男人摊开的手掌中,送到她眼前,“什么?”她疑惑的接过来。 “快去试试?我去煮面,一会儿告诉我结果。”说完他拎着装有面条的纸袋,走进厨房。 “……”验孕试纸? 手握试纸盒,她恍然想起在庄园的那天晚上,凌熠行问:“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有孩子?” 原来,他不是在假设? 下一秒,冷沫沫难以置信了!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没有感觉,凌熠行为什么有感觉? 看来他的敏感神经还真不是逊的! 测验过后,结果很快呈现。 “怎么样?”看着冷沫沫从洗手间走出来,手上拿着验孕棒,低头不说话,凌熠行放下热腾腾的面碗,急切的问。 冷沫沫缓缓抬起头,眸光黯然的凝望着男人期盼的兴奋表情,淡淡的说:“熠行,你太敏感了。” 46 没怀孕!呵呵!他一样开心! 她将手上的验孕棒立起来,正面对着凌熠行的眼睛。 一条线! 然后,冷沫沫垂下头,手臂落到身两侧,将这一切都丢进垃圾桶。经过凌熠行的时候,很低很低的声音,郁闷的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 看着冷沫沫因为没怀孕而情绪低落,凌熠行心里突然觉得不是滋味,怎么说让他失望了呢?事情不是这样想的吧? 凌熠行大步走向餐桌,坐在闷头吃面的冷沫沫旁边,急着说:“不是,老婆你这是干什么呀?”明明是个挺恩爱的事,怎么弄的跟他有多大企图似的。 “验孕只是想早些知道是否怀孕,给宝宝更安全的保护,没怀就没怀呗!而且,老婆,我一点都不失望,我们有孩子是早晚的事。” “那,那我看你很期盼的样子吗?”冷沫沫噘噘嘴,有点委屈。 凌熠行扶额,感叹好男人难当啊! “老婆,你是觉得我应该对孩子,表现得无所谓吗?”他挑眉反问。 女人迅速别过绷着的俏脸,瞪着凌熠行,那样子好像在说:对孩子无所谓,你敢? 凌熠行忍不住抿唇而笑,倾身凑近,在她严肃得毫无威慑力的俏脸上亲了一下,几分无辜的说:“老婆,我期盼没问题啊!盼着盼着他就来了!” 盼着盼着就来了,这句话冷沫沫愿意听,也甜到了心坎里。她歪歪脑袋,明显严肃的表情缓解许多。低头吃面。 “老婆,一起洗澡!”既然没怀孕!呵呵!他一样开心! “……”她吃面的动作骤然僵住。 原来,如果不这样,他就要那样!“凌熠行,你真是没一点正经的。”她忍不住赏他一记粉拳。 “和老婆正经,我傻啊?”他单手扶着胸口,理直气壮的调侃。 “是是是,你不傻,心眼都让你长了!”冷沫沫无奈表示认同,然后,低头吃面。 “……”他美滋滋的笑,只是笑,沉默是金! ** “熠行……”沫沫娇嗔唤他的名字,软软绵绵,纷纷乱乱。 “嗯?”男人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声色沙哑而温柔,“不舒服吗?” 她的身体微抖,轻轻点头,喃喃,“舒服。”舒服着,舒服继往开来…… 纽约的夜晚,不冷不热,不湿不燥。偶尔,一阵清风拂过,窗前细白的轻纱飘逸,皎洁的月光随着清清爽爽的空气而入,仿若有心偷窥。 “会更舒服的……”沙哑柔情的声音刷过耳膜,像是随风而来,像是伴光而至,编织在一起。 沫沫的手握着他的,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掌心的温度很高,让她感觉到一股炙热进入身体。 “如果今天的验孕让你有压力,我道歉……别这样。”男人很内疚,与清风、月光交缠在一起的爱布满全身。 她闭着眼睛,睫毛抖动,呻吟着摇头,“不,别拿开……”曾经失去的孩子是她的伤,男人掌心的这股热,像是抚慰,像是魔疗,让她心安。 “怎么,喜欢这样?”他染上*的目光幽深的凝望,温柔的摩挲女人的小腹。她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伤,她的痛,凌熠行全明白,男人只能用爱滋润,一生呵护。 “其实……呃……其实孩子怎么没的我不知道……我很怕……怕他来了,再消失……”她的话不能连贯,凌乱着。 冷天皓说孩子是温茹害死的,可那些都是他的推测。 凌熠行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知道他的计划,她会更不安心,“别想太多,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男人的修长的手指抚掠她柔滑的发丝。 “宝!”他的声音妖孽的厉害,仅一个字,魔咒一般,“乖乖的,听话!”胡思乱想可不好!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像羽毛一样轻柔,带着点点的爽。*浓烈之时,身体灼热烧烫有清风相伴,舒服,缠缠绵绵,狂野…… “熠行,明天你带我去哪里玩?”女人的手指在他*的胸膛画圈圈,娇嗓问着。 “不告诉你,说了就没有神秘感了。”他黑眸噙着笑,逗着她。 切!不说拉倒,就算说了她也不知道。 “我们在美国呆几天,什么时候回温城?”沫沫想了解行程,语气更像是想回去。 “怎么,想家了?”其实,这次来美国是久留,凌熠行计划的时间是一个月,当然,也有可能更久,“不如,你陪我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他半开玩笑的说。 “嗯?”冷沫沫疑惑,多住些日子?那是多久? “我在这里有许多回忆,我想多住几日,下次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凌熠行用情感征服女人。 冷沫沫想,多住‘几日’而已,没问题啊,“好,我们就多住几日。”她即乖巧又爽快。 “老婆,对我真好!”他抿唇笑着,花言巧语,恭维。 下一秒,冷沫沫突然挣脱男人的怀抱,坐起来,伸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糟了,我忘记给秦越发稿了。”早上打电话说好的,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在酒店的时候就应该发。 虽然冷沫沫现在用自己的名义设计服装,可设计稿一直都是秦越帮她处理的。 沫沫迅速掀开被子,开始把衣服往身上套,欲要去发设计稿。 旋即,被男人的坚实的手臂牢牢圈住,“你现在发还有什么用?又不能大晚上把衣服做出来。明天发。”他语气带着命令和不悦。 “哎呀,不行。我答应的,再说,万一明天我忘了怎么办?”在这种玩意十足的气氛下,她很有可能被大好风光吸引,再次忘记发稿。 凌熠行才不管那么多,霸道的将冷沫沫按回来躺着,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指腹点着女人的鼻尖,意味深长的说:“你还有力气发稿,看来我刚刚太仁慈了!” “哎呀,熠行别闹了,快放开我。”她推着他健硕的肩膀,挣扎着。可惜,力量悬殊! “放开?好!等我密西够了,就放开你,当然如果你还能动的话!”话落,他低头热切的吻上她的唇,封住她全部呼吸。 “唔……”冷沫沫反驳的话被吞掉了。 ** a城,处于冬春交替的季节,天气每天都是阴阳怪气的,阴晴不定。气温更是蹦蹦跳跳,时而升高,时而下降。 这两天,气温回升,不见晴朗,还伴着雾霾。 从昨晚开始雨加雪就一直的下,夹着狂风。风卷着雨,雪紧随其后,坠落大地,渗入泥土,松软至,特别适合耕种。 雪遇到雨融化,归元为水,冲洗淤泥砂石。深夜,凌氏渡假村工程的凉亭处不明原因的倒塌,整个晚上无人问津……到了清晨,雨雪散,天放晴,可凉亭已毁,只剩残骸。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自然灾害而已,因为,冬季处于停工期间,无人员伤亡。小小凉亭再盖一个花不了几个钱。 可是,到底是谁不予成全? 早上的报纸,新闻,全部爆料,让这个本可以息事宁人的事件一飞冲天,直上云霄!成为焦点新闻。 凌氏实实在在的被再次炒火。 “怎么回事?工地的看守是吃白饭的么?为什么不汇报?”温茹召开中层会议,大发雷霆。 “看管工地的张叔前一天吃坏东西,请假了,工程方面临时没有找到人顶替。”一个貌似主管的人,低声汇报着。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都说说,后果谁来负责?”温茹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什么主意。 一听到负责两个字,大家全战战兢兢的,这么大的事情,哪个相关部门敢负责啊? “我养你们这些人,关键时刻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虽然心里知道和下面人生气责难没用,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这厢,会议室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啪啪……啪啪……啪啪。” “进来。”温茹极不耐烦。 门,令人烦躁的缓缓推开,当看到是秘书李蕊时,温茹压抑不住火气,“没看见我在开会吗?敲什么敲?” “报告总裁,政府那边传来重要通知,请您过目。”凌熠行离开这段时间,温茹几乎每天都会狂躁几次,李蕊已经麻木了。 “还不拿过来?”她朝李蕊瞪着眼睛,那样子好像在蔑视李蕊是个白痴。 “……”李蕊沉默着,郁闷着,走过去,送上文件。 通知:由于凉亭倒塌……工程质量存在问题……责令凌氏集团停止渡假村工程建设项目,接受政府相关部门检查…… 温茹傻眼了,全身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政府责令停建的通知,大脑一片空白。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寂静如死灰,没人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要命的坏事?人心忐忑。 良久,温茹无力的挥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 当,所有人退出去,偌大的会议室仅剩她一个人,温茹精神崩溃,支撑不住身体,瘫坐在椅子上。 渡假村工程占据了凌氏近三分之一的资金,停建可不是小事,凌氏是会夸掉的。 凌熠行不在,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他回来,她要如何交待? 47 我很累,不想出门,在家里等你! 温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乱成了一团麻。 她更不敢打电话给凌熠行求办法。把凌氏弄成这样,他一定会责难的。这无疑是增加两人之间的隔阂。 温茹头疼的几乎要裂开了,那一刻,她甚至期盼着凌熠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厢,手机响了,“嗡嗡……”,是温洪涛。 “爸爸!”她急切的接起电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您知道渡假村的事了吗?我该怎么办?” “女儿,爸爸也没什么好办法,”温洪涛的语气很沉重,带着许多无奈。停顿了良久,“不如……”他欲言又止。 “不如怎么样啊?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说啊。”心本就烦着,听着温洪涛慢半拍的语速,温茹急得跳脚。 “哎——”温洪涛无奈,一声叹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吧,“不如,你去找余思城?或许”。 “爸,”温洪涛说了一半的话,被温茹打断,急躁染上怒,“别说了,你明知道他对我有企图,你还让我去求他?”她的情绪压抑不住的激动,更多的是厌恶的犹豫。 温洪涛没有说话,电话一直保持着通话状态…… 要不是当初看中凌氏是块肥肉,他一毛钱都不会投,凌熠行根本不爱温茹。 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岌岌可危,又能怪谁?毕竟这期间都是温氏掌权。 当初凌熠行的退出在温洪涛看来,就太好不过了!可现在……似乎没想象中那么好,甚至遭透了。 沉默良久,温洪涛沉声开口,“温茹,爸不勉强你。要不,要不你找凌熠行,让他想办法?”为保利益,实在不能这样僵持下去。 又是许久的沉默,温茹心中涩然,声音也干巴巴的,“爸,你先挂了吧,我自己好好想想。” “好,不过要快,时间不等人。”温洪涛不放心的叮嘱,担心拖延时间越久,事情更加难办。 “嗯,我知道了。”她敷着,焦虑的挂断电话。 思绪缠乱,烦躁不安云涌。 更让温茹难以置信的是,自己转瞬而逝的想法——求余思诚? 凌熠行让出总裁之位,悄然离开,连个道别都没有。心伤难免,但爱可以覆盖。 无疑,这样的爱乞怜,卑微。 温茹想证实自己,没有凌熠行在,她依然可以把凌氏经营的很好,所以她不找凌熠行,兢兢业业的经营凌氏,想着他在外面玩够了,回来的那一天,对自己刮目相看。 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获得凌熠行的一点点欣赏,就是这样,老天也不肯成全,残忍毫无防备的让它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望。 温茹心有不甘,很不甘,这是她在凌熠行面前可以争取的最后一点尊严和骄傲,谁都不能破坏。 或许求那个人是最直接的方法,也最有效。 然,他不会没有条件。 ** 选了中午时间,温茹热情的邀请凌思琪吃中饭,借口很牵强——好久没聚了! 汗!她们何曾聚过? 不过,凌思琪觉得作为凌家人,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期和温茹划清界限。不是有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她确实不小了,也该懂事了。 经过那天凌云海的一番苛责,凌思琪想了许多。虽然懂事含义很深,真正做好也不那么容易,但她并不笨,克制自己摆脱惰性,遇事多思考,还不算难! 所以,凌思琪没太在意温茹请吃饭的原因是合理还是瞎编,爽快淡然的答应下来。 青柠餐厅 装修简约,所有的陈设都是实木制的,餐厅里灯光暗色,很安静,很浪漫,更适合情侣约会。 地方是温茹选的,凌思琪无所谓。地点,吃什么都不重要,甚至和谁吃今天中午也可以不重要。 她已经准备好心情,把温茹当做透明。这样可以平静,吃得下! 点好餐。 “思琪,最近有没有你哥的消息啊?”她急于解决渡假村的问题,凌熠行的去向很重要,因为之后她要做的事,可能会对不起他。 什么叫做做贼心虚?温茹现在就是,还没做,就已经开始心虚了。此刻,她只是想求得一份做坏事前的安心。 凌思琪没说话,心里腹诽,就知道主动请吃饭不单纯。 “呃,我是说,熠行,有没有打过电话回家?报平安,告知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温茹心里很急,表面还要佯装常态。 她静默的摇摇头,真心不知道,上次发了短信,他也没回复。 “没有。不过,我笃定哥不在a城,好像……出国了。”她的笃定也只是猜测,不过,凌思琪是故意把凌熠行说得此时遥不可及,消声匿迹的。 昨晚,她听说了渡假村的事,特别着急。回家和凌云海汇报,爷爷却责令不准她管?更不准找凌熠行? 虽然,凌思琪不知道为什么?然,她明白,作为凌家人,在这个时期,她必须听话! 而且,不听话,她也找不到消失的大哥! “出国了?”温茹重复的确认。 “哎呀,出国只是我的推测,你可别当真啊。”凌思琪故作迷糊。 “……”温茹没再多问,或许是因为心虚,唯恐问多了露出马脚。 既然凌熠行不在a城,或许更幸运的——他出国了!那极有可能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温茹有小小的心喜。像是急等着偷腥的猫,确认主人不在家,可以安心肆无忌惮了。 **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温茹手里紧握电话,犹豫,心悸。她想给余思诚打电话求助,今天政府方面查封了工地,拿走了工地大门的钥匙,温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再回头看看查封文件上,组长的名字:余思诚。温茹闭了闭眼睛,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犹豫。 电话似乎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而对方已经等了很久,率先开口,占居上风,“这么晚才决定求我?还真沉得住气。”余思诚低沉的声音回响,带着冷漠讽刺,夹着丝丝等待。 “……”温茹抿抿唇,有片刻的语塞,余思诚的话,表露着昭然若揭的企图,她心悸,做最后的挣扎,“余先生,凌氏渡假村的工程是保质保量的,政府这边未做任何检查就查封,是不是太武断了?”她底气不足的问。 “你今天来电话,是和我评理的吗?那道理在谁这边,你不明白?”余思诚平淡的反问,声色很冷。 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道理在他那边,真理就是他说的话。在有了建筑坍塌的事实面前,温茹说什么都是狡辩。 “我……我想,我们可以见面谈。”温茹的声音有丝丝的颤抖,悸动。 “好。我很愿意见面谈,好好谈!”余思诚略有深意的点拨,嘴角微微上扬,“过两天吧,我今天累了。”他淡淡的说。 “……”温茹沉默了,不知该怎么说? 查封的事情必须马上解决,别说是两天,就是一个小时她都不想等。然,如果现在挂断,她不保证自己还有勇气再拨打余思诚的电话。 可是,他说累了,难道要强迫他出来?他们有好久没有联络过了,或许,是她自作多情,毕竟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回味着余思诚冰冷的话音,温茹不敢说强求的话。 陷入两难境地,女人紧紧握着手机,紧张无措笼罩,完全没有理解男人话中的深度。 她无言,是在犹豫,余思诚也不打扰,拿着电话在耳边,耐心的等待女人的下文。 沉默良久,僵持不是办法,僵持也太难耐,“……好吧,那你休息吧。”温茹无奈,声音降到最低点,涩涩的。 听着电话那边女人要挂电话的结束语,余思诚气结,这就是她思考了五分钟后的下文吗? 因为不爱,所以才这么不愿接近,现在她的意思是后悔打电话求他吗? “我很累,不想出门,在家里等你。”余思诚只想把她的话当做是欲情故纵。 反正他不能无条件帮她,更确切点说,是不能无条件帮凌氏和凌熠行。 冰冷的男声钻入耳膜,旋即,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 温茹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抖,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吧?她可以不去。 下一秒,她可以不去吗? “嘀嘀”简讯传来,余思诚发来他家的住址! 温茹闭上眼睛,单手扶着冰冷的墙壁,她心里明白,已经没有选择了。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余思诚是她的男人,至今为止,唯一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 女人深深的叹息一声,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是余思诚。 至少他们不是第一次,尴尬会少一点。 至少始终都是他一个人,自己可以少一分肮脏。 为了不被人知道,她随机搭乘计程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余思诚的公寓楼下。 她目光黯然的看着单元门,走上台阶,感觉脚下的步子灌了铅一般。 虽然她不是纯情少女,也和余思诚有过肌肤之亲。可那不是交易,她可以掌握主动权,事后潇洒离开。 而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她茫然,怀疑,余思诚是否能信守承诺?毕竟她不够了解他。 站在门口,预要按动门铃的手抬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48 他从没说过做就是条件! 既然都来了,还犹豫什么? 虽然心里紧张,更有许多陌生感,可温茹是果断的。 她倒吸一口气,生生将不安咽下去,按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一下,抬起,颤了颤,咬紧牙关,按下门铃…… 里面的人没有语音问话,直接开锁。 她怔了片刻,便不在犹豫,打开单元门。 她在单元门前站了近十分钟,余思诚在可视对讲前看了十分钟。她的无奈,她的犹豫,男人都尽收眼底。 她来了,是为了凌氏而来,是为了凌熠行而来,无关和他的旧情,这让余思诚烦躁,很烦躁。 屋门是虚掩着的,一看就是给她留了门。 温茹局促的抬起手,轻敲了两下,没有听到回应,她推门而入。 “余先生?”她的称呼够疏离。 屋里是黑着的,没有开灯,温茹的眼睛没有完全适应光线的大尺度变化,走进来,漆黑蒙蔽了视线,让她捕捉不到物体的暗影。 “唔……”突然一股力道将她拦腰带进怀里,按在薄凉的墙壁上,唇被封住,舌直接入侵。 她知道是余思诚,接触到他,之前的陌生感少了许多,他的气息是熟悉的。 所以温茹没有剧烈的反抗,只是起初忽然被侵犯有些惊吓,本能的用手臂抵挡。 她缓缓放下手臂,顺从着,身体明显放松了不少。 他吻的很霸道,带着一股力量,或许还有妒忌烦躁。 他什么都不说,俯身抱起女人大步往屋里走……男人的意图很明显,要做,现在就做。 温茹本就对这样的交易很茫然,带着很多不放心。余思诚这样什么都不谈,来个直接了当,让她心里更加没谱。 “余思诚,你先放开我。我们谈谈。”温茹推着他的肩膀反抗。 “少废话,三天后拿掉封条。”男人似乎急不可耐。当然,更知道她要什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签个协议。”既然这是一场交易,那么就应该按交易的规则办,不是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反悔?把你赶出去。”他的声音冷而不逊,掌握了所有主动权。 那一刻,余思城想,身下的女人要是敢提‘交易’之类的字眼,他就让自己彻底死心,无论心里有多少不情愿,他必须放弃,决绝。 有时候,缘分是天注定的,来的时候,躲不了,走的时候,留不住。 “余思城,记住你说的话,三天后拿掉封条。”她无力反抗,她没有退路,可就算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口头承诺她也想争取。 “我不会忘记。”男人很坚定的回答,果断的拽开女人衣襟的拉锁。 房间里很黑,可抚触是光滑的,肤与肤无阻隔的触感,引爆欲望。 “……” 女人不再反抗,只剩顺从,有目的的顺从。 然,这一切都是让人舒服的,她并不厌恶这样的感觉,相反激情让她快乐欢愉。 或许余思城此刻的掠夺、狂暴,甚至带着丝丝野性,才是女人骨子里想要的。她寂寞的心灵被抚慰着,欲望被充满,然后释放。和谐的让人无法自拔,回味无穷…… 太过关注目的,女人疏忽了。他没有说条件!他从没说过‘做’就是条件! 激情过后,温茹想离开,她坐起身,下床,拾起散落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想走?”床另一侧,男人平躺着,淡定的问。 “余思城,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三天之后拿掉封条。”她迅速穿着衣服,不忘提醒男人。这是她今晚来这里的目的。 “我不会忘记,不过,我也有条件。”余思城坐起身,下床,赤光光的往浴室方向走。 “条件?我们刚刚……”她惊愕,可温茹并不笨,须臾,她便察觉自己的大意,瞪着余思城赤身的背影,走进浴室。 “余思城,你好卑鄙。”她压抑不住被耍的愤怒,冲到浴室门口,吼着,“你是要反悔对不对?余思城,你卑鄙,无耻,下流。” “余思城,你缺女人缺疯了,还是缺钱缺疯了?骗我有意思吗?”她站在门口不停的发泄愤怒,或许不只是今天的,这几天隐忍的狂躁彻底被激发了。 温茹此刻有点怀疑,余思城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利把事情摆平,毕竟坍塌事件已经不是小事,宣扬的满城皆是。 她懊悔自己的愚蠢。 “你就没兴趣问问我的条件是什么?”浴室里,余思城突然开口。 “不想。我不会再相信你。”温茹气得头昏脑涨,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再被余思城骗。 她准备走,马上离开,不再和浴室里的骗子有任何瓜葛。 浴室的门开了,温茹不再鸟他,往屋门方向走去。 余思城跨步赶上去,在女人要拉开门之前,硬生生把她拽了回来。 他注视着温茹,她的眼中有熊熊的怒火,“你不相信我。”余思城不疾不徐的说。 “对,我就是不相信你,放开,我不会再被你骗第二次。”温茹很坚定的呵斥着。 渡假村项目出事,给温茹造成的郁结烦躁是庞大的,在克服悸动、忐忑,冲破底线后,被骗的结局,让她难以承受,实在是按压不住激愤的情绪。 “看样东西,你想走我不拦你。”看着温茹是真的怒了,余思城语气缓和的说。 其实,这份《解封报告》余思城没想这么早给温茹看,可她激动的要走,有拦不住的气势。余思城虽然表现的很冷漠,但,他爱着温茹,真心不想让她难过。 “这份报告,是在你来之前写好的,不过,三天之内我随时可以毁了它。”他的语气温和,带着强势的威胁。 余思城这人在官场混的时间不断,经验丰富,察言观色的功夫很厉害,再加上家庭环境的熏染,逢场处事更是老练,与年龄很不相配。 这个报告无疑燃起了温茹的希望,既然他有写报告的权利,那就有话语权,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 “你,你的条件是什么?”温茹也很直接。都到这份上了,拐弯抹角的扭捏没必要。 她相信了他,余思城扯动嘴角浅笑,松开她的手臂,坐回沙发上,“我不喜欢站着说话,更不喜欢仰视。”他处处表现强势。 “什么条件你快说?我,我不想逗留太久。”温茹气呼呼的脱掉鞋子,嘟着嘴,坐在沙发的另一面。 “坐近点。”他笑着命令。 “……”有完没完?她很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无声的顺从。靠近余思城坐,“可以说了吧?” “你和凌熠行解除婚姻。”他半眯着眼睛,给自己点了只烟,语气淡然,像是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 “余思城,你不要太过分。”温茹有些激动,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压抑着怒。 他往空气中吐烟圈,烟雾漫开,客厅只开了几个孔灯,光线昏暗,温茹看不清余思城的全部表情,判断不出他的情绪。 “那就陪我,随叫随到。” 知道她不会同意解除婚姻,那毕竟是她很努力很努力才争取来的。虽然凌熠行不爱她,但是看得出来,温茹很珍惜现在得成果。 这是余思城的手段,让温茹在两者比较中,更容易接受后者。 温茹缓缓坐下,沉默着,目光移向余思城手中的《解封报告》,三天后渡假村工程就可以解禁,陪他也不过就是三天而已。 女人的所有表情,余思城都看在眼里,读懂她的心声,勾了勾唇角,“觉得条件可以接受,今晚就留下来,我先睡了。” 他表情淡然,没有再给温茹任何眼神,起身往卧室走去,手上拿着《报告》。 余思城知道,温茹会答应的,她的表情和眼神,已经泄露了一切。 “……” ** 美国纽约时间早上八点钟 柔软的大床上,女人安心的熟睡,两天的时间,她已经适应了时差。 犹豫昨晚凌熠行再次无节制的纠缠不休,太阳当空照,沫沫还没有醒来的欲望。 担心搅扰了冷沫沫的好梦,也不想让她听到,凌熠行在客厅接电话。 “看来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很顺利。”凌熠行撩唇,笑得深不可测。 …… “好,盯好了,一定要留下证据。”他深谋叮嘱,狭长的黑眸闪烁精锐的光,“这件事办妥,你就来美国,这里后续的工作交给你了。” …… “熠行……”冷沫沫从卧室走出来,找着他。 “好了,你去办吧。”他果断结束通话。 洒脱转身的同时,他俊脸上漾开温柔如棉絮的笑容,虽然软,但却蕴含杀伤力,魅惑到人的心灵。 “醒了,睡的还好吗?”他的声音更是柔软的缠心。 “嗯。你刚刚和谁通电话?”女人被他儒雅的颜,磁性的音色诱惑着。没多想,随口问着脑海中闪过的问题。 “一点小事,已经处理好了。”他抚掠沫沫顺滑的长发,体贴的为她掖到耳后,用柔情征服女人的思想。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哦。”她果然被迷惑了! 驴唇镶在马嘴上似乎也挺合适的!没啥事整容玩呗!闲着也是闲着! “饿了吗?吃饭吧。”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似水,眸光深邃如海。 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他总是看不够呢? “嗯。饿了。”冷沫沫很真诚的表达饿号! “吃饭。”凌熠行一项都是这样果断! 49 恐龙级的女人! 他长臂搂着女人的肩膀,往餐厅走。 餐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的保温盒,里面是凌熠行清晨出去买回来的白粥和中式小包。冷沫沫吃不惯西餐。 “吧唧,吧唧”,她吃得很卖力,胃口不错。 “沫沫,过两天我们回温城。”凌熠行伸长筷子夹了一个包,话落,学着冷沫沫的样子全部塞进嘴里,一侧的腮鼓鼓的,咀嚼着…… 味道不错!要想让食物更有味道,吃相果然很重要! “嗯?有急事吗?”前天还说要多住几日,二十四小时后就说要回去?冷沫沫不得不担心发生了棘手的事情。 本来凌熠行是打算久留的,可是没有想到老天成全,让他的谋划提前达成。 “没有,冷天皓说dave整天躲着他,避而不及,后来连电话也不接了,所以我想你应该回去解决这件事。”凌熠行摇头,佯装无奈,喝了两口粥。 “你知道,dave名气正旺,这个时候找她签约的公司一定多不胜数,如果尚行可以签下她,是非常好的事情。”其实这是凌熠行的借口,因为两天后他必须现身a城,和温茹做个了结。 “dave为什么躲着天皓?”这个问题非常值得关注一下! 除了上次dave受伤在医院看到冷天皓探望,之前和之后都没有见到他们有任何过往,怎么突然关系就恶化了呢?冷沫沫一头雾水。 “我们是校友,那时冷天皓和dave是恋人。”早晚会知道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啊?”冷沫沫微讶!木讷的眨眨魅瞳,卷翘的眼睫忽闪忽闪着,这个消息比米粥小包难消化多了! “后来他们分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dave突然离开,没留下一句话。”凌熠行不等她问,全说了。 “啊?”冷沫沫惊讶!魅瞳一直木讷的眨、眨、眨,得出一个结论:冷天皓被甩啦! “啊什么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欢女爱,好聚好散。”男人对她的惊愕进行批判,说的仿若桌上的早餐,寻常且每天都有。 冷沫沫的魅瞳再次木讷的眨动,努了努嘴,品味着凌熠行话中的深意,良久静默。 “怎么不吃了?”他挑眉,瞅着沫沫温和的问。 “凌熠行,你聚过几个?散过几个啊?”她语气虽平淡,但酸酸的。 “……”干嘛又扯到他身上? 这事坦白不得,会家变的! “你在数吗?”冷沫沫一瞬不瞬的瞅着凌熠行,倔强的追问。 “!”好像躲不过去了? “数什么?”他明知故问,隆重出演装傻充愣。 “数你有过多少女人啊?”冷沫沫很有耐心的重复问题,准备好耳朵聆听,准备好心情接受惊人的数字! “那个啥……赶紧的吃,晚了会塞车。”他转移话题,做垂死挣扎! “老公!”冷沫沫柔柔绵绵的喊了一声,凌熠行整个人像一下坠落在棉絮上,被这股软缠绕身体,舒服的想迅速侵略,扑倒。 “我今天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在家里帮你把人数数清楚!”冷沫沫依然软着声音,棉里藏‘刀’。 “……” 他想扑倒自己!昏迷不醒,躲过此劫! “这样吧,我数,你喊停。”女人显得特别宽容,善解人意,体恤的开始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 “停。”凌熠行闭了闭眼睛,倒吸一口气,倾身,俊脸凑近些,无辜的问:“老婆,你干嘛呀?逼供啊?” “五个?”女人五指张开左右摇晃,贯注于此问题,执念不休。 “一个都没有。”男人悻然的回答,带着一股笃定。 事实是:冷沫沫不信! “骗子。”她翻翻白眼,低头吃饭,不再理他。 “!”没有还不行?必须有? 他为自己默哀三分钟! “那个啥……在你之前,我真没有正式的女朋友。”他回答的谨慎认真,目光真诚的凝视,不遗漏女人的每一个表情。 “嗯。”冷沫沫根本没抬眼,鼻腔轻哼一声,静默。 