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杀摄政王》 001 重生成了杀人魔的娘? 尧天国。 景昭帝意外病逝,十二岁的太子登基继位,朝政却落到了摄政王手中。 为了让小皇上尽快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夺回政权,太后特准许一些与小皇上年龄相仿的臣子及臣女每天上午到上书房陪读上课。 这其中就包括了还未大婚的准皇后夏雪竹,以及尧天第一才女秦子妍。 某日到上书房的路上,秦子妍拦住了前来上课的夏雪竹。 “夏雪竹,你如果爱皇上,你就该为了他将一手遮天把持朝政的大奸臣摄政王杀掉!” “什,什么?”夏雪竹的脑海里即刻出现了摄政王君无安的形象。 年仅二十,却嗜杀成性,逮谁灭谁的暴戾作风早就传遍了尧天上下。最近的例子是,一个豆腐贩从他马车前经过时打翻了货担子脏了他前进的路,就被他下令乱棍打死,并且将尸体挂在街口示众三天。一时之间,盛京人闻风丧胆,但凡摄政王所到之处必定空无一人。 民间如此,朝堂更甚。凡是忤逆他的意思的人,轻则免官下台,重则当场毙命。即使是皇上出面求情,也没有任何转还的余地。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无安无安,摄政王在哪里,哪里就再也没有和平与安宁。 拥护皇上的人恨不得一刀砍死把持朝政的摄政王,也的确有人去做了。曾经有人带了数十江湖杀手杀进摄政王府,但却连摄政王脸上的面具都还没砍到就全军覆没了。 摄政王君无安,没人知道他面具下的容貌,也没人知道他师承何处,但他一身出神入化无人能敌的高深武功就像他暴戾嗜杀的性子一样,也早就名扬尧天。 杀他?谁敢! 夏雪竹一哆嗦,害怕地闭上了眼,“我不敢。” “可我敢!”秦子妍并不意外夏雪竹如此回答。她本就是胆小懦弱的废物一个,这次对象又是摄政王,她当然不敢。可自己,今天一定要激得她敢! “你看那里,”秦子妍指向远处九转桥上正在赏鱼的君无安,“我要为了皇上把他推下水淹死他!” 说着她就要跑出去,却被夏雪竹一把拉住,“子妍别去!你会死的!” 秦子妍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但她很快一把甩开夏雪竹的胳膊,“死又如何?为了皇上,我不怕死!夏雪竹,你爱皇上只会嘴边说说,可我的爱却会以实际行动表示!哪怕我失败而死,皇上也会在心里铭记我一辈子!反观你,什么也不能为皇上做的草包废物,就算你现在有这个准皇后的名份又如何?你觉得皇上的心会在你一个废物身上吗?只怕还不如一个死掉的我!” 秦子妍说完再次假装向前跑,可才跑了一步就被夏雪竹抢了先,“我爱皇上不是说说而已,我也能为皇上死!” 夏雪竹疯了似的向着九转桥的方向跑去,错过了秦子妍眼中满满的得胜笑意。 把摄政王推下水淹死他?哈,你连他的身边都近不了! 蠢货再见! 碰上嗜杀成性的摄政王,你必死无疑,而皇后之位必定会是我的了! 秦子妍看看四下无人,她也很快往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 另一边,九转桥上的君无安,以他的功力,他早就听到了夏雪竹和秦子妍的对话。但就像秦子妍所想,他根本不会让夏雪竹有近他身的机会。 夏雪竹,一个胆小懦弱的草包废物,护国公府的唯一后人。如果不是念及过世的护国公,他早就让护国公府在尧天彻底消失了。 想推他入水淹死他?这不是性子弱,这是智商弱到地底下了! 好啊,她敢推,他就敢踹! 看谁先淹死! 君无安心里不屑面上却不显,仍是装作低头赏鱼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九转桥头正跑来的夏雪竹。 夏雪竹很快跑近,近到一伸手就能够到君无安殷红色的朝服,上面绣满了浓艳的彼岸花。 就像君无安脸上戴的面具一样,这也是他的标志。 殷红如血,浓艳如妖。 在他冷冽如冰封的杀气陪衬下,每每都比皇上的金黄龙袍更震慑人心。 夏雪竹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吓的双腿一软,“扑嗵”一声跪坐在地。 她觉得那红是鲜血染红的,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想起开国功臣护国公一门忠烈皆英勇无敌,君无安不由冷哼出声,“废物!”真是丢尽了夏家的脸! 看来护国公府是该彻底消失了。 君无安撤了一身的防备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夏雪竹突然起身扑了过去。 她不是废物! 皇上嫌她是废物不喜欢她,跟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子妍也骂她是废物说她配不上皇上,全尧天人更是都知道一门英勇的护国公府出了她这么一个废物。现在这是连尧天最大的奸臣都要嘲笑她是个废物了吗? 她不要做废物! 她就是死也不要再带着这个废物之名了! 夏家骨子里的硬气被激起,夏雪竹憋住一口气扑向了君无安。 她本就已经离君无安很近,这么猛地一扑,扑了君无安个措手不及,竟真的把君无安扑翻出了栏杆。 君无安的措手不及只在一瞬间,他被夏雪竹抱住腰身翻出栏杆的时候已经清醒。尽管他们离桥下之水很近,但依然足够他反杀再踩着她的尸体腾空脱险。 君无安一伸手,轻而易举就掐住了夏雪竹的脖子。 废物! 就算有了骨气,可没有脑子,依然是废物! 该杀! 手指用力,夏雪竹顷刻之间就脑袋一歪,四肢软下了。 君无安甩下夏雪竹的尸体,准备再踩一脚腾空离去。 可就在他的脚刚踩上去时,他只觉得脚腕一紧,竟是被一双手抓住了。 夏雪竹? 君无安低头,对上了一双冷凝而肃杀的眸子! 那样的冷凝如剑,肃杀如刀! 那不该是身背废物之名的夏雪竹会有的眼神! 怎么回事? 怔然之间,扑嗵扑嗵,两人先后入了水。 先入水的夏雪竹第一时间甩脱了自己的鞋,湖底水草不少,她怕被缠住。 时值五月,水温已经不算凉了,但入水的君无安还是觉得全身发冷,周身的杀气愈加凛冽起来。 一个废物居然把他逼到了水里,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杀! 君无安瞄定水下夏雪竹的位置,再次快准恨地一脚踹过去。他要把她一脚踹进水底淹死! 哪知这一次他还是失算了。 夏雪竹不仅灵巧地躲开了,还下潜到了他看不清的水草深处。 君无安心头疑惑更深,这样反应迅速动作灵巧的人不该是那个素有废物之名的夏家准皇后。 难道她的过往都是伪装? 就在君无安思考的瞬间,在水底,在他的正下方,夏雪竹一手拽着一把水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君无安的小腿和长靴,然后拽住脚腕猛地向水底拖去! 想杀她? 作为一个以杀制杀专治不服的不良“黑警”,她只会第一时间反杀! 君无安身体下沉不由脸色大变,儿时的回忆瞬间闪过脑海,他握紧拳头开始快找夏雪竹的身影。 逼他如此,必须杀! 啊,找到了,那里! 他一掌拍出去,拍碎的却只是一件外衫。 他惊觉不对立刻放弃反击开始解自己腿上的水草,可偏偏此时他的心脉深处快速涌出了一道寒气,他来不及运功抵抗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夏雪竹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地瘫开了四肢再无反击的能力,她这才双手一滑,游出了水面。 她是现代人都很少知道的黑警,直接听命于最高领导人,对于一些碍于各种原因无法死刑的人实施以杀制杀的绝杀政策。她潜边境伏击过跨国毒贩,徒手格斗杀死过各种间谍,甚至主动追杀过治愈回国的携病毒入侵者。 她自认历经各种各样的血腥杀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能让她惊讶的了,可是眼前的情况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叉腰问候老天爷一声:这丫的是日了狗了才给她整了这种“炫酷”的出场吗? 这不是她所在的现代,而是一个架空的古代! 这里是尧天国盛京,她现在的身体跟她一样叫夏雪竹。她是开国三公之一护国公的唯一后人,也是当今小皇上会在三年后大婚的准皇后。可作为未来的一国之母,原主竟是一无是处,再加上性子胆小又懦弱,可以说是超级废物包子一个。 而刚才就是几句废物就激得智商不行的原主轻易上当,以鸡蛋之姿硬磕上了明显是花岗岩的摄政王。 还好她的灵魂及时赶到了。啊不对,她既然来了,就说明原主还是死了。 没想到为救孩子而被车撞死的自己居然在另一个时空重生了,那么已死的原主对重生的她可是有着救命的大恩。 她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更报仇! 掐死原主的男人已经沉在水里没动静了,剩下的就是那个秦子妍了! 虽说原主太包子,又说是包子就不能怨狗咬,但那个包藏祸心故意诱导的心机狗绝对负主要责任! 上书房陪读呢是不是? 等着! 夏雪竹正要往岸边游,却隐约听到了一个来自水底的声音。 [娘--] 呃?娘?在这里就是妈妈的意思吧? 她这个身子才十二岁,生孩子的功能尚未发育完全,怎么可能有人喊她娘! 哎等等,水底现在只有一个摄政王,他在水里还能发声?就算发声,喊她娘?那不就是说杀人如麻的摄政王是她儿子? 什么鬼! ------题外话------ 六月从属于“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到”系列,于是活得也蛮久的我应应景也开新文了! 没啥大理想,追求的不过是茶余饭后有个找乐子的地方。如果你也热得烦燥,那就一起来耍吧~ 郑重声明:本文真的开了光,凡点“放入书架”者必瘦十斤!不瘦我咬你瘦~嗯哼~ 002 为了爱与正义,亲他! [娘——] 水面上火光冲天杀声阵阵,水面下年仅八岁的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露出一点声音。 待到外面静下来,他才推开遮在头顶的人游出水面。 头顶的人是他娘亲。 还有一个月就会给他添一个妹妹的亲娘! 而此时,她却只剩下了胸部以上的身体。而胸部以下的其他部位,则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以整齐的顺序罗列着。包括他尚未来得及谋面但已经成形的那个小妹妹! 面对如此残忍的画面,从不曾哭过的他第一次痛哭出声,“娘,别丢下我,娘--” 陷进回忆恶梦的君无安双手胡乱的挥着,每一声悲鸣都带着哭腔。 现代的夏雪竹临闭上眼之前最后看到的也是怀里救下的孩子对着车轮下来不及被救下的妈妈哭喊着“妈妈”。 声音凄惨哀伤,声声都能拨动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弦,她根本无从抗拒。 夏雪竹转身又游回了水中,却在看到水下男人的状态后呆住了。 君无安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被水流冲走了,“杀”名昭著的摄政王竟不像传说中那样有着一张嗜杀的恶魔脸。 他束发的玉冠已经脱落,乌黑如墨的长发掩映之下,竟是一张肤白如玉让天地都失色的惊艳美人脸! 她先看到了他凌厉如宝剑的眼眉,飞扬的姿态寸寸都是摄人心神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可是现在他的眉头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这个疙瘩缓和了他眼眉的杀气,让他流露出了让人感同身受的痛苦。 他的眼睛死死地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睫毛顶端挂着的晶莹她相信是泪珠而不是水珠。 他的鼻梁坚挺而精致,像一道引人入胜的秀丽山脊。 他的唇色温润,弧度却冷竣,生就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偏又带着一股致命的性感。 梨花带雨的怜人姿态莫过于此。 “咕噜。”夏雪竹情不自禁地猛咽了一下口水。 这男人是得戴着面具,否则不用他动手杀人就得有数不清的女人为他自杀。 水波流动,君无安的长发被掀了起来,游到近前的夏雪竹看到又是一呆。 沿着君无安的左脸边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耳垂直到下巴!只凭看的,夏雪竹都能猜出那一刀是多么凶险!那一刀哪怕再斜一点,再用力一点,他都能当场头身分家! 她现代的身上也有着太多类似的伤疤,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她不能再感同身受了。那种九死一生的危机时刻,必须以无论受多么重的伤也不能丧命的决心才能活下来。 以伤疤的复原情况来看,至少在十多年以上了。而以他现在的年龄推断的话,他那时应该还只是一个孩子吧? 是谁那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 夏雪竹迅速解开了君无安腿上的水草。 客观来讲,原主想杀他的动机在先,他以掐死反击的行为在后,就算原主死去阎王殿也没理由向他讨债。 夏雪竹架起君无安向着水面上游去。 他虽不胖,但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体格依然让她不得不手动撕下阻碍她滑动的半截裙摆,这才顺利游到了岸边。 拖上岸,君无安还是眼睛紧闭着,听起来也呼吸微弱,夏雪竹赶紧扯开了他的衣领。 她的本意是想让他呼吸不那么困难,可在他白玉般精致无暇的锁骨突然间曝露而出时,她反倒变得呼吸困难了。 这男人一定是老天爷亲生的! 长的美如神祗也就算了,就连锁骨也这么引人犯罪…… 天了噜的!让年过二十却从未有过粉红的她如何把持得住! 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溜,呃,下面是不是也这么…… “啪!”夏雪竹一巴掌呼在君无安的脸上,“夏雪竹,你要点脸!耍流氓也得是个活人先。” 先做心肺复苏,没动静。 那接下来就是…… 夏雪竹猥琐地一笑,又赶快收住。 “喂,君无安,我先把话说前面,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哦。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亲的!啊不对,这叫人工呼吸!正经的!” 夏雪竹拿袖子抹一把嘴,摆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弯身“亲”了下去。 哦天,好滑好凉爽! 这一定是老天爷为救人身亡的她而特意准备的“重生大奖”! 嘿嘿,她收回刚才的“问候”,这种炫酷的出场还真挺不错的。 夏雪竹跪伏在君无安的肩侧,双手捧着他的脸,“亲”的那叫个全神贯注,以至于她嘴下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都没能察觉。 君无安人醒了,意识却还未完全清醒。 他眨眨眼睛,有些困惑。唇间又柔软又香甜的东西是什么?这种内心躁热又空虚的感觉又是什么? 从未有过的感觉突如其来,君无安破天荒地人生头一次茫然了。 从八岁那年父母双亡全家被毁开始,再没人能近他的身。他本能地排斥任何人,他怕再引狼如室落得跟父母一样的下场。他侥幸逃生远走他国,为了早日报仇他不眠不休地勤练武功。于是凡会干扰他练武报仇的事情,尤其是靡乱淫红,他一向坚决拒绝。 今天被女人又抱又亲,对他来说是第一次。 绝对陌生的领域,他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一时竟傻住。 夏雪竹终于觉得不对劲,因为“亲吻”的嘴唇偶尔竟有了回应。 她霍地停嘴抬头,正对上男人茫然呆萌的眼神。 脑海中闪过的是传闻中他嗜杀成性逮谁灭谁的各种恶行,眼前看到的却是他天真如孩童的净澈眼神,这种反差冲击不是一般的大,夏雪竹一时也懵圈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终于清醒的君无安在确认半压在胸前的小女人正是准皇后十二岁的夏雪竹时,眼睛不由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的头发尽湿,像一堆乱草盖在她的头顶,狼狈的像个疯婆子,却依然掩不住她眉如远黛目似明珠的精致容颜。 她的鼻尖小巧而精致,像一粒珍珠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她的双唇娇嫩如花朵,轻轻地嘟起着,让人看到就想一亲芳泽。 这种还未完全长开,但绝对已经是仙女等级的美人胚子,放眼全尧天,除了夏雪竹,还会有谁! 所以说,眼前这个正对她耍流氓的女人正是那个“废”名昭著他曾经连一眼都不会浪费在她身上的夏雪竹? 该杀! 君无安抬手掐向夏雪竹的脖子-- ------题外话------ 感谢大哈哈的鲜花~爱你么么哒~ 话说小天使们都放入书架了吧?别忘了到评论区找咬哦~mua~ 003 太放荡了! 夏雪竹机灵地一个后空翻躲开了那一掐,“白眼狼!我刚救了你!” “救我?”君无安纵身再掐过去,“别忘了就是你推我下的水!” “呃。”好像也对。夏雪竹一晃神,差点被君无安掐个正着,她连忙收敛心神专注与他过招。 “好吧,我推你入水是我不对在先,但我又把你救上来了不是?这事就算扯平了。” 靠!这男人真能打,而她的新身体又太弱!这如果是现代的她,她早就再度把这男人干翻进水里了!哪里还需要她舍下脸来说软话! 夏雪竹心里咒个不停,脸上却只陪笑,“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 “行,不,行?”她推他下水差点淹死他,救他上岸却又对他耍流氓,结果一句道歉就算完事了? 君无安怒极反笑,像一朵盛开的太阳花,“行。” “哦,那就好。”夏雪竹眨眨被笑晕的眼,收了手。丫的!停手就停手得了,笑得那么妖孽做什么!晃瞎了她他负责吗? 夏雪竹别开眼呼哧呼哧直喘气。 君无安却在此时突然出手,一手扣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一手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耍诈?你无耻!”夏雪竹仰头怒瞪君无安。 君无安皮笑肉不笑,“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嘴里说着客气的话,手上的劲却是丝毫没松。 她的话现在返还回她,他就不信她现在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行”来! “你!”夏雪竹果然卡了壳。 一张小脸气得鼓溜溜红彤彤的,小嘴唇撅得高高的都能挂东西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一低头似乎就能亲到她,君无安无端地心跳乱了一拍。 刚才就是这副小嘴唇在他唇上耍流氓来着?很软,很甜,很意犹未尽。 他还想要! 君无安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对他来说,任何一种贪心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他不能让自己毁在这种贪心上! 手臂一收,君无安将夏雪竹更拉近怀里,然后一低头,吻了下去。 治疗贪心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玩腻它,然后就没意思了,就不再贪了。 这次不再是那个人工呼吸式的“正经吻”,君无安直接将自己的舌头送进夏雪竹的小嘴里横冲直撞起来。 夏雪竹又羞又恼,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反抗,可手和脖子都被人掐着的她根本无从反抗。她抬腿欲踢向君无安的胯下,可腿还没抬高就被他的双腿夹住再也一动不能动了。 “唔唔!”放开! “唔唔!”就不! 刚才让她过了那么几招因为他有意看看她的武功套路,现在如果还让她得逞,他杀人魔的尊严往哪搁! 初识亲吻之味的君无安就像一个刚拿到新玩具的毛头小男生,此刻正热衷把玩爱不释手。 他以为自己会像过去一样,玩腻了就放手,就再不贪心。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君无安震惊地发现,他的贪心非但没有被终止,反而越演越烈。 夏雪竹瞅准时机用力咬下,君无安眉头一拧,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但手没松开。 君无安将唇角的血抿进嘴里,再度仔细打量起夏雪竹来。 皮相没错,是那个废物包子夏雪竹,可是这性子却是和传闻的大相径庭。最明显的就是这一身能在他手下走上几招的武功。 力度很差,速度却可以,招式也看起来有效的很。如果配上自己的力度和速度,他几乎可以预见她凭这一手武功能杀遍尧天无敌手。 难道废物包子的过往都是她在故意伪装?居然骗过了他的眼,算她有点本事。 君无安的眼底蹿出了一小撮发现秘密宝藏的兴致火苗。 他第一个发现的,那么这小宝藏就归他了! 呃,如果万一他不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么就杀了那些比他先发现的,这小宝藏还是归他! “君无安你放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愣神,但夏雪竹还是抓住这个机会挣脱了一支腿,然后横踢而出。 白花花的大长腿从眼前晃过,君无安这才发现夏雪竹的半截裙摆都没了。再往下看,鞋子也没有。两只又白又小的脚丫落在碧绿的草坪上,简直太让人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放荡!”君无安红着脸怒斥一声,却是一伸手扯下了自己的外袍然后甩到了夏雪竹的身上。 夏雪竹前一刻还在想着如何摆脱脖子和手上的掐控,下一刻就自由了,同时还被一袭殷红衣袍盖了满头满脸。 什么?放荡? 夏雪竹低头看看自己,大概了解君无安的意思了,她不由反驳道,“放荡你个毛线!刚才救你上岸时如果不撕了碍事的裙摆,我就得同你一起沉到水底做亡命鸳鸯!” 君无安愣住,他没想到她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他。 敏感地察觉到君无安身上的杀气消失了,夏雪竹眼珠一转,蹬鼻子上脸,“喂,现在知道我为救你付出了多少吧?那我给你个报恩的机会。鞋子,拿来!” 虽然她不觉得又露大腿又露脚的这种有什么,但脑袋里原主的意识告诉她,这样还是不妥的。 夏雪竹指着君无安的鞋子打起了抢劫的主意。 “噗。”君无安失笑出声。他可是杀人魔摄政王!打劫他?她哪来的胆子! 夏雪竹再度花眼加黑脸,丫的!让不让劫一句话!为什么又笑?小心她花了眼赖他养! 她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对话声。 “废物夏雪竹,她居然又没来上课,真是枉为准皇后之称。” “皇上,雪竹妹妹一定又是头痛才没来的,您就不要生气了。” “头痛?废物的脑袋里不是草就是水,还会痛?子妍你太善良了,只有你才会相信她的话。哼,明知先天驽钝却还拒绝后天弥补,如此皇后焉能担得起一国之母的责任!朕早晚废了她!” “皇上,小点声,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不!朕不仅要说,还要做!朕要改立你为皇后!” 嘶啦,夏雪竹扯裂了君无安的殷红衣袍。 这声音正是原主的未婚夫,当今十二岁的小皇上君盛,以及刚才用话激得原主自寻死路的第一才女,心机狗秦子妍。 “君无安,鞋子我不要了,我要刀!有没有刀?我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和大漫漫的鲜花~muamua~ 话说,只要看到大家破费,我心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收这么多,太不好意思了;另一个说:再多收点再多收点吧,反正已经不好意思了…… 嘿,开个玩笑~大家有空常来玩哦~我跪迎空手来的!mua~ 004 我要你跪下道歉! 就冲夏雪竹脸上的杀气,君无安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现在他给她一把刀,她真能让那对狗男女横尸当场。 废物包子变暴躁女流氓? 呵,这小宝藏还真是时时有惊喜。 “抬脚。” “哎?” “你想光脚杀人然后让血流满你的脚?” “不要!”只用想的都觉得好恶心,夏雪竹迅速抬脚,这才发现君无安为他穿的是一双新鞋子。 明显不是她刚才想打劫的他脚上穿的那双。 可是他什么时候找来的这么一双女鞋? 君无安单膝跪地为她穿好鞋,浑然不觉这一幕落到暗处的火影眼里是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不不不,主子一定不是因为头一次开荤把初吻给了小萝莉就芳心深陷跪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了。那可是主子的死对头,小皇上的媳妇啊!主子一定是想先勾引再狠甩然后让她痛不欲生自杀而亡!对,这一定是主子想出的最新省力杀招!高,实在是高! 火影自行领会精神,在接下来看到君无安又亲自给夏雪竹换上衣服时已经能当成杀招的施行步骤来看了。 “伸胳膊。不是这边,是这边。夏雪竹,你不至于废物到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吧?” 夏雪竹报以“嘿嘿”两声傻笑,她是还没有从脑袋里学会这衣服怎么穿,“君无安,谢谢你啊,改天我请你撸串。” “撸串?”听起来像是私下约他的意思。但他可是摄政王,她则是准皇后,她不在乎闺誉,他还在乎声名呢!哼,果然放荡!“好。” “行,那我们就说定了。”夏雪竹边说边走,“我先解决了那对狗男女去。” 君无安一抖收回的殷红衣袍,衣袍自动甩干,他穿上跟在后面,“你真的要杀?你可是准皇后。” 不知为什么,今天说出“准皇后”一词来他竟觉得有些牙碜,君无安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夏雪竹浑然不觉,“不杀难道要靠告的吗?人家可是特权阶级,就算有人敢接了诉状,谁又真敢开堂审开堂判?哼,靠法律不行的东西就得靠姐手里的这双拳头!” 她在现代干的就是这一行。由于各种原因,一些理应得到处罚的坏蛋总会逃脱法律的制裁,于是就产生了由她带领的那队“黑警”。直接听从最高领导人,接到命令后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以杀制杀! 夏雪竹的话里字字都是压抑不住的杀气,跟在她后面的君无安似乎都能看到她周身烧起来的气焰。 啧,小宝藏杀气腾腾的模样可比刚才水湿的狼狈漂亮多了。 君无安悄声地停下了脚步,一摆手,招来了暗处的火影,“去,把她丢在湖里的鞋子捞回来。” “哎?”刚才让他去偷衣服,现在又让他去捞鞋子?他可是江湖排名前三的特级暗卫!火影没动地,“那什么,主子,这种小事是不是应该……” 一道冷光射过来,火影立刻像他的名字一样化成一道影子蹿进了水里。 这一定也是杀招的其中一个步骤,他领会精神晚了,主子瞪得对! …… 另一边,夏雪竹已经来到了君盛和秦子妍的面前。 夏雪竹穿的不是刚才那套衣服了,头发也像疯婆子一样乱糟糟地糊在头顶上,但无论怎样狼狈,都掩盖不了她是夏雪竹的事实。 “雪,雪竹妹妹?”看到活的夏雪竹出现,秦子妍吓得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傻瓜废物夏雪竹对上杀人如麻的摄政王,怎么想都该是夏雪竹立死当场。她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秦子妍扭头再看向九转桥那里,却只看到了刚转过墙角的一抹殷红衣裾。看到的虽不多,但已能足够证明那殷红衣裾的主子是君无安。就是说,刚才他和夏雪竹相安无事? 可是,怎么可能!那可是嗜杀成性的摄政王! 秦子妍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夏雪竹,完全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夏雪竹轻蔑地扫一眼一身白如雪莲的秦子妍,姿色上等,最突出的就是那双精明的眼。只是从那双眼中,第一才女的才气没看出来,她倒是看出了更多的算计与野心。 所以,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她就对一起长大的原主下了死手? 该死! “喂,心机狗,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跳进湖里淹死;二,我帮你踹进湖里淹死。你选吧!” “什,什么?”她,她是准皇后啊,她怎么可以开口就是污言秽语!她怎么可以骂自己是狗!还要逼自己死!她凭什么! 秦子妍干涩地咽了咽口水,她非常不服,非常想反驳,但她发现,她居然抵不住眼前人的气场,她甚至不敢直视夏雪竹杀气腾腾的眼睛。 这还是夏雪竹吗? 夏雪竹什么时候有这么压迫人的气场了! 秦子妍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倒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君盛。 啊,她还有人可以用!她怕什么! 她趁机转身偎进君盛的怀里,满脸害怕,“皇上,雪竹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君盛也在史无前例的震惊中,从夏雪竹出现开始,她居然一眼都没看向他! 她怎么可以看不到他! 她怎么可以没对他露出娇羞胆怯的表情! 她怎么可以这么杀气凌人气场强大的让他都心颤! “夏雪竹,你先是无故旷课,现在又殿前失仪,居然还开口骂人还逼人死,你如此失德,还配得上准皇后一称吗?” 夏雪竹当他是狗吠,连看都没看过去一眼,她怕看一眼就忍不住先揍他。但是不行,她做事也是有原则的,心机狗怎么都得是第一顺位该死的那个。 她的眼睛只锁定秦子妍,“好吧,看在过往姐妹情深的分上,我就友情帮你选第二项了。” 说着她抬脚就要踹,却见君盛先一步抱住秦子妍闪离了原地。 “夏雪竹,你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恶毒地踹子妍进湖淹死她!夏雪竹你个毒妇!朕命令你马上跪下向子妍道歉!” ------题外话------ 感谢大土匪的花花鼓励~这是人没回来花就先到了么?感动ing~亲亲mua~ 话说新开文的心情超级好,你们想吃什么快跟我说,我去帮你们吃! 005 踹她进湖,去死! 看到君盛如此维护秦子妍,夏雪竹竟感到了一阵心痛。她明白,那是原主的残留意识。 她安慰地拍拍自己的心口,这才眯眼看向君盛。 客观来说,还真是一个眉清目秀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再加上一身与生俱来的天子贵气,这样的男生随便站到大街上,马上就能引来一群小姑娘们的追捧。 包括原主,但绝对不会包括她。 因为她不会错看他眼底深处的阴暗。 他必定不会像俊朗的外貌所表现的那么阳光,反而心机颇多。 怪不得原主被他压得死死的,关键点还是心眼儿没有他多。 夏雪竹的脑海里即刻闪过痴情的原主一直追着他却被他左一句废物右一句傻瓜地嘲笑着的画面。原主心痛得不行却只会在被窝里偷偷哭泣,然后第二天还是照常笑脸相迎,痴情相待。今天原主的自寻死路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可他一见到她,非但不问她的狼狈所为何来,反而上来就是怪罪。 渣男! 是他配不上夏雪竹! 她现在撸起袖子都不知道应该先从哪里揍起的好。 夏雪竹狠狠握住拳头,“你说我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淹死她,那么你问青红皂白了吗你就要我向她跪下道歉?我才是你正牌的未婚妻,她算什么?” 君盛震惊于自己还会有被夏雪竹拿话噎住的时候,用的还是自己说出的话,她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退一万步,就算我错了,可什么错值得我向她跪下道歉?我可是护国公的唯一后人,先皇有命,我见皇室中人包括你都可以不跪,难道你忘了?” 其实倒不是君盛忘了,而是一心喜欢他的夏雪竹忘了,自愿在他面前卑微如泥低他一等,结果让他也忽略了。 夏雪竹前进一步,君盛后退一步,这样气场强大的夏雪竹,他发现自己也顶不住。 顶不住就很丢脸了,更丢脸的是他竟然还觉得这样的夏雪竹耀眼的让他挪不开视线。 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有着一张令天下所有男人都失魂的脸,但那张脸因为没有个性,他总觉得那不过是一幅没有生命的美人图。直至今天他才觉得这张美人图活了,生机勃勃的让他脸红心跳。 不,这一定是错觉! 君盛拒绝相信。 秦子妍躲在君盛的怀里,她本以为这样就能让君盛为她出头摆平夏雪竹,却不想君盛被这样的夏雪竹吸引住了视线。 偷瞄一下眼睛一直粘在夏雪竹身上的君盛,秦子妍眼中闪过一丝妒嫉,然后她猛地推开君盛跪了下来。 “雪竹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跪下向你道歉求你原谅。但你不可以这样对皇上说话!你快向皇上道歉!” 看到秦子妍跪下了,君盛迅速清醒,“子妍!你做什么?你快起来!夏雪竹,逼得子妍向你下跪你现在高兴了?你别高兴的太早!你如此咄咄逼人,朕不会原谅你的!” 秦子妍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对!这样为她和夏雪竹争吵的皇上才是对的! “皇上,请您不要为了我跟雪竹妹妹吵架,这样不值得。” “朕不管值不值得,朕只要你先起来!你那么娇弱,如果跪伤了怎么办?快起来!” 两个人竟然旁若无人地拉拉扯扯起来,夏雪竹冷冷看着这一切,怒极反笑。 夏雪竹,如果你在天有灵,你就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吧。你喜欢的人让你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是他的心上人才跪下他就担心伤了身体!你为了他魂归天外,他牵牵念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你当时是有多年轻,才会是人是狗没分清! 夏雪竹当着君盛的面一把扯下了胸前的订婚凤佩,“过去的我允许你在我面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是因为过去的我一片真心,而那不过是我变得卑微的唯一原因!什么,不会原谅我?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你的原谅。恰恰相反,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早晚要废了我吗?呵呵,轮不到你废!今天,在这里,天地做证,这婚约,我夏雪竹退了!” 说完她就把手里的凤佩向湖水中扔了出去。 “夏雪竹!”君盛怒吼一声,飞身跳进水中去捞。 那是尧天国自开国以来代代相传的凤佩,断断不能遗失。 君盛一走,他身后的秦子妍再也没有躲藏的地方了。 夏雪竹弯身一捞,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秦子妍的衣领,“秦大小姐,你的确错了,但你以为跪下道歉就行了?你可知道因为你的错,夏雪竹已经断送了年仅十二岁的生命!” 秦子妍衣领被揪得死死的,呼吸困难得让她恨不得翻白眼晕过去,但是不能,她怕晕了就真的会被扔进湖中。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相信眼前这个夏雪竹会。 “可,可你不是没事,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吗?” “那是因为死掉的是过去的我!所以,你也死一回我就原谅你!”夏雪竹揪着秦子妍的衣领往湖边拖。 “不,我不要死!你凭什么要我死!夏雪竹你放手!皇上不会原谅你的!” 秦子妍拼命拍打着夏雪竹揪在衣领前的手,但夏雪竹根本不当回事。哼,还拿皇上威胁她?没用了!一,她不是原主;二,皇上现在跟她没关系了。 夏雪竹很快把秦子妍拖到了湖边。 眼看就要拖进水了,秦子妍一掐自己的大腿,声泪俱下,“雪竹妹妹,姐姐真的知错了!你就看在过去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原谅姐姐这次吧!姐姐求你了!” “呵,秦子妍,都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敢对我耍心机!”夏雪竹当然没错过秦子妍偷掐大腿的动作,“我错了!我不该称你是心机狗的!那都侮辱狗了!你纯粹就是心机婊!刚才是用话激得我自寻死路,现在又想用情分求我原谅吗?你那不是认错,你是为了摆脱现在的困境不得不委曲求全!秦子妍,我最后说一遍,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夏雪竹飞起一脚将秦子妍踹进了湖里。 ------题外话------ 感谢大葵花和神经病的花花~看的还爽是不是?嘿,其实我写的挺爽的~天气热啊,渣渣们都随苍蝇蚊子什么的一起来了,所以必须把渣渣们虐出血来啊! 006 皇上,你走光了 “啊--救命啊,我不会水!救命啊,皇上!”秦子妍一边扑腾着一边向君盛求救。 可是君盛更在意那块还没捞到的凤佩。那是确定未来皇后的信物,他曾夜夜苦想着如何从夏雪竹手里拿回来。如今好不容易她自动放手了,他坚决不能让凤佩再回去。 君盛没有游向秦子妍,“子妍别怕,朕这就命人救你。” 他想喊个人来救,可他看了一眼岸上却发现,平日里总在周围侍候着的他总嫌碍眼的禁卫或太监宫女们今天竟然一个都不在。 “救--咕嘟,皇--咕嘟咕嘟!”一直在呼救的秦子妍不可避免的连喝了好几口水。 君盛也顾不上想今天没人侍候的原因了,他向着夏雪竹怒道,“夏雪竹,朕命令你速速下水救人!” 夏雪竹露齿一笑,盘腿坐下了,“你忘了我也不会水了?”记忆里,原主也不会水。 “你个废物!”君盛怒骂一声,却也知道这理由非常正当,于是他很快改口道,“那朕命令你速速跑去叫人来救!” “不去!我是废物,哪里会跑。”秦子妍也不会水,他怎么不骂她是废物?切!夏雪竹鼻嗤一声,折一根草放进嘴里叼着,活脱脱一个赖痞子样。 这样的夏雪竹直气得君盛一拳砸在水面上,却只溅了自己一脸的水,然后惹来了夏雪竹更加张狂的爆笑声。 “喂,我说皇上,你可是会水,你怎么不去救?怎么,我们的秦大才女还比不上一块死物吗?” 此话一出,正在呼救的秦子妍就是胸口一痛。 她不是没看到君盛为了凤佩就置她于不顾的情况,但这样的情况让夏雪竹说破了无疑就是在打她的脸。看到没有?你就为了这样一个把死物看得都比你重要的男人就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下了死手! 秦子妍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为了她要把夏雪竹废掉改立她为后的男人! 咕嘟,又是一口水进嘴,秦子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秦子妍无声无息地沉下了水面,君盛急的扯嗓子一通喊,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到出现。 还有夏雪竹扔进水里的凤佩,他眼瞅着那位置跳进去的,可就是找不到。 总不能两头都落空吧? 君盛又是一拳砸在水面上,他转身游向了秦子妍。 东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东西在这湖里怎么也不能自己长腿跑了,他回头再派人下水找就是了。可秦子妍同样是开国三公之一文承公的后人。与日渐衰败的护国公府不同,文承公府现在正是兴旺的时候,在打败摄政王之前他不能丢了文承公府的支持。 君盛终于把秦子妍救上了岸。 但现在的秦子妍已经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了。 君盛习惯性地将怒气发泄到了夏雪竹的身上,“夏雪竹,如果子妍死了,朕要你整个护国公府陪葬!” 提到护国公府,夏雪竹的脑海里闪过了几个护国公府的人影。 原主不是现代的她,孤儿一个,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饥。原主虽然没有了血缘上的亲人,但在那府里真心对她好的,以及只是表面上对她好实际却在暗地里祸害她的还是有着不少的。 恩仇都要报,但属于她的护国公府可不能搭进去! “闪开,我救她!”夏雪竹起身走了过去。 没关系,不能痛快死还有慢慢的折磨死。相信她,日后会后悔今天没有痛快死的只会是秦大小姐! 君盛一看夏雪竹杀气腾腾地走过来,他立刻护在秦子妍的身前,“不行!你是个废物,你懂怎么救!朕看你是想再下杀手!” “呵呵,我懂怎么救?这么救!”本来还想着再来一整套的心肺复苏术,但冲渣男这态度,省了! 她迅速绕过君盛,然后伸手对准秦子妍的脸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夏雪竹,你看好了,今天虽然不能杀了秦子妍为你报仇,但我保证见她一次就收一次利息!直到她去阴曹地府陪你! “啪!啪!”她用的力气不小,那两记耳光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 “夏……”君盛又要怒吼,可才吼出一个字就听见了秦子妍的呛咳声。 他低头看过去,发现秦子妍慢慢睁开了眼睛。 “咳咳,皇上?” “是朕。子妍,你没事了吧?” “是皇上救了臣女吗?” “当然!”如果不是他,子妍早就沉下去淹死了。至于夏雪竹的那两巴掌,哼,没有她也会有太医来救。所以,人就是他救的。 “皇上,谢谢您!救命之恩大过天,臣女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子妍--” “皇上--” 俱是一身水湿的俊男美女,双目胶着,越离越近。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在两人的身上照出或明或暗的光晕,从远处看过去,煞是岁月美好的让人感动。 眼看着两人就要美好的亲下去了,突然,“噗,哇哈哈。”夏雪竹爆笑出声。 话说真的不怪她呀,谁让他们情意绵绵的台词太老套了!一个不要脸的抢了救人之功,一个不要脸的上赶着把自己送出去,这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可怜了她纯洁清新的眼睛。 “夏雪竹!”君盛的咆哮几近破音。 夏雪竹挖挖耳朵,不当回事地转身,“嫌我破坏气氛了是不是?成,我再说一句话就走。皇上,你走光了;秦子妍,你脸不疼吗?” 君盛迅速低头,只见龙袍下两条赤果果的萝卜腿正迎风摇曳。至于裤子,早就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了脚踝处。 秦子妍则迅速摸脸,才摸上去就“嘶”地一声猛吸气,好疼!手拿下来一看,怎么还有血?她的脸被毁了?谁干的! 半晌,第二声咆哮响起,这次还多了秦子妍的,“夏!雪!竹!” 声音怒不可遏,那火气似乎都能把岸上的草烧光。君盛的一张帅脸因暴怒而扭曲走样,秦子妍则是把手里的一块衣角扯得碎碎的。 如果夏雪竹现在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废物当面,只怕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手撕夏雪竹。 他(她)一定要杀了她! 这是他们此刻共同的心声。 ------题外话------ 跪谢神经病和柠檬草小精灵的花花~大家能看得上眼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有空常到评论区坐坐哦~ 另:柠檬草小精灵,话说这是我看到的最清新脱俗的id了,小天使未成年? 再另:某人你真的不效仿这样一个清新脱俗的id来彰显bigger吗? 007 拳头饿了,干! 君盛和秦子妍忙着向夏雪竹的背影传达他们的恨意,而在他们的身后,湖的对岸,一身*的火影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岸,并且很快闪进了一间屋。 “报告主子,鞋子捞上来了,另外还有这块凤佩。”火影现在对主子的佩服简直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让他去捞鞋子果然只是障眼法,主子一定是算到了凤佩会入水这才命他先到水里候着,主子太神了! 火影将凤佩呈给君无安,“主子,凤佩到手,我们能做的简直不要太多……主子?”他为什么看都没看凤佩却弯身捡起了那双湿漉漉的女鞋? 君无安看看鞋面上的图案,然后将鞋子甩到了火影的怀里,“牡丹花太丑,换成彼岸花再给送回去!” 小宝藏刚才一脚把人踹进湖里的动作多帅,哪里是娇弱的牡丹花能衬得上的!必须是杀气浓烈的彼岸花! 火影的手臂被鞋子一撞,他差点把凤佩摔地上,“主子,那这凤佩?” “来人,撤了九转桥周围的警戒。”君无安抬腿外走,“谁让你捞那个没用的东西了?你自己捞的你自己处理!” 火影泪如雨下,“主子!”您的意思是凤佩还没有鞋子重要么?您三观变幻得这么快,属下跟不上啊。 “算了,拿来。” 见君无安去而复返,火影以为他改变主意了,连忙笑着把凤佩呈了出去。哪知收到的又是君无安的杀气一瞪。 “鞋子!” “什么?”呜,他家主子的脑袋刚才泡坏了?火影又换鞋子递出去。 “还有针线盒。” “什什什什么?”如果刚才火影只是震惊,那么现在就是仿若雷劈了。主子的意思是要亲自将牡丹花改成彼岸花? 砰,火影承受不住这打击,晕倒在地。 君无安视而不见,弯身从他怀里翻出针线盒后,扬长而去。 …… 另一边,夏雪竹一溜出了宫门找到了门外候着的自家马车。 丫环小玉看到她就赶紧拿着一个毯子跑了过来,“小姐,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快上车!啊,还要快擦干头发!不然你又要头疼了。” 小玉絮絮叨叨地个不停,罗嗦的像个老嬷嬷,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大毯子蒙头盖上夏雪竹就是一顿猛擦头发。 而事实上,她也不过是跟夏雪竹同岁的未成年少女。 夏小玉,十二岁,是夏雪竹三岁时从后门外救回的一个乞丐之女。从那时起,夏小玉就一直侍候在夏雪竹的身边,也是护国公府无论谁会背叛夏雪竹她都不会的那一位。 这是夏雪竹重生后感受到的第一份真心关怀,她不由感动地湿了眼眶,“小玉,谢谢你。” 啪哒,头上的毯子掉地了。 小玉先是一脸见鬼的表情,随后抬起手就去摸夏雪竹的脑门,“小姐,你是不是已经发烧了?哎,可是摸着也不烫啊。难道是已经开始头疼疼糊涂了?小姐快上车!我们马上回府看大夫!” 夏雪竹大概能理解小玉为什么如此惊讶,因为脑袋里的记忆告诉她,过去原主虽然对小玉也很好,但像她这样直言谢谢的时候还是没有的。 小玉把夏雪竹扶进了车,又拿毯子盖住,又拿布巾擦头的,刚才的惊讶之后她倒很快就忘了,因为她是真的很担心夏雪竹会头疼。 看着脚边已经堆起的数条布巾,夏雪竹有些无奈,“小玉,再擦头皮都要擦掉了。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别擦了,我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小姐你忘了你每次头疼的都恨不得拿头撞墙了?小姐别动,奴婢再换条布巾擦。” 夏雪竹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冷不丁的被人侍候着擦头,总是遭罪多过享受。可当她看到小玉已经急得红了眼睛时,她又强自把遭罪的不自在压下去了。 刚才为了护公国府才没有坚持要了秦子妍的命看来是对的,哪怕只是为了真心关怀她的小玉,她也要护下护公国府。 想到刚才的事就又想到了拿护公国府威胁她救秦子妍的君盛,原主总以头疼为理由不到上书房上课是真的,可惜君盛从来没信过她。 至于头疼的原因,却不是体质的问题,而是另有原因。 脑海里闪过几次头疼的画面,敏锐的夏雪竹大概能推断出其中的牵涉了。 “车夫快点,我饿了!” 拳头饿! 那些欠了夏雪竹的人啊,都老实的原地等着啊,她马上到家。 …… 护国公府。 饭厅内,王管家正带着一群心腹好吃好喝的大肆庆祝。 “都举起杯来,恭喜大家从今天起再不用在这个没有前途的护国公府侍候那个举国闻名的废物包子了!” “哈哈哈,真的,王老哥?新主子这是决定今天动手了?” “看看这天色,只怕现在结果应该已经出了。大家快点吃饱喝足了,一会儿宫里来信儿了大家总要把最后一出送葬戏演好,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新主子那里吃香的喝辣的步步高升了!来,干!” 一群人莫不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干!” 声音刚落,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得“哐”一声,饭厅的大门被人踹开了。 立刻有人拍桌子,“谁敢打扰老子们喝酒?给爷滚到面前来!” 嗖,一支金钗飞过。 噗,正中拍桌子那人的眉心。 那人还在想着正对脸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时,身子已经前扑而下,压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众人惊吓低头,看见的是那人后脑勺处露出的金色钗尖。 这一手一招毙命的功夫立刻让所有人都酒醒了一大半。 他们齐唰唰回头,可是却因为迎光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黑影。 那黑影站在门口正中央,阳光从她的背后射进来,像是为她镀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金色本该耀眼温暖,可他们却只感受到了森冷的杀气。那杀气丝丝分明,像有实体一样织成了密密的网,让他们动弹不得,且从头冰到脚。 扑嗵,有人撑不住,跪下了。 王管家强自镇定,“什么人竟敢到护国公府撒野?来人啊,给我拿下!” ------题外话------ 此时的君无安:日暮堂前花蕊娇,拈支小笔上床描。绣上彼岸还复去,引得姑娘倾折腰。 此处借鉴《观郑州崔郎中诸妓绣样》。 嘿,我们的嗜杀小公举可是刺绣能人哦!(好吧,源自我变态的设定~) 008 大开杀戒 “呵呵,吃我的住我的,反过来还要拿下我?好啊,我就站这里,来拿吧!” 银铃般的笑声响过,夏雪竹上前一步站到了大家能看清的地方。 等王管家等人看清,瞬间都脸色大变。 看脸明明是自家那个胆小如鼠的主子,可是这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场是哪里来的? 她虽是笑着站在门口的,他们却感觉她像一尊浴血而来的杀神,笑容有多灿烂,杀气就有多凛冽。 众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眼神齐唰唰看向了王管家。 --怎么回事?不是说应该死了么?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刚才我们好像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她一定听到了。 --让六子死的那一招难道是她出的手?天哪,她到底是护国公的后人,难道这是终于被我们气得实力爆发了?王老哥,你快表个态,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跪地求饶? 到底是奴性深刻的人,原本夏雪竹胆小的没有一点主子的气场他们还敢放肆妄为,而当夏雪竹有了主子的样子,他们立刻觉得自己应该跪地求饶了。 但王管家可不这么认为。 跪地求饶?他们刚才不仅走漏了跟外人勾结欲害死自家主子的口风,还在自家主子没死前就大肆庆祝,还在没看清她时就言语不敬,这样的罪名加起来,任是他们求了饶,只怕无论是什么主子都不会原谅。 更何况眼前这个主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原谅他们的样子! 求不求饶都得死,那倒不如…… “小姐,奴才错了!”王管家膝盖一软跪下了,不仅跪下了,还跪着向夏雪竹的方向行去,“奴才一定是因为喝多了酒让酒气闹的,绝对不是发自真心的啊!小姐美若天仙,慈悲如佛,恳请小姐原谅奴才一次。” 王管家一带头,其他人立刻也比样学样,一起跪着向夏雪竹爬去,“小姐,您是未来的一国之母,您最漂亮最善良,您原谅奴才们一次吧。” 这群人跪着把夏雪竹围在了中间,每一个莫不流泪忏悔,且对她说着过去她最爱听的话。 小玉张开双臂护在夏雪竹的面前怒斥道,“都滚开!你们刚才说的话小姐都听到了,待小姐查明真相,绝对不会饶过你们的!” 王管家眼中闪过杀气,果然还是都听到了,所以,别怪他啊。 “小姐--”王管家狠掐一把大腿,声泪俱下,“奴才招!奴才把那人如何收买的奴才全招出来!” 夏雪竹由上到下扫一眼他,“哦,那就说说吧。” “可是这……”王管家状似非常谨慎地扫了一下四周,“小姐,这事关重大,您看是不是先关了门比较好?” 夏雪竹还没说什么,小玉倒先跳了起来,“关门?你想对小姐做什么?” 王管家暗骂一声死丫头坏事,可脸上却只有陪笑,“哎哟小玉妹子,瞧你说的,我能对小姐做什么?是,我过去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被人利用做了错事,但我现在知道错了。今日之错我不求原谅,但求小姐能明白真相再不被他人算计了去!” “你!我不相信!”小玉想反驳,却被夏雪竹一摆手打断了。 “小玉,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炸酱面。” “小姐?” “快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不行!这种时候奴婢怎么能离开小姐呢?奴婢……” 哐,门关上了。 小玉被夏雪竹亲自推出了门,然后夏雪竹又亲自把门栓挂上了。 门外小玉吓得脸色煞白,猛拍门板,“小姐不要!小姐快开门!” 夏雪竹扫一眼已经开始自动起身的王管家等人,她也开始活动四肢,“小玉,去做面吧,一会儿我一定能吃好多吃多。” 话音刚落,一把椅子凌空砸来,夏雪竹侧身踢腿,哗啦,椅子碎了。 门外小玉听得真真的,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小姐--” 门内夏雪竹弯身捡起一条椅子腿,掂一掂,呲牙,“不错,挺趁手的,感谢你们的赠予。所以,我一定会给各位更丰厚的回礼。” 王管家等人互换个眼色,一起上! 都不傻,都知道这种情况下不是他们死就是她死,那么他们当然选择她死。 屋内很快响起了噼哩啪啦叮当咣啷的声音,且夹杂着数不清的惨叫与痛吼。 屋外小玉拍门拍的手都肿了,嗓子也喊哑了,正在她想着要不要去叫人把门撞开时,门从内向外开了。 又是夏雪竹亲自开的门。 小玉上前一把抱住夏雪竹,“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伤到没有?小姐你下次可别这么吓奴婢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奴婢怎么活啊。” 小玉痛哭流涕。 屋内躺了一地的王管家等人亦是流涕痛哭。 她眼瞎吗? 她看不到是他们有事,是他们伤到只剩一口气,是她的小姐要吓死他们了吗? 他们的三长两短已经有了,马上就要活不下去了,她还在哭那个神清气爽的小姐确定不是在补刀? 那可是举国闻名的废物包子啊,为什么突然就有如此霸道强悍的战斗力了? 刚才他们几乎是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一招撂倒了,接下来就是雨点般的拳头加旋风般的踢腿,他们完全是单方面被动挨打,直到那位施暴者的肚子叫了那么一声。 他们很难不去想如果不是她饿了她真的会一直打直到把他们活活打死。 王管家等人内心崩溃地不要不要的。 那边夏雪竹已经冲着小玉可怜兮兮道,“你还没去做面吗?我都要饿死了,害我刚才出拳都没力气。” 噗,王管家带头批量吐血,他们都要被打死了她还觉得出拳没力气?她这样虐他们这些不过还吊着一口气的半死人真的不厚道知道不? “小姐没事就好,那奴婢现在就去做。”小玉抹一把泪转身就要跑,却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刘嬷嬷。 “小玉啊,不用去了,还好我算着小姐也是时候回来了就提前煲了汤。”刘嬷嬷一脸慈祥,“小姐,这是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来,快趁热喝了吧。” ------题外话------ 夏雪竹个人信仰:入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敢半路背叛我?丫的,撕你没商量!别特么的跟我说改过自新!骗狗呢?狗都不信!坏人永远只会口头说改!以杀止杀才是王道! 某男:夫人说的是!来人啊,我刀呢? 009 手撕刘嬷嬷 小玉一见这,她转身又回来了,“嬷嬷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小姐正饿急了呢。” 刘嬷嬷端着托盘,小玉拿汤勺盛了一小碗然后呈到了夏雪竹的面前,“小姐,给。” 香甜的藕香混合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一闻就知道是花了大“功夫”精心煲的汤。 可是夏雪竹摸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却没一点想喝的意思。 原主的确非常爱喝这道汤,于是母亲生前的陪嫁嬷嬷刘嬷嬷就总是隔三差五地为她煲这道汤,但!是!脑袋里的记忆告诉她,原主每次头疼之前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都喝过这汤。 可惜以原主的智商,她从没有怀疑过两者的关联,一直相信的是刘嬷嬷给出的是她的身体不好才导致总头疼的理由。 夏雪竹扫一眼一脸慈爱的望着她的刘嬷嬷,对着小玉说道,“王管家等人虽有罪,但念在过去为护公府操劳的情分上,本小姐以汤代酒,为他们饯行一程。去,侍候王管家喝汤。” 她今天倒要看看这汤到底有没有鬼! “小姐?”小玉没反应过来。 刘嬷嬷眼眉一跳又赶紧抚平,“小姐这是喝腻了嬷嬷煲的这道汤了?也是,从小到大都喝了十二年了,是得腻了。那小姐今天想吃什么汤?嬷嬷马上去做。” 说着她伸手就要接下小玉手里的小汤碗。 夏雪竹先一步挡住了刘嬷嬷,“嬷嬷说的哪里的话,我喝了十二年都没腻,又怎么会在十二年后腻了呢?不说了是为饯行嘛。小玉,去!” 小玉再不走心此时也看出不对劲了,于是她抬腿就向门内躺在地上的王管家走去。 王管家本来在看到刘嬷嬷出现的时候是面有喜色的,可看着看着把汤看到眼前了,他当即脸色就变了。 那汤有毒! 不会要了人命,却会让人头疼得恨不得撞墙死掉的毒! 每每夏雪竹头疼过后,刘嬷嬷总会把解药混在粥里让夏雪竹喝掉,是以就算夏雪竹事后请了不是他们人的大夫来看病也查不出原因。 那毒是新主子给的,为的就是折磨的夏雪竹最好受不了头疼自杀而亡。哪知夏雪竹已经胆小到了连自杀都不敢的地步,是以一直没有成功。 可是,不是说今天就是夏雪竹的死期以后再也用不着这毒了吗?那么眼前刘嬷嬷又端着这汤来了,难道是新主子计划失败干脆要换毒杀? 他不能喝这汤! “小姐,是奴才错了,奴才万死不足以谢罪,又哪里配领小姐的饯行。” 王管家诚惶诚恐地不停磕着头,刘嬷嬷的神情也越来越紧张。 夏雪竹一直密切关注着这两人的神色反应,看到现在她基本能确定这两人还有这汤都有问题了,但要想像处置王管家一样处置掉刘嬷嬷就必须当面拿出证据。 所以,“小玉,灌!”本来就是该死之人,临死之前再替她当一把证人顺便把刘嬷嬷一起拖下水也算他对得起护国公府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小玉终于看出门道来了,二话不说一手掐住王管家的下巴,一手端起小汤碗就要往下灌。 可就在此时,刘嬷嬷突然风一般地刮了过去,先是一掌拍飞了小玉手中的汤碗,紧接着又是一掌直劈而下。 “有罪之人哪里还配领小姐的饯行!” 话到掌到,“噗”地一声,小玉只觉得眼前就像有一只熟透了的西瓜被一刀下去开了瓢。鲜红粘白飞涌而出,直溅到了她的素色裙上。 小玉“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太残忍了。 夏雪竹也愣住了,从记忆里她知道这个刘嬷嬷是会武的,但她没想到这老嬷嬷会在如此的情况下强行出手。 而就在夏雪竹这么一愣的时候,刘嬷嬷已经干巴利落脆地将其他躺在地上的西瓜一并开了瓢。 夏雪竹眼中闪过杀意,“刘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为了毁灭证据先杀人灭口!此人得杀! 刘嬷嬷应声转身,却是冲着夏雪竹跪下了,“老奴恨死这些背叛小姐的人了,一时忍不住就出了手,请小姐责罚!” 看到刘嬷嬷如此,夏雪竹只觉得自己的杀意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轻飘给反弹回来了。 这老嬷嬷心机不浅!做了杀害同伙那么残忍的事情,居然还敢给自己披上一层是为她的忠心幌子。 扫一眼已经打翻在地的汤碗,看来今天没有证据是很难让她服罪了。 但她既然打了草,就一定得惊惊蛇。 “背叛?背叛什么了?从嬷嬷出现到现在,我还没说过他们犯了什么罪吧?嬷嬷怎么就知道他们犯的是背叛我的罪了?” 刘嬷嬷脸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小姐说了他们有罪,那么无论有什么罪都是背叛小姐。老奴一直侍候小姐,自然容不得半点沙子。不过老奴也知道的确鲁莽了,所以恳请小姐重罚,老奴绝无二话。” 瞅瞅这话说的,里子面子都是她的了,自己如果不找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哪里还能罚!毕竟人家口口声声打的旗号是为自己! 夏雪竹扫一眼已经听到动静逐渐围拢过来的府内下人,这里还有多少是忠又有多少是奸的人呢? “嬷嬷你说那话是为了打我的脸吗?我出生即丧母,可以说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如此养育之恩,我一生无以为报,又哪里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惩罚嬷嬷。”夏雪竹娇俏地一笑,“嬷嬷请起。” 刘嬷嬷眉梢挑挑,恢复了“没有证据你能怎地”的有恃无恐的表情,“谢小姐,那老奴就先告退给小姐准备午饭去了。” 她转身要走,却又被夏雪竹喊住。 “嬷嬷且慢。你看这么多人看着,你是不是得给我留点做主子的面子?从内心来说我是真不想罚嬷嬷,但如果我不罚,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是不是府内的人都可以打着为了我的旗号就擅自杀人?咱到底是有头有脸的护国公府,总得有规矩不是?嬷嬷,要不你自动在碎碗片上跪半天的,以儆效尤?” 跟她比软刀子?她一样专业得杀遍天下无敌手好伐?! ------题外话------ 周六阳光正好,但我没出去;我宅在家,但依然像沙漠般的仙人掌一样积极向上:一望无边,万里无人啊,妈的随便长,反正也没人看——致我简陋的颜值。 另:有人说我段子比文写的好,我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说对了很了不起吗? 再另:有人让我喊收,好吧,走过路过的,想看段子的赶紧“放入书架”啊!我天天拉热乎的!啊不,上热乎的!么么哒~ 010 我的地盘,我是主! 夏雪竹话说的温和,但气场却一点也不温和。 全开的气场如龙卷风,狂暴并杀气十足,非常有目标性的直袭刘嬷嬷。 刘嬷嬷本能地运功抵抗,但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居然没抵住。 身不由己地跪下,正跪在了她刚才打碎的碗片上,刺痛传来,她惊呼一声就想起来,但就在此时夏雪竹轻哼了一声。 “嗯?” 外人可看不出她是被自己的气场压着跪下的,只当她是自主跪下的。 跪下了还敢起?她敢起,自己就敢当场办她一个戏弄主子之罪! 夏雪竹的五指捏得咔咔响。 她其实倒期待刘嬷嬷像王管家一样跟她硬拼,那么论杀,死的一定不会是她。 但理智告诉她,刘嬷嬷不会那样莽撞。 果然,刘嬷嬷脸上的肉哆嗦了又哆嗦,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老实跪着不动了。 尽管她的内心早就像翻滚的沸水一样汩汩不安。 收到宫里传来的计划失败的消息同时,她还收到了夏雪竹变了的消息。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变到如此程度。 先是夏雪竹悄悄回了家,如果不是有人看到了小玉一边拍门一边哭叫,也许她还不知道昔日的傻主子一回来就先收拾了王管家等人。 她急急端了备好的汤过来,一是为探探消息,二是新主子还传信说计划失败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毒杀。 然而毒杀也失败了。 不仅如此,她还差点暴露。 或者,在这个明显已经不傻的主子眼里,她已经暴露了,不然也不会强迫她跪借以打压她。 可这傻主子怎么就突然从废物包子变成暴力女流氓了?她可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她不可能有时间去学如此修为啊? 任凭刘嬷嬷精的冒了油,她也绝对想不到此时夏雪竹的身体里住的是另一个灵魂。 刘嬷嬷跪下了,王管家也死透了,这落在一群围观的下人眼里,简直不亚于明天霹雳。 要知道,这护国公府表面上的主子是夏雪竹,但真正掌权的却是刘嬷嬷和王管家。这两人过去尽得夏雪竹的信任,一个可以代夏雪竹每月去皇宫领取俸禄,一个尽掌府内经济大权。平日里那是威风的很,出了门那派头都跟主子一个水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突然今天就一个死,一个跪了。 还有平日里胆小如鼠没什么主意的主子,今天怎么就突然这么霸气全开了。 难不成今天的日头是从西边出来的? 众人抬头看看太阳,再看看虽笑容满面但依然盖不住周身气场的主子,扑嗵扑嗵,他们竟都跪下了。 今天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服侍的主子那可是一门皆武将的护国公的唯一后人! 小玉也崇拜地看向自家主子,她也看出主子不一样了,至于为什么突然不一样了,她才不关心。 反正主子就是主子,胆小如鼠时她精心侍候,杀人如麻时她就递刀。当年如果没有主子就没有她,她这一辈子就是死了也要灵魂不散地守在主子身边。 夏雪竹眯眼看一圈,很好,都明白这是她的地盘,她才是主子了,那么规矩就得照她的来。 “王管家死了,职位空缺,你们当中有毛遂自荐的么?” 下人们面面相觑,让他们自告奋勇?那可是大管家的职位,是府内所有下人梦寐以求的,过去求爷爷告奶奶都得不到,现在他们随便举个手就能决定了? 小玉悄拉夏雪竹的衣角,小声道,“小姐,这样不妥吧?万一是个扫地的举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打断了,“奴才愿意一试。” 小玉迅速扭头,先看到的就是一柄高高举起的扫帚。 瞪突,她居然说中了! 夏雪竹“噗”一声笑了,“小玉,你这是发动乌鸦嘴技能了么?” 小玉羞的满脸通红,“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别说他是个扫地的,就算他不是,他也是万万不行的。” “为什么?” “小姐!”小玉瞪一眼还在举着扫帚的某男,压低声音对夏雪竹说道,“他是王管家的长子阿旺啊。” 夏雪竹眨眨眼,记忆里还真是。但她看向阿旺时,却在阿旺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对她的仇恨。 他爹虽不是她亲手杀的,但到底跟她有关,他就不恨她? “阿旺?” “是。” “这一地的尸首你准备怎么处理?” “报官!”阿旺毫不迟疑,“然后让官府出面送到城外乱葬岗。” 夏雪竹听完这话就知道大管家之位非阿旺莫属了。 这里虽是古代,下人的命贱如草芥,但如果哪个高门里一天之间死了这么多人再偷偷埋了,少不得会招来一些主子残暴的传闻。她个人并不在乎这样的传闻,但护国公府的声名总是需要顾及的。 阿旺报了官,那么今天王管家等人之死就是堂堂正正的因背叛主子而死,这传出去顶多会说护国公府治家森严。 这个阿旺居然没偏袒他爹,有点意思。 “好,大家听着,从今天起大管家就是阿旺了。原来王管家的职务全权交由阿旺接手,阿旺所说所作即代表我的意思。如有人不服,请尽管随时找我。” 夏雪竹扔下话转身走了。 小玉赶紧追上去,“小姐,不行,你怎么能……” 两人都走远了,其他人还在呆着,这么简单大管家就是阿旺那小子的了?其实小姐还是傻的吧? 只有阿旺对着夏雪竹的背影深鞠一躬,“恭送小姐!” 其实刚才他也没有抱希望,只是他再不出头娘亲就会死了。所以他硬着头皮拼了一把,却不想这一拼还真拼出了个希望。而且小姐并不是说说而已,更在大家面前真的大权下放了,这让他既震惊惶恐又觉得雄心壮志。 他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 “快快快,大家都忙起来!厨房的速去为小姐准备午饭,其他的人分男女两队。男队把尸体运到官府报备,女队赶紧打扫庭院。动作快点!凡是我发现有偷懒嫌疑的都扣一半月钱!” 所有人都忙起来了,一个黑影却悄闪出了门。 ------题外话------ 感谢小美狼的花花,这让我的心情超级好好好。 人嘛,心情一好就想出去浪。于是我精心打扮一番, 打开了电脑! 世界风光尽在掌握啊! ——致最近无限启动死宅技能的我 011 人生如戏,他是影帝! 摄政王府。 君无安全身泡在温泉里。 温泉的热气腾腾上冒,君无安却依旧一身冰凉,脸上也无半点因热气而起的红润。 火影拿着一小筐药草走近,躬身请示,“主子,属下来为您添药草。” 君无安眼睛一直闭着,“嗯。” 火影这才来到温泉边,将药草倒进水里,药草的味道即刻扩散开来。 过了一会儿,君无安鼻翼动动,突然睁眼,“这药草……” “奸臣,你拿命来!”火影一改刚才的恭敬表情,抽出袖间的一把匕首就杀向了君无安。 君无安纵身出水躲开,“你不是火影!” “哈哈,我当然不是。但已经中毒的你现在才发现,晚了!”假火影忽然吹出一声尖哨,只见温泉里同时蹿出了十来个光着的男人。 呃,其实也不算全光着,至少还有脸上蒙着布巾。再加上对面那个一样光着,却带着面具的君无安,如果此时夏雪竹在,她一定会笑出来:各位这是要打杀还是要比大小?光都光了,还遮住脸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遮羞布么? …… 杀手们蹿出水就各拿武器一同杀向了君无安,“奸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哦,意思是各位这是来参加本王的葬礼了?”君无安不急不慌地反击出一掌,却不是对着对手,而是对着脚下的温泉。 看似没有威力的一掌却当下就激起了一堵水墙,君无安旋身再补一脚,水墙碎裂成水柱,如锋利的长矛直射对面的敌人。 “那么,欢迎光临。” 噗噗噗,无一虚发。 来势汹汹的杀手群竟是一招都没过就都身体被射穿栽落在地。 假火影不敢相信地五官狰狞,“不可能!刚才的药草明明剧毒无比,你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功力!”他们没事是因为他们提前吃了解药,可是这个人怎么也会没事? “那是因为药草早就让我换了!”真火影出现,第一时间先狗腿地为自家主子披了外衣,“哼,区区一个易容,以为骗过了自己就是骗过了对手吗?傻叉快死,你傻到我了!” “什么?原来你们竟早就看破了?那么你假装中计,实际是为了引出我们所有的人了?奸臣,你如此诡计多端一定不得好……” “杀!”君无安一声令下,真火影一掌拍中假火影,他最后一个“死”字没能说出来。 假火影死了,其他倒地的杀手们这时倒想起眼前这位摄政王的嗜杀作风了,他们不想死啊。 “王爷饶命啊,只要您不杀小的,小的全招。” “可本王就是更喜欢杀人灭口怎么办?” “哎?”这剧本不对啊?一般人这时不都劝降俘虏让其招出幕后黑手吗?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君无安不屑地冷哼一声,“杀!” 套路?实力面前,杀就是套路! 至于幕后,重要吗?反正无论是谁最后都是要死在他手里的,他又何必去费心谁先谁后的问题。 …… 火影听令行事,很快便将这里处理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外人。 君无安甩掉身上的外衣,再次走进了温泉。 白天在宫内落水竟提前引发了他的旧疾,否则一个夏雪竹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幸运的是今天的旧疾复发的并不是太严重,再加上夏雪竹营救及时,否则今天没准还真变成了他的死期。 想到这些就想到了夏雪竹,就想到了夏雪竹的吻。拇指无意识地抚上唇瓣,那是这么些年来自己唇上第一次有了温度。 只是,当时他的面具已经掉了,在他脸上有那么一个丑陋的疤痕,又背负杀人魔的风评之时,她居然还是口渡呼吸救了他,为什么?因为愚蠢的善良吗? 还有她外传的废物包子之名,她既有能从他手下过招的实力,又为了什么才隐藏实力至今? 饶是睿智的君无安也绝对不会想到此时的夏雪竹换了另一个灵魂,他只能推断出是过去的夏雪竹有意隐瞒。 说她是不曾有人发掘的宝藏,她还真就让人感觉越发的神秘起来。 “火影,把我房里的女鞋物归原主去。” “是。”火影领命要走,又转身回来,“呃,主子,如果夏小姐问起来这彼岸花是谁绣的,属下怎么说?” 总不能实话实说是主子绣上的吧?堂堂摄政王却会女人的绣花,这事儿说漏了还不得让那个夏小姐嘲笑后半辈子?如果她再有心外传……不行不行,这可是摄政王府的顶极机密!打死也不能说! “实话实说!” “哎哎哎?”火影惊地原地蹦高,“不行,主子!” 一道冷光射来,火影“嗖”一下没影了。好吧,主子的思维又岂是他等屁民能理解的。主子一定另有深意,他没能参透精神是他的错,主子瞪的对! 君无安看了好一会儿火影消失的背影才又闭上。 是,他会绣花。 八岁那年为了逃出尧天,一路上他都是男扮女装。那时他不仅要像女人一样化妆穿戴,甚至为了不露出马脚还学会了女人的绣花。 一个大男人会绣花,还绣得相当不错,丢人吗?当然!但他从不嫌弃。 嫌弃自己生来就学什么会什么的天才资质吗?他才不! 再加上那时被盘查他总是绣花的模样出现,这才让他一直平安出了尧天。这是救了他命的技能,他根本没有嫌弃的资格。 可是别人呢?尤其是女人!夏雪竹会鄙视一个会绣花的男人吗? 从来不曾有过波动的心情此时却因为这个问题而产生了一丝不安。 …… 护国公府。 夏雪竹吃了三大碗炸酱面,又睡了个午觉,刚醒来便看到小玉正在床前神色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小玉?” “啊,小姐醒了?一定是小玉吵醒的,小玉该死。”小玉说着就要跪。 “停!想要我折寿早死你就尽管跪。”夏雪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玉不敢跪了,“小姐,王管家养在府外的外室来大门口哭冤了。你快去看看吧,现在都围了一街筒子的人了。” ------题外话------ 母上大人说:丑女生,男生说可爱,喜欢;傻女生,男生说单纯,也喜欢;懒女生,男生说你就是生来让我疼的,闪开,什么都交给我做。 我笑如女神:所以啊,我又漂亮又聪明又勤奋怎么可能有男生喜欢呢! 母上大人摇头:你明明又丑又傻又懒怎么就没有男生追呢? 我:……妈,明天的亲子鉴定请不要迟到! 012 男女混合双撕 可是小玉刚说完又很快反悔了,“啊,小姐还是别去了,这种事情到底好说不好听,还是让新管家自己处理好了。” 夏雪竹听明白了,恐怕这就是小玉拿不定主意才来回走个不停的原因。 但,吃饱了睡足了,不凑热闹的那还是女人吗? 她可是千真万确的女人,她得去! “说!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了。” 小玉没办法,只得从头讲起。 王管家本就有一妻杨氏,两人且有一子,就是阿旺。但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管家开始在府外养了个外室柳氏。这柳氏也是有本事,不知用什么手段竟逼得杨氏自请下了堂。 王管家是准备接下来要娶柳氏了,但谁知还没有正式娶就死了。杨氏虽然下了堂,可儿子还是王管家的,这府内王管家留下的财产自然都该交由阿旺。 柳氏只生一女,又没名没份,按规矩,她一两银子都得不到。 “小姐啊,我看她就是为了王管家留在府内的钱财才来闹的。这种贪财的小人不值得小姐出面,咱还是在屋里等消息得了。” “不,这事儿必须我去办。” 夏雪竹突然一脸严肃,这让小玉也莫名地紧张起来,难道这里有什么阴谋小姐察觉到了?“为什么,小姐?” 下一刻,夏雪竹已经大笑着冲出了门,“因为我不去办的话就凑不了这个热闹了啊?” 小玉愣了半晌,生平第一次咆哮出声,“小姐--” 那刚才是小姐在故意逗她了?讨厌! 小玉气得一跺脚,脸上却笑开了花。这样活泼的小姐比起原来那个只会自怨自艾皇上不喜欢她的小姐来,她更喜欢这个。 “小姐等等奴婢。”小玉很快追上夏雪竹一起向大门口跑去。 …… 大门口,一群围观百姓的中间,披麻带孝的柳氏正俯地痛哭。 “想我家老爷对护国公府那是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主子?小妇人怕只怕这其中有人故意陷害,只为踩着我家老爷上位啊。” 柳氏一边哭一边磕头,脑门很快就磕出了血。 这立刻加重了她让人相信的筹码。 高门大院里为了自己上位而把别人拉下来垫脚的陷害戏码简直不要太多。 哈哈,最喜欢这种男女混合双撕的戏码了。众人围观的目光越加殷切。 柳氏知道是时候了,她猛地抬头,食指怒点对面,“你,王阿旺!就是你用阴谋手段害死了你的父亲!” 阿旺黑着一张脸不为所动,“柳氏,没有证据的话,你休要胡说!” “谁说我没有证据了?”柳氏猛地起身前冲,丰满的胸脯差点撞到阿旺身上,“上个月你企图对我不轨被我拼死拒绝,你父气得要打死你,是你娘自甘下堂你才安然无事。于是你心怀怨恨,找了机会在主子面前陷害你父至死。你现在的大管家身份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不然那么多比你资格老比你有能力的人,怎么偏偏是你做了大管家?” 哗,围观群炸了。 “原来他竟是王管家的儿子!先害亲娘下堂又害亲爹过世,造孽啊。” “听说夏家小姐也就随便问了他两句就让他当了管家,这么简单,如果没有内幕谁信啊!” “他看起来才十六七岁吧?夏家小姐是有多无能才会相信他让他做了管家?看来护国公府真是气数到头了。” 这些话传到阿旺的耳朵里,阿旺当下便气得脸红脖子粗。如果只是议论他,那么他只当是狗叫了;可当议论波及到夏雪竹,他坚决不能忍。 “你们都给我闭嘴!不许你们议论小姐!还有你柳氏,我从没有企图对你不轨,明明是你诬赖我!” 那天他娘病重,他去柳氏那里找爹想求他回来看看娘。可是他去了才发现爹偏巧不在,而独自一人在家的柳氏竟想来勾引他。他拒绝后就回了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爹这个女人不能要时,却不想柳氏先告了状说他意图对她不轨。他爹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是他的错,一心想要打死他,他娘为了护下他不得不自请下堂。 柳氏早就想上位转正,他娘这一说正合人家心意,他这才逃过一劫。可自那之后,娘亲就病的更重了。 想到这些,阿旺就觉得胸口堵得说不出话来。 到底不过十六的年纪,脸皮还没长开,以至于这种龌龊的家里事他实在做不到在大众面前公开。 正在纠结时,他的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柳氏,你说阿旺对你企图不轨?就你那老到能当阿旺娘的年纪,你觉得哪个正常男人能下得去手?” 阿旺一听是夏雪竹的声音,他立刻转身施礼,“小姐,奴才失职扰了小姐,请小姐责罚。” “嗯,回头再罚,现在站后面去。” “是。” 阿旺向夏雪竹的身后挪,小玉狠瞪他一眼,却也知道在大众面前给他让个位。 夏雪竹带着看热闹的虔诚,以及准备秉公执法的严肃,从容走到了围观百姓中间。 她穿一身火红的衣裙站在那,也不知是那火红帮衬了她的气场,还是她的气场让那火红当真红如焰火。明明是天将傍晚的时间,众人却忽然觉得如艳阳高照,他们几乎不敢直视。 还有刚才一露面就说的那句话--就你那老到能当阿旺娘的年纪,你觉得哪个正常男人能下得去手--卧槽,这话太特么赶劲了。 瞄一眼胸脯虽高但脸的确已经老了的柳氏,围观者们莫不嗤笑出声,夏家小姐嘴真毒。 可是很快他们又笑不出来了,这就是他们茶余饭后最爱八卦的那个主角,胆小无能的夏家小姐? 是哪个王八犊子背弃了必须以事实为基础的八卦精神最一开始就传错了信儿! 这要叫胆小无能,那他们岂不是傻缺弱智投胎时就脑子自带了水?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始知其意啊。 他们错了。 …… 夏雪竹不经意的第一个公开露面,竟是无意间洗刷了过往十二年的胆小无能之名。 ------题外话------ 跪谢大葵花的豪华鲜花抱~非常感谢,mua~话说你只口头说说,我也能接收到你的爱意的哦~挤眼挤眼~ 另附我自导自讲的大葵花课堂第一课: 世界上有三样东西不可直视,一,人心,太黑;二,太阳,太烫;三,像太阳的夏雪竹的心,又黑又烫! 013 你可怜你就有理了?大白露脸 柳氏也被镇住了,但她的被镇住却不像围观百姓一样是瑟缩的反应,相反,她更多的是兴奋。 终于把这个当家主子闹出来了! 她是没名分的外室,就算她在门外闹死闹活的,只要阿旺以管家之职下一句不理她的命令,她依然没办法进府抢回那个短命的留下的财产。 女儿说了,大门大户的,都要脸儿,只要主子出来了,那么为了息事宁人一般都只会选择散财的方法。所以,她被主子怎么挤兑都没关系,只要再哭两句可怜,这财产一定能抢回来。 “小姐啊--”柳氏哭喊一声,突然跪在了夏雪竹的面前,“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孩子爹是我家的顶梁柱,他这一去,我们连最后一面最没有见着。求您让小妇人把孩子爹留在府内的东西取回家做个纪念吧!” 小玉在夏雪竹后面小声嘟囔道,“看吧,就是为了钱才来闹的。” 夏雪竹心里也明镜似的。 早在未出府时她就知道这事儿不值得她出面,但她刚收了阿旺,虽说看起来阿旺不像他爹那么白眼狼,但借此机会能让阿旺更忠心于她不是更好?所以她打着凑热闹的幌子出来了。 夏雪竹居高临下俯视柳氏,“停,先别着急哭,这事儿咱得一项一项办。我出来时听到你说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为王管家抱屈,说他不可能背叛我?我说柳氏,王管家背叛我的事是我亲耳听到的。照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他不让他当大管家了?” 这话一出,不仅柳氏噎了,所有人都噎了。 王管家再大也是个下人,主子再无能那也是主子。主子要想下人离职,哪里还需要用陷害的招数,直接下令不就行了? 这么看来,王管家背叛主子还真是事实了。 “第二,你不是擅长拿证据说话吗?那么阿旺企图对你不轨的证据呢?” 柳氏身子一软,瘫了,她当然没有。 毕竟那天的事实不是阿旺想不轨,而是她想跟人家来一晌贪欢,就算有证据,那也是她主动勾引的证据。 柳氏被问了两问都回不上话来,围观百姓立刻明白其中有猫腻了。 但夏雪竹还没完,“第三,你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外室,你有什么得到王管家遗产的资格?阿旺娘虽然下堂了,但阿旺的长子身份可没变,于情于理,只有他能全权得到王管家的遗产。怎么,你这是不服还想硬抢了?” “我,我……”至此,柳氏完全被夏雪竹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话堵得就差哑了。 围观群嘈杂起来。 “夏家小姐厉害啊。原来我还想着一般人顶多散财宁人,可那样善良是善良,却也不免窝囊;哪知人家非但没有散一分财,还拒绝的有理有据。果然不愧是夏家!” “就是就是,原来不都传这夏家小姐没资格做一国之母吗?可大家看看,她没资格还有谁有!就这点小事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啊!” 柳氏都要气疯了,她再不对,但她可怜啊!夏家有那么多,王阿旺现在是管家了以后也不愁吃喝,他们把那点财产给她怎么了? “喂,你们……” 才开了个头,突然凌空砸来一个鸡蛋,“你闭嘴!勾引人家男人,逼人家正室下堂,现在男人死了还想抢人家的财产,你如此厚颜无耻到底是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活该你鸡飞蛋打一场空!快滚出盛京城吧你!” “对,滚!快滚!” 一个鸡蛋飞起,带起来的就是更多的鸡蛋和菜叶,无一例外都砸向了柳氏,只砸得柳氏抱头鼠蹿,贴着墙根向外跑。 阿旺看到就是眼中冷光一闪,“禀小姐,家父生前在府外置的宅子小的今天也想一并收回。” “什么?”他这是还要抢回她现在和女儿住的宅子了?柳氏也顾不得正在飞来的鸡蛋菜叶了,她转身就指着阿旺的鼻子骂,“王阿旺,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已经独得你爹那么多财产了,而我和女儿只得一套宅子,你居然还要抢可怜的我们!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阿旺铁青着一张脸不会说反驳的话,他本就嘴笨,更何况现在的对手还是一个敢泼能泼的妇人,他更不是对手。 但夏雪竹可不怵她。 “可怜?你可怜你就有理了?你可怜,别人就活该被你抢,如果拒绝就是没良心?那我情愿阿旺没良心!阿旺,今天就把那宅子收回来。顺便看看有没有王管家从府内顺出去的东西,如果有,一并也拿回来!” “是。” 阿旺这一声响亮的应答出口,柳氏就知道事情是板上钉钉无法挽回了。 柳氏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不来了,至少手里还有座宅子,那宅子里也有不少好东西。可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她和女儿的后半生要怎么过! 深知走投无路的柳氏崩溃了,“夏雪竹,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啊。好,那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她头一低,猛冲着夏雪竹撞过去。 夏雪竹还没动手,阿旺已经两步抢前,一脚踹了出去,“放肆!一介民妇居然胆敢直呼我家小姐闺名!来人啊,拿下!” 早就候在旁边的几个护院上前就拿下了柳氏。 柳氏顶着满头满身的鸡蛋壳和烂菜叶破口大骂,“夏雪竹,你别得意!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个短命的会背叛你,你以为他的儿子就不会了?你等着吧,你早晚也会被他……唔!” 阿旺抓起一把菜叶堵了她的嘴。 但那些话还是让围观的听到了。大家看向阿旺的目光不免多了些猜疑,是啊,根里不正,苗能长出多好来? 小玉也一脸防备地看向了阿旺。 阿旺视而不见,转身对着夏雪竹跪下,“阿旺不才,却也知道只学父辈的优点。” 夏雪竹闻言真心笑了。 这话说的有水准。 如果阿旺为了表忠心直接说他没有那样的爹,这样不免让外人说他不孝。但他换了这样的说法,一没有否认他犯了错的爹,二也表明了他自己的立场,嗯,是个脑子快的好帮手。这样府内能完全相信的就又多一个人了。 “起来吧,回府。” 夏雪竹才转身,却听到背后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快闪开!疯狗咬人了--” 疯狗? 夏雪竹本能地扭头去看,只见一团白色的影子直扑面门而来。 ------题外话------ 大土匪,系统提示:您的好友大白已经上线~想耍流氓的话请尽早准备~ 014 它被壁咚了,以身相许吧! 一眼,夏雪竹只看了一眼就想问候刚才发出那声尖叫的人了。 这特么是谁眼瞎?没看到它凶狠野性的眼神,没看到它的血盆大口和尖利獠牙么?它要是狗,那她就是君无安! 这分明是一只狼!一只浑身白毛漂亮得跟萨摩耶有一拼的白狼! 其实这倒不怪盛京百姓,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白狼,再加上这一只毛发实在茂盛,遮了绝大部分五官,以至于吓坏了的盛京百姓根本无法冷静去辨认。 但夏雪竹不一样,现代的她可是不只一次去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里做过特训,就冲眼前这只的眼神,她一下子就确认了它的属性。 夏雪竹灵敏地躲开了白狼这一扑,同时做下了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她要它! 这样想着的夏雪竹立刻对想冲过来保护她的阿旺等人喊道,“保护百姓,这只……”她停顿了一下,觉得现在说出它是狼不但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还有可能让百姓更恐慌,于是她及时改了口,“这只疯狗交给我!” 此话说完,夏雪竹清楚地看见对面的白狼眼里出现了被侮辱的愤怒情绪。 哟呵,这是还能听懂人话不屑跟狗比了?夏雪竹更乐了,这狼她要定了! 那,取个名字占下先。 一身白毛这么萌,就叫大白了。 “大白,来,打得过姐姐,姐姐就送你出城。” 白狼愣了一下,旋及更怒,人类不能相信!它咬死她吃饱了肉一样可以自己出城。 还有,它不叫那个一听就像白痴的什么大白! “嗷--”白狼嘶吼一声,对夏雪竹发动了比前一次更凶猛的攻势。 夏雪竹赤手空拳兴奋迎战,“大白你这是同意姐姐的意见了?好,如果打不过姐姐,姐姐就认赢,养你一辈子!” 啊哈,想当年她可是擒狼小能手,这下它必须归她了。 夏雪竹越打越乐,白狼越打越想哭。 她刚才没说后半句的!她这属于设局欺骗!她也想抓住它吗?她跟那些抓它进笼子把它当宠物圈养的人有什么分别!人类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嗷--”它要咬死她! 白狼的第一吼吓跑了一半百姓,这第二吼出声,另一半也都吓瘫在地上跑都跑不动了。 阿旺带着护院各拿武器站在百姓们的最前面,主子下了令他们就必须完成。 小玉却不依,百姓什么的跟她何干!她当年差点在街上饿死冻死的时候,谁帮过她了!只有小姐救了她!她只要小姐平安无事! “保护小姐!快去保护小姐!”小玉使劲捶打着阿旺的后背。 “请相信小姐,小姐一定会没事的。不信你看!”阿旺想让小玉看看一人一狼的交战情况,那里明明一直游刃有余的是自家主子。 可在小玉的心里,小姐再厉害,也不该这么抛头露面。小姐将来可是一国之母,如何可以自降身价在人前与畜生打架!打赢了也不光荣好吗? “滚开!你不去我去!”小玉抢下阿旺手里的棍子就要向前冲。 阿旺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她,“别去!小姐已经赢了!” 什么?赢了?这么快?那可是一只疯狗啊! 在场所有的人都急急探眼过去,可在看到的第一眼,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茫然地张大了嘴。 夏雪竹小腿横抬压住了白狼的两只下肢,一只手抓住白狼的两只上肢将其高举且扣在了它后面的墙上,另一只手则掐住了白狼的嘴。白狼像人一样站立着,被夏雪竹壁咚在了墙上。 呃,这算赢了吗?赢了不是应该把这只疯狗打死再踩在脚下的么?可是眼前这抓着爪子将其壁咚在墙壁上的羞耻造型算哪门子的赢了! 这样的画面好让人不忍直视。 众人脑中一片空白。 白狼也木了。 对面这个母的不是想抓它吗?可她抓它为什么是这个姿势? 它现在的目光直视过去,正好是一对双峰。它明白,那是母的哺乳后代的地方,此时正随着夏雪竹的呼吸而微微颤动。 微风突来,一股幽香入鼻,白狼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母的难道还想对它用美人计?无耻! 白狼从喉咙深处发出阵阵压抑的咆哮,周身的杀气如万箭齐发直射向对面的夏雪竹。 --她休想强占它的身子!就算占了,她也得不到它的心! 夏雪竹当然不知道白狼此刻的想法,如果她知道的话,她铁定一巴掌先呼过去:老娘还看不上你呢! 夏雪竹只把此时白狼的反应当作了不服,她冲它笑笑,突然松开了对它的控制,“再来!” 她要它!但要它心甘情愿跟她! 古有诸葛亮七擒孟获,她今天倒要看看这白狼能不能比孟获更难抓! “嗷--”白狼怒吼一声,一扑而上,一人一狼再次战到一处。 小玉刚落下的心又起来了,“放开我,我要帮小姐。” 阿旺这次倒听话放开她了,只是也不需要她过去帮忙了,“小姐又赢了。” 还是壁咚,还是退开,“再来!” “嗷--”再输的话,它就咬舌自尽。 小玉又叫,“闪开,我要帮……” 阿旺:“小姐赢了。” “哎?”这么快? 三次壁咚三次退开,“再来!” “嗷--”它咬死她了再咬舌自尽。 小玉抽抽嘴角,“我……” 阿旺有气无力,“姑奶奶您能消停会儿不?”保护百姓没累着,被小玉一惊一乍地快累死他了。“小姐姓夏!” 一个“夏”字入耳,白狼的眼神忽然变了,它猛地抬头仔细看向夏雪竹。 如果把她五官中的女性化撇除的话,那可不就是自己最熟悉的人脸! 不打了!这次就算她打死它它也不走了!如果当年没有那人就没有现在的它,它要感恩报恩。 夏雪竹马上就感觉到了白狼的认输,不禁心花怒放,看来这货也没有想像中倔强嘛。 嘿嘿,是她的了,高兴!亲一个先! “mua!”夏雪竹一低头,亲在了白狼的脸上。 白狼眨眨眼,不自在地别开了头。 人类好像都喜欢用以身相许来报恩的。 好吧,如果它的女人也这么要求的话,那,它没意见。 ------题外话------ 话说最近母上大人上线效果不错,有小天使强烈要求我爹也来露个脸。于是我在征求了他老人家的意见后,请他来露脸了。 高能预警先:这不是段子这不是段子这不是段子! 有一段时间我妈特爱喝那种袋装的红枣酸奶,老人嘛,总是不想浪费,于是每次都使劲挤袋子恨不得喝完最后一滴。有一天我爹实在忍不了了,就说了一句话,从那以后,我妈再不当着我爹的面喝那种酸奶了。 我爹说:你干脆把袋子翻过来舔得了! 后续:我爹在我家的外号就是琐事终结者! 015 欺负它的女人?来战! 那是边境最冷的一个冬天,它深受重伤卧在雪堆里等待死亡。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救了它。他向它道歉,说什么人类的争名夺利不该扯上兽类,希望它不要对所有的人类失望,至少盛京的夏家永远不会做猎杀兽类的事情。他还说他有一个女儿,很善良,最喜欢动物了。 没多久,它活过来了,他却死了。它站在山峰上,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它认得凶手,那正是害它重伤的人。 它一边恢复,一边报仇。然而在一次袭击中,它却被那人活捉了。它被关在笼子里运离了边境。路上押送它的人说,是要运回盛京,然后在太后的面前活扒了它的皮为太后做披风。 这一路它从没停止过逃亡,就在今天上午,它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而这一逃,居然让它遇到了那男人口中的女儿。 同样姓夏,九成相似的轮廓,以及她跟它那么打却依然没真正伤到它的善良,让它确定,就是她了,它的女人,它来守护! …… 大白跟着夏雪竹回了府,温顺的活像一只家养大犬。 夏雪竹叉着腰,得瑟的仰天大笑,“哈哈,本小姐果然武功盖世不可一世,不过战了四个回合就彻底收复了一只狼!哈哈,爽!” 小玉害怕地直缩身子,“小姐,你既然知道那是狼不是狗,为什么还要收进府来?狗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狼!快送走它吧,小姐。” “嗷--”大白不悦的低咆一声,别拿它跟蠢狗比!还有,它的女人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咬她! 夏雪竹安抚地拍拍大白的头,“小玉你觉得它伤的到我吗?刚才我可是凭实力拿下的它!” 小玉想了想,挺直了腰板,“那倒也是。” 大白愣了愣,拿爪子捂住了脸。切,那是它让着她!好公不跟母斗! “可是很奇怪啊,它一只狼总不能大摇大摆地从城门走进盛京的吧?” “当然不能。”夏雪竹的眼色骤然变深,“你看它一身白毛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就说明一定有人精心侍候加看管。可它却跑出来了,你猜它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还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 小玉听的吓白了脸。 大白也警醒的竖起了耳朵,难怪它觉得今天的守卫莫名地松,如果是人为减轻的……它的出逃竟是一种阴谋!该死! “盛京百姓看不出它是狼是狗,难道养它的人还不知道吗?今天那种时候放它出来,只怕计划就是咬死我,然后还能让所有在场的证人都作证说是疯狗咬死的我,这样幕后人便轻松摆脱了嫌疑。” “好恶毒的阴谋!”小玉突然灵光一现,“也许,这阴谋从柳氏来闹就开始了。不然我们报官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快传进一个外室的耳朵里?定是先有人通风报信,让柳氏先来闹小姐出去,然后再放大白出来咬人。我们府里一定有内奸!小姐,我们快把府里的人都全换了吧。对了,那个刘嬷嬷奴婢看就该第一个换掉。” “不,不换。” “小姐?” “你换了只怕他们还会另安插人进来,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费事?放心,是狗尾巴就总会露出来。” 两人正说着,阿旺带着人回来了。 “禀小姐,旧宅子以及宅子里的东西都收回来了,请小姐过目。”阿旺呈上房契什么的所有值钱东西。 夏雪竹却没接,“既然都是你父留下的,那么你便收着吧。” “啊?”这是都给他?这些可不是小数目,更何况他爹的死因他比谁都清楚是什么。阿旺因夏雪竹罪不及家人的宽容大方而百感交集。 夏雪竹懒得解释,信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忠心为她,她一向慷慨。 “柳氏呢?” “为了阻止我们进宅子撞死在门前了。” “……那葬了吧。她女儿呢?” “没看到,我们到了宅子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绝壁有问题!夏雪竹大手一挥,“阿旺,你去秘密办三件事。一,查谁走漏了消息,重点查刘嬷嬷;二,找柳氏之女;三,查一下盛京谁家养过一只白狼。” “是。”阿旺领命走了。 小玉不服气地上前,“小姐,奴婢也能为小姐做事。” “那当然,我们这么聪明的小玉,本小姐可是有更重要的任务给你。” “是吗?那是什么?” “炸酱面。” “哎?” “小玉,我要饿得前心贴后心了都。” 正说着就传来了“咕噜”一声肚子叫。 小玉一听这,也顾不上埋怨夏雪竹又拿她开涮了,“小姐等着,奴婢马上就做好端来。” 看着小玉走了,夏雪竹才一收轻松的表情,冷然道,“出来!” “摄政王手下火影给夏小姐请安。”火影单膝跪地现身。 他脸上虽平静,内心却如波浪般翻滚。这是除了主子外,第二个人在他还没现身时就发现了他。这位夏家小姐刚才还活捉一只白狼,他全程惊为天人啊。要知道,捉活的可比拿死的费劲多了!主子果然有眼光! “哦,有事?” 火影呈上一个木盒子。 夏雪竹打开一看,刚想说送鞋什么意思,后来又一想,好像是她今天白天甩进湖底的那双。 “那谢过你家主子了。”夏雪竹接过盒子,“不送。” “哎?”这是在赶他走?可她还没问鞋面上牡丹花变彼岸花的事呢!他答案都准备好了,她却不问?那他算没完成任务啊,会死人的!火影没动地。 夏雪竹疑惑道,“还有事?” “呃,倒没。可是小姐,你不看看那鞋是不是完好无损吗?” 夏雪竹不乐意了,怎么着,完好无损的话还想要赏怎地?她可从没说过还要这鞋,他们却仗着送鞋就敢不请自来进她的家,这叫私闯民宅,是犯法! “大白,看赏!”咬他!咬死了算她的! “嗷--”大白领会精神一扑而上。 它一定要把这只公的撕了才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长回刚才丢了的脸! ------题外话------ 如果说努力就能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就应该是民工! 可是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决定谁富不富有的依然是市场经济这个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婊咂~ hi,市场,撒浪嘿哟~ 016 我太美,翘课为敬 夜深了,一间小柴房里却突然亮起了灯。 灯光照射下,秦子妍的脸狰狞如鬼魅,“什么?那畜生竟然没咬死她,还被她像领狗一样领进府了?废物!都是废物!” 哗啦,秦子妍踹翻了一堆木柴。 木柴前跪着的柳氏之女云巧吓得脸煞白,却不敢躲开。木柴歪倒下来,其中一根正好从她的脸旁一划而过,嘶,一线血丝出现在了云巧的脸上。 云巧却擦都不敢擦,“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当然该死!是你说把那畜生当狗放出去肯定一击得中,我才听了你的。可现在呢?事情失败了不说,还把要献给太后的礼物弄丢了,这如果让我父亲知道,别说你了,我都自身难保!你说怎么办吧,如果说不出来,现在就给我自裁谢罪!” 云巧吓得更哆嗦了,秦子妍是府上的大小姐,就算错了最多关几天就没事了,可是她就不一样了,她连一个大丫环都算不上。她现在必须想出办法来,她不想死。 啊,有了。 “小姐,谁有证据说那畜生是咱们放出去的了?它明明是疯了,自己跑出去的。既然是献给太后的礼物,小姐公开去要不就得了?量她夏雪竹也不敢不还!” “有道理!赶明我就直接去要。”这事儿总算有解决办法了,但秦子妍依然心情郁结,“那死丫头怎么突然这么厉害?脑子也不笨了,身手也非同一般。难道真是骨子里的夏家血脉觉醒了?也好,我就明天一并去探探她的虚实!” 秦子妍说完就要走,却见云巧还跪在那,“怎么还不走?” “小姐,奴婢无处可去了。”一天之内,爹娘死了,家没了,她还能去哪儿。云巧泪如雨下。 秦子妍眼中闪过厌恶,但想到此女脑子好使,或许以后还有用,她又忍住了,“那你先留在我院里做个打扫的,你若做得好,以后我自然重用。” “真的吗?奴婢叩谢小姐。”云巧把脑袋磕得砰砰响。 “行了,今天你先睡这儿吧。”秦子妍不耐烦的走了。 云巧这才起身,擦一把脸上的泪,眼中却没半点悲伤。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向那个像太阳的男人多靠近一步!爹娘,你们在地下先忍忍,待女儿做上皇后之位,定为二位风光重葬! …… 天蒙蒙亮了,最先热闹起来的就是菜市场。 平时这菜市场多是讨价还价的声音,今天却一水的都在议论昨天傍晚夏家小姐勇斗疯狗保护了百姓的光荣事迹。 “哎哟喂,你们是没看到昨天夏小姐的威武样子,她在见到疯狗的时候非但不害怕,还大手一挥,第一句就是保护百姓!天啊,这不是一国之母的风范,还能有什么是!” “就是就是,光听说过夏家军在边疆曾经是如何威风的与敌作战,保家卫国,直到昨天看到夏小姐的所作所为我才真正明白,夏家果然不愧是我们尧天最该感谢的人!” “啊,快看,那就是护国公府派来买菜的马车吧?我得快点把这些新鲜的给夏小姐送过去。如果昨天不是她,也许我已经被那只疯狗咬死了。” “对对对,我也去送。” 前来买菜的阿旺等人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一群卖菜的围上了。 “阿旺管家,这是我今早新摘的黄瓜,又脆又甜,快拿些回去让小姐尝尝吧。” “还有我的青菜。” “我新打的兔子肉。” 阿旺等人话都不及说就被一堆肉啊菜的塞满了怀,好不容易等到没人塞了,他才有空开口,“请问价钱?” “不要钱!这些是我们对小姐保护我们的谢意!一点菜不算什么,小姐若是喜欢吃,明早还过来,我们还给!” “什么?不行,我这就拿钱给你们。喂,你们别走啊,喂--” 眼前的人群竟很快走光了,阿旺等人抱着东西愣了半晌,忽然自豪地笑了。 过去他们来买菜,因为夏雪竹风评不好,连带着护国公府在盛京也没有多少存在感,他们得像普通人一样去讲价去挑菜,别说白得过了,就是便宜买都没有过。可看看今天,他们一两银子都没花,菜都还是最好最新鲜的。 二狗不由说道,“阿旺哥,我今天怎么觉得这腰杆挺得特别直呢!” “嗯,那就为了小姐以后都别弯下!” 阿旺带着人带着菜很快又回了府。 夏雪竹听了汇报后,也没特别指示,就说明天再去除了正常买菜外还要把今天欠的钱一并补上。 早饭还是小玉做的,刘嬷嬷也自作主张做了,但夏雪竹当着她的面把饭菜都倒了。 刘嬷嬷心惊肉跳,“小姐?” 夏雪竹低头吃饭看都不看她,“小玉,嬷嬷岁数大了,以后享清福就得了,她手底下的活儿你都接了。” “小姐!”自己这是要被架空? “大白,护送嬷嬷回屋休息。” “嗷--”大白不情愿地从饭盆里抬起头,肥硕的大脸上沾着不少饭粒,样子很滑稽,刘嬷嬷却吓得扭头就跑。 “不用送不用送了,老奴告退。”她得快些想退路了。 刘嬷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玉嘲笑道,“哼,现在知道怕了?活该!可是小姐,既然阿旺已经查出来就是她派人给柳氏送了信,为什么你还不处置了她?” “不急,这次可不能让她像王管家一样白死,我怎么也要让她再扯出一条大鱼来!大白快吃,吃完了跟姐姐过两招。你瞅你昨天对付那个什么影的姿势那个难看!什么?咬衣服?咬手咬脚?都是公的,你会不知道对方的最弱点?只咬得他衣不蔽体对我来说那就是输!一会儿特训!下次再对上,你务必给我见血!” 小玉插话,“可是小姐,今天不去上书房上课吗?” “不去。” “为什么?” “我丑吗?” 哎?丑不丑跟上不上课这有关系吗?小玉听不明白,但还是回答,“小姐可是尧天第一美。” “那就对了!俗话说的好,人丑才要多读书,我又不丑,我还读书干嘛?” 小玉:! 这时阿旺过来禀报,“小姐,秦家小姐到访。” ------题外话------ 小天使们端午节快乐~作为甜粽咸粽都不爱吃的我,路过蛋糕店派发免费粽子时,我通常都是,直接摆手,收下! 不收白不收嘛!虽然收了也是白收……我真的不爱吃啊,虽然我超爱吃年糕~ 话说我一向信奉生活要简约,喜欢就上,不喜欢就走呗。然后某前辈一句话噎过来,“那跟兽还有什么区别?” 呃,……好像很有道理哦~所以,那些处于n角恋选择困难的男男女女才是与兽不同的人喽? 好吧,其实我是单身兽~ 017 全尸与碎尸的姐妹情深 阿旺话声一落,夏雪竹还在想“秦家小姐”是谁的时候,大白已经“噌”一下站了起来。 它知道“秦家小姐”是谁!秦家小姐就是关押它的那地方的主子之一,它从那些给它送饭的下人嘴里听到过。 此时秦子妍刚好抬腿进门,大白眼睛一眯,“嗷”一嗓子就蹿了出去。 就是这个母的想利用自己伤害自己的女人么? 找死! 秦子妍才抬进一条腿,正要抬第二条腿时就听见了大白惊天动地的一嚎,她本能地尖叫一声,下一刻,大白就蹿到了她的面前。 一爪子过去正中秦子妍的肩头,秦子妍惨叫一声向后仰倒,“扑嗵”摔地时,大白的第二爪子已经准确地按到了她的脖子上。狼爪的尖甲根根锃亮锐利,只要它再稍稍用那么一点力,爪下那细嫩白皙的脖颈就能喷血而出。 秦子妍摔倒时还没晕,但当她看到一只狼正张着血盆大口呲着锋利的獠牙正对着她的时候,她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眼睛一翻,吓晕了。 夏雪竹不屑地冷哼一声,活该! “大白,回来。” 不是要救秦子妍,而是秦子妍不能死在她的家里,不然护国公府就说不清楚了。 她一定会报仇,但绝不能搭进自己的家。 大白顿了一下,倒也听话地退了回来。 这母的随时都能杀,但一匹成功的公狼,首要条件就是随时都听自己家女人的话。 大白乖乖地退回到夏雪竹脚边继续吃饭了,温顺的仿佛刚才那个凶猛的野兽不是它。 跟秦子妍来的两个丫环全程目睹,早就懵圈了。她们是跟在秦子妍的身后的,秦子妍被大白扑倒吓晕的时间太快,她们都没来得及尖叫害怕。等她们反应过来要害怕时,大白已经走了。 这时她们才想起来自己家吓晕的主子,“啊,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夏雪竹冲小玉打个眼色,小玉心领神会地走了。 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桶水。 “泼!”夏雪竹一声令下,哗,一桶水全数浇在了秦子妍主仆三人身上。 “咳咳咳。”秦子妍醒了。 本来打扮得天仙似的,现在却全身湿透像个落汤鸡,肩头那里更是让大白的一爪子抓破了衣服不说,还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肌肤之上血痕道道,还在不停地向外流着血。 胖丫环护主心切,站起来就冲着夏雪竹吼,“夏雪竹,我家小姐可是皇上的心上人!你怎么敢!” 夏雪竹还没说什么,只见小玉举起手里的木桶“呼”一下就砸了过去,“放肆!你算哪根葱也敢冲我家主子吼!” 想那秦子妍过去每每抢在主子前给皇上献殷勤,其随行丫环来了府内那也是各种高人一等的作派,小玉早就看秦家主仆不顺眼了。 但自家主子跟人家掏心掏肺啊,她就算心里再替主子不值也不敢表露什么。 然而今天不一样了,主子可算知道秦子妍不是什么好货了,决定跟其划清界限了。 那她还等什么! 小玉这一砸一点力气没保留,“duang”一声,正中胖丫环的额头,胖丫环当即头破血流摔倒在地。 夏雪竹手一哆嗦,吓掉了筷子,小玉威武! 小玉杀气十足地再瞪一眼剩下的瘦丫环,瘦丫环瑟缩一下别开了对视的眼,小玉这才退回了夏雪竹的身后。 胖丫环自己捂着额头缩回了秦子妍的身后,眼神也不敢和小玉对上了。 两个丫环慌乱地帮秦子妍包扎着伤口,秦子妍疼的一头是汗,恨不得当下就打道回府去看大夫,但是不行。当务之急是要把那只狼赶紧要回来。 秦子妍此时也没心情跟夏雪竹装姐妹情深了,她开门见山道,“夏雪竹,那只狼是我秦家欲献给太后娘娘的寿礼,你不仅妄自占有,还纵使它行凶,如此枉顾人命,你该当何罪!” 她自持正义,却忘了自己正一身狼狈,结果使得她认为义正词严的指责落到外人的眼里,就像一个毛没长齐的熊孩子在大人面前硬装大人,其实更多的是滑稽。 于是,夏雪竹很是配合的嘲笑出声。 阿旺已经查到了大白是从她秦家的别馆里跑出来的,看来想利用大白咬死自己的幕后黑手毫无疑问就是她。 她心知肚明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她怎么还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登门来要狼,还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真当自己还像原主那般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吗? 夏雪竹深深地困惑了,这丫的真的是尧天第一才女吗?还是昨天被她踹下湖时脑子进水太多了以至于今天还没缓过劲来? 夏雪竹没回应,秦子妍还当她是被自己口中带出的“太后娘娘”给镇住了。清咳一声,秦子妍恢复了镇定,也对,夏雪竹再变得有胆,也不敢跟太后娘娘抢东西不是? “快把那狼还给我!看在过去的姐妹情分上,我还能向太后娘娘求个情,至少给你留个全尸!” “噗--,噗--” 一个声,两个动静。 前一个“噗”是夏雪竹笑喷出了口里的饭,后一个“噗”是夏雪竹又笑得放了一个巨响的屁。 此两声一出,在场人的脸色都五颜六色的好看。 人家一大姑娘才自以为是地说完威胁的话,你说你笑喷出饭就够打击人的了,你还笑放了一个屁,还动静那么大,这是往死里寒碜人家呢?还是往死里寒碜人家? 小玉绷着脸使劲憋啊,最终没憋住,“哈哈哈!”小姐这招虽然不雅,但效果必须空前绝后啊! 秦子妍的身体摇摇欲坠,指着夏雪竹的手指哆嗦如深秋的落叶,她居然放屁回应自己!她居然放屁!她…… “呃--”秦子妍一口气没上来,第二次闭眼要晕倒。 “小姐!”两个丫环赶紧扶住。 夏雪竹拍拍屁股站起来,早知道放个屁这么好使,刚才省下大白就好了。 “秦子妍你给我听好了,看在你给我求全尸的情分上,你敢晕,我就敢关门放大白给你碎尸!” ------题外话------ 感谢二修的豪华鲜花抱~我帮你摆在佛前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当你走近,请你细听——别买股票别买股票! 018 不能心平气和地砍几刀吗? 什么,碎尸?本来她以为全尸就够狠的了,没想到夏雪竹一开口就是碎尸。在经历了昨天夏雪竹说踹她下水就踹她下水之后,她现在对夏雪竹的话完全不敢怀疑。 有着如此深刻认识的秦子妍激灵灵打个寒战,一睁眼,自己精神了。 还是没能查明这个废物包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精明又流氓的不好对付,但,阴晴不定的太后她都有九九八十一种方法应对了,又何惧这个流氓夏雪竹! “雪竹妹妹,你这是还在气姐姐昨天跟你开的玩笑了?”一转眼,秦子妍已经摆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声音也是楚楚可怜的令人动容,“你看姐姐昨天也被你踹进湖里了,这脸也被你打的破了相,这些还不足以让妹妹消气么?” 秦子妍解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在她的左脸上,果然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大夫说了,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很深。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留下一道疤那是肯定的了。 她今天来要狼本不想把这道疤露出来,因为这道疤是夏雪竹“赐予”的,她不想露出来让夏雪竹更得意。但眼前的情况不允许她再装强硬了,如果这道疤可以让夏雪竹更得意从而对她减轻敌意的话,她愿意顶着耻辱一用。 但,早晚有一天,她要让夏雪竹加倍还回来! 秦子妍心里有多恨夏雪竹,这脸上的讨好就有多谄媚。 这如果是耳根子软的原主,早就高兴地扑过去跟人家和好了。 现在这个夏雪竹也高兴地扑了过去,甚至亲热地一把摸上了秦子妍的脸,“哇!你还别说,看到这疤痕,我还真觉得这气下去了。” 秦子妍心中一喜,才要说什么,却见夏雪竹猛地又甩开了她的脸,甩开了不说,还拿丝帕仔细地擦着摸了她脸的手指,那嫌弃劲儿就好像她脸多脏似的。 夏雪竹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可是你刚才的说法让我不喜,所以这气,又加倍地长回来了!” 什么叫昨天只是开玩笑?害死了原主她一句只是开玩笑就想翻篇了?别忘了她后续还有放狼咬人一罪呢! “喜欢开玩笑是不是?大白,给她看看我这儿都是习惯怎么开玩笑的,也省得秦大小姐下次再用错了法子。” 声到狼到,大白再次一蹿,一回生二回熟地准确扑倒了秦子妍,然后它上大舌头就开舔。 野兽凶残的气息近在咫尺,秦子妍吓得又要晕,此时夏雪竹蹲下身子,牢牢锁定了她的眼睛。 那眼神里分明清楚地写了刚才才说过的“碎尸”二字,秦子妍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晕了。 夏雪竹表示很满意,“秦大小姐,在你感受我夏府的开玩笑的尺度时,为了活跃气氛不让你太枯燥,我们就借机来探讨一下我家大白的归属问题如何?” 说是探讨,但她的话里分明已经表示了大白归她所有的意思。 这下秦子妍更没空晕了,“雪竹妹妹,那可是我秦家要献给太后娘娘的,属于太后娘娘的东西,你不能抢。” “秦子妍,别急着拿太后做挡箭牌。大白可是我从大街上捡来的,围观百姓皆可作证,有谁能证明它就是你家那只?” “妹妹说笑了,这全盛京可再没有第二只白狼。” “哦,意思就是说你非常确定我家大白就是你家那只了?” “当然。” “那你叫它走啊?” “什么?” 夏雪竹居高临下俯视秦子妍,“你不说是你家的吗?那你叫它跟你走,只要你做得到,我就甘愿供手相让!” “夏雪竹!”她特么不是废话吗?自己如果有那本事,又如何现在被舔得浑身僵硬!啊,好不容易刚才气得忘了大白还在舔她脸的事,这么一说又想起来了。眼睛从大白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上一扫而过,秦子妍当下吓得又是一通哆嗦。 夏雪竹鼻叱一声,“一会儿妹妹一会夏雪竹的,秦子妍我说过的吧,别在我面前耍你那点心机!就你这点胆子还敢放狼咬我呢?” 什么放狼咬她?难道她知道了?“我,我没有。雪竹妹妹,我知道你还在气我,但你再气也不能冤枉我啊。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又怎么还敢放狼咬妹妹呢?妹妹你误会了,我……” “停!”夏雪竹烦燥地做个打住的手势,“最讨厌跟人磨磨叽叽地算账了!秦子妍,我们真的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砍几刀吗?” “哎?”秦子妍瞪突,砍几刀? “噗,唔!”小玉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她家小姐说话太赶劲了,瞅瞅那个秦家小姐被噎得,那脸色都快变成调色盘了。 “你到底有没有放狼咬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秦子妍,我还是昨天那句话,你死了我就原谅你!所以,以后如果想求得我原谅了,我双手欢迎你到我面前找死!但如果你又想像以前那样对我耍心机的话,呵呵,秦子妍,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夏雪竹说完起身,“阿旺,送客!还有,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要什么猫猫狗狗的都往门里领!当我护国公府是垃圾回收站呢?扣你半月工钱!” “是,小姐。”阿旺躬身领命,完全不在意那被扣的半月工钱。 想小姐过去跟秦家小姐那是好的恨不得把护国公府都送一半给人家啊,如今小姐可算看清楚那秦小姐的真正面目了。扣半月工钱算什么,扣半年也值! 被人如此当面的挤兑,秦子妍心里那个气啊,可她知道自己现在一点都不能表露出来,因为脸上那张狼嘴还在呼哧呼哧地舔个不停。 她想发作又怕的不能发作,于是一张脸扭曲的甚是吓人。 远处围观的下人们交头接耳,原来这才是那个尧天第一才女的真面目。闻名不如见面,这话可太对了。 这里不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也没人像君盛那样在发生了昨天的事情后还“体贴”的下一道“走漏风声者死”的命令。于是,在秦子妍出门进皇宫的时候,她故意放狼企图咬死夏雪竹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盛京。 ------题外话------ 感谢大土匪和小美狼的花花~mua 另:在家也中暑的我到现在还脑袋迷糊着,所以没想出新的段子,要不,你们罢看今天的? 再另:昨天中暑了,头疼,想吐,又家有大姨妈,一不小心睡过了头,以至于今天提交审核晚了,抱歉啊各位~今天我真的是为大家跪着更的,以示道歉的诚意~ 019 破相了,绝望了 皇宫。 秦子妍扑倒在君盛的怀里,哭的那叫个肝肠寸断生无可恋。 “皇上,臣女不活了!弄丢了太后娘娘的寿礼,臣女责无旁贷。与其等着太后娘娘降责,臣女倒不如先自裁谢罪,至少不会连累整个秦家。皇上,是臣女没福分侍奉皇上到白头了,臣女拜别皇上!” 说着她推开君盛就要往墙上撞,但君盛怎么可能让她撞。 手臂一紧,秦子妍就被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子妍,你太善良了!这明明是那个废物的错,是她抢了本属于太后的东西,要自裁谢罪也应该是她自裁谢罪,跟你有何干系!子妍别担心,等过会儿那个废物来上课,朕就让她马上把那只狼还给你。” “真的吗,皇上?”秦子妍破涕为笑。 其实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刚才假装寻死也不过是为了逼君盛主动为她出头。在她看来,夏雪竹再变得胆大,也不会胆大到违抗一国之君的命令。 夏雪竹,你等死吧。 “臣女叩谢皇……”话到一半,秦子妍眼睛一闭,身子就往地上滑。 “子妍?子妍!传太医!快传太医!”君盛一通急吼。 王太医很快带着医官们赶来了。在经过了仔细的诊断后,王太医面色慎重地走到了君盛的面前。 “禀皇上,秦小姐是因为肩上的伤失血过多才晕倒的。” “什么,她肩上有伤?她怎么不早说!”君盛眼中尽是心疼。 他却不知道,这本来也是秦子妍的计划之一。为了让君盛更加怜惜她,同时更憎恨夏雪竹,她故意没提受伤的事。甚至还小心地换了衣服,并做了简单的包扎,为的就是当君盛从别人嘴里知道她受伤时更一心站在她的这边。 胖丫环一看时候到了,双膝跪地哭诉道,“皇上,求您为我家小姐主持公道啊!那肩上的伤就是今天去护国公府要狼时被夏小姐命令那只狼故意抓的!小姐说不能再因为她就让夏小姐和皇上再心生隔阂了,所以特意命令奴婢们要三缄其口。但奴婢现在宁可被小姐责罚,奴婢也要说实话。皇上,我家小姐太善良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只怕命被欺负没了都不敢说一句啊。求皇上救救我家小姐!” 隔着一个布帘的秦子妍刚好适时醒来,心里很满意胖丫环这话说的既是时候又分寸刚好,但脸上却是愠怒,“你给我闭嘴!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 胖丫环配合着做出又不服又心疼的表情,这些落入君盛的眼里,君盛果然如秦子妍预想的那样勃然大怒。 “夏雪竹,你欺人太甚!来人啊,去上书房把夏雪竹带过来。” 一个太监很快离开又很快回来了,“禀皇上,夏小姐还没到。” “什么?她又迟到?好好,她可真好!”君盛气得可劲喘了一会儿,一撇头看到了王太医,“怎么还不去下方子熬药?等着朕给你拿纸笔呢?” 君盛的口气很冲,一点也没有一代圣君该有的公私分明的特点。王太医心里看不上,面上却不敢显,“禀皇上,秦小姐肩头上的伤看着重,其实倒好治。这不好治的是她脸上的伤。” “什么?脸上的伤不好治?脸上怎么不好治了?昨天不也是王太医给看的伤吗?不是说只要小心就没事,疤也不会留的么?”秦子妍一掀帘子急走了出来。 她深怕自己真破了相,那样的话就绝对没机会进宫了,所以口气不免有些急。 这一急,让王太医不乐意了。 他再不济,那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太医。她算什么?就算是皇上现在的心上人,可是什么封号都没有呢!她有什么资格冲他大呼小叫! 本来还想委婉地说,看来没必要了。 “皇上,下官昨天说了这脸上的伤若想不留疤,那么一定不能沾脏东西。可是小姐的脸上今天明显留有着野兽的唾液。如果小姐当时就赶快拿水冲洗再找大夫给上药,其实倒无碍。可不知为什么,小姐竟然任那些脏东西留在脸上这么长时间,下官现在就算再清洗再上药,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小姐,破相了。” “破相”二字一入耳,秦子妍尖叫一声瘫坐在地。 她从夏雪竹那里出来后,一方面想着不能让君盛主动发现肩上的伤,一方面又想让君盛看到她被夏雪竹欺负的是有多狼狈,所以她掩盖了肩上的伤却是故意没处理脸上被大白舔过后的口水。 她想着这是夏雪竹狠毒的最佳证据,想的是最好让君盛再看到夏雪竹首先想到的就是夏雪竹竟然狠毒到命令畜生攻击人。 她算尽了一切,却忽略了自己的脸。那里的伤口还没痊愈,这被大白这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舔个透,那些种族差异的细菌早就渗进了她的血液里,就像王太医说的,现在再处理已经于事无补了。她,破相了。 这简直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接受不了。 她要的是君盛身边的位置,可现在她破了相,她等于是自己绝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之路。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秦子妍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君盛也被这突来的变故给惊住了。 破相了?那可是万万不能做一国之母了,不然多丢他的脸。但是他过去总说要立秦子妍为后,现在听说人家破相了就马上改口,好像也不太合适。看来,他要开始慢慢疏远秦子妍了,最好能让她主动明白并且放弃。 如此想着的君盛非但没有像过去那样安慰秦子妍,反而一抬腿还走出了屋子,“夏雪竹那个废物呢?还没到吗?派人去宫门等着,她一到马上给朕带到面前来!” 他至今没找到那块凤佩,这让他不得不想难道昨天夏雪竹只是做了个样子并没有真的扔出去?不行,那块凤佩必须拿回来! 君盛干脆自己站到上书房门口等着夏雪竹的到来。 可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太后惊动了,“皇上,你是一国之君,难道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吗?痛快给哀家哄回来。” 君盛不敢违抗,只得乘了马车来到了护国公府。 ------题外话------ 感谢大漫漫的鲜花~端午过了,这回你真的可以准备月饼了。 话说现在这个日子,高考的也该报考了吧? 学霸学渣们都不用太紧张,反正你无论报哪里,报得上或者报不上,你的未来啊,都只掌握在你自己的,脸上! 020 吃醋了 以前夏雪竹也会偶尔不来上课,但总会派人来通知一声,而且通常也就一天不来。这次却是一连半个月,君盛这才意识到夏雪竹那天的改变不是一时气盛。 她这是说了解除婚约后连看见他都忍不了了? 君盛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他是不想跟夏雪竹再有瓜葛,但分手不是他先开的口,这让他深深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衅了。 他要把她找回来,然后在所有人面前说明,是他不要她! 他听从太后之命来找她绝对不是因为脑袋里忘不了那天气场强大的她! 君盛是带着找回场子的决心来的,可当他看到竹林前那个正在跟白狼过招的夏雪竹时,他不确定了。 “大白!左前爪低了,右前爪速度快一点!对对对,这边!哎,你早晨吃的那只鸡是直接吃到肾里去了吗?尿了两次就泄劲了是不是?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公的!” 夏雪竹穿一身短打练功服,敏捷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那般的念叨不停,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大白被激起身为“男人”的血性,动作越来越快,夏雪竹也就越来越快,脸上的汗水都被她甩到空中连成了一条条线。 阳光照射下,那些汗珠就像一颗颗晶莹的五彩宝石,围在夏雪竹的四周,映衬得她分外的潇洒,帅气,耀眼夺目。 君盛只觉得往日那个仕女图里没有生气的仕女这次是真的活了。 呃,如果这个不惧野兽的夏雪竹才是她的真面目的话,那么一国之后的位子给她倒也不是不行。 阿旺带着一众下人跪拜,“恭迎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咳咳。”君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投注在夏雪竹的目光收了回来,静等夏雪竹过来行礼。 夏雪竹收手,瞥一眼君盛,第一句话却是冲阿旺说的,“不是说了不要什么猫猫狗狗的都往府里领吗?你当我说话是大白放屁?” 阿旺跪着不敢回应,他哪里知道自家主子话里的“猫猫狗狗”还包括皇上。而就算知道,他也不敢不领啊。 什么猫猫狗狗!她这是还学会指桑骂槐了?君盛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好感被一拳打散了。“夏雪竹,你那是什么话!” “人话!怎么,听不懂?那我再翻译通俗点,我跟你已经解除婚约了,我家不欢迎你,麻烦你圆溜地赶紧给我走!” 圆溜地走?那不就是滚?! 院内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让皇上滚?还解除婚约了?还是夏雪竹开的口?这这这,这是死罪啊! 跪着的一干人等瞬间汗透衣背。 “夏雪竹!你当朕愿意娶你呢?解除婚约那是朕不要你!”君盛气得脑门上青筋突突地跳。 他是不想娶她,但也知道事关重大,不能随便就说不娶。就算那天夏雪竹说了解除婚约的话,他高兴归高兴,却也知道暂时不能大肆宣扬。他连太后都没知会,哪知今天夏雪竹就这么张嘴说出来了。 一国之君居然被女人先开口退了婚,他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现在的君盛说跳脚都不为过了。 夏雪竹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既然你我意见一致,那么请吧,不送。” “你把凤佩还回来朕马上就走!” “凤佩?那天不是已经还给你了?难道你没从湖里捞出来?” 夏雪竹的疑惑不像装的,君盛不由想,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找到。 但不知为什么,凤佩没找回来的此刻,他居然有点松了一口气。 “夏雪竹,别跟朕耍花招。”君盛走到一石凳上坐了下来,“凤佩你最好马上还给朕,否则……” “否则什么?” 君盛一愣,心中闪过的居然是否则他就不走了。 可,他为什么不走了?他这是在跟夏雪竹耍赖么?不,一定不是!他一定是被夏雪竹气糊涂了。 “否则朕就治你一个私吞凤佩满门抄斩的大罪!” 君盛的话也不像是假的,那么就是凤佩真的没找回? 想到那凤佩的意义重大,如果想彻底跟君盛切断关系就不能弄丢了那凤佩,夏雪竹也急了,“你真的仔细找过了?”那天她明明扔进那湖里了。 “你在置疑朕的能力?” 夏雪竹并不掩饰自己的鄙视,“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孩子,你能有多大能力?” “夏雪竹--”君盛的咆哮都大到破音了。 什么叫毛都没长齐?她说就说,眼睛往哪里看! 君盛脸色通红的半扭过身子避开了夏雪竹大剌剌的视线。 “切,扭什么扭,好像我很希罕看似的。你还是留着给我们的秦大才女看吧!”夏雪竹说着就向外走。 君盛急喊住她,“你去哪儿?”他还没确定她刚才是不是跟他开荤腔! “当然去皇宫!我给你捞凤佩去!” 君盛又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起驾回宫!” 不管怎么说,他来了,她跟他回宫了,这脸面至少找回来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护国公府。 就在他们走后,君无安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脸色阴沉得如风雨欲来。 她压根没注意到牡丹花到彼岸花的改变! 她说请他撸串却半个月来都没丁点消息! 她解除婚约时那叫个斩钉截铁,可今天君盛一来,她立马跟君盛回了宫! 她果然还是喜欢君盛。 那天跟他的周旋难道只是为了从他手中平安逃脱? 她这是在玩他? 还是在利用他从而对君盛欲擒故纵? 无论哪个原因,都,该杀! “火影,凤佩?” “在这儿呢。”火影赶紧从怀里拿出来。这烫手山芋虽然主子说了让他自己处理,但他怎么敢。 “去,送到秦家。” “什,什么?不行啊主子,这凤佩给谁都不能给秦……”又是一道冷光射来,火影不得不半路改口,“是。” 主子最近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好吧,他也没有那捉摸得透的智商。 火影领命要走,又被君无安喊住。 “把那双鞋再给本王拿回来!” “哎--哎?”看着君无安消失在空中的影子,火影不知第几次泪如雨下。 主子,上次送就被咬得衣不蔽体的回来的,这次再去拿? 听说那狼最近被训练的更厉害了,他不想死在狼嘴里啊。 ------题外话------ 跪谢大哈哈的至尊豪华鲜花抱~我给你捶背给你挠痒给你暖被窝如何? 火影:夏小姐,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关门放大白啊。 夏雪竹:抱歉,我要大白不是为了跟人好好说话的!来人,关门放大白! 021 二男争女,一对王八蛋 车子走到半路,突然停下了。 夏雪竹掀开车帘去看,只见前面君盛的马车与另一辆马车马头对马头,迎个正着。两辆马车都很大,这条路又有点窄,现在要想顺利通过,必须得有其中一方先退回去让路。 以夏雪竹的观点,人家马车是先拐进这条路的,君盛和她则是才拐进来的,按照常识,应该是他们退回去让路。但她这么看过去,前面君盛的马车明显没有让的意思。 因为对面来的那是君无安的马车。 车帘上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殷红妖艳,杀气凛冽。 而君盛马车的车帘上则绣了金黄飞龙一只,俯视众生,气场震慑。 两家主子谁都没露脸,两队侍卫各自绷紧了神经似乎随时都能开打,两匹马也像是感觉到了对方来者不善,各自暴躁不安地原地踏着步。 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就能发。 小玉吓得直捂眼,这尧天谁不知道皇上跟摄政王最不对付。 “小姐,会打起来吧?要不要我们先跑?” “跑什么跑!千载难逢的boss大对决,多看一眼都是赚着了!闪开,你挡到我看戏的视线了。” 这么说着,夏雪竹甚至一掀帘子坐到了车头外面。打,快开打!这绝壁是现代见不到的3d-max级的视觉享受! 夏雪竹的一双眼睛里满是兴致和期待。 小玉想晕倒。原来小姐是胆小到没人能比,这好不容易变胆大了,结果又胆大到无人能敌了。她家小姐就不能像个普通主子吗? “小姐你小点声,让人听到会死人的。” 其实小玉真多心了,就这么近的距离,夏雪竹又没刻意压低声量,前面那两位早就听到了。 君盛:看戏?她这是把他当戏子了?“夏雪竹,你去传话给摄政王,让他退回去让路!”她当他是戏子,他就当她是棋子! 君无安:抱丝?什么意思?跟撸串是何关系?还多看一眼就是赚着了?她不知道想看他的戏得付出代价的吗?“夏雪竹,不是跟本王约好了撸串的吗?本王今天心情不错,就今天吧。现在你向后退,我们去撸串!” 夏雪竹此刻的内心就像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尼玛!她不就是想看个戏吗?怎么就都冲着她来了?她招谁惹谁了! 一对王八蛋! 夏雪竹单手撑车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先冲到君盛的马车旁,抬腿就是一脚,“你特么是不是男人?还没开打呢先让女人打头阵?当姑奶奶是棋子是不是?小心姑奶奶把你整桌棋都给掀了。” 说完又纵身蹿上君无安的马车,一掀帘子正对上君无安的眼,“今天心情不错?我半个月来天天都心情不错呢,给你去了那么多请帖也不见你回一个信儿。现在想起来了?告诉你,姑奶奶偏偏今天心情不好,不约!” 说完她就要跳下车,却被君无安一把抓住了手腕,脸上是明显的疑惑,“你给我发请贴了?” “废话!不敢说一天一封,两天一封总是有的,我可不喜欢欠着人情。阿嚏!”怎么突然好冷。 君无安的杀气直袭前面驾车的火影,“怎么回事?” 火影一脸无辜,“主子您不是说凡是请贴一类的一律无视么?”他家主子在尧天没朋友,也不想交朋友,所以从来请贴什么的都是门房收了就扔。 怎么主子这是在等夏小姐的请贴吗? “呵呵。”夏雪竹皮笑肉不笑地扫一眼君无安抓着她的手,“看来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放开!那天的撸串之约就此作废。不见。” 她猛甩君无安的手,却没甩开。 “君无安,你什么意思?想开打是不是?” “你去皇宫做什么?” “你管我去做什么!” “说!” 强者的气场压来,夏雪竹想骨气地硬拼一下,奈何,她发现自己居然拼不过。只因为近在咫尺的君无安的眼神太认真!他很在意这个问题吗?“去找凤佩,他说没把凤佩还给他就不叫解除婚约。” 君无安愣了,原来她跟君盛回宫是去找凤佩。 火影傻了,凤佩已经送到秦家了。这事儿如果细查的话,如何查不到那天主子也去过九转桥。“主子?”他们需要再改策略吗? “闭嘴!”君无安手臂一收,拉夏雪竹进车的同时,把车帘也放下了,“退回去,进宫。” 夏雪竹眨眨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君无安突然决定退了,但对她来说,进宫找回凤佩才是正事,“那我这就下车。”她想坐回自己的车。 岂料君无安却说道,“你来回折腾不嫌烦?” 夏雪竹想了想,抬起的屁股又落下了,“那倒也是。” 君无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君盛的声音忽然在车外响起,“夏雪竹,你给朕下车!” “为什么?” 这声疑问的语气太无辜,于是君盛更气。为什么?她现在可还顶着准皇后的名头呢!却当着他的面与摄政王共乘一车!她这是公然给他戴绿帽子吗?啊不对,刚才她就和摄政王一口一个约一口一个撸的,难道她已经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他解除婚约? “夏雪竹,你不要太无耻!朕还没死呢!” “那是,你要是死了我还用费劲再回宫找凤佩?” “你!”她这是在咒他死了?君盛气得身体一晃,差点栽倒。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小安子赶紧过来扶住,并冲车内斥道,“夏家小姐,你放肆!居然敢公然诅咒皇上!来人啊,拿……” “下”字没能说出来,一锭金子从马车内穿帘而过,正中小安子的眉心。 小安子瞪着眼仰倒在地,死了。 君盛咬牙切齿,“摄!政!王!”自己的人,他招呼都不打一个说杀就杀了,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皇上,此等认不清自己身份地位就敢代为下令的人,该杀。不谢。”君无安的声音是相反的云淡风轻,“火影,还不赶快给皇上让路?皇上,微臣和夏小姐在宫门口相候。”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我如初那么你呢”的花花~话说,你来都来了,都不到评论区留一小脸让我舔么?么? 另:新段子求收! 话说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单身,总是遇到有人给牵红线。某天心血来潮,突然想听听红娘是怎么向对方介绍我的。于是便去问了。 红娘也是敞亮人,直接答:very—nice。 我不好意思了,哪有那么高的颜值!你这是欺骗消费者。 红娘摇头,我那是实事求是。very—nice意思就是:非常耐撕! 我:!……我刀呢? 022 马车内的心动 君无安的马车当着君盛的面后退,掉头,远去了。 那马车里是他的未婚皇后,君无安却说带走就带走了,这无疑就是在打君盛的脸。君盛憋着一肚子的火,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君无安的马比他的马好太多,他压根就追不上;而就算追上了真要开打,赢的也不会是他。 刚才马车对上,不过也是因为憋着一口气硬对上的,他在赌君无安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不敬。但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没底,有多怕君无安嗜杀的性子起了,连他都逃不过。 还有那个夏雪竹,她居然没有反抗就同意坐君无安的马车进宫了。 水性扬花的贱人!一定是跟君无安有染才急着跟他解除婚约。 夏雪竹,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君盛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皇上,摄政王已经为您让路了,您看?” 这话说的有水平,绝口不提夏雪竹也在那辆马车上,只说是君无安后退让的路。 君盛的脸色这才稍有好转,仿佛君无安后退让路就是他赢了一般。重新端回一国之君的架子,大手一摆,“回宫!” …… 君无安的马车内。 夏雪竹没有半点初来乍到的拘谨,看看这摸摸那,对于土豪的马车表示无比的赞叹,“这比我那马车至少大一倍啊,果然什么东西都是大了好。坐着太舒服了,躺着也不嫌窄。啊,这桌上的葡萄我能吃吧?” 说完也没等君无安回应,她上手抓了一粒就扔进了自己嘴里,“好吃。来,你也吃,别客气。” 君无安拿眼角斜夏雪竹,“那是我的葡萄。”用得着她客气? “那又如何?不是你请我上的车吗?”再吃一把,好吃。 “我请你上车,但没请你吃葡萄!” “你都请我上车了,还在乎这点葡萄?”吐籽,接着吃。 君无安:…… “我刚杀了人,你现在在杀人凶手的车里还能吃得下葡萄?就不怕我接下来会杀了你?” “你不会。” 夏雪竹的回答太快太干脆,反而让君无安愣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你的,但从我的记忆里,我至少能知道,你虽嗜杀,却从不滥杀。刚才那小太监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一个连自己有没有说话的实力都不清楚的人,他就算今天不死,以后也会把自己作死的。啊,渴了,这茶我能喝的吧?” 同样不等君无安回应,夏雪竹拿过桌上唯一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现代长期处于黑白相间地带的她,早就看惯了生死,看透了善恶。也许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独特的规则,但唯一共通的规则就是,适者生存。 刚才的小太监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冒然出头后得到的就是死亡的结果,这没什么可同情的。 她倒是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不也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就被带到另一个世界了么?她同情自己都还不够呢! 靠!这茶真难喝!在现代她可是只喝啤酒的。 但适者才能生存,所以她得学会这里的喝茶。 夏雪竹皱着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闭着眼睛一口干了。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毒药。 君无安看过来的眼神于是更深了又深。 她明显不喜欢喝这茶,却仍是逼自己喝了,为什么? 他嗜杀的性子无人不知,她却是头一个说他不滥杀的。 心口很难不悸动一下,开口却是,“你以为说好话我就能不杀你了?” 夏雪竹狠抹一下嘴角,傲然回视,“你以为你说杀我就能杀得了我?”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内力已算劣势,但经过半个月的休整,她自认不会是完全劣势。现在说反杀不太现实,但要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她自信还是能做到的。 对视的双眼,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沉如深渊。 夏雪竹:他很强,她想跟他过过招。 君无安:她太自负,他是不是应该挫挫她的锐气? 对视的气流似乎都嘶嘶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能打起来。 此时,车停了,火影的声音从车门外响起,“主子,到皇宫了。” 夏雪竹收回视线,一掀车帘自己跳下了车,抬头,正对上弯着身子拿着踏脚凳的火影。 这里是皇宫,明着暗着不知道有多少眼线,这位就这么大大方方敞敞亮亮地跳下车了?就算她不要准皇后的名份了,她这是连自己的形象都不要了? 火影嘴角有点抽。 夏雪竹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只做自己,管别人怎么看! 君无安的视线从夏雪竹飞扬的裙角上一扫而过,并没跟着下车,“今晚我去你府里撸串。” “好啊,等你。” “火影,走。” 君盛的马车赶到时,君无安的马车已经走了。 君盛下车就直奔夏雪竹而来,带着一脸的担心与关切,“雪竹,你没事吧?摄政王有没有伤害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快让朕担心死了。” 说着他就想伸手抱夏雪竹,夏雪竹却先退后三步,远离了君盛。 这位的属性是变色龙么?是什么让他愿意昧着心亲密地喊她“雪竹”?突然对她一见钟情了?不可能!那么就只能是他现在不想解除婚约了。 夏雪竹目光危险地看向君盛,他最好不要跟她耍什么心机。 好不容易决定放下架子讨好夏雪竹,却没收到预想的效果,君盛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一想到他要是放了手,夏雪竹回头就跟了君无安,他更丢不起那人! 君盛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亲切友好了,“雪竹,你是在吃醋吧?因为朕喜欢子妍?可你想想,这事儿也不能单单怪朕吧?比起子妍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你是不够好嘛。” 夏雪竹冷笑一声,“呵呵,我不够好你才喜欢的别人?那饭不好吃你就要改吃屎么?!” 君盛愣了愣,突然瞪着两眼仰天后摔,她居然让他去吃,去吃,吃…… 十二年养尊处优的高贵生活,连个屁字都羞于出口的君盛又如何承受得住屎的打击。 君盛华丽丽地被气晕了。 ------题外话------ 感谢小柠檬的花花~所以我今天一整天人比花娇哦~赞我! 关于nice的人品,其实那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现在年纪大了,总是更宽容一些。尤其是对年轻人,适当不适当地也给个台阶下,万一失足跌死了呢? 023 不离不弃的那是蚊子! “夏雪竹,你居然胆敢气晕皇上,你该死!禁卫军,拿下……呃!” 小太监话没说完就被夏雪竹一把掐住了脖子。 “怎么着,想追上你前面的同僚一起组团去黄泉?”又是一个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作死者,她愿意无偿成全之。 夏雪竹毫不掩饰一身的杀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活活掐死小太监。 小太监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了半路上才死的小安子,他不想死他想开口求饶,却被掐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喉咙艰难地呜咽两声后,噗哧,他吓尿了。 “滚!”夏雪竹嫌弃地一脚踹开他,然后蹲到晕倒的君盛旁边抬手就是两巴掌,“这样你就晕了?还真是出息。” 君盛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夏雪竹散发着鄙视气息的背影。 “没死就快点跟过来,我这就去给你捞凤佩!” 夏雪竹走的非常干脆大方,压根就没把煽了君盛两耳光的事情放在眼里。 但周围一群禁卫军看着呢。 什么,准皇后先是气晕了皇上,后又活活打醒了皇上?这是以下犯上,是斩立决的死罪啊。 呼啦啦,没有人命令,他们也竞相高举着刀枪挡住了夏雪竹的去路。 夏雪竹的脸上没有一点危险到来的紧张,相反,她还兴奋地把五指捏得咔咔响,“好啊,就当下水前做热身运动了。” 话声还没落,夏雪竹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刮进了挡路的禁卫军中。 这里是皇宫门口,没有百八禁卫,也至少有三头五十。可是在夏雪竹冲进去后,这数十禁卫军就像纸糊的一样,接二连三的开始倒下了,并伴随惨叫无数。 君盛捂着火辣辣疼的腮帮子,从刚醒来时的愤怒逐渐变成了惊恐。 这种恐怖的战斗力,又哪里是从胆小到胆大的转变能概括的,这完全可以用浴火重生来形容。 难道,这才是夏家血脉的真正实力吗? 他同样也不会想到借尸还魂一说,只会像君无安一样认为,这是夏家骨子里的血性爆发了。 “住手!都给朕住手!” 禁卫军们表示,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爱皇上!幸亏有令可以光明正大地住手了,不然下一个躺下的没准就是自己。 看着周围的兄弟们,虽然没死,但不是胳膊中了刀就是大腿中了枪,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一百天不能动,这比让他们死了还难受。 再看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群中那个唯一一个飒爽而立的夏雪竹,一袭红裙迎风自舞,一身血腥杀如修罗。 这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废物包子准皇后吗? 啊不,应该说,这还是人吗? 这种以一敌百的战斗力似乎只听说过摄政王有。 果然是姓夏的! 扑嗵扑嗵,还没倒下的禁卫军也相继跪下了。 那是对强者的臣服。 夏雪竹冷扫全场一眼,抬腿继续向里。 她不做准皇后了,但不代表她允许他们在她面前放肆。护国公府夏家从今天起,再不允许被人小看! 小玉瑟缩着身子同时又骄傲十足地跟了上去,她有预感,护国公府再不会继续没落下去了。 小太监又恨又怕地靠近君盛,“皇上,她……” 噗哧,一把匕首插进了小太监的胸腹之间。 君盛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开小太监的尸体,“刚才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向外泄露半个字!如有违反者,下场同此人!” 他不在乎为什么夏雪竹突然有了如此可怕的战斗力,他只知道,这样的夏雪竹,在被别人发现之前,他一定要牢牢地抓在手中。有了她,对付君无安,那无异于如虎添翼。 这婚约,坚决不能退! “雪儿,等等朕!朕和你一起走。” 夏雪竹虎躯一振,果然停下了,“你还是叫我废物吧!”至少不会像什么“雪儿”一样让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君盛故作看不出她眼里的疏远,“雪儿,你这是气朕往日里叫你废物了?你听朕解释,虽然朕嘴上说你是废物,但实际上心里是在恨铁不成钢,朕那是心疼你啊。” “哦,这么说来,我也挺心疼你的。” “真的?” “真的!把我看成是废物,我能不心疼么?年纪轻轻眼就瞎了,啧啧啧,太可怜了。” 君盛:…… 她为什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让人心动? “雪儿,这天下间你看谁家两口子不是床头吵床尾和的?过去是朕错了,朕向你道歉。但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能翻篇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你倒是想,但我不想。出门踩着狗屎的是我,我恶心还来不及呢,你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往前走?” “你!”她变了太多,哪都挺好,就是这说话一口一个屎的让他受不了。而且听她的意思,她明显是在隐喻自己。君盛只觉得夏雪竹这次的话都带了味道,他不由脸色一沉,“雪儿!你是堂堂护国公的后人,是大家闺秀里的大家闺秀,说话不可如此粗鄙!” “我说高雅的皇上,我还就这么粗鄙了,你嫌弃你走远点啊?我粗鄙你了?” “你!”几次说好话几次被噎回来,有心讨好的君盛也不免来了气,“雪儿,你不是说永远对朕不离不弃的吗?那些誓言难道都是假的?” “噗。”夏雪竹笑了,怜悯地笑,“别傻了皇上,现在是夏天了,对你不离不弃的只有蚊子!” “夏……” “嘘!到地儿了,你等着,我这就下水给你捞凤佩,从此你我各不相干。” 扑嗵,夏雪竹飞身跳进了湖里。 君盛反射性地伸手去抓,却晚了那么一步。 看着夏雪竹在湖里四处寻找着,君盛的眉头皱成了疙瘩,脑海里想的都是如果她找到了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夏雪竹从水里露出了头,带着一脸的疑惑,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君盛灿烂地笑了,找不到就太好了!皇后还是她的! “雪儿,快上来。找不到也没关系,这尧天哪个不知道你是未来皇后?朕看这就是天意啊。” 与此同时,一个太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太后驾到--” ------题外话------ 夏雪竹:太后?滚开,我有sb恐惧症! 泉青叶:都来!都快来!我有不收不舒服症!打滚求收藏~我写段子都要写断粮了啊! 024 开启团灭模式 太后蔡元芝。 珠光宝气的云鬓,艳光四射的脸,拖着长有三米的大红裙裾,一步一傲然。 夏雪竹泡在水里暗暗惊叹,果然是有着艳压后宫的实力。二十七的实际年龄,现在看过去却让人觉得只有十七,与君盛九分相似的容貌,却不像他娘反像他姐。 夏雪竹看太后,太后也在看她。 这半个月来,盛京不曾退热的传闻一共有两个,一个是秦子妍欲放狼咬死夏雪竹未遂反遭毁容,另一个就是夏雪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了。过去看到自己就差缩成球的夏雪竹,今天居然敢直视自己了。曾经毫无生气的眉眼,今天却英气十足,恍惚间太后竟觉得像是看到了消失已久的夏家气场。 听说她半月前突然扔了凤佩要退婚约,半月来更是铁了心的没来上一天课,难道夏雪竹当真不想做这皇后了? 那可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皇上,怎么能让雪儿这么长时间地泡在湖里呢?这要是进了凉气,以后还怎么给哀家生小皇孙!还不快去扶雪儿出来!” 那语气急切的,好像夏雪竹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君盛第一次对太后的撮合没有产生逆反心理,他转身就跳进了湖里朝着夏雪竹游去,“雪儿,快听母后的话上岸……呃!” 他的手就要够到夏雪竹的手了,却见人影一闪,夏雪竹凭空消失了。 人呢? 追着那抹影子看过去,夏雪竹正被君无安横抱着落在了岸边。 同样穿了红色的衣服,却因图案不同而显示了不同的气质。他的是黑线绣制的彼岸花,杀气浓烈;她的则是金线绣制的牡丹花,富丽堂皇。他应该属于地狱,阴鸷凶煞,势必踏平四方;她则应该端坐天堂,高雅雍容,笑看四海升平。 完全不搭调的两种气质,完全不同感觉的两个人,可当他们站到一起,君盛却忽然有了一种“她中和了他的杀气,他厚重了她的贵气”的感觉。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般配! 太后也在看过去的时候有了同样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夏雪竹的手摸上君无安的面具时,她只恨不得立刻剁了那只手。 夏雪竹在君无安凌空靠近过来时,本能地就想出手来着,可当她看到他脸上的面具时,她忘了。 “为什么戴面具?你见不得人?”来时马车上他明明没有戴面具的。 夏雪竹的疑问脱口而出。 当下吸气声四起。 放眼全尧天,谁问过君无安这个问题?谁又敢问!谁又敢直言他见不得人! 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小玉此时也顾不得规不规矩了,一个劲地向下拽夏雪竹的衣角,“小姐快下来,快下来!” 紧说着就是一阵杀气袭来,小玉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凉透了,却还不忘提醒夏雪竹,“小姐快下来!”杀了她没关系,但如果惹怒了摄政王杀了小姐,她会死不瞑目的。 单纯的小玉此时并不知道,她招来的杀气并不是因为夏雪竹没下来,而是因为她不停提醒夏雪竹要下来。 分辨不清上面真实意思的奴才,留她何用!杀! 君无安肩膀一动,夏雪竹就感觉到了,她先一步一拍他的肩,跳下来护在了小玉的面前,“要想动她先过我!” 看着眼前这个像足了护犊子的小老虎架势的夏雪竹,君无安杀气更盛了,她居然为了一个奴才就跟他针锋相对。 可当他注意到她一身*的状态时,他却是强自把杀气压了下去,人生第二次主动解下外袍,然后甩到了夏雪竹的身上,“穿上!你才见不得人!” 夏雪竹低头看看曲线毕露的自己,默不作声地穿上了。 “走了。”说走他却没动,侧身等在一旁的姿势明显是在等她一起走。 夏雪竹指指自己,“要我一起走?” “不是约好了今晚一起撸串?” “啊,那倒是。”夏雪竹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身看向水里那个一直呆着的君盛,“皇上,那天我绝对把凤佩扔这湖里了,你回头再差人仔细找找,实在不行就让人把水抽干了找。反正今后你我各不相干了,还请皇上不要再登门。” 她刚才想过了,扔是一定扔了,如果找不着,一种就是暂时没找着,另一种就是君盛在说谎!她不会忽略掉君盛半月前与现在的变化,他眼底欲拉拢利用的意味非常明显。如果说他为了利用自己而借口凤佩没有找到就不能退婚的话,倒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想着的夏雪竹便也不纠结找没找到凤佩的事情了。 重活一世,她更珍惜这条得来不易的第二次生命。这一次她只想任性一次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其他人休想再把她带进混水中。 君无安和夏雪竹并行,小玉跟在身后,三人向宫外走。 太后突然一声厉喝,“李海!拦住他们!” 他们当她是什么?他们怎么可以对她视若无睹! 君无安,你不是一向冷心冷情吗?为什么却亲自下水捞她还给她衣服穿还和她晚上有约? 夏雪竹,原来你想退婚是因为勾搭上了摄政王。眼光倒是不错,怕只怕你没命消受。 禁卫军统领李海带着人很快就挡住了君无安和夏雪竹的去路。 夏雪竹眼一眯就要握拳向前冲,却被君无安拉住手腕硬拖到了身后。 夏雪竹急了,“拉我干什么?我要杀出去。”谁也不欠谁的,谁敢拦她,她就敢杀谁! 她自己的衣服湿了,现在外面披的是君无安的外袍。个头相差太大,即使她用自己的腰带绑了又绑,但硕大的领口还是因为她摆出打架的姿势而敞了开来。 其实没露肉,毕竟她里面还有自己的衣服。 但她湿漉漉的头发正在向下滴水,水流儿划过脸颊,流过下巴,然后沿着白皙的脖颈一溜滑进了领口深处。 出水芙蓉般的极致诱惑。 君无安耳根一热,挡在夏雪竹身前的姿势更岿然不动了。 “有我在,用不着你!” 口气恶劣的可以,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最近很慈祥吗?居然有人敢拦他的路了。 呵呵,该杀! ------题外话------ 感谢土匪的花花~在昨天那样一个彩虹旗飘注定会写进历史的特别日子里,你送我花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因为我有颜值吧?(掰弯一个是一个,我骄傲!) 另:来点煽情的,我不求花不求钻甚至不求你因为我长得漂亮就真的爱上我,我只求如果你有一同爱好追文的天使伙伴,可否一起组团到此一游呢?虔诚求收~ 025 骨灰级杀戮,谁与争锋! 没人看清君无安是如何出的手,在场的人只觉得不过一眨眼间,龙卷风就起了,带着毁灭一切的磅礴气势,带着不容反抗的暴虐凌厉。 全场是鸦雀无声的,死亡的气息是越来越浓的。 待到风停,曾经挡在君无安前的禁卫军没有一个是站着的,全部躺下了,且面容安详,一打眼看过去,还以为他们是睡着的。但其实他们都死了,眉间一点朱砂就是他们死亡的证明。 君无安于死尸中间背手而立,衣上的彼岸花越加殷红如血,浓艳如妖。 太后身体一歪,被赶到的君盛扶住了。她紧紧抓着君盛的手,好像这样能让她呼吸不那么困难。 那可是上百的禁卫军啊。 却连反抗都来不及,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就全军覆没了。 他不是人! 他是魔鬼,杀人的魔鬼! 李海横着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护在太后面前,但谁都看得出他战袍下的双腿已经抖如中风。 他是听了太后之命带人拦在了君无安的面前,但他深知君无安说杀就杀逮谁灭谁的性子,所以他机灵地站在了最后,而这让他捡了一条命。 君无安淡扫一眼过去,李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却见君无安也只是扫了那么一眼就过去了。 不是不杀他,而是现在杀他就太便宜他了。 君无安眯眼看向了李海背后的太后和君盛,一脸不屑。 “还要拦吗?” 声调很轻,语气很自然,就像主人问客人要不要再来一碗饭那么自然。 然而就是这么自然的一句话,让太后和君盛身上的汗毛噌噌地都立了起来。 全尧天谁不知这位杀人魔语调越轻出手越狠。 但,这是皇宫,还有不少的太监和宫女看着,如果他们就这么让君无安镇住,那皇室的尊严不就相当于自己给踩到了脚底。 “摄政王!”君盛又怕又恨,但又不得不鼓起勇气,只可惜他话里的颤声却是谁都听得出,“太后拦你有错吗?你要强行抢走朕的皇后,难道还要让你硬抢不成?或者,摄政王本就打算着先抢皇后再杀朕然后再谋反吗?” 君盛三言两语就把这事上升到了谋逆的高度上,本想借此震慑住君无安,却不想得来的只有君无安更蔑视的冷笑。 “皇上容禀,一,臣没强行抢走,是我们有约需要一同走;二,她说不做皇后了;三,杀您?实事求是的说,如果臣有那个意思的话,基本上您现在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四,谋反?呵呵,皇上,臣不只一次说过,这尧天您当是宝,臣却是一点没看在眼里的!” 君无安这番话把君盛噎的直翻白眼,但还没完。 “话说皇上,您每天跟秦翰林上课就学会了耍嘴皮子么?您说话不走心也便罢了,难道也不过过脑子?或者是御膳房没尽心尽力地服侍您,以至于您的脑袋一直停留在了三岁再不长进才让您说出了那番没有根据的胡话?” “噗。”夏雪竹喷笑出声,这位爷,您还能再毒舌一点不? 君盛脸上一通白了红红了青的来回变,本来被君无安骂没脑子就够气的了,偏偏夏雪竹还要嘲笑他,她可是他的人! “夏雪竹,过来!” 他理所当然地喊,好像能把夏雪竹喊到他身边就算他赢了。 然而,夏雪竹回给他的只有看白痴似的目光,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没忘了我再三说解除婚约的话吧?你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地命令我?果然是三岁的脑子,蠢! “小玉,走了。” 这次再没人敢拦。 走出皇宫,宫外两辆马车在等,一个是她的,一个是君无安的。 君无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火影,请小姐上车。” 火影刚要行礼,却见夏雪竹一个纵身上了她自己的车。 炎热的夏天立刻变了寒冷的冬天。 她居然不上自己的车!为什么?因为刚才自己的大开杀戒?她来时在马车上说的“他是嗜杀不是滥杀”还犹在耳畔,可现实是,她已经不愿意跟他共乘一车了。 瞪一眼正在向车上爬的小玉,直瞪得小玉手脚软掉滑落在地,君无安上前一步掀开了夏雪竹的车帘,“你害怕我?” 夏雪竹认真点头,“对。” 刚才的杀戮,她得承认,她看傻眼了。 来时在马车上她还曾自信地想,经过半个月的休整再跟君无安过招的话,她就算不赢也能打个平手。但现在,她诚恳地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吗?如果说她是专业的,那他就是职业的;如果说她是高手,那么他就是骨灰级老手。 从她口中确定她怕他,君无安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可下一刻,当他听到夏雪竹的后半句话时,他的烦躁又很快一扫而空了。 “我非常害怕你手中那个我压根就没看清的武器。” 丫的!他到底怎么做到的?那眉间一点朱砂到底用的是什么武器?如果她看都看不清,是不是意味着当她真对上他,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不习惯跟他独处时好像毫无反击能力的自己! 不同坐一辆马车是她本能的在趋利避害。 君无安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并不是在怕我刚才的大开杀戒?不觉得他们死得不值?夏家可是一直都是忠臣。” 他说杀就杀了那么多人,不用想都知道明天早朝会有多少自诩忠臣的人要奏他一本。而她,身为一门忠烈的夏家后人,她真的不觉得他做的跟奸臣一般无二么? 夏雪竹摇头,“为什么怕?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既然你们立场敌对,那么无论是哪一方随时都该有死的觉悟。他们死于你手,至少算是因公殉职。至于值不值,那是他们的家人该想的问题,与我何干?” 她不是圣母上帝,即使她心怀生命皆可贵的现代理念,但她绝不会拿现代的标准去看待这个架空古代的事情。 历史更替不就是这样吗?站错了队可能会死,做错了事也可能会死。 只要死的不是她,她管谁死谁活! ------题外话------ 感谢流月如雪的花花鼓励~听土匪的意思你是叫烟花了?嘿,欢迎欢迎,有事儿没事儿都常来虐哦~ 但空手就好! 当然了,如果你组团来虐,我一定配合出惨叫尖叫的五毛特效! 愿宾至如归~ 另:小声喊一句:清北党头顶青天!懂的赞我! 026 你们再不收,我可要回天界了 其实君无安从来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他,但不知为什么,确定夏雪竹并不像外人那般看他的时候,他的心头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的论调很新奇,她的目光太坦然,所以她不是说谎,她是真的没像那些人一样觉得他是奸臣。 说她是小宝藏,还真就每见她一次都让他惊喜一次。 笑意满胸,君无安一抬手先摘了面具,再一抬腿,他钻进马车坐下了。 这辆马车比起他那辆可是窄小多了,他又长手长脚的,露出绝世美貌的气场更加存在感十足,且相当有压迫,夏雪竹顿时觉得地方挤了不少,连空气都好像不够用了。 她上手就推,“坐你自己的马车去。” 他纹丝未动,“你来时坐的我的车。” 那意思:走时我坐你的车很公平。 夏雪竹瞪他,“那是你请我坐的!”现在她可没请他。 “别客气,我体谅你,就不用你再费事开口请了。”他一脸包容她的大度。 夏雪竹顿时觉得一股火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抬手就是一手肘撞了出去。君无安身子一侧,轻松抓住了她的手腕。夏雪竹再出另一拳,君无安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又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咚,他把抓到的这只手腕压制在了车厢板上。 她的另一只手被他环绕在了腰后。 他特意施加了内力,不会弄伤她,只是刚好让她无法摆脱他的掌控。 君无安身体前倾,完美的车厢内的壁咚。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夏雪竹更觉得呼吸困难了,“你,你干嘛?”丫的,她结巴什么! 她的局促被他看在眼里,君无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话应该是我问吧?我不过是借你车一坐,你却对我出手是想干嘛?难道,你怕与我同车?” “胡,胡说!谁怕了?”她倔强的不想输,无意识地一仰下巴。 可她忘了这车窄小,他又离得那么近,她这么一仰,双唇噌一下轻擦过了他的下巴。 就像有一道电流突地蹿过,他和她俱是被电的一苏,脑海中竟都出现了半月前的那天,他和她之间的吻。 车厢内的气温陡然升高,空气越显稀薄,暧昧的感觉就像绽放的烟花,哗一下,照亮了她的整个心房。 夏雪竹只觉得浑身哪哪都不对劲,身体烫得让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像烟花一样绽开,她不由急道,“还不放开!” 她讨厌这种不自在,更讨厌让自己不自在的他。 如果不是他离得这么近,她如何会亲到他的下巴? 都怪他! 又羞又恼的夏雪竹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唇,她希望这样能让嘴唇不那么酥麻,不那么痒。 可这样的动作落入君无安的眼里无疑是火上浇油。 半个月来,他从不曾遗忘和她初吻的甜腻,更几次三番在梦中回味。现在她的唇就在他的眼下不到一寸的距离,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贝齿已经深深陷进了她娇嫩如花的唇瓣里。唇瓣鲜艳欲滴,似乎再多用一点点力,就会破皮出血。 太刺目! “别咬。”他低喃道。 声音太沙哑,夏雪竹没听清,她本能地抬头欲问清楚,可这一抬头对上君无安的目光后,她却忘了要说什么。 那是怎样危险又炽烈的眼神,就好像一个猎人终于抓住了中意的猎物,恨不得马上扒皮活吞入腹。 然而她却不想做被他活吞的猎物。 夏雪竹一个激灵身向后缩。 但已经晚了。 君无安在她眼中刚闪过要退的意思时就已经俯头而下。 他早就说过了,小宝藏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必须归他! 所以,哪里逃! 眼看就要亲到了,却不想车帘一掀,小玉的声音传了进来,“请王爷放过我家小姐!” 小玉不明白为什么摄政王非要缠着自家小姐,但如果再这样下去,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而她就是护主不力,该死。 小玉是拼着一死的心爬起来掀开车帘的,而当她看到君无安马上就要亲到夏雪竹时,她更觉得自己做对了。 今天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欺负自家小姐! 欲求未遂的君无安猛然回头,打扰他?找死! 他挥手就要拍出一掌,夏雪竹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不是要去我那儿撸串?还不快走。” 这男人的嗜杀性子太烈,她真怕救不下小玉,抓着君无安袖口的手不由紧了又紧,关节都因用力而发白了。 君无安的目光从她的手指上一扫而过,却是收回了内力,“火影,走。” 火影根本不跟夏雪竹原来的车夫打招呼,身子轻松一纵,已经李代桃僵坐到了马车前,“驾!” 车很快远走了,车夫这才敢过来扶起吓瘫在地的小玉,“小玉姐,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小玉目光直直的,完全不在状况。 刚才一瞥而过的是摄政王的真面目吗? 那样声名狼藉的杀人魔王居然有着一张与自家小姐不相上下的美貌!太惊悚了! 可是,不是说凡看到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么? 那她怎么没死? 她是全尧天第一个冲撞了摄政王却没死的人吧? 她该骄傲吗? 小玉重重大喘几口气,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死里逃生的庆幸。 …… 马车内,君无安的心情相当不错。 他脸没疤时,只要一出门就引来花痴无数;后来脸有疤了,再出门就又是指指点点无数。他不怕指指点点,但讨厌被人拿同情的目光看。所以他才戴上了面具。 可唯有她,看向他的目光一直都像在看一个正常人,正常的快让他忘了自己的高颜值脸上还匹配着那么一道丑陋的疤痕。 他原来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的她呢?太神奇了。 君无安的眼睛就像钉在了夏雪竹的身上,这让夏雪竹更大眼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了。 丫的,坐车就坐车得了,他摘什么面具! 还有那双快要把她烧起来的眼睛,他就那么饥渴么? 最可恨的就是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就被他镇得不敢动了呢! 出息! “君无安,把你的眼珠子给我收起来!你要再不收,我就……” ------题外话------ 首推二更求收~ 老友们都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心没肺的写段子,那对首推有毛用?你这时候应该上煽情的! 好吧,煽情的来了。 我写文,别人看不看得上我不晓得,但我自己确实是靠这乐呵好几年了。自认还是挺满足的,可是在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也会四十五度仰望星空:难道只因为我是天界无欲无求的高颜值仙女下凡就没有权利去感受首推成功火爆上架的人间烟火了么? 你们再不收,我可要回天界了 027 男色来袭?侍候着! “我就,我就……” 君无安不过眉毛一挑,眼角一勾,身体一探,手肘一撑,再次被他纳入壁咚怀抱的夏雪竹立刻没出息地自动消了声。 好吧,她是美颜控。 她就是想出拳打开面前的脸她都下不去手! 君无安也不出声,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下巴处一直低着头的小女生慢慢地红了耳朵,红了脸颊,直到红了整个脖颈。 脸没受伤之前这种事常有,脸受伤之后再加上他“杀”名狼藉,这种事好像就没再见过了。 虚荣感莫名膨胀,与之一同兴起的还有久违的恶趣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逗弄她。 “你很热?” “啊?啊。夏天嘛,当然很热。”夏雪竹猛点头,却一点不敢再抬起看他,生怕刚才未遂的亲吻真下来。“内什么,你也很热吧?你退开些我帮你找把折扇扇一扇?” 她想借机离他远一些,可惜,君无安是谁,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不,我不热,我外衣给你穿了,我倒是相反地有些冷。”说着他还配合着打个寒战,状似取暖似的又离她近了些。 轰,夏雪竹只觉得头顶都要炸开了。浑身都被男人的气息包裹着,让她无所适从,大脑当机。 她是现代的老处女,一是职业限制,她忙着执行各种任务没机会摆脱单身;二是不管别人怎么说忠贞对于现代爱情已经不是唯一的鉴定标准了,但对她来说,她从来都坚定不移的坚持无爱不性。 半月前她主动“吻”上君无安那次,那时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需要人工呼吸救人,另一半原因则是君无安是昏迷的。否则以她简陋的感情经验,她就是心里流口水流死,她也不敢真的付诸实际行动。 但君无安不一样。 生而为男,天生就是攻属性。原来没开过荤是因为刻意压制,但一旦开了,身为一个火力正壮的男青年,他就是想压都压不住。 气息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浑浊,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热了起来,某种生理变化正在悄然生起,等他感觉到时,他不由脸色一变。 这种时候他为什么想尿尿! 该死! 君无安突然后退坐到了车门口,并翘起一腿压在另一条腿上强迫自己半转了个方向不再面对夏雪竹。 夏雪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用再呼吸困难,她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有色心没色胆说的就是她。 一路沉默。 一个忙着压制色心,一个狠狠忍着尿意。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 火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主子,到了。” 不等火影掀帘,君无安已经戴上面具自己掀帘并快速跳了下去。 傍晚的微风起了,带来了些许凉意,君无安惊讶地发现,他的尿意竟然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 “喂,你傻站着干嘛?闪开,我要下车!” 夏雪竹早就想下车透透气了,见君无安下车她马上就跟着出来了,谁知要下时君无安却站在马车前不动了。车门就那么大点地儿,他堵个严实,她怎么下? 夏雪竹的口气不由很冲。 冲的让车外来迎接自家主子的下人们就差魂飞魄散了。 车是护国公府的,守门的远远看到了就通知了阿旺。阿旺带人整装来迎接,谁知车帘一掀,下来的不是他们小姐,而是那个戴着面具一身彼岸花红衣“杀”名昭著的摄政王爷。 他们还在傻呆着想怎么回事时,他们小姐从马车内探出头来了,还语气相当不善的喝斥了摄政王。 天了噜的!他们小姐是不是在变聪明了半个月后又变傻回去了?不然怎么有胆惹上摄政王? 阿旺顶着一脑门的汗弱弱开口,“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跪了一地的人,各个口中喊着“王爷恕罪”,这才是他应该熟悉的画面,但今天的君无安无端的就是觉得刺眼。 周身的气场不由外放,如寒风过境,跪着的人个个莫不噤若寒蝉,唯恐惹来了这个杀神的注意当下尸首分家。 “君无安,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到底是来撸串的还是来杀人的?用不用我做你第一个手下亡魂?” 脱离了男色的压制,夏雪竹的大脑又恢复正常运转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回归本躯了。 丫的,真以为打不过他他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她家门口耍威风了?小心惹急了眼她反杀不了他也要一把掀了他的面具! 戴戴戴,他车上时怎么不戴? 夏雪竹站在车上,居高临下的对着君无安的后脑勺各种呲牙咧嘴挥拳头,借以表达对他在车上拿男色压制她的不服。 夏雪竹这般犹如老虎嘴上拔毛的行为当下就吓晕了跪地人群中的一大半,没晕的那一小半也已经视力模糊面如死灰了。 是牛头马面来接他们了吧?果然这半个月才扬眉吐气的幸福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一片死寂之中,突然一声轻笑响了起来。 那声轻笑来自君无安。 他歪头回看夏雪竹,对于她忽尔清纯娇羞,忽尔强势蛮横的矛盾属性由衷表示愉悦。 无论哪一种,她不怕他是真的。 而这已经足以让他把她看做唯一的宝藏。 一手抬起,一手背后,他冲着她礼貌的微躬身,“本王可有荣幸扶夏小姐下车?” 他沐浴在斜阳的余晖中,气场尽褪,竟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绅士感觉。 这世间恐怕没有女人能抵挡。 夏雪竹先是紧张地一咬唇,随后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怕什么! “侍候着。” 下巴抬起,手腕抬起,她按着记忆里慈禧太后的样子,非常有范儿的将手轻放在了他擎到面前的手臂上。 火影非常有眼力见地放下踏脚凳。 夏雪竹踏凳而下,又飘然而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拿回自己的手腕。因为她不想认输。他没有撤回,她就一直把他当太监用了,怎么地吧? 君无安也一直没有撤回自己的手臂,就真的像太监一样微躬着身子走在了她的左前侧。用就用吧,只要进了门,他一定会用别的找补回来! 眼底狡猾一闪,君无安的姿势更显恭敬了,“小心脚下。” ------题外话------ 感谢大哈哈的至尊豪华鲜花抱~我都要被花淹死了~但一想到你还在巴巴等着二更,我就又坚强的活了过来。我是真爱!(晚八点有二更~) 首推第二天,依然拜托已经收藏的小天使,求带团到此一游哦~毕竟胸大的已经来过,胸小的还在路上! 028 大白vs王爷:胜者有亲亲 进了府,夏雪竹先安排君无安去客房换衣服,然后她也回了自己房里准备换衣服。 小玉看到只剩下她和夏雪竹两个人了,才敢小声问道,“小姐,你当真不嫁皇上了?” “嗯,他配不上我。” 夏雪竹回答的又快又肯定,小玉顿时懵了。刚知道夏雪竹有那意思时她还当是夏雪竹在跟君盛呕气,但照今天的情况来看,自家小姐这明显是来真的啊。 这可是退皇上的婚! 小玉想死。 夏雪竹扫一眼小玉煞白的脸,“怎么?你很想我嫁他做皇后?” “奴婢不敢。”虽然她从来不觉得小姐嫁给那个一向就不喜欢自家小姐的皇上有什么好的,但如果小姐强自出头主动退婚,这不只名声会毁,闹不好连命都得搭进去。 小玉突然一脸视死如归地严肃道,“小姐,这事儿不能由你出面。但护国公府又的确没有长辈在了,你看要不要去请文承公秦老公爷出面?” 秦老公爷是秦子妍的祖父。 夏雪竹立刻反感道,“不必,这事儿今天已经结束了。小玉,拿干净衣服给我换。” 意思就是:这事到此为止,不必谈了。 小玉领会精神不再开口。 虽然小姐对她比以前更好了,但真到了正事上,小姐又比谁都不容反驳。 这样的小姐让她又爱又敬又骄傲。 穿戴好衣服,又梳头发。 小玉本能地要梳华贵的云髻,却被夏雪竹拦住,“大晚上的,不过撸个串,烟熏火燎的,华贵给谁看?编两个麻花辫就好。” 小玉不依,“小姐,那可是请摄政王爷吃饭!怎么能麻花辫呢,太失礼了。” “失什么礼?他在外面是什么我管不着,进了府他就只是君无安。” “小姐!”小玉惊呼一声,恨不得捂上夏雪竹的嘴,“你不能直呼王爷的名头。”这么一想,好像白天就听过很多次了。要死要死,今晚不会是死前最后一餐吧? 小玉的脸上再次失了血色。 夏雪竹喷笑出声,“至于吗?你们就那么怕他?” 小玉觉得这个问题就有问题,“他嗜杀成性逮谁灭谁,又一手遮天把持朝政,大家都说他是大奸臣,这难道还不可怕?” 夏雪竹摇摇头,严肃道,“小玉,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他是嗜杀,却不是滥杀;他是逮谁灭谁,可你见他灭过普通百姓吗?他是一手遮天把持朝政,但你有见朝堂混乱尧天没落吗?他是大奸臣?他如果是大奸臣,早就屠宫屠城然后自己做最大头了,还能让那个武力绝对能被他秒成渣的小皇上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小玉,以后不许人云亦云。” 一番有理有据的论调,让小玉不由自主地把头点了又点。 照小姐这么说,不是皇上却代替皇上把尧天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摄政王爷岂不是大贤臣了? 呃,好冷。 小玉打个寒战,看向夏雪竹的眼神突然像在看鬼,“小姐,你该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才这么说的吧?” 夏雪竹心中一突,谁跟他是情人了! 刚想反驳,却听得门外传来了阿旺的声音,“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大白和王爷打起来了!” “什么?”夏雪竹拔腿就向外跑。 来到大白的院里,好家伙,大白和君无安打得那叫个如胶似漆,都快打成一团白色的影子了。 夏雪竹家里并没有备用的全新男装,就吩咐阿旺将她父亲生前的白袍拿了出来给君无安更换。绸缎的质量很好,再加了夏雪竹的父亲也没穿过几次,猛地看过去还跟新的一样。 他全身白,大白也全身白,又都一个比一个速度快,以至于外人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外加不断飞出的白色狼毛。 他不是想把大白变成大秃吧?夏雪竹脑补一下,太难看了。 “还不给我住手!” 这一声怒喝就像电源开关,一按,还真就让院中央的打斗停止了。 可停是停止了,这两个却是一左一右扑到夏雪竹的身边后,又开始拿目光厮打。 大白目光如刀锋:这是哥的女人!你算哪根葱?滚! 君无安冷眸似利箭:葱还能立起来呢?你能吗?有种儿你先站起来走两步! 卧槽,他这是赤果果的狼身攻击!坚决不能忍!大白身子一低,爪子狠狠地挠着地皮,好像下一刻就能蹿出去活撕了君无安。 君无安不怒反笑,还对着大白一挤眼。 大白一愣神,头上中了一掌。 来自夏雪竹。 “不是说了让你住手,啊不,住爪了么?你挠什么?再挠我就扣掉你今晚的排骨串!” 排骨串入耳,大白“嗷呜”一声,一秒变家犬,眼底甚至染上了委屈的热泪。 最恨她每次一有事就拿吃的威胁它,偏偏它还每次都中招。只因为她有着独一无二的烧烤技术。 大白乖乖地趴伏在夏雪竹的脚下,虽不敢放肆了,却不忘拿小眼狠斜了君无安一眼:都是公的,你以为你会阴的哥就不会了?等着! “行了,准备撸串。阿旺去拿炭炉,小玉去拿腌好的肉串。” 这些天他们也吃过几次了,夏雪竹命令一到,大家很快就熟练地忙了起来。 夏雪竹又喊,“君无安,你去……” 咔,所有在忙着的人都原地暂停了。 恐惧的气氛陡然生起,好不容易适应了摄政王来府做客的事情,准备硬着头皮撑过去,现在怎么着?小姐还要使唤人家?还直呼人家的大名?让他死了吧让他死了吧。刚才的牛头马面是不是压根就没走? 君无安挑眉一笑,她还真敢使唤他? 夏雪竹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算了,今天人家是白衣男神,脏了可就太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了。 “大白,你去拿炭箱。” “嗷--”大白兴奋地一蹿,很快跑远了。 君无安投过去鄙视的一眼,出息。 大白很快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拖着一箱炭块。 夏雪竹冲它笑,“干得好,大白!mua!” 她习惯性地在大白的头顶印了一个大大的吻。 啪嗒,君无安觉得自己的下巴掉地上了。 原来做事有奖励啊?她怎么不早说! 大白转身对着君无安一撅屁股:扳回一局,哥骄傲! ------题外话------ 跪谢大葵花,三世和神经病的组团鼓励~话说你们这样真的会惯坏我哦~哼,不把心留下来谁都别走! 另:这两天的数据很是让我心花怒放,某友妒嫉我,说,你这纯粹是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人品反馈,你写的可没你的人品好! 我当下就不乐意了,开玩笑,来我这儿的小天使都是冲我颜高才来的好么? 快来更多收让这世间明白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仙女! 029 我再请你撸串我就死给你看! 肉串是早就拿酱汁腌好的,从冰窖里拿出来就能上炭炉烤,可是蔬菜串却得现吃现串才新鲜。 原来没有君无安,小玉阿旺等人早被夏雪竹训练地习惯了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地边串边烤边吃。可今天有君无安在,再没人敢出声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各自小心翼翼。 君无安呢,就和火影两个人一坐一站地在石亭里干看着,他们加入不进亭外的人群,也不知道怎么加入,也有那么一点不屑加入。 --吃食很新鲜,做法很陌生,彼此都不熟,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夏雪竹在炉边烤着串,那是越烤越郁闷啊。 本来夏天的夜晚,大家一起撸个串喝个小酒是件挺惬意的事情,可现在怎么就给她一种在参加葬礼的压抑感觉呢? 这特么的还能不能愉快地撸串了! “不烤了!” “哎?”众人一愣,小姐怎么了? 夏雪竹把刷酱的刷子一甩,“阿旺,你带着大家拿够你们吃的量,换个地儿去吃。” 是她错了,她以为他们可以像习惯跟她平等相处一样去习惯跟君无安平等相处。但她忘了,原主本来就没有主子架子,下人们那时候就没特别拘束。可君无安不一样,他们只觉得跟他共处一院,这鼻子间的血腥气味就没断过。还平等相处?他们死了都不一定能做到好么? 夏雪竹此命令一出,那效果就跟特赦差不多,一群人呼啦一下就跑光了。 夏雪竹哭笑不得,“拿着东西啊,不吃了?” 众人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小姐,奴才们不饿。” 早就吓饱了! 小玉阿旺大白没走。 他们共同的想法是:他们都走了,万一那个杀人魔王动了杀念要杀夏雪竹怎么办?他们要保护夏雪竹。 人少了,气氛还是压抑,但至少比先前好多了。 夏雪竹叹口气,好吧,撸串是她约的,哭着也要约完。 “君无安,你过来帮个忙。” 火影眉毛一立就要蹿过来代替,他家主子可不能做这等下人事。 君无安先一步起身挡在了他的面前,目光危险的瞥一眼他:怎么,他也想像那只狼一样跟自己抢奖励? “你去帮忙串串。”佳人的召唤必须自己来。“要我帮什么忙?” 他边说边向夏雪竹走近,柔亮的月光洒满他的白色衣袍,他步调优雅,举止高贵,仿若不识人间烟火的天界神祗。 与烟熏火燎一身烧烤味的她格格不入。 “停!你还是老实坐在亭内等吃得了。” 呜,她已经颜控到不忍美男下凡间了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雪竹收回视线决定还是自己烤得了,人家那大爷生来就自带等人侍候的范儿,跟他站一起烤串?披头散发,脸有炭黑的她自卑得都想找条地缝儿钻好么? 因为是正要梳头时听说大白和君无安打架才慌忙跑出来的,结果麻花辫都没来得及编,她是披着头发出来的。 低头烧烤时,头发有些挡视线,顺手撩起一边塞到耳后。可她忘了手上有炭黑,这么一撩一塞间,一抹黑擦过她的耳廓,划上了她的脸颊。 她的肤色很白,隐隐像有一层月光覆在上面,于是越加显得那抹黑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君无安眉毛一紧,手已经探了过去,大拇指轻轻一抹,炭黑消失,他才觉得心里舒服了。 夏雪竹脸一热,但强迫自己不去深想,“沾上黑了是不是?谢谢。这烤串好吃是好吃,就是烤起来会有黑。你去石亭里等着吧,别再弄脏了你……哎?这些还没熟呢,不能拿。” 君无安轻易夺下了她手里正在烤着的,并学着刚才看到的样子来回翻烤着,“你去石亭内坐着,我来烤。” 不得不说,烧烤这种技术还是男人有先天优势的。 男人手大,还耐烫,所以他们总能抓住更多的串,并能让串离炭火更近。烧烤烧烤,一定是离火越近越入味的。 再配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明明是在做不入流的地边摊烧烤,她却觉得像是他在维也纳做钢琴演奏。 “颜值高的人铲屎都像打高尔夫”那句话果然是有着深厚的群众实践基础的。 夏雪竹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具上,“你不摘了面具吗?撸串不方便的。” 脑补一下纯金的高大上面具蹭上两道炭黑,那画面,真让人不忍直视。 “哦,那就摘了吧。” 只应着声却没摘的动作,夏雪竹很难不多想,“要我帮忙?” 君无安挑眉,那意思:他刚刚可是才帮她擦了黑,而他现在正忙着烤串。 她不帮忙谁帮忙? “呃,好吧。” 面具摘下,他微笑,“谢谢。” 她眼前一花,以为春回大地百花盛开,本能地回笑,“不客气。” 很简单的对白,却莫名有种老夫老妻的温馨。 夏雪竹眼一眨,嘴唇又咬上了,现代长了二十年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么花痴呢?真是丢二十一世纪看遍岛国爱情动作片的新女性的脸。 君无安的目光贪婪地从夏雪竹的嘴唇上一扫而过,“给,烤好了。” “哦,谢谢。” “我烤的不错吧?” “嗯,外焦里嫩,火候刚刚好,相当不错。” “那么我的奖励呢?” “哎?”什么奖励? “刚才那只狼帮你做了事你不是奖励了么?那么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喂!”他不是指刚才她亲大白的事情吧? 他用眼神非常有力度地回应她:对,就是那个亲亲。 夏雪竹猛然红脸,“君无安,你还能不能要点脸?” 君无安目含指控,“你厚此薄彼,你就是这么要脸的?” 两人这么一对峙,小玉阿旺大白两人一狼迅速和火影一个人分别站到了各自主子的身后,并做足了随时开撕的准备。 夏雪竹重喘一口气,好不容易气氛缓和了些,总不能再打起来吧?她肉串还没吃到嘴呢。 “你低点。” “好。” “闭眼。” “好。” 啪嗒,一个亲亲落下。 君无安瞪眼,为什么是头顶? 夏雪竹叉腰,她亲大白就是头顶! 你!君无安差点没被噎背过气去,她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夏雪竹这时倒心情转好了,“给,多吃羊腰子,补肾哦。” “……那鸡胸脯给你,补胸。” 补胸?夏雪竹低头看看自己,抓着肉串就杀了过去,这串没法撸了! “你才胸小!你全家都胸小!君无安,我再请你撸串我就死给你看!”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和小美狼的爱心鼓励~爱死你们了摸摸大~等我哪天回天界一定会帮你们吃遍天界美食的! 另附番外求收小剧场一则: 君无安很喜欢亲亲,夏雪竹很喜欢被亲亲。某天,夏雪竹看见君无安进屋了,她便装睡,按习惯,他很快就会过来印上一个他和她都喜欢的亲亲。 脚步越来越近了。 貌似他还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手。 夏雪竹心想,丫的!偷亲还先踩踩点?好吧,为了亲亲,忍着继续装睡。 熟悉的男人气息凑近了,她忍不住就嘟起了嘴,却听得“噗”——他放了一个屁! 夏雪竹:君无安!我再让你亲我就死给你看! 泉青叶:小主儿们,你们再不收我就死给你们看啦~ 030 鼻青脸肿和撸串更配哦 今夜是夏雪竹重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夜。 夏夜很美,撸串很爽,还有鼻青脸肿就肉吃。 夏雪竹刚扑过去时,本是打着只跟他过过招止止手痒的初衷的。可打着打着,味道渐渐变了。 他怎么可以那么游刃有余! 她那般使尽全身解数,他为什么还是一副神清气爽飘飘欲仙的样子? 他还能在出招的间隙撸个串! 他撸个串嘴角都不留丁点油迹! 太刺激她了! 明明初遇时赢了他的是她!难道那时他是故意相让? 不服心起的夏雪竹立刻苦大仇深地用上了所有小人招数。 打不着他的脸就扯他的头发,踢不着他的身就拽他的衣襟。上牙咬,流氓抱,实在不行还有香港脚。 反正就是看不惯她一口肉没吃到他却撸串反击两不误! 夏雪竹这么一来真的,小玉阿旺大白两人一狼哪还能坐得住,他们撇下手里的串就也冲了上来。 他们要冲,火影立马也冲。开玩笑,群殴他从来不落人后好吗? 五人一狼瞬间混战成一团。 以绝对武力值来说,君无安一方必定是胜方。但君无安哪会对夏雪竹真下手,他一直有意探探夏雪竹的底,而单纯撸串又太枯燥,所以他便无可无不可地陪她练练。 火影一看主子没真下手,他当然也不会。毕竟刚才眼线传信说,夏雪竹从来没把君无安像他人一样看成是奸臣过,单是这一观点就让他觉得这护国公府真是前所未有的亲切。再加上今天的撸串活动确实爽,他当然在出招的时候也有所保留。 必胜的一方没用尽全力,武力值相对较差的夏雪竹一方却是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这么一均衡,居然势均力敌。 不知过了过久,夏雪竹突然低吼一声,仰头后倒,“不打了!拿串来!”累死她了,一定是因为空腹才打不过。 她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草地上,披头散发外加衣衫不整,礼数尽失到了一定份上,君无安却浅浅勾了唇角。 两道冷光先射向了火影和阿旺,非礼勿视懂不懂?闭眼! 他自己则举着手里剩下的串蹲到了她的身边,“要吃哪种?” “先来五串排骨串!” 排骨串递过去,他转身要走,又被她叫住。 “怎么?邀我同躺?”他挑眉,虽然不太习惯这种姿势,但如果她开口邀请,他秉持着来者是客的礼数,愿意恭敬不如从命。 谁知夏雪竹却叼着肉摇头,“你站那就行,对,就这个角度。啧啧啧,瞅瞅这鼻青脸肿,就肉吃刚刚好。” 君无安:…… 他知道不打她脸,她却是拳拳往他的脸上招呼。 他本着不想伤她的原则由着她,她却不知好歹的当面嘲笑,这小没良心的! 君无安心中怒骂一声,眼底却只有笑意。 跟她在一起很放松很惬意,因着这难得的心境,他即使早就知道自己形象不在,却没觉得有一点尴尬。 但火影尴尬啊,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失过面! 瞅瞅那眼角,那颧骨,那鼻梁,那下巴颏,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这要是让外人看见,非得认为是主子功力全失才被打成这样的。 最最重要的是,他家主子非但不觉得丢人,好像还挺乐呵。 难道刚才打伤脑子了? 火影眼含热泪走过来,“主子,我们快回去让赵叔给看看吧。” 君无安还没出声,夏雪竹倒先开口了,“对对,还有你,一并站那儿。哇,一对鼻青脸肿和撸串更配哦。小玉,再给我十串排骨串!” 火影的灾情只比君无安更严重,因为大白专攻他来着,那头发都给啃得缺了一块,露出了圆圆一块头皮。 “哇--”火影哭着跑了。他们欺负人! 明知道他留有余地的,他们却往死里揍他。照主子现在这意思,好像也没他发作的机会。得,他还是跑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大白鄙视地低咆一声,出息!就那点形象的事值得哭吗?它一身漂亮如仙的白毛现在都像狗啃的似的了,它就没哭。这么一想,那个跟他同样一身白也没在意形象的人类好像跟它挺对胃口。 好吧,只要他从今以后不再穿白抢它风头,它愿意下次再遇他时不先主动攻击。 还有,不许惦记它的女人! 大白卧到夏雪竹的身侧,摆出一脸骑士的忠诚。 君无安刚才眼底还是笑意,现在立马换上了杀气。 都是男人,打架么问题;但要想抢他的女人,就一万个不行! 无论是人还是狼! 君无安手从腰间一绕,再回手,一把软剑出现在手中。他出手如电,唰唰唰,夏雪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又收回了软剑。 “嗷--”一声狼嚎响彻云霄。 看着落了一地的白毛,大白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居然削了它的毛!此仇不共戴天! 大白身子一起就要蹿过去拼命。 夏雪竹的下一句话却让它生生止住了蹿势。 “哇哦大白,你好帅!原来你是虚胖么?” 大白一直给人以壮硕的感觉,但被君无安这么削了一圈毛后,竟然瘦出曲线来了。 小玉和阿旺也投来了惊艳的目光,如果说原来大白还会被人错看成一只胖狗,那么现在换了新发型的大白任谁第一眼看了就能确定这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狼。 夏雪竹赞叹,原来这位爷的剑法还自带整容效果。 “谢了。” “不必,再请我一次撸串就好。” 瞪突,刚要说“绝不”,君无安已经背手走远了,“时间我确定后再通知你,告辞。” 夏雪竹收不回张大的嘴,她同意了么他就说时间确定后通知她?他属一言堂的? 很想拒绝,可是人已经没影了。 不管了,“散会,睡觉!” …… 院内安静了,院外的君无安却站在大门口久久没动。 火影道,“主子,刚才有人把您到这府里做客的消息传进了秦家,您看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反击?” “不必,一个秦家还奈何不了她。她的牙虽尖了,却还不够尖,借此机会,让她磨磨牙。传令下去,这事儿玄卫一点不许插手!” ------题外话------ 咩哈哈,都闪开,给我腾个大地儿的!我要先大笑三声! 前所未有的高度,我美啊! 市场那个小婊咂终于看出我的美来了,他正在向我徐徐走来~迈着稳健的步伐,带着一长串的嫁妆~过去他虐的我狠啊,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借机端个架子虐回去?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跪迎他! 感谢土匪哈哈大仙儿等真爱的鼓励~为什么用“等”?我故意的!老子终于也有一天题外话的字数不够写感谢id的了! 再次跪谢所有被我美貌打动的小天使!最后一天首推了,求帮忙让市场那个小婊咂再对我情深一些!请放入书架~ 031 朋友妻不可欺 文承公府。 还是那间小柴房。 刘嬷嬷跪在秦子妍的面前将君无安到护国公府做客的事情如实地做了汇报。 秦子妍听完就掀翻了桌子,一双眼睛隔着面纱都能看出来红得冒火,“什么?她居然勾搭上了摄政王?贱人!” 她容貌毁了,被君盛有意地冷落了,夏雪竹却转个身勾搭上了摄政王?秦子妍完全无法理解。那可是杀人如麻不近女色的摄政王,他就算想开荤不也应该心仪她这种才貌双全的吗?他怎么可以更青睐那个废物! 秦子妍和夏雪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被人夸奖的是秦子妍,一直被人唾弃的是夏雪竹。秦子妍早就习惯了事事压在夏雪竹之上。 可是如今大反转,夏雪竹变强了,她却毁容了;她一直想要的皇后之位还没到手,夏雪竹却一转身搭上了摄政王。 虽然摄政王没有君盛的身份更高贵,但那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成熟男人,又岂是君盛那个半大孩子能比的? 原来摄政王不近女色又杀名赫赫,尧天的女人们自然不会幻想什么。如今听到夏雪竹居然能和他交好,这如何不让她觉得妒嫉又愤恨。 她三岁成名,一身才华,为什么君盛不喜欢她,就连那个摄政王也要对夏雪竹更青睐? 夏雪竹那个贱人有什么好! “云巧,把药给她!你现在马上回府把那个贱人给我毒死!” “小姐,不行啊,奴婢现在根本连她的院子都进不去。” “什么?你已经暴露了?”秦子妍话里的杀气清晰可见。 刘嬷嬷打个寒战,跪地就是一个响头,“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她现在变得精明又多疑,除了小玉那是谁都不让进她的院子。奴婢不敢冒然靠近,为的就是不暴露啊。” 秦子妍狐疑地扫一眼刘嬷嬷,到底没再说什么,“云巧,你说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听到召唤,云巧这才近前,却是背对着刘嬷嬷,仅对秦子妍小声说道,“小姐,您先看看这个吧。” 云巧摊开手掌,掌心一块莹白色的玉佩露了出来。 那玉佩通体透亮,正中央刻一只凤凰栩栩如生。 秦子妍在看到玉佩的第一眼就抬手夺了过去,这是尧天皇后的标志,凤佩!她曾不只一次从夏雪竹那里看到过。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 “奴婢收拾小姐要扔的衣物时无意中发现的。那,就是这件。” 秦子妍看向衣物,那正是半月前在皇宫被夏雪竹踹进水里穿的那套。她嫌晦气,回来后就命令人直接扔掉。 这么说,凤佩是从那件衣服里找出来的了?怪不得君盛那么找都没找着凤佩,原来是那天水流把凤佩冲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哈哈哈!”秦子妍忍不住狂笑出声,天意,天意啊!果然凤佩还是属于她的。 心情不由大好,连带着看向云巧和刘嬷嬷的目光都显得温柔了许多,“都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想出好主意的,我立刻把她提到贴身长随。” 云巧看一眼秦子妍握得紧紧的凤佩,突然跪下,“小姐,如若您能借奴婢凤佩一用,奴婢一定能让夏雪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 不用上课的日子总是幸福又短暂的。 夏雪竹幸福地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打大白就是吃饭睡觉打大白,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月底了,短暂的幸福结束了。 “什么?我没钱了?需要再向宫中去领?” 小玉重重点头,“府内所有开支都是来自小姐的俸禄,这月底了,府内的银库的确又空了。” 夏雪竹很疑惑,“我这是月月月光?难道就没有一点存款?” 小玉更疑惑,“小姐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吗?存款重要吗?我们按月去宫里领就好了呀?” 夏雪竹激灵灵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问题严重了! 她从来没想过钱的问题是一个严重,另一个严重就是原主的脑袋里也没有任何一点关于钱的记忆。 这想过长久的幸福日子没有钱怎么行! 尤其是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钱更不行! “我名下总有铺子房产什么的吧?他们不用按时给我交钱?” “小姐八岁时就把名下的铺子房产什么的都交由皇上打理了。” shit!原主的脑袋还能更猪不?夏雪竹把牙磨的吱吱响,你说你喜欢人把心交出去也就算了,你还把钱交出去,活该坑死你!你这样的白痴不坑你坑谁! 夏雪竹对着脑袋一通发泄地乱敲。 “小姐?”小玉赶紧拦着,这是怎么了? 夏雪竹深呼吸一下,努力使自己不崩溃。 崩溃也得要回钱后再崩溃! 怪不得这半个月来君盛没来打扰她,她还以为是那家伙也有自知之明。现在看来,呵呵,只怕是早就算准了月底的时候自己一定会主动找他! “小玉,你先去宫里领俸禄的。” 剩下的要回财产的事情,她得从长计议。 混蛋王八蛋,等着她主动上门是不是?等着!她一定要想出一个感天动地感他肺腑的要账方式。 …… 小玉走了,夏雪竹继续和大白过招。 正打着,阿旺来报,“小姐,皇上和秦家小姐来请你一起出去逛集市。” “他们俩一起?”夏雪竹一腿逼退大白,收势站好,“他们现在人呢?” “正在大门外候着。”阿旺莫名觉得骄傲,自打上次小姐明着说不准他们再登门后,他们还真就不敢随便闯门了。 秦家小姐不敢也正常,毕竟被大白吓得不轻;可是一国之君怎么也不敢了?顾忌小姐?他家小姐真牛。 阿旺看向夏雪竹的目光满是崇拜。 大白身子一蹿挡住了阿旺崇拜的目光:不要以为有过几次共同撸串的交情就能放肆!朋友妻不可欺懂不?不许看它的女人! 夏雪竹想了想,抬步向外,“大白,走。” 这如果是今天以前,她一定直接让那两位有多远滚多远。 但现在不行了,她的身家可都在君盛手里,正愁想不出什么办法进宫要。巧了,他来了,看来老天爷都帮她。 ------题外话------ 哈哈,三天首推结束了,我二更今天也没有了哦~ 是不是觉得不够看?快来求我快来求我~ 那样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你们可以去看看我的完结文嘛,不花钱又能打发时间。(突然好心酸~不说了,我先哭会儿去) 最后:依然跪谢追更的各位小天使~你们能爱上我的美貌我已经非常知足了,我不希望大家再破费,只愿你来时开心,走时留恋~呃,你真的舍得走么?~小心我拖断你的后腿~哼~mua! 032 常羡人间琢玉郎,被翻红浪夜夜忙 夏雪竹带了大白出门,迎面就先是一通疯狂的狗叫。 抬头一看,只见门外一辆马车前一水排开站了八只黑色大狼狗,正对着大白恶狠狠地叫着。 狗后面是一身便装的君盛以及带了面纱的秦子妍。 看到夏雪竹出来了,秦子妍心中就是一喜,她小声对君盛说道,“看吧皇上,臣女就说她会出来吧?她哪能真跟您置气不见您呢?别人不知道,臣女做为雪竹妹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还不知道吗?过去十二年来,雪竹妹妹都恨不得为您去死,又怎么可能说退婚就退婚?您看着的,臣女保证今天能劝好她。” 君盛自打她毁容以后就再没见过她,甚至还特意通知她不必再到上书房上课。秦子妍心里恨得牙根痒痒,面上却丝毫不显。 为了今天的计划,她还特意说是为了劝夏雪竹和君盛和好才顺利说服了君盛出宫。 君盛看到夏雪竹出现心中就是一动,又是半月不见,她好像越加漂亮了。精神熠熠的眼睛里,尽是引人心动的流光异彩。 她今天碰巧跟秦子妍同穿了蓝色的衣裙,这如果是过去的夏雪竹,他只会觉得她穿不出秦子妍的优雅与端庄,然而现在的夏雪竹,她身上的蓝色就像水流一样有种灵动的生气,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生气勃勃。 秦子妍的话说得他很是受用,心情不错的他更把目光粘在夏雪竹身上不动了。 秦子妍看到心酸得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说过她穿蓝色最漂亮,所以她今天特意穿了蓝色,可他却没多看她一眼! 他说过的愿为自己废掉夏雪竹的话还言犹在耳,结果自己容貌一毁,他转身就忘了曾经的海誓山盟。 果然是宁可相信世上有鬼,都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 君盛,那就别怪我!你无情我便无义,皇后的位子必须是我的! “雪竹妹妹你可算出来了,你要再不出来,皇……” 君盛闷咳一声,秦子妍立马聪明地改了口,“……少爷等的差点就要进府里去找你了,还不快过来向少爷赔罪!” 夏雪竹一点好脸都没有,“我凭什么赔罪?我让你们等了?” 秦子妍被噎得脸色一僵,刚要发作却被大白猛然的嚎叫打断了。 对面那八只黑狼狗正是在它被关在秦府时的死对头,仗着它被关在笼子里,它们总是抢它的食物抢它的水还偷袭它! 还没得出空来回去报仇,它们倒先找来了,也好,过去的账就一起算! 大白不甘示弱地嚎叫相回。 一只狼对上八只狗,单纯以音量来看,必须狗赢啊。 秦子妍这才心情好点。 她就是有意带着八狗来的,上次被大白又抓又舔的仇她可没忘。既然狼已经要不回来了,那她就宁可毁了它。等着吧,这还只是开始。 秦子妍带着杀气的目光落在了大白的身上。 夏雪竹一目了然,蹲下摸了摸大白的头,“跟狗较什么劲?输了,你连狗都不如;赢了,你是比狗还狗;如果是平手,呵呵,就是说你跟狗也没什么区别。大白,住嘴!保持住你身为狼的bigger!” 大白晃着大脑袋深以为然:对啊,哥可是狼!跟那群蠢狗较什么劲。 这么想着的大白果然不嚎了,还非常有派的一抖身上的白毛,把头昂得高高的,那是要多高高在上就有多高高在上。 再搭上夏雪竹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场,这一人一狼还真是出尘绝艳地让人,眼红。 秦子妍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但她也仅仅是咬了咬牙后,笑了,“雪竹妹妹,上车吧。”说着,她转身就要让君盛先上车。 可她才转身,就听得旁边“嗖嗖”两声,夏雪竹和大白一前一后蹿上了车。 “你!”秦子妍狠掐一把掌心,强迫自己再忍忍,“雪竹妹妹,你先上车没问题,但这狼是不是不用上?” 那畜生应该跟她带来的狗一样随车走,然后趁夏雪竹不注意的时候,放狗给它碎尸! 夏雪竹摇头,“你那些脚能沾尘的土狗能跟我家大白比?我家大白可是我护国公府的小少爷!我坐车它就坐车,你要不让它坐,那我也不坐了。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逛的。” 夏雪竹作势要下车,其实却在细细观察秦子妍的表情。 请自己去逛街?怎么可能!秦子妍现在应该恨不得活撕了自己。如果她一再坚持请自己出门逛,那么一定有阴谋。 果然,秦子妍立刻阻拦,“好好好,都坐都坐,你和你家小少爷都坐。皇上,您也上车吧。” 君盛沉着脸,深深觉得跟一个畜生同车太掉价,但想到这也是跟夏雪竹共处的一个机会,忍了。 大家都上了车,马车出发了。 车内一阵沉默后,秦子妍开口了,“皇上,路上有些无聊,我们对诗打发打发时间吧?雪竹妹妹,你说呢?” 君盛和夏雪竹对看一眼。 君盛:也好,让她看看我的才华! 夏雪竹:又想炫耀你们的才华吗?呵呵。 “好。” 秦子妍冲君盛使一个“撮合开始”的眼神,“那么接下来由我出题,其实很简单,都是我们学过的古诗。我出上半句,二位来接下半句。背原文也成,自已接也成。那,现在开始。” “孤山寺北贾亭西。” 君盛眼睛一亮,这个简单,他才要张嘴,夏雪竹抢先了,“欢迎你们去搞基。” 君盛立马绷不住怒吼一声,“夏雪竹!”她对的那叫什么! 夏雪竹白眼一翻,“不是说能自己接么?不让自己接那我不玩了。” “别别别,皇上消消气,我们还有下一个。”秦子妍充当和事佬,“常羡人间琢玉郎。” “天应……” “被翻红浪夜夜忙。” “你你你!”君盛指着夏雪竹的手都气得发抖了,她是女人啊,她还能不能要点脸? 秦子妍心里高兴君盛气夏雪竹,但脸上只有劝架的温柔,“皇上,第三个第三个。雪竹妹妹,怎么说我们也是师从秦翰林,你看这句子是不是可以文雅些?” “好,第三个我保证文雅。” “停车坐爱枫林晚。” “我的身家快还来!” ------题外话------ 好吧,这两天是有点得瑟过头了。 我家母上大人都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于是我便厚颜无耻地综述了一下文学界即将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的事情~ 我家母上大人的原话是这样的:哦,那你抓紧时间得瑟啊,也许以后就再没这机会了。 我:……你们说我现在跟她解除母女关系不算不孝吧? 我爸说我妈年轻时人称心灵鸡翔!(别问我翔是什么!) 另:上一章最后一段小改了一下,今天这章看的不顺的可以翻回去再看一下~ 033 青春美少女,撕你没商量! 咔嚓,就像下了一道霹雳,世界都安静了。 君盛看向夏雪竹的目光俨然就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 订婚十二年,他无数次表示要解除婚约,她视而不见,对他又痴又缠。八岁那年,她甚至主动把她名下的铺子房产都交给他打理。 她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所以她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逐渐接受了她的巨大改变,但因为她一直没提起他代为打理的家产一事,于是他便认为,她也许只是情绪压到一定程度后的反弹。想起她改变的样子的确让他惊喜,那么他愿意退一步,给她时间冷静。为此,他半个月没来打扰她。 今早收到秦子妍要劝和他俩的邀请,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心中想的是,自己主动给了个这么大的台阶下,依着她爱了他十二年的性子,她一定会冷静回来,然后变回原来爱他如命的样子。 哪知,她冷静是冷静了,却是冷静的准备把家产要回去了。 哈,说爱他的是她,现在说不爱要分手的也是她,她当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乞丐么? “夏雪竹,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四年前,是你主动送给我的,你自己说的,连人都是我的,又何况这些身外之物!现在想要回去了?你有什么资格要回去?”君盛一拍桌子,“不还!” 大白“噌”一下就蹿了起来,冲谁拍桌子呢?欺负它家女人没男人呢? 张嘴就要嚎,却被夏雪竹一把掐住了嘴。 “姐姐我跟人对撕从来不屑假借他人之手,你一边呆着去,等我开启群殴召唤的时候你再出来。” 夏雪竹对着君盛也是猛一拍桌子,“那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要回来?别说咱俩没成亲,就是成了亲,那还有和离一说呢!怎么着?你堂堂一国之君跟女人分手不给分手费不说,还要向女人要安慰费了?想要可以,把东西还回来,我再光明正大给你贴上安慰费的名头给你!但你要想闷不声的就把东西吞了不还,呵呵,那姑奶奶我明天就上朝告你个欺骗青春美少女的骗婚罪!” 君盛气的身子都哆嗦了,“大胆!你敢!” 夏雪竹气场全开,“不还我钱你看我敢不敢!” 气氛一下子激烈到了最高峰,绷紧的冲突就像拉满弓的箭,好像随时都能万箭齐发。 秦子妍全程忙着捡掉在地上的下巴和眼珠子。 活了十二年,第一次见到君盛这般的失态。 心里高兴他和夏雪竹的关系又破裂到了一个新低度,但脸上却只有想劝和的温柔。 “呃,雪竹妹妹,不介意我说两句吧?” “介意。” “……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别说。” “……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听。” “……妹妹,我能求你让我说完吗?” “不能。” “夏雪竹!” 啪,秦子妍也拍桌子了,怎么就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呢? “呵呵,”夏雪竹乐了,“对嘛,本质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就那么喜欢端着装着。或者,你属麻袋的?生来就擅长装?” 秦子妍被噎得一愣,马上把身上的怒气收了,她转头看向君盛,“皇上,臣女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可雪竹妹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话尾恰到好处的转变成了低泣声。 她低着头,又戴着面纱遮了毁掉的容颜,以君盛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到她哭到轻颤的身体,就像一枝不胜风雨摧残的娇花,引人怜爱,让人心疼。 君盛大手一伸,把秦子妍搂进了怀里,“夏雪竹,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子妍你很得意吗?” “不得意!战斗值太低,其实一点没有成就感。但怎么办,过程不爽结尾爽!”夏雪竹目光落在秦子妍肩头上君盛的手,“我说皇上,您二位郎情妾意勾肩搭背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我主动退出了,您这样还巴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拿前未婚妻的钱养着现小情儿的人,这能让你很有男人的自豪感吗?如果是这样也请您直说。我夏雪竹明天就出个告示,就说我的家产就当是给您二位的新婚贺礼了如何?” “夏雪竹!”两人异口同声喝道。 君盛同时还迅速收回了搂着秦子妍的手。他怎么就忘了,秦子妍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貌美的秦子妍了,她没有资格做他的皇后了。 秦子妍僵了一下,也迅速退离君盛少许并坐直了身体。她要做皇后也要堂堂正正地拿下那个位置,她要让君盛明白,即使她失了容貌,也会是他求着她做皇后! 夏雪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怎么,觉得我侮辱你们了?那就快把钱还我!不只皇上你,还有秦子妍你!” 秦子妍一愣,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夏雪竹一手托着腮,一手点点她,“秦大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看看你现在头上戴的,脖子上挂的,还有这腰上系的,这些可都是我花钱买的,你当时说借戴一下就还的,那么现在可以还了吗?” 咔嚓,秦子妍的世界里也下了一道霹雳。 她虽是文承公府秦家的嫡系大小姐,月钱也许会比普通人多一些,但比起一家之主能领全部护国公府俸禄的夏雪竹来,那简直是芝麻粒跟大西瓜之比。 所以过去,仗着夏雪竹对她死心踏地,她没少明着暗着的诱导夏雪竹出钱买她喜欢却买不起的名贵首饰,然后她再以借戴的名义弄到自己手里。那时夏雪竹跟她好,从来不介意,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她的了。 今天见君盛,她还特意挑了其中最好的戴了出来,却不想反给了夏雪竹发难的机会。 “呃,雪……” “别废话,”夏雪竹敲敲桌子打断她,“我也不觉得你我有什么废话。麻溜的摘东西,痛快儿的!相信尧天第一才女不会昧我那些铜臭味十足的身外之物吧?” 秦子妍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掌心,夏雪竹居然让她如此下不了台!她怎么可以! “雪竹妹妹——” ------题外话------ 特意翻了一下鼓励榜,就是上次被“等”代替了的那些小天使,大叶子今天是强忍着不写段子的*来给大家腾大地儿表扬哦~ 郑重感谢以下小天使的赏脸破费: 醉上伶人找小倌zz,156*8454,moshangqian,打酱油的脑残粉,仙月宫主,那一枪的温柔,一朵娇花儿,萌萌哒的小鱼儿,yi朵娇花,ichbinich,家有娇花家的笑与君歌,太阴,我有小默默,大漫漫,啥都可以。 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人情当有真爱补!各位我的真爱,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衷心祝愿女粉个个波涛汹涌,男粉个个坚挺不催!夜生活都越来越丰富哦~ 034 贵族名媛狼公主,我娘我骄傲! 秦子妍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开始摘身上的首饰,“妹妹消消气,是姐姐的不对。今天出来的急,也只戴了这些,你先收着。等晚上我回了家,我保证一定把剩下的都收齐装好然后送回到你的府上。” 金钗珠链银耳环,玉佩玉镯玉坠子,杂七杂八的,居然也有不小的一堆。 秦子妍往夏雪竹面前一堆,眼底尽是看好戏的色彩。 夏雪竹今天已经有配套的佩饰了,是肯定不能再往身上套了。但要是不套的话,她准备怎么拿?外面就是集市了,财不露白是常识,想找自己借块布包着么?还是要开口求自己代为保管? 哼,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不! 我看你怎么拿走! 夏雪竹看看眼前的小山堆,又看看对面的秦子妍,“这么多啊,我可拿不了。” 秦子妍扭过头开始做拒绝的准备,求我啊!求了我你才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多么的痛苦。 “那就让大白拿吧。” “不借!啊,什么?”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脱口而出后,秦子妍才意识到夏雪竹所说的并不是她所想的任何一种。 她急急转头,正好对上夏雪竹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 都说了她智商不够了,怎么就还偏偏爱暴露缺点呢?这点事儿也叫事儿吗?颈部以上都瘫痪了咋地! “大白,过来,姐姐帮你梳妆打扮后再下车去逛。” 大白身上的狼毛可比女人的头发多多了,随便扎两辫都能插上桌上所有的发钗。其他的东西也一样,都戴上去,最后最大的那串珠链往脖子上一挂,齐活儿! 一代凶猛狼王子秒变贵族名媛狼公主。 大白瞪着两眼想反抗来着,但夏雪竹夸了一句“真帅”后,它立马变低头为昂头了。 男人嘛,只要自己女人高兴,就是娘一回又如何! 于是,当车帘掀开,集市上的百姓便先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却又花枝招展的白狼蹿了下来。 本来看见狼他们是想尖叫来着,但一看这场面,那简直跟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男人突然穿了超短裙惊艳亮相一般,他们哪里还叫的出来,他们只想,吐。 “哇--”也确实有不少人吐了。 夏雪竹视而不见,下车后拍拍大白的头笑道,“别介意,他们是嫉妒你。” 秦子妍随后下车,她揉揉泛酸的胃,努力把想吐的*压下,谁嫉妒了?她只想吃它的肉喝它的血!那是她最喜欢的首饰啊,现在居然戴在了一只狼身上!夏雪竹那贱人是诚心用此来侮辱她! 夏雪竹,你笑吧,马上就有你笑不出的时候了。 “皇……少爷,请下车。” 待到君盛也下了车,一男二女站在一排,集市上在吐的百姓们不吐了。 居中那个一身贵气,俊朗的面容如耀眼的太阳;右面那个容貌倾城,气质倾国,只看了一眼,他们居然不敢再看,怕亵渎;左面那个虽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身段婉约,亭亭玉立,亦是别有一番韵味。 画面美啊,如沐春风啊,霞光普照啊,眼瞎的都能照亮,有病的都能病好。 群情激奋了。 “今天来集市算是来着了,这都谁家的公子小姐啊?” “那狼我认识,那不是夏家小姐上个月才收的吗?” “对,狼旁边的是夏家小姐,那蒙着面纱的就是传闻中那个被毁了容的秦家小姐了?” “她二位居然同时在,那么中间这位难道是……” 热闹的集市突然就死一般沉寂了,每个人都不敢再抬头了,但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十有*是上面那位来微服出巡了。 哗,就像被分开的水流一样,本是熙熙攘攘的集市竟从中间一分为二,让出了一条宽有三米的过道。 两侧的百姓个个垂手肃立,心中做好了跪拜并高呼万岁的准备。 小安子骄傲的一挺胸脯,正要高喊一声“皇上驾到,跪”,却被夏雪竹先一步一肘子拐了出去。 夏雪竹看君盛,“大少爷,这是在家里没被跪够,出来还要继续了?” 君盛不悦地瞪她,“夏雪竹,这是体制,是规矩!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着调没规矩?” “你!”夏雪竹真想撂挑子就走,但不行。日子太无聊了,她其实蛮期待秦子妍今天给她安排了什么新的惊喜。 惊喜之前,让她在一群跪地的人面前闲庭信步似的逛?她做不到! “我说你就不懂什么叫与民同乐吗?在朝堂之上,你已经被摄政王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到了这民间,你再不接点地气,你就不怕把这民心也失掉?” 砰--哗,就像夜晚绽放的烟花,瞬间照亮了君盛的整个世界。 他怎么就从来没想到过这一点呢? 夏雪竹说的对啊,君无安可以控制整个朝堂,难道他还能控制整个尧天吗? 他是一时抢不过君无安,但只要这民心还在他手里,他总有一天能夺回朝堂! 果然不愧是他的皇后! “小安子,传令下去,今日朕与民同乐,礼数皆免,百姓们一切照常。” 听到君盛真采纳了夏雪竹的意见,秦子妍嫉妒得脸上的肉都哆嗦了。 不过幸亏有面纱挡着,别人倒也没注意到。 “少爷,那我们向前走着吧。” “好。雪儿,你过来这边,我护着你不让人挤着你。” 秦子妍以一条腿迈出一条腿未动的姿势僵住了。 原来他时时刻刻念着的不是护着自己吗?只因为她的脸毁了,他就说变就变了?君盛,你这么对我,你别后悔! 夏雪竹看都没看君盛一眼,“大白,走,陪姐姐逛逛。” 有君盛的口谕在前,这集市的气氛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僵硬了。 夏雪竹看着街上她从不曾见过的卖这卖那的,心情倒好了不少。 “大白,下次我们约小玉和阿旺一起来吧?小玉负责给钱,阿旺负责装车!你我负责买买买,多爽!” 话音才落,就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尖叫,“有人跳楼了--” 下一刻,一个白衣女子砰然落地,白衣瞬间变红衣。 她摔落的位置就在夏雪竹的面前,夏雪竹在看到她脸的第一眼就呆住了。 那赫然是小玉的脸! ------题外话------ 再次感谢小天使156*8454的鲜花鼓励~话说看到你要二更,我真是止不住的得意地笑啊! 我现在可是过了首推的人啊,入v之前有规矩不得二更啊~我很遗憾~地笑,哈哈哈(别打脸) 另:本文前两章关于水中发声的bug已经更改~ 再另:最近人多了,评论区也热闹了,我觉得适时候得定些规矩了。 一,颜高的可优先; 二,胸大的可优先; 三,单身的可优先; 四,颜低胸小还有小情儿的请一定不要冒泡! 以上~敬礼~ 035 计划顺利展开,夏雪竹你等死吧 夏雪竹一个箭步冲到更前,手指一伸先去探颈动脉。 小玉是头先着的地,已经没救了。 此时楼上又传来了声音,“抓住他,就是他把小玉推下去的!他就是凶手!” “不是我,我不是凶手!” 这声音赫然是二狗。 夏雪竹起身就向一楼的门里跑。 君盛闪身挡在她的面前,“站住,朕不允许你进去这种地方!” 身后的大门口牌匾上赫然写着“万花楼”三个大字。 这里是青楼,他的皇后怎么可以进去那种地方! “闪开!”夏雪竹根本不跟他哆嗦,直接上前硬闯。 “雪儿!”君盛让过一招后干脆从后面抱住了夏雪竹,“不就是一个丫环吗?改天朕赔你一百个!” 夏雪竹怒极反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被摄政王的存在压着吗?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别说她是我的丫环,就算她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我说皇上,在你的面前死了你的子民,你就对死者的家人说,不就是死了一个吗?改天你赔他们一百个?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夺回政权了,洗洗睡吧,你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滚开!” 夏雪竹先踩脚再肘袭,身子一拧就摆脱了君盛,她迅速消失在了门里。 君盛脸色一僵,随后也跟着跑了进去。 大白也要跟上,却被八只狼狗拦住了去路。 秦子妍一个眼色过去,拴着狼狗的人松了手中的绳子,八只狼狗迅速扑向了大白。 “来人啊,保护现场!” 秦子妍一声令下,侍卫们迅速包围了现场,更把八只狗和一只狼包围在了里面。 大白再别想逃出。 秦子妍隐在衣袖中的手做个杀的姿势,她也转身进了万花楼。 万花楼内早就呼啦啦跪了一地。 老鸨同样跪在地上,指着被她的人抓住的二狗说道,“禀皇上,就是他推了那个叫小玉的丫头下楼,这是民妇等人都亲眼看见的!这里的人都可以做证,死掉的丫头跟我们万花楼绝没有任何一点关系,请皇上明察!” “不是我,我没有推小玉!小姐,我……” 二狗看见夏雪竹过来下意识地就想冲向夏雪竹,却被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人一拳打在了肩胛骨上,二狗痛哼一声,脑门上疼出了汗。 夏雪竹眼一眯,上前一步,“放开!” 两个大汉瞄瞄君盛,没任何反应。 君盛已经在小安子的服侍下稳坐在了首位,“雪儿,证据确凿了,你又何必还护着这黑心的奴才?来人啊,带去刑场就地斩立决!” “我看谁敢动我的人!”夏雪竹横身一挡,站在了要上前押人的侍卫前。 二狗看向夏雪竹的眼神里尽是委屈,“小姐,我……” 两个大汉见他开口又要再上拳,夏雪竹却是先一步踹出两脚,“滚!凭你们也配动我的人?” 这两脚正中胸口,两个大汉当即口吐鲜血倒在了楼梯口。 秦子妍正好上来,心里高兴计划完美开展,可这脸上却是恰到好处的谴责,“雪竹妹妹这是几个意思?死掉的不也是你的人吗?而这一个正好是杀了那一个的凶手,你却偏偏护着这一个是意欲何……” 夏雪竹突然一个冷眼扫过,秦子妍打个寒战生生把最后一个“为”字咽回了肚里。 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犀利?好像能看进自己的心里。 不,绝对不可能!此计划万无一失,她绝对不可能看出来!不对,就是查都查不出来! 秦子妍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雪竹妹妹,套你的一句话,这如果不是你的人,而是别人杀了人呢?你还要如此护下他吗?” 秦子妍的语气很有诱导性,这不得不让在场的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个堂堂护国公府的主子,却非得要护下一个下人!这是为什么? 众人,包括君盛的目光都格外带了几分色彩。 夏雪竹冷笑一声,“秦大小姐这话有点意思,你这是已经下了定论了吗?为什么?就凭刚才老鸨的一面之词?还按我的话?我告诉你,按我的话,无论今天是谁死谁下的手,我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真相大白之后才能下定论!皇上在场,他还没有下定论,你倒是急了,看来这贤内助的名分还没担上,这责任倒先担上了是不是?” 秦子妍心里一格噔,“不,我没……” “闭嘴!”君盛向秦子妍投过去责怪的一瞥,这什么场合,她就不能先忍忍吗?这时候非得惹得夏雪竹把事情的注意力转到他们的情感纠葛上来很好看吗?他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她还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时候呢? 秦子妍又恨又伤心,但也只握了握拳头后站到君盛的后面不再吱声了。是她急了,今天的事情已成定局,她有什么好急的。 秦子妍自己安慰自己,倒也很快恢复了平静的心态。 “好,那接下来就来听听另一面之词。二狗?”光说这个名字,就让君盛觉得丝毫没好感。 “是。”二狗迅速应声跪地,却因害怕君盛的天威,在说了一个字后就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夏雪竹拍拍他的肩,“照实说。” 对上夏雪竹的目光,二狗觉得心中一暖。主子的眼里没半点不相信,主子刚才还二话不说就先保下了他。他在阿旺管家面前发过誓的,在护国公府一天,这腰杆就一天不再弯。 二狗尽管后背很疼,依然挺直了背,“禀皇上,禀小姐,奴才的确是追着小玉来到这里的,但中间曾经追丢过。而当奴才终于在那房间看到小玉时,她已经站在窗户那里了。奴才过去是想跟她说话,可奴才刚靠近她,她却二话不说就要跳楼,奴才当然要拦着,谁知没拦住,她还是跳了下去。奴才以命发誓,小玉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不是奴才推的!” 君盛一脸被耍的愤怒,“你什么也没做,小玉就自己跳下去了?这如果是你,你会无缘无故跳楼吗?二狗,就冲你如此荒唐托词,朕看凶手就是你!来人,斩!” ------题外话------ 话说我天天得瑟天天得瑟~你们以为我是真的没心没肺么? 我那还不是怕最结果不好真的再没机会得瑟! 我每一天的得瑟都充满了绝望的悲壮感!难道你们感觉不出来吗? 请一定善待外表阳光内心悲苦的我好么?我上辈子是折冀的小天使啊! 请一定组团放入书架~爱你~ 036 二更)姐等的就是你!小玉出来! “慢着!”夏雪竹再一次喝退了要上前的侍卫,她看向君盛,“皇上,我能再问问话吗?” 君盛沉下脸来,夏雪竹三番两次当面反驳他多少让他脸上挂不住,“如果问出的答案还是如此不合理呢?” “那我就任凭皇上发落!” “好。”君盛松了口,心里小得意一下,他不会发落她的,他只会…… 君盛身后的秦子妍也舒展了眉眼,夏雪竹你就较真吧,越较真只会死得越惨。 夏雪竹看向二狗,“你为什么追着小玉来这里?” “那是因为……”凤佩! 本来今天他是赶着马车带小玉去皇宫领夏雪竹的俸禄的。结果半道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拿着凤佩的男人欲去往青楼。小玉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他也只好跟上去。 他们是因为凤佩才一前一后追到了万花楼,但……二狗看看君盛,这事儿现在不能说! 那是一国之后的象征凤佩啊! 小姐说把凤佩扔在宫内的湖里了,皇上却一直没找到,结果现在却出现了青楼,那么作为凤佩过去的唯一拥有者小姐就会是头一个被问罪的人! 今天哪怕是他死了,这事儿也不能说! “小姐,奴才不能说。”二狗低下了头。 啪,君盛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什么?不能说?朕看你是无话可说了!来人啊,拿下!” “我看谁敢!”夏雪竹站在二狗前面摆上了开打的架势,“他是我的人,是死是活别人没资格管!” 君盛气地腾一下站了起来,“夏雪竹!他明明没有无罪的证明,你却非要护下他,难道你……” 她最近一个月来对他就没一个好脸过,现在她却对一个奴才好。 难道他还不如一个奴才? “来人,就地正法!”他不允许她护着那个奴才! “是。” 侍卫领命向前冲,夏雪竹却仍然没有一点相让的意思。 正在僵持时,一个侍卫脸色凝重地从外面冲了进来,“禀皇上,死者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东西呈上去,君盛看到的第一眼就怒了,“夏雪竹,你怎么解释!” 那赫然是夏雪竹一口咬定扔进了湖里他却一个月来一直没找到的那块凤佩。 死者是夏雪竹的贴身丫环小玉,她却带着凤佩来了青楼,还死在了青楼。 君盛握着凤佩的手用力大到几乎要捏碎凤佩的程度,她这是在侮辱他!侮辱整个尧天皇室!她再怎么想解除婚约,也不该这么侮辱他!夏雪竹,你该死! “夏雪竹,解释!”君盛一掌拍碎了旁边的桌几。 夏雪竹冷哼一声,却是没回应,只把目光转向了秦子妍,眼神示意:至此,铺垫完毕,这才是你今天执意约我出来逛街的新惊喜么? 秦子妍隐在面纱后的嘴角早就悄悄地翘了起来:不,这还只是开始! “皇上,民妇有内情上禀。”老鸨跪地再叩首。 “说!” “死去的小玉其实这几年来都常来我们这里变卖珠宝首饰,因为她拿来的首饰都很漂亮又要价不高,是以万花楼的姑娘们都很喜欢。今天她来也是说要变卖一块玉佩的,民妇就让她在一间房内等着,然后民妇去给姑娘们传话。谁知姑娘们还没来,那个叫二狗的就找来了,两个人在屋里也不知说了什么就动起手来。民妇听到动静冲进去时,正好看见二狗把小玉推下了楼。” “夏!雪!竹!”君盛听完就怒了,不是不知道大门大户里都有顺主子不起眼的小东西出来买卖换钱的事情,但这可是凤佩啊,她就是这么保管凤佩的? 君盛勃然大怒,脑门上的青筋几乎要暴突出来。 秦子妍越看越开心,事情成了!就算夏雪竹现在解释完全不知道这事,那她也逃脱不了保管不当的罪名。而且,她不是一直坚称凤佩是扔进了湖里吗?现在凤佩却出现了这里,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但她也不用太害怕,因为自己还会再添一把火,让她直接死! “雪竹妹妹,一个月前你擅自提出要单方面解除婚约,皇上没同意,所以你就准备以这种方式来发泄对皇上的不满么?妹妹,你太过分了!” 秦子妍此话一出,屋内屋外聚集的人群都炸了。 “什么?夏雪竹要解除婚约?这是要退皇上的婚?” “我天,她怎么敢!这婚约是先皇和老护国公当年订下的,她这是打她亲祖父和先皇的脸啊!”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先提出退婚!从一而终是女人最重要的品质,她原来胆小无能归胆小无能,但至少对皇上死心塌地;现在倒是变的有气场了,居然敢中途变节了。她无耻!” 一时之间,讨伐的声浪外加指责的目光都向夏雪竹涌来。 君盛本是不喜将他和夏雪竹的事情摊到大面上来的,但秦子妍的话实在太戳中他的内心了,他很难不去想,难道当真是夏雪竹先骗了他再企图拿凤佩来发泄对他的不满?毕竟一直没找到的凤佩的确出现在了小玉的手里。 如此想着的君盛看向夏雪竹的目光里再添了无尽的愤恨,她怎么可以这么侮辱他! 秦子妍隐在面纱后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边了,夏雪竹,我看你今天还怎么翻身! 她隐藏好得意的表情后再去看夏雪竹,以为看到的会是夏雪竹慌乱无助的眼神,哪知却是一双好整以暇“姐等的就是你”的眼睛。 怎么回事?秦子妍一怔,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一慌。 夏雪竹对她温柔一笑后却是别开视线扫了一圈全场,气场全开,“都说完了是不是?那就都给我闭嘴听我说!” “我是要退婚,但你们没想过,面对尧天最黄金的单身汉,面对我死心塌地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他得要渣到什么程度我才会顶着被全尧天人骂的危险退婚吗?” “凤佩出现在了这里就是我的错吗?只因为死的是我的贴身丫环小玉?呵呵,那我可真要同情一下大家的智商了。谁说死的就是小玉了?” 这话一出,全场都愣了,还包括二狗,大家统一的念头就是,不是小玉,那是谁?为什么他们有一种陷入了某种巨大阴谋的感觉? 夏雪竹转身扶起了二狗,“小玉,出来!” ------题外话------ 从今天起我二更了! 为什么?很简单,你们就是想让我回天界啊,但我偏不!这几天没有我们摄政王小公举你们看的不爽是不是?那可吱声啊~我说溜他出来就溜他出来好么?你们别扭头就走啊~我哭给你们看哦~求每天跟文求放入书架~ 另附摄政王小公举段子一则求跟文: 君无安:呃,赵叔,那种已经立起来想尿尿却又没有尿的感觉是神马? 赵叔欣慰:少爷,您长大了,来,跟老奴来,老奴告诉您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君无安:真正的男人就在万花楼? 赵叔:不,这里有让你成为真正男人的真正女人!请少爷一定尽性! 再另:二更分为早九点和晚四点~ 037 演技阴谋二重唱,上棺材! 万花楼深处的某一独门别院。 火影急色匆匆欲往门里闯,却被赵叔拦住了。 “做什么?不知道主子正在人生的重要关头么?” “不是,赵叔,我……”火影看一眼热闹的前院,主子在乎的小宝藏正在被人围攻,这事儿不通知主子真的好么? 赵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主子不是早就下了令说这事儿玄卫一概不准插手的么?遵命行事。” “……是。”火影站在门口不动了。 赵叔一摆手,“去,命令此院的四周再加一倍警戒,务必不能打扰了主子的人生大事!” 看到火影领命离开了,赵叔冲着前院的方向冷冷一哼,什么人也妄想配得上自家主子?先磨尖了牙再说吧。 …… 前院。 众目睽睽之下,小玉好好地出现在大门口,大家都要吓尿了。 肿么回事?刚才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 “快看,她的衣服跟刚才死的那个不一样!” 小玉走到近前跪下,“禀皇上,死的并不是奴婢,而是奴婢的亲姐阿珠。” “这到底怎么回事?”君盛问的是夏雪竹。 夏雪竹瞄一眼身体一僵的秦子妍,现在害怕了吗?晚了!“小玉,照实说。” “是。禀皇上,今天奴婢本是要去宫内为小姐领俸禄的,谁知路过集市时却看到了有人买卖凤佩。奴婢深知此事重大,于是便和二狗先后追着那人向万花楼跑来。追着追着,奴婢认出了那人的背影,他正是奴婢姐姐的相公。所以奴婢便长了个心眼,追到一半不再继续追,而是转了个方向跑回府报信去了。可是奴婢跑了,却没来得及提醒二狗,结果二狗被算计了。” “被算计什么?”君盛的脑海里已经隐约出现了某种阴谋的轮廓,但他不相信!如果真是阴谋,那么他岂不是也错了? 夏雪竹光明正大地嘲笑三声,“皇上,我该夸您智商感人么?很简单,如果不是小玉临时跑了,那么被算计的就是小玉,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死人就是真小玉。真小玉拿着凤佩死在了青楼,您觉得这背后人是在算计什么?” 当然是夏雪竹!众人瞬间都明白了。 秦子妍霍然抬头,小玉回府报了信?就是说夏雪竹应邀出府前就已经知道有阴谋在等着她了? 她没问出口,夏雪竹却看得清她眼底的询问。 “对,小玉回来的时候不算早,却刚好赶在了我出府之前,于是我便将计就计。怎么样,刚才我假装死去的是小玉本人时的演技还算过关吧?嗯,秦大小姐?” “我?为什么问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秦子妍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就算不是小玉又如何?她们不是早就预想过这种情况的应对才提前准备了阿珠不是吗?不要慌,云巧既然到现在还没来暗示计划失败,就意味着阿珠换了小玉一样能让夏雪竹身败名裂。 镇定下来的秦子妍直视夏雪竹的眼睛,“雪竹妹妹,你这话不合理啊。就算死的不是小玉,可为什么不是别人,而偏偏是小玉的亲姐呢?这难保不是你为了不让事情败露而故意多绕的一步棋!你别忘了,万花楼的鸨娘可说了,这几年来,一直是这个阿珠来万花楼卖首饰!这些你怎么解释?” 夏雪竹回她一笑,却没解释,而是看向了君盛,“皇上怎么看呢?” “朕觉得子妍说的有理!”也必须有理!因为这背后如果另有阴谋,那么今天岂不是让夏雪竹翻了身?那他还如何借机把她囚回身边?她必须因为保管凤佩不力犯下大罪,他才可以借机逼她为了活命而对他言听计从! 尽管君盛心里已经察觉到个中漏洞,但他为了自己选择忽视了那些漏洞。 现在的他不会知道,这将是以后的他午夜梦回时最后悔的一件事,后悔现在没能及时改变立场站到夏雪竹的一方,以至于将夏雪竹彻底推离了自己身边。 夏雪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却是那种很受伤很绝望的笑容。 “各位,大家现在能看出来我为什么要退婚了吧?按照你们的逻辑,我不退婚,皇上就是我的未婚夫啊。可我家死了一个贴身丫环的亲姐,凶手还是我自己的人,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替我先查明真相的么?可大家看看,我在拼命证明此事跟我自己的人无关,但他却一口咬定还是我的错!今天这事从头到尾,他作为我的未婚夫他宁可相信一个鸨娘的话,他可有一次站在我这边相信我的?” 四周一片沉寂。 只因为夏雪竹这话一语中的。 都知道皇上不太喜欢这个胆小无能的未婚妻,但现在是在大众面前,他却连一点面子都不做,这委实有点让人太看不过去。 夏雪竹还没完。 “秦子妍,你可是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你为什么也是口口声声地相信鸨娘的话反而对我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你不就是想着只要我毁了,你就可以上位了吗?” 想算计她?她就将计就计算计回去! 夏雪竹满脸都是遭遇背叛的打击,为了加强效果,还不惜戏剧化地捂着胸倒退三步,“我不如你我知道,皇上更喜欢你我也知道,所以我有自知之明地先提出了解除婚约。但为了皇上和你,我是私下提出的,你却在今天这么大众的场合一语道破了!秦子妍,你就那么等不急才策划了今天的阴谋好让一切无法挽回吗?” “不,我没有!夏雪竹你不要胡说!”秦子妍怎么也没想到夏雪竹会如此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到台面上来,她立刻高声辩驳,“夏雪竹你不要妄想岔开话题!你既然说你没有错,那么你就拿出证据来啊?你以为你这么一搅和,大家就会被你转移注意力了吗?你妄想!尧天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没有证据的诬蔑你休想扣到我的头上!” 夏雪竹脸上受伤的表情突然收了,“秦子妍,我真佩服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信念!可惜,你今天势必要见一回棺材了。阿旺,刘嬷嬷,出来!”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和如初的倾情鼓励~爱你们么么哒~ 大家对颜高的我的喜爱,我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然而我却忽略了每天化成美美的给大家看~这两天走剧情戏走的不爽了,我错了!我马上改!马上就换我们摄政王小公举的戏!所以快点热闹的跟起来啊!我放弃天界陪你们在人间啊!多么伟大的情操! 请保证每天跟文我就一辈子陪你们不焗油的白头到老如何?爱我别走~ 二更在下午四点~ 038 打人专打脸,大白出来! 有了前面犹如诈尸般效果的“小玉出来”,这第二个出来,围观百姓们竟然都不觉得惊讶了。 而当阿旺和刘嬷嬷一身是血的出现在门口时,全场唯二惊讶的反而是夏雪竹和秦子妍。 夏雪竹惊讶的是,除了阿旺和刘嬷嬷之外,还有一个被刘嬷嬷拖在地上愣拖进来的柳氏之女云巧。 今早小玉回来报信儿说她姐夫拿着凤佩出现了,而在护国公府知道她有姐和姐夫的只有刘嬷嬷,夏雪竹便肯定刘嬷嬷必定牵涉其中。所以她出门前先安排了阿旺带人去盯紧刘嬷嬷。 她当时想的是无论有多大的阴谋,只要刘嬷嬷被控制在手,她一定能翻盘。 却没想到翻出来的盘子这么大。 夏雪竹一惊之后乐了,阿旺早查出刘嬷嬷和云巧都是秦子妍的人,但现在却是刘嬷嬷狠拖着半死不活的云巧登场。呵呵,背后的事情一目了然,只怕是杀人灭口未遂。 秦子妍早就大惊失色,面纱都快遮不住了。 怎么可能!她明明派了云巧带了那么多人去灭了刘嬷嬷的。什么,说事成之后要远离盛京?她怎么允许!事成之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可是现在她居然活着回来了,还带着云巧。 不,她不能慌!就算她们反戈也查不到她身上的! 秦子妍把指甲紧掐进掌心,努力使自己镇定。 君盛心慌的感觉越来越重了,他很有一种想马上逃开眼前这种局面的冲动,但他看看对面一脸凝重的夏雪竹,他知道,他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夏雪竹的目光落在秦子妍的身上后就再没离开过,“你们都给我照实说!” 阿旺:“禀皇上,奴才是奉我家小姐之命盯着刘嬷嬷的,可却发现她差点被人杀人灭口。于是奴才便救下了她,还抓来了杀人灭口的主使。” 刘嬷嬷:“禀皇上,今天原本的计划是利用小玉姐夫以凤佩引来小玉跳楼,却没想到小玉没引来,倒引来了二狗。为了保证计划继续,奴婢便用阿珠的儿子逼迫阿珠跳楼来达到小玉被二狗推下楼的假象。今天一切计划的实际操作者都是奴婢,奴婢认罪!但奴婢不是幕后指使者!幕后指使者是她,秦子妍!” 哗,众人的指指点点顿时如潮水一般都涌向了秦子妍。 “你胡说!你是夏雪竹的人,你当然会为了洗清自己的主子而不惜诬蔑他人!皇上,我要告她诬蔑!” 秦子妍习惯性地想向君盛寻得庇护,哪知这次君盛的注意力却一直粘在夏雪竹的身上。 他不傻,有些事情不用走到最后也能看到结果。他在想,如果现在他改变立场的话,她还能不能原谅他? 可就算他硬着头皮变了,那子妍呢?她可是文承公府的人啊,要他为了夏雪竹一个而得罪正风头上劲的文承公府?他做不到。 就这么一犹豫的时候,夏雪竹了开口,“诬蔑?哦,我的人指证你是诬蔑,那么你的人指证你呢?你还要说是诬蔑吗?云巧,说!你是不是奉秦子妍之命才欲对刘嬷嬷杀人灭口的?” “我,我……”云巧看一眼君盛,没办法说出口。如果说了,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狠毒的女子? 秦子妍刚要开口,却被君盛抢了先。 “大胆恶妇!你意图阴谋陷害在前,后又欲杀人灭口。你如此阴险毒辣,朕不杀你不足以正视听!来人啊,拿下罪人云巧!” 什么?他这是要为了夏秦两家而把所有罪名都扣到她身上了? 云巧猛地抬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他可知道为了他,父母双亡她都不敢露面,就怕暴露了行踪被夏雪竹抓了去而再不能看他一眼!现如今,他却不容多说就选择牺牲她? 她不服!她不会一个人死的! “是秦子妍指使我的!凤佩是从她的衣服里找出来的!我至今还留着那套衣服!利用凤佩欲让夏雪竹身败名裂的也是她!命我带人去杀人灭口的也是她!幕后主使就是秦子妍!她的目的就是取而代之!” 轰,全场炸了。 一个指证不可信,但如果所有人都指证,还条理清晰,动机明确,这下,谁还能不信! “她可是尧天第一才女啊,才华横溢贤良淑德,她居然会做出如此毒辣的事情!太无耻了!”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始知其解啊。早就听说她借着夏雪竹的光跟皇上交好,只怕想取而代之的心由来已久了。” “对对,她刚才不还爆出了夏雪竹意欲解除婚约的消息吗?看来那时候是真的想落井下大石啊。” “哼,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以为皇上……” 嘘,场内突然静了。 他们可以讨论秦子妍,却是不敢讨论君盛。 但君盛如何感觉不出众人落在他身上的不满目光。 他眼底陡然蹿上阴狠,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个了结,但秦子妍万万不能动,那么唯有…… “恶妇,你竟敢妖言惑众,去死!” 君盛亲自出手,可怜云巧都没来得及表白自己的暗恋就被意中人踢中胸口当场毙命了。 秦子妍慢慢找回了镇定,她挑衅地看向夏雪竹:就算你查出了真相又如何?你还不是动不了我。就算你及时救下了小玉又如何?你家大白早就死在外面了!今天,依然我赢! 夏雪竹呲牙一笑,“大白,出来!” 今天第三个出来,围观百姓心中竟是无限期待。 这种打人专打脸的打法简直不要更爽!他们纯看戏的都看燃了好么? 众人扭头,只见门口呼一下蹿进了一团红白相间的龙卷风,还不停闪耀着珠宝玉石的璀璨光芒。 什么鬼? 待到龙卷风落定,众人齐齐就是虎躯一振。 那是怎样一只浴血而来满身杀戮的凛凛白狼啊。 它的头上依然挂着娘的不行的珍贵首饰,但那些首饰上无一不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它的眼神凶猛霸气,阴鸷的眼底赫然写着“犯我者死”四个大字。 它高高昂着头,就像狼王在俯视它的领土。 它伸长脖子一声嚎叫,如一声惊雷,听者莫不战栗,莫不臣服。 扑嗵,秦子妍吓跪在了地上。 ------题外话------ 感谢華雨弥天的鲜花~看爽了是不是?放心追来,以后只会更爽哦~ 话说小天使们真是善良啊,只要进行到了女主得瑟的阶段,你们就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对此,我只能善良的表示,那就让得瑟来得更猛烈些吧!下章必须我们摄政王小公举上了! 高能预警先:这次真的坑出“姨妈”血了哦~善良的小天使们最好组团观看以防被吓! 夏雪竹:姐姐我终于恢复单身了!哦耶! 君无安:单身狗! 夏雪竹:错,请叫我,孤狼! 039 撞断了真正男人尽兴之时!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同时有八只大狼狗围攻它,还有她的人助攻,它怎么还可能活着出来!甚至头上的名贵首饰都没有坏掉一件! 至此,秦子妍就算再不想承认,眼前这活生生的大白也让她不得不承认,她彻底输了。 本来今天她有两个目的,一是毁了夏雪竹,二是杀了大白。 她本以为计划顺利,却不想一开始就在夏雪竹的故意配合中。夏雪竹的声名没毁了,她还以为至少死一个大白能让她稍稍安慰,却不想大白也安然无事。 她这是完全败在了一个过去自己连正眼都不曾给过的废物包子手里了么? 她可是尧天第一才女啊! 她不相信! 她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现在必须马上起来,她不能让人们看她笑话! 秦子妍以手撑地就想起来,可任她无论怎么用力,就是起不来。 四面八方潮涌而来的震惊,鄙视,唾弃等等眼神,就像座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口,她根本无从起身。 隔着那层面纱,夏雪竹都能想像到秦子妍是如何的脸如死灰。 可是,她不会同情她! 害死原主的时候,谁同情原主了? 今天的阴谋如果得以顺利施展,那么现在被众人唾弃加鄙视的就会是她,而那时,她相信秦子妍不会善良地来同情她! 夏雪竹扫一眼云巧的尸体,她不会自诩正义为云巧喊冤。本就是该死之人,至于因什么而死,与她何干? 她只要她的目标顺利达成! “诸位,今天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也无意再追究,我只想当着大家的面再重申一次,作为夏家后人,我夏雪竹绝对会对我大尧天忠贞不二;但作为一个女人,面对一个从没想过要相信我要为我撑腰的未婚夫,我不能嫁!我夏家可以为尧天战死战场,我夏雪竹虽然无能上战场,却不代表我甘愿死在后院女人的争斗中!苍天在上,诸位为证,这婚约我宁可死也不要了!” 话声落地,字字成坑。 这一次再没人像先前那样大家一致地谴责夏雪竹不忠了。 今天的事情太明了,就算君盛杀了云巧维持住了秦子妍的表面形象,可谁又看不出这内里明明就是秦子妍的主谋! 秦子妍为了一己之私,竟利用皇后的标识凤佩,还准备利用百姓来彻底让夏雪竹失去民心,其心太毒,其人可诛! 在场的百姓本分散各处一直跪着来着,君盛现在却觉得这些人的眼神给了他一种站着的感觉,还都站在夏雪竹身后的感觉! 他到底没来得及挽回么? 君盛突然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半晌,他突然狠狠锁定了夏雪竹的眼睛,她明明知道子妍早有阴谋,她却没有阻止子妍说出退婚的事情,那么她的最终目的就是现在要在大众面前公然退婚了? 她这是除了算计秦子妍,还算计了他! 夏雪竹,你就那么恨不得马上跟我撇清关系吗? 对上君盛恨恨的指责目光,夏雪竹毫不退缩。如果不是他拒不归还家产,如果不是他明着暗着欲借今日之事再拿捏自己,她又如何会破釜沉舟公然退婚! 君盛,你现在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还是只在怪我吗? 那么,我由衷感谢你的未娶之恩。 夏雪竹一指君盛手里的凤佩,“皇上,你说过的,凤佩回到你手,这婚约才算真正结束!那么,不见!” 夏雪竹扭头就走,大白阿旺等随后跟上。 “站住!刘嬷嬷留下!”君盛拍案而起,他知道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但他强烈需要另一渠道来发泄他胸中憋闷的怒气。秦子妍不能动,那么作为今天阴谋的执行者,刘嬷嬷必须死!“来人啊,拿下!” “求小姐救命!”刘嬷嬷跪下求夏雪竹。 夏雪竹却头也没回,如果不是秦子妍不敢堂而皇之的毒杀原主,否则原主早就不知道死在刘嬷嬷手里多少次了。 救她?绝不!她今天敢临阵倒戈秦子妍,他日就能再背叛自己!这种人不值得救! “走!”夏雪竹继续向前。 才走两步,小玉突然尖叫出声,夏雪竹迅速回头,只见刘嬷嬷挟持着小玉迅速向后院逃去。 刘嬷嬷边逃边喊,“夏雪竹,若你不想小玉死,你就让所有人都不要追!否则,我保证小玉会死在我前面!” 君盛才不管那,“追!” 夏雪竹几乎与他同时喝道,“大白,拦住!” 嗷呜--大白一蹿而出,挡在了要追的侍卫之前。 君盛大怒,“夏雪竹,你这是要助纣为虐?” “那又如何?只要小玉不死,我管谁纣谁虐!大白,姐姐今天允你大开杀戒!”夏雪竹吩咐一声,迅速向刘嬷嬷和小玉的方向追去。 出了后门,依然是万花楼的地方,只是不像现在这个三层楼,而是各种僻静深幽的独门小院。 在看到刘嬷嬷拐进了一扇红色的门后,夏雪竹也紧跟着跑了进去。 才进去,迎面就是一道掌风劈来,“滚出去!” 正午的阳光之下,一个黑衣人现身挡住了夏雪竹的去路。 夏雪竹直接硬闯,“不交出刚才跑进来的人我就让你滚!” 黑衣人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而就在他这一愣间,夏雪竹摆一个虚招绕过他就向屋内跑。她无意跟人争斗,她只想马上救回小玉。 可她才跑上屋前台阶,就见“噌噌噌”又蹿出了三个黑衣人。 夏雪竹恼了,这是刘嬷嬷另外备好的后路么? 那她就劈开这条后路! 再不多话,夏雪竹带着这一个月找回的状态直杀过去。 这三个黑衣人明显武功很高,如果她有时间,倒不是不能赢。只是她现在心急救小玉,她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冲破障碍。 夏雪竹一边打一边细心观察,终于她发现了三个黑衣人似乎一直在有意引导她远离主屋。 他们在保护什么?屋内?刘嬷嬷在屋内? 夏雪竹一闪身,抱住了台阶下的一个大花瓶,然后用力甩了出去。 砰,正门被砸开了,衣襟大敞的君无安直接撞进夏雪竹的视线! ------题外话------ 此时夏雪竹内心os: 吓死宝宝了!世间竟有如此yinluan之事!sj党赶快抱紧我! 另:sj党不知道是什么党的请到评论区回复“大叶子必火”查看答案! 再另:下午四点上二更~ 040 坑出姨妈血! 衣襟大敞,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露出来,胸膛上有酒正在流下,流过胸大肌,流过腹肌,那性感,不要不要的! 夏雪竹喉咙动动,强迫自己撇开了头去看别处。 君无安的四周是或斜倚在桌或躺倒在地的七个女人。脸看不到,身材倒是一个个好的让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身体一热。 满屋子的*放浪之气不要太多,莫非这位摄政爷是正在尽“兴”之时,却被她误打误撞给破坏了气氛? 夏雪竹眨眨眼,理智告诉她,这是她的不对,她应该道歉。 可当她的视线落到他一手抓着一边衣襟脱衣服脱到一半的动作时,她只觉得胸口就是一闷,道歉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转身向外,“我找人,你继续!” “回来!”君无安一手拢衣,一手张开五指对准夏雪竹一吸,夏雪竹被他从门口吸到了门里。 等夏雪竹身型定住,她竟是坐到了君无安的大腿上。 君无安危险地眯了眼睛,“你为什么会在万花楼?”她一个女人居然敢来青楼!她当他是死的? 夏雪竹也没好气,挥拳就打,“放开,我嫌脏!” 两人瞬间过招数十,最后以君无安将夏雪竹半压在了酒桌上的姿势而结束。 “嫌脏你还来万花楼?说,为什么来这里!”她不会无知到连这里是青楼都不知道吧? “君无安你放手!我来不来这里,为什么来这里,跟你有关系吗?你算哪儿的葱姜蒜渣子!” 夏雪竹手被控制,她本能地出腿攻向君无安的下三路。 可这攻击的方位一改,出事儿了。 本就近似贴身的距离,她如何感觉不出他的身体变化? 夏雪竹“腾”一下红了脸,“君无安你流氓!” 君无安比她还脸红,脑海中回想起了上次马车内的一幕。 今天是他活了二十年来第一次进青楼,目的是为了解开上次的未解之迷。谁知赵叔安排的这些女人非但引不起他上次那样的反应,还不小心将酒洒到了他的身上。 又蠢又无能!该死!他一怒之下杀了敬酒的七个人,正准备脱衣更换时夏雪竹砸破了门。 然后,他又有上次那样的感觉了,为什么? 正在僵持之时,火影带着小玉,赵叔拖着刘嬷嬷冲了进来。 火影和赵叔进来就跪下了,“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小玉进门看到夏雪竹被君无安压着,她下意识地以为自家主子被欺负了。 那怎么行!她抄起门口的一把椅子就冲着君无安砸来,“放开我家小姐!” 君无安一揽夏雪竹的腰腾空而起,椅子砸中饭桌,哗啦,碗碟碎地,有几个趴在桌上的女人没了支撑也摔倒在地。 居高临下的夏雪竹这回看到那些女人的脸了,每一个脑门中间竟都有着一块酒壶的碎片,看样子明明已经死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些女人都死了后,夏雪竹再看向君无安的目光竟是少了几分怒气,多了几分猥琐。 “摄政爷,原来您不仅能一人御七女,这是还偏好*么?可是玩死了是不是太重口了些?果然不愧是逮谁灭谁的尧天第一狠角色。” “你闭嘴!”君无安眉头的“川”字都能挤死蚊子了,谁一人御七女了,谁偏好什么撕什么木了? 小王八蛋,看一会儿回家怎么收拾她。 “火影,汇报。” “是。”火影赶紧把发生在前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做了汇报,“后来刘嬷嬷挟持小玉误闯进了这院,因上次有着共同撸串之情,于是属下便和赵叔去救人了。本来两人去为的就是速战速决不打扰主子,谁知夏小姐来得太快,还是跟玄卫的其他兄弟动上了手。再后来,主子您的门就被砸了。” 就是说他在这屋里汲取成为真正男人所需要的知识储备时,她却在前院被人围攻中? 君无安火冒三丈,“为什么不提前禀报?” 火影瞥一眼赵叔,赵叔肃穆朗声,“主子提前有令,此事玄卫一点不许插手!” 轰--君无安侧拍出一掌,屋内倒了一根柱子。 他怎么没给自己再把坑挖大点直接坑死自己呢? 夏雪竹此时的心情倒平静下来了,本就是为了小玉才追过来的,眼下见小玉安全了,那么她也该走了。 “火影,谢谢你救小玉。”仍在君无安怀中的夏雪竹冲他点个头,然后一拍君无安的肩膀跳了下来,“行了,我找完人了,你可以继续了。” 她抬腿就走,可才走两步就又被君无安横抱了回去。 “喂,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一起走。” “一起走就一起走得了,你抱我干嘛?放手,我自己会走!” 君无安的脸不自在地僵硬了一下,勉强道,“私以为,你还是让我抱着的好。” 夏雪竹不悦地抿紧了唇,“你今天这是准备耍流氓到底了是不是?找打!” 她再次挥拳打出,君无安避过她的拳,猛地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刚才跟人动手可曾见血?” “呃!”他这是想问什么?夏雪竹没明白,但他的声音好像挺认真。她不自觉回答道,“没,姐今天是纯靠智慧赢的。” “哦,那你觉得你衣服的臀部位置渗出血来了是因为什么?” 衣服,臀部位置,渗,出,血…… 夏雪竹顺着君无安的指示伸手一摸,目瞪口呆,她这是,来月事了? 才这么想着,肚子里就传来了一种久违的潮涌般的感觉。 夏雪竹激灵灵打个寒战,全身都僵硬了。 对啊,重生一个月来她是还没来过月事呢,这让她差点忘了这个身子其实才十二岁。 可怎么就现在来了?还是被一个大男人先发现的! 让她死了吧!上辈子加这辈子她都没丢过这么大人啊! 夏雪竹一捂脸,转身将头藏进了君无安的怀里。 现在他不抱她,她都得求着让他抱着走了。 在他一个人面前丢脸总好过在一群人面前丢脸。 “快走!啊,千万别走前院!走后门吧。” 然而,没走了。 他们刚出了后院,前面君盛带着人就赶到了。 ------题外话------ 今天没段子啊~因为改文改的把刚才想的段子给忘了~明天补两个段子~ 另:明天看我们摄政王小公举如何公然抢妻吧!哦呵呵~ 041 江山一片红,爷,求抱 原因是后来赶到的阿旺看见小玉已经得救,他便立刻命令大白停止了跟君盛的侍卫交手。毕竟今天小姐的行为已经像打皇上的脸了,如果双方再闹得严重的话,他怕护国公府会彻底成为皇上的眼中钉。 可等他带着大白赶到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 小姐怎么被摄政王以那么亲密的姿势横抱着? 皇上现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太恐怖了。 “夏雪竹,你还不快给我滚下来!”气得他都忘了用“朕”的自称。 夏雪竹闻声抬头,却又以更快的速度将脑袋埋回了君无安的怀里。 丫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定是尧天历史上被这么多人同时见证初来月事的人了! 真是丢死人了,她还想留点脸养老呢。 “快走快走,走后门!”夏雪竹拿脑门直撞君无安的胸膛。 至于君盛刚才说了什么,who-care! 反正现在全尧天人都知道他和她再没关系了。 君无安对于夏雪竹如此的反应表示,嗯,一般满意。她如果敢在他和君盛都在场的情况下站到,哪怕是形似站到君盛的那一边,他就敢大杀四方。 她得庆幸她没有才捡回了一条命。 君无安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君盛,今天不是已经被夏雪竹公开甩了么?那么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命令她!说他毛没长齐吧,他还真就竟做一些毛没长齐的幼稚事情。 都不配他出手。 君无安就像没看到君盛一样,抱着夏雪竹就要与君盛错身而过。 君盛瞬间气红了眼睛,他,她,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无视自己! 自己可是一国之君啊! 在朝堂或皇宫的小范围内,他们嚣张地不把自己放进眼里也就算了,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这是毫无顾忌地在打他脸! 他如何还忍得下去! “摄!政!王!”君盛一声低吼,同时出手直抓君无安怀里的夏雪竹,“把朕的皇后放下!” 君无安抱着夏雪竹轻松飘身躲过,还不忘回了一腿,“皇上,秦翰林就是这么教你空口白牙说谎话的?皇后?从刚才开始,皇上不是已经没皇后了吗?” 君盛一噎,又很快再出掌,“不是皇后也是妹妹!朕的妹妹还未出阁,岂容你如此冒犯!” 君无安这一次再不留情,还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腿袭,只是内力却是翻倍加了。 砰,君盛直接被扫到胸腹后摔倒在地。 噗,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不愧是举国皆知的大奸臣,公众场合把皇上踢出血了他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仅没皱眉,君无安还轻蔑地笑了,“还未出阁便不容冒犯?那好,三年之后,臣自会迎娶夏小姐出阁!那么现在冒犯可以了么?” 全场陡静。 刚刚才吸进去的那口凉气就那样卡在嗓子眼,上,上不去;下,下不去。 他们被堵的都无法顺畅呼吸了。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先是见证了尧天第一才女到第一狠毒女的转变,后又见证了准皇后公然“休”了皇上未婚夫,然后现在这是一手遮天的大奸臣摄政王要把曾经的准皇后变成摄政王妃? 天了噜的,今天这是他们全体日了最野的狗么? 夏雪竹也在君无安的怀里震惊抬头,什么神转折?他说娶就能娶了?问过她她对聘礼的要求对婚后夜生活的频率意见了么?啊不对,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他了? “你……”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不抱了!” “唔!”夏雪竹立刻双手捂嘴,不要!他不抱着的话,她屁屁后面的江山一片红会暴露的啊。 “乖,我们走。” 君无安在人前一向是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的,但这一声“乖”还是让夏雪竹在脑海里补出了一个阴冷妖孽偏要温柔似水的违和表情。 呃,好冷。 夏雪竹不自觉地哆嗦一下,更往君无安的怀里偎了偎。 君无安表示,比刚才的一般满意好像又多了些。 他抱着夏雪竹一路畅通无阻地向外,眼看就要到后门口了,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某恭送摄政王和夏小姐,并代表舍妹向夏小姐致以最真诚的谦意。” 这声音跟君无安的声音完全不同。 如果说君无安的声音是寒冬让人不寒而栗的冽风,那么这位的就是阳春三月让人怎么吹怎么心神荡漾的春风。 这声音夏雪竹的记忆里有,那分明是上书房负责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的夫子,秦翰林,秦子达。 秦子妍的嫡系亲哥。 长什么样来着? 原主好像从不曾鼓起勇气看过。 但听这声音,这人必须不丑啊。 她想看。 夏雪竹攀上君无安的肩膀就想伸头向后看,却不料君无安脚尖一点地,“嗖”一下就腾空而去了。 在尧天,他如果是奸臣的象征,那么秦子达就是贤臣的象征。 身肩教导皇上的重任,却从不曾因此就要求入仕。 他是文承公府的骄傲,亦是整个尧天的骄傲。 传说他十月说话,周岁识字,三岁出口成章,八岁一举得中状元,十五岁自行编撰了尧天第一本幼儿教育宝典并免费发放,十八岁已经成了皇上的御用夫子一直到现在二十岁。 哪怕是最无孔不入的玄卫也没能查到他身上有污点。 君无安欣赏他的为人,却也从不曾把他放进眼里,因为他不会丝毫武功。在君无安的眼里,没有战斗值那不过就是会呼吸的人形摆设。 然而在夏雪竹表现出想看究竟的心意时,他突然忌惮了。 他是全尧天所有女人都恨不得躲开的杀人魔王,那么秦子达就是全尧天所有女人都恨不得爬上其床的谦谦君子。 他不得不想,夏雪竹敢一举踹了喜欢了十二年的君盛,那么有一天她会不会也踹了他改去喜欢秦子达? 除非在那之前,他能将夏雪竹彻底变成他的女人! 可偏偏这女人今天还来月事了! 呕死他了! 回家的一路上,夏雪竹只觉得周身被一团浓浓的乌云笼罩着。 “喂,君无安,莫不是你也一月一次的那个来了?”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绝魅妖娆的鲜花!呈上感恩的么么哒~mua~ 这是昨天改文改忘了的我又努力想起来的关于月事的段子: 夏雪竹:我来事儿了,肚子疼。 君无安:多喝热水。 夏雪竹:好像疼的更厉害了。 君无安:喝得不够。 夏雪竹:好像发烧了。 君无安:让你多喝热水吧你不听! 夏雪竹:世界那么大,你现在给老娘滚出去看看!滚! 另:过了一天,君无安:娘子,肚子还疼么?我帮你端热水喝? 夏雪竹:世界那么大…… 君无安:红糖水! 夏雪竹:……你给老……唔! 强吻之后的君无安:我看过了,但再大的世界没有娘子同行,为夫又如何看得开心呢?娘子我爱你!你看这红糖水? 夏雪竹:拿来吧~ 再另:下午四点有二更~ 042 抢它的男人?喵,挠死你! 他是男人,他怎么可能有一月一次的那个! 君无安黑脸无语,就凭她这不带脑子说话的作风,就算她喜欢秦子达,人家能喜欢她? 看来是他多虑了。 一路无语,两人很快到了家。 却不是她的家,而是他的家,摄政王府。 “君无安!你搞什么?我要回我家,我家!”她现在这个样子上一个大男人的家里是还嫌她不够丢人么?“快转向,送我回家有重赏。” 君无安一挑眉,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到家了,不缺赏。要不,你自便?” “喂!”夏雪竹看看四周正瞪大着眼睛看过来的王府下人们,她要有脸从他们面前走出去她还用开口求他? 混蛋君无安! “那你借我一辆马车总行吧?” “没有。” 夏雪竹被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险些气岔了气,“骗人!你堂堂摄政王府会没有马车?” “有啊。” “那你……” “不借。” “你!”夏雪竹深吸一口气,不能打不能打,打了被他扔这儿就更丢人了。“君无安,你可是堂堂摄政王,伟男!今天这样的我如果留下来那是给你添晦气!” 君无安示意她低头去看他的衣摆,“你觉得我现在还怕添晦气?” 顺着他的目光,夏雪竹才看到君无安的红色衣摆上早就出现了不规则的殷红血迹。只因为他衣服也是红的,是以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是看不出来。 夏雪竹面色一红,别说这是在古代,这就是在现代,一个女人把经血弄到了男人的身上,这事儿也绝壁是可以一小时轮到微博热门,年底还能荣获年度尴尬冠军的殊荣。 她想她在未来的一年内都没脸再见君无安了。 “请王爷把奴家送到一个最不起眼的房间可好?不用人侍候,随便借我一件最不起眼的衣服就好。最后请把后门的位置告诉奴家,奴家保证从换衣到出门不超过一柱香的时间!感恩,求忘!” 夏雪竹声似蚊蝇,生无可恋的再次捂上了脸。 所以她错过了君无安眼底那明显带了宠溺的笑意。 活了二十年,他今天是第一次恶补了关于真正男人的知识,以及真正女人的精髓。 这如果是今天以前,他看到夏雪竹这种情况,他只会以为是夏雪竹受伤了;可巧就巧在他今天刚得知原来女人每月会来一次月事,正惊叹和好奇时就看到了夏雪竹的情况,他几乎立刻对上号了。 见证了这种私密之初他其实挺尴尬的,但在看到夏雪竹尴尬到生无可恋的程度时,他反倒不尴尬了。 好笑地再看一眼怀里捂着脸也没挡住满脸通红的她,君无安再不说话,可算安静的把夏雪竹一溜抱进了一间房中。 “你……” “求你别说了,别看了,你现在放下我就走,我就万分感谢您老人家了!真的!” 夏雪竹脚落地,手都没从脸上拿下来。 君无安扯扯嘴角,至于吗?月事再丢人,还能有当众退婚丢人?她说甩就甩了一国之君怎么也没见她脸皮这么薄?迷之脑回路。 君无安关门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夏雪竹才悄悄松开了手。 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套女装,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把那套衣服换上。换下的脏衣服想了想,还是团了团抱在了怀里。 拿走吧,难不成还要给人留个念想? 出了门,却不知为什么刚才看到的那么多下人竟是一个都不在,呃,那谁来告诉她后门在哪儿? 夏雪竹只能边走边找找看。 前面就是月亮门,夏雪竹才要走出去,就听得头顶“喵”一声。 她没当回事,继续向前。 可一只脚才出了月亮门,就见一团黑云“呼”一下朝着她的面门扑来。 什么鬼!夏雪竹迅速后退,同时举起手里抱着的那团换下的衣服砸了下去。 “喵--”那团黑云竟然敏捷地躲开了。 夏雪竹也从它的叫声里听了出来,这竟是一只猫。 定眼看去,哇哦,真是一只漂亮的黑猫。 是那种寂静幽深的黑,好像有着无限的吸力,多看一眼就多陷进一分。 它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但不是晴朗的天蓝,而是魅惑的蓝黑,高贵冷艳莫过于此。 夏雪竹的小心脏又开始扑嗵扑嗵地悸动了。 她想要它! 起个名字占下先! “小黑,来,姐姐抱。”大白,小黑,多配!夏雪竹面带猥琐的微笑冲着黑猫张开了手臂。 哪知对面的黑猫却狠喵一声后,乍起了全身的毛,后背都高高的弓了起来,那高贵冷艳的眼底满满都是敌意。 这是她的地盘! 平时连下人都不允许轻易来晃的领地,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的? 她身上竟然还有它男人的气息! 还自称姐? 那么就又是一个企图抢它男人的小婊咂了? 谁跟她姐妹情深! “喵--”黑猫高举着自己的爪子再次狠扑向了夏雪竹,姐撕了你! 夏雪竹还在怔愣为什么一只猫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时,就不得不跟它交战在一起。 别看这只黑猫比大白个头小,但它的速度却是不比大白差。夏雪竹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很快就变成了认真以对。 看来又是一只不服的呢,它肯定不知道她的专业就是专治不服。 再不是被动的见招拆招,夏雪竹抖开手里换下的衣服,变成了主动的诱敌,下套,出阴招。 而当一团血腥之气的布蒙上黑猫的脸时,黑猫被熏得脑袋一晕,动作一缓,被夏雪竹拿衣服袖子捆个正着。 抓到了! 近看之下,这只黑猫更漂亮了,必须归她! 夏雪竹食指勾勾黑猫的下巴,十足的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范儿,“怎么样,小黑服不服?” 黑猫呲牙,狠扯着蒙在口鼻之间的腥气布料,“喵!”有种她别用暗器! 夏雪竹得瑟地笑,“许你用爪子就不许我用暗器了?输了就是输了,快叫姐!跟了姐,姐马上带你走上人生巅峰,风光无限,娶妻生……啊,小黑你是母的啊。” 轰,黑猫炸了。 这流氓往哪儿看呢! 放开它!它要跟她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 ------题外话------ 系统提示:小天使(泠泠寂雨),你的好友“忍者”已上线,并向你发动了抖动窗口,请选择暖床或陪睡~ 另:年华老去,岁月增寿,这种时候出去说话就得简单干练,最好是每一字都给人一种“卧槽她好有文化她好有bigger”的惊艳感! 做事呢,虽看似圆滑世故,但一定要有自己的底线。所以,你们不要老挑战我的底线!每挑战一次我就得改一次,对心老的我来说真的要累哭了好么? 求放入书架求每天追文求组团来访!跪谢~ 043 叫谁哥呢?那是姐男人! 月上柳梢头,人约撸串后。 夜色降临了,夏雪竹非但没走,还把她的人叫进了摄政王府。 只因她相中的小黑没能顺利拿下。 什么,不叫小黑叫忍者?这谁给起的糙名字!真是侮辱小黑的高贵冷艳。 “大白,你先上,用你野兽派的威严直接把软妹子拿下!成功后姐亲手喂你吃串!” 大白瞄一眼正卧在君无安膝上的黑猫,没动地。 刚才初见面就差点给他挠破脸,那是软妹子么?活脱脱一个母夜叉好不好?哪怕今天撸串没他的份,他也坚决不会引猫入室。 夏雪竹瞪一眼大白又转向小玉,“玉,给你鸡肝,用你的母性之爱去把它给我感化过来。” 小玉艰涩地咽咽口水,“小姐,我不敢,我腿软。” 事实上从进了摄政王府她就一直在腿软。 这里明明气派优雅上档次,也看不到什么传闻中的杀手成排,但莫名的她就是觉得气氛压抑,呼吸困难。 瞅瞅现在,明明跟小姐在家吃撸串热闹的能把死人闹活,可这里却是能把活人闷死。 她想回家。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我把小黑弄到手的就回家。” 夏雪竹一把抓起鸡肝向着君无安和黑猫走去。 就在她走到近前,还没开始说话时,黑猫已经身子一扭,把屁股对准了夏雪竹。 她叫忍者,才不是什么土掉渣的小黑! 刚才如果不是她男人及时赶到,她差点就香消玉殒了。此仇必须不共戴天,早晚跟她大战三百回合的! 黑猫对夏雪竹那是万分敌意,夏雪竹却对黑猫更加痴迷。 御姐范儿啊,跟她的气场太合了,必须弄到手。 “摄政王?啊不,君无……君哥!” 君无安还没反应,黑猫已经霍一下又转了回来,对着夏雪竹就是一通吹胡子瞪眼。 叫谁哥呢?谁是你哥!那是我男人,要叫也该叫姐夫! 夏雪竹:“哦么哦么,要死了要死了。丫的,这时候怎么就没有相机呢!要是能拍下这御姐全开的霸气一面,我至少能跪舔一年啊。” 黑猫:……这个人类看长相不像颈部以上瘫痪的二等残疾啊? 君无安:……她都没对他表现的这么花痴过!不能忍! 下一刻,君无安揪起黑猫的脖子直甩了出去。 “喵--”高亢的猫叫响彻夜空。 “小黑别怕,姐姐来救你!”夏雪竹一扔手里的鸡肝就要追过去相救。 君无安比她更快拉住了她,“忍者的主子是我!” 一句话,夏雪竹欲打过去的拳头顿在了半空,对啊,现在当务之急是讨好小黑的主子!等把小黑弄到手了,再讨好小黑也不迟。 “君哥,”娇滴滴唤一声,拳头松开变掌拍上了君无安的肩头,“这里有根猫毛,我帮你拿掉。你看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可不能被养宠物这些小事绊住。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看看大白,我养的多壮实,一口气咬死八个大狼狗不费劲!小黑到我手,我保证让它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一年怀两窝!” 不远处正往回跑的黑猫脚下一滑,摔倒了。 丫的!姐才五个月你就给姐传输生理知识,你这是残害尧天花朵! 夏雪竹一看黑猫摔倒了,不由心疼道,“小黑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那个粗鲁男伤着了?快跟姐姐回家,姐姐疼你。” 黑猫正要爬起来,一听这话,啪嗒,又趴下了。 疼屁!她家男人才不粗鲁!那是她和她男人最常玩的爱的过山车游戏好么? 你长那脑袋纯属是为了显个儿的吧? 智商的侏儒,滚开,你蠢到我了! 黑猫仰着高高的头,完全对夏雪竹视而不见,然后又卧回了君无安的膝盖上。 夏雪竹没招了,“君哥,你帮帮忙呗。” 君无安笑,表示对这个称呼很满意,“就那么喜欢忍者?” “嗯!”重重点头。 “可以给你。” “真的?”欣喜若狂的眼神。 同时,“喵?”大惊失色的眼神。她男人不要她了? “但忍者从生下来就跟我,习惯跟我睡了,所以在它适应新环境之前,我有责任陪着它给它安心。” “好啊好啊,但是,怎么陪?” “我跟它一起去护国公府,直到它完全适应你家。” “呃!”他的意思是也要住进护国公府? 小玉顿时惨白了脸,小姐才退了皇上的婚,第二天就把摄政王迎进了府?那小姐的名声……她能选择死亡么? 大白“腾”一下站了起来:什么,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跟自己硬抢了? “嗷嗷--”哥不同意! “喵喵--”姐也不同意! 可惜,对话的两个人都不在意他们的意见。 君无安:“怎么,怕了?” “……我怕什么!住就住,现在就走?” “你方便?”君无安意有所指的目光扫过夏雪竹的裙摆。 “我有什么不方……君无安,不是让你忘了的吗?”夏雪竹又是一个大红脸。 “哦,现在忘了。那么,撸串?” “十串排骨串。” “……会不会太油?你这样的日子……” “君!无!安!” …… 当夜,玄卫们表示一共听到了三十八次君无安的大名,简直比他们加入到玄卫这些年听到的总数还多。 赵叔面如死灰,主子这次可能真的要变成真正的男人了。 火影提前给兄弟们科普:夏小姐从未把主子和奸臣对等,夏小姐喜欢放大白咬人,夏小姐亲手烤的肉串是一绝,夏小姐家撸串绝不会她吃着让下人们看着。 哼,他家主子学了人家的撸串,怎么就没学到撸串要共享的精髓呢? 恨主子! …… 夏雪竹今夜到底没启程,反正也是一起回去,就不差这一夜了。 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早起来,也没啥收拾的,洗漱完了吃个早饭然后就走出了门。 等到了门口,傻眼了。 哥,那八大车的东西他是准备长住么? 一看到夏雪竹出现,黑猫头一扭,泪眼婆娑地偎进了君无安的怀里。 他真的决定要纳这个女人了?她不管,反正她是大房! 君无安抱着黑猫钻进了车里,“出发!” ------题外话------ 关于初初成为小伙伴的大白和小黑。 小黑:你好娘。 大白:你好,儿子! 小黑:白眼狼! 大白:黑寡妇! 小黑:有种跟姐比谁洗脸更干净! 大白:好公不跟母斗。 小黑:夏雪竹,这公的欺负我! 夏雪竹:*&<*&*>+e% 大白:我选择死亡~ 另:话说最近状态转好哦~果然你们都是喜欢男主戏的~我懂我懂~ 再另:下午四点上二更~继续男主戏哦~火辣辣的追起来~哦耶 最后郑重提醒:2015年度520小说类别掌门人投票开始了哦,我要投翦羽,凤今,水千澈,青青的悠然,有一起的么?组团约起来!快投快投~ 044 看谁跟阎王有一腿!杀! 迎着初升的朝阳,夏雪竹踏上了回家的路。 按说时候还早,路上应该没有多少人,但她总觉得车外熙熙攘攘嘈杂不断。 她掀开窗帘想看个究竟,可她一掀窗帘嘈杂就停止,一掀就停止。 绝对有问题。 “小玉,去打听打听。” 很快小玉打听回来了。 原来一夕之间,夏雪竹留宿摄政王府的事情就传遍了盛京上下。外面的议论不是骂夏雪竹水性扬花,就是骂摄政王没有最奸只有更奸居然敢撬皇上的墙角。 还有人拿昨天君无安抱着夏雪竹离开万花楼的动作说事儿,说也许这两人早就有一腿了。 “小姐还未出阁,他们竟然如此败坏小姐的名声,他们这是把小姐往死里逼啊!太过分了!我这就让大白把他们都轰走。”小玉气得就要下车去赶人。 夏雪竹伸手拉回她,“谣言的主体虽可怕,但他们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要想制止谣言,最有效当是把谣言的源头一举杀死。” “谣言的源头?哪里?” “等着看,会有人告诉你的。” 话音才落,小玉就清楚地听到了车外面传来了“砰砰砰”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掀帘一看,竟是数具死尸,死尸旁边站着的是以火影为领队的玄卫。 什么也不说,就在那里僵尸般直挺挺地站着。但只要一听到哪里再传来议论声,他们立刻一蹿而出,一刀毙命,再把尸体往路中一甩,尸体山就再高一层。 其中有一个是豆腐贩,人死了,豆腐担子没人管了,很快就被吓得四散跑开的百姓们撞翻踩烂了。 这一幕让人想起了不久前,摄政王就曾下令乱棍打死过一个豆腐贩,那人的尸体就在这个街口生生挂了三天。 杀戮的气息如冷风过境,众人齐唰唰头脚冰凉,再没人敢开口发声了。 小玉也吓得赶紧把车帘放下了。 “呃,小姐,他们就是源头吗?他们只是百姓啊!你还说摄政王从不曾滥杀百姓,但你看看今天……小姐,咱还是别……” 话到一半,车帘被猛地掀开了。 赵叔在车帘外撇头躬身,“我家主子从不滥杀百姓,但如果个别百姓被人收买故意散播谣言,那么他便不再是尧天的百姓,而是尧天的死人!” 声音很响亮,既是说给夏雪竹听,又是说给百姓听。 他家主子不在乎声名不爱解释,他平时多在家侍候也没多少机会出来解释,但今天他既然跟着主子过来了,他就必须替主子在乎和解释! 话落,哗啦,帘子又给放下了。 夏雪竹笑了,还头一次听说有人将杀戳解释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不过,的确痛快! 在现代,别看她也是从属警部,但她更知道以讹传讹有着不亚于当面捅刀子的威力。她如果还是那个胆小的原主,只怕现在都要被语言暴力逼得想自杀了。 “大白,你也出去看着!谁再散播谣言就咬死谁!但不准吃!脏!” 大白眼冒着凶光,“噌”一下就跳下了车。 要不是他女人一直拉着他,他早就跳出去开咬了。 一群无知的人类!什么叫跟摄政王有一腿?他女人的两条腿连带两只爪都是他的!他们再敢说错一个字,他一定送其归西跟阎王有一腿去! 小玉终于回过神来了,“小姐,怎么你也要?不行啊小姐,轰走就是了,怎么能咬死呢?这会让护国公府名誉受损的。” “你错了小玉,名誉不是靠忍气吞声来维护的,而是要靠实力的震慑!今天这是又欠了君无安一份人情了,但我保证,早晚有一天,我夏雪竹出来,再没人敢在我的面前议论我的是非!” …… 街道安静了,车队顺利地通过了,宫内君盛却是气的把茶碗摔在了地上。 “母后,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根本就没有一点用!” 太后蔡氏倒是没摔出手里的茶碗,但一样气得哆嗦如中风。她也没想到君无安居然一路跟着夏雪竹回了府,如果没有他的话,今天的舆论必然会压着夏雪竹进宫赔罪。 “可恶!君无安居然会如此帮着那个小贱人!很好,那就不要怪哀家出手太狠!皇上,你附耳过来。” 一顿教导之后,君盛红了脸,“母后,这是不是太出格了些?” “出格?哼,那你就不出格地让全天下看你的笑话吧!” “好,朕做!” “嗯,回吧。哀家已经派人将她名下的财产给送回去了,按规矩,她理应进宫来表达谢意。而到时,哀家自会派人通知你过来准备。” “是,谢母后。” 看着君盛离开的背影,太后诡异地笑了,不用谢,哀家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君无安,这是你逼我的! …… 护国公府门前,夏雪竹下车就愣住了。 眼前这个一身白衣俊朗如月温文尔雅翩翩若仙的绝世美男子是谁? “夏小姐早安,秦某给夏小姐赔礼了。”秦子达对着夏雪竹一揖到底。 夏雪竹上一刻还因为他的“秦”字而皱眉,下一刻就不自觉地回出了一个笑容。 只因这男人态度太真诚,动作太潇洒,颜值太让人心神荡漾。 尽管他一开口,她就知道他是秦子妍的大哥秦子达了,但她还是无法抗拒的选择忘记他身上这个唯一的缺点。 夏雪竹正要开口回礼,却见眼前一花,君无安抱着忍者站到了她的正前面,把她的视线挡的死死的。 “秦翰林起的可是够早的啊?特意的?只是为了向夏小姐问候早安?” 秦子达起身,亦对君无安规矩地行了个礼后才道,“王爷早安,秦某今天的确是特意起的大早,但却不是为了向夏小姐问候早安,而是为了代替舍妹向夏小姐赔罪。” 秦子达一招手,两个大红木箱子抬了上来,“其中一个箱子里装的是舍妹早就应该还给夏小姐的首饰。抱歉夏小姐,还晚了,全都是舍妹的错,夏小姐如有另外的要求,请随时传话给秦某,秦某无条件接受。” “这另外一个箱子是夏小姐名下的所有财产文书,请夏小姐核对无误后再回宫面谢太后!” ------题外话------ 借地儿帮我膜拜的大神前辈们喊票了,请在魔幻类别选择(翦羽——妖娆召唤师),异能——凤今(重生之天才神棍),玄幻——水千澈(卿本黑萌之妖妃来袭),架空——青青的悠然(宦妃天下) 话说这个好像要求上半年vip订阅在30元以上的才有票,如果你没有也不要不当回事,从现在开始攒吧,下半年还有决赛呢~ 组团投起来!快快快~你们投一票,我就让你们在梦中打我一拳~我不仅颜高,还扛揍哦~ 045 谁说她只看脸了?有钱就没脸! 夏雪竹作为一个无限向往粉红,却从未有时间和机会去遭遇粉红的老处女,她对美其实没有多少抵抗力。 说她有点花痴都不过分。 不然不会在看到大白和忍者的第一眼,就厚颜无耻地强行占有。 但夏雪竹的这点花痴,却属于被动激发技能,要想破掉非常简单,只要跟她谈——钱! 两个大红木箱子抬上来,呼啦打开,一个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各种名贵珠宝,一个是让心里暖洋洋的动产不动产证明,夏雪竹忽然吹声口哨,眼中的花痴一消而散。 “小玉,点首饰!阿旺,点财产!” 秦子达表情微怔,刚才那个看着自己都移不开眼珠的夏雪竹跟现在这个雷厉风行干脆果断的夏雪竹是一个? “呃,夏小姐,这大庭广众的,财不露白是常识。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把箱子抬进门里再核对?” “抬进门里核对?如果万一数目有错呢?谁来给我证明不是我方数错的,而是某些人故意少给的?” “呃!”秦子达人生第一次被噎,没多少经验,表情瞬间失控地有点扭曲。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再看向夏雪竹时,目光中明显带上了不悦的神色。 他可是全尧天人品值最高最值得依赖的人,他做事谁曾不信过他? “夏小姐,秦某能理解你是因为过去可能遭遇了背叛就很难再相信别人了。可是你现在面对的是秦某,秦子达三个字摆出来,总该有点信用吧?” “你那意思是说我玻璃心,心胸太狭窄?” 秦子达没回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夏雪竹冷笑一声,曾经对他脸的好感一扫而光,“我最好的姐妹和我的未婚夫搞上了,还不是背着搞的,还是当着我的面搞上的,你说这是可能遭遇了背叛?那我衷心祝愿秦翰林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可能遭遇这种背叛,希望到那时我能有机会对你说,别在意,别因此就不再相信别人,别玻璃心,别心胸狭窄!” “噗,哈哈哈。”君无安喷笑出声,只因为秦子达现在被骂的忽红忽白的渐变脸色实在太好笑,而夏雪竹犀利的言辞反击又太帅太让他觉得骄傲。 这如果是过去的他,他必然也会觉得站在自己家妹妹立场的秦子达这样说完全没有问题。可当现在他站到了小宝藏的一方,他立马觉得自己过去对秦子达的欣赏终究是错付了。 “赵叔,誊写三张核对书。火影,把本王的官印拿来。” 意思很明显,他要做这归还财物的见证人。 秦子达一听这话,脸色更是大变。 这位不是一向逮谁灭谁独来独往么?他什么时候跟夏雪竹这么交好了?单纯的为了打击皇上?还是当真动了心思? 毕竟经过昨夜之后,夏雪竹成了第一个能进入到摄政王府的外人。 秦子达的眼底,深思一闪而过。 “有劳王爷了,秦某先在此道谢了。” 那边厢夏雪竹已经带着人把数目都核对完了。 赵叔把三张核对表呈给君无安,“主子,数目无误。” 秦子达道,“那就各自签字画押吧。” 君无安拿过火影呈上的官印正要按下时,夏雪竹开口了,“慢着。” “难道有错?”君无安问。 夏雪竹走到君无安的身边拿走了他手中的核对表,“数目是没错,首饰也没错,但谁知道那些动产和不动产的具体情况如何?例如房契是回来了,但如果房子已经给我毁坏了呢?铺子的经营文书是回来了,但如果早就关门大吉了呢?这些现在看不见的东西,我没实地核查之前是绝对不会签核对书的。” “好!干得漂亮!”君无安忍不住夸奖出声,他的小宝藏看来也不是光看脸的无脑痴儿呢。这心眼长得好! 就连君无安怀里的忍者都忍不住给了夏雪竹一个欣赏的眼神,没能见色忘财,有姐的范儿!姐决定给你升大妾了! 秦子达眉毛一皱,又很快努力放平,“夏小姐心思细腻考虑周到,按说理应按着夏小姐的说法来。这样,夏小姐先进宫面谢太后和皇上,再请求他们派人随小姐去实地核查如何?那样也更方便。” “那是你们方便吧?方便在我到之前先做手脚?抱歉,在我实地核查前,我绝对不会再进宫的。还等我面谢?你们脑袋是出门的时候被门夹了吧?这些东西本就是我的,他们不来当面道歉我都没挑理了,现在是还想着挑我呢?呵呵,昨晚做春梦忘醒了吧?” 夏雪竹突然觉得现在对着秦子达这张如沐春风的脸有点恶心,果然人不可貌相。看来她以后要改掉看人先看脸的毛病了。 “抬东西,回府。” 夏雪竹转身就走,再没回头看秦子达一眼。 秦子达隐忍地咬咬牙,躬身,“秦某再次代表舍妹向夏小姐道歉!” 又是一揖到底,且直到护国公府的大门关上了,秦子达才直起了身。 “进宫。” …… 慈宁宫。 秦子达把事情向太后汇报之后,太后这次终于没忍住摔茶碗的冲动。 咣,哗啦,地上很快碎了一地。 秦子达躬身而立,依然是一派文雅,好像并没看见眼前的一片狼藉,“还请太后派人提前将那些东西恢复原状,否则被发现就晚了。” “不必!就算她发现了又如何?她还敢到哀家这里来找茬儿吗?哼,哀家只怕她不来!原来的计划不就是要让她进宫吗?如今虽然来的目的被迫改变了,但只要她来就好。只要她来了,哀家定不会让她竖着出去!” 秦子达看一眼狰狞的太后,咽下了本想说出口的话。 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要的就是双方斗起来,斗的越狠越好! …… 夏雪竹足足花了十天的时间才理清她自己的财产现状。 果然那些财产只是表面上看着好看,实际上内里已经入不敷出,更有甚者早就关门大吉了。 夏雪竹气的把拳头攥得咔咔响,君盛,太后,你们就这么想坑我? 好啊,我倒要看看谁坑谁! “小玉,准备行头,明早进宫!” ------题外话------ 话说我写这章都要写哭了好么?我就写个文当个兴趣乐呵乐呵,你们就随便看看随便乐呵乐呵不好么?为什么每次都猜中人家下次的剧情啊!啊!啊!害我为了维持天界的智商尊严,不得不改版再改版! 改的这版看的还爽?爽就帮我组团来踩啊!你们敢挑战我的智商,我就敢接着!身为天界的小仙女,我不怕你们人类~来战~ 二更下午四点上。 046 还想一举得男?跪下吧你! 夏雪竹要进宫来的消息一传进慈宁宫,太后第一反应就是,“去,快请皇上过来准备。” 夏雪竹的马车出了护国公府时,君盛已经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正在布置,“都快点,檀香都换上欲香,糕点瓜果也拿去薰了再端上来。那些厚重的窗帘马上给哀家撤了,都换上透明诱惑的红色轻纱。啊,皇上你来了,药吃了没?” 君盛被问窘了一张脸,到底不过十二的年纪,而且过去一直被保护着还没有来得及开荤,太后这么直接一问,他如何接得住。 “母后,儿臣还有早朝要上,是不是要下早朝后再吃比较好?” “这种时候你还上什么早朝!趁着早朝把摄政王牵制住,你过来这边办事不是更方便?听母后的!小安子,侍候你主子吃药。” “呃,母后,我这么年少体壮的,不用吧?” “你懂什么!男人第一次愿不愿意都会是快男,万一你快的撑不住母后喊人来呢?去吃药!今天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母后!”君盛羞红了一张脸,什么快男,他听不懂啦。 “行了,你是母后生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的事情好好做,最好是一举得男,这样母后就可以有理由让你提前大婚。只要你大婚且有子了,那就是大人了,就再不需要摄政王帮忙辅政了,你懂?” “是,母后!”君盛神色一凛,一把抓过小安子呈上的药,一份不够,又多吃了一份,今天一定要一举得男! 外面有人来报,“禀皇上和太后,夏小姐的马车已到宫门口。” 太后一拍桌子,“小安子,你去迎接,直接接到这里来。其他人都给哀家闭上眼睛闭上耳朵退下!未收到哀家的命令之前,谁也不准出来!皇上,从现在开始就看你的了,哀家也要先退出去了。” 君盛握拳,一脸壮烈,“是,太后,为了我大尧天,儿臣保证完成任务。” 所有人都走了,门关上了,屋内只剩下了君盛。 欲香的味道越来越浓,君盛坐在软榻上烦躁的扭扭身子,药性好像来了,身体开始热了。 他不停地深呼吸,想要在人来之前先压一压,可越想压就越压不住。 嘶啦,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前襟。 正在不停地扇风散热时,门开了。 他兴奋地一蹦而起,这下不用忍了。 小安子进门跪下了,“皇上,不好了,夏小姐去朝堂上告您私吞她的家产了!” 什么?对于君盛来说,这不亚于当头一盆冰水泼下,还是那种带着拳头大的冰块的冰水。 君盛当下被砸得晕头转向又火冒三丈,她进宫竟不是来慈宁宫,而是去早朝的朝堂了? 坏了! 君盛拔腿就向外跑。 …… 朝堂。 全尧天最庄严正式的地方,身为一国之君的君盛却以满脸潮红衣襟大开怎么看怎么像刚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形象出现了。 文武百官瞬间瞪突,这是几个意思?摄政王不是才说皇上今天龙体微恙暂不早朝的么?难道那龙体微恙竟是指贪恋床帷欲求未满么?他才十二岁啊! 朝臣原来支持君盛恨不得立刻从摄政王手中夺回政权的态度由此突然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一个还未定性的孩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君盛不是没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目光变了,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夏雪竹就在人群中央站着,如果让她说出他吞了她的家产,那他成什么了! 必须阻止她! 君盛一边揽着领口,一边快速向夏雪竹跑去,“雪儿,是朕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你跟朕回后宫说可好?你有什么要求朕都会答应的!” 眼看他就要拉到夏雪竹的手了,君无安指间一弹,一道指气直袭君盛的膝窝。 君盛“扑嗵”一下双膝跪地了,抬头,正面对夏雪竹。 全场哗然,他可是代表整个尧天啊,他怎么可以这么便宜地跪下! 他跪下他们就得都跪下啊。 扑嗵扑嗵,朝堂之上除了君无安和夏雪竹,其他人身子都矮了半截。 蔡丞相老脸挂不住啊,“夏家的,还不快扶皇上起来!” 皇上跪了是不对,他们却是没有立场指责的,只能把怒气发泄在夏雪竹的身上。 夏雪竹对意外躺枪表示非常的不解,“这跟我有关系吗?皇上想跪,愿意跪,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不过一小小民女,哪有资格冒犯皇上?民女不敢扶!” 嘴上说的是“不敢扶”,但夏雪竹很快连退三步的动作明显就是非常嫌弃的“不愿扶”。 蔡丞相铁青了一张脸,他就算不是丞相,那对夏雪竹来说也是长辈,有她这么跟长辈顶嘴的么? “夏……” “你闭嘴!”我吃你家米了?你上来就想训了第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夏雪竹也来气了,今天本来不想跟无关的人扯事的,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必须犯回! “今天我来这里是告御状的,其他人如果想跟我开撕的话,请改日到护国公府下请贴,我夏雪竹来者不拒。但就今天不行,今天已经预约给皇上了,怎么着,你还想插皇上的队不成?” 蔡丞相被堵的空张口发不出声来,早就听说这废物包子变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变化这么大,就好像久违了的夏家气场重现尧天一样,太令人震撼了。 夏雪竹再看向面前跪着的君盛,她不在乎他是不是跪着,但如果他现在是坐到金銮宝座上被她“打脸”,那岂不是更痛快? “皇上,您确定要这么听我告御状吗?” 君盛心里一跳,一是怕的,是真怕朝臣们都知道他一国之君贪了人家小姑娘的家产;二是,被夏雪竹一脸明媚的居高临下范儿击中了内心。 她骄傲的怎么那么漂亮,表情怎么那么生动,他好想马上跟她…… 君盛一忘了回应,二忘了起身,三还开始目光荡漾了。 君无安不高兴了,拿什么眼光看他的人呢?找死! ------题外话------ 跪谢大葵花的豪华鲜花抱~要吓死我啊你,你看爽了就来送亲亲就得了,谈什么身外之物,俗气哈~mua~领情了,我会为了破八的番外小剧场努力的! 再另:收藏破八的话,我额外送大家一章只能发在评论区的番外小剧场如何?求小天使们帮忙拉客涨收~ 再再另:致君盛 昔日有友也作死,如今坟头一丈青! 047 呵呵,热吧?热死你! “安……安公公,还不快扶皇上起来?”君盛不管身边换几个太监,名字都会叫小安子,意思是影射自己侮辱自己了?幼稚! 小安子早就想扶了,但奈何这种场合,他没出头的资格啊。如今一听君无安有令,他赶紧跪着爬向了君盛,心里还想摄政王也不是事事跟皇上做对嘛,至少这种场合还是知道先替皇上保住脸面的。 “皇上,快起来啊。” 小安子边说边去晃君盛的胳膊,君盛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他还在这里跪着? 天哪,他的脸! 君盛连忙起身,哪知刚才跪的太被动,姿势没跪好,腿已经麻了,他这么猛地一起,双腿竟是同时传来如针刺的巨痛感觉,君盛眼前一黑,仰面后摔。 文武百官吓的莫不伸手欲扶,可下一刻,他们又莫不收手扭头。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原因是在君盛跪着时,某种药性发作引起的生理变化还看不太出来,可现在是君盛仰摔倒地了,那可就是想挡都挡不住了。 以蔡丞相为首的老臣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这里可是议论国家大事的朝堂,皇上现在这个样子那无疑就是对先皇不敬,对建立了尧天的祖宗们不敬啊! 国之耻,国之耻啊! 小安子灵光一闪看向了君无安,在得到君无安点头回应后,小安子瞬间脸色惨白。 什么帮皇上保住脸面,摄政王明明就是故意的! “皇上快起来,皇上快起来啊。”小安子都要哭了。 君盛的内心早就泪流满面了,他知道现在这种状态非常不好,但他就是想压都压不下去,他刚才可是还多吃了一份药的。 “小安子,宣布退朝!”君盛急急吩咐一声,半弯着身子就想向殿外跑。 君无安身子一纵,轻易挡住了君盛的去路。 刚才没直接下杀手是因为他的小宝藏还等着接手下一波。他的小宝藏还没出手,你就想跑?吃药吃多了把脑子也吃傻了吧? “皇上,夏小姐今天是敲了宫门的鸣冤鼓正式进宫来告御状的。尧天例来有规矩,凡是击鸣冤鼓来的,无论皇上正在做什么都必须停下先处理此事。皇上,臣扶您就座。” 君盛当然不愿意,但他又哪里抵挡得住君无安的半扶半挟持。 论战斗值,在君无安面前他就是个战五渣。 君盛气得脑袋一片空白,干瞪着君无安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君无安不屑地瞥他一眼,连他的心思都懒得猜。一个只会把对自己的愤怒发泄在改太监名字的这种小动作上的皇上,自己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君盛到底在金銮宝座上落座了,满朝文武自然也都陆续起身。 小安子勉强镇定下来,“有本上奏,无本退--” “臣女有本上奏!”夏雪竹不等小安子把话说完就站出来了,双手高举,还真就像模像样地准备了奏折。 “臣女夏雪竹,护国公府唯一后人,自在娘胎时就与当今圣上定下了婚约。臣女八岁时,为了向圣上表达臣女的一片痴心,臣女把臣女名下的所有动产和不动产都交给了圣上打理。然而前些日子,臣女已与皇上达成了和平解除婚约的意向,皇上理应把臣女的家产还回臣女。可当臣女收到那些家产后却发现,所有动产没有一个是在正常运行着的,所有不动产没有一个是像四年前那样完好的。臣女不服,请皇上裁决,给臣女一个公道!” 听听这话说的,就差明着说“分手了你就痛快地把我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还给我”这些话了。 满朝文武听得那叫个汗颜,这怎么都算是皇上的家事,他们道听途说一下倒也无所谓,但从朝堂上正式听到原汁原味的,他们可是承受不住的。 按规矩,如果有人有本上奏,皇上肯定要先让朝臣发表一下意见的。但今天的事情,谁敢发表意见? 退一步,就算敢,又准备向着哪个方向说?向着夏雪竹?皇上那还不当场暴走!向着皇上?哼哼,夏雪竹现在的靠山明显是摄政王大人,听说两人都同居小半月了。再看现场的摄政王,那杀人魔身上的杀气不要太盛哦。看不上摄政王归看不上的,但要说正面跟摄政王做对,他们却是都不敢的。 于是,满朝文武竟像提前约好了似的莫不退后一步,低头缩身。 那意思,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君盛心里那个憋气又窝火啊,没有摄政王在场的时候,他们哪一个不是口口声声骂着那个大奸臣,哪一个不是慷慨激昂地对自己表达永远支持自己夺回政权的忠心。 可看看现在,摄政王还没表态呢,他们就都已经识时务地先保命要紧了。 一群窝囊废! 唯他不是! 君盛死死的攥紧着两侧的龙头扶手,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他一定不会允许夏雪竹在这么公开的场合侮辱他! “夏雪竹,过去四年里朕由于国事繁忙,的确疏于打理你主动交给朕的东西。造成了你的损失,是朕的过错,朕道歉,也承诺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为你做出相应的补偿。小安子,退朝。” 身体已经烫得要爆炸了,他必须先口头应下,待到今天的药性解除,他一定会再算计回来的。 君盛说完就起了身,恨不得马上冲回后宫找女人。 结果夏雪竹这时又开口了,“皇上国事繁忙,臣女打扰一次已是过分,又哪里还敢浪费皇上另外花费哪怕是‘最短的时间’?不劳皇上费心,臣女把所有的证据都带上来了,臣女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泼妇,臣女只求皇上按照证据把臣女所有的家产折合成黄金白银现场还给臣女!来人,把证据带上来!” 如果他刚才说了直接赔偿,她也就秉持着人道主义放他一马了,可他偏偏这种时候还敢对她耍心机! 急着去泄火是不是? 呵呵,不好意思,你的第一次就非得丢在这朝堂上才能消除我的火了! ------题外话------ 话说,我知道我自己写的没啥技术含量,基本是纯搞笑为主,但笑过之后至少不会让大家觉得“咦她到底在讲什么”这般没辨识度吧? 我人生的态度可是都在我笔下的各种嬉笑怒骂中了啊。 请一定深刻领会我隐藏在文字下的天界颜值! 求存求天天撸~(我好像又暴露三观了……顶着锅盖跑走~) 048 往死里讹! 君盛几乎是被夏雪竹的“证据”给逼坐回去的。 从夏雪竹的话尾一落地开始,大殿门口就开始涌进了各种各样的证据。 从不动产的看门人到其周围的邻居,从众铺子现在的员工再到曾经被辞退的老员工。垮塌的房屋有破砖烂瓦做证,黄了的铺子有面黄肌瘦的员工做证。 你还别说这是伪证,因为夏雪竹准备的人证几乎有一街筒子的人。从大殿门口开始排,挤得文武百官都快退到君盛的脚前了。那态势,你敢说他们都是做伪证,那么下一刻夏雪竹就能再带上一街筒子的人来证明这些人没问题。 那些物证你也别说是从其他地方捡来凑数的,因为夏雪竹为求真实,还令人整整运了一个大门口上殿。 那大门口顶的牌匾上清楚写着“夏记绸缎铺”,那是先皇的题字,纯金雕刻,哪怕整个大门口已经破烂简陋的活像丐帮门口,但这块金色的牌匾却依旧亮眼如昔。 想来是君盛再对她的家产动手脚也是不敢对先皇的遗笔放肆的。 证据都摆上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话说了,包括君盛。 一是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证据当前,他当然无话可说。二是,他没精力去说些什么啊。 身体太热了,感觉嗓子眼里都呼呼向外冒火,他曾想清清嗓稳定一下心神的,可一清嗓子,他却惊讶的发现了自己暗哑的声音。 羞耻啊! 这种场合怎么可以发出那种状似乞求欢爱的靡靡之音。 君盛不得不一狠心重掐了一把自己的腰侧来保持正常发声,“夏雪竹,证据已经摆完了是不是?好,户部尚书,朕命你就地核对数目,将一切损失折合成黄金白银,当堂结算给夏雪竹。事情结算完后另起奏折给朕即可。退朝!” 君盛再次起身想跑。 “皇上留步!”夏雪竹再次出声阻拦,“虽然臣女一直没从皇上的道歉里看出多少诚意来,但我夏家做人却不会因此就咄咄逼人。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会多拿;是我的,谁也别想少给我一分!皇上,这大庭广众悠悠众口的,为绝后患,还请您稍候片刻!” 君盛听了这话都恨不得大嘴巴抽过去啊,这还不叫咄咄逼人呢?他什么情况她会没看到?她这是故意让他在大殿出丑啊! 夏雪竹,今日之辱我君盛没齿难忘。 也许是气的,君盛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他突然想到,自己离不开,但可以派小安子先去慈宁宫找太后要解药啊。 君盛心中一喜,连忙把小安子招到嘴边嘱咐了几句,然后小安子马上跑走了。 看着小安子跑远的背影,君盛好像看到了马上就能拿来的解药,他这心里竟是多少舒爽了些。 他却不知,小安子出了大殿的门就被人放倒了。 火影现身,“来人,主子有令,送到秦家去!” …… 殿内,户部尚书带着人已经开始核对并折算了。 “禀皇上,这处城外别馆,四年前的市价也不过两千两银子,四年后就算长一些,顶多三千两。” 君盛一摆手,“那就给她三千两。” 这下她满意了吧? 君盛炫耀似的看向夏雪竹,以为会在夏雪竹的眼睛里看到他好大方她好后悔的眼神,却不知迎来的是夏雪竹大大的白眼。 那白眼翻的,如果不是接下来还有正事,她都不想翻下来了。 “皇上,您这算术是哪一个小安子教的吧?三千两?那处别馆虽说按照市面一般理解,它本身的确只值三千两银子。但这别馆可是先太上皇御赐给先祖父的!想当年,先祖父从边疆回京可都是在那处别馆接受先太上皇的单独接风洗尘的。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太上皇亲自决定的。如今这处别馆说荒废了都不为过,你却说它只值三千两?皇上,你这是对先太上皇不敬!” 这大帽子扣的,君无安堂堂正正地对着夏雪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嘉奖。 君盛心里才下去了点火,一看这,腾地一下,又加倍上来了,偏偏他还无话可说,“那你说多少两?” “三万两!我要让别馆重新回复原样,向先太上皇致敬!” “夏雪竹,你这是敲诈!”她还说她不咄咄逼人?她别以为她加个向太上皇致敬的帽子,他就会甘心被她敲诈。 夏雪竹也不生气,“皇上有歧义是不是?没关系,我们可以一条一条逐步达成共识。第一,先说这大门口吧,当年太上皇可是……” “你闭嘴!”君盛算明白了,他要是不点头同意,夏雪竹绝对能数出百八十条需要达成共识的条件来,但他等不了啊,他多等一分这身体就多面临一分爆体而亡的危险啊。 蠢货小安子,怎么还不回来! “户部尚书,给她三万两!” 小安子让你去慈宁宫,你是以乌龟的速度爬着去的吗?你最好快些回来,否则朕一定让小安子这个名字再换张脸! 君盛难耐地不停在座位上蹭着身体。 夏雪竹眉头高高地挑起,又轻轻地放下。很着急是不是?那她更要慢慢来了。 接下来的所有动产和不动产,她都如法炮制,狮子大开口的不要不要的,满朝文武的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都不自觉地要瞪出眼眶去了。 见过不要脸地讹人的,但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地讹上一国之君然后她还一脸委屈的! 呃,夏家精忠报国的风骨什么时候变形成这样了? 太可怕了。 君盛现在出气都没办法正常出气了,她一开口就是以万两为单位,他最好还别有异议。只要他一有点异议,她立马又开始摆条件了,那一条条的,明显就是为了拖延时间逼他强迫臣服的。 看着户部尚书手里的账册一张张厚起来,在他眼里,那就是银子以万两为单位硬搭起来的啊! 夏雪竹,她欺人太甚! “你!”君盛忍到极致,真的忍不了,他腾地起身就要怒斥,却不料这一起身,药性压不住了。 下一刻,他身子一歪,斜倒在了金銮宝座之上,衣襟下摆一片荫湿。 ------题外话------ 不行了,今天琐事太多,没时间想段子了啊!我不管,赞我!夸我颜高! 今天的收要是能保持住八百以上,我明天就上只能发在评论区的番外小剧场了啊!加油帮扩啊~mua! 049 冰清玉洁的奸臣君哥 君盛是浑身抽搐着被人抬出大殿的。 那种狼狈落在满朝文武这些老人精眼里,谁又猜不出事情的真相呢。 “尧天之耻,尧天之耻啊。”蔡丞相嘀咕着,带头走了。 户部尚书也觉得没脸继续呆下去了,他也想跟在蔡丞相后面走,可,瞄一眼才核对了一半的账目,再瞄一眼全程虎视眈眈的摄政王,呜,他不敢啊。 好在夏雪竹见反坑君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没心思继续呆下去了,“剩下的就请尚书大人随便估个数目给我就好,我夏家对尧天的忠心那一向是没话说。” 户部尚书的脸就像死了亲爹娘般悲苦,您那还是忠心的没话说呢?您都快坑走小一半的国库了。 “是,夏小姐请稍等。” 毛笔连挥,按照刚才这位夏小姐的习性,他痛快给了一个让夏雪竹非常满意的总数目。 不给不行啊,他少写一点,那个杀人魔的眼刀子就射过来了。他不想死啊!给呗!反正又不是他出! 事情处理完,户部尚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大殿。 此时大殿内只剩下了君无安和夏雪竹。 夏雪竹抖着手里的账目差点笑到生活不能自理。 咩哈哈,有钱的感觉就是爽啊。原来她是没钱的单身汪,现在她就是有钱的黄金小富婆啊!她以后再不用看人眼色过活了! 君无安看不上她小人得志的样子,“这样你就满足了?让皇上吃药准备趁你进宫强行交合的幕后主使者可是太后,你就这么放过太后了?” “你不是已经出手了么?”夏雪竹拿眼角斜他。即使今天已经到了宫门时,她那时都是奔着后宫去的。 她再是“黑警”,那也是警。私事上她再看不上君盛的为人,也绝不会因此就闹到朝堂大殿上去给整个国家抹黑。 她没被教育过公私不分。 可当她刚进了宫门时,君无安却派火影过来传信说,太后和君盛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因着撸串的情谊,火影将看见的和没看见的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她当时就炸了!这么一来,她的公私分明岂不就成了他的利用工具? 坚决不能忍! 于是她临时决定敲鸣冤鼓正式进入朝堂大殿。 当她在大殿上看到君盛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在她还没准备来这时,只怕君无安已经做了手脚。 “君哥,怎么着,这是提醒我应该感谢你么?可是以咱俩现在的立场,我们怎么都算是互帮互助吧?你提前给了我预警不假,但我也同时为你把君盛牵制在了朝堂不是吗?以众人眼中你早晚会篡位的奸臣立场,这种时候你会不借机对太后下手?怎么我们也是同居了小半月的密友了,看在你今天帮忙的情分上,这小半月的食宿费我就一两不收了。” 明明是他帮了大忙,她却嘴皮子动了动就成了他应当的。明明天下人谁都不敢当面骂他是奸臣,她却张嘴就来,没半点冒犯他的紧张。 是他杀人魔的气场小了?还是她走了月事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回来了? 君无安哭笑不得,却并不生气,“那么你应该没兴趣去验收结果了,就此暂别。” “谁说的?我很有兴趣!”痛打落水狗虽然已经没必要了,但痛笑落水狗谁会嫌闷呢! 她正等着乐呵的事情让她中和一下这些天的憋闷呢。 夏雪竹追上君无安,手一伸,自动挎进了他的臂弯里。 君无安脚步一顿,还没说什么夏雪竹已经抢先开口,“哎哟君哥,不是还那么拘谨吧?你我都同居小半月了,我误撞你正在更衣时也有个三五八次了,你也该被激化得更新耻度范畴了吧?” “你……放荡!”她怎么可以张口闭口把同居二字挂在嘴边?还好意思提几次三番在他更衣沐浴时闯进!这女人明明来月事时羞涩的恨不得闭着眼睛面对他,怎么月事一走,她就又回到初见时那般口无遮拦的状态了? 果然还是骨子里的放荡! 君无安耳根一热,却是没做甩开夏雪竹的动作。 夏雪竹顺势贴得更近,“好好好,我放荡,您高雅。那么为了您的清纯无敌冰清玉洁,您看要不要今晚就搬离护国公府也好早些远离污染源?” “不要!” “君无安!”夏雪竹手一抽,不挎了,“你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地住在我那里算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痛快给我搬走!” 这次轮到君无安拿眼角斜她了,“你还有脸呢?本王怎么没有看见?再说了,怎么就无缘无故了?我不是提前说了是为了陪伴忍者适应新环境才暂住贵府的么?你这脸没有了,看来这脑子也没剩多少了。” “君……” “嘘,到了。” 一进慈宁宫,扑面而来的欲香之气简直不要太浓郁。 夏雪竹当下就无缝链接到了八卦状态,“哟呵,太后娘娘玩的不小哦。” 君无安身子踉跄一下,险些栽倒。她那什么口气?对这种事情的大小程度她很了吗? “给,把这药先吃了。” “为什么?什么药?”夏雪竹双手交插捂胸连退三步,“你不是兽性大发了想借机残害我这祖国的花骨朵吧?” 跟她同居了小半月,他怎么就还没适应她迷之脑回路呢? 君无安现在都懒得跟她矫情了,一伸手,直接把药塞进了夏雪竹的嘴里,“这是帮你不兽性大发的清心明目药!” “啊,你早说嘛。啧啧,口感不错,挺甜,还有吗?再来两颗的。” “……火影,送夏小姐回……” “君哥我错了,君哥我不要糖了,啊不,我不要药了。” 君无安恨恨做个威胁的表情,可他忘了自己还带着面具,落进夏雪竹的眼里,其实没半点效果。 两人来到殿门前,夏雪竹悄声道,“需要敲门吗?还是要只戳个纸窟窿看?要不你带我飞身上房顶扒开一片瓦……” 哐,君无安一脚踹开了门。 夏雪竹,“瓦,瓦,哇--” 眼前混乱的两性关系让此时的她只有一句惊叹,君哥,做到这份上,您不是奸臣还能谁是啊!这普天之下哪个臣子敢如此坑太后啊! ------题外话------ 休息日,三五好友相约浅酌一番也是美事一件。但每次不是有人喝多,就是有人喝吐,本来开开心心的聚会到最后总是会变成痛哭诉苦大会。 太特么扫兴了! 她们说了,我下次再喝多或喝吐,就跟我割袍断义! 切~你们说,是不是她们太过分了? 另:下午四点上二更~至于番外小剧场,我还没写出来,最晚晚八点上评论区置顶~ 050 三年后,我娶你! 大开的门内,本该是端严正经的会客厅,此刻却靡乱更甚于她曾经协助扫黄端过的某跨国卖银窝点。 香艳的画面外加惑人的欲香,夏雪竹不由自主地心神一晃,她这才感悟到,幸亏刚才提前吃了药,否则只怕也会把持不住。 君无安自踹开门的那一瞬间开始就一直把目光密切放在夏雪竹的脸上,在看到她果然没有出现所谓“羞涩”的表情后,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随后他很快大手一伸挡在了夏雪竹的双眼前,“玄卫。” “是。” “泼!” 大桶大桶的冰凉井水以足以灭火的程度疯狂泼入,那些颤抖着迷乱着的人们可算一个个打着哆嗦,眼神清醒了。 在注意到自己什么情况后,他们张嘴就要尖叫,玄卫却以更快的速度一涌而入,手刀劈下,全部放倒。 唯有太后蔡氏没有动。 而她,也是唯一没准备尖叫的人。 她可是太后!太后的身份告诉她,当前最重要的是杀人灭口。至于能引来更多人围观的“尖叫”一事,她当然不会做。 太后第一时间抓来了旁边散落在地的红纱遮上了身子,但这是她特意换上的透明纱,又哪里遮得了多少。 她恨啊,却不是恨自己坑了自己,而恨眼前的夏雪竹。 一定是这个小贱人求了君无安帮忙,不然如何会识破她天衣无缝的计划! “夏雪竹,你不要得意,你不会永远这么幸运的!” 夏雪竹拍开君无安挡在面前的手,先翻个白眼给他。现在放什么马后炮撸完才装处儿?明知道屋内是什么情况还不打预警的一脚踹开,他要真有心保护纯洁清新的她,那时候他干吗不遮? 给君无安翻完白眼再给太后加倍翻,“我说大婶,你有病吧?药不是我下的,门不是我踹的,你做什么朝我发火?就因为我比你年轻漂亮旁有美男陪?那你这心眼儿可跟你硕大的‘胸怀’不太成比例啊。” “放肆!你说谁大婶!”还有她那眼,往哪儿看呢!太后气得一脸狰狞,早就看不出丁点太后应有的端庄,“来人啊,给哀家掌她的嘴!” 啪啪啪--连掌三嘴。 夏雪竹掌的太后的嘴。 太后的嘴角当下就淌出了血,“夏雪竹,你敢!” 夏雪竹嚣张地挥挥五指,“我已经敢了,你能如何?” “哀家跟你拼了!” 太后爬起身子就撞向了夏雪竹,夏雪竹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出,砰,太后被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夏雪竹走过去蹲到她的前面,太后下意识地做了个护头躲的姿势。 夏雪竹不屑地笑了,“现在知道害怕想躲了?你不是胆很大吗?不是都敢做毁我清白的美梦吗?太后娘娘,我只说一遍,所有过往纠葛到今天为止,如果以后还有后续,我保证下次你可不会只像这次失贞这么简单了!别来惹我!” 看到夏雪竹说完就走,就好像自己恶心的她不愿再多看一眼似的,太后气急败坏地恨不得拖起旁边的椅子砸过去,但又不敢。 “摄政王,你就这样看着她对哀家不敬?她这是侮辱整个尧天!哀家命令你杀了她!现在立刻马上!” 君无安还没表示,正好走到君无安身边的夏雪竹已经妖娆转身,啪嗒,她一手挎上君无安的手臂,一手搭上了君无安的肩。 眼角扫一眼太后,她故意示威似地娇滴滴道,“君哥,你不是嫌弃奴家胸小么?那你现在就砍了那大婶的波澜壮阔,奴家看着碍眼!” 轰,太后炸了。 什么?他曾经嫌过她胸小?那么就是他早就和她有一腿了? “君无安!你放着哀家的波澜壮阔不动心,你居然喜欢一个正在发育中的未成年?你无耻!” 本来听了夏雪竹意有所指的话,君无安隐在面具后的脸都红透了。他什么时候嫌弃她胸小了?撸串时不过是针对她让他补肾一说回的一句嘴而已,她要不要说得好像她跟他有一腿似的? 但当太后的话传进耳朵时,君无安的红脸立刻变回了杀气冰脸。“太后,臣劝你最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否则……” 被夏雪竹打断。 “等等,她话里的意思是跟你有一腿啊?啧啧啧,原来你把持朝政不是为的他日一登大宝,而为了美人?君无安,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这冰清玉洁的也爱美人甚过爱江山啊!” “你闭嘴!不准胡说!”他伸手欲堵夏雪竹的嘴,却被夏雪竹先一步退开。 “为什么要我闭嘴?因为我说中了?” “你狗屁说中了!”再堵。 再躲,“那狼屁,猫屁呢?” “你……” “你们都给哀家闭嘴!”太后要气疯了,他们这是公然在她面前打情骂俏吗?“来人!来人啊!禁卫!李海!” 无人应声。 太后自己喊着喊着,歇菜了,恐惧了。 现在才恢复了些许理智去想今天的变故。她本来是窝在隔壁屋里等着算计夏雪竹的,可是君盛不知为什么突然跑了,她本能地追出来欲问个究竟,哪知一出门就被人放倒了。再醒来,就在这里没意识地胡乱跟人交合了。 纵想前后,这明明就是有人反算计了回来!夏雪竹还不至于连宫中都安排下人,那么一定是君无安背后下的手。 他的目的…… 太后看着君无安,突然瑟缩了下。 君无安点头,“太后娘娘容禀,臣此行的目的其实非常简单,这不过是一个宣告,一个宣告主权的告知。如果太后还想有后续,麻烦你多想一步,臣下次再出手可就不会像这次这么温柔不见血了。臣告退。” 他拉起夏雪竹的手要走,夏雪竹却甩开了他的手。 他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 “我不喜欢你话里占有的意思,澄清一下,我应该没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行为吧?” “嗯,我没误会。” “那你还……” 啪嗒,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堵了她说了一半的话。 “亲也亲了,看也看了,抱也抱了,你初初来潮也是我陪伴的,夏雪竹,这样的亲密,本王还需要误会吗?三年后,我娶你!” ------题外话------ 感谢大土匪的真爱鼓励~ 话说你说我上次的段子不好笑啊,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最近又被亲友团骂low了啊~所以我决定局部提升一下bigger。推荐国产网络节目,一个《晓松奇谈》,一个《奇葩说》。前者可提升视界的深度,后者可拓宽视界的广度。无论成未成年,私以为,这两个节目需要看~尤其是颜值不高的,既然不能像我一样靠脸了,那就靠才华吧~加油充电吧小天使们~ 051 身份败露 作为一个期盼粉红期盼了两辈子的老处女,如果有人向她表白,她会觉得非常开心;但如果有人上来就向她求婚,她就没办法开心了,她只觉得惊悚。 “君无安,你不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才决定娶我吧?”因为她实在想不通怎么可能有人在跟她相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开口向她求婚。“是,我们亲也亲过了,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我初来潮也以比中彩票还小的机率让你撞上了,但所有这些都不是我们主观上能控制发生的。我没想过让你负责,也请你不要将这些事情看得太过严重好吗?” 她虽然非常向往婚姻,但如果是这种以责任为先的婚姻,她宁可不要。 夏雪竹退离君无安两步,先向前走了,“不必三年后,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嫁。” 看着夏雪竹非但没有出现狂喜接受的表情,居然还相反地坚定拒绝了,这让君无安完全无法理解。 她可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摄政王妃的位置? 她不希罕不说,居然还说发生在他和她之间的过往并不重要。她的意思是他在唱独角戏了? “夏雪竹,你站住!”君无安轻松挡住了夏雪竹的去路,由于心情也受到了波及以至于没控制好距离,他猛地纵到夏雪竹的前面,夏雪竹来不及停下,竟是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他顺势手臂抱拢,她就完美的嵌和进了他的怀抱。 冥冥之中那种相属的感觉同时从两人心头闪过,两人俱是身体一震。 “你……”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 四目对上,因这种不知道算不算是默契的举动而怔怔无言。 她在想,如果他表白的话在前,求婚的话在后,她应该完全拒绝不了吧? 他在想,她迷他的脸迷他的身又与他几次肌肤相亲,她不嫁他还能嫁谁? “我……” “我……” 再次撞上。 夏雪竹恼了,因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氛。她向往粉红,却也忍受不了与粉红同来的负面,那就是甜腻。这会让她有种女汉子混进了萌妹子群中的格格不入感。 她觉得手脚都没个安放的地方。 她张口就要说明白一些,却在看到门口飞跑而来的火影时又不得不住了嘴。 火影单膝跪地,“主子,秦家的已到景阳宫。” 景阳宫,君盛的住处。 夏雪竹瞬间领会精神,“你居然还派人把君盛的消息送给秦子妍了?你这是要把他们两个愣凑成一堆啊。” “怎么,不行吗?”刚才被拒绝的心情还梗着,君无安相当没好气,“难道你还在意喜欢了十二年的一国之君?即使自己不要了也断然不允许被别人接手?” 夏雪竹眨眨眼,明显有点神游天外,她怎么突然觉得空气中的醋味很大? 君无安却当成了是她怀念起了过去跟君盛在一起的时光,手臂一收,不抱了! 君无安背手走远,“火影,传话王太医,就说药性用药解伤身,最好还是用人解。要想解得不留病根的话,最好还是解一天一夜!” 火影撇撇嘴,用人解,还一天一夜?主子,您杀人的水准见长啊。 “是。”火影很快消失了。 君无安站在大门口不再继续外走,“还不走?你还准备去景阳宫救人怎地?” “可以去吗?”夏雪竹飞扑而至。 君无安瞬间脸黑的隔着面具都能让人感受到他脸上的一层乌云,可,以,去,吗?她是真的没放下?那对他又亲又抱的她是什么意思?玩玩? 这事儿必须说清楚! “如果本王说可以去呢?你要去救人吗?” “救什么人?我傻吗?我想去为的是亲眼见证这两个坑人的货真正勾搭在一起,以后再不要出来祸害别人了,我才放心!” 什么?她居然是这个意思?他误会她了?君无安因突来的惊喜而愣在原地。 “喂,走啊,快点!早点结束好早点回家吃午饭,快饿死我了。” 君无安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最底端一冲而上了最高峰,她说的是“回家吃饭”,意思就是她没把他当外人了? 心情转怒为喜的君无安一揽夏雪竹的腰,施展轻功快速穿过半空。 夏雪竹有免费的空中飞的坐,也就没矫情提他又占她便宜的事情。 两人很快远去了。 此时的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有关三年后的嫁娶问题,竟是无疾而终。 …… 景阳宫。 王太医在门外候着,端着一张红了白白了红的变化多端的脸。 只因为屋内传来的靡靡之音实在太让年过四十的他有些承受不住。 君无安这次倒没有直接像上次一样踹门闯入,而是低声问了王太医几个问题后就又带着夏雪竹反身向外了。 夏雪竹不愿意,“喂,说好的亲眼见证呢?” “你想亲眼见证什么?孩子着床吗?” “至少也得看看翻滚的是不是那两人啊?君无安,这种反坑一国之君的大事必须亲眼确定才行。这万一……”夏雪竹扫一眼王太医,并不小声地说道,“你只问他里面是不是那两人,可万一他早就动了手脚呢?如果他骗了你呢?那你这反坑大计不是白费……” “力气”没能说出口,就被王太医突然跪地的动作打断了。 “下官绝不敢对摄政王说谎!”他又不是想死!夏家小姐不能这么坑他啊。 王太医看向夏雪竹的目光满是幽怨。 夏雪竹干笑两声,“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在意啊。” 她说着就要伸手扶王太医起身。 君无安眼一眯,她果然没有多少男女之防吗? 快速把她的手抓回自己掌心,君无安掳人就走。 夏雪竹莫名其妙,“君无安,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很奇怪?” “哦,那再奇怪还能奇怪过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出现在这里吗?不是夏雪竹的夏雪竹小姐?” “君无安?”夏雪竹脸色大变,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如果说先前一直都只是猜测,试探,那么现在看到夏雪竹的表情,君无安知道,他猜对了! ------题外话------ 郑重推荐前辈贫嘴丫头的文《风华贵女》!今日入v,跪求首订啊~听说小萤萤和小鸡蛋的激情不断哦~ 另:今天有通知说停电,暂时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下午四点的二更,如果大家到时没看到二更,那就晚十点再刷哦~ 052 为了西瓜,嫁了! 一个人再性情大变,再怎么曾经蛰伏如今爆发,可脑子以外的东西却不是说有就有的。 她开口就是君无安,有事所求或心中有鬼时,才会喊他王爷或哥,见风使舵无耻世故得那叫个大气磅礴。原来他当她是先知者无畏,后来却发现那根本就是她自带的处事画风。 她是真的没觉得去青楼一游有什么败坏门风的;她也不觉得他带她领略肮脏混乱的两性关系是在冒犯她;刚才如果不是他拦着,她真能出手去扶王太医,因为同居的小半月里,她还真的几次三番扶起过赵叔,只因赵叔每见她必行礼,而她则说让年纪比她长的人拜她是折寿。 护国公府是没落了,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可能没落的吧?哪怕是那些流放边疆的罪臣之后都知道要坚持住自己体面的家风,她作为护国公的唯一后人会不知道?撸串时她所体现的大家同食之平等风,简直闻所未闻。 君无安虽然还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绝对肯定眼前的夏雪竹不是那个全尧天以废物包子闻名的夏家之后了。 面对语气如此肯定的君无安,夏雪竹先是震惊,又很快地释然了。 一个人孤身在异世,即使她从不矫情的表现出什么来,但内心却是一直都孤单的。 如今被人看破,她竟有一种终于有人可以一同承担的释重感。 “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数千年后。那里平等,自由,和平!” 说到这里,夏雪竹突然仰头望天。丫的,在现代活着时,她也没觉得有多好。现在不在了,居然提起就想哭。 不习惯哭,只好仰头。红色的宫墙尽收眼底,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让她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 “这个夏雪竹死了,我在那个世界也死了,然而我却在这个夏雪竹身上重生了。这些,你信吗?” “信。” 不过一个字,夏雪竹却觉得这比谁长篇大论都有效,她毫无理由的相信他的相信。 眼眶中的眼泪越加涌出,她盯着宫墙的某一角使劲瞪着,她怕眨一下眼泪就就会流下来。 直到她的视界里出现他的面具,“你个矮,如果不想让人看到哭的话,最好还是低头。” 夏雪竹:…… 半晌,她挥拳就打,“我个矮怎么了,捡钱速度比你快啊!胸小怎么了,我为尧天省布料啊!你倒是个高胸大,可你还不是整天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君无安轻松与她过招,“你要我摘掉面具吗?” “哈,别说的那么情深似海,好像我说摘你就能摘似的。” “你说摘,我就摘!” 夏雪竹的拳头被君无安的大手包裹着顿在了半空。 他依然还是戴着面具,这让她不能很好地看清他全部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这种男人通常不屑说谎,更不屑哄女人。 心口突然冒起许多粉红小泡泡,涨大到足够程度,砰,炸了,几个大字浮现出来。 --三年后,我娶你! 他来真的? 夏雪竹紧张地咽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君无安,难道你真爱上我啦?” 轰,君无安炸了。 谁,谁爱她了! 他甩手就走,明明对他的脸对他的身表现出垂涎表情的是她! 是她爱他! 而他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他想不出来。 但绝对不是爱她! 他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颠覆整个尧天的男人,才不会矫情的陷入跟女人的儿女情长中! 君无安就像要逃离什么一样越走越快。 夏雪竹愣了半晌后,笑着追上去,“喂,君哥,你这是害羞咩?” 不理她,甩开她抓上袖子的手,继续走。 “你耳朵红了哦?嘿嘿,喜欢我就直说嘛,干嘛不好意思。” 谁喜欢她了?滚!再加快速度。 夏雪竹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再看看人家那肚脐下就开始分叉的大长腿,为了不被甩下,她干脆双手挂上他的臂弯让他拖着向前走。 “想追我啊,那先来九十九朵花,我们那里男人追女人都是这种打开方式的。接下来,是珠宝!摄政爷,您可是一手遮天的主儿啊,想来您手里也捞了不少吧?追女人可不能吝啬,先给来十套从头到脚的首饰吧。还有什么呢,我想想的……哎?怎么不走了?走吧,我可以边走边说的,不碍事。” 他碍事!她走了么?她全程挂在他身上被向前拖着走的!出力的是他! “站好!”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她那是什么样子!君无安不自觉地眉头皱起,他刚才提三年后的嫁娶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夏雪竹撇撇嘴站好,“这如果是在我那里,我怎么也要来一辆布加迪的。可这里,得了吧,马车我还是不缺的。” 君无安被她的语气阑珊勾起了兴趣,“布加迪?你们那里的马车名字?” “嗯,不吃草只吃油的马车,那速度,你嘴边的哈喇子还没流下来,布加迪已经跑没影了。” 他听说出她话里的怀念,“你想回去?” “当然!这大热天的,我那有空调wifi西瓜,你这里有什么?我如果有选择的机会,谁希罕留在这里啊。” 君无安眼色一沉,“你不是主动来的,但你想主动走?” “问题是走也不是我主动就能行的啊!” 君无安的眼色又亮了。 夏雪竹背靠在宫墙上,一边拿手扇风,一边道,“你说wifi没有我也就忍了,可你瞅瞅,现在散热都得纯手工啊。还有西瓜,你们这里居然连解暑利器西瓜都没有,我都怕自己活不过这个夏天啊。” 君无安突然灵光一现,“你说的西瓜是不是绿色外皮,上面还带黑色波浪花纹的?” “对啊!你在哪里看到了?” “国库。前些日子西域进贡的车队到了,里面就有一车你说的西瓜,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吃,所以至今还没动。” “君哥,你把那车西瓜偷来给我。”夏雪竹一拍大腿,“三年后,我嫁了!” ------题外话------ 感谢我们大湿和大漫漫的倾情鼓励~都老相好了哦,你们居然还有这么真情流露的时候,我很是受宠若惊哦~mua,收下了~感谢破费~ 另:真的真的要跪谢帮扩的小天使们了!我以为前些天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你们的后劲远超出我的想像啊!感恩!这话我放这儿了啊,此文结文前能达到九千收的话,我那啥奔! 再另:番外小剧场看的可还爽?要求加更么?求帮扩!一千收我再加! 053 西瓜订婚宴 今年夏天比尧天历史上哪个夏天都热,然而再热也没热过这最近的皇室桃色事件。 就在夏雪竹和皇上解除婚约还没过半个月,皇上又改和文承公府的秦大小姐定下婚约了。 这如果没有之前发生万花楼的事情,盛京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会说改人改的好啊,尧天第一才女当然比尧天废物包子更适合做一国之母。 然而那天目睹了万花楼发生的事情,盛京百姓可说不出秦子妍更适合做一国之母的话来了。 那样心思歹毒的女人怎么可以做一国之母? 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皇上! 太无耻了! 还是跟那天万花楼一样,民众们并不敢对身为一国之君的君盛多做议论,于是便都把火力集中到了秦子妍的身上。 当这些闲话传到秦子妍的耳中时,她却一反常态既没掀桌,又没摔碗,依然坐在绣架前一丝不苟地绣着花。 秦子达敲门进来,不吝夸奖,“对,我秦子达的妹妹就该有着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大气。子妍,你要记住了,两军对垒,谁先动气谁先输。” “子妍给兄长请安。”秦子妍从绣架前起身,规规矩矩地福了个礼。 秦子达表示非常满意这样沉下心来的秦子妍,“你的准皇后之位虽然到手了,但你该知道你是怎么才到的手,而皇上也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你先低调些日子,等过些时候我手里的药炼好了让你恢复了容貌,到时你再重新走进盛京人的视线吧。” “是,谨遵兄长教诲。” …… 就在盛京百姓每天忙着轮君盛和秦子妍的八卦时,护国公府内却正在进行着另一个桃色事件。 夏雪竹和君无安订婚了。 订婚宴是在一堆西瓜汁西瓜粥西瓜沙冰中举行的。 君无安没亲朋好友,夏雪竹亦孤身一人,是以除了两家下人,全场没有一个外人来参加。 赵叔端一张痛心疾首的脸,他家多好的一棵白菜啊,就这么让猪给拱了。 “交换订婚信物--” 君无安一招手,火影呈上了一个木匣子。 夏雪竹叼着个木勺从半块西瓜中抬起头来,“我先丑话说前面,别再是凤佩什么的了,膈应。” 那是,他比她还膈应好么? 亲自将木匣子打开推到她的面前,“看看,满意否?不满意可换。” 啪嗒,夏雪竹嘴里的木勺掉了。 “满意满意,不用否!”夏雪竹一把抓起了木匣子里的东西,这可是厚厚一叠的铺子契证啊。数一数,足足十张,还全部都是尧天数得着的珠宝玉器铺。 小玉现在看向君无安的目光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是准皇后时,没从皇上那见到过哪怕一次回头的钱;可现在初变成准王妃,立马就先收铺子。就冲这差距,以后摄政王就是她家姑爷了! 夏雪竹早就狗腿的就差流哈喇子了,她不过说了一句要十套从头到脚的首饰他一出手就干脆是十家铺子,这男人够豪,配得上她的回礼。 “小玉,我的呢?” 同样也是一个木匣子,夏雪竹却没像君无安那样打开再送过去,她是直接把木匣塞到了君无安的手里,“反正你也不满意,反正我也不给换,你现在就别看了吧。” 赵叔吹胡子瞪眼,那是什么话? 小玉缩头再缩头,她也觉得自家小姐这次是过分了些。 君无安却不当回事,将木匣握在手里对着赵叔使个眼色,那意思:该下一项了。 赵叔强忍着泪水坚强道,“跪谢天地--” 本来这第二项应该是跪谢父母的,可惜王爷王妃都不在好多年了,而护国公这边也是早就没了长辈。 这么一想,这两个其实都是可怜孩子啊。 赵叔心软了,“火影,备蒲团。” 君无安和夏雪竹规规矩矩地拜了三拜。 小玉见拜完了就赶紧过去做欲扶夏雪竹的准备,谁知才伸手就被君无安的眼刀子戳回来了。 眼睛瞎了?看不见他在吗?用得着她扶? 小玉再次把头缩了又缩,新姑爷哪儿都挺好,就是这时不时地放眼刀子让人受不了。 君无安亲自扶了夏雪竹起来,夏雪竹还很纳闷儿,“你扶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残疾。” 她扯扯衣角,推开君无安就又回座继续吃西瓜了。 君无安看看自己落空的双手,猛然攥紧背到身后,让你贱! 赵叔想为主子抱不平,但一想到主子一出手就是十家最赚钱的珠宝铺子,他一咬牙,忍下了。 让你情窦初开就以为是生死绝恋!你也该知道知道白菜被猪拱的委屈感觉了。 夏雪竹擦擦嘴问君无安,“仪式结束了吧?接下来大家可以一起吃西瓜庆祝我们订婚愉快了吗?” 君无安还没回应,赵叔先急了,“小姐,此事万万不可!奴才们都是下人,如何可以和主子共享贡品?请小姐不要乱了王府的尊卑秩序!” “哦,那你可以回你的王府去守着尊卑了。我这里是护国公府,不守那种肤浅的东西。阿旺,给大家分西瓜。” 赵叔还想说什么,被君无安一个眼刀子瞪下去了。 他虽然也不赞同她没有尊卑,但今天他高兴,随她。 阿旺听了命令帮大家分西瓜,但也是一人一小块没敢多分。这可是贡品!听说皇上都没吃到呢!这种稀罕物还是留着让小姐慢慢吃好。 夏雪竹看不下去了,“阿旺,切大点!你喂小鸡子呢?” “小姐,这么解暑的东西又这么难得,还是多给你留些慢慢吃吧,夏天至少还得一个月过去呢。” 其他人也赞同道,“是啊,小姐,奴才们能尝到一小口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小姐的心意奴才们领了,西瓜还是留给小姐解暑吧。” 夏雪竹真心感动地,拍案而起。 “一群神经病!你们以为留给我就行了?你们当西瓜跟阿旺一样是不坏的呢?现在天气这么热,即使把这车西瓜都放进冰窑里,你们觉得这西瓜能坚持得了一个月不坏?别傻了!阿旺,放开了切!今夏吃不够,我们冬天接着吃!我要成为尧天第一个西瓜大王!” ------题外话------ 感谢大哈哈和大蘑菇的鲜花抱抱~没啥说的,我就矫情一句,亲娘们啊,我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拱白菜了,你们嘛时候给我介绍好白菜啊! 另:下午三点有二更 再另:过千收答应神经病的番外小剧场依然最晚晚八点上评论区置顶!(话说,这两天你们这么起劲拉客是因为小剧场么?那简单啊!上两千收我就万更小剧场啊!求扩~) 054 99朵西瓜花 夏雪竹现在是手里有钱了,但她却不想坐吃山空,她要让这些死钱周转起来变活钱,赚更多的钱。 还回来的庄子铺子基本都是废的,就算不废,她也没打算再经营下去,毕竟这些古人行业她是一窍不通。 她要开创属于她自己的全新行业! “未来我要靠卖西瓜发家致富!”夏雪竹叉腰仰头,一派雄纠纠气昂昂。 小玉难以理解,“小姐,可尧天并不产西瓜啊?难道你要从西域千里迢迢把西瓜运来卖吗?那太费劲吧?” 夏雪竹瞪她,“笨!这就是不费劲也不能干啊,大老远的这成本得多高,我得卖多少钱才能赚钱?我大尧天暂时是不产西瓜,却不代表不适合产西瓜。” 君无安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看向夏雪竹的目光有多宠溺,“你懂得怎么种出西瓜来?” “嘿嘿,不懂。” 宠溺立刻烟消云散,不懂她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发家致富? 夏雪竹看得出他眼里的鄙视,不由反驳道,“你还不是不懂挖矿洗金就成功经营了数十家首饰金铺?作为领导者,我只要明白如何领导技术者们把他们手里的技术变成实实在在的盈利就好!” “问题是你现在有西瓜种植技术者?” “我有葫芦种植技术者。” “噗--”全场都笑了。 君无安忍不住打趣,“这两东西能一样?” “那本来就是一样!” “怎么一样?” “呃!”夏雪竹噎住了,即使她告诉了君无安她来自异世,可要她如何详细解释西瓜本就属葫芦科的理论?她读书少啊。“反正我一定会种出西瓜来让你看看的!” 看着她不服输的冲他挥着拳头,君无安这时才突然觉得,啊,他的准王妃是才十二岁,半大孩子啊,他跟她较什么劲啊。 “是是,你一定会种出来的。” 夏雪竹对他安慰的语气表示不满,“你没诚意!” “那你觉得如何才算有诚意?” “你自己干掉一个大西瓜才成!” 夏雪竹有注意到即使君无安在吃西瓜,也是一口一口吃得讲究,吃得精致。人家的前襟处一点没溅上西瓜汁,吐出来的西瓜籽都好好地收在一只小碗里,跟她拿个木勺捧着大半个直接挖然后吐得方圆半米全是籽的邋遢完全是天壤之别。 太刺激人了! 非常非常想让人打破他的高贵优雅。 哼,让你啃一整个西瓜,看你还能不能这么高贵优雅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君无安看得出夏雪竹眼里的挑衅,不仅不气反而浅浅一笑,“火影,剑!” 剑到手,先剑尖挑了一只西瓜抛上半空,随后他举剑迎上。 唰唰唰,众人压根看不清剑影,只觉得一片剑声中包裹的是一个红色的影子。那影子快如游龙,翩若惊鸿,美的花了观看者的眼,却没一个舍得去揉一揉。 待到剑声停止,君无安以一手托着一个盘子的姿势站定。 一个盘子里装的是皮和籽,另一个盘子里装的是西瓜花。 用剑雕出的栩栩如生的西瓜花。 “送你,九十九朵花!” 夏雪竹前一刻还在惊叹他是真的字面意义上“干掉”了一个大西瓜,还干得相当漂亮。瞅瞅那些西瓜花,看一眼就想吃一口啊。 而当他的话说出来,她顿时惊叹变感动。 他记得上次她说过的男人追女人的正确打开方式是九十九朵花! 虽然刚才收到的订婚信物是铺子契证已经让她很惊喜了,但身为女人,不得不承认鲜花代表的浪漫绝对无可取代。 “君无安,谢谢。”夏雪竹接过那一盘西瓜花,仰头看着君无安笑的灿若烟花。 君无安心一动,意识还没跟上,人已经低头吻了过去,“那我就不客气地收谢礼了。” 盖章,礼成。 一院子的下人莫不羞涩捂脸,哎哟,新姑爷可是个敞亮人哦。 大白从西瓜皮里抬起脸来看了看,又低下头继续啃西瓜了。它打不过他!它和他曾经有一场君子决斗,它输了。愿赌服输!从此,它愿意收起它那颗爱她的心! 忍者却做不到放弃,如果不是火影死命抱着,它早就蹿出去了。她只是大妾,大妾!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这大房的面前亲吻当家的爷!她这是媚主!是以色侍人!无耻啊她!“喵--” 这凄厉的猫叫惊醒了夏雪竹,她这才意识到是跟君无安上演了公开秀恩爱。 夏雪竹羞得拿脑门直撞君无安的胸膛,“丢死人了,都怪你都怪你。” 君无安象征地安慰一句,“放心,他们懂非礼勿视,会闭眼的。” “放毛心!你看到这种画面时会闭眼么?”他这不是掩耳盗铃自己骗自己么?有3d-max版真人秀就在眼前,谁傻的会闭眼啊! “走了,开工开工。”夏雪竹捂着脸向外跑,“小玉带上西瓜籽,阿旺带上大白,跟我走。” 没脸在家啊。 君无安也不拦她,在她走远后才道,“火影,带一队玄卫跟着。” 赵叔直言,“最近虽然很平静,但这种看不出波澜的平静才最可怕。少爷,是不是劝小姐最好还是在家?” “不必。她不是那种能困在笼中的鸟,就让她瞎扑腾吧。” 赵叔窘然,瞎扑腾?前些天让磨牙就把皇上太后还有秦家都磨了,这次再让扑腾会扑腾出什么来呢? …… 却说夏雪竹这边,一行人乘了马车直奔盛京城外。 在核查还回来的庄子时,她曾记得有一处庄子正在山脚河畔。那里是沙土地,理论上非常适合种西瓜。 而凑巧的是阿旺的外婆家就在那附近的村落,整户村子都以种植葫芦为生。 “阿旺,你娘说全村种葫芦种的最好的就是你大表哥对吧?” “是,大表哥名叫林诚,他靠种葫芦养活着大姨母一家,他还是唯一种出葫芦王的人。” 说着说着,马车进村子了。 可意外的是,村子里却没见着一个人。 夏雪竹跳下车,正想拐进一家院子问问时,就见前面拐角,一群人高举着扫帚铁锹冲了出来,他们还边冲边喊。 “就是她!她就是要来带走葫芦王的人!不能让她进葫芦村!把她赶出葫芦村!滚!滚出葫芦村!” ------题外话------ 感谢大葵花的好评~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我走到现在,必须都是你们捧起来的啊! 跪请不要把手放下!我想再红一些!也许我有那命呢~(得意地笑~) 另:今天有点忙,小剧场还没时间整理~最晚晚八点上~ 055 被拒绝了 看着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大白“嗷”一嗓子后第一个护在了夏雪竹的前面。想欺负它的女人?除非踩过它的尸体! 这里本就是山脚下,大白一声狼嚎后立刻引得山上的狼传来了连绵不绝的狼嚎,那阵势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冲下山来。 村民们吓得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胆小的甚至扔了手中的棍棒瘫坐在地。 村长之子林通强自鼓起勇气向前,“你们快走!别以为带着狼我们就怕你!葫芦王是我们村的镇村之宝,我们不会让你带走的!” 夏雪竹对阿旺使个眼色,阿旺笑眯眯向前回礼,“林通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大诚子的表弟阿旺啊。你看这事儿是不是中间有点误会?我家主子没想带走贵村的葫芦王的,我们只是很单纯地来看望一下我表哥大诚子而已。” “哼,单纯地看望?看望之后呢?你们是不是想带走他去帮你们种什么东南西北瓜?” 阿旺闻言和夏雪竹对视一眼,看来他娘提前过来请林诚的事情已经被村民知道了。 林通鼻叱一声,“看吧,没话说了吧?你们还说不是想带走我们的葫芦王?滚!快滚!不然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们也不会让你们进村的!” 阿旺还想解释,被夏雪竹拦住了。 夏雪竹锁定林通的眼睛,冷然道,“林诚是你们的葫芦王?” “当然不是!他是人,怎配做我们的镇村之宝!” “那我请他做事,跟你有何干系?” 林通被问的一噎,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侍候葫芦王的人,葫芦王成熟前不得离开!” 夏雪竹又转向阿旺,“我记得不就是这个林诚种出葫芦王的吗?那么不该是葫芦王属于他吗?怎么照这人的意思,林诚倒属于葫芦王了?” 阿旺还没说话,林通已经大笑三声,“哈哈,大言不惭!葫芦王是产自葫芦村的,它是葫芦村人共同的宝,即使不是林诚,也会有别人种出来。而林诚,不过是那天幸运被葫芦王挑中了罢了!哼,就凭他一个穷小子也配拥有葫芦王?” “哼!”夏雪竹也学他的样子冷哼一声,“意思就是他种出了葫芦王,你们却抢走葫芦王让它变成了公有物,然后还逼迫他为你们无偿护理葫芦王?这么一看,你们倒是挺无耻的啊。” “喂,你说谁无耻呢?” “滚!别废话!妄想抢走葫芦王的你们才更无耻!” “滚出葫芦村!” 群情再次激愤。 阿旺小心翼翼地护在夏雪竹一侧说道,“小姐,今天村民们的情绪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等哪天再来?” 夏雪竹摇头,“你忘了你娘比我们提前来村子了?他们一定是从你娘那里得来的消息,你确定你娘能像我们一样安然回返?” 阿旺这才想起来,坏了,这些人能这么把他们完全当敌人似的在赶,那么孤身一人来这里的娘呢?岂不是…… “大白,给我闯!只要不死人,随你怎么咬!”夏雪竹几乎是同时跟大白蹿了出去。 村民们本是要阻止的,但当大白一张嘴,毫不犹豫地咬下了林通的一只手时,所有人立刻扔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跑。 “啊,狼进村了,狼咬死人了--” 得,倒也省得闯了。 夏雪竹蹲在已经疼的地上打滚的林通面前,“说,阿旺的娘在哪里?” 林通哪里有心情去听夏雪竹的话,他一看咬了他手的畜生的主人离他这么近,他满脑子都是“宰不了畜生那就宰了其主人报仇”的念头。 “你去死--”林通从袖间拔出一把匕首就刺向了夏雪竹。 大白以比他更快的速度就是向前一扑,一爪子狠拍在了林通握着匕首的手上。 “啊--”林通再次惨叫一声,完好的这只手也血肉模糊了。 夏雪竹视而不见,“第二遍!阿旺的娘在哪里?” 林通早就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秉持着识时务为俊杰的良好品德,以撇头的方式指引了方向。 阿旺明白了,“小姐,那个方向是葫芦村的葫芦广场!” “走!” 待他们走近,葫芦广场上早就人满为患。 一圈一圈的人莫不面朝里激动地喊着,“烧死她!企图伤害葫芦王的人都得烧死!烧死她!” 林诚的声音从人群中微弱的响起,“求求你们放过我姨母吧,她没有企图伤害葫芦王的,她只是来看我,只是来看我的。” 夏雪竹等人顿时明白了什么。 阿旺大叫一声“娘”就要向前冲,却被夏雪竹一把拉住,“大白,上!这次不论死活!” 暂时还不了解这其中发生的细节,但这群人企图烧死她的人那就是不行! “嗷--”大白嚎一声就冲了出去。 人群中顿时传来惨叫无数,血肉模糊无数。 阿旺刚想劝说为了他娘不值得,可当他看到人群散开,中间那个已经被打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杨氏时,阿旺惨叫一声“娘”抄起地上的一把铁锹就冲了出去,“伤我娘者,死!” 夏雪竹则先跑到了杨氏的身边,杨氏已经昏迷,扶着她的正是林诚,林诚身上也没有多少好地方了。 夏雪竹先确定杨氏无性命之忧后才对林诚说道,“跟我走,我保你衣食无忧。” 林诚惨然一笑,“你就是姨母提到的小姐吧?感谢小姐看重,可是我不能离开葫芦村。请你带着姨母赶快走吧。” ------题外话------ 跪谢大葵花和神经病的至尊豪华鲜花抱~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淹死在鲜花中了~大家悠着点劲啊,我花粉过敏啊~ 二更依然在下午三点。 056 背后有谁? 夏雪竹的暴富计划还没开始便遭夭折?她怎么甘愿! “走,先去你家!” 小玉和林诚把杨氏抬上马车,夏雪竹驾车,阿旺和大白断后,一行人冲出包围圈来到了林诚家里。 一进林诚家里,夏雪竹就看怒了,这哪里还是家啊,几乎被打砸得如同废墟一样了。满院倒塌的葫芦架上,一对老人正艰难地向外爬,看样子是腿脚不便多年了。 本来事情平静下来了,她还想着刚才直接下令让大白开咬老百姓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可一看到眼前这种情况:咬得好啊!这哪里还是百姓,分明就是暴民! 林诚大叫一声“爹娘”后扑过去,三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杨氏这时也在小玉的照顾下清醒了,第一眼看到夏雪竹就要跪下,“小姐,奴婢没做好小姐交代的事,请小姐责罚。” 夏雪竹赶紧扶住她,“你先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吧。我不过想请个人帮我种西瓜,怎么就闹得像我跟全村有仇似的?” 杨氏这才将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 林诚家的葫芦架结出了一个将近一人多高的大葫芦,这葫芦一向被尧天人视为“福禄”之物,是大吉大利的好东西,林诚家种出一个这么大的,大家无不羡慕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村长知道了。 某天夜里,他发表了一通“这是属于整个葫芦村的葫芦王,他要亲自照料至成熟”的演说后,便带人把葫芦连架移走了。 林诚一家当然不愿意,可村长一句“当年如果不是我们,你父母的命早就丢在山上了,又怎么可能现在虽瘫着至少还活着?你们得感恩,回报”,林诚一家就彻底没话了。 葫芦被抢走了也奇怪,叶子竟然开始变黄,村长又怕把葫芦养死了,赶紧又找来了林诚照料。 林诚虽心里憋气,但到底舍不得大葫芦没熟就掉了,就一直精心照料着。 眼看着葫芦要熟了,阿旺的娘来了。把夏雪竹要请林诚的事一说,林诚家一看夏雪竹给的条件好啊,他们就同意了。这种葫芦种的好了,还被人抢,倒不如干脆按月拿工钱给人种西瓜。 林诚也是个实在人,就去向村长那里告别一下。这一告别,告出事儿来了。村长对全村的人一口咬定这是林诚见不得葫芦王好,这是半路抛弃他们,这是背叛! 其他村民一看,哦,你家种出了葫芦王不说,你还转身又找到了好差事,大家都是地上跑的鸡,你凭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 妒嫉的驱使让他们跟着村长先是打砸了林诚家里,又把杨氏从林诚家里绑到了葫芦广场,非要烧死这个他们认为是打破了葫芦村平静又要毁了葫芦村福禄的恶人。 再后来,夏雪竹带人赶到了。 小玉听完后气得直跺脚,“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因为嫉妒就对林诚一家发动暴行?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别人!” 夏雪竹冷嘲道,“妒嫉的心理果然千古不变,自己没本事拥有别人的生活,便把这种怨气发泄在了毁掉别人的生活上。这葫芦村的村民也是简直了!林诚,他们都这样对你,你还不离开这里?” 林诚拉着父母二人一同跪下了,现在平静下来,他才注意到,就冲夏雪竹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场,又怎么会是寻常小姐。姨母虽没说,但这小姐只怕来头不小。 “感谢小姐看重,可是小人祖上都是这葫芦村的人,小人如果走了,那就是背离自己的祖宗。小人知道跟了小姐以后会飞黄腾达,但那样的小人死了之后却怕没脸见地下的祖宗。小姐请回吧。” 林诚是典型的老实庄稼人,在他认为,他现在这种情况走了,那无疑是被赶走的,他受不了这种形同被族人驱逐的待遇。 林诚的父母也直磕头,“小姐,是我们没福气,您还是请回吧。” “喂,你们也太没出息了吧?”小玉恨铁不成钢。 夏雪竹却没小玉那么大情绪,眼前的三个人分明让她看到了过去的原主。被人骂废物,也从来不敢骂回去,只会哭自己笨。人善被人欺的道理谁都懂,但胆小的人是真的不容易做到的。 所以,她要帮他们一把!不仅是为了她的西瓜致富计划,还是为了这些跟原主相像的他们! “阿旺,扶林诚一家起来。林诚,你看天色也晚了,我们回去只怕城门也关了。我今晚在你家借住一宿可以吗?” 林诚结巴地说不出话来,天仙似的人要住他家里?可以是可以,但他怕委屈了人家啊。 夏雪竹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阿旺,先帮忙收拾着;小玉,车上不是还有西瓜吗?先切一个过来给林家大叔大婶解解暑。火影,出来!” 一身黑衣的火影现身,把林诚一家又吓了一跳,这个黑衣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火影也惊讶,小姐怎么知道他跟着? “你觉得你一身的西瓜味能瞒得过大白的鼻子?”大白自进了院子后就不停地总看一个方向,她一猜就猜出来了。“除你之外还带了多少人过来?” “八个。” “好,让他们八个都留在这院子附近警戒,你亲自去那个什么村长家探探去。” 其实她还觉得此事有个疑点,就算村长想独吞下葫芦王,但也不值得对林诚一家如此痛下杀手吧?杨氏不过是来传个话,竟然被村长给鼓吹到了这是得烧死的大罪,这小题大做的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她总觉得背后有人操控着一切。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的至尊鲜花抱抱抱~这是对我梦里的侍候还满意的表现呗?这事儿好办啊,哪天得空再约呗~ 话说这次真的有要火的苗头了,某友及时理智提醒,你一定要稳住,好多人火了以后就不是她了,而一个不是你的你,活着还有何意思? 我虎躯一振,犹如醍醐灌顶,正想感谢时,某友又说了,算了,是我多想了,应该也不会有你多火的事儿发生的…… 你们说我现在出刀不算背叛友情吧? 057 杀人偿命?好! 夜深了,村里都关门熄灯睡熟了,村长家的门却开了。 村长林大富扛着一包东西和其子林通先后走了出来。 “通子,你跟出来做什么?你手上有伤,快回去!爹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不,我要亲自报仇!我手不能用了,可我还有嘴啊。我就是用嘴叼着火折子也要亲自点火!那个贱人毁了我的双手,我不亲自点火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好吧。那你跟你老婆孩子交待过了吗?你今晚可是一直在屋内睡觉的。” “放心吧爹,我早就交待过了。” “好,那我们走。” 两人走了一会儿,大概到了村子正中央的位置时停下了。 林大富解开扛着的布包,“就这里吧。你等着,我先去浇一圈火油的,然后你再点火。有了火油,他们一个人也别想逃出来!今晚又恰巧有风,哼哼,都死了才好!” 林大富很快浇了一圈火油回来,林通用嘴叼着火折子挨个亲自点着了火。看着火趁着东风呼一下就起了,近前的屋子里很快传来了嘶哑的救命声,两个人却相视一笑后,收拾好东西扭头就往家跑。 “爹,这么大的火,不可能还活着跑出来吧?” “当然不会!你快去躺下,等一会儿有人来报,我们还得马上装作才知道的样子再出来灭火。” “不了,爹。我猜一会儿就得有人来报,我就陪您坐厅里等会儿吧。” 果然,门外很快就传来紧张的叫门声,“村长,不好了,村子里着火了!” 林大富和林通相视一笑,然后马上端着一张受惊的脸跑了出来,“什么?着火了?哪里?” 一群人拎着木桶和水急着往另半边村子赶,但已经晚了,加了火油又借了东风的火早就大到根本不可能再扑灭,更别提救人了。 现场马上哭声一片。 “娘,儿不孝啊,儿不该听你的让你回老屋自己住,是儿子的错啊--” “娘子,儿子,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让你们回娘家暂住啊--” 林通突然一声怒吼,“不,这不是你们的错,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为一己之私触动了葫芦王的福气,老天爷又如何会降下此等大火?啊不,也许就是她要为她的人报仇才故意纵火!我们不能饶了她!她必须为我们的乡亲们偿命!” 林大富佯装劝解,“通子,不要乱说话,我们还没有证据。” “爹,这还用证据吗?我们村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心地善良的老好人?葫芦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多少年了,怎么就那个女人一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分明就是她干的!乡亲们,随我找上门去!” “对,找上门去,让她偿命!” 身上白天才被狼咬伤,这晚上就又失去了这么多亲朋好友,悲伤又愤怒的村民们很快被鼓动,跟着林通就一路来到了林诚家。 林诚开的院门,林通上去一脚把林诚踹倒在地,“那个女人呢?快快把她交出来!” 林诚痛苦地爬起来,“大通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装傻?半村子着了火你会不知道?”林通带着双手被废的怨气又是一脚抬了起来。 正要踹,这时屋门开了,夏雪竹坐在正厅冷道,“如果你不怕你的双脚也废了,你就尽管踹!” 明明是一张天仙似的脸,他却不知为什么从白天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不敢直视;明明她的声音并不属于严厉那款,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后,收回了脚。 林大富抢先一步护在了儿子面前,“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你先欲抢我村的葫芦王不成,又派狼咬伤了我村众多村民,晚上竟然还放火烧村害我村至少死了一半村民,你如此胡作非为草菅人命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愤怒的村民挥着拳头一起向屋门口涌了过去,“偿命!你必须偿命!” 阿旺小玉一看这立马顺手抄了东西护在了夏雪竹面前。 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林诚连忙挤到两派人中间意图讲和,“村长,各位乡亲,这位小姐一直都在屋里,我大诚子以命担保,她绝对没有出门去放火的。” 林通从人群中探出头来,“你说谎!半村子着了火这么大的动静你都敢说谎说不知道,现在你一定就是在说谎为她开脱!” “大通哥,白天我受了伤,吃了药后就早早睡下了,是真的没听到外面着火的动静的。” “哈,编!你继续编!那你说说这一下子死了半村子的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他们自己放火烧自己不成?” “这……”林诚哑了,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真的故意放火以栽赃陷害的。 见林诚没话说了,村民们的愤怒再次涨高,“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夏雪竹波澜不惊地扫一眼,突然拿脚一踢大白,大白立刻一蹿而起,“嗷--” 全场安静了。 夏雪竹看向林大富,“杀人偿命我没意见,但关于是不是我放火杀了人,我很有意见!林村长,我们报官解决吧。” 林大富突然心里一跳,报官本来就是接下来的行程,但这话应该是他提出来。现在却是由夏雪竹提出来了,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夏雪竹冲着空中再道,“火影,天一亮就请盛京府尹来一趟!” 跟她斗脑子?她当年用脑子解决的问题都比他祖宗坟前的参天大树还要多好么? 背后的那位,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题外话------ 可算铺完下一段开撕的前奏了,大家要不要来猜一猜背后的那位是谁咩? 提示一:单选。 提示二:绝对不是新人物。 提示三:作为亲妈,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下一段我还没写出来呢!所以谁中了我也不知道啊!但中了的一律有赏! 另:v前会坚持双更,早更在上午九点,晚更在下午三点。 058 都到齐了?能动手就别bb 在林大富计划中的报官,应该是他们扭送夏雪竹进城去见官,可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夏雪竹一句话要请官来办案。 夏雪竹表现的太镇定,倒让林家父子镇定不了了。 “爹,我们不会是露出了什么马脚吧?” “不能!我非常确定没人看到我们放火,而丧身大火的尸体也都在,且没有一个是活口,那么还有谁能证明是我们放的火?装火折子和火油的布包也从林诚家门外的枯井中找到了。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昨天白天的事能证明她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她不可能翻身!” “也对,那人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我们一定会赢!贱人,毁我的手?那我就毁你的命!” 隔着层层人群,林通对着夏雪竹投过去了狠狠的一瞥。 小玉气的想冲过来理论,却被夏雪竹出言制止,“会叫的狗不咬人,而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小玉,你选哪种?” “当然是咬人的啊不,我才不要做狗,小姐,大家闺秀不能说话这么粗俗。” 夏雪竹回笑,“话粗理不粗。等会儿吧,我们的原则是,能动手就别bb。” 天亮了,盛京府尹曹锦程带兵到了。 村民们跪了一地,天啊,一句话就真来了,这是什么样的分量!他们不是惹上了什么不能惹的人吧? 林家父子也跪地迎接,却不像别人那么害怕。那人说过的,曹府尹只看证据。 曹府尹过去了,他们正要起来,却又听到,“太后驾到,跪--” 村民们哪是跪下去的,根本就是吓趴的。卧槽!为什么太后也来了?他们到底惹出了什么? 林家父子也吓傻了,为什么连太后都惊动了?那人没说这事儿啊。 太后走到林家父子前,停下,“哀家本是到城外法华寺避暑的,途经此地却听说发生了此等重大命案,哀家很心痛。诸位村民,此事哀家亲自监督府尹大人审案,无论凶手是多么显赫的身份,哀家也一定会秉公执法给大家一个公道!” 说到凶手时,太后与夏雪竹凌空对了一眼。 --夏雪竹,此事人证物证俱在,哀家今天一定杀了你! --太后娘娘,我说过的,别来惹我,看来您没记住呢。 没从夏雪竹脸上看到丝毫害怕的表情,太后先是一愣,随后恨恨地攥紧了五指,她凭什么这么自信!凭什么这么嚣张!今天的事情自己亲自确定的,绝对天衣无缝。夏雪竹,这么多人命,你还以为一个君无安能保下你吗?我看你一会儿还怎么自信,还怎么嚣张! 太后走过去了,大家正要起,却又听到,“摄政王驾到--” 村民们要哭了,为什么那个杀人如麻的摄政王也来了?那他们这些活着的还能继续活吗?呜,好想回家。 林家父子的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摄政王?就是传闻中那个嗜杀成性的杀人魔王?天啊,他们这是惹到了谁?那人不是说不过是小事一件么? 太后刚坐下,一听这,腾一下又站起来了,他不是在早朝么?他就那么紧张这个小未婚妻? 夏雪竹愣愣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君无安很是自然地将夏雪竹揽在了身侧,“有人要告本王的未婚妻,本王焉能不来?” 林家父子瞬间全身僵硬,什么,他们现在对上的就是摄政王的未婚妻?那跟对上摄政王有什么区别?他们这是找死啊。 林家父子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脸如死灰的自己。 太后妒嫉的眼都红了,他为什么和他爹一样,都看不到她的好,反而去喜欢别的女人? 君无安,你来了又如何?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夏雪竹!这么多人命,你敢护,我就敢光明正大兴兵灭你! 君无安看都不看太后,冷眼一扫林家父子,“你们就是原告?那稍后可要照实了说,敢骗本王一个字,哼!” 君无安一掌拍出去,一棵大树轰隆一声倒下了。 茂盛的枝叶从林家父子面前划过,两人不敢躲,只得闭眼任由粗砺的枝条划过了脸。脸上很快传来了火辣辣的疼,心里却像在冰窟一样冷得都跳不动了。 太后的声音响起,“摄政王,你这是在武力威胁原告吗?” “太后过奖。按臣的规矩,如果真是威胁,那么此刻太后看到的应该是两具尸体了。” 扑哧,林家父子吓得同时屎尿失禁了。 太后顿时脸黑了,“曹府尹,带下去换衣服。” “是,臣遵旨。” 今早听说有外差,他高兴啊,有外差就不用上早朝,不上朝不面对摄政王他得多活多少年啊。他屁颠颠来了,结果发现还不如去早朝啊! 太后来了,摄政王也来了,这里还不像宫内有禁卫军保护太后的安全,如果摄政王杀性子上来了要杀太后怎么办?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啊。 曹府尹内心崩溃的不要不要的。 …… 很快林家父子换衣服回来了。 正式升堂。 曹府尹瞄一眼正座的太后,再扫一眼上座的摄政王,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一拍桌子,“原告,讲!” 林大富跪道,“禀太后,草民要告夏雪竹纵火行凶草菅人命!有满院子的村民遗体作人证,有从林诚家外的枯井找到的火折子等物证。昨天白天我们还跟她有过不小的冲突,这就说明她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请太后秉公执法,判她为我村已死村民偿命!” ------题外话------ 感谢大漫漫大蘑菇和150*8042小天使的组团鼓励~走剧情时收到你们的鼓励,我简直要哭了啊!啊!一走剧情就掉收,一走剧情就掉收,你们是觉得我的剧情有多没智商啊?啊?我再脑子先着地,我也是天界的根底ok?我已经努力在适应人间的智商水准了啊!快点组团来啊!不然你们看不到智商进化的过程哦~ 我也是,明明可以回天界轻松生活,我却坚持在人间自己打拼;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我却坚持要靠脸。这就是我,跟“明明”不一样的烟火!快来看烟火表演啦~ 059 抢拍都能噎死你 林大富说完了,不等曹府尹叫林通,林通就自己哭上了。 “她还放狼咬人!太后,大人,您看看给草民咬的!草民的两只手都废了,这以后还让草民如何生活?葫芦村不只我,还有更多的人都被她的狼咬了。她今天敢在城外放狼咬人,明天她就敢进城进皇宫放狼咬人!恳请太后为草民等人做主,此等为害百姓的人和狼绝不能活着啊太后!” 林通一边哭诉一边还使劲磕着头,那模样,简直像夏雪竹残忍地杀了他全家。 其他村民本来被太后和摄政王吓得都原地挺尸呢,但一看村长带了头,又有林通勾出了他们的伤痛,他们就又有了勇气。 就是,这么多条人命,他们这么多人受伤,夏雪竹身份再高贵就能如此践踏他们了吗? 他们不服! “求太后为草民等人做主!不杀她不足以平民愤!” 他们跪在地上不停地挥舞着拳头,那阵仗好像不当场处死夏雪竹和她的狼他们马上就能发动暴乱。 曹府尹频频擦着头上的汗,嘴里虽不停地喊着“肃静肃静”却被淹没在了村民们的怒吼中。 太后看着这一切,心里那个高兴啊,对,就是这样,闹的越大越兜不住越好。我就越能光明正大的灭了夏雪竹! 太后猛地抬手,“夏雪竹,你还不认……” 她准备在说出“罪”的时候一掌拍下以壮声势。 然而就在她的“罪”已经都到了嘴边的时候,就见夏雪竹比她更快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罪!” 她这一抢拍,太后的“罪”被卡住了。这就像你已经在后台准备要上台表演了,突然你后面的人抢在你的面前冲上了前台。你还能继续上吗?上了要表演什么?说“喂,抢我拍子的人,你下去,我重新来”? 别闹了,那更可笑好么? 无法正面反击的太后只能憋屈的憋啊憋的,脸都憋得通红了 “噗。”君无安毫不顾忌地喷笑出声,就知道今天来对了,他家小宝藏就是这么可爱,总会冷不丁地给他惊喜。 林通想借机在太后面前长脸,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要替太后出头,“贱……” “滚!”君无安看都不看,挥手就是一袖子。 只见林通就像一只断了钱的风筝一样,拉着长声就向门外飞了出去。砰砰砰,连撞断三棵树后,终于口吐鲜血地停止了继续飞翔。 “通子--”林大富惨叫一声就扑了过去。 君无安一点没留情,此时的林通早就出的气多过于进的气了。 林大富狠瞪向君无安,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为儿子报仇,但不行,他知道自己硬拼只能是死路一条,他还是需要借助太后的力量。 “太……” “后!”啪,又是伴随着拍桌子的一记抢拍。还是夏雪竹。 林大富嘴巴都张大了,却被夏雪竹这一抢拍愣给噎了回去,包括心中的悲痛都好像被噎住了,上上不来,下下不去。 君无安又笑了,但他戴着面具啊,看不见笑脸只闻笑声只见面具抖的情况实在太惊悚了。 在场的村民竟是齐唰唰跪着后退三步,杀人魔!杀人魔! 太后缓过劲来了,这叫什么事儿?故意扰乱审案是不是?“夏……” “雪!”啪,夏雪竹第三次狠拍一记桌子。 太后气得都翻白眼了,流氓!她纯属就是没有教养的流氓!“你……” “你!”啪,第四声拍桌响。 太后一口气没上来,歪倒在了茶桌上。 曹府尹要吓死了,这太后要是被活活气死在这儿了,他也别想活了。“来……” “人!”第五声拍桌。 曹府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夏家的脑袋有问题吧?还没完了是不是? 夏雪竹也反应过味来了,“啊,一时惯性成自然了,我道歉。为表歉意,我一定亲自救醒太后娘娘。” “真的?夏小姐还懂医术?” “嗯,稍懂一二。”夏雪竹走上前,然后伸手对准太后的脸就是啪啪两个大嘴巴子。 这业务她太熟了。 太后秒睁眼,抬手就要扇回来,夏雪竹提前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说过的,别再来惹我!” “咳,你,咳咳,放手!” 