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英雄求带飞》 第1章 王者大陆系统? “你是怎么做到三千多场次,胜率百分之五的?” 低沉暗哑的机械男声,跟每次打王者荣耀手游失败后的那声“defeat”大相径庭, 姚顷被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声音惊住了,她咽了咽口水,扒拉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游戏界面,除了手机滚烫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以为自己连续几个小时了奋战出现幻听了, 吐了一口浊气,眨了眨眼睛,点击排位赛,准备再来一局, 然而屏幕上出现了一行醒目的大字, 【由于您胜率太低,英雄死亡率太高,遭受王者大陆英雄集体投诉,将终身禁赛】 “纳尼?” 姚顷擦了擦眼珠子,怀疑自己不止出现幻听,还出现了幻觉? 她掐了掐自己肩膀,“嘶”这尖锐的疼痛不像有假, “靠,什么鬼,玩我呢?” 她听说过挂机后信誉值太低被禁赛,防止沉迷被禁赛,还没听说过胜率太低被禁赛, 更何况胜率太低能怪她?这款5v5游戏,靠团队精神,每次匹配的队友跟有毒似的,不是挂机,就傻屌一样直愣愣的冲向别人的水晶,要不就送成鬼一样,比新手还新手,搞的她万年铂金段位, 这周玩了几十把,笼统就赢了一把,还是她玩的凯爹carry全场,基本上是一打九才赢的,可想这胜率怎么起的来。 姚顷曾经试过室友的王者大号,上一局室友玩的是风生水起,队友配合也是天衣无缝,结果她借来玩一局,那些坑货一个比一个奇葩, 之后她学乖了,五个熟人一起匹配,结果把把莫名其妙信号值460,那画面卡顿的不忍直视,打团就像是妲己跳桑巴一样,忽左忽右。 所以她觉得她不是技术菜,而是倒霉透顶, 无可奈何,借账号玩,室友不是说号被禁赛了,就说自己号别人在玩, 五黑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姚顷认定王者荣耀这款游戏对她充满恶意,现在还搞这一出。 她就不信邪了,颤抖的手点击普通匹配,屏幕上又出现了那一行字, 排位不让,匹配不让,人机总可以吧? 然而就算是登陆界面的单机游戏,屏幕依然是那一行终身禁赛赤红的大字, “丫丫个呸,见鬼了,” 她算是信服了,她真的被这游戏终身禁赛了,哪有连单机游戏都打不了的,这分明就是针对她,她要投诉这游戏。 姚顷从上铺麻溜的爬起来,还没站稳,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栽倒床底下, 剧烈的疼痛,从大脑传遍周身,眼前一黑,姚顷最后的意识,她怕是第一位被游戏气的从床上摔下来,还摔死的那位, 姚顷还未来得及缓冲过来,脑袋又出现了低沉的男声, “欢迎来到王者大陆,” “?” 混沌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这清晰的男声,她有些恐慌, “是谁在恶作剧吗?” “召唤师你好,检测到你来自外来空间,在王者大陆的信誉值为零,且英雄好感度为负,要想在王者大陆存活,必须刷满信誉值,” “什么鬼?我王者荣耀信誉值向来都是百分之百,而且从不挂机,逃跑,” “检测到召唤师胜率太低,操作使用英雄死亡率太高,” 又是这句话, “······什么鬼王者大陆,我要回去,” “抱歉,不能执行此项命令,检测到您在外来空间已经死亡,无法离开王者大陆,再次重复,要想在王者大陆存活,必须刷满信誉值。” “不是吧?”姚顷无语问苍天,差点暴跳如雷,不就是打个游戏嘛,摔下床就算了,还摔进游戏里来了? 她都快从中医院大学毕业了,不久的将来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现如今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也太冤枉了 “没有别的选项?” “有,离开王者大陆,灰飞烟灭,” “······” 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点威胁力度,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是死翘翘了,一秒认怂,乖乖脸, “好的,告诉我怎么刷信誉值” “召唤师将以还愿者的身份,帮助王者大陆英雄完成心愿,每完成一个英雄心愿,获得一点信誉值,信誉值达到一百,将真正存活下来,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所获得的信誉值可以用来强化王者大陆法术和攻击数值,任务失败将接受惩罚,” 姚顷狐疑这拽拽的系统不会就是想找个替他打工的, “强化法术和攻击数值?我也有技能?” 难不成她跟王者大陆英雄一样也有自己的技能?这简直不能太棒了, “王者大陆处处充满危险,动辄丧失性命,还愿者须有保命技能,不然随时有生命危险,法术和攻击得到强化,使用技能伤害越大,也会得心应手,是否学习被动技能月光护法?” “是” 姚顷有些纳闷,是不是跟英雄一样的技能,这月光护法是那种武林小说中的金钟罩?但是她想要的是攻击技能, “这是跟游戏中英雄一样的被动技能吗?有什么作用?” “月光护法,触发被动技能将有透明的月色大钟笼罩,形成结界,将免疫所有法术和物理伤害,” “那怎么触发呢?” “心里默念将自动使用,” “······” “我靠,这么厉害的,”姚顷差点拍手鼓掌, “使用此项技能的前提要求,心跳指数一百以上,”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姚顷暗暗想,这不是跟愤怒值一样,想不到有一天她也能跟英雄一样叱咤峡谷, “弱弱的问一句,大招是啥?” “主宰之力,” “······那不是击杀了暗影主宰才会出现的吗?” “为了召唤师在王者大陆出现的合理性,你将以暗影主宰的身份出现,所以,你即代表暗影主宰,你死亡将触发大招,” 擦,死了才触发大招,那还有屌用,而且她才不想变成那丑不拉几的暗影主宰,想想就恶寒, “能换个身份吗?” “不行,” 男声继续道, “作为新手礼包,第一项任务完成百分之六十,将自动学习一技能救死扶伤,” 一听就是救人的技能,她不会跟蔡文姬一样是个奶妈子吧? “我还想问一句,为什么都是辅助技能?不能换点有伤害的?” “系统抽取,不能随意更换,除非获取2点信誉之后再兑换,” 这系统真不是一般般的拽,毫无回转的余地, “我要兑换,” “抱歉,您的信誉值为零,” 姚顷无语, “二技能、三技能呢?” “没有二、三技能,但是作为新手,系统将赠送你,闪现和护盾两张体验卡片,” “这不是跟普通英雄自带技能一样?我能选择疾步跟回血吗?” “系统随机挑选,不能自行选择,体验卡片使用完后,必须用一点信誉值换取,所以召唤师得努力完成任务。” 做啥都要信誉值, “好吧” 姚顷想到重点,“那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轻则在王者大陆变成死物,重则惩罚灰飞烟灭,” “死物是什么?” “冷兵器、石头,房屋、垃圾,没有生命的物种皆有可能。” “我靠,有没有人性。” 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吐槽,脑海中冷冰冰的语气响起, “系统检测到,唯一有好感度的英雄铠,是否作为实习试验对象?” “这也能检测到?” “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但问一下实习试验是什么意思?” “实习试验是检测召唤师是否有能力成为还愿者,” “了解,” “友情提醒,因为避免召唤师在王者大陆出现错乱,搅乱英雄之间的联系,所以所处的世界是有区别的,” 姚顷不太懂, “什么意思?” “召唤师每一环的任务所处空间并不相同,会在还愿过程中,根据系统抽取的英雄皮肤,在不同位面的世界进行还愿,就像镜面的世界跟现实的世界,大部分是衍生而来的世界,不处于同一世界,但主存世界还是王者大陆,” 姚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不就是每一环任务会换一个空间。 “第一项任务启动,任务对象铠,任务目标获取百分之百的关爱值,英雄心愿:获取最强大的力量,任务难度三颗星,任务奖励信誉值*3” “三” “二” “一” “启动” 第2章 铠爹养成手册(1) 姚顷头脑一阵剧痛,昏昏沉沉,跟学校宿舍上铺摔下来的感觉如出一辙, 她努力的摇晃脑袋,只见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幻, 瞬间跌落, 睁开眼只见自己置身在废墟中,尘土飞扬的环境,忍不住捂住口鼻, “我去,” 姚顷觉得自己全身都散架了, 她似乎在一捉摸不透的阵法中,血色梵文围绕着周围一圈在浮动,地面是类似井盖一样的铜铁,上面刻着的字体不认识,有血液在沟壑中流过, 姚顷小心翼翼的避开,见自己身上没有沾上鲜血,才松了一口气,嚷嚷道, “这是人血还是鸡血,不知道血液能传播很多传染病吗?” 阵法的旁边围着一群穿着奇怪的人,他们停止了梵唱,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从天而降,” “嘶,居然破坏了阵法,” 不可置信, 族长露天是海都寒星家族的掌管人,已经几百年了,这次祭祀事关重要,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他抚摸着发白的胡须,一手拄着乌木拐杖,眼冒金星, “天降吉瑞,这次祭品果然用对了,伟大的暗影主宰赐予我们寒星家族最强大的力量,可。。。为何却是女子?” 主宰?也对,她现在是暗影主宰打工妹, 姚顷眨巴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身旁还端坐着一个在啜泣的少年,全身被笼罩在刻印的法阵之中,恐惧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少年约摸七八岁的样子,银发,轮廓分明,剑眉,深邃的眼窝,高挺的英式鼻梁,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懵懂无知的稚嫩,模样可真是俊美, 看来这就是那位老头所说的祭品, 啧啧啧,为了获得强大力量,献祭族人。 脑海中的系统似乎当机了,连个解释都没有,只听说第一项任务是铠, “系统,系统,” 半晌才响起系统公事公办的声音, “说!” “怎么称呼,” “王者大陆系统,” “好的,既然是王者大陆系统,就简称你王大陆,王大陆,这是怎么回事?” “。。。。。。” 浑浑噩噩姚顷的脑袋中开始传输了信息,因为英雄抽取的是原皮肤,这里是王者大陆的主存世界,分为,燕然、勇士之地、河洛、云梦泽、起源之地、逐鹿、三人之地、扶桑、云中漠地, 由于寒星家族在海都位于勇士之地,寒星家族在海都之中的地位其实并不乐观,他们一直渴望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带有魔种混血的铠一直是家族的耻辱,也是其余家族嗤笑的话柄, 就因为铠身上带有魔种血统,所以体内隐藏着魔种的力量,从占星师明世隐那里得知用带有魔种血统的人来献祭暗影主宰将能得到强大的主宰之力,这种秘法的代价将是使献祭着灰飞烟灭, 现在这阵仗应该是寒星家族为了获取强大的力量,舍弃掉铠, 姚顷咂舌,万恶的明世隐。 望着那利落的银色短发,脑袋后面还有一撮手指长的发尾用蓝色丝带绑着,难不成这小屁孩就是铠?如今被当做祭祀品, 姚顷十分激动,她居然见到活人,恨不得上前吧唧几口,要知道铠可是她王者荣耀的信仰,但是,目前看来比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 少年眸如寒星,却惊恐的望着她, 姚顷伸了伸手 “你。。。真的是铠?” 少年有这惊恐的缩了缩肩膀,显然有些惧怕她,许久才吐出话, “你是暗影主宰赐予的力量?” “。。。” “你来取我性命的?” 姚顷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 “我是来保护你的,” 少年显然不太相信,薄薄的嘴角微抿, “撒谎,”, 这眼神分明是再说他早已被这世界遗忘,遭受唾弃,甚至被家族抛弃,怎么会有人保护他, 年少的铠怎么会变得这么敏感稚嫩,而且还哭鼻子,挂在眼角的泪珠也太惹眼了,与印象中所向霹雳的战士区别太大了,铠可是单挑之王,脆皮杀手,玩家送“铠爹”“铠皇”称号, 要知道在峡谷中没有不被铠追着打的英雄。 这也是姚顷最熟手的英雄之一,只不过现在的际遇有些反差,而且此时的铠还是弱鸡, 系统在玩弄她,她讨厌幼齿 “说吧,你有什么愿望,我都能帮你实现,” 铠显然不信任她的话,依然警惕的望着她,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 “如果你能让我得到最强大的力量,我就相信你。” “这。。。”这愿望也太夸张了吧,在王者峡谷中铠本来就是强者,力量怎么来,她咋知道, “为什么要最强大的力量?” 铠咬了咬牙,愤恨的看向周围, “只有强者,才不会任人宰割,” 好像挺有道理, 就在这时,王大陆系统开始发声, “提示,铠是魔种混血,在寒星家族受尽凌虐,所以潜意识的想获取关爱,然而最渴望的还是强大的力量,获取强大力量的途径之一是诛杀暗影主宰,而你就是暗影主宰,所以你得帮助完成缺爱少年的成长路程” “???”晴天霹雳, 姚顷真是无语啊!此环任务是帮助铠还愿,但是她却是铠获取强大力量的关键?忍不住盘问王大陆系统, “所以我必须死在铠的手下?” “对,主线任务是获取铠的百分之百关爱值,并帮助铠获取最强大的力量。而你要做的是刷满关爱值,再死在他手中,让其获取主宰之力,很简单吧?三星任务,完成其中以上任一项,将获取一颗信誉值,两项全部完成将获取三颗信誉值,” 实习期就这么变态,分明是两项任务,让人杀了自己其实不难,做一些十恶不赦的事情就对了,但特么的前提还得获得关爱值百分百,谁会完完全全信任一个人后,再杀了她,这不是矛盾,她觉得她是在作死边缘试探, “你觉得很简单?” “不然呢?” “但是死在他手上,我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作为王者大陆的暗影主宰,你是不死不灭的,短暂的死亡也只是肉体痛苦而已,主宰之力便会降临,死在铠手中之后,你将进入下一任务,死在别人手中,任务失败将重新开启任务。” “肉体痛苦而已?弱弱的问一句,系统你经历过死亡的痛苦吗?” “···” 系统又当机了。 此时的铠小脸一脸的认真,似乎把她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满脸的渴望让人轻而易举产生怜悯的心,这铠没有想象中的冷漠,反而还有几分。。。小可爱,姚顷叹息, “你已经用你的鲜血祭奠我了,所以你觉得该不该相信,” 此时的姚顷,一身黑色的长袍,片片鳞片镶嵌在袍中,光彩夺目,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逶迤拖地,竟然十分美艳, 铠神情忡怔,有些不知所以然, 姚顷气馁, “我是暗影主宰啊,你既然召唤了我,那么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得到最强大的力量,” “真的吗?” 铠顿时双眼放光,流光溢彩,似乎相信了,真的是单纯啊, “叮咚,关爱值+2,总值2,” 听到机械的系统声音,姚顷真是无语, 就在这时,族长拄着乌木拐杖走了上前, “混账,你一个野种,居然肖想最强大的力量,将我们家族置于何地,” 铠抿唇不答, 他想要最强大的力量,不过是想要证明他不是废物,更不是任宰割的祭品,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是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不会被家族任意宰杀, 旁边的巫师绑了满头的麻花辫,她捻了捻手指,凑近族长耳边, “刚刚老身算了一卦,下下签,这女子体内并无灵力,看来也不擅长武道跟魔道,并非暗影主宰赐予的主宰之力,但冥冥之中又有联系,她能唤醒那孩子体内的魔种力量,这种力量不可忽视,如果加以利用,寒星家族在海都将会所向霹雳,” 族长的眼珠子,在姚顷跟铠身上扫了一圈,所有所思,最后对准姚顷, “你从何而来?” 第3章 铠爹养成手册 (2) “我?” 姚顷指了指自己, “我不是你们召唤而来的吗?你自己都说了,我是暗影主宰赐予的力量,不瞒你们说,我就是主宰,”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是拯救你们寒星家族的,” 也不知道是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底下传来一群细细碎碎的讨论声音, “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奶娃娃满嘴谎言,” “她要是暗影主宰,我就是黑暗暴君了,” 要知道暗影主宰和黑暗暴君是王者大陆最神秘的两种生物,它们潜藏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宝藏,只要是王者大陆的勇士都想得到。 族长面子上挂不住,拐杖“咚咚咚”的砸在地上,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称自己是暗影主宰?” 姚顷也不着急反驳, “那你说我是什么人,又为何会落在你们献祭暗影主宰的阵法之中?” 族长不说话,姚顷接着道, “看吧,你自己也说不出来,信不信由你,实话告诉你吧,你们想要最强大的力量,征服其他家族,我可以赐予你们力量,但是前提这力量必须由铠来操控,” 族长半信半疑,从天而降的女娃子,确实来历不明,不敢妄下定论,但是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通过系统传输的信息,姚顷大概知道,铠的母亲本来是族长的原配,后来意外被魔族的人玷污怀上了铠,族长露天出于对原配的感情和愧疚便没有处置他们母子, 铠在这边从出生到现在日子并不好过,前几年被丢在废弃的院子自生自灭,可知那么小的孩子,连生存都是困难,还得频频接受被家族其他贵族子女的欺辱,这两年来了一个自诩神算子的巫师,得知拿铠的生命献祭,就能获取强大的力量,每到月圆之夜他们都会布置这样的阵法,用铠的鲜血来画咒文,每回都是九死一生, 铠获取强大的力量就是为了不被人欺压凌虐,所以当务之急,姚顷要保护好铠。 姚顷看向铠的手腕果真,一条条刀疤有愈合的,还有的血肉外翻,最新的那条还在滴血,不难想象,这井盖上的血液是谁的,真是可恨的族人。 “铠是谁?”族长却冷不丁的抛出了这个问题, 姚顷这才通过信息得知,铠出生后她母亲去世,便被喊杂种,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自然是被你们献祭的那个小男孩,” 而此时匍匐在的的男孩,仰着头望着她,小声询问道。 “为什么叫我铠,”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像无坚不摧的铠甲一般,” 姚顷说出这句话是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因为她太喜欢铠这个英雄了,之前会玩王者荣耀那款游戏,也是因为铠的海报,一袭蓝袍,迎风而立,银色的短发,手持一把长剑,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无法抗拒的王者气息,招摇的让人无法忽视, 虽然现在还有些差距。 铠听到这句话,突然像是被棍子闷打了一下胸口,对方说话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什么,高昂的纤瘦下颌,悠然而然散发自身的骄傲,就像他就是她的骄傲, 虽然不太懂这种感觉,但他清楚,这个自称暗影主宰的人,似乎能预判他的未来,甚至对他还很熟悉,不像是坏人, 族长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维, “你是说这个杂种?” 铠本来已经是听惯了‘杂种’的称谓,自从那暗影主宰唤他铠之后,他甚至觉得有些难堪,作为魔种混血,他不配拥有姓名,更不配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他无比的渴望, 他咬的嘴唇发紫,低声呐呐道, “我不是杂种,” 莫名的姚顷有些心疼, “我说老头,对一个小孩未免也太苛刻了。好了,如果你们想要振兴寒星家族的得到最强大的力量,铠必须留下,” 族长跟巫师交头换耳了一番,最终答应她的要求, “老朽本也没想要他性命,情势所逼而已,这样吧,只要你们不离开寒星家族,自然不会伤及性命,” 虚伪! 姚顷笑了笑, “那是自然,我会亲自带着铠,让他吸取到我身上最强大的力量,”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总的有个时间限制吧,总不至于让老朽等一辈子吧,更何况,你能保证铠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能为寒星家族所用?” “着什么急,少则三五年,多则八九年,这事急不得,况且铠在寒星家族,你们不是有血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你还害怕掌控不了?” 为了巩固种族发展,寒星家族的人类出生就订上了血契,如有叛逃家族,将神魂俱灭,族长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姚顷这才松了一口气,周围的结界被散开,正在姚顷要扶起铠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冲了过来, “兄长,你怎么样?” 小女孩身着一身绛紫色的华袍,腰间别着一把剑,动作虽然急,但是贵气与生俱来,娇软却不失英气, 姚顷这才仔细观察到,如果没猜错,这位就是寒星家族之后真正的继承人,月之剑姬露娜,那月下无限连可是惊艳旁人, 没想到竟然也见到活人,只不过同样是个小豆丁, “走开,” 露娜想扶起铠,却被铠一把推开了,碰巧摔倒姚顷的跟前, 露娜有些委屈,眼圈发红, “兄长,父亲不允许我来见你,抱歉不能及时阻止这场祭祀,” 铠不说话,咬咬牙,站起身,长衫而立,小小少年却有无法忽略掉的英气, 他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姚顷伸出手道, “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这老练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姚顷挠挠头,紫嘟嘟的露娜真是太可爱了,她还想抱抱呢, 铠固执的伸着手,最后作罢,只好拉起铠,回头对着一旁的露娜眨了眨眼,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兄长的,” 露娜一愣,拼命的点了点头,憋回眼泪,像是松了一口气。 第4章 铠爹养成手册(3) 铠居住的院落是真的荒芜,一眼望去,倒塌的断墙,还有断了的井栏,庭中小径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关键是墙头上还不满蜘蛛网,比电视中的破庙还要落魄,姑且当做铠年少,都饥不果腹,哪管的了居住环境。 姚顷推开院子房门,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手中的灰尘,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铠自顾自的从床榻下面翻出一个药箱,翻箱倒柜的似乎在找伤药,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平常一个人住,忙着练习武道,连吃食都困难,哪顾得上打扫,” 说的在理,她七岁的时候还时不时撒娇让父母喂饭呢,可惜十岁那年,一场车祸,就剩下她一个人,所以她很同情铠,毕竟同病相怜。 不过铠这间小屋倒是收拾的齐整,大概是摆件少的缘故,灰色系的装饰,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茶壶,一个杯子,好像每个物品都是形单影只, “哎,铠,我晚上住哪里?” 铠抬起头,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实在是这个院子太落魄了,总共一间柴房,两间屋子,灶台还在外面,除去铠的那间屋子,另一间屋子连风雨都遮挡不了,屋顶用稻草铺着的,像开了天窗一样, 他咬了咬唇, “要不你睡我屋,我睡柴房,” 柴房就更加落魄了,不过姚顷是真的有些感动,虽然年幼的铠,还没有那种叱咤风云的英姿,但就这份心,足以证明她当初热忱这个英雄是正确的,, 她上下瞟了一眼铠, “这样吧,先将就一起凑合几天,等我把房子修补下,再搬过去,” 铠脸微微一红,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手腕切口的血迹很快将纱布又染红了,他皱着眉头,左手拿着纱块的另一头,牙齿咬着另一头,想打个死结。 姚顷有些看不下去,连忙上前帮忙, “你啊,牙齿怎么可能给绷带打结,上药也被你撒的乱七八糟,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边,你搞不定可以求助我啊,一个人逞什么强,搞的这么狼狈,来凸现你的独立,太不值了” 毕竟还是一个小孩,独立的让人心疼。 铠抿了抿唇, “习惯了,” 姚顷一愣,打开了纱块,手腕上的伤口很深,深可见骨的那种,可能失血过多的缘故,边缘青紫发白,姚顷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候才注意到铠的面色,面色发白,嘴唇发干,本来就营养不良,加上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是消瘦不堪, “伤口这么深不缝针愈合的很慢,” “没关系,这不是第一次,” “······” 姚顷撒好药粉,换了一块新的纱块,包扎好, “疼吗?” 