凌熠行眸光深邃了,睿智琢磨着,这算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不疾不徐,不冷不热,表情淡然自若,这样很难判断她的情绪,是不在意还是不高兴呢? “不正式的交待一下吧?”女人迅速把粥吃完,语气低而平和,问得非常突然。 “!”不正式的?这是不是代表他花心啊? 凌熠行觉得他用谨慎挖了个坑,急急作死要把自己活埋! “那个啥……没有,你别找我的话茬好吗?”在挣扎最后一次,大不了全招了,反正冷沫沫已经是他老婆了,跑不了! “那到底是几个?”她表情未变,娇柔的靠向椅背,认真的直视凌熠行,等待回答。 其实,冷沫沫也不是兴师问罪,就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而且她觉得自己想知道凌熠行的事情没问题。 “三个吧。”凌熠行闭了闭眼睛,视死如归。 三、个、‘吧’?这个似乎不是笃定的答案喔! “三个以外的都不记得了?”冷沫沫挑高秀眉,打什么马虎眼?再不如实招供,她马上生气! 她眼睫沉了沉,努努嘴,脸色不太好,那是来气的前兆。 “沫沫,老婆,咱能不翻旧帐吗?我承认确实不太记得了!”这种陈年情史根本就不能招,结果一定是不欢而散的。所以凌熠行坚守阵地,绝不说出详情,想忽悠马虎了事。 “哎,你想瞒着我,我也不问了,不逼你了。”冷沫沫一声轻叹,开明的话,说的让人心里毛毛的。 “不是,老婆,我没想瞒你啊,有些没有感情做基础的……事情……真的很容易遗忘。”他顿了顿,找到合适的‘事情’两个词,将可能引发女人不悦的所有情节掩盖的密密实实。 “嗯。”她重重的点头,表情很认真。实际上,凌熠行说的什么遗忘,她完全不信。 然,就算不信,冷沫沫也不想追究,只要凌熠行很爱很爱她就好,事实也是如此。 见她点头,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凌熠行悬着的心回落,庆幸有个通情达理的老婆! 不过,女人现在玩性大发,调皮涌动,他越是谨慎小心的回避着,冷沫沫就越是不想放过他,“哎!本来还想和你讲讲我的事,算了!”吊胃口。 “嗯?”凌熠行微讶,他从没想过冷沫沫会有什么初恋啊、青梅竹马啊,之类的事情。 她应该没有啊? 在凌熠行心里,沫沫只属于他一个人,认识之前感情世界应该是空白,认识之后完全被他占居。 可这厢,女人的话,有点打击到他,“算了?说。”他俊脸一沉,眸光冷了,语气霸道。 “那么凶干嘛呀?不说,除非你也说,一对一交换才公平。”冷沫沫知道他是装的,才不害怕。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计谋。 凌熠行阴沉着脸,眸光从冷到烫,然后渐渐归元。 一对一交换? 这丫是给他挖陷阱呢吧? “你故意的?我忘记了,怎么和你交换?”凌熠行是何许人也,怎会轻易上当? “那就不换呗,正好我不想说。”女人晃着脑袋,云淡风轻。那样子像是要把活人气成死人! “冷沫沫女士,你知道我调查过你的资料吧?”凌熠行要痛痛快快的揭穿她。 他俊脸染上促狭,笑的很戏谑。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已经二十四岁,恋爱次数,零!”凌熠行奚落着试探她。看着冷沫沫表情微变,他更有信心,更加证实自己的感觉。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已经二十四岁了,交男友数量,零!”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已经二十四岁了,接吻次数,零!”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 “凌熠行,你闭嘴!”冷沫沫实在听不惯他那个奚落不屑的语气,几乎把成年的她说到了幼稚园!好像她特别低智,甚至发育不良。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还不服气?”他变本加厉。 “冷沫沫女士,你是恐龙级的女人!像你这样超级性晚熟的,这世上所剩无几!”凌熠行认真的点拨,执念让女人开开窍。当然,也是想杜绝今后她再逼供, “……”恐龙级?亏他想得出来!冷沫沫撇撇嘴,不屑。 “亲爱的,我找了恐龙做老婆,感到非常幸运。”他悠悠的调侃,声音变得温柔,真心觉得自己幸运,“但我必须坦白,我不是恐龙级的男人!”他届时话锋一转,扣题! 冷沫沫怎么觉得——黑得被说成了白的?她也被说的不正常了! “行了,我辩论不过你,过去的事不重要。但是,现在、以后”她努努嘴。 “非常重要!我会很爱很爱你,一辈子那么久!”凌熠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话接过来,深眸炯炯的凝视着冷沫沫,甜言蜜语届时送上! “熠行,你说天皓和dave还有没有戏啊?”冷沫沫跳跃性思维。 凌熠行满头黑线,“你打住,少参与。”他俊脸一沉,马上将她下一个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第一,那是冷天皓和dave之间的事。 第二,当初dave为什么离开,他不是知情人。 第三,做月老他不在行! 第四,冷沫沫更是纯属门外汉,越帮越忙! 50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a城 一年之计在于春,季节刚刚交替,冬寒还有残留,和暖的春风以至,暖流驱赶着寒气。 这个时节,大部分人脱掉了厚重的棉服,换上较轻便的抗风外套,迎接春暖花开的季节。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一个身材匀称亭亭玉立的女人,穿着米色的长款风衣和修身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筒靴,站在柏油马路边,谨慎的四下环顾。 明明这一身淡色调,配极了此时的和煦明媚,应该显得青春活力的。可是,她偏偏将风衣的领子立起,带了一顶鸭舌帽。拉高的领子和压低的帽,将整张脸挡住,活力逊色不少。 不远处开过来一辆白色蒙迪欧,在距离温茹五米时减速,直到近前,缓缓停下。 她拽了拽衣领,东张西望了一圈,确定周围无熟人,稍安,拉开车门,弯腰垂头坐近副驾驶位。 看她一脸仓惶,眼神闪烁,一副偷偷摸摸的通奸模样,驾驶位的余思城讽刺的勾起嘴角,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奚落道:“要是真遇见凌熠行,你恐怕是要吓破胆了!” “……”温茹咬着下唇,极力隐忍。今天是最后一天,咬咬牙,熬过去。 这两天她都是晚上去余思城那里,清晨离开。 本想着今天是最后一晚,渡假村的项目就可以解禁了。可该死的!今天偏偏是周末!她早上才刚踏进家门,余思城就打来电话,传唤? 虽然余思城很man,特别是在床上,无疑给女人满足的性福感,让她得到最大的欢愉。但,这毕竟欠缺正大光明,心总是不安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心虚、忐忑不由自主的存在。虽然明知道凌熠行不在a城。 “到了就知道了。废话真多。”男人深沉的回答,语气冰冷,冰封她的喉咙。 “……”果然,温茹没了下文。 她对余思诚很心怯,也许是因为有求于人,再加之他总是以冰冷的眼神和刻薄的语言对待,温茹不敢多啰嗦,生怕激怒余思城,功亏一篑。 观望台东山小墅,这栋房子是余思城爷爷留下的,平时没有人住。 房间里,这对年轻男女,激情四射,大汗淋漓。 男人特别凶,像是要把温茹吞噬,啃咬的她生疼,“余思城,你轻点,疼。”她忍耐不了,反抗一句。 “闭嘴,你现在是我的。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也别给我吭一声。”他冰冷的呵斥,力道不轻。 “……”温茹要紧牙关隐忍。 这最后一天,余思城心情格外的不好,黯然低沉,整颗心被乌云笼罩的密密实实,不见晴朗。 明知道自己的东西今天之后会不属于自己,甚至会永远遥不可及,却无计可施,这种滋味很难受,急促烦躁。 而他发泄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拥有这个即将要失去的女人。 不过,余思城懂女人,更懂温茹。虽然嘴上说着狠话,行为也不够温柔,但是,他会给她激情和*,征服女人是男性尊严的强大满足。 温茹觉得今天的余思诚比前两天,有过之而无不及,从野性演变为兽性,疯狂的让人恐慌。说要吃了她一点都不夸张。 她怯怯生生的顺从,被啃疼了,也不敢再出声,咬着牙关隐忍。 今天是他的末日,纠缠的末日,至少是和温茹的。所以他必须占居这天的全部,每分每秒的拥有。 他吃了药,是一种能让男人做上一天一夜都不会停下来的药。他的精神极度的空虚,余思诚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方式填补心里的缺口,至少现在他还没有想出办法长期拥有温茹。 夜幕降临 余思城没有一刻的停止,温茹虚软的不行,像是群狼啃噬,整个身体被扯弄,处于欢愉和蹂躏之间。 太累了!她浑身的骨头像被抽光了,瘫软,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宝贝,别忘了你的目的。”余思诚冷言,喘着粗气。 暂停,他拿过床头柜上的半杯水,将一个药片塞进迷糊欲寐的温茹嘴里,“嗯……什么?”感觉到苦味,她蹙眉,呢喃。 灌水,两只捏住她的下颚,看着她吞咽下去。 “呃……嗯……”女人感觉浑身热血沸腾,燥热云涌,一股莫名的*在体内翻起惊涛骇浪。 “好,就这样!”他爱极了温茹的主动,让余思城有被爱的感觉。 窗外,窥儿, “大哥,我要坚持不住了!”一个二十出头的清脆男声压下音量,难耐的低咒。 “闭嘴,快拍。”大哥也是人,定力同样有限! “来不及了!”小弟努努嘴,一副囧态。 “靠!”大哥低咒,挥手在小弟的后脑来了一巴掌,“快拍,完成任务,哥带你逍遥快活!” “嘿嘿,谢大哥。”小弟憨笑的,一只眼睛标准了摄像头,被打了鸡血一般卖力。 “你丫的,太强了,我真怀疑这大哥是不是亚洲血统?”小弟透过镜头瞄拍,嘴里调侃咕哝着。 “别废话了,好了没?”大哥也快憋不住了! “哦了!哥,咱快活去呗!”小弟急啊! “啪”一个五指山又拍在后脑勺上,大哥低声呵着,“你小子,把事给我办好了,否则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没问题,大哥放心,这点小活,我十拿九稳。”小弟痞笑,说得胸有成竹。 ** 相较于前两天,今日的天气骤变,像小孩的脸,前一刻还笑逐颜开,下一秒怒闷啼哭。 天空阴云密布,气压低的呼吸困难,看样子就快有一场倾盆大雨来临。 温茹的心情就像这下不来的雨,被硬物堵住了胸口,闷,宣泄不出。 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渡假村项目被解禁,温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可今天晨报,为什么会爆料她和余思诚的床照? 就如媒体宣传的那样,怀疑是一场性贿赂事件。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确实在用自己的身体贿赂余思诚,达到解禁渡假村项目工程的目的。 温茹闭上眼睛,解释也只是编造谎言,否认不会比照片可信,她只想保持沉默。她觉得很累,心累。 不知道,余思诚怎么样了? “哎——”她不由自主的轻叹。 此时自保都难,她竟然还会惦记那个像野兽一样的男人?温茹强烈怀疑自己的脑袋出了大问题。 “嗡嗡——”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刻,手机响起——凌熠行! 温茹的心“咯噔”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还响着,温茹不敢接,心虚的快死掉了,第六感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除了逃避她无措。 **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话筒里传来甜美的声音。 凌熠行撩唇,眸光玄寒清冷的目视远方。 心声:别怪任何人,是你自作孽。 “熠行,吃饭了!”娇嗓声暖入心扉,男人周身的寒被瞬间融化。 “嗯,我早就饿了。”转身之际,他的眸光蜕变柔和,如同金色的夕阳,暖而不烈。 “大伯说,要和你一醉方休,你可别顺着他,少喝点。”有了上次喝酒的经验,冷沫沫很不放心的叮嘱,“我知道你会不好意思拒绝,但是,也不能顺从无休止。” “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再说你这肉山我也扛不动。还有,你别理天皓说什么,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还有,大伯母也不喜大伯多喝酒。”冷沫沫不想他成全一个,得罪一个。 “还有,” “停,”凌熠行翻翻白眼,忍不住调侃一句,“老婆,你是唐三藏吗?”他强烈怀疑再不叫停,她会有许多还有,还有,还有! “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她追问,意思是:没听进去,继续说!还真有唐三藏的风采! “听进去啦——”凌熠行抿唇笑着,拉长声音,“不要喝太多酒,但拒绝要婉转,而且不能不拒绝!”他耐心的复述女人话中精髓,眸光中辐射无限温柔。 “还有!不要鸟你哥那个狗屁蛋!”他柔声加重‘还有’两个字,强调着‘狗屁蛋’。 “噗嗤,”沫沫被他逗笑了,奉献一个媚到姥姥家的笑容,夸奖道:“领悟的不错!” “吧唧”凌熠行忍不住,一亲香泽,在女人诱惑的小嘴上烙印他的温度,“老婆,是你勾引我的!”他一脸无辜加邪魅。 吼!赏一记粉拳加乱捶,夫妻之间不必客套! “不准再邪恶了。”她瞪着魅瞳,语气坚定,下了一道死命令。 可惜,男人宁死不屈,坚信‘痞’极泰来,“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诗性大发,变成骚人! 他变本加厉,伸出手臂抱着冷沫沫的水蛇腰,俯身,低头,想来个直接了当,好好亲上一番。 “别闹了,被人看见我就遁地,让你再也找不到。”她努努嘴,威胁的话毫无威慑力,软到男人心坎里。 还遁地?以为自己是鼹鼠啊! “好好,我忍着。不过,晚上回房亲个够!”顺从不过一秒钟,他继续邪恶。 冷沫沫翻翻白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她深深体会了! 51小妞,多在老公身上用点心! ** 晚饭后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二楼尽头的落地窗前。冷沫沫依偎在凌熠行的怀里,他的双臂圈在她身前。被他胸膛裹紧的感觉像是浸泡在热水中,暖意横流。 他的气息从头顶轻飘,带着淡淡微醺的酒香,搭配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似两种魅力的结合,罂粟一般诱惑,女人不由自主的陶醉。 因为没有开灯,月光和星光聚集成光环,将拥抱在一起的一对恩爱男女映照,看似一副幸福美妙的画卷。 冷沫沫仰望璀璨的星空,清清洒洒的说:“熠行,那颗很亮的就是北斗星,我最最喜欢……据说,迷路的人只要顺着它的方向走,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常常会在这里观望,望着望着,就会觉得心里踏实许多。” 凌熠行对星星没什么感觉,纵然耀耀生辉,却摸不着得不到。像他这样叱诧风云的商人,几乎没有幻想细胞,幻想太不实际,幻想会迷人心智。他具备的是理性唯物,寄托不是办法,用实际行动解决问题,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正道。 不过,怀里心爱女人的感伤和所受的煎熬,他深深疼惜,“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不会让你迷路。” 他禁不住挑了下眼皮,睨了眼天上的北斗,眸光中辐射的妒忌达不到那个遥不可及的高度! 没有他在身边,找个星星做为精神寄托,要比找个男人幸运多了! “把你对北斗星的凝望,全给我吧,亲爱的!”他的唇俯到沫沫的耳际,声音醇厚温柔。 他似柔情与阳刚的集合体诱人灵魂,女人贪婪的沉浸其中,“本来就全是你的,我是把它当成你来看!”沫沫努努嘴,娇嗓轻语。 “看来,那个时候,我在你心里是遥远的。”他语气酸酸的,饶有兴趣把玩着女人修长如葱白的小手,骨软软的,肤嫩嫩的,手感好的没话说! “熠行,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吧?”她的思维跳跃了,突然转了话锋。 晚饭他们三个大男人喝着酒,冷沫沫百无聊赖之际,随手顺了报纸打发时间,结果看到了让她惊愕的新闻。 “嗯。”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不以为然的回应着,好像事不关己。 “你就没什么想法吗?”冷沫沫昂起脸颊,瞅着男人俊逸的脸庞,满满的全是淡漠。 怎么说还是名义上的未婚妻,无所谓是不是早了点呢? 迎上女人的视线,在月光的映衬下,她本就魅惑的大眼睛晶莹剔透,皮肤光盈盈的完美无遐思。凌熠行禁不住抬高手抚上沫沫的颊,拇指腹轻柔的摩挲。 “其他女人的裸漫史,我不感兴趣,你才是我全神贯注爱着的!”他的声音温柔似水,灌注女人心田。 被男人如罂粟般的柔情短暂的迷惑,冷沫沫迅速拉回神弦,“可是?”在感情上是无关痛痒,可,公布于世的关系不能忽略吧? “老婆,别可是了,什么都不用担心,相信我。”他的声音醇厚好听,软的像丝絮一般。千丝万缕的絮形成坚韧稠密的网,将女人所有疑问包裹的严严实实。 从始至终,凌熠行都不想让沫沫知道太多。不想她担心,不想她多虑,知道的越少烦恼越少,这是他执念的。 他不愿说,冷沫沫感觉得到,也不是一定要问,更不是必须得知道。事实上,她很不愿意提及温茹这个人,因为,伤痛无法愈合。 “你不愿说,我可以不问。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和你好好的,安心的在一起。以前的事就让她过去吧。”沫沫的第六感: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凌熠行撩唇,淡然自若,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这种淡然就像是黑色的潭水,表面是平静的,却看不到潭底的暗潮涌动。 无疑,冷沫沫是善良的,想法坦然而单纯。可惜,对方不愿轻易放手,不反击,就会被伤害。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知道怎么做。总之,你的心肝脾胃一辈子保持相信我的状态就好!”男人柔声安慰着,尽量让谈话轻松。 “好。我相信你!相信你被狗咬了,不会反咬狗一口!”没办法,她只能以玩笑的形式暗示凌熠行不要执念报复,她很担心很担心他伤到自己。 然,如果凌熠行真实的想法与她猜测的一样,冷沫沫也没什么把握改变他的决定,因为那是一笔不折不扣的血债。 凌熠行嘴角一抽,手臂用力,轻松将满嘴胡言的女人按倒在自己大腿上,两指捏着她纤俏的下颚,“小妞,多在老公身上用点心!”这么久,她似乎还不甚了解他。 “哪只狗咬了我,我就要拔了它所有的牙。”那一刻,男人的眸光染上一层寒霜。 “……” 她眉眼不移的凝视着男人玄寒清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双肩一抖。 凌熠行迅速察觉,半闭上眼睛,收敛寒光。吓到她,男人特别心疼。 他性感的薄唇印在沫沫柔软的唇瓣上,加深,微醺的气息灌入她口中,霸道的占有带着许多疼爱…… 曾经这个女人所承受的伤害,他给足满满的爱,都觉不够弥补。放过伤害她的人?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凌熠行意念的词典中已经没有了‘放过’二字。 “我爱你,记住。”吻顺着唇角到沫沫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倾吐,他的话语温存极了,诱人如魔咒,带着一股坚定和讳莫如深的含义。 “熠行!”他的温暖回归,她娇嗓叹息。 凌熠行是强悍的,精明睿智,他从来都不是输的一方,但,正是因为心中爱的浓烈,冷沫沫不由自主的担心牵挂着。 “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相信,要对老公有信心!”他柔声哄慰着,手伸进女人宽大的棉质睡衣中,享受抚触柔滑的快感,用温柔表达所有情怀…… 沫沫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被凌熠行的无限柔情孵化…… 如果说她的沉默是不再干涉,那么不如说她不知道拿什么理由劝阻凌熠行。除了用宽容这个词她想不出别的,可仅仅两个字就抵消血债,未免太牵强苍白。 凌熠行是个商人,而且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商场上没有情面可言,没有宽容大度,有的只是智取、甚至掠夺算计。无形之中,这些成了他的习惯,坚不可摧的本能。 ** a城 相较于凌熠行和冷沫沫悠闲惬意的恩爱生活,温茹这几天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每天凌氏集团大厦都有记者围堵、窥视,无孔不入,温茹已经两天没出门了。 早上,温洪涛打电话过来关心女儿,说要到a城来,被温茹极力阻止了。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温茹觉得不堪,无颜面对身边的人。就当她是垂死挣扎,为自己挣扎一丝无谓的尊严吧。 可是,温洪涛把一系列的事情串连起来,清醒的分析,确实警示了温茹。 首先,是渡假村凉亭无故倒塌。 之后,莫名其妙,传得人尽皆知。 再后来,她被逼无奈就范余思诚。 最后,通奸被传得满城风雨。 一切貌似偶然突发,但现在回想,却异常诡异。 是谁在暗中操纵? 余思城?这个怀疑一闪而过,她瞬间否定,公布两人上床照片,无疑是自杀! 凌熠行?这个怀疑也没有停留太久,所以发生的一切都是恨不得把凌氏推进万劫不复的火坑,不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到底是谁? 她给自己倒了一整杯冰红酒,一饮而尽。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清醒,冷静。 然,此刻才想要清楚的分析,似乎为时已晚! “女儿,你有没有看新闻啊?”刚刚挂断电话的温洪涛再次来电,他的声音非常的急切,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了?”才刚平复下来的烦乱,又被温洪涛焦虑的声音拨起,她的心莫名发慌。 “凌熠行取消婚约了?”温洪涛几乎是用吼的质问,话出口,人已经狂躁的从办公椅上跳起来。 这件事情虽然丢脸,任凭哪个男人都不会接受。可温茹毕竟是为了凌氏献身的,温洪涛以为,这么多天过去了,凌熠行都毫无动静,应该是温茹已经和他达成共识了。 “……”温茹僵住了,呆若不见,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消息是突然的,但是还不至于让温洪涛无法接受,他也是男人,太明白男人的底线。他更多的是不敢接受。可想而知,这对凌氏的股价会有多大的影响? 而凌熠行这样的做法,也说明他气愤难当到了极点,宣泄愤怒,已经不计后果。 “你到底有没有和凌熠行谈过这件事啊?温茹,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不是可以容忍的,就算不求原谅,起码也不要搞成这样吧?”迟迟没有听到温茹的声音,温洪涛急的上火。 “他,他,他前两天来电话,我,我,我没敢接。”温茹吞吞吐吐的回答。 “什么?”温洪涛的音量抬高了十倍,怒吼着。 他咬牙切齿,只恨自己的下面不争气,怎么就没生出个儿子来,继承事业。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没错! 52 和我同归于尽,他们还不够资格!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未婚妻与其他男人通奸?他主动来电话,这么好的解释机会,你竟然拒接?你疯了吗?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温洪涛要把自己的大牙咬碎了,气的眼睛血丝密布。 连自己的父亲都站在男人的立场讽刺,温茹简直无法忍受。而大难临头,亲情冷淡更让她心痛。 “够了。通奸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倒来责难我。”想到通奸这个词,温茹烦躁难当,“你舍女为财怎么不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气愤的喧嚣。 “你,你个逆女,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温洪涛不知道自己是气是哭才好,他只有一个念头,在他到a城前,不要再出其他乱子,“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去公司,不准出门半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好,如果可以,我躲到天上去得了。”温茹气不过温洪涛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到她头上。如果她消失可以解决一切,温茹也不愿意留在这里活受罪。 “都什么时候了?祖宗!别较劲了?老老实实的等我过去。”他隐忍着安抚温茹,就担心她冲动了事,再雪上加霜。 ** 第二天午后,温洪涛火急火燎的赶到a城,那时凌氏的股价已经跌破历史最低点。速度快的惊人! 为什么觉得头顶上的日头这般烈,迎上初春不骄的阳光,温洪涛怎么都感觉刺目,眼前的物体转起来。 他本能的迅速扶着一棵大树,许久,才恢复常态。股价急剧下降,给他不小的打击。 此刻,他还能等吗? 站在凌宅院门口的时候,温洪涛感到从没有过的局囧。 为了凌氏,凌云海应该会妥协吧?希望他能劝动凌熠行为继婚约。只有这样,股价才能回升。 这厢,手心都已经捏的全是汗,潮湿的厉害,拘谨的抬起按动门铃…… 客厅,凌云海手握金边玉龙头拐杖,缓步从书房里走出来,漾开笑的容颜很苍老,但是那双眼睛却有着异样的光彩,炯炯有神,“洪涛啊,你来了,是为了婚约的事吧?”凌云海并不糊涂,这事都公布于世了,拐弯抹角更显有诈。 “是是是,大哥既然直接了当,我也不遮遮掩掩。您看,取消婚约对大家都有损失,何必呢?有些事,我们好商量。”虽然,温茹用自己的身体做为交易条件不光彩,但怎么说也是为了凌氏献身。 “哎——”凌云海无奈长叹,面带难色,“洪涛啊,你知道熠行很固执的。再说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便过问。”他婉言拒绝着,心里也在挫挫鼓——乖孙子!你不是要和温氏同归于尽吧? “大哥,你是熠行唯一的长辈,他一定会听您的,您劝劝他……温茹年轻,历练少,才会鲁莽行事……不过,怎么说她也是一心为了凌氏。”温洪涛不由自主的低声下气,钱啊!肉疼!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铁骨铮铮男儿汉。这些传承百年的观念,在人心中永恒。男人总是尊严为大。 然,自家的那枝红杏让他颜面无存,厚着脸皮祈求着维系婚姻,温洪涛自己都觉得不要脸。可不要脸,也不能不要钱啊!钱,多好的东西,爱钱没错啊! 实不知,凌熠行早在八百年前就出墙了! “这个——”凌云海蹙眉,佯装为难的拉长声音。 “不用劝,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门口突然响起凌熠行的冷言。 他是刚从温城回来的。 “……”,温洪涛如坐针毡,‘嗖’的从沙发上蹿起来,仿若见鬼,身体僵硬,喉咙紧绷,双目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男人,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逼近。 他儒雅自若,身穿墨黑色休闲装,轻便洒脱,手上拎着车钥匙,因前行,钥匙闲逸的摇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沉稳的步伐,很有节奏。 这样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没有丝毫远行的风尘仆仆。 温洪涛心如密麻,乱得理不清头绪,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凌熠行不是不在a城嘛? 凌熠行泰然自若,潇洒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倒茶,喝,倒茶,喝……两个小时滴水未沾,真渴呀! 不知道沫沫现在干什么呢?不由自主的,女人白皙漂亮的脸颊,纯美娇嫩的笑容,性感惑人的身体……有序的排列在凌熠行脑海中,供他一样一样的观赏! 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就开始不合时宜的思春!完全将对面拘谨焦虑的温洪涛当成空气。 温洪涛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以为自己眼花了,凌熠行那冷骜的可以冻死人的脸上,刚刚疑似出现浅浅的笑? “熠行啊,取消婚约不是小事,影响非常大,我们再找个折中的办法吧……我知道,那件事是男人无法容忍的,可是看在温茹也是为了凌氏的份上,你就消消气。”温洪涛局促,成群的阿拉伯数字在脑海中不停的跳动,看着凌熠行每喝进一小杯茶,他的心就‘咯噔咯噔’的,觉得股价又跌了几个点。 “折——中?”他挑高眉,拉长音阶,轻哼嘲讽,奚落道:“凌熠行不缺女人,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找个残花败柳做老婆……更何况,她也没有让我饥不择食的资本。” “我知道,我明白,熠行你不娶温茹,我也不强求。只是,取消婚约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都好说。”温洪涛笑得很牵强,很难看! 除了觉得丢脸理亏,温洪涛面对凌熠行的冷颜也有些畏惧,没有想到他平常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板起俊颜是这样的慎人,特别是那玄寒清冷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光,嗜血,獠牙,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然,面容虽冷,眸光虽冷,但温洪涛没有在凌熠行的脸上看到未婚妻和其他男人通奸后的气愤,没有丝毫男性尊严被践踏的感觉。 只能说明两点: 第一,凌熠行根本不爱温茹,对于自己不在意的女人,被谁睡了当然不重要。 第二,他彻底心灰意冷了,像凌熠行这样叱诧风云的商业英才,堪比天之骄子,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委曲求全。 而温洪涛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转念又想,不爱就是利益婚姻,那为何此时又不计后果,取消婚约? 想不通!想不透! “我再说最后一遍,不会改变决定……”凌熠行语气更加坚决,寒气袭人,凛冽,冰封一切,“至于凌氏,可以自生自灭。”他撂下狠话,表示为取消婚约,什么都不在乎。 “……”那一刻,火一下从心底燃到了温洪涛的头顶,他感觉全完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欲火焚身一般难耐局促。 “那个,洪涛啊,你大老远来a城,不如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凌云海圆了一句,怎么说也是凌氏的大股东,不好太失礼! 凌熠行掀了掀眼皮,瞥了眼凌云海,意思是:您就不怕他气死在咱们家?我可不负责收尸! “不了,我还没有见到温茹,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她整日整夜的以泪洗面,我很担心她想不开。”温洪涛语气哀切,瞥了眼凌熠行,想出‘同情牌’。 另外,温洪涛也是真的吃不下,看着凌熠行更是吃不下。冻都冻死了! “好,那恕不远送。”凌熠行冷言逐客。 “……”温洪涛再也整不出下文。 温洪涛走后。 “宝贝孙子,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凌云海歪着脑袋瞅着凌熠行,苍老的眉宇一瞬不瞬,一副急急求知道的表情。 “……”凌熠行没吭声,闭目养神,像是故意吊胃口。 “那个啥……宝贝孙子,我知道,温氏对我们有敌意,当初投资也是有不良企图。可是,有些事情要慢慢来,不能心急,同归于尽这种事咱就别干了?傻,非常傻!”凌云海像诱导小孩一样,试图劝着凌熠行。 “和我同归于尽,他们还不够资格!”凌熠行闭目,悠悠的说。 “哎呀妈!这还不是同归于尽?凌氏明天就可能宣布倒闭!臭小子!”凌云海事实分析着,眼睛瞪得老大。 “凌氏倒闭,您也不过是损失百分之三十五而已。”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凌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价值十元都不及。 凌云海闭了闭眼睛,以前凌熠行车祸昏迷了,他不得不出山主持大局,也不得不承认力不从心。可现在凌熠行主持大局,他不得不承认,年轻人大胆,疯狂啊! “看来,你现在是瞧不上凌氏了,人长大了,胃口也大了!”凌云海拉长音调,叹息着——人不服老不行啊!勇猛这个词只属于年轻人。 “那您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冷俊的脸庞展开儒雅的笑容,亲和,孝顺。 “哼,”凌云海努努嘴,轻哼了一声,“莫氏那边你要照顾着点,股价跌成这副德行,上火死了!” “嗯,知道,我会找莫严谈清楚。”虽然凌云海是个谋利的商人,可他不忘恩情这点是凌熠行最最敬佩的。 “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搞定莫严的父亲,莫氏,他说了不算。”凌云海高瞻远瞩。 53 熠行?你的哪副表情是真实的? 局面逐步的恶化,恶化,再恶化。就如同一个脓包,不挑出脓水消炎伤口,含在体内只能是疼、更疼、蔓延开来的疼。 凌氏的股价如湍流的瀑布惯性下滑,凌熠行执念不改,资金亏空越来越严重。然,危机继往开来,温氏的股票继承下滑,三天再创历史新低! 凌熠行温水煮青蛙!不疾不徐等待热水沸腾。 可这一切似乎没有预想中顺利。 商业性贿赂事件,传的沸沸扬扬,余思城一直保持沉默是金。今天他突然现身,公开澄清此事: “没有人进行商业性贿赂。关于凌氏渡假村项目,我们做了严谨而正规的检测,报告是最好的铁证,毫无问题。” “所以,政府方面给凌氏公道的解禁,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关于我和温小姐的事情,大家就更不用关注了!我们纯属情侣关系!” 情侣关系?语无伦次的够雷人吧! 余思城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澄清呢? 一方面,这种不光彩的事件不能拖延太久,政府那边他必须给个交待。 另一方面,他在等待凌熠行取消婚约,试图蒙蔽大部分人的感官试听。取消婚约和宣布情侣关系的前后次序,至关重要! 然,情侣关系是最好的解答,是唯一合情合理的解答。 看了报道,感触各异: 温茹快气疯了,名节被撕扯的支离破碎,她想抓狂,想杀人。通奸变成了脚踏两条船!从屎窝挪尿窝的感觉! 凌熠行淡漠,或许温茹真的应该嫁给余思诚,至少他是爱她的。 温洪涛直接为女儿的身败名裂来了个倒地不醒人事,脑淤血,住进了医院。 而余思诚的出面,对温氏还是有所帮助的,温氏的股价维持在一个低点,不再骤降,股民观望。 而股民更担心的是温氏会撤资凌氏,所以凌氏的股价一直处于下降趋势。 形势突然变化,凌熠行觉得不能再等了。 第一,凌氏快撑不住了。 第二,不能让温氏有翻身的机会。 虽然现在温氏的股价没有达到凌熠行预想的最低点,但是他准备的资金还是充足的,不会影响收购。 ** 温城,已近黄昏。 冷沫沫站在二楼尽头狭长的落地窗前,百无聊赖的望着远处。夕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为她纤丽的身影照上光环,像一副美女相思图! 只不过,这里没有望夫崖,只有望夫落地窗! 这几天接连不断的报道,一个比一个让她惊骇,凌熠行已经去a城好几天了,冷沫沫真是很担心,也非常的想他。 可担心又不能问,问了他也不说。 还有可恶的冷天皓,什么时候嘴也变得紧起来了?一直打马虎! 想着想着女人憋屈了! 凌熠行到底有没有把她当老婆?什么都不告诉她,太可恶了! 这厢,不远处缓缓开近一辆车,映入女人眼帘,那车冷沫沫太熟悉不过了,敲成碎渣她都认得呢! 霎间,憋屈,腹诽全然飞离九霄云外! 她情不自禁的欣喜若狂,毫不犹豫转身冲下楼,跑出小楼大门的时候,正好撞在冷天皓身上。 “哇塞,妹子,你大眼睛漏神啦?”冷天皓捂着胸口,痛呼调侃。 “让开。”沫沫双手冷不防推了一把冷天皓,他没有防备,往后趔趄了两步。 没空搭理冷天皓,因为凌熠行回来了——隆重上演重夫轻哥! 冷天皓嘴角一抽,满头黑线! 正百思不得其解冷沫沫为何对他动粗时,他看到凌熠行从大门走进来。全明白了!雄性‘狐狸精’回来了! “熠行!”冷沫沫甜甜的笑着,因为心里存着几分担忧,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他还能断胳膊断腿回来? “我能有什么事?除了想你想得快疯了!”凌熠行黑眸揉着笑,两指捏捏女人纤俏的下颚,甜言蜜语毫不吝啬。 后面的冷天皓直翻白眼,虽然觉得肉麻,鸡皮疙瘩掉满地,可他还是佩服凌熠行这套功夫的。 于是乎,他在三秒钟之内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拜凌熠行为师! “熠行……”冷沫沫娇嗓还要说什么。 “师傅——”冷天皓突然出现在恩恩爱爱的两人中间,双手抱拳,双臂伸长,朝凌熠行弯腰低头,来了个近似叩头式的鞠躬!声调拉的老长。 凌熠行蹙眉,睿眸审视着行此大礼的冷天皓,朝冷沫沫问道:“我走这几天,你哥被什么物体刺激了?”他在怀疑是不是被穆瑾伤的,可是凌熠行没明说,精神不好的人,最怕说到痛处。 沫沫摇头,一头雾水。刚刚还好好的? “靠!”冷天皓低咒,站直身,斜睨了眼凌熠行,很不逊的说:“你哥我要拜你为师,还不赶紧的敲锣打鼓欢迎?愣着干嘛?” 拜他为师?敲锣打鼓欢迎? 那一刻,凌熠行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喔不,应该是一个猴——齐天大圣! “天皓?你发烧了?”冷沫沫向他身边走近些,伸手往额头上探。 “哎呀,我很正常,没发烧,没神经!”冷天皓拨开冷沫沫欲来的手,迅速握住凌熠行的手臂,一脸的真诚,“凌熠行,我是认真的,拜你为师,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苦学甜言蜜语,打情骂俏……” 凌熠行白眼一翻,此刻他可以完全确定冷天皓被穆瑾刺激的不轻,精神错乱! “我不想做唐三藏。”凌熠行没好眼色的瞪他,冷言。旋即,拉着沫沫的手,大步往屋里走。 冷沫沫顺着他拉扯的力道跟随,时不时的回头看冷天皓,眼神同情! “……”骂人不带脏字!冷天皓满头黑线。 等冷天皓气呼呼的努着嘴进屋的时候,凌熠行和冷沫沫在和薛琴聊天,杨蓉,冷睿坐在对面。 “沫沫,你多幸福啊,找了熠行这么浪漫的老公。”杨蓉笑盈盈的赞许,带着几分羡慕,“趁着年轻,出去走走多好,不像我和你大伯,年轻的时候忙事业,把好时光都错过了。” 凌熠行说要出去旅游?冷沫沫理不清头绪。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别这么说吗?我们现在也不老啊,你想去哪里,我们明天就走!”冷睿兴致颇高。 就算只是说说,杨蓉也开心。 “哎呀,年轻人都幸福去吧,你们恩恩爱爱的,我这老太婆也高兴。”薛琴享受子孙围欢的幸福。 听着全家人谈笑风生,一向爱凑热闹的冷天皓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满脑子都是穆瑾那个别扭女人! 他不想参与谈话,他没什么心情,冷天皓静默低调的朝楼梯口走去,想上楼躲清静,把自己活活孤立起来! “哥——”声音如此好听,慢悠悠的拉着长调调。只有凌熠行才会这样玩笑他! “……”冷天皓翻翻白眼,无奈转身,看见凌熠行正对他展现从没有过的媚笑,在众人中最为显眼! 他撇嘴不屑——凌熠行,在长辈面前你就尽情的装吧! “我和沫沫走的这几天,尚行就麻烦你代管了。”顾及到冷天皓看上去心情不佳,凌熠行格外有礼貌的请求,温文儒雅。 装,凌熠行你最好现在就变成大蒜! “好,你们放心的游山玩水,逍遥快活。”他怪声怪调的说着,好像很不情愿。 “怎么了?妒忌啊?妒忌你也娶个老婆回来,陪你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冷睿奚落道。 “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啊,老婆说娶就娶?”冷天皓郁闷的反驳。 “你这臭小子……”冷睿厉声就要呵斥。 “那个啥……我想起来换季的衣服还没有整理,老公你来帮我。”杨蓉马上借口圆场,给儿子解围。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冷睿每每呵斥冷天皓,杨蓉都不爱听,可又不能公然对立。 “……”冷睿被杨蓉拽进屋里。 过了一会儿,薛琴也回房间了。客厅里只剩三个年轻人。 冷天皓不是好眼色的瞅着凌熠行,大有不做师傅就做仇人的架势! 凌熠行满头黑线! “冷天皓,你能不能正常点?被一个女人弄得精神错乱,你还真有出息?”凌熠行奚落冷天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精神错乱了?为她伤神不值!”冷天皓嘴硬不承认。 “哥,dave已经同意和尚行签约了。”冷沫沫实在不明白冷天皓这是哪一出,明明这两天都是她在和穆瑾谈,他又为什么这样气急败坏的? “真的?”冷天皓脸部肌肉突变晴朗!难以置信的朝冷沫沫确认,眸光闪亮。 “是啊。我骗你干嘛?”冷沫沫眨着魅瞳,真诚的回答。 这样情绪起伏不定的冷天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哼,”凌熠行轻哼一声,很是不屑冷天皓这副毫无城府的德行,“你这副表情,瞎子都能看出你在想什么,还不被穆瑾吃定了。”他好心传教! 冷天皓此时被快乐充斥着,凌熠行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可是,听进去的另有其人! “熠行?你的哪副表情是真实的?”冷沫沫歪着脑袋,好整以暇的问。 “扑哧——”凌熠行刚喝进嘴里的水,一点没浪费,全数喷出! 冷天皓忍不住闷笑,肠子都快断了! 54 凌熠行,你是色狼! “咳咳……咳咳……咳咳”凌熠行以不停的狂咳回复冷沫沫的问话。 “我就是随便一问,你这么大反应干嘛?”沫沫以为他把水呛进气管里了,心疼的帮他轻拍背。 “咳咳……咳咳……咳咳”狂咳还再继续。 “怎么能好点?要不,再喝口水顺顺?”沫沫有些急,连连为他拍背。 苦肉计果然很很奏效! “咳咳……咳咳……”凌熠行还没装够!不停的摆手咳嗽。 “那个啥,赶紧的喝口水吧?”冷沫沫把水杯送到凌熠行嘴边,贴心的喂他喝水,然后,神奇的开始自责! “都是我不好,问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你在喝水。” “咳咳……咳咳……。没事,老婆……咳,你别怪自己,我会心疼的!”说着,凌熠行侧目避开沫沫的视线,朝冷天皓投了一个卖弄的眼神。 冷天皓羡慕嫉妒恨! “哥,你刚刚来找我有什么事啊?”她体贴的抚摸着凌熠行的背,语气平和的问。 因为凌熠行回来,她高兴过了头,几乎忘记了,这会儿突然想起。 “啊?那个,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小楼闷,想过去陪陪你。”说谎都不打草稿! 其实,他是想问问冷沫沫白天和穆瑾谈的怎么样? 虽然心里想着穆瑾为避他三舍,应该不会答应和尚行签约。可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心存一丝幻想。 既然穆瑾已经同意签约,冷天皓缓解了不少郁闷,心里还有些意外的暗喜。 而男人要有城府,是凌熠行刚刚教他的!所以他不要告诉冷沫沫他去小楼的用意。 “哦。哥,你不用担心我。”冷沫沫心里感动着兄长的关心。 哼!凌熠行在心里轻哼,不屑的睨了眼欺骗他老婆感情的兄长!算了,看在他日后有求于冷天皓的份上,这次不揭穿他了! “天皓——非常感谢你,在我离开的时候关心沫沫!”他拉长声音,佯装感激的五体投地。 “不用客气,应该做的——”冷天皓也学着凌熠行的长调调,心安理得的笑纳他的感激之情! “我去游山玩水,温城的事就辛苦你了!”凌熠行突然转了话锋,坦然的说。 “……咳,不辛苦,都是一家人,客气个毛啊!”冷天皓瞥了眼旁边的冷沫沫,轻咳一声,装腔作势。 凌熠行的话很隐晦,可冷天皓心照不宣。这是他们早就商议好的,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而李沐一周前就已经在美国的公司了,那家公司是凌熠行私人名下的产业,不属于凌氏的一部分。 那么,凌熠行为什么不亲自操盘收购呢? 第一,尚行是这次收购的主体,他参与就意味着告诉温茹他和冷沫沫的关系。 局势一旦公开化对立,他们必定宣扬冷凌联姻,凌氏股价就会回升。到时候温氏会迅速调离在凌氏的资金,支援总部。 第二,温氏还是凌氏最大的股东,也就是掌权人,一旦知道是他操控收购,温洪涛会破釜沉舟,宣告凌氏倒闭,变卖全部资产,收回资金。那样就意味着凌氏不复存在。 第三,凌熠行不想冷沫沫知道这件事,这也是他要带她走的原因,意图让冷天皓掌管尚行。 “哥,我约了穆瑾两天后到公司签约。”既然她要出门,这些重要的事情当然要交待清楚。 冷天皓,“……” 穆瑾会愿意看着他签约吗? 答案是:不愿意。 不过,这话冷天皓也只能在心里郁闷的嘀咕着,说出来无疑会招来对面‘师傅师母’大人没用的热讽! ** 冷沫沫和凌熠行回到小楼,因为今天的夜空不甚晴朗,没有星星可看,所以,小夫妻俩腻在一起看照片。当然都是沫沫小时候的。 “老婆,这个长得像小小萝卜头的是你吗?”凌熠行拿着一张沫沫小学时的集体照,寻了良久,指着照片上一个丁点大的脑袋欠揍的问。 “对,那个是我。不过你口中的小萝卜头是有很多男生喜欢的班花,谢谢!”冷沫沫白了眼凌熠行,也不生气,游刃有余的以调侃对调侃,以欠揍对欠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花?狗尾巴花吗?”凌熠行眸光深邃,噙着坏笑,竭尽所能的逗她,势必要把女人惹毛! “狗尾巴花怎么了?你不喜欢?你不喜欢我走。”说着,冷沫沫板起俏脸严肃着,扭着身子佯装要离开。 “小花!请问这位和你勾肩搭背的男同学是你什么人?”凌熠行双臂张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女人捞回怀里抱着,抽出一张照片,审问的语气问。 冷沫沫一怔,别过脸,“……” 她沉默了,良久不说话,魅瞳盯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 别误会!这人没什么特别。只是,冷沫沫经过了三番五次的冥思苦想,却回忆不起他到底是班里的哪个谁? 男人总是对碰过自己女人的其他男人非常在意,虽然是童年时代小朋友互相搭搭肩,他也会觉得不妥。 但仅此不妥而已,开始的时候,凌熠行没想太多,照片明显的进入视线,拨动敏感神经,他随意问的。 然,女人的迟迟不予回答,愣愣的,呆呆的,若有所思的,让凌熠行浮想联翩起来。看样子,必须好好审问一番才行。 “花花!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沉默无疑是最糟糕的态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招,他是你的谁?” “啊?我不记得了。”冷沫沫几分呆愣的回答,懊恼着自己的臭记性。 “不、记、得、了——”他一字一顿的咬文嚼字,拉长声音像是在细细品味四字箴言。 “你怪腔怪调的干嘛?我又没说谎。”沫沫无辜抗议他神经兮兮,一副怀疑自己早熟的怪异模样。 男人就是邪恶细胞太多——不过是一张小学时代的同学照,好像她红杏出墙了一样。 更何况,她确实不记得那位男同学是谁了?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深邃的凝视着冷沫沫,她确实不是会说谎的人。不过,她诱惑了他的魂魄! 随着凝视的时间拉长,男人的下腹蠢蠢欲动,心悸,谨慎!像饥渴难耐的雄性獠狼锁定毫无戒备的大白兔,手臂悄然收紧,届时猛扑过去,“不记得了,就要受罚!” “啊——凌熠行,你是色狼!”冷沫沫懊悔自己的实在——还以为他凝望的眼神是在审视她的真诚度。却在意料之外中被扑倒! “我也就对你一个人色,满足一下吧?宝贝!”他醇厚悠扬的声音变得沙哑,欲望像洪水一般狂涌,语气急切,“这可不是我的错,是你勾引我的!”这个时候还不忘把责任问题说说清楚! 冷沫沫,“……”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勾引的凌熠行?明明照片看的好好的! 冤啊—— ** 温泉浴场 男人健硕有型的身材光裸的展现在和煦的阳光下,日光形成金色的光环笼罩着他,本就让人无法抵御的阳刚之更具磁场,让所有女性同胞为之春心荡漾,虚软的想拜倒。 一位凹凸有形的大胸美女,婀娜多姿的扭动水蛇腰和臀部两块肌走过来,在男人面前站定,眼神妩媚。 凌熠行挑高眉,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太阳眼镜下狭长的锐眸从头到脚把这撩人的美女看了个遍。 总的来说,美女一枚,而且是地道的性感女人,让男人一看就想上的那种。 他缓缓将一侧的嘴角挑高,笑得异常戏虐。 “嗨,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嗯?帅哥!”女人见到凌熠行的笑容,壮大了胆子。 凌熠行没言语,保持着戏虐的笑容,红罂粟一般魅惑。 “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单独聊聊吧!”女人的手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碰触男人光裸的手臂。 他文丝未动,垂眸瞥了眼女人的手,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已经换好泳装站在距离不到三米的位置,凌熠行起了玩心,醇厚悠扬的声音揶揄,“你一晚上多少钱?” 其实,他们所在的浴场是独立的,这个地方凌熠行已经包下来了,属于私人场所。他刚刚不动声色,是在疑惑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哎呀,谈什么钱啊?多伤人!你喜欢,我陪就是!”女人媚眼不停的闪动,红润的双唇诱惑的开启,似饥若渴凑近,有一种和此男做,可以倒找钱的爽快! 凌熠行却在想:小花花,还不冲过来打翻醋坛子?真沉得住气喔! “不付钱不好吧?我从不欠人情债。”他颔首,淡色的唇抿了抿,舌尖舔了舔唇瓣,性感魅惑的让女人想死在他怀里。 “付还是不付,我不在意的,你舒服就好!”女人更加放肆,手抚在凌熠行光裸的胸肌上。 这下冷沫沫是真的忍不住了,凌熠行这是要造反吗? “熠行?你朋友啊?”冷沫沫娇嗓问着,俏脸漾开一抹不寻常的浅笑,目光警告的注视着女人碰触凌熠行身体的咸猪手。 她穿着鹅黄色的泳衣,轻盈的朝这边走来。略微偏瘦的身型,柔软倩丽,看在凌熠行眼里适宜的刚刚好。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肩头,裸露在外的皮肤雪白娇嫩的让他想咬一口! 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存在一股惑人的魅力,让人身不由己的想靠近,被吸引,男人的眸光全被她吸取了,移动不开。 55 救命!我不会游泳! “……”面对冷沫沫警示的目光,女人莫名的产生一股压力,缓缓放下了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身旁这男人对冷沫沫炙热而别无旁骛的凝视,那是爱的无声表达。 该死的侍应生,收了她的钱,竟然传假消息,说这里有个英俊多金的帅男在沐浴,害她下血本,给门口的保安员不少钱。 啊!肉疼!女人忍不住在心里低咒。 “熠行?怎么有朋友来,都不给我介绍?”走到近前,冷沫沫努努嘴,佯装淡然的问着。可眼神中的厉色泄露了一切。 “我不认识她啊!”凌熠行漾开儒雅的笑容,油腔说着真话。 本来他还想再维系一会儿现状,因为冷沫沫吃醋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霎间,冷沫沫带着牵强笑容的俏脸一沉,转身就走。来了个不理他! “……”他有点遗憾,可也无奈,更不敢再变本加厉。 “那个啥,美女,你不适合我,还是我老婆更吸引人!不好意思,请离开我的地方。”淡定自若的话音落下,凌熠行无视身边的大胸美女,目光深邃的凝望着走远的那抹倩丽身影,迈开大步赶上去。 “怎么了?老婆,我真的不认识她,估计保安监守自盗,故意放她进来的。”他手臂搂着冷沫沫单薄的肩膀,语气温柔的哄着。 冷沫沫侧身,面对凌熠行站定,一脸严肃的质问,“请问凌少,你打算给她多少钱度过良宵?” “那个啥,我刚刚是怀疑她怎么进来的?试探她呢!”凌熠行柔声解释。事实也是如此。 “是吗?那请问凌大侦探,您试探的结果如何啊?我有没有搅扰了你的好事呢?”冷沫沫睁大魅瞳瞪着他,直接把凌熠行的解释当做瞎编。 “沫沫,你怎么不信我呢?你看她胸那么大,我不喜欢那样类型的。”他解释的认认真真,随着话音,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冷沫沫大小适中,形状浑圆的小白白上。 喜欢,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口渴! “哼,哼,哼。”冷沫沫强忍着要抓狂的冲动,重重的干哼三声,酸溜溜的问:“你看得还真仔细啊?”她将披在肩膀上的浴巾狠狠的往身前裹了裹,遮挡全部春光。 “……”女人在吃醋,凌熠行无声的抿唇而笑,这种被心爱女人时刻霸占的感觉真是幸福! “笑什么?大胸美女已经走了。”冷沫沫想,凌熠行这是故意想气死她,然后好风风火火去找大胸美女。 “你怎么才能相信我!”凌熠行努努嘴,伸出长臂将沫沫整个身体裹进胸膛里,直接了当的问。 他心里想,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或许是刚刚他过于敏感,以为被监视了,因为这是温茹惯用的方法。 然,这里管理混乱是不容置疑的,游泳结束必须马上换个酒店。 冷沫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佯装无奈的说:“熠行,花心好玩吗?花心很快乐吗?” “嗯?这不能算花心吧?只是短暂的视线满足而已,”他将下颚低在女人的头顶,认真的为自己辩护,醇厚的声音像极了悠扬的大提琴音。 “没有爱之前,只是生理满足,有爱之后,生理满足变的没那么简单——因爱燃烧的激情让人贪婪,无爱根本燃烧不起*。”他真诚的感言,也是真真切切的亲身体会。 那一刻,冷沫沫是感动的,他的表达很直白,他爱她,很爱,爱到无法接纳任何女人。这种爱是专属的。 “你体会蛮多的,听起来很好玩,我也要亲身体验一下!”虽然感动,可是那并不代表冷沫沫会放过他刚刚的轻挑。 “嗯?”凌熠行全神贯注的抒发情怀,没有深思女人话中含义。 “我也要体验一下花心的滋味,或者生理满足的滋味,这样才能更好的体会无爱不能燃起*的感觉啊!”冷沫沫淡然的理论,等于像凌熠行丢了一颗巡航导弹! 男人的眸光迅速热了,烧起来,要怒!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你给我打消这样的念头。”凌熠行不客气的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冷沫沫胡思乱想的脑袋,不逊的警告。 “切!”冷沫沫不屑的撇着小嘴,州官满山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怎么不一样,我看刚刚那个美女就很好,我就向她学啦!”冷沫沫歪着脑袋笑,猛抽男人的底线! “你敢。”凌熠行瞪着眼睛,威言。 冷沫沫忍不住低头闷笑。 此女人挑衅纯属故意!不处理处理怎么行?他直接来个行动派,弯腰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她不知道凌熠行要干什么?惊呼一声。 他俊脸上的促狭就要溢出来了,将怀里轻飘飘的女人放在水池边的坡路上, “啊,熠行,你干嘛?快让我起来。”她大声的哀求,感觉大事不妙。 “呜——下去吧——”凌熠行戏虐的吹了声口哨,一个轻轻前推动作,‘嗖’冷沫沫跐溜顺坡直线下滑。 “啊——凌熠行——”随着滑下的时间拉长,速度越来越快,当然,距离水面也越来越近,冷沫沫吓的脸色煞白。 那一刻,沫沫有种被抛弃的孤零感。 “啊——不要——”她几乎被吓哭了,凄惨的大喊,“熠行,救我,我不会游泳……啊——不要。” 不会游泳?她刚刚喊的是不会游泳吗? 站在池上方,正幸灾乐祸的男人,笑颜迅速僵硬,出现恐慌,“该死!” “呜——救,命啊……熠,行……”冷沫沫滑进水中,不停的挣扎,扑腾,痛苦的呼救。 凌熠行标准的一个纵身,海豚般跃入水中,以百米冲刺的迅速朝冷沫沫猛游……可是,暮的,人没了!呼救声戛然而止! 那一刻,说不害怕是假的,虽然也有想过冷沫沫可能是在骗他,但是,她凄惨的呼救声还响在耳畔,周围寂静的慎人,凌熠行真的是抑制不住的心慌。 他不再犹豫欲要迅速扎入水中的时候,“扑”冷沫沫出水芙蓉般从水底跃出水面,好整以暇的站在凌熠行面前纯美一笑,“找我呢?帅哥!” 原来水很浅,站直身子,水面只到冷沫沫的腋下。 凌熠行,“……” 看着他脸色阴沉灰暗,冷沫沫知道他被吓到了,她的恶作剧得逞了!也闹大发了! 可是,谁让他先用蛮力推她下水,力量大就可以欺负人?她憋屈啊!不服气啊!可是冷沫沫更不想凌熠行生气。气大伤身! “喂,干嘛呀?真生气了?是你先把我丢下水的啊!”冷沫沫歪着脑袋瞅着气鼓鼓的凌熠行,想哄哄他。 凌熠行别开俊脸,“……”真是被她吓死了! “那个啥,不带这么不公平的,我力量不及你,被你活生生的丢下水……。都,都没生气。”随着他阴沉的脸别过来,对上凌熠行带着星星火光的眸子,她知道那是一股怒火!沫沫话音渐渐低下,最后两个字根本是咕哝出来的。 冷沫沫张开双臂抱着男人健硕的腰,施展温柔战术,“熠行,老公……”女人如棉絮般温柔的轻呼,就如同此时身下的池水,被太阳晒的温度适宜,暖柔的抚触,让人舒服。 “别生气了,你看那个滑坡那么高,我当时也很害怕啊!”想起刚刚刚凌熠行对她的粗暴行为,冷沫沫撇撇嘴,后怕着。 “好吧。那你再哄哄我,我就考虑不生气了。”凌熠行沉着俊脸,冷言撒娇! “……”冷沫沫扶额,为什么挨欺负的总是她! “老公,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您老人家就消消气,原谅小的吧!”她后退两步,朝笔挺站立如广场雕像一般的凌熠行鞠了一个追悼躬,深深的低头,油腔滑调的道歉。 凌熠行嘴角一抽。 他伸出一根手指将冷沫沫低垂的额头缓缓撑起,迫使她抬起头。然后手指转捏着她的纤俏的下颚,四目交会,凌熠行的俊脸还是严肃的,眸光淡淡的盯看着搞怪哄他的可爱女人。 “嘿嘿,”冷沫沫憨笑两声,努努嘴,纤瘦的身子往前,踮起脚,“吧唧”,冷不防在男人性感的薄唇上亲了一下,继续哄着说:“老公,别生气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这个亲法就是在敷衍我,没诚意。”凌熠行墨黑的眸子好整以暇的别向另一侧,佯装很不满意的说。 “……”诚意?她挺多的啊! “那就再抱一个!”冷沫沫眼睫弯弯,张开手臂抱住凌熠行健硕的腰,细白的颊贴在他胸口的肌肤上,安全贴心的感觉,“老公,你的心跳快呢!” “被你气的!”他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说着违心的话。手却已情不自禁的放在女人的柳腰上。 “哎呀,别得理不饶人好不好?”更何况他也没什么理,根本是他行凶在先嘛! 冷沫沫心口不一。 “沫沫,你知道我被你哄着,很开心吗?”凌熠行半眯着墨黑的眸子,精锐的眸光炙热的辐射,看穿了她的心思。 “开心?”冷沫沫歪着脑袋瞅着凌熠行,原来他早就不生气了,就是贪心的想让她哄。 很可恶啊! 不过,他喜欢,冷沫沫也不会对深爱的男人吝啬,诚诚恳恳的询问:“那请问老公,需要我现在重新吧你惹生气吗?” 凌熠行,“……” 56 没有技术含量的破事 温城 今日股市收盘,尚行顺利收购温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此时,办公室里,响起了胜利的呼声,“噢耶,太过瘾了,冷总,今天你该请兄弟吃个大餐喔!”绰号小灰的年轻男子笑着调侃。 这几个人全是期货市场的炒卖高手,业内把他们称之为:扫荡团。推测准确无误,手法更是快准狠。 “你小子,就知道吃!”他们的老大在小灰后脑上拍了一巴掌,训斥着。 因为他手段狠而不留情面,而且一切交易全是通过网络完成的,所以他在业内也有个绰号:隐形狼。原名:肖剑。 “民以食为天。再说,咱这工作多废脑细胞啊,营养当然要及时补充。”小灰撇着嘴,无辜的反驳。 肖剑瞪了眼小灰,懒得和他贫,朝向主位上的冷天皓说:“冷总,你别介意,他就这副德行。” “没关系,大餐是应该的。不过今天我还有事,就不能坐陪了。”冷天皓整夜未眠,恶补温氏的数据资料,此刻确实有些累。 “没关系,没关系,冷总您有事忙着,我们吃我们的。”说到自己酷爱的吃,小灰掩饰不住乐色。 “吃货,你能不能消停点!”肖剑的五指山再次抡在小灰的后脑勺上,低声呵着。 冷天皓不在意的朝他们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沉声吩咐,“安妮,中午安排大餐款待我的两位朋友。” “是,冷总。哦,冷总,dave已经等您半个钟头了,现在可以见吗?”电话那边秘书安妮公事化的说着。 冷天皓抬腕,垂眸瞄了眼价值不菲的钻表,蹙眉,这女人发什么神经,是她提前的,活该等半个钟头! “好,让她进来吧。”他的声音依旧很沉。因为一夜未眠有点打不起精神。 肖剑和小灰关了电脑,整理好物品,和冷天皓道别,往门外走。穆瑾正巧往里面走,三人碰个面对面。 “哇塞,那个……哪个谁了?等我好好想想啊,谁了?”小灰站在穆瑾面前,就是一番垂头顿足,冥思苦想。 穆瑾,“……” 这样的粉丝她见多了,不惊讶,不厌烦,不高兴,不生气,总的来说就是:无感。 “你别着急啊,大明星,我一定会想起来你是谁的!”小灰特别兴奋,嬉皮笑脸的拦着穆瑾,努力想着眼前身材火辣的美女是谁? “快走,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肖剑朝穆瑾礼貌的淡笑点头,手臂生拉硬拽着小灰,意图把他弄走。 出于礼貌,穆瑾朝肖剑回应一个娇艳魅惑的招牌笑。 小灰眼睛霎间就直了,全身僵硬的厉害,像被点了穴,典型的花痴模样。 “你再不走,信不信中午的饭不带你份!”肖剑无奈威胁。 尚行是个时尚公司,主要以经营服装、高档饰品、坤包为主业。在这里见到大明星是很正常的,如果每见一个都要呆若木鸡半小时,估计他们今天很难走出尚行的门! “干什么呢?都杵在这里?”身后响起冷天皓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像花痴一样赏阅,还能保留耐心才怪! “没什么,马上走,马上走……快走吧,别给我惹事。”肖剑朝冷天皓尴尬的笑,面对脸色阴沉黯然的冷总裁,他知道大事不妙。 可是,小灰太不争气,脚底像被钢钉固定,无论肖剑怎么拽他就是挪不动步。 没辙了,肖剑只能使出杀手锏,在基本傻掉的小灰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啊——谋杀!”他疼的脸部肌肉扭曲,惨烈的哀嚎。 “走。”肖剑趁机把他拖远。 一夜无眠,冷天皓的俊脸挂着憔悴,显得无精打采。可因为刚刚女人的招蜂引蝶,他的眸光变得很冷,一瞬不瞬的注视,几乎要把穆瑾娇艳的脸颊冻僵了。 穆瑾直接无视他的所有表情,热络的朝正向她挥手的粉丝小灰艳笑。 这厢,不合时宜的话音钻入耳膜,男人再添心堵。 小灰,“哎呀,老大,你拽我干嘛?我还没看够呢!” 肖剑,“闭嘴,你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小灰,“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肖剑,“快走。少啰嗦。” 看着穆瑾没心没肺的朝随机男挥洒热情,冷天皓心中酸楚云涌。 然,就算他变成一个酸枣糕,穆瑾还是穆瑾,依旧对粉丝充满热情,笑容依旧老少皆宜。只是,这些都不属于他,唯一不会给他。 冷天皓垂下冷凝的眸子,寂寥的转身往办公室里走。今天他实在没什么精神,感觉很累。 “……”穆瑾跟在后面走进来。 他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朝她爽朗大叫宣泄心中不满?刚刚冷天皓的那个表情和眼神就是有很多不满啊? 