曹府尹现在都恨不得自己眼瞎啊,摄政王的媳妇掐了太后的脖子,他要帮谁?他帮谁另一方都能弄死他啊。 他还不能装看不见,如果真掐死了呢?他还是死啊。 “来人,护驾护驾。”他只能这样做些表面功夫来体现他并不是夏雪竹那边的人。 君无安眯眼再出一掌,轰隆,曹府尹背后的那面墙整面都塌了。 曹府尹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嘴早就自有意识地死死闭起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太后也怕,但她赌君无安和夏雪竹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痛下杀手! “好你个夏雪竹,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尧天了?你纵火行凶不够,现在这是还要杀害哀家么?好啊,你杀啊,哀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夏雪竹冷笑一声,“做鬼才不放过我吗?那我告诉你,你不用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我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尧天?你身为一国太后,背地里却挑拨离间,栽赃陷害,你该当何罪?” “什,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太后努力让自己不慌张,昨晚的事情是她亲自全程监督的,人证物证都全,夏雪竹怎么可能找到翻身的证据!不,她不信! “没关系,我帮你懂。阿旺,上证人!”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轻狂出尘”的鲜花抱~话说这id既有种莫名的潇洒,又觉得好清新脱俗,内什么,敢问你是男天使还是女天使?我这个月决定喜欢女的,你要不是女的,我就不方便亲了哈~ 另:今天不是周五嘛,我就想着一定多打字一定多打字,七点开的电脑,写了两千,九点删了两千,十一点,第三版两千。结果还是两千~我就想说想靠脸吃饭怎么就这么难呢!颜高党注意队形啦~ 060 太后,你是烧死呢还是烧死呢 当门口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出现时,全场的人都很莫名。 村民想,这是林通的娘子张氏和一岁的孩子,她们是证人?证明什么? 林大富一看见这娘俩泪就下来了,“儿媳妇,快来看通子最后一眼吧,他快不行了。” 哪知张氏竟是看都没看林大富,径直抱着孩子走到夏雪竹面前跪下了,“见过夏小姐。” 村民们惊呼,太后和夏雪竹都在那里,为什么张氏却单单只对夏雪竹见礼? 太后一直被夏雪竹掐着脖子,这早就让她觉得颜面扫地怒火中烧了,偏偏又来了一个也这么无视她,她当下就气得连被夏雪竹掐着脖子都忘了。 “放肆!什么东西也敢藐视哀家!曹府尹,给哀家打到她懂规,矩--呃!”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夏雪竹手指用力,太后就像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拉着长腔一溜飙高直到最后没了声。 曹府尹吓得魂都要没了,太后不能死在这里啊,死了他也得死啊。可看一眼君无安,他又不敢再出声喊护驾,只得爬到夏雪竹身边小声哀求道,“夏小姐手下留情啊。她毕竟是太后,如果当真死在这里,天下人会讨伐的只会是摄政王。请夏小姐为了摄政王停手吧。” “呵,讨伐君无安?谁敢?而就算有人敢,他会怕?” 曹府尹被夏雪竹如此明目张胆的奸臣理论震惊了,这是典型的近墨者黑吗?“夏家一门忠烈啊!” 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异数! 面对曹府尹如看败类的目光,夏雪竹冷血一笑,“夏家一门忠烈,守的是明君,善民。可现在,太后不是太后,百姓不是百姓,我夏家凭什么还死守着愚忠?怎么,允许他们阴谋阳谋,就不允许我绝地反杀?” 夏雪竹气场全开,如冷风过境,村民们不由深深一凛。 君无安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废那么多话不累?想杀就杀!天塌下来,本王给你顶着!讨伐?谁有种就来讨伐吧,本王皱一下眉都算本王输!” 娘的个乖乖,如果刚才大家对夏雪竹是害怕,那么现在对君无安就是恐惧了。 一个敢当众打了太后耳光还掐了人脖子的夏雪竹已经够让人惊悚的了,偏偏身后还跟了一位不会拉着反在后面直加油助威的爷!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生灵不涂炭呢?难道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所有人都被夏雪竹和君无安外放的杀气给镇住了,心里无比觉得这太丧心病狂太没有人性了,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正面对抗。 “天降浩劫天降浩劫啊!”曹府尹低喃几句面如死灰地伏跪在地。 太后痛苦地呼吸着,眼白都翻上去要下不来了。 夏雪竹此刻却一松劲,收回了手,“张氏,说!”她要出手,也一定是明明白白地出手! 张氏开口,“昨晚半夜起的火不是夏小姐放的,而是我公爹和我家男人放的!” 什么?村民躁动了。 “是村长和林通?怎么可能!他们……” 林大富也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出来指证自己的是儿媳妇,“儿媳妇,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被人威逼利诱了?你说实话,太后会为我们做主……” “你闭嘴!”张氏终于转头对上林大富,一眼就泪如雨下,“爹,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张氏忽然把怀里的孩子扔了出去。众人吓傻,那可是林家唯一的孙子啊,这当娘的怎么扔出去了? 林大富赶紧扑过去接,可一接到手里才注意到大热天的孩子却捂得很严,打开包布一开,那哪里还是他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孙子,此时分明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具烧焦的。 “啊--”林大富惨叫一声后,险些晕死过去。儿子奄奄一息,孙子已经离世,老天这是要绝他林家的后啊!“儿媳妇,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做的好事!”张氏疯狂而笑,“如果不是你们不在家,我就不会在孩子半夜烧起来的时候自己抱孩子去前村刘老那看病!如果不是我急着带孩子赶路,又怎么会抄近路愣从那着火的村边走过!如果不是没绕过去,我又怎么会被烧倒的大树砸住,孩子又怎么会被瞬间烧死!爹,这都是我们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招来的天谴啊爹,你认错吧!” “不,我不相信,孩子被烧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那是因为夏小姐救了我!而我活着,我这么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张氏突然一把撕开了衣服,只见衣服之下早就烧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村民们瞪大眼睛懵了半晌,突然集体冲向了林大富。 “你还我娘命来!”“你还我娘子和孩子的命!” 人群中林大富的惨叫声声不绝,却没有一声求饶。是他鬼迷心窍动了歹心反害死了儿子和孙子,他才最该死啊! 张氏疯狂的笑还在继续,“哈哈哈,打吧,这就是报应,报应啊!你们抢人家的葫芦王时没想到现在吧?你们砸大诚子家时没想到现在吧?你们要烧死人家杨婶儿的时候你们想到过今天自己亲人会烧死吗?” 急转直下的局面让现场乱作了一团,夏雪竹一回手又抓回了太后的脖子,“太后,您不是要秉公执法吗?您不是要给大家一个公道吗?那么对于幕后主使的你自己,你觉得我是烧死你好呢还是烧死你好呢?” ------题外话------ 周六例行公事小聚,某友说今天很漂亮,照一张先! 我见她举起了手机,赶忙抹了抹嘴角的番茄酱,又把嘴里的牛排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然后对着镜头摆出了最小脸的经典挡脸姿势。 咔嚓。 我:漂亮吧?显脸小吧? 某友:嗯,非常漂亮,非常脸小,这是哪个天界小仙女哟。 我美了:快拿过来看看。 手机递过来,只见上面是某友的自拍照! ……她手机是国产的,我摔了的话应该好赔吧? 061 只要你开心,太后随便烧 太后的脸色苍白如纸,“夏雪竹,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幕后主使是哀家?他们向你招供的吗?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整件事情是她主导的,但她全程没跟林家人直接接触,而直接接触的那人早在完成任务后就处死了,夏雪竹不可能有证据! 这么一想,太后又镇定了不少。 “曹府尹,带林家公媳上前!哀家要跟他们对质!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哀家绝不允许有人将罪名恶意赖在哀家身上!” 太后猛一抬手挥开了夏雪竹掐在脖子上的手。 林大富和张氏被带回太后的面前。 林大富全身都没有一块好地儿了,不同伤口不同程度地都在向外流血,但他却一脸木然,好像一点都没觉得疼。 张氏倒是不疯笑了,只是又抱回了那个已经烧焦的孩子尸体。 太后一拍桌子,“说!谋划了如此巨大的阴谋,意图陷害雪儿的是谁?是哀家吗?说!” 声音那叫个义正词严,这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秉公执法啊,好太后啊。 夏雪竹却真心觉得可笑,还恶心!这女人贼喊抓贼咋就不知道脸红呢?这得是练了多少年才有这样的功力啊,脸皮厚的真是无懈可击了。 那她今天就非得扒了她这张脸! “林大富,张氏,照实说!”他们敢当面指认,她就敢手起刀落。 林大富闻声,木木地抬眼看了一下,又木木地低下头去了,他现在脑子里除了死已经没有别的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的儿子和孙子已经死了,是他贪心太胜又起了歹心,他还能怪谁! “草民认罪,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草民愿以命相偿!” 这一次是林大富亲自口头上认了罪,村民们再次叫嚣着涌了过来,“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们!”“你还我娘的命来!”“林大富你不得好死!” 又是一通混战,愤怒的村民们分明有要活活打死林大富的意思。 太后笑了,整整衣服站了起来,“既然此事已经查明真相,那么接下来的判决就交由曹府尹处理了。哀家还有事,先告辞了。” 没想到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还是让夏雪竹逃脱了,可那又如何?她不一样奈何不了自己!来日方长,等着,早晚有一天亲手杀了她! 太后优哉游哉地向外走。 才走两步,走不动了。 低头,裙子被夏雪竹踩住了。 回头,夏雪竹捏着两个拳头笑得血腥,“这就想走了?可我给你的选择题你不是还没选?” 选择题?让她烧死还是烧死? 太后打个冷颤,不,夏雪竹不敢的,她可是太后!敢烧死她那就是形同刺杀的谋逆大罪! “摄政王,你就这么纵容她欲害本宫?你这是要造反?” “造反?如果本王说就是了呢?” 太后吓得心跳都要停了,她知道君无安从不把她和君盛看在眼里,可是这些年来,他不是一直没真对她和君盛出手的么?那就说明他还是忌惮被人真说成了篡位。不,他不敢的。 “摄政王!本宫是太后!你……” 砰,夏雪竹一拳打出,正中太后的脑门,太后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就倒下了。 这一变故惊得正在混战的村民们都住手了,什么情况?这位打太后是打上瘾了么? “护驾,护驾!”曹府尹本能地大叫出声,倒也一时忘了害怕君无安了。“夏小姐,你不能私自行刑!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太后跟此事有关,请你依法办事!” “依法办事?依谁的法?你么?你有法你让太后喧宾夺主替你审案?今天如果不是我早有安排,那么其他任何人早在一开始审案的时候就得被你们扣上杀人罪名!现在我靠自己清白了,你告诉我要依法办事了?呵呵,不可能。依法既然没曾保护我,你现在就休想用法来约束我!没有证据又如何?我需要证据吗?这样天衣无缝的阴谋,林家和我无冤无仇会费这么大劲?他是有多闲!” 曹府尹深以为然,都不是傻子,又为官数年,谁看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可是,这是太后啊。 “求夏小姐看在夏家一门忠烈的家风上,网开一面!”曹府尹给夏雪竹跪下了。 “呵呵,网开一面?曹锦程,如果今天死的人里有你的亲人呢?你会不会再让我网开一面?今天她敢用半村的人命害我,改天她就能用半城的人命害你,再改天她甚至不惜用半个尧天的人命来为她垫脚!这样一个不把人当人看的太后,我就是身为一门忠烈的护国公之后才不能忍!今天她必须死!” 夏雪竹拖着太后向外走。 曹府尹还没有喊人阻拦,君无安冲着半空一招手,一水的黑衣人出现了夏雪竹的身前身后和两侧。每一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显眼,但那一身的杀气和血腥之气却是如何也挡不住。 夏雪竹拖着太后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半山腰上一个早就挖好的地洞口。 太后被夏雪竹故意叫醒了,她睁开眼一看到夏雪竹就开骂,“贱人!快放了哀家!不然哀家抄你满,满,啊--” 话到一半,夏雪竹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太后踹了下去,“火把!” 阿旺递过去。 夏雪竹看君无安,“没问题?”这一火把下去,她可就把他变成实质意义上的大奸臣了。 君无安摆个“请”的姿势,“只要你开心!” 嗖,火把扔进了地洞。 ------题外话------ 又到了掉头发一掉一大把的暑伏了,于是就又到了我家暑伏期每年固定重播的笑话登场了。 话说当年我还是个小清新,肤如凝脂,长发及腰,最烦洗头。一洗就掉一大把啊。我就跟我妈说,我智商再高也架不到这么掉头发啊!不会掉傻了吧? 我妈:狗夏天还脱毛呢!你见过脱秃了的狗傻到问这问题的? ……我妈出刀砍我从来不落人后!我长成如今百毒不侵的模样全仗我妈,我爱我妈~(此条五百,括号内删除再发。) 062 小黑,姐恨你! 地洞里是早就铺好的干草树枝,火把一下去,地洞里“轰”一下就起了大火,照亮了太后惊慌失措的脸。 “君无安,哀家命令你救我!你爹欠我一条命,你娘说过的他还不了也会让你还!你不能这么对我!” 夏雪竹愣了,怎么莫名有种熟悉的狗血感觉?“呃,君……”她想说,如果他有苦衷,她不介意停手的,毕竟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还有很多种。 君无安却打断了她,“不必,欠她的那条命,十二年前就还她了,她有心追债,正好此去可以到阴曹地府亲自追!走了。”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太后,拉着夏雪竹退离了地洞口。 夏雪竹却一收臂反拉回了君无安,他的手太凉,他的气息太阴冷,这样的他,不是不在乎的样子。 “阿旺,灭火!” 君无安瞪眼,“不准灭!” 夏雪竹上手掐他腰,“阿旺,听我的,去灭!” 君无安一掌拍在阿旺的脚前,“擅动者死!” 阿旺和火影对看一眼,默契地带人转身就跑,“主子,我们集体尿急。” 大白频频回头看,阿旺一句“小两口的事儿你别总做小三插爪”,大白甘愿离开了。爱她,就让她自由。 夏雪竹气得跳脚,“我自己灭!” 她弯身就要往地洞里填土,可才弯身就被君无安从背后抱住了。 “我说了不准灭!夏雪竹,别妇人之仁!此等隐患不除,你能甘心?” “君无安,你别不识好歹!我那是为我自己吗?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如果你不救她,你当真能直面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君无安突然一把甩开了夏雪竹低吼道,“那是我父母,与你何干?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他说完转身就走。 夏雪竹愣在当场,她虽然不知道他的父辈跟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直觉他不是一个可以罔顾父母事情的人,她只是觉得为了不触犯先人,她稍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他却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说炸毛就炸毛了。 刚才是他的心里话? 她多管闲事了? 夏雪竹受伤地看着君无安越走越远,直到走出了视线。 “夏雪竹,救我!你救了我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你喜欢君无安吧?你不想知道他过去……唔!” 一堆土兜头而下,仰着头大张着嘴的太后吃个正着。 “你闭嘴!”夏雪竹恨自己没出息。什么时候她也学会委屈自己讨好别人了? 君无安,这次你再不雕出个万八西瓜花的,我绝不原谅你! 她开始不停地往地洞里填土。 可填着填着,她就觉得这脚下的地开始颤动了。 不是吧?她就挖点土还能挖出地震来? 刚想到这儿,就听到林子深处传来了各种猛兽的吼叫声与奔跑声。 夏雪竹神经一绷,抬头,刚好看见一只豹子蹿进了视线。 紧接着就是狮子老虎猩猩熊等各种猛兽。 夏雪竹根本来不及想是什么个情况,她拔腿就跑。 洞里的太后也听出不对劲儿了,“咳咳,夏雪竹?你还在吗?夏雪竹!你还没救出我来呢!夏雪竹,你不想知道君无安的旧事了?夏……啊--” “嗷唔--”一只老虎掉进了地洞里。 太后尖叫着抓了一只火把在手里胡乱地挥着,“别过来,你别过来!哀家是太后!哀家受天神保护!哀家……啊--” 老虎撕人就跟人撕烧鸡差不多,一爪子下去,连皮带骨下来一大块;一嘴下去,骨头咬得嘎嘣脆。 太后手里的火把根本一点都没用上,她就被老虎按在火堆的一角撕得血肉模糊了。 腿早就被啃断了,手还剩一只,她却偏偏还没有死,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上面的地洞口。 就在这一刻,地洞口探进了一张熟悉的脸。 太后惊喜地大叫,“秦翰林,快救哀家!” 秦子达一身白衣若仙,露一抹慈悲如佛的微笑,然后他忽然低吼,“太后--您如此惨死,臣一向会禀报皇上,让他为您报仇的!您安心去吧--” 什么?她还没死呢!他怎么敢见死不救! 太后张嘴就要怒斥,下一刻,老虎大嘴一张,她的嘴巴带下巴生生被啃了下去。 喉咙也被牵连着扯了开来,太后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哗哗向外流血的声音,放大的瞳孔内清晰地映出了秦子达起身反走的背影。 “来人,把太后的遗体运出地洞。” …… 夏雪竹有过太多次去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训练的经验,但今天面对被猛兽追的情况,她依然吓破了胆。 她手无寸铁啊! 现代时她枪弹武装一身啊! 现在她却是除了头上的簪子能勉强能用,其他一无所有啊! 嗖,一只狼从身侧扑了过来。 她仰身后退,手里的簪子狠插而出,正中狼的侧脖梗,狼扑嗵摔地,她跳过狼的尸体哭着继续向前猛跑。 呜,用劲用大了,簪子柄没到狼身体里拔不出来了!现在连最后一根簪子也没有了啊!要死了要死了。 “嗷--”一只狮子吼叫着一爪子拍了过来。 夏雪竹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噌噌噌就爬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她没东西反击了啊,身上就剩珠花和珠链了,她主动上交给“劫匪”,人家看在她漂亮的份上能饶她一命不? 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狮子大人也开始往树上爬了。 夏雪竹挥泪开始掰树枝,呜,最恨小黑了!你没教老虎爬树就对了,可你也别教狮子啊!姐姐我今天是间接死在你手里啊。 “小黑,除非你今天及时救我,否则我恨死你啊!” ------题外话------ 感谢大漫漫的鲜花抱~休息日快乐否?不快乐可以来我这里找乐子哦~嘿嘿,我小名乐子。 话说好多人为孤狼的我急啊,让我要求放低点,可我觉得我要求不高啊,我不过是想找一个拿“买买买”替代“多喝开水”的人…… 然后人家给我三字:注孤生! 063 猛兽来袭?亲他丫的! 哭归哭,骂归骂,夏雪竹却不忘将树枝一掰两截然后分两手以握匕首的姿势握住。 狮子上树的动作很敏捷,三蹿两蹿就到了距离她大概一尺的位置。 夏雪竹清楚地看到了狮子眼中如她看到牛肉的垂涎三尺。 “嗷唔--”狮子向前一蹿,前爪高高抬起,八指利甲映着阳光明光锃亮。 夏雪竹眼一眯,身一猫,两截树枝反手尖端朝上迎了过去。 哧哧,凭空而来的两支绣花针插进了狮子的眼中。 狮子痛叫一声身往下栽,正好砸中了正猫在下面准备反击的夏雪竹身上,一人一狮穿过层层树枝枝叶就往下掉。 狮子并没死,感觉身下有人,它举爪就拍。 夏雪竹手中的树枝以更快的速度向上,哧哧,又是两声,两截树枝先后插进了狮子的心脏位置。 砰,一人一狮落了地。 夏雪竹长出一口气,捡回一条命。可是,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怎么不疼?” “那是因为我在下面垫着!”君无安没好气。距离太远,间隔的猛兽太多,他赶到时也只来得及在她身下当上人肉垫子。 夏雪竹赶紧推开身上的狮子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怎么样?没压伤重点部位吧?” “你,放荡!”君无安耳根一热,刚想再斥却发现一只熊正朝着他们快速跑来,“快脱衣服!” 熊的身后还有着更多的猛兽。 她身上的狮子血是最好的诱饵。 “哇,君无安你好流氓!”夏雪竹笑骂着却不忘快手快脚往下扒衣服。动作力度没控制好,还一把扯掉了中衣的带子,内里艳红色的内衣绑带露了出来,照红了君无安的脸。 君无安眼神一晃,大手一伸,嘶啦一下自己也脱了衣服。 衣服兜头盖上夏雪竹,他施展轻功抱她蹿上了树梢。 夏雪竹探头向下看,只见会爬的已经上树,不会爬的在晃树,再往远处看更多的猛兽也正在跑来。 这情况明显比她刚才一个人时更危险了,但她比先前平静多了,而且还心情不错。原来不知何时她对君无安的依赖已经比对自己还深了。 “啊,你的秘密武器是绣花针啊,终于看清楚了。” 君无安正在射绣花针逼退上树的猛兽,闻言不由一僵,她会不会觉得他,娘? 夏雪竹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崇拜,“知道我的偶像是谁吗?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他的武器就是绣花针,那风采,迷得我不要不要的。那时如果能梦到她,我绝对能兴奋得半年合不拢腿。” 君无安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合不拢腿”四个字入耳时,轰,他炸了。 “林青霞是谁?东方不败又是谁?出来,跟本王决斗!” “喂!你又发什么疯!快射啊!又有狮子爬上来了!林青霞是女的,东方不败是死的,你跟他们来什么劲!眼前才是要紧啊!” 君无安稍稍安心,正要转回主战场,晚了,不知什么时候一群大猩猩已经荡着树枝围拢了过来。 还个个都是跟他现在揽着夏雪竹的姿势一模一样。 夏雪竹情不自禁地笑喷了出来,衣襟滑落,又露出了艳红色的内衣带子。 她自己没注意,但君无安可注意到部分猩猩的眼里蹿起了火花。 丫的,这些肯定是公的! 君无安迅速帮她拉好衣襟,然后抱起夏雪竹准备施展轻功走。 但这一次不会再像先前那么容易了。 荡来荡去的猩猩数目超出了想像,他根本不可能畅通无阻地飞越而过。地上跑的也一直在跟着,这就让君无安想落地歇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雪竹急了,“君无安,你可射啊!绣花针呢?” “没了。”针太小,猛兽太大太多,有时射死一只就得用好几针,这就让绣花针的消耗越加迅速。 眼看着就要跑到林子的尽头了,再远就是悬崖峭壁,没有树了,他们将再没办法借树躲避。 又是一只猩猩荡了过来,君无安想都没想就把面具摘下来当暗器甩了出去。 夏雪竹也帮忙把珠花珠链包括君无安怀里的银子都递给君无安当作暗器。 可惜,还是不够用。 一只大猩猩好像看出来他们没有暗器了,嗷嗷叫着以最快的速度荡了过来,伸出的手直奔夏雪竹露在外面的肩头。 君无安运气于掌就要拍出,被夏雪竹按住,“地上还有更多的猛兽,保存实力先。” “那现在怎么办?” “亲!” 哎?他的疑惑刚闪过脑海,夏雪竹已经攀着他的肩膀够上了他的唇。 温暖甜腻的感觉袭来,君无安本能地张嘴就要继续加深,却不料夏雪竹一咬他的下唇,“混蛋,这不是为了让你耍流氓!你快看那些猩猩。” 君无安这才注意到刚刚才荡过来的那只公猩猩竟被他搂着的母猩猩给亲住了嘴,不仅它们,这周围的全是。 夏雪竹阴森森奸笑两声,双手抱着君无安的脖子就是剧烈地把头晃了又晃。 落在猩猩猴子的眼里,它们立刻见样学样,但它们不知道的是夏雪竹只是做个样子,它们却是真的亲。 亲着亲着感觉来了,谁还能忍得住。 扑嗵扑嗵,它们开始络绎不绝地往下掉,掉到地上就开始翻滚。 君无安看傻了眼,集体大联欢?壮观啊。 夏雪竹猛掐他的腰,还不快走! 就说了吧,谁看到这样的画面能闭眼?亏他上次还说得出非礼勿视会闭眼的谎话! 人面兽心!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139*1477的爱的打赏~希望今天这一章没辜负你的打赏哦~看爽了请夸我颜高,谢谢~ 呃,今天没段子,因为刚才我照了下镜子,不行了,太美了,我就想啊,我这么颜高的人,还需要靠段子保持热度?快来排队告诉我只为我的美貌而来!mua~ 064 君无安,跟我跳吧! 猩猩解决了,他们的空中逃跑路线畅通了,可他们也跑到了林子的尽头。 背后是悬崖峭壁,身前是各种猛兽,他们则手无寸铁。 这次不硬拼不行了。 君无安深吸一口气将夏雪竹揽得更紧,“我开路,你找到机会就向外跑,玄卫应该也在向这边靠拢,你只要跟他们会合就会无事了。” 夏雪竹正经疑惑,“为什么要开路?空中没得遮挡了,你用轻功带我直接飞走不行么?” 君无安险些岔气,“夏大小姐,轻功也是消耗品,你以为我刚才飞过来不费力气的呢?” 这如果是他一个人,他坚持一下还是能飞走的;但加一个她,只怕他飞不出多远就得掉下去。到时候体力费没了,那跟自动送到猛兽嘴里有什么区别! 看来这废物就算换了脑子,新脑子的质量也没有多高。 君无安拿看白痴的目光看夏雪竹。 夏雪竹尴尬地抿抿嘴,“啊,忘了你就算跟空中飞的构造不一样也是需要吃‘油’的了。好吧,你可以开路了。” 她乖乖地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相当自知地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挂在他的身上。 她没有内力,所有技能都只能体现在近身搏击上。可对付一个或几个还成,面前这一眼望到边的一群,她没有现代装备的情况下,只会是任其宰割的弱弱猎物。 她还不想死。 君无安感受到她掩藏不住的紧张,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她的肩,再回头,已经气场全开。 整座林子的猛兽全部出动,这绝对不是天灾意外,必须是故意为之的*。 针对他?还是针对她? 无论是谁,给他等着! 从他杀出重围的开始,就是某人死期的开始! 君无安的杀气全开,是铺天盖地的沙尘暴,是席卷一切的龙卷风,带着犹如来自地府的毁灭之气瞬间笼罩了所有猛兽。 猛兽们感觉到与众不同的恐怖气场,莫不焦躁不安地原地踏步加低声咆哮,但没有一个退后逃走。 它们不是人,来自猎物的反抗只会更激起它们狩猎的冲动。 一只熊率先发动了攻击,君无安很快回以内力十足的一掌,熊当下毙命,猛兽们却一点没被震慑,反而一涌而上。 双方很快交战到一起。 君无安的红色外袍给了夏雪竹穿,他身上的现在只是白色中衣,可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的白色中衣已经跟夏雪竹的红色外袍一个颜色了。 夏雪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君无安。他的发冠早就打落,长发披散而开,配上杀红了的眼,就像走火入魔的浴血修罗,眼中早就没有了任何清明,唯有杀,杀,杀! 猛兽的嘶吼就在耳边,兽血的飞溅几乎如同天降暴雨,死亡之气的膨胀是渐落的夕阳,根本无法阻止。 兽不是人,不懂战术,它们只会发动一波比一波迅猛的攻击,只要死的不是它本人,它就向前冲。 这种车轮战术最没技术含量,却也最有效。 君无安和夏雪竹的方圆百米早就堆积起了小山包似的兽尸,然而猛兽的攻击却不见一点减弱。 饶是见惯了生死杀人不少的夏雪竹也开始毛愣了,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君无安的声音响起,“我送你一掌,你先走!” 夏雪竹本能地更加抱紧他的腰,“不要,要走一起走!” 他如果不是感觉情况越来越危险,又如何会想先送她走?她如果走了,那她成什么了! 可惜君无安并不理解她此刻的生死与共,“夏雪竹!你还能不能有点脑子?这种情况先走一个是一个!” 他拒不用“逃”字。 夏雪竹狠掐他的腰,“君无安!你还能不能更有点情操?这是准备用你死来换我生了?要我现在先跪一个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吗?” “夏雪竹,这种时候你跟我贫什么嘴!” “君无安,你死我活的话,我出去就另找一个来一场合不拢腿的洞房花烛!” “夏……” “小心老虎!” 一只老虎趁他们说话的时候飞扑而至,君无安反手就打,身后却同时暴露了出来。 一只野猪蹿出来就奔夏雪竹的小腿咬了过来,夏雪竹抱着君无安的腰腾空飞踹。 野猪倒是踹出去了,但因为用力太大,她把君无安也带得重心失衡,身子一歪。 君无安攻击的动作被迫一缓,其他猛兽瞬间齐扑而至。 君无安一咬牙,扒下了夏雪竹抱着他腰的手,“我送你走。” 夏雪竹抬腿又盘上了他的腰,“我宁可跟你一起跳!” 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夏雪竹缠着君无安反身跳了下去。 夏雪竹一脸‘快夸我聪明’的洋洋得意,“下面是水,你我都会游泳,会没事的。” 君无安的眼中紧张一闪而过,“松手!我们一起下去可能会沉得更快!” “啊,那倒是。那你记得别离我太远……” 话没说完,扑嗵扑嗵,两人掉到了深水之中。 夏雪竹闭着气在缓过冲劲后迅速上游浮出水面,可放眼一看,除了滚滚江水,哪里有君无安的影子。 夏雪竹瞬间头皮发乍,“君无安?君无安!我可出去找另一个洞房花烛了!合不拢腿的那种!君无安你出来!” 眼泪不自觉地流了满脸。 君无安,求你别死。 …… 此时悬崖之上,秦子达大手一挥,“顺着江水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题外话------ 感谢小小的豪华鲜花抱抱抱~突然有种感觉,喜欢我的小天使们都是投胎小能手么?怎么一个一个豪的突破天际呢?太让人心神荡漾了,我要如何做你们才可以把全部身家交给我呢?等我火了,一人发一套两室一厅如何?大么么~ 今天碰到一个故友,上来就说“你瘦了哦。” 我美啊,“午饭我请。” 然后故友又说,“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你又美了吧。” 我:……我认识的都什么人啊!想洗粉儿! 065 巴啦啦能量,老公亲我! 夏雪竹可算从水里把君无安拖出水面时,脑袋都要抽了,这男人到底属什么的?刚才单挑群兽不是威武得二五八万似的吗?那么现在这个把头埋在自己怀里不停低喃着“娘”的巨型婴是哪个? 人家小魔仙变身至少也会提前喊个“巴啦啦能量”啥的,大哥你身为大魔头是不是也应该提前给个信号噻?奴家承受不来啊。 顺着水流的方向游了一会儿,终于在峭壁一角发现了一个洞穴。 她先把君无安推上去,自己也爬了进去。 洞穴并不宽敞,仅仅半人多高,她坐着都要堪堪碰头,更别说人高马大的君无安了。 事实上君无安也坐不住,因为他已经浑身冰冷意识模糊了。 夏雪竹瞬间想起初遇他时,她在见识到他的实力以后还以为那次是他故意让她,现在想来,只怕他早就有某种病根。 洞口垂着不少的常青藤,她使劲往下拽,拽不动的就用嘴咬,很快嘴巴和手都受伤出血了,她却顾不上擦。抱了几抱进洞里,厚厚铺一层,她再把自己的外袍脱了铺上去。其实都是湿的,但至少比冰冷的岩石要好一些。 把君无安拖上去,才把他的衣服扒掉就被他抱进了怀里,一张嘴,还是“娘--” 夏雪竹咬牙忍了忍,娘就娘吧,先缓过来再说。 双手环上男人的背,她尽量让自己贴他贴得更近,“儿啊,条件艰苦,娘也只有体温保暖的笨方法让你缓过来了,你可争气啊!” 臭流氓,醒了再算账!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雪竹渐渐睡着了。 此时的君无安却如置身冰窟。 他怕冷。 完全做不到人为调整的潜意识里的怕冷。 从八岁那年为了活命在水里泡了大半天之后,尽管他没有从此怕水,尽管他的游泳技能没有退却,但他却再也无法在水里长期浸泡了。 就像落下了病根似的,只要接触凉水的时间一长,他就全身冰冷如同被冻。 后来赵叔一直拿药给他养身子,他多少恢复了一些,但仍然会一年复发一次,时间往往是父母忌日的那一天。 可是今年还没到那一天,他就被夏雪竹连累犯了两次旧疾了。 悬崖上时他不是不知道身后有水,跳了也能逃生,但他不确定自己的旧疾会不会引发,所以他没提这事。谁知阴差阳错的还是被夏雪竹带着一起跳了下来,她决定的太快,他来不及提醒,只能做到在入水的前一刻,让她松了手。 他以为可以在旧疾复发之前先浮出水面自救的,结果还是没能做到。 那样的寒冷是由内而外的,他只觉得自己就像被包裹在了一个冰球里,完全动弹不得。 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手心里率先传来了一丝温暖。 那太像娘亲的体温,他一把抓住再不放手了。 而那丝温暖就像有意识一样,顺着他的经脉一点点流遍了他的全身,直到他的内心。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君无安是热醒的。 与冷一样,是那种由内向外的热,就好像所有的血液都热得要爆体而出了。 大脑还未完全清醒,但身体已经自有其意识去寻找发泄的出口了。 鼻子嗅嗅,他嘟着嘴奔向了香甜的来源。 夏雪竹还没醒,正在做梦,梦里是她的偶像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对她妖孽一笑,她立刻如怀春的少女一般扑了过去。 --老公亲我! 这“老公”还真就亲了下来。 美啊。 她喜欢亲亲,比起其他和谐运动来,她更喜欢亲亲。一个人得多么喜欢另一个人,才会与其唇齿相依! 亲亲亲,啃啃啃,难得春梦如此有质感,她当然要亲个够本。 直到她有些憋闷的上不来气。 猛然睁眼,距离自己一个眼睫毛长度的男人正闭着眼忘情地于自己唇间肆虐。 林青霞呢?东方不败呢?原来还是这个臭流氓。 夏雪竹出手便推,“儿啊,你终于醒了?” 君无安混沌地睁眼,愣了半晌后突然脸色爆红,她喊谁儿呢! 夏雪竹颇有兴致地双手托腮欣赏他难得的羞态,“呀,现在知道脸红了?昨晚是哪个抱着我一口一个娘来着?” “夏雪竹!”君无安现在想活吞了夏雪竹的心都有了。 一个女人发现自己从一个未着寸缕的男人怀里醒来,她就不知道羞吗? 张口又要骂她放荡,可一低头看见了她滑落在外的艳红内衣带子,这下不仅脸红了,全身都红了,连忙撇头扭身,“穿好你的衣服!” 夏雪竹低头看看自己,好吧,拢好领口,“行了,转回来啊不,等我先进行一下新陈代谢的。” 他还在想“新陈代谢”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哗啦啦熟悉的声音。 君无安身子一歪,撞到了石头上。 她是压根儿没把他当外人还是压根儿没把他当男人? 她嘘嘘都这么豪放大方是打算以后都不带脸活了么? “喂,你要不要嘘嘘?憋一宿了哦?相信你转过身子去也不仅仅是因为非礼勿视吧?” 君无安很想严词拒绝,但低头看看自己,好吧,好男不跟女斗。 “你转过身去。” “切,你衣服都是我扒的,我什么没看……” “夏雪竹!” “是是是,转过来了,爷您可以开始了。” 又是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窘得几乎要站不住,她却频频赞叹,“多么富有活力的前列腺才能演奏出如此韵律悠扬的乐声啊!” 扑嗵,君无安一头栽地。 ------题外话------ 大哈哈亲我!跪谢超级宇宙无敌鲜花抱!我若再不红,天理难容啊!玉皇大帝,亲爹,我亲娘都大出血了,你就让我红了吧! 另:其实我想喊那句更血腥的,但一想到新来的小天使,我觉得还是矜持一点的好~但你懂我的意思吧?不懂的话评论区回复“大叶子必火”查看答案! 066 荷尔蒙暴发,shit! 炎热的夏天,能找到这么一块凉风习习的避暑胜地,本该是幸事一件。 可当夏雪竹的肚子叫过九九八十一声后,她觉得这事其实也不那么幸福了。 “君无安,我饿了。” “给,吃草,别客气。” “我要吃肉!” “哦,也有,老鼠肉,也不用客气。” 血淋淋的老鼠肉递到眼前,夏雪竹差点吐了,他一定是在报复她刚才的调戏。 其实现代训练时也不是没吃过老鼠肉,只是重生以来尽养尊处优了,还真就一时鼓不起勇气了。 算了,反正还不到饿得不行的时候。 摘几片树叶包好,再撕一块衣角从外包上,然后塞到怀里,“我们现在出去!” 君无安没动地,“你最好再等我一天。” 现在的他身体虽然恢复了,但内力还没,如今的他跟夏雪竹没什么区别。如果他们现在出去,别说碰到敌人了,哪怕碰到了个野兽什么的,他们都得交待了。 夏雪竹摇头拒绝,“先走走看看,这么干等着你恢复内力也不是办法。万一幕后黑手先找到我们呢?” 暂时没生命危险了,她光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今天被群兽攻击的事情一定有人背后操控。等她出去的! 刚才君无安抓老鼠的时候他们发现在洞穴的深处似乎有风,顾及君无安的病根他们没办法再游走的情况下,也只能往洞穴更深处走走看了。 见夏雪竹心意已决,君无安也只好同意。 湮灭了洞里存在过的证据,君无安和夏雪竹一前一后猫着腰朝着洞穴的更深处走了进去。 光线很暗,他们几乎是一路向前摸着走。而且越走越窄,有时甚至需要他们爬着通过。 但他们没有停下,因为越来越感觉到风的吹过。 前面必有出口。 不知走了多久,隐约有光亮透出。 他们有了信心,动作也快了不少。 而当君无安终于来到光亮的时候,他却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第一时间后退一步狠捂住了夏雪竹的嘴。 光亮所在,其实是一处非常漂亮的钟乳石洞。石笋,石柱布满了整个钟乳石洞,根根莹润如玉,光泽照人,竟将这石洞映衬得如仙境一般美不胜收。这如果是其他的时间他和她来到这里,那么必定是一场非常浪漫的约会,分分种都有可能荷尔蒙暴发*失心。 然而今天不行。 在这石洞的正中间,一条跟人差不多胖瘦,大概两丈多长的蟒蛇正盘在那里吃着尾巴扫来的老鼠。 看来他们能吃到的老鼠也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君无安对夏雪竹使个眼色,那意思:退。 现在他毫无内力,如果就这么跟蟒蛇对上的话,坦白说,他们两个赢的可能性不大。 夏雪竹也明白,点头表示一下同意,两个人原路后退。 但就在此时,蟒蛇的头突然立起来了,一转,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君无发和夏雪竹所在的地洞口。 夏雪竹怀里揣着的老鼠肉让它闻到了。 “shit!” “跳!”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同时外跳而出。就在他们跳出的同时,蟒蛇的尾巴也扫到了,轰,地洞塌了。幸亏他们跳得快,否则现在必是一堆死肉。 但即使他们侥幸逃生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他们跳下来后,就不得不对上这条大蟒蛇了。 大蟒蛇的尾巴再次扫来,君无安夏雪竹一左一右再次躲开,一堆石笋石柱被扫断散落在地。 君无安弯身抱起一个手臂长短的石柱尖往大蟒蛇的身上戳去,同时对夏雪竹喊到,“找地方躲起来,快!” 如果他有内力,那么这一戳,至少能将大蟒蛇的尾巴钉在地上。可惜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有,他这一戳也仅仅是戳疼了蟒蛇。 蟒蛇嘶嘶喷着怒气,一扭头竟是张大嘴巴朝着君无安咬来,君无安无法施展轻功的情况下只得拔腿就跑。 蟒蛇被激怒了,一路撞坏数不清的石柱石笋,猛追君无安不放,那张大的嘴巴以夏雪竹目测过去,只要能追上君无安,活吞下他绝对没有问题。 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夏雪竹灵机一动,突然翻身往洞顶爬。上面有不少的地洞突出,她小心的踏上去,然后找到了一个最佳位置。 “君无安,把它引过来!” 她的面前是一个最尖最锋利的石柱,如果把蟒蛇引到这边,她抱着石柱坠下去,正中蟒蛇的七寸的话,将是他们最有利的回击。 君无安瞬间领悟,他掉个身子就往回跑。 很好,就是这时候! “君无安,闪开!”蟒蛇就在脚下了,夏雪竹提醒一声君无安,她腾身就往石柱上跳。 砰,她的确按预想的抱住了石柱,可是石柱没有她预想的那么脆弱,她竟是抱在上面,而没能把石柱晃下来! 坏了!夏雪竹脸色大变,她怀里的老鼠肉还没来得及扔呢!离蟒蛇这么近的距离,它能不攻击她? 才这么想着,下面爬过去的蟒蛇噌一下就掉了个,且抬起了头。 夏雪竹眼睁睁看着它越长越高,直到与她平视。 那是怎样阴冷恶毒的眼神啊,夏雪竹只对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好像静止流动了。 她不怕死,但女人天生怕蛇啊。 她想努力保持静止不动,因为蛇的视力不算太好,她觉得如果保持静止的话也许能逃过一劫。 可倒霉的是,刚才没能晃动的石柱现在开始松动了。 ------题外话------ 跪谢前辈贫嘴丫头携重礼到访!从文一开始就受到了前辈的照顾,无奈力量还小,一直未能回报~但我马上就要火了啊!待我火遍全宇宙,我必奏请我爹玉皇大帝邀你到天界一游!食宿全包!么么哒~ 郑重推荐前辈的v文《风华贵女》,写的可比我的大气太多哦~小天使们快去吸收一下高大上! 另:某个负情绪爆表的老天使今天没露面哈,我有点担心,说些心灵鸡翔的话:凡是负情绪超过三天没自我调整的好,别东怪西怪的,那就是你不行ok?我们是人啊,我们是情绪的主导,如果你让情绪主导了你,这事儿可真是够丢全人类的脸的啊~动起来动起来啊,负情绪甩出来,然后fuck—them—all!人生苦短,闷nmb起来high啊! 067 给他亲哭了 “啊--” 石柱的掉落,夏雪竹的尖叫,蟒蛇的飞扑,几乎同时发生。 夏雪竹吓得一闭眼,求活吞!活吞至少比咬碎了再吞不疼吧? 然而预想的没有到来,屁股侧面倒是中了一脚。 来自君无安强自运起内力的结果。 君无安一脚踹开夏雪竹后,翻身就骑上了蟒蛇的背,手中举一个尖利的石柱尖,然后用尽全身功力对着其七寸之处狠戳了下去。 这一次戳对劲了,石柱尖甚至从蟒蛇身体的另一端露了出来。 然而蟒蛇并没有死透,君无安却已经脱力了。 蟒蛇死命一甩,君无安就被它甩撞向了石壁。 砰,砰,骨碌碌,君无安先撞上石壁又掉落在地,然后一溜滚到一边没动静了。 蟒蛇疼得躺在地上剧烈地扭动着,尾巴胡乱挥扫着很快又扫掉了很多石柱石笋。有石柱掉下来,就在君无安的身边。 太危险。 夏雪竹急红了眼,反正今天不是它死就是他们死!拼了! 瞅准机会,夏雪竹飞快绕到了蟒蛇后背处,那里还有君无安刚才戳进的石柱,她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去,抱着石柱就往下猛划。 戳不死它就给它开膛破肚,就不信它还能活! 察觉到后背有人,蟒蛇再次奋力扭头过来张嘴欲咬。 夏雪竹闭眼下跳躲开,顺着蟒蛇被豁开的口子,她竟钻进了蟒蛇的身体。蟒蛇的身体已被穿透,它还剧烈扭着,夏雪竹很快就被她甩得要掉下去,而掉下去就有可能会被它压死,她随即伸手胡乱抓着希望止住落势。 这一抓,竟是抓到了一个软乎乎拳头大小的东西。 蛇胆。 夏雪竹一狠心,双手掐住了就是狠狠一拽! 嘶嘶嘶,蟒蛇闷叫几声,又翻滚几下后终于不动了。 这回应该死透了。 夏雪竹精神一松,手指失控,噗,她掐碎了蛇胆。 她本是高举着手的状态,蛇胆这么一破,竟是兜头淋下,她躲避不及,有些蛇胆甚至流进了嘴里。 腥臭的味道恶心得她直反胃,她连连吐了几口,还是有些进到了肚里。 肚里瞬间犹如火烧一般,这股火甚至开始朝着四肢百骸蹿了过去。 夏雪竹只觉得脑袋都要烧起来,她连拍自己脸几下保持清醒,“君无安?君无安!” 她朝着君无安跑去,距离其实并不远,她越觉得越跑越跑不到,就连眼前君无安的影子都越发显得模糊起来。 扑嗵,她摔倒在地,晕过去了。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莫不是蟒蛇有毒? 没想到她度过了重生的劫,被君无安掐都没掐死,跳悬崖也没死,跟蟒蛇对撕也没死,结果最后倒要死在蛇胆之毒下了? 她不甘啊! 两辈子都没能献出去的处女之身啊! 她要留成传家宝了么? 夏雪竹眼角含泪彻底晕菜了。 …… 悬崖下的洞穴口,一群黑衣人四处翻找着。 “报告首领,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某高个首领站在峭壁一角,“痕迹是没有,但有尿臊味。哼,想骗过我周猛的鼻子,做梦!追!他们必定是朝着洞内跑了。” …… 君无安先醒来的,睁开眼第一时间就先找夏雪竹。 而当他看到已经把她自己扒得精光的夏雪竹,他都恨不得再晕过去。 这又是哪出? 他就晕了一下的功夫,她的放荡就又自我更新了? 夏雪竹犹置身岩浆,热,太热了! 她最恨热了!现代时就是。 你说冷了吧,暖暖的窝在家里就是了,哪怕是出去执行任务也可以运动保暖。但要是热了,那是没处躲没处藏啊,她不能全天开空调,不然会头疼;也不能整个夏天都去冷的地方,因为她需要不定时出任务。 她早就热的脑袋迷糊了,双手无意识地开始向下扒自己的衣服,然后狠狠在冰冷的岩石上滚啊滚。滚着滚着,手好像摸到了冰凉的泉水,她立刻抬起大脑袋就要往里扎。 君无安及时赶到,大手连忙托住了她的头,摸到的第一瞬间,他差点被烫得松手。 看到她脸上残留的蛇胆汁,他大概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了。 她没有全身发紫或发黑,说明这蛇没毒;但她又这么烫,那是因为蛇胆是大热的东西,她没习过内功心法,无法引导的情况下,只能干干被烧着。 他的身子很凉,夏雪竹不等他抱已经自动缠上了他的身。 君无安顿时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这小不要脸的,等她醒的! 抱了她走到较平坦的一个地方,光把她从身上扒下来就累了他一身的汗,正要帮她盘腿坐好教她调息,就听得了塌陷的洞穴里传来了说话声。 “首领,这里已经塌了,不可能有人通过吧?” “也许是有人故意弄塌了断我们的路呢?搬开这些石头!” 君无安连忙又把夏雪竹抱了回来,这不是玄卫的声音,那么只能说明是敌人先找到了这里。 怎么办?他现在功力还没恢复,夏雪竹又晕着,如果这些人搬开石头找出来的话,一定会发现他们! 不行,至少要先引开他们。 君无安把夏雪竹往一堆石笋里藏着,想的是他要先引开追来的人后回来再接她。 哪知夏雪竹一见冰冷要离她而去,她哪里乐意,张嘴就要抗议。 现在出声哪能行!君无安情急之下只低头吻上去堵了她的嘴。 她美了,他哭了。 这样分不开身的情况下,他还如何引开追来的人? 难道没死在蟒蛇之嘴也要死在敌人之手了? ------题外话------ 感谢小小和绝魅的组团鼓励~我也要亲哭你们! 另:突然想起一对联:上联是吻杀摄政王,下联是醉睡皇太后! 你们说我下一个文就开《醉睡皇太后》如何? 068 称霸江湖也请要脸好么? 正在此时,突然哗啦啦一阵石头掉落的声音传来,头顶内的洞穴里传来了惊呼,“啊,是穿山甲。” “快跑,洞穴要蹋了。” “不准跑,人一定就在里面。” “首领,也许那尿臊味是穿山甲留下的呢?还是先跑吧,被砸在这里可就真出不去了。” 洞穴里很快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渐渐远去了。 终于安静了,君无安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一低头,就看见夏雪竹还在他的嘴上吭哧吭哧啃着,双手甚至还想伸进他的衣服里! 不由怒骂一声小王八蛋! 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要不是她还太小,他肯定当场办了她! 深呼吸几次愣压下心头的火,君无安强硬地把夏雪竹从他身上扒下来,然后帮她盘腿坐好。 夏雪竹不满意地直哼哼,他身上凉,她喜欢缠在他身上,不喜欢这么直挺挺坐着。 君无安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抱守丹田,引气循脉,天灵净空,无我不已……” 夏雪竹得感谢这原主的身体,实在是遗传的太好了。任督二脉天生就是通的,经脉也比普通人要强健很多。只是出生以后一直没有得到精心培养,以至于堕落成了废物。 他早就知道她没有内力却没教她内功心法,是因为她已经长成了,再习已经太晚,而且还有可能与她现在的武功套路相悖。但今天不一样,那蛇胆是大补,几乎相当于人练了二十年的功力,他现在如果不教她强行引导,她会爆体而亡都是可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雪竹的呼吸终于不再那么炽热,渐渐趋于平稳了。 蓦地,她睁开了眼,双眼精光毕露,熠熠生辉。 “啊--”她惊叫一声,突然腾空而起。头顶就是尖尖的石柱,她本能地一扭身,竟然躲过了。 然后她发现,咦,她这是会轻功了? “啊--”没能及时适应新改变的夏雪竹再次惊叫着掉落下来。 君无安懒懒地掀掀眼皮也不接她,“你会脸先着地的!” “哎?”那可不行!夏雪竹急急一吸气,她居然以趴着的状态堪堪停留在了距离地面一尺的位置。 她真的会轻功了! “君无安,我……” 砰!她一说话,泄气了,她趴着摔个正着。 脸不仅正面着的地,小笼包也是正面着的地啊。 君无安都替她疼,她却噌一下蹦起来就是一通乱跳,“咩哈哈,老子也有轻功了!老子也有内力了!老子以后称霸江湖指日可待啊!” 砰,踢到一个石笋后她又摔贴到墙上了。 君无安都没脸看了,“那个未来称霸江湖的大姐,您能先穿上衣服不?” 他本来是不介意免费欣赏的,但她那张脸实在摔的不像样了,鼻血都快流到嘴里了,她都不觉得恶心么? 反正他看恶心了。 从来没想过原来他也是看脸的。 将手上赶制的蛇皮衣服扔过去,“快换上,我们离开这里。” 夏雪竹不明白,“不是有衣服?为什么还要穿蛇皮?”她这才注意到君无安也已经换上了蛇皮衣服,这是发生什么了? 君无安将两人的衣服都藏到了最岩石底下,其实应该烧毁的,但身上没带火折子,也只能这样了。 他将刚才有人追来的事情告诉了夏雪竹,夏雪竹立刻明白,必须不留痕迹。 “看我的!”一掌拍出去,他们曾经跳出来的那个洞穴口被掉落的岩石堵得更死了,衣服碎片也被重重压在了最底下。 “这回万无一失了,我们走!”夏雪竹轻松拍拍手,一脸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外走。 君无安黑着脸跟在身后,他的内力还没恢复,她那样是故意显摆气他的么?小没良心的!如果不是他的内力还没恢复,他哪里需要她毁灭证据,他出去就能大杀四方!幕后那个黑手,你成功地挑起了我的杀念!等着! 两人边走边聊。 “君无安,我怎么突然有内力了?” “那是因为你误食了蛇胆。” “什么?就是说我的内力都是它给的了?啊,早知道我就全部喝下了。” “……蛇胆大补,你得庆幸是喝了一小部分,如果多的话,你只会爆体而亡。” “那你可把剩下的喝了啊?不是就可以让你尽快恢复内力了?” “……蛇胆属大热之物,我的体质偏阴寒,这就决定了我不能直接服用。总归一句话,你今天纯粹是捡着了。即使有人引导,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扛过这一关的。” “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个幕后黑手了。” “不必,你只要感谢危急时刻救你于水火的我就好。” 夏雪竹严肃看向君无安,“看来我忙着大增内力的时候,你也没闲着啊。” “怎么说?” “你忙着更新了脸皮厚度啊!”人生果然有种不动声色的力量。 …… 两个人终于走出了钟乳石洞。 出来后是个半山坡,一眼望过去,除了森林还是森林。 除了他们两个,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夏雪竹失神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现在才知道自己对同类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 “歇一会吧,然后再走。” 君无安没动,双眼定在远远的一个地方,他猛然出声,“快起来!” “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君无安拉起来就开始疯跑。 嗖,一支利箭擦着身边射了过去。 夏雪竹要哭了,这样互相残害的同类她不渴望啊。 心里暗暗问候一声老天爷,夏雪竹抱住君无安的腰蹿上了最近的一棵树。 ------题外话------ 感谢烟花的花花~也全是烟花么?希望灿烂我的整个世界?小样的,表白还挺独特!收了,回亲亲~mua~ 话说,下推了,收藏果然就停止了,一方面高兴我的两千收又遥遥无期了,另一方面又叹息,看来又该给我玉帝爹爹拜拜了,两万收亲爹! 069 你愿意嫁给我吗? 君无安对于也有一天得靠别人保护,别人还是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了都。 他必须尽快跟玄卫联系上。 树下很快跑来了一群人,个个弓箭刀枪在手。 “咦,刚才感觉是个挺肥的蛇啊,没射着?三哥的箭法可是我们当中最准的了,不能吧?” “大家小心,一定没跑远,既然遇到了就一定要把蛇胆拿到手!” 树上夏雪竹磨牙,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没看清就敢出箭,把衣服留下来赔我! 夏雪竹纵身往下跳,君无安根本来不及拉住她。 树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树下的这群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在看清夏雪竹的容貌后更是吓得动不了了。 这是仙女下凡么?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清新脱俗的美女! 瞅瞅那两汪汪灵动如泉水的眼睛。 --其实是火冒三丈。 看看这一身不食人烟火的时尚衣着。 --其实是蛇皮乱围。 哎,等等,她穿的是蟒蛇皮吧?难道他们刚才看错了? 夏雪竹一指手臂上刚才被箭擦过的地方,“你们刚才差点伤到我了!赔我衣服!” “啊,赔赔赔!何止赔衣服,小娘子也吓着了吧?要不要到三哥家让三哥好好赔礼道歉一番?” 以李三为代表的一群男人眼里的熏心*简直不要太明显。 夏雪竹一挑眉,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朗的男中音,“抱歉,季朗代乡亲们向小姐正式道歉。” 夏雪竹闻声扭头,只见一个长相比声音还清朗的男人正对她郑重抱拳。 这个季朗个不高,但周身的气势不容小觑,他出现之后,夏雪竹明显感觉周围对她垂涎的目光减轻了。 她这是被英雄救美了? “好,我接受道歉,衣服赔来吧。”夏雪竹坦然伸出了手,身上这身蛇皮真的穿的难受死了。 季朗愣了。她不过是衣服破了一点,一般情况下,自己道了歉她回一句没关系不就算完事了么? 还这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要求赔礼,这脸皮还真是跟她的穿着一样,有种不同寻常的厚。 “抱歉,我们出来狩猎并未多带衣服,如果小姐坚持的话,可随季朗一同出林回村取。” 夏雪竹爽快答应,“好啊。” 正愁没人带路,本来季朗不出现的话,她是准备抢那些人的衣服再押那些人带路的,如今既然不用动手就达到目的,她当然也乐得轻松。 “等着,我带我姐下来一起走。” 季朗等人看着夏雪竹抱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姐”下来,都惊呆了。 季朗无意识地问出了声,“小姐的姐姐可是够高的啊。” 夏雪竹扫他一眼,“你身为男人也的确够矮。” 一句话噎得季朗红了脸。 李三眼睛粘在君无安的身上,“高怎么了?漂亮就行!总比男人矮的不像男人好。” 这话明显也是噎季朗的,夏雪竹心中一动,明明自己和君无安才是外来的,为什么他们却明显站到了自己这一边?他们不是应该一致对外吗?还是说,自己和君无安的颜值果然帮了大忙? 君无安低垂着头站如大家闺秀,长发散下,遮了多半容颜,但遮不住光华如月的气质。 没办法,装女人这技能他太熟了。 男人们自然在利欲熏心的驱使下主动相信了夏雪竹的“姐姐”一词。 君无安也没抗议,毕竟追兵可能很快就到,一对姐妹花被发现总比一男一女被发现引起的注意少。 一行人向外走,边走边闲聊。慢慢地夏雪竹得知,他们就来自半山腰的一个小山村。村子以抓蛇取蛇胆练药为生,今天他们也是来抓蛇,却错把穿了蛇皮衣服的夏雪竹当作了蛇。 “小娘子请别生气,是三哥看花眼了,三哥一会儿炖一锅上好的蛇肉给你赔礼道歉。” 李三的眼神里是太过明显的别有所图。 君无安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夏雪竹先一步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这种深山老林,没人带路很难出去,做不到杀人埋尸尽量不出手。 来到村里的岔路口,李三又道,“季朗啊,老村长身体不好,你弟弟也行动不便,这客人还是别请到你家了。别没招待好客人,再把病气传染给人家了,这样不好。我看就到我家吧,我老妈子刚好还有着年轻时的一些旧衣服,给这二位小娘子穿正合适。就这样,二位小娘子,咱们走这边吧?” 话说得客气,但人已经强硬地站到了夏雪竹和君无安的身后挡住了退路。 季朗沉下了脸,“李三,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李三当即蹦高,“喂,季朗你什么意思?不要仗着是村长的干儿子就胡乱说话!我打什么坏主意了?你跟我说清楚!” 夏雪竹开口,“老村长家没有女人吧?我们姐妹去了多有不便,还是到李三哥家吧。” 李三马上转怒为笑,“小娘子这边请。” 季朗拦住夏雪竹,“小姐,请你再考虑一下。” 夏雪竹还没回应就见李三又一下子蹦了起来,“季朗,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过是村长的干儿子,每次大家共同猎来的蛇胆被你独吞了一大半也就算了,现在请个客人难道也要你优先吗?没听到小娘子自己都说选我了吗?你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是不是?” 夏雪竹刚想给季朗个眼色,想说自己是有备而去。 但季朗提前抢了先,“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这样再去我家就不会不方便了。” ------题外话------ 感谢小小的鲜花抱抱~评论区的留言那是多深的闺怨啊~就像昨天的我一样,没跟人频率同调是我的错啊~我必须抽空私戳你调试一个频率的~ 另:昨天有人向我取经人格魅力要如何形成,我一听,这必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的新粉儿啊,赶紧着巩固人心的。 妹子啊,人格魅力的形成不过四句话:装起嫩来一定要丧心病狂,甩起节操来一定要简单粗暴,跟人对撕一定要鲜血淋漓,耍起流氓来一定要不甘人后! 转发正能量,与各位共勉~ 070 我是女的! 夏雪竹瞪突,这位就算想做救美英雄但把自己的终身都搭进去是不是太拼了点? 君无安瞬间杀气瞪过去,当他的面撬他墙角?找死! 季朗第一次对上君无安的眼睛,那是怎样危险如魔杀气如妖的恐怖眼神啊,只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像被定住了一样,全身僵硬着似乎只能静静等死。 李三连打三个大喷嚏,“怎么突然好冷。” 夏雪竹赶忙转到君无安身前又是拍胸膛又是拉手的,还不快收了气场,生怕不引人注目是不是? 君无安周身的气场爆涨,绷紧的状态就像上次弓起脊背全身戒备的忍者,真以为他没内力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姓季的最后快收回那句话,否则明年就是他的忌日! 夏雪竹现在都快整个偎进了君无安的怀里了,这男人在没了内力之后,好像情绪波动特别大,因为没有内力就没安全感了? 君无安不理她的讨好,想挥手甩开,夏雪竹干脆一扭身把君无安的一支手臂抱到怀里摇了摇。 她直觉这个季朗应该有什么不便说出口的苦衷,她突然很好奇。 君无安被她摇的杀气萎了,小不要脸的!别人当他是女的,难道她还当他是女的?就这么把他的手臂在她的怀里摇啊摇的,她这是以色侍人,放荡! 君无安不悦地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但最终大家闺秀般地低下了头。 夏雪竹笑了,“走吧,去季朗家,我姐同意了。” 李三暴跳如雷,却除了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安慰他外,其他人早就簇拥着夏雪竹季朗等人向着村长家的方向去了。 季朗却没有请所有人都进门,“各位,待我把这件事先告诉我爹和我弟之后,再通知大家来祝贺如何?先请回吧。” 人被清了,季朗先把夏雪竹和君无安带到了他自己的偏房。 夏雪竹刚要开口问,就见季朗先一步扒开了自己的衣服,“两位小姐,我也是女的!” 哎?夏雪竹差点跳起来。 声音还是如男人般的清朗,但那扒开衣服后露出的胸部曲线怎么也不可能是男人吧? 女生男相的不是没见过,但生的这么像男人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夏雪竹突然转身先捂住了君无安的眼睛,“不准看!” 君无安心宽了,原来是女的啊。好好好闭眼,夏雪竹不来捂他的眼他也要闭上了,女人的身体嘛,又不是没看过。他希罕? 夏雪竹急冲冲朝季朗喊,“你快把衣服穿好。”真是的,有话好好说脱什么衣服啊。 等季朗穿好衣服了,夏雪竹才松开了捂着君无安眼睛的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女人还说什么要我嫁你的话?” 季朗不答反问,“你不是想离开这深山老林吗?” 夏雪竹心中一动,她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你很聪明。”淡应一声,内力却已经悄悄运到了掌心。 季朗看到当没看到,“这深山老林,如果不是常年住在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走出。别说途中野兽不少了,就是隔一段就会有的瘴气林也会让人轻则昏迷重则命丧。我可以带二位走出这里,但也想请二位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带我弟弟进盛京看病,出山的路上还请二位关照。” “请我们关照?我们如果有能力关照别人还用被困在这里走不了?” 季朗自信地一笑,“二位虽穿着不堪,但能力却是瞒不住人的。像我们这种深山老林怎么可能养育得出二位如此光华内敛的贵人?虽然不知道二位是怎么到的这里,但我相信是被人陷害的。现在我们明显可以各取所需,合作如何?” 夏雪竹悄悄收了内力,“你倒是很会拍马屁。好啊,合作可以。但你用嫁娶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 季朗脸上闪过一丝让夏雪竹没看明白的尴尬,“其实这事儿归因于我义父,老村长。” “对啊,他会不知道你是女的不能娶亲?” “由于种种原因,他并不知道我是女的,所以一直口口声声说,如果我能成家的话,那么他也就放心让我带弟弟,他的亲儿子出山看腿了。可你也看到了,我如何成家?” “但你我初遇便谈嫁娶,这事儿老爷子能信?” “我救了小姐不是吗?小姐见我仪表堂堂便一见钟情非要以身相许应该也算说得过去吧?” 夏雪竹嘴角抽抽,“你倒是对你的容貌很有自信。” “谢小姐夸奖,那这合作?” “成交!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娘家?” “今晚成亲,明天就走。” “这么快?”饶是夏雪竹急着要走,也没想到对方比她更急。 “小姐急着带我这仪表堂堂的新姑爷回娘家见礼不是么?我先领小姐见见婆家人的。”季朗说着就起身走出去了。 夏雪竹和君无安对看一眼,“还挺对我胃口。” 君无安点头,“嗯,脸皮厚度一致。” “没想到你还没死我就另找一个洞房花烛了。” “哦,那需要合不拢腿么?我无偿帮你!”打折了就再也合不上了。 夏雪竹打个寒战,起身就追季朗,“我公爹呢?我小叔子呢?我对朗哥哥是真爱啊,求你们千万不要阻拦……” 冲进屋里,炕上躺着的那个眼睛都陷进眼窝里好像都看不见了,旁边轮椅上坐着的那个本有着清秀俊逸的轮廓,脸色却黑如包公。 “……呃!”夏雪竹站在门口不出声了。 这气氛好像有点诡异啊。 ------题外话------ 天天抽风天天抽风,你们以为这就是我整个人生的真实写照了么? 图样图森破。 我还每天让别人抽风呢! 我们必须明白,无论你愿不愿意,每天给你添堵的事总比让你开心的事多多了。我们要反思的不是我们还不够强大到完美处理那些添堵,而是我们为什么还没狠心把那些堵反堵回去!以毒攻毒也许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法子,但绝对是让自己更爽的法子! 见着我爹玉皇大帝,我自应该端一身仙女的风华;但下凡偶遇市场小表咂,我就一定要比它还极品才能吸引它的注意不是吗? 求各位善良的小天使帮忙,让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从此臣服吧!求收求扩求组团!么么哒~ 071 夫妻对拜?唇贴唇! 季朗的弟弟季星先开的口,“我不同意你娶她!快把她们送走!” 说着他自己转了轮椅就往外走。 路过夏雪竹的身边时还恶狠狠地瞪了夏雪竹一眼。 夏雪竹没生气,只是觉得很莫名,因为那一眼不像是不同意,更像是排斥。 排斥什么?她跟季朗成亲? 夏雪竹突然灵光一现,他跟季朗?她急急扭头去看季朗,果然在季朗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心伤。 啊哈,对了!一没血缘关系,二又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檐下能不产生点多巴胺就怪了。 哎等等的,老爷子不知道季朗是女的,那这季星知道么? 如果不知道还这么嫉妒的话,嘿嘿,她好像闻到了禁忌之恋的味道哦。 老爷子说话了,“朗啊,就是她?” “嗯,义父,就是她。” “姑娘,来,让义父看看。”老爷子明明已经看不见了,手却准确地朝着夏雪竹的方向伸了过去。 “哎?是。”夏雪竹听话的把手放到了老爷子的手里。 老爷子慈祥地笑了,“一摸手就知道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嫁我们朗啊委屈你了。朗啊,你先出去,我单独和她说说话。” “义父?” “出去。” “是。” 季朗对夏雪竹打个要她小心应对的眼色后,出去了。 夏雪竹开始心里盘算着如果老爷子怀疑什么她应该如何解释才能消除他的怀疑,哪知老爷子开口就是,“你们这是合伙骗我呢吧,不用解释,我老了,让你们骗。” “哎?”夏雪竹不知为什么竟有点心酸。 “好孩子,去,把你右手边墙上挂着的蛇皮鼓拿下来。” 夏雪竹听命行事。 “豁开它!” “哦。” 一刀下去,鼓皮豁开,里面露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布袋。 老爷子把小布袋摸索着拿到手又放进了夏雪竹的手里,“这是我炼了大半辈子才炼出的洗髓易经丹,作为带他们姐弟俩出去的谢礼,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夏雪竹全程处于张大嘴再张大嘴的震惊状态中。 这到底是谁骗谁?这老爷子明明知道季朗是女的是吗?还洗髓易经丹,光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他却一开口就交给了几乎完全陌生的自己真的么问题吗? “呃,公……”知道了人家根本是故意装着被骗的情况后,她还真喊不出公爹一词了,“大爷,您就不怕出去后我独吞了这丹药?” “独吞就独吞吧,那样的东西就算给了朗和星,恐怕给他们招来的也只会是祸事。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拥有的,倒不如一开始就让给更有能力的人。” 夏雪竹黑脸,“您这更像是转嫁危机吧?” “嘿嘿,让你发现了。那你现在要还给我吗?” “才不要!”她在想这东西如果给了赵叔,会不会有机会彻底治好君无安的病根。 “嗯,收好了,别让朗和星知道。出去吧,不是还要准备洞房花烛?” 夏雪竹觉得脑袋又抽了,他明明知道季朗是女的既洞不了房也花不了烛的!这一家子都冷幽默爆表是不是? “是,公爹!”她怕什么来着!敢来就敢接!“那公爹你作为过来人有药么?您看今晚要不要让相公先吃点药?洞房花烛如果迎来个快男那多扫兴不是吗?” “滚!”他都能当她的爷爷了,这小王八蛋还敢跟他开荤腔! 听着屋内传来了老爷子久违的爽朗笑声,季朗松了一口气之余同时面色也暗了暗。 季星道,“现在想起担心我们走后他的身体了吗?放心,他活不过今晚的。”那笑声分明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季朗也明白,于是神情更显暗淡。 “季朗,你现在取消了婚礼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 哐,门关上了。 季朗望着关上的门喃喃道,“你要是腿好了,别说恨我一辈子了,就是让我立下死了我也甘愿。” …… 当晚大婚。 季朗不知从哪里还给夏雪竹弄来了一条大红的新娘装,夏雪竹换上后便镇了所有来观礼的村民。 李三看见就对季朗破口大骂,“季朗你个白眼狼,这是你抢我的!如果你不抢,小娘子就会去我家,现在小娘子就该嫁我!小娘子你不要嫁他啊,他个矮的,那里肯定也不大,他不会让你性福的,你嫁三哥吧,呜,求你嫁三哥--” 他哭喊着被人架出去了。 老村长自当叫礼官,“一拜天地。” 君无安脸黑的如天地混沌之初,哪怕他知道这婚礼是假的,哪怕他知道现在这个新郎是女的,可是眼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夏雪竹跟不是他的人拜了下去,他还是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二拜高堂。” 季星猛拍桌子,“不准拜!爹是我爹,家是我家,你一个收养的凭什么拜!滚,滚!都滚出我家!” 老村长就像没听到似的,“夫妻对拜。” 君无安再也忍不住了,借着桌子的遮挡猛地一脚踹上季星的轮椅。季星的轮椅骨碌碌就奔着夏雪竹和季朗去了。 夏雪竹及时躲开,季星的轮椅轮子撞到了夏雪竹本在跪着的蒲团上,轮椅停下了,他却被翻了出去。 “季星!”季朗张手就救,两人瞬间抱在一起滚了出去。 停下,脸贴脸,鼻子贴鼻子,唇贴唇。 ------题外话------ 听说好多人不认路的哈,我很得意,我是很记路很认路很有方向感的那种,哪怕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也能完美的消化东南西北。 或许是这种特质遮都遮不住,于是走在路上总能碰到有人问路。 我是善良的小仙女啊,当然每次都认真指给他们。 哪怕开头问我路就叫我阿姨的,我也没生气,反而更认真的指了路。 因为我相信,哪怕他没有最终找对地儿,他也会对我心存感激。 ——我给他上了人生一课: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尤其是颜值高的! 072 姐啊,及时行乐吧 众人愣了,老村长却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喊,“送入洞房--” 轰,大家哄堂大笑。 “好好好,送入洞房。” 他们只当是开季郎与季星的玩笑,一群人不顾脸色通红的季朗和季星愣是架起两人往屋里送。 可惜才送到门口就听见了“扑嗵”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倒地了。 紧接着夏雪竹的惊叫响起,“老爷子--” 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似的,老爷子是面带着微笑去的。 当晚喜事变丧事,大红的绸子撤下来,换上了白绫。 尽管夏雪竹知道这场婚礼是假的,她还是自愿为老爷子披上了麻带上了孝。 季朗倒还好,季星却像是失去了支柱一样,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了,就连先前拼命反对季朗和夏雪竹成亲的说法现在也不提了,甚至在季朗提出第二天一早葬了老村长就上路时,他也没有表达任何异议。 李三又来闹了一场,说什么就是因为季朗坚持成亲才喜气太盛让老村长撑不住走的,由此可见小娘子嫁季朗就是错的,应该嫁他。 季朗二话没说直接动手给揍了出去。 看的让夏雪竹叹为观止,那不是假揍,是真的如男人们打架般的揍,不讲究招式,也没有套路,说是最*丝级别的王八拳都不为过。 夏雪竹跟君无安嘀咕,“这女人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女人看吧?” 君无安闭目调息中,“一个女人,你觉得她得有多么大的苦衷才甘愿把自己活成了男人?” 夏雪竹一怔之后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把老村长葬了后便踏上了出山的路。 季星不能走,是季朗提前做好的背椅将他背在身上向外走。 山路很崎岖,正常人走都不方便了,季朗还背着一个季星那更是步履维艰。但她不仅拒绝了夏雪竹说的两个人拿担架抬着季星走的建议,还拒绝了要中途休息的建议。 她的理由很客观,“趁着气温还没升到最高尽量多赶些路,等到中午热的时候就完全不能走了,因为瘴气那时候会最胜,我们必须避过那个时候。” 果然走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夏雪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 “现在停下吧,我们就地休息,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再继续赶路。” 夏雪竹巴不得呢,一路急着赶,她脚丫子都要走出泡来了。一听说能休息了,赶紧扒下鞋子和布袜放松着脚。 季朗完全没料到夏雪竹这么豪放,哪怕是装了十几年男人的她,也是不会在男人面前随便脱鞋袜的。她不由看了夏雪竹一眼。 但也只是一眼,第二眼就被君无安身子一侧给挡了个严实。 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的不悦,季朗有些羡慕地别过了脸。 季朗和季星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夏雪竹靠在君无安的怀里休息。 就这么过了大概一下午的时间,季朗第一个警醒道,“有人跟来了,大家快醒醒。” 夏雪竹迷糊着睁开眼,“不是吧?我怎么没听到?你不是把野兽听成人了吧?毕竟昨天你们还把我看成蛇过。” 季朗早就起身把季星背上了背,“昨天把你看成蛇的是李三不是我,我的听力至今还没错过。” 那是长期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本能,绝对不是初有内力的夏雪竹能比得上的。 在夏雪竹迷糊着跟季朗说话的时候,君无安早就把两人的东西都整理好背上肩了。 扫一眼周围环境,“此地不宜快逃,我和季星又是拖累,你们最好先把我们藏到树上后再伺机反扑。” 夏雪竹这时精神了,“好办法,就照我姐说的来!” 君无安被她越叫越顺口的“姐”给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一刻,他就被夏雪竹抱腰蹿起放到了某个大树叉上坐着了。 “姐,你乖乖等我啊。” “……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你最好祈祷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内力丧失的那一天!”否则看到时他怎么回报回去! 夏雪竹笑得很欠揍,“人生苦短,万一那一天还没来你就先死了呢?姐啊,及时行乐吧。” 难得杀人魔摄政王最近体弱的像个小公举,她要不趁机踩两脚,出了山可能就再没这机会了。 落井下石她最拿手了。 君无安被她明目张胆地“欺负”气得直磨牙,“夏雪竹”三个字含在嘴里恨不得磨碎了再磨碎。 季星的声音从旁边的树叉上传来,“你们姐妹的感情真好。” “不比你们兄弟情深。”君无安冷眼扫过去,最后的眼尾是落在了季朗的身上,“季星我会照顾好的,还请季朗关照好舍妹。” “是,劳烦朱兄了。”夏雪竹自我介绍说她们姐妹姓朱。 季朗快答一句,竟是不敢与君无安的眼睛对上就赶紧跳下树去了。她总觉得君无安的眼睛是看出了她把季星放在离他近的树叉上就是打了让君无安就近照顾的目的。 但看出了就看出了,又怎样?她带他们出山,他们替她保护一下季星,这本来就是谈好的合作不是吗? 这么一想,跳下树的季朗又很快恢复了坦然。 她和夏雪竹嘀咕两句,便分两个方向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只猎狗出现了,夏雪竹和季朗分别跳起扑出,一个出掌,一个出刀,两只猎狗当即毙命。 树上君无安和季星目光对上。 季星先开口,“朱家妹妹为你大开杀戒,如此情深,你不娶她?” 君无安回应,“季家兄长为你一路奔波,用心良苦,你能不爱?” ------题外话------ 最近听说地球2。0被发现了,大家莫不欢欣鼓舞,说,以后是不是有可以从别的星球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领导:是地球2。0,不是脸2。0,你们觉得你们顶着你们那张脸到哪儿能重新开始? 我们:……最恨领导! 073 再中埋伏 季星的眼底涌上一丝痛苦,又很快消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一家三口,季朗说季星是亲生的,可老爷子去世,季星却并不像正常人失去父亲以后有多么痛不欲生;季朗说老爷子不知道她是女的,所以她要假装成亲骗老爷子松口好带季星出山,老爷子事实上早就知道季朗是女的,也知道成亲是假的,却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甘愿受骗;季朗明明非常在意季星的腿,季星却反而怪她的在意,甚至是恨她的在意。 老爷子死了,季朗带季星出山的制约也就没有了,她不是也可以请村里其他人和她组队出山吗?她却为什么还是坚持只他们四个上路? 说什么合作既定不能背信弃义,开玩笑,她以为他看不出她是在利用夏雪竹的武功吗?这出山的一路必然有什么是村里其他人挡不住而夏雪竹挡得住的阻力,否则季朗不会这么坚持。 君无安抬头,第一次整张脸露了出来,包换那脸颊一侧的长长伤疤。 季星看到不由深深一震,容貌太美,伤疤太丑,但都不及君无安眼里的杀气慑人心魂。 有着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女人!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在知道了季朗跟他们所谓的合作是他们被利用居多之后不反杀! “季朗绝没有恶意。”季星脱口而出,他突然有种后悔出山的感觉了。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季朗为了他的腿为了让他好起来才开始的,但他现在开始想是不是从季朗把这两个自称姓朱的人扯进来时就已经更不好了。 君无安嗜血一笑,“恶没恶意我不在乎,现在不还没出山呢吗?” 潜台词就是:等爷出了山,管你有没有恶意,利用了爷就该杀! 季星深深觉得一股死亡的气息从脚底蹿到了脑瓜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念头闪得太快,他没抓住。 此时树下夏雪竹和季朗已经把跟踪的人抓个正着了。 不是别人,竟是李三。 李三疯狂地叫嚣着,“放开我季朗!你们是赶路,我也是,你凭什么把我绑起来!快放开我!” 季朗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闭嘴!李三,你什么心思谁不知道!我劝你最好收了你的心思老实回村去,否则你死在这深山老林了你老妈子都给你收不了尸!” 李三的神情畏缩了一下,但在目光扫过夏雪竹后他又镇定了下来,“我死不死那是我的事,要你担心了?你还是担心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你的新娘子吧!” 李三只是跟着,却并未做什么伤害人的事情,季朗再不愿意让他跟着也无法说出个具体的理由来。 一行四人变成了五人。 季朗背着季星走在最前面,夏雪竹和君无安走在中间,李三跟在了最后。 夜幕降临时,他们来到了一处湖泊边上。 季朗说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再穿过前面那片树林就能看到官道了。如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中午我们就能到达盛京南城门。” 南城门!夏雪竹和君无安对视一眼,他们出来时都是从东城门出来的,进的也是东城门外的葫芦村。意思就是说他们进山跳崖又穿过山腹,是到了南城门外了? 在村里时也问过时间了,这么一直与外世隔绝竟是过了有小半月了,也不知盛京城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当时那种情况,只怕太后必死无疑,那么君盛会不趁机大肆讨伐摄政王府和护国公府? 想到两个家都有可能被君盛灭了,夏雪竹没心情休息和吃东西了。 君无安强行塞给她一块干饼,现在不吃,只怕明天以后会忙得更没时间吃。 季朗把季星扶坐到另一棵树下,又解开包裹拿一块干粮递给他,季星看看季朗想说什么,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李三的食物在刚才跟季朗过招时被她打落山坡了,他现在是没有吃的。他是舔着脸去求过夏雪竹的,但君无安一个杀气的眼神射过来,他话到一半就赶紧缩着身子退回来了。 “我自己去找些吃的。”李三恨恨瞪一眼季朗,好像在说他现在都是季朗害的。 李三拿着弓箭走进了林子深处。 一开始没人理他,后来夜深了他也没回来,大家感觉不对了。 季星开口,“季朗,毕竟是同住一村十多年的乡亲,你去找找他。” 季朗眼中再次闪过受伤,在夏雪竹看来她明明就不愿意去,可她却什么也不说就站了起来,“好。” 夏雪竹看不下去了,“季星,你担心李三就不担心去找李三的季朗也有可能陷入跟李三一样的处境吗?” 这男人明明看着对季朗不是没感觉的,可为什么每每都做一些让季朗伤心的事情? 夏雪竹还想说什么,却被君无安眼神制止了。 季朗起身就走,又停下来看向了夏雪竹。 夏雪竹明白,“放心,我们会关照季星的。” 季朗这才大步跑进了林子深处。 而就在季朗的身影消失在林子深处的一瞬间,空气中便传来了“嗖,嗖,嗖”,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夏雪竹反射性地先抱了君无安的腰,然后把他甩向了季星的位置,同时她自己则抄起了季朗背季星所用的背椅打落着射来的利箭。 “你们快找地方躲起来!” ------题外话------ 感谢小小和土匪的鼓励~话说现在看出来了吧,一走剧情就卡收,一走剧情就卡收,你们是觉得我的剧情有多脑残啊?我这次真的放大招了哦~一章不看都会跟不上哦~ 另:本来我还想着我那万更小剧场的任务很艰巨,这么一看,也还有时间让我蹉跎嘛~反正你们不给我上两千收我是肯定不上小剧场的~哼~还不快来收我~么哒哒~ 074 神仙表相恶鬼心 君无安一把抓住了季星的腿才没被夏雪竹摔个狗啃屎。 他重伤未愈,她又还没熟练运用内力,于是她自以为是的营救落到他的身上却更像是伤害未遂。 季星并不吝惜自己的同情,“你还没娶她我大概猜得出原因了。” 君无安若无其事的优雅躲到了一棵树后,下巴点点踏空而来的数个黑衣人,“你爱不爱你家兄长以后都不会是问题了,因为接下来你可能都没命去想这个问题。” 两个男人,一个重伤未愈,一个行动不便,但要说保命躲起箭来倒是统一的机灵的很。 那边夏雪竹早就跟黑衣人们兴奋地战到了一起。 从来不知道跟人打架可以这么爽啊! 原来一拳得打到人身上才痛快,现在有了内力,拳头不用碰到,拳风已经赶到,同样能把人打得口吐鲜血,还不用担心手上沾血,这事儿简直不要太爽! 来的几个黑衣人根本不是夏雪竹的对手,夏雪竹以双手叉腰一脚踩在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的嚣张姿势宣告了最终胜利,正准备要盘问一番时,黑衣人们竟统一咬舌自尽了。 君无安走过来查看,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夏雪竹与他对个眼神,小声道,“难道是幕后黑手追到这里了?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村子里的人?” 君无安摇头,“箭射来的方向是我们的前面,就是说他们早就埋伏在了这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我们这么具体的位置,村子里的人做不到。” 夏雪竹眸色一沉,“我们之中有内奸。” 李三?季朗?还是季星? 就在此时,林子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季朗!”季星惊叫一声。 夏雪竹看向君无安,“我去看看?” 君无安点头,“你一切小心。” 夏雪竹施展轻功很快走了。 君无安走到季星的对面,“这世上没有人不想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吧?你为什么一直不同意出山进城去看腿?” 季星坦然回视,“我的腿是从小时候就这样了,就算出山进城去看谁又能保证就一定能治好呢?我早就绝望了。” “绝望的一直从不间断地用药维持腿部肌肉不萎缩?” 季星身体一震,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腿没有肌肉萎缩的?啊,刚才他快摔倒时曾为了稳住身体抓住过自己的腿。 还是说刚才他就是为了试探自己的腿才故意抓上来的? 君无安的眸底就像今夜晦暗如深的天空让人琢磨不透,“一个从小就坏掉的腿,不可能在我抓上时还有肌肉收缩的本能反应。” 季星很快收拾好了表情,“没办法,说是绝望但又总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让你发现了,惭愧惭愧。” 君无安摇头,“人之常情,这倒不难理解。难理解的是,你明知道暗处的杀手不少,却依然让季朗单独行动。”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季星别开了视线。 君无安侧跨一步,依然锁定他的眼睛,“你不懂没关系,长期活在深山老林里,智商被限制发展也是人之常情,我依然理解,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你先支走季朗,为的就是现在诱走夏雪竹。如果没意外的话,接下来就应该是利用夏雪竹诱走我……” 话音刚落,就听得林子深处又是一声惊叫,这次明显来自夏雪竹。 君无安意味深长地一笑,“我猜中了,而我明明知道这是你的阴谋,却不得不依然中计。” 季星叹一口气,“你可以带着我一起过去。” “不,我不带你过去,我就如你所愿被你支走。”君无安前走几步又停下,却没回头,“我不是没能力杀你,但我现在不杀你,因为我还有一个疑问没弄清楚。如果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那么这些黑衣人是奔着杀你来的呢?还是你跟人串通好奔着杀我们来的呢?而无论哪一种,为了规避危险你不应该先保护自己吗?你却先支走了季朗。你是在害她还是在保护她?我很好奇。而我也相信答案很快就会出现,只要我把你单独留下来。” 君无安很快也消失在林子里了。 季星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许久,他是为了知道最终答案才现在不杀自己的么?他就没想过此去有可能就再没机会回来看到最终答案的么?他这已经不是自信了,而是狂妄,一种嚣张的狂妄。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相遇,也许他值得相交。 就在君无安消失了有一会儿后,季朗从林子里跑了出来,跑到季星身边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开始往另一条路跑。 那是另一条出山的路,比这一条更快更顺利。 季星的目光从身后的林子处一扫而过,目露忧伤,“你这是在拿别人的命换我的命?” 季朗的脚步停都不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要你活着!” “呵呵,这话还真是讽刺,十年前明明是你亲自下的毒。” 季朗眼中是季星现在看不到的痛苦,“所以十年后我再亲自救你一次,如果你需要,这条命赔给你也在所不惜。” “你这条命?你这条命能赔得了我死去的母亲?能赔得了我最青春的十年?”季星点点她的肩膀,“况且看看前面,你觉得你这条命还能撑到赔我那天?” 眼前是一个他们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一身白衣温文尔雅,长一张飘然若仙的脸,季朗却如见鬼般惊悚。 ------题外话------ 感谢52玄lxj小天使的大钻石~一闪一闪亮晶晶,喜欢~终于也看出我放荡不羁灵魂下隐藏的天界颜值了吧?有眼光!欢迎到评论区露脸让我当面致谢哦~ 另:我母上大人又上线了! 周末在家作妖,自唱〈我是单身汪〉,我娘说我是在侮辱汪;好吧,我改唱〈我是孤狼〉,然后我娘又说我是在侮辱狼;我急眼了,那要我怎么唱! 我娘:你可以唱〈畜生不如〉啊? 我觉得我必须要再吃一碗红烧肉才能压得下我滚滚沸腾的畜生之怒了! 075 朗妮儿vs秦子达 季朗差点把季星扔到地上,“主,主子?” 秦子达一脸受伤,“朗妮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十年前我说过的吧,只要他不出这山,我就保他一生平安。朗妮儿你这是逼我毁自己的承诺啊!我表示非常受伤。” 季朗把季星放到身后,她则双膝跪地,“主子,奴婢求求您,求您可怜可怜二少吧。奴婢保证出山以后只是给二少看好腿,然后我们会安静地生活,绝对不会让他靠近秦家半步。求您开开恩吧。” “朗妮儿啊郎妮儿啊,我是让你守着他的人,没想到你却没守住自己的心。也对,十年前你就跟他更亲近不是吗?二弟,看来十年前我让朗妮儿对你下毒是我的不是了。我向你道歉,二弟。” “大少客气了,季星身为庶支庶弟,哪里配得上大少一句二弟。大少能留季星这条命十年,季星已是万分感激。”季星坐在地上,依然给秦子达行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礼。 季朗看的心中一痛,又是一个响头叩在地上,“主子,奴婢已经把您想找的那两个人引到埋伏圈了,主子说过会有重赏的。奴婢别无所求,只求主子让奴婢带二少出山看好腿。” “朗妮儿,你学坏了,居然学会跟我讲条件了。也罢,看在你为我忠心十年保护二弟的情分上,我准了。二叔练出的洗髓易经丹呢?给我!然后你们就能离开了。” 秦子达朝着季朗伸出了手。 季朗马上朝着季星伸出了手,“义父的洗髓易经丹呢,快拿出来。” 季星的目光里满是怜悯,“你以为他会说到做到吗?你以为给了他他就真能放你我一马?” 季朗上前就翻季星的怀里,“我管不了那么多!快给我!” 季星抓住她的手,“没在我这里,老爷子死前并没给我。” “什么?不可能!他没给我,不给你还能给……”季朗的话突然卡住了,她想起了老爷子曾经跟夏雪竹单独在一起了一段时间。 给夏雪竹了? 怎么可能! 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给一个外人! 季星抬头望天,一滴泪滑落,“你想利用外人救我出山,老爷子活了一世又如何看不出来?他没给你我就是希望那二人看在丹药的情分上,能保你我一路平安。谁知,你却亲手断了自己的退路。季朗,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秦子达转身后退,“朗妮儿,二弟说的对,你亲手断了自己的退路。” 他一招手,数十黑衣人蹿了出来。 季朗现在都没时间后悔,“主子别走!奴婢能帮您再把药抢回来,请主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秦子达的声音从空中传过来,“不必了朗妮儿,我已经对你失望了。” 话落手落,数十黑衣人同时挥刀砍向了季朗和季星。 …… 夏雪竹和君无安像是被困在林子里了,无论他们怎么做记号走,他们总会走回到原来的地方。 夏雪竹急眼了,“不走了,天亮再说。” 深夜,又无月无星的阴天,她觉得是没有对照的方向才造成的迷路,她想也许天亮以后,太阳出来以后,她能找到出路。 君无安拉着她不让她坐下来,“你觉得我们能平安等到天亮?” 话音才落,嗖嗖嗖,又是数不清的利箭破空而来。 夏雪竹反射性地又要再抱君无安给他甩到安全的地方,这一次君无安倒先机灵地扭身跑到了某棵大树后,“我只是暂时内力受损,却不代表只能乖乖受死好吗?” 再被她扔一次,没死在敌人手里都要死在她手里了。 这小王八蛋忒气人! 夏雪竹尴尬地耸耸肩,却不忘立时拔身接箭,同时反手射出。很快有惨叫声传来,她却不敢追声而去。她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君无安示意她抱他上树。 两人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树干坐下。 “现在能肯定了,杀手是奔着我们来的。”如果是奔季星去的,那么分开之后,他们就不该再遇到。 夏雪竹点头,“季朗是内奸。”如果季星是,那么杀手根本不用两波分开再下手。 “最早她毫不顾忌地在你我面前脱衣应该就是在验证我的性别。” “老爷子一死,她随时都能带季星出山了,她却依然坚持你我陪同,只怕陪同是假,引我们入埋伏圈是真。” “没在村子里动手,是因为季朗怕我们死在村子里后她和季星出不了山,她需要我们帮她挡住某些不让季星出山的人。” “那么唯一没解决的疑问就是,不让季星出山的人跟追杀我们的人难道是一拨?” 现在如果季朗和季星在场,只怕都会被这样的夏雪竹和君无安吓到,这两位居然你一句我一句只靠想的就把一切都推算了个*不离十。 夏雪竹握拳,“敢利用我?找死!” 君无安不是很有诚意地拍拍她,“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呃,应该先躲开这第二批箭再说!” 又是数不清的利箭破空而来,夏雪竹抱着君无安不得不跳树躲避。 这一次好像换人射箭,箭的数目不仅多了,而且更快更狠。夏雪竹除了躲避,根本没空抓住再反击。 就在她后退躲避的时候,突然脚下一个踩空,她和君无安双双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她本能地就要提起轻功蹿出,却见此时陷阱之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了一个大盖子。 陷阱内顿时漆黑一片,随即一支火把被扔进了陷阱。 ------题外话------ 感谢兮兮的花花~我有一颗心,献给你呀你~兮兮最漂亮哦~ 另:休息日,段子也向我请假要求休息~于是大脑和心召开了一个简单的圆桌会议后决定,那就休息吧~反正段子那货这段时间也把颜值挥霍的差不多了~ 一点点烧脑的剧情,就帮我洗了这么多粉儿~我悲喜交加啊~ 076 秦子达,本王回来了! 皇宫。 七月底,太后的寿辰还有三天才到,但秦子达携秦子妍带着十八抬的好礼提前进宫贺寿了。 慈宁宫内,二人对着躺在床上的太后恭敬行礼,“子达受祖父之命,代表文承公府提前向太后贺寿,恭祝太后洪福齐天,岁岁平安。” 躺在床上的太后,被子拉高到了鼻子以下,只因为鼻子以下都已经被毁成一团模糊的烂肉了。 是的,她没有死,但她却生不如死。脖子以下全部瘫痪,嘴巴和喉咙也被老虎啃掉了一半以至于声音都发不出了。 她曾经亲耳听见秦子达说到“遗体”一词,如果不是当时李海带着蔡家人赶到了,只怕她当真会成为他口中的遗体。 任谁能想到全尧天最谦谦君子最与世无争的堪称圣人的秦翰林其实是心最黑手最辣的那一个。 他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听到秦子达的声音,太后又气又恨,不仅眼睛喷着火,鼻子也不停地呼哧呼哧直喷气。 秦子妍上前一步,“这大热天的,怎么给太后娘娘盖这么严实?你们看看给太后娘娘热的,鼻子都喷热气了!来人,快给把被子掀了!” 立刻有宫女过来一把掀开了被子。 一堆器官不分的烂肉墩子露出来,秦子妍看到就是本能地一声干呕。 太后羞极怒极,她出身名门又先做皇后再做太后,永远是受人仰望的,什么时候被人看见了呕吐过。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快给她盖上! 太后受不住这样的侮辱,呜呜的闷声不停地从鼻孔发出来,众宫女们却好像都没听着。 床上躺着的这位一看就命不久矣了,床前站着的这位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孰轻孰重,她们怎么可能分不清。 看到曾经阴晴不定永远被自己小心供着的太后如今已成这样,秦子妍突然觉得再反压回去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秦子妍再上前两步来到了床边上,低头对上太后喷火的眼睛,她一笑解下了脸上的面纱。 那张曾经有疤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光滑如初了。 “子妍真心希望太后您能挺到寿辰的那一天,因为那一天就是我秦子妍重回民众视线的日子!” 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是,从那一天起,这后宫也将只会是她说了算! “大哥,我们走吧。”亲眼看到太后再没能力挡在她的面前了,她也就放心了。 秦子达依然是恭敬地行了退礼再出来,“太后,子达告退。” 秦子妍觉得秦子达太过小心了,“哥,那两人也灭了,现在这里也都是我们的人了,你不用这么谨慎了吧?还给一个必死之人行什么礼!你也不嫌累。” “子妍,”秦子达永远光华霁月的圣人模样,“为兄说过什么来着?最终目标未达成之前,一定不要松懈哪怕一点。那两人真灭假灭还没最后确定,就算真灭了,谁又敢保证不会有别的人取而代之?这里被我们收买的人也是,他日就有可能被别人收买。子妍你记住了,就算你日后嫁进了皇宫,也不要从此放松警惕。” “是,子妍谨记兄长教诲。” “走吧,今天不是你西瓜铺子开张的第一天?为兄亲自送你过去。” …… 这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那种暗无天日的长,夏雪竹都快以为永远走不到尽头了。 “喂,李三,你到底是谁的人?季星?” 就在陷阱盖盖并扔下火把的一瞬间,李三竟然从陷阱的底部钻了出来冲他们招招手,示意夏雪竹和君无安跟上的同时,他还把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扔进了陷阱。 隧道里前面带路的李三早就没有了在地面上一脸色气的猥琐样,举手投足间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小姐请再走快些,等出去了你就都知道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终于能看到光亮了。 三人终于出来,夏雪竹发现这里竟是一个农家小院,他们是从一个柴房角落里爬出来。 刚出来便听得门“吱哑”一声开了,季朗推着季星出现在门口,“饿了吧?我刚炖好了鸡,我们边吃边说。” “好啊,我们边吃边说。”夏雪竹说着向门外走,然后突然挥拳扑向了季朗,“死女人!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姑奶奶跟你拼了!”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却不是拼内力拼武功的打,而是揪头发扯衣服顺带上牙咬的那种泼妇打。 夏雪竹一把扯坏了季朗的衣服,“当初说好的带我们出山的,你就是这么带的?” 季朗一张嘴咬下了夏雪竹的发带,“你以为不这么带你们能逃得出秦子达的天罗地网?” 夏雪竹的披头散发之后是她惊到要僵住的脸,“谁?你说这背后是谁?” “秦子达,当今尧天最与世无争最圣人自生下来就没差评的文承公府长孙,秦子达!” 别说夏雪竹张大的嘴巴都能吞下鸡蛋了,君无安也因这从来没想到过的答案而惊得木了一下眼神。 他猜到了有可能是君盛,有可能是太后娘家蔡家,却完全没想到过居然是秦家,还是那个他曾经调查过都没调查出任何问题他还真心欣赏过的秦子达。 君无安眸色沉了沉,旋及笑如烟花。 本以为在尧天没什么敌手,他杀人都快杀腻了,哪知凭空冒出一个秦子达。 有点意思了。 君无安一抬手,一个信号飞到高空炸了,无声,只有很淡的一层红色烟雾,一闪即消。 秦子达,本王回来了! ------题外话------ 感谢阿玄豪的大钻石~这扑面而来的富贵之气哦~画个圆圈禁锢你!爱我别走~ 依然没段子……脑子离家出走中……我贫瘠的智商啊…… 077 联手重逢西瓜会 季星是秦家庶支一脉,说具体点是秦子达庶二叔的儿子。本来他跟秦子达毫无干系,也丝毫威胁不到正房嫡孙的秦子达,偏偏他在去大宅给祖父文承公请安时无意中撞破了秦子达活活打死小厮的一幕。 那时的秦子达才十岁。 季星还在惊讶外传小圣人之名的秦子达其实是心理变态时,秦子达已经派季朗下毒害得他再不能行走。 季星的母亲为儿子闯进秦家大宅欲讨说法,却惨惨丧命。季星的父亲以自己能炼出洗髓易经丹为由才堪堪保下了季星一命,但却双双被赶进了深山老林中。 秦子达学什么都快都好,唯一学不了的就是武功,只因根骨实在太差,所以他非常执着于季星之父能炼出洗髓易经丹,于是他放走了季星父子,又派了季朗贴身监督季星父子。 季朗出现在季星家里的时候,其实季星父子就已经清楚季朗的来意,大家谁都不点破只是因为点破了后彼此更痛苦。 季朗曾是季星之母收养的,以儿子之名。 她和季星本就交好,可在秦子达找来她的生母,并以其性命威胁她的时候,她屈服了。 然后十年活在自责中。 十年里,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男人。 一边把季星父子的情况向秦子达传递,一边又暗暗地计划着为自己赎罪。 李三不是她的人。 只是在她从蛇嘴里救了李三一命后换来了一个将来可以命相还的人情承诺。 她从来不在人前跟李三交好,甚至相反地交恶,因为她要留他在最重要的一刻当王牌使用。 早在夏雪竹和君无安失踪的时候,她就收到了秦子达让她密切留意陌生人的命令。林中初见,她就怀疑了。而当面脱衣正如夏雪竹所想,就是为了验证君无安的性别。性别一定,那么身份也便定了。 她不点破,她要利用夏雪竹和君无安牵制住秦子达,然后她带季星安全出山。 但她也知道,万一夏雪竹和君无安真的丧命秦子达之手的话,只怕她和季星也不会安全出山。 是以,成亲时与李三大打一架,是她通知李三那个人情承诺可以还了的信号。 她先应秦子达的要求把夏雪竹和君无安引进了埋伏圈,再提前安排了李三救走夏雪竹和君无安,这样一来,秦子达忙着查夏雪竹和君无安的行踪就不会有时间亲自看着黑衣人对付自己和季星。而只要秦子达不在,她从那些人手里救走季星就简单多了。 夏雪竹听完这一切将鸡骨头嚼得咔咔响,“虽然被你当棋子用的感觉超级不爽,但不得不说,死女人你的智商还真的跟我有的一拼!你这朋友,我交了。” 季朗帮她又添一碗饭,“所以你手里的洗髓易经丹,可以还给季星了吗?” 夏雪竹立马拍桌子,“你休想,那是我公爹给我的!” 提起老爷子,饭桌上都沉默了。 “季星,你都不想为你爹报仇的么?”夏雪竹问。 季星笑,那种看破红尘的笑,“他走了是解脱,为什么要报仇?牵累他一生的是我,难道要我自杀赔他么?” “喂!这一切明明是秦子达害你们的不是吗?你这是什么圣人理论?” “秦子达是我自己的仇,我只为自己报仇。至于父亲,人走了就请他安息吧,人世间这些打打杀杀的为什么还要惊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季星放下碗筷,“怎么,这么说是要跟我联手么?” 夏雪竹挑眉,“你?难道不是你们?” 目光扫过对面三人,“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 李三头埋在饭碗里就没停下吃,“别算上我,我只是为了还个人情而已。吃完这顿饭我就还回山里去了,我老妈子还等着我娶个小娘子给她生孙子呢。” 季星点头,“嗯,那吃完饭你就和季朗一起走吧。” 季朗立刻道,“我不走!我怎么可能留你单独跟秦子达对上。” “所以你是准备再伺机给我下一回毒了?” “季星,你明知道我不会的!你!”季朗好像再也承受不住季星永远恨她的眼神,她一放碗筷跑进屋了。 夏雪竹咽下嘴里的饭,“好吧,我去看看她。” 桌上只剩下了君无安,季星,还有一个只顾着吃饭的李三。 君无安看向季星,“你明知道背后安排一切的是季朗,可在林中我怀疑你时,你却丝毫没有为自己辩驳,因为你知道,她肯定不会将我们利用致死。季星,你爱季朗。” 季星苦笑一下,“那又如何?你可知这份爱并不比我对她的恨少多少?我早就说过的,她如果当时取消了婚礼,一切计划没开始,那么在深山老林里,我还可以糊涂地度过余生;可是她已经把我带出来了,带出来的就有我间接死在她手里的母亲,我如何不恨!” …… 盛京城的百姓最近开心啊。 听说摄政王失足摔下山崖了,至今没找着。这可都月底了,没找着那不就是死了嘛!众人心中莫不如是想,那个嗜杀的杀人魔死了,他们顿时觉得呼吸也畅通了,走路也有劲了,就连盛京的天都觉得蓝得不像天了。 还有啊,听说未来的皇后娘娘种出了一种叫西瓜的最新水果,这前三天试营业,免费试吃。 昨天第一天他们胆小的没敢去,但胆大的吃过后都说那西瓜太好吃了,好吃的简直能让人瞬间忘却秦子妍曾经的蛇蝎心机。 ------题外话------ 休息日又有七大姑八大姨来为我操心了,问我,“你到底想找什么样儿的?” 我:唐僧那样的。 七大姑八大姨不理解,想找和尚是几个意思? 我娘代为发言:她那意思就是能过过,不能过就炖了吃肉! 七大姑八大姨走了,临走前说直到年底再不想看到我了。 我赢的何其悲壮啊!求安慰~ 078 带着棒槌找上门 一大清早,西瓜铺子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 “昨天的西瓜太好吃了,那可本来是西域国进贡来的,本应是皇上和太后才有福吃的,可是秦大小姐却想出了用西瓜籽种出西瓜的妙办法,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有福吃上了。这是多大的功德啊!” “人家这个月还自掏腰包重修了盛京的大街小巷,说是为先前年纪小不懂事而做的错事修好改过。看看咱现在脚下的青石板路,以后再不用担心下雨泥泞了,秦大小姐是大善人啊。” “就是就是,谁年纪小时不犯点糊涂作点妖呢?也不能不允许人改了不是?想想那些高门大院里我们看不到的,为争风吃醋弄死人的多了去了,细想一下有什么呀,至少秦大小姐敢承认敢改过了。” “听说昨天有人看到她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容貌,看来这是连老天爷都怜惜她给她重新来的机会了,我们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正说着,秦子妍一身白衣,仪态万千地下了马车。 完美的容颜果然看不出一点疤痕了,她微微一笑,本来排得好好的队伍立刻打乱了,百姓们蜂拥而上。 “秦大小姐,今天还是免费试吃吧?” 秦子妍笑如女神,“是。” “秦大小姐,我们小商贩也可以吗?” 秦子妍女神的笑不变,“当然。只是,大家一定要排好队哦,一人一……” “一人一块,而且西瓜籽都要吐在准备好的碗里。秦大小姐,我们都记得规矩啦。来来来,大家快排好。不让秦大小姐再费心秩序的事情就是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一群平民百姓竟是意外的如军队一般秩序井然,他们乖乖地排好了队,还自动分列成两队,中间留出的位置就像夹道欢迎一样,把秦子妍如众星捧月一般目送进了铺子里。 此时某个街角,夏雪竹气得都要脑袋冒烟了。 “心机表,居然吞了我的西瓜致富经!小玉,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林诚这是被她收买了吗?” 小玉从昨晚见到了夏雪竹就一直处于眼泪汪汪的状态,到现在说话都还带哭腔,“小姐,你和王爷突然失踪,皇上虽下旨说是会派官兵四处寻找,但我们又如何不知道他们只会趁机下黑手。赵叔说为了防止他们对护国公府的下人趁机赶尽杀绝,于是便让我主动去献出西瓜致富经。这事在没有成功之前,护国公府的下人暂时不会有危险。这事儿虽是权宜之计,但的确是奴婢泄露了小姐的计划。小玉该死,请小姐重罚!” 小玉冲着夏雪竹双膝跪地。 夏雪竹瞪她,“哎,你又跪什么呀!我说罚跪了?” 小玉怯生生站起来,“那小姐要罚什么?” “你附耳过来。” 小玉越听嘴角咧的越大,她家小姐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听明白了?” “是。” “那还不快去?晚了误了我的大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雪竹示威似的挥挥拳头,小玉皮皮一笑,“小姐才舍不得收拾我。” 看着小玉跑远的身影,夏雪竹也笑了,心情是真正的放松。这才是家人间的相处!所以意图破坏她家的人,她一定跟其对撕到底。 “李三,走,我请你吃西瓜去。” 李三不是很感兴趣地跟在身后,“我没离开是因为你说要为我介绍一个可以领回山里给我老妈子生孙子的小娘子,我看刚才那个就不错。我对吃没兴趣,你什么时候把刚才那个小娘子给我?” 对于李三在知道夏雪竹和君无安的身份后就自动解除了对夏雪竹垂涎三尺的设定,夏雪竹其实觉得相当不适应。 一个男人的色心也是可以人为控制的么? “你当时一心要把我弄到手,难道不是因为我容貌盖世天下无双?” “不是。” “哎?那因为什么?” “你是女的!” 夏雪竹表示严重内伤,“原来你只要女的就行吗?” “当然!”李三相当的理直气壮,“我老妈子说了,男的生不出,只有女的才行,所以再三告诫我,在外面怎么玩都行,但领回家的一定要是个能生孙子的小娘子。” 夏雪竹身子一歪险些栽倒,李三老娘,您还真开放呢。 “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让我领回家?” 夏雪竹稳稳心,“你领回家人家就给你生了?你都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的?” “她愿不愿意跟生孩子有关系吗?我活儿好,只要种到她肚里,她愿不愿意也得生。” 夏雪竹现在想一棒槌闷死自己,她到底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棒槌。 她是看上了李三那天在隧道里表现出的军人作风,她想留下他为府里训练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但这男人好像一心只念着带小娘子回山里给他老妈子生孙子。 这事儿必须得先给他绝了根儿才行。 “李三,你太小看女人了!你活儿好让她怀孩子她反抗不了,但你想到过没,生孩子时呢?如果那时她宁可一尸两命也坚持不给你生呢?你再活儿好还能让她生出来?李三,想找女人生孩子,重点不是得到这女人的身,而是一定要得到这女人的心,这样人家才愿意给你生孩子。” 李三眨眼,好像无法反驳。 夏雪竹哥俩好地冲他挤挤眼,“来,跟我来,我们先吃饱了西瓜再去物色可实施勾心策略的小娘子。” 秦子妍,我来了。 ------题外话------ 感谢玄豪和大漫漫的鼓励~祝越看越爽颜值高高哦~ 话说你们有在公众场合“duang”一下遇到前任的经历吗? 午饭时我碰上了,但不是我的前任,而是某友的前任。 某友在排队买饭,我在占位置。我先看见的,正准备装作不认识,那男人倒过来打招呼来了。 我就想啊,这男人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证明他心态良好,依然爱这个世界? 心里骂归骂,脸上还得笑不是,就随口应了一声。那意思,没事儿赶紧走吧。 哎,这男人还来劲了,一门儿巴拉巴拉。 正巴拉着,某友买饭回来了,我心想坏了,这顿饭非得扣地上不可。 结果某友一个大白眼翻过来:大好的日子,你跟死人说什么话!坐下吃饭! 我:! 这顿饭必须我请!膜拜啊! 079 砸的就是你的场! 崭新的西瓜铺子,走的是一水华贵高雅风。不过就是个水果超市,却装修的像珠宝精品店。 秦子妍穿一身白纱裙,端的优雅贤淑,落落大方。 “大家排好队,不要挤,不要急,说好的每人一块,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吃不到。” 为了以后西瓜能卖个高价,她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全部尝到,他们可都是她的免费宣传。 现在三天免费试吃,三天后就必是千金难求! 她要在这三天内让西瓜成为每一个盛京人心里最深的记忆,要让吃过的逢人便说西瓜是多么丧心病狂的好吃,要让没吃过的三天后来拿钱来买时花多少钱都觉得值。 兄长说的对,这可比初初推出便卖高价的效果好多了。 夏雪竹,感谢你的失踪成就了我的复出! 前有修路,后有新水果的开发,哪一项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看这尧天人谁还记得我曾经的那么一个小小污点! 至于你府里的那些人,看在他们为我种西瓜这么辛苦的份上,我会为他们留个全尸的。 “掌柜的,请为每一位来试吃的送一方手帕,别让西瓜汁溅到衣服上,那可不好……” 话到一半,门口处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子妍生生咽回了到了嘴边的“洗”字。 依然一身艳红,耀眼的像正午的太阳,不用刻意引人注意,她只要出现在那里,就已经是目光的吸收体。 “那不是夏小姐吗?不是说她和摄政王一起失足跌下悬崖了么?这是没事?活着回来了?” “嘿嘿,有好戏看了,走,哥几个,快捧着西瓜找个最佳看戏位置的。” 看热闹的怕啥呀,只怕事不够大。 夏雪竹在一众期待万分的眼神中走到了秦子妍的面前,“秦大小姐,我该说开业大吉吗?” “啊,是雪竹妹妹,你平安回来了?可担心死姐姐了。”秦子妍也只愣了那么一小会儿便很快恢复了镇定,怪不得兄长说目标达到之前不能掉以轻心,原来贱人当真没有那么容易死! 秦子妍心里恨夏雪竹命大,但脸上只有再见夏雪竹的惊喜交加,“雪竹妹妹你真的没事吧?这都快一个月了,你是怎么逃过城外森林那群发疯的猛兽的?” 四下看热闹的百姓齐齐点头,他们有听说那件森林里所有猛兽齐发疯袭击人类的事情,听说夏雪竹和君无安就是失踪在那场混乱里的。夏雪竹活着回来了也能用命大说得通,但是,她到底是怎么逃过的? 落在夏雪竹身上的目光立刻平添了很多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味。 秦子妍心中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想知道,无论你愿不愿意说,夏雪竹你回想起那些胆战心惊的过往没?害怕了就快滚回家哭去! 夏雪竹面无表情,“你这开业大吉的日子,我说那些血腥的过往不太好吧?” 秦子妍只当夏雪竹这是强自镇定,她立刻再补刀,“妹妹怎么说如此见外的话?姐姐这里再开业大吉,那还比得上你的生命安全重要?快告诉姐姐吧,你不说只会让姐姐担心你的这颗心一直放不下。”想吧,尽力的回想吧,最好吓得你从此再不敢出门露面才好。 夏雪竹脸上浮现出秦子妍期待的苦笑,“那好吧,你先让开些的。” “哎?”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让她附耳过去吗?秦子妍的疑惑还没在脑海里走完,就见夏雪竹冲着大门口摆了个蹲马步的姿势。 啊不对,她这是要…… 秦子妍就算明白过来也来不及阻止了。 夏雪竹一掌拍出去,轰--新铺子的大门口整个塌了下来,昂贵的装饰品落到大理石地面上,顿时碎成了一堆再也粘不回的渣渣。 铺子内的人先是一愣,随即跳起来争先恐后地向门外跑。 “屋子要塌了,大家快跑啊。” “夏雪竹!”秦子妍咆哮,她分明就是来砸场的! 夏雪竹一摊双手,“是你非要问我怎么逃过的,我只好以行动告诉担心我的你,就是这么逃过的!当时数不清的狮子老虎猩猩熊什么的一窝蜂就朝着我涌来了,我能怎么办?放开了打呗!内力提到最大,一掌下去拍倒一大片,一掌下去拍倒一大片……” 她一边说还不忘一边演示,只见靠手边的两个放西瓜的货架子先后碎在地上,西瓜也摔爆了,红镶黑籽洒满一地。 那可都是钱啊! 秦子妍气极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啊呀,忘了你今天开业大吉了!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夏雪竹装腔作势地双手合十拜了拜,又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生气的。毕竟对于那么担心我的你,你的开业大吉再重要也没有我的生命安全重要不是吗?” 这是刚才秦子妍亲口说给夏雪竹的话,现在被夏雪竹原封不动返还回来,秦子妍就感觉像自己打了自己一拳,还是那种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拳,秦子妍那个憋气又窝火哟。 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塌掉的门外还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她如何能砸自己的场子。 “雪竹妹妹,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还是不提了。既然今天来了,正好赶上我这里免费试吃。你坐,我亲自为你端一块西瓜的。” “啊,我正是为这事来的,今天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免费试吃对不对?” 秦子妍本能地回道,“对。” “那太好了!小玉,出来!” ------题外话------ 感谢大烟花爱的鼓励~你这回可鼓励到点上了哦~开撕正当时!high起来啊! 话说在我认为,好的v文不是一下子就在入v前几天把所有爽翻的梗一并发给你们看个够,而是在未来的日子里一个梗接一个梗的伴你一天一笑直到笑到白头的天天爽翻~所以,为了以后大家天天爽翻,我绝对会做到一天放一个梗的! 好吧,我就是乐意把没有日更一万的能力说得如此超凡脱俗!你们能怎地!想揍我吧?嘿,我扛揍! 080 吐血好爽 自打上次在万花楼秦子妍经历了夏雪竹一系列的“小玉出来阿旺出来大白出来”后,夏雪竹再整这出“出来”,她几乎是本能的一哆嗦。 而当小玉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从塌掉的门口走进时,秦子妍已经哆嗦得腿一软,瘫坐在地。 那是一队比平民百姓还平民百姓的人,乞丐。 开业之初说是任何人不论身份都可以进门免费试吃一块西瓜,但门外也是有人看守着的,乞丐地痞之流的自然不能让进。 而夏雪竹早在进门之前却是特意吩咐小玉去召集了大规模的乞丐。 抢了她西瓜点子的秦子妍,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但大家现在都是体面人,当面砸场子的事实在太low,她又做不出来,所以她才想了这么一个委婉的方式。 她太善良了。 夏雪竹站在队伍前面亲自指挥秩序,“大家排好队,不要挤,不要急,说好的每人一块,秦大小姐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吃不到。” 依然是秦子妍的原话,秦子妍听到就是胸口一阵翻腾,紧接着喉咙一甜,她一掐掌心硬压了下去。 夏雪竹扫一眼她强撑的脸色,“掌柜的,请为每一位来试吃的送一方手帕,别让西瓜汁溅到衣服上,那可不好洗。” 噗,秦子妍忍下去的那口血再次蹿上来,这次没忍住,终于吐了出来。 夏雪竹及时拿手帕接住,伴随着关切的眼神,她亲自把带血的手帕送到了秦子妍的面前,“秦大小姐,你这是偷吃了多少西瓜?” “夏,夏……”秦子妍“夏”了两下后,一闭眼,气晕了。 不是装的,而是彻底气晕了。 对付没有脑子的原主夏雪竹时,她绰绰有余;但对付现在这个不良特警本质的夏雪竹,哪怕她再听秦子达的话多修身养性三年,只怕也不是个儿。 掌柜的一看当家的晕了,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别想活。 “来人!把她给我打……”话到一半就看到李三捧着大西瓜站在了前面,他自动消声了。 一看就是个能打的主儿啊。 掌柜的临时改口,“快叫大夫,啊不,快抬小姐去看大夫!” 大家七手八脚抬上秦子妍要走,夏雪竹身子一横,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看什么大夫?我就是呀。别的不敢说,要说把人救醒了的业务,这全尧天可没有谁比我更熟了。” 自重生以来,她通过扇脸救醒了多少人啊! 难道这才是老天爷让她重生的意义?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说的就是她啊! 夏雪竹冲着巴掌呼一口气,正要大力扇下去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夏小姐且慢!舍妹体弱,实经不起夏小姐这样剧烈的救治方式。夏小姐救人心切,秦某心领了。” 秦子达携一身霁月光华飘然而来,因为他的到来,这塌了门口的铺子竟有了一种残缺的美。 夏雪竹瞪向秦子达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就是他背后操控了那一场群兽袭击!如果不是季朗说出真相,只怕她调查出来答案时也要怀疑一番。 一个全尧天公认的绝对没有污点堪称道德楷模的圣人,居然才是最阴险毒辣的那一个,这事儿还真是符合最没有坏人相才是最坏人的坏人真理。 “秦!子!达!” 她想质问她跟他无怨无仇他凭什么要阴谋害死她,她其实更想直接一拳打过去,她没死是她命大,否则现在就是她在阴曹地府看着他继续衣冠禽兽。可是满腔的愤怒涌到嘴边,却只剩下“秦子达”三个字。 她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现代领导人秘密召集了她那队黑警的用意。这世间,总是有一些变态听不进别人的话的,那么为了世界和平,以杀止杀就是最不得已却最有效的方法。 她现在对秦子达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杀了之! 然而,眼前的情况并不允许。 秦子达从进门后就在一直在忙着处理现场的事情。 “秦家人说一不二,今天的免费试吃依然有效,对乞丐亦是如此。只是这铺子塌了门口,铺子里实在不安全,还请各位移到铺子外继续免费试吃如何?小玉姑娘,可以麻烦你带个头好吗?” 尧天圣人一微笑,是男是女都软掉。 小玉迷迷糊糊就往门外走,“好,好啊,大家跟我来。” 铺子里清空了,秦子达这才看向掌柜的等人,“送小姐回府,她醒后告诉她今天我会在这里,请她不要担心。” “是。”一句话,掌柜的等人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有条不紊地收拾了东西然后抬着秦子妍走了。 铺子里只剩下了秦子达和夏雪竹。 秦子达背对门口,但依然笑容不改,“怎么,夏小姐很想杀了秦某吗?” 夏雪竹毫不示弱地回视,“怎么,你不值得杀么?为一己之私竟谋划了那么一场巨大的猛兽失控,纵使我和君无安无事,只怕丧命其中的也有不少百姓吧?你如此轻贱人命,难道不该死?” 秦子达缓缓摇头,“为一己之私?对,为一己之私就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秦某的确该死。可是,谁说秦某是为了一己之私?秦某明明是为了我大尧天的和平才不得已出手!君无安奸臣当道,夏小姐你同流合污,你二位才是阻挠我大尧天和平的最大阻碍,难道你们不该死?” ------题外话------ 感谢兮兮和小叫花的爱的鼓励~从现在开始全面开启虐秦氏兄妹模式~大家按喜好各带孜然辣椒面的可以齐上手了喽~ 话说有人问我你是想写成红文还是想写成经典文。 红文就是大家每天都压抑不住地来看了又看,经典文就是十年以后大家再看到一个君字都能想起君无安来。 于是我深思熟虑了半小时后答: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先是红文然后红十年变成经典文呢? 某人:我错了我不该问你的。 我:为什么错了?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方向嘛。 某人:卒~ 081 病鸡变战斗机! 夏雪竹瞬间领悟:“你想要尧天!” “不,是尧天需要我!国君无能,奸臣当道,有能之士当挺身而出。” 夏雪竹困难地咽咽口水,完全没想到秦子达不仅是个表里不一的心理变态,他居然同时还是一个中二病晚期重症患者。 “呃,你有没有去看过精神科?”要不,她免费给他巴掌治疗的?看能不能给扇清醒点? 秦子达没听懂夏雪竹的话,但他的重点本就不在这里,“夏小姐,我诚挚地邀请你一起加入。这样你都没死,能力是一方面,幸运则是另一方面。你的运气对于秦某来说很重要!如果你同意,从此之后我将停手一切对你的追杀计划,而且在我将来拿下尧天之后,我保你的护国公府将再次辉煌回归尧天人的视界!” “呵,呵呵,你是在拉拢我?” “不,我是在劝你弃暗投明。” “你是明?那谁是暗?君无安?” “显然!不信你可以问问这尧天百姓。” 夏雪竹摇摇食指退后,她不想被傻叉传染。 “错了,你跟君无安根本没得比。他只是脸上戴了面具,你却是心里戴了面具。对于一个从不曾在百姓面前露出真实面目的你,你有什么资格让尧天百姓根据一个你装出来的假象来站到与你相同的立场!给你一句忠告,百姓也许易于被蒙蔽,但不会永远被蒙蔽。秦子达,你不会赢!” 秦子达与她一样退后,“我会不会赢那是以后才知道的事情,但现在我却能知道,你是肯定不会赢!” 他话声刚落地,夏雪竹才想着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得头顶“咔嚓哗啦”一下。 夏雪竹仰头,数块巨大的砖石木头正齐往下落。 理论上来说,她和秦子达站的地方是铺子的最里面,只大门口的坍塌还真影响不到这里。 但夏雪竹一眼便知早在她跟秦子达单独对话的时候,秦子达就已经暗中派人做了手脚。待到她被砸死,他一句屋顶塌落造成的意外就可以完美摆脱陷害的嫌疑。 再加上先前是她自己先一掌轰掉的大门口,只怕不明真相的盛京人还要给她添一句自作自受。 这男人衣冠禽兽还真是衣冠禽兽到一定份上了。 但她现在有内力了,他以为这就能伤到她? 夏雪竹不屑地一撇嘴,不仅没躲,还脚尖一点地直冲了上去,她就让他看看她因他的追杀不成反而得到了什么福气! 掌劈砖石脚踢木,夏雪竹的随机应变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挑衅的低头看向秦子达,以为会看到秦子达的失望,哪知却是秦子达的惊恐一叫。 “房顶塌下来了!夏小姐快逃--” 他转身就向门外跑,留给夏雪竹的最后一眼像看白痴。 他是那种下棋只想一步就走一步的脑残么?他长脑袋可不是为了显个儿的! 夏雪竹惊觉不对,再抬头,整个房顶竟然都坍塌了下来。 这还不算,在房顶的木橼之间,竟还藏着若干黑衣人,每个人手里刀光闪闪,借着木橼和石块的遮挡,在外人看不见的角度向她凶狠杀来。 秦子达! 夏雪竹恨的都要把牙齿咬碎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秦子达敢公开对她下黑手的。但不可否认,现在的时机还真是好的不能再好,她就算死了,别人都查不出什么来。 夏雪竹看一眼已经逃出门外的秦子达,只能先迎头对上杀来的黑衣人。 这批黑衣人明显比先前那批武功更高,且团队合作满分。只要一个眼看要被夏雪竹击倒了,其他的立刻齐齐掩护他脱逃。依次循环,夏雪竹竟没能拿下一个。 与此同时,屋顶还在继续坍塌。 这批黑衣人似乎打定了主意就算杀不了夏雪竹也要把她牵制在这里然后让她活活被砸死的主意。 夏雪竹很快肩膀就被一块石头砸中了,她痛的身体一歪,身前露出了一个空门。 某个黑衣人看个正着,立刻一挥手中长剑径直刺了过来。 哧,一剑正中胸口。 鲜血呲地喷出,溅了对面夏雪竹一脸。 夏雪竹歪头,对着身后抱住她的君无安抱怨道,“你就不会提前拿袖子帮我遮一下脸?你见过哪个美女脸上带血能好看的?” 及时赶到的君无安一边轻松杀敌,一边回道,“好看不好看这得看的人表达意见吧?现场除了死人就是我了,那么作为唯一一个还能表达意见的活人,我郑重表达意见,在本王面前,你带不带血都,不好看。” 最后一个“看”字落地,所有的黑衣人果然如他所说都变成了死人。 夏雪竹很难不仰望,“只一夜,赵叔就让你病鸡变战斗机?” “那是,佩服本王不?” “不,我佩服赵叔。” “嘴硬的小王八蛋。”君无安亲腻地捏了一下夏雪竹的鼻子,然后抱她冲破屋顶而出。 …… 门外的盛京百姓只看到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一对红衣男女从坍塌的废墟中冲天而出,又从天而降。 红衣飘扬,是最让人惊艳的亮相;阳光正强,是让人直视不能的气场。 “那是……摄政王?” “他没戴面具!天哪,那样的颜值为什么我竟觉得他不戴面具比戴了面具还让人不寒而栗?” “他怀里抱的是夏雪竹?” “天了噜的,夏雪竹居然没被他的杀气湮灭,这种呼之欲出天生一对的般配感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感谢绝魅的花花鼓励~真心希望越看越爽哦~high起来啊high起来 关于相亲,红娘要说容貌端正,那基本就是五官尚在;红娘要说体态匀称,那基本就是中等个有个肚如果你不穿高跟鞋也能比他矮;红娘要说铁饭碗,呵呵,那八成以上是啃老族,靠关系找的铁饭碗,退休后待遇很好,但现在还没退休,所以得暂时靠父母接济~ 我非常不愿意将就相亲,然后我妈说,你当相亲愿意将就你呢?那还不是看你还有一个貌美如花又能赚钱养家的老妈! 我:那我就找一个妈这样的!任他身兼貌美如花又赚钱养家,而我只负责胡吃海花~ 我妈:你可以选择死亡了~ ……我问我妈,她有夸过我么? 我妈:你红了我就夸夸你! 嘿嘿,所以,小天使们你们懂的哦?让我红起来啊! 082 公举犯病vs变态动心 秦子达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瞬间想起了宫中眼线传回来的某件事。 --君盛曾在某次醉酒之后说过这么一句话,“她怎么可以中和他的杀气,他怎么可以厚重她的贵气,他们怎么可以那么般配!” 现在的他竟然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然后,他竟无端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妒嫉。 过往的岁月里,他永远是让人仰望的,君无安则永远是让人唾弃的。君无安的杀气的确让人生畏,但他却从没放进过眼里。战斗值这种东西,说白了不过就是莽夫之力,而他可是靠脑子行天下的。就冲这些年君无安一直没能发现他的真面目,他就已经赢了,君无安脑子不如他。 是以在秦子达的观念里,他其实是看不上君无安的。 但当这样一个不如他的男人居然也有了佳人相伴,这个佳人貌似还不错,他还想招揽入手时,他心里无法控制地酸了。 他忍受不了自己还有不如君无安的时候。 夏雪竹,这女人他要定了! “雪竹,你没事吧?快让秦哥哥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当君无安抱着夏雪竹落地,秦子达立刻端着一张关切的邻家大哥脸急急地迎了上去。 夏雪竹早在半空中就酝酿的杀气就这么被一张关切的大哥脸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太特么惊悚了! 这货是不是到吃药的时间了?不然怎么突然疯得更厉害了? 她跟他很熟吗?他自称秦哥哥真的不会咬到舌头? 夏雪竹做了一个她两辈子都没想到会做的动作,她一扭身,把脸藏进君无安的怀里了。 变态叔叔来了,好可怕。 君无安的杀气全开,这男人是要跟他当面抢了? 双手横抱着夏雪竹再次腾空而起,他同时一脚直踢秦子达的胸口:找死?成全你! 夏雪竹吓了一跳,君无安要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尧天圣人秦子达,只怕这奸臣之名更坐实了。她知道君无安并不在乎这样的名声,可是如果激起全民愤慨,那君盛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兵镇压? 她不怕跟人厮杀,但她心疼无辜的民众因此被卷入战争。 “君无安,别!” 夏雪竹惊叫同时,一个黑影也一闪而过救走了秦子达。 还好没死。 夏雪竹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对上了君无安隐怒沉沉的晦暗眸子。 “你为他求情?” “啊不是……” “夏雪竹!”君无安突然双手一松,把夏雪竹放地上他施展轻功走了。 走了。 了。 夏雪竹半张着嘴望着空中的红影眨眼再眨眼,这哥们又怎么了?她那不是为他么?他至少也得听听她解释不是吗? 小公举你的公举病好像又重了啊。 旁边李三边啃大西瓜边点评,“你男人吃醋了,我老妈子教过我这事。” 嗯嗯,早就知道你家老妈子知道的不要太多。 小玉凑过来,“小姐,我们马上回去哄王爷吧?” 哄屁!场子不是还没砸完? 夏雪竹一转身对上了秦子达,身后的黑衣人身上。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干巴瘦,个也不高,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一看就知道武功不低。 手痒痒了,她想跟他过过招。 秦子达勾唇一笑,“想跟他过招?简单。你站到我这边来,他不仅能陪你过招,还能免费做你师傅教你武功。” 夏雪竹摸摸鼻子,“听起来不错,但如果我想要求更高一点呢?例如他全程被动挨打不得还手呢?” 老头儿瞬间抬头看过来,她什么意思?借刀杀人还是挑拨离间? 秦子达一怔之后又是一笑,见过蹬鼻子上脸的,没见过上脸上得这么无耻的。 可是她这么直率的小无耻,他现在看来怎么就有点小可爱呢。 “好啊,你嫁我,别说全程挨打不还手了,他的命我都能马上拱手相送。” 夏雪竹懵圈了,不是吧?他真对她“duang”一下喜欢上了?还什么拱手相送,就那么不把自己的人当回事?关键是那老头儿竟然没一点伤心或者失望的表情出现。 果然极品也具有群居的属性么? 夏雪竹被噎得脑筋短路一时回不上话来。 秦子达大手一挥,“西瓜本就是雪儿的点子,其实舍妹不过是舍不得这样的好点子未及出世便夭折,如今既然雪儿平安回来了,西瓜的生意自然应该归还雪儿。来人,把未试吃的西瓜都送到护国公府。” 夏雪竹现在就像打架打到一半,人家不打了,主动认输了,这个憋屈哦。 还有,谁准许他又递进一步叫雪儿了? 变态大叔,你不能变态到这么恶心人的程度好么? 她真的会想吐。 四周的人也同夏雪竹一样全程找不着北中,手里的西瓜都忘了继续吃。 坍塌时屋里的一切他们是没看到,但这屋外的他们可一句没落下。 秦圣人这是也看上了这个夏雪竹了?听听刚才那句“你嫁我”说的多么自然而然,多么顺理成章。 尧天最近变天变的是不是忒频繁了点? 夏雪竹先是准皇后来着,后来她主动把皇上“休”了;秦子妍原来是准皇后的最好闺蜜来着,后来她变成准皇后了;秦子达是全尧天女人最希望梦中缠绵的男神,他却高调表达了愿娶夏雪竹之意。 这个夏雪竹两个月前还是一文不名的废物包子呢,现在转眼就成了皇上的前女友,摄政王的现女友,以及秦圣人的理想结婚对象? 这不是天日了狗了这是天被狗日了吧?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嗷哥的喜欢~话说这id一看就攻气十足啊~到评论区露个小脸让我瞻仰一下呗~ 关于极品为什么还不死,我简单设想了一下。 夏雪竹:去死吧。 秦子达:好。——《吻杀》完; 夏雪竹:去死吧。 君盛:好咧。——《吻杀》完。 ……大概理解了吧?谁斗地主也没有一开始就出王炸的是不是?大家玩的不就是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九死一生的心跳么! 极品是一定会死的,但必须死出花来才对得起大家的追文,这是我的坚持! 083 追女人vs哄男人 秦子达只要决定的事情,实施起来绝对尽心尽力。 包括追女人。 “来人,衣服。” 上好的衣料,跟夏雪竹现在身上一样的红色,一看就是比照夏雪竹的喜好来的。 关键是,谁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派人去准备的。 秦子达亲自捧着衣服送到夏雪竹的面前,“秦哥哥的马车就在那边,你先进去换上衣服的,瞅你这身,像个刚从炭堆里钻出来的小脏猫。” 说着他还一脸宠溺的伸手欲摸上夏雪竹的头。 夏雪竹被吓得魂都要没有了,这世界上还有被变态看上更恐怖的事情么? 她现在这么狼狈完全就是他杀人未遂的结果好么? 他到底哪里觉得他几度追杀没死的她还能抖m受虐到反跟他交好? 大手近到眼前,夏雪竹连连后跳三步。 才不要被他摸到!她怕晚上会做恶梦啊! “小玉李三,走了。” 走两步又停下,“西瓜别忘了送到我家啊,还有那些地里没熟的,都是我的!” 本就是她的点子,种西瓜的也是她找来的林诚和府内下人,这些还她她一点都不觉得烫手。 夏雪竹就像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一样,跑得那叫个快。 秦子达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真心笑了。 他承认一开始是不服输作祟只是单纯想把夏雪竹从君无安手里抢过来,但逗弄了她几句后,她完全异于常人的表现实在让他有种晴天霹雳的惊喜。 原来她不怕猛兽攻击不怕被人追杀怕的却是缠郎啊。 好可爱。 “来人,把衣服送到护国公府,就说是我对今天险些让她丧命坍塌的一点诚挚的歉意。”秦子达转手把衣服交到下人手里,不过一秒他又拿了回来,“算了,改天我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追女人嘛,一定是真心最重要。 …… 可对于回家的夏雪竹来说,哄男人啊,真心她不专业。 一进门就先找了赵叔问君无安在哪儿,赵叔以怨男的语气回复,“小姐,我家少爷二十年不近女色,二十年后才情窦初开,请小姐一定珍惜。” 她哪里不珍惜了啊! 承受不住赵叔活像她劈腿辜负了君无安的眼神,夏雪竹撒腿就跑,等跑远了才想来,忘问君无安在哪儿了。 还好拐角遇到火影。 “你家主子呢?” “伤心欲绝中,谢绝打扰。” 夏雪竹被噎停,等回过神来时,火影没影了。 靠,她到底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啊! 不找了!他也没等她解释就走了呢,这总不能是她一个人的错吧? 夏雪竹也来气了,转身就走。 才一步,一个黑影子迎面扑来。 忍者。 锃亮的爪子愤怒的眼,满身都是要把夏雪竹大卸八块的凛凛杀气。 我家男人为了你深受重伤还被追杀,为了你要忍一夜针刺之苦只为尽快恢复内力,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家男人的? 什么,有我男人的场合你还敢为其他男人说话? 老娘活劈了你! “喵--” “嗷--”大白纵身迎战。 他女人!谁敢欺! 作为公的就那么点气量?多大点事啊,二话不说就跑回家了?就没想过走了之后他女人被人欺负怎么办吗? 男人再委屈也当以大局为重! 分不清轻重的玩意儿,趁早分手! 老子早就盼着呢! 一狼一猫滚作一团。 夏雪竹嘴角抽搐几下,蹲在旁边画起了圈圈。 二十岁纯情少男的情商真是低得可怜啊,看这样子她好不容易期待来的粉红还得需要她亲自调教了。 可她原本的初衷是想调个小情亲个小嘴长大后再滚滚小床单的。 为什么这期间还得掺和吵架生气,吃醋甩脸各种磨合呢? 她都跟他同生共死“袒”然相对过了,他就不能对她有点信心么? 混蛋君无安。 不一会儿小玉找来了,蹲到夏雪竹的旁边道,“小姐,别画圈了,再画都要挖出水来了。” 别人家苦恼是画圈,她家小姐是挖圈,一指头下去就是一指头土出来,再这么下去,护国公府会凭空多出一口井啊。 “小姐,我吩咐厨房炖了冬瓜排骨汤,你端去哄王爷吧。” 夏雪竹郁闷了,“你都用哄字,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小玉摇头,“小姐啊,这种事情不用争谁对谁错的,两人和好最重要。听赵叔说,王爷的身体本是需要三天才能痊愈的,但王爷担心你,一听说你单独去了秦家铺子,他立刻赶了过去,结果你却……小姐,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考虑到王爷的用心,你就低一回头吧。” 夏雪竹长出一口气,“好吧,谁让我比他情商高呢,把你的冬瓜排骨汤端给我吧。” “对,小姐这样就对了。”小玉拉起夏雪竹向回走,“一盅汤两人喝,喝完就和好了。” “谁说给他喝了?端给我,我喝。” “小姐!” “……哄他用别人熬的汤可不行。” “小姐要亲自下厨?那就更好了。” “也不是,我有别的招。” …… 夜色降临。 关在屋里的君无安都快把房门瞪出火来了。 她居然还没来哄他!啊不是,她居然还没来赔礼道歉!她不是还觉得她没错吧? 他可是在她的面前连脱了衣服的季朗都没多看一眼,她凭什么当着他的面为别的男人说话? 小没良…… “心”没说出,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君无安嘴角一弯,旋及撇的更狠,来了也不能轻易饶了她! ------题外话------ 感谢小小和小叫花的真爱鼓励~无以言谢,亲亲~mua~ 今天刷网刷出一个久远的段子,分享出来给大家看看哈~笑死不负责。 说某女和男票亲热,被男票在脖子上亲出了草莓印子。回家后被爸比询问,某女就撒谎说,是自己掐出来。爸比:你再掐一个我看看?某女只得掐了,差点当场掐出眼泪来,疼啊。 第二天碰见男票,男票看见了她脖子上多出一个草莓印就问咋来的,某女:掐的。男票:你再掐一个我看看! 某女:自己掐的谎,哭着也要掐完! 084 暗夜红唇 “嗨,君哥你在吗?” 推开门,夏雪竹小心翼翼地先把头探了进去,本是想先探探情况,谁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厅内正中一双杀气腾腾的眼,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啊,你在啊,在不吱声?” 君无安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吱声你就能不进来了?” 夏雪竹抿抿嘴,好吧,他吱不吱声的她都会进来。 “呃,君哥,听说你晚饭没吃,我特意烤了排骨串给你端来了。按照你的口味,多放了辣的,你尝尝?” “不尝,还嫌本王不够上火呢?” 夏雪竹的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扣过去,混蛋君无安,还来劲了是不是? 她忍。 “啊,天黑了,我帮你点灯。” “不必,本王不想看见添堵的东西。” 夏雪竹拿着火折子的手抖啊抖啊,添堵?谁?她? 不忍了! 火折子一甩她就扑向了君无安,“觉得我添堵是不是?好啊,我堵死你!” 夏雪竹前扑而上,跨坐在君无安腿上的同时双手也攀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她上嘴就亲,亲嘴亲脸亲眼睛,就像一个急色鬼,端的是分分种把美味吞进嘴里的急切。 君无安完全被亲懵圈了。 她不是来道歉的么? 她不是来讨好的么? 那么这么狠占便宜的她哪里有一点道歉讨好的诚意了? 亏的还不是他? 啊不对,其实他也不亏。 温香软玉在怀,干吻湿吻在脸,如果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矜持的理智,他也许早就抱起她滚到背后的里间里去了。 “夏雪竹,你放荡!” 她以为他是什么?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把这一篇翻过去了?她以为他和她同样放荡么? 君无安抓下夏雪竹攀住肩膀的两只手,一扣再一扭,就把她的两只手臂反剪到了身后。 夏雪竹重心被移,身体惯性前扑。君无安低头,正对上她前扑而来的,红嘟嘟的双唇。 因为才刚刚“运动”过,那样饱满的唇色几乎鲜艳欲滴。 暗夜,红唇。 简直不能更魅惑。 君无安情不自禁地喉咙一动,咽口水的声音大到像国庆礼花。 夏雪竹笑了,有反应就好,只要不再冷冰冰对着她就好。 “不生气了哈?其实我真没别的意思,我不寻思着那是大庭广众,你要是当场灭了秦子达那不是给自己招黑么?虽然你也没什么可黑的了,虽然他也的确该死,但如果因此就刚好给了君盛理由光明正大地举兵讨伐你呢?你也不在乎?我……” “我不在乎!”君无安打断夏雪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夏雪竹看得很清他眼底的嗜血无情,“君盛举兵讨伐又如何?只要他有这个胆,我都可以念在他的胆量上,最后给他一个全尸。” 夏雪竹被吓住了。 早在曹府尹为救太后威胁她说杀了太后会有可能连累君无安被讨伐时,她还挺嚣张地回了一句“君无安会怕?”现在轮到君无安自己说这事了,夏雪竹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把持朝政不假,但他又的确没有做大头的想法。 那么他是为了什么才走到了现在一手遮天的高度? 他嗜杀却不滥杀,她以为这是他不伤害无辜的道德最底线,可是他如此说,又好像他根本没把尧天百姓放在眼里。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无安,君盛如果死了的话,你会想当皇上吗?” “不会!” 毫不迟疑,干脆利落。 于是夏雪竹心里的惊悚更大,“那君盛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尧天可就算是灭国了。”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又是这种理直气壮毫不在乎的语气。 夏雪竹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恨尧天!你走到现在难道是为了让尧天灭国?” 她说这句话时死死盯着君无安的视线,而当君无安在她说完后别开了视线时,她知道,她猜对了。 此时的感觉说晴天霹雳那都是霹雳高攀了。 任谁能想到举国闻名的大奸臣把持朝政竟不是为了篡位而是为了灭国! 而那个自出生就带着普度众生光环的圣人秦子达却是为了篡位当皇上! 她这是来到了一个怎样扭曲的世界。 莫怪君无安明明有能力一举灭了君盛和太后却迟迟不动手,他分明就是在等着对方大举兴兵,然后他好比大开杀戒更大开杀戒! “呃,君无安,你要不要去看看精神科?” 她看惯了生死善恶,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希望自己的国家整个灭掉。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扭曲了? 而一天碰到了两个变态的她,这重生的日子可真是让她惊喜的要热泪盈眶了都。 好不容易换个地界重新来过了,她想过点平静幸福的日子就不行么? 夏雪竹的眼底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一丝疏离。 她就在距离君无安不过一个鼻子的位置,君无安又如何看不见。 心头泛起一丝苦笑,她这是才意识到他杀人魔奸臣的真正含义了么? 对,他从来没把尧天放在眼里,他逃生后再回来,为的就是要整个尧天为他的父母陪葬! 这样心无良善的自己,他都看不上,又如何指望她能看上! 君无安突然起身把夏雪竹放下了,他转身外走,“火影,收拾东西,回府!” 那个殷红的背影一闪就消失了。 夏雪竹愣了半晌,木木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布包,这才是她准备要真正赔礼道歉的礼物,可是现在完全没用途了。 ------题外话------ 感谢小叫花和李姓人的鼓励~我发现你们真的是宁愿拿钱砸我脸上都不惜的到评论区看我啊~我长的就那么不入你们的眼么?再不来评论区露脸,我可晚上托梦作妖了啊~ 另:那个小布包里是什么,你们懂的吧?提示:只能发在评论区的哦~明白了吧,痛快儿帮我组团上两千收的,我立马写给你们看~么么哒~ 085 女神外表夜叉身 天一大早,夏雪竹是被李三的声音吵醒的。 李三到底没走,但不是因为夏雪竹绝了他想找个小娘子回山生孩子的念头,而是因为在昨天的一吃西瓜后,他彻底爱上了西瓜。 夏雪竹说了,只要他留下来帮她训练一队作风剽悍的队伍,那么她就管他吃西瓜吃到吐。 于是他屁颠屁颠地留下来了。 “快快快,都跑起来!加快速度!娘们叽叽的,你们还是不是男人了!” 按他的计划,晨跑是锻炼体格的最基础方式。 可夏雪竹不乐意了。 这要是天下太平,他愿意怎么训是他的事,她绝不插手。可现在不是天下太平的时候啊! 一个精神病把“拯救天下篡位做皇”当作己任,另一个精神病视“颠覆天下毁灭一切”为个人追求,她就算不做救世的大英雄,她至少也得为自己谋一个夹缝中生存的机会不是? 混蛋君无安,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她是小旅馆呢? 有种走了就别回来! “这样太慢了,不行!”夏雪竹也没洗脸,揉揉大眼屎拖拉着鞋就走到了院子正中,“集合,实战最锻炼人!你们都一起上!” 新召集来的护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中那个披散着头发,脸上还带着慵懒睡意的主子看来好娇弱,好让人心怜。什么,让他们都一起上? 他们可下不去手。 大家都目露怜香惜玉之情。 夏雪竹扫一眼全场就明白了,她只有一个反应,“呵呵。” 不上是不是?那她点名了。 “你,张富贵!来!”她四指勾勾,名唤张富贵的脚底无根飘着就出来了。 当家主子居然记住他了,为什么?因为他与众不同超凡脱俗的颜值么? 哎呀,这怎么让他下得去重手。 张富贵意思意思地打出了一记直拳。 而下一刻,他的拳头还没碰到夏雪竹就被夏雪竹一个侧踢正踢中了他的脸。 张富贵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珠子,流着两管鲜艳夺目的鼻血,仰天后栽。 他的脸被打了? 他的脸! “啊--”就在他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低吼一声又直直立了回来。 这一次出拳再不留情。 然而他依然不是夏雪竹的对手。 “力度太差,速度太慢,角度不准!来混饭吃的是不是?滚!下一个!” 女神的外表夜叉的身?! 全场震惊,随后再不敢等着被点名莫不一涌而上。 大家想的是,一个打不过,一群还不行么? 可结局就是,一群也不行。 包括李三在内。 李三扯嗓子就哭,“明明你自己就能训练的,你还找我干吗?你故意打我脸的是不是?老子不吃西瓜了!老子要回家!” 夏雪竹也没好气,“我找你是做事,是要训练出一支作风剽悍的队伍!什么,晨跑?你是想训练他们参加运动会呢?我要的是能打能杀!做不到就给我滚蛋!当我西瓜是天上下的不用费劲种呢?” “你你你!好,老子走!”李三被噎得回不上话来,他拍拍屁股起来就要走,却被阿旺拉住。 “三哥别气别气,小姐这不是心情不好吗?咱是大男人,不跟她们女的一般见识。” 此时小玉也赶紧去拉夏雪竹,“小姐,我们该去洗漱了,今早的早饭是你最爱吃的炸酱凉面,我们快去洗洗吃吧。” 小玉总算把夏雪竹拖走了,李三也不哭了,“阿旺管家,玉妮儿的炸酱凉面也有我的份吧?” “有有有,但今天的训练任务还要麻烦三哥加强力度了。王爷走了,咱们护国公府的安全就要全靠三哥了,还希望三哥费心费力。” “放心,就冲你说话我爱听的份上,这事儿包三哥身上了!不就是要能打能杀的吗?我保证完成任务。” …… 另一边,看着夏雪竹闷不吭声地吃着炸酱面,小玉弱弱开口,“小姐,王爷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管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这就是真吵架了?小玉比昨天还头疼了。昨天闹翻后至少王爷是回的护国公府,怎么昨晚说去哄了结果却把王爷“哄”回摄政王府了? 小姐昨晚真不是拿着刀去哄的? “小姐,你看王爷也在我们这里住了些日子了,这回也轮到我们去他那里住些日子了吧?” 夏雪竹筷子一停,不过一秒,又狠捞一口炸酱面塞进嘴里含糊道,“不住!” 那就是有门。 小玉这心算放了一半了,“忍者也喜欢我做的炸酱凉面,一会儿我给打包一些。小姐,你陪我一起送过去?” “……待会儿再说。” 那就是行。 小玉笑笑外走,“小姐慢点吃,我先去把忍者那份煮上锅去。” 吃了饭,小玉哭笑不得的拽着夏雪竹往外走。明明就愿意去,非得跟她装。她原来就怎么没发现自家小姐这么幼稚呢? 出了门,没走了。 秦子达正从马车内下来。 看到夏雪竹的第一眼就笑出了春光灿烂猪八戒的傻缺明媚,“雪儿,这是感应到秦哥哥来了?看来你我这是有天生的缘分。” 小玉下意识地把夏雪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心里怒骂道,天你妹的缘分!如果不是你,王爷怎么会离开小姐! 把君无安和夏雪竹闹翻的根源全部算在了秦子达身上的小玉,竟是无意间破解了秦子达微笑的魅力。 秦子达一挑眉也没当回事,毕竟今天来另有重点,“雪儿,今天是太后寿辰,你可有兴趣陪秦哥哥进宫贺寿?” ------题外话------ 走到今天,我想大家最想问的应该是我为什么坚持到现在吧? 嗯,主流且正能量一点的官方回答是:不过是不想辜负当初的野心,不想辜负无数日夜的辛苦,更不想辜负老天使们爱的“鞭”策。 呃,如果小众一点,坦率一点的私人回答则是:还不是因为老子的人生信条是:一条道一定要走到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见鬼了呢! 于是我不负重望的见鬼了:最近收藏要卡死了!新看到的小天使们你们真的真的不收么?我一天两更,情节超快的~我颜高胸大背后有神爹,你们再不来混脸熟,等我红得发紫时就真不一定还能记得住你啦~快收快收~ 086 姑奶奶晕不死你! 夏雪竹这才想起来,对了,太后那货还没死呢。 可是,当时她离开地洞时明明看见了一只老虎掉了进去,这都没死? 想到那场猛兽攻击的幕后黑手是秦子达后,夏雪竹顿时明白了,“秦子达,是你救了太后。” 秦子达摇头,“真不是。她活着对我来说并无好处,我本来也是要她死后再嫁祸你的,可惜禁军统领李海带人赶到了。” 一个今天之前还变着法儿的想弄死她的人,今天就这么一派云淡风轻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还非常自然地谈论起曾经对她的追杀,这男人的心态得到底扭曲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啊! 夏雪竹不膜拜都不行了。 “既然有心娶我,你是不是也该为今天之前的追杀向我道个歉?不然如何向我表达你有心娶我的诚意?” “错了,恰恰相反,我曾经有多么迫切的想弄死你,现在就有多么迫切的想娶你,这才更能证明我有心娶你的诚意。” 夏雪竹: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不要跟傻叉理论的含义。 “那你去吗?我相信太后会非常‘高兴’见到你!” “去!”当然要去! 没杀了她,气也要气死她! 小玉急得直跺脚,却也知道自己劝不回自家小姐,只好也跟着。 来到马车前,夏雪竹一掀车帘,愣住了。 与君无安奢华豪范儿的内部车饰不同的是,秦子达的马车内尽显文雅之气。 车厢板上题有各种诗词,诗词各种字体,不用想都知道应该都出自秦子达之笔;车帘上做有山水画,意境悠远的让人如置山水之间。看一眼秦子达洋洋得意静等崇拜的表情,夏雪竹知道了,这一定也是他亲手画的。 等着她如怀春少女一般春心萌动呢? 夏雪竹一松手,又把车帘放回去了,她一纵身坐到了驾车的位置,并对马前的车夫说道,“我驾车。” 小玉直扯夏雪竹的衣服,“小姐,我们可以坐自己马车去的。” 夏雪竹一脸不掩饰的坏水,“秦翰林有心邀请我陪同进宫,我却不与他同车,这多让人尴尬啊。小玉你就别去了,乖乖在家等我啊。秦子达,上车!” 姑奶奶驾车晕不死你! 秦子达又是圣人一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当面使坏是如此的让人心旷神怡。他很期待。 “雪儿辛苦。”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夏雪竹一抖手中马鞭,“驾!” 当年千里追凶,驾车狂飙是常有的事,她也由此练成了职业赛车手的水准。 重生以后虽不是开车而是驾车了,但她一样不怵。 马鞭甩得啪啪响,虽并没有落在马屁股上,但却让驾车的马更加恐慌,生怕那么响的鞭子不知什么时候真的落下来,于是它们跑得更欢。 于是盛京城的百姓们就看到一辆马车不是跑过去的,而是连蹦带跳像疯狗一样蹿过去的。 小玉突然想:也许她担心小姐被欺负有点多余了。 但她还是冲着空中喊道,“那什么火影水影的,我家小姐进宫去了,记得提前通知王爷。” …… 皇宫门口。 君无安正要进门时,火影现身。 把夏雪竹陪秦子达正在进宫来的路上一事一说,君无安当即铁青了脸。 他才走了一天,她就给他出墙了? 小混蛋! 不进宫了,等她! 君无安就那么一身杀气地等在了宫门口。 在他的身后,今天还有很多来进宫贺寿的官员们,本来大家是排着队要进去的,结果他突然停下了,还堵那儿了,谁还敢走? 他后面的也不敢惹他,想着调个车头从侧宫门进去,但队伍长啊,大家今天还带了家眷,这就不是一个车调头的事情。他调了头,他后面的没调啊。哪怕就这么一个一个的传话调过去,可也需要时间不是? 这么一耽搁,在夏雪竹驾车疯狗似的蹿到时,这长蛇般的车队都快排到护城河了。 “吁--”夏雪竹刹住了车。 回头看一眼车内脸色煞白的秦子达,夏雪竹学他的样子关切道,“晕车没?颠着没?唉,这如果不是有人挡了路,我再驾车往前走走的话,没准能颠死你呢。真遗憾。” 秦子达捂着胃弯身下车,“嗯,没能同你一起做个亡命鸳鸯还真挺遗憾。”他如果死在车里了,难道她以为她还可以活着?她真可爱。 “哇--”秦子达吐了。 这事儿虽然恶心,人家却做得如行云流水般的赏心悦目。 曾经那个驾车的双手端着一个痰盂高举在头顶,痰盂上也是山水画配美诗词。 秦子达吐完了,嘴一擦,口一漱,腰一直,痰盂一撤,人家还是那个温文尔雅飘然若仙的圣人秦翰林。 夏雪竹只觉得像吃了一个苍蝇那般的恶心反胃。 这男人油盐不进,光靠脸皮就能轻松防守了,她如何跟他斗? 这时周围的人已经认出秦子达和夏雪竹了。 一个是未来皇后的亲哥,一个是前任未来皇后,这两人是怎么会同坐一辆车来的?这背后……脑洞开起来简直不要不要的。 “大哥?”秦子妍偏巧也在被堵之列,刚想说下车透透气,顺便打听打听前面为什么堵,结果这刚一下车,看见自己哥和昨天才把自己气吐血的死敌了。 什么情况?秦子妍下意识地看看天,她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正要过去问问,君无安的声音传来了,“夏雪竹,过来。” 闻观的人乐了,啊哈,齐了,有戏看了。 ------题外话------ 感谢玄豪儿和大漫漫的鼓励~ 玄豪儿,我觉得我必须这么尊称你啊!一出手就是大钻石,你这是要把我砸成一道闪电的节奏?啥都不说了,以后你来评论区我一律跪迎~顺便求手下留情,我就算真被砸成了一道闪电也劈不死所有胖子啊~ 大漫漫老天使,你一向是出场自带鲜花背景的画风啊~这么多年就没改过~感动,抱抱~我一定会拿花花养脸,做到颜值美破天际!么么哒~ 月底了,都领到工资没?有钱紧的么?吱一声啊~我可以给你讲讲小额贷款或房产抵押贷款都需要准备哪些资料……。 087 皇宫门前3d深吻! 君无安和夏雪竹都是一身红衣,可他俩却分别站在了都是一身白衣的秦子妍和秦子达的旁边。 君无安自回归之后不再戴面具了,一张有着丑陋疤痕的脸那是怎么看怎么更杀气瘆人,这就越发衬得旁边的秦子妍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再看对面的夏雪竹,她本来是打算今天去给忍者送面条的,自然穿的比较随意,再加上刚甩完鞭子驾完车正满头大汗,这么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她是那般的粗俗不堪,完全衬不上旁边秦子达即使刚吐完也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气质。 就当众人感慨完全不搭调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站到一起时,随着君无安的一声招呼,夏雪竹如乳燕投林一般飞扑向了君无安的怀。 君无安眸子一沉,气还没消呢,抱什么抱! 他反射性地就要往下扒她,夏雪竹却先一步小声快道,“你敢不让我抱,我立马回去抱秦子达!” 君无安瞬间杀气暴涨,好啊,那她就回去抱抱看! 他更加铁了心的向下扒夏雪竹。 夏雪竹一看这,不行啊,让他扒下来的话,她脸还往哪儿搁!秦子达就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秦子妍也在旁边目不转睛着,她就是稍后被君无安甩了,现在都不能被他扒下来。 不管了,拼了! 夏雪竹身子向上一纵,双腿一抬一绕就缠住了君无安的腰,然后她双手勾住君无安的脖子凑前就是一吻。 动作虽大胆,心情却忐忑。 她没忘昨晚彼此才吵翻,没忘他走时的背影是多么的快如闪电,没忘他的“志向”是多么的让她心惊胆战。 但当她从秦子达那里铩羽而归,她突然一时对变态没了主意之时,他能不能理解他突然如救星出现在她面前给她带来的心安? 她真怕他气还没消坚持给她扒下来! 嘴唇都不由得不安地颤抖起来。 君无安的确气还没消,昨晚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疏离对他的伤害是她绝对想不到的。这如果是别人,他早就一掌劈下去一了百了了。 但因为是她,他宁可调头就走形同他最看不上眼的落荒而逃,他都没舍得动她一根头发。 他是走了,但依然极没出息的在她府内四周留下了保护的眼线。 是以,他才能那么快的知道她竟跟秦子达一起进宫来了。 看到一身红衣的她站在一身白衣的秦子达身边,他再次气得恨不得一掌劈过去。但他还是忍了,对她的容忍无时不刻不再自动刷新着底线。 招呼她过来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而当她真的听命过来,他又气自己在她的面前完全没有尊严。 什么,还拿回抱秦子达的话来威胁他?她不知道他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么? 这次铁定了主意要扒下她来,她却不要脸地亲了上来。 火更大了,心却软了。 只因为他如何感觉不到她嘴唇的颤抖。 她在怕他当众扒下她吗? 抓着她手臂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改扒变成了托扶,腾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他变被动为主动深吻了下去。 赵叔说的对,再吵也是家里的事,还能让外人凭空看了笑话去? 小不要脸的,现在在外面,先饶她一回的。 松开她的唇,人却依然抱在怀里,他转个身就走,神态自然的好像他刚才不过跟人打了个招呼。 围观群众全程瞪眼张嘴找不着南北。 哇咧咧,刚才那个主动献吻放荡如风尘女子的难道当真是一门忠烈的护国公府之后夏雪竹? 还有那个火辣回吻如烈火附身的干柴难道当真是那个杀人不眨眼永远一身杀气的摄政王君无安? 来道雷劈醒他们吧,不然他们会一直认为是在集体做梦,还是那种集体观看他人春梦的梦! 秦子达一贯表现在人前的圣人表情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他是多么的洁白无瑕,君无安是多么的一身血腥,她怎么就宁可与君无安同流合污都不愿与自己同车而坐! 她特么眼瞎么? 嘶啦,秦子达手一抖,撕裂了手里的折扇。 站在对面的秦子妍清楚地看见了自家兄长眼里的嫉妒。 兄长这是真心喜欢上了夏雪竹? 本来昨天听说秦子达不仅没为她守住西瓜铺子,反而还把西瓜这整条生意经都免费给了夏雪竹时,她还不相信来着,想着也许这又是兄长下一步缜密计划中的一环。她想着等忙过了今天的太后寿辰再详细询问,哪知今天就让她亲自看到了答案。 就冲秦子达现在的表情,只怕西瓜铺子送出去都是轻的,没准人家还真想着把人娶进秦家做当家主母呢! 他怎么可以! 夏雪竹怎么配! 秦子妍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对着自己的兄长当场吼出来,但她的掌心早就被自己掐出了血印。 夏雪竹那时是准皇后时就压她一头,怎么着,她好不容易把夏雪竹从准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了,夏雪竹这是还有希望进自己家里做自己大嫂再压一头了? 她坚决不允许! 天塌下来都别想! “走,进宫!”哥也不喊了,回去我就告诉爹娘,自有人让你明白什么心能动,什么心打死都不能动。 戏中主角四个走了三,众人先是失望一叹,随即又禀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良好心态莫不欢欣鼓舞地齐齐快步跟了上去。 进宫好啊,里面还有一个前任皇上呢! 多角关系撕起来不要更带感哦。 ------题外话------ 感谢烟花和冰魄的花花~ 烟花啊,小样儿的,还想霸屏呢~教你一招,你一朵一朵的来呀~立马全屏都是你,我的心中也都是你!mua~ 冰魄心痛大出血,看来对我是真爱啊~记住了,这次妥妥的记在心里了!大么么哒~ 另:听说v前有活动红包奖励,提前预警哈,养文的小天使们提前仔细看文啊,我大叶子才是真的准备大出血哦~南来的北往的,想占我大便宜的天天关注我啊~ 088 欢天喜地来指婚 太后的寿宴举办的相当大,尽管君盛早就从太医那里知道,太后活不长了。 但他外公蔡丞相说了,“皇上,你真信秦翰林所说的那次猛兽袭击是天灾么?太后虽然说不出话来了,但老臣曾拿着写了各种名字的纸条给太后看过,太后唯有在看到秦子达这一名字时反应强烈,眼睛似乎都能喷出火来。皇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君盛其实是半信半疑,“外公,秦翰林教导朕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为人朕很清楚。父皇在世时就不只一次请他入仕辅佐来着,他也不过领了一个不用参政的翰林一职。如此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可能会害太后?他不也说了嘛,他是母后晕过去前看到的最后一人,母后经此大劫,醒后看到秦翰林难免不会因为想起那场灾难而情绪激动。朕倒觉得这次的事情更像是摄政王自导自演的,他才是最大的那个奸臣。” “皇上,无论此事的幕后指使是谁,这次的寿宴却是一次绝佳的出手机会,不如我们……” “好吧,但凭外公安排。” …… 太后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抱到了木轮椅上,从眼下就遮了面纱,全身盖了薄毯。从远处这么整体看过去,还是那个艳压群芳气质高贵的太后。 但其实她很痛苦,一堆器官不分的肉用躺的她都觉得痛苦了,更别说被墩在椅子上了。还有身上的薄毯,它再薄也是毯子,这大热天的还没过去,那毯子初初盖上来她就出了一身的汗了。 但她宁可多加了两个扇风的,四个擦汗的,她也要去寿宴露面。 她要让秦子达和君无安看看,她还活着! 她就是死也要拉他们一起死! 秦子妍过来想推轮椅的,但被君盛阻止了。 “表姐,还是你来吧。” 蔡丞相之孙女蔡曼云应声上前,对着秦子妍微一福礼后,推起太后就走。 表现的像是奉命而行,但秦子妍就是感觉到了来自蔡曼云的不屑一顾。 她懂。 自打那次她进宫为君盛解了欲毒之后,君盛就再不愿多看她一眼,反而与他外公家的表姐,十八岁的蔡曼云越走越近了。哪怕后来她恢复了容貌,也没被再召进宫侍寝过。而蔡曼云,初初是只是听说她偶尔才进宫,但自从太后受伤回来后,她几乎就是住在皇宫了。打的是进宫照顾姑母的旗号,但到了晚上,谁不知道她真正照顾的是君盛,还得照顾到床上去。 秦子妍明白,这是又来一个想跟她争皇后之位的贱人了。 但,她不怕。 她能把夏雪竹拉下马,就能在蔡曼云上位前就弄死她。 愿意在人前讨好太后就讨好呗,反正太后也活不长了。 秦子妍女神一笑,也没表示什么,跟在君盛的身后一起进殿了。 …… “太后驾到--” 小安子的声音响起,全场来参宴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莫不跪拜相迎。 包括太后的父亲蔡丞相,包括秦子达,却不包括君无安和夏雪竹。 他们本来就有特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但当君盛一进来看到君无安正漫不经心地玩着夏雪竹的手指,而夏雪竹则背靠着君无安的手臂仰头不知道在看啥时,他还是怒了。 他们重叠在一起的衣袖,红的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母后差点死在那场猛兽袭击中,这两个人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凭什么!还说君无安不是幕后操纵者? 在君盛看来,这一切就是君无安为了除掉太后的计划,而君无安曾一起失踪一定是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才故意做的戏。 哈,说什么看不上那个位置,那他怎么还没辞官退隐? 把持朝政把持的那么严紧,照他看,君无安就是想篡位当皇上。说的那么好听,不过是不想让尧天历史记录册上为其添上谋反篡位的标签。 君无安,朕断断不会让你赢的! 还有夏雪竹,说爱了他十二年,却转身就投进了君无安的怀抱!十二年来,他连一次牵手都没有,更别说拥抱和亲亲了,现在她却与君无安这么堂而皇之的拉拉扯扯 什么,刚才还当众深吻了?还她主动的?夏雪竹,原来你喜欢老男人的么?呵呵,可惜他会越来越老,而朕则是青春正当时。 终有一天,朕会让你在床上臣服! 君盛咬着牙沉着脸到位置上落坐了。 “诸位平身。” 皇上落了座,太后也入座,她自然也看到了君无安夏雪竹以及秦子达。 好,很好,都来看她的笑话是不是?那她偏要活的好好的给他们看! 太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自己的表情因为身体的痛苦而扭曲,她要坚持,要笑,要笑着看他们痛苦。 她要亲自报仇! 接下来的流程是各个官员上前献礼祝寿,大家虽感觉得出现场的气氛很诡异,但来都来了,又不能走,只得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各种诚心诚意地奉上了最拿手的贺礼。 看着这些奇珍异宝一一被人从眼前展示过,太后总算觉得心情舒畅了些。她就是这样了又如何?全尧天谁还能都这样了还受到这种顶级的待遇? 心情太好了,好的忍不住就想给别人添点堵。 太后眼角一扫蔡曼云,蔡曼云意会起身。 “护国公府的夏小姐到了么?太后娘娘心疼与你没有母女情分,更心疼你与皇上分手后恐再难谈婚论嫁,因此特意为你指婚。秦翰林,夏雪竹上前接旨--” ------题外话------ 感谢烟花和小李子的鼓励~七月份的尾巴,我爱小天使;八月份的前奏,我还爱小天使~一起么么哒吧~祝八月发大财! 另:高能预警先,没意外的话,8月5日入v,入v当天首订有大奖,参与评论区问答小环节亦有小奖!关注我啊关注我!养文的小天使high起来啊,没准这是我回归天界前的最后一次大出血哦~想耍大流氓的提前活动好五指准备开抢啦! 另:大家刷网有刷到傻白甜遭遇霸道总裁的真人现实版吧?要笑到下体炸裂了啊!我必须严肃地表达一下我的立场:霸道总裁我认识你啊,快到我的碗里来! 089 君无安,亲完我自己打! 比晴天霹雳更晴天霹雳的是什么?应该是现在这种犹如晴天下刀子。 刀刀入肉,刀刀见血,刀刀不捅死人不罢休。 当血腥的杀戮之气骤然笼罩时,来贺寿的人们都要哭了。 他们唯一的那点恶意不过是想看看皇家笑话而已,太后你不想让看你可说啊,你怎么能莫不做声地就出了这么大一招反杀呢? 这尧天谁不知道摄政王跟夏雪竹都“同居”那么长时间了,听说都已经定了终身了。 而且刚才在宫门口那么一出火辣辣的深吻,就不信没人透信儿给您知道!您怎么能装作不知道的再给指婚呢!您这是逼摄政王出手开杀啊!可是我们招谁惹谁了?我们不想被连累啊! 台下悲伤逆流成河,台上秦子妍也惊得差点坐不住,太后这是怎么了?这一出明显是在为兄长招敌。为什么? 她也注意到了君盛竟毫不惊讶,再看一眼波澜不惊的蔡曼云,她很难不去想,太后这是联合蔡家要对秦家下手了? 她已经恢复容貌了,她做皇后他们不满么?那个蔡曼云已经十八了,足足比君盛长了六岁,她曾经从不把蔡曼云看成敌手的,但如今,她不确定了。 夏雪竹和君无安也在惊讶中,不过他们的惊讶却是带着杀气。 君无安玩弄夏雪竹手的动作没停,但周身的杀气早就铺天盖地地外放了出去。想抢他的女人?可以,没死在他手里就可以。 夏雪竹惊讶地也收回了看天花板的目光。进宫来为的是找太后了结上次在葫芦村没了结的恩怨,但在看到太后的第一眼,她又想这位应该活不过三天了,所以她准备省点劲不出手了,现在的生不如死也算是对太后的惩罚了。 却没想到这太后都这样了还不消停,什么?为自己指婚?她先站起来把胳膊抡八圈的都抡不到自己吧? 还真是想让自己善良的不出手都不行了。 夏雪竹把拳头捏得咔咔响就要上前,却见秦子达先一步出列并跪在了地上,“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接旨。” 他接了,他居然接旨了! 举座哗然。 “喂,昨天就听说秦翰林公然说想娶夏雪竹了,难道是真心的?” 秦子妍这回坐不住了,她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哥!”他这是为了夏雪竹要跟君无安对上了么? 秦子达看都没看秦子妍,反而一回头对上了还没回过神的夏雪竹的眼,“雪儿,还不快跟我一同跪谢太后?” 他应该是所有惊讶的人中唯一带着喜的。 尽管他知道这是太后对于他那天见死不救的反杀,这是逼他站出来正面对上君无安。 但当他知道君无安夏雪竹二人和季朗季星二人同时失踪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已经不能再只在暗处了。 既然如此,他就干脆站到人前来跟君无安争一争。 君无安,你敢接么? 秦子达话是冲着夏雪竹去的,目光却最终落在了君无安的身上。 君无安不屑地挑高了一边的眉梢,问他敢不敢?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敢不敢! 君无安把夏雪竹的手放开,携一身杀气就要上前。 “君无安。”夏雪竹旋身一转,竟是拦在了君无安的面前。 君无安的脸色当下沉到了十八层地府,“你又……唔!” 不等君无安说完,夏雪竹踮高脚尖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比这个动作更能让他明白,让世人明白她的选择呢?! 周围嘈杂再起,后背也感受到了数道杀人似的目光。 可夏雪竹全然不顾,她就那样贴着君无安的唇轻声说到,“我自己的仗我自己打,打不过再找你帮忙可好?” 她不否认她现在有点忌惮他说杀就杀的性子了,但面对如此步步进逼的太后,她又突然觉得如果她是君无安,没准比他更期待整个国家灭掉。 君不君,臣不臣,这样的国家如果不拔根重来,还能怎么办呢? 只是这毕竟与她从小受到的爱国教育相悖,要她全然接受还是有点困难的。 夏雪竹看着君无安的眼睛喃喃道,“君无安,我自己都没想到对你的喜欢会超越我的价值观。” 她受的教育是当爱人与爱国相悖时,那必须是爱国大于爱人。她没机会去实践,但她的同事经历过。她的同事曾为了爱国亲手杀死过爱人,那时她毫不犹豫地向同事表示了支持,但同事却在那件事情之后退出了黑警队。 如今她也面临了同样的选择,她才能理解当时同事下杀手是多么的困难。 至少她假想了一下,她做不到。 她在想,也许还有中和的做法。 “君无安,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君无安在她直言说出“喜欢”的时候,周身的杀气就一敛无余了。 他和她在一起,好像从来没有直言过他喜欢她,或她喜欢他。 订婚容易,因为一车西瓜;昨天吵翻更容易,他抬腿就走了。 共同经历过生死,彼此看过彼此最狼狈的姿态,然而他们却没有认真交流过彼此的生存意义。 他的归来就是为了灭国复仇,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她的无法苟同就有错了?也许他们哪天有空坐下来,还是可以商量出一个中间点的。 为了她今天的直言喜欢,他就暂时缓缓复仇又如何? “好,你去。打不过也没关系,我自然会帮你打回来。” ------题外话------ 感谢玄豪儿的鲜花抱~内什么,我就想问一句,你家太后太上皇还需要闺女不?上过大学生活能自理的那种?我也想投胎到你家啊~ 话说阴了好些天,就下了一场雨,然后今天又开晒了。大家今天都是几分熟?坦率地告诉我呗,我保证不给你们撒孜然辣椒面! 090 再叫我就把你掐死! 君无安的声调放得很轻,像极了情人间的侬侬低语,但大殿内的所有人就是听了个真真儿清楚,就像被从头泼了一身凉水,瞬间“神清气爽”。 曾经朝堂上的君无安从来都是想杀就杀,你最好还别问为什么,因为你只要问了,他还能立马给你搬出人证物证来让你哑口无言。你更别想阻止,因为阻止的后果很可能是你被一起牵连,然后被杀。 但今天,君无安刚才明明就已经要出手杀了,夏雪竹却轻松制止了他。 知道君无安和夏雪竹是一对,却不知道君无安对夏雪竹竟是如此的宠溺。 众人再看向秦子达的目光不由带了些同情。 本来能被太后点名指婚,这是一件无上荣耀祖坟冒烟的事情,但偏偏他被指了一位有主儿的,那主儿还是全尧天举国闻名的杀人魔。 看看君无安无时不在的血腥之气,再看看秦子达文弱书生的小身板,大家都摇头叹息,你说你这是点儿背呢还是点儿背呢? 秦子达倒不觉得点儿背,他就是觉得夏雪竹那被亲得红肿的双唇实在太刺眼。 她就那么喜欢君无安吗?不惜一天两次主动亲热? 如果说刚才他还对太后的强行指婚有那么一点点不愿意被算计的不满,那么现在就是一点也没有了。 这婚指的好! 圣旨金口玉言,哪怕他今天死在这里了,这夏雪竹都得以他未亡人的身份永留尧天人心中。 这么想着,秦子达理所应当地摆出一副妻子红杏出墙的怨夫脸。 “雪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可是太后的圣旨,难道你要让护国公府背上抗旨的罪名吗?” 大打情感票的同时,他还不忘给夏雪竹上纲上线。很简单,现在的形势对他很不利,他必须要先把夏雪竹推到舆论的最前沿,夏雪竹才会意识到跟君无安就是这么的鸡飞狗跳,而跟他将是多少的光明安宁。 夏雪竹皮笑肉不笑,本来对于这个变态她是真的没话说的,但他一再蹬鼻子上脸动不动就摆一脸情根深种,他真以为她怕变态一回还能怕两回? 迎着他的目光走到近前,夏雪竹毫无感情的冷酷道,“如果我就是抗旨了呢?就冲你这一脸情深的样子,作为男人你是不是应该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喏,太后就在那里,我非常不满意她操纵我的生活,你去杀了她的先!” 秦子达愣住了,他没想到这种公开的正式场合她都敢如此直言不讳的把杀太后挂在嘴边。 但随即他又要笑了,她的不同不正是他动心的根源吗? “雪儿,你……呃!” 话到一半是夏雪竹快速出手一把掐住了秦子达的脖子,“我也非常不满意你如此自来熟的亲昵称呼我!” 她的掐可不是意思意思地掐,而是真的用了内力让他再无法顺利发声的掐。 秦子达全身僵硬了。 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夏雪竹的杀意。 可是昨天她对自己不是还唯恐避之不及的么?他以为“缠郎”这一招用对了的。 秦子达忘了反应,秦子妍可不会。 那可是她亲哥。 秦子妍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夏雪竹你放手!” 夏雪竹闻声瞄她一眼,却没回应,如果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早就这手也过去把人给掐过来了。 夏雪竹掐着秦子达的脖子转向了太后,“我说太后娘娘,你心疼与我没有母女情分是不是?怕我与皇上分手后恐再难谈婚论嫁?那你给我指婚干什么呀?你应该收我为义女啊!公主的封号我也不希罕,你随便给我一个郡主的封号就好。而当我做了郡主,你觉得我还愁嫁?啊,那个君无安长得不错,我决定就嫁他了。” 噗,君无安不小心笑喷了出来。这小不要脸的脸真大啊,三句两句就给自己戴上了郡主高帽,还自动找好了下家。还好她至少知道下家只能是自己。 君无安对夏雪竹比比大拇指表示夸赞,却惹来夏雪竹攻气十足的一瞪:严肃!她忙着干嘴架呢! “看在你也快不久人世的分上,我就不麻烦你张罗我们的婚事了。反正我们都是父母长辈不在的人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三年后我们会自己把婚事张罗好的。就这样,你可以更改圣旨了。” 仗着太后无法及时的表达,夏雪竹“啪啪啪”把自己的意见一通讲完了。 噗,咳哧哧咳哧哧。君无安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碍于夏雪竹的瞪眼又不能明目张胆地笑,结果成了极为扭曲的想笑又得憋的又笑又咳。 看在众人眼里,那叫一个惊悚。 这位爷您顶着那么一道丑陋的疤,还笑得那么扭曲,简直跟恶魔没什么区别知道不? 就两字,恐怖。 还有这位夏家之后,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赶劲了? 什么叫快不久人世,这话绝壁是赤果果的正捅太后的心窝子。 还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您上次在议事大殿才坑走了小半国库的事情忘了? 最后,什么,更改圣旨?尧天自开国以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事情,甚至都没人敢想过。你却这么张口就来了,这是对皇权的侮辱啊。 瞅瞅太后被气得面纱都被呼哧呼哧的鼻息喘得都要飞直了。 这样了,皇上还能忍? 果然君盛很快一掌拍在桌上,“夏雪竹,你放肆!” 夏雪竹也没好气,又来一个拍桌子的,欺负她没桌子拍呢? ------题外话------ 感谢小默默的五分好评~亲,追文愉快哦~有事儿没事儿请常来哦~ 话说又有前辈帮我牵红线了,第一句就是该男事业有成,月薪好几个零。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我是那么喜欢钱的女生吗?我多么单纯又善良啊,我从来都只对小动物有爱心。 例如路虎,捷豹,宝马等等;当然了,最近还喜欢上一个最接地气的,天猫。 有同样爱好的小天使请联系我哦~单身可约~ 091 铿锵女流氓 手臂一甩,她把秦子达甩在了地上,然后她一脚踩上去,叉腰,瞪-- “你放屁!照你的意思是,她跟我毫无关系,她让我嫁谁我就嫁谁,我最好老老实实地听话才算不放肆了?那皇上我可要问一句了,凭什么?她喂过我一口奶还是为我洗过一次尿布?什么都没为我做过我凭什么要她来决定我的婚姻大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自古以来谁不把能被皇上或太后指婚当作一项光耀门楣的事情,好像只要被皇上或太后指了婚,这一辈子就绝对幸福了。 今天带着儿女来参宴的官员们自然也有着那么一点侥幸的心理,心想如果能让皇上或太后对自家儿女看上眼,顺便再指一下婚的话,这一趟算是没白来了。 头一次听说还有人不当回事的,他们立时有了一种夏雪竹疯了的感觉。 啊,没准就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把秦翰林当真一脚踩在脚下。 还张嘴就骂了皇上“放屁”,天哪,这绝壁是公然侮辱。 这哪里还是大家闺秀,这根本就是暴躁女流氓。 众人齐齐退后几步,摆出了跟夏雪竹绝对没有关系的姿态。 秦子妍再也忍不住了,虽然哥哥对夏雪竹动了心她挺生气的,但再生气那也是她哥! 她哥可是有着圣人之称的秦翰林,是整个秦家的骄傲,他怎么可以这么狼狈地被女人踩在脚下! 夏雪竹这是在污辱秦家。 秦子妍拎裙子就往台下跑,还边跑边喊,“来人,快来人,把这个女流氓给我拿……” 话没能说完,夏雪竹一抬脚尖勾起了秦子达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再一抛一踢,正中秦子妍的膝盖。 下一刻,秦子妍就从台阶上翻滚了下来。 停下,脸正对夏雪竹。 夏雪竹对着她笑得嗜血,“我女流氓?你大哥一口一个雪儿就不是耍流氓了?怎么着,就仗着他脸好名声大我还得摆出受宠的惊喜了?我跟他很熟吗他就一副我是他的人的样子?这就是在皇宫,这要是在民间,这就是强抢民女你知道吗?秦子妍,你哥还真是你亲哥,你们兄妹二人还真是莫名的都爱对别人的东西感兴趣啊。” 夏雪竹的意有所指立刻噎得秦子妍回不出话来。 众人突然心中一动,怎么听着好像,有道理啊。 光顾着看热闹了,现在被夏雪竹这么一说,再一想,太后这事儿是做的不地道啊。你指婚可以,但至少得确定指婚的两个人都是单身。只要一个不是单身,你咔嚓这么一指婚,这不是强抢民女是什么? 或者,更阴谋一些,太后本就看摄政王不顺眼,这是故意给摄政王添堵呢吧?那就更不地道了,夏雪竹招谁惹谁了。 这现场的气氛一变,君盛感觉出来了,那可不行! “夏雪竹,你快快放开子妍和秦翰林!夏家一门忠烈,你这是在败坏你夏家的门风!” “我夏家的门风怎么了?我夏家的门风就是全家都为你的尧天死绝了,唯一还活着的我还得因为你们的一句话就赔进我的一生?” “你!”君盛被噎得终于也忍不住了,他腾地站起身,“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抗旨不成?” 夏雪竹也早就忍到了极点,“抗旨?如果你身为一国之君,每天不好好想着如何治理国家却把精力浪费在安排别人的嫁娶上,那么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抗旨了!今天不仅我抗,以后我还会号召大家一起抗!老百姓们拥你做皇是想靠着你过上和平幸福的好日子的,不是给你权利让你闭着眼睛决定谁娶谁谁嫁谁的!” 朗朗数言,字字落地成坑。 夏雪竹的话不是说进了在场人的耳朵里,而是砸进了他们的心里。 他们原本也是想着凭太后或皇上为儿女指婚而沾点光的,但他们却忘了他们中间有多少就是吃过了指婚的亏的。当年无法娶或者无法嫁的那个人,难道不是自己至今都无法释怀的遗憾?他们怎么就忘了呢! 心态变了的人莫不悄悄把儿女往身后藏了藏,他们当年恨过父母,现在怎能再做让儿女恨自己的事情。 看着大殿之内被夏雪竹强硬逆转的气氛,君盛勃然大怒,很好,这可是她自己说抗旨的。 “来人啊,把这个抗旨忤逆的贱人给朕拖下去,斩!” 禁卫军在李海的带领下蜂拥而入,夏雪竹傲然而立毫不惧怕,“猛兽袭人死伤无数,没见你抚慰百姓减免赋税;灾民流离失所沦为乞丐,你一不开仓放粮二不组织救济。你有空跟女人贪恋床第之欢,你有空管别人家的婚恋嫁娶,如此一国之君,你有什么脸对我说斩!” 她算明白了,这个世道就不是让她能自由平等说话的世道。 她能禀持着井水不犯河水,各安一隅,但就是有人见不得她好。 由此看来君无安的灭国计划也不是全错,至少先灭了当前这个毫无贤君作风的皇室是没错的。 “想斩我?我都怕你没有那个能力!” 夏雪竹说完这话竟是主动先冲进了围过来的禁卫群。 曾经没有内力的她收拾他们都是小意思,如今有了内力,那更是如虎添翼。 围观的人们只觉得不过是一抹红色的影子东西南北这么闪了一圈,再定眼,禁卫军们全趴下了。 夏雪竹一手抓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冷然而立,像一株带刺的玫瑰,铿锵倨傲,俯视众生。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玄豪儿,翻阅相濡以沫的梦,凉京和柠檬那啥小精灵的组团鼓励~ 往年的八月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炎热的难熬的八月,今年的八月对我来说太不一样了,它不仅炎热难熬,它还烧心啊!我要被你们的真爱烧成灰烬了啊!痛并快乐着~感恩~我会好好加油的~ 我要是发了,我一人发一套两室一厅啊! 我要是发了,我免费送大家去思密达整漂亮啊! 我要是发了,你就是想去泰国换个性别玩玩我都二话不说来往全包啊! 我要是发了, 哼, 哼, 哼, 哼, 哼, 哼, 哼, 哼, 人睡眠一不足就容易胡思乱想,我先去补觉了~ 092 点名杀太后 君盛看到夏雪竹那么理直气壮的血溅大殿,气得五官扭曲全身颤抖,“你居然携利器进殿,你这是要公然造反不成?” “造反”这词一出,躲到墙角的众人立刻都跪下了。先是抗旨,现在又是造反,他们当初怎么就以为进来能看皇家笑话呢?一个弄不好就会把命搭进去啊。 此刻他们心里只剩下了惧怕和后悔。 夏雪竹看着大殿门口涌进的更多禁卫军却毫无畏惧,“我造反?我一兵一卒不带,就拿了两把匕首上大殿来造反?皇上,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你不就是想借机弄死我么?但你这么兴师动众地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你不觉得多余么?莫怪你无能处理朝政,你除了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乱发威外你还会做什么?” 君盛的心被夏雪竹的话都要戳成筛子了,她怎么能每一句话都戳到他的心窝上!这样的场合,她就看不到他身上的龙袍吗?她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夏雪竹,皇室尊严不容你挑衅,金口玉言不许你蔑视!看在护国公府为尧天的贡献上,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接受指婚还是因抗旨造反下天牢,你自己选吧!” “我哪个都不选!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给自己机会,用得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别逼我!真给我逼急眼了,我就当真造反给你当个女帝看看!都给我滚开!” 她身上的杀气锋利如刀,挡在她前面的禁卫军竟是不由自主地左右分开让出了离开的路。 但夏雪竹反倒没向着门口走,而是向里,向着太后走去,“城外你用了半村人的性命欲阴谋陷害于我,本来看在你也活不久的份上,我是不想出手来着,却不想你不能说话了还敢给我添堵。很好,你也不用活不久了,今天必须把命赔给我!”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谁敢当面承认造反! 谁敢当面说要做女帝! 谁敢提刀点名要杀太后! 夏雪竹敢! 她的一双眼睛里就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烧,那态势似乎分分钟都能将眼前的一切烧成灰烬。 众人恍惚间觉得她背后似乎幻化出一个君无安。 原来已经有一个杀人魔君无安了,这是又要出一个女版君无安? 天降浩劫啊。众人默哀。 君盛大叫,“快拦住她!”如果当真让她在这里杀了太后,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现在大家是不知道君盛的想法,如果知道了,只怕都要唾弃他了。这种时候了,你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娘亲被杀么?居然担心的是自己的脸面,这一国之君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禁卫军们可不像夏雪竹那样敢于抗旨,他们只能听命上前。 夏雪竹嗜血一笑就要出手,蓦地身后传来了君无安的冷冷一哼,“本王就在这里,我看谁敢动手!” 关于夏雪竹身手不错,他们也是听说的多;可关于君无安出手杀人,他们绝对是亲见的多。过往在朝堂,曾经每天拖出去至少三具死尸可不是吹的。 君无安依然是悠闲的站姿,就仿佛他刚才的话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 但那一身殷红如血的彼岸花袍,一张让人不敢直视的脸,他就是真说一声“今天天气不错”,大家都得想想他下一句是不是就是“天气不错正适合杀人。” 所有禁卫军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再没人敢上前。 夏雪竹轻松穿过禁卫群来到了台上。 她再走三步,就会到达太后和蔡曼云的面前。 秦子妍突然高喊一声,“蔡曼云,保护太后!” 蔡曼云,你去死吧。 这种时候,摆明了谁敢挡夏雪竹谁死。 蔡曼云被喊得愣了一下,但旋及双膝跪倒在了夏雪竹的面前,“夏小姐,这是秦小姐未来的婆母啊,请夏小姐看在往昔与秦小姐的闺蜜情分上手下留情啊。” 秦子妍,想让我死也得拉你一起。 夏雪竹被一幕变故惊得差点把匕首笑脱了手,您二位倒是挺会趁火打劫借刀杀人的!可惜,我也没那么傻。 “滚!”夏雪竹一脚踹开了蔡曼云,她还不至于嗜杀到不论什么人都一刀毙命。 身前再无阻碍,夏雪竹一横手腕,把匕首横在了太后的脖子前。 隔着面纱。 太后的眼底居然带着笑意,呵呵,杀吧杀吧!今天的事情已经给君无安夏雪竹和秦子达埋下隐患了。她就是现在杀了自己又如何?不过又添一条当众杀害太后的罪名!杀吧杀吧,自己已经不在乎生死了。 夏雪竹很快也笑了,不在乎是不是?那可不爽。 下一刻,夏雪竹手起刀落。 却不是一刀下去见了血,而是一刀下去砍落了面纱。 太后一愣。 夏雪竹又是一刀下去,盖在太后身上的毯子落了地。 那一身器官不分的肉堆暴露出来,在场的人莫不呕吐出声。 包括君盛。 太后眼底的笑意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变成了恨,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 这样的屈辱简直比死更令她难受。 她呜呜咆哮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瞪着眼珠子,恨不得把眼珠子当暗器瞪出去好杀了夏雪竹。 “夏雪竹你住手!”君盛怒喊出声,她这样侮辱太后跟侮辱他有什么区别! “现在喊我住手?曾经我差点被她弄死时谁对她喊住手了?太后我今天杀定了!” 这一次才真的是手起刀落,一刀见血。 ------题外话------ 小天使们,这回真给太后写死了啊~接下来就是,呵呵呵呵呵!未来几天全是大戏,大家high起来啊! 话说休息天与另一个单身男汪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晤,一开始各种拘谨,后来谈开了,发现大家对另一半的要求真是各种默契啊。 我:女生一般要求很简单,就两点,一脸;二钱; 他:男生要求也简单,大波浪的长头发的。 我点头,啊,就一点你是要求不高。 他:不,是三点。大波,浪的,长头发的。 我:……第一次见面,他应该不是在跟我开黄腔吧?就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下午…… 093 男女魔头,负负得正! 看到太后当真死在了夏雪竹之手,全场都恨不得自己眼瞎没看见。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单冲夏雪竹杀了太后这一条,皇上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不追究!而他要追究,摄政王还能干看着? 这一刀下去,不仅杀的是太后,更杀的是尧天的太平。 “夏雪竹--”君盛咆哮一声,竟是亲自举剑杀了过来。 夏雪竹转身迎战,同样毫不留情,“君盛,我刚才说过的,别逼我!” 找到空子一脚踹出,君盛被踹到了台下。 “皇上--”一群人赶紧围了过去。 杀太后他们还可以硬着头皮装没看见,但这可是对皇上出手啊,他们如何还能装没看见。 “夏雪竹,你不配姓夏!” “夏雪竹,你还是不是尧天人?” “夏雪竹,你理应自裁向皇上谢罪!” 被集体声讨的夏雪竹眼睛一眯,再次一脚踹出,这次踹出的是连人带椅的太后尸体。 轮椅垮掉,一堆烂肉摔得更烂,众人眼睁睁看到,只觉得心头一阵阴风吹过,从头到脚都凉透了,这女人还要嚣张到什么地步?杀人完后还要碎尸么? 夏雪竹犹如从十八层地府传来阴森的声音,“我配不配姓夏,除了我爹我娘我的至亲长辈他们谁有资格说?或者,你们想到地下先向我家长辈取得资格的?” “我是不是尧天人?我如果不是尧天人,那么刚才我就不会冤有头债有主只对太后下死手!我如果不是尧天人,那么今天你们这些干看着却无所为的人早就一同下地府了。” “我向他谢罪?凭什么?今天是我先开的头吗?胡乱指婚的是太后,二话不说就扣了我抗旨又造反还要命人杀我的是一国之君,只因为我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弱,只因为我很好的反击了,所以我就应该自裁?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怪应该怪你们的眼光,错把魔头当废物!” 一身红衣的夏雪竹不可一世地站在金銮宝座之前,眼含怒火气场熊熊,明明看起来身材瘦弱,但这一身的气场就是压得他们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君盛暗暗咬着牙都把自己的牙咬出血了,他想起夏雪竹刚才提到的“女帝”一词了。现如今她这样的气场,还真就有几分像女帝。 君盛感到了严重的威胁,而这让他突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秦子达隐在人群中,眼底想要得到的意味更加浓厚。这样回家能暖床,出门能杀敌的夏雪竹,简直就是征服天下的利器,他必须得到她。他要让她脱光了跪在他的脚前为她今天对他的所作所为道歉! 秦子妍和蔡曼云的心里则不是妒嫉就是妒嫉,一个曾经样样不如她们的废物包子,怎么可以突然凌驾他们之上,夺走君盛君无安和秦子达的目光。她不过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她怎么可以这么引人注目! 君无安突然一阵风似的上前把夏雪竹卷进了怀里就走。他一眼相中的小宝藏如今大放异彩了,他一方面骄傲,另一方面又感觉到了危机。 经此一事,再也遮不住光芒的小宝藏将会引来多少觊觎,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空中传来君无安的留言,“皇上,夏小姐即日起改住我摄政王府,欢迎有事来找。” 才放下一半心的众人,一听这话,得,这心又跳到嗓子眼了。君无安那话分明就是在说,以后谁再想找夏雪竹的麻烦那就是找他的麻烦。 这是老天在考验尧天么?给了一个男魔头还不够,就再给了一个女魔头? 天降浩劫天降浩劫啊,众人莫不心头恐慌。 现场一片狼藉,本该是喜庆欢乐的贺寿宴却变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杀人现场。 死的还是太后,这就是皇室丑闻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也别说了,走吧,否则说错一个字都可能会被皇上迁怒处死啊。 大家要走,蔡曼云突然朗声道,“皇上,臣女有太后的遗言。” 君盛精神一振站起,“说!” “先皇不是病死的,而是君无安害死的!” 蔡曼云话声一落,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什,什么? 先皇都病逝半年多了,你现在说不是病死的而是君无安害死的?今天这事可是已经不小,如果所说属实的话,那可就不是拱火这么简单了,这是生生往火上浇火油啊。 想起君无安的杀伤力,再加上刚目睹了夏雪竹的战斗力,所有人竟突然想,千万不要是真的,千万不要是真的,不然这一场生灵涂炭可就真避免不了了。 蔡丞相端着一张威严的脸走出人群,“曼云,不可蛊惑人心!太后早就不能言语了,你又从哪里得出了太后的遗言?你最好有证据,否则祖父也不能饶你!” 众人点头,对呀对呀,太后早就不能说话了,哪来的什么遗言? 君盛背对着众人对蔡曼云打个鼓励的眼色,“讲!” 蔡曼云先是磕了一个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卷圣旨。 “太后是不能言语了,但太后的眼睛还能动,她曾几次三番瞪床榻之顶示意小女。于是小女便去床榻之顶看了,然后发现了这卷圣旨。在太后的坚持下,小女擅自打开了圣旨,这竟是先皇还未病逝前留下的。上写,王太医是摄政王的人,先皇本应治好的病却在王太医的治疗下越治越坏,如果哪一天他突然病逝,那么一定就是王太医受摄政王的指使下的手!” ------题外话------ 感谢小正正和大蘑菇的鼓励~谢谢,么么哒~这回真鼓到劲了哦,我明天要入v啦!具体几点入还没办法确定,想抢首订发大财的记得随时关注评论区啊,我会及时提前预警的。 想抢首订的小天使看这里:第一名:小说币;第二名:888;第三名:688;第100,200,300,400,500,600,700,800,900,1000名:188。 评论区置顶回答问题得520小说币的看这里:8月5日起每天早8点半,连续7日在评论楼发布有奖问答题3题。每个id一次性回答当天的三个问题并全对的,前三名分别奖励333、233、小说币;其他有参与但未答全对的小天使,给予参与奖小说币。答题仅限当日有效。 大叶子吐血大回馈啦,大家快来 094 举兵讨伐!(含v章小剧透) 什,什么?天上下刀子今天还没完了是不是?这又是哪出啊! 众人惊的都要魂飞魄散了,也顾不得尊卑了,莫不围上去查看圣旨的真假。 “天啊,真是先皇的字迹,不会错的!” “那太后怎么没早把这证据拿出来?” “你傻呀,君无安什么实力,他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害了先皇又如何不会再害太后和皇上。只怕太后是为了暂时保护皇上才不得已没吱声的。” 蔡丞相忽然哭跪在地,“太后舐犊情深啊,如果不是今天她遭遇不幸,只怕她依然不会说出这秘密啊。皇上,先皇太后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君盛适时地摆出了一脸痛彻心扉兼苦大仇深,“把王太医给朕押来!” 很快王太医便被押到了。 君盛一甩手将那卷圣旨摔在了王太医的面前,“这个你怎么解释?” 王太医浑身哆嗦着不停叩头,“皇上,罪臣都是被摄政王逼迫的啊。他说如果罪臣不照他的做,他就要杀了罪臣全家。罪臣上有老下有小,罪臣不得不屈服啊!” “他威胁你你就敢对先皇出手?你好大的胆子!去死吧你!”君盛抽出某一禁卫的长剑,对着王太医的胸口一刺而入。 王太医中剑倒地,嘴唇哆嗦了几下,到底什么也没说。 自打上次他在门外全程“监视”了君盛和秦子妍的解毒一事后,他就知道君盛早就想杀他了。但他却没想到,杀他还要给他扣这么大一个罪名。 也罢,伴君如伴虎,他早有觉悟了不是吗? 只是心疼一家老小,希望这个一国之君还能信守承诺在他做了伪证后留他一家老小一个活路。 君盛把剑扔到地上,“来人!王太医弑君罪无可恕,按律满门抄斩!” “是。”李海带着禁卫军呼啸而去。 众人扑嗵扑嗵跪地,生灵涂炭终于避无可避了。 “诸位,朕的父皇死于君无安之手,朕的母后死于夏雪竹之手,这样的杀父弑母之仇,朕绝对绝对不能容忍!朕要今晚就为父母报仇!朕恳求各位的支持!” 扑嗵,君盛对着满大殿的人跪下了。 蔡丞相带头跪伏在地高呼,“皇上,微臣等支持皇上讨伐君无安和夏雪竹!” 终于等到了最想要的这句话,君盛得意站起,今晚就举兵,他名正言顺!而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他将是真正的大权在握的一国之君!看谁以后还敢小看他! “秦翰林,听闻你手下有不少能人之士,可否请秦翰林今晚助朕一臂之力?”君盛目光落在秦子达的头顶,那场猛兽之袭是你也好,是君无安也好,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今晚将不得不对上!秦翰林,朕本不想把你扯进来,但你不该让朕看到你对夏雪竹的企图。她只会也只能是朕的,想跟朕抢的都得死! 秦子达虔诚跪拜,“是,臣领命。”皇上啊皇上,你这是终于听了蔡老头儿的话顺便对秦家出手了么?想让我为你分担一部分风险?好啊,就是不知道最后谁会成为谁的挡箭牌。 蔡曼云自说完她该说的话后就再不言语了,低头跪在那里就像一件没有生命力的摆设。 秦子妍扫一眼她,今晚必定死伤无数,那么趁乱死上一个大家闺秀,应该也算合情合理。蔡曼云,今晚见! 君盛背手扫一圈全场,“诸位听着,刚才的事情谁都不准外漏半句,否则罪同王太医,满门抄斩。” “臣等遵旨。”又是一通恨不得把头跪进地里的叩礼。 从现在开始,他们愿不愿意都最好闭起眼睛闭起耳朵。浩劫已到,涂炭临门,过往的和平日子算是到头了。 众人开始悄无声息地退场了。 走出宫门外,曹锦程回头看一眼皇宫,不由叹息一声。 站在臣子的角度,论忠心,他应该支持皇上报仇,可是这么兴师动众的举兵报私仇,他就没想过这尧天的子民么? 摄政王虽把持朝政,但除了该死的,尧天是一派井井有条,歌舞升平。 皇上想夺回政权合情合理,但这样一个分不清轻重的皇上,就算他夺回了政权就真能比摄政王处理国事处理的更好吗? 还别说那份先皇遗旨分明疑点重重。 这样一个单凭几句话一张圣旨就武断杀了王太医的一国之君,跟那个嗷嗷叫着就是抗旨就是造反甚至扬言要做女帝却没对禁卫军们下死手只杀了太后的夏雪竹比起来,他怎么就突然有了一种夏雪竹更善恶分明更能控制自己更适合那个位置的感觉。 不不不,一定是因为今天受刺激太大太多了,一定是错觉错觉。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盛京府尹,坐在这个位子上能为百姓多办点实事他就知足了。至于上面的争权夺名,他还是当没看见吧。 …… 天色逐渐暗下来了,盛京城像往常一样开启了夜的寂静模式。 或者,比往常还寂静。 没有孩子哭,没有鸡鸣狗叫。 如果此时有外城人到达,只怕还会以为这是一座死城。 摄政王府内也是如此。 早就穿好了夜行衣的大家吃饭静悄悄,喝水静悄悄,就连上个茅房嘘嘘都自动自觉地调成了无声振动档。 坐在屋顶的夏雪竹也是一脸谨慎地将两张字条递给并排坐在旁边的君无安。 开口,只送气不送声。 “喂,你说他们是不是暗恋我,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给我送来情书?” ------题外话------ 感谢二修和玄豪儿的鼓励~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试试万更爽吧~ 明天正式入v,依然首先感谢在过去的日子里给我精神和物质双重鼓励的老天使们!矫情归矫情,但话还是要说出来恶心大家一下:终于等到这一天,还好大家没放弃!(唱!)再次跪谢大家!我爱你们mua~ 虔诚求首订! 新来的小天使请别担心断更或弃文,看看我绝对可以写进520小说扑文史的辉煌过往好吗?我是一步一步跪着爬到现在的,写文不敢说风景这边独好,但论坑品,问问老天使们,哪个对我不是一见倾心再见倾身三见误终生!我除了颜高就剩坑品好这个优点了!大家热闹地追起来啊! 另附小剧透:095吻vs杀,花样虐死狗!096杀我的人啊,要以“爱爱”回报哦!097君无安,今天我们做吧! 095 吻vs杀,花样虐死狗! 君无安脸黑的比黑夜还黑。 你说季朗提前来通知今晚秦子达的目标是夏雪竹也就算了,这个盛京府尹曹锦程为什么也要来通知夏雪竹要提防君盛晚上有可能带兵暗杀? 落款居然还写了什么“一个不希望你死的人”。 丫的!今天之前就在葫芦村见过一面的吧?就不希望夏雪竹死了?混蛋曹锦程,你丫的还挺重情哈,也不想想你家儿女都快跟夏雪竹一般大了,居然还敢爬出墙头等红杏,看来你这个盛京府尹真是坐到头了。 君无安合掌一揉,再摊开,两张字条都化为碎屑了。 夏雪竹急了,“喂,那是飞箭传给我的情书,你凭什么给我毁了?” 君无安一本正经,“这种日后有可能会招来祸事的证据不能留。” “不能留也得是我销毁,你凭什么问都不问就……” “嘘,好像有人冲着这边过来了。” 夏雪竹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这就已经开始了?” “看来是。” “很好!白天我留他们一命那是我修养好,晚上再来我可不会手软了。来多少我杀多少!啊,君无安,火影他们也出发了吧?今晚谁胜谁败可就在火影他们的手里了。” 君无安瞥一眼杀气十足的夏雪竹,“经过了今晚,尧天就算不灭国,恐怕也和平不下去了,你确定要做这千古罪人?如果反悔,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今晚你不出手,我一样可以为你把该杀的都杀了。” “不,来杀我的,我必须自己杀回去!”夏雪竹双拳互击着,干劲十足,“我今天已经提过醒了,君盛也好,秦子达也好,他们既然敢无视我的提醒,那么就该有承担更鲜血淋漓的后果的准备!” “你不心疼有可能因此而卷入战争的百姓了?” “国不国,君不君,长此以往,百姓早晚也会卷入战争,倒不如早死早超生。幸运的话,也许他们会更早的迎来下一任明君。” 君无安想起了白天她说过的话,“你有心做女帝吗?如果你想,明天我就能让你登基。” 夏雪竹打个寒战,“别介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谁希罕当女帝啊,每天管这个管那个的,下了班还得想着翻谁的牌子播种……” “夏雪竹,你放荡!”君无安听热了耳根,这女人怎么想什么都是这种事情先上头呢? “好好好,那我不放荡,我做了女帝后就宠幸你一个王夫可好?每天我上朝日理万机,你就在后宫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等我回来宠幸,然后我俩……唔!” 话到一半被君无安拿手捂了嘴。 她的确不能做女帝,因为他该死的恨死王夫这个词了! 什么叫她上朝日理万机他花枝招展等她宠幸?明明颠倒乾坤的一塌糊涂,而他偏偏觉得身体热了起来又算怎么回事! 夏雪竹把君无安的局促看在眼里,眼珠坏坏一转,突然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君无安的手心。 君无安就像被蛇咬了一下,如临大敌般迅速撤手了。 夏雪竹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这男人耍起流氓来简直是千古情圣,可要清纯起来又像毛头小子一样,那是怎么看怎么好想笑。 君无安将攥紧的拳头背到身后,好像这样他就能忽略掌心的热度了。 小不要脸的,又来撩拨他是不是? 欠收拾! “要不要今晚来个杀人比赛?” “有何不可?那奖品呢?” “从后门来的,你杀,杀一个我亲你一下;从前门来的我杀,杀一个你亲我一下。” “哎?”夏雪竹一脸鄙视,他到底是杀人魔还是小公举?什么事都爱扯上亲亲我我,这还能不能让她痛快地杀敌了?“好!” 月黑风高夜,暗杀的当然都从后门来。 她撸起袖子杀志昂扬,最爱美人亲了。 夜风呼啸而起时,第一个黑影从后门蹿了进来。 夏雪竹从屋顶飞扑而下,一招干掉。 然后她飞回屋顶,伸脸,“奖品?” 君无安将她的得意看在眼里,凑过去印上愿赌服输的第一亲。 第二个,再杀,飞回,亲。 第三个也是同样,第四五六及以后也无不同。 很快夏雪竹就觉得两边脸亲的都要肿了,不由得瑟道,“矮油,好羡慕你哦,动个小嘴今晚的生死危机就度过去了。” 话音才落,前门忽然传来了震天的冲杀声。 看着一窝蜂冲进院子里的杀手们,夏雪竹崩溃地不要不要的。 后门摸进来的都是一个一个的,前门冲进来的却是成群结队的!按规则,这得需要她亲多少啊!亲完了那嘴还能撸串吗! 君无安早就精神抖擞地杀了出去,“这下不用羡慕了,你一样只需要动个小嘴就能安然度过今晚的危机!” 看着眼前这个一手解决一个的男人,夏雪竹的眉头皱成了疙瘩,那疙瘩赫然形成三个大字,凑表脸! 他丫的算计她! 不比了! 夏雪竹一横手中的匕首也飞扑下屋顶加入了战斗。 可是她的匕首才送到敌人的脖子前,一支绣花针飞过,正中敌人的眉心,敌人未及脖子中刀就倒地身亡了。 “君无安!”他搞什么? 君无安一脚踹飞一个,凑脸,“开亲吧,愿赌服输,先把刚才那十个结了。” “我不亲,你算计我!”夏雪竹转身再杀向另一边。 才运力要拍,君无安凌空拍来更快的一掌,又死一个。 “十一个。如果你没算计我,你会答应的那么痛快?算计也是实力,可惜你也输了。” 夏雪竹哑口无言,好,她亲。 一把大刀凌空砍来,她旋身挡在君无安之前,踮脚,亲,同时手腕翻后就是一匕首向后反杀而出。 不让她杀,她就亲着杀。 君无安眼角余光瞥见,单手一搂夏雪竹的腰身,低头,亲,同时飞腿侧踢。 就是不让她杀,他腿长,先杀。 唇齿厮磨间,他不忘记数,“十二个。” 夏雪竹恨的一张嘴将他的下嘴唇咬进了嘴里,双手死扣住他的脸不动,她抬脚直踢从君无安背后袭来的那人的胸口。 她一定要从他手里杀一个! 君无安借机加深舌吻,同时抱着她腾空而起,她的飞踹落空,他却一抬手,又是一只绣花针射出。 “十三个。”亲! 夏雪竹要气疯了,她今天一定要他那里抢杀到! 不顾身在半空的危险,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让身体平直转起,一手匕首挥出,杀! 君无安邪气一挑眉,提气半空转身,竟是与夏雪竹一样平直了。他一手揽腰抱着她于半空中翻滚向上,一只手运功拍出。 “十四个。”亲! “啊--唔!”她气得想尖叫,却被他用嘴堵嘴。 亲他掌心撩拨他?他就亲她嘴收拾她! 杀戮一直在进行,她也累得一身汗,但没有一滴汗是因为杀敌而流下的。 她光用来抵抗他的亲亲就累得连头发丝都要流汗了。 这回真是被亲哭了。 夏雪竹满心绝望中。 而周围前来暗杀的黑衣人们早就绝望的欲哭无泪了。 他们是来杀人的,你们做为被杀的就不能表现一点点被杀的紧张来让他们这些杀人的有点职业自尊感么? 你们居然还秀恩爱! 还秀出花样来了! 这是不道德的知道不? 怒火加妒火,他们越加的出刀更狠。 左右夹击,杀!下三路阴招,杀!群起而攻之,杀! 可是下一刻,被花样虐哭的还是他们。 他们左右夹击,人家飘身反杀,不忘亲!他们出下三路阴招,人家旋转腾空反杀,还是亲!他们群起而攻之,人家如连体婴亲着杀进阵中,边杀边亲! 平日里多听闻花样虐狗,今天却是实打实的花样虐死狗。 躺在地上死去的人啊,闭眼前最后一幕都是人家从开始就没停止过的大亲小亲深喉亲。 死不瞑目啊! …… 某处树梢,秦子达亦看红了眼。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比君无安漂亮,比君无安名声好,凭什么夏雪竹宁可跟君无安在血腥中亲亲都不来跟他花前月下! 他不服! “烧!” 秦子达身后的干巴老头儿甩手一个信号发出,同时护国公府“呼”一下就起了滔天大火。 火光很快冲天,君无安终于舍得放开了夏雪竹,“欠着的我先记账上了。” “哎?什么?”她早就被亲迷糊了,听到了君无安说话却没注意听他说的是什么。 看到她双眼迷蒙,双腮泛红,君无安又是忍不住一个湿吻印上去。 末了,牙齿轻轻一咬,夏雪竹皱眉哼一声“痛”清醒过来,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大拇指抹过她的唇角,“你该去下一场了,万事小心。” “啊?啊!”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一场要赶呢,而这一次将再没人拿无耻的亲亲阻挠她出手杀。“咩哈哈,那我走了。”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君无安恨的一甩手,一次性发出了一排绣花针。小王八蛋,刚才亲的舍不得的难道只有他? 都怪这些人! 否则这月黑风高的他早就抱着她回屋里滚着亲了! 该杀! 院子里再度掀起了更剧烈的腥风血雨。 院外的夏雪竹却出门就被人放倒了。 干巴老头儿大麻袋一套一装一背,动作熟练的活像本职工作就是捞鱼。 他背起大麻袋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 与此同时,秦子妍也收到了一个大麻袋。 打开,堵着嘴的蔡曼云露了出来。 蔡曼云满眼愤恨,无声地控诉着:秦子妍,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定让皇上表弟杀了你! 秦子妍甩手就是一巴掌,“带走!扔进花柳巷的最深处!想杀我?你先活过今天晚上再说吧!” 两个黑衣人上前重新将麻袋绑好,上肩一扛,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秦子妍将披风连头兜上,看一眼火光冲天的护国公府方向,过了今晚,看谁还敢跟她抢皇后之位。 …… 花柳巷。 这里没有规模经营的万花楼之流,这里是人人可出来站街接客的花柳巷。管你有钱没钱,哪怕是醉汉乞丐,只要两人看对了眼,门一开一关,一夜春帐欢。 干巴老头儿背着大麻袋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门内秦子达起身迎过来,“人到手了?” “是。” 大麻袋解开,夏雪竹露了出来。 可能是憋得时间长了些,夏雪竹的脸色有点惨白。 秦子达情不自禁地心疼了,“你说你要是乖乖听话还能受这罪?” 他伸出手欲摸上夏雪竹的脸。 可还没碰到,夏雪竹霍地睁眼,一举手中匕首就杀了过来。 干巴老头儿挺身相救,夏雪竹手中的匕首堪堪划过秦子达的外袍,却没伤到他。 秦子达一惊之后竟是喜滋滋的笑了,“我原本也没想过你会这么容易就被药晕绑过来。嗯,很好,我喜欢你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样在床上征服起来才更有感。康师傅,麻烦你老人家了。” “是。”被称作康师傅的干巴老头儿很快跟夏雪竹战到一起。 夏雪竹早就想跟这老头儿过过招了,一看老头儿杀了过来,她立刻亢奋不已地举刀迎战。 她有了内力,她招数新奇,她擅长近身搏击。 可到了老头儿这里,却似乎并不占优势,老头儿的武功套路明显是太极一派,擅长的就是以慢克快以柔克刚。 夏雪竹打的很吃力,不一会儿就累得喝哧喝哧气息紊乱了。 秦子达得意地笑,“雪儿,你还是别挣扎了,康师傅虽隐退江湖多年了,但他当年杀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你还吃奶呢。” “滚!”夏雪竹怒骂一声,再次向老头儿展开了更猛烈的反击。 老头儿觉得她明明就要到尽头了,偏偏她还能咬牙坚持。她的气息是乱了,但她攻击的速度却是没慢,老头儿明白,接下来就是靠精神支持着的身体本能反应了。 客观来说,站在武者的角度,他欣赏夏雪竹这样轻易不言弃的。 如果她今天不是遇上了他,那么假以时日,夏雪竹一定会比他走的更高更远。 但很可惜,她遇上他了,他就断然不能允许有人走到他前面去! 趁着夏雪竹因躲他的剑而侧身的时候,他突然扬手一撒,一股红色的烟雾立刻笼罩了夏雪竹的头顶。 夏雪竹也不躲,不屑冷笑,“就知道你们会用阴的,所以我提前服用了百解丸,不然你以为我出门后能被你那么容易就药倒?” 老头儿收手退了一步才笑,“你能算准了我会用毒,我又如何不会算到你会提前服用解毒药?刚才的红色烟雾不是毒,而是毒引。” 夏雪竹突然脸色一变,老头儿看到笑得更得意了。 “现在有感觉了是不是?解毒药提前服用能解百毒不假,可它解的百毒必须是才中的。而你体内的毒却是已经在体内蛰伏了六个时辰,毒引到毒性发,你以为你还能躲得过?” 他的话声才落地,夏雪竹已经匕首脱手单膝跪了地。 “六个时辰?你在白天就对我下了毒?不可能,我白天明明没有见过你。”夏雪竹满脸的惊恐加难以置信。 秦子达摇着折扇走近,“你是白天没见过康师傅,可你见过太后啊。雪儿,在你杀了太后血溅当场的同时,你就已经中毒了。” “太后的血!你竟然把毒下在了太后的血里。” “雪儿真聪明,只是聪明的晚了。太后早就该死,却偏偏没死,这无异于在说我的计划不完美。我坚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她必须是死在我计划里的人。让她服毒,本意是弥补我计划的不足;哪知你却忍不住动了手……雪儿,这是天意啊!天意你该中毒中进哥哥的怀里!” “秦……” 话没说完,夏雪竹翻身摔倒在地,满脸通红,神情似在隐忍什么。 秦子达越加趾高气扬,“康师傅这毒有意思,单放就是普通的毒,十二个时辰后毒死人也便罢了。可要是加了毒引提前引发毒,那就是天下最厉害的春毒。” 康师傅躬身后退,“秦少爷,康某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全部完成。康某就此告辞,请少爷尽性。” 秦子达拱手一礼,“康师傅在子达这里三年帮了子达不少,子达已为师傅备好了出城的马,马上还有些盘缠,是子达的一点心意。康师傅好走,有缘他日再合作。” 康师傅退出门了,门关上了,还上了锁。 秦子达慢慢走向夏雪竹,“雪儿,来,上哥哥这里来,哥哥会给解毒解的妥妥的。” 夏雪竹咬牙抓起地上的匕首欲刺向秦子达,却被秦子达拿折扇轻轻一拍,匕首再次落地。 “雪儿,不要妄想挣扎了。本就中了毒,又跟康师傅打了一场费了半天的功力,你觉得你还能有反抗的力气吗?从了哥哥吧,哥哥许你一国之后!” “你滚!”夏雪竹揪着衣领向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门槛直摔进了里间。 秦子达调笑出声,“原来雪儿也是个性急的人啊,好好好,哥哥也马上脱了衣服陪你一起性急。哎雪儿,小心。” 不停后退的夏雪竹又不心撞倒了屋内的桌子,桌椅倒下,蜡烛熄灭。 里间的视线顿时昏暗了下来,但借着外间的光线,秦子达还是能隐约看到夏雪竹又站立不稳摔进了床榻之上。 艳红的床帐之下是穿了黑色衣服的夏雪竹,她一身狼狈,头发早就乱的不成样子,可是映衬着大红大绿的锦被,竟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秦子达打消了再点蜡烛的念头,脱衣服的速度再加快,等他走到床边时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 夏雪竹抓着床帐欲站起逃跑,但床帐不堪受重竟全部掉落了下来。 特意打造的豪华浪漫床帐就那样层层叠叠地盖了夏雪竹满脸满身,秦子达只觉得艳红床帐下那个如人鱼般扭动的黑色身影是那么的性感诱惑。 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扑而上,“雪儿,哥哥来了。” …… 康师傅出了花柳巷,看一眼着火的方向,便直奔城外了。 他走的却不是秦子达留给他马和盘缠的路,而是相反的另一条路。 那些身外之物他从来没看进过眼里,也只有愚蠢的秦子达是真的认为他看进了眼里才三年没走。 他三年跟在秦子达身边唯一的目的就是这一天。 今晚的杀戮必将给尧天国重创,谁输谁赢并不重要,对他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过了今天,尧天将再没谁能站到尧天边境上抵御外袭,到时,他北元国就可挥兵南下,轻易拿下尧天! 对,他是北元人。 三年前他来到尧天的任务就是暗中让尧天大乱。 一场江湖仇杀的戏码轻易让秦子达救了他,他借机以回报救命之恩为由留在了秦子达的身边。 三年里,他帮秦子达掩藏了一切罪恶,也助长了秦子达日渐膨胀的内心。 秦子达单斗君盛也好,单斗君无安也好,都不足以令尧天大乱。但一个夏雪竹的蓦然改变却成功让这三个男人的关系空前紧张。 他知道,时机成熟了。 用药驱使猛兽袭击君无安和夏雪竹是开始,暗中透信蔡家来救太后是第二步,秦子达当夏雪竹中毒是误中,他却知道那下给太后的毒本就是为夏雪竹准备的。 以他来看,秦子达和君盛的暂时联手都不足以对抗君无安,但如果再加一个夏雪竹清白被秦子达毁掉的话,那么君无安必将手刃秦子达且再无振作之日。 剩下的君盛?蔡家?从来都不足为惧。 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毁了一半尧天,这回去的奖赏又岂是秦子达那点盘缠可比的! 主子说了,封他个异姓王都可以考虑。 想到这里,康师傅不由得意地笑出了声。 于是,当那个一身红衣妖冶杀气的君无安从城门下走出来的时候,康师傅就像突然被人掐了脖子一般,笑声戛然而止。 护国公府的大火还在燃烧中,摄政王府的杀声还在震天呼啸中,夏雪竹现在应该就在秦子达的身下婉转承欢,这随便哪一项都该是君无安立刻赶去救场的,他却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君无安嘴角擒着一抹邪笑抬头看过来,“怎么,很惊讶本王哪里都没去却来了这里?很简单,你费尽心思作出来的那点妖本王根本就不看在眼里!想趁乱离开尧天?可以,杀了我你就前途无阻。” 康师傅心下忐忑,面上却极力镇定,他强迫自己挤出了一抹客气的笑,“王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下自认跟王爷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今天只是不想被战火卷入。康某老了,只想回归老家安度晚年,还请王爷怜悯,让一步路。” “让一步路?本王让一步,你就一路回去北元带兵南下?康不德,你觉得本王是那种什么都不查清楚就轻易出手的无脑莽夫么?” 当“康不德”三个字从君无安的口中说出的时候,康不德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即使他跟在秦子达身边三年,但秦子达都不知道他“康不德”的真名的。 君无安怎么会知道的?他是如何查出来的?他自认从三年前到达尧天时,从未跟任何人说出过“康不德”三个字,包括醉酒甚至梦中。 君无安居然查出来了!这可怕的调查力! 康不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君无安飘忽地笑,“本王还说为什么查不到秦子达的任何污点,他装逼装到了一定份上是一方面,但又怎么可能从未露出马脚。原来他的背后是有你!康不德,这三年也是辛苦你了。好在今天一切真相大白了,你也不必再揣着紧张过日子了,从今天起你就长眠地下好好休息吧。” 咣,一把长剑扔到了康不德的脚前。 君无安不屑道,“杀你本王都嫌脏,你自己动手吧。别让本王等,你也知道的,本王还有场要赶。” 康不德捡起脚前的剑,要他自杀?做梦! “君无安,看剑!” 他是没有想过对上君无安,毕竟君无安的杀伤力有目共睹,没有绝对的必胜把握的话,他不想在异姓王封号下来之前再冒什么风险。 但目前真到了不对上不行了,他也自信他不一定会输! 口里喊着看剑,他也举着手里的剑杀了过去,但他的另一只手却是在剑到之前先撒了一把毒粉出去。 玩毒的,谁希罕浪费武力。 君无安嗤笑一声,“雕虫小技!” 手掌翻出,运功于掌,却不是拍散毒粉,而是吸来了所有毒粉。那些毒粉就像被龙卷风吸在掌中心一样,团团聚在君无安的掌心上空,无一个颗粒旋飞出去,也无一个颗粒掉落下去。 就在君无安以掌力开吸毒粉时,康不德还在得意,哼,无脑莽夫,那些毒粉沾一个颗粒就会毒发攻心。 可随着毒粉被一一吸净,竟没一个颗粒被君无安沾到时,康不德傻眼了,这是什么样的内功掌控力! 不,他不能等到君无安再把毒粉打回来。 康不德一抖手中的剑,直刺君无安的胸前。 君无安左手吸着毒粉不动,右手横出直抓康不德刺来的剑。 剑与手触碰上的一瞬间,竟响起了一声类似刀剑相接的金属独特的一种脆响。 铛! 康不德这才注意到君无安的手上竟是戴了一只颜色与肤色相近的手套。那手套极其贴合,如果不是特意近距离观看,根本看不出来。 莫怪他不怕以掌吸毒! 康不德终于明白,但已经晚了。 君无安五指用力,咔,长剑被他生生掰断了。翻腕,回手,剑尖直刺康不德的胸前。 康不德脸色大骇,连忙施展轻功后退躲避。 可他的后退又哪里比得上君无安前进的快。 两个瞬间近身过招数十,君无安抽准空子把手里的半截剑当匕首猛力戳下,正中康不德的胸前。 他没留一点情,剑尖从这边一戳进去,他迅速松手变掌又是一掌拍下,噌,半截剑从康不德的胸前进去,从背后穿出。 康不德痛吼一声,不及反击却又是一扬手撒出了一把毒粉。 君无安脚踩他的胸前腾空而起,同时一掌拍下,手中曾吸着的毒粉,连上康不德这次再撒出的毒粉,二粉合二为一同撒了康不德满头满身。 他胸前被剑穿透的伤口正有肉翻在外面,毒粉一撒上去,呲呲呲,君无安都能清楚地听到肉被侵蚀的声音。 “啊--”康不德惨叫着摔倒在地。 他的毒他知道,如果不立刻服下解药,只怕什么都晚了。 他急急去胸前怀里翻解药,可先翻出来的却是一只火折子。他还来不及扔了火折子再翻,就见一只火把扔到了胸前。 他怔怔瞪了一下,下一刻,轰,他全身都着了起来。 透过火光他看到了君无安犹如来自地府的阴鸷表情,“你很喜欢纵火不是吗?不谢!” 他瞬间醒悟,因为护国公府的火是他放的,所以君无安才要放火烧死他。 他不甘心,他迅速在地上打滚企图灭火,他同时开口求饶,“王爷,你饶了小的吧,小的可以承诺给王爷半个尧天,王爷饶命啊--” 君无安转身走远,“看来火还不够大,浇火油!” 半个尧天?整个尧天他都不希罕! 哗,火油浇上去,就见康不德身上的火轰一下就起了窜天高。 不过两眨眼,康不德不动地了。 早就烧黑烧空的两个大眼洞子还在怔怔瞪着,好像怎么也没明白他就离出城当上异姓王一步之遥了,怎么就死在这里了呢? 夜深了,起风了,风过,地上干净的什么也没有,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也没有人烧死过。 …… 皇宫。 君盛来回踱着步,脸上是明显的焦急不安。 天空微微发白了,听说护国公府的大火还在烧着,摄政王府那边也已经血流成河,那么秦子达和君无安到底谁胜谁败了?为什么就还没有最后消息传来呢?这夜可过了一半了。 小安子端了夜宵进来,“皇上,您还是多少吃点吧。” “吃吃吃,你就不怕朕吃死?”君盛一脚踹在小安子的肚子上,小安子摔倒在地,汤圆兜头撒下,瞬间把他的脸烫得通红,他却不敢痛呼一声。 连忙爬起来跪下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君盛心情不爽,再想补一脚发泄时,门口突然一支利箭飞来。 他及时撇头躲过,利箭“噔”一声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利箭上带有一封书信。 命人取下打开,君盛看到就是脸色一变。 这分明是秦子妍的笔迹,上写,“皇上,我只是替我家兄长传个话,蔡姐姐今夜在我家做客。” 秦子达竟是提前抓了表姐! “秦子达!秦子妍!”君盛一拳捶在了桌上。 这分明是在逼他今夜的杀戮无论胜败都要保下秦子达。 他绝不! 本来白天之前他是可以留秦子达一命的,但在知晓秦子达对夏雪竹也有企图之心后,他不了! 凡是抢他女人的人都得死! “小安子,备马!” 小安子没敢动,“皇上,这救蔡小姐的事情还是通知蔡丞相营救好吧?今夜外面太危险,皇上最好还是不要出宫的好。” “滚,你是在蔑视我没有全身而退的能力吗?”君盛又是一脚踹在小安子的肚子上。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像夏雪竹一样看不起他! 他偏要证明给他们看,他不是需要被人保护的毛头小子! 其实他也想过了要通知蔡家人去救,毕竟现在蔡家人是他唯一能相信的人,可是他们正在被他安排出去灭护国公府和摄政王府的口,如果这时他们再被蔡曼云被绑一事分散了注意力的话,蔡曼云救不出来是小事,耽误了那边灭君无安和夏雪竹可就是大事了。 蔡曼云也不能不去救,毕竟蔡曼云可是知道今天事情的全部内幕的。如果万一她被秦子妍严刑逼供,那不就相当于他的把柄落到了秦家人手里? 这种可能性万万不能发生! “李海,带人随朕走!” 乘着夜色,君盛带着一队禁卫悄声地出了皇宫,直奔秦家。 还没到秦家就见一个胖丫环拦住了队伍,李海挥剑就要斩,君盛急急拦住。 “那是朕的人,带上前来。” 胖丫环上前禀报,“皇上,秦小姐带着蔡小姐去了花柳巷。” “什么?秦子妍你该死!”君盛火速通知转向,“走,去花柳巷。” 一行人又急匆匆赶去了花柳巷。 胖丫环带路一直走到花柳巷子的最深处,“皇上,就是这里。” “李海,踹门!” 哐,令到脚到,门连着门框都被李海一脚踹了下来。 君盛一马当先的往屋里闯。 才到外间,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奢烂*的气味。味道大的,首当其冲的君盛都觉得瞬间有些上头。 他猛地晃了一下脑袋,向前走的步子更急了,他怕他晚一步就再也无法挽回。 不等小安子上前掀帘子,他霍地一下自己掀了开来。 里间的地上一片狼藉,外衣中衣及私密的内衣扔的哪哪儿都是。 他一眼就看到了扔在翻倒的桌脚旁的红色肚兜,那肚兜前绣大朵的牡丹花,那是他送给蔡曼云的!他不会认错。 君盛红了眼,几大步绕过屏风来到了床前,那锦被之下还在不停地蠕动了,并不时有细细的哭泣和重重的喘息传出。 这是他一个月来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 “表姐!”君盛痛呼一下,几大步就抢上前一把掀开了锦被。 可当那被下的女人脸露出来时,君盛愣住了。 这,这是……圈套! 他迅速后退想跑,才转身,一团药粉撒到,君盛扑嗵倒地。 小安子大叫上前,“胖丫环,你……” 哧,一把剑从小安子的肚子前穿透了出来。 小安子瞪着大眼倒地,看清了身后杀他的人,禁军统领李海。 胖丫环和李海对一下拳头,各自摘下了人皮面具,季朗和李三。 季星从门外坐着轮椅过来,“天快亮了,不快点完工还等着太阳出来表彰你们呢?” 李三一招手,“兄弟们收尾了,快快快!玉妮儿的麻辣串可就等着大家了,早点收工早点吃饭啦。” …… 摄政王府。 蔡丞相蔡元伯带领着禁卫和官兵将君无安重重围住。 包围中心死尸无数,唯一一个还站着的君无安也是一身是血,狼狈不堪。 蔡元伯高坐马上,捋一把长长的白色胡须,白日里的慈眉善目今天却俱是狰狞阴冷,“君无安,你身为摄政王,本该克己奉公效忠圣上,你却先指使王太医毒杀先皇致死,后又驱使猛兽袭击太后,你把持朝政架空皇上,你奸佞罔上嗜杀成性,如此的你还配活着吗?你还不俯首认罪!” 君无安冷哼一声,竟是看都没看蔡元伯就挥剑杀向了包围圈。 又是一番血肉横飞。 蔡元伯站在包围圈外表示对君无安的反应非常满意。 君无安这种人他太熟悉了,自狂自傲到了一定份上通常都会不屑辩驳。 这就对了! 他说那番话本就不是让君无安听,让君无安辩驳的,他是说给这一众禁卫和官兵听的! 听到没有,我奉皇上之命出兵讨伐君无安是师出有名的,是正当正义的!等这事儿完了,你们往外面去说的时候可得说对了,君无安该死,皇上是剿杀奸臣,而我蔡元伯就是拥护皇上并为皇上勇敢站到第一线的第一功臣! “皇上有令,杀!” 君无安,你能打又如何?你打得过重重包围,刀枪林立? 你有一支影卫又如何?再多能多得过禁卫加军队? 君无安,你就带着罪名一起下地府去吧! 一声令下,重重包围莫不举高刀枪一起向包围中心的君无安攻去。 蔡元伯眼皮半落,遮住了得胜的笑意。 这边结果已定,接下来就是护国公府那边了。 眼线说夏雪竹已经被秦子达劫走了,那么他就刚好带人去平了护国公府。 此次剿杀奸臣,他必须是第一功臣! 蔡元伯调转马头欲走,可他转过了身却没走了。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一袭红衣映着微微朝晖正向他徐徐走来。 “蔡丞相,早安。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实在是适合杀人啊。” ------题外话------ 咩哈哈,老子的第一章v啊!大出血求火火火啊! 首订小天使有奖:  第一名:奖励小说币;  第二名:奖励小说币;  第三名:奖励小说币;  第100、200、300、400、500、600、700、800、900、1000名:奖励小说币; 感谢大湿和小小的锦上添花~祝人品爆表抢抢抢啊! 另:评论区也别忘了抢钱啊!连续七天早八点半抢钱啊! 再另:从明天起依然早九点更文~ 096 杀我的人啊,要以爱爱回报哦 初升的朝阳是暖暖的,从君无安的背后照射过来就像为他打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闲庭信步般走来,神态详和,路过花径旁边的彼岸花圃时,还饶有兴致地弯身一嗅。 发尾滑下,遮了他脸侧的长疤,于是蔡元伯便只看到了他挺翘的鼻梁,精致的下巴。 他脸前是妖冶的彼岸花,身上是殷红的彼岸花,但都不及他的侧脸带给人的出尘绝艳。 任蔡元伯也是男的,甚至男到了将近五十岁,但他依然情不自禁地因为君无安的容貌而心跳乱了两拍。 但他旋及如临大敌般全身绷紧。 这个是君无安,那刚才那个被重重包围的又是哪个? 迅速转头,包围圈中的“君无安”施展轻功一窜而出,然后站到了花圃旁君无安的身后。 他摘下人皮面具,火影的脸露了出来。 莫怪他刚才只打斗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原来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君无安!他怕一说话就露出马脚。 蔡元伯神情大骇,如果跟他们一直缠斗的不是君无安,那么真正的君无安岂不是可以任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不好,皇上! 蔡元伯一夹马肚子就想向皇宫跑。 君无安眼角余光瞥见,都说了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杀人了他还敢跑? 指尖一掐,一支彼岸花被掐了下来,他甩手射出。 哧,彼岸花径直插进了马的膝盖。 马凄厉厉嘶鸣一声,侧身摔倒。 蔡无南不及下马也被带摔倒地,其中一条腿都被马压个正着。 “啊--”蔡元伯痛叫着,他双手抱腿想把腿从马身下撤出来,可是马也疼得厉害不由满地打滚。于是蔡元伯就被马像擀面一样滚过来滚过去。 看着蔡元伯被滚的惨叫连连,某禁卫立刻想冲过去帮忙。 可他才向前走了一步,又是一支彼岸花射到,正中眉心中央。 君无安捏花站起,冷眼一扫全场,“还有谁想试试本王的准度?” 肃杀一样的气场如冷风过境,所有人齐唰唰打个寒颤,莫不低下了头不敢与君无安的眼神对上。 他们傻啊!怎么会认为刚才那个与他们狼狈对打的人会是君无安呢?刚才还想着原来君无安也不过如此,也没有像传闻中那么妖魔化杀人像吃饭那么简单嘛。 可当他们现在对上真正的君无安,他们才知道,不比杀人技能,单说这气场就不是他们能撑得住的。 果然是黑夜遮住了他们黑色的眼睛么?现在阳光一来,他们才看清真假? 他们,还能活着走出这里么? 心里说不怕不怕,可拿着刀剑的手已经止不住地在哆嗦了。 君无安走到蔡元伯面前,“蔡丞相,你一夜毁了本王的摄政王府,你觉得本王要如何回报才能表达本王的感谢之情呢?” “君无安!你毒杀先皇在前,害死太后在后,你把持朝政杀人成性,尧天人人称你是奸臣,你该死!本相是奉圣上之命为国除害!” “哦,那又如何?你除得了么?” 君无安此刻鄙视的语气简直就是打在蔡元伯脸上最响亮的耳光。 赤果果的实力辗压啊。 蔡元伯气得都不觉得腿疼了,“君无安,如果你但凡有点良知,你就该自裁谢罪!” “抱歉,良知是什么?” “……想当年平川王一心为国,忠心耿耿,你如此奸佞,有何颜面去面对你地下的父亲?” “他忠心?所以忠心的他护不住全家,早早死了。我奸佞?只要不是我死,我奸佞又何妨!”君无安抬起一脚踩到了蔡元伯的胸口上。 看起来是轻飘飘的一脚,蔡元伯却听到了来自胸腔内部骨头断裂的声音。 “君无安!”他抽出一把匕首就挥刀砍向了君无安的小腿。 君无安鼻嗤一声,他都不用躲。 火影飞起一剑,匕首连着蔡元伯的小手臂直直飞了出去。 蔡元伯的惨叫再次直冲云霄,“君无安,你如此残忍,你不得好死--” 君无安嚣张大笑,“你们暗中派兵夜袭摄政王府,你们纵火,你们杀人,到头来反倒还要骂本王残忍?蔡元伯,你活了四十多年了,脑袋里装的都是屎才会如此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么?” 君无安的杀意是滔天的浪,一浪一浪盖头压下,蔡元伯又疼又怕,他不想死在这里啊。 “本相是奉圣上之命讨伐于你,你不服你可以上殿辩驳,你却私下杀手,这不合规矩!” “规矩?在本王这里,本王就是规矩!”君无安踮起脚后跟又是狠狠一辗,“本王也不上殿辩驳!所谓的圣上对我扣上谋害先皇与太后的罪名时,他有问过本王要不要辩驳吗?你们不必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要杀就来杀,本王全盘接着!滚!” 君无安一脚踢出,蔡元伯直直飞过了院墙,飞出了摄政王府。 其他人一看,主子能走?那他们也可以走啊。 他们抬腿就要也跟着跑出去,却见院子四周呼啦啦涌出了一支火箭队。 带着火的利箭早就弯弓待发。 这是? “王爷饶命!”所有人都跪下了。 君无安视而不见,背手就走。饶命?昨晚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下人们喊饶命时,谁听进耳朵了?他们放火烧护国公府时可曾想过饶无辜的人一命? “放!” 万箭齐发,箭箭带火。 可怜这些听人命令的禁卫加官兵不及站起就被火箭射中身亡了。 大火再次冲天而起,烧焦的尸体味几乎笼罩了半个盛京城。 …… 院外的蔡元伯砰然落地。 手臂断了一支,腿折了一条,胸骨好像也断了,他却连缓一缓休息一会儿都不敢。院内不时飘出来的死尸味时时在提醒他,只要他再晚走一步,他很快就可能也被烧焦成尸灰。 只有他还活着。 哼,君无安再嗜杀成性又如何?他还不是不敢杀了自己! 这么想着蔡元伯又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他用一只手臂一条腿向前爬着,他想喊人救命,可一张嘴却是吐出了大口大口的血。 他终于爬到了正街上,可是大清早的,街上还看不见一个人。 又或者,那样浓烈的死亡气息,谁还敢清早出来。 他失望地手臂一软趴在了地上,再没有人救他,他一定会死的!他不想死啊! 正绝望之时,突然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他惊喜抬头,就见前面街口正走来一队伍。 敲锣打鼓的,热闹的不行。每个人也是都穿得一身大红,喜庆的不行。 蔡元伯想,这是今天有成亲的? 太好了,等到他们过来,他们一定会救起他! 他连忙拿背蹭蹭脸上的污血,他要露出他这张丞相脸来,这样才好命人救他。 锣很响鼓声也大,声势浩大的动静几乎能响到人们的耳朵旁。 盛京百姓们莫不开窗开门看了出来,有成亲的?就是说外面已经太阳升起又是美好太平的新一天了? 看热闹去! 至于昨晚谁死谁活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最底层的老百姓,活一天过一天就好。 街道两旁很快就聚集起了大量的百姓。 “哟,这是谁家啊,派头不小啊。” “快看那抬花轿!哇靠,十二抬的轿夫啊!这轿子都快有半间屋子那么大了吧?新娘子是有多胖才需要这么大的花轿?” “哎,怎么没有新郎端坐马上?那谁去娶亲?” 人越来越多,蔡元伯的身边也有了人。 他端起丞相的威严去扯身边人的衣角,只要他得救,这人要万亩良田他都给。 可他的手才够到那人的衣角,那人却是抬腿就是一脚。 “叫花子,一边去!这种热闹也是你配看的?滚!别挡着大爷的脚落地!” 蔡元伯被这一脚正踹在胸口,他仰天摔倒口吐鲜血,半天缓不上气来。 怎么敢!一个平民百姓怎么敢! 一定要记住他!他必须被自己活活踹死才能解了这口恶气! 蔡元伯睁大眼睛看过去,想看清踹了他的人的模样,可那娶亲的队伍不知做了什么动作竟是引得人群哗然一声高呼,接着就莫不兴奋地伸着脖子涌了过去。 人头攒动,他哪里还分辨得出刚才踹了他的是哪一个。 人群中央,花轿的前帘忽然一下子掀起来了。 里面一大床锦被映入眼帘,锦被之下还可疑地蠕动着。 都是荤里来荤里去的人,谁看不出那里正在进行着什么大耻度的动作。 娶亲路上,爱爱正当时? 有品味! 众人一窝蜂涌上前想看个究竟时,只见花轿的另三边厢板也“咔咔咔”逐一打开了。 一抬十二抬的大花轿瞬间变成了床榻一张。 没了遮挡,映着朝阳的光辉,那锦被之下的蠕动看得越发的清晰了。 “哇哇哇”“啧啧啧”的惊叹声此起彼伏,脸皮薄的就算捂了脸也没忘了从指缝间观看。 “牛叉呀,瞅瞅这起伏的频率,我赌此男必定吃药了!不吃药谁能达到这般近似野兽的频率啊。” “听听这声音,我赌此女必定是名品!曾经万花楼名极一时的小百合的叫声也不过如此吧?嗯,光听都爽。” 呼,有风吹过,一块被角被吹掀了起来。 一条藕臂露出来,上边的牙印条条清晰。 众人一愣,随即意味深长的笑起,哟呵,带劲儿哦! “呼,呼,呼--”也不知谁起了头,一群人竟朝着锦被吹起气来。 快掀起来快掀起来,要露就全露,露一半很不厚道知道不? 好像真是风听到了招唤,呼,锦被真的被一掀掉地了。 众人压抑不住地跳起来就要欢呼,可跳起来了,也张了嘴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那还残留挂在身上的一条衣服布条上绣的是龙吧? 这人身上还在活动着的那男人的脸是尧天圣人吧? 他们手里分别抓的两个女人,就算脸被凌乱的头发遮了大半,可那样等级的容貌就算只露一边眉毛他们也认得出这分明是秦家大小姐和蔡家大小姐啊! 两男,两女,亲兄妹,表姐弟,他和他,她和她,他还和她,她还和他! “啊--”也不知谁惊叫了一声,众人随即跟着尖叫加蹦高,跑吧!这热闹是谁都能有命看的呢! 刚才他们涌出来看热闹的速度有多快,现在他们逃跑的速度就只会更快! 蔡元伯还没明白人群中正在围观什么就被乌泱泱又反跑回来的人群踩个正着。 断手被踩了,断腿被踩了,他护着胸口不敢再被踩住,却不想脑袋也被人踩了。 他都顾不上喊疼连忙蜷缩起来先保护自己。 幸好在他被踩死之前,人群跑光了。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街道上又恢复了清晨空无一人的情况,这回连敲锣打鼓抬轿子等娶亲的都跑光了。 怎么回事?蔡元伯抬头看看,家家关门关窗的,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刚才的花轿有问题? 他转过头去,然后在看到花轿的第一眼就全身冰冷了。 那是孙女?外孙?秦家兄妹? 他们!他们是在做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淫…… “荡”字没说出来,蔡元伯仰头吐出漫天的血,脸白如灰瘫趴在地。 君无安!君!无!安!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皇上! 他也姓君啊,君无安也算他的堂弟啊! 他没有人性!他罪该万…… 蔡元伯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再无意识了。 意识远去的最后一幕都是孙女与外孙在一起与人苟合不堪入目的4p盛景。 他的女儿是太后,他的外孙是皇上,他想着再把外孙女送上皇后的位置,那么以后放眼尧天谁还有蔡家门楣高? 什么护国公文承公,他们也不过是开国时的功臣罢了,而他蔡家将是尧天历史上长盛不衰的永久功臣。 他想过自己也许会继续以丞相的品阶低调的死去,或者皇上会主动封他一个异姓王让他带着荣耀死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活活气死。 …… 花轿内还在继续着。 四个人腥红着眼,早就看不清外界的情况,什么人来了什么人走了什么人死了,他们一概看不到,他们只想把身体里的火发泄发泄再发泄! 蓦地,冰水从天而降,浇了他们满头满身。 君盛打个寒战,张口就骂,“谁?谁敢拨朕的水!来人啊,斩,斩,……啊--” 君盛终于清醒过来了,在他看清自己的处境后,身不由己地惊吼出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他为什么是光着的? 他反射性地拽过锦被就往自己身上盖,他这一拽,没拽动。他的对面,锦被的另一头被秦子达死死地拽住了。 他也清醒了,但他可比君盛镇定多了。 一眼即知,他被夏雪竹和君无安算计了! 看一眼妹妹就在身下,他几乎要恶心地吐出来。 但他偏不!君无安和夏雪竹不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自恨而死吗?他偏不!他必须活着!再恶心也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抓起锦被裹到身上就要起身先跑。 夏雪竹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秦翰林,昨晚还爽否?我们的皇上可够生龙活虎的吧,你征服起来一定特有感吧?啧啧啧,你战果颇丰,牛叉啊。” 君盛全身缩在锦被之下,恨不得从此再不见人。随着清醒而来的还有昨晚的回忆,他跟蔡曼云和秦子妍怎么折腾都还好,可他居然还曾经几度跟秦子达!他还是下面的那个! 想到这里,他当下就运力于掌劈向了秦子达。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功力早在昨晚中毒后就暂时失去了,至今还没缓过来。 这一掌的确打在了秦子达的胸前,但毫无力度,落在外人的眼里其实更像是情人间软绵绵的一抚。 秦子达身体内的余毒还在,君盛这一摸,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就重喘了一声。 夏雪竹喷笑出声,“啊呀,还想继续是不是?请,别控制!” 她瞪大了眼睛准备再看真人版,却被某人大手一伸捂着眼睛强拉进了怀里。 “夏雪竹,闭眼!”这小不要脸的是当他死的? 君无安将夏雪竹的头狠狠扣在自己怀里,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 花轿内,君盛火速收手,心里恶心地根本不敢看秦子达一眼。 他转头看向君无安和夏雪竹,那两人一身光鲜沐浴在朝阳下,岁月美好地让他妒嫉地几乎要瞪出眼珠子。 为什么! 他安排了秦子达和蔡丞相联手,禁卫和官兵齐出动,为什么他们两个却安然无恙? 他却跟秦…… 这里是正街,刚才好像恍惚中听到有人来了又有人跑了,就是说他一国之君的脸早就丢净了? 这让他以后还如何做一国之君?! 君无安夏雪竹,我跟你们拼了! 气急攻心的君盛也顾不上自己不着寸缕的姿态了,他翻滚下轿就冲着君无安和夏雪竹扑了过来。 夏雪竹在君无安的怀里终于挣扎着抬起了头,兴致勃勃地捋袖子,“放着我来!” “你来个屁!”她不知道君盛现在什么都没穿吗?他要是放着让她来,除非他死! 大手再次捂上她的眼睛,他抱着她腾空而起,旋脚而出。 砰,君盛被一脚踹回家花轿之上,花轿承受不住君无安的内力,竟“哗啦”一声整个塌掉了。 因为先天体质的问题,刚才没醒的秦子妍和蔡曼云这次一起痛醒了。 同时睁眼看见彼此,双双都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眨眨眼再看,这次看到了同样光着的君盛和秦子达。 “啊--”一个声两个人。 秦子妍和蔡曼云双双尖叫着,并很快承受不住打击翻着白眼晕倒了。 夏雪竹冷冷地笑,晕?想的美!她昨晚可是九死一生的赶场来着!她都没空晕没敢晕来着! “大白!” “嗷--”大白兴奋地凌空蹿出,直奔花轿塌坏的木块堆中。 弄醒这二位是不是?哥业务熟啊。 大嘴巴一张,大舌头一伸,由下向上这么一舔,只一下,秦子妍和蔡曼云都恍恍然睁开了眼。 血喷大口正入眼帘,她们本能地又要晕,夏雪竹如来自地府的声音阴森森传来,“你敢晕,我就敢再下药!春药!” 秦子妍尖叫,“夏雪竹,你无耻!” 夏雪竹冲她笑,“大白!” “嗷--”一爪子直拍秦子妍的脸。 这可跟人打耳光不一样,大白的爪子锋利如刀,这么一爪子下去,从秦子妍的右脸直抓到了左脸耳根处。肉翻开,血流出,四道鲜艳的印子瞬间将秦子妍刚恢复的容貌再度毁了个彻底。 “啊--啊--啊--”秦子妍崩溃了,发现自己跟亲哥哥做了苟且之事都不如她发现自己再度被毁了容来得打击大。 她疯狂地尖叫着,双手不停地想把脸上流下的血往脸上按,似乎这样能给按回去,似乎这样她就能不被毁容了。 蔡曼云倒先受不了了,本来街上无人的,可秦子妍这么叫的话,就算不引来人看,也会引来人听。现在这样的场景那是能让人看和听的吗? “你给我闭嘴!”蔡曼云一巴掌打在秦子妍的脑袋上。 秦子达不干了,那是他妹! 呃,以后还可能是他孩子的娘! 反正是他秦家的人,就不能被别人打! “蔡曼云,你去死!”秦子达飞起一脚直接将毫无防备的蔡曼云踹出了花轿。 蔡曼云脸先着的地,瞬间额头也破了,鼻子也破了,甚至嘴唇也擦出了一道长长的豁口。 君盛炸了,表姐也毁容的话那么还有谁能做他的皇后! “秦子达,你去死!” 君盛扑向秦子达,两人竟像孩子一样扭打了起来。 君盛虽内力丧失,但招式还在,于是他先占了上风。 可是昨晚对上秦子达,他却是下面的那位,身体的不适很快随着他越加剧烈的动作而更加明显起来。 就在秦子达的脚混乱中踹中了他的屁股后,君盛差点疼的晕过去。 秦子达立刻抓住了要点,他招招往君盛的屁股上去,这么一来,不会丝毫武功的他竟是和君盛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起来。 大红的锦被上还留着昨晚欢爱的痕迹,谁知今天一早两人竟是翻脸不认人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扭打在了一起。 夏雪竹看笑了,也看累了。 一个是一国之君天之娇子,一个是圣人之尊倍受推崇,你说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不行么?为什么就非得贪不是自己的,非得容不下别人呢? 这次不等君无安掩她的眼睛,她主动退几步,一转身偎进了君无安的怀里,“我累了,你收尾吧。” “好。”君无安一手揽她转身,一手对着火影打个手势。 火影就像一道火影一样呼地刮了过来,手起剑落,噌,噌。 秦子达和君盛,“啊--”“啊--”捂着下体原地打滚去了。 他们被废了! 彻底被绝根了,以后想治都治不好了。 他们满心绝望,满眼愤怒,可他们却不敢冲君无安叫嚣。因为他们明白,他们敢多说一个字,君无安就敢命令人手起剑落,人头落地。 他们还不想死! 被削落的两件东西正好落在了秦子妍和蔡曼云的面前,蔡曼云当即吐了出来,秦子妍却在看了两看后忽然仰天疯笑。 “夏雪竹,当初在九转桥,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还不如当时淹死在湖里干净呢! 瞧瞧她被救活后都遭遇了什么事情!被毁容,被夏雪竹公开羞辱声名扫地;她努力养好脸,重新捡回夏雪竹打落的名声;然后又毁容,又再次被夏雪竹害得声名扫地。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夏雪竹从小什么都不用学,也没人逼着夏雪竹学,可她呢!她要什么都学,还要学得好。然而夏雪竹是皇后,她学了那么多依然什么也不是。 夏雪竹除了家世容貌外什么都没有,她比夏雪竹强那么多,皇后之位不是本来就更应该属于她么?她就用了点小计谋怎么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怎么到她这里就遭了这么多的报应? 对,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妒嫉她才会单独给了她的报应! 那么接下来呢?老天爷还想对她做什么? 呵呵,不好意思,老娘接下来不奉陪了! 秦子妍疯笑着撞向了路旁的墙角。 砰一声,人倒地了,脑袋下面流出了那么一大摊血。 “子妍--”秦子达扑过去抱起秦子妍,在确认秦子妍已经没救后不由冲夏雪竹怒吼道,“夏雪竹,逼死我妹妹,你开心了?” 夏雪竹累了的心被迫满血复活,怒血。 “那是,我当然开心!两个月前,秦子妍已经推我入湖死过一次了,今天终于轮到她了,我如何不开心!如果两个月前她没有产生过害死我再取而代之的想法,那么就没有这两个月来的纠葛,就不会有她今天的惨死!秦子达,秦子妍是咎由自取,你怪天怪地都怪不着我!” 君无安宠溺地摸摸夏雪竹的头,“大白天的,跟死人费什么话!不是说好了我收尾的么?诺,尾已经收了,走吧,回家吃早饭去。” 此后再无话,君无安和夏雪竹就那样携手而去,逐渐消失在了晨晖中。 火影对着影卫打个手势,大家也退了。 就那样剩下两个太监和一个蔡曼云,不管不顾地退了。 …… 君盛及蔡家和秦子达联手欲剿灭君无安和夏雪竹的宏图伟业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始,又轰轰烈烈地结束了。 太后的寿辰变成了死期,本该有声势浩大的葬礼,也因为君盛此刻沉浸在突变太监的悲痛中不得不草草了事。 蔡家老丞相死了,跟他的女儿太后先后隔了一天死的,太后的葬礼都没大办,他的就更不能了。当天入葬,都没请外人进府吊唁,悄然无息地像是随便死了一个下人。 文承公府秦家死了一个秦子妍,子妍之母杨氏悲痛地恨不得冲出府跟夏雪竹拼命,但被秦子达拉住了。他和君盛及蔡家联手都没成功,一个杨氏又岂会是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秦家也悄悄葬了秦子妍,可怜她想了十二年的皇后之位,还没真正到手就死了。秦家比原来越加地低调了。 君盛也不早朝了,听说天天在后宫不是摔东西就是摔人。后宫的太监和宫女正以每天死两位数的频率疯狂递减着。 早朝仍然在继续,君无安坐镇,正常的就像那晚的血雨腥风不是发生在他的府内。 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盛京府尹曹锦程提到了丞相的位置。 曹锦程诚惶诚恐,要不是岁数大了脸皮还能绷住,不然他早就吓尿了。 他昨天还是正四品,今天一睁眼,咔,变正一品了! 这是连升了几级?从三,正三,从二……哎呀,数不过来了呀!历代朝堂里都没有像他这样连升像放炮仗似的嗖一下就升了,这这这……为毛?为毛呀! 难道是摄政王看出他传小纸条的笔迹了?这是感谢他的预警?不能啊,他可是特意用从不与外人知的左手写的。 一早朝就升他做了丞相,他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升职的喜悦,因为满朝同僚看他如看他鬼怪的异样眼神都快让他想把脑袋夹裤裆里头了。 还有几个年纪比他大,资历比他老,品阶比他高的从一品大员,那大白眼翻的,分分钟想把他像白眼一样翻上天的架势。 呜,好可怕,他不想被人当成眼中钉,他只想好好为百姓做事不可以么? 下了朝,曹锦程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愣把君无安截在了一个转角小旮旯。 君无安莫名其妙,“曹丞相,你想对本王做什么?” 曹锦程当下就涕泪横流,王爷,爷,下官能对您做什么?能敢对您做什么? “感谢王爷的赏识,但如果这是王爷对人情的回馈,恕下官不能接受。” “哦,不能接受就辞官吧,本王明天把丞相一职给秦翰林。” “王爷!”秦翰林现在是太监了!尧天现在有一个皇上是太监还不够,连当朝一品大员也是太监的话,那么不必有人来灭国,他们都集体自杀得了。 这路没走通,再换一条。 “王爷,下官能力还有欠缺,恐无法胜任。” “本王说你能胜任了?” “哎?” “本王什么时候又说你能力足以担任丞相了?” “哎?”莫名心好痛。“那为什么王爷单单丞相一职给了下官?” “哦,当时好像有蚊子飞过来,本王转身一巴掌打过去,抬头,看见你了。” 所以,就把丞相一职给他了?刚才还想不是人情回馈的话,那么就是王爷赏识他的办事能力或为官公正了,却原来…… 曹锦程现在的状态就像无数蚊子在脑袋四周来回的嗡嗡,来回的嗡嗡。 他这是要感谢蚊子了?他家祖坟是因为养了一大群蚊子才紫气东来的? 曹锦程突然没了全身的力气,他该说什么?说辞官的话,这位爷是真的会把丞相一职给秦翰林的,他再不济,至少不是太监不是?不辞自己干?靠!一想到他的官运是来自蚊子的赐予,他分分钟想活吞蚊子噎死自己啊! “王,王爷,您看吏部尚书如何?正二品的官阶,平时也多与丞相走的近,相信他比下官更能胜任,更能让尧天涣发又一春。” “又一春?本王为什么要让尧天涣发又一春?” 曹锦程被问得一愣,对啊,皇上才欲弄死摄政王不成,摄政王又怎么可能还会想着让尧天好。原来就没好过啊! “本王是杀人魔,可不是如来佛祖。”君无安像是耐性终于用罄,他转身就走,“你不用胜任,看心情办事就好。当然了,如果你想巴结本王,事事都不办任其自生自灭就更好了。如你能坚持一年,明年此时,本王让你做摄政王!” 看着君无安远走的背景,曹锦程彻底木了。 殷红的官袍,不绣仙鹤不绣狮,他自作主张绣了彼岸花。最初有人拦过有人奏本称他藐视官威,然后结果是,呵呵,那人坟前的草如今都有一丈高了。 他们从初初看不上彼岸花的阴柔不够威严,到现在的不敢直视唯恐避之不及。 他到底想做什么? 让自己做摄政王?那他要如大家传说的篡位做皇么?可是他只废了皇上却没下死手。 他是怕名声不好所以在等他们以皇上是太监为由会断了皇室子嗣主动推他上位?那他现在不就应该礼贤下士网络人心么?可是刚才朝堂上,他依然想杀就杀,半点没有要给自己树立贤明新皇的意思。 升他做丞相亦是,完全没有拉拢他的意思。 那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曹锦程第一次有了看不透别人的感觉。 “曹丞相,还没走?太巧了!下官家的铺子今天刚好上新菜单,走走走,随下官尝尝先去。” “高尚书,你不会厚此薄彼吧?那我们呢?” “去去去,都去,也麻烦各位吃过给个意见哈。” “好咧,走了曹丞相。” 一群人状似自然地拥着曹锦程向外走。 但曹锦程又如何看不出来,这是新过来巴结他的。这位高尚书是礼部尚书,在他是盛京府尹的时候可是一次都没主动跟他说过话的。他偶尔也带家人去高尚书家的饭店吃饭,但没有一次免单,更没有任何优待。 现在他一炮升天做丞相了,倒知道请他去尝新菜单了? 不好意思,最近天热,胃口不好。 曹锦程坚定地从众人当中退了出来,“抱歉了各位,今天是小儿的生日,拙荆特意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一定要回家吃饭。本相先告辞了,改日有空本相做东。” 说是改日有空,其实不过就是场面话,谁不知道这意思就是客气客气,懂的人都知道别往心里去。 看着曹锦程很快走掉,高尚书等人气红了眼。 “得瑟什么?不就是一个丞相么?摄政王今天能升他,改天就能升别人。没眼力见的东西,给你丞相也做不长。” “就是就是,还一口一个本相。哈,笑死人了!大家别看他现在这么装屁啊,背后指不定怎么抱摄政王大腿来着呢!” “那肯定是!不然摄政王谁都不升升他?” “走了走了,他不去我们去!兄弟几个别坏了心情哈,今天老哥哥除了请吃饭之外还请大家饭后欢哦。” “呀,高尚书这是发什么大财了?” “不是我,是硕王爷请客。” 众人突然默了。一个早就去了封地,连太后寿辰都没被允许回京的老王爷,这时候却悄悄回京了,为什么? 还不就是那回事么! 皇上变太监了,才十二岁,这总不能皇室绝了后吧。 高尚书笑得和煦,“各位,当年硕王爷在我们的升迁路上可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大家就当一老友回来,我们去给他接接风洗洗尘如何?不谈政事。” 说是不谈政事,但谁都知道,不为政事,谁会大老远从封地赶回盛京?让皇上知道了,那就是个死罪啊! “好,我去。” “我也去。” 他们是尧天的臣,如果尧天的皇室塌了,那么他们也就完了。皇上是肯定要废的了,那么推谁做皇上都是推,何不推一个曾经跟自己私交关系不错的呢。 “走走走,叙旧去。” …… 夏雪竹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次安定,尽管整个护国公府那天都将计就计的被烧了个精光。但没办法,当时需要做一些转移对方注意力的事情,如果他们一点败迹都没有的话,会很可疑。 好在他们提前有准备,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值得信任的人也提前做了保护,因此毁在大火里的,除了老建筑外就是秦子妍通过刘嬷嬷安插在府内的眼线了。 倒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但重建必定费时费力。 小玉说,“小姐,你去摄政王府借住一段时间吧,等这边重建好了,你再回来。” 夏雪竹深以为然,拍大腿道,“好!”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夏雪竹乘了马车来到了摄政府门前。 赵叔去通知君无安时,君无安正在书房忙着。 “啊,到了?那就让她进来吧。” 赵叔脸色很僵,“少爷,老奴觉得你还是亲自去迎接的好。” 君无安第一感觉就是,那小不要脸的又整什么妖蛾子了? 他放下手边的事情走出大门口,可在看到外面情况的第一眼,他第二步就又转身向里了,“关门!让她哪来的滚回哪去!” ------题外话------ 首先跪谢土豪组的组团赞助!你们要吓死我啊!字数限制,我不点名了啊~真爱在心间,我火了一定发两室一厅啊! 接下来是订阅中奖的小天使(果然我后面的整百赏没用上几个,但我既然说了大出血就没有再吞回去的道理,我就挑了些颜高的送了)前三分别是傲娇的吃货猫,彼方,凤冰荷~(我居然只眼熟第一个~哭~其他二位手快的快让我眼熟你啊~)后十位是风云191,139*4944,修罗魅,138*3569,zengfengzhu,畅,jutta0,&!漫漫!^_$,139*1477,52玄lxj记得后台查账啊~ 再接下来是抢答的,前三是by樱,傲娇的吃货猫,彼方(后两位抢钱小能手常来露面让大家沾沾喜气啊~),剩下的正版订阅者皆38!mua~ 097 君无安,你爱不爱我 门外的马车一水是红的,车夫也穿了红衣,马头上都系了一大朵红花。 而站在马车前的人群之首的夏雪竹更是一身艳红新衣,除了没带盖头之外,那是妥妥的新娘扮相。 她要是今天就这么进了他的家,那三年后的大婚岂不是像二婚了? 君无安脸沉如天边压来的乌云,如果不是不能出手,他早就一巴掌给夏雪竹拍回护国公府了。 夏雪竹见他扭头就走,她哪里肯让。收拾这么多东西出来,又特意做了精心打扮,还没进府就被赶回去的话,那她不是白费力气了? “君无安,你站住!”夏雪竹高喊一声,施展轻功就扑向了君无安的后背。 旁边在守的下人当然不会像君无安所命令的那样真关门,开玩笑,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看不出来吗?他们真敢关了门,家里的爷就真敢关了他们的命门。 是以,他们都假装没听到君无安的命令,谁都没动。 君无安来气了,不关是不是?他自己关! 大袖子一挥,两边门“哐”一声向中间关了过去。 夏雪竹还在向前飞扑啊。 小玉尖叫,“小姐小心!” 哐,门关上了,夏雪竹也扑到了。 下一刻,砰--咔嚓,夏雪竹双手交叉护在身前,一低头愣是提起内力穿门而过。 望着王府大门赫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窟窿,小玉等人莫不仰头望天,假装四处看风景。其实心里都哭了,他们还没进门就把人家的大门给整坏了,他们还能进门吗? 赵叔死死盯着掉在脚前的一块碎木片,心里在流血,老伙计啊,是老哥哥的错啊,老哥哥刚才不该禀报主子啊。如果不禀报直接让小姐进了门,那老伙计就不会这么枉死了。都怪我啊老伙计。 君无安听到背后的声音霍然转身,然后跟正在扑来的夏雪竹迎个正着。 大门关上了,门洞里明显光线暗淡。然后大门的中间位置却被夏雪竹狠狠撞出了一个洞,那洞里透出光线来,就像探照灯一样直直打在了夏雪竹的身上。 她本身就是一身红,已经够耀眼了,再被强烈的正午阳光这么一打,就更显得光彩夺目灼人眼球了。 君无安的心很难不狠狠悸动一下。 本想推开她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看起来其实更像是张开怀抱欢迎夏雪竹。 夏雪竹骄傲地笑着直落怀抱,“我今天漂亮吧?” 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漂亮!”但漂亮也不能今天这样进府!他坚持三年后娶她正式进门! 君无安抱着她一同向外走,“我送你回去换衣服。” “喂!”夏雪竹死死扒住撞破的门框就是不松手,“你到底在矫情什么?我来都来了你就让我进去怎么了?我不寻思着这也算乔迁之喜么,于是还特意命人往喜庆里准备来着。你却二话不说就让我滚回去?君无安,你要是不欢迎我你就直说。” 直说什么?说她现在这样进门就会让三年后的大婚有二婚之嫌?他是男人啊,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 问题是她,她就考虑不到这个问题吗?她一路这么张扬地过来,就没觉得旁人看她的目光有什么异常的?谁家好姑娘自己穿成这样还带着家当主动上男人的门啊! 真是放荡! 君无安一根一根掰她的手指,“想进门就痛快给我回去换了衣服重新来!马车也都换了,车夫也都换了,还有马头上的花!” 丫的,一匹马你戴什么花! 三年后也不准戴! 丑死了! 夏雪竹刚要说什么,就听得咔嚓一声响雷。她惊然抬头看天,哗--瓢泼大雨瞬间落下。 马车上的红绸子也垮了,车夫也成落汤鸡了,马倒挺欢腾,顶着大红花嘶嘶叫着。只为今天这是今夏的第一场雨,可算凉快了些啊。 赵叔赶紧招呼小玉等人上台阶避雨。 夏雪竹得意地拿眼角斜君无安,“君哥,你不留人天留人哦。这是天意!你不是想违背天意还非要赶我回去换衣服吧?” 君无安那个郁闷啊,明明刚才还阳光明媚的来着,难道老天也好这小不要脸这口的? 还赶什么赶,这么大雨,这么大雷,万一赶回去淋生病了是小事,被雷劈了可就是大事了。 “赵叔,开门。”君无安边说边要把夏雪竹放下让她自己走。 夏雪竹赶紧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双腿缠着他的腰抱他抱得更紧,“累了,你抱我走。” “夏雪竹!”君无安低吼出声,耳根早就烫得通红一片了。这周围这么多人,刚才抱她一下是没办法,但她还这么耍赖皮像谁家爱撒娇的小女儿似的算怎么回事? 他不是她爹! “啊,累晕了累晕了。”夏雪竹娇叫两声,一歪头,闭眼不动了。 君无安恨恨地磨牙,有种儿你睫毛也别动!你就装吧你! 心里气得跟炮仗似的爆个不停,但到底没忍心真给她扔下来。 “都给本王闭眼!” “是。”众人意外的声音很齐,眼睛闭起来的动作也很齐。 君无安如愿了,但耳根却更烫了。 他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也得正式下命令了?可不下又不行!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秀恩爱吧?她不要脸他还要呢! 脚尖一点地,他抱着夏雪竹如箭一样蹿进了里院早就备好的房间。 从决定护国公府将计就计着火时,他就提前为夏雪竹准备好了房间。只是,他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只好等她哪天想起哪天自觉搬进来。 却不想她的搬进来弄得声势浩大的像嫁过来。 早知道不如他直接开口把人请进来了,至少有他的介入,她不会再有机会作妖。 …… 收拾一新的院子收拾一新的房间,而且就在他的隔壁。 君无安收功落地,拱拱肩膀示意夏雪竹别装了,“到地儿了,下来吧。先换件衣服,等雨停了,你再出来随便逛逛。” 夏雪竹从他的颈间抬起头,“可是雨不是已经停了?呀,彩虹出现了!我要你现在就陪我出去逛逛。” 当君无安扭头看向窗外真看到了挂了半边天的彩虹时,想杀天的心都有了。 老天爷一定是故意的吧?啊?啊? 为什么要她走啊,天就下雨;给她留下来了,天立马就放晴了? 老天爷你是不是也属不要脸的啊? 夏雪竹得意的几乎把下巴昂上了天,“老天爷是我亲爹!从我重生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亲爹,我爱你--唔!” “夏雪竹,你瞎喊什么!”君无安赶紧捂住她的嘴。这里就他和她,她却喊“亲爹我爱你”,这让外面的人怎么想! 刚才他已经有被当成爹的错觉了,现在她还这么喊…… 呃,她十二,他二十,他好像是有点老了。 坚持把她放下,君无安背手外走,“换衣服吧,换完衣服我陪你逛逛。” 老她也得认!反正他不放手! ……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夏雪竹与君无安十指相扣走进了后园。 抬头有挂了半边的彩虹,低头有花圃内被雨浇得更加鲜艳的彼岸花,夏雪竹表示心情超爽。 这心情一爽吧,它就开始长草了,让人浑身都痒痒起来。 “君无安,你什么时候把第一次给我?” 什么?君无安脚下一滑,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撞到了旁边齐腰高的盆景上。 痛! 但都不及听懂夏雪竹意思而带来的头痛。 “夏雪竹,你放荡!”这小不要脸的还能不能留点脸养老了? “这怎么能是放荡呢?你我可是交往中的男女,男欢女爱很正常吧?为什么总说我放荡,难道你都不想?”夏雪竹表情严肃,她虽然是十二的身子,但心理却是二十岁的老处女,再加上现代人的开放观念,她是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君无安不是现代人啊,他承受不住啊。 他刚刚才觉得他老得都能做她爹了,她那一张嫩脸怎么看怎么明显写着十二岁,他如何下的去手! 君无安脸色尴尬地错开了夏雪竹的视线,“呃,也许你那个世界的耻度比起尧天来要大很多,但你要知道,你现在生活的这里叫尧天!你可不可以偶尔也按照尧天的规矩来为人处事?你……” 不行了,这事儿太呕心了!再谈论下去,他跟教导她成长的爹还有什么区别! 他不是爹! “我想起来还有公事要处理,你让小玉陪你接着逛吧。”君无安想夺路而逃。 夏雪竹哪会那么容易就让他逃,她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君无安的腰带。 她的本意是抓住他不让他逃了就好,但她低估了君无安想逃的决心。 他的内力撞上她的内力,这么一拼的结果就是,腰带提前撑不住了。 只听得“嘶啦”一声,腰带连着半块衣角被夏雪竹扯了下来。 两个人都愣了,却不是因为衣服被扯坏了,而是因为衣服被扯坏后君无安露出的亵裤! 虽说只是露出了一部分,但夏雪竹一眼就确定了,那分明是她送他的定婚信物,红色三角内裤。 夏雪竹先是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再瞪大眼睛看个仔细时,君无安一转身躲到了盆景后面。 “夏!雪!竹!” 君无安炸了。 她的眼神要不要那么露骨! 她是银荡鬼附身么? 她调戏他她很乐? 君无安第一次五官扭曲,毫无形象地对着夏雪竹呲牙又瞪眼。 但夏雪竹根本不怵他! 她算看出来了,他就是个纸老虎! 夏雪竹绕着盆景就开追,“君哥,来,你躲什么嘛!让我看看我上次绣的彼岸花是地方不?” 君无安那个气啊,却不得不先跑再说,他这种样子被她抓住像什么! 可是他忘了,他这个样子跟夏雪竹就这么绕着盆景来回的转依然不像什么样子! 就在君无安濒临崩溃的边缘时,身后传来了赵叔的声音。 “王爷,急报急……啊,没有急报!王爷请继续!”赵叔说了开头才发现情况不对,他赶紧挽救,但还是晚了。 君无安的身影从半空中一划而过,“书房禀报。” 赵叔懊悔地一捶脑袋,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如果提前看一下的话,没准明年这时候他都能抱上孙少爷了!悔死他了! 夏雪竹愣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 没想到上次兴致来了绣的彼岸花还挺是地方呢! 呃,那个没送出去的小礼物看来也能补送出去了。 …… 书房内,君无安早就换好了另一套衣服。 “什么事?” 火影禀报,“硕王爷私自回京了,还约了朝中两个一品大员,五个二品大员吃饭喝花酒。据最前线传回来的准确消息,硕王爷有意号召朝臣推翻现在的皇上自己做新皇。” 君无安一挑眉头,“硕王爷?” 今年三十岁,是先皇最大的儿子,还曾经一度是太子。他曾经是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人,可惜当时论手段不及太后,论心机不如蔡家。 在后来太后上位之后,经蔡家一手主导把这位太子从位子上阴了下来,并被先皇一举赶到了离盛京最远离边境最近的硕王城,封号硕王爷。 君盛上位后,先皇驾崩不允许所有王爷回京,等到了太后驾崩,还是如此。 可这位王爷却在太后死后不久就擅自回了京,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去,把消息透露给宫里那位知道。” 君盛,你还没死就有人急着让你退位让贤了,你会怎么做呢? …… 皇宫。 禁军统领李江带着新得来的消息急急赶到景阳宫时,刚进门就被一双手臂抱住了小腿。 “李大人,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给您叩头,奴婢后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宫女抱着李江的小腿,不停地叩头在李江的脚前。 她全身光着,身上无一处不青紫,尤其是叩头弯身时,那两条流满了血的双腿更是让人无法直视。 李江却视而不见,救她?谁救他父亲了?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父亲李海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一夜过后,他父亲李海就变成尸体了。他顶了父亲的职接下了禁军统领的职位,他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还不快去侍候皇上!”李江抬脚踹过去,宫女被他踹回了屋内中央正在对着一众宫女太监施虐的君盛那里。 君盛身穿龙袍一身整齐,可是躺在他四周的太监和宫女却都是光着的,且个个按他的要求变幻着各种欢爱的姿势。 君盛一看那个宫女被踹回来了,一抬手就是一鞭子过去,“朕对你不好吗?居然敢逃!去死吧你!你,你们,都去侍候她!她的叫声歇一下,你们就都得死!” 又是一通混乱的*之象,李江看得都有些恶心了,君盛却一直边看边笑,且笑得好像无比舒爽。 李江原来也听说过太监因为身体残缺不全了,这心理也会相应的不全和变态,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国之君变成太监后会变态的更加严重。 瞅瞅眼前这个一身威严龙袍的人,哪里还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李江心情无比复杂的低下了头。 又听了半天让人不寒而栗的叫声,君盛好像发泄够了,这才一扔手中的鞭子命令道,“来人,都扔到护城河里去。” 还活着的太监和宫女们大叫着“皇上饶命”,但依然被毫不留情地拖出去了。 李江知道,不会有一个人活着的。 君盛走到龙椅上坐下,至少外表还是那个尊贵的一国之君。 “有事?” 李江双膝跪地,“硕王爷带了世子和郡主回京了,目前就住在礼部尚书高贵仁家的饭店里,前些天还约了朝中大员一起吃饭叙旧。” “什么?”李江话声刚落君盛就站了起来,一个早就赶到封地再不被允许回京的老王爷居然秘密回京了,这动机除了想抢他的皇位之外还能有什么?他不会允许的! “李江,带人跟朕走!” …… 贵福居。 硕王爷,世子君正,以及高尚书正在同桌吃酒。在他们的桌前,隔了一层粉色珠帘,是郡主君念茜正在弹奏古筝助兴。 高尚书边听边赞,“郡主这一手古筝之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王爷,郡主还未婚配吧?这以后要是嫁入谁家门了,那可真是谁家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硕王爷抱着肚子笑得一脸敦厚,“茜儿刚过十五,是还未来得及婚配。但高尚书也知道,本王那个硕王城地处偏僻,哪里有什么青年才俊。茜儿是本王的心头肉,至少也得嫁入盛京这人杰地灵的地方才不枉本王疼爱一场啊。” “哦,王爷舍得让郡主远嫁?” “没办法,为了女儿的幸福,本王也只有忍痛了。不知道高尚书可有适龄婚配的人选?” 高尚书未语先笑,“不瞒王爷,家中长子年过十六了,因一心沉迷读书倒还未来得及婚配。只是下官的长子除了举人之名外倒一无是处,只怕是配不上……。” 硕王爷不等高尚书说完便打断了他,“哎,高尚书说的什么话!高尚书为人如何,本王还不清楚吗?想来你家大公子就错不了。再说了,十六的举人,还差吗?放眼尧天,有几个十六能中举人的?再假以时日,接下尚书之职也是指日可待。本王原是有心先开口求亲的,但考虑到本王不过是一个边境弹丸之地的王爷,名声听着好听,实际论起来却还不如高尚书有实权,本王还怕是本王高攀呢!” “哈哈哈,王爷客气王爷客气。”两人举杯一笑,各自心照不宣。 世子君正轻拍桌子,“父亲,你三言两语就把妹妹的婚事办的妥妥的了,那儿子呢?儿子还比妹妹长一岁呢!儿子也不想在那弹丸之地蹉跎终生。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儿子既然来了盛京,反正是不要再回去了。” 硕王爷沉下了脸,“正儿,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此次来只是为茜儿说亲的么?你的未来就在硕王城,那里是尧天的大门口,守护更重要!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硕王爷还要教训,却被高尚书出声拦住,“王爷莫气,王爷莫气啊!年轻人嘛,有远大抱负是好事,这一点倒是与家中长子相似,改天下官介绍犬子与世子相识,二位定能成为知己至交。至于这远大抱负的实现,自然是应该得在盛京这尧天的中心更能实现。” 意味深长的尾音,大家自然都知道接下来该谈什么了。 君正和君念茜自动起身,“儿子(女儿)告退。” 各自退出来,关门,在听到门内传出来的“君盛已经是太监”“皇室不能无后”等只言片语后,君正和君念茜各自浅浅一笑,一同拐进了另一间房里。 “妹妹,父亲当真要把你嫁入高尚书家,你会从吗?” “哥哥,如果我只是郡主,那么嫁给尚书长子倒也不错;但如果我是公主了呢?尚书之子到时至少得是丞相之子才能配得上我不是吗?” “妹妹说的极是,那么即将与你未来夫婿相识的我,你觉得我第一次见面给个什么见面礼才算合适呢?” “不如哥哥和我一起出去逛一逛选一选?” “好,就听妹妹的。” 两人交待了一声便出了门。 才到大门口正迎上跑进来的自家侍卫,“世子,郡主,不好了,听说皇上带着禁卫军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什么?那得快点回报父亲知道,好早做打算。”君正一惊之下转身就要走。 君念茜拦住他,“哥哥,父亲正在和高大人谈论要事,这点小事不如你我二人为父亲办了如何?” 君正很快明白,“看来是妹妹已有良策了?” “但还需要哥哥的倾情相助。” 两人一对眼神,笑了,“来人,跟本世子走。” …… 这是君盛在盛京人人知道他已经是太监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他还以为出来要无可避免地对上各种目光,却不想从他上街后,就没见到过一个人。 皇城根底下的人多精啊! 宫里传出来的每天死太监宫女数十的消息可不是假的,每天活活沉到护城河里的大批太监宫女更不是假的,他们是想死了才会有胆子与君盛对上。 自打皇宫的门一打开,禁卫军列队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得了信儿了,皇上要出宫了。 盛京人立刻炸了。关门关窗的,收摊收铺收货架子的,如果眼看着那边禁卫的影儿了实在是来不及收了,那就先人跑了再说。 于是当君盛骑着马带着人来到正街的时候,满大街就像被洗劫过的,除了没有人,那是什么都有。 踩烂的豆腐踩破的绸缎,垮了的货挑子,掀翻的油锅子,像极了敌军大举攻进城后,百姓莫不争相逃命的一地狼藉。 君盛这时比见到了人还怒了。 他们当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么?他又不是君无安那个嗜杀的,他们怎么可以不跪地迎接反而争相逃命! 他们,这是已经在嫌弃他是个太监的事情了? 区区贱民,他们怎么敢! 君盛更怒,于是更猛夹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了。 原来还知道绕过那些挡路的东西,现在不绕了,直接踩过去,趟过去。他们看不起他,他又何需还要为他们保护这些杂物! 他速度加快,他身后的禁卫军们自然也要加快,于是当旁边的一个胡同口突然冲出一辆马车时,他根本不及停马了。 只听得“咣”一声,他的马与对方的马撞上了。 因为速度太快,两匹马的马头竟是撞个正着,两匹马同时摔倒在地。 君盛及时腾空而起落到了对方的马车车顶。 然而不过一秒,马车竟然突然散架了,君盛脚下一空惯性下落。 女人的尖叫声起时,君盛正好落进了马车底部。 停下,正对一张娇媚如花的脸,一对如小白兔惊慌的眼,还有一双因惊吓而不停颤抖的葱葱玉手。 她双手交握护在胸前,他看向她手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延伸到了她手的后部,那里深深一沟,景色迷人。 “你,是谁?”君盛很难不发问,因为他发现自己在经历了那样的巨变之后居然又有了冲动。 君念茜准确地将眼泪花含在眼眶里,就是不让它流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她最漂亮,最引人心怜。 “奴,奴家茜茜,是你撞坏了奴家的马车?公子你会赔偿奴家的吧?否则奴家就没办法出城回家了。” 君盛瞬间抓住了重点,“你家不在盛京?那你来盛京做什么?” “奴家是来盛京探亲的,探望小堂叔一家,可惜小堂叔并不认得奴家了,奴家只得打道回府,却不想出城的路上竟跟公子撞上了。公子,求您一定赔偿奴家!奴家想回家。” 终于听明白的君盛傲傲然起身,“赔,当然赔!那就请茜茜随本公子一起回家取辆新马车做赔吧?” “这……好吧,茜茜先谢过公子了。” 君盛杀气腾腾的带兵出来,还没到目的地就又心神荡漾的回去了。 在他们走远了之后,君正才从街角拐出来。 妥了!妹妹不仅会弹古筝,其实其他功夫更好,这下这个小堂叔跑不了了。 …… 火影将事情的最新变化带回府时,君无安和夏雪竹正在吃晚饭。 火影犹豫了一下,这事儿当着夏雪竹的面说好吗? 君无安一个眼刀子射过去,“说!” 既然认定了夏雪竹,他就没准备再瞒她什么事情。 于是火影便将硕王爷家的念茜郡主凭借女色轻易俘虏了君盛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夏雪竹当场喷饭。 他是她小堂叔吧?她是他亲侄女吧? 他们到底还有没有伦理观念! 今天吃的是西红柿鸡蛋面配各式凉拌小咸菜,这一口喷出来,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的,恶心。 立在夏雪竹身后的小玉当即就哭了脸,因为对面赵叔的脸太黑了。这里不是护国公府,而是摄政王府,小姐的身份摆明了是未来的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这样失态,那肯定会怪在她们这些服侍主子的人身上啊。 小玉很快双膝跪地,“奴婢失职,请王爷责罚。” 君无安就坐在夏雪竹的旁边,这一喷,他面前的饭也无一幸免。 坦白说,是真恶心啊。他满周岁后就没干过这么恶心的事了。 但很奇怪,他第一时间居然不是转身离开,而是把手里的茶,因为他拿着而没被波及到的凉茶送到了夏雪竹的嘴边,“漱漱口,你真恶心。” 夏雪竹接过茶却没喝,先看向了小玉,“起来!我吐了你失什么职?你还能及时掐住我的脖子不让我吐?这事儿要怪就怪火影!正吃饭的时候,你乱说什么恶心的事情!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火影的嘴巴都能咧到耳根后面去了,他招谁惹谁了,明明是主子让他不必避讳的嘛。 君无安无视火影的哀怨目光,注意力只在夏雪竹的身上,“快漱口,不觉得你说话都臭了么?还是说,你不想喝这茶?” 早在最初马车上第二次相遇时他就发现了,她好像非常不愿意喝茶。 夏雪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吧,被发现了。 她的确不喜欢喝,原来是想着强迫自己要适应新环境而逼自己喝来着。但现在事事顺心了,她又觉得其实也不到强迫自己的地步不是吗? “我能要求换酒么?”其实她更想换啤酒。啤酒!啊!她既然能找人种得出西瓜,又为什么不能找人酿出啤酒呢!夏雪竹突然一蹦三尺高,“君无安,你手下有酿酒铺子么?给我一……咕嘟咕嘟,嗝!” 她被君无安强灌下了一整杯茶。 她不嫌臭,他可要嫌弃死了。 不愿意喝今天也得先喝了再说! “撤桌,再换一桌新的上来。不要茶了,备西瓜汁。” “是。”赵叔带着人忙起来了。 君无安再看火影,“下去吧,继续盯着。” 人都下去了,他才看向夏雪竹,夏雪竹还在一脸菜色的猛拍胸口,就像刚才君无安给他灌了毒药似的。 君无安失笑,“茶就那么难喝?” 夏雪竹猛点头,“跟啤酒比起来,那就是翔跟肉的天差地别啊。” 这回脸变菜色的轮到君无安了,因为她曾经跟他提过“翔”之意义绝对不是他们概念里的飞翔。 “夏雪竹,你是不是想让我也吐一回?”这晚饭还能不能吃了!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酿酒的铺子?给我一间先!”她理直气壮地向他伸出手。 他愣了一下,旋及笑了。他居然一点不觉得她这样很无礼,反而觉得她是没把他当外人才这样直言就要。 真是上辈子欠这小王八蛋的! “给!”君无安从怀里取出一叠纸放到了夏雪竹手里。 这回换成了夏雪竹愣了,这场景好熟,如果不意外的话,又是铺子的契证吧?还是十张? 眼花手抖的数过去,还真是! 而且个个是酿酒的铺子。 可她刚才想酿出啤酒的念头是随机产生的啊,他怎么会提前预知? 他是鬼么? 对上夏雪竹如看鬼的眼神,君无安再次失笑,“真的是纯属凑巧。明天不是你十三岁的生日么?我便想着照你的爱好为你准备生日礼物。这十间酒铺子是去年最赚钱的,于是就让赵叔过户给你提前做好了准备。谁知还差一天你今天就提起来了,也是命中注定该归你,就提前给你好了。” “哎?明天是我十三岁生日?我今天还十二,明天就十三了?又老了一岁?哦不--”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疯如夏雪竹也一样不喜欢自己又老一岁。 君无安听得垮下了脸,她十三就嫌老,那他二十呢?岂不是已经老得不堪入目了? “我明天有事要出门,大概后天才能回来,明天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吩咐赵叔跟着就好,一切算我的。” “哎哎哎?”这是什么神转折?她还沉浸在她都不知道她要过生日了他就为她准备了豪华庆生礼物的惊喜中,结果他下一句话就是你随便买买买但我不能陪你?“喂,君无安,你不是在逗我吧?” “真不是。明天的事情早有计划,我很抱歉。” 听得出他认真的口气,夏雪竹试探道,“我能问问具体什么事情吗?”毕竟刚才火影汇报事情归他都没有避着她。 却没想到,君无安这次倒摇了头,“抱歉。” 多一个字他都拒绝再说。 “呃,好吧。哈哈哈,没事儿,我又不是那种非得插手男票各种私事的小女人。没事儿!”夏雪竹干笑几声,但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滔天的浪。 好吧,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骨子里就是那种非得插手男票各种私事的小女人! 可是他刚刚办正事明明没有回避她的意思的,那为什么前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又回避了? 他到底是去办什么开天辟地的事而不能告诉她? 她想说如果告诉她了,她也是可以为他递刀的嘛! 只是,由于自尊,她到底没有追问到底。 …… 第二天一大早,屋子里就摆满了据说是君无安亲自摘下的玫瑰花,早饭还有她的饭后甜点西瓜花,赵叔也早就做好了随时出门付账顺便帮拿东西的准备。 夏雪竹悻悻然起床,悻悻然吃饭,悻悻然乘了马车出了门。 现代时也是孤身一人,倒也没怎么在意过生不生日的。可突然昨天被人那么重视的送了那么大一礼,她才有了普通人过生日的兴奋感,结果,今天还是她一个人过。 就像吃糖,如果原来没吃过吧,倒也不想;可吃过了,便觉得如果吃不到实在太痛苦了。 小玉想逗主子开心,便主动道,“小姐,听说今天珠宝铺子上新款,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反正是自己家的铺子,如果相中了就自己留下。” 夏雪竹意兴阑珊道,“好吧,那就去珠宝铺子。”本来想酿啤酒的念头也因为心情不好而不想启动了。 这珠宝铺子也是君无安给她的,正在最繁华的大街中央。她们赶到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 掌柜的怕出现踩踏事件,便派了三五小厮站在门口限制人数进入,于是后到的人如果坚持要进的话,只得在门口排位子。 但尽管如此,因为来的多是富家夫人和小姐,大家基本都是坐着自家马车来的,结果还是把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夏雪竹的车生生被堵在了距离门口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 赵叔过来请示,“小姐,老奴去跟掌柜的打声招呼,请小姐从后门进去。” “不必了。这里人多是好事,反正也是我赚钱,我改天再来一样。”夏雪竹示意车夫调头,“走吧,我们去下一家也行。” 正要放下车帘,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夏雪竹。” “季朗?”夏雪竹看着季朗从铺子里出来很是惊讶,“你不是一向走爷们风么?怎么今天想改性了?” 季朗今天穿的也很与众不同。 她居然穿了女装! 虽然依然像男人一样只梳了利落的马尾,但一身黑色纱质衣裙还是为她平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 夏雪竹显而易见的惊讶让季朗不自在地扯扯身上的裙子,“还是太奇怪了是不是?不行了,你马车借我用一下,我还是换回来吧。” “哎等等,我开玩笑呐你当什么真啊!这是为了取悦季星才做的吧?做的好!你要是把发型也改一改的话,我包你今晚就能把季星吃到嘴!” “你个死女人闭嘴,我才不是为了他!”季朗扑上前就在车门口跟夏雪竹厮打起来,这大庭广众的,知道她不要脸,却不知道她已经不要脸到突破天际了。 夏雪竹虽身在马车内不好施展,但好不容易心情好一些了,她当然要打个过瘾。 一边跟季朗过招,她一边继续逗弄季朗,“刚才是不是还买了首饰来着?那就对了。你说你天天一身男装,季星能有性趣才怪!啊,我送你一套内衣如何?包季星看了让你夜夜合不拢腿!” 什么合不拢腿!她不是比自己小么?这小王八蛋到底怎么长成这种耻度的?季朗那脸红得啊,都快赶上猴屁股了。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在马车内倒是不用露脸,可是自己却一直在马车外呢,夏雪竹也没刻意压低音量,这么一番对话下来,周围在等着进店的人早就各种眼刀子射过来了。那意思分明是说,这是谁家的姑娘?简直太没有妇德了。 季朗再次怒杀向夏雪竹,夏雪竹乐得有人打闹,心中竟暗暗下了最好能打一天的坏主意。 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娇滴滴响起,“念雅姐姐?请问你是念雅姐姐么?” ------题外话------ 首先还是感谢土豪组们的继续锦上添花啊,这两天来人多,我实在是题外话放不下你们的id啊~但我都放我心里了!每天睡前挨个舔一遍~祝福寿安康~mua 感谢我家大当家大葵花啊,今天出的题太有建设性了,立马卡下了好多小天使啊~我得意地笑,我大叶子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抢的哦,你们得拿真爱来换啊~ 昨天的问答前三:139*4944,,彼方。恭喜抢钱小能手们!凡中奖的我都有回复哦,记得收帐~ 再次重申规则,一定是第一次回答就全对的小天使才能成功抢钱哦~回答好几次的以第一次为准;回答全对的有奖;回答id也得是当天订阅的id~ 另:我家群是,正版订阅读者报我的作品随一人物名敲门入群啊。 098 爷,求温柔求怜爱! 那样柔若扶柳的声音响过,夏雪竹都觉得心头一阵舒爽,哪知对面的季朗却像遭遇了寒流似的瞬间僵住了。 可夏雪竹的拳还在向前冲啊,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来得及硬拐个方向,但这一拳还是擦着季朗的脸旁过去了。 嘶,季朗没反应,夏雪竹倒是吸了一口凉气,一定很疼。 车外,季朗转身,披着打乱的头发,带着鼻青脸肿,“你认错人了。” 她转身就要走。 君念茜却一侧身拦住了她,“父亲回来盛京了,念雅姐姐,我陪你过去请个安吧。父女哪有隔夜的仇,你认真陪个不是,父亲会允许你回家的。” “滚!我不认识你。”季朗挥手就要推开君念茜。 君正及时出现挡开了季朗这一推,“君念雅!你一个奴才生的贱婢竟敢对郡主无礼,你离开硕王府的这些年,礼数都被狗吃了么?” 季朗重重的握拳再握拳,她身后的夏雪竹都能清楚地看到她因为用力而泛白的关节,然而季朗却最终没有发作,“我再说一遍,你们认错人了。滚开!” 季朗一纵身坐进了马车门前,“走了。” 车没动。 因为夏雪竹同时发话了,“君念茜?啊,功夫好小姐是不是?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原来就是她以女色侍人愣是让君盛放过了私自回京的硕王爷。这女人的手段可见一斑。 夏雪竹攀着季朗的肩膀从马车内探出了头,笑得人畜无害的与君正君念茜兄妹的目光对上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小玉特意为她做了精心梳妆。于是眉更黑了,眼更亮了,脸更白了,唇更红了。落入君正的眼里,君正只觉得这世间怎么就会有如此出尘绝艳的女子呢? 她应该是下凡的仙女才是。 君正看着看着整颗心都麻酥酥了,他要娶她! “在下世子君正,敢问小姐尊姓大名?可有婚配?” “哥哥!”早在夏雪竹张口就把她称为功夫好小姐的时候,君念茜的脸就惨白一片毫无血色了。 那女人的笑明显就是洞悉一切的笑,她哪里还敢侥幸地认为听进耳朵里的功夫好只是简单的功夫好。 昨天进宫色侍君盛的计划明明是临时起意,当时街上又空无一人,按说此事应该无人知晓。可这女人却是张嘴就说出了她在皇宫的动作,如此恐怖的消息收集速度,放眼全尧天,也只有一个君无安能做到了。那么这女人只能是最近跟君无安走得近的那个夏雪竹! 早就耳闻她很漂亮,但见到了真人君念茜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漂亮!夏雪竹的倾国倾城分分钟让她有一种想扑过去撕了那张脸的冲动! 她怎么可以把自己映衬得像山野村姑! 她怎么可以张嘴就把那样的隐密抖搂出来! 君念茜现在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夏雪竹的嘴撕烂,但是,只要一想到夏雪竹身后还有一个君无安,她不敢了。 她目光一转,落在了季朗的身上。 君念雅就是个贱婢,怎么可以一转身又勾搭上了夏雪竹!那无疑就是勾搭上了摄政王君无安! 他们还在硕王城犹如被发配似的吃着漫天黄沙的时候,这个贱婢却跟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攀上了关系? 她怎么可以比自己过得好! 她有什么资格! “姐姐,既然你与摄政王爷有交情,那为什么不早为父亲求情让父亲回来盛京为太后吊唁?姐姐,你还在恨父亲吗?姐姐,父亲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的。姨娘做了那样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众目睽睽之下,为了硕王府的名声,父亲才不得不赶了你们母女出府啊。”君念茜说着说着就眼睛含起了泪花。 周围这么多人围观着,如果她不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只怕大家都要去想夏雪竹口中说她功夫好小姐的意思了。 夏雪竹不能动,那么就只能从这个贱婢身上下手了。 君念茜上前一步强拉住了季朗的手,“这么些年了,听说姨娘已经不在了,姐姐你向父亲赔个不是,我们还是一起回家吧。你虽说是庶出,但到底身上流的是皇家血脉,君家血统。你怎么可以流落在外呢?姐姐,你……” “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拿马鞭子抽烂你的嘴?” 君念茜在说话的时候,夏雪竹一直半趴在季朗的肩膀上的,于是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季朗情难自禁地颤抖,那种恨什么恨到一定份上却发泄不出去只能让自己内伤的恨。 夏雪竹顿时明白,季朗一定就是君念雅,就是君无安消息中那个刚回了盛京准备推翻君盛自己做皇的硕王爷的女儿。 看年纪,季朗要比现在硕王爷名义上的长子长女要大,哪怕她就是个庶出的,按规矩,她也是硕王府的大小姐。 一个硕王府的大小姐却被季星的母亲以儿子的名义收养了,这些个中曲折脑补起来,简直不要更虐人心。 而季朗一言不发的隐忍也让夏雪竹突然心疼了。 曾经在深山老林连她和君无安都敢算计利用的季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憋屈了? 她不允许! 夏雪竹盯着君念茜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在盯着猎物,且狠狠的吐着信子,季朗是她的人,要欺负也只能她来欺负,其他人就是不行! “功夫好小姐果然是功夫好小姐,这靠嘴过活的就是不一样,一开口,能把人爽死亦能把人说死!什么叫与摄政王有交情就能为你父硕王爷求情了?当年硕王爷的太子之位被废可是因为他跟先皇的嫔妃苟合被发现,先皇没一刀砍了这个乱了纲常的长子那都是先皇慈悲为怀。不准硕王爷再回京,哪怕是先皇和太后驾崩也不准回来吊唁,这都是先皇和皇上的旨意。什么时候在你眼中,这些事情是君无安开个口就能轻松办到的了?难道你只顾靠嘴生活,然后脑子被迫退化了?” 如果刚才周围的人还在想着夏雪竹最一开始的“功夫好”之说到底是指什么功夫,那么在这么一长串的明示暗示之下,众人可是都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了。 听这意思这位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小姐是硕王爷家的郡主了?她侍候皇上了?那可是她亲堂叔!那可是*! 哎等等,皇上不是变太监了?大家虽然不敢表面上谈论这些,但谁不知道!那天发生在盛京街头的肮脏盛京,他们看不到,却是一个个耳朵听得真真的。 概括一下就是亲侄女侍候了身为太监的亲堂叔? 天了噜的,她还能不能更肮脏了! 哗,君念茜的周围很快空出了一大块空地,就好像离近一步就会被她弄脏一样。 亦有胆大的嘲讽出声,“当爹的硕王爷当年就跟先皇的嫔妃苟合,当女儿的堂堂郡主居然还去侍候了皇上,莫怪硕王爷私自回了京却没受到处罪,原来都是这当女儿的功夫好啊。啧啧啧,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众人莫不点头附和。 “你,你们!”君念茜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身体一晃,作势闭眼要晕。 在硕王城那远离盛京却靠近边境的地方,土匪流氓简直不要更多。她爹表面上是疼爱她入骨的绝世好爹,而当遭遇匪徒袭击时,如果需要,她依然会被他爹推出去卖女求荣。 她为了活命,不得不学会以色侍人。她恨这样堕落的自己,但又没办法摆脱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样的方式,对于没有武功的她来说,实在是一种向上攀登的最好方式。 而只有爬到最高,她以后才不会再被人当物件一样送来送去。 她此次来了盛京,就没打算再回去! 所以初遇君盛,她便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方式抱住了这个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小堂叔。 伦理?纲常?哈,在生死面前,那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些人都不了解她的处境就径自鄙视她,他们凭什么! 她以色侍人跟他们靠劳力生活有什么区别! 她从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当夏雪竹那样的话一出来,她无疑就是被打上了淫妇荡娃的标签,她羞极怒极,恨不得马上命人杀了夏雪竹。但是不行,有君无安在的一天,就永远不能轻易对夏雪竹下手。那么除了晕倒,她还能怎么办呢? 没关系,旁边就是哥哥,他会接住自己的。 君念茜以假晕的心态真晕的动作决绝向君正倒去。 但她忘了,君正可是正沉浸在好不容易心仪的女子居然是那个传说中的夏雪竹这种震惊中。 她居然是夏雪竹! 她怎么可以是夏雪竹! 那个传说中甩了皇上转身就攀上了君无安的放荡无耻毫无妇德的女人怎么可以就是她! 她长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不是应该心同脸一样纯洁无暇么? 刚刚才因为夏雪竹的脸而萌动的春心一举冷却如冰冻。 他的眼里已经看不见除了夏雪竹之外的任何事情,包括君念茜倒过来的动作。 于是便听得“砰”一声,君念茜直直摔在了地上。 这如果还是原来的泥土地,其实倒也摔不疼人。但这里偏偏在前些日子被秦子妍都改成了新青石板路,于是这一摔那叫摔得个结实。 君念茜是侧着摔下去的,她只觉得半边身子都瞬间摔麻了。疼得她本能地要哭出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应该是“晕着”的状态,她也只能狠咬牙外加猛掐大腿,这才堪堪没让泪水涌出。 “噗,哈哈哈。”夏雪竹喷笑出声,这样的假晕以逃避众人目光讨伐的戏码,原来在秦子妍身上就没少见过,没想到死了一个秦子妍立马就又来了一个君念茜。 这是老天爷给世人的警示么?奇葩极品都是生生不息的? “喂,你不扶你妹妹起来的么?”夏雪竹看向君正,“再不闪开,我可要直接辗过去了。” “啊?啊!”君正傻子一样应两声,这才横抱起君念茜放进了身后的马车中。 看前面腾出了地儿,夏雪竹也无心再打嘴仗了,今天可是她的生日,犯不着把时间都浪费在无关的人上面。 “走了。”示意车夫驾车开走,夏雪竹转身就要拉季朗进马车。 君正却突然又冲了过来,且一把拽住了马头的缰绳,“夏雪竹,你一定是被他的淫威压迫才不得不从的是不是?你跟我走!我帮你逃脱他的魔掌!” 虽然他没有直接指出“他”是谁,但在场的人谁又不知道是指摄政王君无安。 这是又一个找死的?继秦子达之后? 呵呵,围观的人群兴奋了,又来大戏了,没说的,看! 夏雪竹却无语得身子一歪,头撞上了车厢板。 她到底哪里像被人摧残的可怜样子了以至于总有男人以救世主的姿态咔嚓一下出现意图挽救她于水火? 呃,君无安,你的名声是有多差!哪怕我在人前跟你公开深吻秀恩爱,是不是大家都以为是你捏着我的命门强迫我的? …… 此时城外的法华寺。 君无安一身黑衣,闭眼跪于佛像前。 在他的身后,是跪了一地的以方丈主持为代表的全寺和尚。 君无安一脸平静,和尚们却一身大汗。 每年这位爷都要来一次,来一次他们的法华寺就要重修一次。虽然每次重修这位爷都全包,且修的越来越好,但他们真的不想每一年都得有两个月在搬石头住帐蓬啊,他们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不行么?太欺负和尚了。 个个心里都骂翻天了,但谁也不敢表露半分。毕竟这位可是杀人界的祖宗,也没听说过他不杀和尚的,这万一侍侯的不高兴了惹来了杀戮就是罪过了。 木鱼都停敲了,因为这位爷不喜欢。 香也停止燃了,也是因为这位爷不喜欢。 如果不是他们得呼吸,他们也会安静的把呼吸声都停了的。 只求这位爷这次能下手轻一点。 突然,一个喷嚏声响了起来。 在这静如死人堆的地方,这一喷嚏的效果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 老方丈和老主持立马愤怒地抬眼四望:哪个秃驴不长眼这种时候打喷嚏,他是想喷死整个法华寺么?出来!到那位爷面前自裁谢罪去! 呃,好像那声喷嚏是那位爷自己打的。 怎么回事?杀人魔还有这项人性化配置呢? 君无安的惊讶不比他们少。 他基本不在人前失态,例如喷嚏咳嗽放屁等等,但这一个喷嚏实在来得太快太猛太压抑不住,他合十在前的双手都亲切感受到了来自这一喷嚏的无上湿意。 昨天看夏雪竹喷饭他都没恶心,现在看自己喷嚏他倒是恶心地想反胃了。 必须洗手! 君无安起身就向外走。 老方丈和老主持对看一眼,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喜出望外,今天这就走了? --以后喷嚏同佛祖一样享每天三柱香的顶级待遇。 “恭送王爷--” “本王不走!” 哎?看着君无安带人拐进了侧殿,老方丈和老主持垮了脸,原来不是走啊?那是去干吗? 侧殿内,君无安边洗手边问火影,“城里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这样前所未有的身体反应,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现在城内局势紧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爆发。按理说,他不该这时候出城的。只是,他实在没办法。今天的他也许会比盛京的局势更危险。 火影禀报,“没有,一切都还在控制之内。” “她呢?”君无安想了想,顶着会被火影等人取笑的风险还是问出了口。 火影作恍然大悟状,就说主子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关心过局势的,从来都是兵来将当来杀就杀回,原来是担心夏家小姐。 “早晨的消息是赵叔陪着去珠宝铺子了,后续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但看来是在珠宝铺子打发时间呢。”女人嘛,从来都是只要买买买就万事大吉。主子做头儿也许能力超凡脱俗,但做男人,看来还是没彻底开窍。还不如他呢!火影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两声。 君无安被笑得绷紧了一张脸。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但火影笑就是不行! “你亲自回城里看看去!午饭时间必须赶回!” 火影的笑僵在了嘴角。这大热天的,进城出城?还这么短的时间?主子是想热死他么?主子一定是故意的! “属下错了,主子饶命啊。” 君无安扔下布巾外走,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火影。 他是那种出尔反尔的软耳根子么? 切! 火影又哀号两声,最后在其他影卫的同情目光下只得踏上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要来回城内城外一趟的烧烤旅程。 …… 再说夏雪竹这边,季朗正拿看白痴的目光看君正。 记得这个大弟虽然没有这个大妹聪明,但应该不是傻的啊?他到底哪根筋不对才说出了如此不带脑子的话? 什么叫让夏雪竹跟他走?他不知道夏雪竹现在头上就差刻上“君无安”三个大字了么?他回盛京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探亲访友吧?既然有了狼子野心还敢如此莽撞地跟君无安对上?他也知道一开口就说君无安是魔掌,那他就没想过这么做有可能会死在魔掌之下么? 还好君无安不在。 季朗暗暗替他庆幸一下。 但下一刻,她觉得自己庆幸早了。 因为旁边的赵叔上前了。 那一身的气场端的,分明就是把眼前的君正当成了挖自己家墙角的臭流氓。还是那种没脑子没眼力见儿的。 “世子爷--”赵叔恭敬地行个请安礼。 君正以为他是夏雪竹的人,心里便想着,嗯,为了拉拢人心那就勉强点个头打个招呼吧。 这么想着,他便有些讨好地笑了,正要既有皇室子孙的谱又不失接地气地点头示意时,却见赵叔突然变了脸。 “好狗不挡道!” 前一秒赵叔还毕恭毕敬地像个最有规矩的下人,结果一秒后他就变成了比市井泼妇还泼辣的市井*丝老爷们。 夏雪竹再一次身子一歪撞上了车厢板,赵叔太流氓了,帅! 君正就像突遇霜降的茄子一样,嘴角就那么笑弯着冻僵了。 自己的身份是世子爷啊,他就一奴才凭什么敢张嘴就骂自己是狗!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因为实在太惊讶,君正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赵叔凌空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驾!” 已经提醒了,他不闪开是他的事! 马屁股吃痛,前蹄一抬嘶嘶长鸣一声,落地就向前蹿。 君正手里还抓着马缰绳呢,马这么一蹿,立马带着他也蹿了出去。 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飞起,及时救下了君正。 君正此时也清醒过来了,他一拍侍卫的肩膀腾空而起,再一掌拍下,啪,正中马头。 马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马车随即侧翻,夏雪竹抱着小玉和季朗一起破车而出才没被砸在车里。 等夏雪竹落地,君正早就跟赵叔打在了一起。 “公然侮辱皇室子孙,你该死!” 赵叔轻松应战,“公然对摄政王妃耍流氓,世子爷,你觉得如果是我家王爷现在陪同,你现在还能活着说话?” 君正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对夏雪竹说了什么,想起夏雪竹背后杀人如麻的摄政王,他不由动作一缓。 就在这一缓之间,赵叔的腿到了,砰,正中君正的腹部。 君正张嘴吐血,同时身向后倒飞,直到又是那个侍卫凌空飞起接住,他才没被打飞的更远。 君正落地就对着赵叔一指,“哑巴,给我杀了那个老不死的!” 被称作哑巴的黑衣侍卫其貌不扬,但一身的气势却不容小视。按理说,这样的人不该是屈尊于君正这种人的手下的。但他就是在听了君正的命令后,拔剑就杀向了赵叔。 他没有任何的花架子,一招一式更像是由实战得出的具体经验。总共三个字,那就是快准狠,简单粗暴地一下子就入了夏雪竹的眼。 他给人的感觉太像李三,必定也是出自军队! 她想要他! “赵叔,我要活的!” 赵叔表示收到,“是!” 语气平静的就像他说了是就一定能做到似的。 君正觉得受到了侮辱,你说打不过君无安也便罢了,毕竟人是不能跟魔比的。但眼前这老头儿明明就是个奴才,他这么说就是在挑衅自己! 现在四周围观的人更多了,他初初回到盛京,如果在这里先败了,那么他世子的脸还往哪里搁!他以后还如何风光坐上太子的位子! 如此想着的君正举起手中的剑就向前冲去,意图二打一,反正他要赢。 季朗身形一晃挡住了他,“世子爷,你真无耻!” “贱婢滚开!一个贱人生的孽种,轮得到你对本世子说三道四?” 季朗再也控制不住的杀意横生,“君!正!收回你刚才的话!” 君正轻蔑地一笑,“贱婢,没想到这些年不见你倒是长出息了。也好,本世子就连你一块杀!” 君正和季朗打了起来。 夏雪竹左右看看,无比失望地蹲了下来,“都有人打,为什么没人找我打呢?好无聊,好想跟人打架。” 小玉要急哭了,这是正在自己家铺子门口啊,因为这一打,太多人围了过来,也有胆小的赶紧跑回家了,但无论是来看热闹还是跑回家的,都影响了铺子的生意倒是真的。 她都看到人群之后珠宝铺子的掌柜的冲她直打手势了,那意思,把战场至少挪到别家铺子前啊,这不搅和自己家生意呢嘛! “小姐啊,快让他们停手吧,再这么下去,我们铺子今天上新的生意可就全被毁了。” “啊。”夏雪竹惊叫一下,这才想起来现在他们这是在哪里开打。 不行,这种赔本的生意可不能做。 夏雪竹一扭头,看见了君正君念茜的马车。 自己的马车被毁了,那就只有用他们的了。 “小玉你没武功就先回家,我打完了会自动回去的。”夏雪竹交代一声,施展轻功一纵,落到了君念茜马车的前橼子上。 车夫举起马鞭子就打,被夏雪竹一脚踢飞;侍卫围过来要逼夏雪竹下车,被她三下五除二拍倒了一片。 夏雪竹也不坐下,就那样手抓着马缰绳站在前橼子上狠狠一甩,“驾!” 盛京百姓再次有缘目睹一辆如疯狗似的马车连蹦带跳地蹿了出去。 君正大叫,“夏雪竹,你要把我妹妹带去哪里?别走!” 他只好放弃与季朗的缠斗追了上去,哑巴一看他走了自然也带着剩下的侍卫追了过去。 季朗和赵叔也不甘落后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还交手。 夏雪竹的目的就是把人引到人少的地方继续开打,所以她专挑人少的小道走。于是当她驾了马车从人少的南城门出了盛京城时,火影正好从东城门进入到了盛京城。 夏雪竹就这么和火影错过了。 火影加足了马力进了城,才转过拐角,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一看就来者不善,火影第一时间把手背在后面,手指一弹,一个信号从指间弹了出去。 然而,信号却没有升空。从火影的身后又蹿出了一群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个手腕一抖发出一枚暗器,信号被打了下来。 火影瞬间拔剑严阵以待,“来者何人?” 没人回答他。 前后两群黑衣蒙面人足足有二十多个,一起拔出手里的刀剑杀向了火影。 …… 夏雪竹驾着马车出了城,官道旁边是一排杨树林。 夏雪竹赶着马车一溜冲进了杨树林后停下了。 这里没有人,最适合毁尸灭迹了。 赵叔和君正,季朗和哑巴,一边打着一边也跟了进来。 夏雪竹撸起袖子正要加入战场,马车内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一掀车帘,原来是君念茜被车颠得实在装不下去晕着了,竟是在车内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君念茜只觉得都要把胃吐出来了,一见车停了她立刻手脚并用向外爬。车里被她吐得太恶心了,她如果再不远离这里,只怕全身都要被熏臭了。 可她才爬到车门口,不能再向前了,夏雪竹拿着马鞭子堵住了门口。 “怎么,给别人添完了堵就算完事了?想出去?可以!把你吐出来的都吃回肚里去,我就当你收回了今天对别人的恶言恶语。” 什么?那些呕吐物她光看着就够恶心了,夏雪竹还让她吞回去? 不可能! “夏雪竹,我可跟你没怨没仇,刚才所有的话都是奔着君念雅去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奴才所生的连庶出名分都没有的贱婢,你为她出头就不怕折辱了身份?还有,至今君念雅可是什么也没表示,哼哼,你以为这是为什么?她就是再等你为她出头,就是在把你当枪使啊!夏雪竹,给你一句忠告,远离君念雅吧,她可不像你看到的那般单纯善良!” 君念茜一套阴谋论说的头头是道,哼,夏雪竹,你还不被说动? “君念茜,我居然会以为你只会靠嘴吃饭,看来是我错了,我道歉。” 君念茜笑出得意的弧度,姐靠脑袋吃饭就是这么百战百胜。“夏小姐客气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能跟夏小姐如此相遇看来也是缘份,念茜不怨不恨,唯有感恩。夏小姐,可以让念茜先下车了吗?” 说着她就弯身欲向前下车。 却不想,夏雪竹呼地一脚踹了过来,正中她的胸口。 这一脚没用内力,其实倒不严重。 只是君念茜被踹得仰天摔倒,噗,脑袋正落在了刚才她吐的污物之上。 那些她才吐出去的污物瞬间沾满了她的头发,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君念茜胃腹一缩,嘴巴一张,又是一大摊污物吐满了自己的前襟。 她不及擦拭先怒瞪向了夏雪竹,不是已经被她说动了吗?夏雪竹不是第一时间应该去质问君念雅么?她这一招可是百试不爽的!但为什么夏雪竹却表现得跟过去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君念茜,原来你还是心机婊啊!你以为我跟季朗那死女人的交情就那么薄弱到你稍微一戳就破么?也不怕告诉你,哪怕今天就是她利用我为她出头,我也认了!她是我的人,我的人我护着,她就是利用我我也护着!大不了回头我再收拾她!但你这种挑拨离间的心机婊,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还是那句话,把你吐的都给我重新吞回肚子里,我就当你收回了对季朗的那些话!否则,君念茜,我帮你找人灌也是一样的!” 夏雪竹叉腰站在车门口,将车外照进的阳光堵了个严严实实,以至于车内的君念茜看向她时根本无法清晰的看到她的容貌,只能大概看出一个轮廓。 那轮廓就像来自地府的黑无常,乌漆抹黑的,黑得阴森,黑得瘆人。唯一亮的就是一双眼睛,可偏偏这双眼睛也是阴鸷而危险的。 君念茜甚至感受到了来自地府的一阵阴风,她的牙齿不由得打起了颤,“夏,夏雪竹,你,你竟然将,一个贱婢,视为朋友,你,你这是自甘堕落!” 夏雪竹笑容更大,白牙森森,“我就是自甘堕落了,跟你有关系吗?你有喜你以色侍人的知己至交,我也有愿与我一同堕落的狐朋狗友。你与你知己至交靠什么交流我管不着,但我与我的狐朋狗友相交那绝对是靠过命的交情!你辱她就是辱我!而我夏雪竹吃软吃硬就是不吃辱!君念茜,今天我把话明明白白地放这儿了,季朗也好,君念雅也好,她是我的人,以后就绝不允许你欺负!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回到盛京来!” 她看起来身材很娇小,但那一身的气场却让君念茜觉得比在硕王城遇到的土匪流氓还让她恐慌。 同时,君念茜的心里还产生了一股对君念雅的嫉妒。 她没自己漂亮,身份也没自己高贵,她怎么就可以得到了夏雪竹如此的保护! 想当年在硕王城,她被几个土匪头子一同施虐的时候,谁保护过她了! 君念雅那个贱婢怎么能比自己幸运! 君念茜又妒又恨地猛扯身下的毯子,连身在污物之中正想出去的念头都给忘了。 夏雪竹可没忘,君念茜必须为那样大庭广众的羞辱别人付出代价。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君念茜上来就把季朗的*那么公布出来,简直就是让季朗在未来的日子里生不如死。 绝不能放过这个心机婊! 她噌一下蹿上了车,双手分别抓住毯子的一角猛一抖,君念茜连人带毯子就被她抖了个翻个。 君念茜尖叫出声,夏雪竹只当没听见,她再上前一步,把手里的毯子又盖了下去。顺手再抠下几根木条,然后用内力将毯子的四角钉在了马车上。 夏雪竹在毯子外面严防死守,任君念茜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出来。 不到一尺高的距离,污物就跟她混在一起,她就是再不想吃都不可避免地蹭了满脸满嘴。 听到毯子里的呕吐声越加频繁起来,夏雪竹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恶心是不是?那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些恶言恶语让别人有多恶心了!吃!吃不完你就别想出来!” “啊--哥哥救我--”君念茜哭着求救。 可惜君正也好,哑巴也好,都还在跟季朗和赵叔缠斗着分不开身。 正在此时,原来跟着君念茜的侍卫们也赶到了,君正立刻下命令,“快去救郡主!” 侍卫们一窝蜂地冲向了马车,夏雪竹不得不离开马车应战。 而君念茜就利用这个机会用牙咬破了毯子然后钻了出来,恶毒的眸子第一时间投向了季朗和夏雪竹。 她们算什么!她可是有着正统皇室血统的郡主啊!她们见她都应该低着头跪下的!她们凭什么一个一个地都敢明目张胆地来欺负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欺负本应受尽宠爱一世顺遂的自己! 她不服! 她不甘! 她初初回来盛京本不想大开杀戒为自己树敌的,但她忍不了了! 她要让她们明白,她绝不是好欺负的! 夏雪竹,君念雅,你们别怪我,是你们逼我的!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君念茜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她拔开塞子扔进了前面的草丛中,她则第一时间紧捂了口鼻。 那是在硕王城时,她侍候一个土匪头子后从那个土匪窝里顺出来。听说是那个土匪头子杀人放火打劫钱财的必备之良药,只要一小瓶就能瞬间药倒百余人。 季朗第一时间闻到了异味,她瞬间不顾君正刺来的一剑反身扑向了夏雪竹,“快闭气!有毒!” 君正的剑从季朗的小腿上一划而过时,季朗也扑倒了夏雪竹。她不顾自己的腿伤先从怀里取出了一粒药二话不说就塞进了夏雪竹的嘴里,而她下一刻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君正的剑上亦有毒! …… 城外法华寺。 临近中午了,方丈在肚子响过七七四十九遍后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了还在前面跪着的君无安,“王爷,老衲为您准备了可口的斋食,您看您……” “本王不饿!” 可他饿啊。身后跪着的一地徒子徒孙的肚子都饿啊,那骨碌碌此起彼伏的声音都快像国庆时连绵不绝的礼乐了。爷,您就听不见吗? 方丈拿眼角余光狠挑了眼身后的主持,你上! 主持本来饿苦了的脸突然变成了慈眉善目,他也轻步上前,小心翼翼道,“王爷,本寺的荞麦凉面可是尧天一绝,盛京城内的好多世家公子都曾慕名来……” “本王不是那些无能的吃货败家子!” “呃!”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主持被噎得真翻白眼。 那这怎么办?接着陪着跪? 方丈和主持对看一眼,跪吧,不跪只怕死得更快。 他们才要再次回到原位跪下,却听得君无安低声道,“你们都下去。” 大殿之内顿时生腾起了无声的喜乐。 这位杀人界的祖宗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嘛。 方丈暗笑在心,想了想还是禀持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待人宗旨决定客气一下,他再次走到君无安的身后,“王爷,您……唔!” 君无安这次没沉声打断他,而是猛地回了一下头。 方丈对上那一双殷红如血的眸子,瞬间如五雷轰顶。 再不敢多说什么,带着徒子徒孙们就开始往外跑。 跑出大殿,他马上下令,“老规矩,前门后门都关死,大家马上下地窖躲避。” 还以为今年能和平过去,看来一年一次的毁灭又来了啊! 呜呜呜,他们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念经和尚怎么就不行呢! 爷,求温柔求怜爱! ------题外话------ 最近忙翻盖了,一直没能腾大地儿感谢来锦上添花的小天使们,从今天起我终于能腾出位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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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心要为她出头的心意,让她瞬间就暖了心。 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有人二话不说就站在她的身边,只为维护她。这样的夏雪竹,她如何不把唯一的一颗解毒药给出去! 至于她自己的死活,随缘吧。 出生就不是带着期许出生的,死去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吧? 季朗毫无留恋地放任自己陷入了毒性发作引来的昏迷中。 …… “季朗--”夏雪竹一声低吼,吼声中有让人为之一动的心痛,更有让敌人为之一震的心悸。 君正吓得一哆嗦,本想再借机冲上去干脆把赵叔也杀了然后掳走夏雪竹的,可一听夏雪竹这悲愤欲绝的一吼,他不敢了。 他转身就向回跑,但晚了。 “君正,你去死--”夏雪竹飞起就是一掌猛拍过来。 君正只得反身迎击,但这样一心想跑的他又如何是一心想杀了他为季朗报仇的夏雪竹的对手。 不出三招,君正被夏雪竹一脚踹翻在地,他手中那把带了毒的剑此时正被夏雪竹拿着横在他的脖子旁。 “解药拿来!” 君正脸白如纸,不敢相信在自己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此时竟是如此狠辣如夜叉。 “没,没带着,但我可以带你回去拿。”而只要回到了他的地盘,哼哼,别说解药拿不走了,你也得留下! 君正自以为算盘打得精巧,却不想夏雪竹早就看穿了。 “没带着是不是?”手起剑落,哧,长剑径直刺入了君正的小腿中央。 你敢划伤季朗的腿是不是?那我就刺透你同样的部位! 君正抱住小腿就是一声惨叫,惨叫同时他本能地就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了刚要往嘴里倒就被夏雪竹抢了过去。 君正扑向夏雪竹,“还我!那是我救命的药啊!” 夏雪竹再次一脚踹飞他,然后把瓷瓶扔给了赵叔,“赵叔,对吗?” 赵叔检查一下,“是。” “好,给季朗吃了。” 然而季朗吃下后不一会儿,竟是脸色越加黑了起来。 君正张狂大笑,“哈哈,夏雪竹,你中计了!如果那个贱婢只是中了我的剑毒的话,那么这解药是对的;可是你忘了,她刚才还中了我妹妹的毒!这两种毒合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是一种解药能解的?哈哈哈,夏雪竹,你还不给我跪下!跪下求我,我就饶她一命!” 赵叔脸色一变,“小姐不能跪!给老奴些时间,老奴自然也会配出解药。” “好啊,你尽管给这老头时间,看看到底是他配出解药的时间快,还是那个贱婢死去的时间快!”君正叫嚣。 看一眼十分自信的君正,再看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季朗,夏雪竹知道她不能拿季朗的命去赌。 “好,是男人就说话算话,我跪了你就给我解药!” 赵叔突然先跪了,“小姐,老奴刚才没有辨认清楚才让季小姐陷入更大的危机,这是老奴的错,老奴替小姐跪!” 君正傲然道,“你跪也没有用!本世子要的是她跪!” “你!”夏雪竹咬了咬牙,“赵叔你起来!只要为了季朗能活,我就是跪他一跪又如何!”大不了跪完了救活了人再杀了他! 夏雪竹闭眼就要双膝软下,却不料一只手揪住了她的衣襟。 季朗艰难地冲她摇头,“别,别跪!……找,找季星……”她其实想说她宁可死也不要夏雪竹为她而跪,但那样说的话只怕阻止不了夏雪竹,她只好换了说法。 夏雪竹瞬间领悟,对呀,季星之父既然能炼出那么厉害的洗髓易经丹,那么季星肯定也不会差。 再不搭理君正,她弯身就要背起季朗走,却被赵叔拦住。 赵叔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有些犹豫又有些为难,但也有一种一横心的决绝,他压低声音道,“小姐,季小姐可经不起再来回颠簸了,不如你先带季朗去离这里最近的法华寺,而老奴回城里去找季星过来救人。” “好,就这么办!” 夏雪竹带人要走,没走了。 君正带着人挡住了去路。 就在夏雪竹他们商量救人之法时,君念茜已经将解药给了君正和侍卫们,解了毒的他们正好挡住夏雪竹等人。 论战斗值,君正等人当然不及夏雪竹等人,但此刻夏雪竹这一方损失了一个季朗后,赵叔自己的解药又只能是暂缓毒性的时候,实力差距就正好调了个。 君念茜倚在马车旁笑得阴毒恶狠,“杀了他们!必须都杀了他们!你们知道如果逃走一个的后果吧?不想对上杀人魔头摄政王的话,你们就必须杀了他们!” 君正看着夏雪竹的那张脸还是下不了狠心,他小声道,“呃,妹妹,就不能给哥哥留一个……” 不等他说完,君念茜厉声打断他,“哥哥,你以后是做什么的人知道的吧?那时候你还会缺女人?你可知道如果夏雪竹不死在这里反而逃生向君无安求救的话,你觉得你还有命坐上那个位置吗?” 她这个哥哥本就脑子不太灵光,偏偏还色胆色心俱全。如果不是她得需要他坐到那个位置上来庇护她,她早就不管他死活了。 “哥哥,来之前我们怎么说好的?只要为了日后,如今放弃一些只要不是命的东西又算什么呢?”看一眼还在纠结的君正,君念茜下了最后通牒,“哥哥,你到底是要日后的皇袍加身美女如云,还是只要现在的一晌贪欢一下痛快,你自己做决定吧!” 那当然是皇袍加身美女如云!君正终于下了决心,长剑一指,“杀了他们,全部!” 以哑巴为首的侍卫群听到命令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夏雪竹等人杀去。 赵叔挡在夏雪竹的面前,“小姐先走,回头老奴自会有办法脱身。” 夏雪竹背着季朗面露迟疑,“赵叔,你没事吧?要不还是你带季朗先走吧,我掩护。” 赵叔也是影卫的一员,影卫的核心宗旨一向是有危险需要撤退时,一定要先掩护主子离开。尽管君无安通常并不需要他们掩护,但这是规矩。 他今天是头一次听说主子要掩护他先走,诧异之余也是心中一暖,“小姐放心,老奴常年与药打交道,虽然不能即时解毒,但自保倒是绰绰有余的。小姐先走吧。” 夏雪竹见他并没有毒性发作的迹象出现,便不再坚持,“不要恋战,我走后一柱香的时间你就可以也撤了。” “是。” 两人对了一下眼色,然后分别往两个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 …… 法华寺。 天是晴朗的,空气是怡人的,四处皆见的佛像是让人精神平和的,然而此刻地窑里众僧们的内心却是崩溃的。 皆因为此刻地面上传来的连绵不断的轰然倒塌声。 方丈和主持早就不停地开捻手中的佛珠了。 “阿弥陀佛观世音,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弟子们不会过高地要求的,只求这栖身之所法华寺不会再像去年那样全部毁成废墟!阿弥陀佛。” …… 地窖外。 影卫们全部现身,明明这里已经没有了外人,但他们却如临大敌般紧张。 因为主子每年一次的走火入魔又来了! 君无安长发披散着,双眼通红,一抬手拍烂了如来佛祖,一踢腿踹倒了观音菩萨。这还不算,他脚尖一点地坐地而起,竟是冲破大殿房顶而出。 房顶塌陷房屋倒塌,他却滞留在半空狰狞而笑。 衣袍无风自鼓,长发尽数披散,从远处望过去,那真的就跟传说中杀人魔头的形象重合了。 影卫们此时的内心也比崩溃好不到哪里去。 主子什么都好,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带队出去杀人,身先士卒见血封喉;处理国事家事,心狠手辣滴水不漏。 这样的主子一向是让他们仰望而甘于追随的。 只除了这每年一次的走火入魔。 呜,他们宁可主子不那么强大,也不想主子每年有这么一次啊。 “火哥怎么还不回来?他不是想躲过主子这次走火入魔而故意在路上耽误时间吧?” “他是不是我们现在也顾不上找他算账了,我们总得先让主子冷静下来啊。今年可不同往日,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如果让某些人知道了主子今天在法华寺的情况,只怕会弄出不少妖蛾子来。” “哎不对啊,上次小姐不是给了赵叔一颗洗髓易经丹,不是说主子的病根去的差不多了吗?可看眼前这情况,这分明是比去年还严重了啊。” “听说赵叔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只用了半颗,所以,谁知道现在是治愈了一半,还是更毁了一倍。” 才说到这里,便听得那边轰隆隆,君无安终于让整个大殿都坍塌了。佛像的金身暴露于阳光下,虽仍然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但其已经缺胳膊少腿的残缺分明在无声地控诉着下毒手之人的罪行。 影卫们莫不低头默哀,双手合十,“罪过啊罪过啊。” 哀完了猛地抬头,一个个视死如归:“石头剪子布!” “水哥,你输了,你上!” 水影如丧考妣,“靠!火影一不在,就轮到我第一点背了是不是?兄弟们,此去一别,逢年过节的你们记得去坟前帮我捎上两壶酒啊。” “行了,我们给你捎四壶!别磨叽,快去!” 大家齐出脚送上水影一程,水影拉着长声在半空中划过,“四不吉利,要不三要不五啊!” 他倒忘了,无论到时人家给他三还是五,到了那时,他不已经不吉利的长眠地下了么。 水影还在半空飞着,还距离君无安有一丈的距离呢,君无安已经警觉转身。 那是怎样一双血腥如魔,邪魅如妖的眼啊,仅仅是对看一眼,便像被阎王盯上了一样,立马全身僵硬,似乎只能静静等死。 水影只觉得牙齿都打颤起来了,他很想转头就跑,但不行。主子的眼神里分明已经看不出有什么自我意识,如果放任主子这么下去的话,只怕会走火入魔得再也恢复不过来。 “兄弟们,今年的年度最忠心影卫一定要给我啊,死了也要给我啊!” 水影大叫一声,然后硬着头皮张开怀抱向君无安抱去,“主子,你醒醒吧!” 君无安眉头一皱,腾空出脚,“你是谁?找死!” 水影堪堪躲过,一扭身还是转到了君无安的背后,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网子,他迅速朝着君无安投了过去,“兄弟们,抓八角。” 这也是每年今天的保留戏码。 其他影卫早在水影扑出去时已经在地上各就各位了,水影命令一出,他们立刻轻功蹿起,各自去抓早就分配好的网角。 去年其实是四个来着,但今年明显任务更重,于是他们怕死的提前又拉了四个同行的。 君无安挥掌拍向网子,意图拍碎冲出来,可是没成功。 水影有点小得意,“主子,这可是赵叔拿药汁泡了整整一年的天蚕丝,为的就是让网不再被你轻易拍碎。主子,你还是乖乖的被抓吧!我们也不会伤害你,你只要安安静静地被打晕,然后回屋里睡过这一天就好。兄弟们,收剑换棒槌,为了主子,不要大意地照头呼啊!” “好咧。”虽然明知道这样打晕君无安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他继续发疯,但当他们对着自己家主子高举起手里的棒槌时,他们还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啊。 平日里尽被主子以绝对优势的战斗值辗压了,他们想压回去都没那个机会。今天可算轮到他们组团向主子施暴了,哦呵呵,感觉好爽! 一群人高举着棒槌统一砸向了网中被困得貌似动弹不得的君无安。 然而,他们的棒槌就要到达君无安的头顶时,君无安却一勾唇角笑了。 那是来自地府的恶鬼之笑,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带着让人沉沦的邪魅狂狷。 众人被这一笑惹得心跳突然一停,动作不由就停了那么一下。 而就这一下停顿之时,君无安连着身上的网子已经一起原地旋转了起来。 冲不破网子,他便不冲。禁锢换另外一个角度,那也可以是堡垒,还可以是武器。 网绳越缠越紧,抓着网角的八个影卫都快要抓不住了,可君无安还在转,且越转越快,越转内力越大。 终于,君无安将所有抓着网角的影卫们都甩脱了手。 他腾身在半空,一身红衣,肩披白网,黑发怒张,得意地张狂大笑三声,活脱脱一个来自地府的恶鬼,远处山林里的飞禽走兽都被惊得或飞走或跑远。 众影卫莫不脸如死灰,坏了,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主子好像更严重了。 “兄弟们,没办法了,硬上吧!死了应该也算是因公殉职了,如果万一能活的话……记得给死的逢年过节的到坟前捎两瓶酒啊。” 再没有轻松的心态,众影卫纷纷拿出看家本领冲向了君无安。 君无安一人被他们团团包围在中心,四面八方几乎是同时有无数的拳无数的脚攻击而来,但他环视一眼全场,眼中不见半点紧张。 功力加倍提起,然后霸道十足地对前面一拍。身后中招的同时,身前的影卫也被他这一掌拍飞了好几个。 哀号和惨叫声起,他却活动活动肩膀,好像刚才受的那些攻击只是为他挠了挠痒。 水影抹一把嘴角的血,冲着君无安吼,“主子,你醒醒!不要被自己的心魔控制啊。想一想夏小姐,你不是还想赶着回去陪她过生日吗?君无安!想想夏雪竹!” 君无安通红的眼珠子里蓦地闪过一丝停滞。 水影借机对影卫一打眼色,兄弟们,一起上! 再次以包围的姿态统一向君无安挥掌拍去。 然而下一刻,被君无安以内力震开的还是他们。 “你竟敢对本王耍阴谋诡计!”君无安朝着倒地的水影一步一步杀气地走近。 水影欲哭都无泪了都,主子,您别的都忘了,倒是没忘您的王爷身份呢。 其他影卫见状要过来救,却都被君无安一手一个拍远了。 在距离水影三步的位置,君无安高高地举起了掌,水影绝望地闭眼,露出了准备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 眼看着君无安就要下死手了,蓦地夏雪竹的声音从门口那里传了过来,“君无安!你还不给我住手!” 夏雪竹一溜背了季朗奔法华寺而来,到了寺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正在疑惑时就听到了来自院内的打斗声,而且还越听越熟。 她施展轻功纵身进来,就看见君无安和影卫们混打在一起,君无安看起来竟然是在对影卫们招招下死手。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说他有要事要办吗?所以说他的要事就是打死自己的人? 眼看着君无安对水影就要下手,她急忙出声阻止。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一边把季朗靠墙放下,一边问着离她最近的影卫。 影卫们看到夏雪竹突然出现,也吓了一跳。 主子在今天夏雪竹生日的日子里都坚持出门,就代表着主子不想让夏雪竹知道他有这一病根的事情,那他们就必须帮主子瞒着。 于是木影没回答夏雪竹的问题,而是伸手就要推夏雪竹转身再出去,“小姐,今天这里太危险,你还是先回吧。” 话声刚落,就听得那边水影拉着长声被打飞挂在了树梢。 夏雪竹霍然扭头,这才看见君无安通红着眼睛如地狱恶魔的模样,她反射性地神情一紧,脑中闪过了“塞巴斯蒂安”一词。 木影旋及横跨一步挡在了夏雪竹的面前不让她再看,主子每年走火入魔的样子他们看了都不由自主地战栗,小姐的话还不被吓出病来?万一要求与主子分手怎么办?这位可是连皇上都敢甩的人! 越想越紧张的木影甚至忘了遵循礼数,他上前一步抓住夏雪竹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急推,“小姐还是先回府吧。” 孰料夏雪竹却猛地瞪眼大叫一声,“酷!君无安太帅了!他戴了美瞳么?怎么能连黑眼珠都变成红色?他果然有变身的隐藏属性对不对?那他喊过了口号没?是什么?巴啪啪能量?” 木影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小姐,你还是女人不?没看到我们这些天天杀人见血的汉子们都吓尿了么?你怎么能兴奋好奇地像看什么稀奇动物似的呢? 美瞳是什么?巴啦啦能量又是什么?知道小姐您与众不同,但您能不能不这么强烈地表达出非我族类的特征? 这让小的我深深觉得没长出主子的脑子就真的跟不上您的趟儿啊! 其他影卫匆匆分成两拨,一拨继续跟君无安缠斗,希望浪费掉他所有的体力让他平静下来;另一拨则过来想着要保护夏雪竹先离开。 夏雪竹当然不会走,突然有那么一点明白君无安今天坚持出门的动机了。 “季朗中毒了,你们当中有谁懂毒的去帮我照看一下。至于君无安,交给我!” 夏雪竹利落的交待完,撸袖子就向战斗的中心蹿去。 那气势,分明就是纯为打架去的。 木影吸吸鼻子,有点感动,有点哭笑不得,还有点不合事宜的娶妻冲动了。 小姐居然没有害怕主子,也没有嫌弃主子,这太让人羡慕了。 可是小姐,您这么胆大真的好么?主子他都走火入魔的分辨不出谁是谁了,您就不害怕他在认不出你的情况下对你也狠下杀手?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这样愿意与他们共同作战的小姐,影卫们竟觉得今年主子的走火入魔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承受了。 …… 寺内打斗正当时,寺外却悄悄聚集来了一批黑衣人。 “大哥,城外城外的影卫联系绝对已经掐断了,我们现在就要冲进去吗?” “不急,等君无安和夏雪竹打得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出手。兄弟们都先原地保存实力,等这一票干完,明天我们就再不是土匪流氓,而是我尧天堂堂正正有编制的军人!” …… 寺内虽然有了夏雪竹的加入,但他们对上发狂的君无安依然没有太大的盛算。 夏雪竹很快就累出了一身的汗。 原来她是想着,君无安认不出她来了,好啊!这对于一个迫切想提高武功修为的人来说,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 自打从深山老林逃出后,她再没有机会跟君无安过招。 呃,君无安也不屑与她过招。 她一直想着,她有内力了,那么她跟他的距离应该缩小了,甚至反超了。打败一个曾经打败自己的人,这种事情想想就兴奋。 她毫不畏惧地冲上来,想的是先利用认不出她的君无安好好让自己提升一下,等打过瘾了再轻松一棒槌敲过去敲晕他。这样她也满足了,他也冷静了,齐活儿。 可打到现在,她累得跟条濒临死亡的狗似的了,他却一直像魔化的塞巴斯蒂安一样优雅从容邪魅狂狷一笑间就把她和影卫们打得七零八落。 她也是有脾气的! 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他和她之间到底差了多少个大白! 逼她用绝招啊! “金木水火土等等影,掩护我!” 众影卫被她喊的一愣间,她已经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射向了君无安的,正脸。 “小姐!”祖宗--您那是想找死么? 连忙收敛心神个个从四面八方攻了上去,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主子,你千万别一掌劈死你小情儿啊! 君无安看见一个艳红的影子直扑正脸而来,他第一个念头还真就是高高举起了手掌,心里想的是:居然敢正面攻击他!够胆!那就让他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正面攻击的实力! 运力于掌就要拍,夏雪竹蓦进大喊,“君无安,你敢打我一掌,三年后我就不嫁了!” 呃!君无安愣了一下,顷刻后还是拍出了一掌,嫁?她嫁不嫁的关他屁事! 他这一掌还是拍了出去,迟疑的那一刻已经足够夏雪竹提前躲开。 离君无安更近一步了。 君无安以内力震开数个影卫,再次对着夏雪竹举起了手掌。 夏雪竹身在半空,猛地一把扯开了领口。 精致的锁骨是一抹冷月的光芒,撞进了眼睛便再也挪不开去。 “君无安,这身子可是属于你的,你连自己的东西也要打坏吗?” 呃!那是属于他的?君无安怔住。 就在这一怔之间,夏雪竹已经一扑而到,迅速上手搂脖子,上腿缠腰身。 君无安瞬间全身僵硬,杀气爆涨,“放荡!” 哎,这词儿他倒是没忘。 他一手抓住夏雪竹的一只手臂就猛往后反拧,咔,脱臼的声音传来,夏雪竹疼出了满脑门的汗。 但她非但不尽快撤退反而更往前一伸脖子,嗷唔,咬住了君无安的下嘴唇。 一嘴下去就见了血,谁让他把她弄脱了臼! 她咬着他的下嘴唇恨恨开口,“君无安,想想我送你的三角裤;想想你看到过的比基尼胸衣;想想我们水里的吻马车内的壁咚;想想万花楼的姨妈血深山老林的就地嘘。君无安,你要是把这些都忘了,你就是好了我也绝不原谅你!” 闭眼,一颗眼泪不自觉地滑下,沿着他的嘴角滑入他的口中,又涩又苦。 她以为她只是气他忘了她,可那些话说出口,她才发现,原来她更是心疼他! 在她一直心里偷偷抱怨他给了生日礼物却不陪她庆生的时候,他竟然走火入魔的这么严重了,可他却什么都不对她说。 他以为这是为她好,她却只感觉到了被他排斥在外的疏离。 “君无安,我恨你!” 话落再张嘴,这次她把他的上嘴唇也咬进了嘴里。 咬死他! 就算随后被他打死也要先咬死他! …… 君无安的脑袋开始混乱,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反复出现,可是那些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陌生。 理智告诉他那画面里的男主角就是他,可是他根本无从记起,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那些事情。 他是这么的不食人间烟火,又怎么可能与一个女子做尽那些可耻的事情。 那不是他! 他猛地挣开夏雪竹的抱搂,仰天一吼,内力外震。 夏雪竹直直被震飞,然后被木影以身做垫接住。 抬头先看君无安,君无安现在的状态明显已经内力外泄到无法控制。他的周围就像有一个火红的能量球,不停地有分化出来的小能量球飞窜到各个角落,然后那个角落的或树或岩石或房屋,一应垮塌。 木影帮夏雪竹接好手臂,然后扶起她欲往外走,“小姐,你还是离开的好,这里交给我们。” “君无安这个样子,你让我如何离开!”夏雪竹挥手甩开木影,完全不顾他及别的影卫的大喊,她坚持向能量球中央的君无安走近。 才走近一点,那能量球竟像岩浆一样烤得她脸生疼。 再往前,手臂已经变成通红一片,好像下一刻就能变成熟的。 但她咬牙忍着,继续向前。 “君无安!你是要我死么?” 能量球中间的君无安突然转身看向了她。 夏雪竹不躲不避直直对上他通红的眼,“君无安!你要是想让我死你就一掌拍死我!” 君无安的眼神貌似纠结起来。 木影等人立刻觉得这是机会,他们同样学着夏雪竹的样子迎向了君无安,“主子,要是你发泄完了能恢复的话,你就尽管朝着我们发泄!来啊!” 君无安纠结的眼神瞬间消失,“威胁本王?找死!” 堪比足球大的一个能量球很快出现在了君无安的手中。 夏雪竹看见赶紧冲影卫们吼,“快跑!” 影卫们也不傻,几乎在夏雪竹出声的同时他们就四散开逃了。 可是夏雪竹距离君无安近啊,她根本不可能逃开。 事实上,她也没有任何要逃开的意思。 她依然死死盯着君无安的眼睛,“君无安,杀了我你会不会后悔!君无安,杀了我你会不会心疼!君无安,杀了我看你还上哪儿找我这般既貌美如花又能打能杀的青春美少女!” “你闭嘴--”君无安做个头疼的动作,突然把手里的能量球甩了出来。 众影卫大喊,“小姐--” 轰--夏雪竹所站的地方竟被轰出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 惊恐的众影卫齐齐奔向坑边,不要啊,小姐要是真那啥了,主子醒过来后非得也得啥不可。 可是他们来到坑边向下望时却傻了眼,夏雪竹竟是好好的坐在那里,闭眼晕倒的却变成了君无安。 木影等人连忙纵身跳下,“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夏雪竹一脸无语,“他自己打出的掌他自己接了,就是这么简单。”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他闪电一般冲到自己面前抱住了自己。 可恶! 他一定要让她这么感动吗? 夏雪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君无安的脸上,“醒了再收拾你!” 木影等人抹把脸上的汗,无论如何,今天总算消停下来了。 “小姐,我们先上去吧。” 一行人出了坑。 夏雪竹看看本应安宁详和的寺庙,此刻却一地狼藉如同废墟。 “呃,方丈呢?传话过去,重修的费用我们全出。” “是。”她竟然与主子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一样的,她刚才还那样不顾生死的阻止主子的走火入魔。这个曾经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主子的附属品的女人,头一次让他们觉得有当家主母的气场了。 他们心甘臣服。 木影恭敬地半弯了身子,“小姐,这边请,我们还是需要等王爷清醒后确定无碍后才能回城。” “哎?你那意思是他清醒后还可能是这样的?”夏雪竹莫名觉得脑袋大,“他到底怎么回事?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并不特别惊讶,难道他经常这样么?” “其实倒不是经常,也就一年一次。”然而通常一次就能让他们丢半条命啊! 夏雪竹突然笑了,“这跟女人的大姨妈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我们女人通常一月来一次,来一次就死一回;他比女人厉害啊,一年来一次,来一次就死别人一回啊!牛叉!怪不得他长年享有嗜杀之名呢,原来都是‘月经’不调闹的。” “噗,哈哈哈,小姐怎么说的那么有道理呢。” “哈哈哈,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 一群伤痕累累的影卫因为夏雪竹新鲜的论调而忘记了身上的痛,头一次在主子走火入魔的日子里轻松的笑了。 直到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家挺开心呢!那要不要哥几个再帮大家更开心一些呢?全都放下兵器跳入坑中,否则这个女人马上人头落地!” 夏雪竹顺声看去,只见季朗正被一黑衣男子用剑横在脖子上威胁着。 季朗的脸早就全黑了,眼睛也是半闭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没人杀她,她也将不久于人世。 但夏雪竹仍然受不上季朗被人如此逼迫。 她霍然站起,气场如利剑直指黑衣人,“你最好把季朗还给我,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夏雪竹此时其实非常狼狈,一张脸早就被血污盖得看不清本来面目,一身的衣裙也是破破烂烂的比山野村姑还不如。 但她的眼睛却像深夜里最亮的那颗星,她的气场更是强大到如泰山压顶。 黑衣人承受不住,险些长剑脱手。 旋及他把剑抓得更紧了,人质在他手里,他怕什么! “别废话!老子说最后一遍,放下兵器跳入坑中!否则这个女人马上人头落地!” “你--”木影要冲过去硬打。 夏雪竹拦住他,“不行,季朗还在他手中。” “小姐!就算我们照做了,他依然不会放过季朗的!”水影急道。 “是,我明白,但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因为我就让季朗先死一步。跳!” 影卫们对看一眼,只得跟在夏雪竹的身后跳下了深坑。 深坑足有三丈多深,他们跳进去再说话必须大声喊,否则上面的人都可能听不见。 夏雪竹冲坑顶边上的黑衣人喊,“我们照做了,还不把季朗放开?” 黑衣人得瑟一笑,“你们照做了,可我们还没有回应啊?请再稍等片刻,在下一定信守承诺放开这个女人!” 只是到时会是死人哦。 黑衣人扫一眼一直在夏雪竹怀里闭着眼睛没反应的君无安,哼,从明天起,全尧天人都会知道大奸臣君无安是死在他吴大锤的手里的! “浇火油!” ------题外话------ 咩哈哈,都闪开,接下来有请钻石组的土豪们上榜:感谢大风云,大漫漫,大湿,玄豪儿,jadekk,和兮兮!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大钻石!我挨个戴手指脚指啦,绝壁宇宙第一美!谢谢大家为我的颜值做出的贡献~么么哒~ 恭喜昨天的问答抢钱小能手,他们是:傲娇的吃货猫,寒冰韵和158*3219~这次题的回答要求是详细,所以先前那些不详细的只能遗憾喽~小天使们抢钱时也要看准问题啊~今天继续加油哦~ 最后再次提醒各位参与问答抢钱的小天使,请你一定要当天订阅哦~不然抢钱无效的~ 100 小君君,听话有亲亲! 一声令下,火油从坑顶如飘泼大雨一样倾泄而下。 木影等人连忙脱外袍举于头顶遮挡护住夏雪竹和君无安。 坑顶,黑衣人猖狂大笑,“哈哈哈,你们挡就有用了吗?一会儿火把一扔还不是全都烧起来!哈哈哈,原来鼎鼎大名的影卫也不过是空有蛮力的莽夫!兄弟们,再倒!” 坑口猖狂的笑声越加得意,他们却没看到借着外袍遮挡的动作,身材娇小的金影已经靠近到了坑底最角落,悄无声息地一掌下去,一个洞穴出来了。 夏雪竹对他一使眼色,向上继续挖,快!只要能有人先上去把季朗救出来,那么他们马上就能无所顾忌地反杀。 外面不停有火油再向下倒,看不见的洞穴里同时也有人在迅速向上挖。 而当坑顶的黑衣人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时,洞穴里的金影已经破土而出。 第一脚直踹季朗,“小姐,接着!” 黑衣人愣了一下,很快大叫,“扔火把,快快快!” 夏雪竹飞身接住季朗的同时,坑顶处的火油“轰”一下也着了起来,并且很快蔓延了整个洞口。 …… 贵福居。 还是那天的房间,还是那张酒桌,只不过今天对坐浅酌的却变了硕王爷和兵部尚书周力坤。 周力坤虽然长了一副典型的武将体格,但胆子却跟体格相反的小了又小。 从进来开始,这屁股就没敢坐实了。 硕王爷取笑他,“想当年本王离开盛京之前,你可是有着盛京小霸王称号的。怎么,这才十来年不见,你当年的盛京小霸王称号已经被就饭吃光了?” 周力坤脸上没有半点被嘲笑的不满,“王爷,那时盛京可没有杀人魔的。可现在呢,别说盛京了,整个尧天都在杀人魔的控制之下了,你觉得下官曾经区区一个小霸王能算什么?人家一怒,我的项上人头连给人当球踢的资格都没有!我怕死无全尸啊。王爷你可快别说别的了,有什么事情您直说,咱别浪费时间成不?时间拖得越久被杀人魔知道下官跟你私自见面,他非得明天就办了我不可!” “他如果办你也是因为你私吞了应该运给边境将士的饷银,而不是因为你跟本王见面!老周啊,本王说的对不?” “王爷!”周力坤这下更坐不住了,竟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那样隐密的事情为什么这个久不参政的王爷会知道? 硕王爷拿折扇示意他坐回去,“别紧张老周,本王跟你什么交情?本王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你放心,你的私事,没有你的允许,本王是绝对不会对第三个人提起的。” 周力坤脸白的像鬼,当年也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到大的,谁不知道谁。他倒是不会对第三个人说,他可以对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七八个一起说啊。 “王爷,那您的条件是?”这个王爷看着敦厚,实则精明狡猾。他自知斗不过,倒不如先开口求饶。 硕王爷亲自斟酒一杯递过去,眉宇之间尽是心机算尽的得意,“别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见外了哈。本王不过是想给兵部尚书找几个帮手。本王这不远从边境而来吗?为了一路安全,就特意雇了些能人将士沿途保护。这不还真就一路平安地到了盛京。这回盛京了,有你兵部大人坐镇,本王就不怕什么宵小土匪打扰了。可这一路护本王回来的人,本王舍不得就此遣他们回边境了。真的都是功夫特别好的人,这些人不参军报效尧天,是尧天的损失啊。” 周力坤听明白了,“王爷,你是想让下官把他们都编进军队?” “啊,说不上编制不编制,你能给他们一口饭就好,关键时刻他们还能帮你出去镇场子不是?” 硕王爷说的越轻松,周力坤就越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 让他收人没关系,一个两个三五个都行,安排一些只拿钱不做事的闲肥差也行,但这王爷一开口就是以“些”为单位,还都是功夫好的人,这分明是在向军队里安插眼线。 可偏偏他还没得反抗,因为这王爷分明是有准备而来。自己私吞军饷的事情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他只得服从。 “好的王爷,敢问这些人现在就能跟下官走么?” “啊,那倒不必。其实他们现在也不在,他们奉我之命出去城外办事了。” 硕王爷这话的语气里分明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目光也是奇怪地落在了窗外,周力坤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正在这时,就见远处呼一下就起了直冲云霄的大火。 “啊!”周力坤惊叫出声,以这个角度目测过去,那里分明是法华寺的方向。 听说摄政王的父母平川王夫妇的灵位就设在法华寺的。 绝不能让火烧起来! 否则君无安再大开杀戒的话,盛京真的会全城覆灭的。 “王爷,下官先告辞了。”他得发兵过去法华寺救火。 “慢着。”硕王爷喊住了他,“如果说这火就是本王安排人放的呢?如果这场火能彻底灭了君无安呢?老周,你还要去救火吗?” …… 法华寺。 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像一道屏障一样迅速隔开了夏雪竹等人和黑衣人群。 黑衣人的猖狂笑声还在继续,“兄弟们,拿好手里的武器,出来一个就砍死一个!有人可承诺了,按人头领赏啊!” “是,大哥!” 坑顶处的黑衣人群们洋洋得意,坑底躲在洞穴里的一众影卫却要被呛疯了。 浓烟不停地从身后的洞口往内漫延,他们则要边打洞边向上爬,可是他们人太多,这其中还包括两个昏迷不醒的,洞又不能打太大,否则会引起坍塌,到时他们不是被埋死就是被烟呛死。他们只能排成纵队,一个一个往前走,可是这样边打洞边前走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水影一边咳一边谩骂出声,“咳咳,一帮孙子!我猜他们一定是蓄谋已久,只怕是早就查出了今天主子……咳,会发病,否则怎么可能卡着那么好的时间冲进来?有种别跑!咳咳咳,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他们的老窝都扒出来烧个一干二净!” 木影接话,“法华寺起了这么大的火,我们在城门口的兄弟们会看不到?主子每年发病可从没有放过一次火的,可是到现在也没听到有前来支援的影卫动静。还有咳咳,火哥,他早就回城了,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现在想来只怕是凶多吉少,咳咳。” 夏雪竹猛地停住脚步,“不行,不能继续向前了。他们如果早有准备,只怕也会算准我们只能一个一个出去。而那样的话,我们无论谁出去都会被乱刀砍死。” “那现在怎么办?” 夏雪竹眼色沉下,“我们就从火坑里冲出去!” “什么?”那可是都浇遍了火油的火坑!别说冲出去了,就是现在他们身在洞穴里离火苗有一定距离了,他们都觉得烧得全身皮肤都要熟了。还要直接冲出去?影卫们都傻了,“小姐,不行的,太危险。” “再危险还能比没了命危险?”夏雪竹已经开始返身回到洞穴口。 她向外看了下,因为是土坑,所以火苗都着在了有火油的地表位置。但因为坑的中间什么能烧的东西都没有,所以其实坑中间倒没有多大的火,不过都是些旁边窜出来的火苗。 某次出任务,她有过从火场里冲出来的经验。她认为只要屏住呼吸,然后从坑中间一冲而上的话,拼一把身体表面被烧的危险,却能捡一条命,这值得尝试。 “给我两件外袍,中间铺一层土,然后把两年外袍绑到一起。”现在没水,也只能暂时用土来防火了。 影卫们不明所以,但见夏雪竹一脸坚定的样子,只好一一照作。 准备好了,夏雪竹把绑到一起的外袍当被子一样顶在头上,“我先上,如果没死的话,听我信号,你们就可以照样子冲出来。” 她说完就要提气纵身,却没走了。 衣角被君无安抓住了。 可她低头看过去时,君无安却仍是闭着眼睛无意识的样子。 “君无安?” 她低唤两声,君无安没反应。 此时君无安的意识是在一望无边的沙漠里,天气又干又热,只有手心里好像有一汪清泉,很凉很舒服,他当然紧紧握着不想撒手。 任现实世界里的夏雪竹如何努力去掰他的手,可他就是不松手。 众人看酸了眼,全部都认为这是主子潜意识里也不想小姐冒险。 木影上前就夺夏雪竹的土袍子,“小姐,还是我做第一个尝试吧。” 夏雪竹瞪他,“你有经验?” “没有。” “可我有!”不是她得瑟,而是这种时候,客观来说,本就应该是有经验的先上,这样才能更好地提高成功率。 “可是……”木影看一眼君无安,他没出口的是,他们都在却让夏雪竹打先锋,等君无安醒了,他们一定会受罚。而即使不受罚,他们内心也会谴责自己。身为侍卫,却让主子一马当先了,这是在打他们的脸。 其他影卫自然也明白木影的意思,正要上前硬抢下土袍子时,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风,呼,浓烟更往洞穴里窜了进来。 影卫们莫不呛得连咳带捂眼。 夏雪竹忽然一弯身亲了一下君无安的唇角,未来不好说,她宁可不说。 但如果她活着,今天的账一定跟他算! 夏雪竹趁影卫们咳着顾不上她,她用内力震开君无安的手,脚尖一点地纵身跃出了洞穴。 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瞬间被火苗吞灭,影卫们的眼泪差点下来。 但他们知道,人已经出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刚才受伤轻的站出来,比照小姐刚才的样子准备土袍子,我们不能等小姐的信号再行动了,我们必须马上跟上。其他受伤重的就先在这里照顾主子和季小姐。” “是。”每个人的眼泪一眨即回,动作快的就像刚才想哭的不是他们。 身为影卫,没能即时保护好主子已算失职,如果现在又只会哭而无所作为的话,不用等火烧死了,他们自裁谢罪都不委屈。 …… 贵福居。 听出竟是硕王爷放了此次大火欲灭君无安时,周力坤吓得都站不住了。 “王爷,你可知道在你回京之前,皇上联手蔡家,秦家一起对君无安下死手的事情吗?那可是江湖人士加官兵禁卫齐出动啊,当晚死的人光第二天运出盛京就足足花了一天。可是秦家萎了,蔡家半死,皇上被毁成太监了,人家君无安却丝毫没事。王爷,那个杀人魔不是人!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快传信号收手吧,否则君无安马上就会杀回来找你算账的!” 硕王爷把脸沉了下来,这任谁还没怎么着呢先被自己人唱衰了,谁也不会高兴。 他一拍桌子道,“老周,他们是谁?能跟本王相比?君盛就是个半大小子,毛都没长齐呢,你就是给他天兵天将,他也带不出个子午寅卯来!还有那些官兵禁卫,哈,在君无安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再能耐也翻不出天来。但本王带回的人可不一样,这些人可是从边境线上两边滚刀子过活的人。一,君无安完全不熟悉他们;二,他们可是一群亡命之徒,下手从不讲规矩,也完全没有套路,有刀用刀,没刀用牙。除非能一刀砍死他们,否则他们但凡有一口气在都会反击,直到不是对手死就是他们死。” 周力坤也听得一拍桌子,“可是王爷,君无安不是一个人的,他手下还有一支无可匹敌的影卫的!影卫遍布盛京,难道你还能把他们挨个找出来杀死吗?而只要他们没有全死,他们总会出城去支援的。到时,你的人还不立时全军覆没?” “本王是不能把他们都找出来一个个灭掉的,但本王可以把城内城外的影卫联络给掐掉。只要切断联系一段时间,法华寺那边的事情必定水到渠成。而当君无安一死,你觉得那些影卫还够看吗?本王分分种灭他们个渣渣都不剩!” “王爷,您清醒一点吧,杀人如麻的君无安不会那么好杀的,你看这么多年来都没人成功就知道了。” “那是因为他们不是本王!本王一出手,必定马到功成。” “王爷!”周力坤都想一巴掌呼过去了,这位爷的脑袋是不是在边境吃沙子吃多了,怎么就说不通呢?“王爷,事情还没成呢,您能不能别什么都一口咬定?您至少想过万一不成,那些人再被君无安留下活口后应该怎么办吧?如果他们被逼供供出了王爷呢?” 硕王爷的表情越加得意,“老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一,今天这样的日子,君无安绝对没办法安全脱身;二,就算脱身了,反击成功了,他也不会查到本王的丝毫信息!因为本王给他们下了一种无声无息的毒,他们胜了,本王自然会给解药让他们归于你的麾下;他们败了,呵呵,自会有人引发他们身上的毒,让他们根本没有供出本王的可能。” 周力坤听傻了眼,感觉上像是这个硕王爷把什么都想到了,把哪一步计划都准备周全了,可他就是没听懂,就是有一种还是不会胜的心理是怎么回事? “那下官提前恭祝王爷成功!”周力坤一抱拳,随后又道,“只是下官还有些事情要办,先告辞了。” 话完,他不等硕王爷回应转身就向门外走。硕王爷想找死就找死吧,他可不想像蔡家秦家那样瞎掺和,结果把自己搭进去。 周力坤快步走到门口,嗖嗖,突然有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爷,这是何意?” “老周啊,回来坐下吧。本王没什么意思,就是提前预防一下再有曹锦程那样吃里爬外的人出现。来,我们继续喝酒,等火灭了,本王亲自送你回府。没准明天还能亲自迎你上朝呢!来,干!” …… 法华寺。 火坑外,一部分黑衣人果然就像夏雪竹预想的那样,都各自高高举着武器守在了坑周围。 而另一部分黑衣人正在围攻先前从洞穴冲出来的金影。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金影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了。 夏雪竹从火坑里一蹿而出时,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烤热了守在洞旁的黑衣人。 他们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从火坑里冒死冲出来,是以都吓愣了。 那还是人吗?就这一身的火,不用他们再出手,也得自己烧死自己吧? 他们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夏雪竹已经落脚于金影的周围。也不先出手反击,而是就地翻滚。滚灭身上的火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以身上的火攻击对方。 围攻金影的黑衣人不得不火速后退,夏雪竹顺利地滚灭了火。 起身,先看金影,“还好吗?” 金影瞪着两眼看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而如果能说得出话,他其实想说,这“还好吗”三个字应该是他的台词吧? 瞅瞅现在的夏雪竹,身体的重要部位虽然没有事,但其他露在衣服外的部位又怎么可能会好。 头发被火燎得东缺一截西缺一断,脸也红一块黑一块,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这一烧,得,已经不叫衣服了,勉强称之为碎布条都得是闭一只眼高抬的。 距离他很近,于是他还清楚地看见了她的双手手背都被烧掉了一大块皮,肉翻在外面,血一直在流。 平日里她一向光鲜亮丽美得倾国倾城,今天却是狼狈地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夏雪竹这样冲火而出不是为了他,但他就是觉得心中的某一个角落突然填满了。 那样的伤他看着都要疼了,她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先关心他有没有事。 金影只觉得刚才都已经要用尽的功力此刻突然全回来了,他不由响亮地回答一声。“小姐,我没事!” 夏雪竹点头,再看向黑衣人时,气场全开,功力全开。 在她生日的这天对她下死手,可真是让她分外生日快乐啊! “火影,你负责把废墟的砖石土尽量往火坑里推卸灭火顺便通知木影他们可以往外冲了;至于这些黑衣人,我来!” 黑衣人们本来被夏雪竹如此出乎意料从火坑中蹿出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但当夏雪竹直接向他们挑战时,他们都笑了,嘲笑。 从火坑中蹿出需要的只是胆量,可是向他们挑战,需要的可是战斗值! 她一小妞儿,战斗值能有多少? 还是说,其实她也像那个郡主似的在别的方面战斗值超高? 有人猥琐地笑了,“哥哥们都别动,让小弟来开个头苞如何?” 为首的吴大锤谨慎道,“她是什么身份你清楚的,为此冒险不值得。我们还是全体一起上,等解决了这批人,日后自有更多的美女如云让你夜夜开‘红包’。” “大哥,你就是太谨慎了。她能有什么能耐?只怕是盛京的男人们没有见识才会把她传得厉害了些。可花子我不一样啊,只要我一出手……” 他边说就边向夏雪竹的方向靠近着,脸上挂着猥琐的笑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夏雪竹。刚才初见她时,他就动心思了。只是大哥的事情很重要,当时不能破坏。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场的情况已经被他们控制了,眼前就一个小妞儿外加一个奄奄一息的手下败将,他还怕啥! “妞儿,来啊!你不是说来吗?” “放肆!你调戏哪个呢?你算什么东西!我废了你!”金影无法忍受夏雪竹受这种侮辱,他说着就要杀过去。 “站住。”夏雪竹喊住他,“我们不是分好工了吗?难道你要抗命?” “小姐,可是他……” “他怎么了?不就嘴上占个便宜吗?占就占呗,可是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夏雪竹眼睛一眯,纵身前扑,“金影,行动。” 火坑里还有昏迷着的君无安和季朗呢,怎么都得先灭火救出再说,不然呛也要呛死他们了。 名为花子的黑衣人前一刻还相当兴奋地等着夏雪竹扑来让他摸,他也已经都提前把脏手往衣角上蹭干净了,可下一刻,一把匕首直刺胸口时,他的兴奋却僵在了地上。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呢! 夏雪竹根本不多看他一眼,上脚再踹他的胸膛,人倒下的同时,她也抽出匕首主动杀进了黑衣人群。 “还有谁想开红包的?有命缴费,姑奶奶我就来者不拒!” 刚才没有直接出手,不过是为了让金影缓口气。而当金影缓过来,她又急着救人的情况下,夏雪竹哪里还有心情陪这群人一招一招地过。 匕首一横是两个,出腿一踹是一串;攻过来的掌也好腿也好,只要不是利器,她统统不管不顾,霸道地以内力硬碰硬震开。顾虑不到震不开的,没关系,她被打中一掌她就回对方一刀。她伤八百,对方必伤八千。 浓浓的烈火前,一身狼狈如乞丐的夏雪竹早就看不出人样来了,她就像一个毫无感觉地杀人机器,机械地做着最快最准最狠的杀人动作。 黑衣人们没在边境上死怕,在这里被夏雪竹的气势吓怕了。 一个人,杀人多了,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心病的。或是手抖,或是眼睛眨。而他们能在边境两国夹击的状态下活下来,不过是因为他们手抖的比别人慢,眼睛眨的比别人频率低。 花子刚死时,他们还以为不过是凑巧,因为花子心不专才让人钻了空子。 所以他们边打边找夏雪竹的空子,只要她因杀戮太多而抖一下手或者眨一下眼睛的话,那们他们绝对能一刀见血数刀碎尸。 然而打到现在,他们却没能找到一个空子。 包围中心的女人就像没有知觉似的,那么多的血溅到她的脸上,接二连三的人头从她眼前飞出,可她非但一点不手抖一点不眨眼,反而动作越来越快。 她的动作也很新奇,他们完全无法用过往那些对战经验应对。 而火坑那边,根据金影的提示,也开始陆续有能安全冲出火坑的影卫了。 吴大锤最先醒悟,这批人绝对不是他们靠硬拼能拿下的人。 还得靠火攻。 “兄弟们,换火把!” 黑衣人们一点即透,他们立刻把手里的刀剑换成火把攻了过去。 这不是拳不是腿,夏雪竹不能再霸道地以内力硬接,可当她以匕首接时,就总会有顾虑不到的空门漏给对方。对方抓住机会出手,也不再是她能忍受的一刀或一剑,而是能将她烧起的火。 她的衣角裤角很快烧了起来,她不得不暂停攻击火速原地打滚。 其他影卫眼角余光瞥到,连忙想过来帮忙。 然而攻向他们的火把此刻也到了,并很快分别将他们围在了各自的火圈之内。 黑衣人比他们想像的要多很多,还狡诈得多。知道在硬实力上拼不过他们,便再不近身攻击,反而不停地以火把当箭投掷向了夏雪竹和影卫。 他们全部被围在各自的圈内,勉强打落着还在继续投来的火把,还想帮别人?自身都难保了。 夏雪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很想用内力把整个火圈打飞,但她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了。 一早就在跟人打,翻着篇儿换着地儿的跟人打,重点是刚才跟君无安打,早就浪费了她的大部分力气。 时间短,她还能屏着一口气坚持;可时间越拖越长,她就是再不想脱力,也已经力不从心了。 此时又是四个方向同时朝她扔来了四个火把,她匕首削掉两个,侧踢踢掉一个,可是最后一个却是实在来不及再转身了。 吴大锤狰狞地笑起,让你强!再强也双拳难敌四手!去死吧贱女人! 夏雪竹眼见躲不过,只能一闭眼准备以后背硬接。 可就在她一闭眼的时候,火坑里突然冲出了一个大火球。 说是火球,却看不到像火坑里那样明显的火苗。应该说像一轮太阳,周围都是火红火红的,飞出来时就让坑外的人觉得好像天上又多了一个太阳。 什么东西? 众人看过去,却看不清。 这火球不是透明的,可又隐约觉得那里边有人,因为这太阳竟像人似的开始有了伸展手臂的动作。 他们还在想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见手臂的尽头,貌似手掌的掌心聚集起一个小火球。 木影顿时觉得熟悉,“是主子!” 随着他这一喊,夏雪竹也睁开了眼睛,只见那火球正在形成的人形轮廓可不就是君无安! 天啊,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刚才的月经不调之症状还没完? 脑袋还在想,身后的火把已经到了,后背瞬间感受到了火烧的痛感,她痛得闷哼一声,倒地就开始打滚。 吴大锤现在也看出是君无安来了,心中不由大骇,一个身在火球中心反而没事的人一看就不是能轻易解决的,今天的事情只怕要半途而废了。 但临走前也要先弄死一个再说,不然回去了不好交待。 “兄弟们,把手中的火把都投向夏雪竹!然后我们撤!” 说完,他第一个把手中的火把砸向了还在打滚的夏雪竹。 “小姐--”影卫们同声惊叫一声,莫不扑身来救,可是距离太远,实在赶不及。 眼看着夏雪竹就要被数不清的火把烧身,众人几乎要闭眼不敢看。 就在此时,半空中的大火球君无安猛双手一错,再反手一推,一个一尺多宽的火球被他以内力摧出。 撞上火把的同时竟将火把个个击碎,溅出的火星却没有一颗落下,反而自有其意识地飞向了正在逃跑的吴大锤等人。 痛吼与哀号同时响起。 他们立刻也学着夏雪竹的样子倒地打起滚来。 可等他们灭了身上的火再起身时,他们傻眼了,因为围在他们四周的影卫们每一个莫不手拿着火把冲他们亲切慈祥地笑着。 甚至昏迷不醒的季朗也在两个影卫的搀扶下被塞进了手里一支火把。 至于刚才向他们发射了火球的君无安,则已经又昏迷倒地了。 满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弱鸡样,让黑衣人们几乎错以为刚才那个妖魔一般发射了火球的人不是他。 吴大锤眼珠一转,双膝一软迅速跪地,“小姐饶命!我们不是主谋,我们不过是听……啊--” 话到一半,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声笛声,紧接着吴大锤等人就各捂着各自的喉咙痛苦地惨叫起来。 夏雪竹等人很快就看到从他们的嘴里竟开始向外钻黑色的虫子。 恶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直觉那些东西肯定带毒。 “全体影卫听令,把这些人都扔进火坑里去!快!木影,带人去追笛声的来源。” “是。” 大家分头行动,很快吴大锤等黑衣人就被影卫以掌力拍下了火坑。 任他们在行动之前如何缜密计划,只怕都没计划到自己死在了自己的计划里。 看着所有黑衣人都烧死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夏雪竹这才一松精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今天是她十三周岁的生日啊,没有生日蜡烛倒是有熊熊烈火;没有孤身度过,可小情儿却昏迷不醒;呵呵,她的生日还真是惊喜连连。 幕后会是谁?且给姐等着!我今天被烧成什么惨样儿,改天就一定把你按双倍的效果烧!免费! …… 木影很快带人回来了,却是带回的一具死尸。 面生,还是个女子。 夏雪竹问,“什么情况?” 木影一脸自责,“属下等人到的太晚了,赶到时,她已经被人一箭射死了。看来幕后的人做了不只一个切断线索的保险。属下失职,请小姐……” “行了,别跟我打官腔。”夏雪竹打断他,“这件事先放着,重点是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我们虽暂时胜了,但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后续的动作。这女子的尸体也扔进火坑,然后我们马上回城内。本来赵叔也要过来的,结果现在天黑了也没出现,只怕城内的影卫比我们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不能休息了,马上起程。” 夏雪竹思路很清晰,只是事情却没按着她清晰的思路走。 君无安突然醒了,一双腥红的眼一露,众人就吓得一激灵,不是吧?还来? 夏雪竹急眼了,还折腾个没完了是不是? 她上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君无安的后脑勺上,“睡你的觉!” 她的目的就是让他继续晕睡,不求别的,哪怕他回了城再醒也成,所以她这一巴掌稍微用了点内力。 结果君无安却非但没晕睡过去,反而眼睛瞪的更大了,直勾勾的眼神甚至还直盯着夏雪竹的嘴唇。 