铠抬头望了望她,脸色淡漠, “从来没有人问我疼不疼,” “你···是自愿让他们献祭的吗?” 铠脸色似乎更加白了几度, “一开始我不愿意,拼死的想逃脱,但是他们把我绑在柱子上设下结界,等手腕被割开后,才松开我,我在结界中拼命的呐喊,拍打结界,可是他们不肯放我,之后几次我知道了,越是挣扎,越是奔跑,越是想逃脱,鲜血就流的越快,所以我学着束手待毙,只要那样才能减少血液的流失,” 铠说的很平静,姚顷却惊的合不上嘴,为了家族利益,还真的有这样下狠手的人,纵然不是亲生儿子,但他还只是个孩子, 没想到年少的铠还会经历这些痛苦,姚顷胸口一痛,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露娜的好意,也许她能帮助你,” 铠似乎在笑, “莫须有的同情罢了,” 铠的心思太敏感了,姚顷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 本来随便的一句话,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咚,关爱值+2,总值4,” 呦,可爱的铠,真是太好哄了。 姚顷肚子“咕隆”一声,打破了两人的静逸,姚顷摸了摸肚皮, “好饿啊,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这里有吃了吗?” 铠有些讶异的望着她, “你不是暗影主宰吗?还需要吃东西?” “···”姚顷无奈的站起身, “拜托,暗影主宰也是人,饥饿是本能好吗,就像是七情六欲,不可缺少的,” “哦,” 姚顷在灶台那边捣鼓了许久,米缸是空置的,灶台厚重的一层灰尘,柴米油盐就更加没影了,甚至有只老鼠“呲”的一声,从眼前飞过,姚顷吓得尖叫一声, “啊,有老鼠···” 姚顷尖叫声刚落地,一只鞋子飞了出来,老鼠被铠用鞋底拍晕了, 铠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主宰也怕老鼠?” “···” 姚顷尴尬的将因惊吓凌乱的发丝挽在耳后, “我叫姚顷,以后叫我姐姐也行,别主宰主宰的叫唤,难听死了,” 见铠毫无反应,她继续道, “那个,你这里怎么连米都没有?你平常吃什么?” “野菜,树皮,” 听到这样的回答,姚顷不想活了, 铠走到姚顷的跟前,有些疑惑的盯着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不是主宰吗?无所不能的主宰,不能自己变幻吃食?而且还担心吃住行?” 姚顷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暗影主宰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体,变不出来那些,况且什么鬼主宰之力,我还在研究当中,” “叮咚,关爱值-5,当前总值-1” “?” “王大陆系统,为什么?” “信任跟关爱值互相挂钩,没有信任,何来的好感,又怎么能产生被关爱的感觉?” 姚顷差点暴走,对着铠嚷嚷,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江湖骗子?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暗影主宰,” “好的,主宰,我手受伤了,不能给你挖野菜吃,” “······” “你还是不相信我,这样吧,我待会帮你变好吃的,你要吃什么?饺子、云吞、汤圆?” 铠歪着头,似乎没明白她说的这些是什么, 姚顷惊讶道, “你不会是没吃过吧?” 铠别过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奇奇怪怪的女人,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第5章 铠爹养成手册(4) 万恶的寒星家族,居然虐待儿童,姚顷正想着出去找族长要点粮食,院子门口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音, 只见露娜从断墙那边探出了一个脑袋,发丝柔顺的披在肩头随风荡漾,她撅着粉嘟嘟的小嘴, “兄长,开开门,父亲答应说帮你换院落了,挨着我夕月院落,兄长现在跟着我搬过去吧,” 露娜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踏进来,看来铠很抗拒别人踏进他的院子, 铠显然也看到了露娜,他转过身不愿意搭理, 露娜再接再厉的,爬上墙头, “兄长,父亲本来想亲自过来的,我怕你讨厌见到父亲,就毛遂自荐,你让我进来,好不好?” 姚顷转过身准备前去开门,铠却突然拽着她的手腕, “不许开门,猫哭耗子假慈悲,” 铠太愤世嫉俗了,世界观有些扭曲,姚顷皱了皱眉不太认同,转身蹲在铠的面前,尽量慈母脸, “这世上不光只有坏人,还有好人,看的出来露娜是真心待你的,我们开门让她进来好不好?你看她这么可爱,咱们多个妹妹不好吗?” 呕,她自己都想吐,然而铠根本不上道, “我不需要妹妹,如果你开门了,你也出去,” “哎,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暗影主宰,没有我你还怎么得到主宰之力,” 铠愣了愣,面若寒蝉, “我不稀罕,希望你也搞清楚,我不喜欢被威胁,” “···” 谁告诉她这个七岁的铠是个小孩, 算了,从长计议, “那你不想搬去豪华的院子?有池塘,有花有草,有装潢高级的屋子,还有吃不尽的美食,而且明显他们想讨好你,何不顺着杆子爬上去,别跟自己过不去,” “不想,这里挺好,” 姚顷吐了一口气,拗不过铠,得了,还是顺着他来,本来好感度已经为负了,再对着干,估摸着直接将她判为族长那一类人了, 扭转铠的世界观,任重而道远, 她对着露娜招了招手, “算了小露娜,这院子挺好的,院落朝南,风水好,适合练功,对了,如果可以,可以送点粮食过来,感激不尽,” 露娜本来很失落,听到姚顷的话,满脸兴奋的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这是铠第一次接受她的好意,有些受宠若惊。 “那是自然,父亲交代过,要好好款待,” 铠愤怒的瞪着姚顷 “不要仗着你是主宰就肆意妄为,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的施舍,他们都是不安好心,不需要他们的怜悯,”, 姚顷不在意的拿起抹布开始擦拭灶台, “你也说了我是主宰,他们愿意换院落,送来吃食,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没有权力拒绝,而且哪有人跟自己过不去的,好日子不过,非得吃苦,也不知道在膈应谁,我可不像你,让自己痛仇者快,” “···” 他确实没有拒绝的权力,这一切不是因为他才拥有的, 铠自觉说不过她,有些气愤的转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甚至巨大的关门动作,使得摇摇欲坠的门,一直晃动了许久,似乎跟着主人一样,在宣泄不满。 姚顷笑了笑,一个小屁孩,她还能治不住? 露娜果然很快送来了粮食,姚顷自小就自力更生,做饭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是不是时空缘故,齐腰长发,已经快到脚踝了,真是麻烦,只能编成两股麻发辫盘在脑后, 她将面粉和成一团,再剁好肉馅,乒乒乓乓的作响,反而房间里的铠没有一丁点气息。 小家伙气性还挺大, 很快一大碗饺子出锅了,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香喷喷的味道,饺子是猪肉韭菜馅的,怕铠吃不惯饺子,姚顷还包了白菜猪肉馅的,调好料,姚顷这才擦了擦手去敲铠的门。 门被反锁了,显然铠还在气头上,姚顷直接推开了对着灶台的窗户,窗户应为陈旧,木栓早已经烂掉,轻轻一开便能打开, 姚顷从窗户边上探出头,就见铠坐在床旁,似乎屏息听外面的动作,乍一下窗户被打开,看着鼻尖上还有面粉的她,别扭的转过头, 姚顷指了指桌上的饺子, “来了吃饺子了,尝尝我的手艺,” 铠不肯回头, “不吃嗟来之食,” “···” “是吗?那你饿着肚子,我来开吃咯?” 姚顷以前带过外甥,小孩子都这样,要大人哄着,但是越是哄越是来劲,反倒是不要顺着来,小孩渐渐就知道闹脾气没用,慢慢会自动听话起来, 姚顷把铠也自动归类于这种小孩,实在是铠给她的落差感太大了,怎么就没了那种叱咤风云的帅气呢,以前威风凌凌的铠爹,如今成了闹别扭的小豆丁,啧啧,果然不能抱太高期望值。 姚顷捻了一只白白胖胖的饺子,故意在眼前晃了晃,轻轻咬了一口,顿时有汁水流了出来, “皮薄馅大,还有肉的香味,在口中真是美味啊,铠你确定不吃?” 铠确实肚子饿了,平时吃野草树皮只是为了果腹,能挨过去就尽量的挨过去,如今看着吃的美滋美味的姚顷,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但是男子汉的尊严告诉他,决不能屈服在美食诱惑之下。 第6章 铠爹养成手册 (5) 姚顷“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骨头汤水,斜眼看到铠滚动的喉头,笑出了声,毕竟还是小孩子,面子再大,也抵不住饥饿, 但是姚顷低估了铠,直到她吃撑了,也没见铠再有任何动作,姚顷有些气馁了, 真特么难带的小孩。 就在姚顷发愁的时候,断墙外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孩童声音,寻思着是哪边的小孩,就见房间里的铠正襟危坐起来, 能让铠出现情绪变化的,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一群小孩闻着香气而来, 姚顷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立在断墙外面,杂草平齐他肩头,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也是舒适飘逸,那人高高绾着冠发,微仰着下颌,在黝黑的墙壁衬托下倒是贵气了几分, 非富即贵啊, 少年看了眼桌上的饺子,然后看着一身黑衣的姚顷,仰着下巴, “你就是暗影主宰?小爷听说你能召唤主宰之力是真的吗?” 姚顷一挑眉, “有问题吗?” “你做的什么?” “饺子,” 少年看了几眼,对着身后一群小不点道, “暗影主宰也并没有什么稀奇,” 姚顷观察到少年似乎看了很多眼饺子,忍不住笑出声, “还剩几只,你要吃吗?” 少年犹豫了一下,翻身进了墙, “我是寒星家族的长子露琰,以后将继承寒星家族族长之位,你既然是暗影主宰,能赐予主宰之力,而且你···做的东西好香,不若这样吧,你跟着我吧,总比这个杂种好,” 露琰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傲气,句句却是对铠的贬低, 姚顷对这个少年着实也没什么印象,寒星家族继承人一直都是月之剑姬露娜,所以露琰是哪根葱,真的不是很清楚, 姚顷还没来得及回答, 本来紧闭的房门,瞬间被打开,也不知道铠什么时候走了出来,面色不悦的低吼道, “滚出去,” 刚拿起筷子想吃饺子的露琰也是吓了一跳,身后探头探脑的一群小不点,见到铠也缩回了头, 露琰恢复贵气,把玩着手中的筷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嚣张什么,这个破院子,你以为我想进来,脏了我的脚,” 铠周身萦绕着凌人的怒气, “那你还来我院子” 露琰面露不屑, “怎么?小爷乐意,整个寒星家族都是小爷的,更何况你这院子,又要像上次一样跟疯狗似的咬我们?武道学不会,剑都不会使用,你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杂种,看什么看,你能打我不成?” “滚!出!去!我不想说第三遍,” “呦,我这暴脾气,”露琰丢下筷子,挽着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姚顷算是看出来点名堂,看来两人以前有过过节,不对盘的很,这族长继承人说话未免也太嚣张了,刚想上去劝架, 就见铠像发狂的野兽冲上去,直接一口咬上了露琰的手臂,接着就是露琰竭嘶底里杀猪般的惨叫, “啊···你属狗啊?” 见过峡谷里拿着剑追人三座防御塔的铠,见过一挑五游刃有余的铠,还真没见过咬人的铠, 掰了许久才将铠掰开,露琰带出来的一群小豆丁纷纷上来帮忙, 只听到铠恶狠狠的开口, “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你们也别想染指,就像这盘饺子,” 说着铠一手打翻桌上的饺子,白滚滚的饺子掉落在地上,过上裹上泥土,染成了灰色, 姚顷一阵心痛,这熊孩子, “打架归打架,能不能不浪费粮食?” 露琰恼羞成怒, “君子动手不动口,你等着,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看着吃瘪的露琰,姚顷差点笑出声, 就见露琰捂着手准备回去叫救兵,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对着姚顷开口, “你都看到了,这个杂种除了会咬人,什么都不会,身上流着肮脏的魔种血液不说,还地位低贱,这样一事无成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主宰之力,你跟我走吧,会住最大最豪华的院子,吃上世上最美味的美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用跟着这种低贱的人受苦,” 露琰的话刚说完,铠的面色顿时青了起来,噤若寒蝉,虽然无坚不摧的模样,但是手指却在微微的颤抖,他在恐惧,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露琰这话说的,她姚顷就是不吃这一套,说实在的,她本来还觉得露琰只是大少爷心性,现如今还真是反感, 姚顷无奈的握住铠的手,小手一片冰凉, “众生平等,我从来不认为铠低贱,他以后将会成为无所不能的铠皇,豪华的院子算什么,美食又算什么,我拥有铠,就拥有世上最大的财富,既然他召唤出了我,那么我必当守护着他到巅峰。” 铠一脸震惊的望着她,就连露琰都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她,似乎被她的那番话跟震惊住,最后咬咬牙灰溜溜的离开了, 脑海中的王大陆系统响起了声音, “叮咚,关爱值+6,总值5,”, 喔呵,歪打正着,这系统声音让姚顷喜出望外,但她发誓,刚刚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第7章 铠爹养成手册(6) 终于不是负数了,姚顷吁了一口气,太特么的不容易了,她拉着铠坐在桌前, “看吧,辛辛苦苦做的饺子被你给弄脏了,浪费粮食,你说你这是什么脾气,就算在不喜欢族人,粮食又没得罪你,只有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变的强大,不是吗······” 姚顷还在絮絮叨叨, 铠低着头,苍白的脸色染上了几分绯红,他捏着手指, “你教我在做一份不就可以了。” 谢天谢地,终于开窍了。 她虽然会做饭,但超级讨厌厨房,如果能把铠训练出来,吃就不愁了, 姚顷心里打着小九九, “那我现在教会你,以后你就不愁吃喝了,” 铠突然坐直在桌旁,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尖, 姚顷一愣,就听到铠说, “鼻头上粘上了粉,” 姚顷摸了摸鼻子, “是吗?谢谢你哦。” 一碗面粉倒到面盆里,再加上适量的水拌匀,然后揉到一起。和了一会,一碗面粉就变成了一个光溜溜的面球了, 铠看着姚顷的动作也忍不住下手和了几下,姚顷看铠像找到一个新鲜玩意一般,揉个不停,调侃道, “好了,别揉了,盖上盖让它醒醒吧,去准备肉馅,对了,你吃不吃韭菜?” “我不挑食,” 也对,连野菜树皮都吃,又怎么可能挑剔韭菜呢, “刚好还有一点韭菜和萝卜,” 姚顷拿出一个大白萝卜,把它洗个干干净净,准备切丝, 铠看着姚顷的动作,有些好奇,其实他从来没做过饭,以前很饿的时候在街上只看到小贩煮熟食,第一次见到备菜煮菜挺新鲜的,他决定试一下, “我来吧。” 见铠这么积极,姚顷自然让他来, 结果一会儿的功夫,切的菜实在是差强人意,这可不是丝,简直是木棍,花了这么多功夫都白费了, 铠自己似乎也察觉到,心底有些落差感,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一事无成,百无一用?” 姚顷有些惊讶,铠这是对刚刚露琰的话上心了,她对着铠笑了笑, “没有关系的,反正还要剁,只因为你的力气小才会这样,慢慢学会就不同了,万事都有一个过程,不是吗?” 得到这个回答铠似乎明媚不少, 趁这一会铠把肉拿出来放在盆里,在姚顷的指挥下,放了三勺盐、调料,就开始用筷子搅拌,把肉和萝卜都放在一个盆里,就开始使劲地往一个方向搅,直到把它们搅匀了为止。搅完以后,铠觉得胳膊很酸, 回头就见姚顷拿出来和好的面,在面板上揉,把切成的小块儿搓成圆柱形,又把它们按成扁的,动作很快的把馅放进皮中间,用食指和拇指把皮提到中间捏在一起,再把两边的捏到一起,一个饺子就成了, 不知道为什么铠觉得这么一刻十分温馨, 姚顷边包饺子,边絮叨着, “你知道吗?冬至这一天是白天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过了这一天,白天就一天比一天长了,冬至是我老家的传统节日,也是重要的节气之一,这一天,大家几乎都会包饺子,现在还流传一句民谣‘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有人管’的说法,是为了纪念‘医圣’张仲景为大众治耳之恩。” 铠懵懵懂懂,她所说的张仲景没有听说过,就像两个人这么近,却不是一个世界的。 包好饺子,姚顷把饺子放到锅里开始煮,很快,香喷喷、热乎乎的饺子就出锅了。 饺子的味道真好,自己动手做得更好吃,也可能是饿了,铠吃了一大盘,真香,就是做完以后,觉得胳膊有点酸,挺累的。 天色渐渐的晚了起来,房间被屏风一分为二,也不知道姚顷从哪里找来的枯木搭成了了床架,铠睡外面,她睡里面,铠双手撑着头,看着在灶台外面烧水的姚顷,其实他洗漱从来都是在枯井便解决的,习惯了那种冰凉的感觉,就算是寒冬腊月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姚顷用铁盆打了一盆水,搁置在铠的跟前, “来,擦把脸吧,你手腕还有伤不能碰水,” 说着姚顷将毛巾拧干,敷在铠的脸上就一顿乱擦拭,她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只要不被饿死已经是不错了, 反倒是铠,感觉到脸上湿哒哒的毛巾,带着高于体温的温度,觉得有些烫,他隐忍着没有出声,在这之前,他很少体验到在冬天温水擦脸的滋味, “谢谢······” “叮咚,关爱值+2,总值7,” 这小孩虽然面上不说什么,还是别别扭扭的模样的,但是心里还是在慢慢接纳她,姚顷会心一笑。 将铠送上了床榻,掖好被子,她才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头发太长也不是办法,桌上还好有一面不满灰尘的铜镜,勉勉强强能看清自己的轮廓, 这才打量着自己,双眼皮,薄唇,跟现代自己没什么区别嘛,除了这拖地的长发,她纠结了一下,想起在院子里捡到的一把匕首,拿着手里开始割头发, 这匕首估计是白天哪个小屁孩落下来的,柄上还镶嵌着珍珠,可能值点钱,关键是剑刃锋利,非常好用,先前她还拿来削萝卜来着,如今割头发也挺好好。 忙活了半天终于割成了披肩短发,一回头就发现睡在床上的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姚顷处理断发, “怎么了?睡不着?” 铠摇了摇头转过身背对着她。 第8章 铠爹养成手册(7) 姚顷耸耸肩,刚来到王者大陆确实不太习惯,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对她这种夜猫子简直是虐待,姚顷在床上翻滚了许久才有点睡意,结果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外面又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院子里似乎亮起来了篝火,通过破败的窗口,刺进来不少光亮,耀的眼睛发痛, 姚顷爬起床,披起衣服,刚走到柴火制成的简陋屏风,就发现铠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的墙角边,可怜兮兮的模样, “怎么没睡着?” 铠摇了摇头,换了地方睡觉还不太熟悉,更何况房间里住了另一个人,总感觉怪怪的。 姚顷粗枝大叶,也没太发现, “我去看看,外面好像有人,” 打开房门,院子里聚集满了人, 为首的就是白日里的露天族长,还有被铠咬了一口的露琰,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想想肯定是小豆丁告状,然后一大堆人兴师问罪的。 “就是这个杂种,嫉妒我有好的法器,所以偷走了寒刃,巫师曾经说过你武道平平永远得不到好的法器,所以你就嫉妒小爷,用这些下三滥的手脚,” 露琰义愤填膺的对着族长说着什么,姚顷双手环胸,看着露琰左手包裹好的咬伤,看来不是因为吃亏搬救兵来找铠的麻烦,而是专门来陷害铠的, 这露琰吃瘪了,不好意思说出来,娇滴滴的大少爷面子也挂不住。 “寒刃可是已经认主的法器,竖子胆敢随意偷窃?”族长招牌动作,拐杖打在地面,怒气冲冲。 寒刃?听起来像是一把匕首或者是剑之类的冷兵器, 铠听到了动静也站在了门口,一高一矮的房间里,面对一堆人的质问,倒是铠丝毫不见慌乱。 姚顷想到了白天那把匕首, “你是说那把镶嵌着珍珠的匕首?” “对,就是寒刃,是我三番两次要来找回匕首,都被那杂种拒绝了,他还···他还···像疯狗一样”咬人那两个字最终是没有说出来,毕竟说出来有损他继承者身份,。 姚顷点了点头, “那把匕首好像插在灶台上的萝卜上面,你看是不是你的寒刃,今天在院子里捡到的,想来也是你们其中一个弄丢的,所以插在萝卜里怕弄丢了,你们自己去认领,姐姐可是拾金不昧的,” 之前那把菜刀生锈了,所以好有把锋利的匕首,就凑合着当菜刀切菜用了,姚顷也没有放心上,而且铠还用来切萝卜丝,看起来也并不知道是什么一品法器,谁让寒刃那么像菜刀, 露琰不乐意了,一脸心痛, “嘶,你居然用小爷的寒刃插在萝卜里?” “这可是一品法器,” “天,她怎么能这么有辱法器,” 听着周围的絮叨声,想想肯定是侮辱了法器,就是辱没了主人,难怪露琰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如果知道她用来切菜,还不气的原地爆炸? 铠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嘴角弯起,似乎是在笑。 姚顷干咳了一声, “那个既然是这么贵重的法器,那你怎么能随意丢在别人的院子里,我并不知悉这是你的法器,不知者无罪,你犯不了生这么大的气。” “你撒谎”露琰气得双眼通红,有些着急了,“明明寒刃三天前被杂种偷走,要不是刚刚露娜说漏了嘴,我一直蒙在鼓里,你这是为了护着他居然帮他圆谎,” 露琰眼圈通红,小跑过去,心痛的拔出自己的寒刃,随时随地像是要扑过来一般, “丢了三天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今天你来过一次也并没有看你提及,而且露娜呢,找她来对峙,谁听你一个人瞎掰。” 露娜并没有跟着过来,露琰一下子像吐了苍蝇一样, “我这是···我这是···” 露琰吞吞吐吐也没说出所以然, 姚顷有些不屑, “陷害手段也得高明一点,大家都可以作证,今日就是因为铠咬了一口你,所以你居然拿自己的法器陷害铠,就是因为铠的地位低微,族长又是你爹,所以你居然用这么大的心机,我今儿个把话摊开了,铠是我罩着的,你想动他,没门!” 族长面色有些难堪, “露琰,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露琰一着急,眼圈更红了, “假的,她在撒谎。” 这熊孩子,演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姚顷是真的生气了,这种小儿科的勾心斗角,最特么的恶心了, “既然没事,族长不送,好走,再这样,我就动粗了。” 族长咬咬牙倒是没说什么,拖着露琰就往门外走出去,周围唏嘘一片, 隔着老远听到族长的训斥声, “你这不孝子,一品法器可遇不可求,你既然武道突出,又得到如此好的法器,却如此践踏法器,非得气死你老爹······” 姚顷“嘭”一声,将院子门给搭上,看着门口的铠吐槽道, “下次一定得换一扇铁门,整的像自己院子一样,不是翻墙就是破门而入,菜市场都比这有秩序,” 铠依靠在门框边,半边脸沉浸在月光下,皎洁又好看,她盯着姚顷,淡淡道, “寒刃是我拿的,” “?” “他们嘲笑我不配拥有法器,但是寒刃也不过如此,你也看到了,除了能切萝卜,跟普通匕首没区别,所以我拿来了之后,就丢弃在院子里了” “···” 第9章 铠爹养成手册 (8) 这不是关键好吗?关键是她信誓旦旦的以为这是露琰的陷害,甚至还将锅摔在了露琰身上,结果人人都知道露琰小肚鸡肠用法器陷害铠,铠却说寒刃就是他拿的, 想到露琰那委屈的模样,姚顷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为什么要拿他法器?” “他显摆,” “···这不应该成为借口吧?” “凭什么他从出生就能享受至高无上的容誉,凭什么他能被巫师赐福,凭什么他能趾高气扬的拿着寒刃在我面前羞辱我,想炫耀,就得付出代价······” 好在铠年幼,愿意跟她交心,姚顷有些难受,这该死的嫉妒,试着安抚他, “这一切都没关系,一切都会变好的,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最强大的法器,所以拿取别人东西的事情以后别做了,这本就是不光彩的事情。” 