面对深沉静默不寻常的冷天皓,穆瑾不太习惯,也不由自主的心里泛嘀咕——他到底怎么了? “坐吧。”冷天皓沉沉的声音说着。随着话音落下,自己也坐在办公椅上。 他俯身,拉开班桌侧面最下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约,放在桌面上,单手往前,推到穆瑾面前。 “沫沫走时准备好的,她已经盖好印章,你看一下,没问题可以签。”他的语气淡然,很公事化。 穆瑾无言的点头,垂眸,认真看着合约的详细内容…… 他黯然的目光从合约缓缓移到女人白皙美艳的脸颊,浓密卷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然后是如小樱桃一般的嘴唇……这一切都是那样魅惑,让冷天皓情不自禁的心动。 可这女人却每每对他冷嘲热讽,凶巴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他冷天皓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主动投怀送抱的更是应有尽有。为毛还忘不了眼前这个决绝抛弃他,给他冷言冷语的女人? 犯贱!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越想越心烦,越想越觉得自己贱!他干脆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办公椅背上,闭目养神,缓解昨晚不眠的疲劳。 或许,就这样和她安静的呆在一起,感受她诱人的气息,也是一种幸福的享受。 “嗡——”桌上的手机来打扰。 凌熠行! 冷天皓白了眼手机,对来电显示的那个名字很是嫌弃——自己游山玩水,留他受累,想想就觉得郁闷。 穆瑾从合约中抬头,狐疑的看着迟迟不接电话的冷天皓,“电话响了?怎么不接呢?”她似乎没把自己当外人。语气也超乎寻常的友好。 “哈喽,恭喜你,今天大获全胜!”不得不接起电话的冷天皓,听着凌熠行精神振奋的祝贺,满头黑线。 听声音这家伙玩的很嗨啊! “你最好马上滚回来,我快累垮了。”冷天皓两指按了按眉心,语气不逊。 “哈!才一天就垮了?你冷天皓的体质没那么差吧?”凌熠行笑着调侃他。 “混球,说这样的风凉话,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一夜不眠,喝酒把妹当然不累。看了二十四小时的数据分析,脑细胞超负荷耗用,神仙也受不了。 “好了,说正事,沫沫去洗手间,我时间不多。下午我就让李沐把美国方面的资金调拨过去,你查收一下……还有,明天收购必须结束,战线不易拉得太长,以防夜长梦多。”他的语速快起来,但是每字每句都交待的清清楚楚,重点明晰。 “收购过来的温氏还需要复苏,后期需要的资金我会让李沐陆续调拨过来……但是,必须让温氏的股价迅速回涨,这个你来想办法。”尚行收温氏,基本就等于冷氏收,凌熠行的意思是借用一下冷氏的威名! “听你这意思,是要在外面呆上几年不回来了呗?”连温氏后续的经营都交待了,凌熠行这是要撒手不管的节奏啊! “我还有凌氏要管,哪有工夫管你这点没技术含量的破事!”凌熠行不屑。 收购温氏后,想从温洪涛手中拿回凌氏的股权更加困难。 “……”顾及穆瑾坐在对面,冷天皓强忍着低咒。 怎么说温氏也是个集团公司,而且是个落魄的集团公司,经营是只用体力就可以完成的吗? 没有技术含量?简直是屁话! “哦,对了,穆瑾的合约签了吗?刚才沫沫说要给你打电话问,我顺便帮她问了吧!”讨论完正事,凌熠行闲的问。 “正在签。”冷天皓掀了下眼皮,瞥着对面的穆瑾,语气无奈。 说来也巧,穆瑾签好字,抬眸正好撞进冷天皓淡漠的眸光中。 那一刻,穆瑾的心一下就失落了。没有想到冷天皓的漠视给她影响这么大? “行了,那我不打扰你们独处,祝你顺利泡到梦寐以求的小妞!”欠揍的祝福后,凌熠行果断按掉手机。 “……”泡妞?泡菜还差不多! “内容都没问题,和我们谈的一样。”穆瑾见冷天皓挂断电话,才开口。语气虽淡,可是少了许多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从包包里拿出签名笔,拔掉笔帽,俯身准备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同意和尚行签约?”尚行在业内刚刚兴起,资深程度无法堪比盛尚等大公司,像穆瑾这样有名气的名模,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选择。 “……” 57 智者生存 穆瑾欲要落下的笔骤然停在半空。垂眸,沉吟片刻,她好整以暇的坐直身子靠向椅背,正视冷天皓淡漠冷然的眸子,“原因我已经和你妹妹,也就是尚行名副其实的冷总说过了,不想重复。” 其实冷沫沫根本没问过这样无聊的问题。 他话里的意思,穆瑾听得明白,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是凭感觉,随心而已。 “好,不重复,就当我什么都没问……签吧。”冷天皓强忍着气愤,冷言。 天地为证,这女人是不是很气人,而且是把死人气活的那种级别! …… 良久,穆瑾签好合约,抬头,却看到冷天皓闭着眼睛,仰面朝天靠在班椅上。 “冷天皓?”或许是因为知道他很累,她不由自主的轻声。 冷天皓文丝未动,呼吸均匀的好像睡过去了。 “?”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穆瑾疑惑,“冷天皓?”她抬高了些声音。 没有反应?! 用不用睡的这么沉啊! 无论是从他的状态还是通过刚刚的那个电话,都证实了他非常累,要垮了。 心中莫名的浮掠一丝心疼,穆瑾没有搅扰他的好梦,轻轻的站起来,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外套,动作柔软的盖在冷天皓身上。像极了妻子对丈夫的体贴疼爱。 一股暖流在假寐的冷天皓身体里涌动,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泛起无数涟漪。 她走回原位,将签字笔装进包包里,往大门走去,想默默的离开…… 刚刚的关怀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是完全凭感觉的肢体动作,穆瑾没有想太多,自然而随心。 如果说穆瑾对冷天皓还有怨,那也只是四年前离开的时候有。这么多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洗礼,再回想往事,怨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初恋的回忆。 “晚上有个宴会,陪我一起去吧?”冷天皓没睁眼,沉声说着。 “……”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闪过穆瑾脑袋的第一个想法是:冷天皓刚刚是装睡! 她才不会陪妆模作样的冷天皓出席什么宴会。她没那个义务。 “就算我求你帮忙。”男人的软话很及时,抢在穆瑾拒绝之前。 “……”求她帮忙四个字确实让穆瑾心软了。确切的说是面对这样憔悴的冷天皓,吃软不吃硬的她有些无措。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他届时沉声补上一句,站起身,往休息室走,“我想睡会,晚上六点,我会准时到酒店接你。”话音落下,冷天皓高大笔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休息室的门缝里。 门紧闭。 “……”穆瑾无奈。 不过,巧的是她今天因为要来尚行签约,没有安排任何事情,所以,她确实没有真实的借口拒绝。 然,看到冷天皓无精打采,一身疲惫的模样,穆瑾也不忍心编排理由欺骗。 ** a城人民医院 今天温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落入一家公司的消息,让温洪涛急火攻心,血压骤然升高,晕厥过去。 这家名为尚行的公司,很明显是有意收购温氏股票。 目的无外乎两个:第一,吞并;第二,控股。 能够达到哪种目的,当然要看尚行的实力,蛇吞象并不容易。 “爸,你醒了。”温茹担心的看着刚刚苏醒过来的父亲,“我马上叫医生过来。”她急急想按动呼叫铃。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事了。”温洪涛双臂撑着想坐起来。 温茹连忙扶他,在身后垫上靠枕,“爸,你吓死我了。”她几分后怕的说。 “我没事了……温茹啊,你……”温洪涛坐稳身体,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是凌熠行在幕后操控的。” “爸,这不可能。他不会害凌氏的。”温茹坚信这一点,语气中带着一股笃定。 “哎——”温洪涛长叹,无奈女儿的痴情,“温茹,总公司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今天收购我们股份的那家公司是尚行,而尚行的法人是冷沫沫。” “……”温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惊讶不小。 “你有没有怀疑过,凌熠行可能根本没有失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报复你。”昏迷后醒来的温洪涛思路骤然清晰。 “……”温茹受的打击不小,目瞪口呆,难以接受父亲的推断。 “温茹,爸知道,你爱着凌熠行,有些事实你打从心眼里就抵触。可是,我们必须面对,不面对就是现在这样凄惨的结果……而且,可能会更加严重。”温洪涛语重心长的说着,此刻似乎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然,有这样凄惨的结局又能怪谁呢?凌熠行吗? 当初温氏投资就是有目的的,说的再难听点就是落井下石。现在怪凌熠行反击,是不是太牵强了呢? “爸,我该怎么办?”温茹带着哭腔,趴在温洪涛的腿上,无措的问。 “温茹,放手吧,他根本不爱你。无爱的婚姻不会幸福的。”温洪涛手轻抚着温茹的头,劝慰着。 “不,我不甘心,我很爱很爱他,我已经不能回头了。”温茹不停的摇头,执念反驳,心里特别痛苦,“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不是真的。” “对,爸爸是没有证据。可是,冷沫沫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收购温氏的股份?难道不是报复你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吗?”就算没有凌熠行的参与,那也无疑是一场报复。 然,这也是商场的规律,弱肉强食,智者生存。 温茹双拳紧握,手指甲几乎抠进肉里,恨冷沫沫入骨,“爸,我们现在怎么办?” “唯一的方法是我们扩充温氏的资金,给对手造成压力。只是这资金是大问题,凌氏和温氏的股价都落到了最低点,缺口太大了。”温洪涛边说边摇头,深深的叹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资金何以支撑企业。 “除非,我们卖掉凌氏的所有股份,或许还能留得青山在。”温洪涛出此下策也是被形势所迫。 虽然现在将凌氏的股份出手损失不小,但是应该可以保住温氏的控制权。 “可是,爸,如果那样,我和凌熠行不就毫无瓜葛了吗?”女人往往都是感性的,此时温茹还一心幻想着脑海中编织好的爱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温茹啊,爸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呢?如果你成了乞丐,凌熠行还有可能喜欢你吗?换位思考,你觉得那时的你配得上他吗?”温洪涛只能用另一种方式劝说女儿。 “可是,爸,我舍不得。”她的声音弱弱的。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想做乞丐,不想失去优越的生活。 “好了,你就听爸爸的,我是不会害自己女儿的。”温洪涛不再劝她,已经决定明日抛售凌氏股票。 从始至终,温洪涛都没有和温茹说过那天在凌宅的谈话内容。但是,他心里很清楚,恐怕温茹现在是仙女下凡,凌熠行也不会要她了。 只是,在渡假村事件中,温茹受了很重的打击,为人父的温洪涛不想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 然,他觉悟的太晚了,凌熠行这位商业精英的思维永远是超前一步的。 下午冷天皓给肖剑打了电话,责令他明日必须结束收购,速战速决。至于报酬当然是翻倍! 虽然有难度,不过也有动力,在业内混到肖剑这个份上,自是不惧挑战。 ** 翌日清晨,还没有开市,肖剑和小灰就来了。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他今天又带了一位帮手。是位二十出头,身材匀称,清秀可人的美女。 冷天皓也来的非常早。 “冷总,我给您介绍,这位是我的帮手,林晓寒。”肖剑摊开手掌,笑着介绍。 “你好,冷总,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林晓寒可人一笑,毫不拘谨的夸赞,嗓音清脆。 她年纪虽轻,说话却很老套。 谁不爱听赞美的话啊! 不过,冷天皓是不会问人家女孩子,怎么久闻大名的?外面是怎么说他的?之类的问题。 第一,此情此景太不合时宜。他今天的目的是收购温氏,而不是和小妞闲聊! 第二,他还没那么自恋。只是些场面话,无需往心里去。 “你好。”他展现一个不太在意的浅笑,伸出手礼貌的回握林晓寒伸到半空的手。 在不经意间冷天皓抬眸,正视林晓寒,这女人长相只能算清秀。然,她那双眸子特别吸引人,辐射着智慧的光芒,精神,锐利,整个人都显得信心百倍。为她增色不少。 那么,冷天皓在林晓寒眼里是怎么样的印象呢? 首先,这男人长得很帅气,万里挑一,目测身高一米八五,笔挺,风采翩翩。 然后,他身上具备成功人士的魅力和气场更加吸引人,让女人不由自主的崇拜,向往。 所以,不到两分钟获得的评价是:长相满分!身材满分!智商满分!魅力满分!生活资本当然也是满分! 同时,林晓寒也给自己的感觉做了真实的判定:她对冷天皓这位英俊多金的熟男一见钟情了! 58 谁好看,看谁去! 收购进行中…… “温氏在和我们抢股份,他们注入了资金,股价上涨了。”林晓寒手上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届时汇报实况。 “冷总,再收百分之二十就可以吞并他。”此刻对肖剑来说就是一场战争,出于对胜利的希冀,他当然是不愿功亏一篑。 不过,股价上涨,需要投入超额的资金,这必须由冷天皓决定。 冷天皓闲逸的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声色未动,精锐的眸光漫无目的的瞭望着成排的高楼大厦。 和煦的阳光照射着他高大笔挺的身型,像照上了一层光环,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魅力。而男人平稳均匀的呼吸,说明此刻的他淡定自若,正在冷静的思考。 那一刻,冷天皓在想,温氏是从哪里获得的资金? 然,男人身体散发的强势、霸气,仿佛一切尽在他脚下的感觉,深深吸引着林晓寒,让她情不自禁的想依附,整个人彻底坠落了。 “嘀嘀”冷天皓手机简讯的声音。 他淡然垂眸,修长的手指滑动屏幕翻看,(温氏抛出的百分之十凌氏股份我已收!)——凌熠行。 冷天皓精锐的眸光注视着手机,下一秒,唇尾微微上扬,性感的颠倒众生。 “收。今天必须拿下温氏。”他果断发令,行神如空,行气如虹! …… 当时针跨过正午十二点,股市收盘,一切都结束了! 温氏成为尚行旗下的全资子公司,而温洪涛为救温氏抛出的百分之十凌氏股权被一家注册地在法国的红酒经销商收购。 “哈!冷总,今天要请个比昨天丰盛十倍的大餐喔!”又是小灰第一个发表吃货宣言! “吃吃吃,除了说吃你这脑袋里还能整出别的不?”肖剑笑着奚落小灰,一样掩饰不住胜利的喜悦。 “哈!民以食为天,我现在脑细胞超负荷消耗,必须补充足够的养分。”小灰理所当然的理论。 “冷总,您别介意,他就这副德行。”除了应得的报酬外,每每剥削大餐,肖剑不太好意思。 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冷天皓冷俊的脸上漾开惑人的笑容,“没关系,辛苦了,我也不想小灰营养不良!”他近似玩笑的说着,给人亲和温柔的感觉。 在林晓寒眼中,冷天皓就像一座活火山,时而喷发烧化万物的炙热,时而凝成潭水玄寒刺骨。可这潭水虽寒,平静无澜时,却如蔚蓝天空和煦阳光温暖人心。 她崇拜爱慕的五体投地,那一刻,她无暇享受胜利的愉悦,更没兴趣中午吃什么。她满心都是对冷天皓的欣赏。 “太好了,你看人家冷总多有风度!可以吃好吃的喽!”兴趣的满足感充斥着小灰的每根亢奋神经,他禁不住雀跃。 冷天皓洒脱一笑,不再犹豫抄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安妮,中午安排超丰盛的大餐,款待我的朋友。” “是,冷总。哦,冷总,dave过来了,说手链好像落在您车上了。” dave一个上午打过很多次电话,可是冷天皓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所以安妮不敢把电话接进去。 这厢,dave干脆自己找上门了。 “嗯?”冷天皓微微蹙眉,他还真没注意什么手链,“好,让她等我吧,一会儿去车上找找。”他语气平淡的说。 “好。”安妮礼貌的挂断电话。 当冷天皓放下电话,小灰已经将三台电脑全部关闭,整理好东西,踮脚等待,一副要狂搂满汉全席的架势! “肖剑,这次谢谢你了。下午我会让财务部把钱打到你账户,辛苦了!”冷天皓和肖剑并肩走出办公室,他意图送几位贵人出门。 再次见到dave,肖剑很礼貌的微笑点头。穆瑾依然回应艳丽的招牌笑。 “冷总太客气了,日后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竟管说。”肖剑义气的说着。像冷天皓这样的大客户当然要维护着。 “好。那我就不远送了。”冷天皓笑得神采奕奕,俊逸洒脱。 “冷总,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陶醉在冷天皓强大魅力中的林晓寒,恍然听到他道别的话,急切的问。 在冷天皓随声别过微笑的俊脸,正视她的时候,林晓寒心悸,脸颊不受控制的热了。 “不好意思,一会儿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他淡然自若的回答,语气温和。 “……”,林晓寒的失落晦涩非常明显,长眼的都看得出来。 “不如这样,改天?今天真的有事。”或许男人都有怜香惜玉的本能,看着清秀可人的天才炒期高手情绪如此低落,冷天皓不由自主的柔声哄着。 其实,这只是冷天皓的托词,冷总裁给足面子,美女下个台阶,也就过去了。 然,冷天皓还不甚深知,眼前这位天才美女已经爱慕他到不能自拔,崇拜他到可以放在祠堂供奉的程度!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如何?”林晓寒兴高采烈的建议。 冷天皓,“……” 他有点骑虎难下! “明天恐怕不行,冷总不是要去看时装展吗?”穆瑾保持着招牌笑,届时为冷天皓挡艳。 冷天皓剑锋似的眉梢挑得极高!那一刻,他的情绪很多,有难以置信,有惊讶,也有窃喜。 第一,他难以置信,总是表现的对他厌烦不屑的穆瑾会开口帮忙解围? 第二,他惊讶,昨晚一起参加宴会,他曾主动要求陪她一同去上海时装展,当时她可是硬生生的拒绝了? 敢问苍天!此时这是何故啊?! 第三,综上所述,他窃喜了!穆瑾好像在吃醋呢! “没关系的,那就后天?”听着冷总明天有事,林晓寒短暂的失落后,坚持不懈的建议。 冷天皓,“……” 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位炒期高手看上自己啦! “那个时装展不在温城,冷总后天回不来的。”穆瑾显得很有耐心的解释着,保持着公众人物的形象,可胃里却越来越酸。到底是谁招蜂引蝶? 幸福轻飘飘的暮然到来,冷天皓有种飞上天的感觉。当然,不是因为天才美女的爱慕! “哦,那就下周一好了,应该回来了吧?”林晓寒不死心的争取和心中男神相处的机会。 其实,林晓寒这样不能算难缠。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多的是激情和活力,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热情似火,没什么错啊? 只可惜,这些她都给错了人,此男心已有所属啦! “……”穆瑾笑着的脸略微沉了沉,斜睨着似旁观者的冷天皓。 看着冷天皓疑似噙笑的眸子,穆瑾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范傻。她是不是坏了这家伙的好事啊?保不准冷天皓刚刚为难的神情是欲情故纵呢? 穆瑾察觉自己刚刚的言语很失控,有些尴尬的别开脸,不再说话。 可是,她怎么就失控了呢? “哎呀,小林,冷总很忙的,你就不要打扰了……有空他自然会打电话给我的。”顾及到林晓寒是个姑娘家,肖剑当然不会像对待小灰那样生拉硬拽,只能婉言。 “是啊,你们先去吃饭吧。”冷天皓顺水推舟,强忍着因心情愉快至极要溢出来的笑,坚持着淡然自若,补上一句。 “……”林晓寒努努嘴,跟在肖剑身后,三步一回头,两步一转身,十分不情愿不舍得的离开。 穆瑾脸色不太好看——吃醋了。也因为失控懊恼了,尴尬了。 不过,长期被穆瑾女士压迫的冷天皓,此刻要崛起了! 他佯装无视穆瑾所有的表情,学着她以往的模样,笑盈盈的目送肖剑、小灰、林晓寒三人走远。 冷天皓的笑无疑是再给林晓寒希望,穆瑾倒吸一口气,迅速稳定情绪,苛责自己的过于在意和近似神经错乱的泛酸!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应该好好回家做检讨!于是,女人骤然转身,也要走! “去哪啊?不找手链了?”冷天皓狭长的眸子噙着笑,单手握住她纤瘦的手臂,软着声音问。 “……”今天真是很失控!她竟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干嘛呀?我又没得罪你,脸色这么难看?”冷天皓心情大好,放低笔挺的身子,歪着脑袋看她,语气戏虐。 “嫌我脸色难看,冷总可以不看啊……谁好看,看谁去。”穆瑾冷言,毫不客气。不过,说最后六个字的时候她有些犹豫,声音下沉,咕哝出来。 哈!明明就是吃醋,还在嘴硬! “好,听你的,我不看。不过,我很高兴陪你去上海时装展!”他笑得很淡,心里却是愉快的。 他还不想现在就揭穿穆瑾的心意,至少她自己应该敢于接受自己的感情。 “走吧,去车上找找手链。”冷天皓经过穆瑾径自往电梯方向走。 “……” 穆瑾此刻有些心虚,总感觉自己泄露了什么?可是冷天皓表现的若无其事,她又不能确定。 其实呢,哎! 穆瑾在心里深深的叹息,有时候她特别怀疑——自己真的可以和冷天皓完全划清关系吗?如果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有过,那或许可以。 可惜,天意弄人!让他的灵魂如影随形。 59 我们会死的很难看吗? 两人都静默,并肩站着……“叮”,电梯抵达。 穆瑾缓步,跟在冷天皓身后走进去,站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 她有些心不在焉,刚刚真的是冲动了,不想让他去上海还来得及吗?! 正在后悔之际,暮的,电梯的照明灯一黑一亮的开始晃动,保险丝发出“呲咔呲咔……”爆裂的声音。 意识到要发生不好的事,女人本能的全身紧绷,看向数字显示屏。电梯还在以正常速度平稳下降,穆瑾略微松了一口气。 “没事,应该是灯丝断了。”冷天皓本能的朝穆瑾靠近些。 可他的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开始抖动,像是故意和冷天皓唱反调。 “啊——”电梯下降的速度猛的加快,穆瑾身体失去了平衡,随着惯性往旁边倒,慌张的惊呼。 冷天皓反应极快,长臂一伸,将身体要撞上电梯壁的穆瑾捞进怀里,自己的后背抵在冰凉的壁上支持平衡。 “没事,你别害怕。应该是电梯故障。”他安慰着,腾出一只手迅速按下急救键。 穆瑾心很慌,本能的双臂抱紧冷天皓的腰,贴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里,暖流云涌,安心不少。 “现在怎么办?”感觉电梯好像平稳了些,她微抬头,借着所剩无几的光线仰视冷天皓俊逸的脸庞。 “没事,我已经按了急救,很快会有人来的。”冷天皓依旧安慰着,手轻轻抚在女人的纤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意图平复她的紧张。 “……” 那一刻,虽然男人的胸膛很温暖,她很想依赖。可是,理智充斥着穆瑾,她挣了挣身子,撤离冷天皓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站定。 然,他是想过要给穆瑾一些时间,让她接受自己心中真实的感情。可是此刻女人明显的疏离让冷天皓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两人静默…… 昏暗的狭小空间里,安静,气氛沉闷。或许电梯也有了情绪,“咔嚓……”一个骤然下沉。 “啊——”冷不防,穆瑾踉跄一步,脸色霎间惨白,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电梯快速坠落,让人眩晕,伴随着“咔啦咔啦”撞击摩擦硬物的声音,钻入耳膜,慎人,恐慌。 她什么都顾不得,毫不犹豫扑进冷天皓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我们会死的很难看吗?”她哽咽。 臭美! “!”胸口被她爆发的力道撞的生疼,冷天皓呲牙咧嘴很想痛呼。可顾及到女人害怕的失魂落魄,还是强忍住,不想再给她添悸。 “没事,你就当是坐滑梯!”冷天皓玩笑一句,意图让她轻松些。 穆瑾,“……” 拜托,现在是电梯故障,危险随时来临,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用害怕,死我也会陪着你的。”冷天皓温柔的安慰着,尽情享受女人的投怀送抱。危险变成一种幸福! “你千万不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还是愿意自己死。”穆瑾贴在男人怀里没有好话,占有他身体的全部温暖。 “!”女人,能再冷血一点吗? “哐当当……卡啦。”电梯狠狠一撞,停了!不知道是那层?因为数字屏出现令人心悸的乱码! “呜——穆瑾你该多长点肉,硌死我了!”冷天皓仰面朝天,闷哼调侃一句。 此话一出口,冷天皓立刻就后悔了。 “……”,穆瑾站直身体,挪开了他的怀抱。 不过,有了刚刚的惊恐,她学聪明了。没有离开太远,只是两副升温的身体不再贴近。 冷天皓俯视着穆瑾,他们互相感受着异性相吸的气息。 穆瑾略低着头,感觉到冷天皓不寻常的眸光正凝视着她。她心悸,可是又不敢退到远处去。 昏暗的光线朦朦胧胧,照着女人弧线纤俏的脸庞,卷翘的睫毛在颊上映着细密的影,楚楚动人。 冷天皓情不自禁欲要俯身。 “卡啦……”电梯再次晃动,好像又要下沉?穆瑾心“咯噔”一下,本能的双手抓着男人的手臂,一脸惊慌。 然,女人的触碰是这样恰到好处,冷天皓的心就像电梯一样,坠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坠落! 那一刻,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轻挑的欲念,俯身,侧头,似乎是顺着惯性而至,温热的唇准确无误烙在穆瑾如樱桃的唇瓣上,“吧唧”! 蜻蜓点水的吻! 穆瑾,“……” 然,一切来的太突然,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铭心狂跳。 “不能怪我,是惯性作用!”看着穆瑾瞪视的目光,冷天皓浅笑着,把责任毫无保留的推给了电梯! 虽然四年前他们是情侣,可毕竟那股热情已经冷却太长时间。冷天皓心里明白,自己失控了,也心急了。 唯恐事得其反,遭到女人日后退避三舍的对待,他只能选择迂回的方式解围。 “……”,穆瑾别开严肃的俏脸,一言不发。心里恨啊!恨他依然像当年那样玩世不恭,纨绔花心。 ……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关系逐渐僵化。 冷天皓意识到穆瑾可能真的生气了。 可他转念又想,反正亲都亲了,还能怎么样?如果她想报复回来,他倒是乐意之至!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死就死吧!关系这样恶化下去,比死好不到哪里! 冷天皓伸出双臂暮的圈住女人的纤腰,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迅速将穆瑾搂紧在胸膛里。 “……”她必须挣脱这个行为轻薄疑似占她便宜的男人。 “别乱动!我警告你啊……电梯很不稳定,你大动作很有可能让它‘疯狂’掉下去……然后,你会死的很‘难看’!”他温柔的恐吓,强调着关键词。 怀里的女人猝然僵直,停止了抗议扭动。她确实是害怕电梯再次坠落,更不想自己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轻飘飘的过世! “反正,你也不愿意我陪你,到时候,我就一‘推’,让你自己很难看的死!”他变本加厉,双手握着穆瑾单薄的肩膀,说到‘推’的时候,装模作样的晃动两下! “……” 那一刻,穆瑾感觉到的是男人超越她上百倍的潜在力量,如果冷天皓推开她,她一定跌到电梯的尽头! 穆瑾确实很怕,就算对那个轻挑的吻再气愤,此刻危难之时,相较于大发脾气,她更愿意依赖冷天皓,无声索取他给的温暖安心。 然后,她不是只说不练,而是不说只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急挣扎开他禁锢肩膀的双掌,双臂忽地抱住冷天皓的腰,往宽阔的胸膛贴近。 被抱紧的那一刻,很难用语言表达冷天皓铤而走险大获全胜的心情!不过,从他那极度得瑟的笑来看,应该比一整罐蜂蜜倒进嘴里还要甜! “你给我当垫背,我就不会死的太难看了!”她战战兢兢,像是在看恐怖片,完全投入危险的境界之中。 “……”冷天皓顿时满头黑线! 人一般在两种情况下会抑制不住吐露真言,一种是:极度害怕和恐慌之下,另一种是:酒后! 穆瑾宁可牺牲他,也要保住自己的美丽!让男人从天堂跌倒了地狱。 冷天皓前一秒甜到腻死,下一秒气到想死!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再抱紧点!把握时间好好享受吧! 半个小时后…… 电梯的门被工程人员撬开,拥抱在一起像是要同归于尽的两人获救了! 经历了一番惊心悸动的折腾后,穆瑾再无心情寻找手链。 远离此地,远离冷天皓,是当下她必须做的事情。因为在冷天皓炙热侵略的眼神和强大男性气息的覆盖下,穆瑾已经无法再保持以往的淡定自若。 像是有一件事情紧急到火烧眉毛,穆瑾连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急匆匆的撤离。 考虑到穆瑾的公众身份,以防媒体大肆的炒作,冷天皓没有阻拦她急迫离开。 ** 在这场收购大战中,为救温氏,温洪涛售出了百分之十的凌氏股权。正是因为这关键的百分之十,凌熠行重任凌氏执行总裁。经董事会,他必须返回集团主持大局。 从游玩地回来的那天,凌熠行没有在温城逗留,送沫沫回家后,当天就赶往a城。 其实呢,就算是董事会决议了,也没急迫到只差一个晚上的时间都等不了。晚上董事会不上班! 然,回到温城,所有的事情冷沫沫很快会知道,才是重点。 凌熠行当然不是逃避沫沫因收购事件产生的所有质问,他只想用时间缓解她激动的情绪,然后在和女人好好谈,说服教育!说通为止! 至于怎么将报仇说成某女能接受的理由,那就只能相信凌熠行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冷天皓去上海之前,很认真很认真的交待:千万不要让冷沫沫看到前几天的报纸;就说电视坏掉了正在检修;家里的网线全部断掉。同时,命令加威胁尚行的财务总监,全当没有收购这回事,不允许给冷沫沫提交合并报表! 那一刻,冷天皓是想——尽量拖吧,能拖多久是多久。久了,媒体停止报道,自然就淡下来了。 可是,但可是! 既然要断网,当然要把全城的网络统统搞坏! 既然电视要检修,当然要把杵在市中心那个全城最大的一台灭掉! 既然报纸要丢掉,当然要丢的远一点,甚至撕得粉身碎骨! 60 复杂的三角关系 春天是个多风的季节,春风带着暖流,它没有了寒风的刺骨,但时而也很狂躁——卷着尘,掠起物。 冷沫沫迎风前行,有些抬不起头。 一张不明来历的破旧报纸随风而来,是那样自然的进入她低垂的瞳仁中,偌大的标题和涂有明艳颜色的文字让她惊呆了…… *温氏集团前日惨遭温城一家名为尚行的公司强势吞并,可称空前! *这家公司的法人正是时尚圈顶级设计师rose!