夏雪竹尴尬地红了脸,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又动什么流氓心思?不是已经都记不得她了? 夏雪竹现在也没空跟他计较,便起身将君无安交到了其他影卫的手里,“你们负责照顾他一起走。” 她转身带头先走向寺外,可才走两步,就听得背后“枯嗵枯嗵”两声。扭头,那两个接手她照顾君无安的影卫此刻正呲牙咧嘴地捂着头倒在地上。 原来在夏雪竹没看到的时候,君无安学夏雪竹的样子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 他的内力可比夏雪竹强劲多了,这一巴掌下去,要不是影卫们躲了一下,只怕当场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夏雪竹莫名其妙,为什么?不满意那两个照顾他?颜值不够?换两个颜高的? 看出夏雪竹有换人的意思,其他影卫立刻非常有默契地齐齐退离了三步。 他们不是怕死,他们是怕死自己的主子手里丢人。 这叫什么事儿啊,跟敌人生死一战熬过来了,结果还没出呢,难道就要夭折在自己主子的手里? 这太侮辱他们身为影卫的尊严。 众人一致眼巴巴地把目光放在夏雪竹的眼上,无声地乞求道:小姐,还是您来吧,他就舍不得打您。 君无安也学他们眼巴巴的样子看着夏雪竹,如果不是他还顶着一双慑人的红眼,说是一只可怜巴巴正等人爱的小狗狗都有人信。 夏雪竹看得心里直发毛,伸手在君无安的眼前晃晃,想确定一下他眼中是不是还有焦距,结果君无安也学她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得,倒是有焦距,还能看得清人的动作,只是这意识好像有那么些不正常。 刚才内力外泄聚成火球结果把他自己烧傻了? 不然为什么现在看着这么脑缺? 只是现在也没有时间细研究了。 夏雪竹伸手拉住君无安的手,“跟我走也行,必须听话,否则……” 不等她说完,君无安就拉着她的手猛点头,那意思,听话听话。 夏雪竹被他一脸萌态萌得不由心情好了许多,顺口哄道,“听话姐姐就有奖励哦。” 众影卫望天,您是最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脸皮厚度才让你如此从容镇定地自称姐姐的? 君无安不望天,只望夏雪竹,的唇,奖励奖励! 他一低头,将一个吻印在了夏雪竹的唇角,嘻嘻,奖励好吃,他喜欢。 夏雪竹被亲懵了,脑中闪过的是她纵出火坑时她给过他的临别一吻。难道是那时留给他的记忆,让他现在只认她? “哦呵呵。”夏雪竹突然奸笑出声,把影卫们笑出了一身冷汗。 别介啊,疯一个男主子还不够,这是还要再加一个女主子么? 夏雪竹眉开眼笑地像得到了全世界,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如果他只听她的话,那么能发射火球的他不就成了她的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嘿嘿,背后不知名的主使者啊,不要太急哦,姑奶奶马上回城。 “小君君,亲亲。”主动回一个亲亲在他的唇角,夏雪竹一脸狼外婆的诱哄表情,“从现在开始要听话哦?听话就有亲亲,不听话就没亲亲。” 君无安舔着唇猛点头,听话听话! 众影卫捂脸,主子的走火入魔果然今年最厉害!都改性了都!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题外话------ 今天是鲜花组的土豪们上榜哦,大家鼓掌欢迎:土匪,大葵,哈哈,大湿,风云,二修,神经病,小小,漫漫,蘑菇,三世,大仙儿,樱子,骚年,烟花,彼方,美人,槐树铺,qquser,柳赋言,晴格格,犹豫,煜煜,华雨弥天,李姓人(排名不分前后) 感谢大家倾家荡产只为爱我,没办法,谁让我就是颜高的倾家荡产呢!大家都是识货人啊,爱你们~么么哒~ 昨天的问答抢钱又卡下来不少小天使呢~真好~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其他小天使奔上共同致富的道路吧,明天一定要快准狠哦,前三放出来拉仇恨(洛无浪,樱子,烟花)! 最后因昨天的“巴啪啪能量”向大家道歉~我真的码字码到手抽筋啦~想死ing~ 101 为了世界和平,请睡请深睡 夜幕降临时,贵福居内被硕王爷砸得一片狼藉。 事情居然失败了,太可恶了! 今天那样的天时地利,怎么可能还让君无安逃脱!一群废物! 哐,硕王爷又把桌子掀了。 周力坤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就说硕王爷杀不了君无安吧,他还非得自信的不行,还把自己牵扯了进去。这下好了,等君无安回城还不得连自己都当成报复对象? 不行,今晚必须逃出城! “王爷,你保重!”周力坤连滚带爬的狼狈逃出了贵福居。 就在他出去不久,哑巴从后面悄悄地跟了上去。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哑巴悄悄地抽出了长剑,正准备纵身一剑刺出去的时候,赵叔突然从天而降。 “关起,要为你那些饿死在边境的兄弟们报仇么?可只一剑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哑巴被人一语点明身份的震惊不过一秒,不过旋及他就释然了。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跟在君无安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白痴。 尽管他从边境跟了君正一路回京,尽管他从最一开始就装成了哑巴,尽管他从没跟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但君无安身边的人能查出他来也是正常。 是,他就是关起,一个边境将士中数百侦察小队长之一。他手下有十来个兄弟,编号二十二分队。在一次出任务中,他的兄弟们没有死在敌军的手里,却因为没有棉衣而活活冻死在了深山老林中。 他一人独活,回去找校尉申请因公殉职补贴,因为他不能让兄弟们死了家眷们也得不到补偿。然而,校尉却以是他们准备不足为由不予以批示。 他当即就恼了,明明是上面的军饷一拖再拖,他们根本已经接连三年没有分到御寒的棉衣,他们能不准备不足吗? 他不服,他闹,他直闯将军帐,然而将军却打了他三十大板后把他逐出了军队。 他咽不下这口气,替兄弟们不值,他千方百计地打听,终于查出了竟是兵部尚书周力坤私吞了军饷。 在他听说硕王府的人在招揽人才准备回京的时候,他立刻加入了进来。这一路他虽不说话,但非常听话。简直就是君正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他很快便在一群侍卫中混到了最得君正信任的程度。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跟君正走得越近,他就越有机会见到周力坤,而到时,他一定要手刃那厮为兄弟们报仇。 然而报仇近在眼前了,听赵叔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他的兄弟们死了那么多,就让周力坤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他。 他一个人的确不好做到。 “条件?” “从此跟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夏雪竹?”关起一愣,这才想起来白天夏雪竹的确说过要收了他的话。只是,从刚才贵福居听来的消息,现在夏雪竹和君无安应该处境不太好吧?他居然不担心他的主子们,反倒来关心这种小事?他到底能不能分清轻重? 似乎能看得出关起的疑问,赵叔自信地一笑,“就凭硕王爷?他以为只是短时间的切断了城内外的影卫联系,他就可以得逞了?我家王爷可不是随便什么蟑螂老鼠就能杀的了的,即使今天情况特殊。” 君无安的病根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今天如果没有夏雪竹,那么顶多就是君无安魔性大发,毁了法华寺之后再毁了所有的人,君无安一定不会有事;而如果多了一个夏雪竹,加上那半颗洗髓易经丹的效果,只怕少爷不仅回没事,还能有机会觉醒体内一直被夫人压制的能力了吧? 自从他回城路遇被围攻的火影后,他就猜出有人要背后出手了,但他没做任何动作。他就假装也中了计,被各种铺子的掌柜的招过去处理急事。他也没让火影动作,就让火影假装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得回府躺着等死。 他如果带队出去反击,必能成功,可那样的话,没有了背后人的催化,也许主子那边会少一部分让能力觉醒的动力。 当查出康不德,他就知道,有些事还是避不过去了。 “跟我走,影卫暂时不方便行动以免打草惊蛇,所以首先要麻烦你带一个人出城先传递消息去。” 关起对于他不过说了三句话就开始把自己当作自己人的发号施令的行为表示接受不能,“我还没答应呢!” 赵叔斜睨他一眼,“你有的选择?主子们动手之前,这些该死的蟑螂老鼠无论是谁,我都有义务保他周全,不然稍后主子们会反杀的不痛快。你不从的话,你连现在杀了周力坤的机会都没有!” 赵叔类似“助纣为虐”的论调简直太理所当然,就好像这盛京的一切谁生谁死都必须在君无安的控制之中,君无安没说谁死之前,他就要先保谁不死。 这是何等妖孽的一对主仆? 关起隐隐觉得脖子后面冒凉风。 好吧,他独自逃生后活着不过也只有一个原则,谁能帮他报仇,他就跟谁。 他差啥! “带谁出城?” “一个瘸子。”赵叔非常满意地前头带路,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关起现在不从,那么为了保证不惊动城内的人,他会一声令下,杀了关起。尽管夏雪竹说过了要活的,但只要是有可能影响到主子行动的人,在他赵浚的眼里,就只有死一个下场。 他和关起离开之后,街角处转出了一个人。 哈,抓到好消息了,他要赶紧回去禀报才行。 一个黑影趁着夜色很快消失了。 …… 城外的杨树林。 夏雪竹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城门已经关闭了,他们总要想办法进城。 君无安兴奋地跃跃欲试,一翻掌,掌心聚集出了一个小火球,他冲夏雪竹得意地笑,那意思,一火球下去,城门必定打开,她马上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城。嘿嘿,他做的好吧?有奖励吗? 夏雪竹吓了一跳,在她还没有武功更进一层的时候,这位的小火球已经能说来就来了么? 他诚心当面辗压她是不是? 混蛋君无安! 夏雪竹羡慕嫉妒恨的一掌拍下去,“快收起来!大半夜的,你还生怕别人察觉不到我们的行踪是不是?” 话落掌到,下一刻,她就像被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噌”一下就蹿了三尺高。 烫死她了! 忘了他的火球虽然看着没有明火,虽然看起来像个通红的火球,但这种应该是内力聚集的能量球分明比真的火球还烫人。 什么鬼! 夏雪竹把掌心凑到嘴边欲吹。 君无安却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凑过去,张嘴,舔。一边舔一边还拿心疼的眼神直瞄夏雪竹,好像即使这样也怕她疼似的。 夏雪竹一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到现在也没能适应这位爷的属性已经从嗜杀大魔头变成了呆萌小狗狗。 “咳咳。”周围响起一片假装四处看风景的咳嗽声。 影卫们心里也崩溃啊,他们也不适应这样的主子啊!一个身高马大的三尺男儿,平日里杀气凛凛的让人不敢直视,今天却小鸟依人似的捧着一女人的手,他还温柔无比地小心翼翼地,舔啊舔的。天了噜的,太像小狗狗了,萌的他们都想上手摸摸头了。可是一看到那双通红的眼,他们马上立正扭头不敢细看了。 哪个王八蛋说反差萌的?这分明是反差更杀气逼人好么? 夏雪竹不好意思地想撤手,“没事了,不疼了。” 君无安死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痛痛,呼呼。” 这是君无安自更新属性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本该是值得纪念的一次,哪知他一开口却是这画风,于是林子里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这特么的太惊悚了! 半晌,木影,“小姐,属下去前面探探路。”他跑了。 不跑怕被主子膈应死了。 水影金影互看一眼,他们也怕被膈应死啊。“小姐,我们也去。” 他们也跑了。 剩下的影卫悔得直拍大腿,反应慢了!活该他们留下被膈应啊。 毕竟总不能都走了吧,那万一来了外敌怎么办? 就连昏迷中的季朗都脸色痛苦地翻了个身,好像无法直面这样的君无安。 其实夏雪竹也受不了啊,她喜欢动物归喜欢动物的,那是因为动物长毛摸起来很舒服,对于现代孤身一人的她来说,她觉得会很暖和很幸福。 可眼前这位没长毛好么?相反的还长了一双杀气十足的红眼,她很难有幸福的感觉好么? “呃,不疼了,不用呼呼了,谢谢小君君。”不敢再强应拒绝她,她尽量委婉一些想劝他放手。 结果下一刻,君无安的动作再次让她起了两身的鸡皮疙瘩,因为他突然眼睛含泪地看向了她,“手背!更痛痛!” 原来他一翻手竟是发现了夏雪竹刚才被烧坏的手背了。 木影给她做了敷药处理,说如果不想留下疤痕的话,尽量不要缠上布。于是她便没缠。结果手背被烧得一片模糊的情况就这样直接被君无安看见了。 夏雪竹看他那意思分明是也想上嘴去舔,但他应该也看出了上面有药不适合再舔,所以他只能万分心疼万分无助地巴巴看着她,好像这样能让她好过一些。 夏雪竹一瞬间突然觉得心就暖了,明明身上起了更多的鸡皮疙瘩,可就是心越来越暖。 单身汪们极为想要脱单去追求的幸福不就是伤在己身,疼在他心么? “小君君?” “嗯?” “奖励。” 她踮脚将唇印在他的唇角之处,然后看着他像得到了全世界似的笑得灿若烟花。 尽管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他还不是能清楚地辨认她的身份,但他的眼里依然只看她,只有他。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月夜皎洁,他和她皆一身狼狈不堪,可他和她的相拥落在别人的眼里,却像是盛宴里最让人艳羡的华贵一对。 季朗忽然闭上了眼,中毒时间这么长了,她怎么还没死! …… 木影带人回来了。 关起和季星。 夏雪竹惊讶关起竟突然变成了盟友时,季星却一瘸一拐的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扑向了季朗。 “季朗?季朗?”看着季朗已经满脸皆黑的情况,季星去拍季朗脸的手都哆嗦了。 季朗在他的印象里,从来都是强势的。小时候就敢为了他跟别的高大的男孩子打架,长大了为了他再没换下过男装。 今天的季朗是女装,曾经清朗的面容今天只有病弱,曾经英气的马尾辫今天散落地披在肩上,映着她小小的因中了毒而紫黑的脸,看了就让人心怜不已。 她白天出门去做什么,他其实猜得出的。尽管她没有在家就换上女装,但她从外面曾买回女装他会不知道?假装不知道不过是怕万一她主动报备,他反而不知道拿什么表情面对她。 因为她的娘,她对自己下毒,害死了自己的娘,害得自己无法行走。 他怎么可能不恨她的娘!连带着一并恨上了她! 但过了午时她还没回来时,他还是没出息地担心了,但他强迫自己不担心,安慰自己说,也许她需要很长时间的整理再回来面对自己。 天暗下来时,她还是没有回来,他倒平静了。他恨她的娘,她又何尝不恨他?因为他,她跟着他在深山老林一住就是十几年,结果害她的娘因无人照顾而病死。 他正要做以后终于和她分开再不相见的准备时,赵叔带人来了。 听说季朗中了毒危在旦夕,他立刻忘了他还在假装腿没好的事情,站起来就一瘸一拐地跟着第一次见面的关起出了门。 一路上他突然醒悟,所有的爱恨在生死面前原来不过是无病呻吟。 他已经孑然一身,如果她再跟他生死相别,那么他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呢? “季朗季朗。”她的名字就这么止不住的在他嘴间不停地低喃,他喂药过去的手不停地哆嗦,几乎要对不准季朗的嘴。 还是旁边的金影看不过去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塞进了季朗的嘴里。 然而还是不行,季朗已经没意识去吞咽了。 木影建议:“拿水灌……呃!” 话不用说完了,因为季星已经一低头用舌头把药顶进了季朗的嘴里,他还不忘一伸手冲金影要水,“水。” “哦?哦。”木影愣愣地顺手递过去,然后就看见季星又以口把水渡进了季朗的嘴里。 突然想杀人了。 刚才接到他时还在想着来了这么一个有着病弱之气还腿不方便的人是做什么?但有赵叔的信物,他也只能按下疑惑先领了人过来再说。 现在明白了,原来这位是来秀恩爱的啊!先有主子那对秀恩爱就得了,这怎么又来了一对? 老天爷还能不能让单身狗们活了啊摔! 季星抬起头,第一件事是还水,木影怒然转身就走,不要了,你爱秀我还不爱看呢! 季星莫名被甩脸子了有些愣,这些怎么都是救了季朗的人,如果他哪里做得不对他理应道歉。 “呃,兄台,请问……” 话到一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是季朗醒来了。 季星心中一喜,刚要弯身去看,夏雪竹一下子冲了过来,因动作太猛竟把季星撞歪了。季星本就腿脚刚见好,又从不曾习武,一下子就被撞摔倒了地。 可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季朗的身上,竟是谁都没注意到他。 夏雪竹轻拍季朗的脸,“季朗?还好吗?” 季朗缓缓睁眼,总感觉刚才有季星的气息,可一睁眼看到的却是夏雪竹,她多少有些失望,但仍强迫自己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放心,没那么容易死。” 她直觉身体正在恢复,便又问道,“敢问是哪位救了我?我想道谢。” 季星正在爬起身来,爬到一半听到了季朗这句话,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路上明明想明白了,只要她还活着,那么以后他再不跟她耍脾气了。可真到她好过来了,他又退却了。 这里就是城外,就是她想出门准备来这里吊唁亲娘的地方,那他这个直接害她娘病死的罪魁祸首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季朗的目光正扫过来,他突然一缩身又躺回地上了。 季朗并没看见他,但夏雪竹看见了,她当即就火了。 季朗刚才眼中的失望她可是没看错的,虽然不知道她和季星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但都生死关头了,季星都能不惧中毒的危险以口渡药就代表他对季朗也有心思。 可你都有心思了,怎么就没有胆子面对了? 这还是男人么! 又一个占着资源妨碍单身狗们脱单的! 坚决不能忍! “季朗,是我救的你!刚才赵叔把药弄到了,你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她毫不犹豫地领了功,并且不忘拿眼角狠斜一眼季星:活该你一辈子单身! 季朗信以为真,“好,夏雪竹,从今天起,我季朗的命就是你的了!你不说一个死字,我就绝不会再把命给了别人!” 夏雪竹乐得接手,“好啊,那是不是以后你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说了算了?” “当然!” “你以后必须改穿女装!” “好。” “你从现在起改回原名君念雅!” “好。” “你未来的婚姻大事也得听我的。” “呃,好!”季朗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好。那人如果不是季星,那么嫁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雪竹一拍大腿,成了,等的就是最后这句。季星,我看以后怎么追回季朗! “好了,现在你睡吧,你要等进了城之后才有用。” “是。”季朗果真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在应完声后,闭眼就睡。 影卫们全程瞪眼呈叹为观止状,主子就这么当着人男人的面把人拐了?那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被女人拐了?他都不知道反抗的么?刚才他以嘴渡药的霸气哪去了。 木影这时又替季星委屈了,他拿脚踢坐在地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季星,“喂,你可说句话啊?再不说话,你女人就成了别个女人的了!” 丫的,这话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季星摇摇头,依然没抬起头来,想通是一回事,但做到是另一回事。 她现在是君念雅了,不过多了一个君字,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就不是他想通就能跨越的了。 别人看不出来,他还看不出来吗?只要有一个君无安在,这尧天的实权就到不了别人的手里。而只要君念雅跟夏雪竹挂上钩,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平民能高攀的上的了? 他还是个瘸子,实在是因为受伤时间太长,就算全好了,也不会像常人一样利索了。但她却已经转身变成了有皇家血统的郡主。她就是再庶出,那也是平民百姓够不到的高度了。 季星一脸生无可恋。 夏雪竹扫他一眼,冷哼道,“季朗重承诺,你知道的吧?她今天既然说了是我的人了,那么她就一定会做到。你说我明天告诉她我想要秦家,她会怎么办?” 季星猛地抬头,“季朗不是你用来开疆拓土的利用工具。” 夏雪竹锁定他的眼睛毫不示弱,“那是你认为,季朗却不会这么想,你知道的!” “夏雪竹!”季星气得说不出话来,“季朗可以在生死面前把生的希望留给你,你怎么还可以对她起利用的心思?你不配做季朗的朋友!” “谁说我是她的朋友了?我分明是可以决定她未来的主子!是,她是救了我一命,但你别忘了,当初在深山老林因为她我还差点丢了一命。而刚才,你也亲耳听到了她自愿把命给了我不是吗?季星,你该明白,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感谢你及时送来了药,你可以走了。不见。” “你!”季星瞪了夏雪竹半晌,但到底什么都没说,爬起身来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木影于心不忍,“小姐,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的,您这?” “那你就应该还听说过另一句话,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强扭的瓜不甜。” 木影摇头,“小姐,我没听明白。” “没关系,季朗啊不,君念雅听得明白就好。”夏雪竹低头看向君念雅,“你说是吗?” 君念雅睁眼,目光准确地落在了季星消失的方向,却什么也没说。 她又不是猪,怎么可能说睡就睡着。夏雪竹等人说话又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她早就听出来季星就在这里了。 她感动还是他及时救了她,对她并不是无情,但她又心伤即使他救了她,他却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过去的事情就真的过不去了吗? 夏雪竹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说我要秦家是说给季星听的,如果他不想你再回到那个道貌岸然的地方跟人勾心斗角的话,那么他现在回去就会主动帮你拿下秦家。而如果他没有这么做的话……” 不用她说完,季星已经明白,“那我就彻底死心。” 她累了。 夏雪竹点头,“对你,我要说的是,我要硕王府!刚才关起带回了赵叔的口信,今天的事情都是硕王爷在背后捣的鬼,甚至他现在还在自信不会留下任何指向他的线索。呵呵,还挺自信。所以我就要在他自认为擅长的方面一举灭了他!君正和君念茜也一样,今天的下毒之仇我非报不可。他们不就想踩着我好向上爬么?好啊,我就送他们一步登天。然后我要你以君念雅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进驻硕王府,然后继承硕王府。我要让他们失去他们所有最在乎的!” 寂静的黑夜,夏雪竹的声音就像成熟了自动爆开的毛豆,嘎崩一个声势迅猛地蹿出来,嘎崩又一个。接二连三的爆裂,声音又脆又响,扑面而来的尽是让人寒毛竖起的杀气。 人家杀她一个,她这是要灭人全家的节奏啊。 影卫们激灵灵打个寒战,莫不臣服地低下了头。 还以为这个女主子会带着主子简单粗暴的直捣黄龙正面出击,他们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办不到,只是今天因为君无安的走火入魔大家都伤的不轻,他们心里多少觉得这样的方法太冒险。如果万一出现个什么变故的话,以他们现在的状况绝不可能像上次应对君盛的讨伐那么轻松。但他们谁都没直言说要不要缓一下,因为他们从没被教育过可以自主发表意见。他们是影卫,最高宗旨就是服从。 但当夏雪竹突然改了作战方案时,他们除了佩服就是佩服。能在反击之前及时更换更有效的策略,这不仅需要高明的智商,这更需要推翻自己先前的勇气。 其实夏雪竹先前着急反杀回去,更多的是担心赵叔及两个府的人已遭了暗算。如今关起带了消息过来,就说明城里无大碍。那么她就不急着回去了,她一身烧伤也很疼好么? “还回法华寺,我们修养够了明天中午再回城。” …… 法华寺。 看着一地狼藉,塌的塌,烧的烧,方丈和住持执手互看泪眼,无语凝噎。 众僧众也各自抹泪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宿舍自己的木鱼自己的和尚服。 半晌后,还是方丈先振作了精神。 “算了,我们就当有机会全换新的了,反正大家平时不都嫌宿舍太挤木鱼不结实和尚服太特么丑么?从明天起,我们全换!一切比照最高逼格儿来,反正有人包赔。” 住持拿胳膊肘儿一顶方丈的腰,小声道,“您刚才爆粗了。” 方丈迅速低头猛捻佛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不该暴露本性的,罪过罪过。 住持上前一步打掩护,“好了,今天天色已晚,就不做晚课了。至于晚饭,相信大家也没有胃口吃,那就晚饭也省了。大家洗洗睡吧,明天早点起来搬砖头重建寺院。” 话音刚落,就听得庙门哐一声被人踹开了。 呃,本来全寺就这大门口幸免于难了,结果这一脚下去,这门连门框也倒塌了。 众僧吓了一跳看过去,只见黑夜中一双通红的眼尤为醒目。 “啊,鬼啊--”不知谁尖叫了一声,众僧抱作一团。 门口,君无安笑嘻嘻地跳回夏雪竹的身边,“我开的门,奖励。” 夏雪竹看看门两边分别已经塌了可以进去的空位,再看看本来好好的门也被他一脚毁了,她相当无语。 前面空地上一堆发亮的脑袋瓜,就是说君无安是当着人家主人的面又毁了人家的门,这事儿可真是不怎么高兴啊。尤其是他们现在还是准备借宿的状态。 夏雪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一撇头又看见了君无安急等着奖励的眼,好吧,亲亲。 不然把这位爷惹急了眼,还能在塌了的基础上再挖地三丈。 安慰了这位,任他舔着唇上一边傻笑去了,夏雪竹这才厚着脸皮走近方丈等人。 “抱歉方丈,又来打扰了。实在是城门已关,我们不能再进城。您看,您这里可以再收留我们一晚吗?” 他能说不吗?他能说了不那位红眼睛的爷能保证不把他当门拆了吗?施主您说这么客气老衲也看不出任何商量的委婉啊。 方丈内心泪流满面,但脸上只有普渡众生的慈善,“施主客气了。只是寺内房屋俱都已毁,也只剩下些地窖菜菜窖了。如若施主不嫌弃,尽管将就一宿也好。贫僧怕只怕窖内潮湿且有味,施主养尊处优不一定能适……” 最后一个“应”字没说出来,夏雪竹已经猛点头,“谢谢谢谢,我们什么都能适应。就选菜窖吧,大家刚好还没吃。啊,不会劳烦诸位大师的,我们自己做晚饭。对了方丈,你们也都没吃呢吧?要不要一起吃?” 他们是从中午就没吃好么?一见那杀人魔又开拆了他们就马上躲进了地窖。出来后就被这一地狼藉打击的什么都吃不下了。正准备洗洗睡了过了今天再说,结果这群祖宗们又回来了。 提什么不好还提吃?他们是不想吃不代表不饿好么? 夏雪竹这一问竟是引起了一曲恢弘的腹鸣交响乐。 看着方丈羞红的老脸,夏雪竹笑了,“哎哟,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今天我请大家撸串!” 前一刻这些和尚们还不知道撸串是什么意思时,下一刻他们就爱上了这种新型吃法。 菜窖没有肉,全是蔬菜,可就是蔬菜,也在夏雪竹的指挥下穿成了各式各样的串。蘑菇,豆腐,青椒,胡萝卜等等等等,然后在夏雪竹的指挥下又各自生火开烤。 生火其实很方便,因为到处都是烧断的木头,他们随便捡几块一搭,夏雪竹再喊君无安一个小火球发过去,轰,别看君无安手里的火球没火,这一打出去倒是能打出火来。 君无安起初还不乐意被当成生火工,他更喜欢穿串。 但夏雪竹一个嘟嘴暗示,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生火了。 看着刚才那个毁了他们家的大魔头摇身一变变成了乖巧小狼狗,众僧们还个个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一动也不敢动,但当烤串的香味飘出来时,他们也顾不得害怕了。急急抓了往嘴里送,被烫得直吸溜嘴也没有一个放下说不吃。 和尚们只吃蔬菜串是没问题的,但影卫们觉得至少得给主子们吃肉。木影被大家选为代表到夏雪竹面前请示,要不要打些野鸟来烤。夏雪竹直言拒绝,本来就给人家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然后还当着人家的面吃肉,那就太没有人性了。 “大家就忍一次吧,明天回了城内,我请大家吃排骨串吃到撑。” 主子发了话,影卫们自然遵从。 一场临睡前的夜宵,大家吃得热火朝天兼和谐无比。 方丈因日后又多了一种可选择的斋菜而对夏雪竹等人的留宿也没那么不满了,在吃完后,他主动提出了要把最好的一间单间地窖让出来给夏雪竹住。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夏雪竹和君念雅是女人,夏雪竹考虑到方便的问题,还是接受了。 但君无安不乐意了,一门拉着夏雪竹的衣角就非要也跟夏雪竹睡。 夏雪竹想的是君念雅身体才恢复怎么也得有人照看着,这大家都在,影卫们谁搭把手都无所谓,可深夜睡觉时总不能还让男人的影卫陪护吧?而她也总不能把君无安带进去同住吧? 她好言相劝君无安,“小君君乖,你今晚真的不能跟姐姐,姐姐帮你挑一个最漂亮的哥哥陪你睡可好?” 君无安还没反应,众影卫倒是齐齐把脸扭上了天,他不漂亮,他一点都不漂亮,他都丑出天际了。 他也不敢做主子的哥哥呀。 君无安炸毛,甩手就是一个火球射出去,轰,又是一堆废墟着了起来。 方丈都想给夏雪竹跪下了,“小姐,您就陪这位爷睡吧。” 靠!他一和尚为什么要说这种劝睡的话!佛祖,您现在已经睡了没听见吧? 夏雪竹还想劝时,君念雅开口了,“今晚你还是陪他吧,我没事。” “可是……” “大家就在周围,万一有事我喊一下就是。可是那位爷如果有事,谁喊都没用的吧?” 大家齐齐点头,小姐,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爱与正义,您今晚就陪这位爷睡吧。 夏雪竹莫名有种尴尬的伟大错觉,好吧,也许她是困的脑袋不清楚了。 “行了,睡觉!” 才说完,君无安就一把抱住了她,还把大脑袋放在了她的肩上,“唱歌歌。” 夏雪竹极力忍住想爆走的冲动,只要他再不乱发火球扰民,唱就唱。 一边拉着他往地窖走,一边哄他道,“娘的宝贝,睡在梦中……” 砰,哎呀,哐当,哗啦。周围起了一众异声。 君无安好奇的扭回头,“他们都怎么了?” 夏雪竹波澜不惊,“被我美妙的歌喉惊艳的。” 君念雅扶着墙站起,“木影,能麻烦你扶我到离他们最远的地窖去住吗?” “可那里的地窖没有这里的条件好。” “至少不会像这里这样会要命吧?” “……那倒是,来,我扶你。” 夜深了,人散了,所有该睡的都睡了。 夏雪竹还以为会哄君无安多长时间,结果进了地窖后,他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就睡着了。 想来这一天也是累得不轻。 夏雪竹这才有空去细想他的问题,他这种情况如果照现代的角度来看的话,分明是在觉醒什么异能。 是火吗?还是雷?哪个都不像,又哪个都像那么一点。她没有异能的经验,所以无法确认。 但赵叔不应该不知道吧?不然不会在杨树林的时候以那样奇怪的表情劝她来法华寺。 赵叔既然能派了关起带季星出城,就代表他已经摆脱了硕王爷所谓的切断联系之控制,那么为什么他没有带人出来保护君无安,如果君无安的走火入魔真像这些影卫们说的这么可怕的话? 现在细想想,赵叔的行为更借是在借助硕王爷的力量逼君无安走到现在这一步。激发他的异能?为什么?还嫌君无安的能力不够强大?其实君无安现在坐着摄政王的位子却并不无攥位心思的真正原因是,赵叔想做那个最大头的位置? 夏雪竹被自己推断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能吧,君无安可不是那么好被利用的人。那么这其中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呢? 带着这个疑问,夏雪竹也陷入梦乡。 …… 城外的人都睡了,城内的人可没有。 周力坤带着大老婆小老婆,带了金银细软连夜乘了马车向城外跑。 孩子们都睡了倒也好办,直接搬进马车接着睡就好,可这大小老婆就没那么简单了。 大老婆问,“老爷,这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出城?” 小老婆哭,“老爷,就不能再等一下吗?妾身想起来还有一套面饰忘了带出来,容妾身回去再拿一下吧。” 周力坤哪有精气神儿哄,一人一巴掌抽过去,“都特么给我闭嘴!让你们走就走,不想走现在就下车,但回头死了可别怪我。” 大小老婆被周力坤提到的“死”吓得都忘了脸疼了,“老爷,您得罪了什么人了么?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们能从夫人组这边给您疏通疏通。” 周力坤毫不隐瞒,“你家老爷我被摄政王君无安盯上了,你们觉得找谁能疏通?” 大小老婆吓破了胆,“那那那,那快点逃啊。” 逃不了了。 前方路口,一个长着四只眼睛,还两只蓝的两只绿的东西挡在了道中间。 大小老婆看见就是齐齐尖叫一声“鬼啊--”,然后晕过去了。 周力坤一把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剑,鬼?今天凡是挡他路的,就是鬼也得死!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了,铭谢榜,中奖榜及错别字稍后就改~ 102 写作小君君读作不要脸 “来人啊,给本官杀!” 周力坤气势做的狠,但却不会自己冒然出手,他可不想还没出城就死在这里。 侍卫们也吓了一跳,但上边有令,他们也不得不从。而当他们冲近了看清其实是一只猫站在一只狼头上后,他们就不怕了。 他们竞相抽出刀剑杀了过去:畜生,半夜吓他们,找死! 他们带着随便一刀结束战斗然后向上面讨赏的轻松心态冲了过去,而下一刻,对面的狼驮着猫突然冲了过来,速度太快,就像一把利刃,嗖一下插进了他们的队伍,并一穿而过。 他们全部没反应过来,等他们有了意识后,莫不觉得脸痛前胸痛。低头,胸前四道爪子印,抓破了衣服,抓破了肉,鲜血流出,好痛!他们捂胸抬头,又是一惊,只见对面兄弟的脸上也是血印子横穿脸而过。 那他们自己的脸?他们反射性地摸上自己的脸,果然又是痛感传来! 他们被抓急了眼,怎么也是兵部尚书府的侍卫,结果跟人打没输,跟畜生打却是还没动手出一招就被灭了? 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可恶,这一只猫一只狼必须碎尸万断! 再次拔刀剑杀过去,这次谁都不敢随便了,每一个都将全身功力运到了刀剑上,心中想的是,无论这猫和狼中了哪一个的哪一刀,都绝不会再有活着的机会。 他们甚至极有默契的将猫和狼包围了起来,数不清的刀剑齐齐朝着包围中心砍去。 哼,看你们还往哪里跑!还想凭着快冲过来吗?冲吧!你们冲了这边,你们的后面就会中刀。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看你们还不死! 畜生怎么可能打得过人!他们可是有着智商的人类! 众侍卫的刀还没砍到目标,这嘴边已经提前漾起了得胜的笑。 然而他们再次失望了。 这次大白和忍者是没有一起冲过来,它们一分为二各自冲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而且这次它们的速度更快,快的哪怕围在它们身后的侍卫想举刀砍下都没来得及找准目标。等眼神再定住时,眼前的猫或狼又没影了。再找,又抓伤了一个兄弟;再瞅准目标再出刀,嗖,又没影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们终于明白这话的深意了。 在他们只能看到一白一黑两个影子从他们眼前闪来闪去后,他们的心里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畜生,这是成了精的畜生啊! 人再厉害谁还能敌得过畜生成精? 他们惨叫着莫不栽倒在地,只觉得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哪哪儿都是锋利的爪子,他们护得了脸护不了身,护得了上身又露了下身。还想抽冷子反击?纯属痴心妄想! 周力坤看傻了眼,更看恼了心。 他能带着出走的自然都是特意挑的武功高的,可是瞅瞅眼前这些以为武功高的,居然连一只猫和一只狼都对付不了。他们平时拿了他的钱只会胡吃海塞逛青楼么?他们的武功呢?都就饭吃了? 再看那一对把侍卫们当玩物耍的狼和猫,猫不认识,但狼认识,不就是夏雪竹在大街上公然打赢了打进府的那只么?哼,夏雪竹能做得到,他也能!他曾经也是盛京小霸王的!但他可不要活的,他要死的! 反正已经跟君无安正面对上了,他也不怕再对上夏雪竹了。 他要把这对狼和猫一同拿下,带出城! 周力坤一挥手中的剑,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 他要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先杀哪个?猫! 直觉猫的战斗力要比狼小。 借着某个侍卫掩护,周力坤准确地摸到了忍者的屁股后。忍者刚好才兴高采烈地抓伤了一人脸,它爪子一蹬,准备再抓向下一个目标。 尾巴上的毛突然本能地炸了起来,不好,背后有偷袭者! “喵--”它当即叫了一声并迅速转身,一道剑光正杀气劈下。 这剑如果正常劈下,它首先会毁了容才会再死身。 忍者不乐意了,老娘就是靠脸吃饭的,你丫的偷袭就偷袭吧,居然第一招还冲脸先来了。 找死! 不退反迎,忍者的身子几乎是擦着剑身一蹭而过,猫毛掉落的同时,忍者也落脚到了周力坤的脸上。 感觉到自己背上应该少了一长条的毛,忍者怒起,“喵--”两只前爪同时出击,直抓周力坤的眼睛。 周力坤反射性的先闭了眼,同时伸手就去抓脸上的猫。 可就在他一闭眼的时候,大白也赶到了。虽说那只母猫他一向看不上,但到底是母的,是公的就应该保护母的。他如果眼睁睁看着母的在他眼前被人欺负了,那不是打他的脸么? “嗷--”大白两大前爪直接扣进了周力坤的肩膀,咔,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大白再重心下沉,便把他坐到了屁股底下。 在夏雪竹顿顿给喂吃排骨串的豪华“养育”下,大白现在的体重直逼二百斤,饶是周力坤魁梧的体格也经不过他这一屁股。 周力坤被扑倒在地的同时,忍者的小尖爪子也狠狠地抓进了他的眼睛。 “啊--”周力坤痛的脱手扔了剑,惨叫直冲夜空,吓得月亮都躲到了云彩后面。 忍者也吓了一跳,然后更来气了。 靠,你把老娘漂亮的皮毛毁了,老娘还没叫呢,你叫屁! 再上爪,对着周力坤的脸就是一通胡挠乱抓。 周力坤被大白坐着,肩膀也被大白抓透了,两个手臂几乎已经废了,他现在基本属于被动的单方面被挠。 于是惨叫越加凄厉刺耳。 大白受不住了,母的就这点不好,一打架就挠脸,你说你想解气可挠咽喉要害啊,那不一挠一个准儿?现在只挠脸,结果招来了这么绵绵无绝期的刺耳惨叫,还不是折磨自己? 大白抬爪子就想帮忙挠死这位得了,省得耳朵遭罪。可它这一抬爪子,却被忍者一抬小爪子挡住了。 “嗷?”怎个意思?这男人你的?不让别人碰? “喵!”你懂个屁!不是说好了只挠不杀的么? “嗷!”那你就别老整出动静来折磨老子的耳朵! “喵?”嫌吵你回窝睡觉去,这叫情趣懂不?公的就是不识情趣!我就挠,我就挠挠挠! 大白无语了,好吧,好公不跟母斗。 它一抬屁股走狼了。 周力坤一觉得身上轻了,他立刻就地打滚,一边滚还一边喊,“来人,快给我杀了这只猫!” 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不说先救他,反而是先杀猫。 大白怜悯地瞥他一眼,就这智商,活该你被母的挠瞎! 其他人听到周力坤的命令,倒也不是不想从,但他们连防守都难以坚持了,又哪里还有精力去攻击。 周力坤的大小老婆们齐齐磕头求饶,“猫大侠,狼大侠,以及背后不知名的英雄,如果我家老爷哪里做错了,请你们一定明白着指出来。让我们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求你们了。” 不得不说周力坤的老婆团倒是聪明的,她们看出了这一狼一猫出现,虽敌意很大,却并未杀人,那意思分明就是为了阻挠他们出城。这么目的性明确,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指使? 所以她们冲着狼猫喊话是假,实则是冲着背后的人递好话,她们不想死啊。 果然在她们话落之后,前面街角拐出一个人,李三。 “背后下阴招阴了我们小姐就想走?哼哼,也不先看看能不能过了大白和忍者这关。回去!我们小姐没杀上门前你们休想离开盛京半步!大白忍者,走了。” 就说小姐今天出门过生日怎么还不回来,他们还集体为小姐准备了礼物呢,结果却等来了小姐名下的铺子门前都有人来闹事。他们不得不兵分太多路各自去处理,好不容易收工回来了,却听得张富贵无意中撞到了赵叔和关起的对话。 那他们哪能干!摄政王有他的属下保护,他们小姐可是也有他们的!他们绝不能什么也不做! 探听消息这方面也许落后了,但后续补救他们绝对要领先! 趁着赵叔带着关起去找季星了,他们则一起行动悄悄包围了兵部尚书府。 从周力坤等人的马车出了府时他们就跟上了,没在府内动手的原因是,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赵叔那话说的好,主子们没亲自下手痛快之前,他们可不能越俎代庖。 提前找了一个僻静的街角,他们才放出了大白和忍者。 不是他们不想直接出手,而是他们怕一出手就控制不住下杀招,说留给小姐自己下手痛快,他们就绝对忍着。 至于大白和忍者万一下了死爪的话……呵呵,兽可不会跟人一样有控制力,下死手就下死手呗,小姐回来了可不能怪他们!就说大白忍者不听话。 他们打了如意算盘,不外是因为又想替夏雪竹出气又不想挡了夏雪竹自己报仇,可结果大白和忍者居然和他们一样能忍,他们欣慰之余也是颇感遗憾。 怎么就没有失误弄死两个呢?今天可是小姐的生日啊,弄死两个也算聊表祝寿的心意了不是? 唉。 李三等人叹口气,在周力坤这边惨叫哀号连天的陪衬中,他们莫不遗憾地隐回了黑暗中。 小姐,生日快不快乐? …… 天空微微发白时,夏雪竹醒了。 她突然想起来,从今天起她就是十三岁了。昨天的生日就那么混乱又刺激的结束了,换了个世界,她依然没有等来生日蛋糕,依然没有普通人的平淡幸福。 好吧,也许她自带与平淡绝缘的体质。 低头看一眼君无安,像个孩子似的正睡得很香甜。 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舒缓而有节奏的颤动着,像蝴蝶的翅膀,每一次颤动都引人无限怜爱。 心中顿暖,没有什么都好,只要有他。 低头在君无安的眼睛上印上一吻,她悄悄地起身出了窖。 外面的废墟处竟然有一个人比她还醒的早。 方丈。 此时正穿着便装在某一堆废墟里向外扒着什么。 夏雪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各个供奉在这里的牌位。 她赶紧出手帮忙,顺便再次道歉,“抱歉方丈,不仅给您和寺庙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还惊扰了亡灵,我们真是万死不足以谢罪。”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方丈转身,将一对牌位交到了夏雪竹的手中,“法华寺之所以能够建立并存活至今,都是因为这一对夫妇。” 夏雪竹低头看向牌位,上书,平川王,平川王妃。 感觉有些耳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方丈,敢问他们是?” “他们就是摄政王爷的父母,自十三年前过世之后就一直由法华寺来供奉牌位。” 摄政王,十三年。 夏雪竹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十三年前?具体哪天?就是昨天的日子是不是?” 方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是。” 夏雪竹顿时想通了一切,同时胸口一紧,她几乎没呼吸过来。 十三年前的昨天,她出生,他的父母过世,就是说她的生日是他父母的忌日?! 莫怪他怎么也不肯陪她庆生,昨天还以为是因为那是他走火入魔的日子,却不想还因为昨天也是他父母的忌日。 她突然无比庆幸自己昨天的生日就那么没有喜庆的度过了,否则对于他来说,将是何其的残忍。 心疼的都直不起身来了,夏雪竹又问,“能问方丈十三年前的具体事由么?” 方丈摇头,“阿弥陀佛,王爷的私事还是由王爷自己说吧。” 说完,他抱起扒出的牌位转身走了,包括平川王夫妇的。 夏雪竹突然不知道应该有什么表情,问君无安?以他现在的状态应该什么也问不出的,况且她现在也舍不得对这样的他询问究竟。但她觉得她应该知道这些过往。 夏雪竹直闯影卫的地窖,“金木水火土等等影,起床了。” “啊!有敌情!快起来快起来。” 众人误以为出了什么事,挺身就起,然后就看到夏雪竹披散着头发,脸颊微红的站在地窖口。阳光从她的背后射进,温暖柔和。让她显得有那么一些初醒的慵懒,还有那么一些带着露珠的朝气蓬勃。 女神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他们却是眼睛挂着眼屎,嘴角挂着口水印,身上的衣服也不成形的仅仅能盖住重要部位。 “啊--”众人惨叫一声,翻身,撅腚,捂头。 动作齐唰唰统一的像是一个人做的。 让女神看到了他们最*丝的一面,他们以后是不是连备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要啊。 他们只给自己心里留点念想都不行么? 夏雪竹嘴角都抽了,他们不觉得他们现在像驼鸟似的顾头不顾腚的形象比初醒的*丝形象好不到哪里去吗? 懒得看他们。 “行了,我捂上眼了,你们起来吧,我有急事要问。” 木影鼓起勇气带头表达意见,“小姐,您就不能出去一下等我们稍作整理再谈吗?” “喂,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跟女人一般娇情!知道了,我出去等,你们快点啊。” 现代的时候带队出任务,别说见过比他们更邋遢更*丝的男人形象了,就是为了取暖跟一群男人抱在一起睡的时候都有。那时从来都是生死最大,至于其他的脸皮啊自尊什么的,从来就不被允许放进心里。 夏雪竹带着这样的心态重生而来,是以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但影卫们受不了啊。 听到她出去的声音,木影等人这才个个通红着脸翻身起来。 “……呃,我老娘都没见过我睡醒后的第一脸的。” “……我早晨醒了第一件事是嘘嘘,可你们看,现在都没立起来。” “……应该是被吓回去了。” “……那还能好不?我还没娶媳妇呢。” “……回城后尽快找个大夫看看吧。” 地窖内一片愁云惨雾。 半晌,木影一握拳头首先振作,“赶紧收拾,然后出去列队见小姐。居然让小姐摸了进来我们都没发现,这如果让主子或赵叔知道了,想想我们的后果!行动起来,快快快!” 影卫们打个激灵,愁云惨雾散去,大家很快就收拾整齐出窖见夏雪竹了。 这回轮到夏雪竹吓了一跳,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如何由邋遢乞丐帮变成亮眼高富帅的? 那头发梳的那叫个溜光水滑,虽然还是个个鼻青脸肿没有好样儿,但至少一身整齐,上小倌楼赚个外快啥的似乎也不是问题。 呃,惊的她都差点忘了接下来想问的话了。 看到夏雪竹毫不掩饰的惊艳目光,影卫们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要知道,当年竞争入选影卫时,赵叔可是有着明确的看脸要求的。理由也很充足,看脸哪哪儿都适用,不求颜高,但求颜不低。这样万一生死关头,他们还可以卖脸求生。 对于一心想要靠实力吃饭的影卫们来说,他们曾经视这一条为最耻辱最不想用上的影卫守则,但今天,看到夏雪竹眼里的惊艳,他们的想法改观了。 能取悦心中的女神已经是单身汪们最大的幸福了。 妥了,以后怎么漂亮怎么打扮,女神开心他们就幸福!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曾经黑衣严谨的影卫悄无声息地改走花哨富二代的画风了。一直到君无安彻底清醒过来,他们为了保命才不得不又改回来。 …… “小姐,请问何事?” “啊,想问一下你们,关于昨天是平川王夫妇的忌日的事情,君无安他……” 不等夏雪竹说完,木影就一脸严肃地打断了她,“抱歉小姐,此事在影卫是禁忌,坦白说我们知道,但我们不能说。如果小姐想知道的话,还是等主子清醒了再问主子吧。” 夏雪竹撇撇嘴,好吧,看来她只能等君无安清醒了。 “行了,那你们去叫醒君无安,我去看看念雅,没什么问题的话,大家马上出发回城。” 日上三竿时,夏雪竹一行了走出了法华寺。 也不知季星的解药怎么就那么好使,休养了一宿的君念雅居然好了至少八成。梳洗之后,她竟看起来比影卫们要精神许多。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重申了昨天对夏雪竹的承诺,她坚持从现在开始要大家称呼她为君念雅,她也主动换了一套女装。 而即使她换了女装,但因为过去做男人的时间比做女人的时间要长很多,所以她仍然很快地跟影卫们打成了一片。 关起本就是军人,虽然心中的计划是借夏雪竹之力报大仇,但当他遇上同样热血重义的影卫们,人还有点拘谨,天生的男儿骨血却已经将这些人看成自己人了。 于是这一路,大家是热热闹闹地往城里赶,除了一个人情绪低落。 那就是君无安。 那嘴撅的,挂三酒壶完全没问题。 那头顶的怨念乌云罩的,拎下来称称都得重达上百斤。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因为是影卫叫醒的他,而不是他所期待的夏雪竹,夏雪竹那时去叫君念雅了。 夏雪竹一开始发现了就已经解释过了,当时君无安也没特殊表现愤怒,大家就都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谁知这路越走越远,这位爷的情绪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影卫们率先受不了了,他们可比谁都知道自己家这位爷的杀伤力有多大,这万一再不哄住,只怕一会儿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小姐,您快别跟我们聊了,去陪王爷吧。” 也许是性格关系,也许是现代时的职业影响,夏雪竹也喜欢跟爽快的男人们在一起,大家交流一下战术经验什么的,她会觉得心情很好。 这次加入了关起君念雅,她恍惚间有种回到现代跟一群战友们畅意收工回家的感觉,于是一时兴奋竟把君无安遗忘在了身后。 经木影提醒,她反应过来了,连忙回头招呼君无安,“小君君,来,一起走。” 影卫们被她这一声“小君君”喊得头皮发麻,虽然主子现在的状况是有些呆萌,但他们真心不敢像夏雪竹那样真把君无安当毫无杀伤力的呆萌看。 他们等着君无安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扑向夏雪竹,毕竟这两天都是这样,只要夏雪竹给个甜头,君无安立刻无比欢欣地扑向夏雪竹。 但今天他们失算了。 君无安居然一瞪夏雪竹,他扭身跑了。 跑了。 了。 夏雪竹也傻了,这是睡了一觉,脾气还见长了? 君念雅毫不客气地挤兑出声,“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吧?追吧。” 夏雪竹还能怎么办,追呗。这位爷可是个超级危险品,万一被他跑丢了,那可说不准会引来什么大祸事。 “那你们先往前走着的啊,等追回了他我们用轻功赶你们。” 君念雅摇头,“那倒不必,我刚好也想顺道去我娘坟前看看。十多年不去了,不知道已经荒成了什么样子,正好借今天兄弟们多,帮我娘拔拔草也好。我们一会儿在前面路口处汇合吧。” “好,那就这么办。” 夏雪竹身子一纵,追君无安去了。 其实真没用她怎么追,君无安跑了之后就找了个地儿自己坐那儿等夏雪竹呢。 但夏雪竹不知道啊,她心里想的是君无安比她厉害啊,这一跑还不跑出十万八千里去?于是她火急火燎地一纵身就上了半空,身在半空就加足了马力准备奋起直追,结果才上去,一低头,哟,那位爷就在前面不远处坐着等她呢。 人家还知道找了个树荫儿地,还知道挑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头,石头前还有一条小溪,小溪里还不时地有小鱼游过来。 夏雪竹心里那个火啊,大哥,您发脾气倒是不委屈自己哈?居然还找了一个让自己心旷神怡的地方继续发脾气。 但火归火,她也知道君无安现在就是小孩子脾气,半分碰不得。再加上知道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她就是再有火,一看到他那双火红的眸子,她就什么火都自我消化了。 他昨天得是多么痛苦才把自己逼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如何还舍得责备他半分。 收功落地,她顺手摘一朵小野菊拿在手里。走到他的身后,她拿小野菊的花瓣去痒痒君无安的脸,“小君君,还生气呢?” “哼!”君无安的双唇再撅出新高度。 夏雪竹心一哆嗦,差点扑倒上去,哥啊,不带这么勾引人的啊。您还是继续保持愤怒的画风比较好。 咽咽口水,再三告诫自己还有正事还有正事不能现在就把持不住。 她稳定一下心神,这才凑到他身边坐下,“那你生气什么呀?你总得告诉我我才知道怎么改不是?” 君无安愣愣神,好像也觉得夏雪竹说的对,于是他扭头对上夏雪竹的眼睛,重重道,“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你以后除了我谁都不许说话!” 夏雪竹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哥,你智商归零,这妒嫉的性子却相反地一飞冲天了啊。 不跟别的男人说话?他手下的影卫可都是男人,难道她以后见了他们都装哑巴? “呃,可是我不跟他们说话的话如何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平日里喜欢玩什么?”夏雪竹也是绝,要说哄男人这事儿,一向是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相对于那个正常的君无安,现在这个呆萌版的,她眼睛不带眨的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还不用怕被骂放荡。 “知道他们都是你的人吧?他们可比我了解你多了,就算你忘了你的过去,他们也都替你记着了。小君君,我跟他们说话可是说的都是你啊。对了,他们刚才就说了你最喜欢吃烤鱼。要不我现在就烤给你吃?” 不得不说这个呆萌版的君无安真是极好哄的,夏雪竹下溪为他抓鱼时,他自己就屁颠颠地架起了火,然后小火球一发,轰,火起了。 夏雪竹抽抽嘴,这种能力还真是好。就是,太让她妒嫉了!她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 手边也没佐料就那么干烤了一下,但这样鱼肉本身的味道更加鲜美,君无安一口气就吃了三条。 夏雪竹却觉得重点是昨晚加今早吃的都是素的,现在只要是肉,哪怕是生的他也觉得比菜豆腐什么的好吃多了。 吃的差不多了,夏雪竹才拉着他起身,“现在可以回去了吧?等回了城,我还有更好吃的排骨串给你吃。我们说好了啊,从现在开始,我不说发脾气,你就不许再发脾气。” 君无安还抓着最后一串,他边啃边点头,“那你除了跟男人说我的话,其他的也不许你再跟男人说话!” 得,他这点智商全长在这种事情上了。 懒得跟他矫情,她可急着回去反杀找回场子呢。 “成,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那拉勾。” “……好,拉勾。” “还有盖章。” “……好,盖章。” “不是手,是这里!” 夏雪竹看他大大方方拿手一指他自己的唇,她心里这个雷啊,爷,您顶着一张吓人的恶魔脸非要一直走这么不对路的呆萌风么?反差萌萌多了真的要人命啊,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内心泪流满面,但还是听话地印上了一个两人都喜欢的亲亲。 “走了。” …… 来到汇合的地点,君念雅和影卫们已经在等了。 但这次的气氛明显没有刚才热闹了,看来是多少受了点君念雅悼念亡母的情绪影响。 夏雪竹走近,还看得出君念雅的眼睛有点红。 “还好吗?” “嗯,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这次回去你可要正面对上你的过去了。回城之前我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只要你现在说不,那么我便不逼你非得以你过去的身份活后半生。” “不,我不反悔。过去十多年,我蒙蔽自己的双眼双耳活得够了。可结果呢?过去根本没像我想像的那样被我甩开。既然如此,我就活回去,跟过去斗一斗。伤了我的,必须让我打还回来;欺负到我头上的,我一定会让他们明白欺负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欺负我的,代价就是死!你要硕王府,我就帮你拿下来!” “好,就知道你没问题!君念雅,从现在开始,为你自己活吧!什么血缘亲情,什么男人情爱,那些东西并不能升华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只能靠你自己创造!” 两个女人男人似的一碰拳头,让围观的影卫们瞬间觉得眼前一亮,原来女人强势起来不但不会让人反感,反而有种爽朗的帅气。 夏雪竹和君念雅相视一笑,正要携手同行时。 君无安突然挤进两个人的中间,才甩了烤鱼的手油呼呼就拉上了夏雪竹的手,“我能升华你的人生,你的人生也只能靠我来创造!” 众人捂脸,爷,您这么不要脸的表白想过日后清醒过来的你么? 君念雅呵呵两声,“咱还是别一起走了,有些人真的很欠揍好么?虽然我肯定打不过。”她怎么都是一没被接受的怨女好么?再这么一脸秀恩爱的凑上来,她真的出手了啊! 夏雪竹也是一脸尴尬,两人时,那么怎么甜腻都行;可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这位大爷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脸皮呢? 呃,那个冷傲的君大爷啊,你可快回来啊。 …… 一行人可算回了城。 进城走入人群不多会儿,人群就炸了。因为他们很快注意到了君无安火红的眸子。 靠!平时也就说说杀人魔什么的,结果也就一天不见真的变成活的杀人“魔”了? 夭寿啊,好可怕,跑吧! 货担子也不管了,正在吃的饭也不吃了,不管大家正在做什么,反正他们是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四散而逃了。 影卫们自从城门那里开始就隐匿进人群了,见人群开跑,他们当然也得跑。呼啦啦,刚才还热闹的大街只剩下了夏雪竹君无安和君念雅三人了。 君无安不明所以,还看热闹似的看呢,如果不是夏雪竹拉着他,他都能跟着人一起跑起来。 夏雪竹可不乐意了,他们这是赤果果的歧视!他们见着君无安杀人了就这样避他如避猛虎?如果没有君无安坐镇,这尧天早就不知道翻了几回天了,还有他们今天这样安居乐业的生活? 一群看不清事实真相的愚民。 “小君君,这个小拨浪鼓不错,拿着。”谁让货主跑了,活该你收不着钱。 “要吃梨吗?”自己先尝一口,“很甜。小君君,把这筐都背上。”谁让这里没人的,我可是堂堂正正地从路边捡的。 一路走来,她翻翻这个摊看看那个摊,没有中意的也故意给翻个乱七八糟,让你们胡乱歧视人!这是君无安现在没感觉,而当他有朝一日醒来,呵呵,有你们受的。 君念雅倒不像夏雪竹反应那么激烈,毕竟她当年被赶出硕王府时,受到的歧视唾弃吐沫星子可比这多多了。 本来她都把这些事情忘了,可偏偏有人故意不让她忘。 “夏雪竹,先到硕王府如何?” “我以为在明天君无安上朝后,你能更名正言顺的风光回府的。” 君念雅嗜血地一笑,“风光也分好多种,但就我而言,我更喜欢赤手空拳风光打回府。怎样?要到我的硕王府先喝一杯茶再回家吗?”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话说得客气,但夏雪竹眼中涌上的杀气也不遑多让。 “小君君走了,我们先去做客喝茶去的。” …… 硕王府。 昔日荒了十多年的王府又打扫得焕然一新了,并且得了皇上的圣旨,硕王爷及其家眷即日起搬回硕王府。 君正和君念茜是一起陪着回京的,他们自然同硕王爷一样成了第一批搬回硕王府的人。 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终于又回来了,硕王爷在心满意足的同时又更加贪心起来。 “茜儿,一会儿你再进宫去跟那个小皇上说,本王要明天就上朝参政。” 君念茜直觉不妥,不由反驳道,“爹,现在这样的局势,你早然上朝参政是不是太性急了些。您看要不要……” 硕王爷不等她说完,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君念茜瞬间被踹撞上了桌角,然后跌坐在地。 她当下就疼出了眼泪,却不敢哭出来,因为如果她哭了,她爹会打她打得更惨。 她还得赶紧为自己辩解,“爹,我是指您在法华寺安排的事情,既然失败了,为了不跟君无安尽早的正面对上,女儿是觉得您先避避风头的好。” “避什么风头?就是失败了又如何?本王后面可有人,区区君无安是一定不会查到我头上的。而就算查到了,那人也会阻止他对我出手。呵呵,这尧天命中注定会是我的!你现在就进宫侍候君盛去,务必让他下一道我明天就能上朝参政的圣旨,本王也要尽早开始熟悉政务才行。” “是。”君念茜什么也不敢说了,行个礼,捂着肚子退了出来。 她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身后有人在指挥着父亲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但她就是查不到蛛丝马迹。 看来她要加快速度找出那些人了,因为她真是受够了父亲! 有哥哥一个在就好,也能当皇上成为她的庇佑。至于这个只会在外面装成绝世好爹,回了家却对她利用至极的人,他也是时候活到头了。 君念茜走下走廊,正要转方向,前面跑来了门房小厮,“不好了大小姐,大门口来了三个人,其实一个自称是君念雅,说是这府上的大小姐非要进府,您看这……” 君念茜一怔之后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才想动手老天爷就送来了工具,真是天助我也。 “啊,那是父亲失散多年的大女儿,念雅姐姐。她还真是府内的大小姐,快请她进来。” “是。”六房小厮转身跑了。 君念茜一转身又走回到了走廊下。那里有盆海棠花开得正艳,她走过去,晃晃花瓣,然后把某枝海棠压在了窗口处。 “爹,天热,我帮您把窗户开大些啊。” 有风吹过,海棠枝几乎要被吹进开大的窗户内。 君念茜这才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备车,我要入宫!” 硕王府?明天这里会叫郡主府! ------题外话------ 咩哈哈,我们的七天抢钱活动终于圆满的结束了!虽然我是哭着结束的。 首先感谢为筹备此次活动的大葵哈哈和土匪(待我长发及腰,我一手一套两室一厅啊!)来了这么多人绝对都是大家的功劳啊,我大出血也开心!希望小天使们也玩得开心~当然了,没抢到钱的是肯定不开心的,但没关系,我们中秋再来呗~有什么好的活动建议的记得留言给我啊~ 最后的四位抢钱小能手是:彼方,3569亲,3219亲,以及9073亲。应我家大当家的建议,大湿的答案与彼方并列第一哦~恭喜恭喜~其他的都28,大家记得后台收账啊~ 还要感谢昨天组团破费的蘅芜,tj雪12,130*9073三位小天使,感谢各位的真爱,我一定回以万更的爱啊~么么哒 103 君君最爱大狗狗了 硕王从没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重见君念雅。 当年跟君念雅的母亲小芳,不过是年轻精力旺盛兴致来时的一晌贪欢。谁也没想到一次就中标了,虽然事后也灌了药,但这个孩子就是命大的活到了出生。 可是因为是女儿,就算出生了也没得到重视。直到后来君正的母亲正式过门,二话不说就把这对母女赶出了硕王府。计谋其实很简单,但他没有丝毫为小芳母女出头的意思,于是君念雅和她的娘就这么轻易的被逐出府了。 他几乎对这个女儿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很奇怪,一见到她,“君念雅”三个字就在脑海里闪现了。 她长的实在太像他,还像她死去的娘。 小芳当年也是长的极好的,不然他不会一眼就先挑中了小芳承欢。 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硕王第一个感觉就是,她知道他回到盛京了,重回硕王府了,所以她就马上回来妄求认祖归宗然后一步登天荣华富贵了。 呵呵,贱民不都这样么?哪里有荣华富贵哪里有他们向上攀爬的嘴脸。 硕王一扭头看见了君念雅出现在门口后,他立刻怒吼道,“谁允许这个贱人进本王府的?来人啊,给本王打出去!” 君念雅并不否认来到硕王府后,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幻想的。不是都说人老了以后会自省过去的错,会更贪恋天伦之情么? 如果他声泪俱下地向她忏悔,如果他跪在她的面前为过去道歉,如果他张口就喊她女儿…… 而当硕王的怒吼入耳,哈,不用继续想了,果然是她想多了。 眼睛一眨,内心最后那点幻想也烟消云散了。 也好,以后做事就更方便了。 君念雅一转身,自顾自地在一旁落坐了,“王爷,赶我走?你凭什么?皇上有旨,凡硕王爷的家眷均可搬回硕王府。怎么,我不是么?需要滴血验亲么?” “你不是!贱人,谁给你脸是了?就算滴血验了亲,本王也不认!滚!不滚我就打到你滚!” 他以后可是要做皇上的人,他坚决不允许自己的长女出自非嫡系。那对他来说,是侮辱。 嘴里喊着打到滚,硕王爷却是抽出了墙上挂着的宝剑冲向了君念雅,那意思分明是一杀了事。 君念雅悲凉地笑,她的母亲逼她下毒害别人,她的父亲更好,直接亲手杀她。 她当年怎么就没被毒死在母亲的肚里呢! 一掌拍在桌上,君念雅腾空而起,避过这一剑,毫不犹豫地旋身就是一踢。 完全没留情,完全没有保留一点内力。 这一脚正踢中硕王爷的右脸,硕王当即牙落血出,身子随后也飞了出去。撞坏了一套桌椅后,他扑嗵摔地。 半晌没起身。 君念雅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他,“硕王爷,不要认为只有你觉得过去是耻辱,之于我,亦是。甚至,我比你更厌恶自己体内的君家血统。但是没办法,谁让君正君念茜兄妹就是故意找上门来惹我呢!刚才也是你的郡主女儿同意我进来的,怎么你不知道么?” “什么,茜儿?本王不信!君念雅,你休想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反正这里不是你有资格呆的地方!滚!快滚!否则休怪本王下死手!” “下死手?你是在给你已经下过死手却没成后找台阶下吗?”君念雅脚尖一挑,把硕王扔在地上的宝剑挑进了手里,手腕再一翻,剑尖直抵硕王爷的喉咙。 硕王吓突了眼睛,“逆女!你敢弑父?” “逆女?弑父?”君念雅嘲笑出声,目露怜悯,“硕王爷,生死面前,你刚才的气魄呢?你抵死不承认我呢?” 硕王爷老脸通红,但他拒不承认自己错了,“我是你父,认不认你只有我说了算。可是你身为女儿,忤逆父亲就是不对!” 哪怕君念雅对于眼前这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理智上已经没有丁点情感了,但硕王这样的说法还是伤到了她。 哦,他的命好,他是爹,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对;她运气不好,生成了女儿,所以就算被他杀了,她也得到阴曹地府忏悔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对? 天底下哪来这样的道理! “君!成!禄!” 君念雅周身的杀气爆涨,硕王爷几乎以为她下一刻就要一剑刺穿自己的喉咙了。 结果君念雅深呼吸几次后却是一松手把长剑扔到了地上。 “我不杀你,你不是还没如愿以偿呢吗?我就等到你如愿以偿的那天看你有没有命继续你的如愿以偿!” 君念雅转身外走,“不用你安排,我自己找好住处了,就君念茜那处院落。我看着还算干净不错,就住那里了。” 见君念雅没杀他,硕王的气势又回来了,“贱人!你站住!谁允许你住进来了!你给本王滚!来人啊,给本王把这个贱人乱棍,乱棍……” 门口突然出现两人,君无安和夏雪竹。 蓦地对上君无安火红的眼睛,硕王剩下的字都变成了“乱棍”。 他印象中的君无安不过一直是十多年前那个腼腆的小男孩,即使这些年他身在硕王城也听说了不少君无安的“丰功伟绩”,但他直觉认为传闻多是水分大。先皇就是个无能的,死了之后又换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皇上登基,有这样的对手,君无安能不拔尖而出嘛。 于是他毫无心理障碍地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多么多么能耐,对于灭了君无安是多么多么的游刃有余,但当他真的见到君无安,他知道他错了。 君无安周身的气息就没有一点人类的温度,那双火红的眼睛更是看不到一点人性,这样的君无安分明就是名副其实的杀人魔! 双腿一下子就软了,硕王扑嗵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恭迎摄政王大驾。” 他趴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心里也是浪翻滔天。 君无安和夏雪竹怎么来了?他们是已经拿到昨天的事是他一手主导的证据了?上门来报仇了?不不不,不可能,背后那人明明说过绝对查不到他身上的。而就算查到,那人也保证了会在君无安手下为他留一条命的。 那么他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闯硕王府是所为何来? 夏雪竹拉着君无安就站在门口也没进来,“明天你会收到圣旨,君念雅救摄政王有功,皇上特封其为念雅郡主以示表彰。硕王爷,这次念雅郡主可有资格回硕王府了?” “什么?”这个贱人居然一朝翻身变郡主了?硕王太惊讶以至于都忘了继续害怕,他抬头不服道,“那个贱人不过是低贱的奴才所生,她有什么资格做郡主!她不……” “配”字没说出口,他突然捂胸倒地,为什么胸口突然这么疼?他一张嘴,噗,一大口黑血吐到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硕王震惊地全身哆嗦,他这是中毒了?什么时候?他…… “君念雅!怪不得你刚才没用剑杀本王!原来你竟是提前下了毒!你个弑父的逆女!你不得好死你会被天打雷劈你……” 胸口越来越疼,毒血从嘴里流出的也越来越多,硕王终于再没有说话的力气仰躺倒地。 君念雅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有半点动容的表情。 夏雪竹却替君念雅不值,她走到硕王面前一抬手,一支海棠花落到了硕王的脸上,“下毒的不是君念雅,而是君念茜。那么稍后君念茜从宫里回来时,对于这个弑父的逆女你是想让她怎么个不得好死法呢?我很期待。” 说完夏雪竹就拉着君无安走出了门。 门外廊下,她对君念雅告别,“一切小心。我们的计划虽然是要他们死,但前提也得是你无事。万一我走之后你遭遇了什么生死关头,我允许你出卖我,只求你能活着。” “然后你再亲自杀了我报出卖之仇?” “那当然。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死;但作为出卖我的敌人,我绝对不允许你死在别人手里。”夏雪竹并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然而这样的夏雪竹却不会让君念雅伤心,她反而觉得这样跟她交心的夏雪竹实在太值得珍惜,“放心,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我既然说了把硕王府抢来给你,那么就一定是活着亲自交到你手里!” 夏雪竹和君无安走了,君念雅转身又回了屋里。 硕王颤微微对着君念雅伸出了手,已经发不出声音,但那蠕动着的嘴形分明“救我救我”。 君念雅面无表情地蹲下,“你想活吗?” …… 夏雪竹和君无安回到了摄政王府。 赵叔带着人列队在门前恭身相候,在看到君无安眼睛的时候,惊诧只在一瞬间,他很快又恢复了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老头儿。 “恭迎王爷小姐回府。” 火影站在赵叔的身后望着君无安泪光莹莹,差点就与主子阴阳相隔,主子,属下想死您了。 他的目光太有想念的重量,君无安不舒服地皱皱眉,突然抬手就是一个小火球砸了出去。 “君无安!”夏雪竹急急抬腿猛地踹出,火球的轨迹被踹歪,火球擦着火影的头顶飞过,轰,才换了没多长时间的大门又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这次火影哭得比赵叔还厉害,但不是因为心疼门,而是心疼他的发型,他还没过二十呢就脑袋中间秃了一片算怎么回事!主子,您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想念的么? 夏雪竹讪讪地走上前赔礼道歉,“呃,火影,不好意思啊,你家主子他现在吧,脑子有点不正常,他……君无安!” 说到一半,便用眼角又看到君无安掌心聚起了一个小火球,分明是又要射向火影。夏雪竹赶紧转身飞扑,一把勾住君无安的脖子,踮脚,亲。 火球未及发出就消失了。 夏雪竹拍拍胸口撤回来,“说,这次又为什么?” 刚才火影的目光她看了都觉得缠绵的受不了,也怪不得君无安会不高兴的以火球反击。但这回不没有了么?他又为什么? 君无安杀气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火影,“他是男人,你跟他说话!” 啊,忘了这茬儿了,她是保证过在他面前不跟别的男人说话的,除非只说关于他的。 夏雪竹彻底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了,想跟他再解释解释,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又实在不适合解释,算了,先忍着吧。 拉着他的手进门,夏雪竹抬头冲天喊,“家里的男人们都听着啊,都离我远点,别跟我说话啊,你们主子现在的属性可是属炮仗的,再爆了谁我可不管了啊。” 众人只觉得头顶黑压压一片乌鸦飞过了。 火影则觉得乌鸦就落到他头顶了,还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招谁惹谁了啊,他没上赶着跟当家的女人说话不是吗?那不是当家的女人先来跟他说话,还是道歉的话么?这怎么就成了近似斩立决的死罪了? 他还不如昨天战死了痛快呢摔! 有了夏雪竹的提醒,大家基本能安全地避开雷区了。 但他们忘了院内还有一个大白呢。 大白看到夏雪竹回来了,兴奋地一扑而来。 下次它再不让她单独出门了,太危险。她挑中的男人也是,一点不靠谱。非但不能成功退敌不说,居然自己还走火入魔了。真是丢公的的脸! 既然如此,此前的决斗承诺就此作废。它的女人,从今天起还是它来贴身守护。 大白吐着大舌头兴奋地扑来。 夏雪竹白了脸,这位可也是公的!那君无安会不会也…… 没时间想完了,夏雪竹飞起一脚直踹大白的脸,“大白别怪我,我是为了你好啊。” “嗷?”大白嗷叫着从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为它好?为它好就是刚一回来就拿脚踹它的脸? 呜,她变坏了,要不就是被那个公的传染上走火入魔了。 大白伤心地捂着脸砰然摔地,好吧,爱她,就要爱她的一切。无论有没有原因,她喜欢踹它,就踹吧! 它正想着要不要为了讨她的欢心自动再凑上去让她踹第二脚时,它身上的毛突然炸了起来。 有危险! 什么情况? 睁眼,喝,对面那个笑得像傻缺的人怎么那么眼熟? “大狗狗大狗狗,君君最爱大狗狗了。来,陪君君玩。” 砰砰砰,院内所有人倒地。 夏雪竹揉揉屁股站起来,看着那个非但没有对身为公的的大白出手还一把搂住人家亲热地蹭脸的男人,她也一瞬间有种乌鸦罩顶的错觉。 好吧,狼也属于犬科,既然他现在是小狼狗的萌属性,那么一改往日看不上大白的状态转而喜欢上了大白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不是有一种说法叫种族的属性相吸嘛。 那边的君无安浑身不觉自己雷翻了多少人,他正忙着跟一见钟情的小伙伴加深感情呢。 “你毛真软,真亮,摸着真舒服。啊,夏雪竹,晚上我不用你陪睡了,我要大狗狗陪我睡。” “嗷--”大白尖叫一声,撅腚就跑。还以为上次游泳时的初吻是个意外,现在想来,只怕不是啊。这公的分明是对它有意思啊!难道他霸占夏雪竹其实是为了不让他和夏雪竹好? 这公的好深的心机!他不喜欢啊! “哎?大狗狗你为什么跑?啊,你是要跟君君玩赛跑游戏吗?好啊好啊,君君来追你了。” 一人一狼飞快地没影了。 夏雪竹愣了半晌,突然不知道应该庆幸大白没有遭遇火球袭击,还是应该同情大白被这样的君无安缠上。 与夏雪竹无语地还有忍者,她是同大白一同出现的,可是她是名媛啊,自然不会像公的那样没有形象的扑上去。 于是她仪态万千地于月亮门顶端侧卧相迎,她家男人啊,最喜欢它这个姿势了。 而这个姿势也能很好的掩盖住她昨晚被砍了一长条毛的丑态。 她端起仪态万千的笑,想着等她家男人走过时就轻松一跃入他的怀。 她要惩罚他为她挠痒三千下,以安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成灾。 然而就在她准备跃下时,她家男人追着那只公的从她身下的月亮门跑过去了。 跑过去了。 过去了。 去了。 了。 还跑得相当兴高采烈,相当心神荡漾!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怎么可以! 忍者内心崩溃的不要不要的。 夏雪竹朝着她一伸手,“小黑,要抱抱么?” “喵。”它叫忍者。但她的确需要安慰。 双腿一蹬,忍者落进了夏雪竹的怀里。 夏雪竹那个美啊,这是第一次小黑愿意让她抱,“小玉,鸡肝鸡胗鸡肉串呢?快快都拿过来,我要亲自服侍我家黑小姐吃大餐。” “喵喵。”她不是黑小姐,她是黑大房,就算她失宠了她也是大房!而且你得瑟什么?现在当宠的可是那只公的了! “小黑饿了是不是?听听这叫的急的。小玉快点儿!啊对了,都拿双份啊!你说我像喂大白似的给它喂壮实了,它是不是再也离不开我?” 狼飞猫跳的回家之旅,虽然让人头疼,却也让人心安。 而那些看似快活惬意的生活,却可能是心机重重。 …… 皇宫。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君盛搂着君念茜那叫个心满意足。 从君念茜的身上,他再次体会到了身为男人的尊严与骄傲,原来没了男根的他也可以追求到那种极致的感觉。 哈哈,夏雪竹和君无安,你们想通过毁我男根的方法彻底毁掉我的意志么?你们失望去吧!我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让你们遭受比我更惨双倍的痛苦! “来人,赏!” 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名贵补品,这些君念茜在硕王城朝思暮想的东西一呈上来,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所有曾经受过的苦都值了。 她心花怒放苦尽甘来百感交集,但她脸上却是丝毫都不显。 因为她深刻地知道,想得到更多,想让眼前这些东西彻底属于她,现在这种以色侍人是长久不了的。 她必须爬到那个旁人再也动不了她的位置。 “皇上,贱妾不能收。能为皇上分忧,已是贱妾的福分,贱妾又哪里还敢承受皇上的赏赐。皇上太折煞贱妾了,还请皇上速速收回吧。” 她披一件锦被于床榻之下对他行跪礼,他知道那锦被之下寸缕不着,他只觉得刚才消停的火热又来了。 “嗯,这么白给你是不太好。那这样,你自己从朕这里想办法把那些东西赢去如何?” “皇上?怎么个想办法?” 她装懵懂清纯。 他即使看得出偏偏就喜欢她这个调调。 君盛一伸手把锦被的一角攥到了手心,再一用力,锦被卷着君念茜回到了他的怀里。 他抱她第二次滚进床榻里。 “来,朕告诉你如何想办法!” “皇上……” 又是一番疯狂,这一次君念茜却不是笑着结束而是哭着结束的。 君盛问道,“爱妾,这是怎么了,朕伤着你了?” 君念茜抽抽噎噎地道,“跟皇上无关,只是贱妾想到以后这样侍候皇上的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少,贱妾舍不得皇上,不免有些伤怀。皇上没有贱妾自然有更多的美人,可是贱妾没了皇上却是度日如年,也许会郁郁而终也说不定。” “胡说!谁说这样与爱妾在一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爱妾告诉朕,朕马上砍了他。” “皇上,这还用人说?贱妾已经十五了,父亲也已经为贱妾说好了亲事,贱妾迟早是要嫁人的啊。嫁了人,离开了硕王府,贱妾一介妇人到时还如何侍候皇上?贱妾一想到这些就心痛的不行。” 君念茜一边低泣着一边拿手指轻轻的擦拭眼角,但又不真的把眼泪擦掉。开玩笑,那些可都是有利的武器,不达到目的怎么可以轻易收兵。 君盛目光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女人,也许三个月前的他还会信以为真,但三个月后的他早就对这样的戏码麻木了。他懂,不就等着他顺杆爬,她好有所要求么? 好,他爬。 “谁准你嫁人了?你是朕的,朕不许你嫁人!” “皇上,你我的身份毕竟在那儿摆着,贱妾哪敢真奢望正式成为皇上的女人啊。贱妾不过想着随便皇上什么时候想见贱妾,贱妾都能说来就来而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君盛眼底闪过一道幽光,目的来了。 “那爱妾可有什么高见?你提,朕马上照做。” “既然皇上这么坚持,贱妾也不好违逆圣意。皇上,您看能不能把硕王府送给贱妾?如果贱妾成了府内的主子,那么以后无论贱妾什么时候出门,出门了又去哪儿,就再也没有人干涉了。但贱妾不会将父亲兄长赶出去的,依然会遵从圣旨允许所有硕王府的人回归。” “成,朕准了!来人,拟旨,即日起,硕王府改为郡主府,府内所有大小事宜均以念雅郡主的意见为准!钦此。” “谢皇上--”君念茜终于破涕为笑,又尽心尽力地服侍了君盛几回后,太阳下山了,她才慢慢坐上回返的马车。 君盛收了所有沉迷女色的表情,“李江,带上刚才的赏赐,再带上一队禁卫,送郡主回家。” 当爹的一心想借女儿爬回来,当女儿的也不甘示弱想把当爹的反踩脚下,呵呵,他当然乐得看好戏。 他很期待,到底是父亲下手更狠一点杀了亲生女儿呢,还是当女儿的更六亲不认连父亲都容不下。 …… 尽管天黑后路上行人几乎没有,但君念茜依然洋洋得意地绕城半周后才下令回硕王府,啊不,现在应该改名叫郡主府。 她手有圣旨,车后有赏赐,皇上还派了禁卫护送她,咩哈哈,这都是她靠自己赢来的。看以后谁还敢小看于她! 到达硕王府,门口一片漆黑。 她想起了白天对硕王下了毒的事,如果硕王被毒死了,那么现在就是君念雅控制了硕王府?而恨硕王的君念雅连白灯笼都不给硕王挂?如果硕王没死,他不也应该把中毒的事情赖在君念雅的身上么?那么这王府内也应该是鸡飞狗跳的,怎么还可能这么一片漆黑状若什么事情也没有? 君念茜按下心中的疑惑,派李江上前叫门。 李江也是会做人,谁得宠谁就是主子,他就侍候好谁。 “郡主回府了,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门应声大开,却不见下人们列队迎接,反而是一对侍卫冲了出来,呼啦啦就把君念茜的轻队包围在了中心。 君念茜怒喝,“谁?谁敢对我不敬?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硕王背着手从门内走了出来,“孽女!对你不敬?哈,你想多了!本王这是要杀了你这个孽女!来人啊,动手!” 侍卫们听令就冲了上去,李江连忙带人抵御。 君念茜端坐马车上,车帘掀着,一开始看到硕王不讲父女之情的张口就要杀她,她还有点惊讶,可是她一想到自己手里的圣旨,她又觉得不值得惊讶了。 这里已经是她的了,他好生供着她,她还能让他颐养天年。可既然他为老不尊,她也就没什么需要坚持的了。 “王爷,你最好住手!看看本郡主现在手里的是什么?圣旨!从现在开始,这里不是硕王府了,这里是郡主府!王爷最好对我还是客气点儿,否则,就休怪本郡主赶你出府!” “什么?你个逆女!先是下毒欲害死本王,现在有了新倚仗了这是又要赶尽杀绝了?本王亲自杀了你这个逆女!” 见硕王亲自提剑冲来,君念茜急喊李江救她,“拦住他!竟敢行刺本郡主,给本郡主杀了他!” 君念茜现在想通了,如果君盛在位,那么君盛能护着她;如果君盛被赶下了台,那么君正会上位,她是君正的亲妹,依然有人护着她。那么她何必还要讨好这个对自己只有利用的亲爹? 他把她送给各种三教九流,他逼她堕落的比青楼女子还不如,他说对她拳打脚踢就对她拳打脚踢,只要不是在人前,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女儿疼爱过。 她恨死他了,早就想一刀把他杀了。 如今君盛对她千依百顺,她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呢? 白天的毒没毒死你是你幸运,但晚上可不会像白天那么幸运了。 趁着周围的人都在打斗着谁也没注意到她,君念茜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她打开塞子,然后一弯身把瓷瓶沿着地面向前滚进了人群中。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所有的人都被撂倒了。 硕王暴跳如雷,却也没办法再起身,“逆女,你又下毒,你不得好死!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李江求救似的看向君念茜,“郡主,属下们可是你这边的人啊,求郡主赐予解药。” 君念茜走过来,当然把解药分给了李江等人。以后她可是要靠君盛过活的人,那么君盛派给她的侍卫她一定要打点好了,或者明天她再加把劲,干脆把这些人要来保护自己。 刚才对战的双方,现在君念茜的人都解毒了,硕王及他的人却都还在地上躺着,情势一下子就完全倾斜了。 君念茜一把夺过李江手里的剑走向了硕王,硕王不由骇然地脸色大变,口中的咒骂更加停不下来了。 “君念茜,你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表子,如果不是本王,你比青楼妓子还不如!好啊,现在你找到新靠山了,就要踢了本王是不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过去永埋地里了?你错了!只要本王一死,过去那些事情自然有人帮你昭告天下。到那时,你以为宫里那个无能的小皇上还会把你当宝吗?在他知道你也曾经像侍候他一样侍候过别的男人后?贱人,你……” 话没说完,哧,君念茜手里的剑刺穿硕王的胸膛而过。 近在咫尺的距离,君念茜第一次放纵自己眼里的恨意让硕王看个清楚,“我已经心在十八层地狱,你以为我还怕那些肮脏的曾经现世吗?王爷,父亲,爹爹,你不是教过我这句话么?当你成功地爬到最高处,那么到时看谁敢对你的过去指指点点?!如果还真有不长眼的磨叽,那就一刀下去,斩草除根!爹爹,你看你教育的多么成功,女儿就是想照你说的做呢!” 君念茜说完握着剑柄就想再把剑往里插,可是这时她发现她竟然没办法动了。 原来不知何时,她竟然被人点了穴。 “谁?谁敢背后阴本郡主?李江,快为本郡主解穴。” 然而刚才她才解毒救命的李江,这次却没有听命来救她。李江的目光落在大开的门口处,那里正徐徐走出三个人,夏雪竹君无安和君念雅。 尽管昔日那个冷傲的杀神今天突然换了两手各拿三串排骨串同时撸的怪异画风,但李江还是没敢造次。 那双火红的眼一看就不正常好么? “禁军统领李江率领禁卫军叩见王爷!” 他们全跪下了。 君念茜这才注意到门内走出的三个人,她瞬间脸如死灰,只觉得周身都被一种绝望的气息笼罩了。为什么他们还在她的府里?他们现在怎么可以在她的府里! 没人去管她现在的疑问,夏雪竹细心地帮君无安擦擦嘴角的酱汁,“刚才教给你的话呢?快说。说完了你就可以继续回去吃了。” “哦?哦。”君无安把手里的串放下,一点李江,“你们回宫去吧,转告皇上,本王明天会准时上朝。” “是是是,属下告退。”一群禁卫军根本不敢多停留一刻钟,莫不爬起来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君念茜大骇,他们都跑了,她怎么办?她大喊,“回来!你们都给本郡主回来!不回来的话,本郡主会让皇上都把你们的头砍了!” 谁听她的啊!那个杀人祖宗就在那儿呢,回去的话他们可是马上就能头身分家的。 君念茜声音越喊越小,最后终于自己消停了。 夏雪竹一拍君无安,“回院里继续吃去吧,一会儿我再去找你。” 君无安嘴里塞满了排骨肉,连“好”都挤不出来了,他随便点下头,一转身就又冲回了门内。 君念雅抽抽嘴角,“曾经的高冷杀人魔,现在的吃货小狼狗,哈,夏雪竹,他什么时候变回来?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更瘆人么?” 夏雪竹无所谓地耸耸肩,“在经历了他把大白追的无处躲无处藏的最高雷后,现在这种程度,我已经能淡然视之了。随他吧,只要他的杀伤力还在就好。” 没说出口的是,只要他还认得她,那么无论他什么样她都能接受。 只是在君念雅的面前,她到底得顾虑君念雅的心境。 君念雅又如何感受不到夏雪竹隐藏的体贴,“你不用顾虑我,我已经想开了,是我的,怎么打都打不走;不是我的,千般求也求不来。你看君念茜,那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在她们说着话的时候,硕王已经从君念茜的怀里翻出了解药,并且趁着她不能动,他一脚踹开了君念茜,还抽出自己胸膛的剑反刺进了君念茜的身体里。 “贱人,本王给了你命,给了你荣华富贵,结果你翅膀还没硬呢就敢恩将仇报!去死吧你!” 他一剑又一剑,君念茜很快就被他戳成了筛子。 她惨叫连连,却没有一声求饶,反而用恶毒的目光狠狠盯住了夏雪竹和君念雅,“我知道一切都是你们背后搞的鬼,你们就是嫉妒我一步登天侍候了皇上才要阴谋害死我!你们以为我死了你们就可以取而代之了吗?哈哈哈,你们做梦!我虽然死了,但永远活在皇上的心中!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哈哈哈……” 君念雅看夏雪竹,“她疯了,我们不用跟疯子一般见识。” 夏雪竹看君念雅,“我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我依然心里不爽怎么办?” 怎么办? 办到心里变爽呗。 两人默契地一起纵身到君念茜的身边,一个一脚踹翻了硕王,一个一揪衣领把君念茜提了起来。 夏雪竹对上君念茜的眼睛,“你身体受虐心理扭曲我管不着,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火烧到我的头上!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是?那一定是因为开水还不够烫!你真以为死了还能活在皇上的心中?真以为他又赐你赏还给你人,你就觉得自己的功夫天下无敌了?君念茜,我就大发慈悲的让你活着看看你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两人抓着君念茜向皇宫而去。 还是那间房,不用走近,君念茜已经清楚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浪语,貌似还不是一个。 可是他白天才对她说过除了她,他再对别人提不起性趣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说要把硕王府改成郡主府他就立马给了她的圣旨还在她手里攥着呢,他怎么可以转身就忘了她! 李江不是就站在门口守卫么?他会不知道她此刻正在生死危机,他都没想过带兵去救她? 他怎么可以! 君念茜恨的想怒吼君盛的名字,可一张嘴,只有吐不完的鲜血。 连最后一点引以为傲都被打击完了,君念茜终于再没有了叫嚣的底气。 看着她瞪得大大的空洞洞的两只眼,君念雅想了想还是伸手帮她把眼皮合上了。 “她生来就是嫡女,有父母疼在手心,那时我不只一次地幻想自己是她;即使后来她随着硕王被驱离出盛京,我依然羡慕她有父母陪在身边,那么无论在哪里都会幸福。却没想到,十多年不见,她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君念雅不免唏嘘。 “错,她走到今天绝不是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她亲手把自己一步步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如果不是她在遇到你的时候就故意找上茬来,如果不是城外她对我下毒欲毒害于我,那么今天无论她跟君盛如何苟且,跟她父亲如何自相残杀,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人总是在不顺的时候怨命运不公,造化弄人,但我不信。我只信命运掌握在每个人自己的手里,是好是坏不过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收来的果。” 同情?唏嘘?她才不会。她昨天差点死在城外时,谁有空同情唏嘘她了? 她就是这么的睚眦必服! 看着夏雪竹头也不回的背影,君念雅愣了半晌后才大步追上。 夏雪竹没她高,只看背影更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可是夏雪竹就是无时不刻都给她一种跟着夏雪竹就能到达更远更高的地方的感觉。 追随的信念就这么油然而生,原来没了季星,她也可以走出只有自己的路。 夏雪竹,她跟定了! ------题外话------ 感谢大漫漫,189*3969,蘅芜,彼方的组团鼓励~活动刚结束,我有一种终于坚持完了的松劲儿感,再加上昨天临时出了趟门,结果回来就累得眼睛睁不开了,抱歉大家,今天更的有些晚了,但明天恢复正常,依然每天早九点更! 如果万一撑不住万更了,我也会提前告诉大家的~么么哒~ 104 还不快勾住我的脖子! 君念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甚至在风云瞬间变幻的盛京惊不起一点波澜,盛京百姓光忙着感叹最新的局势都要忙不过来了。 君盛又恢复了上朝,据说状态好的不得了,举手投足之间竟像是成熟了十岁,隐约间已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 但你再有风范不也是太监的本质么?让一个太监做皇上,那这尧天的国威何在! 君盛不上朝那会儿,早就有老臣说如果皇上不退位让贤,那么就再不上朝。那时候正常的君无安还在,不上朝是不是?那就永远别上朝来了。人家直接给换了一个上去。这么一折腾,自然没有官员敢拿自己的官位逼迫君盛退位让贤了。 而从那以后君无安的奸臣之名更盛了,大家都传,看吧,他又不自己上位,又不让一个太监退位,他这是明摆着希望尧天灭国啊!如此险恶用心,他不是奸臣谁是! 他们变成暗中集结商量,统一想到了硕王爷。正宗皇室血统,还曾是太子,如果君盛退位,那么硕王爷理应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悄悄向硕王传达了这样的意思,硕王爷当然满意,但他可不会毛躁的先表现出来。 他现在不过空有其名,手下少,实权少,这样的皇上就算上了位,只怕下一刻也会像现在的君盛一样轻松地被一举推翻。 他要先拿到部分实权。 硕王爷高举着感谢圣恩让他回京的旗帜光明正大地上了殿。正想着怎么提醒君盛给他个一官半职先扎根在这里的时候,君盛居然主动提了让他为右丞相参政。 他立刻红光满面地领旨谢恩,管君盛的动机是什么,他只要先有机会进驻到参政的大环境就好。 他表示很满意,但曹锦程不乐意了,这尧天自建国以来就从来没有左右丞相之分,而且就算要设右丞相,至少也应该从当朝文武中选不是吗?为什么是一个十多年不参政的闲散王爷!这不明摆着拿国家大事当儿戏么? 他使劲拿眼角斜自上朝后就挺尸状态的君无安,王爷,您可说话反驳呀?硕王爷可不能当上这个右丞相! 君无安回以不耐的冷眼,看什么看!如果不是他的目光不至于像火影那天似的让人难以忍受,自己早就一个火球砸过去了!这都什么人啊,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说,一个个的怎么非得喜欢用眼神说话呢?讨厌!再看爷拿火球砸人了啊! 他get不到曹锦程的眼神,但曹锦程领会他的精神绝对不亚于动物规避危险的本能。 曹锦程一看君无安眼神不对立刻把自己的斜眼收回来了。虽然早就收到了赵叔传来的这位爷目前不太正常的消息,但真没想到不正常到这种地步。好家伙,那双红眼是想瞪死他么?那这后面的奏折还说不说? 手里拿着的奏折就是关于弹劾兵部尚书周力坤侵吞军饷的内容,早就该奏,但君无安这几天没在,他也没敢,因为他不把握皇上能站到他的这一边;现在好不容易君无安回来了,谁知道却是这种情况,他就又犹豫了。 他这一犹豫,硕王爷一翻袖子,拿出一本奏折上前了。 “臣有本上奏。” “讲。” “兵部尚书周力坤侵吞运往边境的军饷,此事证据确凿,论罪当斩,请皇上下旨处决兵部尚书周力坤!” 曹锦程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呀喝,这是刚上任就从自己手里抢活计了?虽然他并不在乎谁办这件事,但这种当面撬墙角的行为实在难以令人愉快。 君盛也吓了一跳。 事实上从今天上朝起他就一直处于惊吓的状态。 不是不知道君无安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但这么亲眼看到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惊肉跳,那双火红的眼实在太像妖魔了。如果不是忌惮君无安没变的杀伤力,他早就以斩杀妖邪为由直接出兵了。 君无安的震慑虽在,但君盛也注意到他的智商不对劲了,自上朝后就一直没说什么话。为了验证真假,他随口提了硕王当右丞相。结果还真给他试出来了,这位过去从不曾允许他随意变更人事的摄政王这次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正在想着要不要借机把君无安安排的人都更换一遍时,硕王居然提了这么一本奏折。兵部尚书周力坤?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跟硕王的私交还不错吧? 新官上任先拿知己至交开刀,呵呵,有意思。 看来他的随口一提也不是全错。 准了。 “即日起择左右丞相全权负责此事,兵部尚书及其府内男丁全部斩立决,女眷全部发配边境,抄家所得全部抵用军饷,并在最快的时间运往边境。” 他随口提了硕王不假,但他又怎么会不提防硕王趁机笼络朝中势力。这曹锦程可是君无安提的,有曹锦程同行,硕王就是想翻花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 夏雪竹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哑然而笑。 “这个小皇上变聪明了,居然也学会用敌人来压制敌人了。” 正在待命的关起急了,“如果有硕王同行的话,那么曹大人还能直接把我安插进兵部吗?边境的军饷可是不能再拖了。” 他虽然被逐出了军营,但他军人的心不变。他虽然一心惦记着杀了侵吞军饷的人为兄弟们报仇,但夏雪竹说的对,人好杀,可事不好杀。 周力坤敢吞,边境的将军不可能一点不知道,说得再白一点,必须两边同时有通气,这么大的事情边境的将军才会一次都不上报朝廷。 你为你的兄弟们报了仇就算了?那兄弟们的家眷呢?那别人的兄弟呢?那些一同上过战场没有交情却曾生死与共的战友呢? 这种事情要做就要连根拔起,才能杜绝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夏雪竹现代时也是军人,她忍受不了这种让军人卖命却连饭都不给吃的龌龊行为。原来留关起是想留他在府内为她出力,但她现在觉得,关起还是更适合回边境。她要给他机会翻身重来,干掉边境那个肯定也有问题的将军。 关起被说动了,他这才为时已晚地想起将军当年是姓夏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些肮脏的事情的。夏雪竹的意思是让他重塑当年夏家军的风采了?他没有信心,但他想试试。 按计划,这事儿应该是曹锦程提,曹锦程负责处理,然后他就可以直接把自己安插进兵部,抄了周力坤的家后再带兵把银子运回边境。可是现在硕王加入了,用意不能更明显,人家一是也惦记着那笔数目不少的钱,二是也想借机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兵部。 多了一个硕王,多出来的麻烦却不只是一个。 夏雪竹当然也明白,她随身翻出一块布巾绑在了脸上,“也好,本来不想这么流氓的,但既然人家出新招了,我们也得出新招应对不是?走,我既然答应了把军饷让你带回,就一定会让你带回。” …… 兵部尚书府。 周力坤虽然眼睛瞎了,但脑袋可没废。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但周家不能同他一样死绝了。 他把最好的侍卫叫来,吩咐他易容带着大小儿子先出府逃命去。 然而无论那些侍卫易容成什么样子,总是连大门都走不出就被逼退回来了。 周家上下被愁云惨雾所笼罩,在有的奴仆想逃走都被看不见的人打回来之后,他们就已经绝望了。 大老婆建议,“老爷,您自己上朝负荆请罪去吧!不都说坦白从宽么?咱至少要给周家留个后啊。” 周力坤被说动了,“好,备马车,我进宫请罪去。” 哪知他还没来得及上车,就听得前门后门同时呼啦啦闯进了无数的禁卫。 “谁?是谁?是摄政王已经带兵闯进来了吗?”他看不见,急急问着旁边扶着他的大老婆。 他大老婆正高兴着呢,“老爷,是王爷。王爷一定是来救我们的,这下我们不用死……” 周力坤在听到他大老婆说出王爷二字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妙了,硕王爷怎么可能会救他!那位会巴不得他倒台之后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兵部! “你闭嘴,你带着孩子快逃,你……” 他急急开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支利箭凌空而来,正射中了周力坤大老婆的左胸口。她脸上还带着误以为要死里逃生了的笑意就那么干脆地死了。 “啊--死人了!老爷,姐姐她……” 嗖嗖嗖,利箭射来的声音声声在耳,周力坤凭借本能躲到了马车后面,同时也提醒着大小老婆及孩子们躲避。然而有备而来的周力坤,又怎么会允许他们逃过。 兵部尚书府的上空就像在下起了箭雨,箭箭落下必倒一人,地面上很快血流成河。 关起跟着夏雪竹摸进来的时候一看这种情况就急了,他在兄弟们的坟前发过誓的,他要亲手杀了周力坤然后提着其人头祭奠他们。 眼看一支利箭射向了周力坤,他就想纵身过去相救,周力坤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夏雪竹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他,“周力坤的人头,和边境的军饷,只能选一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 关起一怔,正要想,却不想夏雪竹又开口了,“三!” 哎?关起五官走位,大姐,这种时候不是说冷笑话的时候吧?不是说三个数么? 夏雪竹早就又继续向前了,“选军饷是不是?那还不快走!迟了可没准会麻烦!” 关起欲哭无泪地跟上,不是让他选么?可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啊。 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夏雪竹扭头瞥他一眼,“怎么?要选人头?那你去吧,军饷归我!” 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关起蒙在脸上的布巾都挡不住他撅起的嘴了。 很快来到了库房,全程没走任何冤枉路。 关起小声问,“小姐,你已经提前踩过点儿了?” 夏雪竹相当得意,“那当然!李三他们饭不吃觉不睡的为我守着这兵部尚书府,我如果还没把这里摸清楚可对不起李三他们的付出。” 关起无语:可您摸清楚的偏偏是库房这里,这说明了什么? 库房前有侍卫,见有人闯过来,立刻举刀来杀。 夏雪竹打个手势,带头就冲,“右相硕王的人,你们也敢拦?” 关起砍下的剑一歪,差点砍到自己,大姐,您这时候还不忘挖坑坑别人呢? 不过,别说,加了这么一句,他们的流氓风还立马变得大气磅礴了不少。 三下五除二干翻了侍卫,等进了库房,关起又愣了,里面明明已经在开始往外运了好吗?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从正门前走那么一趟? 李三抽空过来解释,“你们得走走过场,一是吸引外面的侍卫注意,让他们不会留意到我们已经打了洞进来;二是,虽然今天基本不会有活口留下,但万一有的话,你们得走个过场让人知道这事儿不是我们干的,是硕王右相。” 夏雪竹已经过去指挥了,“先装黄金白银,装好了先起程;珠宝玉器也抬走,还有墙上的字画,供奉的金佛。带走都带走!落了一件小心我扣你们月钱!” 张富贵贫嘴,“那小的们要都没落下呢?小姐给加赏么?” 夏雪竹也痛快,“加!顿顿排骨串!” “好咧!兄弟们加把劲啊,以后顿顿排骨串啊。” 大家动作很迅速,关起看着看着竟有一种职业土匪的感觉。 不不不,一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就像初识夏雪竹,以为她是夏家遗孤,必然尽传夏家风骨,英气正义。结果初见她就流氓范儿十足,为了君念雅出手就跟君氏兄妹干上了;这件事呢,看表象还是很流氓,毕竟是不跟朝廷打一声招呼就偷走了所有军饷,可她的目的却是为了边境将士。这该怎么综合评价?有正义的流氓? 关起愣在那儿,突然觉得看不懂眼前的人了。 那边的“扫荡”已经结束,夏雪竹瞪过来一眼,“不干活也就算了,这都干完了你还愣着做什么?拍照留个纪念么?” 哎?拍照是什么? 李三从他身边跑过,“收工,还不快走?” “啊?啊。”关起连忙跟上大部队向外走。 走到地洞口时不知为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外面的周力坤。 他历尽千辛万苦而来,原本的目标是周力坤,可是他现在眼睁睁看着周力坤从他眼前过去了,他却一点也不为没亲手杀了周力坤而遗憾。 小姐说的对,杀人容易,杀事难。 就算他现在亲手杀了周力坤又如何?还会有第二个周力坤站起来。 他要做的应该是把边境的军权拿到手,他要从根源上阻止所有的周力坤! …… 兵部尚书府的人在箭雨的袭击下很快就死了八成以上,剩下的不到两成也是各个身负重伤。 曹锦程迟迟赶来,他已经加快时间处理手边的事情了,却不想还是晚了一会儿,而就这一会儿这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恨周力坤侵吞了边境将士的军饷不假,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说谁犯了罪就得私刑处死!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跟只凭心意杀人的君无安还有什么区别! 啊呸呸呸,还是不能拿他们跟君无安比的。毕竟君无安还真没有做过祸国殃民的事情。 在丞相的位子上做得越久,跟君无安的接触无可避免地越来越多,他虽然依然看不上君无安嗜杀的性子,但不得不承认这位爷处理事情绝对让人心服口服。 偶尔被刺激大发了他还会想,一个嗜杀的君上,与一个擅长反杀的女君上,哪个对于尧天来说更合适? 好吧,其实他弱弱的选择了性别为男的。 然后他就会自动在自家祠堂里跪上半宿,他不能对尧天皇室从一而终,他有罪啊。 可他宁可死后被人追罪戳脊梁骨,也无法做到活着看到尧天一天一天走上毁灭的道路。 曹锦程双臂大张,急急护在了周力坤的面前,“硕王爷手下留人!皇上有旨,男丁斩立决,女眷全部发配,王爷却直接在兵部尚书府大开杀戒,你这是违抗圣旨!” 硕王爷看曹锦程先看曹锦程的身后,在确定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君无安的时候,他不怕了,“曹丞相可是对本王突然被提了右丞相不满,才如此事事找茬儿?是,皇上是有旨,男丁当斩立决,女眷则全部发配。但曹丞相别忘了,那是针对认真服法的。本王带兵进来后,罪臣周力坤分明正准备乘车逃跑。本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罪臣逃跑吧?况且律法有云,对于拒捕且有逃跑倾向的犯罪者,缉拿者有权当场斩杀!来人啊,杀!” “本相在此,我看谁敢动!”曹锦程很不想这样直接跟硕王爷对上,但事情走到这一步了,他就不能不这样做。 他是左丞相,硕王爷是今天才被提上来的右丞相,他们又被君盛同时任命了负责处理周力坤的事情,那么如果这第一次出任务他就被硕王爷压一头的话,只怕会助长硕王爷的气焰。 他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能把女儿教导成不顾伦理侍候小堂叔这种龌龊行事作风的人,能有多次的人品可见一斑!这样的人,说实话,还不如一个太监做皇上呢。 曹锦程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一字排开护住了周力坤。 硕王爷眼珠一转,话来得也快,“曹锦程,你居然要护下侵吞军饷的罪人!依本王看,你就是跟他一伙的!你是不是怕他把你也招供出来?” “硕王爷,说话要有证据!”见硕王爷一个屎盆子扣过来,曹锦程倒也不生气,这样的事情他见多了,如果这点都承受不住的话,他也不会稳做丞相的位置了。“来人啊,把罪臣周力坤押下带往刑场。” 硕王爷这次亲自下马挡住了去路,“押下带往刑场?如果这路上有人劫人呢?如果你半途换人呢?曹锦程,做人要懂得变通。皇上旨意的意思既然是处死这个罪臣,那么地点在哪里有区别吗?本王偏要在这里杀了他!你若再拦就说明你就是跟他是一伙的,那么本王一样有权利当场斩杀!” 硕王爷杀气外放,那分明就是有着就等着曹锦程拦然后他借机下手斩杀的意思。 当年他在盛京的交好中是没有曹锦程的,那时候的曹锦程还是一个小县令,自然也不会被硕王纳入交好的范围中。 谁知这一回来丞相却变成了曹锦程,这个位置可是很重要的。他非常有意拉拢,然而曹锦程却连一次他的请贴都没有回。 拉拢不到的当然要毁掉! 硕王爷说完径直向前闯,手中的宝剑就横在胸前,一看就是谁拦砍谁的架势。 曹锦程的心腹一看这就想冲到前面保护主子,但却被曹锦程一伸手拦住了,现在分明是谁上前谁死,他的心腹他自然也舍不得让死。 曹锦程上前一步,亲自挡在了硕王的剑前,“硕王也是好口才,这是准备只凭这一个动作就要给本相定罪了?那么本相就算怕死也得为皇上试上一试了,看看他才提了一天的右相是如何领他的旨办他的事的!” 打官腔,曹锦程是不输任何人的,不然没有任何背景的他不会单凭一己之力就坐到了盛京府尹的位置。 这话明摆着是说,如果你真敢砍了,那么君盛万一对你有杀意,单今天这一条就足以也治你的罪。 硕王,你敢试吗? 硕王爷犹豫一下,突然举剑前刺,他当然敢!他就赌君盛现在还需要他牵制君无安而不敢对他怎么样! 曹锦程瞬间闭眼,坏了,赌输了。 但他没有武功,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大人--”侍卫们惊叫一声莫不前扑欲救,可谁都知道,那样近的距离,就算扑到了救回的恐怕也只是尸体一具了。 胆小的已经闭眼。 所以他们没看见一道火红的影子是以着如何诡异的速度从曹锦程和硕王爷的剑下一穿而过,又停在三步之遥的位置。 回头,君无安傻笑,“嘿嘿,飞过劲儿了。” 他抬腿回走,对于硕王爷一身抖如筛糠的颤抖视而不见,“嗨,曹老头儿,赵叔说请你晚上撸串,你记得来啊。我走了。” 嗖,他又以诡异的速度飞没影了。 咣,硕王爷的剑脱手落地。君无安那话一出,他哪还敢对曹锦程下手,否则君无安晚上等不到人还不杀到他府里去。 曹锦程抹着脑门上的汗对着半空中只看得到红色的影子行注目礼,爷,您来得可太是时候了,稍后晚上下官一定鼓气勇气敬您一串排骨串。 “来人,押人到刑场。” 这次再没有人敢拦。 硕王红着眼睛看着曹锦程带人走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是带人走了,可是钱还没有啊。 那批军饷一定就在府内。 “来人啊,给本王搜。” 搜的结果自然是库房空空如也了。 硕王这次不仅眼睛红了,心都红了,恨的。 反正不是君无安就是夏雪竹,还有曹锦程,他们竟然给他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恶!他早晚有一天要把今天所受的耻辱加倍返还回去。 …… 入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了,但依然适合撸大串。 这俨然已经成了摄政王府的固定晚宴。 参与人员也从先前的只有主子们而变成了现在的人狼平分,主仆同坐。 夏雪竹把一大捧的排骨串亲手交到了小玉的手中,“去,告诉关起,说今晚他要赶夜路,就不拿酒为他送行了。这是按他口味做的八十串排骨串,让他留在路上慢慢吃。” 小玉捧着排骨串,转身,递给就在另一桌落坐关起,“给,这是小姐给的。说今晚你要赶夜路,就不拿酒为你送行了。这是按你……” “停,我已经听到了。”她就坐在他旁边那桌好么?君无安无法忍受夏雪竹跟别的男人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正过来啊?这样真的很蠢好吗?但眼角瞄一眼那个正跟大白一起蹲在竹林前啃排骨串的君无安,他还是不敢挑战火球的威力,“请帮我转告小姐,关起定不辱命。饷在人在,饷丢人亡!” “是。”小玉应一声又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夏雪竹,“小姐,关起说了,他定不辱命。饷在人……” “停!我已经听到了。小玉,我就那么一说,你一定要重复么?这么近的距离大家都听到了就得了呗。” 小玉皮笑肉不笑,“小姐,你当我愿意呢?我这一天给您传话嘴都要不是我的了好么?王爷什么时候能撤了这一条禁忌啊!” 她很想死好么?本来摄政王府的人就是男人居多,结果君无安还受不了夏雪竹跟不是他的其他男人说话。君无安不在眼前时还好说,大家说也就说了;可问题是君无安几乎一整天缠着夏雪竹啊,结果有点啥事就得找她传话,有点事就找她传话,她觉得她都要把这一辈子的话说完了。 别人撸大串子撸的起劲,她可没心情撸,她要借着他们都堵住嘴的时候她好好歇歇嘴,从来不知道帮人传话这么累啊! 小玉坐在桌子旁一脸的生无可恋。 君念雅被逗笑了,“行了,趁我在这里你先歇歇嘴吧。剩下的还有什么想传话的喊我啊,今晚我值班。” 众人哄堂大笑,从来不知道自己家的嗜杀主子醋劲这么大,在经历了最一开始的无语后,现在基本都能当成笑话来看了。 见大家笑,君无安也跟着傻笑。本就吃得一脸酱汁,这一笑更显得他呆傻了少许。 众人却艰涩地咽咽口水,不敢继续笑了。 赵叔说过了,主子现在这种状态有可能忘了以前的事情,但如果以后恢复了,也没准不会忘记现在的事情。 如果到时他记得现在嘲笑他的人的脸呢? 呃,还是低头吃排骨串安全。 众人的情绪一升一降的倒也迅速又直接。 关起站起身,“大家都吃着,我就先上路了。日后如果有机会大家到边境来,关某一定做东请大家吃野猪的排骨串!” 李三等人也不挽留,毕竟军饷的事情严肃又重要,实在是不敢轻怠。“关兄弟路上一定小心,安全到达边境后请一定传个信儿回来。” “是。”关起抱拳外走,走几步又停下,扭头看一眼夏雪竹,其实他想说,夏家军虽然早就解散了,但夏家之魂却一直在边境将士的心中。如果夏雪竹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废物,那么他也就死心了。可是现在这个夏雪竹明明有着可带队作战的大将之风,她真的不考虑在边境重树夏家军的旗帜么? 夏雪竹看得懂关起目光中的希望,当她知道边境的将军也涉嫌侵吞军饷的事情时,她的确有心到边境一整军营。 但现在还不行。 京里的局势这么紧张,正常的君无安就想着灭国呢,不正常的君无安她又担心被别人欺负了。至少要等到京里的局势稳定了,她才可能抽出空子去边境。 夏雪竹举酒齐眉,凌空一敬,既是道别也是拒绝。 现在不行。 关起失望地扭回了头,没了夏家军的边境,是尧天的损失啊。 关起走了,带了夏雪竹为他准备的一支心腹小队,还有一大队曹锦程安排的官兵。 关起走时的官职是兵部侍郎。原来的兵部侍郎是周力坤的弟弟,但周力坤的弟弟被斩了,于是曹锦程抬手就把代表兵部侍郎的令佩给了关起。 当然了也不只这个,在硕王忙着在兵部尚书府大开杀戒的时候,他却是忙着把与兵部尚书府内的男丁都有关系的官职腾了出来,大笔连挥就把手续都办全了,新上任的自然不是君无安的人就是夏雪竹的人。 原来他是非常反感这种把自己人安排上位的做法的,但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与其给了敌人,为什么不给自己人! 当他心中已经另有主子的时候,为主子积蓄势力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老赵,我送关起一程。” 曹锦程也跟着起身走了。 君念雅拿胳膊肘儿撞撞夏雪竹小声道,“什么时候曹丞相也是你们的人了?难道你家那位爷真想着篡位当皇上呢?” “他要是想就好了,我们把他推上去,至少这动荡的局势也算稳定了,看天下谁还敢对你我放肆。到时我们就能天天撸大串子喝啤酒了,生活多美好。”夏雪竹说着说着就郁闷的一叹,“可惜人家并不想当,人家想的就是尧天灭了的好。” 君念雅震惊的都忘了问夏雪竹“啤酒”是什么了。 “你说什么?他就想着尧天灭了?” “啊,最好灭得一干二净。” “呵呵,他还真是附和他奸臣的名义。” “谁说不是呢。” “那你没想过问他为什么吗?” “何止想问他这个了,想问他的多了去了,但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说我能问出什么来!” “那倒是。” 君念雅同情地拍拍夏雪竹的肩,“行了,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行,那我派李三他们送你。” “不用。我是什么人,还用送?”君念雅边说边挥手,等说完了,人也没影儿了。 夏雪竹不放心,“李三,你一个人跟上去暗中送她回硕王府,不然我不放心。” 李三领令而去,可不过程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回来了。 夏雪竹问,“怎么回事?总不能这么一下就到了吧?” 李三笑得很下流,“我远远地看到季星跟在她后面了,于是便回来了。今晚不会有什么事的。” “谁说的!就因为有季星才会有事的!”夏雪竹也一挑眉坏坏的笑了,“可是我怎么就这么期待有点什么事呢?” 李三意会后,笑得更下流了。 突然半空一个火球向他射来,李三顿时脸色大变,一时倒忘了让小玉传话了。爷,您不是跟您的大狗狗啃排骨串啃得好好的么?这么远的距离也听到他和夏雪竹不过一句对话的情况了? “小姐救我。”李三一边向旁边扑,一边向夏雪竹求救。 夏雪竹嘴里的排骨串都来不及放下,她一拍桌子纵身而起,一脚踢开火球的同时,她也飞扑向了君无安。 “小君君,今天救了曹丞相有功,亲亲。” 那边终于亲上了,他这边的危机才算是解除了。 李三抹一把汗,爷,您快恢复吧,不然死不在你的火球下也要死在你的威吓中了。 …… 隔了一堵墙的君念雅,出门就察觉出了有人在跟着她。 她装作不知道,正常前行,在到了一个拐角之后,她转过拐角却没有继续前走,反而是一转身紧贴到了墙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到那个人影一转出拐角,君念雅出手如电,快准狠地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脖子。 “说,谁派……” 不用说了,月光之下,这张脸分明是季星。 君念雅很惊讶,他跟踪她做什么? 季星比她更惊讶,这才几天不见,她已经听不出他的脚步声,已经辨别不出他的气息了么? 明明几岁的时候玩迷藏他就没有赢过的,因为她说,她只要那么一闻,顺着他的气味就能找到他了。 可是那个声称顺着他的味就能找到他的人的人现在却是出手之后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这是她的悲哀?还是他的悲哀? 君念雅松了手,“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赌气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任性无礼的让他说出了口后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瞅瞅这话里的怨念,他到底是多想她。 可惜君念雅眨眨眼后,却拒绝深究他话里的含义。 她转身继续向前,但步子终究是慢了下来。 他居然腿好了不少呢,虽然还是瘸一些。但就这康复的程度,至少在她离开他身边时他就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吧? 可是他从没提过,他是不是想着等好了就走她想拦都不知道从哪里拦? 心情也随着步子慢了下来。 季星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长长的影子就在他的脚前,他每向前一步都准确地踩在了她影子的心口位置。 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君念雅前方有一个坑,她停下了,下意识地想转身提醒他,却又很快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能走了都没跟她说,她凭什么还要自作多情担心他会不会瘸进坑里。 不提醒了。 君念雅脚尖一旋,她绕过了这个坑。 她向前的方向就这么突然改变了,身后的影子自然也改变了。可是季星还在惯性地追着她影子的胸口位置踩,她影子一斜,他也无意识的一斜。结果这一斜好巧不巧地就踩在了坑边上,没有武功的他愣愣就往坑里栽。 心里还在想:啊,怪不得她会突然改变方向,原来是因为这里有坑啊。 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这么一个坑,其实倒不大,但正常人摔进去的话总是有崴脚的可能的。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半瘸的。 君念雅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回身去拉季星,但季星的重心已经偏离的太厉害了,她非但没有拉回他反而被稍带着一起摔倒了进去。 他的腿才刚好,如果再摔断的话是不是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君念雅现在脑子里都是这个担心,于是改拉变抱,腰身用力,她愣是在半空抱着季星的腰与他对调了个位置。 她长呼一口气,他安全了。然后,砰,她在下他在上的姿势摔进了坑里。 然后咔,她果然有先见之明的崴了脚。 季星脸色大变,“念雅!” 君念雅被喊愣了,他喊她什么? 季星倒没注意这些,他正急忙爬起来去看她的脚,“是不是伤到骨头了?你个笨蛋!你是女人啊,就不能有危险的时候先想自己么?你刚才吃的排骨串是不是吃的是骨头吐出来的是肉?” 君念雅被骂得更愣了,他连她吃啥都知道了? 疑惑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定神,她竟是被季星横抱了起来。 一个在她假扮男人的岁月里,腿伤的他上床都要靠她来抱的男人,现在突然抱起了她,可想而知君念雅的震惊。 “愣什么愣?还不快勾住我的脖子!不知道我腿脚不好么?再摔倒了把我伤到,看你拿什么赔我!” “哦?哦。”愣愣地照做,依然找不回自己的意识,可内心还是没出息地暖了起来。 ------题外话------ 感谢所有正版订阅的小天使,你们的存在绝对是我每天坚持更的动力,跪谢支持,么么哒~ 我是能从后台看到你们的id的,这其中有很多订阅了却从未来评论区冒过泡的,难道你们都忙着赚大钱呢?抽空来评论区我们交流一下共同致富的经验呗?静候大驾光临哦~ 感谢小小,大葵,大湿和神经病的组团鼓励~从来都觉得大家只正版订阅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但突然发现首页上了一个“新人pk榜”。问了一下才知道那个是由评价票决定的,而评价票是有了消费以后可以免费获得的。我这小心脏就扑嗵扑嗵的悸动了,各位小天使们,如果你们有免费得到的月票或者评价票,请看在颜高的份上给我好么?我回头拜拜时也会帮你们求颜高胸大的~阿门~ 105 君君喜欢轰门吃夜宵 由于季星长年坐轮椅,再加上一脸的病气,以至于君念雅一直觉得季星是个病弱的个不高的需要照顾的小男人。 而当她今天被季星横抱而起时,她才深刻意识到她印象中那个病弱的小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大到能抱起女人了。 他看起来病弱,但抱着她的双臂仍能让她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力量。 原来他并不矮。 他的肩膀也很宽。 她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上正滴下一滴汗水。 她也不矮,不然不会一装男人十多年没人识破。这样的她被他横抱在怀里,坦白说,其实他很吃力。 君念雅又羞又恼,羞的是活了这么大第一次享受女人的待遇,恼的是她身为女人却不是小鸟依人的款,让他这么吃力,她莫名为自己的高大身材觉得丢人。 那滴汗水太刺眼。 她挣扎着想让他放下她,“快放下我!不就是崴了一下脚,我自己能走。” “你老实呆着!”抱她并不轻松,他知道。但这是他唯一能跟她拉近距离的机会,他才不要放手。“再乱动我可看喊人了啊,你很想盛京百姓看到你一个堂堂郡主大半夜的跟男人拉拉扯扯么?” 她被噎得脑袋一滞,对于他来说,她是郡主么? 季星快扫了一眼君念雅呆滞的表情,莫名觉得心情好爽。 她在他面前好像一直是强势的,说话做事都爽快又利索,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女人,只怕他也会像别人一样以为她是男人。 继上次他看见她中毒后的虚弱后,这是他第二次在她脸上看到女人所独有的娇羞表情。 一种男人的虚荣感油然而生,想继续逗弄她的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还傻看着干什么?擦汗啊。” “可我没带手帕。”虽然穿回了女装,但依然还没能适应女人的某些日常习惯。 她弱弱的回应,好像多么理亏。季星差点喷笑出声,原来她被欺负时的反应是这么的可爱。 “那你也没带手么?”他故意更绷紧了脸。 “哦?哦。”也对,她还有手嘛。 君念雅抬手就以手当帕抚过了季星的下巴,这回轮到季星僵住了。 他那话的意思是她还有袖子嘛,可以用袖子擦的啊。谁知道她居然直接上了手! 她的手也不像寻常女人的手那么柔弱无骨,长年拿剑的结果就是指腹与手掌间遍布茧子。可即使这样,她的手抚过他的下巴时,他依然起了一身的战栗。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如何看不到他脖颈处突然冒出的一层小疙瘩。 “你很冷?”可是他脑门上明明还有汗。 “啊。”季星突然加快了脚步。 “你很急?”为什么他要突然走这么快? “啊。”他随口应一声,步子更快。 他本就腿脚不便,抱着她也很吃力,偏偏他还加快了脚步,此时如果有外人看见,一定会笑他姿势尤其的怪异。 可他宁可被笑怪异,也无法这么慢悠悠的走下去了。 原来以为抱着她会是一种幸福,却不想现在是一种折磨。她的气息就在胸前,他稍稍目光下移就能看到她着了女装后的玲珑曲线,他的掌心仅隔一层衣物的距离就是她的肌肤,她的手刚刚还从他的下巴处一擦而过。 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句总结,色不迷人人自迷。 双手不自觉地更加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女人,脑门上也流下了更多的汗水。 君念雅被他抱疼了,皱眉疑惑时一抬头看见了他脸上滑下的汗水,她想也不想地伸手就又擦了上去。 轰,季星炸了。 手一松,君念雅被他放落了地。 君念雅茫然地眨眼完全不知道又怎么了,放在季星脸上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当然此刻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因为季星一抬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他压着她的手,她的手压在他的脸上,他低头看她,眼睛里是她骤然想躲的危险火苗。 她本能地后退,却只退了一步就背抵上了谁家的院墙。 她马上转身准备换个方向再退,然而此时季星已经俯头低下。 正落她的唇。 她怎么可能跑得了,他就是看准了她的背后已无退路才给她放下的。 论动心,也许他不如她早;但要论动情,男人天生有压倒性的优势。 耳鬓厮磨,唇齿纠缠。 彼此的第一次亲吻,没有第一次的生疏例如牙齿打架鼻子撞车什么,只有第一次的热情除了倾巢出动还是倾巢出动。 爱情太久,亲密没有,于是第一次亲密就这么忽然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中止。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相顾无言,各自低低地调整呼吸。 君念雅理智回归,尽管内心羞的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跑,但她强迫自己直视季星的目光。 她要一个交代。 “为什么吻我?” “我想。” “什么,你想?”君念雅炸毛,他这时候就算不对她来个迟来的表白,至少也要说些类似情难自禁的情话来安慰安慰她吧?什么叫因为他想他就吻了?那如果他眼前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呢?“季星,你无耻!” “啊,多谢夸奖。” 君念雅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过去,她夸奖个屁啦! “滚!”她扭头就走。 却连一步都没迈出去就又被他横抱而起。 季星对她的怒目视而不见,“身为郡主不要爆粗,很丢脸。” “我丢你脸了?”君念雅气更大了,“放下!” 她在他的怀里剧烈挣扎,颇有不惜武力也要下去的气势。 季星无奈只得停下,“再闹我就又想了。” 哎?她没听明白。 季星低头,故意让她看见他眼里就没退下去的火苗,“再闹,我会又想吻你。还是说,你就是在期待下一个吻才故意闹?” 君念雅迅速红脸瞪眼,全身僵硬,她才不是故意的!谁期待下一个……那啥了! …… 入了秋的夜,凉风习习,季星和君念雅却谁都没有感觉到秋的凉意。 而是正相反,太热了。 紧挨着的这个人就像个小火炉似的,呼呼地向外冒着看不见的热气。 这次不仅季星出了汗,连君念雅也出了汗。 君念雅先受不住这样尴尬的气氛了,她一边猛以手作扇扇风,一边打哈哈企图缓解一下尴尬。 “哈,哈哈,天都入秋了,还是有些热啊。” “啊,所以你只给自己扇风,而不给我扇?” 君念雅扇风的手掌僵住,这话每一个字都由内向外透露着无耻的气息吧?她没感应错吧? 她凭什么还要给他扇! 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季星下句话说出来,直接让君念雅的脑子都僵住了。 “你不给我扇是想给别的男人扇么?” “喂!”他又突然这种怨男的口气是想怎么着? 君念雅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表情看季星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几乎全程找不着南北中。 不行,她不喜欢这样糊里糊涂的自己。 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她一定会睡不着觉的。 “季星!”她口气放得很正经,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你……” “到了。” “什么?” “到你家了。” “哎?”她扭头,这才注意到硕王府的大门口已经近在身边了。 季星轻轻将她放下,留恋的目光扫过她的唇,但到底什么也没做,“抱歉,时间太晚了,我不方便陪你进去帮你处理崴的脚。但我相信你自己一定能处理好。好好休息,改天来看你。” 不等君念雅回应,季星竟是转头就走,步子还是很快。 因为他怕慢一点就忍不住抱她回他的家。 她身后的硕王府分分钟提醒着他和她的距离。 他讨厌这个距离。 所以他必须做些什么。 看着季星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君念雅又是原地眨了半天眼睛,半晌无语。 客观上来说,今天被占了便宜的是她吧?那为什么落荒而逃的看起来更像他? 她皱着眉头习惯性地咬上了唇,可才咬上就又迅速松开。 她想起他的吻来了。 可恶! 握手成拳,一拳锤在了大门上,“开门,我回来了。” 门内无声。 君念雅冷哼一声,以为不给她开门她就进不去了?正气不顺呢,也好,有撒火的地方了。 崴着脚后退三步,运力于掌,拍-- 轰,大门连门框整个被轰倒了下去。 门内,君正正被若干侍卫护着向后急退,好像差一点就被倒塌的大门砸住。 君正怒吼,“君念雅,你居然连自己家的门都轰,你还有没有人性!” 君念雅脚尖一点地,纵身进门,“既然是我自己家的门,我轰了就轰了,轮得到你说?” “君念雅,你……” 君正还想说什么,但只开了个头就被君念雅打断了。 “夜深了,我睡了,有事明天找我。当然了,你不找最好。”君念雅直接飞过去了。 无人敢拦。 因为这里的侍卫们都知道,他们打不过她。 君念雅理直气壮的态度惹火了君正,她已经弄死一个妹妹了,是不是下一个就准备弄死自己好独吞这硕王府?不行,他要先下手为强。 “来人,去杀了刚才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 “是。”两个侍卫领命纵出了门。 …… 寂静无人的街,但两个侍卫依然小心的蒙了面后才将一瘸一拐向家奔的季星堵进了一个死胡同。 胡同内,季星背抵着墙一脸讨好,“二位,出门在外谁都有急的时候,我能理解。要钱是不是?不麻烦二位动手,我给,全给!” 怀里的银子,身上的玉佩,季星手脚麻利地全拿出来,连着钱袋子一起扔到了对面两个人的脚下。 两人先是一愣,对视一眼后又笑了,白来的便宜,不拿白不拿。 两人弯身捡起,各自揣了一半入怀。 季星又道,“那么二位,我可以走了么?” 两人拿看白痴的目光看他,“谁说我们是劫财的了?” 季星一脸无辜,“可是你们刚才不是……” 两人懂,就因为他们刚才没有拒绝他的钱财他就以为他们只是劫财的了? 这男人真是天真的令人怜悯。 “好吧,看在你白痴的份上,送你上路之前就让你死个明白。哥两个是奉命来取你的命的!” “什么?谁?谁想杀我?小弟自认为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季星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求二位再开开恩,至少让我知道在九泉之下应该恨谁吧?” 那语气可怜的,分明像是已经认命了。 两人挣扎了一下,但最终没说,“兄弟,作为补偿,我们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拿命来!” …… 胡同外的某棵树上,君无安小声道,“是刚才那个亲亲的男人呢,那两个堵住他的人要杀他?因为他亲亲了那个女人?” 夏雪竹险些爆笑出来,“小君君你变聪明了哦,居然能推理看到的整件事情了。”虽然推理出的结果完全不着调。 “嘿嘿。”现在的君无安可听不出夏雪竹话里的深意,他只会认为这是真的夸他,他当然高兴地傻笑两声,“那我们看完了这一段是不是就可以回家睡觉觉了?君君困。” “嗯嗯,看完这一段我们就回去睡。” 一听李三说是季星跟上了君念雅,夏雪竹体内的八卦因子立刻疯狂地涌出。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能不出点什么限制级的就怪了。她要看现场直播!所以她拉着君无安一起跟来了。 果然不负所望,还真让她赶上了一出没打码的亲亲戏。 过瘾! 本想当场就走的,谁知君无安看绿了眼,非要拉着夏雪竹也比照刚才的靠墙姿势也亲了一回。 等偃旗息鼓衣领拉好后要走了,却感觉出危险来了。 君念雅是安全回了府,季星的身后却跟上了两条尾巴。 于是她和君无安又是一溜跟了过来。 君无安实在困的不行了,他催促道,“你是想救那个亲亲的男人吗?那我这就帮你救了然后我们就回去睡觉觉可好?大白等我睡觉一定等急了。” 夏雪竹小翻个白眼,大白恨不得你一晚上别回去呢。 “不救,谁说我要救他了?他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话,就不配陪君念雅走完这一生。” 她不反对君念雅喜欢季星,不反对君念雅跟季星的一切亲密举动,但要是成亲做一辈子的伴侣,以眼前的季星来说,她私心觉得不配。 她跟着来是纯想看午夜场小电影的,救季星?她坚决不会! …… 胡同内。 刀光闪过,扑嗵,人倒地了。 却不是季星,而是奉君正之命前来杀人的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都倒地了还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冲上前去要杀对面这个男人的么?怎么突然摔倒了? 两个人以刀撑地就想起来,然而却发现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脸色骤然大变,他们中毒了! 季星失笑,“你们居然才意识到么?就这智商,基本也告别暗杀了吧?” 他缓步走近两个人,依然是一瘸一拐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但这一次这两个人却像看到了什么鬼一样吓得再没了先前轻松的表情。 “你!是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你说呢?”如果他们不贪财,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只怕会是他了。 两个人终于明白,“竟然是刚才的财物上带了毒吗?你好毒辣的心!” “你们为杀我而来,结果竟还要说我毒辣?呵呵,二位兄弟的逻辑让季某真是无语啊。”季星弯身,轻松夺下了他们手中的刀。 两人迅速变脸,“兄弟求饶命!这不是我们哥俩儿的主意,背后主使是君正世子啊。你给我们的财物我们全部奉还,啊不,我们加倍奉还,只求兄弟留我们哥俩一命。” 季星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带着笑好说好量的表情,即使他现在一手抓着两把刀不停掂着,他依然是这样。 但看进这两个人的眼里,那无疑就是一只让人从内心颤抖的笑面虎。 他们忙不跌地叩头求饶,还学着刚才季星的样子麻利地向外翻着银子和值钱的东西。 然而已经晚了。 “抱歉兄弟,但作为补偿,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他们还在惊讶这是他们的原话时,他们就看到从他们扔在身前地上的钱袋子里开始爬出了几条手指头长短的小青蛇。它们扭啊扭的就爬进了他们的衣服里,他们直觉这蛇不对劲,他们飞快地扒着衣服想把蛇甩出去,可太晚了。这些蛇竟在咬了他们一口后,顺着伤口爬进了皮肤之下。 然后他们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皮肤鼓了起来,蛇状的鼓起很快就传遍了全身上下。 他们开始吐血,那种又疼又痒的吐血,吐出来的都是黑血。恐惧和恶心同时席卷而来,他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他们想控诉,他说过给他们一个痛快的,他为什么还这么折磨他们? 季星温文而笑,但在他们的眼里已不再是懦弱可欺,而是阴毒如蛇。 “这次可真不是说谎,小青蛇已经是我所有的蛇宝贝中最温柔最没有杀伤力的蛇了。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那要换大青蛇吗?” 一条大青蛇从墙角爬了过来,近前之后一挺身,竟是有半人多高。 两人吓傻了眼,他们惹到的是人还是蛇祖宗? 这次连求生的念头也不敢有了。 认命吧。 “求你拿刀给我们个痛快吧。” “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刀下去,两个人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大概他们是暗杀史上求暗杀目标用刀杀了他们他们还挺高兴的第一例。 …… 胡同口树上的夏雪竹全程半张着嘴巴,直到她感觉好像有一个小飞虫飞进了嘴巴时她才惊醒闭嘴。 太震撼了,她居然从来不知道季星有如此自保的方式。 太特么流氓了!笑着就给人结果了,然后死的人还很感谢他,这简直是刷新了杀人新高度。 君无安可不崇拜这,他随便弹两小火球就解决了,谁有他厉害! 他只想回家找大白睡觉。 “看完了,可以走了么?” 夏雪竹一拉他的手,“走,打声招呼再走。” 不得不说季星这一招还是挺让她惊艳的,她就喜欢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硬碰硬打仗的人。 他们来到季星的面前,季星的脸上居然没有半点看到他们在这种时候这个地点出现的惊讶。 “你这是早就知道我们就在附近的表情了?可是你明明没有武功的。”夏雪竹直接发问。 哪知季星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把目光落在了君无安的身上,“王爷晚上好,请问在下可以跟王爷的女人直接对话吗?” 夏雪竹一愣,随即顿悟,怪不得他不回答她,原来他竟是谨记最近君无安的禁忌呢。 好谨慎的男人! 君无安的眼底也蹿上了欣赏的颜色,这是第一个懂得先询问他意见的人,嗯,看在这人已经有了可以亲亲的女人的条件上,他决定了,要做好朋友。 “好哒,你很有礼貌,君君允许你可以跟她直接说话。” “谢王爷。” 季星的礼数非常周到,这让君无安更满意了。他知道这些天别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有些更是带着赤果果的嘲笑,但只有季星是拿看正常人的目光看他的。 他喜欢他。 “要在这里说吗?要不还是到我家里说吧,我请你撸串。” 季星意外这个变了性子之后的君无安竟是如此好相处,但他很快就适应了。 管他什么样,能为他所用,就是好样。 “王爷,这里离在下的府邸更近,不如在下做东,请王爷吃个夜宵?” “好啊好啊,君君喜欢吃夜宵。” 夏雪竹没插得进一句话就被两个男人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 …… 文承公府。 秦子妍和秦子达的家。 夏雪竹站在大门口,表情有短暂的不自然。她从来没想到过她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地方。 她问季星,“你已经回到秦家了?” “是,毕竟你说过要秦家不是吗?” 那天在城外为君念雅解毒之后,夏雪竹曾以要秦家相激。也许他当时在气头上没想明白为什么,但事过之后就明白了。无论夏雪竹说不说这话,如果他想光明正大地再度让君念雅回到身边的话,那么他至少也要有秦家这样的家底才行。 夏雪竹暗暗点头,这男人看着温吞,没想到行动力却是惊人的很。那天明明还一副想躲的自卑样,没想到今天就已经势在必得的霸气了。 “那么你已经把秦家拿到手了?” “那只是时间的问题。”季星边说边上前敲门。 很快有小厮模样的人开了门,一看是季星,竟不是先请他进门,而是一脸担心地把他向外赶,“二少爷,你快走,大少带着人正满府地找你呢,说非要乱棍打死你。二少快逃命啊!” 咣,他一把推开季星,很快又把大门关上了。 然后门外的夏雪竹和季星就听到了大门内传来了秦子达的声音,“你!过来!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二少?季星是不是?你居然敢喊一个被逐出秦家的人为二少!来人啊,给我乱棍打死这个不长眼的奴才!” “啊,大少饶命啊!真不是二少!您一定是听错了。您饶了小的这次吧,啊--” “我听错了?你是说我耳朵不好使吗?刁奴!给我打死他!” 门外,季星对着君无安弯身行礼,“王爷,可以麻烦您给开一下门吗?” “啊,可以,这个简单。” 翻手,火球聚于掌心;反手一甩,轰,秦家的大门整个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门内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什么恐怖的杀伤力! 秦子达几乎是本能地想到了君无安,一抬头,还真就看到了一双红眼的君无安正从门外的台阶上一步一步走进来。 那双红眼在暗夜里尤为明显,看不到任何人性的波动,只有冷酷,血腥,足以毁灭一切的黑暗。 他空张几下嘴,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缩身后退,却腿软地一下子瘫坐在地。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他的家,不用怕这个恶魔;他有万千良计,他有脑袋有打手,他在沉寂的这些日子里不是天天都想出了很多对付恶魔的方法吗?他不会输的。 可无论他给自己做多少的心理建设,但当面对面迎上君无安俯视一切的气场,他依然没出息地无法自如应对。 他几乎要以为君无安这么一步一步走来就是来大开杀戒的时候,君无安却停下了。君无安侧身一站,身后又出现了夏雪竹和季星。 秦子达看到就是“噌”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恨的! 夏雪竹,她害自己变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她自己怎么还可以这么漂亮!这才多久不见,她好像长大了,脸上的婴儿肥去了些,一张美如天仙的脸越发显得倾国倾城起来。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可她为什么宁可看上那个杀人魔,也看不上身有圣人之名的他?她一定是睁眼瞎!不是他也要让她变成是! 季星,当年毒死他的时候他怎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去死呢?如果他当年死了就不会有后来季朗的叛变,就不会有后为深山老林救出夏雪竹和君无安,就不会有现在自己的不男不女。季星,都怪他! 秦子达的目光是淬了毒的毒箭,万箭齐发,箭箭恨不得射死面前的这三个人。 夏雪竹和季星表示理解,立场敌对嘛,他们还恨不得一刀砍死面前的秦子达呢。 但理解归理解,不代表他们愿意继续承受。 夏雪竹对着君无安露齿一笑,“小君君,上。” 君无安早就按捺不住了,又一个不会说话只放眼刀子的,有病是不是?他给治! 轰,一个火球放过去,秦子达所占的地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坑内一具烧焦的尸体,却不是秦子达,而是一个下人。 坑边上,秦子达惊魂未定几乎要站不住。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只露了两只眼的黑衣人肃手而立。原来就是他在关键时刻踢出了一个下人把秦子达撞了开来顶替而死。 这么连翻两次的巨大动静,就算是深夜,谁又还能睡得着。大家莫不起床争先出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秦子达的母亲杨氏离得最近,她跑来的也最快,等她赶到这里的时候,她一眼先看见了夏雪竹。 就是她逼得爱女子妍自杀而亡,死前还经历了那样惨绝人寰的对待。 她该死! “夏雪竹,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她面容狰狞着狠扑向夏雪竹,却在半路就被秦子达的父亲秦仲林给拦腰抱了回来。 “疯婆子,你给我回来!来人啊,送夫人回房!没我的命令,不准开门放她出来!” 秦仲林转身把杨氏当货物一样甩给了后面的心腹,半点没有怜惜之情。看着心腹很识大体地一把先堵了杨氏的嘴,他这才放下心的转回身,对着君无安恭敬地一弯身,“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晚上大驾光临,秦某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夏雪竹顿时明白秦子达是像谁了。 一般无二的道貌岸然,一般无二的衣冠禽兽。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哦,你家大门被轰了,你家儿子刚才差点被轰死,前面还有你家女儿死在前头,结果你现在居然还能一脸恭敬的拜见罪魁祸首,这人品也是绝的一比了。 君无安愣愣看着眼前对他半弯下身子的秦仲林不知怎么反应,这人很有礼貌,他直觉觉得这个人不用他火球轰了。但是很奇怪,他又对这个人实在笑不出来。 于是他混乱了。 季星面带微笑上前解围,“大伯父客气了,王爷只是小侄请来随意做客的,可当不起大伯父如此正式的大礼,大伯父快请起。” 季星一身笔直地站在秦仲林的面前,话说的客气,但夏雪竹却听得出他话里的挤兑。 --你恭身行敬礼的这位不过就是我随随便便请来的。 想起君念雅提过的季星的过往,夏雪竹能理解了。 季星为了君念雅回到了秦府,可那又哪是那么好回的!别说他十多年早就不在秦府了,他就是一直在来着,他也不过是个庶出,当年就没有人为他撑腰,那么十多年后的今天,依然不会有人站在他的这边。 季星回来秦府的日子只怕不会比回到硕王府的君念雅轻松多少。 夏雪竹一拉君无安,无声地站到了季星的身后。 她无意跟秦家人浪费口舌,但撑场还是要做的。 秦仲林果然变了脸,有从儿子那里听说这个庶二弟的儿子曾救过君无安和夏雪竹一命,但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私交已经到了可以随便请客来家里的程度。 他很难不深想,如果季星当真与君无安打得火热的话,那季星回来可不就是想着借君无安的力量拿下秦府? 不行!他坚决不允许! “啊,原来如此,那快快这边请。”秦仲林很快收拾好表情,又换上了儒雅的笑,他领先朝前走,“来人啊,掌灯!杨管家速速吩咐厨房准备夜宵点心!啊,还有先皇赐予的毛峰茶,速速泡茶端上来。你你你,还傻站着干什么,速速招呼府内所有的主子都穿戴整齐了过来给王爷见礼。” 想跟君无安私下谈事情?别想! 秦仲林一脸他才是主人的强势范儿。 夏雪竹拿眼角瞄季星,有一个秦子达在就够他应对的了,现在又添了一个秦仲林老狐狸,他孤身一人回到秦府,目的还是拿下秦府,真的没问题么? 季星淡笑不语,好像秦仲林怎么说就怎么是。 一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其实都是秦仲林一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会客大厅。 君无安自然坐了首位,秦仲林想坐他下首的时候,夏雪竹悄无声息地往前那么一站,秦仲林马上自动让出了位置,他改坐在了君无安的右侧。 反正不能让季星挨着君无安坐。 下人们很快就端上了色香味俱全的夜宵点心,上好的毛峰茶不用掀开茶碗盖特意闻都香味扑鼻。 夏雪竹暗暗称赞,果然是有着严谨家风的大家,前面都轰成那样了,居然没慌没乱还能如此井然有序地服侍主子。 呵,她越来越期待如果这个家换了上面的主子后,还能不能依然这样。 她要秦家是为的君念雅,这就要求到手的秦家不能是死的,而要是活的,还得是比先前的秦家活的更好的。 这样她才觉得君念雅嫁过来至少没有辜负那十多年的用情之深。 …… 下人们上完桌退下了,接下来还真是从秦子达开始的嫡系子女们对君无安的见礼。 也不知是秦仲林教育的好,还是遗传的力量果然强大,这些以秦子达为首的文承公府的少爷小姐们居然没有一个对君无安和夏雪竹表达出怨恨之情,一个个打扮得整齐端庄不说,这面带微笑恭敬回话的礼节也是滴水不漏的让人挑不到半点错处。 包括秦子达。 站在一众弟弟妹妹前的秦子达也不知道是怎么调整的,俨然已经回到了那个举手投足皆一代风华的圣人秦子达状态。 夏雪竹看得直恶心,你说有时候情势所迫,为了活下去就对敌人卑躬屈膝谄媚讨好的事她也没少做过,但秦子达现在这么做着咋就这么让人恶心呢? 她难受地抓抓嗓子。 君无安以为她渴了,飞快端了一杯茶就给她递到了嘴边,“喝茶。” 夏雪竹反射性地一皱眉,他忘了她不爱喝茶的了? 季星一抬手递出了自己的,却不是递给夏雪竹,而是上前两步递给了君无安。 秦仲林自进了门后就没给他安排座位,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不当回事,反而垂手站到了桌后。 不过这倒方便他抬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王爷,白开水,你家女人除了西瓜汁只喝白开水的。” 夏雪竹瞠目,他还有不知道的么?他没有武功都知道她在后面尾随着,现在是连她这点小习惯他都知道了么?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季星不看夏雪竹只看君无安,“不知王爷忘了没,在下是有话想说才请王爷进府的。” 君无安看着夏雪竹喝了白开水就已经高兴了,这人居然知道先把水递给他,太上道了。 他一瞪秦仲林,“闪开,季星有话说,你坐远点别挡着!” 秦仲林杀气的目光直瞪季星的后背,恨不得给他烧出两窟窿来。他果然打的是利用君无安的力量来压制府内人的主意。 季星,你别高兴得太早,君无安不会一直住在府里的! “是,王爷。季星侄儿快坐大伯父这里。”秦仲林脸上有多笑,心里就有多恨,没想到千挡万挡就没挡住季星不过借了一杯白开水就找到了与君无安搭上话的机会。也好,就听听他要谈什么。 季星这才第一次对上夏雪竹的眼睛,“如果季某解答了夏小姐的疑惑,那么夏小姐可以跟季某做一个交易么?” 夏雪竹警醒道,“让君念雅嫁你么?不可能!” “不,跟她无关。” “哎?那是什么?”夏雪竹一时也想不通。 “不如夏小姐先答应如何?” “好,说吧。”谁怕谁。 季星的脸上漾起了胜利的笑,“那季某先解答夏小姐的疑惑。为什么季某没有武功也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答案是,它。” 季星一翻手,掌心出现了一条手指头大小的小红蛇。 夏雪竹怕蛇,看到的第一眼就汗毛全炸了;可第二眼,汗毛又奇迹般的自己塌下去了。 只因季星掌心的小红蛇瞪着两小眼睛好像刚睡醒的样子,完全看不到身为蛇的阴毒,取而代之的尽是如孩童般茫然不知身在哪里的呆萌。 太可爱了。 他就是靠控制蛇来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的? 服他了。 “交易。” 季星就喜欢夏雪竹的爽快,“夏小姐目前正在酝酿的啤酒开发生意,季某想加入。” 啊,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夏雪竹刚想说才能,却不想秦仲林激动的先跳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加入!” ------题外话------ 感谢忆诗情esq,小犹豫和大祸水的花花~爱大家么么哒~虽然我要被天气烤成干花了啊~ 106 有表妹自远方来 夏雪竹被秦仲林的失态吓了一跳,才夸了他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沉得住气的,他怎么这么快就又沉不住了? 秦仲林能沉的住气就怪了。 自从秦子达被废之后,秦家的生意那是一落千丈。秦子达可不是君盛没人敢公开议论,那天那么大的事情,那么重的口味,尧天百姓在不能议论君盛的情况下,当然所有唾沫星子都朝他来了。他原来就是秦家生意的负责人,现在他们的合作伙伴则直接说了,跟一个太监继续合作,他们丢不起那人。 秦家最近一个月真只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风光,其实内里早就开始内斗了。代表嫡系的秦子达这么一倒,除了秦子达的父母真心心疼之外,庶出们可都是拍手称庆。直到季星突然回来,这种嫡庶之争发展到了空前白热化的状态。 也不知季星怎么说服了秦老公爷,秦老公爷竟公开发话,只要季星能把秦家的生意救回来,就允许季星改回秦姓并负责秦家的生意。 夏雪竹是如何把西瓜发扬光大并带领着一大批人共同致富的事情他可是看得真真的,虽然还不明白季星所说的“啤酒”是什么意思,但他直觉只要是夏雪竹的主意,只怕还会像西瓜那样日进斗金。 他是下意识地阻止出声,根本没多想;可当话说出来了他也后悔了,因为他分明看见首座上那个男人的掌心正在聚起一个小小的火球。 坏了,他这么莽撞的出声可是被误会成对夏雪竹不敬了? 秦仲林瞬间惨白了脸,他现在求饶可还来得及? 夏雪竹也注意到了君无安的杀气上来了,她本来不想阻拦的,但当她眼角余光看到厅外一队红灯笼正在逐渐靠近过来时,她一转身冲君无安打了个让他收势的眼色。 君无安乖乖把火球收起来之时,厅外的红灯笼也到达了大门口。 “老公爷到--” 看到拄着拐杖走进门的老爹,秦仲林的脸色也没好过来,他狠瞪管家一眼,不是下了指示不准惊动老公爷么? 管家欲哭无泪,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就再解释,如果老公爷非要过来亲自看个究竟的话谁又能拦得住? “爹,您老怎么过来了?这入秋了夜里多寒,您还是先……” “滚开!”老公爷一拐杖就把秦仲林拐到了一边。 厅内还有不少的少爷小姐,这在自己小辈的面前被父亲打了,秦仲林的脸色当下就有点挂不住。可他在眼角瞄到君无安和夏雪竹后,那点挂不住又很快消失了。 老公爷几大步走到君无安的面前,弯身就拜,“老朽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有君无安坐镇,夏雪竹点头合作,未来秦家生意的负责人当下就更换成了季星,啊不,现在应该叫秦季星。 夜深了,人散了,君无安和夏雪竹却没走,反而在秦府留宿了,大面上的理由是:老公爷的盛情难却。 秦季星奉老公爷之命亲自为君无安和夏雪竹带路去客院休息。 到了客院,进屋君无安就睡着了,安详的像个纯真的孩子,实在太违和,看得季星眼睛直抽,忍不住开口问夏雪竹,“他这样的情况还要继续多久?” 夏雪竹也不隐瞒,“坦白说,不知道。” “连赵叔都不知道?” 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赵叔应该知道,夏雪竹心中一动,“赵叔应该知道什么?” 季星的表情严肃下来,“要出去谈谈吗?” “不用出去,就在这里谈吧。”夏雪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不要避讳睡着的君无安,“他自打变了性子之后非常嗜睡,而且不睡够绝对不会醒。就在这里说吧,有他在,还能震慑别人不敢靠近这里半步。” 那倒是。 季星和夏雪竹面对面分别在桌子后落座了。 “你也没有问过赵叔他掌心的火球具体是什么东西么?” “赵叔什么也没说,只说这是君无安的私事,说不说要看他自己。可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些什么了?” 季星摇头,“不算知道王爷的,但关于我自己的我倒是可以说一些给你参考。” “你自己?”夏雪竹发现,自打季星暴露了鬼畜杀人属性后,她就有点跟不上这位的思路了。他到底是想说什么? 季星一翻手,还是那条小红蛇露了出来。 与第一次露面时刚睡醒的样子不同,这次它很精神,还对着夏雪竹频频点头,竟给夏雪竹一种它在跟她说话的感觉。 而当季星下一句话说出口,夏雪竹知道她的感觉对了。 “它夸你很漂亮,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它的女神了。” 呃,被一条蛇当女神看待了,她应该很骄傲么? 夏雪竹对蛇的惊讶只有一会儿,她很快就把惊讶的目光转向了季星,“你居然能听懂动物的话?” “不,不是所有动物,只是蛇。” 夏雪竹直觉季星不会说谎话,以她现代的灵魂,她也能理解有些人会有普通人没有的一些特殊异能,但当发现真有这种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接受不能的木,“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一下子全说明白不?要不我有点乱。” “好吧,那我从头开始。” 原来季星的母亲并不是尧天人,而是北元人,北元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异能的。他母亲就有能听懂蛇语的异能,所以才会以炼制各种蛇胆为生。 他的父亲虽然是庶出,但当时也被指定了利益婚姻。可他父亲却表明了要娶他母亲的意思,老公爷自然不同意,于是他父亲就被逐出了秦家。他父亲一赌气,干脆连姓都不要了,改成了他母亲的季姓,于是他自然也随了季姓。 后来老公爷生病,他母亲便派他带了药回来探望,谁知这一探竟误撞了十岁的秦子达活活打死小厮一幕。自此,他双腿失行,母亲惨死,父亲不得不谎称能炼制出洗髓易经丹这才保下了他一命。 而事实是,能炼制出洗髓易经丹的是母亲,那是通过跟蛇交流才得出的决窍。 “我母亲曾经提过,平川王妃也是北元人。既然我能遗传母亲能听懂蛇语的异能,那么摄政王也有可能遗传了他母亲的异能,所以才会有了那般怪异的火球之能。” 夏雪竹听得频频点头,表示这种说法还是靠谱的,只是,“你异能觉醒的时候也像他这样傻过一阵子?” “那倒没有,我是在前些日子由于腿伤发了一次烧才觉醒的异能,但到现在也没有傻。也许,呃,个体差异?” “其实我也怀疑过他这属于一种异能的觉醒,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基本就确定了。那么你母亲生前有提过这种异能的名字吗?他这到底是火还是雷?看着都像,怎么又都不像呢?” “抱歉,这我就帮不了你了,母亲在世时其实很少提起北元国的事情。她能提前告诉我通蛇语的异能,只怕也是为了防范我突然爆发异能时不知所措。依此类推的话,平川王妃应该也会提前告知王爷的。可如果王爷在爆发之前就知道又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事情越想就越觉得前后矛盾,季星表示他能帮的只到这里了。 夏雪竹真诚道谢,“已经帮了大忙了,至少我确定他不是走火入魔伤到脑子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变回来,随缘吧。我只希望他变回来的时候能忘了现在的一切,否则,嘿嘿嘿,我猜他会想死。” 想起君无安一口一个自称“君君”,季星表示非常理解,“如果他忘了的话,我会礼数上不在他面前故意提起的。” 但相信大家就是不提,只怕也会当笑话笑半辈子。 而如果君无安想不起来的话,那就是别人笑他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感觉,太酸爽。 夏雪竹和季星突然喷笑出声,真的好好笑。 君无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笑什么?” 夏雪竹和季星的笑声戛然而止,脖子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声音好正经,别是他忽然恢复了吧? 夏雪竹战战兢兢地扭头,却发现君无安竟是在说梦话,说完那一句后,人家已经又呼呼大睡了。 抹一把并没有的汗,吓死宝宝了。 “抓紧时间,长话短说啊。”夏雪竹认真看向季星,“秦仲林不想你回秦府那绝对是合理的,可是这位老公爷却看起来像支持你回来,你的看法呢?在你来说,老公爷可信吗?” 季星无情地一笑,“当年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娘死在了他的面前,你觉得我还能信他么?他也不是支持我回来,凡是能重振秦府生意的,他都支持。我不用想都能猜得出他稍后的做法,必然是在秦府生意重新步入正轨后再想办法架空我夺权。呵呵,到那时就要看看是他宝刀未老还是我小胜牛刀了。” 夏雪竹表示对这样的回答满意。 其实她也不信那样的老公爷,只是她怕季星被亲情牵绊,于是她故意试了试。 季星能如此冷血她也就放心了。 拿下秦府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那么最后留下的一定只能是自己人。至于其他的,坚决一个不留。 别跟她说什么知错就改,她不信那些。想改就从最初的投胎开始改吧! “行,那我们意见可统一了,在未来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明杀暗杀中,除了自己人,其他的就是一个死!” 季星听出了夏雪竹话里的深意,“你这是单纯的想要秦府还是想连根拔了秦府?” “两个都是。为了念雅,你必须做到新秦府比旧秦府更有让人依靠的力量;而为了尧天,我必须连根拔了旧秦府。” “为了尧天?你当真是想做尧天第一女帝么?”季星早对夏雪竹曾在朝堂上放言要做女帝的事情略有所闻,但从夏雪竹的身上,他还真没看出她的狼子野心来。 “不是我,是我要推君无安上位!” “什,什么?他如果想上位的话还用你推?”那杀人魔随便出去扔两个大火球,别说皇位了,他就是想要君盛的命,那都是眼睛一眨手腕一翻的轻松事儿。 “问题是正常的他并不想上位。”这位爷心心念念的可是如何灭国。 季星听出门道来了,“所以你要趁他现在脑袋不清楚愣推他上位?”呃,这做法是不是太流氓了些?而且,如果君无安清醒后不干了呢?谁能拦得住他不干?还只靠夏雪竹亲亲?只怕亲手“促成”了这事儿的她最逃脱不了君无安的怒气吧? 季星满脸都是此事不可行的态度。 尽管现在这个呆萌版君无安好哄好骗,但也要看个度,他顶多利用来帮自己一些小忙,在不伤害君无安利益的前提下。但如果是这样的大事,他不认为呆萌版君无安也没有意见。 夏雪竹自然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除了今天跟季星提起,那是跟谁也没说。 她是军人!无论她三观如何不正,无论她如何的睚眦必报,但她永远都是一个爱国的军人。 现代是,这时亦是。 尧天是她的国,她再不满意这溃烂的统治方式她也不会希望尧天在她活着的时候灭亡。 说是她的军人之心也好,说是她体内的夏家骨血作祟也好,从她敢收了君盛的尾开始,她就已经有要稳定尧天的意思了。 但她又的确没有自己上位的意思,她更知道君无安也没有那个意思,所以在那之前,她至少要为尧天准备出没有具体的统治者也能正常存活的管理者。 曹锦程很好,很稳重,但又太墨守成规。有他在,尧天稳定没有问题,但不会再向前发展了。她还需要“开疆拓土”者。 而现在,她看中季星了。 一个谈笑间就杀了敌手的腹黑男人,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了。 “季星,我要让君念雅成为硕王府的继承人,要让她成为尧天史上第一个能参政的女王爷。她可是代理过村长业务的人,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她相中了季星,但她绝不会直接对季星提。季星这男人看着有多温吞,性子就有多执拗,不然不会跟君念雅纠缠了那么些年后现在才敢出手动情。 季星从夏雪竹提到“君念雅”三个字的时候就心觉不妙了,果然,她每说一句话,他就脸色难看一分。等她说完,他基本如中了蛇毒一样,满脸皆黑了。 “你想让我在你推摄政王上位的路上出一把力,你就不能直说么?”口口声声拿君念雅威胁他,她还能更无耻点么? 君念雅已经是郡主了,他至少要是秦家家主才能勉强配得上娶皇家血统金枝玉叶。 哦,你再给她一个女王爷之名,那他得爬到什么高度才能自在娶她而不让自己觉得配不上她? 说季星现在有点咬牙切齿都不过分了。 夏雪竹当然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欠揍,但没办法,谁让季星这种暗黑系男人实在不是大白那种打赢了就能赢回家的款呢。 “如果我直说你会同意么?” “当然不会。”他又不傻,为秦家卖命他都不乐意了,更何况为整个尧天卖命。 “那不就结了。”夏雪竹摊手,表示她也是没办法才出的阴招。 “可你当时说的是,你只要秦家的!但你现在的标准分明是要尧天!”要秦家跟要尧天完全两个概念好么?她就算再是女人,也不能善变的如此之快吧? 夏雪竹撇嘴,一脸“我就是欠揍我还扛揍”的痞子表情,“可无论是我要什么,我都没有强迫你接受的。我只知道,念雅重情重义,她既然说了命是我的,那么以后无论我让她做什么事情她都只会服从。” 季星忍不住低吼一声,“她命是我的!”那天的毒明明是他解的。 夏雪竹鼻叱一声,“谁让你那天不承认了?我也说过的,有些事情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还想回头认个错就再找回来?季星,天底下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起身,亲自帮他开门,“这事儿不急,你尽可以慎重考虑。当然了,你不考虑直接给我一个否定答案我也能接受的。没关系,真的,我会帮念雅找到一个更合适更阳光的男人的!” 哪怕季星是一个从不崇尚武力的人,他现在都想给夏雪竹照脸来一记直拳了。这话实在太欠揍了!她都那样说了,他还用考虑么? 季星几乎是一步一个坑地走出了门。 “我帮你,所以你不准再打她的主意。” 夏雪竹马上喜笑颜开,挥手作别,“好哒季先生,合作愉快哦。” 人走了,门关上,夏雪竹收笑撇嘴,那可是他说的要帮她,但她可没说不让君念雅上哦。 君念雅那女人可不是能消停地在家相夫教子的人,这么听起来刺激好玩的事儿,她会不想掺一脚?到时,自己绝对不会阻止。 作为曾经被虐多年的单身汪,过去每过情人节对上天许下的愿就是给所有情侣时不时地添点堵。 哦呵呵,想起来就激动万分呢。 甩掉鞋子一纵扑上床,床上的汪属性男人自动自觉地偎了过来,“君君要抱抱睡。” 好,抱抱睡,每天都抱抱睡。 所以当你回归以后,当你发现了自己上位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也像现在这样依旧对我只抱抱睡而不是拿刀劈? 呃,给自己想冷了。不管了,先睡饱饱再说。 一觉到日上三竿。 还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 “他们算什么东西,啊?逼死我女,废了我儿,结果你们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留他们住宿?你们这么礼数周到你们看到他们回敬相同的礼数了吗?人家可还在呼呼大睡呢!你们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他们吃饭,可人家还没有自觉地睡着呢!喂,君无安,夏雪竹,你们就不觉得睡觉不踏实么?就不做恶梦?睡在这里就没梦到子妍找你们讨公道?” “哎呀,大夫人,您就别再说了,让那屋里的听到你会死的。你忘了里面还住着一个王爷了?那可是位嗜杀的祖宗!你还是快回去吧。如果让老爷知道您偷偷跑出来的话,您会被关的更没头的。您就忍忍吧。” “还让我忍?我女儿死了,儿子废了,我还怎么忍!反正他们醒了之后也会杀了我,不如我就在临死之前说个够!他们已经把子达废了还不够么?他们还找上门来想废了一大家子么?他们还有没有人性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子妍那时候跟她有什么过节,可子妍现在已经死了;就算子达也冒犯过他们,可子达现在已经废了。这还不够么?他们还咄咄逼人纠缠不休的,是想把秦府整个都灭了才算解恨么?那他们怎么不干脆把整个尧天都灭了?整个尧天都恨不得他们死呢!” 轰,门开了,不是推开的,而是被君无安整个从门内轰掉了。 外面的人脸色一白立刻齐唰唰跪下了,“王爷恕罪。” 一群人之中唯有披头散发的秦子达之母杨氏虽脸色惨白但依然坚强地立着。 夏雪竹毫无形象地把眼屎扣下来,再甩在脚下当烟头似的抬脚辗了辗,“那个给吵醒的,过来。” 一个跪着的人猛扯杨氏的衣角,“大夫人,快跪下求饶啊,快啊。” “我不!”杨氏甩开那人就向前走,“过来就过来,不就是想杀我吗?我不怕!你们这些人我早就看透了,不就仗着有权势有武力想杀就杀么?呵呵,你们杀吧!我倒要看看,这尧天再会死多少像我这样的人他们才会起来反抗你们!你们也别得意,等着看吧,尧天那么多人不会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没有反抗之力的!他们早晚会集结起来杀掉你们!” 杨氏一边向夏雪竹走近一边不停地骂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夏雪竹恨不得扒了夏雪竹的皮吃了夏雪竹的血。 就是她自小就抢了女儿的男人,就是她看不上自家儿子反而还废了自己的儿子,她还让儿子女儿在那样大庭广众的场合*一气毁尽了再也重树不起来的声名!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怎么可以那么没有人性! 夏雪竹,我要你死! 眼看着夏雪竹就在近前了,杨氏突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剪子,然后快速地向着夏雪竹插去,“夏雪竹,你陪我女儿的命来!” 君无安眼睛一眯,就要聚集火球发射,被夏雪竹先一步以眼神制止了。 刚起来,总得找个方式伸伸懒腰不是? 轻松在剪刀落下之前抓住了杨氏的手腕,再一翻一拧,把杨氏的手臂背到了她的背后。杨氏疯了似的剧烈挣扎,下一刻,咔,夏雪竹直接压断了她的手骨,她手中的剪刀落地,她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夏雪竹废了她的手。 “啊--”杨氏跪倒在地,惨叫惊飞了树上所有的鸟。 惊来了前厅还在规矩等着夏雪竹和君无安醒来吃早饭的老少主子们。 “娘--”秦子达第一个冲向杨氏。 夏雪竹对着君无安一打眼色,君无安甩手一个火球出去,秦子达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正向前冲的秦子达根本来不及刹车就那么直直摔了进去。 杨氏大叫,“我的儿啊--” 秦子达爬起身,一脸的血。 杨氏心疼的比自己的断手还疼,她转身就张着嘴咬向了夏雪竹,“我咬死你个小贱人!” 夏雪竹脚尖一挑,挑起刚才杨氏脱手的那把剪刀,再反脚一踢,正中杨氏大张的嘴。长长的剪刀尖就那么从杨氏的嘴中穿进,又从杨氏的脖子后面穿了出来。 杨氏这次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她单手抱着脖子呜咽着侧摔倒地。 秦子达又是一声凄惨的“娘”,但他却连坑都不敢出了,只因为君无安就那么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火球纯真地看着他。 跪了一地的下人们早就吓破胆了,有的甚至都吓到失禁了,院内一时气味相当难闻。 老少主子们看脸色分明也扛不住了,但在老公爷的以身作则下,他们亦完美地保持着秦家体面的家风,没有一个说吓得失态。 老公爷拐仗一拄地,再没办法做到像昨晚那样的心平气和。 昨晚夏雪竹和君无安来只是轰了门轰了坑,没伤及性命,老公爷以秦府生意为重自然还能忍下这些事。可是今天,他这么大岁数了,他还要等小辈的起床吃早饭,这事儿太挑衅他的威严! 本就忍得一肚子火,结果这边他们刚一起来就先对大夫人杨氏出手了。杨氏再不好,那也是文承公府现在的当家主母,他们这么理直气壮的出手,这分明就是在打文承公府的脸。 这么多人看着,他如何能不出头?不然文承公府成什么了? “夏小姐,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杨氏深受丧女之痛,夏小姐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么?” “我过分?剪刀是她的,先出手的是她,我唯一过分的就是武功我有她没有,所以我自卫反击就是我过分了?”夏雪竹虽瞪着一双明显没睡醒的眼,但一身的气场却不容小觑,“她深受丧女之痛为什么要我体谅?她自己的女儿什么心机什么做法,她一手带大的会不知道?她早知道不知道阻止么?她女儿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作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才该自省是她自己的教育出了错!或者,按她的逻辑,她是害死她女儿的罪魁祸首,她才应该自杀去陪秦子妍!” “你……”老公爷想反驳,可才说一个字就被夏雪竹打断了。 “我倒想问问老公爷了,你这是请未来的合作者谈共同致富的态度?我们昨天是因为谈什么才谈的晚以至于影响了睡觉的时间,你没忘吧?我们后半夜才睡的,再加上年轻人总有点夜生活吧,再折腾折腾,等睡着的时候基本都天色发白了,这一睡睡到现在有问题么?你家大夫人关没关好你们会不知道?知道了还敢放她到我门前吵是安的什么心?昨晚的生意合作后悔了你们可以直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也没说非要跟你们合作不是?你们至于用这种小人招数吵醒我来表达不满意的情绪么?” 季星默声站在老公爷的身后,如果不是表面立场不允许,他都想给她鼓掌了。 听听这话啪啪说的,那叫个倒打一耙无理也要搅三分。噗,还什么夜生活?她还能更不要脸不?借宿别人家,她倒是好意思跟男人夜生活,也得看她家男人行不行啊。 君无安瞪着纯真的眼凑近夏雪竹,“什么叫夜生活?” 夏雪竹脸不红心不跳,“抱抱睡,你说昨晚我们有没有抱抱睡?” “有啊有,君君喜欢抱抱睡,还喜欢滚滚睡。” 秦老公爷那老脸啊,这辈子都没这么红过。这如果是普通的年轻人,他早就骂一句放荡无耻了,可偏偏眼前的主角之一是摄政王。哪怕这位现在看起来像脑子坏掉的样子,他依然不敢当普通人训斥。 再加上夏雪竹也的确戳中了要害,毕竟比起夏雪竹本人来,是他们文承公府更需要这场合作来自救。 场面突然尴尬的僵持住了。 老公爷心里想着,算了,反正嫡系已经完了,那么再死一个杨氏还差什么呢?现在的关键是利用季星和夏雪竹的交好先把秦家救活了再说。可是他心里这么想着,老脸上却不是也能这么快地转过来。毕竟在这里他是最大头,结果他的立场说变就变了,这实在有点伤自尊。 他做不到。 他一转头,给季星递了个眼神,那意思:你上,把眼前的事情圆过去。 季星回个笑,表示收到,上前两步,“夏小姐,活动完筋骨饿了吧?要去吃早饭么?” 老公爷身子一歪,险些把手里的拐仗扔了,是让他把事情圆过去,不是让他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这孩子的脑袋就是不如子达的灵敏!只可惜子达他再也不能有后,而除了秦子达别的子孙又实在靠不住,不然才不会让这个庶孙重新入府。 “这话倒是中听,好吧,我的确饿了想吃早饭了,但我可不敢再吃你府内的早饭了。这睡了一沉都差点睡丢了命,这再吃一顿饭还指不定吃出什么来着呢。”夏雪竹拉着君无安外走,“我们出去吃。” 那哪能行!合作只是初步谈妥了,连字都没签,他们出去吃了再跟人谈了怎么办?老公爷急的上拐杖就打季星,那意思,还不快拦着。 如果这一拐仗落下,那么就是正落在季星才好的腿上。而且看那个架势,只怕这一杖下去,季星才好的腿都能再坏了。 季星看到就是眼中冷光一闪,这就是他的好祖父!夏雪竹还试探他要不要手下留情,哈哈,这样的祖父他要是手下留情的话那就是给自己留祸!祖父心中哪怕有半点视他为孙的心意,现在都不能用拐杖打他的腿! 季星假装没看到那拐杖打来,他急急转身就去追夏雪竹,“夏小姐留步,这早饭……” 话才到一半就听得背后扑嗵一声,像是什么人栽倒了。 季星当然知道是谁栽倒了,哪怕没有现在四周响起的惊叫“老公爷”。 但他依然像不知道一样惊然转身,“祖父?你怎么摔倒了?来人啊,快叫大夫。” 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应该还有一声不甚明显的骨头断裂之声吧。 季星抢在第一个弯身去扶秦老公爷。 秦老公爷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如果不是因为季星突然跑掉了,他如何会因为拐杖打空而摔倒? 好痛,腿不会断了吧? 他下意识地把自己摔倒的原因怪在了季星的身上,眼见季星来扶他,他气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就要打在季星的脸上。 季星一勾唇角,先一步抓住了秦老公爷的手腕,凑近耳边,声音如蛇般阴冷,“这么大岁数了,还做那么危险的动作,祖父你这是活该懂不?还想迁怒谁?我吗?信不信你伤我一根手指头,我都能转身投到对面然后彻底灭了秦家?” “你!”秦老公爷双目瞪突,这还是第一次季星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所以其实这才是季星的真面目了?什么认祖归宗的心态!一开始就是骗他的!他要马上收回生意由季星负责的命令!“你……” 但他也只能多说一个字了。 就在季星抓着他手腕的袖子连接处,一条小红蛇哧溜一下就钻进了秦老公爷的袖子。秦老公爷才有感觉的时候,就双眼一翻,仰头晕倒了。 季星抬头,一脸急切的怒吼,“大夫!快叫大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叫大夫啊--” 文承公府史上第一次人仰马翻的一天开始了。 大门还没来得及修,正门口的那个大坑门口只要过人就看得见,院内这又轰了一道门,又一个大坑,当家主母看那样子也活不过今天了,现在老公爷又摔倒后晕了,文承公府内的上上下下从主子到仆人几乎都要崩溃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季星却心情相当不错地跟夏雪竹和君无安出门吃早饭去了。 夏雪竹拿仰望的目光看季星,“那可是你亲祖父,你不在膝前尽孝真的好么?” 季星一脸无辜,“我有什么办法,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可是要我以秦家生意为先。” 夏雪竹抽抽嘴角,“难道那不是被你以毒蛇逼迫的么?” “所以我也亲口承诺了,秦家生意复活的那一天,我保证会给他解毒不是么?” 夏雪竹无语了。好吧,这性子还真是对她的胃口。 “小君君,庆幸我们跟季星是一个战壕的吧?不然没准我们也会死在他防不胜防的毒蛇之下。” 夏雪竹其实就是随口打趣一声,但现在的君无安可没有能跟人闲来打趣的智商啊。 他当真了。 一脸认真的眯眼,“不会!有我在,我会在他放毒蛇之前就一火球轰死他!” 他只要一认真,那种昔日肃杀的气场就会无声启动。 如寒流过境。 夏雪竹和季星齐齐打个寒颤。 “我们推他上位不提前给他打招呼真的好么?” “那么你要跟他打招呼么?” 季星看一眼还保持着一脸肃杀的君无安,咽咽口水,“我不打!你打!你是主谋!应该你打!” 夏雪竹强自保持表情镇定,“我就不打!愿意打你打,反正我不打!” 季星瞠目,喂,流氓,你真的很流氓! 夏雪竹四十五度望天,她听不到-- 君无安总算把肃杀的模式保持得差不多了,“打什么?我来!一个火球够么?还是两个,三个?” 看着他掌心就如他说的那般简单的说几个就出来几个的火球,夏雪竹摸摸脖子,“要不,我还是抽个空子试着提前给他做做心理建设?” 今天之前他还只是能一次聚起一个火球的,怎么现在就能一次聚起好几个了? 这如果真像季星所说的,他是清醒后才明白一切的,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这几个火球都砸向她? 她脖子疼。 季星深以为然,“无论他听不听得懂,至少你要让他知道,你提前跟他说过,那么他在清醒之后至少不会再给你加一个诓他的罪名。” “有道理!好,吃完早饭后我就跟他委婉地谈一谈。” 听夏雪竹这么说,季星也觉得好过了许多,“那走吧,先解决早饭去。要去秦家的饭茬吗?顺便看看那的酿酒技术?” “成,走。” 三个人正要上马车,却见前面连蹦带蹿的冲过来了另一辆马车。 那驾车的速度,简直要赶上夏雪竹独创的疯狗驾车法了。 驾车的是李三,李三后面是小玉,一看到夏雪竹,不等车停,小玉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没跳稳,下来就摔倒了,夏雪竹看傻了眼,这是急什么呢? 小玉也不喊疼,爬起来一瘸一拐就接着向这边跑,“小姐,大事不好了,王爷的表妹上门寻亲来了。” 夏雪竹第一反应就是转头问君无安,“你有表妹?” 君无安呆呆摇头,“不知道。” “哦,那吃完早饭再回去见表妹吧。”夏雪竹没当回事。 可当她悠哉游哉的吃完早饭又跟季星初步看了看酿酒的工艺回府后,她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她一把揪住了小玉的脖领子,“你为什么没说这个表妹长成了这个样子?” ------题外话------ 感谢大湿二修小犹豫的组团鼓励~把票票给我绝对是你们做的最有眼光的事情~爱大家~么么哒~ 休息日抽时间收拾窝,给我累得喝哧喝哧的,每当这时候就倍加想念我家的母上大人~我喜欢和我妈住,我妈在的时候,我的窝总是干净的像样板房;自己住就这点不好,没有我妈又打又骂的,我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收拾啊! 再另:普遍反应看萌版小公举看够了是不是?好吧,模式转化的引子表妹提前上线了~追起来啊追起来~ 107 你们要的嗜杀款小公举上线了! 小玉欲哭无泪,说什么?给她机会说了么? 她一开口,夏雪竹说先坐下吃饭吧,什么事还能比吃饭急? 好吧,她等。 二开口,夏雪竹在跟季星谈关于啤酒酿制的技术要求,瞪她,没看我忙着呢吗? 好吧,她再等。 结果一下子等到了乘车回府,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立在门口笑意相迎的那位。 小姐,您以为我为什么心急火燎的连车都等不及停稳就急急跳下去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因为这个王爷的表妹长的极具威胁性嘛。 可是您没给我开口的机会,这事儿真的不能怪我啊。 夏雪竹尴尬的撇撇嘴松了手,好吧,是她太大意了。 她拉拉衣角又用手耙耙头发,后来又干脆放弃。在外面住了一宿,也没换衣服,早晨也没小玉帮她梳华贵的发型,她现在再补救还能补救出什么来? 认命吧。 夏雪竹恨恨看向了门口那位让她第一眼就眼睛非常舒服内心非常不舒服的表妹。 比韩剧女主还天使的面孔,比美剧女主还魔鬼的身材,站哪儿都是一副时尚大片,勾唇一笑都给人一种“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有福气得以看到这一笑”的感觉。 这女人身上看不到一点敌意,可夏雪竹全身的汗毛就是不受控制地一根一根地噌噌立了起来。 “名字?” “卿有宁。” “请右拧?”她还向左摔呢!这什么名字! 小玉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君有情卿有意的卿,有无的有,安宁的宁。” 靠!她明白了!如果不是还有那么点定力,夏雪竹差点爆粗口出来。 君无安,卿有宁! 名字就先来配一脸虐她是不是? 那边门口卿有宁一看马车停下了,立刻微笑着迎了过来。 小玉赶紧拉夏雪竹的衣角,“小姐,笑!笑啊!这种时候不能先输了场的!” 好吧,笑!笑到一半突然又想,她凭什么笑!一个什么也不是,表妹的身份还没确定是不是真的的女人,单靠一个名字,她凭什么笑! 这是她老公家门口! 不笑了! 笑到一半又收回来,夏雪竹绝对不知道这表情有多难看。 小玉不敢看的捂了脸,果然不能期待小姐能出现什么当家主母的大房表情。 卿有宁在距离夏雪竹三步的位置极有分寸地停住了,未语先笑,“这位可就是小表嫂了?阿宁给小表嫂见礼,小表嫂万福金安。” 夏雪竹抽抽嘴角,这小表嫂是不是叫的早了点?但不否认,她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刚刚立起来的汗毛至少塌下去了一半。 好好,好啊,话说的也好听,礼数也周到,她现在这种笑不出的表情落在外人眼里一定小肚鸡肠小家子气了吧? 卿有宁已经自动起身,“小表嫂,表哥呢?阿宁这次来是特意为了表哥来的,家母终于为表哥久未病愈的老病根求来了一颗千年灵药,请问表哥可在车里?” 夏雪竹心里一垮,得,就冲这话都知道这女人是真的表妹了。 才要说君无安在车里睡着了,就见车帘一掀,君无安揉着眼睛露出了头,“夏雪竹,到家了?你为什么不喊君君?” “我……” 没等夏雪竹说完就被卿有宁抢了先,“表哥!我是阿宁啊,来看你了。” 君无安扭头,看向卿有宁的目光是直直的,半天没反应。 夏雪竹突然心里一乐,啊哈,连赵叔都不记得了的君无安又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个好久不见的表妹。 哈哈哈,不记得好啊。 只觉得刚才所有的坏心情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抱歉啊阿宁,君无安他……” “阿宁,你是阿宁!”君无安指着卿有宁蓦地大叫,叫黑了夏雪竹的脸。 混蛋君无安,他为什么还记得她! 反手一把捞住了君无安的衣领子,压抑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有没有表妹吗?” “她不是表妹啊,她只是阿宁!” 君无安很认真地解释,于是夏雪竹更气,这比以表妹的身份让人记住更危险好么? “君!无!安!”他如果敢说在他青梅竹马的岁月里有一个阿宁他就试试看! 夏雪竹的火气呲呲向外冒,还以为自己是他走火入魔后唯一的一抹清泉,却不想,其实他清泉颇多,只是要见到后才能想起来。 她很难不去联想,今天是来了一个阿宁,那么稍后是不是还有什么阿猫阿狗? “小表嫂请不要生气,这事儿阿宁可以解释。其实是因为阿宁在家里是最小的,所以表哥初到阿宁家里时,阿宁死也不同意让他也喊妹妹,于是他便只喊阿宁了。”卿有宁一脸关切,“小表嫂,这真的不怪表哥的,你也知道表哥现在的脑袋有些不正常,你可以先放开他吗?表哥这样不舒服。” 夏雪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着她舒服心里却不舒服了,说客观一点,她事事为君无安着想,话话向着君无安的一心一意让自己感受到了身为女票的危机;说黑暗一点,这女人分明是顶着天使的面孔婊出了一片天啊! 她比秦子妍强,秦子妍眼底的野心让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可她的眼底,除了为君无安好还是为君无安好。 你说她心有所图吧,人家可以咬死了说只是表妹对表哥;你说她没有所图吧,呵呵,一个表哥表妹的关系,用的着这么千里迢迢送千年灵药? 夏雪竹松了手,重重看了一眼君无安后转身就向门内走。 他以前怎么跟这个阿宁关系好她管不着,但如果从现在开始,他还敢跟这个表妹顶着青梅竹马的名声行暧昧之实的话,他就小心他的第三条腿! 见夏雪竹头也不回地向门内走,君无安再傻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夏雪竹?你在生君君的气吗?” 他抬步就要追,却被卿有宁抓住了衣袖,“表哥,是不是阿宁惹小表嫂生气了?那阿宁这就去给小表嫂陪不是。” 说完,她竟是比君无安还速度快的追上了夏雪竹。 “小表嫂,……” “停!我还没嫁他!叫我夏雪竹即可!” “小表嫂这是真生气了?你快别这样。表哥如果不是确定了你是小表嫂的话,又怎么会让你入住摄政王府?”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为表我不是小表嫂的诚意,我应该现在就搬出摄政王府了?” “不是不是的,小表嫂你又误会我了,我那么说只是想慎重表达一下表哥对你的重视。” “他对我重不重视需要你来表达?你是觉得他不会表达还是觉得你来表达一下对我更重要?” “小表嫂。”卿有宁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那目光委屈的,好像在无声的控诉夏雪竹怎么可以这样扭曲她的好心好意。 夏雪竹看着这样的卿有宁都有一种是她过分了的感觉,可是怎么办,面对卿有宁她就是没办法把那些话往单纯的方向想。 她在想,也许这就是卿有宁的厉害之处,她甚至可以让敌人站在她的立场考虑她的处境。 她已经能感受到王府内外看到这一切的下人们,包括赵叔都对她投来了如何不满的目光。 夏雪竹不用想都想知道他们的想法,别说这位表小姐看不出来有那意思,她就是有意思,那又如何了?他们主子可是摄政王爷,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作为被主子第一个认可的夏雪竹,她自应该端起大房的气度不是吗? 有表小姐那样的姐妹共同服侍主子,总比再来些善妒或善斗的不是更好吗?夏雪竹这是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么? 小玉也轻轻扯了一下夏雪竹的衣角,“小姐,你……” 话不用说完了,夏雪竹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小玉知道来了“劲敌”通知她,其目的却也不过是让她提前做心理准备,但绝不是为了让她一砖头把人家拍死。 小玉希望的应该是自己一派当家主母大房范儿的从容自若地接待远来表妹的探亲事宜吧? 夏雪生突然无力生气了,她这才想起来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从来没有跟君无安谈过他是不是也同意终生一对一的问题。 现代的男人即使有法律的约束还做不到终生一对一呢,更何况是在这妻妾可合法成群的古代! 情绪忽然低沉下来,人家有人家的三观,君无安就是要求妻妾成群也不能说他错。那么她呢?她可以入乡随俗地适应np之单兵轮流作战版吗? 这时君无安也追上来了,他伸手就去拉夏雪竹的手,“夏雪竹?” 夏雪竹反射性地一翻手腕躲开了这一拉,她适应不了!她也不准备适应!如果君无安但凡有点想尽想齐人之福的意思,那么抱歉,她不奉陪了。 “小玉,收拾东西,我们回护国公府。” 君无安脸色大变,目光指控,“夏雪竹,你不要君君了?” 卿有宁亦眼波流动,声泪更下,“小表嫂,你在气阿宁不请自来吗?” 赵叔心里咯噔一下,跟这位女主子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他绝对确定这位女主子是位说一不二的主了。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如果不是独一份,她宁可不要的意思。 小玉被震的都快找不着北了,小姐这是又怎么了?大敌当前,怎么能自己先退兵呢? “小姐,不能……” 夏雪竹根本不听她的,扔下她几大步进门就喊,“大白?出来!跟姐姐回家了。” 大白风驰电掣般地就疯跑了出来,回家?护国公府么?太好了!再不用受那个性向混乱的男人的蹂躏了。 忍者也跟着大白随后赶到,噌一下就蹿上了大白的头,摆明了要一起走的意思。 夏雪竹表示无所谓,反正小黑已经是送给她的了。 她转身再向外,步子大的就像没有半点留恋。她很快又走过了还在愣着的小玉身旁,“东西你先收拾着,我先走一步,回去就派阿旺过来帮你运东西。” “小姐!”小玉傻眼了,小姐来真的? 赵叔恭身挡住,“小姐,请为了王爷病好之后再离开。” 夏雪竹自嘲道,“我在的时候他就没好,说明他好不好的关键不在我;既然你家表小姐说什么有千年灵药,我想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家那边也到完工的时候了,我这个主子总得最后验收一下不是?赵叔,保重。” 她不说再见,怕一语成真。 赵叔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呲呲爆涨的杀气。坏了,主子这是又要失控了。 夏雪竹也感受到了,扭头,果然看见君无安掌心的火球已经足球般大小,还一手一个。 他就那样托举着瞪着她,好像在说,她敢走出这门,他就敢放火球轰! 她怎么可以不要他! 小玉吓的说话都哆嗦了,“小姐,你快阻止王爷,快啊。” 怎么阻止?还用亲亲么?可她也有不想亲的时候怎么办?例如现在! 而他,如果她不亲亲他,他就要拿火球轰死她是不是? 那她可真够廉价的。 “大白小黑,走了。”再扭回头,夏雪竹看都不再看君无安了。 如果他真敢轰,那就代表着她对于他真没她想像的那么重要,那么轰死就轰死吧。 夏雪竹刚走下门外的台阶,就听得背后惊叫声起,然后轰,背后的大门口整个塌了。 卿有宁的声音很快响起,“表哥,冷静!冷静下来啊表哥!你可以做到的!你八岁那年发过的誓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不会再被任何人或任何事情控制或利用的。表哥--” “主子--” “王爷--” 扑嗵--应该是君无安倒地的声音。 夏雪竹握握拳,到底没回头,“大白小黑,走了。” 隔了大门口的废墟,君无安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夏雪竹头也不回的背影。 …… 硕王府。 密室之内,硕王正在对着面前的女人大发雷霆,“你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保护本王直到拿下尧天皇位的么?那本王被人下毒差点毒死被人拿剑砍差点中剑而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如此没有诚意,本王倒要重新考虑考虑还能否继续合作下去了!哼!” 硕王爷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因为合作不爽想分道扬镳的意思非常明显。 哪知对面的女人却柔柔浅笑着,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只是伸出手覆在了硕王爷的背上。这时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惊讶这女人的掌下正在淡淡发出一层蓝光。 硕王爷只觉得身体里边竟像来了一处暖流,那暖流很快流到四肢百骸,他顿时觉得哪哪儿都舒服,还未完全愈合的剑伤竟感觉不到一点痛了。 他疑惑地一把抓开领口,只见胸前的剑伤竟是在慢慢地愈合。啊不,说愈合不准确,应该就说那些受伤的肌肉正在慢慢长出新肉。新肉长出,坏肉萎缩,以他肉眼可看的速度,最终他的胸前长的跟未受伤之前一模一样了。他瞪着眼全身僵硬地看了又看,他自己都看不出曾经深受剑伤了。 这是……硕王爷转身,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双肩,“你是北元人,你有能让人复原的异能!哈哈,你是有着复原异能的北元了!哈哈哈,老天助我!” 他手臂收紧就想把女人当宝贝似的抱进怀里,哪知女人却出手如电,两记手刀分别砍在了硕王爷的手臂上,砍开了他的怀抱。 “王爷,请自重!”什么低等的东西也敢对她动手动脚,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她早就一手刀劈死他了! 厌恶的情绪自女人的眼底一闪而过。 硕王爷正在兴奋自己发现的宝藏中,当然没注意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现在等于就是不死之身了啊。他以后还怕什么!哪怕就是被君无安砍上十八段都没关系了啊,只要他的身后还有这个女人,他分分钟又是一条好汉啊! 女人开口,“王爷,我们主子既然说了给你尧天就肯定会给你尧天,还请王爷有耐心些。” “好好好,是本王性急莽撞了,我们的合作当然还继续有效,那么接下来还需要本王做什么?” “硕王府初初回归,可你名下的产业呢?都在硕王城没得回归吧?你准备未来都靠俸禄度日么?” “您的意思是?” “夏雪竹和秦季星联手要做啤酒生意了,不妨你也介入进去分一杯羹。” “本王?怎么可能!他们可是跟本王的立场完全敌对的,他们会允许本王分好处?” 女人的目光中尽是对他智商的鄙视,“他们是不会允许你,但他们会不允许君念雅?” “那个贱人?”硕王爷嫌恶的一皱眉,不过很快又喜笑颜开起来,“高人高见!” 他看不上君念雅又如何,但不妨碍他利用君念雅为他谋得利益啊。而当啤酒生意入手,他早晚会杀了君念雅那个小贱人,哦呵呵,还留下了钱,多么美好的前景。 “高人慢走,本王这就去见我家那福厚的大小姐。” …… 文承公府。 秦子达和一个已经晕过去的家丁正分别躺在床铺的两头。 床前站了频频擦汗的秦仲林和一个全身罩黑衣的人。 “呃,高人,这真的会有用吧?这如果没用的话,我儿这次真的会崩溃的。” 秦子达不停地在做深呼吸,虽然脑门上的汗因为深呼吸是越做越多,“父亲,没关系的,有没有用我也要试一次,再坏还能比现在更坏吗?” 黑衣人一翻手,掌心出现了一把剑,“我还是那句话,这样的事情我是第一次做,我只能说试试。” 秦仲林看看剑尖对准的位置,他突然摇头拒绝道,“高人,我们还是先在别人身上试试吧,万一不行呢?我儿可经不起再一次这样的折腾了。” “在别人身上试试?你知道这样的事情需要多少功力吗?也许我在别人身上试了之后要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康复到能承受第二次同样的此类事情的。你觉得现在秦府的情况还够你们再等半年的?小心半年之后秦府已经易主!” 秦子达突然一闭眼,“父亲,你出去!高人,来吧!我就赌这一次!” 剑光一闪,床上两个人的裤子都被削掉了。 剑光二闪,两道血光冲天,同时还一件男人的特征被削飞了起来。 高人一把抓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按在了秦子达的双腿之间。 尽管秦子达已经提前把枕头抓进了嘴里咬着,但他还是痛得闷声嘶吼着。 秦仲林早在血光冲天的时候就一把捂了脸不敢再看了,可是当他从指缝间看到高人的手下正在散发出一层层淡蓝的光晕时,他又松开了手。 某种被封存的记忆突然涌了出来。 “你是北元人?你是有着特殊异能的北元人?” 因为季星的父亲,那个庶二弟,他大概了解到北元人多多少少是有异能的,那个便宜弟妹似乎就能听懂蛇语来着。但他没有全信,他一直以为那是言大于实,如果一个人能有一些不是人的能力,那这世间还不乱掉? 但今天,眼前的事情让他不得不信! 北元人有异能的传言居然是真的! 天啊,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那边秦子达的痛吼也渐渐的减弱了,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了。因为双腿之间现在完全没有了被砍一剑的疼痛感,而是有了一种正在长出什么新肉的感觉。 他心中一喜,抓出嘴里咬着的枕头枕在了脑后,身体不敢动,但脑袋敢使劲抬了起来看过去。 啊哈,看看他看到了什么!他曾经失去的东西正在慢慢地长出来! 哈哈哈,季星!夏雪竹!君无安!老子又回来了! 砰,黑衣人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好了?秦仲林飞快地看一眼儿子已经正常的看不出任何伤口的身体,赶紧伸手去扶黑衣人。 “高人辛苦辛苦,来人啊,侍候高人休息。还有,把府内的上好药材都找出来给高人补身体。” 有两个丫环应声进来,可是黑衣人却没让她们扶。 “大少的功能不立时检验一番么?” “啊?啊!”秦仲林听明白时,秦子达已经把两个丫环抱进了床榻。 床帘落下,里面很快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以及秦子达疯狂的大笑,“父亲,儿子好了!儿子全好了!” “真的?”也不顾礼不礼数了,秦仲林一把挥开了床帘,在看到儿子的状态时,秦仲林上前抱着秦子达又是一通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天不灭我秦家啊!” 两人终于笑够了,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黑衣人竟消失了。 秦仲林有些后悔,“我们应该让他也去看看老公爷的,这样老公爷就会再站回到我们的立场了。” 秦子达摇头,“父亲,你错了,一个中途能变换立场的人,你觉得还有拉回来的必要么?” “子达!你是要?”秦仲林大骇,这可是不孝的大罪啊。 “父亲你高兴糊涂了么?那怎么是我要,分明是那个想夺下秦家的庶二弟做的!” 两人相视半晌,然后笑出了一样阴森的弧度。 …… 护国公府。 回来三天了,夏雪竹该吃吃,该睡睡,该忙忙,在她看来她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落入别人的眼里,实在太不正常了。 小玉做炸酱凉面时一不小心盐放多了,等她想起来追出来时,夏雪竹已经大口大口地吞了三大碗。在她进来时还对她猛翘大拇指,“小玉,面条做的越来越筋道了,好吃!撒浪嘿哟。” 她是不懂那什么黑的什么意思,但她懂小姐不对劲了。 睡觉也是,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喊君无安三个字多少遍。 “小姐,你昨晚叫王爷的名字叫了一千八百次。” “小玉,你想劝我先低头能不能换个说法的?一千八百次?我一晚上就睡三个时辰的吧?照你那次数计算的话,那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小时三百次,就是一分种五次,就是每十二秒一次。君无安三个字说完也得两秒吧?就是说我晚上睡觉没干别的了,除了打呼噜就喊他的名字了?那我这嘴忙活这一宿还不得肿起来?小玉,你这手法真的太拙劣哦。” 小玉无语,小姐,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嘴已经肿了么? 夏雪竹的确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没空去照镜子。 府内重修的事情在收尾,府外的啤酒开发正在开始,她连吃饭都顾不上小口嚼了再吃都是大口大口地吞了,又哪里还有时间去照镜子看嘴肿没肿。 府内的人看不下去了。 李三,“阿旺管家,摄政王府那边什么动静?这不是真要分手吧?王爷怎么还不过来哄小姐?” 阿旺脸沉的一比,“我去打听过了,听说王爷自打小姐那天回来被刺激晕了就再没醒来过。赵叔忙着救王爷醒也顾不上跟我多说什么,或者人家现在也没有心思对我多说什么,毕竟府内还有备胎跟上了不是吗?” 二狗凑过来,“哥,其实我觉得这没什么呀。哪个成功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还是掌握着尧天实权的摄政王爷!人家不也没主动说不要小姐吗?看那天订婚的情况,王爷是拿小姐当大房看的吧?那么管他来多少备胎,没有小姐的点头,那也只是备胎不是吗?小姐到底在计较什么?” “二狗!”阿旺一巴掌呼在二狗的脑袋上,“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阿旺气呼呼地走了。 二狗摸着脑袋委屈地看李三,“三哥,我说错了?” 李三晃晃脑袋,“我说不好,但应该不是全对。这事儿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想的话,你觉得小姐那天还能从摄政王府搬回来?算了,不归我们管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费心了。我要去找大白过招,你去吗?一起为保护小姐奋斗!” “好,一起为保护小姐奋斗!我去找小黑过招。” …… 摄政王府。 赵叔第一次失了冷静。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宁小姐,王爷怎么还不醒来?” 卿有宁看看躺在床上的君无安,也是一脸的担心,“按说吃了我娘找来的药,再加上有我治疗的异能,表哥应该已经冲破了姨母的封印的。可是奇怪的是,他怎么就还没有醒呢?” “会不会是那颗千年灵药有问题?啊,宁小姐,老奴绝不是怀疑令母,老奴只是怕这千里迢迢的,中途有人对药……” “赵叔不必解释,阿宁理解的。只是这药一路都是阿宁亲自贴身护着的,绝对不会有问题。而表哥在吃了药后不也是没有一点激烈的反应出现吗?阿宁也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奇怪,但绝对不是药的问题。” “那会是……”异能使用出了差子吗?赵叔没敢说完。如果说卿家是北元治疗异能最厉害的家族,那么有这异能的宁小姐就整个卿家最厉害的。宁小姐对王爷好那是真的没有任何目的的好,她绝对不会害王爷的。所以那样会伤小姐心的话,他不能说。单想想已是对宁小姐的侮辱。 赵叔颇感愧疚,“小姐守了一夜也累了吧?去歇会儿吧。这里老奴看着,王爷一醒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小姐的。” “那好吧。”她用了异能,又连夜守着,这脑袋早就有些疼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硬撑,否则异能不能恢复。如果表哥醒了再需要异能治疗的话,她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卿有宁又嘱咐了几句后才走了。 她刚走,火影等人就冲进了屋里。 “赵叔,不好了。” “说。” “秦子达接回了断根。” “什么?消息可靠吗?你亲眼确定过了?”那样的伤势怎么可能接的回来。而如果真接回来了,那么只有北元的异能人士可以。 火影等人齐点头,“我们一起亲眼确定的才敢过来禀报。” 此话一出众人就都默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样的伤能治好的话,就只有北元的治疗异能可以做到。 而现在,他们府里就刚好有着这么一位治疗异能最强的。 他们很难不联想,却又谁都说不出口怀疑。 因为宁小姐绝对是站在主子这边的,她绝不会去做帮敌对立场的事情的。 可是这事情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这时间也太巧了吗? 赵叔下定论,“绝对不会是宁小姐!这三天她一直在府里的,而那样的治疗是一定需要很长时间的,宁小姐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消失在你我的视线。去查,肯定还有别的北元人来了尧天!” 木影插口,“还有夏小姐那边的啤酒生意怎么办?小姐和文承公府的秦季星,硕王府的君念雅一起合作了,本来是准备用我们的酿酒铺子做主要据点的,可是现在却改成了秦家的铺子。单以两个人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们身后的大家却是不容忽视。现在小姐这是明显把我们剔出来了,我们怎么办?倒不是在乎生意,而是小姐这是故意与王爷保持距离吧?我们怎么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赵叔的表情更凝重了,想到了夏雪竹的脾气很硬,却没想到硬这种地步。刚想说什么,门又开了,水影冲了进来。 “赵叔不好了,夏小姐派人把王爷送的铺子契证什么的都给送回来了。你看,都在这儿呢!” “什么?”赵叔看着手里十张珠宝铺子契,加十张酿酒铺子契,突然觉得头顶一群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去了,怎么就那么像小孩子吵了架一定要把过去好时互相送的礼物还回去以示切八断再不往来的决心呢? 他想死。 影卫们也觉得事情大发了。 “主子天天霸着小姐,连小姐跟别的男人说话都不许,结果他这边却多了一个走火入魔都没忘了的宁小姐,小姐能不气么!我要是小姐,我也跟他切八断再不好了。” “木影,你说什么呢!”火影一脸怒气,“主子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么?你怎么就不盼点主子好呢?” 金影小身子一撞火影,“火哥,那你都怎么盼主子好的?” “当然是主子好了之后等小姐确定跟他切八断喽!” “切!”都是吃排骨串的,他怎么可能比他们高尚多少。 一群人就那么没心没肺地在屋内对着火影追打了起来。 “小姐不是看重身份的人对吧对吧?” “那当然,只要有能力,街上的乞丐都有可能被小姐请回家重用。” “那我这样能打能杀的一定更入小姐的眼吧?小姐喜欢红色吧?要不我从今天就像主子一样改穿红色的?” “滚一边去!就凭你也配?你们都忘了那天在法华寺,小姐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的时间最长了?小姐可是很看脸的!就凭这一点,你们都争不过我!” “看脸是不是?那就先毁了你这张脸!” “哎等等等等,你们这样可不对啊。主子还没醒呢,没准就在梦中生死挣扎呢,你们怎么还可以这么没心没肺地跟我打闹?太失职了!滚!都消停地各回各位去!” “好,各回各位的--揍他呀,兄弟们!主子走火入魔时都是让别人生死挣扎的主儿,现在会少你的担心?兄弟们,他这是转嫁危机啊。我们不能上当!揍他!” 一群人乱战成一团,有的还被打飞撞到了床架子,床剧烈一晃,大家吓得动作一停,在看到君无安半点反应没有时,继续! 赵叔看着手里的契证,再想到秦子达的复原,心情沉重的也懒得管这群人。 于是他们都没注意到,床上的君无安分明眼珠滚了两滚。 …… 秦家酒铺。 夏雪竹正在黑暗的地窖里挥汗如雨的指挥人清洗大酒缸,那些大酒缸有一人多高,至少需要四五个人才能清洗干净然后换水再清再歪斜阴干。 可是在一个大酒缸倾斜倒出污水时,扶着的那位也不知是腿抽筋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他是没撑住,于是那大酒缸忽悠一下就完全倒下了,然后骨碌碌就朝着立在地窖中间的夏雪竹滚了过去。 夏雪竹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等她听到惊叫提醒回头注意到时,那大酒缸已经近在脚前了。她想都没想的就纵身跳了起来躲避,而当酒缸从脚底滚过去时,她发现自己做错了。 她这么一让,等于把她身后众多的大酒缸让了出来,这个一撞上去,那就是毁了所有啊。 她好容易才整理好这些特大酒缸的。 为了不撞破多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掌碎了这一个。 可是这一个也舍不得啊,她找哪一个来都不容易啊。 这么一迟疑的功夫,那边大酒缸已经滚进了酒缸群,这时再出掌一个拿捏不好都有可能碎一群啊。 夏雪竹心中一痛,她要眼睁睁看着她这几天的努力化为一地的碎渣渣么? 下一刻,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以身体挡在了酒缸的前面。 两个酒缸撞上,立着的那个晃了晃,却到底没倒。 这时夏雪竹终于反应过来了,赶忙命令大家齐挡住那个还在滚动的酒缸。 她自己则弯身亲手去扶那个缓冲了酒缸之撞却在酒缸推开之后捂着肚子倒下的那位。 “喂,你还好吗?有没有伤……” 那人的脸被她抬了起来,夏雪竹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子达! 这人居然是秦子达! 一身灰头土脸的,再不见往日那个圣人佳公子的绝代风华。 她的心中顿时被阴谋论所取代,这人还不消停么?还想跟秦子妍当年一样假借俯首认错,放低姿态一切重来? 他这是侮辱她的智商! 夏雪竹迅速松手再抬腕,本扶着秦子达胳膊的手转而就掐上了秦子达的脖子,“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子达貌似艰难地睁眼,“夏雪竹,人真的不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么?我真的不可以活着为你赎罪么?难道你只有看着我死了才能安心么?那么你杀了我吧!我愿意,也只愿意死在你的手里!” “你!你当我不敢么?”夏雪竹眼一眯,手指就要再用力。 此时地窖突然响起了一阵哗啦声。 抬头,地窖顶正在晃,还伴随着不停有土在掉落。 众人惊叫声起,“快跑啊,地窖要塌了!” 夏雪竹纵身起来就奔向大酒缸,“快,把酒缸滚出地窖去。” 秦子达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任她回手一掌拍在胸口也没松手,“你打死我也得先出去再打死!这时候还顾什么酒缸,走啊夏雪竹!” 夏雪竹被秦子达硬拖出了地窖。 他们刚跑出去,轰,地窖塌了。 夏雪竹的心也轰,塌了。 只因为地窖外面,那个一身杀气的红衣男人。 ------题外话------ 感谢土匪,沐恩,如初,大湿的组团鼓励~最近忙翻了,都不知道如何说些花言巧语,啊不,是甜言蜜语感谢你们了~好吧,一句话概括:你们永在我心!爱你们,么么哒~ 108 为他吐血了?心好疼 外面早就跑出来了一大批死里逃生的人,可是他们统一觉得跑出来了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个一身肃杀气场的摄政王让外面也不比坍塌的地窖好多少好么? 哦不,其实是更难挨。 里面顶多被压死了事,一闭眼也就过去了。现在外面却像是一座大山缓慢的压上来,压得他们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这是要让他们一点点窒息而死啊。 还不如刚才死在地窖里痛快呢! 每个人莫不瘫在地上做绝望的忏悔。 小玉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夏雪竹的身边,“小姐,不会是王爷一怒之下轰了地窖,地窖才塌的吧?” “不是他。”夏雪竹直觉就答。如果他是红眼睛的脑缺状态时,那种情况还可能;但现在的他分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眼睛颜色,虽然眸底还是阴沉如风暴聚集,但她知道他已经无事了。这样的他,不会做那样幼稚的事情。 此话一出,众人竟觉得呼吸好像畅快了些。 但君无安可畅快不了。 从夏雪竹从地窖里冲出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抓了夏雪竹一只手的秦子达的手,呵呵,找死! 眼一眯,手一张,一个小火球出现在了君无安的掌心,众人还没看清那火球到底是什么东西时,就见小火球以火一般的速度射了出去。 直射秦子达的手腕。 轰,秦子达的手臂自手腕处烧焦了。 众人完全没有看到明火,但秦子达的手腕处就是像被火烧过一样成了焦炭。 秦子达咬着牙以另一只手飞快扯下了一块衣角包裹在了自己的断手上,抬头先问夏雪竹,“你没事吧?” 夏雪竹怔住了。火球飞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还被秦子达拉着手,她随即就要甩,却不想秦子达比她更快的先甩开了她的手。呃,以他的习惯,他不是应该更拉着她的手做戏气君无安吗?他居然先放开了她,他…… “过来!”君无安冲着夏雪竹命令道,他都在这儿了她居然还跟秦子达站在一起,她故意的是不是? 秦子达上前一步先开了口,“王爷莫气,子达并未与夏雪竹小姐发生任何事情。只是刚才地窖突然坍塌,子达心急救人才一时失礼。子达再次郑重向王爷道歉!” 他好的那只手抱着坏的那只弯身行礼,还是标准的九十度谢罪礼。 尽管他现在还是一身灰头土脸的看不出丁点往昔圣人佳公子的样子,但这一袭风华气度却分明已经与过去重合了。 惊了一众刚刚从地窖里逃生出来的人。 这是那个太监秦大少?曾经的圣人佳公子,刚才竟跟他们一起在地窖里工作来着? 不是说他自从被废变成了太监之后就再不出门了吗?听说性情大变再无往日的一点圣人之风范,可现在看来,明明与过去无二啊。 圣人果然是圣人,即使遭受挫折一时颓废,依然能自己爬起来! 佩服! 夏雪竹的眸光骤然加深,他这招以退为进用的还真是气贯长虹! 君无安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夏雪竹,她没听见他说让她过来吗?她没看到他已经好了吗?她居然还在看秦子达!夏雪竹,你找轰是不是? 感受到周围氛围的改变,秦子达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地翘了唇角。很好,第一步复出成功。而接下来,他会更成功! 秦子达直起身又看向夏雪竹,“既然王爷到了,子达就不在这里妨碍你了,子达这就去善后。” “慢着!”见秦子达要走,夏雪竹这才开口,“谁允许你加入到我的工作组的?季星呢?为什么从今天早晨起他就不在?” 君无安突然一闪身站到了夏雪竹的面前挡住了她看向秦子达的视线。这么近的距离了,她还看不到他已经好了么?她不应该把他放在所有事情的第一顺位么?夏雪竹,你别太过…… “分”字没在脑子里过完,夏雪竹抬手就一胳膊把君无安拨楞到了一边,“一边去,你的事一会儿再算!” 什么?她还敢跟他用“算”字?要算也是他跟她算! 君无安脑袋炸了,长腿一跨,再次跨回,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夏雪竹抬手在她自己的唇上印了一下然后反手踮脚就印在了君无安的唇上,“拿着甜头一边傻乐去!我说一会儿算就一会儿算!” 她跟人撕的原则一向是先撕外再撕内。 君无安被掌心亲亲得猝不及防,炸开的脑袋里顿时升腾起的都是粉红色的蘑菇云。他张嘴就斥道,“夏雪竹,你放荡!” 但这一次他却没再挡住夏雪竹的视线。 秦子达被这一出活生生的秀恩爱虐得差点忘了断手之痛。 “没人允许我加入,只是祖父今早病危非要季星床前侍候,我既然知道他和你在忙这边的生意,又如何不来通知你一声?谁知来了就见你忙着,就准备先帮你忙过了再说,哪知还没忙完就出了这样的意外。夏雪竹,你放心,我会彻查此次地窖坍塌的原因,绝不姑息养奸。啊,还有这次的损失,都算秦家的。” 夏雪竹只觉得又回到了过去面对秦子达时无语的状态,这男人的脑回路不是跟她不搭界,而是完全就是相悖的。 她曾废了他男人的象征,他怎么还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正经谈事情? 他曾意图强占她的清白,她就算是废了他男人的象征都只算是勉强平息了怒火,她绝对做不到一报还一报之后还能从头再来。 这男人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这里不用你善后,你可以立马走人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今天的损失当然都算秦家的,而且今天发生意外的原因我一定会查的比蜘蛛网还细。如果今天不是意外而是某些人故意做的手脚的话,那他就给我好好小心他的手脚!” 地窖是她勘察了所有地窖后选出的最好的一座,进来之前还特意加固了,所以怎么可能一点外力都没有就突然坍塌?越想越觉得今天的意外从酒缸倾倒那里开始就疑点颇多,她一定要查出来具体原因。 夏雪竹死死盯着秦子达,直觉告诉她这原因即使不是他,也与他相去不远。他有种就别在她的眼下露出一点点破绽! 秦子达的确没有露出一点点破绽,而是露出了许多的破绽--情难自禁的破绽。 “夏雪竹,你就当真恨我恨到再不愿意看见我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已经为我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了吗?我难道这一辈子做错了一件事就得罪该万死再不配活着了?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好,我也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卑微地希望你允许我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远远地看着你都不行么?如果这都不可以的话,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废了我的命!夏雪竹,我恨你!” 秦子达嘶吼一声,竟是戏剧化的捂着脸跑走了。 夏雪竹被雷的心抽了半天,最恨这种啪啪啪说完话就跑不让别人回的人了。 听听那话说的,多么理直气壮的强盗逻辑!不说别的,就一条他曾经企图强占她的清白,就够让她千刀万剐他的了!如果她不是她,如果不是她身后有君无安,那么那时候她早就被他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那样的罪行,她凭什么原谅他! 她怎么就当时脑抽没直接废了他的命呢?还以为生不如死会让他痛苦终生直到死去,却不想他还没死竟又想着先来恶心死她来了。 夏雪竹胸口闷的拿拳头直打自己。 直到被君无安大手一伸拉住了她。 “现在要废他的命也不晚。” “不,他现在就是求我直接废了他的命我也不干了!他死,必须是恶心死的!”夏雪竹恨得咬牙切齿,甩手看向君无安时,语气更甚,“还有你!你不用陪着你的小表妹么?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能像你的小表妹一样对你关怀备至。” 地窖坍塌的打击,再遇秦子达的郁闷,以及她这几天忙得脸都顾不上洗他却一脸仍旧明媚妖孽的刺激,让夏雪竹不由自主地就把怒气都发泄在了君无安的身上。 君无安哪能乐意,他还有气没处发呢。 甩手就是一叠铺子契,“这是什么意思?说!” 这其中的珠宝铺子可是代表着订婚的,她二话不说就退回来了,她什么意思? 她如果敢…… 君无安都没有勇气继续往下想。 契证被君无安甩手摔在地上,夏雪竹看到就是心中一痛。 他以为她就愿意退回去吗?三天来他对她不闻不问,跟她退回订婚信物有区别吗?他凭什么上来先要求她的解释! “什么意思?那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从没说过你有个小表妹?你为什么没说她的名字就是配你的名字起的?三天了,我都搬走三天了你才想起来找我?君无安,你怎么不干脆跟你家小表妹生了小包子后再想起我来!” 啊痛!她咬到舌头了! 因为并不擅长跟人如此毫无营养的吵架! 听听她幼稚地在跟他吵些什么呀!每一个字都由内向外散发着“我就是吃醋了你还不快哄我”的意思! 这还是她吗?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矫情别扭不可理喻了? 夏雪竹因自己都不熟悉自己的新画风而适应不良地咬到了舌头。 她捂着腮帮子迅速扭头,不想让君无安看到她的狼狈。 君无安却误以为她是气的不想看他。 “夏雪竹!你不要胡搅蛮缠!阿宁是阿宁,你我是你我,不要把你我之间的事情愣往阿宁身上扯!阿宁……” 夏雪竹炸了! 丫的!从一开始他就夏雪竹夏雪竹的喊她,气极眼了喊她小王八蛋喊她小不要脸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哦,喊他家小表妹,他就一口一个阿宁了? 靠!她为什么连这点醋都要吃了!她明明是杀伐果断心宽如海洋的二十一世纪新女性的! “君无安,你去死!”她转身一脚踢在君无安的小腿上,“问我还回这些东西什么意思是不是?告诉你,就是分手的意思!老娘不侍候了!滚!” 她为什么要变成眼前这个为了别的女人而跟自家男人吵架的不讲理女人!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要给他机会先解释的,应该可以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交流一下关于彼此心中的相处方式是一对一,还是多对一。如果彼此的意见不和,好聚好散嘛,当时没谈到这一块是双方的失误,她不应该把所有的错误都算在他的身上。 可是,脑袋内一波接一波的爆炸让她残存的理智根本存活不了多少的时间。 她凭什么要给他“应该”的机会!他自己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吗?他不应该先给她解释吗?他走火入魔时都知道先护下她的,他脑袋变残时都知道先挽留她的。 哦,她今天把代表订婚的契证还回去了,所以他知道来质问她了。那如果她今天没还呢?他是不是就准备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她自我消化完毕,然后主动低头? 他就没想过她退回这些东西是带着何等破釜沉舟的心情的吗? 三天他没动静,她那不是找个借口让他来找她吗? 对他,这是她第一次耍小女人的心思,拙劣的让她如果不忙起来,她会分分钟想捂脸憋死自己。 结果呢,他果真如愿地被自己引出来了,却不见任何他有解释的诚意。 失望的感觉就这样一点点扩大,直到覆盖了整颗心。 她好不容易爱一次,她以为自己到死之前都不会说分手的。退一万步,就算分手,至少也不应该是因为别的女人。他对她那样的霸道占有姿态,他不是也应该同等回馈她吗? 她以为他做的到的,却原来一切不过是她被爱糊了眼后的自以为是。 眼睛忽然发酸,她下意识地要抬头,又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你个矮,如果不想让人看到哭其实是低头更有效”,好吧,她低头。 夏雪竹一低头,转身就走。 其实她更想跑,恨不得一溜儿烟跑回现代离他有再难跨越的时空距离。但她没跑,因为她想起了刚才秦子达捂脸跑走的雷人姿态。她做不来那样的矫情! 靠!都这种时候了她为什么还要想起这种事情! 还有,她都走了三步了,他为什么还没喊住她!他为什么还没追过来抱住她! 其实不是君无安不想追,而是他全身正僵硬着,从听到夏雪竹说出“分手”一词的时候。 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话,却被她那么轻易就说出了口。那么,这是不是代表着在她的心里,他和她的感情就是那么飘忽的而没有任何留恋的重量? 他昏迷三天,脑袋里唯一的记忆就是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三天里,她没来看过他一次。三天后,她把代表订婚意义的东西退了回来。 他不想自己去想她这样做的原因,他克制着杀气只为先从她的嘴里要一个确切的解释。结果她就是这样给他解释的?她就是要分手? 杀气顿时倾巢而出,谁允许她分手了?他不点头,她敢分谁的手!她要真敢分,他就真敢杀! 抬手就要掐夏雪竹的脖子,哪知此时夏雪竹偏偏扭头疾走,于是她唇角流出的那滴血就那么甩落在了他的虎口之处。 像是瞬间被点穴,他眼睛死盯着那滴血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不流了。 为什么会有血! 他不还没碰她吗? 想到这血的出处,君无安神情大变,终于在夏雪竹就要绝望地走完十步的时候,他一个纵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出手先抬她的下巴,目光从她眼角的泪痕滑过,再看到她嘴角残留的血渍时,他立刻心疼的把她一把抱入了怀中。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明明才从地窖里死里逃生的,他不先安慰她不说,居然上来就是质问,要他他也气得想分手好么? 她竟然哭了,曾经几次九死一生都没流过一滴泪的人竟然哭了!她还吐血了,一个只会让别人吐血的人居然把她自己逼的吐了血! 该死,他到底做了多么混蛋的事情! 他怎么会以为她刚才说的“分手”是真的呢。明明来时赵叔嘱咐来着,说女人生气可能会说些赌气的话,他当时还不理解怎么回事,但现在明白了。 他才醒来看不见她都一肚子气,她从地窖的坍塌中死里逃生看见他他却不安慰反而来找茬儿,她能不气得说分手么! “本王抱你并不代表原谅了你退回东西的行为!鉴于你刚死里逃生,本王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先安慰一下你!但是夏雪竹,稍后你必须为你的行为做出让本王满意的解释。不要以为你哭两下吐一滴血,本王就能放过你!告诉你,本王一点也不心疼!一点也不!” 该死的,他心疼死了! 君无安把夏雪竹的头狠狠按压在怀里,好像这样才能既安慰她,又安慰自己。 夏雪竹剧烈地在他怀里挣扎着,什么叫抱她并不代表原谅她?她需要他的原谅吗?明明是他不道歉,她才不要原谅他! 可是听着听着,哎?哭了两下她承认,虽然极没出息。可是,她什么时候吐血了? 还吐了血他也不心疼?不心疼就不心疼,轮不到你心疼,姑奶奶压根就没吐血! 这关系着她大女人的自尊,必须解释。 她好不容易以手掌撑在他的胸前挣脱着抬起了头,正要解释,却感受到了手掌之下他那非正常频率的心跳。 他这是? …… 文承公府。 季星收到消息赶到秦老公爷的床前时,秦老公爷已经出的气多过于进的气了。 季星心中一格噔,秦老公爷如此是他暗中以蛇毒控制着的,没有他亲自看诊,那么无论是谁都既不会治好秦老公爷也不会让他的情况变得更坏。 但眼前的情况分明是有人促使秦老公爷的情况恶化了。 谁? 季星没来得及继续深想,秦老公爷突然腿一蹬,彻底没了气息。 季星心道一声不好,他中计了! 他转身就向门外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秦仲林正带着礼部尚书高贵仁走到了门口。 “高大人客气了,老爷子岁数大了,难免会有些身体抱恙。高大人政务繁忙还赶过来探望,真是让秦某人百感交集。” “秦兄说的这是什么客气话!老爷子可是本官的第一恩师,恩师身体抱恙,本官哪怕要请假不上早朝也是要来探望一下的。啊,这就是恩师的房间了吧?怎么没有人在外面守着?这要是恩师有个饿了或渴了,他可怎么……喂,站住!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恩师的房门口!” 他们看见了季星。 两人暗中交换个眼色,时间刚刚好,下一步走着。 秦仲林突然发了疯似的向门内冲,“父亲--” 进门来,秦老公爷当然早就死了好一会儿了。 不等秦仲林说什么,高贵仁已经按计划挺身出头,“来人啊,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官拿下!”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院落,现在竟是蜂拥而入了上百官兵。每一个都高举着刀枪冲向了季星,那架势不像拿下,反而更像是就地正法。 季星鼻叱一声,他中了这样三岁程度的栽赃之计也是够丢脸的。 都懒得装样子辩解了,他迅速后退,背抵上了一堵墙,食指弯起放在唇间,一声尖利的口哨声起,官兵立刻觉得四面八方忽然起了呲呲的声音。 定睛一看,数不清的蛇正从墙头,草丛,窗口等各式各样的地方向着季星的方向爬进。 那些蛇的颜色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都是吐着长长的红信子。它们就像麦收时节的蝗虫,以铺天盖地的气势一拥而来。 尽管他们是人,尽管他们手中有武器,他们还是先吓得后退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些成批的蛇个个争先恐后地来到了季星的面前,却没对他吐信子,而是一转身朝向了他们。 它们还一个一个地摞了起来,就像一堵蛇围墙,把季星安全地保护在了身后。 官兵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们不就是正常出一场大家族里常见的栽赃戏码吗?按照套路,他们只要冲出来一刀结果了那位,就可以收工拿钱了。哪怕中途遇到什么曲折也不过是那位呼天抢地喊一番冤,然后在没人理的情况下还是一死了事。 可是今天这位也太不按套路出招了吧? 呜,不带这样的,今天的出场必须加双份钱!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采羽毛的小蘑菇和小小的组团鼓励~话说你们这才真的是组团啊,id都快统一了!噗哈哈,小蘑菇你记得来评论区露脸啊~ 另:坦白说,现在万更真的在靠脸坚持了~先一更,下午三点有二更~我尽快调整颜值的~抱歉各位~ 109 一吻缱绻 硕王府。 君念雅要按计划出门时却被硕王爷叫住了。 “念雅啊,今天还是去夏雪竹那里是不是?累吧?用不用爹爹再给你多派些人跟着的?只拿钱过去是不是显得我们太市侩了些?这会伤到你们的姐妹之情吧?” 看着一张慈父的脸在自己面前谄媚讨好着,君念雅太想一巴掌抽过去了。你说你十多年快二十年了就没尽过一天身为父亲的义务,现在知道我跟夏雪竹君无安交情不错了,你知道舔着脸过来巴结了?你不嫌恶心我还恶心呢! “是,不累,不用,不是,不伤。没事了吧?”君念雅转身再向外走。 君正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上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贱人!那是你应该跟父亲说话的态度?还不跪下!” 君念雅眼中冷光一闪,仰身躲巴掌的同时一脚踢出,“我是贱人?那跟我至少有着一半相同血统的你算是什么?君正,我看你的嘴也是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几招快攻,以最后君念雅一脚踢在君正的嘴上把他踢飞出去撞上了假山而结束。 这可是他正经的嫡系儿子,这个贱人居然敢对正儿下杀手!硕王眼里涌上杀意,但他最终又压了下去。 他只是闪身挡住了君念雅要走向君正的脚步,“念雅,正儿也许态度强硬了些,但他的出发点是没错的,不是吗?本王是你的亲爹啊,都说血浓于水,你我之间有多大的恨不能被这骨血融化呢?念雅啊,原谅爹爹好么?要爹爹现在跪下求你么?” 君正艰难地爬起来,因嘴中了一脚而说话含糊不清了,“爹,不能跪她!她纠着过去的错死活不原谅,她不孝;她害死了念茜,是不仁。如此不孝不仁,她根本就不配回到硕王府!爹,你赶她走啊。” “正儿你闭嘴!”这次硕王又护在君念雅的面前,“念茜的死是我的错,怎么能全怪念雅!念雅长成现在这样,也全是因为我没有尽到一天身为父亲的责任。我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以后念雅就是我硕王府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你身为嫡系长子,你更应该首先做到真心接受她!如果你做不到,就休怪我把你赶出硕王府。” “爹--” “你闭嘴!” 看着眼前这一幕,君念雅忍不住冷笑出声,“今天这又是哪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是想怎么着?彰显你身为父亲不计前嫌的广阔胸怀?还是敲打我如今是堂堂正正的郡主了就应该感恩?要不就是两者都是?好吧,我表示戏码虽然套路老旧,但胜在感情表达真挚。嗯,鼓掌。但也不要自满骄傲,请一定莫忘初心再接再厉好么?呃,再来个百十来回吧,我差不多就能被感动然后跟你们上演一出花好月圆亲情美的大结局了。加油哦。” 君念雅象征性地鼓两下掌,抬腿再走。 硕王爷看看日头,再次冲到了君念雅的面前,“念雅,我想去你娘的坟前看看可以么?如果你同意,我还想把她的牌位供奉在府内的祠堂。” 君念雅停住了脚步。即使后来娘带她被赶出了王府不得不流浪在外以乞讨为生,她娘也没说过一次硕王爷的坏话。反而每当她忍不住大骂的时候,她娘还要来劝她说,“别气,他到底是你爹,他纵使千般错,也是你爹。你爹终有一天会悔过的,到时他会接我们母女回去的。” 听乞丐大娘说,她娘临死前目光都是朝着硕王府方向的。 是的,她恨硕王府的一切,如果不是夏雪竹,她是打死了也不愿意再回到这里的。但她知道她娘想回这里,虽然没有志气非要扬眉吐气什么的,但她娘觉得只要能重回这里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慰了。 她一直愧疚没能亲自送走娘,那么由她这个便宜爹把娘的牌位亲自迎回府是不是也算对娘在天之灵的一个安慰? “备车,走。” 硕王爷眼底很快闪过一丝得逞,但很快又被欣慰所代替,“好好好,我们这就备车去接你娘。” 看着硕王爷和君念雅的马车驶出府了,君正冲着半空喊道,“高人,出来吧,成了。”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现身,什么也不说只把手放在了君正的身上,很快君正就觉得嘴也不疼了,身体也不疼了。 君正初初得知硕王的剑伤完全好的时候还不相信有此类人的存在,如今自己亲身体验了,他才理解了硕王那副如获天下至宝的狂喜。 他如果也有了这种能力,还怕什么伤亡! 君正扑嗵给黑衣人跪下了,一个大大的响头叩了下去,“求高人收君正为徒!君正愿意以项上人头承诺,待到君正一登大宝的那天,高人必定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尽,尽……” 咦,人呢? 风吹过,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 文承公府外。 才赶回府的秦子达正要进门时被人拦住了。 那人抬手就要医治秦子达的手,秦子达却一缩手臂,拒绝了,“感谢高人有心,但此手现在不能治,否则不就更暴露了高人的行踪?我们还是以现在的计划为重。敢问高人,君念雅已经被引出盛京城了吧?” 黑衣人回以非常满意的目光,“嗯,秦圣人果然是秦圣人,考虑事情就是周到。对,君念雅已经被引出盛京城了,相信她没有福分再回来了。” 秦子达温暖地笑起,“那么为了不让她一个人上黄泉孤单,我这边也要加紧时间送季星去陪她了。高人,这事儿其实就差一个条件了。” 不用他明说黑衣人也明白,“放心,夏雪竹那边今天会有人缠住。” …… 护国公府。 夏雪竹拉着君无安的手一路飞回来的。 当她感受到他因为她而加速的心跳时,她就已经原谅他一半了。一个人嘴上再说谎,心却不会说谎的。 他把她抱疼的双臂,他不稳的气息加速的心跳,这些就像一把小刷子似的,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稳定而有效地扫除着她的负面情绪。 她渐渐冷静下来了,并对刚才那个炸毛似的她表达了从头顶到脚底的深刻唾弃。 吵吵吵,有什么好吵的!她不是一向最鄙视这种完全对解决问题无用的情绪表达方式的吗?原来她一旦爱了,也跟普通小女人没什么两样的! 还好她恢复理智恢复的早,现在改还来得及。 她可是走爱憎分明杀伐果断的高大上路线的。 “君无安,你……”她刚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 “表哥,小表嫂,你们都没事吧?刚才可有没有伤着?我一听到这里出了事就赶过来了,这地窖该不是表哥生气轰的吧?小表嫂你可千万别气,你……” 后面的话她不知道了,因为她拉着君无安的手一起飞走了。 好吧,还是挺没出息的先跑了。 但她坚持在确定如何应对这个小表妹之前应该先确定君无安的态度。 一路飞回家。 着陆是在自己屋里,没惊动任何人。 她开门见山,“那个请右拧小姐是你的内定媳妇么?” 君无安瞪眼,“夏雪竹,你在胡说什么!阿宁是我姨母家的小表妹,她怎么会是……” “你闭嘴!”夏雪竹觉得才压下的火又要往上冒,她赶紧冲到桌子旁,抓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咕嘟咕嘟灌了半壶,她才觉得胸口舒服了些,“你先给我把那阿宁两个字吞回去的!你要是做不到,那么现在向后转,大步出门别回头,以后你我见了我也能礼数上给你个不算丑的微笑。” “夏雪竹!你到底在闹什么!”君无安真的要气炸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才说一句话就又不对了? “君无安!”夏雪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不拍不行啊,不拍她怕想拍他!为什么一到她这里就是三个字齐全的“夏雪竹”! 好,拍完桌子缓解一下了。不气不气,事情总要谈才能通的。她可是有理智的人。 “要我喊子达给你听吗?” “夏雪……” “你给我闭嘴!”夏雪竹这次把桌子掀了,完了,根本没办法谈,他张嘴一喊她夏雪竹她就想炸。 他傻缺的时候明明连她跟别的男人说句话都不准的,为什么他现在好了却连她的这点小心思都不理解? 胸口又火烧似的了,本能地就又去找茶壶,可是刚才桌子掀了,茶壶碎了,她没水喝了。 夏雪竹长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想想他刚才表现出的对她的紧张,好吧,她先低头。 “退回你的订婚信物是因为我不能接受你身边还有那样一个小表妹,很简单,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吧。” 在她的爱情里,绝对容不下两个人之外的第三个人。 她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合则来,不合则分,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是?再退一万步,就算两条腿的男人找不到,不也还有两条腿的女人么?反正不管形态如何,她绝对容忍不了n大于2。 然而当她第一次跟君无安明白的说出来,她才发现原来说出来并不像想的那样简单。 如果他跟她的意见不一致呢?她真的做得到转身就分吗?这三天来她怎么过的她可是比谁都清楚!不过三天她已经纠结成这样了,那么后半辈子呢? 她忽然转身,不敢等他的答案。 背后半晌无声。 她的心上就像压来了一块石头,她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 直到他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表妹只是表妹,是我的亲人。而你是我要一起走后半辈子的人,也是我的亲人。你们并不冲突,为什么非要我从中间选一个呢?”君无安是真的想不明白,但也聪明的知道不再喊阿宁了。 原来她是因为阿宁吃醋了,君无安奇迹般的心情转好了。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夏雪竹,“她只是奉姨母之命过来给我送药,既然我好了,她很快就会回去北元了。至于我,暂时还没有回北元探望的意思,也许你们后半辈子都不会再见着,这还需要选吗?” 他就在她的背后,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他无论脑子坏没坏掉他都一直在她身边。 她能听得出他话里对请右拧小姐没有丝毫的意思,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完全放心。 “你当她是表妹,是亲人,可你确定她对你只是表哥,只是亲人吗?她连名字都刚好跟你对应,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 君无安,卿有宁!丫的!只要她还活着,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的名字遥相呼应,她就胸口堵的呼吸一次疼一次。 凭什么呀!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连这点都容忍不了! 她一边理智地骂自己狭隘,一边又矫情地炸毛,她凭什么要容忍这些! “噗!”君无安突然失笑出声,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她这是吃醋吃到了极点的过激反应么? “君无安!”夏雪竹恼羞成怒,她知道自己很好笑,但他好笑地吃所有男人的醋的时候,她可没有笑他! 她回头怒瞪他,却刚好迎上他俯身凑过来的吻。 一分安慰,一分道歉,剩下的全是想念。 可是她不想念,他脑子傻缺的这些天也没少占便宜好么? 死命拿手推开他的嘴,“先说好,没有她,也不能有别的女人的!我保证未来只有你,也请你保证未来只有我!” 轻松拿开她的手,继续吻,“好。” 她不知道除了她,他已经应付不了再一个了么? 不张嘴,今天就是不想让他这么容易就亲到,她闭着嘴含糊道,“唔唔唔唔唔!”--让你表妹走! “听不清,开口说话!” 也对。她开口就要说,他却抓紧机会再次深吻了过来。有什么事情还能比现在的亲亲重要呢? 她必须为她留在他梦里头也不回的背影补偿他! 一吻缱绻。 如果不是君无安抱着她,她几乎要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意识都被亲的恍惚了。 然而当门外传来阿旺的声音时,她却立马大眼睛一瞪,满血复活了。 “小姐,卿小姐到访。” ------题外话------ 迟来的二更~再次抱歉了各位~咱这不是言情嘛,就总想把情感的进展写的细腻一点,结果越想写细就越觉得写得发哏~一点点卡文中,正在紧急地调整中~ 110 妩媚娘炮or黑色妖魔 夏雪竹就像是个炮仗一样,噌一下就着了。 “让她滚!啊不,请她到前厅稍候!” 她怕啥呀,男人的心在她这里,她凭什么不战而逃! 这次绝不输! “小玉!小玉--” 也得亏小玉机灵,一见夏雪竹和君无安飞了,自己也赶紧回来了,不然现在根本不可能说到就到。 “是。”小玉扶着门框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没耽误了小姐的大事吧? “你上次说过的什么霹雳无敌第一雍荣华贵云鬓呢?都给我整上!上次君无安送的全套首饰什么的呢?挑最贵的给我戴!今天我还要上妆!但妆的不要让人看出来,要是那种看着美艳无敌却像素颜的那种!天使面孔?来我的地界,那也得对咱姐们的仙女外貌俯首称臣!” 小玉半张着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跑过去忙活,“好咧小姐!” 还是王爷有招,小姐这气势就对了!管她表妹表姐,女人只要容貌赢了,那么别的女人一辈子就只能是表妹或表姐。 君无安宠溺地笑笑,本想说没必要的,可又一想,算了,刚吵完,还是别惹她了。 他抬腿准备出去等,可才了一步就被夏雪竹喊住了。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地要先去陪你表妹了?” 君无安被她里的刺扎得直想笑,她真的不觉得她端着一身女王的气场却非得做一些拈酸吃醋的小女人事情这有多违合吗? 好吧,他看着别扭心里却舒服其实也挺违合的。 本来是有那意思的,毕竟远来是客,他是主,不去陪一下其实挺失礼的。但听她这么一说,算了,别去了,别才和好又打起来。 “不,我去后头看看忍者。” “好,过会儿我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去见你表妹!”刺激单身狗最狠的一招莫过于成双成对恩恩爱爱地出现了。这招,她也熟!虽然过去她一直是被刺激阵营里的一员。 君无安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杀气,又是哑然失笑一阵,随后走了出来。 一走出来正对上台阶下大白的眼睛。 君无安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为什么它会在这里?不是早就有约定有他在,再不需要它贴身守护夏雪竹了吗? 作为男人,它想失信? 君无安危险地眯了眯眼后蹲下,正想再重申一下过去的约定时,就见大白噌一下就蹿了起来,然后掉头就跑。 这哥们怎么还追家里来了?夺了它的初吻还不够,还硬扒着它睡了几次,这是还想终生霸占它不成?它性向正常啊,它不想再陪公的睡啊! 大白那速度快的,跟屁股着了火似的,君无安不过不解地眨了下眼,再定神,大白没影了。 君无安低头看看自己,他走火入魔那几天吓到大白了?大白那什么见鬼的眼神!啊呸,他才不是鬼! “忍者?忍者?”他一边唤着一边向院门走,听赵叔说三天前忍者跟着夏雪竹一起回了护国公府,那么按惯例,它应该就住在夏雪竹的隔壁。 才这么想着,穿过月亮门一看,忍者可不就在一棵树下晒太阳。 也不知谁给它做了一个吊床,它四仰八叉地翻着肚皮躺在上面,眼睛还舒服地半眯着。 君无安又沉下了脸,“忍者!说过多少遍了,你是女生,怎么可以做那样放荡的姿势!还不快给我趴回来!” 这如果是过去,一听君无安生气了,忍者早就喵喵低叫着又挠裤管又蹭脚丫的讨好了。可是今天,忍者听了这话,不仅没听命,还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斜了一眼君无安后,她把眼睛干脆全闭上了。 君无安比刚才见到大白还生气了,这几个意思?才几天不见,他一手带大的小丫头片子也不跟他一条心了?以为有了夏雪竹就可以不听他的话了是不是? 找死! 君无安手腕一拧,四指指尖飞蹿出了四个玻璃球大小的火球,那四个火球分别击中了吊床的四个吊角。 吊床呼地下落,忍者霍地睁眼,四只小爪子凌空抓了抓,但到底什么也没抓住,它砰然摔地。落地就是一个挺身蹿起,小小的猫身子面对着君无安充满了敌意的弓了起来。 丫的,过去竟给他好脸把他惯坏了是不是?现在想起她来了?他可知道她为了他的大妾整整丢了后背的一长条猫毛?他可还记得他前些天宁可让大白那公的陪睡都不要她?他居然还背着她另藏了一个小表妹! 男人,你出轨一次领了一个夏雪竹进门,我想着你怎么也需要一个同类繁衍后代也就忍了;你居然还敢出轨第二次!我不忍了!从那天决定跟夏雪竹走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不要你了!滚开! “喵--”忍者冲着君无安呲牙一叫后,她也像好像屁股着火的大白似的,嗖嗖就没影了。 君无安愣在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 大白本就跟他不对路,看见他跟看见鬼似的跑飞快也就算了,忍者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她现在怎么也一副见鬼的表情了? 君无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因为昏睡了三天颜值降低了? “火影?” “是。”火影现身,一脸的激动,这是主子好了之后第一次喊他。听听这冷静中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舒服。 “镜子。” “哎,哎?”激动变成了扭曲。他侍候一男主子随身带有针线盒也就算了,这是今后还要另准备镜子了? “没有?” “有!”主子说啥就是啥!火影也火烧屁股似的没影了,然后一眨眼又回来了,“主子,镜子!” 双手送上去,正要功成身退的时候,却在看到君无安极度认真地照镜子的动作后大惊失色。 这太特么惊悚了! 主子就算会绣花也没有沾染一点娘炮气质的,可是如今这极度妩媚的揽镜自照是什么? 主子是不是压根就没好利索? 天了噜的,千万别告诉他主子又从呆萌狼狗款更新到妩媚娘炮款了。 他这小心脏真禁不住再来一次了。 火影震惊的忘了掩饰自己的表情,君无安看到就是脸色一黑,怎么又一个看他像见鬼的?他到底哪里不对? “火影?” “啊?是。” “本王脸上长花了?” “呃--”主子这意思是希望长还是希望没长?您老可给个提示啊,属下不想答错啊。 “你……”才想详细追问他们一个一个见鬼表情的原因,可是此时,夏雪竹出现了,而他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哑了。 妖娆身,芙蓉面,樱桃红唇一点点; 肤胜雪,目如月,嫣然浅笑魂魄牵。 月亮门下的夏雪竹,精心打扮的夏雪竹,看脸像仙女,看眼像妖女,他的目光在看上去的第一眼就粘在了她的身上,身体自有其意识地向她靠近过去。 夏雪竹相当满意君无安现在的痴迷表情。 “漂亮?” “啊。”她的小笼包居然也能有曲线,厉害! “喜欢?” “啊。”她是用挤的么?不疼? “比你的表妹如何?”他再敢用一个字回答就试试看! “她根本就不能跟你比!”这次他学乖了,什么时候都她最美就对了。 夏雪竹喜上眉梢,妥了,就等这句呢。伸手主动挎上他的胳膊,“走着,去见你表妹。” 君无安没动地儿。 “喂,走啊?”她疑惑地扭头看过去,刚好迎上君无安低头凑过来的唇。 她迅速后退,“别闹,唇上涂着唇脂呢,我可不想花了妆。” 君无安的唇顿在了离她的唇只有一指的位置,咕噜,他空咽了一下口水,好吧,他忍。 见两人相携前走,火影擦一把脑门上的虚汗,幸亏小姐及时赶到了,不然谁知道主子接下来有什么疑难杂问。 他正要再退回暗卫的位置,君无安的声音轻飘地飘了过来,“晚上到东书房候着。” 火影哭了,主子,你到底想怎么着啊?今天晚上我休班的,您就不能换个人么解答疑问么? 夏雪竹搭话,“东书房?你那府里什么时候有东书房了?” “我指的是你府里的东书房。” “哎,你晚上不回家住么?” “我这不已经回家住了么?” 夏雪竹愣了愣,突然灿烂地笑了。小表妹啊小表妹,你就一个人在那边乐呵地守着空房子睡吧。 …… 会客厅。 卿有宁自打被引进厅里就坐,桌上也摆好了待客的干果水果茶点之后,厅内就再没有一个人出现了。 按礼数,主子因为换衣服或者别的什么理由不能及时出来见客的话,至少也应该先派一位过来陪着说说话,而这位如果不是主子,至少也应该是管家。 虽然通常也没有真跟管家自降身份交谈的,但管家只在要这里原地候着命,那已经是潜意识里对客人的尊重。 哪知夏雪竹却好,除了吃的喝的,这厅里别说管家了,就是一个丫环婆子都看不到。 这场景如果现在有看到的,只怕都要怀疑一下这是主人故意给客人晾到这儿了吧?这客人是有多不招人待见。 “小姐,她一下等人竟敢对你如此,真是太放肆了!”翠微忍不住了,“小姐可是北元皇室都要礼遇三分的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受这种侮辱!小姐起来,我们走,不见她了!” “翠微,”卿有宁坐在座位上闲适自得,“这里是尧天,对于尧天人来说,我们才是外人,才是下等人。按你的逻辑,对于下等人我,人家至少给领了进来,给备了座和吃喝,至少没让一直在门外等,这已经是礼遇了。翠微,我们要学会感恩。” 卿有宁柔柔地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姐,你就是性子太软才让人对你这样不尊重的!”翠微满脸都是替主子委屈的表情,“表少爷性格内敛,你得像人家那样主动一点,放荡一点,两个人才有可能嘛。可是你看看,你比表少爷还内敛,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产生火花?小姐,你主动一点学学人家吧,不然表少爷可真就被人抢走了。” “抢走?抢得走一时,还能抢得走一世么?翠微,这你我买件新首饰还有希罕两天恨不得睡觉都戴着的时候呢。而男人,喜欢女人的频率比起女人钟情首饰的频率来只高不低。表哥现在就是你我刚买到新首饰那会儿,没关系,且让他高兴两天。他早晚得回北元的,而到那时身无异能的一个区区下等人,你觉得她还能坦然站在表哥的身边?我什么也不用做,她都会自惭形秽主动离开。” 端起茶碗品一口茶,卿有宁暗暗赞叹,这人工采摘人工制作的茶叶就是与众不同的香。不像北元,因为有异能人士挥挥手就能一下全采摘,再挥挥手自有天火炒制,茶叶的制作倒是简单快捷了,但其中的茶味也被快没了。 或者当年姨母眷恋尧天不回就是因为贪恋这茶叶? 走时一定要把表哥府里的茶叶都搜刮回去。 她正心情不错地品着茶呢,夏雪竹挽着君无安出现了。 如果不是她天生定力不错,只怕此时都要失态摔茶碗了。 夏雪竹怎么可以和表哥这么般配! 表哥容貌绝世她是知道的,即使有那一道疤的存在,她也认为别说尧天了,哪怕北元也无人能敌。表哥的一身气场也是独一无二,当年八岁初到她家,在她一众异能出众的哥哥们的强势存在下,表哥都没输过阵的。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一种生来就自带的引人注目的气场。 表哥那时并没有觉醒异能,本来没有异能的人,或者异能不出众的人,在强者为尊的北元,那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但表哥就是凭着他一身武功,让那些有异能的人都不敢对他轻易下手。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她的心了。 她找了父母更改名字,她求了老祖宗帮她升级容貌,她努力修炼异能成为了新一代卿家人中最杰出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配站在他的身旁。 可是,在她还没有站到他的身旁前,夏雪竹怎么可以先站到了他的身旁?怎么可能还那么般配! 表哥的杀气太大,她特意求老祖宗帮她升级容貌时往善良温柔的方向去多一点,百炼钢对绕指柔,那样才般配不是吗? 夏雪竹的容貌她也见过了,她不会昧着心说不美,但美则美矣,美的太烈,如果表哥是百炼钢,那么夏雪竹就是那炼钢的火,这两者在一起,各自气场太强,早晚两败俱伤不得善终。 所以她一直没把夏雪竹放进眼里。 可是今天,她不确定了。 夏雪竹一身火红的衣裙,衣裙上盛开着金色的牡丹花,富丽堂皇,高雅雍容。看脸,美艳与清纯共存,婉约与英气同在。还是那般火火火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然而站在君无安的身旁,她身上的火与他身上的杀却没有冲撞争斗之感,反而呈现了一种缠绕向上的态势。 如果现在是她的柔,那么站在表哥身旁的她会给人一种依附感,她曾经以为那是对的。男人是天是地是大树,本就应该让女人依附的。 可现在,夏雪竹的烈,站在表哥身旁却给人一种并存感。那种并驾齐驱比肩共存的感觉,就好像在说,只有我才跟得上这个男人,其它想攀附过来的藤啊,你们也配? 卿有宁的内心就像被突然捅进了一把刀子,她痛的胸口都要收缩成一团了,脸上却笑出了贤良恭德的弧度。 她放下茶碗起身,福礼,优雅的无懈可击,“阿宁给表哥和小表嫂见礼,恭祝表哥表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只要你有命活到那时候。 “谢谢,那表嫂也祝表妹永远颜高胸大男人多。”只要你不来冒死跟我抢男人! 君无安小斜夏雪竹一眼,颜高胸大也就算了,什么叫男人多?你说话给我有分寸点! 夏雪竹端庄大气的笑容不变,就好像没看见君无安那小斜眼似的。可是挽在君无安手臂间的手却悄悄地伸手出拇指和食指,然后找到手臂内侧最嫩的那块肉,用力掐住,拧:你今天敢为她说一句话就试试看! 君无安被拧的一激灵,飞眼: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她只是表妹! 夏雪竹笑弯了眼,眼刀射出:别说表妹了,就是亲妹也不行! 君无安小呼一口气,这小醋坛子还真是带劲儿啊!另一只手拐过去覆上她的手,落在别人眼里是情意绵绵的相扶,于他,是使劲掰开了她还在掐着的手指:知道了,还不松开! 在卿有宁看来,夏雪竹就是和君无安眉来眼去的走过去的。 表哥什么时候也有那般宠溺的表情了!她果然来尧天来晚了么? “小表嫂,你和表哥的感情真好。想当年表哥在我家小住,也只有我能让表哥笑上一笑呢。也许说这样的话会让小表嫂取笑,但真的阿宁有一种哥哥有了心上人就再不是哥哥的失落感呢。” 从今天起,从现在起,表哥再不是表哥了,她要当男人看了。 夏雪竹,你现在得表哥的欢心又如何?数年前,我卿有宁已经得过了。至于以后,哼哼,夏雪竹,身无异能的你还想斗得过卿家最杰出的我吗? 夏雪竹已经落座,本想收回挽着的手的,但一听这话,得,另一只手也挽上去了。 借着袖子的遮盖看不到,她这次用两只手同时出指狠狠拧了下去:混蛋君无安,你还敢说她没别的心思?你见过谁家表妹在表嫂面前拿小时候的事情出来酸人的? 君无安又是疼的一激灵,但这次却没有先去拦着夏雪竹的手,他的目光反而落在了卿有宁那里。 卿家这一代只得卿有宁一个女儿,又因为卿家是母系继承,是以卿有宁从小就受尽宠爱。他初到北元卿家时,因为卿有宁对他好,他没少受卿有宁的哥哥们的欺负。但卿有宁真的很会处理事情,没多久她的哥哥们就跟他道了歉,以后还发展得关系相当不错了。 而他就是那时候才对卿有宁开始好起来的,不是单纯因为她是他的表妹,而是因为她的处事方式让他欣赏。 在他的记忆里,卿有宁一向是温婉大气的,偶尔也会有小女儿家的娇态,但却不会让人反感。 可刚才这话却听得不是味儿,那分明与夏雪竹今天的醋坛模式有些部分重合了。 或者,真像夏雪竹说的那样,在他没注意的时候,表妹对他有了别的心思? “阿……”手臂处又是传来一股钻心的痛,他立刻领会精神,马上改口,“啊,表妹,感谢你千里迢迢送来的灵药。如今我已无大碍,表妹可以请回了。” 此话一出,君无安明显感觉手臂那的痛处变成了温柔的爱抚。 他又斜一眼夏雪竹,他亲口说出送客的话,她就这么开心? 夏雪竹眨眨眼笑得更欢,那当然!她是他表妹,人家也没直接做什么明显打上脸的事情,这就决定了自己不能痛快地打回去。他现在一句话给人送走了,就相当于把自己从日后的唇枪舌剑中提前解救了出来,她当然开心。 揉揉,不痛哦。 卿有宁在听了君无安那么明显的送客话后,当即脸色惨白。表哥这是在为了那个女人赶她走?表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为他千里迢迢送药的可是她!为他三天不眠守在榻前的可是她!身怀治愈异能令所有北元人都恨不得娶进门的可是她!“表,表哥?” 她可是什么也没做呢!她不一口一个表嫂喊着呢吗?她不就刚才不小心露了一点自己的心思吗?所以他就迫不及待地为那个女人表忠心了? 夏雪竹鼻叱一声,冲君无安翻白眼,看吧,一句话就测出真假来了吧?等着吧,这位表妹小姐可没那么好送走。 然而夏雪竹失算了。 卿有宁脸色惨白地晃了几晃,却是一福身又是一礼,“表哥说的是,从北元到尧天路程不近,这一来一去的只怕家里人要担心了,而且母亲只怕更担心表哥的身体到底好没好。其实阿宁今天跟过来就是想跟表哥辞行的,没想到表哥却……罢了,亲眼看到表哥一切都好,身边又有了表嫂相伴,阿宁就不多打扰了。表哥,阿宁告辞了。” 说着,她竟转身就向外走。 夏雪竹都愣了一愣,好吧,又一个把以退为进用的气贯长虹的。怎么,还指望她愧疚心发作挽留一番呢?呵呵,才不会。 “阿旺,送客。” 阿旺从门外现身,刚弯身摆个请的姿势,就看到卿有宁顺着门框“砰”倒地了,脑袋正磕在了门槛上。 鲜血很快染红了她漆黑的发根。 夏雪竹抽了,不是吧?下这么大本? “小姐--”翠微尖叫着跑过去一把抱起卿有宁就开哭,“表少爷,这可怎么办?小姐为了你动用了大量的治愈异能,这三天都没怎么睡觉啊,小姐她……” 话尾恰到好处地结束,徒留下了让人心慌的哭声。 夏雪竹习惯性地正想再次用巴掌法救醒人时,却因为翠微的话而生生停住了。 这招狠啊!人家是真晕,还晕的特别是时候,人家还磕出了血,这就代表着她只能吞下这招。 她现在就是不想留人都不得不留了。 靠!她就是死都不想把“留”字说出口啊。 夏雪竹憋气地又要拿拳头砸自己的胸口。 君无安出手如电,提前给她拉住了,本来小笼包就不大,她还想再给打扁些吗? “火影!” “是。” “送表小姐回摄政王府。” 哎?这次不仅翠微惊了,连夏雪竹都惊了,惊讶的目光里尽是“你小表妹都卡出血了你不仅不叫大夫赶紧救治还派人要送她走?你太没有人性了。” 这次想拧人的变成君无安了,他叫声阿宁她都气得拍桌又掀桌,他现在如她所愿保持距离了,她又骂他没人性了? 你还敢不敢更善变点? 翠微惊的忘了恪守尊卑,“表少爷!小姐都这样了,还经得起来回折腾吗?请表少爷不要见色忘义,小姐可是为了表少爷才虚弱成这样的!” 君无安眼色一沉,杀气直指翠微,“看在你一路陪护的份上,本王饶你这一次!火影,带人回去找赵叔!” 火影带着人很快走了。 夏雪竹对君无安不要钱似的大方放送着膜拜的目光,“君哥,帅啊!对,以后对凡不是我的女人就得这样心如铁石!虽然这样说很违心,但出于人道主义,君哥,你还是跟去看看吧。总不能人家是带着救你的使命来的,结果却让人家躺着回国吧?” “那你和我一起跟过去看看?不然你能放心?” “一起去就一起去,我还真就不放心。”无视君无安的取笑,夏雪竹在确定了君无安的心后,已经能正常看待自己的小心思了。 他傻缺时一心情不爽都敢出手就轰了,她吃点小醋调剂一下枯燥的感情生活怎么了? 她作她乐意。 两人坐上了一辆马车,跟在了卿有宁马车的后面一起向摄政王府出发了。 …… 文承公府。 老公爷的房内,官兵死一片,蛇死一片。人尸与蛇尸毫无秩序的交叠在一起,让还活着的人看到就是一阵一阵的做呕。 季星仍然背抵在某个墙角,身前的蛇围墙已经塌掉将近一半了,可是外面的官兵却越来越多的涌了进来。而他的口哨声所能覆盖范围内的蛇基本已经都到了,意思就是,在对方官兵可以再加的时候,他的蛇却没办法再加了。 秦子达与秦仲林相视一笑,眼底是彼此都看得清的得胜的喜悦。 “季星,别硬撑了,你现在撑的可不是我的时间,而是你跟你女人相会的时间哦。” 季星瞬间领悟,“念雅!你把念雅怎么了?” 秦子达得意地笑,“念雅,听听这名字,叫得多么情真意切。虽然我还是更喜欢她原来那个朗妮儿的名字。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都用不上了。季星啊,你就没听到冥冥之中你的念雅也在这样情真意切地呼唤着你吗?” “秦!子!达!你到底对念雅做了什么!”季星一拳锤在墙上,貌似崩溃地怒吼,其实在他拳头锤在墙上的时候,小红蛇顺着他的衣袖哧溜一下就蹿出去了。 他居然以为这计只是针对他的,他太大意了。 只希望一切不会太迟。 念雅,等我。 看到季星终于丧失了冷静,秦子达笑得更猖狂了,“对她做什么?能轮到我对她做什么?我可跟她没有那么深的怨恨,她自然有她的仇人招待。季星,别怪我!怪只怪你心有贪念妄图染指我的秦府。看在血脉相通的情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跟我磨叽了,你还是赶快自裁了事去追君念雅吧。黄泉路上也许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了,再晚点的话那没准都是你们再不认得的下辈子了。” “秦子达,我不怪你,因为我永远不会怪一个死人。如果说今天我和念雅必然要在黄泉路上重逢的话,那么重逢的时候必定还有一个你!”季星再次将手指弯起塞进了嘴里,比刚才更尖利的口哨声随即响起。 然后官兵们就看到季星身前的蛇围墙突然瓦解了,瓦解之后的蛇就朝着他们哧溜哧溜地嗖嗖爬了过来。 他们本就是半包围住季星进攻的状态,如今这些蛇却一反防守的状态变成进攻了,仓促的让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避。 那些蛇很快从裤管钻了进去,惨叫声马上就连成了一片。 而季星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冲着秦子达就直刺而去,“秦子达,要死一起死!” 秦仲林大喊,“保护大少,快保护大少。” 高贵仁边退边下令,“放箭!放箭射死他!” 屋外的官兵听令高举起了弓箭,却迟迟发射不出去。只因为在他们的目标内,不仅有一个季星,还有着更多的官兵。官兵们早就被各式各样的蛇咬得方寸大乱,有的毒性发作的快,早就意识模糊了,谁还知道给外面的弓箭队兄弟们让路。 结果,季星借着官兵的阻挡竟是越来越接近门口了。 “不能让他出了这个门!”秦仲林才护着秦子达退出了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子达,我们直接放火烧。” 季星的后面可是有着君无安和夏雪竹的,如果今天不能一招弄死的话,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高贵仁也靠近了过来,“我不能下令让官兵们射杀自己的兄弟,那样太残忍,以后他们与我必定离心!我赞成用火攻,你们一把火烧上去,一了百了。” 秦子达却迟疑了,不是迟疑要不要杀死季星,而是迟疑火一起,只怕要惊动那两位。 秦仲林大概猜得出秦子达迟疑的原因,“子达,以护国公府和文承公府的距离来说,就算他们看到了火过来,也不会来得及的。到时人都烧成黑炭了,谁知道哪个是季星还是随便一个什么下人?” 秦子达当然也能想得到这种情况,只是,君无安的武力实在太令人惊悚,如果偏偏他就能及时赶到呢?他不敢轻易冒这个险。 秦仲林急了,“子达,做大事者不能优柔寡断!有时候,我们也要冒死赌一把的!你要相信老天爷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好,放火!” 弓箭队退下了,火油浇上去,秦仲林亲自点的火。 火苗一起,群蛇自动退后,没死的官兵们还想挣扎着逃出去,但都来不及了。 冲天的火苗就像一堵屏障,很快阻隔了屋内和屋外。 高贵仁脸色一整,高喊,“救火!快救火!” 官兵们应声扔了弓箭拿水桶,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做做样子。大人是没有直接下令让他们放箭射杀自己的兄弟,但由秦家放火烧这跟他下令射杀有什么区别呢?这次他们幸运的没被牵涉其中,可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他们是屋内跑不出来的兄弟呢? 正如高贵仁所想,这心,到底离了。 秦仲林走到高贵仁的身边,将一张银票悄悄地塞进了高贵仁的手里,“高大人辛苦了,待明天老公爷的灵堂布好,还请高大人过来送老公爷一程。” 高贵仁不着痕迹地拢袖收好,“秦兄客气了,老公爷一生育人无数,本官定当号召在朝的所有学生都来送一送老公爷。” 秦子达对着高贵仁深深地一鞠躬,“感谢高大人对祖父的敬重,祖父生前在翰林院还未结束的讲课,子达愿意无偿为朝廷继续完成。” “是,辛苦秦翰林了,这其中的手续本官自会妥善办好。” 三人同时抬头,俱都一笑,合作愉快。 秦子达扭头看向了大火深处,祖父,季星,你们都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吧?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非要跟我做对! 我秦子达三岁能文,八岁中状元,十五岁自己出资编书为尧天的教育事业做贡献。这样的我,也只有整个尧天能配得上我,又何止一个区区秦府! 你们居然没能看清这一点,活该烧死! 自不量力的人啊,烧吧烧吧,都烧……那是什么? 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之屏障竟然像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割开了。那可是火啊,又没有实体,怎么可能像切西瓜一下从中间切开! 院内所有的人都震惊地望着一分为二的大火深处,什么鬼? 火之屏障被从中间切开了,中间空出的半丈多宽的位置上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说是火球,是因为它通体火红火红的,可是却看不到像两侧那样冲天高的火苗。 火球大概有一人多高,并不透明,但也能依稀辨别出里面好像有东西。 待到火球越来越近,直到完全出了那道火之屏障,众人突然看清楚了,那里面分明有两个人影。 两个站立的人影。 高贵仁不及看清那人影的脸,他突然转身就跑。能从大火中安全逃出,还是走出的,还是以这种诡异的状态,不管是谁,首先确定就是立场绝对敌对;其次,这样如妖魔般的逃身方法,谁还能制得住他? 逃命要紧。 不得不说高贵仁的警觉性是现场所有人中最高,反应也最快的,但依然快不过那火球中飞出的另一个小火球。 轰,正中高贵仁的背心处,然后官兵们就觉得还没看见火苗起呢,下一刻,高贵仁就烧成了黑炭,还在保持着向前逃命姿势的黑炭。 扑嗵扑嗵,官兵们扔了水桶就跪下了,看都不用看那人影的脸了,这样霸道的杀人手法全尧天除了那位爷还能谁有! “王爷饶命啊,这一切都是高大人和秦家联手背后主使的,小的们只是听命行事啊。” 秦仲林和秦子达早就吓得抖如筛糠,要靠彼此搀扶着才没瘫软到地上。 这位爷到底什么时候到的?到底怎么到的?他们明明就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为什么却没看到一点踪迹?难道这位爷已经厉害到凌空而过不留一点痕迹了么? 其实现在被君无安单手架着的季星此时的震惊不比他们少一点。 他放出小红蛇去传信时已经晚了,所以他没期待自己被人救的,他只希望夏雪竹能及时赶到君念雅那里。 当大火蹿起时他心里已经绝望了,就算现在有人赶到只怕也救不了他了。然后就在他要被烟呛晕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一道红线如闪电一样穿过了火墙。 他第一反应是,小红蛇? 那道红线落地,咔,竟然是个人! 他顿时有种五雷轰顶且雷雷轰正头顶的眩晕感,人,得有多么快的速度才能给他一种快如一道线的感觉? 君无安一把抓起他架上肩直直向外穿火而出时,他说要吓尿了都不为过。身外不到一尺的距离就是熊熊燃烧的火苗,他却被包裹在一个也是看似火球的屏障里,看着那些火苗他都觉得烤得慌,可他就是一点也没事,愣是那么直接从火中穿火而过了。 别人现在看君无安是不是觉得这位爷厉害得像妖像魔? 呵,呵呵,他如果说他已经看到了这位爷背后那对黑色如蝙蝠的翅膀了他们会不会觉得他被烧傻了? ------题外话------ 感谢朝槿露葵和神凌么么哒的豪华赞助!要给土豪们跪了~卡文就像龙卷风,来得太快,卷得我没招没落的;你们就是风后的彩虹啊,瞬间照亮我干涸的心灵~不说谢了哈,kiss—kiss—you!么么哒~ 内什么,最近不忙得昏天暗地的么,看评论都尽量占有睡觉前时间了~话说昨晚继续这一流程,结果忘了手机没电了,正看得乐呵时,手机屏突然黑了~卧个大槽,差点吓死宝宝了~屏幕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出尘绝艳的美女! 颜值恢复中~kiss—me~ 111 衣冠禽兽vs衣冠禽兽 还是城外的那片杨树林,当硕王命马车停下,车外噌噌噌蹿出无数侍卫包围过来时,君念雅发现自己居然做不出半点惊讶的表情。 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一个连她那么小时都敢眼睛不眨的丢弃的所谓父亲,怎么可能在若干年后突然良心发现要接她娘的牌位回家! 她更是可笑,明明心中什么都明白却还是心存了那么一点希望。 呵呵,她的天真这下还不死绝? 硕王腆着肚子站在一众侍卫之后,大手一挥,“杀!” 本来是想等着啤酒生意到手才杀掉这个贱人的,但高人说了,这次机会很难得,三方齐动,夏雪竹和君无安那里会有人缠住,季星那边也有秦子达处理,那么他这边灭了君念雅将是非常容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宁可损失掉啤酒生意也要先杀了这个贱人! 众侍卫听令向君念雅杀去。 君念雅冷哼一声,挥剑迎战。尽管她是一,对面是多,但她依然游刃有余。数招之后,对方中剑死了三个,她却毫发无伤。 硕王眼中的杀意更盛。他膝下儿女不少,可其中武功最好的居然是这个他最早丢弃的,这简直是在嘲笑他的眼光。 她必须死! “君念雅!你确定要跟本王在这里缠斗不休么?你的心上人可是不一定能在黄泉路上等你这么长时间的!” “季星!”君念雅心神一散,大腿外侧中了一刀。她马上收敛心神反手刺出一剑,砍了她腿的人当即倒地身亡,她则脚尖一点地,纵身就往城里跑。 她错了!她不该放松警惕的!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季星一个人留在城里的! 君念雅慌了,季星,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硕王爷笑了,慌了的好啊,要的就是慌了,“追!本王要她死!” 心里惦记着季星的君念雅再不能像先前那样冷静而镇定的反击了,她一心想着冲破包围赶回城里,这就让她的出招再没有了先前那样凌厉的攻势。众侍卫们很快就抓住了她这点弱点,又是轮番几次出手,君念雅不是手臂中剑就是背部中刀了。 硕王爷噌一下拔出了自己的剑,“都闪开,本王要亲手杀死她!” 众侍卫闪开,包围圈中心的君念雅以剑撑地勉强还能站着,抬头,是硕王爷亲自提着剑冲她的胸口直刺而来。 君念雅眼中迸出怒火,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她剩下的力气也只能再回一招了,所以这一招她一定要回在最恰当的时候。 硕王的剑尖离她越来越近了,三尺,两尺,一尺!对,就是现在。 君念雅咬牙抓剑翻转手腕欲反击,可是坏了,她没抓住剑!她高估了自己的余力! 眼看着自己的剑脱手掉地,对方的剑却已在鼻前,君念雅惨然闭眼,季星,对不起。 锵,一声清脆的兵器交接的声音就响在了面前。 这是? 君念雅迅速睁眼,只见头顶一条小红蛇的夏雪竹正手拿长剑跟硕王爷战到了一处,她还边打边喊,“季星那边君无安赶过去了,你不必担心。” 这一句话就让君念雅满血复活了。 季星就是她赖以生存的根,只要季星无事,那么她什么都不怕! 从怀里翻了一颗丹药干咽下去,她脚尖一挑掉在地上的剑反手抓住,“夏雪竹你闪开,我自己的爹我自己杀!” 从看到夏雪竹的那一刻,硕王爷就开始慌了。高人不是说现在正有人缠着夏雪竹吗?那她怎么还是赶过来了?她刚才还提到了君无安,那意思不就是秦家那边也失败了? 坏了,他没想再正面对上君无安和夏雪竹的。 这下他要怎么办? 脑袋飞速旋转起来,却也没赶在君念雅的剑刺来之前想出答案。 “君念雅,你敢弑父!”他一边接招一边继续用言语攻击。 君念雅冷笑声声,“你耳聋吗?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我杀的就是你,我的亲爹!我就弑父了,你能怎么着?” 嚓,一剑砍下了硕王半个袖子,还带下了一大块肉皮。 硕王疼的痛吼道,“君念雅,你会遭天打雷劈!” 君念雅回给他的是一剑还比一剑快的杀招,“天打雷劈之前我也先劈了你!” 嚓,又是一剑从硕王的胸前削过,硕王的整片衣襟被削落,露出了白胖的胸膛。 正在处理周围侍卫的夏雪竹眼角余光瞥见就是一愣,君念茜曾经狠插过硕王一剑的,她曾亲眼见证,可是现在硕王的胸膛分明没有一点受过伤的痕迹。这到底怎么回事? “念雅,等等。” 君念雅这一剑是正对着硕王的头劈下的,如果没有夏雪竹这一声阻拦,那么这一剑下去,硕王必定横尸当场。可是在听到夏雪竹这一声阻拦后,无论君念雅多么想一剑劈死这个爹,她还是手腕一拧,让剑落空了。 夏雪竹纵身过来拍了一下君念雅的肩表示无声的感谢,“硕王,说,你胸口的剑伤呢?” 君念雅一听这话立刻也庆幸刚才没有由着性子坚持一剑劈下,手腕翻转,长剑逼到了硕王的咽喉前,“说!” 硕王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捂胸,“一个云游高人帮我治的,怎么,不行吗?” 夏雪竹危险地挑眉,“不说实话是不是?” 小红蛇从夏雪竹的头顶倒挂下来,米粒大小的眼睛对上夏雪竹的眼睛:我能让他说实话,女神,要帮忙吗? 夏雪竹像掀刘海儿一样给小红蛇掀到一边,“暂时还用不到你。话说,你真的不用先爬到你家女主子的头上么?” 君念雅和小红蛇对视一眼,又齐齐扭头白眼:不!要! 夏雪竹看抽了眼,最近这非人类们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啊! “走了,念雅,我们带他去秦府。听说秦子达的伤也好了,也传言说是某位云游高人治好的。今天,你们竟然也是同时出手,看来你们的共同点最近很多嘛。或者,你们能面对面交流一下这云游高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或者,还得算上企图缠住自己和君无安的人! 那么小表妹,你在其中是扮演什么角色呢? …… 文承公府。 火还在熊熊燃烧着,可除了大火不停烧坏的房子坍塌的声音,现场那是死一般的寂静。 君无安背手侧立,四十五度看风景似的像在欣赏大火,像是完全不关心现在的事情,但跪地求饶的官兵们就是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渐渐噤若寒蝉。 这位爷上来就一火球烧死了高尚书,他们虽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人家却是摆明了是季星那边的,他们还能活? 跪在最后的几个官兵互打个眼色开始想跑。 秦家主谋还在这里,他应该不会顾得上他们这些小兵小卒吧?跑吧。分不同方向跑,谁能活就看运气了。 可是下一刻,当不同方向射来不同的箭,箭箭直中眉心的时候,他们明白,自打那位爷出现,运气什么的早就不敢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几个官兵同时死了,官兵的最外围悄无声息地冒出了一批穿得花枝招展的人。穿的像败家子二世祖,一身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冲官兵们友好地打声招呼,又悄无声息的匿了。 意思很明显,想死的尽管跑,哥哥们就在外面等着你们哦。 季星狠抽了一下额头,上次君念雅中毒,他有缘见过这支影卫的。可是他们那时不是走的黑色肃杀风的么?怎么现在突然又改花枝招展风了?这当主子的品位还真是独树一帜的很。 这也是君无安醒后第一次看到影卫,他也没想到影卫一出来是这个情况,想到他临醒前听到的话,他大概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了。一群王八蛋!还敢对他的女人动心思了,找死!看这事儿完了之后他怎么收拾他们! 表情沉下,阴鸷森冷的气场如乌黑的云层笼罩下来,熊熊燃烧的大火都被压得火苗低了又低。 秦仲林和秦子达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抱成一团了,满心都被绝望充满了。这位爷一糊弄不得,二打不过,他们要如何才能在今天不死? 对自己的生死绝望的同时,他们还不由自主地对黑衣人咒骂了起来:不是说好了会缠住君无安吗?那为什么他还是赶过来了?出来,你出来啊!要死也得是大家一起死! 哦不不不,他们不能就这么等死。 秦仲林装着胆子开口,“王爷,这只是我的家事,恳请王爷不不不不要插手。” 君无安还是背手侧立赏火的闲适姿态,好像压根就没听见秦仲林的话。 季星温文一笑,一瘸一拐地上前,“哦,大伯父,只是家事啊,那季星可以出手么?” 见君无安没反应,秦仲林这胆子大了些,“季星啊,大伯父现在想明白了,老公爷的死因是大伯父下定论下的太仓促了。但其实也能理解的吧?当时就你在屋里,高尚书又是个性急的家伙,被他那么一拱火,大伯父就……季星,大伯父跟你道歉,你原谅大伯父的失误好不好?这事儿怪就怪高贵仁,什么尚书,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幸亏他已经被王爷处死了,否则我也要一纸告他上大堂!” 季星边听边点头,“他的确该死,可是他们刚才还说是他和秦家联手的,这怎么解释?” 季星准确地点出了刚才跪地求饶命时说出真相的那几个官兵,这让秦仲林想回一句“胡说”都回不出来,因为大家现在都是站在死亡的深渊边上,如果万一逼急了眼对质的话,他并不能讨到好处。 秦仲林脑袋也是转的快,“啊,明白了!季星,这必定是府内其他人的一招挑拨离间之计!他们想离间你我之间,然后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你看哈,我们都在场,但唯独这背后之人不在场,这阴谋还不明显吗?季星,给大伯父一点时间,大伯父一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个公道。” 季星更是点头点的狠了,“世间竟有如此阴险毒辣的阴谋,太可恨了!不,大伯父这事儿不能忍!坚决不能忍!我们现在就查!” “哎?不是啊,季星,你看老公爷刚去世,我们是不是应该先……” “秦府如此乌烟瘴气,只怕老公爷会死不瞑目啊!为了让老公爷安息,彻查此事也刻不容缓!你,你,还有你,你们去把各院的主子都给叫到这边来!这么大火,他们居然无动于衷,背后一定有鬼!去,想活命就照话去做!” 被点名的官兵一开始还茫然加不服,怎么突然就使唤上他们了?他们再不值钱那也是礼部尚书的兵,也轮不到一个什么也不是还是瘸子的人使唤。可是当他们听到“活命”二字时,他们立刻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对啊,这位可是有那位爷当靠山的人啊,侍候好了能活命啊。 去去去,当然去。 不仅去,而且还得相当迅速的去,再相当完美的回来。 很快各院的妾室及少爷小姐们都被召集来了。 依然个个一身光鲜,端庄又得体。就好像眼前的大火不存在,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那大火的燃烧之地正是他们的亲祖父老公爷的房子,他们竟是先统一对着君无安行了礼,“给王爷见礼,王爷万福金安。” 集团规模的道貌岸然啊,官兵们张着嘴瞪着眼叹为观之,壮观啊! 作为也是其中一员,还应该算得上个中翘楚的季星,这时都不免有点恶心了。也不知是秦家的血统就是如此,还是老公爷教导有方,能培养出如此水准一致的子孙来,也是尧天一大奇景了。 君无安依然没反应,众人也不觉得尴尬,就那样保持着见礼的姿势规矩又温顺地静候着。就好像去了皇宫面圣,上面不说话,他们绝对可以这么一直保持下去。 季星心里暗暗唾弃一声,抬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大伯爷说今天的阴谋是你们和礼部尚书联手的,你们作何解释?” 一个庶子马上抬头,“礼部尚书会看得起我们的身份跟我们联手?他家收礼的准入门槛最低都得是嫡系,这在盛京早就人尽皆知了。” 不等季星问秦仲林,秦仲林已经跳了过来,“你们一定是给了他足够的好处!” 一个庶女娇滴滴开口,“好处不外是钱,女人。女人,礼部尚书一向是不缺的。钱,他倒是想要,大伯父觉得我们给得起么?府内的生意我们可都是被排斥在外的,月钱到底多少,大伯父你会不知道?你觉得礼部尚书会看得上我们那点银子?” 不得不说,道貌岸然也有优势的,就是在被人污蔑的时候,他们基本能保持冷静,从容反击。 秦仲林第一次后悔把这些孩子教导成这样,虽然初衷是时时谨记大家族的体面不要失态,但他今天方知,磨好的刀子那是随时都有自伤的可能的。 “你,你们!”秦仲林要接不上话来了,因为他知道的确跟眼前这些人无关。 又一个庶子冷冷开口,“要说高尚书跟府内的哪个秦姓人来往过密,那么除了大伯父还会有谁呢?” 某庶女幽怨道,“大姐生前的某套首饰听说都被送给高尚书家的小姐了。” “大伯父,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接下来应该要追问我们,如果心里没鬼的话,那怎么这么大火我们还不出来?” 墙倒众人推。 秦仲林被推的哑口无言,他能在季星面前那样说,可是却不能在这群人面前说。因为他早就知道原因。因为他提前派了人锁了各个院子的院门,并明确指示,火烧完之前谁也不准露面。 可是从这群人被官兵带到这里的话,他就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了。 “因为大伯父提前锁了我们所有人的院门!” 这话一出来,秦仲林就知道完了。他自己挖坑把自己坑死了。他不该为了取信季星,就把阴谋论说的那么具体的,他哪怕含糊两句都不能这么快坑死自己。 可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秦仲林身体一晃,双腿一软,如果不是一直和秦子达相互搀扶着,只怕这时早就瘫坐地了。 啊,他还有子达。 他迅速看向秦子达意图求救,“子达,你快想想办法,你……” “父亲!你怎么可以做出此等阴险毒辣谋害家人的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秦子达一松手,把秦仲林推倒在了地上。 秦仲林脑袋嗡一下,全身的血都要倒流了。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秦子达这样做法的用意,他这是把自己卖了让他活啊! 秦子达呼地举起了自己的断手,“我断男根断手,我曾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的亲生父亲,我才如此遭了一报又一报。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季星,这样的父亲我不要了,他随你处置!” 秦子达一脸的失望加决绝,让不知真相的人还真要同情这位因为父亲失德而惨遭报应的可怜人了。 季星一脸严肃地看过去,拍手,“秦圣人果然是秦圣人,佩服。” 众庶子庶女跟着鼓掌,“大哥英明,弟弟(妹妹)学到了。” 众官兵齐唰唰跪着倒退出三步,一家子奇葩,他们离远点吧,不能被传染。 季星走到秦仲林的面前,把一把剑扔到了秦仲林的面前,“大伯父,我想事情应该算是水落石出了吧?小侄也没有别的什么高要求,请你自裁向祖父谢罪吧。” “好,我谢罪!”秦仲林一把抓起剑直扑就站在面前的季星,“我杀了你再谢罪!” 季星无力地哼一声,还真是没有新意。 他早有准备地向旁边一歪身,他躲过了这一剑,但他身后的秦子达可躲不过了。 他正在嘲笑季星没脑子,这种时候怎么能赤手空拳地站到敌人面前呢?还把利器给了敌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他站在那里没动,想的是亲眼见证季星自己坑死自己。 却不想,季星早有准备地一躲,他悲剧了。 秦仲林的这一剑直直插进了秦子达的胸腹之间。 两个人都傻了。 季星可没傻,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浪费呢。 两步上前,一伸手掌心数只小青蛇出现在了秦仲林和秦子达的眼下。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季星翻掌,那些小青蛇扑蔌簌就掉落在了剑上,再然后就分别顺着剑身一队爬进了秦子达的伤口里,一队爬进了秦仲林的袖口。 秦仲林迅速松手甩袖想把那些蛇都甩出来,然而已经晚了。 他扑嗵跌地,张嘴就是一口黑血。 毒性竟然这么快! 秦仲林抬头就看季星,正想如何开口讨要解药时,季星先伸出了手,“要解药是不是?我给。可是只有一份……” 目光扫过秦仲林,再扫过秦子达,“二位……” 秦子达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他也摔倒在地,胸前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但都不及他此刻感受到的来自季星的心黑。 季星这是在逼他和父亲自相残杀啊! 众庶子庶女们空咽一下口水,也学着官兵的样子莫不退后三尺。一直以为一起长大的大哥是最杰出的秦家血脉,却不想这个从未有过印象的二哥更是不遑多让。 大哥虽拿一身圣人风华做掩护,但遇上眼光犀利的,总还要对大哥留三分戒心的。 二哥才狠啊,一身病弱之气不说,还瘸着腿的,这三分戒心只怕也要被他的病弱之气消除了。 结果哩,瞅瞅这全套下来,人家不怒不急,顺着道就把人推进了那人自己挖的坑,他还不落人后的在坑里加了毒。 手法相当老练,相当帅气,相当衣冠禽兽啊! 心中佩服,却是不敢像对秦子达那样公开鼓掌。 君无安也被惊动了扭头看过来,他知道这个季星脑子够黑,但完全没想到心肠也这么够黑。 他来是因为夏雪竹让他来救人的,如果依着他的性子,这是别人家的事情,跟他何干!死不死谁家儿女啊,他才不care! 从火中救了人就算完事了,如果不是夏雪竹说让他原地等她,他早就走人了。 没看身后的事,却也不得不听着,越听就越觉得听不下去,也不知在磨叽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一毒蛇放出去不就得了么? 可直到季星整了这么一出出来,他突然明白了,季星哪里只是在反击,季星分明是在借机树威! 季星想要这秦府么?连带着那些庶子庶女们也想收了?他这是单纯地想壮大他自己的势力?不像!季星没有那么激进向上的心。那么他就是有着别的什么伟大目标了?是什么? 他怎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季星在做的跟他有关! ------题外话------ 感谢三世,蜗牛,哈哈和念雅的真爱鼓励~七夕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的要快乐,没情人的更要快乐啊~我也快乐,因为时间不够用啊!没卡文,就是时间没准备够啊!这是要逼死我啊!我跟你们拼了!二更在下午三点啊~ 112 皇叔,您老您先请 夏雪竹和君念雅带着硕王赶到文承公府时,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那地上两个不停向前蠕动着的东西是什么?还是人么? 这两个正是秦仲林和秦子达。 他们全身都爬满了蛇,这些蛇也不咬他们,只紧紧地捆缚在他们的周身上下,让他们只能像蛇一样向前蠕动。 他们前面不远横着一条绳子,绳子上挂了唯一的那份解药。 季星正在绳子后一脸痛苦的说道,“一个是我亲大伯父,一个是我亲大堂哥,这唯一的一份药给谁不给谁我实在难以决择。所以,我们公平竞争吧,由老天爷来决定谁生谁死。” 庶女们自动成队聚在了秦仲林的一侧,“大伯父,我们支持你!大哥身上还中了你刚才插的一剑,他不可能爬得过你的。加油快爬啊大伯父,胜利就在眼前了!” 庶子们则各个举起了示意加油的拳头站到了秦子达的这边,“大哥,大伯父虽然身上没中剑,但他老了啊,他怎么可能爬得过年轻体壮的你!加油啊大哥,你断根都接回来了,区区一点剑伤又何足挂齿!冲啊大哥!” 官兵们早就缩到墙角哆嗦去了,现在疯子们都发展成集团性质的了么?大火还在烧,他们的父亲或者祖父的尸体还在那火里烧着,他们一不救火二不救人,居然还别有兴致地搞什么花样运动会!这到底是何等没有三观的一家人!这还是那个家风严谨的护国公府么? 夏雪竹和君念雅拖着硕王就那么畅通无阻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原来吧,想着你扮男的这么多年挺变态的,季星外表一派病弱斯文实则走鬼畜杀人风也挺变态的,结果现在看到这些,突然想你们能三观不扭曲地活到现在其实已经是这里最正常的了吧?” “在你的眼里,我和季星还属于三观不扭曲的那一列呢?好吧,感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 这时季星已经看到了君念雅,他连忙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没事吧?伤重不重?你随身带着的药有先吃了吧?啊,这伤口还在流血!你怎么还没包扎!” 说的是埋怨君念雅的话,小眼刀子却是直冲夏雪竹而去,不是让小红蛇通知她去救人了么?她就是这么救的?连个伤口都不给包扎? 夏雪竹被眼刀子戳得嘴角一通抽搐,很好,她十万火急地赶过去救人他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你行,季星!别怪我! 手往刘海儿边一托,小红蛇自动爬进了夏雪竹的掌心。 夏雪竹斜一眼季星,“小红蛇啊,看到没,这就是你快扭断了身子通知我去救人的真相!人家一颗心只为心上人啊,你一路差点扭断身子人家连慰问一句都没有啊,伤心吧?要换主子吗?姐姐家已经有一只狼和一只猫了哦,我想他们不介意再多个蛇颜知己。” 季星听得后背直冒凉气,坏了,一时忘形了。他冲君念雅使眼色,快帮忙说好话啊。 君念雅嫌弃地推开他,没空。 一脚把硕王踢到秦家父子的面前,“说说吧,今天两边同时行动的背后操控者是谁?” 三人的目光对上就是各自心神一惊,计划失败已是事实,他们统一的第一个念头都是如何在眼前的情况下活下去。 背后操控者当然是黑衣人,可是,他们不能说。即使计划失败的原因都被他们直接归到了是黑衣人没有成功缠住夏雪竹和君无安所致,但是,他们不能说。黑衣人能力太强大,太神秘,他们完全没有把握在说了之后还能不被灭口。 三人目光一顿,竟是同时脱口而出,“是他!”“是他们!” 硕王把罪名扣到了秦氏父子头上,秦氏父子也把罪名扣到了硕王的头上。 夏雪竹等人笑了,狗咬狗哈,这戏好。 “加点料的?” “走着。” 夏雪竹走到了硕王的面前,“小红蛇,换不换新主子这事儿不急,你先换个新住处如何?” 手向前一伸,小红蛇自动沿着手指爬进了硕王的身体里。 硕王吓得魂飞魄散了要,“你你你你有种杀了我!” 夏雪竹认真摇头,“不,那样没意思。你可以回硕王府了,但是明天的早朝你要在满朝文武前做一个硕王府只让君念雅继承的声明!” 硕王瞬间扭头对着君念雅破口大骂,“贱人,就知道你是为了硕王府回来的!但本王告诉你,你妄想!我就是死了都不会……啊--” 话未能说完就变成了惨叫。 是君念雅抬脚踩断了他一根腿骨,“如果没死呢?要不要再考虑看看,也许你会改变想法。” “是是是,明天我就上朝发声明硕王府只给你继承。”硕王不得不改口。 季星一抬手招来两个官兵,“送王爷回府。” 硕王爷虽然中毒又受伤,但到底没死不是,看到硕王出了门口,秦氏父子眼中流露出了羡慕的意味。 季星转身来到了秦子达的面前,“也想活着走出这里吧?张嘴,解药给你!” 秦子达听话地张嘴,还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时,就见季星还为他仔细处理了身前的剑伤。 秦子达被侍候的有些蒙,季星这目的分明是…… 季星也不卖关子,将一把剑温柔地塞进秦子达的手里,“杀了大伯父,你就可以活。” “季!星!”秦仲林嘶吼,从季星把解药给了秦子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季星的目的了。“子达,不要信他!他敢杀我就敢杀你,他不会让你……” 哧,一剑穿心而过。 秦仲林话都没说完就中剑倒地了。 秦子达面无表情,他知道杀了父亲自己也不可能活得那么顺利,但如果不杀,他可是会马上就死。 父亲亲手放火杀了祖父,他亲手杀了父亲,这也没什么不对不是么? 秦子达拔出剑甩在地上,看季星,“我可以活着走出这里了吧?” “嗯,可以,只是走出这里也只能去一个地方。”季星又抬手招来了两个官兵,“送秦圣人到皇宫。” 刚才让秦子达杀爹他都没有变脸,这回说要送他去皇宫,秦子达变了脸,“不!我不去皇宫!”季星这分明是要…… 秦子达转身要跑,两个官兵很有自觉地主动出手抓了回来。 季星点头表示满意,“扒了裤子扔在皇宫门口就好,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是!”两个官兵答的响亮,捡回一条命,好险。 其他官兵见状莫不眼冒绿光的看向了季星,我们也很能干的,请问我们可以做什么?只要能活命,做什么都行啊。 夏雪竹觉得好笑,“这是被你的鬼畜杀人风震的吧?季星,有一手哦。” 季星也不理夏雪竹的取笑,他随手一挥,“你们可以各回各家了。” 收拾秦氏父子是为了震慑府内的庶子庶女们,而留这些官兵在场则是为了防范暗中再有后手出现。如今秦仲林已死,秦子达被押去了皇宫,那么这些官兵也可以走了。 官兵们无声地做个欢呼的动作,转身就要跑,却跪了。 不知何时一群更多的官兵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还各个刀剑在手直指他们。 他们很难不瞎想: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 谁?谁又带了官兵来? 新来的官兵两侧分开,曹锦程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夏雪竹冲他挥手,“你带兵过来做什么?这是人家家事吧?” “小姐安康,下官有点急,抱歉。”曹锦程脚步不停地就这么跑过去了,来到君无安面前就是一大礼,“王爷,手续到了。” 君无安翻开折子,自有火影主动献身弓起后背做桌案,曹锦程递上笔,君无安刷刷几下,“即时生效。” 夏雪竹看得眼冒红心,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 季星却看得莫名头皮发炸,怎么感觉不太爽? 曹锦程恭恭敬敬地对着君无安施礼后退开,在经历了小白款王爷后,突然觉得还是这霸道总裁款的看着舒服。 又步履匆匆地快步离开,经过季星时把一张折子扔给了他,“明天早朝见,请不要迟到。” 哎?早朝跟他有什么关系?季星迅速打开那折子,赫然发现那竟是一折任命状,上书:礼部尚书秦季星。 原来君无安全程没参与处理今天的事就是暗中通知了曹锦程办这项手续吗? “摄政王,你不觉得应该给草!民!一个解释么?”季星怒瞪君无安,礼部尚书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摔! “解释?他应该给你什么解释?”君念雅凑过去一看,“礼部尚书秦季星?哎?” 这又是什么神转折! 官兵们此时也听到了,什么?旧主子还没死远,新主子就已经上任了?都不给他们适应的时间咩? 夏雪竹也没想到这一出,她问君无安,“几个意思?你这是挺满意季星今天的处理手法,所以准备吸收他进朝廷为国效力?” “不是。” “那你这是?” “配合你啊?难道你不是在帮他们向上爬么?”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推你上位! 不用明说了,这人猴精的猴精的,只怕就是感觉出来了才出的这一招。 夏雪竹变了脸,坏了,那天本来是想提前跟他打招呼的,谁知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这事儿就给忘了。 结果他不过临时走了一场季星家事的客串居然就自动想通了这一切,这男人的推理能力太强了。 呃,生气之后的反应也很强啊。 “内什么,今天的火真漂亮啊。” 季星这时也听明白了,所以这是被人推入坑于是他也要把自己拉入坑的意思了?刚才气得太快,差点都忘了自己原本就提前答应过夏雪竹的了。 再翻开任命状看了一眼,虽然内心还是有种强迫接受的不舒服,但至少不像刚才那么抵触了。 “我没考过功名,没有任何经验,如果出现任何过错,我不负责。” 他以为至少会有个过程的,谁知一上来就是礼部尚书,坦白说,他没底。 君无安冷哼一声,“有人期待你做好么?你尽管往坏了做,坏的达到灭国程度的话,本王马上升你的官。” 刚走出门口的曹锦程抹一把心酸泪,好吧,这位爷那么傻过一回后这原来的禀性倒是一点没变。 曹锦程又呼啦啦带着一群人走了。 剩下的官兵互相看看,还走什么?新主子就在这儿,他们敢走明天就可能饭碗不保啊。 一个个的也不敢提先走的事儿了,莫不快速起身列队,衣服整一整,随便从地上摸一把或刀或剑拿在手中,至少从大面上看过去他们还是与大人同生死共存亡的忠心官兵。 庶子庶女们互相看一眼,对着季星齐齐行礼,“恭喜二哥。”秦家几辈子高风亮节不参政,可是现在打破了。不用明说他们也知道今后这季府的主子是谁了。 季星在缓过了刚才初闻消息的不适后,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一切的到来虽然快却并不是毫无准备。 “请弟弟们带人灭火,请妹妹们带人准备灵堂。秦府的生意,包括我尚书府的内职,从现在开始全面开放,有心的有能力的都可随后找我详谈。” “是。”庶子庶女们的应答响亮震天,他们的时候来了。 君念雅看着这样的季星挪不开视线,尽管季星自己说没底,但她却是相信季星的。深山老林那些年,看外表是她在代理义父的村长事务,实际却是季星在背后出谋划策。她知道季星一定行的! 夏雪竹凑近君念雅三八兮兮地怂恿道,“他可是要越爬越高喽,你呢?只要一个硕王府就满足了?” 君念雅低眉顺眼,不愿自己眼底的羡慕让人看见,“不然呢?我还能怎么办?我再扮成男人,也还是女人。” 这样的先天条件就决定了她就算有不输于男儿的雄心壮志,也注定得不到与男人平等的机遇。 夏雪竹不驯地挑高了一边眼眉,“谁说女人就不行了?硕王爷可是有参政的权利的,既然他身体不适,当然要由作为王府继承人的你上朝代替了。你要放弃这一条吗?” 当然不!君念雅听亮了眼,当下就要答应,却听到季星一声喊,“夏雪竹,你答应过我的!” 那天明明说好的,他帮她她就不准再动念雅的心思的。 夏雪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假装四处看风景没听到,“啊,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念雅,有空找我‘细聊’啊。君无安,走了。” “嗯,是该走了。本王也正有意找你细聊细聊。” 夏雪竹转身就想往回跑,“念雅,我们还是现在就细聊吧。” 君无安出手先抓腰,再一用力,夏雪竹被他硬扛上了肩,“皇侄女,本王先聊可以吗?” 君念雅被这一声皇侄女吓得话都说不出了,只无声地挥手作别:皇叔叔,您老您先请。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二修和大葵的情人节加虐~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了,结果今天还是被虐哭了~那些有小情儿的小天使,你们送花或收花什么的就不能只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举办仪式什么的么?再在公众场合表演虐狗,我可在公众场合耍大刀了啊~ 113 打赢他?呵呵,好幽默 皇宫。 整个太医院的高层都在空前的兴奋中。 本来他们被君盛叫过来时,是带着必死的觉悟来的。可来了,进了屋了,看到屋中间那张桌案上被扒了裤子的秦子达时,他们忘了怕死这事儿了。 秦圣人被废一事全尧天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可眼前这种情况算怎么回事?难道那事都是假的?不能不能,哪个男人会黑自己黑到这种程度。可如果事是真的,眼前这活灵活现的男根就是假的!不然怎么可能长得回来,还看不到一点痕迹。 可就是假的,这也太真了吧? 这事儿太挑战他们太医院的存在了。 “禀皇上,请允许微臣等上前近距离检查。” 君盛就坐在桌案的正前面,盯在秦子达腿上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在被这事苦苦折磨的时候,秦子达却好了?怎!么!可!以! “准!” 太医院的八个高层齐齐上前,本来是有随行医官给戴手套的,结果却是以小安子为代表的太监队们小屁股一扭把医官挤旁边去了,他们超级恭敬地亲自为太医们戴好了手套。 太医们颇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平时这些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们其实是不怎么看得上他们的。当他们与小太监们的眼睛对上时,他们瞬间领悟了真谛。瞅瞅那一个个眼冒绿光的,这是以为太监们的春天到了吧?都想像秦子达这样长回来呢。 呵,呵呵,他们以他们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医名发誓,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 “啊!是真的!”某个老太医叫出了声,长长的白胡子都因为惊讶而立了起来。 形象有点搞笑,却没人笑出来。 君盛还阴沉的更甚了,“真,的?小安子,验功能!” “是!”这一声绝对是小安子净身后回答的最响亮最心甘情愿的一次。 一番大汗淋漓下来,小安子全身心演绎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禀皇上,功能不错。” 哐--君盛掀翻了桌子。 “小安子,拿出堵他嘴的东西!”等到小安子听命而行了,君盛上前一把就掐住了秦子达的脖子,“说!谁给你治好的!” 秦子达奄奄一息道,“北元卿家,卿有宁。” “卿有宁。”君盛重复一遍这个名字,一松手把秦子达放了,“秦子达,你最好别骗朕!否则……” 君盛的目光自秦子达的腿间一扫而过,秦子达又怎么不明白。 “皇上,草民不敢。” “哼哼,最好是不敢。来人啊,押进天牢!没朕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斥退了所有人,君盛单独传上来了李进,“去,把这封信亲手送到蔡家我大舅父的手里。” “是。”李进领命走了。 屋内彻底无人了,君盛这才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原来还能好!原来还能好!卿有宁!哪怕你就是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我的手掌心! …… 夜幕降临,明月朗朗,月下的湖泛起波光鳞鳞,岁月静好的让人倍感安详。 湖畔的青草地上,也是一水的白花花,只是,不太安详。 呜呜呜,谁被扒光了还能安详啊摔! 因为一丝不挂,所以影卫们不得不各自双手抱膝蹲在那里,以求走光走的不那么严重。 主子好像真生气了,不然不会刚才亲自动手扒了他们的衣服。 小姐还在他的肩上扛着啊,他们一群人居然都没有敌得过只动一只手的主子。 被扒光了衣服不丢人,反正主子提前用一只大手捂了小姐的眼睛;但被主子瞬间团灭,他们真的羞得想投湖自尽啊。 主子这到底什么更新速度啊!怎么傻了一回,这战斗值还直线提升了?难道他们要想干翻主子就也得傻上一回? 君无安就站在他们的对面,他肩上依然还扛着夏雪竹,所以他是真的没空跟别人废话。 “可以散了。解散前,本王就一句话,想改花哨富二代风本王没意见,只有一个条件。打赢我!打赢我你就是穿龙袍我都能让皇上看见装没看见!” “是。”没人敢犹豫一下。 从被扒衣服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常的主子虽不像脑缺的主子那么直接的吃醋了,但这种其实也没委婉多少的新方式他们也能深刻的感受到。 他们唯一的那点念想也破灭了,却不敢有丝毫抱怨。主子刚才的话明显还暗含了“想有念想就得先打赢他”的深意!打赢他?呵呵! 一个一个绝望地蹲着退下了。 君无安这才想起肩上的女人来,“夏雪竹?” 没动静。 一细听,竟有均匀的呼吸传进了耳朵。 她竟敢睡了!在他憋着火,在他刚才那么激烈地动手的时候,她居然还敢睡,并且睡得着! “夏雪竹!”两只大手分别掐住夏雪竹的腰侧,君无安像种葱一样把夏雪竹从肩上取下往地上那么用力一墩。 夏雪竹睁眼就是一记直拳打出,“哪个敢吵姐睡觉?看我的天马流星拳!” 君无安冷眼挑眉,跟他称姐?活腻了是不是? 轻松侧身躲过,他回以同样的招式,“天马流星拳?是这样?” 呼,他的拳头呼啸而过,在她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就已经抵达眼前,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个眼睫毛的距离。 这是什么鬼速! 夏雪竹打个寒战,彻底清醒了。 她以为她有了内力就可以跟他一比了,结果,呵呵; 她以为他走火入魔时可以稍微弱一点好打败一点,结果,呵呵; 他昏迷三天才醒,怎么也算大病初愈吧?可为什么他的拳速非但没受影响,反而更,呵呵。 她不服! 眯眼,运气,她提拳再攻。她从来没有一天落下练拳的,尤其是憋气窝火的这几天。她有现代最合理最有效最事半功倍的训练方法,她的招式是几千年来所有格斗人士千锤百炼的精华,她现在又有了内力,她没有道理输给一个古人的啊。 然而,无论过多少招,处于下风的永远是她。 她拳快,他比她还快;她没有底线频走下三路的阴招,他一边表示唾弃一边回以更阴狠的下三路之招。 “君无安,你放荡!我是女人,你怎么能对我出这种招!” “夏雪竹,别赖皮!我是男人,所以你的撩阴腿就正常?” “君无安!” “你输了!” 两人的过招以君无安最终扭着夏雪竹的胳膊把她抵在了一根柱子上结束。 夏雪竹喝哧喝哧猛烈地喘着气,“好吧,是我努力不够,我暂时认输。” “啊,那欢迎你继续努力,然后你会发现,你再努力也打不过天分的。”君无安放开她走进凉亭内落座。 夏雪竹被噎得直翻白眼,却也无法反驳。因为这世上永远就是有那么一批人天分好的让你跳着够都够不到。 她跟着走进凉亭内落座。 凉亭内早就备好了饭菜,然而两个人坐下后谁也没心情吃。 君无安先开口,“你想推我上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曾有过结论。” 夏雪竹能感受到君无安的不悦,毕竟他的初衷是灭国,而自己的做法却是与他的初衷截然相反。 本来她是想着趁他脑袋不清楚的时候把一切结束掉的,却不想计划没有变化快他提前清醒了,这就让她面临了季星提醒过的问题,这男人不会高兴有人插手他的人生。 好吧,这事儿是她不对,她道歉先。 “君无安,很抱歉没能及时在你意识到之前就跟你打招呼,但你也知道你那时候脑袋有些傻缺吧?那时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所以关于我是主体的事情,你就提前自己先决定按照你的意愿走了?” “呃,其实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吧?” “意思是你还觉得自己做的事并不难看?” 夏雪竹哑口无言,君无安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了他被赶鸭子上架的不悦,而她也深知引起这种不悦的主要原因就是她。 “抱歉,这事儿的确是我错了。”再不妄图狡辩,她真诚而直接地道歉。 君无安锁定她的眼睛,“所以此事到此为止!” 他不知道时也便算了,但他既然知道了,就决不容许她再无视他的意愿决定他的人生。 “……好。”夏雪竹知道自己根本没权利说不。 都是理智的人,关于事情的对错,大家都能很快确定并结束讨论。 夏雪竹曾觉得如果人人都这样理智而清醒,那么这世界将是一个没有矛盾没有分歧没有吵架的完美世界。 然而当她经历了这种方式后,她突然觉得这事儿其实并不怎么美好。 因为即使她也觉得她是错的人家是对的,但她的心里却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甘于低头认错。 她做错什么了? 她为了国家稳定想推一个最有能力的人上位坐镇,她错了么? 她也只是错在了没有提前沟通的行为上,但就这件事本身来说,没有错吧? “君无安,尧天需要你,你……” “我不需要他!”一棍子打死。 “哎不是,我们身为尧天的子民,我们有义务去为尧天……” “那是你们,不是我。” 夏雪竹攥拳,不火不火,没事儿,不火。“这是你出生的地方,你能眼睁睁看着它逐渐走向灭亡?” “我求之不得!” “君无安!”终于没忍住。夏雪竹起身就要掀桌,但凉亭内的桌子是石桌,她没掀动。 连桌子都要欺负她!夏雪竹憋气地一拳砸在桌上,然后抱着拳头疼出眼泪花的还是她。 痛。 君无安叹口气,向夏雪竹伸出手,“我看看。” “看屁,不给看!”夏雪竹没好气,干脆把拳头背到身后眼不见为净,今天的事儿必须讨论出个结果来,不然她这一拳头可白疼了。 “为什么想灭国?” “个人爱好。” 爱好你个屁!“是跟平川王夫妇的去世有关吗?” 君无安眼神沉下,一脸拒绝继续谈的表情,“夏雪竹,这是我的私事。” “所以这是拒绝我触碰你私事的意思?” 他应该直接说“是”,但他隐约也能感受到如果说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恐怕就产生了。所以他没吱声,但夏雪竹又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 “好,那我们换个问题。你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君无安猛然瞪眼,“你居然知道异能!啊,是季星!” 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季星的母亲本就是身怀异能的北元人,曾经的季星异能没有觉醒,他还以为再不觉醒了,却不想季星觉醒异能之后居然还跟夏雪竹提到了。 “以后不准再提异能!”他直接下命令。 夏雪竹怒了,“这不能谈,那不能提,那你来说说,我们之间还可以谈些什么?” 君无安听出夏雪竹真气了,他本能地想哄,可是想了想,哄就代表着他得让步,可关于刚才谈过的两个问题,他哪一个都不能让步。 他哄不了。 他这一迟疑,夏雪竹更气了,都气笑了,“啊,想起来了,我们还可以谈谈你的小表妹啊。她是身怀治愈异能的北元人吧?那么她跟硕王和秦子达的伤可有关系?这世上如果有能让伤口完全愈合如初的能力,那么就只能是北元的异能了吧?君无安,不如我们先来谈谈这个?在硕王对君念雅出手,秦子达对季星出手的同时,你我还被你的小表妹缠在了家里,这些能不能谈?如果能谈,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夏雪竹就差明说一切就是卿有宁在背后操控了。 君无安肯定道,“不会是她。北元卿家有家训,不会用异能去救治非北元国的人。治好了硕王跟秦子达的人到底是谁,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不会是她?既然你那么肯定卿家的为人,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不是她?君无安,你也不能完全肯定吧?硕王的伤也便罢了,秦子达的伤你觉得是随随便便谁有治愈异能就能给治好的?那人至少跟能治好你的小表妹的能力不相上下才行的吧?” 夏雪竹停了停,又道,“好,退一万步,不是她。那么有谁能在君念雅和季星同时遇难的时候指挥卿有宁绊住你我?就凭她的治愈异能,她的地位应该不能低吧?你觉得她还能听谁的指挥?谁又还能指挥得了她?” 君无安但听不语。 夏雪竹所说的他早就想过了,早在清醒后赵叔通知了秦子达男根恢复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 夏雪竹对北元一无所知都能推理到卿有宁的头上了,他又何尝想不到。 但那是卿家,他就算想到了也不能随便动的北元卿家。 “这事儿我会派人详细调查,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不得擅动。” “呵呵,不得擅动?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不让我动你小表妹?君无安,你这是要包庇你小表妹的意思了?” “夏雪竹,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得妄下结论,这是常识。” “哦,常识哦?你一个嗜杀成性的杀人魔,难道是靠证据确凿才杀人到今天的?君无安,我今天才发现你也是双标的可以嘛。” “夏雪竹,就事论事,把你那副冷嘲热讽的语气给我收起来!” “ok,好好好,我收,我不仅收语气,我还帮您老人家一并把我自己收起来。”夏雪竹起身外走,挥手都不曾,“你查我也查,你记得提醒你的小表妹最好不要让我查到她的身上,否则,我可不管她的身份有多大的来头,敢算计我就得死!” 又是不欢而散。 君无安站起来想追,但到底没行动。 “火影。” “是。” “派人跟上去,直到她回府。” 火影走了,赵叔来了。 “主子,秦子达已经在君盛的面前承认了是宁小姐的救治。” 君无安沉默,那样的能力,除了卿家还能谁有。 赵叔头一次很纠结,“按照常识,秦子达能这么快就供出原委一般说明这不是真相。可没了帮手没了秦府的秦子达,如果为了活命就说出真话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以时间来说,治好秦子达的那段时间宁小姐的确在府内的。而就算有时间,她也不可能同时治好主子和秦子达的。这两件事都需要几乎全部的异能,宁小姐也做不到两边都兼顾吧?可是我们离开北元也有几年了,也说不好这几年的时间内,卿家的治愈异能又有了质的分跃。可是那也不可能啊,宁小姐不会跟主子做对的。她……” 赵叔说不下去了,他都觉得自己把这辈子要用的“可是”都用完了。 他每说一种可能就自己推翻一种可能,然而在他的心里,其实他早就有一种倾向了,如果卿有宁也做不到的话,那么北元人将再无人能做到。 他们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当真是卿有宁,那么他们怎么处理。 “主子,宁小姐是一定不能在尧天出事的。” 他知道。“她今天醒过来了吗?” “是,下午醒了。” “伤口严重么?” “宁小姐已经自己治愈了。” “好,明早就送她回北元。” “是。”赵叔一脸这样最好的放心表情。 …… 夜深了,某些人却没有睡。 “小姐,那个秦子达在他们皇上的面前供出了小姐,翠微隐形进宫杀了他!” “不必,我刚好借机看看表哥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如何对待我。” “可是表少爷明天就要送走我们了。” “那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我来不是他请的,我走自然也不会是他请走的。” “小姐已有准备了?” “不用我准备,自然有人帮我走不了。” …… 第二天一大早,夏雪竹睁眼就看到床前的君无安时,不得不承认这早起的心还是愉悦的。 他要敢昨晚还睡在摄政王府,她就敢今天上门把她的订婚三角裤要回来! 君无安弯身抬手帮她把睡得凌乱的头发拢了拢,“起来吧,我陪你吃完早饭再……唔。” 夏雪竹手臂挂上他的脖子,送上了表示奖励的早安吻。 至少在这点上他们的观念还是一致的。就是再怎么因为外事争吵,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跟着受影响。 君无安乐得承受。 一吻天晴。 昨晚处理完了应该处理的事情,他立刻不带半点犹豫地回了护国公府。 她不在摄政王府住没关系,他来护国公府住也是一样。 如今他知道了,他昨晚的决定太正确了。 手臂半撑在床上,如果不是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早就换好的朝服,他真想直接放下床帘抱她再滚一天。 终于放开她,看都不敢看她慵懒到诱惑的脸,他迅速转身外走,“我在饭厅等你。” 夏雪竹洗漱完来到饭厅时,大白忍者早就入座了。就在大饭桌的一旁,也给它们另准备了大小两个碗。如果没有君无安在,它们早就不管不顾地开吃了。但今天君无安在,它们盯着碗都快盯出口水来了也依然没敢先吃。 忍者是感受到往日那个肃杀的男人又回来了,而且明显气场更强了。它惊喜交集的扑过去欲重拾往日的花好月圆时,男人一个眼刀子射过来,它自己就讪讪地收了攻势老实地卧在一角了。 好吧,她的放肆一向都是他惯的。如今人家摆明了不想惯了,她还能怎么着? 呃,等它背上的毛长回来,她又变漂亮的,就还能重回大房的位置吧? 其实忍者算是比较优待的了,大白认识到这一点可比它要残酷多了。 天没亮的时候,它是被君无安拖着耳朵拖出两层小狼墅的。 废话不多说,上来就是一顿胖揍。它才从别的人类身上建立起的凶残自信就这么被他用一双拳头生生辗压成了渣渣。 他流着狼泪觉悟,这辈子只要这个公的在,只怕他再没有机会与喜欢的女人并肩同行了。 看见夏雪竹进来,大白和忍者下意识地就想扑过来找找安慰,可爪子才一抬起,背后传来了一声冷哼,它们二话不说又乖乖地趴了回去。 夏雪竹喷笑出声,“你们就这点出息?” 一狼一猫同翻白眼:你出息,你上! 我上就我上。夏雪竹冲君无安笑,“你要上早朝的吧?那怎么还不走?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小表妹的。” ------题外话------ 感谢大湿,哈哈,蘑菇和小小的情人节鲜花抱~我就想说啊,你们非得送11这个数字是几个意思?想刺激我?呵呵,图样图森破!大叶子我昨晚开了整晚的恐怖片,我一点都不觉得孤单!哈!哈!哈! 另:二更在下午三点~我已阵亡,勿念~ 114 三个女人徒手撕 夏雪竹对君无安耍小心眼从来都是明着耍。 小玉在夏雪竹的身后暗怪自家小姐没心机,君无安却明白夏雪竹这么做一是提前跟他打招呼,二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尽管昨晚她离开时表现得像恨不得一刀宰了卿有宁,但他就是知道她从来跟他都不一样。她再看不上卿有宁,但因为卿有宁对他有救命之恩,她也不会肆意说杀就杀。 这女人的心永远比嘴软。 叹口气,他以为可以不让她接触到超出尧天的事情的,但目前看来,不可能了。 “火影,资料。” “是。” 火影抱着厚厚一叠资料放到夏雪竹的面前。 夏雪竹有点懵,让她看的意思?“什么资料?” 翻开第一页,上面就两字,北元。 夏雪竹突然明白,“昨天你不肯跟我谈的?” “是。” 夏雪竹看看君无安又看看面前一尺高的资料,不是让她都看完吧?当年她就只负责出任务,最烦看资料的。 “呃,其实也不需要这么详细啦。要不你简单给我介绍一下?” “哦,一句话简介,北元是一个异能林立的超级国家。” 夏雪竹抚额,这也太简单了吧?“再多一句?” “卿家是拥有治愈异能的百年世家。” 然后呢?夏雪竹又想拍桌子了,“你就不能多说一句吗?” “卿家是被北元皇室视为国宝的家族。” 啪,夏雪竹还是忍不住拍桌了,“后面!” 君无安表示很无辜,“是你说的多说一句,是你说的简单介绍,怎么,不满意了?好,自己看资料。” 他自顾自地开始吃起了早饭。 夏雪竹那个气啊,“你昨天还一口咬死让我提都不要提,今天就又这样弄了这么厚的详细资料……君哥,你这么两个极端的表达方法能给我个缓冲的时间不?做人不能这样。” 君无安从粥碗里抬脸,“你要是不想死,要么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什么都知道详细。” 不是他两个极端,而是北元的问题就是这么极端。 夏雪竹危险地眯眼,“听起来像是在暗示我处理你小表妹的事情,要么不动她,要么就……弄死她?” “如果你的理想变成了跟我一样的灭国,那么我会直接给你结论:尽管弄死她!” “她就这么重要?北元会因为她大军压境?呵呵,我尧天的军兵也不是白给的。这么些年,边境虽不太平,但还不是把他们抵在了边境之外?” “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在乎尧天的存在,但如果你碰了卿家,他们必定会灭了尧天方能发泄怒火。但他们的灭可不只是像我这样的灭国不灭人,他们直接把尧天变成一座死国,再没有一个活人存在。” 夏雪竹正想偷君无安一勺子粥进嘴里,一听这话,得,喝不下去了。 君无安不是很有诚意地干脆把粥喂进她的嘴里,“治愈异能的存在就意味着无论受什么重的伤都可以完好如初,所以尽管卿家不入仕,却被北元皇室看得跟皇室一样重要。北元百姓亦是,对于能救自己命的人,他们恨不得当成佛供在家里。” 夏雪竹表情僵硬地推开了君无安喂粥过来的手,他都说成那样了,她还能吃得下去就怪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意思就是动了她就是跟北元整个国家为敌了?” “应该是。” “那我被她算计就这么忍了?她昨天的目的分明是要弄死君念雅和季星,为什么?是硕王和秦子达请来的援手?我才不信,她的最终目的分明是我!如果没有我,她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过来只为弄死那两个跟她压根就不认识的人?念雅和季星是因为我才在生死关走了这么一遭,现在你让我忍?” “所以你准备冒着整个尧天为代价的风险不忍?” “我!” 夏雪竹说不出话来了。 连一个有了异能的君无安她都打不过了,她又如何对抗一整个异能林立的国家! 无力感就是指现在的她吧? “靠!”夏雪竹郁闷地一拳打在了厚厚的资料上。 君无安表示夸奖,“嗯,学精了,知道直接打在桌上手疼了。” “君无安!”他这时候还说这种风凉话。 君无安笑笑起身,“我可以保证她再不对季星和君念雅出手,另外作为补偿,我会在今天让曹锦程拟一道圣旨为他们赐婚。至于你不爽的情绪,你可以在她临出发前尽情口头上辗压,人呢,就让她走吧。” 这要是昨天君无安这么为卿有宁说话,夏雪竹早就炸了。但今天,她没力气炸了。因为在绝对实力面前,站在国与国的高度,坦白说,她真的冒不起有可能搭上整个尧天的风险。 “你就不该给我这叠资料!”没有这些,也许她脑子一热就已经出手弄死那女人了。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又如何还敢轻易出手。 “你刚才如果不说那句试探的话,我就不会给你资料了。”如果她不再提,也许他就坚持昨晚的想法继续瞒着她了。谁知她一大早就先提了!也对,她怎么可能是压得住火的人。 “行了,我走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君无安抬腿外走,重新上身的彼岸花朝服拖出了耀眼阳光无数。 夏雪竹莫名觉得刺眼,她突然又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如果我非要弄死她才解气呢?” 君无安背身冲她挥手,“如果你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在不在乎,那么我坦白告诉你,尽管下死手,我不在乎。不在乎她生死,亦不在乎尧天生死。” “那你还给我这些资料?你还不是在变相地阻拦我?” “是你先提的,我只是站在年长的角度不希望你日后悔恨罢了。”如果她跟他理想一样,那么他根本不会提这些事情。 夏雪竹,你可知道我说与不说都是因为你? 君无安一提气,身影瞬间消失了。 夏雪竹看得有点愣,她怎么莫名觉得君无安有点生气,有点受伤? 讨厌,如果他现在是那个呆萌狼狗模式就好了,可以直接问出来的。现在这个霸道总裁模式,只怕是打死他都打不出半个屁来。 不管了,先解决了这个小表妹再说。 一边吃粥一边看资料,既然听出了君无安话里的慎重,她又如何不认真看这些资料。 吃完看完,都日上三竿了。 夏雪竹拍拍看困的眼,“备车,去摄政王府。” 出门就碰上了前来找的君念雅。 “哎?你今天不陪硕王上朝?按计划,他今天应该发让你继承王府的声明的。”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继不继承王府了,夏雪竹,我昨晚逼供了,他终于说出了救他之人就是卿有宁!” 夏雪竹也一直觉得是,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她又觉得有疑点了,“那个时间她应该在摄政王府救君无安呢吧?她还能分身不成?” 君念雅猛拍大腿,“答对了!季星也说了,异能种类众多,卿有宁有治愈异能,所以她带来的人有什么隐形幻形瞬移等等异能的简直不要太简单好么?分身?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夏雪竹大张着嘴露出了后槽牙,好吧,刚才从资料里她还真看到关于那些异能的描述了。 所以她现在再上门找茬儿就相当于跟异能整个集团对上了吧? 她一个区区普通人类,还能赢? 突然又想掀桌。 以为重生就很厉害了,她还半途得了内力,这简直是逆天的存在好么?她真的有一段时间百分百相信自己是老天爷某天下凡间一夜风流后留在人间的亲女儿才能如此不停地开外挂的。 但现在她不肯定了,因为老天爷为她又准备了批量开外挂的对手。 这不是玄幻的世界,这是开外挂就像拧水龙头想开多少就拧多少的虚幻世界吧? 那她的水龙头呢? “夏雪竹,你拧我大腿干吗?” “啊,对不起,拧错了,我拧自己的。” 君念雅愣愣看着夏雪竹呲着牙用力拧了她自己大腿一下。 “疼吗?” “疼,真疼。” “所以呢?” “我不能弄死她,至少也得让那女人也这么疼心里才能舒坦!” …… 摄政王府。 赵叔带着所有人高度警戒,就怕花园中所谓正在赏花的三个女人徒手撕起来。 卿有宁一身典雅温婉,满头的珠钗熠熠发光,只衬得她肤白貌美怎么看怎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 夏雪竹就是那人间烟火,一身火红,满头金钗,金黄加火红那就是分分钟见人烧人见鬼烧鬼的毁灭气势。 君念雅一身黑裙,面无表情。她还能有什么表情呢?她就是来看戏的。其实她想像火影他们那样远远地围观就好,可是赵叔非得说什么怕两人撕起来他们不方便及时蹿过来拉架,所以求她就近警戒。于是她面无表情地站到了两个女人中间,再然后就被左边冷右边热的情况闹得更加面无表情了。 夏雪竹笑得火光冲天,“君无安早晨叫醒我时还说不用特意过来送你,说你一大早就会起程。我就想啊,那哪能啊。小表妹临走之前不见我一面,哪里放心走呢?看吧,我说对了吧?等君无安下朝回来,他必须输我十个亲亲!啊,也许他就是故意的!混蛋君无安,早晨占了便宜不够,还把今天晚上的也算计出来了。等他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君念雅的右半拉身子立刻密密麻麻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刚开始就用了秀恩爱之大招,攻击力八颗星,夏雪竹够狠。 卿有宁笑得冰封三尺,“表哥还是这么爱打赌,年少时就曾输过我一次唱生日歌。我就想啊,表哥不爱唱歌,他只要来年送我一副珠钗就好了,生日歌什么的我会帮他免了的。谁知第二年,他不仅送了我珠钗,还二话不说就唱了生日歌。哎哟,当时那脸红的都快赶上煮熟的螃蟹了。对了,小表嫂,就是我头上这支珠钗,本想临走前再取笑一下表哥的,谁知他聪明的干脆不露面了。等他下朝回来,小表嫂一定要好好收拾他!看他还敢不敢随便再乱打赌。” 君念雅的左半拉身子瞬间如置冰窟,这位也不甘示弱甩手就是毫无做作痕迹的青梅炫耀*外加先来后到之时间辗压术,攻击力九颗星,暂时领先。 夏雪竹心如火烧,她过生日他正走火入魔的不亦乐乎,他小表妹过生日他就给唱了生日歌?混蛋君无安,你再扣一分,啊不,再扣十分! “啊,是这支珠钗吗?天了噜的,太漂亮了!没想到我老公小时候就眼光这么好了!不过也对,眼光不好能单身到现在才挑中我么?小表妹,我能看看这珠钗吧?”不等卿有宁点头,夏雪竹手掌一翻一吸,珠钗入了手。果然是上了年子的感觉,珍珠的银托都已经氧化发黑了。但因为保养的好,也不算显旧。 这女人一定天天擦! 可恶! 夏雪竹手一松,珠钗掉地,她尖叫跳脚,又是“不小心”一脚踩了上去,她感觉珍珠已经碎成沫沫跟土混到一起了,她才状似刚反应过来的道歉道,“啊,对不起小表妹,表嫂太不小心了。赵叔,一会儿送表小姐离开盛京的路上记得去君无安送我的铺子里挑上几件上好的首饰啊。我太抱歉了,所以就打八折吧。” 君念雅右半拉身子的鸡皮疙瘩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夏雪竹表示膜拜的疙瘩:你故意毁了也就算了,你就不能赔一件么?还打八折?夏雪竹,你的小肚鸡肠攻击力十颗星,你赢了! 卿有宁的手就那僵硬地停在了半空,珠钗掉落时其实她并不担心,因为随行人员中有复原异能的,只要东西不缺部分,那么就能原样复原。可是夏雪竹却补了那一脚,珍珠的碎沫已经混进土里了,她还如何找人复原? 这可是表哥唯一送她的东西! “夏,雪,竹。”卿有宁握手成拳,声似蚊蝇。 听起来尽是伤心,没有半点威胁的力度,但赵叔还是对各个或在或暗中在的影卫们频打手势,全体预备,全体预备,开撕就撒网啊。我们的目标是-- 影卫们眼冒凶光:没有动手,世界和平! ------题外话------ 感谢冰止水和灵异mua的月票~大么么哒~总在后台看到你们的订阅id的,还一直念叨着我是有多丑你们只肯偷偷看书都不来评论区看我……结果现在一露脸就带礼露的~漂亮~真心漂亮~你们全宇宙最漂亮哦~ 115 动不了手?那就咬! 翠微等人虎视眈眈地全身绷紧:一群下等人,找死! 君念雅面无表情的运力于掌蓄势待发,警戒?她只为夏雪竹警,然后火力全开严戒卿有宁。 夏雪竹笑得无辜,“气氛怎么突然紧张了?小表妹,你刚才是喊我全名的吧?真生气了?因为八折?哎哟,这多大点事啊,你不满意这个折扣你可直说啊,那七五折如何?”要开撕吗?我可没有先动手的,但如果你先动手,就别怪我自卫反击过度! 夏雪竹也暗中做好了随时开撕的准备。 君念雅肩膀一落,差点破功倒地。大姐,赵叔那边可就怕您跟人干起来呢,您还一门拱火是唯恐干不起来吧?瞅瞅你说的那话,要我我都能大嘴巴马上抽过去。你一定是故意的! 虽说看热闹不显事大,但君念雅还是身子不着痕迹的一侧,半护在了夏雪竹的面前。 可下一刻,卿有宁却一摆手,先无声地示意翠微等人退后了。她抬头看向夏雪竹的目光幽怨,隐忍,受伤。 “小表嫂,在你二话不说碎了我的珠钗之后,阿宁不可以生气的么?阿宁可不可以要个解释?阿宁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阿宁?” 这女人对无辜的诠释那叫个透彻,在她清澈的眼底看到自己,夏雪竹都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这一招够狠,不再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而是直接摆到了桌面上,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拿不出具体的证据。 夏雪竹一伸手,拉开了挡在两人中间的君念雅,“小表妹,你不知道哦。没关系,我帮你一点一点知道。昨天我和君无安送你回摄政府的路上中途走人你知道吧?” “是,后来醒来后赵叔有告知我,说你们去救人了。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表面上与你没关系,可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还可以更早过去救人的。” “表嫂的意思是我是牵制你们不让你们及时救人的一棋了?” “呵,现在把拖后腿也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么?”夏雪竹深吸一口气,对面卿有宁的无辜越真实,她就越想出拳打人,但是不行,至少她不能先出手,否则万一上升到国际高度的时候,她更没理。“在我和君无安被你绊住的时候,念雅和季星差点分别死在别人的手中。而那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最近才受的伤被完美的治好了。” 卿有宁做恍然大悟状,“所以因为我的治愈异能,小表嫂才怀疑到我的身上了么?那么小表嫂必定误会了,我卿家有家规,不得治愈非北元国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表哥有一半的北元系统,那么我都不可以治愈表哥。小表嫂,治愈那两人的人一定不是我。” “家规?家规不家规的,那还不都是你一人说的?”在现代,法律凌驾于所有之上还有人不停地犯法呢,更何况是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家规。夏雪竹很难相信。 卿有宁突然脸色一整,肃然道,“请夏小姐收回侮辱我卿氏家族的话!” 在她的身后,翠微等人看向夏雪竹的目光也迸发了想拼命的怒火。 夏雪竹怔了一下,随即嚣张而笑,“侮辱?那你跟我说说硕王胸口的剑伤是如何连个疤痕都没有的,秦圣人的断根又是如何功能齐全地长回来的!你觉得这等程度的治愈异能是除了你卿家之外别人能有的么?如果真有,那才是侮辱你卿家能力的事情!” “什么?断……”卿有宁脸色一红,到底说不出那个字。 夏雪竹逼近一步,“没话说了是不是?你还不承认!” 卿有宁对上夏雪竹的目光毫不退缩,“我承认这等程度的治愈异能除了我卿家之外再不可能有外人有,但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肯定事情不是我做的!因为那样的伤所消耗的异能,跟治愈表哥的伤所消耗的异能,几乎不差分毫。我治愈一个表哥都要堪堪承受了,又怎么可能再去救别人!不是我!别说那时候我忙着治愈表哥没时间,哪怕是现在我有这个时间,我都做不到!治愈异能不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我治愈表哥所损耗的到现在也不过才恢复了小半成。表嫂,你真的误会我了!” 她的态度太认真,说的话也是条理清晰层次分明,夏雪竹理智上觉得可信,但直觉就是让她无法相信。 “那么硕王和秦子达同时供出了你,你又如何解释?” “我根本不认识那两个人,他们是在诬蔑我!” “既然他们并不认识你,那他们为什么要诬蔑你?” 卿有宁突然后退半步,“小表嫂,我才是你的小表妹啊,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他们的话也不相信我?这让阿宁不得不想,如果昨天他们真对你的人下了死手,可是他们为什么没以死谢罪?表嫂居然放任他们活着离开了,这并不是表嫂的作风。那么容阿宁大胆设想一下,他们是跟表嫂做了什么暗中交易才被允许活着离开的?他们可是愿意听从表嫂的意见诬蔑阿宁才得以存活的?毕竟表嫂从最初见到阿宁就一身的敌意!表嫂,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吗?” 君念雅霍身扭头看向了卿有宁,这一口反咬厉害啊!本来她还对跟夏雪竹的气场完全不匹配的卿有宁留有几分同情的,可现在一看,她同情错了啊!她必须同情夏雪竹啊!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夏雪竹就是没有具体的证据,这就决定了卿有宁只要所说合理,夏雪竹铁定是落败的那一方。 夏雪竹频频点头,一脸“多么痛的领悟”,“我终于理解君无安曾经坚决拒绝我介入此事了。因为有关异能,我一无所知,而你就可以怎么说怎么是!偏偏你还是那个举足轻重的所谓卿家人,这就让我连逼供的手法都不能用。卿有宁,我认输了。你这一整套下来进可攻退可守,的确天衣无缝。你可以走了,此事我不追究了。” 关于具体的证据,君无安都没查到的话,她想李三他们也查不出来的。资料上一个“隐形”异能就能完美的解释一切,可是这只能是靠想的,说出来的话,人家一句“你信我就不是我,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的话就能永远反杀。没有证据的事情,到最后不过归到了相不相信的问题上。 她可以坚定立场说不信,但君无安呢?她再不乐意,君无安也曾经有过身在北元的那段岁月,她抹杀不了那段相处留给君无安的记忆。要逼君无安最后站队么?这跟救妈救我保大保小一样进退两难,她不做那样矫情的事。 听到了夏雪竹形同放弃开撕的话,赵叔抹一把冷汗,这才敢大口呼吸。小姐做的对,老奴今晚亲自烤大串子孝敬您。 众影卫看向夏雪竹的目光越加痴迷:就知道小姐能完美的控制自己!主子走火入魔时他们就知道了,小姐反杀不落人后,但小姐要说不杀亦能及时悬崖勒马。这样的小姐,他们如何能收心!主子,我们不穿龙袍我们就想穿的让小姐看到了心情愉悦也不行么?恨死主子了。 “赵叔,送表小姐出城!”夏雪竹拉着君念雅让开了路。 哪知卿有宁却一转身坐到了石桌旁,“小表嫂,阿宁不能走。阿宁千里迢迢来尧天是为救表哥,阿宁没期望过小表嫂对阿宁能有多深的感激之情,但阿宁也不能承受小表嫂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要诬赖阿宁!阿宁不能这么背着黑锅离开尧天,这事儿必须给阿宁一个交代,阿宁要小表嫂当着表哥的面向阿宁道歉!” 此话一出,赵叔先哭了,表小姐,你怎么也没完起来啦? 如果说原来他还全然相信这位表小姐的人品,但现在,他大概也知道人品这东西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的。 当年那位天真无邪一心只对主子好的表小姐,到底只活在了记忆里。 夏雪竹眨眨眼,开始撸袖子,“卿有宁……丫的,我为什么要念这个名字!呼,重来。小表妹,我今早跟君无安提一定要弄死你的事情时,是真的只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的。但我现在突然在想,那也许是我潜意识里的真切愿望。还好那时君无安也说过了,尽管下死手。所以,对我阴谋阳谋之后还倒打一耙让我道歉是不是?我道!用拳头向你道!” 小表砸,本来想放过你的,是你逼着我动手的!这回就算要灭国我也要先灭了你! 夏雪竹挥拳扑向了卿有宁。 卿有宁愣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尽管下死手尽管下死手”,这真的是表哥说的? 翠微等人向前扑,“小姐--” 君念雅也大喊着“雪竹别打雪竹住手啊”冲了上去,然后一出脚,绊倒了对方一个侍女。 赵叔带着影卫们也冲了过来,“撒网敲锣,快!” 嗖,一张网子撒了出去。 那是为了走火入魔的君无安准备的,柔韧性自然可见一斑。 于是网下撕成一团的女人们顿时都被网子网了进去,网子收紧,她们就像鱼一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再也无法动胳膊动腿。 翠微冲人喊,“先把小姐救出去,快!” 她喊的是那位有瞬移异能的侍女。 侍女点头,闭眼,却又很快睁眼,“锣声太响,我无法集中异能啊翠微姐。” 卿有宁怒视赵叔,“赵叔,阿宁自认在你到达北元时对你不薄!可你这锣声分明是针对我的人!” 赵叔站在网子外连连弯身做道歉状,“两位主子,抱歉抱歉。只要两位主子表达一下不再动手的意思,老奴马上命人解开网子。” 没办法,网子是为了控制夏雪竹不让她动手,为了公平起见,他自然也应该限制了卿有宁等人启动异能的精神力。也得亏今天近前服侍的人异能并不高,锣声还有效,但如果其他住在府外的卿有宁带来的侍卫闻迅赶来的话,只怕事情就不容易收场了。 所以,他得快。 “表小姐,夏小姐是我家主子的心上人,你是我家主子的亲表妹,主子绝对不希望二位有什么冲突。请表小姐看在我家主子的面子上,起程回北元去吧。只要您发个话,老奴马上为您解开网子,并亲自带影卫护送您出城。” 卿有宁还没有回话,夏雪竹倒先出声了。 “别解!就这么着!”夏雪竹被网子勒得一只眼都睁不开了,但嘴上挂着的却是一抹残忍的笑意,“我让她走的时候,她不走,现在想走了?晚了!她今天如果不接受我的‘道歉’,别想走!” 刚才那么近的距离本来都要一拳打到了,谁知却有人突然出现在了卿有宁的身边及时带离了她。夏雪竹明白,这是瞬移异能,可比她的轻功快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混撕,她动静整的很大,却是一拳没打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传说中高大上的异能居然被锣声限制住了。好吧,其实也也觉得被咣咣敲的脑袋瓜子嗡嗡的没办法集中精神力,但好在她揍人可不是用脑子。 扭头,咧嘴,呲牙,咬-- 卿有宁就在她的左后方,她这一扭头咬,正咬住了卿有宁的一支珠钗。她咬住了狠狠向下一拽,伴随着卿有宁的惨叫,珠钗连着一缕头发被夏雪竹拽了下来。 “啊,保护小姐!咬她!”翠微尖叫,张着嘴冲着夏雪竹凑来。 君念雅费力一扭身子先咬住了翠微的肩膀头,用力一扯,嘶啦,衣服从肩膀头那里直直向下裂开了,春光外泄。 “啊--”翠微尖叫,影卫闭眼,锣声乍停。 卿有宁瞬间瞪向有着瞬移异能的侍女,就是现在,走! 侍女意会闭眼,再睁眼,卿有宁已经到了网外。 网外,正在夏雪竹的对面。 夏雪竹嘴里还叼着卿有宁的发钗,发钗的尽头还缠着卿有宁的头发。 卿有宁披头散发,目光阴沉,“夏雪竹!” 生来就没被碰过一个手指头,今天却被夏雪竹咬了! 这事儿哪怕没真实发生,只用想的就够让她觉得耻辱了! 她不能忍! 卿有宁高高地举起了手掌-- ------题外话------ 感谢tj雪12和灵异mua的组团鼓励~休息天,二位一定要玩的开心哦~连着我那份~因为我要宅在家里码字 二更在下午三点啊~ 116 为你,尧天我要了! 君无安刚回来看到的就是卿有宁在网子外高高地举起了巴掌,而夏雪竹却在网子内被勒得脸上都出了印子。 他从来没想过会见到夏雪竹也有如此弱势被动的一面,看到的一瞬间,那种心疼就像一股火,噌一下就从内心蹿起,然后迅速传遍了全身。 他不能承受任何人动她! 翻手,火球聚起;甩手,火球射出;同时他也腾身纵了过去,几乎不亚于火球的速度。 轰,火球落在了卿有宁的后脚跟处,地面下陷,卿有宁歪身就倒。翠微等人惊恐大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卿有宁像个球似的一溜滚进了君无安砸出的大坑最底。 赵叔觉得气血都要逆流了,“主子!” 怎么小姐没动手,主子倒动手了?这是非要把事情闹到国际的高度啊! 君无安看都不看赵叔,眼刀子直奔火影,“收网!” 夏雪竹还木着呢,这位爷一身杀气的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动手的么?怎么他一出手比她还狠?刚才上朝的时候不顺心了? 网子被收走了,夏雪竹还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君无安看着她满脸的网印子,眼中先是心疼,随后就杀气横生:让他们警戒拉架,他们就是这么警戒拉架的? “所有影卫,仗责三十!” 火影带头跪下了,半声抱怨不敢有,“是。” 他们现在也才注意到夏雪竹的脸,实在是刚才着急拉架,也没注意到这种伤害。其实如果夏雪竹不使劲扭动的话,倒也出不了这种意外,但坏就坏在,她就是这样也想着先咬了卿有宁出气,结果这么一挣扎,再加上她脸确实嫩,于是意外的伤害产生了。 坑底的卿有宁正被翠微扶起来,脑袋都摔晕了,才清醒一点就听到了君无安这样的话,她几乎要受打击地晕倒,“表哥!表哥--” 他看不到她现在被摔成这样了么?他怎么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卿有宁却忘了,如果君无安看得到她又怎么会刚才一火球轰过来。 君无安是背对坑的,夏雪竹却是正对坑的,卿有宁的惨况,以及她脉脉含情备受打击的表情,夏雪竹看得是刚刚正着。 心里不由冷笑一声,刚才不想打我嘴巴子来着是不是?那你就看看我怎么打你的脸还不用打我的手! “君,哥--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为什么!”夏雪竹吐出嘴里的珠钗,跺脚怒吼。 不使劲跺不行啊,不把脚跺疼了,眼泪出不来啊! 可算挤出了两滴眼泪,她立刻瞪着大眼凑到君无安的面前唯恐他看不到,“你明知道在高大上的异能面前我就是她随随便便想捻就能捻死的小蚂蚁,你为什么还放任我单独跟她在一起!不,你不要解释!你看看我的脸,你觉得你还能解释的出来吗?我是女人啊,是你心爱的女人啊,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伤害对我来说不仅是脸,更是心?你是我男人啊,你却无法护我周全!君哥,你让我还如何安心的呆在你的身旁?!” 第一次开启琼瑶模式的夏雪竹,完全没有第一次的运行不畅,她表情充沛动作协调,活脱脱就是一个备受打击已到崩溃极限的情伤女子。 君念雅正在活动自己被捆得有些麻木的手脚,一听夏雪竹这番唱念做打,手劲失控,她差点把自己活动脱臼了。我的个娘乖乖,凶残女王风乍变白莲女表风,夏雪竹这是被逼的连贱招都用上了?果然女人不能惹。 她却忘了她也是女人。 君无安的眉头皱啊皱啊,都快皱成连绵不断的山川了,“胡闹!过来,我先看看你的脸。”留下印子多难看。 他伸手要拉夏雪竹,却不想夏雪竹瞄一眼他身后摇摇欲坠的卿有宁,她一甩手,甩开了君无安的手。 她食指伸出,怒点君无安的胸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看上的唯有这张脸是不是?如果不是这张脸比你身后表妹的脸漂亮的话,你根本不会看上我是不是?君无安,你居然也是这么肤浅的人!我不要你看脸!如果一张脸就能让我看清你的真心的话,那么我愿意从此丑陋下去直到遇见那个真心喜欢我的心的人!君无安,再见!” 她转身就跑,跑过了看呆了的君念雅的身旁。 小眼刀子赶紧甩过去,抱住我啊!拦住我啊!我真跑了还怎么打敌人的脸! 啊?啊! 君念雅看呆快,反应过来也很快,她上前一步就从背后抱住了夏雪竹,“雪竹,不要这样!你还有我,还有我啊!我愿意是你未来的日子里不看你脸只看你心的红颜,我愿意伴你一起等候那只看你心不看你脸的真心人的到来!” “呜,念雅,还是你好,你可以为我变弯么?” “呜,雪竹,你也挺好,别急着弯先等等吧。” 一对女人抱头痛哭,那惨烈的程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世界末日了。 但偏偏在场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二位分明就是能让别人世界末日战斗值完全不输男人的人。 刚刚你们一点没吃亏好么?一个咬掉了人家一缕头发,一个咬撕了人家半截衣襟,你们还哭?你们怎么有那个脸哭哦。 众人内心唾弃的不行,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丁点。 因为两个女人后面的主子表情都忍到那份上了不也没出声表示不满? 他们也忍着吧。 可卿有宁忍不了啊! 即使她清楚地知道夏雪竹这样做那就是给她看的,就是想气到她失态,她也一直在深呼吸理智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然而,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了! 她是高举着巴掌呢,可她不没打下去吗?他就不能先出声喝止自己么?再说了,他看不到自己被咬掉的那缕头发还在夏雪竹嘴里的珠钗上挂着吗?她就是打了,不应该吗? 她才救了他的命啊!他就再护短,能不能先捋清了所有事情后再护短?啊呸,她才是跟他有着一半相同血统的亲表妹啊,他护短也应该护她的!他凭什么要护那个跟他相识不过三个月的女人! 卿有宁泪如雨下,“表哥,你为什么这样对阿宁!你也相信那背后操控了一切的人是阿宁吗?阿宁的为人你不清楚吗?表哥,你转过头来看我!如果你可以面对面的朝阿宁说一句不相信阿宁,阿宁愿一死以证清白!” 翠微尖叫,“小姐--” “闭嘴!送我上去!” 翠微抱着卿有宁出了坑。 卿有宁披头散发灰头土脸,满脸泪水一步一踉跄,她没有夏雪竹表现的那么激烈,她的表现方式是压抑的,是让人悲痛而不自觉的。 君念雅在舔自己的眼泪玩,好咸,“坦白说,她演技比你好,我都要相信她真是无辜的了。” 夏雪竹不屑地一甩头发,那张布满了眼泪和红印子的脸全露了出来,“我又不靠演技吃饭,当然比不上专业演技的她了。我只要让君无安心疼就好!” 事情走到现在,已经不是事情真不真相的问题了,而是君无安现在站在谁那一方,那一方就足够耀武扬威了。 在卿有宁就快要走近君无安,君无安就要转身的时候,夏雪竹一跺脚,像乳燕投林一样,嗖一下就投进了君无安的怀。 她刚才明明是一走再不回头的决绝姿态,现在却又招呼不打一声的冲了回来,君无安可以说完全没有准备,再加上她冲力不小,他在抱住她后竟是不由自主地被撞得连连倒退两步。 他忘了他身后正有一个已经走得很近的卿有宁。 君无安突然这么一退,卿有宁呼一下就被他再次撞进了坑里。 “哈--唔!”看着卿有宁又球似的滚进了坑里,夏雪竹趴在君无安的肩头,及时把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才没有笑出声来。 这次真的不怪她哦,直接“行凶”者可是君无安。 翠微急眼了,转身就朝着夏雪竹拍来了一掌,夏雪竹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有君无安在,凭她也配? 果然下一刻,君无安反手拍出一掌,拍回翠微的内力让她反噬她自己不说,还把翠微也拍回了坑底。 卿有宁正被人扶起来,翠微这么一摔,哎,好巧不巧地又给她压回去了。 卿有宁都发不出痛叫的声音了。 这回夏雪竹真忍不住笑出声了,“君哥,你一定是故意的!” 君无安还是没转身去看情况,而是先把夏雪竹像种葱一样从身上扒下再戳到了面前,“不胡闹了?赵叔,药!” 赵叔没听到,眼睛虽是看着君无安的,但却是没有焦距的。 什么时候主子对小姐已经宠到这份上了?那位可是北元卿家的嫡女啊,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卿家的人啊,主子就这么给人三番两次的打了,打了到现在也还没道歉的意思,呵,呵呵,他现在替主子自裁道歉都没用了吧? “赵叔!” “哎?是。”赶紧收敛心神上前,双手奉上伤药,言行举止之间对夏雪竹越加恭敬了。 这位女主子的地位恐怕再没人有能动摇了。 卿有宁又如何看不懂君无安的意思! 她冲他不死心地喊“表哥”,他正对着夏雪竹的脸呼呼“别动,才上的药,等药性吸收了你才可以不仰着脸。” 她即使有翠微等人的搀扶都要站立不住,他却对着赵叔喊“看不到小姐这么仰着脸累么?搬把躺椅来!” 她不服输地硬走到他的面前让他看到她,他目光对上的第一句却是“赵叔,送表小姐出城。” 卿有宁当即就呵呵出声了。 送她出城?好,好啊! 他们才是一家人,她这个千里迢迢为救别人的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的人还是外人一个对吧? 表哥,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明明那些年你身边的女人只有我的!你与这个女人才认识几天,你就被她迷惑得四六不分了! 表哥,我不能容忍你因为一个女人就再不是那个冷静理智的你! 表哥,我会帮你重新清醒过来的。 “表哥,阿宁拜别表哥!临走之前只有一句话,不管表哥相不相信,这次事情的主谋绝不是阿宁!” 卿有宁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绝没有半点留恋。 君无安给赵叔递了一个眼神,吩咐他带人跟了上去。 君念雅冲夏雪竹无声地挥挥手,也走了。 很快,院内除了一个君无安轰出的大坑,就只剩下了夏雪竹和君无安。 夏雪竹闭着眼一动不动地仰躺在躺椅上,君无安说要等到药性完全吸收。 君无安蹲在她的旁边,眼底是夏雪竹看不到的凝重。 “从现在开始,我说你听。” 他的声音低沉得太不寻常,夏雪竹心一动就想睁眼。 君无安大手一伸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别睁眼,眼皮上也有印子。你闭着眼听我说就好。尧天,我要了。” “什么?”如果不是君无安先一步按住了夏雪竹,夏雪竹几乎要蹦起来。什么叫他决定要尧天了?他自小到大的灭国理想呢?她没记错的话,因为这事儿他们吵翻了不只一回吧?他却跟早晨的时候似的,说变就变了?大哥,你这么善变真的不是女人么? 脑洞脱线的不要不要的,夏雪竹却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事情的本质,“为什么突然决定拿下尧天了?刚才还是过了是不是?你也是,刚才怎么就不能忍忍的。” 君无安无声地挑一下眉,可他就是没忍住不是吗?在夏雪竹即将被呼一巴掌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要她忍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如果他都不能护她让她肆意的话,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接下来官员的人事调动你不许再插手,我自己来。你的啤酒开发还得重新来是不是?比照那天损失的酒缸标准,我帮你另安排好了酒缸酒窖及其所需要的人。我需要尧天的经济先复兴起来,这些得请你帮我。” 他全程都用的是冷静得不行的声音,可夏雪竹却每多听一个字,心就加速一次。 他越平静,就代表着事情越大。 她已经知道他的这个小习惯了。 夏雪竹伸手摸索着摸上了他的脸,“如果尧天的主子不是你,北元的卿家必定要对尧天出手是不是?可即使你现在上位也不能阻止什么了吧?我想你表妹恨的一定是我。待到兵临城下,他们明确要求把我交出去就停止灭国呢?你身为一国之君岂不是更……” 君无安打断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尧天,我们走人么?” 夏雪竹被噎停。他永远比她想的更理智,她也知道他从想尧天灭掉再到现在的形同护下尧天,纯粹是因为她。 “君无安,我爱你。” “然后呢?你会乖吗?”乍听表白,他居然没有一点惊喜。他甚至还能理智的想,如果她说她不爱他,他倒会“惊喜”一下下。 “不会乖,”夏雪竹坦言,“但我可以为你低头。我去给她赔礼道歉可好?我也让她咬我一缕头发下来?要不你当着她的面也把我一火球轰进坑里让她解解气的?” 在知道了北元是那样一个超级国家之后,夏雪竹很有自知之明的胆小怕死不想硬碰硬了。 君无安被她大大方方的“识时务”之态逗笑了,“你不如说这尧天的皇后直接让给她做,准保再无后患。” “那可不行!啊,这才是一切矛盾的根源吧?你现在相信她对你不是没有意思了吧?” 君无安没吱声,夏雪竹却感觉到他的气场越加低沉了。 也是,他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 理想因自己强迫扭转了,家人也突然站到了对立面上,似乎还没有和解的可能,要她,她也不会心情好。 “君无安,你离我近……唔!” 她想骗他凑过来亲亲他,安慰一下他。可话才说了一半,他自己低下头主动亲了下去。 是晨起的雾,蒙蒙而潮湿; 是午后的风,徐徐而躁热; 是后半夜突然被乌云遮挡的月,压抑,憋闷,痛苦,纠结。 是夏雪竹不会想到的他突然对他自己整个人的否决。 他恨尧天,尧天毁了他的家,他恨不得一走了之再不回来,可他不得不回来; 他恨北元,如果不是北元容不下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不会定居尧天然后遇难; 他离开北元的时候,也是恨不得再不回去再不纠缠的,可是因为夏雪竹,他还是要跟北元对上了。 决定,其实就是在看到夏雪竹险些被打的瞬间才下的决定。他不后悔这样的决定,但他也不能否认做下这样与先前截然相反的决定而产生的并不愉悦的心情。 他不说过去的一切,他是想着告别过去只跟夏雪竹从现在开始的。 然而,他还是走到了跟过去重逢的这一步。 这一步几乎能毁掉他所有的自信,他以为他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可以肆意的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的时候,现在却逼他纵观他走过的路,原来他不过一直是在原地打转。 像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在他不愿回尧天的时候他还是回来了,在他不愿再跟北元牵扯的时候他还是牵扯上了,在他不愿跟夏雪竹提及他的过去的时候他现在也不得不提了。因为如果夏雪竹不知道,在未来有可能面对面对上的场合,一无所知的夏雪竹只怕更被动。 在夏雪竹觉得嘴唇都要被吃掉的时候,君无安终于放开了她,“要听听我父母的故事么?” …… 赵叔亲眼看着卿有宁的车队出了城这才带队回府。 城外,车队却停在了杨树林。 翠微挥手,“原地休息一下,稍后再继续赶路。” 她端着一些吃食来到了卿有宁的马车上,“小姐,现在跟着我们的一共有两拨人,一拨应该是影卫,另一拨看不出来。但估计应该是背后陷害小姐害小姐背了黑锅的某个卿家人。” 卿有宁脸沉四水,眼底尽是阴暗和愤怒。“我记得前面有个法华寺的吧?车队到那里时把我放下,你们继续向前引开影卫。而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卿家人是谁!” “是。”翠微放下吃食退了下去。 卿有宁久久望着眼前的吃食却一点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早就知道背后另有卿家人随她来到了尧天,而当硕王和秦子达伤愈的消息传出来时,她也基本确定了那人是谁。 她一直不动,是因为她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君无安对她的重视程度。 如今试探出来了,她除了愤怒就是愤怒。 还以为哪怕表哥查不出具体证据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却不想亲自动了手的就是表哥! 也好,表哥,那我就让你后悔到底!我要让你明白你的一时误判造成了如何的伤害!我要让你因为愧疚远离夏雪竹而来到我的身边! 表哥,你会清醒回到那个冷静理智的你的! …… 日落日升,日升日落。 嗜杀款的君无安重新回归后,朝堂上又回到了每天死人的日常模式。 而民间,在西瓜火红之后,啤酒也悄然兴起了。 口感清爽不易醉,正适合忙完麦收一身大汗后的尧天百姓。 夏雪竹赚得盆满钵满,整天见牙不见眼,好像把卿有宁那边潜在的危险都给遗忘了。 “听说每天都和摄政王兴奋地夜夜撸串加哈啤。” 李江如是向君盛禀告。 君盛换下龙袍改穿夜行衣,“走,今夜去法华寺。” …… 法华寺的一个密室。 君盛第一次看见了那个传说中已经回到北元的卿有宁。 因为怕惊动了君无安,所以虽然他小半月前就抓住了卿有宁,但是他却一次都没来看过。 他要让卿有宁把他也像秦子达那样治好,然后再杀了她嫁祸到君无安的身上。这样北元卿家自然会代替他跟君无安对上,呵呵,他打不过君无安,卿家那群有异能的人还不行吗?他轻轻松松就能等来君无安的死讯。 可是当他看到卿有宁时,他改主意了。 “大舅父,朕要她!你说一个虽没死但却没了清白的人,是不是比一个死了的人更能让卿家愤怒?”只要他借卿家灭了君无安,到时没了清白的卿有宁除了他还能谁要?他两不耽误! 夏雪竹,再等等,你马上也会是朕的了! ------题外话------ 感谢小小的花花鼓励~我戴头上啊戴头上~人比花娇啊人比花娇~宅在家的好处是,不出门,就不用吃药~ 117 财大气粗的君爷! 法华寺。 佛香萦绕,被翻红浪。 颂经声声,低喘吟吟。 君盛长指一勾,一点艳红的血染上了他的指端。他满意而笑,随后把指尖伸到了卿有宁的眼前,“宁儿,你是朕的人了。” 卿有宁嘴唇哆嗦几下,突然翻身就向床头撞去。 君盛轻蔑地一笑,大手一伸轻松把人抓回来。“想死?不如欲仙,欲死如何?” 又是一番身体的冲撞,卿有宁僵如木头,脸白如鬼。 君盛居高临下表示心情不错,“宁儿,恨吗?别恨朕。你应该恨君无安和夏雪竹不是吗?如果不是他们不信你,你又如何心伤欲出家结果却落到了朕的手里?” 卿有宁的眼睛突然有了焦距,他跟那背后的卿家人是一伙的!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 君盛就像知道她所想的一样,“对,朕当然知道。怎么,你想知道么?简单,像她治好秦子达一样治好朕!那么朕不仅许你尧天皇后的名分,朕还让你想杀谁就杀谁,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你好好想清楚,你已经是朕的人了,除了朕,这世上再没人会要你了!即使你北元的人也不会有人想要没了清白的你!宁儿,想清楚的话就冲朕眨眨眼,朕就帮你解开哑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君盛以为可能还要再来一次冲撞的时候,卿有宁眨了一下眼。她眼泪流出,他猖狂而笑。 “宁儿,做的好!很快你就会知道你的选择是没错的!” …… 皇宫,天牢。 阴暗潮湿,老鼠遍地,但秦子达都没当成一回事,他知道的,一定会有人来救他的。 而当那个从头到脚都罩了黑衣的人终于出现时,秦子达兴奋地一蹿而起。他的断手前些天被老鼠咬了,现在都又烂又臭了,但他不在乎。有高人在,他分分钟完好如初生。 “子达给高人见礼。” 他头发乱如干草,一身破烂连乞丐都不如,他还浑身散发着恶臭,但他这一躬身行礼的风华却与往昔的秦圣人一般无二。 往正面上说,他虽沦落至此,但意志没消沉,当敬佩。 往现实里说,他已经沦落,却不承认事实反而不忘表面形象,当真虚伪到了骨子里。 黑衣人鼻叱一声。 秦子达自然听出了内含的唾弃之意,他心里不满,却什么也不敢表现。他没了秦府,又身无武功,他还需要这人帮他东山再起。 神情越发恭敬,“高人,子达已经照您的意思把卿有宁的名字传了出去,子达不奢望求表场,但求高人先帮子达治好断臂如何?” 此话说完,秦子达就看到黑衣人的身后站出了一个男人。 他明白,因为他的断手面早就溃烂,如果想完好如初长出新肉,必须像他的断根那样得接上别人的断手才行。这男人是为他提供手的吧? 高人虽话少,但做事就是痛快。 秦子达自觉地把断了的手臂直伸出去,并闭上了眼,“高人,您辛苦了。” 他闭眼太快,没看到不是黑衣人拔出了剑,而是男人拔出了剑。 他只听到了剑声,心中想的是,高人接下来一定是像上次治他的男根一样,一剑同时砍下,然后将男人的断手接到他的断臂上。 嚓,一剑砍下。 秦子达心里明白这是砍掉了他溃烂的断手面,是为他好,他得忍,但他还是忍出了满头满脸的汗。 他在心里默念,再忍忍,再忍忍,只要那男人的断手接上来,他马上就会完好如初了。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他静等男人的断手接上来,可下一刻,嚓,又是一剑,他好的那只手也被一剑砍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秦子达豁然睁眼,这才发现他以为的为他提供断手的男人此刻正手拿长剑,剑身上正滴下他的血。 情况不对!上次明明是黑衣高人拿的剑。 秦子达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他没抓住,他也不想抓住,“高……高人?您这是为了我两只手长一样才故意这样的是不是?一定不是我认错人了!不不不,一定不是!” 他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拒绝相信自己心里开始涌上的怀疑。 黑衣人好像是再也忍不住的狂笑出声,而这声音一出,秦子达的脸上就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这不是救他的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不是。 这个声音也熟,分明是…… “秦子达,任你是号称玲珑七巧之心的秦圣人,你也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黑衣人掀起了黑衣,蔡曼云。 自那天的街头盛景之后就再没在盛京露过一次面的蔡曼云。 “不!怎么会是你!不可能!不可能!”秦子达想背靠着墙支撑自己站立,然后他却双腿一软顺着墙溜坐在了地上,“那天救我的,在皇宫门前教我说出卿有宁名字的明明都是高人的!怎么会突然变成你!怎么会!难道你跟高人才是一伙的?不,不会的。你一定也只是高人的一个手下!我要见高人!高人!求你现身!” 当然不会有高人现身。 蔡曼云看向秦子达的目光尽是怜悯,“曾经被整个尧天都视为骄傲的秦圣人,你也有今天!一次救治便轻易得到了你的信任,看来你也不过如此。难道你都没想过,你口中的高人既然能救你,为什么早不救你晚不救你偏偏在卿有宁到达盛京的时候才救你吗?你从一开始就是个诱饵,没有你,君盛从哪里得知卿有宁!而当卿有宁被君盛得手,你觉得你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秦子达很快想通了一切,“卿家可是北元仅次于皇室的家族,你这么做是想让君盛死在北元卿家的手中!你蔡家的目的是,想让尧天改姓蔡!” “不,我蔡家不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尧天依然姓君!”蔡曼云走到油灯之下,秦子达这才注意到她腹部微陇,脸部显胖,分明是有孕的迹象。 注意到这些,秦子达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有种又看到了希望的喜悦,“曼云,孩子一定是我的,我会对他好的,你也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爹吧?曼云,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网开一面,我定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蔡曼云面带嘲讽,一点没有怀孕之人应有的喜悦与幸福,“我并不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那就是你和君盛都去死!” 他们害了她的一生,唯有他们的死才让她好过一些。 黑衣人提剑杀气上前。 秦子达双膝跪地,“曼云,别这样,我还有用!我还有用啊!只要你留我一命,我必定会好好教导这个孩子,让他成为一代明君。我……” 嚓,一剑削过。秦子达长回没一个月的男根再次离他而去。 秦子达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去死,“曼云,你解气了没?没解气的话你再亲自砍我几剑都行,只要你留我一命,我一定俯首听命,你说向东我绝不向西。” 而只要他还活着,他今天被砍了哪个零件来日都可以再长回来! 秦子达就是靠着这个信念,他一点也没崩溃。 蔡曼云一抬手,示意黑衣人退下了。他不崩溃,她怎么解恨! 秦子达却误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他赶紧抬起了满是乞求和诚意的脸,“曼云,有句话说的好,多一个友邻就是少一个敌人。你这么聪明一定懂的!你留我一命,我一定会帮你……曼云,不要,不要啊曼云。” 正抬着脸乞求活命的他没等来蔡曼云的松口,却等来了更多的犯人。 应该都是重刑犯,每一个都带着手镣脚铐,重重的拖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裤子都是被扒掉的。 秦子达看到的第一眼就明白了蔡曼云的意图,她要让他也遭受那天她遭受过的事情! 在第一个重刑犯把他压到身下的时候,秦子达终于崩溃,“蔡曼云你个贱人!你如此心狠手辣,你不得好死!蔡曼云,你肚子里的孩子看着你呢!你就不怕遭报应么?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府的!你……啊--” 蔡曼云就在对面眼睛不眨的定定看着。 报应?她现在还不算报应么?清白被两个男人毁了,还在街头被所有人看见了;有孕了,她却连孩子是哪个的都不知道;她恨不得死去,他们却一个恢复如初另一个不受影响的该玩女人还是玩女人。 这!不!公!平! 对,要像现在这么痛苦这么崩溃才对! 在秦子达昏去醒来,醒来又昏去数十次之后,蔡曼云终于满意地转身离开了。 解决一个!另一个,也别着急哦,马上就轮到你了。 …… 天空微微发白时,被扔进了护城河的秦子达基本已经看不出人样来了。 蔡曼云哭着扑进了前来接她回家的马车内,马车内坐有一女,正好把她一把抱个正着。 “乖,云儿不哭。已经死一个了,另一个还会远吗?等这两个都死完了,你就会是尧天史上最年轻的太后!到时,这尧天所有人的性命都会掌握在你一个人的手里!哪怕你想灭了所有知道那件事情的人,我都会让你如愿!乖,不哭了。要跟素姐去赶下一场么?想让自己心情好起来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弄死别人!” “好,我陪素姐去。” “乖云儿,素姐奖励亲亲哦。” “讨厌,素姐你别这样。” “别哪样?你不说清楚素姐可不知道哦。” 马车内调笑声声,直到抵达硕王府的后门后声音才消停下来。 车帘一掀,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蔡曼云脸上挂着两朵桃红欣欣然上前叩门,叩门的声音三长两短,门无声地开了,一个小厮低头弯身做请进状。 “素姐,硕王的房间在这边。” …… 前院大厅。 君念雅要出门,却被君正拦住。 “你站住!你去哪儿?” “去哪儿?你看不到我穿的朝服么?当然是去上朝。” 君正妒嫉的眼睛冒火,就是因为她穿的朝服他才拦住的她。 “脱下来!那是我的!你一个女人上什么朝!脱下来--” 君念雅不屑地一挑眉,“好啊,你扒得下来就归你!” 她单身伸前,摆一个“请”的姿势。 君正脸上的肉都气的哆嗦了,他打不过她。 “我是为你好!你一个女人上朝,你真的听不到外面的人在怎么议论你吗?尧天自建国至今,你见过哪一个女人能参政的?你走在街上,就感觉不到尧天百姓的唾沫星子吗?你就没觉得那些指指点点戳你的后背?女人就得老老实实地在家相夫教子!你不是已经被指给季星了么?为季星想想的吧,他不会希望你跟他一样穿着朝服抛头露面的。你……君念雅你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呢!” 君正跳脚,君念雅转头对他挥手。 “下次想抢东西,有种就直接过来抢。通常没种的女人才会只耍嘴炮!呵,君正,你不会也像某些人一样被废了根吧?” 君念雅扬长而去,君正跳着脚破口大骂,“君念雅你个贱人!你不要得意!你阴谋抢走了我的王府又抢去了我的官位,我不会饶了你的!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一个下人上前,“世子,王爷那边又摔东西了,你快去看看吧。” “看屁看!让他摔!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还要他何用!传令下去,所有人都不得进屋侍候,就让那个老东西自己摔!看摔完以后他还能怎么办!” 君正一甩袖,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该下人面无表情的抬头,“听到没,世子有令,所有人不得接近老王爷的屋子!” …… 硕王爷的屋里。 “来人!来人--”硕王使劲地一边捶着床一边大叫,“正儿!君正--” 毫无回应。 蔡曼云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疯狂地叫人,“不会有人来的,你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吗?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抢回君念雅手中的权利,他哪里还顾得上你。” 硕王在又摔了一个花瓶依然无人回应的时候,他基本也猜到事情的真相了。 王府的主子换人了,现在君无安又回归了,府内的人得有多傻缺才会敢帮他。因为帮他就是站在君念雅的对面,就是跟摄政王做对。 “你是谁?你来我的王府做甚?” 面前的两个女人他看着都很陌生,可是听这说话的语气分明不陌生,她们到底是谁? 蔡曼云跟素姐相视笑了笑,“素姐,原来还有不带面具更陌生的时候。也好,本来就跟这硕王没什么大仇的,就让他死前明白一回吧。来人,衣服。” 有人送上黑衣,蔡曼云做个把黑衣从头罩到脚的动作,硕王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高人!”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听那个素姐的声音分明就是那天救了他的人。 