铠本来以为会听到姚顷的辱骂和责怪,甚至是鄙夷,但没想到的是,她说出来了这番话, 铠望着姚顷神采奕奕的脸,心底有些不自然,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叮咚,关爱值+5,总值12,触发支线任务,找到铠的法器破灭刃锋,完成任务可获得额外信誉值,” “系统,这怎么找,” “寒星家族的法器,在武道修炼到一定程度,将会获得法器,这需要机遇。” 姚顷点点头,转身看着铠, “我刚刚···听到露琰说什么武道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在上学?” “寒星家族的孩子从小便在学堂习武道,只是···地位不同安排到不同的授课堂,低等下士只能安排在普通班,” 原来如此,现代不是这样按照成绩的好坏来分出尖子班,但这里不一样,是以身份地位和阶级分班,可想而知低级的授课也是一般般 “所以怎么样才能进尖子班?” “尖子班?你是说的天子班吗?” 姚顷点了点头,只听到铠淡淡的说, “除了族长的直系亲属,那么就得很有钱,” 看来她得送铠习武道,前提她的有钱,现在连吃的都要靠露娜,长久也不是办法,自力更生是这个道理。 此地人生地不熟,还得慢慢熟悉,她学过几年中西医结合,又断断续续在医院实习过好多次,处理不少的病人,姑且可以先弄个小摊做个郎中,先管好温饱再说。 姚顷在床上翻来覆去,初来到这个环境还真不适应,露琰又带着人闹了这么一出,心中有心事现在是怎么也没了睡意,想到之前躲在墙角的铠,姚顷清了清嗓门,轻声喊道, “铠,你睡着了没?”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回应,还以为铠睡着了,哪知道他应了声, “没,” “怎么办?我也睡不着?你明天有课吗?” “有” “···” 姚顷扶额, “你会唱歌吗?我以前睡不着都会戴着耳机听歌,特别有效,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不会,” “嗨,你都不问问我耳机是什么吗?” 得不到回声,姚顷真无语了,有时候铠真是太膈应了,感觉自己像个话唠, “算了,我给你唱歌吧,我妈妈以前睡觉哄我,都会唱歌,要听吗?” 得不到回答,姚顷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 隔着柴堆,突然传来铠不满的踢墙声音, “难听,” 姚顷真是脾气上头, “哎,你这小屁孩特忒难伺候了,还我英勇无敌的铠,” 铠似乎拿着被子蒙着头,显然觉得她太吵,瓮声瓮气的道, “我明天还有课,” “哦,”姚顷气焰瞬间消了下来,“那你明天什么时候上课?我好早起帮你准备早餐,” 鬼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没弄过早餐,要不是不吃,要不是食堂或者路边摊,可叹,铠还小,正在长身体,再怎么着也不能虐待小孩, 隔壁没有回答,应该是睡着,姚顷只能闭着眼睛开始默数羊。 次日天刚擦亮,姚顷就将昨晚发好的面来蒸馒头, 铠睁开眼就发现桌上是已经备好的洗脸水,就连干净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折叠在床头,衣服本来是破烂的,可能是一早姚顷发现几个洞,拿着针仓促的别了几针,针脚很难看,而且衣服都变得扭扭捏捏,不知道为什么,铠拿着衣服有些忡怔, 通过窗口可以看见忙碌着的姚顷,他不习惯吃早餐,可能是一开始就习惯了,所以每次都是掐着点起床,然后去学堂练武道,因为想要变得强大,通常被别人早起一个时辰,练习体能,所以更加没有时间吃早餐, 他换好衣服,胡乱的擦了一把了,然后将洗脸水倒掉, 灶台前的姚顷一眼就看到了他, “啊,你起床了,过来吃早餐吧,我煮了南瓜粥,” “要迟到了,” “这么早?”姚顷看了看天色,明明还很早,放在现代也就七点不到,然而铠已经拿好背包往院子外面走去, “你等等,”姚顷连忙打开蒸笼,从里面拿出两个馒头,奈何太烫,差点烫到手,忍着热气,将馒头包在油纸上,随即将手搁在耳边, “嘶,尼玛,太烫了,” 铠愣了愣看着递过来的馒头,有些别扭的转过头,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不然得结石的,小孩子干嘛不吃早饭,” 姚顷蛮横的将馒头塞进了铠的手中,随即转身去了灶台, 第10章 铠爹养成手册(9) 铠转过头,手中油纸包着的馒头,已经慢慢的散发出热气,纸皮逐渐发烫起来,手指被烫的发红,不知道是舍不得放下,还是毫无痛觉, 他不明白这世界真有毫无理由对你好的人吗? 好的让人沉沦,越温馨的东西就越有毒,但是控制不住胸口发暖, 他一度在门口迈不开步伐,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心安又彷徨。 姚顷哼着小曲,昨晚铠不让唱,憋屈的要死,今儿个非的唱完,余光发现铠在门口捏着馒头发呆,皱了皱眉, “需要我送你去学堂吗?” 铠却像脚底生火般的往外冲出去,弄得姚顷馒头雾水, 结果没两秒钟,铠突然冲了回来,气喘吁吁问道, “耳机是什么?” “?” 姚顷这才想起昨晚胡乱说的话, “那个是我老家的东西,可以听歌,” “哦”铠有些失望的转身离开, “···” “对了,我白天可能会出去一会儿,中饭晚点给你送,” 铠脚步顿了顿,接着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叮咚,关爱值+5,总值17” 措不及防的系统声音,哎呀,果然她的策略没走错,刷关爱值也不难嘛,人都有感情好,对他好,自然就会感受的到,照这样下去,任务肯定很快就完成了,越想心底越美滋滋,不过她趁着这段时间让铠慢慢强大起来,毕竟铠是他的信仰,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去, 就像自己带的孩子,慢慢起了护犊情绪,而且支线任务也必须完成,这过程必须得有钱,钱能使鬼推磨,她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姚顷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其实很少有医馆或者是药房,绝大多都是野郎中,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寒星家族阶级性太强了,下等平民很少有医疗待遇,族长这些贵族倒是都有私人的医士,所以导致街道上很少看到药店或者是医馆, 姚顷架起了一块帆布,搬起一把椅子,开启了试营业, 帆布上大喇喇的写着四个大字“妙手回春,” 姚顷也觉得自己厚脸皮,但是没办法,跟江湖骗子一样,但是出门营业,总得厚脸皮一点。 然而想象跟现实是有差别的,一个上午无人问津,倒是有不少的人指指点点,眼看到了中午,没法子只能歇业去给铠弄午饭。 正午的阳光正是炙热的时候,因为练习体能,学子们都被安排在操练场举重扎马步,铠跟所有人一样双手拧着十公斤的铁疙瘩, 有汗水缓慢低了下来, 后边的路任故意往前一撞,铠底盘不稳,差一点跌倒在地,本来扎马步已经透支了体力,他稳了稳身子转头瞪了身后的人, 路任立马挑衅的放下手中的铁疙瘩,气势汹汹的吼道, “怎么想咬我啊?” 铠知道路任是露琰的跟班,根本不想计较,默默的扎好马步, 哪知路任本来就是想招惹他的, “竟然敢用眼睛来横我,” 路任扯着铠的肩头就要将人扳过来,用的力气很大,铠本来手腕就有伤口,吃痛的丢下练功的铁疙瘩, “你想怎样?” “怎样?你不是召唤出暗影主宰?怎么还需要来学堂,” 旁边有人起哄, “就是,让暗影主宰赐予你主宰之力,何必来学堂受罪,” 周围渐渐的围观了不少的人,都是看热闹的,铠抿唇, “所以呢?” “所以?哈哈,”路任捧腹大笑,“所以你这个废物,就连暗影主宰都拯救不了你把,” 铠的手紧紧握拳,耳边依旧是路任的嘲讽声音, “是不是因为你这样的废人,连暗影主宰都放弃了你?不得已重返学堂习武道?你已经无药可救了,还唤自己是铠,丢不丢人,” 底下是一群哄堂大笑的声音,就连隔壁的天子班都听到了动静,开始指指点点,露娜一身紫的蹿出尖子班墙头, “路任,你这个王八蛋再说谁呢?大伙昨日听到了,暗影主宰说过,主宰之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获得,这需要时间的,以后铠获得可主宰之力,你们就得赶忙着巴结了,” 路任见露娜帮衬着,也不敢多说几句,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 一干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交头接耳,在考虑露娜话中的可信度,饭点的钟声响起,众人坐鸟兽散尽装, 门口却缓缓走了一身黑色的女子,长发被束在脑后,随着步调一晃一晃,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提着食篮,昨日在阵法中看不真切,今日看到真人,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美艳却不失灵气的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只听到女人中气十足的开口道, “铠,我做了小炒肉,有没有饿着?” 虽然不知道小炒肉是什么,但是大家看着铠的眼光变幻了不少,暗影主宰并没有像路任说的那样,抛弃了铠。 第11章 铠爹养成手册(10) 铠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姚顷,心底那些不甘心和愤怒竟然能慢慢平复,紧绷的身躯也一下子放松起来,她来了,悄无声息的驱散别人怪异的眼光, 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下,甚至目无旁视的在他身前,笑的一脸灿烂。 风有些躁,铠的心情却如沐春风,小孩子爱表现的情绪,刻意扬起了声音, “你。。。来了,” 他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布,暗影主宰并没有离开他,甚至一直在呵护他, 铠的小身板站的笔直,散发着莫名的傲气,姚顷一挑眉,抚摸着他头上银色碎发, “怎么了?这幅模样?饿着了?我不是说了会迟迟一点过来吗?” 铠最终没有接话,有些事情明明很在意,可是她在他身边,那些莫须有的揣测和人身攻击,都变得有些不屑了。 露娜收起手袖里的干粮,冲着路任得意一笑, “看到了没有,就你这种跟长舌妇一样,见不得别人好,就是嫉妒,才会诋毁兄长,” 路任畏手畏脚的躲在了别人身后,毕竟是小孩子,见好就收是这个道理,露娜也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露娜见姚顷毫不避讳他人的眼光,提着食篮在兄长的跟前,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兄长的头,然后亲昵的拉着兄长的手去饭堂,期间兄长有些嫌弃的侧开了头,甚至拍打了一下在他头上作乱的手臂,女人却毫不在意的拽着他的手,一高一矮的背影在人群中渐渐走远,两人的互动很自然,甚至感觉到温馨,露娜愣了愣, 其实学堂一直都有饭堂,除了早晚备有免费的中餐,但是因为兄长被排挤的缘故,从来都不愿意去饭堂,就算是去饭堂也一个人在角落里,他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 露娜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想到兄长的抗拒,他能接纳姚顷,那么足以证明兄长在慢慢的开始接受他人,这是好的开始。 饭堂的人不少,见到铠跟姚顷的到来纷纷躲避到一边,就像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开了,姚顷不笨,大概猜得出来什么缘故,学院里的学子虽然并不喜欢跟铠相处,虽然铠一脸镇定,但是有些不自在的动作,泄露了铠其实很厌恶这样的环境, 童年阴影往往能造成性格上的缺陷, 为了缓和铠的情绪,姚顷将饭盒上的食物端上桌子, “咦,你们饭堂的菜也不错哎,不过我做的更好吃,” “你不知道,为了赚第一桶金一大早就在外面开诊,结果连一只鸟都不愿意落下来,到了中午还得急急忙忙的帮你做中餐,你要是不吃饱饱的,可真是对不起我,” 姚顷并没有做很多菜,一份小炒肉,一个煎蛋,一份青菜,够营养就行了, 铠听着姚顷的絮叨,缓缓拿起筷子,这才发现只有备一人份的, “你···不吃?” “哦,刚刚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的吃了几口,现在不饿,”她双手撑着脸颊,看着铠夹菜的动作,忍不住会心一笑, “怎么样?是不是跟昨天的饺子一样美味,” 姚顷一直以来性格都比较直爽,也很会照料人,所以朋友很多,口碑也不错,看着铠慢慢咀嚼的动作,姚顷就知道,铠现在已经慢慢对她产生了信赖, 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被姚顷的笑容惊悚到的铠,艰难的吞咽动作后,捏着筷箸,一眼不发的看着姚顷, 姚顷还以为自己做的菜不合铠的胃口, “怎么吃这么一点点,我可是费了好大心思的,” “你这么一脸奸诈的看着我,我怎么吃?” 奸诈?会不会讲话,姚顷翻了个白眼, “···,好吧,我不看你,你慢慢吃,不着急” 没吃一会,铠放下筷箸, “我饱了,” 正在扳手指的姚顷“哦”了一声,开始收拾餐具, “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做,” “都可以,” “那我就随便做了哦,要知道不是特殊原因,才懒得进厨房,像姐姐这般谪仙儿的人物,怎么能被灶台淹没了,” 铠似乎想笑,只是抿了抿唇, “嗯,” “嗯什么,小屁孩,”姚顷在铠的头上敲了敲, “我走了,乖乖在学堂不许打架,我下午还得去坐诊,” 铠犹豫了一下, “你为什去坐诊,” “不坐诊哪有饭吃,不坐诊怎么能送你去天子班,” 姚顷走出院门外,当机的系统又开始发声了, “恭喜召唤师关爱值+10,信任值已经达27,任务进度非常快,再接再厉,” “了解,” 哦呵,姚顷自认为没做什么,没想到好感度飙升的这么快,短短的两天的时间已经达到27了,正在暗暗自喜的时候,突然蹦出了一个紫色的影子,手中还拿着一柄长剑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真的是暗影主宰吗?” “嗯?”姚顷看着紫嘟嘟的露娜,忍不住想捏她的脸,峡谷里的露娜那可是一大美人,人见人爱,而且月下无限连的招数,甚至只能摸到一丝裙角,年少的露娜也是古灵精怪, 露娜用剑柄拍开姚顷的手, “拿开你的爪子,怎么喜欢动手动脚,” 第12章 铠爹养成手册(11) 失神的片刻,差点就摸到了露娜的脸颊了,她弓了弓身子,对着露娜淡紫色的眼眸, “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暗影主宰,但是只要你对兄长好,我自然会帮助你的,,” “这可是必须的,” “这是你自己说的,万一哪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兄长的事情,我非剑剐了你,” 露娜带着几分骄横,但掩饰不住跳脱和可爱, “呦呵,脾气还不好,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警告我啊?” “就···就,铠是我兄长,” “他还是露琰弟弟,怎么不见露琰对他这么好,”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露娜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又什么不一样,也许天生就喜欢跟铠亲近,几岁的时候,铠还不是这样的,她迷路到铠的院子,两人玩耍了一整天,最后被族长派人亲自来逮,那时候族长以为铠诱拐她做什么坏事,恶狠狠的毒打了铠一顿,之后她再去,他就不愿意跟她玩耍了, 虽然生活艰辛,但是愿意亲近她,后来有了祭祀的事情后,越发的开始抗拒别人的靠近,几岁不懂缘故,现在想来他值得让人心痛, “总之就是不一样,你记住就好了。” 姚顷耸耸肩, “安了,我记住了小屁孩,你们得午休了,快回去吧,” 露娜一步走三回头的叮嘱道, “你一定要记住哦。” “···” 接下来的几天,不光坐诊无人问津,就连铠的好感度也是停滞不前,前几天还兴致冲冲充满斗志,现如今真是有些沮丧, 就连隔壁瘫卖猪肉都老汉都看不过去了, “我说大妹子,你这是白坐了,这行头,一看就是江湖骗诊的术士,别人不会相信的,要我说,你还是踏踏实实做生意吧,比如卖猪肉就不错,碰巧我家儿子正到了婚娶年纪,你不若考虑考虑,” 卖云吞的大妈,啐了一口, “呔,老钟头,你是看看人家姑娘孤零零的一个人,又长得漂亮所以起了心思,谁不知道你家儿子什么德行,” “张大妈,你这话就不妥吧,我儿子好歹有门有户,将来可是继承肉铺的,” 姚顷在这边坐诊也有几天,跟旁边的路边摊铺都混的比较熟悉,所以插科打诨难免的事,肉铺的老汉姓钟,一直在张罗他儿子的婚事,奈何他儿子体形太庞大,姑娘们见了都跑, 张大妈一直照料着姚顷,所以看不下去,为姚顷发声, 姚顷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得,得,你们也别吵吵,我也想婚嫁啊,奈何家里还有个小的,” 张大妈一脸兴奋, “看,这不,姚姑娘家儿子来了,” 沿着街道走过来的铠,听到这话眉头紧蹙,面色不悦,但是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自顾自的在姚顷身边坐下,自己找了一个小马扎,将包裹打开,开始看书。 这一副乖巧的模样,倒是让姚顷越来越欣慰了,这几日里铠每回散学回来,都会主动来找她,肉铺老钟头前几日开摊早,卖完就收摊了,初见到铠也是一脸惊讶, “这是你儿子?你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怎么有这么大的儿子,” 铠以前住在院子里除了学校就很少出来,后来献祭也是在阵法中,别人不认识也是正常,听到老钟头的话, 姚顷忍不住大笑道, “哈哈,当然是我儿子了,怎么不允许啊?” 铠有些不耐烦的将书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倒是没有反驳。 老钟头呐呐的转向一边,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张大妈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傻子。” 姚顷正在用余光瞄铠看的书,奇门遁甲,她居然看!不!懂! 无奈只能对着淘来的书本发呆,街道上匆匆走来了两个焦急的妇人, 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到她的救死扶伤帆布,又看到她是女人,脚步顿了顿有些犹豫,两人的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姚顷还是听懂了一些大概字眼,三年,不孕, 姚顷顿时察觉到有戏,恨不得立马将帆布上的四个大字改成妇科圣手, “姐姐们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姚顷一脸热忱,差点脸都贴过去了, 其中鹅黄色长裙的刘念,小声对着一旁的刘杨, “阿姊,不如试试吧,这种不育不孕症状不能让夫家知晓,先看看是什么问题再说,万一问题在你身上就麻烦了,” “这,江湖郎中有用吗?万一是骗子可怎么办?” 刘杨成亲三年,夫家是有头有脸的贵族,三年腹中没有动静,夫家早就心生不满了,这几日有意无意的提出纳妾的事情,所以现在干着急,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姚顷也算是听出些门路,不孕问题不大但也不小,王者大陆跟古代差不多,不强制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提倡一夫一妻制度,不孕不能繁衍后代吗,对于贵族来说另当别论啦。 “姑娘为何断定我是江湖术士,信赖不过我,我也没有担保人,不如这样,先诊疗后付费,有效果再付费用,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在此地坐诊,姑娘可是有其他想法,” 刘杨有些犹豫, “钱都是小事,身体重要,而且这是···” 第13章 铠爹养成手册(12) 钱可不是小事,她不就是被钱难倒了, “我靠着这个打招牌,怎么会欺骗人啊,当然要全力施医,如果没有效果,你也可以砸我招牌,而且全程保密治疗,童叟无欺。” “也没见你有什么招牌,” “······”这话说的,姚顷汗颜, “信不信由你们,” “算了死马当活马去医,现在也没办法了,”妹妹刘念拉了拉刘杨的衣角, 刘杨左右张望了一眼,见街上没什么旁人,大夫身边坐的也只是一个小孩,这才附身在姚顷耳边细语, 姚顷了解到情况,夫妻两人成亲三年左右,房事都正常,刘杨经期有时候会推迟,下腹疼痛、腰痛、分泌物增多,而且房事会痛,典型的妇科病症, 姚顷看了一下她的面色,口唇, “可能是盆腔积液引起,” “盆腔?” 刘杨跟刘念同时问出了疑惑,就连一心不闻窗外事的铠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姚顷, 好像盆腔这东西,说的太前卫了, 姚顷自觉说错话了,连忙干咳道, “咳咳,就是腰下的骨腔,那个我帮你把把脉,介不介意触诊?” 一套问诊下来,姚顷大概了解到,极有可能盆腔积液引起的输卵管堵塞, “简单来说是管道堵塞了,怎么可能受孕,我开一个药方子,你去药店抓药疏通一下,然后消除炎症,” 这话说完,又引起了狐疑, “你这里没有药吗?” 姚顷这才想起这茬,她这里连药物都没有,最起码要准备一些草药,看来以后除了问诊还得出门上山采药,不然这样不划算,卖药材应该很挣钱, “开张前期没有被太多药物,总之去正规药店熬七八副中药,慢慢就会有起色,” 刘杨没辙,拿着处方单子,只能半信半疑的离开。 风一阵一阵的,帆布制成的招牌被吹的东倒西歪,姚顷没辙,只好抽几根麻绳绑好, 迎风而立,吹的姚顷头发七零八落, 刘念跟刘杨走远,铠有点无法聚精会神的看书,他看着姚顷在摆弄着被风吹歪的帆布招牌, “你怎么说话奇奇怪怪,连看病都奇奇怪怪,” 姚顷正想着怎么招揽生意,冷不丁被铠问话,敷衍的回了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你觉得奇奇怪怪,我们那边是再正常不过,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 铠翻着书本的手顿了顿,这世界,还能有另一个世界吗? 回神才发现姚顷已经将帆布拉平整了,而且还一脸诡异的看着他, 铠有不好的预感, “你。。。干嘛?” 姚顷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的有几分猥琐, “你看完书了?” 铠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但是最后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只听到姚顷暗戳戳的开口, “那么就帮我吆喝吆喝,招揽点人气?初来乍到,不打响名气的话,生意太难做了,迟早会饿死在这里,” 铠皱着眉头想拒绝,只听到姚顷继续道, “你就随便吆喝吆喝我们的口号,瞧一瞧,看一看,看病不花钱,先诊疗后付费,治不好不收钱,” 这口号明明是姚顷自己想的,跟他无关,铠脸色黑了几度,能想象到这种尴尬场面,男子顶天立地,大杀四方,怎么能做这么羞辱的事情, “不要,” 姚顷扬眉, “喂,你天天吃我的喝我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你,帮我招揽病人又不是难事,你就这么不体谅我这个当姐的吗?” “我又不是吃屎尿长大的,” “。。。” 姚顷戏精上身,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了照料你,连隔壁摊子老李头的孙子李大胖都看不上我了,我拖家带口的容易吗?赚不到钱,就否想嫁人了,而且没赚到钱,怎么把你送进尖子班,这不让露天他们笑话。。。” 姚顷哭哭唧唧的,闹的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为什么自己不吆喝?” 姚顷吸了吸鼻子, “我吆喝了啊,别人以为我是江湖骗子,跟那种卖逍遥丸的神棍有啥区别,大伙都躲的远远的,你是小孩子,很容易激起大人的信赖,” 铠从来都没有这种境遇,就是觉得难以启口, “我觉得你是得寸进尺,” 姚顷伸出一根手指,撇嘴,放嗲道, “就吆喝一声,一声好不好?” 铠小手篡的紧紧的,半天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他真的是迈不开这一步,脸红脖子粗,半晌咕隆了一句, “来,瞧。。。一瞧。。。,看。。。一看。。。” 声音很微弱,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看到了姚顷逐渐憋不住的笑脸了, 铠脸色通红,只觉得脑门在冒烟,他就应该姚顷就是骗子,就是在戏谑他, 气呼呼的闭嘴,连书本都来不及收拾,捡起包袱,撒腿就跑开了, 身后还传来,姚顷“嗬。。。嗬喔。。。”惊天动地般的鹅叫笑声,铠的脸色更红了。 姚顷笑的直不起腰,这本来就是逗铠玩的,没想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蠢萌蠢萌,这么容易上当,连逃跑的样子都这么搞笑,甚至听到她的笑声,还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 谁知道逃跑的铠突然一阵风的折返回来,喘着粗气, “以后。。。别叫我吆喝,”说着他脸红扑扑的, “就算嫁不出去,大不了。。。以后我养你,相信我,” 姚顷“。。。。。。” 第14章 铠爹养成手册(13) 后面的日子姚顷忙碌了起来,起早贪黑,帮铠料理好三餐,上午便上山采草药,下午在老地方坐诊,稀稀散散倒是有那么点生意,只是并不乐观,但最起码温饱问题得到解决了。 