而这位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也有不平凡的家世背景——她是冷氏集团总裁冷天皓的亲妹妹。由此可见背后确有强大的资金后盾! 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突然,冷沫沫更愿意相信这张脏破不堪的报纸是一件历史遗物! 其实,这些不能怪冷天皓没有隐瞒好,他已经阻止所有传媒夸大报道此事。 然,这样引人注目的收购吞并不同于一件花边绯闻,必须届时披露报表,向广大股民传达真实的财经信息。 所以,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经营者,有些事冷天皓也阻止不了。 但是,阻止不了只是其一。 那么财经报道为什么又会宣传得类同八卦新闻呢?这就是冷天皓的矛盾了! 凌熠行在事前、事中、事后传达的意思是这样的: 第一,要阻止媒体放肆的宣传,尽可能的不让冷沫沫知道的太早。 第二,要借助冷氏的威名,高调宣传尚行的实力,让温氏快速复苏。 到底是宣传呢?还是封杀呢?矛盾!太矛盾了! 当然,这近似八卦的财经报道,法人冷沫沫名字前面多添加的‘时尚圈大名鼎鼎设计师’这个形容词,是主编私自加上去的! 冷沫沫也不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在冷天皓撤资和a城连续发生不寻常事件时,她或多或少的猜测到凌熠行和冷天皓在谋划什么。 然,在沫沫的意念中,一直认为凌熠行的目的只为收回凌氏! 她很想自欺欺人,把刚刚看到的全部当做是《史记》或者幻觉。可惜,冷沫沫有正常且不傻的智商! 这厢,沫沫带着沉重的心情和许多不敢相信,来到离家里不远的报摊前,良久驻足……因为那张空降的报纸实在是残缺的太多了,她想找到一些详细的报道。可是,似乎没有。 暮然,一本压得很深的传媒周刊引起了冷沫沫的注意——周刊露出的一角正好显示着她的名字。 她慢慢俯身,伸手拨开盖在上面的其他刊物。当内容完完全全进入眼帘,沫沫被很严重的刺激到了! *凌氏集团总裁凌熠行前妻冷沫沫收购其前未婚妻家业! 显然这家报社是冷天皓威言之下的落网之余!为了利益和销量,总会有人挺而走险,大胆那么一回! 冷沫沫翻开周刊…… *据知情人士透露,日前收购温氏集团的尚行公司法人,天赋设计师冷沫沫女士,曾经是凌氏集团总裁凌熠行的前妻!而惨遭吞并的温氏原董事长温洪涛的女儿温茹曾是凌熠行的未婚妻。 *世问,谁还能单纯的认为这场强行收购是商业竞争中简单的大鱼吃小鱼呢? *这其中隐匿着复杂的三角关系,恩怨情仇,谁能说的清楚明白?! *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有人享受胜利的喜果,有人承受惨痛的打击——温氏被吞并,温洪涛因急火攻心,脑淤血生命垂危! 冷沫沫恍惚,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这就是弱肉强食吗?这就是商人本色吗? 她闭了闭眼睛,再看下去,沫沫就要承受不住这悲惨的结局,虽然悲惨的人不是她。 暮然,“嗖”手上的周刊被莫名的抢走?冷沫沫木讷的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臭小子,让你把东西收起来,你眼睛长后脑勺上了?”抽走沫沫手上周刊的老头火急火燎的咒骂报亭里的人。 “啊?我都收起来了?”报亭里跑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无辜纳闷的问。 “都收起来了?这是什么?”老头气急败坏的将周刊摔在小伙子胸前。 “……”小伙儿撇着嘴,老爹真是凶! 看着他要收起那周刊,沫沫急忙阻拦,声音低沉,“哎,等等。那个我买了。”她看着小伙子抱着的周刊说。 “姑娘啊,这个不卖。”老人家态度转好,几分憨笑的说。 旋即,那小伙子努努嘴,转身欲要回报亭里去。 “等等。”沫沫再次喊住他,从包包里拿出钱夹,抽出一沓红票票,塞进老人手中,“这些钱够不够?” “……”傻眼! 老人家和小伙子好整以暇的垂头看着手上大把的钞票。粗略估算,要赚到这些钱,他们需要卖掉两千张报纸或两百本杂志!而且是一天之内! 这厢,小伙子已经被诱惑了,不由自主的迈开步子走到老人家和冷沫沫中间。就等老爹一声令下,准备着交货! 姜还是老的辣,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几秒钟的杵愣后,老人家迅速将诱人的钞票心疼的塞回给冷沫沫,“那个……不卖。”出于对美好红通通大钞的向往,他几分犹豫的说。 “爸?”小伙子有些急了,一脸晦涩。 “闭嘴。”老人家无奈的呵了一声。 “……” 看着小伙子不情愿的转身,再次欲要原路返回。冷沫沫什么都顾不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两步,几分粗鲁的伸手拽住小伙子的衣袖,强迫他转身。 钱被强势的塞进年轻人衬衫胸口处的衣兜中,女人夺下稀罕的周刊,死死的抱在怀里。 “我不会说是你们卖我的。”话落,沫沫调头就跑。 …… “要报警吗?!”杵在原地看着抢了周刊的女人跑远后,小伙子单手抚摸着胸口兜兜里的可爱钞票,佯装无奈的问老爹。 “报你个头……干活去。”老爹手快的抽走钞票,严肃的呵着。 钞票离开身体,小伙儿心凉了半截。那周刊可是他卖掉的呢? “看什么看?这钱要留着给你娶媳妇用,少惦记!”老爹把红票票揣进上衣的内兜里。 要不是冷沫沫走的时候说:“不会说是在这里买的周刊。”老爹还真不敢收这个钱,恐怕死活也会让儿子把人追回来。 每行都有规矩,有些人得罪不起啊! ** a城人民医院 温洪涛大难不死。命是抢救回来了,可是突发脑淤血导致他半面身体偏瘫,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动。 刚做完检查,温茹推着做在轮椅上的温洪涛回到病房。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就算温茹能够按压着心中对冷沫沫的愤恨,表面静默。可有些事情确实是一个女人做不来的。 虽然温洪涛食不知味,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可是他的重量还是温茹挑战不了的。 这厢,她想把双腿站不起来的温洪涛抱到病床上去,用力试了几次,温洪涛几乎纹丝未动。温茹却累得气喘吁吁,额头渗出细汗。 “我来。”旁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 当温茹直起身子,随声看向来人时,他已经毫不犹豫的将轮椅上的温洪涛抱起来,转身稳稳的放在病床上,还为他拉上被子。 “你,你怎么来了?”看着他温柔的动作,温茹有些难以置信,面对男人的背影吞吐低声的问。 “不是我,难道你还幻想凌熠行来帮你吗?”余思诚一脸威严,语气不逊的反问。 “他……或许还不知道吧?”温茹弱弱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确信的话,“我,我还没有告诉他。”她低着头,不敢看余思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敬畏面前这男人? “温茹,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你还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随着女人天真的话音钻入耳膜,余思诚骤然转身,炙热的目光直射着她,眼中的那股烧烫代表他怒了。 “温氏被收购轰动全国,你还在幻想凌熠行一无所知?”他音量抬高了不少,怒火压不住。 然,自己爱着的女人对其他男人傻到极点的痴心妄想,余思诚心中更多的是疼。 “哼……”或许是心里太难受了,余思诚自我解嘲的轻哼——自己又比温茹聪明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傻傻的痴心。 “从冷氏撤资的那一天开始,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他根本就是在报复。”余思诚瞥了眼病床上的温洪涛。他的眼神哀切,那代表认同。 “看来凌熠行还不算太卑鄙……他一直不见你,就是不想再继续骗你……可惜,他把你想的太聪明了,以为你会自己觉悟。”余思诚讽刺奚落,意图砸碎女人的幻梦。 “够了。他失忆了,不是你说的那样。”温茹双手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再听下去。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将她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破坏掉? 为什么他们都说那些事情是凌熠行的阴谋报复? 为什么想好好爱一个人这么难? “你走,余思诚你马上离开,我不想见到你这个禽兽。”温茹痛苦的朝从不对她温柔的余思诚嘶吼。 那一刻,温茹瞪着余思诚的目光中只有悲伤和怨恨,他给她的完全是野兽一样的对待,或许还不如凌熠行的冷落。 61 干嘛要老婆?这么凶? “啪”余思诚将凌熠行和冷沫沫亲热甜蜜再一起的照片摔在病床旁的小桌上,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有证据的——失忆根本是假的。 可竟管证据充分,余思诚面对女人哀怨的眼神,依然酸涩云涌,“你自己看吧,我不多说。” 眼前是他深爱的女人,温茹的眼神他怎会读不懂? 余思诚又何尝不想对恋着的女人温柔疼爱。然,她心中爱的是别人,他不严声厉色保存男人的基本尊严,还能怎么样?难道跪在地上求她吗? 如果那样可以得到她的爱,余思诚心甘情愿去求去跪,只当作是单膝跪地求婚好了! 只是,求了跪了,恐怕得不到,反被瞧不起。 “……”照片上,凌熠行笑的开心真实充满柔情,温茹从没见过。 然,凌熠行怀里抱着的那个女人,正是不久前用尚行收购温氏,害父亲瘫痪的罪魁祸首冷沫沫。 尚行曾经也是温氏旗下产业,被凌熠行收去后就送给了冷沫沫,可怜父亲辛苦创业,冷沫沫等于是全吞温氏,坐享其成。 一切都是凌熠行蓄谋的骗局,从始至终他只爱冷沫沫,从始至终他要的女人只是冷沫沫。 旧伤未愈,再添新仇。 温茹的恨像火山喷发的炎浆,涌流全身,烫的心近似成灰,“我要报仇,我恨他们。”她喧嚣着嘶吼,趴在温洪涛的腿上哇哇大哭。 一抹愁在温洪涛眉间停留,仇是有的,恨是有的。想不想夺回温氏?想。可他现在病成这副样子,连完成基本的行动都困难,还怎么和叱诧风云的凌熠行斗? “哎,算……了。”温洪涛颓废叹息,因为偏瘫,他说话有些呜语。 “不行。爸,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温茹猛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却恨意不逝,语气坚定。 姜还是老的辣! “……”温洪涛没言语,眼皮不太灵活的掀了一下,撇着站在床边静默的余思诚。 温茹的历练太浅了,想都不用想,她笃定斗不过凌熠行。而从性贿赂事件的处理手段来看,余思诚遇事冷静,处事不惊。如果他肯帮助温茹,最好不过了。 “……”,余思诚淡然的垂下眼眸,同样不说话。他想要什么不用明说。 相较于刚刚声嘶力竭的吵嚷,此刻病房里安静的有点让人气短。 “爸?”温茹抽咽了两下。 虽然,她的报仇之心堪比坚硬的石头。然,温茹不知道该怎么做? “温茹,为了报仇,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温洪涛慢速语痴的问着。 “爸,你说吧,怎么做?我是不会怕他们的。”她很坚定的说,有种大无畏的气势。 “你自己和她聊吧,这个事情不用另一个男人帮忙吧?”温洪涛低下头不再看任何人,像是自言自语,却有人能听得明白。 温茹就算再笨也听得出来,温洪涛那话不是和她说的。 她缓缓别过脸,哭得通红的眼睛仰视着一脸淡然的余思诚,再看看晦涩的父亲。 “……”片刻,什么都瞧明白的温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想着要再次被野兽般的啃噬,她心有余悸。那次的咬痕恐怕要长久留存在胸前了。 那一刻,看着温茹双手紧握,在深仇大恨和依附于他之间难以抉择,几乎要把手指扭断了。余思诚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确实吓到她了。 “跟我走。”他握住女人纠结的手,拉着她大步往病房外走。 “……”这是干什么呀?她还没答应给他啃呢! “我爱你,你感受不到?”余思诚将女人按在医院安全通道的门板上,一脸严肃的沉声问。爱这个深情的字眼,被他说的像是迸爆米花,噼里啪啦迸开拉倒! “我感受到的是你要吃了我。”面对他带着厉色的目光,温茹弱弱的不敢说谎。 “我从不吃自己不爱的。”他更是不拐弯抹角,直接顶回去。 温茹满头黑线! 被他这个妖怪,野兽,恶魔,吸血鬼爱上,自己真是倒了大霉! 她努嘴不屑,又不敢反驳的模样尽收男人眼中,“不准腹诽我。”余思诚沉声威言,毫无保留的揭穿温茹,指腹点点头的眉心,“这次原谅你。” “……那个,余思诚,关于我和你的事情,我想再考虑考虑可以吗?”和自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真的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而且她这个不争气的脑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着凌熠行。 “不、可、以。”余思诚一瞬不瞬的瞪着她,给出不容置疑的答案。这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余思城真的能帮到她吗?温茹心里不确定。 ** “嗡——”凌熠行的手机响了。 花花! 自从那天晚上在冷宅看照片时,冷沫沫说自己做小朋友那几年是班里的一朵花!凌熠行就将冷沫沫手机号码的所属名字改成了以植物为本源,听起来却像某种带毛宠物的昵称! 这厢,凌熠行握着手机,好整以暇的瞥了眼办公桌上的小石英,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十二点钟!她应该在吃饭或者睡个舒舒服服的午觉吧? 男人眸光闪过精锐,下一秒,他意识到沫沫恐怕已经知道了收购的事情。 哎!回到温城仅一天,消息就泄露了?凌熠行不得不对冷总裁的办事能力郑重质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然,凌熠行庆幸,多亏他早已准备好这一天的到来!提前拿到最最有效的红本本,以保万无一失! “老婆,想我了?”他接听电话,油腔滑调的问。 醇厚磁性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达,听在耳畔依然惑人。可是,此时冷沫沫没有那么好的兴致欣赏陶醉。 “凌熠行,我在公寓门口。”冷沫沫的声音是清脆的,可听起来她的心情很不爽! “好!马上到!”他迅速反应,臣服的姿态,像是接到了圣旨! 下一秒,“嘟嘟……”电话挂断了! 凌熠行扶额!顿觉棘手!她竟然找来了?这是要弹劾他的节奏吧?! ……半个小时后,公寓低下停车场。 车子缓缓前行,凌熠行精锐的眸光透过挡风玻璃寻着,当倩丽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瞳仁中时,深邃的定格。 冷沫沫等在他专属的车位旁,低着头,胸前抱着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 车进入车位停下,可是男人没有急躁的匆匆下来,坐在驾驶位注视着那依然美丽娇艳,眼神却很不友好的小妻子! 那一刻,冷沫沫给凌熠行的感觉,没有怒,没有悲伤和同情,更没有要对他大发雷霆的动向。 她很严肃,非常淡漠,看到他的时候,握着胸前长方形物体的双手紧了紧——那才是她来的重点吗?凌熠行揣测。 牛皮纸包着的是什么呢? 休夫协议书?十八项不平等条约? 不会不会,发什么神经胡思乱想! 他保持着泰然自若,不疾不徐的推开车门,下车,按下遥控锁,动作一气呵成。 “怎么了老婆?谁惹你生气了吗?”凌熠行若无其事的走到沫沫面前,黑眸染笑,俯视着一脸厉色的女人。 “你。”她严声,毫不温柔的将紧握的牛皮纸袋往凌熠行胸膛上一拍。装什么装? “啪”纸袋击中胸膛,发出脆声,男人本能的放低姿态,接个正着,痞痞的说:“干嘛要老婆?这么凶?” “……”冷沫沫翻翻白眼,努努嘴,重重的把脸别开,直接无视他的痞气讨好。 她很凶吗?冷沫沫扪心自问。恐怕要堪比眼前这位嫉恶如仇的商场雷神还差得远呢! 凌熠行握正牛皮纸袋,眉梢一垂,手指捏了捏,显得不慌不忙!其实,心里真是有点挫挫鼓——什么呢?是打开勇敢面对呢?还是敷衍过去呢? 好像是一本书?不薄不厚的? “怎么了?这世上还有你凌熠行不敢做的事情和不敢看的东西吗?放心不是离婚协议书!”冷沫沫毫不客气的冷言揭穿他。 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人的深不可测产生于他的疏离逍远和众人的浅知。然,与凌熠行朝夕相处的冷沫沫,对他的了解,与日俱增! “那个啥,我没不敢看啊?你别敏感了好不好?”凌熠行佯装无辜的否认。那一刻,他狡黠的想,喔!她说不是休夫协议书! 知道女人还没有气到用离婚撒气,他安心不少。 “什么离婚协议啊?我怎么可能那样想?”他黑眸噙着痞气的笑,一副讨好的模样。伸出手慢慢的捏住牛皮纸袋的开启线,欲要打开来看。 男人的手伸进纸袋之际,他不经意间用眸光的余线关注一眼冷沫沫——她半垂着眼睛,目光落向地面,一脸淡漠的等待。那代表她的情绪已经超越宣泄,升级到冷静思考理性解决问题的境界。 那一刻,凌熠行恍然逝去安心,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只是让他看里面的东西?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她是在等待他看了东西后把他处决吧?这算是让他死的明白吗? 然,要弹劾,要摊牌,要哄老婆!地下停车场绝不是合适的场所! “那个……老婆,我想上厕所!”他忽然抽出牛皮纸袋里的手,佯装很急的模样,甚至将纸袋塞回给冷沫沫! 62 这辈子是没完了! 说凌熠行对纸袋里的东西不好奇是假的。 然,凌熠行心里很清楚,只要冷沫沫让他看,那里面的东西他就必须面对,好奇还是不好奇并不重要。这厢,他把纸袋丢回给冷沫沫,是想她能追回家来。然后,他们再好好谈! 可惜!人有失算,马有失蹄! 凌熠行还是没有想明白冷沫沫意图,她根本就没有怒火,没有气急败坏的批判收购这件事。所以,她并不急,也不用执追不舍! “……”不得不接纳凌熠行丢进怀里的牛皮纸袋,冷沫沫满头黑线。 她无奈看着凌熠行疑似躲闪的跑走上了电梯,他的意愿表达很明确——回家上厕所! 这次来a城,冷沫沫根本没想逗留,她的助理正在公寓对面的车里等待。 她也没想让凌熠行看了纸袋里的东西,立刻就给出答复。毕竟那是他的执念,改变需要一些时间。 然,原本属于谁的东西,就要归还给谁,这是冷沫沫的执念。 那么问题来了! 温氏现在是尚行的全资子公司没错,但重点是:尚行的主体章程、股份构成已经改变了! 在这次融资收购中,短时间内获得的庞大产业,所用的大部分资金都是一家注册地在美国的上市公司融入的。所以,他不仅成了尚行的股东,而且是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说,尚行的所有大事要想进行下去,必须得到美国公司方面的通过。 那么,想知道这家公司的基本资料和法人是何许人也并不难。 问百度! 这厢,沫沫走出地下停车场,来到马路对面的一家快递公司,将牛皮纸袋贴好封条邮寄,收件人当然是法人凌熠行先生! 牛皮纸袋里一共装了三样东西: *一份所属原温氏旗下资产的转让书。她的意愿是物归原主,虽然亡羊补牢,只求无愧于心。 *一份尚行的股份转让书。冷沫沫还是要物归原主,将她名下的所有股份还给凌熠行,还给冷天皓,从此专心轻松的做一名时装设计师! *最后一样就是那本稀罕的杂志。沫沫当然不是在意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被破坏,她是想告诉凌熠行,这些该结束了,她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 然,收购吞并虽然残酷,但凡事有因才有果,凌熠行的心情她可以想得明白。男人有男人解决事情的方式。 所以沫沫不责怪他,不朝他发火,相反她很心疼——原来凌熠行只是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对那些不算久远的痛苦往事耿耿于怀。这无疑是另一种程度的折磨。 另外,她刚刚不好的态度,主要是因为凌熠行那副不以为然痞痞的模样,再无其他原因。 等了许久不见冷沫沫上来,凌熠行觉察到不对劲。打她电话,神奇关机!再次返回停车场当然也不会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不过,凌熠行很快就知道冷沫沫回温城了,因为他有跟踪器! ** “凌总,财务部将下个月的资金预算表发到您邮箱了,等待您的审批。”李蕊手上端着文件夹,公事化的逐一汇报。 “嗯,我看到了。”他垂眸看着邮件,有些心不在焉。 本城邮寄派送的速度非常快,牛皮纸袋当天下午凌熠行就看到了。 然,冷沫沫的转股协议书确实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意外!他有种被空降的石块砸到头的感觉,突然的伤神了! 把财产分的这么清楚,他的东西她一分不要。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凌总,截止到今天闭市,我们的股价又下跌了百分之一。”李蕊担忧的汇报着。 “好。”凌熠行沉声回答,半垂着眸子注视这那本稀罕的杂志。 “……”好?李蕊瞠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不亏是商场叱诧风云的凌总裁,凌氏每天都在面临破产的危机,此刻他还能泰然自若云淡风轻的说:“好”?! “还有别的事吗?”他沉声问。 “哦,下周海城的《新青年时装大赛》参办商发来请柬,您是否打算过去?”李蕊恍然回神,继续汇报。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俊脸染上一抹深不可测的笑。 那一刻,李蕊看不出凌熠行的意思,总裁这表情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正在揣测之际,凌熠行就给出了答案,而且非常容易理解! “查一下他们邀请的名单,有rose的话,我就去……我的座位要和她在一起,旁边坐别人我看不顺眼……餐位要在同一桌,不看着她我吃不下饭……住宿房间要在她隔壁,远了我睡不着……” 为了凌氏的股价能维持在低点,暂时不能公开和沫沫的夫妻关系,可是,杂志上刊登的‘前妻’两个字,让凌熠行非常忌讳。 这报道和宣传冷沫沫现在是单身没什么区别,无疑是给外来男开天窗敞大门,明目张胆追求他老婆啊! 不能公开关系,就先宣誓主权呗! “……!是。”瞠目结舌半晌,李蕊才迸出一个字。 本世纪最高大上的要求啊!李蕊犯愁了,要怎么和参办商说呢? “还有别的事吗?”凌熠行无视李蕊惊愕发呆的表情,沉声问。 “哦,没有了。”李蕊杵愣着回答,同时合上文件夹,“凌总,您没有什么吩咐,我先出去了。” “嗯。”磁性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 ** 海城,冷沫沫这是第二次来,这座城市依然热闹非凡,人潮纷纭。 既然决定要全身心投入这份事业,那当然不能只坐在家里画图创作,适当的参加业内的活动都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为了低调不引人注意,她穿着淡蓝色修身牛仔裤,搭配纯白色外套,清爽淡色融入人群。 她随机搭乘的士,在参办商安排好的国际商务酒店下车。 办完入住手续,沫沫拽着行李箱上电梯,到自己房间的所在楼层。 正要刷卡进入房间之际,身侧传来醇厚好听的男声,“嗨,这么巧……我老婆!”随着痞痞的调侃落下,凌熠行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冷沫沫的近前,黑眸噙着笑俯视她。 “……”冷沫沫强烈怀疑这真的是巧合吗? 她直接忽略凌熠行的出现,刷卡,‘嘀’门锁开了,同时,她本能的感觉刚刚行李箱的位置伸出手。握了个空! “我帮你拿进去!”凌熠行直接推门进了房间,手上拽着行李箱。 “……”沫沫翻翻白眼,努努嘴。 他收到牛皮纸袋已经一周了,什么回音都没有,她心里很郁闷。不过,就算凌熠行不给答复,她也不会再去参与尚行的经营,甚至不再过问凌熠行的任何事。 “行李放好请凌总出来,这是我的房间。”沫沫站在门口冷言。意思是,凌熠行不去来,她就不进去! “这么冷落自己的丈夫,你就不会过意不去吗?”凌熠行洒脱的靠在门里,好整以暇的问。 女人!天真的可爱啊! 她把收购温氏当做是网上购物了吧?三天不满意,可以无条件退货? 或许冷沫沫的思维方式确实不适合经商,只适合画图! “凌熠行,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惹我心情不爽!”她魅瞳白了眼贫嘴的凌熠行,不屑。 她迟迟不给答复,应该是不同意她要将温氏还回去的想法。然,不同意冷沫沫也拿他没办法,就如同他和冷天皓要用尚行收购温氏她阻止不了一样。 那么,她想放弃自己的股份为什么也不行?难道‘眼不见’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我想老婆了嘛!”他俊逸的脸庞笑的特别儒雅,嘴上却油腔滑调的。 “你老婆不想你!”冷沫沫别开俏脸,冷言。 “……”男人眸光深邃了。 女人,要不要凶的这么可爱啊! “凌熠行,你有完没完?”他的眼神里有一股侵略魅惑的力量,冷沫沫低头扶额避开,努努嘴咕哝一句。 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含情脉脉,*放电。 “这辈子是没完了!”男人眸光清清的凝视着门外的女人,抿抿性感的薄唇,回答的不以为然,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笃定。 “你觉得我们这样门里门外的聊股权的事,好吗?”他智胜反问。 “……”,股权转让确实是她想聊的。 “凌熠行,你别想耍花招。”她一只脚踏进房间,骤然停下,严肃着俏脸警告着。 哎哟妈呀!凌熠行要忍不住捧腹爆笑! “我和自己老婆需要耍什么花招?”他俊脸漾开笑,直达眼底,魅惑的如红罂粟一般。 为了冷沫沫不再胡想乱猜,凌熠行洒脱转身,不疾不徐的往房间里面走去。 “……”其实海城酒店也不太适合谈股权的事情,不过,既然凌熠行要在这里谈,沫沫也无所谓。早点谈好,她也能早些卸下包袱。 “说说吧,你的想法。”凌熠行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椅上,语气温和的先发制人。通过刚刚门里门外的交谈,凌熠行强烈的意识到,如果不谈这女人会一直和他冷战下去! “我的想法已经打包邮寄给你了,还问什么问?”冷沫沫靠在临近房门的柜子旁,努努嘴,不耐烦的冷言。 “……”这女人到底是要不要谈?态度这么坏! 63 冷沫沫过来! “老婆,要是谈判都像你这样的态度,谈和恐怕很难啊!”男人语气温柔,魅惑的浅笑,是哄慰,也是宠爱。 自从那天在公寓停车场匆匆见了一面后,他们有一周没有联系过了。虽然不联系是有原因的,可是,想她已成为一种本能,抑制不住。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瞥向靠在门口衣橱边上的冷沫沫,纤瘦而略显单薄的倩丽身影莫名让人怜惜。那一刻,他很想把女人抱在怀里感受她诱人的气息,以解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只是,此时谈论股权归属问题的情形下,确实不太合时宜。 她静默着,良久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者决定着什么? “你不同意,我们就不谈和呗。”冷沫沫垂着头,声音低且淡然,好像凌熠行是她生命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然,凌熠行当然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沫沫决心不再动摇,坚持把股权还给凌熠行和冷天皓。 ‘不谈和’绝对是超越男人底线的三个字! 凌熠行骤然抬眸,剑锋似的眉宇挑的极高,目光霎间染上锋锐和炙热,那是一抹怒色! “沫沫,买回来的东西是不可能还回去的……因为我没有后悔,更不能让旁人觉得我对温氏有任何忏悔……而且他们不值得同情。”他深沉的笃定,认真严肃的训教,身体散发坚定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 如果冷沫沫生气了他愿意哄,而且甘之如饴。可是她不可以这样不顾夫妻情分冷战不朽,那些事情都不是他无缘无故做的,那些人并不无辜。 这样想着,男人心中的怒火有点不安于一点点的节奏!眸光越来越烫。 这厢,冷沫沫依然没有抬头,因为根本不用抬头看,他气场的压迫力非常强,女人深深感受着。 同情只是产生于不由自主之中,或许和性格有关。但是,那不代表冷沫沫是责怪凌熠行的。相反,他的厉言,沫沫无话反驳——当初温茹对她又何尝手软过? “你不还我也没办法,那只是我的建议。但是,我要还。”她喃喃低语,执念不改。 “……”‘建议’? 凌熠行抿抿性感的薄唇没言语,精锐的眸子半眯着,揣测这个词的意思,等待她的下文。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要……我只想专心做好设计师的工作,轻松的生活……有些事情我阻止不了,但是我可以选择远离。”此言可以概括为:眼不见,心不烦! 凌熠行了然,她的真正意图是要把股权还他,而且他必须接受,否则就不谈和! 这应该算纯粹的金色诱惑吧?金乃钱也,色乃沫沫也!啦啦啦啦啦……此处是不是应该高唱凯歌呢? 只是,原因是什么? “这对我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坏事。”男人眸光炯炯的注视着坚持己见,却一直不肯抬头与他对视的女人。淡淡的话音,试图一句。 “嗯。”女人点了下头,轻哼着应声。 她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漠落的感觉。当然,一定不是因为失去股份而不情愿导致的。 男人垂眸思考着,锐利的眸光不经意间落向地面,目测着和女人之间的那段距离,两人大概不足三米之遥,可是,房间的面积有限,这样的距离已经足以达到最大的远离长度。 须臾,凌熠行恍然意识到她应该是非常厌恶商场上的弱肉强食才会决然让出股权的。她可能被吞并事件的残酷刺激到了,就此开始讨厌经商,甚至讨厌商人!? “远离可以,但是远离‘我’不可以。”凌熠行沉声强调‘我’字,丈夫的威严。 “你是我丈夫,我想远也远不了啊!”她垂着头,表现淡然,声音很低很低的咕哝,情绪不高。 什么叫想远也远不了?她是在对他这个经商的丈夫表示无奈吗? 伤神!凌熠行犯愁的按了按眉心,确定自己的判断,他心里闷闷的,好像有硬物堵在胸口。此时,那段不足三米的距离,看在凌熠行眼中比活的追求者还要碍眼! “过来。”他的声音深沉。 冷沫沫站在原地,靠着衣橱没动,纤瘦单薄的身子显得是那样弱不经风,却透着一股坚韧不拔。 男人的命令史无前例的被屏蔽了! “还是你出去吧。”沫沫淡淡的回了一句。 温氏不值得同情,或许他们也应该付出代价。可冷沫沫还是被凌熠行狠辣赶尽杀绝的手段惊骇到了,她真的是不习惯温柔儒雅的人有那样残酷的一面。 “冷沫沫过来。”她的疏离,让凌熠行焦虑,他眸光炙热,音量提高不少,威言。 这女人是不是忘记了他是谁?竟大义凌然的赶自己的丈夫出去? “……”女人保持原状!没鸟他! 冷沫沫,你真是胆肥啦!不过来是吧? 好,他过去! 凌熠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英挺的身子,迈开大步朝低头沉默的女人走去,两个健步就来到冷沫沫面前。 当冷沫沫反应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突然的动作让沫沫惊愕,“凌熠行,你干嘛?”被高大的身影笼罩,暮然抬头,对上他阴沉的俊脸。 四目交会,男人眸光深沉的凝视着意图要远离的冷沫沫,瞳仁中只有女人的影,那种唯一的感觉,深情而禁锢。“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老婆?”他单臂撑着衣橱的门,将女人圈在自己身前的狭小空间里俯视。 “问我什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凌熠行的智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他深沉的眸光中含着威严和锐利,沫沫低下头有意的回避开,喃喃的问。 