可是今天……他心感不妙,却不愿意相信。 “高人,我有听你的话把卿有宁的名字告知君念雅那个贱人知道的。而且我保证在未来的日子还会听高人的话,跟高人合作无间共赴光明前程。求高人先救救我吧!我被那个贱人踩断了腿骨,我……高人,这是什么意思?” 话到一半,胸前却被素姐狠狠插进了一刀。 速度太快,动作太利落,别说硕王愣住了,就连蔡曼云都没反应过来。 “素姐?” 素姐眼底闪过一抹回忆的痛苦,“本来我没想着亲自动手的,杀你灭口其实也不必我亲自来。但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潜意识里要来了,硕王爷,君念雅哪里做错了你就口口声声骂她是贱人?她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是你给了她权利,可你却又丢弃了她。重遇就重遇吧,主动纠缠上去的也是你硕王府的人!对人家要赶尽杀绝的也是你硕王!你自己种的孽你却还在怪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硕王,你该死!” 硕王还没感觉出疼来,素姐一把拔出匕首又是连番几刀刺下。可怜硕王大张着嘴连声音都没喊出来,只顾着不停地向外冒血了。 蔡曼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轻轻颤抖的素姐,“素姐,我们走吧。过去已经过去,未来有我陪你。早晚有一天,这些该死的人都会死的。” “好,走。” 悄无声息地来了,悄无声息的走了。 等到君正玩到很晚才回来时,才发现硕王早就死透了。 …… 而事实上,夏雪竹得到硕王的死讯却是比君正还早的。 因为季星留在硕王身上的那条小红蛇。 夏雪竹正在酒窖试酒时,季星和君念雅到了,小红蛇正盘在君念雅的头顶。 君念雅一脸嫌弃,“到了,下来,回你男人那里去!” 夏雪竹从啤酒缸里抬头,“小红蛇是母的?从哪里看的?下面吗?快过来给我看看!我一直不知道蛇的公母是从哪里分的。” “夏雪竹!”君念雅满脸通红,季星就在这儿,他们俩还穿着一身严肃的朝服呢,她就不能给自己留点脸? 季星勉强表示镇定自若,尽管内心早就尴尬得恨不得扭头就走。他刚跟朝堂上一群老臣干完嘴架,为什么下朝了还要跟女人争论蛇的公母问题啊摔! 夏雪竹撇嘴表示不服,“拜托,你俩床单都滚过了吧?滚过的人来我这没滚过的面前装纯?有点过分了啊。” “夏雪竹!”君念雅又羞又气地声音都变调了,“谁跟他……那啥过了!” 她即使扮了十几年的男人,她还是没办法像夏雪竹那样把滚挂在嘴边啥事儿都没有。夏雪竹那张脸皮到底怎么长的! 夏雪竹表情更无辜了,“啤酒酿制成功的隔天早晨,难道不是季星抱着裹着床单的你从酒窖里出去的?啧啧啧,季星那腿瘸的,要说没有十次八次的能产生那种后果?” “夏雪竹--” 一个声两个人,这次季星也加入到了声讨的行列。 “我腿瘸,那是因为我本来就腿瘸好么?跟什么十次……”君念雅一脚踢过去,季星被踹得身子一歪,领会精神,好吧,不说,“……什么次的没关系!” “啊,我忘了这茬儿了。抱歉。”夏雪竹做刚想起来状,且不是很有诚意地道了歉。 君念雅心里再憋气,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跟夏雪竹纠缠,那句古话说的好,没脸的不怕有脸的。 她有脸,这就决定了她稳输。 赶紧翻篇,不然这酒窖的温度再上升的话,酒又该坏了。 “硕王死了。” “啊,看你带着小红蛇进来找我,我就猜到了。”夏雪竹招呼他们两个过去坐下,一人一杯啤酒递过去,“谁下的手?” 君念雅摇头,“对方很谨慎,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夏雪竹看季星,“小红蛇说什么了?” 季星跟小红蛇交流一番,“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叫素姐,另一个不认识。” “素姐?盛京有这么一号人么?” 大家都摇头。 夏雪竹也痛快,“那就会议结束,我这就回家问君无安去。” 见她说走就走,季星赶紧出声拦住她,“小红蛇还说,救了硕王的人就是素姐,而根本不是卿有宁。硕王亲口说出卿有宁的名字也是因为听了这个素姐的指示。” 君念雅觉得有些愧疚,“好像我们真的误会了卿小姐。” 夏雪竹无声地笑,“误会?是我们主动误会,还是被诱导误会,这事儿可也两说呢。念雅,你有了男人后善良不少哦。”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君念雅知道对于夏雪竹来说卿有宁这三个字只说出来就是刺激。 “明白,你也不用道歉,我算是提醒给你打个预防针吧,有了男人后的女人,直觉可比理智更重要哦。”夏雪竹坏坏的扫一眼季星,再拍拍君念雅的肩膀,“季星现在可是朝中最年轻的黄金单身汉吧?你指婚的圣旨都接了,真的不急着赶紧把人占下?小心夜长梦多。像我一样。” 夏雪竹走了,只留下了君念雅和季星面面相觑。 季星清咳两声,“呃,赵叔说八月十五,中秋的日子最好,人月两团圆。我们那天大婚吧!” “不!要!你是朝中最年轻的黄金单身汉,我还是朝中最年轻的貌美小富婆呢!我输你?不嫁!” 君念雅甩手要走,却被季星一把拉住。 “为什么不嫁?指婚的圣旨你不没意见么?”季星急了,情感稳定,名分既定,就差一个大婚的仪式了,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没意见就得马上嫁你?这谁家的道理?没道理,没原因,就是不嫁!” 君念雅猛甩季星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她又舍不得用上内力,结果这甩啊甩的落到季星的眼里更像是别扭的撒娇。 她穿一身朝服,尧天自开国以后第一套女朝服,威严肃穆,庄重震慑。她原本容貌就偏英气清朗,这么一穿,便更显得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当时在朝堂上第一次看到她,她就耀眼的让他挪不开视线。 她继承的是硕王爷的位置,虽还没有明确的圣旨下来,但那朝服却是已经比照王爷的水准做了,妥妥的正一品。 他从平民一跃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放别人眼里那就是一飞冲天啊,然后到了她的面前,他依然是需要仰望她的位置。 心情怎么可能好! 这是对男人自尊的挑衅啊! 不悦一冲上头,他手臂往回一带,身穿朝服的女人被他彻底拉进了怀。 她惊叫,“季星?” 他低头,“闭嘴。” 一吻热烈。 这男人表象有多温吞,亲吻就有多热烈。君念雅从第一次他吻她的时候她就感悟深刻了,但她还是会被他吓一跳。 任她强势不输男人,可是只要一进展到亲吻这一步,节节败退到奄奄一息再到最后的苟延残喘的一定是她。 她不知道的是,只有这种时候,季星才能产生一种他是她男人的自信感,然后去压倒她位置比他高的自卑感。 季星直到吻到他自己胸口不闷了才放开她,“真的不嫁?就那么不急?” 君念雅在他的怀里艰难地平息地呼吸,“再等等吧,至少也得等到这尧天的天换了才能安心不是?” 季星相信了,“好,那我尽量帮忙让事情在中秋之前结束。我们还是能赶在那天大婚!” 君念雅险些岔了气,他倒挺能两全其美哈?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小红蛇却哧溜一下扒着她的刘海儿倒垂下来与她的眼睛对上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不许大婚!中秋不许!一辈子都不许!她配不上自己的男神!虽然自己曾经希望男神女神在一起的,但女神那边明显已经有个杀神了,自己打不过的情况下也只能放任女神另觅真爱了。可是男神也不能就这么将就!反正她不行! 君念雅皱皱鼻子,从季星的怀里抬起头来,笑,灿若烟花,“好!” 此话出口,君念雅就感受到了趴到季星肩头上的小红蛇一身的怒火。 她冲它挑衅地一瞥,来战啊?非人类! 季星当然感觉不到一女一母正在为他厮杀,他现在正全身心沉浸在她答应的喜悦中。 “好,那我这就回去为大婚做准备!” 他拉着君念雅的手大步向窖外走,速度快的差点把肩头的小红蛇甩出去。 小红蛇气得米粒眼都快瞪成绿豆眼了,不行!她不允许!她抓着季星的衣领就要往季星的耳畔爬,她要告诉他不要为了一棵歪脖树就放弃整座森林。 可是,她爬了又爬,却发现男神的耳朵离她越来越远。 这是怎么回事? 君念雅捏着她的七寸之处提了起来,弯眼,笑;甩手,走你! “念雅?”季星回头,她在做什么? 君念雅甩甩手臂,“高兴,活动活动筋骨。” “哦,那回家后随你怎么活动。” 两个人很快出了洒窖,小红蛇从角落里泪眼婆娑地立起来,她要离家出走!她不喜欢这个女主子啊!啊呸,她才不承认这个女人是女主子! …… 护国公府。 依然是大串子,现在还加了啤酒。 护国公府的下人们真的觉得放眼整个尧天,再没有哪家下人能像他们这样待遇好了。 每天四个时辰的工作时间,分白班和夜班,中午有午休,每五天还可以轮休两天,每天晚上还可以和主子不分主仆的一起撸大串子喝啤酒西瓜汁。这在府外那是随便一项都能卖到百两高价的。而他们,只要认真工作就能每天享受。 李三端着一大碗啤酒敬夏雪竹,“小姐,我要在你手下干到死那一天!” 他发誓似地说完,双手端着那大碗啤酒就要干。 夏雪竹出手拦住,“慢着。” 李三愣住,怎么?不让干到死那一天? 夏雪竹拉身边的君无安,“感觉出不对来没?” 君无安一脸莫名,“没。” “笨啊你,大碗配白酒,啤酒得配大杯啊!得玻璃的,白色透明的,半尺多高,带把手,这么喝啤酒才带劲啊!” 君无安上手掐她的脸,“喝多了是不是?醒醒。尧天没有你说的玻璃,当然如果你能做出来的话,我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仅代表尧天真诚的向你道谢。” 想也知道她又想起她那个世界的东西了。 李三听得直抽,爷,您把篡位的话说的也太平常了吧?这附近可指不定多少眼线盯着呢。咱就不能悄声的篡,然后偷着乐么? 夏雪竹全然不当回事,这事儿还没有她突然想做扎啤杯来得重要呢。 “玻璃我完全不知道其工艺,但陶瓷可以啊。阿旺,尧天有专门制作茶壶茶碗的作坊吧?明天带我去看两个。我……” 君无安打断她,“赵叔。” 赵叔上前,“是。” “明天为小姐准备十家陶瓷铺子候选。” 全场陡静。 夏雪竹带头仰望君无安,爷,这京里的铺子还有不是您的不? 李三灰溜溜地悄声退下了,退回了张富贵等人的大部队里。 二狗不理解,“三哥,你碗里的酒忘了敬小姐了。” “敬小姐?小姐不需要敬,我自己需要!”李三一抬手,把那一大碗酒灌进了肚子里。他就上去敬个酒错了么?那位杀爷,咱能不时时刻刻不忘秀恩爱虐狗么? 看到李三的脸上淌下的不只有酒水还有泪水,二狗更困惑了,“三哥,你哭了?因为没敬到小姐酒?” 张富贵终于看不过去,拉着二狗远离了李三,“三哥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达九点九平方厘米。别问我面积,九点九还有什么平方的是什么意思,反正小姐科普那意思就是内伤非常严重的样子。翻译成白话就是,他被那位杀爷的秀恩爱大招虐到了。” 人家宠女人送个珠宝啊华服什么的也就算了,这位爷行啊,出手就是铺子。订婚送的是十家珠宝铺子,生日送的是十家酿酒铺子,如果没个天灾*意外的话,想来明天十家烧瓷铺子也就送到了。 财大气粗的就是这么轰轰烈烈,不服不行。 夏雪竹当下化成一汪秋水站到了君无安的背后,小手很有自觉地先捏上了君无安的肩膀,“爷,你看啊,秋天见凉了,啤酒再外卖不好卖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来几个屋内撸串配啤酒的专门烤肉铺子?” “赵叔,挑十家生意好的饭庄改成烤肉铺子送小姐。” “是。” 夏雪竹小手有点颤,土豪啊土豪!要稳住!她可是见过迪拜土豪的现代人,哪能被古代一个小王爷就吓住了。 “你那饭庄的座椅可能需要全改。” “赵叔,明早召集百名木匠到府听小姐吩咐。” “是。” 夏雪竹小手僵了,镇定镇定,以他的能力能一夜召来人算什么!正常正常。她还有大招! “屋内烧烤最忌油烟排不出,影响了食客的心情还好说,一个弄不好可能还会引发炭气中毒,你那普通的饭庄可能需要扒了房顶加装各个小烟囱。” “全体影卫听令!” “是。”看不见人的位置却应声震天,吓得李三的啤酒碗差点摔地上。 “明早我要看到所有房子被扒了房顶,至于新的烟囱安装方式,听小姐命令。” “是。” 扑嗵,夏雪竹坐地上了。 她不该挑战他的执行力的,他既然敢说要就要了尧天,又怎么可能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可是这男人也太疯了吧?他给她的铺子没一个是混日子的,全部都是生意最好的,想来这十家饭庄也是,结果现在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要一夜全扒了房顶么?人家明早有来吃饭的了,一抬头,哟,房顶没了?这算什么事啊。 夏雪竹坐在地上痛苦地喘,“爷,你宠我的心我充分感受到了,但真的不必这么野蛮粗暴的。心意我收下了,行动还是麻烦您先收回点。事情得按步骤来才行,暂时还不需要一夜就扒了房顶。” 哦,心好痛,一夜扒了房顶的话那得损失多少生意啊,到时损失的还不是他的钱!他的钱就是她的钱啊!这个败家玩意儿! 君无安表示无所谓,“随你,你高兴就好。” 曾经夏雪竹也觉得有男票的女票被男票说一句“你高兴就好”这会是多么令人心神荡漾合不拢腿的一件事,记得那时候刷微博,大家统一对最完美男票的标准定义就是对女票说一句“随便买,你高兴就好”。 但她现在遭遇了,她才知道以这事儿的承受者来说,真的不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 两人相处,高兴的时候节假日的时候,随手送点小礼物,那叫情调,能加深彼此的情感;可是这位爷一甩手就是一行业的顶尖铺子啊,这么大礼送上来,她直觉会想,她得需要付出多少才能觉得不辜负他送给她的这么大礼。 夏雪竹坐在地上,就那么仰望着君无安,似乎一开始他就对她出手大方,大方地偶尔让她觉得他根本就是情场老手。但她偏偏知道,他不是。于是她便愈加觉得这男人天生情种。 他说为她决定拿下尧天的时候也是这样,冷静自然的就好像现在,她需要,他就给了,半点没觉得这样有多伟大。 而现代,那些决定结婚的人都有可能因为新房不是写的两个人名字而临时终止结婚。 这男人稀有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君无安,我想亲亲你。” 咣,李三的啤酒碗到底还是碎到了地上,他还得马上弯身道歉,“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丫的!这叫什么事啊!他被他们的男女混合秀恩爱*虐着也就算了,结果他还得为破坏人家恩爱的气氛道歉!痛苦的明明是他啊!他想生儿子的小娘子到现在连影儿都没有呢。 “大白,跟三哥过招去!” 大白眼冒绿光,纵身就跟了上去,正愁没处泄火呢!打不死你! 火影体贴地推推忍者,“要不,你也去?” 忍者奄奄一息地把头换个方向,继续生无可恋地趴着,不去,她死心了。毛长回来了,却与原来的颜色不一样,那时她就明白了,容颜不在,她还拿什么留住男人!死心吧。 那边君无安已经把夏雪竹抱到了大腿上亲上了。 赵叔捂着眼带人退下了。 夏雪竹感受到周围无人了,自然更放肆地和君无安亲腻起来了。 “喂,你今天怎么没说放荡?君哥,你脸皮厚度又自我更新了哦?” “不是更新了脸皮厚度,是已经习惯了你的脸皮厚度。” “也对,近朱者赤嘛。你要敢说近墨者黑我就不亲了。” 君无安失笑,说不说的谁又不知道呢。 心情不错,身体却难受了,他悄悄地把她往旁边挪了挪。 “秦子达死了。” 夏雪竹坏笑,“君哥,你这一招转移话题对你的身体有帮助哦?” 尾音拉的长长的,像松鼠的尾巴自他的脸前扫过,他呼吸一窒,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知道还不坐一边去。” “你又没说放荡。”夏雪竹嗤嗤笑着,到底乖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今天大姨妈在家,的确不适合继续逗他。 “所以呢?大战的序幕拉开了么?” “如果没意外的话,你明早应该就能迎来第一招了。”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大漫漫,大祸水和小小的真爱鼓励~被我们帅气的花爷duangduang地帅到了小心脏了吧?我们花爷以后还会更帅哦? 昨天宅在家的直接效果就是今天满更一万哦~快来评论区夸我漂亮~mua~ 118 卿之宜 北元是个异能盛行的国度。 凡是你能想的到的异能,这里都有。 但能力却是参差不齐的。 例如治愈异能,有人能力高到都能治好如秦子达这样的伤,有人也能力低到可能只能治愈自己的手指出血。 异能还具有遗传的不可控性。 说不遗传吧,偏偏异能种类的存在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的,例如卿家,就是以治愈异能而闻名。 说遗传吧,但也有可能只遗传了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有可能生来就青出于蓝而盛于蓝,却与父辈的异能种类不同。 君无安的娘卿之宜出生时,天降彩霞,金光闪耀。 北元举国振奋喜大普奔,因为很少有人出生就自带异能,大部分需要后天的刺激才能觉醒异能。像这种出生就有异象的,他们直觉认为卿家这是又诞生了更高异能的后人。 然而随着卿之宜的长大,卿家人却发现这个卿之宜居然没有任何异能,而出生就自带了异能的却是她的双胞妹妹卿之仪。 北元国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凡是异能在十二岁之前未成觉醒的北元人,那么都要被派到边境保家卫国,美名其曰:跟下等人战斗被刺激一下,有利于异能觉醒。 可事实上,他们直觉认为没有异能的人就是下等人,不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卿之宜也不例外。十二岁的卿之仪已经被确认是卿家历史上治愈异能最高的一位了,卿之宜却被卿家家主送到了边境。 北元从来看不上尧天,也从未有过要吞下尧天的意思,在他们的眼里,没有异能的人就是废物,他们不屑与之为伍。但他们仍然要在边境不停开战,目的不是为了开拓疆土,而是借由战争激发自己人的异能。 毕竟历史上还真有从战争中激发了强烈的异能,然后得以辉煌回到都城的案例。 卿之宜即使没有觉醒治愈异能,但到了边境后还是被派到了治疗队。她在上山采药时无意中救了君无安的父亲,君止煜。 景昭帝上位,其兄弟们都被他驱逐出了盛京。君止煜却不是被驱逐的,他是主动要求来边境的,他想平息尧天北元两国的连年战火。 平川王君止煜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卿之宜天生善良,同样不希望北元再继续以这种方式激发异能。在得知了君止煜的真实身份后,两个越加谈得来了,最后终达成了希望两国永远和平的共识。 君止煜想劝服北元国君首先停战,希望卿之宜带他回北元都城上古面圣。 卿之宜同意了。 在北元和尧天再一次开战的时候,卿之宜趁着谁都顾不上在意她,她带着君止煜回了上古。 在北元,异能未觉醒就偷回上古这是死罪。更何况她还带了一个没有异能的敌国下等人。 卿之宜和君止煜刚到卿家就被卿家家主抓了起来。 更有皇室禁卫马上过来欲斩杀,而就在那时卿之宜的异能觉醒了。原来她的异能不是治愈,而是封印。 她负责封印异能,君止煜负责冲杀突围,两个人一路逃出了北元。 两个人日久生情,本想放弃一切远走高飞的时候,当时的太后一道懿旨下来,宣平川王回京成亲。 太后为君止煜指了蔡家的蔡元芝。 蔡家在朝中举足轻重,当时蔡元芝还小,但却一眼相中了画像中的平川王。蔡家为蔡元芝求了当时的太后指婚,想的是平川王不仅借此可以回京定居,还跟蔡家拉上了关系,平川王必定只有高兴的份儿,断没有拒绝之意。 但谁料到君止煜回是回来了,却带回了一个挺着肚子的妻。 懿旨已下那是万万不能再收回了,蔡元芝又还小,蔡家只能看着平川王和王妃不日诞下了鳞儿。 君无安自出生就自带异能,卿之宜却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平凡长大,便封印了他的异能。 很快蔡元芝便到了可以出嫁的十五岁了,平川王正欲进宫表明不想迎娶之意时,蔡元芝自己改变了主意,她进宫嫁了景昭帝,成了一国之后。 君止煜和卿之宜高兴不必再有牵扯之时,在某天夜里,平川王府涌进了成队的黑衣人。 蔡元芝得不到的人又如何会甘心别人得到,她在景昭帝耳边频吹枕边风,景昭旁竟相信了她所说的君止煜回京就是怀着篡位成皇的目的的。 一夜一天的屠杀,整个平川王府除了君无安和赵叔之外再无活口。 赵叔是刚好出外收账才逃过了一劫。 君无安是被卿之宜及时藏在了水中而逃过了一劫。 君无安男扮女装,一路逃出了尧天逃进了北元。 北元家主心疼女儿早亡唯留一子,便央求北元皇室留下了君无安。 君无安虽被留下了,但因为没有异能也是倍受歧视。可他偏偏凭着勤学苦练,愣是凭一身武功让异能之人也无法轻易欺负。他还组织了一批被北元放弃的人,这就是后来的影卫。 待到君无安觉得时机成熟了,他便带着影卫回了尧天。他感激卿家的收留之恩,他也知道,只要有卿家在,他在北元便可安然到老。但他不愿意寄人篱下,他要整个尧天国为他的父母及无缘出生的妹妹陪葬。 …… “从此,尧天便有了一个只手遮天嗜杀成性以灭国为人生理想的摄政王?”夏雪竹趴在君无安的身上,手摸上了君无安脸上的疤,“这疤就是那天留下的吧?那时你才八岁?谁下的手?蔡元芝还是景昭帝?” “这种亲手沾血的事情,他们又怎会自降身份去做。而那些亲自动手的人,早在我初回尧天的时候就挫骨扬灰了。” 他说挫骨扬灰就真的是真实意义上的挫骨扬灰,听来瘆人的很,夏雪竹却只有心疼,“对!做的对!对一个孩子也下的去手,他们就该连重新投生的机会都没有!那景昭帝和蔡元芝呢?你初回尧天居然没弄死他们,为什么?” “人生无趣,如果不把灭国灭出个花来,我人生的后半段岂不是只能等死了?” 夏雪竹听得心直抽,爷,您倒是没有只能无趣的等死了,可是您却让整个尧天都人心慌慌天天等死呢! 站在现代的角度,其实君无安已经算是报复社会的典型代表了。可是站在他的角度,她实在说不出指责他的话。他又招谁惹谁了?他的父母又招谁惹谁了?还有他那连出生的权利都被扼杀的小妹。如果老天有眼,既然允许了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那么现在君无安的报复就应该同样被允许。 夏雪竹心里叹一声,头枕在了君无安的胸膛上。 君无安明白她的安慰之意,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安慰了。 曾经他甚至无法承受想起这段回忆,每年的病发就是因为他越不想想起就越想起然后最终逼疯自己。但在冲破了娘的封印之后,似乎他的心也冲开了某种封印。 “景昭帝是死在蔡元芝的手中的,当年她可是宁可做小也要嫁我父亲的,又怎么可能突然改变主意进宫做皇后。实是因为她及笄之后容貌艳而不俗,被景昭帝一眼相中了,这才有了她的退婚与进宫。景昭帝又怎么会是轻易能听枕边风的人,而是因为他发现即使蔡元芝嫁了他,心却没在他的身上,于是他把气出在了我父母的身上。” “然后蔡元芝要为你父报仇又杀了景昭帝?” “不,她只要说出君盛的真实身份,就足以活活气死景昭帝了。” 夏雪竹顿时感觉狗血罩顶,“君盛不是景昭帝的亲生子?” “景昭帝当时已经岁数大了,怎么可能还生得出儿子,君盛是曾经那个禁卫统领李海的儿子。” “怪不得她好像从未表现出多喜欢这个儿子的意思。” “她恨景昭帝让她嫁不成我父亲所以她跟李海苟合,可君盛的出生又毁了她欲跟李海私奔的念头,她恨君盛,又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儿子。” 而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为了人生不无趣,所以才没对太后出手,静等着看太后差不多算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中? “君哥,你父亲生前的意愿是两国停战,边疆和平吧?你怎么会长成这般……”扭曲的样子? 这不科学啊。 “他为我取名无安无安,意思是国一日不平,我一日无安。”君无安停顿一下,嘴角嘲讽地弯起,“他倒是志向伟大,可是他的家呢?他护住谁了?他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他立那么大的志向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很庆幸没像他!” “你恨你的父亲?”夏雪竹问着君无安,却没抬头看他,而是一直枕在他的胸膛上。 君无安被问的一愣,正要肯定作答时,夏雪竹又继续了。 “不,你不恨他。即使你长成了这般扭曲的样子,你还是像他。你口口声声说着灭国,回国之后却不是什么都不管,你杀人杀的狠,那是因为你管事管得狠。如果是蔡太后和无能的君盛坐镇,尧天只怕换了不只一次朝臣了。但就因为你在,他们都得鸟悄地趴着。边疆那边的战火一直没有扩大,恐怕也是因为北元顾忌到尧天有你吧?君哥,你狼皮之下的羊心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哦。” 初来盛京她就发现了,一个被奸臣笼罩的盛京怎么可能还那般井井有条安稳有序。他做的,远比他说的更多,只是从未有人去察觉到罢了。 这男人伪装的功夫一流。 夏雪竹的小脸蹭上的是君无安的胸膛,红的却是君无安的耳根。 “本王才没有你说的那般伟大!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灭国,灭国!本王……” “好好好,灭国灭国。”继续蹭,这男人的口是心非也是绝了。 “你……起开!夜深了,本王要回房就寝了。” “回什么房?这里不就是?你躺都躺下了,现在跟我说不睡了?君哥,这虚伪过劲儿了可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睡吧睡吧,就这么睡吧。啊,记得灭蜡啊。” 夏雪竹说完赶紧把头深埋进他的怀里并捂住了耳朵,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了君无安熟悉的咆哮,“夏雪竹,你放荡!”这世间哪个女子会像她这般直言邀请男子留宿的? 她坏坏的挑眉,松手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至于话,她只当没听见。 君无安的胸膛可劲儿起伏了半天,但他到底没起身。冲着桌上的蜡烛曲指一弹,烛灭了,就寝。 …… 天光大亮时,晴空万里。 夏雪竹起身就欢呼,“天气好好,太适合杀人了。” 小玉正端水进门,一听这话,差点儿把水盆摔地上,“小姐!”这谁家的大家闺秀这么说话!更何况转了一圈,原来小姐还是皇后命。 “小姐,就凭咱爷的能力,这进宫为后是肯定的了。小姐以后进了宫,必须把这点口无遮拦的小习惯改掉,不然很有可能会招来……” “招来什么?奏我一本么?那我就让君无安直接下令斩杀!哦呵呵呵,君无安原来不是最大的那一个时,杀人就从不讲道理。以后他是最大的了,他岂不是更不用顾忌?”夏雪竹嚣张地笑了半天,突然停住,“小玉,我这样是不是不对?杀人毕竟是不对的是不是?” 小玉早就泪流满面了,“小姐,我们还指望着有了你的爷能多少收敛点呢,你怎么倒成了添油加火的那位了?小姐,现在杀,那顶多叫奸臣;以后上了位还杀的话,那就叫暴君了。你觉得这样留在尧天的历史上也没关系吗?” 夏雪竹尴尬的抿抿唇,“好像是不太好哦。丫的,瞧瞧我的三观被君无安那货给破败成了什么鬼样子!果然女人还是不应该谈恋爱,太容易丧失自我了!小玉,你以后不准恋爱找男人啊!太可怕了。” 夏雪竹出门去饭厅了,小玉站在原地一通凌乱。 明明是你不对,你为什么要惩罚我不准恋爱找男人!最恨小姐了!诅咒你吃饭噎到,喝水呛到! 饭厅内,夏雪竹果然吃饭就噎到了,抓过水杯来灌水又被水呛到了。 “什么?君盛要和卿有……啊呸,早晚让她改名!他们要大婚?就在今天?君无安呢?君无安出来!你没说第一招是这样的一招啊!这算什么第一招!” ------题外话------ 感谢大湿和小犹豫的鼓励~在有人破费的时候我突然卡文真是觉得没脸啊~最后大撕了,想着谁先死谁后死的顺序,结果就这么卡了~这一章是个小过渡,二更在下午三点,卷一的结局撕开场啊~ 另:卿之宜,卿之仪,一字天堂,一字地狱,某位你会不会对我爱恨交织?么关系,我扛揍哦~ 119 谁更婊里如一 君盛还没有夏雪竹大呢,夏雪竹至少过了十三周岁的生日了,他却还没有。 你说你个半大孩子整天在后宫不分男女地厮混也就罢了,你这是还想正式大婚正式开始厮混啊。 你还是个太监啊!你一太监正式大婚,这是打整个尧天的脸呢啊! 这必须不合规矩! 有老臣不赞同,找到了负责大婚仪式的礼部尚书。季星懒洋洋地半掀眼皮,“有意见啊?摄政王都没说有意见呢,轮得到你有?” 老臣蔫巴了,但依然不甘心,又找丞相曹锦程。曹锦程语重心长,“老伙计,放心,这婚成不了,你瞎担什么心呢!去,收拾利整点看戏,啊不,出席婚礼。” 老臣再也忍不住了,怒骂曹锦程,“你我身为两朝重臣,承恩先皇,又怎么可以漠视现在皇上不合规矩的行为!曹锦程,你不要因为摄政王给了你个丞相你就心也叛变了,你愧对先皇,你当以死谢罪!” “哦,那我参加完婚礼晚上再到祠堂多跪两时辰的。” 一句话把老臣们噎得没电后,曹锦程一脸痛苦地走了。 他自小被教育要精忠报国,绝不二心。眼下却走到了这一步,他的痛苦不比他们少好么?如果不是他的官服上明显影射着摄政王的影子,只怕这些昔日同窗朝中同僚都要公然骂他一声奸臣了。 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有错,却必须且只能往错的方向走。 因为他不是明明啊。 曹锦程边走边捶胸口,瞅瞅他一贯正直严肃的画风都被带偏成什么样子了。看来完事后加跪两时辰都不够了,要再加么?那可就天亮了。跪到天亮会影响早朝的啊,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那位杀爷,他以后可是连跪的机会都没有了。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季星从旁边拐过来,正好看见曹锦程的痛苦表情及痛苦动作,他眼中寒光一闪,想起了这位丞相快马加鞭的把任命状送到了他手中的那天。 帮凶! “曹丞相,圣上的大婚主持司仪就劳烦您来担当了。” “哎?”曹锦程受惊一拳下去,差点把自己捶岔气,“这不好吧,秦尚书?这么隆重且伟大的场合,必须是只有摄政王爷有资格啊。”他只想围观看戏,但绝对不要求最前的观赏位置啊!他好怕被溅上血。 季星邪恶地一笑,“那你觉得王爷会荣幸有这个资格?” 曹锦程垮下了脸,怎么可能!“那,那还有其他……” “王爷”一词他自动卡在了嗓子里,其他王爷都不在盛京,唯一在盛京的就是硕王爷,结果前些天还死了。 再排除了君无安,这朝中从上往下捋的话,可不就是他在最前了。 顿时感觉有只乌鸦正隐隐朝他的头顶降落。 哎慢着,君盛上面还有长辈啊。外祖父死了还有大舅父啊,虽然官职没自己高,但以辈份来说的话,也不是不行。 “还可以请蔡……” 季星残忍地打断他,“虽说以王爷的实力,王爷根本不怕皇上那边再出现什么助力,但你直接把蔡家人送到皇上的身边,你觉得这样合适?” 不合适! 万一开打的话,如果蔡家直接就在殿下,那么他们就可以直接反击,而这必定加大王爷结束战斗的难度。但如果他们没有权利上殿,等他们好不容易冲到殿上也许殿上已经结束了战斗。 季星对于曹锦程此时生无可恋的脸表示非常满意,报复成功。 他心情不错的把手一背,一瘸一拐的走了,“曹丞相,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要迟到哦。” 季星走后好长时间,曹锦程才又是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胸口,瘸腿的,我诅咒你洞房那晚腿抽筋! …… 其实除了老臣们不赞同这场大婚,还有一些人同样不赞同这场大婚,甚至,她们的不赞同还附带着杀意。 皇宫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蔡曼云把自己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他居然要娶她!他怎么可以娶她!他明明说过我才是皇后的!他明明说过我肚里的这个会是太子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素姐清楚地看到了蔡曼云掌心滴下的血,但这一次她没有心疼地先帮忙止血,“曼云,现在死心了么?男人就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本来的计划是要他杀了卿有宁的,他却私自更改了计划。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拉拢北元卿家为他所用么?愚蠢!北元卿家会追究对卿有宁保护不力的君无安的责任,同样不会放过污了卿有宁清白的他!曼云,我们不能再静等最后结局了,若想不死,只有先下手为强!” “好,素姐,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这世间,我再不相信任何男人!” “好曼云,素姐后半辈子一定不会像男人那样辜负你!”素姐捧起蔡曼云的手,淡蓝色的光芒出现,蔡曼云掌心刚被掐出的伤很快完好如初了。 “走,我们先去杀了卿有宁那个贱人!没了新娘,我看他还怎么成亲!” 两人相携走向门口,谁知门却从外向内打开了。 一队禁卫手举着明晃晃的刀枪重重包围了门口,在他们的身后,是蔡曼云的亲爹蔡元南。 蔡曼云脸色大骇,“父亲,你这是要站到女儿的对面?” 蔡元南一脸认真,“曼云,我是为你好。你乖乖地退到一边别说话,这边为父替你摆平。卿素素,不要再躲到曼云的身后,你还不出来受死!” 卿素素眉毛一挑,与卿有宁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上露出了自嘲的表情,“也对,秦子达和硕王在没有用之后都可以被杀了,我又如何会例外?君盛的男根被治好了是不是?比起卿有宁嫡系的身份来,我身为从枝旁庶的身份他便不看在眼里了是不是?也准备像灭了秦子达和硕王那样对我出手了?呵呵,蔡伯父,看在曼云的份上,我善良地提醒你们一下,你们拦不住我,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攻击好,否则……我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卿素素一扭手腕,一对双刀出现在了手中。 蔡曼云忽然冲过去挡在了卿素素的面前,她冲着自己的父亲吼道,“父亲,这与原来的计划不一样!我们明明说好的是利用卿有宁背后的卿家灭了君无安和君盛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才是最后的一国之君吗?为什么你突然变卦站到了君盛那一方?父亲,你不能这样!” 不等蔡元南解释,卿素素已经帮她解释了,“曼云啊,你还看不明白,你有用时,你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君盛的种;可当君盛的根好了,你没用了,你肚子里的就也许会是秦子达的种。这样的你,你父亲根本不会让你的孩子有出生的机会!曼云,男人就是这么现实又冷酷的东西,无论他之于你的身份是什么!你醒醒吧!” 话落,卿素素竟率先杀了出去。 蔡曼云不敢相信的痛哭出声,“父亲,素姐说的可是真的?我那时活不下去想自杀你都断然阻止,仅仅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君盛的?现在君盛又可以有后了,你就翻然连女儿都不认了?是不是,父亲你告诉我--” 蔡元南仍是一脸的为蔡曼云好,“曼云啊,这个孩子没有了,你还可以有别的孩子的!可蔡家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东山再起,就有可能再没机会的!为父跟皇上说好了,卿有宁不过就是占个皇后的位子,你依然可以进宫的,到时再诞下一个百分百的皇家血统,你还是有机会成为太子的母亲的。” “你胡说!曼云,你不要信他!”卿素素一刀砍过去,却只是砍中了蔡元南身前的护卫,“别人不知道卿家的地位,他和君盛会不知道?君盛都临时更改计划想要攀上卿家了,他还会立你的孩子为太子?曼云,你如果连这么粗劣的谎话都会相信的话,也就不值得我为你拼命了。” 蔡元南眼神一厉,大手挥下,“杀!把她给我乱刀砍死!你休得再要鼓惑我女儿的心!卿素素,如果你真为我女儿好,你就该现在自杀以免拖累我女儿的大好前程。” 一群人得了令,更加向卿素素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卿素素虽异能高超,但这武功却不是顶尖。 眼看着她节节败退就要丧命刀下了,蔡曼云突然冲了过去,双手大张挡在了卿素素的面前,“父亲,你要杀素姐,就先杀我!” “你你你!”蔡元南气得指着蔡曼云哆嗦了几下,突然转身背了过去,“杀!都给我杀了!” 蔡曼云不敢相信的眼睛里映出的尽是高高举起的刀剑,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而就在她闭眼的瞬间,两个黑衣人风一般地刮了过来,噌噌噌几剑,所有人都被干倒了,他们则抱刀向卿素素弯身行礼,“素姐。” 卿素素摆手让他们退下,她则抬步走向了蔡元南,“跟我斗?你当真以为我是自己一人来到盛京的?蔡伯父,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回报你刚才的招待?” 双刀一晃,齐齐落在了蔡元南的脖子前。 蔡元南冷汗滑下,双膝跪地,“曼云,救救为父。” 蔡曼云闭着的眼睛内流下泪水,但她却转过了身,如果不是素姐提前有后招,那么刚才死的就会是她!父亲可曾想过饶她一命! “素姐,我听你的。” “好。”手起刀落,蔡元南尸首分离。 卿素素面色不改地把刀上的血在蔡无南的身上蹭干净,拉了蔡曼云就向外走,“你们收尾,随后跟过来!” “是。”两个黑衣人应一声,开始打扫战场。 卿素素则带了蔡曼云直奔卿有宁的住处。 …… 卿有宁正站在梳妆镜前欣赏自己的一身大红嫁衣。 她曾不只一次在梦中幻想过自己穿了这一身大红嫁衣嫁给表哥的时候,她想那必将是她一辈子最大最大的幸福。 然而今天,她却要在异国他乡嫁给一个她从来没曾想过的下等人。 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平静的表情突然龟裂,她甩手砸出了手上的镯子,咣,铜镜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镯子落地碎了。 门外突然传来小安子的声音,“皇上驾到--” 卿有宁脸色一整,“快!” 屋内几个侍女立刻一个捡起了地上的镯子,白光一闪,复原如初,翠微接过迅速帮卿有宁戴在了手上。 君盛从门外走进来时,几个侍女平静如常地跪地迎接,卿有宁则端坐在梳妆台前,满目悲凄。 “皇上,有宁不可以等北元娘家来人再举行婚礼吗?” 当然不能!婚礼之前要来了,万一一个弄不好,他不是要鸡飞蛋打?他就要在娘家来人前就把一切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是让卿有宁怀上龙种,到时看卿有宁还死不死心! “宁儿,朕实在太想光明正大地拥有你了!朕要让全尧天人都知道朕是得到了如何一个宝藏!你看你穿这身凤服多么的端庄威严,母仪天下!朕现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你洞房花烛了。” 说着他低头就要亲,卿有宁偏头一侧,让他的亲落到了脸上。 君盛脸色一变正要强吻下去,卿有宁却提前娇羞地拿小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皇上,人家都上好妆了,不要让人家的妆花了。上妆也很累的好吗?皇上,你不心疼宁儿了吗?” 君盛被那一拳头捶得心猿意马,“好好好,心疼你。那好吧,朕就再忍忍,看今天晚上朕怎么收拾你!” “都好好侍候着,皇后有半点差池,朕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君盛满意地走了。 门一关上,卿有宁立刻拿湿布巾狠擦上了脸,用力的程度都好像恨不得擦下一层皮。 恶心,太恶心了!君盛,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翠微走过来,劝道,“小姐,别擦了,脸上有不少粉的,那个下等人也不算亲到了小姐。” 卿有宁心情好了些,这才扔了布巾,“补妆。” 房门这时又开了,一个小太监得了允许后捧着托盘走了进来,“皇上叮嘱,还请皇后娘娘在礼前先吃些东西,以免被稍后繁长而冗杂的婚礼累着。” 卿有宁与镜中的翠微对一眼,“本宫谢皇上,你们都去吃一些吧。” 小太监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卿有宁和一群宫女都吃了东西。 卿有宁擦擦嘴摆手,“收了吧。” “是。”一个侍女上前要收托盘,可是才走了三步就扑嗵一声栽倒在地。 卿有宁和其他侍女紧跟着也栽倒在地。 卿有宁脸色大变,“这饭有毒!你是谁?居然胆敢毒害本宫!皇上不会饶了你的!” 小太监这才挺直身子,脸上的人皮面具甩掉,卿素素的脸露了出来。 “卿有宁,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听听这声本宫,因为身子被君盛占了,所以你这也是认命了要嫁给一个下等人么?” “果然是你,卿素素!从出北元就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出手救了硕王和秦子达的也是你吧?表面上是针对夏雪竹,其实就是在针对我对不对?卿素素,你怎么敢!你那连妾都算不上的娘就是教你这么尊重嫡系主子的?” 栽倒在地的卿有宁居然没一点弱势的气场,这更气坏了卿素素,她冲上去就给了卿有宁一巴掌,“贱人,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是你娘,我娘才是正室!是你娘横刀夺爱先害死了我娘又逼得我连卿家都不能回!明明我比你的异能更突出的!你只会治愈却一点武功都没有,而我呢,不仅你有的异能我也有,我还会你不会的武功!卿家凭什么容不下我!还不是你娘身为家主以权谋私!哈哈哈,可惜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了,你受尽宠爱又如何?在这卿家来不及赶过来的尧天,你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卿有宁再次抽出了双刀,迅猛地朝着卿有宁砍了过去。 刀呼地砍下,以这样的力度,这样的角度,卿有宁当立刻血溅当场。 可是下一刻,刀落下的地方却没了卿有宁的行踪。 卿有宁竟霍然出现在了梳妆台的后面。 卿素素脸色一怔,“你什么时候又觉醒了瞬移异能?你是为数不多的双异能者?不可能!你明明只有一种异能的。” 卿有宁巧笑倩兮,“这种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我为什么没中毒吗?” 随着卿有宁说话,屋内的各个侍女也站了起来。 离卿素素最近的那个一掀人皮面具,翠微的脸露了出来,“素小姐,你当真误会家主了,她不允许你留在卿家,不是因为私怨,而是纯属因为你心术不正!” “我心术不正?哈哈哈,你说我心术不正?卿有宁的娘怎么做上的家主你忘了吗?当年她如何对亲姐痛下杀手的事情你们以为谁都不知道呢?那位可是卿有宁心上人的……” “卿素素你给我闭嘴!”卿有宁突然厉声喝道,脸色难看的比卿素素打了一巴掌都难看。 卿素素笑得更疯狂了,“看来卿有宁你是知道的嘛!真有意思,那你怎么还有脸求老祖宗帮你改名卿有宁!卿宁宁才更适合婊里如一的你!” “翠微!”卿有宁再不想跟卿素素对话,一声令下,翠微带人杀向了卿素素。 卿素素这次却不像先前跟蔡元南那样硬拼,因为她清醒地知道,如果卿有宁是将计就计,那么身边异能人无数的卿有宁她根本不是对手。 卿素素转身就向门外跑。 然而,她却连门槛都没跑过去。 门外,一个侍女以刀逼着蔡曼云走了进来。 蔡曼云一步一个血印,分别正在流产中。 “素姐,你走啊!别管我,你走啊!”蔡曼云哭喊着。 卿素素红了眼,她如何走得了!没有当年蔡曼云救了初到尧天的她,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转身,刀一挥,直扑卿有宁,“我跟你拼了!” 气势够汹汹,人却被定在了半空。 卿有宁走近前,抬手就是左右两个巴掌。她是没有武功,但以为她是如何平安的从北元来到尧天的?因为她身边的异能者无数。 多学了武功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么?一个定身异能就让你动弹不了了! “卿素素,你跟下等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这智商也变得跟下等人一般无二的低能了。真是可怜。” 卿素素的两边脸很快肿了起来,从知道卿有宁是故意中计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结局了,不然她刚才不会第一时间想跑。 她眼中已经涌现绝望,但她却不为自己求饶,“跟你有仇的是我,一路跟踪你算计你的也是我,这些跟曼云无关,你放了她!她也是女人,还正在流产中,求你看在死去的孩子份上饶她一命。” “素姐--”蔡曼云哭到不能自己,“如果你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我……” 不等她情意绵绵完,卿有宁冲蔡曼云向后的侍女打个手势,那人手起刀落,蔡曼云死得毫无痛苦。 “曼云--”卿素素还在半空定着,看不到身后的情景,却听到了声音。她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卿有宁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你居然在下等人的地方和下等人,还是女人产生了真爱。卿素素,你赢了!在这一方面,我的确比不上你!并且终生不可能超越你!” “卿有宁,你是个没有人性的魔鬼!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不,我不会杀你,你利用我了,我还没利用你呢?你可是我接下来的计划中最重要的工具呢,我的毕生幸福还要靠你来成全。来人,给她上妆。” 卿素素又被定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映出的翠微正在向床底拖的蔡曼云的尸体,她心痛地几乎想找到机会咬舌自尽。可当她注意到窗外一角一闪而过的两个黑衣人影时,她放弃了。 她还有人在外面!她不认输!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外面小安子来传话了,“大婚礼始,有请皇后娘娘--” …… 皇宫祭祀台。 前来观礼的夏雪竹正百无聊赖地数天上的云朵时,连声炮响,皇后娘娘出场了。 ------题外话------ 感谢小小和小蜗牛的花花~心意我妥妥地收到了哦~我戴头上啊戴头上~ 顺便戴花求个评价票啊~就是快月底了,订阅后不是有赠送的评价票么,你们手底有富余的就给人比花娇的我呗~我漂亮给你们看哦~ 120 谁的脸?不要了? 金黄的凤冠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大红的凤服拖出了一地的惊艳。 在场观礼的人除了君无安等人,其他人是第一次见这个在他们眼中绝对是一步登天的皇后娘娘。 皇后之位几次易主,最后竟毫无征兆的落到了这位身上,这位是谁?北元的卿家人?之于他们,北元只是敌国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异能的存在,卿家对于他们来说就被认为成了只是像尧天的夏家秦家等大世家的存在。 皇上说娶就娶了,听说礼部尚书都是昨晚上才接到的准备大婚的通知;这娘家也没来人,看那情况好像皇上也没有等来人的意思。皇上才十二啊,还是个太监啊,太后还尸骨未寒啊,皇上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充白金会员之势地决定成婚了。 大家统一的心情就是,这尧天还能有个正常的国君不? 曹锦程站在司仪的位置,心情最憋闷,他还是站到了看戏的最佳位置,现在已经不敢奢求能看多少重头戏了,他只希望能不被溅到血的安然看完。 “皇上皇后到,跪--” 呼啦啦,一群人应声而跪。 唯君无安和夏雪竹双双站立。 他们今天并没有因为君盛和卿有宁大婚就避讳地改换衣服的颜色,他们今天依然是一身红。 君无安是压抑嗜血的殷红,夏雪竹是浓烈张扬的火红,一个让人恐惧死亡的威胁,一个让人向往生命的灿烂。两个人并肩站在那里,扑面而来的只有--配!配!配! 君盛和卿有宁也是一身喜庆的大红,一个上绣金龙一个遍身金凤,携手走来,不看脸的话,也能昧着心说一句龙凤呈祥喜庆祥瑞。 可这样的场合,怎么可能不看脸。 规矩不允许正常看,那也得偷着看好么?不然不愧对这一颗八卦之心? 这一偷着看脸,大家都无语的嘴角抽搐了。 皇上的脸依然阳光帅气,十二岁的脸已经有了二十岁的稳重庄严,分分钟能给人一种他值得信赖,他可以坐稳尧天的感觉。可是,您那眼看谁呢?您旁边手拉手的那位才是您今天正在娶的皇后,您这么一走过来眼睛却粘在了夏雪竹的身上,您这是想怎么着?吃着自己碗里还惦记着别人碗里的?您这样可太不厚道了!您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看着就来气,不看了,偷看皇后的。 这一偷看皇后,得,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这个说来就来的皇后是头一次见,但不得不承认君盛的眼光真是好啊。瞧瞧这张柔情似水温婉又不失大气的脸,还真配得上皇上那张阳光帅气的脸,金童玉女莫过于此。只是,您那眼又看谁呢?您手不是被皇上一直牵着的吗?您为什么却心不在焉不看皇上而看摄政王?是,摄政王是比皇上颜值高那么一些,可是,您如今是正在嫁给皇上啊,您这么堂而皇之的红杏出墙,您就没看到您的脸正在地上向您呼唤回归么? 这到底是怎样一对正在大婚却俱都心不在焉的新人啊!都没意思您二位成的什么婚啊!我们跪着也很累好么? 众人怨气冲天,君盛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顺着怨气的方向一瞟,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你个卿有宁,你这样跟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他却忘了他自己也在看夏雪竹。 君盛来气了,拉着卿有宁的手就是报复性的一掐,他那意思是,给老子收敛点! 卿有宁虽有治愈异能,可是却一点武功都没有,君盛跟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一向是以压倒性的态势控制着她,卿有宁也合情合理地全程演绎了从宁死不从到默然认命。君盛以为他这一掐,卿有宁必然也会像先前一样屈服于他然后乖乖听话。 可是,卿有宁怎么可能! 原来都是装的,为的就是今天在君无安面前的戏。 如今时机已到,她怎么可能再假装屈服于君盛。 借着这一掐,卿有宁凄厉的痛叫一声,单膝着了地。她委屈的目光直落君无安,似在无声地诉说着,表哥,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你逼的!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有人欺负我? 众人惊讶,几乎同时看向了君盛,这不是他说娶就要娶的么?怎么才大婚就上演全武行? 君盛也吓了一跳,旋及他在注意到卿有宁的目光后就火冒三丈了。前有夏雪竹弃他选了君无安,结果现在这个卿有宁也是如此吗? 他不服! 手臂一用力,他愣是拽起了卿有宁,又为了防止她再摔他还一手绕过她的背牢牢地掐住了她的腰,她今天必须嫁他! 卿有宁腰被掐得生疼,心里那是恨极了君盛,但她却没有妄动。 只因为她现在离君无安的距离还有一段,她要走到他的面前时再行动。 她就不信他对她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 十步,七步,三步,很好,就是现在! 在距离君无安三步的位置,卿有宁突然尖叫一声狠狠一把推开了君盛,她转身就向前面不远的石柱扑了过去,“我宁死也不嫁你!” 众人都懵圈了,搞什么?你不嫁你提前死啊,你走到现在这份上了才说不嫁?玩谁呢? 夏雪竹拿手肘顶君无安的腰,“上吧,这是逼你出场呢,毕竟总不能让她死在这儿不是?” 君无安把她作恶的手臂收到腰后,右手曲指一弹,一个小火球被弹了出去。 众人只见在卿有宁撞上柱子之前,柱子轰一声,塌了,卿有宁扑了个空,刹不住车的情况下一头扑倒下去,脸先着了地。 “呀,好疼。”夏雪竹同情一声,脸上却荡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君哥,做的好。 翠微等人易容的侍女赶紧过去扶起了卿有宁,卿有宁带着一脸的血站了起来。皇后的威仪没有了,此时尽是不堪入目的狼狈。 君盛头中蹿过活该二字,人却关怀备至地跑了过去,“宁儿,你伤着没?你……” “滚开!”卿有宁冷喝一声打断了君盛,却是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她的目光自始至终只落在君无安一人身上。 为什么她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心疼?为什么他宁可轰了柱子都不亲自过来救她?他就没一点怀疑过她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君盛吗? 她被君盛强破了身子啊!他就一点都为她感到悲愤? 君盛心神一凛,直觉就想再次上前阻止卿有宁,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竟一时无法动了。 在他没动的时候,卿有宁已经向前走近了君无安,“表哥,我只问你一句,看着我就要嫁给他了,你就没有一句话要对我说吗?” 众人还在想那位杀神到底用什么轰了柱子的时候,“表哥”一词入耳,他们全身的毛立刻都炸了起来,自古以来,表哥表妹都是暧昧不明关系谱里常年蝉联冠军位的那一对。怎么,杀神是这位新皇后的表哥么?乖乖的,怪不得丞相说让他们准备看戏,原来今天当真戏份充足啊! 夏雪竹冲君无安飞眼,说话啊,人家都指名点姓了,你再不出声可就奇怪了。 君无安暗掐她一把,如果不是因为把她留在家里有可能更危险,他绝对不会把她带出来看他被迫参演的戏。 君无安转头看向卿有宁,平淡无波道,“恭祝皇上皇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君无安!”卿有宁被这句话被气炸了,“我是北元卿家的人啊,他们不知道我的地位,难道表哥还不知道吗?如果我愿意,北元的皇室子孙都任我挑选,你觉得区区一个下等国度的下等人能配得上我?” 夏雪竹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下等国度下等人?这位小表妹你开的地图炮连带的面积不要太大哦。 “卿表妹,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不也把清白给他了么?怎么,这是吃了不想负责了?那你可早说啊,现在闹到大婚了才说你不愿意,呵呵,合着你自认上等的北元人都偏好这种画风?那这么看来,还不如我们这些下等人有情有义有责任啊,至少我们没有吃了不认!” 她无意为君盛说话,只是卿有宁那上升到国际高度的话实在太戳人心。 在场的人本来就是尧天人居多,被人张口就侮辱成了下等人他们也不乐意,但他们没资格反驳,毕竟这位可是新皇后。而当夏雪竹毫不犹豫地反驳出去的时候,他们顿时觉得这心情畅快不少,顺带着看向这位新皇后的目光就更不满了。 你再上等,也该知道当天悔婚是多失礼的事情!看来这位新皇后也是徒有其表,内里人品则不值得推敲。 感受到众人鄙视的目光,卿有宁气得满脸通红,全身哆嗦。她自出生就头顶卿姓,生来就是被宠爱被仰望的崇高地位,从不曾受过一丝委屈,结果来了尧天了,却被她一向认为的下等人鄙视了,这让她比在君盛身下承欢还难以接受! 她不由冲着夏雪竹咆哮出声,“夏雪竹,你无耻!我的清白被污,明明就是你的责任!如果不是你坚持污蔑我就是背后主使,我又怎么会伤心到生无可恋欲在法华寺出家?如果没有我私自留在法华寺,又如何会被君盛抓住?又如何会被他玷污清白?夏雪竹,你毁了我的一生,你就不内疚吗?” “我为什么内疚?什么叫你伤心到生无可恋欲出家?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阴谋被人识破再无脸回北元才在尧天出家?” 夏雪竹以一种看穿一切的目光冷冷看着卿有宁,这让卿有宁心里有点慌。但她很快就安慰自己,不可能!夏雪竹绝对不可能看穿!她为求一切真实,明明什么都亲自上的阵!夏雪竹一定是仗着表哥给她撑腰才这么理直气壮的!她一定要狠狠地打夏雪竹的脸。 “表哥,你到现在还是站在夏雪竹的那边相信我才是幕后主使吗?”卿有宁看向了君无安,“即使我再三保证绝不是我?” 君无安回以沉默。 卿有宁神情怔怔半晌,猛地身体一震,吐出了大口的血。 “表!哥!好,你好!我和你共度过的那些时光,我千里迢迢为你而来的情意,你就这么回报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的!”表哥,我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是你不要的!你不要怪我! 卿有宁一抹嘴角的血,双手合十,双目闭起,“天地有灵,唯我独卿;灵兮气兮,听我之命。老祖宗,阿宁求您现身做主!” 夏雪竹看得眼睛又抽了,怎么整得像跳大神的? 她四周看看,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啊? 她又疑惑地看向君无安,这真行? 君无安表情不变,手却一伸,把夏雪竹抓到了身后。 就在夏雪竹被君无安抓到身后的那一刻,突然狂风四起,飞沙满天。 以曹锦程为代表的众人心头迅速蹿上了统一的一个词:有妖孽! 君盛都要吓尿了,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动了,分明就是有异能人对他用了定身异能。也就是说卿有宁身边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卿有宁的身边? 他原来不怕卿有宁跑就是因为知道没有武功的卿有宁想跑也跑不了,可眼前的情况让他明白,只怕卿有宁不是不跑,而是另有目的才没跑。这女人居然为了目的连自己的清白都算计了,真是太可怕了。 本想装无事人一样看她跟君无安开撕就好,谁知她现在又弄出了这么一招!哇靠!那飞沙中间隐隐出现的是一张脸吧?她口中的老祖宗?那不是应该在北元么?因为人赶不来所以把脸先送来了?这是什么恐怖的异能! 跪了一地的人早就吓得齐齐缩到君无安的身后了。 那像一团有意识的龙卷风,大概有两个人那么高,外面不停旋转着飞沙,飞沙的里层却逐渐出现了一张清晰的脸。 一张两人多高的脸。 鼻孔都比他们的脑袋大。 太恐怖了!胆小的惊叫一声,晕倒了。 夏雪竹却扒着君无安的手臂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眼,“这叫什么异能?全息投影?影像传递?” 君无安悄悄地却又干巴利落脆地一把将夏雪竹钻出的头给按回了身后,他肃目整身,对着那张脸躬身行礼,“君无安见过老祖宗,老祖宗福寿安康。” 夏雪竹愣了,印象中就没见过君无安对谁弯过身!还有,形式是一方面,重点是这态度,君无安居然收了一身的嗜杀气场。为什么?因为没把握跟这个老祖宗硬碰硬? 卿有宁心里笑了,表哥,原来你还有怕的人啊!但她脸上却哭了,那种声泪俱下,号啕大哭的哭。 “老祖宗,您可算来了,您要再不来,这辈子就见不着阿宁了!阿宁快被他们逼死了啊!” “胡说!阿宁是我卿家的下任家主,老祖宗还要看着你把卿家更发扬光大呢,谁敢逼你死!他是谁?指出来!老祖宗帮你废了他!” 看起来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这一说话却是煞气十足,围绕在周围的飞沙都因为她情绪的改变而更张牙舞爪的呼啸起来。 卿有宁也不废话,食指一伸,直指夏雪竹,“就是她,夏雪竹!” “噗。”夏雪竹笑出来了,实在是因为卿有宁这般小人得志的状态很好笑,她瞬间想起了记忆里总爱找老师打小报告的小学同学。小表妹,你这么急不可耐的把我摆上台,真的不觉得太莽撞么? 君无安迅速手向后伸挡住了夏雪竹有可能更嚣张的笑,“表妹,说话要有证据。” 卿有宁因君无安对夏雪竹时时刻刻的维护而差点再吐一口血,但她强自忍下了,好,她就用证据说话。 “表哥,你也知道用证据说话,可是夏雪竹她有证据证明我就是指使硕王和秦子达出手的幕后人吗?呵呵,她没有!可我却有我不是的证据!来人,把人带上来!” 当卿素素被人带上来的时候,众人都惊了,因为在翠微的打扮下,这个原来与卿有宁有着七分相似面容的卿素素现在可以说就是卿有宁的翻版。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出来了两个卿有宁? 老祖宗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卿素素?你居然还活着!” “老祖宗!”卿素素吓得跪在了地上,满脸尽是绝望。 卿有宁心里乐开了花,对,绝望才对,夏雪竹,你的脸上也会马上出现绝望的表情的。 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欢,“老祖宗,素素假扮于我做了一些个坏事,我分明在表哥面前百般保证我不是凶手,但他就是不信。那个夏雪竹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表哥,竟让表哥坚信我就是凶手。在我为表哥治愈后还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坚持逐我出门,我伤心欲绝欲削发出家,却沦落到了一个下等人的手里,清白被污。” “什么?你?” “老祖宗!阿宁知道清白被污再也无脸在世上苟活,但阿宁死之前也要让老祖宗明白,阿宁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是谁!就是她,夏雪竹!求老祖宗为阿宁做主讨公道,阿宁这就以命感谢老祖宗了!” 说完,她竟是再次冲着另一个石柱撞去。 而下一刻,轰,那个石柱也塌了。 那团一直在半空中像颗蛋一样旋转的龙卷风竟然幻化出了两只手,一只手挥向石柱把石柱一下抓碎了,另一只手则对着夏雪竹狠抓了下去。 那气势,简直就像要把夏雪竹的脑袋和石柱一样抓碎。 ------题外话------ 感谢大葵花和小骚年的评价票~能以不算新的新人姿态上了首页的新人pk榜,绝对绝对都是大家的功劳!感谢大家,群么么哒~ 话说最近入秋了,衣服也要更新换季了不是?我就想着啊没了夏天的炎热,可算能把头发美美的披下来了,准备再花钱重新烫下卷,然后又想,卷发素也没有了,好吧,预算上再添一笔卷发素。然后又想,头发新了,衣服也得新不是?预算再添两件新衣。看了半天,再添两条裤子。两双鞋。呃,还得分别配包…… 简单算了一下,算了,头发还是以后再烫吧…… 剁手党们治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先打预算! 我哭着开始了新一天~二更在下午三点啊~ 121 夏雪竹开挂ing 君无安挺身护在了夏雪竹的前面,双手同时推出,一个与那只幻化的手掌一般大小的火球推了出去。 火球撞上假手掌,火球看不见明火,手掌感觉是半透明的,明明是不具实体的两样东西,众人还在疑惑这两样东西会不会互相穿透彼此时,就听得轰一声,一大朵黑色的蘑菇云炸起,那只假手掌被轰得化为了无形。 众人惊叹虽然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到底是自家赢了,正要欢呼时,可是嘴张大了,发出的却只有惊恐的尖叫。 因为那龙卷风里的脸突然爆涨了一倍。而且她刚才的脸是竖着的白色的,现在却像乌云一样横着覆盖在了上空,脸还变成了黑色的。 那大嘴张的,好像随便吸口气都要活吞下他们。 “鬼啊--”也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大家吓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 老祖宗鄙视地大笑出声,每一声笑里似乎都传递着三个字,下等人! “君无安!你果然已经觉醒了异能!那你就该知道你从异能觉醒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北元人!速速回到北元卿家!尧天这种下等人的地方不是你应该驻留的!” 君无安气场全开,仰望的姿态却做出了纵横睥睨的气场,“老祖宗,我是尧天人!” “哈哈哈。”老祖宗笑声而大,脸周围的飞沙走石呼啸着卷起了几个来不及躲开的太监宫女,那些人瞬间成了龙卷风中飞舞的碎沫。 众人吓得赶忙趴伏在地躲避,她却猛地停下笑声,杀气毕露,“你这是不仅要护下那个女人,还要护下整个尧天的意思了?” 君无安一指卿有宁,“请老祖宗明鉴,卿表妹明明就是自己愿意中计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如果不是她愿意,在她周围异能守护众多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被无能的君盛轻易抓住?这一切跟夏雪竹并无任何关系!老祖宗一生修炼异能,相信不会被如此明显的谎话骗到。” 卿有宁不敢相信的尖叫,“表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难道我清白被污还是自己自作自受了?这都是夏雪竹那个女人这么教唆你的是不是?表哥,你醒醒吧,你怎么会被那样连异能都没有的女人迷惑住?她配不上你啊表哥!” “你特么的给我闭嘴!”夏雪竹从君无安的保护中挣脱出来,“卿表妹,要我帮你把你身后那群侍女的真面目都揭露出来吗?她们身上哪个没有能救你出水火的异能?你早就能脱身而走,或无脸苟活自尽而亡,或挥剑报复亲手杀了君盛,但你什么都没有做,你等的不就是今天想利用自己的遭遇逼君无安心疼,逼君无安和我隔阂么?可惜,从一开始君无安就看穿了你的阴谋!你现在居然还有脸往我身上倒脏水,你所谓的北元卿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什,什么?”卿有宁不是没想过一切早就被看穿了,但她一直不相信,因为就算被看穿了,她的清白没有了啊,表哥不也应该看在这点上不点破么? 他却暗许了夏雪竹这么光明正大地点破了出来,那她成什么了?表哥就没有一点为她的声名考虑的情义了么?他哪怕有一点点感恩她的千里救命之恩,哪怕有一点把过去青梅竹马的岁月放在心上,他都不该如此对自己! 君无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卿有宁这次彻底站不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堕落到这种地步也没换来一点君无安的在意 她瘫坐在地,泪水成瀑,“表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千里从北元到尧天只为救你而来,我错了么?我只是希望你多看我一眼,我错了么?你既然一切都看穿了你就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却刚才什么也没说,等到老祖宗来了你才说,表哥,你就是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么毁我啊!表哥,对于不远千里主动来救你的我,你就这么想我死么?” 君无安面无表情地撇开了脸,不是他想她死,是她自己一步一步作死的。他什么也不说,不就是想给她最后悬崖勒马的机会吗?可是她非但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还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表哥,你说话!如果你想我死,你说话!我死给你看!”卿有宁哭吼道。 夏雪竹急眼了,直接甩了一把剑过去,“要死就死,你哭给谁看呢?我最初是误以为一切都是你做的,但这怪我么?你为什么当时不明说除你之外还有别的异能北元人来到了尧天?而就算我误会了你,不也让你安然出盛京了么?可你呢,你明知道自己是被污蔑的,可你从我误会你开始,你就没一次为自己明确的澄清过。” 夏雪竹越说越来气,分明就是她在误导自己一直误会下去,结果现在却倒打一耙了,君无安忍她,自己可不会忍! “哪怕你被君盛污了清白,哪怕是大婚之前的昨天,这哪一天你不能为自己洗清冤屈了?你的人早就回到了你的身边,你哪天不能找个机会向我们求救了?可你没有,你自己决定了嫁给君盛!现在事情败露了,你让君无安说话了,他说什么?不说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么?你自己的决定,他给你祝福,这哪一点不对了?你自己做的孽现在后悔了,你怪得着君无安吗?” “夏雪竹!”卿有宁看着扔到面前的剑,突然抓起剑就向夏雪竹扑去,“你就是凭着这一番三寸不烂之舌才迷惑了表哥是不是?那我就砍下你的舌头,看你还如何迷惑表哥!” 夏雪竹冷笑,“如果你有那本事,你就尽管来试!” 她摆好了准备一脚连人带剑踢飞的架势。 可是剑到眼前了,她要抬腿了,却发现腿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夏雪竹瞬间明白,卿有宁的人对她用了定身的异能! 可恶! 她恨极了这种被单方面压制的状态啊! “君无安!” 就在她喊出君无安名字的同时,君无安已经纵身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抱她,一手轰出火球,火球直接打到卿有宁的腹部,卿有宁被打得倒飞出去,直撞到她身后的某个侍女,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夏雪竹一拍君无安的肩膀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她能动了。看来是那个侍女有定身异能。 趁着那侍女正在扶卿有宁起来的空档,夏雪竹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根金钗就射了出去。 那侍女反应不及,被射中眉心中央倒地。 卿有宁朝着夏雪竹怒吼,“夏雪竹,你敢杀我的人!” 夏雪竹嚣张地回视,“卿表妹,是你杀我在先吧?怎么,你杀我就对,我杀你就不对了?你这双标无耻的够有新意的哈。” “夏雪竹!我跟你拼了!”卿有宁再次抓起剑朝着夏雪竹扑来。 而这次不等她扑来,夏雪竹也纵身扑了过去,“是你找死,我成全你!” 卿有宁看到夏雪竹扑过来了,她眼中冷光一闪,突然停下朝着天空跪下了,“老祖宗,阿宁自作孽不可活,临死之前恳请老祖宗记得带阿宁的骨灰回北元啊。” 她锵一声将剑扔到了地上。 她再错,那也是卿家人,也轮不到一个下等人出手杀她! 她在赌老祖宗就算气她自己算计了自己,也不会容忍她死在一个下等人的手里! 果然,初听到君无安点明了是卿有宁自己算计自己而气卿有宁的老祖宗一听这话,也没气了。自家千错万错都轮不到一个下等国度的下等人来下杀手! “夏雪竹,犯我卿家者死!” 龙卷风突然卷向了夏雪竹,在她还没有够到卿有宁的时候就把夏雪竹卷到了半空。 透过那混沌但又不算完全看不清的龙卷风,众人依稀能看到夏雪竹被龙卷风卷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高速旋转着。 半边天都暗了下来,飞沙走石都啪啪地直打所有在场人的脸。 饶是武功强大的君无安,似乎也没有能力冲进那场风暴中救出夏雪竹,徒一脸凝重地站在了那里。 卿有宁哭着笑了,“表哥,老祖宗出手你知道的,夏雪竹不会活过半个时辰了!但只要你答应娶我,我便求老祖宗饶她一命!” 曹锦程呈匍匐的状态和季星趴在一起,听到这话后紧张地不停扯季星的衣襟,“王爷快答应,快答应啊,不然小姐可就要没命了。” 季星面无表情地从他手中救回自己快被扯烂的衣角,“你放心,王爷不会答应的。” “哎?难道要眼看着小姐被龙卷风卷成碎沫么?” “你觉得王爷是那种挨打不还手的人么?” “呃,那倒不是。可是王爷也没办法冲进那场龙卷风里吧?” “他冲不进去,却不代表他没办法救人。” “那他……啊!王爷在做什么?” 君无安突然纵身到了半空。 卿有宁比曹锦程叫的声音还大,“表哥,快下来!你不能冲进去!那样你也会被搅成碎沫的!表哥,快回来!” 君无安听而未闻,他的眼睛此刻要盯着不停旋转的夏雪竹都不够用,又哪里会在意那个不曾放在心上的卿有宁。 在初步确定了夏雪竹转到他面前的时间后,他抬起了左手臂。而当夏雪竹再次转过他的面前时,他右手成刀,在左手碗处狠狠一滑,鲜血流出,惹来下面观战的人惊呼震天。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鲜血流出却不是滴下,而是被君无安以内力灌进了一个火球之中。巴掌大的火球里很快便充满了鲜红的血,他随即一手拍了出去。 火球穿透龙卷风,砸中了转到他面前的夏雪竹的额头。 众人差点要误以为是君无安不想夏雪竹遭罪而给个痛快时,那火球却没像刚才那样炸掉,反而咻一下消失在了夏雪竹的脑门上。 “夏雪竹,把我今早给你的药吃了。” 君无安朝着夏雪竹吼,夏雪竹意会点头,从脖子前拽出了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系着半颗药,夏雪竹一把抓住塞进了嘴里。 人们很快看到龙卷风中心的夏雪竹变成了身体通红的一只。 众人都放弃去想这是什么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脑力范围。或者,他们还真就是别人眼中的下等人。既然如此,还是不浪费脑力了。 就像曹丞相提前预警的那样,就当看戏吧。 哈,哈哈,可是这算什么戏? 皇宫半边天都被一张脸覆盖着,脸下是一团足以毁灭一切的龙卷风,龙卷风里有个人,那人非但没死反而好像更精神了,瞅瞅那一双通红的眼,妈呀,不会又是一个妖魔化的君无安吧? 卿有宁及她身后的人可是明白君无安在做什么,但就因为知道才更不敢相信。 君无安分明是在用他的血强迫激发夏雪竹的异能。 在北元,异能低的人,或者没有异能的人也曾用过这种方法试着激发自己的异能。不是没有成功的,但成功的几率极小。而失败的唯一下场就是爆体而亡,因为既然没能自我觉醒异能,这身体一般情况下是承受不住异能者的血的。 “表表表……”卿有宁吓得说都不会话了,这个表哥到底是喜欢夏雪竹还是想弄死夏雪竹?这世上有男人喜欢女人喜欢到让女人冒这种九死一生的危险的吗? 表哥好可怕! 君无安突然一低头看向了卿有宁,表情没什么波动,但卿有宁分明觉得好像看到了他嗜血的一笑。 “她成功,你活!她失败,你死!” 卿有宁愣了半晌,猛地大口喘息,仿佛不这样就被会君无安的气场压得窒息而死。 “她不会成功的,除非她有……表哥!难道刚才她吃的药是?” 卿有宁话说到一半就想起来了,她治愈表哥时分明在表哥的体内发现了半颗洗髓易经丹的痕迹,她千里迢迢从北元拿来的就是整颗洗髓易经丹。只是这丹药必须有她卿家人引导才会发挥功效,而赵叔又因为谨慎只用了半颗,结果才把君无安变成了那种好一半坏一半的样子。 她当时还在想尧天怎么可能会有洗髓易经丹,毕竟这在北元都是不可多得的。但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一时忘了追问究竟。现在想来,只怕是君无安刚才给夏雪竹吃的就是剩下半颗。 这么一来,再加上君无安的血,只怕夏雪竹当真有九成希望成功! 卿有宁霍然抬头看向半空,正好撞上龙卷风中夏雪竹转过来的眼睛。 夏雪竹就像那时候的君无安一样双目通红,看起来不像意识清醒的样子,可她却在对上卿有宁的眼睛后,对卿有宁飞了个媚眼。 嗖,她很快又被龙卷风卷得飞了过去,卿有宁却瞬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她成功了,如果她成功了……她吓得不敢再想第三句。 “翠微,翠……”她伸手向后叫着翠微欲来扶起她,可是手没摸到了,脖子上却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紧跟着熟悉的声音响在了耳后,“卿有宁,你觉得现在老祖宗还顾不顾得上你?” 卿素素。 在所有人都趴在地上躲避飞沙走石龙卷风的时候,她却悄悄地爬向了卿有宁的身边。 因为那个有着定身异能的侍女死了,她的定身术被解了,她当然要爬过来找卿有宁报仇。 “曼云身怀有孕啊,你怎么下得去手!我要你为曼云陪葬!”卿素素握紧手中的剑用力向下刺去。 “小姐--”翠微等人急掠过来相救,可是卿素素宁可背后中剑,她也坚持把手中的剑狠狠地划过了卿有宁的脖子。 卿有宁一手捂住脖子,一脚踹开了卿素素,“疯子!你个疯子!” 翠微等人一涌而上,乱剑砍向了卿素素。某个角落的两个黑衣人见状要现身帮忙,卿素素却闭眼摇了摇头,他们来了也是白白送死,不如回去!赶在卿有宁回北元之前回去!她要让卿有宁自己用清白算计人的丑闻先回北元! 两个黑衣人领会精神,纵身就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卿有宁很快启动了治愈异能,然而在治愈了君无安和君盛之后,她的异能一直未能完全恢复,现在治愈自己也只能说是保证自己不死。 血至少止住了,她虚弱地后倒进了翠微的怀里,“走,回北元!马上!” 这次的随行队伍中只有她一个会治愈异能,如果她现在不马上回到北元卿家治愈的话,只怕她都有可能比夏雪竹先死。 “是。”翠微背起夏雪竹就要趁乱先退。 此时空中却传来了夏雪竹的声音,“想走?卿表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就想走了?你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卿有宁吓了一跳,夏雪竹逃出来了? 她抬头向空中看,当看到夏雪竹还被困在龙卷风中时,她又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她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夏雪竹虽然还困在龙卷风中,但轻松的姿态不像要被搅死的,反而更像在海中畅游的鱼儿。 她随着龙卷风不停地变换着身体的形态,有时是站着的,有时是躺着的,有时是头朝下的,可无论哪种,似乎都在说明着她正在适应着当前的状态。而下一步,就是如何去翻转这种状态。 这已经是在老祖宗出手的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情况了。 难道她当真被激发成功了? 卿有宁及她的人都被吓傻了,连趁乱想先退的事儿都给忘了。 君无安却满意又得意的笑了,他挑中的人,怎么可能会失败! ------题外话------ 感谢小小,sarahmu2007和萌萌的栗子酱的组团鼓励~你们期待的女主开挂来了~不要太兴奋哦~这还只是开始,我们女主必须开挂的不要不要的~ 还有,被我们花爷的做法击中小心脏没?愿所有单身母汪都会在将来找到那个能为你二话不说就给血的男人! 122 不杀还留着过中秋么? 君无安从知道夏雪竹注定要跟北元牵扯到一起的时候,他就准备强迫激发夏雪竹的异能了。 他提前跟赵叔探讨了这个问题,决定用半颗洗髓易经丹加他的血一起作用。只是这些东西必定会产生强大的能量压力,如果夏雪竹没有外力泄压的话,只怕有九成可能会爆体而亡。 而当君无安渐渐察觉到卿有宁的计划时,他知道那个泄压的外力来了。卿有宁必定会请北元来人助她一臂之力,而那时,就是强迫激发夏雪竹异能的最好时候。 当然了,谁也不敢保证这事儿就百分百能成,所以他在讲完自己父母的故事后就争取了夏雪竹的意见。 夏雪竹的意见当然就是没意见,与其被异能人士单方面辗压,她当然宁可拼死一试。 外人看着夏雪竹除了全身变红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但实际上夏雪竹差点被内外夹击折磨死。 上次误食蟒蛇之蛇胆时她已经受过一次折磨了,但那时的折磨纯属旺火烤,干干地烤,她只要接触一点凉的东西就会觉得舒服一些;但这次却是体内在烧,外面还有飓风在撕扯。她觉得自己好像只要有一刻不动,就有可能被撕成碎片。所以她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或站或躺或倒立。 她就这样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时还要运用君无安早先教她的内功心法引导体内的气流。 君无安说了,即使这样激发异能成功了,但谁也不知道被激发的异能会是什么,异能的能量又有多大。 夏雪竹却觉得未知才更让人兴奋,她可以提前幻想一下自己希望得到的异能。 首先想到的就是风,比这个什么老祖宗还强大的龙卷风,她要幻化成更大的脸,吹一口气都能把整个北元吹出十万八千里。哦呵呵,一了百了。 或者是水,能淹没一切的洪水,她就站在尧天北元的边境上,使劲使劲发大水啊发大水,把北元整个淹掉。 又或者是火,不是变魔术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张嘴喷火,那她就宁可喷吐血也要喷出要多大就有多大的火,烧死他们丫的。 她这么一直想着想得身体都觉得没那么拉扯的痛了,想得指尖隐隐有了什么要冲破而出的刺痛感。 夏雪竹霍然瞪大了眼睛,异能来了!是什么? “啊--”她蓦地大吼一声,如开春第一声雷,震得所有人都不由紧张地看了过去。 却见半空中的夏雪竹身体绷紧,食指伸出,噌,食端一束白光一闪而过。 而过。 过。 在场所有人:…… 天上:嘎嘎嘎,飞过一群乌鸦。 卿有宁率先喷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捂脖子,她怕伤口再迸开,她其实不应该这么剧烈地笑的,但她实在忍不住。夏雪竹把气势整得那么大就得到了这么点连是什么都还来不及辨别的异能?哈哈哈,太好笑了。这就是为什么北元人知道有这种法子也从不轻易尝试的原因,因为这结果就算熬过了九死一生也不一定生的漂亮。 夏雪竹又想问候老天爷全家了,她差点被折磨死就激发了这么个东西?哪怕你再长点像一把激光剑也行啊,居然只是那么一小束,看来比手指也长不了多少。而且她想试试那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试,因为那东西一闪而过,过了。 丫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啊--”夏雪竹再次大吼一声,身体倒是不红了,身体的外围却起了足足有一尺多厚的红色光晕。 被光晕笼罩着的夏雪竹竟然在龙卷风的风暴中心停住了,任龙卷风转个不停,任飞沙走石砰砰砰直撞上来,红色光晕里的夏雪竹却丝毫不受影响。 卿有宁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怎么可能有人不受老祖宗的风暴影响! 夏雪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很快就转怒为喜了,不管异能被激发了多少,但至少现在她被风暴伤害不了了,呵呵,必须反击先! 她提气纵身,她就像一个火球直直蹿出了龙卷风,直蹿向了覆盖在半空的那张脸。 老祖宗也在全程观看,她想的是如果这种方法被君无安试验成功了,那么她回北元以后就可比照办理。而到时,卿家必定成为不是皇室却凌驾皇室以上的至高存在! 想想就激动。 可激动激动着,情况不对了。夏雪竹指间闪过的那束光让她也险些笑出来,费了半天劲激发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事倍功半的不要不要的,果然强行激发异能的作弊手法不可行。 可就在此时,夏雪竹竟然能在她的风暴中心停住了,她惊讶是不是同时还激发了别的异能时,夏雪竹又像个火球似的冲自己的脸飞来。 她想做什么? 嗖,夏雪竹从那张大脸的眼睛里一穿而过。 众人欢呼在心,夏雪竹以一个下等人的资质从那妖孽的龙卷风中逃出来了,这形同反败为胜啊。啊呸,他们才不是下等人! 卿有宁吓白了脸,“老祖宗!”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夏雪竹刚才明明没有什么异能被激发的,怎么偏偏能冲破老祖宗的风暴之阵了?这不科学! 老祖宗暴怒,尽管脸都是乌云聚集而成,夏雪竹就算穿过了也伤不到哪里,她转瞬又自动恢复成形。但她丢不起这人! “夏雪竹,你去死!”老祖宗这次幻化出了无数的手掌,真正的张牙舞爪着个个都抓向了夏雪竹。 君无安腾身就要上去帮忙,夏雪竹对他摇摇头,一伸手,“剑!” 她自己的仗自己打! 夏雪竹接过君无安的剑,毫无畏惧地冲进了张牙舞爪中。 也是奇怪,君无安扔过来的剑穿破了她周身的光晕安然送到了她的手中,老祖宗的张牙舞爪却没办法穿破那层光晕。 夏雪竹就像一尾闹海的鱼,在波浪滔天中来回穿梭,游刃有余。老祖宗伤不到她不说,爪子还被砍断,脸也被砍得毁容再毁容。当然了,这些其实都没达到实质意义上的伤害,但这种形同挑衅的行为让老祖宗气得越加的风暴狂啸起来。 整片天都黑了,乌压压的云沉沉压下来,几乎压得趴在地上的众人都要呼吸不过来。祭祀台被风暴扫中开始坍塌,不远处的皇宫也传来了轰隆隆的坍塌声,并伴随着数不清的尖叫惨叫。 君盛是全身哆嗦着爬到君无安脚边的,“摄政王,朕命你快快阻止这场风暴!快!” 他不要他的皇宫被毁掉啊! 他错了,他不该妄想利用北元的能力的,瞧瞧他引来了什么!这种恐怖的破坏力,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啊! “摄政王,你还不快快行动!若是再犹豫,朕砍你的头!” 君无安低头看来,目光不屑地就像在看一只秋后的蚂蚱。他无心尧天时,君盛就使唤不了他;他现在决定把尧天收为己物了,君盛在他的眼里就更没有存在感了。 “曹丞相。” “是。”曹锦程应声爬了过去,对上同样趴着的君盛的眼,他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半爬了起来。 他这么一动作,就比君盛高了。 君盛眼睛一瞪,“曹锦程!”他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 曹锦程视若无睹,从袖子里扯出了一卷布轴扔在了君盛的面前,“你根本就不是皇室血统,你是太后和前禁卫统领李海私通生下的孽子!隐瞒天下擅为天子,君盛,啊不,李盛,你当自裁谢罪以慰天下!” 君盛半天没反应过来,曹锦程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可是连成句子的话他为什么一句都不懂? 旁边有人一把抢过了那卷布轴,原来那竟是太后当年亲笔所写,不仅写了她如何恨先皇毁了她的幸福,还写了她一定要给先皇戴绿帽子的报复计划。君盛产生于哪几夜,那里写的清清楚楚。 君盛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抢过了布轴,在看完上面的字以后,他上手就撕,撕不动还上牙咬,“不,朕不信!摄政王,这一定是你的阴谋!你最终还是想篡位为皇了是不是?朕就知道,朕就知道!来人啊,拿下这个乱臣贼子!就地正法!就地正法!” 他疯了似地吼叫着,自以为威严而震慑,事实上却在风暴的干扰下,远处的禁卫根本听不到分毫。而就算听到,禁卫们也没办法冲出来听令行事。因为头顶的混战越加的猛烈了,他们也早就吓得趴在了地上只求能保住一命,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别的。 而近前看到的朝臣们,就算没有这一步,他们也已经心里有了决定。早在知道君盛变太监的时候,他们就不赞成君盛继续为皇了,只是那时摄政王没表态,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现如此,摄政王出了这么一招,这不明摆着是要主动上位的意思么?他们乐见其成啊! 看看头顶这不知什么东西的北元人,要想不灭国那唯有推这位能与之抗衡的摄政王上位!再说人家也是正经的皇家血统啊,他们绝对没有做错! 感受到周围气氛的改变,君盛气急败坏,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背叛他!他们是不是还以为他是太监?他不是,他不是了啊! 君盛猛地翻身平躺,一把扒下了自己的裤子,“你们看,朕不是太监了!朕好了!朕是正统皇家血脉!摄政王才是妄想造反篡位的乱臣贼子,朕要你们马上杀了他!杀了他啊!” 曹锦程嘴角抽抽,还是半捂着眼伸手捡起君盛甩在一旁的裤子给他盖了回去。这个蠢孩子啊,怎么到现在还不懂事呢?人家就是乱臣贼子,可人家有实力保家卫国平天下。你就是正统皇家血脉,可是有敌来犯,你看看你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担当样子么?你居然还有心情扒裤子溜鸟?这智商基本也告别皇位了。 “真心建议一句,你现在自裁死了都比稍后事情落幕后被人知道真相后再死好过得多。微臣感恩过去,会拜托史记官把你的死写成死于与敌军交战,你安息吧。” “我安息个屁!”他没死都要被他们默认成死了,他还安息毛啊安息!“君无安,一定都是你的阴谋!我跟你拼了!” 君盛一手拍地纵身而起,裤子都没顾得穿上,光着就扑向了君无安。 曹锦程还在地上趴着呢,君盛这一飞,曹锦程抬头正看到了一只鸟从天飞过,他愣了愣,一低头,哇,吐了。王爷没提醒今天的戏码是18禁的啊摔! 君无安看都没看他,“别挡视线!” 随手一挥,君盛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他挥出了老远。 落地,卿有宁的脚下。 君盛眼珠一转,抬手就抓卿有宁的脚腕,只要他控制了卿有宁,再利用她威胁这个什么老祖宗杀了君无安,那他还是尧天之皇! 可惜他忘了,卿有宁现在可不是那个故意装弱中计的卿有宁了。 “翠微。” “是。” 翠微等身带异能的人上前,乱剑砍死君盛简直不要太容易好么? 但她们就是谁也没动君盛失而复得的鸟。 君盛甚至临死前一刻还在张扬地冲卿有宁得瑟,你就是杀了我又如何?你的清白还不是曾经毁在了我的手上。 卿有宁残忍地摇头,她弯身凑到君盛的耳边,字字诛心,“我既有治愈的异能,你以为我自己破掉的身子会不能治愈?只要我愿意,我天天破天天还是处儿!” 你!君盛死没瞑目。 他至死也没想明白,他连失鸟那么大的事情都活过来了,这不更加印证了他是天子,是受上天暗中保佑的么?可为什么最后还是他死了?老天爷你看不到我失而复得的鸟么?我已经重新变回真正的男人了,为什么你还要让我死!你既然一开始就给了我天子的命,你为什么还要半路收回!老天你不厚道! 君盛就在声声咒骂中结束了自己荒诞的一生。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到死都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他们只会一味地埋怨别人。 前有君盛,后有卿有宁。 看一眼还在空中与老祖宗作战的夏雪竹,卿有宁命令道,“走,回北元。” 夏雪竹,逼我暴露本质,让我惨烈至此的都是因为你。等着,这事儿没完!等到我全愈,我自会回来亲手取你的性命! 卿有宁被人搀扶着走得飞快。 曹锦程又扯季星的衣角,“她要走了!你那蛇呢?快放出来阻止她啊!”皇宫也搅和塌了,人也死了不少,然后她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季星还没回应,小红蛇倒从季星的怀里探头出来怒瞪曹锦程:喂,老头儿,你行你上啊?你怎么不去阻止?你怕被风暴卷走了我就不怕了?你这是物种偏见! 季星淡定地又把小红蛇塞了回去,“岁数那么大了,性子就不要抢年轻人的毛躁了。她想走,你觉得我们的夏大小姐会愿意?” 话音才落,果然就听到了空中传来了夏雪竹的声音。 “卿表妹,我刚才说过的你走不走那得先问过我的意见,你没听见?你聋了吗?想走,也简单,把脑袋留下来你就可以走。” 夏雪竹话说得轻松自然,可卿有宁就是觉得那股杀气直逼后脖梗。 她慌慌然扭头,只见夏雪竹裹在一个大大的红色光晕内正从半空中直飞而下。 明显是要冲她而来。 翠微比她叫的快,“保护小姐,快保护小姐。” 几位异能者迅速提剑蹿到了卿有宁的前面,一抬手,风火雷电什么的都向夏雪竹发射而去。 然而奇怪的是,身在红色光晕内的夏雪竹居然丝毫没受影响。 君无安抿抿唇,吐出了两个字,“防御。” 夏雪竹被激发的异能就是防御。 虽不强大,但却是现在她最需要的。 夏雪竹现在也明白了,啊哈,美啊!防御在身,就说明眼前这些异能人对她来说只是普通人了。那她还怕什么!没有了外挂,她分分钟反杀好么? 事情逆转的不要不要的,夏雪竹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她的剑可以挥出光晕杀人,而那些人的异能不仅穿不透她身上的光晕了,连他们手中的剑也不能穿透。夏雪竹现在就相当于有了一副刀枪不入的身体,任你随便以随便的角度攻击过来我都不怕,我只要杀杀杀就好! 很快卿有宁身前的人就死伤一片了。 如果是以前,卿有宁还能迅速治愈,但现在她都自身难保了,又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翠微也方寸大乱,本来还想着让身有瞬移异能的伙伴带小姐先走,可就在刚才那位小伙伴也被夏雪竹一剑砍死了。她是隐形,但现在基本无用。 卿有宁早就吓得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连翠微喊她先走她都没听到。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翠微也死在了夏雪竹的剑下。 夏雪竹一抖剑,剑身上的血尽洒卿有宁满头满脸。 卿有宁脸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北元卿家嫡系,杀了我,势必会有北元大军压下。你不会想看到那一幕的!” 夏雪竹嗜血地笑,“曾经我就是顾忌那样的可能才放你安然离开盛京,但你回报了我什么?是宁可算计了你自己的清白也要毁了我的生活!这样的你,我不杀还要留着过中秋么?卿表妹,不见!” 没异能时她还要强迫自己忍忍,而现在有了异能了,她还怕什么?北元敢来杀,她就敢反杀! 夏雪竹毫不犹豫地一剑刺下-- ------题外话------ 感谢小灵窝高冷的花花鼓励~祝一天都心情好好好哦~ 二更在下午三点~ 123 第二种异能:鸡爪手! 呼,狂风大作。 是那个老祖宗再次呼啸而来,夏雪竹虽不会受伤,却被这突来的飞沙走石遮了眼前的视线,她按照记忆里的方向一剑刺出去,但感觉就没刺着人。等到努力再看清时,眼前哪里还有卿有宁的踪迹。 “君无安,你就这么放任这个下等人对你的亲表妹出手?”老祖宗也看出夏雪竹是个戾气大得拉不住的愣头青了,所以她转向君无安开了口。“当年你初到北元是谁收留了你!你的走火入魔又是哪个帮你耗费了异能去引导!这些你都忘了吗?卿之宜就是这么教你忘恩负义的?” 如果说君无安心里刚才的确还残留着一点要不要开口求夏雪竹留卿有宁一命的情义的话,那么在这位老祖宗把卿之宜的名字叫出来的时候,那唯一的一点情义也消失了。 “老祖宗,请你也别忘了当年决定收留下我的可是外婆,老祖宗你当年可是坚决反对的!我的走火入魔托表妹的福得以顺利平息,这样的情义我君无安感恩。但我的感恩不是表妹放纵的理由,表妹不该仗着救我一命就可以随便插手我的人生!夏雪竹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对她下手就是对我下手。难道老祖宗的意思是表妹救了我就可以随便杀我了吗?如果提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当时宁可走火入魔地痴傻下去也不要她救!” “表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好不容易救了人,人家却并不感谢你这样的事情更伤人心呢!卿有宁从龙卷风的背后走出来,深受打击的脸上再无半点往昔的情义,“表哥,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也要先杀了你!”夏雪竹一看卿有宁出来了,立刻再提起轻功向卿有宁飙去。 老祖宗怒了,横着的脸再度竖了过来,就像一道巨大的屏障护在了卿有宁的面前。 “君无安!夏雪竹!既然你们如此咄咄逼人,那就休怪我下死手了!” 说完,她整张脸也像龙卷风一样旋转了起来,她的脸越转越消失,半空中横着的龙卷风却越转越庞大。而随着龙卷风的变大,这风速也是越来越快了,先是离得最近的祭祀台的另两根柱子也吸了进去,紧跟着就开始是人了。 曹锦程大叫,“不好,大家快抱住最近的东西!不要被吸进去啊。”那两根石柱都瞬间变成粉沫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娇弱的人类。 季星拍拍他的肩,“所以你就抱住了我?你觉得有用?” 季星分明正在被龙卷风吸着在一点一点以趴着的姿势后退,而抱住了他的曹锦程也开始连累着向后退了。但曹锦程就是不松手。 曹锦程要哭了,“你不是离王爷最近么?你怎么就没抱住他?我以为你会就近抱住他的!” 季星皮笑肉不笑一下,“我倒是想来着,但我的抱速没赶上他的蹿速。” 就在他刚有那意思的时候,君无安已经如箭一样噌一下蹿上了半空。 他和夏雪生在半空中并肩而立。 “必须想办法停止她的异能之风。” “我当然知道!”夏雪竹没好气,问题就在于刚才跟这老太太的脸过招了那么长时间她也没找到这老太太的命门。 就像这老太太伤不了她一样,她现在也伤不了老太太。可这老太太却能伤了尧天的其他人。 眼看着自我保护能力最弱的太监宫女什么的已经开始被龙卷风卷进去了,连声惨叫都没有就被搅成碎沫了,夏雪竹急了,她如果连一个老太太幻化出来的虚拟脸都打不过的话,那她还说什么反杀北元的大话! “不管了,伤不了她,我就先穿过去宰了卿有宁再说!” 夏雪竹施展轻功嗖一下就钻进了龙卷风。 此时的龙卷风内卷进的东西已经太多,早就混浊不清了,哪怕是一身通红的夏雪竹钻进去,也是一晃就看不见了。 君无安心知她没事,就也不急着追回她。他当前的任务是如何先保下这满朝文武。总不能他拿下尧天了,却成了光杆大头了吧?更何况剩下的这批朝臣都是他杀了那些混吃等死的朝臣之后剩下的能办实事的。 “君念雅,准备!” 众人疑惑君无安喊君念雅准备什么的时候,就见君无安的手里已经聚集起了一个大大的火球。 那火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大得能堵住龙卷风的入口。 君无安大吼一声把火球推了出去,正堵在龙卷风的入口处。 龙卷风被卡停了,君无安再喊君念雅,“现在救人,快!” 也不知君念雅是在哪里隐藏着来着,一听君无安的命令,她带着人驾着车就冲了上来,“装车,快快快。” 只见那群文武重臣就像小鸡子似的,被君念雅带着的人一手一个逮哪儿揪哪儿的给揪起来然后往车里一扔。 人多车少,那就往上摞。而死里逃生的朝臣们也知道埋怨不得舒服不舒服了,一个一个还主动帮忙,能揪也揪。 曹锦程先被揪上了车,正要庆幸得救了时,季星也被揪上来了,砰,正落在他的身上。 曹锦程被压得险些吐血,“那是你媳妇,你就不能让她下手轻些?” 季星也不比他好多少,因为他上面也压上了人,但他坚决不在外人面前下媳妇的面子,“那你自己滚下去,我让她再轻轻救你一次!” 曹锦程被噎停了。 这人也都救上来了,君念雅一甩马鞭子,“撤!” 君念雅的出现就像雷阵雨似的,来的也快,去的更快。 这早晨还装饰得豪华喜庆的祭祀台如今已经被龙卷风扫荡得像沙漠一般荒芜了。祭祀台整个都被卷没了,刚才那些死尸更是一个都没剩下。 君无安眼看再也没顾忌了,他再度聚集出一个巨大的火球,跟刚才那个一般大,然后把它轰向了还在堵在龙卷风口的那个。 轰,大地都震了三震。 巨大的蘑菇云升起,龙卷风就像刚才那只假手一样被轰得支离破碎了。 飞沙走石扑簌簌落地,夏雪竹终于不再像摸瞎子一样向前摸了,她终于看到了身前再无任何遮挡的卿有宁。 卿有宁也看到了她,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她转身就跑,“老祖宗救命!” 夏雪竹下意识地仰头看天,果然看到那个老祖宗又在像云朵一样一块一块地聚起。 先聚起的是一张嘴,那张嘴开口就道,“夏雪竹,有我在,你休想动阿宁一根头发!” 夏雪竹只当没听到,她要赶在这老太太聚集成功前先杀了卿有宁! 可是她跑了两步后又突然停下了,她再次看向了空中。 这老太太为什么聚集先聚嘴?她刚才穿过那张脸的眼睛,鼻子,脑门,就是没穿过嘴!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夏雪竹冲君无安吼,“君无安,轰她的嘴啊!” 声到火球到,轰,又是一朵黑色的蘑菇云。 夏雪竹正要高兴这回打对地儿时,天空中的云朵又开始聚集,这次先聚集成形的还是那张嘴。 “哈哈哈,夏雪竹!实话告诉你,这张脸根本就没有命门!你让君无安轰哪里都是无效的!你拿命来吧,夏雪竹!” 那嘴一张,先吸进了无数的飞沙走石,然后再猛地一吐,那些飞沙走石就像暗器一样直朝夏雪竹打来。 夏雪竹一开始还自持周身有保护罩,可慢慢的,她开始变脸了。因为周身那层红色的光晕明显在变薄。这么下去的话,她早晚会什么保护都没有。 她握拳再发动异能,但不行了,她脑袋开始疼了。任何东西,包括异能都不是永恒不变的,都会有消耗的。而她刚才又打又杀的,早就耗费了不少。这异能也跟内力似的,总是需要恢复时间的。 砰,一个尖锐的石块率先突破了她的红色光晕,正击中了她的脚踝,她吃痛摔倒。 君无安见状就要飞身来救,老祖宗又对君无安发动了同样的攻击,君无安根本抽不出身来帮忙。 开始有更多的飞沙走石突破了红色光晕,夏雪竹挥剑打落着,但目标太多,实在是没有办法全部打落。 夏雪竹再次腿中一石后,她单膝跪了地。 老祖宗猖狂一笑,蓦地吸气吸进了一个如人头般大小的石块,然后把它当暗器一样迅猛地吹了出来,目标:夏雪竹的脑门中心。 “夏雪竹,你躲啊--”君无安大叫,背心处撞来的石块也没顾上打开,宁可被撞得喉咙一甜,他也纵身扑向了夏雪竹的方向。 夏雪竹以剑撑地站了起来,她不是不想躲,而是她现在根本就躲不开。被石块击中的腿正在剧烈地抽着筋,她怕君无安分心一直没说,而这时她连回应君无安都没办法做到,因为她要紧紧地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忍着,才不至于因为抽筋而摔倒在地。 抽的那根筋还很奇怪,像有传染性似的,抽完了小腿抽大腿,还隐隐有着抽遍全身的趋势。 脑门正前的石块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急着想躲开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她想咬牙愣蹿开,实在不行也可以用剑打偏一点至少减缓一些伤害,然后就在此时,那根筋抽到手指了。 她终于忍受不住痛叫一声,剑脱手,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成了鸡爪状。 石块近在脑门了。 她本能地闭眼举手,双手以交叉的形状护在了脑门前。 然后她就清楚地听到“砰”一声,石块炸了。声音那么大,却没有任何碎沫溅到她的手臂上让她感受到疼痛。 夏雪竹第一个意识就是,君无安? 她睁眼看向君无安,却发现君无安也在拿惊讶的目光看她,“夏雪竹,看你的指间!” 夏雪竹看向自己还在保持着鸡爪形状的手,只见曾经有白光一闪而过的食指指尖此刻正发出冷冷的白光。那白光还是与手指差不多长短,但却给人一种锋利阴森的感觉。 夏雪竹下一刻就举着食指杀向了空中那张也在怔愣的脸。 管它是什么,但好像有用,那就反杀先! 一指戳眼睛,明明只有手指长短的白光却像一道激光一样嗖一下就穿透了某只眼。但这一次不是云朵般的气团被分散,而是呲呲将气团烧成了灰烬。 夏雪竹觉得隐约听到了来自天边的一声惨叫。 啊哈,这招有效!夏雪竹兴奋了。 二指戳鼻孔,戳进去了不是一穿而过,而是像搅和粥一样又狠狠转着圈的来回搅和了八遍。呲呲呲,那种类似烤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老祖宗这次的惨叫清晰可闻了。 她再也顾不得利用空中的飞沙走石发动攻击,飞沙走石纷纷落地,她那张脸也疼的扭曲走形。 “夏雪竹,我要杀……唔唔!” 她竟想张大嘴把夏雪竹吞进去,却不想夏雪竹以比她更快的速度把她形成嘴的轮廓的气团都拢到了一起,就像被捂了嘴,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夏雪竹紧跟着残忍地一笑,特意冲着脸上还好着的那只眼举起了她的食指,“老祖宗,北元再见的时候希望你不是被毁容的姿态。” 我烧! 夏雪竹把食指当针,穿过了那张老脸的上下嘴唇。 “啊--” 伴随着更凄厉的惨叫,空中再没有能得看出五官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好像人一样疼得来回翻滚的气团。 “老祖宗?老祖宗--”卿有宁吓得都要窒息了,她此刻连妒嫉夏雪竹又激发出一种异能的空都没有了。 如果说她是卿家的希望,那么老祖宗就是卿家的荣耀。老祖宗是北元为数不多的双异能者,可以说只要有老祖宗在,就算卿家没有攻击力强的异能者,外人也不敢随意冒犯。 如果老祖宗因为自己的召唤而在异国他乡出了意外的话,那她将难辞其咎。 夏雪竹收功落地走向了卿有宁,“该你了,你想怎么死?” “你!你!你不是人,夏雪竹!”夏雪竹一步一逼近,卿有宁一步一后退,看向夏雪竹的目光再没了先前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这女人不是人!绝对不是!北元自我觉醒的异能都不一定强大,一般情况下还只是一种。她是强行激发却激发出了如此强大的异能,还是两种!她是怪物!她只能是怪物! 卿有宁看怪物的眼神取悦了夏雪竹,“我就当那是夸奖了,谢谢。” 最后一个字落地,她的食指已经指在了卿有宁的咽喉之处。 卿有宁清楚地感觉到了皮肤外层的那丝丝阴森的冰冷之气,夏雪竹哪怕不再施力,她都觉得那冰冷之气要渗透她的肌肤,然后直接冻结她的血液。 不,她不要死!她是卿有宁,谁敢让她死! “夏雪竹,我可是北元卿家嫡系!你可知道动了我的后果是什么?全尧天灭国灭人,寸草不生!” “不,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卿家消失,北元归我!” “什什什……”卿有宁被夏雪竹的狂妄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不怕北元大军来犯不说,这是还想着让北元归属尧天了?她她她,她这是激发异能时脑子被烧坏了吧?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不着根基的话! “不信啊?没关系,你尽可以在九泉之下看着我到底能不能做到!” 夏雪竹食指绷紧就要刺。 空中突然传来了老祖宗的狂笑声,“夏雪竹,你尽管下手!我要你尧天边境三军都给阿宁陪葬!” 夏雪竹激灵灵抬头,只见没了五官的脸竟又幻化成了一面大镜子,那镜子里的边境三军似乎正在跟北元的兵对峙着,突然旁边的山体滑坡了,几乎是半座山迅速滑了下来。数不清的山石瞬间掩埋了措不及防的尧天将士,且情况更在加剧。 夏雪竹身体一晃,险些栽倒,被赶过来的君无安一把搂住。 她知道自己有了异能便不再怕北元了,但她绝对没想过先遭殃的会是与她无关的人。她从不认为她自己的事情要别人先为她承担后果,她受不了这种后果带来的良心上的指责。 “卿有宁!”冲天的愤怒都让她忘了她多反感亲口喊出这个名字! 夏雪竹反手一把掐住了卿有宁的脖子,眼中迸出的杀意让卿有宁都有种会马上死在她手里的感觉。 但她却一甩手把卿有宁甩了出去,“滚!今天我不杀你,但你最好从今天起改回你原来的名字!否则不用等到我下次再见你,我也会想办法先杀了你!” 龙卷风卷着卿有宁二话不说就走了。 老祖宗的话留在了半空,“夏雪竹,君无安,我在北元等着你们!啊哈哈哈。” 现场终于安静了。 曹锦程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王爷,边境怎么办?这么大的伤亡,我们不用等北元人攻打过来,边境都得要自己失守啊。” “影卫已经过去一部分了。” “什么?王爷早有计划?”曹锦程此时看向君无安的目光尽是崇拜。刚才安排君念雅出来救人也是,他怎么就能什么都提前安排好呢!难道他也早就料到边境会出事么? 君无安不屑跟他解释,自他决定拿下尧天的时候,他做的远比他们想的多。 他的眼里只有夏雪竹,“盛京交给你了,我要先到边境去。” ------题外话------ 感谢小小和小洛洛的真情表白~爱你们~摸摸大~ 124 一场说亲就亲的恩爱 满地创痍,战斗初结,她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他却跟她说这就走? 理智告诉她他的做法是对的,今天一战不亚于明确宣告了尧天北元正式开战,首当其冲的必须是边境三军,君无安越早过去坐镇其实就越好。 但内心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她在不停地叫嚣着,他,他,他至少吃饱饱了再上路啊。 想是这么想,话却说不出口。 她自己都觉得挺可笑的。 君无安揉揉她的脸,再舍不得也得走了。他转身就走,却没走了,衣角被夏雪竹拽住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还有事? 他回头,以眼神询问。 夏雪竹比他的眼神更疑惑,“怎么了?” 他示意她去看他的衣角,她拉住的他,现在她却问自己怎么了?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夏雪竹还真就不知道。 “啊,抱歉。”她赶忙松手。 君无安再揉揉她的脸,再怎么舍不得也得走了。他转身再走,可走了不过三步,又站住了。 她舍不得自己就不能直说吗?为什么用那样好似生离死别的眼神看他! 夏雪竹第一时间为自己澄清,“这次我没出手的,你看,我手好好在这里的。” 她双手举起晃晃,君无安转身一大步跨了回来,她那样的眼神,他如何能走的安心! “闭眼!” “哎?哦。”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听话闭眼。 君无安的眼刀子直射曹锦程等人瞪得大大的眼,“本王说的是你们!” 看看看,看什么看!小心把命看进来! 曹锦程等人的八卦之心这才清醒,啊,说的是他们啊,好好好,闭眼闭眼。不仅闭眼,曹锦程还带头自觉转过了身。 战争过后总要上些“温情”戏码的,这套路他懂。不看就不看,当他们不会脑补呢? 夏雪竹突然明白了什么,她霍地睁眼,正好看到君无安俯身下来的脸。 “喂,”她小叫一声,眼中尽是困窘,“这满朝文武都在场呢,你做什么!” 君无安危险地眯了眼停在距离她唇一指的距离,“上次在皇宫门前不仅有满朝文武还有满朝文武的家眷呢!” 潜台词就是:那时的人比现在还多呢,她还先扑向的他呢! 夏雪竹的灰头土脸上生腾起一层红晕,上次那不刚吵完架么,不然她哪有那个胆子?平时在家归在家跟他闹的,这可是皇宫,是以后他们的工作场所,工作地方秀恩爱,这事儿想想都觉得别扭。 她挎上他的胳膊抬腿外走,“走,我送你一程。” 等走到没有这么多穿着官服的人看到的地儿,她比较有心情跟他来一场说吻就吻的恩爱。 君无安原地没动,眯着的眼睛里开始向外放杀气了,“就!在!这!儿!” “君无安,你现在来的什么劲?”夏雪竹不理解,看君无安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活闹着要吃糖的不懂事孩子。 “夏雪竹!”君无安闷火在心。 她明明就不想他现在走,看他的目光都要粘住他的后背了,可她就是不明说!好,他体谅她,所以他主动转身回来准备安慰一下再走,结果她又不愿意了。她当他刚才主动转身那么容易呢?这么多人在场,他就不知道丢人? 平时在家里她说亲就亲的,他都要斥她一声“放荡”了,现在他主动在公开场合先“放荡”了,她就体会不到这样对他来说有多难? 离别的伤感顿时被愤怒取代,跟她废话就是浪费时间。 君无安一手抓腰,一手掐脖,把人拉进怀里,低头,亲。 小混蛋,小王八蛋,小不要脸的!自己一世英名,怎么就毁在了这么一个小东西上! 有那么点伤感,有那么点不甘,更多的是你明明不舍却不说结果爷先表达不舍了你却又抗拒了你这么别扭爷怎么原来没发现的窝火。 君无安差点把夏雪竹的嘴啃下去。 对,就是啃。 其实开始是亲来着,但越亲火越大,越亲心情越不爽,结果后来就变成惩罚性质的啃了。 夏雪竹当然不乐意,她疼啊。你说互相磨合也有些日子了,就算没成接吻高手,至少也不应该像愣头青一样没有方法的一通乱咬吧? 当第一下疼传来时,她上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君无安的胸膛,那意思,轻着点,你狗啊? 此举换来的是君无安更重的力道,她知道她嘴疼,就没感觉到他的心疼吗? 第二下更疼了,夏雪竹撤不开嘴的情况下,抬手又要出拳,却被君无安先一步收了她的拳头,再反手一拧,她两只手臂都被他反拧到了背后,人还是在他的怀里,继续,亲。 夏雪竹陡然睁眼,君无安!亲就亲得了,还上演全武行是不是?我怕你? 抬腿就踢。 君无安空出一只手抓住她踢来的腿绕上自己的腰,继续,亲。 全武行?她稳输! 夏雪竹火上来了,哦,人家小两口离别都得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什么的,他却上来就咬了她疼不说,还要上演全武行,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打! 君无安的牙齿早就磨刀霍霍了,刚才是哪个毫不自知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走,又是哪个拿那种恨不得粘在他背上的目光看他,她就不能体谅他的体谅乖乖让他吻别一下吗? 欠收拾! 啪,夏雪竹一腿踢爆了一块石头。 轰,君无安一个火球轰出了一个大坑。 曹锦程等人闭着眼在想这是什么神展开时,就听到了两个人骨碌碌滚起来的声音。众人脸色一红,妈呀,这是温情戏上升到激情戏的节奏?幸亏闭眼了,他们好意思做,他们都不好意思看啊。 坑底,君无安在撞到一块石头后,两个人终于停止了继续翻滚的态势。 停下,君无安被夏雪竹压在了身下。 坑底尽是石头,他怕她碰到头,所以一路护着她的头滚了下来,末了还要自动当她的人肉垫子。 但无论怎么滚,他的唇都没有离开她的。 夏雪竹被滚得七荤八素兼怒火冲天,她可没有用异能的,他却用火球,他作弊!犯规!还亲什么亲! 终于不滚了,她瞪眼就要再开打,可下一刻,她抬起的腿却自动停止了攻击。 他们之所以不再滚了,是因为一块石头停止了他们的滚势,而撞上这块石头的却是君无安的头。 而此刻,额头正在向下流血。 她想惊叫“君无安”,可因为嘴还被堵着,结果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唔唔唔”。 夏雪竹上手先捂他的额头,“唔唔唔!”--快放开! 这人就不知道疼么?怎么还有心情亲! 君无安上手先捂她的眼睛,看不见不就好了?亲亲就不疼了。 这一次好像夏雪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乖乖地任他作孽,再不反抗了。 但她的手却一直没离开他的额头。 一吻天老。 直到君无安觉得够了,他才放开了夏雪竹。 眼前的女人嘴唇红肿,双目迷离,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织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周身,让他逃不开,他也不想逃。 他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的理智。 哪怕他不理智一点点,他都可以先留下来。 但是不行! 君无安重吐一口气,揉了揉夏雪竹的脸帮助她清醒,“起来吧,我该走了。” 夏雪竹眨眨眼睛,这才清醒过来。松手先看他的额头,应该只是破皮了,看来并无大碍。她松一口气,顺着他的手劲儿就要起身,却又起了半道又勾着他的脖子抱了回去。 “我送你一程吧。” “不行!”他多看她一眼都不想走了,更别说送一程了。 “就送到你出大门也不行吗?” 唉口气,现在她又粘人了。刚才不好好让亲还拳打脚踢的是哪个? “你觉得我还有时间跟你好好走到大门口?” 本来时间就急,现在又跟她闹了这么半天,他已经做好了全程用轻功全速开飙的觉悟。走到大门口的时间,他都能飞出盛京城了。 夏雪竹也知道自己已经在做过去自己最不屑的拖后腿行为了。 她默默起身,“那你额头的伤总要先包扎吧?” 君无安飘身站起,“边走边收拾,不是事儿。” 他重重看她一眼,手都抬起来了,夏雪竹也以为他又要揉她的脸了,他却手一背,转身腾空就消失在了半空。 只字都没留。 夏雪竹保持着脸向前凑的状态僵了半晌,尔后,吼,“君无安,做一半很不厚道你知道不?” 坑顶,曹锦程带头震惊睁眼,呃,这是做了哪一半?上一半还是下一半? 夏雪竹气势汹汹地纵身出了坑,一身狼狈不说,偏偏还只有嘴唇红肿,众人看得直吸气,战况真是惨烈。 “行了,皇宫你们看着收拾就好,我先回家睡觉了。”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曹锦程差点背过气去,什么叫让他们看着收拾?皇上死了,皇宫塌了,他们能怎么收拾啊? “小姐,啊不,皇后娘娘,您不能走啊--” 现在才想起来,怎么能让那位爷说走就走了呢?整不了正式的登基仪式,至少也该骄傲地宣称一下这尧天是他的了。不然现在算什么?他们这是变成了没爹的野孩子了么? 这当娘的怎么也不能放走了! 曹锦程冲着四周的同僚一打眼色,扑嗵扑嗵,大家都跪下了。 夏雪竹吓了一跳,“我才十三啊,一没及笄二没大婚,叫我皇后不合适吧?” 曹锦程当然知道不合适,但,皇上跑了,再不逮住一个皇后坐镇,这尧天岂不成了笑话! 一咬牙,抬头,“那么我们要接着叫摄政王为王爷吗?请指示。” 夏雪竹卡壳了。 当然不能!她和君无安如此拼命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行了,要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就直说,跪礼都免了,起来起来。” 曹锦程长舒一口气,站起来,一脸忠诚,“娘娘以后不能再用‘我’自称,请从现在开始习惯用‘本宫’。” “哈,哈哈,本宫?”夏雪竹干笑两声,“曹大人你看看这四周啊,还有宫么?我称本宫给谁看?” 那么大一片雄伟的皇宫早就在龙卷风的袭击下变成了废墟。 曹锦程僵了僵脸,“呃,那这先皇的后事……” 不等他说完,夏雪竹又是一个让他看看周围的眼神,“先皇?你看看这地上搅得不成形的支离破碎,你还能分得出哪块是先皇的吗?你准备用哪块给他办后事?” 曹锦程想死,留个皇后下来是想让她拿主意办实事的,不是让她什么话都要堵回来的!这是她未来的家啊,她就不能干巴利索的收一下尾么? 夏雪竹耸耸肩,不说了是不是?好,轮到她说了。 “所有死人一起埋葬,一,生命不分贵贱,死了就更不分;二,国难当头,国库要尽可能地先满足边境的需要,没有另外的资金再应付这一块。” “所有活着的太监宫女有家回的可以回家,我私人出路费;无处可去的就留下来重建皇宫,工钱我出双倍。” “我暂时不会先搬进宫来,所以先重建议事大殿。君无安不在,国家大事小情等都暂由曹丞相全权代为处理。” “以上。” 夏雪竹转头看曹锦程,“曹丞相,可有遗漏?” 曹锦程瞪着两大眼,眼中尽是欣慰的眼泪花。 就知道他没看错人! 就知道当时偷摸传小纸条给她预警君盛的夜袭是对的! 她虽然只有十三岁,可听听这一串布置,简直不能更完美! 人在事前,事在她前。一个考虑事情把尧天的子民,把尧天的现况都摆在她之前的人,这人做主子错不了。 “皇后圣明。” 曹锦程再次带头跪了下去。 本来在君无安说走就走之后,他是有点心慌的。 虽说君无安的意思已经表明了尧天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但他却一声不吭地走了,曹锦程很难不想,难道要对天下人说,我们虽然没登基,但我们有皇上,我们皇上就是不屑以什么表面形式昭告天下? 这放到国际高度上,真的很没面子好么? 他好怕因为没有明确的登基仪式而让尧天恐慌,内乱开始。 求夏雪竹留下本是优选之下的次选,却没想到得来的效果如此让人安心。 他们皇上不登基就先去了边境与敌作战,还有谁家的皇上有他们皇上这样的魄力? 他们皇后没及笄没大婚,十三岁的年纪也可以坐稳尧天,谁家皇后能比得上他们皇后?! 虽然眼前这个皇后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端庄贤淑的皇后,反而扑面而来的都是不良的流氓之气,但那又如何?只凭她能让他们安心,他们就认定这就是他们的皇后了。 不良第一后! ------题外话------ 卷一结束了~ 累的什么也说不出,省字眯觉了~ 二更在下午三点~ 小剧透,卷二:嗜杀二人行 125 蓝天白云正思春 蓝天蓝,白云白,芳草地上绿无边。 夏雪竹的现代记忆里从来没有如此清新的天气,让她在草地上仰躺下后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尽管她的职业高危,但她却不是一个天生爱冒险的人,她更喜欢这样的宁静平和。如果可以,她愿意就这么躺着过完她的一生。 但有人不允许。 不远处凉亭内已经烤好肉串的君无安冲着她喊,“你要的排骨串好了,还不过来吃?” 她侧个身,单手撑着头冲君无安抛媚眼,“我要你喂我。” 随后她满意地听到了他又冲她吼,“夏雪竹,你放荡!” 她笑容更大,她居然越来越喜欢听他吼她放荡,她其实有潜在的受虐性而现在才被激发? 某些从不曾做过的矫情行为就那样流畅地施展了出来,她嘟嘴,拿抱怨的眼神娇滴滴看向君无安,“我不管,你不喂我就饿死!” 说完她自己都激灵灵打个寒颤。 原来她肉麻起来,也能分分钟“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呢。 呃,恶心着自己了。 正要起来自动过去吃,眼前一黑,君无安俯身下来,舌叼排骨,要喂她的意思不能更明显。 夏雪竹惊悚了,不是吧,真来?亲吻归亲吻,但亲密到喂饭这个步骤,夏雪竹还真觉得有点不能适应。 她连连求饶,“君哥,我开玩笑的,我这就起,这就起还不行……唔!” 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嘴,连排骨带嘴。 君无安的气息和着排骨的味道一拥而入,她根本不及判断是先吃还是先亲,就被君无安来势汹汹的肆无忌惮给搅乱了气息。 她一边忙着吞下嘴里的排骨,一边还要忙着回应他的亲吻,她呼吸急促地几乎要喘不上气,却闭眼勾着君无安的脖子越勾越紧。 甘愿沉沦,花下宁死。 可突然觉得吃了一嘴毛是几个意思? 蓦地张眼,眼前哪里有君无安的影子,她怀里抱着的分明是正在脱毛期的大白。 而自己嘴对着的方向,正是大白脱了一大块毛的脖子。 呃,难道刚才自己放荡撕扯的不是什么君无安,而是大白? 啊呸,张嘴猛吐,白色的狼毛飞进视线。 果然是。 “啊--”夏雪竹崩溃地尖叫。 “嗷--”大白比她叫的还狠。 它容易么?它不就听到她说什么梦话才来看看她么!她至于一把抱住它就开啃么?没脱毛的时候它天天张着狼嘴等也没等来她的啃,哦,现在脱毛快脱成秃狼了,它都觉得白天没脸在她眼前晃了,她却抱着它死活不撒手了? 它脖子上还没想脱的毛都被她一口咬下去了! 疼死它了! 大白哀怨地斜一眼夏雪竹,到底舍不得回咬,它一甩脑袋,跑了。 狼泪挥洒在半空。 它一这样,夏雪竹倒不叫了。意识清醒后才注意到天刚刚发白,什么蓝天白云芳草地原来不过是梦中自己臆想的。 这是君无安走的第几天了?抓抓头,还是没想出来。 从他走了之后,她就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了。以为这样累得倒头就睡就不会想起他了,却不想还是骗不了自己。 掀被子起床,不睡了。 早点把皇宫那块整顿完毕,她就能早点去找君无安了。 她披星带月的施展轻功很快便来到了皇宫,议事大殿已经起了大致的轮廓,看样子今天要上房顶了。长而圆的木头已经运到,并整齐地堆在了旁边。 她以手代梳把长发盘在头顶以一支银簪固定住,然后纵身上了大殿的墙头。 以内力把木头吸进怀里,再双手抱住将木头架起来。她曾在原始森林自己做过小木屋,这点事还真难不倒她。 而当曹锦程带着人过来时,夏雪竹都快把整个屋顶架好了。 曹锦程带头下跪,“皇后娘娘,您快下来,这种事情怎么能是您做的?” 夏雪竹脸不红气不喘地跳下来,“没什么不能做的,只是我也只会做到这里了,剩下的是细活,得用工具了,就麻烦你安排了。” 曹锦程跪着不敢抬头,倒不是怕失了规矩(毕竟这位主子啥都有就是没有什么规矩),而是这时候的夏雪竹让他惭愧地抬不起头来。 “皇后娘娘天不亮就能来亲自加紧完工,我等却还在家里睡大觉,我等汗颜,我等有罪啊,请娘娘重罚。” 领了罚,回头再在家里祠堂加跪两个时辰的。 太对不起皇后娘娘对自己的信任了。 其他人也是紧跟附和。他们只是来盖房子的工人,从来都是被呵斥加紧完工的存在,这还是头一次见上面没施压反而自己出来帮忙干活的。他们的待遇也是,工钱从不拖欠不说,还吃得好睡得好,休息时间给的充足,他们昨晚睡前还想着,为了多享受几天这样的待遇要不要把速度再放慢一些呢。 现在看来,他们太卑鄙太不厚道了,他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他们臊得砰砰在地上磕着头,好像这样能让他们好过一些。 夏雪竹连连摆手让他们起来无果后,她自己干脆抬腿外走,“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忙起来吧。记得啊,里面的大殿中央要打造一个大大的椭圆会议桌,我还要最宽大最舒适的配套座椅。至于数目,曹丞相,现在朝官有多少椅子就打造多少。先人手一把的,等战事停了,国库渐渐充盈了,我们再准备富余的。” “是。”曹锦程紧跟在夏雪竹的后面,他现在对夏雪竹的佩服那简直就像那天的龙卷风,呼啸不绝啊。从此以后再不用站着上朝了,这事儿那必须是体谅他们才做出的决定啊。虽然与礼不合,虽然大逆不道,但他真心替这双老寒腿想高喊一声皇恩浩荡。“娘娘,是要去摄政王府吗?下官这就为您备车。” 议事大殿未重建之前,早朝都是在摄政王府进行的。 本来还怕由威严的皇宫换到家宅会让早朝不严肃,结果,赵叔带着人往门口一站,呵呵,完事儿的效率可比在皇宫那时高多了。 杀气就隐隐在面前,谁还敢走小差啊,赶紧讨论出结果赶紧走人啊。 夏雪竹摇头,“我不去早朝,早朝有你我放心。” 可我不放心啊,曹锦程差点怒吼出来。“内什么,皇后娘娘,已经有人在背地里传言下官有妄念私心了,而下官也觉得如今皇上不在,为了稳定朝堂皇后娘娘出席一下还是有必要的。这尧天毕竟姓君,结果却是一群跟君姓无关的人打理,这真的不利于尧天稳定的。” “如果说没了君无安或者我坐镇,这尧天就不稳定了的话,那么我还要你们做什么?”夏雪竹停步转身,一句噎停曹锦程。 呃,按照他的逻辑,皇后娘娘这话好像没得反驳啊。 “再说了,谁说没有君姓的?君念雅不是么?我让你拟的封她为王爷的圣旨你没传下去?” “传下去了,只是,”曹锦程弱弱道,“雅王爷背后受到的非议比下官还多,毕竟她是……”女的。 不用说完,夏雪竹又如何不知。 曹锦程小心翼翼建议道,“但如果皇后娘娘出面撑腰就不一样了。私以为,朝臣中个别稳不下心来的就是因为皇后娘娘一直没有出面,他们才敢像得了允许似的越加放肆起来。” 其实他也有点想让夏雪竹帮他出现镇场的意思。自从那天君无安走后,夏雪竹只忙着稳定和恢复盛京的经济,却是从来没有出现在早朝上,以至于他这代理者也由一开始的镇定慢慢地不镇定了,就好像做事没有被官方公开承认身份似的。 夏雪竹被曹锦程那若有似无的抱怨小眼神盯得头皮一阵发乍,“有人背后嚼舌根子?这还不好办?嚼得轻的拔舌头,嚼得重的拔脑袋。我现在还没离开盛京呢,你们就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了,那我要是离开盛京了呢?你们是不是干脆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什么?皇后娘娘也要走?去边境?”曹锦程被夏雪竹突如其来的预示吓得也忘了自己的小抱怨了。“是,下官理解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心情,可是这盛京的事务也不比边境简单啊。请皇后娘娘以大局为重!” 曹锦程又想跪,夏雪竹先一步跳了开来。 “停!你要敢跪的话,没准今天我说走就走了。” “哎?”曹锦程不敢跪了。 夏雪竹抹一把脑门上没有的汗,她为什么不去早朝其实还有这方面的原因。都是比她岁数大的叔叔伯伯爷爷,结果进门后出门前都得先跪她一遍,她有多硬的命也架不住这么折煞啊。 这点上她是真的不能理解古人的思维。 “我去找君无安就是以大局为重!我和君无安都正是年轻力壮火力正盛啊,就这么让我们生生分隔两地,这有多深的感情不得生疏啊?他在那边找个泄火的我受不了,我在这边找个解闷的他受不了,这皇上皇后关系不和谐了,这大局还能稳定?曹丞相,自古以来这异地恋可长久的少啊。你不是想着我俩最后闹到分手的地步吧?” 曹锦程噎得直跺脚,想他也是凭着一口三寸不烂之舌爬到现在的,可为什么一碰到这位皇后娘娘,他就只有被灭的份儿呢? “可,可这盛京还人心惶惶……” “火锅烤肉店马上就能推出,对于以食为天的盛京百姓来说,他们会很快从新吃食中获得安心感。” “火锅烤肉店?那是什么?像烤串一样好吃……啊不不,下官的意思是,盛京的百姓们不会肤浅到只用吃的就能满足的,娘娘你想啊,皇宫整个榻了啊,那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天塌了,他们每天都睡不安稳了还能有心想吃的?”呼,好险,差点自己也被没出息地带歪。 夏雪竹低笑出声,这位老爷子还挺能及时刹车的,“我十家铺子同天开业,第一天全部免费。” 曹锦程惊讶的嘴张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那可就相当于请全城的人吃饭了。”这,她有那么多的钱? 夏雪竹贼笑一下,“你忘了我曾经敲诈君盛的时候敲走了小半国库的事情了?” “啊。”想起来了。曹锦程再看向夏雪竹的目光可就不只是仰望了。 她就是有钱那也是人家的私钱,她却现在拿了出来请全城百姓吃饭,那不亚于说,我的就是你们的,有我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 这哪一国皇后敢这么与民同当的! 有这样的皇后,哪一个百姓还敢再怀疑尧天会像皇宫一样坍塌。 而这样敢说敢做的皇后,又岂是一个小小盛京能留得住的。 曹锦程几乎已经预想到了结局,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总感觉多留她一天,这心里就跟有主心骨似的稳定太多。 啊,有了。既然大事绊不住她,那还有小事。 “禀娘娘,您看是不是至少先解决了雅王爷和秦尚书的婚事再走?秦尚书最近可因为这事儿很头疼呢,连上朝都有点心不在焉啊。如果娘娘再走了,秦尚书再靠不上劲儿,下官也要撑不住了。” “你是指季星和念雅?对啊,他们怎么还没成亲?不是传言说已经滚出床单了么?” 曹锦程老脸通红,好吧,他也听说了,但为了留下皇后娘娘,他拼着回去再加跪两时辰的也要再拱拱火,“就是因为滚过了,秦尚书才更头疼的。听说雅王爷一口咬死了不嫁呢,秦尚书急的都快把头发薅秃了。” 夏雪竹眯眯眼,忽然贼兮兮地笑了,“好,我就先把他们解决了再走。” 听着夏雪竹这是终于不提走的事情了,曹锦程悄悄呼出一口气,莫名有点爽。 不管怎么说,那天被揪上车的郁闷扳回来了。 秦尚书,那天的诅咒终于要生效了哦。 罪过罪过,看来今天晚上回去得到祠堂跪整宿了。 “敢问皇后娘娘,您需要帮忙吗?下官肝脑涂地!” ------题外话------ 感谢小犹豫和小小的卷二开张花!一起美起来啊~ 看这时间,应该好多小天使要开学了吧?其中又有不少面临军训的吧?没啥说的,寄上我年年这时的老祝福: 求高温暴晒大太阳不下雨!我热点没关系,但坚决不能影响了对你们意志和身体的双重锻炼!祝福~ 126 王爷,给我宠幸给我名分! 天光微微发白时,君念雅不用人叫,准时睁眼起床。她要上朝,她享受这种每天有事做的规律生活。 她一边洗漱,小红一边帮她准备好了今天要穿的朝服。 君念雅看到就是一愣,“怎么是红的?我记得朝服不是都黑的么?”她虽然换回了女装,但已经不习惯千娇百媚的女人形象了,所以即便她每天穿女装,这女装也都是黑色的。 小红低着头,弱弱道,“听说这是皇后娘娘最新发下来的秋款朝服,说希望尧天红红火火起来,所以不仅王爷的朝服是红的,其他人的都是红的。” 君念雅犀利地看她一眼,“这种事情还用说与领朝服的你们知道?” 小红头更低了,“因为听说好多上了年纪的大人并不想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发朝服的人说为了解除大家的抗拒,皇后娘娘特意把用意解释给大家听。” 君念雅又重重看了小红一眼,但又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她这才转回了头,“你进府也有些日子了吧?以后回话,抬头大声回。” 明明看她处理事情还挺干巴利落的,怎么一见自己就这副样子?被自己吓的? “换衣!” “是。” 换好了朝服,因为这鲜艳的颜色,镜中的女人虽仍英姿飒爽,但到底多了一些妩媚的感觉。 “很别扭吧?”君念雅不自然地扯扯衣襟,“其实皇后娘娘也没说现在非得穿吧?不行,还是先换下来的,明天我再开始穿。” “王爷,时间来不及了,您要迟到了。”小红郑重道。 “那,好吧。走了。”君念雅只得大步向外走。 小红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呼一口气,然后快步跑到前面帮忙开门,“王爷请。” 君念雅向大门外走,正碰到了向门内走的君正。 一身的酒气,左右还各拥了一个女人,看那穿着打扮就知道都是来自青楼的。 君念雅目不斜视,直直错身而过,“小红,你处理。” “是。”送走了君念雅,小红关上了门,再回身看向君正搂着的两个女人,眼睛里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懦弱性子。 “雅王爷不喜欢不自重的人,二位还请回返。” 君正醉眼怒瞪,“我喜欢!我还是世子呢!我也是主子,听我的,不用走!” 小红冷哼一声,“那么就是世子想一起走了?来人啊,为世子爷开侧门!” “你!你大胆!本世子打死你个不知大小的贱人!”君正握拳扑向小红。 小红闪身躲过,并回以一脚踩住,冲那两女人喊道,“滚!” 两个女人赶紧跑了,小红这才松开了脚对君正说道,“王爷心善,愿意留世子在府,不求世子感恩,但求世子不要添堵。倘若世子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姑爷托我提前给您传个话,硕王那里随时欢迎世子入驻!” 听到“姑爷”一词,君正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季星,同时脑海中还闪过了群蛇乱舞的盛景,他激灵灵打个寒颤,不敢吱声了。 小红冲着暗处打个手势,人出门了,姑爷可以准备了。 …… 君念雅赶往摄政王府上早朝的路上,一路无人。 倒不是因为时候还早,而是因为自从她被封了王爷成了尧天史上第一个女王爷后,盛京百姓虽明面上不敢议论,却在私底下把她看成了违逆传统无良失德的存在。只要她在的地方,人们已经自觉回避了,就好像怕被她的失德传染似的。 君念雅表面上不在意,但心里却知道,这就是她不愿出嫁的原因。她单身都要被骂失德了,如果她再嫁了季星,那岂不是被骂得更狠?她也怕季星对她说,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天职。相比较来说,她更喜欢现在忙碌大小政务的生活。 前面拐角,季星的马车拐了出来。 车夫提醒道,“王爷,是秦尚书。” “啊。”她淡应一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掀帘打招呼。人言可畏,这样的她会不会已经给季星带来了困扰? 她正准备闭目养神蹭过这段,马车停下了。 睁眼,季星钻进了马车。 她反射性瞪眼,“你不是有马车吗?坐我的干嘛?出去!” 季星把车帘一放,马车又动了。 君念雅气直了眼,“车夫,没听到我的话吗?停车!”当她说话是放屁呢?这车夫到底是谁家的! 季星爬到君念雅旁边挨着坐下,君念雅自动红着脸噤了声。 “你……要坐就坐,坐那么近干什么?离远点。” 话说着,她自己已经开始向旁边挪了。 可是马车就那么大地儿,她就是挪到了角落,季星不过抬一抬屁股的事,她又被挤到角落了,这下可比刚才的情况更让她觉得紧张了。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力持镇定。 近在咫尺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她几乎马上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听说男人只要开了荤就再压不住要大口吃肉的冲动了。他,他不是想…… 面红耳赤不过一眨眼。 “这是在马车上!我们还要上早朝!”她重重道,眼睛却不敢看向季星。 季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在想什么?还是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这女人永远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出现女人的娇羞,所以他很难不在这种时候兴起逗弄她的恶趣味啊。 他大手刮上她的眉尖,“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起了那天你和我……唔!” “不准说!”君念雅也顾不得尴尬了,两手抬起就齐齐捂在了季星的嘴上。这里是马车,薄薄的一层木厢板,根本不能隔音,他是想让全盛京人都知道他和她关起门后的事情吗?“季星,你还要不要脸?” 她瞪着两只冒火的眼睛,以为这样会镇得住场,却不知落在季星的眼里,让他心里更痒痒。 他喜欢她永远生气勃勃的眼睛,就好像里面有星辰大海,耀眼的分分钟要沉溺他的节奏。 他努努嘴,唇瓣擦过她的掌心,君念雅心跳一乱,自动松了手。 “好,我可以绝口不再提。”虽然那天从她家出来后,在自己的故意暗示下,盛京百姓早就人人皆知。 君念雅回以疑惑的目光,今天他这么好说话? “但我有条件。” 看吧,就知道!君念雅气歪了鼻子,“说,什么条件?” “嫁我!” 车内陡静,君念雅的面红耳赤渐渐褪了下去。 季星的受伤掩在眼底,“不是说好了大事已定就成婚的么?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君念雅低着头,说不出口她并不希望嫁人后就关在家里相夫教子,她怕嫁了人就不能如此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季星,我那意思是马车上不行,但……今晚我去你那里好吗?”如果他实在是压不住吃肉的冲动了,她自动送上门也是可以的。他不用成婚就可以提前享受婚后的待遇,这也不差什么不是么? 季星落在君念雅头顶的目光几乎能烧着她的头发,“意思就是王爷想宠幸我就找我,却坚决不给名分了?” “喂!”他说的那叫什么话!君念雅气极抬头瞪他,却正好瞪进他风暴聚焦的眸子里。 呃,好可怕!她说错话了? 季星猛地前倾一下,鼻尖对上君念雅的鼻尖,“说,为什么不嫁?我要实打实的交代!” 君念雅艰涩地做个空咽的动作,“我没说不嫁,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你就不能离远点吗?你离这么近我呼吸都困难了,还怎么说话!”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同时抬手就推。 季星眼底闪过一道冷光,顺势就倒。 咕嗵,哐当,季星摔躺了下去。 他闷哼一声,皱着眉头抱住了左胳膊。 君念雅吓傻了,惊叫一声“季星”后才赶紧扑爬过去,“伤到骨头了?手拿开,我看看!” 季星挥手就甩,“君念雅,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走!” 他挣扎着起身就往车门爬,可手才碰到车帘就被君念雅抱住腰硬拖了回去。 “季星你回来!” 砰,季星的下巴狠撞上了车底。 刚才摔胳膊是假摔,这次被磕下巴却是真磕,季星当下就磕得眼前一黑,眼泪都差点下来:这是老天爷对他今天准备阴谋娶媳妇的惩罚么? “季星!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帮你吹吹。”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下的位置,那魂牵梦萦的气息丝丝能撩动身体最热的悸动,他多想现在就一把扑到这个别扭货,但是不行,剧本还没走完。 他强自按下内心的冲动,抬手推开君念雅,“既然王爷只想吃不想认,草民觉得王爷还是跟草民保持距离的好。那天的一夜,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他满脸悲伤,转身欲再走。 “季星!你给我站住!”君念雅要疯了,这算什么事啊,她怎么就成了只吃不认了!“我,我没有说不嫁!我那不是,不是怕,嫁了之后你让我在家相夫教子么!” 她喊完闭眼,长出一口气。 终于说出来了,哪怕他不同意就此分手她也认了。 半晌无声,她心里都要做认命的准备了,却不想身子一暖,她被抱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傻瓜,我就在等你这句话!” “哎?”他早就知道了? 睁眼,正对上季星如释重负的眼神。 “你我相处多少年,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 瞪他,“那你还装不知道的一再逼问我?” 忍不住了,先亲她火火的眼睛一下安慰自己,满意地看到她眼里的火苗变成了娇羞的状态,他才道,“我不是逼问你答案,而是逼你从此再不对我隐瞒任何事。念雅,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了,你我既然都只剩下了彼此,如果我们彼此之间也要互有隐瞒的话,那么你我跟原来一个人的状态还有什么分别呢?念雅,我保证以后的日子绝不隐瞒你分毫,也请你对我坦然相对可好?” 这样一心为她的他,她如何说得出不好! “好。”她攀着他的脖子送上她感谢的吻,“季星,我嫁。” 一吻圆满。 季星高兴的恨不得现在就扑倒她,却不得不理智的把她拉出了自己的怀抱,“好,那今天就嫁。” “哎?”今天?不是吧? 季星猛地拉开车帘,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即刻响起。 穿过鞭炮的烟雾,君念雅看到这里分明是尚书府的门口,哪里是她应该去的摄政王府门口。 门口,以夏雪竹为代表的朝臣们个个一身鲜红,喜庆的比新年还盛。 君念雅扭头看季星,这才注意到他身上也跟她一样是喜庆的红。 什么秋款朝服,分明就是夏雪竹提前安排好的结婚礼服。 夏雪竹!她算计自己!君念雅恨恨的目光直达夏雪竹那里。 夏雪竹不当回事的皮笑着走近,一甩手,一张大红盖头盖上了她的脸,“虽然我觉得你漂亮的跟季星一起走进门会更好,但为了季星稍后的掀盖头情趣,你还是盖一下吧。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题外话------ 感谢大漫漫的评价票~顺便得瑟,小天使们,我在首页的“新人pk榜”那儿榜上有名啊!都是小天使们赏脸~大叶子铭感五内~你们都是全宇宙最美小天使哦~祝颜高胸大~么么哒。 月底了,后台还有评价票的别浪费了,记得甩我脸上啊~我脸大,有多少都接得住哦~ 当然了还有下个月,这好像是首页榜单上唯一我能冲进去的,那我就仗着颜高胸大先预订你们的评价票了~甩我甩我~mua~ 另:今天没二更啊,我少更小休一下,下个月还想冲万更奖~大家容我缓口气的先~ 再另:季星的“掀盖头情趣”今晚八点到评论区刷啊~ 127 辰哥和阿娇组团上线! 季星一进屋的时候,君念雅就知道是他了。 那身有点清冷的气息是她熟悉了至少十年的,她又如何不清楚! 仿佛与他初初相识在街头的一幕就在昨天,今天她就已经嫁了他。 那时她七岁,却已经在盛京乞讨界混了小一年了,小有盛名。那时的他还是一个衣着光鲜的阔少爷,自己拿了钱在街头买了肉包子吃。 他身边没跟着人,肉包子却买了五大个,他双手几乎要捧不过来。她刚从街角拐过来,顺着肉包子的香味就看到了他。肉香味吸引来的还有除她以外的两个大乞丐。 那两人一看他身边没大人跟着,一人跑过去撞倒了他,肉包子滚落了地,另一个抓起来就跑。那两个大乞丐只抢走了四个,第五个随着季星被一起推到了马粪里,他们没捡。 他看起来就比她小,却没哭没叫。 她心一动,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伸手要扶他起来,却不想他先把马粪里的包子递了过来,“这个你也要么?” 他把她当成了那两个大乞丐的同伙。 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的愤怒让她上去一把就将他推躺进了马粪堆里然后扬长而去。 夜幕降临时,她正在后悔自己为了什么莫须有的自尊而浪费了一个肉包子的时候,他和他娘来找她了。 他娘说愿意收养她为义子,也愿意给她娘一份缝补的工作。 那时的乞丐装当然分不出男女。 而他也一脸压抑不住的激动,“弟弟,叫哥哥。” 就像现在,他掀了她盖头与她眼睛对上的时刻,眸底那是怎么看怎么明显的激动。 他脱口而出,“娘子,叫相公。” 过去与现在奇妙地重合了,原来她和他的姻缘早就天注定。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是前所未有过的柔成一汪水,只是那“相公”二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就像当年的“哥哥”。 “呃……呃……外面人都送走了吧?” 季星脸一沉,“都走了。叫相公!”她今天别想蹭过去。 “我……我……我饿了,能让我先吃些东西么?”桌子上就摆满了各种好吃的,坐着的床铺上也是各种枣栗子花生什么的,可是老嬷嬷说她不能吃,要等新郎一起吃才吉利,于是她饿得前心贴后心也没敢偷吃。 想她半生光明磊落,今天也有矫情如此的时刻,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本想等着季星进来再一起吃,却不想吃却成了她摆脱现在尴尬处境的借口。 她根本不敢看季星的眼,三步并做两步就冲到了桌子前。 二话不说先抓了一只鸡腿狠咬了一大口,噎着了找水喝时才想起来,老嬷嬷交待过要先喝合卺酒的。 坏了,她到底坏了规矩。 她惨然回头看他,嘴边的鸡腿掉了下去。 季星早就跟她来到了桌子旁,近在她身后的距离,刚好方便接住她掉落的鸡腿,“如果说喝了合卺酒就能保证幸福一生的话,那我还用费半天劲算计你嫁我?吃吧,我不在意这些。更何况,空腹喝酒本就对身体不好。” 她感动的再狠咬了一大口鸡腿,“唔唔,唔唔唔。”--季星,谢谢你。 季星皮笑肉不笑,“不谢,叫相公!” “呃,我要吃那盘虾,你端过来给我。”他怎么就忘不了这事儿呢! “没问题,我喂你。”一颗虾球喂到嘴边,“来,叫相公。” 她张嘴就吃,打的主意是,先吃了再说。 他夹虾就跑,“不叫就别吃!” “季!星!”她都要饿死了,他来的什么劲! 她瞪眼扑过去就要抢,季星先一步把虾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还故意留了个虾尾刺激她。 君念雅炸了,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这虾必须抢到! 她直接上嘴抢,也不知是不是这招太狠,反正是进了季星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的虾愣是被她从季星的嘴里抢了出来。 她得意地把咀嚼声嚼得很大,胜利的小眼神能翻到天上去。 季星长眉一挑,他抬手端过来了整盘虾。 君念雅的笑僵住了,不,他不会这么无情的。不不不,“季星!” 在季星端着盘子往嘴里扒拉虾的时候,君念雅想都不想地直接扑了过去,上嘴,抢。 她的眼里只有虾,季星的眼里却只有她。 她张嘴咬虾,他张嘴咬她。 她心疼没吃到嘴里的虾,张嘴欲抗议,却刚好给了他机会举舌而入攻城掠地。 气息调换间,他不忘坚持,“叫相公。” 她喘如溺水的狗,终于弱弱投降,“相公--” 他身体一震,抬头,眼睛里尽是炽热烫人的情动。 “再叫一声。”他对上她的眼睛,让她看得清他有多满意那声认定的称呼。 “相,相公。”果然一回生二回熟,她尽管还是羞得全身发烫,但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前,主动吻上去,一吻一低喃,“相公,相公,相公……” 混了合卺酒的一夜,疯狂激昂。 第二天君念雅扶着腰满哪儿找夏雪竹要算账时,只收到了夏雪竹的留言。 上面两大字:相公! …… 夏雪竹在人家芙蓉帐暖被翻红浪的时候,起程去边境了。 盛京事多人少,她府内的下人都要忙不过来了,于是她便哪个都没带。只带了大白,忍者,还有听洞房时无意中拐来的小红蛇。 一人三兽趁着夜色出了城。 她赶时间,起程时就用飞的,手里抱着忍者,小红蛇盘在忍者的头顶,大白自己用跑的跟着,居然不落她后。 她还在喜宴上偷拿了很多牛肉和喜饼,想的是凭着那洞房的刺激而产生的对君无安的迫切思念,她一定可以边吃边飞眨眼就到边境。 然而她低估了她自己的胃。 不过三天,东西全都吃完了,她也终于飞不动了,深刻感悟到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她落脚在了一个叫洛城的小镇。 她计划着吃顿热乎的汤饭,然后再买辆马车继续赶路。 特意找了一个最大最豪华的饭庄,她抱着忍者领着大白抬步就进。 才进去一步,就被两个小二挥着扫帚赶了出来。 “哪来的乞丐也敢进我洛膳楼?滚出去!给,吃这个!” 她被赶到了门口拐角的一个背街,紧跟着一盆馊汤剩饭扔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背街已经有了很多乞丐,一盆馊汤剩饭扔过来,他们早就蜂拥而来,却胆小的看着两小二没走而不敢上来抢。 夏雪竹怒起瞪眼,“你把脏水溅到我的新衣服上了!”那是她为了见君无安而特意换上的新装秋款! 杀气陡生,却徒惹来了两个小二的大声嘲笑,“啊,溅到你的新衣服了呀?那可真是抱歉。” 嘴里说着抱歉,抬腿却又是一脚踹在了那盆馊汤剩饭上,咣,盆子翻倒,汤水溅出,夏雪竹的裙摆这次遭殃的更严重了。 “叫花子,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新衣服吧!就你那破布烂衫的也敢叫新衣服了?也不怕笑掉大牙!这是要饭已经不满足还想讹我们一套新衣服了吧?告诉你,你痴心妄想!我家大小姐善良如菩萨,心系尧天最近不太平才愿意把剩饭都施舍给你们,但我们洛家也不是软柿子让人想讹就讹的!爱吃不吃,不吃,滚!” 盆翻了,所有乞丐就像得到了可以开饭的提示似的,莫不一拥而上,伸手就抢。 夏雪竹被混乱的人群挤到了墙角,这才注意到她所谓的秋装新款早就因为她没日没夜地赶路而风尘尽染破败不堪了,细闻一下,味道还不小。 还有怀里的忍者,高贵冷艳没有了,从头到尾巴尽是灰头土脸。 再看旁边的大白,褪毛褪到极致像狗啃了似的,狼的凶残丁点不见,看上去更像一条流浪土狗。 如果不是夏雪竹提前有交代怕它吓到人特意嘱咐没她的吩咐它不得开口叫,现在它早就狼嚎着咬死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了。 两小二又低啐一口,“一个叫花子还要学贵人养猫养狗,我呸,你就是抱只凤凰那也像抱只鸡!” 两口吐沫正落在夏雪竹的脚前,如果不是夏雪竹躲的快,其实那两人的目标是夏雪竹的脸。 “你们!”夏雪竹冷哼一声,把忍者交到一只手里抱着,她握拳就要冲上去,这时却觉得衣角被人拽住了。 她转身,没看到人。 再低头,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正举着半拉馒头看着她,“这个给你吃,别去。” 小脸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早熟的乞求,好像在说“去了会被打,别去”。 夏雪竹莫名心疼了一下,正要说什么,那个孩子就被另一个比他高的孩子抱离了过去。 “阿弟,不是让你乖乖地等哥哥抢东西的吗?你再不听话,下次哥就不带你出来了!” “哥哥不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孩子挂在大孩子的脖子上,一边可怜兮兮地道歉一边把口水印上了大孩子的脸。 然后夏雪竹分明看到大孩子的耳垂红了。 兄弟情深还带脸红的? 感受到夏雪竹的好奇视线,大孩子一扭身抱着小孩子就走,“回去了,娘在等我们了。” 小孩子趴在大孩子的脖子上恋恋不舍的冲着夏雪竹挥手,“你可以把猫咪给我你再去找打吗?” 夏雪竹身体一歪,差点把手里的忍者扔出去。 意思就是他刚才拉住她不是怕她上去被打,而是怕她怀里的猫咪被打了? 这小王八蛋还真是,有品位的尽得她欢心啊。 “喂,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如何?”夏雪竹冲着那两个孩子喊。 那两个孩子还没回应,两个小二倒先哄笑出声了,“哟,你倒挺大方嘛。请人家吃什么?馒头渣拌剩肉汤么?” 地上那盆馊汤剩饭早就一抢而空了,唯有破烂的盆底还留着点汤和馒头渣。 两个人指着夏雪竹笑个不停,“哎哟,不行了,笑死我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新上任的皇上不登基就孤家寡人一个御驾亲征去了,给诺大一个尧天留下了一个皇后坐镇。这上面成了笑话了,没想到这民间笑话更甚了,一个乞丐居然也敢大言不惭的说请客了。哦呵呵呵,我看这尧天真是像某些人说的是气数要尽,尽,尽--” 两只手分别狠掐在了两个人的脖子上,两个人拉着长长的尾声一路高亢升天,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 而当他们的眼角瞥到分别掐了他们两人脖子的是夏雪竹时,这三魂七魄也像声音一样升了天。 这个小乞丐居然是个练家子,他们看走眼了! 脖子直接感受到的杀意不能更明显,这次再也不敢嘲笑人家的杀气是装腔作势了,“饶,饶……” 他们想求饶,然而却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向外蹦。 夏雪竹这一手直接镇了场,两个孩子都看傻了,两双眼睛晶晶亮,分明是崇拜夏雪竹身手的目光。 “现在改主意了么?想吃饭就跟我来。”夏雪竹拎着两个小二转身走向洛膳楼的正门,“尧天边境战乱,皇上皇后以民为重,宁可忍受两地分居也要先平天下再厮守,如此高尚情操却被你等当笑话嘲笑!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家心系尧天不太平的菩萨大小姐知道这事儿后会怎么处理!” “求,求……唔!” 被忍者分别用一爪子的狼毛给堵了嘴,你丫的才是鸡!姐就是凤凰,还是猫中之凤凰! 大白生无可恋地看看自己爪子上被抓掉的最后两块毛,算了,随那母的去吧,反正下次想抓也没得抓了,这次彻底全身掉秃了。 小红蛇从忍者的头顶毛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又盘回去继续睡了。还以为跟了女神出来见世面会发现新男神呢,结果,呵呵,还不如继续睡觉梦中与男神缠绵呢。 夏雪竹带队从正门进了洛膳楼。 落在一楼大厅正吃饭的人的眼里,简直比天降红雨还惊人。 那是,乞丐? 却拎着两个小二进了门。 两个小二口里尽是白毛。 乞丐旁边有一只,秃毛土狗? 狗的背上是驮着一只,猫? 猫的头顶是盘着一条,蛇? 乞丐的背后还跟着两个孩子,大的抱着小的。 众人心头统一的疑问都是:尧天已经不太平到乞丐都不得不组团暴力讨饭不然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题外话------ 感谢小小,名字都被人起了啦,大风云,zlcxy88和蝴蝶妃飞的组团鼓励~大家鬼节可安康否?没被自己镜中的绝色容颜吓到吧?祝下一个鬼节来临之前颜值更高哦~ 另:今天这一章,哦呵呵呵,欢迎某些小天使对号入座哦~ 另:今天依然没二更啊,我继续小休ing,哦呵呵呵~好爽~ 128 守活寡的愤怒 洛膳堂的掌柜的顶着两只绿豆眼,是在众人后面把夏雪竹打量了一遍才出来的。 一看就是仗着有几分武力来上门讹人的肮脏乞丐,这种事他见多了。 他恨不得一声令下将人乱棍打出去,但是不行,正值吃饭的高峰期,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能灭了洛膳楼的声誉。 他只能用软招。 装作才知道的样子,几大步跑到夏雪竹面前就是一通弯腰带赔笑,“客官,抱歉抱歉,这两个小二是新来的,如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两个小二眼角余光瞥见来了当家的,立刻眼神飘过去想为自己求助。 掌柜的上前就是左右各一巴掌,“还有脸看我!我们洛膳楼的宗旨你们忘了吗?” 全体跑堂的齐声大喊,“客官永远是对的!” 掌柜的回手又是左右各一巴掌,“还不跪下给客官赔礼道歉!” 一楼先是一静,随后掌声如雷。 洛膳堂之所以在洛城发展到规模最大,不仅仅是因为人家背后的主子洛家的确财大气粗,更因为洛家掌家的大小姐菩萨心肠以人为本为商先做人。 洛膳堂的饭菜也许不是洛城所有饭庄里味道最好的,但洛膳堂的服务绝对是最顶尖的。门口那“宾至如归”四个大字可不是写着玩的,凡来过洛膳堂的人基本不会再去别人家吃饭,只因为去别人家再不会像在这里有当大爷的24k纯金酷爽感。 夏雪竹第一次进门被小二赶出去时,他们当中也有看到的,但统一认为小二做的没错。他们可是花了钱进来享受的,如果随便什么乞丐也能跟他们享受一样待遇的话,那么他们的24k纯金大爷荣耀感不就不值钱了? 夏雪竹第二次进门那就跟打进来差不多,他们已经直觉把夏雪竹定义到了暴力讨饭的范畴,不错眼珠地看过去想看的是掌柜的叫出人来把这个打扰了他们吃饭的乞丐打出去。 期待的是佐饭动作戏,谁知上演的却是一出嘴仗,但他们没有一个失望的,反而不得不赞一声掌柜的这一招比纯动作戏更精彩。 毕竟这里还有好多人在吃饭,如果真打起来,结果姑且不论,首先会让洛膳楼以往的好形象一落千丈。 经由掌柜的这么一说,分明是把劫难变成了机遇,不仅借机又弘扬了一把洛膳堂的好名声,而且通过那四个大巴掌更让对面的夏雪竹再也没有继续砸场子的可能。 看着啊,我都没问理由就把自己的人自己打了,还让他们跪下向你道歉,你还要继续砸场吗? 这么多人看着,你如果坚持不讲理,我可就属于忍无可忍勿须再忍了。 掌柜的说完后就弯着身子候在那里等夏雪竹的回应,表情恭敬,心里早就得意翻天了。他力挽狂澜,把一场有可能发生的武斗扼杀在了摇篮里,这事儿回头就能到大小姐那里领份赏银。 夏雪竹上下打量一下这个掌柜的,把他眼底的小得意看得一清二楚,也对,这招以退为进确实干得漂亮,他是能得意一下下。 再扫一眼全场昂首应声的小二们,她敢说,她如果再不松手,只怕全场小二们都能理直气壮地一拥而来对她围殴。 好,她放手。不是打不过他们,而是这位掌柜的三言两语就把她的立场给逼到了跟所有人敌对的立场,这让她心里非常不爽。 那两小二信口雌黄,这掌柜的又煽动舆论打压,呵呵,这家店能是好人开的就怪了! 夏雪竹把杀气掩进眼底,一松手,把手里的两个小二甩在了地上。 两个小二不及喘气就慌忙地向掌柜的身后爬,却被掌柜的一脚一个踹了回来,“向客官道歉!” 两个小二转身对着夏雪竹不停地叩响头。 掌柜的冲身后一伸手,自有人送上了整套的食盒,食盒有四层,隔着食盒的盖子正向外透着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香气。 掌柜的把食盒双手送到了夏雪竹的面前,“客官,这是洛膳堂的一点心意,还请客官一定收下。” 看着夏雪竹也没犹豫抬手就接过去了,掌柜心里的得胜旗已经升起了一半。很好,收了这食盒就代表人可以走了。而只要出了这门,再出现什么意外,可就跟洛膳堂无关了。 掌柜的眼角冲着斜后方的两个小二打个“杀”的眼色后,他才一侧身站到了门口,“客官,请--” 请夏雪竹走人的姿态不能更明确。 而一般人,这种时候人家赔了礼又回赠了食盒,但凡有点脸的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 夏雪竹从身前的那只手看到了掌柜的脸上,犀利的目光让掌柜的觉得好像看进了他的心里。他心里一格噔,凭着这些年的阅历他顿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过去对付的每一种,他暗叫一声不好,正要再开口时,被夏雪竹抢先了。 “怎么,真当我是上门讹人的乞丐了?以为随便拿个食盒就能打发我,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的手下们在外面妖言惑众的罪行了?叫你们的主子出来!我可不是为了吃你们的饭来的,我是来救你们的命的!让你们口里的大小姐出来见我!” 咣,她把食盒摔在了地上。 食盒当即破碎,里面的鸡鸭鱼肉洒了满地,扑鼻的香味袭来,夏雪竹身后的大小孩子就是非常明显的一声吸溜口水的声音。 夏雪竹扭头看他们,却发现虽然他们眼睛都看直了,但却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没有扑过去捡。 而他们在外面时却跟其他乞丐一样曾抢过馊汤剩饭。 夏雪竹不由伸手拍了拍他们两个的头,他们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给她丢场子,真是很乖的两个孩子。 一扭头,指着最近一张空桌道,“去,那边坐着等我。” 两个孩子顺着夏雪竹的目光怯生生看过去,在看到那张空桌周围的食客已经向他们投来了“你们是乞丐也敢与我们同坐”的嫌弃加愤怒的目光后,他们没敢动。 夏雪竹冷哼一声,抬脚拱拱大白,“你带大家过去。” 大白听令上前,不过一步,就被掌柜的冲过来挡住了去路,“这位客官,您看啊,哪有狗跟人一起吃饭的?您这不是给小的砸场来了嘛。那两个货不管错了什么,小的马上开除他们可好?刚才的食盒是小的考虑不周全,小的马上准备双份更好更美味的送上。客官您就当可怜一下小的,小的只是个给人打工的,您这样是在要小的的命啊。” “哈,你现在是贿赂不成改走悲情路线了?还要你的命?错了,我是在救你的命!你可知道你那两个手下刚才在外面说了什么?” “什么?” 夏雪竹凑近掌柜的,压声道,“他们不仅侮辱了皇上皇后,还诅咒尧天的气数将尽,你觉得这样的话传进了当官的耳朵里会有什么后果?嗯?” 饱含压迫的声音入耳,掌柜的立刻脸色惨白,全身僵硬。 那两个死东西! 夏雪竹心中窝着的火再也压不住,哦,她是为了谁才这样跟君无安两地分居的?不求尧天百姓感恩戴德,但求不拖后腿就不行么? 君无安在前线跟人拼命,她在家形同守活寡,结果还落不着一声好? 这特么的什么道理! “还不快快滚开叫你们的主子过来!我倒要看看什么心善的大小姐能教出这样的奴才!滚!”夏雪竹一脚踹开掌柜的,她带头坐到了空桌旁。 大白一蹿,蹿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周围饭桌的食客立刻有不少站了起来,“掌柜的,我们是人!我们拒绝跟狗同食!把他们打出去!” 掌柜的在听到夏雪竹转述了那两个小二的话后,他就知道夏雪竹不能留了。否则那样的事情传出去,必然会给洛家招黑。 他唯一不敢冒然出手的原因就是顾虑这么多食客在,他下令动手的话怕毁坏洛膳楼在洛城百姓中的声誉。 可是当有人表明了可以打的时候,他知道,他的顾虑没有了。 他就算现在出手,那也是被逼无奈。这么多人看着呢,绝不是洛膳楼店大欺客。 掌柜的绿豆眼里再没了恭敬,“客官,为了维护我们多数食客的权益,请您带狗出去!” 话说的客气,可他身后一字排开正挽袖子的小二们分明就是“她再不走他们就打出去”的意思。 夏雪竹突然笑了,对于自己总会遇上道貌岸然之人的无力的笑。“还为了维护我们多数食客的权益?这是你准备给你的手下掩盖罪行而特意戴上的高帽么?呵呵,抱歉,我出不去。因为我带的不是狗,而是--” 夏雪竹一个爱意的眼神瞟过去,大白虎躯一震,仰头便嚎,“嗷--” 为了响应夏雪竹不允许它吓人的号召,它真的是一路都憋着不叫装狗来着。 如今拿到了特赦,它当然要一鸣惊人一嚎吓尿他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类! 这一嚎,是一路憋着的压抑,是一路装狗的委屈,是对狗眼看人低的人类的愤慨! 一嚎冲云霄。 全场陡静,众人的眼珠子差点要瞪出来,这哪里是狗,这分明是-- “狼啊--” 人们的尖叫紧跟着也冲上了云霄。 现场顿时人仰马翻,吃饭的人也顾不着吃了,屁滚尿流的就开始向大门口跑。大门口堵住了,有的人慌不择路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本来都要人满为患的大厅很快就空空荡荡了,只留下了强自镇定的洛膳楼的人留在原处。 掌柜的表情扭曲,绿豆眼里杀气毕露,搅和了今天的生意,很好,这次想走也不让走了! “关门,打烊!” 呼啦啦,一群人把夏雪竹等人团团围在了中心。 大孩子一脸紧张的把小孩子抱得更紧了,小孩子却挣脱出手来冲着大白频频挥手,“大狗狗抱抱。” 大白身子一歪,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它是狼,不是狗! 它脱毛脱的再难看,那也是一只难看的狼!它都那么声势浩大地宣告它的身份了,这个小不点怎么就分辨不出呢! 大白报复性的冲着小孩子一张嘴,尖利的獠牙露了出来。看到没?蠢狗们能有獠牙?这下还不吓得哭出来?! 哪知下一刻小孩子却咯咯地笑了,还学着它的样子冲它大大地张开了嘴,“我也有牙齿,快看,我比你的漂亮。” 砰,大白终于摔下了凳。 忍者及时一纵身落到了小孩子的旁边,公的就是蠢,什么时候都比不过母的! 夏雪竹也乐了,伸手揉揉小孩子的脸,“嗯,不怕是好事,长大了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嗯嗯,男子汉,哥哥说多吃就能长成男子汉,长大以后保护娘。”说着她就要把手里的半块黑馒头往嘴里塞。 夏雪竹心一酸,赶紧抢下,“不吃这个了,今天请你吃好吃的。喂,你们还傻站着干嘛?没看到我们已经坐下了么?还不赶快把好吃的都给端上来!” 掌柜的带头回以看白痴的目光。 这位是傻么?没看到他们都做出了关门打狗的准备了吗?居然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还有心逗弄小孩子? 哼,自持有那么点武功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么? 懒得再废话,掌柜的身往后退,大手一挥,“杀!人兽不分,大小不论!” 大孩子迅速把小孩子交到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刚横在胸前摆出了应战的姿势。 脸上怎么看都是七八岁的标志,但这一架势摆出来却像模像样的像十七八岁的。 夏雪竹瞄他一眼,问,“姿势不错,练过?” 眼前刀光剑影齐来,这人怎么还有心问他这?大孩子看向夏雪竹的目光也要像看白痴了,“不如我们先活下来再讨论这个问题的?” 他现在有点后悔当时一时冲动跟进来了,如果害得怀里的人在这里出了意外,那么不等娘怪罪于他,他都要自杀谢罪了。 大孩子全身绷紧,做好了就算被乱剑砍死也要把怀里的人安全送出去的觉悟。 夏雪竹再次为他脸上的慎重感到惊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居然露出了舍生取义的壮烈表情,她一方面赞叹他的早熟,另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心疼他的早熟。 他这样的年纪本该是进学堂读书的好时候,他却…… 本来不想亲自动手的,但她现在改变主意了。 “大白小黑,保护孩子!”夏雪竹一手拍在桌上纵身蹿到了桌前,回头,冲着大孩子,“看好了,我只做一遍,学多学少就看你自己了!” ------题外话------ 感谢小小的花花~我收的都要手软了啦~亲亲mua~ 另:预告中秋抢钱活动啊。鉴于十一可能没时间,所以我们的抢钱活动安排在中秋那一天啊!主要面向全订的正版订阅小天使,我准备了25个名额,中奖率很高哦~具体规则到时再说,但我保证奖金包大家满意!哦呵呵,大家别忘了到时来抢钱啊~ 再另:依然没二更,我继续小休中~来打我啊打我啊~我扛揍~哈! 129 阴人?必须妇唱夫随! 这是要当面教他?在敌人的面前? 大孩子一愣,还没反应过味来时,夏雪竹已经冲进了攻来的人群中。 第一个迎上的是一个块大的小二,眼睛里尽是对夏雪竹的不屑,于是手中也没有像别人那样拿出刀剑什么的,他是把手臂上的布巾一甩当鞭打了过来。 一鞭先缠上了夏雪竹的手臂。 看到一招就被制住的夏雪竹,大孩子表情一僵,刚才说的那么厉害,难道都是吹的?不然为什么一招就被人捆住了手臂?在他的概念里,如果手臂被缚,那就意味着拳头打不出去了,那还反击个屁啊。 下一刻他却瞪突了眼睛。 夏雪竹由着手臂被人缠住,她弯身甩腿,直接回以一个下劈。动作利落,角度刚好,正劈中高大小二的颈侧部,高大小二那是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口吐白沫地倒下了。 正在向前冲的小二们吓了一跳,莫不齐齐刹住了车。谁也没想到夏雪竹同样是一招就反制了敌!动作还是那样的狠辣利索,说杀气逼人都不为过。 夏雪竹却没空对他们显摆得胜者的姿态,她转头还是只看大孩子,“你个小,相对于跟大人比并无优势的拳头来说,腿部攻击更适合你。有句老话叫,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出腿,讲究的是其根在脚,重心在腰。先稳住了你自己的重心,那么你的腿想打哪儿就打……” 大孩子突然惊叫,“小心!” 原来在夏雪竹回首教学的时候,一个小二挥着一把匕首偷袭了过来。 “……想打哪儿就打哪儿!”面色无常的继续讲完,好像根本不在意背后的偷袭。而当匕首临近耳畔了,她才猛地缩头,弯身,再甩腿。 跟刚才一模一样的一招。 小二刚才还有点担心碰到硬茬儿了,现在一看,乐了,合着就会这么一招啊。那简单啊,他匕首换个方向直砍向夏雪竹的腿。 夏雪竹的教学还在继续,“而即使你练好腿了,也要知道,腿也不是无敌的,还会有比它更厉害的刀剑。而这时,你就要……” 夏雪竹的话声一停,小二的动作也下意识地一停,想的是,等你说出了对策我再出招。咩哈哈,用你的招制你的招,傻叉! 可就在他停的一瞬间,夏雪竹手腕一甩,两把匕首从袖中滑落到了掌心。她背后的敌人看不到,她正对的大孩子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大孩子的眼中涌现“卑鄙!不过我喜欢”的神色时,夏雪竹转身就是两把匕首一前一后戳中了近在咫尺却在神游的小二胸口。 一前一后,却是同一个位置。 夏雪竹没拔刀,直接出腿再踹,小二脸上还挂着莫名的笑意就那么倒下了。 不过两眨眼的功夫死了两了,小二们终于没了刚才“随便打死就收工”的轻松状态,再看向夏雪竹的目光里莫不饱含了震惊和害怕的情绪。 看着个不高不像什么传说中的高人啊,而且还是一边打一边解说,可他们怎么就上去两就死了两呢? 其实夏雪竹是故意没外放气场,既然有心教这孩子,她当然要把眼前的人都吸引过来做教学用具演示才行。 她满身认真,俨然一副“尧天好老师”的形象,“你这个年纪,你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去偷学人家的正统武功。那样的武功需要长时间的打好基础,而你并没有那样的时间。你要想变强,需要的是在实战中积累用时最短,反杀最有效的亲身经验。不要过度在意表面的花架子,该耍阴招……” 脖子后的汗毛立起,不等大孩子提醒她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头没回,手腕却是反转向后,又是两把匕首比来人更快的插进了敌人的脖子里。 “……就得耍阴招!”教学继续,半点没有阴对阴的不好意思。 大孩子目光呆滞,他其实想问,如果想学会阴对阴的话,是不是至少得先在身上藏他四把匕首的? 掌柜的急眼了,一晃的功夫死三个手下了,如果这人再不死,他就得被主子以能力不足处死了。 “上!你们全上!给我杀了他!” 小二们也来气了,面前的夏雪竹看着不起眼,看着很轻松,可是却干巴利落脆的一连杀了三,这是对高举着刀剑的他们赤果果的打脸啊。 再向夏雪竹冲去,就不仅是听令行事的原因了,他们这次纯粹是为了男人的自尊!必须杀了眼前的夏雪竹,这是他们此刻共同的信念。 他们自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的状态,将夏雪竹团团围在了中心。 看到夏雪竹处于劣势,大孩子情不自禁地紧张了,连把怀里的小孩子抱疼了都不自觉。 小孩子皱着眉头仰头看他一眼,伸手摸上他的脸,“哥哥,不怕不怕。” 大孩子又是耳根一红,先把小孩子的手拉了下来,随后冲着大白面色窘然道,“呃,你能听懂人话吧?现在这种情况你不用上去帮忙么?” 大白直接回他一个大尾巴打在他的屁股上:哥的女人教你武功呢,走什么神?小心被训! 下一刻夏雪竹不悦的声音果然传了过来,“让你好好看着学,你就学会跟大白打情骂俏了?” 谁跟狼打情骂俏了!大孩子满脸通红急急收神看过去,正好看见夏雪竹一手一把匕首横割了两个人的喉。 呃,这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把匕首? 好像猜得到大孩子的疑惑,夏雪竹双手一甩,每只手又把两把匕首当暗器甩了出去,“出门在外,危机四伏,不想死的话当然越多越好!” 大孩子的目光随着四把匕首一起在半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最终以鲜艳的血色做为结尾。 呃,等一会儿结束了,他觉得他有必要跟这人学一下究竟如何才能在一身破烂不堪的乞丐装上藏下那么多把匕首! 可他却忘了,首先他得有钱买得起那么多把匕首…… 夏雪竹以一己之力游斗于小二群中,非但没有受一点伤,反而把对方杀得七凌八落,这些落在掌柜的眼中,那就像一根扎进眼中的刺,分分钟要把他刺瞎的节奏。 坚决不能忍! 掌柜的走到柜台后,也悄悄拿出了一把长剑。趁着夏雪竹四周都有人攻击的时候,他突然施展轻功扑向了夏雪竹。在快到夏雪竹头顶的时候,他长剑一挥,对准夏雪竹的头猛的砍了出去。 …… 唰,剑还未到,剑气先到了,锋利的好像都能削掉人的汗毛。 剑气之下的君无安却不急不忙地头一偏,轻松避过了攻来的剑。他飘身后飞,轻松优雅的像一只丹顶鹤,只是落在对方拿剑人的眼里,他却更像一只优雅中不失危险的豹子,令他们备感压迫,连剑都要拿不稳了。 “这就是你们发挥到极限的实力了?嗯?” 低沉的声音携带着势压而来,关起不服输地咬牙把胸膛更挺了挺,可下一刻,周围其他的队友扑嗵嗵都扔剑跪了地。 “皇上威武,我等认输!” 前些日子,他们差点被滑坡的山体埋掉,是这位爷出现及时救出了他们,而他们更多的队友却死在了那场天灾中。 他们当时还对他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谢天谢地,可当他们知道这位爷就是直接干掉了现在的小皇上自己上位的原尧天杀人魔摄政王时,他们就想哭了;而当他们没有任何反抗权利的加入到他的训练时,他们想哭都没有眼泪了。 这位爷不是人啊!他们每天被操练的上大号蹲着的功夫都能闭眼就着啊!可刚闭眼就又被一阵阴风刮醒,这位爷还要加夜半训练啊! 这不,月亮高挂,星辰满天,又恰值凉爽适宜的秋天,多么适合睡觉的时候啊,他们却被拉到了山下进行什么近身攻击训练。 他们真的觉得快被折磨死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时被大石头砸死痛快呢。 他们认输不行么?爷您是杀人魔的水准啊,不算人;可我们只是普通人,不能对我们要求那么高啊。 “皇上英明神武,尧天气贯长虹!” 不管了,不是说什么时候拍马屁都好使么?那就往死里拍,反正他们再不跟这位爷来什么实战演习了!他们都要累吐血了,却连这位爷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这事儿太打击人了,他们认命了行不? 君无安停在半空中扫一眼脚下,除了关起,其他人都跪下了。眼底的风暴正在越聚越多,越聚越黑,可惜除了关起之外,没人能注意到。 很好,这就是他尧天的兵!宁可战死绝不投降的夏家魂果然早就成为传说了! 杀气陡生,衣袍无风自鼓。 一群废物! 他们该死! 他当初就不该十万火急的赶来救他们! 他竟因为这群废物而不得不与夏雪竹两地分居! 杀! 五指一张,一个小火球迅速聚在了掌心。 关起是唯一看到的那个人,刚才没被君无安的气场压倒的他,现在却是一刻也不犹豫地跪下了。 “皇上息怒,尧天正是用人之际,恳请皇上手下留情。” 留屁情!他用的是人,不是废物! 君无安掌心的火球已经大如头颅,周身爆涨的杀气就算下面跪着的人不抬头看他们也感觉出来了。 跪着的身子更加不敢动,甚至还不停地叩起头来,“皇上威武,我等认输!”“皇上英明神武,尧天气贯长虹!” 这次不等君无安恼怒,关起都怒了,“都特么的给我闭嘴!这今天是败在了皇上的手里,这要是改天败在了敌军的手里,你们是不是还要喊北元威武了?” 群兵禁声,当然不会!他们现在在君无安的面前再窝囊,那骨子里也是血性的军人。能前来当兵保家卫国,心中的底线当然是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 所以他们对于说出这话的关起不满了,有胆大的也是这些天憋屈到一定份上了,不由嘟囔道,“大人,这不是自家人演习么?跟皇上比起来,我们就像蚂蚁一样不堪一击,说捻死就捻死,我们提前示个弱认个输怎么了?你也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一起向皇上……” 他也只能嘟囔到现在了,因为君无安掌心的火球已经砸了过来。 正冲着他的嘴砸过去,众人只觉得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的身体还在,头却没了,还是跪着的姿势,脖子那里却是焦如黑炭连滴血都没流下来。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他们发现这位爷的杀伤力更随心所欲了。 明明前些天那球还是一轰一大片呢,现在这球却能完美的只轰一个人还能说轰头就绝不轰身体同时还能悄无声息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杀伤力! 他们除了被震慑的心服口服外,剩下的就是对死到临头的心悸加恐惧了。 这位爷不只一次说过他不喜欢只吃饭不干活的废物,那时他们也像关起现在说的那样想,尧天正是用人之际,他们再不争气他也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可是现在,他们不确定了。他们这些不争气的落到那位爷眼里,只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继经历了山体滑坡后,他们再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们心底不想死的念头不由越滚越大,可是他们这次谁也不好意思开口求再给个机会了。 在他们止步不前的时候,那位爷那样程度的杀伤力都知道再提高了,他们却还在为自己的止步不前找借口,这让他们太惭愧太无地自容,他们开不了那个口。 而当空中那位聚起第二个更大的火球后,他们莫不认命地闭上了眼,什么时候他们竟把自己身为军人的底线也抛之脑后了?他们的确该死! 君无安杀意已决,抬手就要把这批不长进的都轰干净了,却见关起跪着向前三步,然后一个响头叩在了石头上。 抬头,头破血流,流了他满脸,他却眼睛眨也不眨地直望君无安,“皇上,请给我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大家还是如此不长进,关起带头自杀谢罪!” 君无安无声沉默,沉默的让所有人都以为死亡终于躲不过的时候,却听得轰一声爆炸。 抬头,君无安的那个火球砸在了半山腰中,半山腰处生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君无安收功落下,“火影。” “是。” 火影应声抱着一个小箱子过来,递到了关起的手中。 关起打开箱子,里面都是指头大小的小瓷瓶,顺手打开一个一闻,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 关起瞬间脸色大变,这是人血!想起夏雪竹被君无安灌血硬激发出异能一事,关起马上就想明白了难道这是君无安的血?他想如法炮制? “皇上!”看一眼这一小箱子的瓷瓶,这得需要多少血啊!在他们不争气的时候,这位爷不仅争气地提升了自己的战斗力,还为他们准备了激发异能的血?天啊,他从来就没有放弃他们!果然还是他们太不争气! 其他人不明所以,在关起解释之后,大家更加惭愧地跪在地上不愿起了。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位爷初到边境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在这位爷面前认输,还真的掺杂了一些对异能无能无力的原因。 可是在他们以为要死在这位爷的手里时,事实上这位爷却为他们准备了激发异能的血。 他们实在太该死了! 跪着的人还是在跪着,只是这全场的气氛却不像刚才拍马屁般那样轻浮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爆发前的压抑感觉。 君无安这才稍稍缓了颜色,“关起,带他们到山洞中去,在你们全部进入后,山洞会被重新封起。异能激发成功的,请自动破洞归队;不成功的,今天就是你们在尧天的最后一天。火影,上酒,为他们饯行。” 他不会问他们当中有没有反对这种做法的,他们当中也没有一个站出来主动反对这种做法的,尽管他们彼此都知道这种强迫激发异能的方法是连对方北元人都不敢轻易尝试的。 他们之所以士气低落,不过是因为知道了跟他们对战的是异能人士的真相,他们觉得再无战胜的可能;可当能让他们变得跟对方一样变态的可能摆到了眼前时,他们心底深处的军人骨气噌一下像小火苗似的就蹿了起来。 都是血性汉子,哪个肯认输! 主子都把血分给他们拼命了,他们再不争气还真就不如死了。 “不成功,便成仁!干!”干完了酒,酒碗摔在地上,关起带领着大家奔赴山洞,头也不回。 火影被冲天的士气吓了一跳,“爷,他们怎么突然出息了?” 君无安四十五度望天,“他们被血刺激到了。” “血?瓷瓶里的?敌人的血就这么有用?” “不,他们以为那是我的血。” 火影:“……” 刚才好像是忘了解释…… 所以他们以为要强迫激发异能的血是主子的? 嘴角很难不抽,他们能用脑子想想不?怎么可能!就算主子想,他们也不能让啊!个保个成功的话那还行,问题就是这事儿很随缘,谁知道到底什么结果。为一个不知道什么结果的事情就让主子大放血?呵呵,他们是不是傻?不知道异能激发成功的能不能顺便把智商也激发激发…… …… 洛城。 关着门,清楚挂了打烊牌子的洛膳楼,其实门里却: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一楼大厅吃得饭香四溢。 掌柜的亲自站在厨房门口催促着,“快快快,那盅佛跳墙还没好吗?好了就赶紧盛盘端出去。还有小少爷点的鱼香肉丝,记着啊,一点辣的都不允许放!你你你,你就不能把盘子擦干净了再盛菜吗?那么大的头发,你特么的眼瞎啊?” 有个资历老的厨子被催急了,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掌柜的,这是我们的地界啊!他们找茬儿上门砸场子,我们却还要好吃好喝侍候着?我们凭什么要老实听那群人的吩咐!不如一把毒药下去,一了百了!” 掌柜的过去就是一脚,“你特么的以为我没想到呢?可他们当中有条小红蛇,专挑有毒的饭菜吃,你觉得你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毒药能瞒得过毒蛇的鼻子?” 另一个老厨子“噌”一下拔起了案板上的刀,“那我们出去跟他们拼了!” 掌柜的绿豆眼一瞪,哭了,“你特么的以为我们没拼过呢?说你眼瞎你还就他特么的瞎到我离你这么近都看不到么?你看看我的脑袋,头顶这儿,你看到头发了吗?我特么的得闲到什么份上才能自己只削自己头顶的头发?这特么的都是被人削的!再多用一点力都能削掉整块头皮了!这不就是因为拼输了才屈辱的跑到厨房当传菜工的么?都特么的给我麻溜点!告诉你们!外面除了死的,活着的可没一个零件完整的!你们要不想死,痛快的上菜喂饱了那批祖宗走人!否则,呵呵!” 话不用明确说完,两声“呵呵”已经在厨房立起了死亡的旗帜。 厨房里先是一静,然后马上就热火朝天起来。 他们不想死啊。 …… 一楼大厅。 三人三兽吃的津津有味。 小红蛇面前的尽是带毒的,至于送上来带毒饭菜的小二,都在它脚下安静地长眠了。以至于后来每再上一道菜,还活着的小二都会自动先确定有没有毒,因为如果有毒,不仅下毒的要死,他们这些上菜的也要受连带罪一起死。好不容易从那个杀人乞丐手中捡回一条命,他们真的不想再死在小红蛇的牙下啊。 大白面前的都是肉,忍者面前的都是鱼,一兽一座,互不干扰。 夏雪竹忙着自己吃,只能抽空腾嘴空招呼,“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啊,够不着的话就站起来,这里没外人,不用拘谨。” 她有注意到即使她再三保证除了小红蛇吃的,其他都是无毒的了,但那个大孩子还是每样都尝过之后才夹给小孩子。小孩子刚刚抓着半块黑馒头都啃得狼吞虎咽了,现在吃好吃的却一小口一小口吃得优雅秀气。 刚才没开饭之前也是,还知道先洗手先漱口,大孩子侍候的那叫个精心,小孩子接受的那叫个坦然,不看脸的话还以为是哪家主子带着哪家小厮当场。 就冲这举止,怎么可能是乞丐! 疑问压在心底,夏雪竹却没多问。 小孩子大概吃饱了,这才有空腾嘴说话,“哥哥,为什么他们不吃?” “他们”指桌子前跪着的幸存的小二,还包括已经安静长眠的躺着的。 “哦,他们够不着。”大孩子随口应付一句,知道这是小孩子吃饱了的表现,他这才开始大口吃自己的。 小孩子突然抓着一把鱼香肉丝跳下了座,“那我去喂他们。” “回来,我也没吃着呢。”夏雪竹拦腰一抱,抱回了他,“喂他们不如喂我喽?来,啊--”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见有人张了嘴要喂,他立马笑嘻嘻地当游戏玩了起来。 等到一把鱼香肉丝喂完,夏雪竹的脸都花了。她却完全不在意,这小不点近看的情况下,分明是个小美人胚子,只可惜被肮脏的打扮和杂乱的头发给掩盖了。 小不点还总爱咯咯咯地笑,小白牙露出来可爱极了。 不知为什么,夏雪竹看着她就心里温暖,明明她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的。 “等哥哥吃完饭我再带你们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小不点眼睛一亮,“新衣服?穿漂亮?好好好,我要去。” 大孩子本来在啃猪蹄,一听这话,嘴里的猪蹄都没来得及咽下就急匆匆抬起了头,“不行,不去!” 他的拒绝太坚定,不像是单单拒绝夏雪竹的提议,更像是在抗拒某件事情。 夏雪竹心中的疑惑更深,却还是压下了。也对,她还得赶路,帮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她给买衣服还不如给银子实惠。 好吧,这个话题过。 “小不点,那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叫阿……” “我是阿辰,阿辰代弟弟谢过恩人请吃饱饭。”自称阿辰的大孩子这次不仅打断了小孩子的话,还一把抢抱过了小孩子,对着夏雪竹一鞠躬,他从桌上抓了刚才就装好的袋子转身就跑,“恩人再见。” 见好就收,吃饱就跑,开门蹿出,如刚逃出鹰爪的兔子,动作那叫个迅速。 夏雪竹愣了半晌,突然失笑,哈,还真有一代丐帮帮主的风范。 笑了一会儿,又想到她也会很快继续赶路了,以后可能再没机会见到了,不由笑容收起,心中伤感起来。 啪,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掌柜的呢?出来!” 菜其实早就上完了,但掌柜的也怕出来后万一再惹着了这位呢,到时再被削可就不只是头发了,所以他一直躲在后厨房没敢出来。 如今夏雪竹点名了,他不出来也不行了,这才颤抖着百般讨好的笑跑了出来。 “爷?您还需要什么?我们洛膳楼的饭后甜品也不错的,是从盛京高价买来的西瓜,小的这就为您切两块去?” 卑躬屈膝的好像夏雪竹就是来光顾吃饭的大爷,而周围或跪或躺了一地的小二,他压根看不见。 这位这是将“识时务”的技能刷新到了登峰造极的新高度了啊! 还西瓜?他知道西瓜就不知道盛京的新情况?知道还敢乱说? “你们家的大小姐呢?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借机传消息回她?可是我这么边吃边等,她就是从家里爬也该爬到了吧?人呢?让她出来!” 别以为她好吃好喝之后就把先前的事情忘了,她和君无安为尧天的付出绝不允许他们随意污蔑!小二们能说出尧天气数将尽的话,必定也是从主子那边听来的,否则一个小老百姓会无缘无故的诋毁自己的国家? 这事儿必须没完!不然放任的话,君无安在前线拼命,这些人却在背后让整个尧天动荡不安,那就是她对不起君无安没为他守好后方的责任了! 夏雪竹周身气场外放,摆明了不见大小姐不走人的气势。 掌柜的早就吓得汗流浃背了,消息在关门的那一刻就传回大小姐那里了。大小姐的话也很快回了过来,那就是好吃好喝哄走这位杀人祖宗。反正大小姐不来相见!人家的理由也很明确,万一伤在这位手里呢? 掌柜的客观上理解,能凭一己之力干掉差不多全部多多少少有武功傍身的小二,这人必定不好惹,也许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号,大小姐为了自身安全不出面也算合情合理。 可是主观上,掌柜的都想以大小姐为圆心,以大小姐的祖宗十八代为半径,画圆开操了。 他们只是拿钱做事的,他们没说过要为大小姐卖命的啊!大小姐身边不是有很多卖命的保镖么?大小姐不来,为什么也不派那些保镖来?大小姐这是宁可把他们的命都卖出去,也不肯自己有一点危险了?这女人太无耻自私!过去他怎么会一直以为她菩萨心肠呢?真是瞎了眼了! “呃,呃……”掌柜的嗫嚅半天,也没吐出一个有实际意义的字来。 夏雪竹很快了悟,以这家人刚才行事方法的尿性,只怕背后那位大小姐也是拖延事情意图以大化小再化小为无的个中翘楚了。 想把她耗走? 呵呵,她还就不走了。 再拍桌子,夏雪竹纵身而起,落到了房梁上,她慢悠悠地躺了下来,“我就在这里等她!她不来,我不走!” 掌柜的那汗哪,一直流到天色擦黑也没停下来。 直到房梁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掌柜的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悄无声息的退下,才转身,正对上了一双绿眼睛和一双蓝眼睛。 眼睛里尽是凶残与阴冷。 大白和忍者。 掌柜的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得,别走了,原地跪着吧。 夜色深了,一楼大厅内安静如坟场,夏雪竹睡得越加沉了。 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队黑衣人却悄悄地出动了。 为首的大刀一挥,“大小姐有令,她明天不想看见一个活着的乞丐!” ------题外话------ 感谢小小,兮兮,小骚年,xiaoji54和玄月冰心的真爱鼓励~这三天小休,特意花了些时间用在充电上——我从头到尾带着高度的敬仰欣赏了一遍吻杀!不得不说,我的确段子比文写得好啊!果然未来的日子里还是要靠脸吃饭了~泪目~ 小公举露脸送抱抱了,开学的小天使们自动闭眼意念领取啊!希望开学的小天使们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不然小公举会大开杀戒的哦~ 八千字热身中,明天万更走起!依然没多大的信心,我试着走的哈~火火火! 130 商业霸主,四岁大小姐 夜凉如水,洛城的乞丐们以为迎来的不过是又一年的秋天,却不想直接到来的是寒冷的冬天。 趁着夜色而来的黑衣人们是不带刀鞘的刀,遇见一个乞丐就杀一个乞丐,夜深熟睡的乞丐们不及惊叫反应便魂归黄泉了。 后半夜下起了秋雨,血腥味被冲刷一净。早起的太阳一照,不明真相的洛城百姓只觉得又是一个好天。 夏雪竹也醒了,从房梁上一纵而下。房梁下跪着都睡着了的人们瞬间惊醒,连眼睛都不敢揉几乎是下意识地先把跪姿保持端正了。 倒不是他们的警觉性多高,而是夏雪竹一身的味道硬生生熏醒的他们。 奔波几日未换洗,连真实性别到现在都没让人看出来的她,这外表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邋遢到极限了。 大白驮着忍者,忍者顶着小红蛇,三兽都集体横着外跨一步,表现出了对夏雪竹明显的嫌弃。 夏雪竹皱皱眉,抬胳膊自己闻闻,还好吧?比起她曾经出任务在沼泽里一潜就是一个月来,她现在分明体香芬芳好吗? 不过这屋内死尸的味道却因为捂了一天一宿而越发的浓郁起来。 本来还想在这里吃了早饭的,如今一看,得,先出去溜一圈吧。 见夏雪竹抬腿外走,掌柜的带头都面露了喜色,这是终于把这位爷耗到走了? 哪知下一刻,他们又绝望了。 “我不走,就出去做做晨练,你们呢,就趁这个机会把屋里的该葬葬该打扫打扫,然后做好早饭等我回来吃。回见啊,掌柜的。” 夏雪竹回头冲掌柜的抛了个媚眼,满意地看到掌柜的面露菜色后她才一抬腿迈出了门。 正值清晨,按说这街上的人应该还没到多的时候,那眼前的这人潮汹涌乌泱泱来来回回的情况算怎么说?而且里面还掺杂了不少的衙役。 夏雪竹不知为何心悸了一下,她无意识地几步快走加入到了人群之中,逐渐听清楚了来回人们的对话。 “听说东街那边也死了不少的乞丐。” “是啊,我也听说了,再加上西街的,官差老爷们都要忙不过来了吧?” “这算怎么回事?昨晚东街与西街的乞丐火拼来着?” “快看,衙役们也有跑向南街的了。还有北街的!难道这是全城的乞丐昨晚都自相残杀了?” 所有人的话都是带着猜测的尾声向上,夏雪竹的直觉却几乎是瞬间就把这事跟某个大小姐联系到了一起。 她需要确认! 夏雪竹腾身一纵扑向了最近的衙役。 衙役们马上过来阻拦,“哪里来的乞丐!没看到我们在办差吗?退后退后!” 夏雪竹眼神一戾正要硬闯,却听得里面一个捕头说道,“这不也还有活着的乞丐吗?他也许知道昨晚的事情。押他过来问话!” “遵命,高捕头。”两个衙役同声应一下,抬手就一左一右的抓向了夏雪竹的胳膊。 夏雪竹比他们更快的双臂击出,正中二人的肋骨处,两个衙役痛呼一声,抱腰弯了下去,再没心思押夏雪竹了。 夏雪竹径直而入。 高捕头哗啦一大刀朝着夏雪竹劈下,“竟敢公然袭击官差,按罪当斩。” 夏雪竹急着确认也没时间解释,“你有本事就斩来看看!” 抬手,嗖,一支匕首射了出去,打在高捕头还未劈下的刀身上,锵一声,生生将高捕头连人带刀击退出了一丈远。 没空看高捕头什么情况,夏雪竹再纵身来到了衙役们已经收集整理好的一排一排的乞丐死尸前。 那里正有一个仵作好像在验尸,在看到了高捕头一招惨败的情况后,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退后三步,主动让出了位置。 夏雪竹顺利来到了尸前,尸体上的伤口很明显,就在脖子那里。一剑封喉,干巴利落脆。再看其他的,同样。 夏雪竹立马得出了结论,这必须是一批江湖成手做的!而且目的明确,就是要人死。 可这是一群乞丐啊,平时就算惹了事顶多也就是招来一痛打。可照刚才那些听来的话的意思,分明是有人故意买凶全部杀死了!谁能跟他们有这么大仇?谁又可以为他们不惜花银子请凶下手?如果真像那些人说的是全城乞丐皆亡的话,那么这笔花消也是不小的数目。 夏雪竹的心里很难不联想到,难道是因为她昨天灭了洛膳楼,那个洛大小姐见动不了她才迁怒别的乞丐后恨而下手? 理智越提醒她这样太荒谬太小题大做,直觉就越告诉她*不离十。 啊,那两个孩子! 夏雪竹腾身再起,“大白小黑,分头找孩子!” 看着夏雪竹转瞬又消失了,高捕头挥刀便喊,“乞丐们都死了就他一个活着,他一定是杀人凶手!给我追!” 一群官差听令追了上去。 然后洛城百姓就看到,一个人影去了东街,官差们也呼啦啦跑向了东街;一个人影去了西街,官差们又呼啦啦跑向了西街。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夏雪竹把四条街都跑遍了也没找到两个孩子的踪影,官差们也累得喝哧喝哧的总算看到了夏雪竹清楚的背影--先前夏雪竹动作太快,他们也只能看到一个快如闪电的模糊人影;如今夏雪竹查遍了所有的尸体自然不用继续赶了,他们才算看清。 “你,你……呼,还不,束手就擒!”本该气势十足的话却因为他们不停地喘气而没了半分气势。 夏雪竹心系两个孩子,哪有空跟他们磨叽,在看到前面拐角奔出了大白的影子后,她又是一个纵身没影了。 衙役们都要哭了,还要跑?都快跑吐了。 高捕头的状态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但不追的话,他丢不起那个人!这满城的百姓好像都出来看热闹了,他刚才被一个乞丐一招打退已经够没面子的了,接下来怎么也要扳回面子。 “兄,兄弟们……呼,追!” 下的信念够坚定,奈何力不从心,他自己跑着看在别人的眼里其实比走着快不了多少。 一群人拖里拖沓的挪向夏雪竹消失的方向,而夏雪竹早就跟着大白来到了一处高门大院的后门口。 正赶上一个老嬷嬷模样的人由内开门,她手里端着一盆脏水,在看到夏雪竹出现后,她一点不迟疑的端水就朝着夏雪竹泼了过去,“什么肮脏东西也敢到我洛府来撒野!滚!” 夏雪竹在听到“洛府”两个字后就全身绷紧了,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大白的鼻子不会出错,就是说这两个孩子现在就在洛府里了?那个一直没露面的洛大小姐果然是冲她来的! 那两个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必定火烧这个什么洛府! “让我滚?你给我滚!” 防御异能说起就起,红色的光晕是最坚固的盾牌,涌现即把泼来的水原封不动地给反了回去。夏雪竹再补一脚在盆上,那木盆扣到老嬷嬷的脸上直接把老嬷嬷扣坐在了地上,夏雪竹畅通无阻地纵身进了后门。 门内,虽是后院,却也收拾得雅致美观。一群丫环婆子正在某些人的指挥下紧张有序地该洗菜洗菜,该洗衣服洗衣服。 夏雪竹猛地出现,一个洗衣服的丫环先看见的,她惊讶地站了起来,“哎,怎么有一个乞丐进……” “来”没说出口,夏雪竹身形一晃,消失了。 管事的嬷嬷回头没看见,冲到桃花的面前上去就一鞭子,“桃花,昨天装病偷懒今天你就学会说谎话偷懒了是不是?哪有乞丐?你说哪来的乞丐!” 那一鞭子抽在了桃花的手臂上,桃花都没来得及去揉手臂,因为她正忙着揉眼睛,人呢?刚才明明她看到有乞丐的! 使劲揉了揉眼,再看,噌,她蹿起多高,“狼啊--” 大白瞪她一眼,这都大呼小叫,还不如昨天那个跟他比牙齿漂亮的小不点。 嗖,大白也没影了。 “什么,狼?”管事的嬷嬷应声转头,可是哪还有大白的影子,她回手就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桃!花!你还没完了是不是?好,如你所愿,衣服不用你洗了!我抽死你这个偷赖偷出花来的!” 后院的哀嚎声很快响起,夏雪竹和大白却已经跨进了一处月亮门,门前的景象与身后看到的赫然不同。 应该是从这月亮门开始,前面都是主子们的地界了。 范围,广阔;院落,众多。 如果真要从这里找出两个孩子的话,只怕也要费不少时间。 夏雪竹站住了,与其一间一间找浪费时间,不好更好的利用大白一扑一个准。 “大白,能确定昨天那两个孩子的具体位置吗?” 大白晃晃脱秃了的头,确定不了。他刚刚回去叫夏雪竹时,分明是感觉到了那两个孩子身上的馊臭味就在这里,可是一回来,他发现馊臭味竟然消失了,而凭空多的是更多孩子的味道。他很难凭着昨天的一面之缘就从中辨认出那两个孩子的。 见大白摇头,夏雪竹莫名觉得心又沉了沉。 “小黑和小红蛇可在这里?”大白既然去叫了她,忍者和小红蛇应该是先守在了这里。 大白点头,夏雪竹手一指,“带路,先找到它们俩。” 一狼一人大剌剌地穿过着庭院走廊,侍卫们终于看到了,他们立刻拿着棍棒一拥而来。可他们就跟先前的那些官差一样,根本跟不上夏雪竹和大白的速度。远远的看过去,他们更像是夏雪竹带来砸场子的小弟们。 在一处最古色古香的院子里,夏雪竹终于看到了忍者的踪迹。 可看到的第一眼,她就愣了。 忍者正在跟一群小孩子在院中玩耍,其中一个穿戴最漂亮的,看轮廓应该是昨天两个孩子当中那个小的。 呃,原来她是个小女孩么?两个小发髻分别扎于头顶两侧,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很。她抬脸一笑,小白牙露了出来,就冲这笑容的弧度,夏雪竹已经八分确认就是她了。 夏雪竹又四处看看,却没看到那个大孩子的身影。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孩子这时已经看到她了,却是第一反应就抱起了忍者,“你是来要回猫咪的么?可我还没玩够。” 对,昨天这个小孩子就对忍者垂涎三尺了。夏雪竹心中的确认已达九分。 一位老嬷嬷护在了小孩子的前面,对着夏雪竹道,“你是谁?这猫咪多少钱你才肯让出来?开个价,我家大小姐都能满足你!” 夏雪竹惊的五官走样,什么?这可是洛府啊,如果她是大小姐的话,那么不就是传说中的洛家大小姐?呃,自己昨天等了一天一夜的人其实就在自己的身边? 不不不,不可能!她看起来绝对超不过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掌管着整个洛家,还别说外面如洛膳楼一样存在的产业,这不科学啊。 小孩子好像看出了夏雪竹的疑惑,她主动走到了夏雪竹的面前一鞠躬,怯生生道,“对不起,我昨天没说实话。” 夏雪竹眼角抽了抽,这敏感的洞察力!当然,如果她小小年纪真能管理这诺大家业的话,有这般洞察力也不足为奇。 夏雪竹蹲下来与她平视,“那你昨天为什么没说实话?” “因为在跟一个哥哥玩游戏,扮乞丐的游戏。” 那个大孩子?夏雪竹突然想起来,后来她问名字时,这小孩子要回答时的确被那个大孩子拦住了,“阿辰?” “是,辰哥哥说他不说游戏结束,不让我说出真实名字。” “那他现在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玩?” “孙嬷嬷说他昨天差点让我遇险,便罚他爹带着他连夜出城收账去了。”小孩子说完眼圈就红了,好像非常舍不得那个大孩子。“所以你能让猫咪陪我玩几天,直到辰哥哥回来吗?” “好,就让忍者陪你玩到你辰哥回来。好了,去那边玩吧。” 哄走了小孩子,夏雪竹站起身来对上孙嬷嬷的眼睛,目光犀利,“玩扮乞丐的游戏?需要逼真到真跟乞丐们抢食吃?你家大小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她昨天会能啃得下那馊味熏天的黑馒头?我昨天请她吃饭就是在你家的洛膳楼吧?你那楼里的掌柜的会认不出自家大小姐?” 面对夏雪竹的声声逼问,孙嬷嬷却没有一点异常出现。 她走到夏雪竹的面前,突然双膝跪地就是一个大大的响头,“原来就是你昨天救了我家大小姐,请先受奴才一拜。” “救?”本想解开疑惑,怎么问了问后更疑惑了? 孙嬷嬷自动起身,暗中一指小孩子玩耍的方向,“昨天大小姐跟她那个叫阿辰的孩子玩扮乞丐的游戏是真的,却不仅仅是单纯的玩耍。阿辰是这府内张管家的儿子,大小姐爱玩,平时两个人也总在一起玩儿。只是昨天阿辰带大小姐出去玩什么扮乞丐的游戏实际却是听从他爹张管家的命令绑架了大小姐。” “什么?”夏雪竹不敢相信,这是什么神展开? “您请看这个。”孙嬷嬷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夏雪竹。 夏雪竹打开,只见上面清楚地写了,如不交出十万两,立马撕票。 “我们自认大小姐对张管家不薄,谁知他却贪心作祟恩将仇报,意图绑架大小姐。昨天我们所有人都在紧张的搜救中,所以才没空回应你在洛膳楼的等待。而我们怎么也没想到阿辰竟然就带了大小姐在洛膳楼中。至于洛膳楼的掌柜的,他的确认不出大小姐,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大小姐。外面所传的掌家的大小姐其实是年前病逝的大小姐,而实际现在这个是二小姐。但你也看到了,二小姐这样的年纪传出去的话,只怕洛家必定从根底崩塌,我身为一手带大夫人又一手带大两位小姐的两代老奴,如何忍心?这才迫不得已撒下了弥天大谎。” 孙嬷嬷停了停,又给夏雪竹跪下了,“再次感谢你对大小姐的救命之恩!昨天应该是阿辰带着大小姐等他爹等饿了,这才随你进去吃了饭。这就恰好隔开了他和他爹的汇合,而我们也得以有了充足的时间找出了张管家的位置,并把他扭送官府绳之以法了。等再找到阿辰和大小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想着恩人也应该睡了,就没去打扰。今早本想一早过去道谢,可是那只猫突然跑了进来,我们可怜大小姐昨天受了惊吓便想着等她玩一会儿再去恩人那里,没想到恩人却自己找来了。” 夏雪竹沉默的听着,真是一个跟她的猜想完全不一样的经过,前后很合理,逻辑也严密,只是她怎么就没有解决完疑问后的安心呢? “为了不打击大小姐,我们便骗她说阿辰随着他爹出城收账去了,还请恩人也一并保密。” “好的,我会保密。”说着肯定的话,夏雪竹的心里却不是绝对安心。但想不出具体漏洞的时候,她也只能先翻过这篇,“昨天全城的乞丐被杀,你知道吧?你怎么看?” 孙嬷嬷面色如常的点头,“听早晨买菜回来的下人说了,恩人不必担心,相信我洛城的官差们会很快把凶手缉拿归案的。啊,对了,听说昨天还有两个小二口出妄言,大小姐还小不明白这类事情,我就代大小姐回恩人个话:请恩人尽管处置!今年这多半年,是我在帮二小姐暂时处理着这些产业,但不得不说,我的确没有过世的大小姐的能力,所以多有疏忽,以至于招来了如此不知深浅的小二。是我的错,我承认,我愿意将我迄今为止所有的工钱都捐到边境军饷中去,以尽绵薄之力!” ------题外话------ 感谢小小和诩丶涵的组团鼓励~九月伊始,大家要赚钱多多,漂亮多多哦~ 另:诩丶涵小天使,你你你你出来啊!你给我的评价票是三分啊!这种默不作声的打脸我不服啊!你出来告诉我原因啊!是错我改,如果是系统默认你忘改了……你最后祈祷像我一样扛揍…… 再另:二更在下午三点~因为我没赶出整个万更啊~我先跪了,你们看着打啊~ 131 群蛇开会,女王发威! 夏雪竹打架从来不怕对方比她硬实力更强,她属于遇强则强的主儿,只要不死,最后赢的总会是她;但她怕那种上来就服软认输的,例如现在。 人家直接认了错,还自认了罚,她还能说什么?毕竟那样传播谣言的是两个小二,而她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两个小二是经受此人的指使。 再者,这位老嬷嬷的认错态度当真诚恳,她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的假意,这让她也会想,也许真的只是两个小二的私自行为,跟上面完全没有关系。 夏雪竹陷入了深思,忘了让跪在她面前的孙嬷嬷起身。 小孩子好像看到了孙嬷嬷跪着便一脸着急地跑了过来,半路还摔了一跤,但就那样她怀里抱着的忍者都没松手。 旁边有丫环要扶她,她也没让,自己单手爬起来就跑到了孙嬷嬷的面前直拉孙嬷嬷的手,“嬷嬷,你为什么跪着?快起来,我不要你跪。” 孙嬷嬷摇头,“小姐,嬷嬷做错了事,该跪!嬷嬷不是有教过小姐吗?无论是谁,只要错了就得罚,就得改!” 小孩子又抬头看向夏雪竹,“是你要罚孙嬷嬷吗?罚多少?我替孙嬷嬷出行吗?你把整个洛家都罚去也行的。” 她现在仰头看过来,就跟昨天她抬头喂自己鱼香肉丝时的状态一模一样,再加上她今天打扮得干净漂亮,夏雪竹觉得自己应该比昨天更喜欢她的,谁知却连昨天的喜欢都在褪色了。 她果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昨天只是三分钟热度? “孙嬷嬷你起来吧,是我没有查明事情的真相就出手重了些,我也有错。”夏雪竹看看小孩子,本想拍拍她的头来着,可是到底没伸得出手,“既然事情解释清楚了,我就告辞了。” 见夏雪竹有要走的意思,小孩子第一反应就是抱着忍者飞快地转了身,“你刚才说过让它陪我玩直到辰哥哥回来的。” 夏雪竹微顿了一下,“好,小黑就送你了。本来我上路带着它就不方便的,它既然能跟你玩到一块也算有缘。从今天起,它是你的了,你要好好照顾它哦。” “我会的,谢谢你。” 小孩子笑靥如花,夏雪竹却心底一冷。 转身要走,又被孙嬷嬷出声叫住,“这位恩人,我已经命人备下了浴桶热水,以及丰盛的早餐,您看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稍做休息再上路吗?您不仅救了我家大小姐,还整顿了洛膳楼,我代大小姐想向您表达一下谢意,还请您不要推辞。” 规规矩矩又热情周到,被人这么对待,坦白说很难有人抗拒。可是夏雪竹心里的冷意却越来越深了,当怀疑的种子种下,似乎每一点外力都会成为让种子迅速发芽并拙壮成长的力量。 回头,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可以直接合算成银票么?我赶时间。” “当然。”孙嬷嬷脸上半点没有不悦的神色,“来人,准备两万两银票给这位恩人。” 夏雪竹眼中露出显而易见的惊喜,“两两两万两?会不会太多了?” 孙嬷嬷直接把银票塞到夏雪竹的手里,“恩人对我洛府的大恩大德又岂是区区银票能感谢的了的?另外这里还有些碎银子,方便恩人路上使用。” 夏雪竹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但还是手脚利索的把银票和碎银子都收进了怀里。 “好了,走了。” 大白跟着夏雪竹向外走,走到大门口时,高捕头带着衙役们冲了进来,“站住!不准跑!你这个杀人凶手!” 夏雪竹脸色一沉,她做什么了就成杀人凶手了?有他们这么办案的么?正要发怒,孙嬷嬷上前护在了她的面前。 “各位差爷辛苦了,来人,先给差爷们上一碗茶。” 说上的是茶,茶碗底下却都有一锭银子。夏雪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孙嬷嬷,这位办事可真是通达人情。 孙嬷嬷指着夏雪竹道,“这位是救了我府大小姐的恩人,昨晚一整晚都是在我洛膳楼休息的,我洛膳楼的下人都可以做证。高捕头,您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不会误会的哦?” 说着客气的话,借着袖子的遮掩,孙嬷嬷这回塞进高捕头袖里的可不是银子,而是银票。 以高捕头为首的衙役们当然见好就收,这整个洛城可都要看洛家脸色行事的,毕竟如果没了洛家,只怕这洛城的赋税都要完成不了。更难能可贵的是,洛家人办事从来都这么识时务。 高捕头拢拢袖口,笑着转身,过程中竟一眼都没看夏雪竹,“既然孙嬷嬷都这么说了,我等自然相信孙嬷嬷的话。走了,我们继续查案去。” 这帮衙役们来的快,走的更快。 夏雪竹对着孙嬷嬷感激的笑,“谢过孙嬷嬷了。” 孙嬷嬷一招手,一辆马车赶到了夏雪竹的面前,还附带一个车夫,“恩人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奴婢能帮得上忙也是荣幸万分。恩人,请--” 夏雪竹和大白都上了车,再次友好地挥手示意后,车帘放下,马车远去了。 …… 所谓的大小姐一看马车走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把忍者摔在了地上,“来人,溺死这只畜生!还有孙姐,你为什么给两万两那么多?真以为那些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用费心思赚呢?” 凶狠的表情,流畅的长句子,此时的四岁大小姐哪里还有天真可爱,分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成人表现。 孙嬷嬷的脸上也没了规矩与温和,取而代之是阴险狡诈,“给的少了如果这人赖着不走企图贪心更多呢?倒不如给痛快了让人快走。你也知道昨晚这人的身手相当不错吧?他不是你我手下这些人硬碰硬就能对付的,倒不如好言好语哄走。反正出了城后自有三弟在外面埋伏下了天罗地网,到时候人死了,这两万两还不是回到三弟的手中!那跟回到你我手中有区别吗?” “那倒也是,还是大姐想的周到。对了,我现在就把那两个小崽子弄死去!多待一刻,我这心里都不踏实。如果不是这人来得够快,那两个小崽子早就没气儿了!不过也得谢谢这人,如果不是他,我们还没想到这两个小崽子竟是躲到了乞丐窝中,难怪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一直没找到!谁能想到一个大家小姐居然躲到了乞丐窝中!不过,她的命也只能到今天了。” 孙嬷嬷快走两步拦在四岁大小姐的身前,“慢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夜深人静时再出手的好。你还是继续跟那群孩子们玩吧,如果某人不放心万一来个回马枪呢?” 四岁大小姐的眼里闪过厌恶,“好吧,把那只畜生再给我抱回来!” 她抱上忍者的那一刻,回头一笑,天真烂漫,“小哥哥小姐姐们,再陪我玩捉迷藏吧。” 院子里很快又响起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孙嬷嬷也回到了慈爱温和的状态,“来人,去洛膳楼给掌柜的传话,让他到门口贴一个楼内装修的告示,半个月后再重新开业!” 昨天楼里的事闹的不小,全城乞丐又一夜死光,只怕这半个月内洛城百姓都得人心惶惶不敢出来多逗留。洛膳楼就算开着只怕也赚不了多少钱,倒不如借此机会重新装修,再开发几个新菜谱,等新开业的时候,新台阶新形象新价格!这半个月的损失她保证能在五天内赚回来! 哼,一个空有几分武功的人就想瓦解掉她的商业王国了?做梦! …… 与此同时的某个角落,本该去城外的夏雪竹却和小红蛇齐齐并排蹲着。 在她们的面前,是各种各样长短不一的蛇。 这些蛇各不相同,但统一的特点是都对小红蛇唯命是从,看起来就像小红蛇是它们的王。 夏雪竹满目皆崇拜,“小红蛇,这可不是盛京你的地界了,它们居然也这么听你的话。难道满尧天的蛇都是你的子民?牛叉啊。” 小红蛇小眼睛斜一眼夏雪竹,那意思:闭嘴!没看本女王正在讲话吗? 夏雪竹颇识时务地做个封口的动作,好吧,请讲。 小红蛇和群蛇们嘶嘶个不停,听在夏雪竹的耳朵里都快像催眠曲了。 从来没参加过群蛇开会,开了眼界之后其实真没觉得有多震撼,因为她一句都听不懂。 眯一小觉的。 可是才闭上眼,就觉得眼皮上什么东西一扫。睁眼,是小红蛇抓着她的刘海正拿尾巴扫过她的眼。 小红蛇表示很生气,她这是为了谁在开会?是她女神也不能如此无视她的努力吧? 夏雪竹赶紧揉揉眼睛拍拍脸使自己清醒,然后双手给小红蛇从刘海上托了下来。 “红女王,敢问有结果了吗?” 小红蛇恨恨再瞪她一眼,但到底知道现在应以大局为重。它抬起尾巴一指,准确地指向了洛府的方向。 “意思就是那两个孩子就在洛府了?” 小红蛇点头。 “阿辰就在洛府,孙嬷嬷却说阿辰离开了;昨天的孩子虽然喜欢小黑,但从头到尾都没表示过丁点想占为己有的贪念,一看就是家教甚严的孩子;可今天的孩子,虽然天真可爱的表象没变,但最后硬求我留下小黑的话却漏了馅;而那个孙嬷嬷又对我这么一个可以说是打砸了她的店的人礼遇有加还重金相待……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看到的那个大小姐是假的!昨天跟我们一起吃饭的乞丐娃娃才是真的大小姐!” 小红蛇眼睛晶晶亮,猛点头。它已经在别的蛇那里听到了某处院子里就关着那两个孩子,只是它没办法告诉她!丫的,如果男神在这里就好了,男神可以做翻译! 夏雪竹的猜想得到了肯定,她立刻脑补十万字狸猫换太子妄想鸠占雀巢的宅斗大戏。 “我就说嘛,让他们洛家损失了那么多的我,她们竟然说放走就放走了,这脑袋是有多脑残。原来她们的目的是要用糖衣炮弹轰走我!幸亏我冰雪聪明狡猾奸诈没上他们的当!混蛋们都别跑,一个个把脖子洗干净了,姑奶奶马上就来砍你们!” 夏雪竹把小红蛇举到眼前,“那你的蛇子民们能想办法在关押孩子的地方给我做个醒目的标记吗?我想先救出孩子,否则他们分分钟都有被弄死的危险。” 小红蛇再点头。 夏雪竹把她放在地上,“好,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 花园里,孩子们还在玩捉迷藏。 突然一个孩子尖叫起来,“啊,有蛇--” 孙嬷嬷和四岁大小姐同时一惊,她们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掌柜的提到过的昨天饭桌上那条小红蛇。 她们顿时施展轻功向尖叫的方向掠去,可是入眼的却是一只青绿色的,有着手臂长的大青蛇,无毒款。 四岁大小姐长出一口气,害她吓了一跳,找死!她上前一脚,正踩在大青蛇的七寸之处,大青蛇当场死亡。 转身想继续玩,可这一转身竟对上了孩子们瞠目结舌的目光。 有人指着她说道,“你你你,会飞的妖怪啊--” 在孩子们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天真孩子。可是这个孩子不仅会飞,刚才还毫不害怕地一脚踩死了蛇,这对于他们来说,必须是只有妖怪才会做的事啊。 孩子们受到了惊吓,他们转身就四散奔逃起来。 四岁大小姐突然乐了,“本想留你们多玩几天的,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找死了,也好,反正我也想再换些小伙伴了。来人……” 孙嬷嬷即时上前阻止了她说出“杀”字,“还是先关起来吧,跟那两个孩子关到一起,等一起弄死后弃尸时也好混淆视听。” 对于孙嬷嬷总拦住她的指示,四岁大小姐其实有那么些不高兴,但又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比她想的更周到。 “你看着办吧,我去睡觉了,等要动手时再来叫我!” 既然已经暴露,四岁大小姐也没心情继续装了,扔下一句话,她脚尖一点地,人没影了。 她走的太快,结果没看到孙嬷嬷的眼睛里闪过了怎样的杀意。 因为身高的问题,自己只能装扮成老嬷嬷,而她则能装扮成小姐主子。可她现在不是不装了吗?她为什么还是那般命令的口气?真当她自己是主子了?一天什么也不干,什么对策都是自己在想,而她却可以和自己一样平得三分之一的收入。这不公平! 呵呵,或许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她需要找个机会灭了这个二妹了! “来人,把这些孩子一个一个堵了嘴后扔到菊院去!” 孩子们无声地哭泣着,但对于押着他们的大人来说,他们这种反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菊院,一个已经荒废了的院落,曾经是过世大小姐的院子,但在这位大小姐过世之后,这里已经被有意地遗弃了。一开院门,满院子的菊花都有人高了。 没有路。 押着孩子们的大人对着屋内喊一声,立刻有人应声,然后他们隔空把孩子扔进去,对面接住开门放进去。依此循环,等到所有孩子们都被扔过去关起来,这院门关上,外面那是看不出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夏雪竹藏在院外的某棵大树上咬牙切齿,果然手段老练,如果不是她看到这里的标记,只怕她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废弃的没有任何进出痕迹的院落会藏着她想要找的孩子。 “里面看来有人把守,但我现在还不想对他们动手。你有别的方法绕过那些人的视线让我进去吗?” 夏雪竹问小红蛇。 小红蛇再点头,点头到一半又脸色难看地不点了。跟女神好像只能点头又摇头,这事儿看起来好蠢!她的话明明男神能听懂的,什么时候女神才能听懂呢? 依然是小红蛇前面带路,夏雪竹避过院中来回巡视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在某个墙角,小红蛇停下了。 夏雪竹猫着腰凑过来,“这里能进?可是这里连个老鼠洞都没有啊?” “啊”字的尾音还没收完,夏雪竹就看见那个墙角的土开始松动了,她正在想会出来什么时,就见那地面之下突然像冒韭菜似的“噌噌噌”就长出了数条直溜溜向上的蛇。 夏雪竹差点惊叫出声,长韭菜见过,但像长韭菜一样长蛇的这可是头一次见。一个个先出来的还都是头,个个瞪着两小绿豆眼猛地破出而出,目光集中在谁身上谁心里不毛啊。 缓过劲后,夏雪竹表示对小红蛇更加崇拜了,“你这是已经提前为我开通了一条暗道?红女王,从今天起你必须是我女神了!女神在上,小的先去救人了,回头必请女神吃千古毒饭!” 小红蛇表示很满意,小小的身子却有着最高高在上的灵魂,姐可是蛇王! 沿着蛇挖通的隧道,夏雪竹很快钻进了屋里。 屋里的孩子们虽然都被堵了嘴,但个个还是因为害怕而呜咽着哭着,一看突然钻出个人来,被吓得哭声猛地一停。 夏雪竹心叫一声不好,忘了这茬儿了,这如果被外面的人察觉到了异常,那她不是白钻蛇洞了?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蜗牛,小小,云淡风轻2764,兮兮,小默默,烟花和四月的开月鼓励!这必须预示着我九月接着火火火啊!再次仰起我天界颜值水准的脸仪态万千地提醒大家,首页的“新人pk榜”是我唯一能拼进去的,大叶子跪求大家如果可以就把评价票留给我啊!爱你们么么哒~ 另:评价票一定记得改五星啊,系统默认是三星……不要拿三星打我的脸啊!我再脸大也撑不住这个的~ 132 真正的阿娇和辰哥! 夏雪竹怕被人察觉正要自己装哭,却听得某个角落又开始传来了哭声,且声音越来越大。 这样就对了。 夏雪竹长出一口气,顺声直过去,只见一个背对着她的孩子正在一边哭,一边从其他孩子的面前,爬过。但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即使是爬,爬的也不容易。 而当他爬过一个孩子,看不见他对孩子做了什么,却看得到他爬过面前的孩子又开始了呜呜的哭泣。 这孩子够机灵!夏雪竹心里赞一声,这才终于完全从蛇洞中爬出来。 这屋子被特意遮了门窗,屋内光线很暗,夏雪竹本能地闭了闭眼,还没睁开就觉得什么东西朝着她滚了过来。 她迅速睁眼低头,只见脚前正是昨天那个小孩子! 脸还是污黑污黑的,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不会看错!这个才是真的! 小孩子本来也是同别人一样假哭着的,但认出夏雪竹后,她眼眶里立刻涌出了大汪大汪的泪水,如果不是嘴被堵着,只怕要真哭起来了。 夏雪竹心疼的一把抱起她,话却先冲着屋子里的其他孩子而去,“我一定会把你们每一个都救出去,所以大家先继续哭着,不要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刚才爬过去提醒大家继续哭的孩子转过身来,正是昨天那个大孩子,他带头冲着夏雪竹点头表示收到,自始至终嘴里的哭泣声就没停过。尽管看他的脸,没有半点害怕,没有半点想哭的意思。相反,那眼底分明是对于自己在哭,哪怕是假哭的唾弃。 夏雪竹嘴角狠抽一下,觉得已经隐约看见了傲娇界又冉冉升起了一枚新星。 她抱着怀里的小孩子走到一个小角落坐下,这才拿出孩子嘴里堵着的布巾,“你才是真正的洛家大小姐对不对?” 小孩子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了大孩子,大孩子冲她点了点头,她才冲着夏雪竹点下了头,“是。”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又是扭头去看大孩子,在得到大孩子的允许后才对夏雪竹小声说道,“阿娇。” 夏雪竹几乎能瞬间想到为她取这个名字的她父母的本意,必定是希望她如花朵般娇嫩可爱。 可是本该娇贵的人生却沦落到了现在要装成乞丐才能存活。 用手轻擦她污黑的小脸,刚刚才见过的那张脸依稀又露了出来。客观来说,眼前的这张脸虽然与外面那张脸轮廓一样,但这张脸可比外面那张脸脏多了。按说她应该喜欢不下去的,可是她偏偏看着这张脸就有想抱的冲动。 果然她真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她只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轻轻为她解开手脚的绳子,在看到那手腕脚腕上被绳子捆过后留下的淤青时,夏雪竹的眼底杀气一闪而过。 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一群畜生! 夏雪竹一边帮她揉着一边问,“疼吗?” “不疼。” 夏雪竹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疼?” “哥哥说只要嘴里说不疼,就会真的不疼。” 夏雪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阿娇今年几岁?” “三岁半。” 才三岁半的孩子,正是在父母膝下欢笑调皮的好年纪,可是这个孩子却已经学会了为了不疼要忍耐,嘴上要说不疼。 夏雪竹问不下去了,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那些畜生都杀光光。 但是不行,这屋里的孩子必须先保证安全。 夏雪竹没舍得放下阿娇让她自己走,就那么抱着她走向大孩子,“阿娇做的很好,接下来我们一起去救哥哥好吗?” “好。” 软嚅嚅地一声好,差点又让夏雪竹泪崩。她被自己抱着都没敢把手臂绕上自己的脖子,她就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抱着她要安慰吗?就不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害怕向她撒娇的么?这孩子到底被生活逼迫得早熟成了什么样子! 心中的杀意更坚决,却不敢外露分毫,就怕吓到孩子。 来到大孩子的面前,蹲下,取出他嘴里堵着的东西,“你是阿辰对吗?” “是。”阿辰被夏雪竹解开手脚后第一时间冲着夏雪竹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阿辰代妹妹一起叩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回话规矩,动作也规矩,夏雪竹抽抽眼角,觉得很难拿像对孩子的口气对他。 或许那样对他来说,他也会觉得是种轻视。 好吧,那大家就按大人的套路来。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从头说一遍给我听。” “是。”阿辰习惯性的立正站好,“洛府的老爷夫人在三年前就先后病逝了,那时掌家的的确是洛府的大小姐。但是年前的时候,大小姐出门时救回了一家三口,然后大小姐就连年关都没熬过去就也病逝了。” “引狼入室!”夏雪竹一语中的。 阿辰点头,眸子里出现了恨意,“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让那个孩子变得跟二小姐一模一样,他们还要杀了二小姐,我娘便带着我救了二小姐后逃了出来。” 夏雪竹听得频频点头,怪不得她刚才识不破孙嬷嬷说法的漏洞,原来人家说的内容九成九是真的。“她们把大小姐过世的消息压了下来,对外仍传是大小姐掌家,而实际上掌家的已经换成了假的二小姐,真的阿娇却被你们带出了洛府。” “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放弃追杀我们,为了逃避追杀我娘便带我们装扮成了乞丐,而这一装就是多半年。”阿辰突然停了下来。 夏雪竹明白,怕是这孩子想到了昨晚。 阿娇突然手一伸勾住了夏雪竹的脖子,夏雪竹马上就感觉到了脖子处传来的湿意。 阿娇也想起来了吧? 可为什么这种时候她都不敢放纵哭出声来? 又是一阵心疼,夏雪竹一边将阿娇抱得更紧些无声的拍抚着,一边静等阿辰缓过这劲。 阿辰比夏雪竹预想的要更早缓过来。 “洛膳楼本就应该是二小姐的,可是二小姐却不得门而入,还得在门外讨饭吃。” “所以昨天我说请你们吃饭,你根本抗拒不了?” “是,而且在昨天之前,二小姐已经小半月没吃过饱饭了,我想着既然这么长的时间他们都没抓到我们,也许已经放弃了,所以就带着二小姐进了门。哪知,当时是没认出来,过后,过后他们却……” 夏雪竹目光从他紧握的拳头上一扫而过,以为他又会停顿一会儿缓口气的,却不想他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又继续了。 “昨天我抱了二小姐带着东西跑回西街破庙,正要对娘说今天有饱饭吃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见人就杀,破庙里的人除了我和二小姐没有一个逃出生天,这其中还包括,我娘。” 最后两个字说的有气无声,如果不是夏雪竹一直紧盯着他说话,恐怕都不能听出这最后两个字说的是什么。 夏雪竹很想出手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可是看到他一直故作镇定的状态,夏雪竹又忍下了。这个大孩子更早熟的不可思议,对他来说,现在能让他解恨的不是她的安慰,而是反杀! 夏雪竹一翻手腕,两把匕首递了出去,“我昨天教你的有记下吧?在不伤到自己的前提下,把匕首藏身上。” “谢谢。”一本正经的谢谢,夏雪竹却注意到了他松开拳头后发抖的手指。 到底不过是孩子。 “你几岁?” “今天刚好八岁。” 夏雪竹心一哆嗦,今天是他八岁的生日,昨天晚上他的娘却…… “好,阿辰,听我说,八岁对于男生来说很重要,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家之主了,是大人了,你要保护好阿娇!” “是!”眼中全是坚定。 夏雪竹扫一眼全场,“现在把这些孩子们手脚上的绳子都解开,但嘴里的东西大家还不能拿出来,因为你们还要像现在这样继续哭。大家明白吗?” 全场的孩子点头示意,虽然不像阿辰那么镇定,但在阿辰的影响下大家都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夏雪竹又把小红蛇叫了出来。 小红蛇的突然出现,这些孩子们的哭声差点又变调,幸好嘴里还有东西堵着倒也没怎么明显。 夏雪竹对大家示意小红蛇没危险后,大家才又重新安定地保持哭泣的状态。 “小红蛇,我得需要动静把外面的人都引走,这样他们才不会注意到屋里的孩子哭声没了。” 小红蛇眼冒凶光:本女王派小弟们出去杀了那帮守门的不就得了? 夏雪竹一指头弹在它的头上,“用杀的话还用得你?我不能去?外面的人还不能死,死了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过来找我拼命还好,反正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但如果个别聪明的想跑路呢?我绝不允许他们逃跑一个!”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漏洞去而复返,只怕这屋里的孩子们一个也活不了。犯下这样的罪孽,他们还想跑?别想!必须每一个都到地底下忏悔去! “你去找小黑,让它整点动静把所有人都耍起来,我们就可以趁乱救出所有的孩子。” …… 一间装扮得除了粉色再没其他颜色的房间,孙嬷嬷走到门口压住心里的厌恶往里看了一眼,却并没进去。 “小姐睡了?” “是。” 贱人!她怎么睡得着! 自己担心城外的计划到现在也没确切的消息传来,喝口水都有气顶着喝不进去,她却倒头就睡一派轻松! 还粉色,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年纪了,恶心!早晚做了她! “那只猫呢?抓到没?”孙嬷嬷没好气地问道,孩子们暂时不能弄死,那只畜生倒是可以先死的。谁知全府的人都抓这只猫愣是抓不到。 丫环突然压低了声音,“刚才看到那只猫从窗户那跳进小姐的房间了,大家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这次一定不会再让它逃跑了。” “不是不再让它逃跑,而是必须让它死!吩咐下去,所有窗户都堵死了,那只畜生再出来,必须是死的出来!你也去,我在门口守着。” “是。” 丫环招呼门口的人转身都进去了。 孙嬷嬷转身找了个小凳坐了下来,旁边也不知谁放了一小把瓜子,她也抓过来嗑上,一边嗑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口。 想睡?我看大家杀猫的动静吵得你还睡不睡得着! …… 屋内,面对着四面八方都有人围堵过来的情况,忍者低声咆哮着把背高高的拱了起来。 一群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姐是误中包围的么?大错特错!姐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你们连姐的一根猫毛都看不到!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如何被姐耍得团团转吧! 就在一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扑过来的时候,忍者先是一蹿,准确地一爪子抓在某人的脸上,然后落在了那人的头顶。 那人“嗷”一嗓子尖叫出口,反射地出手抓向头顶时,忍者早就先一步又迅速的蹿了出去。那速度,快的像闪电,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神,猫没影了。可是他们向前扑的惯性还在,猫虽没了,他们仍然以各自向前的方向一扑而到。 砰砰砰,撞头的声音不要更脆生。 屋外的孙嬷嬷满意地吐出一口瓜子皮,早就看出那只畜生不好抓了,也好,可劲儿折腾吧!老想坐享其成的那位,你该起来在我歇着的时候为大家共同的事业出出力了。 屋内,假的大小姐揉着眼睛惊醒,“发生什么事了?你们……” 话说到一半,一个黑影直冲面门而来。 她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闪身就跳到了床下。等她看清是那只黑猫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居然还没弄死这个畜生!一群废物!我来!” 她运掌就对着忍者猛地打了过去。 忍者邪恶地一笑,纵身躲了开去。 啪,哗啦,床塌了。 假的大小姐脸色突变,众人都以为那是因为一掌落空没打着而气的,殊不知她担心的却是其他。 她刚才忘了这底底下藏着东西了!那些万万不能暴露给大姐和三弟知道的东西! 她必须把那只黑猫赶出去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否则…… 晚了。 忍者已经从床底叼着满嘴的银票跳了出来,对上假大小姐的眼睛,目光尽是得意。 姐如果不是知道这样的秘密,姐会跳到你的床上?姐还嫌脏呢好不好? 正在围拢过来的人同声惊呼,天啊,那可是几千两一张的银票!就猫嘴里叼着的那一叠,少说也有几十万两!这是……她藏的私房钱?! 众人几乎瞬间了悟。主子们虽然平时声称姐妹姐弟情深什么的,但到底不是血缘上的亲姐妹和亲姐弟。表面上说的好,大家平分;但谁有机会的话,谁不为自己多昧下点儿?这事儿其实可以理解,可问题是,这样的事情被他们真真切切地发现了,就有点不妙了。 这位二当家虽然没有大当家的头脑,但相对于大当家的不会武功,她的身手却还是有的。二当家不会为了保密就杀他们灭口吧? 想起二当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众人下意识地齐齐退后三步。 而就在他们退后的同时,忍者“噌”一下从某个窗户跳了出去。 只是这次谁都没追。 二当家抓抓头,笑得天真可爱,“追啊?你们怎么不追啊?忘了我之前下的命令了?快追!弄不死这只猫,你们也别想活!” 众人愣了下,难道二当家不追究私房钱被发现的事情? 下一刻,他们转身就跑,不管了,反正捡回一条命。 等他们都跑出去,二当家的脸色才阴森森地沉了下来,居然被发现了,可恶!但现在还不是杀人灭口的好机会,看来为了不跟大姐和三弟产生隔阂要把这些钱都拿出来充公了。 没关系,她早晚有一天要加倍拿回来! 屋外先看到忍者蹿出来的是孙嬷嬷,她二话不说扔了手里的瓜子就追了过去。 “抓住它!快抓住它!哎,它嘴里叼着的是什么?” 忍者跑着跑着突然回头对着孙嬷嬷妩媚一笑,然后把嘴里的银票放在地上后才又没影了。 孙嬷嬷捡起来,一看是银票!数一数,四十万两啊!想到忍者刚才跑出来的位置,孙嬷嬷顿时明白,“张媛媛!你给我滚出来!” 名叫张媛媛的假大小姐应声出来,她手里却捧着比孙嬷嬷数量更多的银票,“大姐,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这必定是那个过世的大小姐藏起来的私房钱!我数了数,三十万两啊!你看我们要不要再去你那房间的床底找找?你住的是她父母的房间,也许那里藏着更多我们没能发现的私,私,私……孙翠娘,你怎么解释那个!” ------题外话------ 感谢大葵花,浅浅,大哈,大漫漫和念雅的组团献爱~拼的真的有些吃力啊,还好你们的爱在给我加油!爱你们~muamua~ 另:下午三点上二更~如果我没忙死的话…… 133 姐可是统帅异族的猫中传说! 顺着张媛媛的目光看过去,众人只见忍者是一身奢华范儿的站在阳光之下。 那套在身上的珍珠项链少说也有十条。珠子个大饱满,光亮圆润,那么长一串映着耀眼的阳光,看不到一点瑕疵。 就这么大的珠子,这么长的串子,这种顶级的质地,一条就得有上万两。 而孙翠娘不爱金不爱银,独爱珍珠。 张媛媛气笑了,原来别人比她藏私房钱也只多不少,那她刚才到底还在强自解释什么! “银票还我!”张媛媛一把抢过孙翠娘手里的银票,连带着自己手里拿的都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在场的众人都呆了,虽说早就想过了是人都会为自己多贪一点,但这么明目张胆地暴露出来,情况好像有些不妙啊。呃,不会内讧吧?他们假装四处看风景能躲过此劫不? 孙翠娘在看到忍者的第一眼,心里也是格噔一下,叫了一声不好。但她到底是靠脑袋吃饭的人,她很快就把自己调整成了跟大家一样的惊讶状态。 “二妹,看来这只猫是我们的福星啊!它不仅发现了你房中的银票,还发现了我房中的,正如你所说,这一定都是这家人藏起来的私房钱!我们赚了!” 张媛媛皮笑肉不笑,“哦,既然都是外来之财,那要平分么?” 她刚才为自己解释不过是权宜之计,这大姐拿来就用不能更顺手哦。那平分好了,反正那些珠串看起来就比自己的银票价值更高,平分的话,她还能赚一些。 孙翠娘暗暗攥了攥拳头,这个二妹平时脑子不够用,现在谈到钱了她的脑子倒意外的灵光了。 凑近张媛媛,孙翠娘压低声音,“平分的话是必须也要分给三弟的了,虽然三弟一直没住在院里。” 此话落地,张媛媛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孙翠娘的话分明是说,三弟一直没住在院里,那么三弟就不会有私房钱被发现出来,于是两个人的私房钱就变成了三个人平分,她赚不到不说,反而还是要赔一部分的。 那可不行! 张媛媛的想法一变,孙翠娘就看出来了,但她并不急着现在就改口。“二妹,今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这些琐碎小事你看要不要我们回头再谈?” 话说得客气,但谁都知道这样的话无疑就是在说,这事儿今天就这么翻篇过去了。 张媛媛拿眼角斜一眼身后,那意思:那今天的见证者们呢?谁敢保证内中没有三弟的眼线? 孙翠娘不露痕迹的微点了一下头:没关系,我来处理。 她重新站直身子,一指忍者,“谁能第一个抓住这畜生并杀了它,我赏他一百两!其他帮忙的也可以领五十两!” 拿钱封口是目的,前面半句话不过就是随便安个理由,而这数目可比跟着三弟的人领得多多了。 张媛媛表示满意,拿钱封口虽然没有杀人灭口保险,但在现在这种时候已经算是最好的应对了。 “大姐,我也要参加!我要第一个杀了那只猫!” 有了她鼓动气氛,众人也极识时务地跟了上去。管他上面怎么斗,只要不斗到他们头上,他们乐得拿钱闭嘴。 一群人再次成包围状态向忍者围拢过去,这次可比先前那些次加到一起还要杀气腾腾,毕竟这次可是有钱拿! 忍者不得不退到了草丛中。 小红蛇从草根处探出头来,目光中尽是鄙视:你到底行不行?让你把人都耍起来,最好是打起来,你怎么把人都耍到自己面前了?蠢猫,需要本女王召唤小弟帮你不? 忍者弓背冷眸:女王?小弟?你的本事也不过就是在同类中威风威风罢了。可是姐,那可是能统帅异族的猫中传说! “喵--”一声拉着长长尾声的猫叫出口,就像战场上吹响的号角,众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立时传来了悉悉窣窣的声音。 他们本来是在包围着猫,可现在他们却觉得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包围着。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啊,老鼠啊--” 张媛媛冷喝一声,“老鼠有什么可怕的?踩死它!” 尖叫的那人再出声,明显是带了哭腔,“二当家,踩死这一只容易,可还有更多,根本踩不完啊!” 张媛媛和孙翠娘齐齐回头,这时才发现,四周涌来的老鼠多的就像灰压压的乌云,以铺天盖地之势而来,别说踩死它们了,他们这些人都有种要被老鼠齐齐抬起来的架势。 众人吓白了脸,也不知谁第一个开始跑的,其他人很快也四散而逃。尽管孙张二人齐喊着不许跑。 忍者鄙视地看一眼小红蛇明显惊讶的神情,她骄傲地抬起了下巴:看到没?姐就是能连异族都能统帅的传说! 小红蛇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唾液有毒,她早就一唾沫星子吐满忍者满脸了:你是不是傻?你召唤那么多老鼠来,我的蛇小弟们会疯的啊?你是想让我们自己先自相残杀么? 忍者笑得嗜血,就是知道才会这么做!自相残杀就自相残杀呗,干姐屁事!这回耍起来的动静够不够大?够不够满意?我们的目标不就是想越乱越好吗? 小红蛇好想咆哮,她那边死也只会死老鼠,她当然不care;可是自己这边会有傻得被老鼠撑死的蛇啊,那都是小弟,自己可不做那种不把小弟的命当命的浑头老大!此事结束以后再跟你算账! 小红蛇飞速的爬走了。 忍者看向她爬过的方向,果然那边已经开始有蛇不知饥饱的吞老鼠个不停了。呵呵,这种傻吃愣喝的傻小弟不杀还留着过中秋么?照她男人的话来说,没用的都该杀! 呵呵!“喵--”让老鼠来得更猛烈些吧,死不死谁家儿女啊! 经此一事,夏雪竹这才深刻地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忍者果然是君无安才养得出来的猫! 而她却忽略了,她养得出来的狼也不是善茬儿。 城外。 车夫自然得了孙翠娘的暗中指示,那就是马车只要出发,就不许停,一溜儿赶出城,赶进三当家的陷阱里。 车夫没敢耽误,那小鞭子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车里拉的什么十万火急的物件。 城外,三当家尤大勇看到马车后即刻下令,“埋伏!车来了。” “是。”一群土匪模样的人火速分成几队,分别埋伏在了各处。他们的头顶都戴了柳枝编的帽子,从远处看过去,还真就看不出什么来。 车夫飞快地驾车过来了,在得到尤大勇的指示后,他腾身就跳离了马车。 就在他跳离马车的同时,前面驾车的马突然嘶鸣一声,脚下踩空就往坑里栽。那就是尤大勇带人提前挖好的陷阱,里面插满了尖尖的竹子。马先掉进去的,很快就听到了竹子插进马身体里的声音,马的惨叫也伴随而起。 马都这样了,何况是人?! 一招制敌的尤大勇不由得意地笑出了声,顾不上确定最后结果就先站了起来。 车夫赶紧过去拍马屁,“没想到三当家除了身手不错外,还足智多谋,小弟佩服佩服。” 尤大勇知道自己不像孙翠娘那般有脑子,所以他也最爱听别人夸他脑子好使。车夫这马屁正拍对了地儿,尤大勇笑的更得意了,“小子,你眼光不错!得,大哥给你个机会,不是说那人身上还带了两万两银子么?你下坑取出来,归你了!” “好咧,谢谢大哥!”三当家也不喊了,谁也愿意屈居人后啊。车夫机灵的改称了大哥,尤大勇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旁边有人感觉出不对了,光听见马叫了,怎么没有人声?总不能一下子扎死了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吧? 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马车内没人。 他想上前禀告,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你去干吗?” “报告三当家马车内可能没人啊?” “你报告了之后呢?马车里如果没人的话,那个新来的还用下去取钱?” “啊,难道你的意思是?” “呵,我们埋伏半天却什么还没得着呢,他来了不过拍了两句马屁就独得两万两?虽然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但那也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让他下!” 大家左右互换个眼色,对,让他下。 下了之后就别想再出来! “报告三当家,没声了,应该都死透了。” 三当家对车夫一挑眉,“去吧,去拿你应得的。” 车夫又是一通点头又哈腰,“谢谢大哥,谢谢各位。小弟回头请大家吃饭啊!” 众人内心的白眼能翻到肚子外,两万两银子啊,你就请一顿饭?“兄弟客气,兄弟请--” 去死吧你! 车夫心里美滋滋地纵身跳下了陷阱。 他小心地落在车顶一角,再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劈下,车顶被劈开了一个大洞,他以为会看到惨死的一景,却不想里面竟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脑门上呼地一下就冒出了层出不穷的汗,他第一时间想到如果这马车里没人,就说明是他送人来的路上没看好,让人丢了。那他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尤大勇在陷阱口喊,“喂,好了没?不是想把银票都藏好了再出来吧?放心,大哥保证没人敢抢你的!出来!” 车夫一横心,正要实话实说,却不想一个黑脸大汉抢了先,“三当家,属下突然想起来,好像刚才一直都没听见人的惨叫啊,听见的都是马的。马车内难道已经没人了?喂,兄弟,那马车内到底什么情况?你赶车的总不能半路把人赶丢了吧?” 车夫脑门上才停的汗又流个不停了,这别人说明跟自己主动说明可不是一回事。 尤大勇这时也察觉出这个车夫不对劲了,“喂,你……” “嗷--嗷--嗷--”狼嚎声突然四起,嚎得人全身汗毛都根根立了起来。 车夫心跳陡停,脑海中闪过了出门时看到的那只狼。不会是它召唤来了狼群吧?他抬头看看坑顶,本来想出去的,现在看来,没准这里最安全。 坑顶,一群人都毛愣了。因为他们现在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被狼群团团围在中心了。 这狼群还不是他们普遍意识里数量在三十左右的狼群,这四面的狼群加起来,说有上百只都得是说少了。 而他们,一共才二十人! “大大大大大哥,这到到到底怎么,回事?”被以群为单位的凶残目光瞪着,饶他们是在刀口上过活的人也捋不直舌头了。 以数量上来说,他们全死了都不够让这些狼填饱肚子的啊。 尤大勇也有点懵,但到底是当头儿的人,总算还能镇定的住。 “大家别慌,身上都带火折子了吧?点起来!不是说狼最怕火吗?” 大家手忙脚乱地纷纷点起了火把,可是眼前的狼群非但没有吓跑,反而向他们逼近的更快了。 站在群狼之首的正是大白,一脸嘲讽:他们不知道现在是大白天么?不知道他们已经对白天的火有所免疫了么?真蠢! “大哥,快看那只最前面脱毛脱秃了的,它一定是狼王!”又是那个黑脸汉子喊了出来。 大家也注意到了,虽然狼群是呈包围的状态,但敢跟这只白色并排而站的却是一只也没有。那么只能说明,它与众不同。 大白听到那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特么的才脱秃了,你全家都脱秃了!哥就算脱秃了也轮不到你说! 大白狠狠地盯着了黑脸汉子,那货是哥的,你们谁都不许抢! 黑脸汉子被盯得双腿发软,但他不允许自己怕一只畜生,他咬牙向前,“大哥,那只秃毛的肯定是狼王!先宰了它应该就没事了!兄弟们掩护我!”他一挥手中的大刀就蹿了出去。 众人想喊他等会儿,想说以现在的距离来说,他们根本没办法做到为他掩护,他应该跟大家再商议一下具体的反攻步骤再出去,可是,他们没来得及喊他一声。 就在黑脸汉子蹿出去的时候,那只脱秃了的也蹿了起来。 全身光秃秃的更像一道闪电了,速度比黑脸汉子的速度快多了,黑脸汉子的刀还在高空举着,它已经唰唰唰--三爪子挠在了黑脸汉子的肚子上。 说鲜血涌出都是轻的,那是内脏都被抓了出来啊。 他们感觉黑脸汉子还低头看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了,然后就砰然落地,连一个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太震撼了,简直就是秒杀啊! 重点是那只脱秃了的居然还一脸嫌弃的把爪子里抓出的内脏扔在了地上,好像都不屑吃。 尤大勇都头皮发乍了,这还是狼么?真不是披着狼皮的人?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去想问题的答案了。 空气中有了血腥味,狼群逼近的更快,还越加的骚动了。 尤大勇扫一眼四周,根本就没有可以逃出去的方向,只能硬拼一试。 “兄弟们,硬闯!能活着逃出去的先去洛府找大当家搬救兵!” 众人和众狼很快混战到了一起。人叫与狼嚎此起彼伏,声势壮大的连半山腰上的猎户都听到了,但他们没一个敢出来看热闹的。 猎户们比这些人更清楚,光听刚才那群狼嚎他们就知道了,这几个狼群集结必定是出现了一只凌驾于各自狼王之上的大狼王。传说中大狼王一出现,那必定是不死绝不休战。 混战中心,大白这次却不动了,它只死死盯着尤大勇。它女人说了,当头儿的必须给活着带回去,它不能让自家女人失望! 所以当它发现尤大勇摆脱了狼群纵身离开的时候,它马上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先弄个半死不活,再拖回去,实在太累;它选择让他自己往回跑,然后在他入门前再一爪子拍晕。呵呵,既省了力气又完成了任务,它可也是靠脑袋吃饭的! …… 城内洛府。 蛇鼠大战搅和的所有洛府的人都慌里慌张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有辆马车出现在了后门口,然后一条蛇领着一个孩子飞快地上了马车,直到所有的孩子都上了车。 夏雪竹抱着阿娇和阿辰是最后出来的,二话不说上车就甩鞭,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院内,又想宰了忍者又要躲避蛇和老鼠的孙翠娘突然停住了,情况不对!怎么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多蛇和这么多老鼠?这要说不是人为控制的,她都不能信! 而如果真是背后有人控制,那么这目的就是……啊,调虎离山之计! “二妹,快去看孩子们!” 张媛媛正杀蛇和老鼠杀的痛快,刚听这话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他们干什么?他们被蛇也好,老鼠也好,都咬死了还省得我们动手……啊!坏了!” 话到一半她也反应过来了。 两个人立刻一前一后向菊院奔。 一脚踹开大门,纵身就往屋门口冲。冲到门前看到一个守门的都不在,就心叫一声不好。再踹开屋里的门,里面果然早就一个孩子都没有了。 张媛媛气得原地跳脚,“跑了?怎么可能跑了!” 孙翠娘一指墙角的洞,“看来是从那里爬出去的,但都是孩子,要跑也跑不远。” 张媛媛转身就又向门外跑,“来人啊!跟我追!挖地三尺也要给老娘找出来!” 孙翠娘那样的话,让她直接认为就是孩子们自己逃出去的。 可是见她出去后,孙翠娘却一转身盯在了自己挡住的那个大脚印上,这分明是有人来救了这些关押的孩子! 再联系起前面的蛇鼠之乱,她直觉这人就本事不小。 三弟那边到现在也没传回来胜利的消息,只怕事情当真有变。 如果是刚才送走的那个乞丐去而复返的话…… 不好,她要先走! 孙翠娘转身也从蛇洞中一钻而出。 这是夏雪竹为孩子们留出的通道,自然没有蛇鼠的作乱,孙翠娘于是坚定了背后之人她惹不起的相法。 她一边向外走一边打乱头发,外衣也顺便扯烂了几条,想的是万一碰到了人就说是做工的老嬷嬷。 可当她刚到门口时,她还是没走了。 一只狼拖着一个人从正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题外话------ 感谢小小的豪华鲜花抱~这是月初变小富婆的节奏喽?九月接着发发发发发啊~ 134 以杀止杀 当洛城的父母官吴庸被夏雪竹拎来扔到洛府后门口时,他看到的就是一只狼驮着一只猫,一只猫头顶一条蛇的奇怪景象。更奇怪的是,在它们的面前,一男一女瘫坐在地,全身血窟窿遍布,他们却目光呆滞好像根本没看到似的。 男的是尤大勇,女的是孙翠娘。 在吴庸到达之前,他们不只一次想冲出去逃命。可是他们每冲一次,都会遭受到惨无人道的对待。 猫会攻击他们的上半身,主要是脸和胸膛;狼会攻击他们的下半身,主要是肚子和裆。它们的攻击还不是胡乱的攻击,而是默契十足的互补攻击。他们总是顾得了上面,就疏忽了下面。终于咬牙准备哪怕抓住一个同归于尽的时候,猫和狼就像先预感到了似的总是向后退,同时蛇会被甩出来。 那蛇会钻进衣服里,没咬他们,只四处哧溜溜哧溜溜地钻来钻去。但他们怕被咬啊,一看那蛇的颜色就知道有毒。所以他们为了抓住蛇便在自己的身上,也包括对方的身上不停地抓来抓去。 衣服都撕扯得遮不住身体了,他们把自己抓得血流个不停后,终于也筋疲力尽了。 他们腿一软,瘫坐在地,再没气力想逃跑的事情。就在此时,蛇慢悠悠的从某处衣角爬了出来,然后爬上狼的腿,猫的头,盘那儿不动地儿了。 尤大勇到底是练武之人,恢复得快一些,一看三兽离他远了,他又有了想跑的念头。 孙翠娘却对他惨然一笑,“你还没看出来吗?那蛇只要随便咬我们一口,我们都能中毒身亡,可是它却一口没咬我们;猫和狼那样不是人的速度,它们完全可以对准我们的脖子或胸口狠狠嘶咬一口致死,可是它们没有。这只能说明它们没收到向我们下死手的命令,它们的目的只在于阻止我们逃出去。不信你看,我们坐这里不动了,它们就也不动了。” 尤大勇表示不服,“大姐这是认命了?难道你甘心死在这些畜生的手里?” 孙翠娘诡谲地一笑,“现在是认命了,不然真会死在这些畜生的手里;不过在摆脱了它们之后呢?按照尧天律法,我们应该会被交到官府吧?等到那时,你我还没有机会……” 不用说完,尤大勇自动领会,“大姐英明。只是,如果我们不被交到官府呢?” “放心,会的。你没看到自始至终二妹都没出现吗?想想她的能力,她绝对已经从别的方向安然逃出去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戴罪立功,把所有罪名都扣在二妹身上以求宽大处理。” “大姐,你要卖了二姐?” “她能趁你我缠住这三畜生的时候私自逃离,是她不仁在先!允她不仁就不允我不义了?三弟,忘了告诉你了,就在你不住在洛府的时候,她可是为她自己藏了差不多七八十万两的银票!这样的二姐,你还要认吗?” 于是,当吴庸进入到他们的视线,尤大勇比孙翠娘更快的扑了过去,“大人,贱民招!贱民全招啊!这一切的阴谋都是张媛媛那个毒妇的主意,我们只是小喽罗,不听命行事就会死在她手里啊,大人!不信你看,我们在这里为她引开三只畜生的注意,她则早就从别的地方逃之夭夭了!大人,快带人抓她!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坚决不能让她活着,否则必再祸害别人啊!” 吴庸从正在运动的床榻上被夏雪竹揪出来开始,整个人就一直处在形同被雷劈的僵硬状态。 这特喵的都什么事啊! 大好的天,不冷不热,跟新纳的小妾做些饭后运动正美着呢,一个乞丐破门而入。 他居然还知道第一反应就是提上裤子,然后才准备喊侍卫上门打人。然而他第一个字都没喊出来,就被夏雪竹揪着脖领子揪出了门。 外面的侍卫这次不用喊也知道上前出手了,可是他们在夏雪竹的面前根本不是个儿,夏雪竹一手拎着吴庸,另一只手单手反击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了。 吴庸在心里绝望地想着“这是碰上一个彻底反社会的了?准备拿自己开刀?”时,他被揪着拖出了官府大门,门外一辆马车前站了好多孩子。 “这些都是洛城最近丢的孩子!接下来我带你去抓罪魁祸首!”这样的话入耳,吴庸只觉得瞬间彩虹满天。啊,原来是江湖人士做正义之事啊!好好好,听说新上任的皇后就喜欢重用有能力的人呢,今天这样的功德必将为他未来的升职加薪添砖加瓦!被揪脖领子的事,他认了! 可当他坐上那如疯狗般向前蹿的马车时,他知道自己认命认早了,他怕在升职加薪前就先没了命啊。 好不容易在吐出肠子之前下了车,他真没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他刚才差点颠死的情况好多少。 那迎面跑来的三只畜生是什么?蛇?猫?还有狗?啊不不,那是狼!要要要要吃自己么? 就在吴庸吓的要软在地上,三只跑过了他的身边。 他如劫后逃生般的喘了口气,下一刻就差点被一把抱住大腿的尤大勇扑倒。 呃,这位不是洛家大小姐的表舅么?还有他身后的是洛大小姐身边的老嬷嬷吧?那个逢年过节就孝敬他让他每每都做梦笑醒的那位?这在往日,在这财大气粗的二位面前,他才是想跪的那位啊,怎么今天反过来了? 这位表舅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但组成句子他怎么就想不通呢?什么张媛媛?有这么个人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隐约觉得有大事发生了,可是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让他真的要崩溃了。 他几乎是求救似的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夏雪竹。 “呃,大大大……大侠?” 一身馊臭,一身破烂,到现在也没看清真面目,他称“大侠”真的很违心啊。 夏雪竹挨个摸摸三兽的头表示鼓励,这才冷眼看向尤大勇,这位应该就是昨晚杀了洛城乞丐的幕后主谋了。现在求饶倒是快,因为听了他身后那个什么孙嬷嬷的意见?跟当初那个孙嬷嬷在她面前痛快认罪简直如出一辙。 呵呵,以为第三个人不在,他们这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人家身上以求保下自己了? 孙翠娘在看到吴庸后面跟着的夏雪竹后,她就自觉地把头又低了又低,连目光对上都不敢了。 她刚才跟吴庸说着保命的方法时还信心十足,可一看到夏雪竹,她不自觉地就心凉了半截。 心中一直的猜测终于落实了,果然是这个乞丐在背后操控了一切。这人绝不只是乞丐那么简单,她要想逃过一命看来只有放低再放低了。 于是在吴庸主动供认又哭喊冤枉的时候,她只跪在后面无声的低泣着,求的是最好夏雪竹都不要看到她。 可惜夏雪竹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 这三个人是团伙作案基本已经确认了,如果尤大勇是那个会武的,张媛媛是那个会易容的,那么这位孙翠娘必定是军师一类的角色。 想跑?一个都别想! “孙嬷嬷?” 孙翠娘一哆嗦,赶紧答,“在。” “早晨你是怎么骗我的我可没忘呢。” 所以她现在就要报仇么?孙翠娘吓得连跪都要跪不住了。 “但我现在先不追究,毕竟有些事情结束之后也许都用不着我再浪费力气追究了。” 孙翠娘听前半句刚要松口气了,一听后半句,得,松不了了,夏雪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她今天必死。 “你,把你们如何害死了洛家大小姐,如何鸠占鹊巢强占了洛府家产,又是如何追杀洛家二小姐的事情,从头到尾给这位吴大人交待清楚!” 夏雪竹话才落地,尤大勇就高高地举起了手,“大侠,我说!我全部说!” “哼,你说?你不怕你说的跟这位想说的有出入从而耽误了你们的自救大计?” 尤大勇傻了,这位的意思是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不可能吧,看着个不高不起眼的啊。 正想再像对吴庸一样也对这个乞丐发动一通喊冤攻势,孙翠娘先开了口,“是。” 她比尤大勇看的清楚多了,一个没正面出手,只凭三只畜生就灭了他们三个的人,实力绝对不是她能对付的。她要想保住一命,首先就得先听人家的话,人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也许她才会找到机会逃过一劫。 不得不说,尽管孙翠娘没有张媛媛的易容术,也没有尤大勇的武功,但她却是三人团伙的头目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自古以来靠脑袋吃饭的人总是有优势的。 在孙翠娘的口述下,吴庸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愣了半天神,然后突然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洛城的纳税最大户居然在年前就变了核心,这多半年来一直在丢的孩子,昨晚一夜全死的乞丐原来全部都是他们干的。 天哪,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糊涂官到现在才在别人的出手下明白事情的真相! “你,你们!来人啊,全都押进大牢!” 高捕头带着人赶到时正好赶上孙翠娘开讲,他们也同吴庸一样面目僵硬的不要不要的。他们袖子里可还揣着上午从孙翠娘那里得到的贿款呢,这下午就发现原来最好的人其实就是最坏的人? 听了吴庸的令,他们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涌上去抓人。 就在高捕头扭住孙翠娘胳膊的时候,孙翠娘避过夏雪竹的视线悄声道,“这上午的银票还热乎着呢吧?” 热乎就速度给老娘松点劲儿!不然老娘不怕多招供一个! 高捕头神情一凛,动作不变,力道却收回了八成。 孙翠娘满意地微点头,再转回身时已经面容扭曲,好像疼的受不了似的。 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一切都落在了夏雪竹的眼里。 每当这时候,她就倍感敬佩那位建立了她那队黑警的领导人。 建立之初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训话上,那人就说过了,这世间就是有一群为非做歹的人,他们只害人利己,就算被抓了也会先聪明的求饶忏悔,好像只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就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但事实证明,这是错的!就算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只是给他们的再次害人利己的机会!他们早就泯灭了良善,他们的心里除了他们自己不会想到别人,让他们活就是让别人死! 黑警永远只有一个行动目的,那就是,目标必死!以杀止杀! 他们不是没怀疑过这是不是太过残暴的,但随着他们出任务越多,他们就越明白,有些事情只能这么做! 夏雪竹勾唇残忍地一笑,在孙翠娘刚刚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抬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 正中孙翠娘的膝盖。 咔一声,膝盖骨被踹碎的声音生生撞进在场人的耳朵里。 紧跟着孙翠娘就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吴庸冲过来,“喂,你做什么?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罪人自有我官府处置!不准你动用私刑!” 夏雪竹抬眼对上吴庸的目光,那眼里的寒意生生逼得吴庸倒退三步。 “他们为了追杀侥幸逃生的洛家二小姐,昨晚连夜屠杀了整个洛城的乞丐,这样的罪行还需要押回大牢审后再判?” 咔,她又是一脚,又把孙翠娘的另一个膝盖生生踩碎了。 孙翠娘身后的高捕头吓白了脸,就这份功力,他当初怎么会有勇气追杀这位的呢?如果这位再追究刚才他误会其是凶手的话,那他会不会也被…… 高捕头吓退了一步。 孙翠娘眼中闪过阴狠,跑不了了是不是?那就都陪她死!“吴大人,高捕头,你们……” 嚓,一道刀光闪过,一截舌头飞出,孙翠娘还在保持着张嘴说话的姿态,但已经发不出清楚的声音了。 她满嘴都是血,被一刀削掉了的舌头是她的! 夏雪竹单手把刀递回高捕头,“借刀一用,谢了。” “呃,不客气。”高捕头艰涩地空咽咽口水,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是他的刀削掉的舌头。可是,他的刀什么时候被借用的?这是什么速度! 夏雪竹弯身对上孙翠娘的眼睛,压低声音道,“还想拖别人下水么?本来如果我有时间的话,这样曾经跟你们勾搭一气的官我还是可以允许你一起拖下水办了的。只可惜我真的赶时间,所以你先走一步,我保证他们隔不了多久就会跟你在黄泉路上汇合。别愤愤不平为什么都做坏事别人可以活你却不能,在我这里,做坏事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如果硬要找点区别的话,那就是时间可能有早晚。” 被孙嬷嬷给了一点好处就转头离开的高捕头,放任外面冤鼓震天自己却在后院跟小妾滚床单的吴大人,这些人都该死!只是她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处理,她在这里已经耽搁的太久。 夏雪竹话里透出来的霸气深深震惊了孙翠娘。 这个乞丐到底是谁?解决官也可以像他说的这么轻松的吗? 还有这种事事压她一头的智商辗压,这人怎么能每次都那么刚好的截断她的退路呢? 感受到这种绝对实力的压制,尽管她的生命还没有结束,孙翠娘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夏雪竹背后来索命的牛头马面。 一直努力保持镇定的心态终于开始崩溃瓦解了。 夏雪竹挑眉笑的更嗜血了,解决一个,还有两! 一转头,目光准确的对上了尤大勇的。 尤大勇本来是被两个衙役扭着双臂押着的,可是一对上夏雪竹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因着块头太大,还把两个衙役都稍带着连累跪下了。 “饶饶饶……” “饶”个不停,却连个“命”字都说不出来。 只因为他没听见夏雪竹对孙翠娘说的话,却看到了孙翠娘自他认识以来第一次出现的挫败表情。他虽不服屈尊于两个女人之下,但他却知道那两人都比他有脑子的。尤其这个孙大姐,每每的计策都是让他心服口服。这次她都认输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除了求饶也没别的办法了。 夏雪竹看着他笑,那目光中明明没有杀气,他却觉得心越来越凉。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阿辰出来!”随着夏雪竹的一声召唤,阿辰从马车上下来了。 尤大勇在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就想通了一切。这个孩子他认识,就是昨天屠杀满城乞丐的目的之一!他的娘还是他亲手杀的。 目光扫过阿辰手上的匕首,这是要亲自报仇的意思啊,尤大勇突然起身就向后跑。 大白反射性地就要追,却被夏雪竹开口阻止。 “都别动!阿辰,你自己上,没问题吧?” 阿辰面无表情,“没问题。” 见他果然一个人追了上来,尤大勇又不跑了。虽然身上有伤,但一个小崽子他还是不怕的。而看样子,这个叫阿辰的孩子还挺重要。如果他再活抓了这个小崽子的话,岂不是可以当作人质保护自己逃跑? 尤大勇转身迎上了阿辰。 阿辰毫不畏惧,冲上前第一刀直刺尢大勇的肚子。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和诩丶涵的票票~九月有票我火火火哦~ 二更在下午三点~ 提醒大家明天论坛好像有粉丝活动,大家有空的别忘了去抢钱啊~祝人品红红火火! 135 正义的流氓! 见阿辰第一刀直冲他肚子而来,尤大勇没躲,自信的笑,就那小胳膊,不知道在刀子碰到他肚子之前他就能把这小崽子揪起来么? 他五指张开,直接从高处抓向了阿辰的脑袋。 大白紧张地以爪挠地,就算昨天教过,可是小孩子能学多少,又是那么短的时间!这万一出了差子可就是人命的差子了,真不帮忙? 夏雪竹给大白一下尽管放心的笑,招式那种东西是一次学不了多少,但其他的没准就是一点就透,一透就直飞上天。 那边尤大勇已经一把抓住了阿辰的脑袋,阿辰手里的匕首果然停在了距离尤大勇肚子一寸的位置而没能继续刺下去。 尤大勇一边抓着阿辰的脑袋把拎起来,一边得意地笑,“小崽子,还敢对爷爷动刀?爷爷动刀的时候还没有你,你……” 哧,一刀插进身体里的声音清晰可闻。 尤大勇僵硬的低头,这才发现刚才在阿辰手里的匕首此时已经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可是,刚才的距离明明还够不到的!这么小的孩子,他应该没有内力把匕首当暗器打出来的!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尤大勇本能地一手捂住肚子,而另一只抓着阿辰头的手却用力收拢,好像要把阿辰的头捏爆。 但他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两道刀光唰地从他的眼前晃过,嚓嚓,直砍他的小手臂,他不得不松开手自保。 退离两步再看,这才注意到对面阿辰的手里又是两把匕首,却不是普通的只有大人手掌长短的匕首,而是加了木柄的长匕首,或者说更应该叫小短剑。 然而刚才,那木柄一直在袖中藏着来着,以至于外人看到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小匕首。 大白朝着夏雪竹翻个大大的白眼,原来她早就帮人做好了弊,怪不得她一点不担心。 夏雪竹颇是得意地看着阿辰,想起了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要放下他们离开时的场景。 阿辰拉住了她坚定道,“我要一起去,我想亲手为娘报仇!” “哦,那你准备怎么报?那些人不仅是穷凶极恶的大人,还身怀武功,你能赢的了?” “我有你给我的两把匕首,如果你可以帮我再加个木柄的话,我一定能赢!” 夏雪竹答应了,深深觉得“卑鄙”这种事情真的不能看脸的。 谁能想到一脸正直的小孩子学这种事情居然快的像坐火箭。 有前途! 夏雪竹倍感欣慰啊。 大白重重喷了一声,她也不怕把祖国的花朵教歪了,那可都是她园子里的。 像是明白大白的顾忌,夏雪竹直接回两字,“呵呵”。 只要心正直,行为再卑鄙流氓又如何?她园子里的,她罩着! 但要心不正,行为再规矩本分那也叫伪善!就是她亲闺女,她也会下手掐死! 那边,尤大勇已经被连连出刀的阿辰乱砍倒地。 本来他即使已经身受重伤也不该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但坏就坏在,阿辰手里的改装匕首不是一把。尤大勇只要有夺刀的意思,阿辰根本不跟他硬拼,他夺就让他夺,可他夺去的只是匕首却不包括木柄。阿辰转手就能再从身上随便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安在木柄上,又是一把小短剑。 仗着身子娇小灵活,又谨记夏雪竹教他的不能跟人硬碰硬,说他是插一刀就跑,插一刀就跑都不为过。 尤大勇从最一开始的怒吼气喘到最后只剩下了惨叫声声。 吴庸全程目瞪口呆加冷汗直冒,和高捕头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才没有吓瘫在地。 这年头都怎么了?乞丐成主流了?不是说昨晚乞丐们都死了么?可看看今天,大的一个废了一个,小的这个眼看就要生生砍死那个了。 这是在他这个官面前活生生上演私刑啊,他应该出面阻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刚才被夏雪竹瞪退了之后他就再不敢跟夏雪竹的眼睛对上了。 他跟高捕头挤眼睛。 --那个大乞丐到底什么来头?你有头绪吗? --完全没有。 --江湖上可曾听说过有这么个乞丐吗? --完全没听说过。 --总不能就让他这么在我们的面前把犯人先处死了吧? --不然呢大人?您觉得属下阻止得了他? 吴庸:“……” 好吧,绝对实力辗压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眼睁睁看着尤大勇活活被阿辰一刀又一刀的戳死了。 阿辰也一身是血,却连脸都顾不上擦,先收刀来到夏雪竹的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响头。什么话也没说。 夏雪竹猜他如果开口的话,只怕第一个声音会是哭声。瞅瞅他眼睛里憋着的水气,都快赶上积雨云了。他却能咬牙忍住。 这些让她又佩服又心疼。 想也不想的,她蹲下身子轻抱了他一下,“做得好,要现在去看你娘么?” 他娘的遗体应该还混在那些死去的乞丐中。 阿辰主动推开夏雪竹,“不急,还有一个!” 眼睛一眨,水气消失无踪,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 夏雪竹表示欣赏,不为一时的胜利就得意忘形,果然她当初第一眼就没看错。 “好,走,去找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叫张媛媛的?刚才那人不是说已经跑了么?”吴庸下意识地疑问出声。 大白正从他的面前走过,一爪子狠踩在了他的脚背上,没眼力见的东西!有它女人背手掌控整件事情,谁能跑得了?! 夏雪竹嚣张地笑,“吴大人,带着你的人跟过来!最后的这个也死了之后,我会马上离开这里。对了,高捕头,也带上那个孙嬷嬷!既然是团伙做案,这共赴黄泉必然也得是一起!”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后院,进门他们就全都惊悚了。 孙翠娘所说的其他人都跑了的话根本就不是事实,那些人一个不差的都在这里被蛇一群,老鼠一群的包围着呢。 人群的最外围是一圈妄想冲出包围圈逃跑结果被毒蛇咬死的尸体。 看到官老爷们来了,他们非但没有露出终于被抓的恐慌,反而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大人,您可算来了!您快抓走我们吧!我们就是坏人!我们罪有应得!只要不让我们再被毒蛇这么当猎物似的盯着,您就是判我们个斩立决我们都绝无二话!” 吴庸和高捕头又互看一眼,真心表示理解。别说那么一大群的蛇了,就那一大群的老鼠如果真的集体冲上去咬人的话,人一定会是被咬死的那一方。 可是他们刚刚才进来时,蛇群也好,老鼠群也好,居然每个都安安静静地守着包围圈的外围,没有一个敢站出范围外。那纪律性,简直堪比保家卫国的将士! 又是这个乞丐的做为吗?控制了一狼一猫一蛇不够,还能完美的控制这些蛇群和鼠群,这样能力的人如果真实存在的话,那么只有那个传说中的…… 吴庸和高捕头再对视一眼,分别退后向夏雪竹做了个请的动作。可能吗?这位就是?看这一身的打扮真的不像啊。但不有那么一句话吗,越不像的可能就越是。 不管了,先供着点准没错。 “您请。”再不拿着私刑什么的借口阻止,这位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不迁怒他们就好。 夏雪竹现在是真没时间跟他们计较,不然这一对没有任何建树的县令和捕头,她真想直接让他们下台。 夏雪竹对忍者和小红蛇挥挥手,“让你们的子民们先退下吧,并请代为传达我真诚的谢意,大家辛苦了。” 忍者和小红蛇分别发出了特殊的叫声,众人只见那些蛇群和鼠群有条不紊地依次退下了。 再次看呆了吴庸和高捕头。 被围困的人也呆,但总得来说还是高兴的,至少现在不用怕被咬死了。 夏雪竹站到众人面前,这些人看外表都是府内的下人装扮,男女混杂,老少都有,居然还有着一些孩子。她本能地先去看那些孩子,却发现没有一个熟悉的。 跑了?不可能! “张媛媛?出来!” 没人应声。 个别孩子还在夏雪竹杀气腾腾的目光注视下开始哆哩哆嗦地哭泣了。 夏雪竹被哭得心烦,却到底对孩子下不了重手,她手掌一翻,直接把一个下人吸了过来,“说,你们的二当家呢?” 来人当即就吓尿了,但还是知道识时务地先作答,“大侠,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只是听令行事的小喽罗,顶多知道二当家的易容之术非常高超,但小的真的看不出来二当家的易容成谁了啊。” 夏雪竹把他摔地上,扭头问三兽,“你们能辨认得出么?把她给我揪出来。” 三兽俱都没动地儿,刚才弄出来的动静太大,血腥味太浓掩盖了一切体味,他们无能为力了。 夏雪竹不当回事,“好,那就挨个站好我自己查!再高超的易容术我也不信这脸上没有蛛丝马迹!” 人群之后,某人的脸上自信一闪而过,查得出来就见鬼了! 高捕头负责组织人排好队一个一个从夏雪竹的面前走过,夏雪竹当真是一个一个查,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大人孩子。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她当真没有发现一个有易容的! 夏雪竹脸黑了,她不可能查错或漏查,那么这个张媛媛到底是什么样的易容术才能让她查不出来? “带孙翠娘!” 可听到孙翠娘发出的含糊声音,夏雪竹头一次后悔自己下手太快。她当初怎么就一时手快割了这人的舌头呢?当时点哑穴也可以的嘛! “扶她站好,让这些人再从她的面前挨个走一遍!”夏雪竹想通过孙翠娘眼神的变化来确定张媛媛的真身。 然而,夏雪竹再一次失望了,孙翠娘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眼带笑意的样子。 她已经想通了,自己肯定是逃不了一死了,但是这口气还是可以出的!这个乞丐不是厉害吗?但你再厉害也不可能认出改变了样子的张媛媛的!而我,不是故意不帮你,而是,即使是我,也不能轻易就能认出张媛媛! 哈哈,你就窝火吧!你到底没能全抓到我们三个! 夏雪竹被孙翠娘眼里的得意气得脸更黑了。 好像感觉出了夏雪竹的郁闷,阿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刚才也有仔细地看过每一个人,但说真的,他真的看不出来谁是假的。 吴庸眼珠一转,卑躬屈膝地走过来低声建议道,“反正都是助纣为虐的人,都得死。那么管他是谁,这群人都死了不就得了?” 阿辰的眼睛一亮,对,管他是哪张脸,反正死了就行。 孙翠娘眼里的嘲讽更盛了,乞丐,你认输吧,你也只能如此了。 夏雪竹不服地冷哼一声,“死简单,但我不服。这股嚣张的气焰必须打压!” “可是,这种看不出真假的易容术……” 夏雪竹不等吴庸说完就打断了他,“这世界上如果有一种让人看不出破绽的易容术,那么就只能是--” 她貌似是吊人胃口的慢慢拉着长声,其实眼睛已经在密切关注着人群了。 “北,元,的,幻,形……” 那个人!就是她了! “异能”二字惯性说出的时候,夏雪竹已经纵身飞出,伸手直掐那人的脖子。 “呃,北元?幻形?什么东西?哎,人呢?”吴庸还完全不在状况的时候,夏雪竹已经飞走没影了,再眨眼,掐脖子掐回一个小男孩。 夏雪竹完全没省力气,那劲儿用的,小男孩都要翻白眼过去了。 呃,连孩子都不放过,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夏雪竹也不解释,而是先看向了旁边的孙翠娘,“你知道我抓对了!” 孙翠娘现在看夏雪竹的目光像在看鬼,这人怎么会知道北元的幻形异能?她在初初知道后的半年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好像都要怀疑自己是活是死的了。直到现在她也觉得有了这种异能简直是无敌的存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万一惹不过转头就能换张脸,分分钟偷遍全尧天的霸气好么? 只是张媛媛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天生侏儒,因此身高受限只能幻形成小孩子。这个被夏雪竹一把掐住的是不是张媛媛她确定不了,但至少看身高,已经接近了。 阿辰唰一下亮出了手中的改造小短剑,“确定吗?我要看到她的真面目再杀了她!” 小男孩还在不停地蹬腿挣扎,也不求饶,而是委屈的掉眼泪。好像在说,为什么杀我?我做错了什么? 吴庸看不下去了,“这么小的孩子,不会吧?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人群之中某个人也跪了下来,“大侠,求您放过我儿子吧。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大人,是我助纣为虐全是我的错,我愿以死谢罪,但求您饶我儿子一命吧。” 夏雪竹把小男孩举到与眼睛齐平的高度,“很得意骗过了所有人是不是?但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幻形其实不堪一击。” 夏雪竹猛地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举到了眼前,那只食指的顶端就像出韭菜的放慢视频一样,人们竟看到了有一束白光慢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 众人倒退的同时齐齐吸气,什么鬼! 小男孩,也不是张媛媛的眼睛里也开始出现了异样,这种东西分明是她北元才有的异能。如果这个乞丐有,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乞丐就是-- 夏雪竹! 那个最近在盛京把卿家老祖宗烧了的夏雪竹! 小男孩心里总算确定了夏雪竹的身份,可是耳畔的火也烧了起来。没有明火,但炙热的烤焦味清晰可闻。她再也无法控制幻形异能,痛叫一声露出了本来面目。 饶是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的阿辰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也吓得退了一步,那哪里是一个小孩子,分明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太婆。一脸的褶子加褶子,深深的眼窝里是恶毒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张媛媛曾经的小喽罗们都吓傻了,原来当真有什么叫幻形异能的易容术。 刚才还求情的那个人突然惊叫起来,“那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夏雪竹一脚踩在了张媛媛的胸口上,“孩子呢?” “当然死……” 咔,夏雪竹直接踩断了她的胸骨,张媛媛随即吐出了大口的血。 阿辰举起手里的匕首就连戳了下去,“去死!害死大小姐,追杀二小姐,杀了我爹我娘,杀了这府内的那么多人,还有府外的那么多孩子,你一条命死了都不够赔的!” 吴庸一改刚才在后门还想阻止的心态,这次毕恭毕敬地弯身候在了夏雪竹的身后,“您方便抬抬脚么?下官为您擦擦鞋?罪人的血不配沾到您的鞋子上!” 就在夏雪竹露出那手异能的时候,他也猜出夏雪竹的身份了。 夏雪竹其实本来也无意隐瞒,只是一直没时间说清楚罢了。 “行了,这三个头目就地处死,其他的你善后。至于洛家,二小姐再小那也是主子,你给我照顾好了,稍后自会有盛京的人过来接手。我走了。” 最后三个字是冲阿辰说的,说完了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可她刚转身,一个黑影就冲着她扑了过去。 ------题外话------ 感谢小犹豫和小小的组团献爱~对我的爱,爱爱爱爱不完哦~感动,回muamua~ 另:今天是强迫症们集体被治愈放风的特殊日子!开心ing~我骄傲我是天朝人! 136 十三岁的小娘亲?掀桌! “不走!我不要你走!” 阿娇小小的身子直直撞到了夏雪竹的腿上,然后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了。 “小乖,你醒了啊?”夏雪竹蹲下把她抱进怀里,就是怕她在分别时舍不得才让她睡着没叫醒的,没想到她还是醒来了。 阿娇从夏雪竹的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样子当即就让夏雪竹心都疼了。 这孩子从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到了一个肮脏小乞丐没哭,见那么多生死在眼前没哭,被人追杀被人绑起来没哭,因阿辰娘的过世偷偷哭也没让她看见,可是自己要走了,她却哭成了这样。 “阿娇乖,阿娇不哭啊。”夏雪竹到底没有安慰孩子的经验,也只会说这么两句。 “你不走!你不走阿娇就不哭了。” 她眼里的泪水流个不停,说话倒没受影响。夏雪竹差点看笑了,小孩子都这样么? 只是自己不走不行啊。 看出了夏雪竹的为难,吴庸赶紧过来,“宝宝乖,来,来我这里,我带你去买好吃的糖饼好不好?” “糖饼会坏牙的,你坏人!” 吴庸要哭了,他招谁惹谁了啊? 夏雪竹这回真喷笑出声了,这小孩子要得!就这样眼泪都没停止流,她真不是故意哭给自己看的? “阿辰过来。”夏雪竹总觉得跟一个三岁半的孩子解释怕会不清楚,所以她把阿辰叫过来一起说,“我有事情,必须赶快走,所以你照顾好阿娇好吗?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保证回来时一定到洛城来看你们。” 这次不等阿娇回应,阿辰抢先大声道,“那就带我们一起走!” “哎?”夏雪竹愣了一下,她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只是她要去的地方…… 阿娇这回也抱紧夏雪竹的脖子改口道,“我要跟你一起走。” 夏雪竹试着解释,“不是,不是不带你们走,而是我去的地方很危险,不适合……” 阿辰扫一眼四周,“危险?你觉得留我们这两个半大孩子在这里就安全了?” 夏雪竹因阿辰的敏锐而哑口无言。 洛家诺大的家产,当家的主子却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说是群狼环伺都不为过。她的本意是先让吴庸照看两天,然后盛京会来人照顾。可是真较真的话,盛京来人之前的这些天洛城这边真出了什么意外盛京和她都是鞭长莫及。 吴庸尴尬地笑着迎过来,“辰哥儿小小年纪总说大人话呢。你放心,本官一定会当亲生的好好照看好你们的。” 皇后娘娘在此,这小王八蛋说话会害死他的知道不? 吴庸心里咒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阿辰冷哼一声,没理他,摆明了是不相信他的说辞。 夏雪竹自然也明白,她都有心盛京来了人把这县令也收拾掉,又怎么会完全放心他会照顾好这两个小孩子。 再次看看两个孩子,心中的决定已经更改。 “跟我走的话,一路上可不轻松哦?” 阿辰:“还能比装成乞丐还要被追杀更难?” “呃。”不能。夏雪竹尴尬地抿抿嘴,这孩子噎人很有一套么。“好,那就跟我走。吴大人,帮我准备一辆马车。” 吴庸傻了,他们要走了的话,那这洛家的家产自己不是只能干看着了?“呃,依下官的意思,为了孩子们好还是让他们留下吧。他们这样的年纪也该进学堂读书了,就让他们跟下官的子女一起吧。啊,不如干脆这样,下官收他们为义子义女如何?” 咩哈哈,他太聪明了!洛家唯一的小主子成了他的义女,那这洛家的家产不就是他…… “爹--”一声脆响传入耳朵。 他笑眯眯接茬儿,“叫爹也行,不过为了尊重你过世的父母,还是叫义……啊!” “父”字没说出口,吴庸突然清醒过来,这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抱着孩子的皇后娘娘。 夏雪竹也愣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小脸,叫她爹?呃,那如果到边境后,他们准备叫君无安什么? 阿娇猛抻阿辰的手,“哥哥,叫爹啊!快啊!叫了爹就不能扔下我们了。” 阿辰也没想到阿娇会突然叫爹,可是自己怎么叫得出口!但为了阿娇,他…… “爹--” “叫师傅!” 阿辰和夏雪竹同时开了口,但是意思完全不同。 阿辰那脸红的啊,不用叫爹你可早说啊。当我愿意叫呢? 夏雪竹干笑两声,以为他一脸纠结的叫不出口呢,谁知道他嘴那么快! “爹,爹,爹!”阿娇抱着夏雪竹的脖子一门蹦,敏感的她感觉出了夏雪竹主意的改变,立刻破涕为笑起来。 夏雪竹嘿嘿傻笑着也不解释,看收拾利索了这小坏蛋改不改口! 马车来了,夏雪竹带着两个孩子三只兽上了马车,“驾--”,远了。 吴庸失落的跌坐在地,小王八蛋们还挺会挑人叫,这么一叫那就是皇子公主的待遇了啊。 车上的阿辰和阿娇现在还想不到这些,只知道从此以后有人罩着了,再不用担心追杀了,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夏雪竹带着他们又处理了阿辰的娘的后事,又到洛家长辈的坟前做了告知,这才带着他们驾车出了洛城。 天黑之前,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上落了脚。夏雪竹要了两间上房,并让小二分别准备了热水洗浴。 热水送到时,夏雪竹关了门就进去了。阿辰却抱着阿娇没动地,阿娇再小也是女孩,他并不方便帮她洗浴,可是找别人帮忙又不放心,一时倒没了主意的站在了门口。 谁知很快门就开了,夏雪竹洗干净脸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出来。 眼是盈盈若水的,好像波光潋滟的湖,看一眼就深深陷入其中再也不想离开。 脸白如凝脂,肤嫩如豆腐,感觉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 长发乌黑如墨,有微风吹过,隐隐闻到了一股清香。 美的像画中走出来的人,阿辰看红了脸,却也同时抱着阿娇连退三步,一脸被雷劈的表情,这人是女的?不,不会的! “你,你是谁?” “怎么,我就洗了个脸你就认不出你叫过爹的人了?”夏雪竹抱臂靠在门框上,表示非常有兴致的逗逗这两孩子,“阿娇,来,爹抱抱!”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这脸分明截然不同了。 阿娇缩在阿辰的怀里愣愣瞅了半天,突然挣脱了阿辰的怀抱就向夏雪竹扑,“娘--” 这小不点改口倒是利索。 夏雪竹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莫怪她一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机灵总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 就像现在抱着她,感觉就像抱着全世界。 “阿娇乖,娘带你洗漂亮可好?” 转身,关门,砰。 阿辰被惊得虎躯一震,上前就要追过去,可一想到男女有别,他又停住了脚步。 拳头砸在门上,“你多大?” 就知道他要问,屋内的夏雪竹扭头对着门口无比清晰地一字一顿,“十,三!” “靠!”阿辰人生第一次爆粗口,紧接着第二拳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其实如果有桌子的话,他还想掀桌! 只比他大了五岁,他却差一点叫了她娘!可是叫师傅,他也亏啊!这女人先前一定是诚心不说实话的! “阿娇,不能叫她娘!”她还没有过世的大小姐大啊! 屋内的阿娇坐在浴桶里看夏雪竹,“为什么?娘很漂亮,阿娇喜欢漂亮的娘。” 夏雪竹原来也觉得自己占这么大的便宜不太好,但看到阿娇洗得白净后的小胖脸,她立刻觉得白得这么一个漂亮闺女可太赚了。 “娘也喜欢漂亮的阿娇哦。来,亲亲--mua!” 听到屋内传来了越来越响亮的笑声,门口的阿辰默默地转过了身,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呢?怪只怪自己当时没确定好人的身份年纪就让阿娇先认了亲。 靠!以后他绝不再犯这样的失误! 黑着脸的阿辰也回了对门开始收拾自己,其实除了面子上过不去外,他还有点庆幸的。庆幸夏雪竹是女的,至少这一路上不用再找人帮阿娇洗浴了。 阿辰收拾完了,正好小二上来通知饭准备好了。 小二也是个热情的,一边领着阿辰下楼吃饭,一边客套,“刚才领着你们兄弟进来的是你们的爹吧?这是打哪儿来?又是往哪儿去啊?怎么没见你们的娘?她呢?” 阿辰跟在后面,脸更黑了。没有兄弟!更没有爹!娘倒是来了,可是你不是没看出来? 来到位置上,重重坐下,声音大的这才引起小二的注意,“小哥儿,这是怎么了?小的说错话了?啊,难道你娘已经……” 小二下意识地认为爹带了两个小孩子出门却没带娘,只怕这娘是不在了。而阿辰的黑脸则被他刚好认为成了证据,看,这孩子都尴尬成这样了,那一定是当娘的那个了。 “抱歉小哥儿,是小的嘴碎了,小的……哇,仙女!”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楼梯上夏雪竹拉着阿娇的手走了下来,大小穿了同款的红色衣裙,每抬一次步都带起了风华无限。 大的目似明珠眉似月,一身华贵的气质好像就不属于人间;小的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也不知大的低声说了什么,她就那么一直咯咯笑着走了下来,那笑容像阳光一样能一直透进他们的心里。虽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但他们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阳光明媚起来。 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哎,哥几个,我们一直在这里坐着吃饭来着,什么时候这店里进来了这么一对姐妹花?” “嘘,你小点声。看那身装扮也知道是富家小姐,没准人家的侍卫就在我们周围坐着呢,这听了你的话再把你当登徒子打了就坏了。” 小二的心里也乐开了花,世上谁不愿意为美女服务啊,更何况眼前这一对可是仙女等级的。 “二位小姐,您二位想吃点什么?我店有……” 刚想报菜名,却被夏雪竹抬手示意打住,“不麻烦了,我点的菜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么?” “哎?”小二这才想起来,他也不记得今天来的客有这么二位啊。那这二位是…… 正想着,却见阿娇已经扑向了阿辰,“哥哥,娘帮我换了新衣服,阿娇变漂亮了吧?” 众人俱都惊悚:娘?这不是姐妹,而是母女? 小二:哥哥?喊这位小哥儿为哥哥,那她们不就是刚才一同进门的乞丐?哎等等,就是说不是爹,是娘?刚才那个邋遢样儿?脑海中即刻闪过了夏雪竹带着两个孩子才进门的时候,如果不是夏雪竹甩手就是十两银子,他当时都差点给赶出去。 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啊。 感受到周围聚焦来的目光,阿辰抱着阿娇就起身站到夏雪竹的身边低声道,“我们回房吃。” 阿辰感觉到了危机。他们一身乞丐装的时候,别人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会,他们虽然脏,却是安全的;可是现在夏雪竹和阿娇打扮干净了,不仅漂亮,还一看就是有钱的漂亮,这一楼吃饭的人里面还指不定有多少动了心思的呢。 他大意了!刚才就该让小二把菜送到房里的。 夏雪竹再次心疼这个八岁孩子的警惕性,她伸手拍拍他绷紧的肩,示意他跟着她一起坐下。 “就在这儿吃,大不了饭后没办法休息多做些饭后运动。” 其实她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要是到了边境,情况只能比现在更危险。如果在那之前不把阿辰训练的至少能自保的话,那么可能到了边境他们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她故意露出了本来面目,还特意戴上了名贵首饰,她要把那些宵小之徒全都引出来给阿辰练手! 阿辰一点就透,对夏雪竹擅长耍阴更加深刻认识了一层之后,也对即将到来的练手充满了斗志。他现在是唯一的男人,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一大一小! …… 遥远的边境。 君无安一收到影卫传来的这消息时,他当下就拍烂了一张桌子。 夏雪竹!当他是死的不成?收干闺女也就得了,凭什么还要收一个只差五岁的男徒弟? “来人--” ------题外话------ 感谢忆诗情esq,彼方和杀阡末的爱爱鼓励~一点小卡文,放假也不让我安心的节奏啊~掀桌!二更在下午三点啊~ 137 我许你万里江山! 火影现身,“是。” “传令给她身边的影卫,让他们随便谁现身把那臭小子收了做徒弟,啊不,干脆收了做亲儿子!”反正不准留在夏雪竹的身边。 “呃,是。”火影迟疑了一下,但注意到君无安明显暴躁的情绪后还是应了是。 三天了,那山洞里一点动静也没传出来,难道全军覆没了?虽说是早就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但这批人真全死了的话,这尧天的军力还是要受到影响的。 北元那边虎视眈眈,三天两头过来叫阵,全是主子带着影卫在撑着。主子都顾不上好好吃顿热乎饭,那衣服都三天没换了,也怪不得主子很难像往常一样平静了。 “主子,要不要属下带人进去看看?” “看什么看?不看!” 啪,又一张桌子废了。 火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皇后再不到,真要没人拦得住这位爷的脾气了。 木影突然冲了进来,“报告主子,北元那个戴世雄又来叫阵了,还点名喊您出去应战。” 戴世雄,北元的镇南将军,在君无安到达边境之前也才到的北元边境。他是隐形加驭风的双异能者。意思就是只要他愿意,他想打就打不想打瞬间就能跑,而君无安到现在也没想出能破他异能的办法。结果他和君无安就一直僵持到了现在,君无安动不了他,他也动不了君无安。 但他偏偏时不时地就过来挑衅,好像非要把君无安挑衅的失了冷静就代表了他赢似的。 君无安腾地站起,周身杀气爆涨,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了那姓戴的! 可当他刚走到门口时,却听得远处山上传来了轰的一下爆炸声。 那个方向明明就是…… 火影兴奋地蹿起,“主子,有成的了!” 那个地方,他带人封的,除非有人强行激发异能成功从里面冲破,否则外面没有君无安的命令的话,根本不会打开缺口。 君无安也想到了,这是有人成了?他眯眼看过去,爆炸激起的山石碎木还在空中翻腾着,遮挡了视线让他看不清,但他分明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向他逼近。 他警觉地后退三步,一个人形蓦地现身,下跪。 “关起幸不辱命!” 三天没吃没喝的人,脸上看不到一点憔悴,有的是眼冒精光加一身外放的收不住的气场。 火影表示惊叹,“你这是,驭风的异能?”他刚刚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再眨眼,关起就已经到了。 “哈哈哈!”火影突然笑了,美的都差点忘了尊卑抱住君无安,“主子,他会驭风!驭风啊!跟那个姓戴的异能一样!” 君无安当然明白火影的意思,他直接下令,“关起听令。” “是。” “你即刻出战,灭了戴世雄!” “是。”声音还在空中留着,人已经没影了。 火影傻眼关起的速度,也傻眼君无安的命令,“主子,这好不容易成了一个,你却让他去灭了戴世雄?那姓戴的可是双异能者,关起这又才成,连顿饱饭都没吃上呢!这不是让关起去送……啊!谁撞我?” 说到一半感觉被人撞了下,可一回头却没看到人。 君无安的目光却定了火影旁边的位置,那里的草分明是被看不见的人压倒了,“隐形。” 火影顺着君无安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隐形?哪里?” “雷万感谢主子赐予隐形异能!”一个红脸大汉现身,“属下请命一起随关哥到前线练练手。” “准。”君无安大手一挥,红脸大汉又消失了。 火影愣了半晌,突然兴奋地一蹦多高,“还有人在吗?都出来!”这如果都成了,那世界将是多么美好! 可惜,他很快就失望了,无人应声。 君无安现在倒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相对于火影来说,他觉得情况乐观多了。有人成就代表着那血可行。那么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就看每个人的意志了。而他相信,那些带着视死如归的精神走进山洞的人不会让他失望。 “火影,送同样一份血给那个臭小子去!” 火影还没反应过来,“哪个臭小子?啊,皇后娘娘新收的徒弟?主子--” 火影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说你吃醋就吃醋得了,我们也能理解,可你这么做是在把那八岁的孩子往死路上逼啊,有点过了啊。 “主子,咱先不说他才八岁扛不扛得了的问题,既然这血有效,我们不是应该马上分给影卫一人一份么?” 当时先给了关起他们,一是他们已经到了不进阶就是死的地步,二是尧天这边没有异能人士之前,影卫就算主战斗力,影卫就不能随意冒险。说残忍一点,关起他们其实是影卫的前驱试验品。 如今那血既然有效,那么提升影卫的战斗力不是更重要么? 君无安没应声,只冷冷的锁定了火影的眼睛,直到火影心颤颤地单膝跪了地,“是。” 他怎么就忘了除了皇后娘娘,主子允许过谁在他面前私自发表意见? 火影心里再不服也只能憋着了。 呃,现在正是用人之计,主子不会现在收拾他吧? 君无安现在才没有时间顾及他那点小心思,“下去做事。” “是。”火影赶紧跑了,反正听令做事就对了。 明明主子没说什么,为什么他已经觉得自己好像提了蠢问题呢? 看见火影走了,君无安的目光又挪回了远处的半山腰上。 以血激发异能在北元成功的太少太少了,可是他的血却成功让夏雪竹爆发了异能,而对方北元人的血也让关起等人爆发了。这是不是说明,北元人的血给了北元人不行,反而给了尧天人比较可行? 他还想起了夏雪竹讲过的某件事情,说就算他喜欢卿有宁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是表亲,有血缘关系。如果强行在一起的话,以后生的孩子有可能有智商缺陷。她讲了一些关于基因什么的事情,他虽没听懂,但也想到了一些表哥表妹成婚后孩子都是傻子的例子。 如果按照这种逻辑的话,那北元人的血给了北元人不行,给了尧天人却行就能说得通了。 他需要更确切的验证! 随便找人不行,万一出了差子怕鞭长莫及。那孩子就成了一个极好的人选,有夏雪竹在他身边,至少不会出性命的危险。 叫阿辰是不是?你要能成,朕许你万里江山! …… 缩在桌子底下的阿辰突然打了个哆嗦。 夏雪竹盘腿就坐在他的旁边,见状不由打趣道,“害怕了?” 阿辰很想硬气地回一句“鬼才害怕”,但他自己心里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刚刚是真的蹿上了一股寒气。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住了,逃也不逃开让人感觉无路可走的寒意。 夏雪竹小心地将睡在她腿上的阿娇耳朵堵住,这才轻声开口,“因为即将到来的这些人跟你并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所以你觉得下不去手了?” 夏雪竹是真的把阿辰现在的反应当做了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害怕,因为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这人吧,无论出发点多么正义,这杀一个跟杀一堆的心理承受力还是不一样的。 她也知道现在就逼一个八岁的孩子过早的面对这些不太好,但是,她只能这么做!当她决定了要带他们一起上路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路不会清静。为了到达战场时后他不至于死得太容易,这一路上就必须踩着尸体趟过。 而这些尸体,还必须经过阿辰他自己的手。 “你只要想着他们不死你就得死就好了。握紧你的小短剑,实在下不去手的时候就闭眼。” 阿辰本能反问,“闭眼?那还不坐等被人砍死?” 夏雪竹点头,笑,毫无暖意,“如果真到了你下不去手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被砍死的会是你了。那么闭眼,保的是你临死前的面部表情不至于那么难看。” 阿辰:!就知道她没好话! “你到底是谁?”洛城的县令乖乖地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她现出真面目后的气质华贵如月。她武功高深莫测,还有什么他完全没听说过的异能。这样的人,用膝盖想想也不会是普通人。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在他们的面前自我介绍。 “如果你能安然活到天亮,我就告诉你如何?”夏雪竹淡淡地抛下了鱼饵。 阿辰不上当,但不代表不接受挑战,“成。” 外面的更声响过,三更了。 门外开始响起了脚步声。虽然很细微,但在有人刻意注意的情况下,根本无所遁形。 不用夏雪竹提醒,阿辰已经悄悄地爬出桌子然后到门后埋伏了。 大白很快补到了阿辰的位置上,更见壮硕的身子把阿娇挡得严严实实。在这一点上,它是同意夏雪竹的意见的,小公主生来就是让人宠爱的,可不能被血腥什么的吓到了。其实它也想像这样对待自家女人的,奈何……呵呵,希望夏雪竹远离血腥还不如做梦快。 吱呀,门开了。 来人似乎并没刻意小心。 夏雪竹明白,毕竟她和阿娇一间房,阿辰一间房这样的事情早就被人摸清了。所以他们进来也从没想过会遇到反抗吧? 门开了仅供一个人通过的缝,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后门的人倒还知道随手轻声关门。 夏雪竹暗暗点头,嗯,这点做得还算有职业良心。 可惜,他们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那两个看不到,夏雪竹却能清楚地看到,阿辰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就像一只敏捷的小耗子一样,噌就蹿了起来,左右手各一把改造小短剑,嚓嚓两下,两个人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被从后面几乎砍断了半个脖子。 夏雪竹看到那两个人的尸体要倒,她急忙轻踹一下大白的屁股,大白意会,嗖地一下跳出去,准确的在那两人尸体要倒的时候以背接住了。后面还有接茬儿的,可不能给惊走了。 大白冷冷瞥一眼阿辰:公的,下次注意! 阿辰的反应是趁大白驮走两具尸体前,把手里两把匕首上的血在那死人的衣服上蹭了蹭。他记住了! 门外好像没声音了,窗户那却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窗而入的声音。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过去,分明是两把飞刀穿破了窗纸后准确的打进了床铺里。 阿辰对夏雪竹暗暗钦佩,怪不得她不让阿娇在床上睡非要坐到桌子底下去,原来是已经预测到会有这种可能了。 夏雪竹冲阿辰打手势,还发什么呆?还不快点就位? 阿辰刚来到床后蹲好,窗子就咔一声被人撞破了。 这个人一身夜行衣,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面,落地翻滚两周后直扑床铺。 一看就比前两个人专业,可惜,论阴招他不过关。 他扑向床里,阿辰从床后闪身出来,出手先拉固定床帐的绳子。绳子一松,整个床账开始向下塌,黑衣人几乎是瞬间就埋在了里面。 阿辰握紧手中的小短剑,扑身就向下猛戳。 第一下感觉戳到人了,可是第二下就被人反身抓住了。那人竟拼着受伤也以手接住了阿辰的这一剑。阿辰按惯例弃了这刀,转手就再从怀里取另一把准备接上,可是这时,那塌下去的床帐又反罩了回来。而且床账之后的黑衣人分明已经挥掌要劈下来。 碰上职业的,果然阿辰不占优势。 大白静等夏雪竹指示,做好了随时出去帮忙的准备。 可是它没等来夏雪竹的指示,忍者却等来了阿辰的指示,“小黑,帮我!” 大白瞪着两狼眼没反应过来时,忍者已经屁颠颠的跳跃了过去,这小子别看年纪小,还真是帅得跟她男人有一拼哦。 小爪子亮出来,它专抓黑衣人的眼睛。 趁着忍者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阿辰迅速换好了匕首,举匕首就向黑衣人的下三路攻去。 夏雪竹从忍者跳出去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结果已定,看他们打哪里比得上看阿娇睡着的小胖脸来得舒服。 大白拿头拱夏雪竹的肩膀,喂,你不是让那公的练手么?那让那只泼妇猫上去算什么?这请外援还能算练手? 夏雪竹可没空搭理它,轻轻摸着阿娇的小头发心里美着呢,“我们阿娇小公主真是生来带福呢,从小就有这么一个骑士护在左右,娘都要羡慕了。管他用什么招,只要今晚上不用娘动手,哥哥就能完美处理一切的话,娘将来把这万里江山给你做嫁妆如何?” 夜越来越深了,这小房间里也越来越热闹了,前后来了不下十波,可是都是有来无回。天亮时,那堆在角落里的尸体都有房高了。 阿辰没有时间好好喘一口气,但他的确喊了谁帮忙都没喊夏雪竹。 他擦擦脸上的汗,来到了夏雪竹面前,“我活到天亮了,告诉我你是谁。” “夏雪竹。” 阿辰瞪眼,他问的是她的身份,不是她的名字。她只说她的名字他能知道她是谁,谁……夏雪竹?那不就是最近洛城人人争相谈论的尧天新皇后? 双腿一软,他跪下了。既是累的,又是吓的。 愣愣看着依然在夏雪竹腿上睡得香甜的阿娇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一声“娘”可就把她自己喊成了公主啊。 那他,这个只做徒弟的还能配站到她的身边吗? 靠!他当初怎么没一起喊娘呢! 接下来的一路上,别说处理宵小了,就是平时的赶车喂马拎行李,这些活阿辰也全包了,任劳任怨地像个免费长工。 夏雪竹一开始还觉得让八岁的孩子做这些有些太勉强,可当她发现阿辰做这些居然游刃有余的时候,她便也不阻止了。 “爱情让男人成长”这话还真对,无论这个男人年纪多大。 阿娇不知原因,只知道哥哥脸上出了汗,她要给擦。小胖手举着丝帕笨拙却真心真意,夏雪竹能看得出那时候的阿辰无论多累都不累了。 大白忍者和小红蛇全程叹为观止,这是早恋啊。这么早,真的好么? 夏雪竹拿眼白回它们:你们就是妒嫉没阿娇的好命! 好吧,她还真特么的说对了!后半路上,大白忍者和小红蛇都干脆坐到车后去了,眼不见为净!你们想虐狗我们还不愿意被虐呢。 某个清晨,夏雪竹收到了影卫传递到的装了血的瓷瓶。听了影卫传达的君无安的意思,她却没当下就做主让阿辰试。 她自己可以拼死冒险,她却心疼阿辰小小年纪就要拼命。如果可以,她宁可阿辰和阿娇永远不知道有异能这回事。 …… 路很长,但终究有尽头,夏雪竹他们这一天到了边境前的最后一站,硕王城。 城门大开,新上任的府尹钟瑜列队相迎。 “恭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上,阿娇问夏雪竹,“娘,你是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又是什么?” “哦,不是什么,不过听说做皇后娘娘就像你吃山梨一样开心。你喜欢吗?喜欢娘就送你。” 秋天的山梨都熟了,特别甜,照阿娇的话来说,可比糖饼甜多了,所以最近阿娇非常喜欢吃山梨。这一听夏雪竹说跟吃山梨一样让人开心,她下意识地点头就要说好。 阿辰惊出了一身汗,赶紧抢在前面先说,“阿娇,来,哥哥抱。” 理论上来说,阿娇是公主了,就算要嫁人做皇后,那也不可能是尧天的皇后。那夏雪竹那话是什么意思?他突然觉得曾经心里出现过的那次寒意又来了。 应该跟他没关系吧? 跪在车前的钟瑜也不比阿辰好到哪里去,呃,不是说皇后娘娘还未及笄么?那这三四岁的小公主哪里来的?这小公主还叫这位哥哥,就是说是小皇子了?十三岁的皇后,八岁的小皇子?呃,或者说虽然不是皇后生的,但其实是皇上跟别人生的孩子?那为什么皇后还说要把皇后之位给小公主?这都什么呀! 钟瑜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中,听说这位新小皇后挺能让人崩溃的,但没想到只一露面就让他崩溃成这样了。 夏雪竹下车,“君无安让你来的?他人呢?” 她她她,她就算贵为皇后也不能直呼皇上的大名啊!钟瑜又是眼前一黑,好在他坚强的挺住了,“皇上在前线忙于战事,特嘱咐下官好好接待娘娘。” 夏雪竹揉揉耳朵,她真的很不习惯“娘娘”这个称呼,可是这些人不是君无安,她不可能做到让他们接受她的想法。 只能耳不听为净了。 “在哪里休息?前面带路,然后你就忙你的去吧。” “是,娘娘这边请--” 得,她就当忍最后一次了。 她落脚的地方不用进去都知道必定是富丽堂皇,因为连一个大门都金光闪闪的让人不敢直视。夏雪竹站在门口的时候吓了一跳,这画风不像是君无安安排的啊。 钟瑜很有眼力见,主动介绍道,“这里原先是硕王府,雅王爷有提前来信交待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皇后娘娘说了算了。” 硕王爷死了,君念雅继承了其王位,自然这封地也是君念雅的了。 夏雪竹嘴角抽抽,明白了,这是君念雅安排的。为的就是闪瞎她的狗眼好报复她算计她和季星成婚一事的吧? “好,我说了算,先把这大门给我换成黑的。”带人向里走了一段,又停下,“这府里的人呢?” 君盛在时,曾经下令这硕王府的人都可以回到盛京,可惜消息传到硕王城时,这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动身,那边硕王已经死在了盛京。再然后君无安上位,硕王府归君念雅了,这边的人应该一直困在了这里。 而这里,应该包括君正和君念茜的亲娘,及硕王的其他家眷们。 钟瑜正经做答,“他们都被皇上调去前线为将士们做后备支援了。” 夏雪竹讶异地挑眉,君无安居然没杀这些人,因为用人之计,所以暂时收敛了嗜杀的性子? 她很期待重逢的画面哦。 …… 此时的城外。 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清丽的女子正端了一盅汤悄悄地溜进了君无安的营帐。 ------题外话------ 感谢四月和神经病的鼓励~对我来说,正版订阅已经是最大的支持~大家还愿意额外献爱,那必须是往我脸上贴花啊!爱大家!我美着呢~么么哒~ 另:嘿嘿,终于要重逢了哦~ 138 皇后娘娘的粉丝 君念香是硕王府庶女中最大的一位,虽然君念茜在的时候颇受压制,但仗着一张巧嘴外加玲珑八面的性格,她愣是在硕王妃的眼下谋得了那么一个小小的位置。 君念茜死了,硕王爷死了,君念雅当了家,君正却不回来,硕王城的人立刻都把硕王妃撇之了脑后。只有君念茜不,她依然一口一个娘亲叫得亲切。倒不是她的生母不在了,她贪恋硕王妃冯氏的母爱。而是她深知,冯氏能一直稳掌硕王府大权数十年,这冯氏靠的不仅是手腕,还有背景。 冯氏的娘家哥哥就在这城外大营,说是精忠报国公不谋私,但亲妹的事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这不,在硕王府的人连主带仆都被带到城外大营烧火做饭或照顾伤员的时候,别的庶子庶女才想起来巴结冯氏啊,她已经跟着冯氏一起找到了最轻松的送饭的活计。 不用烟熏火燎,还能在送饭的时候跟当官的接触到,这就随时有翻身的可能啊。 君念香知道摆脱现在的困境就要靠送饭了,所以她人前人后叫娘叫的更亲昵了。 冯氏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但冯氏也想借此翻身。冯氏自知已经人老珠黄,再加了君念雅已被封王爷,听说还跟皇上皇后关系颇好,所以她就算埋怨哥哥只能照顾到她如此,她也知道这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谁知道君念雅会不会一时兴起把冯家也灭了。 要想翻身,还得看这位亲身来边境的新皇上。可是她就算见了也没用,所以她需要利用正青春年华的君念香。君念香没有君念茜漂亮,但胜在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更何况这是边境,本来女人就少,这样的君念香已经是出类拔萃了。 来到营地的这些天,已经有不少将士对君念香动了心思了,但冯氏千叮咛万嘱咐君念香不要妄动,这身子开了跟不开可不是一个价的。君念香乖乖听话,她求的自然也是一飞冲天。 其实她们就算负责送饭,也是给一般将领送饭,君无安那里她们也是进不去的。 于是这一天,冯氏帮君念香打掩护,让君念香偷偷避开士兵的监视悄悄来到了君无安的营帐。 俗话说的好,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 孤男寡女,汤暖胃,身暖人,不求名分但求有实,只这一条成了就足够君念香在营地横着走了。 可是君念香怎么也没想到她好不容易进了君无安的营帐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算天算地忘了算时间了,这没有人,她不就白跑这一趟了? 正愣在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君念香扫一眼全场,抱着汤就蹲到了桌案的下面。这桌案外面围了布,从门口那边看不出来下面有人。她听声音知道不是君无安一个,所以她现在不能被发现,她要等其他人都退下后只剩下君无安一人时再出现。 火影和关起等人簇拥着君无安回来了。 “哈哈哈,这几天打仗才叫个爽啊,你看到北元人那些个表情没?各种羡慕嫉妒恨啊!也有我们有异能他们没有的时候啊,妒嫉死他们!” “火哥,你说我们明天摆开阵后,不开打,只在他们面前挨个做异能展示如何?” 众人先是一静,随后爆笑而出,连君无安都没忍住嘴角的笑意。 火影把关起的肩膀拍的啪啪响,“关起,你这是要生生妒嫉死他们啊!太没人性了!我必须喜欢!主子,要不明天就这样吧?自打灭了那个姓戴的之后,我们还没主动叫过阵,不如明天就这么来一回?” 君无安前脚刚踏进帐内,鼻子动了动,他站住了,“你们不饿么?听说今天午饭加鸡腿。” “什么?主子你不早说!”呼啦啦一群人没影了。 前些日子他们没异能,对方有异能,他们被压制得全身绷紧着,就是有鸡腿也没心思好好吃;但最近不一样了,对方派来的异能将军被关起和雷万联手灭了,剩下的全是没异能的兵了,与原来的情况简直对调,他们最近才觉得能缓口气,有心情啃鸡腿了。 看着他们都跑了,君无安冷冷的目光自桌案处一扫而过,他也腾身悄声出了帐外。 帐外站着守卫的士兵,君无安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道,“一上午都是你在守卫?” “是。”士兵胆战心惊,这是君无安第一次跟他说话,他好害怕是出了什么差子。可是除了刚才实在忍不住去了个厕所外,他真的没犯错啊。 嗯,是?真是该死!“辛苦了,帐内的汤赏你了。”君无安远走。 “哎?是!”士兵喜出望外,抬腿就进了帐。 …… 硕王府。 夏雪竹也在和阿娇阿辰吃午饭,并顺便提前做心理建设。 “阿娇,有娘就有爹,下午娘想去看看爹,你要去吗?” “好啊好啊,阿娇喜欢爹。哥哥说爹是很强壮的人,能保护阿娇。” 夏雪竹脑海中出现君无安的形象,以及强壮二字。呃,好像划不上等号。不过保护却是绝对没问题的。 “阿辰,你也要去吗?” “去!”那样一个能力强大的人,他想见!他也想成为那样一个强大的人!只是,一想到那人的身份,那人的秉性,他就有点吃不下饭了。 见了那人,首先如何称呼就是个问题。 叩头叫皇上是应该,可是那会吓到阿娇吧?按理说,他叫夏雪竹师父,那么叫那人应该是师公。可是,叫尧天第一嗜杀男人为师公?他怎么就觉得头皮发乍呢? 筷子放下,再好吃的饭阿辰也吃不下了。 夏雪竹好笑地看着他又是一脸苦大仇深般的慎重,“阿辰,放轻松点,撇开身份,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人而已。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还没准备好,你今天也可以先不去的。” 无论是三岁半的阿娇,还是八岁的阿辰,尽管夏雪竹并没有当娘的经验,但她谨记一条,她永远不会替他们做任何决定。尤其是八岁的阿辰,这孩子早熟的让她很难不以成人的平等角度对待。她虽收了他为徒,却从没想过让他必须接受她的一切背景。 其实阿辰在这一路上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教他生活技能教他反杀技能,名义上也顶了他师父的称号,可是她却从来不像他印象中的那些师傅,又定规矩又教导必须尊师重道感恩回报什么的。他有时甚至觉得,如果不是阿娇那时先喊了那声爹,可能她就算愿意收留他们也不会收他们做女儿或徒弟。 通过同行的这一路,他早就发现她基本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相反,她更像是一个性子凉薄的人。不然不会主动诱导那些本没有想对他们下手的人一改主意对他们下了手,而她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让他练手。耍阴招耍得大气磅礴理所当然,让他从一开始的接受不能到现在的佩服有加。 他没能力扭转局面时,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不喜欢卑鄙也要卑鄙;可是她的身份那么高,这类人不是应该最看不上耍阴招么?结果自打跟了她之后,他觉得自己对卑鄙的认识每天都在刷新着新高度。 她不善良,什么母仪天下爱民如子的慈悲一概没有,可是她却以女子之身赶赴边疆保家卫国。 她算计一切对他们下手的人,想抢劫他们却被她打劫一空的人比比皆是,她却一转身把那些钱送到了更需要的人手中。 她的行为很难用常规的对错来解释,她也从不自认为是好人,但他对她只有越来越深的心服口服。 “不,我去。” 想去看看那个以嗜杀闻名的男人,更想去看看她看上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才入得她的眼。 他的世界因她而变得广阔,他在保护阿娇的心愿上又悄悄加了一个守护她的心愿。 他的声音太郑重,差点吓掉了夏雪竹手中的筷子。 这孩子明明把耍阴招什么的都学得炉火纯青了,怎么脸上还是这种苦大仇深的严肃表情?外表正经内里蔫坏,说的就是以他为代表的某类人吧? 夏雪竹嘴角抽抽,她是想借着一些不是正道的歪门邪道来让这个孩子轻松一点,不要把人生过的那么艰苦的,怎么改了行为却没改得了心? 感觉闷骚界的新星已经以无法阻挡的气势在冉冉升起了。 “呃,好,去,吃完饭我们就去。” 也没啥可收拾的,夏雪竹又考虑到那是军营也不方便打扮,于是干脆换了一身黑色的男装,自己绑了个马尾辫便出来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一出来就震得钟瑜带着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了。就那张粉嫩的脸,一进军营就分分钟被人看出真身好么? 同跪在一旁的几个车夫已经跃跃欲试猛向他狠打眼色了,那意思分明是“大人选我大人选我”。 谁不愿意为女神服务啊。 可惜,谁也没能如愿。 钟瑜的妹妹钟浅浅往军营送药回来了,回来就正看到了夏雪竹。她上前就扑,如果不是阿辰一拔手中的小短剑挡在了前面,她早就扑过去一把抱住夏雪竹了。 “皇后娘娘!你就是皇后娘娘对不对?天哪,你果然像关哥说的如仙女般漂亮呢!”阿辰挡在钟浅浅前面,钟浅浅也不当回事,就那样扒着阿辰的肩膀不停地蹦,活像现在追星的粉丝们。“你坐马车要去哪?军营么?我我我,我送你去!” 负责了城内向军营运输药材的任务,可是她却一次没有见过君无安。这回妥了,托皇后娘娘的福,她能把两个心目中的偶像一并都见着了。 钟瑜都没来得及阻止,夏雪竹也没来得及认识一下,这位风风火火的抱了阿娇上车招呼阿辰上车,又亲自扶了夏雪竹上车,然后她马鞭子一甩,“驾”,她赶车走了。 徒留下了钟瑜面对一双双怨气十足的车夫眼。 “呃,这不怪我的,你们也知道浅浅一向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半点没得犹豫。你们也是,堂堂大男人怎么就连一个女人都抢不过呢?” “大人!”齐声咆哮,他们倒是想抢,他们敢么?他们敢硬抢,那女人辣性子起来了都能挥鞭抽过来,他们敢还手么?还手也打不过好么? …… 此时城外的马车上,夏雪竹也领略到了这位火辣的性子。一鞭子出了门,二鞭子出了城,再有一鞭子,她觉得差不多就能到营地了。 可是在那之前,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先吐死。 这位驾车快是快,却是跟她疯狗似的驾车法有一拼的。 示意阿辰抱好阿娇,夏雪竹掀起了车帘冲前面的钟浅浅说道,“浅浅啊,咱能慢些不?” “啊。”好像想起了什么,钟浅浅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对不起啊皇后娘娘,我光想着您着急见皇上就一不小心快了。颠着了吧?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原来总是驾运药材的车,没有人,又赶时间,平时就这么快,结果一时忘了又这样了。我这就慢下来,皇后娘娘你不会砍我的头吧?” 车速慢了下来,夏雪竹拍拍不再翻滚的胃腹,“不会,继续赶路吧。” 她放下车帘就要退回去,却不想钟浅浅空出一只手把车帘挂了起来,“皇后娘娘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好人。那我能跟你说说话吗?” 单这样就算好人了?夏雪竹看着钟浅浅目光里明显的崇拜神色有点想笑,她看着比自己大吧?那这一副仰望的姿态算几个意思? “呃,可以。你想说什……” 不等夏雪竹说完,钟浅浅已经握拳高呼,“哦耶,我跟皇后娘娘交上朋友喽--” 哎?她概念里的朋友准入门槛可是够低的啊。表示愿意跟她说说话就算交上朋友了? 夏雪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开始喜欢这个叫钟浅浅的女生了。 一条大麻花辫绑在身后,看着利索又不失女人味。脸不像城里娇生惯养的闺秀们白嫩,但自有一种健康的蜜色。看起来就爱笑,笑的时候会露出一颗小虎牙,非常惹人好感。 “皇后娘娘,你是怎么跟皇上认识的?认识之后就一见钟情的么?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摄政王啊,你当时就不怕他?你们一起上位遇到的阻碍一定很多吧?你们是怎么一路并肩作战到现在的?皇后娘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没来的日子里皇上身边一个女人的影子都没出现过哦。皇上对你真好!你到底怎么调教的!能教教我么?” 夏雪竹:…… 呃,她的好感能回收部分不? ------题外话------ 感谢小小和泠泠寂雨的鼓励~今天是放假的第三天了,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另:浅浅,你的辣妹定制款上线了哦~ 再另:下午三点二更拼~ 139 重逢组团亲! 一路有说有笑的,钟浅浅是个特别让人容易无形中就放下戒备的人,夏雪竹很快就跟她熟悉了,阿娇也甜甜叫着“浅姨浅姨”的笑个不停。 只有阿辰的脸越绷越紧,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跟来了,他真的有可能被吵死啊。 只可惜三个女人正忙着说笑打闹,谁也顾不上他。 好在,总算到了军营了。 阿辰拉住马车。对,在那三个女人越说越热乎之后,他就自动变成了那个驾车的人。毕竟他不想死在那个女人拿着马鞭子却头扭向后的驾车技术里。 “师父,到了。” 夏雪竹还没回应,钟浅浅倒嗷嗷叫着先兴奋起来,“哎到了?好好好,快下车。咩哈哈,我就要见到我人生中的第二个偶像了!” 夏雪竹突然很期待君无安在见到这样的浅浅后会是什么样子。 军营巡逻的人看见马车就走了过来,“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啊,浅浅,原来是你啊。” 钟浅浅冲来人中为首的那个打招呼,“大壮哥,今天的人你可是拦不得哦。她是……” “浅浅!”夏雪竹出声打断她,君无安没亲自在城内等她,只怕是并没公开她会到的消息,如此的话她最好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她拉过钟浅浅悄声道,“不公开身份的话能进去吗?” “不公开身份?”钟浅浅愣了一下,突然贼兮兮地笑了,“皇后娘娘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对不对?我懂我懂。看我的!” 夏雪竹抹一把脑门上没有的汗,她刚到硕王城就有人出城迎接,就说明她的行程他一定都知道,没准她从城内出发来军营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君无安的耳朵里,就这还能有什么惊喜? 这女人能不能不把什么行为都往风花雪月上靠拢? 曾经跟君念雅在一起时,她是总把君念雅和季星逗得手足无措的那位,结果遇到了钟浅浅后她竟发现,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女人无时不把她和君无安联系到一起啊,也得亏得她脸皮厚点,不然真要扛不住了。 也不知钟浅浅怎么沟通的,反正在她回来之后,夏雪竹一行人连人带马车都得以进入了军营。 阿辰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夏雪竹明白,男生总是对军营向往的。 “如果你可以留下的话,愿意吗?” “当然。”进来这里以后,那种空气中都散发着的肃杀气氛,根根绷紧的保家卫国的荣誉感,这些都让他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起来,好像冥冥之中有谁在呼唤着他--这里需要他,这里有他的位置。 阿辰觉得自己完全抗拒不了这里的诱惑。 钟浅浅却一副护小鸡子的老母鸡样,“皇后娘娘,这怎么行!辰哥儿才八岁!八岁啊,我哥八岁还尿裤子呢!” 好像突然吹过了一阵冷风似的。 夏雪竹和阿辰齐齐打个寒噤,脑海中即刻都出现了那个酸腐秀才气质非常突出的钟府尹。 呃,那位八岁还尿裤子呢? …… 城内正在办公的钟瑜也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旁边正在磨墨的墨欢打趣道,“大人,莫不是宋小姐在念叨着您今天该去她那里结果您没去吧?” 钟瑜耳根一红,“多嘴。明明是秋天天凉了,你还不快去为本大人加件衣服来?” “切,就知道在奴婢面前耍威风,有本事您哪天也在宋小姐面前这样的。知道了,帮您加衣服。” 看着快步走出去的墨欢,钟瑜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宋小姐会念叨他不去么? “来人。” …… 军营内,夏雪竹和阿辰震惊于钟瑜八岁还会尿裤子,旁边阿娇倒先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阿娇三岁就不尿裤子了,阿娇比浅姨的哥哥厉害!” “是是是,阿娇公主最厉害!”钟浅浅笑着要抱起她。 却不想阿娇退后一步拒绝她抱,“阿娇要自己走到爹爹面前让爹爹抱。” 钟浅浅不把她的拒绝当回事,“你才三岁半,还小,浅姨抱着你过去,等快到你爹的营帐门口时再放你下来如何?这里不比城里,可没有青石板路让你干净的踩。看到没,这里全是土,把你小鞋踩脏了小心你爹嫌你脏不抱你哦?” 三言两语就把阿娇说得回不上话来了,小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好像在痛苦地纠结到底是让爹爹看到她很能干好还是看到她很干净漂亮好。 钟浅浅得意在心,哄小丫头片子她真的很有一手哦。 她继续弯身就要抱起阿娇,却被夏雪竹一伸手挡住了,“浅浅,不可以。” 夏雪竹脸上还是笑意盈盈,但钟浅浅知道夏雪竹的拒绝可不比阿娇,她反驳不得。 “皇后娘娘?阿娇公主才三岁半啊。”关于带了两个孩子到连境来,是钟浅浅唯一不理解夏雪竹的地方。她们拼死拼活的在边境挣扎是为什么?不就为的尧天的下一代不必再为战争困扰,可以永远和平永远详和的读书写字么?皇后娘娘志比天高不输男,是她引以为傲的目标,是她希望长成的样子,但皇后娘娘却带了两个孩子来战场边境,她真的接受不了。 夏雪竹大概猜得出她的顾虑,但夏雪竹现在没空跟她解释。 夏雪竹蹲下看着阿娇和阿辰,“阿娇你要明白,想自己走过去就不可能不沾土,想漂亮的话爹爹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脚不沾尘。阿辰想入军营的事情也是,你想来锻炼我决不拦着,但你得知道,来了这里就不像在我身边了,没人会对你额外关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再给我结论好么?在那之前,你们都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什么两头好处都让你们占了的。万事皆一体两面,有利就有弊,有好就有坏,你们想好了再选。但无论你们选哪一种,我都会支持你们。” 两个孩子听得认认真真,夏雪竹身后的钟浅浅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娘娘,他们才一个八岁,一个仅有三……” 阿娇率先开口,好像没听见钟浅浅在为她求情似的,“阿娇选自己走!哥哥说爹爹很辛苦,阿娇要告诉爹爹,阿娇可以陪他一起辛苦。” 阿辰紧跟其后,“我要来军营!”没说出口的是,一路上被她以各种方法练手,她有额外关照过他什么?他在想,也许这军营里都没一路上被她算计着各种练手来得折磨。 钟浅浅的嘴咧得老大,半天合不上。果然是皇后娘娘教导出的孩子,这么小已经这么心态强悍。 “好,那我们继续向前走。”夏雪竹一手拉一个继续向前。 “啊,等等我。”钟浅浅赶紧追上,心疼两个孩子之余对夏雪竹却是更佩服了,明明还没有成婚,却将为母之道参悟得如此透彻,果然不愧是她视为偶像的人。 一行人向君无安的营帐走着,夏雪竹还想问钟浅浅哪个是君无安的时,就见前面一群人把一个营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居然有了一种那肯定就是君无安的营帐的错觉,而当钟浅浅下一句话出口时,她知道自己的错觉不是错觉了。 “咦,他们都围在皇上的营帐那里做什么?” 越走越近,先听见了人群中传出的女的哭诉声。 “求皇上为奴家做主啊,他,他玷污了奴家的清白!” 君无安冷冷的声音响起,“哦,他玷污了你的清白?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在我!的营帐玷污你!的清白的?” “呃,”女声明显有些颤抖了,但还是坚持着解释,“皇上恕罪,奴家只是,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营帐。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奴家虽不知这是皇上的营帐,但他应该知道吧?他明明知道这是皇上的营帐居然还敢做下如此肮脏龌龊的事情,他这是藐视您,侮辱您啊!他该死!” 这时一个男声又响了起来,“你走错营帐?你走错了营帐我进去时要奉命喝汤,你会坚持不给说是给皇上的汤?如果不是因为我喝了那汤,我会对你做那样的事情?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若是平日,我哪里会看得上你!” “你!我再一时落魄,那也是姓君的,身体内的皇家血统也不会变。你侮辱我可以,但我不能容许你侮辱我的皇家血统!我跟你拼了!” 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伴着一声惨叫听起来像是人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夏雪竹挑挑眉,大概也猜得出事情的轮廓了,“走,前面看看去。” 钟浅浅将手里的马鞭从腰间解下握在了手中,她才在皇后娘娘面前说皇上的营帐这里没出现过半个女人的影子,这现在就有人打她脸了?找抽! 最外围的将士不认识夏雪竹,他们惊为天人的同时却不忘横眉怒斥,“今天谁在门口值班?怎么什么人都往营里放?长得好看的更不行!走走走,快走!” 钟浅浅赶紧抢在夏雪竹的面前,“各位哥哥们,是我,钟浅浅。这位不是别人,而是……呃!” 话到一半,身前的包围圈左右分开了,一个身穿彼岸花袍的男人从最里面走了出来。 首先感觉到的就是那股扑面而来不怒自威的气场,但看身形,分明很瘦,好像来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似的。 这就是她一直想见的尧天新皇君无安吧?钟浅浅忽然一抬手捂住了嘴巴。 夏雪竹好笑的瞥一眼她,她不是还要激动的哭吧? 懒得理她,夏雪竹的目光迎上了君无安的目光。 他的脸没了在盛京时候的莹润和光洁,跟周围的将士们一样胡子拉碴的,那道伤疤更显沧桑了,分分钟给人一种肃杀的压迫感。少了初见时的惊艳感,却多了男人更为担当的成熟感。 但无论他是哪个样子,她只要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砰砰砰的,感觉都要跳出身体外了。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 从她的眉眼到她的脚下,在确定她果然如消息所说的一点伤都没遭受的时候,他才放纵自己把目光贪婪地只缠住她的眼。 她长高了些,脸上的婴儿肥去了些感觉小脸更小了,更漂亮了,他却微微皱了眉,本来就不胖,这是准备还瘦么?她懂事的没上妆,没穿绫罗绸缎没戴金簪发钗,朴素的像个普通人,完全符合他先前的预想,可是现在他却悄悄后悔了。 外表越简单朴素,她本身的美好像就越发的突出了,众人刚才是在严守自己的本职工作驱赶她走,但粘在她身上的目光他如何感受不到! 气场不由沉了又沉,他站定,开口,“过来。” 夏雪竹抬腿要过去,却不想一个人影比她更快的抱了她满怀。同时她也清楚地看见阿娇小腿撒开跑向了君无安。 “爹爹,阿娇过来了,爹爹抱抱。” 众人想晕,因突然降下来的气温。 皇上摆明了是要皇后娘娘过去好么?你们一个小的一个大的这时候插什么脚! 抱住夏雪竹的是钟浅浅,源源不断的泪水流进了她的脖梗,“哦不,皇后娘娘,我的偶像梦破灭了,我以为他至少要比关哥威武雄壮的,怎么能跟我哥似的瘦得像小鸡子呢?哦不,我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我要安慰,要抱抱,要糖饼。” 夏雪竹听得脑袋瓜子一阵抽,却无暇安慰她,“君无安,那是阿娇,不准你不抱!” 她分明看到阿娇跑过去的时候,君无安的脸黑了黑,她真怕他性子上来挥袖就走。 其实君无安倒不会挥袖就走,他向来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无论这人年纪大小。见喊过来的人不是夏雪竹反而是个上来就喊“爹”的小不点时,他的确黑了脸挥了袖,但不是想走,而是想一袖子把那个抱住夏雪竹的女人挥走。 当着他的面抱他的女人?找死! 杀气已经升起,可是夏雪竹一句话喊过来,他杀气起的多快就收的多快。 这么一停顿,阿娇已经扑到面前了。 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嘴里不停喊着“爹爹”半点看不到认生的怯意,他目光一顿扫过了她漂亮的衣裙边上一圈的灰尘印迹。呃,她一路自己走过来的?没让抱? 他站着没动,阿娇只抱到了他的大腿。 夏雪竹怕阿娇失望正想再说什么时,阿娇已经再次开口主动央求,“爹爹,你太高了,你可以矮点么?不然阿娇抱不到你。” 君无安低头看她,大腿上传来的感觉柔弱无骨,他从没有跟这么小的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不知为什么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场面有点尴尬,众将士们都尴尬的不知道应该把眼睛放在哪里了。 这任谁想抱人没抱到想抱的,结果还要抱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这是谁心里也不会好受。再说了,不是说皇上皇后还未大婚么?听说皇后才十三啊,那这哪里来的孩子?还上来就叫爹?那可是皇上,想叫爹得有程序的。这皇上能不心里犹豫么。 不过到底是皇后娘娘,他们刚才都觉得皇上身上有杀气了,结果皇后娘娘放出一句狠话,皇上乖乖收了杀气。这是一种什么程度的宠溺!皇上在边境这些天了,听过谁的话!又有谁敢命令皇上听话!这位看着不大的皇后娘娘厉害啊。 一眨眼的功夫,众将士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未来一定要侍候好这位皇后娘娘。 夏雪竹终于挣开了钟浅浅的怀抱,“她关哥是谁?关起么?过来领人。”她也想抱她想抱的啊!她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远道而来,不是为了来之后先抱这个女人的啊摔。 关起目含泪意地走过来单膝跪地,“关起拜见皇后娘娘。”他能走到现在,不仅为兄弟们报了仇,还得以继续回军中为国效命,还另外爆发了异能,这全是皇后娘娘的功劳。 这样不亚于给了他再活一次的大恩,让他心潮澎湃觉得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嘴笨,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一直单膝跪在了那里。至于夏雪竹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进耳朵里。 君无安一看夏雪竹没过来,他抬腿就想过去抢人,可才走一步觉得不对劲,一低头,啊,忘了腿上还挂着一个了。 阿娇求了他低下让她抱,可他没低下她好像也没失望,见君无安低下头看她,她笑得更乐,“爹爹,你是要这样跟阿娇玩么?好啊好啊,阿娇喜欢这样玩。” 她先前是手抱住的君无安的大腿,这回连脚都盘了上去,摆明了要玩尽兴了。 君无安不悦地把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有夏雪竹的话在,他也不能愣甩开这个小妮子,他准备强行拖着她过去,再抬头,前面又有人挡住了去路。 “阿辰拜见师公。”阿辰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八岁的孩子做大人的动作,却有模有样,引得众位将士一阵侧目,“好苗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阿娇可不管这些,“哥哥快来,爹爹还有一条腿让你抱!快来,这个游戏好玩!” 轰,君无安心里一直压着的火终于喷薄而出。 他和夏雪竹现在的距离其实不远,按步子说大概也就五六步的距离,可是她和他之间却足足隔了四个人,两大两小。 她面前,一个大的又抱了回去,一个大的跪在面前也不知在泪眼朦胧的看什么;他面前,一个小的双手双脚抱着大腿死不松劲,另一个虽一脸正经的跪在前面,但那抱拳的手臂分明已经绷紧如蓄势待发,好像大腿上这个小的被自己一甩出去他就能马上冲过来杀了自己。 丫的!他分居两地想媳妇想了数不清多少天终于想来了结果却要被不相干的人阻碍么?凭什么啊! “都!给!我……” 夏雪竹听到“都”字的时候就知道不对了,君无安的眼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红中。 这是在盛京时她不曾见过的现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全然不知,但她直觉如果他的眼睛变红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给”字说出时,她来不及推开钟浅浅的情况下,只得双手抱住钟浅浅的腰带着她一起前扑。 “我”字出口,夏雪竹已经扑到了君无安的面前。 然后直接凑唇,亲! 未及出口的“滚”字卡在了他和她的唇间。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这什么样的情况? 皇后娘娘很主动啊,很开放啊,说亲就亲啊! 可你亲就亲吧,你为什么怀里还抱着另一个女的啊? 钟浅浅被夹在中间,真正的犹如被雷劈般的全身僵硬,一点都动不了了。那两人的亲亲就在耳后不远,她能清楚地听到那两人炽热却都在极力压制的呼吸。可可可可为什么她要被夹在中间啊?她崇拜归崇拜,但她没想过在他们之间插一脚啊? 关起还好,毕竟在盛京时他还是耳闻目睹过的。 阿辰可看得面红耳赤,他才八岁,她就不能在他面前收敛点么?啊,阿娇! 那腿的位置可还夹着一个阿娇呢! “阿娇,闭眼!”阿辰惊叫一声,起身就去抱阿娇。 这一叫也惊醒了君无安,君无安瞬间撤身挥袖,撤的是自己的身,挥开的是全身僵硬如石膏的钟浅浅,同时那声熟悉的咆哮也喷了夏雪竹一脸,“夏雪竹,你放荡!” 他又没走火入魔,她怎么老来这一招!这大庭广众的,她,她就不能忍到营帐之内再……混蛋!他也是!为什么每每都中招反应不过来呢!想杀自己。 气得头上都要冒烟,手却揽着夏雪竹的腰再不松开了。不管怎么说中间讨厌的阻碍们都算清干净了,这一次他再不容许他和她之间存在什么活物! 众人呆望冷面杀神秒变暴走狂,呃,看来这些天他们还是没有熟悉全部的皇上呢。 夏雪竹挖挖耳朵,先看君无安的眼睛,“哎,这么快就变回去了?幸亏我亲的及时。” 她还一副立了大功的洋洋得意脸!君无安那个窝火啊,她就不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她还觉得他刚才骂她放荡是夸她是不是? 阿娇从阿辰的怀里举起手,“娘,放荡是什么意思?爹爹不喜欢你的亲亲么?他看起来很生气。你不要伤心,我喜欢跟娘亲亲。娘,亲亲--” ------题外话------ 感谢四月的月票~我什么时候才能冲进月票榜呢?我目含忧伤的仰望出了天际。 另:脑子真的不够用了啊~更新晚了,抱歉各位~ 140 血腥皇后! 阿娇本来就当玩游戏似的在抱着君无安的大腿抬头看着,就算阿辰让她闭眼,她也已经看到了,只是她到底不到四岁,就算看到了也没觉得有啥。 可是这一番天真的话说出来,倒让一众大人们无所适从了。 尤以君无安为胜。这下要如何给小孩子解释放荡的意思?还有,他什么时候不喜欢亲亲了?!夏雪竹,都怪她。 君无安揽在夏雪竹腰间的手臂无意识收紧,让夏雪竹觉得这腰都快被他掐断了。 拿手肘狠撞回去,又惹来了无数吸气声。 夏雪竹弯身从阿辰的怀里抱过了阿娇,“好,娘跟阿娇亲亲,这样也算阿娇跟爹亲亲了。娘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不是爹不喜欢亲亲,而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男生很讨厌的,总喜欢口是心非,我们阿娇可不要做这种人哦。” “啊,口是心非这个词哥哥教过我的,说就是说谎话骗人的意思。骗人是不对的,阿娇不要做。爹爹,娘不喜欢说谎的人,你也要改,不然娘就不喜欢你了。” 阿娇就被夏雪竹抱在怀里,夏雪竹被君无安揽着腰,可以说阿娇就在两个人的中间,她转身对着君无安说话不能更自然。尤其说到后半段时,小圆脸绷着,就好像君无安不改夏雪竹真不喜欢他了似的。 君无安那个脸黑的啊,众人听得那个汗啊。 就依着皇上这性子,他会允许皇后娘娘不喜欢他?那在大人的世界里就不叫不喜欢了,那就是红杏出墙啊。呵呵,在皇上这里,红杏要敢出了墙,那只能是死杏了。 被迫围观了皇上家事的众将士们觉得脖子后越来越凉了,隐隐有种入冬的寒意了,这样不好不好。 有人拿肩膀撞关起,那意思,别傻抱着木头桩子似的浅浅了,快让她上前把那两个孩子带过来啊,好不容易皇后娘娘来一次,总得给人一会儿单独的相聚时光吧? 关起领悟,摇晃怀里的钟浅浅,“浅浅?浅浅?” 钟浅浅终于清醒,一脸生无可恋,“关哥,我想静静。梦想破灭的打击太大了,我需要时间缓缓。我先走了。” “不许走。”关起拽住她的胳膊,这种时候她要走了,谁来把那两个孩子带离皇后娘娘的身边?别人可不熟啊。正想再说些什么时,被一个凄厉的女声给打断了。 “皇后娘娘,奴家冤枉啊,求皇后娘娘为奴家做主。奴家千错万错,可罪不及清白被辱吧?娘娘也是女人,你该能体会清白对女人有多重要!如今奴家先是清白被毁,刚才又差点被他一掌拍死,这样的人有何资格做我尧天将士!他该死!该千刀万剐!” 是君念香。本来君无安在处理她和守卫的事情,但是一半时夏雪竹来了,结果就给她忘了。 君念香本来是扑过去跟守卫拼命的,却不想守卫为了保护自己一脚就把她踢了出去,正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她没有内力护体,当即就撞晕了。 等醒来后就看到了夏雪竹,长的比她漂亮,一看就是吸引目光的存在。君无安虽脸黑着,但言行举止中对夏雪竹的宠溺不能更明显。一群将士也众星捧月般簇拥在夏雪竹的周围。这些随便一样都能让君念香妒嫉死了,更别说现在所有这些都集于一身的夏雪竹了。 君念香眼红的手指攥紧,都快要把自己的掌心掐破了,但她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别冲动!先忍着!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至少来了个女人更好说话不是?所以她再开口就冲着夏雪竹去了。 刚才的话概括一下,其实就一个意思:你不杀了那人就不是女人! 这话里话外都是妥妥的道德绑架味儿啊! 夏雪竹闻声看过去,当看到那张跟君念茜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容时,第一眼就没好感了。 怎么,以为自己是女人就得毫无条件的站到女人一边了?呵呵,你找死! “抱着!”夏雪竹把怀里的阿娇顺手就交到了君无安的怀中,也不管君无安多么僵硬阿娇多么雀跃,她自己抬步就走向了君念香。 来的路上为了让阿辰练手,她基本没运动过。这突然被人点了名,别说,她还有点终于可以自己动手开撕的小激动。 然而,有人比她更激动。 钟浅浅。 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她才在夏雪竹面前说君无安的营帐前从来没出现过哪怕半个女人的影子,结果这货就出来了,这不是在夏雪竹面前打她的脸吗? 哼,还敢拿同为女人的论调搏同情,当别人看不出你装腔作势后的算计呢? “君念香!你欺负皇后娘娘不知道这军营的规矩呢?你身为后勤人员,上面三令五申,没有命令不得在军营中乱晃。如发生意外,后果自负。你清白没了怎么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自找的!再说句上纲上线的话,皇上这里根本就不是你有资格出现的地方,你擅自出现已是犯了军规,按罪当斩!还敢叫嚣让皇上皇后为你做主?脸不要了是不是?好,我这就帮你扒了它!” 钟浅浅可比夏雪竹跑得快,人没到鞭子先到了,啪,一鞭子直抽君念香的脸。 君念香当即惨叫不停,捂着脑袋没处躲没处藏的,“皇后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 “还有脸喊?看我不抽死你!” 钟浅浅还要再甩鞭子,被夏雪竹一伸手拉住,“跟她浪费力气,你不嫌累的慌?” “不累,痛快!” 看着钟浅浅一脸的兴奋,夏雪竹好一阵噎停,“……那我让你更痛快如何?” “皇后娘娘要亲自来吗?给,鞭子借你。” 夏雪竹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鞭子又无语了。虽然她自己没把自己的皇后之名太当回事,但这里是军营,将士们看着呢,总得收敛点不是?怎么这位倒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她刚到,想给自己先留点脸就不行么? 默默把鞭子放回钟浅浅的手里,再把人拉到身后,朗声,“后勤负责的是哪位?” 一个胖乎乎的将士从人群后面钻到前面来,“皇后娘娘,是,是末将。” “这人能从你那里出来到前线的营帐来,这其中得过几个关卡就说明这几个关卡都出了错,带下去!挨个给我查!一切按军规处置!”这种事情按说君无安不应该会任其闹这么大,但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了,君无安肯定是想借着这事情震一震背后的虎。 按钟浅浅说的,君念香本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可是她出现在了这里,还弄出了这么一出肮脏的事,那么只能说明背后有黑手在推动一切事情的发展。早不出这事晚不出这事的,偏偏在她今天刚到军营的时候出了这事儿,夏雪竹很难不往阴谋论的更深处想一想。处置君念香好说,但背后的人却因为证据不足而不能动,所以怎么也得先震一震的。 “至于她,给我吊到后勤大门口去!不给吃不给喝,直到饿死!以儆效尤!” 哗,众将士们暗暗沸腾了,活活饿死?这位皇后娘娘出手更狠啊! 本来只看夏雪竹惊艳的目光这回不由变成了敬畏。 钟浅浅一蹦多高,看起来就像要再蹦过来抱夏雪竹。君无安一个眼刀子射过来,夏雪竹自动退后两步避开了,“浅浅,帮我去监督一下好吗?” 偶像发话哪有不好的,钟浅浅给夏雪竹一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亲手拖着君念香就走了,速度快的一比。 不快不行啊,后背快被君无安的眼刀子戳漏了。刚才光顾着伤怀偶像梦破灭的打击了,一时倒忘了这位是个不能惹的主儿;现在清醒过来了,她顿时有种浑身针芒在刺的感觉。太恐怖了,跑吧。 君念香完全没有想到夏雪竹会如此铁血无情,她以为夏雪竹至少也要在众人面前装装贤良淑德的。结果等来的却是活活吊着饿死,那怎么行!她张嘴就要大喊,钟浅浅非常业务熟练的一手劈下,君念香被劈晕了。 人走远了,夏雪竹收回目光,正要转身,一撇头看见了那个占了人家大便宜的士兵还在那里跪着。 看到夏雪竹看过去,士兵一个响头叩在地上,“感谢皇后娘娘还末将清白,皇后娘娘英明。” 衣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看就知道刚才是如何匆忙的情况下才穿上的衣服。 透过没扣好的领口,那里的抓痕分外明显。 “你是负责哪方面的?” “为皇上守卫营帐。” “听刚才的话,你是奉命进帐喝汤的?” “是,奉皇上口谕。” “那么除了喝汤之外还另外命令你把人也吃了?” “呃,并没有。”士兵变了脸,皇后娘娘这是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了,他连忙为自己解释,“但是皇后娘娘,那汤里下了春药的!如果不是有那春药的作用,末将怎么会把持不住……” “你把持不住就有理了是不是?那如果那里面的是我呢?” 现场再次刮起了阴风。 君无安的杀气直指夏雪竹,她胡说什么呢! 众人缩缩脖子,皇后娘娘,这例子不能这么举! 阿娇听不明白,她就觉得冷,于是她下意识地搂住君无安的脖子更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而君无安正忙着以目光杀死夏雪竹便也没顾得上阿娇。 士兵已经冷汗如雨了,“不不不,不敢,末将不敢。” “那么面对君念香的时候,你就敢了?” “不不不……末将那时是把持不住……” 夏雪竹厉声打断他,“你的理智告诉你不可以,但你把持不住,你觉得把持不住就不是错,所以你无视你的理智做下了错事。错就错吧,你居然还妄想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难道你就没想一想在你的守卫下,为什么会有人进得到那个营帐吗?与君念香的私闯之罪相比,你的渎职疏忽之罪更甚!这今天是君念香,如果哪天是敌人摸进来呢?你还想爽?只怕连脑袋都不一定留得下!来人啊,拖下去,一样军法处置!” “是。”关起过来一拳头打晕了还想辩解什么的士兵,然后很快拖下去了。 火影走向阿辰,“辰哥儿,要去参观一下军营么?” “可以吗?”阿辰看夏雪竹。 夏雪竹点了头,阿辰才向着火影表示可以。 火影眼珠滴溜溜地转,“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带着阿娇公主一起?”主子,为了您的二人世界属下可是硬走老妈子画风了。 阿辰体会不到火影的用意,他就是觉得阿娇跟他去不方便,他并不希望阿娇看到军营里冷血无情的那一面,“阿娇就不去了。” 不去那哪能行! 火影直接冲阿娇挥手,“阿娇公主,小的给你变戏法如何?还有他们!” 火影拿手肘撞雷万,雷万一挥刀,“小的会耍大刀!” 说完撞后面的,后面的立刻接口,“小的会胸口碎大石!” 阿娇马上兴奋了,“哥哥抱,阿娇要去。” 君无安这才满意的缓了面部表情,还算他们机灵。 两个小的也抱走了,现场的人也驱散了,君无安终于如愿以偿揽了想见的女人进了营帐。 帐帘放下,再没外人了,君无安只觉得内心压抑了多时的猛兽再也压制不住了。 两大步把夏雪竹逼到帐角,他低头就亲了下去。 却只亲到了夏雪竹的手心。 夏雪竹一脸不愿,“咱就不能先换个地方么?你闻闻这帐子里什么味儿!” 刚有人滚过,这味道能好闻就怪了。 夏雪竹没好气,“你也是,想把事情闹大动手,你可把地点换了啊?反正在这里我亲不下去啊。” 君无安那个呕气啊,没想到好不避开了别的阻碍又被这茬儿给卡住了。 他就不信今天还亲不到了! “走,我们换个地方!” ------题外话------ 感谢睡倒觉的兔子的鼓励~话说你的id出现在后台就对你太有印象了~因为有睡觉二字……这些天拼万更拼的闭眼就着,现在发展成看到“睡觉”二字就想睡觉了最近真不是靠脸拼万更了,因为脸不够用了……现在是靠命在拼啊!请追文的小天使支持正版啊~ 另:二更在下午三点~ 141 思念是属狗的! 夏雪竹吧,自认就不是个矫情的人,虽说向往粉红浪漫什么的,但又不会过于强求。君无安送她是玫瑰花还是西瓜花,她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你说找个花前月下的好时候,亲热一回也行。你说情况不允许,背个身蜻蜓点水那么仓促来一下也行。重在心意嘛,外在形式什么的对于讲究实际的人来说真的不重要。 可是!但是!可但是!你君无安把我拐到阴森的地牢里算怎么回事! 一路上居然都没人发现,地牢里的锁链在君无安的手里就跟玩具似的,大手抓住一拧就断了。闪身进了牢里,啊,他倒是知道还选了一个单间,还知道再把锁链挂回门上去。 这个单间好像是为重刑犯准备的,栅栏不仅是铁的,还与其他牢房各不相连。 夏雪竹顿时领悟,君无安这摆明了是想为所欲为再不被人打扰啊! 可是大哥,军营这么大地儿,您就没有情况稍微好一些的选择了么?没求过你多浪漫,但你带着一颗滚烫的情动之心却进了牢房真的不觉得违和么? 而且这里味道又有多好了?阴森不说,还血腥味浓重,她汗毛根根立起全身都要绷紧了好么?这哪还有心情跟他亲热。 这男人的脑子是不是累傻了? “君哥,这地儿……唔,痛。” 她抬头想问,却正好迎接到他低头凑过来的唇。 也不知是因为他饿了太久,还是因为他长期不练技巧生疏了,或者根本就是两者都是。他跟急色鬼似的撞上来,唇倒是吻上了,但也撞上了她的牙。 夏雪竹那个无语啊,想当年第一次也没这么适应不良好么? 哥你的脑子不是累傻了,是饿傻了吧? 炽热如岩浆的气息笼罩而来,夏雪竹心里叹口气,算了,放弃更改地点吧。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战事,还是抓紧时间第一吧。 手臂从他的腰侧收回,绕上他的颈间,她五指张开顺入他的发间,一下一下舒缓着他的急促。 “君无安,我想你。” “啊。”他从唇间溢出一声回应,然后就又声势浩大的攻城掠地过去,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夏雪竹不愿意,他还没说想她呢! 她跟他玩捉迷藏,他脑袋向左她也向左,他脑袋向右她也向右,鼻子来回打架,反正她不让他好好亲。 君无安气急败坏瞪她,又作什么妖? 夏雪竹借机缩头后退,靠在墙上喘口气,“你还没说想我!” 君无安放在她腰后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这么一推,她立刻又趴回了他的怀里。没有一丝缝隙。 隔着衣服,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皮肤下喧嚣鼓躁的气血涌动。 他低头,狠狠咬住了她的耳垂,“你觉得我还要怎么想你!” 他想她想的现在恨不得活吞她入腹好么? 夏雪竹被他咬的疼得一激灵,“喂!”他改属狗了么? 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君无安放开她的耳垂果然像小狗似的沿着脸颊一路啃了过来。 烫人的体温是他说不出口的想念,急喘促促的呼吸每一声都是就在崩溃边缘的情动。 夏雪竹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渐渐沉溺于他织的情动之网中。 “热。”这地儿本就狭窄,再加上被他的体温传染,夏雪竹是真的觉得身体好像热的要爆炸了,他却除了在她脸上啃外再无其他的动作。她不由低喃一声,潜意识是:按岛国爱情动作的程序来说,这不是应该开始解衣领了么? 其实她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他把他自己的领口解开了,那他应该也来解自己的了吧? 哪知君无安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在她脸上啃得更急了。 夏雪竹也没空去想为什么,实在是热的她要透不过气来了,她自己把手收回来就想自己去解领口。 可是手才放到领口处,就被他大手一伸压住了,“别。” “哎?”她很热,热的脸都通红了,她想凉快凉快,不行吗?她讶异的挑眉,迷蒙的视线却早已看不清他眼底的火苗。 君无安当然明白她很热,他忙活了半天她要不热的话,他该哭了。 他稍稍退后让她好过一些,可是这一退后他却觉得要压不住她的手了。 她两腮飞红,双唇充血,眉头一挑就是一副成了精的山清水秀,她现在不解衣他都想帮她解了。 夏雪竹不过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两秒,第三秒就又被他拽进了怀里。 “别动,就一下,再一下我就送你离开。”再多一下,他都想扭头做逃兵了。她为什么就才满十三啊摔!该死! 夏雪竹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感动他不碰她之余,倒也好笑起来。 这男人不是真的想一直等到她长大吧?那多大对他来说才算大? “君无安,尧天的姑娘们十三四就嫁人的不少吧?十五当上娘的比比皆是。那么你到底在等什么?” 不去看到她的脸了,君无安觉得好过多了,谁知才松一口气就听到了她如此没良心的话。 低头看她的头顶,没好气地拿下巴重重撞下去,“至少等到你的小笼包长成灌汤包!” “君无安!” 她仰头欲斥,他低头就堵。都说了不让她乱动了!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小脸在眼前晃!过去无数次是在梦中梦到,他伸手抓半天抓不到而惊醒时,他就曾暗暗发誓,她要到了,他看见一回就亲一回!绝不允许梦中的遗憾变成现实! 一吻窒息。 …… 来时是夏雪竹愿意腻在君无安的身上让他抱着来,走时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双腿软得直打颤。 君无安乐得再抱她回去,只是自出了地牢后他又恢复到了一身肃杀的冰冷样子。 营帐内已经打扫干净了,木影亲自守在帐门口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 夏雪竹倒是想表示一下感谢来着,可惜君无安抱着她身形一晃就进了帐,她只来得及挥手,笑容还没来得及端起,她已经从木影身前过去了。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表示感谢。 “君无安!”夏雪竹哭笑不得,能占的便宜他都占完了,他还着的什么急! 君无安压根不往心里去,有什么好感谢的?她感谢他一个人就行了。因为他们这么懂事有眼力见都是他教导出来的! 把夏雪竹放在刚铺好的床铺上,“能走了吗?能走了就趁天没黑早些回城里,这城外夜里风大露水重,你睡了对身体不好。” 夏雪竹有短暂的失落,他是不是觉得亲完了就没她什么事了?但很快她也就释然了,亲完了可不就没她什么事了,总不能住下来吧。 她倒是想,却怕引起将士们的不平情绪。毕竟她要是住下了,必定是要跟他一个营帐的,那么外面的人怎么看她和他?说起来是保家卫国的,其实却不忘靡红?男女同寝本就是军中大忌。 “那我走的时候只带阿娇走,阿辰想留下来,可以吗?” 君无安第一反应就是抗拒的皱紧了眉头,“他的异能还没被激发吗?”先传到的消息,再加上刚才的一面之缘,让他确定阿辰并没有服下那瓶血。 夏雪竹歉意地看他,“抱歉,我实在没舍得。我再狠心训练他,也狠不到让他才八岁的年纪就要去忍受那种痛苦。当时我怎么被激发的我可太知道了,万一他撑不过去呢?我虽能及时保下他一命,可是他的经脉会尽断。这孩子性子太要强,我怕他到时受不了这种打击而看不开。为了阿娇,我也没敢让他试。” “就这样你还敢让他留下来?”君无安因第一次在夏雪竹脸上看到不忍而惊讶,“最近因为我军将士爆发的异能者不少,对方北元已经减少了光面正大出击的次数,反而变成了时不时的偷袭。那边的将士队伍也不再是单纯的无异能者,而是从北元国内调来的高异能者。可以说最近营帐内每天都死人,你确定把阿辰留在这军营内是好事?” “嘿嘿。”夏雪竹突然羞涩地一笑,“这不是有你么?君哥,那可是我一眼相中的徒弟,他还是咱们闺女未来的骑士,你多费点心不就得了?” 君无安因她顺口而出的“咱们闺女”而无语,又因为她羞涩地一笑而心动,他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说出了他的想法,“我费心没问题,可我不能白费心。” “哦,明白,要好处是不是?我懂!”她攀着君无安的肩膀就是一边脸上一个带响的亲亲,“够么?” 君无安眯眼觑她,“不够。” “哦,再来四个。”数着响,又四个。夏雪竹活动活动嘴,一副无所畏惧的士气满满,“今天时间赶,如果你确定是这个好处的话,我可以一辈子分期付款的。” “啊,没确定。” “君无安!”他逗她玩呢?不确定不早说?她那六个响不白响了? “我的意思是,待到他翅膀硬了,他得把我现在为他费心的为我费心回来。” “呃,说人话!”她听着绕,没整明白。 “这尧天的责任我要他来担下!” 君无安说这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夏雪竹,生怕她有一点反对。万里江山啊,他怕她舍不得。 哪知夏雪竹非但没有出现他假想的反对,还一反常态的兴奋地扑到他的怀里,“果然是我老公!都想一块去了!我前些天还跟阿娇说要把万里江山给她做嫁妆呢!既然你我意见一致,那么为了那天早日到来,你更应该把阿辰留下了。” 君无安松了一口气,因不必各自妥协而欣慰。 “等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我便带你游遍这万里江山可好?” “那当然好。到时我们谁都不带着,想亲亲想睡睡,看谁还能当电灯泡!” 君无安板脸,就知道不能指望她能说话分寸一点。 夏雪竹偎在他的怀里又问,“今天那个君念香和守卫兵怎么回事?你下的令让守卫兵进去喝汤的?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他放了人进你的营帐都不知道你会直接灭了他呢。你在钓那士兵身后的谁?” “他姓冯。” “冯怎么了?” “关起发现的那批军饷被吞的主谋就是这边境原来的主帅冯彪,硕王的妻舅。我来之后收回了冯彪的军权,但他安插在军中的各个近亲远亲还在。当时关起等人的异能还没能爆发,正用人之际,于是这些人就暂时没动。” “意思就是关起现在他们的异能稳定了,你就想动这批人了?” “对外没有用,对内却还蛀虫个不停!我留他们何用!” 见君无安杀意已决,夏雪竹也不拦着,“杀!把他当年吞的军饷记得收回来!老百姓们纳的税是让他们好好保家卫国的,他们却不知廉耻地收进了自己的腰包中,这种人最可恨!杀杀杀,都杀光。” “如没意外,今晚就能动手。所以你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知道了,我就去接阿娇回城。阿辰见多了血腥,你不必怕他吓着。但阿娇可是我的公主小宝贝,绝不能受一点惊。我走了啊。” 说着她就走,人走出去了,手却被君无安拉住了。 她就不担心他内里这么大一动作,会动乱军心?她怎么口口声声都是一个半路认来的小丫头片子。 “你想生孩子了?”他误以为她也到了母爱泛滥的年纪。 “君无安!”他说什么呢!夏雪竹红了脸,在他眼里她就一天没事总想带色的了? “你以后想生儿子生儿子,想生女儿生女儿,想生几个生几个,我全都支持!”所以不必现在先从别人家的身上寻找母爱的存在感。 夏雪竹听火了心,她又不是母猪,他不会想让她生个没完吧?“如果我坚持一个都不生呢?我有阿娇一个就够了,你想要别的,想要多的,找别人生去!” 一跺脚,夏雪竹走了。 徒留下了君无安一脸莫名,不想生?这事儿她还能控制得了?无所谓喽,反正他只在乎睡,生不生随她。 ------题外话------ 感谢哈哈蜗牛和土匪的组团鼓励~话说我真的要撑不住了哦~今天应该还有三更,也可能没有~大家不要等了,有也可能要到晚十二点前上了~ 142 土地公也是娘娘粉儿 夏雪竹去接阿娇时才被告知阿娇看胸口碎大石看到一半就累了,然后就被关起和钟浅浅护送着先回城里去了。 夏雪竹只得嘱咐火影照顾好阿辰后,便借了一匹马也准备回城里的硕王府。 出军营时看到了吊在大门上的君念香,晒的嘴唇都干裂了。看到她经过时貌似张嘴说什么来着,但应该是晒得嗓子都干哑了,她是一句也没听清。 再往前走,与一个妇人擦身而过。 她在马上,急着回城看阿娇,便没注意。 可她过去之后,那个妇人却抬起了目光追向了她的背影,目光除了怨恨还是怨恨。 出了营,外面是一望无限的平原,但绿树红花什么的一概没有,有的只是各种大小的石头山。光秃秃的,实在看不出什么美感。这里已经地处偏北了,气候干燥,多山少水,并没有盛京的山清水秀。 来的时候一心惦记着见君无安,便也没觉得什么;可这人见着了,心一放松,这就有心情赏景了,结果却只能赏这种景。实在是很难令人愉快,她居然在马上都骑得困了起来。 也是,这一路跋涉,虽没出手,却一直神经绷着,唯恐一不小心让阿辰和阿娇出了意外,睡觉也没有踏实过。如今见着了君无安,虽没能跟他在一起,可这心里却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乏也上来了,困也上来了。 索性趴在马背上,半眯起眼来。 夕阳照在她的后背上,暖暖的,软软的,她半闭着半闭着这眼睛就全闭上了。 前面有道沟壑,马自动的一跃而起,背上的夏雪竹被颠得手松开了马缰绳。马再落脚时,夏雪竹惯性趴回,却因为手里没了马缰绳而没趴对地儿。她顺着马脖子就向地上滑落而去。 马的后蹄正在落回,看那样子非常能踩到夏雪竹的身上。 尾随跟在后面的木影急急现身,“娘娘--” 他提高功力就向前扑救,眼看着马后蹄就要踩到夏雪竹的身上时,夏雪竹身下的那块地却像门一样呼啦开了。夏雪竹瞬间落了进去,门关上,马后蹄落了下来。还是踏到那块地面上,马却没有掉进去。 木影震惊地从半空中一头栽了下来。 他终于赶到,跪在地上一顿猛找,可这里明明就是一块结实的地,跳两下跳得脚疼了也没听出空响来,那刚才到底是怎么像门一样打开的? 坏了! “主子,不好了,娘娘被土地公劫走了--”木影惊恐万状地就往军营里跑。 …… 城内,钟浅浅看着阿娇睡实了以后才从屋里退了出来。 钟瑜在等她,“娘娘没一起回来?” 钟浅浅大白眼翻他,“哥,人家两地分居那么长的时间,这好不容易重逢一回还不让人家多腻歪会儿?可是哥,你见过皇上的吧?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像你一样瘦的跟小鸡子似的?在我的心目中,他可是一直都是不亚于三头六臂的威武形象的!今天我简直太受打击了!” 钟浅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趴在了石桌上。 钟瑜却像没看到似的,“那娘娘今晚还回城么?有没有说要为她留着门?” “哥,娘娘是什么人!你留不留门的你觉得对她来说是问题么?”钟浅浅鄙视起自家亲哥来从来都不留余力,“这里可是硕王府,不是你的府,娘娘现在回没回来你在这里都不方便,快回去吧,我得留在这里守着阿娇公主。” 钟瑜没再停留,“好,那你一切小心啊,我先回去了。” 又留了两队侍卫在院子外面,钟瑜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硕王府。 墨欢看出了他的慎重,“大人,你在担心什么?” 钟瑜不答反问,“墨砚呢?还没回来么?” 墨欢不明所以,墨砚被大人派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才要回答应该是没有,就见黑砚的影子出现在了前面拐角。 那两小短腿捣腾的,好像火烧眉毛了都。 “大人,宋小姐果然不见了。” 钟瑜脸色就是一变,“什么时候不见的?” “呃,小的确定不了。宋小姐的院子里一直能传出吟诗作对的声音,小的以为她一直在的。可是天色晚了院门大开时,里面的人开始往外走了,小的一打听才知道宋小姐好像早就离开了。” “墨砚!本官让你盯着人你就是这么盯着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出了大事的话,你把你姐的脑袋加上都不够砍的?”钟瑜怒斥着,不等人放上车凳自己就往马车里爬,“快!速速驾车到宋辞坊。” 墨欢急急欲跟上,“大人,出了什么事情?” 钟瑜没让她跟,“你就进硕王府等着去,如果军营里来了人问我,就让他到宋辞坊找我。” 马车在钟瑜的催促下一步三颠地很快消失了。 …… 军营里,君无安正在和冯彪对峙。 尽管有关起做证就是冯彪和兵部尚书联手吞了军饷,但在没找到有力物证军饷的情况下,君无安并不能以侵吞军饷的罪名办了冯彪。是以,他可以收了冯彪的军权,却没有任何理由将冯彪赶出军营,毕竟过去的这些年都是人家带着人在守着这尧天边境。他如果硬对冯彪下手只怕会动摇军心,所以君无安才一直按捺没动。 而已被君无安下令斩立决的那个守营帐的士兵此时正站在冯彪的身后,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 就凭他知道关起那帮人怎么获得的异能这一条消息,他就知道冯彪表舅必定会保下他。 “皇上,末将表侄虽有错,但罪不致死。按军法,仗责三十军棍已是重罚。可是皇上开口就是斩立决,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再心怀气愤,也不能漠视法规不是?或者皇上这根本不是冲末将表侄来的,而是冲末将来的?就因为相信了关起的一面之词,皇上对末将成见已深,收了末将的军权还不够,还要将所有冯家人都赶出军营么?如果皇上就是这个意思,还请皇上直接说,末将站在这里是为的尧天百姓,如果皇上觉得这里不需要末将了,末将随时可以走人腾地儿!” 冯彪长着标准的一副武官脸,看上去相当的忠诚老实。侵吞军饷的事被关起曝露以后,相信关起的人自然选择站到了关起的一方,而因为没见到最决定性的证据那些军饷,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相信冯彪。 因为冯彪在边境树立的形象非常好,从不搞特殊,也从没有摆过什么谱。他的战袍可以说比有的将士的还破,补丁叠补丁,所以有相当一部分人不相信这样俭朴并严以律己的冯彪会侵吞军饷。 而与冯彪的脸不符的是他的头脑,绝对是不当武将还能当一个军师的料。那一番说话就可见一斑了,说的条理分明有理有据,好像君无安如果没按照他说的做,那就是妥妥的容不下他了。他还能回头跟人哭诉一句,看吧,早就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了,这是新皇上看不上他啊。 冯彪说完了就立正挺胸站在了那里,要多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就有多顶天立地问心无愧。 关起等人看过去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施展异能一招灭了他,可是皇上还站在前面貌似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就也只能忍着了。 君无安是真的没什么反应,如果他还是在原来那个摄政王位置的话,这样能把自己伪装得滴水不漏的冯彪其实他会欣赏。人家是拼了命在边境线上保家卫国的,就算贪了怎么了?人家再贪不也没卖国吗? 可当他决定把尧天纳为己物时,这样的欣赏就没了,却也没有多余的厌恶。贪了他的给他吐出来就好,命赔给他就好,他真不觉得浪费多余的情感有什么用。 眉毛一挑间,他的身形已经纵了出去,停下,正在冯彪的面前。伸手,直掐冯彪的脖子。 “冯将军,你真的多虑了,朕对你还真没有什么成见。”君无安没把“皇上”这一名分当回事,所以一直没习惯自称朕,但对上冯彪,这身份的压制就十分必要的。“但朕的确看不上你们冯家人,想把你们冯家彻底赶出军营倒是真的。但这不代表是让你走人腾地儿,朕要的是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朕死多远!” 大手收紧,在关起等人那边异能已经稳定之后,他有没有证据都要杀了这个姓冯的了。 他杀人只会有早晚,而不会有是不是证据确凿这一条件! 君无安周身爆涨的杀气震得冯彪身后的冯威都连退三步“扑嗵”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冯彪都被掐得呼吸困难了却没有一点求饶妥协的意思。 眼看着冯彪两眼翻白就要没气了,此时木影火烧屁股般地赶到了。 “主子不好了!”木影凑到君无安近前低声讲述了夏雪竹被吞到了地底下的经过。 现场突然死一般地沉寂,天都暗下了半边,阴冷肃杀的气氛就像从十八层地府传上来似的,人们只觉得呼吸都要凝滞了。 大家纷纷猜测木影到底对君无安讲了什么。 君无安愣了半天,突然甩手就把冯彪扔在了地上,“走!” 人没影了。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冯威脸上出现了狂喜,他逃过了一劫!他逃过了一…… 哧,一声刀插进身体的声音传来。 近的好像就在自己的身上。 冯威低头,清楚地看到了胸口露出的刀尖。谁?是谁?那位杀人祖宗不是已经走了么? 他奋力扭头想要看清,可是扭到一半,胸中的刀猛地又转了一圈,他被连带着凌空转了个圈,扑嗵摔地,意识没了,眼睛却还睁着。 冯彪惊叫一声“冯威”就向前扑救,那消息他还没告诉自己呢,不能死! 关起一边拿鞋底蹭刀,一边冲着冯彪挑衅道,“他以告诉你某个消息来交换你救他吧?你觉得皇上会不知道?冯彪,先留你几天,我早晚有一天扒下你的皮!兄弟们,走!” 一群人很快追向君无安了。 冯彪确定冯威的确救不回来了,便也毫不留情地松手,任冯威的身体摔落在地。 而他却望着君无安等人消失的方向阴森森地笑了,现在着急了么?那如果前线再加战事呢?皇上,您会不会忙得瘦死呢?到时末将一定不计前嫌为您收尸。 …… 硕王府。 阿娇突然惊醒坐起就喊娘,任钟浅浅怎么哄都哄不住。 君无安带人赶到时,他还没开口厉声喝问就被阿娇扑了个满怀,“爹爹,阿娇梦见娘被土地公吃了!呜呜呜,阿娇要娘!爹爹你快去救娘回来啊!” ------题外话------ 感谢所有小天使的追文,我终于补上三更了~垂死挣扎中~铭谢榜明天上啊~先睡了~大家做梦要梦到美美的我哦~ 143 男女花样吊撕 宋辞坊。 钟瑜看到那个抱着孩子冲进来的君无安时,眼珠子差点看出来。 爷,您好歹也是抱着孩子呢,就不能把杀气收敛一点么?感觉太违合了呀。 钟瑜跪地行礼,“臣恭迎皇上万岁万……” “起来,废什么话!” “呃,谢皇上。”钟瑜起身就对君无安身后的钟浅浅猛打眼色,接过皇上怀中的娇公主啊,怎么能让皇上一直抱着呢? 钟浅浅摊手做无力状,她冤死了好么?她一抱就哭,一抱就哭,只有在君无安的怀里,阿娇才会不哭。这回儿好像已经趴在君无安的肩头睡着了。 君无安扫一眼全场,一眼定性,这里就是一个人开的风流场所。虽不至于像挂牌正式经营的青楼,但也是通过举办所谓的什么吟诗作对来赚钱的。当然了,来这里的风流才子们自然会觉得自己比去逛青楼的高尚一些。 “说!” “是。”想也知道皇上让自己说什么,“这里的负责人外称宋小姐,传言容貌美丽性情温婉,宋辞坊就是她一手建立的。微臣年少轻狂时也曾爱来这里参加所谓的什么吟诗作对,可是却从未亲眼见过这位宋小姐的真实容貌。而后来微臣却发现,曾一起去吟诗作对的朋友有的竟失踪了,他们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家底丰厚。” “微臣曾找过这位宋小姐问话,她竟像知道微臣来意似的让那些失踪的人都出现在了微臣的面前,她说,她需要那些人的钱,而那些人想跟她在一起,她并没有绑架那些人,那些人是心甘情愿的。那些人也再三对微臣保证,他们并不是失踪,而是甘愿被宋小姐禁锢。这种事情一直在继续,那些人没有意见,可那些人的父母妻儿有意见。微臣也一直在劝宋小姐停手,奈何,”钟瑜停顿一下,脸可耻地红了,“微臣失败了。微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君无安现在哪有空追究他政务上的问题,“说重点!这些跟夏雪竹有什么关系!” “呃,宋小姐相中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只要是家底丰富或者家世显赫,她都有可能下手。她还曾对微臣透露过这个意思,如果微臣愿意,微臣也可以……”钟瑜的脸又红了,“她也知道皇上就在城外,还几次向臣打听。这次皇后到来,恐怕她也知道。” “意思就是她有收集有钱人或有权人的癖好?”君无安一语定论。 “这……行为看起来的确是。”钟瑜惭愧地低下了头。 君无安又问,“那她人呢?” “听说中午就离开了。” “你怀疑是她对夏雪竹动了手?” 钟瑜半天没吱声,他最初只是担心来着,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不离十了。“凡宋小姐相中的人,微臣一直没查到他们落脚在那里。曾经有一次追踪宋小姐,可她却在出了城后,连马车一同消失了。微臣一直没想通其中的原因,直到最近听了关起的话。” 钟瑜看一眼君无安背后的人群,警惕地不说了。 但君无安明白,钟瑜的意思是指异能。尽管关起等人大批的爆发了异能,作战双方也开始明白敌我之间异能的存在,但在城里老百姓之间,异能还是保密的。 木影也说是眼睁睁看着夏雪竹被地面吞了进去,他过来的路上曾一火球轰出了数十丈深的坑,水都冒出来了,却不见夏雪竹的身影。他当时就确定了对夏雪竹出手的人必定是有着土中行走的异能。 