大约个把月,刘杨害喜了,敲锣打鼓的立马奉上了银票,刘杨夫家出手很大方,够一年的生活费了,当晚送来了旌旗,‘送子活菩萨’, 周围不少凑热闹的人来围观, 老李头和张大妈以为姚顷只是混日子的,没想到还真有几手,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 “姚大姑娘真是厉害,” “以前你还说人家是江湖骗子,” “你不也默认了,” “看吧,那谢礼,够我们摆摊好几个月呢,” “你要是送人一大胖儿子,也可以少摆摊一年,” “。。。。。。” 姚顷看着红灿灿的锦旗还有一大袋的金珠子,咋舌,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神医,简直是妇女之友,以后在寒星家族有什么事尽管找东街刘家,” 面对刘杨喋喋不休的感谢, 姚顷“···” 其实她专业是中西医结合的,大姐,以后怕是妇科圣手就真的坐实了。 不过好处是,这事传开了,大家都知道街角的坐诊女郎中,开几幅方子就能让许久不见动静的肚子,立马怀孕, 姚顷的病人越来越多起来,名声传开了,来看病的人也络绎不绝,为此姚顷拿着刘杨给的酬金租了一个门面,门面简陋,就在坐诊的后方,因此改成了街角医馆。 面对张大妈和老钟头羡慕的眼神,姚顷做起了老板兼员工,因为钱暂时还不够她来请帮手。 赚钱的倒是越来越快乐,但是陪伴铠的时间越来越少,时间就是金钱,姚顷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钱多重要啊,赚钱的同时,还不脱离自己的专业, 诊所太过嘈杂,姚顷经常熬夜到凌晨才回院子,但是一天三餐又得回院子去做,铠的学业比较重,姚顷不想铠跟着她四处奔跑, 为此,为了不忽略到铠的感受,姚顷精挑细选找了一个八面玲珑人又朴实的佣人,专门照顾铠的饮食,当人归张大妈莫属,她做的云吞她吃过,特别好吃,相信铠也会喜欢,这是她没有提前告知铠。 当天,铠散学已经是黄昏,到家的时候,月亮已经上了树梢,这段时间他体质健壮了不少,甚至也长高了不少,似乎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变化, 以前冰冰凉凉的院落,现在亮着橘黄色的灯,院子门口是前几日姚顷挂上的灯笼,上面有她用朱砂描上去的字体, 姚顷的毛笔字写的并不好看,龙飞凤舞的,灯光照射下来,字体倒影在地面,像是歪歪扭扭的蛇,过路的人经常被吓到, 现在已经照亮了回家的石板路,想到此时姚顷应该在哪个简陋的灶台边上,铠的表情忽然缓和了不少,有些他自己都还没察觉的暖意。 铠推开门,一眼却看到与姚顷体型不太一样的中年妇女,脸色瞬间冻结,这种失落的差别感太大,以至于铠自己都楞在门边,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这才看着中年妇女,一字一顿的道, “你是谁?她去哪里了?” 她是不是不要他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碌着诊所,也没在去他的学院,叮嘱别人来送中饭他可以接受,但是无法接受院子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而她却不见踪影。 张大妈应抹布擦了下手中的油渍,笑道, “小公子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娘旁边摊位卖云吞的,以前还见过,你娘开的诊所,真是好家伙,生意好的不得了,这不没时间回来做饭,这段时间由我来照顾你的伙食, 看小公子的面色不太好,张大妈补充了一句,“做晚饭收拾好我,就走,你不要害怕,” 铠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垂目皱眉,似乎习惯了她,再让别人来,似乎特别难以接受,甚至连这个院子,除了她,谁都不能踏进来, “你走吧,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张大妈实在摸不透这个少年的脾气,起初还觉得乖巧,这是不爱讲话,现在看来这少年一点都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甚至十分抗拒,而且态度也极差,他有些为难,毕竟收了姚顷的钱, “那你吃饭怎么办?” “我自己会做,” 少年的样子似乎是在赶客,冰冰凉凉的模样,看着怪瘆人的, “我收了你娘的钱···” “你走吧,我说了,我不需要,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 被打断话的张大妈一肚子的气,她还不伺候,丢下抹布, “得,我走,”边走张大妈还在嘀咕, “姚大姑娘这么活络又平易近人,怎么这小子跟冰块似的,差别也太大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少年叫唤她道, “等等,” “?” “我不是她儿子,” 张大妈满头雾水,不是姚顷儿子,那是侄子?但是,这管她什么事? 张大妈灰溜溜的走了。 铠在院子里站了站,将包裹里的书拿了出来,然后放进房间,之后在灶台上转了一圈,犹豫了许久,学着像上次姚顷教他的模样开始揉面粉包饺子, 他的动作生硬,却做的极其认真。 另一边诊所,姚顷抓好了几幅药,送走了最后几位病人,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才想起来她的晚餐还没来得及解决,忙起来了,连饥饿都感觉不到了, 也不知道张大妈做了晚餐,铠有没有帮她留一点,这别扭的小孩会不会为难张大妈? 这才想起来,铠虽然难伺候,但是并不挑剔,张大妈做菜这么好吃,应该会合他的口味,月明星稀,想到铠这时候应该已经睡着了, 今日任务超额完成,姚顷看了看账本,真是活力爆棚,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在寻找出路,找族长拿到特许令牌,好进购药材,这样能减轻不少负担, 姚顷满脑子生意,才发现铠正站在门口,他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饭篮子顶给她, “哎,肚子不饿吗?,” 口气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讨喜。 第15章 铠爹养成手册(14) 铠不喜欢叫她姐姐,姚顷自己都习惯了,她安慰自己,铠以后可是大佬,自然不会服软,她伸手接过餐篮,才发现铠长高了不少,都快到他肩头了, 现在的少年真是长得飞快,一眨眼都功夫都长这么高了, “怎么张大妈没来送饭,我都忘记这茬了,现在想想还真的饿了,煮的什么?” 姚顷打开食篮盖子,半天没认出来是什么玩意,可能是放的很久的缘故,已经坨在了一起,甚至有不少肉馅都漏了出来,看起来像是饺子,奇形怪状的模样,看肉馅的颜色发白夹杂着红血丝,显然没熟, “我去,张大妈怎么回事,拿着钱不办事吗?这玩意是给人吃的吗?分明给猪都不会吃,她不会是欺负你一个人,所以随随便便敷衍你啊,等着明天就找她算账,” 铠“······” “这是我的,” 姚顷拿着筷箸戳了一下,听到铠的话,吓的不清,也不知道什么缘故,铠居然亲自下厨,她这么打击少年的幼小心灵会不会不太好,面色立马变了变,干笑了两声, “呵呵,看起来挺不错,白白嫩嫩的,” “······” 为了不让铠心底留下阴影,姚顷夹了一筷箸放进了嘴里,囫囵吞枣道, “咦,味道还不错,”,真的是一眼难尽,姚顷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黑暗料理,她还得保持着面不改色,放下筷箸试着转移铠的注意力, “对了,张大妈怎么没去给你做晚餐,我都给了她钱了,” “吃不惯她做的,” 这话说的,她可记得她来之前,铠连树皮跟野菜都会吃的,挑剔可是坏毛病, “那怎么办,我这边太忙了,有突发急症的病人,根本就无法按饭点来做饭,我不想你饿着,” “没关系,以后你做不了,我来做,” 怎么感觉这话说的阴测测的, “咳咳,”姚顷差点被嘴里的饺子皮给噎着,一脸土色,不过为了不打击铠的积极性只能应承道, “好吧,找时间教你做饭?” “哦,好,” 她为什么感觉铠的眼神怪怪,好像并不期待她说的那句话,难不成是在说反话,实则是在想着要她回去做饭?腹黑······ “那个,那我还是尽量抽时间去做饭吧,如果实在赶不回来,我可以准备一下果腹的干粮,可以吗?” 姚顷发现铠的脸色终于正常了一点, “叮咚,关爱值+5,总值32” 姚顷“······” 原来铠的真实想法是让她做饭,一不下心参透了铠的表里不一,姚顷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屁孩,嘴里说着的,跟自己心里想的严重不符合,稍有不注意,她就会被扣分吧,还好她机灵。 收拾好诊所的卫生,姚顷提着食篮跟铠两人摸黑走回去,今天确实是太忙了,忙完了又打扫了下卫生,如今月亮挂在天空,姚顷大概的算了一下,放在现代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左右了, 就连夜市的小贩都回家了,寒星家族虽然没有宵禁的习惯,但是不提倡夜游,所以街道上基本上没什么人,落叶飘起打了几个转,落在姚顷的脚跟前, 姚顷以前并不怕牛鬼蛇神,但是她进入到王者大陆之后,开始怀疑人生了, 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姚顷跟铠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姚顷咽了咽口水, “那个,铠,你走夜路怕不怕?” 在左边的铠闻言,只是抬头看了姚顷一眼,皱了皱眉头, “怕?怕什么?” 回院子的路上会经过一片小树林,但是天色太晚,姚顷决定多绕几圈走大马路,姚顷手中打着灯笼,一阵风吹来,灯笼被熄灭了,姚顷憋着一口气,只见小树林影子一闪而过,随后蹿出来了一直花猫, 还好是只猫,姚顷哆哆嗦嗦的想找火石,但是袖口跟腰间都摸遍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带火石,姚顷吓的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 “你不知道,我就是害怕走夜路,以前在孤儿院春游,被小伙伴恶作剧,错过了回去的车子,就这样在山里待了一夜,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有灯还好,没有灯,黑漆漆的夜路会引起我的紧张情绪,” “孤儿院?车子?”铠有些茫然, “哦···”姚顷挠了挠头,“孤儿院就是没有父母的儿童收留所,车子就是相当于马车,” 姚顷小时候的记忆忘记的七七八八,但是那次春游掉队后,在山里走了一夜的孤独无助感,真的是刻骨铭心,能影响一辈子的阴影, 不知道为什么铠的眼神温柔了下来, “你没有父母?” “对啊,你看我比你可怜多了,你怎么说还有露天这个爹,” “他不是我爹···” 姚顷有些唏嘘,说起来,铠这个年纪跟她当时一样大,经历却比她惨的多,不想提这个话题,引起铠的伤心, 姚顷看了看熄灭的灯笼,丢弃在一边,这个年纪的铠,应该也怕黑吧,她伸出一只手,握着他冰凉的手, “不过现在我们相依为命,我可以保护你,所以我不害怕,你也不用害怕,” 姚顷的手暖,但是铠能明显的感觉到姚顷的紧张,因为手心都泌出了汗, “你真的害怕?要不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姚顷点忙点头,这可是转移注意力的好法子,没想到铠这么贴心,真是让姚顷十分欣慰, 铠清冷的声音,在黑漆漆的路径上响起, “东巷的某对夫妻吵架,丈夫失手把妻子给打死了,于是就偷偷的把妻子给埋了。过了若干天,他就问自己的孩子,说:这么多天不见你娘了,你就不想她吗?,” 姚顷听到铠说的故事前半部分,感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想打断他的故事,铠却兀自阴森的继续说道, “你猜那孩子说了什么?那孩子说:没有啊,娘不是每天都在你背上背着呢吗。” 这是个简单的故事,铠说的很慢,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姚顷打了个寒颤,手抖了一下,她非常怀疑这铠,就是故意报仇的,上次戏弄他,被他记得死死的,就等着今天反击, 第16章 铠爹养成手册 (15) “铠!” 姚顷双脚打了个颤,怒吼这要去掐铠的脖子, “大半夜的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想吓死我啊?吓死我有什么好处?看看谁还会来养你,” 铠也不躲,任由姚顷的手伸向自己的脖子,只是稍微瑟瑟了一下,承受了姚顷手温,温度比自己的体温底,所以感觉到冰冷,却不刺骨,第一次没有抗拒别人的近距离接触, 铠咬了咬唇,冰冷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看,趴在你背上的是什么?” 这句话在黑夜里特别让人毛骨悚然, 姚顷这下是真的炸毛了,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后背沉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头也不敢回,就撒开脚丫子往前跑,尼玛,大晚上的是要让她命绝于此啊, 姚顷跑了几步,发现前面一片漆黑,更瘆人,她连忙退后几步,看着已经到自己肩头的铠,毫不犹豫的双手搂着铠的手臂,像只八爪鱼缠着她, “你今儿完蛋了,回不去,你就拖着我回去,” 铠似乎在笑,看着挂在自己手臂的人形挂件,无情的嘲笑, “果然,暗影主宰其实是个废物,怕老鼠也就罢了,居然还怕鬼,” “你还说,大半夜的能不能不提那玩意儿,居然吓唬我?还骂我废物,你说你,是你这个年纪该干的事吗?我她喵的,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说保护你,你这么对我,你良心不痛吗?不行,大不了咱都不回去了,” 姚顷果然再也不肯挪动步子了,前不见村后不见店的,还不如当一只缩头乌龟, 铠挪不开步子,无奈, “我开玩笑的,你不也是戏弄过我,那你想干嘛?” “要不你唱歌吧,你唱歌我就不害怕了,” “不会,” “我教你,” “?” 姚顷清了清嗓门, “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打住,你要是不愿意走,你自己留在这里,我先走了,” “哎哎,你几个意思啊?” 无视掉铠嫌弃的眼神,姚顷誓死都不放手,不得已站直自己的身子,铠不光腹黑,还没良心,不愧是峡谷中最绝情的铠爹,不讲一点情面, “我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呢?” “你就不考虑哄我一下?” “不考虑,” 姚顷龇牙咧嘴,这钢铁直男,也不知的这幅模样,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玩家喜欢,什么脆皮杀手,简直是女性杀手,果然见光死,只能在游戏中当男神, “那个,我觉得你这样子,以后一定会娶不到老婆的,” “你不也是嫁不出去,刚好一样,” 姚顷撇嘴, “当然不一样啊,我又不会一辈子老死在这里,” 破天荒的铠沉默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盯着姚顷, “那么,你会去哪里?” 姚顷踢开脚边的石子,思索了一下, “不知道啊,可能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脚步踏遍了整个王者大陆,哈哈,睡觉我是暗影主宰!” 姚顷半开玩笑的说话,带着调侃的意思,铠没有笑,甚至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知道信还是不相信,但是他听到姚顷说, “但是前提是我要让你变成王者大陆最强大的人,所以在这之前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以后对你姐好一点,” “姐?” “嗯哼?” “你不是我姐,我没有姐······” 姚顷抚额头,一脸无奈, “又不一定是血缘关系的就是姐姐,我带你长大,那么也是你的姐姐,不是有一句话,我养你长大,你送我终老,做人不能没良心,” 铠想了想,有些不屑一顾的说, “我不需要你养我长大,但是你留在这里,我说不定考虑一下养你终老,” 姚顷居然听出了一丝丝的不舍得,傲娇的铠,想要她留下来就直接说明,还拐弯抹角的, 姚顷拉着他的手, “是谁刚刚吓唬我的,” “那你也戏弄我了,咱俩扯平了,” “ok,那就扯平了,” 铠任由姚顷牵着,黑暗中两人相扶持的向院子的方向,缓缓走去,这是第一次两人心贴心的在一起, 走到门口,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咚,关爱值+8,总值40,恭喜召唤师,已经获取到铠的信赖,” 一天能拿到十多点的关爱值,简直是意外的收获,姚顷喜不自胜,当晚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和铠,以缓解下被黑暗料理残害的胃, 铠也不明白为什么姚顷会突然的这么兴奋,不过有夜宵吃,何乐而不为,而且他真的吃惯了姚顷的手艺,就像是一种习惯,习惯之后,以后就很难再改变,就算改变也要很大的决心和毅力。 看着灶台上忙忙碌碌的姚顷,铠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岁月的安好。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月,姚顷的手艺倒是渐渐见长了,医馆的病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族长的药材通行令牌一直都没有着落,寒星家族的药材都是被族长之类的贵族垄断了,别人根本就拿不到特权,渐渐姚顷越来越吃力,药材供不应求,不可能光看诊,这还算什么诊所。 姚顷也找过族长几次,露天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阴险的很,本来姚顷的诊所已经影响了族里医疗的垄断,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松口,跟何况当初说的主宰之力也迟迟未降临族里,已经对姚顷产生了迟疑,所以委婉的将她打发了很多次,姚顷只能另寻出路。 一年的春节,姚顷准备提前回院子跟铠团年,这几日也局势紧张,似乎是米莱狄家族为了在海都扩张家族蓝图,开始挑衅发动了战争,外面没什么行人, 姚顷收拾完东西,提着早上在市场上买的猪肉,兴高采烈的往回走,回院子的路大概有二十多分钟,期间抄近路就要经过一树林,将节省一半的时间,树林虽然不偏僻,但因为挨着家族的守护河,没什么人,而且阴阴森森的,姚顷为了早点回去半年饭,便抄了小路,刚踏进树林,隐隐约约闻到了血腥味,莫不是有什么野兽? 第17章 铠爹养成手册 (16) 姚顷脚步顿了顿,加快了速度,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姚顷基本是飞奔的往树林外面赶,周围树影戳戳,风吹动树叶,哗啦啦的声音,加速了人的恐惧感,直到脚踝被人拉住, 冰冷粘腻的触觉,姚顷尖叫了一声跌倒在地, “鬼啊~” 也不管拽她的是人是鬼,直接踹上了对方的脑门, 那人闷哼了一声,“救命”那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晕了过去, 姚顷这才发现是个大活人,看着眉眼挺眼熟的,有点像是半年前找茬的露琰,这英俊的脸蛋和骚包的穿着,准没错,只是现在一身血污的躺在血泊中, “族长的长子?这是被人暗算了?” 姚顷嘀咕了几声,开始查看露琰的伤口, “喂,露琰?露大少爷?” 姚顷推搡了几下,没什么反应,说来其实姚顷挺内疚的,因为那件寒刃的事情,她护着铠,颠倒黑白,让露琰遭受了族长的一顿毒打, 伤口都避开了要害,但是长时间流血,肯定失血过多而亡,而引起露琰晕厥的怕是她那脑门一脚,姚顷打了一个哆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无奈,简单包扎了一下严重的伤口,背着露琰往医馆方向走。 没想到露琰十三四岁倒是挺沉的,这下她才感觉到找一个帮手的重要性, “王大陆系统,你就忍心让我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这么辛苦?” 王大陆“与系统任务无关,你自己作的,提示一下,不救就不会辛苦了,” “王大陆,系统果然是系统,见死不救发挥的淋漓尽致,” “······” 背到医馆,露琰就醒了,感激倒谈不上,只是那模样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毕竟他挺记仇的,硬邦邦的说了声, “谢谢,” 他坐在平时给患者看病的小塌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医馆环境,租借的店面,大概以前是做饮食方面的,墙面都是被烟熏后的黑色印记,而且店面很小,露琰皱着眉头, “这地方这么简陋,你还是送我到父亲那里吧,我怕伤口在这里会感染,” 这模样不光是嫌弃环境差,而且像是在质疑姚顷的医术,她也不多理睬,自顾自的备纱块个绷带,顺便调制好消毒药水, 露琰像是想起了什么, “树林里是不是你踹了我一脚,”说着露琰突然咆哮起来, “嘶···啊···你谋杀···轻点···” 姚顷自顾自的将粘着血的衣服撕开,有些皮肉都被拉扯到,露琰叫的像杀猪一样, 姚顷皱眉,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丢进小树林,” 露琰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伤口挺深的,脚踝跟手臂,上上下下都是刀伤,有些还得缝合, 露琰立刻闭嘴不再叫喊,刚刚是太突然了,他得顾忌男子汉的脸面,就算缝针他也只能憋着痛,汗流浃背,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才开口, “你咋对铠那么好,对我这么凶,也太差别待遇了?” 姚顷有些嗤笑, “当初谁嘴欠骂人杂种的,还动不动欺负他?” 要不是她上次污蔑了他,心底愧疚,她才不会出手相助,恶人自有恶人磨, 露琰有些不服气, “他没名字大家都这么叫,早就叫习惯了,” 习惯?这是人身攻击,语言侮辱居然也能习惯,这大少爷也不知道是谁惯着的,姚顷加重手中动作, “抱歉,缝错地方了,拆了重缝,” “······” 露琰泪流满面,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 “大姐,你行行好,不要玩我。” 伤口很快就缝合好了,再加上麻醉的作用,疼痛感减退了不少,露琰活动了下伤肢, “没想到你医术挺不错了,不光能止血,止痛也是一流,不像是族里的蹩脚大夫,止血都要半天,”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嫌弃这里环境差的,姚倾瞥了瞥嘴, “好了就滚蛋吧,” 露琰见姚倾不太友善,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后知后觉的开口, “那个···既然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不如这样吧,这里太寒酸了,我送你一个铺子,” 姚倾捣药的手抖了一下,差点砸到自己的手指,这铺子她辛辛苦苦好久,才租来的,结果这小子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给个铺面,真特么土豪, 她拍了拍手上的药屑,脑筋一转, “这样吧,我也不要什么铺面,如果你能弄来药材通行令,让我有地方进购买卖药材,就算你报答我了。” “这个好办啊,这药材的管理一直是父亲亲自打理的,我也偶尔会帮忙上手,不过这也太简单了吧,本少爷说到做到,自然会送你铺面,” 姚倾手指敲了敲桌面,这露琰不是一般的有钱, “要不我们合资吧,我出力,你出财,” “什么个合资法?” “这里医疗术平还是比较落后,在我那边有完善的医疗系统,包括诊疗、检查、住院、手术,按照病种来分科看诊,甚至能收集到病人资料,方便二次看诊,推销出去,办理卡还会有一点的折扣和报销···” 露琰瞬间来了兴致,虽然她说的只能略懂一点, “这么说不光推动医疗发展,甚至还能培养医术人才,” 年纪轻轻这么有生意头脑,不错不错, “怎么样?我们来设立一个医馆?五五分成?” “可以考虑,” “那就这样,我详细的弄一个具体点的谋略方案,到时候共同实施,” 不得不承认姚倾很有头脑,露琰提着伤腿,有些激动,如果所谓的医馆真的经营起来,那么他的名声就越发大起来,相信他父亲也会另眼相看,一洗寒刃之耻, “那你尽快给我谋略,” “那是自然,” 姚倾想到了一个问题,但是铠不喜欢他,水火不容的那种,必须得躲着点铠, “我们得约法三章,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合作关系,特别是铠,” “为什么?” “因为他不喜欢你,” “······”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因为他是我信仰?” “一个狗屁都不会的废物,你糊弄谁呢?我才不信,” “切,现在自然是看不出来哈,以后的铠,可只是你仰望的对象,” 算了,说给露琰听,他也不会懂的,她跟小屁孩争什么, “废话,这是秘密,我能随便告诉你?还有对铠客气点,不然我揍你,” “嘁,谁稀罕一样。” 第18章 铠爹养成手册(17) 一个季度下来,姚顷赚来了第一桶金,加上露琰给的佣金,不光能让铠进入尖子班,还能把破败的院子翻修一番, 已经步入隆冬,过几天就是春节了,铠的学院放假了,破天荒的这天姚顷没有去医馆,大清早的铠帮忙在灶台生火,姚顷把昨晚上发的面粉,做成了馒头蒸在灶台,看着铠在发育期的身板, “对了,一直忘了,你不需要零花钱?好像每次放在你包裹里的金珠子,也没见到你用过?” “哦,不需要,”说着铠继续往灶台下面塞柴火,有些心不在焉, 姚顷有些纳闷,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多么想零花钱多点再多点,铠这么无欲无求的倒是让姚顷有些难以捉摸,这样的小孩子,真的是难带啊。 “那好吧,我今天约了几个建筑工人,赶在春节之前把院子重新设计翻修一下,到时候得委屈你跟我一起睡柴房了,” 铠这才抬起头来, “建筑工人?” “对啊,难道你不想住大房子吗?” 