为什么想还个东西这么难呢? 为什么想轻松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么难呢? “我只是想把股份还给你们,有什么问题?难道这个愿望很过分?”冷沫沫万般无奈的补问。 “冷沫沫,这个不是重点。”凌熠行沉声呵着,眸光炯炯的俯视着她低垂着的俏丽脸颊、挺翘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弧线纤俏惑人的下颚,这一切都是他时刻想念的。 “那什么才是重点?这就是我的重点。”冷沫沫缓缓抬起俏脸,蹙着秀眉,疑惑的瞅着凌熠行问。 此刻,股权似乎成了烫手的山芋! “……你要疏离我才是重点,也是我不能容许的……沫沫,我是个商人,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或许从吞并温氏后,你开始不喜欢商人了,可是你的疏离会让我痛不欲生,难道你忍心看着我郁郁寡欢,相思而死吗?”这无疑是另一种方式的甜言蜜语! 如果股权是牵连两人的必要条件,那么凌熠行想,就算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他也绝对不会收回。 “我什么时候说要疏远你了?凌熠行你不要找茬好不好?”冷沫沫白了他一眼,底气不足的否认着。 就算她讨厌商人,那也不代表她要讨厌凌熠行,确切的说不是讨厌,而是有了一份畏惧。他好像突然就不是冷沫沫原来认识的凌熠行了。 “你做你喜欢的商人,我做我喜欢的设计师,这样也不行吗?”在男人强大的气场压力下,她弱弱的说。 “冷沫沫你是故意气我的吧?”她非要把话题扯远是不是? 下一秒,凌熠行恍然大悟,说来说去她就是要互不干涉,实则还是与他疏远! 凌熠行就是不能容忍‘互不干涉’。 “冷沫沫,这辈子你必须被我管着了。”男人的占有欲似乎被侵犯了,不断的高涨,释放强大不可抵御的威力。他就是要干涉,冷沫沫的一切他都要干涉! “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她淡淡的瞥了眼霸道不可一世的凌熠行,淡漠的顶上一句。那样子好像给男人的火气泼了一盆冷水。 “……”凌熠行倒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俯身,脸贴近女人的肩颈处,或许只有呼吸着他思念的惑人体香,才能按压自己翻滚的情绪,“好,你要疏远我,你说我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冷沫沫蹙眉,面对凌熠行硬生生将怒火按压,破坏五脏的隐忍,她很心疼。 “你是我丈夫,我无法疏远,也不想疏远……我就是想把股权还给你和天皓,我只做设计师就好,那样我会觉得生活更轻松,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改变。”她悠悠的重复自己的意愿。 “什么都不会改变?”他声音沙哑的确认,脸更加贴近女人嫩滑的肌肤,唇温柔的触碰着。 “你有要改变的吗?可以说说!”轻柔的触碰痒痒的,沫沫本能的往旁边扭了扭。 他的手臂揽住沫沫挪动的身子,抱紧,吻从颈,一路游移到耳垂,声音醇厚沙哑,“没有,我会一直爱你!” “熠行,我觉得应该重新……认识你。”她忍耐着男人诱惑的撩拨,强迫自己平稳呼吸,把话说完整。 刚刚探进女人衣襟中摩挲的手停下了动作。他缓缓抬头,手抚上她细滑的脸颊游移,深眸凝视着女人晶莹剔透的眼睛,清澈如见底的泉水,灌入人心透彻每根血管。 冷沫沫确实被吞并的事影响了。 因为对商场竞争规则的浅知,他的手段行径让沫沫畏惧了吧? 可如果冷沫沫真正深知这些手段,而做到无感面对弱肉强食,凌熠行更不愿意。 64 我收费不高! 然,就算是夫妻,‘那个’也不宜勉强吧! “老婆想重新认识,老公非常荣幸!”他漾开魅惑的笑,俯身低下头,嘴轻轻的啄热沫沫柔软的唇瓣,然后将她纤柔的身体裹紧胸膛里,“不过,别太久,我很想你!总这样会内伤的!”他温柔的调侃。悠扬醇厚的声音刷过耳膜。 哎!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凌熠行,柔情似水,儒雅贴心,身体散发的所有气息都魅惑的如红罂粟一般,吸食得她心魄无存。 “我请你吃饭,算是补偿如何?”她漾开纯美的笑,欣然提议着。面对男人宠上天的溺爱,冷沫沫的心情想不转好都难! “小东西,饭和你怎么比啊?”男人佯装沮丧的努努嘴,指腹点着女人的鼻尖,故作严肃的问。 其实,对她的宠溺也已成为一种本能! 这样温柔惑人的凌熠行,真实,可也并不完整。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是撒旦,不过,他确实有那样的一面。 “熠行,你是双子座吗?”沫沫眨着魅瞳不加思索的问,可话一出口就恍然他不是。她是知道凌熠行生日的。 “哎呀!就当我没问。”她懊恼着低头,小声咕哝。大义凌然忘记老公出生于哪个星座有点不贤惠吧?! 凌熠行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黑眸幽深的凝视着,享受她尴尬忏悔的可爱模样,有时候被忽视也是一种幸福!贱贱的幸福感! 她的纯洁和善良像一座磁场,释放无法抵御的超强吸摄力,电流穿行于全身,欲望再次不安分的蠢蠢欲动! “走吧,先吃垮你再说!”他佯装什么都没听到,话锋一转,拉着女人柔软的小手,大步往房间外走。他很确信,再不走会被这女人诱惑的憋出内伤! “……”冷沫沫努努嘴,或许应该找个时间,将这些日常必备的信息背熟,就像乘法口诀一样牢记。免得再出糗! “我其实很有钱的!想吃垮我下辈子吧!”之前的小小尴尬成了过眼云烟,冷沫沫不屑凌熠行的雄心壮志,笑哈哈的炫富! “是吗?原来……你是想下辈子还粘着我啊,我好像有点惨喔!”凌熠行垂眸,撇着性感的嘴唇,佯装惨兮兮的模样,故意断章取义调侃她。 “呵,下辈子不来求我粘着你,我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了!”女人双手合十放在嘴边,闭上魅瞳真诚的恳请释迦摩尼保佑呢! 哈!凌熠行仰天撩唇,邪笑,眸光中闪过妖孽般的诡异。女人,还是先恳求释迦摩尼保佑你今晚安好吧! ** 海滨西餐厅二楼包厢,冷沫沫和凌熠行面面而坐,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到蔚蓝的大海,辽阔的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凌熠行先生要吃垮人的姿态与此刻唯美的景色反差太鲜明了。 当他醇厚好听的声音响起,优雅的对服务生说:“82年的拉菲!”那一刻,沫沫很想捏死他!心旷神怡可以直接变成心削神伤! “熠行,点酒干嘛?”不是她煞风景没情调,明天还要参加《新青年大赛》,此时不适宜喝酒吧? “好了,就这些。”他洒脱的合上菜单,微笑着朝服务生说。 “好的,”服务生恭敬的双手接过菜单,笑看一眼阻止点酒的冷沫沫,礼貌的向凌熠行问:“先生,82年的拉菲点吗?”虽然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不缺钱的,但那酒的价格是他遥不可及的,还是确认清楚再开,比较稳妥。 “嗯。”凌熠行淡淡的应了一声,深眸看向不赞同点酒的冷沫沫。那一刻,凌熠行甚至在坏坏的想,沫沫应该不知道拉菲的价格!呵呵! 男人俊逸魅惑的脸庞闪过一抹促狭,他突然很想看看冷沫沫知道自己被吃垮蹙着巧鼻的可爱模样,“不点酒,怎么吃垮你?”凌熠行一本正经的挑眉反问,意图诱导她问酒的价格。 “明天还要参加《新青年大赛》,你喝酒行吗?”沫沫很认真的瞅着凌熠行问,此时她的注意力不在酒的价格上。 “没事,这酒不醉人的,老婆不要煞风景好吗?”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没想陪他喝啊!那样多没情调! “那你少喝点。”她柔声关心着,沫沫想,凌熠行酒量那么好,少喝点应该没事的。 他点头不语,唇尾微微上扬,迷人的浅笑,俊脸别向窗外,似惬意的观赏美景。就算只是静默的和冷沫沫坐在一起,她诱人的气息也能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先生,您的牛排。”服务生礼貌的将七成熟的黑椒牛排轻放在凌熠行面前。 随后,另一位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了,“女士,您的菠萝牛肉饭和柳橙汁……蔬菜沙拉……甜玉米……提拉米苏……菜齐了,二位慢用!”服务生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将红酒放在醒酒架上。 “我们可以开动了!卖力的吃垮我吧!”沫沫像个宣誓者一样手握钢勺,魅瞳笑弯成一条缝,甜美的逗趣着凌熠行。其实她真是有点饿了。 “……”凌熠行只是抿唇浅笑,动作优雅的将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 菠萝牛肉饭是冷沫沫的最爱,香而甜,甜而不腻,“嗯,好吃!”女人嘴里塞满了牛肉饭嚼着,呜语感慨。 凌熠行无奈的轻笑摇头,她总是这样,吃到浓情,方赞叹! “吃块牛排。”他将切好的小块叉到沫沫的餐盘中,语气温柔极了。 牛排是挺好的,不过,冷沫沫不喜欢七分熟的,“熠行,你有没有种杀牛的感觉?”她好整以暇的看着盘子小块牛肉上的血色问。 “……”凌熠行垂眸,无奈伤神,“吃提拉米苏吗?这个你应该喜欢。”还是转移话题的好,这个问题太血腥! “喜欢!”她依然纯纯的笑,看着凌熠行将提拉米苏耐心的切成小块,用小勺盛出,直接朝她嘴边递来! “……”沫沫蹙眉的看着满是巧克力色的提拉米苏。他从没喂过她吧? “老婆,张嘴啊!”他优雅的握着小勺,黑眸噙着溺爱的笑容,英俊完美的男人如棉絮般温柔。 冷沫沫脸颊微热,忍不住开心的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呵呵……”女人双手捂着嘴,想掩饰欲要放肆的笑,可是如弯月一般的媚眼,已经泄露了一切。 凌熠行握勺举在半空良久,女人只是傻傻的笑,“老婆,要我单膝跪地喂你吃吗?”他改为双手握勺,呈圣旨一般再往前送了送,俊脸严肃的调侃,无疑是另一种魅惑。 “呵呵……”她强忍着抿唇憋着笑,放下捂嘴的小手,凑近张开诱人的小嘴,将小块提拉米苏吃进嘴里,“呵呵……”她本能的捂着嘴嚼着,忍不住乐的开怀。 “老婆,既然这么开心,不如这顿饭我全程喂你吃?”凌熠行泰然自若的柔声问着,那种淡定的愉悦,简直是酷毙了! “呵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的逗我呀?”她幸福的忍不住笑。 “我收费不高!”男人变本加厉保持常态,淡定调侃! 冷沫沫想,凌熠行这是真的要让她破产呀!想出各种方法诱导她消费。 “嗯。我不是冲动消费的人,价太高我也不会同意的!”她认真的分析着,表面很理智的样子,可还是忍不住眉眼弯弯的笑。 凌熠行撩唇,邪笑,罂粟的魅惑,动作流畅自然的端起桌边的红酒杯,洒脱的摇摇,酒液沿着杯壁回旋…… “来,老婆,庆祝我们合作愉快!”他墨黑的眸子讳莫如深的凝视着冷沫沫诱人的笑颜,抬了抬酒杯。 “好。庆祝!”她握起酒杯朝凌熠行的杯碰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女人爽快的应着,她不是差钱的人! 两人对视而笑,看着凌熠行将红酒干了?!冷沫沫也没多想,开心的一饮而尽! “熠行,这酒多少钱?”她品味着入口的酒香,口感确实非常好!沫沫很自然的关注,眨着眼睫看向醒酒皿中的红色液体满意的问。 凌熠行优雅的叉了一小块牛排,轻车熟路的送到沫沫诱人的红唇边,“张嘴!”他儒雅的浅笑,避开话题。此刻他更想看着沫沫被幸福充斥,开心的纯美笑容。 沫沫不再客气,张嘴吃掉牛排,咀嚼片刻,笑看着刚把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的凌熠行促狭的赞美道:“带血也挺好吃的!” “……”女人没心没肺的夸赞让凌熠行真切的联想到远古时代吃生肉的场景! 他好整以暇的抬头,深眸炯炯的看着天真纯美的俏脸染上坏笑的女人,经过三秒钟的判断,凌熠行了然——她刚刚是故意那样说的! 凌熠行略勾唇尾,浅笑却妖娆,眸光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深邃,“来吧,既然喜欢,就不要拘谨了!老婆今天你请客喔!”凌熠行再次优雅的举杯,主动伸出手臂在她杯壁上碰了一下,兴致颇高。 “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再喝我会醉的。”她很有自知之明的说着。 然,沫沫虽然担心自己会醉倒,但她自心底里不愿扫凌熠行的兴致和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 所以,虽然嘴上拒绝着,手却言行不一的拿起桌边的酒杯! 65 相信你昨晚立时见效? 月亮像一个羞涩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夜色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月亮,羞红的小脸,知道自己又惹祸了!哎!为什么世人都说,都是月亮惹的祸! 静谧的夜,清幽的风,诱的香气,暧昧的灯光,酒香微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呃……熠行,你骗我!”她醉的恰到好处,晕晕的却似乎什么也都清楚! “不让我等太久,是你同意的!再说这是你该付的费用!”男人深邃的眼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嘴角的笑意很耐人寻味! 星星充满了情怀,像顽皮的精灵,在认真、执着的注视着人间,仿佛用那晶亮的眸子在见证这一刻的神圣! 像是感知到什么,他今晚格外的温柔,不疾不徐让激情慢热,继往开来…… 第二天清晨,沫沫被透过窗照射进来的和煦阳光弄醒…… 她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揉了揉,视线清晰的时候,进入眼帘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这里是海城别墅,也是她和凌熠行第一次在一起的地方! 沫沫撑着双臂坐起来,昨晚的酒并没有让她头疼,或许和价格有关!哎!怪不得人们总是说,一分钱一分货! “醒了,过来吃早餐吧!”凌熠行讳莫如深的笑着,笔挺的身子几分慵懒的靠在门板上,“我买了你最爱的小笼包!”悠扬磁性的声音比晨光更加柔和。 “哦。”她轻轻应着,下床。 人们常说,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欢,果然很对! 昨天的晚餐真是吃的前所未有的开心,全程凌熠行都乐此不疲的喂她,把她喂饱了!也喝迷糊了! 凌熠行想利用酒精让她顺从,可又舍不得沫沫喝的太醉伤身。 他是阴谋家!随时施展个小计谋就能让冷沫沫防不胜防!太坏了?然,这样的形容或许也不恰当,他们总归是夫妻,婚姻中有爱,爱淡浸了一切不适。 “那个……我的衣服呢?”她身上穿着凌熠行的衬衫,宽大的很,不太习惯。 他毫不掩饰的低头,深邃的欣赏她修长白皙的美腿,撩唇,促狭一笑,“穿这个很好,我喜欢看。” “……”她可以理解为,因为凌熠行喜欢自己穿他的衬衫暴露,所以故意把她的衣服藏起来了吗? 他温文儒雅、柔情似水,甚至像小孩一样调皮捉弄人,真是很难相信凌熠行撒旦的一面是真实的。 “既然好看,那我就穿着出门吧!”她慢步走向餐厅,没心没肺的说。 “哈,我想你出不去这个门了!”男人紧随其后,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温柔的恐吓。 他单手将白米粥推到冷沫沫面前,夹了一个小笼包,抬到半空送到女人唇边,“张嘴!” “!”这是昨晚没喂够啊?还是成了习惯改不掉啊? “那个啥……我自己来,你赶紧的吃。”沫沫眯起眼睛干笑着,伸出筷子将小笼包从凌熠行的筷子上慢慢夹下来,整个放进嘴里,撑的一面腮鼓鼓的,嚼着,“呵呵。” “吃相很可爱!”他表情淡然,泰然自若的评价,为自己夹了一个包,整个塞进嘴里。 沫沫抿抿血色淡淡的薄唇,瞪大了魅瞳瞅着凌熠行鼓着腮帮子吃包,貌似在学她的不雅吃相,忍不住低头闷笑,“呵呵……”他能不能不要这样冷幽默? 冷幽默?想到这个名字,冷沫沫掀了下眼皮瞄着凌熠行,这家伙给人起绰号还蛮格调的!给小孩起名字一定也没问题吧? 胡思乱想着,吃饭变得心不在焉,忽然,莫名感觉一阵反胃,“呃……” “怎么了?”凌熠行蹙眉,放下筷子,迅速递给她一杯水。 她凝眉摆摆手,要吐已经不能说话,捂着嘴,‘嗖’的起身跑向洗手间,吐在餐桌上可是真的会达到不雅极限了! 凌熠行好整以暇的看看餐桌上小笼包!白米粥!黄瓜萝卜小菜!都是沫沫喜欢吃的啊? 下一秒,他恍然觉悟,暮的站起笔挺的身子,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冷沫沫恍惚的走出洗手间,男人站在对面诡异的笑看她,“你看什么?”沫沫有气无力的问。他的笑,可以理解为她难受了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吗?! 凌熠行大跨步迎了上来,黑眸噙着异样的笑凝视着女人,猜测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可是,看到她脸色惨白白的样子,男人禁不住心疼。 “先到沙发上坐一下。”小心翼翼的扶着虚弱的冷沫沫坐在沙发上,体贴的放上靠枕,“没事吧?觉得好点没?”他柔声关心着,手往女人额头上探了探,要是发烧就糟了! “估计是昨晚喝酒胃里不舒服了,没事。”沫沫声音很低,显得整个人特别虚软。 喝酒!这个词让男人的全身神经都神经了!还有,昨天晚上!那个啥!那个啥了! 那一刻,凌熠行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你等我一下,不准动!我马上回来!”话落,凌总裁像个不着调的小孩冲出房门! “……”冷沫沫缓缓倾斜了身子,侧躺下,她想,凌熠行大概去买药了。 十五分钟后,女人身上多了一双毯子,茶几上多了一个小型号的纸袋。 凌熠行静默的坐在沙发上,眉眼不移的看着熟睡的女人。 秀丽的眉,长长的睫,挺翘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配上弧线完美的瓜子脸,都是那么那么的美好! 他的视线一路向下,很自然的落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心怦然跳得很快!完全不同的感觉,这次应该是真的有了! 一切似乎来的太突然,又似乎早有准备,幸福再幸福,美好再美好,人生这样足以! “熠行,几点了?”她一觉自然醒来,揉着睡眼问。脸色好了许多。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冷沫沫惦记着参加《新青年大赛》。 “舒服点了吗?”凌熠行关心的是她的身体。大赛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不过去了。 “嗯。”沫沫坐起来。 “去试试。”他颔首,将茶几上的纸袋推近女人,语气淡然的说,压抑心中的兴奋。不是说,孕妇不宜情绪激动吗? “什么?”沫沫疑惑的拿过纸袋,手往里探着取出一个纸盒,“!” “快去啊!”看着女人呆愣住,凌熠行柔声催促着,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亢奋情绪蠢蠢欲动。 沫沫扶额! 不久前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才验过的,她侧目无奈的看看俊脸溢满期盼的凌熠行,如果这次还是一条线,失望应该不是一点点吧? “熠行,这个留着以后用吧。”她喃喃的说,至少等到生理期没有准时到来的时候再验。 凌熠行蹙眉,精锐的眸光片刻就看穿了女人的心思,“沫沫,你要相信我,不要胡思乱想!”他握紧女人的手,无比温柔说。 切!“相信你什么?”沫沫突然瞪大魅瞳,白了他一眼,“相信你昨晚立时见效?!”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忍不住抿着淡色的薄唇,想笑! “老婆,咱是哺乳动物好不好?”凌熠行轻挑眉梢,俊脸漾开魅惑的笑容,俯身在沫沫稚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唇旋即凑到耳边,无比温柔的说:“你的生理和生物似乎学的都不好哦!” 冷沫沫翻翻白眼,毫不客气的朝男人胸膛挥去一记粉拳,不泛痞会死啊! “凌熠行,如果一条线,失望了可不要怪我!”她俏脸严肃的警示,话落,握着纸盒凌然的往洗手间走。 “一条线我也同样开心!”他不以为然的回应一句。 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上次他似乎也是这样说的? 五分钟后,女人走出洗手间,手上握着验孕棒。 “……”凌熠行从沙发上站起,静静的看着她慢步走来。 那一刻,凌熠行的心跳的非常快,他深眸凝望着,什么都不问,只是等待沫沫的答案。 女人非常严肃,走到近前,立起验孕棒,干净利落的说:“一条线!” “!”一字听在耳畔,晃入眼帘的却是两条线好不好! 凌熠行一把抢过女人手上的验孕棒,看了个仔仔细细,“老婆,不带这么玩人的……那个啥,赶紧的快坐,不许动!”他双手扶着沫沫,就往沙发上按。 不许动!后面那句好像是缴枪不杀! 凌总裁已经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史无前例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冷沫沫无疑也是高兴的,有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是,她的屁股刚挨到沙发,凌熠行突然神经兮兮的一乍,“哎呀,不好!”他握住沫沫的手,拉她起来,就往房间里推,“老婆,快去换衣服。” “熠行,你干嘛呀?”沫沫强烈怀疑他这样会紧张到精神分裂! “去医院啊!该死!昨晚我为什么要让你吃七成熟的牛排?该死!昨晚我为什么要让你喝酒?该死!昨晚我为什么要和你那个?”凌熠行语无伦次的忏悔着,该死!该死!真该死! “哎呀,熠行,我自己来,你这样越帮越忙。”他嘴上叽里咕噜的叨念着,手也没闲着,忙三火四的帮忙冷沫沫脱衣服。 没有想到,男人有了孩子会是这样发神经的状态! 66 你少打我主意! 今日报道,莫氏集团旗下的中心医院昨日下午由于工作人员疏忽,引发起火事件,有部分人员烧伤……政府与今日查封所有莫氏名下医疗场所!进行安全检查! 凌熠行迅速赶往a城,因为莫严打来电话,说余思诚向莫父暗示,只要将他手上凌氏的股份卖给他,就可以帮忙摆平此次风波。 目的昭然若揭,起火事件只是催化剂。 凌宅 今天,凌云海出面邀请莫父和莫严来家里做客,目的大家心照不宣,当然是为了转让股权的事情。 “启山啊,我也不拐弯抹角,凌氏到今天你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凌氏是我毕生的心血,所以股权出让的事情,你还是看在这么多年感情上,考虑下暂缓。”凌云海语重心长的说。 如果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莫启山恐怕都不会来! “海叔,你知道莫氏也是我的心血。”莫启山简单扼要的说。 虽然莫氏被人算计了,莫启山心知肚明。然,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吗? “一定是余思诚那家伙做的,把事实真相查出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莫严气不过的说。 “恐怕来不及了。”莫启山沉声断言。 “莫叔……” 凌熠行欲要开口再说服时,莫启山表情淡然,抬手,意思让他禁言。 “从投资到股价狂跌,我自认为对得起凌氏。当然,这或许是熠行你的计划,但是,重点是我已对朋友做到仁至义尽……现在,莫氏所面临的是阵亡的危机,所以恕我无法再帮忙。”莫启山淡定而无奈的说。 “……”事实都挑明了,凌熠行还能说什么呢? 客厅里,寂静着…… 这厢,凌思琪挽着冷沫沫的手臂从楼上走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闹得这么明显,说明温茹知道了一切,所以凌熠行和冷沫沫也不必刻意分开,掩护失忆的谎言。 气氛不对,沫沫和思琪都感觉到了。 “爷爷,哥,我陪嫂子到院子里走走。”凌思琪扬声,没心没肺的说着。眼眸瞥到莫严时,染上几分不屑,心里腹诽,痞子男! 莫严淡淡的扫她一眼,便把脸别开。不就是情急之下亲了一下吗?要不要记恨个几千光年啊! “好,小心,不要毛毛躁躁的。”凌云海沉声警言。 “莫叔,”沫沫笑着打招呼之际,凌思琪大大咧咧的插上一句,“哎呀嫂子,你没看见男人们在研究国之兴衰的大事吗?走吧走吧,不要打扰!” “……”沫沫满头黑线!她哪有打扰? 她们离开后 “启山啊,让你看笑话了,思琪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凌云海几分尴尬的说。 “没事,思琪的性格很好,我很喜欢。”聊这个话题还是比较轻松的,毕竟拒绝帮助多年的朋友心里并不好受。 “等嫁人就会好很多了,爷爷您年纪也大了,不要为她太操心了。”凌熠行温和的劝着。 “哼,等她嫁人?就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找有心人很难啊!”凌云海忍不住奚落自己的孙女,实话总是不经意间说出来! “熠行啊,”莫启山突然打断凌云海的话,深沉的脸庞略染笑意,“其实,凌氏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你和沫沫联姻的消息传出定会复苏……”他的话没说完,停顿看着凌熠行的表情。 “嗯。”凌熠行没太多言语和表情,这些他何尝不知呢? “爸?你说这些干嘛?你都要卖掉凌氏的股份了,还管人家股价涨不涨?”莫严不屑,他对莫父决定出让凌氏股份的决定非常不满。 然,不满归不满,仔细想想也真没什么再好的办法了?所以,他现在处于一种正与邪,情与利的矛盾中。 “怎么不关我的事啊?股份我不是还没卖呢吗?”莫启山睨了他一眼,呵斥着。 发生了查封事件后,因为卖凌氏股份的事,父子俩已经吵了不只一次! “你都已经决定卖了,还强调那个时间问题不觉得无谓?”莫严气嘟嘟的,哼哼着。 这样做实在是太伤道义了,以后让他怎么面对凌熠行啊? 虽然莫氏的医疗场所被查封了,暂且不说影响莫氏股价,每天损失的经营收入就无法计算。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现在莫氏破产了,他们也是几辈子衣食无忧。何必急于出售凌氏股份,挺上一段时间又怎么了?或许就有了转机呢? “难道我还不如你明白?”莫启山立眉斥责着。亲者痛仇者快,小人得志,他也不愿意看到。 “莫叔,以现在这个情况看,莫氏的股价想回升不太容易。”凌熠行坦诚的说,大概明白莫启山的意思。 如果莫氏的股价可以保持在正常点上,那么医院的事情迟早会坚持过去的,时间久了人们便会淡忘。至于政府方面自然要用其他方法,不过,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时间,莫氏度过危难的时间。 “或许……我也弄个什么联姻啥的?!提高提高股价?”莫启山严肃的问,语气却像是在说吃饭的事! “……”凌云海和凌熠行对视,这是要和谁联姻?当然不可能是温茹! “拜托,您老这是要把我配送给哪个哇瓜裂枣啊?你少打我主意!”莫严扬声叫嚣,在他心目中,商业联姻和两只纯种狗配对没什么区别! “我再不把你配送出去,恐怕你要烂到家里了!”莫启山奚落着莫严。 “我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缺毋滥。”他撇撇嘴,理直气壮的反驳。现身这种事他偶尔也干,不过,没有感情只能是无证上岗! 这是底线,也是原则! “你不是很不想我卖掉凌氏的股份吗?怎么现在又这么大反应?”莫启山不屑。这个办法他也是见到凌思琪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当然,主要是他从意愿上也不想让陷害莫氏的余思诚得逞。 “?”这和卖股份又有关系?莫严焦虑的抓抓头发,忠义难两全啊! “莫叔,您的意思是?”虽然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可凌熠行还是想确认。 虽然莫启山的想法变得有些快,但是,这或许也是另一种方式的父爱! “余思诚的目的是要我手上凌氏的股份,那么如果我没有股份了,他玩这些也没意思了?”莫启山把事情想到最好的方面,“所以,我可以把股份卖掉,卖给谁不重要……”他精锐的眸子瞅着凌熠行,一瞬不瞬。话似乎说了一半? 对视良久,凌熠行抿抿薄唇,泰然自若的问:“莫叔有什么条件?”如果那样,恐怕余思诚会气疯掉,谁都不敢保证他会放过莫氏。 然,莫启山突然转变意愿,肯冒这么大的风险,不会没有条件的。 不过,只要条件是凌熠行能够做到的,他很愿意做,毕竟莫氏这次是被他连累了。 “嗨,我老了,这辈子钱也赚够了,”莫启山挑眉,瞥了眼旁边的莫严,继续说:“我后半生的愿望呢,就是抱孙子!” “哎呦妈呀!那个啥,您老赶紧的省省吧!”莫严立刻吐槽! 本来听着父亲大彻大悟说,‘钱也赚够了’,莫严还有些欣慰。可后面的话就太雷人了,不仅要进行纯种配对,还要弄出个小纯纯来?让他死得了! “好,那我帮不了凌氏了,明天就把股份卖给余思诚。”莫启山坚定的做出决定。 “不是,爸?不带这样的好吗?”莫严无奈看向对面的凌熠行。那一刻,他很想为自己默哀三分钟,这次两肋的刀,插的狠点吧?! 此时此刻,话说到这个份上,凌云海也听出些端倪了,他低头不言语,不是不同意,而是莫严这个当事人的抵触,让他忌讳。作为慈爱的家长,凌云海实在不想看到自己孙女婚姻生活不幸福。 似乎此时,只有咋咋呼呼的莫严还稀里糊涂的只顾着反对,来不及细想结婚对象是谁? 这厢,冷沫沫和凌思琪散步回来了! 冷沫沫想,估计莫氏面临的危机不是一般般,闹腾的大家这么伤神;凌思琪却在想,这么多人的智商都抵不过一个余思诚?一个破事研究这么久! “思琪啊,”莫启山出乎意料的叫她的名字,暗沉的脸染上笑容,“到这边坐坐,我也有好多年没见你了。” “嗯?”她不知何故,大大的眼睛朝莫启山看去。这是谈完正事的节奏吗? 凌云海和凌熠行突然变得特别被动,毕竟莫启山没有恶意,他们对莫严也认可。 “思琪,你准备什么时候嫁人啊?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莫启山微笑着问,像是唠家常。 “不是,爸?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莫严恍然大悟,烦躁的抓抓头发,局促。 莫父白了莫严一眼,直接屏蔽他的所有异常表情。 “我呀,”凌思琪本就不是一个扭捏的女孩,不拘小节是她的显著特征。这厢,她做了个想的动作,表情认真的回答,“反正不是他那样的就差不多吧!”她恍惚朝莫严抬了下手,迅速放下! “!”莫严满头黑线啊! 他什么时候成了凌大小姐择偶标准的分界线了? 莫启山用笑来奚落儿子,意思是,你还不乐意了?人家姑娘最看不上你,知道不?承认失败吧! 67 我儿子还小,不能熬夜的! “思琪!”凌云海呵了一声,虽然他已习惯了凌思琪这样不拘小节的性格,可确实有失礼貌。 “原来如此啊!我的儿子这么差劲!我还是今天才知道勒!”莫启山并不在意的笑,继续和凌思琪闲聊! “哎呀,他也不是差劲啦……”她瞥了眼凌云海,几分虚伪的说。 “海叔,没关系的,只是随便聊聊。”莫启山随着凌思琪的目光看向一脸严肃的凌云海说。 凌思琪此时矛盾了! 说实话呢,太不给莫父面子;不说实话呢,那个,怎么编排好啊? “就是,我觉得他挺好的,挺好的!嘿嘿……”凌思琪想,别编了,打个马虎敷衍过去算了! 她岂知道,人家莫启山问这话,大有目的勒! “挺好的?哈哈,哈哈,挺好,你嫁过来我们莫家如何啊?”莫启山开怀的笑,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啊——?”莫严和凌思琪同时张大嘴巴,惊呼。 莫严想,完了完了,他爸这是来真的了! 凌思琪,只当莫启山是开玩笑,转讶为笑,“嘿嘿,莫叔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配得上您的宝贝儿子,大医生,大专家,大……没了!”大色狼,没敢说! “哈哈……”那一刻,莫启山真的太高兴了!开怀大笑。 “海叔,时间也不早了,有些事情明天再议!”他突然起身道别,欲要离开。 他有两个意思: 第一,他给凌家人时间商量此事; 第二,他等不了太久,明天要有答复。 莫严深深的低下头,狠狠的闭上眼睛,不带这么玩人的! 莫启山和莫严走后 “累吗?”凌熠行搂着沫沫的肩,温柔体贴的问。 沫沫纯美的笑着摇头。 “你们不累,就秀恩爱吧,我可是累了,要回房间。”凌思琪扬声宣告,转身要往二楼走。 缺乏运动啊,不到二十分钟的散步,就觉得腿酸。 “站住,你不准走。”凌云海沉声。 “为什么?”凌思琪瞪大眼睛。 “思琪啊,还不到八点,坐下聊一会儿。”相较于凌云海的严声厉色,凌熠行显得格外亲和委婉。 她大大咧咧,但那不代表她傻,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要是让我嫁给那个莫痞子,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什么莫痞子?你给人家很熟吗?”凌云海虽然呵着,心里也不情愿孙女嫁给不熟悉的人。 “不熟,才不能嫁啊。找陌生人结婚,我还没那个勇气。”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联姻和莫氏这次出事有关。 “熠行?”冷沫沫俏脸上写满了担忧,别过头看着凌熠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样做,不好吧?”像思琪那样直爽的性格,恐怕很难接受这样的婚姻。 “从现在的情况看,莫叔肯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样的决定,很可能让莫氏破产。”凌熠行避开联姻的字眼说,“如果,莫氏将股份卖给温茹,那么我们将失去凌氏。” “那你们就忍心失去我?”凌思琪气不过的说。男人都是事业、财富第一的,可以把她当做牺牲品。 “思琪,你别激动啊……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沫沫劝着,真心不想她嫁。不是因为莫严不好,而且再好,也不是她喜欢的吧? 客厅里沉寂下来,大家都不再说话。或许是思考,或许是郁闷。 良久,“莫严,他也不同意吧?”凌思琪恍然问。 “你哪只耳朵听到,他说不同意了?”凌云海睨了眼思琪。这孩子,历练太少,有些事情想的过于简单。 虽然,莫严一直嚷嚷着,吐槽莫启山的话。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不同意联姻。特别是知道对象是凌思琪后,连吐槽的反应都没了! “他同意?他竟敢同意?”凌思琪双手叉腰,气呼呼的,“我找他去,他凭什么同意?”嚷嚷着,也不管几点,她就要冲出去。 “……”凌熠行无奈扶额! “站住!”凌云海大呵一声,“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莫严不反对,是顾及和你哥的感情,是想救凌氏……思琪啊,你也不小了,这些你都考虑过没有?”他无奈教训着。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嫁。”她难以想象,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你还要不要姓凌?”凌云海似乎和凌思琪杠上了。此时,联姻已经不是重点。 “爷爷!”凌熠行沉声,无奈。 同时,凌思琪也气急败坏了,当然,更多的是凌云海的话,太戳心,“这和我姓什么有关系吗?姓什么也不是我能选择的呀?” “你是凌家的人,就要为凌家做你该做的……有些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从你都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开始想。”凌云海字字珠玑,起身,拄着玉龙头金边拐杖,走人。 ** 夜寂静着,似乎生怕搅扰了人间的好梦。只是,今晚的凌宅里,好多人无眠! “怎么了?睡不着?”凌熠行手臂伸长,抱住不停翻身的冷沫沫。 “嗯。”沫沫侧过身,一脸苦闷,“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不要想了,好好睡!怀着孩子呢!”凌熠行轻轻摩挲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有我在,我会想办法的……乖,睡吧!” “莫严倒是挺好的!可是,那也要思琪喜欢才行啊……莫严和思琪平时也没什么交往,虽然他没有强烈的抵触,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感情啊……”沫沫靠在凌熠行温暖的胸膛里,犯愁的咕哝着。 凌熠行抿唇无奈,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莫严和思琪的事情。 其实,这个事情凌熠行也很犯愁。 如果,仅仅是商业联姻,为了单纯的利益,那么暂时结婚,过一年离婚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莫启山可不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他可是奔着,抱孙子的! 要是最后,弄的离婚收场,估计两家的关系,会水深火热吧?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凌熠行温柔的认同,“可是,你知道不反对代表什么?代表他不讨厌思琪,并不排斥思琪成为他的妻子啊。”此番陈述,纯属猜测!凌熠行在心里挫挫鼓。 “真的?”冷沫沫可是深深相信啊,瞪大了魅瞳,满怀希望的瞅着凌熠行。 “真的。”他笃定的回答。 她舒了一口气,心里安慰不少。可没过多久,沫沫就又犯愁了,“可是,思琪她?” “哎呀,老婆,你就别可是了!她会想通的。”凌熠行黑眸噙着笑,阻止她三更半夜,绞尽脑汁,不睡觉,“快睡吧!我儿子还小,不能熬夜的!” “什么儿子?分明是我女儿!”沫沫娇嗓反驳。 “好,女儿!那女孩子就更不能熬夜了!老的很快!”他柔声哄着。 “呵呵……”沫沫甜甜的笑,手不由自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生命在孕育,成长中,多么神奇而美好! ** 第二天吃过早饭,莫启山就打来电话。当然是询问联姻的事情。 这不能怪他心急,时间,对现在的莫氏来说,真的很重要。 “启山啊,啊,啊,是啊,好好……”凌云海哼哼呀呀的。 大家都揣测不出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凌思琪急了,大步走过去,直接按开免提。她的事情,她有权利听! “……”凌云海矍铄的眼睛瞪她。 “海叔,昨天啊,孩子们都在场,我是想啊,说的太明白了,会尴尬……不过,我知道,你和熠行都明白我的意思。” “啊啊。”凌云海继续哼呀。 “海叔,我也不希望看着余思诚得逞。被他害着,还要成全他,我莫启山就算一生行医,也还没善良到那个份上” “啊啊。”凌云海瞥着凌熠行,江湖救急啊! “……也就联姻这么一个办法了,你们昨天怎么研究的啊?”啊,是什么意思?莫启山直接明说了。 “昨天啊……那个……”凌云海支支吾吾的。 实言相告吧,凌氏股份没救了。可凌思琪确实还没有同意,他也不想编造谎言。 这厢,凌思琪嘟着嘴,杵在一边,静默。 “哎呀,爸,你有完没完?不就是损失点钱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电话那边,突然传来莫严不耐烦的声音。 “一边去……啊,海叔,我不是说您。”莫启山呵着莫严,旋即觉察不对,立即向电话另一面的凌云海解释。 “爸,你赶紧的挂电话……莫氏现在所有的产业,早晚都是我的,现在损失的钱也是我的……”莫严有点耍赖的节奏。也难怪,哪有这样打电话逼婚的? 那一刻,凌思琪想,或许是她太自私了。听听人家莫严说的话,为了朋友都能认可损失莫氏,更何况,她这个凌家人呢? 或许她该有的不是抱怨,应该是惭愧!当然,她那个没心没肺的性格,真心没觉得惭愧! “我同意嫁了。莫叔,你就一个儿子吧?”凌思琪突然对着免提大声说,还显得很有情趣的调侃一句。心,真够大的! 那一刻,有多少人扶额、汗颜,就不知道了! “哈哈……好好,就一个,就一个!”莫启山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将莫氏的危机甩到了九霄云外。好像已经抱到孙子了一样! 68 我老婆怀孕了,需要吃两人份 问:把大象放冰箱分几步? 答:共分三步。一,把冰箱门打开;二,把大象放进去;三,把冰箱门关上! 问:结婚分几步? 答:共分三步。拍照片、签个字、盖钢印! 为了让自己,宽心,宽心,再宽心。凌思琪只能强迫自己,把今天的一切当做是,将一块肉放冰箱! 就算是自欺欺人,一分钟也好! 与那个认识且不熟的男人领了结婚证后,凌思琪的世界意想不到的清静了?! 因为,当下最最棘手的是如何对抗外敌,而不是小两口今后的婚姻生活,该怎么过? “熠行啊,其实,温氏已经被你收了,凌氏的掌控权也收回来了,这样的惩罚可以了,你也该释怀才好。”莫启山语重心长的劝着。 “熠行!”沫沫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手上端着水果盘。听到这些话,她觉得莫叔说得很对,冤冤相报何时了? 凌熠行猛的站起身,往前走了一大步,摆着手,急急火燎的说:“快放下,快放下!以后不准干这些!”他迅速接过水果托盘。 “没事的,你别紧张兮兮的!”长辈都在,沫沫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哼哼着。 沫沫暮的抬头,晶莹剔透的眸子,期盼的凝视着凌熠行,“熠行?那个温” 话到一半,“先过来这边坐。”凌熠行了然,挽着她纤瘦的手臂,在沙发空位处坐下。 “唉——”凌云海长叹一口气。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孙子长得太帅,太有魅力了!不是月亮惹得祸! 当然,也是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冥冥之中给了温氏趁虚而入的机会。 “宝贝孙子,现在退让可以救两家公司。”商人,在商言商,当然是算利益帐。 “熠行?!”沫沫有些急,一脸的焦虑。 这样的斗争,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无论是谁输谁赢,终究有一方是痛苦的。 “你急什么?!我儿子还小,不能上火的!”凌熠行手臂越过她的肩搂着,极度温柔的苛责。 听的旁人,鸡皮疙瘩的掉满地! “哼,哎呀,你儿子?!”坐在对面的莫严朝天翻着白眼,哼笑,“我的侄子呀!千万不要像你这样,嫉恶如仇!”莫严戏虐的调侃。 人活着,还是豁达一点,更快乐吧? “……”凌熠行一脸严肃,眸光深邃了!今天不是讨论怎么对付余思城吗? 凌思琪无声的,狠睨了眼莫严。他侄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你们,要考虑清楚。”凌熠行挑眉,精锐的眸光将所有人扫了一遍,“退让,无疑是给对手翻身的机会。” 然,凌熠行也不是不能退让和放过。不过,前提是人家要领情、悔悟才行。 “我可没那么多闲情雅致,陪他们耗下去。”他沉声,语气平淡,却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你都把温氏收了,他们还翻个屁身啊?”莫严翘起二郎腿,装腔作势的柔声反问。 “……”自打莫严拥有了至高无上尊贵的红本本后,凌熠行有点拿他没辙。现在是妹夫的身份了,大哥应该关照、谦让一些吧? “熠行,我们先找余思城谈谈。”莫严面对凌思琪不停的白眼,收敛些痞气说。 话呀,其实,是这样说的!虽然不是事实婚姻,但是,也是事实婚姻!什么乱七八糟的! 通俗的说!别管睡没睡,位置占上了! 虽然,迁就、礼让、客套,不是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但不得不说,理解、体谅、尊重,都是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来的。 有本本了,感觉真的是不一样! “熠行!”冷沫沫期待的眼神看着表情淡漠的凌熠行,他似乎对莫严的提议,不以为然,“要不,我去找他谈。” “收了吧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准见温茹。”凌熠行的俊脸霎间黯然了,微垂下眼梢,深沉的眸光不由自主盯看了眼沫沫的小腹。 风险太大了!要重蹈覆辙的节奏! “嫂子,我陪你去。”凌思琪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让人震撼,带着一股坚定。 “好。”沫沫微笑。 有嫌事不大的! 冷飕飕蜇人的眸光辐射,凌熠行冷俊的脸庞染上阴霾般的压抑,深感入目有毒。 “你凑什么热闹啊?”莫严振夫纲,不强不弱的责难一句。 怎么找这么一位,没眼力见儿的内人呢!凌熠行的脸已经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了,她还在那里,傻叉! “这是自己家的事,怎么是凑热闹呢?”凌思琪心里有她自己的道理,瞪大美目,毫不示弱的驳夫纲。 “咱就把这些事,都摆桌面上说说,把温茹也叫来……”问心无愧,不怕挑明,“到底是谁先居心不良?到底是谁先害谁?” “……”莫严低头扶额,闭了闭眼睛。 老凌家,你们是怎么教导的,知不知公共场合给夫君面子啊?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冷沫沫来劲儿了,有支持者的感觉不错!“我去说最合适。”她应该是最大的受害者吧? 虽然不愿提及往昔的痛苦,可是,如果能够冰释前嫌,她愿意再回忆一次。 “不准去。”凌熠行沉声命令,可脸上的阴沉,在朝向冷沫沫的时候,缓和。 沫沫的情绪急转直下,垂下头,嘟嘟嘴,沉默了…… “……”凌熠行眸光深幽,看着沫沫低落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抓了一下,霎间被划破的感觉。 “我先找余思城谈谈,探探口风再说。”他抿了抿血色淡淡的薄唇,无奈的说。孩子他妈的情绪很重要! 明显感觉,倚在身后的女人表情变了,她在抿唇笑!凌熠行心情也转好。 “咱们的行动要快,要抓紧一切时间。”莫启山提醒着。 随着莫启山的话音落下,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谋定而后动。 谋定大体分两步: 一、公开冷氏与凌氏联姻的消息,提升凌氏的股价,莫氏持有的股份也随之上升。 二、凌氏的形势转好,随即公开莫氏与凌氏联姻的消息,回升莫氏股价。 凌氏股价提升,温茹也是获利的一方,她翻转,报复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为救被他连累的莫氏,凌熠行也只能选择这样做。 抓紧一切时间当然也是必须的,因为莫氏真正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正事谈完,凌云海坚持留莫家父子吃晚饭。公司危机还没有解除,当然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不过,都是亲家了嘛,走的近些也是应该的啊! 晚饭,餐桌上 “莫严啊,思琪平常没心没肺的,说话有时欠缺思考,不过没有恶意,你要多担待。”这或许是凌云海最不放心的事情。 “平常?我一直都是没心没肺,不分时候。”不等莫严客套,凌思琪几分玩笑憨厚的把话接了。 说这个联姻的事情,真是有些尴尬的。莫严正愁应接不暇呢,老婆解围! “爷爷,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怎么相处,你不要管人家夫妻,生活的事!”凌熠行看着凌云海要怒,马上打圆场,“那个啥,沫沫最喜欢吃奶油香酥卷,拿这边来!” “哎呀,不用拿,不用拿,我夹得到。”有客人在呢,多不好意思,她急急的拒绝着。桌子下面的手,不停的敲打凌熠行的大腿。 “这蘑菇,还有鱼,多吃点。”凌熠行直接无感她施展在腿上的暴力,毫不掩饰的关心、体贴,大秀恩爱!“我老婆怀孕了,需要吃两人份。”他对自己的积极行动,补充说明! “哈哈……”莫启山笑得开心,这样的画面无疑是他为莫严希冀的,“应该的,必须的!” “唉,看来我这段时间会很忙啊,不仅要忙公司的事情,莫严和思琪的婚礼也要尽快筹备啦!”看着人家小夫妻又是恩爱,又是生宝宝的,莫启山不由自主的憧憬未来,急不可待了。 凌思琪深深的垂下头,用力闭了闭眼睛,不仅要和半个陌生人领证,还要大张旗鼓的办婚礼,昭告天下,这是要活生生把她推进火坑的节奏啊! “……”莫严拼命的朝凌熠行挤弄眼睛,江湖救急,我爸要索命啊! “莫叔,如果您不介意,不如一起吧。”凌熠行唇尾上扬,儒雅的笑,补上一刀! 莫严狠狠的睨着俊脸挂笑的凌熠行,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捣乱? “咳咳……”凌思琪喷饭!她现在最想飞,飞到九霄云外! 此刻,最理解凌思琪心情的应该是为夫莫严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虽然,人们常说,就算买到家里一个花瓶,时间久了,你也会对它产生感情的。可是,时间在哪里?总要给点时间相处吧! 这样时不时的给压力,不好啊! 莫严为自己默哀,同时对女性异人,深深的同情。于是,他做了一个善良的动作,讶了一桌子的人! 其实,也没什么啊?他不就是,在凌思琪喷饭、貌似呛到、不停咳嗽的时候,疑似关心的,将一杯水推到了她面前吗?干嘛呀,都盯着他看! “那个,她需要喝水,应该需要吧?”莫严吞吞吐吐的解释,囧促。 “……”凌思琪是真的啥也说不出来了,端着水杯,喝,喝,喝…… 69 被窝里研究好了,再来! “一起?”莫启山笑呵呵的追问凌熠行,像小孩见到糖! “是啊,我和沫沫要在一个月内办婚礼……大家都知道的!再迟,我儿子就要长大了!”凌熠行轻松的调侃,一脸的幸福。 “一个月内?”莫启山又见到‘糖’了一般眸光矍铄,“他们也凑热闹,会不会太忙活了?”他只是嘴上客套。 “我不觉得,你呢?老婆?!”他漾开笑,宠溺的看着沫沫问。 “好啊,我比较喜欢热闹!就是不知道,思琪和莫严有没有不同想法?”沫沫笑着,眼睛瞄着闷头喝水的思琪。 有什么要反抗的话,快说啊?沫沫心里急啊! 结果,两个人都像封建社会压迫的苦大仇深,竟管被打压的身心憔悴,叫苦连天,可似乎无法抗衡世态炎凉、皇权统治! 神奇的,二位,都无语?! 这算不算默许?嗨,就当是默许了! “好好,就这么办了。”莫启山笑呵呵的应了。 ** 三天后,每日周报最先报道:冷氏和凌氏联姻的消息。凌氏的股价涨的非常迅猛,比预想的效果还要好! 一周后,每日周报再次抢先报道:凌氏与莫氏联姻的消息。效果也不错! 唯有一点,让人心情不爽——和余思诚的那次交谈,以无果告终。 余思诚这人,爱温茹不是一点点。所以凌熠行本就没报太大的希望,这样的结果,不尽人意,但也是意料之中。 莫氏的医院重见天日啦!为什么这么快呢? 首先,发生的事情本就没有那么严重,余思诚也不敢太招摇; 其次,联姻的事情太轰动了,势不可挡; 还有,就是余思诚自己的原因。 这次股价上涨,温茹也赚了不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余思诚劝她收手,好好和他过日子。 嗨!就这样结局,该多好!完美! 可是,偏偏有人不甘心。 “不用再说了,你不想帮我就直说。”温茹朝着余思诚怒。 “你何必这样说,你知道,我不会不帮你。”可是,帮也要有个限度,余思诚眸光深了几分。 “要不……我撤资,撤资是不是能让凌氏垮掉?”如果说,温茹是被仇恨冲昏了头,倒不如说,她是被联姻的事情刺激了。 “温茹,你冷静点,有些事情急不得。”烟抿在唇上,火机苗儿一燃一灭的,迟迟不见点燃,他显得心不在焉。 这阵子相处在一起,她看惯了余思诚的这副深沉样。温茹知道,他是在敷衍,这只是余思诚惯用的迂回战术。 “好,那你等吧……总之,我不会看着他们幸福。”她低低的声音,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屋外走。 “去哪?”手臂被余思诚拽住,担忧的问。 “……逛街、shopping。”温茹极不耐烦,强忍着暴躁,“怎么?买东西发泄一下也不行?” “……”余思诚放开了手。 温茹走后,他不疾不徐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调动函。将工作调回父母所在的京城是家里一直在办的,终于可以走了的这一刻,余思诚有太多的放不下。 也正是因为工作马上要调动,不能搞出太多事情,莫氏的查封才会那么快解除。 然,温茹还不知道这些事,她应该不会愿意和他走。 ** 危机解除了,很自然的,婚礼成了凌、莫、冷三大家子人忙碌的焦点。 “还挑什么婚纱呀?真是浪费资源。”凌思琪撇撇嘴,瞄了低头认真挑选婚纱的冷沫沫一眼,“家里明晃晃的,摆了这么一位天字号设计师不用,不是资源浪费,那是什么?” “思琪,你先挑,我设计的来不及,不过,我会为你设计的!”沫沫微笑着,妹妹结婚,嫂子是该送份大礼的。 “收了吧你,不准。”反对的声音随即而来,凌熠行坚决不允许,“怀孕了就要休息,不可以,太累了!” “唉,不准。结婚太累了,不准。”凌思琪粗着嗓子,装腔作势的调侃凌熠行的霸道,“不如……哥,婚礼我帮嫂子找个替身吧?”她眨着大大的眼睛,拉长声音气人的问。 “哈哈、哈哈”莫严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两声,引来凌思琪不逊的白眼。 笑笑笑,再笑,我就把你休掉! 笑,戛然而止!莫严迅速捋平脸部每块肌肉,低头一丝不苟的书写请柬! 如果莫严也白思琪一眼,那可以用冤家来形容两个人。可是,莫严总是圣人般的谦让,用憨笑来面对思琪的一切不爽。 所以,吵架?不可能。愤怒?不可能。讨厌?更不可能! 老人们常说,三岁看到老。 对老婆好也是与生俱来的本性,骨子里的东西,伪装不了,也擦抹不掉,莫严就属于这样一只! “思琪,你喜欢什么款式的?”看着两人奇特的相处,沫沫强忍着闷笑问。 “呃……低胸裸肩的,比较性感!”思琪大大方方的说,脸上的笑漾开。 沫沫无语点头,要为她设计婚纱,总要问问她的喜好。 “你拉倒吧!”莫严反对的呼声比较高。露给谁看啊? 遭到白眼那是必须的! “那个,冷大设计师,你设计婚纱,是不是也该征求一下穿婚纱人老公的意见?”莫严避开凌思琪怒瞪的视线,朝着沫沫来了! “呃……”这个时候,用和不用很难说啊! “你们俩口子少折磨我老婆,被窝里研究好了,再来!”凌熠行故意邪痞的说,反击逗着他们。末了,侧头态度急转,无比温柔的对沫沫说:“宝,别理他们!” “哥——!”凌思琪的忍耐、淡定、平静统统破产了!瞪着眼睛大喊一声,双颊泛起不可忽视的红。 “好,好,研究好的……”男人总是对这样、那样的事坦然许多,莫严很大气的把话接了。反正低胸裸肩这个想法,可以搁浅! “莫严,你去死!”要是其他女孩子啊,恐怕早就不抗羞涩,跑到犄角旮旯躲着去了。可凌思琪是个另类,双拳挥起,朝莫严背上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乱捶,“去死,去死,去死……” “美女,别打脸!”莫严抱头,双臂将那珍贵无比的俊脸捂的水泄不通! “打打,使劲打,打死拉倒!”凌熠行坏笑着助威,夫妻嘛!就该打一打,闹一闹,冷沫沫时常对他挥来粉拳,拧上一把肉的,“妹,掐他的肉,必须疼!” 冷沫沫已经笑的肠子快断了,无奈凌熠行的不着调,粉拳捶着他,“别闹了!哈哈……” “哎呦妈呀!还真掐啊!”这样不是办法,动粗的女人急需处理处理。 莫严张开手臂,猛的将舞动粉拳的暴力女人按在怀里,嘴里骂着某个不怕事大的男人,“凌熠行,你真的是人?” “放开,莫严,你这痞子!”凌思琪在莫严怀里使劲反抗。 “放开?你当我傻呢?”莫严反驳。 这厢,凌熠行拽拽冷沫沫的衣袖,朝傻笑着的女人摆摆手。两人满面带笑的悄然离开! 真够坏的! “莫严,我数到三,你不放开,我就报警!”凌思琪挣扎着,累的气喘吁吁。 “好啊,报啊,你谋杀亲夫,看警察来了抓谁?”莫严满口的理,被掐了一把肉的手臂还疼呢! “莫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嘴上硬气说着狠话的女人,脸上红的却像熟透的番茄。 而此刻的凌思琪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了,让这色痞子强抱着,竟然没有一点被非礼的感觉了! “搬过来一起住吧?我保证不碰你,我们相处试试。”他突然收紧手臂,将这个不咋熟的老婆裹进怀里。 其实,她也挺好的,眼睛那么大,可爱兮兮!而且现在抱着她的感觉,真不错! 凌思琪的心像被拨弄的琴弦,颤颤微微的,忽忽悠悠的,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的说:“……你做梦呢?” “白日梦!”莫严低声语气温和的调侃一句,心有点凉。 他缓缓松开手臂,垂在身体两侧,往后撤开一步,自我解嘲的扯动唇尾。或许他太心急了,或许是他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温暖的怀抱撤离,凌思琪的心,莫名悬飘飘的。看着莫严疏离礼貌的样子,与先前的凑合痞气大相径庭,她不习惯大大的有! “……婚礼没办呢!住一块个头啊!”话音落下,凌思琪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只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子! 他会不会觉得她,特做作,在玩什么狗屁欲情故纵啊?我地妈呀!让她现在死得了! 这样想着,脸也不争气的红了。 哇塞!这是传说中的同意了吗?! “凌思琪,你自己说的,不准反悔!”男人唇尾溢着笑,叫板的确认着。好像凌思琪要是反悔,他就会把她送局子里去! “……”把脸别开,凌思琪不想说话,该死的欲情故纵,谁发明了这个词? 一秒傻叉酿成的错,还能挽回吗?! “脸怎么红成这样?”莫严俯身,仰着脸看她烧红的颊,抿唇笑着调侃,“美妞,想到什么了?正经点行不?!”他垂着眉梢,身体直往后躲,怕怕的,一副要被女人侮辱的模样! “死莫严,你去死!”凌思琪转身就往楼上跑,不敢回头看。 ------题外话------ 新文《撒旦总裁别惹我》开更了,菇凉们点开看看吧!喜欢就收藏! 70 你一个人能生出来 上海市xx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小豆豆,大大的眼睛,白嫩嫩的肤衬托着墨黑色的瞳仁,像纯色的玛瑙石,此刻正滴溜溜的转。 穆瑾坐在病床旁,用小汤匙,一下一下的喂他吃红豆粥。 屋里有些安静,屋里特别安静,屋里除了宝贝将粥吸进嘴里的‘呲溜’声,没有任何声响! 那个姓冷,名天皓的男人坐在病房靠里面的窗户旁边,陷入两周前的回忆中…… 参加上海时装展的第三天,主场服饰的走台展示终于全结束了。 穆瑾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惬意、闲的,她急匆匆换好衣服,大步往外走。她的步伐特别快,尽失猫步的风采。 这厢,走出展示大楼的正门,她想迅速随机搭乘计程车,闪人。无奈,车还没打到,身后就传来那熟悉,不太想听见的声音。 “甩掉同伴,太不礼貌了吧?”冷天皓阔步,话落,已经在她面前站定。 “我有事,没时间和你扯。”穆瑾垫脚,伸脖,不停的东张西望,寻找可以迅速逃离的计程车。 “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有事我陪你。”冷天皓不休的坚持着。 穆瑾觉得,这两天她好像被小鬼缠上了,蒙悠悠的,不仅阴魂不散,还尽受他摆布。 “不行,冷天皓,我有自己的私事。”穆瑾被他搅扰的外焦里嫩,早晚有一天忍不住,抽他指日可待! 冷天皓痞笑着,心想,到上海她能有个屁私事啊,借口。反正他没事,缠着玩呗! “我,”纠缠粘腻的话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马路上传来一声脆叭叭,嫩悠悠的童音,“妈妈……” 哎呦喂!喊的冷天皓的心,柔到软了! 喊的穆瑾的心,像弹力球,落地、跳……落地、跳…… 只见一个水嫩芽似的三四岁小男娃,不停快速的倒蹬着小短腿,直朝穆瑾冲了过来。 心软归心软,女人归女人,孩子归孩子,孩子的妈?我地妈呀!冷天皓大脑一片空白! “嘎——”一阵急刹声,紧随其后,“啊——”一声惨叫…… “嗡嗡嗡嗡……”救护车鸣叫的声音响彻一条条街道,目的地人民医院。 孩子进了急救室,穆瑾的母亲不停的忏悔,“我也是想让他开心啊,提前就告诉她要回来了。我哪知道,你来上海,这么多天都不回来。他每天想你,找你,我实在是顶不住了,就带他来了。” 急救室头顶上的灯亮着,穆瑾害怕极了,快疯了,不停的敲打自己的头。 “我知道,你是公众人物,为了事业,为了给东东好的生活,不能让人知道有这孩子的存在。可是他特别想你啊,在家里的时候都说好的,就远远的看你一眼,可没想到见到你,他就……” “妈,别说了。”穆瑾干脆将头埋进双膝间。 此刻,冷天皓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女人的苦他心疼,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让他心酸。 妈蛋的,到底是这女人和那个乌龟王八蛋生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漫长又揪心,穆瑾觉得自己被扒了一层皮般,把这一辈子的痛苦都受了。 心,历经了近两个小时的煎炒烹炸,急救室冲出来一位护士,穆瑾面色惨白的迎上去,紧紧握住护士的双臂,“怎么样?护士,我儿子怎么样?” “孩子需要大量输血,血库的存量不多了,需要从其他医院调过来。”护士严肃的说,生命诚可贵,怠慢不得。 “那要多久?”穆瑾感觉眩晕,恍恍惚惚的问。 “估计一个小时吧,有合适的血型最好。” 医护人员每天见到这样的场面,已经淡定了,可穆瑾却心惊肉跳,浑身颤抖的厉害。 她目光存了三秒钟的空洞,便迅速转身,两个大步跃到靠墙低头不语的冷天皓面前。视死如归的决然,对视一秒钟,她几乎像拽一头血牛般,将冷天皓拉扯到护士面前,“护士,他行,他的血型一定可以。” “……” 冷天皓傻缺了五秒钟,就被护士带走了。 血液顺着透明的交管流入存血袋,天皓兄有点想明白了,自己好像就是那个乌龟王八蛋! …… 回到两周后,上海人民医院,vip病房。 “穆瑾,你还真够能的,给我这么大一个震惊加愧疚?”冷天皓声音有些沉,两根手指捏着烟盒转动。 虽然,当年是她先甩人的,可是,孩子是他造的没错吧?而且,她可以选择不生,而且,她拉扯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 “你愧疚什么呀?我自己愿意的。”穆瑾又给孩子喂进一口粥,哼哼着。 “……”女人的话让他烦躁了,愿意是不是也受了很多苦呢? 他想抽出烟来解救淡定,却又似乎顾及许多,塞了回去。 穆瑾见他闷闷的不说话,要强的说:“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以前怎么过,现在可以不用改变什么。要不是为了救孩子,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 “你一个人能生出来,我看看?”冷天皓从对女人心疼的烦,直接演变成挑高眉,薄怒。 “冷天皓,孩子在呢,你别胡说八道。”穆瑾白了他一眼。 “……”他扫了小东东眼,垂下眼眸,低声问,“为什么让他姓穆?” “?”穆瑾头上画了三条黑线!“不姓穆姓什么?”难不成姓冷?脑抽才会问这样的话吧? 因男人花心玩略分手后,女方生下孩子,还会神奇善良的让孩子和男人扯上半毛关系? 她绝对是iq故障了! 眸光一沉,冷天皓满脸的不高兴,让他的亲生骨肉流离在外,真够狠的啊! “姓冷呗。马上改过来。”他命令道。 凭什么呀? “冷天皓,出来谈一下。”话落,穆瑾侧过头朝向小东东说:“东东乖,妈妈和叔叔有事出去一下,就在门口,你自己在屋里呆一会儿!” 东东很乖的点头,黑晶石般的大眼睛不停的瞄向冷天皓,“哦。”看这样子,妈应该不太喜欢爸勒! 叔叔?冷天皓对这个称号非常有意见,所以,脸上也不太好看。 走出病房,“冷天皓,我想有些事情必须和你说清楚。”穆瑾严肃的面对他,“东东是我儿子,你没有资格和我抢。虽然,我的条件不如你,但是,我也能让他过上好的生活,同样可以上名校,出国深造……” 他当是青天白日捡到钱呢?输个血,孩子就是冷家的了? 冷天皓沉默了十秒钟,了然了,“我没说孩子不是你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让东东姓冷,可以。再给我生一个,然后,姓冷。” 不要脸!真不要脸! 凉飕飕的目光瞪了冷天皓一眼,要生孩子,天下没有女人了?偏偏赖上她?“冷天皓,能不能愉快的谈话了?” “你别以为,孩子是你的,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胡说八道。”穆瑾严声厉色的伪装心里的担忧。 东东是冷天皓的孩子,事实难以改变,也没法再否认。只是,孩子,她是万万不能失去的,这么多年,她能坚持着到现在,还不都是为了东东。 要是孩子被冷天皓抢去了,那她还拼搏个什么劲儿,那她还有什么精神支柱? “穆瑾,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应该有妈妈,也应该有爸爸。所以,你把事情想扭了。”