遗憾的是,他手下的人当中爆发的没有一个是有与土相关的。 这回想说一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的狠话都说不出口了。 君无安周身的气息沉得能闷死人,肩头上趴睡的阿娇不舒服地哼哼两声,君无安烦燥地想把她扔到钟浅浅怀里时,她忽然梦呓两声“娘”,君无安又黑着脸收回了动作。 钟瑜小心翼翼道,“皇上请放心,宋小姐虽行事诡谲,但倒没有一例死亡的出现。” 君无安眯眼危险地觑他,这是安慰么?一个收集人的癖好,还不分男女,夏雪竹就是没有生命危险,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好么? 该杀! 什么宋小姐!“全名!” “啊?谁的全名……啊,烟罗,烟雨的烟,罗帷的罗。” 君无安的眉头拧紧的都能夹死蚊子了,烟罗?听着就不男不女不像好人! “火影,把大白忍者和小红蛇都放出去,找不到人就别回来!” …… 夏雪竹终于幽幽醒转,眼睛还未完全睁开,这手臂已经舒展开了,只因为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极了 可伸到一半时,眼睛睁开了,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白。白色的纱帐,白色的床,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天窗。这如果是在现代,她会由衷赞叹这种明亮的地中海风格真的很棒。但如果她没睡傻的话,这里是她重生后的古代吧?这样的白色格调配上古朴的家装,只会给人一种阴冷丧葬的感觉好么? 夏雪竹腾地坐起了身,这是哪里? “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夏雪竹顺声看过去,一个身穿白衣的,呃,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人,正端着一托盘吃的走过来。 他长发披散着,五官就如声音一样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看起来就一副很难接近的冰冷样子,但又奇怪的让人挪不开目光。他就像空谷中悠然独放的一株百合,清丽,静雅,孤芳自赏。他不是与世无争,他是压根就没把“世”看进眼里。 夏雪竹突然有一种哪怕就是现在他马上死去,他都不会皱一皱眉头,没准还能冲她不失礼数的挥手作别。 他毫不避讳地坐到夏雪竹的床前,一杯温茶先递了上前,“要先润润喉么?” 他说到喉,她才注意到了他的喉结,那么他就是男的了? 瞬间出手如电,三指成扣直掐他的脖子,“你绑的我?” 她居然对如何来的一无印象,可恶!指间不由内力加重,她清楚地看到了指甲下开始有血丝正在渗出,对面的他却依旧一脸清冷,好似什么感觉都没有。 “小姐身上可有绑痕?在下自问并未为难小姐不是吗?” 夏雪竹莫名对他这种不痛不痒的语气来得火大,“所以你的意思是礼数周到的把我‘请’来的了?就是一时忘了提前通知我要‘请’我?” 什么狗屁理论!他没实际意义上的绑她,她还得感谢他不成? 男人眉眼弯起,有了笑意却不见笑容,“曾数次听闻皇后娘娘口才不凡,如今一见果然令人惊艳。” “你知道我是谁!”夏雪竹手臂一收,掐着男人的脖子直到眼前,“说!你绑我来什么目的!” 男人叹口气,眉眼低下一扫夏雪竹的手臂,“皇后娘娘确定要这么跟在下说话么?在下是没有意见,怕只怕……” 话声一顿的功夫,门突然“哐”地一声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了。 一群男男女女,环肥的燕瘦的,粗犷的温文的,各自张牙舞爪着冲了进来。 “放开我相公!” “放开我罗弟!” “小婊咂,头一天来就敢对烟罗动手,当哥哥们是死的不成?兄弟姐妹们,上啊,撕了她!” 夏雪竹当下脑中闪过的一个结论,眼前这不男不女可男可女的人居然是男女通吃的总攻大人! 难道是相中了自己貌若天仙才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掳了自己来? 更该死! 我再漂亮也轮不到你耍流氓! 想撕?呵呵,史上她就没撕输过! 左手一手拍在床板上,夏雪竹右手掐着烟罗一纵而起。这个总攻大人不用放,她单手就能撕了眼前这一群小婊咂! 可是她跳起来站在床上了,一手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一手运力于掌就要拍了,按姿势来说,相当的威武霸气,然而,她却没能拍下去。 她全身好像都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禁锢住了,就像有人拉住了她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她明明觉得气血还在流动,但她就是动不了了。 眼神不由瞬间沉下,异能! 不知叫什么的异能! 眼前这群人中居然有人会异能么? 一个粗犷的汉子跳上床就掰开了夏雪竹的手指,“罗弟,你没事吧?” “滚开糙汉子,没看到我相公的脖子都出血了么?”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冲过来就抱走了汉子救到一半的烟罗,“谁会治愈来着?快给相公看看。” 一个矮个子妇人走了过来,手放到烟罗的脖子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可她脑门上渗出汗时,她才脸色苍白地收回了手,“抱歉相公,妾身的能力还是太弱了。” 烟罗脖子上的血虽然止住了,但还有着淡淡的掐痕。 烟罗对矮个子妇人客气地拱手,“米姐客气了,烟罗已经好多了。” 看到烟罗无碍了,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向了那个还在床上以威武霸气的姿势被定着的夏雪竹,“敢伤相公如此,兄弟姐妹们,我们不能饶了她!” 烟罗扬声,“各位消消气,这位并不是故意的,还请各位……” “相公你闪一边去!教新来的小婊咂规矩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我们责无旁贷且引以为傲,你只管一边等着好结果就是了。” 想打圆场的烟罗被一群人给推到了最后保护了起来。 隔着重重的阻碍,烟罗对着夏雪竹传达了一丝抱歉的眼神。 夏雪竹那个窝火啊,就是他绑她来的这里,她才不得不遭受眼前这些,那么,他还抱歉个屁! 有异能是不是?当她没有呢? 凝神聚力,内心深处开始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红晕,那红晕越来越大,逐渐扩大到她的全身,然后到了她的体表,她的体外,她整个人都开始像太阳一样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她的防御异能从来都是先准备好,然后才能抵御别的异能的侵袭的;这一次却是她已经遭受了不知名异能的侵袭,然后她才启动防御异能。 完全颠倒的程度步骤,她并没有胜算,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认输。 红晕撞上外层不知名的异能,发出了呲呲呲的火花和噼哩啪啦的声音,有点像冬天脱毛衣时产生静电的情况,但绝对比那种情况更吓人,因为夏雪竹自身能感受到那种被电个不停的麻痛感。 床前的一干人看傻了,莫不惊呼,“这是什么异能?怎么原来没有看见过?” “啊,锅子,你流血了。你是不是撑不住了?加油啊锅子!我们不能被新来的小婊咂打败。” 夏雪竹闻听此言,找到了那个光头男人,就是他发动了不知名的异能禁锢了自己么?找死! “啊--”夏雪竹猛然握拳一声低吼。在她低吼的瞬间,周身的红晕瞬间爆涨了一尺多高。 众人只觉得一股热浪呼地迎面袭来,他们来不及躲避纷纷被拍得齐齐退后。 只有一个人例外,锅子。 他此刻被夏雪竹以一脚顶住脖子的姿势顶在了墙壁上。 就在刚才,夏雪竹终于硬生生冲破了禁锢,她立刻禀持着有仇报仇的良好品德,能动后的第一脚就先踹向了这个锅子。 “啊,相公,她要杀了锅子,快救锅子!”有人看到连忙向烟罗求救。 夏雪竹鼻嗤一声,她要杀他不该么?他们别忘了,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被迫来到这里的人!想救?做梦!我先杀了他再杀你们! 她腿间用力就要直接把这个叫锅子的男子踩死在墙上,可就在时,坚硬的墙突然像门一样打开了,锅子瞬间因为夏雪竹的踩力倒向了墙里。 夏雪竹惊变,几乎不及想,她紧跟着也继续保持着一脚向里踩的姿势向墙里追去。 她以为这里也许就是个密室。 可是她脚跟着踩进去了,人还没进去时,这墙又开始像门一样关起来了。 咔,关好时,中间还正好给她的腿留一个空档。 她就像被钉在了墙上似的卡在那里了!钉子还就是她自己的腿! “啊--”夏雪竹终于崩溃出声,这特么的到底什么玄幻的世界啊!还能不能出点正常的事情啊摔! ------题外话------ 感谢小小,大漫漫和蝴蝶妃飞的鼓励~为了拼万更,早四点定闹铃起来更~结果闹铃响了之后,我把这茬儿给忘了,惯性的就按了闹铃准备继续睡五分钟(因为平时就这习惯~)然后眯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对劲,我有大钱要赚啊!麻溜起来更! 没死呢,所以还没到最后考虑放弃的时候! 二更下午三点啊~ 144 年度憋尿最佳二人组 夏雪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钟瑜带人都快把洛城翻个底朝天了,却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出来。 于是整个军营就连带着被极度肃杀的气氛笼罩了,本来按计划是要在敌人军前做异能展示活活气死对方的,结果君无安一声令下,临时改了方案,到敌人军中展示去! 于是关起带头,一群人或腾云驾雾,或隐形幻形,轰轰烈烈又卑鄙无耻的史上第一次把敌人杀退了百里地。 君无安站在战场上亲自指挥,态度坚决杀伐果断。 本该是让人仰望让人热血沸腾的存在,但尧天的将士们却没一个有脸看。 只因为这样的君无安怀里抱着一个阿娇,身后跟着一个围嘴布巾水果羊奶在手的老妈子钟浅浅。 看背景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老婆跑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得不亲自带孩子的苦命形象,可是他一出手,敌军恐慌得不要不要的。 爷,您那孩子就在怀里抱着呢,就不能减少点血腥不让孩子看到么? 君无安才不会当回事。阿娇睡醒后,他就直言了夏雪竹暂时不在的事情,让她老实在硕王府等就好了,可是她就是不。连阿辰过来哄她,说要陪她在王府等都不行,她自抱上君无安的脖子后就没松过手。 吃饭喝水洗漱,全都是君无安抱着,钟浅浅近身服侍的。哦,还有拉撒,君无安想到这儿就觉得等夏雪竹回来他第一件事情一定是要洗一百遍澡。 第一次有尿时,他要放下她转交给钟浅浅的,并做了保证她收拾完后还会抱着她。但她就是不肯,他只要一有要放下她的意思,她立马扯嗓子大嚎。不是哭而是嚎,那种别人听着都要担心她要嚎出心肝脾肺肾的嚎。 君无安也曾想过强行放下她,但在她嚎到嗓子哑后,全军营的人都为了她给他跪下之后,他妥协了。他人生第二次背身听到了女人的就地嘘!拉臭臭也是,她坐在一个专用小木桶里,一只小手捂着鼻子,另一只小手必须拉着他的大手,他敢松她就敢嚎。 君无安真心觉得夏雪竹口中那个非常懂事非常有礼数的干闺女不是他眼前看到的这个。 这还只是她有尿和有臭,可他还也是人啊!他也有啊!可他做不到让她像夏雪竹一样背身倾听啊!他到现在还憋着呢! 靠,他能不火大么! 轰,又是一个火球出去,寸草不生。 钟浅浅第一次见到时差点重拾偶像崇拜,但现在,呵呵,一个连自家女人的落脚地都不能第一时间找出的无能男人,哪凉快哪去吧。 “来,阿娇公主,吃块兔子苹果哦。不要睁眼,浅姨会喂到你嘴里的。张嘴,啊--” 这种血腥的修罗场,他就不能给孩子蒙块布巾在眼上么?钟浅浅心中气愤,却也不敢说出来,只好一直嘱咐阿娇不要睁开眼睛。 阿娇听话地张嘴,还知道咽下去后细声细气地道谢,“谢谢浅姨。” 她的乖差点让钟浅浅心酸的流泪,被君无安抱在怀里就得和君无安一起不停地闪转腾挪,可是这孩子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舒服,小手紧紧扣在君无安的脖子后,好像生怕给大人添麻烦似的。 “阿娇最乖哦,来,浅姨给擦嘴。” 长长的布巾一抖,故意把沾了奶渍的一头垂在了君无安的背上,好像弄脏了君无安的衣服就跟为阿娇出了一口气似的。 君无安那个憋气啊,这不雪上加霜呢么。 他很难不想,现在还只是憋着尿,如果过一会儿他也有……那啥呢? 丫的!他一向擅于未雨绸缪,但从来没有未雨绸缪过假如他会有屎尿怎么办啊!没死在战场上,没被夏雪竹气死,结果先要因为这个小丫头片子把自己憋死么?年度憋尿憋死最佳? 靠!他火得都要爆炸了好么?如果不是这里战事吃紧他不能走开,他分分种亲自找出夏雪竹掳人就走好么? 轰,又是一个火球出去,千山鸟飞绝。 君无安憋气,阿辰比他更憋气。 曾经阿娇只粘他一个男人的,可自打君无安出现以后,阿娇嘴里喊“爹爹”的频率比喊“哥哥”的频率明显直线超越。 他不服啊!那老男人有本事缩小到他现在的八岁大家公平比一比啊!他如果长大到二十岁绝对比那老男人更帅气千秋霸气王道好么? 唰唰唰,手中的改造小短剑耍得越发的快而狠辣,可惜阿娇闭着眼睛呢,一眼都看不到他勇猛杀敌的英姿。 …… 此时的夏雪竹,相对于战场上的君无安来说,还真是挺享福的。 热了,喊“烟罗”,有人小心翼翼地过来扇风。 渴了,喊“烟罗”,有人端来热水温水凉白开任君选择。 看样子,她饿了的话喊声“烟罗”,也能立马有人端上来满汉全席。 自打她威猛地露了一手异能后,就没人再敢上她面前找茬儿了,因为他们知道就算都有异能,他们的异能跟她的异能也是有区别的!天差地别! 可他们不知道,夏雪竹现在的异能根本无从施展。 因为困住她的是墙,不是异能,所以她用不上异能;而她要用内力愣轰的话,呵呵,坦白说,她已经试过了,但感觉这堵墙不是单纯的一堵墙,更像是一座山,她拍的手掌都红了,墙出了裂缝,好像内里也有土石碎落了,再然后就感觉那些土石瞬间重组了似的,还是紧紧实实地包围在了她的腿中央。而且那种压迫感更盛,她觉得自己的整条腿都要麻了。 这侧举着一条腿,平时练功站个个把点的没问题,可被石头包裹着就不轻松了,先麻再酥,最后竟让她产生了可耻的尿意。 然后这回不用她喊“烟罗”也有人悄悄的一阵风似的过来,把一个木桶扔下后就跑了。 夏雪竹秒懂,这是给她就地嘘用的。 然后她就又因为这种秒懂而气得火冒三丈了。 她现在是金鸡独立之势啊,她是女人啊!他们随便过来一个给她演示一下女人站着嘘的先! 这特喵的到底要她做什么呀!你劫钱还是劫色可给个痛快话啊!再这么下去,她必须有实力竞争年底憋尿最佳啊! 夏雪竹憋得脸红脖子粗,实在做不出没有君无安在的情况下的就地嘘。而就在她憋得快背过气去的时候,烟罗终于出现了。 还是一身白,圣洁如天空中让人仰望的云朵,一步一生莲。 夏雪竹把牙齿磨磨吱吱响,也想掰莲砸莲子! 烟罗却像根本看不到夏雪竹的愤怒似的,袖子于墙上一拂,夏雪竹的腿明显感觉松动了,她立马二话不说先撤腿。 然而腿是撤回来了,腿外却是如石膏一样打了厚有两寸的石块。环绕着她的腿,让她能直愣愣站着,却连打弯都不能。 而另一条好腿也传来了针刺般的麻痛感。 夏雪竹低头看看自己,她凭什么要受这些!他到现在也一句正经话没说啊!火大,掐死他! 不顾坏腿如石膏般僵硬,不顾好腿针刺般难受,夏雪竹腾空扑向烟罗再次快准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次她聪明了,不把他掐靠在墙壁上了,她就甘愿耗费功力掐着他半停在空中,看他还能发挥什么异能! “解了我腿上的异能先!” “皇……” “解!”根本不听他解释,手力加大,鲜血渗出,夏雪竹一身的杀气毫不掩饰。再听他废话,她就是个棒槌。 烟罗再叹一口气,长袖一拂,一阵风拂过了夏雪竹的腿。 夏雪竹惊喜地发现那条腿上的石膏脱落了,而下一刻,她又哭了,因为这一次是那些土石转而又把她的两条腿一起禁锢住了。末了他还极有艺术感的为她在脚部添了一副鱼尾巴。 烟罗看着夏雪竹的眼睛,永远是那么平静无波,“听我的,或者你想全身都被封住!窒息而死之前,我猜你会先被尿憋死!” 变成了美人鱼也是需要新陈代谢的。 夏雪竹这人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威胁。 掐着烟罗脖子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松劲,同时她再次运用起了自己的异能。红色的光晕再次慢慢的笼罩全身,土石松动的迸裂声音不绝于耳。 “我哪个都不选,我也有自己的选择,那就是大不了与你同归于尽!” 这人的土石异能居然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高度,她不停地破,他就不停地垒。长此以往下去大家都拼到力竭的结果只能是同归于尽。 夏雪竹不服输,视死如归。烟罗却是目如死水,生死随便。 “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也就死了,父母长辈在天之灵也会欢迎我重回他们的膝下尽孝;可是皇后娘娘不一样吧?你确定你男人你的孩子不会有意见么?皇后娘娘,私以为,你不是这么一个见识短的人啊。还请不要意气用事!” 靠,她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听他教训她啊! 夏雪竹手臂上的青筋爆起,好想下一刻就能掐死烟罗。 然而下一刻,她最终还是收功落地,松手放开了他。他该死的戳中了她最在乎的,她男人和她孩子!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她失踪了吧?肯定特别担心她。她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去。 “解开,我要尿尿。” 烟罗退后三步,脖子上的血都滴到了衣袖上,他却像没看到似的依旧该干嘛干嘛。长袖一挥,夏雪竹的四周起了四堵墙,夏雪竹和那个小木桶被围在了中间。 腿上的石块也脱落了,夏雪竹赶紧坐到了小木桶上解决生理需求。 声音故意没控制,你不是在外面听着呢吗?恶心不死你! 然而想夏雪竹收拾好,围墙自动陷入地底时,她却没在烟罗的脸上看到一点尴尬。 那面容自然的,让她不得不惊叹他的定力,他到底看到什么才会出现异色呢? 见烟罗又要挥袖子,夏雪竹赶紧提前挥手,“借你的话,我学会识时务了,我决定好好听你说了,那这异能禁锢可以省了么?” “啊。”烟罗表情一缓,就在夏雪竹以为说通了时,他却一挥袖子,土石再一次从地上冒出像石膏一样粘在了夏雪竹的腿上,直到腰间,“不可以。” 但是这一次没有美人鱼尾巴,而是把她的两条腿分别禁锢了。 简单理解的话,其实就像军人们平日里做的那些负重练习。只不过那时腿上绑的是装有铁条的负重带,而现在是直接固定上的石块。 夏雪竹曾想比他更快的先运用抵御异能的,但奈何,没人家业务纯熟。果然一路上光顾着训练阿辰了,结果她自己倦怠了么? “靠!”夏雪竹忍不住当面爆了粗口,同时一拳头捶在了自己的腿上。 阴人的路无止境啊,这事儿教会了她成长! “说吧,掳了我来到底因为什么?” “嫁我!” “哎?”如果她脸上现在也有石膏的话,恐怕都要碎成一块块的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想起来了,初遇君念雅时也是这句开场白的。呃,现在都流行这种快速成家方式了么?“难道你也有弟弟或者妹妹或者儿子闺女什么的需要你成亲相救?” “没有,烟罗说过了,烟罗只孤身一人。” “那要嫁我嫁你什么意思?对我一见钟情?”虽然不合时宜,夏雪竹还是小心脏乱跳了两下,没办法,天生一副引人犯罪的容貌,她也不能为了安全就自毁容貌不是? “皇后娘娘多虑了,烟罗还看不上您。” “靠!”夏雪竹又是一拳头捶在了自己的腿上,但好像力度没控制好,她竟因为这一拳身体一歪向身后的墙倒去。烟罗就那么看着她,完全没有相救的意思,她腿动作不便,及时用手抠住墙皮才堪堪稳住。 丫的,疼死她了,指甲都抠劈了。 她回头怒瞪烟罗,烟罗因她眼中的火苗而不由自主地退后三步,脸上摆明了写着“跟我没关系”几个大字。 当然跟他没关系,她这么做是因为……趁着烟罗退后,夏雪竹袖子一抖,小红蛇收进了袖里。 就在刚才她发现了小红蛇从墙里露出了头,但她离墙太远,烟罗这人又太警惕,她只好借机摔过来才能有跟小红蛇碰头的机会。 夏雪竹仍旧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站好,“别说废话,我嫁你之后呢?要跟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么?” “娘娘还是多虑了,烟罗还看不上……” “你特么的给我闭嘴!我哪点配不上你了值得你张嘴闭嘴看不上我?”夏雪竹气愤的挥舞着拳头,如果不是忌讳他的土石异能,她早就一拳头打歪他的鼻子了!她还没嫌他一张死人脸呢轮得到他嫌她?“说正题,别扯没用的!” 烟罗眼中闪过不耐,明明是她问到了他才答的,有问必答是为人的素养,结果却反被恶人先告状了。哼,女人! “嫁我之后,我明天就会休你,你依然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皇后。” “哎?”夏雪竹分不清今天第几天表情龟裂了,嫁他是他说的,然后只嫁一天明天他就休?“呃,总攻大人,啊不,烟罗大人,你不是长这么大了还沉迷过家家吧?” 这回烟罗吃一鉴长一智的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了,甩手一套白色衣裙扔进了夏雪竹的怀里,“你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休息兼换衣,稍后我们就举行婚礼。另外,鉴于你的杀伤力,更换衣服这种事情就请你自己来吧,我不能派任何人帮你。今晚的洞房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发生。以上。还有疑问么?” “没,您老考虑的挺周到。”夏雪竹表示满意,看来又是一个利用她想达到什么目的的人。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是她呢?他的后宫不是排排站都能一个足球队了么?男女都有,一网打尽,他没挑到满意的? 烟罗看得清她眼底的疑问却什么也没说,扭头就出去了。 在他出去后,门自动关上,然后化成了一堵墙。 夏雪竹抽抽鼻子,其实这不是玄幻的世界而是西游记的副本?什么妖怪什么的也让她碰上了? “嘶嘶--”小红蛇从夏雪竹的袖口里探出头来,女神,我们不趁机赶快逃走么? 夏雪竹下意识地想跳到床上放下床帐才觉得安全,可要跳啊才发现自己腿上的石膏还带着呢。 “靠!”再这么来几回,她都要快爆粗口成口头禅了。 艰难地挪着两条腿来到了床边,腿不能打弯坐不下,她双手抱着腿腾一下砸到床上,哐,床榻了。 夏雪竹表情木了木,好吧,这石膏质量还真好。至少另一条腿不用费力搬了。 直接跨腿站过去,四面床帐放下来,她又作势换衣服,这才放出小红蛇与它对视。 “君无安派你来的对不对?” 对。小红蛇点头。 “那大白和小黑也到了吧?” 对。再点头。 “你能进来他们却不能进来,所以这里实际是在地底下了对不对?” 对。敬佩的点头。还以为女神听不懂自己的蛇语,交流以来会有问题。却没想到女神自己都能推理出来,只要它确认就好。女神是女神! 夏雪竹很难因为小红蛇的敬佩目光而欢心,烟罗的土石异能太强大,就照刚才的趋势,这在地底下打造出一座地府来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再想到君无安到现在都没来救她,那么一是可能君无安被绊住了,二就是这里的位置不是地面上的人轻易能发现的。 “你还能回去吧?” 是。接着点头。 “回去告诉君无安,我没事,这人感觉并不想取我之性命,我等结束之后能自己回去的。” 那好吧。小红蛇担心的又看了看夏雪竹,但也知道现在它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尽快出去传信了。 小红蛇走了,夏雪竹马上换衣服。 刚才一直抱着也没注意,如今要穿了才发现,居然跟现在的婚纱似的有着长长的裙摆。但夏雪竹不会兴奋地认为他还特意为她准备了漂亮的婚纱,她猜那是为了掩盖她腿上的“石膏”。 除去长有一丈之余的裙摆,这衣服其他地方倒是跟普通的衣裙没什么区别。她快速扒了身上的黑色外裙换上这套白色的,这时才突然想起,除了这套白的,上次还穿过君念雅为她准备的红色的。加起来她可穿了两回新娘装了,却没有一次是为君无安穿的! 不是都传说穿两次伴娘服都要嫁不出去的吗?那她这种穿了两回新娘服的呢? 恍惚中竟觉得一朵乌云隐隐飞来了头顶不走了。 “滚滚滚!”夏雪竹挥手打散,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必须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必须是为君无安而穿。 换好衣服出来,找到了刚才烟罗放下的托盘,里面的菜肴倒是温的,只是没一个是肉菜,清一水的素菜。 “靠!”她咒骂着把青菜大福度的撕扯着,找她办事还不管饱,不知道她无肉不欢么? 等着,这事儿结束之后必须算总账。 吃饱喝足了,她怕一会儿有硬仗还特意活动活动了拳脚。 又等了一会儿,墙壁变门,门开了,刚才那群小婊咂们先涌了进来。 只不过这次没人再冲她怒目相向了,反而一个个泪眼婆娑的。 “喂,新来的,你可是头一个跟相公正式成亲的,你要珍惜啊!” “对,相公可是好人,他虽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把你带来了此地,但他有苦衷的,你要理解他。看他的脸就知道他不是坏人对不对?” “呐,这是我的头花,看你穿了白衣却没头花看着怪不吉利的,我的借你。” 头花递到夏雪竹的面前,夏雪竹一阵头疼,大姐,那是白花,戴上更不吉利吧? 好像看出了她不愿意,那人二话不说就又把头花收回去了,“当我愿意给你呢?这可是相公给我的!我还舍不得呢!” 威武雄壮的妇人把白花又别回耳间,一扭粗壮的腰枝走了。 烟罗走进来,还是刚才夏雪竹见到的那样一般无二,衣没换,头没梳,居家自然地就像饭后出门溜弯似的。 夏雪竹已经无力再震惊了,“要走了?” “嗯,跟我来吧。” 一条白绫由一个妇人交到夏雪竹的手中,另一头交到了烟罗的手中。 白绫,白绫啊!为什么连这个都得是白的啊!这真不是冥婚? ------题外话------ 我依然赶时间啊,没时间废话,订阅我! 145 真土豪,任性! 当然了,盖头也是白的。如果不是透明度很高,夏雪竹盖上之后能从里面隐约看到外面,她是打死了也不会盖上的。万一被卖了怎么办? 盖头盖上了,白绫也两人一人一头拿住了,烟罗抬步走在了前面,“走吧。” 夏雪竹没动,一拽白绫,示意烟罗回头:她腿上的“负重石膏”还没有解开呢!他是想让她像企鹅一样左右歪着走,还是要像僵尸一样蹦着蹦进结婚礼堂? 烟罗看出夏雪竹没问出口的疑惑,抬手一挥,一阵风穿透长长的裙摆吹到了夏雪竹的腿上。 夏雪竹感觉腿部一阵轻松,无声泪流:这男人怎么就时时刻刻不放松警惕呢? 他竟然只把她膝盖位置的石膏解除了让她能弯腿正常走路而已,但其他位置的石膏却是一!点!没!动! 他上辈子是军营里最严厉的教官么?最擅长的就是如何逼疯别人? “可以走了么?”烟罗催促道,眼睛里是少有的急切。 “走!当然可以走了!”早走早结束也能早点报仇!夏雪竹默默磨牙,女人后台积分式的怨气正在以几何倍数递增。回头不揍得他满地找牙,她就不姓夏! 就像穿了皮靴,每一步落到地上都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搭配着他们一身白,周围人也一身白的盛景,这声响更像是葬礼之时的丧钟,一声一震撼,一响一惊心。 夏雪竹第一次走出了房门,走到了外面。当看到外面场景的第一眼,如果不是脸上有白纱罩着,她是一定会露出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时的没见过世面的挫样来。 外面依然是看不到花树的石头景,但这些石头景可不像夏雪竹在外面看到的那样光秃秃的石头景,这里是用石头雕刻成了红花绿草苍天大树,五彩缤纷的像盛京开春时的郊外美景,但夏雪竹能看得出那颜色美的不自然。假的就是假的,即使人为增添了色彩,却没有自然界的生机。 她顺着苍天大树仰头看上去,还能看到夜空乌黑,繁星点点。但当然了,这些也是假的,因为那星星不会“眨眼”。挂在半空的月亮还与现实的时间保持一致做了半月状,但是月亮上没黑影,想来他们是不知道月亮上其实有山以为会像看到的那样洁白无瑕。 夏雪竹第一个结论:这里果然是地下! 第二个结论:别有洞天四个字都不能形容现在景色的百分之一,这些都出自走在前面的男人之手么?那他的土石异能该有多强大! 第三个结论:如果她留他一命的话,那么作为回报,他能为尧天未来的地铁事业添砖加瓦的吧? 嗯,可行! 夏雪竹突然在白纱之后阴阳怪气的笑了。 笑得烟罗莫名觉得后背冒凉风,但他转瞬就放弃深思了。 苦等二十年,目标终于要在今天达成,达成之后,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夏雪竹是以身上的汗湿程度来计算时间的。脑门微微出汗时,路没看到头;身上开始发粘时,他们好像走进了一条隧道;而当她汗流浃背时,她终于看到隧道口传来的光亮了。 迈进光亮的一瞬间,视界霍然开朗。 好像全洛城看不到的花草树木都在这里了,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掩映在花草树木间的是一处雄伟的宫殿,整座宫殿金光闪闪,真实意义上的闪瞎钛合金狗眼。夏雪竹觉得这如果不是纯金打造的,她就自挖双目! 一整座宫殿啊,从门前的百级台阶到左右各一排的狮子,从屋顶的瓦到墙壁上的窗,无一例外都是金子啊。 如果不是烟罗在以白绫牵扯着夏雪竹在走,夏雪竹都想趴下来拿牙咬咬是不是都是真金了。 太特么的土豪了!沙特阿拉伯的土豪到这里都得算土鳖好么! 这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金子! 还是前面的男人其实有点石成金的隐藏异能? “喂,烟罗,这……”她太好奇了,忍不住轻声的问。 “闭嘴。”烟罗头也不回,直接噎死。 你!夏雪竹在白盖头的遮挡下挥挥拳头,等着!这里早晚都是我的,一点都不给你留! 烟罗拾级而上,夏雪竹不得不跟在后面挪腿而上。负重这么多她也算千古第一人了,如果现在能回到现代,军营里的那些负重练习她分分钟能傲笑群雄了。 就在他们上完台阶的最顶一级,宫殿的门无人自开了。 里面早就高朋满座,座位分列两旁,给夏雪竹的感觉像是现代教堂里的婚礼。座位也是那种一个能坐四五个人的长椅子,夏雪竹颇感失望地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座位不是金的呢? 沿着中间的路一直走到最前,最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袍活像教父打扮的人,脸上戴的倒是白色的面具。 “烟罗,这就是你选中的新娘?” “是。” “那么是否愿意现在接受洗礼?” “是。” 就在烟罗应下那声是的时候,满座高朋突然都站了起来,而他们刚才坐着的座椅则齐齐飞上了半空。咔咔咔,扭曲重组的宏伟景象感觉像变形金刚展示现场。 夏雪竹在白纱之后半张着嘴全程感觉被雷重复劈,那些椅子竟然重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桌,然后砰然落在了殿内中央。 这人的木系操作异能真是高的一比啊。 圆桌大概有半人多高,众人自觉地围拢在了圆桌的四周,同时捋袖子兼神情亢奋。 这感觉……真的好像搓麻将的开始啊。或者,刚才那人口里的“洗礼”二字其实就是麻将的代名词? 但夏雪竹很快就知道不是了,因为先后有三个人跳上了圆桌。 “族主,我等自愿施予洗礼。” “三位辛苦了。”穿的像教父的人原来就是族主,他对三个人点点头后冲着烟罗做了一个单手邀请的姿势,“那么请吧。安全通过洗礼,你才可以进到密室。” 安全通过?那么就是有危险了?夏雪竹把手伸出盖头外对着烟罗做个加油的握拳手势,祝不死! 烟罗回她一挥手,从她的面前直到圆桌上是一溜新打造出来的石阶。 夏雪竹懵圈:意思是接受洗礼的不是他,而是她? 烟罗第一次走近她,却不是她解开腿上的石膏异能,而是帮她把盖头的下端揪到一起打了死结,“按规矩,洞房之前你的容貌不能被任何外人看见,如果万一被看见了,那么谁看见的就将是你的夫。” 哎?他们这里到底能不能出点正常的事情啊摔! “保重,祝不死!” 靠之,他提嫁他的要求之前没加这一项的啊!她现在反悔了不上桌行不行啊?你至少把我腿上的石膏异能解开啊。 面对夏雪竹“深情款款”的目光,烟罗一背手,他扭过身子又退回去了。 倒是那个曾经要给夏雪竹白花的雄壮妇人凑近夏雪竹的耳边悄声道,“放心,你比他们卑鄙的多,我赌你死不了!” 喂,谁卑鄙了?能有她们和他们的总攻大人更卑鄙么?二话不说掳人来了,二话不说就要嫁他,二话不说嫁他之前还得为他拼命,不用等年底了,她绝壁荣登年度最苦逼女主榜首好么?还赌她死不了?你们已经开盘下注了么?哪边胜算大?几赔几?我加自己一万注可以么? 丫的! 尽管心中吐槽万千,夏雪竹却是毫不犹豫地挪步跨上了烟罗为她打造的石阶。赌到死不死的了,就是说这“洗礼”可以死人了? 呵呵,不能动烟罗的情况下终于也有发泄窝火的渠道了。 来来来,让姑奶奶领略一下你们的异能! 如穿了石制盔甲的脚踏上坚硬的石阶,一步一强悍,动作虽笨拙,气势却不容小觑。 桌上的三个男人都笑了,“哟,没看出来,新娘还是重量级的呢。” 有长长的裙摆挡着,他们并看不出夏雪竹现在的负重状态,只是听声音觉得份量不轻,不由取笑道。 夏雪竹冷笑一声,还没开始先进行人身攻击是不是?那姐就先代表天下胖子送上第一个回礼了。 提气运脚,她猛地抬起一脚又猛地跺下。随着她这一跺,咔咔咔,一条裂缝由她的脚下直直延伸向了对面三人站着的地方,然后,啪啪啪,他们脚下的桌面开始碎烂,碎得渣渣的,都能看到桌下的地面了。如果不是三个人跳得快,只怕已经摔到地上了。 三人怒瞪夏雪竹,“贱人,还没开始呢!你耍阴招,卑鄙!” 夏雪竹迎着他们的目光坚定地竖起中指,“你开启嘲讽技能以人身攻击打击我方心理,我光明正大出招反击,我卑鄙?那你们三个大男人算什么?品德高尚?” 围观群众哗然,这位不仅下手快准狠,而且嘴皮子功能一流啊。 白面具族长身形一晃,已经站到了桌面中央,却是看也不看夏雪竹,话朝烟罗而去,“你就挑了这么一个品行有失的新娘?” 夏雪竹从没期待过烟罗会为她说话,一听这话是冲她来的,她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却不想烟罗竟比她更快的开了口。 “烟氏一族的族长不也从德艺双馨发展到了有钱就行了么?我还以为这是烟族的整个发展趋势,难道又变了?” 全场陡静,夏雪竹不知道但他们可知道,眼前的这位族长就是生生拿钱才能坐到现在族长的位置上的。 本来烟罗的父亲才是族内异能最强,才是最能坐到族长的位置上的,奈何一次意外中,烟罗的父亲过世了。剩下的人的异能基本上半斤对八两,而现任族长却暗地里拿钱收买那些人退出了族长之选,于是他当选了。 他们都知道烟罗把父亲的过世怪罪到了现任族长的头上,但像今天这样头一次剑拔弩张地提出来却是第一次,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是在挑衅族长的权威?难道他还想在这样的日子里跟族长开战不成? 气氛突然紧张,连什么都不知道的夏雪竹都情不自禁绷紧了神经,烟罗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你都是拿钱砸到的族长之位,那么我找一位品行有失的新娘就不行了? 靠!就知道他不会为她说好话! 瞅瞅现在因为他一句话就变得紧张的气氛,不是要现在就开打吧? 夏雪竹悄悄地开始全身戒备,却不想站在桌面中央的族长大人忽地仰天大笑,“烟罗,你的土石之异能发展能如此迅猛,难道是因为你德艺双馨?如果我没了解错的话,你身后的那群人都是你的财力保障吧?都是有钱就行的至高执行者,你我有区别?” 夏雪竹听得一愣,猛地回头看向烟罗,这教父老头的话不就是说他的异能是靠金子喂着才能如此厉害的?原来异能提升的助力之一是钱么? 烟罗面对有力的回击,居然还是那副死人脸,“既然族长不认为有区别,那为何开始还要询问烟罗?” 你我都是卑鄙的利用金钱者,那么人家不过先出了下手还是在被话嘲讽之后,有问题? 一句话又绕了回去,以族长的回答噎回了族长的疑问,当面打脸打得啪啪啪叫响。 夏雪竹木着脸冲烟罗竖了竖大拇指,要的! 她觉得那族长大人的面具都有点僵了。 呃,不会扛不住发生什么脑溢血的意外吧?她可救不了脑溢血的。 就在众人也以为族长要忍不了的时候,族长默默地身形一晃又走了,只留下了四个大字,“洗礼开始!” 围了一圈子的人立刻开始恢复兴奋,并手拍桌子发出了类似鼓掌的声音,一面倒的叫好也不绝于耳。 “大木,干死她!连一个女人都干不掉我们就看不起你!” “不不不,大木,听我说,不用干死她,你只要干掉她头上的白纱就好,这样她就是你媳妇了,不也一样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么?” “哈哈哈,对对对,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最后竟统一变成了欢呼,欢呼只有四个字,为所欲为。 三个男人当中的那位应该就是叫大木的,听了大家的话,不仅笑容满脸,还不停地双手抱拳向围观的人表示谢意,好像还很满意大家提供的新建议。 夏雪竹隔着面纱抓抓脸,“可以开始了么?我脸有点痒,想早点摘下这面纱,不如劳烦你一下的?” 大木?听名字就是擅长木系异能了?那么刚才这桌椅板凳什么的就是通过他的手了?有点期待他会如何进攻了。 ------题外话------ 感谢大风云,大祸水和大湿湿的宝贝票票~大家为了我能在首页多露那么一会儿脸都拼了呢~感恩~我也拼着呢! 问世间票为何物,两岸猿声啼不住。人生不易啊~ 二更下午三点哦~ 146 不可一世的夏雪竹! 名叫大木的男人双手五指张开,刚才被夏雪竹一脚震碎的木头渣渣开始从地面上朝着他的掌心齐聚而去,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成了一支支尖利的木箭。 “哈!”他也像夏雪竹一样跺脚一吼,反手,“去!” 万箭齐发,势如暴雨,且每一支箭对准的目标都是夏雪竹。 以夏雪竹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无数密密麻麻的点组成了一只巨大的网朝着她罩了过来。站在夏雪竹身后桌边围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迅速跑开了,他们怕被误伤。 夏雪竹却不慌反笑,雕虫小技,不用异能都能反杀! 计算好距离,待到木箭将要射到的时候,她突然头朝下腾身而起,双腿却以螺旋浆的形式飞快地旋转了起来。 烟罗曾加固在她腿上的“石膏”土石,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也幸亏那些石膏一直到了她的腰部以下,这让她也不必担心倒立之后会走光。 围观的人们都看傻了,只见桌面中央突然盛开了一朵花瓣极大的白花。夏雪竹长且飘逸的裙摆就是花瓣,花瓣开的极其舒展,极其壮阔,花蕊却是坚硬如石头,把射来的木箭轻则打断,重则碎尸。因为这两条花蕊就是夏雪竹那两条被烟罗改装了的腿啊。 木箭击到石头上那就跟拿鸡蛋碰石头一样没什么区别,败得理所应当顺理成章。 烟罗的后宫们自然欢心雀跃,嘿嘿,他们集体相公的能力他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是木箭了,那就是铁箭铜箭,这遇到了相公的土石异能也是必败无疑。 可场内的大木不乐意了,她怎么能用别人的异能反击呢?这不合规矩,这是作弊! “喂,你不能这样,你这样……” 嗖嗖嗖,夏雪竹在缓解了自己的危机后剩下的木箭就不再打掉了,而是踢中木箭的尾部,强行令它们改变了方向,此时那些箭正以更快的速度回射回大木的位置。 这一回换成大木身后围观的人赶紧跑开了,包括大木的两个队友。 大木一看这也顾不得说话了,赶紧运起木系异能,面前的一块桌面“噌”地像翻书页一样翻了起来,并一直向上翻了出去,护在大木的面前像一块坚固的盾牌。 大木在盾牌之后嘲讽地笑,他是木系,用木箭回击不是开玩笑么!这女人不光人品不行,这脑子也不正常吧? 可是周围的人这一次却并没有站到大木的那方一起嘲笑,只因为他们看得清除去攻击向大木的木箭,夏雪竹正在像切蛋糕一样把脚下的桌子一块一块的切下,然后朝着大木砸去。 那盾牌能挡得住木箭,却是挡不住杀伤力巨大的桌子的。 他们看着都替大木着急,但按规矩,洗礼开始之后他们只能看不能说,是以他们每一个都没有提醒大木。 而当盾牌被桌子一角狠狠砸碎的时候,大木才觉出了不对劲。定睛再看,对面过来的哪里还是木箭,早就变成了各种不规则形状的桌子部分。有桌脚,有桌面,还有带着桌角的桌面,夏雪竹除去自己需要站立的位置,周围早就切个一空了。而切掉的部分此时都在向他砸来。 大木急急双手向上,异能启动,他要把这些都变回木箭再射回去。跟他比木系,他不可能输! 可是他忘了,夏雪竹怎么可能乖乖跟他比他的长处,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是最有效的作战方针。 趁着大木跟木头奋战,她突然纵身飞扑,比空中还在砸过去的桌腿桌面什么的快多了,她路过的时候还非常有闲心的挑了一条看起来最顺手的桌腿握在了手中。她的脚不停地踩在那些障碍物上,动作迅速且灵活,这时倒一点都看不出她腿上还有石膏的禁锢了。 借着这些阻碍物的掩护,夏雪竹自己很快就来到了大木的头顶之处。 洗礼切磋是不是? 那就看我的这招! “大木,看这里!”她猛吼一声,他本能抬头,她立刻双手举起桌腿就是大开大合的一个下劈。 啪!尽管大木还是及时的把手里的木制东西护在了头前临时作盾牌,但还是被夏雪竹连盾牌都一劈为二了。桌腿劈开盾牌后正砸在大木的脑门上,大木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双眼已经没了焦距,他瞪眼直直后倒。 众人惊呼,这么简单的一招就完事了?他们甚至都没看到夏雪竹到底是有什么异能。 夏雪竹可没觉得完事,刚才那些木箭可是以足以杀死她的锋利程度造就的,她一桌腿没砸死他就不算完! 收武器,再出掌,她没死了当然是他得死! 然而这一次她运好了掌却无法拍出去了,只因为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迷之大雾,她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了,为了不错拍死他人,她也只好收回了掌,并做暂时全身戒备。 夏雪竹不知道的是其实她周身的雾只是笼罩住了她,外面围观的人却能看到桌面上有一团人形的雾。那雾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戳在了那里,在她前面不远处就是她曾经震碎的桌窟窿。 趁着夏雪竹看不见,另两个男人已经把大木送到了桌下,冲着族长一挥手,族长点头,“一关过--” 夏雪竹瞬间面朝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来那人是下场了,那么眼前的雾就是剩下两个男人中的一个为了救大木动的手脚了?能翻手做雾的异能?世界之大果然无其不有。 夏雪竹心中微微惊叹,周身的戒备却一点不敢放松,对方在遮了她的视界后必定会有攻击的大动作。想到这桌子刚才被自己毁了一多半,看来她要小心了,以静制动方是良策。 烟罗的目光自两个男人身上一扫而过,族长为了阻止他进密室还真是舍得下本,居然把族里的两个非有事不得露面的护法也请了出来。如果不是这一招雾异能出现,他都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是谁。 周围的人也是惊呼声不断,“天哪,居然是传说中的左右护法,那么就是一个擅长造雾,一个擅长……” “嘘,别说!让那女人听到不是会提早戒备?” “啊,晓得了,大家都闭嘴啊。”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同为烟族人,他们自然希望自己这一方的赢了。 夏雪竹耳朵动动,干脆闭起了眼,既然不让看,那她干脆不看好了。闭了眼,听觉好像更敏锐了,雾气中嘶嘶回响的气流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蓦地,某种铮铮而鸣的声响冲着胸口而来。 这是-- …… 尧天史上第一次大败了北元,生生把对方逼退了一百里。 群心振奋,无不走路用飘的,君无安当即下令就地安营扎寨,打到了这里就绝不允许再后退半步。 可是他却没办法像别的将士走路用飘的,相反,他还得用一步一顿的方式艰难的挪。 他真的憋到极限了,肚子涨的让他觉得随便被外力碰一下都能千树万树梨花开。 可是他至今没办法开闸放水。 他身上的袋鼠宝宝都醒了睡睡了醒的有三觉了,哪怕是睡着的时候都死死不撒搂在他脖子上的手。他稍有放下的心意,手还没动,这小祖宗闭着眼张嘴就喊娘! 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逗他玩了! 可事实是,她的小呼噜打的就一直没停过。 最后他只能得出结论,这小王八蛋的警觉性也许是天生的。 于是悲催的他到现在还憋着尿。 钟浅浅大咧咧的可想不到这个问题,她只觉得君无安走得太慢了,就算是为了不颠醒阿娇让她睡的舒服一些也还是慢。 太阳眼瞅着下山了,天凉了,阿娇再不进屋睡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皇上,您能稍微快点不?”钟浅浅忍不住催促到。 君无安眸色一沉,干脆停下了,还快点?他会死的! “备车!”他决定了,用什么走的,他可以坐车啊。 钟浅浅的大白眼能翻到天上去,以她的位置都能看到他的新营帐了,用走的连一柱香的时间也用不了,还用备车?这皇上今天杀敌杀傻了吧? “皇上,有备车的功夫您都能走到了,您就受点累。等进帐了,您抱着阿娇公主坐下歇不好么?我保证第一时间把好吃的好喝的摆满您的桌上。” 咔,君无安觉得自己最后两根憋着的弦又断了一根。 她说什么不好非得说好吃的好喝的!这不是火上浇火油么! “洛!辰!”不管了,他总不能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到时在大庭广众下失禁吧?靠!他为什么还要惯性的做这种风险预估啊摔! “到!”阿辰即时现身。 其实他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来着,但明显这个师公并不像师母那样不着调,啊不,不像师母那样好相处,所以他一直不敢放肆。 “有办法安全接过阿娇吗?”他的安全指接过去后阿娇不会又扯嗓子嚎。 “没有。”阿辰坦言,他还是真是第一次见阿娇那样,所以这事儿上他的确没有经验。 “啊,那堵嘴会吧?”他不管了,反正他要尿!尿! “哎?”阿辰瞪眼,不是吧?他有什么大事宁可要惹阿娇哭?“不……”他张嘴就要否定以阻止君无安撒手,但他说的“不”与君无安猛地把阿娇递出来的动作居然同时发生了。 阿辰本能地赶紧伸手去接,手才碰到阿娇的身体,就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君无安已经化作了空中一条黑线。 如果他的注意力没有被怀中的阿娇分散的话,他其实还能注意到那是一条有味道的黑线。 …… 噌,夏雪竹即使及时睁眼并后退了一步,那银色光闪的爪子还是从胸前一抓而过,胸前的白色新娘服瞬间留下了三条被抓破的痕迹。 夏雪竹震惊的都忘了感慨自己的小笼包差点被抓爆,她想的是刚才从眼前一闪而过的三根爪子。 靠!金刚狼?这另一个护法是能把手变铁刃么? 不及确定,又是那种铮铮而鸣的声音响起,这次是来自身后。 夏雪竹握拳,很好,先试一下烟罗的石膏和这人的铁爪谁更强吧。 侧身,摆腿,铁刃打在石头腿上发出了剧烈的一声响。 隔着看不见的烟雾,夏雪竹忽然笑了,那人不及自己的内力强!那铁刃虽外表是铁了,但内里应该还有痛的神经,不然不会在刚才撞上的瞬间给她以打颤的感觉。 她现在突然在想,是不是烟罗提前知道有这么一招才坚持给她腿打上石膏的,不然她可绝对想不到会额外带兵器上场。而手中没有足以克敌的兵器的话,只怕现在输的已经是她了。 其实夏雪竹还真就猜对了,成婚之前要接受洗礼这是烟族流传了几百年的规矩。因为后来有越来越多的烟族人和普通人成亲,导致了烟族人的异能在不断的减弱再减弱。为了阻止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于是族长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正式成亲之前要由族内人安排一场洗礼来考验成亲的另一半是异能人士还是普通人。 而在夏雪竹之前,这事儿基本就是个过场,大概确认一下异能的有无,异能的高低也就得了。但到了夏雪竹这儿,却变成了生死的考验。 别说夏雪竹没想到会额外带兵器,就是她想到了,她也不会被允许携带兵器上场。考的是异能,自然只允许异能产生的兵器才能使用。 他一直禁锢着夏雪竹的双腿,一是防止她逃跑,二就是为现在的洗礼提前做了准备。不是他怕夏雪竹输,而是她输了的话就代表着他还得再婚。而他已经等不起下一个二十年了。 不再看残破桌子上还在静立不动的夏雪竹,烟罗看向了身后不远的一扇黑门。那里就是禁室的入口了,夏雪竹必须赢了他才可以不费武力的进去,那里有他二十年的执念。 她今天必须赢!她也一定会赢! 场上,夏雪竹又经历了几次偷袭后渐渐明白了,这人虽异能厉害,但功力并不强大,不然不会需要假借烟雾的掩护。 但如果他也在烟雾之中呢? 又是一记利爪抓来,夏雪竹扭身,抬腿,小腿跨过利爪之后马上向回弯直到贴到大腿上,那利爪瞬间被她夹住。 她纵身扭腰,膝盖朝下,跪!咔,身下桌面被她的膝盖直接跪穿了,她没停下继续向下,直到腿间夹着的利爪卡在了木头里。 看不见的视界里,那人惊呼一声倒是清晰的很,夏雪竹瞄准声音的来向反手出拳,砰,拳头击中脸的感觉不能更明显。 雾外人群哗然大燥,“右护法!” 那半空中划过的红线是一颗牙齿吧?那女人到底怎么做到的?闭眼都要赢了么? 右护法自然也不是甘愿认输的主儿,他右手被卡在桌子里了,但他左手还能动啊。他抬左手,噌,五指肉指变成了三指利爪,他不及利爪锋利就急急攻向了夏雪竹。 夏雪竹压着他的右手,才打过了他的腮帮子,现在不用看也知道他手脚的大概位置了。当那利爪抓来,还没到眼前,她已经顶着那股风势先出了手,一拳直击右护法的肩膀头。 咔,不是脱臼,必须是骨头都碎了的声音。 她看金刚狼时最深的印象就是,能把手变利爪,怎么就不知道把肩膀头护上呢?不知道肩膀头被人攻击的话,手就等于废了么? 她却忘了,有几个人能无视利爪的攻击击中金刚狼的肩膀头啊! “啊--”右护法左胳膊彻底无力地垂下了,利爪都没了精神变回原状。 夏雪竹还没完,变拳为掐扣直掐该人的喉咙,但这回没一下子就掐死,而是掐着他的脖子像拖死鱼一样给拖进了她的视界。 这回同在烟雾里了,看他还能搞什么偷袭! 夏雪竹挥手又是几拳,听到外面看不到烟雾里什么情况的围观群众的耳朵里,他们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肉都颤了几颤。 有人不满了,替族长发话,“喂,你赢了,二关过了,还不快放右护法出来?女人还是不要太过残忍的好!小心面目可憎!” 回应他话的是一只利爪形状的手臂,从烟雾中伴随着有气无声的惨叫扔了出来,直砸的说话那人头破血流。 那团人形烟雾明显有变红的倾向,看起来就像是人杀红了眼。 “我残忍?我还就残忍了你能怎地?我就面目可憎了,你能如何?我吃你家米了?我要你娶我了?” 夏雪竹一直憋着的火早就压不住了,她招谁惹谁了?允许他们上来就遮视线下死手,就不允许她有实力过度反杀了? 想得美!自找的! 最后一脚重生踹在所谓右护法的丹田之处,好,我留你一命,但你该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结果叫生不如死! 凡内力也好,凡异能也好,丹田都是凝聚内力的重要之处,这里废了的话,基本这一辈子也完了。 代表夏雪竹的那团烟雾终于如围观者所愿退开了,让出了那位“金刚狼”先生,然而,围观者却没有一个敢直视了。 太残忍了,外面那样明显的伤口,就算还有活着的气息,只怕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躺在床上过了。 再看向那团带了颜色的烟雾,众人突然做了同一个动作,那就是齐齐空咽了一下口水。 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这位是不是有异能呢,结果就已经灭了两个了,那这第三个? 左护法一直盘腿坐在桌子的边缘稳定着夏雪竹身上的烟雾,他此时也感觉到了来自众人的同情目光。 烟罗的后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悄无声息地抱成了一团,话都不敢说了,怕被那位血腥的新娘听着,大家眼神交流: --喂,刚才虽然我们都是为了相公统一都赌了她赢,但还是赢了没死和赢了死不了的区别的,刚才谁赌死不了的来着? 雄壮的白花妇人捧着白花泪光盈盈,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果然是相公送她的白花一直保佑着她! 旁边的锅子恨恨替她解释:好像就大姐一人。 --靠,你是要一会儿发财发死还是要现在宣布此次开盘无效? 面对无一例外都凶狠万分的目光,雄壮的白花妇人面露了胆怯:要发财发死也绝不宣布开盘无效! 哦呵呵,她发财了,她可以拿钱独包相公一个月了! 众人恨不得拿眼光杀死她,却也只能做做那样的梦。赢家不宣布无效,他们只能认赔。赖皮那样的事,对于均家有万财的他们来说,不屑做! 但显然他们忘了,他们开这样的口已经是想赖皮的一种了。 …… 场上,时间好像都停滞了似的。 左护法依然盘坐在那里好像闭目念经似的,夏雪竹那团雾也像个柱子似的长在了桌面上也一动没动。 有人自作聪明,“高手之间的对决来了,大家屏住呼吸看好了啊,没准千古一遇啊。” 他话声刚落,左护法突然睁开了眼,就在他睁眼的瞬间,竟有一道蓝光顺着他的视线从他的眼中飞出然后直射那团雾的中上部。 以比例来说,目标应该就是夏雪竹的心脏位置。 很简单,左护法本就没有太过彪悍的异能,但他的雾中气针却是一击即中,一中即死的带毒针。 众人怕夏雪竹感觉到都不敢惊叹出声,但每一个人莫不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刚才的挫败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都是对即将到来的最终胜利的激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左护法的雾气毒针,无声无形。那女人必须死定了! 他们这次真的屏住了呼吸,眼珠死死盯着夏雪竹那团雾,生怕她死掉的那一辉煌时间他们错过了。 蓝色的光芒眼瞅着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浓雾,以至于他们都看不到那蓝光了。 那团雾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众人惊叫,“哈哈,打中了!在挣扎了!”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看见那团雾就像有实体一样“嘭”地爆炸开来了,桌面上立刻生腾起了艳红色的蘑菇云。 众人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这是有人破掉了左护法无往不利的雾之异能了?怎么可能! 嗖,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眼底,又是一道他们非常熟悉的,刚才还汇聚了他们所有希望的蓝光原道射回了,速度快的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哧哧,那蓝光从左护法的眼睛里穿过,从他的后脑勺穿出,最后打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啪,绽了一朵花的形状后,气散而消了。 “左护法--” 伴着众人的尖叫,左护法摔下了桌面,依旧是盘腿的姿势。 台上,脱去了一身烟雾的夏雪竹周身红光,耀眼的不可一世! …… 君无安终于浑身轻松了,虽然身在荒郊野外,虽然夜空星月尽看,虽然脱裤露鸟相当的不雅,但他终于开了闸放了水,他顿时觉得这里没有花花草草也尽有花香鸟语的惬意了。 他轻松完后还特意晾了一会儿,没办法,心疼自己憋了一天。 而当他要拎起裤子时,刚才的惬意顿时都没有了。 靠!他光为了急着开闸放水快点找地方了,没想到一催动内力,还是他控制不住地失禁了那么一点。 闻到裤子上明显的味道,他脸黑的比夜空还黑了,几乎已经预见了自己脱裤子洗的惨景。 毕竟总不能让洗裤子的火影看出什么端倪来吧?他还要不要脸了!摔! 得,再等夜深一点再回去吧,到时裤子也能干点,味道也能轻点,他还能把脸留住点。 找了几块干净的石头搭个架子,再一掌把一个石头劈成杆状担上去,他纠结半天还是决定脱下裤子晾得快。 可才弯身脱下一半,就警觉到脚前的土地上应在往外冒什么。 君无安一愣神,下一刻,小红蛇瞪着两只绿豆眼爬了出来。 一大一小对上,各自瞪突。 小红蛇:流氓啊-- ------题外话------ 这一章把我自己写燃了呢~嗯嗯,这就是写文的乐趣哦~与君共享~kiss—me~ 147 传说中的丧心病狂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大白忍者和小红蛇看到君无安都绕道走,目光都不屑对上。 小红蛇:流氓!尿裤子的流氓! 忍者:居然对一条母蛇耍流氓都不对我!恨你! 大白:要不是的确打不过这个公的,他坚决要把自己女人抢回来! 君无安:它最好不要跨物种传播*,否则他必定杀蛇灭口! …… 某处地府。 夏雪竹一身白衣,周身红光,不说不笑只往中间那么一站,就光芒万丈的令围观者们不能直视。 “呃,那红光就是她的异能吧?这算什么异能?” “应该是防御吧?可是一般情况下防御异能不是只能保护吗?她刚才却是把左护法的攻击给反射了回去,这就不是纯粹的防御异能了吧?” 烟罗的后宫们也个个以目瞪口呆状向夏雪竹无声的传达着膜拜的心态,人家的防御异能顶多是红晕一层,这位可倒好,万千红光照人;人家特意安排了左护法压轴,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左护法最厉害,结果这位可倒好,直接秒杀了,比前面两位速度更快用时更短。 你说你这是打人脸呢还是打人脸呢? 传说中的写作丧心病狂,读作干得漂亮! 牛叉!卧槽!尿性啊! 雄壮的白花妇人激动的直咬手指头,才能压制自己不欢呼起来,“我赌赢了,给钱给钱!” 烟罗眼中闪过为数不多的激动,就知道他不需要再婚! 族神保佑,稍后的密室一行也请一切顺利。 “族长?”该宣布过关了吧? 白面具的族长被烟罗这一点名才回过神来。只听闻此女异能超常,却没想到已经超常到了这种高度。好!好啊!这样更好! “洗礼结束,新人获准入密--” 看到某扇黑门吱呀呀地开了,夏雪竹明白,这是通过了。 她抬腿就要过去,却在抬腿的一瞬间发现,不知何时,她腿上的石膏禁锢居然都消失了。 呵,总攻大人还挺有眼力见。 “你现在就不怕我逃跑了?”夏雪竹挑衅地看向烟罗。 烟罗一脸从容,“看看那门内,你若想走我绝不拦着。” 门内?夏雪竹疑惑转头,然后瞬间鼻歪眼斜手抽筋,靠!土豪界现在都流行这么玩了么? 原以为在外面看到金子堆建的宫殿已是极致了,却不想这门内深深体现了一句话,那就是:没有最豪,只有更豪! 只见屋内两旁,从屋顶到地面,清一色的金砖!没有任何花纹雕刻,就是方方正正的一块又一块的金砖,堆的真特么的齐啊!感觉想拿走其中一块都没缝隙下手。一屋子金光闪闪,完全不用照明。曾听说过拿夜明珠照明的土豪,如今一比,夜明珠太村了,豪就得用金砖才够范儿啊! “我我我我我能进去么?”夏雪竹嘴中风了,不是她没出息,而是金风太杀人。 烟罗先一步跨进去,“当然,这是你赢了的奖励。” “哈,哈哈哈,这奖励好!”夏雪竹双腿一跳,蹦进了门内,太激动没控制好力度,一脸扑贴到了金砖砌成的墙上,脸都被撞扁了,她却不嫌疼,还双手大张贴得更紧了,“内什么,我能摸摸的吧?” “啊。”烟罗应一声,步子快的像是嫌弃看夏雪竹的挫样儿。 “啊,好冰凉又好温暖!” 烟罗脚下一崴差点撞到金墙上,她那是什么没文化的词!凉和暖能一起同时出现? 夏雪竹眯着眼睛一脸沉醉,语无伦次就是她向金子表达爱慕的方式,怎么,他吃醋? 烟罗突然头一低,长发滑下掩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意,“摸摸顶什么用?你不想拿个四五七八块?” “可以拿吗?”夏雪竹马上立正站好,她虽向往,但她没想贪的。烟罗突然这么一说,简直像主动为她打开了贪婪的大门,原来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 眼睛还在等着回答,手却已经紧紧贴到了金砖上,好像只要一等到肯定回答,她就能立马抠下一块来。 烟罗回头,对上夏雪竹的眼睛,第一次把嘴角上翘了零点一厘米来真切表示他的诚意,“当然可以拿,而且,拿多少都归你。” “cool!就冲这一点,事成之后我留你全尸啊!”夏雪竹大方的承诺一句,然后撸袖子就开抠金砖。 没有下手的缝隙没关系,她有异能啊!食指竖起一弹,白光出现,沿着金砖的边像激光一样切进去,画个规矩的矩形,再轻轻以另一手空心一扣,吸!一块金砖入手! “哦呵呵呵!”夏雪竹笑得像黑山老妖。 她还一弯身把裙摆揪起来打了结,贴身小布兜即刻手工完成!金砖放上去,拍拍,舒服! 切切切,金砖切下来;装装装,金砖装进来。 最后还不忘把盖头也解下来做了装金砖的包袱。 “我是尧天小富婆啊我是尧天小富婆。”她还唱上了。 饶是面瘫如死水的烟罗此时也有点绷不住表情了,她的异能不用来刚才过关,现在倒用来切金砖了?她裙角都撸起来绑成布兜了,那裙下的裤子都露出来了,她现在是在不是她男人的他的面前,她就不觉得丢人?还尧天小富婆?她很缺钱?她男人亏着她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难道不觉得被她打杀了一通的烟族最后还要放她进密室拿金砖的事情有些不对么? 他等! 烟罗也不向前走了,就靠着金墙站在了那里。 夏雪竹终于装的再也拿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道,“好了,我拿够了,可以走了么?” 烟罗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她去看她身后的门。 夏雪竹带着疑惑回头,然后带着被雷劈的心情蹦起,怀里的金砖都被她突然大幅度的动作给震掉了好几块,只是这时的她却没心情顾及金砖了。 “喂,什么时候门关了?为什么要把门关上?我还没出去呢!” 烟罗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心情不错的再加把火,“你我的婚礼到此结束,皇后娘娘,你重获单身了!自由了!” 夏雪竹没空理他,她一掌轰在门上,门纹丝未动。 她又拿异能之光切上了门框,砰,她被某种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东西给弹了回来,直直撞上身后金墙,发出了很响的撞击声。 烟罗的声音从夏雪竹的身后传来,“这个门据说是陨落的天石制作而成的,除却机关,利器和异能均不得破坏。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等了二十年才得以进到门里?” “二十年?你也不过二十岁吧?难道你在你娘的肚子里时就在等着进这里了?”夏雪竹拍拍屁股起身,不忘嘲讽。 烟罗却觉得这个问题很正常,“或者说,我烟氏一族每一个人自打在娘胎就都在期待着进这里。” 夏雪竹突然笑了,“因为你们知道这里有金子,你们进来拿了之后还另有出口出去对不对?” 快说对快说对。 烟罗摇头,“这些金子即使是我们也不能动的,烟氏一族的族民都期待着进这里是另有目的。” 夏雪竹对他们的秘密不感兴趣,她只怕真的再也出不去。“那是不是你们的目的达成了就能通知外面启动机关让你们出去?” 还是摇头,“不知道,因为已有百年不曾有人从这个密室里出去了。” “什么?”夏雪竹要懵,“那你还坚持进来?你个混蛋!你想自杀干我毛事啊!为什么拉上我!” 夏雪竹又想掐烟罗的脖子了。 烟罗永远不在乎她眼里的杀意,他冲她做个前请的动作,“皇后娘娘,我们边走边说如何?” 还能如何?只能这样了。 夏雪竹把脚步踩得杀气腾腾,“你最好有什么苦大仇深悲惨背景家仇国恨什么的拉情感分,否则我就是死也能让你先死!” “感谢皇后娘娘提醒。” “那还不快说?” 两侧都是金黄金黄的金砖墙,看一会儿行,爽一会儿行,时间长了真不行,眼睛觉得都要亮瞎了。而且只留中间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过道,狭窄而逼仄。 夏雪竹越来越觉得如果不说点什么整点动静的话,她会就这么被金砖的气势逼疯逼死。 她苦中作乐的想,若她真死了,她的墓碑上刻“此女被金砖活活晃死”绝对能成为死亡原因最奇葩的标杆。 烟罗浑然不觉自己开始说话已经无形中拯救了一条人命。 “这里是尧天和北元边境的地底,皇后娘娘虽初到这里,但应该已经发现这里寸草不生石头遍地了吧?” “那又如何?”这样的地表风貌她在现代见过的不要更多好么?照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这里很奇怪? 烟罗顿了顿,大家都以为的怪事,这位皇后娘娘的话却好像并不以之为奇?为什么?好吧,也许人家刚来还没上心。 “百年前的这里,其实也同皇后娘娘所熟悉的盛京一样,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 “哎?”夏雪竹这回惊讶了,怎么地表这东西还能中途变的?“那为什么现在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百年前烟族人得到了一个宝物,那样宝物能让烟族人的异能更强大,于是便被烟族人敬为族神藏到了地下。那时烟族人还同普通人一样在地面上正常的活着。” 烟罗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来,夏雪竹知道,按照世间万物存在即狗血的尿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之永恒定律,这宝物铁定开始爆发副作用了。 “烟族人渐渐发现由这个宝物激发的异能,必须靠金子来喂养,否则就极不稳定,还会伤人伤己。而烟族人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在阳光下正常生活了,耀眼的阳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还有那个被称为族神的宝物,自从它到了烟族之后,曾经能长庄稼的肥沃土地变成了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地面上的花花草草开始枯萎,直到寸草不生。” 夏雪竹茫然地眨眨眼,觉得有点跟不上,这怎么听着像核辐射? “烟族人不是没注意到生存环境的改变,但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自己的异能变得更强大上了,他们越来越执著于接近族神以期待能激发更强大的异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族神的能量越来越弱了,需要喂养的金子却越来越多了,为了保护族神,那时候的族长便规定凡大婚时通过了洗礼的人才有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进到密室接近族神。” “所以你也来了?希望能让你的土石异能更上一层楼?” 烟罗不答反问,第一次说话带了个人情绪,“如果我也是那个目的的话,你觉得族长还用把左右护法请出来杀你挡我?他随便派三个人上来做做样子就放行岂不是利我又利他?我,与其他人正好相反,我进来不是为了接近族神激发更强大的异能,而是为了灭了族神!” 夏雪竹停下脚步,回头,这男人的意思是要毁了他族内传了百年的族神?呃,这应该是大义灭亲的终极豪华版了吧?此处需要掌声么? 她支持他正义的决定,只是,有退路么?“你确定毁了那什么族神之后我们还能安全出去么?” “没想过,不知道,不在乎。” 干脆的三个词甩出来,夏雪竹转身一拳砸在了金砖墙上,他视死如归,但她贪生怕死啊! 大哥您为保护地球情愿牺牲小妹佩服,但您能不丧心病狂地把小妹也一起算上吗? ------题外话------ 感谢小小,司不漓,神经病和土匪的组团献爱~爱心满满,我要开花了哦!话说你们这是被刺激的集体犯豪病了么?等着,我开金花的! 二更下午三点约哦~ 148 呃,又来一个喊娘的? 清冷的后半夜,本该抱着棉被睡大觉的后半夜,君无安却带了一小队人随着小红蛇来到了某处寸草不生的野外。 紧跟在君无安身后的是一个小个子男人,头顶小红蛇,红光满面,无语凝噎。还以为自己爆发的异能最没出息,没想到转瞬就能派上大用场啊。 做梦都没敢梦想过距离心目中最仰慕的男人居然能这么近!不行,太激动了,眼泪又把眼睛糊住了,得赶紧擦擦,不然又要少看他两眼了。 小个子男人举起袖子擦眼泪,却不想前面的君无安突然停下了。他不及刹住,呼一下就向君无安的后背撞去。 君无安警觉,腾空而起,嗖,小个子男人呼一下就扑倒在了地上,啪,脸着地不说,鼻子还正好撞到了一块石头。鼻血唰一下就流了出来,他却不及擦赶紧爬起跪好,“皇上恕罪!” 借着微弱的月光,君无安清楚地看到了他两管鼻血正流进了嘴里。曾经也见过夏雪竹脸先着地的,但那时看着也不恶心啊,怎么这回就……这残忍的看脸世界! 如果不是军中只他一人爆发的是能听懂蛇语的异能,君无安早就一掌劈下去了。赶个路都能把自己摔出血来,你说你还能干成点啥大事吧! “问它,是这里了吧?” 这个“它”自然指的是小个子男人头上的小红蛇。 男人摔的那么狠,小红蛇却极其机灵地死薅住了一缕头发而没有摔到分毫。在男人站好后,它已经又盘回了蛇王的高傲姿态,神情却尽是不屑。 曾经的男神虽不良于行,但胜在长的帅啊,结果到了边境之后,她已经沦落到连个子都轮不到她挑了么? 瞅瞅这人还没有大白站起来高的个子,她本想让君无安仰望她的,结果还是不得不仰望人家。 郁闷!憋气! 点头都不想,舌头吐吐,嘶嘶两声,算是勉强回应了。 小个子男人常乐立马如获珍宝似的显摆出来,“是。禀皇上,小红蛇说,就是这里了。” 其他人向常乐投来了惊艳的目光,刚才那蛇嘶嘶两下他就听出说的是什么来了?这异能太神奇! 常乐骄傲地把胸膛挺了又挺,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点,可惜,海拔既定,再做什么都是徒劳了。他又颓废地耷拉下了肩,如果他能有皇上的伟岸身高就好了。 君无安才没空理会别人的纠结,此时他正忙着观察脚下的地面。任他怎么看,这里都是实打实的石块地,可是小红蛇却说这底下住着一群异能人?地面上不住,偏偏住地下?这不有病么! 火影桀桀一笑,一翻手,从腰后取出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铁锹,“主子,开挖?” 君无安直接回他,“滚!” 真要挖的话,他一火球不比那什么铁锹有用? 夏雪竹没说有危险,就代表还不急着相救。现在的情况是他在明,敌人在暗。挖好说,但如果惊动了这地下的人,他们急了对夏雪竹出手怎么办? “都散开,就地隐蔽,等!” 他就不信他们不出来采买生活用品! 火影收好铁锹又自动滚回来,“主子,属下会带着人在这里好好守着的,您还是回去歇一会吧。” 夏雪竹没来的时候吧,君无安累归累倒还没有把眼睛累出红血丝来,可是这夏雪竹初到边境,君无安眼睛里的红血丝就根根冒出来了。本来一急眼就有红眼失控的毛病,现在看着这样的君无安,火影是真怕万一不小心君无安又失控了到时怎么办。 其他人也同样表示同意,“皇上请保重龙体。”他们至少还有轮班制,这位当家主子却是全天全夜无休。明明记得在山体滑坡时主子没有这么瘦的,现在却瘦的跟小鸡子似的了,绝对是因为累的。 小红蛇嘶嘶鄙视,哼哼,他能保重龙体就怪了!一个连尿都憋不住会尿裤子的男人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大家听不懂小红蛇的话,还以为它也在劝君无安,于是大家劝君无安回去休息的声音更多更杂了! 但常乐听得明白啊,哟呵,侮辱他的偶像?必须不能忍! 一伸手就把头顶的小红蛇抓进了掌心,“你说谁尿裤子呢?把话说清楚喽,不清楚小心我……” 话到一半,眼前一花,掌心的小红蛇没影了。 哎?蛇呢? 君无安两指准确地掐在小红蛇的七寸之处,明明警告过你不许跨物种传播*的!找死是不是? 如置冰窟的冷冷杀气凛凛而来,小红蛇激灵灵打着冷颤,差点提早冬眠。 身体早就如摇头似的剧烈晃动起来,爷,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 跟女神待久了,差点忘了这位是杀神了。 “闭上你的嘴!没用到你时,不得再开口!” “嘶嘶。”是是,爷你怎么说怎么是。呜,我想我的男神。 君无安一甩手,小红蛇再次盘回了常乐的头顶。不过这次她可没心情保持蛇女王的高傲姿态了,她灰溜溜钻进了常乐的发髻,只留了一个小尾巴尖在外面,意为保持联络。 再没人出声了,这个世界静的好像都睡了。 当然了,此时地下那两位也是例外。 夏雪竹和烟罗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尽头是一扇门,至少看起来是门的形状,但夏雪竹伸手推门时才发现,她的手竟穿透了那扇门。 她当时就惊了,什么鬼? 烟罗出声,“借过,我来开门。” 由于地方窄,两人要同时侧身,才能堪堪交换位置。 烟罗站到门前,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夏雪竹看得津津有味,懂,高人都讲究套路。这要是在外面,没准人家还得沐浴更衣。 感觉还真是虔诚了好几会儿,烟罗突地睁眼,眼冒精光。 夏雪竹也跟着瞪大了眼,来了!要开门的重头戏来了!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高深的开门方式! 下一刻,烟罗把指尖塞进嘴里狠狠一咬,鲜血瞬间涌出,他迅速把手指取出然后在那扇无形的门上写了一个巨大的“开”字。 夏雪竹:呃,不是应该至少画个符才显得高大上么?这能行? 咔,门弹开了。 夏雪竹:……是在下输了,古人的智慧果然更简单明了。 “走吧。”烟罗率先抬腿走了进去。 就在他进去的时候,夏雪竹注意到他竟然也像门一样消失了,她不及细想赶紧一抬脚也跟了进去。反正已经进来了,如果没有烟罗的话,她真怕再也出不去这个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什么的鬼地方。 门内再次豁然开朗,但却不是花香鸟语的开朗,也不是金光闪闪的开朗,而是如现代科幻片里生化实验室里各种管子缠绕的开朗。当然,那些管子并不是现代里透明的玻璃管子,而是一种空心的藤。 各种藤蔓就从他们所出来的门口下连接了出去,然后以各种扭曲的形状延伸到了下面有雾看不清,但感觉应该是深渊的底层。藤的空心里呈现了一种黄绿色,还是流动的。 夏雪竹正要问问烟罗里面是什么东西时,她想到刚刚走过的路,突然自己想通了,里面都是金水吧?把金砖溶成了水,然后去喂养他们的什么族神? 烟罗可比夏雪竹确定的多,虽然这里的具体情况早就无人知晓了。但烟罗的父亲生前在运输金砖进密室时,曾无意中看到过一次,从那时起,烟罗的父亲就更坚定了要毁了这里的信念。只可惜他失败了,但没忘了留下遗言让烟罗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他们进了门后,是再继续向前走而来到了一个人造的圆形平台,按规矩,进来这里的人只要在这个圆形平台上盘腿坐下吸收族神的能量激发异能就好。但此时站在平台上的烟罗和夏雪竹,却没有一个想那样做。 夏雪竹这次感受到烟罗身上传来的身为人的存在感了,那是一种悲愤太久压抑太久终于找到了出口却仍然不敢放轻松的沉重感。 “呃,你要顺着藤蔓溜下去找族神开打么?”夏雪竹美好的希望。 对于一个生无可恋的人来说,最擅长的通常是一杆子打破别人的希望。 “不,我要让它出来自动找死!” 跺脚,翻手,脚下一块石头转瞬就到了掌心,他再甩手打出去,石头打出的瞬间已经变成了薄薄的一片。在夏雪竹看来,那不亚于给石片开了刃。 开了刃的石片朝着空心的藤蔓飞了过去,哧哧哧,藤蔓被击穿,里面的金水马上哗啦啦外漏了出来。 如飞流直下三千尺,还是金流,看得夏雪竹都心痛了,那都是钱啊。 烟罗这就是用断族神的粮来激族神露面啊。 也好,她也好奇这个得靠吃金子活着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夏雪竹伸长脖子向下看,好像没什么动静啊。 “喂,你要不要换一招?你就算砍断了藤蔓,金水不还是流进了人家的家?这好像威胁不到什么吧?” 烟罗挑眉,当然会换,他可是准备了不只一招呢。 长发一甩,尽甩到了胸前,他左手成刀,唰,一划,万千发丝断落;再唰唰唰,长长的发丝变成了碎碎的发屑。长袖一挥,是风,呼,吹着那乌黑的数不清的碎屑往下面飘去。 夏雪竹冲烟罗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这招够狠!想引吃货动手,最有效的一招就是对吃货的吃食动手。例如她也是如此,平日好说好量笑容满面的,但谁要敢抢她的吃的,她分分钟能冲出去打断来人的腿。 不过,这男人真是以破釜沉舟的心情来的啊。那么长而漂亮的头发都剪成齐耳的胡兰姐姐短发了,这也就是颜值还能撑得住,不然妥妥的丑出天际啊。 这次还没等夏雪竹伸长脖子看下去,她就先听到了“汩汩汩”,类似开水冒泡的声音。 有东西上来了! 烟罗和夏雪竹同时伸长脖子看了下去,只见雾气中开始有一个圆圆的如足球那么大的球升了上来。里面跟外面一样,也是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夏雪竹问,“这就是你们的族神了?到底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确定,反正先灭了再说!” 再没了外面时的死气沉沉,这时的烟罗总算情绪化的像个人了。 只见他又是一翻手,一块长方形的石头握在了手中,然后他举板砖似的举起石头施展轻功就朝那圆球飞了过去。姿势看起来像现代的灌篮,虽看着赏心悦目,却杀气腾腾地让人心悸。 夏雪竹僵着脸实在无力再做出什么些表情了。 胡兰姐姐式的短发,曾经生无可恋的死气,不男不女娘炮的不行,却没想到要下死手了却是如此的霸气侧漏。 作为临时队友,夏雪竹真心希望一招结束战斗,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板砖一出,谁与争锋! 但显然,这族神不在“不敢争锋”之列。 那圆球竟然像看到了似的,在烟罗一“板砖”即将碰到它的时候,它嗖一下,跳开了,又像个跳跳球了。 烟罗眉毛一厉,空中转个方向就再追。 而跳跳球呢,早不跳开晚不跳开,总在“板砖”快砸到它的时候才跳开。把烟罗累得喝哧喝哧喘粗气,它却好像玩游戏似的玩的很开心。 夏雪竹一语点明,“总攻大人,它明显是在耍你啊。” 烟罗抹一把脸上的汗,不追了,是他太急了,只要这东西死了,是不是他动手都无所谓的。 手中“板砖”当暗器甩出去,他停身半空,闭眼合手。夏雪竹脚下的石块,包括这空间里的各种石块都向烟罗飞了过去。 夏雪竹及时抓住一根藤蔓,才没有脚下悬空掉进深渊。 那些石块迅速在半空中垒成了一个小堡垒,除了底层是空的外,其它五面全部封死。烟罗瞄准圆球的位置,然后驱使小堡垒把圆球扣在了里面,他再迅速把底封上,齐活。 看着空中终于不再跳动的堡垒,烟罗眼色沉了沉,然后猛地一掌打出,“去死吧你!” 轰,堡垒炸了,碎石飞溅而出,夏雪竹急急护脸。 而等她再看过去时,烟罗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只因为在他的对面,那个该死却没死的跳跳球还在那堡垒的位置看起来非常开心地跳着。 夏雪竹瞠目,那刚才碎的是什么?只是堡垒? 烟罗恨恨咬牙,却连发泄情绪的时间都没有,再次凝神聚石,又是一个小堡垒。他今天一定要杀了它! 可是,他连连垒了八回,堡垒也爆了八回,跳跳球就跟他欢快地跳了八回。 夏雪竹想到一个可能,“既然你们的异能大部分都是由它而来,那么你的异能又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就像一株大树,它就是再分化出繁盛的枝条,那些枝条也不可能长得比大树本身的枝杆更大。 “噗--”烟罗吐出了漫天的血。 他这一吐,内力一泄,倒头就向深渊栽去。 “烟罗!”夏雪竹及时冲他甩出了一支藤蔓,那藤蔓缠住了他的腰,夏雪竹再用力一拽,可算把他安全拽回了。 烟罗又恢复了曾经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早该想到这个结果的不是吗?父亲比他的异能高多了,不也一去无回的么?罢了,他尽力了。 他放弃地闭上了眼。 啪,夏雪竹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想死?那我呢?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呸,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是出不去,倒不如先帮他摆平了这个跳跳球,没准还有希望。 夏雪竹可不像烟罗那么傻出去硬拼,她是提前把藤蔓缠在腰上打个死结后才腾身来到了跳跳球的对面。 这位可是传说着供养着那么多异能人士能量的祖宗,说不定战无不胜的她今天会败。那个总攻大人已经吐血了,也就不能指望他能危急时刻救自己了。那么万一自己也像他一样输了掉下去呢?有了这个藤蔓系在腰上,她至少能缓冲一下时间也许不会死得那么容易。 “hello,我称呼你跳跳球可好?”夏雪竹禀持着先礼后兵的良好品德开口,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内什么,我先郑重声明,我跟那个不男不女的没关系的,你如果能把我安全送出这个像水库的地方,那么我保证,我绝对立马就走,丝毫不敢打扰你跟他的亲密交流,如何?” 跳跳球跳得更欢脱。 夏雪竹撇嘴,那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想小红蛇了,虽然听不懂,但至少还能看到点头摇头的。这回可倒好,连里面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不过对方什么动作都没有,看来也是不同意了。 好吧,老规矩,撸袖子。 “内什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跳跳球女生或男生,既然文明人的那套行不通,那么姐姐只能跟你用武的了。不过,姐姐有个小小的要求,你看啊,姐姐是女生啊,娇小可爱的,你适当的放放水如何?” “何”色还在口边,夏雪竹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身飞扑了过去。娇小?她是娇小但锋利的匕首;可爱,她是可怜没人爱的煞气杀手。 烟罗重新睁开了眼,早就耳闻这个皇后娘娘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品。如今一见,果然没让他失望。 夏雪竹就像扑蝶的那些孩子,气势整得杀气千秋的,但却没有一点套路。 当烟罗看到那个跳跳球果然还是轻松的躲开一扑又一扑的时候,他又有点失望的想闭眼睛了。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交错的是-- “哈,抓到你了!” 夏雪竹终于抱住了被越来越密的藤蔓编织的网中心的跳跳球! 原来她在扑抓的同时,她就利用腰间系着藤蔓开始织网了。她是针头,腰间的藤蔓就是线,看起来虽杂乱无章,其实却是越织越密。 看到夏雪竹终于抓住了跳跳球,烟罗却并没有多高兴,因为他知道那球有多难打破。 “皇后娘娘,别用内力!”内力用的越大,反噬回到自身的内力也就越大,这是他刚才的体会,也是他吐血的主要原因。 夏雪竹阴恻恻地笑,“放心,我懂。我用宇宙无敌激光束!” 宇宙无敌激光束?烟罗愣了,什么东西? 夏雪竹食指一立,白光跳出。不知是不是因为抱着这个什么能量球的原因,她居然觉得自己的光束好像变大也变壮了。 怀里的跳跳球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哼哼,害怕了是不是?让你刚才不先接受姐姐的礼数问候的!现在想求饶了?晚了!姐姐非得钻个洞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可!” 一手死按住跳跳球,另一手食指如电钻一样猛地下戳,咔,居然插进去了,随即那圆球竟像一个蛋一样裂开了一条缝。 烟罗兴奋了,甩开身上的藤蔓纵身飞了出来,“快,打开它!” 他一翻身,又是一块板砖样的石头出现在了掌心。他就手端着那“板砖”全神贯注地等候在了一旁,做足了夏雪竹只要一打开他就一板砖下去杀人见血的架势。 夏雪竹额际抽抽,这男人把落井下石的精神领略得很透彻哦。 她凝聚异能全部集中到她的宇宙无敌小光束上,她的小光束在一点点地下沉,她能听到那小光束钻透某种物质时发出的呲呲的声音。 左手按着的跳跳球跳得频率更大了,夏雪竹觉得她几乎要按不住了,正要向烟罗求助让他帮忙按着时,突然咔得一声巨响,跳跳球从里裂开了。 万丈的蓝光由内向外炸裂而出,别说烟罗拍下“板砖”了,他此时再不闭眼都有瞎了的可能。 “娘娘闭眼!”他惊叫一声,同时自己也闭上了眼,也同时把后里的“板砖”拍了下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管能不能拍准了,先拍了再说! 夏雪竹也察觉到那刺眼的蓝光很不对劲,她及时的闭上了眼。可就在她闭眼的一瞬间,“娘--”一个声音传进了脑海。 娘?只有阿娇这么喊她! “烟罗住手!”夏雪竹闭眼前扑,一把抱住跳跳球的同时,后背也被烟罗一“板砖”拍到了。 烟罗没来得收手,夏雪竹被这一拍直拍得撞到对面的墙上,如果不是腰间系着的藤萝及时拽住了她,她此时都会掉下深渊了。 噗,夏雪竹嘴里的血染红上身前的藤蔓。 她低头看向悄里的东西,愣了,就是它发出的那声“娘”? “皇后娘娘--”烟罗也被自己的错手吓傻了,他赶紧过来看情况,当他看到夏雪竹怀里的东西时,他也愣了,这,就是族神? 可是,这明明只是一只蜗牛啊! 虽然它比一般的蜗牛大,足有成人的拳头那么大。 虽然它的壳不是白色,而是泛着光芒的蓝色。 可是,它还是一只蜗牛啊! 蜗牛却不满意了,她等了一百年了,终于等到让她可以开口说话的娘亲了,结果第一眼才看到就被这个不男不女的拍了一掌? 刚才他还想一板砖拍死自己呢! “坏人!找死!” 蜗牛的两个触角突然一合又一开,瞬间发出了两道电击一样的蓝光,大小如绣花针,笔直插入了烟罗的眼睛里。 烟罗闭眼后栽向深渊中掉去。 “烟罗!”夏雪竹惊喊,这才清醒过来。原来这蜗牛真的会讲话!但如果小红蛇可以操纵万蛇,小黑能跨界统帅鼠类,那么蜗牛会说话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叫她娘不是吗?那就先当孩子管了! “你,快救他回来!不然,不然,娘打屁屁了!” 呃,蜗牛的屁屁在哪儿? “娘--”蜗牛又是委屈地叫了一声,但到底听话的触角动动,只见烟罗就被一团雾给托了上来。 ------题外话------ 那谁,别担心啊,烟罗没事,他占大便宜了~ 149 我乐意,你惯的! 烟罗被救了上来,然而却闭着眼睛躺在那团雾上一动不动。 “烟罗?烟罗?”夏雪竹连叫几声他也没听见。“喂,小蜗,他怎么回事?被你弄死了?” 自打知道烟罗的真实目的之后,夏雪竹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有敌对情绪了。当然了,被绑的这口气还是要出的,但倒不至于拿他的人命交换。 小蜗牛晃晃两只触角,“娘,他不会死的,我的蓝光可是好多人类争相想抢的能量!只不过刚才一时心急,能量多了些,大了些,如果不引导的话,他可能会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不叫死?”夏雪竹真想一巴掌拍过去,但一想到她是人家的娘了,下手对孩子的确不好,这才放弃。哎等等,为什么她被叫娘了,她就得认下这孩子?她当娘真的很便宜啊! “为什么叫我娘?报上名来。还有年龄,公母!”夏雪竹有点憋气,不免口气有点坏。 小蜗牛的两只触角可怜的颤了颤,好像吓到了。 再一开口,果然声音中隐隐带了哭腔。 “因为娘打破了那个把我困起来的圆蛋让我可以出来说话了,所以你就是我娘!我就叫小蜗,娘刚才不是已经喊对了么?年龄的话,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在圆球里被困住好像都有上百年了。还有,我雌雄同体,既是公的,也是母的。”最后几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娘,你不会歧视雌雄同体的物种吧?不要不要我啊,娘--” 夏雪竹愣了半晌,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一个三岁半的阿娇叫十三的她为娘了就算了,反正她心理年龄过二十了,勉强也可以有个闺女了。但这位至少上百岁了吧?堪称老祖宗的年纪,叫她娘真的不会折她的寿么? 要疯了!她还不能不应,因为明显这位都有点哽咽了,好像她敢拒绝,这位马上就能痛哭出声。 呃,蜗牛哭的话会有眼泪么?眼泪从哪儿出?眼睛?蜗牛的眼睛在哪儿? 丫的!她的重生之路是要她收集物种上下五千种?那收集齐了的话,她能召唤神龙么? 靠!她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不着调的想些有的没的啊。 再拍自己一巴掌让自己保持清醒,“小蜗,”就叫小蜗?那全天下的蜗牛不都重名了?算了,相信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活了一百多年成精会说话的蜗牛了。“既然叫了我娘,那娘就先说说规矩,娘家里已经有个大宝了,虽然你的实际岁数比她大,但按照先来后到,个头大小,你得叫她一声姐,明白吗?” “好好好,小蜗喜欢有个姐姐。”小触角点的像通了电,兴奋的不行。娘没说不要它就好。娘也没歧视它的雌雄同体,娘真好。 夏雪竹却被它点得头晕,信息量一时涌进脑子里的太多,她有点消化不良。 “行了,家常的话回头我们再说,我们先从这里出去的。小蜗,你能从这里出去的吧?” 小心翼翼地问着,真怕自己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原来不行的,但娘帮我打破了那个蛋壳,现在就行了。娘闪开一些,看小蜗的!” 夏雪竹马上笑逐颜开,好好好,闪闪闪,只要能出去,让她闪多远都成。 小蜗牛腾身到了半空,身上的蓝色外壳慢慢开始变亮变亮,然后它一低头,两个触角向前,那蓝光沿着它的触角就向上发射了出去。 轰,天摇地动起来。无数碎石开始下落,深渊里的雾和水却在同时上升中。 夏雪竹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惊喜的发现最顶部已经先破了一个洞,真正的繁星进入视界。 她人生第一次觉得晚上的星星是这么的漂亮! 妥了,走人。 纵身向上,一手抱住小蜗牛,一手抓着烟罗的肩,两人一兽向上蹿出。 …… 外面,君无安带着人隐蔽加警戒中,但左等没动静,右等没动静,等着等着眼睛要困得闭上了,突然“轰”一声,地面开始了剧烈的晃动。 “主子!”火影一跃而起,第一时间护在了君无安的身前。 其他人也警醒的迅速向着君无安靠拢过来。 常乐突然喊了起来,“快退快退,皇上,小红蛇说快退。” 大地晃动的更厉害了,而且明显有些地方开始裂开了,裂开的地缝里还隐隐传出了类似热水沸腾汩汩上冒的声音。君无安也预感到了危险,大手一挥,“退!” 众人迅速后退,退不了几步就自动开始施展轻功向后急逃了。因为脚下的裂缝明显正以比他们后退更快的速度在裂开,裂大。 君无安落在最后,如果这里就是小红蛇指示的夏雪竹所在位置的地上,那么地下这么大的惊动会是她出了意外吗? 他不放心。 君无安突然停止了继续后退。 火影急喊,“主子,走啊。” 他冲回来想硬拽走君无安,但,晚了。 咔,地面上裂开了最大的一条缝。哗,一股金黄色的水流儿喷涌而出。紧接着其他地缝里也喷涌出了金黄色的水流儿。 曾经荒芜的石头地如今竟变得喷泉无数,眼看着就有成湖的迹象。 众人有点傻,闹了这么大动静就出来个这? 火影捧起来一把水,端详了半天后突然惊叫,“主子,这是溶了金子后的水!” 君无安早就注意到了,但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一直低头看着裂缝的深处,他总觉得夏雪竹会从那里飞出来。 客观上,他相信以夏雪竹的实力,即使他不能赶到现场去救她,她也能完美脱险;但主观上,他如何不担心她! 能悄无声息地掳走她就代表着那人的异能有可取之处,如果,万一…… 他不愿继续向下想。 他就要在这里守着,她出来,抱!若是别人出来,那必定是他的敌人,杀! 这事儿很简单,连半点脑力都用不上。君无安手里像玩老年健身球一样玩着两个小火球,身上不见半点杀气,却也镇的让人胆寒。 火影咽咽口水,把手里的金水赶紧放掉了,然后一抖手腕也抽出长剑摆出了警戒的姿态。这皇后娘娘还生死未卜呢,他居然还有心去关注什么金水,真是不忠不义。 其他人也随后各自戒备起来。 于是当夏雪竹一手抱了只蓝蜗牛,一手拖了个男人出来的时候,所有戒备的人都看木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那是蜗牛?蜗牛还有蓝色的?个头也太大了吧? 呃,皇后娘娘另一个手里拖着的是个男人吧?看脸看不出来,但胸那么平必定是男的啊。 皇上可在家担心您担心得吃不好睡不着的,结果您倒好,还和另一个男人相携出现了。这不诚心找架打呢么? 坏了,皇上又要生气了。 “夏!雪!竹--”君无安果然惯性咆哮,但手里的两个小火球却没舍得按预想的计划砸出去。 他潜意识里还是怕误伤夏雪竹。 夏雪竹刚冲出来,还没适应外面的光线呢,这君无安的声音传过来,她不及看清他的具体位置就先把手里的烟罗甩了出去,“君无安,接着,他不能死。” 手酸死了,他再不男不女那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君无安那个窝火啊,哦,他等着她出来好抱她安慰她呢,她却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甩个男人给他接? 不接! “火影。” 但他却没有不管。 火影表示无奈:又是他受累!主子也是,有本事你也不管啊?你喊我做什么? 心里腹诽不停,表面上却不敢不动。任命的又把剑收起来,纵身扑过去把烟罗托抱落了地。 没了烟罗负累,夏雪竹也能轻松控制自己落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才想喘口气,就觉得眼前一黑,被君无安大手一按,给按进了他的怀里。 这男人不正常的心跳让夏雪竹暖了心,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踮脚,亲,“君无安,我回来了。” “啊。”他随口应着,目光缠在她的脸上挪不开。算时间的话,从她下午消失到现在的午夜,其实也就几个时辰的事情,他却觉得好像有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 他不能容忍再有她离开他视线的可能! “你……”他想说,去他的什么军纪,他就留她在身边怎么了!他是皇上!他说了算! 可是他刚开了个头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爹!你亲了娘,你就是爹了对不对?爹爹,爹爹,我是小蜗!看我看我!” 君无安就觉得这头皮啊,噌一下,就炸了。 爹?为什么她出去了这么一趟又领回一个叫爹的?小蜗?哪个?出来! 而当他顺着声音看到夏雪竹手中的蓝色蜗牛时,他觉得他的头皮可能炸不回来了。人有异能已经是变态了,现在这是连蜗牛都变态的能说人话了么? 君无安震惊,周围一众的将士们更是惊得三魂七魄都游身乱蹿了。 不管他们异能多么强大,但他们至少本质不变,还是人啊。可这蜗牛会说了人话,就跟他们能变身蜗牛一样,这必须是妖怪一样的存在啊。 “蜗蜗蜗蜗牛成精了。”常乐不停地喃喃道。 小蜗牛不乐意了,触角一扭,准确地对准了常乐的方向,“你才成精了呢!你全家都成精了!” 常乐被吼得身体一颤,“不不不,那话不是我说的,是小红蛇说的。” “小红蛇?”触角仰了仰,小蜗牛这才看到常乐头顶的小红蛇。 小红蛇盘成高傲的女王状,也气势不弱的回看过去,“嘶嘶嘶嘶!”--看什么看!没看过蛇女王吗? 常乐非常自觉地同步翻译,“她在说,看……” “不用你解释,我听得懂!切,连人话都不会说的物种跟我面前得瑟什么?你就是妒嫉!有种你先会说了人话的再说!切!”触角以夸张的幅度颤了两颤,任谁都看得出那所表现的鄙视与唾弃。 “嘶嘶嘶。”--死蜗牛,我跟你拼了! 气极的小红蛇沿着常乐的身体就往下爬。 小蜗牛一摆触角,竟然自动从夏雪竹的手里脱离了出来,它嗖一下就飞到了常乐的面前,而这时,小红蛇才爬到常乐的肩头。 常乐想死,为什么一个蜗牛都比他的异能高啊!人家都能想飞就飞想停就停在半空啊! 小红蛇气得全身都发抖了,她不会飞,她不会飞啊! 小蜗牛好像能看懂小红蛇的情绪,它也没再说什么,就是挑衅十足的大笑三声后,人家扭身又飞回去了。 “嘶嘶--” 啊啊啊--小红蛇在常乐的手臂上翻滚着,把常乐的衣服咬得哪哪都是窟窿。这种来自实力的辗压,她就是再不服也只能憋着啊!憋死她了憋死她了! 君无安此时倒笑了,这种恶劣的姿态倒是十足的像夏雪竹了。 “你这是按属性收养的么?能找到这么一个跟你秉性相合的也算人生一大幸事了,恭喜恭喜。” 夏雪竹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你是在暗喻我也是如此的嚣张跋扈么?切,我乐意,你惯的!” “是是是,我乐意,惯着你。” 似乎每一次劫后重逢她都不需要他的安慰,而他在重逢前的担心也不会矫情地强求她的在意,他更不会因此就限制她以后的自由。 人生百态,他只想陪她一起经历。生同裘,死同穴,是他从未说出口的承诺。 “走了,回家。” ------题外话------ 感谢小蜗牛的赏金~本想用赏银来着,后来一想,不符合你的身份啊!我们小蜗牛一出手必须是金子啊!心意我好好收着呢~ 150 一晌贪欢 人兽一空的水库,左右护法和白面具的族长并肩而立,齐齐仰望头顶的破洞。 “族长,他们真的把族神带出去了,快下令追杀吧!掳走我烟氏族神者,必须诛之。” 族长抱着遗留在原处的蛋壳碎片也在抬头向上看,可他脸上的白色面具明明连他的眼睛都一齐挡了,他却好像并不受影响,“不急,有族神在,你们就算全一齐上,只怕也不是对手。总要等族神的能量消耗部分,我们才好一击得中。” 右护法活动活动再生的新手臂,气愤不平,“可那样不就便宜了他们?明明族神的力量都是我们的。” 左护法眨一眨明亮如初的眼睛,比右护法看起来要沉得住气很多,“族神的能量本来最近就变得越加镇压不住了,就算分给我们,只怕我们也撑不住,倒不如让那些人先缓冲一下。或许,不用我们出手,族神的力量也会自动把他们都撑爆。” 族长终于收回了向上看的视线,“族神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要再麻烦二位先去处理一个烟罗留下的人了。区区一介普通人的资质额外得了异能就该对我族感恩,他们却一个个吃里爬外,竟然敢做烟罗的帮凶。这些人,一个不留!” “是!” 左右护法同应一声,杀气腾腾地转身出去了。 族长见他们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蛋壳碎片收到了怀里。 族神是他的!早晚会只是他一个人的!其他人,谁也别想得到! …… 夏雪竹随着君无安回到营帐,本想说天还没亮,还能躺下歇会儿的,谁知道刚进去就发现了等在帐中的阿娇。 阿娇抱着忍者坐在毡垫上,眼睛里已经满是小眼泪了,但在看到夏雪竹的瞬间,她眼睛一眨,破涕为笑,“娘--” 抱着忍者就往夏雪竹这边扑。 夏雪竹连忙双臂张开,“阿娇--” 嗖,一个蓝色的影子比她更快的冲了过去,“姐姐--” 小蜗牛自动扑向了阿娇的手臂,她的本意是为了以后和平共处打下友好的基础,可是她光急着扑阿娇了,忘了阿娇手里还抱着一只猫了。 众人只听得“砰”一声,蜗牛壳正撞中了猫头。 “喵!”忍者炸毛了,谁特么没长眼!她临时被抱来哄这个小不点睡觉,结果小不点不睡,她也没睡着。实在困得不行要眯会儿眼了,才眯上就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头,她招谁惹谁了? 忍者挥爪子就挠,找死! 蜗牛及时的腾身飞起,“喂,你跟刚才那条蛇是一家的么?怎么脾气都这么差?我刚才又不是故意的,那不没看见么。真是的,一个个都不会说人话脾气倒是比人大!也不知你们哪来的自信!” 噌,角落里趴着的大白也起来了,意思就是它会说人话就高他们一等了? “嚎--” 新来的,报上名来,年龄,公母! 看着地面上同仇敌忾一起敌视着她的一狼一猫一蛇,小蜗牛一点不害怕,“欺生是不是?呵呵,随便你们,反正我不在乎。你们充其量也就是宠物,我可是我娘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二小姐!你们的主子!天色不晚了,你们跪安吧。” 靠之,谁给她脸做主子了? “嚎--”有种你下来! “喵--”看本传说不撕了你的嘴! “嘶--”女神,你就看她这么欺负我们?你要喜新厌旧么? 夏雪竹,早趁它们打闹的时候抱着阿娇上一边吃东西了。她真的又累又困好么?它们就是打出花来,她也没精神看的。 “阿娇,来,吃这个虾饺。瞅瞅这小脸,才一天不见就瘦了一圈。是不是担心娘担心的都吃不下饭来着?” 钟浅浅抱臂靠在柱子上补觉兼无声的唾弃,那怎么可能!她喂公主吃饭喂得手都酸了好么? “是的,娘,阿娇连水都喝不下呢。” 哎,这小不要脸的!钟浅浅迅速睁眼瞪过去,她要什么都没吃没喝,那自己白天喂的是哪个? 可是这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的男人。 一脸死气,可胸膛却还在微微起伏。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上的衣着,这不看脸的话,不就是大哥那位红颜知己,硕王城最有名的才女宋小姐么? “宋小姐?皇后娘娘,这位跟你一起抬回来的是宋小姐吧?原来他是男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君无安想起了钟瑜说过的话,“宋烟罗?” “啊,差点把他给忘了。”夏雪竹把虾饺吞下去,这才解释道,“他名叫烟罗,是不是宋烟罗我不清楚,但他姓烟倒肯定是真的。小蜗,你说过有引导的话就能救他的吧?那现在你就帮他引导吧,稍后娘还有事情想问他。” 小蜗牛得意地从与三兽的对峙中飘身过来,哼,娘最倚仗的还是她! “娘,这有引导就得有接收体,娘想让我把这些能量引导给谁呢?” “能量?异能?就像那些人进到密室希望能从你那里得到的能量吗?” “也是也不是。他们主动来找我的不过得到的是皮毛,没有我的引导,这些皮毛只会让他们风光一时,而不会风光一世。” 夏雪竹大概明白了,“所以烟族人的异能日渐衰弱不是因为跟普通人通婚,而是因为他们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获得的异能?” “对!”小蜗牛变得气愤起来,“他们把我关起来,只想要我的能量,我当然不愿意给他们。我在那蛋壳里虽能力受限,但也不愿意任他们任取任求!” “蛋壳?就是我打破的那个?那不是你的保护体吗?” “小蜗也不知道它算什么,是它给了小蜗各种能量,还让小蜗能听懂人话,能说人话,但小蜗也被它困在里面长达了一百年之久。” 众人由衷觉得最近的惊吓值有点不够消耗的了,一百年?那这小蜗牛,啊不,老蜗牛岂不是他们这里最年长的了?再加上绝对实力的话,呃,他们应该称人家老祖宗的。结果老祖宗却管十三岁的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娘? 呵,这心态还真是好。 其实夏雪竹每听到一次一百年,也觉得头疼,但没办法,已经认了。“那蛋壳又是如何困住你的?” “时间太久远了,小蜗有点记不清了。但大概记得一百年前,小蜗还是一只单纯普通的小蜗牛,后来有一天突然从天上掉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小蜗当时就被砸晕了,然后醒来就在那蛋壳里了。再然后就开始有各种能量了,还逐渐能听懂人话了。” 夏雪竹的脸色沉了下来,饺子也没心情吃了。联系起烟罗曾经告诉她的,她大概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百年前的一块陨石坠落到了地球,烟氏一族发现陨石的时候也发现了有了能量的小蜗牛,于是他们便把小蜗牛禁锢了起来当成了能量的宝库予取予求。 外太空奥秘无限,现代人都没能研究清楚,更别说这些古人了。 如果说小蜗牛是从殒石的一部分上得到了能量,那么那扇陨石做的门只怕是更大能量的存在。 如果她能再次回去把那扇门运出来的话…… 哦呵呵呵! 夏雪竹自以为笑得很隐蔽,却不知所有都被君无安看在了眼里。 他自进了营帐后就没怎么说话,光看着她他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她跟阿娇温馨的相处,他也不像原来那样看着不顺眼了。她跟小蜗牛说话,他也没有插话的意思,他太知道她有她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他愿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自由绽放。 直到她的眼底涌现出了坏笑的意思,他非但不觉得违合,还觉得,嗯,这样的画风才对。 夏雪竹一拍大腿,“现在就救他!立刻马上!”她还要他带路回去偷能量陨石呢!“啊,经由你引导出的异能不会再有副作用的吧?” “当然了娘!”小蜗牛把触角立得直直的,看起来相当骄傲,“我主动引导出的绝对能百分百让没有异能的完全激发异能,让有异能的更强爆发异能。” 小蜗牛说的很平常,营帐里的人却听得如五雷轰顶。 皇后娘娘这是带回了一个能量球公主?或者皇子? 那他们不是可以? “主子,属下自愿做接收体!”火影向前一站,一脸为大义献身的壮烈。 其他影卫莫不冲着他的背影连吐带踹,混蛋!让他抢先了! 虽然关起他们都异能稳定了,但由于各种原因,有了时间可以激发异能的影卫们却迟迟没来得及闭关去激发。 他们早就眼红关起等人的异能了,但因为他们都是北元人,这体质方面可能会有点问题,所以君无安一直很谨慎,没急着让他们激发。 如今一听小蜗牛说的,这绝壁是一种更安全的方式啊,他们当然心动了。刚才自荐的即使不是火影,也会是其他什么人。 小蜗牛却跟没听到似的,一门只冲夏雪竹蹦哒,“娘,娘,你来做接收体吧!小蜗可以把这男人身上的异能都榨干了给你哦!” 才想起来继续吃饺子的夏雪竹一听这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叫榨干了他给她?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是味呢? 君无安一个眼刀子射出去,“火影,你上。” 夏雪竹身上已经有他的血了,他绝不允许她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形式的关联。 夏雪竹也摇手表示,“我就不必了,贪多嚼不烂,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小蜗再厉害,还不是被她从蛋壳里救出来的?她想得到能量也要凭借更大的能量体,例如那扇陨石门! 为了让事情不受干扰,君无安特批了一座营帐让小蜗帮忙引导出烟罗体内过量的异能。 夏雪竹特意嘱咐了小蜗,不要把烟罗原本的异能引出来,这男人做所有事情的出发点毕竟都是因为保护环境这么一个伟大的目标,她觉得这样的人应该获得而不是失去。 又取得了小蜗牛帮忙激发影卫们异能的同意,他们统一觉得择期不如撞日,决定就在今天全部激发异能。 全营戒备,关起带人守卫,影卫们,还有阿辰挨个都进了营帐。 君无安的营帐里只剩下了他和夏雪竹。其实还有一个阿娇,但阿娇见了夏雪竹平安回来后终于瓷实地睡着了,自然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君无安合衣抱着夏雪竹躺下了,“你刚才在坏笑什么?” “啊,原来你看到了啊。”夏雪竹又得意地笑了会儿,这才附到君无安的耳边将她的陨石说给他说了一遍,“在我的世界里啊,凡是说不通的事情,或者什么连科学家们都研究不透的事情,大家都习惯把那些未解之迷推到外太空的身上。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我也许还没有能力完全了解,但是完全利用倒是可以无师自通。” 她几乎已经预料到尧天带着一支新异能队将北元的老异能队杀得片甲不留的辉煌盛景了,她不由又嘿嘿傻笑了两声。 君无安失笑,“就这点事儿你就乐成这样了?” “那当然!这事儿如果成了的话,你我很快就能回到盛京了。天渐渐冷了,我的火锅烤肉店该有多红火啊,可是我却一次都没去过。”不是一个恋家的人,因为现代的时候本来也没有家。可是现在却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护国公府当家了。原来她说起想念的时候,也可能这么自然的,“我想小玉了,想阿旺二狗李三,我就不信你不想赵叔!” 他当然挂念,他自出生后还没有跟赵叔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当年八岁时,如果没有赵叔带他一路逃出尧天,那现在就不会有现在的君无安了。赵叔年纪大了,再加上盛京也的确需要人照看着,当时才没有让他跟着来边境折腾。 但这些他不会跟她讲,男人之间的情感也不需要这么明摆着讲出来。 “话说你府里人的名字都不需要改改的么?听说已经是盛京各大新兴行业的一把手了,结果别人一开口却是阿旺掌柜二狗当家李三侍卫长。” “啊,听着是不太高大上啊。那好吧,回头你给赵叔回信的时候,麻烦他老人家动动笔给看着改改吧。”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人却都觉得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日上三竿时,夏雪竹闭上了眼睛。 君无安悄悄为她盖上了被子这才起身,昨天忙活了一夜,她还不困就怪了。 他走出营帐,门口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火影。 火影兴高采烈的像过年时的孩子,“主子,我不用关起他们那么费劲还需要闭关吸收什么的,我现在就有异能了,我我我,我马上展示给您看!我的异能是……” 不等他说完,君无安抬腿外走,“走,跟我去前面探探敌情去。” 这里有夏雪竹在睡着,那边还有影卫们在激发异能,今天一定不能有突发战事。 君无安走的利落无比,好像压根就没听到火影的话。 火影失落无比,主子那么厉害,肯定不能理解他们普通人突然有了强大异能的兴奋。 “是。”他头一次没有精气神似的跟在了君无安的身后。 “再在我面前展示能有你多杀几个北元的异能人来得更能证明你的异能?” 君无安一句话传过来,火影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满血复活,原来主子不是看不起他的异能!对啊,展示是浪费,杀敌才是王道啊! “走,主子,你说杀谁?”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远了,钟浅浅从一个营帐之后探出了头,眼睛里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坏人,都是坏人!他们都能激发异能,为什么把她给忘了?她明明也可以的嘛!她也想像皇后娘娘那么威风的! 哼,不点我名,我自己去! 轻车熟路知道如何绕过巡逻的,钟浅浅靠近了小蜗牛所在的营帐。 门口是关起守卫。 钟浅浅知道躲不过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关哥,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我都要好奇死了,让我进去看一眼呗?” 她说着就要掀帐帘。 关起一揪她的麻花辫把她揪了回来,“回来!你不准进去!万一有个意外的话,我可陪不起关瑜再一个妹妹。” “关哥--”她双手合十相求。 关起直接抓着她的麻花辫往外拖,“别说哥了,这事儿上,叫爷都不行!快回城去!你也不怕你哥担心你。” 钟浅浅不甘心,开口又要再说些什么,帐帘无风自掀了,水影双眼直勾勾地走了出来,“关起,我最后一个了,你可以撤了,我也要找个地方去消化一下,回见哈。” 咣,他转身撞到了一个绑马缰绳用的杆子,杆子应声而断,他却晃晃脑袋没事人似的走远了。 关起指着他对钟浅浅说,“看到没,他说这是最后一个了,没了,你也没热闹看了,快回城去吧。我也要忙别的去了。” 关起放开钟浅浅的麻花辫,也走了。 钟浅浅揉揉头皮,这就完了?她来晚了?不甘心!她一转身进了营帐,差点撞上迎面飞来的小蜗牛。 小蜗牛看起来也有些累,蓝色的蜗牛壳都没有初见时亮了。 她还以为进来的会是夏雪竹,一看是钟浅浅不免有点失望,“我娘呢?她都没来看我。” 钟浅浅一看帐内除了一个躺着的烟罗还真就没有别人了,她也有些失望,语气无意识地就差了,“她可没空看你,现在正陪着我们阿娇公主睡觉呢。” “什么?”她在帮娘加强将士的战斗力,娘却陪姐姐睡觉?她不依!“娘!” 小蜗牛委屈地叫一声就要往外飞。 钟浅浅一想,那边刚睡着也不能让她吵醒了啊,她赶紧飞身扑起,一把抱住了小蜗牛,“小蜗乖啊,你厉害,可你娘却是普通人啊,她也得休息不是?你是好孩子,就让她安静的多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眼前的这位可是至少百岁高龄的,她却还得像对孩子似的哄着,这感觉,真是,说不出。 “呃,好吧。” 见小蜗牛被自己说动了,钟浅浅眼珠一转又重燃了希望,“小蜗啊,激发那么多也是激发,这再多一个也不多不是?你看我……” “坏人!原来你不让我走是也想要我的能量!” 嗖,小蜗牛挣脱了钟浅浅的怀抱飞到了半空中与她怒目对视。 钟浅浅尴尬地陪笑,“小蜗,话不能这么说不是?我和影卫们除了性别不同外,我们都是站在你娘这边的,我们能力强大才能保护你娘不是?” “不是!我娘刚才没点你名的!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我怎么知道!我不信你的!我要去找我娘!” 见小蜗牛又要外跑,钟浅浅不干了,“哎我这爆脾气啊!好好说话你不懂是不是?我钟浅浅虽然不像皇后娘娘那样政绩卓著,但至少在硕王城也是家喻户晓的好人一个。我怎么就跟他们不一样了?我要跟他们不一样,我还能好好站在你娘身边?以你娘的敏锐,她会留我到现在?我告诉你老蜗牛,真按辈份的话,你也得喊我一声浅姨的!哼,阿娇公主都喊呢!你今天是帮我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不然看我怎么在你娘的面前给你穿小鞋!” 钟浅浅叉腰堵在营帐门口,摆出了小蜗牛今天不帮她激发异能她就不放它出去的架势。 小蜗牛气得触角直颤,如果自己硬闯的话,这人还真挡不住她。但这里是娘的地盘,她如果把事情闹大的话会惹娘不高兴吧? 再说了,如果这人真给她穿小鞋呢?她不想让娘听到她的不好。 “行,我帮你。但今天我不行了,你也看到了,我的壳都暗淡了。不过你坚持得到异能的话,可以从他的身上。”小蜗牛触角弯弯,指向了烟罗,“他是烟氏一族的正嫡系,是唯一能把异能过继给别人的一族,即使没有我的引导。” 钟浅浅的眼睛立马兴奋地绿了,“怎么过继?” “阴阳交合。” “什么?你耍我!”这特么的是要她拿清白换异能的意思吧?这小蜗牛确定不是在报复她的拦截? 小蜗牛晃晃触角,“方法我告诉你了,做不做随你。但我没必要骗你,毕竟按辈份我该叫你一声浅姨不是么?” “不行!”钟浅浅直言拒绝,她虽然没打算嫁人,但也没打算把清白给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我就要用你的引导。” “那也行,只是今天肯定不行,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最快也得明天。当然那时候你就得先征得我娘的同意了。” 钟浅浅不说话了,如果那时还需要夏雪竹的同意的话,只怕事情就没那么顺利了。 趁她陷入了深思,小蜗牛嗖一下从她的腿侧溜了出去,“我不会打扰娘休息的,我就安静的陪她一起睡。浅姨,你抓紧时间决定啊。” 抓紧时间啊……钟浅浅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了帐内除她以外的另一个人身上。自问生来就是利索人,做什么事情都没犹豫过,十五及笄被人以性子不端庄为由退婚的时候,她也毫不犹豫地甩出了戴了十五年的定亲玉佩。 自那时,她就决定了,那就不嫁!她不嫁也还是女汉子一条,不靠男人她也不比谁活得差! 既然都决定不嫁了,那么清白也留着没用了不是? 阴阳交合就阴阳交合,与其将来带入棺材,还不如现在拿来换异能! 她要像偶像那般强大! 几大步走到烟罗的榻前,她一掀锦被,钻了进去。 常年送药材,总接触大夫和药童,倒也对那些洞房之事耳闻能详。 第一步:脱他的衣服。 抬手摸上男人颈间的盘扣,她这才仔细看到这男人的脸。别人睡觉是安详如孩子,这人闭着眼睛却是一派死气沉沉。如果不是手臂下传来了他微弱的心跳,她几乎要想他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原来这就是哥哥口中常念叨的那个没见过真面目的宋小姐,果然像传闻中传的那样容貌不俗,气质独特,不男不女。 好吧,她的第一次便宜他了。 第二步:脱自己的衣服。 脱男人的衣服时没羞涩,脱自己的衣服手却抖得要解不开盘扣了。她闭上眼定了定神,双手一用力,干脆一把扯了开来。 她不后悔,她要异能,不要清白! 第三步:睡。 外面艳阳高照,帐内更是连空气都烫人。 一晌贪欢。 ------题外话------ 感谢tj雪12的月票~月中旬就有票了呢,看来小天使看书很多哦~常来露脸啊~ 另:浅浅啊,你的自攻自受over了呢 151 君无安,你放荡! 对于这种床第之欢,钟浅浅的身体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痛痛痛,痛死她了。 完全无法理解风尘女子,她们每天都这么侍候人,不会痛死的么?哪怕是去给人干粗活,也比这轻松吧? 那男人呢?那些爱好上勾栏院的男人们呢?他们的追求难道就是如何让女人更痛?或者,其实他们跟女人正好相反,他们是爽的? 钟浅浅抬头去看烟罗,烟罗还是那般死气沉沉的睡态,如果不是刚才也曾面红重喘,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煎尸了。 啊呸呸呸,她可是处儿,就算行为上占了主动性,那也是他占了大便宜! 深呼吸几次,觉得腿不那么僵了,她才慢慢地从他身上爬下来,笑出了像得到了全世界的灿烂弧度。 她感受到身体内多出来的某种能量了! 这是异能么?咩哈哈,身体再痛也值得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长长的麻花辫的发尾不小心扫过烟罗的鼻子,烟罗鼻子动了动,可惜她没注意。 一手扶着腰,一手开始往身上穿衣服,她要赶快回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试试自己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她可没有爽到忘了理智的,她的异能暂时还不能公开,万一被人知道了她是这种方式得到的,恐怕又要说三道四了。她不怕被说,但怕给做府尹的哥哥带来污名。等过一阵子,她再找个别的什么借口公布就好。 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帮他也穿好,这叫“毁尸灭迹”。 在为他系上颈间的最后一颗盘扣时,烟罗的眼睛缓缓张开了,意识好像并未完全清醒,目光明显有点没对准焦距,先看到的是一条垂下来的麻花辫,“你……” 钟浅浅迅速抬头,醒了?那可不行!她还没走呢! 直接拐肘,一肘子重击到烟罗的脖侧位置,可怜烟罗只说了一个字就又被打晕了。 “呼。”看着烟罗重新又闭回了眼睛,钟浅浅这才长出一口气,幸亏自己机智过人反应灵敏。 最后一颗盘扣赶紧系好,她赶紧走人。 才站起来时,双腿疼的差点让她重新跌回去,她把手指塞进嘴里狠咬一口,忍! 一路咬着手指走到帐帘前,她先谨慎的探头出去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她这才假装神色如常的走出了营帐。 帐帘落下时,一小块石子从地上蹿起扎进了她的麻花辫中,可是她并未发现。 …… 午后三刻,夏雪竹醒来了。 醒来时,阿娇在怀中,小蜗在阿娇的怀中。两个都在睡,均匀的呼吸声是最让人心神安宁的乐曲。 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夏雪竹弯眼先笑。 眼前一黑,君无安俯身亲下,“醒了?” “嗯。”她自然的伸出双手挂上他的脖颈,与他轻啄几下。 她刚睡醒的脸红扑扑的,眼睛还是迷蒙的,没有精神时的火力四射,却尽显女人的柔软与慵懒。 他看进眼里,融进心里。 他忍不住想深吻,却被夏雪竹小手挡住。 “不要,我刚醒,有口气。” 他肃眼,“我不介意。” “拜托,我介意。”她大眼屎还挂着呢,他看不到么?捂脸,推他,“走走走,我洗干净的再亲。” 君无安挑眉,如她的愿起了身,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怀里那个大的也正在醒来。 “爹爹?抱抱,亲。”阿娇一手揉眼一手自然地伸向了君无安。 君无安瞬间黑脸,哪国公主睁眼就让爹抱让爹亲的?放荡! 夏雪竹瞬间瞪他,“她才不到四岁,有什么关系!切,再长大两岁,你想亲还不让你亲呢!来阿娇,娘亲亲。” 嘟嘴就奔向了阿娇的头顶,谁知亲到的却是小蜗的壳。 “娘,小蜗也要亲亲。” 阿娇嘴一撇,醒来第一亲被人,啊不,被蜗牛抢走了,不开心,想哭。 夏雪竹赶紧坐起来把阿娇抱进怀里,“阿娇乖,小蜗是新来的妹妹……弟弟?算了,就当她是妹妹吧。我们一起欢迎她好不好?” 小蜗牛看不惯夏雪竹抱阿娇不抱她,她上前就要硬挤进去,却被夏雪竹一瞪眼制止了。 她能理解小蜗牛一百年不见人结果终于见到人后的急切感,但这种急切感不应该妄自扩大为占有欲,然后产生伤害他人的副作用。 “小蜗,你来之前娘有提前打过招呼的吧?娘家里已经有个姐姐了,你想进入这个家必须像接受娘一样也接受姐姐。刚才是姐姐先醒的,娘当然要先亲她,但你却二话不说抢了姐姐的亲亲,这是不对的。你需要向姐姐道歉!” 小蜗牛第一次看见夏雪竹对她这样严肃,还是在别人的面前,她立马委屈加倍,严重表示不服,“我其实比姐姐醒得早,可是那时娘不是在跟爹亲亲吗?我当然不能出声打断,结果姐姐却先开口了。那不算!我就是比她先醒的,我就是没开口而已。” 夏雪竹脸色一红,小蜗牛刚才看到了?但那也不行!有些规矩必须立! “好,就算你先醒的,你也想要亲亲,那你也要先说话,而不许先行动。如果阿娇跟你一样异能强大呢?她是不是也可以像你一样不说话直接就抢?你们要在娘面前打起来吗?你要把这里变得跟禁锢你的地方一样吗?不用沟通的,大家想怎么做就都照自己的意愿来?那你跟禁锢你的那些人还有什么区别!” “娘!”小蜗牛的壳猛地发出了刺眼的蓝光,娘怎么可以说她跟那些坏人一样! “阿娇闭眼。”夏雪竹下意识地怕伤到阿娇的眼睛,连忙把阿娇的头按进了怀里。 小蜗牛受伤了,她只是争个宠而已,她怎么可能会伤到姐姐的眼睛!姐姐比她来得早,亲亲肯定早就多领了数不清个了,她就抢一回怎么了?娘至于说她说的这么重么?她新来的啊,娘不是说要欢迎她么?她昨晚还帮娘提升军力来着呢!可是娘却一句表扬或安慰的话都没说! “是,我就是跟他们没区别!可是娘,你又跟他们有区别了吗?你还不是同他们一样只把我当做了能量源?!娘,我不喜欢你了,我不认你当娘了!” 话落,嗖,小蜗牛扭头就飞出了营帐。 夏雪竹也来气了,“我要是把你当能量源还用费这嘴皮子?我一天三遍香的跪拜供着你好么?你是认娘还是认孙子?认娘也是你认的,现在不认了也是你,好,走,走了就别回来!” 阿娇从夏雪竹的怀里怯生生地伸出小手去摸夏雪竹的脸,“娘不气,阿娇摸摸。” “阿娇乖,娘最喜欢阿娇了。”曾经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孩子的自己在看见阿娇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但现在跟别人一对比,她知道了。阿娇从来不会对她要求什么,曾经那么喜欢小黑,却一次都没说过跟她要;跟她一路出门来到边境,她不说买什么,阿娇绝对什么也不说,乖巧的让人心疼。 阿娇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永远只会跟她乖乖地撒娇,而那种撕娇又不会让人觉得烦燥。性格从来都很温和,一点看不出曾经跟着阿辰的娘在外面流浪乞讨那么长的时间。 让她总是心疼的恨不得把所有都给这个孩子。 “不管她了,让她静一静也好。走,阿娇,我们去后勤部要好吃的。” 夏雪竹抱起阿娇向外走,走到帐帘时,阿辰一掀帐帘先进来了,“师父,师公。” “哥哥。”阿娇高兴地往阿辰怀里扑。 夏雪竹把阿娇交到阿辰的怀里,又不顾阿辰黑脸愣是上手揉了揉他的头,这才道,“吃过饭了吗?要一起吃吗?” 君无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阿辰,你先带阿娇去吃饭。” 夏雪竹疑惑转身,他这是留她有话说?他特意让阿辰过来接阿娇的? 阿辰恭敬弯身,“是,师公。” 小小年纪,在军营待了也没几天,但本就中规中矩的性格好像变得更一本正经了。 冲夏雪竹点点头,他抱了阿娇出去了。 夏雪竹只得走回君无安那里。 君无安正在桌案后坐着,她就干脆坐到了他面前的桌案上,“有事跟我谈?那你说快点啊,我有点饿。” 君无安开门见山,“跟我从盛京来到边境的影卫大概有一百二十名,他们在昨晚全部或多或少的被激发了异能,目测来看,他们的异能只比关起等人高而不会比关起等人低。” “真的?太棒了!小蜗真厉害!”说到这儿就不免想起了刚才飞走的小蜗牛,夏雪竹不由气道,“坏孩子,就是脾气不好。” “在你睡着以后,小蜗又忙了好久才结束的。听营帐的守卫说,它出来时,蜗牛壳的颜色都暗淡了很多。” “是吧?一下子做了那么大的任务,它一定很累。” “可是你自醒来之后安慰过她一句吗?表扬过她一句吗?” 这话一出来,夏雪竹明白了,“啊,原来你留我下来是想给小蜗牛说情啊。怎么着,这当爹的不喜欢大闺女偏喜欢二闺女了?因为二闺女实力强?” 君无安拒绝被她转移话题,“我喜不喜欢的不重要,重点是现在情况特殊。既然小蜗是被人禁锢的,那么她被你带走了,你觉得禁锢它的烟氏族长会怎么办?会甘愿就任你这么带走?他就不会想着法子再抢回去?毕竟如你所说,那是人烟氏一族的族神。” “坏了!”夏雪竹急的站了起来。小蜗牛一直在这里,烟氏族长可能还没办法下手;可是现在落了单,那不就是最好下手机会了?“我这就去把她找回来。” 夏雪竹转身就向外跑。 君无安长胳膊一伸把她拽了回来,“我已经派大白它们三个尾随上去了。” 怪不得好像醒来看见大白它们三只一眼后,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他派出去了。 “讨厌!都做好了后续处理刚才还逗我?你故意的是不是?” 君无安站起,双手撑在夏雪竹背后的桌案上,正好把她半拥进了怀里,“不是想逗你,而是想让你更深刻的明白,这当娘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你训练李三他们,一通铁血手腕下去,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他们就算当时不服过后也能自己明白。但孩子不一样,小蜗就是一个例子。虽然年龄有一百岁往上了,比你我加起来还要大,但这心志你也看到了,还不如三岁半的阿娇。你不能像对李三他们那样对她。有事可以说事,就事论事,但一定是在保证她的安全的前提下。” 夏雪竹听得频频点头,“听来你这初初当爹的比我这初初当娘的业务熟练好多。” “那是因为我已经在你身上练过手了。”他宠溺的掐掐她的小鼻子,她以为她的脾气比小蜗好多少?想当年表妹初到盛京时,她还不是比小蜗反应更强烈?不仅当下走人了不说还把订婚信物退了回来。想起来就牙根痒痒,但记得她说没洗漱呢口气不好,所以他一低头咬上了她的耳垂。 “喂!”夏雪竹疼的跳起来,却正好更跳进他的怀,她抬手就掐他的脖子,“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比小蜗更难搞了?” 君无安突然气息一沉,再开口,声音莫名的哑了少许,“没搞过,不知道。” 夏雪竹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君无安话里的意思,不禁顿时满脸通红,“你跟我开荤腔?君无安,你放荡!” 而当烟罗掀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夏雪竹将君无安半压坐在椅子上动手动脚的,放荡样子。 他愣在门口,不是因为看到了不合适的画面,而是因为脑海里突然闪过了类似的画面,只不过那里的男人是他。女人不知道是谁,只隐约觉得一条麻花辫在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君无安迅速转身把夏雪竹挡住了,打闹的娇态他自然不愿别的男人看见。 “为什么没提前禀报?” 连进门前要敲门都不知道,君无安直觉对这男人的第一感觉就不好。 烟罗甩开脑海里的画面,拱手,“皇上,草民已经提前禀报过了,但您好像……”没听见。 他还出声询问了好几次,听着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他就以为是得到允许了,这才掀帘进来。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感谢皇上的救命之恩,草民是来辞行的。” ------题外话------ 感谢冰止水的评价票~虽然你只给了我四分……我可以说如果不是五分,咱能不浪费这张票么?都是花钱看书得来不易的票,你可以把五分票送给你喜欢的其他书嘛~给我浪费了啦~ 二更在下午三点~ 152 偷吃的事曝露了 帐外某处角落,三只在严肃开会。 小红蛇首先发言,“嘶嘶嘶。”--没有哪个喜欢那只小蜗牛的吧? “嚎。”--反正哥不喜欢。 “喵。”--本传说恨不得一爪子挠死她。 小红蛇表示满意,“嘶嘶嘶。”--很好,那么我们还用去找她回来吗? “嚎?”--不去的话那就是抗旨,万一那男人责罚下来呢? “喵。”--公的就是没脑子,我们当然不能抗旨,但我们可以无意中找错方向嘛。 小红蛇适时的送上敬佩的目光,“嘶嘶嘶。”--猫姐圣明。 “喵。”--那你看!本传说可是靠脑袋吃饭的。走着? 忍者带头走向了与小蜗牛离开时的相反方向,小红蛇哧溜哧溜爬上了她的头顶盘下了,还不忘招呼大白,“嘶嘶嘶。”--狼哥,走啊?你不是现在怜香惜玉之心起了想独自去找吧? “嚎。”--母的就是心眼多!走就走,哥才不会对一只蜗牛怜什么香惜什么玉!哥心里可是有人的! 三只走远了。 在它们相反的方向,小蜗牛停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一回头,没人追她;二回头,还是没人。三回头,心里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们居然谁也不来找她! 都是坏人! 小蜗牛受伤地缩进了壳里,她再也不要出来了。 而就在她缩进壳里的一瞬间,一个蛋壳从天而降,唰一下就把她封进了蛋壳里。 …… 营帐内,夏雪竹问着烟罗,“那你准备去哪里?” “当然是回烟氏一族。”他还能去哪里?他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次的事情里,没想到居然没死,那就只能回去了。族神虽没被灭掉,但至少离开了烟氏一族的地方,烟罗由衷希望可以亲眼见到这一方土地重新恢复百年前郁郁葱葱的生机。 夏雪竹和君无安对视一眼,“你让族神离开了烟氏一族,这落在其他烟氏人的眼里,你这就算灭族的大罪了。这回去的话你还能好?” “没关系,结果如何我并不在乎。” 那股子生死随意的气质更加突显了。 夏雪竹看得有点噎,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无能之人,怎么就没点志向,一天天总是“欢迎随时可以死”的心态呢? “内什么,这族神离开了你的族地,你能保证这里的环境就能恢复到最初吗?” 夏雪竹的意思是,如果他曾经志向宏伟,那么就用这一点再勾引起他积极活下去的心态。 然而,她再一次失望了。 “不,我并不确定。但关于我能做到的我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夏雪竹想打人了。 丫的!他曾经在地下把灭族神拯救地球环境说得多么光芒万丈鼓动人心,怎么这事儿刚告一个段落,他就又蔫了?他那时不是为了鼓起让她帮忙的心才故意那样说的详细的吧? 她认输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她说起那扇陨石门的事情,只怕他也不会同意。 夏雪竹冲着君无安打眼色,你上!反正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这事情还没完呢! 君无安给她个少安毋躁的眼神,“硕王城内有个宋辞坊,坊主宋小姐可是你?” 烟罗利落承认,“是。” “那在你走之前,是不是可以让那些曾被你勾走的男男女女们回家了?” “什么?他们没有回去吗?”烟罗愣了,“在我和皇后娘娘大婚之前,我曾经提前告知他们,只要我和皇后娘娘进了密室的门,那么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君无安压根就没听到他后面说什么,他的脑袋在听到“大婚”两个字时就卡住了,他突然想起来那天夜里夏雪竹拖着烟罗从地底下蹿出来时两个人是穿着一样的白色衣服来着。当时没当回事,现在一想,对呀,夏雪竹消失时明明穿的是黑色的来着。为什么中途换了白色的?因为曾跟人大婚么? “夏雪竹!解释!”靠,在嫁他之前,她还要跟别人成几回亲! 夏雪竹在听到烟罗说漏嘴时就想跑来着,可惜,她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君无安长腿长脚一跨,她轻松被他堵在柱子上。 君无安身上暗沉沉的气压直直压下,她也肝颤啊。 “嘿嘿,那不是权宜之计么?是为了能保命而暂时做出的虚与委蛇。真的,就只是个流程,其他什么身体接触都没发生的。不信,让他解释给你听!烟罗,快解释!” “啊,皇上容禀,在下还看不上皇后娘娘。” “烟罗你混蛋!”夏雪竹气冒了烟,没让他解释这句!“看不上看不上,我哪里让你看不上了?我长得丑了还是没本事了?轮得到你对我挑三拣四的?” 烟罗还没回应,一个冷如冰封的声音响在夏雪竹的头顶,“怎么,你很期待他看得上么?夏雪竹,我真的生气了!” “啊!”忘了她旁边还有个君无安了,夏雪竹赶紧踮脚就亲,“我道歉!我那不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么?我就是不服,绝没别的心思。他算什么呀,我还看不上他呢。君无安,我真心道歉。” 君无安拒绝让她亲,“你还没洗漱,有口气,不亲!” “那……那我亲手!”夏雪竹随机应变一向不知廉耻,抓起君无安的大手放到嘴边就是一通啃。 烟罗可没空欣赏这种打情骂俏,他上前一步开口,“敢问皇上,刚才的话意思是……” 话没说完,帐帘突然掀开了,钟瑜急色匆匆地闯了进来,“皇上,那些人都回家了,只是,都是死的!哎,你是宋小姐?呃,宋先生?” 烟罗认出他来,对他拱手施礼,“钟大人,在下烟罗,过去多有冒犯,在下这厢赔礼了。” “得,管你叫什么,你先跟我走的!皇后娘娘,您尽管忙您的,城内的事臣保证会处理好的。” 他抓着烟罗风风火火地又跑走了。 话是那么说,但那么说之后谁还好意思继续啃啊。夏雪竹尴尬地放下君无安的手,“嘿嘿,这么一看,他倒真是钟浅浅的亲哥呢,这一急了还都是风风火火的辣性子。要不,我跟去看看的?毕竟你在这边镇着走不开。” 君无安恨恨掐她一把腰,“你确定是想帮我去处理事情而不是想躲开我?” “嘿嘿,看出来了啊?” “再有下次,你这辈子干脆就别嫁了!” “别,别介啊,我保证下次只嫁你呢?你也不要?”趁着君无安不注意,夏雪竹猛地亲到他的侧脸上,“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气了哈?” 君无安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她肚子里传来的一声腹鸣,得,还能说什么,再说什么也没有她饿肚子事大。 “走了,带你去吃肉。” “耶,君无安,我最最最爱你了。” 最幸福的一句话莫不过于,走,我带你去吃肉! 夏雪竹觉得此生无憾了。 钟浅浅却觉得此生无亮了! 往回赶的半路上恰巧碰到了向军营赶的哥哥,钟瑜二话不说就拦下了她让她当车夫,原因纯粹是因为钟浅浅驾车比一般人都快,而他很赶时间。于是钟浅浅都没来得及表达她并不想的意思就被钟瑜又给带回了军营。 她怕撞见醒后的烟罗,便自作聪明地表示,就在马车里等,不跟着钟瑜进去了。打算等她哥忙完的,她再从马车内出来驾车这么一走,哎,别说醒后的烟罗了,军营里别的人她也不会看到。 于是她把马一拴,躲进了马车里。 钟瑜那边拉着烟罗很快过来了,远远一看钟浅浅不在,他立刻急了,“烟罗你先进车里等,不准走啊,城里的事情可需要你提供线索呢!我这就去找浅浅!这小王八蛋一定去找关起打架去了。我马上回来啊,你就在马车里等我,千万不准走!” 钟瑜很快跑没影了。 烟罗也惦记城里出的事,他当然不会走。来到马车内,他掀帘就要上车,却发现里面睡着一个人。 钟浅浅昨晚忙了今天白天又忙,早就困得不行了,这说是在马车内等着,结果等着等着就不自觉地睡着了。蜜色的肌肤微微睡出了汗,把头帘打湿了贴在了前额上。她好像感觉出来了,眯着眼睛抬手就抹了一把,然后翻个身继续睡了。 烟罗觉得失礼,便要放下帘子退出来。可是钟浅浅这么一翻身,她的麻花辫子从他的面前一闪而过。 烟罗扶着车帘顿在了那里。 麻花辫! 从醒后就频频出现在脑海里的麻花辫。 紧接着就是一些被翻红浪的靡乱画面,他只看得清自己被麻花辫缠了一身,却看不清麻花辫的主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自问还没有跟女人厮混过,亦不曾做过向往的春梦,那这些画面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面前的女人明明就有着跟梦里的人一样的麻花辫。 “你……”无意识地发出了声。 钟浅浅却如炸雷一样猛地蹿起,“谁?” 这一看,认识,她下意识地就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醒了?” “你认识我。”烟罗微拧了眉头,非常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他却对别人一无所知的这种被动状态。目光下移,在看到她微微睡松的领口时,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烫眼。 情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恶劣了,扭头,放帘,“穿好你的衣服先!” 钟浅浅被训得有些愣,茫然低头看看自己,她哪里没穿好衣服了?啊,是他!她这才想起来她最不想见的人偏偏就见到了!坏了,他不会想起什么来了吧?赶紧耙两下头发,再把衣领拢好,要出去时又觉得不保险,退回来再把钟瑜的一件长袍翻出来披在了外面。 这样,他应该认不出她来了吧? 掀帘跳下车,一会儿都不想跟他多待,“我去找我哥。” 说着她就要跑。 烟罗在看到她身上胡乱披着的男人外袍后只觉得心情更不爽了,但他把原因归因于自己受不了别人不条理。 说到哥,看来她就是钟大人口里提到过的妹妹了。 他喊住她,“别去了,钟大人去找你了,他应该马上就能回来。” 呃,他这么说是让她留下来跟他一起等么?不行,她做不到。 “没事儿,我去迎迎他。”钟浅浅坚持快步离开了,速度快的甩的身后的麻花辫左右摇摆的很厉害。 烟罗不自觉的定定看着,只觉得脑海中某个画面更清晰了起来。他忽然一抬手,一粒小石子从她的麻花辫里飞进了他的掌心。 他好像记得这一幕,恍惚间好像麻花辫要离开时,他曾动用异能发出了一粒小石子。 联系她刚才的熟悉口气,那么,就是她了? 五指一收,再一张,小石子变成了粉沫,麻花辫是真有其人,那么梦里的事呢?也是真有其事么? …… 钟瑜和钟浅浅一起回来了。 钟浅浅是被钟瑜愣拉着回来的。 “哥,我还要侍候阿娇公主,我就不回去了啊,你就让关哥送你一趟呗。”原来哥竟是要带烟罗一起回城,那她可不能再赶车了,不然这一路她非得疯不可。 钟瑜哪里想的到一天不见他的亲妹子已经把清白卖了,还没当回事似的不找人负责,他只以为钟浅浅还是像先前那样愿意缠着夏雪竹,“钟浅浅!你给我差不多点啊!皇后娘娘很忙的,公事忙,私事更忙,不许你再拿阿娇公主当借口缠着她!走!今天必须跟我回去!阿娇公主身边那么多人,用得着你侍候?痛快给我走人!” 别看钟瑜不会武,钟浅浅会武,但钟瑜要真发起火来,钟浅浅毛都不敢炸一根。 不然,钟瑜准会说-- “你翅膀硬了,不听哥的话了是不是?想当年你半岁时父母就先后离了世,是哥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 “停!哥,我走!我走还不行么?”为什么哥每次都用这招啊!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只会这招她还得吃这招啊!真是够了!全硕王城的人都知道她是被她哥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了!这还有外人在啊!她哥不是一心想着把她嫁出去吗?就他这样天天毫不避讳的这么说,谁愿意娶一个被哥哥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人啊! 别说她不想嫁了,她就是想嫁也嫁不出去了好么? 好想死。 钟浅浅低头走过烟罗的身边,他应该不会看出什么异常来吧? 钟瑜得到了满意回复,终于不念叨了,“烟罗,上车!抓紧了啊,我妹的驾车手艺距离颠死人也就差再运一百车药草了。” 钟浅浅被挤兑得恶从胆边生,马鞭子以前所未有的高姿态于空中甩了个圈后才实实落在了马屁股上,“驾--” 颠死了也好,就再没人发现了!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城内,烟罗下车时就说了三个字,“九十九。” 意思就是她距离颠死人还差再运九十九车药草了。 “靠!连你也挤兑我!”烟罗走远之后,钟浅浅才敢把马鞭子甩在地上,然后一通胡乱又踹又踩。气死她了! 旁边喂马的大叔感觉奇怪,“哟,浅浅还有生气的时候啊。别解释,大叔懂,你们年轻人不总说只有在乎才会生气吗?看来你是喜欢那个后生了对不对?也好,八月十五快到了,这亲事要是能在那天定下来可是大福分啊。浅浅你可抓点紧啊!” 她抓什么紧啊!她现在都有跑出尧天的心了好么?“大叔,喂你的马!别什么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就看他那不男不女的样子就不是我的菜!切,小看我!” 钟浅浅嘟囔着走了。 可才过拐角,就被站在那里的烟罗吓停了。幽深的目光冷冷看着她,好像跟她有多大仇似的。 钟浅浅心虚地抿抿嘴,刚才的话他听见了? 可转瞬一想,听见就听见呗,她又没说错! 瞅瞅那齐耳短发,还不是不男不女?切!看她干吗?现在是到她家了,怕他才怪! 钟浅浅转个方向,准备不吱一声地走开。 “站住!”烟罗本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留在这里等她了,但他现在知道了,大手伸到她的面前张开,那粒小石子又复原后出现在了他的掌心,“这是军营那边才有的石头。” “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这石头却是从你的麻花辫里出现了,你不解释一下吗?” “啊!”钟浅浅本能地退后一步,心里开慌,表面却强自镇定,“那又如何?军营那里这种石头多了,许你的营帐里有就不许别人的营帐里有了?” 气氛突凝,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一成不确定,那么现在他就是十成确定了。 “我刚才并没说这石头是出现在我营帐里的!” 气氛瞬间冷凝如冰。 他不过给她挖了一个小小的陷阱,她就结结实实地掉了进去! 钟浅浅越来越后退,眼睛里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慌,他想起来了!他怎么可以想起来! “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疯子,离我远点!” 再顾不得会不会因此露出更多的马脚,钟浅浅施展轻功很快消失了。 烟罗的五指再次收紧了起来,指缝间开始渗透出碎碎的石末。 她居然敢! 她怎么敢! “烟罗,快过来,这边。”钟瑜招呼烟罗。 烟罗拍拍手,大步走了过去,“是,钟大人。” …… 天气冷了之后,天黑的就很快了。 夏雪竹觉得刚吃完午饭,就又要吃晚饭了。 可是晚饭时间,人也全,兽也全,但独独缺那个又说人话又是兽的那位。 “大白,小蜗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大白啃骨头的动作一停,坏了,为什么先问他?他不会说谎的。 就这动作,夏雪竹也感觉出不对了,“小黑?小红蛇?” 忍者喵喵叫着就要扑上前先撒娇,君无安冷哼一声,“忍者!”她不敢动了。 “小红蛇,你说!” 小红蛇郁闷了,为什么是问她啊?她没有男神跟着就好欺负么? 其实是因为这里只有常乐能听懂蛇语,其他一狼一猫就算说,没有人翻译,夏雪竹也听不懂。 小红蛇只得代为发表意见,“嘶嘶嘶。” 常乐翻译,“它们说好像跟小蜗牛走叉路了,一直没找到。后来天黑了,以为小蜗牛会回来就先回来了。” 听懂了小红蛇的话,夏雪竹瞬间感觉不妙地站了起来,看君无安,“看来真是出了意外了!烟罗的后宫们全是死着被人扔回来的,就说明烟氏一族已经来到了硕王城,那他们极有可能趁小蜗落单的机会又把她抓回去了。不行,我要进城去看看钟瑜那里有没有线索。” 君无安没拦着她,“你先别担心,就算出了意外,也要冷静下来才能想出营救的方法。想想看,小蜗牛的能力并不差,那些人就算抓了它,一时半刻也无法对它怎么样的。你们三只,还不快去找线索?这次再出差子,你们就都别回来了!” “嚎。” “喵。” “嘶。” 一狼一猫一蛇,这次不敢打磕绊的赶紧冲出了营帐,它们只是不喜欢小蜗牛回来跟它们争宠,但它们没想过要害死小蜗牛的。 小蜗牛,你不要死啊!死了我们也活不了的啊! 三只飞快的跑没影了。 夏雪竹起身外走,“我去城里钟瑜那里找线索。” “娘--”阿娇面露不舍,天黑了,娘今天也不陪她睡觉的么? 君无安第一次主动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却只对夏雪竹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快,快去快回。找到线索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来,营救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阿娇,听爹爹的话啊。阿辰,照顾妹妹。” “是,师父。”阿辰起座对夏雪竹抱拳行礼。 夏雪竹点点头,冲出营帐后一溜施展轻功就奔城内赶去。 等赶到时,就见钟瑜和烟罗在停尸房面色沉重的站着,在他们的面前是夏雪竹曾经见过的烟罗所有的后宫们。 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死了,虽然看着像是熟睡了,但的确都没了气息。 “到底怎么死的?什么手法?能确定是烟氏一族下的手么?” ------题外话------ 感谢小小,如初和大葵花的组团鼓励~我又写出了一对与众不同的爱情哦~看的可还爽吧~嘻嘻~ 153 异常的异能 “能做到这种死亡状态的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左护法。” 钟瑜查不出原因来,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左护法的手法;而当烟罗赶到,他一眼就能认出是族内左护法惯用的手法。 “雾气毒针,杀人于无形,毒针还会自动消散于死者体内,是以普通人根本不会查到原因。” 夏雪竹问,“左护法?就是那天那个拿眼睛发蓝光的那个?可是那天他的眼睛不是已经被我弄瞎了么?” “族内是有治愈异能存在的人的。” “连眼睛都能让人复明?”这种治愈高度是北元卿家都不能轻易做到吧?啊呸,她为什么现在要想起那个小婊咂。 “一个人做不到,但两个人联手的话,可以。” 夏雪竹心情不好了,“意思就是另一个右护法的手也可以好了?” “能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一个左护法还做不到,肯定是右护法帮他组包围圈来着。”烟罗心情沉重地做下了最后总结,“左右护法一起动的手!” “shit!”夏雪竹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恨自己那天怎么就没出手再重一点,如果那两人那天就死了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人命。 烟罗扫一眼这一地的死尸,“外传他们都是贪恋我的美貌才有母不孝,有家不回,其实他们是相信了我的异能之说。他们都是走南闯北积累了大量财富的人,他们见多识广,能理解我所说的环境异变的事情。他们深爱他们出生的硕王城,他们想让这里重新回到山清水秀的样子。于是他们宁可被人唾骂,也要顶着被色惑人的帽子留在我的身边帮助我。” 钟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夏雪竹能明白,“拥有过大量财富的人通常不会再把财富当回事,他们又阅历颇多于是更能明白环境的重要性,所以他们甘愿用自己的钱供应你的异能强大?” “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族神的原因,我们这些人的异能如果想要自己修炼强大,也要像族神一样去从金子里感收能量。族内神殿用金子建成,我的异能达到现在这样的高度,都是这个原因。” 夏雪竹也想起了那个金光闪瞎眼的建筑,原来那也算能量源之一吗?可是她也是异能者啊,她为什么一点也没感受到? 烟罗转身外走,“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我负责。” 钟瑜听出不对劲,赶忙拦他,“你去哪里?你想怎么负责?” 烟罗袖子一甩,一堵墙凭空出现在了钟瑜的面前,挡了追过来欲阻止的钟瑜,“钟大人,我去去就回。” 这明显是去杀回来的意思啊!钟瑜更不让了,他绕过墙就要追,却不想吓在了那里。 停尸房的地面突然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一长溜向下延伸的台阶现出来。烟罗抬步走下,地面又像门一样关起来了。 “这这这……”钟瑜就算知道如关起等人都有了不能以常理视之的所谓什么异能,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规模震撼的异能表现,他顿时吓得干指着那个方向而结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追查不到烟罗真正行踪的具体原因。人家直接从地面上消失了,谁还能查到啊。 夏雪竹现在基本确定小蜗的失踪是烟氏一族下的手了,连烟罗身边的人他们都不放过,更何况曾经被视为能量源的小蜗牛。 “钟瑜,死者的家属好好安抚,我也要尽快回去跟君无安商量一下应对方法。烟罗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他需要我们的支援。” 夏雪竹交待一声就要走,却在刚出门时就听到了“轰隆”一声巨响,来自某个后院的方向。 正要问钟瑜怎么回事,却见钟瑜发了疯似的跑了过去,“浅浅!” 那声音分明是来自钟浅浅的院子的方向。 钟浅浅出事了?夏雪竹下意识的也认为是这样,她也赶紧跑了过去。 他们很快来到了院门口。 呃,其实也没有院门口了,这里连房子带院子已经都塌成一片废墟了。 钟瑜吓得瘫坐在地,嘴里喃喃喊着“浅浅,浅浅”,已经连上前确认一下是死是活的勇气都没了。 夏雪竹还能保持理智,“来人,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色已晚,视线不明,就算点亮了火把让这里亮如白昼,但挖掘救援工作还是进展缓慢,规模巨大的废墟甚至看不到有一点生机。 钟瑜已经哭出来了,钟浅浅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往事已经哭诉三十八遍了,眼看着就要哭晕过去了,只听得废墟中又是“轰隆”一声巨响。 那废墟竟然像被切豆腐一样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切开了,两侧左右分开,中间亦出现了一长溜的台阶,钟浅浅就一身狼狈的从台阶上手脚并用的向上爬了出来。 胆小的嗷一嗓子惊跳起来,扭头就跑,“小姐诈尸啦。” 钟瑜却嗷一嗓子惊跳起来,向前就扑,一把抱住钟浅浅,“浅浅啊,你死不瞑目是不是?告诉哥,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没达成,哥一定都帮你保质保量的完成!” 钟浅浅呛咳几声,说话明显有点困难,“哥,我没……” “浅浅啊,哥明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嫁人是不是?都怪哥不好啊!可是你已经死了,咱也不能祸害别人家的好男儿了不是?你放心,在你入葬之后,哥一定为你安排一个排场最大的冥婚!浅浅,你安心去吧。” 钟瑜抱得太紧,钟浅浅几乎要被他抱断气,别说好好说话了,就是出气都困难了。 好在夏雪竹看出端倪了,上前一把分开他俩,“浅浅,你也爆发了土石异能?” 钟浅浅抓抓脑袋,心虚地勉强应一声,“内什么,一点点,一点点啊,而且明显还不能熟练控制。” 钟瑜双腿一软趴在了废墟上,一时之间竟不知先惊喜妹妹没死,还是先惊喜妹妹也有了强大的异能。 夏雪竹真心疑惑,“那天小蜗也帮你激发了?”没听君无安提起啊? “啊,我私下求的小蜗,反正她也不多我一个嘛。”钟浅浅含糊应着,借着拍身上灰土的动作挡住了不太自然的神情。还想着找个时间再委婉的告知大家,却不想直接以一个这么大的动静让大家都知道了。 靠之!为什么那些男人得到了异能都能瞬间掌握,她却生疏的像个刚学步的孩子?她不过想在自己屋里小小的试验一个看看自己的异能到底是什么,到底有多大,结果一个不小心,整座院子都塌了。 “对了,皇后娘娘为什么在这里?这天都黑了,你不用跟皇上二人过夜生活的么?”赶紧转换话题的,这女人太精,她可不能再让第二个人看出来了。 夏雪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又被钟浅浅逗弄的困窘起来,虽然钟浅浅说话一如既往的荤素不忌辣味十足,但她却莫名觉得现在的钟浅浅有点不自然。 “我怎么听着这话更像是在转移话题?钟浅浅,你在掩饰什么?” “我掩饰什么?我能掩饰什么?我钟浅浅为人胸怀坦荡,行事光明磊落,身为府尹的唯一亲妹,却从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我需要掩饰什么?” 她急着证明自己没占人便宜,却不知道这样的证明反而更加衬得她心虚起来。连钟瑜都听出不对了。 “浅浅,你虽儿时就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教导,但哥哥自问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时也没忘了教你要诚实,尽量不做错事。但如果你已经做错了,哥也说过的,诚实认错,马上改正。你……” “是是是,哥,你的教导我永记心中!我敢向天发誓,我绝对没做错事。如有半句谎言,就天打五雷轰。” 话音刚落,轰,一记响雷响在了头顶。 夏雪竹眯眼,“钟浅浅,你要应验了哦?” 钟瑜腾地站起,“浅浅!还不说实话!” 钟浅浅一咬牙,“让我说什么?我没错让我说什么?这不是刚好赶上变天了么!困了,我要去睡了,你们愿意瞎琢磨就随你们的便!” 转身就向房间走,这才想起来房子都塌了,还睡个屁。 烦燥的抓抓麻花辫,又转身,“哥,我去你院里睡。” “慢着。”夏雪竹走到钟浅浅面前冲她眯眼笑着,笑得钟浅浅心里直发毛。 “皇后,皇后娘娘?” “听说过那句话吧?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你已经有异能了,那么就别想像普通人一样说睡就睡了。走吧,跟我救人去!”夏雪竹拉着钟浅浅向外走,不忘跟钟瑜交待,“城里的事你处理,烟氏一族的事我处理。” “喂,皇后娘娘,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让我去哪儿啊?我昨天就没睡好啊,白天想补个觉也被……”啊,这个不能说,赶紧转移话题,“你也看到了,我的异能还没熟练掌握啊,别到时再帮了倒忙。” “倒忙?烟罗和小蜗最坏不过是个死,你觉得你的倒忙还能倒到哪里?” “哎?那男人不是在我哥那儿吗?” 夏雪竹注意到了她对烟罗与众不同的称呼,但她现在不准备点破,“白天的时候烟氏一族的人不仅杀了烟罗的人,还掳走了小蜗。刚才烟罗在确定是他们族内的左右护法下的手后,就单枪匹马回去找人报仇了。” “什么?单枪匹马?那个蠢男人!”他都发现是她了,那他就没发现他自己的异能被分走了部分吗?现在的他回去那还不就是送死!“皇后娘娘,你先走着,我这就去赶马车,那样更快!” 看着钟浅浅风驰电掣般消失的背影,夏雪竹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一样桀桀地笑了。钟浅浅在掩饰的事情必定跟烟罗有关!那么,会是什么呢? 沉溺了良久的八卦小因子好像又复活了,哈!哈!哈!看她这回怎么逗弄回去! …… 此时的烟罗已经回到了烟族的驻地,然而他却发现他连门都进不去了。 门外的广场上站了烟族所有的男女老少,每个人对他都是怒目而视,咆哮相加。 “叛徒!居然帮助外人掳走了族神!你该死!” “如果你但凡还有一点烟氏族人的自知,你现在就该自裁谢罪!” “自裁自裁自裁!” 齐声一致的怒吼声传过来,烟罗以为自己不在乎,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他又强自上前两步。都是他的族人,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不愿他们随随便便被决定生死。 “你们醒醒吧!族神赐予我们的异能不是长久的!你们看不到我们族人越来越怕光,寿命越来越短,我们生存的环境越来越差么?长此以往,我们的族神只会让我们烟氏一族毁灭!” 声讨停住,众人一愣,他们不是没注意到烟罗提出的这些问题,只是,这些问题是跟族神有关系的吗? 他们莫不回头看向了族长,族长在左右护法的陪同下一起走到了最前面。 “烟罗,你这是犯了大错非但不承认,还想把错误扭曲成正义不成?不要把我们都当傻子!族人不会相信你!劝你还是快快自裁谢罪,否则本族长可要正式下令了。那样的话,即使你以死谢了罪,你的尸体也不得埋入烟氏一族的驻地。” 烟罗面无表情,“我都无所谓生死了,难道还会在乎死后的事情吗?族长,即使你不是以德服人才做上的族长位置,但你已经是族长了,难道你就不能以族人的性命为先考虑问题吗?因为有了族神的存在,我们烟氏一族的寿命越来越短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些你怎么解释?你能解释吗?” “当然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世间万物都遵循的规则,我们烟氏一族自然也不例外。是,大体上看来我们族人的寿命是在减少,但你也别忘了,个别人的异能却在不断的强大,这在族神没来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为了强大,我们付出一些环境的代价又怎么了?待到我们异能强大到可以重造万物,那么我们必将会在第一时间恢复一切!没看到光明的未来,我们现在就要因为一点点阻碍而半路终止吗?那么本族长明确的告诉你,你不是被驱逐出烟族了,你是压根不配做坚毅的烟族人!来人,叛我族者,杀!” ------题外话------ 二更在下午三点啊~我尽量啊~好想睡~ 154 患难情动 哗,毫无预兆的秋雨倾洒而下,急着出来而没来得及加衣的钟浅浅冻得瑟瑟发抖。 “皇……皇后娘娘,我们不是出城找皇上搬大部队然后一起去救的么?为什么我要现在先去?万一我的异能像在城里似的再失控怎么办?这里要是塌了可是要把下面的烟氏一族全压死的。” “放心,你尽管下手。能力差的压死一个少一个,反正烟罗和小蜗不在此列;至于能力高的,相信你也压不死。而且还有一种可能,万一你这次成功了呢?那么就是你要担心会不会被一群烟族人追杀了。去去去,赶紧着。”夏雪竹一脚把钟浅浅踹下了马车,“你拖延的时间越长,你口里的那男人可是越危险哦。你以差点把我颠死的速度驾车赶出城,不是为了救一具男人的尸体吧?” 钟浅浅表情一僵,冲到脸上的雨水都不觉得凉了,她说“那男人”时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夏雪竹一重复,她感觉出不对来了。 皇后娘娘不是察觉了什么吧? 那还是不跟她一起去搬大部队了。 “皇后娘娘,就是这里了么?”钟浅浅低头看脚下,那男人的家就在这地底下? “应该就是了,你赶紧着开始吧。”夏雪竹驾着马车后退一些,想亲眼见识一下钟浅浅的异能。 “是。”钟浅浅深吸一口气,眼睛闭起双手合十,一定要保佑她能成啊!她得人家那么一个大便宜,总不能代价是人家因为异能受损而不敌死掉吧。她怎么也要保证那男人活着,这心里才能舒服一些。 感觉到身上的异能都聚集到手掌之上,她猛的翻掌对着地面左右分开,“开!” 咔,咔,咔,地面像被钝刀子锯一样据开了。明显没有烟罗那样流畅,但积极一点想的话,她到底把地面打开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成功运用土石的异能。 钟浅浅一通兴奋,“皇后娘娘,我去了。” 她纵身就往下跳,却忘了她打开是打开地面了,但她可没有提前建造阶梯,于是夏雪竹只见她沿着坑凸不平的地里骨碌碌就一溜滚了进去。 “啊,撞到头了。”“啊,我的胳膊。”“啊,谁拽我麻花辫!” 伴随着一连串痛叫,地面又缓缓地合上了。 夏雪竹抽抽嘴角,有点后悔了,她是不是不该为了加戏而没跟着去啊?这样的钟浅浅先打了头阵,还能帮上忙?咋看咋像添乱那伙儿的呢。 算了,不管了,地面已经关上了,她现在就是想跟着去也进不去了。倒不如赶紧与君无安汇合去。 “驾--”夏雪竹驾着马车快速向军营飙去。 …… 此时地底。 烟罗可以说是全程单方面受制。单纯看土石异能的话,这族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但现在是他一个对人家一群,对方还有一个最能克制他异能的大木。 他施以土石攻击,对方刚好能借着在他的土石之上长出参天大树。参天大树的枝条都比人类的手臂好使,频频对他发动攻击。 其他异能者也各自发动异能对他进行了包围式的攻击,他几乎没招架了多长时间就筋疲力尽的被大木变出的木笼子困住了。 众人兴奋,“处死他!处死他!” 面对众怒,烟罗绝望了,这就是他的族人们,已经被族长洗了脑不顾一切也要追求更强异能的疯狂了。 也罢,他既然不能为那些曾经帮助自己的人报仇,那么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烟罗放弃的闭上了眼。 族长在面具之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妄想唤醒这些为异能而疯狂的人?呵呵,痴人说梦! 人啊,无论多么强大,这贪婪总是不变的。只要稍微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总是会前仆后继源源不绝地成为他的棋子。 “左护法,动手!” “是,族长!” 左护法刚才都没动手,因为他知道区区一个烟罗根本不值得他动手,他只要等到最后发出致命的一击就好。 异能启动,眼睛中蓝光乍现,“去!” 一束只有一寸长短的蓝光直直射向了木笼里烟罗的脑门正中。 众人几乎已经提前看到了烟罗死去的画面,要为胜利欢呼的拳头都高高地举了起来,就准备在烟罗倒下的那一刻他们马上就欢呼。 然而就在此时,在他们的身后,在他们烟氏一族的驻地,烟罗没能回到的地方,却是“轰隆隆”,“轰隆隆”,一通天崩地裂的声音接连响了起来。 关着烟罗的木笼子也被震得一歪,烟罗顺势也是一倒,嗖,左护法发射出去的那道蓝光射在了木笼子上,木笼子应声折断了一根栏杆。 人们此时却顾不得这边了,大家齐齐回头看向自己的家。 只见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石球正从那里以“遇神辗神遇鬼压鬼”的雄雄姿态滚了过来。 不停地滚还不停地在变大,就像冬天滚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一眨眼的功夫,那大石球竟变大了一倍,目测过去已经有两人多高了。 这要是被压到了还能活? “大家快逃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四散而逃。 可是大石球却也奇怪,原来是直直地滚,滚到这人多的地界了,它竟像是有意识似的变成了转着圈追着人滚了。 有人躲避不及立刻被压在了下面,惨叫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半声后就彻底没声音了。 大石球继续向前滚,滚过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刚才被压到的人已经被压成了饼贴在上面,但很快又有土石被滚得覆盖了上去。 毁尸灭迹的相当坦坦荡荡。 众人心惊,跑得更快了。 族长纵身到半空,看出了端倪,“族人们,那是人为控制的!快朝那石球攻击!” 什么?是人在搞怪?是人就好说了,不用逃了,他们人多,他们怕啥! 众人纷纷停下各自施展异能朝着大石球攻击了过去。 某火加某雷一起击中了石球,石块碎裂,钟浅浅呛咳着露了出来。 “果然是人!说,你是谁?为何攻进我族?”族长厉声问道。 钟浅浅也不理他,挥散眼前的灰尘之后先跑向了木笼那里,“你怎么样?快出来!” 烟罗此时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心情面对钟浅浅。 就冲钟浅浅刚才那一手土石之异能,他就知道那梦中与自己缠绵的当真就是她。因为只有这种阴阳交合的方式才能让另一半获得与烟族人同样种类的异能。 她是女人啊!她居然做了那种事情还能如此自然地跟自己说话,她的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 生气吗?当然!在钟瑜那里更换衣服看到身上遗留的印迹时他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她行,她行啊!居然敢不问自己的意愿就强行把他……完事后她竟不忘帮他把衣服再穿好!她以为再穿好衣服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么?她有种怎么没一石头闷死他不是更一了百了万无一失? 人生第一次产生起伏强烈的情绪,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辱了自己身体却还装没事人似的女人! 奈何一直意外不断,这茬儿就这么耽误了,结果这女人居然还有脸主动出现了。 他怎么样?他怎么样她不知道么?她要在乎他怎么样的话她会那样对他? 还出去?出去干什么?等她哪天再有念头了还要把他这样又那样么? 不出去! “滚!”又是人生第一次对人恶言相向。 钟浅浅被吼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喂,我是来救你的,我是你这一边的。” 那又如何?她想要她就随便拿,她想来救他他就得接受她的救助吗?他跟她有毛关系! “我让你救了?痛快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烟罗眼里再明显不过的厌恶终于让钟浅浅想起来了,啊呀,坏了,她这么声势浩大的冲了过来,他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就怪了。 好吧,是她理亏,她忍了。 “行了,明白了,我救你出去之后就有多远滚多远。”到底有那层关系,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里。 烟罗想骂人,丫的!他就想一死了之就不行么?他要她负责了?靠!他是男人,他为什么要让女人负责! 张嘴就想再说什么,钟浅浅却已经叉腰站到了笼子前面不再看他了。 “喂,谁是头儿?啊,带白面具的是不是?我告诉你,皇后娘娘马上就会带兵打进来的,识相的最好现在就放我们走,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 “什么皇后娘娘?尧天的还是北元的?呵呵,你不知道我烟氏一族哪一国都不算的么?啊等等,你说的皇后娘娘不会就是上次被烟罗假娶然后偷走了族神的那个女人吧?”白面具族长的声音变得愤恨起来,“正要找她呢!她要来最好!不把我们的族神还回来,我们还要踏平她的国!族人们,就是她的朋友偷走了族神,我们抓了她交换回族神吧!” “喂,你们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明明你们已经派人抓回了族神,怎么还朝我们要?站住!这里面有误会!”面对四面而来愤怒的人群,钟浅浅也不得不连连后退,并很快解释。 但是,她的解释根本不会有人听。 白面具族长振臂高呼,“族人们,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她这是在拖延时间!我们要抓紧时间在那个女人到来之前抓住她啊!” 呼,大木先砸过来了又一个木笼子。 钟浅浅及时纵身跳开,火气也上来了,“反正都要打是不是?当我怕你们呢?看我的土石之攻!” 伸手凌空一抓,甩手就是一条土石形成的长矛。长矛以力破万军的气势飞出去,却没到达目标就半空坠落了下去。长矛落地即碎,土还是土,石还是石。 众人集体一愣,随即哄然大笑。 “哈哈哈,还以为来的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原来不过是初学者啊。” “喂,女人,你身后的烟罗可是我们这里土石异能最厉害的,结果他现在都被活抓了,你觉得不如他的你还能有别的结果吗?” “大家等等,她是怎么有这种异能的?她是普通人的吧?她跟烟罗认识,她单枪匹马为救他而来,她身上还具有和烟罗同样种类的异能,这其中……哈哈!她才是烟罗的小情儿吧!” 众人莫不点头,哄笑更大,“烟罗你行啊,那时候就后宫颇多,我们还以为全杀死了,却不想你最宝贝的与你有肌肤相亲的这个却是从来没出现在这里。也好,今天就送你们一起到黄泉继续相亲相爱吧!” “喂,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乱说!我才没有与他肌肤相亲!我的异能是小蜗帮我激发的!小蜗是谁你们不知道吧?就是你们的族神!你们千跪万拜想从他那里获得更强的异能,可是你们却连它是只蜗牛都不知道吧?你们……”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被发现,钟浅浅情急之下编了谎话,可编到一半她不得不停止了。因为对面的人群看她的眼神明显变成了贪婪的绿色。 “你,你们为什么那么看着我?”她紧张地后退一步,背抵上了关着烟罗的木笼子。 烟罗的声音从她的背后阴森响起,“为什么?因为他们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无限可能的未来!他们本就追逐更强的异能都疯狂了,你居然还把小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如果你今天死在这里,不要怪别人,你自找的!” “我我我……那现在怎么办?”她不自觉地向身后的男人求助,她自己的异能太不稳定,她真的有自知之明的。 咔嚓,身后的木笼子突然由里向外散架了,无数的锥形土石由地面钻出来,冲击散了木笼。 得了自由的烟罗大手一伸,把钟浅浅抓过来然后挂到了最高的石锥尖上。石锥还不在不停地向上长,钟浅浅就被带着一起离地面越来越远了。 烟罗并不看钟浅浅,“走!” 钟浅浅伸手下来欲拉他,“要走一起走!” 右护法突然腾身扑了过去,金刚狼爪对着石锥拦腰一砍,石锥的尖部应声而断,带着钟浅浅就向地面摔落。 烟罗手臂猛地上举,“再起!” 咔咔咔,地面下的石锥就像雨后春笋般噌噌地往上冒。各个有长枪一般尖利的前端,从人们的脚下钻出来,带着不扎死人不罢休的气势。 右护法不得不边砍石锥边逃离原地。 烟罗袖子挥过去,一个土堆冒出接住了向下掉的钟浅浅和半堆石锥尖,土石瞬间长合在一起再次向上长去。 钟浅浅大叫,“烟罗,上来,一起走啊。”她甚至准备跳下去拉他一起上来。 但,晚了。 眼前突然起了弥天大雾。 她再也看不清烟罗,也看不清任何别的人。 什么情况?这是雾系异能么?钟浅浅的心念不过闪了一闪,她纵身跳下了石锥尖。而就在她跳离的那一刹那,石锥尖上一抹蓝光一闪而没入了。 她误打误撞地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钟浅浅按着大雾起来之前的记忆摸向烟罗的位置,并小心试探着,“烟罗?烟罗?你在哪儿?烟……唔!” 一只大手突然从脖子后面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 钟浅浅瞪眼握拳,手臂向后就是一肘子。身后明显传来一声闷哼,那人捂在她嘴上的手却没动。 “嘘,是我。”烟罗觉得腰间肯定青了一块,这女人怎么像男人一样劲大。 身贴身的距离,他和她却仍然看不清彼此。 烟罗这一说话,气息直喷钟浅浅的脖颈,钟浅浅难耐地扭扭身子,想离这种不自然的处境远一些。 烟罗却误以为她想挣脱开他,他连忙更加大了捂着她嘴的手劲,“别动!危险!” 话声才落,某种空气嘶鸣的声音传进了耳朵,烟罗只来得及背后抱着钟浅浅旋身一转,嚓,右护法的金刚狼爪从他的右肩头一抓而过。 鲜红的血甩溅到了钟浅浅的脸上,她看不到,伸手一摸才感觉出来。 “你受伤了?” “你闭嘴!”她就不能不说话吗?她做那事的时候怎么知道一声不吭?靠!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要开小差!那种声音又来了,再转! 嚓,数缕头发落了钟浅浅一脸。 钟浅浅抓下脸上的头发,一根都不是她的,因为她被他护在怀里护得很好。那么就都是他的了?很难不想到他的齐耳短发,呃,其实秃了之后也许比现在的不男不女发式更好看一些。 但,也不代表就这么被一缕缕削光。 身后的人至今没看到,但他的手护着她的头,他的胸怀护着她整个人,他跟她不熟,他的体温她却不能更熟。 她以为那事之后她和他会永不会再见,却没想到还是纠缠到了一起。很难说得清楚对他的感觉,但从她跳下石锥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她不能扔下他单独走! 不再给他添麻烦,她悄悄地闭上眼睛,内心却开始努力调集所有的异能。 她不是只能让人保护的小白花,她也是有异能的,她要成为皇后娘娘那样威武的女人! 阴森森死一般的寂静里,突然一声惨叫响起。 烟罗一愣,他现在基本已经无力调用异能还击了,钟浅浅就在他的怀里,那么惨叫的是谁?右护法误伤的? “啊--”又是第二声惨叫,比第一声还凄厉。 烟罗明显感到空气中紧张了起来,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飞过来飞过去。 “啊,右护法,你误伤到我了!” “啊--还有我!右护法,你到底行不行!不是说只干掉对方两个的么?为什么接连惨叫起来的却只有我们族人?” 右护法不得不停下攻击出声为自己证明,“不是我!我砍没砍到谁我会不知道?” 惨叫越来越多,后来都像是几个人同时惨叫了。大家也终于明白这可能不是右护法做的了。 “族长,命令左护法收了这大雾吧,肯定有人利用这雾摸进来了。” 族长也感觉出不对劲来了,下令道,“左护法,停止。” 大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视野恢复清晰的烟氏族人们在看清眼前的情况后都惊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周围,在那些烟罗长出却无力收回的石锥上竟仙人掌一样长出了无数的尖刺,那些尖刺就像一把把匕首,在某些人视野不清从旁边走过的时候,当然就像被砍中了一样。 可是这些尖刺是怎么来的?烟罗吗?他还有余力? 烟罗却一眼就知道,是钟浅浅。她的能力还不稳定,暂时不能控制大规模的土石攻击,但一些小而密的,她反倒能轻松应对。 还以为她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大大咧咧,没想到跟人对阵也能很快的扬长避短。 莫怪她刚才开始就再没什么反应了,原来是集中精神在做这些事情。 烟罗落在钟浅浅头顶的目光多了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欣赏。 钟浅浅睁眼,大白眼先向上翻,还不松手?要捂死她吗? 啊。烟罗赶紧松手,并很快把手攥紧背到了身后偷偷狠掐着,掌心热的他痒痒。 钟浅浅得意洋洋地看向族长,“还要打吗?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的。” “哦,是吗?”族长示意族人们退后,他自己前走两步站到了前面,“本来是不想亲自动手的,但显然,你们可能需要我亲自送你们一程。偷我族神,杀我族人,你们,必须死!” 族长双手抱在胸前,错手之间一个红色的火球出现在了掌心。 与君无安那种没有明火的红球不同,族长的是真正能看到烧得旺旺的火苗的火球。 钟浅浅脸色顿白,不是吧? 烟罗大手一带把她带到了身后。族长是火的异能,他也只是听说过却没见过,坦白说,他没有挡住的把握,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筋疲力尽。 “稍后我挡着,你先走!” 他低声嘱咐钟浅浅。 钟浅浅还没回应,族长已经白面具扬起,看起来像笑了,“本族长说过了,你们必须死!一个也别想走!去!” 声落他就把火球发射了出来。 ------题外话------ 感谢烟花的评价票~晚上七点左右我进群谢赏啊~现在要出去,就不罗嗦了~晚上有空的我们晚上约啊~ 155 杀神出手! 一个不停地用火球攻击,一个不停地筑墙防御,方法没错,只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族长刚开始出手,异能充沛;烟罗却已到筋疲力尽的末尾,只能说是勉强抵抗。 烟罗冲钟浅浅大喊,“走啊!” 他头发也参差不齐了,一身的狼狈也看不出往昔哥哥夸到天上的绝代风华了,他的肩头还在不停地流着血,他本可以保命无忧但因为异能被她分走部分他现在才这样不敌。 他不欠她的,他应该对她没好感,可是他却还是做着要护她安全离开的事情。 钟浅浅一时有点茫然,他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不还说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么?还说了她就算死在这里也是自找的。那么他不是应该无视她的死活的吗?他偏偏做着与意思相反的动作又是几个意思? 轰,一个火球飞向了怔愣的钟浅浅。 烟罗赶紧在钟浅浅的面前立起一道墙,墙挡下了火球,烟罗却因为急于调动内力而喷出了一口血。 钟浅浅跑过来欲扶他,“烟……” “滚!”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要么赢要么死,但至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地挣扎。她凭什么擅自闯入他的生活把他搅得一团乱! 钟浅浅在距离他三步之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眼里的厌恶她看得不能再清楚。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厌恶,本能地就想发作,但只要目光一扫到他的狼狈,她又什么都忍下了。是她理亏,好,再忍他一回! 钟浅浅突然转身就跑。 烟罗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小松了一口气,总算不会再有人因他而死了。 族长和烟氏一族的人见钟浅浅要跑,他们立刻发动各种异能追击了过去,但都被脸色越加苍白的烟罗以一己之力挡下了。 看着钟浅浅终于消失在了烟族人的驻地内,烟罗就像失去了坚持的力量一样,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族长带头,烟族人从四面围拢了过来。 “烟罗,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本族长允你自裁!你谢罪吧。”族长发话。 其他人附和,“自裁谢罪自裁谢罪!” 烟罗扯扯嘴角,开口说话前又是一口血先喷了出来,“谢罪?我烟罗何罪之有?族长你把自己对更强异能的疯狂追求强加在烟氏一族的每一个人身上,让我们的生存环境日益衰败,让我们的族人数量递减,寿命递减,你才是我烟族的千古罪人!” “你胡说八道!”不等族长回应,右护法凌空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烟罗的脸上,烟罗于是又吐出了大口的血。鲜血溅满他白色的前襟,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但没有一个人同情烟罗。 “杀死他!右护法杀死他!” “族长?”右护法请示族长。 族长状似非常沉重的点下了头,“本想为你保留最后一点颜面,但显然,你并不珍惜。也罢,劳烦右护法了。” “是,族长。” 噌,右护法抬起手臂露出了他的金刚狼爪,他正要运力一爪子拍死烟罗,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毁了你们的神殿!” 众人一惊,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他们金光闪闪的神殿顶上,正站着钟浅浅。钟浅浅手里举着一个硕大的石头,做足了随时都要下砸的威胁。 “贱女人!你敢!”立马有人冲动的往回奔。 钟浅浅残忍地一笑,手松石落,吭,哗啦,金殿一角被砸落在地。金色的光芒碎了一地。 她却好像没看到自己造成了多大的破坏似的,一抬手,又是一块大石头出现在手里,“你们最好别动!否则动一下我就砸一石头!” 烟族人要气疯了,莫不拿想杀了钟浅浅的目光看过去,但谁都知道不敢再轻举妄动了,那里是他们的神殿,是他们奉为神明保佑他们烟族兴旺不衰的神殿,他们不能让神殿再受毁坏。 族长悄悄对一人打个眼色,那人悄无声息地横跨一步躲在了另一个人身后,然后身形一晃,原地消失了。 族长上前,“女侠,有什么话好好说!那里是我们的神殿,是我们的信仰,还请女侠手下留情。” 钟浅浅笑喷出来,“哈,刚才还叫我贱女人,现在有求于我了,就叫我女侠了?我该夸你识时务有大将之风呢?还是该鄙视你道貌岸然见风使舵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高度?” 族长即使戴着面具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一直被烟罗挤兑,但因为烟罗马上就会是个死人了,所以他是一直忍着。但他凭什么还要受外人的讽刺?他即使不是族长,在外面那也是受人景仰和被人追随的,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侮辱他! 族长周身蹿起了是人都能感受到的杀气。 众人愣了一小下。在他们的心里,族长一向是崇尚和平的,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族长一般不会主动表现出杀气。 刚才对烟罗,他们能理解,因为烟罗背叛了烟族,该死;但这个女人,还是个外人,就这么轻易引起了族长的杀气,让他们感觉有些莫名。 但转念一想,这女人正在威胁要砸了神殿啊,族长想杀了她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烟罗直觉不对劲,想提醒钟浅浅注意,但他实在没力气再喊话了,他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连维持着清醒的精神都很困难了。 族长的杀气突然又消失了,因为他知道估算着时间,那个烟族人也应该到了钟浅浅那里了。 刀光乍亮,某个烟族人现形的同时也高举着一把刀砍向了钟浅浅。 族长得意一笑,同时恶恨恨地最后一次向钟浅浅瞪了过去,贱女人,死在别人的手里算便宜你了! 他以为会看到钟浅浅惊慌躲避的狼狈,却不想钟浅浅竟然还冲他回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彼此彼此! 族长神经一紧,某种危险在侧的感觉瞬间让他不及细想就本能地纵身到了半空。而就在他纵起的同时,他的左右同时砍过来了两把刀。 两个人同时现形,穿统一的黑衣,衣角上绣“影”字。 与此同时,烟族人的周围也或空中飞来或地底冒出或风中乍现出了无数同样穿着打扮的人,一样的肃杀之气,一样的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烟族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死伤大半。 烟罗的前后也冒出了两个黑衣人,但他们只负责保护烟罗却不出手杀敌。 原来在钟浅浅扭头就跑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地底冒出的小红蛇对她点头示意。她那时就明白了,小红蛇到了,就说明夏雪竹到了。但夏雪竹没现身就代表着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于是她顺着小红蛇的指引来到了神殿,以要砸掉神殿的行为来拖延时间。 至于来偷袭她的烟族人,只要那人没有后援,她一个人轻松应付。几石头砸死那人,她立刻赶到了烟罗的这边,而此时的烟罗早就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烟罗?烟罗?”他的名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唤出了口,带着她没有发现的急切。 水影凑过来,“应该是过度透支异能后脱力晕过去了,你带他先离开这里,主子们稍后马上就能到。来人,送……” 本想调派两个影卫送钟浅浅和烟罗离开,谁知话说到一半就见钟浅浅威武雄壮的自己把烟罗背到了后背上,她还有余力空出一只手来冲水影挥手作别,“水哥,不用送了,这里更需要人,我先走了啊,回头请客谢你。” 扭头背人就跑,敏捷的动作一点看不出是个背了男人的女人。 水影窘窘地摸摸鼻子,他错了!他怎么会认为她是女人就得需要帮忙呢?这女人雄壮的跟男人有一拼啊! 钟浅浅和烟罗安全退离了,没了顾虑的影卫们下手更加狠辣了。 当异能对上异能,其实战斗的本质还是没变,不过拼的是谁实力更强。 你瞬移想躲,人家比你瞬移更快,你躲的方向早就有另一把刀在等;你有金刚狼爪,人家的爪子比你的更大更亮,硬碰硬的对上,金属刺耳的声音响起,断的却只有你的爪子;你上大雾想把每个对手的视线单独包裹起来,不好意思人家的大雾比你起的更快,你的视线先被雾遮住了。 烟族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少数残兵败将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到了族长的身后。左右护法也不例外,他们也受挫了,想起了钟浅浅说过的话,他们这些未经允许硬感应来的,的确比不得对方是族神亲自引导的异能。 他们一面恨着这些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杀进了他们族地,一面又深深地妒嫉着他们上来就有如此让他们奢望不到的异能高度。 族长此时的杀气倒没有了,只有沉得不能再沉的低气压。 “你们到底是谁?烟罗请来的外援吗?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灭我烟族?” 影卫们无人答话,但他们也收手不打了,而是将烟族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火影的声音响起,“皇上皇后驾到,跪--” 声音喊的那个响,其实火影的心里却憋屈的不能再憋屈,他为什么要做这种类似太监的工作啊摔! 但这种场合,又必须做足了出场气势才不辱没了主子的屈尊前来。 下次他一定提前派个影卫出来单独负责这块。 众影卫们纷纷应声跪地迎接。 夏雪竹被跪得心口直疼,但也知道这种时候不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挽着君无安的手狠狠在他手臂内侧掐了一下,冲他挤眼,撑场就撑场,但用得着这么动不动就跪吗?她真的怕被折寿啊。 君无安表情不变,另一只手却覆盖上夏雪竹的手,将她作孽的手牢牢收在了掌心。他能理解她对于这个世界不同的看法,但他也希望她明白,这种形式不仅是为他们撑场,更是影卫们对他们忠诚的表达。至于折寿,如果跪一下都要被折寿的话,那么他造下的杀孽呢?他岂不是早就折没了? 影卫们左右分开,君无安和夏雪竹挽手而来。 男的俊女的俏,一样的华贵风华,一样的肃杀气场。 烟族人不是完全没听说过这两人,只是在他们认为,普通人的打打杀杀实在太无聊,他们如果有心,分分钟统一天下好么?他们有更高的理想,他们只追求得到更强的异能。所以他们也只限于听说过这两个名字而已,他们下意识地惯性认为不过又是一代皇权交替下的其中一对掌权者而已,没什么需要他们在意的。 可今天一见,他们发现自己错了,他们看不起的普通人眉宇之间流露出的是不亚于他们异能的气场。再联想到刚才这群黑衣人的狠辣,他们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眼前这对人恐怕是他们惹不起人家。 众人悄悄地禁了声,只想着希望族长这次还能不用兵力就解除眼前的危险。 族长自然感应到了身后气氛的改变,但他却并不像他的族人们那般凝重。在众人看不到的面具之下,他还露出了残忍的一笑。 上前开口,带着那种宁死不屈的壮烈口气,“尧天之主?我烟族自问与尧天并无任何仇怨,敢问二位为何一来就对我烟族大开杀戒?这是要灭我烟族不成?我烟族虽然不大,但也不是甘愿被灭之族!二位若再不收手,就休怪我烟族宁死反抗!” 一段话,把自己说的正义不屈,把别人说的卑鄙无耻。但烟族人却听得深以为然,就是,他们是外人,凭什么来插手烟族的内部事! 好,如果族长能做到宁死反抗,他们也可以! 士气上涨,还有几个冲动的又站到了族长的面前。 夏雪竹看乐出了声,“我现在能深刻明白为什么烟罗说你竞选族长时实力是最差的,但却最后是你当上了族长的原因了。你说你要追求更强的异能,于是烟族人从各地各处用各种手段为你搜刮来金子;你说要杀谁就杀谁,你不用出手,自有烟族人自告奋勇为你阵前杀敌;你说宁死反抗就宁死反抗,反正你不是先死,你是被保护的那一个!烟族人的智商真是感人,你们难道现在都没看出来,他根本不是什么以你们为本的族长,反而更像用三寸不烂之舌操纵着你们为他卖命么?你们是不是真等到自己死了还要叹一声为了烟族为了族长死而无憾了?一群傻叉!” 烟族人被夏雪竹说得面色各异,他们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当听到夏雪竹从跟他们以往完全相反的角度解释的时候,他们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但如果听着有道理的话,那岂不是族长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完全是在把他们当枪使?这可能吗? “妖女!你休得胡言乱语迷惑我族中人!”族长几大步站到了众人面前,“族人护我,我为族人,我身为族长自然要跟烟族同生共灭!好,我这次就先出手以证我的清白!族人们,如果万一不幸我先阵亡了,还请族人们也不要放弃,一定要把这些杀我族人的坏人赶尽杀绝血债血偿!” 说完,他自己举着火球先杀向了夏雪竹。 其他人见状,刚才的不坚定立刻一扫而空,他们还表示了深刻的自责。族长是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的人,他们居然不相信族长,这得让族长多伤心。 右护法挥着断爪子冲到了族长的前面,“族长快些后退,我先来!” 攻击马上就到面前,夏雪竹却不退不避,只怜悯地摇头,“他如果真像说的那么什么都为你们着想,那么为什么他自己掳回了你们的族神却什么也没跟你们说?” “什么?族神已经被族长救回来了?”右护法生生刹住了车。 族长面色一弯,可惜有面具挡着,别人也注意不到。 “妖女!你还敢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偷走了我族神,现在又来杀我族人,难道还要让我死都为你背上黑锅吗?呵呵,你别费心机了。我族人不会再相信你的!右护法,杀了她!” 右护法再次打消疑虑杀向夏雪竹。 夏雪竹还想说什么,君无安对她摇了摇头,有些事,他信奉拳头更好使! 右护法的金刚狼断爪还在高空中举着没来得及落下,君无安已经划成一道影子冲了过去,不用异能,只用拳,砰,一拳正中肩头。 与夏雪竹曾经的那招一模一样,但夏雪竹那时只把右护法的手臂打脱臼了,君无安这一拳却生生把右护法的手臂从肩膀头处打了出去。 白骨露出,鲜血涌出,右护法惨叫着摔倒在地。 君无安一手背后,一手伸前,出掌做邀请的姿势,手指上滴下的血触目惊心,“族长大人,请说到做到身先士卒!” 他本无意灭毫不相干的族类,但明显有人不领情,没办法了,该杀! ------题外话------ 感谢zlcxy88和大蘑菇的票票~我最爱的票票,感谢你们的喂养让我变胖变大哦~当然了,胸不在此列~ 二更在下午三点哦 156 不服?憋着! 君无安出手从来没有花架子,他只讲究如何杀人最快最利索,而这种方式落入别人眼里通常最残忍,也最震慑。 满场陡静。 曾经见过夏雪竹出手的,那时夏雪竹没用异能就连败两个已经让他们深受震撼,如今这个更狠,一拳下去,右护法的整条手臂没了。 这是人是鬼? 所有人都觉得心头刮过了一阵阴冷的寒风,他们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竟都不敢随便乱动了。 夏雪竹则对眼前的情况表示满意,是啊,暴力虽然不对,但不得不承认暴力通常镇场最好使。 她曾几何时也心软了呢? 一定是因为担心小蜗还没找到。 现在好了,君无安在这里镇着,那三只就可以放开了找了。 “火影,我累了。” “好咧,娘娘请。” 火影狗腿子十足的为夏雪竹搬来了一把椅子,还体贴的放上了毛垫,天凉了,主子嘱咐过了,女人不得受凉。 夏雪竹仪态万千地坐下了,摆明了看好戏的姿态。 烟族人害怕君无安之余,也对夏雪竹这样嚣张至极的表现愤怒极了,“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偷走我族神的是你们吧?莫名侵入我族的还是你们吧?是你们擅自插手我族的内部事务吧?救走了叛徒不说还大开杀戒的也是你们吧?难道你们的目的就是灭掉我烟族吗?” 君无安嗜血的笑,“没有。是。是。是。是。最后,还是。然后呢?还要问么?以你们族长血性的本质,他不是已经下达了宁死反抗的指示了吗?那么你们还有什么想确认的?话这么多,你想得出什么答案不如直接说出来,我在你们死后自会一一满足如何?” 夏雪竹的嚣张顶多让他们觉得自尊受辱,君无安的话却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来自实力的绝对辗压。 他们那样问还不是希望能声讨出君无安等人的一点人性来,想从情感的角度弱减一下冲突,可惜君无安并没如他们所愿,都肯定做了回答,一下子就把冲突激化得更严重了。 这不亚于强盗土匪杀进家里了,人家还就嚣张地举着大旗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要抢你要杀你,你能如何?” 他们残酷地认识到,绝对实力的辗压下,他们不能如何了,人家现在看他们的态度那就是看死人的态度。 那态度明显写着这样几个大字:不服?不服也得憋着! 有人胆小了,小声嘀咕,“我可不想死啊,我费尽心思修炼异能,常年住在地下没有正常人的生活,我可不是为了今天死的啊。” 是人就有人的劣根性,欺软怕硬。唯一不同的是,这怕硬的程度不同。先前是烟罗和钟浅浅时,他们觉得他们会是必胜的一方,所以他们不怕;但当君无安带人赶到时,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们立刻绝望地认识到,比他们硬太多的更硬茬儿来了。谁还能不怕! 一个表现了害怕,这害怕就像传染了似的,很快波及到了所有幸存的人群。其实他们早就害怕了,但有族长在那里顶着,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如今有人开了头,大家自然也就觉得“啊,原来我不是一个人”,也就敢表露了。 族长见状,不由心里急了,这群人真是废物!两方不拼起来怎么行!他还怎么趁乱逃跑?这族神还怎么成为他一个人的!不行,冲突必须动起手来! “尧天之皇,我跟你拼了!我是烟族人,我为此自豪,烟族人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族长冲着君无安发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雕虫小技。”君无安嘴角擒着一抹讥诮,反手,一个更大的火球呈现在面前。 烟族人不由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看起来同样是火球,为什么这位的却丝毫看不到明火,而族长的火苗都能长出一尺多高? 每个人都止不住的想,如果撞上,哪个更厉害一些? 周身都是熊熊燃烧的火苗的火球看起来好像更厉害一些,而且它是先发出来的,在君无安的火球才聚起的时候,它已经近到君无安的面前了。 烟族人不由侥幸地想,族长的异能是他们当中最高的了,这次又占了先机,那么也许,大概,说不定,他们就赢了呢? 就在此时,君无安的火球也发了出去,两个火球就在君无安的面前硬碰硬的撞到了一起。 轰,两个火球俱都同时碎裂,一下子便分裂出了各个不同大小的小火球。然而这些小火球却没有惯性地按照自己的轨迹四散溅出,它们竟然像被一种看不见的网子网住了一样,全部稳稳地控制在了半空中。 它们不停地燃烧着,有的还在分裂着,那呲呲呲分裂的声音分分钟在考验着人们的神经,人们怕极了下一刻就会落到他们头上一个。 而在它们的下面,是君无安单手高高举着,五指张开,看起来分明就是他在控制着这两个火球分裂出的无数小球。 众人觉得心都不够承受的了。两个火球撞到一起要爆炸,他不但不怕,还能控制,这到底是何等诡谲的控制能力!他们跟人对阵,哪怕对方的异能属性跟他们的一致,他们也无法接收或占为己用。这位可倒好,控制别人发射出去的火球简直不能更简单,顺手就用好像原来就是他的。 太太太太特么的鬼畜了! 他们还打什么打,跑吧! 烟族人扭头就逃,气红了族长的眼睛。 他的本意是让自己拼拼命再次挑起大家的热血,谁知君无安的应对太狠,直接把本就所剩无几的热血干脆辗压没了。 不,他不能让他们逃了! 族长双臂一张,背对着大家猛吼,“你们快逃!我挡着!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他就休想伤到你们分毫!” “族长--”他这么一喊,本就特别信任他的烟族人们谁还好意思跑啊。大家都停下回头,表情动容,眼含泪花。 夏雪竹笑呛了,他自导自演的还挺带劲儿呢,这群众演员也是,不用看剧本也能自动跟着导演搭戏了么? 君无安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挡不挡着,我就在这里!他们逃与不逃,该死还是得死!” 话落单手劈下,数不清的火球瞬间砸出。烟族人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铺天盖地的都是火,他们本能地调头再跑,但,早就晚了。 惨叫是雨后的蛙鸣,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其中还夹杂着绝望的咒骂。 “你们没有人性!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死后一定会下到十八层地府永世不得超生的!” 夏雪竹突然一拍椅子扶手腾空而起,扫一圈地下烧得打滚的烟族人,目光中没有半点怜悯,“我们没有人性?那你们掳人财富抢人金子的时候你们有人性了?你们杀害了烟罗的那么多人,这就是你们的人性?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就囚禁小蜗百年之久,难道你们这样的才算是人性?” 大家立场敌对,有个损伤死亡什么的,她理解,她也认,技不如人,她从不怪敌人,她只要不死,必定会复原再打回来。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哦,你强时,你欺负别人怎么都行,怎么都对,等别人反抗了,甚至逆袭了,你觉得敌不过了,你就又改为人身攻击了?那你早干什么来着?你如果一开始就承受不住可能失败甚至丧命的后果,你可提前说明白了啊? 现在说是几个意思?借着声讨别人委婉地替自己诉说委屈吗?那她的委屈呢?他们曾经对她做出痛下杀手的决定时他们可曾考虑过她的委屈? 最恨这种打不过了才做人身攻击的人和事! “君无安,我要他们死!” 本来没这么迫切的想要他们死的,毕竟她来的主要目的是救人,但走到现在这一步绝对是他们自找的! 哪怕他们曾经有一瞬真的宁死不屈抵死反抗,她都不会像现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君无安施展轻功来到她的身旁,“他们也值得你生气?一群井底之蛙!” 这回放出更多的火球,像一串连起来的圆环,把所有幸存的烟族人都包围了火圈中心。早就烧得半死不活再也逃不动的烟族人已经放弃反抗了,平躺在那里目光呆滞,好像就在等着最后一丝意识远离。还是不想死的则通过各种手段往火圈外冲,可惜外围早就补站上了影卫,不出来还好,顶多是个烧死,可是冲出来的,乱剑砍死都是最好的仁慈。 圈内很快就剩下了族长和左右护法三个人。在别人急着冲出去逃生的时候,他们却忙着互相包扎伤口,是所有人当中最理智的三位,他们三位是唯三能活到现在的也是合情合理。 君无安揽着夏雪竹的腰收功落地。 左右护法惯性地一左一右护在了族长的面前,“要想杀我族长,必须踏过我们的尸体!” 死亡临头,他们知道无可避免了,突然便不害怕了,心中已经做下了“哪怕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决定。 他们恨恨瞪着君无安和夏雪竹,如果有机会,他们无不希望垫背的是面前这两人。 被他们守护在身后的族长又在面具之后阴森森地笑了,对,就是这样敌对才对。死吧,都死了吧,族神马上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夏雪竹突然看着族长的白面具笑了,“听烟罗说你从当上族长的那一天就戴上面具了,原因不详。我很好奇,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样,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眼真面目的话,我就允你多活一天如何?” 左右护法一愣,族长只要这样就能活? 族长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做梦!本族长说过了,生同族人一起生,死同族人一起死!本族长绝不独活!” 左右护法虎躯一震,双双热泪盈眶,“族长,我们势必宁死也要护你周全!” 族长伸出双手同时拍上两人的肩,表示生死与共,情义永存。 夏雪竹侧靠在君无安的手臂上,歪头笑得更灿烂,“那么我这样说,左右护法,如果你们能把族长的面具摘下让我看一看他的真面目的话我就允许你们可以活命呢?” “什么?”左右护*住了。 周围都是人的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吓人不说,那种尸体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才更折磨人。这时要说他们的愿望是什么,那绝对无一例外都是想活着。 本来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却不想夏雪竹说出了这样的话。条件还相当容易达成,他们立刻都有些被说动的意思。 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族长,如果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来让某一个人活的话,他们保证绝不会向自家人下手。但现在只是看一下真面目,族长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哪知面具下的族长却汗如雨下,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为什么夏雪竹还执意要看他面具下的真实容貌?她察觉到了什么吗? 君无安也疑惑地看向了夏雪竹,她又想玩什么?本来他都准备再一火球出去一起烧死最后三个就可以收工回家了。没有他们,那三只一样也可以救回小蜗。他从不期待什么逼供的手段,那样太浪费时间。 可是夏雪竹这样的做法明显是暂时不让他下最后杀手,为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夏雪竹无辜地笑,她有什么高深的目的,她只是单纯不希望让这个族长就这么简单的死掉。他给整个烟族带来了灭族的灾难,但大家却都以为是她们这些人下的毒手,她不愿意替他背这个黑锅,哪怕他们马上就都要死去她也不甘心。 她不知道他为何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她对此也不感兴趣,但目测看来这个族长非常在乎,都到这种时刻了,一身狼狈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但他脸上的面具却一直戴的很稳,半点磨损都没有。 她讨厌是他们自己的错他们却死前还在埋怨她们,她就要临死前还要给他们添点堵,这样她才能心情舒坦一点。 好吧,说她恶趣味她也认了。 夏雪竹却不知道,她这次真的是误打误着了。 君无安的出现都没让族长紧张,夏雪竹这一提议说出来,族长却紧张了,因为他的脸真的不能曝露出来,尤其是在君无安的面前。 “贱人,你休想挑拨离间!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 族长再次凝聚起火球冲夏雪竹杀来。 这么大的反应轻易让君无安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本来不想插手夏雪竹的玩闹的,但如此一看,好像有看头哦。 轰,一个更大更快的火球砸过去,轰掉了族长的火球。 君无安大手一吸,地上死尸身上的佩剑被他吸起五把,手腕一抖同时甩出去,那些剑准确地钉在了族长的四周,像个栅栏一样把他关在了里面。 族长纵身要跳出去,君无安再甩手,又一个火球凌空停到了族长的头顶。没落下来,就那么停着,但只要他敢主动跳出来,他相信,那火球肯定能炸在他的头顶。 夏雪竹也感觉出什么来了,“左右护法,劳烦大驾了。如果你们觉得福利太小的话,我再加一条如何,只要能让我看到他的真面目,我保证你们三个都不用死!” 这个条件可太诱人了。 族长清楚地看到了左右护法眼里的被说服。 他一闭眼,屈膝就往外跳,本想等到他们两个都死了他再走的,但现在看来不行了,他得先走了。他宁可炸死在这里也不能被看到真面目。 君无安一直密切注意着他,他膝盖才弯,君无安甩手又是一把剑射了出去,不想真面目曝露到宁可死的程度? 他到底在掩藏什么! 咔,剑尖像钉子一样稳稳定在了族长的面具上的脑门位置中。 族长吓停了动作,怎么可能速度这么快! 就在他这一停的时候,他脸上的面具咔一声左右分开了,正在上前的左右护法同时惊叫出声,“你不是族长!” 君无安也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居然是你,冯彪!” 曾经边境的主帅!他一度想痛下杀手结果却因为各种事情而拖延到现在没能出手的那位!他居然是烟族人的族长么?可为什么言谈举止声音什么的都不相像?只除了那张脸! 夏雪竹瞬间想起了关起曾经提过的,“原来你就是那位侵吞了军饷却让人怎么也找不出军饷的边境负责人!啊,我明白了,你的军饷都换成了金砖堆到了神殿里!” 军饷藏到了这里,就是给君无安再一辈子,他也找不出来啊! 冯彪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一笑,他却什么也没说,膝盖再次一屈一起,轰,他自己撞炸了君无安停于他头顶的火球。 火光冲天,他全身被炸个粉碎,落到地上时都看不出哪块是哪块了。 左右护法吓坐在地上,对视的眼都傻了,他们是一直跟在族长的身边的,可是这个族长绝对不是他们最开始进忠的那个族长。那么他是谁?冯彪?冯彪又是谁?现在这是已经死了么? 那他们要怎么办?他们是跟着这个族长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几乎族灭的地步的,结果却是这个族长根本就是个假的! 这种形同信仰崩塌的打击让两个人都承受不住,他们眼睛一闭,都晕倒了。 夏雪竹和君无安同时对看一眼,他绝对没有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地死掉!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得是什么异能才能逃生呢? ------题外话------ 感谢露茜百合和念雅的评价票,哦呵呵,我在首页“新人pk榜”的第五位哦~感谢大家么么哒~今晚七点继续进群躺倒谢赏啊~有时间的来玩哦~ 157 受挫的男人们,女人v5! 一场秋雨之后,气温骤然下降了几许。 钟瑜把自己的厚衣服递给钟浅浅,“我急着出门,你帮忙把这厚衣服给烟罗送去。” 钟浅浅眼神一僵,迅速退后表示不接,“墨欢墨砚呢?哥,我不是你的下人!” “让你送件衣服就是把你当下人了?钟浅浅,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拿着!都说了我急着出门了。赶紧去啊,人是你救回府的,总不能让人再冻死在这府里吧?让他先凑合今天一天的,等我忙完了回来时帮他买新的。”钟瑜把衣服塞进钟浅浅怀里,他几大步走远了。 钟浅浅抱着衣服愣了半晌后转身外走,去就去,大不了一句话不说扔下就走呗。 很快来到客院,她先扒在大门口朝里望了望,见并没有其他下人在她才屏着呼吸悄声悄气地进了院。来到房门口时,她也准备像先前一样先查看再动作。 谁知才推开一条门缝时,门被由里向外打开了,她半弯着身子的眼前被一片白色遮住了视野。 呃,这是? 本能抬头,一张光头脸映入视线。 钟浅浅不由呆住,他的不男不女齐耳短发呢?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剃成光头了?还别说,这么一剃,他的不男气质尽去,不女气质突显,单凭这张冷淡的脸,至少能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确定他是个男人了。呃,颜值还不低的男人。 钟浅浅呆看着忘了自己正半弯着身子的尴尬姿势。 烟罗也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钟浅浅,鉴于两人的关系有点复杂,这见到她的心情也不像见别人那样平淡无波了,竟然也有些复杂了。 他也小愣了一下。 可下一刻,他耳根一热,迅速后退了三步,“钟浅浅,你还要不要脸!” 她自己什么姿势注意不到么? 烟罗迅速扫了一眼门外院内,当看到没有人时,他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让外人看到就坏了。 可松完气了,他又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自始至终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怕什么被人看! 钟浅浅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什么问题,她下意识地以为烟罗是在翻先前的旧账,她立马也怒了,直起身就怒道,“我要不要脸干你屁事?我吃你家米了?我要你娶了?” “你……” 烟罗气得想反驳,钟浅浅却不愿意听他的反驳。 “给,我哥特意为你找出来的厚衣服!我走了。” 切,就知道她来了没好事!她刚才就应该特意去找下人来做这件事! 钟浅浅转身就走。 “站住!”钟浅浅的面前立马立起了一堵石墙。 钟浅浅走得又急又快,这墙也立得突然,她一下子就撞到了上面。 “啊,痛!”钟浅浅撞到墙,鼻子先是一痛,她抬手在鼻子下一蹭,血!钟浅浅火了,边撸袖子边转身,“要打是不是?来来来,我奉陪。” 烟罗眼底涌上一丝歉意,但很快被愤怒取而代之,这女人的第一反应不该是先止鼻血么?还打?她还是不是女人? 呼吸突然一热,好吧,他比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他更火,一手拉人,一手甩袖,咣,门关上了。 “喂,这是要在屋里打么?也对,让下人看到了告诉我哥的话,我可能又得挨训。屋里就屋里,来吧!”钟浅浅甩开烟罗的手,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烟罗只觉得这辈子的气今天都出来了,谁要跟她打了?她以为她打得过他?怒从胸中起,恶从胆边生。 转身,出掌,噌噌噌,钟浅浅的四周冒出了数根石柱子,长过钟浅浅的头时又自动齐向中心聚,最后,咔,末端相连,聚成了一个鸟笼子的形状。 钟浅浅看得两眼放光,她什么时候才能如此熟练的掌握她的异能呢? 嘿嘿,那就从破坏开始! 她双手合十就要也调用异能相破,就在此时,烟罗眯着眼冷哼道,“你要是想把这间客院也像你的院子一样毁掉,你就尽管试试!” 啊!钟浅浅颓废地放下了手,好吧,她的异能到现在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好,她如果再毁了这里,她哥会废了她的。 那他把她关在石笼子里是几个意思? “撤了这石笼子!有种我们赤手空拳打!”她从笼子的空隙伸出拳头斗志昂扬地挥舞着。 鼻血还在不停地向下流,她却好像压根没注意到。 烟罗气自己的目光离不开她的鼻血,他伸手抓住她的拳头,然后拿她的拳头在她的鼻下狠狠一蹭,“我有没有种你会不知道?” “哎?啊,你流氓!”钟浅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烟罗话里的意思,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反射性地出脚就踹。 这一脚正踹在烟罗的小腿上。 她本就力气大,这羞极的一踹更不会想到控制力道,以至于被踹的烟罗都有一种小腿要被踹断的感觉了。 本有心好好谈一下关于善后的事情的,但现在所有平静的心情都被这一脚踹没了。 烟罗怒瞪着她口不择言,“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负起男人的责任,但现在看来,你比男人还强,看来也不需要了。希望从今分别后,你我再见亦是陌路!” 钟浅浅比他火气更大,“不负责最好!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么?上了你是我这辈子除了跟那个渣男曾经订婚外第二件最后悔的事情!” 本以为得到异能后便能像偶像一样开始另一段轰轰烈烈的人生,却没想到自己遭了罪也没按预想的得到随心所欲的异能!这糟烂的人生,她更来气好么? “不用你走,解开这石笼子,我走!再见我保证不认识你!” 烟罗气得都要冒烟了,什么,她还曾经跟别的男人订婚过?然后她还敢上他?靠!他为什么要跟着她用这个词! 他这是被小三了么? 他剃光了头发也没拦住被绿? 前所未有的愤怒几乎要让他爆炸,再出手,抓住钟浅浅的拳头向怀里一带,钟浅浅立刻被他抓得紧贴到了笼子栏杆上,幸好栏杆之间有足够的空隙放置她的鼻子,否则她一直未曾止血的鼻子这次可能还会更流血。 他低头欺近她,近到与她的鼻尖几乎贴上,他却浑然不觉,“那个男人呢?现在在哪?” 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让钟浅浅有点懵,“哪个男人?喂,你离这么近做什么?放开我!” 她奋力挣扎,他本能地加大手劲,那力道大到几乎要掐断钟浅浅的手腕。 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也让她清楚地看到了熊熊烧起的杀气。 钟浅浅疑惑之余,也情不自禁地紧张了,吞吞口水,到底是男人,这一发起火来还是挺男人的!可是,呃,他不是一直死气沉沉的么?怎么突然改画风了?她惹到他了? 烟罗眯眼坚持,“你订婚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你问他做什么?他跟你有关系吗?你……” 她这是在护着那个男人?心更火,眼里的杀气如果有实体必定是把把锋利尖锐的刀子,“说!” “我怎么知道!退婚之后就听说去盛京娶富家小姐了!他在哪儿我怎么知道!你抓疼我了,放开!” 哎?退婚了?娶别人了?“你怎么不早说!”烟罗气得甩开了钟浅浅的手。 钟浅浅的手被甩撞到笼子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钟浅浅又呲牙咧嘴地疼,又一头雾水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心中火大地恨不得冲出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但她一看到他的脸,总是不自觉地理亏。 好吧,她不对在先,他没缠着让她负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再忍他一回! “还不解开这笼子!就照你说的,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两清了!”说完钟浅浅就背过了身子,表现的比烟罗还不希望两人再有关系。 这本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不知为什么结果如愿了,他却迟疑了。 烟罗定定看着她身后的麻花辫,顿住了。 钟浅浅等了半天没动静,一回头,正对上他直直的眼神,她忽然的警惕的退后两步,“喂,你不是想改主意吧?我先声明啊,占了你清白是我的不对,我道歉,但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吃亏吧?分了你部分异能倒是我的确占了光,这样,你开个价,我能满足的都给你满足,但让我负责必须不行啊!我还不想被男人绑住!想想我昨晚也曾奋不顾身救你出水深火热,你如果还有良心的话,最好也不要狮子大开口。” 烟罗的迟疑被她的话打消得一点不剩,他的脸还越听越黑,呵,呵呵,这女人说话都不脸红的么?啊,她脸黑,红了可能也看不太出来。 还让她负责?他烟罗是那么没品的男人么? 他恨不得跟她阴阳相隔,生生世世不相见! 一甩袖子,她四周的笼子化为无形了。他抬腿就向外走,“不见。” 哎?那这么利索的话刚才为什么那么看着她?不行,她不放心!钟浅浅拽下自己的荷包就上前拦住了烟罗,“给,你必须收着!拿了这个,哪怕你以后沦为乞丐了活不下去了都不能再回头讹我让我负责你的清白哦?” 烟罗觉得自己有提前归西的趋势,她这是上了他还要给钱的意思了?有她这么侮辱人的么? “你!”他想拿荷包砸到她的脸上。 可就在此时,吱呀一声,门开了,钟瑜顶着一张五彩缤纷的脸呆站在了门口。他有点事忘了便中途又回来了,可是他这是听到了什么? “浅,浅浅?什么叫让你负责烟罗的清白?” 他妹到底又做了什么啊! …… 军营,气氛是压抑的。 三只没能找到小蜗。 一个个低着头夹着尾巴趴跪在夏雪竹的面前,也知道都没脸抬头了。 夏雪竹的心冰冷的一如这突来的寒流,“那地方的上上下下都找遍了?都没有?” 因为觉得三只的鼻子比她更好使,所以在打发那三只去找小蜗后,她就放心的跟烟族人交战了。可是最后战斗结束了,收工回家啊,才看到三只是垂头丧气地出来的。 小蜗没找到。 夏雪竹刚得胜的心瞬间从高空直坠而下,她怎么那么大意啊!她应该一起去找的! 她随后就疯了似的又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可是,也没有。 密室的门大开着,里面的金砖都没有了,金墙的尽头也没有那扇门了,曾经关押小蜗的地方他们根本不得门而入。而想到小蜗曾毁了那里,可能就算进去了,也没人了。 三只低着头没吱声。 夏雪竹想到一口一个娘唤自己的小蜗,又想到它的出走是因为自己说话太重,她顿时自责的忘了斟酌,“你们不是又小心眼地没仔细找吧?” “嚎!” “喵!” “嘶!” 三只迅速抬头,目光中尽是受伤,主子不信他们了吗? “夏雪竹。”君无安走过去把夏雪竹搂进了怀里,无声的提醒她不要丧失了理智。 “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夏雪竹冲三只微点一下头,转身把头埋进了君无安的怀里,“我最近表现的很差劲是不是?因为我小蜗才被人找到空子下手的,我却把没找到她的责任推卸到了别人身上!君无安,你打我一拳好不好?要不我心里堵得慌!” “娘--”阿娇感觉到夏雪竹心情不好,想扑过去抱抱安慰。 阿辰提前抱起了阿娇,又对三只打个眼色,“阿娇,大人们有事情要谈,哥哥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们都走了,营帐内只剩下了君无安和夏雪竹。 君无安哪里舍得打她,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角,“你忘了小蜗不是善茬儿了?放心,她就算被抓,顶多被吸收点能量,性命却是无忧的。你先冷静下来,总会让你找到线索的。” “啊,烟罗!他那里没准有线索的!”夏雪竹一把推开君无安就往营帐外蹿,“我马上进城,不用等我吃饭了啊。” 帘子一掀一放,人没影了。 君无安的手臂还保持着环抱人的动作,嘴还翘着呢,可是怀里的佳人已经不在了! 丫的!他下次再安慰人一定先亲够了再说话! ------题外话------ 感谢大湿湿和兮兮的评价票让我在首页可以继续露大脸哦~我不怕脸大的,大家有免费赠送的评价票要给我给我啊!爱大家,么么哒~ 158 他的种要长出娃娃了 君无安心里憋着火,一说话,话里全是火气,“来人,把冯家人都给朕押过来!” 他们都不相信冯彪死了,冯彪必定是逃了。可是冯家人还在这军营里呢,他虽没动他们,但一直派了人小心监视着,他自信这些人跑不了。 他话里的意思也是想提醒夏雪竹,可以从冯家人这边下手试试看,结果夏雪竹误会成了是烟罗那边。 她动作也是快,他都没来得及纠正她的误会她就跑没影了。她最近真是忙啊,忙得都没时间顾及到他的情绪了是不是?欠收拾! …… 军营的校场上,一干冯家儿郎,除了冯彪都被带到了这里。 “冯彪人呢?说!”君无安火气大的没空打官腔,直接开门见山。 冯家长子抬头,“禀皇上,臣子不知。” 不知?很好。杀!“火影!” “是。” 声到人到剑到,一剑下去,冯家长子尸首分离。 冯家儿郎们傻了眼,虽然自知冯彪犯下了侵吞军饷的大错,可是不是一直没找到确切的证据吗?皇上不是一直没动他们吗?怎么今天却…… 看着老大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处死了,众人心头都刮过了一阵冷风。 “第二遍,说!你们最好也别让朕问第三遍,否则……” 不用说完了,谁会听不出这话里的字字杀气! 冯家一个庶支里的儿郎抬了头,小心翼翼道,“禀皇上,臣子以项上人头保证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父亲的行踪一向是不告诉我等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哦,不知道啊,那就活着没什么用了。杀!“火影!” “是。” 一般无二的第二次出手,又干巴利落脆的死了一个。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君无安!你这是暴政!我冯家男儿为尧天付出了多少血多少汗,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斩杀我冯……” 嚓,剑到人死。 这次不用君无安下令,火影主动就把这位结果了。 他还嫌出手慢了呢!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指责主子?该死! 长剑还在滴血,他特意挽个剑花,鲜血溅在了剩下的冯家人的脸上。有种他们就再开口试试看! 君无安微抬眼皮扫一眼全场,冯彪那人的确做事谨慎,也许他们真的都不知道冯彪的去向,也好,那就都没必要继续活着浪费粮食了。 话都懒得说了,手抬手落,杀! 影卫齐动,早就想给这帮蛀虫们放血了!什么东西!还配说为了尧天付出血汗?他们都侮辱了血汗二字! 冯家儿郎们这才深刻意识到原来君无安不动他们不是因为确切证据没找到还要顾及颜面上的风评,原来君无安要说想杀他们根本连一个理由都懒得给。 他们不想死,他们本能地反抗,可是对上异能爆发的影卫,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影卫们以压倒性的优势把冯家儿郎们杀得越来越少,直到全部歼灭。 以关起为首的边疆将士们只看着都看的心里瘆得慌。 这些再怎么说都是尧天自己人啊,影卫们下手都不觉得手软的么?而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大家都曾私下讨论过,哪怕这国之新君只是处理了冯彪而允许了其他人戴罪立功,他们都能理解。 结果这位爷可好,连个理由都懒得给,挥手就是决绝的斩杀之令。 他们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自己,如果他们在未来也犯了错的话,那他们的下场……齐齐打个寒颤,每个人都立正站好,心中给自己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犯错! 君无安眼角余光瞥见,表示满意。最近士气大振是好事,可同样带来的还有副作用,那就是士气有点飘了,有点沾沾自喜居功自傲了。倘若插手不管的话,很难说这其中就不会出现第二个冯彪。冯彪当年不也只是夏家军的一个小卒子么,结果随着日益建立军功日益向上爬,最后爬到了边境的最高位置,然后就敢妄自行事了。 他处置冯家人本就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敲打敲打这些有些飘的军中将士,希望他们能认识到,无论他们的能力多大,军功多大,当有朝一日他们犯了错,他一样下手毫不留情! “关起,你带人把冯家的家眷也全部带过来。” 冯家的家眷原本也在城中的,但自君无安到了这里后,就把冯家的家眷连同硕王府的家眷一起都派人带到了边境做后勤打杂务。他从来不是仁慈的人,他只信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是。”关起不敢怠慢,带着一队人很快就去后勤了。 冯家的女眷们是呼喊着,与士兵撕扯着被带过来的。 她们当中已经有人看到了冯家男儿们被带走,她们猜到君无安可能要下杀手了,于是她们便想收拾东西先逃。关起带人赶到时,她们不是被堵在了路上,就是被堵在了屋里。 她们被带到校场,一眼就看到了死在地上的父子兄弟,女眷们疯了。 冯彪之妻孙氏带头朝着君无安扑了过去,“君无安你个暴君!想我冯家男儿为尧天付出了多少血汗,受伤的,致残的,丧生的,数不胜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忠心耿耿的我们!我跟你拼了!” 火影危险地眯眼,提剑欲杀。关起比他更快的手起刀落,孙氏被拦腰砍断。 其他人被吓住了,再不敢向前冲了,扑嗵嗵,全跪下了。 冯彪之母王氏,一把年纪了,却跪得笔直,“禀皇上,自古有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又有话云,一朝天子一朝臣。看来这是老天爷不让我冯家继续为尧天效命了,也好,我等妇孺之命就不妄想反抗了!老身临死之前真心祝愿我大尧天繁荣昌盛,欣欣向荣。” 说着老太太闭眼就要咬舌自尽。 “火影。”君无安一个眼色过去,火影应声蹿出,一指直点老太太的定身穴,老太太动不了了。 跪在老太太身后的冯家人们莫不低头窃喜,还是老太太这招以退为进妙啊!瞅瞅那话说的,如果真让老太太在众将士面前死了,那就是君无安逼死的,就是他容不下先皇的旧臣!而这必定会影响在场众将士的忠心。为了不让他们动摇,君无安今天定不会再动她们,她们也就保住了命。老太太厉害! 老太太闭着眼被点住的,但她一点也不心慌,被点住就对了!就像其他冯家人想的那样,她打的就是这主意!目测看来,她这一招已经生效了。而只要今天君无安动不了她们,今晚她就能想办法至少先把冯家的几个小的送出军营去,总要为冯家留后啊。 可惜,她也只能得意到现在了。 她闭着眼,所以没看到君无安又对火影无声的打了个手势。 火影点头,手起剑落,嚓,老太太的人头飞出,从其他冯家人的面前一溜滚过了。 那人头的脸上还从容地闭着眼,如果细端详的话,还能从中品味出一丝得意来。可能老太太到死也没想到自己前一刻还以为活下来了,下一刻却还是死了。 众人齐齐惊心吸气,不用君无安开口,他们都领会了君无安的意思。 --很简单,要死也是处死!你现在想自杀都不允许! 冯家人跪不住了,当家的不在,其余男人们都死了,当家主母也死了,如今老太太也死了,那她们还能活?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她们莫不吓得连连叩头连连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她们怎么会以为跟他耍心眼能活呢?她们怎么就忘了这位爷原来不是皇上的时候就嗜杀成性逮谁灭谁呢!求吧,连自然都不被允许了,她们还能怎么办呢。 空气中屎尿的味道越来越浓,她们知道就算她们求了其实这心里也没底。 这回她们的预感倒是对了。 君无安大手三落,“杀!” 尸体成堆,血流成河。当他们当中没有一个能为他提供有效线索的时候,他们的下场已经决定了。 …… 军营后勤。 冯玉倩缩在冯氏的怀里瑟瑟发着抖。 她是冯彪的小女儿,跟冯氏最亲。她今天正好来冯氏这边看望,结果误打误中地没被抓走。 所以她现在真的怕极了。 “姑母,你说他们会不会想起缺一个我然后过来再把我杀掉。姑母,我不想死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姑母。” “放心倩儿,他们要想动你,除非从姑母的尸体上踏过去。你好好在姑母床下藏着,等天黑的时候姑母再想办法送你离开军营。” “可是姑母,倩儿就算安全出了军营又如何呢?父亲不在,家人都死了,倩儿除了姑母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倩儿,那么你要认命吗?” “我我……我不知道。” “那姑母简单问,倩儿,你要死还是要活?” “当然是活!” “好,那你就照姑母的话去做。否则,姑母就算救得了你一时也救不了你一世的。” 冯玉倩犹豫地想了又想,最终道,“我听姑母的!我要活!” 冯氏温柔地笑了,“倩儿啊,你在进城之后要这么这么做……” 一长串的话听完,冯玉倩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信服,“姑母,我能做到!姑母等着,等倩儿平安了,必定先把姑母接回城去。” “好倩儿,也不枉姑母疼你一场了。” “那是因为姑母真心对倩儿好啊。”冯玉倩感恩地扑进了冯氏的怀里,所以她没看到冯氏的眼底其实没有一点亲情的存在。 夏雪竹,君念香死了又如何?我还有一个冯玉倩用!我马上就能为我的茜儿报仇的! …… 帐外的某个角落,三只聚在一起召开了比上次更为严肃的会议。 “嚎。”这次大白首先发言,“嚎嚎嚎。” --如果掳走小蜗的那人确定是冯彪的话,我大概猜得到他能在哪里。 “喵?”狼兄快说。 “嘶。”快说快说。 “嚎嚎嚎。”--当年我就是被他抓进笼子里送往盛京的,夏雪竹之父夏予耀也是被他所杀,我曾在山中看到过他经常出入某个地点。如果他现在已经不在军中了,我猜他可能去了那里。 “嘶嘶嘶。”--什么?这可是大发现,我这就回去告诉常乐去,然后让他马上通知君无安跟你去山中!坏人!还曾经杀死我女神的父亲,我一定亲口咬死他! “喵。”--小红蛇等等。 忍者纵身一跳拦住了小红蛇,她看向大白,“喵?”--你也赞同现在就通知君无安吗? “嚎。”--并不!她没看到他没动地儿么?这事他并不肯定,所以从昨晚到现在他都一直没吱声。大白慎重地开口,“嚎嚎嚎。”--小蜗的被掳不管怎么说都有我们的一部分责任,不如我们自己出动把小蜗找回来戴罪立功如何?再说了,万一没找到,也省得让夏雪竹再空欢喜一场。 “喵。”--我同意。忍者点头,经此波折,她也觉得慎重一点好。 小红蛇深思一会,“嘶。”--好吧,我也同意。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嚎。” “喵。” --当然。 三只互点下头,嗖嗖嗖,跑没影了。 在它们跑开之后,营账的帘子掀了起来,走出来的阿娇正看到了三只跑远的背影,她回头冲着阿辰喊,“哥哥,大白小黑小红蛇去哪里玩儿?我也想去。” 三只从来没有跑出去玩过的啊?阿辰出来也看着三只消失的方向想了想,然后道,“好,阿娇,哥哥带你追它们去。” …… 城内,钟瑜家。 钟瑜就算有大案要案也抛之脑后了,他妹妹居然把人家男人的清白占了,他觉得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办个屁案啊。 “你你你!”就这么只说“你”字,还拿食指不停地点着钟浅浅的脑门,这都有半个时辰了。 心中有愤怒,有丢人,有羞愧,有心疼,各种复杂的心情齐聚心头,让钟瑜完全说不出第二个字了。 愤怒妹妹居然做出了此等有违人伦的错事,这让他在烟罗的面前丢人的抬不起头来,更羞愧自己身为府尹竟教出了此等不知廉耻的妹妹,也心疼妹妹就此丢了女人堪比性命重要的清白。 他觉得自己没当场晕过去都是因为自己心理素质太强了。 钟浅浅受不了了,她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她在哥哥发现的时候不是乖乖承认了么。还在哥哥气自己的时候不是一声不吭地承受了么。可是哥哥还没完了么?他不是说有急事出门的么?他又不急了?他不是准备在家戳她脑门戳一整天的吧? “哥!”钟浅浅再也忍不住一手扒拉下了钟瑜点在脑门上的手,“我已经做了,你还想怎么着?而且我也已经处理好了,大家以后就是陌生人了,我不说他不说,你再不说,大家完全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好么?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刚才要不中途回返,这事儿已经翻篇了好么?” “钟!浅!浅!”听听她说的这叫什么话!她的清白都没了,什么叫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以后还怎么嫁人!他如何对得起早逝的父母!他连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自己都对不住啊! 钟瑜一股火气冲上头顶,他炸了。 “翻篇了?你还敢说翻篇了?我就这么教你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回报我?与其以后被你气死,还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钟浅浅,你给我去死!” 钟瑜抬脚扒下自己的鞋,抄在手里后奔着钟浅浅就招呼了过去。 曾经年少的岁月之初,钟瑜是不动手的。这是妹妹,又不是弟弟,父母又早亡,他疼都来不及呢,哪里舍得下手。但架不住钟浅浅皮啊,越大越敢与男孩子打架,越打打得越狠,到最后跟男孩子打架的频率简直高到跟一天三顿饭一样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钟瑜开始动手了,最常用的就是鞋底子。以轻巧方便凌厉狠辣之姿,荣登了钟浅浅印象最深回忆的榜首。 这早就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钟瑜一抬手拖鞋,钟浅浅就明白了。 那边鞋底子抽过来,她扭头就跑,兼脸上挂不住,这屋里还有那男人在的,她哥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打她? “哥,我都多大了你还打?再打我还手了啊!”钟瑜不会武,她可是会的,但她不想跟哥哥动手的,所以就一边逃一边先威胁道。那意思是,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是让着你。但你真要打急眼了我,我一定会还手的!哼,你还不住手! 钟瑜一听这话,更火了,“什么?你做了错事,你还敢还手了?好,你还啊!今天我要不打死你,你就打死我好了!反正继续活着也不知道哪天就被你气死了,还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呢!爹,娘,你们再等等,儿子这就来陪你们!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妹妹,儿子今天不要了!” “哥--”钟瑜这话一出,钟浅浅哪里还下得去手。跑吧!抱着脑袋跑吧!反正她哥跑不过她,等跑累了,自然就不追她了。 钟浅浅觉得自己很聪明,于是她抱着脑袋就满屋子绕圈跑了起来。 别说,钟瑜还真就像她说的那样,没跑了三圈就累得喝哧喝哧弯着身子直喘气,再也跑不动了。 钟浅浅将跑乱的麻花辫甩到身后,脸上难掩得意,“哥,别再把你累着,你还是先去办案吧。等收工回来再继续打如何?我保证不还手!”她就跑。 钟浅浅又看向面前那个已经找了椅子坐下,还喝上了茶的烟罗,“你怎么还没走?快走吧,我保证我哥不会再找你了。从此不见!” 烟罗端着茶碗,抬头看她,没说话。 “喂,你怎么又这样?老看人不说话很没礼貌知不知道?得得得,你没礼貌也跟我没关系。你还是快走吧,我不是给你钱了么?你上外面买茶喝去!” 嗖,脑后有急风掠来。 危险!钟浅浅闪身就避,一只鞋子擦着她的手臂外侧飞了过去,直飞向了烟罗手中的茶碗。 烟罗连人带椅腾空而起,鞋子飞过打在了他后面的柱子上然后滑落在地,烟罗这才连人带椅又落回来,还是端着手里茶碗的姿势变都没变。 “好功夫!”钟浅浅由衷赞叹一声。 “你,你们!”钟瑜气得脸都绿了,好好好,他们倒真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能自然相处哈。 一对王八蛋! “钟浅浅!好,就算你不说,他不说,我不说,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呢?如果他问你他是怎么来的时候呢?” 烟罗秒懂,动作不由一僵,看不下去戏,也喝不下去茶了。 钟浅浅玩着麻花辫尾茫然地瞪大着眼,“谁?谁没事儿问我问题做什么?我认识他么?” “钟!浅!浅!” 嗖,钟瑜又甩出了另一只鞋,他一向心细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妹子呢?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差! “我说的是你的肚子!他的种!你确定那里不会将来长出娃娃来?”火大的钟瑜一口气说完,说完就想为自己的粗俗自尽!侮辱斯文,侮辱斯文啊! 钟浅浅愣愣看看肚子,“我的肚子?” 看烟罗,“他的种?” 再看肚子,“长出娃娃来?啊,我懂了!” 她终于明白了,那样做之后是有可能产生娃娃啊。那可不行!她可是要像偶像一样英勇杀敌的,不行不行,不能生娃娃。 “哥,我这就喝打胎药去!” “钟浅浅--” 一声咆哮两个人,钟瑜和烟罗。 钟瑜一听不只是自己咆哮,那么他咆哮什么?他不是不想负责的么? 烟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咆哮,而且咆哮完了,他比钟瑜更惊讶,他咆哮什么?他有什么可咆哮的?这女人就算有了孩子,她也没资格找他负责! 可是,那是他的种啊!烟氏一族基本算是灭光了,他本无意继续活的,但现在突然告诉他,烟族可能还有后,他根本抗拒不了这种延续的诱惑。 “不准喝打胎药!孩子生下来,我带走!” 他不走了! 159 拿错剧本的美女与野兽 夏雪竹赶到钟瑜家时,看到的是一个像拖着“大尾巴”的暴走版钟浅浅。 “喂,你就不能该干嘛干嘛去?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跟着你,我跟着的是我的孩子。” “……我再说一遍,我肚子里没!有!孩!子!相信我,我以女人的直觉告诉你,不可能一次就中的。” “我不信你,我只信我的种。” 钟浅浅被噎得麻花辫都要立起来了,是不能他觉得有了那么一档子事他就可以把她当妇女随便开荤腔了?怕他?! “我呸!你全程在下面来着,你的种能有个屁用!” “钟浅浅!”本来面无表情的烟罗瞬间满脸通红,这女人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喊我那么大声做什么?你就不怕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招占了先,钟浅浅也学会拿孩子说事儿了。呵呵呵,别说,一个光头大男人突然满脸通红的样子还挺有欣赏价值的。 眼珠坏坏的转了两圈,她改主意了。他要跟就跟呗,她又没什么损失。反正再有一个月能确定肚子里没有孩子后,他自然会自动离开。而在那之前,她何不利用殆尽一番再说。 “孩子他爹,我渴了,我要喝水。” “渴了你不会自己去喝?”烟罗莫名其妙,那声“孩子他爹”喊得他鸡皮疙瘩起一身。 “我自己去喝?万一走到桌前被椅腿绊倒呢?万一绊倒时正好被桌角磕到肚子呢?万一……” “……给,水。” “我饿了,我要吃热汤面,我要吃两个荷包蛋。” 烟罗明白了,啊,溜自己是不是?“来人,听小姐吩咐,热汤面,要两个荷包蛋。” 有下人过来领了令要走。 钟浅浅一撇嘴,“孩子说了,不是爹爹亲手做的,他不吃!” “钟……” “你又想吼我?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切,再吼?钟浅浅故意把平坦的小肚子再向前挺了挺。 后两个字都在嘴边了,烟罗又狠狠地咽了回去,很好,很好,她有种就永远怀着孩子别生出来!否则,孩子生出的那一天,就是她得到“回报”的开始! 热汤面就热汤面!“等着!”他转身要走,这才注意到了墙头上蹲着身子托着腮看得津津有味的夏雪竹。 面色不由一僵,她什么时候来的?都看到了? 钟浅浅!都怪她! 烟罗恨恨看向钟浅浅,钟浅浅却视而不见,拔腿就向夏雪竹跑,偶像来找她了!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找我有大事有做?好好好,我马上就能出发!说吧,去哪儿?跟谁干?用带刀不?” 钟浅浅边跑边兴奋地喊。 烟罗在她后面拔腿就追,顾及她的肚子也不敢大声吼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然后抓住她的手臂牢牢扣在身侧,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钟浅浅,用走的!孩子生下来之前,你不准再跑!打架更不行!老实给我待着!” 钟浅浅挣脱不开,张嘴就咬他掐着她的手,“死男人,你放手!身子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算哪根葱?轮得到你管我?放手!不然我咬死你!” 烟罗疼的眉头皱起来,却没松手,而是顺势转个身,搂着钟浅浅就往回走,“皇后娘娘,请回吧,养胎期谢绝打扰!” “啊--”钟浅浅崩溃了,她到底哪来的养胎期啊!她为什么打打不过这个男人,说也说不过他啊!“皇后娘娘,救我--” “啧啧啧。”夏雪竹还是在墙头蹲大号的姿势,美女与野兽的戏码能经久不衰果然是有理由的,只不过眼前这对,你们没发现自己拿错剧本了么? 无视钟浅浅频频回头的求救眼神,夏雪竹冲烟罗挥手,“我来的目的是找你有事,不是找她,她可以尽管养胎。” 虽然还不清楚其中到底怎么回事,但就冲刚才看到的剧情片断来说,这两人有了一腿是事实了,目测看来好像还是钟浅浅主动的。啧啧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二位到底是如何从百忙当中抽出空子来了一炮呢? “皇后娘娘--”钟浅浅哀嚎,偶像见死不救,她的偶像梦又要再破碎一次么? 烟罗疑惑回头,找他?还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你回屋好好躺着,我跟皇后娘娘谈完事情就去做热汤面给你,会给你端进屋的,你等着就行。” 他一本正经地交待,无视面无表情的话,听起来还真像居家爱妻的十佳好丈夫。 钟浅浅却听得头皮发乍,他为什么就一口认定了她肚子已经有娃娃了呢?这男人的脑袋是不是也被他的土石异能石化了?怎么就不转个弯呢? “走走走,快走!”他前脚走,她后脚就去找打胎药。管他有没有,反正先喝了杜绝一下再说。她可是要成为皇后娘娘那样威武的人! 烟罗眯眼扫一眼她,这么痛快?必定有鬼。 亲自送她回房,再一挥袖子,咔咔咔,又是一个更大的石柱鸟笼子出现,把钟浅浅连人带床围了起来,“我马上回来,等我。” 如此深情款款的话,搭配如此霸气侧漏的举止,这人真的不觉得违合么?夏雪竹笑得前仰后合。 钟浅浅目瞪口呆,这男人为什么这么机智啊摔! “烟罗你个混蛋!你回来!你这是虐待!我我我……你再不回来,我死给你看啊!” 烟罗回头,“死?你舍得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异能?” 她为了得到异能连清白都敢舍弃了,这样的人会想死? “呃!”钟浅浅哑了,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夏雪竹倚在一侧的门框上,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浅浅,你眼光不错哦,还知道找了一个脑袋有料的男人上。” “皇后娘娘!”钟浅浅和烟罗同时吼道,吼完就怒瞪对方。 夏雪竹觉得不行了,再这么笑下去,她会笑出双下巴的,她还有大事要办呢。 “烟罗走了,你孩子的娘可等着你办完事后给她做热汤面呢。” 钟浅浅发现她的报应来了,她曾经怎么逗弄皇后娘娘和皇上来着,只怕这位有仇必报的皇后娘娘会加倍返还回来。 靠!早知道一次失足会引来这么多麻烦事,她当时就该悬崖勒马的啊!悔死她了。 钟浅浅生无可恋的后仰,平躺在了床上。 烟罗暗暗点头,消停躺着最好,利于养胎。 “皇后娘娘这边请--” 两个人终于出了这门,烟罗还知道小心地把门关上了。 夏雪竹忍不住又笑,“哟,还挺体贴。” 烟罗回头,不见一点尴尬,“当然,我烟族的后人不能出半点差池。” 一听这话,夏雪竹脸上的笑收了,光顾着看戏了,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了。 钟浅浅不想要这个孩子很明显,烟罗想要这个孩子也很明显,但他想要却不是为的他自己,而是为的烟氏血脉。假如真有孩子着床,假如真能顺利生下,那么对于这个孩子呢,一个不想要他的母亲,一个只想让他延续血脉的父亲,这个孩子的幸福谁考虑过了?那可是这个孩子自己的人生! “烟罗,现在我不是皇后,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多一句嘴,如果真有孩子,那可就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就没想过他幸不幸福吗?” 烟罗一本正经,“身为烟族人,随着他慢慢长大,他会明白自己的责任。”他就是这么长大的,有问题? 夏雪竹一针见血,“那我这么说,你对你的人生满意吗?从出生之初就被强加了责任,就被迫必须按着别人为你画好的路走,这些你一直接受的很好吗?你没有反驳过没有抗议过?走到今天,你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从没怪过你的父母?你觉得你这样长大是幸福的?如果是,那么你一直生无可恋的心态又是哪里来的?!” 他如果能感受到幸福,就不会对生死无所谓,他应该会眷恋这个世界。 而事实是,他完全没有。 烟罗脚步顿住,脑海中闪过了“儿时的自己练功练得哭起来,然后埋怨父母非但不安慰他反正更严厉的训斥他”的画面。 夏雪竹点到为止,“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对待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上,你和浅浅都能理智一些多为孩子考虑考虑。好了,接下来我们谈正事。应该听说你们的族长死了的事情了吧?” 烟罗迅速整理好心情,“是。” “首先对于烟族覆灭一事,我郑重表示抱歉。” “不必。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也只不过是让时间提前了而已。” “感谢你的理解,但事实上,烟族也不算完全覆灭,除了你,还活着左右护法。只是因为他们受伤太重,我军中有治愈异能的人又能力还不足,所以他们还是昏迷不醒中。但只要小蜗找回来,我保证在确定左右护法没有反击之心后就把他们救好如初。” 烟罗听出重点,“小蜗?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族神还没有找回来?可是族长不是已经都死了么?难道族神没有在那里?” “我们现在怀疑的就是如果照左右护法临昏迷前所说的,那并不是族长,而是军中曾经的主帅冯彪的话,那么他不会轻易就那么死掉。” “什么,那不是族长?”他当时是被钟浅浅提前背走了,是以后面的事他并不知道,“可是族长一直的言行举止都不曾发生过明显的改变啊?”如果中途面具之下变了脸换了人,他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的。 听了烟罗的话,夏雪竹神色更凝重了,“可是那张脸君无安亲眼看见过,的确是冯彪的脸。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疑点,另一个更奇怪的地方是,他亲自把自己炸死了,就在我们眼前,但我和君无安都有一种他绝对没死的感觉!他侵吞的军饷没找到,他抓走的小蜗也没找到,他怎么可能就那么简单的自动寻死?然后我就在想,如果他还活着,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逃生呢?在那身体已经炸得粉碎的情况下?” 烟罗眼神直直定在某处好长时间,然后突然抬头,“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异能千奇百怪,上面曾记载了一种能灵魂出窍的异能。就是说,一个人的灵魂可以从自己的身体里进到另一个身体里,然后以另一个人的身体存活,但这种异能改变的只是另一个人的心。我们都没看出族长有什么异常来,就说明身体还是族长的,但照你们所说,脸却又变了,那这种异能就又不算灵魂出窍。可是不是灵魂出窍的话,那又算什么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 未知的异能就像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他们越往里走,就越觉得深不可测。 而伴着深不可测同时而来的还有一种摸不到但能感觉到就在身边的危险,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神经绷紧,全身紧张。 …… 此时山里。 一处碧光莹莹的湖水边,一个男人正抱着一颗蛋盘腿坐在那里。在他的周围是一团金光闪闪的光晕,映衬得闭眼的他像一尊金身活佛。 冯彪和小蜗。 突然,冯彪睁开了眼,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这里。 蛋壳里的小蜗也发现了,是娘来找她了么?娘,娘-- 她急切地喊,可是声音却被蛋壳挡住了。 下一刻,咚,它连蜗带壳都被冯彪扔进了湖里。湖水很快没头,它沉了下去。 冯彪这才一纵身,藏身到了一个小山丘的背后。 大白忍者小红蛇到了。 “喵?”这里居然有水?湖边居然也有一些绿草,跟外面全是光秃秃的石头简直天差地别,为什么? “嚎。”哥可不知道为什么,哥只知道当年这里还有更多的树木的,可是现在也只有这点水和这点草了。说是湖,但一眼就能看到边,也许说是一汪水更合适一些。 “嘶嘶嘶。”狼哥猫姐快来,这里有人坐过的痕迹。小红蛇率先发现了冯彪曾坐过的大石头。可是现在人呢?出来! 一狼一猫一蛇开始四处寻找。 水底的小蜗急了,这三只蠢蛋,它们来了有个屁用! 冯彪等了半天却发现等来的居然是三只畜生,他乐了,也好,这些天总吃干粮了也馋肉了,正好解解馋。 “喂,你们是在找我吗?”冯彪主动现了身。 ------题外话------ 二更在下午三点~忙死我了啊! 160 撑不死你! “嚎!”“喵!”“嘶!”小蜗在哪里?交出来! 三只对冯彪怒目而视,可是看在冯彪眼里,他只想笑。 “这天下还真是让我越来越有兴趣了,不仅人可以成精,现在这是畜生们也要成精了么?有只小蜗牛一身是能量已是奇景,如今你们三个更是比人还聪明的先找到了我,厉害厉害。也好,希望通了人性的你们比普通的畜生味道更好!来吧,谁先上?我给你先上先死的优先权哦。” “嚎!”大白嗷一嗓子后就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当年就是你几次抓哥最后终于抓到哥给关进笼子里送往盛京的,看在这一遭认识了夏雪竹的情份上,哥不追究这事儿了。但你曾经杀了夏予耀,以及今天掳了小蜗,你必须死! 冯彪腾身后退,“哟,杀气还挺大,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 “嗷--”纵身飞咬!有!哥恨不得吃你的骨头喝你的血。 冯彪躲开了这一咬,衣服却没躲开,嘶啦一声,衣服被拽撕了一个大口子。这一幕好像很久以前也发生过,“啊,我想起来了,怪不得看着你眼熟,你是当年那只要送给太后做寿礼的白狼!夏予耀曾经救下过的那只!哈哈哈,你居然又活着回到了这里。看来你的命比夏予耀硬啊。怎么,这是找我报仇来了?为你自己还是为夏予耀?哼,做梦!我当年能活捉了你,今天更能一招灭了你。但我改主意了,先让你杀了你的队友再杀了你一定会更爽。” 话落,冯彪的周身开始生腾起了一团金光。 水底的小蜗感应到,不禁急得触角乱颤,蠢蛋们,危险!还不快跑! 三只也知道危险,但它们不会跑,它们是带着必须救回小蜗的信念来的! 三只互递一个眼神,突然同时扑向了金光闪闪的冯彪。 而就在它们扑过去的时候,有一道金光也迅速的扑向了大白的脑门中间。 “喵。”“嘶。”狼哥小心。 大白灵敏的一偏头,金光飞过去了,可是却在它的脖子处消失了。 忍者小红蛇吓得顿住,“喵?”“嘶?”狼哥?没事吧? 大白晃晃大脑袋,停下,“喵--”“嘶--”忍者小红蛇齐齐后退几步,那不是大白的狼脸了,那分明是一张人脸,冯彪的脸。 人脸狼身! 忍者一身的毛都炸得根根直竖了。 小红蛇没毛都要炸出毛了,“嘶。”猫姐,妖怪啊-- 不是妖怪,是异能!到底是跟在君无安身边的猫,就是见多识广,虽然心里毛愣愣地连站都要站不住了,但却还能保持理智的头脑。 “喵!”小红蛇,跑啊! 不知是什么异能,但能肯定的是一定是这个叫冯彪的人现在操控了狼哥,她们又不能真跟狼哥自相残杀,便也只能跑了。 忍者反应算快的了,小红蛇听令行事的反应也快,但都没快过动作像打了鸡血般亢奋的冯大白。 冯大白身形一蹿,已经挡住了忍者和小红蛇的去路,“嚎--”想跑?做梦! “喵--”众鼠兵听令,攻击! 数不清的老鼠开始从各个石头缝里钻了出来,直扑冯大白。 忍者也挥着锃亮的猫爪子往上冲,“狼哥,对不起了!小红蛇,快回去报信!” 都走看来是不行了,但总要走一个的。 小红蛇也明白了,转身就走的同时也不忘召唤蛇小弟们,“嘶嘶嘶--”快掩护本女王后退。 冯大白一边跟猫鼠混战,一边还在应付不断爬上身的蛇,但它一点也没出现被围攻的恐慌,都叫帮手是不是?我也会! “嚎,嚎嚎--”狼族兄弟们,哥哥我又回来了! 一狼叫百狼应,一连串的山上开始噌噌噌冒出了太多的狼头。在听出是旧识后,它们立刻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猫鼠和蛇也敢欺负狼族了?当它们是死的! 百狼奔腾,大地都震动了。 跟路来到一半的阿辰警惕的停下了脚步。 阿娇问,“哥哥,怎么不走了?快点啊哥哥,我们要追不上三只了。” 阿辰却抱着她迅速转身向后,“阿娇乖,哥哥突然想起来了,没告诉你娘就把你带来了这里,如果她从城里回来看不到你又该担心了。这样,我们马上回去告诉她一声,然后再来找三只玩可好?或许你还可以问问你娘是不是有空可以和你一起玩。” “对呀,我要和娘一起玩。那哥哥快点。” 阿辰不敢再慢悠悠走,他提气施展起轻功,很快就没影了。 …… 夏雪竹没从烟罗那得到什么确切的线索就想回军营,奈何钟浅浅死求活求希望夏雪竹能留下来陪她吃顿晚饭再聊聊天,否则她一定会憋屈死的。 夏雪竹想想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答应了。 烟罗的热汤面送上来时,夏雪竹和钟浅浅隔着石笼子席地而坐,一人一碗。 配面吃的糖醋蒜摆在两人中间,隔着笼子的空隙,谁吃谁拿,还挺方便。 夏雪竹无所谓,本就是蹭饭吃的原也没资格挑,意外的是烟罗手艺还不错,她呼噜噜就是一大碗,然后还起身自己盛了第二碗开吃了。 但钟浅浅吃不下去啊,她不没走么?她不乖乖待着等他了么?他为什么还不把这破笼子给解掉? “我要坐到桌子前吃!” “哦。”烟罗挥手,席地而坐的钟浅浅面前立刻拱起了一个石头的小方桌,还自动把她面前的面给拱了起来。 她席地而坐的高度刚才方便抬手就吃。 钟浅浅要疯,“我要正常的桌子!正常的吃!你就不能把这破笼子撤掉吗?” 烟罗也捧了一碗面过来,然后在钟浅浅的注视下,在一个正常的桌子前坐下,准备正常的吃了,“不能!” 夏雪竹的问题的确是问题,但他还没有想到答案。在那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觉得先强制养胎的好。 至少有一条意见大家是一致的,就是都希望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好好的。 “啊--那我不吃了!”钟浅浅崩溃的想掀桌,她的确这么做了,可手碰上石桌她才发现这桌子是长到地上的,她根本掀不了!哗啦,她转手单独把桌上的汤碗挥到了地上,碗碎面洒,热汤有几滴贱到了她自己的手臂上,她疼的一咧嘴。 夏雪竹早就机灵地抱着汤面坐到烟罗那桌的对面去了,“浅浅,面真的很好吃,你没口福了。” “皇后娘娘!”热汤这么一洒,味这么一挥发,她当然也闻到了,肚子都被逗引得咕咕叫不停了,她自己会听不到?呃,好心痛,她还没吃到一根呢。 钟瑜正好回来,进来就把脸拉黑了,“钟浅浅,你还学会浪费粮食了是不是?不吃别吃!烟罗,以后一根面条都不要给她……呃!” 最后一个“吃”字没能说出来,因为他正好看到烟罗正把自己的那碗面穿过笼子的空隙放到钟浅浅面前的石桌上。 “抱歉,钟大人,我做不到,她可以不吃,但她肚里的孩子不能饿着。” 夏雪竹停下了吃面条的动作,她欣赏吵架却还能保持不连累无辜的理智做法。 钟浅浅也愣了,她曾经也是钟瑜的做饭工来着,别说钟瑜打翻她做好的饭了,就是说一句不好吃她都觉得那是对她的轻视。刚才打翻别人的饭,她曾经也是最鄙视这种不尊重人的做法的,她做了就后悔了,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生气,却不想他却先顾及了她肚里的孩子。 呃,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但至少现在他的做法让她觉得她真的做错了。 “抱歉,刚才是我不对。”钟浅浅真诚道歉。 烟罗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快的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钟瑜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斥在外了,他不悦地皱紧了眉,表示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夏雪竹却觉得发展还不错,在现代,先上车后补票可是流行了好长时间的。 “我吃饱了,回军营了。” “啊,臣恭送皇后娘娘。”钟瑜这才想起来夏雪竹还在,连忙亲自送出了门。 门外跪了一地的人,统一的特点是看起来都像是岁数不大的大姑娘。 “这怎么回事?”夏雪竹问道。 钟瑜解释,“这些都是今天从一个地痞团伙那里救出来的姑娘们,她们应该是被那些人从各地掳来然后准备卖到青楼的。端了那个团伙后,这些姑娘中有家的已经回去了,剩下的这些是无处可去的。” 钟浅浅大叫,“哥,你不是又于心不忍发作,准备都留在府里做活吧?我告诉你,不行啊!你那点俸禄早就入不敷出了,再多一个吃饭的,我都得出去腾地儿。” 钟瑜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没还口,摆明了是被说中了。 夏雪竹想了想,把自己的钱袋子扔了过去,“就留她们一夜,明早让她们走人。救出她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你没有义务还要负责她们的后半生。” 众女顿时哭喊一片,“大人救命啊,我等弱小女子无依无靠,如果大人不收留,那就是逼我们去死啊!” 钟瑜心软,乞求般地看向夏雪竹,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夏雪竹先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 夏雪竹向前几步走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冷哼一声,“那你们现在就去死!还能省我一顿饭钱!” 靠,救你是职责,你若感恩就该懂得至少不再添乱。怎么,还想借机道德绑架赖上一生么?最看不上这种社会的蛀虫。 众女被夏雪竹这干巴利落脆的一句噎得哭声都卡住了。 钟浅浅双手扒着笼子杆目光崇拜的望,对对对,她就是希望长成皇后娘娘这样霸气侧漏的样子。 夏雪竹无意磨叽,“我走了,浅浅你记得啊,明天要有人敢赖着不走,就给我乱棍打走。” 有胳膊有腿的,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话,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这事儿她不交待钟瑜,想也知道钟瑜做不到,但钟浅浅绝对没问题。 “好咧,得令!”钟浅浅挥挥拳头,这下更有恃无恐了。 夏雪竹终于走了,众女中跪在最后的一个悄悄抬眼望了一下,然后又低回了头。 可恶的夏雪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这么一说,自己不是只能在这府里住上一夜了?一夜之间完成姑母的任务有点难吧?不行,为了活着,她怎么也要拼一把。 …… 湖边。 大白忍者和小红蛇都被捆着扔在了一边,在离它们不远的地方,是正在烧着的一口锅。 水还没开,冯彪心情不错的边添柴边哼着歌。 大白昏迷着,自冯彪的意识撤走之后它就闭眼倒下了,看那样子,就算现在被人扔进锅里炖了,它都不一定醒得过来。 忍者和小红蛇倒是醒着,痛醒着。全身上下不是被冯大白咬的,就是被冯大白尖利的爪子挠的。对,它们都没能逃走。鼠群和蛇群被狼群全军覆没,它们也被活捉了。 要说这活捉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它们被抓进这里后还有一件好事,就是它们终于见到小蜗牛了。虽然现在是被一个蛋壳包着,但根据夏雪竹曾经提过的,它们猜里面必定是小蜗牛。 只是小蜗牛现在就在那层水面之下,但不知为什么它就是冲不出水面来,好像水面就是一扇透明的门,冯彪不开门,小蜗牛便怎么也冲不出来。 月亮爬上来时,水也烧开了。 冯彪笑着走了过来,“听说猫肉是酸的并不好吃,蛇又太小不够塞牙缝的,看来还是要先吃狼了。来吧,我先帮你拿热水拔拔毛的。相对于直接烤死来说,你烫死还是能疼轻一点的。这还是老朋友才有的待遇,我对你算不错了。” 说着他弯身就要拎起捆在大白身上的绳子。 “喵!”忍者厉叫一声,身体一横,压在了大白的身上。虽然刚才她是被大白拿下的,但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大白的本意,她不怪大白。她不能让大白被吃掉。 “哟,畜生还挺有情意。”冯彪狰狞一笑,抬腿就踢,“可惜,有情意并不能救你的命!” “喵。”被捆着的忍者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被一脚踢飞了,撞上一块石头后砰然落地。 “嘶--”猫姐-- 小红蛇也只能冲忍者嘶叫两声,她的七寸之处被准确的捆住了,连动都不能动。 冯彪没理小红蛇,他探身抓起大白的两只后脚就把大白倒提了起来,“哟,还挺有分量,看来我这次有口福了。走着,先拔毛的。” “嘶嘶嘶--”放下狼哥!那可是狼哥好不容易才长出的新狼毛! 小红蛇恨极了,冲着冯彪不停地吐着信子,可惜冯彪看都不看它。 眼看着冯彪走到了开水锅前,两手一甩就把大白甩向了锅内。 小红蛇吓得想闭眼都做不到,然后它清楚地看到了就在大白的身边刚碰到锅边的时候,那口锅“啪”一声竟然碎了。 大白砸在了破碎的锅上,残留的开水烫得它大脑袋晃了一下,然而冯彪并没有注意到。 就在刚才,他清楚地看到了是湖里出现了一道蓝光把锅子击碎了。 湖里只有一个小蜗牛,难道是它? 可是那湖面自己加了异能的,它不是出不来么? 冯彪转身看向了湖面,正好看到了曾经就是个普通的蛋壳现在却蓝光闪闪了。 冯彪突然不气小蜗牛坏了他的晚饭了,对他来说,这样的小蜗牛更是他期待已久的。 从把小蜗牛抓回来开始,他就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感收小蜗牛的能量了。他虽禁锢了小蜗牛,但他同样也没办法从小蜗牛那里得到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小蜗牛又像以前那样发蓝光了,他岂不是又可以提升异能了。 这可比吃不吃饭重要多了! 只要异能再提升一些,他就能在灵魂移位的时候连脸都变成跟寄宿主一样的了,那样的话,跟永生不死有什么区别?只要意识不亡,每当现在就要死去的时候,他随便灵魂移位挪个位置,依然还是好汉一条! 他想要这天下,等到尧天和北元的战争结果出了之后,他随便动动异能将灵魂移位到得胜一方的身上,这天下轻松到手! “哈哈哈!”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冯彪疯狂而笑。 小红蛇被笑得起了一身的蛇皮疙瘩,他是个疯子,他一定是个疯子。 冯彪此时更顾不得它了,他盘腿就坐下了,双手叠加置于胸前,掌心开始凝聚出一个小火球,而那火球竟像是有引力一般正把湖面之下的蓝光吸进了火球中心。 随着火球越来越大,湖面也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到后来竟掀起了滔开的浪。浪花中间是蓝光闪个不停的小蜗牛蛋壳,它不停地颤抖着,看起来像是在剧烈的挣扎,想逃脱,然而就是逃不脱。 冯彪更得意了,干脆闭眼凝神,他要今天一下子把所有异能都吸收过来。 就在他闭上了眼睛之后,忍者撞到的那块大石头后面冒出了两个人头。 夏雪竹和君无安。 夏雪竹回军营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前来报信的火影,说阿辰和阿娇跟着三只去山上时发现了异常。 夏雪竹顿时想到了冯彪的身上,对啊,他掳了小蜗牛为的就是要小蜗牛身上的能量,那么他最好的去向一定是人烟稀少的山上。她怎么早没想到呢! 她立刻喊了君无安一起出发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他们两个人来了。按着阿辰精确描述的路线,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湖边,正好看到冯彪正在强行吸收小蜗牛的力量。 夏雪竹急着就想蹿出去救小蜗牛,君无安却拉回了她,摇头示意不可。 这种时刻,如果冒然打断的话,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小蜗牛的能量有多强,是他都忌惮的,他怕夏雪竹承受不住那力量的反弹。 那现在怎么办?夏雪竹急得直咬唇,难道要等着小蜗牛的能量被吸尽后脱力而死吗? 君无安沉默了半晌,眼神落到了那层水面上。 夏雪竹说过的,她跟身在蛋壳里的小蜗牛过招过,可是现在小蜗牛怎么就没有还手之力了?肯定不是它不想动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它又被禁锢住了。蛋壳?不对。应该是那层水面。那浪翻那么高小蜗牛都没有被翻出来,只能说明那湖水有问题,必定不是普通的湖水。 那道传导的蓝光不能硬碰硬,但如果把冯彪送到小蜗牛能自如反击的水下呢? 闪开!君无安一手把夏雪竹护在身后,一手翻转向上,一个火球出现在了掌心。他甩手砸出,目标是冯彪的身前地面。 他的速度很快,火球也房间没做太大,于是当冯彪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轰,火球落在了他的身前。 冯彪笑了,这什么准头!看来君无安的实力是言过其实了。 可是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他身前的地面被君无安一火球砸了个大坑,坑面比水面低,湖水立刻都涌了过来。 他脸色一变明白了什么,纵身就想腾空时,晚了。 滔天的浪卷了过来,他又舍不得放弃已经变得很大的蓝色能量球,于是只能任浪把他卷了进去。 小蜗牛不挣扎了,爹娘,谢谢你们!接下来看小蜗的! 不知这湖水被他动了什么手脚,让它一时也冲破不了,害得它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但现在不一样了,它虽然出不去,但他进来了,看它怎么整死他! 想要更多的能量是不是?给你!只要你有命接着! 蛋壳在小蜗牛的控制下开始了高速的旋转,整个湖水都被旋转成了像是龙卷风的形状,小蜗牛和冯彪都在龙卷风的中心,那道两者之间相连的蓝光随着龙卷风越卷越高而越来越强了。 最后竟像一道一个成人的怀抱那么粗的光柱了。 而冯彪手里的能量球则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透明,表面都看到内里开始不安地鼓动了,感觉下一刻就能爆开。 冯彪终于感觉出危险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现在必须放弃这能量球。 但是,无论他怎么收力想放出球去,可那球却像是粘在了他的掌心,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题外话------ 感谢大湿湿的评价票~月中了,完全不知道上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印象里除了码字就在睡觉了,头疼中~求我天神之神爹再给我力量让我再坚持后半个月啊! 另:感谢一直追文的全订小天使们,中秋的抢钱活动绝对绝对都是为了你们的!从当天零点到二十四点,大家都可以在评论区抢楼,我在后台可以看到时间的,每个小时的第一位留言者都可得到小说币,其中零点第一位和二十四点第一位是小说币;还有最大奖是中午十二点第一位,独得588币;所有中奖者只有一次中奖机会,取最大的那次,如遇重复,顺延下一位!大家别忘了到时候来啊~具体规则中秋前一天会放在评论区的~抢抢抢起来啊~感谢大家~ 161 左右互搏,炸裂! 轰,那能量球终于不堪重负地爆炸了。 爆出的蓝光聚集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几乎笼罩了半座山。君无安及时的运用异能把自己和夏雪竹都保护进了自己的异能火球中,没被冲击到,但依然觉得异能之火球被爆炸之波震得晃了三晃。 冯彪口吐鲜血从半空中摔落在地。 娘--水面上附着的异能被破坏,小蜗牛终于可以冲出水面飞向了夏雪竹。 尽管她知道有蛋壳挡着她并不能喊于夏雪竹听见,但她还是在心中喊出了“娘”。 夏雪竹仿佛也听到了,示意君无安收掉异能,让小蜗牛得以顺利的飞扑进了她的怀里。 抱着一颗蛋,夏雪竹眼眶湿润了,“抱歉小蜗,娘那天是说重了,娘真诚的向你道歉,并请求你的原谅。” 蛋频频摇头,娘没错,是小蜗的错,是小蜗太任性了,是小蜗没有顾及到其他人的感情。啊呀娘,你还是快帮小蜗打开这个蛋壳吧,小蜗想和你说话。 夏雪竹也感觉出不便了,赶快运用起异能用上次同样的方法打开了这个蛋壳。 “娘--”蓝色的小蜗带着哭腔再次扑进了夏雪竹的怀里,“我恨死那个蛋壳了,娘,我要那个蛋壳碎尸万段!” 上次光急着逃离那个地方了,谁也没想到冯彪会复原这个蛋壳再把她禁锢住。 夏雪竹也没好气,说声“好”,附上异能的手掌拍下,那个蛋壳化为碎得不能再碎的渣渣了。 没了小蜗牛在里面,好像蛋壳也脆弱的不堪一击了。 “冯彪,你觉得你还能跑得了?” 君无安的声音传来,夏雪竹这才看到趁他们不注意,冯彪正准备逃离。可惜,被君无安像踩王八壳一样踩住了他的后背,他动弹不了了。 小蜗疯了似的想要飞过去,“我要亲手杀了他!他差点害死大白他们!啊,大白!” 夏雪竹抱着她没撒手,“我们先去看大白他们,这里就交给你爹。放心,他会好好为你报仇的。” 夏雪竹冲君无安打个“别让他太容易死”的眼色,然后抱着小蜗来到了大白的身前。 解开捆着大白的绳子,又拍拍它的脸,大白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又无力地闭上了。应该是还有意识,只是意识并不清楚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看大白身上好像伤口并不多。 小蜗愧疚的不行,都是因为她,如果大白不是来救她就不会被冯彪灵魂上身,然后虚弱至此。 “娘,这是冯彪的灵魂移位造成的后果,他的意识太过强烈,在上了大白的身后为了能完整地控制大白的身体,他会吞食掉大白的意识。而当事情结束,冯彪的灵魂再抽走时,大白残留的意识已经不足以支撑它的清醒了。” 夏雪竹听得头皮发乍,“原来当真有这种诡异的异能,那还有救吗?” 小蜗牛悲伤的摇头,“这个我做不到,这个得看大白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什么?”夏雪竹身体一振,大白是所有人当中跟她最早的,说感情最深都不为过,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大白会离开她。 看到夏雪竹受伤的样子,小蜗牛不忍道,“娘别担心,至少大白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刚才被我的蓝光波及到了。那会撑死冯彪的蓝光,落到本就虚弱的它身上,却能完全注入,这至少能保证大白不会轻易死去。但如果想醒过来,就必须靠它自己了。” “大白!”夏雪竹蹲下身子摸摸大白的头,大白有气无力地睁眼又看了她一眼,好像在传递什么消息,可是时间太短,没等夏雪竹感应出来它就又闭上了眼。 夏雪竹把大白移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让它好好躺着,又把忍者和小红蛇都抱来放到大白身边陪着。 忍者和小红蛇虽然不像大白那般濒临死亡,但因为本就被冯大白伤得重,后来又被小蜗的蓝光波及到,如今也是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了。 夏雪竹心疼之余,愤怒也达到了顶峰。 “小蜗,你照顾它们。娘亲自去为你们报仇!” 其实那边冯彪已经被君无安踩得出的气多过于进的气了,之所以还没弄死他,为的就是留他一口气让夏雪竹撒撒气的。 夏雪竹抽出一把随身带的匕首,“君无安你闪开,我要一刀一刀活剐了他!” 君无安撤脚,转身后退,准备给夏雪竹让路。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道金光从冯彪的脑门中间飞出,直飞向君无安的后背。 夏雪竹直觉有变,她甩手就是一匕首打了出去,同时不忘提醒,“君无安小心!” 君无安不及回头,甩手先是一掌。 可是无论是夏雪竹的匕首也好,君无安的掌也好,都穿过了那道金光,那道金光毫无阻碍的渗进了君无安的体内。 君无安的脸先是一僵,随即开始像有什么东西在向外冲。蓦地,“啊--”君无安仰头大吼一声,再低回头时,夏雪竹惊得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因为君无安的半边脸竟变成了冯彪的样子! 冯彪竟然把灵魂移进了君无安的体内,想到小蜗刚才说过的吞噬意识之说,夏雪竹慌了,“君无安,快把他逼出来啊!” “哈哈,逼出我?除非我想出来,否则没有人可以打败我!哈哈哈,君无安的身体很快就都是我的了!” 君无安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是冯彪的。 夏雪竹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睛死盯着君无安的那边脸一动不敢动,她不信君无安就这么被吞噬了。还有半边脸没变过来就是证明。 君无安再开口,这回是君无安自己的语气了。 “冯彪,你居然还有这本事,是朕小看你了。不过,这样才有意思。论战斗值,你是朕的手下败将。拼意识,你一样不会是对手!” “君无安,劝你不要太自大!” “冯彪,认不清自己下场的只有你!” 一张嘴,两个声音,打嘴炮打出了新高度。 夏雪竹莫名地咽咽口水,觉得好冷。她真的很担心君无安,意识同在一个身体里,他要怎么把冯彪灭掉? 啊,冯彪的身体! 夏雪竹一个箭步先来到了冯彪已经如沉睡一般的身体前,意识她动不了,那她就先毁了他的身体,让他再也无家可归。 夏雪竹举掌就要拍,被小蜗急急飞过来喊停,“娘,不行!你毁了他的身体,他一看没有退路了,岂不是更抵死赖在爹的身体里不走了?娘,不能动他的身体。” “什么?”居然还有这道理!夏雪竹恨恨收回掌,“难道就任他跟君无安抢君无安的身体?我只能干看着?这万一,万一……” 她说不出口。 这万一冯彪赢了呢,那她岂不是要跟冯彪成双成对了?她才不要啊! “君无安,你要是败了,你的身体我一定会毁了的!”不是君无安的心,这身体她一定不要。 “哈哈哈。”君无安笑出了声,“夏雪竹,这就是你的心意吗?那你的心意可真够廉价的!” 夏雪竹愣住,这是冯彪在说话吧?当冯彪刻意学了君无安的口气,她就有点分辨不清了。 君无安很快又说道,“冯彪你给我闭嘴!夏雪竹,就照你说的办!”如果他连自己的意识都守不住,那么这身体是没留着的必要了。 夏雪竹能看到君无安的身体内有两个鼓包在不停地追逐厮打,君无安就原地站着,可是却并不轻松,脸上的汗如雨下,两只拳头都握得死死的还一直在颤抖。 “君无安。”夏雪竹急得团团转,感冒发烧时身体内一冷一热的气流都不好受,更何况体内是有两个意识在厮打。 君无安陡然双臂大张,又是一声怒吼,伴随着那声怒吼,他的头发炸起,衣服炸裂,两个鼓包分别停在了左右手的掌心。 夏雪竹手心已经全是汗了,望着衣不蔽体的君无安都没心情调侃了。这又是哪出? 时间好像静止了,除了偶尔吹过的夜风吹起了君无安身上的破衣烂衫,露出了往日让夏雪竹能流一地口水的好身材,好像就再没动静了。 就在夏雪竹禁不住地想“不是要这样站一宿吧”的时候,君无安的左右手同时动了,同时攻向了对方。 力如雷霆,快如疾风。 频繁交错的左右手激发出的气流都嘶嘶作响。 夏雪竹看傻了眼,左右互搏? “小蜗小蜗,快告诉娘,这算怎么回事?” 小蜗小脸通红着,没手捂触角,只好把脑袋尽可能的缩进了壳里。爹爹也是的,打就打,脱什么衣服啊!她还没长大呢,生理课要不要开这么早? 心里埋怨,嘴上却不忘了解释,“娘,应该是爹和冯彪一人控制了一只手,然后现在打起来了。” 夏雪竹感觉脑袋要像浆糊一样搅死了,“打没问题,可结果呢?怎么才算赢?打掉代表对方的那只手么?可那也是君无安的啊!如果君无安的意识赢了,但身体却被自己打残了,这这这……”这种的君无安她也接收的有压力啊!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 合着冯彪怎么都不吃亏啊!人家赢了,白得一具高富帅的身体;人家输了,一样能拉着一半身体陪葬。这么一看,君无安稳输啊! 才这么胡乱的想着,那边君无安右手一记手刀把他的左手臂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呼地蹿出,左手掌心的鼓包突然小了一些。 君无安明白了什么,右手很快又是一记手刀劈下,这次直切左手腕。他就是断了这只手,也要把冯彪驱逐出他的身体。 左手还没来得及躲避,夏雪竹先抵挡了过来,“君无安,你住手!我不许你自残保命!” 她现在基本能看出来了,右半边脸是君无安的脸,右手就是代表着君无安;左半边脸是冯彪的脸,左手就代表着冯彪。 刚才鼓包的变化她也注意到了,好像那鼓包就是意识形成的,还要靠血液供养,君无安这样做应该打的断手杀冯彪的主意。 但她怎么能允许他那样做! 夏雪竹挡下了君无安的右手,“一定有别的办法的。” 在夏雪竹这么一挡的空隙,左手的鼓包已经沿着手臂迅速向上,然后停在了君无安的左胸口处。 “哈哈,君无安,你杀啊!我就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这次任君无安的意识怎么对他追杀,他也只绕着心脏周围来回转圈跑。这里位置特殊,君无安当然不能再用武力。 君无安人生第一次被除了夏雪竹之外的人气得脑门上的青筋根根蹦。 夏雪竹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支持,“君无安,听我说,别急,你要冷静下来,只要冷静下来,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 君无安再次仰天大笑,“哈哈哈,夏雪竹,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战死杀场,为国捐躯?错,大错特错!他是死在我的刀下的!你父亲杀敌是一把好手,可是太不会做人了!如果他当初能听我的修炼异能,没准现在北元已经是我尧天的附属国了。可是他太顽固,非得说什么异能是旁门左道,正义之士当严辞拒绝之!我呸!本想拉他同坐天下,既然他不领情,那么下场只有死!夏雪竹你知道吗?你父亲死得相当容易,趁他跟敌人打的难解难分时,我不过随便出那么一小刀子,他就魂归西天了。我相信,到死他都不知道谁在他背后捅的刀子!哈哈哈,夏雪竹,这样你还能冷静吗?你来啊!你也来杀我啊!哈哈哈,你们都杀不了我!” “冯!彪!” 随着冯彪的话,夏雪竹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个爱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在原主儿时也曾几次回盛京探望原主来着,非常喜欢原主,从来不像别人一听说是个女儿不是儿子就嫌弃。可惜后来战事吃紧,就很少回来了,直到最后收到了战死杀场为国捐躯的消息。 原主的记忆里关于父亲的部分实在少得可怜,但那种血缘亲情却能让夏雪竹感同身受。 原来当年还有这出! 她要杀了他! ------题外话------ 感谢大葵花的豪华鲜花抱~我得好好抱着安慰我卡文的心啊~ 大家今天别等二更啊,一是昨天的事没完还要出去,二是,我卡着呢啊!有的话,可能也得到晚上了~呜呜呜我哭着先走了~ 162 君无安,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小蜗,我也要进去!帮我!” 既然他不出来,那她就进去!就不信她和君无安两个人还干不掉一个! 夏雪竹想让小蜗帮她激发灵魂移位的异能。 小蜗傻了,“娘!你想怎么进去?小蜗帮不了你啊。” 她说白了就是个移动能量源,但不是万能魔法书啊。普通常见的异能,她是能激发,但异能也分初中高阶之分的,像灵魂移位这种更高阶的异能,她哪里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夏雪竹目光发狠,坚信冯彪能做到,她也能做到。“你告诉我灵魂移位的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系统来说的话,应该同属催眠一系。只不过催眠是通过控制别人的意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灵魂移位却是要通过控制自己的意识来完成。再说形象一点,就像武功高强的人能控制飞出手的剑一样,拥有灵魂移位异能的人就能把自己的意识像手中的剑一样发出去再收回来,随心所欲地控制。” “抽离意识么?”夏雪竹一词总结,她很快闭眼,“我试试的。” 君无安蓦地大笑,“哈哈哈,这是老夫活到现在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试试?这可不是练武功,你努力苦练一番就有的!这种异能跟其他什么控火驭风的异能还不同,它必须是天生的,后天激发的可能性非常小。更何况你是自动激发!别做梦了!你办不到的!哈哈哈!” 夏雪竹霍地睁眼,她根本无从试起,意识就在脑中,意识要没了,在现代医学里那不就是脑死亡了吗? 她下意识地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也是尧天人吧?你怎么可能天生带异能出生!” 君无安的左半边冯彪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想起了想永远埋藏的过往。 那时候他还是个刚到军营的新兵,一次任务中他一个人在山中迷路了,在找出路的过程中他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天降暴雨,他和男人不得不暂时在山中度过了一夜。 那一夜,那个男人伤害了他。 第二天他醒来时,那个男人早就不见踪迹了,他除了破败的身子还发现自己身体内莫名多了一种能量。起初他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跟北元人作战次数多了,他渐渐明白了那是一种叫异能的东西。他多出来的还是两种,一种是能操控火的异能,一种是能抽离意识的异能。 再后来,那个男人又出现了,原来那男人竟是有异能的烟氏一族,他也终于明白也正是因为那一夜他才得到了那个男人的部分异能。那个男人以这种关系威胁他帮忙聚敛钱财竞争烟氏族长,他怕那一夜的事情曝露只得听命行事。 随着接触越来越深,他的异能竟比那男人提升的还快了。能力的强大也让他的心性越来越强,趁着一次月黑风高,他干掉了那个男人的意识取而代之。从此两个身份来回转换毫无压力。 他感谢上天安排让他有了得到异能的机会,但他有多感谢就有多痛恨是这样的开始,那一夜成了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本以为已经忘了,却不想今天夜里又被夏雪竹无意中勾起了。 “贱人,你去死!” 那道金光突然从君无安左胸口破胸而出,直击正前面的夏雪竹的胸口。 “娘,小心!”小蜗牛急喊,并迅速向前飞希望能为夏雪竹挡住这道金光。不能让这道金光再渗进娘的身体里,否则她就得管坏人叫娘了。 小蜗牛很快,但也快不过一缕意识。眼看金光已经飞到夏雪竹的面前,夏雪竹却突然开始迅速倒飞。 她就算跟冯彪对话时,这神经也一直绷着没敢放松,金光蹿出她就注意到了,小蜗牛示警时她已经运起轻功随时准备后退了。 但不能退早了,她要确保冯彪的意识离君无安再远一些。 也不能退太快,因为她眼角余光发现君无安好像还有点适应不良,她要退快了,她怕冯彪的意识放弃她再回到君无安的体内。 她就保持着跟那道金光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好像他再努力一些就能够到她,可是他就是够不到。 夏雪竹以自己的身体吸引着代表冯彪意识的那道金光稳定的后退着。 那边君无安终于完全重新掌控回了自己的身体,再看向那道金光时杀气全放,犹如地狱修罗。 很好,动了他还不够,还要动他的女人么? 够胆,该杀! “闪开!”君无安怒吼一声,双手一错,一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了掌心。 刚才那一掌是普通掌,也许奈何不了这缕无形的意识,但这一掌是异能聚集的火球,他就不信伤不到冯彪! 夏雪竹意会,突然加速倒飞远离了那道金光,就在那时,君无安的火球也发射了出去。 轰,火球凌空而炸,那缕意识也像一团烟雾一样被炸散了。 “耶,消灭他喽!”小蜗牛欢呼。 却只欢呼了一声,第二声就卡住了,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团烟雾正在重新聚集到一起。全部聚完后,居然比原来的那团个头还大,颜色也由金色变成了黑色。 那团黑色居然还说话了,“哈哈哈,老天都帮我!君无安,谢谢你!这种时候我居然还能再提升一步,这一定都是你的功劳!老夫不陪你们玩了,回见。” 冯彪知道自己在脱离君无安的身体又没有渗入夏雪竹身体的情况下,再拖延下去对他并没有优势,于是他决定暂时离开去找下一个宿主。原来他为了保证“冯彪”的身份不死,他还需要定时回来一下自己的身体;但现在已经撕破脸了,他也不再需要冯彪的身体了。 那团黑色看也不看自己躺在石头上的身体,驾着风就远走了。 有了这一出,君无安不敢再向他砸火球,怕他的能量更大。 夏雪竹的小光束尺寸又太短,适合近身攻击,却对远程追杀毫无作用。 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黑色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夏雪竹气得一门跺脚,“怎么就让他逃了!我怎么就让他逃了!气死我了啊!” 君无安相对夏雪竹来说要冷静许多,“不急,他不是一个甘于隐姓埋名偷活的人,他只要贪心不死,就一定还会再露出马脚来。而到时,就是他的死期!”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内曾经被他控制过,哪怕只是一半,他也觉得恶心的不行。 冯彪! 君无安一个火球轰向了冯彪留在原处的身体,那具身体瞬间被焚烧殆尽只剩一团灰了。 小蜗牛倒吸一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挫骨扬灰吧?爹爹威武! 冯彪跑了,夏雪竹和君无安带着四兽回到了军营。 军营的大门口,阿娇被阿辰抱在怀里等着,见到夏雪竹的第一时间,她叫了声“娘”,被夏雪竹抱过去的同时就闭眼睛睡着了。 阿辰解释,“师父,阿娇怎么都不肯睡,坚持在这里等你和师公回来。” 夏雪竹也注意到了阿辰困得不行的眼睛,“去睡吧,明早见。” 火影接过了君无安怀中的一狼一猫一蛇,“主子?这怎么回事?三只都受伤了么?” “给它们三个放到你的帐中,今晚小心照料,如有异常马上禀报。”君无安吩咐道。 “小蜗,能不能麻烦你……”夏雪竹惯性地想补充,可说到一半又想起了先前三只跟小蜗的不愉快,她又吞下了后半句话。小蜗太敏感,又刚回来,她实在不该有点什么事情就找它帮忙。算了,今晚还是她抽空去照看三只吧。 夏雪竹看向了君无安,正想表达自己去照看的意思,小蜗先说话了。 “娘,今晚我帮你看着狼哥猫姐和蛇姐。”小蜗的声音里不见半点对先前不愉快的介意,“原来都是我不对,它们还不计前嫌去救我回来,如果这样我还要任性的话,那我就真没脸再叫娘了。娘,我走了,你也要抓紧时间哦。” 夏雪竹高兴小蜗变得懂事了,但也被最后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我抓紧什么时间?” “你和爹爹的夜生活啊?看看这天色,再不抓紧时间可就天亮了,难道你们更爱好白天么?在阿娇姐姐醒着的时候?” 轰,夏雪竹的脸烧了起来,“滚!” 为什么一只小蜗牛现在都学会拿她开涮了?!啊不对,它一百高龄了,那就是为老不尊! 她到底收了怎么一个二闺女啊!不满意可以退货不? 火影暗暗冲小蜗牛竖个大拇指,二小姐厉害!女主子的口才向来都是能让主子回不出嘴来的高能,如今见着一个能让女主子回不出嘴来的也是祖坟冒了青烟啊。二小姐,以后属下一定好好侍候您! 安排妥当了,人都退下了,夏雪竹这才抱着阿娇恨恨地往君无安的营帐走,步子泄愤似的踩得重重的,“君无安,我要生儿子!儿子会像阿辰一样话少又听话!我再不要女儿了!女儿根本不贴心,只气我!” 君无安好笑地睨她一眼,抬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阿娇,“随你。”关于生不生,生什么的问题,他一向没意见,她开心就好。 虽然至少还要等两年的时间。 想到这里,心情不免阴沉了下来。 夏雪竹正掀帘往帐里走,进去后站在一旁为君无安打着帘,这一回头就看到了君无安阴郁的脸色。 “怎么了?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处理了?”她直觉以为他忘了什么大事,伸手就去接阿娇,“阿娇给我,你快去办,别误了大事。” 君无安的脸色更沉了,沉的都快能渗出黑水来了。 他这个媳妇找的还真是好啊,人家媳妇都恨不得粘着自家男人夜夜芙蓉帐暖度*,他这个倒好,非但不粘着他,还比他更以大事要事公事为重。先前她离开军营就是,半点没顾及到正在亲着她的他。如今忙完回来了,也一点没有要弥补的意思。反倒是他觉得寂寞空虚冷了。 好,很好,非常好。 孩子交过去,他却没出去。 自己到一旁简单洗了一把脸,把外衫脱掉,他合衣倒在了床榻上,背对着夏雪竹。 夏雪竹正在把睡着的阿娇放在大床榻旁边的小床榻上,阿娇还小,必须跟她睡她才放心,但总睡在她和君无安的中间又委实不方便,于是便命火影临时为阿娇在旁边搭了一张小床。 君无安忙他自己的时候,夏雪竹正忙着给阿娇脱鞋脱外衣,又帮她盖好小被子,还真就没注意到君无安的情绪。 等收拾完了又简单洗了一下自己,这上榻躺下了才注意到君无安没走就躺在旁边。 “哎?你又不去忙公事了?你刚才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惯性地去抱君无安的腰,可手一摸上去,夏雪竹就愣了,“君无安,你怎么这么冰?你觉得冷么?生病了?” “没事,不冷,没生病。” 冷冷的语气传过来,每一个字都分明彰显着“爷就是心情不爽爷需要安慰”的意思。 这哪里有半点“没事”的意思了? 夏雪竹眼角抽抽,这大爷又是怎么了?一月一次的情绪低潮期又来了? 不顾他一身的冰冷,夏雪竹从背后抱住君无安,头也贴上了他的后背,“君无安,要跟我谈谈吗?虽然我知道男人一般不习惯跟人倾诉借以减压,但我希望……” “我说了,我没事,睡觉。”君无安不仅打断了夏雪竹,还一扭身子变成了平躺,如果不是夏雪竹躲得快,手臂都得被他压到身下。 夏雪竹更莫名其妙了,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了? 她怎么感觉像是冲她来的? 这能睡着就怪了! 夏雪竹干脆半爬起身看向君无安的脸,他闭着眼睛,跟平时睡觉依然苦大仇深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她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可要硬说什么都没有,那绝壁不可能。 “君无安?”夏雪竹手肘撑在床上,探身想去亲君无安,可是嘴唇还没够到目标,君无安突然睁开了眼睛。 “太晚了,睡吧。” 他当着她嘟着嘴的状态侧个身,又开始变成了背对她了。 夏雪竹瞬间瞪眼,这要还说没事儿,她脑袋砍下来给他当球踢! 基本已经断定是冲她来的了,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啊。 她也困啊,也讨厌这种什么也不说的冷暴力,但她实在做不到也像他一样跟他冷战的行为。 再次厚着脸皮从背后抱上他的腰,夏雪竹特意把声音放得可怜兮兮地,“君无安,我冷。” 半晌无声。 就在夏雪竹觉得可能再需要可怜一点的时候,君无安低叹一声转过了身子。什么话也没说,却把她抱进了怀里,棉被帮她掖好,“睡吧。” 夏雪竹不满意,他真的不准备把事情谈明白吗? “君无安,我要晚安亲。” 君无安眉头一跳,白天的时候她想走就走,现在又想亲就要亲了?那他算什么? 不悦睁眼,刚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夏雪竹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时自动住了嘴。天色已晚,她需要睡觉。 好,晚安亲。 重新闭回眼睛,他的吻落在她的头顶,“睡吧。” 夏雪竹来气了,当她是三岁阿娇呢?亲头顶?他什么时候晚安亲亲过她的头顶?她亲他脸他还不乐意来着呢! 她今天就要嘴对嘴亲到! 双手扒着他的衣襟,她挺身向上,直奔他的唇。 夏雪竹的气息一凑近,君无安就感受到了,其实也预料到了。她的性子一向执拗,对于不顺心意的事情通常都忍不过夜。他和她之间的晚安亲从来不是清水似的头顶亲他当然知道,但他今天就是不想亲她的唇。 他及时头一歪,夏雪竹的唇落在了他的脸侧位置。 “君无安?”夏雪竹脸变了,他的拒绝这么明显是几个意思? 不抱了! 夏雪竹翻身坐起,“我今天到底哪里做错了?你给我说清楚!”这么不明不白的,她可睡不着觉。 她的疑惑太坦然,于是君无安心情更糟。 这就说明她一点没意识到她忽略了什么,这让他怎么说?说白天我想亲你但你不给亲你跑了? 他可没那个脸说! 闭眼再睁眼,是他过于矫情了么?他是大男人,结果比女人还矫情了?现在的他看进自己的眼里都活脱脱一个哭闹着让人关注的熊孩子。 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 君无安起身外走,“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处理,你先睡。” 看着君无安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夏雪竹心中的火噌一下就蹿起了一尺多高的火苗,刚才就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办,他自己说没有的。哦,现在又有了?这不诚心要躲开自己么? 他是想自我消化还是想就这么糊涂翻过这篇? 不行! “君无安你给我站住!”倒也知道不能吵醒阿娇,夏雪竹喊的声音小,扑过去的速度却不慢。 一手屈肘先勾君无安的脖子,勾住了之后她抬腿就骑,腰间用力向下一深,君无安愣是被她拉着脖子骑着腰后摔倒在了塌上。 “夏雪竹!”君无安脸都要绿了,“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先说么?”他如果不是怕伤到她,她怎么可能以这种尴尬的姿势把他骑在身下。 夏雪竹冷哼一声,脸上的怒气不比君无安少,“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先说么?”什么也不说扭头就走的可是他! 君无安表情一怔,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她也不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改变,忧的是她只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情绪不对。 “你先下来。” “不要,不谈清楚我就不下来。” “夏雪竹你放荡!”她都不知道现在的姿势有多尴尬,有多让他心神荡漾么? “放荡就放荡,我吃你家米了?我要你娶我了?呃!”说完就把自己噎了。好吧,她说习惯了,她还真就吃的人家的米,还就等着人家娶她呢。 君无安蓦地失笑出声,又迅速把脸绷住。 正跟人吵架的时候,却被对方逗笑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情。 夏雪竹也笑了,小样的,都已经被自己逗笑了还想怎地?头一低,身一弯,夏雪竹再次亲向君无安,“君无安,我们晚安亲亲后就睡觉怎么样?” 算了,如果他实在不愿意说,她愿意退后一步。谁都有不想说的时候,她其实不该这么逼迫的。或许哪天他想说的时候就会主动找她说了。 君无安眼神动动,这次没躲,而是任夏雪竹亲在了他的唇上。 但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后,他就推开了夏雪竹,“好了,亲过了,下来吧,睡觉了。” 夏雪竹抿抿嘴,这就完了?连一秒都没有!她还没尝到味道呢! 不要,她要再亲。 再次亲过去,比上次时间长了一秒,君无安又推开了她,“睡吧,不累么?” 夏雪竹咂咂嘴,平时三百六十度亲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今天不三百六十度亲了她立马觉得不是味了呢?他眼中为什么没有一点享受的意思?这才在一起多长时间,他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了么? 讨厌!她要亲亲! 三次亲过去,比上次时间长了两秒,君无安依旧是一脸无波地推开她,“真得睡了,明天的事情不会比今天少。” 夏雪竹咬住了唇,平时他不是这样的,每每晚安亲的时候都是他一脸要不够的姿态的,现在的他是终于亲够了么? 看到夏雪竹一脸要哭的表情,君无安心里盛开了灿烂的烟花,对,就是这种郁卒的心情!夏雪竹,你也终于体会到想亲够却被人推开的失落了么?哼哼,那你还不赶快觉悟! “君无安!” “啊。”这是终于认识到错误要承认错误了么? “你是不是……” 快说后半句,快说快说。 “……外面有女人了?”夏雪竹扑身就直掐君无安的脖子,“说,那女人是谁?比我年轻貌美易推倒么?说出来,我保证不砍死她!” ------题外话------ 感谢小小的花花~在卡文的时候收到你的鼓励,真是觉得没脸收啊~这次是真头疼了~那种空空的疼~脖子疼能忍,手指疼能忍,脑袋空疼空疼的忍不了,闹心ing~一口气吃了两个砂锅土豆粉~我居然还知道在人家那里要两碗吃很丢人,于是在那吃了一份,另一份打包回来的~机智总体现不到关键点上啊摔! 163 都想生儿子! 这次持续没超过一柱香时间的冷战,以君无安惯性的主动认输而宣告结束。 他算明白了,他和夏雪竹的脑回路压根就不在一个频率上。 在这不是打就是杀的边境线上,她到底怎么得出的“他外面有女人”的结论的? 因为他没表现出亲亲的热情,她就怀疑他外面有女人了?那她白天走得那么急,他是不是也可以说她外面有男人了?丫的!他为什么要做这种瞎延伸! 女人们关于“无中生有”的异能是不用激发天生自带的么? 他想反驳都觉得自己反驳无力,因为论点太奇葩太荒谬,完全就不是能站得住脚的,根本不需要反驳! 指望她能自动觉悟她自己的错误是他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他改! 双手掐住夏雪竹的腰,向上一举的同时,他挺腰翻身。 夏雪竹惊呼一声,变成了被君无安压在身下的状态。 开口才要说什么,君无安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气息是压抑到极限终于爆发的熔岩之势,力道是恨不得把她压成扁扁荷兰豆的霸道决绝。 一吻浓烈。 夏雪竹感觉自己就像在旺火上烤,还翻着面不停地来回烤,别说身体了,心都要被烤焦了。如缺水的鱼,重重的喘,艰难的挣扎,陷入摆脱不了的困境,心却在极致的欢娱中绽放如花。 她满意地混沌睡去,他咬着牙起身穿衣。 他以为这尽情一吻能化解他的愤怒,但吻完了才发现,愤怒是没了,躁动来了。低头看看自己,他一拳无声地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畜生!她才十三啊! 他有的熬了。 忍不住又狠狠瞪一眼睡得不醒人事的夏雪竹,她倒好,一睡三不知,他却连睡都不敢睡了,否则非得出事不可! 君无安抬腿要出门,眼角余光却看见不知何时阿娇已经醒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他不自然地僵了脸,这小不点刚才看到了多少? “爹爹,你去哪儿?不睡觉么?” 君无安默了默,想睡,但不能在这里睡。 走过去把阿娇从小床上抱到大床上夏雪竹的身边,“你陪你娘睡。” 阿娇顿时端着满足的笑脸自动滚进了夏雪竹的怀里,早就忘了她问君无安的问题了。 看着一大一小恬静的睡脸,君无安不由心底一暖,目光软了下来。其实,生个女儿,像她的女儿,也不错不是吗? 伸手拉过被子帮大小两个盖好,君无安这才出了营帐。 木影今天夜班,看见君无安不睡觉出来了不由得面露疑惑,这大冷天气的,主子又不是他们这些单身狗,有媳妇在身边还不赶紧搂着媳妇睡觉出来做什么? 君无安的脸绷得更紧了,这群单身狗们哪能理解他有肉也吃不到嘴里的痛苦! “我去看看忍者它们,值好你的班!”君无安走了。 “是。”木影一正脸色,主子是好主子啊!果然事事以公事为重!为了这样的主子,他就是一辈子单身也认了! …… 天光发白时,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出现在了钟瑜的房间里。 钟瑜睡觉轻,迷糊着喃喃道,“墨欢吗?天已经亮了?让我再眯一下,我马上就起。” 冯玉倩走到床前,“大人。” 钟瑜瞬间睁眼转身,“你不是墨欢!谁?” 一个有印象的面孔入眼的同时,一团白色的粉末也扑面撒在了脸上。 钟瑜闭眼又摔回了床上。 冯玉倩轻啐一口,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便宜你了!这要是搁以前,我能看得上你?” 被角一掀,冯玉倩光溜溜地钻了进去。 ……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子的时候,钟浅浅醒了。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床周围的那座石笼子消失了! 太好了,她要去院子里撒着欢的跑它个十圈八圈的。 原来还不觉得院子里有什么好的,现在有了被关在笼子里的经历后,院子简直就是太自由的光明圣地了。 她手拍床板就要利索的鲤鱼打挺而起。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 烟罗眼冒冷气,“你要敢不顾及孩子又想乱蹦乱跳,我就真的把你关在笼子里十个月直到孩子出生。” “啊--流氓!这是我房间!你怎么能随便进入!”钟浅浅一手拉高被子,一手砸出了一个枕头。 烟罗轻松接住,再轻轻放回,“以后这样的动作也尽量不要做,相信你并不想被关起来十个月出不了门。” “喂--”她想吼他,他的关注点压根不对好么?她还没嫁人呢,他就这么一大早闯进了她的房间,她可以报官抓他进大牢的好么? 可是她不过才吼了个开头就被烟罗打断了,“声音放小点,会吓到孩子。” “你……” “饿了吗?有身孕的人适合早晨先来一杯热牛乳。给--” 钟浅浅看着端到眼前的牛乳,奶味浓郁地直扑脸,她本能地一皱眉,“我从不喝牛乳的,受不了这奶味,快拿走。” 烟罗看她一眼,非但没如她的愿拿走,反而还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另一手直接喂进了她的嘴里,“别自作多情,不是给你喝的,是给孩子。” “喂……咕噜咕噜。” 趁着她张嘴欲说话的空档,烟罗把一杯牛乳都灌完了。 钟浅浅那个憋火啊,有他这么当爹的么?他就不怕把她呛死一尸两命?啊不对,她保证她的肚子里没有他的孩子! 她张嘴就想怒吼,谁知肚子比她先出了声。 正拿着杯子走回桌前的烟罗听到这声音不由回头看过来,“一杯不够?” “怎么可能!我都说了我从不喝牛……”说不下去了,钟浅浅不自觉地咂了咂嘴。可能是从小苦着长大的,别说牛乳了,豆浆都没钱喝到的,所以就算后来日子好些了,有条件喝牛乳了,她也接受不了那股奶味。哪怕是闻到都觉得熏得慌。可是今天不对劲,她都被灌了一大杯了,居然没觉得熏得慌不说,唇齿间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这算怎么说的? 钟浅浅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 烟罗却比她本人理解得更快,“都说有了身孕的人胃口会突然改变,看来是真的了。没喝够是不是?给,这事儿我能管饱。” 又一大杯牛乳递过来,这次不用烟罗灌,钟浅浅自己就捧着杯子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了还打了一个饱嗝,她无意识地满足而笑,“好喝。” 她刚睡醒,头没梳脸没洗,按说绝不是什么让人欣赏的美样子,可随着她这一笑,她蜜色的肌肤表层竟像起了一层暖暖的光辉。 烟罗看得呆住,那是传说中称作母性光辉的东西吗? 钟浅浅因烟罗直勾勾的目光而难得困窘的热了脸,他干嘛拿一副她是大美女的目光看她?他这样很流氓知道不?还看!再看她急眼了啊! 正要忍不住发作了,咣,门被撞开了。 墨砚冲了进来,“小姐,姑爷,不好了,有人爬了大人的床,玷污了大人的清白!” “什么?哥!”钟浅浅惊叫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向外就冲。 急切的她忘了纠正墨砚对烟罗的“姑爷”称呼。 烟罗袖了一挥,卷来了钟浅浅挂在衣架上的外袍,“穿上外衣再走,孩子不能沾秋凉。” …… 钟瑜的院子里已经跪上了昨晚就跪过的那批少女。 既然皇后娘娘有令天一亮就让她们走,所以墨欢早早就去叫她们收拾了。知道自家大人心软,所以想的是趁大人还没醒,先把这些人赶走的。谁知集合了要出发了才发现少了一个。 一个叫倩儿的姑娘。 问了一遍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这在府尹的府上把人弄丢了,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墨欢不敢耽搁,赶紧来到钟瑜的屋里想要禀报此事。 谁知一进门却发现钟瑜的床上不仅有钟瑜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女人。 一问,得,就是那个叫倩儿的姑娘。 床单一角的红色血迹简直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最佳证词。 钟瑜被叫醒后差点懵圈过去,他对昨晚的事情什么印象都没有。可这是他的屋子,红色血迹不能更明显,无论他记不记得,看到同样光溜溜的他和她,他连想推脱责任的念头都不能兴起了。 墨欢当然站到自家大人这头。自家大人什么秉性,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都跟了大人也有两年了,大人却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倒也没存过翻身做女主子的心思,但她喜欢这为民做实事的大人,如果大人收她做个通房,她也只会甘愿而不会觉得受侮辱。 原来还以为大人喜欢的是那个宋小姐,结果宋小姐却是个男人,现在还变成准姑爷了。 大人救的人不少,想委身相许的也不少,但大人却从未应下过一个。 这里是大人的房间,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早有打算,不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洁身自好的大人变成现在这样。 在墨欢的眼里,冯玉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机上位,妄想赖上自家大人,从此麻雀变凤凰。 呵呵,怎么可能! 小姐第一个不会允许! 一面下令让冯玉倩跪到院中去,一面快速让墨砚去通知了钟浅浅。 钟浅浅驾着风火轮似的就到了,路上跟墨砚交流过后,她的看法基本跟墨欢一致。这是为了不走连这种贱招都用出来了?呵,她哥也许吃这一套,但她哥做不了主!这后宅的事,她做主!她不吃这一套! 直接冲到跪着的人群面前,钟浅浅杀气道,“哪位是昨晚做下了那种龌龊事的?出来!我保证不砍死你!” 冯玉倩怯生生的主动出列,跪着出列。 钟浅浅上下打量她一番,果然是有着三分姿色,所以就认为天下的男人都吃她那一套了? 啪。钟浅浅二话不说先甩过去了一巴掌,她特意用了大力气,冯玉倩一下子就被她打得侧倒在地,再爬起身时,半边脸都肿了,一颗牙打飞了出来,嘴角向外渗出了血。 没人同情她。 钟府的人不会,这种想利用大人的人就是打死也不屈。 与她同样跪着的少女们也不会,她们虽想过要赖在这里,但绝不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钟瑜毕竟是救了她们的恩人,她们做不出爬上恩人的床这种无耻行为。 “怎么,以为爬上了我哥的床就能留下了?那么我非常肯定地告诉你,做梦!就凭你也配进入我哥的房中?滚!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就算远远看到我哥或我,你最好也给我识趣点躲起来。否则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滚!” 钟浅浅越说越来气,忍不住抬腿就想再踢一脚。 钟瑜这时从房中出来了,“浅浅,住手。” “哥!这种女人你还想护着她不成?”钟浅浅气愤。 本来一声不吭的冯玉倩一见钟瑜出来了,她立刻泪如雨下,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大人,小姐,你们真的误会倩儿了。倩儿没有别的意思的,只是想报答一下大人的救命之恩。可是倩儿身无长物,只有这身清白是倩儿最宝贵的。昨晚的事情完全是倩儿一厢情愿,与大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倩儿也没有别的要求,叩别大人后倩儿会跟其他落难姐妹一起离开。其实如果不是墨欢姐姐去的早的话,倩儿已经偷偷离开了,就不会给大人造成现在这样的困扰了。” 同跪在一起的众女看冯玉倩的眼神变了,这话说得漂亮啊!这么一说就不是爬上恩人的床了,而是为了报恩而献身了。多么伟大!多么值得称赞!虽然她们都知道这目的就是为了留下来,可是她们怎么没这勇气和这头脑呢?仰望啊。 墨欢气得全身都发抖了,这意思要照她说的这样,难道一切还怪自己发现的早了?你说的再好听也不能掩盖住你想利用大人留下的目的! “大人,不要信她的!她就是想……” “墨欢。”钟瑜给墨欢一个让她闭嘴的眼色,墨欢眼圈一红,眼泪差点下来。 大人这是…… 钟瑜冲着墨砚挥挥手,“除了倩儿姑娘,其他姑娘都送出府去。” 冯玉倩心里满意,表情却惊讶,“大人!你不能这样!你这样的话那我成什么了?倩儿真的别无所求啊!倩儿求大人放倩儿跟其他姐妹一起走!” 话是这么说着,她却并没有站起回到众女向外走的队伍中。 某女看不下去了,一口唾沫吐到了冯玉倩的脸上,“我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这世道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赢了,就闷声偷着乐得了,还故意推拒有意思么?有本事你就再靠爬床拿到府尹夫人的名分!贱人,滚,你也就是个小妾的身份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脸上的唾沫让冯玉倩恶心的差点吐出来,但她忍。为了以后重回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生活,她现在什么都能忍。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明明没有任何目的的!好,那我以死以证清白!” 冯玉倩爬起身就撞向了一棵树。 当然了,她不会真撞死自己,在头快挨到树干的时候,她头及时一偏,斜着倒地了。 有了先前那出,现在她又晕倒了,她今天是怎么也不会被赶出府了。而只要不用走了,等她生出儿子的,这里还不是她的! 钟浅浅和墨欢俱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恨不得将冯玉倩碎尸万段的杀气,可是她们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钟瑜说了,“无论事情是如何开始的,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应该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墨欢,为她单独准备一个院落。” 钟浅浅私下追问钟瑜,“你有什么责任?事情是她自做孽,是她愿意毁了自己的清白,你是被害人,难道还要承受加害人的错误吗?” 钟瑜不答反问,“那你呢钟浅浅?你之于烟罗呢?烟罗为什么没走?” “哥,那能一样么?烟罗是觉得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 “我亦一样。” “哥?”钟浅浅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表情对待自己的亲哥了,“你也怕她肚子里有了钟家的骨血吗?” 钟瑜没有直接回应,“先等一个月再说吧。” “什么?要跟那种心机女共处一个月?哥,我做不到。” “哦,那你就搬出去和烟罗单独过吧。” “哥--”钟浅浅大惊失色,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 中秋到了。 尧天和北元都默契的暂时休战了。 夏雪竹兴致不错的找了木系异能者制作了能做月饼的木模子,然后带着一家老小在营帐内亲手做月饼。 她还找了铁系异能者按照现代的记忆做了烤箱,至于火,就用了君无安没有明火的火球。还能均匀四面加热,还能随时控制火候大小,还没有呛人的烟。夏雪竹表示相当满意。 君无安双手托着两大火球站在烤箱前,一脸的面无表情。 他还能有什么表情呢? 媳妇的幸福就是最大的动力。 他就当发泄多余的精力了。 看晚上怎么收拾回来! 阿娇抱着小蜗牛和三只在追逐打闹着玩,经那一事后,这彼此之间的隔阂倒没有了,反倒更像一家人了。 夏雪竹喊阿辰也一起过去玩,阿辰却选择了帮她一起活面做月饼,体贴的举动让夏雪竹更坚定了将来一定要生儿子的心愿。 第一批月饼终于出烤箱了,夏雪竹小心地切开了第一个,然后拿小木叉子叉起来吹了吹先送到了阿娇的嘴边,“娘的阿娇小公主,来,啊--” 呼,帐帘掀了起来,一阵风猛地刮了进来,瞬间抢走了夏雪竹叉子上的第一块月饼。 ------题外话------ 继续薅头发中~ 164 文撕来了 “啊,浅姨!”阿娇叫出来,眼睛里都有了泪花却没有哭出来。 抢走了她第一块月饼的正是钟浅浅,也不知是不是掐着时间来的,就那么刚好的让她抓住机会抢走了。 “嗯嗯,枣泥馅的?好吃好吃。皇后娘娘,再给我一块!” 夏雪竹瞪她,“没有,不给!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抢小孩子的吃的,没看到阿娇都快哭了么?那可是我做好的第一块月饼,说好了要给阿娇吃的。你快给她道歉。” 钟浅浅刚要说话,阿娇却先开口了,“不必了娘,你不是说浅姨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我要像辰哥哥让着我一样让着小宝宝。小宝宝先吃没问题的,给,浅姨。” 阿娇自己拿了一声月饼送到了钟浅浅的面前。 钟浅浅的心都要化了,连月饼带阿娇一起抱进了怀里,“抱歉阿娇公主,浅姨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根本就抗拒不了好吃的,这才一时不小心抢了你的第一口。浅姨保证绝没有下次!” “没事的浅姨,我还有好多月饼呢。给,一起吃。” “好,一起吃。” 一大一小捧着一块月饼你一口我一口吃得那叫个幸福四溢。 夏雪竹看着就眼红了,“喂,月饼是我做的!阿娇,娘还没有吃一口……唔。” 君无安以嘴渡了一块到她嘴里,舌尖顶过月饼的同时,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味道很好,你手艺不错。” 哄,周围嘘声四起。 夏雪竹红着脸想回君无安一句放荡,可是嘴里还有他渡过来的一小块月饼又实在腾不出空来。 只得恨恨嚼着,同时不忘出手狠掐一把君无安的腰,这男人最近很奇怪,老是动不动就亲她,还总是不亲出她的反应来不罢休。他原来不是最忌讳在外人面前跟她恩爱的么?可是现在帐内人也不少,还有刚来的烟罗和钟浅浅,他怎么都忘了保持他一国之君的尊严了? 借着这狠狠一掐,她把自己的意思也重重地传达了出去:晚上再找你算账! 夏雪竹和君无安这一交流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赤果果的打情骂俏花样虐狗啊。 钟浅浅早在君无安俯身亲过去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捂了阿娇的眼睛,不敢对皇上出口,对夏雪竹她倒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皇后娘娘,阿娇公主还没满四岁呢!你平时就这么不知避讳的么?太过分了,会教坏小孩子的。” 夏雪竹无法反驳,她也觉得这事儿在小孩子面前不太好。 正好诚恳认错,阿娇娇声娇气的开口了,“浅姨为什么捂我的眼睛?辰哥哥最近也总这样做呢。因为不想让阿娇看到爹爹亲娘亲吗?为什么?阿娇喜欢看爹爹亲娘亲。” 嘎嘎嘎,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帐内众人都木了。 呃,阿娇公主,听这话里的意思你好像看到过不只一次了哦。 钟浅浅坏坏地笑了,“阿娇公主,那你都看过爹爹亲了娘亲多少次啊?” 阿娇举起胖胖的小手,边数边说,“一,二……九,十,十,十……阿娇后面不会数了,辰哥哥只教到了数十。” 众人觉得乌鸦有在头顶做窝的趋势,那意思就是比十还多喽?这皇后娘娘带孩子平时都让孩子看了些什么啊。 众人有意无意地都把目光落在了夏雪竹的身上,夏雪竹那个尴尬啊。她觉得她平时挺注意的,明明记得每次都是在阿娇睡着的时候才跟君无安亲热的啊,怎么阿娇还能看到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阿娇,要怪就怪罪魁祸首君无安。 都怪他! 怎么就不知道在孩子面前收敛点呢! 夏雪竹郁闷的抬脚踢向君无安,她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他却没事人似的像个柱子站在那里,好像眼前尴尬的事情跟他没关一样。凭什么! 君无安不躲不避任她踢到,冷冷的目光却从阿辰的身上一扫而过。封口费他明明给过了,结果今天还是给他出了这种纰漏!阿辰,你长大了不想娶阿娇了是不是? 阿辰后背渗出了冷汗,连忙开口警告道,“阿娇!” 阿娇小手捂上小嘴,“啊,忘了辰哥哥说过不让我说的了!” 得,她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呢! 联系起刚才君无安的动作,这分明是君无安早就知道阿娇看见了,然后就通过阿辰做了封口的善后工作。可惜孩子小,不会像大人一样记得牢固,结果今天给漏了。 众人,包括夏雪竹都在心里给君无安打了一个大写的卑鄙:爷,连小孩子您都要收买,您也算阴险到一定程度了。 君无安的气场更冷了,就知道小孩子靠不住,而曾经以为阿辰与众不同的他看来也是脑子一时糊住了。阿辰,明天校练场上见! 阿辰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坏了,师公可不会像师父那样好说话!想起前些天被君无安亲自训练好像被扒了一次皮的经历,阿辰的脸白了。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师父,天色不早了,我们要把月饼运向城里了,要不然钟大人该等急了。”阿辰边说边向外走,步子快的没了往日的沉稳,“我这就去命人来搬月饼装车。”然后进了城,找个理由在钟大人那里待两天,反正先躲过师公这两天再说。 夏雪竹哪里看不出,一记眼刀子直射君无安:你自己的问题怨什么孩子,出息!懒得理你! “走了,阿娇,我们进城给大家分月饼去。” 她来硕王城也有些时日了,硕王城也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就在城外,但大家从来没有正式见过面。依照钟瑜的意思,按规矩,皇上和皇后娘娘应该乘坐马车绕城一周来接受百姓的跪拜。但夏雪竹反对。 因为边境连年战争,硕王城现在的人数都没有先前的一半了,大家能走的都走了,这个小城正在日益的衰落。可是以它的地理位置来说,如果以后尧天和北元能够和平共处了,这个位置将会是两国贸易往来的最重要场所。 夏雪竹站在世界大同的角度上,由衷不希望这个小城衰落。所以借着这个中秋的机会,她希望重新建立起百姓对尧天皇权的信任,希望剩下的人能够看到她和君无安对守护这个地方的诚心和信心。 她不需要他们的跪拜,她需要的是她主动走入他们中间。 夏雪竹带着特意多准备的月饼,乘了马车出发到硕王城。 君无安没去,说是心照不宣的停战,他是不会搞突然袭击那套,但谁知道北元人会不会。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得在军营坐镇。 三只和小蜗也没去,这次是以百姓为主体,为了不吓到百姓们,他们还是不露面的好。 夏雪竹带了阿娇,关起和阿辰带队驾车,再就是等不及而过来相迎的钟浅浅和烟罗了。 烟罗自始至终没说话,最近的日子里,钟浅浅胃口大开,这似乎从侧面更加印证了钟浅浅肚子里有孩子的事情,于是除了关照钟浅浅的肚子外,他基本也不对别的事情有兴趣。 寸步不离地跟在钟浅浅的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钟浅浅的护卫。 而事实上,他已经和钟浅浅从钟瑜那里搬出来单过半个多月了。 之于钟浅浅,在她无意中越来越适应烟罗的贴身侍候后,她也没有了初时那么严重的抵触心理。相反,随着烟罗每天不重样地为她准备各式饭菜后,她有时还会想,如果到时查出来没有孩子了,她能重金聘请他做她家的厨子不? 这种心思她还没时间跟夏雪竹提过,这要是夏雪竹知道了,铁定一句话噎死她:人家被你强了身子,被你夺了部分异能,人家还得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给你天天做饭?这不是心大,这是压根就没心了。烟罗如果能答应,那么背后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饭里下毒直接毒死这货了。 …… 车轮骨碌碌转得飞快,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 钟瑜带人跪地相迎,“恭迎皇后娘娘--” 钟浅浅一眼就看到了钟瑜左后方的冯玉倩,穿一身大红的妇人衫子,因为钟瑜还未娶正房,她这么穿倒也不算出格。问题是那大红衫子分明是有身孕的人才会特意制作的加肥版。她就是真有了,也比自己的月份还小,自己都没显怀都没穿这种衫子,她做什么这么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钟瑜的关系么? 钟浅浅看到冯玉倩就一肚子火,她跳下车直奔冯玉倩的面前,“你有什么资格来接皇后娘娘?速度给我滚!别污了皇后娘娘的眼!” “小姑子。”冯玉倩还跪着呢,这一声又特别怯生生的,落在外人的眼里,立刻给人一种钟浅浅在家指不定怎么欺负人的形象。 事实上,钟浅浅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冯玉倩自留下来后是真的各种小心翼翼,对谁都客客气气,哪怕钟浅浅曾经打掉过她一颗牙,她也没表现出半点抱怨之心。 钟浅浅清楚地知道她动机不纯,知道她就是要以这种小媳妇状态搏得大家的同情,进而得到大家的喜欢,于是钟浅浅在背着钟瑜的时候更加从心理上打击她,可是她从来没有流露过一次被激怒的反应,也从来没在钟瑜那里嚼过一次耳朵根子。 有时钟浅浅都觉得自己就是风月小说中那个对哥哥的女人百般刁难的恶毒小姑子了。 可越这样,钟浅浅就讨厌冯玉倩,越讨厌她就越对她哪哪儿都看不顺眼。她也知道因为这样,再加上她往日里就泼辣的小性子,这城里早就开始盛传她容不下哥哥的女人的风评了。更有甚者还说,冯玉倩之所以还没得到正式名分,就是因为她从中作梗。 钟浅浅刚听到这种风评时如果不是烟罗及时拉住了她,她当时都能跟一群三姑六婆们抓着头发打起来。 那以后说她的更难听了,说什么她也跟冯玉倩没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仗着肚子才傍上的男人,否则,怎么可能有男人会要她。她被前任退婚就是最好的证明。 钟浅浅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她再泼辣,再强悍,她唯一的死穴就是曾经被男人退婚。因为人们从来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只会关注事情的结果,结果就是她被退婚了,她如果还要脸,就应该投河自尽以保全她的名声。她没投河自尽落到那些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侮辱了所有女性美德的存在。 曾经在钟瑜被君无安亲点了硕王城府尹的时候,碍于钟瑜的官职,这种对她的言语讨伐已经销声匿迹了。可是最近不知为什么又兴起了。 钟浅浅直觉就跟冯玉倩有关系,虽然至今她也没抓到什么证据。 讨厌冯玉倩就从那时起变得更深一层,完全是厌恶了。 厌恶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厌恶她开口就是不顾自己几次反对的“小姑子”,厌恶她为何这么能忍为何不被激怒! “不许叫我小姑子!你给我滚!”浑然不顾此时正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钟浅浅抬脚就要踹。 夏雪竹抢在烟罗前边冲到了钟浅浅的身边,抬手就先把阿娇递了过去,“帮我抱着阿娇。” “浅姨--”阿娇甜甜的小脸一凑,钟浅浅什么气都没有了。 夏雪竹上下扫一眼冯玉倩。 这半个月来,关于她的事情真是从钟浅浅那里听到了不少,但今天却是夏雪竹第一次见到冯玉倩。 原本还以为就是想借机攀上枝头翻身做凤凰的普通宅斗戏,但在看到冯玉倩本人后,夏雪竹不这么想了。 钟浅浅说她就是那天被救出来的少女之一,说父母不过是小商小贩,平时就不怎么在意她,所以她被掳走了之后都没找她。可是一个小商小贩家不受重视的女儿家,怎么可能有这种养到细致滑嫩的肌肤?天生丽质?别傻了。在这风沙大的边境,除非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外还可能,否则别想。 她既然已经说了家境不好,又不受喜爱,那么她就不可能真的像闺阁大小姐那样养在屋内。 她的脸能证明她在说谎,还有她一身的气质。小商小贩的家庭怎么可能培养得出这种豪门大家的端庄气质。尽管她已经在神情之间尽量装得初见皇后娘娘后又紧张又兴奋又恐慌了,但她骨子里还能撑得住的气质却是遮不住的。 这样一个人简直就是在脑门上明白刻了“我有目的”几个大字,钟瑜虽酸却不傻,他会看不出来? 夏雪竹歪头瞥了一下钟瑜。 钟瑜感受到目光的重量,下意识地跪地更直了。就知道瞒不过皇后娘娘的眼睛,钟浅浅那个蠢蛋! 本想替钟浅浅出头言语上回击一下这个叫倩儿的女人的,但夏雪竹现在觉得在没搞清楚钟瑜的意思之前,一切还是保守处理比较合适。 抬手挥袖,“都起来吧。” 钟浅浅惊叫,“皇后娘娘?”这一篇就这么翻过去了?皇后娘娘挡在自己面前难道不是为了给自己出头? 钟浅浅表示不服,她抱着阿娇想上前追问。 烟罗一伸手拉住了她,目光鄙视地摇了摇头。这女人也得亏是他孩子的娘,他才能全天候贴身跟在她旁边,否则,她早就不知道被人阴死了多少回了。 一个连侍妾的身份都算不上的女人,也值得她气成这样?说她心小吧,却不细;说她心大吧,她还就忍不了那女人一点。 烟罗这么一打差的功夫,那边夏雪竹已经亲自挽着冯玉倩的手走在最前了。 “倩姑娘的皮肤真好,平时都怎么注意保养的?如果可以的话,能教教本宫么?本宫也希望可以像倩姑娘一样水嫩如花。” “皇后娘娘快别折煞奴婢了,皇后娘娘的皮肤已经是天生丽质了,可比奴婢的好多了。其实奴婢真心觉得皮肤这事儿吧是天生的,像皇后娘娘,天生就水灵灵的,你看就算到了这风沙大的边境,您还是细致美丽如初。奴婢的皮肤也是这样,要说谢是必须要谢父母了,是他们给了我这样的肌肤。如果不是天生底子好,奴婢的脸只怕也要不堪入目了。” 冯玉倩细声细气地小心解释着,其实心里早就翻起了滔天大浪。听姑母说茜姐姐就是死在这个叫夏雪竹的皇后娘娘的手里的,说她不仅武功厉害,这心机也是无人能敌。 她这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皮肤不符合自己所说的身份了吧?所以才这样试探她?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真要不能自圆其说了。 天生丽质这事儿虽然不太可靠,但对于长得漂亮的人来说却是相当可信的。 见夏雪竹果然露出了“你说的太有道理”的赞同表情,冯玉倩悄悄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切,姑母还说难,有什么难的!钟瑜被她一点鸡血就给拿下了,这位皇后娘娘被夸了夸漂亮也拿下了。剩下的还不更简单? 冯玉倩脸上的受宠若惊夹杂着诚惶诚恐更真实了,“皇后娘娘您先请,奴婢没有资格跟您并行的。” 夏雪竹假意笑笑,随即大步走在了前面。刚才的亲密同行不过是为了试探冯玉倩的心机深浅,现下试出结论来了,她当然不会再跟冯玉倩同行。 她今天可是还有着大事要做的,冯玉倩当然没资格跟她并行。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门。 就在他们都走完了之后,冯氏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爬了出来。 倩儿,让你小心让你小心,你怎么就还是不小心呢!好在姑母还有后招。倩儿,别怪姑母没保住你,谁让你不听姑母的话一切小心呢。 ------题外话------ 感谢小小,kangyueying和189*3969的组团鼓励~这种卡到薅秃头发的时刻收到大家的鼓励真是让我百感交集啊!现在是三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我曾经写半年的任务量,我必须说实话,脑袋跟的有点吃力啊~谁智商高匀我点啊!不然真要开天窗了啊! 165 马屁拍出新高度! 中秋的日子里,应该是热热闹闹喜喜庆庆地过,但硕王城却并没有那个气氛。城外战争不断,闹的人心惶惶;城内经济萧条,商户没钱赚,百姓没钱买;曾经跟烟罗关系不错的富户们又都死了,谁家都得想这人都不全了,还过什么中秋节。 夏雪竹带队步行进城时,马车车轮骨碌碌的声音响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煞是让人心寒。 她并没有命令钟瑜提前给城内百姓打招呼,她觉得既然要表现她的诚意,理应是她主动送上门去。 大家来到了街口第一家铺子,是个客栈。招牌上的四角上明显都打了蜘蛛网了足可见最近的萧瑟不景气,但烫金的大字仍然能让人想到这里曾经是多么的辉煌。 夏雪竹心沉了沉,当时决定对北元开战还觉得是毫不畏惧的表现,可现在她开始承担当初决定的后果了。尧天百姓何其无辜,他们现在是在被动承受战争带来的伤害。 她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头上那顶无形的“一国之母”的帽子的重量! 她的责任! 夏雪竹深吸一口气,抬腿进了门。 门内也空荡荡的,别说客人了,连个小二都没有。 钟瑜跟着进来,连忙高声喊,“李掌柜?快出来,贵客登门了。” 随着这一声喊,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后门外传来,“是钟大人吧?又拿小的开涮是不是?这年头还哪里来的贵客!贵客放着和平繁华的盛京不去,还能到这边境小城来,来……” 李掌柜抱着两岁的女儿出现了,出来就先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夏雪竹,他“来”不下去了。 夏雪竹今天特意穿了正装,一身大红凤袍,端严雍容。虽特意准备出了平易近人的官方微笑表情,但骨子里的盛气凌人却不是区区一笑就能掩盖得住的。 李掌柜看愣了神,他怀里的两岁女儿却先开了口,“姨,漂漂,漂漂。” 李掌柜下一刻一边捂上女儿的嘴,一边就不由自主地跪下了。跪下后又是一愣,他跪什么呀?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呢。 钟瑜却对李掌柜暗暗点了下头,到底是生意人,这眼光真是独到,一眼就看出皇后娘娘的身份来了。 夏雪竹也被跪得愣了一下,本能地想躲来着,后来一想,她今天要做的事虽然走平民风,但她却是正式顶着皇后娘娘的帽子来的,这一跪,她得收着。 这么想着,她就站得更挺拔了,“李掌柜是不是?免礼平身。” “谢……”谢什么?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啊。 钟瑜快走两步拿胳膊肘儿捅捅他,小声说道,“谢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啊。” “什么?娘娘?那她不就是……”这硕王城还有谁不知道城外军营里不仅来了他们的皇上,还来了皇后娘娘。意思就是说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皇后娘娘了? 本来已经起到一半的李掌柜这回脚一软,得,又吓跪回去了,怀里的两岁女儿都差点扔出去。 孩子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差点被头朝下的扔出去,她当即被吓哭了。 阿娇示意钟浅浅把她放下来,阿娇拿着月饼走过去,“妹妹不哭,我请你吃月饼。” 早就听说皇后娘娘是带着小公主一起来的,这一看阿娇身上和夏雪竹同款布料做出的衣服,李掌柜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位是谁了。 “小的不敢,公主还请自己吃吧。” 两岁小女孩本想拿来着,可手却被自己的爹一把拽了回去。才憋回去的眼泪瞬间又有回来的架势,但李掌柜狠狠一瞪眼,这回孩子连哭都不敢哭了。 李掌柜吓毛了啊,生平见到的最大官就是钟瑜了,这突然来了一个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的皇后,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罪。闺女还哭?他比闺女还想哭好么?但他不敢。 阿娇歪着小脑袋奇怪地看看他们,“为什么不敢?这月饼不可怕,很好吃的。不信我吃给你看!” 阿娇小嘴不大,张的不小,大大一嘴下去,吃的那叫个香。 两岁小女孩看的都流口水了。 李掌柜是看的流汗了,冷汗。小公主,那个“不敢”不是指不敢吃月饼,那是指不敢吃公主您手里的月饼。 可是,这让他如何解释给比自己闺女大不了多少的公主听? “公公公公主,小的是说……” “行了,你先站起来的。”夏雪竹看不下去了,她是来拉近君民关系接地气的,怎么什么还没做就把这人给吓成这样了?这可不是她的初衷啊。 有点憋气,这说话的口气就不太好了,“还不起来?不是说了让你免礼平身了么?” 李掌柜战战兢兢地起身,皇后娘娘生气了?因为他又跪下了?还是因为他刚才没接受公主的好意?啊,他这算违抗圣意了吧?皇后娘娘会不会一气之下砍他的头? 看着这人站是站起来了,但那两条腿抖得跟中风似的,也比跪着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好吗? 夏雪竹那个憋气啊,别磨叽了,快点走吧,时间长了再吓尿裤子了她可罪过大了。 “钟大人,送上本宫亲手制作的月饼。李掌柜,看你的脸本宫就知道,你一定是个生意好手,本宫相信你假以时日定能让客栈的生意再度红火起来!这里是街口,硕王城商界的龙头位置就在你这里,请李掌柜不要辜负这么重要的位置,带头振兴全城经济吧!李掌柜,加油!本宫看好你!” 第一次说官场话,夏雪竹自认表现得还算可以。 钟瑜和钟浅浅等人却哭笑不得的表示,皇后娘娘,什么叫看脸就知道?您当面拍马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皇上知道么?李掌柜那可是标准的猪腰子脸啊,您就看出是生意好手来了? 别人唾弃夏雪竹的审美门槛之低,李掌柜却听得冷汗也不流了双腿也不抖了这心里也桃花朵朵开了。 皇后娘娘居然是来慰问他的!听这意思他还是第一个!美!比他曾经生意那么辉煌的时候都美! “是!小的保证完成皇后娘娘交待的任务!”有了这盒月饼镇铺,以后他什么困难也不怕! 目送着夏雪竹带人出了铺子,李掌柜立刻爬到柜台高处把那里供奉的财神一扒拉而下,有皇后娘娘了,谁还希罕什么没顶过什么用的破财神。 两岁小女孩口水还没流完呢,“爹,那月饼可以给我先吃一块吗?” “不行!这月饼别说你不配吃了,爹都不配吃!这可是咱家以后招财的宝贝啊!哈哈哈,走走走,出去自己玩去!” 李掌柜把月饼盒擦了又擦,为了不浪费,又隔着盒子把月饼的香气都使劲闻了闻,美!皇后娘娘说他的铺子是龙头位置呢!还说看他的脸就知道是生意好手!握拳,他一定要为了皇后娘娘成为盛京第一富商! 李掌柜忙着膜拜月饼盒,却没看到两岁小女孩委屈着听他的话出门玩去了。 …… 隔壁是一家珠宝首饰店。 也同客栈一样人烟皆无,柜台里也不过零星摆着几件首饰,看过去上面都蒙尘不少了,想来也是因为没人光顾,这掌柜的连擦都懒得擦了。 夏雪竹进去时,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一听有脚步声传来,他不及睁眼,张口先招呼,“欢迎光临,本店有金饰银饰各种玉饰,客官您想要买哪一种?” 夏雪竹顺着他的话扫一眼全场,就这么灰尘遍布的情况,什么金银玉饰也勾不起人的购买欲啊。 你一个做生意的,就算没人来,也应该时刻准备着有人来,这自己都放弃的话,谁还能帮得上你? 但话不能这么说。 夏雪竹停步站在了柜台前面,冲钟瑜一打眼色,按规矩来吧。她可不想再像先前那个磨叽了。后面还有很多家啊,她总要抓紧时间一天都跑完的。 钟瑜表示收到,挺胸朗声,“皇后娘娘娘驾到,跪--” 掌柜的还揉着眼想呢,他不会看错吧?这位一看就是贵客啊,他如果侍候好了是不是今天铺子内的所有存货都能清了? 钟瑜的话传过来,掌柜的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揉出来,什么个情况?这是皇后娘娘?那为什么来他的铺子了?疑问太多,但也知道先七手八脚地慌忙从柜台里爬出来跪到了地上。 又一个吓到了想太多的表现。 夏雪竹真心觉得平易近人的画风不适合这个尧天。 还不如公事公办呢,至少这些人不会跪着都害怕。 “钟大人,送上本宫亲手制作的月饼。时值中秋,掌柜的居然不回家也要在这里看着铺子,实乃所有商者的敬业典范!这样的掌柜的,这铺子没有理由不红火!本宫真诚地祝愿掌柜的能让这家珠宝店焕发第二春!掌柜的,加油!本宫相信你!” 走人。 她离开的越利索,身后的人就越早摆脱瞎想,也会越早明白她的本意。 果然,她前脚才踏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了带着哭腔的感谢声,“小的谢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请皇后娘娘放心,小的定会谨记皇后娘娘的慰问,并以此做为小的重新振动的动力。小的愿为硕王城的经济复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钟浅浅身子一歪,头向门框上撞去,就一盒月饼他就死而后已了? 烟罗及时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然后就干脆放在那里不动地儿了。他儿子千万不能出一点差池。 冯玉倩跟在钟瑜的身后看个正着,心中不由产生了妒恨。她比钟浅浅貌美吧?比钟浅浅性格温柔吧?为什么那个长得好看的光头男人却看也不看她反而目光只落在钟浅浅的身上?因为钟浅浅肚子里有他的种吗?哼哼,如果稍后没有了呢?男人,你是我的! 烟罗背后一僵,却没回头。他本无意插手别人的阴谋阳谋,但如果有人敢不自量力的动他的人,他可不会像钟瑜那样小忍为大谋,他只会手起刀落,斩草除根。女人,别惹我! …… 众人很快来到了第三家。 第三家是一个绸缎庄,进门夏雪竹就惊艳了。 虽然布料并没有盛京的花式繁多,质量也不行,但每一匹布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摆放着。从门口开始,左右靠墙各一列,各色花布和绸缎摆放得错落有致,颜色也做了精心的搭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家掌柜的是个细心且有恒心的人。不仅没有像前面两家铺子士气衰落,人家还能继续坚持本心经营,就凭这一点,夏雪竹觉得这家得送两盒月饼。 远远看见柜台里头有一个人正低头忙着什么,夏雪竹急不可耐地拿眼神催促钟瑜,快快快,快把她招呼过来。 钟瑜眼中闪过一丝小心,冲烟罗打个眼色让他注意后,他这才上前几步护卫似的站在了夏雪竹的前面,“皇后娘娘驾到,跪--” 柜台里的人闻声抬头,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好像反应都慢半拍,站在那儿想了想后才听明白似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夏雪竹目露欣赏,看看,这才是从业者的职业素养!甭管什么事,手里的职业工具不能忘。 哪知妇人直直走过来,跪是跪下了,剪刀却直指烟罗,“滚!你怎么还有脸登上我家的门!” 夏雪竹一愣,这明显是有私仇啊? 钟浅浅不乐意了,“喂,你让谁滚呢?我们是来慰问你的,不求你感谢,但你这开口就滚的态度算什么?” “浅浅!”钟瑜示意钟浅浅闭嘴,他弯下身子笑道,“花大娘,咱还是先见过皇后娘娘……” “你给我闭嘴!我儿子尸骨未寒,我没把你们都赶出去那都是因为我要为儿子积德。但他必须滚!否则我今天就是冒犯皇后娘娘也要亲自赶他出门!” 花大娘一脸怒容,眼中是恨不得烟罗死的杀意。夏雪竹相信她的话,如果不是自己在,她可能真的拿着那把剪刀杀向烟罗了。 可是这到底为什么? 钟瑜苦笑一下,退回了夏雪竹的身边,低声解释,“花大娘的儿子名叫锅子。” 夏雪竹一个激灵,想起来了,曾经烟罗的后宫之一。对啊,当时那批男男女女都死了的,可那些人的家人还在的。人家本就心疼自家姑娘或儿子被一个男人勾得有家不回,结果倒好,终于回来了,却是死的。谁家能承受得了。 “烟罗?”夏雪竹回头看向了烟罗。 烟罗微点下头上前,在老太太的面前跪下了,“再次向您忏悔,不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您再多给我十个月的时间,待我处理好孩子的事情后,我任打任杀。” “哈哈,十个月后?处理好你的孩子?那么老身倒要问一句,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我孩子活着的时候不着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为了拿我的钱去给你。我就这一个孩子,孩子没教好,执迷不悟,我认了!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孩子,你怎么就连命都为他保不住?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天灾*谁也挡不住,我命苦,我也认了!当初我说过的吧,从此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这个要求很难吗?过分吗?你当时也一口答应过的吧?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请你现在马上出去!然后再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需要你的忏悔,也从不会原谅你!滚!” 烟罗被骂得狗血喷头,一句话没说,叩个头后出去了。 钟浅浅大概听明白了,但还是心里不好受,想反唇相讥,可是这老太太死了儿子在先,现在又没有太过激的反应。将心比心,如果她将来的儿子因为别的人死了,她可能也没办法跟仇人共处一室。 想了想,她也学着烟罗的样子跪下给老太太磕了个头,“内什么,他非说我肚子里有孩子,如果真有的话,我让孩子出世就认你做奶奶可好?” 老太太眼里的杀气更盛了,“你这是在同情我?还是在收买我?” “我……”钟浅浅还想说什么,被钟瑜厉声打断了。 “浅浅,出去!”这种时候哪是她出面的时候。 钟浅浅只好听命出去了。 夏雪竹收拾一下心情,事已至此,对错难辨,但这个老太太却一定是最受伤的那个。 亲自从关起的手里拿过两盒月饼托到老太太的面前,“花大娘,没能提前搞清楚状况就来了是我的疏忽,我道歉。但看这铺子里的情况我也知道花大娘不是个轻易被生活打败的人,这日子还得过,还得过得红火,锅子才能地下放心不是吗?这是我亲手做的月饼,厚着脸皮代锅子说一声,希望您老人家平安康泰生意兴隆。” 老太太扯嘴角笑一下,比哭还难看,手也没接夏雪竹的月饼,“皇后娘娘,我儿在地下孤身一人,我老婆子在地上孤身一人,你却拿月饼来祝我平安康泰生意兴隆?你这是捅我刀子呢还是捅我刀子呢?” “哎不是,花大娘,你误会我了,我就是……” “停,老身斗胆,您可以走了么?关于跟我儿相关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有联系!您来是为了什么我大概也猜得出了,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这铺子就不会荒废下去,至于还能不能复活如初,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那得看天意!恭送娘娘!” 送客的意思不能更明显,夏雪竹顿了顿,最终还是先退了出来。 就在她退出的一瞬间,身后的门“咣”一声关上了。 与此同时,她的身前,不远的街口,却是“呼”一下如浪潮般涌来了无数的乞丐流民。 ------题外话------ 一直以为凡事只要拼命就行了,这两天却发现,这拼命的事儿不是主观的事啊,这事儿其实挺客观啊!命可以拼,脑袋却不是拼就有的啊!认识到这个问题真的让我郁闷了……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就想,本来就有颜值了,这再长了脑袋,那让那些又不漂亮又没脑袋的还怎么活! 人生不易,阿q精神安慰法是每个人必备的修养! 166 白莲花芬芳?杀! “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们吧。” “皇后娘娘,我们快饿死了,您就给口吃的吧。” 他们一边高喊着一边飞快地跑了过来,夏雪竹的面前很快就跪了乌压压的一片。 关起早就带人护起了一座人墙,但这些乞丐什么攻击性的行为都没做,所以他们也什么都不能做。 装了月饼的马车就在旁边不远处,钟瑜很怕他们为了吃的而不顾一切地疯抢,抢走了月饼是小事,但如果伤着夏雪竹就是大事了。 钟瑜转身欲敲门,“花大娘,请开开门。”前面的路都堵了,不能武力冲出一条路的情况下,他想让夏雪竹至少先退回进门里。 不等屋内传来回应,夏雪竹先拒绝了,“钟瑜,不可以。” 那样一个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却没有失去理智的老大娘,她真心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回去打扰。 况且,她从没有逃避事情的习惯。 “今天的粥没有发下去吗?”她问钟瑜。硕王城的百姓有越来越多的人因生活所迫而沦为了乞丐,为了稳定他们不让他们暴动,夏雪竹早就吩咐钟瑜按时按量的下放粥饭,至少保证他们不饿死。 “从不曾落下一顿,也从不曾削减粥量。”这事情是他亲自负责的,他自问中间没有出现差错。 “那就是我今天过来的事情泄漏出去了?” 钟瑜更肯定的摇头,“此事下官在收到密令后不曾跟任何一个人提起。” 夏雪竹的脸沉了下来,这群人没饿着,又不知道她提前来,那么他们是如何在她刚到这里不长时间的时候就如此集中的赶了过来?感觉像是全城的乞丐都来了似的,这如果没有人背后统一组织,怎么可能! 她倒不是没有为他们准备月饼,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她是准备在走完这些商户后让钟瑜派人把月饼再分发到各家各户手中,也包括乞丐流民的。 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计划是一定需要些许改变的了。 “马上组织官兵维持秩序,让他们排成两队领月饼,一人一块,不得多领不得代领。领完之后马上离开,不得逗留。” 钟瑜佩服夏雪竹做决定如此果断,连忙听令行事。 乱糟糟的乞丐群很快在官兵的指挥下排成了规规矩矩的队伍。关起带着人在一辆马车前打开月饼盒按照夏雪竹的命令派发月饼。 夏雪竹自带一种能稳定人心的气场,不说不笑往那里一站,所有人都不敢造次而变得规规矩矩。 钟浅浅真心服气,双眼放桃心,“皇后娘娘再帅一点我都要弯了。” 烟罗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你打得过那位杀神?” 一句话给钟浅浅噎没电了,但她依然没收回爱心满满的眼神。 冯玉倩看着这两个女人看得怒火中烧,她们凭什么比她过得风光?她可也是正经的将军嫡女,如果不是君无安咄咄逼人,她根本不需要逃离军营假扮成孤女还要败坏自己的名声才能得以存活。 这样的万众瞩目,这样的受人尊敬,本该是她应该得到的,凭什么要是这两个女人! 她不服! 以为稳定了眼前的情况就可以了吗?她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小姑子,我想上厕所,你能陪我一起去吗?这么多人,我害怕。” 冯玉倩对着钟浅浅说到。 钟浅浅反射性地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她又临时改了,“好,走。” 万一她有什么阴谋呢?那可不行!自己可得看住她了。 跟烟罗打声招呼,钟浅浅和冯玉倩向着街那头的公共茅房走去。 因为就在对街,烟罗觉得没脱离自己的视力范围,再加上这事情很尴尬,所以他就没跟着去。 乞丐群们这边排队领,领完就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这样是有秩序了,但也把整条街都挡住了。钟浅浅和冯玉倩从街这面穿过去到对面,怎么着都得穿过乞丐人流。 一个刚领到月饼的乞丐很是兴奋,像是要展示给谁看似的,他转身就跑,从冯玉倩的身边“噌”一下就跑过去了。 钟浅浅就走在冯玉倩的旁边,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乞丐并没有碰到冯玉倩,谁知冯玉倩却像是被撞到了似的,身子一歪就向她倒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哎呀,小姑子救我。” 钟浅浅差点笑出声来,她是脑残么?这么幼稚的手段也敢拿出来现?她不知道自己有武功的么?救她?自己不趁机踩一脚那都是好的。 钟浅浅就那么视而不见地退步就躲,摔就摔,摔死了她还放鞭炮呢。 冯玉倩却在钟浅浅看不见的角度阴冷一笑,躲得好,要的就是你躲! 她叫的更大声,“啊--谁来救救我?我不要摔到我的孩子啊!” 钟浅浅这回真笑喷了,自己有没有孩子还看不出来呢,她上哪儿看的出的她一定有了? 但下一刻,钟浅浅笑不出来了,因为就在冯玉倩那么一声之后,周围有好几个乞丐同时向着她扑了过去,“夫人小心--” 他们是看在钟瑜的面子上出手帮忙也好,是看在冯玉倩那一声“有孩子”的话上也好,这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这么猛地冲出队伍,立刻让眼前的秩序荡然无存了。 “啊,你撞飞了我的月饼!” “喂,你插什么队啊!明明我是排在他的身后的。” “你赔我的月饼!” “你滚开!没长眼吗?你踩到老子的脚了!” “啊--谁偷了老娘的月饼!老娘跟你们拼了!” 一开始还只是争吵与对骂,但很快就变成了混打。本想抢回自己月饼的人却不小心又伤到了别人,已经领到月饼只想拿着离开的人又被卷了进去,还没领到月饼早就馋得口水直流的不顾一切向前挤只想快点领到月饼,结果人还没挤到前面就被旁边已动手的人给一拳打歪倒了下去。 这种时候最遭殃的就是那些老幼病残,他们根本撑不到人家打过来,早就在各种踩踏下惨叫声声了。 冯玉倩却被一个乞丐扶住了,心里得意一切都在掌握中,表情却是不堪承受似的惊吓声声,“啊--你们不要打!不要挤!不要踩!我肚子里有孩子的!你们这样会伤害到我的孩子的!” 当然不会有人听她的,事实上她的声音根本就淹没在众人的骂声和惨叫声中了。 夏雪竹第一个反应过来,“快,先救人!关起,保护阿辰和阿娇。” 吩咐一声,夏雪竹也身先士卒地冲进了人群,在中秋这样喜庆团圆的日子发生大型踩踏事件的话,只怕她稳定民心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钟浅浅气红了眼,罪魁祸首是冯玉倩,不能饶了她! 她撸袖子就向冯玉倩的方向冲,但现在她们两人中间已经隔了数不清的乞丐,哪是那么容易冲过去的。 烟罗也一边救人一边向钟浅浅这边靠拢,其实他完全可以用异能从地底下一穿而过,但考虑到现场普通人太多他不方便显露异能,所以他只好一点一点向钟浅浅这边靠。 他还一边走一边提醒钟浅浅,“你老实靠墙站着,不许动!” 一听烟罗这么说,钟浅浅更不能听了。最近烟罗看管她有多紧,她太清楚了。如果等烟罗靠过来了,只怕她不会有动手的机会了。 不行,趁乱必须把冯玉倩那货给灭了。 她会用心机自己就不会用了? 活活踩死她今天都不会有人查出来! 钟浅浅一缩身子借着某乞丐的遮挡就闪离了烟罗的视线,她冲着冯玉倩的方向坚定不移地靠近了过去。 冯玉倩很聪明,在看到事情果然如她预想的那样混乱了起来,她顿时作小鸟依人状躲在了就近一个高大乞丐的怀里。 高大乞丐哪里受得住这,平日里见到的不是乞丐就是乞丐,别说冯玉倩本就长得不错穿的不错了,哪怕冯玉倩只是清秀的干净小佳人,那落进他眼里也不亚于天仙下凡了。 他立刻虚荣感膨胀的不要不要的,大手顺势搂上冯玉倩的肩膀,很硬气的说道,“夫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冯玉倩目光扫过肩膀上的黑手,心里是恶心的差点吐出来,一抬头却只有感激的目光,“谢谢你,如果今天能够安全逃离此地,妾身定如实禀告我家大人,侠士定有回报。” 高大乞丐听得心花怒放,既救了佳人又能咸鱼翻身,他这是运来了啊! “小的誓死保护夫人!” 正在此时钟浅浅一手掐了过来,冯玉倩惊叫一声,不等高大乞丐反应她就机灵地先躲到了乞丐的身后。 “啊,小姑子你要做什么?侠士快救我!” 高大乞丐才发完誓,正心潮澎湃壮志待成呢,一看钟浅浅杀气腾腾地掐过来了,他二话不说出拳就挡。 “要伤夫人除非先踏过我的尸体!” 钟浅浅那个气啊,这才多大的功夫就“生死相许”了?冯玉倩这个小婊咂必须死! 钟浅浅也不解释,几招就把这个高大乞丐拍晕在了地上,她再前冲。 可是冯玉倩又故伎重施,又勾引来了几个乞丐当她的临时保镖。 钟浅浅冷笑,她以为这样自己就不能怎么地她了么?小看人!自己就硬打过去给她看看! 钟浅浅才不屑向这些人解释她为什么要追杀冯玉倩,她一向觉得有解释的功夫,也许她已经打出一条路来了。 一个,两个,三个,冯玉倩身前的临时保镖很快就倒下三个了。 只要再倒下两个,她就能直接灭了冯玉倩了。 冯玉倩站在两个乞丐后面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小姑子,你我同为有了身孕的人,你到底为什么容不下我?因为我的进门反让你被大人赶出了门么?那我可以解释,跪下向你解释可好?” 说着,她还真跪下了,“那事儿真不关我的事儿啊,大人他有什么考量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或许你应该找你大哥细细谈谈,而不是总跟我过不去。难道姑嫂不能友好相处的习俗就不能从你我这里改变吗?小姑子,求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不要对我赶尽杀绝好么?我给你磕头了小姑子。” 那小眼泪流的,那小表情委屈的,从大家族的宅斗中成长起来的冯玉倩,对于如何拉同情分借力打力的运用早就炉火纯青了。 两个乞丐眼里的钟浅浅立刻被刻画成了就是爱刁难嫂子的恶毒小姑子形象。 钟大人在他们心中可是好官啊,钟大人的夫人他们就得保护! “小姐,有我们在,就不允许你欺负夫人!” “啊--”钟浅浅崩溃的尖叫,这帮男人们长脑袋只是为显个的么?他们被人当枪使还一副伟大的不行的样子,他们真不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 那她就帮他们把水打出来,让他们清醒清醒! 钟浅浅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跟两个乞丐战到了一起,而就在她的视线离开冯玉倩的时候,冯玉倩悄悄来到了被钟浅浅第一个干倒的高大乞丐身旁。 钟浅浅还是知道深浅的,只是打晕了却没有打死。 这高大乞丐晕了也有一会儿了,现在正好在醒来。 一睁眼,先看到了冯玉倩,尽管身上很疼,高大乞丐还是在自己的女神面前先挤出了安慰的笑容,“夫人不必担心,我没事。” 冯玉倩悲伤的摇头,上半身一扑半扑倒在了高大乞丐的身上,她俯身就是一通大哭,“天啊,是我害死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又如何会被小姑子盯上,又怎么会被她一匕首刺中胸口?天啊,这都是我的错,我才应该罪该万死啊。” 高大乞丐听得一头雾水,“夫,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被……” 冯玉倩猛地直起身,一伸手先捂住了他的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看到你胸前的匕首,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来人啊,快来人啊,你们有谁可以救救他!他要死了啊--” 高大乞丐没听清后面的话,他在目光下移时看到了胸前插着的匕首。可是刚才明明没有的,这匕首怎么就突然有了呢?临死前的脑袋终于开了窍,啊,是夫人!刚才太感动夫人抱着他哭,他曾感觉到了一阵心痛,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心疼夫人心疼的,现在看来,只怕那时是真的肉痛! 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脑中重演一变,在他换了角度后,果然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是他错把毒蛇当白莲了! 是他傻啊! 他死的还真是不冤。 混乱不堪的人群在听到出了人命之后突地静了下来,大家齐齐向这边扭头,先看到了钟浅浅威武无比地一拳一个先后干翻了两个乞丐,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冯玉倩身前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高大乞丐。 真出人命了! 还是大人的妹妹动的手! 这是所有人瞬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钟浅浅没注意这些,她只知道打倒了这两个下一个就是冯玉倩了,她转身就要灭了冯玉倩,谁知却正对上了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 那目光里有不满,有愤怒,有鄙视。 钟浅浅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她没做犯重怒的事啊? 冯玉倩心里高兴,钟浅浅,我看你今天怎么死! 她突然起身扑向了钟浅浅,目标就是钟浅浅的肚子,“小姑子,你再看不上我你也不该对他出手啊!他只是无辜的乞丐,今天却死在了你的手上。我于心难安,你我当同归于尽为他偿命!” 钟浅浅,我看你没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光头男人还围不围着你转! 冯玉倩以同归于尽的疯狂架势扑向了钟浅浅。 钟浅浅这才注意到刚才跟她交手的高大乞丐此时已经死了,胸前插着的那把匕首不能更明显。 所以刚才那么多人才以那样的目光看她?他们都以为她就是杀人杀手了? 一定又是冯玉倩害她! 贱人! 她要杀了她! 钟浅浅不顾众人看着,她抬腿就要把扑到近前的冯玉倩一脚踹飞出去。 可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猛地冲过来抱住了她,挡在她身前的同时,也重重掐了一把她的腰,“你不许动!” 夏雪竹。 此时,冯玉倩也扑到了,正好撞到了夏雪竹的后背上,然后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反弹了出去,啪一下贴到墙上后,又脸白如纸的滑落在地了。 在乞丐人的眼里,这位可是大好官钟大人的夫人啊,居然被皇后娘娘以内力震飞了出去,为什么?刚刚的情况不是钟小姐的不对么?可皇后娘娘这么做分明是站到钟小姐一方的吧?难道皇后娘娘虽然心善,其实却是个昏庸的护短之辈? 这一出变故之后,众人再看向夏雪竹的目光已经没了初见时单纯的顶礼膜拜了。 人群之最后,一个貌似刚被救醒的老妇人露出了像是劫后重生般的感激笑容。 夏雪竹,毁了你,就从让你失去民心开始! ------题外话------ 感谢大哈哈,大漫漫和神经病的雪中送炭~爱你们,摸摸大~又到了不知道拼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轻易放弃的时候,很煎熬,但享受;每到这时候我就想,脑子没东西就是饿的!吃饱了就好了!于是我欢快地又去吃了土豆粉,依然两份,一份粉,在那儿吃的;一份面,打包回来吃的! 吃货就是这么容易振作,虽然我依然对明天想哭~ 最近开启努力调整但没多少信心因为脑子实在渴睡所以明天的更依然决定不下来的模式中。 拉黑我的请大力点,其实我擅长逆境中成长~想我的大脸了就回来哦~ 167 作死的白莲花 混乱的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所有人心中都是凉凉的。 中秋的日子,本该团圆喜庆的日子,这里却死了一个,还有一些被踩成重伤的。谁也吃不下去月饼了,仿佛那月饼变成了霉运的象征。 气氛死沉死沉的,压抑的让人们无法顺畅的呼吸。 夏雪竹一脸沉重,她现在恨不得一掌拍死那个让一切混乱开始的始作俑者冯玉倩,但是她不能。 冯玉倩有目的,她早就看出来了,但她想的是通过刚才跟冯玉倩的接触,这人的心机并不算精深,冯玉倩背后一定另有人。钟瑜之所以一直没动手,应该也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夏雪竹也觉得打死一个不如打死一窝,所以就也先放着了。 谁知放着放着却引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一切的最初是源于冯玉倩的求救,但这种判断又太主观。看到的人不同,就会有不同的意见。她说冯玉倩是心存恶意故意捣乱,可冯玉倩反口就能说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冯玉倩手段很初级,但胜在今天的时机好。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些乞丐是她通知而来的,人家就一口咬定了说刚才是被吓到才不小心求救出声的,个别乞丐冲出来救人总不能说人家是错的。后来队伍乱掉变成了踩踏事件,这事再往深里说的话,他们都可以反过来说是皇后娘娘组织不善,没能及时稳定事态。 还有那把捅死人的匕首,谁也没有亲眼看到是她刺的。夏雪竹也没看到,她相信钟浅浅不会做这么没谱的事,但别人呢?钟浅浅杀气腾腾地跟人对打是事实,这倒是有好多人看见。 这要是在盛京,夏雪竹二话不说就能一掌拍死这个挑拨是非敢惹到她头上的冯玉倩,但现在不行了。 她今天是堂堂正正带着皇后娘娘的帽子来的,有分量就代表着有限制。她单纯是夏雪竹时,嚣张跋扈没问题,嗜血善杀没问题,人家顶多说她没有妇德不能宜室宜家。但当她是皇后娘娘,她站在两国正交兵的边境之地,她对外敌可嗜血善杀,但如果对自己的百姓也这样的话,这尧天不必等着战争结果出现了,她自己都会惹得天下讨伐内战开始。 她身上的正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穿了这身衣服,做事就得师出有名,杀人有因,一切得拿证据说话! 丫的!她怎么就越活越憋屈了呢! 夏雪竹狠狠磨几下牙,勉强压下了自己翻腾不息的怒火。 一个眼神递给了关起:速度救人!不是有带治愈异能的人随队的吗?在不惊吓到周围百姓的情况下,先救那个高大乞丐。至少也要救回一口气的说。 冯玉倩那边已经被几个正义感爆表的乞丐扶了起来。她伤的很重,脑袋磕出了血,肩膀脱了臼,五脏六腑像有人拿了刀子在里面狠搅,她痛的都要直不起身来了。 按她的计划,应该是钟浅浅意识到事态变大不敢出手,她顺利扑倒钟浅浅让钟浅浅肚子里的孩子不保,但她还不会惹来一点罪名,毕竟是钟浅浅杀人在前。 而即使是钟浅浅没有脑子的硬对她出手了,她也不吃亏,这大庭广众之下出手的钟浅浅只会更让人相信钟浅浅的确杀人在前。 她是看到烟罗正被人挡着确定他一时冲不过来相救时才扑过去的,本以为万无一失了,可她却没想到夏雪竹先冲了过来。 夏雪竹以内力把她震飞这事儿就不一样了。 夏雪竹抱住了钟浅浅,她还要向上撞的话,夏雪竹蛮横起来都可以治她一个冲撞皇后娘娘的不敬之罪。 不,她不能等到夏雪竹先治她的罪!她要先下手为强! “皇后娘娘--”冯玉倩推开扶着她的人,双膝跪了地,“奴婢无意中冒犯了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敢为自己辩解,奴婢只想在临死之前为保护了我的善良乞丐说句话。” 冯玉倩抬头直视夏雪竹,一手还抱着另一侧脱了臼的手臂,目光里尽是底层人民的委屈与不服。 “敢问皇后娘娘,请问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要枉死在这里?他只是看我怀有身孕心有不舍才过来相护,小姑子却将对我的不满强加于他的身上,最后不惜一刀杀害。皇后娘娘既然今天都特意为这些人准备了月饼,就说明皇后娘娘是在乎他们的,那么他们的性命就不该是如此被轻怠的。奴婢有错,奴婢愿意以命偿命;小姑子是直接凶手,更应该以命偿命。那么奴婢冲向小姑子的行为有错么?皇后娘娘与小姑子素来交好我们都知道,所以刚才皇后娘娘抱住小姑子的行为是准备公然护短放过杀人凶手了?” 这话说的,把自己放的够低,把夏雪竹捧的够高,而如果夏雪竹站在那么高的位置却不为底层人民办事,那么不论她今天月饼慰问的立意多么高大上,那都掩盖不了她其实不过也是做做样子的事实。 与她的利益不冲突时,她在乎百姓;而与她的利益相冲突时,她当然只会在乎她自己所在乎的。说什么稳定民心,不过是为了不引起内乱而暂时的装腔作势! 冯玉倩在心里给自己的表现打了一个大写加粗的赞。 夏雪竹,本想先解决掉钟浅浅再解决你的,但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为钟浅浅出头了,那就利用你让你来解决掉钟浅浅!这大庭广众之下,看你如何处置钟浅浅。 钟浅浅火大地撸袖子就欲向前冲,“你说谁是杀人凶手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的?我看就是你杀的!” “浅浅!”夏雪竹示意钟浅浅闭嘴,这种时候,多说一句都是给对方多一次表演白莲花的机会。 果然,冯玉倩又开口了,泪水决堤,哭到不能自已,“小姑子,不,我再不叫你小姑子了,我以有你这样的小姑子为耻!钟浅浅,从我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对我不满,但我看在肚子里的孩子和大人的份上,都忍了。然而你却咄咄逼人至此。今天是多么重要的场合,我被人吓到了你扶一下怎么了?你不扶别人扶了,你还要杀了那人,请问你这到底是什么想法?你知不知道你不仅杀了人,你还害得大人声名扫地,还害得皇后娘娘的心意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不仅不知错不改错,还仗着现场混乱没人看到就死不承认。钟浅浅,你怎么那么厚脸皮?你就怕生出来的孩子担了你造下的孽吗?” 最后一句话一出,钟浅浅炸了。 她不喜欢孩子,她不想要孩子,那是她自己的问题,但她绝对容不下别人诅咒她的孩子。 而且明显是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坚决不能忍! “皇后娘娘,你今天就是为了平息现在的事情而让我担责砍下我的头我也认了!我今天必须杀了她!” 夏雪竹没办法再拦,事实上她也气疯了,这女人把这么粗浅的手段用到如此高度也是一绝了。她明知道冯玉倩能成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仗着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身份受制,但她不得不受制。 这事儿要想摆平只需要最关键的一环,那就是救活那个乞丐让他说实话。 她已经暗中指示关起带人过去救治了,但需要时间。 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冯玉倩都能活活气死钟浅浅了。 夏雪竹也觉得自己忍到极限了,在钟浅浅错身而过时,小声嘱咐一句,“留最后一口气。” 她一定要冯玉倩明明白白悔不当初地去死。 夏雪竹这话一出基本就是准她下死手了,钟浅浅像得到了鼓励似的,头发都要兴奋地炸起来了。 然而她还是没能得手。 一是对面冯玉倩的面前突然冲出来了更多正义感爆表的乞丐,二是她的面前也突然闪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诅咒我的孩子?谁给你的胆子!”长袖一挥,土石飞起。 于乞丐们来说,就像是不知从哪里突然起了的沙尘暴,铺天盖地的冲着他们就来了。这沙尘暴还不是他们平时见到过的那种迷眼的程度,而是打脸都打得生疼。他们痛叫的同时,反射性闭眼抱头。至于身后的冯玉倩,谁还顾得着保护她啊,自己都要快被打哭了。 冯玉倩的情况比他们更惨,人家面临的不过是飞沙打脸的程度,她四面八方砸过来的却都是核桃般大小的石块。她一只手是护得了头护不了身体,护得了身体又护不了头。本来刚才就已经受伤严重了,这回更是没坚持一会儿就被石头砸得摔倒在了地。 她惨叫着,只能用一只手爬着四处找躲避的地方,“啊,好疼!谁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啊!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啊!啊,大人,救救倩儿啊,倩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啊!皇后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敢跟您做对了,您饶了奴婢吧。” 就这种时候她都没忘了继续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钟瑜正和关起围在那个高大乞丐的身旁,听到冯玉倩的呼喊后抬眼望了过去,眼中却并无半点急切,有的只是公事公办的严肃正经,“皇后娘娘,这人救醒了。” 看到高大乞丐正缓缓地睁开了眼,第一眼先恨恨地瞪向冯玉倩时,夏雪竹冲着烟罗打个手势,可以收了。 随着这个手势,沙尘暴停止了。乞丐们恢复了清晰的视野,却发现地上连层沙子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这到底怎么回事?见鬼了?对于从不曾知晓异能的他们来说,刚才突起现在突停的沙尘暴基本不亚于天降异象。 他们直觉就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才遭到了老天爷如此的惩罚,不然对方皇后娘娘那边为什么没遭受到沙尘暴的袭击? 也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不会是因为我们刚才站错位置了吧?” 钟浅浅也不知怎么开了窍,趾高气扬地就从烟罗的背后站了出来,并一脸正气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天降异象,必然是人间有了不平之事。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刚才为什么沙尘暴吹都没吹到我这里?哼哼,劝你们不会用心看事,也要用脑子看看。我要是杀人凶手,我愿遭天打五雷轰。而你,你敢发这样的誓吗?” 钟浅浅的目光落在了冯玉倩的身上。 钟浅浅的目光有多坦然,冯玉倩的心里就有多畏缩。 她不敢! 在钟浅浅那么说了之后她更不敢了。 这其中事实到底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难道真是报应来了?沙尘暴尤其对她攻击的厉害,就是因为她算计了别人? 不不不,她不相信!她才是可怜人,她是被他们逼到走投无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反击的!她没错! “钟浅浅,你休想妖言惑众!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见的,我……” 夏雪竹冲着关起后面的一位打一个眼色,那人手指往天空一弹。轰,一声晴天雷炸在了半空。 哗,人潮沸腾。 报应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冯玉倩尖叫一声,身下流出了腥臊的液体。 “啊,她吓尿了。好恶心,一定是她有鬼。” 这种时候的人,对神灵的指示感悟通常比听人解释还来得快。 钟浅浅刚才没被沙尘暴侵袭,刚才发誓也没事,但冯玉倩却恰恰相反,这立刻让所有人都选择无条件站在了钟浅浅那一方。 情势来得快,倒得也快,就像刚才的沙尘暴,让冯玉倩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急急张口为自己辩解,“不是的!这雷不是针对我的,这只是凑巧,凑巧啊,你们要相信我!我是个有身孕的人啊,神经本就紧张,这一时受了惊吓,失态也再所难免,我不是心虚,不是有鬼啊。” “哦,不是心虚不是有鬼啊,那倩姑娘,你一定不惧跟这位对质了?” 声音是夏雪竹的声音,冯玉倩还没看到人就嘴硬道,“当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怕什么!是谁?谁要跟我当面对质?” 乞丐们齐齐扭头也想看清楚到底是谁,毕竟对质一词一出,听起来像是很重要的证人。 他们是站着的,比冯玉倩先看到了那个人,然后冯玉倩就听到了所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感觉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 冯玉倩情不自禁地也是心神一紧,什么情况?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乞丐群左右分开,高大乞丐在两个官兵的搀扶下走进了冯玉倩的视线。 钟浅浅心情不错的抱臂靠在烟罗的身上,欣赏着冯玉倩眼睛越瞪越大的“惊艳表情”。 高大乞丐本就高大,现在冯玉倩又是趴在地上的姿势,这种明显的距离差带来的压迫更大。 冯玉倩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不是,怎么会?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明明被一刀……”说到一半,冯玉倩警觉地住了嘴,细节不能说太清,否则她会曝露。 “我明明被你一刀捅死了是不是?”高大乞丐冷冷地接茬儿,“很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命硬,又活过来了。” 虽然他也不理解自己怎么就死了一会儿后又复活了,但他没时间去想那个问题,他哪怕是回光返照这么一会儿,他也要把她的真面目扒给大家看。 “说什么是钟小姐下的手,分明就是你动的刀!我为你误会了钟小姐才是坏人,你非但不感恩,还借机一刀捅死我作为最后的利用陷害钟小姐。贱人,你这么狠毒,你肚子里的孩子知道吗?你就不怕生出来的孩子担了你造下的孽吗?” 距现在不久她才说出去的话,现在被另一人原封不动地返还了回来。 但冯玉倩可不会像钟浅浅那样受不住,那天什么也没发生,她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她才不怕这种无中生有的诅咒。 她现在是重要的是先过了眼前这关。 “你!你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啊,刚才大人一直站在你的身旁来着,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侠士,难道你也被收买了么?这世间还能不能有个人不畏强权说实话了?大人,你这是为了妹妹要舍弃妾身舍弃孩子了么?