铠嘴唇嗫喏了一下,拒绝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其实他不是舍得这破荒的院子,并没有值得留恋的,但是,是不是证明翻修以后,她就不会睡在他房间里了, 铠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孤寂很久的人,独来独往是他的本能,但是突然多出来一个无微不至的人,呵护着他,照料着他,甚至为了维护他,不惜和露琰他们对立,纵使这一切让他不安,且对姚顷的身份一致抱有质疑,但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溺于这种存在感, 无数个黑夜中,他睁眼到天亮,恐惧黑夜,又担心白天的到来,但是姚顷的到来让他能无所顾忌的安睡到天亮, 他怕这种温馨的感觉,就这样稍纵即逝,但是他没法拒绝姚顷的请求, “你是不是不想翻修啊?”看着铠皱着眉头,还以为小家伙对院子感情深厚,舍不得,姚顷想了想, “我答应你,不会改变原来的布局,只是装修一下,或者是多加一层楼,好不好?” 铠嘴唇抿了抿, “随便你吧,翻修也行,你看着办,” 话说完,门外已经响起了建筑工人的敲门声音, “姚大姑娘姑娘在家吗?我们准备好工具和材料过来帮忙了,” “好嘞,马上过来,” 姚顷用脚踢了一下铠的脚后跟, “去,开门,” 铠这才不情不愿的往着门口走去。 建筑工人是姚顷让李老头帮忙找的,都是憨厚的老实人,童叟无欺,而且带来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被拉进院子里,马车上是堆砌的水泥和砖石,拉车的人正是老李头的儿子李漆,李漆身材高大,偏肥胖,看起来憨憨壮壮的,但是不是很油腻的肥胖,甚至有些呆呆的可爱,老李头一直想撮合她跟他儿子来着, 其实她跟李漆并不熟,就是摆摊的时候,两人碰面说了几句寒暄的话, 姚顷没想到李漆会登门,张了张嘴,只好让人进来, “李漆,你怎么过来了?” 李漆听到姚顷叫他的名字,脸骤然的红了起来,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爹,叫我过来帮忙,” 其实李漆是自己主动过来的,他爹老李头只是顺口一提,说姚顷姑娘要找工人修葺院子,所以他这才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 李漆很喜欢姚顷直爽的性子,独立自主,而且她长得又漂亮,不扭扭捏捏,不会像其他漂亮女子一样会看不起他,嫌弃他一身肥肉,整个寒星家族难找出这么好的女子,所以他每次看到姚顷都会心跳加速,他是真心喜欢她的,想娶她过门,他爹有意撮合,让他趋之若鹜。 李漆这个样子倒是让姚顷尴尬起来,她没谈过恋爱,但是不证明她不知道谈恋爱,被喜欢是什么感觉,看样子李漆真的对她有几分意思, 但是人家好心好意的来帮忙,又不能赶人家出,而且李漆一片热忱,也没说出格的话,万一她就这么硬邦邦的怼人回去,伤人自尊怎么办,听说一般肥胖又喜欢害羞的人,都多少有些自卑, “那就谢谢你了,” 姚顷说话清脆好听,李漆耳根子更红了, “不用谢,应该的,” 建筑工人开始卸载砖石,姚顷在灶台准备多蒸几个馒头,然后准备点面条给工人,所以在灶台边上忙得不可开交,李漆楞在原地,看着姚顷忙碌的身影,能干又爽快的女子,怎么个不招人喜欢,是越看越又味道, 突然眼前视线被挡住了,面前站着还不及他肩头的小孩盯着他, “好看吗?” 李漆下意识的点头,但是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又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你的意思,我娘不好看?” 李漆摇头的更加厉害了,但是突然意识到话中不太对劲, “你娘?张···张···大妈不是说,她···她是你姐姐吗?” “他就是我娘,如假包换,”铠说的十分诚恳,然后盯着李漆,一板一眼的道, “而且她非常爱我爹,爱的死去活来,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没戏了,你还是趁早换一个目标,不然得不偿失,” 李漆楞在原地,如遭雷劈,有些尴尬的摆手, “没有,没有的事,” 还好及时止损,万一太投入,把自己就搭进去,李漆尴尬的转了一圈, “那个你给你娘转告一声,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嗯,慢走,” 说着李漆已经转身向院子外面奔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此时的姚顷正在跟工人商量着更换铁大门事情,看着李漆风风火火的背影,先前还眉目含春的,怎么一会儿跟身后有豺狼虎豹似的,下意识的看向铠, “他怎么了?” “哦,没事,他说家里有点事情,先走了,” “真是的,说好帮忙的,我这么一车子的石头,怎么卸下来?” “我来帮忙吧,” “你能行吗?” “能,” 第19章 铠爹养成手册 (20) 姚顷换了一扇铁门,将围墙外面重新堆砌了一下,原本的房屋推倒后就剩下一间柴房,为了赶在春节前把院子修葺好,吃完晚餐,姚顷晚上都跟着工人一起忙活,把围墙封好后,工人就离开了, 铠扬着小脑袋,看着姚顷玩闹似的在围墙下面堆砌砖石,像是在修葺花坛,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再院子门口左右建一个花坛,左边用来养菜,右边用来养花,庭院里还要种植一些树木,一定要好养活,比如柳树什么的,还有许多并不名贵的花花草草,比如万年青,如意草,美人蕉、鸡冠头,” 姚顷低着头在抹水泥,刚跟工人们学的技能,和的水泥还剩下很多,不用就浪费了,她抹的不是很平整,但总得来说,像模像样,她自言自语的说, “春天就可以在庭院里,坐在静静的葡萄架下,仰望那一簇一簇摇曳的绿叶,享受着惬意时光,就算是蛰伏在绿叶间的虫子,还是我们脚下的一粒泥土,都是舒坦的。秋天金色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边缘一个小庭院里,坐在爷爷的竹藤摇椅上,静静地沐浴着阳光,简直舒服死了,” 铠蹲在姚顷跟前,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姚顷,想象她描述的模样,心底一阵温暖,姚顷突然开口, “伸出手来,” 铠有些木讷的伸出手,不明所以, 只见姚顷动作飞快的将他的手印在了水泥墙面上,墙体上未干的水泥,印出了深深的手掌印,铠皱着眉头看着满手的水泥,他就知道姚顷没安好心,这人最大的兴趣就是逗弄他, 他黑着脸,站起身,就要去水井那边洗手, “喂喂,真的生气了,”姚顷丢下手中的糊墙工具,往着铠的背影,, “得得,忒小气,我不过是印一个全家福而已啊,” 听到全家福这三个字,铠有些纳闷的回头,就见姚顷把自己的手印在了她的旁边,两个深深的手印挨在一起, 只听到姚顷嘀嘀咕咕的道, “没有照相机,怎么说也得留个纪念,看看这全家福怎么样?” 铠楞在原地,有些迷惑不解, “全家福是什么?” “全家福啊,就是全家人的合影,是一个家庭团聚的纪念,是一个组织团结筑梦的表现,是每一个家庭成员发自内心对家团结和谐的凝聚力。一张全家福,定格了家的团聚时刻,凝聚亲情、凝聚梦想,是人们追寻幸福的影像记录。一张全家福,像族谱一样记载家庭、企业、组织的成员变化和重要时刻,传递出不同家的情感和梦想。算了,你不懂,” 铠看着墙体上两人的手印,许久低垂下眼眸,从木桶中倒出水,将手清洗的干干净净, 姚顷将手上的水泥渣滓用小草擦拭干净,小跑过去要蹭铠的水洗手,见她过来,铠只是用葫芦瓢窑水的手,偏向她的手掌, 姚顷手掌细腻,就算这段时间做饭,也依然芊芊濯素手,突然王大陆系统声音响起, “叮咚,关爱值+5,总值45,” 姚顷有些诧异的偏头看向铠,怎么洗个手还能加关爱值,这铠到底是什么怪癖? 住的几间房都被拆的七七八八,姚顷跟铠搬到了柴房,柴房在幽暗的角落,光线很差透过破败的残窗,几根粗壮的朽木七扭八歪躺在中央,蜘蛛网摇摇欲坠,爬满房梁,一阵风吹过,屋子跟着晃了几下,随即几许黄尘扑扑簌簌, 铠抱着被子看着唯一简陋搭建的稻草地铺,有些失神,他再怎么落魄,也像这样跟乞丐一样过活, 姚顷倒是无所谓,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野营,她是登山发烧友,经常在外面风餐露宿,所以这地方根本是小意思,她将稻草铺平整后,铺了几床被褥, 在周围撒上了一些雄黄,还有一些杀虫的药粉, “冬天,也不知道有没有虫鼠,要不我们挂个帐慢吧?” 姚顷她是行动派,说到做到,就开始行动起来,爬上爬下,铠则站在原地,手中还抱着自己的被子,一脸茫然,许久才问出自己绞尽脑汁许久的问题, “你睡在这里,我睡在哪?” 大冬天的忙了一身薄汗,姚顷抹了一下额头,看着较真的小孩儿, “睡一起,就十天半个月,将就一下啊,” 看着铠迟疑的目光,姚顷纯洁无比, “想什么呢?你一个小屁孩,还能觉得我对你会怎么样?开什么玩笑,我可没有恋童癖,” 铠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咬姚顷,最终还是默默无语的抱着被子率先爬进了帐慢之中, 在外面挂帐慢绳子的姚顷,一脸懵逼, “哎哎,你好歹帮帮忙啊,跟大少爷似的,” 呸,她不就是在照料大少爷吗,跟个仆人、奶妈子有啥区别,为了让铠发育操碎了心,这日子没法过了。 铠躺在稻草铺的床上,异常的没有那么的磕人,甚至还能感觉到柔软,可能是姚顷的床铺,还有她的馨香, 铠背对着姚顷,躺的笔挺笔挺,周围环境确实很差,但是难得的是铠居然安心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什么,直到姚顷躺在他旁边,他七上八下的心,落了下来,不过是十岁不到的小孩,他渴望被爱的感觉,然而姚顷统统都给予了, 他不知道他渴望的那种爱意,会不会在不知不觉的在变形,但是这一刻他很满足,他不明白面对李漆的时候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但是他可以确定,他开始依赖姚顷,她是他的,谁都不能痴心妄想的想抢走, 姚顷大概是以为他睡着了,便安安静静的不再说话,没有往常的叽叽喳喳的吵闹,可能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铠这才回过身,看着姚顷的眉眼,她侧躺在床榻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一般,呼吸轻轻浅浅的,他能感觉近到咫尺的呼吸声音,红润的嘴唇上还有一些口水溢出来。 铠“······” “叮咚,关爱值+5,总值50,” 睡熟的姚顷,茫然不知。 第20章 铠爹养成手册 (19) 几年时间医馆步入了正规,七层大楼的院子,姚顷成了代理院长,背后有露琰撑腰更是风生水起,再者露琰的营销手段了得。借助着姚顷暗影主宰的名号,为药馆挣了不少名气,甚至改名为“主宰药馆”, 姚顷因此也乐得自在,除了管理医馆运营,每日只看十个病人,钱财自然而然进到兜里,何乐而不为。 这段时间跟铠的关爱值刷满50,就如死水一般掀不起波澜,问王大陆系统,系统说铠潜意识认为她并非是暗影主宰,并非完全信任,所以关爱值无法突破, 也罢, 她想到,既然铠的愿望是为了获取强大的力量,不被任人宰客,那么她也可以成为强大的力量来保护铠,一举两得,这样也不必要去刷什么关爱值,而且没有时间期限,她已经习惯了这里,日子美满,铠又听话,照样在这里活得风生水起。 此时破旧的院子已经翻新成了大四合院,姚顷做着瑜伽,美滋滋的撑了一个懒腰,谁知道许久未响起了系统的机械声音, “警告宿主产生非法思想,如宿主不完成任务,将采取强制性执行,” “什么鬼?” 姚顷深吸了一口气, “王大陆系统,我不就是想想而已,要不要这么变态,” “想想也不行,” “···” 得,她还是认怂,她才不是笨蛋,跟系统对着干,而且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系统对她一点都不友好,说好的技能,至今她都还没有学会, 闪现和灵魂附体是体验卡,不敢轻易使用,用完后必须用信誉值兑换才能使用,这她能理解,毕竟有冷却时间, 但特么的被动技能月光护法,根本就不会, “王大陆系统,我的被动技能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能用?而且你说默念就可以,一直都没有成功过,我觉得你是在忽悠我,” “因为你还不熟练,而且必须心率值100,” “ok,” 心律率100是吧,她就不信了, 结果半小时过去,不管是蛙跳,原地跑,长跑或者是仰卧起坐,心率一直维持的98以下, “······” “王大陆系统,我觉得你一定是在玩我,” 系统又当机了,姚倾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无语吟噎,一个劲的默念, “月光护法、月光护法·····你倒是月光护法啊?” 直到一块毛巾清清凉凉的搭在了额头上, 长高了不少的铠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兴许是阳光的缘故,他嘴角上扬带着笑意,这时候的铠已经十五岁了,高出了她半个头,可能是长高了,整个人帅气了不少,天生银色的短发,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姚顷月光护法这四个字还卡在喉头, 铠蹲下来,用毛巾把她额头的汗珠擦掉, “地板上凉,小心感冒,” 处在变声期的铠,声音异常的有雌性,姚顷咽了咽口水,呼吸一滞,猛烈的感觉,心咯噔了一下,头顶上忽然一层金色的月光撒了下来,稍纵即逝, 姚顷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看到了没?刚刚是月光?月光呀,呀,我成功了,” 她两脚并拢的蹦跶来蹦哒去, 第21章 铠爹养成手册 (20) 一旁的铠,愕然在原地,刚刚一瞬间差点被那莫名的光亮弹开,更像是一层结界,他太熟悉那种结界了,被祭祀的时候体验过,但是这种结界似乎更强大,莫名的看着蹦跶来蹦哒去的姚顷,心中凝重了几分, “这是······” “哈哈,看到没?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等我修炼好了这月光护法,以后就可以当金钟罩了,罩你绰绰有余,” 铠嘴角抽了一下,大概是练的什么术法,没兴趣,最终还是心绪平稳了下来, “出了一身汗,去洗个澡吧,天气还是比较凉,生病可不好,” 他似乎想起来,这么几年来,就算是小感冒她从来都没有过,也没见到生病过,甚至样貌都不曾有过变化,是人却不像是真实的人,难不成真的是暗影主宰, “嫌弃我汗臭,” 姚顷没心没肺的凑了过去,对着铠的肩头就是一顿乱蹭, “大家一起臭,” 习惯性的打闹,铠被蹭的节节后退,笑着推开了她乱糟糟的脑袋, “别闹了,好了锅里还煮了海鲜稀饭,我去看看,” 姚顷砸吧下嘴巴,这才放过铠,看着铠纤瘦的背影,哎呦,自己养的崽子好像长大了,英姿勃勃,越来越好看了,不过刚刚怎么回事她还没弄明白,难不成刚刚一瞬间心率达到了100?匪夷所思,难不成她是颜狗,所以才会看到美色会心跳加速? 铠将煮好的海鲜粥搁置在桌上,拿着勺子有些神不守舍,因为明日是十五不用上课,今日放学很早,他每天散学后都会去练习一下剑法,想到今日姚倾会休息,所以便提早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一个身影很像是露娜,似乎是被一个男子牵着走,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结果好像是看错人了,他没什么心思多管闲事,准备绕道离开, 结果在小巷子,就看到那男子将女子抵在墙角上啃,边啃,还一边嘴里还念念叨叨着, “画画,我很喜欢你,过几年我一定会娶你,然后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女子娇羞的低下头,脸红的不像话,铠有些不明所以, 然后男子啃了额头又开始啃嘴,铠皱了皱眉头,一阵嫌恶,是食物不好吃吗?为什么还要啃人, 直到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露娜拍了一下肩膀,才反应过来, “你在看什么?” 露娜探出头,对着铠看的方向忘了一眼,意味不明的, “哦,你偷看别人幽会,” “幽会?”他不太懂, 这是铠第一次和颜悦色的跟她提问题,露娜有些愕然, “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偷偷约会,你不会不知道这是干嘛吧?” 铠皱了皱眉,丢下了一句,“恶心,” 转身便提步离开, “怎么会恶心呢?”露娜追了上去, “那是你还没遇到心上人,遇到心上人,你都会觉得她连屁都是香的,你的人生都会因为遇到心爱的人而冒泡泡,见到她就会飘飘然,行为举止都变得怪异了。” 有人屁会是香的?他才不相信, “不信?真的啦,两个相爱的人,能包容对方的所有,” 铠顿了顿脚步, “所以相爱的人就能永远在一起,” 露娜不知所以得点了点头,结果转头又发现铠跑远了。 ··· 第22章 铠爹养成手册(21) 铠手中的汤勺被姚顷夺了过去,才回过神来, “你洗完了?” “嗯,你在发什么呆,不会是心疼这些虾子螃蟹吧?” “······” 此时的姚顷一手拿着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长发,一手将汤勺放进碗中,然后转手将头发拢好,露出白皙的耳垂,动作熟练,很自然。 因为刚刚沐浴的缘故,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芬香,铠盯着她红润的唇,想起先前看到的场景,将头压了压,对着面前的海鲜粥,突然感到素然无味,不知道啃她的嘴唇是不是跟海鲜粥一样软糯好吃, 他,好像生病了。 姚顷美滋滋的喝了一碗粥,才发现铠一点也没动,长大的铠似乎变的沉闷起来吗,有心事也不会表露,看起来像心机深沉的boy,姚顷有些气馁,就像好苗子被他带歪了一样, “怎么了?不好喝?” 铠突然“蹭”的一下站起身, “我不饿,”说完急匆匆的跑开了, 姚顷一头雾水,她刚刚有没有看错,铠耳朵似乎有些可疑的红晕,真是男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透。 姚顷吃完晚餐便到医馆转了一圈,交代完第二日的工作发现已经很晚了, 姚顷站在门口看了看月头,以前铠总是准时来医馆,今天好像没来,连影子都没看到,姚顷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走夜路,想来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走夜路了。 铠长大了虽然帅的一塌糊涂,但是一点没有幼年时候的可爱了,好像莫名其妙的隔阂,真是越来越弄不懂铠的想法了,不过唯一的好处是铠虽然不爱多话,但是却很听她的话,从来都是她说往东,铠就会往东,乖巧的不可思议。 自从第一次送了那饺子之后,铠就变着花样做宵夜,然后打包过来,她随便念叨着什么什么好吃,铠就会尝试着去做,如今别的不会,甜点倒是做的如火纯青了, 因为姚顷喜欢吃甜点。 医馆刚开张的那段时间经常忙碌的很晚才回院子,起初铠会坐在门口的灶台边写作业,姚顷只当是铠的夫子布置的作业繁多,有几天凌晨才会,发现铠在灶台边睡着了,手中还握着毫笔,那时候她才意识到铠兴许在等她回家,她叫醒了铠调笑道, “你晚上坐在灶台边等我?” 铠别扭的转过头,面上却是在否定她的话,看得出来有那么丝丝的尴尬, 姚顷大悟, “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怕黑,一个人不敢睡觉吧?”她可没忘记第一次在他房间里的时候,铠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模样, 铠恼羞成怒,“我才没有,” “不要否认,肯定是的,不过自从翻修了院子,我就搬去隔壁了,怕黑?不应该啊?” “······”铠抿唇,“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 姚顷不死心的跟着铠的身后, “哎,是不是真的等我啊,不过这大晚上也确实够恐怖的,每次晚上回家都得提心吊胆,该天请个佣人陪我走夜路,” 铠皱了皱眉, “我不喜欢别人进我院子,” “熊孩子,现在我可是老大,” 铠“嘭”一声,将门砸上。 第二日开始不管多晚,铠都会准时来到医馆来接她回家,十年如一日,医馆的人习以为常,连姚顷都习惯了走夜路有铠的陪伴,现在孤零零一个人真是够瘆人的。 又是小树林,姚顷纠结中要不要从这条小路,毕竟露琰给她的心理阴影还在这里,而且想起铠说的鬼故事,以前有铠陪着什么都不怕,只身一个人确实有点不敢, 刚准备绕过去,姚顷就看到了铠的身影,身子挺拔隽秀,光是一个侧脸,就能让人唏嘘不已,不再是那个少年,站在那边自成风景,这大约是多少寒星家族女子的梦, 他身边似乎站了一个女子,女子很娇小只够铠的肩头,长发及腰,脸蛋白皙,很漂亮,看起来真是很···般配, 原来是约会去了, 她家的铠似乎真的长大了,不知道怎么了,她却一点都不舒服,就像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白菜,被别人拱了, 这个时候作为家长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该回避了,姚顷掰了掰手指头,铠刚过十六岁的生辰,这年纪算是早恋也,她那个时候还在读高中,为高考奋斗,虽然也垂涎过校草,但是也仅仅垂涎, 早恋不可取,回去得委婉教训一下,还得顾忌铠的自尊心, 姚顷提步想离开,特么心底又像猫挠一样的想要偷听, 纠结症又犯了,泄了一口气,算了,还是离开吧,好不容易刷的关爱值,不能毁于一旦,如果铠知道他干涉他私生活,指不定还怎么生气了,对了,她还没看到铠生气, 姚顷刚走了两步,才觉得画风不对,这娇小玲珑的小女生,突然怒吼道, “你会后悔的,” 姚顷扭过头,就见女生手中突然出现了透明的法球,像玻璃球一般, “我可是魔道班最顶尖的学生,梦魇术已经到达了最高层,你忘了你今天中午做了什么梦吗?我把它全部蚕食在法球中,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揭发你,让大家知道你的嘴脸,” 铠背对着她,姚顷看不清铠的表情,只情绪看到铠手指动了一下,可想而知这时候的铠,虽然面不改色,心底还是紧张了,这小毛孩敢威胁她铠, 铠突然双手环胸,依靠在树旁,姚顷隐隐约约看到了他隐藏在树干下的侧脸, “哦?所以呢?” “所以?”女生有些竭嘶底里“你难道不怕吗?你竟然对那个老女人产生了想法,多么可耻的思想,你会遭万人唾弃,” 老女人?姚顷默了默,究竟是哪个老女人,居然敢染指她的小白菜。 “怕?我连死都不怕,我怕什么,” 说着铠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女生的脖子,女生双脚轮空,被抵在对面的树干上面, “我说过,不要招惹我,我的宗旨里没有不杀女人这一项,” 女生哆嗦了一下,姚顷清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姚顷刚想上前阻止,铠已经松开了女生, “滚吧,如果你想死的话,再来威胁我,” 第23章 铠爹养成手册 (22) 女生脖子上清晰的手掌印字,可想而出用了几成力气,得以重生的女生,拼命的捂着脖子,连滚带爬的离开,嘴里念叨着,“魔鬼,你就是魔鬼,” 玻璃球掉落在地上,砸的粉碎, 姚顷傻愣在原地,看着铠成长的姚顷,没想到有一天能强大到轻而易举将人掐死, 铠只是吓唬女生,虽然手法不太光明,但是干的漂亮,她最不喜欢被威胁,铠也是一样,欣慰啊,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铠蹲下身子将碎的玻璃球拾起一片,然后放在手心轻轻握紧,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姚顷,姚顷站在树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树叶子落在头顶都浑然不觉,看起来已经目睹了这一切, 他愣了愣,手中的碎片捏的越发的紧,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姚顷见被抓包了,干笑了两声, “呵呵,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 两人并肩走着,姚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那个铠,你才十七岁,那什么还不懂什么情情爱爱,千万不要被女人给骗了,你要知道女人就是骗子,最喜欢骗人了,更何况是年纪大的老女人,” 铠似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姚顷的错觉,怎么感觉铠在笑,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嗯,听了,” “那么,能不能···那个···不要对···那个···有想法,” 实在难以启口,她可以忍受铠为了保护自己使用非常手段,但是实在忍受不了,一颗白嫩嫩的白菜,被猪给拱了,还是年纪大的那种,想到一个大妈跟铠亲亲我我,就一阵恶寒, “嗯,” “嗯?是行还是不行” 姚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铠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差点一头撞到了铠, 铠抚了抚她的肩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瞳孔, “你放心,她···她对我没有想法,” “?” 姚顷狐疑的看了铠一眼,这才稍稍心里安慰,原来是单相思,情窦初开的少年,可以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约法三章,不能逾矩哦,” “嗯。” “对了,你最近练习武道怎么样了?” “还行?” “还行是啥意思?” “还可以,” “听说你这次在天子班,武道考核跟露琰并列第一?