冷天皓很认真的正视她说,“你想让我的儿子,一直没有爸爸的生活下去,那除非我死了。当然,孩子也必须有妈!” 话音落下,冷天皓严肃的俊脸上,莫名其妙的漾开浅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穆瑾沉默了。携儿子以令男人!她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可眼下,冷天皓死咬着不放,怎么办?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老半天,穆瑾才费劲拔力的迸出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冷天皓沉吟片刻,“好,一起回温城考虑,考虑多久都没问题。”他爽快的有点出乎意料。 怀疑的眼神,穆瑾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考虑多久都行?”话一出口,穆瑾就后悔了,傻叉都不会问这样的话! 男人微眯瞳仁,抿唇而笑,或许是在暗自庆祝,女人上勾了!“对,多久都行。我去问问医生,东东可不可以转院。”话落,他眨眼间消失在穆瑾面前。 待穆瑾那木鱼脑袋反应过来,猛地回头,冷天皓已经走远! 这就是模特和总裁的区别!这就是腿力工作者和脑力工作者的差距啊! 其实,穆瑾答应带东东回温城也有其他原因: 第一、东东快上学了,她想尽可能的辅导孩子,老人在这些方面还是有不足之处的。 第二、东东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总是这样与母亲分开,对孩子的成长确实不好。 第三、她也想安顿下来,真正在一座城里,安置一个家,所以她在a城买了世纪一号的房子。就算她出差忙碌,心里也总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家。 第四、买世纪一号的房子:她早就打算好了,住在城市最最抢眼的地方,孩子也会有面子。或许有人会说,穆瑾,你虚荣心太强。可是,谁能理解,像穆瑾这样长期不在孩子身边的母亲的爱子情怀呢? 然,貌似是照冷天皓的意愿行事,可穆瑾心里的这些原因,似乎和他一毛关系都没有。 对,就是没关系,穆瑾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吃回头草的一天! 71 怀孕的大熊猫! a城这两家子人,真是要忙的手脚翻天,颠三倒四了。 这也难怪啊,要在同一天,办两个盛大的婚礼,就只是接亲、仪式的筹备工作,都要累倒一帮子人呢! 不过,忙碌、腿酸、胳膊疼,也抵不过幸福、喜悦的充斥,就算再累,大家脸上总是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凌熠行把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周到,沫沫足不出户,选衣服,试衣服,甚至拍婚纱照,都在家里搞定。 然,不知不觉中,冷沫沫的活动范围,被控制在凌宅前院后园之内了。 凌思琪找个她两次,一次是约她逛街购物,一次是约她选首饰,但都被凌熠行阻拦,约会未遂。 男人做事有他的原因,可却深不可测的让人想不透。 当然,被像含在嘴里保护着一般,幸福是幸福,可冷沫沫憋的要烂,也是真的。 这厢,凌思琪穿戴整齐,拎着名牌包包,从楼上下来,一看她那惬意悠闲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出门逛街。 “思琪!你要出去吗?”冷沫沫努努嘴,可怜巴巴喊住她。 凌思琪微笑转身,眨着眼睛问:“对啊,怎么了?嫂子大人,要买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你,你出去做什么?”冷沫沫沉默了五秒钟,弱弱的问。 “我去看电影啊!”思琪没心没肺的回答。 “啊?” “呵呵,逗你的!我去把前两天订做的首饰取回来。”随便逛逛街,溜溜腿!不过,这只是凌思琪的心里想法,看着沫沫那楚楚期盼的样子,她也不忍心说啊。 “我陪你吧,一个人多没意思!”沫沫提议,看着凌思琪的眼神,像饥不择食的小狐妖在凝望一块鲜肉。 到底是谁一个人没意思啊? “亲,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行吗?”凌思琪无奈的低垂眉梢。天地良心,可不是她不愿意的和冷沫沫出去,“你老公会‘咔嚓’了我的吧?”她伸出一根手指,瓷牙咧嘴,夸张的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 “……”冷沫沫努努嘴,俏脸沮丧,垂下头,那样子真是让人怜惜,要落泪啊!“你不说,我不说,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吧?”弱弱的。 “!”凌思琪就琢磨不透了,他亲哥这男人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精华、馊水,为毛不让嫂子出门啊? 人家都是爱极而痴,难道凌熠行是爱极而困? 啧啧,瞧瞧,冷沫沫那向往‘出墙’的可怜模样,简直是困兽一只呀! “哎呀,算是败给你了,”凌思琪胡乱挥了挥手臂,大大咧咧的说。 冷沫沫悲催的小脸上,翻书一般,霎间就漾开喜悦的笑容。出墙好开心哦! “你去打个电话给我哥,探听一下风声!”她佯装神秘的压低声音,是不知,凌宅今天除了这两只女外,没有其他人在家! 都干什么去了?都忙活,婚礼的事去了呗。 所以,这厢,看着凌思琪也要走,冷沫沫当然是孤苦无依,伶仃寂寞啊! 五分钟后,冷沫沫挂断手机,轻盈转身,艳笑着朝凌思琪做了个激动不已的ok动作。“李蕊说他开会去了!”策反成功的感觉! “那还不快去换衣服,抓紧时间走人啊!”凌思琪即清醒又爽快。 “欧耶,妹子,给姐三分钟!”话落,沫沫兴奋的跑上楼。 “哎,你慢点……哪门子的姐?比我还小半年勒!”提醒着沫沫小心,凌思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努努嘴咕哝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沫沫出门都需要报告司令了?不清楚。 为什么被禁足?因为怀孕?果然是大熊猫级别的! 以前逛街呢,都是凌思琪没完没了,逛的沫沫腰酸腿疼,她还是兴致勃勃。可今天完全倒过来了! “嫂子,你不要逛太久,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已经溜达了两个小时,凌思琪有点担心她,从怀孕到现在,好像从没有站立和行走这么久吧。 “行,不过,我们再去二楼童装看看!”沫沫微笑着,一游未尽。 “拉钩。逛完二楼就走。”凌思琪伸出小拇指,勾搭她。 “行。”勾了勾,沫沫爽快的应了。 小衣服,小裤子,小裙子,小肚兜,都是小小的,精致的,好好玩,好漂亮哦! 沫沫眉眼弯弯的看着,这会儿,凌思琪也被玲琅满目的小物件吸引了。“从来没有逛过这一层喔!” “当然了,以前我没怀孕啊!”沫沫抿唇笑,幸福的说。 切!怀孕的人都会看这些,干嘛强调冷沫沫女士啊。幸福女人又秀幸福了! “我怀孕了也会逛啊!”凌思琪没过脑的话,脱口而出。 “嗯?”沫沫迟疑了三秒钟,笑意更浓,“你和莫严打算要孩子了?”她是故意逗着凌思琪的。 凌思琪的颊很不争气的红了,“什么啊?我是说怀孕都要给宝宝买衣服。”还没咋地呢,要啥孩子啊? 万一感情处不好,让她携孩子远走高飞嘛! 看凌思琪急得跳脚解释,冷沫沫笑意更欢,“你刚才明明说是你啊!” “我不和你说啦,怀孕的人智商都会减弱。”凌思琪不好意思的低头摆弄小衣服,岔开话题问,“你到底挑好了没有啊?” “我买这些,会让熠行发现,逛街的事吗?”她明知故问的撇嘴说。 “嗨,你别搭理他,反正你最大,他不敢造次什么的。”凌思琪不以为然,边挑衣服边调侃,“你现在,在我哥心里,就是只怀孕的大熊猫!” 沫沫扶额! 挑好了衣服,付了账,走出购物中心,她们随机搭乘一辆计程车,返程…… “思琪,你是怎么看莫严这个人的?说实话!”沫沫饶有兴趣的,笑看凌思琪,八卦。 凌思琪没想说假话,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说不好。” 一直眨着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冷沫沫,听到不像样的答案,朝凌思去肩膀拍了一巴掌,失望的说:“唉,这算什么答案?重说。” 翻翻白眼,凌思琪无奈,真是近墨者黑啊,和凌熠行同志夫妻久了,连语气都读出一折啊,“我对他又不了解,你让我怎么说啊?” “说印象,印象懂吗?就是见了一面,的感觉!”冷沫沫强调,强调,再强调。 印象,一面的印象?凌思琪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酒店走廊里,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脸不禁微红。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痞子。”她低头,垂眸,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了。 “痞,痞子?!”沫沫惊愕的反问,旋即投去同情怜惜的目光,“思琪,真是难为你了!”能决然和心目中的痞子领证,勇气可嘉啊! “后来知道他不是痞子,你很失望吧?”沫沫憋着嘴,似笑非笑的调侃她。 “哎呀,你能不能有点嫂子样啊?”凌思琪翻着白眼说。为了不让冷沫沫注意到她脸红了,她把脸别向窗外。 为什么?为什么好像不是回家的路线呢? “司机师傅,你走错路了,这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凌思琪提醒道。 “……”司机不说话,继续开车。 沫沫和思琪互看一眼,觉得太奇怪了。难道司机正巧是个哑巴? “司机师傅,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不知道路,就停车。”凌思琪有点不耐烦的节奏。 “……” 司机沉默,车速却越来越快!很明显他听见了。 警觉了一下,凌思琪本能的把冷沫沫往椅背上推了推,身体冲到前面,朝着司机耳朵就大吼,“你聋了!” “靠,不聋也让你震聋了。”司机条件反射的怒咒,一根手指掏着耳洞。 “你发什么神经,停车。”凌思琪声音老大了,继续朝他的耳际嘶吼。 司机无奈,离不开驾驶位,脑袋被震的嗡嗡叫,耳朵里面长鸣,“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在叫嚣,别说老子对你不客气。” 坏人! 劫匪? 神经病? 一秒钟,凌思琪脑袋转了八百圈,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冷沫沫,挤了下眉头,“你谁呀你?我老子早就死了。快停车。要钱,大姐给你!” 后面的冷沫沫迅速掏出电话…… “钱?!”司机迟疑了一下,目光明显有异样的闪烁,旋即有所保留的说:“多少我还没想好。” 凌思琪翻翻白眼,只当他是傻叉! “那你快想啊?有你这样的吗?劫财之前,还不想好要多少?要不这样,你停车,我们商量个数……你说,你这忙活着开车,一心不能二用对不对?” “不行,我得开到目的地。”司机嘴一溜,把实话说了。 目的地?大哥,你开月球上,我可没带氧气罩勒! “你目的地要是撒哈拉大沙漠,我们还得多备点水,是不?”凌思琪彻底将眼前的中年男人,当做傻缺少筋。 “……”车速慢了一点,司机被懵了,犹豫着,缺心眼的思考! 然,冷沫沫更实在,电话一通,就十万火急的大声喊,“熠行,我和思琪被绑架了,在出租车上,不知道他要带我们去哪?快来,快来……” “!”凌思琪仰头叹息,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果然,司机躁了,就听见车子引擎发出惊心的巨响,“嗡——”车上飞一般往前冲。 72 梦醒了 险情指数大幅度升高! 这种慌乱、危机的时刻,什么都顾不得多想,一个念头形成只需要一秒钟,一个念头消失也是转瞬间。反正,眼前这大哥给凌思琪的印象,就是完完全全一个不地道不专业的二把刀劫匪。 “大哥,大哥,你别在意,那个熠行来了,会给你更多钱!”她急急火燎的安抚司机激动的情绪。 熠行同志会给的,为了冷沫沫,应该倾家荡产都不会儿眨一下眼吧? “更多?”司机再次迟疑了,每每提到钱,他的眼神总是有一丝空洞和迷茫,“那是多少?” 凌思琪发现,‘钱’字,搅乱这业余劫匪的思路很管用。他应该是很需要钱。 “大哥,你到底要多少啊?哎呀,你都要急死我了!”凌思琪在他耳边嚷嚷着,手臂挥来舞去的也不闲着。 “我,我,我不知道。”司机一只手抓耳挠腮,急得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 我那个去!凌思琪平生第一次被钱烦白了头!而且还是送钱,不是借钱! “大哥,你能不能先停车,谁知道,咱问问谁?”这傻缺的,要开到哪个荒郊野岭啊?凌思琪想,先停车最务实。 “不行不行,我收了车钱。”人一急,就容易上火,这一上火,就容易脑筋短路。 感情这大哥是受人指使呀!看来此事件非彼事件,越来越复杂了。 “大哥,车钱多少?我再给你加双份,咱原路返回。”凌思琪劝啊,苦口婆心的劝,红票票掏出来诱啊! “行,到了地方,我再把你们拉回来。”司机斜睨了一眼思琪手上的红红大钞,馋的直舔干裂的嘴唇。 到地方还能回来了吗?凌思琪翻翻白眼,到底是谁傻?信他才怪! 秀才遇上兵,没辙了,凌思琪干脆砸钱,“这样,找个银行,我先给你取钱,然后再去目的地……十万够不?二十?三”话音未落,车猛地停了。 砸钱砸的正爽,一个急刹,凌思琪差点没从前挡风玻璃飞出去,捂着撞到的头,疼的小脸扭曲,“大哥,你是无照驾驶吧?” “多少?你刚才说多少?”司机瞠目,难以置信的问。 “我是问你要多少?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凌思琪不耐烦的反问,低头哈腰观察外面的景色,到底是哪? “我得问医生。”司机实在的说。 出乎意料的回答刷过耳际,凌思琪噎了五秒钟,“……那,那还不走,找医生问问去啊?”上帝保佑,阿弥陀佛,和这大哥沟通,整的她少活十年! “好。”司机倒是爽快了。可旋即,他就被人从驾驶位拽了下去!撇在了地上。 话说是谁这么大手劲? 凌思琪正眸一瞧此人,头上带个鸭舌帽,穿着机械工人的衣服,眸光仔细往脸上探去……“温茹?”凌思琪瞠目,诧异。 “……” “你抽什么风啊?搞什么?”凌思琪薄怒。遇见温茹,还不如遇见劫匪! “……” “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要干嘛?又发什么神经?吃饱撑的。” “……” “说话呀,这可不像你风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腆了?” “……” 凌思琪叨叨咕咕一大堆,问了一大堆,她一声不吭,思琪也懒得理她了,“你不说,我们不奉陪了。”说着就要下车。 “冷沫沫。”温茹突然说话了,嗓音特别沙哑。 恩怨情仇,早晚都要说清楚吧,能说清楚应该是好事。沫沫叹息着,“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缓缓抬起头,脸色惨白,目光空洞的看着远处…… 这厢,凌思琪才真正将她的整张脸看全了,大大的黑眼圈,好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前面,前面是悬崖。”她忧郁,慎唠唠的,“我要你把温氏还给我,否则,我就将车开下悬崖,我们同归于尽。” 凌思琪心‘咯噔’一蹦,这女人绝对可以神经病发疯到这个程度,“你要温氏,找冷沫沫干嘛?找凌熠行去啊。”或许拖延些时间,会有人来救他们。 眼睛再往车窗外扫了一眼,凌思琪打消了这个念头。荒郊野岭,悲催! 沫沫倒是没有太大的惊慌,垂眸低头想了想,“可以还。”她给出笃定的答案,旋即又说:“温茹,你也把孩子还我。” “?!”温茹瞠目结舌,猛地转头,瞪着表情淡然,眼神却坚定正义的冷沫沫。 不是要摊牌吗?那就把饽饽,剥皮掏馅,说个明白,各不相欠最好。 “我还不了。”她突然很大声的吼,气急败坏的无措,“一个小蝌蚪,值一个温氏的价?” “唉,温茹,你怎么说话呢?你小时候,不也是个小蝌蚪。”凌思琪语气不逊。 此时的感觉,有点奇怪!好像不是在谈重要的生死交易,而是两个女人在扯黄段子,一个女人在旁听! “你——凌思琪,我和冷沫沫说话,你最好闭嘴。”温茹无言以对,只能用狠怒吓唬凌思琪。 别以为凌思琪不怕,其实,她心里有点胆怯。温茹发起疯来,啥都干的出来! “温茹,我们可以两不相欠,可是你欠的债,已经无法偿还。”冷沫沫的眼神染上哀切,失去孩子的痛苦感袭来,“温氏不是我欠你的,而是,你造的孽,该还的债。” “……”温茹突然就戛声了。车厢里死寂的静。 凌思琪距离温茹很近,她看到温茹的眼睛里全是红红的血丝,慎飕飕的。后背的手不停的摆,示意冷沫沫下车,跑! 这女人抽风是随时的! 沫沫想,确实没必要逗留,该说的都说完了。于是,她推开车门迅速下车。 温茹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身体的所有神经都停止工作了,瘫坐在驾驶位,一动不动。 凌思琪大大的眼睛一转,现在不走,荒郊野岭的,等菜啊? 说实话,真不知道往哪走?只能感觉着相反的方向寻,两人渐渐走远,就要消失在温茹的视线之内…… 这时,司机急的直跺脚,钱,钱,钱,就那样走远了! 为什么不追?车不是被温茹站着呢吗! 他实实在在的拽开车门,朝温茹就是一顿火急火燎的悲催劝,“我说姑奶奶,你快下车,我有急用。” “我儿子等钱治病,遇上个财神多不容易,你可怜可怜我,快下车吧。”司机不停的央求,急的拽了温茹两把。 可温茹晃荡晃荡,又偎回了驾驶位,目光空洞,脑筋失衡。 是她造的孽吗?是自己造的孽吗? “把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弄没了,算不算造孽?算不算十恶不赦?”她木呆呆的问。 司机大哥实在啊,也急着要回车,回答绝对是第一直觉,“要是故意的就算,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哎呀,姑奶奶,我没时间了,你快把车还我吧?”他双手合十,拜拜。 “原来……是真的。原来……全是真的。”她像做了一场梦,可是梦醒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真的?想回去,想回去重新做一次梦,已经没有机会。 温茹猛地关上车门,挂档,踩油门,车开飞了出去…… “啊——不要,我的车。”司机惨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头。 已经走远的凌思琪和冷沫沫,闻声回头,垫脚眺望……只见,那辆飞出去的车撞在了一颗大树上! 凌思琪握住冷沫沫的双臂,急急的说:“嫂子,你在这等我,千万别过来。”话落,她就往车子方向跑。 顾不上看车子撞的有多惨烈,凌思琪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就要把温茹拽出来。可是,不行,她好像卡住了,撞的没有意识,死沉死沉的。 虽然,温茹特别烦人。 虽然,温茹即难缠又恶毒。 可是,这种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凌思琪没有一点儿见死不救的想法。 “你过来,过来,帮我一把呀。”她大声朝傻木呆的司机喊。 一眨眼的工夫,咋就这样惨目忍睹了呢?“哦哦。” 又一眨眼工夫,警车来了,凌熠行来了,莫严来了,余思诚也来了。 看着用担架抬走的温茹,满头是血,冷沫沫把头藏在凌熠行的怀里,不敢看。 “没事,她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别害怕……”凌熠行抚摸着沫沫的背,不停的柔声安抚。 接了那个求救电话,突如其来,凌熠行心差点没跳出来,这一次一次的冷沫沫遇险,真是要被吓死了! 温茹谋划这次劫人事件,就没报活着回去的想法。本来是想同归于尽,死也拉上个垫背的。可是,冷沫沫的话,确定重重的打击了她。 人那,在落魄时认识到钱的可贵,在饥饿时知道食物的重要,在沉浮痛苦的刺激下成长觉悟。这狠狠的打击,温茹身上魂牵梦绕的魔鬼散了,也让她更加嫌弃恶劣的自己。 然,那些欠下的血债,做为始作俑者,她也确确实实还不上。 ** 沫沫和思琪做完警方的笔录就回家了。 司机当然也做了笔录,他也是知道这次事件全过程的人。 余思诚,以前不知道,温茹害死了冷沫沫和凌熠行的孩子。此刻,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温茹能脱离危险,然后,死活也要带她离开这座城。 73 一世就这样最好! 自从那天温茹撞伤,看了她满头是血的骇人模样后,沫沫整天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 虽说她很可恶,也做了不少坏事。但,真正看到她那么凄惨,心里还是难免不舒服。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凌熠行带沫沫来医院探望温茹,这个建议是凌熠行提出来的。男人的心总不比女人的那样软,他来的目的很单纯,也直接,就是想让沫沫开心起来,释怀,不再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温茹已经脱离危险期,除了外表的擦伤没有好外,脑部受到严重撞击…… 然,今天来,凌熠行提前是给余思城打了电话沟通过的,也算是互相帮忙吧。 “进来呀。”凌熠行先推门走进,冷沫沫在门外迟疑。 “你确定,她见到我会冷静?”沫沫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温茹受什么刺激。 “相信我,来!”凌熠行伸长手臂,握住女人的小手,温柔的将她拉进屋里。 温茹坐靠在病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到访的人像是空气,她保持着姿势,没有任何反应。 凌熠行和沫沫朝余思城无声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温茹,有朋友来看你了。”余思城轻柔的拍拍她的肩,语气很软。 朋友?她们可以算做是朋友吗?沫沫很担心温茹会因为这个词暴跳如雷。 这厢,温茹机械的别过脸,目光呆滞的看着冷沫沫和凌熠行,像是审视中带着迷茫。老半天,她才有气无力的说:“坐吧,都别站着。” “……”沫沫微讶的瞅着凌熠行。 他轻拍着沫沫的肩膀,拉着她坐下,声音平和的说:“温茹,脑部受了撞击,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对啊。可是,冷沫沫还是觉得温茹反常的友好。 “撞击力太猛烈,所以,我妻子有点短暂性的健忘。”余思城淡淡的说。 “?”越说越糊涂,沫沫微蹙了下秀眉。 “简单的说,就是暂时性失忆。”凌熠行接着解释。失忆好像似曾相识,他才恢复不久!只不过,温茹这次是真的。 “不过,除了这一点,其他都是皮外伤,没大碍的。”凌熠行安慰着她,意图让冷沫沫今后宽心,无需在牵挂此人,因为温茹有很爱她的男人照顾。 “……”有了凌熠行假失忆的前篇,沫沫有点半信半疑的。 “温茹,我听说余思城可以调动回京了,很好的事情。”凌熠行浅笑,表情自然的说着,“你们回家后,报个平安。” 余思城淡笑。 冷沫沫纳闷! 温茹迷茫的看向凌熠行,慢吞吞的说:“嗯,余思城说他是我丈夫,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来看我的人,都这么说。” “他是很爱你的人,如果不听别人说,你也可以自己感觉得到。”凌熠行很巧妙的避开关键词,万一哪天温茹恢复了记忆,怪他和余思诚同谋就不好了。 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骗纸啊?沫沫微微低头,斜睨了眼凌熠行。 “嗯。他说我们有结婚证,到了北京的家,拿给我看。”此刻的温茹似乎有点年龄倒退,逆增长的节奏! 冷沫沫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余思城,他很轻松的挑眉,撇撇嘴,那样子好像对自己善意的谎言很满意! 或许他不是对谎言满意,而是对这样的结局满意,对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满意。 沫沫不禁低头笑了,心里也确信了一个想法:温茹可以幸福了! …… 凌熠行拉着沫沫的手走出病房,“安心了吧?怎么说你都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了。”凌熠行目视前方,自若的说。 “其实,忘记也挺好的。”沫沫感慨。仇恨会让人痛苦和迷失,不如忘记更快乐。 头顶上的天,好像全蓝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相信自己老公,要罚!”凌熠行指腹点着女人的鼻尖,宠溺的说。 “罚什么?”沫沫瞪着美目,挺了挺依旧很平坦的小腹,叫嚣的反问。 “……”是啊,这丫法宝在肚,他能罚什么呢?“罚你给我生个足球队。”终于想出来了,邪恶吧! “你以为我是猪啊!”沫沫薄怒娇嗔,挥来一记粉拳。 “花花!”凌熠行俯身,唇凑到她耳际,温柔的喊了一声女人的小名,笑的促狭。 不行,不行,她必须给他也起个小名,才公平! “凌熠行,你这么邪恶,不如以后叫你‘小鞋’!”哈!好听,悦耳,哎呀开心啊! 男人满头黑线,调侃道:“老婆,你起名的水平,凌某人真是不敢恭维!” “呵呵……给你个机会,自己起。”沫沫纯美一笑,仰头看着她帅得一塌糊涂的老公。 “……”见过给自己起绰号的吗? 这厢,走到医院一楼正厅,哀求声不停,在整个大厅喧哗,阵阵回响。 “医生,医生,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能筹到钱的。”一个哀求的男声。 “求求你们了。” “就三天,三天我一定把手术费交上。” “对不起,先生,医院有规定,我们也是没办法。”前台的护士无奈的解释。 “是他?”沫沫小声呢喃着。 那个业余二把刀劫匪!凌熠行也认出来了。 哀求无果,他极度颓废,整张脸愁云密布。 钱到用时,方恨少!没缺过钱的人,不了解缺钱人的苦和难。 孩子后脑部,长了一个良性肿瘤,住院治疗,每天花钱跟流水似的。开出租的收入,仅能维持家人的温饱和孩子上学,可这高额的手术费,真是难道英雄汉啊! “嘿。”沫沫走近他一步,突然吆喝一声。 “啊!”精神恍惚的司机大哥吓得尖叫!可,慢回身,看到财神同伴的那一刻,傻了、呆了,脑袋反应也迟钝了!一言不发,就只是杵杵的看着眼前的美女。 看来,是凌思琪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哈哈!冷沫沫在心里暗自发笑,估计这丫,怎么也想不到,有缘人还会再相见吧? 真是迫不及待,看看凌思琪掏钱出血的心疼模样,砸钱砸的爽歪歪,出钱出到悲痛欲绝!哈! 人这一生,机遇很重要,三分努力,七分运气。 前五分钟,叫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理,后半个钟头,医药费全交上了,还预存了住院费和后期治疗费! “谢谢,谢谢,我一辈子的恩人啊。”司机大哥紧紧握住凌熠行的手,感激的痛哭流涕。 凌思琪翻翻白眼,扬声不满:“唉,大哥,你谢错人了好不好?我才是付钱的,你的恩人!”大哥的智商太让她犯愁了! “是是,恩人,都是恩人……姑奶奶,恩人,不是,小姑娘,恩人……”大哥有点语无伦次。不过那也是高兴的。 唉呀妈呀,这会儿都换几个称呼了?“我叫凌思琪。” “呵呵……”司机憨笑着,抓抓头发。 “林大哥,思琪帮你儿子交了医药费,不如,我帮你换台新车?”冷沫沫眯起眼睛笑着说。 温茹把他谋生跑活的出租车撞坏了,虽然也有赔偿和维修,但,可想而知,就算钣金、喷漆,弄的有模有样,车况也不会好了。 所以,沫沫想为司机林大哥重新购置一辆,多赚些钱,以后生活的更好。 “啊?”司机大哥吃惊不小,旋即,马上摆手,“不用不用,你老公都帮我儿子预存医药费了。”他非常质朴。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用他的钱。”沫沫很自豪的说,摆足了顶级设计师的范儿。 凌熠行顿时大脑画了三条黑线! “真好,真好啊!”司机大哥感叹。说着从兜兜里掏出仅剩的五元钱,“回家,我也和老婆aa,一人两元五!” “哈哈哈……”惹得大家全笑了。 …… 婚礼已经忙的一塌糊涂,脚打后脑勺,还要‘智斗劫匪’、捐款助人、给林大哥买新车……真是,不亦乐乎啊!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飞快,幸福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一场空前盛大的双双婚礼,今天上午十点钟,将在a城最大的圣母玛利亚教堂举行。同时,亲朋好友乌泱泱的来祝福,共同见证这神圣的时刻! 一望无际的红毯,从教堂门口,布满整条走道,两侧花海簇簇,争芳斗艳。 凌熠行一身纯白色燕尾礼服,风采翩翩走来,依然是帅的要人命!虽然他是今天婚礼的男主角,可仍然挡不住众多女性同仁春心荡漾,尖叫声,叹息声,一片片,一阵阵。 “我就纳了闷,咋能有男人像你这样招风呢?”身穿黑色燕尾礼服的莫严不屑的调侃。 “别胡说,妹夫!调侃长辈很没规矩!”他一脸幸福的警告。 长辈!摆谱呢? “哎呀,哎呀,哎呀……”不远处走近一个人,得瑟的有点欠揍!“黑白双煞啊!” “冷天皓,你长嘴,不会说好听的?”莫严不满的损着他。 “呵呵,你俩今天最大……”冷天皓也不生气,就只是笑,“爸爸”一个奶奶的声音,似乎是从地缝里传来。 大家齐刷刷的垂头看,一个小矮人映入眼帘,引来无数惊讶! 冷天皓将小男孩抱了起来,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大帅哥说:“看什么看?见不得别人有儿子吗?” “冷天皓先生,身为你的妹夫,我能冒昧的打听一下,孩子他妈是谁吗?”凌熠行挑高眉,一脸认真,侃侃而问。 “儿子,”冷天皓咧开嘴笑,‘吧唧’在东东脸上亲了一口,像是故意显摆,“告诉他们,妈妈是谁?” “小穆!”东东露出一排小白牙笑着,脆叭叭的回答。 小穆两个字,通过空气传播,进入凌熠行和莫严的耳际,然后过脑,齐声讶呼:“穆瑾?” “叫我呢!”穆瑾从不远处走来,依然带着艳丽的招牌笑。 “啧啧……看看这身高,看看这身段,看看这婀娜的步伐,看看这标准碧丽秀的小模样……咋就让冷天皓糟蹋了呢?!”莫严叹息又摇头,嘴上油腔滑调的调侃。 “莫严,要不是看你一会要婚礼,我必须打你脸!”冷天皓瞪他,呵着。 这厢,穆瑾已经走到近前,“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啊——随便聊聊,那个,美女靓妹啥地!”莫严逗笑的说。 穆瑾的脸微变,“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聊美女靓妹?莫严,你这样小心思琪让你跪洗衣板!” “跪过?”莫严靠近冷天皓,借用小东东挡着脸,耳际,“兄弟,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小燕子那个‘跪的明白’?” “滚!”冷天皓笑着呵了一声,好像跪洗衣板也是一种幸福。 婚礼 雪白无暇的婚纱,是圣洁的象征;神前的承诺,是一辈子的忠贞不移…… “我愿意。”三个字多么神圣,代表永恒! 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像是把一双紧贴在一起的心套牢,这一生甘之如饴,相守白头…… 半年后 哇哇落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的那一刻,新生命来到人间…… 病床上,不失白皙美丽的准妈妈冷沫沫,小心翼翼的抱着柔软稚嫩的新生儿,开心的逗着,“哦哦哦,儿子,叫妈妈!” 哪吒啊?刚生出来就会喊爹喊娘,练武打龙! “哥,给孩子起什么名?”凌思琪急切的问。 “还没想。”凌熠行坐在沫沫身边,手臂环住她笑。 “不是吧?”凌思琪一脸的不信,这绝对不是凌熠行的性格。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男孩叫凌墨,女孩叫凌沫”冷沫沫宣布。 凌思琪听的脑筋打结了!她强烈怀疑,如果是龙凤胎怎么是好?以后娶媳妇,嫁老公更糟,岂不是要这样:凌墨的媳妇,凌沫的老公,同音不同字,搞的有点分不清男女,分不清谁是谁的节奏! “嫂子,你以后再生,也不要是女孩。”凌思琪几分担忧的说。 “妹子,你傻啊?你嫂子说什么,你信什么?”凌熠行不屑的白她一眼,鄙视凌思琪的智商。 哈!冷沫沫坏坏一笑,后面女孩的名字,是她编的!提前就知道是男孩,根本没起女孩的名字。 “哎呀,真是近墨者黑啊!” “是地。”沫沫眉眼弯弯看着凌熠行,欣然承认。 他指腹宠溺的点了下女人的鼻尖。 人生的幸福来之不易,珍惜最重要;人生的幸福也简单,一世就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