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 眼见钟浅浅这边是无法继续陷害下去了,冯玉倩机灵地变了方向,做下了先保下自己的主意。 然而这一次,钟瑜不会再忍她了。 钟瑜看不都不看她,拿着刚到手的资料递到了夏雪竹的面前,“冯玉倩,冯彪的嫡系小女,在上次皇上歼灭冯氏一族的时候侥幸逃脱了。竟然给她找到机会逃进了城,还混进了落难少女中。冯彪侵吞军饷损害尧天利益,按律满门抄斩。请皇后娘娘过目。” 那晚的事情他是没有印象,但他记得她进他的房间后曾对他撒过什么药。别说她没孩子,她就是有孩子,她与他那样包含了阴谋与利用的开始,他也不会不计前嫌地收她进门。 他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在查这个名叫“倩儿”的姑娘的真实身份。 可是一开始他找错了方向,按照“倩儿”自己说出的身份去城里挨家挨户查了,却都没查到。后来突然想到,如果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呢?于是他放大了范围去找,查访了所有城内城外年龄相仿的女子,这才查到她竟是漏网的冯氏余孽。 为了保证妹妹的安全才把钟浅浅赶出了府,如今事情查清楚了,她还想活吗?呵呵! ------题外话------ 感谢大湿湿的票票~来自小天使的鼓励,人家最开心哦~ 每一次低潮都如身陷沼泽,心态已经平静,奈何脑袋还没跟上~努力调整中!我估算着,再吃个十碗八碗的土豆粉差不多就行了!二更别等,最近写一千字得用一小时,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哭~ 168 猛男指证,烟罗吃醋 冯玉倩从听到她的名字开始,就已经惶恐不安了。 她从来没想到她的真实身份会被查出来。明明逃出来的时候姑母已经弄死了一个打杂的乔装成她替她死了,在名义上“冯玉倩”已经是个死人了,怎么可能还会被查出来! 她完全想不出其中的过程,而且现在也没时间让她继续想了。她现在必须逃! 趁着钟瑜还在那里向夏雪竹禀报着,冯玉倩也顾不得自己伤到半残的身体了,她爬起来就向人群中钻。 钟浅浅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冯玉倩,冯玉倩刚有逃跑的动作,钟浅浅就看到了。 呵呵,侮辱了哥哥的清白,今天又弄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事情败露了想跑了?怎么可能! 她纵身就要追,烟罗先一步拦住了她。 钟浅浅不解,“喂,你拉我做什么?再不追她就跑远了!你忘了她刚才怎么诅咒我们的孩子了?” 烟罗因“我们的孩子”一词愣了愣,深思的目光落在钟浅浅的脸上,却发现她没有半点异样。 想来应该是她无意中说出口的,不知为何,心情有点低落。 低落的想找人撒气。 “不用你追她也跑不了。” 袖子一抖一甩,正在向前跑的冯玉倩前面突然长出了一堵墙,她来不及刹住,直直撞了上去。鼻子先中的标,哗一下鼻血就流了下来。紧接是脑门,砰的一声那个脆响,周围的乞丐看着都觉得自己的脑门疼了。 可是,这个位置什么时候有一堵墙了? 冯玉倩也疑惑,也疼,但她都顾不得这些,脚尖转个方向,她绕过墙就再向前跑。 这回挡她的倒没有石墙了,而是人墙。 反应过来的乞丐们自动组成了人墙,坚定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亏他们刚才还正义爆棚的帮她来着,原来她根本就是拿他们当枪使!而且她居然姓冯!他们虽然穷困潦倒沦为了乞丐,但他们也知道大是大非的。他们再穷,他们没去偷,没去抢。而那个冯彪却顶着大将军的帽子公然“偷”了军饷,这样的罪仅次于通敌卖国了,冯家人都该死! 一个个瞪着满是怒火的眼睛,他们成一个包围圈集中向冯玉倩围了上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自杀谢罪”,很快这就成了大家的统一口号,“自杀谢罪”“自杀谢罪”个不停了。 要说还有什么跟战争一样可怕,那一定是犯了众怒。 那讨伐的目光,针对的言语,比冰冷的武器更能戳中人的内心。冯玉倩只觉得自己好像失足了深渊,一个又一个滔天高的浪打过来,只打得她躲无处躲,藏无处藏,溺死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冯玉倩双腿一软,跪下了,“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我还是个有身孕的人啊。求求你们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饶我一命吧!啊,大人!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求你为即将出世的孩子积点德吧。” 乞丐们动容了,孩子一向是所有人的软肋,甚至尧天律法里也写了,凡有身孕的犯人都可以在生完孩子后再处斩。 再说了,那可是大好官钟大人的骨血。 众人不自觉地齐齐把目光落到了钟瑜的身上。 钟瑜抬步上前,众人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他走到了冯玉倩的身前,一脸平静,“我的孩子?先不说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就说有,你就确定那肯定是我的孩子了?” 众人一愣,眼睛又大了一圈,大人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啊。 夏雪竹也惊喜地亮了眼睛,就说吧,这钟瑜怎么可能是那种闷声吃亏的人。看来他背地里做了不少的工作呢。 “阿娇,给娘来块月饼,我们看戏的。” “有戏看吗,娘?那阿娇也要看,哪里哪里?” 关起和阿辰互看一眼,默契十足的并排站到了夏雪竹和阿娇的面前。 这么大的事情,这位不出去撑场还要边吃月饼边看戏……他们由衷觉得脸面无光啊。 那边冯玉倩对上钟瑜的目光,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他什么意思?他又知道了什么?不不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什么的。 冯玉倩努力让自己镇定,却也不敢冒冒失失地迎头对上了。 不过钟瑜今天既然决定不忍了,那么无论冯玉倩愿不愿意跟他配戏,他都会把这出结局演完。 “墨砚,把大壮带过来。” “啊--唔!”人还没上来,名字一出来,冯玉倩就惊叫了一声,旋即也发现自己的惊叫太引人注目于是又很快地自捂了嘴。 那边墨砚押着一个人如其名的人走了过来。 天气已经入秋了,那人却还穿着一身露膊夏衫,露在外面的胳膊黝黑发亮,那叫个壮。 乞丐群中已经发出了为之惊艳的吸气声,夏雪竹也目光直直的咬了一口月饼却忘了吃结果掉在了地上。 阿娇不理解这样的夏雪竹,她只心疼掉在地上的月饼,“娘,你太浪费了,你该罚!” 钟浅浅不知何时也蹲到了阿娇这边,“对,是得惩罚你娘!阿娇乖,这事儿回去以后一定要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爹啊!” 夏雪竹黑脸,有她哥出面善后了,她就又有心情找自己打趣了是不是?呵呵,找撕谁怕谁。 眼角扫一眼旁边跟着过来的烟罗,夏雪竹刻意提了声调道,“告诉他怎么了?我怕他?我那是纯欣赏的目光!怎么,你不欣赏么?瞅瞅那帅气的肱二头肌,那力道,那色泽,啧啧啧,汉子当如是啊!” 听着夏雪竹的话,钟浅浅不由自主地目光跟了过去,肱二头肌不知道是什么,但那力道那色泽是真真的汉子的味道啊。她曾经幻想的偶像皇上就是这样的威武雄壮呢!不看脸的话,这位的身材真是,真是……她读书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赞美更好,她就知道她现在止不住地想舔唇。 夏雪竹眼角扫过脸色开始发黑的烟罗,她抄起一旁的阿娇就走,“阿娇,跟娘离近点看戏去。” 钟浅浅忙着看猛男也没注意到,直到她的眼前被一袭白色的衫子挡住了。 她伸手就拨,“闪开,挡着我了。” “哦,那你可以绕过去离近点看啊?” “对啊!”钟浅浅一拍大腿,站起来就要绕。 “钟浅浅!”烟罗炸了,他还没死呢!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在看谁!“走!”他拉起钟浅浅就向外去。 钟浅浅莫名其妙,“你又抽什么风?走去哪里?” “回家养胎!”反正不允许她在这里瞎看乱看。 “我不!”钟浅浅甩他的手,“这里的事儿还没完呢,我凭什么走?刚才那女人可是招招冲我来的,我不亲眼看到她的下场我心难平!不走!” 钟瑜从人群中扬声,“烟罗,带她走。”接下来的事情实在不适合胎教,他妹子不应该在这里。 “哥!你也跟着抽什么风?为什么我要走?我还没……”话说到一半,身子突然腾空了,她被烟罗横抱了起来。 有人看到,投来了揶揄的目光,还有胆大的吹起了口哨。 钟浅浅一下子就脸红脖子粗了,“臭男人,你快放我下来!” 烟罗的脸黑的像锅底了,放她下来?放她下来让她看猛男胎教么?他都嫌会污了自己儿子的眼睛。 “回家!我脱衣服给你看!” “哎?”钟浅浅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僵住了。他说的意思是她想的意思么?这男人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啊摔! 她惊得三魂七魄离了身忘了反应,烟罗正好顺利的抱人就走。 夏雪竹比个v的手势得意的叉腰,呵呵,跟她斗?道行差着好几千年呢。 …… 人群中,大壮已经走到了冯玉倩的身前。 众人正在等钟瑜解释这位是谁的时候,大壮已经甩开墨硕自动冲到了冯玉倩的面前,然后一把抱住了她,“倩倩,大壮可算找到你了!没有你的日子里,大壮每夜每夜地睡不着觉。倩倩,你不要再离开大壮了,大壮已经为我们的孩子打好了三张老虎皮,大壮会亲自侍候你到生下我们的儿子的!” 此番情意绵绵的话说完,众人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啊,原来是惯犯啊。那么敢问冯小姐,我们大人这是第几茬儿了?” “我呸!最坏的原来是你,最阴的原来还是你,最无耻的原来一直都是你!” “我们居然还曾相信过你,还帮过你,我们也是瞎了眼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古语果然是对的。你爹就是侵吞军饷的大奸臣,早就该想到你不会是什么好鸟!” “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一个人砸出了脚上的鞋子,紧接着就是一群人开始砸出了无数只鞋子。 大壮身子一探,像个防空洞似的护在了冯玉倩的身上,“不许你们伤害倩倩,她是我孩子的娘!” 他只挡着,却不还手。 众人看出来了,这人纯朴得只怕是脑子有点问题。 夏雪竹看钟瑜,“到底怎么回事?” 钟瑜开口,非常有眼力见儿的把声音放大到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程度,“大壮是城外山上的猎户,脑子虽有点愚钝,但胜在干活利索。于是便负责了给军营里送柴火的工作。后来不知怎么的跟冯玉倩勾搭上了,冯玉倩以怀了他的孩子为由求他救她出军营。大壮惊喜有了孩子便高兴地进山去为孩子打兽皮去了,而这期间,冯玉倩却找到了机会自己逃出了军营。” 至于后面的事,不用钟瑜说夏雪竹也明白了。 只要查出了冯玉倩的真实身份,自然能顺藤摸瓜地查出大壮来。再在关键时刻让这两个人一对质,冯玉倩的谎言不攻自破。 钟瑜冷冷看向冯玉倩,一想到自己曾被她迷倒共处一个被窝他就恶心地恨不得再洗八百遍澡。 算计自己,算计妹妹,今天还妄想破坏皇后娘娘的大事,今天她必须死!哪怕她肚子里真有孩子! “冯玉倩,你还有何话说?” 冯玉倩从大壮的护卫下抬起了头,看到钟瑜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就是一寒,再看看周围一众恨不得她马上就死的乞丐们又是二寒。 不,她不要死! 大壮的事情她不能承认。 冯玉倩突然一把推开了大壮,“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她又转向钟瑜,满脸皆受伤,“大人!你这是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为了不被我连累一起赴死而想出的招数么?你居然还费尽心机的找来了这么一个人证!哈哈,大人,可是你多余了!如果你不想要我了,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你直说啊!我随时都可以为你去死的!” 冯玉倩颤微微的站了起来面向所有乞丐,“我姓冯怎么了?那是我能选择的么?我比你们更厌恶这个姓好么?可是我很无辜啊,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让我也承担同样的错误?我只是想活下去啊!你们为了活下去刚才还不是自相残杀来着?你们跟我有什么区别!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死!” 她一身是血,一条手臂还因为脱臼而无力地向下耷拉着,众人同情弱者的天性被引出,不由回不上话来。 全场陡静。 冯玉倩心里得意,哼,论惨,谁比她惨?她都那么惨了,犯点小错耍点小心机怎么了?人活在世,哪个没有犯过错,哪个没有耍过心机?他们能理解他们自己他们就能理解她!而当理解了,他们就绝不再可能要求她死! “要说欠,我只欠钟大人的。他是好官,却被我利用当成了想重新开始的跳板。大人,你要我的命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怎么可以侮辱我的清白!那晚的事情也许对于男人来说都是随时可忘的记忆,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我一辈子想要珍藏的幸福。但显然,大人你现在不想要这幸福了。好,我懂,我爱大人,我不纠缠大人。大人,您亲自动手吧,我心甘情愿。” 她没有武功,要想安然逃出今天这个局面太难了,她想了又想,觉得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最后的机会了。 冯玉倩笔直地跪在了钟瑜的面前,无声泪流,绝望而悲伤。 落在外人的眼里,大家很难不想,难道他们又站错队了?照冯玉倩所说,是钟瑜查出了她姓冯,所以不想要她了,但又不便明言,于是便弄来了一个假人证好让一切看得顺理成章,这样理解起来好像也没有逻辑上的问题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钟瑜低头看看跪在脚前的冯玉倩,绝望是那么的真实,悲伤是那么的让人感同身受,他几乎都要相信眼前的女人是真爱他的了。 蓦地,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夏雪竹。 “说的好,你再一次证明了无论什么功夫,只要吃透了,练精了,哪怕是最简单的招式都能杀敌于无形,反败为大胜。冯玉倩,如果今天你对上的不是我,你可能已经如愿的逃过死罪了。但很可惜,你碰到的是我!你刚才所运用的胡搅蛮缠避重就轻以情动人的应对法堪称教科书级,客观上讲,我很佩服。但你忘了这种应对之法有一个主观上的最致命弱点,那就是如果施予对象没有被你引出同情心的话,你的应对之法就是狗屁!” 冯玉倩注意到夏雪竹的冷静,她张口又要先下嘴为强引导舆论,可惜凌空飞来一粒花生米,正打在她的哑穴上,她被禁声了。 夏雪竹弹弹刚抠出花生的剩下半块月饼,“你刚才说的够多了,怎么也该轮到本宫说了是不是?” 冯玉倩脸如死灰,不,她不要听。 然而,她现在早就没有了自主权。 夏雪竹看大壮,大壮自被冯玉倩一把推开后就深受打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大壮,既然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么就是说你跟她睡过了?” 冯玉倩冲大壮使眼色:你敢说实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大壮脑子笨,不会说谎,也领悟不上别人的眼神,一听有人问他,他立刻肯定回答,“是,到今天为止一共睡了三十三天。” 哇,那岂不是很早就睡过了?众人惊叹,鄙视的目光再度瞥向冯玉倩。 冯玉倩剧烈地摇头,不,你们不能单独相信一面之词。 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夏雪竹下一句话就问道,“三十三天?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不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证据?什么是证据?”大壮不理解。 有人打了坏主意,“例如她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啥的。” “啊,有!她左肩头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青色胎记,还有她的大腿根部也有一块。” 冯玉倩眼前一黑,想晕,没倒。 在夏雪竹的示意下,两个女乞丐一左一右走过去扶住了冯玉倩。 夏雪竹残忍地一笑,下达命令,“验!” 嘶啦,左肩头上的衣服先被撕开了,一块青色胎记正入眼帘。 女乞丐啐一口在地上,“恶心!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你么?看你这回还怎么狡辩!” 另一个女乞丐跃跃欲试,那另一个胎记呢?皇后娘娘快下令验啊! 冯玉倩目露乞求,不,不要!那里是大腿根部啊!她那里的衣服如果被大庭广众之下扒了开来,那她,她……皇后娘娘,同为女人,求您手下留情啊。 夏雪竹冲着她端庄地笑,现在知道认了?不抵死装白莲花了?呵呵,晚了! “验!” 169 婊出一片天的下场只有死! 嘶啦,冯玉倩的裤子被扯开了。 “啊--”一声尖叫响起。 却不是冯玉倩的,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 那声尖叫撕心裂肺,让人听了打心眼里觉得发冷。这得是多大的打击才能发出这么凄惨的一声! 众人一下子就忘了冯玉倩这事,不约而同的伸长脖子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妞儿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爹啊--” 声音来自夏雪竹曾经经过的第一家客栈。 夏雪竹直觉不妙,不假思索的纵身就飞跃了过去,众人也紧跟着而去。 冯玉倩抓着裤子愣在原地,这是怎么了? 这时一个乞丐飞快地跑过了她的身旁,碰了一下她的腰,“还不快跑!” 冯玉倩一个激灵,对啊,关她什么事,此时快跑才是要紧啊。她拔腿就跑,跑了两步又停下,刚才那是谁提醒她?她抬眼望回去,入目的却全是乞丐,她已经分辨不出刚才提醒她的是哪一个了。 不管了,先跑就对了。 冯玉倩很快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 那边夏雪竹已经来到了客栈里。 只见李掌柜和一个妇人抱着刚才那个两岁的小女儿正痛哭着,那孩子粉嫩的一张脸现在已经全是黑的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向外吐着白沫,小身子却是一动也不动了。 看到夏雪竹进来,那妇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迅猛地朝着夏雪竹冲了过来,“你还我女儿的命来!你赔我女儿啊--” 钟瑜带人赶紧拦住,“放肆!岂敢对皇后娘娘无礼!拿下!” 两个官兵死拦住了那妇人,可是她依然疯狂地挣扎着,“皇后娘娘?她是皇后娘娘就可以随便拿毒月饼给平民百姓了?皇后娘娘毒死人了就不用偿命了吗?苍天啊大地啊,你长没长眼睛啊!” 钟瑜听到了重点,“毒月饼?你的意思是妞儿是因为……” 李掌柜打断了钟瑜,虽没有像他夫人那样疯狂地冲过来,但一脸愤恨的表情也是像极了恨不得杀死夏雪竹,“大人,你看看!” 他举起了孩子的手,那里赫然还抓着小块月饼。 “皇后娘娘给我送来了月饼,我舍不得给孩子吃,便打发她出去玩。谁知过了一会儿,她自己拿着月饼回来了,说是外面在发月饼,有人见她是小孩子就给她分了一半。她自己坐在那里正高兴地吃着,突然就开始抽搐并吐白沫,紧跟着脸就开始变黑。大人,你看看现在的妞儿,这不是被毒死的是什么?这手里还没吃完的月饼又说明了什么!大人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月饼有毒!这月饼是不是皇后娘娘刚才在外面派发的!” 李掌柜的声声质问让钟瑜不由心头一凉,不知为什么他竟感觉到了某种更大的阴谋在缓缓袭来。到底是什么呢?脑海中那股念头太模糊,他抓不住。 客栈里挤了一屋子的人,夏雪竹的人能知道这绝不可能会是他们的问题所以还算镇定,但跟过来的乞丐群可就不了。 什么,月饼毒死人了?那他们? 各自掏出怀里的月饼,现在别说吃了,就是这么拿着都觉得心颤了。 如果真有毒,如果…… 夏雪竹第一个镇定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抬步走出了关起等人的保护圈,“来人,先去看看孩子。” 死没死,死因具体是什么,这都需要确切的鉴定。如果真是冲她而来的阴谋,那么任何阴谋都不会毫无破绽。 钟瑜亲自带着人过去了,过了不大一会儿,脸色更难看的回来了。 “禀皇后娘娘,孩子的确是中毒而死的,毒也从剩下的月饼里发现了。” 夏雪竹一听此话也变了脸,这是为了冲自己来不惜毒害了一个孩子么? 谁! “来人,查!” “哈哈哈,查?这是你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月饼啊,谁能有本事到你的月饼里下毒?”李嫂子疯笑着,泪水花了脸,“我就说嘛,堂堂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心善心为我们每家每户甚至每个乞丐都亲手做了月饼!我看这毒分明就是你下的,你早就嫌弃我们这些交不起赋税还给你们拖后腿的人了!现下毒死人了,你满意了?还查?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托辞么?你以为你摆出这种公正严明的形象就能洗干净自己了?告诉你,我不信!大家也不会信!你还我女儿的命来!要不你就把我的命一起带走!” 李嫂子挣脱开官兵,再次杀气腾腾地扑向了夏雪竹。 “放肆!污蔑皇后娘娘罪该万死!”关起护到夏雪竹的面前,大刀拔出,做足了李嫂子敢冲过来他就敢手起刀落的威胁。 夏雪竹急急出声阻拦,“关起,不许出手!” 如果眼前的事情是一桩阴谋,那么再多一个死亡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更大事端。 “李嫂子是不是?我理解你现在的丧女之痛,但我恳请你冷静下来。妞吃的月饼有毒,却不代表所有月饼都有毒的。我夏雪竹以脑袋发誓,我做的月饼绝对没有下毒。阿娇,月饼给娘。李嫂子,这是同一批出来的月饼,我亲自吃给你看!” 夏雪竹接过一块月饼就咬了一大口,“李嫂子你看,不仅我在吃,我女儿也一直在吃的,这月饼没问题的。妞儿的月饼出了问题,或者会不会是跟李掌柜平时有私怨的人伺机报复?” 这回李掌柜的也抱着女儿的尸体冲过来了,“皇后娘娘!你可以嫌我们没用拖后腿而害死我们,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品!我为人一向温和,童叟无欺,跟谁都没红过脸,又怎么可能与人结下私怨。反而是皇后娘娘的行为不妥吧?试你的月饼?哈,你要是下了毒还能下在自己吃的月饼里?要试就试你送来的月饼!也不用你试,小的试给你看!” 李掌柜把女儿放进李嫂子的怀里,他跑到柜台后够下了他不久之前才供上去的月饼。 他还特意找出一个漂亮盒子存放月饼,但他现在看到只有一肚子的气。 也没心情好好打开了,他甩手摔到了地上。月饼滚出,他土都不拍,抓起就往嘴里送。 众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到底有没有毒就看稍后了。 时间一点一点在过去,眼看着李掌柜手里的月饼都要吃完了,但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连李掌柜夫妇的表情都有点迟疑了,难道真的只是妞儿的那块月饼出了问题?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事就是奔他来的。可是他自信绝不曾跟人结怨,那么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见李掌柜并没出现中毒的反应,乞丐群中先松了一口气。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他们实在承担不起再一起恶*件了,那会让他们对生活绝望。 钟瑜不敢将如释重负的表情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李掌柜的小女夭折,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顾及一下主人的情绪的。 “李掌柜,你放心,此事本官一定彻查清楚,绝不姑息养……” 扑嗵,某人摔倒在地的声音猛地响起,打断了钟瑜的话。 钟瑜抬眼要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得“扑嗵”“扑嗵”“扑嗵”接二连三的人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还有尖叫,“啊--毒死人啦!” 李嫂子的尖叫也再次响起,“孩子他爹,你你……血!血!” 李掌柜顺着李嫂子的目光抬手摸一把自己的鼻子,一看满手皆血,黑血。扑嗵,李掌柜也倒了。 “月饼真的有毒!” “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皇后娘娘!你还敢说这月饼没毒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你……”扑嗵,话没说完那人就倒了。 “皇后娘娘真的要杀了我们啊!大家快逃啊!” 比刚才领月饼更严重的踩踏事件发生了。 先倒地的是吃了月饼中了毒的,本来还有一口气,但很快就被躁动的人群一推一拉一挤一踩,活活踩死的人数呈直线上升。 哭喊声,尖叫声,声声都像是让人心寒的丧钟。 阿娇吓哭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阿辰紧紧抱着她退到了一个墙角,夏雪竹吩咐关起带着人保护好他们两个人。她自己则高喊着“都别乱动!所有人都原地不许动!”冲进了人群,希望稳定事态。可是她的声音一出来就被嘈杂声淹没了。 而且她去拉开的人一看到是她,立刻叫的比她还大声,“皇后娘娘不要杀我啊,我不要月饼了,我再不来要月饼了,求皇后娘娘饶命啊。” 一个喊,很快就是一片喊,刚才才发出去的数不清的月饼飞了起来,齐齐砸向了夏雪竹。是害怕地想还给夏雪竹也好,是愤恨的借机砸夏雪竹也好,夏雪竹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已经是不变的事实了。 夏雪竹在被第一个月饼砸到头的时候,本能地就想运起内力反抗来着,但转瞬这念头就消失了。 今天的毒就算不是她下的,她一样要负主要责任的,是她监管不力才让某些人抓到了空子。数十条人命就在身边,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她还有何脸面运功抵挡。 夏雪竹一手护住了自己的头,一手继续向前分开着还在继续拥挤踩踏的人群,“大家可以继续拿月饼砸我,但请冷静下来冷静的砸就好。中毒的人需要尽快救治,也许还有救,请大家冷静下来先为他们让一让路。” 然而没人听得清她的话,也没人愿意去听清她说的话了,他们现在脑子里只有李嫂子刚才说过的那句“你早就嫌弃我们这些交不起赋税还给你们拖后腿的人了”。史上有太多焚烧乞丐流民只为减少官府负担的例子,现在落到他们的头上了,他们几乎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被生活所迫的压抑,吃不饱穿不暖的痛苦,跟自己同样遭遇的人就死在身边,毒月饼的制作者就在眼前,这些加到一起他们终于爆发了。 “这世道不让我们活,我们就拉世道一起死!” “拼了!跟他们拼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次不等官兵上前分开他们,他们主动攻向了官兵。 一群人很快混打到了一起,官兵们也知道事态严重了,不用命令都知道眼前的情况不能出刀。而且他们不仅不能出刀,还要防止乞丐们夺了他们的刀。这么一来难度更大了。人数差距悬殊,武功又受限,一时之间,被抓伤挠伤推倒的都变成了官兵。 这些人都是钟瑜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以民为主的好人,看着这些人为了不使事实扩大而宁可自己受伤,钟瑜怎么会不心疼。 他也终于明白刚才抓不住的念头是什么了,背后下了毒引发了这一切的人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只死一个李掌柜家的孩子不过是开始,眼前引发的暴动才是主体。那人的目的是为了趁乱伤害皇后娘娘么? 钟瑜一个激灵,带头向夏雪竹的方向冲,“保护娘娘!快保护娘娘!” 一队人可算冲到了夏雪竹的身前,为她筑起了一道人墙。 现在的夏雪竹已经满头满身都是月饼的碎屑了,那身端庄的正装风雅早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狼狈可狼狈。 钟瑜愧疚得不行,夏雪竹今天出现在城里是什么目的他太清楚不过了,本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结果却闹成了现在的暴动。他有罪啊! 钟瑜双膝跪地,“下官护主不力,请娘娘降罪!” 夏雪竹深吸一口气,把杂乱的头发耙到脑后,“起来,你现在添什么乱!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最可恨的是利用了这一切出阴招的小人!” 目光一一扫过躁动的人群,会是谁呢?就在这其中吗?如果是冲自己来的,那人一定想亲眼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或者没准还就想着趁乱对自己下杀手呢。谁!她一定要找出人来! 钟瑜注意到了夏雪竹在找人的目光,他灵光一现,“啊,冯玉倩!她人呢?” 夏雪竹经钟瑜这一提醒,她也想起来了。刚才事发突然,他们转身就走,却忘了当时还有一个冯玉倩。可现在她人呢? “娘娘,这往月饼中下毒的会不会是她?她居心不良是一定的了,刚才还企图引发事端破坏今天的计划。” “可是她没有时间下毒的,她刚才也一直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她能如何下毒?”尽管冯玉倩不是什么好人,但夏雪竹却不会主观的把什么事情都往她身上扣,“这些问题先放着,总之先要把冯玉倩抓回来的。她至少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钟瑜点头,“是,下官这就带人去。” “不,你在这里。我去!” “娘娘?这怎么行!万一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呢?” 夏雪竹眼中涌上肃杀之气,“我在这里,只会让大家更愤怒,如果我离开,也许你可以更容易让事态缓和下来。而我出去之后,即使是计,我也可以毫不顾忌地大开杀戒。反而在这里,面对百姓,我不好出手。记得保护好阿娇和阿辰,我走了!” 临走前不忘对阿辰和关起挥手示意了一下,阿辰懂事地点点头,把阿娇抱得更紧了。 夏雪竹脚尖点地,特意摆个明显的造型这才高调的纵飞出了门。 众人一静,愤怒都是冲她去的,这人走了,他们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钟瑜抓紧时间高呼,“所有人蹲下,大家先为中毒的人让让路。” 然而人群不过静了那么一下,马上他们就更加躁动了起来,“毒死人了就想跑了?不能让她跑!追啊!” 人群更乱了,有想缓口气的都被动的缓不下来了。向外跑的,想靠边救自己不要被踩死的,因为拥挤而被撞了就反手打过去然后又被打的,没了共同泄愤目标的人群比刚才更难以控制了。 这是刚才急着抓人的夏雪竹忽略掉的,而让她事后更加后悔的是,就在钟瑜忙着稳定态势的时候,阿辰抱着阿娇所在的那个墙角突然像门一样打开了。阿辰和阿娇被那门里的一双手一搂就给掳了进去。关起惊觉不对转身时,那里哪还有阿辰和阿娇的影子,只有一处看不出任何痕迹的墙角。 …… 门外,夏雪竹纵身来到了最高的一棵树上。 冯玉倩伤成了那样,她不可能跑出太远。 夏雪竹放眼四望了一下,果然在一条胡同里看到了两个纠缠的身影。 冯玉倩和大壮。 冯玉倩以为自己跑的没人注意,却不知道心里只有她的大壮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倩倩,你刚才为什么说不认识我?”大壮紧紧拉着冯玉倩的手,目光里除了不解就是受伤。 冯玉倩连甩了几次没甩开,还差点把唯一条好手臂也甩脱了臼。她刚才当然要说不认识他,不然她只会死得更快!但这些不能跟他说,说了他也不懂。“放开!你快放开手!我刚才只是逗你玩的!你快放手!” 再不放,就谁也别想走了。 大壮高兴了,却没放手,“原来倩倩是跟我开玩笑啊,那我就放心了。但是倩倩,大壮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下次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咱们先走行不行?边走边说行不行?”她要趁那些人想起她之前走得越远越好。 冯玉倩见甩不开大壮就只好拉着他一起向前走。 可惜,也只走到这儿了。 夏雪竹赶到了,“想走?你给我添了这么多这么大的堵,完后你拍拍屁股就想一走了之了?冯玉倩,你还真是没有侮辱你头顶的冯字!” 冯玉倩看见夏雪竹就是心头一凉,眼前没有别人,夏雪竹什么作风她可太清楚了,她不要死在夏雪竹的头上。 “你,你要杀我?”冯玉倩哆哩哆嗦地开口。 夏雪竹拿看白痴的目光看她,“怎么,不杀你还要供着你吗?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如果你但凡有一点良知,你都该……” “大壮哥,她要杀我!我不要死啊,大壮哥!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夏雪竹被噎得把大白眼翻上了天,这一招这么烂俗,前后同样的一招,她都没给换个新词,这位叫大壮的再傻也不可能相信吧? “倩倩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夏雪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是圣父重现人间?还是出生时只带了胎盘出来却把脑子忘在了娘胎里? “这位壮士,她刚才同样的话才跟另一个男人说过!她还为了活命亲口否认过你的存在。你……” “哼,你别想挑拨离间!我只听倩倩的话,别人谁说的我都不信!” “大壮哥--” “倩倩--” 两个人情意绵绵的对视中,夏雪竹差点吐出了刚才吃进去的月饼。 他连挑拨离间都知道就不知道明辨是非么? 刚才对他一身肌肉有多惊艳,现在就对他的脑容量有多鄙视。 这年头,真的不能怪渣女太多啊,实在是不长脑子的蠢男更多! 她还想着这一位也是受害者,她并不想对他出手;但照眼前这情况看,她不出手,人家都得出手先杀她啊。 果然,大壮已经英勇无比的把冯玉倩一推,“倩倩等我!等我杀了她,我就带你走!” 夏雪竹怒极反笑,四指伸出冲着大壮勾勾,“来来来,我等你杀我的。”她算明白了,有些脑缺就得靠拳头才能打醒。 大壮挥着大拳头直击而来。 夏雪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大壮没什么武功底子,不过是仗着身体强壮,又常年狩猎才比常人的运动神经好一些。这样的人,不用武功,她随便一个小擒拿就能拿下。 但当夏雪竹眼角看见冯玉倩想跑的时候,她又不准备一招拿下了。 轻松闪身避过,回他一巴掌,正好把大壮的脸打偏到让他能看见冯玉倩的逃跑行为。 “看到没有?你在为她拼命,她却准备一个人先跑。” 冯玉倩咬牙停住,回头看向夏雪竹的目光里分明是“贱人你为什么每次都戳穿我”的愤恨之意。 夏雪竹笑笑耸肩,朗声表示,“打击婊女,人人有责。” “你!”冯玉倩恨不得一刀砍花夏雪竹的笑脸,但她也知道一她实力不行,二当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大壮误会。“大壮哥--” 四个加号的娇滴滴一声喊,配上她撞成猪头的脸其实真的很惊悚,但架不住脑残人士就吃这个。 “大壮哥你不要听她的挑拨离间,倩倩只是不想成为人质拖你的后腿,倩倩没有想逃跑的,一定会等大壮哥杀了她一起走!” “是,我明白的倩倩,我绝不会被这个坏人挑拨的。那你再躲远点,别在我杀她时误伤了你!” 夏雪竹无语了,这是有多脑残才会相信这种幼稚园程度的谎话?他又是眼多瞎才会自信到看不出他和自己实力的差距? 这种人还留着做什么呀!活着都浪费空气啊! 夏雪竹绝望了,不再妄想矫正了,还是痛快结束吧。钟瑜那边也许还乱着呢,她还是早点收拾完这边回去的好。 当大壮再次同样的直拳攻来,夏雪竹侧身让过,然后小手臂直接打在了大壮的肚子上,内力只用了一半,但依然一下就让大壮抱着肚子双膝跪了地。 夏雪竹腾身就追向冯玉倩,身在半空,手已经伸了出去抓向了冯玉倩的头发。 冯玉倩尖叫,“大壮哥救我。” 随着这一声喊,夏雪竹本来以为那个已经无力起身的大壮居然直扑而来。 她不得不收手先应对这个大壮。 冯玉倩再跑。 夏雪竹一个下劈把大壮的头劈进了地里,大壮的身体抖了两下,不动了。 夏雪竹这次再纵身追向冯玉倩,一把抓住头发就把她甩回了大壮的身边,“婊女总能遇真爱我也是对这个世界无语了。我时间紧就不浪费了,你死前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月饼里的毒是你下的么?” “大壮哥?”冯玉倩不敢面对夏雪竹,她下意识地就先去推大壮。 夏雪竹忍耐地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一脚飞出,将马玉倩踢飞转了个圈又再次落地,脸先着的地。 “别猫哭耗子恶心人,他的下场你会没想到?如果你主动认罪,这些事本与他没有关系。装什么装!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时间紧,别磨叽!月饼里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冯玉倩心里明白这毒跟她无关,但如果她说不是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她马上就死? “是!” 夏雪竹比听到“不是”更惊讶,“什么?居然真的是你?你怎么下的毒?什么时候下的毒?从实招来!” 冯玉倩迟疑了一下,她当然不知道这里面具体怎么回事,但她必须装成是她做的,她才有可能拖延时间。而只有她有了时间,她才有机会逃生。 “哈哈哈,夏雪竹!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可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我的任务不过是扰乱你的注意力,然后掩护其他伙伴下手。怎么,现在才发现中招了吗?告诉你夏雪竹,你抓住我容易,但你休想抓住其他人!” 她说的话并无漏洞,但她的态度太急切,好像生怕自己不相信是她们的人动的手。 夏雪竹很怀疑冯玉倩的话的可信度,但她现在没有赌的机会。如果真是冯玉倩的同伙下的毒,那么解药就必定在他们的手中。而如果能把解药弄到手,今天的事基本就算圆满解决了。 三指成扣,直掐冯玉倩的脖子,“解药呢?拿出来!不拿出来你就是个死!” 冯玉倩高兴夏雪竹相信了她,一时之间都不觉得脖子被掐得疼了,“放开我!我的伙伴就在周围监视着。如果让他们看到你这样对我,你永远都别想拿到解药了!” “你!”夏雪竹只得一松手把冯玉倩摔到了地上。 随着冯玉倩这一摔,什么东西从她的腰间摔了出去。 像是一个小纸包。 夏雪竹直觉就捡了起来,打开,是白色的粉末,下意识地凑近要闻啊,她又警觉地迅速把纸包包了起来。 她对毒没什么概念,但看也知道不是糖不是盐不是面,那么还能是什么?“毒”的解释最合适。 抬眼一看冯玉倩,冯玉倩早就脸如死灰了。 那是毒,吃了能让人很快口吐白沫而死的剧毒。 那不是她的,可是却是从她腰间掉出去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 联想到刚才夏雪竹说的下到月饼里的毒,她立刻明白了,那月饼下的没准就是这种毒。结果现在却从她的身上找到了,这岂不是说明就算她现在想说自己不是凶手都得是了? 那夏雪竹的怒气? “不,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到了我腰间……”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了,就在刚才人群大乱的时候,提醒她要跑的那个乞丐曾碰过她的腰! 两眼瞪突,她竟无形中成了别人的棋子么?谁?谁还会跟夏雪竹有仇还要拉她垫背? 夏雪竹不确定毒,但根据冯玉倩现在的表情她也能猜出来了,只怕这就是下到月饼里的毒。 怪不得她承认的这么利索,这是希望用解药勾引着自己暂不动她吗? 想起夭折的两岁孩子,想起中毒死掉的数十乞丐,想起自己的计划被全盘打乱,夏雪竹的火气噌一下就旺旺烧了起来。 她要解药!但她更要冯玉倩付出代价! “冯玉倩,交出解药!现在立刻马上!”一脚踩下去,冯玉倩的手被夏雪竹生生踩碎了。 还是那只没脱臼的手臂,冯玉倩惨叫着,想用另一只手去扶这只手都动不了。 此刻,她再不敢对夏雪竹耍什么心思了。 “娘娘,奴婢错了,奴婢说谎了,奴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奴婢也是被人利用了,刚才是有人把这药塞到奴婢怀里的。” “冯玉倩,你又变?”被冯玉倩一会儿一个样的口供闹得夏雪竹现在也一时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更可信了,但这火气倒是非常确定的越烧越旺了。 “我看你真的需要醒醒脑子了!”夏雪竹一把抓住冯玉倩的脚脖子,拖着就往回走。冯玉倩的脑袋拖到地上,很快就是一脸擦伤,都要看不出人样了。 冯玉倩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恍惚中好像黑白无常都来接她了。夏雪竹不是想就这么一路给她拖回去吧?那她宁愿选择痛快死。 “娘娘,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夏雪竹觉得憋着的火如果能全放出来,那必定是一座小型休眠火山的规模。 “你现在想求个痛快了?你利用钟瑜的时候你想过钟瑜痛快吗?你给钟浅浅添堵的时候你想过钟浅浅痛快吗?你毁了我今天所有的计划,你想过我痛快吗?” 大步往回走,后面拖在地上的脑袋砰砰声不断。 冯玉倩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被这么折磨的时候,但她也不会后悔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心里只会更痛恨折磨她的夏雪竹。 她做恶鬼也不会饶了夏雪竹的! “娘娘,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就发发慈悲让我痛快死了吧。” 听到她求饶求得这般容易,夏雪竹只会更气。 现代时偶尔也看电视剧打发时间的,每每看到那些坏人最后求好人原谅的时候,编剧们为了弘扬正能量通常都会让好人以德报怨,给坏人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每到这种时候不是想替好人打坏人,而是想打好人。凭什么呀!坏人一生坏事做尽,结果最后求个饶,人家还可以颐养天年?好人一生受罪,家也破了人也亡了,结果最后还要看着导致一切的坏人好好活着?这特么的到底是谁变态? 再加上现实往往是,通常坏人是绝对不是变好的,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暂时的认错求原谅而已。你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只会认为“哦,原来没关系啊,好啊,那咱再来啊”,于是坏人更坏,源源不断地坏起来。 这也是她义无反顾的加入“黑警”队的原因之一,别特么的做尽了坏事就来求原谅,真有改过之心那就痛快死去重新投胎再来吧! 夏雪竹觉得再忍下去她就得气爆了。 拎着脚脖子,夏雪竹把人拎到了自己的面前,“我问最后一次,解药在哪里!” 夏雪竹周身的杀气像熊熊燃烧的烈火,冯玉倩再也不敢说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不……” “你给我去死!”夏雪竹甩手就把冯玉倩摔了出去。 冯玉倩头先落的地,落地之后正是大壮死去的位置。 活着的时候各种欺骗,至少死了之后算彻底在一起了。 夏雪竹看他们一眼,心中莫名觉得难受。为什么这世间总有人愿意给别人添堵呢?你说你就不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么?如果冯玉倩真按跟大壮说好的那样,逃进深山生孩子过日子,也许她真的会放过冯玉倩一命。她从现代来,她并不认同连带罪,冯彪犯法归冯彪犯法的,如果冯玉倩不再出来找茬儿,她根本不会主动去弄死冯玉倩。 大壮本不该死,他一直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他要是有错,也不过是错在了识人不清,又没脑子及时改过。她从来没想过杀了他,但不杀他,他就会一直帮冯玉倩。大壮之死虽无辜,却必然。 还有死在今天事情里的人……李掌柜的孩子才只有两岁啊!为了毁了她今天的计划就不惜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吗?这背后到底是谁?她查出来之后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夏雪竹急冲冲向回赶。 半路上就碰到了更急冲冲来找她的关起。 关起来到夏雪竹的面前就跪下了,“主子,不好了,辰哥和阿娇公主都被掳走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雪竹眼前一黑,她差点栽倒。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奈何一出口还是止不住的咆哮,“不是特意嘱咐你要好好保护他们的吗?你到底在做什么!” 其实不用夏雪竹这么责怪他,关起已经自责的想死了,“二位小主子的回归之日就是属下以命谢罪的时候!” 夏雪竹身体晃了晃,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才没让自己晕倒过去,“刚才是我太急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跟我说清楚了。” “是。”关起起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详细。 “异能!背后之人定是有土石之异能!烟罗呢?快通知他过来!” “钟大人已经派人去叫了。” 夏雪竹咬着手指头原地转圈,“让我从开始撸一撸的,冯玉倩先冲浅浅下的手,如果动机就是为了引发混乱毁了我的计划为我添堵的话,倒也说得通。后来的毒死百姓,也可以以这个动机继续解释。但如果仅仅如此,他们做到现在就足够了。死了双位数的人,让我在第一次公开露面时就声名扫地。这事儿往大了说,他们都可以借机揭竿起义,声称如果君无安不处死我给百姓一个交代的话,他们就可以以正义之师光明正大地造反!” “目的如果就是这个,做到现在这个程度不是已经够了吗?他们却还趁机掳走了阿辰和阿娇……”夏雪竹猛地一拍脑袋,“我错了!我高估背后人了!那人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其实只是个障眼法,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关起没听明白,“娘娘的意思是背后的主使人掳走了辰哥儿和阿娇公主,为的是引娘娘上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应该收到……” 钟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了,“禀,禀皇后娘娘,有飞刀……传信到了。” 夏雪竹立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冲自己来的。 书信打开,上面简单几个字,“要想两个孩子安全,夏雪竹你亲自来!” 书信下方写了一个地址。 夏雪竹一眼扫过,抓着住就消失在了半空,“都别跟着,我自己来!” 钟瑜吓得跳脚,“娘娘你回来!关起,你还不快快追上去!两个小主子明显是饵,皇后娘娘被引过去也是被动的,你快跟上去保护!” 关起扫一眼四周,大声道,“大人,为了小主子的安全,我不能跟!我们要相信皇后娘娘,她武功那么高,一定会安然带回小主子的!” 钟瑜刚想反驳,关起偷偷狠掐他一把,嘘,我们赶紧回去!当务之急是先通知皇上!我跟有什么用!那个战斗值最狠的人跟上去才最有效!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诩丶涵和小犹豫的组团鼓励~今天更晚了,实在是因为跟自己较劲来着~身陷挣扎,不想输,所以拔了一天的网线死磕来着,可算磕出万更了~胜利的曙光已经隐约看到了哦~九月铁定撑得过去~吼吼~ 170 生吞活剥,嘎嘣脆!(胆小勿看) 一处大宅子的后门,两个妇人在告别。 “王妃,当年您的救命之恩,奴婢还您了。奴婢告辞。” “嗯,王婆辛苦了。给,这是一些盘缠。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境不太好,你不要嫌少才好。” 一个份量不轻的包袱递过来,王婆却没接。“王妃心善,念旧情,就冲这,奴婢厚着脸皮多句嘴。老王爷已经不在了,茜郡主也不在了,但听说世子爷还在盛京的,王妃与其念着旧事不放不如去盛京谋一个安稳。王妃,这晚来弄孙不是比仇恨报复更好吗?” 冯氏心里愤恨,面上却不显,“是,王婆说的是,只是我这心里的结总需要时间打开。让王婆担心了,我真是百感交集。这盘缠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拿着,不然我于心不安。” “好吧,奴婢收下了,愿王妃早日打开心结。” “嗯,走吧,我看着你走。” 王婆把包裹抱在怀里向前走,一回头还真发现冯氏就站在门口目送着她。 她不由得一阵心暖,王妃真的是个好人,当年如果不是王妃救了她,她早就是个死人了。今天能为王妃一用也是天意让自己还这份救命之恩了。虽然掳来了两个孩子是不对,但这两个孩子并不是皇上皇后亲生的不是吗?如果他们的死能换来王妃的心理平衡从而打消报复之心,那么这一切也值了。 王婆回手向王妃示意,“回去吧王妃,太阳下山了,天凉了,您身体不好在外面时间久了容易……咳咳。” 说到一半咳了一下,好像还喷出了鼻水。王婆顺手抹一把,正要继续把话说完,她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刚才抹鼻子的手,那是血吧?她刚才擦的不是鼻水而是血吗? 下一刻,她带着疑问摔倒在地,这到底怎么回事? 混沌的视线里,冯氏朝着她走了过来。 “王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也口口声声说这条命就是我的了是不是?所以现在我收回这条命了,你应该没意见吧?” “你……咳咳……”王婆的话再也说不利索了,随着咳嗽加剧只有更多更多的血喷了出来。 冯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后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在了王婆的身上,“我都不顾自己的落魄那样求你了,你都可以为了我拼掉半条命一动异能了,你怎么就不能留下来帮我完成后续计划呢?居然还想走,你太让我失望了!王婆,别怪我,反正早几十年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呲呲的声音响起,那些白色粉沫无水自蚀,眼看着王婆就越变越小直到化成了一摊血水。 冯氏毫无悲伤的优雅转身回走。 晚来弄孙?她的茜儿每晚每晚都来梦里向她哭诉死得有多惨,她哪里还有闲心弄什么孙! 她的正儿那里她更不能去。她当年如何对待君念雅和其生母的,她可没有忘过。如果她到了盛京投靠正儿,难保君念雅那个贱人不会把当年的仇恨转移到正儿的身上。为了正儿她也不会去盛京。 她就要在这里亲手为茜儿报仇! 夏雪竹,我定也要你尝尝儿女丧生的痛苦! …… 阿辰先醒的,眼前的环境很舒适,更很熟悉,这分明就是还没去军营前他们初到硕王城时的落脚地。 阿娇房间里的一对瓷娃娃花瓶还是他特意命人从自己的房间里搬到这里来的,当时还想,他是男子汉,师母把瓷娃娃造型的花瓶摆他房里算怎么回事!好在阿娇喜欢,便给瓷娃娃挪了地儿。 后来他们就随夏雪竹去了军营,虽然回来的次数不多,但他绝不会认错。 当时突然被身后的一双手给拉进了墙里,他本能地就想反抗,但下一刻他就被迷晕了。醒来时阿辰明白了,他和阿娇这是被人掳到了硕王府中。 “哥哥--”阿娇迷糊着也醒了,“咦?我们这是回家了吗?” 阿辰正在想着要怎么解释清楚,吱呀一声,门开了,冯氏走了进来。 冯氏边走边笑,“阿娇公主真聪明,对,你们就是回家了。稍后奴婢还能让你们一起回老家。” 阿辰赶紧把阿娇抱在怀里,谨慎地看着冯氏,他却什么话也没说。 阿娇不理解,“老家?洛城么?我并不喜欢。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想回老家。” 阿娇对冯氏话里的“老家”理解有误差,但倒阴差阳错地噎了冯氏一下。 冯氏脸上的笑收了,初露狰狞,“你不想回?可本王妃并不在意你的意见!” “王妃?王妃是什么?像皇后吗?娘说皇后就像山梨一样好吃。那王妃呢?像什么?” 就好像看不到冯氏脸上的不友好,阿娇乖巧的跟她对话,天真可爱的让冯氏都忍不住心软了一下。 可当冯氏看到阿娇所在的位置时,她马上收回了心软。 这是茜儿曾经的房间,茜儿年幼时也是这样乖巧可爱,以至于就算她先头已生了一个君正,对君正那时候的宠爱都不如后来对茜儿。 冯氏又笑了,那种阴森森让人心里发冷的笑。 “阿娇公主实在太可爱了,难怪皇后娘娘这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哦,还特意为你准备了新衣服。来,试试看。” 冯氏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打开,拿出了一件衣服。 阿辰看到就浑身绷紧了,那不是正常人的衣服,而是死人才会穿的寿衣。他迅速把阿娇挪到了身后护着,并同时运力于掌随时准备反击。然而他运力时才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再翻身上,所有藏的短剑匕首早就一个不在了。 阿辰骇然抬头,对上了冯氏笑如春花的眼。 “辰哥儿,本王妃劝你还是不要妄想抵抗的好。不然你下次中的就不是失去力气的毒,而是失去性命的毒了。闪开,不要妨碍我为公主换衣服!” 冯氏一把推开了毫无力气的阿辰,然后把阿娇拎到了床边上。 阿娇哭了,“我不要穿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好丑。你滚开,我不要你,我要娘,娘--” 阿娇使劲推搡着冯氏,冯氏根本不能好好给她换衣服。 冯氏急眼了,手掌高高举起就打了下去。 啪,落在了阿辰的肩膀头上。 原来关键时刻,是阿辰扑过来挡在了阿娇的身上。 “阿娇快跑!”阿辰一把把阿娇推下了床,他自己则狠狠圈住冯氏的腰后努力抱住再不松手了。 他没有力气使出任何招式,他只能拖住冯氏让阿娇自己跑了。 这里是硕王府,就算冯氏能控制了这一处房间,却不一定能控制整座府。他觉得只要阿娇能逃出这个房间也许就能到外面求救。 阿娇哭着向外跑,“娘,娘--” 冯氏冷笑一声,也不追,挣脱开一只手后抓过床上的枕头就朝阿娇砸了过去。阿娇正被砸中脑袋,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了。 “阿娇--”阿辰用尽全身力气扑倒冯氏,然后张嘴咬向了冯氏的耳朵。 冯氏一巴掌把阿辰打到了床边上,阿辰的肚子撞到床柱上,疼的他差点晕过去。 阿娇在地上向外爬着,还在不停地喊着娘,冯氏过去一脚踩在了阿娇的背上,“小崽子,想跑?我的茜儿死前挣扎想跑的时候,你娘可曾心软让她跑过?识相的,你痛快起来自己换上衣服。否则,本王妃可不介意让你连你娘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先回老家!起来,自己过去把衣服换上!” “呜呜呜,你是坏人!我讨厌你!娘,娘--快来救阿娇!” “哭吧,你可劲哭,外面的人早就都被我药倒了,他们不会听到你的呼救的。去,换衣服!” “你放开阿娇!不许你动阿娇!”阿辰心疼阿娇,他努力撑起自己想过来帮忙,可是他一没有力气二又刚刚撞疼了肚子,他撑起不到一刻又自己趴下了。 “辰哥哥--”阿娇站起来哭着看冯氏,“你不要打辰哥哥,阿娇会听话穿上那件丑衣服的。” 两个小的互相心疼,这让冯氏更来火了,“那还不快去!” 一脚踹在阿娇的屁股上,阿娇虽没被踹倒,但还是身子歪了一下。本以为她会疼的更哭大声起来,哪知她却撇撇嘴咬着唇不哭了。 阿辰看的明白,阿娇这是终于明白冯氏不是好人了。那时候跟他和娘在外流浪时也是这样,如果是坏人欺负,阿娇从来不哭。有一次他问她为什么,她则说,坏人就是想看她哭,她偏不哭,她不要让坏人得意。 阿娇性子软,爱哭,但跟他和娘在外流浪的时候却基本不哭,性子要强的每每让他心疼。直到后来遇到夏雪竹,阿娇才一点一点恢复到了原来那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富家小姐样子。 他更喜欢那样不需要再压抑性子的阿娇,所以当他现在看到阿娇又被迫回到了这个忍耐的状态时,阿辰火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他连阿娇都保护不了!力气没有了他就没辙了吗?他还有牙齿啊! 阿辰够来冯氏刚才甩到床边上的衣服,塞到嘴里就用牙使劲的撕咬着。这种晦气的东西,除非他死,否则绝不会让阿娇穿上! 冯氏看到立马冲过来抢夺衣服,“小崽子,你还不松嘴!快松嘴快松嘴!” 她一边使劲的拽衣服,一边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在阿辰的后背上,阿辰一开始还能硬挺着,可是后来终于撑不住了,一张嘴,两颗牙齿被打了出来,血很快也流了满嘴。 阿娇忍着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辰哥哥!你别打辰哥哥了,我穿,我穿!”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但那衣服已经被阿辰咬得四分五裂,根本穿不上了。阿娇只能勉强在肩上挂上那么几条。 冯氏重重喘了几口气,突然笑了,“不穿就不穿,那又能怎么样呢?你穿什么衣服都改变不了你今天必死的结局!” 阿辰扶着床柱子勉强站起,但依然坚定地护在了阿娇的面前。在这里能自称王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硕王爷未死的王妃,冯氏。 “冯氏!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手!我师父师公什么人你最清楚,阿娇是他们的心头肉,你如果敢动了阿娇,他们必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死无葬身之地?我好怕好怕啊。”冯氏皮笑肉不笑一下,她突然一把挥开了阿辰,然后把他身后的阿娇拎了起来,“可如果我本就没打算活呢?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又如何?最次不还有阿娇公主陪着我吗?我的茜儿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来,阿娇公主,我们一起等你娘来让我们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如何?” 冯氏也不坚持让阿娇换上衣服了,她拿出了一条绳子在自己的腰上系紧了,另一头则紧系在了阿娇的腰上。 阿辰几次想上来阻拦,都被冯氏一脚踹翻在了地上,到后来,冯氏都有点懒得踹他了。 “我说辰哥儿,军中不是传说你也被什么东西激发异能了么?你的异能呢?你没了力气但还有异能啊,你怎么不用你的异能来反击我?” 阿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的确被激发了异能,但他的异能不是攻击力十足的风雨雷电,也不是能自保的治愈瞬移异能,而是一种连小蜗都叫不出名的异能。他第一次运起异能的时候,是从地底下吸出了一个头骨。他还以为这算是隔空取物,谁知他吸别的都吸不了,只能从地底下吸出头骨。 这事儿在他有力气的时候,吸出个头骨还能当暗器用用。可是现在他什么力气也没有,就算能吸出头骨又如何呢?费半天劲吸出来头骨吓退这个冯氏吗?呵呵,人家只怕也不怕这招吧。 阿辰脸色灰败地趴在那里绝望地一动不动了。他恨自己,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恨自己的异能就是个这么没用的东西! 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了夏雪竹的声音,“阿娇!阿辰!娘来了,你们不要怕!冯氏!出来!我到了,不准你再动他们一根头发!” “娘--”阿娇的声音从二楼窗口传来,夏雪竹顺声抬眼望过去时就是心跳一停。 阿娇是被一根绳子拴着腰从窗口处挂出来的,冯氏斜倚在窗框上,另一只手拿了一把剪刀,剪刀正对窗台上连接着她和阿娇的绳子。 冯氏对于终于和夏雪竹迎来了最后的时刻表示很欣慰,“你比我想像的来得要早哦,皇后娘娘果然是皇后娘娘,能力当真出众!看来倩儿必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 “冯玉倩!冯氏!她是你亲侄女!”夏雪竹这才想起来,“原来她的背后竟是有你!冯氏,你丧心病狂,为了你的目的你竟是连你自己的亲侄女都要利用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我怎么没有人性了?如果不是我,倩儿早在军营就同冯家一起被斩了。正是因为我,她才又度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我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你了,结果她还是自作主张率先行动了。还好我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她,否则今天的计划就有可能被她毁掉。临死之前还能为我把你引走也算她对得起我曾救她一命了。倩儿,走好。” 冯氏冲着天空深情一唤,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多么舍不得侄女早亡的姑母。 夏雪竹趁她注意力转移的时候猛地纵身蹿出,她想救下被吊着的阿娇。 然而才到一半,冯氏忽然低头,“夏雪竹,退回去!否则--” 咔嚓,剪刀凌空剪了剪,夏雪竹不得不原路又退了回去。 咬牙,夏雪竹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因为如果不这样,她怕自己冲动地冲过去一拳打死冯氏。但现在阿娇在她的手上,自己不得不暂时忍着。 “有什么冲我来,你跟孩子耍什么威风!放了阿娇,我让你那么吊着!” “哈哈,夏雪竹,你逗我?让你这么吊着你能像这小崽子这么听话?不,我可不敢吊着你,你战斗力如何我太清楚了。怎么,现在心痛了吗?那你就该明白我收到茜儿死在你手时的消息有多么心痛了!我的茜儿还那么小时,正如花似玉的年纪,连嫁人都不曾就被你给杀害了。夏雪竹,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知道凭我杀不了你,但我也可以杀了你的女儿!你心痛了吗?你后悔了吗?哈哈,夏雪竹,孩子死了都是你的错!是你--” 冯氏有些疯狂了,剪刀胡乱地挥舞着。 夏雪竹怕极了她的剪刀误剪中了那根绳子。 “冷静!请你冷静下来!亲手杀了你女儿的是我!你想知道你女儿临死前是多么的害怕和恐慌吗?这些只有我知道!杀了阿娇又如何?你女儿甘心吗?她一定更想要我偿命!放了阿娇,杀我,杀我啊--” 呼,阿辰举起手里的瓷娃娃花瓶砸向了冯氏。 在夏雪竹跟冯氏周旋的时候,阿辰轻手轻脚的把一个瓷娃娃花瓶抓到了手里。冯氏是背对他的,注意力又在窗外的夏雪竹和窗下的阿娇身上,是以并没有注意到他。 在阿辰来到窗前高高举起花瓶时,夏雪竹是仰望窗口的,她看到了,所以她才更疯狂地冲着冯氏喊着,就希望能为阿辰打掩护。 可是,冯氏还是察觉到了。 她及时的一侧身,同时出脚绊向了阿辰。 阿辰手里的花瓶沿着她的额头擦了过去,阿辰自己也由于脚下一绊重心失衡而跌出了窗口。 “辰哥哥--”阿娇吓得哭喊出来。 “阿辰!”夏雪竹上前就扑,希望能接住阿辰。 冯氏剪刀张开,咔,绳子剪了个缺口,“夏雪竹你敢接住他,我就剪断绳子!” “你!”夏雪竹硬生生顿在了半路,眼睛里生起雾气,让她都要看不清阿辰的降落。 “师父,救阿娇!”阿辰喊了一声后砰然落地,他手里一直没松手的花瓶就碎在他的身旁。洁白的碎瓷片很快被他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 “阿辰。”夏雪竹低喃一声,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有注意到阿辰机灵的把脑袋偏过了,是肩膀先着的地,但这是二层的高度啊,他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从这里看过去,他自摔落地后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死,死了么? “冯!氏!”夏雪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抬头仰望向冯氏的目光是力沉千钧的毁灭气场,“你居然杀死了阿辰!你居然杀死了阿辰!冯氏,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一定会!” 夏雪竹的气场像自有意识一样直袭冯氏,冯氏只觉得自己都要被压得呼吸不过来了,但她坚持畅快地疯笑着。 “夏雪竹,你恨吧?你越恨我越开心!不过,这还只是开始。你看到那地上的碎片没有?捡起来,插进你的手臂里!” 阿娇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晃着,她的嗓子早就哭哑了,但更让她害怕的是听到了冯氏对夏雪竹的如此命令。 她现在明白了,冯氏这是在利用她威胁夏雪竹。 辰哥哥为救她摔下去了,然后娘还要为她自己伤害自己么? “娘,不要啊!阿娇不要娘受伤,阿娇宁可自己受伤!”她小腿使劲地挣扎,竟是想把绳子晃断自己摔下去也不想夏雪竹受制。 夏雪竹吓破了胆,听到冯氏命令她自残都没现在看到阿娇的行为来得让她更害怕。 “阿娇!停下!娘命令你必须停下!” “娘,娘--” “阿娇,听娘的,娘没关系的,娘一定会救你的!乖,你闭上眼睛。对了,娘教过你数数的是不是?你现在闭眼从一开始数,当你数到一百的时候娘保证会救下你。” “一百吗?真的吗,娘?” “对,就一百。很快的是不是?阿娇能做到的。好,闭眼,现在开始。” “一,二,三……” 哧,夏雪竹结结实实地把一块碎片插进了自己的手臂。 冯氏笑得眼泪流下,“哈哈哈,痛快!茜儿你在天之灵看着啊,看娘怎么为你报仇!夏雪竹,插第二块!” 夏雪竹上前一步捡起第二块,同样眉头不皱一下地插了进去。 冯氏疯狂地笑着,身子都快探出窗口了,夏雪竹比她更害怕,“回去!快回去。” 阿娇身上的绳子就和冯氏相连着,她怕冯氏一个不小心落下来连累得阿娇也得摔下。 “夏雪竹,你也有今天!既然你能为自己捡来的一个女儿都能如此拼命,你在杀我的女儿时为什么就不能手下留情!那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啊,如花似玉的年纪就那么没了!你让我怎么活!怎么活!” “冯氏,不要拿你的女儿跟我的阿娇比!你的女儿品行如何你自己知道,不是我非要杀她,是她作孽非要自己找死!如果她安安分分地做她的郡主,那么别说杀她了,就是多看她一眼我都不会!我还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杀了她我一点都不后悔!而且你也怪不着我,是你把她养成那个样子的!她能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全是你一手主导的!冯氏,你才该死去为你的女儿偿命!” 冯氏被夏雪竹噎得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来回变,“第三块!夏雪竹,我命令你现在就插第三块!” “你!”夏雪竹还想说什么,可是冯氏的大剪刀一挥,她就不得不听命行事了。 看着夏雪竹的手臂上逐渐插满了碎片,那血哗啦啦往地上趟,冯氏却还不满足,“我要你插在心口上!心口上!插啊!夏雪竹!” “娘,不要啊。”阿娇不敢数了,想睁眼。 夏雪竹抢先开口,“阿娇,听娘的,说好了听娘的!不许睁眼!”她现在满手臂都是血,如果让阿娇看到,一定会吓到。那样的话,前面这些瓷片就白插了! “继续数啊,阿娇。”夏雪竹的命令里带了几分凌厉。 “是的,娘。呜呜,三十七,三十八……呜呜呜,三十九……” 看阿娇继续保持闭眼数数儿的状态了,夏雪竹这才深吸一口气又捡起了一块碎瓷片。 心口吗?这可不是能治好的手臂了。 夏雪竹拿着碎片的手都哆嗦了,这让冯氏相当的开心,“茜儿,你好好看着,杀了你的人马上就能死在你的房前了。茜儿,娘为你报仇了!夏雪竹,插你自己的心口!插啊!” 冯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怕错过了一点夏雪竹杀死自己的经过。 可就在此时,夏雪竹的面前,从地面下突然开始长出了一个人头。 那人头的头顶是一只手,阿辰的手。随着人头越长越高,肩膀也长出来了,阿辰也跟着站了起来。 阿辰的脑袋上,肩膀上全是血,那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又流到了他的手上,又从他的手上流到了长出那人的头上,肩膀上。 夏雪竹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都惊悚了。在她离近阿辰捡碎片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阿辰的手在动。五指张开吸在地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他吸出来。她直觉那会是一种异能。 可是她帮不了阿辰,又不能乱动,她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她假装听冯氏的,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就是等阿辰的异能完全激发出来。 可是为什么吸出来的明显是个人?君无安不是说只能吸出白骨的么?这算什么啊? 那人越长越高,阿辰的手一直放在其头顶,阿辰就被带着身子腾了空。 冯氏也看傻了眼,她想尖叫,可是吓得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而当那个人完全长出来后,她终于尖叫出了声。 “茜儿!是你吗,茜儿?” 长出的人虽然头发披散着,但个头,胖瘦,那露出的下巴,就算她不露脸,天底下有哪个当娘的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夏雪竹吓得血都要不流了,她离得近,看得一清二楚,阿辰从地底下吸出来的这个人的确是君念茜。 可是,君念茜怎么还可能活着!自己亲眼看到她死了的啊!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月亮早早地升了起来。天色没黑,但也不算亮。君念茜身穿一身白衣,抬头看看月亮,头发分两边散开了,让冯氏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脸。 “茜儿!真的是茜儿!茜儿,快来娘这里!” 君念茜顺声望过去,夏雪竹都没看到她膝盖弯就见她飘身飞向了二楼的窗口。 没了她的支撑,阿辰再往下落。 夏雪竹瞄一眼注意力顾不上这边的冯氏,赶紧冲过去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抱住了阿辰。先摸颈侧,还有脉动,就说明阿辰还活着。只是他双眼紧闭着,意识却没醒。 窗口那边冯氏隔着窗台已经一把把君念茜抱在了怀里,“茜儿,娘的好茜儿!原来你还活着!太好了,茜儿答应娘,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娘,再也……茜儿,你很冷么?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凉?” 冯氏推开君念茜,伸手再摸君念茜的脸,更是凉的让她一触即离。 “茜儿,你生病了么?怎么能这么凉?到底怎么回事?” 君念茜笑,“娘,我没生病,我就是肚子饿。” “什么?肚子饿?那好说,娘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她就要走,都忘了自己腰上还绑着绳子,绳子的那头还系着一个孩子。 君念茜伸手拉住她,“娘,我不吃饭。” “哎?肚子饿还不吃饭?你……” 咔,君念茜一低头,张嘴重重咬在了冯氏的颈侧,再抬头,连血带肉,“娘,我喜欢吃这个。” “啊--”冯氏疼得伸手推开君念茜,“你是谁?你不是茜儿!” 她捂着脖子迅速后退。 君念茜微笑着飘身飘进了窗口,“娘,我是茜儿啊,你最疼的茜儿啊。娘,我肚子饿,我要吃肉。” 咔,又是一口咬在了冯氏的肩膀上,冯氏扑嗵倒在了窗台下。拉着阿娇的绳子向上一拽,阿娇疼的差点数错,绳子蹭过窗台边,发出了吱呀吱呀要断的声音。 夏雪竹一看窗口处没有冯氏了,她再不敢耽搁纵身扑向窗口,一手拔出身上的一块碎片,“擦”一下砍断了绳子,然后扔碎片接阿娇,一气呵成稳落回了地面。 “七十七。”阿娇数到七十七就感觉到了夏雪竹的体温,一张眼,哇的一声,哭着扑到了夏雪竹的怀里,“娘--” 夏雪竹的眼泪也下来了,嘴里却笑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娘都说了数到一百一定就会没事的。你看,其实还没到一百是不是?” “啊,辰哥哥!辰哥哥呢?”阿娇很快就想起了阿辰。 阿辰就躺在一旁,双眼紧闭着,肩膀上的血也没来得及包扎,这是夏雪竹刚才确定了他还有呼吸,否则真要以为阿辰已经死了。 阿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哥哥怎么了?哥哥为什么不睁眼看阿娇?娘,你快救救哥哥。” 夏雪竹再次把阿娇拉近怀里安抚地拍着,不是她不救,而是现在的阿辰虽然双目紧闭着,但眼皮下的眼球分明有活动的迹象,这样的阿辰好像在梦里跟人在做斗争,她搞不清楚的情况下也不敢冒冒然强行弄醒阿辰。 二楼传来了冯氏又一声凄厉的惨叫,阿娇吓得躲进了夏雪竹的怀里。夏雪竹抬头看上去,只见冯氏身体后仰一下子翻出了窗口。 夏雪竹眼中闪过冷意,内力猛地集中爆出,她曾经插进手臂中的碎瓷片一一迸出,直射摔下来的冯氏身体。 冯氏被扎成了刺猬,后又砰然落地。 她全身竟然已经遍布被嘴咬出的大口子,鲜血不停地向外涌,肉翻着,有的地方都已经露出了白骨。 夏雪竹第一时间捂上了阿娇的眼睛。 可冯氏即使这样遍体鳞伤,又从二楼摔下,她居然还没死。 “茜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娘?茜儿你醒醒,是娘啊!”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退着。 在她的前面是不知何时又从窗口飘下来的君念茜。 此时正满口流着不知是口水还是血的步步逼近冯氏,“娘,我肚子饿,我想吃肉。” 一把抓住了冯氏的脚,她抓起就是一口,冯氏惨叫得像要死去,她却好像听不到,“娘,肉真好吃。娘,我还想吃。” “啊--”冯氏终于崩溃了,一脚踹中了君念茜。 可是君念茜宁可被她踹中,也没松了手,好像只要嘴里的那一口咽下去,君念茜马上就想来第二口。 冯氏紧扒着地皮爬着向外逃,君念茜生怕她跑了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上。 夏雪竹眼看着君念茜半趴在冯氏的身上像狗一样啃咬起冯氏来,夏雪竹干呕一声都差点吐出来。 太恶心了。 想必冯氏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是死在自己女儿的手里,还是以这样一种恶心的方式。 她捂阿娇的眼睛捂得更严了,生怕阿娇看到一点都会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因为她都觉得这事完了之后,她需要心理干预了。 夏雪竹想离开这里,可是阿辰那个状态她又实在不敢动,她只好一手抱着阿娇,然后侧身站在阿辰的前面。 君念茜是怎么来的,来了以后又为什么是这个状态,如果她完事了以后会不会还攻击她们,这些问题在夏雪竹的脑海里来回翻腾着,夏雪竹的脑子已经完全死机了,压根就不会转了。她只知道在救援赶到之前保护好阿辰和阿娇。 …… 君无安赶到时,夏雪竹前世今生加一起第一次软倒在了君无安的怀里。 手臂失血有点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被吓的。 为了提防君念茜,她不得不高度集中精神盯着君念茜,于是她就生生目睹了一个人是怎么把另一个人生吞活剥的。 只用牙啊,君念茜只用了牙啊,冯氏的手指,冯氏的头发,甚至冯氏的眼珠子……冯氏最后怎么没了声音的,夏雪竹完全没印象了,她现在不闭眼,眼前都是君念茜张着大嘴一口下去,再一口起来,咀嚼的声音给人一种嘎嘣脆的感觉。 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跟这一比,现代某些冒险视频里活吞青蛙章鱼什么的简直就是宇宙无敌小清新。 “君无安,未来的一年内我都不想吃排骨串了。”她怕咀嚼排骨串的时候想起今天曾经看到过的。 夏雪竹靠在君无安的怀里,恨不得能把脑子里印进去的画面能用橡皮擦擦掉。 君无安一手接抱过了阿娇,另一手环抱着夏雪竹,心疼的无以复加,愤怒更无以复加。 收到关起传到的消息时,他第一气的是夏雪竹。这么严重的意外,她怎么可以不等他就先行动。在他的心里,虽然也认定阿娇是女儿了,但到底还没有夏雪竹重要。阿娇如果出了意外,他会不惜屠了整座城为阿娇陪葬;但如果夏雪竹出了意外,他自己也会活不下去。 他提足了十成功力一溜以轻功赶来,想的是见到夏雪竹的第一眼就要先训斥她一番,可是见到了,他就舍不得了。 她的手臂虽然点穴止了血,但那满条手臂的大口子他又如何看不到。他恨不得一火球轰了冯氏,可是抬眼一看,冯氏已经被君念茜啃得只剩骨头了。 君念茜咽下最后一口,一回头看到了君无安,她居然身体一振,打了个饱嗝,开口却是,“饿,还想吃。” 君无安冷哼一声,手掌一翻,一个火球出现在了掌心,那他就喂她吃火球! 夏雪竹察觉到君无安的意思,连忙阻止他,“不行君无安,她的出现好像跟阿辰有关。在未能确定阿辰的安全之前,她还不能动。小蜗!小蜗来了吗?” 随着这一声喊,小蜗也赶到了,看到夏雪竹的惨样她就气得不停蹦高了,“谁!谁敢伤我小蜗的娘!不想活了是不是?出来!看老子不咬死你!” 夏雪竹又是一声干哎,赶紧举手示意小蜗别提那个“咬”字了,她正在见识过咬死人后恐怕再也无法直视这个字了。 “小蜗,那人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大事,你先去看看阿辰。还有,你看到那边那个人没?理论上她是个死人了,可是刚才她却被阿辰吸着脑瓜顶从地底下吸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好吧,这一章把我自己写恶心了~难道我死磕一天就磕出个这么变态的一章么?明天必须上甜的安慰一下我自己~high起来啊! 感谢大湿,小蜗,大祸水,小小的组团表爱~人活着是为什么?为的就是每天期待别人献爱啊!感动,亲亲~muamuamua~ 171 组团秀恩爱!单身狗惧点 盛京。 可能是因为季星的母亲当年就没被要求过单纯在家里相夫教子,那时被困深山老林时还叫季朗的君念雅也一直在外打理村中事务,是以,季星是打心眼里没觉得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是多么的不可接受。 自成亲后君念雅就搬进了尚书府跟他一起住,他们早晨一起上朝,偶尔晚上一起下朝。他特意定做了一辆更宽敞的马车两个人一起坐,回家的时间也许不一致,但上朝却可以一起出门的。兴致来时,路上还可以放纵一下。没成亲时还能忍忍,既然成了亲了,他光明正大地不用忍。 他一度非常享受这样的生活,以至于下朝之后,他从来不介意君念雅和他各自奔赴各自的工作场所各忙各的。 直到中秋这一天,下朝之后他又来到了尚书府办公大楼,在简单处理了今天的要紧事情后,便决定临时放大家半天假。 大家都走了,他也准备回家,但想到君念雅还在宫里忙着,便打算进宫接她一起回家过中秋。 到达宫门时,先碰到了曹锦程。 曹锦程满面春风,看到季星时都快笑成一朵花了,“来接雅王爷是吗?尚书大人好福气啊,能娶到我们能干的雅王爷你一定做梦都笑醒吧?” “曹丞相谬赞了。”这老头是除了夏雪竹外唯一对他和君念雅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支持的一位,他很感谢。但受不了每次见他,他都要把君念雅夸到天上的举止。 呃,那自己不在时,他见到君念雅时也会这样夸自己吗? 曹锦程挥手,“快去吧,老夫就不耽搁尚书大人急切想见雅王爷的时间了。这小年轻的一会儿也忍不了两人分开是不是?哈哈哈,继续祝早生贵子啊。” “曹丞相慢走。”季星恭身相送,自动过滤掉那极具取笑性质的“急切”一词以及后半句话。 这位老丞相哪都好,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特别爱拿他和君念雅开玩笑。也不知是不是提前算好的,这分寸每次都拿捏的刚刚好,让他想表达一下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的意见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慢慢地,他养成了自动过滤只听重点的良好习惯。 目送着曹丞相走远了,他这才起身继续向里。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就是御书房了。本来应该是君无安在那里办公的,但君无安和夏雪竹都不在的情况下,这里暂时成了君念雅代为处理国事的办公地点了。 门口有两个侍卫在守卫着,看到季星过来了虽然心里都知道是来找雅王爷的,但依然公事公办道,“大人,公事还是私事?” 平时吧,季星也来接过君念雅下班,但那一般都是下午天擦黑了。这一看就知道是私事,是以也没问过。但今天明显是天中午,这位来了,他们就有点拿不捏不好是公还是私了。 君念雅也提前打过招呼,如果不是下班时间来找她的,就让他们按章办事,是以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季星才经历了曹锦程的取笑后,他这心里就有点不是味了。怎么着,你们也来取笑我急切见媳妇了? 人家曹丞相怎么都是长者,又比他官职高,跟他开开玩笑也就算了,他只能受着。可眼前这两位明显就没那么大的分量,你这样问是几个意思?我要是私事还要被拦怎么地? 季星眼神一沉,官威端出来了,“公事怎么说?私事又怎么说?” 侍卫之一恭敬回道,“王爷有交待,公事的话您可以直接进去;但如果是私事,还请您到旁边耳房里稍等一下。” 季星听完脸色更沉了,他如果去了耳房,不就成了自己承认是“急切见媳妇”的私事了么? 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再丢这个人了。 “公事!”季星拉着个脸,一瘸一拐地快步走过去了。 正要推门,听见了里面隐约传出来的声音。 “雅王爷太帅了!曾经我还鄙视过她是个女的能把柴米油盐处理好就不错了,谁知人家处理起国家大事来竟然不让须眉。” “谁说不是呢!听说她小小年纪就曾女扮男装代理过村长事务,看来这种领导才能真是天生的。” “一朝村长逆袭成了当朝王爷,这是多么让人心潮澎湃的事情!雅王爷就是我未来的人生信仰和目标!” “原来还同情尚书大人娶了这么一个不宜室宜家的,现在一看,尚书大人至今还是不良于行,简直是他配不上我雅王爷!” “嘘,小点声,让里间办公的雅王爷听到就惨了。话说回来了,这王爷有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吧?虽然雅王爷是女的,但她都能当王爷了,这身边……” “喂,你瞎说什么呢!还让我小点声?让我小点声就为听你如此不着调的瞎话吗?也不看看你那张脸!要是我还有可能,至于你,算了吧。” 哐,季星一脚踹开了门。 冷冷地扫一眼全场,这几个都是最近新提上来的朝官,年轻也就算了,也不知是谁选的,居然个个还都貌美。当时他没在意过,现在想来,这太特么的失算了。一个个长得漂亮就是最大的缺点,这颜值一高,眼就高了,眼一高,心就不安分了。居然还敢肖想他女人了!当他是死的? 屋内的几个新进朝官立刻惶惶起身行礼,“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这个点不是应该在他的尚书府办公么?怎么会突然来宫里了?他一定是听到了刚才的话才气得一脚踹门进来的吧?死了死了,他们会被怎么对待? “呲呲呲”的声音突然响起,新进朝官们顺声看过去,当场就吓尿了。 “蛇蛇蛇,有蛇--” 只见屋内四角,窗户房梁上,开始不断地探出蛇头了。 早就耳闻尚书大人能驭蛇,原来是真的啊。 “尚书大人饶命,尚书大人饶命啊。”几个人哪能不明白这铁定是人家听到了他们的话才特意宣告主权的啊。 只是,爷,咱能和平的宣告不?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带这样直接放大招的啊。 “下官嘴碎了,下官掌嘴!”几个人识时务地立刻自己打起自己的巴掌来。 一声又一声的耳光声传进里间,君念雅怎么可能听不到。 “季星,是你吗?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了君念雅的声音,几个人吓得又磕起头来,雅王爷处理事情是公正严明的帅气十足,但处理起违规犯法的人来更是手起刀落的帅。如果季星把他刚听到的话告诉雅王爷的话,那他们…… “大人,不要!求你不要告诉雅王爷!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不敢留劲的大响头磕下去,脑门上很快都真出了血。 季星刚要说什么,赵叔从里面走了出来,“今天是中秋节,雅王爷特意放大家半天假让大家提前回家过节,你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走的话真的可以么?季星不会在他们走之后打小报告吧? “还不快走!”赵叔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一声。小年轻的就是眼力见儿不足!他刚才虽然在里间,却是在门口的位置来着,也没有像君念雅一样跟几个人在同时说话,所以他有听到刚才外面的对话。 这事儿如果是他办的话,那肯定要以不尊重主上的大罪办理的。但是不行,这些人选上来是按照夏雪竹走之前留下的要求来的。说什么尧天突然换了一国之君,留些老臣在不好管理,要尽量把老臣换上新臣,才利于君念雅等人重新管理。要年轻的,还要有能力的,这些人选上来不容易。是以,虽然他理解季星的怒气,但这些人在没有准备好替换的之前暂时还是不能动的。 他出来的目的是赶这几个人先走,他知道季星不是轻重不分的人,只要这些人走了,季星回头这怒气再消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谁知这几个却是傻的连赶紧走的眼力见儿都没有。 如果他们再不走,他可要出掌轰走了。 或许是终于感悟到了赵叔的意思,这几个人终于硬起头皮在一群绿汪汪的目光中连滚带爬地走了。 这时里间的那几个人也出来了,同样的年轻貌美款,季星看到就觉得胸中闷的跟什么似的。 这事儿必须不能这么过去! 但又不能放蛇都咬死他们,那么只能…… “赵叔,那些提前退休的老臣家里都有些嫡女庶女什么的吧?” 赵叔一点就透,“是,最晚一个月内会让尚书大人看到结果的。” 两个人不过一人一句的简短对话,却在日后创造了尧天史上第一次集体婚礼的案例。以至于未来一年内,这盛京的媒婆都失了业,揽不到什么大活。只因为能结的,有点钱的,这一个月内都结了。 赵叔走了,还体贴的把门关上了。 季星这才抬步走进了里间。 宽大的桌案上摆满了奏折,桌案之后君念雅仍然埋在奏折中不停地看看写写。 成婚之后,她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非要穿足一个月的红衣,她是第二天就换上了黑色的王爷朝服上朝处理政务了。 她也没有挽起妇人的发髻,而是像先前一样跟男人似的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 她不施粉黛,不着首饰,打扮和穿戴也是中性的很,如果有不认识的看到她,把她误会成男人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尤其是她现在一脸肃然的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更给人一种威严强势的感觉,让人移不开目光,让人忍不住想追随,让季星忽地就想起了刚才某人才说过的那句话,“雅王爷太帅了!” 靠!这是他媳妇!帅也只能让他说! 季星一脸抑郁地站着,忘了出声。 君念雅抬头看他一眼,本能地以为他是为了刚才的事情正生气,于是她边看下一本奏折边问道,“怎么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季星想说你还不下班吗,可他一抬眼看到了君念雅仍然写个不停的动作时就卡住了。 人家忙的是大事,他打着公事的幌子来了为的却是私事,人家明显没忙完,他却要开口说下班跟我回家过节?这么矫情起腻的话他说不出来。 他知道她忙不完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他自己都做不来因私忘公的事情,又如何能强求她做到。 季星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桌案后站到君念雅的身旁。君念雅一直低头忙着,好像压根也没注意到他回不回答。或者更像是刚才那一问不过是顺口而来,连心都没走。 心情更沉,却要装作无事。 “还有多少?用我帮忙吗?” 咣,一摞奏折摆到了季星的面前。君念雅同时往旁边挪了挪,相当“体贴”地给季星腾了一个位置,“快点忙完,我们快点回家。” 前一刻季星还因为君念雅理所当然用他的行为而不舒服,后一刻又因为君念雅一句“回家”而心口发暖。 好吧,其实也不是一次帮忙了。 他抬步坐到君念雅为他腾出的位置上,再一次庆幸当初做这把椅子时特意做得又宽又大,现在两个人挨着坐都没问题。 翻奏折的声音沙沙响起,生腾起的墨香是任何花香都比不了的幽深静谧。 季星批完一本奏折抬手要放回去时,一偏头看见了君念雅的侧脸。鼻尖莹润一点点,不知是不是着急完工的原因,上面微微渗出了一层汗。阳光从窗口射入,照在那层汗上,只觉得晶莹剔透,上面的小汗毛绒绒的,软软的,还发着光。只看着就觉得这心里暖洋洋的。 “念雅。” “嗯?”她歪脸朝向他一副听他讲的意思,眼神却没歪过来,还盯着眼下的奏折。 下一刻,鼻尖上印上了他蜻蜓点水的一吻。 “季星?”君念雅眨眨眼,他什么意思?这次她才疑惑地看向旁边,可是季星已经一派忙碌的样子了。 他还催她,“快点忙完,我们快点回家。” 君念雅无语了,她是一直忙着呢啊,是他刚才半路过来干扰她啊。 瞪他一眼,讨厌! 继续忙。 “念雅。” “嗯?”他又怎么了?君念雅这回直接转过头去看他。 眼前一黑,是季星的脸凑了过来,在唇上蜻蜓点水一触即离之后,他继续一本正经地批阅奏折,平静的表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君念雅皱眉:……更新批阅模式了? “季星?你……” “嘘,别浪费时间。快点忙完,我们快点回家。” 靠!想掀桌了!到底哪个王八蛋在浪费时间!君念雅怒瞪季星,眼中熊熊燃烧的火苗都要喷薄欲出了。 季星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看我干什么?不想回家过节了?” “你!”好,她忍。一会儿回了家再说! 继续忙。 “念……唔!” 紧贴在一起的双唇,各自瞪大的眼睛,君念雅眼底的得意显而易见:是不是又想干坏事?切,这次姐比你早! 君念雅退开,比刚才的季星还一本正经,“别浪费时间。快点忙完,我们快点回家。” 季星捂嘴,目光尽是对于被突然“袭击”的指控,“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我的完事了,要不要再帮你看一些……可是你居然……” 话没说完,但他的眼神分明汇聚成了一个词,禽兽! 轰,君念雅炸了。 她总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男人分明是在故意地逗弄她! “季星!”她叉腰吼,还批什么奏折!就他这么捣蛋,她还能批得下去就有鬼了。“你给我出去!出……唔!” 她叉着腰,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生气勃勃的像只小老虎。 他就喜欢她这样生龙活虎永远耀眼的样子。 一想到这样的她是属于他的,他就完全压抑不了内心涌上的澎湃。 再不是先前那样逗弄她的浅浅一吻,他把她拉坐进怀里,尽情发泄着刚才倍受打击的情绪。 一吻燃情。 君念雅被亲的浑身躁热,却又尴尬至极。 抬头是“正大光明”的牌匾,身侧是摆满奏折的桌案,她手里的毛笔还没来得及放下,此时因为手被他抓着,黑黑的墨汁染了他洁白的袖口。 “季星,停……停下!我还没完工,我……啊!” 身子忽然腾空,她被他掐着腰抱坐在了桌案上。 他起身咬着她的唇压了上去,“先帮我加班!帮我加完班,晚上我就帮你加班完成。” 她听得出他声音里已经开始明显的冲动,顿时满脸通红极力抗拒,“季星,这里是御书房!” 季星伸向她领口的手忽然停下了。 君念雅以为劝住了,正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嘶啦一声,季星一把扯开了她的领口,“不觉得御书房更刺激吗?” “季--星!”她差点喊破音,又及时意识到外面可能还有侍卫,她立刻又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他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不行,这里不行,季……啊!” 嘴角被狠狠咬了一下,她不得不住了口。 季星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威胁的坦坦荡荡,“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掳你回家加班去!” 其实她更倾向于回家“加班”去,只是她现在的状态不允许啊。披头散发外加衣领大开,她前脚敢出去,后脚跟季星在御书房厮混的消息就能传到夏雪竹那边去。 她突然想起了曹锦程离开时说过的那句话。 --雅王爷,知道老臣是一直支持你和尚书大人的吧?雅王爷很能干,一是雅王爷能力确实不凡,二是雅王爷有这个时间可以能力不凡。可是这个时间呢?雅王爷不会以为用的都是自己的时间吧?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时间可以随心所欲,那绝不只是因为你自己调整的好,还因为有人帮你挡去了那些有可能会干扰你的琐事意外。尚书大人很伟大!雅王爷,今天是中秋了,早点回去陪尚书大人过中秋吧。 君念雅扔掉手里的毛笔勾上了季星的脖子,“那……那你轻点。啊!说了让你轻点啦。” 季星满眼无辜,“轻点?一年就一个中秋你让我轻点?君念雅,一会儿你别求我!” 屋内的气温越来越热,屋外的两个侍卫越站越冷。 爷,两位爷,您二位还能不能行了?我们就是看不到听不到我们难道不会用脑子想到的么?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我们用膝盖想想都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好么?我们也想早点回家过中秋,您就不能先放了我们的假再起腻么?那样才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像是老天垂怜,赵叔去而复返,没说话,大手一挥,两个侍卫感激涕零地悄悄施展轻功逃也似的离开了。 赵叔扫一眼门内,也匿了。 哪天如果也能听一听少爷和少奶奶的墙角就死而无憾了。 …… 边境硕王城。 夏雪竹和君无安别说起腻了,她现在只要心里的惊悚少一点点她都觉得这个中秋也算圆满地过去了。 而事实上,她奢望了。 小蜗对于阿辰的异能的解释,光用听的就让人情不自禁地牙齿打颤。 “娘,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异能的,但我觉得这种异能和狼哥能召唤狼,猫姐能召唤鼠,蛇姐能召唤蛇的能力差不多。辰哥哥的异能应该是属于召唤的一种,只不过他召唤出来的是死人。” 好像能听明白死人是指自己似的,君念茜还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还笑着指了指自己。 可她的嘴上还流着人血呢啊,这么一笑,白牙衬着红血,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夏雪竹自认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也吓得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都呼吸不顺畅了。 “还只不过召唤出来的是死人?如果真像你说的,如果阿辰把所有死过的人都召唤出来呢?”随说随脑补,夏雪竹的脑海里即刻闪过了君盛秦子达秦子妍等人的形象,呃,好恶心。坚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事儿先放着,谁先把她弄回地底去的不行吗?” 君念茜在生吞活剥了冯氏之后就乖乖地蹲在阿辰的旁边了,乖巧的像只小狗狗,只是她给人的感觉却像威猛的藏獒。 夏雪竹实在受不了自己亲手弄死的人又活回了自己的面前,还相反的立场不敌对了。按现在说,君念茜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她至少应该对人家给个笑脸,说声谢谢。可是对于一个几次算计自己,还害自己差点死掉的人笑脸相迎?这事儿怎么就那么给她一种扭曲三观的感觉呢? 多看君念茜一眼,她都要快怀疑自己的立场了。 君无安无声地拍抚她两下,扫一眼赶到的火影等人,“谁能把她弄回地底下去?” 全场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忘瞪大眼睛继续上上下下地打量君念茜。他们没看到那残忍的现场直播,是以心理阴影不算大。他们最好奇的还是君念茜的存在。不是已经是死人了么?可为什么现在看着跟活人的差别也不大?再弄回地底去?怎么弄?再杀一遍么? 小蜗作为权威开口,“娘,如果她是被辰哥哥召唤出的,可能这事儿还得需要辰哥哥收尾。” 问题是阿辰还昏迷不醒着,会治愈异能的影卫一直在忙着救治阿辰。 阿娇两眼都困得睁不开了,但依然坚持守在阿辰的旁边等着阿辰醒来。 夏雪竹劝了她几次都不听,夏雪竹只能自顾自地把自己躲进了君无安的怀里。好吧,其实她“内伤”最重。 君无安眼底的心疼浓郁的又快转变成杀气了,但现场该死的都死了,他要想撒“杀气”也只能对着君念茜。然而君念茜偏偏又暂时不能动。 想杀不能杀,还得憋着,这对于以往想杀就杀的他来说简直是最痛苦的折磨。 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阿辰的异能初初被激发时不是只能吸白骨出土吗?怎么今天会突然变成吸死人出土?” 小蜗对于君无安的提问总是比对于夏雪竹的提问更认真对待,“爹,辰哥哥的异能初初被激发时,一是能量还小,二是他应该从来没有在晚上试过,也没有拿血试过。小蜗听说过异能加上异能主人的血,有可能加剧异能一说。这一次召唤发生在夜晚,也许是原因之一。今夜满月可能是原因之二。还有辰哥哥的血,可能就是原因之三了。三个原因加到一起,让白骨变多成人也不是说不通的。” 小蜗顿了顿,看一眼夏雪竹,虽然仍是心疼娘有了心理阴影,但她还是觉得这事儿得提前报于爹知道。“异能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跟武功差不多,它也分等级,大小,也有无限上升的空间的。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辰哥哥第一次也许只能召唤出头骨,第二次也许能召唤出身体,第三次也许能召唤出一个死人,第四次也许能操纵召唤出的这个死人,第五次也许能召唤出一批死人,第六次也许能操纵所有死人……” “别说了!”夏雪竹捂着耳朵打断了小蜗的话,她辛苦认来的徒弟不是为了长大统帅死人的!活人还管不完呢。 “小蜗,既然你能激发异能,那么封禁呢?能把阿辰的异能封禁再不出来吗?” 小蜗面有难色,正想实话实说,阿辰的声音传来了。 “师父,我不要封禁我好不容易爆发的异能!” “哥哥--”阿娇哭喊着就要扑进阿辰的怀里,被火影中途抱走。 “阿娇公主乖,你辰哥哥现在抱不动你的。” “好,我知道了。你放开我,我有办法让辰哥哥抱起我的。” “哎?”火影被阿娇的说法吓了一跳,呃,治愈异能都不能马上让辰哥儿好起来,小主子能有什么办法? 众目睽睽之下,阿娇走到仰躺着的阿辰旁边,她先席地坐下,然后把阿辰的头抱起放到了她的腿上。 “阿娇来做辰哥哥的枕头,辰哥哥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能抱阿娇了。” 全场唰一下就静了。 场中三岁半的小女生把八岁的男孩的头放到了她的腿上,她还一下一下摸着男孩的脸,“哥哥不痛,哥哥快快好起来!” 柔和的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无限岁月静好。 静默半晌,火影第一个站起来就向外走,“主子,我想静静。都别问我静静是谁!”心痛啊!这么小就会虐狗了啊!单身的就不能安静的过个中秋么? 火影恨恨走过君念茜的身边,君念茜清纯地抬头看火影,“我不问静静是谁,我就想问问为什么不能问静静是谁?” “你!”火影反射性地就抽出了长剑,现在是连死人都要虐狗了么? 阿辰红着脸出声阻拦,“火叔,别伤她。” “哎?你还要留着她过中秋么?” 阿辰摇摇头,冲君念茜招招手,君念茜乖乖地走过去,把脑袋送到了阿辰的掌心之下。 阿辰的手掌缓缓下压,君念茜就像一棵秧苗一样被阿辰一点点按进了地底。 全场再静,如阴曹地府让人汗毛竖起脊梁骨直冒冷气的静。 静的只听得到众人抽得细细的呼吸声。 这个死人就又这么被弄回地底下去了?呃,会是什么状态?白骨?是就在这边境的地下不动地儿了,还是回到盛京的地下了?等下次再召唤的时候,无论什么地点都能召之即来么? 完全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来。 越想不出,看向阿辰的目光就越带了莫名其妙的膜拜。 厉害呀!当时吸出白骨时大家明着不敢嘲笑,背地里则笑说这异能也挺有意思哈,还知道主子是小孩子就得整个没什么大用的小孩子玩意似的异能。 现在一看,他们肤浅啊!白骨瞬间成为人形武器,生吞活剥敌人简直不能更厉害好么? 假想一下,当他长大,当他能像皇上能随心所欲地控制火球能想弄出多少火球就弄出多少火球一样的时候,他这五指一吸,唰唰唰,战场上林立一片死人战队,不怕伤亡,不费粮草,这位只管在大后方撸大串子吃西瓜,战胜的捷报分分钟钟送到当下酒菜好么? 再看看自己,什么千里眼顺风耳啊,妥妥的被秒成渣了啊。 不开心,抱大腿! “垂涎”的目光齐齐落在阿辰的身上,阿辰受不住了。他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像个香饽饽?他们不是还想咬他一口吧?他身上的伤可还没全好呢! “师父--” 阿辰向夏雪竹求救。 其实夏雪竹的目光也不比别人的单纯多少,不过她在“垂涎”的同时还多了一部分的骄傲。 这是她徒弟!就知道她眼光独一无二! 今天要不是他还重伤未愈,她一定缠着他先问个底朝天。 “君无安,我们回军营吧。到底是中秋,总不能在这里把今天结束吧?” 君无安早就想走了,没走的原因就是在等阿辰缓过来。如今阿辰醒了,自然不需要再多逗留。 把善后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君无安带着人马回了军营。 大大的圆月照了他们一路,让夏雪竹的心情不甚失落,“按说今天这样的日子,你我该带孩子们回到硕王府,过一个普通人家赏月吃月饼的平淡中秋节最幸福的。可是……唉。” 夏雪竹窝在君无安的怀里说不下去了。 硕王府弄得血淋淋的,她还能待得下去就有鬼了。回军营了,阿娇和阿辰路上就睡着了,她也不忍心为了过中秋再叫醒两个孩子。小蜗和三只倒是精神的很,可搂着这四个赏月?那能跟搂着孩子一样嘛! 现代时她是孤儿,从来没有人陪她过过团圆的中秋,她向往这样传统的节日,她希望自己今天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有家人相伴。所以她兴奋地自己做了月饼,也将心比心地为所有人准备了月饼。 哪知道,不仅所有人没有高高兴兴地吃上月饼,她自己现在也没心情过中秋了。 她当然气,当然恨,可是气过了恨过了,只剩无力。 她的中秋到底泡汤了。 君无安抱她到床边时,她骨碌一下,像个球滚到床上一角,然后就蜷缩在那里不动了。 君无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了无生气的夏雪竹,他试着安慰。 “你我的一辈子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中秋节可以过。” “嗯,是。”夏雪竹答得痛快,只是声音却是闷声闷气地,一听就只是嘴上明白,心里却想不开。 “你我早上做月饼时也算一起吃过了不是吗?” “那时没月亮。” “那现在去赏月?” “这时又没月饼。”因为今天的事情,君无安怕剩下的月饼可能还个别有毒,于是剩下的全部销毁了。 没赏月时吃月饼还算什么中秋! 夏雪竹把自己蜷得更像球了。 君无安突然想笑,他也的确笑了出来。 极少见夏雪竹这样执著一件非打杀事件的孩子状态,她的左手臂上还包扎着绷带呢,她现在不是应该筋疲力尽地睡过去,或者跟他大肆发一下牢骚痛骂一下这遭烂的意外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夏雪竹猛地翻身瞪了过来,“我很可笑吗?君无安,我很失落!很伤心!你怎么可以笑得出来!” 君无安脸上的笑意更大了,“我居然觉得这样生气的你比刚才球状的你看起来要顺眼很多。” “君……” “嘘!不就是想赏月吃月饼吗?别吵,我带你去。” 不知是他的声音太诱惑,还是他以食指点在她唇间的动作太暧昧,反正夏雪竹是如君无安所愿的闭上了嘴。 看看她手臂上的绷带,君无安心疼的再次抱回了她,算了,抱着走吧。 夏雪竹无所谓,她的注意力只在他所说的月饼上。 “今天你私藏月饼了?”如果不是的话,他从哪里现整来月饼给她吃? 君无安抱着她人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溜出了营帐,“没有。” “喂!”夏雪竹要炸毛。 君无安脚不沾地,飞速向后勤的方向掠去,“如果你想吵醒大家一起跟你过中秋的话,你尽管喊。” 算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她怎么好意思让大家再陪她完成形式上的中秋。 夏雪竹再不出声了,直到被君无安抱进了后勤的营帐。 这里是专门存放粮食的,其中包括生食,也包括熟食。 馒头是数量最多,摆放最醒目的,君无安把夏雪竹放到桌边坐下后,他第一时间就先拿了一个馒头。 夏雪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是要……” 君无安又找来了花生仁,牛肉干。然后他把馒头翻过来,中间挖个洞,把花生仁和牛肉干塞进去,再把洞补好。再然后把馒头翻回来,圆顶砸平变平顶。 最后一手把馒头抛高,一手抓过一把菜刀凌空砍了几砍,落下,一个白色的,上刻了“月饼”二字的馒头被他托着送到了夏雪竹的面前。 “给,月饼!” 夏雪竹木木地伸手接过不知是月饼的馒头还是馒头的月饼的东西,嘴角狠抽几下,欲哭无泪。 写了月饼二字就是月饼了?有馅有饼就是月饼了?哥,你这么支应我真的是真爱么? “走,接下来就是去赏月。” 君无安又抱着夏雪竹出了营帐,挑一个平整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秋夜凉如水,秋风渗骨髓。 夏雪竹哆嗦着手捧着馒头样的月饼,或者月饼样的馒头抬头看天。这里没有树木的遮挡,看月亮只觉得特别的高,特别的亮,也特别的冷。 君无安的声音响起,“诺,赏月,有了;月饼,也有了。你现在只要开吃,你的赏月吃月饼的愿望也就实现了。吃吧!早点吃完我好早些抱你回去睡觉。” 夏雪竹抬头看看月亮,低头看看手里的馒头,啊不,月饼,想开口说话,谁知一开口先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君君君……”狠狠心上下牙齿紧咬合一会儿,然后才开口流利说话,“君无安,谢谢你。你能离我近点么?” 离近点?要谢他么?亲亲?君无安沉着地把唇低了下去。 夏雪竹抬头仰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举起手里的馒头就塞进了君无安的嘴里。 “堵死你个混蛋王八蛋!拿馒头糊弄我!让我冒着冻死的危险来看月亮!你自己吃着月饼自己看吧!” ------题外话------ 感谢蝴蝶妃飞和小蜗牛的票票~终于赶在十二点前更出来了~总算觉得有脸收下这票票了~去睡了~明天回评论啊~ 172 泡妞和作战,两手都要抓! “噗嗤。”君无安轻笑出声,他居然毫不意外迎来的是夏雪竹这样的反应。 在馒头刚碰到嘴边的时候,他及时飘身后退,夏雪竹话放的狠,心愿却没达成。 夏雪竹一看君无安躲开了,这气更大了,二话不说,抓着手里的馒头做武器,纵身飞扑过去就是一整套的快拳攻击。 本该是热闹喜庆的圆满中秋,她却跟人在拳脚相加,这让夏雪竹心情超不爽,于是出手的速度更快,杀气都不要钱似的一波一波不停外放中。 君无安也没有相让的意思,两个纠缠的人留在地上的影子都快成一个了,可想而知这两人动手的速度有多快。 某个拐角探头露出了火影和关起。 “皇上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让着皇后娘娘一点呢?女人嘛,总是对于节日什么的有种男人理解不了的在意,其实哄哄也就过去了。皇上倒好,还较起真来了。” 关起刚想点头,目光却倏地直了,“快看,皇上什么时候出手自带打光的了?” “打光?什么打光?”火影跟着看过去,看到就和关起一样双双看直了眼。 原来君无安出手,他们是根本看不清君无安出手的运行轨迹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虽然看不清君无安的出手,却能清楚地看到君无安的每一招每一式在半空中划出的光影。 如果不看这道光影的速度和杀伤力,其实还挺好看的。 夏雪竹也看到了,初初看到时第一感觉就是花架子。你说这跟敌人动手谁不是怕自己的一招一式被敌人看清啊,你倒好,还自带打光的生怕别人看不见,这不找死呢嘛。 找死就成全你! 只有月光的夜里,光亮无疑是最清晰的指路明灯。 看着光影闪过来了,按轨迹来看的话,明显是冲脸来的。夏雪竹心里窃喜,动作也快,脑袋提前就躲开了,然后出拳就对着那光影露出的空门打过去。 小样儿的,还不快迎来我的第一次胜利? 砰,这一拳正中目标。 惊呼出声地却是夏雪竹。 因为这一拳她打空了,自己的腿上却中了君无安一拳。 靠!这不对啊,腿部位置明明一片漆黑没有光影的,他什么时候改的出招套路?难道是她太兴奋而大意了? 君无安没住手,夏雪竹也没时间细想,速度调整一下,再打。 这次光影又来了,她没急着先下结论,在那光影快击到腿上时,她才及时侧身摆腿,回旋踢。 哈,这么近的距离了,他还能变她就尊称他为变形金刚! 砰,又一拳正中腿上。 中标的还是夏雪竹。 夏雪竹“嗷”一嗓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打了不打了,君无安,你又提升战斗力了是不是?丫的!为什么这么近的速度你还能临时变招?你不是真属变形金刚的吧?” 嘴里说着打趣的话,夏雪竹心里却明白,不是纯粹提升了战斗力的事情,是那道光影出了问题。她看到的以为是君无安的招式轨迹,但通过两次中招,她确切地肯定了,那只是君无安招式的障眼法。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能以那道光影吸引她的注意,然后他声东击西简直不要太容易。 是异能吗? 夏雪竹的目光里涌现出了浓浓的羡慕嫉妒恨。最近接触的人多了,接触的异能也多了,这异能的种类与神奇天天刷新她视界的节奏。可是她的异能好像却停止不前了。以绝对杀伤值来说,分分钟都能被阿辰的秒成渣啊。 那时候还蛮有自信地对小蜗说不需要更深的激化,但现在却觉得,人家都在提高,她却知足常乐,这是不是有点傻? 如果君无安不用激发都自己提升出了再一种异能……呵,呵呵,她会嫉妒的想死的。 火影和关起也双双蹲在角落里,撑着腮看向君无安,目露膜拜。 以他们的角度,他们一直以为看到的光影就是君无安的实际动手轨迹,他们也和夏雪竹一样,想着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敌手他下一步要打向哪里吗?可是看了没一会儿,他们却发现,败下阵来的还是夏雪竹。 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君无安是怎么赢的,因为有那光影的照亮,其他背光的角落他们一点也看不清了。 爷,献上我们的膝盖,您能告诉我们您是怎么做到的么? 君无安收势站到夏雪竹的面前,脸上有点不易察觉的羞赧。 对他来说,这种不是直接的杀招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他想杀就杀,从来都不屑于耍什么花招和阴谋,一招即灭是他的行动原则。他享受这种武力制约的绝对赢感。 同夏雪竹一样,接触的异能越来越多了,异能的种类和神奇也让他感受到了危机,但他不屑于从小蜗那里得到帮助。你说一个人还不如一只蜗牛厉害的话,理论上来说,这世界不是应该早就被蜗牛这一物种霸占了么?既然现在人还是主导体,那么他愿意相信人的潜能不可能会没有一只蜗牛厉害。 于是从小蜗出现的那天起,他就开始自己去感悟体内的异能了,希望能更多地激发出自己的异能。 然后他就激发出了这个!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什么,今天也是第一次公开表现出来。而表现出来也不是为了打赢夏雪竹,让她羡慕嫉妒恨一下,而是为了…… “馒头给我。”君无安冲着夏雪竹伸出了手。 别看刚才过招那么激烈,夏雪竹手中抓着的改良版馒头却是一直没松手的。现在都快被她握成圆圆的麻团了。 “要馒头干什么?”夏雪竹不理解,但还是把馒头递了出去。 君无安接过馒头放于掌心,另一只手五指张开从上面缓慢划过。 夏雪竹嘴角抽抽,“你一脸神棍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变魔术吗?那你得说标志性的那句话--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 君无安的大手滑过去了,另一只手的掌心中像出现了一层朦朦的光晕,而那光晕之中,哪里还有麻团版的馒头,那分明是一只诱人的月饼。 夏雪竹到了嘴边的“刻”字拉着长声就直冲云霄了。 卧了大槽!真的是见证奇迹了!他真的变出魔术了! 也不在地上坐着了,夏雪竹蹭一下就跳了起来,满脸惊喜,“君无安,你这是为了我才学的魔术么?哦莫哦莫,我太感动了!君无安,我爱你!” 她捧着君无安的大手就是一通疯狂的跳跃。 角落里的火影和关起也惊得齐齐站起了身,主子什么时候学会变戏法了?这是为了皇后娘娘么?这招哄法高啊!绝壁情圣的水准啊。有空他们也要找主子学来为以后泡妞备着。 “还说你没提前藏个月饼,这不就是嘛。给我,我要吃。”夏雪竹伸手就拿下了君无安掌心的月饼,君无安也没拦着,眼看着夏雪竹把嘴张得大大的咬了一大口。 下一刻,“呸--”夏雪竹又吐了出来,“君无安,你这是馒头味的月饼吗?” 君无安摇头,五指张开再次从夏雪竹手里举起的月饼上一划而过,那个麻团状的馒头又出现在了夏雪竹的眼前。 夏雪竹的脸那可真是五颜六色的好看,怎么又变回来了?她非常确认手里抓着的馒头不曾易手!魔术的真理不是一切都有真假两份,然后只是让人看不到它们的交换吗?那为什么君无安变的不是这样? “为为为……为什么?”馒头举到眼前左看右看,夏雪竹都快不认识这馒头了。 君无安眼里的羞赧这次明显了,“它从来都只是一个馒头,我只是让它改变了在你眼中的外观形象。” 从头到脚懵圈中,夏雪竹摇头,“听不懂。” 君无安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不羞极而走。他费了半天劲激发出的就是这么一个哄人的戏法异能他是真的挺无语的。尤其是在见识了阿辰的亡灵召唤法之后,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不表现出这种异能的。因为实在没用,太逊了。 但今天日子特殊,为了哄媳妇,他忍。 翻掌一吸,一块石块从地上被他吸进了掌心,再反手向上撒出,同时右手甩出了一道光。 唰,夏雪竹眼前真切看到了无数烟花的绽放。除了没有声音,那烟花的灿烂,光彩夺目,简直不能更逼真。 夏雪竹仰着头,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 刚才她是亲眼看到君无安扬出去的是土,结果他右手那么一甩,她的眼前就变成了,烟花绽放? 这是什么魔术?以现在的生产力,还造不出如此绚烂的烟花吧? 扑簌簌,夏雪竹眼中的烟化,实际的土又落回来了。 如果不是君无安早有准备地一手遮在了夏雪竹的脸上,此刻那些土就已经尽落进她半张的嘴里了。 但手上的感觉已经让夏雪竹足够明白了,“你并没有改变事物的本质,只是改变了事物在观看人眼中的外观形象。” 火影和关起相互搀扶着才没有摔倒,爷,您这是激发了既能居家泡妞又能迷惑作战的超级异能啊。我们不是靠异能者的血就是靠小蜗被动激发,您却能只靠自己就激发!这是什么样的实力辗压啊!这让普通人还活不活了?老天爷,您老也是看脸偏心的么? 夏雪竹的大脑一片混乱中,古人也许还不懂人为什么能看到东西,但来自现代的她却是知道的。那是因为物体反射的光到达人的眼睛,通过视网膜的神经传导给大脑的神经系统后形成了色觉图象,这样人才看到了东西。 如果说她看到的不一样了,就是说事情反射出的光形成的图象就不一样了。可是两次经历告诉她,东西应该本质就没变,但传导给她的视觉图象却变了,意思就是君无安改变了事情反射出来的光形图象么?那不就是君无安能控制光了? 刚才的过招现在想来也是,应该是君无安在动手的同时,控制光给她造成了正攻向另一方向的假象,于是她才判断错了方向。 这如果往大了说,他岂不是可以对敌军造成正按兵不动的假象,实际上却带兵深入敌方大营,直捣黄龙。 那这还打什么打,直接干死对方老大不就可以完工回家了么? “咳咳咳!”夏雪竹因为自己不着边的脑补而呛着了自己。 君无安体贴的拍上她的背,目露了解,“你又在想什么不着调的了吧?别多想,我目前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夏雪竹重重点头,深以为然,他是得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不然他的杀伤力无限扩大的化,成神的日子指日可待。老天爷其实还是有危机感的吧? “君无安,我腿软。”被他打击的。 “哦。”上前一步,让她抱着腰靠住,“那么现在可以回营帐好好睡了么?毕竟月亮也看了,月饼也吃了。” “可以了,但能等我再缓缓的么?”她怕回去后半夜嫉妒醒了想掐死他。 “啊。”君无安应一声,沉默了。缓嘛,当然是静静地缓。 静了没一刻钟。 夏雪竹一脑门撞上了君无安的胸口,“说话。”不说话她的注意力没办法转移,转移不了就缓不了。打击她的人就在她的面前,她自卑的胸闷啊。 “说什么?” “……”夏雪竹无语,第二次脑门撞上君无安的胸口,“君哥,您随随便便就做到了一般人一辈子也可能做不到的事情,您能不能不这么云淡风轻的?真的很欠揍好么?” “哦,那你要来揍么?” 瞬间抬头死瞪他,她揍得过他么她就揍!他诚心的是不是? 绷紧脑门就要撞过去第三次,君无安提前开口了,“别撞了,你脑门不疼?” 迅速更委屈地撇了嘴,“疼。”被打击的心疼,撞他他没事她却脑门疼,觉得配不上他脸上没光脸也疼。 君无安差点又笑出来,这如果是寻常女子,这当家的男人变得更厉害了,不是应该更崇拜更开心吗?她倒好,一脸的嫉妒好像被别人抢走了本属于她的荣耀。 不是没见过要强到强势的女人,她的要强却总给他一种可爱的感觉。 瞅瞅那张小脸,那委屈到要哭出来的表情,她刚才把她自己的一条手臂差点扎烂都没见她这般脆弱。这女人怎么就那么跟一般女人不一样呢?让他如何不钟情。 心头发酸,目光软下,意识还在流连她委屈的表情,头已经低了下去。 隔着她的刘海儿亲在了她的额头上,似安抚她才说过的脑门疼,夏雪竹却觉得脸热了起来。 “呃,别亲头发,我还没洗头呢,有味儿。” 现在才想起来,完事之后就没来得及洗漱,她身上的血腥味浓得可以,头发上也不可避免,他怎么亲得下去。 想到这儿就想到他抱了她一路,刚才还在床榻上滚过,啊,脏死了。 夏雪竹捂着脸藏进了君无安的怀里再不抬头了,“快回去吧,我想洗澡。” 火影和关起互看一眼,接下来的应该属于限制级了吧?他们是不是不应该继续看了? 一道冷光突地射过来,两个人立马背身向后:混蛋,这还用想吗?必须不能再看了! 君无安拥着夏雪竹半转了个身子,即使知道某些人没胆子再看,但他也要做到更万全的保护。 夏雪竹不理解,“怎么了?”她以为他抱过来是想抱她回营帐的,怎么只是转了个方向? 君无安又把她在怀里转了个方向,变成了他从背后抱着她的姿势。 “月饼虽是假的,月亮却是真的,你不是要赏月的吗?真的不准备赏就回去了?” 夏雪竹心中一动,背抵着君无安的胸膛抬起了头。 半空中一轮圆月,发着幽冷轻柔的月光。周围繁星点点,是现代不可能看到的繁多。 期盼了多年的能有人陪她一起赏月过中秋,愿望终于实现了,她却并没有意想中的兴奋和激动。 呃,那些歌颂中秋赏月多么美多么令人动情的诗词到底怎么写出来的? 她怎么就看不出什么情怀来呢? 君无安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月亮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是不是?” “呃,是。”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真说对了。夏雪竹有些无力,“因为现代的科学家已经明确的发布了月亮这颗星球的地表情况,就像现在的边境一样,非常的荒芜,非常的没有观赏性。所以当真看到它,我脑中想到的都是它的地表图像,而不是什么嫦娥玉兔桂树等神话故事。所以……” 她是真的感受不出什么情怀啊! 君无安相信她并没有说谎,她那个世界的文明进化程度他每听一次都要赞叹一次,这尧天什么时候也能发展到像她的世界那样呢? “尧天人不知道什么月球,不知道它荒芜的地表,在他们的眼里,那里是圣洁的存在,有嫦娥玉兔等一切神物,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亲眼见证过,所以他们可以尽情想像那里的美好。人啊,总是宁可在心中幻想触摸不到的美好,也不愿意正视残酷的现实。因为他们知道,当现实摆在面前,什么美好都没有了。一如现在的你。” 她知道事实的真相,所以她不可能有那些凭想象而歌颂中秋的人的情怀。 “那你呢?你并不知道那些,你为什么也没有赏月的情怀?”夏雪竹后仰头看君无安。做月饼是她拉的他,刚才坚持来赏月也是她提的议,她相信如果她不提,他会只当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该练兵练兵该出战出战。 “因为我从不相信那些我没有亲眼见证过的。”月圆就人圆吗?狗屁!月如果有用的话,还用得着他守护这片土地?他们应该集体跪拜这高高在上的月亮,求它让人月两团圆。 但事实是,人家还有缺的时候,如果月圆就人圆,那月缺就家破人亡吗? 逻辑完全不通,他早就不信这些了。 君无安面色平静,似在说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夏雪竹却听酸了心。 太过现实的人都不是天生的,而是被生活早早磨练成了现实的样子。 她没有浪漫的情怀是因为她知道赏月这事儿真的没什么可赏的;他没有浪漫的情怀却是因为看透了这世态炎凉不愿寄情于虚幻。 他才二十,心老的却像不惑的四十中年。 “看,流星!” 他顺声抬头,夏雪竹同时踮脚,一吻虔诚。 他身上虽没有她身上的血腥味重,却另有一种风尘仆仆的土气。想来关起向他传信求救的时候,他是如何心急火燎地一溜踏尘而去。 他初初赶到时,她不是没有感受来自他身上的怒气,如果不是她一条手臂鲜血淋淋,她猜他都有可能当场不理她。她耍了点小心思,夸大了她的受吓,然后软到在了他的怀里。 如今想来,她欠他一个道歉。 稍稍松劲,唇齿却没分离,她贴着他的唇,对上他的眼,低喃道,“抱歉君无安,今天让你担心了。” “嗯。”淡淡应一声,他化被动为主动高举大旗地攻了过去。 实在是没什么好回应此事的,从认定了她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了,她从来不是一个会等着别人来相救的被动人。借机让她保证以后么?她保证不了,他也不做那般不靠谱的事情。 如果担心是爱她的副产品,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学会全部包容。 就是包容的有点气不顺。 恨不得把她拉进自己的身体里,狠狠吸走她口腔里所有的气息,如果她可以不痛,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像君念茜一样把她生吞活剥入腹的血腥一念。 都说有了相伴的人是幸福的,为什么他却是天天如履薄冰,幸福的胆战心惊? “夏!雪!竹!”重重一咬,恨不得牙齿穿透她的皮肤,吸干她的血。 夏雪竹用力一扯他的头发,可算把他稍稍拉离了,她大力喘几口气才气不顺地哀求道,“哥,我真的不在意提前开荤的。理论上来说,月事来过了,我也长熟了。如果你愿意,我们今天人月两圆不好么?你再这么狠狠压着,憋死的不是你而可能是我!” 夏雪竹误以为君无安又是在克制着某种冲动了,而只要他一克制,她总是被亲的有种要窒息而死的感觉。 这事儿真的不太愉快好么? 火影和关起虽然背过了身子,但耳朵却是背不过的,听夏雪竹的话听得真真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对看一眼,看得清彼此眼底的羡慕。 主子有福啊,别人都怕成亲前提前开荤,这位皇后娘娘倒是好,求着提前开荤。听那意思,好像一直拒绝的还是一国之君。爷,您这时候高风亮节可就属于暴殄天物了啊!装过劲了吧? 君无安是知道火影和关起在的,一想到他们已经听到了,他就杀气上头了,“夏雪竹,你放荡!” 他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这时时刻刻不忘保住她的清白的人怎么就变成他了呢! 夏雪竹现在对“放荡”一词完全免疫了,相反,听了还有点兴奋。这跟说“不要不要”其实是“不,要”的事儿,异曲同工不是吗? 这男人不是傲娇小公举还能谁是! 踮脚咬上男人的唇,“君无安,你说放荡的意思其实就是继续吧?好哒,继续。” “夏……唔!” 一吻缠绵…… 夏雪竹后来是不记得自己怎么回营帐的了,但火影和关起却是知道他们后半夜被君无安拉到校场夜练了。 当时去的目的是要传授他们如何激发自己异能的方法,但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被君无安练的口吐着白沫迎来了新一轮的太阳。 …… 自尧天的异能人士越来越多后,这两国之间的交战次数却越来越少了。 北元原来跟尧天交战的目的之一是为了激发自己人的异能,但现在却发现,有可能一场交战下来,对方也有人被激发了异能,还可能比他们的人数更多。那这不就成了吃力不讨好的变相体现了么? 在前将军戴世雄死了之后,新上任的是戴世雄的弟弟戴世伟。他没有他哥的双向异能,仅有的雷系异能也只能在君无安面前堪堪自保,于是他先蔫了,这北元整个军营也慢慢地蔫了,加急的求救书信以一天一封的速度飞向了北元都城上古。 这一天,上古派来的救兵到了,带队的是卿家二小姐,卿笑笑。 人如其名,未语先笑,笑弯成月牙的眼非常容易在第一眼就拉人好感。 再加上她是举足轻重的卿家人,又还未婚,这初到北元军营就惹来了拥护者无数。 戴世伟身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也没能逃得了拜倒在卿笑笑的石榴裙下,他亲自带队把卿笑笑迎进了他的营帐。 “卿小姐,以后这营帐就归你用了!”戴世伟身穿将军袍,还特意把当年北元皇上赐与他的金刀挂在了腰间。一身威武自不必说,只可惜被一脸荡漾的笑毁了一半。 卿笑笑端庄地笑着,心里一面得意自己的魅力无限,一面又厌恶怎么什么人都敢上前凑呢?不知道她是卿家人,以后是十有*要嫁进皇室的么?她这样的人是他有资格起贪心的么? 更何况同行的就有一位六皇子锦丰漾,他难道没看到么? 卿笑笑对着戴世伟福了福身子,却没回话,而是一转身退回到门口亲自打起了帐帘,“六皇子,请进。边境条件辛苦,自是不比皇宫舒适,但这个营帐已经是最好的了,还请六皇子多多担待。” 六皇子锦丰漾打扮得一身贵气地进了帐内。 锦丰漾今天穿一身风骚的紫色长袍,怀里抱着一盆开得正艳的紫色大丽花。人花相应成趣,俱都一个词概括,那就是,骚包! 单论容貌的话,这个六皇子比一同到来的卿笑笑还要美上几分,可惜,却看不进戴世伟的眼里。 “末将参见六皇子。”戴世伟规矩行礼,低下的头却没有半点恭敬之意。 这个六皇子是北元皇室少有的没有异能者。不是他看不起这个六皇子,而是所有北元人都看不起没有异能的人。如果不是他顶着一个六皇子的身份,他的母亲又极为受宠,按规矩,他也应该被派到边境来的。 你说你没有异能,就消停地待着,尽量不惹人注目也就算了。但他偏不,衣服是所有皇子里面最花哨的,出行也是最风骚的,到哪儿都恨不得让人知道他就是六皇子,别人看不起他的目光直接被他理解成了羡慕他身份的目光。 他的到来其实戴世伟早就收到消息了,但戴世伟很难欢迎的起来。以戴世伟的理解,这该是皇室争权开始了,实力最次的六皇子被远派到了边境,一是远离了争权,二是随随便便地死在这里简直太正常了。 戴世伟觉得他是无辜躺枪了,上古的皇位争夺选中了他这里作为结束六皇子的场所。他无意牵涉进皇权交替中,他觉得就在这边境做个没名的变相“土皇帝”也挺好。只要尧天的兵力不比他强。 他是期盼着来一个异能更强的人,把尧天再打回原来被北元压制的状态最好。 谁知来的人当中除了一个卿笑笑就是一个六皇子。卿笑笑不仅有治愈异能可救治伤员,人家还是卿家人,这只要搭上关系,以后可能就伤病无忧了,想想都振奋军心。但来一个六皇子算怎么着?摆那当花瓶还碍事呢,这是嫌北元败的还不够快? 所以戴世伟压根没把六皇子看进眼里,如果不是卿笑笑去主动迎了六皇子,他可能会把六皇子直接忘在帐外。 锦丰漾与行着礼的戴世伟错身而过,没回应,更像是压根就没看见。 “笑笑,你看我这花摆那里好?不能摆门口,风沙大,我的大丽丽可受不起风沙的摧残;也不能摆得太靠里,不透光不透气也不行,我的大丽丽会呼吸不畅。啊,找到了,就摆这里最好。” 咚,他把那盆个头不小的大丽花声势浩大的摆到了戴世伟办公的桌案上。 桌案上有着不少的令箭和事务薄,他看也不看直接挥手一划拉,全部划拉到了地上。 “来人,还不给我大丽丽的地盘收拾干净了!” “六皇子!”戴世伟有点急了,这可本来是将军帐的,让出来是他想送人情给卿笑笑。卿笑笑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要转给锦丰漾,他都有点不乐意了。结果你上来就把代表公事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你这是打我脸呢还是打我脸呢?你还能再不懂事不? 卿笑笑脸上的笑一僵,也觉得锦丰漾有点过分了。不是不知道这位六皇子无能,但人家的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她以后可是要入宫的人,所以直觉不想给自己立敌才一路以礼相待的。 她把戴世伟让给她的营帐转让给锦丰漾,为的是做个顺水人情,让锦丰漾心里至少记她个好,但这位爷可倒好,非但没有半点感谢的意思,还一派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这心里也不舒服了。 但她什么也不会说。 该尊敬的她可没少尊敬了,但给六皇子当盾牌打圆场的事情她可不会做。六皇子活着,她因为身份尊敬他;六皇子万一死在这边境了,跟她也没关系,她依然尊敬他死了的身份。 这么想着,卿笑笑低着头站在那儿当没听到。 锦丰漾目光自卿笑笑的头顶一扫而过,眼中闪过一丝凉薄。呵呵,她对他的尊敬也就只是这个程度了吗?卿家人! 再看向戴世伟,锦丰漾脸上的纨绔越加浮夸,“怎么,戴将军这是想亲手替本皇子收拾了?也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我也就不拦着了。其他人都退下,各自休息吧,戴将军一人留下替本皇子收拾行李即可。” 众人看不上这位没有异能的六皇子归看不上的,但人家的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也不是谁都能像戴世伟这样敢当面拉脸的。 六皇子身后的那队高异能侍卫可不是看着当摆设的。 “六皇子好好休息,笑笑告退。”卿笑笑转身带头出去了,两个她都看不上,咬去呗,她连看戏都懒得看。 见有人带头走了,其他人也撤下了。 戴世伟冷哼一声不当回事也想撤,可才转身,身前一个黑影扑来,出手就是一剑,直抵脖颈。 “你敢抗命?”以剑拦住戴世伟的是个黑衣少女,端的是一脸娇艳,满目却尽是冷冷杀气。 这让戴世伟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动一下,这位真的敢一剑刺下。 “六皇子这是何意?”戴世伟悄悄收拳,雷之异能在掌心开始凝聚。没有异能还敢如此对有异能的他?六皇子不会以为自己怕他吧? 六皇子一撑桌案,与那盆大丽花并排坐到了桌案上,“本皇子倒想问问戴将军是何意啊?不是说好了你要亲自帮本皇子收拾的吗?怎么还没收拾就又要走了?虽说两面三刀是人之常情,但你变得这么快本皇子接受的可不怎么愉快啊。” “那这么说来,六皇子和末将的意见倒是统一了,因为末将也不怎么愉快呢。”话落,戴世伟手中聚集的雷电猛地甩向了眼前的黑衣少女。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就拿你先吓吓这位看不清情况的六皇子了! 戴世伟最近虽然被君无安打击的没啥自信了,但一看对面是个风一吹就能倒的瘦弱女子,他的自信又回来了。他手中聚起的雷不算小,打的是一击就给轰黑的主意。 哪知,他的雷甩出去了,对面的黑衣少女却不躲不避,手掌大张,掌心聚集起了一个小小的黑洞,他的雷正打进那黑洞里,然后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逝了。 戴世伟愣住,这是传说中雷的克星,黑洞之异能?他只听说过却没见过,可是对面这个妙龄少女却会?不可能! 他这一难以接受的愣神间,黑衣少女抽剑横拍,以剑身狠狠拍在了戴世伟的脸上。 戴世伟的一边脸上很快出现了一道扁平形状的红色印子,他还连带着被拍得横滚一圈,砰然趴地。 比一招被人打趴了更难以接受的是,他一抬头,一双紫色的靴子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尖。 他知道这是锦丰漾。 他不服! 锦丰漾是因为身份高贵才有这么高异能的侍卫跟着的,如果锦丰漾单独跟他比,一定是他一招把锦丰漾打趴,甚至打死。 锦丰漾一个没有异能的人凭什么要站在胜利的角度上俯视他! 他不服! 戴世伟气得鼻息重重地喘,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易表现别的什么动作。 锦丰漾桃花眼一弯,眉眼的风情看红了黑衣少女的脸,他却脚向前一递直接住了戴世伟的鼻孔。 “不服是不是?那你要不要反抗啊,戴将军?没关系,你尽管反抗,本皇子要是死在你手里了,相信宫里的某些人不但不会治你的罪,反而还可能给你加官进爵。” 戴世伟本能地想躲开,可是后背上突然一沉,黑衣少女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根本动弹不得了。 呼吸越来越急,脸色因为窒息而开始变白。 戴世伟第一次觉得死亡离他这么近,他根本逃无可逃。 眼前风骚的容貌突然变得狰狞恐怖,且越来越模糊。 现在哪还有什么不服,他只想活!只想活着!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时,锦丰漾的靴子忽然退离了他的鼻孔,踩在背上的脚也离开了。 空气重新涌入,他急急张大嘴巴呼吸,像一条缺水的半死鱼。 “切,无趣,退下吧。黑衣,还是你来收拾吧。本皇子想了想,还是我的小黑衣做起事情来让我放心。” “是。”黑衣收剑,上前开始收拾。 戴世伟缓过了气,灰溜溜地爬起来向外退,退了两步又刚想起来似的对着锦丰漾恭敬行了一礼,“六皇子有要求可随时派帐外的守卫通知末将,末将随叫随到。” 戴世伟走了。 锦丰漾抱着花盆把脸搁到大丽花的花瓣上,表示心情不错,“黑衣,爷就喜欢这般识时务的人,要不最后就勉为其难地留他活着吧?” 黑衣应声回头看过来,一眼就又脸红了,连说话都不顺畅了,“爷高兴就好。” 锦丰漾笑得更得意了,“爷漂亮吧小黑衣?就是不知道跟尧天那位杀神比起来谁更漂亮一些。哈,好期待明天的会面。小黑衣,帮爷把最骚包的那套紫红色衣袍找出来熨好,明天爷靠脸都能大败尧天!” ------题外话------ 感谢四月的票票~我动力满满,新篇章开撕了哦~ 173 骚包boy 寒风吹,战鼓擂,对面敌方来了一个美花魁。 当夏雪竹第一次穿上盔甲第一次出现在战场前线的时候,她以为迎来的会是威武凶残的敌军,异或凛冽瘆人的杀气,她还特意绷着脸瞪着眼出场的,想的是怎么也得在第一面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谁知她骑马来到阵前了,对面却是彩旗飘飘,丝带飞舞,居中一个身穿紫红色衣袍,那颜色艳的,那气质骚的,夏雪竹觉得可能未来一年她都看不了紫色了。冲击力太大了,生生要毁掉她的品味啊。 大哥,没有这么穿紫色的好么?您至少中间夹杂一下别的什么颜色缓和一下啊。君无安就是穿大红的彼岸花袍,人家上面那也是黑线绣制了花的轮廓;她穿大红的正装,上面也有金色的图案穿插搭配的。这位可倒好,一身上下全紫。发带,领口,腰封,袖口,包括靴子,实打实的从早到脚都是紫色啊。还没偏差,正经一个色调。或者连布料都是一匹下来的。 一打眼看过去,就一个感觉,骚包!骚包至极啊! 夏雪竹都看不清那张掩映在紫色中的脸了,眼睛都要被闪瞎了谁还有空看他脸啊。 北元最近流行骚包boy风么? 揉揉发酸的眼,夏雪竹歪头看向了旁边的君无安,小声道,“这就是书信上说的那位代表北元来议和的六皇子?看这架势,这是准备用美人计议和啊。君无安,一会儿你别上啊,我来!小样儿的,看我不先扒了他那层衣服的!闪死我的眼了!” 昨天君无安收到了来自北元卿家卿之仪的书信,上书,既然尧天是君无安的了,而她又是君无安的亲姨母,这打碎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卿家人愿做中间人,希望两国停止对战,和平共处。 她看到信就掀桌了。丫的!尧天没有异能的存在时,他北元把尧天的边境当做了自家训练场,隔三差五就打一场,只为激发他北元人的异能。现在尧天也有异能人士的存在了,目测实力正在向北元并驾齐驱中,然后你北元就说不打了?想议和了?这不就跟“你弱我就欺负你你强我就说哎呀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一样无耻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不同意议和,她可还没忘了卿家小表妹还有卿家老祖宗的事呢!她要带着人一直打到北元的都城上古去,要把北元变成尧天的附属国。 但君无安却表示可以考虑。 他并不是单纯地相信了来自姨母书信中的诚意,他是觉得同样是打,换种方法也许更妥当更有效。 如果不接受议和的谈判,他就这么带着人硬碰硬的打下去,再有个几年,也不是不能打到上古去。但那样太劳民伤财了。他是摄政王时,主战没关系,反正社会呼吁和平的舆论有皇上顶着,他只管打就好;但他现在是一国之君了,他又不想着留给阿辰的万里江山是个破败的,那么他就要想着如何才能不伤根基的前提下既保住尧天,又能震慑北元不敢再对尧天轻举妄动。 书信上也注明了来的人会是六皇子锦丰漾和卿家二小姐卿笑笑。 六皇子锦丰漾的为人,他早有耳闻,说无德无才无异能。但现在看到了这个人,君无安表示,不是传闻有了错,就是某人让传闻故意出了错。 他的外表虽然刻意往骚包上打扮了,但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本质:一个无德无才无异能的人不会有那样从容又犀利的眼神。 没见他之前,君无安也同戴世伟想的一样,这位无能的六皇子只怕是第一个被驱逐出皇位争夺战的人。但现在看到了他,君无安觉得自己的认知必须改了。六皇子绝不是被驱逐的,而是他故意远离了皇位争夺战,人家打的是坐山观虎斗最后捡漏的黄雀在后之妙招。 这个六皇子绝不像外表这样表现的那么浮夸。 那么同行的卿家二小姐卿笑笑呢?她虽是卿家二小姐,可因为她的生母是妾室,是以她的地位跟卿有宁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当年他在北元暂时落脚时,他也并没有跟这个二小姐有过多的接触,而今连卿笑笑的脸长什么样都忘了。 君无安运目远望,从锦丰漾身后一众侍女的脸上扫过,也没看出谁是卿笑笑来。 卿笑笑人呢? 意识才转到这里就见对面的队伍突然左右分开了,中间腾出的空地上走来了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妙龄女子,容貌清丽,举止优雅,一双弯如月牙的笑眼给人的第一感觉非常舒服。 卿笑笑先走到了锦丰漾的马车前福身行礼,“笑笑来迟了,还请六皇子恕罪。” 坐在马车内的锦丰漾依然是怀抱大丽花的姿势,听了卿笑笑的话就笑了,“哎,这有什么迟不迟的,来的刚刚好。你快说说看,我跟对面那个杀神比较,哪个颜值更高?” 话说的客气,但他的眼神里分明在传达一种“快说我漂亮你要是不选我我就恨死你”的意思。 卿笑笑心里看不上这样何事都看脸的锦丰漾,但面上却不显。她的答案当然是锦丰漾更漂亮,但现在不能张口就出,那样太假了。她总要在做出认真比较后才出结论的深思熟虑的郑重样,这马屁才算正拍到点上。 这是卿家的处事哲学。 她深以为然,并受益良多。 卿笑笑扭头看向了君无安。 然后,一眼沉沦。 怎么能有男人比女人更漂亮,却一点不显娘气的呢? 那男人的眉眼秀丽如画,但寸寸是杀气,就好像这世间除了他别人都该死。 他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切合的弧度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男人平时肯定不常笑。 他的下颔小巧而精致,没有北元人的粗犷,但犀利如刀削,如雕刻的石像一般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男生女相,她见过的不少,但如此没萎了男人阳刚的女相,她却是头一次见到。 六皇子的脸生的美,但是那种艳丽亮眼的美,就像他怀里抱着的大丽花,看着美是美,但太浮夸太骚包太不正经了些,总觉得上不了台面。 君无安的脸给人的感觉就像他衣上那彼岸花,是那种妖冶高冷的美,只可远观你敢亵玩他就敢剁你手的美。这种美碰上胆小的当然就被镇住了,但碰上胆大的,那分分钟是吸人骨髓引人沉沦的毒药。 卿笑笑就是胆大之流的,她无可救药的一眼沉沦了。 “表,哥?”亲昵的称呼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呓出了口。 她明明记得小时候远远看过他一面的,但那时候他脸上的疤还很明显,她真没觉得他哪里好看来。谁知现在一见,疤痕虽然还在,但非但没影响了他的容貌,还相反地营造出了一种残缺的遗憾之感,让她在沉沦他的美的同时,还对他产生了一种心疼。 客观来说,这种感觉就同夏雪竹初见君无安时产生的感觉一模一样。 但表现方式却是大相径庭。 夏雪竹那时的目光是纯对高颜值的欣赏,绝没有垂涎想纳为私有的龌龊心思;而卿笑笑这时的目光那是分分钟想找个笼子把君无安关进去养起来的贪婪。 君无安那时并没觉得夏雪竹看他的目光让他难以承受,眼前这位张嘴就叫哥的根本算不上表妹的女人的目光却让他第一时间皱紧了眉。 她那是拿什么目光看他呢? 找死!该杀! 君无安眯眼甩手,一个火球砸向了卿笑笑。 火球落在了卿笑笑脚前一步的位置上,地面轰开炸起的土浪当下就把卿笑笑的粉色仙裙炸成了新款乞丐流苏裙。卿笑笑即使及时抬手护住了脸,但仍然被炸起的飞沙走石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弯如月牙的笑眼也没了,她捂着胸口抬头看向君无安,目光那叫一个情伤深似海,“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呕。”夏雪竹忍不住的干呕出声了,这腔调是几个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怎么被君无安始乱终弃了呢。 大姐,咱不熟吧? 夏雪竹受不了她,君无安更受不了。 他是念及这是议和的第一次见面不宜大打出手这才没对准人就轰出的火球,结果怎么着,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看来真是轰的轻了! 君无安杀气猛升,抬手就要再砸出一个更大的火球,夏雪竹先一步策马到他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既然昨晚被君无安说动了准备换个打法来结束战争,那么今天这议和的第一天,总不能先把使者一火球轰死吧? 夏雪竹与君无安十指相扣,冷眼睨向了卿笑笑,“卿小姐的记性可是不如这长相好呢,我家君哥什么时候是你表哥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生身父母可是跟我君哥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或者是我误会了,你不是看血缘认亲,你是看脸叫表哥的?按这逻辑的话,你这是侮辱我君哥啊!就冲我君哥这天上没有地下独一份的颜值,怎么也值得你马上跪下喊亲爹的吧?” 夏雪竹这话毒啊,话声一落,全场就躁动了。 都知道这位卿小姐是庶出,而卿家又是母系继承,如果不是她异能还算不错的话,她连贯上卿姓的机会都没有。卿家哪个庶出的都最恨自己被人提起不是嫡出这一事,夏雪竹可倒好,不仅一语就戳破了,还话赶话三两句就把她又降了一辈。 如果说一开始卿笑笑对君无安的柔情攻击是七颗星的话,那么现在夏雪竹挤兑回来的暴语攻击力就是十颗满星,字字往最心窝子的地方戳啊。 尧天将士:皇后娘娘威武!瞅瞅那女人的脸色白的,比被皇上轰了一球受到的打击大多了。果然女人才能撕中女人的最痛处。皇后娘娘深谙此道啊。 北元将士:心疼卿小姐!庶出怎么了?在北元,从来都是异能比血统更重要。卿小姐以一介庶出之姿愣是凭着异能硬实力跻身了嫡系当中,这必须是他们的榜样啊。不许他们欺负卿小姐! 戴世伟怒瞪着眼站了出来,“尧天皇后,请你为你的不当言辞向我们的卿小姐道歉!” “嗯,是该道歉。”应声的是君无安。 卿笑笑闻言就是一乐,哼,口出恶言的女人最丑陋,没有人会例外的。君无安亦如是!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柔弱的女人呢?毕竟柔弱的女人才能衬托出他们男人的自尊感。表哥,你现在后悔定下那么一个凶狠的女人了么? 卿笑笑快速收拾了一下妆容这才又看向君无安,哪知她还没看到君无安,倒先看到了一个火球飞向了戴世伟。 戴世传及时地回以雷击,轰,雷火相遇,于半空中炸开,溅落的火星顺势就掉落在了卿笑笑的头顶。 只见卿笑笑的头发呼一下就着了火。 “啊--”卿笑笑的惨叫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快救卿小姐!” “水异能者!水异能者呢?快救卿小姐。” 现场乱作一团,被人们赶着急急上场的水异能者双掌拍出了巨大的水柱。一时着急,没来得及控制好力度。如成人腰粗的水柱瞬间浇到了卿笑笑的身上,当场被浇成了洛汤鸡还是好的,这一浇完后曲线全露,激突什么的都挡不住了,这是免费请大家吃了一次分量超足的冰淇淋啊。 被救的卿笑笑不仅没觉得感激,还尖叫更厉害了,当下也顾不得还有什么议和正事了,她转身捂着胸就往回跑。 她远离的地方,君无安冷冷的声音清晰传来,是对夏雪竹说的,“你该向我道歉!我是什么人都能认的爹么?” 扑嗵,卿笑笑脚下一崴摔倒在了地。她如何听不出君无安的意思是,她连叫爹的资格都没有! 掌心摔出了血,她却感觉不到疼,还狠狠地更用力的攥紧了。夏雪竹,君无安,今日羞辱之仇我不报不是卿家人! 她低着头爬起身忙不跌地先跑回去换衣服了。 夏雪竹对君无安毫不吝啬地放松着爱的眼神,“补刀的君哥最帅了!君哥我爱你。” 努力让自己的马更靠近他的马,夏雪竹不顾君无安眼神的阻止愣是凑过去献上了一个爱的亲亲。 戴世伟为首的北元人还正对他们怒目而视呢,结果眼前的画面突然就从冲突对阵篇强行进入到了恩爱虐狗篇。 眼还瞪着呢,刀都举起来了,结果画面突变了,这谁还好意思再冲出去打杀。亲热的两个人没怎么地,观看的他们倒先脸红了。靠!为什么对面那群将士一个个的坦然围观着?难道今天在脸皮厚度这一方面他们也要败了么? 其实尧天的将士们是欲哭无泪,已经被虐出免疫来了,除了继续提升自己的“视而不见”之异能外,他们还能怎么办呢?他们都是被动承受者啊摔! 锦丰漾全程微笑看戏中。 直到看到夏雪竹亲过了君无安的唇后,他脸上的笑收了。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传说中被称作妒嫉的情绪。 那两人之间的恩爱不是故意做做样子,而是真的把对方看在了眼里。他有清楚看到君无安对于夏雪竹硬凑过来的亲亲表示抗拒的意思,可是他却没有明显的拒绝动作,最后还是从了。 这种前线战场,一般都是男人们的主场,男人们来到这里都是想痛痛快快地展现一下自己男人的威猛,希望征服的不仅有敌方的地盘,还有别的男人的服气。所以通常在这里的男人都是不希望自己表现出儿女情长来让自己丢面的。 但君无安却没在意,刚才的拒绝看起来更像是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最后从了之后也没矫情的露出后悔的表情。好像亲了就亲了,随性自然的就像跟人凑近说了一句话一样,人家收回身子端坐后,又是一派肃杀的一国之君的形象。 夏雪竹的兴奋期却是明显比君无安的长,亲完之后也不知还有什么要说的,就那么一直拉君无安的手臂,一边说还一边摇。 这种不分场合的起腻,按说是个男人都该反感的,可是君无安虽一脸面无表情,眼底里却分明有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锦丰漾想起了风月小说中曾盛行一时的那句话,最好的爱情不过是她在闹,他在笑。 这样的恩爱是他不曾见过的,也是他连想都没想过的。 生于皇室,出生都是带着为生母争权夺利的“伟大”目的;成长的过程中,最不缺的就是见惯了各种恩爱一时仇恨一世的现场案例。 他一如所有的皇室子孙一样,只信奉权利。有权利,有女人;没权利,没女人。至于爱情,那不过是为了得到女人而使出的障眼法。 今天夏雪竹和君无安的日常秀恩爱就像一道晴天霹雳,“duang”一下轰亮了他荒芜的爱情观。 原来这种看不到一切只看得到你的爱情是存在的啊! 在他忙着假装没有异能为了最后的一招翻身还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远赴边境的时候,已经有男人得到了这种爱情吗? 怎!么!可!以! 他比人丑吗?他家世不如人吗?他每年赚的钱少了? 凭什么一个下等国的人都可以拥有这种爱情,他却还没有?! 突如其来的嫉妒就像一把无名的火,烧得锦丰漾口干舌燥心抽筋,目光粘在夏雪竹拉着君无安的那只手上后就再没挪开过。 那目光太有重量,别说夏雪竹感觉到了,就是君无安都感觉到了。 君无安第一个反应就是背手向后,变成了在后背拉着夏雪竹的手。 夏雪竹危险地眯了眼,按惯性的狗血定律的话,这是来了一个女的相中了君无安,又来了一个男的相中了她?靠之!这冥冥之中到底是谁在主导着这男女纠葛?你丫的就不能来点新鲜的么?创新,创新很重要啊。 君无安先开了口,“看来今天贵方是没有多少诚意跟我方谈议和的事情了。尧天将士听令,回营。” 打的时候,不打;和的时候,又不和了,还尽出不靠谱的妖娥子。君无安来气了,他媳妇不是出来让你看的! 同时调转自己和夏雪竹的马头,他准备先收兵了。 夏雪竹没有异议,反正打的话她也不怵,爱咋咋地。“君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带孩子们吃火锅啊?” 有了阿辰的亡灵召唤阴影,夏雪竹可是有一阵子不提排骨串了,看那意思,可能未来一年都不愿意再提了。 天凉了,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啊。 一边说着她这口水就想流下来了。 君无安心里不耻她其实就是个吃货,眼神里却是一众将士更不耻的宠溺,“张铁,命你提前回营做出一个鸳鸯锅来。” “是。”一个黑脸汉子出列应一声,下一刻腿一夹马肚子就飞快地消失了。 他的异能就是能无限改变铁器的各种形状,曾经制作月饼的烤箱就是他做出来的。 最近战争次数减少了,他已经由打造兵器的能工巧匠沦落成了后勤部门的骨干力量。 有怨气吗?当然没有! 只要后厨天天供给他甜甜的豆沙馅月饼吃,他愿为尧天的后勤部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是甜食的骨灰级拥护者,目前最爱的甜食之首就是夏雪竹配方的豆沙月饼。 因此,只要是夏雪竹或者君无安的命令,他总是肝脑涂地一往无前。 火影看得汗颜,兄弟啊,就为了一块甜馅月饼你就把自己当打铁的卖了?数天前那个巨型无敌长矛一下穿死数十个的是哪个啊!咱还在敌军的面前呢,主子们不着调说吃就吃,咱们怎么也得为主子保持一下形象的啊。你倒好,屁颠屁颠地就跑远了。这落在敌军眼里,我尧天的将士岂不是被贴上了吃货的标签? 一个眼神扫过去,队形迅速改变。有人补上了张铁的位置,还有人一队排开,挡住了北元看过来的视线。 锦丰漾被这一点小细节深深地震撼了。 这种有人漏气就有人补洞,无时不配合默契的团队作战是北元没有的。北元人重视异能,也就造就了异能高超的人不愿意跟人配合的局面。异能高超的人总是要求服从即可,异能低的人又觉得自己不如人理应听话就好,结果在北元的领地上,不会有这种打掩护互相补救的事情出现。 一个最近才成批出现了异能者的下等国度,怎么可以比他的北元还让人感觉舒服! 胸中的不甘,嫉妒,眼红,浓浓地交织在一起,让锦丰漾终于忍不住在马车上站了起来。 “尧天皇后,在下可有荣幸与二位共度火锅一吃?” 火锅?是这么说的吧?这是什么食物?他也没有吃到过。但冲那二人的神色看来都知道味道一定很好。 夏雪竹和君无安闻声勒住马缰绳,对视一眼,各自惊讶:要来做客?可问题是现在两国的状态还是随时都能打的紧张状态吧?你一个敌军的皇子主动要来做客吃饭?这脑子没问题吧? 回头,那边戴世伟已经在劝了。 “请六皇子深思!” 锦丰漾如果死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或者死在尧天的偷袭上,那么都不会有人有异议,他顶多被办个保护不力的罪也就过去了。但如果是锦丰漾自己主动送死到尧天,那么他的罪名可就大了。 分分钟能给他扣上没拦住锦丰漾是故意漠视锦丰漾的送死行为那么一定是某个皇子的暗中牌行使了借刀杀人一招的可斩立决的生死大罪。 他不能让锦丰漾离开北元的军营。 戴世伟下马跪到了锦丰漾的马车前,一副锦丰漾要死除非从他的身上踩过去的壮烈。 夏雪竹觉得受到了侮辱,本来她是没有跟不相熟的人吃饭的习惯的,但戴世伟这样做让她觉得她尧天好像会对北元的这位六皇子做什么似的。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古往今来都通用的不成文的规定好么? 她虽阴招损招频出,但也不至于用杀死来使的小人招数来彰显她的实力好么? 你那一脸唯恐会在我尧天出意外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看不起人是不是? 君无安惊觉夏雪竹的意思要变,他迅速收手想把夏雪竹拉进怀里阻止,可惜,他的手从来都没有夏雪竹的嘴快。 “成啊,你敢来我就敢招待!” 一语炸翻天。 火影:主子,你这是在害我们啊!他来了我们不仅不能动他,还得要把他保护好啊。这可比保护你们费劲多了。我们也想回去歇歇吃个鸳鸯锅的,您这不是明摆着让你们坐着我们站着你们吃着我们看着吗?主子,求收回。 君无安:夏雪竹你个嘴快的!那小子明摆着刚才眼神不对,你这是引狼入室知道不?他要敢来看我不给他腿打折的! 戴世伟:这是冲他来的!一定是!只要锦丰漾在尧天出了事,那么遭殃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这定是尧天皇后想借刀杀人的阴谋,她见对自己没辙就用了这等阴谋招数!不行,不能让六皇子去。 “六皇子,请……”戴世伟抬头,以死相谏的心都要有了。 可惜锦丰漾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连他的话都没兴趣听完,“小黑衣,出发!跟本皇子到尧天做客吃饭去。” 黑衣一出手,戴世伟连后续的追都不敢追了。就这么眼看着锦丰漾就带着小黑衣一个人,抱着一盆大丽花乘着一辆马车越过两军的战场,然后消失在了原来是北元的现在已经划到尧天的地盘上了。 君无安全程黑脸,弄得尧天的军营提前进入了冬天。 尧天的将士们第一次不觉得难挨,还相反地在心中祈祷,再冷点吧再次点吧,冻死那个来蹭饭结果害得他们不得不加紧巡逻连口水都喝不上的骚包boy! 三只和小蜗也表示欢迎不了,开玩笑,打扮那么骚包是来抢它们的主角光环的么?分分钟不能忍! 狼叫猫跳红蛇闹,小蜗绕着锦丰漾转圈飞,出口的字来来回回就那两个,“骚包!” 这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尿了。 狼的血喷大口就在眼前,猫的利爪招招冲脸来,小红蛇贴着皮肤爬上来心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了。还有这只蓝色蜗牛,会飞也就算了,居然还会说话。这还是人间么?他真不是误入了妖界? 可是锦丰漾也只愣了一小下,下一刻他刚像找到了知己似的兴奋地举高了他怀里的大丽花,“大丽丽,快看,这都是你的同类吧?快跟大家打声招呼。” 三只和小蜗一愣。大丽丽?听着是人名啊,可是看着是一株花吧?同样骚包的花! 正要继续发动反感攻击,那朵紫色的大丽花,骚包的大丽花,居然像美人一样凹了一个s型,然后对它们友好的扭动了一下身姿。话是没说,但这种标准的青楼打招呼范儿已经幻化出了具体的声音,就好像有个艳光四射的风尘女子站到了它们的面前,妖媚道,“大爷好啊。” “嗷--”大白新长出的白毛根根炸起了,见鬼了啊! “喵--”忍者高高地弓起脊背,母的?不能输! “嘶--”小红蛇颤抖着爬到大白的头顶盘进毛里不动了,吓死蛇了。 小蜗这次倒不出声音了,不过它在半空中不停上下抖动的情况看起来比其它三只受吓更严重。 夏雪竹正在下马,眼角余光瞄见,脚一哆嗦,踩空了马蹬。 君无安及时弯身一捞,把她捞回了自己的怀里。夏雪竹顺势偎了进去,说话都哆嗦了,“君无安,你看到了吧?那花刚才是听懂了人话然后做出了人形的样子吧?”这世界玄幻的还能不能有点底线了? “啊。” “喂,你看到了还能这么镇定?”夏雪竹膜拜君无安此时的镇定,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她都毛愣了,他怎么还这么冷静?不是吓傻了吧? 君无安无奈地抓下她在他眼前晃动手指验证他傻没傻的手,“既然小蜗都能讲话,大白忍者小红蛇都能听懂人类的话,那么为什么一株植物不能活得像个人?” “呃。”夏雪竹没话说了,好吧,他说的在理,可是她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呢? 此时阿娇从远处冲了出来,“大丽丽你好,大丽丽你好漂亮,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你要先喝杯水吗?” 小小的身子跟大丽花差不多高,站到大丽花前友好打招呼的样子就像欢迎普通的人。 与她身后跟出来吓得不敢再上前一步的钟浅浅构成了强烈的对比。 有了大丽花的别样见面礼,锦丰漾首先得到了阿娇和阿辰的认同和欢迎。 当然了,阿娇是主动的,阿辰是不放心阿娇不得不被动跟上去的。 夏雪竹问君无安,“都说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说在阿娇的眼里,那株花不是真的就是个人吧?” 君无安轻揽她一下,一同飘身下了马,“你要理解成无知者无畏也行。” 看着那边阿娇已经和大丽花面对面欢快地扭起了舞,夏雪竹觉得真是丢了被异形僵尸吸血鬼充斥四周的21世纪新人类的面子。 “君无安你抬抬脚,你踩到我的面子了,我要把它捡回来。” 君无安:……你倒是还知道捡回面子,那你的不着调呢?你考虑过它的感受么?它已经被你丢到天边隐隐有捡不回来的趋势了你都不着急的么? 没有多少诚意的拍拍夏雪竹的头,君无安抬步走了,“你准备着,我去安排一下。” 夏雪竹明白,锦丰漾既然来了,就真的不能出意外的。 学君无安的样子再拍自己头两下,她努力打起精神看向钟浅浅,“既然阿娇勇于承担了陪伴贵客的角色,那你我就去调沾料吧。” 钟浅浅挺着微凸的肚子冲夏雪竹严肃的摇头,并压低声音道,“喂,那可是敌军的六皇子,你就不怕把他单独和阿娇留在这里他对阿娇不利吗?还是你自己去调沾料吧,我誓死守护阿娇公主!绝不轻易向一株花屈服!” 夏雪竹扫一眼她微凸的肚子,再扫一眼她还在打颤的腿,“就你那到现在也没稳定的异能,你这已确定有孕的笨重身体,你还能保护得了谁?” 钟浅浅被夏雪竹两句话就戳成了筛子,偏偏夏雪竹说的都还对,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靠!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没问题,就我一个有问题?这老天爷是看脸下命运的么?我钟浅浅虽做人走汉子风,但这脸还是有女人味的吧?也不算丑吧?凭什么我的异能就不能飞速猛进飞黄腾达?” 夏雪竹搂着她往帐内走,“虽然我读书不多,但是飞黄腾达这词真不是这么用的。” 钟浅浅才没空管什么词用的对不对的,“皇后娘娘,我一直在想啊,如果说我跟你们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肚子里有孩儿了啊!你说,如果没有了这孩儿,是不是我的异能就能像你们一样飞速猛进飞黄腾达了?” 帘账掀起,帐内那个正在热牛乳的男人身影进入视线,夏雪竹阴桀桀地笑了,“也许哦,那你要不要试试?反正孩子还没满两个月,要想流掉也很简单哦?” “我……” “钟浅浅!就知道不该信你出来散散心的说法!走了,回城!”烟罗几大步冲过来,从夏雪竹的肩膀下揪出钟浅浅就往外走,奇迹的是他手里才热好的牛乳居然都端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洒出来。 钟浅浅哇哇大叫,“喂,臭男人!你又发什么疯?不是说好了今天到天黑才回城的么?我不要再被关进笼子里啊!我刚才不还没说要流掉孩子的吗?你不能这样对我!皇后娘娘,救我啊!” 夏雪竹微笑满面的目送着她,“好好养胎哦。对了浅浅,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的,就是你生完之后也许一切会正常呢?” 钟浅浅毫无反抗力的被烟罗扔进了马车内,她还想再呼救,被烟罗的牛乳堵住了嘴。 “驾--”马车远去了。 夏雪竹表示喜闻乐见,然后这才放帘进帐。 她没注意到就在她放下帐帘之后,锦丰漾的目光紧紧地粘在了远去的马车上。 那一对更奇怪,并不像夏雪竹和君无安那样明显的恩爱,但他们之间的牵绊却跟夏雪竹和君无安一样亲密。 女的明显是有了身孕,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也并不是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男的身上的异能之力很明显,却在做侍候孕妇的下等事,话说得狠,但手劲却下得很轻,好像生怕伤到了女的。因为孩子吗?不仅仅是。 虽然在吵闹,但任谁也不会忽略了他们之间那种平平淡淡的俗事之幸福。 周围一众的尧天守卫也同夏雪竹一样,目光里只见祝福却不见担心两个人吵翻。 这也是他不曾见过不曾梦想过的。 在这个下等国度,他得不到的幸福这里的人却是得来的如此容易吗? 他不开心! 翻手,掌心蹿出了一小簇紫色的花朵,有花朵的图像,却没有实质的花朵。他甩手打出,那花朵追上远去的马车,然后消失在了马车内。 “叔叔,你在做什么?” 身后猛地响起阿娇的声音,锦丰漾迅速转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阿娇竟站在了他的身侧,此时正小脸高高仰着看向了他。 纯真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那眸底清晰地映出了他自己,满脸不甘。 锦丰漾转瞬即笑,灿如大丽花,“没,叔叔没在做什么。你已经跟大丽丽跳舞跳够了么?那我们去帮你娘调沾料如何?” “好啊好啊,阿娇喜欢帮娘干活。” “好,那我们这就去。”锦丰漾伸手要拉阿娇,岂料还没拉到,阿辰已经先把阿娇抱了起来。 并且当着他的面,把阿娇交到了与他相隔的另一条手臂上,“六皇子这边请--” 锦丰漾的心又酸了,这又是一对小的么?爱情那么奢侈的东西,结果在尧天却随处可见么? 不开心地不想说话,背手前走,拳心悄悄地蹿出了没人会看到的第二朵紫色小花朵!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和蝴蝶妃飞的票票~神经病,你吓死我了!你这样让我受宠若惊地想陪睡了啊~十月份我就有空了,到时任你上下手哦~ 174 组团吵翻天,偷着乐! 一锅热气腾腾的汤,一半是白色骨汤,一半是红油辣汤,兼顾了嗜辣和不辣两种完全相悖口味的人群。周围摆了各种应有尽有的荤菜素菜,没有摆不出的只要你想的到。 火锅能驰名中外一举网络男女老少所有受众体,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能让你想聚谁就聚谁,想聚多大就聚多大,完全不用操心口味不同的问题。 夏雪竹爱吃火锅,而当她将火锅在尧天发扬光大之后,尧天人没有一个不爱吃火锅。 阿娇和阿辰坐在了不辣的那一面,夏雪竹和君无安坐在了辣的这一面,锦丰漾站着没动地儿,他没吃过这种东西,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坐。 君无安例行公事做个邀请的姿势,向着辣的那一面,“六皇子请入座。”他居然不能打折这人的腿,实在太遗憾了。那就给你眼睛都辣出血来! 锦丰漾没动地儿,现在站着他都觉得辣眼睛了,他直觉坐到那个方向不会好过。 “客气了,本皇子觉得还是挨着阿娇公主坐的好。” 他多聪明,怎么会上这种当!小孩子能吃的他一定也能吃,就坐这边了。 锦丰漾一转身,坐向了阿娇旁边的空位子。 阿辰没吱声,只迅速抱起阿娇跟阿娇换了个位子。 锦丰漾整理好衣摆抬头时,旁边的小美女变成了大男孩。 大男孩一脸的国际标准礼仪笑脸,说白了就是皮笑肉不笑,“六皇子吃好喝好。” 锦丰漾默了默,掌心又开始痒了,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紫色小花朵再次浮显了出来。可是他微蜷着手,没人能注意得到。 忍一次是因为看在小公主的颜上,这第二次,他不忍了。 状似自然的继续整整衣摆,完工垂手时,手掌一晃,一朵紫色的小花朵钻进了邻座阿辰的衣摆之下。 小蜗感受得了什么,它急急扭头看过来,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咦?”小蜗疑惑出声,她刚才明明感觉到了异能的波动呢。可是太微弱了,她无法感知更确切。 “怎么了小蜗?”夏雪竹问道,小蜗很少会这样明显的疑惑的。 小蜗实话实说,“不知道,娘,反正小蜗觉得很奇怪。” 她知道有些话不能明说,所以小蜗说到“奇怪”的时候冲着锦丰漾的方向指了指。 夏雪竹和君无安对看一眼,是说锦丰漾奇怪吗?哪里奇怪?他们都没有感觉出来啊? “奇怪?是说本皇子吗?”没想到锦丰漾倒自己先承认了,“我哪里奇怪了,小蜗牛?因为太漂亮地令你产生了自卑你才将我的与众不同理解成了奇怪么?” 小蜗牛不置一词地扭头就走了,不能看这个自恋的骚包,多看一眼她都想吐。 夏雪竹将心头的疑惑暂时压下,“来来来,锅开了,大家先吃起来啊。” 阿娇不爱吃肉,独爱吃藕片蘑菇土豆片什么的,夏雪竹亲自帮她涮好了一小碗又吹凉了之后才放到阿娇的面前,顺便对隔了一位的锦丰漾说道,“六皇子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自己涮,我不太习惯给客人夹菜吃,你随意啊。” 锦丰漾愣了一小下。因为养尊处优,他自认也是个对吃蛮有讲究的人,这北元上下不敢说全吃遍了,但至少对各地的特色也算了然于胸。但刚才夏雪竹为阿娇涮菜的新吃法他却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这两国的关系这么紧张,他又是主动过来蹭饭,他以为夏雪竹至少会借着机会用这种新鲜的吃食炫耀一下。立场敌对,不是应该抓住每一个机会打击对方的么?谁知夏雪竹却自然随意地像招待一个普通人一样,连最表面的客套话诸如“欢迎光临寒舍,区区家常便饭不成敬意,还请六皇子多多海涵”之类的都没说一句。 这就开吃了? 夏雪竹已经吃上了。 在她为阿娇涮菜的时候,君无安也已经为她涮好了,肉。 夏雪竹吃火锅,从来只吃肉。不吃肉吃什么?就是因为想吃肉才涮的火锅好么? 她的蘸料也是跟阿娇阿辰不同的麻辣料,君无安也替她放好了,还颇有默契的另外为她加了一大勺的辣椒油。 锦丰漾为君无安如此细致地照顾女人而侧目,夏雪竹却坦然地端起碗来大口就吃,还边吃边赞。 “哦哦哦,烫烫烫,好吃好吃。君无安,你手艺又长进了,这肉涮的火候刚好。” 君无安把手里涮好的第二批肉再次放进她的碗里,另一手还递过去了一杯凉茶,“烫就凉一下再吃,我不跟你抢。” “切,说的好像你抢就能抢得过我似的。”夏雪竹也不接茶,直接凑嘴过去喝茶,君无安自动配合着她把手抬高让她顺利地喝到了凉茶。 锦丰漾看的手心又痒痒了。 在他的观念里,自古男人才是整个世间的主宰,是高高在上的,是应该被侍候的。一如他的父亲,一如他。例如现在,即使他对眼前新鲜的火锅及其吃法陌生,他却不担心不会吃的,只因为这种事情是不需要他担心的。那是他身后的黑衣的负责范围。而以黑衣的学习能力,此时早就依样照葫芦画瓢为他也准备好了一份涮好的肉和菜。 那里无一例外都是他爱吃的,可是现在他看着这一碗有着别样香气的食物,他却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只因为对面那个怎么都算是一国之君的伟岸男人此时正做着侍候女人吃饭这等低三下四的事情。 他鄙视。 或者更应该说是嫉妒,嫉妒君无安有人可让他轻易放下尊严去做一些琐碎的小事,而自己却没有。 好想把掌心的小紫花发射进君无安的身体里啊。 可是,暂时不行。 锦丰漾发了狠似的抓过筷子再抓起身前的碗,狠狠一大口塞进了嘴里,“北元皇上跟本皇子倒是有几分相像哦,都爱亲手喂养自己的宠物。” 夏雪竹吃肉的动作卡住,君无安夹肉的动作也卡住了,宠物?说谁呢? 锦丰漾笑,艳如大丽花,“你看我的大丽丽,从来都是我亲自浇水亲自翻土亲自捉虫。大丽丽长得漂亮吧?北元皇上加油,我相信在你的精心喂养下,贵国皇后也会像我的大丽丽一样漂亮的。” 像是听懂了自家主子的表扬,被放在一旁桌上的大丽花再次像人一样凹出了一个妖娆的s型。 夏雪竹瞪突,那意思就是说自己是君无安的宠物了? 君无安冷哼一声,甩手,手中的一只筷子飞射了出去,目标直指大丽花。 “漂亮这东西没多大用,养得出战斗力才叫本事。想来六皇子养出的战斗力也会像朕养的一样以一抵百吧?” 黑衣纵身抢救大丽花,可她的速度又岂能赶得上君无安的速度。 哧,那支筷子戳中了中间最大的那朵大丽花然后带着花继续向前飞,直到插中了帐内的某个柱子上。 大丽花的s型还在,只是看起来像是没了脑袋,夏雪竹眨眨眼,嘴里的肉有点咽不下去了。 “君无安,我吃饭呢!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了?要打出去打!” 君无安波澜不惊,一抬手,自有人送上新的筷子,他接过就继续涮肉,涮好了就往夏雪竹的碗里放,“六皇子,你输了。事实证明我养的宠物战斗力更强,都能说人话训斥主子了。” 瞪眼,还没完了是不是?“君……” “吃肉。”直接喂过去一筷子,撤筷子时还不忘体贴的拿布巾帮夏雪竹擦了一下嘴。 锦丰漾的掌心突地闪过一道紫光,尽管他及时的握手背到了身后,但犀利的君无安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从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只要他和夏雪竹表现得亲密一点恩爱一点,这位的眼神就不太对。战场上他还曾误以为又是一个对夏雪竹一见钟情的,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这位的掌心是什么呢? 就是他一直隐藏的异能么? 君无发眼皮半落,目光沉了下来。 离他最近的夏雪竹第一个感觉到了,这是君无安戒备的表现。对谁?锦丰漾?有什么在她忙着吃肉的时候忽略了么? 桌上的气氛突然奇怪地冷了下来。 阿娇从一小碗藕片中抬头,“爹,你为什么只喂娘不喂阿娇?阿娇也想要爹喂。” 冷凝的气氛中顿时注入了一股暖流。 君无安轻应道,“阿辰,照顾好妹妹。” 暖流让他舒服,却不至于让他像对夏雪竹那样甘于没有任何尊严。 阿辰听令行事,也涮了一块肉送到了阿娇的碗里,“师父可是吃肉的,你应该跟师父学习这一点。” “辰哥哥!”阿娇撅起了小嘴,“我不吃羊肉的,阿娇不爱吃羊肉的,你快拿走!我不吃就是不吃!爹爹,辰哥哥坏,我不要他喂。” 这平时里阿娇是不爱吃羊肉的,尤其是火锅里的羊肉,如果是羊肉串还好些,但如果是其他的,她是铁定一口都不动的。 她虽然有三岁半了,却娇娇小小的像个两岁大的孩子,是以大家有时间总爱哄她吃一些肉。阿辰今天这么做,夏雪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她也就选择站到了阿辰的这一方。 “阿娇,你辰哥哥可是为你好哦。多吃肉才能有力气,你不是还想跟你辰哥哥学武的么?那得先吃肉有力气才行啊。” “不要,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吃肉!”就像夏雪竹和阿辰总爱劝她吃肉一样,阿娇每次拒绝起吃肉来也是坚决的很,这次更是双手一抱臂,摆出了不把肉拿走她就不吃了的决绝。 夏雪竹刚想再劝劝,阿辰那边“啪”一声把筷子放在了桌上,“阿娇,不许任性!快向师父道歉!” “辰哥哥!你……”阿娇话没说完,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夏雪竹顿时心疼了,这事儿也没有多严重嘛。“来,娘抱抱。” 她冲着阿娇伸出了手臂,君无安却一抬手压下了她的手臂,“阿娇,你这是不听你辰哥哥的话了?” 君无安要说沉下脸来,那铁定比夏雪竹有杀伤力。 只见阿娇吓得哭声一停,然后起身就向外跑,“爹爹今天也坏,我不喜欢你们了。” 夏雪竹莫名其妙,这怎么还发展到更不可收拾的状态了,“阿娇,回来--” 她想去追,却被君无安死按着手,怎么也挣脱不开。 君无安冲着阿辰说道,“阿辰,你去追你妹妹回来。” 夏雪竹没空去体会君无安什么意思的情况下,也只能先冲着阿辰猛点头,“对对对,阿辰,你去快点追阿娇回来!天冷了,她这一哭再受了寒,生病就坏了。” 这往日里阿辰是最舍不得阿娇哭的人,通常是阿娇还没哭,阿辰已经赔礼道歉了。哪知今天,阿辰不但没追上去,反而还捡起自己放下的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师父,师公,让她去哭!她长大了,我们总不能老惯着她,她也是时候学会不喜欢的东西也要强迫自己接受了。” “阿辰!”夏雪竹震惊了。这还是那个对阿娇百呼百应从来不说“不”的阿辰吗?平日里阿辰和她对阿娇说是溺爱都不为过,她也知道这种过度保护的心态不太对,而阿辰现在的说法客观来说其实是对的,但夏雪竹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锦丰漾笑着站了起来,“还是我去看下小公主吧,你们放心,我一定能把她哄回来继续吃饭。” 锦丰漾带着黑衣很快出去了。 看着一脸无事继续吃饭的阿辰,夏雪竹觉得更不对劲了。 “喂,君无安,这是阿辰头一次对阿娇拉脸吧?还记得对上冯氏时,阿辰可是宁可自己摔死都舍不得让阿娇伤到一根头发的。平日里也对阿娇是各种宠溺,跟我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不觉得这样的阿辰有些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君无安也像阿辰一样继续开吃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一味地任性不知长大的。你们平时的确太惯着阿娇了!这次我站在阿辰这一边。” “君无安?阿辰?”看着这桌上剩下的一大一小男人都若无其事的该吃吃该喝喝了,夏雪竹更觉得疑惑了。宠溺阿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早不提意见晚不提意见,偏偏今天在有外来之客的时候提? 正要继续问,帐帘一掀,锦丰漾抱着阿娇回来了。 阿娇乖乖地双手抱着锦丰漾的脖颈,脸是朝后的,进来之后听到夏雪竹唤了一声“阿娇”都没回过头来。 夏雪竹莫名心酸了一下,感觉女儿被人抢走了似的。 阿辰放下筷子,厉声道,“阿娇,下来!陌生人你都敢让抱了是不是?下来!” 阿娇这回还把脸埋进锦丰漾的脖子里了,“不要!漾叔叔才不是陌生人,他是娘请来的客人,他陪阿娇玩哄阿娇开心,他是好人!” “阿娇!”啪,阿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说最后一遍,给我下来!” 夏雪竹先毛了,不对啊,这阿辰的情绪也太不对了。今天的事还不至于让阿辰发这么大的火吧? “内什么,阿辰啊……”她想打圆场,可是话到一半就被阿辰打断了。 “很好,装听不到我的话是不是?行,你不下来我走!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阿辰一脚踹开脚边的凳子,他走出营帐了。 掀帐帘时还用力太大,把帐帘都拉了下来。 “阿辰--”夏雪竹冲着他的背影喊,可是阿辰听而不闻,脚步更加快,一晃就没影了。 “哇,辰哥哥--”阿娇抱着锦丰漾的脖子又哭了,却因为阿辰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而没敢追出去。 夏雪竹茫然地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锦丰漾一直轻声细语哄着阿娇,阿娇由痛哭变到轻声低泣,再到后来的低泣也消失了。 君无安扫一眼锦丰漾,轻推夏雪竹,“你带阿娇下去休息一下。” 夏雪竹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上前欲抱阿娇,哪知阿娇却是一扭身子抱着锦丰漾不撒手了,“阿娇要漾叔叔和大丽丽陪。” 夏雪竹的手臂就那么空落落地顿在了半空,第一次想抱阿娇没抱到,这心里的感觉不仅是失落了,还有对锦丰漾的妒嫉。他才跟阿娇见了几次面,凭什么就能取代她和阿辰在阿娇心里的位置了? 她不服! 手臂不收反伸,直接上去就抢阿娇,“阿娇,跟娘走。” “哇--”阿娇第三次痛哭出声。 “阿娇!”夏雪竹也要生气了。 君无安走过来将夏雪竹揽到一侧,对着锦丰漾微一点头,“给六皇子添麻烦了,但如果六皇子不急着赶回北元的话,可否先麻烦你照顾一下阿娇?” 锦丰漾笑得热情,“为小美女所用是本皇子的荣幸!走吧阿娇小公主,我和大丽丽陪你一同回帐休息可好?” 初初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锦丰漾就那么亲密地抱着阿娇走出了营帐,夏雪竹望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在他的背上烧出火来。 “君无安,你搞什么!怎么可以把他单独跟阿娇放在一起!如果他绑架了阿娇再威胁你我投降呢?不行,我也要赶快过去。” “回来!”君无安一把抓回了夏雪竹,“他不会绑架阿娇的,他如果是那么肤浅的人的话,刚才就不会再抱着阿娇回来了。怕只怕他的目的比绑架阿娇更可怕!” “他有什么目的?君无安,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现在还不确定,等我确定之后再跟你说。”君无安把火影招至近前,低声吩咐了几句后,火影顶着一脸被雷辟的震惊表情“嗖”一下就消失了。 夏雪竹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你就是不确定也先跟我说啊!不然我会难受一整天的!” 事实是,夏雪竹根本没时间去难受一整天。 因为没多大的功夫,钟浅浅去而复返了。冲到夏雪竹的面前抱住夏雪竹脖子就是一通痛哭,“皇后娘娘,我被甩了!我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了,我却被他甩了!我不活了!皇后娘娘,你刚才还说过不到两个月的娃娃好流掉的吧?你来做!我现在就要流掉他!” 夏雪竹在原先的一头雾水上再加了一头雾水,烟罗有多看重孩子任谁都看得出来。要说烟罗在钟浅浅生下孩子后再甩掉钟浅浅还有可能,怎么这还没生就已经甩了?这不合逻辑啊。 给君无安一个“稍后再谈”的眼色后,夏雪竹搂着钟浅浅出了营帐。 君无安握手成拳轻扣桌面几下,“火影出来。” “是。” “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因为牛乳的事情。钟浅浅说喝够了不想再喝,烟罗却说她够了但孩子没够坚持要她再喝一杯。钟浅浅说烟罗只在乎孩子不在乎她,烟罗就说本来就是,没有孩子的话,他根本不会多看钟浅浅一眼。钟浅浅说她就是被烟罗当做了生孩子的工具,那也是孩子的娘,希望烟罗尊重她。烟罗则说一个从不注重胎教张嘴闭嘴都是要把孩子流掉的人还敢自称娘他实在承受不了了,他要分手。” 火影一脸面无表情地说完,如果不是主子要确切的消息,他真的不想多说一个字。典型的在作啊!谁都看得出那二位最近的相处不错,大家都在猜着也许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也是大婚的那一天。结果这二位可倒好,那么多的生死大难都熬过来了,却因为牛乳喝一杯还是两杯的事情吵翻了。 你说这不是作死是什么呢?他们连小情儿都没有呢,这二位已经进阶到“分手”关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啊,主子,现在想想,那两位的吵翻也像现在的辰哥儿和阿娇公主一样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呢。这都怎么了?难道是秋天燥热闹的?” “烟罗呢?”君无安问。 “听说去钟大人那里辞行了。主子,烟罗不会真的要分手吧?他要真敢的话,关起首先第一个饶不了他。” “把这些事你再去通知关起一遍。” “哎?主子,关起可是一直把钟浅浅当亲妹看待的,这通知了关起,关起还不立马为了钟浅浅对烟罗大打出手?这强敌还在,我们自己人却打自己人不太好吧?” 一道冷光射来,火影脚尖点地就向外扑,“是,主子!” 坏了,他怎么又忘了主子的脑袋不是他这等平庸之辈能比肩的了。 他都能想到关起会为了钟浅浅跟烟罗动手,主子会想不到?可是主子还是让他去向关起透信儿,难道就是在等关起和烟罗大打出手? 关起是驭风精英,烟罗是土石大拿,这两人对上的话……呵呵呵,有好戏看了。 当天夜里,风沙大作,鬼哭狼嚎。 北元的将士们一夜没敢睡,就怕那看不清是什么的阵仗扩散到北元这边来。 戴世伟更怕,因为六皇子没回来。 这种时候到人尧天做客吃东西,还留宿,你说你是死呢是死呢还是死呢? 他大半夜的敲开了卿笑笑的营帐。 “打扰卿小姐休息了,只是六皇子到现在也没回来,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派兵出去接一接?” 他是真的怕锦丰漾死在尧天那边,然后连累到他自己,所以他来向卿笑笑请示对策是正经的。 但当他进到营帐里看到一身慵懒装扮的卿笑笑时,他早就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他是把正经话都说完整了,只是说的时候视线一直粘在卿笑笑的脸上,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说的是什么。 这要是白天的卿笑笑,她根本不会对这样的戴世伟多看一眼。但在经历了被君无安那样无情的打击后,卿笑笑急需从别的男人那里重得自信感。 还有此刻她藏在丝绢下的被烧秃了头皮,也需要男人的帮助才能重新长出头发来。 是以,她不仅没有反感,还对着戴世伟笑得更加明媚了。帐内昏暗不明的烛光是最好的ps技术,让人看不到她精心隐藏的秃头皮,只看得到她弯如钩月的眼睛,明媚诱惑的红唇。 “卿,卿小姐……”戴世伟口干舌燥频舔唇,话都说不利索了。 卿笑笑露齿一笑,舌尖小吐,“戴将军,叫什么卿小姐,叫我笑笑就好。” 受宠若惊,“笑,笑笑?” 男人就是这么容易上手,笑得更媚,“戴将军,站着说话多累啊,不如坐下来啊?” “好,好,坐,坐……” “啊,将军,你坐到人家的手了。” “笑笑,对不起,我,我给你揉揉。” “还要吹吹!” “吹?好,我吹!” 一吹吹掉了烛光,一吹吹进了被里,一吹秋梦红浪起。 第二天,戴世伟睡醒睁眼,映入眼帘的先是一袭黑如瀑布亮如繁星的及膝长发。 光看着那长发就让人心动不已。 长发女转身,卿笑笑。 昨天被火烧过的痕迹半点没有了,她重生的肌肤,重生的头发,比昨天的更完美更美不胜收。 戴世伟一眼就觉得内心的冲动又起了。 卿笑笑第一次真心对他露出了笑脸,这边境常年作战的将军精血就是与众不同,居然能让她的治愈异能再上一层楼。看来在这边境的日子里,她要跟这位将军“打”好关系了。 “将军,天亮了哦,你再不走的话,如果让外面的巡逻兵发现你在这里……” 不等卿笑笑说完,戴世伟“噌”一下从被窝里蹿了出来,衣服都不及穿抱着就向外跑。跑的太急,还撞到了一个柱子上。应该很痛,看样子还想痛叫来着,但及时想到了自己的状态,于是咬牙忍着快速离开了。 卿笑笑抚着自己的新生长发笑得合不拢嘴,呵,还挺可爱。如果他能乖乖听话的话,她不介意提他做她的长期床伴。 …… 有人睡的好,有人睡的就不好。 夏雪竹是在梦里跟人连打了七场架正在奔赴第八场的路上被君无安叫醒的。 睁眼看到君无安的脸色很难看,她直觉就问,“怎么了?” 君无安不知道怎么答。她做梦跟人打架,跟她现实过招的却是他!她是梦里出招不耽误睡觉,他却是醒着跟她配招,否则他怕被她踢下床;而不配招的话,又怕她打到床头床柱子什么的手疼。刚才是实在忍到尽头了他才叫醒她的,结果她一醒来先问他怎么了。 大姐,你折腾了我一宿没让睡你说怎么了? “天亮了,不先去看看阿娇?”昨晚阿娇都拒绝了跟夏雪竹同屋而眠,只因为夏雪竹想劝她和阿辰和好。如果不是来了一个同病相怜,一样跟男人吵翻了的钟浅浅,阿娇其实坚持让锦丰漾陪寝的来着。 但即使没陪寝,锦丰漾也被阿娇强求留下没回北元的军营。 夏雪竹一下子就精神了,“对了,我去看看阿娇和浅浅。” 她几下洗漱完,又换好衣服,风一般的速度冲出了营帐,又傻子一般的定在了门口。 她要去看的人,包括没打算去看的人就在面前不远处。 此时,正,怎么说,针锋相对? 阿娇对阿辰,钟浅浅对烟罗,关起对锦丰漾。 关起顶着鼻青脸肿先开的口,“六皇子早安,您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家丑不可外扬,必须先把这货弄走的。 锦丰漾没动地儿,“啧啧啧,关兄弟,你真的不先去看一下伤口的么?虽然你好的时候就没有本皇子漂亮,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干脆毁了自己的容吧?太凶残了。你是刨了人家的祖坟了还是睡了人家的媳妇了?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呢?太丧尽天良了!” 钟浅浅瞪向烟罗的目光寸寸都是小火箭子,“臭男人,你凭什么对关哥下这么重的手?你是属蛮牛的么?能不能讲些道理了?不要孩子的明明是你,关哥打死你都是你活该!你有什么资格对关哥还手?” 烟罗头顶猪头,脚踩不安躁动的土石,“按你这逻辑,当初口口声声不要孩子的你早就应该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关哥?他是你哥不是我哥!就算是我哥,我也要照还手不误!我自己的私事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了?轮得到他来闲抓耗子多管事?” “不许你冲浅姨吼!浅姨肚子里有小宝宝,浅姨最大!不许你欺负浅姨!”阿娇维护钟浅浅。 阿辰惯性地训斥出声,“阿娇,闭嘴!大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三岁半的孩子掺和!” “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 “那你怎么没早掐死我呢?天天定点为我熬牛乳的是哪个?” “浅浅,跟关哥走,孩子你想生就生,生了关哥帮你养;你要不想生关哥这就带你去城里找大夫打掉。” “阿娇闭嘴!” “钟浅浅你敢!” “关兄弟,你还是先去看看伤势吧,这血都要快滴到地上了。钟小姐请别意义用事,男人得到手了就不新鲜了其实是常态。在北元,闹到这种时候,其实就是男人在暗示你该为他纳一房妾了。烟公子,我理解得还准吧?不必感谢。钟小姐,需要介绍吗?一妾在手,万事无忧。阿娇小公主,不要跟哥哥这样置气。哥哥长大了,这想法自然跟小时候不一样。这就要求我们阿娇小公主也应该长大了哦。” “滚!”来自所有人。 黑衣立即横剑,“放肆!”坚决不能允许主子在异国他乡受辱。 关起嚓一声也抽出了剑,一个外来客凭地话多不是找死是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就你话多? 锦丰漾站到黑衣和关起中间,不怒反笑,“喂,本皇子远来是客吧?你们吵架又不是本皇子造成的,本皇子只是来劝架的,这也不对吗?啧啧啧,不知好歹是你们尧天人共同的属性么?” 夏雪竹看不下去了,撸袖子就蹿了出去,“我说六皇子,你这地图炮开的够广的啊,上辈子是画地图的是不是?还以为这辈子随手一划拉就是一片呢?看来多管闲事就是你们北元人的特性啊!切,这有什么好优越的?” 几句堵回去,再看向自己人,夏雪竹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 “关起,你那本事就是让你用在自己人身上的?那你也不行啊,有种儿你找君无安过招啊?烟罗,呵,我百般劝你进军效力你死活不同意,所以你是为的进军营不如在外面想打就打不受限制了?阿辰,昨天我们怎么说好的?上来就忘了还敢冲阿娇吼,显摆你的存在感呢?钟浅浅,阿娇!给我进来!” 挨个训了一遍,轮到女生了,夏雪竹属于本能的护短,要训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训。 她带着两个人要走,一转身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君无安。 君无安伸手拦住夏雪竹,“凡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两方都有错,你不能单独把她们两个带回屋去。要训,一起训,一起在这里训。” 夏雪竹叉腰,“君无安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阿娇和浅浅还有错了?阿娇有什么错?不吃肉的习惯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阿辰非得让她一天改过来,这有什么好坚持的?阿娇就是一辈子不吃肉怎么了?我能保证我的阿娇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 “浅浅更没错!什么?就因为没听话少喝了一杯牛乳?哈,孩子的营养是重要,准妈妈的状态就不重要了么?喝饱了或喝腻了就不喝呗,非得喝多了再吐出来吗?或者不喝就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了?严重到他说甩就甩?早知道要甩,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干嘛去了?你早点说甩啊,我们浅浅还能少遭这么多罪!” 夏雪竹越说越气,最后一句总结,“总之男人无论大小都是希望女人无条件服从的。女人最好别有自己的意见,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该天打五雷轰。” 君无安皱眉,“夏雪竹,就事论事,不要胡扯八扯。” “君无安,我哪里胡扯八扯了?你们男人生气的最根本不就是我们女人没照你们的意思办事了么?我们怎么就非得照你们的意思办了?我们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意见了?君无安你说,这事儿到底是你错还是我错?” “夏雪竹,你不要胡搅蛮缠!这事儿跟你我没关系!闪开!”君无安想把夏雪竹挥开,但不知为什么,好像力道没控制好,这一挥竟是把夏雪竹险些挥倒。 锦丰漾张着双臂凑上前欲扶,“皇后娘娘小心!尧天皇上息怒!” “滚!”来自众人,比刚才人更多,比刚才音量更大。 黑衣气的拿剑的手都哆嗦了,他们主子什么时候被这么无礼的对待过?这群人都该杀! 锦丰漾却不怒反笑,同怀里一直抱着的大丽花一样,笑得艳绝所有。 对,就是这样争吵起来才好,最好是吵翻天!呵,什么爱情,什么包容,根本经不起一点挑拨。 这画风才对,他终于觉得尧天的空气顺畅多了。 “走!我们不要跟他们这些臭男人待在一起了,让他们抱着他们自己的意见孤独地活着吧!我们回城去!” “站住!”君无安怒气千秋,“朕不准你们回城!” 夏雪竹猛地回头,目光难以置信,“君无安,你别告诉我你那意思是,如果我们不听话,就连回城都不能了?” 君无安不用回应,那张沉默的脸就是最后的回答。 夏雪竹炸了,“君无安,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你这样是在逼我们离开这里,离开尧天!” 关起瞠目,不是吧?这怎么吵着吵着就把皇后娘娘和皇上吵进来了?这画风不对啊,这现在可还有一个外来的看着呢。 “皇……”他想劝,却没劝得上劲。 君无安的脸也沉得像恼到极致了,“夏雪竹,你无理取闹!离开尧天?离开尧天你能去哪里?还不快给我回帐里去!” 锦丰漾闪身来到了夏雪竹的面前,“尧天皇后,愿意到我北元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回请你一顿吗?” “不准你答应!” “好啊。” 两个意思完全相反的回答同时说出了口。 反对的是君无安,同意的是夏雪竹。 夏雪竹挑衅地看一眼君无安,对着锦丰漾说道,“现在就去吗?那还不出发?” ------题外话------ 感谢大葵,小小和520小说奖励的组团献爱~爱你们啪啪啪~ 175 你长成这样等的是被人砍? 一辆马车,昨天来的是锦丰漾,大丽花和黑衣;今天回来时再加了三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女人。 戴世伟和卿笑笑担心锦丰漾出了事,正要出营去看看,可才走出军营还没上马车时,锦丰漾完好无缺的回来了,还带回了三个女人。 戴世伟看懵了圈,六皇子这么厉害原来没看出来啊?这不仅没被害了,还“赚”回来三个,还都是活的,身份还不低。六皇子到底靠什么做到的?脸么? 卿笑笑的目光只牢牢地落在了夏雪竹的身上。昨天光顾着看君无安了,一时倒没注意夏雪竹的容貌。今日一见,果然值得男人钟情。可惜,比起自己来,还是差了一截。 现在才想起来,这位就是让大姐和老祖宗铩羽而归的夏雪竹吧?大姐都没办法收拾的人,如果她这时候给……卿笑笑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意,到时老祖宗还不高看她一眼?没准卿家也会破格给了她这个庶女! 锦丰漾抱着大丽花先下的车,花给了黑衣后,他亲自在马车前给打着帘,“三位美女,请下车吧。” 夏雪竹先下,锦丰漾非常分寸地横出个手肘当支撑,“尧天皇后小心。” 钟浅浅跟着,锦丰漾亲切地打招呼,“肚里的小宝宝饿了吗?叔叔一会儿请你吃北元的经典特色菜哦。” 阿娇是最后一个,锦丰漾直接双手抱了下来,“阿娇小公主,你可是叔叔唯一承认的跟叔叔一样漂亮的人,叔叔全程抱着接待!” 哄女人这方面,锦丰漾要说第二,那么全天下都没人敢做第一。 夏雪竹为代表的尧天女人访问团表示,嗯,很满意。 钟浅浅勾着夏雪竹的手臂嘀咕,“那臭男人的脾气要是像六皇子一样亲切,别说生一个了,就是生三我也肝脑涂地。” 夏雪竹冲她挤眼,“嘘,别瞎说。这在家怎么打都成,出来了还是要给男人留个面子的。就算我也这么想,那也不能这么说!” 走在前面的锦丰漾得意地笑了,这世间一向是只有他不想要的女人,而没有不对他屈服的女人。 卿笑笑迎了上来,“恭迎六皇子殿下,请问这是?” “我请回来吃顿便饭的。戴将军,你准备一下,把咱北元最好吃的都端上来!我昨天在尧天吃的可不错的,别在吃上面我们北元还输了!” “呃--是。”戴世伟的注意力粘在夏雪竹刚从身边走过时留下的香气上,险些不能及时应答。 卿笑笑心里冷哼一下,昨晚还在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有了她,以后再有什么女人从他面前经过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可现在呢?呵呵,男人! “尧天皇后这边请--”卿笑笑微笑着,客观上尽到了主人的本分。 夏雪竹眼角自戴世伟的位置一扫而过,公然拿目光对自己耍流氓,他也配称将军? 钟浅浅使眼色:皇后娘娘,我现在就去灭了他! 夏雪竹摇头:不,这种人还不值得我们脏了手。 一行各怀心思的人来到了锦丰漾的营帐里。 卿笑笑做告退状,“笑笑亲自去厨房盯着,务必让他们做出最完美的菜肴。” 锦丰漾摆手,“好的,麻烦笑笑了。” “殿下客气了,这侍候好了尧天皇后也对我们的议和一事有帮助不是吗?为了我北元,笑笑肝脑涂地。”卿笑笑规矩地行个礼,退下了。 夏雪竹戳戳钟浅浅的腰,“呵呵,又见肝脑涂地哦。” 钟浅浅做呕吐状,“刚才我说的时候也像这么恶心么?那我坚决改。” 卿笑笑退下了,戴世伟却在帐内做陪。 按礼数来说,这不过分。但那双就差粘在夏雪竹身上的眼睛,却让人受不了了。 卿笑笑昨天看君无安的目光也不过是贪婪地想据为己有的目光,这位更狠,那简直是在用目光生生向下扒夏雪竹的衣服。 钟浅浅附到夏雪竹的耳边道,“这是你的头上还顶着尧天皇后的帽子,我看要是普通女子的话,只怕早就被他推倒了。皇后娘娘,下手别留情!” 夏雪竹冷扫一眼戴世伟,上赶着作死那就成全你。 “戴将军,怎么本宫的脸上长花了?” 被点名的戴世伟毫无半点尴尬的反应,反倒自以为潇洒倜傥地抱拳躬身,“尧天皇后貌比天仙,让本将军惊为天人不由一时挪不开视线。这其实是一种赞扬的表现,想来一国之后不会介意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看你是因为你漂亮哦,你要不漂亮我还不看呢!你那么美如天仙就应该有天仙的气度,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如果本宫介意呢?”知道流氓们都没啥三观,但这位将军级的流氓的三观是不是也太没底线了些?夏雪竹克制住想一拳打出去的冲动转向了锦丰漾,“六皇子,这意思就是凡是漂亮,任谁都可以耍流氓了?我这种被耍了流氓的还不能介意,否则就不是天仙应有的气度了?呵,头一次听说耍流氓也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原来你们北元人都是这种画风的么?” 三两句就把事情提升到了国际的高度,戴世伟脸上挂不住了,这么大的帽子被扣上了,他可担不起。 “尧天皇后,您这是小题大做!您长这么漂亮难道不就是让人看的么?” “所以按你的逻辑,你长成这样等的就是被人砍了?” 全场突静。 片刻后,钟浅浅猛地跳起鼓掌:皇后娘娘威武!这话噎得太有水准了。要不是还得顾及锦丰漾的存在,她都能扑到夏雪竹身上献亲亲了。她选皇后娘娘做偶像简直太有眼光了! 戴世伟被噎得半天没反应过味来,她这是在骂他长得丑了?他哪里长得丑了!气得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三步就要反驳,这时夏雪竹却扭头不看他了。 再多看他一眼那可是侮辱自己了。 “六皇子,本宫在等你的回复。” 刚才进营帐的路上,这位戴世伟的目光就让她不舒服,本以为进了账后会好一些,没想到却变本加厉了。堂堂一国将军,却对另一国的皇后不知分寸的一直盯着,你说你这不是轻视是什么? 说是来做客吃的是家常便饭,但她出了国门代表的就是尧天国母,如果这样的事情她忍下的话,那丢的可是尧天的脸。 她坚决不忍! 锦丰漾也没想到戴世伟居然能*熏心到这种时候还敢给他丢脸,他直接命令道,“跪下向尧天皇后道歉!” “殿下!”戴世伟不服。这与敌国皇后对面,自己再怎么着也是北元的人,六皇子却问也不问直接判定自己道歉,这不是打北元的脸呢么? 锦丰漾更气了,没眼力见的东西! 一个眼神递给黑衣,黑衣上前就是一脚踹在戴世伟的膝窝上,干巴利落脆的把他一脚踹跪下了。 想起那天一招败在黑衣手下,戴世伟老老实实地向着夏雪竹跪着道了歉。 “退下。” 锦丰漾一声令下,戴世伟乖乖地夹着尾巴退出了营帐。 钟浅浅又跟夏雪竹咬耳朵,“皇后娘娘,你就这么轻易饶了他了?他刚才的道歉分明没有一点诚意。” 夏雪竹挑高一边眉毛,饶了他?怎么可能!她就是不想饶了他才绕了锦丰漾这一弯的。 “六皇子,本宫想如厕。” 锦丰漾正在喂阿娇吃葡萄,一听这话险些把葡萄捏烂了。“如厕”这么私密的事情她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好么? 看她脸的神情明明就是对刚才只是跪下道歉的不满,这是想借机溜出去打击报复了? “黑衣,为尧天皇后带路。”不满归不满,但到底是自己北元的人,怎么也轮不得一个别国的人报复的。派黑衣前去带路,不能让她私下黑手。 “劳烦了。”夏雪竹给钟浅浅留个一切小心的眼神后,从座位上起身离去。 刚才没说话等的就是这位戴将军被赶出去,而不在锦丰漾的眼前了,她才方便下黑手。 派黑衣跟着?锦丰漾,你也太小看我了。 随着黑衣来到茅房,夏雪竹站住了,“黑衣小姐,本宫要蹲坑的时候就不必贴身保护了吧?” 黑衣浑身别扭着背过了身:这位皇后能不把“本宫”这么高大上的词跟“蹲坑”二字放到一起么?感觉“本宫”都被沾染上“蹲坑”的气味了。呃,有点恶。 夏雪竹一掀大红衣裙进去蹲坑了。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蹲坑,进去之后她就手掌一翻,呼叫出了偷偷带来的小红蛇。 不用言语交流,甚至不用眼神,小红蛇冲夏雪竹点头示意下,噌噌噌就爬走了。 什么东西也敢对自家女神耍流氓!看本蛇女王不玩死你! 看着小红蛇很快没影了,夏雪竹又极具“演戏要演全套”之高度素养的特意把蹲坑也落实了,这才走出茅房。 黑衣赶紧前面带路,“尧天皇后这边请。” 夏雪竹皮皮地笑,“你很急着带我回去哦。” “呃。”黑衣不擅言辞一时卡住,心里想的是:能不急着回去吗?这在外面多待一刻出了问题,她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可是这位尧天皇后的话里意思分明是不急着。不是吧?她想去哪里?“六殿下还在等您。” “嗯,还好不是我等他,我不急。”夏雪竹随意找了个方向就向前走了。 黑衣被噎得想哭,她急啊。 “皇后娘娘,请您……”黑衣拦在夏雪竹的面前想要改变夏雪竹的方向。 夏雪竹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嘘,黑衣,我就是饿了。你陪我去厨房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的好吗?” 那个戴世伟的目光不纯,那个卿笑笑的目光更不善好么?!她既然出来了,当然要先去探探底。 ------题外话------ 中秋快乐!兼大写的抱歉! 这两天我爹故意宠我,我实在撑不住糖衣炮弹的攻击啊!其实平时我这人特自立自强,奈何一旦有人宠立马生活不能自理了! 颓废两天,明天开始拉懒筋啊~ 另:其实说到底,是我爹给我不写的资金比东家给万更的资金多得多啊!我还是为了金钱堕落了~得瑟着假哭一下~嘻~祝各位也有一个不像老妈那样要钱还得问为什么的爹! 再另:到晚上二十三点还有机会哦,没抢着的快来啊!下次我发钱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抢一回少一回啊! 最后:跪谢土匪,哈哈和大樱子的中秋献爱~总想回个礼,结果每次还是我受宠~你说我能不任性嘛~明天抻懒筋,必须的! 176 都有两副面孔,狠者胜! 后厨,卿笑笑还真言出必行的来到了这里指挥。 “辛苦大家了。知道大家对于招待敌方的人都有情绪,但既然是殿下请来的客人,我们就得先屏除了敌对的成见,表现出我北元的大国风范来是不是?请大师傅们一定发挥出自己的最好实力,让尧天人看看我们北元人除了仗打得好,这日常饮食也不是他们能企及的好吗?大家加油,笑笑在这里先代表殿下谢谢大家以大局为重了!”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剧人情味十足,卿笑笑的话落地,立刻赢得了帐内所有人对她更深刻的仰慕。 “昨天他们那么对卿小姐,可卿小姐居然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么大度地对待他们。就凭这份大度,卿小姐,我们为了你也会加油的!” “对,为了卿小姐我们也不能在吃的方面丢了北元的面子,大家加油干啊。” “卿小姐你还是站到帐外去吧,这帐内油烟大,呛着你了可不行。” 卿笑笑非常享受这种受人尊敬和仰慕的状态,但她也没忘了昨天是怎么在众人面前留下了狼狈的一幕,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消除大家对那一幕的印象。 “感谢大家的关心,但大家都在这里为了北元在加油,笑笑又岂可以只为了不呛着就出去?昨天的事情我当然也心有委屈,但再委屈也可以为了国家大事让路。再说了,大家看,我新长出来的头发其实更漂亮不是吗?” 小女儿家的娇俏一露,帐内人的心都要化了。 卿笑笑美归美,但她头顶卿字到底无形之中有种让人不可触摸的高傲感,他们仰慕归仰慕却没有亲近之感;可是卿笑笑这么一说,那就是在这些外人面前坦然了自己心里的小委屈,他们立刻觉得这样接地气的美女拉近了和他们的距离。这仰慕就像是有了可以实现的可能似的,让他们的心无比温暖和满足起来。 “卿小姐的治愈异能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伟大的异能。哼,卑鄙的尧天人还妄想让卿小姐出丑,做梦去吧!我们卿小姐分分钟变更美给他们看!” “卿小姐,忘掉昨天所有的不愉快。我们都很清楚昨天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尧天人可恶!他们等着,最好按我北元的条件达成和解的协议,否则,我们一定会为卿小姐讨回公道!” 一时之间,心疼卿笑笑的遭遇的,惊叹卿笑笑的异能的,发誓为卿笑笑要扳回一成的声音不绝于耳。 夏雪竹硬拖着黑衣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掀帐帘扑面而来的就是其乐融融的场面。 卿笑笑很机敏,一眼就看见了夏雪竹。 她眼珠一转,对着夏雪竹正经福身行礼,“不知尧天皇后大驾光临此处有何贵干啊?不是怕我北元人在饮食中下毒才特意来看看的吧?” 别说这是两国的重要人物来往,这就是普通人请客,你一客人不在客厅里待着,居然来到了后厨,这传出去都是一种不尊重主人的表现。 卿笑笑更狠,一句话就把事情抬到了阴谋的高度,翻译成白话就是,你是一国之后,居然小人到担心对方会下毒然后自降身份偷偷来此,你说你这是上不得台面呢还是上不得台面。 夏雪竹还未回答,帐内的人已经齐齐拿鄙视和不愤的目光看向了夏雪竹。 “尧天皇后有礼了,还请尧天皇后放心,我北元人还不至于拿这种下毒的小儿科阴谋来打我北元的脸!” “尧天皇后请回吧,稍后上菜时,自有我北元人当场为大家先一一试菜,如若有一个有毒,那么我们这个营帐的人全部陪葬!” 黑衣站在夏雪竹的身后也把脸拉了下来。她又不傻,夏雪竹说来厨房时她就猜到夏雪竹有别的目的了。昨天卿笑笑表现那么明显的钟情君无安,她要是夏雪竹,她也不放心卿笑笑。 可是这到底是夏雪竹以一国之后的身份前来做客,你再不放心你也不能来人家地盘上偷窥好么?你这不仅是侮辱我北元人的人品,更是让你一国之后的形象多有折损好么? 尧天皇后竟是如此的小家子气!--此时帐内所有的北元人都对夏雪竹产生了看不起的念头。 卿笑笑心里美,我的地盘,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你夏雪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夏雪竹,你输了! 数不清的眼刀子嗖嗖戳过来,夏雪竹不胆不怯笔直而立。 如果说来之前她只是怀疑卿笑笑会做手脚,那么在进门就遭受了此遭之后,她就更确定卿笑笑绝对不可能任她好好做了客就走的。 一个进门就先下手为强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了昨天那么大的失丑! 不过她的异能也的确强大,居然连头发都能一夜之间长出来。 夏雪竹目光扫一圈众人,最后落在了卿笑笑的脸上,笑,无辜又茫然,清纯又呆萌,“卿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有点肚子饿的受不了了,想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就没见外,就厚着脸皮想过来先要点什么垫垫肚子的。我这一进门可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是劈头盖脸就给扣我的什么帽子?什么下毒?我怎么没听懂?” 卿笑笑那一招先下手为强的确不失为一记好招,只是这一招的缺点就在于,扣帽子扣的太早了些,对方咬死了不松口承认,那么这招再好也会变成一记空招。 当然了,当一方扣上帽子,另一方死不承认的时候,这种时候比拼的就是谁的演技更好,谁能拉拢来更多的拥护可信度。 卿笑笑一靠本地土著的先天优势,二靠刚刚才获得的接地气好感,她又先下手为强,自然占据了近十成的拥护可信度。 这如果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只怕就算咬死了不承认也不会让天秤翻转倾斜。 但今天偏偏是夏雪竹! 作为一个出追杀任务时必须具备的演之技能,她当年可也是毕业班的高材生。 做“死不承认”的状态时,一定要顶得住众人的各种目光,一定要眼底有那么一点水光,但不能多,多了就会假;也不能少,少了会让人注意不到。要刚好有那种让人能清楚看到眼睛里有雾气,但又不会流下泪的感觉。 夏雪竹就是这样,无辜,但不会让人觉得可怜兮兮;茫然,但又不会是硬装出傻大姐的做作。 正面迎视所有人的目光,夏雪竹脸上并没有被迎面打了一棒子的委屈,只有实事求是的认真,“我尧天虽近个把月来爆发异能者众多,异能的能量也不容小觑,但我尧天却从未因此就忘记北元可是一个异能种类繁且强,可以说是人人皆异能的百年国度。这样一个异能强大的国度,谁能脑残的去怀疑这个国度的人会用下毒这般不入流的低级阴谋?我吗?敢问各位,我看着像脑残吗?” 众人,瞠目加结舌:呃,这要他们怎么回?坦白说,脑残要都长成这般冰雪聪明的模样,他们分分种希望再投胎时能投成脑残好么?但又不能说昧着心说不像,因为说了不像,不就意味着站到了对面尧天皇后的立场了? 更重要的是,经夏雪竹这么一分析,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人家是一进门什么也没说呢,是咱自家的卿笑笑一帽子先扣上去的。这事儿,客观上来说,他们是不占理啊。 一些明理的人已经开始埋怨卿笑笑过早的拉帮派站立场了,你暗示人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这么一来,不反成了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不是给自家人漏气呢嘛! 多多少少不满的目光落回卿笑笑的身上,卿笑笑心神一凛。她此时也意识到自己那一帽子扣早了,本以为占了先机,却不想被人抓住机会刚好来了个绝地大反击。 “我……”她马上想挽回,但夏雪竹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夏雪竹马上面有凄凄焉再开口,“就像某位大师傅说的,这么重要的场合,开饭之前是一定会有试吃的。别说我是来这里做客的,这就是我在我尧天的本地用食,试吃这一环节也是必不可少的,难道我会连点常识都不知道么?我既然知道难道还会起什么怕你们下毒的心思?我知道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靠脸吃饭的无脑者,但我的脑子还真没残到丢出国门的程度好么?” 夏雪竹停下,最后一眼落在了卿笑笑的身上,无限受伤,“卿小姐,你这一进门就扣过来的大帽子实在太伤我了。也罢,毕竟是我不打招呼就上门失礼在前。我道歉,此事到此为止。稍后我们还是开宴时再见吧。” 不表达被冤枉了的委屈,也不追究卿笑笑的责任,夏雪竹全程表现的理智大度有气节。 看着夏雪竹说完就毫不犹豫转身向外的利落身影,众人再看过去的目光不自觉的都是敬重一片。 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么重要的身份,如果被冤枉了,就算不是为自己也要为自己所代表的国家讨一个公道。可夏雪竹呢,人家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就这么利落的走了。好像这不过就是一个再随意不过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得,完全不需要上纲上线纠缠不休。 什么叫大气?什么叫一国之后?这种有所坚持又有所放弃的才叫一国之后的大气啊! 反观自己家的这位,刚才觉得接地气还真不是错觉,这一上来就给人扣了帽子,还是直接上升到了国际阴谋高度的帽子,你说你不是小心思还能谁是?这嘴里说的好听,说什么为了国家大事绝对不提自己的小委屈,这不还是间接表达了?这心里要是没委屈,能上来就给人扣那么大一顶敌意明显的帽子? 刚才有多少人看卿笑笑,现在就是有多少人把目光全都收回了。 不看了,丢人啊。 就连一直站在夏雪竹身边的黑衣都觉得抬不起头来了,对啊,人家说肚子饿了也许是真的嘛。一大早就跟着自家主子过来做客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饿了很正常嘛。 真是的,明明知道这个卿笑笑颇有心机,她怎么就一时也被带弯了路呢。太给主子丢面了。 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帐门口高高地为夏雪竹打起了帘,身体还不忘恭敬的低头弯身做足了有礼状,“娘娘请--” 夏雪竹正要跨出去,此时卿笑笑终于反应过来开口了。 “你们别听她的,她分明就是在撒谎。” “咕噜噜。”回给她的是一阵清晰的,连绵不断的腹鸣声。 夏雪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肚子,但什么也不用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连卿笑笑的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问号:难道她真是饿了才来的? 其他人要比卿笑笑的反应大得多,看吧,人家真是饿了才来的,结果他们呢?居然被人一句话就挑拨得以为人家是小人之心。他们这丢人可不是丢的自己的人了,这是还丢了北元的人啊! 夏雪竹心知肚明眼前一片压抑般的寂静情况代表的就是她已经赢了,但!是!她怎么可能是这种没有追求的小家碧玉! 进门就先出招找死的可是你,卿笑笑!我要是连个闷亏都反杀不了岂不是辜负了你一心找死的迫切? 面上无样的继续向外,可在一脚走过黑衣的身旁时,夏雪竹却猛地闭眼就倒。 “娘娘!”黑衣本能地出手要扶。 这时,卿笑笑尖叫出声,“不许扶她!她一定是装的!” 黑衣的手一僵,要倒的夏雪竹此时突然又睁眼了,一挺腰,人家自己又站直了。 黑衣看傻了眼,这算几个意思? 夏雪竹眯眼看看大太阳,扭头看黑衣作抱歉状,“可能饿的眼花了才差点摔倒,不过幸亏没倒,不然又说不清楚了。卿小姐,我再次道歉,这事儿真的可以到此为止了。” 众人莫不点头表示理解,肚子叫的都那么大声了,这出去猛地见到太阳的确有被照花眼而昏头的可能。 理解完夏雪竹,再看向卿笑笑:你还能不能有完了? 感受到身上来自自家人的越来越有重量的目光,卿笑笑简直要气炸了,你的招都用完了,都给我招身上了,然后你再说到此为止?凭什么!我还没反击呢!不反击的话,岂不是形象又要一落千丈?不行! 卿笑笑食指怒指夏雪竹,一边说着一边向她急走而去,“夏雪竹,刚才明明就是你装的,明明就是你……” 一个大师傅突然从她的身后错身而过,“卿小姐让让。” 卿笑笑没当回事,没躲,下一刻,啪,半盘子拔丝地瓜扣在她的长发上,又从长发上粘到了衣襟上。 脏了还好说,这重点是丢不起那人啊。 卿笑笑怒起,“你干什么?你没长眼睛啊。” 终于憋不住火气的她忘了维持自己的淑女表象。 看着卿笑笑突然表现出了另一副面孔,不小心撞到她的大师傅也是一脸受吓,“卿小姐抱歉哈,可我都说了让让了你还不知道让一让,你不会也给我扣一顶故意相撞的帽子吧?” 卿笑笑瞪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哪知大师傅却并没有跟她纠缠的意思,解释之后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夏雪竹的面前,“啊,皇后娘娘,一不小心这盘拔丝地瓜就剩半盘了,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请您先拿去垫垫肚子。我刚做好没多长时间,正是不烫不凉最好入口的时候。” 夏雪竹还没回应,卿笑笑先跳了起来,她被撞了被扒丝地瓜糊了头他却先去给夏雪竹献殷勤,这跟临阵倒戈有什么区别!他们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北元人了?“喂,你怎么能……” “卿小姐让让,有……” 又一个人从卿笑笑的身后快步走过来,这回卿笑笑学乖了,她连忙向旁边躲。 她躲得太急没注意到,她脚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下一刻,她脚下失衡就往旁边栽。 砰,她倒是躲开了刚才那位大师傅,但她栽倒时飞起的腿却也同时绊倒了那位大师傅。那位大师傅端的是一碗刚出锅的鸡蛋羹,就这么翻倒出手全砸在了卿笑笑的腿上。 正烫着呢啊,卿笑笑的大腿小腿几乎全没跑了,那惨叫简直能掀翻帐顶了。 众人吓傻了,谁也没想到出这种意外啊。 夏雪竹却比其他人反应都快,“布巾,冰水,快快快啊!” 有人递来布巾,有人递来冰水,夏雪竹抓过冰水倒在布巾上,然后就往卿笑笑的腿上敷去。 卿笑笑疼的没有形象地嗷嗷叫啊,就算即时启动治愈异能,那也是需要时间的。眼见夏雪竹拿来冰水浸透的布巾敷了过来,还没挨上她就觉得那凉气很舒服了。 她饱含期待地等着更舒服一点的情况到来,谁知下一刻,夏雪竹拿着冰布巾的手生生顿在了她的腿前。 “啊,卿小姐有治愈异能吧?昨天那头发都烧秃了今天都能更漂亮,想来这点烫伤更不在话下。我还是不多事了,免得帮忙不成再帮了倒忙。” 当着卿笑笑的期待眼神,夏雪竹把冰布巾甩手又还了回去。 卿笑笑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凉爽又远去了,心里那个气啊,她一定是故意的!夏雪竹,等我好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她是有治愈异能,却没有止疼异能的。他们身为她的同胞,就准备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疼下去吗?他们是不是傻? 心里埋怨,嘴上却说不出求助的话,毕竟她的治愈异能在那里摆着,她要求救的话岂不是让卿家人蒙羞了? “来人,抬我……”她咬着牙想命人抬她回自己的营帐再治愈。 夏雪竹却比她开口更急,“来人,速速抬卿小姐回房治伤。” 卿笑笑被抢词抢的心跳差点停掉,她这是利用自己在树立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大好形象啊!她要真为自己好为什么刚才不拿冰水敷过来? “你你你……”卿笑笑在一直被压,现在又疼的双重打击下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话来了。 众人现在谁还有空去体谅她的心情啊,现在大家的注意力可都在夏雪竹的身上呢。 看到没有?这才叫宽宏大度!卿小姐刚才那么不依不饶拿人家说事,人家不仅没追究,现在出了意外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帮忙的。一国之母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 “遵命,娘娘。”立刻有人应的热情无比。 卿笑笑就算被人抬了起来,这心里也是憋闷的无以复加。这种情况该是众人忙不跌的争相跑来为自己服务的,结果现在却成了是听夏雪竹的命令才出动。他们跟她才是一国的啊,他们凭什么这么容易就站到了夏雪竹的那一面!一群蠢货!活该爆发不了异能回不到上古! 夏雪竹,你以为你这样就算赢了吗?呵,你一定会后悔来北元做这一次客的! 卿笑笑被抬走了。 黑衣看一眼一地狼藉的帐内,抹抹脑门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皇后娘娘,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夏雪竹叹口气,不忘把戏完美的演完,“嗯,回去吧。本是过来想找点吃的,却给大家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实在太抱歉了。大家辛苦了,稍后我会很用心的吃大家做的饭菜的。” “娘娘慢走。”所有人弯身恭敬相送。 一个自始至终没揪着别人的错不放,却总把抱歉挂在自己嘴边的皇后,这礼数简直完美的太打动他们的心了。 “我突然知道为什么最近我们打不过尧天的原因了。” 众人默,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当家皇后如此明事理顾大局,他们身为敌对国的将士都佩服的不行了,更别说尧天的将士了。这士气一涨,还能有什么事办不成。 “都闪开,我要为皇后娘娘再蒸一碗上天入地无敌好吃鸡蛋羹。” “你才闪开,我要让皇后娘娘尝尝我的家传参鸡炖山蘑!” “我,还有我!” 帐内再次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某个大师傅却对一个洗菜的招了招手,“走,陪我去看看卿小姐去,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 锦丰漾的营帐。 夏雪竹终于回来了,钟浅浅在她刚进门口时就对她隔空举杯,“皇后娘娘,恭喜你如厕胜利归来!虽然就是时间久了点。” 锦丰漾直接看向黑衣,这么长的时间,出意外了? 黑衣点头,走过去在锦丰漾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锦丰漾看向夏雪竹目光越加深邃了,居然不动一下手只靠脑袋也赢了。看来这位尧天皇后的本事不小呢。 那么接下来接本皇子的一招呢?输了的话本皇子可就不允许你再离开了哦!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大蘑菇,风铃未央,土匪,小小,四月,玄月冰心和大漫漫的组团鼓励~爱大家么么哒~ 都老情人啊,大家给新来的小天使让个地儿呗~那个风铃小天使,你是哪个的小号么?完全不熟悉你啊~来评论区露个小脸让大家认识一下啊?等你哦~ 另:懒筋没完全抻开,我明天继续加油~mua 177 我已心有所属怎么办? 这是卿笑笑有史以来用异能用的最憋屈的一次。 因为身怀治愈异能,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被尊重的那一个。于是每当她使用治愈异能给别人疗伤的时候,她都是骄傲的,有一种被需要的虚荣感。她享受这种被人高高仰望的状态。 然后自打到了边境后,第一次用治愈异能居然是先对自己。但因为那是君无安下的手,她倒不觉得憋屈,反而还有一种“你就是烧光了我的头发又如何我还不是一夜就能长出来”的得瑟感。她其实蛮期待再见到君无安,好让他亲眼见证一下自己的治愈异能是如何的强大。 可还没再见君无安,倒是先见到夏雪竹了。本想着先给夏雪竹一个下马威,结果却反因夏雪竹而烫伤了腿。 这点伤比起前一晚的长头发来还真算不得什么,她只要稍微运转一下异能,这双腿就能完好如初。只是这口气却是怎么也咽不下! 看着夏雪竹年纪不大,没想到这份心机却是如此老到。怪不是大姐和老祖宗都铩羽而归了,她大意了。但她下一次绝对会小心! 卿笑笑盯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腿,眼底浮现了阴狠杀意。 在卿家从小斗争长大的卿笑笑头一次在夏雪竹这里吃了败仗,她并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能力不行,只归因于了是自己大意了,以至于她自己把自己一步一步逼到了再难回头的死路上。 “笑笑,你还好吗?听说你也被那个贱女人阴谋下了绊子了?”这时,戴世伟进来了。 他被锦丰漾赶出帐后一直愤愤不平,既恨夏雪竹当面让自己下不来台,又恨锦丰漾为了一个敌国的人就对自己人下手。但他又不能向别人去倾诉这种事情,于是便骑马出去发泄了一圈,然而回来后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正烦燥地转悠时,看到卿笑笑被抬回了营帐。 随便招个人过来一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因为他心里有鬼的缘故,他是在远处看到所有人都走后他才露的面。 有那么点心疼,也有那么点同仇敌忾的意思,戴世伟坐到床边上一脸的气愤填膺。 “笑笑,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趁着那贱女人就在我们的地盘上,这般大好的机会如果都让她安全回了尧天,那是打我们的脸啊!什么议和!如果他们有心议和,怎么可能在这关头又挤兑你又挤兑我的!依我看,她这是打着议和的幌子过来探我们的虚实!笑笑,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卿笑笑从头听到尾差点听得保持不住脸上的淑女表情。 大哥,你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啊,你突然改走这种勾心斗角的宅斗风妹妹我受不住好么?听听那话说的,这如果不是男人的声音,她分分钟以为是哪家受气的急于翻身的小婊咂好么? 还“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这是还想着怂恿自己出头呢么? 呵,人家刚进门时你还看得目不转睛呢,现在这是被重挫了想起我了? 大哥,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 至此,前一夜才有过的一日夫妻恩完全磨灭了。 卿笑笑心里冰凉,面上却笑得纯真,“将军大人,那您的意思是?您说,笑笑一概听吩咐!” 戴世伟并不怀疑卿笑笑如此乖巧,一是卿笑笑在他的面前从来没表现过有脑子的样子。二是经过了昨天一夜,戴世伟惯性的认为,女人嘛,只要有了男人,那是肯定要以男人为天为尊的。 卿笑笑有治愈异能又如何?她还不是需要自己来帮助她长出新头发! 一惯的直男癌作风让他并没有意识自己此时已经走在了去黄泉的路上。 “笑笑,听我说,稍后的宴请我是不能再进去了,但你可以啊。你随便找个借口在正式开宴之前去一趟厨房,然后把这个东西放入其中一个菜肴里。” 戴世伟说着把一包药放进了卿笑笑的掌心。 卿笑笑这回真绷不住淑女的表情了,“将军大人!你是傻么?夏雪竹只要在我们这里出了中毒的意外,分分钟能查出毒药,再查到出处的好么?你就算想出手能不能用点高级的手段?再说了,我堂堂北元人岂可用这种下流的招数!” 她自有卿家人的骄傲,虽想对夏雪竹出手,但是却是绝对没想过用毒药的。 戴世伟推回卿笑笑欲把药还给他的手,解释道,“笑笑,你误会我了,这不是什么毒药,这只是一种会让人兴奋乃至产生幻觉的迷药,只会造成一种喝醉了耍酒疯的假象。它不会伤人性命,也无需解药。在中药之人的兴奋劲儿过了之后,它也会在人体内消失无形,是以根本不会有人查出来它的存在。” “只让人兴奋?兴奋到什么程度?”卿笑笑好像听明白了什么。 戴世伟阴桀桀地笑了,“兴奋到身上有一件衣服都觉得热,兴奋到不扑倒人就浑身痒痒,兴奋到恨不得跟人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卿笑笑笑不出了,心里却爽了,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有点期待了。攥手成拳,把药收了回来,“将军,危急时刻你可要护得笑笑周全啊。” “当然!”戴世伟见事说通了,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虽然我不能进帐贴身保护,但笑笑放心,本将军一定会在关键时候现身救美的。” “啊,将军,还有一个问题,这药只放入其中一个菜肴里没问题么?万一她不吃呢?” “放心,会有人让她想吃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均想到了“胜利”的未来。 一国之后受邀到他国做客,席间却酒疯发作极尽失态。 这还只是外面传出去的,至于内里个中…… 卿笑笑:帐内可只有一个男人锦丰漾,素闻锦丰漾来者不拒颇有情趣,想来一个大美人主动勾引的话应该也不会扫兴抗拒。呵呵呵,表哥,我帮你看清了某女的真面目哦。夏雪竹,我看你还不身败名裂!退一万步,就算你君无安咽不下这口气想报复,嘿,我实话实说,药是戴世伟威胁我放的,我是迫不得已,戴世伟才是该死的主谋! 戴世伟:夏雪竹,骂我丑?那我倒要看看你在我这么丑的人身下时会是漂亮还是丑!末了也别想怪我,我可也是受害者!我是进去救人的,奈何被你强行俘虏被动承欢。退一万步,就算君无安杀了过来,呵呵,你也算不到我的头上!药是卿笑笑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半路进去救人时却被牵连的无辜! “笑笑,你好好休息,我再去准备准备。” “将军大人慢走,笑笑的人身安全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两个俱都微笑告别,昨天夜里还是你侬我侬各生欢喜,今天却是互相利用你死我活的冷酷到底。 帘起帘落。 戴世伟走了,来了一个大师傅和一个洗菜的。 进门就是一脸的关切,“卿小姐,你还好吗?刚才没能及时保护好卿小姐,我等真是罪该万死。” 这是唯一来看望自己的人,卿笑笑自然心有安慰,安慰之余也不忘了把自己洗洗干净。 “二位客气了,笑笑到底没能完全咽下心里的小委屈,结果一时说走了嘴惹来了如此祸事,这都是笑笑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二位却来盛情探望,真是让笑笑无颜以对。” --我开头就扣了帽子是我不对,但那是因为我小委屈作祟一时溜了嘴,我真的不是无心的,我已经倍感羞愧了,也请你们一定要理解我。 没了夏雪竹的对照,卿笑笑要说起拉人好感重塑形象来那必须也是一把好手。 两人忙不跌地点头,“当然,我们一直都是站在卿小姐这头的!卿小姐随便开开玩笑而已,那个尧天皇后却是不经逗,不认真辩驳一下生怕她被人误解了似的!切,什么气度!还好卿小姐异能高超,岂是她那等人伤害得了的。” “卿小姐无碍就好,那我们就先回去忙了。” 他们说着就要走,卿笑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二位稍等。我虽然用异能治好了这被烫伤的双腿,但到底还需要我卿家的良药滋补一下。” 说着,她把戴世伟给她的药包递了出去,“请二位把这包药放在蛋羹里好吗?放好后还请私下派人通知我一声是哪一碗。这药只对我卿家人有用,其他人吃了也是没用的。” 她说的认真正经,好像那包药只是她用来内服的。 两人应声很干脆,“是,卿小姐,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了。” 他们拿了药转身要走,又被卿笑笑叫住,“还要最后麻烦一下二位,这事儿请悄悄进行好吗?刚给大家添了麻烦,我不想再让大家认为我这是在扮可怜拉同情。” “明白了,卿小姐,这事儿除了我们三个,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卿笑笑这才满意地目送着这两个人出了帐。 她真是太聪明了,有了这么一出,自己连下药的嫌疑都可以洗脱了!哼,稍后她只管看好戏就行。 卿笑笑在帐内美滋滋地预想着稍后夏雪竹身败名裂的一幕,却不知道那两个人出了门就分道扬镳了。 “去,通知主子去。” “是。” 一个人拿了药回了厨房,另一个人则去了锦丰漾的营帐。 锦丰漾为了哄阿娇开心,正在和她一起跟大丽花学跳舞。大丽花被墩在桌案上摇曳着身姿,阿娇和锦丰漾则并排站在桌案前摇曳着身姿。 花跳得妖娆,阿娇跳得乖萌,锦丰漾跳得骚包。 夏雪竹和钟浅浅坐在后面边看边笑,笑声中尽是对这样不计形象哄孩子的锦丰漾的欣赏。 夏雪竹和钟浅浅齐齐双手托腮,两颊飞红,完全一个路转粉的正在进行时状态。 “看到没有?办得了国事,带得了孩子;上得了战场,跳得了骚舞。”夏雪竹口气骄傲的像锦丰漾是她的人,“六皇子你敢不敢再帅点?再帅一点我就给你介绍个对象。” 锦丰漾笑着回头,直接对上夏雪竹的眼睛,“对象?可是本皇子已经心有所属了怎么办?” 夏雪竹一愣,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他的心有所属对象是自己,还有他的眼神,他什么时候拿这种看情人的目光看自己了? 钟浅浅蓦地收了笑,打闹归打闹,要是有人趁机对她的偶像耍流氓,她可是第一个不干的。 正要说话,黑衣从帐外进来了,钟浅浅只得暂时压下想说的话。 锦丰漾冲着她们抱歉的笑笑,退到了一个角落。 黑衣过去压低声音说了些话,锦丰漾的眼眉挑起又落下,“一切照办就是了。” 戴世伟居然和卿笑笑联手欲对付夏雪竹,也好,他正愁如何往下一步走呢。既然有人上赶着送招了,他不借机坐收渔翁之利简直对不起他这张脸! 黑衣意会退了出去。 锦丰漾转身先对上了夏雪竹的眼睛,“马上就要开宴了,为了稍后的议和谈判,本皇子还是希望你能和笑笑熟悉一下,所以稍后她也会来。嗯,你不介意的是不是?” 夏雪竹摊手,“当然。”所以,刚才黑衣跟锦丰漾说的话就只是请示卿笑笑可不可以来的事情吗? “阿娇公主,我们暂时先不跳了,去洗洗手,马上开饭。”锦丰漾又叫了黑衣带阿娇去洗手。 钟浅浅抓紧时间把事情说明白,她可忍不了就那么翻篇过去,“六皇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马上开饭?去洗洗手?还是什么?”锦丰漾无辜反问,满脸都是完全不知道钟浅浅在说什么的茫然。 钟浅浅看得眼睛直抽,大哥,你那张骚包的脸再做茫然的表情那也假好么? 好想拍桌子。 “我说的是你刚才说的什么心有所……” “浅浅!”夏雪竹打断了钟浅浅的话,“什么事我们都等吃完了饭再谈好么?我可不想心头压着事吃东西,那会消化不良的。” “皇后娘娘,可他刚刚……那好吧。”两个人眼神一交流,钟浅浅听话地咽下了话。 夏雪竹扭头看着锦丰漾的眼睛说道,“我刚才说介绍对象只是开玩笑的,可能对于初初相识又立场还不确定的你我来说,有些过头了。我道歉,我收回那句话。” 她不知道锦丰漾突然改变了看她的眼神是几个意思,但她确定的是,她绝对无意跟不是君无安的人搞暧昧。 钟浅浅挑明了说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会让大家都尴尬,倒不如她直接收回的好。 大局当前,想来锦丰漾这个六皇子也会很识时务的顺着台阶而下。 夏雪竹想的理智,却不想迎来的是最不理智的回答。 刚才还在钟浅浅的疑问下装糊涂的锦丰漾,这次却是直言了。 “尧天皇后在开玩笑啊?可是本皇子却是正经回答怎么办?玩笑的话好收回,可本皇子发自内心的话你让本皇子怎么收回?” ------题外话------ 过完中秋盼十一嘛,心情一直飘着,最近更新时间和字数都不稳定哈~我先给大家跪一个的,你们看着上手打啊~只要不打脸,其他地儿随意~十一假期的更可能字数还是不多,借机调整一下时间~十一假期完后,我保证恢复到早九点更~ 178 吃我一辈子也可以!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间接的表白。 夏雪竹的脸僵住了。 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锦丰漾跟君盛秦子达不一样,她是对君盛和秦子达没有一点好感的,所以回绝他们她做的相当溜。可是锦丰漾除了骚包这一点让她有些接受不能外,到目前为止她还真没对他产生什么反感。 以现代人的思维来说,每个人都有喜欢另一个人的权利,谁也拦不住别人喜欢自己不是? 夏雪竹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不由愣在了那里。 钟浅浅不乐意了,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喂,你说什么呢?我们皇后娘娘当然是皇上的!你凭什么对皇后娘娘……” “钟小姐,请不要先急着反驳我。”不等钟浅浅说完锦丰漾就打断了她,对上钟浅浅的眼睛,目光卑微,“我只是在一个不适当的时间喜欢上了一个不适当的人,我没有要求她必须喜欢我,我也没想过要破坏她的幸福,我只是在听到她说给我另外介绍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喜欢被轻视了,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喜欢,我才直言说出,这样也不可以么?” “呃--”钟浅浅本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那一伙的,她根本架不住锦丰漾卑微的眼神。 可,可是,这事儿它就是不对劲儿啊。 钟浅浅无奈看向了夏雪竹。 夏雪竹眨眨眼,觉得这事儿还是需要说明白,“抱歉,我已婚。” 她以为锦丰漾可以像季星烟罗那样成为朋友的,但目测看来不行了。虽然她心里没鬼,但总觉得这样相处起来很尴尬。 “我看今天的宴请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机会我和君无安再一起来。”说着她就要走向阿娇抱起她走人。 锦丰漾表示很受伤,“你这是在怪我表白了么?你也觉得我喜欢你喜欢错了?没能在你单身的时候先认识你已经让我倍感失落,现在你是让我绝望自己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么?夏雪竹!你个狠心的女人!好,你走!你走了,我绝对不再提议和一事!我要光明正大和君无安抢上一抢!” 骚包的男人扶额做悲痛欲绝状,话说的狠,表情却是“你快哄我你不哄我小心我哭给你看”的极致傲娇。 夏雪竹只感觉犹如五雷轰顶,直被劈得里外全焦。 大哥,您演戏呢?怎么演戏也是一贯的浮夸风?意思就是她要走,他就不议和还要继续打了么? 钟浅浅也看傻了眼,这是表爱不成要因爱成恨大打出手的现场版么? 夏雪竹抱着阿娇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先打破了这一僵局的却是锦丰漾。 他走过来抱过了阿娇,手伸出来看起来像要摸上夏雪竹的脸,可是夏雪竹反射性向后退的同时他也又收回了手。 轻叹一声,像是投降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在意。只要你在尧天,那么有我在北元的一天,两国都不会再打起来!” “哇哦--唔!”钟浅浅被传说中的超级玛丽苏大情话击中,本能地想要惊呼,却又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意味深长地瞥向了夏雪竹。 看到没,这骚包好像是来真的呢?你会怎么办? 在确定锦丰漾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之后,钟浅浅的八卦因子空前爆棚了。 夏雪竹却被锦丰漾太过深情的眼神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皮囊是容易让人喜欢的,但还不至于让一个过尽千帆的一国皇子突然钟情到为她停战的程度吧?他的喜欢来得太快太莫名其妙,太过做作。 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夏雪竹定定瞅着锦丰漾陷入了深思。 落在锦丰漾的眼里却被误会成了他那一句绝世好情话起了作用。 心里不由起了淡淡的嘲讽,女人!永远都是感观胜于一切的愚蠢至极! 可他的脸上只有强迫自己看开的故作洒脱,“吃完饭我亲自送你回去。你不要有负担,只要你幸福,今天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再提起。” 钟浅浅已经抱拳向锦丰漾了,眼中都是敬佩,这才是备胎的最好心态啊,姐们服了! 夏雪竹的眸底却更暗了,虽然形态不同,但这一招的统一名称就叫以退为进,她刚刚在后厨的营帐里才用过的,她不会认错。 这个锦丰漾到底想做什么? 她没来得及继续深想,因为卿笑笑到了,还带来了终于等到的饭菜。 前后相隔没有一个时辰,卿笑笑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尴尬和怨怼,夏雪竹微笑回视时也是一派的端庄优雅。 “让尧天皇后久等了,实在是我北元将士想给尧天皇后享受到最顶级的口感,这才对火候多有要求,以至于时间长了些,还请尧天皇后不要介意。” --听说她才十三岁,可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已经可以这般撕于心而面不改色了么? “卿小姐客气了,现在闻到这般不寻常的香气,本宫是真觉得刚才的饿没有白挨。” 咕噜噜,又是一声腹鸣。 夏雪竹不好意思地笑,卿笑笑却脸僵了一下。 她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刚才撕输了一回!可恶! 锦丰漾对于夏雪竹和卿笑笑之间的暗流涌动视而不见,“阿娇小公主,你最喜欢吃什么呢?漾叔叔亲自夹给你。” 夏雪竹一听这话,连忙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不必麻烦六皇子了,阿娇吃东西娇情,还是我来照顾她吧。” 身在敌营,又刚跟卿笑笑撕过那么一场,夏雪竹哪里还敢让锦丰漾喂阿娇吃东西。 一边说着就一边把阿娇抱到了她这边,顺便给钟浅浅使个眼色,钟浅浅马上领会精神第一时间坐到了阿娇的另一侧。她们两个算把阿娇保护在了中间。 锦丰漾没忘了表现出一点受伤给夏雪竹看,但他很懂得把握分寸,“那好吧,你怎么说怎么是,我听你的安排。” 夏雪竹别扭地正正身子,他的话用不用每一句都引人暧昧? 卿笑笑则趁着夏雪竹和锦丰漾交流的时候对着上菜的人一摆手,“都下去吧。” 下了药粉的蛋羹已经端上来了,但因为她交待大师傅是给自己吃的,所以上菜的人特意把那碗蛋羹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戴世伟不是说会有人保证让夏雪竹必吃的吗?那现在谁来做这件事?反正她不会真吃那蛋羹的。 卿笑笑盯着上菜的人向下退,这一行人走了之后帐内的北元人可就剩下锦丰漾,黑衣和她了,那谁来执行下一步? 一行人向下退,其中某个人在即将退出帐门时,食指一弹,一只没有实体的小蝴蝶被他弹了出去。 帐帘落下时,小蝴蝶也落在了夏雪竹的发髻上。 阿娇兴奋地叫起来,“娘,有蝴蝶。” 钟浅浅顺着阿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哪里有?阿娇,你看花眼了吧?” 夏雪竹茫然伸手摸上头发,“我头上?不能吧?都这么冷了还能有蝴蝶?” 锦丰漾眼神一闪,目光自阿娇的眼睛上一扫而过,她能看见么? 咻,蝴蝶消失在了夏雪竹的发髻里。 阿娇撇着小嘴闷闷道,“蝴蝶没有了。” 夏雪竹和钟浅浅只当阿娇刚才不小心看花了,“行了,先吃饭吧,不是说早就饿了?” 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真是应有尽有。但最特色的当属那一盅盅金黄的蛋羹,看起来灿黄,闻起来喷香,感觉吃到嘴里一定会爽爽滑滑的超级棒。 阿娇直接点名,“娘,我要吃蛋羹。” “好,给你蛋羹。”夏雪竹先拿起了一个勺子去尝摆到自己面前的蛋羹,她的意思是尝过之后没问题再给阿娇吃。谁知这一尝,她自己倒停不下来了。 添一分则老,去一分太水,这蛋羹蒸的不老不水正是爽滑可口的最佳口感。她不过只尝了一点点,却觉得好像被这蛋羹勾去了魂魄。意识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拿勺子再挖了一大口送进了嘴里。 天啊,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蛋羹!吃下去后只觉得唇齿留香,胸中满满的幸福感。 “娘!”阿娇要看哭了,不是给她吃么?为什么娘倒自己吃上了? 夏雪竹这才惊醒,连忙把剩下的蛋羹挖出放在小碟子里送到了阿娇的面前,“抱歉阿娇,娘是想帮你尝尝烫不烫的,结果太好吃一不小心吃多了,抱歉啊阿娇。不过你的这份,娘绝对不会了。” 这次她努力克制着只尝了一点,在确定无事后才给了阿娇。 钟浅浅隔着阿娇冲夏雪竹挤挤眼,“真那么好吃?那我也赶紧尝尝,就不让给你了啊。” 她当着夏雪竹的面像吃面条似的呼噜噜就把自己的那份蛋羹给吃光了,末了还对着夏雪竹馋到眼睛都直了的表情一拍肚皮,“别说,还真好吃。” 阿娇同样附和点头,“嗯嗯,是阿娇吃到过的最好吃的蛋羹。” 夏雪竹那个恨啊,一个个都故意的是不是? 锦丰漾笑出声来,“就那么想吃这蛋羹么?那我的给你吃,不够的话我马上命人再做!你想吃多少份都没关系!想吃一辈子也可以!” 夏雪竹无语了。被理解成吃货没关系,可是他一脸宠溺的表情他觉得她还能吃得下他那份蛋羹去? 她何至于连这点事都忍不了! 她吃别的! 目光从眼前的菜肴上一扫而过,谁知还是停到了桌上在剩的第二份蛋羹上。 卿笑笑的蛋羹还没动。 目光就像自有意识似的,她越说不要看不必非得吃,这目光就越挪不开。心里那种想要吃蛋羹的冲动简直排山倒海,她没挣扎赢。 “卿小姐,你爱吃蛋羹么?如果不爱吃可以让给我么?” ------题外话------ 感谢大樱子的月票~十一要休息好哦~日子真的是快的嗖嗖的啊!要玩好每一天啊! 想起一句话,说放假还宅在家的不是单身就是穷!曾经也被狠狠戳中过,可现在一想,也不全对啊,我还有爹啊!陪我爹可以来钱的啊!强烈呼吁大家都做好孩子!嗯哼,钱途很光明! 179 皮肤真好,白! 夏雪竹对那蛋羹的渴望竟是不能再多等一秒,卿笑笑明显是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夏雪竹却已经站起来把那蛋羹端到了自己面前。 旁边负责试吃的布菜侍女按习惯上前一步就要为夏雪竹先试吃一下,可是她的手才伸出来,夏雪竹那边已经端起蛋羹呼噜噜吃个底朝天了。 在座皆愣,你再饿,再觉得这蛋羹好吃,可你是一国之后啊,就这么没一点矜持真的很丢脸好么? 钟浅浅都想捂脸了,“皇后娘娘!”在家是吃货,那是怎么吃怎么可爱,可出来了还一副吃货的表现,那叫不懂分寸没有规矩不成体统丢的是一国之脸啊! 夏雪竹经钟浅浅的这一声提醒后脑袋也是嗡一下。她真的二话不说就抢了人家的蛋羹?她哪有那么饿!哪有那么想吃!可是手里还没放下的蛋羹碗更是在真真切切地提醒她,刚才做了那么没品的事情的的确是她! 更让她脑袋嗡的一下的是,她现在吃完了,却没刚才那种好吃到不行不吃好像会死的迫切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夏雪竹微微变了脸色。 她对面的卿笑笑暗爽在心,因为卿笑笑终于想明白了戴世伟保证夏雪竹会吃蛋羹是缘自什么。 这边境军中竟是有能操纵思想的异能者存在了?! 如果说对于曾经没有异能的尧天来说,异能者林立的北元算得上神级的存在的话,那么对于北元那些能掌控风雨雷电等看得见摸得着的元素的异能者们来说,能远距离操控人的思想的异能者就是只活在意识中的神级存在。 自小就在高级异能群中生活视界开阔如卿笑笑者,也只是听说过这种人的存在,却是从来没有见识过。 回头这人必须从戴世伟的手中拉拢过来! 卿笑笑对着夏雪竹笑出理解的样子,“尧天皇后是真性情,笑笑服了。” 锦丰漾脸上的宠溺表情越加地腻歪了,“行了,别纠结了,都说了算私请便饭了,不涉国事。放心,这事儿不会传出去的。” 钟浅浅暗舒一口气,冲夏雪竹挤眼:把传出去铁定会破坏你名誉的事儿一手掐死在摇篮,这事儿可值得你道谢一番。皇后娘娘,快道谢啊。 夏雪竹一挑眉,冲着锦丰漾笑了,“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暴露吃货本质了。失礼了,我自罚三杯啊。” 有了这么一出,这顿饭竟是吃得意外的和谐。 卿笑笑亲自俯低作小为夏雪竹斟酒,殷勤的模样害得钟浅浅立刻联想到了酒中下毒什么的。于是她每每在试酒的侍女尝过之后,她还要再为夏雪竹尝一下这才放心。 夏雪竹吃酒吃菜不忘谈笑风生,更不忘留心卿笑笑的反应。 钟浅浅当着卿笑笑的面为她试酒这么容易找茬发作的事情,卿笑笑居然没有发作。这太奇怪了! 锦丰漾更是,没吃饭之前他热情归热情的,却不至于达到现在这般几乎要算得上谄媚的程度。他就算想施美男计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些? 上他?就他那比不上她男人万分之一的浮夸骚包?她就是再喝十坛酒也不会好么? 抬手又是一杯酒,这北元的酒还真是有劲呢,入口就是烈的,但却不会给人上头的感觉。 就是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突然好想去夜店跳舞。 而事实上,她已经坐在原位上半身抖动了起来。 她却不知道。 阿娇乐得跟着扭,“原来娘也喜欢跟大丽丽跳舞啊,阿娇也喜欢。” 钟浅浅瞪大了眼,这什么场合,首位上那个明显有企图的男人就那么虎视眈眈地看着呢,皇后娘娘怎么还扭起来了?这不找事呢么! “皇后娘娘!”钟浅浅从阿娇的背后伸过手去扯夏雪竹的衣角。 夏雪竹抬手又是一杯喝下,感觉更热了,她抬手蹭蹭脸和脖子上的汗,却不自觉地把领口扯开了都不自知。 “浅浅?”拽她干嘛? 她扭头看向钟浅浅,钟浅浅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夏雪竹的眼底已经红了。像极了喝醉的状态。 这时钟浅浅也顾不得失不失态了,站起来就去拢夏雪竹的领口,并压低声音提醒道,“皇后娘娘,你喝醉了,我们该回去了。” “谁喝醉了!”夏雪竹挥手就把钟浅浅推出多远,“我没喝醉!锦丰漾,你家的酒好喝哦。来,再干一杯!” “好,再干一杯!”锦丰漾的目光自夏雪竹微开的领口处一扫而过,抬手也是一杯。 药效竟是如此之快。戴世伟?他从哪里来得这种药? 卿笑笑已经不需要再斟酒了,因为夏雪竹已经喝糊涂到起身探过桌子给她斟酒了,“卿小姐,霍!” “喝”都说不利索了,变成了霍。 卿笑笑心里得意计划成功了一半,也乐得把剩下的一半计划推动的再快一些。 “好,喝!” 隔着桌的推杯换盏,很快变成了姐俩好似的勾肩搭背。 钟浅浅一脸被雷劈的反应不过来,她一直以为就她自己酒品不好会耍酒疯什么的,没想到偶像也是这么的接地气啊。 “石头剪刀布!哈,你输了!脱!” 不知何时夏雪竹已经和卿笑笑玩到了猜拳输的脱衣服的酒令游戏了。 卿笑笑答应的很利索,想的是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中了药又明显喝多了的酒鬼。 但实际情况是,从开始玩到现在,一直都是她输! 她一开始没当回事,意思意思脱个鞋啊,外衫什么的,可玩到现在,在她再脱无论哪一件都会露肉的时候,她觉得这事情不对路了。 不是说夏雪竹应该兴奋到身上有一件衣服都觉得热不扑倒人就浑身痒痒恨不得跟人大战三百回合的么?可是眼前这个粘着她一直在喝虽满脸通红双眼通红但只是领口微开的夏雪竹也太不按剧本走了吧? 卿笑笑犀利的眼神狠狠落进夏雪竹的眼底,妄想直直看到夏雪竹的心里,想看清到底是不是夏雪竹在硬撑。 而事实上,夏雪竹的确在硬撑。 心里那团火已经烧得她哪怕少喝一点水都得自爆的程度,但庆幸的是,误食蛇胆时烧过一次,被激发异能时烧过第二次,这第三次她想轻松地被“征服”都觉得没脸。 她知道她还是中招了,莫名非常想吃那碗蛋羹是第一招,吃了之后身体内开始蹿出的火是第二招。 直觉告诉她,卿笑笑一定脱不了干系,只怕这个锦丰漾也牵涉在了其中。他们是联手了么?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他们在等着她身败名裂么? 她气得恨不得抓起桌上的盘子就把这两个开了瓢,但是不行,还有阿娇和钟浅浅在这里。 她怎么都要撑到至少先把她俩个安全送出去。 卿笑笑,在等我脱衣服么?那我就先把你扒光了! “笑笑,你为什么还不脱?”几杯酒下肚,夏雪竹早就顺利的把“卿小姐”三个字亲近到了只称呼“笑笑”。“喂,你不是想耍赖皮吧?不行!亲姐妹也不能做这样没品的事情!你不脱是不是?我帮你脱!” 三分酒劲,七分故意,夏雪竹一把抓住卿笑笑的衣领子,向下猛地一扯,嘶啦,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 夏雪竹动作多快,卿笑笑果露出来的肌肤都因为乍冷而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可是卿笑笑还傻站着没有反应过来。 夏雪竹下一把又抓向了另一边衣领,嘶拉,衣领扯开,另半个肩膀也露了出来。 莹润的肌肤瞬间暴露出来,惊地锦丰漾都啪哒一下掉落了手中的酒杯。 这仿若脱了肛的野马剧情是几个意思? 按照已经收到的剧本,现在在他面前开脱的不该是夏雪竹么?怎么变成卿笑笑了?这不对啊! 卿笑笑脱了对他有个屁用!必须马上扭转! “来人啊,快快拉开她们两个!” 黑衣上前就蹿,“尧天皇后请住手!” 夏雪竹背对着黑衣的眼底闪过一丝暴厉,终于等到锦丰漾出手了!暂时想不通你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敢算计我,就别想好过! 夏雪竹再上前,一把揪住了卿笑笑的腰封,“别过来!再上前一步,我就扒了她的腰带!锦丰漾,你这是也要帮着赖皮了?欺负我们尧天来人少是不是?浅浅,马上带阿娇回去叫人!我还就不信了,姐姐我喝个酒玩个游戏还得三军压境才能公平了不成!” 钟浅浅被喊愣了,这又是什么神转折?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睛还真像是醉的不轻了,可是这说话却是少有的严肃。不是吧?真醉的较上真了? “皇后娘娘,你……” “钟浅浅!你不去叫就不是尧天人!”这女人眼瞎么?她眼睛都挤成这样了,还看不出其中有问题? 钟浅浅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一把抄起阿娇就往帐外跑,“等着皇后娘娘!我就去叫人掠阵!想赖皮?尧天必须不服!” 看着钟浅浅和阿娇蹿上最近的一辆马车一溜烟跑远了,夏雪竹精神一松,情不自禁地呼出了一口气,谁知发出的声音却暗哑得让意识混乱的她都为之一震,这声音太羞耻了。 卿笑笑忽然挑眉乐了,果然是在硬撑。 也不急着遮挡自己的肩膀了,卿笑笑倾身一送,贴上了夏雪竹的后背,“皇后娘娘,我看你出了很多汗,很热吧?笑笑帮你松松衣凉快凉快啊?” 牙齿一开,再一合,夏雪竹的后衣领被卿笑笑咬进了齿间。 夏雪竹惊然扭身,“你敢!” 嘶拉,伴随着她这一迅猛的一扭,夏雪竹只听得脖子后面嘶啦一声,后背的衣服从上至下裂开了。 回头定眼,卿笑笑咬着一长条布料的牙齿都流血了,她却丝毫不查的笑了。 “皇后娘娘,皮肤真好,白!” ------题外话------ 感谢兮兮,湿湿,默默,小小,土匪和祸水的开月献爱~大家放假过的还high不?不high的记得去找昨天的评论区high啊,我小剧场置顶了,预计过个几天就会删~大家想high的趁早啊~ 180 螳螂捕蝉,几只黄雀 冷风吹到背上,夏雪竹冷的哆嗦一下,心头的燥热却觉得退了一些,本来伸出去要劈掌的手无意识地停了下来,表情是明显的舒服了的模样。 卿笑笑站直身子,轻轻一拽,本来夏雪竹手中的腰带被她拽了回来,她重获自由。 笑意收起,一脸正气,“堂堂一国之后居然在我北元六皇子的面前衣不蔽体,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你的衣服穿起来!” 说的是让夏雪竹穿衣,卿笑笑却是一伸手又拽住了夏雪竹的一个衣角,那意思分明是要再脱衣。 夏雪竹一把抓住了卿笑笑的手,通红的眼里闪过杀气。 就在卿笑笑一惊,以为夏雪竹还有一点清醒的意识反杀的时候,夏雪竹却又自己松开了手。 卿笑笑很快又得意了,硬撑这种事情一向是没人拖后腿的时候,那是怎么都能咬着牙撑住的;但一旦开了口子,那就是决了堤的洪水,基本不会再有人撑住。 夏雪竹此刻已经是药效完全发作了,她刚才帮忙让其见了凉风,等于提前让夏雪竹“享受”到了撑不住后的舒服,这么一来夏雪竹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夏雪竹现在的松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内心的真实渴望其实是在盼着自己帮她脱的更多吧? 再不用多想,卿笑笑手指收紧,手臂向后,只听得“嘶啦”一声响,卿笑笑还真把夏雪竹的衣服都扯了开来。 然而她却并没有看到夏雪竹同她一样外泄的春光。 因为她和夏雪竹的中间此时突然多了一个锦丰漾。 就在她扯开夏雪竹衣服的同时,锦丰漾又原封不动的把扯下的衣服按了回去。以至于衣服虽然扯开了,但因为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是以露出的肌肤并不算多。 卿笑笑愣住了,“六殿下?” 不是说他从来都风流倜傥来者不拒的么? 锦丰漾不看她,只看夏雪竹。 目光深情,说话更深情,“原来你喝多了竟是如此的可爱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 他拉起夏雪竹的手,然后让她的手按住了衣服破裂的地方,“你自己按好了,绝对不要再被别人扯开了。” 但如果是她自己扯开了稍后再发生什么那可不是他的问题了。 转身看向卿笑笑,“滚!” 她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滚了。 卿笑笑被震在当场。 明明这个六皇子废物的从来没听过有什么气场之说,可是这一声“滚”竟是凭空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皇族气场。 难道他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尧天皇后一怒为红颜? 卿笑笑打个冷颤突然转身向帐门口跑。 怎么可能!他如果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只让夏雪竹自己掩住春光而不是他脱下外袍直接盖住?他这明明是为他自己留下了后路,他是在等着自己出去后再为所欲为吧?呵,果然是风流种!这种事情居然还知道在夏雪竹的面前做足了样子! 好,给他机会!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不能现场亲眼见证有些遗憾,但想到日后传出的“尧天皇后醉酒后衣不蔽体的与北元六皇子共处一帐”之传闻就觉得好带感。 卿笑笑跑向帐门口的动作幅度虽大,步伐却轻盈,因为得意的。 于是,在她背心处猛地中了一掌,吭哧一下趴倒在地的时候,她得意的心还在半飘着,完全摔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打的她? 一口血吐到地上,她不及擦急急回头看向六皇子,是他打的她么?她不是已经“听他的话”给他腾地儿了么?他为什么还打? 锦丰漾也正惊讶着,不是他打的,那么就只能是…… 回头,正对上夏雪竹死死咬着唇的脸。 “六皇子,感谢你的维护,可是,我怎么能……” 按在肩膀处的手都哆嗦了,分明就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锦丰漾心里一直默念着快松开快松开快扑过来快扑过来,可是夏雪竹竟是把自己的手都掐出了血愣是不松开。 无论锦丰漾后面打的是何主意,但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底线。他身上的外袍就那么穿着都不说给自己披上!什么?让她自己按着破裂的地方?他是想着她坚持不住自己松开吧?万一真出个什么意乱情迷的意外,他回头还能来一句酒后乱性是她主动他没能顶住是不是? 亏他还能把刚才的深情表达得那么入骨三分! 锦丰漾,待我缓过劲后一定找你算这笔账! 想着钟浅浅和阿娇也该回到尧天的地界了,夏雪竹现在才敢把离开提上日程。 但她也没忘了继续把戏演完。 他们一个个的不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吗?那她也演!还要演得比他们好! “卿笑笑!明明是你猜拳输了该你脱衣,你却赖皮不脱你的反脱我的最后还要逃走,这一掌就是我不服的证明!” 我打你我有理! “六皇子,无法回应你的心意我已经于心不忍,却不想这个时刻还要领你的情让你护我!这人情我夏雪竹先记下了,待到醒酒之日必是我夏雪竹回报之时!告辞!” 醒你妹的酒!我解毒之日定是我报复之时! 夏雪竹再不罗嗦,她转身也向帐门口跑去。 路过卿笑笑的身边时,卿笑笑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你不能走!” 此时卿笑笑的脑袋里只有硕大的“卧了个大槽”四个字。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夏雪竹还有理智记得猜拳的事情!为什么还能有理智压住药性然后想到离开?戴世伟把这药效夸上了天,结果现在春光外泄的却一直是自己,最后被打的吐了血的还是自己!戴世伟到底是在算计夏雪竹还是在算计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脑袋轰轰的完全乱掉,她想不出其中哪里出了错,但她却是知道打死也不能让夏雪竹离开这里的,否则功亏一篑还好说,逃回了尧天引来了君无安可就后果难以估量了。 卿笑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夏雪竹的脚脖子,企图拖延时间。 戴世伟那个混蛋,他一定就在周围注意着这里的情况,可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夏雪竹忍的哪里容易了,手掐出了血,牙咬出了血,胸腹之间的火烧得她都怀疑自己一张嘴能喷出火来。如果再不离开的话,下一刻她真的能转身扑倒这帐内唯一的男人。 卿笑笑的手抓住了她的脚,堪堪阻住了她的去势,她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呢,根本想也不想抬脚就踩。 咔咔,一脚下去,卿笑笑的两支手腕都被她踩断了骨头,她甚至不忘用内力再用力狠狠一捻。 不是有治愈异能吗?那么粉碎性骨折至少比普通的骨折更费异能的吧?卿笑笑,暂时顾不上杀你,但你的命我先定下了! 再飞起一脚,卿笑笑惨叫着被夏雪竹从这个帐门口直踹飞撞破了对面的帐幕然后飞了出去。 夏雪竹扭头一蹿,出了营帐。 锦丰漾素来骚包的脸终于正经的严肃了,她居然还有理智在收拾了卿笑笑后再有条不紊的离开,她是真中了毒还是一直在装? 黑衣凑过来,“主子,要跑远了,我们不追?” 锦丰漾再次骚包的笑起,“跑远?怎么可能!你忘了我们外面还有一个戴大将军虎视眈眈地等着呢吗?追是一定要追,但不急,领跑总是有压力的,我们做第二追就好。” “黑衣,你先把我们的卿二小姐安全送回营帐去,切忌不要引起其他将士的注意。” “是。”黑衣应一声出去了。 锦丰漾扫一眼帐内早就吓到抱着头跪在地上的侍女们,“刚才的事有一个字泄露出去,本皇子就都算到你们的头上给我的大丽丽做花肥!” “是。”无人敢不应声。 锦丰漾这才脚尖一点地纵出了营帐,手里还不忘抱着他那盆大丽花。 戴世伟手下居然有一个能操控意识的异能者么?必须归他! …… 那边夏雪竹跑出不过三个营帐的时候就被人用麻袋兜头套下了。 头顶蓦地出现一个黑影的时候,她本来有时间反应的,但她很快改变了主意。以为只是卿笑笑和锦丰漾牵涉其中,现在看来这是明显还有第三个人啊!与其现在反抗不如将计就计看到真面目后再一下杀手! 算计姑奶奶?你会有一百种死法可供选择! …… 戴世伟将打晕的夏雪竹抄起扔进了马车。 对他千般侮辱,如果不对她回个万八回合,那岂不是让她更看不起他了? 目光扫过罩住她全身的麻袋,似乎都能穿透过去一览无余,想起不久之前才近观过的绝世容颜,戴世伟嘴边的笑越加荡漾了。 夏雪竹,你也有今天! 君无安,你媳妇现在归我了,生气吗?那就狠狠地气吧!都是锦丰漾的错,把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吧! 六皇子,不要怪我,谁让你屁点本事没有刚才还不站在我的立场上! 扬鞭一甩,戴世伟驾着马车飞快地出了营地。 在他之后,是锦丰漾飘身在后的骚包身姿。这是还另选了占便宜的好去处吗?值得跟上去参观一下。 而在他们都远去之后,后厨的帐内曾经从卿笑笑那里拿到药的某个大厨探出了头。 “不对呀,那药我明明按照主子的吩咐更换掉了呀?怎么皇后娘娘还是中招了?这要是装的是不是太逼真了些?不好!还是要报告主子一声了。” 181 喜新厌旧了 一间红绸子遮了所有光线的屋子,戴世伟扛着人进去的时候都差点因为一时不能适应漆黑一片的光线而摔跤。 正要喊人,屋内唰一下有亮了。 屋内沿着屋子的外围边缘,先后亮起了一长串的蜡烛。屋内正中央还亮起了组成心型图案的蜡烛。红红的烛光摇曳,瞬间把漆黑一片变成了浪漫至极。 戴世伟看着躬身立在门内一侧的人笑了,“安排的不错,稍后本将军定有重赏。” “谢将军。”那人对着戴世伟行个礼,准备退出门外,“小的告退。” “哎,退什么退。本将军不是说有重赏的么?等着。”戴世伟阴桀桀的一笑,扛着夏雪竹进门的同时,脚后跟一带门,门关上了。 他越过那人走向床铺的方向,却没注意到那人比他更阴沉的一笑。 戴世伟一边把夏雪竹扔到床上,一边得意道,“这位可是尧天的皇后!听说还是个处儿!尧天皇上都没吃到嘴的东西,你就不想也尝尝鲜?” 尾音意味深长地高高挑起,两个人在昏暗的烛光中模糊地对视一眼,各自心神一荡。 那人缓缓走近,“为将军所用那是小的的福分,小的绝不是为了将军的奖赏。但将军如果赏这种的话,坦白说,小的真的拒绝不了。” “哦呵呵,本将军还真就喜欢你这种坦白!今天的事情能成,大部分功劳都归于你。要不,你先?” “小的不敢。不过小的有个主意,不如我们让这位尧天皇后主动先?” 各自银乱的眼神再次对上,戴世伟摸摸下巴应允了,“女人主动的本将军见多了,但处儿主动的还真没见过。或许借助于你的操控意识之异能,本将军有幸能见上一见。” 这个人虽然戴世伟早有印象,但却是今天才在骑马出去发泄情绪时才发现了他的异能。 因为忙着算计回去倒也没时间具体验证一下他的异能,现在倒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主动退后一步,戴世伟还相当礼贤下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兄弟请。” 声音里尊重的意思明显加重了,戴世伟想的很清楚,能操控意识的异能者在北元本就属于可遇不可求的急缺品,如果这一个能被自己亲眼见证了他的异能高低,那么改日自己就可能因为发掘新人才而受到不可估量的嘉奖。 被称作兄弟的男人适时地露一抹受宠若惊的微笑,极有眼力见儿的上前站到了床边。 在与戴世伟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的眼底却只有残忍。 想利用他?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利用谁呢! 长剑一抖,自麻袋上划过,麻袋从中间裂开,夏雪竹露了出来。 但迎着烛光的夏雪竹的脸,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满脸通红,呼吸粗重,下嘴唇差不多都要咬烂了,紧揪着领口的双手青筋爆出,明显就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他在看夏雪竹的时候,夏雪竹也在看他。但他是背着烛光而站的,夏雪竹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再加上此时的意识也的确是被烧得快干了,她是真没有多少意识去看清他的脸。 夏雪竹的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听了刚才的话,她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中招了。因为当时想吃蛋羹的强烈念头是被他用异能操控了。 可是,他既然能操控异能,那么在帐内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用异能操控她失态?反而还要借助于药物? 戴世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开口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用异能操控?” 这人也不隐瞒,“禀将军,其实小的的这项异能还真是刚激发出来,操控人的食欲和一些简单动作外还是可以的,但对于跟与被操控人的正常行为完全相反的一些大动作时,小的其实还没彻底成功过。因为这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集中操控异能。” 其实还是跟武功一个原理,初级者能一剑砍个木头啥的,再练练也许能砍倒一棵参天大树,再练练也许就能毁灭一栋木屋了。 这人的操控异能属于正在进阶中。 戴世伟明白了,合着这是利用这个机会来催化他自己的异能的。但,他不反对。女人要吃,这人的异能更需要具体确定,他等的起。 不再多话,戴世伟退后一步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夏雪竹握拳咬牙,不敢开口说一个字,就怕一张嘴泄了坚持的劲儿。她知道自己的身上就随身带着匕首,可是她却不敢松手去抓出来。她好怕手指一松开紧攥着的领口,接下来就会不受控制的扯开更多。 怒气夹杂着杀气充斥着眼睛,周身的防御异能不启自开。一圈一圈的红晕由小变大,逐渐包围了夏雪竹的全身。 某人却轻蔑地笑,“你的防御异能不过能挡住有形的攻击,可是对于我的意识操控来说,它什么也不是!” 牢牢锁定夏雪竹的眼睛,某人的双手在胸前交叉凝力半刻,一翻手,一对无形的小蝴蝶飞向了夏雪竹,然后直直穿过那曾经保护夏雪竹多闪的红色光晕,然后隐入了夏雪竹的脑门中。 夏雪竹还在瞪着他全神贯注地等他出什么大招呢,谁知什么也没看到只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有点像突然招了风,太阳穴的位置猛地就疼了起来。 体内一直在忍着的火见了这股风,呼一下就起了。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惹来了对面男人的嘲讽。 “还在坚持?投降吧!你越坚持也不过是越催化我的异能更快强大!”双手一错再一开,又是一对小蝴蝶放了出去。 只有他看得见的小蝴蝶一隐入夏雪竹的脑门里,夏雪竹马上身体一震,再也忍不住地低吼一声,双手扯着衣领“嘶啦”一下扒开了自己的衣服。 光洁的玉色肌肤就像一道光,唰一下在光线暗淡的屋内一闪而过。 屋内的两个男人兴奋了,兴奋的都没看清刚才闪过的是什么,脑中统一想过的都是,如果这事儿成了,那么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没有? 急急瞪大眼睛再看过去,愣了。 刚才光洁的玉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殷红。 映着暖暖的红色烛光,这片殷红更像是代表着死亡的血红。 那血红是一个人的衣摆,衣摆上还绣了黑色的花纹。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但两个男人都是身体一震,下意识地顺着衣摆向上抬头望了过去。 不知何时,床顶上已经坐了一个人。那人的脸隐在黑暗里完全看不清,但他一开口,戴世伟两个人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你们还真是胆子大,居然都敢动到我的人头上了!” 君无安。 低低的声调,却不会阻碍听到的人深刻感受到那话里的杀气。 戴世伟惊地跳起,这里不是硕王城,而是北元的通城。要到达这里,首先要穿过北元的军营。随着锦丰漾的到来,北元军营也多了更多异能者。虽说还不至于大败尧天,但阻挡尧天的人潜入北元境内还是绰绰有余的。 君无安怎么可能在现在平安潜入北元境内! 太过震惊,一时也想不出其中的根由,但反击却是没敢落下。 抬手就要拍出雷之异能,哪知手才抬出去就又莫名其妙地无力垂下了。 那是一种手臂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五官都控制不住地走样了。 戴世伟急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然而手臂还没看到却看到一条小红蛇正从胸前的衣襟里钻了出来。 两只绿豆大的小三角眼发着绿绿的光,充斥的杀气不比君无安的少。 如果不是确切的知道君无安此举是为了女神好,它根本不会给这个什么姓戴的机会掳走女神好么? 戴世伟不傻,一想到身上一直有条小蛇在他都没能及时发现,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他再坚持也不会占到上风了。 他也顾不得手臂的问题了,转身就跑。 不用君无安吩咐,小红蛇一扭身哧溜溜又钻回了戴世伟的衣服里。也不知她咬了哪里,戴世伟的四肢突然同时像被扎了眼的水管一样开始向外喷血,而他本人也“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倒不是血流如注,而是那种细细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在喷血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戴世伟才更害怕的从头凉到了脚,这就说明君无安不想他痛快地死,而是准备让他一点点死。 死亡突然降临头顶,让戴世伟胸口一窒险些没上来气。 不,他不要死! 终于想起还可以张嘴呼救,哪知一张嘴,却是小红蛇从嘴里爬了出来,又沿着鼻梁爬上去,与他的眼直直对上。 想说话?说啊!只怕你的舌头并不能听你的话了。 床边的某人眼睁睁看着含糊发声的戴世伟根本无法让人听清他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流出来的只有涓涓鲜血。 双腿一软,他对君无安跪下了,“饶命,皇上饶命啊!” “嗯,朕可以饶你的命!只要你继续刚才对夏雪竹的意识操控!” “哎?”他是她男人还是喜新厌旧了妄想借刀杀人? ------题外话------ 从七十万开始往后,就是对我自己的考验了~不曾驾驭过这等后续的发展,更起来有点吃力~正在努力调节中~ 182 夏雪竹之死 夜幕降临了,一身白衣的烟罗形如阿飘似的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饶是胆子不小武功不低的黑衣也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锦丰漾看一眼烟罗后面的屋子,骚包的表情虽然还在保持着不变,但内里已经凝重了。 前面就是一直在跟踪的戴世伟不久前消失的屋子,这个男人却在这时候挡住了他要继续跟进去的路,这目的……总不能是来跟他打招呼说月色不错的吧?是为了夏雪竹吗? 早就知道这男人的土石之异能相当高明,可是他不是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要为尧天效力吗?那他这种明显是为了夏雪竹出现在这里的姿态又算怎么回事?能跟夏雪竹牵扯上的也只有跟他有关系的钟浅浅了,可是钟浅浅在早晨的时候不是跟他吵翻了,两人各奔东西了么?他为什么还是运用土石之异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北元的通城? “烟罗公子,这是准备以后到北元发展了么?好说,冲着钟小姐颇得我眼缘,本皇子也会给你安排个钱多事少的好差事。今天天黑了不方便细安排了,明天一大早你到军营里找我报到如何?”禀着以静制动的最稳妥战略,锦丰漾先开口说了话。 烟罗却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包括他手里一直抱着的大丽花,眼神是平静无波的,似乎不含任何主观的态度,但却让锦丰漾的心越加地一点一点收紧了。 在他认为,形露于外的从来不需要担心,见招拆招就行;表面平静暗藏汹涌的才可怕,因为你不知道那汹涌什么时候爆发又从什么位置爆发出来。 他不能等,他要尽快赶到戴世伟和夏雪竹那里。 锦丰漾后退一步,对着黑衣使个眼色,上! 黑衣拔出长剑纵身蹿出。 烟罗飘身后退,甩袖子把看不见的异能欲打到地下引出石墙阻挡。可就在此时,黑衣左手一张,一团黑洞出现在了半空,正对烟罗的袖子,烟罗的土石异能未及到达地下便被吸引殆尽了。 锦丰漾的骚包表情又回来了,黑衣的黑洞异能一直未逢敌手,无论什么样的异能都会被她的黑洞吸收,有黑衣在,天下他有! “黑衣,一柱香的时间毁尸灭迹的话,今晚有睡前吻哦。” 黑衣小脸一红,长剑攻过去的速度却是明显加快了。 烟罗未带兵器,土石异能又被限的情况下似乎只能节节后退。 锦丰漾得意地笑了,他转个方向绕过两人继续向前。黑衣的黑洞异能虽然没有攻击之用,但黑衣的武功也是出类拔萃的。只听说这位叫烟罗的异能强大,却没听说他的武功如何,但照刚才节节后退的情况来看,应该不算厉害。黑衣赢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丽丽,陪哥哥继续去看戏……” 呼,脑后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他本能地以为是烟罗被黑衣给扔了过来,停步扭头,说话先笑,“黑衣,急着要睡前吻也不能这么暴力哟。你忘了本皇子最喜欢温柔的……”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后面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因为入眼的不是白衣,而是黑衣。 他的黑衣! 竟是黑衣砸了过来!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么此人的战斗力? 黑衣砰地撞到一棵树上,受到震撼的却是锦丰漾的心。 他定神看向烟罗,还未看清,眼前又是白影一闪,烟罗再次站到了锦丰漾的对面。还是什么话也不说,只那么面无表情死气沉沉地看着他。但这意思锦丰漾已经很明白了,反正是不让他通过了对不对? 呵,反正也好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了,那就借机活动一下。 “黑衣,接着本皇子的大丽丽。”锦丰漾把怀里的大丽花扔向爬起来的黑衣,他划成一道紫色的影子亲自扑杀向了烟罗。 …… 屋内。 赵全在发射了数不清的小蝴蝶之后,已经汗如雨下状似力竭了。 最一开始的小蝴蝶还有着鲜艳的颜色,但刚刚才发出的一对却是苍白到毫无色泽感了。 这异能是他刚激发不久的是真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力度地使用这种异能,他已经明显有些脱力了,但看着对面床顶一直在坐的男人,他实在不敢未经允许就停下。 他试着曲线救国。 “皇,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没有声音了,她是不是顶不住了?您看要不要稍微缓一下?” 在他和床铺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布帘,起先还能听到夏雪竹压抑不住的怒吼或重喘,以及时不时响起的衣服撕裂的声音,但到现在,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很难不想,不是说这对尧天的皇上皇后很是恩爱么?那么眼前这位杀气瘆人的尧天皇上,却为什么不让自己救人反而让自己更加大异能操控的力度?他到底在想什么? 地上被小红蛇放血放的奄奄一息的戴世伟却没精力去猜君无安的想法,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痛快一死。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他已经不能发出清晰的声音了,但他坚持含糊地乞求着,只希望那个一直坐在床顶上的男人能低头看他一眼,最好满足他的乞求。 君无安只当没听见,这人该死,也一定会死,但却不会经他的手。 此时君无安的注意力只在布帘之内。 那里的夏雪竹不仅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连带着自己的肌肤都抓得一道子一道子的了。凌乱的血印子衬着雪白的肌肤,有一种残忍的美。他全程观看了这一过程,却没有丝毫情动,或者阻止的冲动。 意识操控么?锦丰漾算一个,眼前的赵全也算一个,或许那个好像消失了的一直未能找到的冯彪也算一个。 阿辰阿娇年纪小,被锦丰漾算计得吵了架无可厚非。钟浅浅和烟罗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开始又不太愉快,互相吵翻了也算说得过去。可是夏雪竹居然和他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吵翻了那是绝对不能忍! 他有过被冯彪侵吞意识的经验,他还是胜利的那一方,由那一次他非常确定,即使是意识操控也不是十全十美百战百胜的。如果受与方的意识够坚定的话,其实完全是可以抵挡甚至反击的。 锦丰漾不过小小用了“挑拨离间”的意识操控异能,她就沦陷了么?那如果以后再有人对她发动杀死他的意识操控异能呢?她是不是也无法抵挡? 气她的意志如此不坚定,但更担心她以后真的有可能被迫走上跟他相悖的方向。在跟小蜗牛详细谈过之后,他决定再次强行激发她的异能。 她前脚走,他后脚就跟一直潜伏在北元军中的眼线联系上了。连撕戴世伟和卿笑笑,他承认她的战斗力不因吵架而受损。但她居然轻易就被人无形中操控了吃的冲动,即使他早有准备地把蛋羹里的药换了,他还是来气。 暗中一直在看着她在痛苦的挣扎,他第一次没有帮上一把的怜爱。他和她不是年纪尚小的阿辰阿娇,不是没有感情基础的钟浅浅和烟罗,他和她是几次生死与共艰辛的一路走过来的,她的意识如此轻易被攻陷简直就是在间接说明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深刻。 他要安慰!所以,她必须惩罚! 换上的药是由小蜗的血调制而成的,不怕没人刺激,就怕刺激的少。所以他才会命令这个赵全对夏雪竹发动更猛烈的异能攻击。 夏雪竹,你敢撑不过就试试! 此时的夏雪竹,犹如身在镬汤滚滚剑树林立的炼狱,身体的疼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因为疼麻木了;最难挨的其实是绝望压头的迫切,死亡敲门的煎熬。 像有人在死命的撕扯着她让她离开这个身体,而她居然真的在看到自己和这个身体在一点一点地剥离。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老天爷终于察觉到她这个异世灵魂来到了这个尧天是错误的?所以现在准备改过了?放她回现代了? 不!她不要回!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身体,希望自己不被剥离开这具身体,于是落在君无安眼里的夏雪竹的身体上开始出现了更多的血印子。 像是论斤卖狠似的,夏雪竹掐在自己身上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自己的肌肤里。 然而,她还是败了。 一声凄厉的闷吼之后,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以双手掐着自己双臂的姿势飘离了床上那具身体。 身体不动了,君无安的呼吸也瞬间停滞了。 他看不见半空中有形无质的夏雪竹,他以为夏雪竹这是最终没有撑过去! 他怎么都没想过这种结果的! 太出乎意料的让他眼前一黑,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呼吸的存在。 空中的夏雪竹这才注意到他,不由惊呼一声“君无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而君无安并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可是赵全看见了。 就像他手里曾经存在过的小蝴蝶一样,现在的夏雪竹也是那样的状态。 空有人形,却并无体。 他张嘴就要尖叫,却在发出声音的前一刻又急急捂住了自己的嘴。 君无安那样如同被雷劈的震惊表情,就说明他看不见,那么他是以为夏雪竹死了么? 那这必须对自己有利啊!坚决不能表现出自己能看到的样子。 “夏雪竹--”君无安终于清醒过来,嘶吼一声纵身向下就扑向了床里,伸手先摸夏雪竹的颈侧。 毫无脉动。 ------题外话------ 呃,像是进入了一种老夫老妻七年之痒的乏味境地,极力想开拓出些新意来,却苦于脑力不够,且需要时间~但总感觉这后面的才是无关收藏没有万更的硬性要求的真实实力~ ——论一个作者的面子修养~ 183 年华虽逝,风韵犹存啊 注意到君无安一瞬间的脸白如鬼,夏雪竹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可转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并未离开这里。 脑中灵光一现,她想起了冯彪,她这是像冯彪那样意识飘移了? 可她记得那时候冯彪的意识是能明显看得到颜色的啊?怎么到她这里,君无安却看都看不见她了? 她想的头疼,君无安那边正在心疼。 “夏雪竹,你给我醒来!” 毫无意识的夏雪竹的身体被君无安抓着肩膀使劲的晃着,给人感觉那脑袋都要晃掉了。 夏雪竹冲君无安大吼,“君无安,我没死,我在这里!就在你身后!” 可是君无安听不见。 夏雪竹飘身上前,正要凑到君无安的耳边再次大喊,却先清楚地看见了君无安懊悔的一闭眼,一颗泪珠滑落。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气你就招呼不打一个强行激发你的异能!你身往黄泉一定要恨我!做鬼也不要放过我!你……” 后面的话夏雪竹听不清了,此刻她全部的精神力都集中到了那句“强行激发”上。 原来她此刻意识移位异能的成功是因为他又做了什么手脚么? 啊,那蛋羹里的药! 现在她才想起,她只是被内心的火烧得不行,却是没有产生丁点的欲,跟刚才听戴世伟和人对话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截然不同。原来是因为君无安从中更换了其中的药吗? 混蛋君无安!居然敢这么玩她! 夏雪竹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君无安的耳朵就在眼前,她上手拽住就是狠狠一拧。 君无安的悲伤情绪就像断了电的音响,没有任何预告趋势蓦地戛然而止。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 “夏雪竹!”君无安猛地回头,双眼狠狠对上了夏雪竹的眼睛。 他看不见夏雪竹,夏雪竹却看得到他。 这猛地两大眼瞪了过来,谁不害怕。 夏雪竹猛拍胸口,吓死宝宝了。 耳朵间的痛感突然没有了,君无安的心却踏实了,他的直觉不会错! “夏雪竹,如果你还在,就再拧我一下!” 他脸上的泪痕还在,眼底交织着的都是“快给老子肯定答案”的迫切。 夏雪竹看的真真,心疼是心疼,却更心怒!不由双手抱肩冷哼,让我再拧一下?呵呵,姐还不拧了呢。 大白眼狠狠地翻上了天花板,不看他就不心疼了,反正她不要现在就让他好过。 “夏雪竹?”早就特意伸出去的耳朵都要等的结蜘蛛网了,君无安却没等来半点动静。 不会错的直觉开始松动了,他是不是感觉错了?是不是因为他无法接受事实才出现的幻觉? “夏雪竹?夏雪竹!”君无安的眼神不再坚定,他急急地在半空中四处搜寻着,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还双手不停地挥打着,想着的是如果刚才夏雪竹的手拧他的耳朵有感觉的话,那么他的手碰到她的身体的话应该也有感觉。 可是此刻的夏雪竹早就躲到了房梁一角,打定了主意不想让他那么好过。 他们忙着“躲猫猫”的游戏,赵全却打起了想逃跑的主意。 趁着君无安此时的意识不在他这边,不跑的才是傻子。 赵全跪在地上,以他自认为不被注意的姿态一步一缓地小心向后退着。 小红蛇第一个发现,她哧溜溜爬上了君无安的衫子冲他“嘶嘶”示警。 夏雪竹也发现了,她立刻纵身跳下了房梁。害她如此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君无安,杀了他!” 夏雪竹怒吼一声,君无安听不到,赵全却听到了。 他吓得连忙跪在那里不敢动了,“皇上,小的没想跑的,小的,小的就是看着皇上好像在找什么,就想为皇上腾个大地儿的。” 君无安忽然停下了挥动手臂的动作。 夏雪竹正在疑惑他想做什么时,却见君无安回身抱起床上的夏雪竹纵身而去了。 窗户被一脚踹开的,窗户纸破烂地飞舞着,冷风灌进来,吹僵了夏雪竹的脸。 呃,悲痛欲绝,带着她的身体殉情去了? 赵全看夏雪竹望着窗户的方向愣住了,他立马抓住机会抬腿就向门外跑。 就连奄奄一息的戴世伟都知道努力地向门口的方向爬去,他是看不到夏雪竹的,但他知道君无安走了,那么此时就是最好的逃命时机,不逃是傻子。 夏雪竹很快清醒,想逃?去死! 她飞起一脚直踹赵全的背心之处。 赵全一边向外跑还一边回头看,当他看到夏雪竹一脚踹来时,他就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紧急闭眼护身,同时运起全身的功力,只希望自己至少能挡住这一次。 夏雪竹用的却是最好一脚踹死他的功力。 然而下一刻,夏雪竹哭了。她的脚竟从赵全的后背穿了过去。 赵全笑了。闭眼没等到预想的疼痛,他疑惑睁眼,看到的却是夏雪竹露在前胸的脚。 瞬间明白,她只是一缕意识,又没有实体,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心情突然无比高昂,她对他完全没有杀伤力! 走着! 这回也不跑了,他换个姿态大摇大摆地向外走。 夏雪竹气红了眼,出拳,拳头穿过了他的脑袋;想抓一旁的凳子砸过去,可是手又穿过了凳子。 夏雪竹很难不脸色大变。 她刚才拧君无安耳朵的时候明明君无安有感觉的,怎么现在又一点都不能触碰到实物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着那罪魁祸首的两个人就要一前一后的逃出门了,她就这样无能为力地任他们逃之夭夭么? 混蛋君无安!你要殉情也给我先报了仇啊! 不管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眼前的两个人活着走出这里! 夏雪竹“嗖”一下冲到了门前,转身,正对上迎面跑来的赵全。 赵全一脸得瑟,生怕夏雪竹看不出他对于一缕毫无反击能力的意识的蔑视。 夏雪竹恨的牙根痒痒,对着自己的拳头吹一口气再次冲着赵全的左胸位置打了出去。 赵全干脆不跑了,双手叉腰挺胸而站,端的是一脸“你来啊你打啊反正你打不着老子”的肆无忌惮。 夏雪竹的拳头果然像先前的那样穿进了赵全的胸而没有流血,然而赵全正在等着夏雪竹以这样的姿势穿身而过时,夏雪竹却消失在了他的身体内。 什么情况? 只觉得脑中好像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喂,你是谁?” “呃,这是哪里?” “我在问你你是谁!这是我的地盘!快快滚出去!” “你的地盘?你是……赵全?那这里就是……啊哈哈,我明白了!”夏雪竹叉着腰仰天狂笑,这是传说中只有冯彪会的意识移位之异能吧?她是进到了赵全的身体里? 心情大好,这回有的玩了。 也看不见夏雪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戴世伟,只看得到赵全在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不仅停下了,他还转过了身。 “不许你控制我的大脑!我不要转身!转回来啊混蛋,老子是要出门!” “哈哈哈,怪不得小孩子们都喜欢玩提线木偶呢,原来操纵别人的感觉是这么的爽啊。” “贱人!滚出去!滚……啊--” 一个声音两种腔调,听得戴世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为什么都这种濒临死亡的惨样儿了还要遭受这种灵异的恐吓?他连安安静静地死都不行了么? “哈哈哈,戴!将!军!”赵全突然低头看向了戴世伟,目光是让戴世伟从头到脚都冷得打颤的瘆人。 他不仅点名了,他还一步一步走回了戴世伟的身边。 戴世伟手脚抖得厉害,本能地想向后躲都做不到。 “赵赵赵……全!你想做什么?”他无法清楚地说话,但赵全似乎也不在意他含糊说了什么。 赵全站定,又是仰头一通笑,“哈哈哈,赵!全!”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滚!快滚开啊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帮了戴将军的大忙,他曾经承诺过要给你重赏的吧?你还没领赏呢怎么能就这么离开?那多辜负戴将军的心意!” “贱人!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滚!你滚--” 嘶啦,赵全一俯身,干巴利落脆地撕开了戴世伟的前襟。 “啧啧啧,年华虽逝,风韵犹存啊。” 戴世伟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哆嗦着手想去掩上被扯开的衣服。 赵全大喊,“跑啊!你快跑啊!” 咔,赵全抬脚踩碎了戴世伟的手。 “嗯,嘴里喊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哦。赵全,对你的顶头上司都说谎话这不好吧?” 再一伸手,嘶拉,戴世伟的裤子也被扒了下来。 “哟,赵全,你不吃亏哦。不用谢。” 烛光摇曳,红绸漫延,交叠的身影是无风自起的浪,浪里个浪。 夏雪竹从赵全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而此时的赵全,被夏雪竹灭了一半意识的赵全早就没有了正常人的思想,只知道内心的火需要发泄再发泄。 靡烂的味道越来越浓,夏雪竹恶心地皱了眉,心却好过了不少。 “舒服了?”君无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夏雪竹惊然扭头,他没走?他看得见她了? ------题外话------ 感谢世勋么么,神经病,小犹豫和大土匪的组团鼓励~假期总是太短,懒筋总是太长,人生就是这么的折磨人啊~ ——来自资深拖延癌患者的最后呐喊! 184 资深腹黑男,人鬼吻未了 其实君无安还是看不见她,只是通过地上翻滚的两个男人确定了夏雪竹在。 这小王八蛋的性子一向是有仇报仇,能今晚报就绝对等不到明天早上。如果不是她,那两个本是一个战线的男人又怎么会做出如此耻度没底线的荒唐事情! 他刚才之所以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为的就是换个方式验证夏雪竹的存在。 果然,能想到这种独树一帜的报复方式的人除了夏雪竹还能是谁! 所以,其实她是激化异能成功了么?也像冯彪那样学会了意识移位? 君无安的状态已经回归,说着家常的话,目光早就冷静从容。只要她还活着,他怕什么来着! 夏雪竹惊叹这位资深腹黑男二十四小时在线的智商,本想痴汉一下,可一看到君无安的目光落处,她可耻地笑了。 君无安还真是看不见她,不然不会以一脸宠溺的表情看着那个还在运动着的赵全。 他不是以为她还在赵全的身上吧? 君无安等不到夏雪竹的回应,却看着赵全越来越快的论斤卖浪,在缓过了初时只要夏雪竹活着那么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的思想后,君无安看不下去。 你说你一个女人的意识进到一个男人的身体里实施报复的目的也就算了,可你就不能想个正常的方式么?你可以把戴世伟像剁饺子馅一样剁了,也可以让赵全一点一点横剑自残直到割完最后一块肉,这哪一个不能既报仇又解气了?你说你居然让一个男人那样了另一个男人!好,只要你活着我也忍了!但开了头就行了吧?你这还没有半点停下的倾向难道是还想着共赴至高点纵情一爽呢? 而他,要眼睁睁看着他的女人操控着另一个男人的身体来与第三个男人缠绵翻滚! 这特么的算什么事儿啊! “夏雪竹你放荡!还不快给我出来!” 夏雪竹无语加黑线,在他的眼里,她是不是就没有底线?可她再脸皮厚,再怨气大,事情开了头就好了,她怎么可能还一直从头“实践”到尾! “君无安,你有病!” 君无安当然听不到夏雪竹的声音,只知道在他喊完之后,那个赵全抱着戴世伟滚得更起劲了。 君无安的心里蹭一下就蹿出了丈高的小火苗。还没完了是不是? 他抬步就向前冲。 夏雪竹吓了一跳,伸手就拉,“君无安你站住!”跟她没关系,他添的什么乱! 手腕上的感觉传来,君无安眉梢一挑,翻手抓人,虽然眼前看不见,但怀里的确抱住了一个熟悉的身体。 这回才算彻底放心,她还在就好。 “再有下次你就马上打包回盛京!”打仗打了两个多月都没她偶尔闹出的意外让他来得心惊肉跳。 他需要安慰。 熟悉的身体感觉,反正也看不见人,他干脆闭眼低头吻了下去。 夏雪竹茫然地仰头迎接,其实她是想看看这样能不能吻得到。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慰叹一声,亲吻倒是无障碍。 君无安:好像刚才他绝望地都哭了!这安慰必须要大的! 夏雪竹:这事儿新鲜啊,新版人鬼情未了?这次她是主角!必须不能浪费! 他扶住了她的后脖梗让自己亲的更顺畅,她扒紧了他的后背从来不想这种事情太被动。 他另一手掐住了她的腰,让她感觉腰都要掐断了。呃,她现在是一抹意识也有痛感的么? 她双脚抬起绕上了他的腰,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他顿时走神,居然还有分量感,她现在不应该是一抹无形的没有重量的意识么? 两个人吻得忘我,却惊了门槛处偷偷探头出来查看情况的小红蛇。 它也是看不见之流的,所以它的视野里只有君无安。 而君无安正以一手在上一手在下的环抱姿势站着,头低着,嘴翘着,舌头还不时地晃动着。 小红蛇没毛都要觉得炸出毛来了。 这玄幻的世界还有没有底线了?听他的意思是,女神就在这里,只是他们看不见了?所以他是在抱着看不见的女神纵情一吻中?丫的,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观众的心情啊?这事儿你亲着美,但我看着真的很惊悚好么? 冷死蛇了! 小红蛇一缩头,贴着门槛趴下了,再看下去会惊死人的,还是不看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无安终于放开了夏雪竹的唇,却没放开她的人。 “现在回你的身体去,立刻马上!”谁特么的要吻得着看不着啊! 他拉着无形的夏雪竹走到夏雪竹的身体那里,然后向前一推。 他没把这事儿当回事,想的是她只要一回归本体,他要再立刻抓回来强吻一遍。 夏雪竹也没当回事,因为她已经被亲得脚根发软意识模糊。别说现在君无安是让她回归本体了,哪怕是让她做别的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也会照作。 然而当她冲着自己的身体冲去又从身体的另一侧钻出来时,她“神清气爽”了! excuse-me? what-the-*! 她这是回不去了咩? 夏雪竹傻站在了那里! 君无安一直在等夏雪竹意识回归后活蹦乱跳地蹿起,谁知等了一下没等来预想的结果,他立刻变了脸,“夏雪竹?你是不想回?还是没回去?” 夏雪竹想哭了,“君无安,我回不去了!” 靠,她如花似玉的花骨朵年纪啊!她那胶原蛋白能满溢而出的脸啊!她还没开过荤啊!这到底什么世道! 君无安看不见也听不见,但直觉事情又出意外了。 跟夏雪竹不是没吵过,但夏雪竹一向好哄。刚才的亲亲得到了怎样的回应,他比谁都清楚。那样跟他热情一吻的夏雪竹不会说现在又不想回去了。那么就是…… “回不去了的话就拧一下我耳朵!” 这要是平时君无安说这话,夏雪竹早就笑的前仰后合了,一代杀神居然也有为爱低到尘埃里的时候!这事儿太开拓眼界了! 可是现在夏雪竹笑不出了。 她真的回不去了啊! 夏雪竹狠狠拧了下君无安的耳朵,君无安的脸也黑到无穷黑了。 看到了冯彪那么轻松自如地想去哪个身体就去哪个身体,他以为只要有意识移位异能的人都能像冯彪一样,却忘了什么事情都是有个过程的,夏雪竹就算能拼过了鬼门关顺利激发了异能,可是这异能却不是能一下子就到顶级的。 心情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坠到最底了。 小蜗牛说过的,当年冯彪虽然常去别人的身体里,可是他自己的身体却仍然需要隔三差五就回去一次以保持身体的正常存活。而现在的夏雪竹如果长时间不回身体的话,那么这身体……他不要后半辈子跟一缕意识只有自己白头的白头到老啊! 他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上过……啊呸!附过赵全的身体吧?那时你怎么做的?” 夏雪竹眼睛一亮,对啊,她能去赵全的身体就能去自己的身体啊!不然这不科学啊! 那时怎么做来着?好像是对着赵全的心口方向打了一拳过去。 想到这儿的夏雪竹马上握手成拳,然后狠狠打向了自己身体的胸口。 这感觉还真是复杂!她的小笼包啊! 嗖,拳头穿过去了。 夏雪竹腿一软跪坐在地,她一现代人出现在这里就是不科学的事情,又怎么能希望这异能会有科学逻辑呢?曾经嘲笑钟浅浅异能不稳的她现在终于遭报应了,轮到她异能不稳了啊! 夏雪竹摇摇欲坠,也想到了身体会不会等到枯萎她和君无安只能人鬼情未人的悲伤结局。 君无安依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但就冲夏雪竹还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身体来看,只怕这意外更大了。 再次深呼吸,内心默念“不要急不要慌还有时间一定还有办法”数遍。 “你刚激发此种异能,需要消化,不能熟练运用很正常。走,回营!先找小蜗问问清楚的。” 他上前走到夏雪竹身体的前面,手这么一划拉,摸到了夏雪竹的头。 她这是在地上坐着呢? 不敢说心疼,因为现在这样有身体回不去的她就是他造成的,他没脸心疼。 大手一拉,把人抄进怀里,另一手则把夏雪竹的身体也扛到了肩上,“走了。” 出门前不忘飞起一脚,红烛倒塌,先是红绸烧了起来,紧接着烧起来的就是桌椅板凳和床铺,当然还有那一对滚得难分难解的身影。 火光冲天中,小红蛇爬上了君无安的衣角,一人一蛇一身体一意识出了门。 门外,一对鼻青脸肿相候。 锦丰漾的异能是挑拨离间人的情感,而当他的面前只有一个人时,他的异能便用不上了。 烟罗的异能够强大,但有黑衣的黑洞在,他的异能也跟形同虚设差不多了。 两个男人的对战退回到了纯粹的武力比拼。 意外的是实力还真就差不多,于是以彼此不分伯仲的鼻青脸肿状态而告终。 看到君无安出来了,锦丰漾先停了手。 “两个夏雪竹?怎么回事?这发生了什么?” 夏雪竹瞪眼,他看得到她? 君无安黑脸,这骚包boy什么时候直呼夏雪竹的名字了?无礼! ------题外话------ 明天的早更必须在九点!我要是更不上就请小天使们吃青岛大虾啊! 185 猪头讨好脸 一袖子先甩了出去,“滚!” 一想到锦丰漾也在这次的事件里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君无安就忘了以大局为重不便出手的顾忌。 包含了内力的杀气攻来,黑衣自动上前护主,可是却被打吐了血。身向后退,是锦丰漾抱住了她腾空而起,才算避开了君无安的攻击。 夏雪竹冲着锦丰漾挥手,“你看得到我?” 君无安听不到,他转个方向继续前走,“烟罗,走了。”同属意识控制异能的范畴,想来这个六皇子也能看到夏雪竹的意识。 锦丰漾纵身再次挡住君无安的去路,猪头的脸笑出招牌骚包风,看得夏雪竹眼角直抽抽。 “看样子是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啊,多难受。不过,本皇子有办法哦。” 君无安迟疑地站住。 夏雪竹黑脸了,她讨厌锦丰漾现在明显一脸谈条件的表情。她冲着锦丰漾示威似的挥挥拳头,惹来了锦丰漾更得意的笑。 “尧天皇上,你的皇后可是表达了求我帮忙的热切呢。” 瞪突,她才没有!他说谎! “哎,别急别急,我会好好传达你的意见的。尧天皇上,还是先把你家皇后的身体放下来吧。你的皇后真的等不及了。” 君无安的眼底阴沉如风雨欲来。 “自己看不见,对方能看见”这一件事情就令他妒嫉得怒火中烧了。 夏雪竹误以为他相信了锦丰漾的话,这个爱挑拨离间的家伙!她冲君无安的耳朵大吼,“君无安,我没有!你不要相信他啊君无安!” 吼完了才想起君无安听不见,她上手就拧君无安的耳朵,“我才用不着他的帮忙!” 锦丰漾笑容一顿,注意到了君无安因为夏雪竹的拧耳朵而微变的表情。他这是虽然看不到但依然能感受到夏雪竹的存在了?对啊,此时的夏雪竹分明就是被他揽在一侧的姿势。 他明明看不到她的!可他和她为什么都没有对这种事情恐慌的反应?还依然是这么……恩爱如初?! 用了“恩爱”两个字,锦丰漾只觉得心中妒嫉的那股小火苗又起来了。 开口却是,“尧天皇上,快点吧,没感觉到你家皇后已经急的掐你的耳朵了吗?” 靠!夏雪竹都想飞过去打人了!他还能再颠倒黑白一点么? 察觉到怀里的人开始暴躁的情绪,君无安怒火中烧的心倒开始趋于平静了。“乖,你什么时候连点定力都没有了?” 咦?他没相信锦丰漾的话? 夏雪竹惊讶地身体一顿,君无安自动解读,“一个毫无干系的外人的话,你觉得我会信?” “君无安!”无论什么时候他都选择相信自己的做法轻易让夏雪竹感动的红了眼。 可惜君无安看不到。 于是夏雪竹手攀上君无安的肩膀,踮脚吻了过去。 在感觉到夏雪竹的手攀上肩膀的时候,君无安已经抱着她半转了身。完全猜得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原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给外人看的,但想到眼前的情况突然一反常态地决定遂了她的愿。 知道锦丰漾看得到,所以他半转了身子,不想锦丰漾再看到夏雪竹亲吻时的娇媚。 可是在场的人谁又看不出君无安背身低头的样子是在做什么。 用想的比纯看到的更有冲击力好么? 锦丰漾的猪头脸黑得不能更黑了,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君无安知道这样能刺激到他才故意这么公开秀恩爱气他的。 烟罗顶着猪头脸面无表情地抬头仰望星空。大哥,知道你无所畏惧,但这里毕竟是敌国,你是一国之君啊,真的不觉得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出这等行为实在很掉价么? 终于吻完。 君无安没再转回身就那么一手揽着意识,一手扛着身体腾空而起,“再见面的时候,请六皇子直接带来议和的文书!”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公事,你我再没见面的必要了。 烟罗紧跟着拔身而起,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夜空中。 黑衣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是北元的地盘啊!“殿下,他们欺人太甚!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锦丰漾点头,“嗯,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要不,黑衣,你带兵追杀过去?” “是。”黑衣误以为真,转身就要追。 锦丰漾一个指头敲在她的头顶,“回来!你个小笨蛋!你打得过人家?” “殿下!”打不过也得追!黑衣一脸为国不怕死的壮烈。 锦丰漾无奈的撇撇嘴想发动嘲讽技能,奈何脸被打成了猪头,这一撇嘴竟是先扯疼了自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比起那些来,你不觉得你主子我的脸更迫切地需要救治么?走了,回营!” 不怕死的拼命?如果那行的话,早在曾经差点被人害死的年少时期,他就是胜者而不是现在这种需要伪装才能存活的状态了。 命只有一条,他再不会为了哪个人甚至哪个国家而拼掉,包括他自己!他要活着看着别人为了活命找他拼命才行! …… 尧天军营的门口,钟浅浅挺着腰来回地踱着步。旁边还有阿辰抱着阿娇,不过阿娇已经是半睡着的状态了。 关起看看钟浅浅的肚子不由小声劝道,“浅浅啊,听关哥的话,去帐内等着吧。关哥保证主子们一回来,绝对第一时间去通知你。” “关哥!你什么时候也像我哥一样活像个老嬷嬷了?我是不是从今天都得改称你关姐?” “钟浅浅!”关起被气得声音不由变大。 半睡着的阿娇好像被惊醒了,从阿辰的脖子间就要抬头看看怎么回事。 阿辰连忙轻手再拍上去,“乖,还没回来,闭眼睛等就好。” 感觉阿娇又闭上眼睛趴回肩头了,他这才狠瞪一眼关起,声音小点! “抱歉辰哥儿。”关起缩头道歉,他真不是故意的。 钟浅浅,都是她的错!关起瞪向钟浅浅。 钟浅浅不服地瞪回来,关她什么事?主动找过来说话的可是他!这锅她不背!正要再开口全面阐述一下她跟此事无关,却见关起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回来了。” 一红一白的身影落下来,钟浅浅明显第一眼先看到的是烟罗,可是视线从他的猪头脸上划过,她抬步先冲向了君无安那里。 夏雪竹冲钟浅浅热情的打招呼,“浅浅。” 浅浅视而不见只注意到了君无安肩上的夏雪竹,“皇上,皇后娘娘怎么了?受伤晕过去了?哪个人干的!我钟浅浅这就去为皇后娘娘报仇!” 她也看不到还呈意识状态的夏雪竹。 夏雪竹挥着的手僵住了,她想回自己的身体了。 阿娇醒了,硬让阿辰放下她,她一边揉着小眼睛一边跑了过来,“娘,抱抱。” 夏雪竹心中一喜,蹲下来就张开了双臂。张到一半又停住,阿娇看得到她? 才想这么想着,阿娇还真就扑进了怀里。 “阿娇!”她真的看得到自己!夏雪竹双手连忙抱拢,下一刻,哭了--自己的手臂穿过了阿娇的身体。 靠,这又为什么呀! 阿娇也哭了,“娘,你为什么不抱阿娇?” 哭到一半抬头,愣了,大眼泪花卡在了眼角,“爹,为什么你还抱着一个娘?” 众人早就吓毛了,为什么阿娇说着让娘抱却跑向了没有人的方向?又为什么现在说还抱着一个娘?那意思不就是有两个皇后娘娘?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君无安却惊喜了,这小不点看得见? 夏雪竹也惊喜了,“阿娇?你能看得到娘的话,你能听得到娘的声音吗?” 阿娇转头,准确地对上了夏雪竹的眼睛,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就是看向了没有人的方向,“当然了,娘。可是娘,这好奇怪。你为什么变成两个人了?” 阿辰干涩地咽咽口水,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到了阿娇的身旁,“阿娇,你在跟谁说话?” “娘啊。辰哥哥,你听不出这是娘吗?” 阿辰头皮都要乍了,别说听不出,他根本看不到眼前有什么好吗?师父不是一直被师公抱在怀里的吗?浅姨刚才不也说是师父晕着呢么?那么阿娇在跟谁说话? 虽然他有了能召唤亡灵的异能,但是他却是没有印象,曾经的“惊艳”初亮相还是夏雪竹告诉了他他才知道的。他被迫接受了那种诡异的事情,可是他从心里不想相信啊。结果现在阿娇又是在侧面证明有些说不通的事情就是真实存在的么? 阿辰惨白着脸不知道如何接阿娇的话茬儿。 君无安却一弯身,单手抱起了阿娇,“走,进帐里再跟你娘好好说话。” 夏雪竹急急跟在身后一起向里走,“对对对,我也有好多话跟阿娇说。” 能找到看得到自己听得到自己的人竟让她感动的想流泪,不然她真怕自己孤独的得自闭症啊。 钟浅浅见他们走,她也跟着抬步走,“等等我,我也有好多话跟皇后娘娘说。哎,你抓我手做什么?还不放开!” 可是没走两步,被烟罗一把抓住了手腕。 钟浅浅怒甩烟罗的手,一下没甩开之后第二下就出了拳,“放手!” 烟罗侧身让过再出另一手抓住了她,“孕妇这个时间应该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关起一看两个人又动上了手本想冲过来的,可一听这话,他又决定不过来帮忙了。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人家两个人自己关起门来解决的,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钟浅浅被烟罗拖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她向关起求救,“关哥,我不要跟他走!关哥,救救我啊。” 关起友好地做个挥手的告别礼,一转身,去追夏雪竹他们去了。 烟罗连夜带着钟浅浅回了城里他们的家。 呃,他们没吵翻之前的家。 家里的下人像是早就收到了通知似的,他们一回来,热饭热菜热浴水都准备好了。 烟罗松开了钟浅浅的手,“先吃饭。” 钟浅浅倔强地撇开头不看他,“不吃!你别忘了我们白天已经分手了,还是你把我甩的!我要回家,回我家!” 说着看一眼径自走到一旁洗手的烟罗,她转身就向门口走。 烟罗才拿过擦手的布巾随意一甩,咔咔咔,门口凭空冒出丈高的石柱子,正好阻了钟浅浅的去路。 钟浅浅连转个方向试试的心思都没有,因为跟这男人也算同居一些日子了,她深刻地知道只要这男人一出手,她最好乖乖地别动心思,否则下一刻就不是石柱子而是石笼子了。 但她还是来气啊! “喂,臭男人!你什么意思?白天是你亲口说的你要分手!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是这么言而无信的?” 烟罗已经扔下布巾走到了桌旁吃晚饭,“我白天说的是要分手,而不是分手!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改主意了,不分了。坐下吃饭!你不饿肚子里的也会饿。” “你!”钟浅浅被气得翻白眼,他这是在跟她玩咬文嚼字的游戏么?欺负她认字不多是不是?“不吃!我不饿就代表孩子不饿!” 通常这种话说出来时,这男人就会跟她翻脸,白天也是因为这种把自己和孩子分开的话才两个人吵翻的。所以钟浅浅说完这句话就做出了准备再打一次嘴仗的准备。 然而,她等了又等,烟罗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其实烟罗是想起了白天在钟浅浅走后钟瑜过来对他说的话。说如果他只是为了孩子,还请他放过钟浅浅。钟瑜会保证孩子生下来后交给烟罗,但在生产之前,还请烟罗让她回钟府度过。钟瑜说了钟浅浅的脾性其实不太适合居家,曾经为了让妹妹不被人唾弃而硬逼着她跟了他让钟瑜倍受煎熬。钟瑜说想通了,宁可一辈子让人指指点点也不想妹妹不开心地过。 钟瑜还说,如果能找到一个无限包容妹妹脾性的人那当然好,如果不能,他愿意单身一世陪她。钟浅浅的脾性是不好,但他就是跟钟浅浅吵翻几次她也是他妹妹,他也会转身继续等她回家,这就是家人。 但显然目前看来烟罗做不到了,所以钟瑜愿意先退一步。 不得不说钟瑜的话坦诚又真心,烟罗看了一天这两个人曾经一起住过的这院子这房子,他知道自己放不下了。他比任何人都更向往家人的生活。 从君无安那里知道了这其中居然还有外人作祟的恶意原因,他当然更不可能分手了。 “不饿的话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就睡觉?” 人生第一次讨好,他做的僵硬,钟浅浅更听的僵硬。 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话用过亲切的问句? 这男人是被打成猪头的时候伤到脑子了么? ------题外话------ 感谢土匪的票票~我必须加开马力配得上这份票啊!明天依然早九点更长到五千~今天可能忙,先这样了~ 186 伪装下的真心 一直烧到后半夜才灭的火,众人不胜唏嘘,听说那一对夫妻是抱得死死的被烧死的,太可怜了,大家以后要引以为戒。 远在人群之后,面目全非的戴世伟躲在屋角对着废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君无安,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这把火,老子还不知道如何光明正大地回到人间!夏雪竹,你以为意识移位异能爆发了就天下无敌了么?呵,你早晚死在老子的手上! 乘着夜色,戴世伟赶回了军营。 军营正一片大乱中,戴世伟被烧死的消息已经传回了营中。外面传只是传普通的一对夫妻,他们却是清楚地知道那是戴世伟和赵全两个男的。为了稳定民心才把消息压了下来,甚至戴家家眷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瞒归瞒,营中没了一把手总是不行的。于是剩下的将士们连夜赶到了锦丰漾的帐中,请六皇子挂帅?不是。是毛遂自荐。 “殿下,末将是戴将军生前最信任的副将,他所有处理的事务都是在末将的眼下完成的。如果殿下把将军之位交给末将,末将保证无缝链接将军之职!绝不会有半点适应不良!” “你闪开!在你的眼里,将军只要处理好营中的事务就可以了吗?那出外跟尧天打仗呢?你会什么异能?你能在君无安的手下走上几招?哼,要说这营中除了戴将军之后谁的异能最强大,那除了我还有谁!殿下,请把将军之位交给末将!末将将重振军中士气,一鼓作气大败君无安,拿下尧天!殿下的议和也可以省了。” “你才闪开!打打打,只知道打!皇上的旨意不是已经明确了吗?要议和,议和!世界大同当以和平为主要目标,以后这世间再不需要战争将是一件多么利国利民的大事!殿下,请把将军之位交给末将,末将愿与殿下齐心一起为两国议和努力,为两国百姓建造一个和平的边境努力!” “滚!应该给我!” “我!” 几个副将毫无形象地吵闹在了一起,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番争名夺利的嘴脸已经让斜卧在首位上的锦丰漾杀意涌心。 这就是他北元的将士!对于曾经在尧天见识到的合作无间默契的军风,北元由长期霸凌尧天的制高点堕落成反被制的地步看来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了。 是,北元是一自推崇能高者胜,能高者居高位。因此北元毛遂自荐的人不要太多。而只要是真正异能特殊又高超的人,也的确会被委以重任。 但!是!他们的将军才死啊!尸骨还未寒啊!他们往日征战九死一生的情谊呢?他们最后一点对人之已死的悲悯呢?他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戴世伟和赵全会死在北元的境内吗?情之深时误撞倒了蜡烛?哈,安稳百姓的一时之辞而已,难道他们这些身在权斗中心的大小将军们也会相信? 这就是他一心要掌控的北元吗?还真是让他伤心啊。 锦丰漾挺身坐起,带着一脸的浮夸嚣张,叉腰大吼,“都给本皇子闭嘴!戴将军还尸骨未寒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悲伤?还将军?本皇子在此,还用得着什么将军!将军就是本皇子的!本皇子在这营中一天,这将军的军印就只能由本皇子来接管!滚出去!明早都来本皇子帐中,啊不,本将军帐中来商谈厚葬戴将军事宜!迟到者按军令论处!滚!” 一群人被黑衣赶出了帐外,莫不是一脸不屑。装什么装!你如果像你说的那么正义,那为什么昨晚灭火没有及时地通知水异能者出动?晚了那么长时间才通知,更像是等着戴将军被烧得救不回来后才有的表面行动。我们都要怀疑那火是不是你故意放的了! 切,最无能的六皇子,就是因为在上古城得不到任何重视才到这里充大头的吧?好吧,暂时忍你几天,待到你回了上古,这军营还不是重回我们的手里! 几个人互相扫视一眼,是衡量彼此的势力,更是在揣度有无合作的可能。 一行人各怀目的远去了。 帐内,锦丰漾一脚踹翻了床前的小几。 “一群废物!” 坦白说,当他初初听到上面有要议和的心思时,他也是不服的。在他的观念里,北元比尧天,那就是大象与蚂蚁之比。什么,蚂蚁才长到蚂蚱这么大就敢威胁得大象弯膝想求和了?这事儿太特么的憋屈。 所以他到了边境之后也没有急着把议和一事提到日程上来,他从心眼里觉得尧天不配。 可是在他看到尧天的军中状态,在他看到君无安和夏雪竹以及其他人的相处方式,在对比北元的,他知道他大意了。 但还好,他意识到还不算太晚。 翻盘的机会依然在他的手中。 “黑衣,把我的大丽丽抱过来陪我睡觉。哎哟,我的大丽丽,哥哥最喜欢和你搂搂睡觉觉了。mua,晚安。” 帐内灯熄了。 戴世伟从暗处走了出来。 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浮夸骚包boy的隐藏属性竟是腹黑!他能隐藏至今想来其他皇子是都没有发现过吧?但,那又与他何干!待到他异能大成之日的到来,有多少真实力的人,有多少隐藏真实力的人,都只会成为他的手下亡魂! 戴世伟再次隐回黑暗里,然后来到了卿笑笑的帐外。 卿笑笑正在收拾东西。 她刚用治愈异能治好自己,理论上来说,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然后让异能恢复。可是,她实在没有时间啊。 六皇子居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这是多么爆炸性的消息!她必须亲自把这消息送回上古去。皇室中的几位皇子啊,他们一定会因为这个消息而对她高看一眼。或许就此下聘也说不定。呵,边境是战是和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能平安嫁给其中一个皇子就行了。 想到这里,卿笑笑叠衣服的动作停了。不,她不能这么没出息。什么叫其中一个皇子?她要嫁当嫁太子!卿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太子! 就这消息,至少值得太子与她见上一面。而只要见到了,她自信不再让太子的眼睛里看进别的女人。 “哦呵呵呵。”想到得意之处,卿笑笑不由得笑出了声。 “哟,卿二小姐这是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啊?不如说出来让本将军也开心开心?” 熟悉的戴世伟的声音传来,卿笑笑当下就起了一后背的冷汗。 不是已经烧死了么?那么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猛地回头,在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肉还在翻着,血还在流的戴世伟时,她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脸已经认不出了,但看身形穿戴,以及刚才的声音,她就知道这必是戴世伟无疑。 他为什么没死她不清楚,但她心里直觉他来找她不是什么好事。 卿笑笑一边撑着桌站起,一边开口道,“戴将军能死里逃生真是太好了!笑笑这就去禀告殿下,他也一定很开心!” 反正她不能和这样的他单独待在一个营帐里。 说着卿笑笑转身就要出帐。 戴世伟身形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二小姐聪慧过人,你真觉得六皇子会因为我活着而开心吗?” “呃,将军这是什么意思?笑笑怎么听不懂?” 她装单纯,戴世伟笑到不行,因此脸上的血流得更多了,吓白了卿笑笑的脸,他自己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二小姐,你我可是坦诚相待过的人,在本将军面前还装,这就太伤感情了吧?” 卿笑笑从头凉到脚,既然她通过此事看清了锦丰漾的真面目,那么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戴世伟又如何看不清楚。 “呃,将军,要不要笑笑先帮你治愈脸上的伤的?”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异能还没有恢复,但为了缓和眼前尴尬的气氛,她还是硬着头皮做出了讨好的举止。 不料却被戴世伟阻止了,“不必了。你不觉得我现在这种让人看不出脸的状态更有利于继续活下去吗?” 卿笑笑秒懂,“将军说的是,那将军来找笑笑的意思是?” “虽然不用治愈,但总需要包扎的是不是?这整个军营我只信得过你二小姐一人!还请二小姐陪本将军隐匿一段日子。” 话说的够客气,可是他一身魁梧的身材把帐门口堵得严实,分明是她不同意他也会强行带走的意思。 卿笑笑紧张地连咽口水,他不让治愈就是说不想回营地了?那他是想做什么?感觉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她才不要跟他走! “将军,这外面哪里有军营里安全?不如将军在伤好之前就藏在笑笑的营帐里。笑笑保证守口如瓶,没有将军的首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将军的行踪!” “不。”戴世伟坚决否定,“本将军的意见恰恰相反,哪里都比军营安全!二小姐不是刚好收拾好东西了吗?那就走吧。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他当真是来掳她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卿笑笑心中一沉,表面却笑,“好吧,那笑笑听将军的。” 趁着戴世伟帮好拿东西走开了门口,卿笑笑忽然抬腿就向门口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来……” 不过只喊了一个字,她便被自己才收好的包袱砸中了脑袋,扑嗵一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戴世伟走过去,一手捡包袱一手扛人,跟他玩心机?他玩心计的时候她还在娘胎里呢好么? 在戴世伟和卿笑笑走后不久,黑衣来了,一进帐就傻了眼,赶紧回去禀报锦丰漾。 “不好了主子,卿家二小姐逃跑了!” “逃跑了?” “我看她的随身衣物都收拾走了,床铺上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应该是很早就走了。她不会是发现了主子的真面目妄想偷偷回上古报信去吧?” “追!追到之后,杀无赦!” …… 天亮了,感受到阳光照到了眼睛上的温度,钟浅浅终于不再装睡而是装着刚睡醒的样子坐起了身。 她一夜没睡,昨夜他别扭的讨好引发了她的尴尬症,让她一夜无心睡眠。可是他就在对面,她又不想让他看到她尴尬的样子,只好一直装睡。 透过纱帐,她看向了对面窗下的软榻,那里果然只有整齐的被褥,而没有了烟罗的身影。 大概在天亮前一个时辰,他就起身出门去了。 没有一点声响,但她就是知道。过去的时间里,他总是这样。一开始是他亲自负责她的一日三餐,后来家里买了下人后,就变成了他亲自监督下人们为她准备一日三餐。 曾经一直在跟他强迫她做这做那的态度做斗争,是以也没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在她的心静下来之后,她突然在想,一个大男人,老是甘于为一个女人在家里窝着,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精神?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制备的,她大概能猜得到他有些家底,可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大不为国效力小不为他自己建立事业,这事儿真的很堵心好么? 脑袋里想了太多,却没个最后结论,于是她干巴利落脆地将一切归因于这人的脑子没准生下来就不正常! 拉开纱帐起身换衣,刚洗漱完门就响了。 有人敲门。 她惊讶地过去开门,在看到外面站的是烟罗时,就更惊讶了。 平时这个时间他是准时进来“灌”她牛乳的,不管她有没有胃口,不问她想不想喝,也从来没有敲过门。今天这是怎么了?果然在被打成猪头时脑子受伤过重了么?想到这儿才注意到一夜的功夫,他的猪头居然没有了。谁给他治的?这么快? 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烟罗主动解释,“昨天夜里在你睡着之后,军中会治愈异能的人来了一趟。” 他边说着边端着托盘做要进门的姿势。 钟浅浅惯性让开站到一侧以方便烟罗进门,但他进去之后她又望着他的背影暗骂自己,养什么习惯不好养这种的! “天凉了,风硬,关门。” “哦。” 门关上,钟浅浅对着关上的门就是一脚,靠,她又为什么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听话!昨天的事儿还没完呢! “不饿吗?过来吃早餐!” 这回她长心了,昨天的事儿谈清楚之前必须不再惯性地听他的话!吃什么早餐,永远都是牛乳不是吗?她!今!天!必!须!不喝! “不饿,不……” 话到一半,“吃”字说不出来了。走到桌边的钟浅浅这才发现今天的早餐没有牛乳,只有她曾经非常想吃但他坚决不给她吃的油条和水豆腐。 油条炸得金黄喷香,吸一口香气都觉得整个人有精神了。还有水豆腐,香浓的卤汤配软软的水豆腐,如果再配一口油条的话,她会觉得一整天搬石头都没问题。 可是他不是说油条油太大不适合她吃,水豆腐又绝对没有牛乳有营养,所以坚决杜绝她吃的么?怎么今天却? 钟浅浅眼皮不眨,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看向了烟罗。嘴巴都因为太过惊讶而张开着忘了闭上,小虎牙正好露出来,落入烟罗的眼里,烟罗耳根一热,别开了视线。 这女人岁数不小了,以肚子里有孩子的情况来说更应该是个成熟的妇人了,可是表情为什么还给他一种懵懂清纯的少女感觉? 他一定是刚才炸油条吸烟吸多了眼花了! 把盛好的一小碗水豆腐推到她的面前,再把油条捡一根放到盘子里同样推过去,筷子和汤勺摆好,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吃吧,你不是一直喊着要这么吃早餐?” 钟浅浅顺声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东西,又看回他,“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烟罗咬牙握拳,正要抬头证明他没有不敢抬手看她。 可头抬到一半,钟浅浅一拍桌子,“你是不是在这些早餐里下了毒?!” 烟罗瞬间想掀桌了,丫的,他自己炸得一身的油烟味得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他只是想间接地表达一下他对继续过日子的真诚态度就得来了她这么个反应? 给她吃都不如给后院的狗,还能得来两声狗叫。 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收拾东西,不给她吃了! 见他要拿走这些东西,钟浅浅急了。“喂,你别拿啊,我那不就是随便说说吗?这还不让开玩笑了是不是?你你你,啊唔!” 干脆把油条塞进了嘴里,再捧起水豆腐的碗后退一步。 “钟!浅!浅!”烟罗压抑地低吼,就她这脾性,就是没有外人作祟,他也分分钟想甩手走人好么?他几时需要看人脸色过活了?她是第一个!她却这样对他! 钟浅浅看着他形露于外的怒气更惊讶了,但她没空去想其中的原因,她现在更怕他急眼了冲过来抢她的吃的。这些可是她有两个月没吃到的了! 眼珠一转,她抱着东西就蹿上了床,纱帘放下,她一手端着水豆腐一手抓着油条冲他叫嚣,“你曾经说过的,这屋子里只有床是你永远不会上来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必须说话算话!” 喊完了也不等回应,她抱着东西大口开吃。 隔着朦胧的纱帘,她没看到烟罗的表情是如何缓了下来,并隐隐有了嘴角上翘的趋势。 ------题外话------ 感谢如初,彼方,大漫漫,大祸水的组团鼓励~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两天点多背啊,电脑开一天不死机,偏偏传文时死机~昨天死一次我就当意外了,今天居然是同一个时间死的第二次,这真的不是人品问题么? 明天长到六千更!开工快乐啊小天使们~ 187 尴尬三人行 夏雪竹回到了军营,回到了君无安的身边,第一时间先跟小蜗讨论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她能像冯彪一样控制别人的身体,但冯彪的意识明明是有颜色的,她的却没有。而且她也不是想“附”身就附身,有时还会穿过别人的身体附不了身。 除了阿娇和锦丰漾之外,现在是任何人都看不见她,包括小蜗。但君无安看不见归看不见,他却又能触摸到她。 奇怪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她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 小蜗听得认真,给出的意见更认真。 “娘,小蜗帮不了你。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也许你此次激发的异能像浅姨一样,由于激发的过程太过霸道急切以至于失了稳定。这只能由你自己来一点点吸收再进阶,或许有一天你就能解决问题了。” 君无安比夏雪竹心急,“有一天?哪一天?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小蜗诚实回答,“不知道,小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这身体怎么办?”夏雪竹吼,“这身体长期没有意识的话不会肌肉萎缩然后……” 她说不出自己会死的话。 能在现场的人都听不到她的话,除了阿娇。于是阿娇便成了夏雪竹不二的“代言人”。 “娘说那这身体怎么办?这身体长期没有意识的话,不会肌肉萎缩然后……娘,然后后面是什么?” 阿娇能完整的转达夏雪竹的意思已经不错了,她哪里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但在坐的人却是都能领会的。 是啊,床上现在躺着的是一个人,没了意识那就相当于活死人。不是没听说过“活死人”的事情的,一般不吃不喝的最后都是撒手而去。 而来自现代的夏雪竹更明白维持一个植物人的生命有多艰难,这里还没有现代的各种医疗设备呢,他们如何维持一个植物人的存活? 小蜗说道,“那时候冯彪为了他自己的身体能活着,总是隔三差五就回归身体一次的。娘,至少三天之内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要做的是在三天之内至少要能回去一次。”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夏雪竹深呼一口气,她其实也没有太担心,她信自己的实力。“行了,今天太晚了,大家都回去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阿娇帮她翻译出声,一众人只能听命散了。 知道夏雪竹的特殊情况,阿娇也乖乖地没有提让她抱自己上小床哄自己睡。阿娇扑到夏雪竹的身体那里主动献上晚安吻,然后冲半空的夏雪竹挥手示意一下,自己爬到小床上去睡了。乖的让夏雪竹感慨良多,很想去抱抱她,可惜知道自己做不到便又放弃了。 没了阿娇的翻译,君无安又回到了看不见夏雪竹也听不到夏雪竹的状态,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太激进。 三天,三天夏雪竹能做到平安回归她自己的身体吗?如果万一做不到呢?那……都怪他! 君无安周身的气压低的如风雪来袭。 “娘,冷。”阿娇嘟囔一声,把自己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夏雪竹狠瞪一眼君无安,瞪完又想到他看不见,于是她上前一步伸手拧上了他的耳朵。 下一刻,君无安抓手抱人,人入了怀,他才觉得心情好过了一点。 “是我的不对,我郑重道歉。”任何事情都不会绝对地顺利或平安,他怎么就没有一点为她考虑到意外呢!闹到现在这种状态,他绝对是罪魁祸首! 她一定会怪他吧?刚才在北元的时候,她还曾气到不想认他。 越来越觉得没脸抱她,可是抱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想怎么出气都好,但就是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 如果她不主动让他感觉到她,他便像失去了她似的,这点让君无安最不安。 这些不安通过他把她越抱越疼的手臂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夏雪竹,夏雪竹瞬间心暖。 不是不气他,不然那时也不会拒绝现身让他不好过。但他知错就改的态度实在拉人好感,这男人不仅智商高怎么就情商也高呢?在他的面前,她如果不原谅他,她都觉得自己小家子气配不上他的坦诚。 双手绕到他的脖子后面扣住,她踮高脚尖亲上去,雨过天晴。 “我困了。”她枕在他的胸前眯着眼道。 听不见她的话,但察觉到她枕在胸前的困意,“夜深了,我们去睡。” 他横抱着她走到床边,然后傻住。 双人床,两个人的位置,但现在上面已经睡了一个没有意识的夏雪竹,那他怀里的这个一缕意识要放在哪里?身体上面吗? 黑线,这叫什么事! “怎么了?”感觉到他动作一顿,夏雪竹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得,明白了。旋及笑出了声,“君哥,你艳福不浅哦,今晚两个女人陪哦。” 她拿小拳头不怀好意地捶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即使听不到她的话,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虽说这两个夏雪竹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但怀里抱着一个,眼前还躺着一个的感觉实在太像尽享齐人之福。 他从来都觉得这种事儿不正常,但当两个人都是夏雪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来他也有正常男人的心理:能吃两份谁还愿意少吃一份啊! “啊,君哥,你体温上升了哦?哈哈哈,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限制级的事情了?”夏雪竹做双手掐上君无安脖子的动作。 君无安一张脸绷得跟什么似的,这觉没法儿睡了! 弯身把夏雪竹放在夏雪竹的旁边,“你们睡啊呸你睡,我去外面看看。” 他转身要走,手腕却被夏雪竹抓住。 夏雪竹在他的手心画圈圈,她想抱他睡,而不是抱自己睡。 君无安大概猜得出她的意思,但是不行,床上躺不下三个人。啊呸,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要占三个人的地方啊摔! 深吸一口气,强行拽下夏雪竹的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睡。” 说完也不等夏雪竹回答,君无安几大步走出了营帐。 夏雪竹抱着肚子在床上那个笑啊,如果以后真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而自己又不想借别人的身体过后半辈子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以后跟君无安都是三人行了? 正妻是自己,宠妾也是自己么?想想就好好笑。 心大的夏雪竹就这样乱糟糟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食物的香气给香醒的。 一睁眼,阿娇抓着一根油条正在她眼前晃,“娘,你饿了吗?要吃油条吗?” 夏雪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好像并没感觉到饿。但,油条真香啊,她想吃。 伸手,手指穿过了油条。 阿娇摇头,“娘,你真可怜。不过娘放心,阿娇会帮你吃多多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保证绝对有效,阿娇举起手里的油条狠狠咬了一大口。 夏雪竹看到这一幕更想哭了,她想吃油条。 帐内的饭桌那里君无安阿辰等已经坐下在吃了。桌脚下还蹲了大白忍者小红蛇,各个面前摆着一份油条,各个吃得津津有味。 小蜗出现在夏雪竹的头顶,不是很有诚意地安慰道,“娘,没关系,俗人俗物才需要吃东西。像我们这种能力强大的不是普通人的,一般都不需要吃东西。” 夏雪竹怏怏的接话,“不需要吃不代表不想吃。你闻闻这香味,你会不想吃?” 阿娇抬头看向小蜗,自动帮夏雪竹翻译。 小蜗听了就哑了,半晌才回道,“想。” “唉。”一人一蜗同叹一声,眼巴巴望着油条的目光里都能流出口水来了。 众人看不见夏雪竹,但根据刚才的对话也大概猜得出夏雪竹现在多可怜。 阿辰觉得师父没办法吃东西而他却在吃,实在是一种罪恶。“师父,我的异能是晚上的时候厉害,白天就是滴一盆血召唤都不行。而师父是昨晚回不去自己的身体,可现在是白天了也许就行了呢?睡了一宿精神也足了,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夏雪竹眼睛一亮,“好徒弟,师父爱你!” 她转身就滚向了旁边的身体,然后一滚而过,砰一下撞到了床柱子上。 阿娇看得真真的,“娘,疼不疼?” 众人了然,得,没成功。 阿辰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出的馊主意!这下会让师父更伤心吧。 恰恰相反,夏雪竹被撞得来劲了。为了油条,必须再拼一次! 撸袖子,搓搓手,夏雪竹站起身来闭眼下倒,这是她的身体,她没理由回不去啊! 睁眼,入眼的不再是枕头和锦被,而是床顶。 呀,她回来了! 阿娇第一个发现,“娘,抱抱!” “阿娇!”夏雪竹美啊,这才对嘛,她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不要她! 阿娇小小软软的身子终于可以抱进怀里了,夏雪竹感慨万千地一顿揉搓,顺便把阿娇亲得笑个不停。 “娘,别亲了,好痒。” 君无安黑着脸站在床边好半天了,他不出声她是不是就准备一直看不到他? 低气压压来,夏雪竹终于看到了君无安。 赶紧放下阿娇,夏雪竹扑向了君无安,“君无安,我回来了!” 直接扑到君无安的怀里,她上腿先盘腰,紧接着上嘴就要亲。 君无安绷着脸撇头,没让她得逞,“夏雪竹,你放荡!” 夏雪竹笑容更大,能回来感觉哪里都是美好的,就连君无安骂她她都觉得动听的不行。 啊,油条。 又一把推开君无安全速跑到了洗漱区,“阿辰,给我留点啊,我洗干净就来吃。” 君无安已经坐回桌前帮她准备碗筷。 夏雪竹很快洗干净了,脸上的水都顾不得擦干,三步并做两步就往这边跑,“油条油条,我来……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夏雪竹眼看着自己摔倒在地。 ------题外话------ 感谢睡倒觉的兔子送的花花~爱你哦~真的很熟你的id,太有特色了~到评论区露脸找我玩啦~ 另:睡过头了睡过头了,先更三千,二更在11点半哦~ 188 平淡的幸福,抽风的异能 “夏雪竹!”君无安身形一晃已经近到眼前,一把抄起地上的夏雪竹,才发现这个又只是一副没有意识的身体了。 神情比昨晚知道她不能回去时还要紧张,她明明回去了,却突然又变回了这样,这到底算什么! “夏雪竹?”她人呢? 再次看到自己变成了透明般的意识状态,夏雪竹比君无安的心情差的更多。她的油条啊!还差三步就能吃到嘴里的油条啊!这时候洗的什么脸啊,有吃的还要什么脸啊!活该吃不到油条! 夏雪竹自怨自艾地眼巴巴看着桌上的油条,忘了回应君无安的话。 君无安马上转头看阿娇,“阿娇,你娘呢?” 阿娇叼着油条实话实说,“啊,站在那里,正对着油条……呃,流口水。” 因为她能看到夏雪竹,也能听到夏雪竹的话,所以对她来说,夏雪竹是一个还是两个,她完全没有关系。 君无安无语半晌,这心是有多大才会不担心眼前的状况反而更担心吃的呢!真是够了! 把夏雪竹的身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他这才走回桌边,“阿辰,从今天起这帐内要时刻准备好食物,以方便你师父不定时醒来就能吃。鉴于这种特殊情况不便让外人知晓,所以食物都要你亲自来准备。” “是,阿辰记下了。” 君无安缓缓情绪这才转身看向阿娇刚才指的方向,“你下次记得,能回来的第一刻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先吃东西。” 这种状态只能喂些流食,但如果她不自己醒来吃饱的话,只怕哪天她就算回来了,这身体状态也会受些影响。 “你不说这教训我也记下了。”刚才她几乎是被自己的身体瞬间弹出的,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但考虑到把这种细节说出来只会令人更担心后,她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夏雪竹走到君无安的背后挡住了自己担心的表情,只拿脑门直撞他的后背。悔死她了,悔死她了! 君无安任她撞,“小蜗,这又算怎么回事?因为还是不稳定吗?” 小蜗比君无安要乐观,“至少说明情况在转好不是吗?娘不是进不去,只是对异能的掌控还没到顺手的程度。娘只要再融会贯通一下,一定可以尽快熟练掌握的。” “也对。好,那我现在就马上融会贯通。”夏雪竹走回床边盘腿坐下开始试着控制自己。 经由阿娇的口,众人了解到了夏雪竹现在的状态总算安心一点了。 也不知是不是一直饿着肚子的原因,这让她的精神就同身体一样空,屏气凝神起来特别顺利。中午的时候,她又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一次。 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帐内,然后目光就落到了饭桌那里。 先吃再说! 这次她学精了,直接运用轻功一下就蹿到了饭桌旁,那里有阿辰早就准备好的饭食。应该是见她早晨特别想吃油条,于是还给她留了两根。她一手抓起两根,然后一起往嘴里塞。 阿娇和阿辰掀帐帘进来时,正好看到这样毫无形象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夏雪竹。 阿娇看的笑起,小跑着扑过去,“娘,你又醒了?” 阿辰看的太阳穴直抽抽,真该让那些把师父当成上天入地第一仙女的营中兄弟们看看,这哪里还有仙女样啊,乞丐的吃相都比她好看好么? 摆一张嫌弃脸走过去,第一个动作却是帮夏雪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无声地推到了夏雪竹的手边。 夏雪竹顾不上说话,只冲他点点头,热茶一口气喝了半杯才道,“我家辰哥儿是个无敌大暖男哦。阿娇,选男人就得选这种体贴款的。” 阿娇正倚在她的身侧撒娇,听了这话立马伸手拽住了阿辰的衣角,“娘,我选好了。” 夏雪竹爆笑,“好好好,阿娇眼光最好了。” 阿辰被闹得红通通的小脸都快绷断皮了,却是舍不得扒开阿娇的手。 夏雪竹这顿饭吃得相当幸福,有人陪吃,吃的又是自己喜欢的,她一向觉得这种最平淡的事情才是最大的幸福。 吃到打了三个响响的嗝,她才想起来问君无安,“他人呢?还有大白他们呢?怎么一个都不在?” “师公在校场练兵,大白忍者小红蛇还有小蜗都是教官。” “呀,那一定很热闹,走,我们去看看。”说着她就要弯身抱起阿娇。 “师父等等。”阿辰先一步挡住了夏雪竹,“师父,你确定这次不会突然倒下了么?呃,我不是怕阿娇摔着,也怕师父抱着人再摔倒的话,可能脸上受伤会更严重。” 他指指夏雪竹因早晨那次突然倒下而摔青的下巴。 夏雪竹讪笑两声,“你说的对,算了,不抱了。阿娇,跟娘一起拉拉手走过去找爹好么?” “好啊。阿娇左手拉着娘,右手拉着辰哥哥,阿娇最幸福了。” 小胖脸仰得高高的,笑得灿烂的不行,让夏雪竹每看到一次就觉得当初认下阿娇都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如果说小蜗是所有异能者梦寐以求的能量源的话,那么阿娇就是随时都能让她满血复活的副本。每次看到阿娇对着她笑,她就觉得世界永远都是美好的。 好想生一个跟阿娇一样的女宝宝,君无安那个大叔为什么还不碰她啊摔! 三个人出了营账向着校场走去。 远远地便听到了那士气高涨的叫喊声,“关哥,揍它!你可别说你连大白都打不过了啊!揍它啊!不然太给我们人类丢人了!” 小蜗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大白,咬他!不过一个区区人类,怎么可能是你狼王的对手!咬它啊!不要给我们兽类丢脸!” 有人不服,“喂,小蜗,用咬就太过分了吧?既然不允许我们人类用武器,那么你们也不该用你们那比武器还锋利的牙齿!” 小蜗贱贱的反嘲,“武器是什么?是除了身体以外另外的辅助工具。但牙齿是么?你们哪个没有牙齿的?是说了此次对练都不准用武器,可没说不准用身体的一部分的!大白用牙齿,你们也用啊?又没说不让你们用!有种咬回来啊?” 忍者:“喵!”对,有种咬回来! 小红蛇:“嘶!”你们偷着乐吧,这要是本蛇女王上场,牙齿都是带毒的好么? 火影等人要哭了,他们咬得过它们么!这不胡搅蛮缠呢嘛!还能不能愉快地对练了。他们要找主子评理! “主子,这兽不讲理!” 君无安坐在高高的看台上不悦地抿紧了唇,赤手空拳虽说是先决条件,但对方不是人,有些特殊的优势也无可厚非。他们身为人类,居然还觉得委屈,这事儿真丢他的脸。 如果不是得端坐在这儿表达他身为裁判的公平公正性,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继续!” 火影等人也没觉得多惊讶,想想这种事情就不是主子会为他们撑腰的,没踹过来都是好的。 “火哥,你自求多福吧。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咬啊!最近大白长出来的可都是新毛了,打不赢它也要咬它一嘴毛下来,让它一公的长那么漂亮!” 这时夏雪竹已经走近了,穿过人群的缝隙依稀能看到场中是关起和大白在过招。 在误吸了小蜗的部分能量醒来之后,大白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做任何动作都能把速度加倍成以前的十倍以上。原来已经跑的够快了,现在它要是全速跑的话,人们基本只能看到一条白线嗖的过去。 关起等人虽有了异能,但当对上北元同样的异能者后,其实还是回到了比拼绝对武力的最初。所以君无安从来没有因为他们有了异能就让他们荒废了绝对武力的提升,而速度翻倍提升的大白无疑就是最好的对练对象。 场中的关起和大白再次战到了一起,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在空中飞速的撞击缠斗着,带起的尘土都剧烈如风暴。 夏雪竹看得来劲,不由自主地松开阿娇的手就向前挤去。 “喂,谁挤老子?啊!皇后娘娘!”木影怒骂一声一回头,这才注意到是夏雪竹,连忙红着脸要跪下行礼。 夏雪竹对他摇手,“嘘,别吵,小心惊扰了关起输了我们人类的脸!” 啊,那倒是。木影错后一步以护卫的姿态站到了夏雪竹的身后。 这动静一闹,君无安从看台上看到了,抿紧的唇更加紧得绷成了一条直线。 这小王八蛋没事了?没事了就不知道先来让他安心吗? 阿辰已经抱着阿娇上了看台禀告来了,“师公,还是不确定师父到底算不算完全没事。但这一路是她自己走过来的,而且来之前还吃了两根油条,一屉肉包子,一碗水豆腐,两杯热茶。” 君无安磨牙,她倒没少吃少喝,她知不知道他从早晨到现在根本吃不下多少东西? “啊,大白的眼睛红了!就像主子偶尔的那样!关哥小心,大白要出大招了!” 提醒出声的同时就已经晚了,关起被大白的尾巴一扫,从空中横飞而下,按那轨迹的话,明显是冲着夏雪竹去的。 大白:哥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威风一次! 木影想上前护卫,夏雪竹得瑟地挥手阻止,“不必,我来!” 才醒,又刚吃饱了饭,刚好活动活动筋骨。再说了,她怎么可能接不住这招! 马步一蹲,内力运掌,她把声势做得很大,想的跟大白一样,她要威风的在君无安面前亮相! 关起近到头顶了,夏雪竹猛地双掌推出,下一刻,她傻了。 ------题外话------ 明天七千更~ 189 霸气君无安! 她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自己的身体向外排斥。 第一个念头:不能在三军面前脸朝下摔下去,太丢人了! 第二个念头:关起已经近到头前了,这一摔的话那是肯定要被他压个正着的,她的身材会被压没曲线的。 “君无安--” 久“病”成医那句话真是对的,在她三番两次毫无征兆的被排斥出身体后,她终于找到了最完美的应对方法--求救! 她的反应很快,君无安的反应更快。 在她“君”字入耳的时候,他已经腾空而起。听到“安”字时,他已经近到身前,旋身抱起她躲过砸过来的关起,还顺带补了关起一脚,“输?该罚!” 关起“砰”然落地,本来还想着用最后的内力缓冲一下降落的危险的,但有了君无安那一脚,结果却摔得更狠了。 关起疼得冷汗直流,四周围观的兄弟们却没一个注意到,他们正忙着向被君无安横抱而去的夏雪竹表达最深刻的唾弃。 皇后娘娘,您不刚声势浩大地宣告了您要自己来的么?所以向皇上求救就是您的方式?您这是在自家人面前还隐藏实力呢,还是故意秀恩爱来虐我们这些单身狗群?您这必须不厚道啊! 他们并不知道夏雪竹此时的情况,是以他们正经想歪了。 但大白等四兽却是知道的,尤其是大白。以它了解的夏雪竹,她什么时候向别的人求救过?除非她当时实在无法出手了。所以刚才她是又跟身体剥离了么? 四兽互看一眼,莫不争先恐后地跑向了君无安消失的方向。 众人一愣,这才刚开始,主子跑了,教官们也跑了,那他们呢? 高台上阿辰背着手高声开口,“在场的所有将士一分为二,实战对练!依然不允许用任何武器,但牙齿不在武器之列!开始!” 众人嗤之以鼻,剩下的都是人了,谁还会像兽一样用牙咬!这个小主子到底是小主子,会了鹦鹉学舌却不会举一反三。 但下一刻,他们就个个露着灿亮的大白牙冲向了对方。在这个兽会说话人有异能哪哪都不正常的世界,只要能赢,用牙怎么了!头发丝要是能勒死人,他们一样会毫不犹豫地薅秃头皮。 看着场下再次忙碌地没人再关心刚才的事情,阿辰悄呼一口气,这才冲阿娇使个眼色,带师父回营帐吧,否则师公一定又会黑脸。 早在夏雪竹的意识被弹出之后,她就退到高台的一角画圈圈了。向君无安求救这事儿对她来说就像临阵脱逃一样难为情。 阿娇看到就要跑过去安慰,但被阿辰拉住了。 现场人太多,第一就是不能让夏雪竹异能失灵的事情曝光。所以他才硬着头皮说了那么一番话。虽然他身份特殊,但这次却是第一次冒然充大头。还好暂时充上劲了。 阿辰在校场镇场,阿娇悄悄领了夏雪竹回了营帐。帐内是君无安和四只兽,看到阿娇进来就是齐齐把目光转了过来,然后落到了阿娇的背后。 君无安发问,“你娘回来了?” 夏雪竹点头,阿娇自动翻译,“是。” “过来。” 他说的是夏雪竹,但阿娇却误会成了她。 “是,爹。”阿娇小跑着扑过去,抱住了君无安的大腿。 君无安脸黑了,夏雪竹脸更黑。 她知道说的是她,所以君无安话落时她就自动走过来着。但因为刚才的事她觉得很丢脸,所以她走的慢。哪知就这么被阿娇给超了过去,然后本该是她的男人此时却被阿娇抱住了大腿。 又舍不得说阿娇,只好自己委屈地站在半路。 “爹,你叫阿娇什么事?”阿娇目含膜拜地仰望着君无安,爹可真高啊,如果辰哥哥长大了也能这么高那该多好啊。 君无安心里憋气,好想把这个碍事的小不点找个理由赶出去啊,但是又不行,因为没了她,他没法跟夏雪竹正常交流。 深吸一口气,他是真觉得最近这心情起伏的太过剧烈了,他都感觉自己像个没什么定力的愣头青了。 “你娘呢?” “啊,站那儿呢。”阿娇想不到那么多,她只要君无安跟她说话,那么无论说什么她都觉得好。 爹那么强大,可是爹现在却是没了她连娘在哪里都看不到哦。说明她也是有用的了! 阿娇对于现在这种状态其实很骄傲。 君无安被她骄傲的小脸引得无声的翘了嘴角,什么时候跟夏雪竹一样有点得意就能高高地敲起小尾巴了呢?这俩能成为母女还真是天意。 大手摸上阿娇的头顶揉了揉,眼睛里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怜爱。 阿娇于是仰着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一大一小,一低头一仰头,目光交织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让人看到就觉得幸福的父女天伦。 四兽无意识地互相聚成了一团,它们也看不见女主子,小主子一向是有了爹也看不到它们,它们寂寞如雪啊。 小红蛇最甚,要到冬眠的时间了,本来还不舍得的,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为了不被虐死,或许她可以提前准备冬眠也可以。 夏雪竹自动走向了那对父女身边,然后伸手抱了上去,“我也要抱抱。” 在现在这种别人看不到她的情况下,她就是再委屈也不会有人过来主动安慰她了。就像刚才,君无安看不见她,所以抱了她的身体就跑了,却没注意到她郁闷地躲在一旁画圈圈。 所以老天安排了这出是在警醒她让她不要太矫情么? 夏雪竹有气无力地枕在君无安的胸膛上,虽然这样也能与他抱拥,但她真的太想回去了。 人到了怀里,君无安大概也猜得出她的情绪了,不由安慰道,“这次相比较早晨的情况,你回到身体的时间更长了是事实,这说明事情在转好。你下午就在帐内再安心练练,我想你很快就能熟练掌握的。” “嗯。”她撞他一下,表示应声。他就是不说,她也知道再不敢随处乱跑了。这次是刚好赶上了他在,如果他不在,她却出了这种意外呢?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雪竹还真就老老实实地关了自己几天禁闭来提升自己的异能。虽然后来她能回到自己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但总是突然就被身体排斥出来的意外还是存在。 夏雪竹不得不想,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现在才了解到她是重生而来的灵魂,而不是原主,所以这是才出现副作用么? 她在某次重回身体的时候,亲自跟君无安谈论了这个问题。 君无安则表示,这身体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反正她是他的,如果这身体的支配意识不再是她,那么他愿意亲手毁了这具身体。 不知是不是他的威胁意味太浓了,接下来她居然在身体里好好地待了一整宿。然后在早晨起床上厕所出来后,晕倒在了茅房门口。 君无安早有先见之明的在门口守着来着,她一倒,他顺势抱住送回了帐内。 夏雪竹也早有先见之明的不脸红了。脱衣服脱到一半晕倒时有,吃饭吃到一半晕倒时有,还有一回是笑到一半时晕倒的。她只庆幸不是刚坐在马桶上晕倒的,不然她真的会想自裁而死。 “君无安,如果谁能完全地解开我现在的状况,那么我做什么都愿意。” 后来又得以回到身体后她如此对君无安说。 …… 这一天,锦丰漾带着人到了,高举详谈议和条款的伟大旗帜。 可是君无安接待了以后却发现,里面的各顶条款都是有利于北元的。首要第一条就是让君无安退回到最初的边境线,现在他打出的一百里无条件地还给北元;以后北元可以无偿为尧天提供异能的提升经验,但前提是尧天需要每年两次对北元进贡。 夏雪竹的意识当时就站在君无安的旁边,她同君无安一样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些霸王条款,于是她二话不说就掀了桌子。 她虽然不能每次都成功地回到自己的身体,但她现在已经能运用意识去控制身边的事物了,而不再是穿过。 桌子上象征性地摆了瓜果茶水,夏雪竹这么一掀桌,立刻盘碟碎地茶水倾洒。 两国的参与者们马上各自抽出随身带的兵器,各个精神高度紧张了起来。 锦丰漾是看得到夏雪竹的,早在她有掀桌的趋势时,他就提前起身抱着他的大丽花后退了。因此他并没有被波及到。 “雪儿,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热情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身穿一身紫袍的锦丰漾骚包地笑,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两份议和文书就那么被茶水泡烂了。 夏雪竹都气懵圈了,谁热情了!谁又允许他叫她雪儿了?上回害得她被戴世伟下药又掳走的是哪个?还有,跟阿娇谈过之后才知道,他居然对她们都发射过什么小紫花,想到赵全那控制人食欲的小蝴蝶就知道他的小紫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天忙着尽快消化自己的意识异能差点把他这出都给忘了,今天来得正好,看她怎么收拾回来! 她握着拳头就要杀过去,可是没走一步就被君无安大手一抓给抓了回来。 她就在他身边,他一直注意着。她掀桌他没意见,但一听到锦丰漾那轻浮的话,他都想杀出去了更何况是当事人的她。 他及时的抓回了人,虽然落在别人的眼里更像是他胡乱挥了下手臂。 北元的人:警戒!这一定是某种大招的预告动作!大家小心了。 尧天的人:呃,既定的见令行事,不记得有这种手势令啊?这要执行哪种作战方案? 锦丰漾的妒嫉小心理又出现了,他居然抓着夏雪竹压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仗着别人看不见就这么无耻么?真是伤风败俗放荡轻浮! 君无安注意到了他的微变表情,眼神中心的杀意就像龙卷风一样骤然聚起。 还雪儿?他这是当面在挑衅自己吗? “北元六皇子,请你尊重我尧天的皇后!” “尧天的皇后?她嫁你了?你娶她了?你俩大婚了?男未婚女未嫁,你如果真为她好,就不该阻止她有更好的选择!真爱无敌!” 众人看抽抽了,这算哪出神转折?今天不是两国正经严肃地谈议和共商未来的和平大计的么?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二男争女的青春偶像剧了?重点是这唯一的女主角还不在的吧?他们这时候表现有什么用! 可是夏雪竹在的。如果说原来还对这个锦丰漾有那么一点朋友的交情的话,那么现在就一点都没有了。最恨这种打着真爱的名义横插一杠的事和人了!真爱无敌?啊呸!你那也配称真爱? 她张嘴就要反驳,却被君无安抢了先。 “更好的选择?指谁?你吗?这个认定是你做的,还是大家公认的?或者是夏雪竹也认同的?” 锦丰漾脸色一僵。 君无安冷哼一声,“你拿自己的主观认定强加到别人的身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无敌?那么我衷心祝愿你他日娶妻生子之后,有无数的人也上门来说你孩子的娘是他们的真爱!到时请你为了别人的真爱大气凛然地放手!但是我,不!你的真爱与我何干!同理,我们嫁与不嫁,娶与不娶,婚与未婚,又与你何干!” “说的好!”夏雪竹听得心花怒放,还以为这男人不屑打嘴仗的,却没想到一出手就是绝杀。漂亮!亲亲! 知道这里有太多人,就算看不见她也看得见他,所以夏雪竹只亲在了君无安的脸上。 但这依然让锦丰漾的心妒嫉地起了火。 为什么不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这样恩爱呢?他差哪里了!为什么没人真心喜欢他!他不服! “尧天皇上,这就是你与我北元谈议和的态度?” 君无安眉梢一挑,目光扫过翻倒的桌下被茶水浸湿的文书,“所以这些就是你北元与我尧天谈议和的态度?” 锦丰漾当然知道那些议和的条款是如何的只站在北元的角度书写下的。 他强迫自己恢复了笑容,“怎么,尧天皇上对那些条款不满么?不满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你这么粗鲁地掀桌子是不是太失礼了些?” “粗鲁?失礼?你拿了那样极度不公平的文书过来,我还以为这就是你北元的处世之风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比照做了,难道又错了?” “君无安!”锦丰漾被噎得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连标志性的骚包笑都维持不住了。 明明第一次相见时这位尧天的皇上并不在口才上见长的,怎么这次一见却是如此咄咄逼人连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锦丰漾不知道的是,君无安以大局为重是一定能把所有情绪都先忍下的。可是今天某些人明显是蹬鼻子上脸越来越不知好歹了,北元竟然将议和文书写成那般一边倒的样子,这是把自己的礼让当做可欺了么? 决定不再忍的君无发火力全开,又哪里是锦丰漾抵挡得了的。 翻手溶球,甩手打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红球笔直射向了锦丰漾。 锦丰漾吓了一跳,因为君无安在这种场合公然出手的无礼。这是丢一国之脸啊! 君无安一脸无畏,给你脸时你不要脸,竟然带来了那种毫无诚意的议和文书,那么就把脸留下来再走吧!他怕什么来着,最差不过就是回到了最初,打! 先把夏雪竹被算计了的事情付出代价来! 黑衣抢先一步护在锦丰漾的面前,使出了黑洞的异能,小红球被黑洞吸了进去,消失了。 锦丰漾得瑟地笑,黑衣在手,天下他有!打?君无安打得过吗? 夏雪竹恨恨地直扯君无安的衣角,黑衣的黑洞异能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想出其中的破解,据烟罗所说,那黑洞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主动出击,所以如果想打败黑衣的话,最好是不用异能直接用武力。 夏雪竹用手肘撞君无安的腰,别坐着了,出去干掉黑衣啊!不能让她这么在尧天的三军将士前威风! 关起和火影对看一眼,双双上前抱拳请命,“主子,属下愿……” “退下!”不等他们说完,君无安就打断了他们。 烟罗曾经说过黑衣的情况,他当然知道如何打败黑衣用时最短最有效。但他不!异能破异能才更具有震慑力不是吗? 黑洞会吸收掉所有的异能再将那些异能化为无形吗? 以什么异能都有提高的过程这一万能规律来看,现在所看到的黑衣的黑洞异能应该也只是其中的一个阶段吧?那么她的最大承受极限在哪里?会比自己的火球还要更强大吗? 他想试试! 再次翻手,无数小火球自掌心升起,然后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像万箭齐发一样射向了黑衣。 锦丰漾不屑地蔑视一眼,他就这点本事?想撑死黑洞吗?如果这么简单就破了的话,自己根本不会带黑衣贴身跟随好么? “黑衣,”锦丰漾主动退了三步,为黑衣留下了足够的活动空间,“你就陪这位尧天皇上切磋切磋。我和大丽丽帮你加油哦,输了就扣掉你今天的晚安吻!” “是。”黑衣红着脸,神情却更坚定了。 无数小火球都被她的黑洞吸了进去,黑洞瞬间有些颤动,好像消化不良似的,但慢慢地又恢复平静了。 夏雪竹悄悄地掐君无安的腰,既然有心硬碰硬,那可发射大火球啊?就像上次对那个什么卿家老祖宗似的,最好一个就能撑爆那什么黑洞,多过瘾! 君无安却波澜不惊地好像没看到似的,只回手把夏雪竹作恶的小手收进了掌心。他怎么可能只发射那般轻易就被吸进去的小火球!精彩的在后面呢! 就在众人惊讶这开打一事只开了个头就要这么结束吗的时候,黑衣的黑洞又开始剧烈地颤动了起来。那本来是个盆口大的黑色圆圈,从正面看过去里面黑压压的看不见底。但现在也不知为什么颤动起来了,而且好像还越变越大,那洞口已经大了一倍,挡得身后控制它的黑衣都要被看不见了。 夏雪竹要坐不住了,怎么就忘记了君无安什么时候是个吃亏的主儿了。他到底还准备了什么惊喜? 尧天将士同样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每次见主子出手都有一种刷新三观的兴奋?以往的主子们都是强迫他们提升战斗力,而主子们却是端坐高头大马只督促他们。但是这个新皇上绝对不一样,作战身先士卒不说,提升战斗力简直比他们这些前线的还要不要命。有这样的主子,他们骄傲! 注意到情况的突变,锦丰漾不自觉地把怀里的大丽花抱得更紧了。明明印象中黑衣的黑洞异能从来都是未逢对手的,上次唯一一次战败也是因为烟罗避开了导能以纯武力侥幸获胜。他对黑衣的异能非常有信心,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噗--”黑衣突然喷出了一口血,脸也变得煞白,控制黑洞的两支手臂都开始剧烈地抖动了。 锦丰漾眼神一正,迅速开口,“黑衣,收手!” 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命令黑衣收手的时候,那黑洞的里面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火星点点,像夜空绽放结束的烟花,已经没有了灿烂,但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花印迹。那些印迹逐渐地连点成线,又连线成面,最后居然组成了形如正在绽放的烟花形状。整个过程看起来更像是烟花绽放的倒播。 最后,在场的人听到了烟花最初炸上星空时的砰然爆炸声。 连接不断,像过年时一样喜庆。 但画面可没有那么喜庆了。 先是黑洞的边缘开始碎裂,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裂得更大了,最后“轰”,黑洞炸了。声势浩大,却并未造成多大的惨烈后果,除了将黑洞消于无形外,也只有无数的小火球又像玻璃球似的滚了出来。落地开始自动聚集,像冬天滚雪球,还不用人帮忙,它们自动就滚成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火球。然后,不动了。 它的四周依然没有明火,但通体红彤彤的,半透明状态,有点像初升的太阳,感觉不到火焰,但已经把这临时在阵前搭建的所谓议和帐烤得热如盛夏。 两国将士都看傻了眼,这到底是什么异能!又是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如此随心所欲地控制想大就大想小就小想动就动想停就停。 他们的目光落在君无安的身上,崇拜,更敬畏。 没人去看随着黑洞的炸裂而吐血倒地的黑衣。 除了锦丰漾。 在他提醒黑衣收手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去想拉回黑衣,但是突然炸裂造成了他瞬间失明,他手拉空了,而就在那时,黑衣没来得及躲开最终吐血倒地。 “黑衣!”锦丰漾第一次扔下大丽花就扑到了黑衣的面前,他抬起黑衣的头,可是黑衣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那意思好像还想睁眼安慰一下锦丰漾她没事的,但她最终还是眼皮掀了一下就彻底晕过去了。 “快,马上送黑衣回本皇子的营帐救治!所有会治愈异能的人都给我用尽全力救!黑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本皇子要你们全部陪葬!” 目送着黑衣被安全的送走了,锦丰漾这才转头看向君无安,目光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君无安,你伤了黑衣,这仇我一定要报! 弯身抱回大丽花,再抬头,仍然那个一脸骚包浮夸的六皇子。 “尧天皇上真是不简单,本皇子佩服。不过你也是的,你早点露一手,那本皇子必定会换另一份议和文书来的。大家又何必伤了和气?来人,把另一份文书呈给尧天皇上过目。” 尧天将士们怒了,什么?还有另一版的?那这不就是明显的看脸下菜碟了?你北元还能把瞧不起人做的更无耻点不? 夏雪竹抓着君无安的衣襟猛咬,她真的不能过去打人么?真的不能真的不能么?手好痒! 君无安一挑眉梢,这真是让他想走以礼待客的外交路线都走不通啊。 眼看着捧着文书的某北元士兵要与那个停在中间的大火球擦身而过了,君无安冷眼一瞥,响指一打,轰,火球炸了。 不是那种横向范围的炸,而是只卷着最近的北元士兵然后裹着他竖着炸了出去。 营帐顶被炸出了一个窟窿,众人仰头,还能看到那个北元士兵的一双鞋底。但仅到这里了,蘑菇云越升越高,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众人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君无安,震惊的嘴巴都闭不上了。火的异能最不好控制,因为一旦烧起来之后谁也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子,但这位爷可倒好,人家不旦能控制烧的规模,还能指哪烧哪,绝不伤及无辜。天了噜的,这是多么恐怖的控制力! 夏雪竹看向君无安的充满了爱的小桃心的目光,就算君无安看不到也感觉到了。 她能不能不用这么露骨的目光看他! 君无安把她搂在身侧起身,“走了!北元六皇子,无论几版议和文书,我都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尧天拒绝议和!我们杀场上再见!” 当初真是脑子有病才答应了议和! 不等回应,他带人就走,打定了主意再不做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锦丰漾又说了一句话,让君无安瞬间有种刚才的决定又下早了的感觉。 “我有办法让你的皇后完全掌握她的意识异能!” 190 出尘绝艳九头身 君无安停步回头,“说。” 夏雪竹却完全不想再跟锦丰漾有什么牵扯,她猛扯君无安的手臂,想拉人就走。 锦丰漾冲着夏雪竹胸有成竹地笑,“贵国某人私藏下的金子你至今都没找到呢吧?” 夏雪竹瞪眼,他这是知道冯彪的行踪?端了烟族的地府,却一直没找到曾经晃瞎人眼的金子。他在拿金子威胁她? “说。” 丫的,还真用对方法了。 夏雪竹恨恨的表情让锦丰漾笑了半天,笑完了才转身示意人把他的大丽花抱了过来,“尧天皇后,你现在能看到大丽丽了吧?” 那朵盆栽单株骚包爱凹s造型的大丽花,在君无安的眼里仍然是一株貌似有着人的意识的花,曾经在夏雪竹的眼里也是,但今天不是了。 那花朵的中心分明是一张人脸,主要枝杆是身体,腿向下延伸进土里看不见脚,露在外面的枝条却是数不清多少的手臂。 注意到夏雪竹看过来的目光明显是有焦距的状态,所谓的大丽丽扬起无数的手臂冲着夏雪竹花枝招展地友好打招呼,“你好,人类。” 夏雪竹瞪眼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然后猛地回身一蹿,双手抱脖子,双腿缠腰,跳到君无安的身上后不愿再回头了。 这特喵的都什么世界啊!玄幻起来还能不能有点底线了?现在是除了异能之后还出现妖怪了么?花妖?那她可不可以想,这里没有花花草草什么的,是因为那些花花草草都成精走人了么? 呜,吓死宝宝了,她需要更新既有意识。 感受到夏雪竹动荡的情绪,再想到锦丰漾说的话,君无安大概也能猜出必是夏雪竹当真看到了名叫大丽丽的,呃,某个人?在花里?或者就是花的本身? 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一遍大丽花,真盯得大丽花不自觉地转开了花盘。 这男人的目光太犀利,太有压迫感。明明是看不见她的,却给她一种看得见的感觉,且让她难以承受。 锦丰漾立刻心疼地上前一步挡在了大丽花的前面,“尧天皇后能看到,这事儿我就不绕弯了。边境之地,无论是你尧天还是我北元,之所以没有花花草草,不是天生的,而是数十年之前由烟族之人造成的。他们妄想不正当地提升异能,借助了一些外来之力。他们大量地囤积金子,而金又克木,以至于这片区域的花草树木等渐渐地都不再生长了。” 君无安抱着挂在身上的夏雪竹坐回原处,摆手,“继续。” 锦丰漾皱皱鼻子,自己不是他的下属好么?他做什么那副听自己汇报的高高在上状态? 他一转身也坐了回去。 中间是刚才被夏雪竹掀翻的桌子,头顶是君无安一火球轰开的帐顶破洞。 这令人羞耻的谈判感啊。 锦丰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这心里的憋气可想而知。但为了最后他的目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忍下的。 “花妖界有一圣物,名曰美人心,有了它的镇法,花花草草才会有生命,才会重新焕发生机。” 君无安打断他,“听起来更像是你想拯救你的花,这跟朕的皇后有什么关系?” “美人心的主子是花妖之王,如果说她是意识异能的最高拥有者,你觉得这跟你的皇后有关系了吗?看我的大丽丽你就该知道了,它们本就是以意识形态存在的。落在人类的眼里,它们只是花;可是落在看得见它们意识的人眼里,它们是有真正的生命的,还可以跟人类正常对话。”锦丰漾顿了一下,看向听得认真的夏雪竹,“花妖之王就被冯彪用众多金子压制在了某处,你如果能救得出她,那么你的意识异能必定能得到她的帮助从而融会贯通。” 夏雪竹并不是一个轻易被说服的人,“你有什么好处?” 锦丰漾不答反问,“无论我有没有好处,这件事对你来说却是好处多多,你一可以找到机会恢复正常,二还可以让你的尧天边境重新恢复生机盎然。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机会,你要放过吗?” “为什么是我?” “不是为什么是你,而是能看得到大丽丽的只有你。进入花妖界,我至少得需要一个能看得见的同伴才行不是吗?啊,还有一个能看得见的,那就是你的阿娇公主。可惜她太小,我又不是很有耐心等她长大,所以,只能是你了。” “听起来更像是纯利用我了。” 锦丰漾拱手行一礼,“那得先恭喜你有了被我利用的条件!”本来初来边境时,他是没打算着走这一步的。他是想着按着上边的意思顺利地完成任务就好,然后他再自己和大丽丽走一趟,有些东西他必须得到。 然而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似的,夏雪竹居然被迫激发了意识异能。想到夏雪竹的战斗力,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把她纳入了伙伴之列。他自己去也许会九死一生,但有了夏雪竹,九死一生就的不会是他。 而且刚好那么巧,这中间还牵涉进了夏雪竹和君无安一直在追捕的冯彪,简直就像是为他说服夏雪竹同行提前准备好的条件。 这么有利的条件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没理由不利用。