想要什么奖励?” “随便,” “那糖蒸酥酪好了,” “···”其实他不爱甜点, “你怎么知道我跟露琰并列第一,” “忘了我是主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 姚顷挽着铠絮絮叨叨道, “果然赚钱送你去天子班是正确做法,如今看看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不久的将来肯定会超越露琰,” “谢谢,” 铠说的很认真,姚顷晃了神, “你今儿真的是怪怪的,话说,你是不是压根就不相信我是暗影主宰?” “没区别,” 意思就是不管是不是暗影主宰都没区别咯,看吧,难怪关爱值一直都未达到及格线,人家压根就不相信她,悲催, “那个,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一下,” “嗯,好” “···” 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用冰块将铠养大的,真是难以沟通。 第24章 铠爹养成手册(23) 夜晚姚顷睡得很沉,起初听到露琰的拍门声,姚顷还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毕竟再这之前,姚顷再三强调过,不许露琰透露出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而在这之前露琰一直做得很好,两人就算是私下碰面也是在医馆,露琰找上门来还是第一次。 “嘭嘭嘭”的砸门声,夹杂着露琰的咆哮声, “姚顷,快出来,出大事了,” 露琰这臭崽子,铠不叫她姐,就当他别扭,但她比露琰大四岁,露琰也直接叫她姓名, 姚顷披了一件外套便爬了起来,铠在姚顷之前已经来到了院子,对着紧闭的大门严正以待,看起来并不想开门, 姚顷越过铠刚想去开门,铠却一把拽住了他,手上用了七成的力气, 月光洒在铠的脸上,渡上了一层寒光,看起来在生气,姚顷犹豫了一下, “可能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先听听再说,” 半晌铠回答道, “你···跟他很熟?” “也不是很熟,这事以后再告诉你,” 铠最终妥协松开了手, 院子大门被加固过,有过几次教训,干脆镀上精铁,一般人很难进来,门一打开,露琰急匆匆的拽着姚顷就往外走, “总算开门了,赶快走了,。” 铠还在后面虎视眈眈着,这露琰旁若无人的表现,确实让姚顷捏了一把冷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露琰见姚顷甩开他的手,一扶额, “祖宗哎,快走吧,高塔家族雇了佣兵,携持走露娜,点名要换取暗影主宰,你要知道高塔家族的执行者可不是什么善茬,那独眼龙女人,狠毒的厉害,” “我去,高塔家族的米莱狄?” 姚顷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语,“所以族长怎么说?” “他们现在正在商议,刚刚我也是偷听到,说你在寒星家族十年之久,也没有让那个杂···铠获得主宰之力,一定是假的暗影主宰,换取露娜的性命最划算,” “···” “完了,人来了,” 随着露琰的话音落下,机器轴滚动的声音,轰隆隆的响起,巨型的机甲飞驰而来,就像是金属巨人,引起了一片尘土飞扬, “这是米莱狄召唤的机甲,赶紧离开,” 不待露琰话音落下,铠突然揽住姚顷的腰,一手抽出身边的长剑,向院子的另一个小门飞了过去, 那小门在院子的背面,是姚顷按照现代模式,特意设立的消防通道,铠倒是物尽其用,不过情况不容乐观,她不是质疑现在铠的能力,因为直到现在,铠的那把剑还是她用木头削的长剑,练剑术用的,根本没有多大杀伤力,铠一般除了练剑就当成了配饰用的, “要不我们等等露琰吧,” 她明显感觉到铠的脸色垮了下来,姚顷再也不敢提露琰,缩了下脑袋, “那个,你开心就好,” 刚出院子门,铠突然顿下了脚步,今天是一年一次的月圆之夜,整个大地都笼罩在月光之下,犹如昏暗的白日,见铠不走了,姚顷有些纳闷,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铠没有说话,身后的露琰三两步追了上来,拽住姚顷的手腕 “你不能跟他走,” “为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前方的机甲已经飞向了后院,响起了机械的声音, “活捉暗影主宰、活捉暗影主宰,活捉暗影主宰······” 姚顷“······” 轰隆隆的声音捣鼓的耳膜生痛,机甲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股脑的往姚顷的身边冲了过来,之后便是一片混乱。迎面而来的冲撞击打,让几人节节后退,机械冲到眼前,巨大的冲撞力,姚顷嘴口腥甜, “丫的,没完没了啦,” 这玩意不是生命,不知道疼痛,就算是打垮了也能瞬间重组,看样子是族长允许了,才能肆无忌惮的冲进族里, 没人性的寒星家族,看不到利用价值,就随随便便牺牲掉, 看到混战的铠跟露琰,稍稍有点安慰,至少在这关键的时候还是没有抛弃她,对了,她忘记了她还有技能, “王大陆系统,我需要启动月光护法,” “抱歉,执行此命令,心率须达到100,” “······”她要能达到一百就不需要叫出系统了, 刚想问问有没有别的办法,系统发出声, “警告,警告,宿主将面临巨大冲击,” 话音刚落,机甲迎头撞了上来,姚顷脑袋一阵发懵,她倒是不知道这系统还有未卜先知的技能,头脑剧烈的疼痛之后,感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了下来, 姚顷骇然变色,勉强支持这身体,然而这次机甲来得太快,接憧而至,已触上了她的胸膛, 此时的铠折断了机甲的一只触角,锋利的触角直接当成武器,察觉到她这边的情况,铠似乎进入另外一个境界,不仅仅能增加自身的移动速度和攻击力,银光闪过,一片废墟,铠似乎杀红了眼, 露琰抓着她的手, “快走,再不走就完了,” 这时候铠双目猩红的看了过来,姚顷也发觉到不对劲,铠像是魔怔了,只听到露琰道, “他到了月圆之夜会发疯的,他体能有魔种血统,魔道赋予人的力量,也能让其疯狂,他控制不了自己,知道为什么我们如此排斥他吗?因为我们曾经也一起玩耍过,我们亲眼看见他是怎么样的疯狂,没人性,就像一只野兽。”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相处了十年之久,她也没有察觉到铠出现魔化的样子,她好像忽略了每到月圆之夜,铠都会很晚才回来, 铠的像是烽火走出来的勇士,身躯脸颊渐渐覆盖上如同机甲一般的铠甲,而他这次的目标竟然是他们, 就在姚顷身形想要坐起来的瞬间,铠从他身后的桃林中电射而出,化为一条狂暴凶猛的毒龙,迅捷无比地向她们冲来,然而击中的是她身后的机甲, 铠缓慢的转向她,似乎想说什么, 姚顷顿时觉得羞愧,前一秒她还觉得这样的铠恐怖无比,后一面铠已经飞身来护着她,就算魔化的铠,也不会伤害到她半分,是她想太多。 第25章 铠爹养成手册 (24) 惊魂未定的露琰,想搀扶起姚顷,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自主行为,搀扶的手不受自己的控制,已经率先抽出寒刃,向着姚顷攻击了, 这时候的姚顷还沉浸在被机甲攻击的后怕中,就看到露琰像是魔怔了,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利器,直逼她的方向, 挡在她前面的正是铠,这致命一击,如果命中毫无防备的铠,必定会要了半条命, 见情况不妙,姚顷一把将铠推开,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嘶啸,露琰凌空弯折,寒刃重重的“噗嗤”一声,插进姚顷身躯, 姚顷闷哼一声,呕出一口鲜血,就要倒下,这一击来势凌厉之极,而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姚顷想,她只怕难逃穿胸断骨之祸, 周围的空气凝结,风云涌动,姚顷感觉自己体内力量在流失,汇聚成河流涌向寒刃另一头的露琰,这时候的露琰还处在震惊状态,他显然还没搞懂状况, “怎么回事?我没有···我没有···姚顷,出血了,好多血,” 露琰手持着寒刃,而另一段没入了姚顷胸口,他想抽出手来,却丝毫不受控制,就像巨大的磁铁,吸附着他的手,血蔓延到他手臂, 冥冥之中,像是有人操纵着他的行为。 不远处观战的露天族长一行人冷眼旁观,露琰击中姚顷的瞬间,他手在发抖,高塔家族派来的术士在一旁,收回了控制露琰的傀儡线, “傀儡术果然厉害,巫师算的没错,只要击杀暗影主宰就能获取主宰之力,成了,成了,琰儿将能获取主宰之力了,以后跟高塔的合作将举世无双。” 片刻,术士似乎察觉到什么, “不对劲,露琰获取主宰之力却无法驾驭,看样子体内根本无法承受,随时会爆体而亡,” “什么?” 众人凝重了起来, “当时占星师说过暗影主宰是被召唤而来的,必须由召唤者亲自终结才能获取主宰之力,原来这句话不是戏言,赶快阻止。” 本来是一起逃亡的,结果却出现了内战,姚顷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露琰会突然袭击她, 胸口中了寒刃致命一击,明显感觉到自己肋骨断裂的清脆声音,露琰惊慌失措的模样,姚顷顾不上疼痛, 为什么高塔家族会在月圆之夜来偷袭,为什么被偷袭这么大的事情,见不到寒星家族的其他人,又为什么露琰会突然失常,看来她被人算计了,露天那个老不死的族长居然下这么大的狠手,怕是从什么歪门邪道那里得只要击杀暗影主宰就能获取主宰之力, 被压在姚顷身下的铠,猩红的瞳孔渐渐退却颜色,覆盖在脸上的铠甲,一层层剥落,他慌乱的拥着姚顷,伸手拔出胸口的寒刃,捂住她的胸口,像是安慰她, “没事的,没事的···” 姚顷清晰的感觉到铠在颤抖,他嘴唇发白,以往淡漠的眸子变得冷傲孤清,仿佛没有了焦距,深黯的眼底有看不懂的绝望,在碎落一地的机甲映衬下,越发的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铠在害怕,害怕她会死吗? “叮咚,关爱值+10,总值60,恭喜召唤师,任务接近已经完成百分之六十,获取第二项技能救死扶伤,触发支线任务提示,铠的终极武器,暗影主宰的肋骨,” “?”“噗” 姚顷一口血喷了出来,是被气喷血的, “暗影主宰的肋骨?特么的不就是我的肋骨?王大陆系统,你玩我呢?” “主宰是为大龙,龙骨是是世上最坚硬的东西,” “那你特么知道割肉刮骨有多痛吗?” “不知道,” 这鬼系统,以后千万别落在她手里,非削死不可。 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本来化为死灰的机甲,又纷纷开始重组起来,瞬间一分二,二分三,一发不可收拾,别说是剔除肋骨了,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机甲开始慢慢逼近,一定有人在不远处操控着,铠刚才已经透支了所有力气,而露琰跟个傻子一样盯着自己的双手,谁都指望不上, 联想到上次偶然触发的月光护法,只能孤注一掷, 姚顷深吸一口气对着铠道, “看着我,” 正冷眸盯着机甲的铠,回过头看向姚顷,只见她目光深沉,四目相对,空气气氛突然缓了下来, 姚顷盯着铠的双眸,冰蓝色的瞳孔,清澈无比,倒映的是她的模样,周围像是突然凝结,像是面粉发酵,无声无息,却已经发生改变。 心跳80、85、90、95, 姚顷深深怀疑自己应该是对帅哥没什么免疫力,还是他们两本身就有磁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就像凝结一般,周围的机甲浮动,他挺直着背脊,躁动的环境中,有清风拂过,脸上的神情微微松懈了冷硬的线条,却稀罕的透出一丝疲惫。几缕银丝落在他的稚眉间,随风微微拂动,略显凌乱,额角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打在尘土之上。 铠的眼中像是藏有星河,表情如若寒星,唯独对着她会有不经意的笑意,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心跳100,她呼吸急促,脑海忽然响起一首歌,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呸呸呸,太邪恶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思想,想想也不可能,自己一手带大的娃子,亲情,一定是泛滥的亲情, 铠动了动,像是不经意般,率先跨过了鸿沟,体力不支般,抵向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触觉, 月光倾泻而下,已经触发了月光护法,包裹着三人。 机甲冲撞不进来,反而触及到月光结界,就粉身碎骨。 露琰傻了眼,铠倒是比上次镇静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胸口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姚顷干脆握着他的手,在伤口处,果然触及到断裂的骨头, “怎么办,好像断了,” “可以养好的,” “那得多久啊,断掉的骨头,要拿出来,不如我送给你把,” 铠以为她在开玩笑,只是抿唇一笑, “我是说真的,作为暗影主宰,能得到我的肋骨,再好的武器都比不上,到时候你也不必嫌弃那根木剑,” 第26章 铠爹养成手册 (25) 这话刚落音,姚顷只感觉胸腔抽离的疼痛,断了的肋骨,被凭空抽离出来。 手中突然被搁置了一把似剑又不似剑的骨头,铠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切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但是他现在已经顾忌不了许多了,姚顷面色苍白,奄奄一息,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你。。。没事吧?我背你去医馆,” 他想丢下那根骨头,然而姚顷却拉着他的手,大概是痛到到处乱抓,手紧紧的拽着他手腕,不肯松懈,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唇色毫无血色,只听到她龇牙列齿, “我特么都剖肉刮骨送你武器,你一定记得报恩,” 说完姚顷就没有力气了,几乎都要晕厥过去,她吸气呼气的吐纳,省点力气,希望能缓解疼痛,但是血流不止。很快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 铠一脸茫然的盯着沾有姚顷血液的剑骨,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锋利起来,寒光毕露,是一把绝佳的神奇,暗影主宰之骨,名不虚传, 他想不明白,只是这一刻的情绪十分复杂,他一直以来都想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所以他渴望有自己的神器,来证明他不是杂种,他是能主宰海星家族的人, 本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只是看到痛的死去活来的姚顷,他突然无法理解,他渴求的意义在哪里,一切都好像变了味道,只要她好好的,怎么样都可以。 “恭喜完成支线任务,寻找到铠的武器,是否启用救死扶伤法愈合伤口?” 姚顷痛的几乎要咬舌自尽,哪有系统自己执行任务的,这肋骨明明不是她自己抽出来的好划,然而肋骨已经化作白色长剑,稳稳落在铠的手上, 她恨得龇牙列齿, “是,” “记住你右手印记有救死扶伤的术法,抚过伤口只需默念口令即可,但根据伤者情况,将耗费不同的能量和体力,,” “?” 能量和体力不是很懂,唯一清楚的是。只要能愈合,她就不会承受这巨大的疼痛, 姚顷半信半疑看向手掌心,果然有多莲花印记,她轻轻的抚过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切口愈合了, 还没来得及惊喜。 铠一手握着还带有血渍的长剑,讶异的看着她, “你···你的伤口,” 姚顷有些心虚,王者大陆果然是无所不能,太让人惊喜了,感觉启动了金手指,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王者峡谷的英雄死后,都能泉水无限复活,一个治疗术算什么, “你忘了,我可是暗影主宰,不死不灭,” 还没来得及兴奋,姚顷昏死了过去,果然乐极生悲,她以为伤口愈合就行,伴随的可是透支所有能量体力, “叮咚,关爱值+30,总值90,” 昏死过去的姚顷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会飙升的那么快,” “因为铠相信你的暗影主宰身份,而且你都舍命相救,能不感激涕零?” “···” 搞了那么久,敢情别人压根就没相信过她。 天色暗淡昏沉起来,铠单手怀抱起姚顷,像暗夜修罗,缓慢的站直了身子,他右手握着龙骨剑,一步步踏出了月光护法的结界, 露琰想上前查探姚顷的情况,却被铠凌冽的挥剑劈开了一丈远,剑气四溢,杀气凌然, 他长剑指着山顶的方向,面色冷漠, “今日之事,必将百倍奉还,” 第27章 铠爹养成手册(26) 姚顷这一休养就是半个月,每天躺在床上像个植物人,陷入深度睡眠,幸亏有铠照料着, 果然,王者大陆技能什么的,不能轻易使用,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总结来说王者大陆系统就是一个坑货。 休养这段时间,大概知道露琰来过几次,都被铠给赶走了, 不知道露琰失控是不是自主的,反正他爹露天脱不了干系,这事秋后算账。 姚顷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才发现铠守在她的床旁,因为房子是新翻修的,全是姚顷喜欢的少女心粉嫩风格,粉色的帐慢绣的是金色钩丝蝴蝶,栩栩如生,装饰也是姚顷喜欢的简约风格, 铠趴在她床榻边上,帐幔不时的拂动他银色的短发,此时,明媚的阳光从木窗厩外撒了进来,照耀出一室的光辉。 古香古色的梳妆台上的铜镜,映射出铠的侧脸,微阖着双眼,似乎清瘦了许多,在帐慢的浮动下,倒是显得有几分让人心神一荡的颜色, 铠头枕在被褥上,姚顷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铠紧紧的握住,稍微有动作,铠就被惊醒过来,他坐直身躯, “你···醒了?” 姚顷嘤咛的想要坐起身来,奈何体力透支,晕晕沉沉的根本就起不来, 铠这才倾身扶起她的肩膀,稍稍用力,伸进她腋窝,就把她拉了起来,有些担心的开口, “怎么了?我来帮你,” 铠的动作温柔,甚至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像是变了个人,突然对她这么体贴,让人心惊胆战, 铠的手臂浑厚有力,真的是长大了,拎她就像是拎小鸡一样, “没事,可能是太虚弱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起来,铠瞬间明了, “我去热一下准备好的食材,对了,你应该会喜欢,甜糯玉米粥,” 姚顷点了一下头,听到甜食,嘴角就分泌了口水, “都可以,对了,多放点糖,” 铠这才提踢踢踢的出门,临走起来,忽然想到什么,又“咚咚”的跑到姚顷的跟前, “那个,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多休息一下,” 铠这幅模样,大概是担心极了,这家伙明明心中揪着她,嘴里却硬生生的表达不上来,欣慰啊, 姚顷刚想说她都睡了这么久了,再休息就成傻子了,但是铠已经走远了, 中了寒刃的伤口,好像真的已经愈合了,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姚顷翻开被子,看着自己一身干净的白色孰衣,一脸茫然,她记得昏迷之前穿的是黑色锦袍,都被血染成了暗色了,也不知道铠找谁给她换的衣服, 姚顷揉着太阳穴,缓慢试探性的下床他, 铠只口不提她为什么伤口愈合了,却陷入深度昏迷,他表现的那么自然,一如既往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既然铠不问,姚顷也不再提起,不然真要费好大的口舌。 铠也休学了半个多月,为了向夫子道明情况,姚顷一大早就陪着铠去了学院,只是今天不光学院里的学子脸色怪怪的,就连街道上的人都在后面指指点点,特别是张大妈看着他们打招呼,居然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了,感觉她跟铠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 姚顷疑问似的看向铠, “怎么回事?” 铠耸了耸肩,他已经习惯的别人异样眼光, 到书院后离早课还有段时间,为了见到夫子,姚顷干脆去书院找夫子,铠要去教堂,刚想跟铠告别,就见学院布告栏边上挤满了人,围的水泄不通,其中露娜在跟一个女生发生了争执, 只见一身淡紫色穿着的露娜,义愤填膺的叉腰道, “你撒谎,你是个骗子,谁人不知你以前想染指我兄长,吃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如今想往我兄长身上泼脏水,” “我没有撒谎,露娜注意你的言辞,我现在可是你二哥的心上人,叫一声二嫂子都不为过,我为何撒谎,而且那个杂种本来就是龌龊的人,你为何要为她狡辩,” 姚顷认出了那个女生,正是上次威胁铠的那个小女生,她特意打听到叫严妍,是族长某个旁宗的掌上明珠,学习成绩优异,长得斯斯文文的,上次被铠唬了一顿,就消停了,现在怕是傍上了露娜的二哥,所以才敢肆无忌惮, 其实姚顷正没见过露娜的二哥,大概是露琰身后跟屁虫之一,小女生说的话,她不爱听,而且讲的好像就是她身边的铠。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铠来了,” “咦,真是铠,他还有脸来学校,” “真是臭虫,不要脸,” 哎,姚顷这暴脾气,挽起袖子就想揍人,。 严妍有了底气, “不如叫铠过来对峙,刚好暗影主宰还在身边,”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姚顷,眼神深了深,看来是有什么不利的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跟铠息息相关, 严妍大喜过望的冲了过来,一脸高傲的看着她, “想必你就是人人传颂的暗影主宰?” 姚顷皱眉静待她的下文, “你知道你身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不知廉耻的恶魔,你是来赋予他主宰之力的,而他呢,居然对你有非分之想,简直是太可耻了,不要脸至极,知道这件事了,你还愿意待在他身边吗?”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以至于姚顷难以消化,寒星的民风虽然不封建,但是阶级制度分明,长幼尊卑比什么都重要,大家潜意识的认为姚顷是铠的代表人兼家长,出这种事情是莫大的耻辱, 而姚顷对于‘非分之想’只四个字实在是难以理解, “你不相信?” 严妍伸手突然扬起了手中玻璃球的碎片, “这东西大家都看过了,让你再看一遍,看清他的嘴脸也无妨,我可是这里最优秀的梦魇术学者,这东西千真万确不会参加,大家都看的出来,” 姚顷记得这个玻璃球碎片,当初在小树林不是被铠拾起了,难不成遗落了一片, 综合之前小树林的事情,姚顷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小女生口中的老女人其实是指她? 简直不可思议。 第28章 铠爹养成手册 (27) 铠渐渐有了怒气,他伸手拽住严妍的手臂, “注意你的行为,” 严妍吃痛,大喊了一声, “松手,” 见到铠动手,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严妍见有人撑腰开始肆无忌惮, “怎么?有了龌龊思想?还不敢让别人知道?” 碎片掉落在地,周围忽然出现了幻境,幻境中一团白雾,画面呈现出姚顷的脸,可能是幻境并不真切,画面中姚顷刚洗完澡出来, “你回来了?” 另一头铠将手中的汤勺搁置好,随手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用毛巾帮姚顷擦拭脸上的水滴,擦完水滴, 低头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和红若樱桃的嘴唇, 他悄悄伸出手臂,把姚顷圈在自己怀中,低头看着她,眼神晶亮的恍若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我想亲你,” 画面中的姚顷脸上红扑扑,像是掩盖住不可抑制跳动的心跳,慌乱对开铠, “别闹,” 他铠抿唇,突然指着灶台说,“快看,火好像烧起来了”, 她忙转头去看,左找右找也没有发现有火星,这才发觉上当了,娇嗔着转回头来,“你好讨厌,哪里...” 姚顷的嘴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牢牢的贴在了他等在那里的嘴巴上。 画面中的姚顷有点惊慌,但很快就被这感觉陶醉了。 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小脸微红... 姚顷被幻境中的画面给雷到了,以至于她现在不敢看铠的脸色,这画面很熟悉,之前一段时间,铠还拼命的躲着她,她当时还觉得这家伙的思想越来越难懂,难不成就因为这个梦的缘故, 完蛋了,这种场景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忍不住开始求助, “王大陆系统,怎么办?” 不爱搭理她的系统,今日倒是话多, “因为你是最接近铠的异性,情窦初开,难免会有想法,切莫带入自己感情,慎重,” 这句话倒是把姚顷点醒了,铠未经历过情情爱爱,又跟她朝夕相处,把想象成假想情侣也情有可原,差点着了这小女生的道了,如果真是这样往后还真不知道跟铠怎样相处, 严妍得意洋洋收回梦境, “怎么样,这下相信我的话了,他就是这般龌龊的人,你还是另择他人吧,这样恶心的家伙,敬而远之,” 姚顷顾不上铠噤若寒蝉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很好奇,你以为世家子女,这侮辱人的词语是从哪来学来?” 