至于夏雪竹,他相信她不会拒绝。 夏雪竹的确心动了。 冯彪是一定要抓的。 边境的环境也是一直想改善的。 她自己的状态与此相比倒不是很重要了,但如果能顺便稳定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感觉到夏雪竹的身体从挂在自己身上的状态变成了身体前倾貌似要说话的状态,君无安就明白夏雪竹想要同意了。 这女人刚才还表现出了对那个什么大丽丽一丢丢的震惊加害怕的情绪,现在想来都像是故意开的玩笑。你说你都怕那么一株花,现在怂恿你去更多花存在的花妖界,你却又不怕了?迷之怕点。 君无安再次抱人起身,“我需要时间考虑。” 锦丰漾老神在在地坐着没动地,“你只有一下午的时间。不论你愿不愿意同行,我今天晚上都要出发的。” 夏雪竹从君无安的肩头上探出脑袋,“这么急?为什么?” 锦丰漾指指旁边的大丽花,“因为她快不行了。这是唯一一株逃出那场镇压的花,她是属于这里的,即使没有跟其他同族一起被镇压,但她的生命却是同花妖之王一脉相承的。她快不行了就代表着花妖之王快不行了,花妖之王快不行的话就代表着冯彪的异能快大成了。不能再等了!” 夏雪竹不屑地看看那株一直不停地摇曳着腰枝,仿佛一直在跳千手观音的大丽花,“你觉得这样的状态叫不行了?”以她来看,那是high到不行了好么? 锦丰漾摇头,“你可知道这种大丽花原来是可以一株上结出九朵花盘的么?” “呃!”夏雪竹顿时目瞪口呆,定定地看着大丽花,幻想着她长出了九朵花盘,那就是九张人脸啊!好惊悚! 大丽丽目含悲伤地补充道,“我们的花妖之王可是有着九九八十一朵花盘的,那才叫出尘绝艳艳绝花妖界!” 夏雪竹自动脑补出一株花长出了八十一张人脸,呃,这瞪人的时候一定特别有气势吧?可是想想都好恐怖啊。 咬咬牙,握手成拳砸在了君无安的肩上,“君无安,我要去。” 君无安其实并不意外夏雪竹这样的回答,正如锦丰漾所说的,这事儿对于夏雪竹来说好处太多,夏雪竹又不是一个会怕事的主儿,她不去才怪。只是他没有想到晚上就得出发这么快。 “好,我们晚上再过来跟你会合。” “等等,我们?你不能去!”锦丰漾听出了君无安的意思,他直接拒绝。 君无安危险地眯眼,“为什么?”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把媳妇借他一用,自己还不能跟着保护? 锦丰漾正经解释,“你看不到,就算到了那里你也是一点忙都帮不到的,有可能还会拖后腿。我们不能带你去!” 君无安脸色难看得可以,第一次有人说他会拖后腿。而且前后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在锦丰漾的话里,锦丰漾和夏雪竹成了把他排斥在外的“我们”了。 君无安怒极反笑,这位六皇子是不是觉得刚才那火球只轰别人没轰他就没有丝毫的威胁力了? “那我如何相信此行你能保证朕的皇后的周身安全?” 锦丰漾无耻的大义凛然,“我连我自己的周身安全都不能保证又如何能保证她的?我只提供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而已,至于要不要做,你们自己决定!” 君无安笑容更大了。在他详细解释了一切因果原委,把事情结束后的利益说的那般的诱惑美味,明明已经笃定夏雪竹心动了,这时他却说周身安全不能保证了?给人架上了房然后就撤梯子么? 很好!他一定忘了某些事情! 君无安长袖一晃,小指轻弹,一个米粒大小的小火球射了出去,正对锦丰漾大义凛然无耻中的鼻孔,嗖一下,消失了。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的豪华献爱~你这也是放假期间得了大红包的节奏?说出来让我也兴奋兴奋一下就好,你这么猛地砸过来,我这小心脏还真是激动的快跳不停呢~我被诱发了心脏病的话一定赖你养~金主么么哒~mua 新世界,有点卡,二更在稍后十一点半~ 191 大爷嘲讽你智商 速度快的让锦丰漾根本没有时间提前阻止,在小火球进了鼻子之后他才像误落陷阱的兔子一样开始胡乱地蹦,又是挖鼻孔又是擤鼻涕的。然而那粒小火球就像被身体吸收了一样,除了刚才曾引起短暂的呼吸不畅之后竟是什么异样感都没有了。 “君无安!你什么意思?”他到底把什么暗器射进了自己的鼻孔里?锦丰漾对着君无安跳脚。 君无安就像他刚才那样正经解释,“相信这一次六皇子能保证就算你的周身安全不能保证也能保证我的皇后的安全了!” 锦丰漾怔住,君无安是在威胁他?他以为可行? “君无安你白费心机了!花妖界到底什么情况我也没有去过,没准儿此次一行我会和你的皇后共赴黄泉呢?我无所谓哦,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 锦丰漾做生无可恋状挑衅地看向君无安。 君无安对此回以“大爷嘲讽你智商”的不屑表情。 见过了曾经真正生无可恋的烟罗,现在看谁都不过是隐藏属性的眷恋红尘。 “你无所谓?你娘也无所谓?你那两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也无所谓?你为了最后的坐上高位隐忍至今就算白废了?六皇子,你如果真的无所谓就不会现在提出这种让人看不清你有什么最终目的的建议!而依照惯例来看,通常看不出的目的才最具有诱惑性。六皇子,你在期待着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话说的其实没有攻击性,语气更是轻松自然地像在聊家常,可是君无安犀利的目光却好像一直看进了锦丰漾的心里。 锦丰漾不由自主地心头微颤,突然一瞬间明白了这个跟自己同龄的男人为什么比自己先坐到了至高的位置上。 人比人气死人。这世间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你再看不上他也干不掉他,再嘴硬不服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技不如人! 呵呵,他的掌心又痒痒了。 夏雪竹半靠在君无安的一侧,也在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锦丰漾。她跟君无安在这一点的意见上是一致的,锦丰漾一定另有目的,而且比她要受益更大。不然不会说出他对他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也要坚持去的话。 她一时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好处,但这事儿她还是坚持要去。 伸手出去与君无安十指相扣,借以表达她坚持要去的心意。 君无安猜得到,不然他不会向锦丰漾发射出那个小火球。 他握紧夏雪竹的手向着锦丰漾道,“她无事,平安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就是我把你体内的小火球取出的那一刻。否则她在地下多少年,你就在地上爆多少回!放心,治愈异能者会随时治愈你以备下次再爆之用!” 这话还真是苏的可以,但夏雪竹依然少女心被点燃,笑得那叫个心花怒放。 不仅是因为君无安以霸道总裁的形象替她出头帮她,更是因为君无安玩的那一手好异能。 她男人真的太厉害了,到现在都没确定到底算什么的异能愣是被他玩出了花样。大,可以控制爆炸范围,指哪爆哪儿;小,可以潜伏隐藏,想什么时候爆就什么时候爆。他虽然是她的男人,但她还是分分钟要妒嫉死的节奏啊。 他怎么能每一次出手都让她望尘莫及呢! 真真的爱恨交织啊! 夏雪竹频频向君无安发射花痴的小眼神。 看到这一幕,锦丰漾的手指忽然不受控制地张了开来,数朵紫色的小花朵像小蝴蝶一样,呼一下就飞了出来。 原来夏雪竹看不到,现在却看得真真的。这就是他用来挑拨感情的意识操控的标志么?花朵很漂亮,用意却险恶,夏雪竹戒备地收紧了手。 她与君无安正十指相扣,她这么一收紧,君无安就感觉到了,不由轻问一声,“什么事?”她看到了什么? 夏雪竹没吱声,她说的话君无安听不到,但锦丰漾却是听得到的。 锦丰漾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异能又失控了,他急急抬手一挥,那些小花朵又纷纷隐进了他的掌心。 夏雪竹又想起阿娇说过的曾经在他的掌心看到过小花朵的事情了,那时是烟罗和钟浅浅乘坐马车一起离开的时候。现在则是她和君无安在一起的时候。所以,他是妒嫉他们成双成对才故意放出邪恶的花朵的吗? 单身狗们再积虐成伤也没有反社会的例子出现的吧?更何况刚才听君无安话里的意思,他分明已经有两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了。那么他的反应为什么还这么大? 性格有缺陷? 总之,即使决定跟他同行,有些小手段还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双方在敲定了晚上还是在这里汇合后就各自收兵回营了。 锦丰漾回营先去看了黑衣,黑衣已经醒来了。在听说了锦丰漾晚上的安排后,她立刻爬起来表示了坚定贴身保护的信念。可信力不从心,不等锦丰漾回应她自己就又跌回了床铺之间。 锦丰漾嘲笑十足地一通笑,话说得却无比正经,“你好好养伤,我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但只要你一收到我的信号,无论你的伤养没养好都必须按照纸条上写的尽快行事。” 他将一张早就写好的字条放进了黑衣的手里,又放了一朵小紫花,花隐进了黑衣的手腕处。 黑衣并不担心自己,一张娇艳的小脸寸寸都是对锦丰漾的担心,“那殿下身体里的火球怎么办?如果对方恶意在事情结束之前先让火球爆了坐收渔翁之利呢?” “相信我,在我的目的被他们看清之前,君无安不会轻易动手。而当我想要的东西到手,你觉得区区一个火球还会炸得了我么?” “可是殿下,那件东西只是传说啊。如果……”黑衣看一眼不远处的大丽花,警惕地凑到锦丰漾耳边压低了声音,“如果说大丽妖是为了救她们的花妖女王才故意说来骗殿下的,这也说得通不是吗?” 锦丰漾眼底一派清明,“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想试试。因为这样的日子我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曾经以为隐忍只是战术之一,不算什么,他自信心性坚强,又何惧一时之忍。单拼活的时间长短,他也一定会赢。 但自见到君无安之后,他的信念动摇了。曾几何时年少的君无安初到北元时,他和几位皇兄那都是不屑将之看为隐患的。但看看现在,他们几个哪一个都还没能坐上那至高的位置,但人君无安先坐上去了。还异能爆发,佳人在侧。 反观他自己,因为知道自己的异能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所以一直隐藏着,不敢在上古曝露丁点。他准备稳扎稳打地来,可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也失去了一些机会? “黑衣,如果万一你一直收不到我的信号,那么不要再管纸条上的事,你立刻回上古杀了那两个尚在娘胎的孩子!” “殿下!这怎么行!请殿下放心,黑衣一定会好好养大两个小主子,让他们为你报仇。” “黑衣,听我的!你给他们一个痛快总比他们落入别人的手中成为再一枚棋子强的多!黑衣,到时你也自由了!” …… 夏雪竹这边也在积极地准备着。 火影,“主子,不让我们光明正大地跟,但我们可以偷偷地跟啊。军中会隐形的将士有三个,身手都还不错,主子,他们自愿暗中保护皇后娘娘。” 阿辰凉凉地插话,“你会隐形,对方也会隐形,彼此的漏洞弊端都一清二楚。如果当场被看穿了怎么办?” 火影一梗脖子,“看穿就看穿呗。皇后娘娘可以一口咬定完全不知道此事,属下也会叮嘱那三位只说是出于担心才自作主张跟上的,要打要罚他们都认,绝不把皇后娘娘拖下水!” 说完,火影得意地与关起互击一掌,能想出这么流氓的一招,真是多亏了平时主子们教育的好。 夏雪竹翻白眼,虽然除了阿娇别人都看不到。他们能想到这点,锦丰漾会想不到么?锦丰漾回绝君无安的理由可不是因为不让跟着保护,而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意识状态的情况下,去了帮不上忙不说还可能添乱。 夏雪竹冲阿娇使使眼色,阿娇挺直小身板,大声道,“娘说让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哎?”火影委屈了,这是被拒绝帮忙了?他们明明是好心的。 君无安才懒得关注他们的心情,“滚!” “是。”条件反射性地先应了声,过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已经应了,没办法,只好一一退了出去。 君无安在帐内静下来之后才沉声交待了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如果万一情况紧急,你只要记住一条,你的命是第一重要。” 夏雪竹借阿娇的口反驳,“意识也会没命么?” 君无安愣了愣,好吧,上次好像也没打散了冯彪的意识。那么就是说她现在类似金刚不坏了? 好吧,依此类推的话,后面的什么话都不用嘱咐了。 …… 天黑了,夏雪竹和锦丰漾以及大丽花碰了头。 夏雪竹看看锦丰漾的身后,没马也没车。“我们走着去?” 锦丰漾摇摇头,把大丽花摆在一处后,示意夏雪竹跟着他一同倒退几步。 然后夏雪竹清楚地看到大丽丽在妖娆地舞了一段后,面前的半空中缓缓出现了一个黑洞。那黑洞越来越大,直接边缘与地面相接,看起来像是一道门。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jx的月票~么么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不熟悉的id是某些老天使的小号~你快出来告诉我错了啊! 再另:美人无情,你即将上线哦~ 192 一对骚包! 夏雪竹嘴角抽抽,已经无力对这个玄幻起来没有底线的世界吐槽了。 先绕到黑洞门的后面看看,还是原来的景。再回到黑洞门前探头向里瞅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从侧面看,这门只有报纸缝那么厚;可是这里面,夏雪竹相信有着另一个平行的世界。 “要从这里进去吗?”夏雪竹指着门问向锦丰漾。 锦丰漾点头,故意道,“你先?” 夏雪竹耸耸肩,她先就她先。一抬腿,她消失在了门内。 锦丰漾转身看看周围的现实世界,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二人当中犹豫的那一个。如果他明确地告诉夏雪竹进去之后最有可能的是出不来,她还会像刚才那样毫不犹豫地进去吗? 大丽花冲着锦丰漾摇得叶子哗啦啦响,“六皇子,快啊,我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锦丰漾连忙收敛心神不再多想,一抬腿也进去了。 大丽花见都走了,它自己也不再跳舞了,然后竟像人一样纵身一跳也跳了进去。 黑洞门开始缩小。 钟浅浅突然冲了过来,纵身就向黑洞门里扑。 黑洞门前突然立起一堵石墙,烟罗就站在石墙之前将钟浅浅接个正着。 钟浅浅发了疯似的捶打烟罗,“你们不帮皇后娘娘,我帮!我不怕死!滚开啊你!” 烟罗被这样的钟浅浅气得太阳穴隐隐地跳,可是他却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不发作出来。跟她在一起时间越久,就越明白她对夏雪竹的看重,就越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看中一个女人! 可恶,她肚子里的可是他的三胞胎! “你不怕死很伟大么?你就不怕你的死会连累你的皇后娘娘一起死?” “呃!” 一句噎停钟浅浅,她不吱声了。 烟罗悄松一口气,放开了对她的掐控。这女人无论多么情绪暴躁却是都能听得进去话的,很可贵的一个优点。 钟浅浅眼睁睁看着黑洞门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又最后消失了。 “喂喂喂,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干看着什么忙也不帮?” 钟浅浅对夏雪竹的担忧没有一点水分,于是更让烟罗怒火中烧。他不好过,她还想好过? “你觉得凭你那抽风多过正常的异能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钟浅浅瞬间炸了,“烟!罗!辱我异能?我跟你拼了!” 上手就撕,连环拳不留余力。 烟罗被动接招,刚想说些什么劝她停手,此时关起走了过来。 “打情骂俏请滚粗!如果是真拼命的话,浅浅,你要不要用刀?” 刀递到了眼前,钟浅浅的拳头卡在了半路。 烟罗迅速收拳头抱人,闪在了一侧。 君无安带着人现身。 火影禀告,“主子,这周围没发现一个北元人,看来这北元的六皇子是真的在密谋着什么,连他自己的亲信都一个没带。” 君无安眯眼扫一圈,“严加戒备!同时通知北元军营里的眼线,可以夺权了。但要记住,身份还不能暴露。” 钟浅浅听得心惊肉跳,跟烟罗咬耳朵,“怪不得上次我和阿娇公主还没回来报信,皇上他老人家就已经带着人赶到通城了。他什么时候在对方的军营里放了眼线?这心机黑的也是没谁了。” “那叫用兵的策略!”烟罗看着君无安,是纯粹的男人对男人的欣赏。 男人的骨血中,总有一种对征战杀场的向往天性。曾经生无可恋时倒也不显什么,如今生活有目标了,某种天性便压抑不住地向外喷薄欲出了。 那里火影已经带人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并安排下了一圈又一圈的警戒线。平日里一个个没正形的男人们,做正事时的脸上却只有肃杀,全身绷紧的神经形露于外,好像随时都能爆开来杀敌万千。 那是一种无形中就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力量,被感染的不会只有男人,还包括女人。 钟浅浅第一千零一次感叹,“我为什么要是女人呢!我为什么非得现在有了身孕呢!好想和关哥他们一起站到前线上啊。” 烟罗本来躁动的心却因为听到钟浅浅那句“身孕”后又强行按下了。 君无安一眼扫过,却什么也没有说。 烟罗的力量他早有心延揽,只是烟罗这种曾经看破生死的人,如果本人不主动的话,那么外人基本劝不上力。 此时门内。 夏雪竹进来才发现,在门外曾经觉得漆黑一片的景象更像一块黑色的绸布,她直直穿过,听不到绸布的撕裂声,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视线被打开之后的豁然开朗,的荒芜! 眼前是一片沙漠。金黄的色泽耀人眼睛,如果出现在国家地理的杂志里,那必定是引来无数点赞的下一个热门景点。 可是亲临其境的夏雪竹却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绝望。 一眼望不头啊。 一个沙丘连着一个沙丘啊。 夏雪竹荒诞地想,如果能玩连连看就好了,一样的通通给它消掉,是不是能让这片沙漠的规模小一点? 锦丰漾随后出现,第一时间先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把大丽花的花盆部分包了起来。 夏雪竹明白,这是在保护其根部不要过快的蒸发水分。只是,他这意思可是说他也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解决了? “我们要走哪个方向?” “随便。”锦丰漾将随身带的八个水袋再次确认木塞塞好了。 “……你的大丽丽也不能提供一个可行的方向吗?” “不能。”大丽丽微低着花盘方便锦丰漾给它绑上了一块三角巾。 夏雪竹也明白,那也是为了防晒。只是,为什么三角巾还是骚气的紫色?锦丰漾一大男人不明白搭配,你一妖娆的女人……呃,花,也不知道么? 本来花瓣就是紫色的,结果头上又罩了紫色的三角巾;花盆也是紫色的,刚才又被包上了锦丰漾的外袍,还是紫色的。如果不是这花的叶子还是绿的,夏雪竹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紫色荼毒瞎了。 一对骚包! “我说,您二位真的不觉得这种全紫的模式其实并不漂亮吗?” 瞬间两双眼睛瞪了回来。 夏雪竹自动求饶,“好吧,全紫的最漂亮。” 被人瞪其实倒还好,这被一株花瞪了,还真是有种与众不同的压力呢。 锦丰漾将大丽花收拾好,这才抱着起身,“夏雪竹,相信我,总有你会找我要紫色衣袍的时候!而到时,哼哼!” 夏雪竹没当回事,她现在是意识状态,只能看得到人形,却是没有实体的。是以,她根本不需要穿衣服。还找他要紫色的衣袍?要了她也穿不上好么? “没有可行的方向的话,那就照你们的意思随便走喽?”夏雪竹抢先一步走在了前面,“那么走着。” 说是走,其实是飘着的,她愿意做走的姿态就做走的姿态,她要是累了的话,直接双腿并拢,用飘的前行也没问题。 夏雪竹真心觉得不用双脚都灌满沙子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锦丰漾就苦了。沙漠里行走本就艰难,他还抱着一盆大丽花,这让他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大丽花体贴地举着两片叶子遮在了他的脑门前为他遮阳,正看到这一幕的夏雪竹深深觉得被秀了一脸血。 “喂,走快点!那么慢的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完事情!” 夏雪竹赌气向前飘的更快了。 锦丰漾先是一愣随即得意地笑了,“吃醋了?妒嫉了是不是?来来来,哥哥也能抱着你一起走。” 他误以为夏雪竹是妒嫉被他抱着不用走的大丽花。 夏雪竹眯眼斜回来,这是觉得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他就可以随便调戏她这个有主儿的人了? 五指一张,掌下正对的一团沙子被她吸进了掌心,她反手打出,毫不犹豫。既然他不懂何为尊重女性,那她就教教他懂! 锦丰漾并没躲避的意思,但他面前抱着的大丽花却是飞速地舞动起叶子,把夏雪竹打过来的沙子都给挡掉了。 大丽花冲夏雪竹不赞同地摇头,“身为女人就不要说动粗就动粗,那样很难看。” 夏雪竹惊讶于大丽花熟练的反击动作。如果这花能幻化成人形,相信武功一定不低。 锦丰漾对大丽花的保护献上感谢的亲亲,“么么大丽丽,还是我的大丽丽又漂亮又懂事。不像某些女人啊,不优雅妖娆不说,还总爱拿动粗当可爱,这样的人啊……” 他边说边拿眼角猛斜夏雪竹。 可话到一半,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大丽花交到一手抱着,他抬手就是一掌打向了夏雪竹,“夏雪竹,躲开啊!” 在夏雪竹的脚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队跟沙漠颜色相近的金黄蝎子,沙漠蝎。 它们有点像夏雪竹,不是全透明的状态,而是半透明。 有的刚才已经爬上了夏雪竹的腿,如果不是锦丰漾能看得到夏雪竹的话,那么落在普通人的眼里,那更像是蝎子凭空立着停在了半空。 而事情是,半透明的它们可以把透明的夏雪竹当做实体攀住。 它们的尾巴高高地翘起着,尾巴最终端一点朱砂红,看起来就毒性不小。 ------题外话------ 感谢小小的评价票~还以为你最近high的没空来露脸玩呢~小心像我一样high完了收不回心啊! 有二更哦有二更~但我时间不好确定啊,最晚下午三点着?我尽量快~ 193 被蝎子蜇了?挖你的老巢 夏雪竹惊起飘开,锦丰漾的掌风也拍到了。 轰一下,沙子漫天飞起,其中夹杂了数不清的金黄沙漠蝎。一片金黄中点点朱红,映着阳光煞是鲜艳夺目。 夏雪竹看傻了眼。见过下雨下雪下冰雹,迪拜土豪多偶尔下钱也是见过的,却是第一次见到下蝎子。景观够奇够美,画面够刺激,直看得夏雪竹没有实体感觉都觉得脖子后面冒凉风了。 锦丰漾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傻站着干什么?跑啊!” 那些蝎子虽被他的掌风拍起,却是都没事。不过飞起来了个空中一瞬游,再落下时,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汉,啊不,好蝎子。 且直冲着夏雪竹和锦丰漾再次追来。 它们的尾巴都翘得高高的,夏雪竹毫不怀疑在她进入到它们的射程范围之内后它们会立马放射出毒液。 跑吧。依照刚才的情况来看,它们能爬到她的腿上来就证明它们同样有办法毒倒她。 完全想不通其中的原理,但总要先保命为先。 夏雪竹很快追上了先跑的锦丰漾,不忘开口先道谢。 “谢谢你刚才出手。” 抱着大丽花的锦丰漾立刻回以真诚的笑,“你要以身相许回报么?” “滚粗!”她直接一脚踹出。 锦丰漾轻松避过,然后站那儿不动了。 本来两人是并肩跑的,他这一停,夏雪竹跑先边去了。 夏雪竹疑惑地回头看他,“跑啊?你想死吗?” 锦丰漾指指他前面的脚下,与他错身而过对他丝毫没有反应的沙漠蝎群,“好像只是针对你的。保重!” “什么?”夏雪竹目光下移,在看到明显的沙漠蝎群追在她的身后的时候,她没有实体的脸都黑成锅底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只追她啊!这群蝎子都是母的么?才会避过锦丰漾?可是锦丰漾刚才还拍了它们一掌的,它们也不生气? 丫的!她是事故体质么? 来气了,不跑了。 脚掌一横,刹住了车,夏雪竹回身双掌拍出一股更大的掌风。哼,她可不比锦丰漾的武功低的! 又是一次规模更大的蝎子雨。 它们不停地在半空中被迫做出各种前滚翻后滚翻托马斯全旋等高难度动作,但它们落地之后,仍然是一只好蝎。 朱红的尾尖高高地翘起,就是一个字,追。 还只追夏雪竹。 夏雪竹要跑哭了,这是用的体能战术么?那她就是一缕意识也拼不过这一眼都看不头的蝎子群啊。 她转圈跑的要断腿,锦丰漾却已经把大丽花放下席地而坐了。吃点干粮补充点水分,间隙还可以看人蝎大战的现场版,锦丰漾的心情不要太high。 夏雪竹心理落差太大,不由冲着他怒吼道,“锦丰漾!想办法啊!为什么它们会出来?不是说沙漠的蝎子都昼伏夜出的么?” 锦丰漾表情一僵,又突然喜笑颜开。 夏雪竹比他更开心,没停的跑步都觉得轻盈了,“你想出办法来了?” 锦丰漾摇头,“夏雪竹,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我好开心!大丽丽,我们来庆祝这两人关系的第一步进展吧!” 他竟然不顾夏雪竹那边还是生死追逐的紧急情况而抱着大丽花原地跳起了舞。 夏雪竹炸了。 很好,说是邀她做同伴,可是他却一派自扫门前雪的冷漠,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双手凌空一抓,地面上的沙子就像水一样被她的掌力吸了起来。她运力甩向锦丰漾,那道沙子就像水柱一样直袭锦丰漾而去。 锦丰漾一边躲一边大叫,“快停手!我想到了!” 夏雪竹不信他了,一边跑一边持续发动沙柱攻击,反正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锦丰漾一时之间比夏雪竹狼狈多了。 夏雪竹至少比蝎子跑得快,锦丰漾却躲得了这个沙柱躲不开那个,很快他的头发里和脖子里都是沙子,这对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绝对不是舒服的事情。 锦丰漾只得边躲边把想到的喊出声,“你快看那群蝎子最初出来的那个位置,那不就是你刚才第一次拿沙子甩我的位置?你动的那堆沙子不会正好是它们的家吧?” “啊。”夏雪竹再次刹住了车。 她有过养动物的经验,是以她非常明白,就算是猛兽毒兽,一般情况下它们不被触怒的话也是很少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难道刚才是她错手惹了人家先?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一只蝎子突然从沙子下面钻了出来,尾尖高高地翘起猛地一下蜇在了夏雪竹的脚底上。 夏雪竹惊叫甩脚,蝎子被甩了出去,脚底上的红色毒液却清楚地留在了那里。 如果她有实体,那么现在那毒液应该顺着血管流经身体各个经络。可是她现在是透明的,那毒液就像一个小红点那样停在了那里,想挤出来都无从下手。 可要说她有什么感觉的话,她还真没有。除了刚才疼了那么一下。 这到底算什么? 更奇怪的是,在她被蜇中了之后,蝎子群竟然开始退散了,像潮水一样退回到了锦丰漾刚才说中的家门口那里。 一个个收起高高的尾巴然后钻了进去。 最后一个蝎子还知道拿尾巴带着一点沙子挡住了洞口。 夏雪竹闭眼再睁眼,几乎已经无法从眼前长得一个模样的沙堆中找出曾经钻出了那么一片蝎子群的位置了。 锦丰漾一副很懂的样子点评,“你动了它们的家,它们就回以致命的一蜇。别看你现在没感觉,但在一定的时间内,你铁定会偿命给它们!所以它们才会心甘情愿地退兵!爱恨太有原则,帅啊!” 夏雪竹搬着脚丫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索性不看了,“一定的时间?你觉得那时间是在和你出去这里之后呢还是未出去之前?” 如果是之前的话,她先死了,那他还坚持她来一起同行有什么用! “啊,事情没解决之前你还不能死!”锦丰漾恢复些许正经,又抱起了大丽花,“大丽丽,这里是你们原来的地界吧?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丽丽甩甩花瓣做风情万种的怀念样,“这里很早以前不是沙漠的,那时候也没有蝎子的,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是没有的。所以现在为什么有了这种奇怪的半透明沙漠蝎我是真的不知道个中的来龙去脉。” 夏雪竹无语地哼一声,不知道还摆什么造型。这大的浮夸的可以,小的更是不靠谱啊。 大丽丽迎着夏雪竹的嘲讽再换一个风情造型,“可是我却知道,这里虽然是花妖界,但也是共存着各种动植物的。大家统一的特点是外表还是动植物,内心却都有关完整的人类意识。可是你们看刚才的沙漠蝎,它们不仅连动物的外表都要没了,内里的意识也完全看不出来,这就明明它们的出动不是它们自己的意识,而是有人背后控制。” 夏雪竹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啊,冯彪!”她看向锦丰漾,“你曾说过这里的花妖之王是被冯彪控制着的吧?就是说冯彪也在这个世界了?” 锦丰漾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狠扫一眼四周,“你猜他是不是就在哪个暗处看着我们?” 四处遍地黄沙,远处与天边相接的位置也是金黄的一条线,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的尽头。 两个人的目光忽然对上。 夏雪竹先开了口,“还要继续随便走么?” “让蝎子蜇了你却没要你的命,这感觉怎么想都更像是给你留了个更好认的标记。” “我想临时加场戏可以的吧?” 锦丰漾抱起大丽花站到夏雪竹的背后,单手伸出做个“您请随意”的姿势。 夏雪竹活动活动五指,然后猛地双爪抓出。就跟她第一次吸起沙子甩人差不多,这次她以手做爪挖起来更快。 地面上的沙子以极度密集的程度不停地被抓起,而每一次抓起锦丰漾都自动地认真看了过去。 “没有。”“没有。”“没有。”……“找到了!” 配合默契的他们很快找到了刚才沙漠蝎消失的洞穴入口。 小指头粗细的一个洞口,蝎子进出很容易,可是对于人来说,却是凑近向里看都看不进去多少的。 洞口没一个蝎子再出来。 夏雪竹嗜血的笑,“看来刚才果然是有人故意操控。” “那又如何?我们现在是连背后人的位置都确定不了。”锦丰漾蹲在洞口前仔细地研究。“如果有蝎子出现的话,至少我还能放意识在它的身上让它带路,可是怎么才能让蝎子们出来呢?” 夏雪竹做撸袖子的动作,“挖!” 锦丰漾迅速护手,“要挖你挖!哥哥这双手保养的比女人的肌肤还嫩可不是为了挖沙子的!” 夏雪竹嫌弃地一脚拱开他,“闪一边去,我也没说用你!没用的男人!” 内力和异能齐齐灌输在双手,啊不,双爪上,夏雪竹蹲下来就是一通狠挖。 站在她身后的锦丰漾能清楚地看到她纤细的手指上很快就被黄沙裹上了,这如果有实体的话,她的指甲缝里都该是沙子了吧?沙粒小且划手,她都不心疼她的手的么?她只是来被他劝来帮忙的吧?为什么她却比他这个有着明确目的的人还积极?她至少知道自己还是个女人吧?女人不都是只倚仗男人存活的么?她就不会撒个娇求求他么?他一看就是一个好商量的人好么? “夏雪竹。” “说。” “呃--”他又卡住。要说什么?说你不过是被我诓来替我挡灾的,你怎么傻呵呵的比我还积极呢?呵,他这不有病么!“忘了。” 夏雪竹回手就是一把沙子扬在他的脸上,“滚!不帮忙还添事!哪边凉快你上哪边骚包去!别打扰我!” 锦丰漾眼含热泪地退到一边擦自己脸上的沙子去了,她不是女人!绝对不是! 夏雪竹那边却是越挖越惊讶,洞口越来越大很正常,可是挖到一个成人腰粗的程度居然还没有塌陷是不是就不太正常了。 继续挖,感觉差不多能爬着进去了,她停下了。 扭头招呼锦丰漾,“走,进去看看。” 锦丰漾反射性地后退,“那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我不走!不进去!我刚才错了,我们还是正常在地面上随便地走随便地找就好。” 他转身要离开,却被夏雪竹一把手抓住了脚脖子。内力用上直接放倒,然后往洞口里一塞,“是男人就痛快点!” 锦丰漾死扒着洞外的大丽花不愿轻易被塞进去,“夏雪竹,你才不是女人!我已经感觉到呼吸不过来了,这是个死洞!不能进!” “放屁!我刚才试过的,明明有气流!你给我进去!”夏雪竹飞起一脚,连花带人生生给踹了进去。 那里竟像有滑道似的,不用锦丰漾自己爬,顺着夏雪竹的力道,他就一溜滑了进去。虽然左右的方向不停地在改,但整体的趋向却是向下的。 夏雪竹随后也滑了进来,四面一片漆黑的情况下,于她来说更像是现代游乐园的某种水上滑梯。只不过现代人都把滑梯内部做成了不给人心理压力的彩虹色,屁股底下也有水,让人滑下去的时候不至于屁股摩擦太热。 而这里却是漆黑看不见的,屁股底下也不是水而是沙子。 夏雪竹没啥感觉,但她想锦丰漾一定不太好受。 锦丰漾脚朝下的向下滑动中,一开始是双手抱头来着,后来就变成了双手抱护屁股,因为真的很烫很疼。 他崩溃地大叫,“老天爷,我错了!我找谁不好都不该找这个女人做同伴的,我会先死在她手里的!” 夏雪竹冷冷插一句,“这里可是沙道,小心声音大了引起塌方。” 一句话,锦丰漾闭了嘴。 摸来了头顶一同下滑的大丽花抱在怀中,锦丰漾小声道,“夏雪竹,如果万一死在这里的话,我们也算一对亡命鸳鸯了吧?” 夏雪竹顿时怒吼,“锦丰漾!谁跟你做亡命……” “嘘,小心引起塌方。”哦呵呵,扳回一城。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在下滑的过程中,锦丰漾吃了一张饼,喝了一袋水,还相当有心情地把大丽花的叶子挨个擦了一遍,在他屁股要摩擦生火之前,他们终于到底了。 一间石室,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间石室。 他们先后落进了石室里,然后那个滑道的出口就即时的关闭了。 还是一片黑暗中,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为什么能蜇死你却只是蜇了你一下,这原因你现在想明白了吗?夏雪竹?” ------题外话------ 土匪小提醒:最近评论区里打广告说什么打字日结的事情不要信啊~这么来钱快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网上打广告好么?反正就是骗人的就是了~大家请一定无视! 另:其实我觉得这年头应该没有小天使信这么低端的骗局了,但大土匪坚持要保护心理上还未长成熟的小天使,非要让我题外呼吁一下~忘了两天,今天终于想起来了~我是关爱小朋友成长的好作者啊!kiss—me! 194 受虐受到爱上你 这笑声分明是卿笑笑的声音。 “卿笑笑!”夏雪竹和锦丰漾异口同声。 被认出的卿笑笑的笑声更猖狂了,“夏雪竹,你这种人啊就是一点亏都不能吃。我不过小小的利用蝎子诱引了你一下,你还真就追了过来。六皇子,你这陪同的会跟夏雪竹一个下场哦。虽然有点冤,但是没办法,谁让你就那么被她拖下来了呢?如果不甘心的话,欢迎你让她主动死在你前边哦。祝二位死前愉快!” 笑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了。 “喂!卿笑笑!有种你啊不,是女人就明着撕!你出来啊!啊呸!”吼到一半张大的嘴就接到了头顶开始掉落的沙子,夏雪竹赶紧闭嘴,连吐沙子都不敢用大劲了。 锦丰漾死气沉沉的声音响起,“真要引起塌方了,你还真说对了。” 夏雪竹没有一点愧疚,“那我说现在就让你我重回地上,为什么不行?” 切,她要说什么就准什么的话还用跟他来到这里遭这份罪? 锦丰漾又贼兮兮地笑起,“嘿嘿,这回真有可能成为一对亡命鸳鸯了哦。” 呲,眼前突然亮了。 来自夏雪竹的异能之剑。 现在却被当成了蜡烛用。 唯一的一点光亮被夏雪竹打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本是透明状的天仙容貌被照得铁青如鬼魅,“亡命?只有你!鸳鸯?只能是我和君无安!” 满意地看到锦丰漾被她铁青的脸吓了一跳的表情,夏雪竹得意地拿着新型蜡烛起身查看周围环境去了。 在她背身走远之后,锦丰漾默默地收起了掌心已经准备好的火折子。 大丽花看得到,不由安慰道,“大丽丽抱抱。” 锦丰漾很快笑起,“还是我的大丽丽好。” 他张开胳膊就要抱,夏雪竹一腿踢过一人一花的中间,阻止了他们两个秀恩爱。 “先想办法出去!出去之后你们抱到死我都没意见!”夏雪竹没好气,这到底是谁先提议来这里的?为什么他们就没个着急的样子呢? 锦丰漾受打击的抄起袖子无辜看向夏雪竹,“我想办法?你比男人都强你觉得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啊对了,刚才不也是我导错了方向你才决定下到这里的吗?谁知道这次我会不会再想错办法。我不敢想了,你厉害,还是你来吧。” 他指的是错误理解了蝎子不咬夏雪竹更像是留了个记号的事情。 尽管夏雪竹没说怨他,但一开始理解错了方向的的确是他,他怨自己。 顺带埋怨这个比他强让他总没有机会表现英雄救美的夏雪竹,瞧瞧人家,空是意识的形态也能自如地运用异能。而他呢,空有一身武功和异能,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一切都让他很郁闷。 夏雪竹把指头上的“异能蜡烛”伸到锦丰漾的脸下仔细看了看。 锦丰漾梗着脖子半搭着眼皮任她看。 半晌,夏雪竹先开的口,“这语气真是酸的可以啊。” “怎么,不行吗?”切,听出来了是不是?那还不快来安慰他!快快快! “其实你现在不用这么酸的。” 锦丰漾的小尾巴微微地翘起,听说大女人都有母爱情怀的,她现在一定把他当小男人看待了吧?嘻,这次好像用对方法了!表情越加的悲苦,快快快,再说一些安慰她的话。 “世界那么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比一山高。” 小尾巴卡住,她在说什么?啊,是在隐喻让他不必因为一时的受挫而萎靡不振么?他领会了。小尾巴继续翘,来来来,再说,再说一些就能情不自禁地来个安慰的大抱抱了吧? 锦丰漾悄悄地把大丽花挪到了一只手,身体前倾等待。 夏雪竹还真就越说越欺近了身子,眼睛对上眼睛,安慰?没有。只有冷漠! “坚强点,你以后会更有酸的呢!” 咔,小尾巴翘掉了。“夏雪竹!”她说什么?她前面不是母爱情怀发作要安慰他的么?她为什么不按套路的突然变成了落井下石?她是坏人! 夏雪竹已经扭头继续找出口去了,“怎么?我说错了么?你才多大?才见识了多少?这就让你酸了?那以后的日子你是不是准备都自戳双眼眼不见心为净地瞎着过?啊,你刚才不是以为我想安慰你吧?” 她扭回头看他。 锦丰漾胸膛一挺,脖子梗直,“才没有!” 夏雪竹看他半晌,就在锦丰漾以为自己被看穿的时候,她却肯定地点了点头,“刚才这三个字的语气倒是坚定的像个男人了。” 锦丰漾被她话里一副“过尽千帆阅人无数”的样子惊得哭笑不得,“夏雪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小吧?一个未及笄的丫头片子也敢在我这十八岁的男人面前托大?你是不是……” 夏雪竹眉梢一挑,五指一甩,一个异能蜡烛变成了五个异能蜡烛。 无比照亮了锦丰漾被噎停的表情。 “我是丫头片子?嗯?你十八岁了就算大男人了?嗯?好啊,我灭了你来照明!” “别别别,您是大姐大!我是您小弟还不成么?大姐大,请继续您伟大的找到出口的行动!” 实力辗压,永远是最残酷最有效的达成共识的方法。 锦丰漾已经无力维持骚包的自信,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她灭了照明,而他却打起火折来照明是一种多么没脸的自辱。 原地蹲下,似乎跟她的身后都没脸。但目光就是离不开她的后背。 她长得有多好看,说话就有多难听,噎起人来更是不留任何情面,但她就好像自有一种吸引人目光的特质似的,竟让他觉得被她训都有一种受虐的舒服感。 在北元,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过,因为没人敢。 大丽花就站在他的一侧温柔拿叶子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可是他第一次忽视了,忘了回应。 夏雪竹才顾不上揣测这位爷的心理活动。在跟他单独出行之后,她越来越发现,这位爷还真就只有一个骚包的花架子。准备吃喝准备防晒倒是一应俱全,但你怎么就不知道准备火折子呢? 不是不怨他误导了方向,而是她也理解错了,所以她做不出把所有原因都归到他一人身上的形同推卸责任的行为。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先想想如何出去呢。她就是这么一个实际的人。 四周都仔细看了一圈,包括天花板。初初进来时,借着洞口的微光看了一眼,还以为这是一间石室,现在仔细看过了才发现,这里称之为沙室更准确。四面墙包括天花板都是沙子的,摸了一下,明明感觉没有什么湿润感,但它们却能像石头砌的墙一样挺住。虽然一直在不断地向下掉落着沙子。 她检查完最后一寸位置后收回了目光。完全没有找到破绽,包括他们刚才进来的洞口也找不到了。现在他们在里面,她又不能像外面那样抓起表面的沙子来去找。否则洞口还没找到,他们就得被活埋在这里。 夏雪竹一边努力地想,一边无意识地后退。 后面就是一直在蹲着仰望着她的锦丰漾,她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他,身子一歪向下就摔。 锦丰漾赶忙起身伸手拉她。可是他蹲得时间太长了,小腿蹲麻了都没感觉到。这猛地一起,他拉是拉到她的手臂了,却是被带着一起向下摔倒了去。 “嗤。”某处响起了一下喷笑声。 夏雪竹和锦丰漾立刻一跃而起,“卿笑笑!” 她一定是在某处一直在看着他们! 夏雪竹突然茅塞顿开,“对啊,能用蝎子一下咬死我多么利索的一招你却没用,而是还用了点你的小脑子把我引来了这里,原因只有一个,我痛快的死了你怎么会痛快呢对不对?” “对,你说对了。可你说对了又对眼前的情况有什么用呢?”卿笑笑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像决定了不再隐藏行踪似的。“原以为会看到激烈的死前一撕,又或者只是痛苦的死前挣扎,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暧昧的情感戏。夏雪竹,你很得意吧?到哪儿都有人为你心动?哼,贱人!你才配不上我的君哥哥!” 夏雪竹无语了,毕竟你能对一个乐于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精神病患者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不过是浪费口水。 锦丰漾不乐意了,“君哥哥?你这么上赶着往上贴,你问过你的君哥哥乐意承受么?卿笑笑,你不要脸没关系,但你能不能不把你的脸甩出来当武器恶心本皇子?” “锦丰漾!你骂谁不要脸!” “哟,你这是不仅没有脸了,还没有脑子了?这话都没听出来?” “锦……啊--” 怒吼突变惨叫。 源自夏雪竹的异能之剑直直戳进了沙墙的某处。 原来卿笑笑说话的声音属性是四面环绕立体声,可后来因为锦丰漾的故意激她,她气得停在一处不动了。 夏雪竹在确定那个位置之后立刻以手做刀戳进了沙墙里。 撤回了,指尖带血。 夏雪竹和锦丰漾击掌一笑,“合作愉快!” ------题外话------ 感谢小小,念雅和大叶子的组团鼓励!尤其是最后一位,一直在支持我哦~谢谢思密达~亲亲muamua~ 有二更啊有二更,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尽快啊~反正不会拖到下午收工~ 195 姐姐怜悯你! 这里随时有塌方的危险,夏雪竹不敢发动剧烈的攻击,这一记手刀虽然悄而无声,可收效却是不错。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落到暗处卿笑笑的眼里那是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为什么!为什么夏雪竹到哪里都有人帮忙,而自己却沦落到了被人利用的地步!她不服,她不服啊! “夏雪竹!你会后悔这么做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随着这一声凄厉的嘶吼,沙室里开始响起了“沙沙沙”不停有沙子滑落的声音。 锦丰漾惊叫,“不好,她要活埋了我们!” 夏雪竹将五指“异指蜡烛”举高,“不,她是要让蝎子活活吞了我们。” “什么?”顺着夏雪竹的照明,锦丰漾这才看到随着沙子的滑落,竟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了无数的沙漠蝎。这里光线很暗,它们又都是半透明状,以至于它们唯一能让人看清的就是它们尾巴尖上的那点朱砂。 点点火红汇聚成条条线,条条线又很快铺成了一大片。 四周都是一大片的蝎子同时涌来,像突然涨潮的潮水,他们站在中间的位置,好像连逃的选择都没有。 卿笑笑的笑声再次猖狂地笑起,“哈哈哈,夏雪竹,你输了!你求我啊!求我没准我还会给你个全尸。” 有几只跑得快的已经爬到了近前,这次再不像外面那样只攻击夏雪竹,这次是明显也把锦丰漾一起当做了敌人。 锦丰漾抬手就是一记掌风拍下,但也知道这里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动作不能太大,于是那些本就拍不死的蝎子不过在空中翻滚了两下后落下来又继续了。 夏雪竹在他的身后急急的咬指甲,“它们一定有弱点一定有的!啊!” 她忽然低叫一声,声音虽短促,却也有着明显的惊喜之感。 锦丰漾回头问她,“想到了?” 夏雪竹五指一收,收了照明。 暗处的卿笑笑先是一愣,随后嘲笑出声,“你以为那些蝎子是看到你们在哪里才围攻上去的吗?错!它们就是在漆黑一片中也会准确无误地找到你们然后活活吞了你们的!夏雪竹,你去死吧!” 唰,光线又突然亮了。 但这一次不是夏雪竹的异能之剑,而是锦丰漾掌心的无数紫色小花朵。那些小花朵从锦丰漾的掌飞钻出,又高高地飞起,很快像萤火虫一样遍布了整个天花板,把室内装扮得亮如白昼,竟有一种朦胧的浪漫美。 “不!不可能!你的花朵怎么可能也发出光来!”卿笑笑的声音里是显而易见地震惊。夏雪竹本就有异能之剑的异能,所以夏雪竹的异能之剑做照明虽然让人妒嫉的很却并不意外。可是锦丰漾不是只有意识意能么?他的异能怎么可能也会发光? 事实上锦丰漾也很意外,他只不过是照着夏雪竹刚才悄悄说给他听的做了一遍,再召唤出恶魔之花时,它们就已经是自带光亮的了。 他惊讶地看向了夏雪竹,她可知道她这样做给了他多大的帮助?他不是她的敌人么? 夏雪竹现在才没空跟他解释这个,“把你的恶魔之花放出去!有多少蝎子就放出多少花朵!它们还能被人为控制就说明它们还有残留的意识,而你的恶魔之花不本来就是群意识的操控者吗?放出去!让它们调头杀向它们的主子!” 这次说话她并没有压低声量,是以卿笑笑也听得很清楚。 她回以有恃无恐的嚣张的笑,“夏雪竹,你还真敢想啊!你这是做白日梦做多了,还是脑子本就没有索性随便兑水充场面?控制我的蝎子?好啊,我给他机会!看他到底能不能行!” 也不知卿笑笑怎么下的命令,那些蝎子还真就原地不动了。 锦丰漾虽然也没有自信,但在夏雪竹说出来之后,他下意识地就照做了。然而,花朵放出去了,却像萤火虫一样绕着蝎子飞来飞去,一个都钻不进蝎子的身体里。 他的恶魔之花虽是用来操控意识的,却也需要真实的身体做载体,才能让花朵溶入血液,流经身体的四肢百骸进而控制意识。如今却连身体都进不去,又何谈意识操控! 呃,这些半透明状的蝎子好像也不算有身体。 锦丰漾头上的汗下来了。他想在夏雪竹面前长长脸的,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行!越不行就想用力,越用力放出的花朵就越多,然而却没有一个能进到蝎子的身体里。 卿笑笑的笑声更大了,震得沙室里的沙子扑簌簌地向下掉得更厉害了。 “我们尊贵的六皇子殿下,说你浮夸无能你还真就一事无成!还以为你隐藏了多少厉害的实力,原来不过是没有多少攻击力的这种烂花!夏雪竹,你居然也有蠢到相信这种人的时候!哈哈哈,不知道你身赴黄泉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你们就一起蠢死吧!我不奉陪了!” 话落,蝎子群再次攻了过来。 锦丰漾蓦地低吼一声,头顶的沙子因此落地更快了,但那些空中飘着的小花朵却是以更快的速度纷纷隐入了蝎子的身体里。 夏雪竹看呆了眼,因为蝎子本身是半透明的,是以她能隐约看到它们的身体被紫色的小花朵染紫了一点,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就漫延了全部身体。 打头阵的蝎子已经近到脚前了,夏雪竹也早就将内力运到了掌心,想的是万一最后也不行,只能拼着有可能被活埋的危险一掌拍下去。反正要她束手等死是不可能的。 一只蝎子转了身,很快就有更多的蝎子转了身。它们攻来的时候势如潮水,它们退去的时候那就是势如洪水。哗一下,听得见涌动的声音。 锦丰漾抹一脑门上的汗,露一抹真正开心的笑容,他转身抬手欲拍掌,“合作……” 夏雪竹急色匆匆与他错身而过,肩膀撞掉了他抬起的手。 “抱着你的大丽丽,快,跟上!” 蝎子攻来时好像还有秩序井然的队伍,这退回去却是没有的。它们杂乱无章地后退着,造成了更多的沙子的滑落,他们曾经滑进这里的洞口也露了出来。 锦丰漾低头扫一眼落空的手,失望自眼中一闪而过。 “大丽丽,我们走。” 来到墙边,却有两个洞口。 一个没有一只蝎子,一个挤满了蝎子。 想到锦丰漾意识的作用,夏雪竹肯定卿笑笑就在蝎子挤满的这边。 她一边转向蝎子的这方,一边对锦丰漾交待道,“你先从那边上去,我把那女人收拾了就来。” 这个卿家二小姐还真就说对了,她的确一点亏都不想吃。 在外面跟她处处找茬还不够,这是在花妖界还要继续了?上次中途出了意外没能及时灭了,这次要是还让跑了那她还真是不能安心出去。 锦丰漾一把抓过来没抓住,原地顿了顿后转个方向跟了上去。 这边的通道明显很短,但一样不高。 夏雪竹和锦丰漾是趴着爬过去。通道的尽头是一件更大的沙室,以那规模和走向来看,更像是包裹着刚才那间小沙室建立的。 刚进去时,夏雪竹先看到了中间一个高高的蝎子堆,那是在她之前进来的蝎子们源源不断地爬上去后造成的。 她扫了一眼就不看了,她要找卿笑笑。 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倒是锦丰漾突然指着那蝎子堆前所未有的惊叫了起来,“卿笑笑?卿笑笑!” 夏雪竹马上回头,这才注意到她忽略的那个蝎子堆的最底下正露出一张半透明的脸,那脸赫然是卿笑笑。 可是,那身体分明是蝎子的身体啊!而且居然也是半透明的! 听说过美人鱼,听说过半人兽,也听小蜗提起过冯彪的人脸狼身,可是却第一次真真实实地看到人脸蝎身。而且还是不怎么正常的人脸蝎身。 夏雪竹本能地疑惑出声,“这到底怎么回事?” 卿笑笑被数不清的蝎子一层一层地压在最下面,每一只蝎子的尾尖毒液都毫不吝啬地刺入了她半透明的身体。于是她的身体逐渐变成了半透明的红色。那些红色还在汩汩地一跳一跳,感觉要随时会爆似的,想想都觉得难以承受,卿笑笑却不仅没痛叫一声,反而冲着夏雪竹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夏雪竹,你怎么还有脸向我问出这个问题!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落入戴世伟的手里!如果不是你,君哥哥该会喜欢我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怎么会被我吞过意识的蝎子反噬!” 夏雪竹全程听完,却一点都不生气。她拿一种“姐姐怜悯你”的目光看卿笑笑,语气平静,“你这种颠倒黑白是非的言辞究竟是谁惯的你?你走到这一步,说你自作自受都是抬举你,你应该去找那个把你惯成这样的人!是他养成了你‘所有不以你为中心的事态发展都不对’的错误观念,他这么明显的在捧杀你你快死了都没醒过味来呢吗?卿笑笑,你还真是可怜!” “夏雪竹!你胡说!我不听我不听!”卿笑笑崩溃地大叫,高八度的声音开始震得沙子掉落的更加厉害。 锦丰漾催促夏雪竹,“我们要快些出去了,不然真会被活埋在这里的!” “想走?夏雪竹!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一起死!”卿笑笑忽地闭眼,她体内的红色开始膨胀膨胀。 锦丰漾一手抱着大丽花,一手抓着夏雪竹就向外跑,“她要炸了,跑啊夏雪竹!” ------题外话------ 感谢牡丹仙子宝宝的月票~这是多么让我为之虎躯一振的id啊!原谅我笑出声啊,你从不露脸难道是因为这个id代表了你曾经的苏苏历史巅峰么?其实我也曾经清新单纯的一如你啊~奈何生活这个小婊咂活活让我变了样儿! 196 欢迎来到花妖界 夏雪竹手上用力,却把锦丰漾拉了回来,“她要炸的话,你跑得过她?” “呃!”看看周围已经开始塌方的沙室,看看完全看不到亮光的出口,锦丰漾哑了。 他跑不过。 回头看夏雪竹,“那怎么办?” 夏雪竹面无表情地与他对看,“你计划了此次行动却连这种意外都没有提前准备应对方案的么?” “我……”她这样的表情可是彻底鄙视他的意思? “或者,你是在彻底利用我到最后的时刻?” “我没有!”锦丰漾这次回答的太快,反而让人觉得不那么可信。甚至他自己在说完之后都觉得可笑了。 夏雪竹扯扯嘴角,“没关系,你就是利用了又如何?我还不是用你才找到了冯彪的行踪。我们互为利用的关系其实更方便相处,不是吗?闪开,我来!” 双手合十,屏息凝神,双手打开,一道红晕先是出现在了两个掌心。然后红晕变红光,红光逐渐扩大再扩大,包裹了夏雪竹,又包裹住了锦丰漾和大丽花。 她的防御异能即使是意识状态的她也能完美调用了。 锦丰漾想跪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异能提升速度!他拥有意识异能十多年,也不过现在才能让异能产生照明的效果,还是在她的指导下;而她,昨天得来的消息还是她无法自如地控制进出她自己的身体,但她今天就各种熟练又随心所欲地调用异能了。 他很难不问,“你一直在隐藏你的实力?你在假装不能控制以迷惑外人的眼钱?” 夏雪竹否定,“不,这是我变成这种意识形态后第一次调用防御异能,值得庆幸的是,我成功了。” “什么?第一次?第一次就这样了?”她能不能冷静的就像这件事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锦丰漾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戳向周围犹如保护罩的红色光晕,看着像雾一样不真实,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戳过去后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弹性。 北元有防御异能者的,只是他记得北元最厉害的防御异能者好像也整不来这么片大又这么厚的光晕。听说她还是被君无安强行激发的此种异能,她都这样厉害了,那么异能来源的君无安……掌心一痒,半朵紫色花朵冒出了掌心。 夏雪竹眼角扫到,心里大概有了概念。这男人好像一受刺激就控制不住异能,这心眼是有多小。 锦丰漾连忙握紧五指把花朵硬按了回去,同时把手背到了身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被夏雪竹看到这样妒嫉心强的他很丢脸。 卿笑笑的声音再次凄厉的响起,“哈哈哈,夏雪竹,你以为这样就能行了吗?你别忘了这可是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炸不死你也会活埋了你的!你陪我一起死吧!” 锦丰漾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快要爆炸的卿笑笑,他刚才到底在走什么神啊! 抬眼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卿笑笑已经膨胀的有原来的十倍大了,整个半透明的红色身体像个气蛤蟆似的鼓鼓的,感觉马上就能爆。 然而他现在竟然奇迹地不害怕了。 他看夏雪竹,“她说的好像更有道理。” 夏雪竹严肃地点头附和,“所以,你要不要求她炸的时候轻一点?温柔一点?” 锦丰漾:“……”大姐,你现在是后悔刚才没早些逃命的意思么? 默了默,“我就觉得我们拿命跟她赌一回这事儿不合适,也不甘心。她看起来就像是活不长的样子,但看看你我,我们长成这样不容易啊,早早夭折的话是不是对不起我们过去努力长漂亮的日子?” 夏雪竹的表情更严肃了,“嗯,说的也有道理。人死了,尸没了,鞭魂出气也得先有魂不是?” 锦丰漾脑子卡住,他那意思是趁那位还没炸他们要不要先走一步,可她理解成什么意思了?每一个字他都理解,怎么串成句子他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呢? 但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继续理解了,轰,卿笑笑那边自爆了。 伴随着那一声炸裂,无数的红色毒液喷射过来,但夏雪竹和锦丰漾有光晕罩着倒也受不到伤害。可是沙室开始塌方了,不再是扑簌簌地一点点掉,而是哗啦啦一大块一大块的掉。本是圆形弧度的光晕因为上面被压上了重物而开始变得凹陷了下来。 锦丰漾举高手臂顶了上去,同时大喊,“还不走?”她到底眯着眼睛在等什么? 夏雪竹猛地瞪大眼睛,“就是这个!” 出手如电,三指成扣,穿过红色的毒液雨,穿过掉落的沙子,夏雪竹准确的扣住了一缕白色的轻烟。 其实是看着像飘渺的轻烟,如果不是因为周围全是红色的毒液雨,那缕轻烟应该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给人的感觉是随时会飘散的,但掐在手里的夏雪竹知道,这是有实际存在感的。 “那是什么?”锦丰漾问。 夏雪竹狡黠地挤眼,心情不错地逗他,“你猜?” 锦丰漾突然别开了视线,耳根处烫了起来。她能不能不突然笑得那么犯规? “你水袋呢?给我。” “你渴了?你能喝?” 夏雪竹瞪眼就是狠狠一脚踩了过去,“这就是你卧薪尝胆跟人斗到大的智商?你是不是离开上古时把脑子忘在家了?我不是要喝水,而是要装这个!”夏雪竹示意手里的白色轻烟,“记得给我一个空的。” 锦丰漾灵光一现,“卿笑笑的意识?” 随着他这一声明示,那缕白色的轻烟竟是颤抖了一下。 夏雪竹心情更好了,“以为你不吱事别人就猜不到你的身份是什么吗?嘿嘿,姐姐我火眼金睛分分钟看穿你的本质好么?” 看着夏雪竹将那缕轻烟放进水袋里,锦丰漾也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忘家里没带来了。 “怎么会!如果那是她的意识,至少我能看得出来啊。你是不是理解错了?喂,夏雪竹,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倒是不介意给你普及理论知识,可是你真的确定要现在就说么?这光晕可是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刚才不急是因为我有把握撑到现在,可现在我可是没有把握能再撑多长时间了。这回再不走真的会死人的!” 锦丰漾想哭,为什么每次他都说不过她?为什么貌似每次都是她有理?他的脑子啊摔! 干脆放弃了。 “可是现在要怎么走?那通道已经被堵了。” “跟着蝎子走。” 虽炸死了不少的蝎子,但还有一部分尚存的,它们都统一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地爬着。它们是沙漠蝎,自然知道哪块地底沙子最松最薄最容易爬出地面。 “可它们那么小,钻出来的洞也那么小,我们是人啊,如何跟着爬进去?” “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你不行呢?趴下!爬!” 他们身上的光晕开始变成了圆锥状,随着两个人先后趴下,那圆锥状的头部也下落到了夏雪竹的头部。 整体看过去,光晕变成了横放的圆锥体。头尖尖的,轻松戳进了蝎子们爬过的通道里。 夏雪竹已经不方便回头,“跟上!” 锦丰漾脸僵了僵,惊叹她身先士卒的大姐大风范,却也心伤自己。她是不是把他是个男人忘了?她就不能有让他有表现的机会么? 抓住夏雪竹的脚脖子拖回来,他快速爬到前面,“跟上。” 夏雪竹黑脸,“不要硬撑!你还没有帮我找到冯彪。” 锦丰漾暗暗咬牙,明明是他算计她利用她,为什么她却把用他的目的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这么让人恼火? 不再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爬出了地面。 外面已经天黑了。夜晚的沙漠跟白天的沙漠绝对是两个季节,如果说白天是炎热的夏天,那么晚上就是寒冷的冬天。 夏雪竹感觉不到冷也莫名想抄手了。 锦丰漾找了一块比较大的沙丘后面坐下,包袱打开就是一个大大的厚披风,他先把大丽花搂在身侧一起裹了进去,然后冲夏雪竹喊,“你还不过来?这种时候可不是矫情的讲男女之别的时候。” 端的一副“大爷可是怕你冻死而绝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正义凛然,却不知为何自己的脸先热了。 然而夏雪竹却并没有过去,“我没有冷的感觉,你自己保暖就好。” 她拿出水袋来,危机过去了,总算可以好好地鞭鞭魂了。 锦丰漾恶狠狠的声音突然响在耳侧,“那你就不怕那缕轻烟被风吹飞了?” 夏雪竹抬头,大披风兜头罩了下来。 她没过去,是锦丰漾抱着大丽花凑了过来。 她仰着脸看他,他的手臂护在她的头上帮她撑着披风,怕一不小心披风穿过了她。 胳膊有些酸,但被她直勾勾看过来的心情却很爽,“是不是被本皇子的体贴感动得心跳乱如小鹿撞了?别压抑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要抱还是要亲,来吧!” “你是挺体贴的,所以都体贴的没注意到你的大丽花真的在长出九个人头,啊不,花盘么?” 她根本不是在看他,而在看他另一支手臂搂着的大丽花。 那株妖娆的大丽花此时正在迅速地从枝杆上又长出了八个大花盘,花瓣打开,九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妖娆的笑起。 “欢迎来到花妖界。” ------题外话------ 把花妖界写到了沙漠里,也是对我自己的脑洞跪了。分分钟不知道自己怎么圆的下去,但就是觉得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走向才更刺激不是吗?有没有觉得我此时的气场高达一米八?哈! 197 无头的女王大人! 那话像是一个咒语,咒语念完,只听得沙地下“沙沙沙”地响起。 夏雪竹和锦丰漾定睛看过去,只见沙地下开始疯长出无数的大丽花。它们统一有着妖娆的身段,无数的脸。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它们已经长到成人一般的身高。 抬头看,是清冷的月亮;低头看,是大丽花们比代表手的叶子更多的代表脚的根须。 对,它们的根没有扎在沙土里,而是全部露在地表之外。它们好像很开心,自出来以后就像大丽丽一样不停地摇曳着身姿。它们每一个都不只有着一张脸,它们仰着它们无数的脸欢快地笑着,热闹的像过年。大丽丽也像在婆家遭够了罪初初回到娘家似的,那腰枝扭的,都快把枝头上的脸甩出去了。 这画风,可比青楼门前招客的风尘美女们放荡多了。 可你们倒是一花一脸啊?这一花好几张脸,还都是放荡款的,这谁受了! 鬼畜的不要不要的,夏雪竹和锦丰漾看得脚底冒冷气,不知何时已经抄着手并着肩挤站到了一起。 “喂,都是宇宙无敌大美女,你还不兴奋地上?” “呃--我不敢!” “切,出息!” “……你行你上啊?你上去打招呼啊?” 默。她也不敢。 就算敢,硬着头皮上去了,可是对着哪张脸打招呼?哪张脸才算是头脸,老大?光想想会同时对上无数只眼睛,她就觉得承受不住。 “喂……” “锦丰漾!”瞪她,他有名字!她老开口喂喂的很没礼貌好么? 好吧。“锦丰漾,大丽丽跟你关系也很久了吧?你不早就知道它九张脸么?怎么今天还是一副要吓尿的挫样子?” 再瞪她,什么叫吓尿的挫样子?她现在抄着手缩着肩跟他一样好么?她就不挫?切。鄙视她只说别人不说她自己,可是他却没有嫌弃地离开她半步。 “它跟我时就已经没有九张脸了,我也只是听说过。”意思就是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大丽丽长出九张脸。 夏雪竹又问,“你不是说它是衰弱到只能开出一张脸了么?可为什么回到这里它马上能开全九张脸了?那么与它们息息相关的花妖女王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这里又是哪个才是?还有,既然它们本就在地下藏着,那为什么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大丽丽都不找花来救你我?我们至少要活着才能帮它的忙救它家王的吧?它……” “停!”锦丰漾抱头崩溃道,“你不必再问了,我直接给你答案,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初初来到这个花妖界。关于大丽丽,我也仅仅是知道它愿意告诉的。” “所以仅凭着它愿意告诉你的部分情况你就情深到甘愿为她铤而走险来到另一个生命安全随时受威胁的世界?锦丰漾,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 锦丰漾:“!”她居然在这里等着他!那么她刚才是一直在给他下套了? 本能地神经绷紧,他左跨一步与夏雪竹隔开了距离。 “无论我想得到什么,这跟你没有关系。” 夏雪竹摊手,表示无所谓,“我只是看不出你这样的身份还能渴望得到什么而感到好奇罢了,我没要你真的回答的。” 不要回答,她还那么严肃地问?玩他呢?锦丰漾无语了。 夏雪竹忽地瞪大了眼睛,“喂,你快看那个!” “我不叫喂!我说了我有名字!我……” “闭嘴!废话那么多!你先看啊!” 锦丰漾被夏雪竹难得的急切惊到,一扭头,他更是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他和夏雪竹说话的这段时间,那群大丽花的中间出现了最大的一株大丽花。光枝杆就长了两米多高,目测来看还在长着,可是还没看到一个花盘长出来。早先出来的那些大丽花就围着这个没有花盘却是最大的光杆司令跳啊,笑啊。 忽地一阵风吹来,乌云盖住了月亮,这光杆司令在长了大概两层楼那么高后,它不长了。枝杆的最顶端还是没有长出花盘,周围也没有。落在夏雪竹和锦丰漾的眼里,那更像是一具从脖子处齐齐砍掉的无头身体。 可是那身体却是众多大丽花中最高挑,最妖娆的。它没像它脚下的大丽花那样妖娆的舞起来,它只是俏生生地站在了那里,带着俯视众生的高高在上,带着花中之王舍我其谁的强大气场。 夏雪竹拿脚踢踢还坐在地上的锦丰漾,“喂,这位一脸我是大王的表情的花该不就是你口中那位被冯彪用金子压制的花妖之王吧?” 锦丰漾点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但我也觉得应该是。” 他拍拍身上的沙子,站回了夏雪竹的面前。 那边好像终于进行完了什么仪式,大丽丽晃着九张脸走了过来,“这位就是我花妖界的女王大人,跪下问安吧。” 夏雪竹:“……”这突然满级的种族自恋技能到底怎么练的? 锦丰漾本来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夏雪竹的面前的,一听这话,他转身又站到了夏雪竹的身后,“说你呢,跪下问安吧。” 夏雪竹没回头,直接一脚后踢,正踢在了锦丰漾的膝盖上。满意地听到一声闷哼后,她才抬头看向了那个每一片叶子都写着我是大王的所谓女王大人。 习惯性地看对方先看眼,可是对方连脸都没有,又何谈眼! 呃,想起一个更关键的问题了。这交流的话,它没脸就没嘴没耳朵啊,又怎么跟她说话又听她的回话? “呃,女王大人?”夏雪竹试探地抬手打招呼。 就见两层楼高的女王大人伸出了离夏雪竹最近的一片叶子,握手礼做的不能更规范,“夏小姐,你好。” 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人类的温度,好像还是从叶子里传出来的,这当然够让夏雪竹惊悚,但都不及这措不及防的现代礼仪带来的熟悉感来得让夏雪竹震惊。 “女王大人!你也是从……” 不等夏雪竹说完,两层楼高的女王大人打断了她,“不是,夏小姐多虑了。只不过活的久了些,见的多了些。原是想着以夏小姐家乡的礼仪相待会让夏小姐亲切一些,却不想反让夏小姐受惊了,是我的不是,我道歉。” “啊,没关系没关系。”她才不会在意这些没用的,她只在意这女王大人话里的意思,“见的多了些?你从哪里见的?现在还能见到吗?那里跟这里就同这里跟尧天一样,算是平行世界么?” 第一次遇到真正跟她可以交流的人,呃,妖?夏雪竹情不自禁地有些激动。 可是她的激动落到别人的眼里更像是无礼。 大丽丽冲到夏雪竹的面前,“放肆!不得如此对女王讲话!” 九张妖娆的脸横眉冷对起来,还真是让人又害怕又惊悚。 夏雪竹眼皮一落再一抬,出手如电,九张脸下的细细脖梗瞬间被她一只手掐在了掌心, “这是花妖界,不管我和锦丰漾来这里有没有其他的目的,但目的之一是为了救你的花妖女王却是毋庸置疑的。白天几次死里逃生你没出一点的力,我当你是花有心无力也就算了;这晚上你明显是兴奋于同伴多了而忘了进一步给我和锦丰漾解释,我也自动理解成你一时的疏忽也能原谅。可是,你好像忘了,我和锦丰漾与你不过是一时的合作伙伴,但绝对不是你的下属!跪下?放肆?你急着向你的主子表忠心我没意见,但你如果以为我是招之即来来了就得听你话的包子,那么我不介意简单粗暴地告诉你,滚你丫的!” 附带了内力的一甩,直把大丽丽甩得九头朝下栽进了沙子堆里,而被锦丰漾曾经拿紫色衣袍包裹住的花盆却倒扣在地面上。 周围一众的大丽花迅速围拢了过来,个个怒目而视,数不清的叶子呼啦啦作响,好像随时都能当成暗器发射出来。 锦丰漾扫一眼大丽丽,第一次没有走过去救它,反而一抬腿,站到了夏雪竹的前面,“女王大人?或者你愿意把一切解释给我们听听。” 如果这真是女王大人,那么她就是无事,那么大丽丽所说的那件神器呢?他还如何通过英雄救美而感动女王相让?大丽丽是在诓他来此吗?为什么? 大丽丽一改先前对他恭敬的态度,这让锦丰漾也开始怀疑大丽丽的动机了。 两层楼高的女王大人却是不像其他的大丽花众一样激动,她挥挥叶子示意那些花退后,她竟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优雅地福了福身子。 “妾身无情,六殿下有礼了。丽儿年纪还小,对于花妖界和人界的礼仪还没有理解透彻,以至于多有冒犯,还请六殿下和夏小姐多多包涵。” 在缓过了初时的激动之后,夏雪竹平静下来了,她想到了君无安。君无安在这里,她就不可能离开他回去,那么就算问清楚了又有何用呢? 不如早点把事情处理清楚了回去陪君无安。 冷静下来的结果就是,对这位自称无情的女王大人不满意了。 “现在你来唱白脸了?刚才大丽丽说话的时候你听到的吧?就算第一次你来不及喝斥或阻止,那么第二次呢?你为什么也没出声表态?在我出了手之后你才急急出来装好人?你在借机试探什么?试探我和锦丰漾的承受底线?还是试探我的能力高低?” 198 美人心,美人头! 无情突然笑了。 没有笑声,看不见脸,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在笑。 那种云淡风轻的笑,那种早就料到你会有此一问完全没看走眼的笑。 “特警队出身的夏小姐,这敏锐的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对,妾身是在试探。既试探你和六殿下的承受底线,又试探你的能力高低。但妾身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客观来说,夏小姐和六殿下即将去到的地方是九死一生的,为了夏小姐和六殿下能够抓住那唯一的‘一生’的机会安全回来,妾身稍稍提前做一些能力检测,顺便看看能帮得上什么忙,这应该能理解吧?夏小姐?” 这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人情味,更听不到任何解释的诚意,她只是就事论事,声线冷淡的好像在谈跟她无关的人和事。 夏雪竹忽然在想,如果看得到她的脸,只怕现在也是那种概念上的笑,而不是真心的笑吧?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一板一眼的解释方法还真挺得她的心的。她接受了。 “ok。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了吗?首先,你要不稍微变矮一些?这样仰着脖子看没有头的你,我真的有些累了。” “当然。如果夏小姐不介意的话。” 夏雪竹还在想为什么她要介意的时候,那两层楼高的无情花妖女王真的缩小下来了。跟她差不多的身高,站在她的面前,没有头。 夏雪竹立马干涩地咽了咽口水,明白刚才的意思了。 这离得远看到没有头的可能还不那么害怕,这近在咫尺没有头的话真的让人从头瘆到脚好么。 锦丰漾后退一步,埋怨地斜一眼夏雪竹,那意思:有事说事,你做什么让她缩小啊?这下没头的直观了吧?吓死爷了。 “六殿下?” 没头的脖子一歪,锦丰漾自觉脑补出一个人正在歪头看向他。 他马上立正站好,“请继续!”呜,他想黑衣了。 “谢六殿下和夏小姐的体谅。”腰部位置的叶子拢在身前,无情对着两人又是一福身。 妖娆的身段,优雅的礼数,冷淡的声线,诡异的没头。 夏雪竹和锦丰漾再次默契的各自抄着手并肩挤站到了一起,决定硬性忽略这鬼畜的画风,心里只默念:做事最重要,做事最重要。 “首先先解释夏小姐的疑问。白天二位遭遇生死危机,不是我们不救,而是我们救不了。如二位所见,我们现在只能在晚上才能出来,而白天,我们只是深埋沙下的死花。丽儿的九头花减少到了一头也没有说谎,她今晚之所以长回了九头不过是暂时的,因为这里有妾身在。但如果稍后你们抢不回美人心的话,别说丽儿的九头花长不回,连妾身及众花在夜里能出现的生存机会也会没有的。” “美人心?能让花花草草都能焕发生机?包括尧天和北元的边境?”夏雪竹总算听到了有用的,连忙发问,“那是什么?在哪里?你说个清楚,我们马上帮你抢回来!” “感谢夏小姐的慷慨相助。”无情又是周到的一谢礼,再次谢出了夏雪竹和锦丰漾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却故作不知,“其实美人心就是妾身的头。” 夏雪竹和锦丰漾顿时觉得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可能长在身上退不下去了,咬牙硬回,“愿闻其详。”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其实和人类一样是共生在尧天和北元的边境的。但不知是哪一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块大石头。夏小姐你知道哦,就是陨石。它好巧不巧地在降落时压断了妾身的脖子,妾身的头和身体顿时分了家。当时被砸中的还有一个小蜗牛。妾身当时就晕了,而当醒过来时,殒石和小蜗牛都被烟族人关进了他们的禁地。” 锦丰漾想起在夏雪竹那里看到的那个蓝色蜗牛,“你懂什么是陨石?”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夏雪竹随口支应一句,很快又问道,“烟族人以为小蜗是个异能提供源,所以他们才把小蜗带走的,可是你的头……他们应该看不到的吧?” “对,在他们的眼里,那只是一个个头大了点的花盘,但那花盘却是在被殒石砸扁时牢牢地粘在了殒石的下面。是以他们带走了殒石,也就带走了我的头。” “呃,既然都砸扁了,那还……有用么?” “你们人类的头如果砸扁了当然就没用了,但我花妖界的头可不一样,只要接回来,浇足了水,那还是一颗好头!” 呼,感觉像有冷风过境,夏雪竹和锦丰漾的心头齐齐唰凉一片。 夏雪竹干涩发声,“我记得烟罗说过那殒石在烟族禁地放了也有近百年了,所以你的头一直被压在下面也没关系吗?” “当然!只要拿的回来!”无情的语气第一次带了坚定的主观情绪。 可惜夏雪竹已经没精力去惊讶了,“既然你这么厉害,你为什么没把自己的头抢回来?” “那殒石的能量太大,妾身不能近身。” 意思就是她没脑袋也活了上百年?夏雪竹很难不开小差。 锦丰漾有点跟不上趟儿,“大丽丽不是说你是被冯彪用金子镇住的么?” “这点上还要再跟六殿下道回歉了,因为跟六殿下解释殒石的事情太过困难,所以妾身吩咐丽儿省略掉了殒石这一步。事实上,因为殒石的能量太大,烟族又为了能平稳的接收这种异时空的能量而用了大量的金子来缓冲,金本就克木,两者加到一起,妾身别说抢回自己的头了,就是为了守住花妖界不在尧天北元边境完全破灭都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夏雪竹仰望她,“你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还能活上百年,还能长两层楼那么高……比起北元的异能,其实你们花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吧?” 无情挺直枝杆,没有头也给人一种天大地大没有我大的唯我独尊感,“北元的异能?你可知道在殒石降落之前的北元,他们国家最初有人爆发异能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我花妖界有花的意识终成了人形,然后与某个北元人交配的结果!” 锦丰漾剧烈的猛咳出声,她能不用交配这么简单粗暴的动物性修饰词么? 夏雪竹嫌弃地瞥他一眼,没见识。 “烟族人一直致力于异能提高,又大量地借助金子的力量辅助,于是尧天北元的边境开始荒芜,而你则带着你的众花来到了这里?可是为什么这里也成了沙漠?” “虽然我带着众花来到了这里,但因为我的头一直没能回来,所以这里其实也受着外界的影响。随着我的能量越来越衰弱,这里也像外界一样,慢慢地也开始荒芜了。直到数天之前,一个叫冯彪的男人闯进了这里。哼,虽然他穿了名叫戴世伟的男人的皮,但又如何能骗得过我的眼睛!” “啊,这个东西有用了。”夏雪竹拿出了装着卿笑笑意识的水袋,“还在想着为什么她跟冯彪没关系也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冯彪是披了戴世伟的皮,想找出冯彪的具体位置问她一定有线索。只是,她自从被装进水袋之后就再没有开口说过话。” 无情瞄一眼水袋,“哼,区区一缕连形都成不了的意识也有骨气了?夏小姐尽管放她出来,妾身自有办法让她开口。” 水袋的木塞打开,夏雪竹将水袋倒置,一缕白色的轻烟缓缓飘了出来。 锦丰漾小心地提醒,“别让她跑了。” 话音刚落,却见那缕轻烟倏地化成一支利箭的形状然后飞速地射向了无情的脖子。 无情冷哼一声,“这是想上我的身?凭你也配!” 无数的叶子如菜刀一般迅速地切下,频率快如剁馅,唰唰唰,那缕轻烟居然像白萝卜一样被切成了数片。 夏雪竹和锦丰漾叹为观止,厉害。 只是,这还怎么让她开口? 像是猜到了夏雪竹没问出口的疑问,无情自动解释道,“还请稍等。” 无数的叶子再次动了起来,这次像在和面。叶子们上下飞舞着,看起来分外好看。周围的众花早就自动的又欢欣鼓舞起来,像在助威。 等到无情停下,某片叶子一托,那中心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轻烟出现在了夏雪竹和锦丰漾的眼前。 分明是卿笑笑的模样。 夏雪竹无语地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意识异能的鼻祖,翻手能毁覆手能活简直不能更惊艳。 可是,这能说话吗? “女王大人,笑笑知错了,笑笑愿意接受女王大人的一切惩罚。”卿笑笑在叶子的中心对着无情双膝跪下叩拜。 那是实力辗压下的绝对臣服。 打到人死跟打到人服这是绝对两个概念好么? 锦丰漾表示疑惑,“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无情却并没有多在意,“如果没有我,她只能以那缕轻烟的姿态苟延残喘一阵,但我刚刚却是帮她重塑了人形,这就代表着她如果潜心修炼异能有朝一日便有附在某具人体上复活的那一天。人也好,妖也好,意识也好,谁能活着会想死呢?” 锦丰漾重重点头,怪不得谁也不服的卿笑笑这会儿会如此痛快地服了这位花妖女王。能让她有了复活希望的人,不跪舔才怪呢。 夏雪竹趁机开口,“卿笑笑,你是如何被带到了这里,刚才袭击我们是不是冯彪驱使的?他现在又在哪里?还不快一五一十地详细说来!” 这要是往日,夏雪竹如此质问的口气,卿笑笑早就瞪眼红脸了,可是今天她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不仅没有,还乖乖地跪在叶子的中心细声细气地做了详细的解答。 “禀夏小姐,笑笑是被戴世伟挟持出军营的。出了军营之后他就打晕了我,而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他利用我的治愈异能治好了他身上的烧伤,可是他脸上的伤却是没让我碰。他不知在修炼一种什么异能,总是隔三差五地就弄一身的伤。他只要伤了就来找我治愈,而我的治愈异能在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就接连动用的结果就是我耗尽了自己的治愈异能。他见我没有用了就把我扔给了沙漠蝎做食物。” 卿笑笑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害怕地抖了三抖,“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知却变成了人面蝎身的怪物,身体还成了半透明状的。正当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奇怪地死在这里的时候,你们到了。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刚才女王也说了,如果我见到的戴世伟就是你们口中的冯彪的话,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我真的无能为力。” 夏雪竹觉得她没有说谎,“那么无情,既然你的意识这么强大,你不能在整个沙漠撒网去感应冯彪的具体位置么?” “妾身做不到。不瞒夏小姐,以冯彪现在的能力,他是在我之上的。这个沙漠我也剩下这一小片了,而更大的一片,你没看到的某片,那是他的意识领地,我根本进入不到他的那片。” 夏雪竹脸僵了僵,现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还仅是一小片么? 锦丰漾的心也沉了下来,“那接下来要如何找到冯彪?照你那意思的话,不就是他不找我们我们就完全拿他没辙么?” 夏雪竹猛地一拍掌,“有辙!卿笑笑,要再借你一用了。” 卿笑笑被夏雪竹突然阴冷的眼神吓得缩了缩,但眼角余光扫到无情后又像是找到了支持源似的镇定下来了,“夏小姐是女王大人的贵客,笑笑愿听夏小姐的吩咐。” 这马屁拍的,还真是恰如其分。 不过现在夏雪竹可懒得唾弃卿笑笑的为人。 无情自然也听得明白这其中的讨好意思,但她不觉得有问题,“无利不往很正常,总比没有目的的干劲强。好,你尽管出手帮忙,事情结束之后,我自会还你一份满意的回礼。” 卿笑笑马上跪谢,“谢女王大人。” 夏雪竹开口道,“很好,那么你现在可以上锦丰漾的身了!”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的大花花鼓励~来了都没说露脸呢~没关系,我自己脑补了~身材青春无敌的那款~ 199 女人心,男人身 “什么?”惊讶出声的是锦丰漾,他同时双手交叉在胸前做着可笑的自我保护动作。“夏雪竹,你想做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诱冯彪上当了么?你别忘了冯彪用她用的是异能,她就算上了我的身也不能让异能恢复,冯彪如何会上当?” “冯彪又不知道她的异能有没有恢复,只要她的脸还是卿笑笑,只要她还好好的活在这沙漠里,你觉得冯彪会放过她?”夏雪竹笑锦丰漾的智商到底只有一定程度,“我们伟大的无情女王大人,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以卿笑笑目前的意识异能程度,她就算上了锦丰漾的身也会是她自己的脸吧?” “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惊讶的还是锦丰漾。 夏雪竹指指卿笑笑,“她刚才说过的,戴世伟身上的伤都让她治,唯独脸上的伤不让,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他的脸被她治好的话会长成冯彪的脸。他可能还不想暴露身份,还想着以戴世伟的身份回到北元做些什么事情。可是我们比他更快的来了这里。我一直在想,冯彪的意识移位异能已经那么厉害了,居然还不能换脸,那么卿笑笑又怎么可能换脸。她上你的身只须露出一点就足够了,那就是她的脸!只要这张脸被冯彪看见,冯彪必然会怀疑她明明应该已经死在沙漠蝎的嘴里了为什么还活着!而只要引出冯彪……呵呵!” 夏雪竹握手成拳砸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听有报仇的希望了,卿笑笑立刻坚毅的点头,“笑笑无条件配合夏小姐。” 无情也觉得有门,“此事要做就越快越好,趁现在是晚上,妾身还能多多少少帮上点忙。但如果是白天的话,只怕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喂等等,你们不觉得这事儿最应该先问问本皇子的意见么?”锦丰漾戒备地看着所有人,生怕他被强制上了身。 “卿笑笑上身之后,我的脸会变成她的脸,那么我的脸呢?据可靠的消息说,上身的意识会吞噬原主的意识,那么事成之后,我的意识呢?还能不能回来?而卿笑笑的身体早就炸得碎碎的了,她会不会为了活着就此赖在我的身体里不走了?那么到时我找谁来帮我变成原来的我?或者,到时我还能有意识去找回原来的我吗?” 一顿绕,说完了都差点把他自己给绕晕。 但夏雪竹听明白了,“具体的理论到底如何,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两个成功的例子,君无安和大白。他们都被冯彪上过身,但他们现在都安然无事。即使不用期待你像君无安一样强悍,但大白一只狼你总不会不如吧?” 锦丰漾被挤况得黑了脸,虽然不想承认不行,但她周围的人和兽都非同寻常却是客观存在的,他还真对自己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事有万一,这事儿万一出了差子,你能负责我余下的人生么?”话说得很严肃,他却不知为何悄悄地加速了心跳,“事成之后,你愿意主动帮我把卿笑笑的意识驱逐出这具身体吗?驱逐之后,如果我残留的意识不足以恢复原状,那么你愿意保这个傻子的后半生平安直到死去吗?” 夏雪竹被问傻了眼,坦白说,她还真做不了这个保证。他不是大白,她身边有君无安,然后要把他当个宠物似的养在身边?想想都诡异的不行。她做不到。 关于风险这种事情,一向是当事人更有发言权,如果人家不同意的话,她的确不能强迫。 无情这时说道,“夏小姐,方便给妾身和六殿下一个单独交流的时间吗?” “当然。”夏雪竹后转走远,“请随意。” 确定夏雪竹不会听到这边的话了,无情这才低声开口道,“六殿下想要的东西丽儿却是没有骗你的,事成之后,妾身会亲自将那样东西送到六殿下的手里。” 锦丰漾心中一动,“你能保证事一定成?本皇子一定无事?” “不,不能。”无情像夏雪竹一样干脆地表达了否定的意思,“但世间事不就是如此吗?有得必有失,想要好处就得冒险。就像六殿下诱引夏小姐同来一样,妾身也不过是同样的做法。事情如果成了,六殿下得到的好处绝对比夏小姐多得更多。但同样,为了这个美好的结果,六殿下会失去后半生也说不定。妾身不强迫六殿下,只想提醒六殿下。在这片沙漠里,冯彪的意识异能比妾身的越来越强了是事实。如果事情再拖的话,他也许就会得知你我碰头的消息,而到时,就算卿笑笑上你的身诱引他现身,只怕也不好使了。” 她全程冷冰冰的口气,于是更衬托得她说的多么有理。锦丰漾听得嘴直撇,这还不叫强迫?她再分析透彻一点,他都要马上跪下说“快上身”了。 为了那件东西来到这里本是计划中事,他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很快就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算计来的利用工具夏雪竹,比他镇定比他敢拼;他想着英雄救美在花妖女王心中留下伟岸的形象以促使那件东西更容易地到手,结果女王比他先摆出了这诱惑的条件。 这两个女人哪个都比他更就事论事,谈合作就不谈感情,目标明确决定果断。到头来优柔寡断地却是变成了他。 这对比还真是让他自卑的可以啊。 所以,那件东西他必须得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一咬牙一闭眼,手臂大张,“来吧。” 卿笑笑眼神流转,鲜活的身体啊,她终于又有鲜活的身体了吗?如果事情失败了呢,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就有机会…… 她定定心,纵身就要扑进锦丰漾的胸口,夏雪竹横跨一步挡住了她。 “一,你最好不要起什么不属于你的贪念。” “二,进去之后不得惊扰锦丰漾的原本意识。” “三,你敢有半点异动,相信我,你会死得比你刚才自爆严重得多!” 卿笑笑听的愣愣的。 锦丰漾倏地睁开了眼睛,就知道她不是无情的人。 “夏雪竹?”他听得百感交集,伸手欲搭上夏雪竹的肩想着怎么也要来个最后的告别。 然而手还没搭上去,夏雪竹已经横跨一步又回去了,“你可以上身了。” “夏雪竹!”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张口欲讨伐,此时卿笑笑却是一头撞了过来。 就见锦丰漾像突然触了电一样全身剧烈地抖了三抖,面目更是抖的狰狞起来。而当再停止的时候,那分明已经变成了卿笑笑的脸。 娇滴滴的容貌,配上一副男人的身体,这男人还是一身骚包的画风,这扑面而来的违和感啊! “成了?”惊喜的声调,一听就知道是卿笑笑发出的。她一边低头看自己,一边急着寻求确认似的双手拍上了身体。 “喂,你往哪儿摸呢!还不快给本皇子住手!”脸是她的了,但身体可是自己的!她凭什么乱摸!锦丰漾自觉退到一个角落的意识差点要爆走。 卿笑笑连忙道歉,“抱歉六皇子,笑笑失礼了。” 夏雪竹闭眼闭了好长时间才坚强地睁开,自来到这里后眼睛一直被刺激,看来老天爷的目的是想把她刺激瞎,但她不会认输的! “行了,我们出发。” 夏雪竹和卿笑笑向无情等花妖告了别,两人上了路。 路上,卿笑笑还相当有职业道德的打扮了一翻。主要是把锦丰漾太过明显的男人气息掩盖一些,从头到脚披上了一个大大的披风,只露着脸。如果从远处看的话,还真看不出这个卿笑笑是个男人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卿笑笑脚下一滑跌坐在了沙子上,“不行了,这不是办法啊。我们完全不知道冯彪的位置,这么大的沙漠,他如果不是主动现身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他。” 夏雪竹跟着坐下,“哦,那我们就坐着等吧。” 卿笑笑惊讶地看她,“坐着等?不急吗?不是说最好是晚上把他引出来吗?否则没有女王大人的帮忙,就凭你一个打得过冯彪?” 沙下钻出一只小小的叶子,是一直在地下跟过来的花妖女王无情,“对,不能等,要想办法在天亮之前尽快地引出人来才行。” 夏雪竹却不急不慌,“你们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果如无情所说,冯彪的异能已经比她的只高不低,那么我们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会还没感应到你我的气息?你想着趁着天黑的时候帮我们一把,冯彪又如何想不到要等到天亮先耗掉一个对手再说?无情,你差不多就洗洗睡去吧。太阳出来之前,只怕冯彪不会出现了。” …… 某处沙丘下,冯彪五指用力,把手里干枯的头骨捏碎成了渣渣,然后一抬手又把渣渣吃进了嘴里。 “卿笑笑?你居然还活着!那个是谁?夏雪竹?意识的状态?哈哈哈,正想去尧天找你,没想到你倒自动来送死了!太好了,我真是太期待太阳升出来的那一刻了!” ------题外话------ 去吃饭的路上闲聊,大家说起都是为了什么在奋斗,三观特正的前辈在,一开口就是光芒万丈的“为了梦想”!众人鼓掌,钦佩。 后面过来几个明显就是上了年纪的阿姨,看看我们,没说话。我们正疑惑时,却听得走过我们的阿姨群中传来了一句绝杀——还不是因为q—i—o—n—g! 200 金子归来! 太阳出现的那一刻,照暖了卿笑笑的身体,卿笑笑的心却没办法一起暖和。 一夜无事,证明夏雪竹说对了,冯彪果然知道她们的存在,却等的就是天亮了再出现。 精神不由高度紧张起来,首先想的是如何才能不死,其次想的是在不死的前提下如何才能以这具身体永远地活下去。 “你不趁打起来之前先吃顿饱饭么?毕竟这有可能是你活在世上的最后一顿饭。” 夏雪竹的声音猛地响起,卿笑笑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却发现夏雪竹是靠在沙丘上闭着眼睛说的,神态安详。 自己半透明的状态时都要崩溃得想死了,她全透明的状态却是安然若素。阳光照在她透明的脸上好像能穿过去,她闭着眼睛状似享受,半点没有旧时可以晒太阳的怀念与感伤。 她为什么永远可以这么镇定从容?这女人的心性为何会如此强大! 本来没有她的话,自己才永远是男人视线的集中点的! 妒嫉的情绪陡然生起,掌心先传来了痒痒的感觉。本能地抓了抓,还是痒。一低头,看见了掌心正在向外冒出的紫色小花朵。 这是? 心底冒出了另一个声音:卿笑笑,你敢对她起别的什么心思的话,本皇子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来自锦丰漾。 他知道天亮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只在内心深处跟卿笑笑做无声的交流。 他的意识异能本就是由情绪控制的,卿笑笑上了他的身,自然接收了他的异能。注意到掌心的花朵,他就知道这卿笑笑产生了正事以外的情绪,不由警告道。 卿笑笑目光闪烁,现在是连锦丰漾都要护着那个女人了么? 狠狠地攥了攥掌心:是。 打开锦丰漾随身带的包袱,她立刻被里面准备的各种食物勾住了全部的注意力。自变成了人面蝎身的怪物之后,她就再没吃过正常的人类食物了,那时候绝望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吃的冲动。而当再次看到牛肉干馕饼什么的,她马上就觉得人活着能吃真是太幸福了。 好想像个人似的继续活着啊。 左手牛肉干,右手馕饼,双手一起往嘴里塞,完全忘记了昔日进食要优雅的教条。 夏雪竹被她大口咀嚼的声音吵得睁开了眼睛,本来没有饿的感觉,可在看到卿笑笑的吃相时,她也有点想吃东西了。 靠,冯彪你快点出来啊!解决完事了,姐等着回身体好好吃一顿呢。 四周无声。 只有卿笑笑真的像在吃人生最后一顿饭似的沉重声音。 锦丰漾先看不下去了:喂,差不多就得了!这么多的东西你一下子吃完,受罪的可是本皇子的身体!本皇子保持这风流倜傥的身段容易吗?闭嘴!不许再吃了。 是,是。卿笑笑小心地舔净手里的牛肉干屑,恋恋不舍地将剩下的食物又打包好收了起来。 她要像个人似的活着!一定要! 收好东西,又喝水,现在连喝水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都让她感觉幸福爆棚。 看着她双手抱着水袋很有要一下子喝完的架势,锦丰漾又急了。喝多了就会有尿,她准备怎么尿?他不要她拿他的手去扶着那啥去尿尿! 正要再阻止,有人比他先开了口。 “笑笑,你这样很让我受伤啊,我给你吃给你喝给了你意识异能,你却活过来了都不回来看看我?笑笑,这样做人可是不厚道。” 戴世伟的声音。 但,是冯彪。 夏雪竹瞬间警惕的一跃而起,她竟然没在声音发出来之前就察觉到他。这人的武功,或者说是异能精深到了什么程度! 哐,卿笑笑手里的水袋吓掉在了地上。 亲身经历过那些折磨,当冯彪出现,她本能地害怕了,恐惧了。 夏雪竹二话不说,即时爆发指间的异能之剑,然后向冯彪杀了过去。 冯彪双手背后,轻松接招,“夏雪竹,数日不见,你居然能以意识的形态控制你的异能了,果然天赋异禀。好啊,我就来领教领教你的攻击!” 夏雪竹本就身手不错,这幻化为意识形态后,身体更轻盈,动作更快。指间的异能剑虽还是指头长短,但已能随时更换手指,也能左右手更换或同出。这样的更新配置,按说一般人都接不住的。可是冯彪接住了,不仅接住了,还接的非常漂亮。 他虽然一直是躲避为主的防守打法,但偶尔也会跟夏雪竹对上,以他的火球对上她的异能剑。但就像她的指间小剑一样,他的火球也就小孩拳头那么大,两者对上后,火球会被小剑戳爆,但小剑也因为火球爆出的火花而阻了去势。 而以冯彪现在轻松的姿态来看,明明是他在保存了实力。 卿笑笑紧张的拢紧了披风的领口,夏雪竹会输吗? 锦丰漾着急了,冯彪既然现了身,那么就必须再假装卿笑笑活着了。他张嘴就要大叫,好命令卿笑笑上去帮忙。然而他刚张开嘴,卿笑笑下一步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锦丰漾心头一凉:卿笑笑,你要做什么? 卿笑笑当没听见。 锦丰漾猛地从内心深处蹿起,妄想夺回身体的主控权。可是下一刻,在卿笑笑坚决不配合的情况下,无法协调的身体扑嗵一下栽倒在地,砸起了漫天的黄沙。 视线模糊中,锦丰漾看到透明的夏雪竹被冯彪一脚踢中腹部后摔进了黄沙里。 冯彪再上前一扑,跟着消失在了黄沙里。 “夏雪竹--”锦丰漾终于怒吼出声,他爬起来就追。 跑了不到两步又扑嗵跪地,卿笑笑一拳砸在腿上,“闭嘴!” “卿笑笑,你还没过河呢这就想拆桥了?你别忘了,你就算想要这具身体你也出不去这个花妖界!” “锦丰漾,你也别忘了,我要是死在这个花妖界一定会带着你的身体一起!说,你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个花妖界!我要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 夏雪竹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流沙深渊,眼前哗哗过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她双手挥舞着,想着抓住些什么止住下滑的态势,然而徒劳无功。她想屏气提力蹿出,可还没来得及蹿,冯彪跟了下来。 两个人同时下滑,同时大打出手。近在对面的距离,异能不方便用,脚也用不上,剩下的只有拳头的快攻。 力道的相撞,快如流星的来回过招,夏雪竹再没有别的精力去想应该如何救自己出这个流沙坑。 身体越坠越深,头顶的光亮越来越小,直到不见了。 漆黑一片中,仍不忘靠着本能与冯彪见招拆招出招反招。 夏雪竹看不见的冯彪眼睛里,是对她越来越浓的欣赏。 “夏雪竹,有我,再加一个你,这尧天和北元两国简直唾手可得。” “冯彪,尧天北元两国如果我想要分分钟唾手可得。”拳头被挡,直接屈肘再击,“而我,看不上你!” 肩膀被击中,他抖肩以内力顶回,“呵,大言不惭!当年你爹可也是因为这样才死于我手的。” “这是打不过我又即时调用了心理攻击么?”回拳再打。 “……”冯彪恼羞成怒,“夏雪竹!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这次夏雪竹的拳头再攻来,他没有躲,然而夏雪竹也没有打到人。 这漆黑的下坠中,夏雪竹再也感觉不到冯彪的气息。 就在这时,她好像坠破了什么似的直落到了某种硬硬的地面上。眼前霍然一亮,金光闪闪。 她曾经在烟族禁地看到过的所有金砖出现在了眼前。 瞬间不顾摔疼的屁股,夏雪竹噌一下就站了起来。怪不得她和君无安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他竟是将这些东西都挪来了花妖界。既然知道这些在这里就好办了,她势必要把这些金子带回尧天! 冯彪从某道金门外走进来,对于夏雪竹眼里出现的贪婪心领神会的得意而笑,“这回主意想改了么?只要你愿意与我联手,这里的金子,外面还没有到手的金子,我都分你一半!” 夏雪竹摸摸下巴,眼中的贪婪更盛,动作却是更快的攻了过去,“我想的是,如果你死了,这里将都是我的!” 眼见夏雪竹再次攻过来,冯彪却是不躲不避,就在夏雪竹近到眼前的时候,他才突然双臂外张,一层红色的光晕出现在了他的周身。 夏雪竹拳头碰到那光晕就被反弹了出去,砰然落地。 他这是金刚罩还是防御异能? 冯彪嚣张大笑,“夏雪竹,你打不过我!你打不过我!哈哈哈--” 他大笑着转身出去了。 金砖砌成的门顺势合好。 夏雪竹坐在金砖砌成的地面上,除了金子,再看不到其他。 …… 尧天边境端王城。 君无安一脸肃杀地端坐在桌案后面。 但屋内所有人都知道,这样镇定的君无安只是表象。 一天一夜了,可以说夏雪竹走了多久他就在这里端坐了多久。本来他是想着在夏雪竹消失的地方一直等下去的,但是烟罗传信来说好像在他父亲的藏书中找到了进入花妖界的方法。 于是他便回来了。 桌案前面的半空中是不停旋转着的小蜗牛,它正在照着烟罗找到的书中方法试着打开花妖界。 然而一天一夜了,小蜗牛身上的蓝光都转得黯淡了,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在此时,门开了,阿娇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爹爹,阿娇跟浅姨学了包包子哦,请你吃。” 君无安冲着站在身旁的阿辰一打眼色,带出去。 阿辰明白,这种时候师公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阿娇,辰哥哥陪你出去吃。”他三步并做两步向阿娇急走过去,想的是用最短的时间带阿娇离开,怕阿娇惹了君无安生气。 阿娇不愿意,阿辰来拉她的手她就躲,她这一躲,出事了。 托盘里不仅放着包子,还放了醋等调味品。她这猛一躲,醋甩了出去。她急着去接,没接住,小手倒把醋垫得更高了。 小醋瓶直直撞向了半空中的小蜗牛。 ------题外话------ 大漫漫,来了又不露脸~很忙嘛~我晚上上线找你high啊?七八点左右? 201 君无安救我 众人顿时心中一颤,这可是关系到皇后娘娘下落的大事,如果干扰了小蜗而导致了事情失败的话,那主子的怒气…… 君无安一拍桌子纵身而起,直扑空中飞起的小醋瓶。他不做事情失败后的补救,他要在意外之前就阻止。 烟罗突然惊叫,“不行!你这样会……” 话说到一半,小蜗牛周身的蓝光突然膨胀了起来,像一个漩涡。先是卷入了小醋瓶,紧跟着就卷入了君无安。 “主子!”火影纵身就救。 烟罗一抬手抓住了火影的脚脖子,“危险,回来!” 火影被拽回的同时,君无安也“咻”一下卷进了那个漩涡。然后,轰,漩涡状的蓝光也消失了。小蜗牛脱力下落,被烟罗抱个正着。 …… 花妖界。 争吵的卿笑笑和锦丰漾还没有争吵出结果就被冯彪也抓回了纯金打造的地府。 锦丰漾看到眼前的一切也难得的懵圈了,他即使身为一国皇子,自小见惯了富丽堂皇,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纯金建筑的。 卿笑笑作为目前身体的主导意识早就控制着身体给冯彪跪了下去,“将军饶命。” 她知道冯彪的异能高到什么程度,眼见夏雪竹都一去不复返,她便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的自己更不是对手了。 识时务的举动气得锦丰漾的意识连连蹦高,他努力想让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可是有卿笑笑压着,反倒成了一条腿的膝盖着地,而另一条腿站起一半的尴尬姿势。 “卿笑笑,我要杀了你!”锦丰漾狠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是没一会儿就又放开了,因为会上不来气的还有他。 他转而以意识攻击向了占据了脑袋的卿笑笑,就像那时候的君无安一样,锦丰漾的身体里也开始鼓起了两个大包。一个是他本人的意识,一个是卿笑笑的。 然而卿笑笑只是跑,根本跟他打都不打。锦丰漾的意识累得更暴躁不安,那大包不停地在跳动,可是他对卿笑笑一点办法都没有。 卿笑笑大叫,“锦丰漾,你最好停下来,否则我们两个都会死!” 锦丰漾回吼,“卿笑笑,我就是跟你同归于尽也不会再让你折辱我的身体!” 一个身体,两个声音,精神分裂的崩溃状看得冯彪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锦丰漾趁冯彪不注意蓦地操控身体攻向了冯彪。 “冯彪,你去死!”用尽全身内力的一掌拍出,拼的是死也要拉着冯彪垫背的决绝。 然而,半道就有卿笑笑反压上来的意识,以及反应过来的冯彪。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找死!”纵身躲开的同时,冯彪反手竟是打出了一块冰块。 那冰块准确地附着在了代表锦丰漾意识的手臂鼓包上,鼓包不动了。 卿笑笑自动收了手,没了锦丰漾的意识干扰,这具身体又完全回到她的掌控下了。 她第一时间对着冯彪跪地叩头,“谢将军不杀之恩。” 冯彪得意地冷哼,“不是不杀你,而是现在不杀你。我要你现在马上回到北元上古去,就说尧天根本不同意议和,坚持要打到北元臣服。我要两国掀起战乱,两败俱伤!” 而到时,他的出现将会是两国百姓共同感恩戴德的救世主!他要一统天下,他要做这世间的主宰! 卿笑笑如何听不明白冯彪的未尽之意,但她什么意见也不敢有。就凭手臂上这段被冰封的手臂,只是冰冻了锦丰漾的意识却没让她有任何不适的一手,她就知道,冯彪不是她能对付的。 她除了臣服,别无他法。 “可是将军,我的脸……” “这个简单,你过来。” 卿笑笑没敢走过去,而是跪着爬过去的。 冯彪五指大张覆上了卿笑笑的脸,卿笑笑自觉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冯彪收回了手,卿笑笑才又张开了眼。双手第一时间摸上了自己的脸,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就成了? “你自己照照看!”冯彪随手递过来一块冰做的镜子。 卿笑笑看到的第一眼就呆了,手不由一松,冰镜摔碎在了地上。 那冰镜里分明是锦丰漾的容貌! 一模一样的容貌! 如果不是她确定思想还是她自己的,她几乎要以为是在看别人! 这一手,再加上到目前为止她见到的,这人到底一共拥有多少异能? 卿笑笑一个激灵,叩头请罪,“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实在是将军的手法太过逼真,笑笑一时震惊这才失手……” 冯彪摆手打断她,“相信你不会像过河拆锦丰漾的桥一样也把我当桥拆掉!你听话,你活;不听话…” “奴婢不会不听话!”卿笑笑认真的声音像一个跟随多年的心腹,“奴婢本就有心嫁入皇室操控皇权,如今将军给了奴婢机会竟是不用嫁就能操控皇权,奴婢感恩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不听话!奴婢誓死效忠将军!” 虽然冯彪的武力震慑是主要原因,但卿笑笑的诚意不可谓不诚恳。 冯彪再做大头,这下面总是有人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比起她以女人的身份权势在手,这男人的身份岂不是更方便?只要她不说,谁能知道她不是锦丰漾?! 卿笑笑的职业责任感立马上线,“既然将军可以改变我的容貌,那么将军为什么不改变自己的容貌呢?” 看现在的冯彪仍然是一副火烧后狰狞丑陋的面容,如果不是夏雪竹说破,她会一直以为这个毁了容的人还是戴世伟。 他为自己改变容貌这么简单,那么他自己为什么还不换一副好看的脸呢?没谁愿意总顶着一张丑脸的吧?卿笑笑是真的疑惑。 “哼,你懂什么!”冯彪气闷地撇过了脸。其实不是他不做,而是他做不到。很奇怪,他已经能帮外人变脸,但他自己的脸却是怎么也变不了。无论是想将就原主的戴世伟的脸,还是他最向往的君无安的脸,他都做不到。在他异能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的时候,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一时未动的脸却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走了,我送你出去回北元。” 冯彪只是拿卿笑笑做工具使,他当然不会跟卿笑笑解释过多。 他带头向外走,卿笑笑却没及时跟上。 冯彪扭头,眼睛危险地眯起,她敢改变主意? 卿笑笑当然不敢。 一个响头叩在地上,“奴婢斗胆,恳请将军帮奴婢一绝后患!” 卿笑笑把带有冰包的手臂伸了出去,意思很明显,她要真正成为锦丰漾!只要锦丰漾的意识也不存在了,那么再不会有人置疑她的身份。 冯彪看她一眼,欣赏地笑了,“够狠!这样才对!不过,即使你会丢失一条手臂也在所不惜么?” 卿笑笑愣了下,“有这么严重?” 冯彪点头,“意识很难消除,但可以冰冻一辈子。如果你想绝了后患,那么我只能帮你把手臂砍下来然后将那意识永远地封存在这条手臂里。” 卿笑笑明白了,很快同意,“没关系,回了上古之后,我自会找其他卿家人帮我接回手臂!” “那好,忍着!”话落也不等卿笑笑反应没反应过来,冯彪举手做刀向下就劈。 冰包之内的锦丰漾的意识佝偻成了一个球,虽然无法动弹了,但还是能感应到外面的变化的。 听到卿笑笑的提议时,他已经气炸了;再听到冯彪的决定,他又瞬间绝望了。 夏雪竹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他又被冻在这里没有丝毫的反击能力,难道这里真的成了他的葬身之地了么?他算计了那么多,隐忍了那么多年,连自己唯一动心的人都不惜利用了,这就是事情的结果了?结果是他死? 他怎么甘心! 他不甘心啊! 冰包开始剧烈的颤动。 卿笑笑尖叫,“他想反抗?将军快啊!” 冯彪不屑,“垂死挣扎而已。” 手刀劈下,携带着锐利的冷光。唰,感觉整座金室都晃了一晃。 卿笑笑反射性地闭眼躲避这种光,然后她清楚地感觉到了鲜血溅到了脸上。手臂上的疼痛传来,她冷汗冒出,心里却放松了。从现在起,她就是锦丰漾了! 满意地睁眼,准备道谢。 可是一睁眼,先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比女人还精致的容貌,醒目的疤痕,君无安。 卿笑笑一时愣住,他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君无安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被卷进了漩涡,来不及挣扎便无限地下坠中。周围先是蓝光,然后是黑暗,最后是金光,等他视界清明时,正好看到冯彪的手刀劈下。 他已经来不及救人,只来得及打出一记掌风让冯彪的手刀稍微转了方向。 这一手刀,没能从鼓包的手臂处砍下,而是从手腕处落下了,手掌被砍断鲜血涌出,小手臂处的鼓包却还是完好的留在了手臂上。 卿笑笑震惊于君无安的突然乍现,震惊于事情没成她却还是挨了一手刀断了腕,她一时傻傻站在那里没能及时反应。 冯彪可比卿笑笑反应得激烈,劲敌乍现,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君无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 “废话真多!”嗖,君无安先砸出了自己手里的小醋瓶。 速度很快,冯彪没能及时看清是什么暗器,他一掌拍出去,小瓷瓶被拍裂,醋挥洒出来,溅了冯彪一身,煞是狼狈。 浓郁的味道袭来,冯彪恼羞成怒,他纵身跟君无安打到了一起。 卿笑笑悄悄地以另一只手包裹了断手,转身准备逃走。 君无安眼角余光瞥见,翻手甩出一个小火球直击那手臂上的鼓包。初来时听到的对话,想起自己身上同样的情况,他大概猜得到那鼓包里是什么东西。 那个小火球不烧不炸,附着在卿笑笑的手臂上后便迅速地包裹住了上面那团冰。 先不谈冰化不化的,这一冷一热地同时袭来,卿笑笑首先受不了这种煎熬。她向冯彪求救,“他想救锦丰漾,将军救我!” 冯彪一记飞腿扫退了君无安,“哼,你急什么!他倒是想救,也得救得了!” 卿笑笑看向自己的手臂,果然不见冰有丝毫融化的痕迹。她镇定下来了,“君无安,你烧啊!你把手臂干脆烧得了最好!反正是锦丰漾的身体。” 君无安再次攻向了冯彪,“数日不见你倒是自信了很多,因为脸被烧烂了,所以干脆放弃脸了么?” 冯彪看不上君无安永远一脸镇定的状态,“数日不见你这嘴皮子倒是依然还这么厉害!吹,你尽管吹!凡是吹的人一般都是因为没有真本事。” “哦,是吗?”君无安突然凌空打个响指。 冯彪刚要骂他这种时候还要耍帅,就听得卿笑笑那边“啪”一声,炸了。 很清脆的一声响,更像是豆荚长裂的声音,不算规模大,但事情的本质很惊人。 那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爆炸,而仅是卿笑笑手臂鼓包处的爆炸。也没有炸得血肉横飞,而仅仅是把冯彪附在那手臂上的冰块炸了个粉碎。那块鼓包立刻找回了通往心口的道路,然后迅速回流而去。 “啊,我的手!”锦丰漾意识回归的第一感觉就是手真特么的疼啊,那是他的手啊!“君无安,既然你能赶到,为什么不及时救下我的手?恨死你了啊--” “不许叫!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卿笑笑急急捂嘴,不想被锦丰漾控制着她说出不是她的话。 身体内再次出现两个鼓包前后追逐的情况。 锦丰漾不想继续循环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他直接向君无安求救,“灭了她,快啊君无安!” 君无安闪开冯彪的冰锥袭击,“你的事情!” 意思是你自己做。 锦丰漾鼻嗤一声,“夏雪竹那边可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有种他再拖。 君无安立刻又是一个响指打出,“闪开!” 啪,又是一种脆响,还是规模不大,但却是炸在了大腿位置,而且这回真的是血肉模糊了。 锦丰漾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特么的是不是故意的?再歪一点,自己的男人特征就得没。 开口正要骂,却见大腿炸开的缺口处,一个指头大小的人形意识正在向外冒。 卿笑笑! 锦丰漾顾不上腿疼了,连忙一伸手抓住了那个小人。拇指食指合拢,正好准确地掐住了卿笑笑的脖子。 “想霸占我的身体?想灭了我取而代之?卿笑笑,你觉得你得怎么死才能不辜负你如此忘恩负义阳奉阴违的品性?” 卿笑笑几乎呼吸不过来,但她仍然坚持断断续续地求饶,“六殿下,求你饶了笑笑这一回吧。笑笑只是想活着啊,只是贪心了一点,难道这有错吗?我只是想抓住机会活下来也不行吗?” 锦丰漾怒极反笑,连胳膊和腿上的伤都笑得忘了疼,“你有错吗?你不行吗?所以你那意思是你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都是逼不得已的,都可以被理解被原谅吗?呵呵,我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了。很好,照你的逻辑,那么为了最后的胜利,我把自己的身体借给你却受到了你这样的回馈,难道是我的错?我拿回了自己的身体愤而向你报仇,难道不行?” 卿笑笑还没反应,君无安先反应了。 一个火球直砸锦丰漾的头上,“废话那么多!夏雪竹在哪儿?说!” 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得到夏雪竹的消息,鬼管他的身体是谁主宰。 锦丰漾的头发立刻被炸成犀利哥,他的脸却一点事儿都没有。锦丰漾震惊于君无安对异能的控制自如,“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还有刚才的爆炸。那是在我体内由内向外爆的吧?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啊!来这之前你把火球射到我鼻孔里的那次!” 说到一半,他自己想起来了。如果是由内向外炸,那可不就是体内早就有了火球。 突然通体发冷,他打了两个响指,自己就炸了两回,那么以后呢?还会不会?如果他再哪天心情不好呢?如果……他不敢继续深想。 君无安一火球逼退了冯彪,冷瞥一眼锦丰漾,“我说过的,夏雪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的余生将会是不定时爆炸的画风!” 欲打响指的手势再次举起,“而且我劝你最好把你所有的废话都给我咽回肚里去。夏雪竹呢?为什么你们没在一起!” 锦丰漾马上精神地回答,“你女人被冯彪先带走了!现在肯定关在这里的某处!君无安,杀了他,救你女人啊!” “冯!彪!”君无安瞬间双眼通红,周身杀气爆涨,扑天盖地的气场如泰山压顶直压冯彪。 冯彪不由自主地头皮发紧,胸闷气短。不只是因为君无安足以毁灭一切的气场,更因为刚才跟君无安的过招让他明白,即使拥有了数种异能的他,居然还是拿君无安没办法。 差距令他妒嫉,令他恐慌,令他恨极。 他要的是赢!赢有很多方式,他何必跟其硬拼! 冯彪突然身形极快地向后一退,在君无安反应过来之前,他竟然融进了背后的金砖之墙内。 君无安赶到,一掌拍出,金砖墙塌了,后面还是金砖墙。 冯彪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无安扫视一圈,一通乱拍,金屋开始下起了金砖雨,然而并没有冯彪。 锦丰漾顶着头上两大包痛苦地伸出了半截手臂,“君无安,别拍了,我们会先被砸死在这里的!” 丫的!史上第一个被金砖拍死的人不会是他吧? ------题外话------ 感谢大葵和神经病的豪华鲜花抱!想说,这是怎么了?捡着钱包了?突然对我这么豪……果然是因为我秋天的容貌更美吧?!有眼光!这种好眼光必须能让你们一生红火!muamua~ 202 纯金马桶blingbling 身为孤儿的夏雪竹在穷的只能吃馒头和咸菜的年少岁月里不是没发过“长大了一定要住金屋,马桶都要是纯金的”此等雄心壮志。然而今天,在她彻底体会到这种丧尽天良级别的纯金居住环境之后,她萎了。 这色泽首先就让人受不了好么?第一眼也许金光闪闪令人兴奋,但看久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屎黄色,这真真的考验一个人的承受力啊。 没有多长时间夏雪竹就自动闭了眼,不看了! 在遮了视觉之后,夏雪竹总算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她还想着,冯彪不是想就这么关着她,直到活活把她关疯或者关死吧? 切,她是那么看不开的人么? 她闭着眼蹲起跳,闭着眼俯卧撑,闭着眼打了一整套君无安教她的古典小擒拿。当然,她也没忘了劳逸结合,间或还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可躺久了,她觉出不对劲来了。 没了视觉的干扰,她的触觉更灵敏了,那种金子的冰凉感觉好像能从体表一直冰到内心。虽然她的心现在不在她这里,但她还是觉得通体神清气爽,感觉那叫个孤独。 在睁开眼被屎黄色恶心死和闭着眼寂寞空虚冷死之间艰难的摇摆了几次之后,夏雪竹又睁开了眼,感觉恶心死会慢一些,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啊。 也不能躺着了,接触面积大,空虚冷死也快。 最终夏雪竹以手托下巴的蹲大号姿势定住了。 只是这么以静待动的策略实在不怎么适合她,她还得主动出击。可是早在被关之初她就仔细检查过四周了,包括天花板和地板,但她没找到一个出口。 她也想过了要把金墙上的金砖用她的异能之剑一块一块地切下来,切出个出口,可是她没开始就放弃了。这么简单直接的反应,冯彪会想不到?只怕她切都切不到头。 那她要如何主动出击呢? 夏雪竹努力地想啊想啊,想得眼皮搭下快睡着了,突然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进入了她的鼻子。 这味道她太熟悉了,钟浅浅自己酿的醋!她每次吃包子吃饺子都要蘸的那个醋! 夏雪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这种醋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冯彪刚才回了尧天?怎么可能!那么只能是那边来了人。会是谁呢?除了君无安她想不出别的答案。 夏雪竹兴奋地就要大喊君无安,此时金室的某个角落吱呀一声,门开了。 冯彪走了进来,一身的醋味。 夏雪竹笑了,得意地嘲笑,“哈哈哈,君无安到了是不是?你被打了是不是?这一身的醋味哟,你这是连一个小小醋瓶都没躲过?哈哈哈,笑死我了,原来你的金刚罩也有掉链子的时候啊。” 夏雪竹心情超级好,虽然暂时还没看到君无安,但想来距离相会也不会太晚。 冯彪因夏雪竹太过兴奋的表现越加地郁卒,但他也不会否认夏雪竹的话。 嘲笑这种事,一旦结果翻转,那就是对方的笑话。 冯彪二话不说对着夏雪竹发出了冰之异能。 夏雪竹虽然在笑,但心中的警惕从来没有放松过。冯彪的肩膀一动,她就有了准备。眼见两个冰锥射出来,她轻松躲过。 “你居然还有冰异能?”这是真的惊讶。数日不见,他到底爆发了多少异能?这周围的金子当真对他辅助良多吗? 冯彪并不跟夏雪竹多话,他频频调用冰之异能打了过来。他是最早爆发意识异能的人,以他所知,能对付意识的也只有冰异能了,所以他准备以冰异能封住夏雪竹,然后再去威胁君无安。 冯彪一招快过一招,发出的冰锥如漫天大雪将夏雪竹包围在了中心。 夏雪竹用异能之剑反击,冰锥近在她的周身范围后,莫不被她削的粉碎。可她也没有只防守,她一直在注意着冯彪身后那扇忘记关掉的门。 她首先想出去,想跟君无安会合。 她双手十指俱都伸直,每个指头尖都有一把异能之剑,全部护在头顶后,她以异能之剑开路直冲向那扇没关的门。 冯彪看出她的意思立刻加大了攻击,冰锥雨越加的细而密。 夏雪竹调出防御异能保护好腿部,然后双腿像电风扇的扇叶一样飞速地旋转了起来,那些射过来的冰锥雨被改变了方向射回了冯彪。 眼见冯彪后退躲避再也没精力攻击她,夏雪竹提气再次加快了冲向那扇金门的速度。 很好,手触到门边了,夏雪竹再提一把内力“嗖”一下就冲出了门外,还不忘以脚勾门把门关上了。 “冯彪,不见。” 夏雪竹得意洋洋地走了。 门内,冯彪亦得意洋洋地笑了。 “夏雪竹,这金屋本就是我亲自打造,你觉得我会被自己打造的屋子关在里面吗?” 一挥袖,面前的冰锥雨变成了牛毛细雨尽收进了他的掌心里。 “我的冰异能又怎么可能伤得到我?夏雪竹,还以为你多聪明。我不过小小耍了些手段,你就上当了。啧啧啧,感人啊。” 门外,能清楚地听见冯彪声音的夏雪竹,脸那个黑啊。 她的得意洋洋只持续到了门关上之前。 关上之后,在她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她傻眼了。 这是一个更小的金室,一样找不到任何的出口。唯一知道的那扇门,在她刚刚的时候,亲手关上了。 冯彪还真没嘲笑错她! “冯彪,你出来!做什么缩头乌龟!是男人你就出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姑奶奶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姑奶奶就跟你姓!” “啊哈哈,夏雪竹,想跟我大战三百回合?这个愿望倒是不错,不错!只不过,我更期待这交手的地点是在床上!” 夏雪竹顺着这声音望过去,竟是在天花板的中心位置看到了冯彪的脸。 冯彪的得意可以夏雪竹刚才的深沉多了,“你这容貌,你这身段,按说我是不吃亏的,可是你刚才的智商表现实在让我太失望了。啧啧啧,我看不上你。” 曾经夏雪竹说给冯彪的话,如今被冯彪反击了回来。 夏雪竹气得蹦高,纵身出掌直拍冯彪的脸。 冯彪并没还手,而只是运用起防御异能把自己的脸保护了起来。 他是真心看着现在暴跳如雷失了镇定的夏雪竹来得高兴。曾经她和君无安就是永远拿这种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他的,如今轮到他了,这种高高在上俯视屁民的视角实在太爽了。 然而这种爽还是不够。 趁着夏雪竹跳累了缓口气的时候,他猛地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冰球。 夏雪竹本能地双手运力抵挡,可是那冰球非但没被打飞不说,还迅速地包裹了夏雪竹的手掌。 夏雪竹眼神一慌,再想调用异能之剑,可是指头被冻得失了知觉,她无法调用了。 冰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就包裹了她的全身,最后还自动调整了跟她的身体外部轮廓一样的形状。 夏雪竹被冰封住了,全身再也不能动。 “哈哈哈--”冯彪得意地笑声简直能传回尧天。 他纵身跳下,恶意让夏雪竹看到了他得意的脸。 “夏雪竹,我是什么人!你觉得我真会忘了关门了吗?没关门为的就是把你引到这间金室来。因为我知道在你全身戒备的时候我绝对不可能顺利冰封你。没想到你果然中了计。不怕告诉你,这间小金室为的就是打破你的镇定让你心慌的。而这里空间小的格局,你更没有躲避的空间。果然,你果然中了计!啊哈哈--” 看到人形冰块里的夏雪竹面目狰狞的愤怒,冯彪好像看到了最终的胜利就在眼前了,他笑得更加猖狂。 他抬手摸过人形冰块,他的掌心泛起冰蓝色的水光,那水光沿着人形冰块扫过,冰块开始越变越小,里面夏雪竹的意识也越变越小,直到变到也就成人一只手的高度时停止了。 冯彪把封有夏雪竹意识的冰块立在掌心,“急着冲出门是为什么?想见君无安是不是?走,我带你去见他!今天心情不错,我还能把他送进你的冰封里同你一生相伴哦。别谢我,尧天我会自己拿的。” …… 锦丰漾在用一只手,拖着另一条腿把掉下来的金砖垒成了,马桶。 人有三急,性急和心急能忍,但内急却是忍不了的。 早在外面的时候,卿笑笑就像饿了多少年似的吃了那么多喝了那么多,结果现在来反应了,他遭罪了。 本来在君无安的面前做此等私密的事情,他是真的觉得挺丢脸的。但在看到君无安比他脸色更黑的时候,他莫名地心情转好了。 一屁股坐到纯金的马桶上时,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史上第一个用纯金马桶的人必须是他啊!多么开创性的壮举! 这么想着,断手也不疼了,有一个大血窟窿的大腿也不疼了。 还有心情恶心别人了。 “喂,君无安,带草纸了么?” 君无安猛地回身,杀气的眼神直击锦丰漾的内心,找死是不是? 锦丰漾心里一抖,但故作镇定,“你看我做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没有的话,我也只能不擦的……” “闭……唔!”才开口一个字就被恶心的味道呛得差点吐出来!他到底吃了多少东西!怎么能拉……该死! 君无安身影一闪蹿向了锦丰漾的位置。 ------题外话------ 感谢新来的小天使菲菲茹雨天的钻钻鼓励~干嘛一露脸就先上礼,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好吧,我天天戴头上闪哦~祝看文愉快~ 203 君无安,我跟你拼了 锦丰漾吓得大叫,“君无安,你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出手的话,我我我,我就臭你一脸!我……呃!” 话不用说完了。 君无安来得杀气腾腾,却不是为了对他出手,而是在他的面前垒起了三面金光闪闪的金墙。 速度刚刚的,他话没说完,君无安已经垒完了。半道上金砖还不够用来着,君无安反手一掌拍在天花板上又掉了一些补上了。 整个卫生间的打造耗时短,成效高,blingbling地还颇具高大上的奢华风。 锦丰漾无趣地皱皱鼻子,真心觉得男人太聪明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给,草纸。” 君无安的声音从金墙尽头传进来,锦丰漾惊喜地抬头看过去,有草纸的话他愿意昧着心高歌一曲“君无安是男神”! 可是下一刻锦丰漾恨不得把身下的马桶连桶带里面的东西一起砸出去。 屁,什么草纸!那分明是一块金砖。 他是要让自己用金砖擦……靠之!这辈子最恨君无安了!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也许一会儿你会用到。” 扯了一块衣角收拾好自己,锦丰漾自马桶上站起了身。一撇头,看见了五花大绑的绑在自己腰上的卿笑笑,呵呵,还没死呢?那好,有新的死法了。 卿笑笑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剧烈地摇着头,可惜被堵了嘴的状况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她的目光中尽是哀求,无声的诉说着,只要饶她一命,让她做什么都行。 锦丰澜的反应是,把她自腰带上解下,然后放在马桶上,手一松,卿笑笑淹没在了马桶里。 求他?他看起来像好人么? 他到现在还断着一只手瘸着一条腿呢,都是拜她所赐!如果她有身体,他会千刀万剐她的。可惜她没有,便宜她了。 “君无安,草纸!” 金砖扔进来,他接住,然后盖在了马桶顶端。为了严实,为了自己不被熏到,他又让君无安多扔了几块进来。 牢牢地把马桶封死,他这才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卫生间。 出来后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爽!” 他的头发被君无安的火球轰成了犀利哥,他的一只手臂断了一只手掌,他左大腿上的血窟窿虽然止住了血但还是血肉在外翻着的恐怖状态。 他看起来惨到不行,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爽? 君无安给他一个“脑子有病”的眼神后,瞥开了视线。 锦丰漾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看,尤其是对面还有一个一身整齐,风华绝代的男人做对比,这要是往日,他早就不把自己的风头整到盖过对方他是绝对不收手的。 但被迫跨越了当着男人的面又大过又嘘过的底线后,他涅槃重生了。 切,谁没光鲜过啊!他还有着骚包的历史巅峰至今无人能敌呢!可那又如何?身体来信号了还不要该尿尿,该拉拉! 哼,且等着,有种你一会儿别有信号的! 找一块距离马桶位置最远的地方,他坐了下来,一边自己处理伤口一边开口。 “你怎么来了?你用的什么办法?” 君无安没理他。第一个问题跟他无关,不用回答。第二个问题,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小蜗牛做了半天的法也不见有动静,结果阿娇一个甩飞的小醋瓶却有了意外的效果,他纯属误打误撞来的,怎么说?丢不起那人。 君无安做一脸高深莫测状背过了身。 锦丰漾果然受骗,“切,不说就不说,当我稀罕知道呢?知道你能力最强了,行了吧?崇拜你行了吧?” 第一次把妒嫉的话脱口而出,君无安没觉得有什么,锦丰漾说完却把他自己惊到了。 他颤微微的摊开掌心,在发现掌心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冒出紫色的小花朵后,他更惊了。 他的意识异能是在儿时极度妒嫉的情况下偶然爆发的,自那以后,他基本无法控制他的异能。他只要一妒嫉,掌心铁定能冒出花朵来。好在这种没有实体的花朵并没有多少人看到。最初他并不理解这是什么,也不敢去问别人,他的身份太尴尬,因为异能久久没有爆发更是受尽了所有人的明褒暗贬。 他偷偷地查书,悄悄地打探,最后终于明白了他是爆发了更为稀有的意识异能。他顿时惊喜万分,但又不得不暗暗隐藏下来。只因为他一直无法自如地控制这小花朵。当他被刺激地产生妒嫉的情绪时,无论当时是什么状态,他的掌心必然会冒出小花朵,他很难不想,这是因为他的心眼小容不下东西才这样的吗?他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感到自卑。 他越来越不敢在外面表露出真实的自己,他深怕高高在上的父皇因看出他的狭隘而更看不上他。 可是今天,那样妒嫉的话脱口而出了,掌心却没动静了,为什么? 君无安为了夏雪竹而来,而且是用了他不知道的方法而来,他的确妒嫉,可为什么这次掌心就没动静了呢? 锦丰漾陷入了深思中。 君无安虽惊讶于他怎么突然安静了,但安静了就好。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聒噪起来比女人更难以忍受。 锦丰漾不说话了,君无安开始仔细地查看四周有没有出口也没说话,于是突然静下来的金室内,某种恶臭的气味越来越浓。 君无安第一次在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用起了闭气功。 锦丰漾被熏得清醒后,也顾不上继续深想自己的问题了,他也用上了闭气功。 只是,闭气功却不是永远不换气,它只是让人减缓呼吸的频率而已。 在君无安不得不换了两回气后,他难得的主观情绪爆发,再次恶狠狠地瞪向了锦丰漾。 锦丰漾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君无安的功力比他强,就代表着换气的频率比他低,他可是已经换了四回气了。拉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离开那里了,这气味还真是让人分分钟想闭息自绝于世。 但他也知道这时候如果开口说话的话,那味一定会进到嘴里,所以他空以眼神表达自己的委屈。 --看什么看!看我我也没办法!这事儿不怪我,要怪也该怪那个冯彪!是他整出了这么个地方! 君无安被锦丰漾的眼神噎得十分想一掌拍下去。但想到拍死他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又压下那股冲动了。 他背对着锦丰漾盘腿坐下了。他认为冯彪不是甘心等下去的人,他要等冯彪现身的时候一招弄死他。 屋内静的更可怕了,于是那股恶臭味也浓郁的越加晶莹剔透了。 而当冯彪得意洋洋地抓着冰封有夏雪竹意识的人形冰块突然现身时,猝不及防的冯彪张嘴就吐在了金门上。 君无安和锦丰漾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纵身而起,直扑冯彪的背后。 他们跟夏雪竹一样,想的也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冯彪没有丝毫的阻拦,接下来的曲目总是要三者面对面来搭戏的,如果是在这里浓郁的气味烘托下,别说对方搭不好戏了,就是他也没心情上戏了。 冯彪身往后退,没接招,相当于是引着君无安和锦丰漾出了那门。 跟夏雪竹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出了门后还是看不到出口的金室。庆幸的是,门关上了后,这里至少没有什么熏死脑袋的异味了。 锦丰漾大张着嘴狠喘了两口气,重新活过来了。 君无安反应没他夸张,君无安在呼吸顺畅后的第一反应是甩手就是火球射向了冯彪。 说好了露脸就弄死他的,他说到做到! 冯彪没躲,一举手,把手里的冰块举到了眼前,“君无安,要你的女人陪我共赴黄泉么?我没意见的,真的。” 锦丰漾脸色大变,他想第一眼看到冯彪死在君无安的手下,所以一直密切关注着冯彪的举动。本想事情成了之后第一时间开心欢呼,却不像看到的是夏雪竹的人形冰块。 “君无安!快住手!那里有夏雪竹!” 一边喊着,他一边扑向了冯彪。君无安的火球威力他很清楚,他真的怕冯彪不躲啊。 锦丰漾竟是以保护冯彪的姿态冲了过去。 君无安是看不到夏雪竹的,他只是觉得那冰块的外形像夏雪竹,但一听锦丰漾的话他也知道了。 火球很大,不是能收回的程度了,那么只能-- 君无安再甩手,“嗖”,又是一个小火球以更快的速度发射了出去。正中前面那个大火球的中心。 轰,火球炸在了半空。 刚好跑到冯彪面前,双臂大张准备以死保护夏雪竹的锦丰漾,这回连犀利哥的犀利头型也没有了。 他被炸成了秃头,脸也被炸得漆黑了。 如果不是君无安很“体贴”地控制了爆炸范围,那么他被炸掉一个头都是有可能的。 “君!无!安!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锦丰漾咆哮,他就不能先提前说一声么?提前说一声的话,自己不就不用跑过来白白受炸了么?他一定是故意的! “君无安,我跟你拼了!”锦丰漾纵身扑杀向君无安。 “哈哈,杀吧,杀了他!他就是故意的!”冯彪仰头大笑。 他没看到的是锦丰漾对着君无安一使眼色,君无安微微点头,抬腿就是一脚直踹锦丰漾的脚。 锦丰漾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了冯彪,五指大张,他要先抢回那个封着夏雪竹意识的冰块!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的票票!额的个神啊~票票大神啊~快来评论区接收我的膝盖~祝看文愉快~么么哒~ 204 巨人夏雪竹,要抱抱 就在要够到那冰块的时候,冯彪反应过来了,他急急收手。 锦丰漾要抓冰块已经来不及了,他变抓为打,一掌打飞了冯彪手里的冰块。 “君无安,抢啊!” 其实不用锦丰漾喊君无安也已经纵身而出了,君无安飞快地扑向了半空中的冰块。 冯彪不敢跟君无安硬对上,他甩手就是一长串的冰锥,直从他的手延伸到空中的冰块,然后连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长条的冰柱。他以握大刀的姿势抓着冰柱的尾端,然后向着君无安狠狠下劈。 冰柱的另一头是夏雪竹,君无安躲开,他收回冰柱,夏雪竹还是在他的手里。赢! 君无安不躲,也肯定舍不得对夏雪竹出手,他这一劈铁定能劈到君无安。还是他赢! 进退都赢的局面让冯彪对这下劈信心十足。 君无安当然不会躲,但也不会白白被劈。他抬手先抓住了夏雪竹所在的那个位置,另一手掌心翻上就是火球反击。 冰遇火很快融化滴水,眼看着那冰柱就越变越小,冯彪却没有半点的慌张。他腾出一只手对着手里的冰柱再拍一掌,只见冰柱内突然出现了一条淡蓝色的冰线,那线“咻”一下直达顶端,包裹有夏雪竹意识的冰块突然开始变大,并逐步漫延了君无安的手。 君无安握着冰块的手指首先包裹上了一层冰晶,而且有着迅速漫延之势。 “君无安,快放手!”锦丰漾一边喊一边攻向了冯彪,企图转移冯彪的注意力。 冯彪“唰”一下冲着他甩出了一堆冰块,把锦丰漾的双脚牢牢地冰封住了。 君无安的手指已经被冻上了,为防止掌心也被冻上他只得松手。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解冻,而是以手刀的姿势狠狠地劈了下去。 咔,碎裂的冰块如锋利的刀子划破了君无安的手,但他到底如愿劈开了冯彪手中的那个冰柱。 包裹有夏雪竹意识的冰块飞向了半空。 冯彪要抢,君无安当然要挡,两个人近身打到一起,那冰块远远地落到了金室一角。 锦丰漾没有人拦着,但他被冻着呢啊。他拼了命的想解冻脚,但都徒劳无功。他怎么都移不开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夏雪竹就躺在那里。 他冲夏雪竹喊,“夏雪竹!你行动被冻动,脑袋也被动住了吗?你快想想办法啊!我要如何才能救你?” 冰块中的夏雪竹现在十分想抽他。 这个骚包的废物,他到底能不能做点实际有用的行动?他只有脚被冻动了就被冻傻了么?他还有手啊!虽然只有一只了,但也能做点什么不是吗? “啊呀,想出来了!”不知是不是被夏雪竹的脑电波影响了,锦丰漾还真的想起了自己的手。 他翻手用上内力,开始吸夏雪竹那块冰块。 夏雪竹表示欣慰,还好不算太傻。 但冯彪也不傻啊,他怎么可能让锦丰漾顺利吸走,他抽空拍出一掌,夏雪竹周身的冰块迅速涨大了十倍且连在了地上。 锦丰漾吸不动了。 他气得出掌一通乱拍,但都只能拍下一些碎屑。 君无安见状也抽空拍出了一个火球,那火球就像冯彪的冰块一样团团地包裹住了,好像在慢慢融化着夏雪竹周身的冰封。 锦丰漾振臂欢呼,“对,这样对!君无安,火再大点啊!烤融了冰后,夏雪竹就能出来了!” 冯彪比他更欢呼,“对,火再大点吧!你们猜,夏雪竹是先被冻死还是先被烤死?哈哈哈,还出来?锦丰漾,这时如果是你被冰冻在里面,外面的人准备烧化了冰救你你觉得你会舒服吗?君无安我告诉你,夏雪竹只被冰封着不过是不能动而已,但如果你再加把火,那可就说不好会不会死了!” 锦丰漾变了脸,“君无安,快收火!” 君无安回给他的是更大的火球射向了冰块,他曾经这样准备火烤冯彪的,冯彪不是没死反而更强大了力量吗?冯彪能唬住那个脑缺六皇子,却是唬不住他的! 其实冯彪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但他知道绝不能让君无安得意。 于是他也向夏雪竹的方向放出了一个更大的冰球,那冰球竟将君无安的火球包裹在了里面。 君无安不甘示弱,再发火球。 冯彪又再发冰球。 这么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下,那个冰里有火,火里有冰的巨大球体很快就顶到金室的天花板了。 没有明火的火球却是能让人清晰地听到呲呲的火苗声,冰球被烤得咔咔的开裂声也不绝于耳。 君无安和冯彪还在激烈的对打中,锦丰漾在左看看帮不上忙右看看也帮不上忙的无限自弃中。 突然,咔嚓,轰隆,某种近似山峰被雷劈开的巨大声响传来。 三人齐唰唰扭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又是冰球又是火球的球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半蓝半红的小人直蹿而出。 “冯彪,你很喜欢冰冻人是不是?好啊,姑奶奶就包你一次冻个爽!君无安闪开!” 话落,一个比小人大了不只十倍的透明球被聚集在了半空,还是半蓝半红的,说是冰吧,却有着火的烈焰;说是火吧,却又有着冰的冷凝。 君无安并听不到夏雪竹的话,但倒是能看到了。眼见球被打了出来,他自然知道先避开。 锦丰漾看傻了眼,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但总感觉很厉害。意思就是刚才夏雪竹没被冰火两重天玩死,人家转身就又爆发了某种不知名的更强大异能? 靠之!这老天爷是不是太偏心了?还是某些人的天赋真是高出天际了? 锦丰漾妒嫉得双眼通红,掌心不受控制地再次冒出了紫色的小花朵。 冯彪也是双眼通红,却不是妒嫉的,而是恨的。恨夏雪竹怎么可能在被冰封了一段时间后还能爆发异能!不过,她新爆发的如何能比得上他已有的! 冯彪回以冰球反击。 两个球在半空中碰撞,轰地炸裂,金室都晃了三晃。 夏雪竹距离比较近,却没有躲开,而是迎着那蘑菇云飞了过去。 “夏雪竹--”锦丰漾惊叫,这是做什么?自己找死么?“君无安,她刚解封脑子还没恢复,你还不拦着她!” 君无安目光下扫,瞥了一眼锦丰漾脚上的冰,莫不是看着冻住的是脚,其实冻住的是脑子? 怎么重见这个骚包后,骚包没有了,这智商也就不在线了? 夏雪竹怎么可能会自找死! 她只会-- 空中突然响起了噼哩啪啦类似鞭炮的声音,锦丰漾抬头看过去,嘴巴惊讶地张开之后,就再也闭不上了。 半空中刚才还手掌大小的小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再长大,很快地,她就长到原来的身高了,还是半蓝半红的状态。 君无安微勾唇角,表示很满意,至少现在他也是能看到她的一员了。过去的日子里,锦丰漾能看到,阿娇能看到,就连冯彪也能看到,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妒嫉得要死。她是他的,凭什么别人看得到他却看不到! 如今心里舒服了,虽然还是听不到她说什么。 可下一刻,君无安的心又收紧了。 因为夏雪竹还在长,直到高达天花板的时候才算停止。而且看那意思,如果不是还有天花板挡着的话,只怕她还能长出天花板去。 现在屋内的三个男人在她的面前,那就像三个小矮子。 夏雪竹也表示很惊讶,她低头看看三个男人,叉腰狂笑起来。 他们都不知道这原因是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全部,但她知道其中一部分原因。君无安的手在劈开冯彪的冰柱时,曾经流血,那血在君无安发来火球的时候附着在了冰上,后又顺着烤裂的冰缝里注入了她的意识中。 她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异能之力也能逐渐地聚集了。 那是一种跟她以往的异能都不一样的能量,她知道,新的异能来了。趁着外面在打,她连忙屏气凝神感受这种新的异能,最终自爆而出。 就像第一次被激发异能一样,这次应该还是君无安的血起了催化作用。 “君无安,谢谢你!” 她真心道谢,本能地点头弯腰。 可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高,这一弯腰,屁股一拱,轰,哗啦,金砖之墙被撞坏,金室开始坍塌了。 锦丰漾大叫,“夏雪竹快站好,房子要被你撞塌了。” 夏雪竹也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她直觉地听话站直身,得,这次又把天花板撞烂了。 数块金砖落下,正砸向锦丰漾。 锦丰漾想跑开,却想起来脚还被冻着,他急急双掌打出,金砖碎成金粉撒满了他一身。 夏雪竹爆笑出声,“小黄人!” 她这一笑,金室被震动的塌得更厉害了。 冯彪借机“嗖”一下又消失了。 “还笑!冯彪跑了!”锦丰漾大叫。 君无安飞踢一块金砖去堵锦丰漾的嘴,“闭嘴,我看得到。”全程就听他嗷嗷喊了,烦不烦人。 “那你还不追?”锦丰漾不理解。 君无安冷哼一声纵身拔高身形与夏雪竹的眼睛持平了,他来为的是她,只要她在他的身边,谁跑了都没关系,反正不过是再费些力抓回来。 夏雪竹自然明白,与君无安目光对上的第一眼就不由委屈地红了眼,“君无安,我想你,要抱抱。” ------题外话------ 感谢菲菲茹雨天的票票~这个评价票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哦~谢谢哒~mua~ 205 小鸟依人君无安 不用听,不用猜,看见她的第一眼,他也想抱抱她。 可是,抱不了。 以她现在的高度,只她一个脑袋就有他腰粗了,怎么抱?抱哪儿?脖子么?他双手挂上她的脖子? 君无安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他还是小的那位,于是这脸不受控制地黑了又黑。 夏雪竹也醒过味来了,表情越加地委屈,“君无安,我不想总这么大,快想办法让我变小啊!” 就像曾经冯彪因君无安的火球而异能更爆发一样,她也以为自己借着这异能的爆炸能让自己的能量更强,谁知这一次却只是让她变大了。 丫的!她真的不想变成半蓝半红的巨人啊。 君无安听不见,但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需要安慰。他心疼地伸手欲摸上她的脸,结果却差点戳进跟他手掌差不多大的眼睛里。 默了默,他又收回了手,“先出去再说。” 没人动地。 锦丰漾还在那儿冻着,夏雪竹是出不去,她太大了,只要走动起来必定让这里塌得更快。 锦丰漾受不了地大喊,“先帮我解冻啊。” 本来他就没啥存在感,这回倒好,一个变得超大更不看见他了,另一个眼里有了女人只怕从来就没有把他看见眼里过。 君无安当没听见。刚才出手相救是因为还要靠他来找出夏雪竹,顺便为看不见夏雪竹的自己做中间桥梁来勾通。如今人找到了,自己也能看见夏雪竹了,那么还要他何用?不救。 夏雪竹却不能不救,事情未到最后,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的。 她用异能之剑贴着地面一削而过,锦丰漾被冻在地上的冰块总算切离了地面,但还是没有化开。 锦丰漾冲着夏雪竹直挤眼,那意思,你开口让你男人帮我用火融了这些冰啊。 夏雪竹坚决摇头,“你还是用内力一点点化吧。” 纯阳内力化异能之冰,虽然需要的时间长一点,但花费一些时间总能做到的。 她也看不上他处处把自己和君无安当工具使的态度。 锦丰漾愣了愣,刚才她眼中流露的可是反感的情绪?不是打趣开玩笑,而是真的不赞同? 她在嫌弃他是个拖油瓶了吗? 锦丰漾心中陡痛,脸色惨白。 君无安一闪身,挡住了夏雪竹看过去的视线,“天花板上有什么?” 夏雪竹不疑有他,注意力顺利被转移,“还是一间金室。” 君无安飞起一脚又是一块金砖砸在了锦丰漾的脚下,“翻译。”他听不到夏雪竹的声音。 锦丰漾委屈地撇撇嘴,本想有骨气地吼一句“有种别问我”,可话到嘴边他又变了卦。 再抬头,没了委屈与受伤,取而代之的只有更骚包的笑容。 嫌老子碍眼,老子偏偏把眼碍到你眼皮子底下! 他一纵身,也用轻功停在了半空,与夏雪竹友好地笑笑之后才如实翻译。 翻译是冲着君无安去的,话的内容是夏雪竹的,表情却是他自加的。 眯眼,挑眉,神情骄傲:切,不救我?你现在还不是要通过我才能听见她的话?! 君无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一拳打出去的冲动压了下来,锦丰漾真得感谢他知道轻重的理智。 “我的异能能让你的体型变得更大是不是?那就变到更大!” 夏雪竹想哭,她已经很大了,她不喜欢这样,她想变小。 不过这次锦丰漾倒站在了君无安的这一边,“夏雪竹,我们也只能靠你强硬地冲破这里了。想想冯彪,我们再不出去的话,他会逃得更远的,你甘心?” 不甘心!所以,“来吧!” 君无安源源不断地发出火球,在火球的爆炸声中,夏雪竹就像充气的气球一样越涨越大,越涨越胖。 金屋越发地坍塌的厉害,君无安和锦丰漾都意见一致地分别躲到了夏雪竹的胳肢窝下躲避着掉下的金砖。 夏雪竹严肃地警告锦丰漾,“这些都是我的!一块,啊不,一丁点都不允许你带走!” “是是是,都是你的,小的一丁点都不会拿的。”锦丰漾答应的很快。 没人看见的角度,他的眼底却是暗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后续。君无安来了,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君无安的信心比对夏雪竹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的结局时刻要来了吧?有他们挡着,他一定能顺利拿到那件东西。到时他一定拿了就跑,至于他们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现在惦记金子?她可知道稍后她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命都没空惦记? 夏雪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共接连顶翻了多少层金室了,终于在某一顶之后,她看到了不是金子的光亮,“君无安,不用再打火球了,我们出来了。” 在锦丰漾的及时翻译下,君无安住了手。 君无安和锦丰漾两个人踩着夏雪竹的头跳出了金室。 三个人在看到外面的情况后,都惊了。 他们才逃出来的金室竟是在一棵大树的腹中,巨人夏雪竹顶破了树干,现在的他们是站在一个树枝上。 树本身是枯萎的,没有任何生命力的迹象,但树枝树干倒还挺硬实。 莫怪金室建于沙漠之底都不会有事,原来外面是有大树支撑着。 大树很大,夏雪竹已经是巨人款了,从大树的树干里露出头来也不过是外面知了跟树的正常比例。而君无安和锦丰漾之于大树就像蚂蚁跟大树的比例了。 锦丰漾一屁股坐在了树枝上,完全不担心会掉下树,因为这段树枝都有床铺般那么宽敞。 仰头看看看不到顶的树梢,低头看看看不到底的树根,“呵,呵呵。”他傻笑起来,这个要如何找到冯彪?光这棵树就有得他们找的了。 想像一只蚂蚁爬遍一棵参天大树,那得是多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脑抽了才非要坚持来这里走一趟呢? 夏雪竹双手架在树枝上从金室里彻底蹿出,巨人的身姿一落到树枝上就把坐着的锦丰漾颠得蹦了好几蹦,如果不是他及时抓住了君无安的衣角,他都有可能被颠下树去。 四周的光线很暗,上,上看不到头,下,下看不到底,再看看身边的两个对她来说蚂蚁般大小的男人,夏雪竹不想看不起他们都控制不住自己流露出还得靠自己的悲愤。 一手拈起一个男人放在肩头上,夏雪竹开始了漫漫的爬树旅程。 可是,他们是半树腰上,这第一步要向上还是向下呢? “杀人杀头,砍树砍根。向下!”君无安道。 锦丰漾不同意,“冯彪为什么逃走?那是因为他知道一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藏进根里?那哪有藏到树梢居高临下来得容易观察。向上!” 夏雪竹的本能也是准备向上爬的,但一听君无安的话,她也觉得有道理。向上向下都可行,那就-- 夏雪竹猛地纵身飞离了大树,然后提起十成的异能聚集出了一个巨大的半蓝半红的球猛地砸向了刚才她站立的地方。 不好决定,那就拦腰而断。管他树梢还是树根,这树倒了,他总要出来逃命的吧? 咔嚓,树还真拦腰倒了下来,拦腰而断的地方瞬间向外涌出了无数的金砖。 夏雪竹反射性地伸手就接,巨人的她有着巨人款的大手掌,那些金砖此时落进手里就像平时拿的橡皮一样小巧玲珑。 很快她就接了满满地一大抱。 夏雪竹兴奋地笑了,变大了也有好处啊,搬砖的工作简直不能更简单。 君无安无奈地跳起来掐掐她的耳垂,提醒道,“你为了这些金砖不惜这个样子回尧天?你确定这样意识状态的你还能回到你原来的身体?” “啊。”夏雪竹倍受打击,手一松,一块金砖不小心向下落去。 锵,撞上某种金属的脆响传了过来。 三人眼睛同时一亮,“下去看看。” 夏雪竹踩着树干迅速往下,在某个树枝的中间发现了一道门,正常大小,刚才掉落的金砖就是正好砸在上面。 三个人的脑海里顿时都出现了冯彪两个大字。 “都闪开,我来!”不想再被夏雪竹看扁,锦丰漾大喊一声,纵身跳下,用他脚上的冰块直踹了过去。 咣,那声音大的,夏雪竹第一念头就是,一定很疼。 门没开,锦丰漾抱着脚上一边跳去了。 君无安要打火球轰开,夏雪竹阻止他,“这就是我们在烟族禁地一直没能找到的那块殒石,你打不开的,别费力气了。” 锦丰漾怒气冲天地跳过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夏雪竹坦然回视,“我再早知道也没早过你的行动迅速。” 换而言之就是,你太快了,我没来得及早知道。 “靠!”锦丰漾只得抱着脚又跳到别处去了。 夏雪竹凑近过去仔细地看了看门,“我来试试。” 食指一伸,异能之剑蹿了出来。随着她的变大,曾经指头大小的异能之剑如今倒是同正常剑一样大小了。 夏雪竹表示对这一点也是满意的。 异能之剑切向了殒石门边,光沿着缝隙插进去就像电焊一样起了无数的火花。 君无安第一时间挡在了夏雪竹的脸前,唯恐这些火花伤到她的脸。 夏雪竹感动的与君无安对视一笑,没说出口的是,火花其实对她无碍,有事的是她的手臂。 她的手臂不知为何开始麻了起来,但她咬牙忍着。毕竟在两个袖珍男人都指望不上的时候,她不上还能谁上呢? 锦丰漾突然大叫出声,“夏雪竹快出手!你的颜色在变浅!” ------题外话------ 感谢大哈哈的票票~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感恩~愿大哈哈天天漂亮赛天仙哦~muamua~ 另:这回真的冷了,大家要记得加衣,的时候多想想我啊,心里就会暖暖的~嘻~ 206 走肾的人走心了 夏雪竹是半蓝半红的,可是那蓝色和红色却是在慢慢地变浅中。尤其是夏雪竹的脚,已经变回纯透明的状态了。 看在君无安的眼里,夏雪竹的脚已经消失了。 意思就是,颜色再褪下去的话,夏雪竹有可能会回到原来透明的状态,而他又要看不见她了? “住手夏雪竹!”君无安喝止道。 夏雪竹停了手,却不单是因为君无安的喝止,更是因为她的手臂也麻得受不了了。曾经在烟族禁地,她也这样企图撬开门过,那时是连碰都碰到这扇门上的,现在倒是能碰上了,只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夏雪竹怏怏地把异能之剑收了回来。 君无安猜测,“如果这就是小蜗的能量来源,而你我的异能又都可以通过小蜗提升,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我们的异能对这块最终的能量来源基本没什么作用?” 夏雪竹想了想后点头,应该是这个理。 可是越打不开这道门,就越觉得冯彪就在里面,她不甘心啊。 君无安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一下门,发现门其本就是嵌进树里的,做的非常严丝合缝,一看就知道只能用机关才能启动打开。而他刚刚仔细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 想开门的话,看来只有一招了。 “我们轰树!” 门不是不能动吗?那么除却门之后的树总不会像门一样坚固吧? 夏雪竹眼睛一亮,本能地退后一步静等君无安出手。 君无安却没有丝毫出手的迹象。 怎么回事?他不是说轰树么?夏雪竹把肩膀头上的君无安托在掌心举到眼前,以眼神询问。 君无安的脸绷得更紧了,平时的话,这类事情的确是他做。但现在!以他目前袖珍的状态,这树就像大山一样庞大。他是脑子多有病才会拿火球轰山? 有能力也不是这么用的好么? 君无安双手抱臂冷冷看着夏雪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居然能用一只掌心托着自己,这种小男人的感觉,真是憋屈出天际了。 夏雪竹愣了半晌,傻笑两声,她明白了。也是,人就是再有力量,可对上自然界的山石等天物,人可不就是妄想撼大树的蚂蚁般弱小了么。 再把人托放回肩头,好吧,她来。 提气纵离树枝,身在半空中狠狠一掌劈下,咔嚓,嵌有门的树枝从中而断,门后的世界暴露出来。 夏雪竹刚要欢呼,却发现自己像松了口子的气球一样开始飞速的缩小中。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她只有原来的一半大了,君无安和锦丰漾已经不能安稳地在她肩上停留了。两人及时运用轻功跳到了大树上,再回头,夏雪竹已经变成了常人大小,颜色还在减淡,人也迅速向下坠落。 君无安想都不想纵身下扑而去,抓到夏雪竹手后的第一动作就是抽出身上的腰带缠上夏雪竹的腰,手臂一收,佳人终于入怀。 这次她就是变回透明的,她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夏雪竹就像一只久别回巢的鸟儿一样,一头扎进君无安的怀里再不愿出来了。 他们还在飞速的下坠中,周围灰蒙蒙的,看不到任何可以止住下降趋势的东西,但夏雪竹却是无比的心安。只要有君无安在,就是让她走上黄泉路,她都不会有问题。 就在此时,咻,一条麻绳垂了下来,君无安迅速伸手抓住。顺着绳子向上看去,是锦丰漾正在把绳子的另一头缠在一处断枝上。 君无安看上来的眼神让他无端地不悦,“看什么看!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救夏雪竹,夏雪竹!” 那麻绳来自他的包袱。他的包袱里不仅带了吃的喝的防晒的,还带了简单的急救工具。 夏雪竹下落的瞬间,他的第一个念头也是要救的,但他的第一个动作却是翻包袱拿绳子。而这,当然要比君无安纵身下跳的动作需要的时间长。 绳子拿出来了,他也愣住了。 看着君无安下跳的背影愣住了。 他是一国之君啊,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想也不想地就跳了下去?夏雪竹之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分量? 锦丰漾胸中五味杂陈,他没有那个可以奋不顾身下跳的人!没有人会为他这样做,他也不会为别的什么人这样做,即使这人是那个他自以为动了心的夏雪竹。 心中一片悲凉,一甩手,绳子却是甩了出去。 他告诉自己,冯彪还没死,美人心还没找到,这两个帮手他还不能失去。 他屈膝跪着抵在断枝上,一支手臂狠狠地拉着绳子的这头,绳子的那头开始传来有人正在向上爬的动静。 君无安在爬,夏雪竹趴在他的后背像个考拉似的依附在他的身上状似睡觉中。 她本想各爬各的来着,但被君无安拒绝了。 “有我在,不用你。” 苏到肉麻的话差点让她当场笑出来,想,他是不是觉得刚才“小男人”的状态让他倍受侮辱?所以他现在准备昂扬起“大男人”的旗帜有力反击? 可是夏雪竹在顺着君无安的目光看到自己的状态后,她笑不出来了。 她的颜色已经浅到蓝红的分界线都模糊了,基本可以预见不久后她将完全变回原来透明的状态。 这可真是玩笑一般的人生啊。她无力地摊在了君无安的后背上,任由他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的重量向上爬。 “君无安,你说我刚才的突然爆发是不是就是老天爷为了让我们安全逃出来而开的临时外挂?他这是玩我呢玩我呢还是玩我呢?” 君无安听不到她的话,但能感受到脖子梗后面喷来的热气。有点痒。 “夏雪竹,你闭嘴!” 夏雪竹假装听不到,她将头枕在君无安的后背上,瞄一眼一支手臂已经没了颜色的状态,心情更郁卒了。 “我刚才能发出冰火融合的能量球的,多拉风!可如果我变回透明的状态,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我新爆发的异能也会消失?这算什么?被钟浅浅的不稳定传染了还好不了了吗?君无安,这到底算什么!” 心情不好,想发泄,她惯性地一张嘴咬在他的后脖梗上。 君无安打个激灵,手一松,差点让两个人再次坠下去。 “夏雪竹你放荡!”君无安满脸通红的怒吼,他听不见夏雪竹的话,他只感受到了夏雪竹的动作,他误以为夏雪竹在跟他*。 比君无安更怒的是上面抓着绳子的锦丰漾。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啊,他已经把绳子在他的手臂上绕了几圈,绳子勒得都要勒进肉里去了,他怕引起那两人分心就一直忍着来着。什么?他们还在下面有心情打情骂俏?丫的!那他为什么还要遭这罪! “君无安夏雪竹,你们想死是不是?”他到底为了什么呀!鄙视自己。 夏雪竹讪讪地干笑两声,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了。切,她巨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冲她吼?典型的欺小怕大! 君无安可算安全地带着夏雪竹爬了上去。 夏雪竹第一时间向锦丰漾打招呼,“谢啦,没想到你除了准备没用的,有用的绳子还是准备了的。哎?那是什么?火折子?喂,你有火折子,那当时坠入卿笑笑的沙室时怎么不拿出来照明?” 锦丰漾翻出绳子的包袱还在那里大敞四开着,夏雪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火折子。记得那时掉入卿笑笑的沙室时,她好像还埋怨过他只会准备没用的。 “哦,有吗?哈哈哈,原来有啊。没办法,当时我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准备的。”锦丰漾说的轻松,动作却利落的收好绳子裹好了包袱。那火折子也被裹了进去,再也看不见了。 因为那会提醒他,他的准备在她的面前,通常都是无用的。 夏雪竹嘲笑他,“你说你也是走心机路线的,却连自己的随身物品有什么没什么都不清楚,你这智商也是没谁了。” 锦丰漾刚想反驳,却被君无安抢了先,“走了,我们去门里看看。” 夏雪竹的脸已经透明了,他现在是又回到了既看不见她又听不到她的时候。但他却是能看到锦丰漾的表情,能听到锦丰漾的话的。 那是女人无法领会到但男人们一眼就能了解的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生起的那种自卑。 如果说曾经锦丰漾看夏雪竹的目光是纯粹想抢美好的话,那么现在锦丰漾看向夏雪竹的目光就是自觉配不上这种美好的自卑。 前者说粗暴一点,仅仅是走肾;后者说直白一点,那就是走心了。 而且,他非常厌恶现在这种他们在说他听不见他没有参与的他们之间的事情。 夏雪竹是他的! 君无安将透明的夏雪竹紧紧揽在身侧,转身就走。 这次他再不让夏雪竹离开他的视线。 夏雪竹不疑有他,通过刚才断裂的地方,两个人绕到了那扇陨石门的后面。 君无安想要继续向前,夏雪竹却拉拉他的手示意他停下。 她想起了某花妖女王的请求,“锦丰漾,快来看看这底下还有没有无情的美人头,啊不,美人心。” 207 花无情,火雷球 这次大家都学精了,再不会有人对着陨石出招。锦丰漾拔出长剑沿着陨石门的最底边缘一扫,树枝被削掉了。 三个人齐齐飘身到陨石门底下仰头看过去。 什么也没有! 锦丰漾脸色大变,“为什么什么也没有!东西呢?头呢?心呢?” 他很难不接着往下想,难道他被骗了?那么花妖口中的那件宝物呢?曾承诺过一定会给他的那件东西呢?是不是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 不,不可以,那件东西怎么可能不存在!他不信! “我要回去找花无情问问清楚!”锦丰漾咆哮一声,转身就要飞走。 没走了。 冯彪和一株熟悉的花凭空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株花头顶一张失水过多明显干巴的老人脸,可是那身段却妖娆如刚出落成的大姑娘。 看脸,不认识。但那身段,只怕化成灰锦丰漾也认得出来。 “花!无!情!” 她的脑袋明明已经找回来了,她果然是在骗他! “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重点是,那件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她现在跟冯彪站在一起,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把那件东西给了冯彪? 锦丰漾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更气,只是身后就有夏雪竹,他总是下意识地想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君无安并不知道花无情是哪出,他只默不作声地全程盯着冯彪。 夏雪竹跟锦丰漾一样在看花无情,但她倒不像锦丰漾的反应那么强烈。 花无情能为了找回她的头而向自己和锦丰漾求救,那么也就有可能为了她的头而向冯彪屈服。毕竟花无情明确地表示过,就目前的异能实力而言,她的确不如冯彪。 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路,这没什么可诟病的。自古不就有“良禽择木而栖”的说法吗? 而她,不也是为了找到冯彪才听了锦丰漾的话来到这里,又为了尧天边境的环境能恢复而想卖花妖女王人情的吗? 人活在世,都为了各自的目的不择手段,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更谈不上骗不骗的。 只是,你选了另一条路走也就算了,如果你还想回过头来挡我的路,这事儿可就不地道了。 感受到锦丰漾和夏雪竹的目光,花无情端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却是面无表情,好像锦丰漾的愤怒和夏雪竹的排斥她一点没感受到。 “六殿下,妾身这厢有礼了。” “本皇子管你有没有礼,痛快回答我的问题先!”锦丰漾没好气。 “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六殿下?”花无情自然上前两步,表情中没有一点被质问的尴尬或愧疚,“戴将军能比六殿下和夏小姐更早地满足妾身的愿望,那么妾身当然愿意跟更有能力的人合作。” 锦丰漾气得脑袋要冒烟,“你忘了你的花妖界是如何毁灭的了?” “戴将军说事后会还我一个恢复如初的花妖界。” “你觉得他的承诺有可信度?” “承诺是什么东西?妾身只相信戴将军的能力。” “屁!他算什么戴将军?他是冯彪!你明明知道他就是冯彪的!” “那又如何?反正众人眼前的他就是戴将军!六皇子不也没办法在众人面前证明戴将军的伪身份吗?” 锦丰漾被噎得回不出话来了,现在面前这个口口声声为冯彪说话的人还是那个曾在他的面前没有脑袋都给他一种冷静的明智感花妖女王吗?为什么现在她的脑袋回来了,她的脑子却没了?冯彪之于她来说相当于是延续了灭族之恨的罪魁祸首啊,她怎么就突然跟这样的仇人合作了呢?锦丰漾现在好想劈开花无情的脑袋看看。 冯彪突然仰天大笑,对锦丰漾彻底的嘲笑,“我说六皇子,还以为你隐忍多年是多厉害的主儿,没想到本质竟是如此的天真可爱。啧啧啧,本来决定要杀你还有些舍不得的,可现在一看,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不然就算回了北元,你也不会活的多长久。” “冯彪,我杀了你!”锦丰漾要向前冲。 夏雪竹出声拦他,“因为人家说了实话就要杀人家?那可不对,毕竟人家又没说错。”她现在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隐忍期透支了所有的脑子和隐忍了。现在沾火就着,一着就炸的愣头青到底是哪个?他真的不知道现在的他看起来多蠢么? “夏雪竹!”锦丰漾的声调都变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可没心情陪她没心没肺的开玩笑。 夏雪竹不再看他,拍拍君无安的手,在得到君无安的允许后,她才得以让君无安松开绕在她腰间的手,她上前两步看向了花无情。 “看能力决定合作伙伴吗?那我得严肃说一句,你眼瞎了?就冯彪这样的也算有能力?” “不然呢?现在被困住的是夏小姐而不是戴将军,就这还不够说明能力的高低?”话里的讽刺丝丝分明。 夏雪竹开始活动拳头,“你还真是眼瞎了。被困住你就认为我们是不行的那方了?错!我们被困住是因为能力高到挡不住,不然为什么不是被困死而仅仅是被困住?再说冯彪,他没被困住就代表他能力高了?可你有没有想到过,他是自知自己打不过才逃走的。逃走去做了什么?找来了你这个帮手!他用了什么条件我不好奇,也不在意你为此出卖了什么,我就一点,冯彪必死,护在他前面的也必须死!闪开,你随便走你的路,但请不要挡我的路!” 冯彪一脸莫名的兴奋,“夏雪竹,可是怎么办,她没办法随便走她的路呢!她现在只能走我让她走的路!花无情,上!杀了他们三个,你的花妖世界即刻能重现眼前!” 锦丰漾抢先纵身蹿出,“花无情,背叛吾者,死!” 花无情摇着妖娆的身段接住了锦丰漾的一拳,“说一百句漂亮话不如做一年漂亮事!六殿下,你先做到再说吧。” 无数的叶子仿若手掌,对上锦丰漾的一只手,简直像大人打小孩,那叫个轻松惬意。 不出一会儿,锦丰漾就苍白着一张脸被花无情打飞撞到了某个树枝,树皮裂开,锦丰漾漏进了树洞里。 他倒没忘了最后的交待,“夏雪竹,帮我报仇!帮我杀了这个卑鄙的背叛者啊!” 夏雪竹没理他,因为没空。 早在锦丰漾和花无情对上的时候,她也蹿了出去攻向了冯彪。 原主过世的父亲,烟族无数枉死的人,边境被破坏殆尽的环境等等等等。太多的恩怨交织到一起,让她一看到冯彪几乎不能正常思考,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必须杀了冯彪! 看不见夏雪竹的情况下,君无安也不敢冒然出手相助,怕不小心误伤了夏雪竹。 而当花无情打飞了锦丰漾转身要回去帮冯彪时,君无安立刻一闪身挡在了花无情的面前。 他看不到她的意识样子,在他的眼里,这位只是一株花。而通过刚才锦丰漾跟她的对话,以及锦丰漾被一片叶子扇飞了出去的举动,这让君无安明白了,看来曾经某个名叫大丽丽的花所提到过的花妖女王就是她了。 轻松就把锦丰漾解决了,说明这花的本事不小啊。 那么就绝对不能让她去帮冯彪。 君无安双手一错,再开,掌心聚集出了一颗火球,通红,却无明火,里面还像有雷似的在劈哩啪啦的打着。 花无情在看到的第一眼脱口而出,“火雷球!你是谁?” 夏雪竹动作顿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君无安的异能属性定性。可是,她的语气为什么那么肯定? 君无安却是听不到花无情的话的,他在火雷球中灌注了足够的异能之力后,双掌猛地推了出去,直击花无情的头部。 花无情险险躲开,妖娆的腰枝一扭,嗖嗖嗖,身上的无数叶子竟像暗器一样射向了君无安。 君无安甩手就是无数的玻璃球大小的小火球,那些小火球击中叶子,叶子本该瞬间粉碎,谁知竟在粉碎的同时冒出了缕缕清烟。 他以为有毒,马上堵住口鼻迅速后退,同时拍出一记掌风。 掌风把清烟吹散了,他纵身回来就要再打,手才抬起来,却顿在了半空。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株花里的意识人,还看到了正在跟冯彪激烈打斗的夏雪竹! 这到底怎么回事? 花无情老太太的眯缝眼一厉,无数根须脚凌厉地踹向了君无安,“无论你是谁都给我去死吧你!” 根须脚多却细,细却攻势强大。 君无安再没空细想这其中的变化,他掌心的火雷球再次聚起,飞速轰出。 花无情被轰个正着,无数的叶子接住了那火雷球,意外的却是火雷球并没有马上炸,而是跟着倒飞的花无情直撞向了其身后的冯彪。 夏雪竹机灵地躲开了,并马上站回到了君无安的身边。知道他看不见她,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她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拉他的手。 然而她的手还没拉到他的,就被他五指大开,跟她十指相扣了。 夏雪竹愣了,他看得到她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准的十指相扣? 君无安的目光却是追着花无情而去,是她吗?是她刚才动了手脚让自己能看到意识的吗? ------题外话------ 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呢,这种时候真的最适合窝在沙发里,捧一杯热可可再捧一本书,还要放点民谣听。推荐《南山南》,会让人心性平静,回忆温暖。当然了,请听原唱的!新学的一句话,我们可以不懂事,但不能不懂法!尊重原创! 208 她的主角光环呢? 见夏雪竹躲开,冯彪也看到了飞撞而来的花无情。 “这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意思么?”他轻蔑地一笑,躲开的同时还附带了一脚踹了出去。 花无情砰的一下被踹进了树洞里。紧接着,轰,火雷球炸了。树干晃了晃,也只有外面的树皮掉落了一些。 果然没了夏雪竹的巨人身姿后,他们这些凡人的能力之于这棵大树实在微不可言。 君无安与夏雪竹十指相扣的手背后,相当于把夏雪竹护在了身后。 冯彪立在枝头,向君无安一伸手,摆出了邀请的姿态,“君无安,轮到你了!” 君无安重捏一下夏雪竹的手,然后猛地松开飞了出去,“你不要再逃才好。” 见迎面就是火球打了过来,冯彪即时运起了防御异能抵抗。君无安打过去的火球不停地爆在冯彪的防御光晕外,冯彪的周身很快就起了一层退散不掉的火红色烟雾,看起来诡异危险的很,但冯彪的笑声隐在烟雾之后却是越来越响亮。 “君无安,真以为你那一招永远有用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的辗压!” 火红色的烟雾中伸出了两只手,那两只手的外围也有着一圈火红色的光晕,可是手心却在慢慢地生腾起冰蓝色的冰球。 君无安欲先发投敌,不等冰球扩大便先发出去了一个火球。 火球打在冰球上,爆炸没有,冰球晃了晃之后竟像张开了嘴似的,一口把火球吞了进去。冰中带火的状态立刻让夏雪竹想起了她曾经打出的。难道冯彪消失的功夫又爆发了新异能?他刚才到底做什么去了? 夏雪竹盯着冯彪的手陷入了深思。 冯彪对得到关注很得意。其实他现在的异能还真不跟夏雪竹刚才的一样,不过是因为他得到了某件东西,他开始有吞噬一切的异能。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感觉真是,爽啊! 不再向冰球里注入自己的异能,而是挥舞着双手,让冰球在自己周身这么绕了一圈,君无安发射过来的那些还没爆炸的火球就全被冯彪的冰球吞了进去。 那冰球已经有原来的数十倍之大了,那么巨大的球被冯彪举在手里,从远处看过去几乎要看不见冯彪的人了。 君无安早就收手了,在发现自己的异能之球被无限的吞噬后他就收手了。 他也试过了让那些球在冰球的内里爆炸,就像曾经在锦丰漾的身体里爆炸一样,然而他失败了。那冰球竟像是也有着防御异能,有了它的隔绝,他再不能远程遥控自己的球爆炸。 冯彪太得意了,他迫不及待地向着君无安炫耀起来,“打啊?君无安,你可打啊?你那随时随地可爆的火球之异能呢?原来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啊!啊哈哈,君无安,跪下求我!否则这球发出去,我要你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 君无安全身的神经都绷到极限了,眉头无意间皱成了死死的疙瘩。他必须要弄明白冯彪的异能是什么,否则他必将只能处于被动的挨打局面。 他的吞噬似乎比黑衣的黑洞更为精深,竟然能够阻隔他遥控自己的火球。 这到底是什么呢? 君无安努力地想着,连夏雪竹从远处绕到了能看到他表情的另一个方向他都没意识到。 至于冯彪的话,他压根没听进去。 夏雪竹歪头看君无安,有多长时间没看到他如此戒备的表情了?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比过往的所有都惊险万分,她想帮他。 趁君无安不注意,夏雪竹悄悄地运起异能,然后她的掌心再没出现那冰火双重的球。她又恨恨地攥回掌心,没时间去细想为什么,如果这个也不行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只有她的异能之剑了。 最后看一眼君无安,夏雪竹的周身猛地也蹿出了火红色的光晕,不等引起君无安的反应,她脚尖一点地急射而出,双手的十指也即时爆发出了异能之剑。 她怕君无安拦着她不让她冒险,所以她的速度尤其的快。 君无安终于清醒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冲到了那冰球的正面。 “夏雪竹!”君无安怒吼,身形如箭就向前冲。 夏雪竹没听见,她正集中精神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合十。十指异能之剑居然融合成了一把如正常剑大小的异能之剑,那剑通体白光,在昏暗的视界里显得越发的森冷。 冯彪惊讶,他是借助了外力才随时更新异能的,可是为什么夏雪竹却好像随时都能凭她自己更新异能? 一指异能之剑到十指都有,指头大小的长度到目前长了数十倍的长度,这是多么可怕的爆发力!多么的让人,羡慕嫉妒恨! 他不能再让她活着! 本想再看看冰球能有多大的,但现在等不了了。 冯彪运一口气,猛地推出了掌心的冰球。 君无安已经碰到了夏雪竹,他伸手就抓她的肩头。 就在此时,夏雪竹猛地身形下蹲,双手大开大合地劈了下去。 白光击中冰球,呲呲呲,噼噼啪啪,像是漏电的一团电线缠绕在了一起,火花四溅中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然而,就像拿一把手工剪去剪钢皮一样,动静弄得很大,结果却是什么用也没有。 异能之剑砍过之后,仅仅是挡了那冰球一小下,然后那冰球就毫无损伤地再次砸了过来。 夏雪竹手中的异能之剑“咻”一下消失了,像用力过度又像被打回了原形。 一抬头,足以遮住她整个视界的冰球已经近到眼前了。 她本能地双手交叉护在了身前,心中陡地一凉,难道终于走到了结局?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推了出去。 不及回头去看,她已经惶惶出声,“君无安--” 等她脚勾住树枝稳住自己,一回头,只看到了被冰球吞噬的君无安的最后一块殷红色的衣角。 冰球呼地爆炸了,连带着它吞噬的君无安的火球。数不清的冰块与火花齐齐绽放在半空,照亮了这暗黑的世界。 “君无安!君无安--”夏雪竹干巴巴地喊着,她想再喊声音大些想让君无安听到她的呼唤,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喊不出多大的声音。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了,嗓子好像也被堵住了。再也顾不上空中还在不停爆炸的小冰球与小火球,她纵身飞到空中来回穿梭着,意图找到君无安。 “你是在找这个吗?”冯彪拎着一块殷红色的衣角冲着夏雪竹挥着手。 “冯!彪!”夏雪竹瞬间红了眼,心痛地要无法呼吸。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君无安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冯彪就是想看她失去镇定的慌乱,她偏不让他如愿。 夏雪竹伸手一抓,一手冰球一手火球入了手,双手甩出,目标是冯彪的眼睛。 冯彪躲都不躲,一伸手,掌心冒出一颗冰球,那冰球对着夏雪竹射来的两个球像张开嘴似的,一开一合间,吞噬了。 夏雪竹骇然地身体一震,这到底是什么? 冯彪再次冲她挥挥手,然后把手里的殷红色衣角投喂进了另一只手里的冰球嘴里。 那冰球俨然变成了他的宠物似的,给什么就吃什么。 注意到夏雪竹如临大敌的警戒状态,冯彪笑得更开心了。 “这种时刻,真该让天下所有人都见证见证,他们眼中的天才是如何败在了我的手下!啊哈哈,这天下至尊,舍我其谁!啊哈哈哈。” 冯彪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坐拥天下的那一天,他疯狂的仰头大笑着。 夏雪竹现在好想举起手中的异能之剑一剑刺向他的喉咙,可是她却一转身沿着树枝就跑。 打不过是一定的了,当然要先跑。 然而,她没跑了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吸她。费力扭头,果然,是那个冰球就像动物似的张开了嘴,她正在被吸进嘴里。 冯彪好像笑累了似的平静下来了,“夏雪竹,一起死吧,不然你男人独赴黄泉该有多伤心?放心,尧天我会为你们照顾好的。你们的孩子,部下,亲朋,好友,他们也将会随后到地府和你们相聚。不谢。” 夏雪竹愤怒,憋屈,不甘心,有太多的话想问候老天爷,可是她却不得不瞪大着眼睛被吸进了冰球里。 她怒了。 重生的万能定律之一不是重生即主角吗? 她是女主角啊,她不可以辣么快放弃的。 她在冰球里挣扎,冰球里无数的冰球砸向了她的头。 她运起防御的异能,异能一闪而逝,无法持久。 她抬手聚力,指间的异能之剑只有指甲盖大小了。 她如置身茫茫的北极,渐渐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一个大如脑袋的冰球落下来,她被砸个正着,扑嗵摔地,意识远去了。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是哔了整个银河系的哈士奇才在重生之后还是走出了相同的死亡之局吗? …… 锦丰漾从树洞中醒来,一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大丽丽。 本想笑打招呼,突然又想起来了花无情的背叛,愤怒马上染眸,他张口就要骂,大丽丽呼啦啦舒展着无数的叶子盖在了他的嘴上。 “嘘!六皇子,请跟我这边走。” ------题外话------ 感谢大葵花的票票~么么哒~想再跟你聊几句却发现突然没话说是几个意思?我脑袋要冷住了啊! 209 吞噬 树木再枯再死,那也是树,与花同属五行中的木。花无情无论死在哪里,都不会死在同宗本源里。 大丽丽带着锦丰漾在树枝树干的内部穿梭,很快与花无情会合了。 此时花无情的老人脸上虽明显带了死气,但却是还活着的。 锦丰漾一把甩开大丽丽的手,对于眼前看到的表示很开心,“怎么,你的新主子没打算救你?” “六皇子!不准你这么跟女王说话!”大丽丽对着锦丰漾怒目而视。“女王也是迫无无奈才屈服的,女王如果真下死手,你又如何还会活着?” “所以呢?我因为你的话来了这里断了一只手,瘸了一条腿,虽然因为你的女王受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苦难,但我至少还活着,所以我得感恩,得向她表达一下亲切的关怀?”锦丰漾在醒来之后,不是想不到是花妖女王手下留了情他才没死透,只是,他没死就得理解她的做法吗? 长剑陡得伸出,架在了花无情的脖子上,“我只问你一句,那件东西呢?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是的话,它现在在哪里!” 说着问话却没有等到答案的期待,只等着她说出否定的答案,他就手起剑落,一剑砍下她的美人头。 “锦丰漾,你放肆!”大丽丽挥着叶子反击。 锦丰漾鼻叱一声,心口的痛一闪而逝。就说吧,连个植物都养不熟,又何谈人! 架在花无情脖子上的剑没动地,他侧身摆腿,一脚踩在大丽丽的脖子上将大丽花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如果你想死在你家女王的前面,请你提前打声招呼就好,不必这么费力的。” 脚掌用力,拒绝听见大丽丽有可能的求饶声。 花无情困难的睁眼,“放开丽儿!如果你还想抢回那件东西。” 锦丰漾没动,“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 花无情挥起花枝就是一叶子打在锦丰漾的脸上,“放开,不然你以为冯彪为什么突然有信心主动现身!” 力道没多大,但锦丰漾觉得疼的是面子。 长这么大,谁敢打过他的脸。 他咬咬牙,却是收回了长剑和踩着大丽丽脖子的脚,“这一次你最好说的属实,否则我就是死在这里,死前也会把你们都杀死!” 大丽丽赶紧起身把花无情扶坐了起来,“女王,你怎么样?不要管他们了,我们自己都要顾不过来了,而且他们还不领情。女王,我们走,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丽儿,别吵!我现在没多余的力气跟你说话。”花无情只看锦丰漾,眼睛里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六殿下,麻烦你把你那掩饰不住的受伤表情收一收,从一开始我们谈的就是合作,没谈感情。你现在那张委屈又愤怒的脸给谁看?合作就合作,能合就作,不能合就分,此事从最初开始,妾身可有一次强迫过你?” 冰冷无情的话听进耳朵,锦丰漾直听得从头到脚凉的透透的。 他想起了他对夏雪竹做的。 他不也是这么一脸正直的表情对夏雪竹下了足够的饵“劝说”的么?那时的他不也是满心都是你被我利用也是你自己做的选择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的脱责态度吗? 原来当立场对调,心态是如此的不一样。 莫怪于夏雪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像在那些尧天人面前的轻松姿态。 原来在不知道的时候,他竟是如此的惹人生厌么? 锦丰漾蓦地捂胸剧烈地咳嗽了三声。 大丽丽的脸上出现了关心的表情,但又很快的收了起来。 花无情视而不见,抓紧时间解决正事。 “事态紧急,我又没有多余的气力了,所以我就不浪费时间在矫情上了,我只说重点。一,你们前脚走,冯彪后脚就找来了。我打不过他是事实,被迫屈服也是事实。但屈服不是为了我自己苟且偷安,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你们会合。二,跟你们会合只为告诉你一句话,那件东西已经落入冯彪的手里了。如果没意外的话,他也应该已经融会贯通那件东西的使用方法了。” 他是冒险,她又何尝不是?他输了顶多丢的是他的一条命,她如果输了那将是整个花妖界的灭亡。只要最后能赢,别说现在背叛他了,就是让她背叛整个花妖界她也毫不迟疑。她比他更在意结果,只是这些她不会跟一个生存年龄连二十年都没有的弱小人类说。 正要再说些什么时,某处角落又快速跑来了另一株大丽花,“禀告女王,冯彪用吞噬吞掉了那两个人。” “夏雪竹!”锦丰漾站不住了,夏雪竹被吞掉了么?他要去救她! 花无情一使眼色,无数大丽花凭空冒出,众多的枝叶缠住了锦丰漾的腿。 “放开!我要去救人!”锦丰漾挥剑下砍。 花无情表情更冷了,冷的好像脸上的老人皱纹都要冷平了。看中的是他隐忍多年的心性,以为跟这样的人合作必定能谨慎地走到最后。却不想接触了之后才发现,他的隐忍好像在过去的那些年用完了。 啪啪,又是两个大叶子抽了过去。 “救?你拿什么救?你如果有那本事,我还用先把你打进树洞里来?” 这次可是真抽耳光,锦丰漾的脸上马上通红一片,但至少他被抽醒了。他自知能力不及夏雪竹,心机不及君无安,那么他拿什么去救! 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自卑如突然降临的暴风雪,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笼罩住了。他压抑得呼吸困难,身上的痛觉越加的明显,可是他的脑子却是疼的分外清明了。 “吞噬是什么?” 听到锦丰漾的问话,花无情无形地松一口气,还算他没有蠢到漏掉重点。 “就是你想要的那件东西。”花无情停顿一下,在周围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第一次详细地解释给锦丰漾。 “它在百年前其实只是一颗大丽花的种子,当年被陨石砸到的除了小蜗牛,我,第三个就是它了。陨石被运走了,它却留在了我的身边。它的能量很大,至今我都没能完全明白它到底还有多少能量。但其中最显著的一点则是,有它在手,拥有的人将会变成一个有着无限容量的存在。” “因为有它在,这里的花妖界就是妾身利用它的能量吞掉了现实世界中的一部分然后平空挪到了这里。而冯彪,也能利用它来吞掉所有打向他的异能量,包括人。” 锦丰漾越听嘴巴张得越大,即使他自小身在异能者林立的北元,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神奇力量的存在。 花无情的话落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如此能量大的东西,你当初为什么愿意承诺给我?” 花无情深深地看向锦丰漾,“能量大又如何?我还不是守不住我的花妖界?只要一切能回到最初,那么我甘愿拿它去换!” 其实她想多说一句,能量大并不代表事事都好,刻意追求力量的强大也许会顾此失彼。他心中的目标性太强,戾性太重,他就算得到了吞噬如愿目标达成,只怕那时候的他并不会比现在的他更幸福。 可是她看了看他简单包扎的断手,他还在向外渗出的大腿,她什么也没说。 因为自知说了也没用。 锦丰漾的心再次坚定,“如何才能抢回吞噬,你说,我做!” …… 夏雪竹意识清醒的一瞬间,眼睛还没睁开,张嘴就先喊,“君无安!” 喊完眼睛也睁开了,她却是躺在地上。但手没被绑着,脚也是自由的,她本能地站起,发现全身都活动自由。 谁救了她么? 正疑惑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醒了?那你要不要回头先看一下我?” 冯彪。 夏雪竹迅速扭头,然后脸色大变,“君无安--” 半空中一个冰棺,里面赫然躺着的是君无安。 他不是意识的状态,他这样会被活活冻死的! 夏雪竹心中一痛,纵身就要扑。 冯彪甩手出冰,那冰棺瞬间加厚一层,“你向前走一步,这冰棺就加厚一层。不用在乎冰够不够,你开心就好。” 夏雪竹马上退后三丈,心痛的要揪成一团,她却还要装成冷静的样子,“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开他!” “条件?我能有什么条件?我还缺什么条件吗?”冯彪于半空中背手而立,宽大的白袍无风自舞,威风的不可一世。 夏雪竹握紧了拳头,“要尧天么?还是要我的命?你说出来,我都满足!” “尧天?你的命?过去也许我会在乎那么一丢丢,可是现在,呵呵,我自己挥挥手就能做到的事情,还用你来?” 夏雪竹哑了声,心里却一直都在念叨:别慌,别慌。你没死就代表着他肯定有所求!别慌别慌,他一定有条件的! 夏雪竹心急如有火烧,但她坚持不在冯彪的面前表露半点。 冯彪不开心了,“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绝望?为什么不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饶?” 他恨极了夏雪竹也好,君无安也好,永远一副镇定如斯冷静如斯看他如看跳梁小丑的表情。 “这些能成为你放开君无安的条件吗?”夏雪竹面无表情的问。 “当然不能!” “那为什么我还要做那些没用的事情?” 冯彪被噎得脸色白了白,半晌后怒道,“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马上动手杀了君无安?” “怕,怕你动手比我快,让他独自先赴了黄泉。” ------题外话------ 这是边境部分的结局了,有点卡~写的不顺啊!我想让冯彪死出花来啊! 210 同生共死?no! 夏雪竹这话一出,冯彪下意识地听成了君无安前脚走她后脚就跟着的意思。 “哈哈哈,女人!果然只会愚蠢的同生共死什么的!”冯彪居高临下鄙视地看着夏雪竹,“知道为什么连绑都没绑着你吗?因为他在手,你就算不绑着也逃不了!” 夏雪竹比他笑得更大声,“呵呵,男人!你哪知耳朵听到我说同生共死了?” 冯彪眼神一怔,她什么意思? 夏雪竹扫一眼冰棺中的君无安,“他如果生还无望,那么在他去黄泉的路上,相信他宁可选择你,而不是我,一路同行!” 她的眼神太理智,太清醒,太镇定。 明明他才是拥有冰异能的那个,他却被她的眼神冰得不自觉地倒退一步。 夏雪竹深吸一口气,也纵身到了半空与他平视,目光极度不屑。 “单身狗!你怎么会理解我们这种有小情儿的心情!我死于非命,我绝不会要求君无安死了来陪我,我只会托梦给他让他把仇人给我送来地下让我虐开心。同理,君无安死了,你就以为能打击我到恨不得自杀相随么?错!我拼着即使是死的决心,也要把你给他送到地下去!” 甩手,十指异能之剑齐出,夏雪竹凌厉地攻向了冯彪。 冯彪倒飞中,轻松反击,“不自量力!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我送到地下去!” 掌心的冰锥一一打出,正中夏雪竹的异能之剑,异能之剑断了,余光不过指甲盖的长度。夏雪竹屏气再凝聚异能,然后异能之剑却像被伤了根本似的,怎么都聚集不起来了。 冯彪嚣张大笑,“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像猫一样抓过来拼命了?” 夏雪竹干脆收起异能,握拳就打。她的速度很快,招招往毙命的要害部位打。 然而冯彪更快,快的不多,只快那么一点点,恰好每次都能让夏雪竹触到他的衣角,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像风一样滑出了攻击范围。 这可比让夏雪竹一点都打不到更让夏雪竹心惊,他每次都恰好地避开,说明他完全能看清她的攻击痕迹,所以才能那么恰好地掐算好时间再避开。 而曾经,冯彪没有这么强的实力的。 到底因为什么他才晋升这么快?不只是异能,就连他本身的内力,武功好像都有了质的分跃!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键的因素! 夏雪竹脑子转得飞快,出手也飞快,可是却比不得巨大差距摆在那里的更强大实力。 好像是躲累了,冯彪朝着夏雪竹的膝盖打出了一个冰锥,那冰锥咔一声穿透了夏雪竹的膝盖。 没血。 但痛。 夏雪竹身形一歪,栽了下去。 她摔倒在地上,第一个动作先是伸手去够膝盖上的冰锥,她想拔出来。 可是手还没够到位置,又是一个冰锥射来,正中手掌,她的手被钉在了地面上。 她想都不想再伸另一只手够过去,另一只手也被同样的钉住了。 没空理冯彪,她伸长脖子冲着冰锥哈气,企图让冰锥融化好让自己重获自由。 看到这样的夏雪竹,冯彪抱着肚子笑得没了形象,“那是异能之冰,你觉得你的哈气有用?而就算是普通冰,你要哈多少气才能让冰融化?哈哈哈,夏雪竹你是故意搞笑的么?” 夏雪竹看都不看他,继续着明显没有效果的无意义动作。 冯彪笑不动了,她凭什么要这么坚持!她为什么就不能痛快地求饶,痛快地屈服! 身形一晃,冯彪落到了夏雪竹的身前。 “想让冰融化不是吗?我帮你!”同时打出两个大火球,旺盛的火苗一接触到冰锥,那尖端首先就融化了。 夏雪竹的手先能动的,不顾手的表面还有火在烤,她转手就握住了还没融化完全的冰锥,然后抬手就往冯彪的脚背上狠戳而去。 冯彪的脚背就像夏雪竹的手一样被钉在了地上。 夏雪竹另一条无事的腿紧接着一扫而过,冯彪被扫倒,夏雪竹侧身压肘,插着冰锥的膝盖向上一顶,冰锥的尖端直抵冯彪的喉咙。 冯彪眼中闪过惊艳,她的腿被自己用冰锥戳中了膝盖,她居然能反过来利用当之武器然后反杀,这女人强的简直不像女人。 只可惜,她遇上的是自己。 冯彪没有半点异色,“然后呢,救君无安?威胁让我解开君无安的冰棺么?” 夏雪竹微勾唇角,“不,已经有人去救了。” “什么?”冯彪急急扭头,这才发现半空中的冰棺之上竟站了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锦丰漾,一个花无情。 夏雪竹在膝盖中了冰锥栽下来的时候,她的本意是纵身就起再杀回去的,一条腿没用了,可是另一条腿还有用。可就在她准备手拍地面腾空而起的时候,她从膝盖的冰锥里看到了锦丰漾和花无情在冲她打手势。 那手势分明就是让她引冯彪过来,他们要去半空中的冰棺那里。 于是她改了杀回去的主意,而是故意卖惨卖坚毅。她知道,像冯彪这种强大到自觉已经没什么威胁的人,最受不住的就是别人不屈服。 冯彪果然中了计。 那边锦丰漾已经将冰棺扛在身上向外跑。 他大腿还有伤啊,他只有一个手臂能用啊,他来是为了先救夏雪竹的,可是为什么他必须先救男人,这男人还是情敌啊! 花无情让众花为他领路,“快快快!别想有的没的,你得知道他必须活过来,我们才有实力跟冯彪拼一拼!想想吞噬!没有他,你能从冯彪的手里抢回吞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锦丰漾飙泪,那话真不是这么用的。 “丫的!都闪开!碰着挂着我不管啊!老子要爆肝加速了。” 内力提到最大,锦丰漾一肩扛着装有君无安的冰棺飞速地向前跑着。 这边,冯彪轻松摆脱了夏雪竹的禁锢,但却没有着急追上去。 “呵呵,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死。可是,你们真以为抢了冰棺就能救君无安吗?痴人说梦!” 夏雪竹拖着一条没用的腿二话不说再次攻击过去,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先赢取点时间倒是她现在必须做的。 冯彪冷笑一声,“想让你们静悄悄地死去果然是我太善良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都别浪费这大好时光了吧。” 再次发出的冰锥足有夏雪竹的腿那么粗,两个钉在手肘,两个钉在膝盖,他一把抓住夏雪竹的腰,将她横拎在了身侧,“走吧,一起看看去。看看是你们救得了他,还是你们陪他一起死!” 锦丰漾扛着冰棺终于来到了陨石门前。 “真的要把这个冰棺跟陨石门相撞吗?”他问花无情。 花无情点头,“能破异能冰棺的必须是能量更大的东西,那么除了这道陨石门还能有什么更强大的能量?” “你确定破了冰棺之后君无安出来又是一条能打的好汉?” “不确定。” “哎?”锦丰漾瞪突,不确定她做什么说让他先抢了冰棺再说? “君无安有火雷球,理论上说他是不惧这异能之冰的,可是他却被封在了里面。谁也说不好他是死了还是仅仅是被封了,出来之后是不是还能缓过来。但是,除了这一条路,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所以,撞!” 锦丰漾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给什么表情了。她做选择一向是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只能这样选择这么草率的么? 好吧,他也没别的选择! “闪开!”示意其他花腾出位置,锦丰漾运一运力,把冰棺砸向了陨石门。 咚,是一种闷闷的声响,不用看都知道不是撞碎的声响。 冰棺沿着陨石门滑落在地,扑嗵一声,什么事也没有。 陨石门更是,原来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 锦丰漾无语了,这算怎么说的? 花无情心里更紧张,开口却是,“你撞的力还是不够!快扛起来,我们来第二次!” 锦丰漾正要再扛起冰棺,冯彪到了。 “需不需要帮忙?” 锦丰漾和花无情齐齐挡在冰棺之前转身,砰,夏雪竹先被扔到了他们的面前。 锦丰漾看到四肢都被钉住的夏雪竹当即白了脸,“夏……” 不等他说完,夏雪竹就急急开口,“君无安呢!救出冰棺了没有?” “夏雪竹!你自己都这样了你还有心管他?”锦丰漾咆哮出声。 花无情扶起了夏雪竹,“以为陨石之门可以撞破那冰棺,可是失败了。” “是力度不够吗?”夏雪竹第一反应也是这个,“闪开,我来撞!” 她曲不了膝盖,只能蹦着向前跳。可才跳了一步,身形却是急速后退了过去。 是冯彪掌心的吸力又再吸她了。 锦丰漾伸手想抓回她,冯彪一甩袖,一股强大的风把锦丰漾扇到了一边。 “不都说了我能帮忙的吗?不用谢!” 冯彪狰狞一笑,再甩手,他吸过来一半的夏雪竹就被他狠狠地甩向了冰棺。 砰,冲劲大的都让冰棺被夏雪竹撞到之后又撞到了其后面的陨石门上。 夏雪竹像个破碎的娃娃一般沿着冰棺滑落在地,依然没血。可是这没血的样子却更让人心惊胆战,毕竟刚才的声音那么大。 花无情闪身过去就要扶,一股巨大的吸力再次从身后传来,一眨眼的功夫,她眼前的夏雪竹没影了,再次被冯彪吸回了掌心。 “冰棺还是没事,看来力度仍然不够,再来一次吧!花无情,你不闪开腾位置?” 锦丰漾绝望地爬起,“花无情,救人啊!” 花无情默默后退,退到了冰棺一角。看起来像是让了位置,其实却是遮住了那里一条小小的裂缝。 211 死马活变三合一 “六皇子,人家可是比你识时务多了。”冯彪甩手再把夏雪竹砸向了冰棺。 “夏雪竹!”锦丰漾嘶哑着喊变了调。 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动心了而已,可是当他看到夏雪竹一次又一次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砸出去的时候,他只觉得那更像是一下一下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与她的接触明明没有多长时间,而且过程并不愉快。但他就是受不住她现在被虐的样子。 她应该是明媚的,是骄傲的,是唾弃他看穿他与他之间永远有隔阂的。 就是不应该是这么没有生命力的。 锦丰漾艰难地爬起来想要冲过去救人。 花无情眼角一扫,大丽丽带头,数支大丽花过去缠住了锦丰漾的手脚。 锦丰漾怒的五官走了形,她这是自己不救还不让别人救了? 花无情目光冰凉,坦然回视,“妾身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六殿下,以后你会感谢妾身的。” “哈哈哈,对,锦丰漾,你的确应该谢谢人家!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我玩死了这两个,会马上送你一起死的。” 冯彪像是玩投球投上了瘾似的,把夏雪竹吸过来甩出去,吸过来再甩出去。 她一下又一下地撞上冰棺,冰棺也就同时一下又一下地撞上后面的陨石之门。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听到锦丰漾的耳朵里像是来自地府的招唤,听到冯彪的耳朵里却是世间最悦耳的乐声。 “哈哈哈--”冯彪的笑声久久不绝。 他太过兴奋,没注意到每次夏雪竹被甩出去的时候,夏雪竹都奋力扭着双臂和双腿尽量让四肢上的冰锥尖端对准冰棺。 花无情在退离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眼色,她也注意到了那冰棺一角的细小裂缝。 脑中瞬间灵光一现,别的异能打不开,那么冯彪自己的冰异能呢? 她不是全无反抗的能力的,但她决定借用冯彪的力量撞开冰棺。再加上冰棺之后的陨石之门的反作用力,总比她用自己的力量要强上很多。 她假装无力反抗,实则借着冯彪打过来的力量努力去撞击冰棺。近在贴身的距离,她能看到那些裂缝正在逐渐的加宽加大加深。 她觉得再有一次差不多就能撞开了,可是这时冯彪却停下来了。 夏雪竹顿时警醒的睁眼,她一直在被冯彪甩,有她在,冯彪可能还不会注意到那些裂缝,可是冯彪这一停下,难保他不会注意到。 不行!不能让他注意到!至少在冰棺破裂之前,不能让他注意到! 她以手肘撑地就想起来攻向冯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是她才撑住就又软下了身子。她只是意识,不至于像真有身体那般痛的受不了,但是肢体协调却是真的受影响的。那么粗的冰锥戳在手肘里,如果不拔出来,她根本无法自如地控制身体。 “哟,居然还能动?” 冯彪的声音传来,夏雪竹就是头皮一乍,不能让他看过来!不能让他注意到这里!可是她就是起不来。 夏雪竹急得眉头挤成了一块疙瘩。 花无情自始至终也看到了变化,她静立的姿势不动,根须却深到地下探到了锦丰澜的背后。然后,出须,啊不,出脚。 锦丰漾上一刻还被众花缠着手脚动弹不得,下一刻就像炮弹一样发射了出去。 半空中他还在惊讶,谁踹他? 冯彪成功地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就凭你?” 同样的方法一吸再一甩,锦丰漾一招都没来得及出就被甩到了夏雪竹的身边。 费力地挣扎起身,刚想说话,眼角余光瞄到了冰棺上的裂缝。这…… 对上夏雪竹的眼睛,他瞬间明白,她这是在…… 背对着冯彪的夏雪竹以眼神点头,对,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就差一点了! 锦丰漾一咬牙,纵身回飞向冯彪,“今天你要不把我摔死,我就一定会弄死你丫的!我跟你拼了!” “哈哈哈,好啊!你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是怎么摔死的吧!”冯彪再次运用异能吸来了锦丰漾,然后用最大的力气甩了出去,还是对着冰棺。“去死吧你!” 锦丰漾又被甩了出来,这次却没有晕头转向,而是在半空中对着夏雪竹一使眼色,对,就是现在! 夏雪竹握拳,手肘猛地撞击在地上,她腾空而起,直迎锦丰漾。 冯彪大声地嘲笑,“你都这样了还妄想救他?小心你们一起撞到冰棺上!”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夏雪竹为的就是让锦丰漾连着她一起撞到冰棺上,因为只有她的身上有着他的异能冰锥。 砰,撞上的声音再次传来。冯彪笑得更狂,“撞上了吧撞上了吧?哈哈哈。” 咔,清脆的一声响随之传来,冯彪的笑声戛然而止。什么情况? 匆匆定神看过去,这才发现这次在撞上后,夏雪竹却是没有沿着冰棺滑下来的,她两条胳膊由冰锥连着钉在了冰棺上,冰棺里冰锥的尖端之下一条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加深着。 咔咔咔,裂缝的声音越加的多了起来。 夏雪竹面露了喜色,成了! 冯彪纵身前扑,身在半空,一记汇聚了十成内力的掌风已经拍了过去。 花无情大叶子一挥,众多的大丽花飞身而起,挡住了。 夏雪竹咬着牙抬起了另一条手臂,拿手肘处的冰锥对准一条裂缝,咔,重重地戳了进去。 她的身后大丽花们扑簌簌落了地。 再抬腿,咔,膝盖上的冰锥戳掉了冰棺一角。为她挡掌的花无情再次尸首分离,落在了冰棺之前。 锦丰漾抹一把嘴角的血飞了出去,“夏雪竹,我只能再撑住一次了!” “好,一次就够了!”抬腿,咔,另一个膝盖上的冰锥也狠狠地戳进了冰棺。 锦丰漾的惨叫再次响起,然而他的表情却并没有多痛苦。接下来就该是冰棺碎裂的声音了吧?他也算值了。或许等不到他撞上墙,就会有君无安纵身而出挺身救他的吧? 然而他等了又等,一直等到他撞上墙,弹到地上,又滚了三滚,他还是没等到预想中的声音。 吐血了都不顾不得擦,他扭头看过去,却见那冰棺的外头不知何时又冻上了一层冰。 这次连夏雪竹的四肢都一起冻在上面了。 冯彪近在夏雪竹的身旁,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简直不能更轻松,“一次就够了?好啊,你够啊?你只要还能动,都算我输!” 四肢被冻,脖子被掐住,她还能如何动!能动的也只有嘴巴了。 夏雪竹死死盯着冯彪的眼睛,“君无安!你还不起来?你媳妇要被坏人掐死了!他说要先煎后杀再煎再杀还煎还杀!你死了都要戴绿帽子吗君无安?起来啊君无安!起来!” 锦丰漾正在悲凉地准备死去的心情时,一听夏雪竹这话,差点笑出来。这种时候就不要不着调到这个地步了吧? 冯彪也愣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君无安,在确定君无安一点异样都没有的时候,他又笑了,笑自己的草木皆兵。 君无安怎么可能逆天到那种地步! 这可是异能之冰啊,就算打破了冰棺,他也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转回头,手指用力,指间蹿出冰流,一点点开始包裹夏雪竹的身体。 看着夏雪竹的嘴被冻住,再也发不出声音后,冯彪满意地笑了,“你……” 才说一个字,又愣住,夏雪竹为什么在冲他笑? 咔!一声响。 什么声音? 本能地要扭头,可不过才有这个念头就听得背后,轰,哗啦,某种能冻人彻骨的冰浪直袭脑后。 感受到危险,冯彪掐着夏雪竹的脖子就把夏雪竹抡了起来,以她当武器向后猛甩了出去,同时他身向前纵了开来。 回头,呆住。 那是--君无安?他怎么可能活着出了自己的异能之冰! 此时的君无安一身冰碴儿,连眉毛上都有,看着的确不像一个正常人的模样,但他却是实打实地横抱着夏雪竹。 在他的掌心正散发出一种红色的光晕,那光晕慢慢地扩大着,慢慢地笼罩了夏雪竹的全身。夏雪竹体表的冰在融化,紧接着四肢上的冰锥也开始融化。 锦丰漾看傻了眼,即使花无情和夏雪竹都相信君无安会活,他也在为了救君无安出冰棺而努力,但他却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的。君无安又不是夏雪竹的意识形态,他是活生生的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冻在冰棺里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意识不死,这身体各器官的机能也会被冻坏的吧?怎么可能还好好地出来。 他朝着这方面努力,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为了抢回吞噬,他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可是,为什么这马他还就真活了?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能力!不是说吞噬在冯彪那里的么? 锦丰漾僵硬着扭着脖子看向了花无情,以眼神寻问。 花无情回以面无表情,但心中自有衡量。其实自她看到君无安火雷球的时候,她就猜到君无安不会轻易地死去了。就像她是花妖之王,她死在哪里都不会死在木系上一样,君无安身带火雷等大热异能又怎么可能被异能之冰封住。 双属性异能者或者多属性异能者,虽然稀有,但却是存在的。只是存在的形势一般都是不会相交的两种属性。例如原来的冯彪,他有火异能,同时也有意识移位的异能,但这两个却是不相交的。即使是现在的冯彪,拥有多种异能,也都是个个不相交的。 君无安的火雷球不是,自出现的那一刻,就是火中有雷的二合一状态。单有其中一种,这体质必然大热了,如果是二合一的话,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冰冻死。 夏雪竹曾经也爆发过,但因为是意识状态的原因,载体太过薄弱,于是不过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又失去了。 君无安不一样,他一直在专心提升他的异能,也许他会因为措手不及而被封住,但那绝对不会是永久的。 看吧,只要稍微给他个助力,这不就出来了? 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伸手花枝捡起自己掉落的头安回,花无情闭上眼靠坐在一个角落不动了。 夏雪竹全程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君无安。 “君无安,你晚了。” “抱歉。” “君无安,我受了多少罪我要十倍的讨回来!” “好。” “君无安,我疼。” 君无安瞬间抬头,眼中的杀气像利箭一样直射冯彪,话却是冲着夏雪竹去的,“等我一下。” 将夏雪竹放下,却没彻底放开,而是用一手紧紧地揽在了身侧。另一只手掌心翻上,掌心同时冒出了两个球,一个冰球,一个火雷球。 靠!锦丰漾心里咒骂一声,一拳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拳头的缝隙开始向外源源不断地冒紫色的小花朵。 他记得花无情说过的,君无安的异能是火雷,现在再加一个冰,那不就是三合一了?这到底是天才还是魔鬼?前有夏雪竹爆发异能像闹着玩似的,来个冯彪都“白捡”了吞噬后能力一升再升,现在的君无安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冻在冰棺里没死不说,人家出来就异能提升的不要不要的。 他们是集体在虐他的吧?对吧对吧?就他一个除了冒这没有什么用的花之外就再其他的异能爆发了。他曾经因为自己的意识异能而笑看一群莽汉的体力异能的优越感至此完全碎成了渣渣。 啊,伤口好痛。锦丰漾也闭上了眼睛。最后一眼是从夏雪竹一直在仰望着君无安的眼睛上一扫而过。 君无安的眼睛一眯间,手中的两个球冲着冯彪射了出去。 球不大,大概就像人的眼睛那么大,射出去的方向也是对着冯彪的眼睛。 冯彪在初初的震惊之后,现在已经平复了。 他就算活了又如何?自己这里可有吞噬!分分钟吞掉想要吞的一切! 马步一蹲,双掌翻出,掌心突然像嘴一样张开了,君无安打来的球轻松被吞了进去。 冯彪合掌再开,两个大冰球分别裹着君无安刚才那两个小球现在掌心。 “君无安,夏雪竹,一起去死吧!” 两个大冰球反射回了君无安和夏雪竹。 ------题外话------ 曾经靠脸拼,卡死;靠命拼,还是卡;现在干脆什么也不靠,姐姐随心写了,哎,心卡了! 我真心觉得我应该换颗心了! 然后又想,这是大脑帮我下的决定吧? 大脑这个心机表!它现在一定在偷着乐又战胜了心! 212 论大闸蟹死前美学 吞噬掉对方的异能再加上自己的一起反击过去,这就是双重的攻击。冯彪真心觉得无论君无安如何反应他都稳赢。 反击么?他反击出什么,自己都能完美消化即时吞噬。不反击?那就等着被炸死吧! 冯彪带着必胜的信心蔑视地看向君无安,以为会从君无安的脸上看到戒备甚至恐慌,可是看到的只有平静。 君无安的确没有反击,他只是揽着夏雪竹飘身后退中,动作轻盈,速度却不慢,竟跟冰球的速度保持了一致。 他还有心情跟夏雪竹轻松地对话。 “你想怎么疼回来?一步一步来?还是一起来?” 有了男人当靠山,夏雪竹的没心没肺更上一层楼了。 “我想一点一点来可以么?我不急,也有的是时间等。哎等等,你能看到我了?也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夏雪竹这才注意到君无安的变化,眼神愣了愣后,涌上的就是无穷的羡慕嫉妒恨。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偏心?给我开外挂要不就不稳定,要不就是即时的,为什么到你这里就跟不要钱似的狂洒?君无安,我要他疼!我要他一点一点疼死啊!” 她妒嫉的不行,她却要别人疼死。这都什么逻辑啊! 君无安不齿她的不讲理,眼底却只有宠溺的笑意,“好,一点一点疼死就一点一点疼死。” 随意的口吻就像日常情侣间的随口承诺,哄人的意味相当明显,一点不见要保证实现的决心。 冯彪看得怒火中烧,到底要不要打?他们凭什么藐视他的存在!他们难道不清楚此刻实力强大的是他吗?他们以为秀恩爱一会儿死的时候就不疼了? 嗖嗖,冯彪又甩手打出了两个大冰球。速度更快,力道更大,划空而过,空气似乎都嘶嘶作鸣。 夏雪竹拿手肘戳君无安的腰,“君无安,又来两个。” 君无安终于将背在身后的另一支手臂摆到了身前,“本来想等到五个的,看来我要帮忙给他凑够五个了。” 五指张开,一个火雷球逐渐变大中。 这样半空中就有了五个球,挡在冯彪和君无安的中间,让立场相对的两方都要看不见对方的脸了。 冯彪正在疑惑君无安非但不反击反而又添了一个球出来的用意时,就见君无安的身形蓦地停下了。 他和夏雪竹不再后退了。 五个球竟然也奇迹地停下了。 冯彪眼眉一跳,怎么回事?君无安自己的球能控制不动是合理的,但他怎么可能还把自己发出的四个球也给控制不动了?他怎么做到的? 有五个球挡着冯彪的视线,他看不到面对着君无安的那一面的情况。 可夏雪竹看得清楚。 她清楚地看到了君无安的掌心刚才除了冒出一个火雷球外,还长出了一条长长的线。那条线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魔豆豆秧似的,一瞬间的功夫已经长了一丈多长,中间还分了四股叉,然后分别长进了冯彪打过来的四个球中。 四个球不动了,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在沿着浅向外流,在分叉位置汇合,最后都流进了君无安的掌心。 夏雪竹的脑中即刻出现四个大字:吸星*? 开玩笑的咩?他这算什么异能?不会撑死的么? 四个球的外表看起来却没有多少变化,是以冯彪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五个球同时飞回来了。 冯彪想也不想地再次启动了吞噬异能。吞噬在手,不管来什么,只要吞掉以后再打回去就好。 只凭这一招他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冯彪骄傲地挺起胸膛,满意地看到那五个球果然冲着他掌心张开的巨大口子飞了过来。 可是他看不到的是,在那五个球的背面都有一根长长的线连在君无安的掌心。 他像往常一样开始在五个球的周身施展冰异能,准备把五个冰球打造成一个更大的,然后再发出去。 这次必定要让君无安和夏雪竹死无葬……等等,为什么他输了这么多的冰异能了,本该出现的大冰球却只见冰碴儿而不见成形?怎么回事?他的冰异能失灵了?不可能啊? 脑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闪现,他来不及一一想出答案,却见面前的五个球嗖一下同时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是第一次有东西从他的吞噬异能中逃脱! 他震惊之余更是下意识地再次施展起了吞噬异能,然而这一次五个球却没有如他所愿的被吸过来了,反而绕着他开始了飞速的旋转。 眼前瞬间花掉,视界几乎完全遮挡,他再也看不见君无安和夏雪竹的身影。 他心里才涌上要尽快反应不能这么被动的念头,只听得某个冰球“啪”一声炸裂了。 他反射性地举手护头,却在看到炸裂的碎冰块后顿住。 他炸死的冰块都是尖端锐利的冰锥形,为的就是炸裂后还能伤人。 可是眼前的是什么?居然碎成了一条一条的线。 “哈哈哈。”冯彪突然笑了,就是嘛。就算君无安即时爆发了异能,可是怎么可能像他这个老手一样熟练地控制冰球。看到没有?控制不好的结果就是虽然能令冰球炸裂,可是手法太重导致冰块太碎,已经无法伤人了。 “你怎么不干脆再重一点把它们都碎成渣渣呢!”冯彪疯狂地嘲笑着,好像这样就能重伤对手似的。 君无安微扯嘴角,“也对,所以,是这样?” 随着君无安的手抖动,空气中响起了“呲呲呲”的轻响。只见那些碎成线的条状冰还真就原地爆成了渣渣。 冯彪的笑僵住,他都不能如此随心所欲地控制冰异能,才爆发的君无安又是如何做到的?如果君无安做到了,那么为什么没让这些碎冰伤到他? 下一刻,冯彪知道了答案。 那些冰渣渣如暴雨一样瞬间下落,齐齐打到了他的身上。 他自带冰异能,是以这些冰渣渣落到他的身上后会自动隐进身体。他怕有问题,一开始还抵挡来着,可是后来发现什么问题也没有后,他不挡了。 就在他不挡时,其他四个球也爆了,同样爆成了碎渣渣,同样暴雨一般密集地淋满了他的全身。这其中可不只是有冰异能了,还有君无安的火雷球。 冯彪即时警醒,想要再挡时,晚了。 他的手不听使唤了。 像是气血淤住了似的,抬都抬不起了。 他这才感觉到身体内的异样,无数的冰渣渣并没有被他的冰异能吸收,反而还越聚越大,阻隔了经脉这还是初期,接下来的冰冻成片几乎不可避免。 君无安在让他由里向外冰冻! 可,可是,这里面明明还有君无安的火雷球的!那可是跟冰完全相反的属性,为什么还是这么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那些冰渣渣之间的火雷球居然没半点反应。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害怕,君无安到底想要做什么? 冯彪再也控制不住的脸色大变,眼睛爆突,君无安! 像是听到了他心中的招唤似的,君无安揽着夏雪竹纵身来到了他的身前。 夏雪竹笑得跟个花似的,“呀,不能动了!君无安,那是不是接下来就可以乖乖地听我指挥了?” “请。”君无安看冯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反正是没把他当人看。 这样的目光让冯彪倍感屈辱,不过一招被制,谁笑到最后还不清楚!他凭什么这么看自己! 冯彪怒目而视,心中却也没忘了快速地启动吞噬异能。 快吞啊快吞啊,吞掉那些别管是冰还是火雷的所有异能。他要反杀啊! 可是他的动作太慢了。 夏雪竹纤手一指,“他掐我的脖子来着。” “哪只手?” “右手。” “好。” 随着一声响指,冯彪的手齐腕处炸开,手掌落于地上,五指手指接着一根根炸了开来。 每个关节都被炸开了,却没炸飞,摆在那里,还是一个手的形状。 “啊--”冯彪的惨叫惊醒了闭眼缓气的锦丰漾和花无情。 在他们也看到那只炸了又给恢复原形的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做了个空咽的动作。 炸裂这种规模大的杀伤力一向是大了比小了好控制的,也就是说,能做到这种随心所欲地炸裂程度的君无安该是多么可怕的异能掌控力。 这还是人么? 夏雪竹眼睛里泛起了桃红色的心,“君无安,我想吃大闸蟹了。就像这样,一点点肢解掉身体,吃完了然后再把蟹的壳一点点拼回来。最后还是一只完整的大闸蟹,多美。” 说完了,她还舔了一下唇,就好像光说着就令她口水直流了。 冯彪却听得鼻毛都乍起来了,她的意思分明是……他要快点冲破这些冰冻! “好。”对于夏雪竹的要求,君无安从来都只是一个“好”字。 虽简单,却包含了无限的宠溺。 “那么第二个就是另一只手么?” 啊,冲开了! 君无安第二个响指打响的时候,冯彪也腾空飞了出去。 半空中,啪,冯彪的左手也齐腕而断了。与右手一样,手指接着按关节顺序一一炸开,砰砰砰接连落地后,还是一只完整的手的模样。 冯彪又疼又气,反应却也不慢。两只没有手的手臂在胸前交叉又分开,两只断腕自动结冰止住了血。 没关系,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只要先灭了这两个人,他回头到北元找到卿家人为他再生手掌,他一样什么也不缺,这天下还是他的! 冯彪镇定下心情,手臂快速地在胸前旋转,一个巨大的冰漩涡开始出现。 距离他最近的锦丰漾先开始被吸了起来。 锦丰漾顺手抓住了旁边的花无情想要止住吸势,花无情却凑近他低声道,“吞噬就在他的体内,你不想要了?” ------题外话------ 感谢兮兮和菲菲茹雨天的票票~小天使们都是长情的人呢~开心~抱抱~越长越漂亮哦~ 另:天冷了,越加的想找个小情儿了~不然我双十一的购物车又得自己结了啊~ 213 君无安,我不想死! 锦丰漾马上放了手。 嗖,两个人迅速被吸到了冰漩涡的中心。 紧跟着就是其他的大丽花,树洞内的断树枯枝,甚至整个空间的气流都开始扭曲成漩涡状了。 夏雪竹如果不是被君无安紧紧地揽在身侧,只怕也要被吸进去了。 “君无安,看这样子,他不是能把这里整个吸进去的吧?”这到底什么诡异的异能? 花无情并没机会告诉夏雪竹吞噬的事情,而即使有机会,她也不会提。 吞噬的存在是一开始做为条件先跟锦丰漾谈的,是以,她就绝对不会一样东西卖两回钱。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吞噬的存在太过逆天,如果被两个人知道了,她还怕事情未彻底结束之前又先引来内斗。 君无安扫一眼漩涡中的一人一花,以他的功力早就听到了花无情和锦丰漾的对话,对于花无情没有对夏雪竹全盘托出的理由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他却不会矫情地去计较。 因为,他压根不会把吞噬什么的放在眼里。 他一向只靠自己。 借助外力?对他来说,是侮辱。 “你站到身后去。”君无安把夏雪竹妥善的护在身后,他双手交错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再打开时,万千红线从掌心中蜂拥而出。 看起来像粘了满手的拔丝地瓜般可笑,可当这些红线势如破竹飞射而出的时候,效果不可笑了。 噌噌噌,它们像细针一样插进了冰漩涡的各处。还有一些小心或不小心地插进了锦丰漾和花无情的身上,一人一花鉴于形势正危急,也没敢出声讨伐。 整个冰漩涡开始转不动,就像有钢条插进了自行车车轮似的,还发出了锵锵锵的刺耳声音。 冯彪早就开始加大内力更用力的吞噬,然而对面反方向的吸力居然不见减弱,反而更强。 情况有点像拔河了,对垒的本质回到了最初,功力高者胜。 两边短暂地僵持住,但漩涡先受不住了。继像转不动的车轮发出刺耳的声音后,它开始有冰碴儿飞溅而起了。 冰漩涡的根是在冯彪这边控制的,他首先感受到了冰漩涡的崩溃预示。看看对面君无安云淡风轻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已经累得全身是汗的状态,他马上决定:走为上策。 眼神一定,他准备收力离开。 晚了。 虽然状态轻松,但神经一直绷着的君无安从来没有把视线离开过冯彪。冯彪的眼神一定,他就知道这货又想逃了。 对手几次,他一直就走这个画风。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逃。 可是,这次,再不会让他逃得了! 君无安五指一收,红线捏回掌心,他先一步收了力。 就像拔河,僵持的双方忽然有一方松了力的后果就是,原来双份的力全部招呼到了一方的身上。 结果可想而知,冯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胸前的冰漩涡顶着飞速地倒飞撞到了后面的树干上。 冰漩涡被这一撞也崩溃了,轰隆一声,炸了开来。冰块,大丽花,断木枯枝,齐齐乱飞半空。 花无情在混乱中一把抓住了锦丰漾,眼神用力:就是现在,还不快! 冯彪背心处被树撞,胸口又被自己的冰漩涡撞到,他顿时口吐鲜血无力地沿着树干下落中。 锦丰漾提气蹿了过去,五指成爪,直抓冯彪的胸口位置。 据花无情所说,吞噬就在那里。 哧,手指如利刃插进了冯彪的心脏,锦丰漾心中一喜,摸到了某种类似种子的小球。 正要抓住了向外撤手时,眼角扫到了冯彪的表情,那不是绝望,反而比他更惊喜。 心底不知为什么突然一慌,什么? 下一刻,一道短促的金光从冯彪的眼中射出,直直射进了锦丰漾的眼睛里。 再下一刻,锦丰漾手一撤,一颗带着血的植物种子被他从冯彪的胸口生生掏了出来。周围的大丽花看着一恶,莫不扭头呕吐。锦丰漾却一抬手,把种子吃到了他的嘴里,又整个吞下了腹中。 嘴角有冯彪的血流下,锦丰漾抬手一蹭,竟是糊了满面。转身,顶着一脸的血,眉开眼笑,“哈哈哈,冯彪终于死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回家喽!” 他抬腿就走。 身前人影一晃,君无安揽着夏雪竹挡住了他的去路。 锦丰漾一脸困惑,“怎么?你们不急着回家?” 君无安和夏雪竹同时开启无敌嘲讽模式,回以一脸“大爷鄙视你智商”的表情。 夏雪竹:“锦丰漾那么注意形象的骚包boy,就算断了手伤了腿轰成了秃头,你可见他脸脏过?还故意往脸上抹血?你如果不抹扭头就走没准还能哄住人。” 君无安:“你左太阳穴,右眼角,整个下巴,太急了,没抹匀。锦丰漾心是黑,这脸却是白的。而你的脸……”摇摇头,正经惋惜,“你这种心机派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靠!君无安,你说谁心黑?”锦丰漾回了一句却表情扭曲,再开口,声调变了,“哈哈哈,居然没骗过你们!好啊,那就接着打!这可是锦丰漾的身体,有种你们把他也杀了。” “跟我何干!”君无安冷道一声,抬手就是一掌拍了过来。 锦丰漾跳脚闪开,尖叫,“君无安,老子我还活着呢!你怎么那么无情!我可是曾经舍身救过你和夏雪竹!” “所以你要冯彪的意识带着你的身体继续活完后半生了?” 锦丰漾卡住,“呃,那跟我死了有区别吗?” 君无安挥掌第二下拍了过来,“为了报答你的舍身一救之恩,我绝不能让他毁了你前半生的名誉!不谢!” 这一掌正对锦丰漾的天灵盖。 摆明了一了百了的决绝。 锦丰漾只来得及躲开要害部位,但这一掌还是中在了左肩膀头上。他身子倒飞出去,砰然落地,就在刚死的戴世伟的身体。 而冯彪的意识,却是在他的体内一角缩了起来,装死人。 挣扎着爬起身,眼看着君无安再次杀气走近,锦丰漾说话的声音都颤了,“等等君无安!你看看这个!看看他!他也只是被你杀死了身体而已!如果我也是如此呢?如果仅仅是我死了,冯彪又在死前换一个身体呢?” 唰唰唰,花无情带头,所有的大丽花莫不齐齐退后。死不可怕,但死了却被不是自己的意识控制着继续活着,那才可怕。 就连夏雪竹都往君无安的背后又缩了缩。虽然她仅仅是意识,可能没这个机会。 君无安手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毫不犹豫地劈下,“没关系,我不嫌累!他换一个我就毙一个!” 锦丰漾连滚带爬地躲开,一开口却是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君无安,我也不嫌累哦!你毙一个我就换一个!”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冯彪的。 锦丰漾崩溃地不要不要的,“冯彪,是男人就不要躲着!你出来!出来啊!” 可是冯彪只在他的体内操控着他说话,却是没一点武力反抗的意思。单凭锦丰漾自己的能力,要他躲避君无安的攻击,那实在有点困难。 很快他就筋疲力尽地只剩大喘气了。 君无安一招异能之冰冻住他的腿,冰很快向他的全身漫延。“如你所说,意识的确不好灭,所以为了世界和平,锦丰澜,你安息吧。” 他决定用冯彪曾经的法子,把冯彪长年冰封在锦丰漾的体内。 感觉到下半身已经不能动了,锦丰漾不顾形象地泪如雨下,“君无安,我还不想死!我隐忍十数年,不是为了最后牺牲自己的!夏雪竹!你甘心吗?冯彪只是被冰封在这里却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你就甘心?” 五官突然扭曲,脑门正中霍地有金光亮起,“冰封我?你不知道在你冰封到最后的时候,我可以移身离开的么?君无安,永远别想彻底地杀死我!哈哈哈!” 唰唰唰,花无情带头,众花再次后退,退到了不能退。 夏雪竹眼睛一眯,不能再让他移到别人那里!他必须魂飞魄散! “君无安,我来!”夏雪竹一拍君无安的肩头,借力飞起,直冲锦丰漾的心口。 君无安伸手拉她,没拉住,“夏雪竹!” 尾音未落,夏雪竹的意识消失在了锦丰漾的胸口。 锦丰漾的身体一震,四肢扭成了怪异的模样。 “夏雪竹!你抢我手做什么?手还是我的!冯彪在脑门,脑门!” “锦丰漾你闭嘴,手先给我用一只!” 啪,锦丰漾一巴掌招呼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瞬间疼得眼冒金星,“夏雪竹!” “闭嘴!冯彪跑了!追!” 人形的空间内,两个人,一团金光展开了生死追逐。 外面的君无安等人是看不到锦丰漾身体内的情况的,他们只看得到锦丰漾的身体在以极快的速度扭成不同怪异的模样,而他的体表,三个鼓包非常明显。 君无安一回生二回熟,一眼就确定了那分别代表了三个人的意识。 指间一弹,一条红线直射最前面的那一个。 锦丰漾高声欢叫,“中了!君无安,你好棒!” 君无安手一抖,红线断了。 从一个大男人的嘴里听到夏雪竹的声音,这事儿真特么的惊悚好么! ------题外话------ 有想吃爆米花的么?突然好想吃,中午买一大包走起啊! 214 人生总是坑 这是一场人数极其悬殊的角逐赛。 三对一。 一是冯彪。 三是君无安,夏雪竹和锦丰漾。且两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形成了里应外合相当完美的三点稳定态势。 夏雪竹气势雄雄的高喊,“锦丰漾,堵他!堵他啊!哎,你怎么那么笨!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锦丰漾无语凝噎,他们都在他的身体里跑,用他的嘴说话,吸收他的气血,他得亏是有意识异能也能分离出自己,否则只能眼看着这二位在他的体内翻天。他累得喝哧喝哧的,她还说他不是男人?她就在他体内撒开了蹄子的狂奔,经脉气血都跑遍了,她会没看到他的男人象征? 忍了半天没忍住,开口就要反驳,一开口却是,“君无安!你那红线呢?再射啊!刚才那个断了!再来一条!啊不,再来个三四五条啊!射死他啊射死……”夏雪竹。 “夏雪竹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嘴……”锦丰漾。 话语权被抢回来多久,半路又被人截走了,“哈哈哈,君无安!有种你再来啊!我等着你我……”冯彪。 “冯彪!滚你丫的!轮得到谁都轮不到你用我的嘴!”他的嘴为什么老是说出不是他想说的话啊摔! 锦丰漾的体内,代表锦丰漾的小人暴跳如雷。 代表冯彪的那道金光就在不远处欢快地胡蹦乱跳。 夏雪竹恨的牙根痒痒,“锦丰漾,现在还管什么嘴!再不弄死他,你的心都得归人家!闭嘴!听我的!前后包抄先!君无安听我命令啊!” 外面的君无安除了脑袋大,还是脑袋大。 一个人,一张嘴,却能说出三种不同语气不同意思的话,如果不是他先天智商高,他听着都要精神错乱了。 眉头皱的死死的,掌心的红线却像雨后的韭菜噌噌生长中,随时都做好了千线万线射出去的准备。 “君无安,就是现在,最前面那个!” 唰,三根红线齐出! 惨叫即时响起,“君无安,你特么的射中我了!” 冯彪本来是在前面跑着的,在听到夏雪竹的声音后,他立马转身向后跑。他后面就是锦丰漾,这么一错身的功夫,君无安的红线到了,错射中了锦丰漾。 君无安没什么诚意地说道,“抱歉。” 嗖,三根红线又收了回来。 锦丰漾想发飙,“君无安,你……” 话到一半话语权再被夏雪竹抢走,“锦丰漾你闭嘴!还不快过来帮忙!” 在冯彪和君无安矫情的时候,夏雪竹已经拦住了冯彪。 那道金光跟她和锦丰漾不一样,没有明显的人形,甚至连简单的头身分离都没有,就只是一团圆的像球的光晕,但能说人话。 怎么灭?脑袋里还没想出制敌的方法,人已经蹿了出去,先按住了再说! 他们身在一个人的身体内,没有完全掌控这具身体的前提下,谁也无法启动异能。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纯武力的对垒。 夏雪竹和冯彪近身博击到一起。 以外面的君无安所看,那就是两个鼓包缠斗在了一起,分分合合的极快,他的红线一时倒也不能冒失地发出去了。 君无安担心夏雪竹啊,“锦丰漾,你还不快去帮忙!” 锦丰漾不合时宜地呆成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的石像,他倒是想帮忙,但他插不上手啊! 本以为他只是异能不过关,而等真看到夏雪竹和冯彪的对打,他发现,原来他的硬实力更是不过关的。 瞅瞅那一人一光,速度快的眼前花花地闪,一白一金交相成趣,他偶尔还有一种真特么漂亮的惊艳感。 帮忙?帮什么忙?怎么帮忙?他都看不清他们的动手轨迹,上去绝壁是纯挨打的份儿好么? 夏雪竹越打越兴奋,最近使用异能太多,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拳脚相加过了。 跟一团球?新鲜!那团球的光还能随意变形来应对,刺激!她兴奋地几乎忘了这是在跟敌人生死决斗。 但冯彪可没忘。 他一时半刻都不曾忘。 这是锦丰漾的身体,锦丰漾现在貌似正在发呆,那么此时不大举霸占他的身体还等何时呢! 冯彪甩一记空招,调头就跑,目标是锦丰漾的心脏部位。 锦丰漾打个激灵,跟着也跑,想的是怎么也要抢在冯彪之前回到主控位置。 可他才跑一步,就被夏雪竹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 锦丰漾摔懵了圈,扭头就要骂她是不是打昏头了,夏雪竹迅速爬过去一把捂了他的嘴,“君无安,现在!” 声到线到,哧哧哧,犹如木偶身后的线,代表北彪的那团球立刻被戳进了无数条线。 可那位置是在心脏附近的位置啊。 夏雪竹压着的锦丰漾也瞬间疼的缩成了一个球,他反射性地想惨叫,可是嘴被夏雪竹堵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夏雪竹暂时拿到了主控权,“君无安,拽他到锦丰漾的断臂!” 万千红线穿身,但冯彪那团光却是不散。意识这种东西到底应该怎么才能绝对消亡,她现在也不知道,只能让君无安先把他弄出锦丰漾的身体。 君无安就像操控木偶的提线人,控制着掌中的红线生生把冯彪的意识往锦丰漾的断臂处牵引。 这一过程简直就像在一点一点撕扯锦丰漾的身体,虽然君无安一手前面扯一手后面就帮锦丰漾的身体止血,但锦丰漾还是像生生遭受了一次几近万刀活剐的痛苦。 夏雪竹体会不到,而即使她体会的到,就她本人而言,她也会觉得这是为了世界和平而值得付出的代价。 锦丰漾的意识疼的缩成了一个小球,夏雪竹的手却还是惯性地捂在他的嘴上,好像生怕他出声坏了大事一样。 夏雪竹的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被牵引而去的冯彪,完全没看过他一眼。 锦丰漾疼模糊的视线里渐渐涌上了不甘。 她为了救君无安不惜被冯彪一次次甩撞向冰棺。 君无安为了灭冯彪的意识不惜做下要把冯彪的意识永远冰冻在自己体内的决定,她一点异议都没有。 她之所以出手进入体内跟冯彪决一死战不是为了救他,而是因为他说话引起了她对于不能永远灭了冯彪的不甘。 她对他没有一点情感的吧? 呵呵,真好。 这样他就不会舍不得下手了。 “哗--”锦丰漾的断臂再次血涌而出。 一道金光随之被红线牵引着拽了出来。 夏雪竹终于想起来松了手,“锦丰漾,我走了。” 她急匆匆跟着向外蹿,想的是尽快出去绝不能再让冯彪的意识逃脱。 可是才蹿到半空,脚脖子被拽住了。 不明回头,什么意思? 锦丰漾的眼神空洞,“留在这里永远陪我吧。” “?”夏雪竹愣了一下,蓦地脸色大变,正要开口说话,锦丰漾一翻身捂住了她的嘴。 夏雪竹回肘后击,同时出腿反踹。 锦丰漾的肚子和膝盖中个正着,他疼的弯下了身子,捂着夏雪竹的手却没松劲,腾出另一只手,一翻掌,掌心蹿出了汹涌的紫色花朵。 夏雪竹眼神一突,他为什么能用异能? 因为冯彪被拽离了他的身体,夏雪竹的意识又没有霸占锦丰漾身体的意思,可以说锦丰漾现在已经重回身体的主控位置了,所以,人家当然比别人更有优势启动异能。 那些花朵像爬山虎似的很快把夏雪竹当墙似的爬满了。 夏雪竹再也不能动弹。 身体外,君无安手中的红线像一个蜘蛛网,牢牢地把冯彪禁锢住了。这时他才注意到夏雪竹没出来。 “夏雪竹?” 夏雪竹眼中涌上杀气:锦丰漾,别逼我跟你势不两立! 锦丰漾皮笑肉不笑,开口,学了夏雪竹的声音,“君无安,我出不去了!怎么办?” 夏雪竹即刻就明白了锦丰漾的意思,如果锦丰漾什么也不说带着她就跑,那么一定逃不开君无安的追杀。可是如果锦丰漾假装她表达了出不去的意思,那么君无安至少不会在弄清楚情况之前出手。 心跳乍停,他这是想把她永远地禁锢在他的身体里?为什么? 像是明白了夏雪竹心中所想,锦丰漾真心地笑了,眼神疯狂,她怎么可以这么通透!她如果再傻一点,他都不会在这当口起贪念。 但贪念真的是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才起之初还会恐惧地想将迎来君无安什么样的报复,可是贪多了,就有了一种“反正已经到手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共死”这种破罐子破摔的迷之安定感。 再开口,依然是夏雪竹的声音,“君无安,救我!” 想了那么多,其实用时却极短,君无安还在想夏雪竹出不来是为什么时,夏雪竹又是一句“君无安救我”,君无安慌了。 他一个纵身来到了锦丰漾的身边,一手掐住锦丰漾的手臂,力度大到能扭下来。“夏雪竹!发生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君无安,我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噬夏雪竹!君无安,快帮忙啊!” 锦丰漾的声音猛地响起,附带着身体的剧烈颤抖。 这会是真的。 在他起了贪念之后,他胸口的吞噬自动启动了。 那股力量跟他只起禁锢作用的小花朵可不一样,那股力量正在吸着夏雪竹的脑袋向心而去。 夏雪竹的脑袋就像面团一样,正由球状变成细长的条状。 他只是想让她在这里陪他,没想让她被自己吃掉的啊! 锦丰漾马上解除了花朵的禁锢,君无安的红线也射进来网住了夏雪竹的意识。 第二局拔河开始了。 结果很快,代表胜利标志的夏雪竹被君无安以更大的能量吸了出去。 然而,却不是全部。 ------题外话------ 感谢大湿,烟花和蛋蛋爱毛毛的组团献票~一直觉得这种数量有限的票票才是最能表达真爱的方式呢~感恩~大家都全宇宙最最最漂亮哦~mua 215 你娶我了么就说是我男人 冯彪死了。 被君无安用万千红线以经纬交织的搭十字法密缝了每一点意识。 他再也不能聚集,只能以现代十字绣红旗的模样高扬在了花妖界。 君无安带走了所有的金子和那块陨石之门,花无情开始恢复,至少已经长回了三十六个头。她承诺在长够了八十一个头后,自会回到尧天重生这边的生机。 锦丰漾回了上古,不是主动回的,是被君无安打回的。 冯彪死了,边境的环境恢复有望了,事情解决的很彻底,然而夏雪竹却没有完全回归。 在花无情和小蜗的共同努力下,夏雪竹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身体里,可是她却忘了君无安。 君无安初初知道的时候,一怒之下把正在养伤并坚持等夏雪竹好了之后才走的锦丰漾一掌拍到地下拍出了水。 锦丰漾心虚加心痛,灰溜溜地回了上古。 夏雪竹不再记得他,他曾经心起贪念成了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夏雪竹也不再记得君无安。 第一次醒来之时是在深夜,她惊坐而起的时候,身旁的君无安就同时起了。 “你醒了?”他心潮澎湃,张臂欲抱。 “啊,流氓!” 啪,砰! 她先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随后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夏雪竹撸袖子站在床上摆出了开打的架势,“跟姐耍流氓?长得帅也不行!姐可不是只看脸的!来来来,看姐如何打到你服!” 君无安定定地瞅了瞅她后,默默地命人找来了小蜗和花无情。 在确定夏雪竹只记得重生之前的现代的事,对后面的事一概不记得后,他悄无声息地带兵出去了,打跑了锦丰漾,大军压境北元,大有征服一切方能转移怒气的气势。 北元的国情空前紧张,就在北元人民恐惧是不是灭国的危机已经到来的时候,北元之皇驾崩了。说是听说了前线的情况后,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那么去了。 临死之前却是拼着一口气清楚地交待了皇位交由六皇子锦丰漾继承。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对尧天俯首称臣。 别说北元人会对此惊讶了,就连尧天人都惊讶了,有谁见过哪国皇上刚上位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先带着一国子民投降的? 君无安恨的平了三个山头,但却不得不收手。人家都投降了,还能怎么打?更何况他知道锦丰漾为什么这样做。 锦丰漾曾经说过的,有夏雪竹在的一天,尧天北元再无战火。 丫的!他还没死呢轮得到一个外人说这话? 但气归气,身为一国之君以百姓安稳为己任的理智最终占了上风,飞鸽传书把曹锦程叫来边境详谈以后的两国相处细节后,他带着夏雪竹启程回盛京。 马车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 外面的车轮开始吱扭吱扭地响起来了,车内的沉默越发显得尴尬了。 夏雪竹先忍不住了。 “他们都说你是我男人。” 君无安瞪她,她不相信? 夏雪竹无辜地瞪回来,“你是哑巴?” 君无安差点把眼白瞪出去。因为他太生气,自她醒后,他还真就不愿意跟她说话,怕被气死。所以她就以这个理由判断他是哑巴了? “不是。”君无安闷声哼道。 夏雪竹做恍然大悟状,“就说吧,你怎么可能是我男人!我怎么可能找一个皇上男朋友,我才不……阿嚏!” 话没说完,一股冷空气突降,夏雪竹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君无安默默地拿过两个布巾,一个擦自己的脸,一个去擦夏雪竹的嘴,“我是你男人,我不是哑巴!” 她丢的是记忆,还是智商? 夏雪竹:“……” 又是沉默,沉默了一会儿,夏雪竹又受不住了。 “你娶我了?” “还没。” “我还没及笄吧?” “没有。” “你我……”夏雪竹指指君无安的身体,又指指自己的身体,表情是难得的别扭,君无安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表情想笑的时候,却听得夏雪竹继续说道。 “……那个了?” “哪个?”君无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雪竹做咬牙狠心状,两个食指一勾一缠一绕,“睡过了?” 君无安心尖上才冒出的代表心情不错的小花朵遭遇了突来的冰雨袭击,小花朵萎了。 “没!有!”君无安低头握拳,心中默念,忍着,忍着,她本就不熟悉自己,自己如果再出去的话,她会更不熟悉自己的。 夏雪竹长出一口气,“那就好。” 君无安瞬间抬头,她说什么?她刚才可是庆幸的语气? 被君无安眼睛里大写的“你是负心人”吓到了,夏雪竹无意识地一缩身子,后背紧贴上了车厢板,“呃,冷静!冷静啊大哥!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你还不算我男人不是吗?” 君无安自行领会精神,所以她刚才一系列的问题就是在印证他不是她男人?那她的目的呢?“不算又如何?” 他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已经忘了他语气习惯的夏雪竹果然轻易上了钩,“不算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 夏雪竹脱口而出。 君无安一掌拍出,车厢后门整个被拍了出去。后面就是阿娇和阿辰的马车。驾车的马被门板拍个正着,嘶鸣一声摔倒在地。幸亏阿辰及时地抱着阿娇纵出了马车,才被翻倒的车压住。 “师父?” “娘?” 阿辰和阿娇疑惑地看向了这边,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君无安身形一闪纵身出了马车,“你们陪她坐。” 他怕还没回京就被她气死了。 …… 中途休息吃饭总要在一张桌吧? 阿辰阿娇自动把夏雪竹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君无安自觉入座,自觉帮夏雪竹扒开一个小汤包散着热,散得差不多了,又倒上适量的醋,这才转手将汤包带盘子推到夏雪竹的面前。 夏雪竹嘴里叼着小汤包抬头,指指面前君无安递给她的,“给我的?” 路上尽吃干粮喝凉水了,这好不容易停下脚吃个热汤包,她压根就等不及凉了再吃。阿辰阿娇知道君无安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君无安没动嘴,他们是绝对不能先动的,但夏雪竹却是坐下后就生吞了两个。 现在嘴里叼着的是第二拨的两个。 君无安还能清楚地看见被咬开的包口一边流着热汤汁,一边冒着热气。 怎么就忘了,她饿的时候哪里嫌过烫。 “不是,手抽筋。”君无安默默地又把包子带盘拉了回来。 阿辰迅速低头,刚才好像听见了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莫不是心碎了吧? 夏雪竹一伸手抓住了君无安的手腕。 君无安心头一热,不管什么原因,她只要把这个为她准备的汤包吃了总算一个好的开始。 夏雪竹撤出君无安手下的盘子,转个方向推到了阿娇的面前,“抱歉,娘太饿了,忘给你晾凉包子了,你吃这个,这个刚刚好。” 哗啦,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声音让阿辰下意识地离阿娇坐得近了些。这次师公再劈桌子的话,他要先一步抱离阿娇才好。桌子上热汤太多,会烫着。 君无安的太阳穴突了突,就在阿辰的手已经提前戒备地抱住阿娇的腰时,却见君无安猛地起身向外走,“你们先吃。” 阿辰松了一口气,但也没忘了猛对夏雪竹挤眼:留人啊!师公也一样饿着呢!她能很快认回自己这个徒弟和阿娇这个半路闺女,她为什么就不认师公这个她的男人呢? 阿娇也心疼爹,“爹,陪阿娇吃饭。” 君无安停住脚步,却没回身,摆明了是在夏雪竹。 夏雪竹咽下嘴里的包子,一伸手,把君无安面前的包子盘也端了过来,“那你走的话我可以吃你的包子么?” 呼,有风吹过,桌前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阿辰打个哆嗦,“师父!” 夏雪竹抬头笑没了眼,“太好了,包子被风吹凉了,快吃快吃。” 门外,君无安站成了生无可恋的姿态,直噎得外面的一干影卫也食不下咽了。 …… 火影因曾经自豪地得瑟过是认识女主子最早的人而被大家无异议地选中做了夏雪竹的说客。 “拜见皇后娘娘。”火影正规双膝跪地行礼,想的是,不论夏雪竹记不记得,反正得让这女主子先得明白这身份不可更改。 叩头也叩得生响,完后才起。 夏雪竹眨下眼,一板脸,“我让你起了么你就起?” “哎?”火影讶然抬头,这么敌意的话? 夏雪竹冷笑,“你不就是想让我甭管记不记得也得先明白这身份么?怎么,做戏不做全套的?” 扑嗵,火影顶着冷汗再次跪回了地上,“属下有罪。” 他怎么会以为丢了记忆的夏雪竹会好糊弄呢! 夏雪竹扭身就走,“既然有罪,那就跪着吧。” 望着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门内的夏雪竹的背影,火影苦了脸,怎么女主子失忆之后更难伺候了? 君无安从旁边闪身出来,“下去吧。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再插手!” “可是皇后娘娘……属下只是想……是!”火影退下了。 君无安转身冲着夏雪竹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这小王八蛋最是反骨,近来总是有人有意无意地把她和他看成理所当然的一对,这些给她压力了吧? 没关系,他愿意慢慢来,愿意让她慢慢想起。 可是君无安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慢竟是慢了长达两年。 ------题外话------ 最近走甜文向,先甜两天的哈~ 216 两个夏雪竹,两个求婚 北元上古。 对于锦丰漾来说,这两年却是最幸福的两年。 因为他的身边有她陪,与夏雪竹有七成相似的容貌,三成相似的性情。 他称呼她为雪儿。 那是他累到吐血才把吞噬吞进去的夏雪竹的部分意识从体内逼出来又找了一个活人代为寄养的结果。 雪儿,没姓,没名,没封号,更没名分,但却是新皇锦丰漾永远带在身边,大婚正式娶皇后的时候都跟在身后的最最特殊的存在。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也打听不出为什么,除了新后卿宁宁。 对,原名卿有宁的卿家大小姐到底还是改名了,改成了卿宁宁。却不是因为夏雪竹曾经的威胁,而是因为卿家人必须嫁进宫当皇后总不能让新后的名字与心中的敌人成双成对。 卿宁宁进宫之前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但在掀开盖头的一刹那,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夏雪竹那么相似,说是翻版都不为过。 这是她的大婚典礼啊,为什么另一个女人会在她的洞房当场?这个女人还是她心中刺一般的存在! 卿宁宁当场就发了飙。 下场是被锦丰漾点穴上绳,绑了起来。 雪儿全程旁观中,没半点表情,说好听点那叫看尽了千帆泰山崩于前再难改色的镇定,说难听点那就是跟个木头没有生命地立在那儿没什么区别。 她相信即使被点了穴说不出话,这眼中的疑惑和屈辱也足够让锦丰漾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卿家大小姐,卿家的下任主子,他已有妻室都再娶了她为皇后,难道不是为了卿家在北元的地位吗? 那为什么他娶了她却这样当面侮辱她?! 锦丰漾当没看见,连一点要不要解释的迟疑都没有。 人家点完了绑完了,拍拍手回去和雪儿在屋内下起了棋。 卿宁宁活活气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光着睡在被里,被角一大块血污张扬着她从今天开始的别人眼里的荣耀她心中的不堪。 她没被碰,她清楚地很,她为时已晚的想起了锦丰漾当初回京后的事情。在先皇过世新皇明确之后,锦丰漾那两个未成形的孩子还没出娘胎就掉了。当时卿家还满意地认为是因为那两个当娘的不配做上皇后的位子,是锦丰漾为了迎娶卿宁宁而表现出的最大诚意。 可是在卿宁宁知道洞房没被宠幸之后,她明白了,只怕锦丰漾表达诚意是真,表达对象却不是她,而是那个像极了夏雪竹的雪儿。 她知道锦丰漾曾去边境与夏雪竹有过相识,但夏雪竹会舍弃表哥转而跟锦丰漾回到上古? 卿宁宁开始查背后的事情。 在她得到夏雪竹就在盛京和君无安成双成对的消息后,她当下就误认为锦丰漾是找了一个翻版替代货。 她嘲笑他,辱骂他,得到的回报是数不清的赏赐以及全套的孕前调养。 锦丰漾膝下子嗣皆无。 传新后是新皇的专宠,新皇为了表达他对新后的爱意誓要新后先怀上龙子才会宠幸他人。 卿家一开始是高兴的,但在两年期间卿宁宁肚皮都没半点动静的时候,卿家萎了。 卿宁宁最好不回卿家,最好不要抛头露面,否则只要一引起点动静,那么卿家老祖宗各个长辈的第一句话铁定是,“有那空怎么就不知道多往皇上那跑跑?你要争气啊!坐不稳皇后的位子,卿家家主的身份我们也会另做考虑的!” 新婚头两年应该正是如胶似漆的狂欢季,花样年华的卿宁宁却像是老了十岁。 如胶似漆的是锦丰漾和雪儿。 卿宁宁也示过弱,联络了几个关系近的大臣一起上书,建议收了雪儿为妃。 锦丰漾的反应是问雪儿,“我想娶你,可以了吗?” 雪儿目光呆滞,“娶是什么意思?想睡的意思?她们说娶谁是因为想睡谁。你想跟我睡吗?可是我不喜欢跟人睡。” 锦丰漾冲着黑衣一摆手,黑衣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卿宁宁吓得跪在地上抖,她知道,黑衣是出去杀那些让雪儿知道这些话的人了。 锦丰漾又冲着卿宁宁冷眼一瞪:你不是提议吗?去,你去说服她! 卿宁宁只得壮着胆子来到雪儿的面前。 “娶不是睡的意思,娶是两个人可以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雪儿歪着头看向锦丰漾,“既然不是睡的意思,那么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还用娶么?” 锦丰漾内心悲伤成河,可他就是想睡啊。 眼刀子不要钱似的成批成批地往卿宁宁的身上戳,你是提议还是绝我的根?不想活了是不是? 卿宁宁欲哭无泪,不是说这位雪儿姑娘很傻的么?可这神一般的逻辑是怎么回事? “呃,雪儿姑娘,娶也不仅仅是两个人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意思,娶了之后,你将会像我一样穿漂亮的衣服,吃尽山珍海味,走到哪里都被人跪拜,想……” 不等她说完,雪儿打断了她,附赠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我现在穿的不漂亮?我吃的不好?你问问外面的人,哪个看到我敢不跪拜?你说的我已经都做到了,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娶?” “……”卿宁宁:谁说她傻来着?乱传谣言的人都该死! 锦丰漾强迫自己笑出温柔的样子,“雪儿,你长大了,你就不想嫁人么?” “想。” 那目光中突起的梦幻是几个意思?锦丰漾神经一绷,“想嫁谁?” “小公举。” 锦丰漾懵圈了,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小公举是谁?” “不知道。”雪儿眉头皱紧,抬手按在太阳穴上使劲地揉了揉。 “又头疼了?你别瞎揉。”锦丰漾腾地站起,脸上再没了一国之君应有的威仪与镇定,“来人,宣太医!快快快!” 看着声落就连滚带爬冲进来的太医群,卿宁宁把手里的丝帕扯成了一条一条的。她最大的优势就是治愈异能,可是锦丰漾从来没有让她去治愈雪儿的老病根儿,头疼。 为什么?锦丰漾到底在隐瞒什么! …… 尧天盛京。 对于夏雪竹来说,再次爱上君无安,简直不要太容易。 首先他长得帅,直接将好感分拉到了接近百分的九十分基准。 其次他很有钱,还相当舍得为她花钱,国库的钥匙更是直接交到了她的手中,好感分因此也直直逼停到九十八分。 最后,他很专情。后宫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任多少人打着多么冠冕堂皇的旗帜劝他或劝她以皇室子嗣繁衍为重应多多开枝散叶,他全挡了。 某个大过年的第一天,阿娇公主和准驸马阿辰代皇上皇后宴请满朝文武。小一对进退得宜,分寸刚好。满朝文武皆满意的情况下,就谁也没把君无安不亲自到场的事情当回事。这个新主子粘皇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在并不是昏庸之辈,那么他们也就识时务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哪知,从那天开始,他们的朝堂上再难见到君无安的身影。 准附马阿辰每天准时上朝代为理政。 十岁啊!比当年的某一任皇上还年轻两岁啊!满朝文武三天没缓过来。 而等缓过来时,他们也不是特别地想让大主子出来了。 君无安当政,你最好乖乖的照着做,做不到的,杀!做不好的,杀!敢犯法的,杀!敢知法犯法的,杀全家! 尧天上至朝堂下至民间,一时廉政高洁,清风袅袅,夜不用闭户,路没有拾遗。 但每个人每天都神经绷得紧紧的,唯恐哪里做的不对,着了君无安的眼而引来杀身之祸。 压力大啊,猝死的人数空前高涨。 但小主子上台以后变了,还是以法治国,但法也分大小分轻重,不会一个不顺眼就杀了。 曹锦程说的好,管他谁在外面撑架子,背后的大主子又没死,如果真出了差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出来主事。啊,说错话了,今晚例行跪祖两时辰。 君无安自然而然地退到了幕后,只专心如何在夏雪竹已过及笄的十五岁正常娶进门。 夏雪竹还是没有想起他们的曾经,但两年的时间,她再次爱上了他,会对他脸红,会跟他亲亲,会在某个*的午后想要一逞兽欲。她十五了,他不想再忍,他坚持要马上大婚马上睡。 可是一提大婚,夏雪竹就摇头了,她坚持不找回记忆不大婚。 因为这一桩,本来要冲到一百分的,结果又落回了九十九分。 君无安说,“你有没有记忆又如何?我爱上的既有先前的你,又有现在的你,总归都是你,娶的也只有你,这有什么区别?” 夏雪竹回,“如果我真有你说的过去曾跟你半年的如胶似漆,那么为什么我会独独忘了你?如果你真的对我像你说的那么重要,那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而你的再次爱上我,难道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如果我不是过去的我,过去的我在另一个人身上重活呢?那个人如果有着你所说的过去的相爱记忆呢?你要娶哪个?” “……”君无安仰望星空,站成了生无可恋的姿态。 他可以选择死亡么? ------题外话------ 好吧,我把自己写抽了~ 另:二更可能要晚上,有点事情出门,回来会晚一点~ 217 你要让位把我还给她么 此时的君无安还不知道远在北元,夏雪竹的另一部分意识正在另一个人身上存活,他只当现在的夏雪竹就像过去的他一样,只是暂时遗忘。 一次求婚不成,不成就不成呗,他耐性好,再等。 盛开的九十九朵西瓜花是每天早晨的固定节目,无论严冬还是酷夏。夏雪竹曾经说过的让全尧天人夏天也能吃到西瓜的话终于实现了,然后被君无安不能更得心顺手地拿来了做为取悦她的工具。林诚知道后,还特意为君无安培育出了个头更大颜色更红瓜瓤水少但肉硬更方便雕刻的特供西瓜。可惜,到了夏雪竹的面前,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瓜留下,人走。 拒婚拒的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君念雅拉一个,抱一个,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登门了。 彼时,夏雪竹正在御花园跟阿辰过招。 其实现在也不能叫御花园了,夏雪竹回来后以浪漫哪有能打实用为由,坚持把一半的御花园改成了露天的练武场。而另一半没改的原因是,阿娇的成长还是需要柔和一些的活动场所的。 阿辰这两年长个子跟拔萝卜似的,噌噌就长到了跟夏雪竹一边高了,再加上本身就性格持重,于是总给人一种大人的感觉。好在夏雪竹一开始也没拿他当孩子看,过起招来从来都是拳拳到肉,招招恨不得见血的狠辣。阿辰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从一开始的被动挨打到现在变成了应对有余偶尔还能还两招。 忽然阿辰脚下一个不稳,夏雪竹眼睛一眯,抓住机会回肘就是一记手刀劈过来。可是阿辰那个脚下不稳只是个虚招,如愿引来了夏雪竹的手刀劈过,下盘就露了空门,他立刻眼睛不眨地用出了早就备好的一铲。 扑嗵,夏雪竹倒了。 阿辰收脚抱拳,“师父,承让了。” 夏雪竹跳起来,怒出食指直点阿辰的鼻子,“说好的切磋过招呢?你耍诈!谁教你的?” 阿辰朗声回道,“师父教的。” 夏雪竹被噎得直了脖子。 君念雅笑出了声,却又很快收声,带着两个孩子规矩下拜,“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青春永驻。” 大姑娘也被教得很好,话还说不利索呢,样子却做得十足十,“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青春永驻。” 夏雪竹刚翘起嘴角准备笑啊,“皇祖母”入耳,翘起的嘴角硬生生顿在了半道。 “青春永驻”四个字是夏雪竹眼见废除不了见面就跪礼的旧习俗后,强烈要求添加的。 原因是,跪了被折寿,那么多加一句青春永驻总感觉心里会好过一些。 可是这小不点开头给加了“皇祖母”的定语,那就怎么听都怎么别扭了。 偏偏她还不能说错,因为按辈份,君无安还真就是君念雅的亲叔,那么君念雅的孩子就得管君无安叫一声祖父,而顶着皇后娘娘名分的她,自然就是祖母级别了。 夏雪竹感慨韶华易逝,自己十五岁的生理年龄就做了祖母,一时忘了让君念雅起身。 阿辰挺直身板代为回礼,“雅王爷请起,小郡主请起。” 跟着君念雅跪在地上的是一岁半的大女儿季问晴小郡主,抱在君念雅怀里的是十个月的小世子秦问煊。 阿辰知道君念雅来找夏雪竹必定是有事要谈,他主动伸手去拉季问晴,“小郡主,我带你去找阿娇可好?” 一个半大孩子带着一个孩子远去了。 夏雪竹看看季问晴的背影,又看看君念雅怀里那个,再看看君念雅大着的肚子,“呃,两年抱三?季丞相真是志向高远。” 君念雅笑得母性光辉万丈,恨不得亮瞎夏雪竹的眼。 “不想自己生个玩玩么?看你认阿娇认得那么爽快就知道你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人,那么你还犹豫什么?也许跟人成亲的感觉不那么舒服,但生个小的真的感觉好好的。就当是为了生个小号的自己,嫁吧!” 夏雪竹抽抽嘴角接过了她怀里抱着的小儿子,“不要!你的给我玩玩就好,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生?小问煊,姨姨说的对不对啊?” 十个月的宝宝伸出胖胖的小手抓上夏雪竹的脸,一咧嘴,笑出了牙床子和哗啦啦的口水。 君念雅熟练地拿出手帕擦过去,也没忘继续做说客,“你到底在矫情什么?我们皇上对你如何,我可是从头看到尾的。你嫁他绝对是最最最正确的事情!”顿一下,注意到了夏雪竹似笑非笑的表情,君念雅脱口而出,“你不会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吧?” 气氛突静。 夏雪竹也不记得君念雅的。 初初意识清醒,她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所以她以为,按照重生定律,醒来的时候就代表着宅斗宫斗江湖斗各种斗的开始的。 结果呢,她不是被所有人打压急需翻身争口气的废柴,不是什么身怀绝密众相争抢的香饽饽,已有的未婚夫也没有另找小三儿,家里也没有小人的亲戚恶奴想要霸占家业,更没有要撬她墙角的好闺蜜,她的生活岁月静好地让人欣慰流泪。 对她来说,她是这具身体的第三个意识。她想像里的一切遭遇被第二个意识早就都做了一个遍了,她简直就是以站在同一个地方被雷连劈五次的最高机率重生过来领奖享受后半生的。 这一切美好的太不真实,她难以兴起融入感。 偶尔她还会有这是以她为圆心,以君无安和她的共同亲朋好友为半径,由君无安幕后策划出的一个名为“谎言”的圆的感觉。 她一方面越来越相信这些人所说的,另一方面就会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存在。 就像对君无安说的,如果她真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么爱君无安,那么她为什么会忘记这一切呢?如果的如果,真是他们搞错了呢?如果真有另一个夏雪竹有着过去和君无安的记忆呢?如果那时她已经嫁了君无安呢?那么到时她该如何自处? 君无安曾经完全否决了她的这种猜测,可是她没办法接受。 午夜梦回时,她偶尔会听到心底某个角落的呼唤,好像在说,“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啊”。可惜呼唤太轻,且忽有忽无,以至于她一直没能确定那是什么。 她对一切的不肯定比她所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可惜他们一概认为她就是矫情,就是在作。于是她渐渐地沉默了,尽管她接受了他们口中是她的朋友的君念雅,但她却做不到什么都听这个朋友的。 四目对上,友情的鸿沟咔嚓裂开了。 君念雅严肃地看着夏雪竹,夏雪竹也同样严肃地看回去。 “夏雪竹!现在起,我不是雅王爷,而仅仅是你记不得的过去的朋友季朗。我认真的问你,那段失去的记忆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 “不找回来坚决不嫁?” “是。” “那万一这辈子都找不回来呢?” “……”夏雪竹神情一怔,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的。 走廊某个拐角,彼岸花的衣角飘起又落下,君无安无意识地躲在了柱子后面,然后清楚地听到夏雪竹沉默半晌后的回答,“那就这辈子都不嫁!” …… 入冬的夜,两个人的被窝总是比一个人的要暖和好多的。 君无安靠着床头,夏雪竹靠坐在他的怀里,她的脚丫贴着他的,本是为了取暖,却不想今天的他手脚冰凉。 “君无安,我冷。” “哦。” 声到火到,四个火雷球腾空停在四个床顶角,既照明又供暖,屋内顿时暖如晚春。 夏雪竹却不满意地皱了眉,平时她说这话的时候,他都会把她抱得更紧,被子拢得更紧。怎么今天他却? 主动向后,往君无安的怀里更靠了靠,“君无安,你有事?” 她全神贯注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想的是如何用最委婉最有效的话安慰他。可是她还没等来话,倒先等来了君无安的一推。 君无安把她推离了怀中,“突然想起还有事,你先睡。” 夏雪竹一把抓住就要坐直身下床的君无安,“你在躲我?” “不然呢?”君无安坦然回视,“诚如你所说,如果真有另一个拥有着你我过去回忆的夏雪竹存在,而我却在这里和你同床共寝,你不觉得这对那个夏雪竹来说非常不公平么?而如果现在的你不是那个与我有纠葛的你,那么我又以什么立场和你同床共寝?” 夏雪竹目光一闪,“你偷听了我和念雅的谈话。” 君无安一脸麻木,“路过误听。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我道歉。” “……” 夏雪竹突然觉得更冷了,“你在生气?” “谈不上,只是觉得你说的有可能对。既然有对的可能,就得寻找解决的可能。在解决之前,你我之间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什么暧昧的肢体接触,以免为事情的解决凭地添加困扰。我命人接阿娇过来陪你睡?” 他语气正经,逻辑合理,夏雪竹静默地想了想,没想出哪里不对,“也好。不过不用喊阿娇了,她应该已经睡了。” “好,晚安。”他作势外走。 她点头,“晚安。” 他又停住回头。 夏雪竹挑眉,“还有事?” 君无安目光下移,示意她去看,她的手正牢牢地抓着他的衣角半点没有放松的迹象。 “啊,抱歉。”她赶紧松手。 君无安头也不回地向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如你所言,与我有着共同一段回忆的夏雪竹真的存在的话,真的回来的话,那么与我有着两年回忆的你呢?你要让位把我还给她么?” 夏雪竹身体一震,抬头,门“咣”地一声关上了。 ------题外话------ 嘿嘿,念雅也生三个哦~人有多大胆,肚有多大产啊~ 218 过去,请你滚! 这一年第一场冬雪到来的时候,老处男一国之君君无安终于要大婚了,大婚的对象当然是空喊了两年半皇后娘娘的夏雪竹。 尧天国上下莫不欢欣鼓舞,尤以百姓为最。 因为夏雪竹曾是最最最废物的那个,如果她能够一朝正式坐上女人一生的颠峰--皇后的位子,那无疑是最最最励志的逆袭史。 这简直等于在向他们号召:加油吧,努力吧,你们虽然普通,但说不好哪天就逆袭成神了啊! 不等上面下令,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灯结彩了,好像沾点喜气他们也能马上逆袭似的。 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反而是君无安这边的人。 火影偷偷问赵叔,“到底怎么回事?主子严刑逼婚了?不然怎么两年没点头大婚这突然就又同意了?” 赵叔笑如狐狸,“大婚与否这件事的主动权一向掌握在主子的手里,两年内没大婚不是因为皇后娘娘不点头,而是主子在等她长大;而当皇后娘娘长大,决定大婚的主子,你觉得谁能挡得住?你们居然真的会以为这两年是因为皇后娘娘拒婚才不大婚的,智商感人啊。年底奖金我会多发一些的,记得买些补品补补脑子啊。” 赵叔出去忙了,火影立成了一座雕像。 --所以,这两年主子因为女主子不点头大婚就郁郁寡欢的样子其实是装的? …… 夏雪竹也反应过来了。 不顾正在试新娘装试到一半的状态,夏雪竹身着中衣急匆匆冲进了书房。 曹锦程在,头没敢抬,跪地就叩,“恭喜皇后娘娘,老臣忠心祝愿皇后娘娘早生贵子,青春永驻。” 夏雪竹坚持“青春永驻”的事情朝堂上下莫不知晓,曹锦程更不会“失礼”。 夏雪竹的尴尬病即时复发。以曹锦程的岁数,比当她爹还绰绰有余啊,对她行大礼也就算了,居然也会说什么“祝她青春永驻”的话,这事儿太让她从头到脚不舒服。 “呃,你们在谈重要的事吧?那你们谈着,我先走了。” 夏雪竹转身想跑。 曹锦程以当了祖父的年老却体键的身姿比夏雪竹跑的还快,“老臣告退,再次恭祝皇上皇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尾音还在空中飘着,人已经跑没影了。 夏雪竹:“……”其实这老头儿会武? 小玉带着一众侍女急匆匆随后赶到了,进门就跪下了,“皇后娘娘,你不能这样跑出来,这衣服是明天大婚才能穿给皇上看的,这于礼不合!我们快些回去吧。” 夏雪竹刚想拒绝,被君无安抢了话。 “就在这里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易让所有人的“于礼不合”之说咽回了肚里。皇上是天,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说不合。 “是。”小玉带头,一群人齐齐应一声,开始原地帮夏雪竹试装。 小玉帮夏雪竹穿袖子,夏雪竹一把推开,冲君无安吼,“你居然对我用激将法!我不服!这场大婚不算!” 两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当然不愿意把自己好了两年的男人拱手相让,所以一听君无安说到那种可能,她急了,答应嫁了。但现在又反应过味来了,他分明是在以退为进算计她。 夏雪竹气得眼睛里冒火。 “嗯?”君无安眯眼挑眉。 扑嗵扑嗵,马上又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夏雪竹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他息怒?没看到他现在好着呢吗?现在气的是我!我!” 小玉从善如流,哄的意味更浓,“皇后娘娘息怒。” 夏雪竹的气全卡在了脖子以上,满脸通红,是不是连她觉得自己在胡闹?哦,对君无安就是害怕惶恐的皇上息怒,到她这儿就像哄孩子了? “我息什么怒?我息得了怒吗?我差点就要把自己卖了还有资格怒呢?我……” “下去吧。”君无安在桌案后一摆手。 小玉带头起身,“是。” “衣服留下。” “是。” 一群人退下了,也体贴地把门关上了,自始至终没人看一眼还在气得跳脚的夏雪竹。 “好,很好,所有人都只听你的,都只向着你,你很得意是不是?你……” “你领口走光了。” “哎?”夏雪竹顿时住嘴低头,中衣的领口果然因为她的张牙舞爪而稍微松了些。可是,这也算走光?他又骗她! 怒然再抬头,眼前红影一闪罩住了她。 君无安不知何时已经从桌案后面来到了她的面前,并将小玉留下的大婚礼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他亲手帮她拢好领口,面目有些不好分辨的狰狞。 十五岁的她,身材意外的好到爆。衣领不过微敞,他自动脑补了曾经意乱情迷时一手堪堪掌握之触感。 耳后一热,他从桌案后闪身而出,默念:明天就是大婚,明晚就是洞房。这么多年都忍了,也不差这一天了。 夏雪竹挣扎,“你不要转移话题!告诉你,我不嫁!这不算!” 领口再次被挣开,君无安眼波定住不动,“你想洞房提前?” 夏雪竹一手压住领口后退一步,“你根本没相信我所说的!你说的解决问题只是在应付我!你以最坏的未知攻破了我的心理防线,你在激我嫁你!我中计了我承认,但我现在要改正!” 君无安上前一步,用手里的腰封轻易将夏雪竹套进怀里,他弯身帮她整理腰封,“明天我会亲自到护国公府迎娶你,然后绕城一周接受盛京城百姓的跪拜。再然后大殿行礼,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最后是你我一起祭祖,大婚礼成。” “君无安!”夏雪竹低吼,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没听到她说的么?“你能不能也听听我说的?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怎么可以一言堂到底!” 君无安整好腰封直身,又拿开夏雪竹的手帮她整理领口和肩膀,“彼岸花的图案是我定的,我一向觉得比起牡丹花,你更适合浓艳的彼岸花。来人,拿镜子过来。” 夏雪竹空张了张嘴,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他怎么可以自说自话到如此! 小玉推门进来,指挥两个侍女抬了一座半人多高的铜镜放在夏雪竹的面前后,又退下了。 君无安扳过夏雪竹的肩膀,让她面对铜镜而站。 夏雪竹一眼即呆。 镜中的她是一身大红礼服的模样,上绣金色的彼岸花,朵朵浓烈,熠熠生辉。这些她都知道,她曾经在小玉拿来礼服的时候看到过。但她不知道穿上后,礼服上这些浓烈的彼岸花竟组成了一个凤凰的图案。 凤头高昂,尊贵而耀眼,正好在胸口的位置。她不由自主地伸开双臂,如凤凰展翅,屋内顿时仿若金光普照。 她答应下嫁才多长时间,这种嫁衣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出来。 像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疑问,君无安站在她的身后主动解答,“这是两年前就命赵叔在准备的,是八个最顶级的绣娘费时十二个月才绣好的。你说我算计你也好,你不甘心中计也好,但娶你,却是我早就在准备的事情。” 从背后抱住夏雪竹,锁定她镜中的眼睛,“如果你坚持认为跟我共有一段回忆的人真实存在,那么我也表个态,你不想让,我也不想让你让,我们就当她死了吧。跟我共有两年回忆的是你,我想娶的也是现在的你。退一万步,如果将来她会出现,我们就一起对她说,滚!过去的滚远了就滚远了,请不要回来再打扰我们!” “我从不应付你,这就是我的解决方案,如何?”语气很镇定,心跳却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怕她再莫名的执拗下去。 此时的君无安,是绝对不会相信还有另一个有着与他共同记忆的夏雪竹存在的,他只是因为夏雪竹的坚持才愿意相信。他是没有应付夏雪竹,他只是根据夏雪竹的思维做出了最干巴利落脆地绝了所有后患的回应。 而当日后某个人高喊着“君哥君哥”向他扑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是说出了多么自打脸的话。 夏雪竹定定看着镜中君无安的眼,心中某个声音突然地大了起来--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啊。 夏雪竹本能地抬手就是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口。 “夏雪竹!”君无安惊叫时,夏雪竹痛的蹲下了身子。他不相信她啊!他不相信她! 眼睛一酸,她迅速闭眼低头,不愿让他看见。其实她也不想相信啊!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错!她会一错再错吗? “好,你明天来娶我吧。” 夏雪竹扔下一句话,起身就夺门而出。 君无安想抓她来着,但没抓住。看着夏雪竹离去的背影,君无安不知为什么心中一紧。 但他转瞬又释然了,她的不嫁从来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他就好。这小王八蛋向来个性太强,可能是因为一直被推着走上了原来固定的路让她有点难以适应。成了亲继续等吧,她早晚会安心下来。 …… 北元上古。 卿宁宁将手中的信交到了一个心腹手中,“用你的异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信亲自送到北元皇后夏雪竹的手里!” “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卿宁宁手中的信却是没有了。 “夏雪竹,我等你来。” ------题外话------ 下章大婚,你们想是吃呢吃呢还是吃呢? 219 卡出我满意的一章!甜哦 关于大婚,所有人都以为最难过的关就是夏雪竹本人,而只要她这一关摆平了,那么其他将都不叫事儿。 对此,老天爷表示:呵呵,图样图森破。最难过?人类,你这是在置疑我的能力吗?那我就小小地证明一下。 入夜,狂风大起,呼啸的样子恨不得把房顶都掀翻。 刚钻进被窝的禁卫官兵等无不被招呼了起来,“出兵!外面街道上的红灯笼不能有一个被吹下来!必须保证明天一大早的皇上皇后的大婚如期正常举行!” 掉灯笼这么兆头不好的事坚决不能发生! 半夜,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以一眨眼地上就是一层的速度彰显着势要掩盖盛京城的雄雄壮志。 赵叔壮烈凛然地推开了影卫宿舍的门,“为了主子能够顺利娶到媳妇,影卫,出击!” 打仗是一把好手的影卫们,做起清洁工的工作来更是得心应手。每个人左手簸箕右手扫帚,没人抱怨什么为什么不等停了再一起扫。毕竟看眼前下雪的模样,要等停了再扫的话,只怕雪会有齐膝深。一起扫的话任务量太大,将非常有可能不能在大婚绕城的行程开始前结束。而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所以,他们提前干! 扫,收,堆到一起,由火异能者们控火融化。 如此周而复始,仅着单衣的影卫们在寒冷的冬夜都累出了满头大汗。 终于,在太阳初初升起的时候,大雪停了。半夜不睡觉忙着给人添堵又刮风又下雪的老天爷彻底认输了,人类对他用出了最原始却最有效的实力群殴技能,他不敌啊。 映着初升的太阳,影卫们悄无声息地退了,深藏功与名。 盛京百姓推开房门,院子里白茫茫一片,他们莫不以近乎悲悯的口气叹,“好大的雪啊,这下坏了,皇上皇后的绕城行程还能举行吗?皇上娶个媳妇可真难啊。同情。” 再推开院门,一个个都像炮仗一样炸了,“真是活久见!雪呢?为什么只下在了院子里,街道上却一点都没有?啊,难道是老天爷也同情皇上娶媳妇难才恻隐之心发作只下院子里不下在街道?老天爷有眼啊!点赞。” 君无安表示对此相当满意,“阿辰,传令下去,今天的盒饭加两个鸡腿。” 夏雪竹被小玉好不容易叫起来,“啊,外面怎么那么亮?下雪了吗?天,不小啊,这还怎么绕城祭祖?今天的婚礼是不是要取消了?” “小姐!”小玉大惊失色,知道夏雪竹对于大婚的事情一直不是很热情,这抽风的主子不会又借机小题大做拒婚吧? 看着小玉摇摇欲坠的样子,夏雪竹喷笑出声,“看把你吓的,我就随口说说。” “小!姐!”小玉这才松口气,很想抱怨主子不该在今天这种大事上还没心没肺的开玩笑,但一想到今天的事,算了,还是不惹主子为妙。 “来人,侍候主子洗漱。” 侍女们鱼贯而入,侍候洗漱,穿衣,打扮。要上妆了,夏雪竹抱着肚子提醒道,“不先吃了再上妆吗?” 她肚子已经饿得骨碌碌叫了,为什么还不给饭吃? 小玉指指旁边已经备好的苹果,“小姐,今天大婚礼成之前你是不能吃东西的,一会儿上完妆需要全程咬着一个苹果,寓意未来两个人的日子平平安安。” “啊--”夏雪竹做恍然大悟状,好像想起来古代是有这一习俗了。可!是!她是那种为了旧俗就亏待自己的人么? 稍微一探身就把苹果拿在了手里,先吃个苹果压压饿的。 正要张口咬,门开了,大白叼着一封书信走了起来,它身后还跟了忍者和小蜗。 小玉赶紧把夏雪竹手里的苹果又抢了回来,小姐真要破俗的话她也拦不住,但,先拦一会儿是一会儿的。 “大白?信是给我的?” 大白径直过来把信交到了夏雪竹的手中。 夏雪竹有点疑惑,这种日子还能有谁给她写信? 打开,字迹是陌生的,话也陌生。 上书:爱人是什么,就是那个你无论多么纠结过去,无论多么恐惧未来,都不想分开的人。 夏雪竹打个激灵,这透纸而来的浓浓鸡汤味是几个意思? 看向落款:一个不希望你不幸福的人。 呃,好酸。 夏雪竹抖抖信,“谁送来的?” 小蜗抢答,“曹老头。切,还以为自己跑的快,其实哪里逃得过我小蜗的眼睛!” 曹锦程人生第二次给夏雪竹写来的小纸条。 却是现在的夏雪竹记忆里的第一次。 夏雪竹茫然地在脑中拼凑出一张不算清晰的老脸,再看看信,“原来我跟他很熟么?” 府外,急着快走离开不想被人发现的曹锦程一不小心撞到了树上。他一边揉脑门一边低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皇上老处男这次一定要娶妻成功啊。他真是为皇室的人丁稀少操碎了心啊! 夏雪竹放下字条转手再拿起苹果,正要吃,忍者纵身一扑,抢走了苹果。 夏雪竹瞪眼,“想吃苹果就要,你抢我的算怎么回事?” 忍者“喵”一声蹿到了梳妆台上与夏雪竹对视,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羡慕妒嫉恨。 --她的整个猫生都是为了君无安而活着,结果做了半个猫生的要做君无安大房的梦就这么让夏雪竹半路抢了,她很不愤好么?但因为是她眼看着夏雪竹跟君无安在一起的,她又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昨晚,她在挠花夏雪竹的脸毁了今天的大婚和最后的爱是放手成全之间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好不容易艰难地选择了后一项,她坚决不允许夏雪竹做任何有可能损害未来幸福的事情! “喵!”不准吃!必须饿着!我退让了,你必须让他平安幸福! 小蜗捂脸翻译,还以为猫姐怎么高冷呢,原来陷入爱情时也不过是拿得起放不下的小女子。 夏雪竹噎了噎,这种跨越了种族的爱情,她可以不接受,但不能不尊重。 她盖上盖头后偷偷吃。 “忍者,我一定会做到的。” 她郑重地保证,然后看到忍者红着眼眶转身跳走了。 呃,感动了? 其实不是。忍者不忍再看是因为夏雪竹那一声“忍者”。原来她都叫忍者小黑的,但现在的夏雪竹也记不起小黑了,只随着君无安等人一起喊忍者了。 忍者跳到某棵大树上窝着不动了,生无可恋。 喜欢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也不是那个曾经认为的人!这种感觉就像被两个女人抢走了幸福!为什么啊摔!感觉整个猫生都黯淡了。 夏雪竹心有凄凄焉传递数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袖子一甩,那颗桌上的苹果再次入了手。 真的饿啊,前心贴后心了都。 她要吃。 上完妆盖上盖头,夏雪竹嘴角一弯,抬袖子就要把苹果往嘴里塞。 “嗷。”随着一声狼嚎,一只雪白的爪子准确地伸进盖头里阻止了夏雪竹的手。 为什么呀!夏雪竹怒掀盖头,“大白!” 不是说大白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人,啊不,她的狼么?它不会也拦着她吧? 对上大白的眼睛,夏雪竹的怒气却自动消于无形了。 呃,那水光不是眼泪吧?那涌动的眼波莫不是传说中“为了你的幸福我甘愿亲自送你走”的韩剧标配深情男二的眼神? 这又是哪出啊! 大白爪子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顺走了夏雪竹手中的苹果。 “嗷--”我不做真爱婊。什么你结婚了也没关系,我还会在你身边守护你的这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事情我不会做!你的身边这次堂堂正正地会有另一个男人,那么从现在起,我对你的感情全部收回。你一定要平安幸福! 小蜗带泪翻译,狼哥今天气场一米八。 夏雪竹僵硬着重新带回了盖头,跨越种族的感情分量太重,她真的承受不来啊! 手从盖头下伸出,示意大白把苹果还给她,“这次我真的不会再吃了,我会平安幸福的!” 嘤嘤嘤,最受不了男二的眼神了,好心疼,好想嫁深情男二的说。 小蜗在外面骄傲的跟什么似的,她娘就是厉害,征服的后宫不仅有人,还有不是人的。她长大了也要做娘这样厉害的人! “啊,对了,娘,蛇姐也在冬眠前提前为你准备了结婚礼物,是一窝纯种小红蛇,它们只会听你的命令只会保护你。娘,你要收吗?” “当然,帮我谢谢小红蛇。”夏雪竹以为现在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蛇是冬眠的动物。所以随口应一句她就站起了身准备外走。 小蜗突然高声一喊,“小的么,出来保护主子了!” 夏雪竹一哆嗦,怎么突然感觉不好? 下一刻,她就真的不好了。 嘶嘶嘶,一群数不清的小红蛇从门缝窗户开始向里爬,个头不大,都指头大小,但个个精神熠熠,很快就爬满了夏雪竹长长的大红裙摆。然后它们就都停了,非常有分寸的只停留在了裙摆上。都是红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夏雪竹觉得脖子后面冒冷风,“呃,小蜗,它们不用冬眠的么?” 小蜗自豪的答,“这就是小蜗给娘的新婚礼物!它们本来也是需要冬眠的,但考虑到它们要全天候保护娘的伟大职责,小蜗给它们每一个都添加了抵抗寒冷的热异能!它们是不需要冬眠的异能蛇!来,我们一起祝娘青春永驻,早生贵子!” “嘶嘶嘶--”百蛇齐鸣:青春永驻,早生贵子! 夏雪竹扑嗵一声跌坐了回去。 大婚行礼,君无安身穿龙袍,她卷一裙摆的真蛇……呵呵,画面好美! ------题外话------ 感谢如初的票票~一直跟到这里的呢~辛苦辛苦~从来都觉得追文和写文一样不简单呢~ 另:这是删了改改了删后自己很满意的一章呢~我喜欢这样写起来轻松看起来会笑的一章~ 220 为她卖笑 门打开,夏雪竹出现在门口。 她身上穿的是昨天试过的大红嫁衣,从远外看,那上面的图案是一只昂头向上的凤凰,火红的底色灿金的轮廓,气场寸寸都是俯视众生般的睥睨。 走近了看,组成凤凰图案的是一朵一朵的彼岸花,殷红妖艳,浓烈绚烂。 这样的人,不用露脸都镇倒一片。 这样的人,脚沾凡间土简直是亵渎。 小玉走到夏雪竹的前面,背对着她半蹲下了身子,“娘娘,奴婢背您上轿。” 夏雪竹刚要拒绝,院门口突然拐进了君无安。 一身大红的龙袍,跟夏雪竹的凤袍是一样的质地,颜色,不同的是他身上的图案是一条腾飞的龙。龙首威严,龙眼圆瞪,君临天下四个字简直要透衣而出。 根本没人敢抬头看脸,所有人即刻下跪,“皇上万岁万万岁。” 是臣服,是膜拜,也是震惊。 君无安身为一国之君,是不必来屋内相迎的。按规矩,应是夏雪竹主动出去上轿,然后开启绕城之旅。 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受宠,但每见一次君无安还是从头刷新一次主子受宠的程度。 也早就做好了今天被虐的准备,但大早晨的,直接被虐进门来,皇上你不能刚摆脱单身就恨不得虐死我们这些旧日同单啊。 小玉弱弱地欲提醒这不合规矩,“皇……” 呼,君无安脚下带风,一阵风似的刮过了小玉的身边。 小玉自动闭了嘴,算了,说了也拦不住,这两位活祖宗都是任性的主,谁守过规矩啊。 君无安站定在夏雪竹的面前。 他知道她现在戴的凤冠是什么样子的,知道她今天的妆容,知道她的嘴里还叼了苹果,知道在他来之前她房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其实所有都知道,但他还是压抑不住的想看她的脸。 大大的红盖头从夏雪竹头顶垂下,边角正好垂到她交握在腰间的手。 君无安伸手,奔着红盖头的边角去的,最后却握住了夏雪竹的手,没掀盖头。 不是不想看,不是守规矩,而是院子里人数众多,出了门绕城人更多,他才不要让别的人也看了今天他女人的明艳。 不掀。 君无安一手揽腰,一手抄腿,亲自把夏雪竹横抱了起来。 院内又是齐齐一声惊呼,新郎这是要亲自抱新娘上轿?从来没有过啊!这位还是一国之君啊!这是要宠上天的节奏啊! 看着君无安抱着夏雪竹远去的背影,留下来的阿旺和李三等人这才抬头,对视,各自生无可恋。 李三晃晃头,一抹脸,“来,干了这碗狗粮!” 众人:…… 看吧,大清早的,真有虐疯的了吧。 …… 夏雪竹被君无安横抱在怀,感觉,很复杂。 昨晚她做恶梦了,心中的那个声音竟然成精幻化成人形了。那张脸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看见她就伸着手臂向她跑来,还一边跑一边喊,“我在这儿啊我在这儿啊。” 她一身是汗的醒来,手脚冰凉,但却更坚定了出嫁的信念。 折磨她?呵呵,那她就先把男人睡了作为回礼!有种你真的出来找我算账! 诚如君无安所言,夏雪竹真的是一个很反骨的人。丢失的回忆一直找不回,夏雪竹会焦虑会忌惮,但当这种未知折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夏雪竹就会有一种破釜沉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迷之蛮勇感。 更何况,撇除那段找不到的回忆的话,她又不是不喜欢这男人。 盖头遮着,她看不到他的脸,但不用闭眼也能脑补出3d实感来!就这脸,她能玩一年! 她的手臂紧挨着他的胸膛,她知道那里是多么的硬性与韧性并存!就这胸膛,她足不出户能玩两年! 他有腹肌,有大长腿,有……一切不能言于表的所有女人的梦寐以求!未来十年,她可以不吃不喝不下床的玩! 近到被他的气息笼罩,慢慢地与他的呼吸同步,那唯一的一点迟疑好像也缩在内心最深的某个角落不出来了。 原来,什么抵不过一个他就在身边。 …… 震天的鞭炮声中,君无安把夏雪竹抱到了轿中落座,然后他也在旁边坐下了。 夏雪竹还愣了一下,按原计划,他不是应该前面骑马的么? 夏雪竹是看不见,如果能看见的话,她就不会愣了。这分明是一个特意打造的两个可以同坐的轿子马车,有点像现代英国皇室女王坐的那个。 半封闭。他们坐在轿内是能大家看到上半身的,方便于稍后绕城时接收百姓们的观礼目光。但轿子的下半部分却是围起来的,应该是为了防风保暖。 君无安借着宽大袍袖的遮挡往座底下摸了一把,然后停在夏雪竹的手上不动了。 外人在看不清具体动作的情况下还以为这是君无安拉住了夏雪竹的手。 众人欢呼,帝后恩爱是大福气啊。 盖头之下,只有夏雪竹能看到的位置却是君无安一张手,一个小巧的饭盒出现在掌心。 他凑到夏雪竹的耳边低声道,“奖励你叼着苹果的。”他没想到她会叼的,他也以为她会不守规矩的先啃了再说。当他收到她规矩地叼了苹果的消息后,昨天还有的一点担心也消散了。 轿外欢呼更盛,虽然他们并听到君无安说了什么,但这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在亲亲。别看皇上长得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娶媳妇也同他们一样会兴奋地忍不住呢。接地气,喜欢! 夏雪竹可不管外面在猜测什么,她在盖头下悄悄地打开饭盒,一小盒精致的鸡蛋卷进入视界。 心立刻苏了,“嘤。”下辈子还嫁他! 盖头外,君无安一摆手,火影高声喊道,“起程--” 绕城开始了,百姓们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嗝。”夏雪竹噎了一下。虽然知道这是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场面话,但这群人真的不过过脑子的么?他万岁她千岁的话,那她死后他剩下的九千岁准备怎么办?再来九个千岁的? 嘴里的鸡蛋卷不及咽下,食指中指先惯性地伸了出去,找到熟悉的位置,狠狠一拧--这万恶的旧社会! 君无安冲轿外的百姓端一脸我自巍然如高山的精深模样,另一只手却是又到座底下一摸,同样伸到盖头下,温热的水袋,里面是牛乳。知道她盖着盖头不好仰头喝,他还特意在里面放好了柳枝做的吸管。 夏雪竹松了手,算他识相。 “吸噜噜。” 欢呼声陡停,什么声音? 盖头下夏雪竹窘了脸,一不小心声音整大了。 君无安用力板了板脸,因为怕笑出来。这小王八蛋还能不能行了! 眼眉弯下,嘴角上扬,恰如其分地停在了微笑的弧度。 欢呼声立变惊叫,“快看!皇上那是笑了吧?” “天哪天哪!要死了要死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当今圣上的微笑,我真是死而无撼了。” “都闪开!让我先死--” 人群沸腾,花痴的尖叫此起彼伏。 君无安保持微笑不变,脚后跟一踢夏雪竹:还不趁现在开喝?傻啊。 “吸噜噜吸噜噜。”在君无安出卖色相而引来的花痴尖叫的掩护下,夏雪竹成功喝完了温热的牛乳。 东西收起来,苹果叼回来,她一直是众人眼中那个端庄而坐不动如钟的新任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太大气了!瞅瞅那坐姿,好像一直都没动。这就叫天生母仪天下的范儿!” “皇后娘娘当年可是跟着上过战场杀敌的,人家进可保家卫国,退可宜室宜家!皇上眼光太好了!” 夏雪竹顶着凤冠端庄而坐,脖子有点僵,正想活动活动的时候,一听这话,得,坐得更直了。 为了皇后娘娘的荣耀,忍着! 在夏雪竹觉得快要忍断脖子的时候,绕城的行程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上大殿接受文武百官的跪礼。 这次不能再让君无安抱着了,他和她手挽着手一起走上大殿才更有意义。 其实夏雪竹也更喜欢自己走。坐了一路了,腿都要快坐麻了,走可比总坐着好多了。 她蛮兴奋地大步向前,腿倒是活动开了高兴了,但她忘了她嘴里还叼着苹果了。一个不小心,苹果竟从嘴里掉了出来。 她的左手在挽着君无安,右手搭在左手腕上,她刚才可是全程被夸的,她现在要大庭广众之下掉出苹果,再自己伸手接住么? 她好不容易撑了一路的母仪天下范儿啊!夏雪竹一时惊停。 就在她这一停的瞬间,君无安突然转身面对面抱住了她。 周围惊呼声起,前面就是大殿了,皇上不会连这点距离都等不了了吧? 身贴身的距离,夏雪竹在盖头之下长出一口气,因为君无安的这一抱,苹果在即将掉出盖头边缘的时候被卡在了两个人的肚子间。 可是,要怎么叼回来? “嘤。”君无安!夏雪竹想哭了,这次真不是她的主观行为,不怪她的啊。 君无安脸色不变,心里不比夏雪竹轻松。 大庭广众之下抱都抱了,这关注度可是妥妥的了,然后一分开,苹果掉了出来?夏雪竹不叼苹果吃早饭他没意见,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掉出苹果,总会被人言传一句“不是好兆头”,他不想这样。 可是,他的双手抱着夏雪竹的双手呢,这苹果要如何叼回嘴里? 他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啊摔!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和小蜗的鼓励~大婚一定会写的美美的哦~毕竟马上就要有另一个女主了~噗哈哈,两个夏雪竹同时出现的话,我们花爷会懵圈不? 221 不走寻常路的一家 君无安和夏雪竹现在是在大殿前的一块方形广场上。 广场前是更大的一片比这个方形广场地势低的广场,那里已经站满了所有的禁卫。并且,为了彰显今天的正式与隆重,赵叔还把所有影卫都拉列了出来。肩并肩相站的密集度,个个手拿兵器戒备森严,简直比上战场还要谨慎。 赵叔还说了,为了全程保证大婚的安全举行,你们必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皇上和皇后,哪怕有一只鸟飞近也得在一丈之外就打死。 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所以,现在盯到的是什么?皇上在大殿之前就等不及地抱住了皇后?赵叔,您老是不是故意虐我们的啊? 广场后就是大殿的门口,门内已经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本来已经收到指示跪地叩头了,眼角都已经瞄到皇上皇后的衣角了,结果这时广场前传来了躁动。 他们下意识地想:有刺客? 迅速抬头,君无安正跟夏雪竹紧紧地抱在一起。那个用力度哦,上岁数的如曹锦程之流都觉得脸红。 这算哪出啊! 不过,也很养眼就是了。 同样质地和颜色的大红衣袍交叠在一起,君无安和夏雪竹如交颈鸳鸯淋浴在阳光之下,他身上绣制的龙光芒万丈震慑众生,她背后的凤展翅飞翔光彩四射。尤其夏雪竹还有着长长的裙摆,那裙摆居然无风自起。裙摆上绣的是凤凰的尾巴,当裙摆随风而起,竟是像真的凤凰要飞起来似的。那尾巴上的翎羽都栩栩如生,感觉都在随风颤动。 呃,等等,立体的感觉如此明显,怎么可能! 众人定睛一看,集体倒吸一口凉气,那分明是蛇嘛!这个季节还有蛇? 小蜗和小红蛇组团送给夏雪竹的大婚礼物,不需要冬眠会全候守护夏雪竹的小红蛇。 此时的它们,绝大部分在假装着翎羽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其中一个却悄悄的从裙摆爬向了腰间,再转个弯爬向肚子,之间的苹果。它一点一点在往上顶着苹果。 君无安和夏雪竹隔着红盖头目光对上,安全了。 苹果终于顶到了与君无安的颈窝差不多持平的位置,夏雪竹一低头,把苹果叼回了嘴里。 哗,四周的躁动再起一个小*。 “我说,皇后娘娘刚才那是亲了皇上的脖子一下吧?哎妈呀,色气满满啊。” “切,大惊小怪,曾经皇后娘娘和皇上可是在入宫正门口有过激情舌吻的,皇后娘娘一向这么英明神武,帅啊!” 盖头下的夏雪竹僵了脸,他们的脑补是不是太抽象了些?不知道按规矩她现在嘴里叼着苹果的么?亲什么亲!回屋后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圈亲,她至于稀罕现在隔着盖头亲?真是的。 她抽身要后退,腰间一紧,又被君无安抱了回去。 哎?还要抱?苹果已经叼回来了啊? 她疑惑抬头,正好迎来君无安俯身过来的唇。 隔着盖头,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本来抱住她的目的纯粹是为了不让苹果掉落出来的,但抱了之后才发现,这怎么够!她穿着他亲自设计图案的嫁衣就站在他的身旁,再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给他一种她终于是他的了的感觉!全身的血好像都在鼓动叫嚣着“亲她亲她”,甚至还有更深的渴望。 但他眼角扫一下四周,决定还是只亲额头。 哗,躁动的小*再上一层楼。 “皇上居然只吻了额头,他一定在克制!” “就是就是,我刚才好像都看到皇上手上的青筋了,他现在一定恨不得马上抱皇后娘娘进屋洞房吧?” 众人齐点头,“有道理!虽然皇上皇后叫了两年多了,可听说皇上皇后一直恪守最底线没有那啥呢。皇上的品行太叫人佩服了!” 这回换君无安僵了一下,这种事情居然都能传出去,那么只有…… 一道冷光直射赵叔。 赵叔迅速抬头仰望天空,今天的太阳真圆啊。 …… 祭祖。 已经受封为文侯的曹锦程颂念祭文,肃穆威严的寿香袅袅,君无安和夏雪竹并排而跪,他们的后面是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每一个都是一脸紧张,仿佛随时都能拔腿就跑。 太吓人了啊! 这离夏雪竹近了之后,他们终于确定刚才没有看错,这位新任皇后的裙摆上真的爬满了蛇啊。 这算什么事啊! 看皇上的背后是威严的龙,看皇后的背后是耀眼的凤凰,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谁知目光稍一下移,就能看到皇后长长的裙摆上爬满了随着曹锦程的颂念而直起身摇摆的小红蛇。 呃,蛇的狂欢?它们就是扭断了腰,他们也感受不到那狂欢的喜庆啊! 本该庄严肃穆的祭祖,因为有了这些蛇而变得有种诡异的森冷压抑。 可是,君无安和夏雪竹丝毫不觉。真正一起经历过生死后,什么规矩啊,别人的眼光啊,通通都不叫事了。他和她这回合法的站在一起了,这才是最主要的。 祭祖完毕,君无安和夏雪竹携手而起。 对面,阿辰拉着阿娇走过来献花。 两个人今天穿的正式又端庄,小脸也是一个比一个端的得体大方,文武百官竟有一种这一小对总比披了蛇嫁人的皇后和视而不见不知阻止的皇上还靠谱的感觉。 小步子走的也稳,也非常准确地停在了昨天排练时指定的位置。 双双跪地,阿娇把鲜花举高过头顶,“祝父皇和母后白首齐眉鸳鸯比,比……”阿娇小脸皱了,“辰哥哥,那个字念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哄,满场皆笑,森冷和压抑一扫而空。 阿娇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收回了举花的手,“是在笑我吗?因为我在娘的婚礼上闹了笑话?” 夏雪竹这回谨记嘴里叼着苹果不能出声,她轻轻拉了一下君无安的袖子。 君无安明白,眼神一扫阿辰,“继续。” 阿辰给阿娇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扶着阿娇的手再次举高,“祝父皇和母后白首齐眉鸳鸯比翼。” 说完了眼神示意阿娇:去吧,现在可以去献花了。 “哦。”阿娇抱花前走,抬手要献花了,一低头却先看见了夏雪竹裙摆上的蛇,“娘,小红蛇好漂亮,阿娇想要一条可以吗?” 君无安脸黑了,这婚礼还能不能不开小差的顺利结束了? 文武百官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皇后娘娘不按套路出牌,怎么这小公主也不走寻常路呢?好不容易把蛇这茬儿刚忘了,得,又被她提起来了。 君无安一把抢过阿娇手里的花塞到夏雪竹的手里,冲着阿辰一点头,“阿辰。” 阿辰即刻上前抱走了阿娇,也不知他在阿娇的耳边说了什么,就见阿娇安安静静地被抱下去了。 文武百官表示欣慰,还好有个最靠谱的辰附马在。 …… 在“送入洞房”的叫礼声中,君无安终于可以牵着夏雪竹的手进入二人世界了。 新房里,不用君无安指示,小玉早就极有眼力见的带着众人退下了。连死赖着不走的大白忍者和小蜗,都被她以各种手段弄走了。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照在夏雪竹头上的喜帕上,像镀了一层金光,让人觉得那么不真实。 一直想见的脸就在眼前了,君无安却不知为什么迟疑了。 眼中看到的是她的喜帕,脑中却走马灯似的闪过了他和她相识的全过程。 全过程之初应该是最初他把她踹下水,她救了他出水扒了他的衣又亲了他的嘴。然而这两年,在她想不起那半年记忆的时候,他也故意不去想那些了。如今回想起来,好像这两年相处的记忆更清晰。 她会和他一起在练功房过招,会和他一起午后烧烤,会和他在御书房因为杀还是罚的处理方式冷脸理论。没了战争,日子过得平淡但真实。状态如老夫老妻,好像兴不起什么激动了,却原来,当真正大婚的这天到来,当她穿了大红嫁衣就坐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知道,对她,他从来不会左手摸右手般无感。 就像现在,他连抬起掀喜帕的手都不知为什么有重达千钧的感觉。 他这一迟疑的空档,“咔嚓”,喜帕内传来了咬苹果的声音。 夏雪竹边吃苹果边说话的声音从喜帕下传来,“君无安?你不掀么?你不掀我掀了。” 从红盖头的下面边缘,她能看到他红色的袍角,与她的裙摆交叠在一起。红到要让人眼睛失明的程度,她看着看着就掌心出了汗。 两年的时间,几乎算是半同居的状态,她以为自己对于大不大婚这种形式不怎么看重的。他抱她的一路,给她偷偷带早饭的体贴,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这些都让她感动和兴奋,但直到现在,直到感觉到屋内只剩他和她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突然有了新婚的紧张。 她攥了攥湿热的掌心,却是拿下苹果说了那么煞风景的话。 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正在想要不要补救的时候,眼前豁然一亮,君无安掀开了喜帕。 ------题外话------ 我想,你们是不是更期待下一章?嘻~ 222 调情界的珠穆朗玛〔齁甜!〕 脸还是那张脸,以为自己已经看到免疫,谁知今天却还是帅出了新高度,活脱脱像荷尔蒙成精幻化成了人形。疤痕都像在加分,秒秒钟仿若在说“快吻我快吻我”。 夏雪竹以不自知的嘴里还有半块苹果没嚼的半张姿势顿住。 他好帅,她却是大口吃苹果的蠢样子! 她应该娇羞地眼波流转地脉脉地看他,而不是现在只能半张着嘴被他帅的说不出话的花痴呆滞! 他手拿精致的纯金喜秤,秤杆寸寸都是大写的bigger-than-bigger;她手里却是咬了一口后的半拉苹果,参差不齐的缺口无时不在提醒她不上档次的乡镇结合风! 自卑与紧张扶摇直上,她霍地站起,口气粗鲁。 “要掀不早掀?差点闷……坏我!闪开,我要先吃饱的!” “死”字到了嗓子眼,她及时反应,改成了“坏”字。再不重规矩,这大婚头一天的,她也不想给自己招来什么不好的兆头。 手臂迅速挥开君无安,夏雪竹快步前走几步来到了桌前。桌上是早就备好的佳肴美食,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天啊,她刚才那是什么语气啊!她今天是新娘啊,后半辈子天天都可以是女汉子,就是今天不该啊! 夏雪竹站在饭桌前一脸恨不得穿越回刚才那个时间的懊悔。 君无安高挑一下眉梢,目光从夏雪竹紧握的拳头上一扫而过。 “不是要吃?吃吧。” “哦?哦。”自己开头装的谎,哭着也要装完。 夏雪竹坐在桌前开吃。 君无安坐到她的对面看着她吃。 夏雪竹才吃了一口,吃不下去了,对面就坐着一行走的春药,还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吃得下去才怪。 “不许看我!吃你的!”说完又后悔,她为什么又是这种恶恨恨的口气啊摔。 君无安没啥反应,“好,不看,你吃。” 夏雪竹又吃一口,想摔筷子了,“收回你的腿!”显摆他腿长呢是不是? 这次他倒是不看了,但他用他在桌下的双腿夹住了她的。 两条裤子的厚度都挡不住他的体温传导过来炽热,她能吃得下去就怪了! 可是这一次君无安却没像先前那样听话,“为什么收?我又没挡着你吃。” 夏雪竹翻白眼,“你这样我不舒服!” “可我舒服。” 哗,夏雪竹觉得自己的掌心汗要发洪水了,“君……” “要想我放开也行。” “条件?” “亲我一下!” 噼哩啪啦,乒,乓--夏雪竹的心里绽开了漫天的烟花。 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说话,但他这个条件是要怎样?合法之后耍流氓都这么理直气壮了么?真真无耻。 抓起他放在桌边的手迅速在凑唇一吻,她笑得狡黠,“亲过了,放开吧。” 切,以为她没智商呢?他可没说亲哪儿。 她亲的是君无安的手背,君无安却一抬手,把掌心翻过来看了看,“你掌心汗真多,你很热?” 夏雪竹狡黠的笑僵硬在唇角。他为什么还有精力注意这啊摔! 正在想着如何圆过去的时候,却见君无安当着她瞪大的眼睛,一伸舌头,舔过了她留在他掌心的汗。 轰,夏雪竹觉得自己像火山要爆发了。哥,你这么无师自通的色气力max真的不考虑一下妹子我的承受力么? 君无安憋笑憋到要爆肝,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 咂咂嘴,就像平时尝到了一道美食似的,“嗯,有点咸,是紧张的味道。” 火山瞬间冷却,夏雪竹低头猛扒饭。论*,她战不过,还是逃为上策。 幸运的是君无安也并未乘胜追击。 夏雪竹一直吃到实在吃不下了。 入冬的夜,外面黑的早,她眼瞅着那月亮就上来了。 呃,天黑的话是不是得…… “君,君无安,你不用外面去接待送客什么的么?” 君无安眯眼,笑,杀气凌人,“你觉得谁敢让我接待送客?” 好吧,他又说对了。 气氛又尴尬地静下来了。 “呃,你不饿么?要不要吃……” “不饿。” “哦。” 又默。 “啊,那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尴尬病发作的夏雪竹极力找法子摆脱尴尬。 看着对面的夏雪竹削个苹果都快把眼睛长到苹果上了,君无安终于忍不住了。 起身,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正好搁在夏雪竹的肩窝上。 “我不爱吃苹果,你削个别的给我吃。” 夏雪竹僵直着身子不敢动,“那,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削皮。” “葡萄。” “葡萄?葡萄怎么削皮?” “用嘴削啊。” 噼哩啪啦,乒,乓。一天放两回烟花她心累啊。 “君,君……唔。” 他再让她混下去,他就是白目了。今天可是他等了两年多的洞房啊! 嘴亲着,人也横抱起来转身往里间走。 夏雪竹抓着他的头发狠心揪离他的头,“我,我没洗漱呢。” 君无安以拼着宁可被她揪掉头皮的大无畏精神一口咬上她的耳垂,“我也没呢,这叫臭味相投。” 某种感官的欢娱直冲头顶,夏雪竹以最后的理智堪堪拖延,“我,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君无安脚尖一旋,转身向后。 夏雪竹悄悄松一口气,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正要准备从君无安的怀里跳下来,却见君无安以抱着她的姿势弯身叼起了装了合欢酒的酒壶。 夏雪竹能清楚地听到酒流进了君无安的嘴里,然后酒壶被他一甩头扔到了地上。 她的心同酒壶一起碎了个响。 这稍后的动作基本不用猜。 夏雪竹带着服的不要不要的心情仰头迎上了君无安低头喂过来的合欢酒。 爷,您绝对是*界的珠穆朗玛! …… 如果说情是让人温暖不可或缺的白开水,那么欲就是让白开水永远一百度沸腾的火。酒是浇在火上的油,手在不停地浇油。而她就是水煮的鱼,游泳的技能完全忘却,身体却被迫不停地翻滚,再翻滚。 嗓子干得发出的声音都像车辗压过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却还是觉得呼吸不过来。掌心的汗之洪水终于全面爆发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汗腺丰富到全身都是,感觉这一辈子的汗今天都流完了。 鸡蛋卷味,红烧肘子味,苹果味,酒味,各种味混杂在一起,糅合成了一种名为幸福的味道。 甜,齁嗓子的甜,让她不得不重重地喘来缓解这种甜。 还有点飘,她得十指紧紧地抠住再抠住,才能不让它飘远, 眼前白花花一片,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喊“夏雪竹夏雪竹”,她自暴自弃地一仰头,应答的同时,死机了。 一欢成魔。 …… 醒来时是在半夜。 饿醒的,肚子的腹鸣声如春雷滚滚。 意识却还未清醒。 夏雪竹惯性地抓过被子在肚子前捂了捂,困,接着睡。宁可饿死绝不困死。 迷糊间有什么香香的东西送到了嘴边。 啊,酱牛肉。她闭着眼睛笑,“君哥,谢谢。” 张嘴就吃,嚼了一下猛地睁眼,君无安捧着一碟酱牛肉做虔诚的投喂模样,寸缕不着。 夏雪竹眼前顿时浮现几个大字--喂肥了再杀了吃肉。 当然了,被吃的肯定是她。 眼神不由求饶,“哥,我总得需要睡觉的。” “啊,没关系,你睡你的,我自己能行。” 能行你妹啊能行!哥,妹子刚熟,咱能细水长流慢慢吃么? 君无安:咱慢着呢啊?你看我不一片一片的喂呢吗?吃饱了再来,爷真的不求快的。 男人,持久性跟坚挺性一样重要! 再欢成鬼。 …… 彻底清醒还是在午夜。 三天后的午夜。 传说中的合不拢腿,她整整体会了三天,且明显还有着继续的趋向。 看着君无安端着一盘热饺面带微笑地走过来,夏雪竹第一反应就是拉紧周身的被子把自己像个蛹似的裹得严严实实。 为了不死,宁可饿死也不能欢死! “我不饿,不吃!”吃饱了就会被吃,她再不要傻下去了。 夏雪竹做坚定拒吃的壮烈样,却敌不过饺子的香味传来时,肚子本能的呼应一响。 “咕噜噜。”声音大得在寂静的夜里分外触目惊心。 君无安笑出声,端着饺子在床边坐下了,“你没看到我穿着衣服?” 夏雪竹眼睛一亮,意思就是这次只是单纯的让她吃饺子了? 不不不,不能辣么容易相信他!开了荤的男人就是兽中之兽,不能信。 君无安哭笑不得,这是另一种对他能力的肯定的表现么?他需要道谢么? 她不知道她现在小心翼翼严加戒备的模样更加让人想欺负么? 某种感觉又蠢蠢欲动了,他的反应却是夹起一个饺子送到了她的嘴边,“吃吧,你的确需要睡觉。” 她看不见,他却是看得见的,她眼底的大黑眼圈都快像第二对眼睛了。 他这三天的确索求过度了。 “抱歉。”他心疼的摸上了她的头。 夏雪竹愣了愣,猛地从被窝中钻出就抢过了他手中的盘子,一边把饺子往嘴里塞,一边含糊道,“你也知道你现在过分了吧?不是我说你,哥啊,这什么事也不能过度,历史上纵欲而死的人可不是假的!你说你怎么就能……君无安!你看哪儿呢?集中精神!你……啊--君无安!闭上你的眼!” ------题外话------ 都闪开,我先笑! 223 深情西瓜花 北元上古,这是一间水果铺子。 雪儿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面前是一大杯西瓜汁。 衬着如雪白的陶瓷杯,西瓜汁艳红的颜色鲜亮如血,看久了总觉得恶心。虽然喝下去的味道不错,但雪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从来没有特别爱好的她怎么就自打喝过西瓜汁后就一天不喝一杯都心里空落落的呢? 透过微启的窗子,她看向了一楼门口人来人往的样子,微微疑惑。这里来往这么多人,他们也是因为爱喝西瓜汁或爱吃西瓜才来的么? 其实不是。 在上古百姓的眼中,这里仅是一个售卖各种各样的水果实则店面并不大的水果铺子。虽然这里有尧天这两年兴盛不衰的西瓜,但这个铺子的店主却是一个一点异能都没有的下等人。 新皇锦丰漾登基以后就明令废除了没有异能的人不能留在上古这一条律例了,但习俗使然,来往的人还是没有把掌柜的看进眼里。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二楼那个每天都会来,然后靠窗坐着喝上一杯西瓜果汁的女子,雪儿。 从尧天传来的不仅有西瓜,还是西瓜汁。于是铺子的二楼改造成了小小的冷饮处。为一些不想买整个西瓜,只想喝杯西瓜汁的人提供现打汁服务,还提供短暂小憩的场所。 不知何时,雪儿成了这里的常客。 又不知何时,上古百姓开始知道这个面容冷淡性情更冷淡的女子居然就是新皇百般宠溺的雪儿姑娘了。 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求前程。 小小的二楼休憩处,除了雪儿那张单桌外,其他的位置全是挤着来求前程不惜拼桌而坐的各种自许人才的青年才俊。 只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窗边的女子除了冷,还有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怎么都不像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有资格搭讪的。 他们自惭形秽,羞于现脸。 雪儿终于喝完了那大杯西瓜汁,她拿过椅背上的披风起身准备回返。 青年才俊们急了,前程不等人啊,他们可不想每天都做目送她背影的男人。 有几个着急的呼啦啦就站了起来,可站了起来又没动静了,还是没人敢踏出第一步。 眼看着雪儿就要走到楼梯口了,一个头挽青巾的书生急了,必须不能再等明天了! 他一咬牙,把他身边的兄弟推了出去。 男人重心失衡,一个踉跄直扑前面的雪儿。雪儿的前面就是向下的楼梯,照个扑势的话,必定会一头栽下,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雪儿姑娘小心--”众青年才俊眼睛一亮,英雄救美的好时刻啊! 干得漂亮!兄弟,谢了! 不忘冲青巾书生投一个赞许眼神,他们这才高喊一声争先恐后的扑过去欲做救美英雄。 佳人有难,他们挺身相助却不留名姓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佳人感恩,费力查到他们的身份住址以及他们怀才不遇的苦逼遭遇。佳人谏言,新皇一旨下达,他们平步青云,从此事业爱情双丰收人生巅峰节节高。 哦呵呵呵,多么美好的前程! 下一刻,“砰!”“啊--”“骨碌碌。”“咣!”“哗啦--” 一楼的人们清楚地看见了先是一群男人们从楼梯上像比赛谁滚的快似的竞相滚了下来,然后就看见连接一楼二楼的木制楼梯哗啦一下整个坍塌了。 二楼的青巾书生是唯一的幸存者。因为他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他只想推一下,然后自己再挺身相助扶一把的。但当他注意到雪儿的前面就是楼梯,他意识到这可能会酿成大祸的时候,他吓傻了,不敢动了。 就在僵滞的时候,别人冲过去英雄救美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别人。 然后他就看见人群所向的那位佳人忽然腾空了,像鬼一样飘离了地面,于是后面冲来的人群悲剧了。前面的注意到了,倒是刹住了车。但后面的已经冲过来了,刹住的车被动再启动。于是,呼啦啦,一拥而下的结果就是他们全都滚了下去,还把楼梯压塌了。 雪儿收起异能,缓缓降落在地面,回头,对上了青巾书生的眼。 那是怎样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眼啊,好像一把冰冷的剑,径直插进了青巾书生的心。 呃,她不会知道他是罪魁祸首的吧? 青巾书生心里一颤,脸上却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雪儿姑娘,你没吓到吧?” 雪儿没回答,反而是径真走向了他。 不及他高的身躯却有着满满的气场,青巾书生不由自主地倒退。直到背抵上了墙,再也不能退。 “雪,雪儿姑娘……”她为什么不说话?她为什么拿那种犀利的目光看他?她她她,她是不是要怪罪于他? 这种身份地位的她不会饶了他的吗? 青巾书生吓得就要为了活命而跪下去的时候,雪儿开口了。 “这是什么?” 她指他手里的东西。 在青巾书生的手里是他为她雕刻本想献给她结果却因意外忘了的西瓜花。 不是一整个,只是切好的一块雕刻而成,完整的一朵玫瑰花。 青巾书生脸红了,弱弱地双手托上前,“呃,这是西瓜花,在下亲自雕刻的。雪儿姑娘喜欢吗?那,那送给你了。” 雪儿伸手接过,看半晌,“你没去籽。” 玫瑰花本该是艳红无暇的,可是因为那瓜瓤里的籽没去掉,黑色若隐若现,玫瑰花的艳丽失了几分。 青巾书生一绷脸,挺直了几分腰,“雪儿姑娘,那些籽不是在下不去,而是不能去。籽与瓜瓤紧紧相连,如果在雕花之前去除的话,势必会让瓜瓤塌掉,就不能雕花成形了;如果是在雕花之后去除,那么又会影响花瓣的美感。这毕竟是西瓜花,不能要求它同真正的玫瑰花一样艳红无瑕。而且你看,我已经尽可能的利用花瓣掩藏那些黑色了不是?这已经是最完美的西瓜花了!” 青巾书生的语气严肃地过分,源于没有收到对方的百分百肯定。然后,还带着那么一点掩藏不住的不屑。切,女人!以色侍人的玩物而已!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鸡蛋里挑骨头!你行你上啊? 雪儿好像被镇住了,盯着他半天没说话。 但这次青巾书生没有躲,哼,这绝对是北元最完美的西瓜花。是他知道雪儿姑娘喜欢吃西瓜后为了打招呼而钻研了半年才钻研出的。市面上不是没有西瓜花,但像他这样以雕工取胜的,绝壁只有他这一份! “哦,辛苦了。”雪儿终于开口,却并没有被镇住的怯意,她抬手把西瓜花又送回了青巾书生的手里,“可是我不喜欢带籽的,所以,我不要了,你还是留着送给喜欢带籽的人吧。” 青巾书生傻眼,这不对啊,为什么不按套路走?既然知道了西瓜花难以雕刻,她不是应该钦佩有如此雕工的他吗?她难道没听出来她想要的那种没籽的花根本不可能雕刻得出来? “雪儿姑娘,不带籽的西瓜花不可能有的!”青巾书生冲着雪儿姑娘吼,眼眶通红。她现在不收他的花是她的损失! 雪儿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最看不上这种井底之蛙的言论。自己做不到,没见过,就一概否定。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最掉价的么? 连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她扭头就走。有没有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自己说的如果她喜欢就收下,所以她不喜欢就不收了,有问题么?他是不是心里还在鄙视她鸡蛋里挑骨头?切,永远看不到自己错永远是别人错的男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越来越话少的原因。 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以色侍人的玩物,没人关心她的话,没人关心她的想法。 呵呵,她也是,不是已经习惯悄无声息地过活了么?做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被那西瓜花吸引了呢?! 真是魔怔了。 啊,头又疼了。 雪儿本能地闭眼揉揉太阳穴,再睁眼,吓退三步。 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一片西瓜花海是什么意思? 一簇簇一丛丛,各种大小号,各种花式。花的下面无一不是一张殷勤过度的讨好脸。 “雪儿姑娘,我也会雕西瓜花。” “雪儿姑娘,我的西瓜花没籽!” “雪儿姑娘,我可以在雕西瓜花的同时表演胸口碎大石!” 众人:他赢了! …… 楼梯塌掉在上古根本不叫事。 木系异能者分分钟给还原,还能比原来的更结实。 异能在身的青年才俊们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受伤。 他们受伤的是脸面! 正在懊悔救美不成反而丢了丑时,听到了二楼传来的对话。才灭的英雄梦,噔一下,又亮了。原来雪儿姑娘喜欢西瓜花啊!这好办! “掌柜的,给我来个西瓜!” 掌柜的当然愿意,只要给钱,别说西瓜了,这西瓜铺子都能整个卖人。 楼上正在交流西瓜花的形成过程,楼下刀光剑影,感觉这一整年份的西瓜都被开了瓢。 …… 一大片的西瓜花海,红彤彤的晃人眼睛。 --送你,九十九朵花! 谁?谁在说话?这个声音又为什么这么熟? 雪儿瞪大着眼睛,噔噔后退,她不记得眼前的一群人中有这个声音的!那么是谁? 太阳穴连跳--送你,九十九朵花! “谁?是谁?”雪儿抱着脑袋嘶吼,吓坏了眼前一众的青年才俊。 “雪儿姑娘?雪儿姑娘你怎么了?” --君无安,谢谢。 心脏的位置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君无安?君无安是谁? 雪儿身体一歪,她撞倒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的西瓜汁洒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汪水。水面上出现了一对人影。女的捧一整个的西瓜花,西瓜花全身通红,看不到任何籽的黑影,她笑得一脸灿烂,仰头迎上了男人俯身下来的吻。 女人的脸分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男人的脸…… “君,无,安?”雪儿低喃一声,闭眼晕倒了。 …… 尧天盛京。 别人的新婚过得如何甜蜜,夏雪竹是不知道的。但她自己的新婚她却是知道的透透的了,透透的辛苦,简直与她现代时到边境的深山老林里潜伏追凶的辛苦度持平。 她自认身体素质比一般男人都强,以女汉子自居也不是说来闹着玩玩的,可当经历了新婚,她才知道,什么井底之蛙头发长见识短啊,就是说她的!她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扛不住了啊。 君无安白天说的好好的慢慢来,不急,他们有一辈子慢慢来。可一到晚上就不是他了,狼变的丧尽天良,他的慢慢来简直足以媲美日落而做日出才息的劳动人民! 她不能这样被动等死了,半睡半醒中的夏雪竹如此对自己说。 当她听到吱呀一声,门悄悄地开了又关上的时候,她迅速睁眼,然后以军人半夜被要求集合的速度起身穿衣。 虽然身子酸的连腰带都系不好。 君无安是不早朝了,但在早朝之前,他却是会亲自带着阿辰先翻阅一遍早朝可能会说到的奏折。于是这段时间,就被夏雪竹选中成了逃离皇宫的黄金时间。 她真的不想成为历史上纵欲而死的唯一那个女的啊! 咬着牙抖着腿,她上路了。 她决定去离盛京最远的端王城。以那样的距离,就算君无安找到她,见到她,在这期间,她也能睡个安安稳稳的踏实觉不是? 小包袱一背,她一眼都没看身后,在清冷的冬日清晨,她愉快地奔向了端王城。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出房门的第一刻,君无安就收到了消息。 彼时,他正和阿辰在御书房。 阿辰听得毛笔都掉到了地上,师父又在作什么妖?不是说天一亮就出发去已经成为旅游圣地的端王城度蜜月的么?她怎么不等师公先上路了? 啊,等等,是不是师公压根就没提这事? 那师公的用意? 对上阿辰如见鬼的眼神,君无安冷冷地点头,“你师父的体能太差了,让她借此锻炼一下也好。” 阿辰按住直抽的太阳穴,他师父的体能还差?是师公你的战斗力太吓人了吧?阿娇不是一次在他面前抱怨夏雪竹的脸色非常差了,阿娇只当是夏雪竹睡得不好,他却是知道夏雪竹为什么睡的不好的。 所以师公,你不检讨自己的战斗力,反而强行要求师父增强承受力么? 你的目的达成了,受害者却还一路以为自由了的爽快中。师公,夫妻二人还要这么无时不用心机,您不累的么? 君无安将最后一个折子垒到阿辰的面前,一脸严肃。 阿辰马上端正肃听,以为他会来个临走前训话的时候,却见君无安冲着火影吩咐道,“影卫马上跟上!切记一条,她睡觉的时候保她平安;她不睡的时候,不准她休息!见机露一些马脚,让她知道你们在跟着,适当地露脸过过招也可以,但不要让她具体抓到。再提前派个人赶在他的面前送信给钟瑜,让他把原来迎接的仪式都处理掉,当她赶到端城时,让他表现出对突如其来的她的震惊就好。” 说白了,这一路就是让她精神紧张一路急赶,这样才能达到锻炼身体肌能的最好效果。 烟罗一下子生了三,季星的第三个孩子也马上要出生了,他比他们两个都大,结果他现在却一个都没有。 拼上男人的尊严,他不能输!所以,她的承受力必须加强! “我走了,国家大事你看着办!” 君无安走得毫不担心,徒留阿辰坐在金銮宝座上无风自凌乱。 两年半前的他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乞丐翻身,两年前的他不会想到不过认了一个教武师父就得扛上一整个国家。 他才十岁啊,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啊!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他以为是君无安去而复返了连忙本能地正襟危坐。 谁知进来的是阿娇。 眼神充满了小星星,是显而易见的崇拜,“辰哥哥,你好帅!像大人一样帅了!” 阿辰握着毛笔的手一紧,嗯,再给他一个国家他也能扛得起来! …… 端王城。 今天天气不错,贤妻良母钟浅浅准备晾晒棉被。 “烟浩,帮娘架杆子。” “是。”奶声奶气地应一声,两岁的烟哲穿得圆滚滚地原地蹲个马步,“起!” 院边堆着的长杆子凌空飞起,搭架,砰一声落地,结实的没有十级大风绝对刮不倒。 “烟霞,帮娘擦干净。” “是。”又是奶声奶气的一声应,两岁的烟霞双手一划,两股水流沿着搭好的杆子架流过,风一吹太阳一晒,干净的晶晶亮。 “烟翰,帮娘抱被子。” “是。”还是奶声奶气的一声应,两岁的烟翰腾空而起,一甩手,风吹开了窗子。再甩手,窗内的锦被一一飞出,然后准确地飞到杆子架上飘然下落。 白白的被里正好对着暖洋洋的太阳。 母子四人相视一笑,岁月静好,幸福满溢。 突然,一声咆哮惊空而起。 “钟浅浅!让你为皇后娘娘提前晾个被,你就使唤小的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亲娘!他们才只有两岁啊!他们都做了你做什么?养你那身肥膘是不是?还不痛快从躺椅上滚下来!” 钟瑜高举着藤拍就向钟浅浅杀了过去。 ------题外话------ 感谢大葵的锦上添花~孙子终于有希望了~美吧? 224 碰瓷惯犯 钟浅浅当然不会坐着挨打,她从躺椅上蹿起来撒开了蹄子就绕着被子跑。 “哥,你堂堂一城府尹却像个泼妇似的这像什么话!你快把藤拍放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倒是能好好说,你能好好听吗?说了多少遍不许把孩子当工具使了,你听过一回了?你就是自己异能一直不好使才心理变态的压榨孩子找回平衡!看我这回不打到你听话!” 钟瑜毫不介意自己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比钟浅浅还家庭妇女的样子。 这两年,在三胞胎出世后,他心里最疼的位置必须把钟浅浅挪出来换上了三个宝。 三个宝也确定惹人喜欢,出生自带异能,八个月说话,十个月下地走,快到两岁的现在已经比别人家六岁的孩子懂得都多了。 钟瑜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啊。又哪里容得下钟浅浅使唤这三个孩子。 那藤拍举的那叫个杀气腾腾,来势汹汹。 钟浅浅边跑边叫,“烟浩烟霞烟翰,快救娘啊,快帮娘跟舅舅说个好话。” 三宝齐齐摇头,“不行啊,娘。爹说过的,舅舅跟娘比的话,一定是娘做错了。爹还说了,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我们不能助纣为虐。” “兔崽子!你们是在说为娘是纣了?都别跑!看我不打烂你们的小屁股。”钟浅浅冲向三宝。 钟瑜在她后面冲的更快,“钟浅浅,你敢!” 钟浅浅毕竟有武功,自然比钟瑜追上她更快的追上了三宝。弯身一抱三个都锁进了怀,正要佯装打下去,三宝齐齐奶声奶气叫道,“爹,娘打人!” 烟罗从院门拐进来,不说不笑,只一个眼神看过来,钟浅浅高举在空中的手就讪讪落了下来。 他们曾经有过约定的,教育孩子第一条,不得动手。 虽然她只是开个玩笑绝不会真打的,但被抓个正着,她还是觉得困窘。 钟浅浅傻站在那里,然后钟瑜追到了。 “钟浅浅,我看你这次再往哪里跑!” 钟瑜高举起手里的藤拍然后照着钟浅浅的后背重重落下。 收拾自己家妹妹,钟瑜从来没有不敢下手过。 感受到身后杀气而来的劲风,钟浅浅本能地想躲来着,可怀里有三个孩子,她一躲就有可能伤到孩子,她只能闭眼弓身,准备硬扛下这一打。 可闭眼等了半天,哎?怎么还没打? 睁眼,烟罗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侧,一只手伸出护在了她的头上,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钟瑜的手腕。 “大哥,言传身教。” 钟瑜怔了怔,瞄到烟罗手臂下擦出的三个小脑袋,脸皮红了。好吧,钟浅浅打孩子不对,他打钟浅浅好像也不对。 钟浅浅见有人护着了,立马小人得志似的一跳而起,“就是就是,孩子面前这是做什么呢?哥,打人是不对的!必须不对!” “你!”钟瑜气得再次举起了藤拍。 烟罗横空出手一把抢下,然后扔给钟浅浅,“还不拍被去?” “是。”钟浅浅双手接过,乖乖地去拍被了。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烟罗随口一句话总是比她哥追着打着的要好使。 钟瑜也疑惑,“你给她下药了?” 一道冷光射来,钟瑜赶紧改口,“开玩笑,我就开个玩笑。” 烟罗看三宝,“去帮你们娘。” “是,爹。”三宝开心地跑开了。 烟罗这才对钟瑜一打眼色,钟瑜明白,这是有正经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有事?” “京里传来消息,本定于近期会来端王城蜜月的行程取消了,皇后娘娘和皇上会前后赶到。上面要求我们在皇后娘娘单独先到的时候摆出震惊的情绪以私人名义接驾,并且对原本安排的蜜月之行守口如瓶。” 烟罗现在的身份是边境驻军的军师,关起是边境驻军的统帅。是以他们得到消息总是比钟瑜快一些。 钟瑜抽抽嘴角,没敢说太过大逆不道的话,“收到。” 心中却明白,这铁定是皇后娘娘整出的妖蛾子啊。 皇上要求什么?摆出震惊的情绪以私人名义接驾?意思就是皇上假装不知道皇后的行踪了?这两口子不是才大婚不久的么?这就玩出新花样了? 他都已经秘密下令准备豪华接驾了啊! 得快些取消掉,不然守口如瓶做不到了惹来了那位爷的杀气就坏了。 “浅浅那边你打招呼啊,我先去收拾这边了。” 钟瑜快步走了,烟罗转身回院。 一身飘逸的白衣随风飘出传说中的潇洒气度,钟浅浅看恍了眼。 同样结婚三年,同样已为父母,可是对面的男人,容貌依旧,气质依旧,一点看不出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的衰老。 而她……钟浅浅低头看看自己,两年后终于慢慢瘦下来了,但还是比当年姑娘时大了一号,更别说脸上多长出来的斑了。前些天逛街碰到一个大姑娘,居然喊她大娘,并让她代为向烟公子说媒。呵呵,她的孩子不过两岁她就被称为大娘了,他是孩子的爹却还是被人称为烟公子。 对面的男人啊,比她白比她漂亮比她年轻。 钟浅浅把三个孩子聚拢过来快步向外走,“孩子们要吃糖葫芦,我带他们去买啊。” 老大烟浩抬起小脑袋,“娘,我们没有要……唔。” 被钟浅浅眼急手快堵了嘴。 拉着三个孩子向外走的步子更快了,“晒着的棉被不用管啊,我回来再收。” 烟罗想了想,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好。”他应一声,再抬眼,钟浅浅已经拉着三个孩子转出院门了。 这么快的速度……烟罗的眼神沉了沉,她最近好像总是躲着他,为什么? 院外,嘴巴重回自由的烟浩问道,“娘,你在说谎!我要告诉爹!” “不许你告诉他!”钟浅浅叉腰立威,“你要是告诉他,你你,你就不是我儿子!” 烟霞不理解,“娘,你最近好像很怕跟爹在一起啊。” “谁,谁怕他了!”呜,好吧,她就是怕啦。他哪都比她好,他却娶了她为妻,他一定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的。“哎呀,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嘛。你们是不是不想吃糖葫芦?好啊,那我们这就回去。” 糖葫芦轻易地打败了三个两岁孩子还没长坚固的立场。 母子四人重新笑起向着大门外走去。 …… 谁也不会想到两年前还是一片荒芜的端王城,在两年后的现在居然变成了旅游圣地。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的原因,在那样的荒芜退去之后,重新长出的花草树木总是比别的地方来得鲜艳。每一个来过这里的人都会有一种花草树木好像有灵魂的感觉,会对他们花枝招展地笑,会对他们风情万种的舞。 一传十,十传百,原来的端王城百姓逐渐回归了,周围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再加上与北元的战争停止了,于是这端王城就算不是过年过节,这平日里也是热闹非凡人流攘攘。 “娘,快看,那里有卖的。” 人流攘攘中,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早就被一群孩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 钟浅浅带着三个孩子也围了上去。 今天好像莫名的人多,钟浅浅又要顾着三个孩子不被挤到,以至于她举着钱袋子高喊了半天也没能挤到最前买到。 眼看着货架子上的糖葫芦越来越少了,烟浩急了,“娘,你快点啊!再不挤过去就卖完了。” 钟浅浅咬牙,一跺脚,不稳的土石异能造成了地面的小幅度颤动,人们东倒西歪尖叫声声,她则抓住机会拉着三个孩子就往前冲。 等她冲到货架子前,上面正好还剩最后三串了,她甩手就把钱袋子砸了过去,同时也听到了另一个的声音,“这三串我都要了!” 烟霞马上就泪目了,“娘,我们没有了。” 烟浩烟翰四只小眼睛对上,要不要硬抢? 钟浅浅柳眉一竖,手臂拐个方向就撞向了右后方的人,“明明是老娘先到的!想抢糖葫芦除非踩着老娘的尸体……皇后凉凉?” 太过惊讶,“娘娘”两个字都变了调。 这人穿着带帽的斗篷,刚才没注意,这打起来才看到脸,那赫然是夏雪竹的脸。 雪儿眼神一变,对面的妇人认识她?可如果认识她,为什么叫她皇后凉凉?这妇人把她看成了谁? 三宝惊讶,“娘?你认识这个姐姐吗?”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最后三串糖葫芦不用被抢了? “老板,这三串我要了!”身后再传来一句令人心碎的话。 三宝骇然扭头,只看到了糖葫芦远去的残影。 “娘--” “娘带你们再去别的地方买。”钟浅浅一手拢着三个孩子,一手拐住了转身要走的雪儿,“皇后娘娘,因为你才丢了那三串糖葫芦的,你的责任,你负责,你请客。” 雪儿清冷的眸子里泛起难得的惊讶,“那个,为什么我要请……” “谢谢姐姐。”三宝齐齐鞠躬。 三张一模一样的小脸,笑眼弯弯,这任是哪个大人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呃,”眼角扫一眼身后,好像追上来了,雪儿点头,“好,我请客。” 为了摆脱身后的尾巴,雪儿觉得只花三串糖葫芦的代价非常值得。 然而当她坐在某个饭桌的雅间,面前的桌子已经上满了山珍海味,对面三只小的已经开吃的时候,她都被打击的不要不要的。 不是只请三只糖葫芦的么?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请吃大餐?对面那个当娘的是碰瓷惯犯吧? ------题外话------ 感谢kangyueying1,露茜百合,52玄lxj和大土匪的票票~大家每天都要开心哦~ 抱歉各位,今天更晚了~这两天有点私事~耽误了~ 225 君无安,我来了! 酒足饭饱,看着对面一大三小吃的都挺肚子了,雪儿这才起身,“小二,结账。” 反正她也不在乎那两个钱,看在已经摆脱眼线的份上,雪儿决定付账走人。 小二进门,“小姐,账已经付过了。” “哎?谁?”雪儿愣住。 小二冲着钟浅浅一躬身,“夫人,小的先去忙了。” 雅间的门关上,雪儿才一脸戒备地回看向钟浅浅,“你是这家饭庄的老板?” 钟浅浅点头,“确切的说,是老板娘。” 这饭庄是烟罗的私产。 “那你硬赖着我请客?你故意的!” “怎么,你不是也想利用我们摆脱尾巴的么?难道你不是故意的?” 气氛突静。 雪儿这才觉得对面看着不起眼的妇人竟是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处境,可是这妇人为什么刚才不说? 钟浅浅忽视掉雪儿眼中涌上的越来越多的戒备,她只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着雪儿,“你是谁?” 雪儿心中一动,表情没变,“你觉得我是谁?”她已经察觉到自己不是她刚才认错的人了么?什么皇后娘娘来着? 钟浅浅笑意更深,“你不是尧天人。” 雪儿讽刺,“这是你见过了所有尧天人后才下的结论?” 钟浅浅自动过滤掉她话里的讽刺意味,“传言北元新皇有一至宠女子,天仙之姿,禀性清冷。” “北元新皇”一词听进耳朵的时候,雪儿就在后退了,而当钟浅浅把话说完,雪儿已经冲到了门口。 她以为跑到尧天至少不会再有人知道她的,却没想到露脸的第一面就被人认出来了。 那么这人跟那些尾巴的目的有什么不同!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门呼啦扯开了,她却没能跑了,门外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钟浅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雪儿姑娘,我没有恶意的。相反,如果你想摆脱锦丰漾的追踪,或许我还能帮你。只看在你这张脸的情份上。” …… 场景换了,由某饭庄的雅间换到了某家宅的客厅。 对面的人换了,由一大三小变成了两个大的。 一个还是那个身为娘亲却还是一条麻花辫的女人,一个是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 雪儿在谨慎地打量自我介绍说是一对夫妇的两个人,钟浅浅和烟罗也在认真的打量她。 烟罗坐在椅子上,钟浅浅斜靠在他的身旁。本来她是挨着他并排坐着的来着,但两人之间隔一张小几,实在不适合小声讨论,于是她起身站到了他的侧身后。 钟浅浅实在忍不住捅捅烟罗的肩膀,“喂,早就听说锦丰漾那骚包boy找了一个跟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替代品,今日一见才发现,还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啊!太像了!要不是我跟皇后娘娘私处过一段时间,仅凭容貌的话,我都分不出真假来。” 烟罗眼角斜她,她最近几天不是总躲他吗?现在忘了? 钟浅浅现在可没空矫情自己的小心思,“喂,你是那位传说中的雪儿姑娘吧?” “是。”对面的人好像并没有敌意,根据是,他们对锦丰漾“骚包boy”的认定跟她奇迹地相同了。雪儿锁定钟浅浅的眼睛,“你什么时候辨别出我不是你认识的人的?” “第二眼。”钟浅浅有些得意,“真当我带孩子把自己带傻了呢?第二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某个人了。” “所以你果真是故意要赖我请客实则引我上钩的!”雪儿深看钟浅浅一眼,刚才居然看走眼了。还以为是个纯朴的妇人,却没想到心思居然如此犀利。 烟罗微微扭头,也看向了钟浅浅,语气是带着冰碴的冷,“所以你第二眼就知道危险了,然后你不顾三个孩子就在身边居然以身犯险,在酒足饭饱之后才给我传信?钟!浅!浅!” 钟浅浅搁在烟罗肩膀上的手瞬间僵硬如石,“呃,烟罗,不是,那不是情况紧急么,她后面又有尾巴,我不是来不及当时向你传信么?我……” “当时你就知道有尾巴跟着了你不跑居然还敢带着三个孩子一起上?”冰碴变成了冰块。 钟浅浅想收回冻僵的手都收不回了,“不是,她那张脸实在太特殊了不是么?我不是……不怪我,都怪她那张脸!啊,你肩膀别动……烟罗,我错了!是我错了!我……” 咔咔咔咔,四面同时蹿出石柱子,石柱子长过钟浅浅的头后渐渐向中心聚集,像个鸟笼子一样把钟浅浅围在了里面。 钟浅浅自动闭了嘴,已经被关了,也就没求情的必要了。 “那什么,我站着累了,你把位置扩大点,我想坐下。” 屋内气压陡沉,就在雪儿猜测这个白衣男人会不会更气的时候,却见那鸟笼子还真是凭空大了一倍。 钟浅浅得以席地而坐。 雪儿嘴角抽了抽,目光在烟罗和钟浅浅两个人之间来回扫了扫。这算什么?这男人不是生气这女人带着孩子做了危险的事么?不是已经气得给她关进了鸟笼子么?那为什么还听这女的的话又给她扩大了地方?这女的也是,她被关了都不生气的么?为什么还那么轻松自在地坐下了?她被关了啊!她不觉得生不如死么? “喂,你也会武功的吧?你为什么不反抗?”雪儿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怒气,张嘴就冲着钟浅浅吼。 钟浅浅被吼得一愣,“为什么要反抗?”呜,她难道看不出来就算自己反抗也反抗不过的吗? 雪儿冲到了笼子前,“你就没有自己的意见么?他凭什么关你?因为你做错了?孩子也是你的,你做不做错也只需要向孩子赔罪,他有什么资格关你!说出来!把你的意见说出来!” 钟浅浅被吼得眼睛都要转圈晕了,“等等,你说慢点,我有点跟不上趟。我就问一句,这跟你有关系么?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会心一击,雪儿僵硬在了笼子前。 烟罗将一软垫扔进笼子,钟浅浅接过顺手坐到屁股下。 雪儿抓着石柱的手再次紧了紧,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相处方式? 烟罗又递进去一杯热茶,这才开口,“刚才的话,你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锦丰漾是没有能力弄出这样的石笼子关你,但他用一座无形的笼子关起了你。而你,从来没有人听你的意见,所以你私自跑出了上古,跑出了北元。” 会心暴击,雪儿像失去了支柱一样,腿一软瘫坐在了笼子外。 钟浅浅看看喝了一口的热茶,转手递出了笼子,“你要不要喝口茶慢慢说来听听?” 雪儿抬头,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认真说道,“有西瓜汁么?我只喝西瓜汁。” …… 夏雪竹终于到了端王城。 她也觉得终于想通了一些问题。 这一路一直有影卫跟着,不时地还跟她玩捉迷藏,这些她不介意。影卫无处不在,她能一时摆脱逃脱皇宫已是成功了。她也没想过一路完全摆脱影卫的。但问题是,影卫既然能一路跟着她,那么君无安那里一定是得了消息的,那他为什么没有反应? 路途中间,影卫虽然也会做要捉拿她回盛京的样子,但整体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在护送她一路到端王城似的。 搞什么?是预示着君无安就在端王城等她?等她自投罗网,然后在她面前嚣张宣告: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虽然出行的目的是为了睡个安稳觉,这一路安稳觉也睡足了,但愿望满足的夏雪竹不服输的念头又冒出来了。 她凭什么按着他的剧本走? 她偏不! 端王城,她来了,但她不准备留下。她要穿城而过,去北元的通城。 哦呵呵,君无安,你就在端王城等到花儿也谢了吧。 …… 雪儿的故事,简直就是灰姑娘的豪华进阶版。 不过一个小小农户的二女儿,没有大姐的懂事能干,也没有小妹的乖巧可爱,她几乎是被人遗忘的存在,包括被她的父母遗忘,于是她被迫养成了清冷的性格。准备随便清冷的活着,再随便清冷的死去。 直到某一天,锦丰漾找到了她。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晕倒了,再醒来时,她住进了曾经做梦都不敢想过的皇宫,身上穿的是这辈子都不敢想的绫罗绸缎,入眼的是豪华奢靡,走哪儿都有一群人侍奉左右,轻咳一声,太医院的权威们能像被捅了马蜂窝似的马蜂一样蜂拥而来。 她从僵硬到适应,从无可适从到麻木不见。 她慢慢变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慢慢变得想说什么就敢说什么,而这些勇气,她能清楚地知道在过去自己的身体里是绝对没有的。 她觉得自己在悄悄地改变,包括她的容貌。她原来只能说是清秀,可现在她看到镜中的自己,都觉得那不是自己了。那样的天人之姿,就算眼角眉梢间能看到过去的自己,但她知道,那不是自己。 她也从感激那个男人对她的喜欢,到了越来越厌烦,越来越抗拒的地步。 直到某一天,她脑中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请问,这尧天有一个叫君无安的男人吗?” ------题外话------ 感谢大蘑菇和大哈哈的开月票票~爱你们,么么哒~ 话说我真的越来越喜欢自己抽风下的两个女主产物了!试想一下,一个有着过去的记忆,一个有着现在的记忆,当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我们花爷的面前,花爷会生出大小老婆的美感么? 226 君无安,我再不离开你了! 君无安是带着一定要让夏雪竹在端王城一下怀上至少三个的雄心壮志来的,但当他到了目的地,当他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他的雄心壮志立刻崩塌的不要不要的。 娘咧,whatareyou弄啥哩?到底谁在耍他! 君无安从来没有过再纳一个小的这种想法的,一是真心觉得有夏雪竹一个就足够了,二是,像夏雪竹那样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这世间能再出第二个就有鬼了! 好吧,异能都满大街都是了,如今他见鬼好像也不是说不通的了。 名为雪儿的女人在看到君无安的第一眼喊了声“君哥”就晕倒了。 君无安的理智告诉他说,别管别管!这女人只是跟夏雪竹长得模样一样罢了,跟他没关系!他可不是只看色相的肤浅男人!他爱夏雪竹爱的是夏雪竹的灵魂。 然而下一刻,在雪儿即将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是及时出手接住了她。 那声“君哥”的腔调,除了记忆里的夏雪竹,不会有第二个人喊出来。 叫了大夫来看,说只是受刺激了承受不住晕倒了,留下婢女在屋内侍候后,他才走出了门。 门外,钟浅浅一脸看负心汉的目光瞪他。 “皇上,按计划,皇后娘娘早就该到了吧?可她居然还没到,你一定很担心。那我就不留皇上吃饭了。来人啊,掌灯带路,恭送皇上。” 别说天色已晚,就是天色不晚,这里也早就安排好了君无安和夏雪竹的住处。她前几天还给好好的晒过了被。但当钟浅浅看到君无安对雪儿的态度,钟浅浅不想留人了。她坚决不允许小三挡了她偶像的婚姻路! 钟浅浅再狠瞪一眼屋内,是她错了!她一开始就不该因为这张熟悉的脸给带回府的!或者,早在这人问出君无安三个字的时候,她就该将之扫地出门的。 瞧瞧现在惹出了什么篓子! 钟浅浅恨不得时间倒退,那么抢糖葫芦那天,她那一肘子一定毫不犹豫地戳中这位雪儿姑娘的脸! 君无安当然不会在意钟浅浅的态度,事实上他连钟浅浅的眼色都没看多久。 钟瑜挤眼,烟罗出手,钟浅浅被平移出了门,捂着嘴。 君无安不会离开,事情就算闹得他脑袋再大,他也不会不战而逃。他要在屋里的人醒后问清楚一切再说。 钟瑜瞄一眼脸黑的比黑夜还黑的君无安的脸,他的心也累啊,谁知道钟浅浅上了个街就领回家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早知道的话,拼着被三宝恨他打他们娘的危险,他也要当时一藤拍狠拍下去。当时要是打断了钟浅浅的腿那该多好啊,就不会有后面上街买糖葫芦的事了。 钟家兄妹现在各种后悔,但事情还得理智解决。 “皇上,天黑了,您要不要先去歇息?” 君无安哪里有心思歇息啊,但他强迫他去。 他是夏雪竹的男人啊,现在因为担心不是夏雪竹的人而立在门口守候?这事儿对不起夏雪竹,他不能做。 君无安到旁边的院子歇息了。 其实也不过是屁股刚坐下。 就在此时,一声尖叫从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君哥!君哥--” 君无安想都不想纵身而出,推翻了一套桌椅,撞坏了两道门。 他才站到院子门口,一个仅着白色中衣的身影高喊着“君哥君哥”朝他扑了过来。 那熟悉的腔调让他根本躲不开。 雪儿一头扎进了君无安的怀里,双手狠狠抱住了君无安的腰。 钟浅浅炸了,她跳脚高喊,“你给老娘放开那个男人!那是你的男人么你就抱?你特么想男人想疯了?你男人是锦丰漾!放手!再不放手老娘活撕了你!” 只要一想到日后偶像到来,结果婚姻中冒出的小三居然是自己引来的,钟浅浅就秒秒钟想自杀谢罪。 钟浅浅暴跳如雷。 钟瑜和烟罗一对眼色就要再弄走的时候,雪儿抬头说话了。 “钟浅浅你个死女人!你在谁面前说老娘呢?锦丰漾那货也佩称是姐的男人?你是不是在异能不好使之后这脑袋也不好使了?看清楚,我是夏雪竹!” 熟悉的腔调,嚣张的气势,钟浅浅闭眼睁眼好几次,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声音冒了出来,“皇后娘娘?” 众人早就冷得不能再冷了,能跟钟浅浅这么说话,能有这种气场的,除了那个记忆里的夏雪竹,还能有谁! 君无安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也是能立起来的了,“夏,雪,竹?” 雪儿双手环着君无安的腰,抬起的脸除了惊喜还是惊喜,“我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我终于找回你了!君无安,没有我的这些日子你可怎么过的!好在老天有眼,你我终于重逢了。君无安,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我再不离开你了!” 君无安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似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怔怔看着胸前熟悉的脸,脑海里尽是熟悉的一颦一笑,然后那些一颦一笑绕成了一个线团,线头在最里面,他怎么也翻不出来。 钟浅浅斜靠在烟罗的怀里,几乎站不住。能无惧君无安的气场,跟君无安这样的相处方式,这世上除了夏雪竹,还能有谁。 “烟,烟罗,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烟罗第一个清醒过来,“皇后娘娘,恕臣下冒昧,你能解释一下你现在的状态吗?” “啊,你们都被吓傻了么?”雪儿扫一眼全场,赢来了全场的大白眼。他们还不够傻么?皇后娘娘还没看出来么? 雪儿干笑两声,“抱歉,我实在是太惊喜重见你们了,以至于可能给你们造成了一点点混乱。没事儿,等我解释完你们就都清楚了。” …… 夏雪竹觉得她中招了。 自打出了端王城后,她以为摆脱影卫的跟踪了就放松了戒备,谁知一入通城的地界,就被人以催眠撂倒了。 但她并不是全无意识,好像还能隐约看到眼前来往的人,跟她说的话。 第一次睁眼时,来跟她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自称她娘,“雪儿啊,皇上对你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还想逃呢?这放眼全国,哪个女子最羡慕的不是得了皇上全部宠爱的你啊!你可别作了!回去跟皇上好好过日子!否则娘就再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她作什么了?君无安对她好不好的,她会不知道?她哪里说过不好好过日子了?她不就是出来透口气缓一缓的么?最最关键的是,她什么时候有娘了?阿姨,您哪位? 夏雪竹想问,可是一张嘴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又睡着了。 再睁眼,来的是一个跟那个妇人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妇人,自称她姐,“雪儿啊,姐姐知道你一向喜欢平静的日子,这后宫难免乌烟瘴气的让你觉得压抑想逃。可你逃归逃,你可带着皇上一起啊。皇上再怎么宠你,你这单独一逃那可就是硬生生打皇上脸了啊!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做了啊,太任性!你该长大了!” 靠!哪来的姐姐!她的后宫什么时候乌烟瘴气了?她的后宫冷清的就她一人,所以她才每天都倍受蹂躏的,不然她能逃?还带皇上一起?开玩笑,逃的就是那个王八蛋!我任性?我任性怎么了?我吃你家米了? 夏雪竹想骂,一张嘴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她又睡了。 第三次睁眼,来的是一个跟前两个妇人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子,自称她妹,“姐啊,你如果真想逃离皇上,你为什么不干脆自杀呢?死了就永远不用回去了,这不更好吗?切,你果然还是在跟皇上耍小心眼儿吧?以为他会亲自追你出来?你别做梦了!他就是再宠你,那后宫也有着数不清的女人宠他。你这一走,可指不定回头多少人爬上了皇上的床。姐啊,这次回去也带我进宫吧!我帮你弄死那群小表咂!以后皇宫就是我们姐妹的天下,你就不必害怕想逃了!” 呵呵,妹咂,你及笄了么就一脸恨不得马上睡男人的急切?就凭你这想弄死别人的狠辣,你回头就能也一样弄死你姐我!啊不对,我什么时候是你姐了?滚粗,小笼包还没长大的未成年! 夏雪竹气得翻白眼,最后却是翻了个身,睡得昏天暗地。 …… 雪儿是这么介绍她是夏雪竹的。 与冯彪殊死一战,她力竭而眠。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了,却是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里。那女人叫雪儿,是北元人。 她忘了自己是夏雪竹的事实,而以雪儿的身份跟在了锦丰漾的身边。 两年后,因着西瓜汁,她想起了一些旧事,包括君无安三个字。于是她从上古跑了出来,冥冥之中来到了端王城。 而当君无安出现在眼前,她终于完全想起来了,她不是什么雪儿,她就是夏雪竹啊! 想回一切的她,真是高兴的不能再高兴了。 “君哥,这两年没有我在身边,你很寂寞吧?有没有很想我?对不起,我想起来晚了。”雪儿软软地靠在君无安的怀里,因为太兴奋,没有注意到君无安的胸膛是多么的僵硬。 “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一直都在端王城等我没回京么?” ------题外话------ 感谢189**3969小天使的月票~话说这个脑洞真的很欢乐哦~我可真是亲妈啊~爱情不就是各种小矫情么~high起来啊~ 227 君无安,你在偷偷策划求婚么? 夏雪竹是被外间的声音吵醒的。 “皇上,雪儿的心里是一直有您的啊,不然我们不会在通城碰到正往回返的她。民妇以性命担保,这次的出走绝对绝对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您对雪儿那么好,她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真的想离开您呢?” 夏雪竹揉揉睡僵的肩膀,这个声音有点熟,好像是那个曾经自称是她娘的妇人。 皇上?君无安?他来了?夏雪竹正要开口说话却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雪儿现在人呢?” “啊,在里间睡着呢,可能在外没吃好睡好累着了。皇上现在要去看看吗?民妇帮您开门。” “不必了,让她先睡吧。” 夏雪竹盯着那个门外映出的男人身影,精神一下子清明了,这声音不是君无安,而是,锦丰漾! 这到底怎么回事?原来梦中那三个女人口中所指的皇上是指锦丰漾了?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门外,锦丰漾盯着门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不进去了。 她临走前曾问过自己君无安是谁,是她又想起来了什么吗?她如果再问怎么办?不行,他要见她之前先去一趟卿家。雪儿是她的,谁也不可以带她走!回忆也不行! 锦丰漾转身向外走,“照顾好雪儿,我三天后来接她!” “是,恭送皇上。”钱氏虔诚跪地,在锦丰漾的背影消失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出来吧,霜儿。” 霜儿应声而出,双眼迷离,脸颊飞红,“娘,皇上真的好帅!二姐怎么就那么命好!娘,霜儿不依,霜儿也跟在皇上身边。娘--” 霜儿抱着钱氏的胳膊一通晃,娇俏的女儿态惹得钱氏不停地笑。 “好好好,娘依你,都依你。等三天后皇上来接你二姐,娘一定让你二姐带你一起进宫。不过霜儿,你可不许像你二姐一样傻还会逃离皇宫了!” “娘,霜儿当然不会!二姐傻,霜儿可不傻!不然能找到二姐并把她安然带回来?娘,霜儿的催眠异能可不是花架子。” “对了,你快去让你二姐再多睡一会儿的。以为皇上今天来就会带走她,谁知还要三天。三天里,可不能让她醒来的。不然,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走,现在就去。” 两个人意见相同,反身推门进里间。 霜儿走在前面,一掀床帘,“啊,二姐?娘,二姐不见了。” 呼,一道身影从床顶下落,三指成扣准确地掐住了霜儿的脖子,夏雪竹抬头,瞪退了正要上前一看究竟的钱氏。 霜儿被脖子处的杀意吓得先是一冷,随即看到夏雪竹的脸后,她松了一口气,“二姐,你干什么?我是霜儿啊,快放开我!” 她抬手就去扒夏雪竹的手。 夏雪竹冷眼一眯,指间用力,血丝渗出时,霜儿猛咳出声,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扒夏雪竹的手。 钱氏吓坏了,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她还想着送小女儿进宫高升呢,这身上怎么能留下外伤。“雪儿你个不肖女!你还不快点放手!娘要不认你了!” 夏雪竹歪头睨她,“怎么,你当我是女儿看过吗?不问我的意愿就强掳了我回来,怕我跑又对我用了催眠之术,你的小女儿分分钟想撬我的墙角你看不到,你的眼里只看得到你的小女儿,这样的你,在我面前摆当娘的架子?你对得起你曾经怀着我的十个月?” 夏雪竹大概能串联起一些事情,应该是她被这些人当成了某个谁。想起好像听说过锦丰漾有一个肖像她的宠妃的传言,她大概确定自己被当成谁了。 她得感谢锦丰漾的到来呢,不然她可能一直会被催眠着直到送回皇宫。 原来有娘的孩子,也不是都比自小没娘的她好呢。 夏雪竹冰冷的语气,指间的杀气,一身拒人千里的气场,惊得钱氏连连后退,“雪,雪儿?你不是雪儿!你是谁?” 夏雪竹没想隐瞒,“我当然不是,我是……” 可是一半就被打断了。 钱氏突得面容狰狞,“雪儿,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娘我也不管!但娘却是为你好,你妹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一个人在皇宫被欺负成什么了什么样子。如果不是心里不舒服,你会逃出来?还不快给我放手!为了你的幸福,霜儿马上也会进宫去帮你,你们姐妹以后相互扶持,你还有什么脸掐霜儿的脖子?快给我放手!” 说着她就冲向了夏雪竹,抬手一巴掌先打向了夏雪竹的脸。 夏雪竹眼神一沉,气场全开,轮得到她打人?别说她不是亲娘,她就是亲娘,一个不顾儿女意见就私自作主的娘也没资格打人! “滚!”掐着霜儿的手没动,夏雪竹摆腿一个侧踢,直踢得钱氏后飞撞上门板。 门板发出了“咣”地一声响,然后哗啦一下倒塌了。 钱氏的惨叫能生生震塌房顶。 大女儿雨儿被惊出了门,“娘?雪儿?霜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霜儿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傻二姐突然会武功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最听话的傻二姐突然连娘都敢反抗了,但她倒没忘了先告状。 “大姐,二姐疯了!她要杀了我,更要杀了娘!大姐,救我--” 夏雪竹突然笑了,怜悯的笑,对于那个自己现在被错认成的人。 传说中的雪儿姑娘是不是?莫怪想逃。当娘的没问过是因为原因才逃更别提关爱什么是不是受了委屈了,当妹的更是一心只想利用这个二姐当跳板好进宫飞黄腾达。这一家子能不逼的人想逃才怪! “你也跟我滚!”掐着脖子手臂用力,夏雪竹直接把霜儿也甩了出去。 正好砸在才爬起身来的钱氏身上,钱氏当即被砸吐了血。她身上的霜儿却是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脖子,“娘,我是不是破相了?娘,皇上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夏雪竹翻白眼,姑娘,你口中的皇上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好么?又何谈不喜欢? 切,真是极品的一家子。不过,跟她没关系。走人。 夏雪竹转身要离开。 雨儿全程看傻眼,见夏雪竹要走才清醒过来,她急急冲到夏雪竹面前拦住,“雪儿,你要去哪儿?你不能这么任性!你走了你让我们怎么办?你姐夫一家上下几十口啊。娘呢?霜儿呢?你这一走,皇上会将我们全部问斩的。雪儿,你懂点事吧,你不能走。” 夏雪竹鼻叱一声,对上雨儿的眼,“本来我是完全不想搭理你们的破事的,但你说话真的很脑残知道不?我任性?我任性我吃你家米了?我走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为什么逃你们没问过一句,那你们是死是活跟我有关系吗?还我姐夫?那是你男人,他是死是活是他的事,顶多跟你有关。” “娘?”夏雪竹指指那个倒在地上假装还在吐血的妇人,“抱歉,那不是我娘。我娘要在,不会卖了我还埋怨没多给钱。霜儿?呵,一个眼里只有姐夫没有姐的妹妹,你喜欢自己留着啊。记得再多留个心眼,你男人也是她姐夫。就这样,如果万一问斩了,记着提前闭眼啊,其实就一下的事儿,你们可能连疼都感觉不到。不见。” 说完,夏雪竹绕过雪儿头也不回地就走。 雨儿的脸色突然也变得像钱氏一样狰狞了,“雪儿,既然如此,你别怪姐姐。来人啊,拦住她。” 噌噌噌,数条身影蹿出,呈包围状将夏雪竹困在了中心。 夏雪竹活动活动五指,“好吧,其实你这样我倒觉得正常了。一家子,娘偏爱,妹有病,这当大姐的怎么可能像个好大姐。也好,我如果打出去,你们是不是也能好交差?” 尾声还在半空飘着,夏雪竹已经化为一道影子冲了过去。 雨儿苦口婆心道,“雪儿啊,你快别闹了,这些人可都是……” 扑嗵扑嗵,接二连三人倒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雨儿的话。 再定眼,唯一站着的人只有夏雪竹了。 夏雪竹甩甩胳膊,“可都是什么?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雨儿双眼瞪突,“你,你不是雪儿!”她的妹妹只会没什么用的飘身异能的。眼前这个秒杀了一切异能护卫的杀气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妹妹! “我本来就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我早就想解释来着,可惜,你的娘没继续听下去。” 她不是,她居然不是!雪儿倒退几步,跌坐在地,满脑子都是锦丰漾离去时的话。如果她不是,那么皇上三天后来接人的话,她们怎么办? 钱氏和霜儿也吓傻了,霜儿反应最激烈,都吓哭了,“不,你就是!你一身的武功一定都是皇上派人教你的!你看皇上对你多好!二姐,你别走!二姐,霜儿会进宫帮你的!” 夏雪竹无语了,这位是想进宫想疯了吧?“妹子,真心劝一句,你就算要进宫能不能先去找医生看看脑袋的?不然就你这个脑力,进宫也会分分钟被撕成渣渣。” “二姐!”霜儿破涕为笑,“你果然还是那个担心我的二姐!” …… 夏雪竹:妹子,你赢了! 不再多说,反正也没人拦得住她,夏雪竹抬腿外走。 走到门前要开门啊,门被从外向里推开了。 一张熟悉的脸,一袭熟悉的骚包风迎面吹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 端王城府尹府,在建府以来达到了最高警戒标准。 上下全部缄口,包括非人类,谁也不准提皇上已经大婚了的事情! 君无安现在全身上下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懵圈,满脑子都是婚前曾对夏雪竹说过的话。 --如果你坚持认为跟我共有一段回忆的人真实存在,那么我也表个态,你不想让,我也不想让你让,我们就当她死了吧。跟我共有两年回忆的是你,我想娶的也是现在的你。退一万步,如果将来她会出现,我们就一起对她说,滚!过去的滚远了就滚远了,请不要回来再打扰我们! 呵呵哒!现在果真那段回忆以另一个的形态出现了,他说得出“滚”字就怪了。 这自打脸打的,声音响的他都睡不着觉啊。 那半年的回忆,他已经详细再详细地盘问过了,如果不是夏雪竹,那么曾经那些只发生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不会知道。 可是,一段回忆成了精,化成了人形?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袋越疑惑,杀气就越重。 这世上如果有人知道原因的,那么除了锦丰漾不做第二人想。 “火影。” “是。” “去查锦丰漾这两年半的所有行动,我要详细的。包括,雪儿姑娘!” 他到底叫不出夏雪竹三个字。 火影郑重地应声是,转身外走。他也脑袋大啊!一个女主子就能折磨疯他,现在又来了一个?要死的节奏啊。 比往常出任务脚步更急,一出门竟险此撞到来人。 雪儿横跳一步,及时躲开,“火影!你做什么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火影停下脚步,木然抬头,“可以的吗?” “什么?” “可以投胎的么?” “哎?”夏雪竹被火影问住了,他认真的? 火影撇着嘴一转身走远了,他真的想投胎啊,愿来世再遇不到这样荒诞的事情。 雪儿眨眨眼睛不明白,她抬腿进屋,“君无安,火影怎么了?你又收拾他来着?还是给了他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怎么看起来有点厌世呢?” 君无安脸色如常地在桌案后办公,“啊,他请假,我没允许。” 说谎这种事情吧,只要心中立意够高,那么脸不红心不跳撒谎基本人人能无师自通。 例如现在的君无安,他坚定地告诉自己说,都是为了她好,都是为了她好,所以,什么样的谎话都能被原谅。 “你找我有事?”君无安问。 雪儿半趴在桌案对面看他,“你有没有觉得浅浅跟我生分了?还有钟瑜烟罗关起,甚至火影等人,他们又不是才知道我的皇后身份,原来还能跟我如正常人一样的说话,怎么现在倒一口一个皇后娘娘,明显不敢说话了呢?我变化很大吗?我不还没正式戴上皇后的帽子呢嘛。” 君无安手一抖,毛笔划下了重重的一道。 大姐,你已经戴上了,还已经洞房了。只不过不是这具身体。 撕掉这一张再换一张,语气平静,“快两年半了,与你,他们还是你清醒前的样子,于他们,你却是两年半后才出现。钟浅浅的三个孩子都快两岁了,你觉得这段时间谁能不生疏?” “啊,有道理。”雪儿点头,很快把这篇翻了过去。她本来就不是矫情这种事情的人,“没事儿,回头我整个烧烤party,等high完了包准大家能回到最初。” 咔,君无安又写错一张。她想怎么回到最初?那跟他洞了房的那个怎么办? 雪儿惊叫,“君无安?你走什么神呢?原来你可不会犯这这种错的。” 君无安沉默,再强的心理素质也架不到老天爷这么玩他啊。 雪儿突然也奇怪地沉默了,声音也沉了下来,“君无安,你有没有觉得你跟我也生疏了?这么一想,那就是除了我之外,你们都很奇怪了,就好像你们集体串通了在隐瞒我什么似的。” 君无安心一凛,面上却强自镇定,“隐瞒什么?你觉得我能隐瞒你什么?就凭你那穿越古今非同寻常的智商,我隐瞒你什么不得被你很快戳穿?我不做那种结果很分明的无用事情。” 天了噜的,他以后会不会更打脸? 雪儿撑着脑袋不肯把目光移开,“你说的很有道理,也符合你的做事规律,但,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你现在说的话呢?你绝对是在隐瞒着我什么,虽然我感受不到恶意,但这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情况实在太让人不安了。” 雪儿的眼珠骨碌碌转着,君无安心里已经开始在想,如果万一她察觉到什么,他一定要抢在她面前提前说明一切真相。 “啊,君无安,你是不是在瞒着我准备求婚的事情?” 咔嚓,一道响雷下来,正劈中君无安的脑袋。 君无安真心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焦透了,雪儿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啊呀,照你这被雷劈的表情,看来我是猜对了。那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点明?”雪儿一拍大腿,一脸懊悔,“对呀,按照古往今来的言情定律,女主角就是知道了还要装作不知道才对,这样求婚发生的时候,才能真正演出喜极而泣观众期待的结局来。君无安,对不起啊。这样,你就当我没来过。回头,我包你不会看出我演技的漏洞来。bye,你忙啊。” 嗖一下,她没影了。 君无安坐着晃了晃,及时抓住桌角才没有一头栽倒。 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烟罗推门进来,因君无安一脸“我欲乘风归去你们谁都别拦”的绝望而表情凝重,“发生什么事情了?事情败露了?” 君无安堪堪收拾好表情,“人呢?” 别管现在身边这个是哪个,反正跟他洞房的那个得先找回来。他派了烟罗秘密去查。 烟罗的表情更凝重了,“有消息说,皇后娘娘曾在通城出现过。” ------题外话------ 感谢神经病和大祸水的票票~这是看热闹的票票吧?哈哈哈~一起来看作死的花爷啊~ 另:兮兮啊,我特意早上去了一趟群里,没看到你的申请啊?你方便的话把qq号用大写留在评论区,回头我拉你进群后再删评~ 228 君无安,我也要亲亲! 夏雪竹不是不知道锦丰漾对她的感情的,尤其是当年从他的身体里出来之前跟他之间发生的那段,她可从来没有忘过。 她也听说了锦丰漾又找了一个跟她类似的女人做替代品,但因为分开之后就打定了主意再不相见,所以她也就是听说了听说就算了。 包括现在她知道了一切的阴差阳错,她也没想要纠正什么,她甚至准备在再见锦丰漾之前就离开这里。 可事实是,有些你不想见的人,总是在你最无防备的时候出现。 两年半后的相见,熟悉的脸明显有了不熟悉的气质。骚包虽依旧,但已由浮夸进阶到了内敛。最明显的就是曾经亮瞎人眼的纯紫衣袍变成了黑色和紫色相间的衣袍,沉稳,厚重,既不失一国之君的威仪,又平添了几分一代佳公子的潇洒。 夏雪竹在打量锦丰漾,锦丰漾也在打量夏雪竹。 他知道她大婚了,知道分别之后她所有的消息动态,当然也不会错过君无安为了她一绝后宫的宠溺。 可是,他也能为她做到这些的,她为什么看不到他? 她变得更漂亮了,眉眼间的妇人风情是原来的她不曾有的。她一定很幸福吧?不然不会有这么明媚的目光。雪儿长的真是跟她越来越像了,但不知是不是还没有找回过去记忆的原因,雪儿看他的目光永远不会像现在的她这样,他回看一眼,就心潮澎湃激荡满胸了。 两个人,一人站在门内,一人站在门外,因各有思量,倒都怔住不知道先说什么了。 霜儿不干了,她自认为她比姐姐漂亮,比姐姐年轻,要不是当年皇上来到她家时,她尚未及笄,皇上一定看上的是她,而不是姐姐。 她不服! 刚才就听了娘的才先躲了起来,但现在她不了,她不要再等了,她这就让皇上看到现在美若天仙的她。 披散的头发全部撸到脑后,她刻意露出了脖子上被夏雪竹掐的伤。至于眼泪,只要多看一眼落在她眼里就是脉脉含情相对的两个人的画面,她分分钟委屈的泪如雨下好么? “皇上--”她眼含热泪娇媚地高喊一声,跌跌撞撞地就往门外锦丰漾的身上扑,“二姐她要杀小女,皇上救命啊--” 她要扑到锦丰漾的身上,中间还隔一个夏雪竹的。她一直认为这就是她的二姐雪儿,而无论雪儿变得如何气场强大,她也不认为雪儿会有胆子在皇上面前动手。所以霜儿冲过来时,顺手就先推向了夏雪竹。想的是,她这么可怜,这么弱势,半路途中撞倒了人,这有什么呀。 她手伸出来的时候,夏雪竹就感应到了。 夏雪竹怎么可能吃这种亏,手指一伸,异能之剑闪了出来,准备的是,某人敢推她,她就敢一剑下去让某人变女版杨过。 霜儿看不到夏雪竹身前的动作,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推到夏雪竹了,却见锦丰漾上前一步,挡在了夏雪竹的面前,随后一挥袖子,“滚!” 附带了内力的一挥,霜儿径直倒飞了出去,撞倒桌椅板凳,最后砰一声撞到了柱子上,再落地,吐血像吐水,话都说不出来了。 “霜儿!”钱氏惊叫一声扑了过去,刚好看到霜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可能霜儿到死都没能明白,她为什么死的。 “霜儿--”钱氏痛彻心扉,却不敢对锦丰漾发作,她冲着夏雪竹吼,“雪儿,她是你亲妹啊!你怎么下得去那个手!” 夏雪竹无语望望天,再低回头,眼里杀气毕现,“我说这位大娘,你哪只眼看到是我下的手了?柿子专挑软的捏,这理不错,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那个软柿子了?” 她说着就向前走,非常讨厌现在被人错看成别人的状况。 锦丰漾再次挡住了夏雪竹,“黑衣。” “是。” 剑光一闪,唰,钱氏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身赴黄泉了。 雨儿瘫坐在地,完全不敢发声,连哭都不敢。这到底怎么回事?因为二妹的缘故,皇上不是一直对她们全家都很礼遇的么?为什么现在却? 锦丰漾道,“下去吧,对外就说雪儿被朕带回皇宫了。至于你娘和你妹,朕相信雨儿姑娘会给一个合乎常理的死因。” “这……二妹流浪在外,险遭毒手,幸好娘亲和三妹及时赶到救下了二妹,谁知却自身遇难。民妇恳请皇上准许民妇带二位亲人回老家安葬。” 雨儿总算想明白了,在这位皇上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二妹一个人。原来二妹顾家,她们就能顺带大发;如今二妹不在乎她们了,皇上又怎么会在意她们的生死。她还是走吧,凭过去皇上赏赐下来的也能好好过活,她可再不敢插手二妹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这个老大还是明白轻重的。在得到锦丰漾的点头示意后,立刻带人带尸飞快地远离了此地。动作利索的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夏雪竹看看地上唯一能证明有人来过的血迹,她抬腿继续外走,话都懒得说一句。 就当出门遇鬼了,她当没看见就好了。 锦丰漾急急开口,“你就不想我?就不想跟我叙叙旧?” 夏雪竹脚步不停,她跟他有旧可叙吗?就算有,那旧也只能是账!他曾想把她的意识一辈子禁锢,这是永远无法原谅的错误!她没在见他的第一眼就举刀杀过去,那都是因为她看在尧天和北元现在和平共处的分上。他到底哪个脑子觉得她还能和他和平共处? 锦丰漾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闭眼眨眼间,情义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他在期待什么呢?想留下她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心,计。 “雪儿被当成你被钟浅浅带回了家,与君无安相见了。” “什么?”夏雪竹停住了脚步,不过一瞬又继续,“没关系,君无安第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我。” 锦丰漾优雅落座,“如果雪儿不曾想起过去的回忆,那么君无安的确能第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你。可如果雪儿想起了过去的回忆呢?” “什么意思?”夏雪竹听得出里面未尽的意思。 锦丰漾冲她递出了一杯热茶,“我猜,你现在有想坐下来叙旧的心情了。” …… 影卫传来的最新消息,锦丰漾带着雪儿姑娘回宫了。 君无安当场拍碎了一张桌案,他现在非常确认,锦丰漾带走的是夏雪竹。 他要现在马上把夏雪竹救回来! 君无安抬腿向门外冲,却被正要进门的雪儿又堵了回来。 雪儿的眸底黑得一如看不见底的深渊,“锦丰漾带雪儿回宫了?哪个雪儿?这具身体明明就在这里!他带的哪个回宫?君无安,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进得屋来,雪儿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破桌碎木,气压更低了,“你居然发这么大的火!这可不是瞒着我要密谋求婚的节奏吧?君无安!说!” 君无安有一瞬间的想拔腿就跑的想法。说什么?怎么说?说我已经娶了你了?在你没找到回家的路前,我和另一个你没浪费时间的先洞房了?以她的脾性,他猜迎来的会先是一刀。 君无安破天荒地摸摸发凉的后脖梗开了口,“你就没想过如果你这两年多的时间不在,你的身体是怎样度过这么漫长的岁月的吗?” 雪儿表情一怔,“对啊,我原来的身体呢?”从回到君无安的身边开始,她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还真就忘了这个问题。 君无安深吸一口气,神经绷紧,做好了被刀砍的准备,“你的身体很好,除了没了你的记忆外,她有着跟你性情一样的意识。”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中。 雪儿以很慢的语气开口,“意思就是说,我的身体除了没有我现在的记忆外,她就是另一个我?” 君无安因她的敏锐而心惊,“是。” “然后呢?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跟另一个我做了什么?”雪儿一伸手,揪住了君无安的脖领子。 近在咫尺的距离,那眼里的小火苗生生烤得君无安口干舌燥,几乎要无法发出声音。 君无安默默地别开了头,明明知道自己不该产生心虚的心理,但该死的他就是心虚了。 雪儿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底的火苗呼一下子就冒的更高了。 “抱了?” “……嗯。” “亲了?” “……那个……” “睡,了?” “……” 君无安猛地闭眼,砍吧,他认了!这坑爹的剧情真是棒棒哒! 半天无声。 君无安疑惑睁眼,一记直拳正中左眼。他仰头后栽,心里却在庆幸,总比砍一刀程度轻。 雪儿却还不放过他,直接骑上他的腰,双手狠掐上了他的脖子,“说!把你们怎么抱的怎么亲的怎么睡的讲给我听啊--” 君无安不敢不讲。 从两人回京到两年相处,到不久前的大婚,到大婚之夜的合不拢腿。 君无安每多讲一个字,雪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而当君无安讲完,雪儿已经脸如死灰,气若游丝了。双手也掐不住君无安的脖子了,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君无安的身上。 “我早该知道这中间有问题的。自打你我重逢,你没主动抱过我一次,更别说亲亲了。曾经我未成年时,你都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现在我长熟了,你居然活得像个清修的和尚了。呵呵,我居然还自作多情的想你是不是在密谋向我求婚,原来你已经跟另一个人大婚了。这如果是别人,我必定先砍了你再砍了她;可那个人偏偏是另一个我!” 雪儿握紧了拳头,“那我怎么办?我被关了两年多终于归来的结果就是,我的男人结婚了,新娘还是我,可是我却享受不到丝毫福利?不行!我不服!君无安,你必须把你跟她做过的再跟我做一遍!” ------题外话------ 我悄悄地更~悄悄地退~深藏功与名~ 229 卿表妹,好久不见 关于害怕,没遇到夏雪竹之前的君无安,是从来不怕的。不怕敌人比他强,不怕横空而来的天灾*,不怕一睡之后再不能醒。 遇到夏雪竹之后,他开始害怕,怕她受伤,怕不能陪她到最后,怕某一天会失去她,甚至怕她每天不能肆意随心地过。 终于大婚,她在他怀里的真实感日渐加深,他开始习惯这种害怕,并学会了把这种害怕当作正常情绪来看待。 在他心境平和,感觉这就是后半生的生活状态时,生活又给了他一迎头痛击。 他爱的女人一分为二了! 君无安震惊地发现,无论他多么自以为心性强大,但只要意外的来临中夹杂着夏雪竹,他就永远无法正常自如地反应。 雪儿一把扯开了他的外衫,他本能地出手想要夺回来,雪儿一瞪眼,道一句“君无安,你要跟我动手?”,他默默地收回了手。 雪儿揪着他的脖领子和他一起躺倒在了床上,他身体绷紧想要纵身而起,雪儿翻身压上,目光幽怨地来一句“你不爱我?”,他默默地又躺了回去。 雪儿当着他的面轻解罗裳,他把眼睛死死地盯住床罩顶上的流苏,一动不敢动。 温热的娇躯紧贴入怀,暧昧的气息直袭耳后。君无安却从头凉到脚,没有一丝火热。 “夏雪竹,这不是你的身体!” 一句话,雪儿的唇堪堪停在了距离君无安皮肤一指的位置。 雪儿咬牙,“你爱的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意识?如果是身体,那么我未曾重生在夏雪竹身体的时候,你就该爱上那个原本是别人未婚妻的闺中女。可你没有。你爱的就是我的意识,那么现在的身体是不是我的又有什么关系!” 君无安闭眼回应,“如果身体与意识只能二选其一,那么我肯定只会选择意识。无论你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是老是丑,只要你还是你,那么我只选你。但现在的问题是,你的身体与你的其中一部分意识就存在着。说的再残忍一点,现在的你不过是你整个意识中的一小部分附在别人的身上暂时成活。夏雪竹,你现在用的是别人的身体!你要用别人的身体去损害原本属于你的福利么?” 说完睁眼,直直对上雪儿的眼睛。 “我知道是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你。只是,夏雪竹,你确定要做吗?” 雪儿眼中似有波涛汹涌,晦暗的眼色如沉积多年的乌云,好像再不会散开。 就在君无安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雪儿闭眼挥拳,一记直拳打在了君无安的右眼上。 痛感传来,君无安的心里却是轻松了,雪儿自他身上翻下去了。 困难的掀开眼皮,看到雪儿已经坐到了床边上。 雪儿心里呕啊,吃醋吃到她这份上的放眼前五百年后五百年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那是她的亲亲她的男人啊,被别人亲了睡了,她却一点反应都不被允许有,只因为那人也是她。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别被她抓到,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 “锦丰漾带我回宫了?”靠,她说的这叫什么话! 君无安冷眼一眯,气场回归,被“锦丰漾”三个字刺激的。“你惹的祸!” 他语气里明显的醋意惹得雪儿一扫刚才的阴霾笑出来,“嗯,这两年多,锦丰漾对这个雪儿姑娘的宠溺还真是不亚于……阿,阿嚏!” 冷空气陡降,雪儿打个激灵,喷出了鼻涕。 她顺手抓起君无安的袖子自鼻子下一擦而过,满意地看到君无安顶着两个熊猫眼脸色黑如锅底。 她笑的无良,“君无安,我现在才觉得心里平衡了些。” 君无安冷哼一声,起身背对她而站,“如果你没有找回这段失去的回忆,两个你也都会得到幸福,直到终老。” 在丢失了记忆的夏雪竹面前,他一向表现的不在乎那段失去的记忆,但他怎么可能不在乎。那里有他和夏雪竹的最初,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开始。只因为夏雪竹怎么也想不起来,所以他愿意假装不在乎重新追求。 而今才知道,原来在他假装不在乎的时候,那段回忆却以另一人的身份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的宠溺。这呕心的感觉啊,他分分钟想杀人好么。 他的背影虽挺拔,但雪儿又如何感受不到他没说出口的呕心。 往前蹭两步,她从背后抱住了他,脸搁到他的后背上,认真道,“如果我身边的人不是你,那么我永远不会幸福终老。” 她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却也没忘了雪儿的记忆。 之于雪儿,锦丰漾一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印象,她感激他对她的好,却是从来没有动过心的。 “君无安,我们去上古吧!” 有些事情,总要大家都聚齐了才好解决。 …… 夏雪竹到了北元皇宫,按照锦丰漾的安排住进了雪儿姑娘的宫里。 一路行来,各种侍卫宫女的行礼让她明白,在那些人的眼里,她跟他们的雪儿姑娘一般无二。 而这,也侧面证明了锦丰漾的说法:雪儿姑娘本就是另一个她。 她曾经午夜梦回多次臆想过的失去的回忆幻形成人的事情成真了。 她要找回的记忆,现在变成了找回人再合二为一。 事情荒诞的能让大脑当即死机,她却没有想逃的念头。如果雪儿是另一个她,那么她必定会和自己的反应一样,迎难而上,解决问题。 她在等另一个自己到来。 却忽略了,在那之前,还会有别人先来。 卿宁宁。 金灿灿的凤冠,足有一丈长的裙尾,前有侍卫开路,后有宫女随行。遮阳伞,挡风扇,还有拖着裙尾的。皇后要在正式的场合才能有的全套行头,却被卿宁宁每见一次雪儿,就摆一次。 雪儿的宫殿规模仅次于皇宫的寝宫,然而那么宽敞的地界在卿宁宁的全套行头开进来后,立刻拥挤得像菜市场了。 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的是皇后的人,是来买菜的,一脸都是“你一个没名没份的人凭什么比皇后还得宠你还不快快跪下伏低作小”的唾弃。 缩头缩尾就差把整个身子都缩进地底的是雪儿宫里的人,是卖菜的,艰难讨活只求不死的卑微不能更明确。 夏雪竹看得有点乐,不是说雪儿姑娘极为受宠么?那为什么这宫里的人没有因为受宠而腰板挺起来? 她不知道,雪儿再受宠,却是从来都不跟任何人亲昵的。皇后来不来,她从来不放在眼里,该干什么干什么。皇后明显以势压人,故意找茬弄死她宫里的人,雪儿也没反应。锦丰漾也不当回事,反正皇后杀死了,他回头再派人补上来就好。是以这受宠的雪儿宫里却成了整个皇宫里大家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主子们争斗,遭殃的永远是下边的人。 眼见皇后又来了,一股无形的死亡之气盘旋而升,跪在地上的宫人们个个开始祷告,只求不死,只求不死。 一个小宫女由于太紧张,一不小心声音大了些。卿宁宁眼神一动,一个侍卫已经拔剑杀出。 唰,血溅当场,尸身倒地。 立马有两个侍卫自动自觉地上前抬尸出门。 紧接着就是两个宫女一个拿布,一个拎水,擦净血迹只在眨眼间。 整个过程就好像提前演练过无数遍似的,干脆,利落,全程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惊讶,只因为这真的是两年多来最寻常的画面了。 其实卿宁宁最初对下面的人动手的动机是为了激起雪儿的情绪,人只有有了情绪波动,这才能找到公然开撕的入口。 然而雪儿永远面无表情。 锦丰漾亦是,她前脚杀,他后脚就补,问她一声为什么都不曾。 于是卿宁宁杀这宫里的人越来越自然,简直到了一天不杀一个就觉得今天有什么事忘了做似的。 雪儿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雪儿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拨了。 现在雪儿回来了,还是跟过去一样,对此没半点反应。 于是卿宁宁坐不住了。外传帝后情深专宠,还说什么就算再宠雪儿姑娘也要在皇后有孕前不给任何名分。呵呵,狗屁!卿宁宁自己知道的,锦丰漾分明是只宠雪儿姑娘自始至终连她碰都没碰! 还以为真走了不回来了,结果呢,切,还不是小女儿家的欲擒故纵! 卿宁宁站定在首位前,长长的裙摆呼啦一甩,甩出了晃瞎人眼的弧度,然后她才优雅落座。 夏雪竹看得眼睛直抽,那么长的裙摆,她也不怕把手甩抽筋了。 众人跪拜,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卿宁宁总是在雪儿的面前把谱摆的加倍的足,好像这样就能在世人面前证明,她才是这后宫的第一人。 看一眼窗边软榻上正逗鸟的夏雪竹,卿宁宁轻蔑地开口,“雪儿姑娘这回满意了?竟引得皇上放下政务出宫寻你,你是不是心里特满足?你也不怕被世人骂一声祸国妖姬!” 为了加强气势,卿宁宁说完了又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夏雪竹倒没惊到,笼中的鸟儿被惊到了。它扑棱棱飞起,笼子歪了,旁边跪着的是个小太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没扶住,笼子摔在地下,坏了,鸟儿趁机高飞而出,瞬间就没影了。 小太监吓白了脸,“皇,皇……” 话没说完,一道剑光近到了眼前。 ------题外话------ 感谢漫漫和小蜗的票票~我努力开脑洞啊开脑洞~ 另:某个老天使,因为你的一句话,我活活删了三千字啊!我对你好吧?我心痛啊~不过,姐就是这么强!你们要哪款我都能hold住! 230 虐渣女 又是唰地一下,血溅当场,尸身倒地。 死的是侍卫。 夏雪竹把玩着空手夺来的剑,姿态悠闲,表情嗜血。 殿中的太监,侍卫和宫女们人都看傻了,因为这太过出乎意料的场面。脑袋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雪儿姑娘什么时候管过他们死活?雪儿姑娘不是不会武的么?雪儿姑娘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身手? 众人震惊中,卿宁宁也不例外。 两年多了,她不只一次想像过雪儿如果反抗,她要扣一个什么帽子出去,要以什么连削带打不歇气的方式一举把这个眼中钉除掉。 然而当雪儿终于如她所愿的反抗了,卿宁宁倒愣了。因为那太过熟悉的气场。 她从不曾忘记过夏雪竹! 一心喜欢的表哥被夏雪竹抢了。 故意挑起了两国战争以为可以灭了夏雪竹结果却是她的国被收了。 嫁人了,夫君心中的人还是夏雪竹。 她能忘得了夏雪竹才怪! 两年来,她不停地过来以各种理由给雪儿添堵,一是因为不满锦丰漾的偏爱,二是因为雪儿那张极像夏雪竹的脸。 她做梦都恨不得亲手撕了那张夏雪竹的脸。 但她绝对想不到现在眼前的人就是夏雪竹。 “雪儿姑娘!”卿宁宁又是一拍桌子,满脸说是怒气倒不如说是兴奋,终于找到机会出手灭人的兴奋,“你可知道那是只什么鸟?那是我卿家老祖宗以精神力喂食的镇人心神的鸟!是皇上因为你总头疼才特意去我卿家老祖宗那里求来的鸟!你居然就这么放它飞走了!你这是藐视圣意,藐视皇上!来人啊,拿下!捉她去见皇上!” 呼啦啦,一群侍卫莫不高举着兵器冲向了夏雪竹。 雪儿宫内的人吓得齐唰唰叩头,“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他们被处死主子可以不管,但如果主子被欺负,依着皇上对主子的心意,他们一样活不了。 众人甚至不敢睁眼,生怕下一刻就看到主子被捉或被伤。 所以他们没看到夏雪竹是如何挽了一个血腥的剑花,一剑劈倒了一片。 但卿宁宁看得清,惊得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刚才雪儿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一招反杀还可以理解成是悄悄练了武,但如今以一敌十,如果没有下苦功夫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这两年来,她频繁来此的好处就是,她比了解锦丰漾都更了解这个雪儿。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非常确定这个雪儿除了有点不起眼的异能外,别无武功或异能。 那么眼前这个雪儿…… 侍卫眼中,夏雪竹是一道残影,才看清头,一眨眼,人没了。自己人倒了。再回头,好不容易看清夏雪竹的出脚,一眨眼,人又没了。自己人又倒一个。他们还没有看清完整的夏雪竹,就已经全军覆灭了。 卿宁宁脑中白光一现,理智告诉她不可能,但那个念头还是清晰地出现了脑海。 这样的人哪里是雪儿,分明是-- “夏雪竹!”她喊出声的同时,夏雪竹的剑也到了。 剑指咽喉,同当年在尧天皇宫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卿表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曾害她连续一个月做恶梦的语调一出,卿宁宁身体一晃,沿着椅子腿滑坐在地。真的是她! 殿内的人都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了,谁是夏雪竹?堂堂皇后为什么能吓到如此没有形象的地步?殿内头一次死的不是雪儿宫的人,而是皇后的人,这事儿一定会惊动皇上吧?那他们…… 殿内静的一如坟场。 夏雪竹鼻叱一声,甩手扔开了剑,“我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不被打扰,懂?” 卿宁宁木然回视,眼神看起来毫无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雪竹耸耸肩转身又走回软榻了,“走吧?怎么,还想着为我接风洗尘么?” 卿宁宁就像一个突然通了电的机器人,胡乱爬起来就向门外跑。 “喂,把那些死的也带走,你的人不是很擅长收拾屋子吗?” 夏雪竹高喊一句,卿宁宁二话不说立刻指挥人拖尸的拖尸,擦地的擦地。活脱脱一个经验丰富的监督工,半点没有身为皇后的威严尊贵了。 末了,还对着夏雪竹一躬身,“表嫂请休息,宁宁告退。” 雪儿宫里的人齐齐打个冷颤,这么恭敬温顺的人还是那个每来一次必杀人的皇后么? 夏雪竹真心对卿宁宁这样的识时务表示欣赏,看来不见的两年内,这位卿表妹也没停止进级呢。就是不知道在另一个自己同样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会不会也这样识时务。 卿宁宁退出雪儿宫的第一刻就瘫坐在了地,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围的侍女连忙上前搀扶,“皇后娘娘?” 也有心腹表示不理解和不服,“娘娘,不管那人是谁,这是我们的地盘不是吗?只要娘娘一声令下,我等必将为娘娘讨回这口气。娘娘,下令吧!” 啪,卿宁宁挥起手给了这个心腹一巴掌。 她不想争这口气吗?她就是太想争这口气了才知道现在不能发作。夏雪竹的实力她亲眼见到过的,再加上后来听说过的灭了烟族救了花妖族等事,夏雪竹的能力绝不是她现在身边的这些人能对付得了的。 她那是隐忍!暂时的隐忍!只要结果是夏雪竹死,她忍到吐血都没关系! “备车,回卿家!” …… 卿宁宁好久不回卿家了,不是不想回,而是一直没有身孕,不被允许回。 “走后门。” 吩咐一声后,车马悄悄地来到了后门。 卿宁宁决定从后门这里不被人注意地进去,然后直接去见她娘卿之仪。虽然她超想现在就见到老祖宗汇报夏雪竹来了北元的情况,但鉴于她最近实在不怎么得卿家人的眼缘,她决定还是先见她娘,再由她娘以家主的身份求见老祖宗比较稳妥。 进门后,她一直小心地注意着避开来往的下人。但在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今天的卿家意外的冷清时,她疑惑了,人呢?都去哪儿了? 不知为什么心里凉凉的,卿宁宁加快了脚步。 转过走廊的拐角,当不远处的暖阁内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卿宁宁差点瞪出眼珠子来。 夏雪竹! 啊不对,夏雪竹此时就在宫里,那么眼前这个才是雪儿姑娘了?怪不得在宫里都没见锦丰漾出现,是因为他带着这个雪儿姑娘来了卿家? 可恶!顶着那张脸的人抢了她的两个男人还不够,这是还要侵进她的家抢她的家人吗? 卿宁宁恨的十指攥紧,掌心微微渗出了血都不自知。 “挽容。” “是,小姐。” “盯着!” “哎?”挽容愣了一下,不理解小姐为什么突然变了脸,但她顺着卿宁宁的目光看到暖阁里的人时,她明白了,“小姐,奴婢来!” “不,我必须自己来!”卿宁宁把挽容拔出的匕首抢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如果宫里那个是夏雪竹,那么眼前这个就是没有武功的雪儿姑娘。这是她的家,毁尸灭迹不能更轻松了。 卿宁宁轻手轻脚同时全身绷紧地走向了暖阁。 暖阁内,雪儿正在软塌上,假寐。 午后的阳光斜射入窗,洒在窗下佳人的脸上。佳人的皮肤吹弹可破,上面的细小汗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睫毛浓密而纤长,鼻梁挺直鼻尖小巧,双唇红艳而丰润,名曰青春的质感跃然而出。 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岁月静好,那样显而易见的倍受宠爱才有的肆意张扬。 卿宁宁生生看红了眼睛,嫉妒如火,烧疼了她的心。 一个,被君无安宠在手心;一个,锦丰漾为她空置后宫。 凭什么!凭什么呀! 卿宁宁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嫉恨,亮出袖里的匕首狠刺了下去。 鲜血溅出,惨叫声起,卿宁宁在惨叫声中跪坐在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腕。 匕首划过了她的手腕,鲜血是她的手腕流出的,惨叫也是她发出的。她拿匕首刺下去的那个人此时却是手拿匕首依然是侧躺在软榻上的姿势。 “你?”卿宁宁不敢相信,这样反杀迅速而决断的人会是雪儿姑娘?可如果不是,怎么可能! 雪儿正要开口,挽容冲了进来,“伤我小姐,我跟你拼了!” “挽容不要!”卿宁宁急急出声阻止。 但已经晚了。 雪儿一招将挽容踩在脚下,脚下用力,咔,胸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卿宁宁抱着断腕五官扭曲的喊,“夏雪竹--” 有这样戾气的除了夏雪竹还能是谁!可是为什么?夏雪竹不是在宫里的吗?她不可能比自己还快的来到卿家的啊?两个夏雪竹?这到底怎么回事! 卿宁宁的惨叫引来了卿家的人,以及今天刚到卿家的客人,君无安。 脚步声传来,卿宁宁是带着欣喜回头看过去的,想的是一定是娘来了,娘一定会为她做主。 然而当她回头,当她的目光落在居中打首的君无安的脸上时,她便再也看不见其他什么人了。 “表哥。”她近乎呓语般低喃一声,还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而当她再次睁眼确认的时候,她也顾不上还在流血的手腕了,她竟是第一时间整了整仪容,然后仪态万千的站了起来。 卿宁宁对着君无安盈盈下拜,“宁宁给表哥请礼见安。” 举止端庄,语调轻柔,如果不看那还在流血的手腕,这绝对可以称之为教科书级的见安范本。 君无安却视而不见,直直与她错身而过,来到雪儿的面前,上下扫一眼,“没事吧?” “表哥!”卿宁宁受不了了,高高地举起受伤的手腕,“受伤的是我!表哥,受伤的是我啊!” “宁宁!”卿之仪冲过来,一把抓下女儿的手腕,素手一拂,血止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刚到家就受伤了?谁干的!” 听听这话说的,询问之初就已经先把自己女儿定位到了受害者的一方。 雪儿从君无安的身后站出来,对上卿之仪已经看过来的眼睛,“我说这位阿姨,在你们进来之前这屋里一共就三人,死一个,伤一个,再加一个完全没事的我。你说这事谁干的?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你还有必要装着走一遭询问的流程么?你心里也有答案的吧?矫情真的不好。” 听到她的话,卿宁宁立刻确认这个就是夏雪竹了,她抓着卿之仪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娘,为什么她在这里!娘,我要她走!这是我家,我不要她踏我家半步!让她走!让她走啊,娘--” 啪!凭空出现了一只手,狠狠地打在卿宁宁的脸上,直把她打得腾空翻转一圈后砰然趴地。 卿宁宁惨叫着抬头,一脸血。 卿之仪心疼的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却是扶都不敢扶,转身跪地,“老祖宗,是之仪教女不严,之仪愿代女受过。” 门开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老人进门来。 当中那个雪儿认识,曾经在尧天皇宫见过的放大版老太太面容,正是眼前这位别人口中的老祖宗。 体形富态,穿戴讲究,不怒自威,气场沉稳。 说白了就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活成了百毒不侵分分钟轻松撕别人的模样。 雪儿面上不显,心里却悄悄地加强了戒备。越是不动声色的人,越是不好撕。 老祖宗进来却是不看雪儿,目光自卿之仪和卿宁宁那里一扫而过,“不争气的东西,滚下去!” “是。”卿之仪不敢多说,扶起卿宁宁赶紧退出了门。 老祖宗到首位落座,这才看向君无安,“无安,坐吧。” 以尧天和北元现在的地位,君无安作为一国之君,他是理应坐在上位的那个人。然而老祖宗一句“无安”开了头,就代表着君无安来这里只能以私人名义自处。那么身为卿之宜独子的君无安,当然只能坐在她的下位。 君无安无所谓,他一向不在乎这些浮浅的东西。 但雪儿不乐意。当年在尧天皇宫打过的那一架,她可从来不敢忘!死了那么多人,还引起了后来的战争,还间接造成了现在她一分为二的头疼局面。 你老太太出来不正眼看人不说,还坐在首位上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淡然了? 天底下哪有这种便宜让你占! 雪儿手腕一翻,从卿宁宁那里夺来的匕首飞射而出,目标:老祖宗的座椅。 ------题外话------ 我开脑洞啊开脑洞~天气冷了,小天使们多加衣啊~ 231 卿家的秘密! 老祖宗视而不见,人家还饶有兴致地端起了一杯热茶优雅地品着。 而当匕首很快飞近时,老祖宗的面前却突然立起了一道银色的光,那光化作一个盾牌,匕首射来,然后就像被吸住了似的停在盾牌前动也不动了。 老祖宗放下茶碗,轻蔑地哼一声,“雕虫小技!无安,你就挑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君无安的反应跟她刚才的反应一模一样,也是听而不闻,也端起了桌上一杯热茶优雅地品了起来。 老祖宗脸色有点不自然地僵住了,曾经杀到尧天皇宫,这个小辈还知道在自己的面前作恭敬状,怎么现在却不了?因为他现在的新身份,一国之君么?他现在可跟孤身来到上古没什么区别,他怎么敢在不是自己的地盘上也这么嚣张! 老祖宗因君无安对她的蔑视而暗暗不爽,雪儿却恰恰相反。 君无安如此的状态分明是对她的鼓励。 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如今还有自己家男人撑腰,雪儿眼神一厉,噌一下就蹿了出去。 左手是异能之剑直劈盾牌,右手一掌直拍在匕首的尾部。 盾牌咔嚓嚓裂开,老祖宗身后的某个老太吐血而倒,同时那把匕首也按照原来的行动轨迹继续前飞了。 噔,稳稳地扎在了椅子腿上。 咔,椅子腿断了。 老祖宗及时飘身离开,那张代表首座的椅子一歪,摔散了架。 屋内的气氛顿时紧绷。 卿家是望族,在北元的地位仅次于皇室。在卿家,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被客人砸场子的事情,这简单就是当面打脸!坚决不能忍。 “放肆!”老祖宗低斥一声,身形一晃,出手直掐雪儿的脖子。 雪儿没躲,但老祖宗的手也没能掐下去。就在老祖宗掐过来的时候,雪儿以脚尖勾起了一截椅子腿,她手抄椅子腿,断裂的尖端对准了老祖宗的下三路。 姿势够难看,效果却是刚刚的。 卿家人眼中多少年脸色没变过的老祖宗就那么生生变了颜色。她在卿家几乎就算是土皇上的身份,谁敢对她如此无礼过? 进门不是不看雪儿,而是看到那张脸就会让她想起两年半前发生在尧天皇宫的事情。虽然那事的最后她是带着卿宁宁全身而退了,但用的怎样的手段她不是不清楚。她人生的第一次失败就来自夏雪竹,她简直恨透了那张脸。 她刻意无视那张脸,以为这样会羞辱到人,却没想到人家连这点委屈都不受,直接出手开打了。 老祖宗怒眼瞪向了没有先收手意向的雪儿。 “这就是你对长者的态度?” “你那意思是你老你有理,我小我就得由着你倚老卖老?” “你别忘了你此次所行的目的!是你有求于卿家!” “错!不是求,是给了你卿家一个不灭的理由!” 她从来不曾忘记当年因为要阻止她对卿宁宁下死手,这老太太对边境的将士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她沉睡了这些年才醒来,那么当年在战争结束之后她就是不灭了卿家也要灭了这老太太。 杀意不能更凛冽,老祖宗不由心惊,她冲着君无安吼,“君无安!你身为一国之君,就这么由着你的女人乱造杀业?” 君无安瞥一眼过来,却是什么也没说。 雪儿大笑出声,“乱造杀业?我说老祖宗,这话谁都有资格说,就您没有!您两年半前的所作所为难道忘了?” 老祖宗被噎停。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年半前的旧事,她从未告诉过卿家人,卿宁宁也相当有眼力见的没有外漏分毫。是以,在卿家人的眼里,老祖宗是绝对英勇威武的带回了卿宁宁,绝对不会想到老祖宗是打不过后用了人质威胁法。 她将其视为一生的污点,怎么也没想到雪儿会如此顺口就翻了出来。 四周好奇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老祖宗眼神一动,率先收了手。她不能让夏雪竹有机会再往下说。 老祖宗背手外走,“无安,你要求的事情卿家做不到。来人,送客。” 身前的门无风自开,老祖宗准备像来时一样气场十足地再退场。 可她退是退了,也仅仅是退到了门外,然后再无法向前了。 君无安挡住了她的去路。 老祖宗对上君无安的眼睛,不由自主倒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门槛。眼中的骇然久久不退。 她居然没看到君无安的动作!她居然一点都没感应到君无安已经截住她去路的气息!就凭这一手,几乎不敢想像君无安其他的能力会高到什么地步! “老祖宗,你误会了,无安也从来没想过卿家能做到。” 自称“无安”就代表了君无安屏弃了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是以私人名义来这里的。然而他那一身唯我独尊的气场,却丝毫不见私人身份的恭敬与温和。 很简单,这就是在间接地宣告:我就是以私人名义来这里的,也轮不到你们轻视我的存在! “我要洗髓易经丹。”君无安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随意的就像路过讨一碗水喝那么自然。 老祖宗却身体一晃,险些栽倒,“洗髓易经丹?君无安,那是蛇族的圣物。两年半前,仪丫头以半生异能救了蛇族的人才好不容易得来一颗,然后不远千里给你送了去。你冲破你娘的封印得以爆发异能,得以一登大宝。卿家对你的帮助日月可鉴!什么?你在纵容你的女人到卿家大打出手又杀人之后,现在还有脸要洗髓易经丹了?别说卿家没有,就是有,也绝不会再给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滚!滚出卿家!卿家没有你这种外甥!” 卿家人纷纷列队地围在了君无安和夏雪竹的周围,摆明了再不走就要打出去的意思。 雪儿无畏,开始默默地挽袖子。 君无安大手一伸,将她的手收进了自己的掌心,然后拉起外走,“老祖宗,无安两年半没动卿家,没动您,您以为是为什么?卿家当年的收留之恩,两年多前的救命之恩,无安不敢忘,也一定会报答。只是,报答的对象真的是卿家吗?洗髓易经丹我下次再来取,毕竟当年蛇族为了报答卿家回送了两颗不是吗?告辞。” 人已经没影了,声音却还在空中回荡着。 卿家人大为惊骇,这是什么样的异能居然还能让声音如此清晰地留在空中? 还有那话的内容,什么,当年蛇族竟是给了卿家两颗药吗?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好奇的目光相当有分量,压得唯一知道内情的老祖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她的拳头却是不服输的紧握了起来。卿家是她的,是她一手扶起,一手经营,然后走到现在这个高度的。任何有损坏卿家利益的人或事,她绝不饶过! …… 卿宁宁的房间里,卿宁宁扑到卿之仪的怀里哭到断肠。 “娘,我才是卿家人啊!老祖宗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打我!娘,宁宁的命好苦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帮着那个贱人!娘,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啊!” “宁宁乖,不哭了啊,哭久了会丑哦。娘知道宁宁心里委屈,但你忘了娘自小教你的了?忍得忍中忍,方为人上人!” “娘,我还不够忍吗?在宫里我要忍着皇上,忍着雪儿那个贱人!结果回了家,我还要忍着那个贱人!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如果身为卿家人受人敬仰的代价就是事事都得忍,那我宁可不当这卿家人!” “宁宁!”卿之仪温婉的脸上露出狰狞的怒意,“娘自小就把你当作未来家主来培养,这其中耗费了多少心血,你现在因为一时的委屈就要放弃吗?那娘呢?娘走到今天这步算什么?娘又是为了谁才努力到现在?娘的委屈呢?又跟谁说?你爹吗?你爹除了玩女人他还会做什么!你说!” “娘--”卿宁宁被卿之仪训得没了气势。 因为她太知道她娘的不容易,她的爹是个靠不住的,卿家又偏偏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因此她娘要比别的卿家女人更努力才能走到今天这个家主的地位。 本来下一任家主的位置是该传给她的,可是因为她久久没孕,这下一任家主的传承之事也一拖再拖。 想到自己其实一直没被锦丰漾碰过,卿宁宁不禁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卿之仪。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卿之仪就先开了口,“宁宁,别急,别怕,娘说这个卿家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等到卿家到了你手,你就是没有身孕又如何?锦丰漾依然不敢动你皇后的位子!宁宁,你再等等,娘一定会帮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娘?”卿宁宁能听出卿之仪的意有所指,她想问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卿之仪不说了。 “宁宁,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好好睡一会儿。娘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饺子,等你醒了你刚好可以吃到。” 卿之仪为卿宁宁盖好被子,出去了。 穿过长而曲折的走廊,卿之仪却不是去了厨房,而是去了一个不会有第四个卿家人知道的卿家禁地。 传闻那里关着一个异能最高的卿家人,但她的破坏力太大,放出来怕乱造杀业,于是才关了起来。 那里的钥匙只有老祖宗有。 尽管在外人的眼里,卿家的最高掌权人是家主卿之仪,老祖宗只是重大事情才出来的半隐世状态。但卿之仪知道,她也好,上一任家主也好,都只是老祖宗的傀儡,卿家真正的掌权人一直是老祖宗。例如这禁地,她身为卿家家主却是都没有权利进来的。 本来她也没有兴趣进去,但两年半前发生的一件事,让她突然有了兴趣。 卿宁宁为君无安千里送灵丹的洗髓易经丹,不是她从蛇族那里得来的!一个是她曾经亲自告发的她亲姐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会去救!包括当年的收留,也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当时的家主,她亲娘的主意。自小,她娘就喜欢她姐甚于她。包括后来她异能杰出,她姐却什么也不是的时候。 她生了对于卿家来说最珍贵的女儿,却不及她姐的儿子千里来寻亲,她娘无视她的抗议执意收留,她那时还不是家主只能忍耐。如果不是她娘一心护着,她恨不得杀了那个勾引她女儿的君无安,又怎么可能会为他去求蛇族的圣药。 两年半年,老祖宗私下传了她,给了她药,说让她以她的名义把药给君无安送去。她打不过老祖宗只得听命,但从那时起,她就长了个心眼。老祖宗也是看不上那个曾经没有丝毫异能的君无安的,又怎么可能突然善心大发给药救君无安?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年多来,她一直在查这件事,终于让她从蛇族那里查到了蛛丝马迹。卿家的确有人救了蛇族人,那药的确是蛇族人送的。但她知道,一定不是老祖宗。如果是老祖宗得了药,老祖宗怎么可能不自己吃了提升修为。一定还有另一个卿家人! 她继续跟踪老祖宗的行为,终于找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老祖宗就会去一趟禁地。她进不去,就只能守在门外,然后就发现老祖宗每次出来时都是一脸的怒容。 她几乎肯定那禁地里关着的就是那个救了蛇族人然后被赠了丹药的卿家人!那人到底以什么方法竟能让老祖宗不私吞下药反而把药送给了君无安,她对此不感兴趣,她只知道那人的能力定在老祖宗之上! 如果她能够拉拢到那人,是不是代表着这卿家终会完全归到她的手里? 发生在前院的老祖宗和君无安的对话已经被她的心腹传到了她这里,她有一种感觉,君无安知道的事情只怕也跟禁地里关着的人有关。老祖宗今天一定会来到禁地! ……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小院,从外面看应该是给下人们用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有人兴起念头想要进去看一看。 但君无安知道,就算有人抽风似的来了念头想要进去,也进不去。 这小院被人设了结界。 雪儿随着君无安出了门,又悄悄地去而复返,然后窝在了某个房顶角后。 她指指君无安目光所在的小院,也感受到了那小院的结界,“君哥,那是,结界?”这是在她沉睡两年的时间里,这世界终于不负重望的从玄幻升级到魔幻了?连结界都有了? “对,结界。”君无安非常肯定,这是他两年来不断明察暗访才查到的结果。 雪儿决定不浪费时间惊讶,反正以她个人的意识来说,分别重生在两个人身上的这种灵异事情都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她的确没资格再对别的事情惊讶了。 “那里为什么有结界?” “里面关着人。” “谁?” “暂时还不清楚。” “谁设的结界?” “老祖宗。” 雪儿拍自己一下,真傻,这事儿有问的必要么?浪费时间。 “你临走前对老祖宗说的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那颗药不是你亲姨为你千辛万苦求来的?” “我八岁那年逃到北元寻求庇护,是当时的卿家家主作主收留了我,那是我外婆。世人都道是卿之仪对姐姐的儿子关爱有加,可我却知道她对我也仅仅是一个不会恶言相向的长辈。表妹千里送药,说的什么是她求了卿之仪的这类话,我是一开始就不会相信的。但因为一时查不到疑点,也只能把感激之情挂在嘴边。直到季星偶尔说起一件事,洗髓易经丹的煅取是成对出现的。就是说,只要能煅成,那一成就是一对。” “什么?就是说那老头当年算计我们救季星季朗出深山时还私藏了一颗?” “不,季星的父亲那时手里只有一颗了。另一颗早在季星中毒的时候就给季星服用了,所以季星才只是腿中毒不能行走而不是死掉。” “那为什么季星没吃掉另一颗来救他自己的腿?” 君无安顿了顿,无奈道,“你确定要这么歪楼下去吗?” 雪儿小窘一下,“没办法,总得解释清楚,我才能不留疑问的继续回归主线不是么?” “不是所有人的体质都能扛得住两颗洗髓易经丹的。我吃了一颗半,前提是有卿家的治愈异能辅助。你吃了半颗,在爆发异能之前遭受了多大的折磨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觉得季星的父亲会有勇气让他儿子再来一颗?” 雪儿终于听明白了,“所以你便知道了卿家还有另一颗药?” “对。蛇族人也是一个相当讲究好事成双的一族,他们送药也会是这样,不会送一个,一送就是一对。这药太珍贵,卿之仪不是能给我这种药的人,却偏偏把药给我千里送了去。卿家有人为了我千辛万苦地求来了两颗药,卿家却说是卿之仪为我讨来了一颗,你不觉得这事儿大有蹊跷么?” “所以你就查到了这卿家禁地?君哥,人家好歹对你也是有两次救命之恩,别人报恩要么就是金钱回馈,要么就是以身相许,到了您老哥这儿,您就反查向人家家里的秘密了?这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哦,君哥?”雪儿突然有点同情这卿家了,不管是谁救了,这是妥妥的受人感激的事情啊,结果可倒好,反把自己的秘密供给人探查了。 君无安冷言,“恩,要报;仇,更要报!任何人妄想把仇美化成恩,我绝不眼瞎!” 232 年度腹黑 暗无天日的地牢,因少有人来,更显得阴森恐怖。 老祖宗的声音在地牢的最深处阴恻恻地响起,“阿宛,你还要我等多长时间?” 老祖宗的对面,是一个用锁链禁锢着四肢的人。长发遮面,几乎让人看不出男女了。 名为阿宛的人气若游丝地开口,“老祖宗,阿宛不知。这种事情本就是慢功出细活,时间不定。老祖宗如有心,还望再等待数日。” “阿!宛!”老祖宗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阿宛被打得头剧烈扭向一边,长发掀起,露出了一张比老祖宗的脸还要老的脸,但依然能隐约看出与卿之仪相似的五官。 “多少年前你就这样说,多少年后你还这样说!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阿宛!”老祖宗面容狰狞,杀气浮现。 阿宛咳嗽两声,有血从嘴角溢出reads();。手被锁链锁着没办法擦,只能任血沿着下巴流下,滴到前襟那里,那里早就血污一片成了黑色,可见这么多年没少被折磨。 “老祖宗,阿宛能活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你相信阿宛么?” “你!”老祖宗被噎得再次举高了手掌。 阿宛不躲反迎,下巴高高地仰起,“老祖宗,恕阿宛提醒你,阿宛的血可是要做药的,你多打一次就少一分!血少了,这药成形的时间只会更长!” 老祖宗脸上的肉哆嗦数下,但到底放下了手没再打下去。 但她又如何忍受得了几次三番被人顶撞,她一伸手掐住了阿宛的脖子,“三天!我给你最后三天的时间,如果药再不能成形,我就活吞了你!我想,那效果跟吃药应该差不了多少!哈哈哈--” 看到阿宛的脸终于有了惊吓的表情,老祖宗好像满意了,这才甩手离开。 长长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着,像饿了千年的鬼叫。 地牢里再次恢复了平静,阿宛脸上的受惊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激动。 多少年了,她在老祖宗的面前装过害怕,装过惊吓,装过吐血不止,只要能活下去,她如何被人践踏都没关系。 今天老祖宗来看她的时间与往日不同,比往日惯性的时间提前了。为什么?因为老祖宗急了!为什么急了?因为老祖宗面临了威胁!有什么威胁能让耐性十足等了多少年都不急的老祖宗现在急了?只能有一个原因,有人开始知道这件事情了!有人来查了! 无安?无安是你么? 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外人能查到这里。 她也知道自己的推断太过主观,但她停止不了这种主观的臆测。 “无安,无安。”她喃喃地低语着,头发再次遮下,挡住了她发红的眼眶。 …… 老祖宗出了地牢,衣袖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封住了地牢门。 院门口也做同样处理后她才快速离去。 卿之仪从假山后探身出来,来到小院的门口。 结界!老祖宗居然对这个不起眼的小院做了结界!为什么?这里面的人到底是何等分量居然值得老祖宗动用她最厉害的异能结界! 她试着伸出手去轻碰,在指尖引起波纹似的光晕时,她立刻收手回来。 她没有能力破这结界,那么就不能轻易引起注意。 可是,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老祖宗今天居然二话不说就打了她的女儿,这口气她咽不下。 卿之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也快步离开了。 …… 雪儿从屋顶角后伸出头来看了看,“你能打开那结界吗?” “不能reads();。”君无安摇头。 “那我们接下来继续跟哪个?” “这个。”君无安接着雪儿的手跟上了卿之仪 …… 卿宁宁最爱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但这种饺子吃完后会口气大,是以在宫中,卿宁宁为了形象从来不吃。 卿宁宁是被饺子的香味香醒的,可当她一睁眼注意到外面见暗的天色时,她的胃口一扫而空了。 “来人,备车,本宫要回宫!”她是私自出来的,并没有知会锦丰漾,是以她不能在宫外过夜。这不合规矩。 无人应答。 门开了,卿之仪端着小米粥进来。 卿宁宁一边下床一边往身上套外衣,“娘,你怎么不叫醒我?都这个时候了,我如果不回宫会留下把柄的。” “宁宁,你乖乖坐下。”卿之仪将小米粥放在饺子旁边,又过来将卿宁宁拉到桌旁坐好,“你尽管放心吃,放心在家里过这一夜。” “娘,我怎么坐得下吃得下!我如果留在家里过夜,先别说宫里那边说什么,就是家里的老祖宗也容不下我这样的!不行,我得走。” “宁宁!你放心,老祖宗今天绝没有心思想起你的事。至于宫里那边,皇上就是不来找你问罪,你天亮之后也要主动去找他!” “娘?”卿宁宁被卿之仪慎之又慎的语气吓了一跳,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啊。 卿之仪本来也不打算继续瞒着了,“宁宁,你听娘说,现在两个夏雪竹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娘,原来你早就知道吗?那你为什么……”卿宁宁受伤地喊。 卿之仪难得严厉,“为什么?瞒着你吗?不瞒着你又如何?如果提前告诉了你,你还会嫁给皇上吗?一个君无安就毁了你的前半生,难道你还要因为他毁了后半生吗?不管一个夏雪竹也好,两个也好,娘只要你走上最高的位置,至于男人的心,那有个屁用!行了,别接话了,这事儿不是重点。重点是,传说中的雪儿姑娘本就是夏雪竹意识的一部分,是皇上求了老祖宗联手才让这一部分寄生于别的人身上而存活的。” “什么?”卿宁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跟两个夏雪竹交手了,可因为明白就更疑惑了,“老祖宗要求了什么才会愿意跟皇上联手?” 这种事情想想都不可思议,更别说具体实行了,一定是相当耗费异能的事情。那么锦丰漾付出了什么代价? 卿之仪冷笑一声,“老祖宗的要求就是,你成了北元的新后,皇上亲自出手杀死了怀着他两个孩子的妻妾。” 卿宁宁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怎么也没想到她出嫁为后的背后还有着这么一出。 “这还不算我想说的最重点。因为这样,皇上虽然仍需要不时地求助于老祖宗,但皇上对老祖宗绝对不可能只是表面上的敬重。娘相信在皇上的心里,他一定也想着灭了老祖宗的reads();。而我们,要利用的就是这点。” “娘?”看着眼前这个面露阴狠的妇人,卿宁宁觉得有点冷。 “知道卿家的禁地吧?” “是。” “那里面关着一个人!别问我那是谁,娘不知道。娘也进不去那个禁地。但娘相信皇上会有办法进去。” “娘,”卿宁宁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发颤了,突然有一种她不认识这个卿家的感觉,“这又跟皇上有什么关系?皇上有没有办法另说,前提是皇上也得想进去啊?” “你就说那里面关着的人才是提供给他用来在雪儿身上镇住夏雪竹意识药的人!” 卿宁宁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意思就是说,这两年来雪儿没恢复夏雪竹的意识是因为皇上从老祖宗这里拿药给镇住了?娘,你是要利用皇上来查我卿家的禁地?为什么?” 卿之仪伸手抚上卿宁宁的脸,那里在她的治愈异能之下早就不见丝毫被掌掴过的痕迹了,但她还是心疼,“宁宁,娘不想等了,这卿家必须全权落在娘的手中,娘才可能保你平安。娘再不要让你在娘的面前被人打!娘不允许这世间再有人敢出手动你!” “娘--”卿宁宁眼泪滑落,扑进了卿之仪的怀里。 卿之仪安抚地拍拍女儿,然后推开她,“快吃,吃饱了好做事。雪儿身上夏雪竹的意识恢复了,君无安也到了,锦丰漾和老祖宗交易的事情败露了,你再把卿家的禁地之事揭发出去,事情越乱越好,越乱他们就越顾及不到你我,我们就可以趁乱灭了老祖宗夺回卿家的大权。到时卿家是你的,后宫也是你的,这北元跟是你的还有什么区别!宁宁,娘没来得及实现的梦想就交由你实现了!” “是,娘。”卿宁宁吃着饺子笑得幸福,“娘,饺子真好吃。” …… 雪儿抽抽鼻子,“君无安,我也想吃饺子了。” 君无安按一下她的手,“走,我们去宫里吃去。” 雪儿兴高采烈,“也对,这个时候了,也只有宫里什么吃食都能备着了。我们去御膳房偷吃是不是?一定很刺激,走!” 君无安瞥一眼她,“为什么要偷吃?你这张脸一现,一声令下,应该是有的是人帮你现做的吧?包括这北元的最大头,皇上。” “哟,又吃醋了?你可别忘了让我丢了一部分意识你都不知道以至于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你也是有责任的!”雪儿坚决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还有,你忘了宫中还另有一个我了?还我这张脸一现?已经有一个了,我这张脸还能公开地现……” 说到一半,自动卡住。雪儿的脸突然变了色,“你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让两个自己相见!他又在计划什么? 丫的!这男人的腹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带休假的么?! ------题外话------ 感谢大祸水的票票~爱你~我争取这个月结文哦~ 233 输了的禁吻三日 当镜中的自己变成活的出现在眼前是一种什么感觉? 夏雪竹是用想的也想不出,当场见了之后足足有半小时也没弄清楚此刻的自己应该有什么感觉。 看脸吧,好像是双胞胎在彼此对视,但跟双胞胎的情况又明显不一样。双胞胎是两个人,就算脸再一致,性格再相似,也知道对方是独立的个体。 但现在的两个她不是! 她们分别有着与君无安在一起后的前后两段记忆,彼此并不相交。除此之外,她们的饮食习好爱恨等等等等,完全一样。 例如现在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彼此对视的眉眼都一般高低。她们甚至同时在想,这看脸一样了,那身材呢?也一样么? 目光同时下移,不过一秒,又同时回移对上,两个人瞬间明白了自己脑中所想的跟对方想的撞上了。 这种意识的同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两个人却同时笑了出来。是自己啊,比父母亲朋都更熟悉更亲切的自己人。 一个向旁边退,另一个同时抬腿进门。 “饿了。” “想吃饺子。” “韭菜鸡蛋馅。” “再来一碗小米粥。” 一唱一和,像久违的好友。 末了,两人又同时击掌,“hi-five!i-love-you!” 配合默契一词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顺得不能再顺的气氛的十分之一。 她俩在这里姐俩好相见欢,可是落到外人的眼里,那简直就是对既有思想观念的一万点暴击。 这两人本是一个人啊!瞅瞅那脸,那举止,那气质画风,谁敢说这是两个人,那不是瞎就是瞎! 可是,怎么就硬生生分成两个人了?这事儿它不合乎自然规律啊! 站在门口的君无安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了之后再定睛,这两个人他也会分不清哪个是跟他初吻过的,哪个是跟他洞房花烛过的。 君无安僵硬着抬腿进门,走成了顺撇都不自知。 夏雪竹这才注意到他也一起来了。虽说新婚之后是因为实在扛不住他火山式喷射的荷尔蒙这才逃离了皇宫,但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别说,还真挺想他的。 一时也忘了对面就有另一个自己看着,夏雪竹转个方向就向君无安扑,“老公,我想死你了reads();!” 勾住脖子,踮脚,mua!一个带响的亲。 君无安黑了脸,雪儿红了脸。 君无安那火就不打一处来,她惹了这么一大出的事,现在还有脸亲了? 雪儿的脸红是被眼中的怒火染红的,那是我男人!你凭什么亲? 二话不说也扑了过去,其实没地儿扑了,君无安怀里有夏雪竹先扑了。于是她纵身一跳,跳到了君无安的背上,从后面搂住君无安的脖子,低头,mua!也是一个带响的亲。 靠,“i-love-you”说早了! 屋内突然死一般沉寂。 滴哒,滴哒,是君无安脑门上淌下的汗珠砸到地上的声音。 夏雪竹和雪儿同时出拳,“我男人!” 君无安脑门上暴出青筋,“都特么给我住手!” 砰砰,两个拳头都落在了君无安的脸上。 “这边打!” “打就打!” “输了的禁吻三日!” “赢了的连睡三天!” 呼,屋内的气流一下子就像着了风的火一样,噌噌噌地往高了蹿大火苗子。 拳拳到肉都不足以形容战况的惨烈,君无安相信如果分别给两个人一人一把刀的话,那必定是刀刀见血的凶残。 鼓鼓被打疼的腮帮子,很好,她们是不是都觉得为他这个男人打架,他还得感到光荣? 很!好!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气场全开,是阳春三月突如其来的重度冰雹,君无安化身做其中最大的一颗,雷霆万钧般直直冲进了夏雪竹和雪儿的交战中间。 双手齐出,一手收一拳,怒喝,“住手!” 夏雪竹和雪儿同时拐臂,扭身,出肘,“滚开!” 君无安胸膛同中两下,他咬着牙后退一步,手却没松。异能即时开启,冰冻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同时冻住了夏雪竹和雪儿的两条手臂。 两个人再也不能出拳了。 但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是能动的。 两个人对看一眼,同时朝着君无安吼,“君无安,你什么意思?不让我们分出胜负来,你是还想着齐人之福不成?” 君无安只觉得脸热的要烧起来,但还好被更黑的脸色遮住了。 被一个气,总觉得会早死;现在两个一起来了,他突然有种“最差不过气死”的豁达感。 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翻过这篇reads();。 君无安打个响指,门开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不用看,用闻的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韭菜鸡蛋的香味简直能引出她们心里的馋虫来。 在两个人直勾勾的目光中,小太监把托盘放到君无安面前的桌子上,又无声地退下了。 又在两个人直勾勾的目光中,君无安拿碟拿筷吃饺子,动作优美的像一幅画,夏雪竹和雪儿却全然没有欣赏美的心情。 “君无安,你快放开我!不许你独吞饺子!” “君无安,你是想饿死我吗你?快放开我!” 两个人边说边朝着桌边快速走过去,毕竟腿没被冰冻住。 可是她们就算坐到了桌边,在君无安没有把她们冻得直直的手臂解冻前,她们依然吃不到饺子。 手肘拐不了弯。 “君无安!”两人同声一吼。 一直在桌前淡定开吃的君无安,在吃了饺子又吃了一小碗粥后才好像终于听到有人喊他似的抬起了头。 开口却是,“吃饱了,我先睡了,二位随意。” 人家还真的站起来说走就走说睡就睡了。 夏雪竹看看桌上剩下的数量不少的饺子,“君无安,浪费是可耻的。” 雪儿已经起身在桌前半蹲了下去,手不能用,但嘴可以直接叼啊! 夏雪竹连忙见样学样跟上,“喂,给我留点!这盘是我的!” 叼完饺子又叼粥碗,还好粥也在这段时间内放凉了,叼着碗直接灌进嘴里,还真没烫着。 两个人僵着手臂挺着肚子又坐回桌前,俱是一脸得意,“切,不让我吃?姐姐不用手也一样吃得到!” 话声才落,咔咔咔,手臂上的异能之冰解冻了。 两人脸上的得意僵住,故意的是不是?才吃完就解冻? “君无安!”同吼一声,同时纵身杀向君无安。 然而君无安一句话就让她们的手停在了半路。 “这次想冻哪里?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我半价如何?” 乖乖收手站好,“君哥,晚安。” 丫的,两个她加一起还是打不过他! 好吧,吃饱了喝足了,也睡着的。 又是同时抬腿欲上前共寝,然后两个人同时顿在了床边上。扭头,怒瞪,各自不服输:我男人,不许你睡! 眼神胶着,噼哩啪啦作响,隐隐有再打的趋势。 君无安冷哼一声,两个人顿时硬挤出了友好的如花笑靥,虽然比哭还难看reads();。 “君哥,我去榻上睡。” 又是异口同声,心里打的主意都是:喂,我不能睡,你也不能睡哦。 屋内有接客的方榻,窗前还有一个软榻,倒也能一人一个睡得的安稳。 君无安又打个响指,自有人送来足够的锦被和枕头。 夏雪竹和雪儿这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这里是北元皇宫啊,这位尧天的一国之君为什么能随意传唤人?他什么时候在这里也安插了自己人? 开口想问,同时转过头去,却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背身面向里,摆明了不想再谈的意思了。两人只得作罢,再次怒瞪对方一眼,也各自睡去了。 君无安听到身后传来的两道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翻身起来。 他能睡得着就怪了! 人生就是如此的喜好频打人脸,总在他以为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坏也不过如此的时候,人生再狠狠地告诉他:太傻太天真!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以前光用想的就知道面对两个夏雪竹会头疼,现在真对上了,突然觉得头疼还是轻的,他现在真的好想杀人啊! 脑海中适时地出现了锦丰漾的面容。 但是不行,在把两个人融合成一个人之前,他不能这样做。关于意识异能的使用,他是外行,他需要锦丰漾意识异能的先行者。 深吸一口气,将话送到屋外,“影卫听令,全面监视锦丰漾和卿家的一举一动,发现异常马上汇报。” 没人答是。 但黑夜的黑暗中,自有黑影开始无声的行动。 一夜到天明。 锦丰漾到了。 夏雪竹到他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养成了每天来夏雪竹这里吃早饭的习惯。他也知道夏雪竹对他感觉不太好,是以除了早晨会打着商量以后如何融合的旗帜来这里蹭一顿早饭外,这整整一个白天,他再想见她都会忍着。 相比于两年多年前的疯狂想拥有,他现在更能忍了。 他再不要替代品,这次他要全部的夏雪竹。 雪儿宫里的人跪了一地,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锦丰漾大步向前,来这里他从来没有皇上应有的稳重与威严。每隔一天相见,他是那么的想见她。 步子快的连贴身小太监都跟不上他。 开门也从来不用小太监。 “今天早饭吃什么?”锦丰漾想像自己是早晨归家的当家人,他双手推开了门。 就在门开的一刹那,两个拳头分别冲着他的两只眼打了过来。 234 我爱你,错了吗? 锦丰漾这两年多也没闲着的。为了不在夏雪竹面前感到自卑,为了比君无安更强,他不仅勤练武功,还加快了异能的提升。 两个直拳虽然够快,但他是有时间躲开的。 可当他看清那是两个右拳的时候,他眼神一晃,没躲。 两个丝毫没留情的拳头正好打在他的一左一右两只眼上,锦丰漾闷哼一声,后退一步捂住了眼。 小修子蹿过来一把扶住,并大喊,“护驾!快护驾!” “给朕闭嘴!”锦丰漾喝止了他。 小修子看到锦丰漾两只迅速红肿起来的眼,当时就眼泪下来了,“太医,快传太医!快……唔!” 被锦丰漾点了哑穴。 小修子泪流满面,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reads();。 “在外面候着!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锦丰漾也不解释,丢下一句话后抬腿进了门。 门关上,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两个夏雪竹。 一样的眉眼,眼睛里是一样的隐怒滚滚。 锦丰漾苦笑一下,说道,“打一拳就解气了么?要不要再来两下?” 话刚落地,就是两个人影高举着拳头飞扑了过来,“怎么?以为我下不去手么?” “锦丰漾,你该死!” 劈头盖脸一顿胖揍,全都是实打实的硬拳,每一拳击到肉上的那种闷响都能让门外的小修子感同身受。 锦丰漾没还手,甚至没躲避,人家结结实实地打,他就结结实实地受着,从第一拳直到最后一拳。 在君无安出声说了一句“够了”之后,夏雪竹和雪儿才住了手。 锦丰漾抹一把脸上的血,顶着猪头对君无安点头,“谢谢。” 君无安在品茶,认真的态度像是茶水里长出了佳人一个,“不必。毕竟你还有用,不能那么早死。” 如果不是锦丰漾还有用,他会比夏雪竹还更快更狠地出手。 锦丰漾扯扯嘴角,也对,君无安怎么可能是为了他才叫停的呢!这次想苦笑都苦笑不出了。 抬头看一眼夏雪竹,又看看雪儿,他都不能确认哪个是哪个了。但他能确认的是,这两个人的眼中没有一个对他哪怕有一点的感情存在。 夏雪竹没有,他认。但雪儿为什么也没有!他可是在雪儿没有记起君无安的时候跟她共度了两年多的时光啊!她怎么可以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锦丰漾疲惫地闭上了眼。 “雪儿,你扪心自问,我这两年多对你如何?我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近女色,过的比和尚还清心寡欲,这些都是为了谁,我就不信你一点都察觉不到!” “察觉到了又如何?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么?”雪儿上前两步看他,其实现在的她已经是夏雪竹的意识占主导地位,但雪儿的记忆她也是没有忘记的,“没记起之前雪儿对你是感激,记起之后,呵呵!如果不是这张脸天生跟夏雪竹有那么几分相似,这身体又适合夏雪竹的意识寄存,你会选中雪儿?锦丰漾,别有用意的真心,你却希望换来对方的真情?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 锦丰漾猛然睁眼,大吼,“夏雪竹,我爱你啊!我就是爱上了你,这份感情有错吗?这份感情就那么让你不屑一顾?” “找死!”对谁说爱呢?当他是死的?君无安沉目挥袖,一个火球径直轰向锦丰漾。 轰,随着巨大的一声响,锦丰漾连人带他身后的门被轰到了院里。 小修子哇哇乱叫着扑过去看锦丰漾。 侍卫们则看到了倒塌的半面墙里出现的另一个男人。这是主子的后宫,屋里却出现了不是主子的别的男人,这事儿必须不能忍啊reads();。众人惊叫,“有刺客!抓刺客!” 侍卫们高举着兵器莫不争相向前杀去 锦丰漾急急出声,“站住!退下!”这群人都冲上去也不会是君无安的对手,他自然不想他的人白白牺牲。 众人只得听令退到锦丰漾的身后,落到锦丰漾身上的目光除了疑惑就是疑惑。主子都被打得内伤吐血了,他为什么还不让他们为他报仇?这到底怎么回事? 锦丰漾暗暗握了握拳,一掀衣摆,跪了下去,“臣,恭迎尧天之皇驾临。” 什么?这位就是尧天的一国之主君无安了?众人一愣,紧接着也跪了下去--北元对尧天俯首称臣的事情不可更改。 但跪下的所有人的心中,都聚集起了一个愤恨交加的小火球。就是他吗?就是他让北元屈尊之下的吗?他孤身来北元了?如果他…… 本该臣服恭顺的气氛,开始隐约变得沉重又危险。 夏雪竹和雪儿分左右站在君无安的两侧,互看一眼,各自心神清明。 当年并不知道锦丰漾用了什么方法安抚了国内的反对情绪,反正自锦丰漾说了要臣服尧天之后,北元并未出现过什么明显的内乱局面。 但没人相信不会有。将心比心,谁也不想自己的国屈于别国之下。可是锦丰漾现在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故意挑起民众的反叛情绪,他的目的是什么? 君无安轻摆手,“锦皇请起。” 锦丰漾起身,好像内伤不轻,起到一半的时候还曾差点再摔回去。小修子心疼的不行,说不出话的前提下,只能一边更用力架扶着自己的主子,一边泪如雨下。 于是空气中那种沉重又危险的感觉又重了三分。 锦丰漾了然地悄舒一口气,真怕自己曾经的退让使得北元人的斗志丧失,如今一看,没有,真好啊。 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敌人面前拱手相让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国。 当年,他愿俯首称臣,一是曾经在夏雪竹面前承诺,二是那时的他太清楚尧天和北元的实力差距,他如果不想北元最后被打到服,那么还不如提前认输。 他也知道以他当时的身份提前认输会引来什么反对的局面,于是他先杀了自己的父亲,又杀了自己的妻和未成形的儿,又娶了卿家之女,这才稳固了他的新皇身份。 他做尽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她,夏雪竹。想的是,只要她在他的身边,那么他愿意穷尽一生安安静静地过他近似亡国奴的日子。 然而,用谎言堆砌的美好果然一戳就破。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最后拼个鱼死网破!最坏不过我死,而即便我死也要拉你一起死才能死得瞑目! 锦丰漾抱拳,态度恭敬,“尧皇远道而来,臣自知是为了什么。这边请,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君无安正要应话,却听得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卿宁宁毫无皇后的形象,一脸惊恐地跑进了门,进来就一下子冲进了锦丰漾的怀里,“皇上,您帮雪儿妹妹上卿家求来的镇心神的药原来不是老祖宗练制的,而是,而是……” 说到一半,像是才注意到了锦丰漾一身的狼狈,旁边的门内还站着君无安等三人reads();。 “表哥?表嫂?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皇上,您受内伤了么?严不严重?快,臣妾帮您医治。” 说着她就要拉过锦丰漾的手施加治愈异能。 锦丰漾却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冲着小修子使个眼色,小修子马上机灵地上前扶住了卿宁宁。 “皇上?”卿宁宁不解,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锦丰漾自边境回到北元后有事也是找老祖宗治愈,再从没用过她的治愈异能。可现在老祖宗不是不在的么?她的能力跟老祖宗相比,不相上下的吧?为什么也不用她? 锦丰漾看得出她的疑问,但他没有解释的意向。之于他,她只是一个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他并不想多做纠葛。 “卿家老祖宗怎么了?你继续说。” 卿宁宁扫一眼四周,做“人太多不好明讲”的为难状。 雪儿退一步,让开了门口,“进来说吧。” 想当然的主人姿态马上惹怒了卿宁宁,这里是后宫,她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摆主人的架子了! “你……” 不过开了个头就被锦丰漾喝止了,“有话就进来说,不说你就可以走了。” 锦丰漾一背手,先进了屋子。 卿宁宁心中浪滔翻天,她得把牙咬了又咬,拳头握了又握,这才忍下。 锦丰漾被打成了猪头,紊乱的气息一听就内伤不轻,她的担心不是假的,他却不屑一顾。 还有,她穿的明显是昨天早上跟他问安的衣服,他的眼中却没丁点异色,果然她昨晚回没回宫他都不关心的是吗?锦丰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喂,卿表妹,你不进来的吗?”夏雪竹招呼一声,转身也随着大家退回到了屋内。 “是,表嫂,宁宁这就来。”卿宁宁整整头发与衣襟,这才端起皇后的范儿抬腿进门。 才进门,迎上的先是两张夏雪竹的脸,她身体一晃,及时的手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有摔倒。 知道是一回事,这见到了还是一时不能接受。一个已经可以气死她了,这再来一个,她没当场气死那都得感谢超强的心理承受素质。 但表面上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天啊,皇上,表哥,这到底怎么回事?表嫂和雪儿姑娘怎么可以相像到这种地步!” 这一句话,是四把剑,同时戳向她面前的四个人。两个夏雪竹,因此而恨的相信不只有她。 卿宁宁心里暗爽,我不舒服,那么谁都别想舒服! 235 你晃晃头,没听到大海的声音? 可是下一刻,更不爽的也只有卿宁宁一个人。 她面前的四个人,没有一个因为她的话而不爽。 锦丰漾:事情的最初他就知道,也是从头参与到尾的,不爽?早就不爽过劲了。 夏雪竹和雪儿:姐俩好也好过了,抢男人也抢过了,不爽的时候打也打过了,如今再被人刺激,不好意思,没那多余的精力。 君无安:任何不是夏雪竹的人说的话,他没空走心。 卿宁宁话出口时的暗爽在没人理的情况下一点点萎靡,直到消散。 她干笑两声,扒在门框上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木头里,“哈,哈哈,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情况的,而大家已经适应了reads();。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太惊讶了。表哥对表嫂的心如何,日月可鉴,我只是太担心这种情况对表哥表嫂的打击这才一时说了那样的话,你们别介意啊。” 她试图在两个男人的面前为自己挽回些面子,却也同时不自觉地继续说话刺激。 夏雪竹倚在墙边冷眼看过去,“我说表妹,你说这些话有意思么?翻来覆去总在一件既定的事情上打转,你能得到快感还是怎么的?” 雪儿坐在软榻上抠着指甲接话,“让你进来为的让你说正经事,说重点。如果你非要绕圈子的话,抱歉,我的拳头可能没多少耐性等你。” 卿宁宁尴尬的自觉脸面无光,本能地求助看向锦丰漾,然而锦丰漾干巴利落脆地回她一记面无表情。 “说!” 卿宁宁心里那个恨啊,她才是天之娇女,她才是男人们的倾斜所向啊!为什么自打有了这个夏雪竹后,一切就都变了!她不甘心啊! “是。”优雅地应个礼,卿宁宁前走几步靠近锦丰漾低声道,“皇上,这是我卿家的秘密,这么公开说出来好么?” 按计划,她是打算跟锦丰漾私底下谈这件事的。而且,她也不觉得这种国之私事锦丰漾会愿意在其他一国之君的面前谈。 锦丰漾扫一眼两个夏雪竹,做情深的痛苦模样,“说!” 卿宁宁又是心中一痛,将锦丰漾的此番动作理解成了这是表示在夏雪竹面前无秘密的意思。眉头都忍不住地想跳了,但她抬手借整理刘海的动作给掩饰过去了。看谁活到最后! “禀皇上,因为妾身见皇上一直担心雪儿姑娘的头疼顽疾,知道那药是来自我卿家老祖宗,于是便跟妾身的娘打了招呼,希望老祖宗在把药练成之后的第一时刻就来通知一声,好让皇上第一时间拿到药。谁知妾身的娘却在关注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原来那药不是老祖宗所炼,而是出自卿家禁地关着的某人。” “谁?”锦丰漾问。 “不知。”卿宁宁回这话绝对真诚,她的确不知。 锦丰漾对着卿宁宁的眼看了半天,久到卿宁宁都要不堪承受这种目光之压力的时候,锦丰漾又撤回了眼神。 “好了,你下去吧。” “哎?”什么叫她下去吧?他什么意思?他不是恨不得雪儿再不头疼的么?他怎么不马上杀到卿家查个究竟?卿宁宁在想是不是她浇得油不够,“皇上,虽然这事儿跟妾身没关系,但攸关皇上的事就是妾身的事。如果皇上能彻底弄清楚,还请皇上马上出动,否则消息走漏了,人要是换了地儿,这事儿可就不好再查了。” 她以为她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了锦丰漾就算不马上出动,至少这脸上也该有点急切的表情的。 然而什么都没有。 锦丰漾只冷冷回了一句,“下去!” 口气不仅坚定,而且还冷硬。很有一种卿宁宁不走,他就命人轰走的威胁意味reads();。 卿宁宁的脸色尴尬地来回变了变,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的她只得福一福身子,退了出来。 那四个人看不到了,她脸上努力维持着的端庄表情立马维持不住了想收。可是一转身,当她看到夏雪竹的脸的时,她立刻奇迹般的恢复了端庄的表情。 “表嫂动作真快!” 话语真诚,微笑拿捏分寸拿捏的刚刚好,如果不是夏雪竹了解她,真要以为这人就像她所表现出来的这么友好了。 夏雪竹怜悯地摇头,“卿宁宁,你真可怜。”不是她圣母,而是她真心觉得,为了男人就把自己过得一塌糊涂,这事儿真的不值得不是吗?心里只怕恨死自己了,可为什么还要强撑场面?觉得这样就会不输? 卿宁宁立马明白了夏雪竹的言下之意,于是脸上友好的笑容更友好了,“表嫂在说什么?表妹怎么听不懂?可怜?表妹身为一国之后,后宫安定团结,婆家礼遇有加,娘家是坚固的靠山。表妹哪里让表嫂觉得可怜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不想在夏雪竹面前输,以为自己装的淡定从容,却不知她脸上用力过度的友好早就出卖了她。 夏雪竹对她的执迷不悟更感到可悲,“卿宁宁,难道你从来没想过造成你现在的局面从来不是我,也不是其他任何人,仅仅是因为你自己作死么?” 这句话成了压坏卿宁宁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自己作死?我哪里自己作死了?明明是我先来的!表哥是我先认识的!皇上也是我先认识的!可凭什么你一出现就勾走了他们两个人的心?夏雪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一切都是你!都是你--” 说着,她疯了似的双手狠推向了夏雪竹。 夏雪竹及时侧身一闪,卿宁宁身向前扑,重心失衡,先是摔倒下去,紧接着又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停下,满脸是血。 “夏雪竹!都是你!你为什么要闪开!你不闪开的话我根本摔不到!” “哈,什么?我为什么要闪开?你都推过来了,我不闪开难道还要任你推摔吗?卿宁宁,你这是什么神逻辑!要不,你晃晃脑袋,难道没听到大海的声音?”夏雪竹终于明白“有人执意将自己困在自己的思域里,就谁也不能进入到她的思域里叫醒她”那句话的意思了。 雪儿现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卿宁宁,“你先来的?你先来什么了?你是先跟君无安订婚了还是先跟他有夫妻之实了?你跟他在我之前什么也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有敌意?至于锦丰漾,他喜欢谁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你又凭什么把这账也算在我的头上?卿宁宁,你自己两次求而不得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看在曾经的千里送药的情分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什么卿家禁地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打坏主意,否则我绝不饶你!” 对上一个夏雪竹,卿宁宁都不是个儿了,更别说现在来两个,卿宁宁更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她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心中恨极的话太多太多,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卿宁宁最后扔下一句话,跑走了。 夏雪竹和雪儿对看一眼reads();。 “喂,说你呢,看看你把人欺负的。” “哼,说我?我不就是你?咱俩有区别?” 各自住嘴,停顿一下,又开口。 “现在才发现我自己原来这么不讨人喜欢。” “我原来竟然还觉得自己不错……眼瞎啊。” 此时君无安正好从屋内走出来。 夏雪竹和雪儿一左一右迎上去,“君无安,你怎么会喜欢上我?” 君无安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壮烈牺牲表情,“眼瞎。” 说完运起轻功就跑。 夏雪竹和雪儿愣了一下,纵身就追,“是男人就站住!”“有种说实话有种你别跑啊!” 三个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了,方向自然是卿家。 锦丰漾最后一个从屋内走出来,那表情阴郁的,几乎要像常年积雪不化的雪山。 小修子心疼自家主子,“皇上,您给个话儿,这是咱自己家的地盘啊,想弄死个人还不简单?” 锦丰漾木木地回道,“弄死人简单,可如果那个已经不是人了呢?” “什么?不是人是什么?还能是鬼么?皇上,您别吓奴才。” 锦丰漾被小修子吓到浑身发抖的情况逗笑了,“这大白天的,就算是鬼他还敢出来么?放心,我不是说他是鬼,而是说他的异能已经不是正常人所能达到的程度了。” 就刚才那一手火球,轰碎了他身后的门,轰炸了他身上的衣服,可他吐出的血基本上是夏雪竹和雪儿亲手打的。单就君无安的出手,只是让他更狼狈,却并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懂,君无安这是为了夏雪竹和雪儿的合二为一留着后手。 但正因为他懂,他才更觉得这样随心所欲能控制异能的君无安更可怕。 他是另有目的才勤学苦练的,君无安已经是最高胜利者了,居然也没荒废,反而更上一层楼了。 弄死这样的君无安,即使他体内有着吞噬,也不容易。 但他,想试试。且一定要试试。 “摆驾,去卿家。” …… 皇上即将驾临的消息在锦丰漾未到之前就传到了老祖宗那里。 老祖宗愣了一会儿,这两年锦丰漾来找她拿药全都是私底下暗着来,今天派人来通传正式到访还是第一次。 她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得命令卿之仪组织全府主子们正装跪接。 卿之仪却是明白的,于是小做了一番安排后才领着人来到了门口。 236 聪明人的脑斗 老祖宗是怎么也没想到正装跪接的人不只有锦丰漾一个,还有昨天才留话下次来取洗髓易经丹的君无安。 表面上还得照流程走,但这心里却是已经翻了天。 她了解锦丰漾,锦丰漾绝不是甘愿在君无安面前屈尊的人,可是他今天却跟君无安同行而来,这只能说明锦丰漾又在图谋什么。 又看到了夏雪竹和雪儿,她大概明白了,因为女人,锦丰漾是决定暂时和君无安合作了么?呵呵,一个替代品他都当宝似的宠了两年多,现在正品来了,他会舍得? 或者,她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两国之君也说不定。而到时,这北元和尧天…… “恭迎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祖宗声音喊得中气十足。 卿之仪就在老祖宗的后方跪着,因老祖宗突然拔高的声调还吓了一下。但转瞬她就乐了。老祖宗又是在算计什么好事了么?可惜,这次入了死局的也许会是她自己。 眼角瞄到一群人的袍角,卿宁宁将身子伏得低了又低。来的可都是即将被她利用的杀人之刀,她真心恭敬相迎。 锦丰漾走过,一身气场如泰山压顶reads();。任何不能帮他达成目的的势力都没有存在的意义。卿家,别作死! 君无安走过,如锋利的刀刃,不碰都煞人,碰了就是个死。最近两年来因为夏雪竹就在身边,他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好像和蔼可亲多了。这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夏雪竹和雪儿对看一眼,各自活动五指,好像莫名兴奋了呢。动手可比动嘴来得让人痛快多了,她很期待! 各有所图的气氛交织成了诡异的云层,生生逼得阳光大好的白天变黑变暗,直到乌云密布了。 众人走过,其余卿家人久久跪地忘了起。 “喂,这种死亡临头的黑暗感觉是什么情况?” “你也感觉到了是吧?天哪,太吓人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出去躲躲的好?” “躲?怎么躲?两国国君都到了,你看得见的是眼前这批侍卫,你看不见的呢?只怕躲都没地躲啊。进去好生侍候着吧。” 此时的卿家,完全没有迎来一国之君的蓬荜生辉之荣耀感,相反的则尽是死亡临头的压迫感。 屋内更甚,上座坐了一排的两国首脑,这要是在别人家,今天必须会成为以后永久炫耀的日子啊。想想看,谁家能有脸一下子请动两国之君到访。 这进来端茶送水的都得是卿家主子们亲自来才不失礼数。 老祖宗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来一个,那必须是危险;可是来了两个,这弄好了就是机会。 老祖宗站在下扶手处,躬身肃立,静等回话。 锦丰漾先开了口,“雪儿这两年多总是不时的头疼,多亏了老祖宗的镇定心神的药才得已轻松熬过每次头疼。朕今日前来,就是想正式对提供给朕药的卿家人表示一下感谢。小修子。” “是。”小修子应一声,带着一队人上前。 这队人一字排开,人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尽是少见的珠宝玉石,光彩夺目的晃人眼睛。 老祖宗以为锦丰漾来是为了夏雪竹合二为一的事情,却听锦丰漾开口先赏她,她稍愣一下,上前接赏,“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且慢。”锦丰漾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老祖宗不知为何心里一突。 而当锦丰漾下一句话传来时,她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突没突错了。 “每次来都是急急拿了药就走,朕深觉此事欠妥。这以后可能都不再需要那药了,所以朕想亲自赏赐给炼药的卿家人。敢问老祖宗,是哪位卿家人啊?可否让其出现一见?” 锦丰漾这话可是说的客气十足,给足了卿家人的面子,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屈尊讨好的意思。毕竟以他一国之君的地位,他要想见谁,那就是一旨口谕就能将人带到面前的简单事。 可是老祖宗惊悚了,她直觉事出反常必有妖。 现在想起问炼药的人了,他是知道了什么? 老祖宗再次福了福礼,笑容满面,“首先感谢皇上如此厚待,那老身就说实话了reads();。实不相瞒,此药乃是老身亲自炼制。” 这药到底怎么来的,只有她知道。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她炼的,就不信皇上还能查出什么来。 老祖宗泰然处之。 锦丰漾并不意外得到这样的回答,“哦,原来如此。老祖宗果然不亏是卿家的镇宅人,悄无声息地就炼出了跟蛇族人水平不相上下的灵药。想那蛇族久居山顶,少与人来往,以至于多少求药之人求之不得罔送了性命。今后好了,有老祖宗在,蛇族人再不是唯一的救命之源了。敢问老祖宗,此药用的什么药材?如何炼制?你尽管提,改日朕定为你送来所需的所有药材!” 你炼的?你炼的会不早早主动说出来让卿家更名扬天下? 就像老祖宗了解锦丰漾一样,锦丰漾也了解这个老祖宗。要说老祖宗最在乎的是什么,那一定是卿家的名声越来越响。 卿家人每爆发一种异能,卿家人每治愈一种疑难杂症,这老祖宗都恨不得大红榜贴遍天下广而告之。 可是卿家的治愈异能只能治愈身体上的疾病,像什么疯了傻了失眠等等精神心理类疾病却是只能由蛇族的灵药来治疗。老祖宗一直视蛇族为眼中钉,如果她真像蛇族人一样炼出了药,她会不大声说出来为自己添光? 这绝不可能。所以,她一定在说谎! 老祖宗被锦丰漾话赶话逼退到了不能退的地方,她根本不会炼药,又如何知道用什么药材?而且她能听出来,锦丰漾必是知道了什么蛛丝马迹才敢如此的逼问不停。这样的话,她就不能随便以家族私密而笼统拒绝之。 那么,这卿家都没人知道的私密,锦丰漾又是从哪里查到蛛丝马迹的? 老祖宗脸色一沉,眼光一斜,斜到了卿之仪的身上。 要说能在卿家查出什么的,也只能是这一任的卿家家主最有可能了。所以是她查出了什么才通过卿宁宁转告了锦丰漾吗?尤其想到昨天卿宁宁刚好回来过卿家,然后今天锦丰漾到了,实在太可疑。 接收到老祖宗怀疑的目光,卿之仪却是不慌不张,毕竟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这接下来慌张的可指不定是谁呢! 就在此时,院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着火了!快救火啊!” 砰,门被某一侍卫撞开了。他连滚带爬地进来,跪下禀告道,“皇上,卿家后院起火了!” “什么?”率先反应的是卿之仪。她必须要比老祖宗还快反应,否则她怕被老祖宗挡了锦丰漾的接近。“皇上,求您派兵灭火!” 此话一出生生把老祖宗准备自己家人就能灭火的话憋了回去。 锦丰漾接的也是豪气千秋,“就是朕被烧死了,也不能让卿家灭在大火里!来人,随朕去灭火!” 老祖宗都来不及说一个字就只能看见锦丰漾的背影以风一样的速度消失在了门外。 这时候她再感觉不出有什么阴谋的话那可真是白被叫了这么些年的老祖宗了。 她瞬间就确认了罪魁祸首,杀气的目光直落卿之仪的脸上,“仪丫头你……” 卿之仪当没听见,转身也向门外跑,“卿家人快随我来reads();!保护皇上!” 这大旗举的,摆明了老祖宗敢这时候叫住她,她都能扣老祖宗一个不分轻重置皇上于危难而不顾的大罪。 老祖宗这口气憋的那叫个堵得慌啊,脸上还得端着不能表露出来,于是心里更见窝火。 这么多年了没被人算计过,这突然来了这么一回,貌似还是两拨人合起来算计她,她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君无安夏雪竹还有雪儿三人也开始向外跑。 夏雪竹跑到门口又停下,回头冲老祖宗抛了个媚眼,“老祖宗不亏是老祖宗,这种时候还能沉的住气,佩服!佩服!” 夏雪竹嗖一下没影了。 老祖宗手一抬一落,旁边的一套桌椅碎成了粉沫。 一个一个的毛刚长齐就来算计她看她的笑话是不是?难道你们不知道有些笑话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吗? …… 卿家禁地之前。 卿家人首先疑惑了,“这是哪个院子?卿家有这么个小院吗?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这还值得我们冒险救火?” 锦丰漾以眼神询问卿之仪,就是这里? 卿之仪不着痕迹地点头,是,就是这里。 火就是她刚才在锦丰漾未到之前安排人放的,为的就是把人引到这边来。 随着火越来越往这边漫延,这个小院的独特之处开始显露出来了。因为它被覆盖了结界,那结界是连火都不能烧坏的,以至于周围的火漫延到这里之后,就像遇到了一堵石墙似的,火苗再不能延伸向里了。 卿家人震惊了,“结界!这小院外面被人布置了结界!” 惊叫之后就是无意中窥视到了某种秘密的后怕。外表看起来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院,居然被设了结界,那么此间的秘密用膝盖想想都不会简单。 再想到刚才水异能者们灭火有所保留的样子,这些久经心机的人们马上就明白,只怕这火都不是无缘无故起的了。 也不知是谁先退后了一步,卿家人竟像有默契似的都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很聪明,能马上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可能不会小,他们出于自保的本能希望这一退能远离危险。 但他们又不够聪明,因为他们还是没明白,既然卿家被查出了这么大一个秘密,那么事完之后,为了封口,他们这些人无论退或不退,只怕都不能善了。 ------题外话------ 感谢土匪,彼方,神经病和大哈哈的组团鼓励~先抹一把眼泪的先~马拉松真的太折磨人了啊!上学时就最讨厌跑步了!为什么人生处处皆长跑啊!分分钟想屎在半路的节奏啊!坚持ing~ 237 发现地牢 夏雪竹,雪儿和君无安,三个人互看一眼,眼中的意思都很明白,来是来了,怎么破结界呢?锦丰漾能破? 锦丰漾还真能破。他有吞噬,经过两年多的消化吸收,吞噬现在可以说已经跟他融为一体,他也许还不能吞噬掉整层结界,但只要弄出一个缺口来让火烧进去,自然就给了他命令老祖宗自动解开结界的借口。 趁人不注意,他一翻手,掌心冒出了一朵黑色的小花朵。那小花朵降落在结界的边缘,竟像一只小狗一样张开了嘴巴。无声的嗷呜一口,结界缺了一个口子,外面一直在着的火苗呼一下就钻了进去。 卿之仪一方面感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锦丰漾有能破解结界的异能了,另一方面也没忘了适时地出声高喊,“老祖宗,火烧进去了!快撤掉结界让大家进去灭火!” 她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关着的是谁! 老祖宗,看你这次还不慌! 老祖宗应声而来,脸上却没有卿之仪期待的慌张。 夏雪竹和雪儿互看一眼,俱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忍俊不禁的笑意reads();。这卿家个个都是人精儿,这么肤浅的阴谋运行起来真是尴尬丛生,但这也能从另一个侧面反应出此番脑斗的机智一面。就是,双方明明都知道这是阴谋,但因为大庭广众,围观者又身份特殊,你还就只能顺着阴谋走,而不能当面拒绝。 就像现在对视的老祖宗和卿之仪。 一个是早就看破一切的镇定:就凭你这点小手段就想打击到我吗?你做梦! 另一个是为女儿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的无畏:老祖宗,别着急,这不刚开场么?您难道没看出来我要的就是你明知道一切都是我在背后主导,但你只能顺着我安排好的路走,直到最后死亡!这局必须我赢! 老祖宗先收回了对视的目光,活到她这个年纪,她已经不屑于用目光取胜了。 “都闪开!” 她咬破食指于半空中画了一个星状图案,最后用掌一拍,“开!” 大部分人看不到的透明结界瞬间消失了,但他们却能看得见结界消失后,大火迅速漫延进小院内的姿态。 锦丰漾一挥手,“水异能者,灭火!” 站在另一侧的卿之仪,眼底难掩得意的笑意。等着看吧,今天她一定要这个老祖宗死! 她忙着掩饰自己的表情,忽略了老祖宗在结界消失之后对她投来的一瞥。仪丫头,老身玩这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现在就得意?不嫌早了点吗? 锦丰漾和卿之仪的人自然知道边灭火边往院里闯。 卿之仪又下命令,“查看各个屋子,重要的东西马上搬出来以防被烧塌的房屋掩埋。” 就差明着说搜每个角落了。 眼看着她提前安排的人率先冲了进去,夏雪竹和雪儿也不甘示弱火速跟上,“我也来帮忙!”里面的人总不能先被卿之仪的人找到。 锦丰漾眼角一扫,他的人也立马分头冲进了各个屋子。 君无安没动,因为老祖宗没动。 不多一会儿,夏雪竹先出来了,冲着君无安微微一摇头,那意思:什么也没找到。 君无安转头看向老祖宗,正好迎上其波澜不惊的眼色。那简直就是胜利的最好诠释。 很快,锦丰漾和卿之仪的人都出来了,结果都一样,谁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人或物。 锦丰漾瞪向卿之仪:她什么意思?没搞清楚就敢来错传消息? 卿之仪比锦丰漾压力更大,今天的事情必须成,否则她就是不死在锦丰漾的手下也会死在老祖宗的手下。 从昨天到现在,她明明一直有派人盯着这里和老祖宗那里的,自老祖宗离开这院后就回了她自己的院再没过来过,这里面不可能什么异样也没有的。到底哪里出了错?快想快想。 卿之仪拧着眉头用力地想着。 可老祖宗又怎么可能给她时间慢慢地想reads();。 “皇上,感谢您及时伸出援手为卿家灭火,此大恩大德,我卿家必定永世难忘。”老祖宗向着锦丰漾行郑重的跪拜大礼,“既然此地火已灭,还请皇上到客院更衣。” 火灭了,也检查了此地没有大的损失,那么主家请客转移他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锦丰漾没得拒绝。 锦丰漾不得不转身向外走。 “皇上,不能走!”卿之仪急了,一不小心喊了出来。 老祖宗就像在等她这一声喊似的,她话一落,老祖宗的巴掌就到了。 啪,那叫一个响,卿之仪愣是从门外被扇进了门内。 老祖宗背手而立,一脸上位者处理家事的正义气场,“放肆!皇上在此,当以皇上的安全为重!哪里有你说话的资格!仪丫头,就算你的女儿是皇后也不容你托大干扰皇上的决定!来人啊,拖下去!” 卿家人心里小叹一声“家主就是年轻,怎么可能斗得过老祖宗”后,上来人把卿之仪往外拖。 卿之仪下半边脸都是血,被人拖着与老祖宗错身而过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而是那一巴掌把她的下巴也打脱臼了,她根本就无法说话了。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老祖宗对着卿之仪阴冷一笑,想用扣大帽子的方法对付自己,她嫩太多了! 夏雪竹撞撞君无安的手臂,眼神示意:就这么走? 雪儿扯一下君无安的衣角,举举拳头:要不硬拼? 君无安无奈地左右各冷扫一眼,必须尽快给这两个变成一个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节奏啊!太伤神了。 微转袍袖,指间一粒小如黄豆的火球借着袍袖的遮挡射了出去,目标是就是卿之仪刚刚被扇进的门内。 夏雪竹眼神一动,难道这里另有乾坤?君无安已经发现了? 其实君无安真的不算肯定。 他只是注意到老祖宗总是眼神自觉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飘。这么多人进去找,还包括夏雪竹和锦丰漾等人,但都没找到,这就说明老祖宗早有防备,那么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发现得出的。他也没把握,他只是不甘心就这么退出这里,所以在临走之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试最后一把。 他发出的小火球不是普通的小火球,是必须能接触到人的皮肤后才会爆炸的小火球。只要那间屋子里有人,那么小火球都会找到并爆炸出声。 可是等了又等,屋内都没有传来爆炸声。 老祖宗站在院门口出声,“尧皇,您还有事?” 称呼够生分,话说得再客气那也是实打实地在轰人的意思。 夏雪竹低声问道,“君无安,你要不要再发一个火球试试?” 君无安摇摇头,如果有用,一个就有用;如果没用,再发几个都没用reads();。 他带着夏雪竹和雪儿两个人最后一批向门外走。 老祖宗又是用眼角斜了那个方向一眼,很快就又收回了。哼,一群加起来都没她大的毛头小崽子还想跟她斗?先回家把翅膀长硬了再说吧。 老祖宗向前一步,退到了小院门口一侧。只待君无安等三人走出院门,便命人关门。 眼看着三人已经走出门口,老祖宗准备下令关门的手都举了起来,可就在此时,只听得某个屋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那个屋子都晃了三晃,然后屋顶连带着四面墙整个坍塌了下来。 老祖宗眼神一变,纵身就往门口挡,“来人啊,这里不安全,快护送皇上离开这里!” 夏雪竹和雪儿是离门口最近的,两人对看一眼,转身纵起就往门内闯,“不会有人压在里面吧?快救人!” 这场面话说的,一个比一个还假。 就像她们压根不相信老祖宗的托辞一样,老祖宗自然也是不相信她们的。 心知那屋里有什么的老祖宗出手便挡,“二位是最后出来的人,里边没人了,为了二位的安全,还是不进去的好!” 夏雪竹冲雪儿打个眼色,雪儿加快速度抢在夏雪竹之前挡住了老祖宗的出招。夏雪竹佯装高叫一声“啊,我看到一支炸飞的胳膊”,然后绕过老祖宗就向里面闯。 老祖宗再想挡,挡不住了。 有了夏雪竹那句话,君无安,锦丰漾又怎么会不借机向里冲。 就连自愈成功的卿之仪都把轻功提到最大功力,一个纵身就来到了那爆炸的屋前。 坍塌的废墟掩盖了一切,从外面还真是什么也看不到。 夏雪竹小声问君无安,“你确定是你的小火球爆炸吧?” 君无安点头又摇头,低声道,“我只是想引出点动静确认里面有人,所以那小火球就算爆炸,也不可能威力这么大,这么大的话岂不是要把人伤到?可依着这情况,又的确像我的小火球引起的。” “那是不是有可能是里面的人不小心引发了这么大的爆炸?”雪儿也插进话来。 三个人谨慎地小声讨论着,那边锦丰漾和卿之仪却准备硬干了。他们并不知道火球的事,他们直觉认为是里面的人故意弄出了动静给他们传递信号。 “来人,挖废墟,救人!” 很快,废墟底下的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被挖了出来。 卿之仪神情一振,竟是第一个就蹿了进去。 众人正要跟进,却听得洞口内传来了凄厉的一声惨叫。 ------题外话------ 我需要充电!充电充电啊!剁了手,还没了电,我为什么越活越回去了啊! 238 作死的卿之仪 那惨叫不像是受到了什么攻击,而更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作为卿家家主,卿之仪也是经过大事的,给人的印象向来是能镇得场的。她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这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众人争先恐后地往洞口涌去。 那洞口初时极窄,不过仅能容许一个人通过。但拾数十级而下之后,便地界开阔了。 有人点亮了壁墙上的油灯,这才发现,此处俨然一座小型的地牢。一溜向里走,途经数间小牢房,但里面俱都无人。 直到走到地牢的最深处,那是一个最小最阴暗的牢房。牢房门口站了抱着脑袋还在尖叫的卿之仪,有她的遮挡,里面只能依稀看得出有人,但却看不出那人的脸。 众人的目光不由都投放在了卿之仪的身上,看这样子,她是知道关着的是谁了? 卿之仪当然知道。 尽管里面的人长发遮面,她同其他人一样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眼光不过对上一眼,她就知道那是谁了。 上一任家主,尽管她的治愈异能名扬天下但依然比不过姐姐的分量的亲娘,她亲手杀死的亲娘,卿阿宛。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她娘当着所有卿家人的面把卿家家主的位子给了她,让她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卿家家主!她为此兴奋了好久,想的是就算娘喜欢她少于喜欢姐姐,但冲着她娘把家主之位给了她,她也愿意原谅娘。 一整天的时间她都沉浸在幸福中,然后直到夜幕降临。 她要休息了,她娘却敲开了她的房门。 说什么既然卿家已经有人接手了,那么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去尧天照看君无安了。就此做别,各自珍重。 那话说得那叫个见外,就好像她不是她的女儿。 卿之仪瞬间明白,原来她娘传位给她不是因为想给她,而是把卿家托付给了她,她娘才能无后顾之忧的离开北元去尧天。 姐姐在时,她争不过姐姐在娘心中的分量;姐姐不在了,她又比不过姐姐的儿子在娘心中的分量。 卿之仪当时就崩溃了,一气之下拿起床头的剪子狠狠地戳进了她娘的胸口。又为了防止卿阿宛用治愈异能自愈便一直压着剪子不让伤口愈合,直到她娘没有了气息。她趁着夜色偷偷地把她娘埋了,又对外说她娘为了提升异能云游去了。 这么些年,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当前任家主还活着,不过是云游他方。但只有她知道,她娘根本就早死了。 但刚刚一眼,她就知道了,那是她娘! 一瞬间,她亲手杀死她娘的事情败露,她身败名裂被废除家主之位,她的女儿被连累皇后之位不保等等后续齐涌上头,她无法承受,嘶吼出声reads();。 老祖宗的声音响起,沉痛如刚死了全家,“仪丫头,你后悔了么?你现在知道我百般阻挠是为了谁么?我是为了卿家,为了你啊!可是你偏偏不理解我的用心良苦。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让我还如何为你隐瞒!你自己交待,自己了结吧!” 哼哼,跟她斗的人那都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卿之仪嘶喊一声,迅速转身张开双臂挡住了牢门窗,“老祖宗,小辈的错了!真的错了!求老祖宗网开一面!下一任家主还未成熟,这卿家不能没有小辈的打理啊!老祖宗,你怎么惩罚小辈的都可以,只求您今天先救小辈的一命!” 卿之仪的心里现在只有后悔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禁地里关的竟是她一直以为死了的亲娘。如果这世间有卖后悔药的,她宁可倾家荡产也要买来一颗让一切回到最初。 曾经的旧事万万不能败露啊,否则她,她的女儿…… “老祖宗--”卿之仪顺着栏杆滑跪下来,恐惧的泪水倾泄如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祖宗你救救我吧。”趁众人还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之前。 卿之仪看向老祖宗的目光里除了乞求还是乞求。 可老祖宗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了。现在知道求人了?晚了!自己可是直到最后一刻还想阻拦来着,但架不住她一心找死啊。 她刚才第一个蹿进来时没想到现在这种局面吧? 哦呵呵呵。 “禀皇上,这本是我卿家的丑事,老身百般阻挠,不是不愿对皇上坦诚相待,而是为了不让我卿家声名扫地。但事情发展到现在,看来是天意了。既然天意让卿家坦诚过去重新开始,那老身便不硬装着了。”老祖宗对着锦丰漾郑重行一礼,道,“这里关着的人是卿家的前一任家主,仪丫头的亲娘,卿阿宛!” 随着这一声点明,地牢里的人抬起了头,长发散开在侧,露出了一张与卿之仪面容相似,却比老祖宗看起来都老的脸。 但不管脸怎么憔悴,卿家年纪长一些的人还是认出了那就是上一任家主卿阿宛无误。 夏雪竹看向君无安骤然紧绷的脸,“真是你……外婆?” 卿之仪跳起来,胡乱的挥着手臂意图挡住妄想向里看清楚的各种目光,“不是!她不是我娘!你们都认错了!她不是--” 锦丰漾一挥袖子,“拿下!” 立刻有人堵嘴,有人掐胳膊,卿之仪再也不能出声和阻挡了。 锦丰漾上前一步扒住栏杆,向里喊,“卿阿宛?你可是能炼出镇心神药的人?” 他不傻,他当然不会看不出卿宁宁告诉他卿家禁地的事情是在打算着什么,但卿宁宁的话实在太有诱惑力,所以他即使被利用也要过来一探究竟。 他也不管这里关着的人到底为什么让费尽心机领他们进来的卿之仪这么崩溃,他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这人到底是不是能炼出药来!他需要那药把夏雪竹合二为一。 随着锦丰漾这一句问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牢内,尤以卿之仪最甚reads();。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这是她编出来诓锦丰漾过来的谎话,她根本都不知道答案的啊!更何况,里面的人明显双手双脚都被锁链禁锢着,就算能,能怎么炼,用什么炼!这事儿压根就不可能好么! 脑袋里想的越透彻,心就越凉了。她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在死亡的边缘了,如果再加一条欺骗皇上的罪,那她岂不是当场就会被赐死? 卿之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卿阿宛的嘴,想的是只要她否认了,那么自己拼死也要在第一时间挣脱逃出去。 众人的注视下,卿阿宛浑浊的目光闪了闪,嘴唇也动了动,却只是像哑巴一样发出了“啊啊”等无意义的声音。 “啊,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吗?”有人叫了出来。 不能说话了?不能说话好啊,那就代表着曾经的事情不会被扒出来了。卿之仪正要松一口气,却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本能回望过去,当看到那是老祖宗的目光时,卿之仪要松的那口气活活卡在嗓子眼里。 她怎么就忘了,老祖宗能让她们发现她娘,又怎么会让她娘好好说话。而如果不能说了,她是暂时安全了,但也同时意味着老祖宗也安全了!她娘不能说了,那就是老祖宗说什么是什么了。 “禀皇上,老身说过了,这事中间一定有误会!”老祖宗做大义灭亲的表情,“先说炼药一事,那药的确是老身亲自所炼。仪丫头偶然得知后便央求我将方法传授于她,老身出于对她能力的考虑觉得她还不足以做到于是便回绝了她。后来不知道她如何就了解到了禁地的事情,在她打不开结界的情况下,看来她是利用了皇上。” 凡事皆多面,活到她这个年纪,找到一个对她有利的面重新解释整个过程简直太容易。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禁地里所关之人却是跟炼药无关。皇上,刚才老身介绍此人的话还没介绍完。”老祖宗停顿一下,满意地看到卿之仪双腿一软滑坐在地,“阿宛,在其他卿家人眼中是云游离家的上一任家主,可在仪丫头的眼里,她则是仪丫头亲手杀了的娘!” 哗--地牢内哗然声起,因这翻转不停的剧情。 一开始以为是家主利用皇上想反了老祖宗,后来觉得是老祖宗棋胜一招,再后来又觉得外援众多的家主要逆袭了,谁知还是老祖宗掌握了决一生死的最后王牌。 这山路十八弯也不过如此曲折吧? 锦丰漾咬牙咬得咔咔响,心里恨死了卿之仪。 耳边还在响着老祖宗继续诉说原委的话,什么“当年她太妒嫉她娘更喜欢她姐,于是跟她娘的关系一直不好然后在某一天终于爆发”之类的,但锦丰漾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可不在乎这其中牵涉了多少卿家内斗的事情,他只知道到现在为止已经能够确认牢里的人不是能炼出药的人了。他跟卿之仪想的一样,手被锁链锁着不能动,这里也没有任何炼药的工具,能怎么炼药!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白白被利用一次,但当事实来临时,他还是觉得难以承受这个结果。她居然没有拿到具体的证据就敢将自己一通耍,好大的狗胆! “卿之仪,你给朕去死!” 锦丰漾一掌拍在了卿之仪的胸口上。 239 对撕的核心 锦丰漾这一掌可没留情,卿之仪当即被打得口吐鲜血,趴倒在地。 以卿家人专业的眼光来看,虽然这样的伤足以要了一个普通人的命,但当这人是卿家人时,其时倒不严重reads();。哪怕是卿之仪这样受伤的情况,她只要花些时间也是能完全自愈的。这就是卿家治愈异能的神奇之处。 然而问题是,会有人给卿之仪自愈的时间么? 老祖宗脸上的表情越加的沉重和痛心,心里却是高高地举起了另一把屠刀。 “无安,你还没认出来吗?这里面关着的就是当年力排众议收留你进卿家的外婆啊!后来,在你离开北之后的不久,她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仪丫头。谁知后面却发生了弑母这样惨绝人寰的意外。” 老祖宗停顿一下,叹一口气,“其实这事儿也怪我,当时我救下阿宛后,她百般求我不要声张,坚持认为仪丫头的家主之位比她的性命更重要。而我也一时糊涂,想着刚换了家主的卿家不易再起风波于是就点头答应了隐瞒。谁知这一瞒就是这么多年!无安,卿家对不起你。老身在此决定,仪丫头任由你处置!” 君无安气场全开,暴涨的杀气直袭卿之仪,让卿之仪毫不怀疑她接下来会在治愈异能还来不及启动的时候就得被君无安杀死。 可她不能死啊!她死了的话她的女儿怎么办! “老祖宗!你血口喷人!”卿之仪蓦地一纵而起,哪怕因为这一剧烈的动作吐血更多了,她也决定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硬拼一把也许还能有活路了。 对上老祖宗的眼,卿之仪眼中的怒火滔天,“是,当年是我动的手,但这一切不都是你老祖宗的命令吗?如果没有你的暗中指示,我一个刚刚上任家主之位的人如何敢对前任家主的亲娘下手?不是你说我姐下嫁尧天下等人是卿家的耻辱,而暗允了此事的娘就得承担后果这样的话吗?你还提前封禁了娘的异能和武功,不然我如何杀得了当时武功和异能皆在我之上的娘?老祖宗!你怎么可以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在我一个人身上?这个锅,我不背!” 这么一长串的话,顺溜,有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能说的出来的。 夏雪竹和雪儿肩并肩互挤一下,夏雪竹还做了一个大拇指竖起的动作。 关于对撕这种事,永远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脸的。 在现代那种处处讲数据时时有证据的大局下都有人敢睁眼说瞎话,那么在古代这种根本不可能保留下当时证据的时代,分分钟人人当编剧好么? 身为一代家主的卿之仪合该有这份翻转剧情的能力。 卿家人也听愣了,客观来说,这样的说法倒也说得通。那么眼前的事情,到底谁是谁非? 现场的气势稍稍缓和,卿之仪感觉就像收到了鼓励,她越发地来劲了,“老祖宗,如果真按你说的,你是为了卿家为了我才把我娘关在了这里,那为什么还用锁链锁着她的手脚?为什么她不能说话?” 老祖宗也被这样突然反击的卿之仪吓了一跳,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平静。她早有准备。 听到卿之仪逼问于她,她张口就要回答,哪知卿之仪一抹嘴角的血,镇定一笑,“别说!老祖宗,如果您要想在众人面前证明您的清白,请您别说话!请您用行动表示!” 众人精神一振,行动表示?什么行动? 夏雪竹和雪儿互相挤眼:撕出新高度了哦,见习学着reads();。 卿之仪不给大家更多思想的时间,因为时间长了对她来说并不利。 “请老祖宗把牢门打开!我卿家人最擅长的就是治愈,还请老祖宗让我用治愈异能把我娘治好,让她开口说话。那么当事人口中的谁是谁非,相信大家再不会有异议!” 那是她娘!只要她娘能开口说话,那么她跟老祖宗相比,她相信她娘会站在她这一方。 这是卿之仪的如意算盘。 而这如意算盘,她确保不会有人拦得了。 “无安!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救你外婆出来啊!” 君无安被点了名,老祖宗就连阻止的话都不方便说了。 君无安一挥袖子,牢门“咣”一声被刮开了,他身形一晃,来到了卿阿宛的面前,低声而快速地唤了一声,“外婆!” 一直只看着没动手,不是他不动,而是因为卿阿宛曾给了他一个微小的眼神,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而现在他动了,也不是因为被卿之仪点了名,而是因为卿阿宛眼神示意他可以动了。 苍老,惨白,瘦骨嶙峋。完全与记忆中那个有气场有气度的妇人判若两人。也只有刚才那短促的眼神示意,让他能感受到昔日这位卿家家主的果断并没有完全随着岁月逝去。 少年时曾在卿家寄宿的日子里,表面上他的外婆跟他并不怎么亲近,但他知道他外婆是担心他的。那时他外婆身为卿家家主,如果他被明显重视的话,只怕会招来卿家内部各种势力的明枪暗箭。是以,他的外婆对他的好总是在背人的地方。例如为他暗暗找来了一部分异能没有爆发,但身体素质不错的人群的消息。即后来的影卫。 他离开北元时,外婆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的不舍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这再相见,竟是如此的局面。 抬手就要挥断锁链,可在目光触及那锁链时,他下不去手了。经年累月的禁锢,那些锁链都快长到肉里去了。这么强行弄断的话,那势必会带下皮肉,甚至筋骨。 “夏雪竹。”君无安唤一声。 “放心,我来。” 两个声,两个人。一个夏雪竹,一个把自己当夏雪竹的雪儿。 瞬间场面有些短暂的尴尬。 夏雪竹都能看到那长发掩面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好笑。 好吧,两个外孙媳妇一个名字的事情的确不怎么严肃。但老太太,你现在先担心自己的情况好么? 异能之剑从指间蹿出,尽管夏雪竹已经很小心了,但是那锁链离开手腕时还是带下来了一大块皮肉。 卿之仪眼睛一亮,上前就蹿。她的机会来了,她要用治愈异能先拉拢她娘的心。她可是连自己的内伤都没治愈就先治愈她娘的! 可惜,没她的表现机会。 老太太手腕不过一抖,手腕上的血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融合,直到最后完好如初reads();。当然还是苍老,惨白,瘦骨嶙峋,但手腕一抖间止血长肉的这一招还是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卿之仪瞪大眼睛倒退一步,这么快的速度,到目前为止,至少在卿家她还没有见到过。她娘居然做到了? 老祖宗则是一惊之后是狂喜,这样的速度,是不是代表着阿宛的药成了?如果不是现场人众多,她多想马上冲过去问个清楚。 卿家人惊叹,想当年,上任家主就是治愈异能最高的。这一任家主卿之仪虽出生就带了异能,起步比较早,可是后来这几年,却是没提升多少。 君无安也惊喜地摸上了老太太的手腕,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完好如初了,可是摸过脉搏的位置时,他却眼神一抽。那脉搏太慢,太轻,活人不像,倒像个…… 他不敢说出心里想的那个词,一张口还是,“外婆!” 面对卿阿宛是担心,背对卿之仪则是杀气无限。无论这中间隔了几道手,但卿之仪刚才可是亲自承认了是她动的手,这罪必须偿! 感受到君无安身上的杀气,卿之仪身体一颤,原地跪下了,开口,只向卿阿宛,“娘,仪儿错了!但仪儿不是有意的,仪儿是身不由己啊!仪儿是被老祖宗逼迫的啊!” 她决定了,她就一口咬定当年的事情是老祖宗主谋了。毕竟看现在娘的状况也不像是跟老祖宗相处良好的样子。 老祖宗这时也进了牢里,脸上不见半点慌张,“阿宛,我为什么锁着你,你是知道原因的。当年的事情到底孰是孰非,你这个当事人比谁都清楚。虽然你暂时不能说话,但你能指的吧?把害你如此的人指出来!两国国君在此,无论是谁,定不允许她逍遥法外!” “慢着!”卿之仪急急出声,“我要先确认娘的身体状况!我怀疑你用药害得娘不能说话!如果你用解药来威胁我娘指认我呢?老祖宗,我不信你!” 老祖宗对她做个“请”的姿态。她尽管查! 见老祖宗不拦着,卿之仪虽心里见慌,但她知道她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她爬着向前,准备验伤。 卿阿宛此时突然冲着君无安使了个杀的眼色,卿之仪看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君无安反手一推,异能之冰呼啸着覆盖了卿之仪从头到脚。 卿之仪保持着半张嘴要说话的样子被冻了个结结实实。 夏雪竹和雪儿互看一眼,那可是亲闺女,看来这老太太也不是个软茬儿啊。 卿可宛的长发再次垂下遮住了脸,手也随着向下一落。 君无安一掌拍出,咣,哗啦,名为卿之仪的冰块原地碎成了渣渣。 不化的异能之冰倒是能让鲜血不飞溅场面不至于恶心,但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这事儿也顺眼不到哪里去。 卿宁宁刚好赶到门口看到了这一幕,惨叫一声“娘”后,瘫坐在了地。 ------题外话------ 差点赶不上这一更~我先去睡了~明天聊啊~ 240 宁宁不哭,站起来 卿之仪死的很干脆,干脆的让卿家人都没来得及从她刚才几次翻转中辨别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死了以后,至少众人明白了,上任家主这是在无声地表示,人家这是站在了老祖宗的一方。 卿之仪死的也很残忍,虽然不是人们既有概念中血肉横飞的残忍,但这种冻成冰块再碎成渣渣的局面简直更新了他们对残忍认识的新高度。这其实是特别针对卿家人的特质才出的新死法吧?为的就是阻止他们有可能治愈卿之仪? 君无安的杀招太快,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躲过不看。而全程被迫“观礼”的副作用就是,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边干呕着一边向外跑。全身上下都被镇得透心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尧天的杀神果然名不虚传。 卿宁宁胡乱地把地下的碎冰往一起归拢,但碎到那种已经分不清哪块应该挨着哪块的程度,任她治愈异能逆天也拼不回了。 “娘,娘--”她不停地喊着,恨意的目光也曾一一扫过老祖宗君无安等人,但她一句狠话都不敢说。她来得晚了,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其中的过程。但她尚存的理智能告诉她,心思缜密如娘亲都敌不过眼前这群人,她对上更是输。 她不想输,她要为娘报仇。 “对不起对不起reads();!皇上对不起!老祖宗对不起!表哥对不起!外婆对不起!”卿宁宁抱着一堆碎冰一通磕头。 然而她道歉的人没有一个人理她,甚至没人看她一眼。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无声,但磕头的动作不敢停。 她要活!她要报仇! 君无安扶着卿阿宛向外走,“外婆,跟我回家,回尧天!”他要带外婆回他的地方,再不让外婆受罪。 老祖宗面色如常,没吱声。阿宛不会走的。 果然,走过老祖宗的身边时,卿阿宛示意君无安停下了。 她推开君无安的架扶,对着老祖宗正式地跪了下去。 “外婆--”虽然卿之仪死了,但君无安又如何猜不出老祖宗在这里也绝对摆脱不了干系。看着外婆居然对着老祖宗跪下了,他当然不愿意。 君无安上前一步欲扶,却被夏雪竹先一步拉住了他,“看那,外婆在写字。” 地上,卿阿宛写到,“卿家不可一日无主,阿宛请求回归家主之位!” 外婆!君无安心里默念一声,背过了身子。外婆性子刚强,遭此一遇,想来也是不甘心跟自己走的。 “准!”老祖宗扔下一个字,背着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有眼力见的卿家人自然争先恐后上来侍候卿阿宛。刚才那个死了,现在这个看着也是个活不长的,那么下一任家主的位置还不是很快能上任? 卿宁宁也想到了,她立刻也同其他人一样向前冲,“外婆!我是宁儿啊,外婆!娘做错了,宁儿愿为娘赎罪!” 下一任的家主必须是她,否则别说报仇了,她的皇后位置都不一定保得住。 卿宁宁不惜施展轻功向卿阿宛靠拢,因为她是最后到这里的,她距离这边最远。 然而,她却连一半的距离都没能到达。 一个卿家人堂而皇之地挡在了她的面前,“皇后娘娘,我卿家庙小,怎么有资格让尊贵的皇后娘娘上前服侍!皇后娘娘远来是客,请到前院客厅稍候,家主收拾一下后再去相见。” 收拾完了再见?那可就是以家主的身份和皇后娘娘的身份相见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卿宁宁心中有火却不便现在发作,她勉强一笑,开口要求情,其他人也过来了。 “皇后娘娘,您请--” 齐唰唰的向外指的手臂,那在卿宁宁的眼里已经等同于在向外轰她的意思了。 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她!她可是皇后娘娘,下一任家主的最可能上任者。 “滚开!本宫要侍候外婆,谁敢有意见!”卿宁宁准备硬闯。 锦丰漾走过她的身边,眉眼都不曾动一下,扬长而去。 卿家人本来还被卿宁宁的“本宫”出口小镇了一下,结果一看锦丰漾的举止,得,还尊敬个屁reads();。一个不受宠的皇后那是一点威胁都没有。 “您外边请--”这回他们连“皇后娘娘”的尊称也不喊了。 卿宁宁这时也顾不得计较这边的事情了,她为时已晚地想起,锦丰漾还在呢啊,锦丰漾是被她诓来的啊。如今她娘死了,这事儿可不就记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卿家下任家主的事情左右不会现在决定,但皇后的位子可是随时有可能被气极的锦丰漾停掉。 不行,她不能在丢了卿家的支持后再丢了皇后的帽子。 “皇上,您等等臣妾。”卿宁宁追着锦丰漾而去。 卿家人簇拥着卿阿宛向外走。 …… 地牢里只剩下了君无安夏雪竹和雪儿三个人。 君无安沉默着,周身全是压抑的低气压。 夏雪竹和雪儿的目光都落在了君无安的身上,都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却突然不知从哪里说起。 倒是君无安先开了口,“我想静静。” 夏雪竹和雪儿条件反射地差点出口一句“静静是谁”,还好及时刹住了车。再不着调,目前的情况也不允许她们过分。 齐齐应一声,两个人出了地牢。 落日的余晖笼罩了卿家,使得这个古老的家族平添了一份柔和与温暖。 夏雪竹和雪儿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正在生长起来的杀意。 有时候,真不是她们这些人嗜杀成性,而是有些人有些事,除非彻底斩草除根,否则总有跳梁小丑出来作死破坏世界和平。 一个一个的就安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行么?非得把别人算计进去才能显摆出他们的人生高人一等? 嘿,我这颗骚动不息想杀人的心哦! “先摸一圈的。” “你左我右。” 两人默契十足地互击一下掌,各自照着说好的方向纵身而去了。 …… 也不知今天的人是不是都抓着机会去巴结老家主了,夏雪竹一路行来竟是没遇见一个人,眼看着想提前摸个底的计划就要泡汤,直到她拐进了一个小院。 这家小院布置得相当雅致,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主子的小院。夏雪竹眼睛一亮,主子的院子好啊,里面藏着的秘密才更多。 正要摸进门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发现,却听得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了低泣声。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给人的感觉就像下一刻会哭到上不来气直接哭死似的。 夏雪竹下意识地以为是某个受了气的下人,毕竟如果是主子的话,也应该是在屋里抱着暖炉哭reads();。 下人好啊,表示一下同情,再抛一个诱惑出去,挖点什么内幕简直不要太简单。 打定主意的夏雪竹鸟悄地摸了过去。 灌木丛是常绿的那种,枝叶不因是冬天而凋零,长得郁郁葱葱的。大概到齐腰的位置,这个高度令蹲在里面的人只能让人看到头顶。 在夏雪竹的眼里,那头发顶像个鸟窝似的,还是个手艺不怎么样的鸟筑的,瞅瞅那乱的,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委屈大了好啊,这心理才更脆弱,诱惑起来才更轻松啊。 夏雪竹满意地点点头,伸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块自宫里顺来的上好丝帕,然后无声的递了过去。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无声胜有声。一般这种时候,一定是无声的效果比有声的效果好的。 那人的哭声果然停止了,伸出来接丝帕的手都是颤抖的。 夏雪竹心里暗爽,出击成功!瞅瞅人激动的,手都颤抖了。 “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到屋里唠唠的?我也许帮不上你多少忙,但我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哦。” 话说的一点都没有目的性,语气轻的更是完全比照知心大姐来。 说完了夏雪竹就伸出了手,因为她觉得这人没有理由不接受她的倾听。 可是那人却没有伸出手拉住夏雪竹的手。 夏雪竹还在想要不要再加点火的时候,那人突然站起了身,不用抬脸了,夏雪竹眼睛一突,转身就走。 那人竟然是卿宁宁! 这是卿宁宁的院子。 她跟着锦丰漾出来后便跟锦丰漾狠狠地吵了一架,尽管最初她心里一直想的是无论锦丰漾说她什么,要降罪什么,她都不可以还嘴。可是听着听着,她就忍不住了。 再怎么说她的娘也刚死啊,还从下人那里听说锦丰漾也曾给了致命的一掌,卿宁宁在丧娘之痛的打击之下终于压抑不住情绪跟锦丰漾吵了起来。然后结果就是,她被暂时留在卿家不得入宫了。 这跟打入冷宫还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再没有人给她安慰的卿宁宁忍不住蹲在灌木丛里哭了起来。 直到眼角余光看到了一角丝帕,久居宫内的她一眼便知那是出自皇宫的东西。而在卿家,能拿出这样东西的只有夏雪竹! 她的手能不颤抖么!她恨不得掐死丝帕的主人! 其实在猜到是夏雪竹看到她哭的时候,她还觉得挺丢脸。可不过一瞬,丢脸的感觉就被熊熊燃烧的恨意给取代了。 她一天之内娘死在前,被打入冷宫在后,事情再糟也不过如此了,她还怕什么! “夏雪竹,你给老娘站住!” 241 狼外婆 夏雪竹只当没听见。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她是有多闲才会浪费时间在只会给自己添堵的人身上。 见夏雪竹非但没停下,反而越走越快了,卿宁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拎着裙角快跑几步追上夏雪竹,挥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本宫让你停下!” 夏雪竹在那巴掌近到脸前的时候才侧跨一步避开,但这时的卿宁宁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已经重心偏移。 扑嗵一声,卿宁宁摔倒在了地reads();。 夏雪竹双手抱肩,低头鄙视地看向卿宁宁,这位哭傻了吧?忘了两个人的实力差了? 卿宁宁是侧摔下去的,着地的一瞬间感觉半边身子都摔麻了。眼泪自动浮现,但她一眨眼,愣是把眼泪花都憋了回去。 她迅速爬起,伸出双手猛地向夏雪竹推过去,“夏雪竹你去死!” 夏雪竹简直莫名其妙,这不是哭傻了,这是哭疯了吧?她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脚尖一点地,她轻松飘起,卿宁宁平举着推人的手臂趴摔在地。 脸先着的地,额头鼻子和嘴巴立刻同时流出了血。 卿宁宁拿手背胡乱地蹭一把,爬起来再推夏雪竹,“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嫁给了表哥!如果不是你,我的皇后之位早就名副其实了!如果不是你,我娘又怎么会死!夏雪竹,你会遭天谴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她嘶吼着,不知疼痛地爬起然后再攻击向夏雪竹,然后再摔倒再攻击。夏雪竹当然不会让她攻击成功一次,于是原本就哭得披头散发没有了人样的她,这下变得更狼狈了。 大红的皇后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上面混了泥土,枯枝烂叶,以及她不停在留的鲜血。她的两只眼睛都通红如火,不见任何疼痛的眼泪,唯有火山般爆发不断的恨意。 她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夏雪竹,夏雪竹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精疲力竭的好像站都站不好双腿直打颤了,但卿宁宁还是喃喃自语着“夏雪竹我要你死!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一定要你死”然后不停地冲撞过来。 这样的动静终于把卿家人引出来了,卿阿宛领头。 一身富贵的深枣红色衣裙,虽然脸还是瘦骨嶙峋,但头发一梳,脸妆一上,再加了回归的气场,曾经那个英气飒爽的卿阿宛又回来了。 夏雪竹暗暗点一声赞,老虎永远是老虎,就算曾经虎落平阳,但只要给其机会翻身,那必然是震人心神的新局面。 …… 卿阿宛一挥手,自有卿家人上前欲拉住卿宁宁。然而并未成功。卿宁宁推一个,咬一个,摆脱开两个卿家人后再向夏雪竹冲,“我是皇后,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有人马上将卿宁宁形似被打入冷宫的情况禀报了卿阿宛,并主动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家主,她该不是受打击太大,疯了吧?” 还没等卿阿宛回应,卿宁宁一下子转身冲向了那个说她疯了的卿家人,“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来人啊!给本宫乱棍打死她!打死她啊!” 自然不会有人听她的话。 卿阿宛再挥手,自有人奉上纸笔,她毛笔一挥,一个“关”字出现在纸上。那意思:把卿宁宁关起来。 一见又有人来抓她,卿宁宁疯狂地跑着,跳着,挣扎着,不是喊“本宫是皇后,本宫看谁敢动我”,就是喊“夏雪竹,你毁了我的一生,你一定是会遭报应的”。 夏雪竹听得烦了心,凌空拍出一掌,正中卿宁宁的胸口,世界终于安静了reads();。 老祖宗姗姗来迟,“怎么回事?” 卿阿宛马上肃目躬身,带领众人行礼迎接。 有人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与了老祖宗听,老祖宗扫一眼那张写有“关”字的纸张,“阿宛现在是家主了,皇后又是她的亲外孙女,所以这事就照阿宛的意思办吧。” 夏雪竹听完差点笑出来,嘲笑。卿宁宁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但老油条祖宗也不会像别的卿家人那样明摆着落井下石。听听这话说的,哪怕你卿宁宁日后真有机会翻了身,你也找不着我算账,今天的事情可都是你亲外婆处理的。 滴水不漏的老祖宗说完,她转身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转出拐角再也看不见,卿阿宛才带头起身。从表情到一举一动流露出来的,那都是对卿家老祖宗尊敬的不能更尊敬了。 看得夏雪竹直眼抽,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真心尊敬,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老太太的为人处事都成精了。 卿阿宛再示意纸笔上前,这次写下的是个“封”字。 关卿宁宁的房子的所有门窗都被木条结实地封了起来,任她如何拍打,如何叫嚣,如何哭诉,却没有一个卿家人此时站出来为她说一个字。 夏雪竹透过木条的缝隙看向屋内卿宁宁的身影,心里不免有几许唏嘘。也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却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但她一定不会认为是她自己一步一步作死如此的,只怕她的心里一直是在怪自己阻了她的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还真是放到何时何地都三百六十度兼容。 “皇后娘娘,家主有请。” 有声音在夏雪竹背后响起,夏雪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啊,自己也是皇后啊。 转身,正好看到卿阿宛在不远的地方做等候的姿态。 夏雪竹有点木,不由点点自己,“叫我?”这老太太自翻身后都没跟君无安好好谈一谈,这找她谈是想谈什么? 卿阿宛慈祥地点头一笑,示意卿家人领路后,她先走了。 “您这边请。”卿家人在前面带路,夏雪竹深吸一口气,跟在了后面。 …… 这是家主专用的院子。 只是早晨还是卿之仪在用,晚上就变成了卿阿宛用了。 但卿家人适应良好,无论主子是哪张脸,他们也能以一样的态度恭敬侍奉。 夏雪竹拘谨地进屋时,屋内的下人早在卿阿宛的示意下都退下了,桌子上还摆满了丰盛的晚宴。卿阿宛坐在首位上对她和蔼的招手,那意思明显是让她坐下来一起吃。 这折腾一天了,夏雪竹看着一桌子好吃好喝的,真心想立马坐下吃个够。但面对这个不曾接触现在又不能说话的外婆,她是真的很有负担。 在尧天,君无安没有长辈了,是以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长辈的压力reads();。结果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外婆,还是一个君无安在乎的外婆,夏雪竹竟无端蒙生出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无措感。 “呃,外,外婆。内什么,君无安也没吃呢,我去喊他来一起吃。” 夏雪竹转身要走,背后却感觉到了有某种暗器正在袭来。 她迅速又转回身,抬手抓住,一看,竟是一粒花生米。 什么意思?她看向卿阿宛,这位老外婆对着她举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玉米饼,上面用酱汁写着一个字,“留。” 她还在想那字什么意思的时候,这位老外婆一张嘴,把玉米饼吃进了嘴里,同时目光向着窗口门外一扫而过。夏雪竹明白了,只怕这周围眼线并不少,君无安来了的话也许只能会引起更高的警戒。 夏雪竹突然哈哈傻笑了起来,“我边吃边给他打包也是可以的,外婆,打扰了啊。” 她几步走回桌边,挨着卿阿宛坐了下来。 “外婆,第一次见面哈,我先敬您一杯。”一杯水酒一饮而尽,手却沾着酒水在桌面上快速写到,外婆,为什么还不能说话? “啊。”卿阿宛应一声,一抬手递了一个玉米饼给夏雪竹。 夏雪竹迅速接过,只见上面写着“装疯”两个字。她很快明白这是指卿宁宁,外婆这意思是提醒她注意卿宁宁?可是她又不傻,她当然看得出来。对于卿宁宁,她根本不在乎其疯不疯,反正不是她的对手。 一大口把证据咬掉一半,夏雪竹再端起第二杯酒,“外婆,这杯我代君无安敬您。”一边喝酒,一边继续写:外婆,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得先治好这不能说话的病。 “啊。”又是一个玉米饼递过来。 夏雪竹想着,这次肯定是外婆写的方法了。于是她更快的接了过来,一翻面,上写三个字,“帮她疯!” 夏雪竹小愣一下,帮卿宁宁,真疯?这老太太到底在算计什么?一边继续把证据啃吃掉,一边又举起了第三杯酒,“外婆,我祝您自此否极泰来永享福寿。” 喝酒,写字:外婆,事儿我会照做,你快说这怎么做才能让您开口说话啊! 毫不意外又是一个玉米饼递了过来,赶紧翻面,上写,“快走!” 哎?来不及想快走具体指快点走离哪里,夏雪竹却是条件反射地先把玉米饼塞进了嘴里。 刚塞进去,身后的门无声地开了,老祖宗的声音响起。 “阿宛,我一个人吃饭太冷清,来找你一起了。哎呀,无安媳妇也在啊。” 夏雪竹一边拿水顺差点噎到的自己,一边在心里扎名为老祖宗的小人。这老太太真是人精啊,一个“无安媳妇”开头,便给事情定了性,便让她堂而皇之地不用再正式行礼。 ------题外话------ 感谢大葵大湿和小犹豫的票票~我要月底结文!再不结就把我折磨了结了啊! 242 中二君无安 老祖宗刚坐下就发现了夏雪竹的面前除了酒动过,其他的饭菜都没动过。再看卿阿宛的面前,同样也只是少了玉米饼。她的心立刻警觉起来,“无安媳妇,你很爱吃玉米饼么?” “嗯,最近添堵的事多,吃些粗粮助助消化。”夏雪竹的反应很快,老祖宗的目光那么一扫,她就猜到这老祖宗在想什么了。一面回着话,一面又伸手拿过了一个玉饼,然后以饿死鬼投胎的模样狠狠咬下,表情还得笑,“外婆,这玉米饼真好吃!” 呜,她的内心在流血啊,面前一桌子的好肉好菜,她却为什么得吃玉米饼啊摔reads();! 卿阿宛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笑意,早就听说这外孙媳妇淘气的独树一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什么叫添堵的事多,这不是明摆着在挤兑老祖宗么。 眼角一瞥,果然看见老祖宗的脸色黑了黑,她却一伸手给夏雪竹递过去了一碗黄豆排骨汤。 黄豆少,排骨多,堆的都冒出汤面了。 夏雪竹一眼看到后,把饼塞到嘴里咬着,也顾不得这样失不失礼了立刻双手接了过来,“唔唔唔唔。”--外婆谢谢。 就是嘛,有肉吃的时候谁吃饼啊。 夏雪竹大口开啃排骨,半点没有顾及形象的意思。 老祖宗露出“切,乡巴佬”的嫌弃表情,“阿宛,虽说这外孙媳妇一年来不了几次北元,但这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教的。既然无安和无安媳妇有意在这里留几天,那你就抽空教一教吧。啊,对了,这段时间我亦有空,你教导的时候我会尽量都到场帮你辅助一下的,毕竟你说话不方便需要翻译。” 夏雪竹骨碌碌把一碗汤灌进了嘴里。这位的意思就是说,只要外婆跟他们私下见面,她就一定会在场监视了?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实在没兴致对着添堵的人吃饭,夏雪竹放下碗站起了身,“外婆,我吃饱了,先走了。” 才走一步,背后传来了咚的一声,那是碗墩在了桌上的声音。老祖宗的声音随后响起,“无安媳妇,两个长辈都还没放碗筷,你吃完就走?这就是你尧天的规矩?” 夏雪竹那个无语啊,她什么规矩轮得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太太来管?忍了忍,没忍住。 转身,呲牙,“这还真不是我尧天的规矩,我尧天的规矩呀,其实是这样的。” 大步走回去,先抢过了旁边老祖宗身边的丫头手里抱着的老祖宗的披风。呼啦一下展开,披风角卷起汤汁,名贵的锻子面立刻油污一片。 “喂,你!”那丫头心疼主子的披风,尖叫着上前欲抢。 夏雪竹勾凳提腿,踹。凳子脚直直撞上那丫头的肚子,人被撞飞到了后面的柱子上,夏雪竹这边一手一只整鸡,一手一条鱼甩在了披风上。再眨眼,桌上除是汤水酒水不方便带的外,全被夏雪竹一股脑儿倒在了披风中间。 夏雪竹边打结边冲老祖宗笑,“本来外婆在这儿,我是想给她老人家长长脸的,但既然您不领情,我只好真!诚!相待了。我尧天的规矩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包袱背上肩,夏雪竹冲着卿阿宛一挥手,“外婆,我带回去给你外孙吃,明儿见。” 说没影就没影了,那速度快的简直像职业打劫的。 老祖宗完全没料到夏雪竹会这么不顾皇后的身份匪气十足,在夏雪竹走后半天才反应过来,“荒唐!无礼!放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面前的桌子上一片狼藉,重点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吃呢,这夏雪竹呼啦一下土匪似的全都给打包走了,她吃什么! 老祖宗把气撒到了卿阿宛的身上,“阿宛,看清楚没有?这就是尧天人的素质reads();!当年宜丫头要嫁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看到现在的后果了吧?无安有一半尧天人的血统就不入我眼,这倒好,来了个孙媳妇更是不知道分寸两个字怎么写!明天天亮以后痛快赶他们走!卿家可不允许这样素质低下的人辱没了门楣!” 卿阿宛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书桌前,听完了老祖宗的话,她拿起毛笔写了写,然后举给老祖宗看。 --不是说要教规矩么?明天天亮就赶走?不教了? 老祖宗重重地哼一声,“看那样子你觉得像是一天两天能教得出来的?还好不是长期住在我卿家,丢的也不会是我卿家的脸,就让他们尽快回尧天丢他们自己的脸去吧!” 卿阿宛很快写了第二纸,再次举起来,上写:既然跟我卿家无关,那老祖宗又何来的辱没了门楣之说? 没了外人的情况下,卿阿宛再不屑对老祖宗维护尊敬的态度了。 一句话,把老祖宗噎得脸更黑了。 “阿宛!”老祖宗一甩袖子欺身上前,一把掐住了卿阿宛的脖子,“我发现你才出来见了不到半天的天日,这胆子就大了不少呢!你不会真以为出了那里就能摆脱我的控制了吧?!” 卿阿宛被掐得满脸通红,分分钟有窒息的危险,可她却不喊不叫不挣扎,举起手里的毛笔在老祖宗的手背上写下了一个“药”字。 老祖宗眼眸缩了缩,明显不甘愿,但她还是一甩手,把卿阿宛甩了出去,撞翻了书桌座椅。 老祖宗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卿阿宛的手上,“阿宛,别以为你那个外孙在你就觉得有能力反抗我了!告诉你,我能悄无声息地夺了你的声音,我就能悄无声息地夺了你的命!记住我上次说的话,你还有两天的时间了!两天的时间一过,如果你的药再不交出来,不管你外孙在不在,我都能要你死!” 一通中气十足的威胁后,老祖宗带着人离开了。 卿阿宛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能清楚地听到老祖宗在门口吩咐了一声,“给我看好她!” 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卿阿宛也没点灯。多年的地牢生活早就让她熟悉了这种黑暗。又或者,黑暗比光亮更能让她行动自如。 她来到了里间,手臂一抬,房梁上落下了一只鹦鹉。 如果夏雪竹或者雪儿在这里,她们能够认出来,这正是那只在宫里镇人心神的鹦鹉。后来因为卿宁宁的到来,又阴差阳错中给它逃跑了。 这只鸟也是她拿精神力来喂养的,只是同样被老祖宗抢走了功劳。 卿阿宛将一张小纸条绑在了鹦鹉的腿上,拍拍它的头,鹦鹉像懂人话似的展翅从顶窗飞了出去。 …… 夏雪竹扛着包袱回到了卿家为他们三人安排好的临时院落,屋里君无安和雪儿貌似也是刚刚回来。 雪儿先闻到了肉香,“你带吃的回来了?太好了,正想着要不要去趟厨房呢。” 夏雪竹将包袱甩给她,“如果你不嫌弃那是老祖宗吃剩的,你尽管吃reads();。” 她这话一说,谁还有心情吃啊。更何况里面的食物都是乱糟糟堆在一起的,实在没有让人想吃的美感。 雪儿嫌弃地一推多远,“怎么回事?你摸情况摸到老祖宗那里去了?” 君无安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打起来了?” 夏雪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要是能痛快开打就好了,这不就是因为没打起来这才憋屈地打包了食物聊表慰藉吗?” “行了,说重点。”雪儿催促道。 夏雪竹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外婆让帮忙把卿宁宁逼到真疯?为什么?”这是雪儿的疑问。 君无安关心的则是,“你居然没有在外婆之前察觉到老祖宗的靠近!夏雪竹,如果不是你的能力退步了,那么就是这个老祖宗的能力并不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程度。” 但无论哪一个原因,这都让夏雪竹开心不起来。 “喂,君无安,你找架打是不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外婆如何尽快恢复说话的能力吧?” “并不。”君无安断然否定,“外婆既然一直提都没提这事,就说明这事并不重要。我们只要先执行外婆的第一个指示便好。” 君无安区别于先前的压抑,现在居然变回了平日的镇定,这样的改变让夏雪竹和雪儿惊奇。 雪儿,“君哥,你这自我情绪调整的功夫可以啊。” 夏雪竹,“还有一种可能,君哥,你是不是在地牢里发现了什么?” 君无安摇头,“什么也没发现。” 夏雪竹和雪儿更惊奇了,“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镇定?”他曾经好像能为了外婆血洗卿家的阴沉情绪哪去了? 君无安自斟了一碗茶一饮而尽,说话的声音突然放大了十倍,“生气这种无聊的事情太浪费生命,我不屑做!报仇这样的小事,我同样不屑假借他人之手!外婆既然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那么稍后她只要有一点受伤或意外,我一定会让罪魁祸首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此话落地,屋内屋外死一般的寂静。 屋外是被镇的,君无安不只放大了音量,还加重了杀气。那杀气如突降的暴风雪,藏在各个角落的眼线们无一逃过被淹没。 屋内是尴尬的。 这种中二话向来是被镇住的人害怕,而作为不害怕君无安的她们来说,她们只会听得尴尬病发作。 夏雪竹和雪儿愣一下,对看一下,然后同时转身出屋。 君无安问,“去做什么?” 二人同时回答,“执行任务。” 外婆的第一指示,把卿宁宁逼到真疯。 243 真疯?假疯?这不是问题 黑漆漆的屋内,清冷的月光自封窗的木条缝隙透过来投影到卿宁宁的身上,她直挺挺地坐着床边上,目光也直直地没有焦距。 她怀里像抱孩子一样抱着一件衣服,那衣服是她娘卿之仪的。她虽目光呆滞,却是时不时地干笑两声。寂静的夜里,这样的笑声很是吓人。落到四周看不见的眼线眼里,让人对她可能已疯的相信度更加深了几分。 但众人看不见的她的心里,却是浪翻滔天。 她白天还是人人仰望人人跪拜的一国之后,晚上却变成了先死娘再离夫婿的可怜人。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reads();!娘说过今天的事会让娘变家主自己的皇后位置更稳的,可是娘为什么什么也没做到自己倒先去了? 锦丰漾,当年他来求娶时,问过她的意见了么?他和老祖宗拍板决定了她的进宫,可她成了他的妻,他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眼。现在更好,直接找到机会把她留在卿家了。他玩弄了她,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 她恨不得冲到地府质问娘亲,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为什么还那么大言不惭地说一定能助她一臂之力!如果不是娘说的太过圆满,她又如何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她想想狠狠地扇锦丰漾两巴掌,想骂他老娘本来最初就没有看上你! 但她现在却什么也不能做,还得抱着她娘的衣服假装疯癫。 因为她得活。只有活下去,翻身才有可能! 娘再有错,明天也会举办简单的葬礼。而到时,身为娘的唯一女儿,她必须被允许出席葬礼。而到时,就是她的机会。 她不信外婆会这么冷血地对她,毕竟当年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要抓住明天露脸的机会赢取外婆的同情心,只要得到外婆的庇佑,她自会一步一步翻身。 此时的卿宁宁满脑子都是要翻身要翻身,早就没有了痛失娘亲的悲伤。相反,她还会怪她娘没有说到做到保护好她。 她旁边的桌上早就放好了肉包子,肉包子的香味分分钟摧毁着她的伪装。但她把手指攥了又攥,打定了主意就是饿死也不去吃。 那是外面的人送进来的,说是卿阿宛的意思,她立刻重燃了对外婆的信心。外婆都还顾念着她会不会饿,又怎么会真的把她永远关在这里。她不吃才能证明她的确疯了,这样明天她才更有机会重回外婆的身边! 就在此时,头顶的天窗传来了声音,她立刻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保持着时不时傻笑两声的疯癫状态。 雪儿落地就先奔着桌上的肉包子去了,“我说我忘了点什么,原来是忘了吃。哇,还是热的。我先来一个的!” 她抓着就要吃,被夏雪竹及时拉住,“不怕有毒?你看她一个都没动。” 雪儿顿了一下,只得又把包子放了回去,但她肚子的回响却清晰地表达了她多么不甘愿的意思。 卿宁宁这时就算目光呆滞不知道看向这边,但通过声音也已经辨别出来是谁来了。她又恨又紧张,恨的是她沦落的这般惨,夏雪竹一定是来嘲笑她的;紧张的是,她根本不是夏雪竹的对手,她怕夏雪竹对她下死手。但是表面上,她什么也不能表露出来,依然惯性地时不时傻笑两声。 夏雪竹和雪儿对看一眼,再笑一下,同时坏水涌出。 夏雪竹拿起一个包子扔给雪儿,她指指卿宁宁,“疯了好啊,有没有毒的都吃不出来哦。” 雪儿大力点头,面对同样坏水的自己,她绝对是秒懂。如果有毒,下毒的不是自己,死了也跟自己没关。如果没毒,嘿嘿,她就吃个饱! “宝宝乖,姐姐喂你吃包包哦。” 表情够友好,话语够温柔,但动作绝对是霹雳般的利索。 一手掐下巴,一手塞包子,卿宁宁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塞进去了一个包子reads();。 她也一直饿着的啊,吞咽几乎是本能。她差点没噎死,想发作,可一对上两双就等着她暴露不是真疯马脚的眼睛,她紧掐着掌心,忍下了。 卿宁宁继续保持着时不时傻笑两声的状态,但这次嘴里有了包子,偶尔还会喷出包子馅。 夏雪竹和雪儿做嫌恶的表情一退好远。 过了一会儿,看卿宁宁没有中毒的反应,雪儿乐了,“包子我来了!” 一口一个,吃的满嘴流油,肚子倒是越来越饱了,表情却是越来越差了。她扯一下夏雪竹,两个人走到距离卿宁宁最远的墙角咬耳朵。 “这包子做的可是够用心的,但给这个才失了势的卿宁宁?下人们整不来,主子们就只能是外婆了。” 夏雪竹一愣,“你说这包子最有可能是外婆派人送来的?” 雪儿递过去剩下的半个包子,“你尝尝就知道了。” 夏雪竹狐疑地接过来,毫不嫌弃地一口扔嘴里,吃下去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这样皮薄馅大唇齿留香的包子绝对不是哪个下人随便拿过来让卿宁宁充饥用的。这根本是不方便送饭,才特意花功夫做的精品包子送进来的。 卿之仪死了,剩下的便都是想抢家主位子的卿宁宁的对手,她们绝不会现在还想到给卿宁宁送包子。那么主人中能如此优待卿宁宁的还真就只有外婆卿阿宛了。 夏雪竹脸色沉了下来,“我那么问她不能说话的事情怎么解决她都不吱声,却先点明了卿宁宁装疯的事情,又指示我们把卿宁宁真的逼疯,这用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让卿宁宁真疯了才能保住一命的意思啊。” 雪儿眼中尽是凉意,“人老了,两个亲闺女都不在了,就剩下一个亲外孙女了,这有心留个后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卿家,看来外婆并不想因为这些事就害卿家灭亡呢。毕竟如果日后我们回尧天,她老人家又想留在北元的话,身边有个亲人照顾总比别人要好一些。” 这也算人之常情,如果是别人的话,她们倒也能原谅。可是这人是卿宁宁啊!挑起两国是非,引得两国开战将士死伤,又间接导致了自己现在一分为二的情况,现在让她们不计较给条活路了?这事儿理解容易,做到难啊。 不免对这个新认亲的外婆有了些许埋怨,“也对,人家是亲外孙女嘛,咱只是外孙媳妇。” “所以,要忍吗?只怕现在不忍,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在君无安的面前开口让我们网开一面。” “以君无安的立场的话,他会应了的吧?毕竟这也是他的亲表妹。” “喂,你的口气很酸哦。” “怎么,你心里不酸?” 两人互相挑个眉,那就先酸够本的! 同时转身,同时露出嗜血的笑,同时把拳头握得咔咔响。 卿宁宁眼角余光瞥见,打个寒战,一时竟忘了保持目光呆滞的疯样。 “咦,表妹,你好了?”雪儿做惊喜状reads();。 卿宁宁反应过来欲马上回归状态,但一时没控制好力度,有焦距的眼神变没焦距没变好,一下子变成了对眼。 夏雪竹和雪儿喷笑出声,夏雪竹还夸张地捂着肚子笑着蹲了下去。 对于卿宁宁来说,这比打她的脸还让她难受,于是她的脸色一通变啊,憋气憋到内伤,又不便发作的情况下,她时不时的傻笑竟变成了打嗝。 这刚刚才被硬塞过包子,一打嗝,味全跑出来了。 夏雪竹和雪儿笑得更大声了,“喂,表妹,装疯也是个技术活呢。再看看你,明显技术不过关啊!哈哈,原来疯掉的人一样打嗝哟,可笑死我了!” 两个人的笑声就像不断往火里添加的柴,卿宁宁的心中火越烧越旺,终于烧断了她名为理智的神经。 她甩下她娘的衣服,一把抄起床头柜上的剪刀就向夏雪竹和雪儿冲来,一股子“老娘跟你们拼了”的决绝意味。 夏雪竹眼底冷光一闪,对着雪儿一使眼色,两人在剪刀近到身前的时候才双双躲开,同时她们向卿宁宁分别甩出了两个暗器。 电光火石之间,卿宁宁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暗器,只觉得是灰色的,还发着幽黑的光芒。她反射性地一手护头,一手拿剪刀劈了下去。 哧的一声,她劈中目标了。心中一喜的同时,却感觉到了溅到手背上的温热液体。这是,血?疑惑睁眼,正好看到被她劈下的东西落进了她的怀里。 卿宁宁瞪着怀里的灰色半秒,嘴巴长到极限就要大叫。可才张嘴,嘴里也被堵上了另一只灰色。 那是老鼠!死老鼠!身体塞进了她的嘴里,可是露在嘴外的小黑眼睛却正好对着她的眼睛。 “唔唔唔--”老鼠啊-- 她呜咽着尖叫着,再也顾不得拿剪刀跟人拼命了,她先一把甩开了剪刀,又一手去甩怀里的,一手去抓出嘴里的。 作为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来说,她的动作算是胆大心细反应快了,可惜,还是不够快。 在她刚摆脱身上的两只时,在她的头顶,扑簌簌地开始下,老鼠雨。 一水的灰色身体,一水的小黑豆眼睛,死的会蹭她一身血,活的还会吱吱乱叫着四爪扑腾着欲抓住她的衣服活命。 卿宁宁已经完全不敢睁开眼睛了,胡乱挥着的双手都是握着,生怕张开会误抓住某只。嘴巴也闭起来了,因为她怕张开的话再被塞进一只来。 她由疯狂的乱蹦乱跳到有气无力的只靠本能反应,再到最后的绝望的滑落倒地。 她重重的喘着,全身都哆嗦如风雨中的树叶。周围吱吱的叫声越来越响了,她好怕自己会被这些老鼠活活咬死。 “我没疯!我是装疯的!”她崩溃地高喊出声,决定投降了。 可她一睁眼,在看到头发上垂下的两条小红蛇时,她眼白一翻,晕倒在地。 244 护妻宝! 第二天,阴沉沉的,还天降小雪。 就像卿宁宁所想的那样,卿家真的为卿之仪准备了简单的葬礼。她还猜对了,她真的被允许出席参加了。 只是她,再没办法小心地进行她翻身的步骤了。因为她,真的疯了。 下人们打开房门来接她参加葬礼时,看到的就是她正在活吞老鼠的直播现场。据某个把胆汁都吐出来的卿家人说,当时的卿宁宁是像蛇一样在地上没有方向地四处乱爬着捕食老鼠。她的周围散落着很多包子,应该是包子的香味引来了老鼠,然后卿宁宁就像蛇一样张着大大的嘴扑向着老鼠群。 小老鼠是一口一个。大老鼠一口咬不下,她就先咬下一半,另一半还在地上扑腾,她嘴里的那一半已经咽了下去。她嘴角滴下的血落到地上,沾到包子皮上,引来了更多的老鼠,于是她就更吞得来劲了。 而当卿家人反应过来上前赶跑老鼠时,她还因为这样的动作把卿家人当仇人似的一口咬在了脚腕子上。 最后是给她脖子上挂了一个大布袋,布袋里装了一群老鼠,才把她哄到了葬礼现场。 鉴于卿之仪的行为,今天她的葬礼并未通知外人来参加,除了卿家人外,便是锦丰漾和君无安两拨人。 当卿家人看到这样的卿宁宁出场时,全惊了。 在他们的意识里,昨天的卿宁宁就算崩溃也不至于疯掉,所以他们也觉得卿宁宁有一半的可能是装疯。可是今天一看,这不对啊,没有谁装疯会把自己疯得生吞老鼠吧?更何况,眼前这位可先是一直顺风又顺水的卿家大小姐后又是北元皇后,装疯装到这地步,过了吧? 锦丰漾不由也坐直了身子,虽不曾入过心,但到底也是北元最令人向往的名媛来着,落到这地步,让人不免唏嘘。 君无安眼眸一缩,快速地瞥了一眼夏雪竹和雪儿,两个“夏雪竹”的破坏力果然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夏雪竹和雪儿同时面无表情的回以一瞥,怎么,心疼了? 君无安无语望天,真心觉得必须快点让这两个人合二为一了,不然他的偏头痛很快就会发展成全身痛。 卿阿宛此时也看到了真疯的卿宁宁,表情也难得的错愕住了。是,是她不忍心她唯一的亲孙女也死在这场争斗中,所以才下令让夏雪竹真逼疯卿宁宁以达到救卿宁宁一命的目的。 而之所以让夏雪竹做这件事,为的就是让夏雪竹解解气。卿家死了一个卿之仪,稍后还可能死一个老祖宗,再加一个疯了的卿宁宁,这对卿家来说绝对是重创,那么这些还不够弥补罪过的么?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真疯也是分级别的。她以为顶多夏雪竹会把卿宁宁逼疯到痴傻的状态也就够了,却不知夏雪竹竟做到了让卿宁宁疯到已经忘了她是人的程度reads();。 夏雪竹,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卿阿宛略带不快的目光扫了一眼夏雪竹。 夏雪竹顿时明白昨晚的某些猜测中了。是人皆自私,别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别人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可当那个别人也是自己人时,这愤怒的天秤自然也就不平衡了。 她鼻嗤一声,眯眯眼就要不屑地回看过去,这时君无安身子一侧,挡在了她的面前。 而当她绕过君无安的遮挡再看向卿阿宛时,那名义上的外婆已经转过头去忙的别的什么事情了。 夏雪竹后知后觉的小眼翻着君无安,嗯,护妻宝做的不错,值得奖励。 她小上前一步就要从背后抱抱君无安,这时雪儿一胳膊横过来挡在了中间,那眼珠子能瞪出来:死者为大,人家的葬礼上,你能不能放尊重点? 夏雪竹撇撇嘴,顺着那胳膊就抱到了雪儿的腰上,并低声道,“尊重?你尊重了?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个外婆来,这整个卿家我都分分钟想移为平地好么?因为卿宁宁两国才开战,战争时两国将士死伤无数。结果战争结束了,这卿家倒是继续好好在仅次于皇室的位置受人景仰?我呸!没挫骨扬灰那是因为我本性善良!” 雪儿皱眉,“你身为一国之母,这样想是不是太黑暗了?” “我就黑暗了怎么了?我吃你家米了?” “夏雪竹!你怎么也应该给君无安多少留点面子。” “夏雪竹!你这是拿感性要挟理性!长此以往,你是不是要以感性处事?” “你俩给我闭嘴!”君无安终于忍不住了,两道指风射出去,分别点了夏雪竹和雪儿的哑穴,世界安静了。 她们两个分明是在说给他听!一个对着他的左耳朵,一个对着他的右耳朵。是在忌惮他更偏向外婆那边转而有可能对她做工作让她退一步吗?难道他刚才的动作还不够明显么?这两个小王八蛋,必须尽快合成一个!这都学会演对手戏来挤兑他了。 夏雪竹和雪儿互相挤个眼,又互相解了哑穴,一左一右站在君无安身边没动静了。本就不是闷着吃暗亏的性子,昨晚想到了,刚才少许验证了,那么为了避免以后有可能引起夫妻不和,她必须先捅破说漏。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没肚量也好,反正她坚持就事论事,休想任何人任何事以感情要挟她退让。 好在她的男人坚定地站在了她这一边,光这一项就让她们止不住的把目光往君无安的身上溜。 她男人,她骄傲! 君无安被左右火辣辣的目光看得心头火更大了,不知道他一直憋着的吗?本来出来就是为了一举怀三的,结果却因为一变二而不得不忍耐。忘了他曾经洞房花烛的威猛了是不是?再挑衅看看!是不是未来一年不准备下床了? 夏雪竹是知道内情的,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一哆嗦,赶紧肃目正身,一眼也不敢瞄了。 雪儿是不知道,而这些事情,夏雪竹又是铁定不会告诉她的,于是在她的眼里,这便像是君无安和别的女人有了她不曾介入的记忆reads();。不爽!不看他了! 不管两个人不看的原因有何不同,至少她们两个都不看他了,这让君无安多少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落在了锦丰漾的眼里,他握紧的拳头缝隙开始压抑不住地向外冒紫黑的花瓣。即使是在他没有吞噬的无能时期,他也没有像现在妒嫉君无安这样妒嫉过任何人。 夏雪竹跟君无安腻歪也就算了,为什么雪儿也这样?难道他和她一起共度过的两年多时光还比不过那段不足半年的记忆吗?他对她哪里不好了! 妒嫉的怒火让锦丰漾的周身像有一团黑雾在萦绕。 黑衣感觉到后顺着锦丰漾的目光看过去,一眼了然,目露悲伤。求而不得永远是最深的痛。主子如是。她如是。 …… 整个葬礼压抑,且扭曲。 卿家人念悼词,卿宁宁作为死者唯一的女儿跪在棺木正前,活吞老鼠。 悼词完毕,卿家人礼节上挨个上前献花送行,卿宁宁当人家是来抢她老鼠的,她扭身就跳进了还未封棺的棺木里。后来是卿家人拿老鼠才哄出来的。 要封棺了,需要卿宁宁钉第一颗钉,别人递过来的木锤她伸脖子张嘴就要咬,以为那是可以吃的老鼠。 送葬要去上古城外的山上,因外面的雪由小雪变大雪了,所以卿家人为卿宁宁加了一件棉披风,结果人家先包裹上了挂在脖子上的大布袋,并把布袋中已经冻死的老鼠叼出来丢在了地上。众人立刻明白,人家这是就算吃老鼠也要吃出品味来,只吃活的。 众人看向卿宁宁的目光由最初的震惊,变成同情,最后变成了唾弃。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身为卿宁宁的男人,锦丰漾却一点异样都没有的时候,他们基本不愿意再浪费一点目光投放在卿宁宁身上了。 卿阿宛穿着一身黑衣,目光里只有心痛,心痛,还是心痛。 她的亲生女儿嫌她偏爱大女儿,恨得一剪刀差点杀死她,她知道这个女儿长歪了,所以她干巴利落脆的杀了二女儿。但她却不会恨屋及乌。这个外孙女可以说是她从小抱到大的,虽然也像她娘卿之仪一样的妒嫉心强烈,但这个孩子还小啊,还能掰回来不是吗?她也有些自责,她没有教好二女儿,连外孙女也要教不好吗? 就是想着弥补一下,才打算让她真疯至少留一命的,结果却被夏雪竹逼疯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想责怪地瞪一眼借机泄愤,却被一脸肃杀的君无安挡了回来。她立刻没话说了。 如果说她把二女儿教坏了,那么她就同时把大女儿教得太好了。当年大女儿带着君无安的父亲初初来到上古时,就是二女儿把消息透露给了北元皇室,这才引来了北元皇室对大女儿和君无安父亲的追杀。她当时就该为了大女儿而废了二女儿,但当时的她为了卿家选择了默不作声,就相当于默认了大女儿的判国行为。 她愧对大女儿,连带着看君无安都不能理直气壮。她也知道处理卿宁宁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权在君无安那里,可是她开不了口,所以她找了夏雪竹。以为夏雪竹会真爱伟大的放弃仇恨,却不想那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也好,那么剩下的就按谈条件的方式来吧。也许这样更轻松。 245 娥皇女英太磨人 老祖宗全程没露面,毕竟以她的身份不露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院内的悼念流程走完,送葬队伍出了卿家,直奔城外。 半路上,卿阿宛才找到机会跟君无安“说”上话。 彼时,君无安夏雪竹还有雪儿三个人一辆马车。君无安坐中间,夏雪竹和雪儿分坐在他的左右两边,正在使出浑身解数想让她们的男人把脑袋偏向自己这边时,在他们的面前“咻”一下闪现出了一团白光。 君无安及时出手,一左一右堵了嘴,才没有发生惊动车外的声音。 那团白光逐渐长大,长成了人形,五官也随后明显,赫然是卿阿宛的脸。 夏雪竹和雪儿吓了一跳,一张嘴,同时咬在了君无安的左右手上reads();。 君无安顿时心凉如外面的大雪。他到底招谁惹谁了,粘上了这两个活祖宗。 “无安啊。” 卿阿宛一开口说话,夏雪竹和雪儿又是重重咬下了一口。这老太太不是不能说话的么? 君无安的眉头忍耐地皱了皱,在确定夏雪竹和雪儿不会再发出声音引来车外的注意后,他这才抽出了手。左右手的虎口处各有两圈牙印,几近出血。他扫一眼后很快背到了身后,眼不见心为净。 “外婆。”君无安应一声,以坐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就好像这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卿阿宛红了眼眶,“好好好,你长得很好啊,宜儿能有你这么个儿子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当年没能及时为宜儿洗脱叛国的罪名,这是我的错。好在我也活不长了,等到了黄泉,我自会亲自跪在宜儿面前求她的饶恕。” 君无安保持着弯身的姿势没动。年少时不是没恨过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不帮他报仇的外婆的,当年如果不是赵叔坚持让他到卿家避难,他是打死也不会来到北元。 后来因为卿家给了他几年的庇护,所以他愿意让过去翻篇,他也试着看到外婆对他的在乎。然而,这并不代表着他愿意让外婆再重提旧事。 因为这通常意味着外婆要再讲一些他不想听的话了。 “无安,卿家不能亡,卿家有着先天的治愈异能的传承,这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卿家必须延续下去。” 君无安坐直了,他大概猜得到卿阿宛的下句话了。 夏雪竹和雪儿也听出来了,两人互看一眼,雪儿先开了口。 “虽然当年卿宁宁因为求爱而不得就挑起了两国战争这事儿挺让我气愤的,但我却不会因此就变得跟她一样。我可以看在外婆的面子上让卿家继续延续,但罪魁祸首卿宁宁和老祖宗必须以项上人头祭我尧天牺牲的将士!”本来还想着既然疯了就算了,但这便宜外婆不该登鼻子上脸说这话,她这是道德绑架! 夏雪竹冷冷接道,“卿家的治愈异能突出,所以卿家做了错事就该被原谅?为什么?因为卿家利国利民么?呵呵。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卿家在这样心术不正的领导人的带领下,会进一步走向灭亡么?” “不,不会的。”卿阿宛脸上闪过难堪,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其实宁宁不坏的,坏就坏在她的娘亲和老祖宗的教导上。仪儿已经不在了,老祖宗的命我保证给你们交上。所以宁宁就允许我留下治好吧!我保证重生的宁宁会恪守本分,再不做出格的事情。”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自己刚才说过的,你活不长了。而就算你好好的能陪卿宁宁到百年之后,哼哼,恕我直言,卿之仪是一直在您身边的吧?你亲自教育的亲生女儿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没能恪守本分,那么你能怎么保证卿宁宁会做的到?!” 卿之仪是卿阿宛永远摆脱不了的痛。 卿阿宛闭了闭眼,绝望地笑了,“是啊,我这张老脸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们退步呢?其实本来我已经做好你们不退步的心理准备了,但还是厚着脸皮提了出来reads();。也罢,至少我这次绝对死心了。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就谈条件。” 再睁眼,什么感怀,什么真情,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陌生人的客套与严肃。 “尧皇陛下,你的目的是想要两位皇后合二为一是吗?” 君无安并不奇怪卿阿宛会知道他的此行目的,但卿阿宛如此客套与疏远的称呼还是让他短暂的产生了些不适。 他的外婆啊,最终没办法像普通人的外婆一样无私地对待他是吗?在她和他之间,甚至曾经在她和他娘之间,也一直永远隔着一个卿家! 夏雪竹和雪儿齐齐冷笑一声,一人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手遮君无安的眼睛,一只手遮君无安的嘴。 她们的男人,她们来守护! 谈条件,她们来! 但在那之前,该说的还得说。 “卿之仪是死了,但不是因为她要为她的算计付出代价,而是因为死而复生的你忍无可忍了,为了卿家,你才决定处死的卿之仪。外婆,我说的可对?” 夏雪竹两句话噎住了卿阿宛。 雪儿接力,“你愧对未能及时洗脱判国罪名的大女儿,但你的解决方法也不过是在你为了卿家死而后已后再向她求得饶恕。你愧对不能直接帮忙的唯一外孙,但你的补偿方法是他不答应你放过卿家的要求你便以他的目的为基准谈条件。你心疼二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但你不是为了救她而救她,而是为了卿家救她。我说外婆,原来在你的心里,什么都比不过卿家啊。” 夏雪竹表情真诚,“那您当年结什么婚啊,生什么孩子啊,您应该为卿家终生不嫁不生誓死效忠啊!何苦生得子子孙孙,给社会添动乱不说也给你自己添堵不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同样的思路下配合绝对默契。一套话下来,代表卿阿宛的那团光都忽红忽黑的颤了几颤,一看就气的不轻。 但她却是没有发作。 “卿家之于每个卿家人的意义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雪儿下巴一扬,“如果明白的代价就是甚至可以舍弃自己的亲人,那么我愿意生生世世永不明白。” 夏雪竹小眼一翻,“你连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孙子孙女都无法护得周全,我怀疑这样的你能为卿家贡献什么。” 卿阿宛又默了。 半晌后才喃喃道,“现在我能理解无安为什么想要尽快让你们合二为一了。” 一个是噎人,两个就是噎心啊。 卿阿宛突然露出了让夏雪竹和雪儿为之一冷的欣慰之笑,“你们也很好,是无安的福气。其实如果能控制一下脾气的话,姐妹二人娥皇女英不也是花好月圆的一件美事么?” “谁要跟她娥皇女英!”刚才还配合默契无缝补刀的两个人立刻翻脸不认人了。 卿阿宛低低地嗤笑两声,“我能将你们合二为一reads();!” 一听这话,君无安马上挥开了挡在他脸上的两只手,“条件!” “换宁宁一命。” “成交。” 卿阿宛惊讶君无安的利索,君无安则回以波澜不惊。 不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卿宁宁,而是他能今天杀就能改天杀。当前最重要的是夏雪竹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为此暂时地让一让路他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卿阿宛反应也快,“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在事成之后反悔!”她活不长是肯定的了,如果事成之后,君无安当真反悔的话,已命丧黄泉的她只怕都无力抗议。 君无安淡淡地嘲讽,“外婆的意思是即使以后她自行作死,我也不能出手还得保其长命百岁?” 卿阿宛这才彻底放心,“好,如果事后她还是不改,我允你斩草除根。” 君无安想起了洗髓易经丹的事情,“听说这种意识的合并还需要洗髓易经丹,不知外婆……” “药就在我这里。” “什么?”君无安三人集体惊讶。 卿阿宛无意多说,“稍后到了城外,你们摆脱眼线藏起来。在我把送葬队伍骗回卿家后我们再在葬人之地汇合。” 夏雪竹发问,“意思就是今晚?” “洗髓易经丹是大热之物,今天碰巧天降大雪,再加上温度更低的夜晚,这些会助我们一臂之力。无安,晚上见。”卿阿宛留下最后一句话,消失了。 她走之后的马车内静默了好半天。 “君无安,外婆这是一种什么异能?像冯彪那样的意识抽离么?” “不,感觉更像是老祖宗先前那种影像传递。” “洗髓易经丹竟然在外婆的手里,那是不是说明当年送到你手里的那颗丹药也是外婆从蛇族人那里得来的?” “应该不会有错了。只是,那个时间她应该是被关在地牢的,她能得来丹药老祖宗可以放她去蛇族,可她要是想把那药给千里迢迢的我,老祖宗又是如何允许的?” “……本以为事情到了现在应该越来越明朗的,怎么我竟有种更迷糊的感觉呢?晚上的事情真的能顺利结束的吧?” “不能也得能!”君无安一手拉着一只手,然后把两只手放到了一起,她们必须变回一个。 夏雪竹和雪儿却愣愣的看着自己男人手中的别的女人的手,猛地同时出肘戳在了君无安的腰侧,“滚!” 这动作咋就越看越像一家之主嘱咐屋内妻妾要姐妹和睦的样子呢!太惊悚了!晚上的事情必须顺利! ------题外话------ 感谢九猫,蘑菇,漫漫和兮兮的组团鼓励~爱大家,么么哒~热的时候记得吃雪糕降火哦~ 246 塔罗牌阵法的融合! 夜幕已降,天色却不暗。因为下了将近一天的大雪,外面白茫茫一片,照得这夜色甚是明亮。 某棵树后,没有灯光照明,对面而站的锦丰漾和老祖宗也能看得清彼此的表情。 老祖宗沉着脸,“皇上,老身以为无论发生什么变故,我卿家对于北元的立场都是不变的。” “那是自然,卿家对北元的忠心,朕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锦丰漾背着手,不太理解老祖宗入夜见他的前提下选择了以静制动。 “那皇上私下接了阿宛的鹦鹉传信,又是何意?”老祖宗一招手,自有人端了托盘上前。 托盘上盖一红布,红布掀开,一只死鹦鹉进入视线。 正是卿阿宛那晚传信给他的鹦鹉reads();。 锦丰漾心下一惊,还以为鹦鹉会飞回去,却没想到是落入了老祖宗的手里。他现在只庆幸并未让鹦鹉带什么回信。 “哎,这不是先前老祖宗给的能镇雪儿心神的鸟吗?怎么死了?还有什么传不传信的,老祖宗到底想说什么?请明示。”锦丰漾装什么也不知道。 “皇上,您这样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老祖宗嘲笑道,“老身既然能把鸟弄死,自然是查明了所有事情后才下的手。怎么,皇上这是拒不承认了?” 锦丰漾马上端出讨好的笑,“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朕其实是想试试老祖宗的眼力还在不在。” “哦,那结果呢?” “老祖宗火眼金睛,威风不减当年!”锦丰漾上前一步,离得老祖宗更近了,声音却降低了,“其实卿家主传信给朕,目的只有两个,一,留她外孙女一命;二,说洗髓易经丹在她手上,她可以将两个夏雪竹合二为一。老祖宗你看那,这两条哪条也跟您没多大关系不是?再说了,她是卿家家主,您是卿家老祖宗,这都是卿家的事儿,朕便想着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打扰您不是。” “打扰老身?恐怕是担心老身打扰了你们的交易吧?” “没有交易!绝对没有交易!”锦丰漾急急解释。 老祖宗一抬手打断了他,又退后一步才道,“有没有交易,老身并不感兴趣。之所以把这事点破也不是为了逼皇上向老身袒露什么。老身只想告诉皇上,阿宛能把两个夏雪竹合二为一的确不假,但她为的可是君!无!安!” 锦丰漾表情一怔,老祖宗又靠近一步回来了,“而如果是老身做呢?那么老身自然为的是皇上!” “哦,老祖宗也能做?怎么做?” “只要洗髓易经丹在手。” “然后呢?” “两个夏雪竹合二为一,说到底是意识合二为一,那么身体呢?要用哪具?他们自然会选原主的。可是皇上,如果我们选了雪儿姑娘的呢?”老祖宗一拍锦丰漾的心口位置,“我们既然能封了夏雪竹的记忆一回,那么这第二回岂不是更熟练?” 锦丰漾的眼睛里明显蹿上了激动。 “皇上?” “好,朕听老祖宗的吩咐!” …… 半山腰上俨然一片坟场,不远处就是刚刚立起的卿之仪的墓碑,夏雪竹和雪儿第一次情感热烈地抱在了一起。因为实在是感觉这里阴风习习啊。 其实她们最初的念头是想抱君无安来着,但没办法抱。因为君无安要听卿阿宛的指示到雪地上画阵法的图案。 卿阿宛说要保持图案的完整,于是君无安纵身到了半空,然后按着卿阿宛的指示先画了一个五角星,然后它的外面画圆。圆的外面再是一个五角星,五角星的外面再是一个圆。如此重复七次,图案画完了。 夏雪竹和雪儿对看一眼,有点像现代塔罗牌图案的意思reads();。 “外婆,这个,呃,阵?的作用是?” 真实的卿阿宛还是不能说话,只冲发问的夏雪竹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君无安把她平空移到了图案最中心的五角星的中心。 她不顾脚下一尺来厚的积雪盘腿坐下了,夏雪竹和雪儿马上看了一下彼此。呃,不是让她们俩也坐下吧?就这凉度会得痔疮的。 卿阿宛咬破食指,沿着她自己又画了一个血圆。紧接着大家就看到盘腿而坐的卿阿宛平地浮起,她身下的血圆像个莲花托一样托住了她。 夏雪竹和雪儿齐齐竖起大拇指,厉害!这下好了,她们就算入阵比照坐下,应该也不会凉到了。 卿阿宛的嘴唇开始迅速地颤动,像是在念叨些什么。很快大家就看见她的头顶开始冒出一团白光,就像刚才路上他们见到的那样。 那团白光越聚越多,直到聚成一个人形,赫然是卿阿宛的样子。 但这个卿阿宛可是会说话的。 “无安,送她们两个分别坐在最外面星星的正对我的两个角上。” 君无安照做。 夏雪竹和雪儿想着稍后她们也会像卿阿宛一样有个莲花托,于是便也没犹豫,一屁股坐了下去。 可是等了又等,却只等来卿阿宛的一句“无安,你坐到我背后来。记得,要离得最近的星星的角上。” 君无安腾身一纵,也盘腿坐下了。 夏雪竹和雪儿苦了脸,意思就是她们还真得冒着被冰出痔疮来的危险进行此事了? 卿阿宛的命令又到了,“你们俩个还走什么神?集中精神!” 好,集中精神。这事儿它最好一次成,否则事没成却冰出痔疮的话,她一定饶不了这老太太。 夏雪竹和雪儿强行调整心态,盘腿坐端正。 卿阿宛又问君无安,“两个意识合二为一之后是要都并入夏雪竹的身体吧?” “当然。”三人异口同声。 身在雪儿身体里的夏雪竹也没意见,毕竟比起用别人的身体来,还是自己原装的更舒服一些。 “好,那我稍后开始抽离两个意识,再合并,再注入夏雪竹身体结束,你们三个要谨记一件事,无论中间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走神。事情结束后,我们再谈意外,这样即使失败了我们还能补救。但如果是中途被打扰而不能让事情顺利结束,那么现在这个阵中的我们四个,则都有可能命丧于此!” 君无安猛地睁眼,“外婆,那要不要等我叫些人来在周围护卫我们再开始?” “不必,我会设下结界。” 卿阿宛双臂一挥,在阵法的最外围分左右出现了一道带有弧度的光晕,两道光晕逐渐合拢,最后像个碗一样倒扣在了他们的头顶。光晕是透明的,他们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雪景。而身在里面的他们,却觉得好像进了屋子,不那么冷了reads();。 夏雪竹和雪儿不易察觉地眼神对视了一下,算是告别。 “开始了。” 随着卿阿宛这一句说出口,她突然闭眼出手,两手食指分别指向了夏雪竹和雪儿。也不知她念了些什么,那指尖突然破了。两道血箭直射夏雪竹和雪儿的脑门正中。 哧哧,同时正中目标,可是夏雪竹和雪儿的脑门上却没有任何血迹出现。那两道血箭竟是消失在了两人的脑门里。 夏雪竹和雪儿还在惊讶这算什么步骤时,下一刻她们就同时闭眼,没了意识,身体顺势就要倒。 那团光大喊,“无安,用你的异能之冰固定住她们俩,不能让她们倒下。” “是。” 君无安负责固定人,卿阿宛再次发射数道血箭,分别射中了两人的四肢。两个人看着就像坐着睡着了似的,但君无安这心里却是不知为什么越加的不安了。 他忍不住问道,“外婆,您这是?” 那团代表卿阿宛的光诚实解释,“人的意识也好,生命也好,说到底都是要靠血液供养的。要想合并意识,首先得把意识逼出身体让它们融合。而要逼出意识,首先就得断其供养的血液。当然了,断人血液算是逆天之行,生命就会受到威胁,所以在那之前需要洗髓易经丹来产生巨大的能量来维持身体的生命。而我的血,就是洗髓易经丹!” 卿阿宛收指翻掌,两只掌心各射出一道血柱直奔夏雪竹和雪儿的心口位置。就像先前的指尖血箭一样,这两道血柱也消失在了夏雪竹和雪儿的身体里。 几乎是同时,两个身体开始剧烈地颤动。 突然,“啊--”两个人同时惨叫一声,在她们的心口位置钻出了两道光。卿阿宛也扭头,“哇”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君无安惊叫,“外婆!” “别管我!看好她们两个的身体,在我把两个意识合并之前,这两具身体一定不能倒下。” “是。” 卿阿宛深吸一口气闭眼,头顶的那道代表她自己的光飞向了夏雪竹和雪儿身体内钻出的两道光,一白二红在半空中交织在了一起。 君无安不错眼珠地看着,能明显地感受到融合并不容易,因为夏雪竹和雪儿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卿阿宛紧闭的嘴角也有血液不停地在往下流。 卿阿宛突然睁眼,咬破食指在半空画了一个血咒,再挥掌一拍,半空的白光退开了,两道红光终于融合在了一起。 君无安面色一喜,这是要成了? 卿阿宛身子歪了一下,又努力坐直,她用指尖的血线牵引着那道红光朝着夏雪竹的心口挪去。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的票票~话说这是新来的小天使?别做好事不留名啊,快来评论区让姐姐亲一个表示一下谢意的~ 247 夏雪竹回归! 就在那团红光距离夏雪竹的心口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突然另一道血线穿破结界然后也链接上了那团红光,并且隐隐有牵扯着那团红光向雪儿方向移动的趋势。 突来的情况让结界开始颤动,卿阿宛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在了地上。无力再支持结界的情况下,结界彻底失效了。 “外婆!”君无安惊叫一声,顺着第二条血线看了过去,只见结界外不知何时老祖宗出现在了那里。这第二条血线就是她从指尖发出的。 “找死!”君无安空出一手打出一掌。 老祖宗还没反应,代表卿阿宛的白光小人却飞到了君无安的面前,“无安,住手!” 君无安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及时的一偏掌,掌风落在了老祖宗的身旁,轰出了一个深坑。 卿阿宛打起精神重新坐好,小人又道,“忘了我说的了?集中精神固定好两个孩子的身体就好,剩下的我来reads();!” 老祖宗的血线现在也已经连接到了那团红光上,那么如果君无安打伤了老祖宗而导致血线断裂的话,那团红光就有可能被牵连。 接下来的情况像拔河,卿阿宛和老祖宗每人一根“绳子”,在争夺着那团红光。 而且明显是老祖宗的内力更强大,本来那团红光距离夏雪竹的心口只有一尺距离了,结果现在竟是又远了一尺。 君无安急得皱紧了眉头,却也不敢在这关键的时刻贸然出手帮忙。 卿阿宛脑门冒汗,嘴角流血,控制着血线的手臂不停地颤啊颤,怎么看都像是在勉强支撑。 老祖宗眼角余光瞥见,轻蔑地一笑,陡然发力,只见那团红光越加快速地向着雪儿的方向移去。 君无安要用全身力气来控制自己,否则他真怕自己一掌劈出去坏事。“老祖宗,你最好有把握把我一起杀掉,否则今日之事,我必定回报!” 而对君无安凛冽如刀的杀气,即使是一向没怕过谁的老祖宗也不由得心中一突。但很快她就平复了,君无安么,厉害是厉害,但他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夏雪竹!只要夏雪竹在手,君无安就是一只敢叫不敢咬的纸老虎。 老祖宗下定主意再加内力,指尖的血线倏地加粗一倍,血线那端的那团红光咻一下向着雪儿的心口撞去。 “外婆!”君无安怒吼,难道真要这种意外也要接受然后再谈什么补救? 卿阿宛猛地睁眼,她头顶的白光小人忽然以更快的速度飞撞向了那团红光。 老祖宗狂笑出声,“阿宛,你还真是疼你这外孙媳妇,这是要宁可死也要保她一命了?可惜,还是无用!” 代表卿阿宛的白光根本阻挡不了牵引红光的血线,君无安眼睁睁看着那团红光咻一下撞进了雪儿的心口。 红光消失,卿阿宛的血线被弹回,卿阿宛惨叫一声摔倒在雪地上,代表她的那团白光都飘忽到几近透明了。 “外婆--”君无安赶紧撤功去扶卿阿宛,不敢想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代表着夏雪竹的意识完全进驻到了雪儿的身体里。 老祖宗可比他确定多了,趁着君无安的注意力在卿阿宛的身上,她猛地用内力吸起了雪儿,并向远处甩去,“接着!” 夜空下,一道艳丽的紫色身影蹿起又降落,接住雪儿的身体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锦丰漾,你敢!”君无安纵身就追,一眨眼,也没影了。 老祖宗抬步走近了卿阿宛,卿阿宛趴在地上,雪地都被她吐出的血染红了。 “啧啧啧,这是不是太浪费了些?”老祖宗蹲下来,以手指挖起一条带血的雪吃进了嘴里,“味道不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洗髓易经丹的味道吧?” 卿阿宛艰难地抬起头来对她怒目而视,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老祖宗也不生气,一伸手,掐住了那个代表卿阿宛的白光,“你不是挺会说的么?说啊reads();。” 白光一哆嗦,从老祖宗的指间缝隙泄露出去,然后隐进了聊阿宛的身体里。 “哟,这是还胆小么?我说阿宛,你不是胆大的都敢避着我跟皇上私下联系么?可惜,皇上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人,在你我之间,他自然知道应该站在哪一方。” 看到卿阿宛因为此番话而露出的难堪表情,老祖宗的神情就更加地愉悦了,“阿宛,这也合该是你把洗髓易经丹交与我的日子了吧?啊,听刚才的话,你这是把丹药融进你的血液里了?而你居然罔顾跟我的约定竟然先把这血液给了夏雪竹用!阿宛,你说我应该如何惩罚你呢?” 老祖宗边说边拿长长的指甲划过了卿阿宛的脖子,皮肤划破,鲜血渗出,流在卿阿宛干枯的皮肤上,煞是触目惊心。 老祖宗却看得神情激动起来,“闻闻,闻闻!这股药香就与众不同!虽然你没能按照我的要求以血炼药,但你的血既然融化了药,那么你的血应该和药效一样的吧?阿宛,把你的血给我吧!这对你来说可是最轻的惩罚了!” 卿阿宛剧烈的摇着头,同时向前爬去。 老祖宗一抬脚踩住了卿阿宛的裙角,卿阿宛再也不能向前爬了。 “阿宛,别这样,你早就应该死在这个世界了不是吗?多亏我当年救了你,你才能又多活了这么些年,够赚的了,去死吧,你也该还我当年的救命之恩了不是吗?” 说完,她抓起卿阿宛的一支手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用力一咬,血液流出,她赶紧小心地吸,生怕漏掉一滴。 “啊,啊,爽!舒服!蛇族的药果然与众不同!仅仅吸你的血,便能感觉到我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凝聚!” 吸的红光满面的老祖宗开始不满足手腕出的这点血量,她一抬头看见了卿阿宛的脖子。那里原来有着她刚刚才划伤的血口,但不知何时被卿阿宛自愈成功了。 她抹一把嘴角,狰狞一笑,纵身扑到了卿阿宛的身上,“给我血!给我血!” 她把嘴巴长得大大的,两排牙齿露出来,上面还留有血迹,看起来就像野兽一样恐怖。 “给我血!”她对准卿阿宛的颈动脉咬了下去。 …… 君无安觉得自己貌似进入了一个不正常的环境。眼前一直有艳紫色的身影在向前飞奔,他就是一直追着那身影来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和那道身影的距离一直跟最初的保持着一样。 他不是怀疑自己的实力,而是确定锦丰漾绝对没有自始至终跟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实力。 这情况不对! 君无安停下了。 在他停下之后,他前面的身影也停住了,不过一瞬,咻,原地消失了。 君无安眼眸一缩,果然是个幻影。 “锦丰漾,出来!夏雪竹并不爱你!把她还给我!” 他边说边仔细地注意到周围的动静,可是他话说完了,周围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reads();。 他将功力提到最大去感知,也感觉不到这周围有任何人类的存在。 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他决定回去再说,可是他走了一段路后又发现,他还是在原地。 他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了。 看周围的景色,应该还是在山上的半山腰。脚底还是积雪,周围还是夜风。似乎并没什么不同,但他就是走不出这段看着太正常不断的路。 君无安凝神想了想,然后向空中发射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火球瞬间把这夜色照的明亮如白昼。而且因为火球的热量,脚下厚厚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了。 融化的地方开始露出冬天萧瑟的地面,君无安就沿着那露出的地面向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居然看到了灯光。再走近一些,那是一个山里小院。没有院墙,只有用树枝搭起的院墙,大概有半人多高。隔着院墙,能看到屋内透出的灯光。 顺着那灯光看过去,那位置应该是窗下的桌前,一个身影半伏在桌上。 君无安在看到那道身影时情不自禁的呼吸一紧,那身影太熟悉。 没走门,直接纵身进院。屋内也没进,而是站到了窗外。 正要破窗而入,那身影突然站起来了,“君无安?你回来了?回来不赶紧进屋!也不怕冻死在外面!” 君无安僵在了窗外,这分明是夏雪竹的声音。 …… 老祖宗没能咬下去。 不是卿阿宛在危急的最后关头及时自救了。 而是老祖宗的眼睛前被一道剑芒抵住了,大有她敢咬下去那剑芒就一剑刺穿她的脑袋之势。 剑芒的终端是来自一个人的指尖。 那指尖熟悉,手也熟悉,老祖宗曾深受其伤的人,夏雪竹。 夏雪竹冲她友好的招手,“你确定我们要保持这个姿势打这个久违的招呼么?或者,为了表达我热烈的重逢之情,我比照着当年在尧天皇宫的样子再给你的五官挨个烧一遍的?” 曾经在尧天皇宫,夏雪竹的异能之剑初初爆发的时候,她就把代表老祖宗的气之五官挨个像烤肉一样烧了一遍。 这是老祖宗人生的第一次惨败,她永远也忘不了。 所以,不用夏雪竹说什么,老祖宗也知道眼前这个夏雪竹意识恢复了,是完整的夏雪竹。 可是,怎么可能!那代表夏雪竹意识的红光不是被她强行灌入雪儿的身体里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祖宗心中翻天,这神经却只有绷紧再绷紧,悄无声息地后退离开了卿阿宛的脖子。 夏雪竹眼睛盯着她,说话却是冲着卿阿宛去的,“外婆,你没事吧?” 248 霸气夏雪竹 卿阿宛欣慰地瞄一眼夏雪竹,她最知道怎么回事。眼见夏雪竹顺利地清醒过来了,她就知道事情成功了。 这心里总算觉得没有在愧对外孙女之后再愧对外孙媳妇了。 心一落地,神经一松,她想安慰夏雪竹她没事,可是这一点头,却是眼前一黑,一头扎进了雪里。 “外婆!”夏雪竹再也顾不得老祖宗,连忙回身相扶。 卿阿宛缓缓睁眼,先看到了正在远去的老祖宗,想提醒夏雪竹快追吧,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只得啊啊急叫着并指给夏雪竹看reads();。 夏雪竹没当回事,“外婆,快别管别的人了。当前最重要的是先通知君无安跟我们会合,然后想办法把您治好。待到您恢复了,杀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扶起卿阿宛欲离开这里先。 卿阿宛却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夏雪竹,并快速在雪地上写到,“追!快追!今天让她跑了,以后想再抓就难了!” “外婆!可是你的身体……” “追!” “是!”夏雪竹边纵身追去边喊,“外婆你原地等我啊,我抓了她就回来。” …… 夏雪竹其实没追多远,因为老祖宗就在不远的地方停下了,分明是在等她。 老祖宗脸色沉如便秘地看过来,“你是,夏雪竹?” 她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才是真的夏雪竹。明明她全程就在结界之外看着的,照着卿阿宛的意思,那团红光不是才代表了夏雪竹的意识么?卿阿宛是要把那团红光注进夏雪竹的身体里,而她偏偏做了相反的动作,这不就是代表着夏雪竹的意识已经注进了雪儿的身体里么?这到底哪里出了错! 夏雪竹皮皮地笑,“我,夏雪竹?嘿嘿,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谁,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能知道答案!要不,我带你去见她求证?” 老祖宗自然听得懂夏雪竹话里的意思,面容不由狰狞起来,“威胁我?哼,先杀了你,我一个人也能回去求证!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去死吧!” 老祖宗朝着夏雪竹发出了巨大的龙卷风暴,那风暴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将夏雪竹包围在了中心。只见夏雪竹就像被扔进了洗衣机似的飞快地旋转了起来,且越转越高,隐隐有被卷上天的架势。 老祖宗嗜血的笑,在她的控制下,那龙卷风还越变越小了,同时速度却越变越快了。现在里面的夏雪竹更像是在搅馅机里,好像下一刻就能被搅碎成肉渣渣。 “夏雪竹,不管你是真是假,但被君无安追到的那个一定是假的,还是一个会永远缠住他的假的!夏雪竹,你到底也不会再跟君无安重逢了!”老祖宗得意地笑声能穿破夜空。 然而下一刻,夏雪竹的笑声愣是压过了她的。 老祖宗听到就是一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人在她的风暴中心能发出声音! 此时夏雪竹的声音越加清晰,而且因为她还在风暴中心不停地绕圈旋转着,这让发出的声音还有一种类似3d立体环绕的感觉。 “老祖宗,我记得当年距离现在也不过两年半多的时间吧?您怎么就忘了那时异能才通的我就把您的五官像烧烤一样烤了呢?您这算贵人多忘事?啊不,我错了,贵人啊,一不小心侮辱到您了,我道歉啊。”夏雪竹像模像样的道歉,气黑了老祖宗的脸,但夏雪竹还没完,“我看啊,您这分明是年纪大了,老了,才记不得过去了,您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啊。” “夏雪竹!”但凡女人必怕被人说老,老祖宗也不例外,甚至更甚。她为什么一心想要洗髓易经丹,为的就是想拥有更健康更年轻的身体reads();。 如今洗髓易经丹没有拿到,却还被夏雪竹嘲笑她老,她如何受得了。 老祖宗提起十成的功力朝着风暴中心拍出了一掌,那一掌席卷起地面上的积雪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呼啸而去。 这如果是普通人,那必定当场粉身碎骨。 但这次是夏雪竹啊! 在她的眼里,老祖宗的冰雪跟君无安的异能之冰比起来,那简直不是个。她几次三番地被君无安冻都没事,还能怕这位带着冰雪的掌风? “老祖宗,这重逢之喜都您忙活了,您也给小辈个表现的机会如何?” 夏雪竹猛地在风暴中心凌空停住了,她手臂高举,双手在头顶前方合十,在她的双掌之间开始出现一把异能之剑。 那剑泛着幽幽的蓝光,在冰雪中煞是显眼。 它不断的加宽长大,直到长到大概五尺之长。 老祖宗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之时,夏雪竹大喊一声,手臂下劈,那风暴,那裹夹着的冰雪,被从中一分为二。 “不,这不可能!异能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异能之剑!不--”老祖宗不相信。 夏雪竹已经走出风暴中心。 老祖宗打着先下手为强的主意提起功力对着夏雪竹拍出了一掌,夏雪竹收剑挥手,硬碰硬的直接接住了这一掌。 砰,就像打架的两个人的拳头硬撞到了一起,巨大的内力冲击如海浪一般扩散开来。 夏雪竹身体来回晃了一下,没事儿。 老祖宗却是被反作用力逼着身体倒退,直到后背撞上了一棵大树。噗,她一口鲜血吐在了身前的雪地上。再抬头,夏雪竹已经近到眼前。 一通近距离的徒手搏击,最终以夏雪竹掐住老祖宗的脖子而告终。 老祖宗的脑袋简直石化了,就算不论异能单论武功,她也是有着几十年的功力啊!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未过双十的年轻姑娘!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这太打击人了!夏雪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她看过来的目光太过震惊,夏雪竹大概能猜到那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但她现在可没心情跟人解释勾通。 “走,跟我去见外婆!”一手刀劈在脖颈上,老祖宗被劈晕了,夏雪竹运口气,提起就跑。 …… 雪儿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锦丰漾的脸,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锦丰漾?” 坐在床边的锦丰漾听见这一声唤,兴奋地一跳而起。这世上,敢如此直呼他名姓的,除了夏雪竹,还能有谁。 “夏雪竹,你醒了?饿了吗?渴了吗?想吃些什么还是想喝些什么,你说,朕马上吩咐人去做。” 雪儿印象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一国之皇锦丰漾,只要在夏雪竹的面前,那就绝对一点架子都没有reads();。甚至更恨不得化作夏雪竹脚下的泥,任她践踏。 这样的锦丰漾,跟那个两年来只把她当易碎品当宠物好好养着的锦丰漾还是有着质的分别的。 雪儿不知为何目露悲伤。 “皇上,奴婢是雪儿。” 锦丰漾脸上的笑来不及收住,就那么保持着笑的模样生生僵住。 “什,什么?” “皇上,奴婢是雪……” “不许说!”锦丰漾不等雪儿重复完毕便厉喝一声,并出手掐住了雪儿的脖子,“你不是雪儿!不是!你是夏雪竹!你是夏雪竹!” 雪儿拿怜悯的目光看他,“你知道我不是,如果我是,又怎么可能被你轻易地掐住脖子无法反抗?” “你你你,那是因为你的意识才恢复,异能和武功却还需要时间。”锦丰漾急急替雪儿解释。“而而而而且,你怎么可能还会有雪儿的意识?明明夏雪竹的意识已经成了你身体的主导意识!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的自我意识早就该被吞噬殆尽了。” “不。就像你把夏雪竹的意识封存在我的意识里一样,在夏雪竹主导我的意识之后,我的自我意识就缩到了原来禁锢夏雪竹意识的地方。我的身体虽然完全没有了我本人的操控权,但我却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全程围观了整个过程。皇上,您中计了。老祖宗把红光注入我的体内,再让您抢走,这些都是卿家主早就计划好的,您还没有想明白吗?” 锦丰漾神情大骇,不由松手倒退几步,又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把雪儿从床上拖了下来。 他揪着雪儿的衣领向外大步就走,“朕不用明白!朕说你是夏雪竹,你就是!走,我这就让你去看看君无安的下场!朕看你只有亲眼看到君无安死了你才会甘心承认你是夏雪竹!” …… 仅着中衣的雪儿被锦丰漾拖到了冰天雪地的一个小山坡上。 寒风袭来,雪儿被冻得牙齿止不住地打颤。锦丰漾的心揪得跟什么似的,但就是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从山坡上向下看,正中画着类似太极图案的位置,君无安正闭眼躺在正中心。他的身上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雪,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显著,雪儿都要看不出那是谁了。 而且可以想见的是,如果君无安还是那样躺下去的话,冻死那是必然结果。 锦丰漾的心情多少恢复了点,“看,你知道君无安为什么睡在那里还没有醒的迹象吗?因为他正在做一个甜蜜的梦。那梦里有他最爱的夏雪竹,他将会在梦里和夏雪竹白头到老。而你,就在现实里陪我白头到老吧!哈哈哈。” 空旷的山野,那样的笑声只会让人恐怖,和悲凉。 “你醒醒吧,皇上!”雪儿妄想一巴掌打响锦丰漾,可惜手还碰到锦丰漾的脸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雪儿无声的笑了,“看吧,其实你知道我不是她的,不然,她打你,你也甘愿被打的吧?” 249 烧死老祖宗! 天光微微发白时,夏雪竹提着老祖宗回到了卿阿宛那里。 卿阿宛还是在原地那样佝偻着身子趴着,眼睛也紧闭着,看起来像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reads();。 但当老祖宗被夏雪竹扔到她的面前时,她立刻精神一振,白光小人呼一下就从头顶冒了出来。 卿阿宛扑过去就骑到老祖宗的身上一把掐住了她。 “醒来!你给我醒来!”小人尖叫着,卿阿宛本人则是掐着老祖宗的脖子剧烈地来回晃着。 夏雪竹无语地撇撇嘴,照这么个叫醒法的话,人会在醒来之前先被掐死的吧? 她上前一步,想着要不要帮忙时,就见卿阿宛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老祖宗的脸上。 牙飞出,血流出,人,醒了。 夏雪竹嘴角抽了抽,撤回了迈出去的那一步。 老祖宗睁开眼看到卿阿宛,第一反应就是一掌拍了过去。 然而这时的卿阿宛却不像不久前跟她对阵时只有防守之力的被动模样了。 人家根本没管老祖宗拍过去的掌,而是猛地加重了手指的力度,还在掐在老祖宗脖子上的手指。即使那白光小人不代为发言,老祖宗也能明白卿阿宛此举的意思:要死一起死! 老祖宗率先收回了掌,她还不想死啊!可要她白白受了一个不如她的人的威胁,她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目光扫过卿阿宛干枯瘦弱的手腕,老祖宗突然低头咬了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她除了能看清卿阿宛眼里的恨意,还能看到卿阿宛已经惨白如纸的脸色。 卿家人虽然能治愈外伤,可也只是让身体恢复正常而已,至于其肌体的正常功能,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卿阿宛曾经被她咬伤的手腕现在已经看不到伤口,但老祖宗相信,在卿阿宛为夏雪竹浪费了精力,又被她吸食了血液之后,眼前的卿阿宛不过是一时的反击得逞。绝对不可能撑过太久! 她就不信还真有力气掐死她了! 老祖宗拼着有可能先被掐死的危险低头咬了下去。 咔,一口正着。 她来不及细想,用力就吸。 卿阿宛脸色更白,手臂软下,跌坐在地。 老祖宗猖狂大笑,一伸手,掐住了卿阿宛的脖子,“阿宛,我曾救你一命,你就这样回报我?” 夏雪竹作势要冲上前,“放开我外婆!” “你给我站住!再向前一步,我就掐死她!”人质在手,老祖宗再次站回了事情的主导地位,“说!你刚才到底如何做的障眼法!” 卿阿宛仰起头,冲着老祖宗虚弱但得意的笑。白光小人代为发言,“怎么,你这是终于承认被我骗到了吗?老祖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从我让鹦鹉给皇上传信的时候就已经在算计你了么?” 老祖宗的脸色青的啊,卿阿宛说的她不是没在脑海里闪过念头,但她没相信reads();。她比别人多活了几十年的智商啊,怎么可能还有人能骗得到她!好像相信了就在证明她智商不如人似的,所以她才拒绝深想。 却没想到卿阿宛一语正中重心。 “你救我一命?老祖宗,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你摸着心口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是为了救我而救我吗?你为的明明就是蛇族的丹药!你明知道我为了得到那两颗药几乎死第二回,可你呢,在我拿到药回到卿家的那一刻,你就摆明了杀我留药之意。” 想起过去的回忆,卿阿宛依然觉得痛苦地好像就在昨天,“还好我事先留了个心眼,把药吞进了肚里,这才免遭你的毒手。你把我关进了地牢,隔绝了我跟卿家的一切,如果不是你一直没能从我这里拿到丹药,我会活到现在?” 夏雪竹惊叫,“啊,外婆,原来无安两年半前吃到的那颗药是你从蛇族得来的。怪不得呢,无安也说,卿家怎么可能用这么珍贵的药救他一命。” “我以不知道丹药在经过了进入身体又离开身体的过程后这药效还会不会在的理由诓骗老祖宗答应把药给无安送去。于是眼见无安异能大增的老祖宗贪心更胜了,她回到北元后就更加紧时间催我交出第二颗药。” 尽管卿阿宛被老祖宗掐着脖子掐到满脸通红,好像下一刻就能憋死,但因为替她说话的是白光小人,倒也不受掐着脖子的危险。 “你居然还有脸说那是救我!仪儿杀我是错认为我偏心,但到底是个痛快;而你呢,却是披救人的皮行杀人的实!还回报你?你不知道从我知道你的真实目的的时候,我一直想的就是如何杀了你么!” “所以你利用了鹦鹉利用了皇上?”老祖宗怒吼,“你怎么敢!你知不知道这会把卿家毁于一旦!” “我只知道只要你还活着,这卿家早晚也是个死!只要能杀了你,利用皇上又如何?!我特意把消息放出去,因为知道你必定会查到那只鹦鹉,然后查到皇上那里弄清一切,我为的就是把你引来这里!你果然出现了,也果然误以为那道红光就是夏雪竹的意识。但事实是,那道红光本就是雪儿姑娘的意识。你被骗了!而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真正的夏雪竹的意识终于顺利地和夏雪竹本人融合了!” 夏雪竹不得不暗暗惊叹,在这位老外婆出来之后,多少势力盯着,多少人盯着,可她偏偏算计到了所能算计的一切,让一切按着她自己的想法完美地一个接一个的实现了。撇除也被算计在内的不悦,这老太太为了卿家说是鞠躬尽瘁一点也不过分。 老祖宗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她强自挽回气场,“你就算如愿让夏雪竹恢复了又如何?你自己呢?你难道没有算到你自己会惨死当场还会被吸干血的结局?我成全你!” 她用力合拢手指,打定了主意要掐死卿阿宛。她以为会看到卿阿宛越来越上不来气的痛苦表情,哪知看到的却是卿阿宛比哭还难看但绝对真心的笑。 以及她自己骤然干瘪的手。 她怕老,怕死,所以一向注重保养,她的手顶多也就像三十妇人的手,她曾经以此为傲。但现在,不知何时,她的手竟像卿阿宛的一样干枯如树枝起来。 “啊!我的手!”突来的打击也让她顾不上掐死卿阿宛了,她迅速收手查看,在确定两只手都变得一样干枯之后,她立刻想到了这不对劲,这必须是有人做了手脚。 “阿宛,是不是你!”她再次欲掐向卿阿宛,但这次掐不到了,夏雪竹抓住机会冲了过来reads();。 一手抱卿阿宛,一手对着老祖宗打出了一掌。那掌是冲着老祖宗的脚下去打的,老祖宗上一刻还在嘲笑夏雪竹的准头如此不济,下一刻,在她的衣服被夏雪竹由下至上的掌风刮起,刮破的时候,她震惊了。 不是震惊春光外泄,而是震惊她的腿也像她的手一样干枯干瘪了。 那一眼看过去就像个*十的老妪,比眼前的卿阿宛更显老态。 老祖宗努力用异能自愈,然而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她终于受不了的崩溃出声, “不!哦不!这到底怎么回事?卿阿宛--” 卿阿宛对着她举起了同样干枯干瘪的手臂,“原因?原因你不是大概猜到了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远没有你年纪大,却比你显得那么老?你真信那是因为我费尽心血融合洗髓易经丹的副作用么?我曾经也以为是,但是,它不是。就像北元一直在传的那样,洗髓易经丹不是谁吃了,没异能的爆发异能,有异能的异能更高的。它太热,靠的就是燃烧体内的精气神才存活。有些人承受不住,当场就死了。而我,是小心地让它吞噬我的精气神,这才没有立下就死。” “老祖宗啊老祖宗,你刚才喝了我的血你忘了吗?等着吧,你马上也会变得像我一样老态龙钟!” “卿阿宛,我要你去死!”老祖宗身形骤然暴涨,双掌中心开始聚集起风暴。 白光小人突然飞到了夏雪竹的眼前,“夏雪竹,快把她打进阵法中!” “好咧。”夏雪竹一甩手,掌心冒出一把异能之剑,她不等老祖宗发射出风暴,她先冲着老祖宗削去了第一剑。 紧接着就是第二剑第三剑,剑剑快如流星,招招有着要见血的势在必行。 四肢开始老化的老祖宗越加不是对手了,很快就被夏雪竹逼退进了阵法之中。 “夏雪竹,闪开!” “是。” 夏雪竹外退,卿阿宛前进,她对着阵法之中的老祖宗甩出了掌心的血。 那血沾上老祖宗的脸,那脸瞬间长出了皱纹;那血沾上老祖宗的头发,那头发瞬间花白脱落。 普通人类可能需要六十年才能真正步入老态,而眼前的老祖宗却是在六十个眨眼之后就背驼,腿颤,双眼发花了。 老祖宗的惨叫声吓得初升的太阳都隐进了云朵里。 夏雪竹也看得肝颤了,同为女人,这是要生生老死么?太惊悚了。 卿阿宛却还没完,“夏雪竹,点火!” “哎?” “烧死她!她只有化成灰才不会再有机会自愈重生啊!” 这老太太还真是君无安的亲外婆!斩草除根的画风真是一样一样的。夏雪竹响亮答道,“是。” 一根点着的火折子轻松出现在掌心,对着老祖宗的方向一弹,老祖宗的身上,呼一下,起了人形大火。 250 欲迎还拒的夏雪竹 寒冷的冬天,炕烧得烫烫的,温热的酒就在床头,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君无安觉得哪怕就是现在死了,那也死而无憾了。 夏雪竹从被窝里坐起身来披衣服,“饿了吧?我去弄饭给你吃。火锅怎么样?” 光洁的藕臂自眼前一挥而过,君无安心动身动,向前小小一扑,就把才穿了一只袖子的夏雪竹又扑倒在了炕上。 “君无安,你干什么!”夏雪竹红着脸连忙制止明显有拱人意思的君无安。 君无安坏坏地扬眉,“哎?那你这样在我面前,我才要问你想干什么。” 温香软玉在怀,不想吃的那一定不是男人。 抬手就把夏雪竹才穿上的那只袖子又给捋下来了,君无安急色鬼般地嘟着嘴向前凑。 夏雪竹及时拿手挡住,“喂!这昨天都折腾一宿了,你真的不饿啊。” “饿,心饿。”拿手挡就拿手挡,真以为他只会亲胳膊呢? 掐腰,抱人,一滚,又滚回了被窝里reads();。被子蒙头盖上,他在昏暗的被窝里笑如色鬼,“娘子,为夫开吃了。” “君无安!喂……你慢点!嘤。” 夏雪竹的抵抗基本没撑了一个回合便兵败如山倒了。 意识涣散之时听到了君无安的最后一句话,“夏雪竹,你的欲迎还拒之术精进不少哦。” 再醒来,是午后了,外面的雪又飘起来了。 夏雪竹拖着酸痛的身子起来,“君无安,我饿了,我去弄点饭吃。” 眼角扫到夏雪竹身上的青青紫紫,君无安心疼的不行,却是一伸手就把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夏雪竹拖回了被窝。 “饿了?好办。我喂你!” 且战且胜,生命和谐。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夏雪竹睁开了眼,却连爬出被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有气无力地推君无安,“我要饿死了,你再不管饭吃我真的要饿死了。” 君无安单手撑着头看她,“会吗?你会死?我以为就算我死了你都不会死的。” 夏雪竹脸色一怔,“君无安?你在说什么?” “说你不过是我产生的一缕意念,没有生命的你,怎么会死!” “君无安!你胡说什么!”夏雪竹尖叫。 君无安伸手摸上她的脸,“触感真好,跟真的一样。别那么惊讶,这如果是夏雪竹本人的话,那女人可不会做出这般不大气的举止。” 一听这话,夏雪竹收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跟我在这里不好吗?不用为国事烦扰,不用跟人斗心斗智,最重要的是你想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这一夜一天你不是过得很爽吗?那么其他细节又何必在意。” 君无安已经起身穿衣,“平淡很好,幸福更好,但你不是她。跟她在一起,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依然甘之如饴。” 夏雪竹寸缕不着,闪身挡在君无安的面前,“你不是贪恋这具身体吗?你忍心跟它作别?” 君无安的反应是,手臂一挥,把夏雪竹挥倒在了炕上,“你该消失了。” 随着这句话,夏雪竹真的从脚开始消失了。 她无力反抗,绝望地喊出了最后一句话,“你到底怎么辨认得出这是梦境的?我明明没有露出破绽!” 背对着她的君无安停下外走的脚步,却没回话。 她产生于他的意念,这当然没有破绽。然而当这样的她跟真实的夏雪竹相比时,就不一样了。他的意念里的夏雪竹,永远不会对他的求欢说不,就算口头上说说,身体也会听话;但真正的夏雪竹是,她如果到了极限,那么一定会说不,她不会因为是他就一再的妥协。 缠绵一夜,他还可以理解成是夏雪竹也想他;但如果白天再闹一天外加饿肚子夏雪竹还没意见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夏雪竹不是真实的reads();。 君无安回头,果然看见炕上再无夏雪竹的身影了。 再看,炕也消失了。接着是屋子,小院。 他终于回到了那个真实的雪景中,此时的他正平躺在冰天雪地里。 阿嚏,好冷。 …… 一天一夜了,还没找到君无安的夏雪竹简直要疯了。 “再去找!你们都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夏雪竹冲着小红蛇们怒吼。 一群蛇只好听命再次钻进了雪地里。 卿阿宛头顶白光小人来看她,“雪竹啊,你快过来吃点东西。无安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他不会轻易栽在这里的。” “他当然绝对不会栽在这里,但这跟我担心他有关系吗?他是我男人,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一时找不到他我都担心!”找人未成的焦急让夏雪竹忽略了斟酌字句,“我可没有外婆那么心大,装得下整个卿家。我夏雪竹,天地万物就算都加起来放到我的面前,也抵不过一个君无安!我只要他!” “放肆,不准你这么这么跟家主说话!”一个卿家人大喝一声,一群卿家人对着夏雪竹怒目而视。 老祖宗死了,现在卿家最大的头儿当然就是卿阿宛了,大家恨不得削尖脑袋挤近前巴结。 夏雪竹本来就因找不到人而心中窝火,这一受刺激,立马决定不窝着了。 手臂一甩,掌心蹿出了一把异能之剑。那剑比正常的剑要长要宽,还周身泛着蓝蓝的幽光。 众人被剑的煞气吓得一怔之际,夏雪竹举起剑在自己和对面一群人中间狠狠劈了下去。 咔嚓嚓,地动山摇,在夏雪竹和卿家人中间竟产生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滚!”一群人不帮忙不说,还过来添堵!如果不是这是君无安的外婆家,她这一剑早就砍在他们的头上了。 “你你你,你放……放肆!”依然有人想在卿阿宛的面前出风头,可惜骇于那剑的杀气,他用来长脸的话结巴的不成形,反而更丢脸了。 夏雪竹果然大笑出声,长剑一指此人,“既然如此,你还不为了你的主子教训我?来啊!” 他敢来,她就敢杀! 那人当然不敢,正在尴尬地想着要如何扭转眼前的局面时,卿阿宛开口了,“退下!” 老祖宗刚死--在她的嘴里,是因为在治疗夏雪竹时脱力而死--卿家不宜再死人,否则家心难稳。 卿阿宛示意带来的人将食物和保暖衣物放下,“这些留给你用,如果你找到了无安,你们两个人就直接回尧天吧。不必再来卿家道别了!” 夏雪竹听傻了眼,这话里怎么就听不出半点感情呢? “再次郑重感谢外婆的救命之恩reads();。只是,孙媳妇想在离开北元前代君无安问您一句,您,真是无安的亲外婆么?”夏雪竹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君无安少年时寄宿卿家她是怕给君无安添事这才拒不亲近,可现在卿家已经是她一人独大了,她为什么还是这样?她明明是为了君无安才不惜拼命救了自己不是吗? 卿阿宛无声地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转身扬长而去。 其他卿家人立刻都跟在后边远去了。 夏雪竹几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人走远了,她跳过地缝来到了食物和衣物面前。 没人帮她,她需要这些。 食盒里放的都是一些方便携带又顶饿的食物,夏雪竹抓了一把牛肉干塞进嘴里,又去拿衣物。而当衣物一打开,一个信封先掉了出来。 夏雪竹保持警惕地捡起信封,看了看又摸了摸,在确定不像是危险品的时候才打了开来。而当她看到里面的纸张上所写的内容时,她顿时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分分钟能炸的节奏。 …… 雪儿再次回到了皇宫。 只不过这次是被锦丰漾偷偷地运回来的。 她再不是那个可以大摇大摆在皇宫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雪儿姑娘,她这次彻底地像一只金丝鸟雀一样被养了进来,还是圈养。 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一间屋子。三餐有人定时送来,从窗户送,人都不带进门的。锦丰漾偶尔会来看她,的脸。基本不跟她说话。 无论她如何开导他,如何劝戒他,甚至激怒他,锦丰漾就是不跟她说一句话。 但雪儿能看得出来,锦丰漾的脸色越来越阴郁了。而那阴郁,常常会带给她深深的不安。 被关的压抑,不安的笼罩,雪儿先是失眠,接着是厌食,最后发展到了绝食,崩溃。 她曾经的性子就有点自闭和阴沉,后来有了夏雪竹的意识参与进来后,在夏雪竹那么强的意识打压下,她蜷缩一角的自己的性子就更加的自闭和阴沉了。 意识回归,在缓过了一些夏雪竹在时的意识惯性后,她开始回归本态了。 负面情绪笼罩着她久久不散,她崩溃的开始自残。 先是疯狂的砸东西,没人理她。 她又激烈的以身撞门,撞窗户,外面的侍卫这才赶紧去通知了锦丰漾。 锦丰漾急急赶到时,雪儿都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了。 “来人,快传太医!”锦丰漾点了雪儿的定身穴,然后抱她放在了床上。 雪儿全身不能动了,只能空以眼神表达着自己被禁锢的愤怒。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凭什么关我!你有什么资格关我!我宁可死也不愿再被你当作玩物了!锦丰漾,你真恶心!” 251 你并不爱我 面对雪儿的愤怒,锦丰漾并不生气。 她骂他的,他径自安排太医仔细为她看诊包扎,完后还细细嘱咐太医不计成本的开最好的药给她,只为了防止她脸上留疤。 太医到后来看向雪儿的目光已经明显是嘲笑她不知好歹了。皇上是天,皇上宠谁那是天大的福分。这北元多少女人盼着被皇上重视,被皇上宠,可只有她做到了,她到底还在作什么?对,在以太医为代表的外人眼里,雪儿就是在无理取闹,就是在作! 她骂皇上,皇上细心照顾她。 她骂急了还冲皇上喷口水,皇上拿丝帕去擦拭她嘴角的口水印迹reads();。 她骂到口干舌燥了,皇上温柔地扶她坐起喂她喝水。 这已经不是宠妻了,更像是妻奴。 放眼全天下,哪个男人能为屋里的女人做到这些!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一国之君! 众人的目光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眼刀子,不要钱似的把把往雪儿的身上要害处扎,生生把雪儿从有声变成了无声。 她这一不说话,锦丰漾倒不适应了,“怎么?累了?那闭上眼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你会发现,朕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你恶心,你还可以继续骂。” 雪儿不说话,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很明亮,像夜晚最亮的星子。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那苦寒的家里时,她还以为自己死了他是来接她的天神。 然而事实证明:现实总是与人心背道而驰。 “为什么不说话?绝望了?绝望地寻死?准备一了百了?”锦丰漾稍停一下,俯身凑到了雪儿的耳边,“你的命是朕的!死不死的也是朕说了算!而现在,朕还没允许你死!” 雪儿还是不说话,她看他的脸。他的五官华丽而耀眼,她在被他带到上古的路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敢看他的脸。他的脸美的太不真实,她曾经生怕多看一眼就被蛊惑。 但如今,她不会了。 “皇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喜欢上你吗?” 雪儿突然开口,让锦丰漾一下子愣住了,他本能地重复道,“为什么?” “因为皇上从不曾真正的喜欢上我!” 锦丰漾这次更愣了,愣了好长时间后才鄙视道,“朕当然不会喜欢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个临时的替代品而已!” 雪儿也不生气,“对,我只是个替代品,皇上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夏小姐。可是皇上,你也从不曾真正喜欢过夏小姐呢。” “放肆!朕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有资格评价?”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呼在了雪儿的脸上。 屋内的人都懵了,他们听不见锦丰漾和雪儿的对话,只看得见皇上前一刻还对这位雪儿姑娘关怀备至,可是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这又是哪出? 雪儿当下就感受到了口腔内传来的腥味,但她却是比没挨打之前感觉更舒服了。只因为这一掌破了刚才的眼刀子阵。 “您是皇上,您自以为是的屈尊降贵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您的喜欢,不是让人感受到您的喜欢的喜欢,而是照着您怎么做怎么自己满意的标准来的。说白了,您不是喜欢人,您是喜欢喜欢人的您自己!” 她说的话很绕,但奇怪的是锦丰漾有那么一些听懂了。于是他的神情更见愤怒。 雪儿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您喜欢夏小姐,于是您找到了我这个替代品,问也不问我的意见就把我带离了家。您以为给我吃给我穿把我宠上天就是喜欢我,可是您从来不关心我是不是开心是不是愿意让您如此。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大的福分,我如果不接受就是不知好歹reads();。可是好歹的标准是掌握您的手里,掌握在大众的眼睛里,有谁问过我的好歹标准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没办法喜欢上您,这心里对您也是感激的,毕竟有了您,我才脱离了那个贫寒的家。可是我现在却发现,我连感激您都做不到了。”雪儿眼底的恨意就像雪球,明显地越滚越大。 “您为了自己一意孤行的喜欢就毁了我的一生,然后还让所有人唾弃是我不知好歹,是我的不对。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承担了一切,我是最无辜的,你却让所有人都把眼刀子戳向了我。皇上,这就是您的喜欢!您的喜欢是能生生逼死人的啊!夏小姐选了尧天之皇而没有选您简直是最正确的决定!”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这次打在了另一半脸上。 “你给朕闭嘴!”锦丰漾脸上的肉哆嗦着,一面是想发泄的愤怒,一面是不想失态的克制,这让他的表情有种厉鬼般的狰狞。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多卑鄙,不然当年不会留下夏雪竹的其中一缕意识。 可是,这能怪他吗?他就是先天的比君无安来的晚了,但他的爱不比君无安少啊,为什么夏雪竹就是看不到他对她的心意? 他爱她啊!他所做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他爱她啊! 他爱一个人,这有错吗? 锦丰漾一巴掌打过去没解气,回手就又要再打一巴掌。可当巴掌近到雪儿的脸前,他又堪堪停住了。 这张脸,他如何舍得再打! 雪儿像是知道他的心意似的鄙视看过去,“怎么?又下不去手了?舍不得了?可你舍不舍得的,你都已经打了两巴掌了,现在再犹豫,你装给谁看呢?皇上,您就没想过这是您和尧天之皇的区别吗?尧天之皇再怒,再气夏小姐,却是从来都舍不得动夏小姐一根头发的。而您,口口声声说着钟情于我的您,原来气起来也是跟一般无能的只会拿女人撒气的男人没什么区别的。” 雪儿的话就像锤子一样,重重地落在了锦丰漾的心上。锦丰漾呼吸一痛,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离开了床边。 “皇上,您走吧,奴婢死前真心不想再见您第二面了。”雪儿双眼盯着床顶,再不看锦丰漾了。 “你,你!”锦丰漾捂着胸口身体一晃,是黑衣及时上前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 “主子,属下这就杀了她!”黑衣一身杀气。 锦丰漾抬手制止她,杀容易,但得杀在时候上。 “回宫。把这里看紧了,一只蚊子也不能进来,一只老鼠也不能出去!” 锦丰漾向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雪儿,“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不是她!而她,注定是朕的!” 咣,门关上了。 屋内一片黑暗。 …… 锦丰漾回宫就把屋里的东西一通砸。 “我爱她错了吗?我给她的都是最好的,错了么?我为了她杀了我两个未成形的孩子,这还不算真爱?全北元都知道我最宠她,她居然说这一切都是只为了我自己?夏雪竹reads();!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视我的爱!” 咣,书架也被踹倒了。书架之前是桌案,桌案之上有蜡烛,某些书从书架上滑落的时候撞翻了烛台,蜡烛翻倒在书上,火苗嗖一下就蹿了起来。 “主子,小心!”黑衣急急上前,一把拉回锦丰漾的同时,抬腿还踩灭了烧到锦丰漾袍角上的火。“来人,灭火!” 事情虽突然,扑救却及时,很快屋内除了呛人的烟味,便是半点火苗都没有了。 黑衣跪在地上捧着锦丰漾烧坏的袍角自责道,“属下护卫不及,害主子威严受损,请主子责罚。” 锦丰漾像没听见似的嘿嘿笑,“黑衣,你说,朕错了么?” 黑衣心痛,脸上却看不出来,“皇上永远是对的!” “那她夏雪竹凭什么这么对我!”锦丰漾怒指雪儿宫的方向。 黑衣一咬牙,“皇上,那不是夏小姐,那是雪儿姑娘!她们不是一个人!” “啊,我知道,她们当然不是一个人。”锦丰漾蹲下来对上黑衣的眼睛,“那你说是她错还是我错?我哪里对她不好了?我哪里比不上君无安对她的心意了?她凭什么说我只是喜欢自己!” 锦丰漾仍然没有意识到,他早就无法分清夏雪竹和雪儿了。 可黑衣看得清,只是轮不到她点明。 “皇上,天色暗了,您该休息了。” “好。”锦丰漾躺好闭眼,任黑衣帮他盖好被子。 黑衣小松一口气,正要退出去的时候,锦丰漾又开口了。 没起身,没睁眼,昏暗的视界里,闭着眼说话的他很让人毛骨悚然。 “那批货算算日子也该到了,你留点心,到了就动手!” “是。”黑衣出去关门,然后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了。 …… 月到正中的时候,雪儿的点穴到点自解了。 桌子那传来了肉包子的香味,她却没有一点想吃的胃口。但她还是迅速挺身坐起,准备下床。 因为人有三急,她现在刚好有了其中之一,尿急。 可她忘了她已经一动不动的躺了多半夜了,这猛地抬腿下床,小腿是麻的,根本不听使唤,她膝盖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捶捶腿正要再起身,忽然床底下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雪儿,是我,夏雪竹。喂,你别回头啊!不知道你这房子周围眼线众多么?坐着别动,我说你听就好。你,要不要跟我去尧天定居呢?虽然没办法承诺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但姐妹二人结拜一下还是挺期待的。雪儿,跟我走吧,我给你介绍高富帅!” 252 夏雪竹,你跑的得了么? 夏雪竹的意识主导雪儿身体的时候,雪儿的意识是蜷缩在身体的角落全程围观的。 夏雪竹个性张扬自在,跟她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她从最初的惊奇,到后来的赞叹,再到现在的崇拜,与羡慕。 羡慕夏雪竹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羡慕夏雪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最羡慕的就是夏雪竹身边有一个君无安。 当她听完夏雪竹的话,她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跟夏雪竹去尧天的话,是不是又可以看到君无安了? 雪儿借着起身歪坐回了床边上,“你怎么来了?你完全好了?那……”她后面紧跟着就想问君无安也无事吧,但她及时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这是继那天抽离意识后的第一次见面,她重新得回了自己身体的主控权,想来夏雪竹应该也无事了。可是她记得离开那里时,君无安是被锦丰漾暗算了的,那君无安现在呢? 她担心他。 但拒绝想其中的原因。 雪儿也怕引来了四周眼线的注意,于是把声音压得很低。夏雪竹又是躲在雪儿的床下,于是这未完的后半句被卡,夏雪竹也没听出来。 “这还用问?你看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还不能证明姐的实力?”夏雪竹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喂,你要不要跟我走?锦丰漾那货完全不是当年我认识的模样了,跟他不会幸福的。跟我走吧!” 雪儿很想问一句“跟你走你能保证我就会幸福么?如果我想要的幸福恰恰是你最不愿分享的呢”,但她一开口却是,“为什么?你我并无交情reads();。” 夏雪竹不乐意了,“喂,雪儿姑娘,你这话可是很见外哦。怎么说你的身体都是被我用了两年多,这都能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么,还真舍不得锦丰漾?” “没有!我跟你走。”她对北元早就没有了任何留恋,到尧天的话,至少那里还有一个君无安。 雪儿深吸一口气,“皇后娘娘,我们怎么走?奴婢应该做些什么?”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身份悬殊,一定要记得自己的本分,万万不可以变成锦丰漾那样的人。 “哎?我说你见外,你还见外来上瘾了是不是?这都什么鬼称呼?你就不能……”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啊,现在的雪儿已经不是那个自己了,回归本人的她有着这个时代的意识,当然会对身份很介意。“算了,这些出去之后再说。看到你桌上的包子没?先去吃饱了,然后过来躺下睡觉。” “睡觉?”雪儿惊讶,睡觉还能睡出去? 夏雪竹嘿嘿傻乐,“你不睡觉,外面的眼线如何因为你睡了他们才能放松警惕也睡觉?睡吧,睡睡更健康。” …… 冬天的夜晚更冷了,再加上最近接连下了几场雪,以至于上古城自天色暗下来之后街上就只影皆无了。 于是当有车轮声响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时,煞是明显。 “哥几个,再加把劲儿的,货运到地儿之后,我们就能好吃好喝的过个好年了。” “大哥,不是我们不加劲儿,而是你看这天寒地冻的,我们一路过来都没停下喝口热水吃口热饭。现在我们总算回到自己的地盘了,交货那就是下一刻的事情,在那之前,您就不能让我们缓一下的么?这脚丫子都冻僵了,再这么硬赶路,我怕哥几个还没得到好吃好喝的就得把自己先报销了!” “对啊,大哥,让兄弟们小歇一下吧。” 几个人一起劝说,身为大哥的人被说动了。他也又冷又饿啊! “好,那大家去一个带后院的客栈。先说好了,每个人都不得离开自己的马车,我们就连人带车一起进客栈的后院,然后大家吃口热饭就马上赶路。反正一路都忍了,也不差最后这点儿了。兄弟们加油!大把银子马上就能找我们来了。” 最后一句话炒热了气氛,大家兴奋不已地来到了一家带后院的客栈。哪怕掌柜的是为了支应他们只把剩饭热了热就端了过来,他们还是吃得热火朝天。 当大哥的还万分豪爽的多给了掌银,弄得掌柜的还以为半夜接的这客是不是有病。 一行人又赶着马车出了客栈,老四打趣当大哥的,“大哥,你行啊,钱还没到手,这谱倒是先学会了。” 当大哥的一挺胸膛,也不解释,“嗯,先练练手。” “哟,大哥这是承认了?” “意思就是这一趟镖我们真能得到大哥说的那个数目了?” 当大哥的得意地一挑眉毛,正要肯定的回答时,老四跳了过来,“大哥,尿急,你等等我啊,等我尿完了回来再说啊reads();。” 他说着就往旁边的胡同里钻,当大哥的急急出声,“别走远了,就近就行。谁不知道谁啊。” “知道了大哥。”老四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半个身子露在胡同外能让外面的人看见。 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大家都默契地别开了头。一个生理代谢,谁有心情欣赏。 很快,声音停止了。 当大哥的头也没回,“老四,跟上!前面就是交货地,我们可别迟到。” “知道了大哥。”老四坐回了他的马车上。 一行人伴着吱呀呀的车轮声渐行渐远了。 …… 北元皇宫。 黑衣叫醒了正在熟睡的锦丰漾,“主子,货到了。” “嗯,你去付尾款。” “是。” 黑衣出门,锦丰漾睁眼看了会儿床顶,又继续睡下了。 可是感觉没睡多大一会儿就听得门“哐”一声被撞开了,他猛地睁眼,正好看到了黑衣大惊失色的脸,“主子,马车内的箱子都是空的!” “什么?”锦丰漾挺身坐起,“那货呢?不是说一路都封着没给打开过吗?” 黑衣跪在地上不知怎么说,“押镖来的人说了,这一路什么意外也没有,也一直谨记要求绝对没有打开过一次,可是那箱子里的东西的确没有了。” “一群废物!” 哗啦,锦丰漾劈碎了一套桌椅。 黑衣问,“主子,那我们现在?” “走,去看看!” 锦丰漾披上衣服,连夜赶到了宫外的某间民居。 院里,重重侍卫的包围下,刚才还幻想着马上就能拿到黄金白银的人们此时却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老四问大哥,“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来了这里就有人收货然后就给钱让我们回家的么?可这这这,算怎么回事?” “嘘,你给我闭嘴!我怎么知道!” “哎,大哥?不是你亲手接的生意么?你连雇主的基本情况都没了解就接了?” “大哥,你要害死我们了。” “都给我闭嘴!生意是我接的,可是你们在听说人家给的钱不少的时候,不是谁都没有怀疑什么吗?你们有资格现在怪我一个人?还是快想想解决办法吧。”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群人正在懵圈中,锦丰漾到了。 “皇上驾到,跪--” “什么?皇皇皇……皇上?”看到一身紫色龙袍出现的锦丰漾,再看到一众跪下的侍卫们,这群人彻底死机了reads();。 锦丰漾却是看都不看他们,直接来到了马车前。车帘都高高的掀起着,里面打开的木箱一目了然,全是空的。 锦丰漾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爆露。 黑衣凑上前小声道,“皇上,会不会是那两个人察觉了,及时做了手脚?” 锦丰漾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打个响指,两个黑衣人现身。 “半山腰上的男人呢?” “还在躺着。” “女人呢?” “还在疯了似的寻找。” “退下。” 两个黑衣人又消失了。 黑衣更疑惑了,“不是他们?那么还能有谁能瞒过眼线把这么多东西都悄无声息地运走?” 锦丰漾没回答,转身外走,“灭口!” “是。” 黑衣指挥,侍卫们一涌而上,可怜这群运货人半点反抗都没来得及施展就都魂归黄泉了。 血腥味在清冷的雪夜越加明显,锦丰漾深吸一口气,笑了。 黑衣吓了一跳,“主子?”这事儿办砸了,主子为什么却笑了? 锦丰漾心情不错的拍拍黑衣的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走,回宫,这第二批货也该到了。” “什么?”黑衣已经完全跟不上锦丰漾的思路了。什么时候有第二批货了?她怎么不知道? 等他们回到皇宫,这第二批货果然像锦丰漾说的那样完好无缺的到了。他表示很高兴,可就在这时,他也收到了雪儿姑娘已经不见了的坏消息。 锦丰漾也顾不得第二批货了,他纵身就往雪儿宫里赶。 宫门外早就跪了一地的人,看到锦丰漾到了莫不叩头乞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们真的不知道雪儿姑娘什么时候走的,奴婢们直的不知道啊。” “一群废物,杀!” 锦丰漾令到,黑衣的剑就到了,一群鲜活的人眨眼间就了无呼吸了。 锦丰漾来到了床边,被子掀开,露出了床中间一个大洞,大洞打通到了床底,下面接一条遂道。遂道很黑,看不清通向了哪里。 黑衣长剑一甩,“主子,属下帮您追!” “不必!朕自有办法让她,或者她们自行现身。” 夏雪竹,你跑的得了么? 253 怀疑的种子开花啦 雪儿跟着夏雪竹逃离了皇宫,在一家客栈落了脚。 屋内早就摆好了美味佳肴,夏雪竹进门拍拍身上的土后就坐到桌前大吃特吃起来,抽空还招呼雪儿一起吃。毕竟是沿着遂道爬出来的,体力活啊。 雪儿却僵硬的站着,一步也没敢动。因为那桌前除了夏雪竹外,还有着一群小红蛇。 就是这群小红蛇挖出了遂道才让她得以悄无声息的逃出皇宫,它们也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可是感激归感激,那到底是毒蛇啊,这同桌共餐的话,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被毒死。 “呃,皇后娘娘,奴婢还不饿,您随意reads();。” 夏雪竹也没当回事,随意点点头,一挥手,干脆招呼所有小红蛇都蹿上了桌面更放开吃了。 雪儿不由自主地吓退一步,亲眼看见夏雪竹和一条小红蛇分食了一只鸡腿。 “呃,皇后娘娘,现在是冬天吧?这些蛇们不需要冬眠的么?” “嗯,它们被特殊改造过,整个蛇生再不会冬眠了。” 呃?改造?蛇也能改造?而就算能,这毒也不能被改造完吧?雪儿壮着胆子凑近夏雪竹,“皇后娘娘,这红蛇有毒的吧?”她就不怕被毒死? “当然!”夏雪竹骄傲地一挺胸脯,“要没毒我还不要它们呢!” 像是听懂了夏雪竹的话似的,小红蛇们齐齐停下吃的动作然后吐出了红红的舌信子,好像在说它们毒大着呢。 雪儿抹一把额头渗出的汗,她那话不是字面意思,这位聪明过人的皇后娘娘不是没听出来吧? “皇后娘娘,您……它们……为了大家吃好喝好,这是不是分开桌吃更好?” 夏雪竹这才反应过来,“哈哈,雪儿,原来你是怕有毒才不敢过来吃的啊。你放心好了,它们可是我的人,啊不,我的蛇,它们不会毒我和我的朋友的。你快坐下吧,给,这第二只鸡腿给你。” 雪儿被硬拖了坐下,被硬塞进手里一只鸡腿,可是她终究没胆子冒这个生死之险。 “敢问皇后娘娘,然后呢?我们明天就离开上古启程尧天么?”那君无安呢?什么时候跟她和夏雪竹汇合? 雪儿的声音是把她自己都惊到了的急切。 她怎么可以如此期待救命恩人的男人?!太表脸了!她该死! 夏雪竹却只当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抱歉雪儿,我们还要等一个人,等他到了我们才能启程回尧天。” 雪儿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要等的人是君无安,她很想接着这个话茬儿继续聊一些君无安,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没有这个资格。 “好。”她应一声,起身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一副专心等的样子。 夏雪竹把嘴里的骨头吐到桌上,不乐意了,“这还怎么聊天?雪儿,你就不能顺着话题问问我要等的是谁吗?这屋子里就咱俩啊,你不给个梯子的话我怎么顺着爬?拜托,你也学学如何交谈不冷场好么?” 哎?雪儿抽抽嘴角,她都知道提前避讳,这位可倒好,主动给送上门了。 “好吧,那敢问皇后娘娘,您等的是哪位高人?” “什么高人,就是君无安那个混蛋王八蛋!” 夏雪竹一拳头锤在桌面上,吓得小红蛇们差点噎到。 雪儿乐意从善如流,继续递梯子,“呃,君……尧天之皇是做了什么让皇后娘娘如此生气的事情?” “还记得那天从你身上把我的意识抽回来的事情吧,他不是被抢走你的锦丰漾引开了么?我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去找他了,可是东找西找,小红蛇们都快要把那座山扒一层皮了,他倒好,竟是早就离开了才传了信息给我reads();!枉我那几天担心他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他却早就脱困自由去了。你说他是不是混蛋王八蛋?” 雪儿没接茬儿。一是这事关君无安的性质问题,她可没有资格做评判。二是,夏雪竹这一脸的红光满面,哪里有半分像吃不好睡不好的了?这让雪儿实在不能昧着心做肯定附和。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尧天之皇已经脱困了?”不管怎么说,这一事实还是让雪儿的心平静下来不少,这聊天也就显得自然了些,“实不相瞒,奴婢被锦皇带离那山的时候曾经见过尧皇一面,他像是在雪地上睡着了,一动不动。奴婢惭愧,当时未能帮上一点忙。” “跟你有什么关系,全是锦丰漾那个变态搞的鬼。他等着,等君无安回来的时候,一定灭了他!”夏雪竹狠狠咬下一块鱼头。 雪儿干巴巴地小声开口道,“皇后娘娘,锦皇是喜欢你的,你知道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你才搞出来的。他……” “停!不是想给他洗白吧?”雪儿剧烈摇头,夏雪竹这才接着道,“喜欢人没错,但他不该因为他的喜欢就让别人付出代价!锦丰漾变了,我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虽轻浮骚包,但却不至于风流下作。可看看现在,他这是准备不计任何代价以达成他的喜欢吗?那么我只能说,他要付出的代价一定包括他的命!” 因为他对她的感情,她就会手软吗?别做梦了!他兀自出现打扰了她的人生,他不找她算账她都要找过去的! 雪儿被夏雪竹冲天的气场闪得直眨眼。这得是多么强大的自信才能说得出这番话!而她面对锦丰漾的禁锢也只能小表达一下愤慨而已,这位则是准备反杀相报的狠辣。 不得不承认这样快意恩仇的性格实在很耀人眼睛。她是女人都移不开视线了,更别说如锦丰漾之流的男人了。 还有君无安,他能遇到夏雪竹,以及夏雪竹能遇到他,这都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最大幸运啊。 雪儿情绪低落下来,缓缓地倒在了床上。 夏雪竹没明白,“哎?你怎么躺下了?我还想跟你多说会儿话呢。” “抱歉皇后娘娘,奴婢累了。” “啊,这样啊,那你睡吧。等君无安回来后,我再叫醒你。” “好的,谢谢皇后娘娘。” “我说,你能不能不把皇后娘娘啊,奴婢什么的挂在嘴边上?这让我听着实在难受。” “娘娘,礼不可废!” “得,随你吧。” 夏雪竹把吃东西的声音放低了,雪儿在床上翻个身,死死压住了那条开始开出紫色小花朵的手臂。 …… 一觉到天大亮。 雪儿睁眼先看手臂,紫色花朵消失了,她的手臂正常的就像昨晚看到的也许只是一场梦。 “皇后娘娘?”夏雪竹并不在屋内,她起身准备去外面找找,可这一开门,迎面走来了君无安reads();。 君无安今天依然是一身艳红的衣袍,上绣浓烈妖冶的彼岸花。其实他的华丽穿着风跟锦丰漾相比,真是不相上下,但仅仅是因为人的气质不同,便造就了锦丰漾的阴冷,他却是高不可攀。 至于脸,压根没胆把目光移到脖领以上,雪儿已经双膝跪地,“奴婢叩见尧皇。” 君无安没吱声,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屋。 一见屋内夏雪竹不在,他转身就要再出来,雪儿灵光一现,及时开了口,“皇后娘娘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尧皇请稍等。” 听到这句话,君无安的目光由上到下扫她一眼,一转身,坐到了桌前。 这是意识归位之后君无安跟雪儿的第一次见面。 君无安不能否认在看到雪儿的第一眼,有点尴尬来着。毕竟前一阵子是把她当夏雪竹相处来着,虽然没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但言语亲密无间倒是时常有之。结果现在再见,人还是那人,本质却换了,这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可当雪儿这话一出,君无安敏感的心一紧,尴尬烟消云散了。她不是夏雪竹!她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女人!而这女人刚才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对他…… “你怎么在这里。” 不痛不痒的声调,翻译成“你怎么还不走”简直太正常。 雪儿心一抖,手臂上竟传来了一种撕裂的疼痛,她脸色一变,把手臂背到了身后,“尧皇稍等,奴婢这就去找皇后娘娘。” “站住。” 一道劲风从君无安的指间弹出,正中雪儿手肘位置的外衫。 嘶啦,外衫破裂,雪儿的小手臂暴露在了空气中。而在那手臂中央,正开出一只紫色的小花朵。 君无安立刻想起了阿娇曾经提过的,他纵身一跳来到雪儿的面前,伸手就去抓雪儿的手臂。 雪儿本能地后退不让抓,“尧皇,奴婢没事的,奴婢这就去找皇后娘娘。” 她掉头就向门外跑。 可是在君无安的面前,她怎么可能跑得了。 君无安再射出一道劲风击在雪儿的脚踝处,雪儿身子一歪摔倒在了门口。 君无安俯身低下,这次不容拒绝地抓住了雪儿的手臂。 正要开口问这是什么,却听得门外传来了夏雪竹的声音,“君!无!安!你在做什么!” 雪儿摔倒时是头朝外的,开了紫色花朵的手臂在内,是以夏雪竹从外面看过来,根本看不到那条开了花的手臂。 以她的角度,那就是君无安抓住了雪儿的手臂,手臂上的衣服还没有了,雪儿还是头朝外欲向外跑的架势。不是她不坚信她和君无安的深厚感情,而是眼前的事情实在令人压不住心里怀疑的种子。 254 你还不如不回来! “君无安,不许你杀雪儿!”夏雪竹大喊一声,身向前纵。 意识各归各位,双方立场明确,夏雪竹几乎是瞬间以为君无安杀性上来了要下杀手。 雪儿准备解释的话已经冲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好吧,真轮不到她解释什么。 君无安差点忍不住翻个深情的小白眼,及时在夏雪竹拳头到达之前举起了雪儿的手臂。 空有其形而无其体的紫色小花朵正正撞入夏雪竹的视线。 “啊!这是什么?”夏雪竹刹住了车,她看雪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锦丰漾的异能之花吧?” “是。”知道瞒不住了,雪儿实话实说。 “可是,怎么会?”夏雪竹惊讶地拿手去戳那花朵,虽看着没有实体,但戳过去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那花有存在感的reads();。凝神闻了一下,居然还能感觉到淡淡的清香。 再看雪儿的手臂,没伤口,没出血,还真像土地里长出了一支花那么自然。“我记得那时候这花不是进入身体就消失的么?怎么现在倒成了从身体中长出来的了?” 雪儿收回手臂拿另一支手臂抱好,侧转身子不愿再让君无安看到,“禀皇后娘娘,奴婢并不知其中原由。” “嗯,这等进阶了的异能智商如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你。我问的是君无安。” 雪儿:“……”她刚才怎么没借机假装被辱呢! 君无安已经背手坐回桌前,“锦丰漾什么时候在你手臂上种的花?” “禀尧皇,奴婢不知。”雪儿恭敬作答。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晚,就是……” 雪儿说到一半,被夏雪竹抢答,“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昨晚我想跟你聊天结果你却说累了想休息的时候?” 雪儿被夏雪竹的敏锐吓了一下,“是。”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夏雪竹横跨一步勾住了雪儿的脖子。 雪儿:“……”她把自己当朋友,自己却想分享她的男人……恨自己! “君无安快看,花朵长大了!”看着刚才还食指长短的小花朵,一眨眼就又长高了半指长,夏雪竹惊叫了起来。 雪儿脸色一白,抱着手臂原地蹲了下去。 “雪儿?你怎么了?疼吗?”夏雪竹不理解。 君无安扫一眼以头顶示人的雪儿,“花朵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雪儿的脑门上开始渗出了大颗的汗珠,“什么也没想!” 夏雪竹渐渐理解了,“锦丰漾的异能之花本就从属于意识异能之类,所以它要依存人的意识出现。君无安,你在怀疑这跟雪儿的心理活动有关系吗?” “不是怀疑,是肯定!”尤其是在看到雪儿额头冒出了紧张汗珠的时候。 夏雪竹蹲在雪儿的身边,“你在想什么?是哪种心理活动驱使了这异能之花的出现?你快说出来,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啊。” 雪儿盯着夏雪竹的眼睛好半天,夏雪竹眼神里帮忙的意思越明显,她就觉得手臂上的花朵越压抑不住。 “谢娘娘关心,奴婢没事。” 夏雪竹还想再说什么,雪儿却抱着手臂很快跑走了。她下意识地要追,却被君无安喊住了。 “我有事问你,你过来。”话说得随意,动作却粗暴,他手掌一翻,直接以内力把夏雪竹吸到了眼前,眼睛也危险地眯了起来,“不是留言说让你先离开上古的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他这一问,夏雪竹也来气了reads();。 他不是掐着她的腰么?她上手就揪住了他的脖领子,“那你呢?你明明知道我那么担心你那么着急地找你,你为什么脸都不露一下就只留言?” 那天打开卿阿宛留下的衣物时看到的信件就是君无安留下的,上面写明了他无事,并交代她以最快的时间离开上古。她当时看到就火气噌噌冒了,他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值得先舍下她去办?他诚心找架吵是不是?她的意识刚刚回归啊,他不应该像她一样第一个念头是找到对方抱抱的么? “所以你跟我赌气,非但没走,还去了皇宫把那位偷了出来?”君无安很难对再见雪儿的事情表示欢迎,毕竟撇除了夏雪竹的意识之后,那位的身份就只是锦丰漾的女人。别的男人的女人,他有什么好需要重逢的! “那怎么能是偷!我那是挽救失足妇女于水火!就冲她那张跟我差不多的脸,我也不能让她的人生毁在锦变态的手里!” “毁?什么是毁?什么又是挽救?谁定的标准?你吗?你问过别人的意见了?你怎么知道你认为的毁不是别人眼中的幸福?夏雪竹!她跟你没关系!如果只凭一张脸就让你圣母心发作的话,那么以后是不是随便遇到一个跟你面容相似的人你都要负责其一生,让其过上你所认为的幸福生活?夏雪竹,你不是救世主!” “君无安,你过分!我做事不用你教!你别忘了,这件事可是发生在你无故消失之后的!如果你没有无故消失,我怎么会有时间去想别的去做别的!雪儿都没说我做错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君无安,你还不如不回来!” 夏雪竹冲君无安吼完最后一句,跑走了。 “夏雪竹,你给我回来!” 君无安也吼,但夏雪竹只当没听见。 君无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过去,但已经看不到夏雪竹的身影了。于是脸色变得越加阴沉了,锦丰漾! “影卫听令。” “是。”无人现身,声音却震天。 “把刚救回来的第一批货再还回去!” “哎?是!” …… 雪儿主动回到了皇宫。 锦丰漾就在屋内等她,桌上的饭都还冒着热气,好像早就算准了她能回来似的。 “雪儿,出去玩了一圈累了吧?来,快吃饭。”锦丰漾亲自帮她布菜,“不过,怎么是你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么?” 雪儿半敛着眼皮,实在不怎么想看锦丰漾那张脸,“皇上在期待看到谁?尧天的皇后娘娘吗?以为我会像您一样因自己的贪心就挑拨别人的感情?皇上,您高估奴婢了,奴婢没那么大的胆子。” 锦丰漾一点都不因为雪儿的冷嘲热讽而生气,“来,先喝碗汤暖暖身子。雪儿的能力大着呢,朕可不许你如此看轻自己。” 一碗热汤递到雪儿的面前,雪儿举起长出花的手臂砸过去。 咣,碗碎汤洒,她的手臂也被烫得立下红肿起来,可是手臂上的花朵却不见一点受损,依然长势良好reads();。 锦丰漾笑笑,再盛一碗端过去,“没关系,别心疼碗,你尽管砸,朕的国库都够你砸到百年还有剩的。” “锦丰漾!”雪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放肆!”旁边的小太监上前替主子撑场。 锦丰漾却摆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下,“嗯,这个称呼不错,你能感觉到朕是真心喜欢你这么称呼朕的吧?” 雪儿气得说不上话来,喘了半天后才道,“你不就是放不下这张脸吗?我认了!我不会再走了,会陪你直到你死!你把花朵撤出来吧!我陪你!” 雪儿自以为做出了认输的最大诚意,哪知却迎来了锦丰漾更疯狂的大笑。 “你陪朕?你有资格么?你之于朕的意义还不如那朵花!” “你!”雪儿看看手臂,再看看他,“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能利用我什么,但我告诉你,我再不会被你利用了!这手臂,我不要了!” 开花的手臂放在桌上,雪儿另一只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块碎瓷片,然后二话不说就当成刀向下狠砍了过去。 周围在侍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吓傻了,自己砍自己的手?什么仇什么怨? 眼看着就要血溅当场,半空中蹿来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雪儿住手!” 夏雪竹赶到了。 凌空以异能之剑劈下,饭桌被劈散架,雪儿开花的手臂没了支撑点自然落下,另一只手的碎瓷片跟着也落了空。 雪儿扭头看向夏雪竹,“皇后娘娘!你怎么能来这里!快走啊!” 锦丰漾眼中含泪,一摆手,“来人,另备一桌更丰盛的宴席!” 夏雪竹安慰地拍拍雪儿的手,“放心,既然我答应了要带你去尧天过新生活,那我一定说到做到!” 锦丰漾殷勤搭话,“雪儿要过新生活我绝对举双手欢迎,只是这北元也不可一日无后不是?要不,你留下来替换她?” 夏雪竹将雪儿护在身后,这才目光对上锦丰漾。 这应该算是当年花妖之战后的第一次意义上的重逢了。 对方的脸还是曾经的脸,只是这眼神,却都变了。 夏雪竹目光无波,像看陌生人,“锦丰漾,就那么想留下我么?不惜活得扭曲了自己?” 锦丰漾眼波潮涌,想拥有的*在见到完整的夏雪竹后立刻变成了无底黑洞,吞噬着他的自我,“是,只要有你,我就是扭曲了自己又如何!” 夏雪竹一甩手臂,异能之剑出现,“看来只能硬闯了!” 锦丰漾笑着摇头,“别这样,你至少应该先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丰盛的宴席再动手也不迟不是么?来人,上菜!” 255 开花的阿娇 上来的不是菜,而是-- “娘--” 阿娇。 阿娇身穿缎面小花袄,外披雪白貂皮的坎肩,足蹬鹿皮小软靴,一看就是个养在蜜罐里的宝。 一张小脸白胖盈润,一头长发挽成双髻分在头顶两边,可爱到了极点。 她看到夏雪竹就张开双臂向夏雪竹跑了过来,大大的笑脸都要能融化掉周围的冰雪。 夏雪竹看到她却是当即脸色大变,因为在她的眼里,阿娇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北元,出现在皇宫,这铁定不是什么被请邀请来做客的正常事啊。 “阿娇!”夏雪竹惊喝一声,拔地而起,一道光似的闪出,又一道光似的闪回,只不过这一闪一回之间怀里多了一个阿娇。 阿娇窝在夏雪竹的怀里拍手喝彩,“娘好棒,阿娇喜欢!我们再来一次吧!” 夏雪竹:…… 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儿到底是随了谁呢! “锦丰漾!你竟敢绑来阿娇威胁我!我劈了你!” 夏雪竹不由分说举起手里的异能之剑劈了下去,咔嚓,地面被劈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北元皇宫的人吓尿了一大半,这是什么异能? 锦丰漾及时躲开,一脸受伤,“夏雪竹!你怎么可以问也不问我就给我扣这么大一项罪名!你曾经不是最憎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下定论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也要变成你曾经憎恨的人!” 控诉的意味太浓重,让夏雪竹短暂怔忡,呃,难道是她搞错了? “锦丰漾,那我问你,阿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你的皇宫里?她真不是你绑来用于威胁我的?” “不是reads();!”锦丰漾回答的又快又肯定,“我绝对没让人绑她!” 前半句话出来,夏雪竹小松一口气,正想夸锦丰漾做事还是有底线的时候,这时听到了后半句话,夏雪竹的火一下子就从脚底烧到了头顶。 “原来你的‘不是’只是不是‘绑’来的意思?锦丰漾,你这是跟我玩文字游戏?你怎么不去死--” 咔嚓,又一道地缝延伸开来。这次延伸的方向正对房间中间,轰隆哗啦,房屋倒塌。雪儿宫作为北元皇宫最精致的一座,就这么被夏雪竹一剑毁成了废墟。 “保护皇上--”黑衣举着剑高喊,对夏雪竹怒目而视的样子像极了如果不是还没有收到锦丰漾的命令她早就冲过来跟夏雪竹拼命了。 锦丰漾却拍拍黑衣的肩膀,示意她站到他的身后。“夏雪竹,这怎么能算是文字游戏?是我绑来的,我绝不会不承认;不是我绑来的,你把罪名扣在我头上那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认!我要你,不惜一切手段,我的目的光明正大,我还需要咬文嚼字跟你占这一点便宜?” 夏雪竹:…… 是她错了!她怎么会以为跟一个变态能说得通道理呢? “阿娇,雪儿,我们走!”又是一道异能之剑劈下去,劈退北元侍卫后,夏雪竹一手抱着阿娇,一手拉着雪儿转身向外走。 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大门口,夏雪竹站住了。 不是被人挡住了。 恰恰相反的是,因为没人挡。 这太奇怪了,锦丰漾怎么可能让她们顺利离开! 夏雪竹转回身看向锦丰漾,后者对她对她做个友好的挥手姿势,然后指了指阿娇的手臂。 夏雪竹灵光一现,想起了雪儿的手臂,然后她一把捋起了阿娇的衣袖。 只见阿娇的小手臂上果然有着跟雪儿一样的小花朵。只是阿娇的比起雪儿手臂上长出的要小很多,看起来更像是一颗豆子刚刚发出的芽儿。 雪儿忍不住惊呼一声,“你太残忍了!怎么可以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夏雪竹因雪儿的惊讶而后怕,“会疼吗?有副作用吗?会对身体有害吗?你快告诉我啊!” 雪儿先把阿娇的衣袖拉好,这才谨慎道,“会疼。” 夏雪竹眉头一拧杀气暴涨,雪儿赶紧补充,“只有发作时会疼,其他时间无碍的。” “那副作用呢?” “暂时还不知。” “对身体有害吗?” “也不知。”雪儿扫一眼自己的手臂,“你知道的,我也是刚刚发现自己的情况,只在昨晚和今早发作时,就是花朵长出皮肤表面的时候,才疼了两次。其他的副作用啊伤害什么的,我暂时还没感受过reads();。” 即使她这么说,夏雪竹的神经也不敢放松,“那疼起来的时候有多疼?” 雪儿沉默了。至少是小孩子承受不住的那种疼,只是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这回夏雪竹默了。她大概猜得到不会很轻松,不然雪儿不会什么也不说。 半晌,“帮我照看一下。”她把阿娇交到雪儿的怀里,“锦丰漾,我要你的命。” 夏雪竹身剑合一,运用全身功力攻向了锦丰漾的方向,异能之剑的剑光扫过地面,地面上的积雪都被带得飞扬而起。 黑衣闪身上前欲保护,锦丰漾一伸手拦住了她。 “雪竹啊,此生如不能与你同生共死,那么由你的女儿同我一起共赴黄泉,我也死得瞑目了。” 夏雪竹的异能之剑停在了距离锦丰漾一尺的距离。他死随时随地都可以,但阿娇可不能因为这个变态就…… 夏雪竹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活吞了眼前的锦丰漾,她深呼吸数不清次才得以顺利开口,“说,让那花消失的条件!” 锦丰漾一摊手,脸上是胜利的笑,“这还用问吗?留下,陪我,直到百年。” …… 卿家。 君无安偷偷地来见了卿阿宛。 第一眼就跪下了,“外孙不孝,请求外婆的饶恕。” 卿阿宛盘腿坐在众位卿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一个字也不说,一眼也没回。 君无安自动起身,“外婆,这北元,外孙要定了。因此,这是最后一次来卿家看您了。您多保重,外孙告辞!” 就像来时悄无声息一样,君无安走的也是悄无声息。 他走了之后卿阿宛才转身看向了门口,他这是已经不满足北元是附属国了吧?战争终究要再次打响了么? 最后谁胜谁负她不在乎,她只要北元上古的卿家再继续百年不倒。 …… 君无安第一次召集起了布了多少年在上古的所有明线暗线。 有家财万贯的商人,有人人喊打的官员,有快要饿死的乞丐,有阳奉阴违的太监,等等等等。 “情况。” “被威胁留住北元皇上的寝宫了。” 气温陡然降到零点以下,某个机灵的眼线又赶快补充,“皇后娘娘,娇公主,以及雪儿姑娘三人一起。” 虽然那两个不顶什么用,但总比一个人被留住感觉更安全一些。 气温稍稍回升。 火影摩拳擦掌,“主子,您说句话reads();!我们这就去把皇后娘娘救回您的怀抱。” “不急。”君无安背着手走了两步,“第一批货呢?送回去了?” “是。” “那皇宫那块基本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去做这个。”君无安把火影叫到近前低声嘀咕了一会儿,火影听得如中了彩票般兴奋,然后带着人很快离开了。 君无安也跟着扭头看向了皇宫的方向?锦丰漾,跟爷斗?你嫩多了! …… 夏雪竹,雪儿和阿娇一起住进了皇上的寝宫。 阿娇手臂上的花跟雪儿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雪儿现在清楚地知道她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开花的了,可是别人都不知道,所以她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而阿娇呢,半大孩子的事实下是肯定不会像雪儿一样遭遇‘情感袭击’的,于是她手臂上的花就像初初看到时是一样的,并未有长大的倾向。 阿娇还有点小失望,“娘,它为什么还不长大,我好想跟它玩。” 夏雪竹:……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还真对。 “阿娇啊,娘问你,你是如何来的北元?” “坐马车来的。” 夏雪竹:……好吧,人家也没说错。 “阿娇,娘就是想问你,你是怎么被带到马车上的?你自愿的?”夏雪竹说着说着来了一点小脾气,“阿娇,娘说过不准随便跟陌生人走的吧?” 阿娇无辜地扬头回答,“可是锦叔叔并不是陌生人啊?” 雪儿听出了其中的重点,“是那个锦叔叔亲自到尧天接你上的马车?” 夏雪竹比阿娇还快回答,“不可能,那个时候他还跟我们在上古呢,怎么可能有时间瞬间回尧天再带回一个人!” “是锦叔叔哦。”阿娇因为终于觉得能听懂大人话了而骄傲,小下巴扬的更高了,“是很大很厉害,快有整个天那么大的锦叔叔,我没说谎!” “啊,是影像传递。”夏雪竹终于想明白了。定是锦丰漾利用景象传递让阿娇以为来带她去北元找自己的是自己人。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陌生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熟悉人! 夏雪竹自责的只想扇自己两巴掌,是她的教育出了漏洞。 “阿娇,以后记住了,只要不是爹娘和哥哥三个人的当中一个,其他人对你来说都是陌生人。都不能再听他们的话!” “是。”阿娇乖巧地应一声,夏雪竹满意地笑了,“好,洗洗睡觉!明天自有人过来救我们。” ------题外话------ 嘤嘤嘤,想我们女神和小御姐了呢~ 256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撬我男人! “嗯,爹爹一定会来救娘和阿娇的,阿娇想爹爹了。”阿娇睡前如是说。 以夏雪竹对君无安的重要性,君无安也许都等不到天亮就会奋不顾身地来救她,夏雪竹命真好。--雪儿睡前如是想。 君无安,虽然这次吵架完全是你的错,但如果你及时来救我们,那我就免你这次不用为你的错道歉了。--夏雪竹瞪着两大眼一会儿没睡,脑子里来来回回闪过的都是这句话,直到天光大亮。 雪儿睁眼先看到了夏雪竹血丝遍布的眼,以及幽怨至少十年的眼神,心里一抖,大概猜到了,“呃,皇后娘娘请别着急,尧皇一定是在安全而周密的部署中。毕竟这里位置特殊,一步错了可能会满盘皆输。” 夏雪竹没回应,但到底脸色缓和了点。 又过了一会儿,阿娇也醒了,眼还没睁开呢就先问道,“娘,爹爹来了么?” 雪儿急急过去捂嘴也没来得及阻止,果然这话说出后就见夏雪竹的脸色,呼一下就又黑回来了。 “不用他来!一会儿吃饱饭,娘带你杀出去逼他帮你解花。” 阿娇并不理解夏雪竹的话,但也知道是在说她手臂上的花,“娘不喜欢这花吗?为什么?阿娇很喜欢啊。如果阿娇满身都开满花的话,是不是就香喷喷的了?娘,阿娇想全身都开满花。” 夏雪竹和雪儿:…… 小孩子的快乐生活! “阿娇,穿衣服了。” 夏雪竹帮阿娇穿衣服,雪儿帮阿娇梳着头发。 阿娇:“娘,阿娇要如何才能全身都开花?” 夏雪竹扣错了盘扣,雪儿扯断了阿娇的头发。 “雪姨,疼。”阿娇叫一声,雪儿赶忙松手帮她揉头皮。 三个人都收拾好时,门外适时地传来了锦丰漾的声音,“都起来了吗?出来吃饭吧。” 夏雪竹对雪儿使个照顾好阿娇的眼色,她则身形一蹿,箭一般地直射而出。 黑衣持剑就要迎上,被锦丰漾眼神阻止了,他自己接住了夏雪竹的攻击。 他贪恋与她有关的一切近身接触,即使是动手reads();。 一开始还只是近身搏击的内容,她出手快,他防守也不慢。宽敞的外厅内,他和她动作激烈,范围却只是固定在他坐着的椅子方圆一尺之内。 在这方面,夏雪竹有优势,很快她就占了上风,锦丰漾身体的不同部位不同程度地挨了拳头。但是,这距离她想控制住锦丰漾,好威胁他帮阿娇解花的目标差的太远。 夏雪竹真心觉得必须下黑手了。 在她一拳落空,正往回收的时候,她意念一动,指间的异能之剑悄悄地冒出了头。没敢冒出太大,怕目标明显引来注意。这次的异能之剑只是露出了一只笔帽大小的头,夏雪竹目光低垂,狠狠地盯住了锦丰漾的颈动脉。她要重重戳向那里,不死也要半死! 很好,就是现在! 她的拳头已经回收到与他的颈侧平行的位置,她神经绷紧,举手便刺-- 没能刺下去。 锦丰漾及时的徒手挡住了那异能之剑。 以*凡身,连普通利刃都不能阻止,更何况这是异能之剑。夏雪竹毫不退缩,再加大力气向下刺,异能之剑戳进锦丰漾握紧的掌心,鲜血滴下,让他今天的紫色衣袍变成了紫黑色。 锦丰漾的表情不像是疼,更像是情感受伤。 他以为现在这种情况下,夏雪竹至少不会跟他动手到见血的程度的。但显然,他低估夏雪竹了。 锦丰漾猛地松开了五指不再阻止,可是夏雪竹却反而刺不下去了。 因为异能之剑的尖端正在消失。 因为锦丰漾的掌心生起的那团黑色的漩涡。 这是?夏雪竹愣住了,他的吞噬么?这是能吞掉她的异能之剑的意思么?他的吞噬什么时候能力这么强了? 吞噬吞掉异能之剑还不够,那掌心的吸力还在继续,夏雪竹的拳头顺着那股力就被吸进了锦丰漾的掌心。锦丰漾五指一收,夏雪竹的拳头被他的大手完好地包在了掌心。 想了多少年的手终于摸到了,多少有些心神荡漾,锦丰漾情不自禁地拿大拇指来回摩挲了一下。 下一刻夏雪竹的拳头就到了,他避过了眼睛,却没避过太阳穴。砰一声,他瞬间觉得眼前烟花开遍,但手的动作却没慢。再出一手抓住夏雪竹的另一只手腕,两只手同时一拧,反剪,收臂,夏雪竹被他强行扣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然而这时的锦丰漾反而没有先前的粉红轻松心了,只因夏雪竹的一只膝盖正对准了他的男人象征之地。 他毫不怀疑他下一刻敢做些什么夏雪竹就敢一膝盖顶过来废了他。 四目对上,各自沉默半晌,各自退离开去。 雪儿拉着阿娇出来,阿娇因着这诡异的气氛而担心的看向了夏雪竹,“娘?” 锦丰漾先笑了,亲爹一般和蔼可亲的笑,“阿娇来,锦叔叔请你吃你最爱吃的鸡蛋羹哦reads();。” 阿娇一反常态地没回应,她虽不理解大人们之间的事,但她也看得出来娘和这个旧日的锦叔叔不像曾经那般友好了。 “娘?”她走过去抱住了夏雪竹的大腿,摆明了坚决支持自己家人的立场。 雪儿也跟着走到夏雪竹的身后,站着不动了。 锦丰漾苦笑一下,“怎么,都不饿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吃饱了再说?” 夏雪竹不答反问,“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你快把阿娇手臂上的花去除掉。” 锦丰漾一指胸前的紫黑色印迹,“这就是你答应条件的诚意?你如此出尔反尔,我不能现在帮你解花。” 夏雪竹冷冷地笑,“我想你搞错因果关系了。你最好现在就把阿娇手臂上的花去掉,否则我说不定就什么时候再激动的控制不住行为。” “控制不住之后呢?杀我吗?”锦丰漾脸上浮现出一层明显的怒气,“夏雪竹,我也还是那句话,今生无法要你作陪,要你的女儿陪我一遭我也算值了。” 哒,锦丰漾打了个响指。 撕啦,阿娇手臂处的衣服破裂了,一朵紫色的小花摇曳着探出了头。 夏雪竹和雪儿吓得脸色大变,阿娇却一歪小脑袋看向了锦丰漾,“我不喜欢紫色,我喜欢粉色。我想要粉色的,你能给换换吗?” 夏雪竹和雪儿:…… 锦丰漾:…… …… 夏雪竹没办法跟阿娇解释清楚,于是便直接吩咐道,“阿娇,以后娘不在身边的时候,跟那个姓锦的一个字也不要多说,知道不?” “是。”阿娇乖乖点头。 雪儿欣慰地笑,“阿娇真懂事,这样你娘就能放心了。” 夏雪竹:不,她更不放心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阿娇啊,不仅不说,而且还要做到无论那个姓锦的说什么你都不要听,记住了?” 阿娇才要再次应是再次点头,却见夏雪竹自言自语道,“算了,以后你还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吧,娘再不单独丢下你了。” “好的,娘。”阿娇乖乖地窝向了夏雪竹的怀里。 看得雪儿直眼红,有男人疼不说,女儿还这么懂事,夏雪竹其实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吧? 才这么想着,手臂处突然一痛,一朵紫色的小花冲破衣衫冒了出来。 阿娇眼尖看到,惊叫,“雪姨,原来你也开花啊,好漂亮!” 夏雪竹跳起来四处查看,“锦丰漾!是不是你在周围弄鬼?出来!给我出来!” “皇后娘娘,不是的,你回来吧。”雪儿忍着痛把夏雪竹拉了回来坐好,望着夏雪竹脸上真实的担心表情,她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皇后娘娘,我大概知道自己手臂上的花是由什么控制的了reads();。” “什么?你快说。” “我的情绪。” “情绪?”夏雪竹觉得脑袋中某个点好像亮了。 雪儿不好意思再面对夏雪竹的眼神,她撇开了视线,顺便捂住了阿娇的耳朵,“只要我心里一妒嫉你,这花就会冒出来。” “妒嫉?啊,我知道了。”曾经锦丰漾放出那花不就是能放大人的妒嫉心理然后被他所用的么?只不过那时的途径是种入人的体内,现在却变成了从人体内长出来。“那这个好办了!你快点把你妒嫉的情绪压下去!只要你这一辈子不再产生妒嫉的情绪,不就一生无事了么。” 雪儿无语地转回头,“皇后娘娘,我做不到。我妒嫉同样身为女人,同样长着这张脸,可你却有人拿你当宝,女儿也这么懂事,而我,却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你让我再不妒嫉?我不是圣人,我只是普通人啊!而且,现在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我妒嫉皇后娘娘吗?我妒嫉你,我喜欢尧皇啊!难道皇后娘娘都不怪我的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手臂太痛让她忍不了太多,雪儿一口气说出了心里话。 夏雪竹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层的,“你说你喜欢……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说你喜欢……” 夏雪竹不敢相信,这跟以往遇到的情况不一样。那些想撬她行的女人们,至少不是她喜欢的朋友的。 “对,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把你宠到了骨头里,喜欢他对你专一对你深情对你不离不弃!这样的男人天上没有,世间唯一,我喜欢他不对吗?我也不想的,可我就是喜欢上了我有什么办法!我没办法啊--” 开了头的雪儿便再也压抑不住了,她冲夏雪竹一通吼完,一转身跑出门去了。 夏雪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完全木了。她这是为了一个喜欢自己男人的女人才自投罗网了么?她这是什么运啊! 阿娇刚才一直被捂着耳朵全程专心玩着自己手臂上的花,只觉得一抬头雪姨不在了,便问道,“娘,雪姨呢?” “哦,出去了。” “娘,雪姨的花是自己长出来的吗?阿娇也想自己长,你教教阿娇好不好。” 脑袋完全死机的夏雪竹也没细想,顺口答道,“那是靠意识异能才能控制的,简单说就是靠脑袋,你想它长,它就长出来了。” “那颜色呢?是不是阿娇想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 “嗯,就那样。” 夏雪竹完全是心不在焉地支应,可阿娇却是听进了心,她再不出声,自己抱着自己的小胳膊上一边用脑袋长花去了。 …… 雪儿跑了,再没回来。 锦丰漾还是每天过来亲自陪吃饭,雪儿的不见对于他来说就跟今天没风一样自然,他一点没问,也没出现一点异常。 夏雪竹每天就跟他有一句话,问他能不能帮阿娇把那花解除了,他只要不点头同意,夏雪竹就再不跟他说一句话reads();。 阿娇一切行动跟随她娘,夏雪竹只吃不吱声,她也只吃不吱声。 于是每次吃饭都弄得像参加葬礼,全程气氛压抑。 但锦丰漾不在乎。 傻白甜的笑容全程挂着,好像夏雪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黑衣很心疼自己的主子,夏雪竹对于主子是宝,主子对于她来说也是宝啊。她心疼主子付出这么多却什么也不说任由对方践踏。 某天夜里,黑衣跪到了夏雪竹的面前。 “夏小姐,你知道我家主子为了你都付出了多少吗?” “当年你的意识不小心留在了主子的体内,最好的解决方法其实是主子吞掉,然后主子就能平安无事;但因为那是你的残留意识,主子是拼着一死才给逼出体外的,然后又找了一个和你体质血型都相近的人来寄存。这两年来更是为了镇住心神而各处搜刮奇药,为你空置后宫,为你不近女色!” “夏小姐,如果错过了我家主子,你再不会遇到一个这样对你的男人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夏小姐,劝你不要恃宠而骄!” 夏雪竹本来是迷糊着来开门的,结果听了黑衣一席话后,彻底清醒了。 被黑衣的三观恶心醒的。 “黑衣,你喜欢那个变态吧?” “夏小姐,我家主子不是变态!”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夏小姐,你错过了主子一定会后悔的!” “黑衣,我觉得你需要吃翔冷静一下。” “哎?”什么是翔? 夏雪竹一指门外,“那个就是。” 黑衣本能转身,夏雪竹眯眼,出脚,踹,“滚!” 真是被这种迎面大写的婊气婊到心神清明暴力大增了,这世界换个平行时空怎么也不正常呢! 下次重生想去火星试试呢!嘤。 ------题外话------ 感谢大哈哈,大土匪,52玄lxj,念雅,珍珠,yasuko0203(这是土匪小号么?不是的话请到评论区来打我脸~嘤~),大漫漫,牡丹仙子宝宝,大祸水,烟花,小蜗牛和大湿湿的组团鼓励~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近期的生活完全一团糟呢~看都不想看电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候~ 想着月底结文,结果一眨眼,12月了……反正圣诞前一定结文!不管了,再结不了,我就删了这条再重发! 最近喜欢嘤这个字~一出现就萌态十足呢~感觉挺适合我的~嘤嘤嘤~ 257 四面埋伏 天牢。 夜过三更之后,锦丰漾难得穿一身黑衣来到了天牢。他在一间不起眼的单人牢房前站住了,黑衣帮他打开了门。 一进门,先看到了里面一点没动的饭食,“怎么,又不吃?这是准备绝食自杀的意思?” 牢房的角落里,雪儿抱着双膝蹲坐在那里。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是锦丰漾到了。 那天从屋里跑出来后就被他抓到了这里,她猜不出他想做什么,但能肯定绝对不是好事,还得是跟夏雪竹有关的。她不愿再被利用,自杀未遂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绝食抗议。 见她一直蹲坐在那里,也不起来见礼,也不出声回应,黑衣怒了,“放肆!还不跪拜!” 一掌拍过去,雪儿被拍跪在了锦丰漾的面前。 锦丰漾蹲下,食指挑起了雪儿的下巴,“你不傻的,你怎么就不能更聪明点呢?事情结束之后君无安归你,夏雪竹归朕,你我两全齐美,这不是再明白的一件事情么?” 雪儿抹掉嘴角的血迹,“是,事情很明白,利益更诱人,这如果是别人找我合作,我必须当场就答应。可惜,偏偏是你。我没有多高尚,但我就是没办法与你合作。因为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恶心。” 她话刚落地,就被锦丰漾一巴掌打翻在地。 “如果你想的是借此来激怒朕,那么朕告诉你,你成功了!”锦丰漾起身,居高临下俯视道,“给你个台阶下,也不过是看在你这张脸的情分上,你真以为你有资格跟朕谈条件了?哼,此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黑衣!” “是reads();。” 黑衣上前,把雪儿拖到一个十字架前,双手双脚都绑好。 雪儿脸上无所谓地笑,心里也对自己说最坏不过一死她还怕什么呢,可当被堵了嘴的她看到锦丰漾笑如魔鬼的时候,她还是吓得止不住地打颤,锦丰漾到底想做什么! 锦丰漾走到雪儿面前站定,大概一手臂长的距离,让他伸直胳膊后,掌心刚好落在雪儿的头顶。 雪儿看不到,只觉得头顶凉嗖嗖的。 黑衣能看到,在锦丰漾的掌心正逐渐现出一颗黑色的种子,那种子慢慢地开了个口子,就像猎犬对着猎物慢慢张开了嘴巴。 雪儿的头顶开始冒出各种颜色的光束,那些光束代表着雪儿的各种意识,然后都被锦丰漾掌心的种子吞了进去。 随着那种子越吞越多,雪儿的双眼开始涣散,最终一歪头,没了意识。 黑衣崇拜地看向自家主子,“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主子得到吞噬两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能完美的吞噬掉一个人的意识,她真心为这样强大的主子感到高兴。 锦丰漾也高兴,但做到现在还不够,他还要做到下一步。 反手向上,另一只手覆盖在了种子的上方,他闭眼凝神,努力去感知种子刚吸收的雪儿的各种意识。 凡是关于他的,关于北元的,完全消化掉;凡是关于君无安夏雪竹和阿娇的,全部都拨离出来,最后汇聚成了一个粉色的光球。 锦丰漾睁眼,把那粉色的光球又注回了雪儿的头顶。 “主子,您这是?”黑衣不理解。 锦丰漾无辜地笑,“朕现在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先等她醒来再说吧。” 长夜漫漫,锦丰漾就蹲在躺倒在地的雪儿旁边一直等。天光发白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锦丰漾正准备做下失败的结论时,雪儿眼皮动动,睁开眼了。 …… 几天没看到雪儿了,夏雪竹还是担心的。 虽然对于雪儿喜欢上了君无安这件事,她还是接受不能,但想到雪儿并没有因此而做任何破坏她和君无安的事,夏雪竹也实在狠不下心去怪雪儿。 她有试着从侍女们那里打听雪儿的下落,可是一无所得。 她也想着要不要从锦丰漾那里试探试探,可是锦丰漾不再过来陪吃饭了。 周围的警戒也越加地严密了。 夏雪竹很难不想,难道君无安那边终于行动了?双方正在外面激烈的攻守对战中? 这一夜,夏雪竹得到了证实。 一直跟着她的小红蛇们突然叫醒了睡梦中的她,夏雪竹睁眼就看到了小蜗。 “娘--”没有热泪的小蜗也喊出了哭腔十级的调调,她扑进了夏雪竹的怀里reads();。 夏雪竹被扑的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君无安派你来的?” “才不是呢,小蜗是被坏人绑架到北元来的!”虽然她已经得救,但爹爹说的对,眼药水还是一定要上的,“就是北元那个皇帝锦丰漾!娘,就是他绑架了小蜗,还有狼哥猫姐!娘,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什么?大白小黑也被绑来了?”夏雪竹几乎没怀疑,毕竟她先见到了被绑来的阿娇,“那它们呢?现在在哪?” “娘啊--我们自从被绑来皇宫后一直想办法要逃走,后来在狼哥猫姐的掩护下,小蜗第一个找到机会跑了出来。现在它们在哪里小蜗不知道啊,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坏人一定知道!娘,我们现在就冲出去救狼哥猫姐吧!” 说着,小蜗闪着蓝色的光就要往外冲,却被夏雪竹被子一抖,兜了回来。 “慢着,先摸清情况的说。”在跟锦丰漾过招几次后,夏雪竹觉得不能再像先前那样随意应对了。 “你的意思是,为了威胁我,锦丰漾先后绑架了大白小黑你和阿娇?” “对。” 夏雪竹严肃地沉默半晌后道,“照这么说,锦丰漾还真是有一手了!” “娘!”小蜗气得直蹦,“您憋了半天就憋出了称赞对手的结论?” “不然呢?”夏雪竹表示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阿娇无自保能力,被锦丰漾骗来也就算了,可是你呢?大白小黑呢?哪个是善茬儿了?为什么你们也能被绑了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不是锦丰漾亲自到场的情况下吧?” 小蜗听得黯淡了光芒,“是。那天,我偷溜出宫去街上玩儿,不知怎地突然一阵眩晕,然后再醒来时就被关到箱子里了。” “普通箱子能关得住你?” “箱子外围加了结界,不是那种禁锢能力的结界,而是会让我一直迷糊无法清醒的结界。” “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逃出的箱子?” “那是因为……”说到一半,小蜗急急刹住了车。那是因为君无安派人救了她!可是这不能说啊。要是让娘知道了爹救了它们却还没来救娘,娘不得翻天? “因为什么?”夏雪竹倒没想那么多,只是顺着事情的发展捋一捋,却不知道正好捋到了重点上。 “因为狼哥和猫姐不知用什么办法撞开了箱子的结界!”呼,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情顺过去再说。 夏雪竹表示疑惑,“给关你的箱子加了结界,那么大白和小黑的就不会加?你一直迷糊着无法凝神使用异能,大白和小黑就能了?” 小蜗刚刚喘出来的那口气又卡住了,娘为什么不会偶尔迷糊一下呢?正在想着要如何解释的时候,阿娇醒了。 “娘?啊,小蜗!抱抱。”眼还没睁开,双手先张开了。 小蜗赶紧冲过去,“娇姐姐,别睡了,快醒醒,娘要带我们回家了reads();。” “哦?好啊。”阿娇坐起身来要穿衣,穿到一半又停下了,“小蜗快来看,我学会开花了。” “开花?什么开花?”看着空伸到眼前的一支小手臂,小蜗是真的不明白,不过她明白一点,“娇姐姐,你好像又胖了,小心回家后辰哥哥再抱不动你哦。” “才不会,辰哥哥力气很大的!”阿娇扬着小下巴反驳一句,又兴致勃勃地把小胳膊举得更高了,“小蜗快看,我真的会开花了哦。” “开什么花?怎么开?在你的胖肉肉……肉肉……娘--”小蜗差点吓尿,眼前的这是什么?皮肤上正在慢慢长出的那个豆芽菜的小苗苗是什么东西? 夏雪竹比小蜗吓得轻不到哪里去。 此时,在阿娇的小胖胳膊上,真的长出了一朵类似花的东西。 浅粉色,所以能完全肯定不是锦丰漾种出的那朵紫色的。 “阿娇,这是怎么回事?真是你长出来的?怎么长的?”夏雪竹一急之下连问了好几句,都忘了这么多的问题只怕阿娇都不能一一作答。 心情不错的阿娇果然不能理解,她把反应这么剧烈的小蜗和夏雪竹都当成了是对她能开花的表扬,“娘,就像你说的,用脑袋想啊。我就使劲想啊想啊,想长一朵粉色的,然后它就长出来了啊。不过还是有点小,等白天我吃饱了再用力想一想,我要开一朵最大的送给娘!” 小蜗小小脑补一下,“怎么送?像普通花一样薅下来送吗?呵呵,不知道薅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带出血来。” “小蜗!”夏雪竹吓得心惊肉跳,扯过阿娇身上的衣服赶紧帮她穿上袖子,好像这样那花就不存在了似的,“阿娇啊,花花很漂亮,娘很喜欢。不过我们回了尧天的家再玩它好么?在那之前,你悄悄地开可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时随口说出的一个解释结果还真让阿娇做到了,只是现在实在没有时间细细研究这花产生的过程以及这花有什么用。她又不是那种一棍子打死的作风,便只好暂时做拖延处理。 好在阿娇一向听话,软软地应一声“是”后也没有多问。 夏雪竹简单收拾一下,让阿娇抱了小蜗,她又抱了阿娇,两人一蜗,悄悄地钻下了小红蛇们打好的地道。 其实地道早就在准备了,只是夏雪竹一方面想着走之前最好是让锦丰漾解除了阿娇手臂上的花,另一方面潜意识地也在等君无安来救,于是便拖到了现在。现在小蜗出现了,还说大白小黑也被绑了来,再加上阿娇自己又长出了花,这些让夏雪竹决定不能再等了,先出去再说。 地道本来是想直接挖通到宫外的,但夏雪竹考虑到大白小黑还在宫内,便决定先救了之后再一起走。 她带着小蜗和阿娇从已成废墟的雪儿宫里爬了出来,这里基本已经被锦丰漾放弃掉了,没有侍卫守着,宫女和太监们也不会到这里,于是这里相对安全。找一个背风的破墙根安顿好阿娇,夏雪竹派了小红蛇们出去打探大白和小黑的关押地点。 …… 御膳房。 后半夜的光景了,炉火终于可以熄了,最后一个太监检查一遍没有火星了,这才关门走远,屋内一片漆黑reads();。 突然,放菜的菜架子先倒了,架子上堆满了土豆南瓜大白菜什么的,呼啦向下掉,眼看就要掉到地上发出响声,这时架子后面飞快地蹿出了一个人影,出手如电,土豆南瓜大白菜什么的全部接个正着,就连要倒的菜架子都被凌空一记飞腿支住了。 “呼,好险。”火影长出一口气,低声道,“兄弟们,出来吧。” 水缸里哗地一下,两个影卫蹿了出来,出来先拧身上的水,“火哥,我们冷。” 灶台下呼的灰烬扬起,另两个影卫黑炭似的爬了出来,“火哥,我们要烫熟了。” 四个人说完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以神速冲进了对方的水缸或灶台下。 其他的影卫也陆续从藏身的地点现出了身,小小的御膳房竟是藏了二十多影卫。 众人互看一眼,统一的疑问是,“火哥,主子呢?”为了行动的时候方便指挥,大家是统一进来统一藏身到御膳房的,明明记得主子也一起来的。可是现在主子呢? 眼神不由溜向屋内各处,房梁水缸柴禾堆等等等等,凡是能藏的不能藏的,大家都藏过了,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能藏人他们却没有发现的? 在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疑点的时候,有的人甚至把目光移到了石头缝里。 火影黑了脸,“严肃!”但也没忍住目光跟过去小瞄了一眼,毕竟他也好奇主子能藏到哪里。 就在众人都猜不到的时候,房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影卫们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好,要被发现!快躲! 嗖嗖嗖,二十多条汉子一眨眼又没了。 门开了,君无安走了进来,脸沉得比黑夜还黑。一群白痴!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了? “出来!” 嗖嗖嗖,一群人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又出来,出来后面面相觑,各自看得到对方头顶逐渐聚拢的黑气。他们没提前听到动静不说,还没能分辨出是敌是友,这下惨了。 …… 天光微微发白时,小红蛇带来了大白小黑被关在天牢的消息,于是夏雪竹带着阿娇小蜗摸向了天牢的方向。 小蜗道,“娘,天要大亮了,这时候很容易被发现吧?不如我们晚上再来?” “你懂什么!上次我带着雪儿已经用同样的方法跑过一次,这次肯定比上次更早发现。所以比起再等一晚上的危险性来说,倒不如趁现在交接班的时候硬闯一些还可能更顺利一些。跟我来。” 阿娇窝在夏雪竹的怀里,很是乖巧的,一直致力于默默开花。 夏雪竹抱着阿娇,阿娇抱着小蜗,两人一蜗顺利的摸进了天牢。 正如夏雪竹所想,值夜班的早就困得不行了,来换班的还没有来到,这个时间段正是一天当中最松懈的时候。 夏雪竹轻松来到了小红蛇指示的某个不起眼的牢门口reads();。 牢门上挂着重重的锁链,夏雪竹伸手握住,用内力一拧,锁链无声地开了。 她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大白和小黑。 “狼哥?猫姐?”小蜗急忙飞过来呼唤。 阿娇也惊得忘了继续努力开花,“娘?大白和小黑怎么了?” 夏雪竹小心地将门关好,这才走近查看。摸心跳和呼吸,还有,就是说没死,可是无论怎么叫就是不醒。 “难道被下药了?”小蜗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什么解释。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喂,醒醒,换班了。怎么还睡!” 夏雪竹迅速扒下外衫将大白和小黑裹到里面背到肩上,“走。” 小蜗吓了一跳,“娘,你又要硬闯?”来之前不是还说好的要谨慎行事的么?娘这画风怎么老突变啊! “不是我,是你!” “哎?” 夏雪竹后面背着大白和小黑,前面抱着阿娇,她小心地躲到了牢门后道,“你现在马上出去,向外闯,掩护我。回头我们在昨晚的废墟处碰头。” 小蜗心里有点不甘,倒不是因为别人先走它来断后,而是因为好不容易见到夏雪竹,它也想像别人一样被夏雪竹保护。 “娘,我也是你亲自认养的啊!你为了救他们就甘冒舍弃我的风险?” 夏雪竹指指身后的一狼一猫,“不是你说的曾经是它们掩护你先逃的么?小蜗,娘教过你的,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小蜗:“……” 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说是爹已经救了它们后来又因为什么该死的计划把它们又放了回来呢!娘对爹发脾气也好过它被娘分离出来啊! 牢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了,夏雪竹不由催促道,“快啊,小蜗!天越亮,人越多,我们会越难冲出去的!” “是,娘!”小蜗再没时间忧伤,化做一道蓝光飘了出去。 门外即刻响起了凄厉的女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夏雪竹身体一颤,脑袋撞到了门上,这次掩护的画风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但在外面侍卫的眼里,那快的根本看不清模样的蓝影子可不就像鬼一样。再加上这里是天牢,每天死几个简直太正常了。怨气冲天,有鬼一说早就由来已久。 小蜗这么一闹,那些侍卫一开始还壮着胆子用刀剑砍杀,可在砍不到杀不死的情况下,他们很快就崩溃地以为是真鬼了,抱头尖叫的,四散奔逃的,最为严密的天牢一下子变成了比菜市场更嘈杂混乱的所在。 “阿娇,准备了。”夏雪竹把阿娇的脑袋更往怀里一按,拉开门,内力提到最大,然后,跑reads();。 她的速度几乎不亚于小蜗装鬼的速度,于是根本没有侍卫看清并阻拦,夏雪竹顺利地冲出了天牢。 然而她才冲出去,又被迫退了回来,还差点撞上正要跟出去的小蜗。 “娘?怎么不走了?快走啊。” 夏雪竹摇头,带着小蜗旋身就拐回了就近的一间牢房。 小蜗想起了刚才眼神一晃间看到的,“那是锦丰漾到了?” “是。”她没有把握从锦丰漾的面前硬闯,所以只能暂时退回来。 “可是这大清早的,他为什么要来天牢?”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好,娘你等着,小蜗这就引开他。” “不行,你引不开他。”不同于刚才让小蜗打掩护,这次夏雪竹把小蜗拉回来了。锦丰漾不是外面那些侍卫,小蜗对付不了他。 夏雪竹快速想了一下,把阿娇放下了,“小红蛇带路,阿娇,你跟小蜗先走,然后到昨晚的地方等娘。”这次必须她来引开人了。 “娘,不行!怎么能让你……”小蜗不同意,但她可拗不过夏雪竹。 “小蜗,听好了,关键时刻娘你允许你卖娘保命!” “娘--”小蜗再喊,但夏雪竹已经冲了出去。 “有刺客!护驾快护驾!”外面很快混乱起来。 小蜗偷偷地瞄一眼,发现夏雪竹完全是异能全开拼命的架势。防御异能罩身,什么兵器异能都伤不到她,她却可以一手持一把异能之剑左冲右杀那叫个痛快。而锦丰漾则被一群侍卫重重保护在了打斗的远距离处,背对着这个方向。 就是现在! 小蜗冲阿娇使个眼色,两个缩着身子就向门口跑。 阿娇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夏雪竹说让她跟小蜗先走,她就绝对听小蜗的话一门低着头向外跑。小蜗再适当地给些助力,一人一蜗还真是顺利地出了天牢。 小红蛇找到了最近的地洞入口,一人一蜗很快钻进去不见了。 进了地道就是小红蛇的天下了,由小红蛇带路,她们很快回到了雪儿宫的位置。 “小蜗,我们就在这里等娘吧。”谁知这一等就又是等到了晚上。 就在小蜗担心的要不要回去探探情况的时候,夜色中跑来了三个身影,一人一狼一猫。 阿娇也看见了高兴地跳了起来,“娘回来了。” ------题外话------ 感谢大漫漫和大祸水的鼓励~你们总是比我更长情呢~感恩~让我曾经一时闪过的封笔念头都显得那么罪不可恕~嘤嘤嘤~ 258 伤我者,以死回之! 夏雪竹没停留一秒,一把抄起阿娇就钻进了最近的地道入口,“小蜗,快走!” 看着那远处很快追来的人影,小蜗明白,只怕是锦丰漾跟过来了。 “你们先走,我封地道!”让过大白小黑,小蜗对着地道口发出了一道蓝光,轰隆一声,地道口塌陷,封住了。 小蜗很快追上了夏雪竹一行,“娘,你把狼哥猫姐救清醒了?” 夏雪竹瞄一眼身后跟着的大白小黑,“不是我,它们是自己醒的。” “哎?自己怎么醒?” 夏雪竹脑中闪过了刚才的情况,一通乱战,黑衣趁她对别人出手的时候,对着她的后背劈来了一剑,她躲过了要害却被劈中了包袱带子,大白小黑顺势摔落在地,貌似是脑袋先着的地,然后就清醒了。 也幸好有它们的帮忙,她才能冲破重重包围赶了回来。 “大白小黑,谢了!回家后,烤肉我请!” 大白“嗷”一声,小黑“喵”一声,同声应答就像曾经在尧天那样的默契,一点也没因为长时间不见而生疏。 小红蛇带路,一行人快速地向着宫外的方向移动reads();。 毕竟有着先前救雪儿出宫的经验,这第二次比起第一次来要快很多。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地道的尽头。 眼看安全在即,夏雪竹有心情想别的了。 “混蛋君无安!不靠他,姐姐一样能化险为夷!” 小蜗心一颤,“娘,爹绝对不会不救你的,他一定是另有安排才……” “哼,不用你替他说好话!等我出去的!”夏雪竹从出口一蹿而出,然后,僵若木鸡。 外面,锦丰漾带着人团团包围了这里。她出现的位置正是人家包围的中心。 小蜗大白小黑先后出来,出来以后立刻把夏雪竹和阿娇保护在身后。 锦丰漾冲夏雪竹笑,“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要走?你的承诺呢?你不担心阿娇手臂上的花了?” 随着他这一声“花”出口,阿娇手臂处的衣服忽然就爆开了,一朵紫色的大丽花“呼”一下冲出了皮肤,摇曳在了初升的阳光中。 阿娇当即痛叫出声,夏雪竹心疼的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锦丰漾!我命令你马上把阿娇手臂上的花解除掉!” 锦丰漾微微一笑,也不磨叽,打个响指,嗖,阿娇手臂上的花瞬间缩回了皮肤内。如果不是阿娇手臂处的衣服还是破的,只怕大家都会以为刚才是看花了眼。 “阿娇,还疼吗?”夏雪竹赶紧问。 阿娇木木的摇了摇头,突然笑了,“娘,好厉害,阿娇也想做到!也要用脑袋想的么?” 全场:…… 锦丰漾朝阿娇招招手,“阿娇,来,来锦叔这里,锦叔教给你!只要你想学的,锦叔一样不差的教给你。” “不要!阿娇会自己做到的,不用你!”阿娇很干脆地回答道。 锦丰漾挑一下眉,也不生气,只是又举起了要打响指的动作,“或许,如果你娘让你跟我学的话,你会听话的吧?” 威胁的意味很浓,摆明了夏雪竹不听话照做他就再让阿娇长出花来。 “锦!丰!漾!不要逼我恨你!”夏雪竹把阿娇护在身后,咬牙切齿道。 大白可比夏雪竹反应猛多了,嚎叫一声后纵身就向锦丰漾扑。 “恨我?你不知道我对此也是求之不得么?”锦丰漾冷哼一声,对着大白打个响指,啪啪啪,大白的皮毛裂开,开出了无数的紫色花朵。 这次可是带着血的。 大白还没扑到目标就摔落在地。 “狼哥!”小蜗尖叫,小黑“喵”一嗓子也向前扑。 锦丰漾再次举起了要打响指的动作,夏雪竹灵光一现,急急出声阻止,“锦丰漾,不要--” 啪,一个响指之后,小黑的皮毛也裂开了,无数带血的花朵长了出来reads();。 “大白小黑。”阿娇哭了出来,“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她冲锦丰漾吼。 夏雪竹狠狠地攥着拳头,掌心都掐出血来了,她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刚才逃的太急以至于忽略的问题现在才想起来。 “大白小黑晕倒是因为被你种了花!大白小黑半路醒来是你做的手脚,目的是为了知道我们离开的具体路线!所以你现在才能把我们堵个正着!” 小红蛇们做事很谨慎,如果没有“内奸”,那么锦丰漾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准狠地在出口堵个正着。大白小黑分明是被利用做了传递行踪的工具。 “夏雪竹,你知道吗?哪怕你比现在愚笨一点点,我都不会对你如此坚持。但你偏偏每次聪明的正是地方!如此的你,放眼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你!” “我爹!你才不配!这世间只有我爹配得上我娘!”小蜗抢先驳道。 “呵呵,君无安么?这如果是过去的君无安,那么我还愿意仰头看他那么一小下。但是现在……”锦丰漾指指皇宫的方向,“夏雪竹,你都不想想为什么这种时候君无安还不出现么?” “么”字刚落地,轰,皇宫内起了冲天的大火。 不是一处着起来的,而是好多地方一起着起来的。冲天的火光一下子衬得太阳都黯淡了。而且就冲那态势,只怕是水异能者们集体发力,只怕也是阻止不了的了。 夏雪竹很难不脸色大变,“锦丰漾你个疯子!” 那是他的家啊,如果他连他的家都敢舍弃的话,那这背后的阴谋……夏雪竹心跳停了一下,差点没上来气。 锦丰漾缓缓走近夏雪竹,“对,我就是个疯子,因你而疯!夏雪竹,乖乖跟我走,你现在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娘--”阿娇缩在夏雪竹的身后,担心地看向夏雪竹。 小蜗很想发大招,但大白小黑的例子在前,它很怕阿娇在后,所以什么也不敢做。 夏雪竹同小蜗的顾虑一样,阿娇身上的花一日不除,她一日不敢轻举妄动。 锦丰漾终于来到了夏雪竹的身边,一伸手,勾住夏雪竹的腰身将她勾进了怀里。 “娘--”阿娇要跟过来,被锦丰漾一个瞪眼瞪得小手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 夏雪竹心疼的伸手要拉,锦丰漾摆一个打响指的手势,夏雪竹的手生生顿在了半路,不敢拉了。 “黑衣,带小姐走。” 黑衣听命上前抓住阿娇的手腕向另一个方向走,她走的步子太大,阿娇跟不上,竟一下子摔倒了下去。黑衣看也不看,手腕一用力,竟拎着阿娇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半拖着向前走。 “娘--呃!”阿娇想向夏雪竹求救,可只发出一个音就被点了哑穴。 夏雪竹咬了咬牙,对着锦丰漾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嘱咐阿娇一句,让她乖乖跟着走就是了reads();。” “好,准了。”锦丰漾同意了,想的是,以后总要两个人过一辈子的,现在还是不易结仇太深的好。 夏雪竹走向阿娇先解开了她的哑穴,阿娇立刻哭着扑进了夏雪竹的怀里,“娘--” 夏雪竹心都要碎了,自己舍不得碰一下的宝贝,凭什么要被别人三番两次的弄哭! “阿娇,去跟黑衣姐姐道歉,说你会好好听话,这样她才不会再点你的哑穴。” “娘!我不!” “去!必须去!”夏雪竹干脆拽着阿娇来到了黑衣的面前,“道歉,快!” 阿娇委屈地都快哭背过气去了,但她知道娘的话一定要听,“黑衣姐姐,对不起,我会听话的。” “声音大点!听不到!”夏雪竹压着阿娇的头,以前所未有的严厉。 “娘--”小蜗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娘这是怎么了? 黑衣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通了,夏雪竹一向识时务,为了她的女儿不再遭罪有如此一做倒也不过分。 偷瞄一眼锦丰漾,黑衣决定顺台阶下,这个以后就是女主子,现在下手太狠的话,以后难免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她也要识时务才行。 黑衣也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蹲下了身子,目光与阿娇齐平,“阿娇乖,姐姐原谅……” 嚓,一道白光闪过。 “谅……” 扑嗵,黑衣的身体摔倒在地,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头,一部分是身体。 夏雪竹一手捂在阿娇的眼睛上,一手的异能之剑白光森冷。 她杀了黑衣,就在这刚才黑衣蹲下来示好的时候。 惹她的女儿哭,除了死,别无选择! 夏雪竹将阿娇抱回了怀里,“阿娇乖,从现在开始,除非娘死,否则谁也别想带走你!” “夏雪竹!”锦丰漾半天没反应过来,那是跟了他时间最久的黑衣啊!夏雪竹就这么一剑杀了!还为了防止黑衣的黑洞反击,她还对黑衣假意示好然后一剑绝杀,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锦丰漾高高地举起了打响指的手。 夏雪竹比他出手更快,异能之剑再出,这次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锦丰漾,恕我再自作多情一些,你应该不想要的是一具尸体吧?” “哈哈哈,好,好,夏雪竹,你!好!”锦丰漾疯狂地大笑着,但到底没敢打个响指。“来人,一起带走!” ------题外话------ 感谢小蜗牛的票票~亲亲。avi 259 开花的夏雪竹 北元皇宫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 不是北元人不救,而是君无安带着火异能者们帮助火越烧越大,北元人根本来不及救。 北元的臣子,将士,重重地包围了皇宫,因为他们收到的消息是,尧天的一国之君夜袭皇宫,杀了北元之皇锦丰漾,后又放火毁尸灭迹。 君无安的对策是,影卫应战,杀! 以火影为代表的影卫们都哭了,实力暴哭。就知道他们会惨,但他们绝对没想到会这么惨。以一敌十都是善良的说法,他们现在说是以一敌百都不过分。不就是在御膳房的时候没认出主子的气息来么?主子怎么就这么狠心要惩罚他们呢! 但无论他们心里怎么腹诽他们也不会抗拒,因为以一敌百的事情实在太过挑战,有种爆表的诱惑。 自打尧天北元停战以来,他们已经很少跟人动手了,但他们在君无安的“英明领导”下,倒从来没有疏忽过进一步提升异能。 这样可以完全不计后果的出手杀,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人生的满足reads();。 …… 外面厮杀的火光血光齐冲天,君无安却在和雪儿面面相觑。 他是在天牢里发现的她,他也知道锦丰漾把雪儿藏在了天牢,但他现在不确定眼前的这个是夏雪竹还是雪儿。因为夏雪竹后来也去了天牢。现在只有一个,锦丰漾带走了另一个,那么哪一个才是夏雪竹,哪一个又是雪儿? 经历了夏雪竹曾经的一分为二,君无安还以为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肯定能一眼鉴真伪的。结果是,他继续间歇性懵圈。 “你叫什么?” “君无安。”她伸出手想摸他的脸。 闪过,再问,“别跟我装失忆,说,你是谁!” 撇嘴,哭,“君无安--”直接扑过去,然后以手臂大张要抱的姿势被君无安点住了。 “君无安,君无安,君无安。”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除了君无安三个字再不会说别的。 君无安一脸“我很方但我要努力压制我体内的煞气”。这种情况从他救出雪儿时就一直持续了,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一开口只有“君无安”。好,那就沿着“君无安”继续深问吧,人家又不说了,还是只会“君无安”。用锦丰漾刺激吧,没反应,张嘴就是君无安。 想抱他,想扑他,想亲他,种种让人羞耻的动作简直让他老脸羞红,所以他在想,如果不是夏雪竹,雪儿那种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做不出这等耻度的动作吧?可如果她是夏雪竹,阿娇呢?大白忍者小蜗呢?他特意提前放了进来保护她,为什么她在,那三只却不在? “靠!”君无安低咒一声,表情更方了。 锦丰漾!你最好祈祷我找到你时你是死的! …… 此时的锦丰漾,生不如死。 这是他的国,这是他的家。为了活捉夏雪竹,他必须先拖住君无安。而以君无安的实力,想拖住君无安就必须是足够大的诱饵。于是他祭出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国。 他对自己说,他不在乎!只要夏雪竹在他身边,他什么也可以不在乎!只要夏雪竹变成他的,他早晚可以夺回他的家,重振他的国。 可当大火越烧越旺,当上古城全城飘荡起浓郁的血腥味道,锦丰漾心口堵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每当他堵心的时候,黑衣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黑衣被夏雪竹杀了。而他,连黑衣的尸体都来不及收就得急急赶路,他想趁乱先出上古城,否则在上古沦陷之后,他将难以带夏雪竹全身而退。 然而他低估了君无安的能力。一路向城外走,一路被追杀,他的人逐渐减少,他不得不为了保存实力而临时改变计划。 他带着夏雪竹中途拐进了卿家。 这是一间最角落的柴房,少有人来。锦丰漾不敢冒险光明正大地跟卿阿宛打招呼让其收留,毕竟现在的卿家家主是君无安的亲外婆,而他则是过去的孙女婿。 他并没准备在此停留多长时间,他只要一晚reads();!只要一晚之后,他就能保证夏雪竹的心完全归他!而到时,他还怕什么! 天又黑了,阿娇窝在夏雪竹的怀里轻声喊,“娘,阿娇饿。” 可是她身上已经没吃的了。夏雪竹反射性地看向锦丰漾,果然看到了锦丰漾一脸在等的表情。 这如果是她自己饿,她是铁定宁可饿死也绝不向锦丰漾开口的。 但这是阿娇饿。 夏雪竹强忍着恶心开口道,“吃的!” 只要她跟他说话,无论她说什么,锦丰漾都觉得心口的堵得慌轻松了不少。 “抱歉,没有了。”他说的是实话。本来是黑衣负责食物的,可是黑衣死了,其他人被一路追杀,早就为了便于摆脱追兵而把一切能扔下的东西都扔下了。 “那你就去找!” 夏雪竹命令的语气让锦丰漾喷笑出声,“夏雪竹,以你的立场,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得出我还能去为你找吃的?” 夏雪竹也冲他笑,一种嗜血的笑,“我不用眼睛看,我只用……” 锦丰漾瞬间明白了什么,急急出声阻止,“不要!”但还是晚了。 夏雪竹异能之剑自手臂上一划而过,鲜血喷出,溅到了正在扑过来阻止的锦丰漾的脸上。 锦丰漾木了半晌,抬手抹一把脸上的血,无力道,“夏雪竹你是个疯子!” 夏雪竹面无表情地回,“对付疯子最好的方法不就是比他更疯吗?感谢你的多情!” 以自残的方式威胁对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手段一向为夏雪竹所不耻。但现在的她,顾不上自己的自尊了。大白小黑失血过多已经没意识了,小蜗和她因为阿娇的缘故什么也不敢做,她也只能保证先不让阿娇饿着了。 她第一次觉得锦丰漾对她用情至深还不错,至少现在用上了。 锦丰漾默默地背过了身,“来人,去找些吃的。” 夏雪竹看着他的背影道,“锦丰漾,你真可怜。”客观来说,就算锦丰漾不是为她,而是为另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她也不觉得他有多伟大。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爱到失去自我的时候,就只能是病态的可怜了。而被纠缠的另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可怜?嘤,原地为自己默哀一秒钟。 锦丰漾回身,恢复了往日的骚包轻狂,“错,错过我的你才最可怜!所以,我怎么舍得你可怜!放心,我会对你一辈子负责的。” 夏雪竹:…… 她又错了,她怎么就又以为这个变态还有救呢! …… 一段沉默之后,锦丰漾的人找回了一些包子和馒头。锦丰漾要把包子递过去,夏雪竹却拒绝后只选择了馒头。 锦丰漾明白她的意思,是觉得馒头没有馅,下了药的话更容易甄别reads();。 “你多心了。在我已经给她种上了花,她的性命随时被我掌控的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再多此一举的下药?” 夏雪竹只当没听见,反而更小心翼翼地自己先吃了一小块。在确定自己吃下没事后,才给了阿娇她吃剩下的。 至于小蜗,它吃她头上的金钗就好。 而锦丰漾,毫无一国之君的自觉,就那样席地而坐,大口吃着剩下的包子。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窗。月光从窗子斜洒而入,照亮了阿娇睡得安详的小脸。夏雪竹尽可能地把阿娇往怀里抱,怕阿娇凉着,而她自己也微微地闭目假寐着。 小蜗就停在夏雪竹的头顶处,小蜗牛的眼愣是瞪成了大奶牛的眼,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瞪着锦丰漾,生怕他又出什么妖蛾子。 月亮继续高升,阿娇小脸上的月光渐渐移开了,夏雪竹的脸却越来越亮了。 起初小蜗没在意,可当夏雪竹脸上的皮肤下开始出现五颜六色的光时,它觉得不对劲了。 “娘?娘--”小蜗拿身子去撞夏雪竹的身体。 夏雪竹没睁开眼,身体却顺势后倒了下去。手臂无意识地松开,阿娇落地,却是一声都没发出来。 “娘!阿娇!”小蜗怒转身,“锦丰漾,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锦丰漾缓缓睁眼,“啊,做了这个!” 啪,一个响指,夏雪竹的眉心正中开出了一朵艳红色的花。 小蜗吓得本能地爆出身体的蓝光就要对锦丰漾出手。 锦丰漾一记冷光射过去,小蜗自动收回了蓝光。大白小黑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摆着,它不敢冒险。 它不由眼神向窗外瞟一眼,如果它离开去找爹报信呢? 锦丰漾起身走过来,“你敢向外走一步,我就送你一朵带血的花!” 小蜗马上一动不敢动了。 锦丰漾走到夏雪竹的身边蹲了下来,“我都明确的说你多心了,你怎么就不信呢?我是那种会下药的人吗?我还需要下药?你忘了我现在最擅长的是种花了么?看看你现在开出的花,多漂亮啊!果然不愧是我相中的女人!你是第一个能开出如此颜色正的红花的呢!我帮你开的更艳可好?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锦丰漾将夏雪竹扶起来靠坐在了墙上。 小蜗又气又急,在半空中一门颤,但它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锦丰澜五指张开,将大手覆在了夏雪竹的头顶。然后看到了那里开始向外冒五颜六色的光束。 ------题外话------ 感谢珍珠的花花鼓励~你再一次以真金白银验证了我身上的“吸引土豪”特质啊!掀桌!再送我就弯给你看啊! 另:支持正版对我来说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其他的破费真的可以省的~ 260 挡不住的疯狂 小蜗不确定那是什么,但只用壳想想也能猜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快放开我娘!”小蜗冲着锦丰漾射出了一道蓝光。 那蓝光快如闪电,势如破竹,直击锦丰漾的头部。 这如果是那个被烟氏一族用金水好好养在深渊的小蜗,那么锦丰漾根本挡不住这一道光。但是,小蜗已经好长时间不用金水来维持自身的能量了,再加上曾经为了给影卫提升异能也损耗了大部分能量,现在的小蜗已经不是锦丰漾的对手了。 锦丰漾吸收夏雪竹意识的动作都不用停,另一只手对着小蜗一翻掌,吞噬出现在他的掌心。小蜗的蓝光就那样“咻”一下被吸进了锦丰漾的掌心不见了。 小蜗吓了一跳,正准备再补一招时,锦丰漾合手出拳,砰,小蜗被锦丰漾的掌风拍到了门板上。 咔的一声轻响,那是小蜗的壳出现了裂缝的声音。 阿娇被惊醒,“娘?小蜗?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蜗挣扎着飞回护在阿娇的面前,“锦丰漾,我警告你,娇姐姐可是娘的心头肉,你不能对她出手reads();!” 阿娇惊醒时,锦丰漾眼里闪过的杀意很难不让小蜗戒备。 锦丰漾阴森地一笑,“放心,在最后的结果确认之前,阿娇会一直活着的。” 他在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那些五颜六色的光束正源源不断地被吸进他的掌心。 小蜗看的心惊胆战,但却不敢再妄动。 阿娇却是受不了的,夏雪竹一脸无力的样子让她想也不想地就冲了过去,“坏人!你快放开我娘!” “娇姐姐,不行,回来!”小蜗急急飞上前欲阻止,但还是晚了。 锦丰漾虽不会现在对阿娇下死手,但也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对她客气了。他一袖子扫出,没有内力的阿娇就像刚才的小蜗一样一下子就被拍在了门板上。 幸亏是小蜗及时飞到阿娇的后背处帮她缓冲了一部分内力,否则阿娇非要当场吐血不可。但即使是这样,阿娇还是疼的叫了出来。 “娘,他打阿娇!娘,你快醒醒啊!坏人要打死阿娇了。” “娇姐姐,别喊!娇姐姐,快闭嘴啊。”小蜗一边急急又护在阿娇的面前,一边阻止阿娇继续激怒锦丰漾。现在娘被控制着,就剩下她保护阿娇姐姐了。可她现在真的真的不是锦丰漾的对手啊。 小蜗忙着劝慰阿娇,却没看到它背对的方向,因为阿娇的叫喊,夏雪竹的眼皮竟是动了动。 锦丰漾就在夏雪竹的身边,他看的最清楚,不由微微一怔。上次对雪儿的意识吸收明明雪儿全程无反应的,可是为什么夏雪竹会有?这不合常理啊! 他不由越加谨慎,加大功力更快地吸收起那些彩色光束来。 阿娇的目光一直在夏雪竹的脸上,自然也看到了那微妙的变化,她不懂其中缘由,但她能明白那是因为娘听到了她的话,于是她喊的声音更大了。 “娘,你快醒醒!娘,有人欺负阿娇!娘,有人要杀了阿娇!娘,你快救救阿娇--” “闭嘴!”锦丰漾害怕再出差子,挥袖又对阿娇打来了一掌。 小蜗及时前扑去挡,但还是被打了回来。它又撞上阿娇,阿娇再次撞到门板上,最后叫了一次“娘”后,一闭眼,晕过去了。 “娇姐姐--”小蜗惊叫着拿身体去扶,奈何受了内伤的它不但没扶起人来,它自己还被阿娇压在了身下。 终于安静了,锦丰漾慢慢地转回了身,准备全心吸收掉夏雪竹的意识。 可他一转身,却正对了夏雪竹完全睁开的眼睛。 锦丰漾吓得怔住,怎么会!她怎么可能还有意识醒来! 夏雪竹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敢!伤!她!” 随着她开始说话,她头顶的彩色光束也开始不动了。任由锦丰漾如何加大功力,那些光束也再没办法继续吸了reads();。 不行,这种事情不能中途断开,否则可能会让她意识受损,永远醒不过来。 “夏雪竹,我是为你好啊!”锦丰漾对着夏雪竹的颈侧迅速地砍出了一记手刀。 夏雪竹眼看得清楚,心里也知道要躲,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她说话好像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又如何还能有力气挪动自己的身体。 眼看那手刀已经碰触到她的头发上了,她额头上不禁急出了汗水。 难道当真逃不过这一劫了么? 夏雪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坚决:锦丰漾,你最好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报今日之仇! 锦丰漾的手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然后便以更快的速度劈了下去。 砰,力道大的让人都飞了出去。 锦丰漾飞了出去。 君无安赶到了。 没用异能,直接以内力踢出了一腿,正中锦丰漾的肩膀,硬生生把他踢飞了出了窗。 夏雪竹身向侧倒,倒在了君无安的怀里,“君无安。” 君无安一身冰冷,全身的肌肉绷紧如石头,低头正好看进夏雪竹恍惚的眼神里,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可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想,基本能确认这个才是真的夏雪竹了。 所以,锦丰漾,你给我去死! 他一手揽着夏雪竹纵身就要向窗外跳出追杀锦丰漾,此时夏雪竹微弱但坚定地开口,“阿,娇。” 在她倒在君无安怀里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昏迷的阿娇那里。小蜗已经努力钻出在呼唤阿娇了,可是阿娇没反应。 夏雪竹如果能动她早就冲过去了,但她动不了,她只能向君无安开口。 君无安因她虚弱的语气而结结实实地心口堵了那么一下,但还是抱着她转个方向来到了阿娇这里。 小蜗不敢看夏雪竹的眼睛,“娘,对不起,小蜗没有保护好姐姐。” 夏雪竹缓缓地摇头,“你,尽,力,了。” 她不是故意一字一顿说的慢,而是她调动自己的意识操控大脑再说出话实在费力。有点像智障,某些神经还是被破坏了。 君无安的气息不由沉了又沉,感觉能沉到十八层地狱。他现在非常想马上冲出去灭了锦丰漾,但他没动。他知道现在对他更重要的是什么。 一只手抱着夏雪竹,一只手把阿娇抱过来放到夏雪竹的怀里,同时用眼角余光冲着窗外的火影打了个眼色,杀!用钝刀子杀! 窗外的锦丰漾翻滚而起时,无数的风雨雷电水火土石如万箭齐发全朝他而来。看起来场面大的很,可是威力却不致命。他躲避不及中的那几招,也不过是让他身上添了一些伤口reads();。 他瞬间明白了君无安的用意,这是在用钝刀子回击啊!是想一点一点折磨死他么? 呵呵,君无安,你太小看我了! 锦丰漾凌空一跃到了半空,那如万箭射来的各种异能也像长了眼睛似的都即时改变方向射向了半空,但也仅仅止于射向了。锦丰漾在半空中双掌相对后打开,在他两个掌心的中间距离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种子。那种子就像海绵一样,开始源源不断地吸收着所有射过去的异能。 最一开始那种子只有小指甲大小,但随着各种异能被它吸收掉,它开始变大变胖了,眼看着就胖成了苹果大小。 火影感觉不妙,正准备下令让大家暂时停手的时候,锦丰漾眼一眯,突然空出一手拍向了那只“苹果”。“苹果”应势炸开,黑色的烟雾裹着刚才吸收掉的各种异能开始从天而降。 “防御!”火影大喊,有防御异能的影卫立刻排成一排筑起了防御之墙。 然并卵。 自古以来,防御与进攻,就像盾牌和长矛,总是成对出现,作用相对但结果随机。如果盾牌够坚硬,那么长矛自然会败;但如果长矛够尖利,那么败的必然是盾牌。 锦丰漾反击回来的不只有刚才吸附到的异能,他还暗中加了他的意识之花。 异能冲破了防御之墙,意识之花轻松种进了影卫们的身体里。 影卫们是看不到花的,他们也没感觉到什么。他们只知道敌人反击了,他们必须更勇猛地反击回去。 他们几乎干翻了上古城所有有战斗力的将士臣子,又何惧这最后的一个。 他们虽因锦丰漾的反击而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但他们的士气不降反升,他们越加斗志昂扬地攻向了锦丰漾。 火影还不忘辅以心理攻击,“锦丰漾,你的家烧光了,你的臣子都被灭了,孤身一人的你已是穷途末路,识相的快快束手就擒!也许我家主子心情好还能赏你一个全……” “尸”没能说出来,他身上的皮肤忽然如鞭炮般竞相炸开了,数不清的花朵带着血地向外冒,吓白了周围一众影卫的脸。 “火哥,快看……啊--”他们话也是说到一半就变成了惨叫,因为他们的身上也像火影一样开始不停地向外冒着血色的花朵。 君无安抱了夏雪竹出来的时候,锦丰漾已经不在了。 火影气若游丝地禀告,“主,主子,他带走了雪,雪……”火影晕过去了。 卿阿宛带着人赶到,想用治愈异能先治好大家身上出血的伤口,但是她发现,那些花如果不去除的话,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地上的血越积越多,越来越多的影卫开始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题外话------ 感谢jadekk的鲜花~豪姐儿啊,这是逼我一步一步走上奔小弯的路啊!不带这样的啊!有空来评论区跟我扯闲皮子多好~我全程躺平陪聊哦~下次一定空手来哦~mua 261 君无安vs锦丰漾 “外婆,帮我照顾她。”君无安放下夏雪竹,身形化作一支利箭,嗖一下就没影了。 卿阿宛看着半倒在地上的夏雪竹,却没有丁点要派人扶起的意思,“你为什么没有和无安马上回尧天!” 那样重的语气,还带着分量不轻的控诉,这让夏雪竹立刻明白卿阿宛是把北元现在的惨况都算到了她的头上。 卿阿宛头顶的代表发言的光影人都不屑正眼看夏雪竹了。尽管夏雪竹还是她的外孙媳妇,但当扯上国仇时,本就以家为重的卿阿宛立刻毫不犹豫的把夏雪竹摆到了对立面上。 如果不是卿阿宛还能清醒地意识到现在就算杀了夏雪竹也不能让一切回到最初,那么在君无安离开的那一刻,她早就出手灭了夏雪竹了。 “抱歉皇后娘娘,卿家人对此伤无能为力。” 卿阿宛再扔下一句话,然后带着人大步流星地就又离开了。速度就跟她们来时一样快。或者更快。 “娘,这下怎么办?”小蜗看看躺了一地的人和兽,除了它和夏雪竹还有意识,其他的都呈半昏迷状态了reads();。 夏雪竹半躺在地上,喘了半天才能顺利说话。“叫醒阿娇,快!” 小蜗使劲推了阿娇的肩膀几下,可算把阿娇叫醒了。 阿娇醒来就扑向了夏雪竹,“娘,阿娇怕!” “阿娇不怕哈,阿娇刚才做的非常好。”夏雪竹几乎抱不住扑到怀里的阿娇,但她咬牙忍着,“阿娇啊,你能帮帮娘吗?” “是?” “阿娇能帮你的火叔叔他们把花解除掉吗?” 夏雪竹话音刚落,小蜗就先跳了起来,“娘!娇姐姐还小,她怎么可能会……” “你闭嘴!不然你来么?”夏雪竹一句话噎停小蜗,她也知道现在让阿娇上阵的确不靠谱。但没办法,她全无头绪,现在卿家人也一个都帮不上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躺了一地的人和兽都死在这儿吧?至少阿娇还曾自己开出花过。 “阿娇,你既然能让花长出来,你一定也能让花枯萎掉。娘相信你!你帮帮娘,好吗?” “好的娘,阿娇要帮你。” …… 锦丰漾带着雪儿一股气跑出了城。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君无安就在后面追赶着。 这就对了!待他弄死君无安,夏雪竹还是他的。 还是城外的半山腰,君无安来到这里时还能看到自己数天前躺在那块雪地里留下的身影。 锦丰漾居然引领自己来到了这里,他在算计什么? 君无安能感受到锦丰漾的气息就在附近,他收功落地,“锦丰漾,出来!现在这种时候你再躲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是没什么意思,但你身份尊贵,我总得收拾一下才能不失礼不是?” 锦丰漾的声音自一棵树后响起,君无安确定后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个大火球。 轰,树倒人塌。对,就是塌。因为那不是锦丰漾,而只是一个锦丰漾形状的雪人。 锦丰漾的笑声响在半空,“君无安,你真无礼。这就是你尧天人的待客之道么?” 君无安不屑地冷哼一声,“尧天人的待客之道那是对人的,至于你,还没有资格见识!” 循声而去,又是一个火球,扑簌簌,掉下来的只有树梢的雪。 锦丰漾嘲笑声起,“哈哈,君无安!连我的位置都不能确定就胡乱出手,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哦,是吗?”君无安无可无不可地淡应一声,一翻手,两只掌心里满是玻璃球大小的火球。甩手,射! 那些火球就像炮仗一样,密密麻麻地于半空中于树后雪堆于他所感应到的所有锦丰漾能藏身的可能地点爆炸开来。 锦丰漾的痛哼声就像他刚才的嘲笑声一样毫无征兆地传了出来reads();。 不过是非常克制的一声,但已经足够让君无安确定他的位置,然后酝酿出一个足球大的火雷球补射了过去。 锦丰漾是被炸出来的,口角带血,头皮淌血,一条腿瘸着。 君无安以欣赏的表情对他打招呼,“嗯,收拾得不错,不算失礼。” 说话像聊家常,出手却是不慢。“礼”字落地,他的掌心已经又聚集起了一个篮球般大小的火雷球。 正要再射出时,被锦丰漾掌心的彩色光束打断了。 “君无安,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锦丰漾露出迷之一笑,然后一转手把那段彩色光束打进了雪儿的身体里。 雪儿本来是昏迷着的,但不一会儿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先看到了锦丰漾,露出的是茫然的表情,好像并不认识。 可当她转头看向君无安时,她立刻灿笑如烟花。 “君无安!”她叫,跳起来就向君无安的方向跑。 君无安眉头一跳,反射性地把手中的火雷球射了出去,正中雪儿的脚前,那里立刻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雪儿毫无防备地一头栽了进去,抬头,一脸杀气,“君无安,你疯了?竟敢对我出手,皮痒了是不是?” 她立刻做要纵身而出的动作,然后动作到位了,人却没出坑。 脸色当即煞白,“君无安!这怎么回事?我武功呢?” 君无安的脸比她的好看不到哪去,他突然明白锦丰漾的意思了,刚才那是夏雪竹意识的一部分吧?让这个雪儿有了夏雪竹的性格?所以他刚才救的那个夏雪竹才会意识恍惚,好像智障似的? 下一刻他就又想起了曾经经历过的两个夏雪竹的事情,不行,坚决不允许再来一次。 心一沉,掌心再次聚起了一个火雷球。闭眼,甩出--哪怕那个夏雪竹的意识再也残缺不全,他也坚决再不留后患了。这个必须死! “君无安--”雪儿不敢置信的惊叫划破了夜空,然后破碎在夜空里。 锦丰漾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君无安会对有着夏雪竹性格的雪儿出手,还这么干脆。 但他也不会轻易认输。 左手一伸,掌心蹿起一段彩色的光束;右手一伸,掌心亦是一段彩色的光束。他对着雪堆同时拍出,两段彩色的光束打进雪堆后立刻像人一般站立了起来。 开口,“君无安。”--居然还是夏雪竹的声音。 君无安抿抿嘴,方得有点突然。锦丰漾到底吸收了夏雪竹多少意识? 思绪不过转了这么一圈,眼前却是唰唰唰,立起了无数雪人,包括刚才倒下的雪儿,现在也又站回来了。胳膊在身上耷拉着,腰间的血洞在向外汩汩冒着血,可是她恍若未觉似的依然带着雪人们向着君无安的方向走来reads();。一开口,都是“君无安”。 锦丰漾站在雪人之后笑得猖狂,“君无安!打死她们!你打啊!只不过你打碎的是身体,是雪,她们的意识我随时都能改种进别的雪人身体里!打啊!只要你撑得过夏雪竹一声声凄厉的临死惨叫!” 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夏雪竹,君无安下手本没有顾虑,可是他出手之后招来的惨叫却成了对他的最大折磨。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夏雪竹的声音啊,她们还学会了给自己加台词。 “君无安,我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我变成怪物了吗?” “杀了我,君无安!如果是这样,我宁可死掉!” “君无安我爱你!我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继续爱你的!” 君无安尴尬得都想找个雪洞钻进去了。这耻度爆棚的话还真是除了夏雪竹,别人说不出来啊! 雪人们逐渐把君无安包围了,君无安迟迟不动手让锦丰漾以为自己猜对了,他肯定是下不了手了吧?那可要轮到自己出手了! 锦丰漾双手背后,指尖向下一弹,无数的花朵渗进了雪里。然后它们继续前行,在来到雪人的背后时就像鱼儿找到了水一样,哧溜一下就钻进去,无影无踪了。 此时的君无安纵身来到了半空,对着下面的雪人们打出了无数火球。就像先前一样,火球很快轰塌了雪人。 但这一次,雪人崩塌的同时却在向外急射出无数的花朵。 君无安是看不到这些花朵的,他只看到了那些代表夏雪竹意识的彩色光束又飞到了旁边的雪堆里,然后很快又重新站立成人形。 这样的恢复速度简直如不死之身无限循环,君无安在明白这个道理后便收回了掌心的火球。雪人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些意识。 君无安五指大张,每个手指尖都射出了一条红线,那些红线的尽头如利箭一样直直插进了每个雪人的心脏之处。 既然那些意识不死,那他就把那些意识再帮夏雪竹捆回来。 锦丰漾看得叹为观止,想起曾经死在君无安手上的冯彪了。冯彪的意识不就是被君无安以红线钉死的么!他小看君无安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后招! “君无安!你喜欢开花么?” 君无安心神一紧的同时,就听到了自己皮肤炸裂的声音。噌,一朵带血的红花从皮肤里长了出来。 锦丰漾连打响指,君无安就像先前的火影等人一样,身体各处都开始向外冒带血的红花了。 在膝盖上也冒出一朵后,君无安腿一软单膝着了地,手中的红线也断了。 锦丰漾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交到了雪儿的手里,“去,杀了他!” ------题外话------ 感谢牡丹仙子宝宝的票票~话说,你也是来自仙界的么?一看这id就知道了,那是一股能穿透屏幕直袭而来的仙气呢~自豪! 262 夏雪竹的反击! 雪儿前一刻还在担心地看着君无安,下一刻就收到了要她杀君无安的命令。她现在是受夏雪竹的部分意识支配,她当然不愿意。 但当锦丰漾在她的肩膀上一拍之后,她却握紧匕首开始向君无安走了过去。 “不,我不要杀你!君无安,快走啊,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快走啊!”她不停地冲君无安吼,脚下的步子却一步没停。 锦丰漾痛快地笑着,感觉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对,就是这样,他就要君无安像死在夏雪竹手上一样。 那边雪儿已经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可是下一刻,她却是以另一只手狠狠握住了拿刀的手,然后,哧,一把戳进了自己的胸口。 “君无安,宁可我死,我也不要你死!” 雪儿后仰,胸前溅出的血飞到了君无安的脸上。 君无安心一动,本能地伸手欲扶住她。但他没有锦丰漾快。 锦丰漾也惊讶这时候的雪儿还能有抵抗他的操纵的意识,但,那也没用。锦丰漾冲着雪儿再打出一道彩色的光束,雪儿胸前的匕首还在插着,血还在向外流,但她人却是又直直立了回来,一抬手,自己把自己胸前的匕首拔了出来,并迅速向着君无安刺了过去。 这次她的眼神里再没有不舍和纠结,有的只是想要一刀毙命的杀气reads();。 于是君无安也不用犹豫了,他对着雪儿的胸口猛地拍出了一掌。飞出的不是内力,而是万千红线,那些红线瞬间插进雪儿的身体里,雪儿即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是夏雪竹的声音,君无安动作一顿,居然不自觉地停止了继续加大内力的做法。 雪儿眼角余光瞥见,第一时间闭上了嘴。 君无安明白,她这是怕自己下不了手。 雪儿因忍痛而五官扭曲,但就是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她的眼神里杀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鼓励。 如果最终逃不了一死,她宁愿死在他的手晨。 她唯一喜欢上的男人啊,能死在他的手里,这已经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雪儿闭上了眼。 君无安撇开了头,掌心的红线猛地向回收,红线的尽头是那些彩色的光束,他当真把雪儿身体里的意识都捆了出来。 的确,这样的她,死了会比活着更好。 君无安毫不犹豫地对着雪儿的身体打出了一记火雷球,轰,雪儿碎成了比雪还细碎的沫沫,飘扬飞起,又缓缓落下。 一如她的存在,生前不曾激起半朵浪花,死去也是如此的无声无息。 …… 深冬的夜里,阿娇却热得满头大汗。急的。 对于自己开花,她只是照夏雪竹说的那样努力用脑袋去想,当她感受到脑海里出现一道粉色的光芒时,她再用意识指引着那道光芒来到手臂上,这样手臂上就能开出花来。 她成功的次数还很少,开出的花也不大,所以绝对谈不上什么成手。让她像锦丰漾那样也操控别人开花这都不好做到,更别说是相反的去除那些已经开出的花了。 但夏雪竹开了口,她就不想让娘失望。于是她努力的想啊想啊,胖乎乎的小脸皱成了苦大仇深般的严肃模样。因用力而脑门冒汗,全身颤抖,然而现场却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小蜗不由道,“娘,这对于娇姐姐来说太勉强了。虽说意识异能完全靠天赋,但总要身体支撑的。娇姐姐毕竟还小,也没有丝毫异能基础,别再救不了大家再伤了她自己。” 夏雪竹也心疼小小年纪的阿娇便要承担如此的重任,看着小脸煞白的阿娇,再看看躺了一地的人和兽,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进退两难的纠结。 倒是阿娇先开口做了决定,“娘,我能行的!我一定能做到的!” 眼前躺在地上的有夏雪竹离开后一直在尧天陪她的大白和小黑,有一直照顾她保护她的火影等影卫叔叔们,这些都是她自家人离去后重新收获的新家人,她哪一个也不想失去。 她要做到! 阿娇握拳闭眼,按理论说是脑袋用力,她却是小拳头都用力的抖个不停。 夏雪竹突然灵光一现,“小蜗,用你的能量激发阿娇的异能reads();。” 小蜗吓住,“娘,娇姐姐还太小……” “小蜗,我要救大家!”阿娇睁眼打断了小蜗的话。 夏雪竹点头表示支持,“我夏雪竹的女儿不可能撑不过这一关!” “好!”小蜗飞到阿娇的背后,两根小触角抵到阿娇的后背上,两道蓝光射进了阿娇的身体里。 阿娇的脸突然亮了,那种亮粉色的亮,“娘,我看到那些花的根了!” 在夏雪竹看不到的世界里,阿娇能清楚地看到所有盛开的花的根部,就是一缕意识。 夏雪竹看不到,但也高兴,“那快点解决掉它们!” 阿娇的脸又暗了,“娘,要怎么解决?直接都拔掉么?可是那根延伸的太长了,会带出来血的。” “那如果用你的意识之花去攻击呢?同样种进人的身体里,以毒攻毒呢?” 夏雪竹的话阿娇没听懂,“娘,什么叫以毒攻毒?” “阿娇,你的意识之花绝对不会损害人的生命是不是?” “当然,阿娇的花是善良的。” “那娘的意思就是,把你的花也种进你火叔叔他们的身体里,用你的花根去瓦解掉那些罪恶之花的花根。” “娘,阿娇懂了。” 阿娇双手合十,在她的脑海里开始聚集起无数的粉色光芒。她猛地双手打开翻出,粉色的光芒自她的掌心一涌而出。犹如春雨,细如丝,密如麻,很快扎进了躺在地上的人们的身体里。 那些还在淌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止血了。 紧接着,一些紫色的花开始枯萎了。 火影第一个清醒过来,开口好像在说话,只是失血过多,声音像蚊子一样,夏雪竹根本听不清。 “小蜗,去叫卿家人过来帮忙!”夏雪竹命令道。 “呃,娘,可是那老太太刚才那个态度,她能来?”小蜗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夏雪竹霸气地一笑,“我不需要她的态度,我只要她卿家的异能!” 那老太太都能在君无安不在的时候对她翻脸如翻书,她自然礼尚往来不能丢了尧天的面子。 “把她带过来,只要不是死的,方法随你!” “好咧!”小蜗兴奋地应一声,化成一道蓝光消失了。一直被压制着不能出手,可算等到了让它不用顾忌的时刻,它一定好好表现一下。 大白小黑开始苏醒,其他的影卫也相继有了意识,夏雪竹精神一松,正准备斜在椅子上休息一刻,眼前蓝光一闪,小蜗回来了。 “这么快?”她本能地惊讶了一下reads();。 小蜗当这是夸奖,“那当然!娘的命令小蜗绝不含糊。” 话音才落,砰,半空中落下一道蓝光,蓝光里是穿着白色中衣的卿阿宛。 代为发言的光影小人都被直接摔出了头顶。 “夏雪竹,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是。” 瞪突!卿阿宛没想到夏雪竹会如此干脆,直接被噎得扼制不住地翻白眼。 而等她翻完白眼再想反驳的时候,夏雪竹对着小蜗一使眼色,小蜗对着那光影小人发射出一道蓝光,哧,光影小人粉碎成夜空中的荧火虫了。 卿阿宛顿时崩溃的哇哇大叫,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形成的代为发言的光影小人啊!没了它,她将无法跟人即时勾通!而要再形成一个,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 她愤怒地朝着夏雪竹扑去,不及夏雪竹示意,小蜗一道蓝光打过去,直接将卿阿宛打滚到了火影的身旁。 夏雪竹看过去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救人!这些人中,只要死一个,卿家就得赔我十个百个千个!卿家人不够赔的,我就让上古人赔,让北元人赔!外婆,你爱国,我也爱!但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我爱!” 别看夏雪竹现在病殃殃的,但要说以气场镇人,她从来都不需假他人之手。 卿阿宛一直希望能在临死之前救好卿宁宁,所以现在她的功力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不是小蜗的对手。这样明显的实力差距让她明白,她现在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她相信夏雪竹是干得出让卿家人赔命的事情的。 看着卿阿宛终于带着人开始治愈影卫们了,夏雪竹这才长出一口气后,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本就缺失,再加上刚才跟阿娇跟卿阿宛的对话,这让她有种随时会失去意识的预感。 “娘?你怎么了?”小蜗察觉出不对劲,赶紧过来询问。 夏雪竹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她不能干在这里等着君无安回来。 “小蜗,看好我的身体!我去找君无安!” “什么,娘?你要做什么?娘,不行!娘……” 扑嗵,夏雪竹的身体栽倒在地。 咻,一道红光从夏雪竹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夜空。 …… 君无安和锦丰漾正在紧张地对峙。 君无安全身开满了花,锦丰漾被红线钉在树上。 ------题外话------ 哦呵呵呵,这回真的能看到终点线了哦!都闪开,我换个姿态笑的! 263 你不理解我有多爱你! 经由冯彪一事,锦丰漾知道吞噬对于君无安来说并无作用,是以,他不会拿吞噬来直接对上君无安reads();。 而君无安当年能用红线把冯彪的意识捆住缝死是因为当时冯彪的意识和锦丰漾的身体并未完全融合。包括刚才对于雪儿的意识也是一样,因为没有完全融合,所以红线一出即中。这些都跟对上锦丰漾不一样,这就是锦丰漾的意识,它与身体是一体的,除非锦丰漾有心剥离,否则君无安并不能轻松捆出锦丰漾的意识。 互相制约的情况下,就是场面僵持住了。 君无安身上的花朵根部不停地在向外流血,锦丰漾的意识在随着身上的红线一点点向外渗漏。长此以往的话,两败俱伤几乎是肯定的。 锦丰漾沉默后,先开了口,“我想你和我一样都不希望同对方一起死的吧?这样不是办法!不如你我同时收手,我们重新打过?” 君无安回答很干脆,“好!” “那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收手。” “好。” “一,二,三!” 呼,一阵风吹过,带起千层碎雪,碎雪飞扬,散落了两个谁也没收手的人一身。 四目对上,彼此唾弃,原来谁都不曾相信对方。 锦丰漾嘲笑道,“君无安,你现在跟我耍这点心机还有用么?你正在流失的可是血!相信我,失血过多的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哦。”君无安无可无不可地淡应一声,就像对方说了一句“今夜天气不错”似的,他随意应一声即可,压根不需过脑。 这让锦丰漾很生气,同样的生死关头,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占上风的那一方,凭什么君无安比他更镇定。 “君无安!你不要再装了!你以为这样显得你很厉害吗?你以为这样就会在心理上打压我吗?告诉你,没用!先死的一定会是你!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死!而你死之后,夏雪竹一定会是我的!” 本来锦丰漾说他什么君无安都不会在意的,因为他深知,动嘴皮子的一定都是因为硬实力不够,才希望借助嘴皮子辅助攻击。他只要坚持到最后让锦丰漾先死,那就行了。可是锦丰漾把夏雪竹带了进来,这让君无安的眼中立刻蹿起了怒火。 他坚决不能忍受别的男人一心一意地觊觎着他的女人! “锦丰漾,你闭嘴!”这情绪一激动,血液流动更快了。锦丰漾却抓住机会绷断了数根红线,然后挣脱出一只手向君无安拍出一掌,君无安的身上立刻钻出了更多带血的花。 君无安像是承受不住了,一只膝盖一弯,单膝跪了地。 锦丰漾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地再次拼力挣断了数根红线,然后双手汇聚起异能之球向着君无安打了过去。 “君无安,你去死吧!哈哈哈哈!”就说了君无安会比他先死的吧!他的意识异能绝对不是现在的君无安能比得了的。 锦丰漾看着那迅速远去的能量球,就像看到了最终的胜利,得意的笑声恨不得冲破天。 于是,下一刻当他被什么东西击中时,戛然而止的声音就像急刹车的大货,以高八度刺耳的程度一路冲进了臭水沟里reads();。 这是……他脑袋里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嘴巴却也同时张开了,“君无安,你没事吧?” 这是夏雪竹的声音。 “你,你怎么会……”锦丰漾想问,可话到一半就被夏雪竹抢走了发言权。 “君无安!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事!” “没事。”君无安应一声,站了起来。看脸色,好像刚才的“承受不住”不过是锦丰漾看花了眼。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能站起来!”他明明全身都是不停在向外流血的伤口啊!虽然伤口不大,但照这个流血的速度,他至少不该还有现在这样轻松的表情。 夏雪竹意识的突然侵入,君无安的情况好转,这两者加到一起让锦丰漾呆住了。 君无安给他一个“大爷嘲笑你智商”的怜悯表情,“如果我不小小示弱一下,你会被夏雪竹的意识侵入个正着?” “什么?”锦丰漾身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险些栽倒。君无安的意思是,他早就看到夏雪竹的意识正在赶来,所以故意假装示弱不敌的了? “对!你现在脑中想的都对!”就像是知道锦丰漾所想的一样,君无安的直言肯定简直就是对着锦丰漾的胸口重重地戳进了一刀。 锦丰漾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然后一张嘴,噗,吐出了一大口血,染红了他身前的血。 君无安对此表示还算满意。 其实代表夏雪竹意识的红光从远处出现在视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因为有着先前夏雪竹失去意识的经验,所以这一次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当即假装不敌,夏雪竹自然默契地从背心处顺利侵入了毫无防备的锦丰漾的身体内。 而当锦丰漾的体内有了另外一种强烈的意识时,锦丰漾本身的意识就再不能像先前那样跟身体完美地融合了。两者之间出现了缝隙,那正是红线出击的最好时机。 “夏雪竹,出来!”君无安也不罗嗦,一边喊一边翻手打出了万千红线,那些红线如万箭齐发都射进了锦丰漾的身体内。 锦丰漾双膝跪地,仰头发出了惨烈的嘶吼。因为君无安在努力把锦丰漾的意识从他的体内拔出来,就像不久前对雪儿做的那样,而这一动作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类似生生撕碎身体的痛苦。 他努力想集中精神抗拒,可是他做不到。夏雪竹并未听从君无安的话从他的体内出去,而是就留在了他的体内开始向着他的意识发动了攻击。一对一他都属于艰难应对的程度了,更别说现在的一对二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的光束就像他曾经种在别人身上的花一样,一点一点地开始向外冒。他几乎不敢想这样下去的后果,他会不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枯尸? 君无安其实拉的也很费力,他的身上还在出血啊,即使他努力用冰之异能冻结了皮肤表层延缓了出血,但也不能完全止住。他现在可以说是利用精神意志支撑着,打定了主意就是有最后一口气也要弄死锦丰漾的先。 可就在此时,夏雪竹借由锦丰漾开口了,“君无安,等等reads();!” 她在锦丰漾的心口位置发现了那颗名为吞噬的种子。 就是这个东西才让锦丰漾的异能大跃进的是不是?她要抢过来! 君无安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曾经在冯彪体内感受的那东西,他马上大吼,“夏雪竹,快出来!” 但还是晚了,在夏雪竹的意识之光靠近了那颗种子后,那颗种子突然像章鱼一样张开了爪子,一下子就把代表夏雪竹的那团红光狠狠地吸住了。 君无安的红线本来是完美地避过了夏雪竹的意识之光只捆缚锦丰漾的意识的,但他一看情况有变,他立即断开其中一部分红线让它们去拉夏雪竹的意识。 又是一次类似拔河的力量角逐,夏雪竹在努力向外跑,君无安在帮她跑,吞噬却在努力的向回吸。虽然很难,但给君无安一些时间,他相信自己会是赢的那一方。 可是他忘了,这时还有另一个人的。 锦丰漾。 因为君无安捆缚他意识的红线被分离了,他的意识能动了。 他第一时间站到了吞噬的后面,“夏雪竹,我问你最后一次,选我还是选他?” 夏雪竹完全没有犹豫,“君无安就是死了,我也不会选你的!” 君无安:感动是感动,但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锦丰漾不甘心,“我对你不好么?我对你的感情有杂质么?你不在我的身边我都为你做到了守身如玉,这样的情深难道就不值得你回头看一眼,动一下心?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理解我?” 夏雪竹啼笑皆非,“锦丰漾!不过两年多不见,你到底是如何把自己活成了这般无赖索爱的地步?你对我好我就必须对你好么?你一心一意爱我我就得全心全意地回报你?你情深似海我就得宁愿淹死在你的海里也绝不能上岸?你那么爱我?你到底怎么爱我了?你是让我快乐了还是让我幸福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毁掉我的快乐跟幸福,你让我如何理解你!” 锦丰漾的意识之光被夏雪竹说的忽左忽右地跳,连带着锦丰漾身上的肌肉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脸部扭曲是第一反应,紧接着四肢抽搐,浑身哆嗦。 “你不理解我有多爱你!你不理解我有多爱你!你不理解我有多爱你--” 他怒吼着,身上的红线竟然开始啪啪啪地挣断。 君无安警觉,高喊,“夏雪竹,快出来!” 夏雪竹更无语了,她也不是多想待在这里好么?问题是她现在根本冲不开吞噬的禁锢好么? “我要跟你一起死--” 代表锦丰漾的白光突然向前一蹿,包裹住了代表夏雪竹的红光,然后向吞噬扑了过去。 夏雪竹委屈地都想哭了,人家的男二不管怎么跟男主抢女主,但都是舍不得让女主受罪的,怎么她碰上的男二却是不管情敌死活,倒一门心思地拉着她欲共赴黄泉呢?老天爷为什么又不按套路出牌了啊摔! 264 恶灵召唤 这是锦丰漾曾经预想过的最坏结果。就是退一万步,他并不能把夏雪竹活着弄到手,那么死的也得是他的。 就算他拼不过君无安又如何?夏雪竹是陪他一起死的,只这一件事就能让去黄泉的他都全程得意地笑了。君无安就尽情活着吧,悲伤痛苦地活着吧,活着也不如死了的他舒心! 锦丰漾打定主意后,带着夏雪竹扑向吞噬的姿态有种必胜的信心。 这距离,这速度,君无安根本不可能再有时间再有能力相救!君无安就睁睁睁看着夏雪竹陪他一起死吧! “哈哈哈reads();!”锦丰漾的笑声从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真心的幸福感。 相对的,君无安已经急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不顾身上的血洞强自将功力和异能提到了最大,那些被锦丰漾挣断的红线再次刺入了锦丰漾的身体里,然后捆缚住了他的意识。但就像锦丰澜所预测的那样,基本起不到什么有效的作用了。因为锦丰漾和夏雪竹的意识离吞噬的距离实在太近,速度又太快,可以说是两团光带着那红线一起冲向了吞噬。 越近,吸力越大;越近,红线断的越多。 眼看着那团光马上就要挨到吞噬的边上了,夏雪竹已经开始做闭眼等死的准备了,就在此时,夏雪竹竟看到吞噬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她还在想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手时,却见那只手一把抓住吞噬然后迅速地退出了锦丰漾的身体。 那吞噬本是在锦丰漾的心脏旁的,这手一把抓了就走,竟是还带走了半边心脏。剩下的半拉血淋淋的心脏就那样被锦丰漾和夏雪竹的意识之光撞个正着。 弹了一下,弹回来,光晕外面尽是血。 夏雪竹整个懵圈。 锦丰漾懵了半圈后发出了痛彻心扉的惨叫,对于他的身体来说,那是有一只手从身体外戳进身体,然后挖走了吞噬不说还顺走了他的半拉心脏啊! 谁?谁! 锦丰漾痛地摔倒在地,意识萎缩再也顾不得禁锢夏雪竹,夏雪竹趁机顺着其中的一条红线蹿出了锦丰漾的身体。 身体之外,死去的卿笑笑正手捧着心脏和吞噬吃得津津有味,嘎崩脆。 “呃,这是,卿笑笑?”夏雪竹的红光落在君无安的头顶发出了疑问。 君无安抬手捉下来放进了胸前的衣襟里面,这才放心地应声,“看来是阿辰到了。” “阿辰?哪呢?”夏雪竹下意识地钻出来想四处寻找,却被君无安食指一点,准确地点在了她的脑门处将她又按回了衣襟里。 “他就算赶到应该也是先到阿娇那里了,想赶到这里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但是他的恶灵召唤却能不受空间的限制。” “啊,对啊!”夏雪竹瞬间明白了,上次看到这种类似的情况还是君念茜生生活吞了她自己娘的时候。 卿笑笑吞完了种子和半拉心脏,居然打了一个响响的嗝。 嗝的夏雪竹有点方,“君无安,吞噬对她完全没有作用么?” “怎么没有?不是让她吃饱了么?” 夏雪竹如果有实体,那么现在一定是能翻到天上的大白眼。君哥,现在不是说冷笑话的时候好么? “我的意思是,吞噬能吞下一切,为什么没吞掉卿笑笑?” “因为她是死人,是恶灵,已经没有能量了,所以吞噬这种能吞尽一切能量的东西,对于没有能量的反而毫无作用吧。” 君无安实力胡谄,夏雪竹却觉得还算有道理reads();。于是这心情,一下子就阳光明媚起来了。 “君哥,快收起你的红线。” 君无安秒懂,袖子一甩,红线收了回来。 锦丰漾能活动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纵身施展轻功就跑,他不要死! 夏雪竹扒着君无安的衣襟冲着卿笑笑喊,“快追啊!追上了你就,嘿嘿嘿,有另半个心脏可以吃哦。” “谢谢。”卿笑笑友好地冲夏雪竹道声谢,轻松飘着去追锦丰漾了。 夏雪竹打个冷颤,呃,那位的牙上还挂着血呢,她不说谢谢也可以的。 “君无安,追!我们去看……” “戏”字没能说出来,夏雪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君无安现在还是一身血洞的模样。 “君无安--”夏雪竹叫出了有史以来最尖利的声调。 君无安没被接踵而来的意外吓死,倒是差点被夏雪竹的尖叫吓死。 “嘘,我没事。”君无安把那团光往怀里更塞了塞,前襟领口以两指捏紧,表示只要她看不见了,那就一切无事。 夏雪竹急得在君无安的衣襟里乱蹦,这种看不见的状态更让人担心好么?“不行,我们不看戏去了,他爱死不死,反正我不要你死!我们马上回卿家,阿娇能治好你现在的情况。快走啊君无安。” 君无安却是身体一沉,坐到了雪地上,“我已经放出信号去了,会有影卫过来接应的,你先跟失去的意识重组的。” 他曾经从雪儿和雪人那里绑回的夏雪竹的意识自他的掌心开始慢慢释放出来。那些一段一段的光束感应到主体夏雪竹的意识,竟是自动归附了过去。 夏雪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充沛起来,连带着能量也强大了许多,她立刻毫不犹豫地冲破了君无安的衣襟。而当她看到已经脸色煞白的君无安时,她当即怒了。 “君无安!这叫没事?这特么的叫没事?你信不信你前脚死了,我后脚就敢找另一个合不拢腿?” “噗。”君无安没想笑的,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没力气笑,但夏雪竹这话实在很让他怀念啊。“好,如果我死了,我允你找另一个合不拢腿。” 区别于上次听到这话时的愤怒,这次的君无安却是认真的。 是人皆有一死,比起他先死来,他宁可选择夏雪竹死在他前面,因为他知道攸关死亡,一定是留下的那个最痛,他舍不得夏雪竹经历那样的痛。但事有万一,如果他先死的话,他真心希望在他死之后,夏雪竹能有另一个人来照顾她直到百年之后。 君无安说的有多认真,夏雪竹气的就有多认真。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 君无安还没反应过来夏雪竹话里的意思时,夏雪竹已经嗖一下冲了出去,沿着锦丰漾刚才逃走的方向。 等阿娇或者影卫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不如把锦丰漾抓回来逼他出手救治来得快reads();。 君无安本能地射出红线想把夏雪竹绑回来,但他掌心的红线连夏雪竹的影子都没够到就中途掉落了下去。他没有精力再去追了,正要无力地闭眼,却看到夏雪竹的影子很快又回来了。 在她的身后,是抱着阿娇的辰哥儿。 来到君无安的面前,辰哥儿放下阿娇规矩下拜,“阿辰见过师公。” 夏雪竹那个气啊,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没有手,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混蛋阿辰,你师父都快要变成寡妇了,你还有心情见礼呢?救人!麻溜给我救人的!对了,还有锦丰漾,卿笑笑虽然追过去了,但我不放心,你马上再派人跟过去!那变态坚决不能活到明天!” “是,师父,阿辰领命。”还是一个规规矩矩的行礼,在夏雪竹气得即将以一团光的状态上前揍人的时候,他却及时转开了头,“阿娇,乖乖在这里救人。辰哥哥去忙些事情,稍后来接你。” “好的。”阿娇乖乖听令行事,掌心的粉色光芒注入君无安的身体里,君无安身上的血洞开始有了明显的改善。 夏雪竹稍松一口气,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还有锦……” 阿辰打断她,“师父,淡定,剩下的请交由阿辰处理吧。” 一副小大人模样的语气让夏雪竹莫名地想笑,“你才多大就学会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了?小心闪了舌头。” 阿辰也不生气,倒退几步,在阿娇看不到的背后位置,一只手掌举到胸前,另一只手以手作刀“唰”一地划,阿辰的掌心被流出的血全部染红了。 夏雪竹吓了一跳,正要惊呼一声,阿辰警告的眼神自阿娇那边一扫而过,夏雪竹识趣地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阿辰一翻手,将带血的手掌覆在了地上。 夏雪竹激灵灵地打个塞颤,她想起来阿辰这是要做什么了。 随着阿辰的手掌离地面越来越高,地面那里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开始不停地向外冒人头。 有认识的,例如黑衣卿之仪什么的;更多的是不认识的,但从衣服上能看得出来是来自宫里的北元人。 夏雪竹明白,不管这些人生前是为谁效命,但现在的他们,只能听从阿辰的命令了。 黑压压一片啊,如果说点石成兵很震撼的话,那么这没有成本的召唤恶灵就是效率加倍的惊悚。 夏雪竹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代表意识的光掉落在了雪地上。 在她的对面,是已经不比她矮的阿辰。本就古板的表情,如今越发地一本正经了。 “全体听令,一半留下来保护,另一半随我出击!” ------题外话------ 基本算完事了,然后我就发现突然不知道怎么迈最后一条腿了……人家想漂亮的冲过终点呢~结果却手足无措了~这感觉也是方的可以了! 265 君日天!呵呵哒! 锦丰漾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子民手里。 他没了吞噬,攻击力大大减弱,而追上来的恶灵们更不是随便一掌一剑就能摆平的。 被恶灵们团团围在中心的锦丰漾可以砍下恶灵们的手臂腿脚甚至脑袋,但凡是砍下的部分很快就能重组成人,然后依然向他伸着双臂扑来。他们没有什么厉害的绝招,他们只会用嘴咬。咬锦丰漾的衣袖,咬锦丰漾的胳膊腿脚,咬锦丰漾一切能被他们够到的地方。 锦丰漾曾被君无安炸断了腿,被阿辰召唤出的卿笑笑吃掉了半颗心,现在又被一群恶灵啃咬着他的身体,身体的疼痛达到了即将崩溃的极限,但更难熬的是精神上的痛苦。 他不甘啊! 他清心寡欲过了两年多,他潜心修炼过了两年多,他对夏雪竹一心一意两年多,不是为了现在死在这里的啊! 咔,当他的耳朵连着半拉脑袋被黑衣嘶咬下的时候,锦丰漾的意识嗖一下从身体内脱离而出。 那是一团紫黑色的光,恶灵们再也无法对其有所作为,他轻易的突围而出,奔着阿辰而去。 他不认为小小的阿辰能挡得了他,而只要他能夺了阿辰的身体,东山再起将不是梦。 面对锦丰漾来势汹汹的样子,阿辰却是一点也不慌张,甚至不再看锦丰漾,而是弯身又把带血的手掌覆在了地面上。 随着那手掌的提升,两个闭着眼睛的小婴儿慢慢地被拔出了地面。 不会说话,张嘴就是嚎。 锦丰漾嗤之以鼻,“以为是小孩子我就下不了手么?天真!” 紫黑色的光激发出两道头发丝细的,直袭向两个小婴儿。 两个小婴儿好像感觉到了,忽然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繁星灿烂的夜空,任何人看到都舍不得再下手reads();。 锦丰漾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攻击。 阿辰一摆手,两个小婴儿飘向了锦丰漾,“锦丰漾,你看清楚,他们是谁!你不觉得他们长的像你么?你从未在梦中想过他们长大后是什么样子么?锦丰漾,你敢说你不认识他们?!” 锦丰漾只觉得“嗡”地一下,空有意识都觉得意识要涣散了。阿辰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这一对是他那无缘出生的孩子? 他杀父杀母没有心理负担,杀兄弟姐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若说他唯一心里有歉疚的,就只有那两个无缘出生的孩子。 近到眼前的两个婴儿,虽然皮肤皱皱的,但死时已经成形,五官还是能看出来跟他相像的。 锦丰漾不由幻化出两只光形的手分别摸向了两个小婴儿的头。 下一刻,两个小婴儿同时张嘴,竟是把锦丰漾的两只光形手吞了进去。 锦丰漾一抖,本能地要向外撤手,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小家伙就像贪吃蛇一样噌噌就吞了过来。先是手,再是手腕,紧接着是手肘。锦丰漾临时决定断臂自保都没能成功,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意识一分为二,被两个小家伙吞了进去。 迟来的夏雪竹和君无安正好看到这一幕,大家都默了。天道好轮回,欠的总是要还回去的。 …… 事情落幕了,夏雪竹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悲伤。 “君无安,你的红线现在已经能随意戳进人的身体里去捆缚人的意识了么?” 君无安:“啊。” 夏雪竹:“滚!” 阿娇跑来,“娘,你心情不好吗?阿娇给你开花看哦!今天阿娇能开七彩的花了呢。” 噌噌噌,阿娇的头顶蹿出了数支七彩花瓣的花朵,鲜亮的像电脑染色。这要在现代,那应该是称之为概念花的品种。 夏雪竹:心情更不好了。 阿辰大概猜得到夏雪竹的心思,于是二话不说默默地拉了阿娇的手欲把她带离这里。 夏雪竹看着阿辰的手,脸黑如烧了数十年的锅底。 “阿辰。” “是,师父。” “你召唤的恶灵已经能连意识都吞了么?” “禀师父,并不。” 夏雪竹眨眨眼,不敢相信,但却控制不住地嘴角翘起。就是嘛,怎么可能一个一个的都比她的异能进阶的快。 君无安给夏雪竹投来了怜悯的一瞥,可惜夏雪竹正心喜她不是最落后的一个而没有get到。 阿辰看一眼君无安,有点犹豫,是不是后半句话吞了比较合适? 君无安一脸严肃:你要对你的师父撒谎么? 阿辰马上立正站好,“禀师父,只有已经成形却来不及出生的婴儿恶灵才有吞食意识的能力reads();。” 夏雪竹:…… 呵呵哒! …… 卿阿宛到底还是走了,耗尽了一切修为和异能。然而,卿宁宁还是没好。空有卿阿宛留给她的一身异能,但却因为脑袋疯颠而无法控制。卿家家主之位之于她,也变得不过就是一顶空帽子。 君无安前面帮着料理卿阿宛的身后之事,后面卿家人就把卿宁宁害得爆体而亡了。这当然是君无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至于在百年之后于黄泉之下见到外婆时是不是无颜面对的事情,君无安表示:当时悲痛再失亲人以至于疏忽了,抱歉。 北元留给了烟罗和钟浅浅打理。钟浅浅带着三个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皇后娘娘,我只是一个带孩子的娘啊,我家养孩子需要爹啊,他可没空去忙什么国家大事。” 夏雪竹走的头也不回。这人活在世吧,都不容易,所以呢,会让心纠结的话当没听到就对了。 …… 一群人回到了尧天盛京。 君无安还是那个甩手掌柜的设定,他近期的目标就是如何让夏雪竹一举怀上三个及以上来。 夏雪竹却空前勤奋于提升异能。 原来君无安一个比她厉害,她想想那是她男人,她男人强就是她强,这事儿该自豪,所以她忍了。 但现在女儿徒弟都比她强算怎么说的?欺负已婚妇女是不是? 坚决不认输! 君无安送西瓜花求爱,她留花赶人,“一边去,姐姐我忙着呢。” 君无安*心烧烤诱惑之,她吃得满嘴流油吃饱就走,“明天吃清淡点的,不然我会上火。” 事不过三,君无安来气了,深思熟虑后决定实施冷处理方案。 一连三天没出现在夏雪竹的面前,第四天,夏雪竹果然主动出来找君无安了。 表情还相当急切。 彼时君无安正在大殿之上训满朝文武。 事情源于尧天彻底收服了北元,异能之事被传得神乎其神,一些隔着山或海的边远小国都慕名而来有意交好。当然这目的也是相当明确的,那就是希望能从尧天这里学到一些异能的激发办法。毕竟对于人也好,国也好的实力的提高,没有人会不想。 满朝文武禀持着发展超级大国的崇高理想,俱都支持海纳百川,收一个干儿子就多一分养老保险的方案。 但君无安坚决不想。 别跟他说什么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只知道事儿越多,他就更少时间来完成生命的大传承这一伟大任务reads();。 眼看着季星和君念雅家的老三都会冲人笑了,他却一点水声都没从夏雪竹那里听着,他真心觉得最近以曹老头为代表的满朝文武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他们一定是在置疑,或者是在唾弃他的“能力”! 于是君无安借着此次公事一发怒气,把满朝文武训得那叫个狗血喷头。 正在大殿上训得解气呢,夏雪竹来了。 三天来忙着提升异能,近似闭关的状态,让她饭都没顾着吃,脸也没顾着洗,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那天吃过烧烤后的。小玉倒想侍候她吃喝洗漱来着,但君无安赌气的一句“不许管她”让小玉也心疼皇上了,于是什么也没有做。 夏雪竹刚到大殿门口,众人就知道了,因为她那一身烧烤混合着酸臭的特殊“香气”。 “恭迎……恭……呕,唔!”本想带头行礼的曹老头因为那股特殊的“香气”而熏得差点吐出来,但一看到自己身上的官服又赶紧捂住了嘴。这要是吐在了大殿上,还是在皇后出现之时,这必须是得自杀才能谢得了的大罪啊。 一群人低着头捂着嘴不敢出声了。 夏雪竹就在一群人中间一穿而过,在距离君无安还有一丈远的时候,她脚尖微一点地,嗖一下就扑了过去。 胳膊直抱君无安的脖子,嘴唇一嘟上前就凑,“君无安!我成功了!” 她如果不说话只做动作的话,也许君无安就让她抱了亲了,毕竟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急切与热烈。 但当夏雪竹的后半句话入耳的时候,君无安内心憋了三天的小火山“呼”一下就炸了。 合着不是想他才来的啊!合着人家是提升异能有成效急于过来通知才来的啊! 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男人! 君无安危险地一眯眼,横跨一步再一转身,他站到了阿辰的身后。 夏雪竹将阿辰抱个正着,阿辰及时以奏折挡在嘴前,这才避免了夏雪竹嘟起的嘴唇也撞上来。 不等阿辰推开她,夏雪竹一拍阿辰的肩膀纵身而起,再扑君无安。但这一次扑可不是用的胳膊,而是腿。 “躲的好!我正好试试我闭关的成效!” 夏雪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成效显著的新异能,自然就忽略了君无安做躲避动作的真正想法。 君无安那个憋气啊,她居然不生气自己躲开了,反而借机与他过招验证新异能。她到底还知不知道她自己是个女人? 欠收拾! 双手五指张开,十指指尖瞬间射出十根红线,那些红线就像蜘蛛网一样,马上把夏雪竹紧紧地捆住了。 满朝文武看得叹为观止,知道夫妻俩打架不叫事,但打到这种程度是不是过了些?就不能先说一句下朝让他们都走了这夫妻俩再打么? 还是阿辰机灵,冲着满朝文武使个眼色后,他一扭头,先消失了reads();。 满朝文武哪敢多待,立刻一个接一个的退出了大殿。 殿内只剩下了夏雪竹和君无安,夏雪竹还是捆着的。 君无安看了看夏雪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跟夏雪竹在一起的这些年没被气死绝对是因为他命大啊! “嘿嘿嘿。” 夏雪竹的笑声响起,君无安停下了脚步。以她的个性,这时候就算不气应该也不会多高兴,还笑得这么荡漾是几个意思? 君无安扭头看过去,然后变成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图片。 眼前的这个扭曲成面条形状的东西那还是人吗?夏雪竹? 对,这就是夏雪竹。虽然她现在的身体像面条一样正在从捆缚的红线缝隙挤出来,脑袋拉得细长如蛇,五官也是细长的看起来像是一条线,但从那细线缝大小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的确是夏雪竹。 “君无安,这就是我新爆发的异能!缩骨功之终极进化版!帅吧?” 声音中扑面而来的兴高采烈简直就像她身上的酸臭味一样浓郁。 君无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表情恢复平静。 心情也平静下来了。 对于一个脑回路好像永远不跟他在一条线的人,他还能气什么呢。白白催自己早死而已。 看着一半已经钻出红线的缝隙,另一半还在不停要缩小缩细如面条一样捆在里面的夏雪竹,君无安锁定夏雪竹细的几乎看不到眼珠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开口,“啊,帅!” “是吧?就知道你最识货!放眼全部异能者,是不是没有人的异能跟我一样?我必须独一份啊!也不枉我三天没吃没喝没睡觉啊!”夏雪竹双手叉腰,四十五度望天感慨。 但她忘了现在还是面条的体形,做出这种姿态来,就像好不容易从阿拉丁神灯里挤出的魔鬼,除了怪异就是惊悚。 君无安现在不是表情平静,而是实在无力再做出什么表情了,“嗯,很厉害,厉害的呱呱叫,鼓掌。” 认真的鼓两下掌后,君无安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验证了,也极有眼力见地夸奖了,这下他可以下线了吧?心好累,他想回去睡个觉。 “哎别走啊,三天不见,你就不想我?”全部摆脱红线的夏雪竹赶忙追过来。 君无安听到这话时还心头一喜,啊,异能验证完了,剩下的总该粉红了吧。可当他一低头看到腰上缠过来的面条手臂时,他心头的喜碎成了渣渣。 谁会想一根面条啊! 不用回头,只一抬头,就看到了从脖子后面绕到前面的那张面条脸。 脸长如面条也就算了,五官也是长的reads();。长就算了,你倒是横着长啊,哎不,她还是竖着长的,那感觉就是把人脸竖着生生拉长了。怪异?惊悚?用这两词都觉得是对这两词的侮辱。 君无安觉得多亏他天赋异禀内心强大才没有一拳打出去。 夏雪竹正处于新异能成功的兴奋初级阶段,一直没注意到给自身形象带来的负面影响。但当她正面迎上君无安的眼睛的时候,她后知后觉了。 如果她现在看自己细长如蜘蛛腿的五指都没有美感的话,那么看到她脸的君无安应该也不会觉得多美的吧? “呃,君哥,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马上变回来!” 闭嘴,憋气,卟地一声,脸还真给她一下子整回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行了?”她没带镜子,君无安的表情又实在看不出什么变化,“不会给整歪了吧?不行,我还是照着镜子整吧。” 她松开君无安就想要纵身离开。 没走了。 如果是人形的时候,以她的速度,也就走了。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是面条啊,除了细就是长,君无安几乎是伸手就抓住了她细如面条的腰。 一只手握得严丝合缝,君无安僵硬地低头看了看,又抬头,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脸先正常了。 夏雪竹也看到了自己被人一手掌握的盈盈细腰,呃,感觉是不怎么太好呢。 “君……唔!” 刚想说话却被君无安堵个正着。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睛里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旖旎。 夏雪竹眨眼:这种不是人的形状,他还亲得下去? 君无安内心流泪:亲不下去!但不亲的话,更看不下去啊! 他需要安慰。 松腰扶脸,正常的脸部触感入手,他这才觉得好过一些。 他需要深度安慰。 夏雪竹被亲得有点方,想说是不是等她恢复正常了她洗洗干净再来粉红戏比较好,但君无安根本不离开她的嘴,无奈之下她只能一边任人蹂躏,一边分心去恢复。 君无安嘶咬她的唇时,她的腰终于恢复到正常的围度了;君无安的气息开始不稳的时候,她的凹凸有致回来了;君无安半转个身把她压到柱子上的时候,她细如蜘蛛腿的五指终于不怕吓着他而敢钻进他的衣襟里了。 身上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打过来,这让夏雪竹清楚地明白接下来的是什么,但她望着金銮宝座之上“正大光明”四个字实在进行不下去。 “君无安,这里是大殿。” 君无安大手伸进了衣襟里。 夏雪竹细细的抽气,“君无安!咱就不能换个地方继续么?” 大手停住了reads();。 夏雪竹幸福地笑了,她男人总是这么体贴,骄傲! 君无安一个用力把夏雪竹抱了起来,夏雪竹自觉地搂着他的脖颈靠了上去,“走吧,去哪儿……” 身体陡然腾空,夏雪竹的“都行”洒在半空,声音还未降落,她自己倒先降落了。 降落在了金銮宝座之上。 看着身上压过来的人,夏雪竹的心都要方成方的了,“君无安,你不是要……唔!” 啃噬的同时不忘为自己立牌,“你说的,去哪儿都行。” 夏雪竹要不是嘴巴被堵着,她早就爆粗口了。她说“去哪儿都行”就是因为这里是议事大殿好么?她就不信他不明白!想跟她打糊涂仗?她不依! “君……唔!” “无……嘶!” “安--啊--” 君无安的撩妹技能在冷却三天后的现在一下子无耻到了可以渡劫飞升的满级状态,夏雪竹的抵抗,哼哼,不过是换个姿势享受而已。 …… “夏雪竹。” “嗯?” “你的新异能真的够帅!” “哎?哈哈,对吧?想想看啊,以后只要我化作无骨状态,那什么还能关住我!我简直天下无敌好么?哈哈哈。” “嗯,天下无敌好,所以我们再换个姿势吧。” “哦。哎?君无安,你给我去死--” …… 她十二,他二十的时候吧,这年龄的差距还不明显。 但当她三十,他快四十的时候,他觉得有问题了。 他的鬓角都开始冒白发了,但他却依然没有孩子。而她的容貌却是怎么看怎么都像还未成亲的黄花大闺女。 她老的太慢,他老的太快,这让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报告主子,有人给夫人送花。” “杀!” “报告主子,夫人今天对男人笑了。” “杀!” “杀夫人?” “杀那个男人!” “可那个男人才只有一岁。” “一岁没长那个东西?” “呃,属下好像听见那个男人喊夫人娘reads();。” “喊她娘?那岂不是要喊我爹?”没有子嗣是君无安最深的痛,他立刻掀桌外走,“我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儿子了?我要亲手杀了他!” 夏雪竹从门外走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怎么,要杀我们的儿子?” “没有,绝壁没有!谁敢杀我儿子我就杀他全家!” 一句“我们的儿子”让君无安立刻明白,这是夏雪竹在变相的安慰他。关于子嗣,他一直为没给她他的子嗣而觉得愧疚,可是她却从来没在意过。这些年收养回来的义子义女都十多个了,她是真的开心,他却是越来越杀气腾腾。 你说你收养如阿辰阿娇那般小的也就算了,这后来的个个都十多岁以上,还有一个只比她小一岁的算怎么回事?叫他爹他都亏心好么?就算那是个脑袋有问题心理年龄只停留在三岁的也不行好么?那么大一坨站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喊他爹,他方的想死好么! 还好这次这个只有一岁大小。 区别于以前夏雪竹收养回孩子时的接受困难,这次君无安竟是很容易就接受了。 影卫们自觉退下。 夏雪竹上前把孩子交到了君无安的怀中,“我原来收养大的吧,纯粹是不想带小的让自己闹心。但现在老了,我突然想,也许我们从小带大一个孩子,会是人生中一段珍贵的旅程吧?君无安,我们这次一起养大个孩子玩吧?” 这是他抱过的最小的孩子,软软的,好像稍稍用力就会弄伤他。这让他不得不把力道放得轻了又轻。 君无安明白夏雪竹的意思,她不只一次说过她并不在意是不是有自己亲生的子嗣,可是自己的在意却让她一直介怀。她这是希望自己彻底放开吧? “好,我们这次就一起养大个孩子玩玩。” 他快四十了,针也扎透了,药也吃够了,没孩子就没孩子吧,他彻底认命了。 未来的十年,他和夏雪竹又亲自养大了五个孩子。 这种真实的父亲感觉终于让他能平静的接受自己一生无子的事实了。 然后在五十的生辰宴上,他收到了夏雪竹已有身孕的消息。 君无安对此表示:无论男女,名字一定要叫“日天”。 君日天! ------题外话------ 终于结文了!哦呵呵呵~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呢!兴奋的有点茫然呢~ 感谢大葵花的结文花花,爱你~你提议的阿娇开花的异能总算圆得不那么僵硬哦~感谢大祸水的票票~未来的时间里我将非常有时间跟大家去群里high哦~ 另:结尾还算有点新意吧~我挺满意哦~ 再另:好了,我的话完了,你们的结文亲亲是不是该到评论区排队奉上了?我自动躺平等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