姚顷逼近严妍的跟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第一,你追求不到铠,所以泼脏水,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连露娜都知道,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清楚,第二,梦境之所以是梦境,那并不是他本来的思想,只是偶尔的欲念,我不相信大家不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境不证明就是真实的,这只能证明我家铠长大了,有情爱的思想了,这又如何?第三,我跟铠清清白白,就算是我们相爱又当如何?我们并无血缘,我也不是她父母,你拿什么来定义这就是龌龊,喜欢一个人就算是龌龊,这事你爱管,咋不管管族长大人三妻四妾呢?” “叮咚,”系统声音措手不及,“关爱值+9,总值99,即将完成任务,” 这就快满分了? 别看一旁的铠,面不改色,手上倒是放松了不少,而且看向她居然咧嘴笑了,诡异啊。 “你···” 严妍气得脸色通红,看了看姚顷,又看了看铠, “你···你们无耻,” “我们就怎么无耻了?” 严妍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也不管这话说出去后的后果,只想让面前这女人无地自容, “你这个坏女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每天在主宰医馆悄悄跟琰少爷见面,都好几年了,不知道干些什么不要脸的勾当,勾三搭四的老女人,以暗影主宰的名义到处勾搭人,” 听到严妍的话,这下姚顷真的是怒了,她跟露琰见面的机会实则是很少,除了起初创办医馆的时候接触的挺多,现在基本说一个月两三次不到,看来这事是那位露琰的跟班二少爷告诉她的, 她笑着上前,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清脆响声,姚顷的手都震痛,她甩了甩手,不管别人怎么想,就算她以大欺小,她也无所谓,反正她是忍不了, “你居然打我,” 严妍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眼泪水都滴了下来, 姚顷动了动手指,这特么的痛, “你父母没教你怎么做人,姐就让你知道,出来混的,嘴巴放干净点最好,不要随便捡盆屎就往别人头上扣,” “你···” 这事关系到族长大少爷,周围雅雀无声,甚至连唏嘘的声音都不敢有,谁不知道露琰那大少爷的名声,严妍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在这寒星,谁都可以得罪,唯独露琰,毕竟人家是未来族长,还想不想在寒星立足了, 她咬了咬牙,捂着脸跺脚就离开了。 周围的人渐渐散开,姚顷吐了一口浊气, “真是晦气,” “你跟露琰很熟,”铠状似不经意的问话,姚顷怎么感觉又杀气, 这才发现铠一直在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湛蓝色的眸子,带着疑惑和审视, “其实我跟露琰也不是经常联系,有一次他受伤了,我救了他,他帮我开医馆就这么简单,” 铠皱了皱眉, “嗯,以后离他远点,等我以后帮你开更大的医馆,” “你想累死我啊?” “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哪句啊?” “关于梦境的···” “哦,你是不是怕我嘲笑你?我知道你小男生情窦初开,把最最亲近的人当成对象,可以理解,但是以后敢在把我当成假象情侣,姐就弄死你,真是别扭,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 姚顷怎么感觉杀气更重了,她想了想, “再过段时间,你就满二十岁,便可以到稷下学院去学习了,那里可是最顶尖的学院设备,怎么样?激动不激动,照这样下去,我可以谋划着开连锁医馆,嘿嘿,未来可期。” 姚顷描述的未来实在是太过美好,以至于其实这个任务做不做都无所谓了,因为她喜欢安逸现状。 第29章 铠爹养成手册(28) 姚顷向学院的院长说明了情况,再三保证不再无故旷课,差点写保证书,盖手印,院长才让铠恢复授课, 姚顷临走前还再三叮嘱铠在课堂上表现好了一点,活脱脱的像寄托厚望,望子成龙的家长, 直到铠不耐烦的将人轰走,才得以清净, 姚顷临走前,还再三回头, “铠,我跟院长说好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他会直接来找我,所以,你一定不要招惹麻烦,还有如果被人欺负了,也来找我,再有之前那种事情,直接报上我的命,我来解决。” 报上她的名有什么用途?暗影主宰又不是地头蛇,铠深吸了一口气,再也受不了姚顷的唠叨, “知道了,你走吧,” 被嫌弃的姚顷,只能撇嘴转身离开。 铠并不是厌烦姚顷的啰啰嗦嗦,甚至是很享受,孤独的人,总是渴望有那么一个人来管束着他, 但是铠的叛逆心理,是在于姚顷总是拿着家长的身份自居,甚至像极了母亲这个身份,因为他见过别人的母亲就是这样子,不厌其烦的教导自己的孩子,爱护,却以苛责的姿态另类的方式去爱, 他不需要母亲,而且在铠的心里,姚顷的地位明显不同,那种不同于亲情,友情的情谊,像是突破而出的嫩芽,肆意生长,一发不可收拾,他需要的是别的,姚顷不懂,也不会懂, 铠看着姚顷离开的背影,紧绷的情绪,总算放松了点,魔法球的这场闹剧,他看清楚了姚顷的态度,更多是怅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伤, 他缓慢的转身,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惹眼的紫色罗裙,露娜娇俏的脸出现在眼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铠有些烦闷,不爱搭理,提脚要离开,他向左,露娜也向左,他向右,露娜也向右,铠终于被惹恼了,捏紧了手中的极寒之刃,但是最终还是隐忍了下去, “有话快说!” 露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义愤填膺的质问着他, “你是不是故意让姚顷看到你的梦境,你不管是武道还是魔道,不可能轻易让人窥得梦境,况且梦境碎片在你手中,不可能再重聚,除非是你自己故意将梦境制成片段,播放给别人,” 得不到铠的回答,露娜不敢置信,她心目中的铠,一直是正直勇敢的人,楚楚可怜的形象一直在自己心底, 梦境碎片出现她就看出来不对劲,虽然是拼凑出来的,但却是真实的梦境,铠明明可以不让别人窥探到他的心思,为什么这么羞耻的秘密,他却要公布于世, 露娜始终都无法明白,铠这样做的目的,吃力不讨好,还让自己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那么只有一个目的,他是向所有人公示,甚至是向暗影主宰表明他的真实想法,这样就真的太恐怖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 铠站在原地,眼睛都没眨一下,如实的回答, “看看她的反应吧,” “反应,你是借由这样的机会让她知道你的心思远离你,还是回应你?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对她···有感情了?” 铠似乎笑了,自嘲的笑, “好像平常人考虑的范围,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你都能看透的事情,她却看不透,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情商却低的可以,” 验证了自己的想法,铠都没有反驳的意思,露娜惊得合不拢嘴, “铠,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抱歉,我似乎从来没有让你有过希望吧?” 是啊,他从来都没有过希望,她在他心底其实都称不上妹妹,终究是她一直以来莫须有的同情心,只是他们血脉相通,她是他妹妹毋庸置疑啊, “算了,你既然不能接受我的好意,我也不会纠缠,但是我终究是你妹妹,明天我将出门游历,你···好自为之。” “不送。” 露娜抿了抿唇,看着面前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铠,曾几何时,那个一身污泥的小子,变成了情窦初开的翩翩少年,他的天资卓越,她一直坚信,铠能鹏程万里,成为人人臣服的人上人本来可以适合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最终露娜缓慢的道, “兄长其实我衷心希望你能幸福,可能是我觉得你们的鸿沟,不管是年龄,还是其他,都不适合,因为这超出了我,甚至全族人的认知,不止是因为她现在是你的监护人,更因为她只是被召唤来的暗影主宰,悄无声息的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我不想之后你会难过,” 铠看着远方的天际,一朵朵洁白的云彩,飞鸟穿过,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之后连来过的踪迹都消失不见,他苦笑了一声, “谢谢你的提醒,我自己比谁都清楚,” 露娜张了张嘴,最终口中的话咽了下去,其实她想说,及时终止这份刚萌芽的爱慕情,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可是她没有资格说出口,而且铠从来都是固执己见的人,说太多只会适得其反,她有些泄气的转身离开。 一个下午都是文化课,铠坐在书塾之中,一直都无法聚精会神,脑海中一直出现姚顷的脸,就像上瘾的毒药,让人无法自拔, 夫子在台上喋喋不休的讲课,传入耳边的却是姚顷说过的话,她说, ‘我跟铠清清白白,就算是我们相爱又当如何?我们并无血缘,我也不是她父母,你拿什么来定义这就是龌龊,喜欢一个人就算是龌龊?’ 相爱又如何,他们确实是没有血缘啊······ 就像是得到了启发,铠的情绪突然明朗了起来,在严肃的课堂,莫名的染上了笑意,隔壁桌子上的小明毛骨悚然, 临下课,小明这才敢找铠搭话,他父亲是学院的书塾夫子之一,他不搞什么拉帮结派,所以平常也能跟孤僻的铠,搭上一两句话,因为平常铠太过严肃,而且也不爱搭理人,所以其实也并不熟, 他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开口询问, “那个,同窗,可以问你一个事吗?” 第30章 铠爹养成手册(29) 铠一挑眉,就听到小明战战兢兢的说, “我知晓你跟暗影主宰就是姚姑娘是纯洁的,严妍就是纯粹的想拉你下水,所以我想问问,那个,姚姑娘婚配没?我······” “不是纯洁的” “啥?”后知后觉的小明“······” 铠直接了断的截断了小明的话,独留小明在原地凌乱,他只是想代替他表哥问候一下姚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婚配的意向,这么感觉像是捅了马蜂窝,铠满脸阴霾,看着他的表情凶狠,活脱脱像是抢了他金珠子似的, 而且不纯洁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小明心虚的,蹭蹭的跑开了,连回话都不敢。 晚上书院照常上完晚课散学,上午那场闹剧给大家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有不少跟露琰走的近的人,纷纷找露少爷咨询这事情的真伪,结果露琰很诧异的全盘否决,甚至扬言道姚顷是他的朋友,偶尔见面也是朋友之间的聚会,甚至信誓旦旦的说要问罪造谣的人,谣言不攻自破, 因为露琰的缘故,大家纷纷避开严妍如蛇蝎,就连露家二公子听说了白天的事情后便闹失踪躲起来了, 骂骂咧咧的逃课跑路,扫把星女人,竟给他添堵。 因此晚课结束,本来还能三两群的跟姐妹回家,如今严妍只得孤身一人,因为晚课拖了堂,月上中梢,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严妍独自走在学院巷子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夜黑风高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郁郁地走在路上,心越往下沉,该怎么办? 她本来想报复铠的轻视,一个女孩子表白被拒多没面子,而且铠毫不怜香惜玉, 傍上了露二少爷,她就想到了报复法子,这下吃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如今自己倒成了过街老鼠, 严妍越想越生气,呼吸闷闷地在胸口,快要涨的炸开,忍不住一脚踹来阻挡自己的石子, “垃圾、废物,” 清脆的石头滚动声音,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好像被什么人给轻而易举的阻挡了石子的去路,不远处的黑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陡然的,毛孔袭过一阵寒气,严妍手变得发凉, “你···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站在屋檐下,沉浸在黑暗之中,银色的短发在黑夜中格外醒目,冰冷的气息充满了整个空间,深邃的眼窝,冰蓝色瞳孔冷漠的注视着她,显示着无法掩盖的杀戮,那张刀削岩石样面孔无比熟悉, “铠?” 妍妍瞳孔里映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寒冷无比, 铠就像一个修罗,一步一步的缓慢靠近, “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不要招惹我,但是你不但招惹了,还招惹了她,” 那个她不言而喻,严妍浑身在发抖,甚至脚步虚浮,根本无法逃走,她精于魔道,但是对于武道却只知道皮毛,刚想使用幻术逃走,却发现铠以光的速度近在咫尺,一手拽着她的脸颊,杀气毕露, “你说我是割了你的舌头,还是废了你的手脚,” 妍妍这下是真的慌了,摇头晃脑的要挣开束缚, “唔唔···我···我可是严家的掌上明珠,杀了我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哦?” 铠右手中长剑挽成了一朵花,银光闪过,在严妍恐惧的眼神下却收回了腰间, “啧,不能脏了我的剑,” 严妍以为铠只是吓唬她,略略松了一口气,刚想嘲讽一句,脸颊的刺痛,只感觉口腔一股腥甜,剧烈的刺痛从舌尖传来,渐渐麻木,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汹涌冒出的鲜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随着铠的动作,铠的手指微弹,掉落一块锋利的石子,跟随着坠地的还有从严妍口中断裂的舌头,这是何等的速度, 他松开角落里的严妍, “还好没沾到血,脏,” 严妍奄奄一息的匍匐在地,眼神迷迷蒙蒙一片,只看到铠蓝色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渐行渐远,魔鬼,她早就应该清楚他是魔鬼······ 自从机甲偷袭事件时候,露天已经好几天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高塔家族术士亲自去找占星师确认过,获得主宰之力,只能是铠, 他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 “既然是命中注定,那也无可奈何,本想着露琰借机获取主宰之力,奈何他驾驭不了,” 巫师斟好一杯安神茶,递在露天的桌旁,安抚着, “总归能召唤主宰之力,有,总比没有的好,我们得加快进度了,切莫被高塔家族给捷足先登,这关系这族里的荣耀,” 露天接过茶水,烦闷的叹了一口气, “哎,话是这么说,但是十多年了,兴许铠不知道击杀暗影主宰就能获取主宰之力,不然以他的心性早就动手,如今的铠是越发参不透,小时候就极其聪慧,如履薄冰的活着,懂得进退和虚以为蛇,当初他利用魔道术法变强大,基本是无敌的,所以我特意让学院夫子以错误的方式授课,但他却自己悟出了武道,他深不可测啊,如果获取了主宰之力,后果不堪想象。” 露天抿了一口茶,继续说, “我膝下的那几个儿女,没一个比的上他的,如果是我的血脉就简单多了,可叹,铠越长大就越小心翼翼,很难接近,当初换个院落就是为了方便监视,谁知道那小子聪明的很,更别说蒙骗了,他怕是紧紧攥着暗影主宰当做最大的筹码,” 巫师赞同的点头, “铠是何等聪明,魔种记仇的很,这十多年有暗影主宰在身边修身养性,不就是蛰伏着等着反扑,我们既不能贸然让铠获取主宰之力,又不能放任主宰之力消失,真是难办,” 第31章 铠爹养成手册(30) 巫师帮露天按了一下肩背, “这次准没错,只要铠杀了暗影主宰,主宰之力就会降临,到时候只要术士在铠身上安插好傀儡线,就像死士一样,能为我们所用了。” 露天搁置下茶杯, “安插傀儡线这事情不是容易的事,你没发觉吗?十多年了,铠除了暗影主宰,旁人无法近身,你以为人人都像露琰那好糊弄的性子?” 两人都陷入沉思,巫师想了一下, “我们为何不找一个契机,告诉铠获取主宰之力的途径,他不是一直都渴望最强大的力量?让他先击杀暗影主宰,届时他一定会感激我们,然后得到他的信任之后,傀儡线就能轻而易举的安插到他的骨髓,一石二鸟,他将一世为我们所用,” 露天沉吟了一下, “只能这样了,这可是赌上了我们寒星家族的身价性命,但是我怎么听说铠跟暗影主宰的关系不太寻常,更荒唐的是,市井传说两人有私情,真是孽障,他会击杀暗影主宰吗?” “美人大家都爱,但是获得最强大的主宰之力却不一样,就像是绝顶武功秘籍,拥有无尚的能力又何惧没有美人,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还可以加一把料,况且露琰跟暗影主宰私自来往的事情,我们可是再清楚不过。” 烛光之下,照射着两人阴测测的神情。 ··· 铠很晚都还没回来,已经月明星稀了,姚顷探头探脑的在院子里张望,终于是体会了铠每晚在灶台边等待她回来的滋味,等人真难受。 今天姚顷之所以这么积极的等着铠回来,因为她想刷满最后的1分关爱值,都半个多月了,想来想去这1分不会太难吧,已经总值达到99分了,就差这么临门一脚,兴许她努力努力就完成了。 正寻思着怎么作妖才能刷满这1分,铠就已经踏进了院子, 橘色的灯笼光芒打在他身上,银色的发色折射出淡淡的光芒,练习武道身材及其匀称, 如今跟官方海报相差无几,她家的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那种自然而然的冷酷,真是让人垂涎三尺,要不是她自己养大了,估计早就把持不住了。 铠回来的时候手中还提着西溪堂的烧鸡,姚顷经常吃,每回都是赞不绝口,她狗腿的跑过去,接过手闻了闻, “好香啊,给你零花钱,你就都买给我吃了?简直太感动了,么么哒,乖儿子,简直太爱你了,” “谁是你儿子?别乱辈分,” 铠黑着脸,最终语气软化了一点,, “我不爱吃这些,上次还听你念叨西溪堂的烧鸡,所以顺路带了一只,” 骗鬼呢,西溪堂跟他回来的路线是相反的,姚顷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拉着铠就坐到灶台边的桌子上,顺便将烧鸡搁置在一边。 难得今晚姚顷没有吃的欲望,铠纳闷看着姚顷的动作,没弄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能挑眉看着姚顷莫名其妙的行为, 倒是姚顷,拢拳,狗腿子般拍打着铠的肩膀, “这几天练功是不是太辛苦?你看都瘦了,上次我跟医馆里的中医学了推拿,要不要试试?” 铠抿唇, “哦,” 铠的肩膀很宽阔,常年练剑的缘故肌肉非常结实,真是羡慕,不难想象八块腹肌的模样,可能是姚顷想入非非的太认真,铠动了动, “你怎么什么都会?” 姚顷失笑,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口气, “老夫一向不拘一格,算运势,测星座,泥瓦打洞,越狱升级,跌打秘方,按摩正骨,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啊。” “呵···”铠低笑了一声,“还不错,” 难得看到冷酷的铠露出笑容,但特么的系统死寂如水,说好的1分呢? 直到铠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不少,姚顷才注意到铠的发旋,银色的发色是真的好看,每条深处的经络,姚顷弯着身子仔细打量着他头顶的发旋,可能她是第一个看清发旋的人,在这之前,她只是屏幕前的召唤师,而他只是游戏中的英雄,很奇妙的感觉, 姚顷沿着太阳穴开始按压穴位, 铠最终忍受不住,伸手握住还在动作的姚顷,声音有些粗嘎, “可以了,” 姚顷没察觉到铠的异样,只当自己的手法还不醇熟,以后还得练练, “其实是这两天刚刚学的,不敢在病人身上乱来,所以让你当当试验品,不过你可是第一个被我亲手按摩的,感动吧,” “还行,以后···还是不用你亲自去帮病人动手,毕竟医馆也招了这么多人手,” “哦,你肯定是有私心,想要我以后,只给你一人按摩,是吧?” “···’铠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是,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啊哈,果然长大了,” 姚顷欣慰摸了摸他的发顶, “来日方长,我比你大,辛苦点是应当的,还得照料你一辈子呢,不过以后娶了媳妇,就有人替我分担了,现在看来,所有的痛苦我比你先尝,都先经历过,所以对于未知的未来你都无需害怕,我会牵你一起走下去。” 姚顷眯着眼睛,“以后啊,我都站你前面,帮你先做好,所以你长大了,以后的照料着我,等我老了,你得学着帮我按摩,帮我洗漱,走不动了,帮我挑拐杖。到那时候你不会嫌弃我吧?” 好煽情的话,铠却突然站起身来, 姚顷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事,锅里的水好像烧开了,” “哦,对哦,我还准备帮你沏一壶安神茶呢,” 姚顷学医的,对于血腥的东西十分敏感,嗅了嗅果然发现衣摆上染了几滴血迹, “怎么搞得,不会是练功受伤了吧?” 铠看了看衣摆表情有些嫌恶, “不是,路上踩到只老鼠,所以······” “啊咦···”姚顷嫌弃的推搡着铠,“赶快去洗澡换衣服,” 铠自然而然的向后院走去,姚顷彻底气馁了, “王大陆,你跟我出来,那最后的1分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个坑,” 王大陆系统似乎感受到她的心思, “正常直系亲属的关爱值95分为上限,夫妻关爱值94为上限,友情80为上限,你能短短的十多年时间刷到99分已经是极限了,最后1分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再接再厉。” 第32章 铠爹养成手册(31) 难得王大陆系统会发言鼓励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有这句话,姚顷心底总算有点安慰,至少她的白用功是有缘由的,悲催的1分之差。 也不知道铠想要的关爱到底是什么? 姚顷扒拉着鸡腿,闻了闻,真的是太有食欲了,大动手指,刚准备开吃的时候, 铠突然去而复还,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明明已经去准备沐浴换衣服了,却突然蹬蹬的跑到姚顷的跟前,脸色微红,气喘吁吁,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而此刻的姚顷,手中正拿着扒拉下来的鸡腿,烧鸡还是热的,外焦里嫩,有滋滋的油从扒扯撕裂的那头冒出来,香气四溢,让人很有食欲, 姚顷张着嘴,刚准备开啃,而铠已经率先的拦住了她的手,粗砺的手掌握着姚顷白嫩的手腕, 铠的手因为常年练剑,有一层薄薄的茧,她清晰的感觉到铠掌心的薄茧,他的手在颤抖, 姚顷在想,难不成这家伙突然想要跟她挣鸡腿? 熊孩子长本事了,每回鸡腿都是她的,这会儿想起来跟她挣鸡腿了, 姚顷刚想用力挣开铠的手,强行把鸡腿塞进嘴里,自己的嘴却突然被堵住了,也不知道铠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动作,将她抵在墙角,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姚顷的脑袋,“哄”的一下,像是炸开的烟花, 她的嘴微微张开,触及到铠冰凉的唇瓣,淡淡的清香,姚顷分辨不出来香气,但是心跳却极速飙升, 这样的行为太愕然,以至于姚顷楞在原地,想方设法要保住的鸡腿,都掉在了地方,也置若罔闻, 妈妈咪呀,她被铠亲了,她被自己的男神亲了,不对,这是她带大的小屁孩亲了,这种感觉说不上的纠结,酸涩中居然还感觉到甜蜜,姚顷心七上八下, 呜呜, 姚顷刚想推开铠,铠已经瞬速站起来,脸色染上了红晕,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 “以后的以后,不用你站在我前面,但我会竭尽所有在你身后,一辈子照料你,护你周全,” 铠的神情笃定,那冰蓝色的眸子,两眼凝神,饱含温情,瞳孔中倒映的全是姚顷通红的脸色, 姚顷呼吸一滞,有些喘不过起来,她别开眼神,避开了铠的注视,被撩的心乱如麻, 铠一阵风的又离开了,姚顷陷入了沉思,脑子还是嗡嗡的,全场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她已经处于懵逼状态,看着冒着香气的烧鸡,脑子放空了, 铠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但是她心跳加速了,跟米莱狄伏击那次的感觉,如出一辙。 当晚,姚顷做起了缩头乌龟,自己躲在房间,脸也不洗,就埋头在被子里, 铠洗沐浴完,愣愣的看着已经冰冷的烧鸡,怎么连烧鸡都没吃,就去睡觉了,而且他知道姚顷晚上不洗漱,就无法入睡,可能是有轻微洁癖, 铠皱眉,想去看看姚顷,是不是被他贸然的行为给吓到了, 正要去姚顷的房间,医馆的管事突然报信,说院里来了一个棘手的病患,被人割喉,送来时失血过多,正在全力抢救, 铠认识医馆管事的,所以让人直接进了院子等候,铠在姚顷门口停了一下,寻思着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姚顷不介怀,许久驻足敲门, 被窝中的姚顷瓮声瓮气的,不敢面对, “什么事啊?我睡觉了,你也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铠抿了抿唇,嘴角翘了起来,看起来姚顷是害躁了,他清了清嗓子, “医馆出事了,管事找过来,让你去一趟,” 姚顷这才飞速坐了起来,竖着耳朵,隔着帐幔和门窗,看向门口,大声询问, “出什么事了?” “好像有人被割喉了,” 医馆死人可是大事,姚顷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的爬下床,冲了出去, 姚顷打开门,看着铠立在门口,新置办的蓝色袍子非常修身,可能是刚刚沐浴的缘故,还有皂角的香气,姚顷的脸又火烧火燎了起来, “那个···我···我去看一下,你先睡觉吧,”, 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姚顷真相咬断自己的舌头,不就是被亲了一下,她怎么就变得这么怂逼了, 铠像是看透了她的窘迫,已经率先拉住了她的手, “我陪你,” 姚顷的手像是被火烫一样,下意识的想要甩开,谁知道铠用力恰到好处,根本就是甩不开, 铠的手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和温柔,莫名的让人恐慌,又心安,如果能牵手一辈子,其实也挺好的,好矛盾啊,她居然真的有非分之想了, 还是人命关天,姚顷顾不得自己的儿女小私情,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跟管事着去医馆。 姚顷刚走到院子门口,一团官兵就拥了上来,为首的那个姚顷有点映像,好像是寒星家族的巫师,叫闻天, 她手中握着法术权杖,看向姚顷的眼神一点不友好, “暗影主宰,别来无恙?” 姚顷跟她没什么交集,加上铠的悲惨童年都是巫师造成的,自然没有什么好颜色,一挑眉, “有事?” “姑娘小小年纪倒是好气势,且不说暗影主宰身份真实性,但是你以一己私利滥杀无辜就是错误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是暗影主宰也不能幸免,” 闻天的话刚说完,旁边就有一个年纪半百的老头作势冲过来, “你这杀人犯,还我严妍性命,她那么乖巧,那么优秀,将来必定大有前途,却被你如此嚣张的杀害,你还我严妍命来,” 一头雾水的姚顷,有些不知所以, “我杀什么人了?” “还在狡辩,就在一盏茶之前,书院学生严妍在学校不远的胡同死于非命,不仅被割了舌头,还一剑抹了喉头,死状恐怖,众所周知跟她有纠纷的也就只有你了。” 严妍? 姚顷愣了愣,刚刚医馆传来的讯息说是有人遇刺杀,没想到就是严妍,而就在白天她才跟严妍发生争执,甚至还很爽的甩了她一巴掌, 姚顷下意识的望向身边的铠,如果没记错,上次铠曾经警告过严妍,不要招惹他,他的宗旨里没有不杀女人这一项。 铠此刻皱着眉头看不出在想什么,联想到他身上的血渍,姚顷心咯噔了一下,难不成真是铠? 第33章 铠爹养成手册 (32) “给我拿下,” 巫师闻天的话刚落下,一群官差一拥而上,不知道为什么,姚顷一瞬不瞬的看着铠,忘记了反抗, 铠的眼神也非常迷茫,但是很震惊,虽然脸不红心不跳,但是明显看的出来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有那么一瞬间吃惊后,便变的跟平常一样, 姚顷还记得他衣角上刺眼的献血,她问过铠,还说是踩到老鼠了,姚顷突然怀疑起铠了, 如果真的是铠,姚顷第一个想到的是绝对不能让铠落到露天的手中, 她不知道铠为什么要杀人,难不成真的因为严妍的话和羞辱让他恼羞成怒,仰或者只是为了她出气, 这锅,她必须先扛着,矛盾! 大刀架在脖子上,姚顷被迫前进了几步,姚顷小心翼翼的避开脖子上锋利的刀口, “大哥,刀剑无眼,这割破皮肉不是闹着玩的,” 官差:“阶下囚,还啰里啰嗦,” “。。。。。。” 姚顷跟随者官差挪动了几步,铠突然伸出了手,要挡住前进的方向, “不是她,” 听这样子是要为姚顷辩解, 姚顷反手抓住铠的衣袖,摇头示意他不要乱了阵脚,她手脚冰冷,也是慌了神, 杀人这事在寒星家族也算是大事件,露天还有求于她不会为难她,但如果是铠,肯定少不了皮肉之苦,她现在除了铠,谁都动不了她,家属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姚顷还想搞清楚来龙去脉。 而此刻铠的表情有些迷茫,似乎懂了她要为他顶罪的想法, 眉头蹙的更深,向她解释, “没有杀人,是阴谋,” “这话留着对簿公堂再说,” 巫师闻天哪里会听这样的话,押着人就离开了, 姚顷只能安抚着铠,“等我,我会回来的,” 铠刚想追过去,被官差给阻拦了, “放开她,我说过,人不是她杀的” 他二话不说,一剑劈了过去,青光闪烁,官差们节节后退,这几年,铠的武道突飞猛进,这一招式大概用了五成力气,官差们根本抵挡不住, 闻天斟酌了一下,强行带走,肯定是行不通,他咬牙切齿, “铠!你是要公然和你父亲对着干吗?你生在寒星家族,还想造反不成?” 铠紧了紧手中的剑,甚至已经显露出杀意,却被姚顷回头的眼神制止了, 她咬唇,对着他摇头, “别把事情闹大了,不会有事的,等我消息,” 姚顷的眼神中有渴求和不容拒绝的凌厉,铠的手最中缓缓松懈下来,他告诫自己,不能莽撞,不然会给姚顷带来更大的麻烦。 闻天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姚顷,没想姚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铠停下来,这超乎他们认知,记忆中的来独来独往,而且锱铢必较,不是那种能轻易妥协的人。 一路跌跌撞撞被押进了族里,看着宏伟壮观的建筑,姚顷将它命名为小紫禁城,跟土皇帝一样,露天这厮居然住的是宫城, 可惜没来得及欣赏,姚顷被关押在族里的监狱,偏僻且独栋分开的泥瓦平房,房间很矮,残破的泥墙,一股怪味, 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十有八九是死牢。 姚顷能清晰的看到对面的囚犯如一滩烂泥一样,躺在稻草堆上,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喂,你们要关我多久,” 巫师闻天只是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话也不会的转身离开, 姚顷拍打着牢房的柱子, “喂,给句活话啊,什么时候问审,我要去现场对峙,”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闻天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一群势利眼的牢头, 姚顷选择了一个干净角落环抱着膝盖坐下,没有审问,也没有指证,更没有人来理她,好像是被故意搁置在这里, 一整天下来,姚顷才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正常流程不应该是传唤,然后检查尸首,找凶手对峙,再就是判刑, 然而一整天过去,没有一点动静,连牢头都是送饭的时候,才出现一下,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按着这种情况,严妍尸体都该出现变化,天气再闷热点,就该发臭了,到那时候有口难辩,就算不是凶手,都被瞎判成凶手了, 她好像是被故意关在这里了,联想到露天的阴暗和不择手段,不会是故意把她关在这里,整什么幺蛾子吧, 但露天再恶毒,也不会拿一条人命来坑她?毕竟严妍可是寒星家族的贵族子女,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找到凶手,不然这样会引起内部矛盾的 难不成他们已经知道暗影主宰的秘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借刀杀人,趁着她不防备,偷偷的在背后宰了她? 姚顷打了个寒战,越想越乱七八糟,都有一万种可能了,她打起来十二分精神,盯着外面,不放过一只蚂蚁, “王大陆系统,有没有觉得怪怪的,总感觉铠说的不错,这是阴谋,你说说,有没有可能严妍人是被族人误杀,然后诬陷给铠的?帮我分析分析,” 半晌王大陆系统慢吞吞的说, “我只是系统,不是百度百科,” “我擦,垃圾系统,帮一下都不行?我要你有何用?” “发现召唤师出言侮辱系统,警告一次,如果有第二次,将会惩罚,” “。。。。。。” 说到惩罚,姚顷就联想到王者大陆的死物,冷兵器、石头、房屋。。。 饿了好久,姚顷试探性的啃了一口冷冰冰的馒头,忍着恶臭味,姚顷真的是无法忍受下去了。 “王大陆,我觉得我能活着出去就已经不错了,” “系统检测到召唤师身体素质良好,并未面临生命危险,” 得,她闭嘴,煞笔系统。 另一边铠,自从姚顷被带走后,他便没有去学院,在灶台边上坐了一整天,思索着前因后果,想透彻了,他才有了动作,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严妍还是活着,而且他清楚的计算好了时间,在他离开不久就会有人路过胡同,就算严妍失血昏迷,也不会死亡,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一直在暗处看着他们,之后在他离开的空隙,杀了严妍,嫁祸在他身上, 第34章 铠爹养成手册 (33) 也有一种可能,严妍平时嚣张,得罪的人有多,被仇家补刀了,然后他成了被指证的对象,刚好露天需要这么一个契机,来钻空子。 姚顷百分百不可能杀人,她似乎误会了,以为人是他杀的, 这么久,族里没有一丁点消息,而且也没有传唤证人,甚至连开堂审理案件的音讯都没有, 他刚才打听到姚顷只是被关了起来。 看来杀人后捉拿归案是假,将姚顷关押起来,怕是另有目的, 而这个目的极有可能是主宰之力,十多年了,看来族长们耐心都尽了,应该是等不及了。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铠寻思着,也许露天想要的是主宰之力,是他们认为时间成熟了吧, 他们是想要用这种手段从他手中夺走姚顷吗?或者是逼迫他去承载主宰之力? 他犹豫的是,如果获得了主宰之力,姚顷会不会离开?姚顷说过,她是他召唤而来的,只为完成他的心愿,让他获得最强大的力量, 他从出生渴望的就是最强大的力量,这一去就像一个选择题,要么选择姚顷背弃寒星家族和主宰之力,要么应了露天和寒星家族的需求承载主宰之力,而永远失去姚顷, 而他跟寒星有血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如果公然反抗寒星家族,那么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和所有渴望去赌注,如果他屈服,他失去的是姚顷, 他们究竟想要怎么样?不管是哪样,他也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他要站在姚顷身后,护她无忧。 许久,铠拿起房间的长剑,直奔族长处。 铠预料的没错,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族长露天的书房, 铠刚进门就发现露琰跪在地上,他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我跟姚顷是挚友,我知道姚顷的为人,她不会杀人的,而且我也派人去查了,那天晚上姚顷就在自己院子里,哪有杀人的时间,这根本就是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犯案时间,这分明是冤假错案,望爹爹彻查,” 铠眉头紧了紧,他从来都不知露琰居然跟姚顷是挚友,姚顷不会骗他的,滴水之交,这算哪门子挚友 轻轻巧巧瞟了露琰一眼,他从来不知道一向高高在上的人,会对萍水相逢的人跪地求情,而且声情并茂,看起来声嘶力竭,这份情谊是真的, 他更忘不了露琰那莫名其妙的一剑,虽然之后的姚顷已经痊愈,所以,现在这算是哪一出? 他似乎忘了,当初高塔家族偷袭,是露琰过来通风报信的,而且姚顷被露琰捅过后,并未怪罪露琰 难不成露琰跟姚顷的关系不一般,或者是。。。不,一定是露琰自作多情, 跪在地上的露琰也看到了铠,眉毛一跳,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白袍上面的灰色印记,干拔着声音, “你来干什么?你这个祸害精,” 铠没有理会,他只是略略躬着身子,算是对族长露天行礼,无视掉露琰,直接对着露天开口, “族长大人,想来等候许久了,” 铠太通透了,以至于为书房里练习的露天瞬间心思被打断了,准备的一干说辞也被全盘堆翻, 露琰已经让他很膈应了,倒是铠很上道,他稍微有动作,铠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以终归不是自己的种,, “铠长大了,算算,十多年,从来没叫过一声父亲,” 铠面无表情,甚至毫无波澜,虚假的父子情?他几岁的时候曾经无比的期盼过,每次看到他对露琰跟露娜的疼爱,他躲在角落里羡慕不已, 后来在一次次的祭祀中,每次,刀割肌肤,每次的血流成河,从失望到绝望, 他领悟到没有人能爱他,也没有人能解救他,只有他自己, 除了姚顷,她是个例外, “说说,你得条件。” 露天丢下手上的狼毫,“啪啪”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巴掌, “既然你直奔主题,我也不再绕弯子,用你的血祭祀召唤出暗影主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么多年多出走访个调查得知,只要击杀暗影主宰就能得到最强大的力量,主宰之力。” 铠闻言,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所有的问题似乎迎刃而解,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也不会借着这次死人事件,囚禁她吧,” 那么他也不再有利用的价值。 “果然聪明,”露天走到铠的跟前, “实验证明,只有召唤出暗影主宰的人,击杀了暗影主宰才能获取主宰之力。” 这一句话,像是惊雷劈在了铠的头顶,他得手握住长剑在微微的颤抖,这才能解释得通,那晚露琰伤到姚顷却出现了,走火入魔的极限,那无穷的力量似乎能把他吞没, 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高塔家族会突然突袭,原来这只是族长的一场实验而已, 他抿着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过所有的后果,却没有想过,只有击杀暗影主宰才能得到主宰之力,他杀了姚顷才能获得最强大的力量吗?获取到主宰之力,那么,姚顷会死的。 露天看穿了他得想法,轻笑了一声, “知道你内心矛盾,毕竟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就连家畜都能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人,” 露天的话充满嘲讽,就像是在嘲笑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得到感情,果然露天接下来的话,让他心冷到极点, “你以为暗影主宰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她被你召唤而来,又不能凭空消失,她深知召唤之人击杀了她才能获取主宰之力,所以待百般的好,为的就是有一天你下不了手,不然你以为这世上有免费的晚餐,你以为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好?待你好的前提,就是利益作为代价,你懂吗?” 露天的话一句一字像刀一样割在身上,他可以接受全天下最大的恶意,但是无法接受那个他认为最好的人,其实只是一场骗局, 他来之前都想好了,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护她周全,如果一切都是骗局,如果姚顷只是虚情假意,那么他该放如何? 突然想起她娇俏的脸,温柔贤惠的她,机灵古怪的她,蛮横护犊不讲理的她,坐诊时候口若悬河的她,都是假的吗? 他不相信! “哎呦”突然的尖叫声,打断了铠的沉思, 露琰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 “那个,爹爹,我内急,先出去一下,你们继续。” 说完露琰像是火烧屁股一般的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留下铠跟露天,像是时间静止一般。 第35章 铠爹养成手册(34) 露天心底有了七成把握,铠从小生性多疑,更不愿意接受他人,害怕的就是背叛,如今被正中下怀,他笑了笑, “怎么?不相信?说起来,你的在暗影主宰心中的重量,还不及露琰,如果不是你召唤了她,想来她早就跟露琰双宿双飞了,他们那么合拍,不管是共同建立的医馆,还是性格方面,他们拥有共同生意头脑,都是最佳拍档,而且相处融洽,情谊深厚,你不会蒙在鼓里吧?” 露天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扎在胸口,铠一直放在中心不敢触碰的星辰,小心翼翼的窥探,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早就成了他人的,而那个人居然还是露琰, 耳边还传来露天得意洋洋的笑, “要不打个赌,如果我说的是真实的,那么你将永永远远守护寒星家族,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那么让你看看什么是事实,” 一直守在门口的闻天巫师听到口令走了进来,扬了扬手中的权杖开始施法, 只见偌大的空间渐渐展现出虚幻的映像,露琰出现在画面之上。 露琰一路马不停蹄的直奔监狱,还好刚才聪明,趁着铠跟自家老头儿聊天时候,偷了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露琰在书房磨蹭半天,本来想父亲疼爱他,撒泼打混,会给姚顷轻判,如今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刻停不下来了, 况且很有可能父亲跟铠狼狈为奸,会趁机杀了姚顷,他们的目的是要可是姚顷的命, 什么主宰之力,也只有弱到爆的人,才靠这种力量来强大自己, 他必须在他们合谋的时候趁机救走姚顷,越早越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露琰打发走牢头,兜兜转转几个来回,才找到关押姚顷的牢房, 此时的姚顷还在发呆,突然一个白滚滚的人出现在视野之中,一手扶着牢门,一手叉腰喘着粗气, “走,跟我走,”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露琰,开始还有些讶异,最后有点失望, “是你啊,你来干嘛?” 露琰飞快打开牢门,挽着恼人的广袖,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拉起姚顷的手臂, “现在跟我走,不然来不及了,” “又有什么来不及的” 姚顷有些不耐烦的甩开他得手臂,转头,脸对着柱子,不愿意搭理他, “上次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不想搭理你” “哎呦,祖宗,上次的事情,我发誓是意外,这次真的出大事了,跟我走,立刻,马上!” 姚顷看着监狱门口竖着耳朵,虎视眈眈的狱卒, “你确定,你不是来害我的?”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对铠好,是有苦衷的,就因为铠召唤了你,所以你必须要待他好,你有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活命,并不是什么信仰的狗屁鬼话,” “你怎么知道的?呸呸,你这是哪里听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姚顷有些心虚,虽然露琰说的有出入,但是姚顷确实因为系统任务,才跟铠绑在一起,为了刷关爱值,还有帮铠完成心愿,简直操碎了心,这事只有她跟系统知道,差点以为系统被人破译了, 王大陆,“管我屁事?请不要侮辱系统智商,” 姚顷懒得理抽风的系统,只听到露琰自顾自的说,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赶紧走吧,铠已经知道,只有他杀了你才能获取主宰之力,他跟我父亲合谋了,准备要来杀你了,” “他知道获取主宰之力的途径了?而且他跟露天合谋要杀我!” 姚顷半信半疑,说实在的,她对铠有信心, “我不信,” “不信?你就在这里等死吧?铠为了主宰之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以为你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他真的就会心慈手软?他已经知道你是为了生存才会刻意的待他好,他是冷血动物,不会心软的。” “你放屁,”姚顷恼羞成怒,提起裙摆,对着露琰就是一脚, “瞎说些什么,什么为了生存刻意讨好?你爹说的?这是挑拨离间,是不是你爹故意说给铠听的?”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快走了。” 瘪犊子的,这死老头,居然用这招来挑拨离间,老不死的,太不要脸了,她跟铠建立的关爱值,指不定一见面就得崩塌, 不过脑海中系统并没有提示她,关爱值下降的消息, 姚顷沉默了一下,其实最好的结果是将错就错,让铠一剑杀了她,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只是好感度还没有刷完,拿到一分信誉值,也算是通过了实验, 算起来,露琰说的没错,她也是别有目的才会对铠那么好,除了信仰之外,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又装什么矫情, 只不过她真的很难过,朝夕相处的感情就算起初别有目的,最后都会融入血肉之中,如果真的死在铠的手中,感情上真的难受。 “铠真的知道了?” “嗯,全部都知道了,” “所以,他会来杀我的对吗?” “对,” 难受,但是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死也死的敞亮,被族长别有用心的弄死在这里,她才不会甘心, 她必须先逃出去跟铠回合,如果铠杀了她,她的任务完成,这也证明她们感情确实如蝼蚁, 如果铠没有动杀念,就算动了杀念,最后没有下手,她也会带着铠远走高飞,滚犊子的任务,滚犊子的系统,她就算被困在这个世界,她也能有自己一番天地,只要不被抹杀,她照样能风生水起。 “警告,警告,召唤师产生了错误思想,” “。。。” 姚顷抿唇一笑, “走吧,” 露琰没想到姚顷这么快就想通了,大喜过望, 帮着姚顷换上家仆的装,两人畅通无阻的离开了监狱,一路向北, “要不,我带你逃离这里,走出隔壁沙漠,远离勇士之地,自有另一番天地,到时候我们男耕女织,过逍遥生活?” “你族长之位不要了,” “为美人皆可抛弃,” “鬼话,你还是守候着我们的产业吧,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两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多年,正是上升期,医疗发展迅速,我筹备么得那几个分馆即将开业,这么大的财产怎么能说丢就丢,想心疼死我啊?” “医馆没了可以重新再来,你没了就是真的没了,我可舍不得了,” “你才没了,你全家都没了,我可警告你,如果我的产业成泡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放心了,我离开后会回来找你,保管好我的产业,到时候五五分成。” “我不要,我要跟你私奔,我要跟你相亲相爱,我还要追求你呢,” “少贫嘴占我便宜,我是跟你说正经的。” 第36章 铠爹养成手册(35) 情况危机,两人共同乘起在马匹之上,露琰手中拿着缰绳,微微侧脸想看看身后姚顷的表情, 疾风而过,吹过他得几缕发,无奈只能端正坐姿,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恬静的笑意, “哦,产业居然比我重要,真不考虑一下?” “美得你,我会等铠一起离开,我相信他会过来,” “你疯了?” “我没疯,你得找人传消息给铠,最好不让你爹知道,” “不要,” “大不了我把名下的所有资产转给你,让你成最大股东,” “你真当我稀罕你那点钱吗?” “喂,有没有同情心,我让你赚了大满贯,这点小事都不帮忙,你不帮忙我就不走了,我去族里找铠,” 说着姚顷不安分的预备跳马, “停下,不然我跳了,” 露琰无奈,只得停下来, “喂,你是不是死脑筋,好了,我放消息,但我们必须到沙漠边缘,方便逃跑,铠找不到就没办法,” “你倒是放啊,” 露琰咬了咬牙,拿起手袖的纸蝶,使用幻术后,纸蝶向远处飞去, “这下可以走了吧,” “当然。” 。。。 隔壁沙漠,漫天黄沙,走过沙漠,跨过大河将能抵挡最繁华的帝都河洛, 两人在沙漠边缘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 如果她跟铠离开了这里,将不回再有人知道她主宰身份,两人隐姓埋名,开一家小医馆,自由自在的生活, 姚顷眯了眯眼,将头用黑色长巾包裹的严严实实,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在想什么?” “没有,”姚顷灌了一口水, “你的纸蝶靠不靠谱,” “放一百个心了,除非铠自个儿不肯定过来,不过杀了你就能得暗影主宰,他应该飞着过来的,” 这崽仔,会不会说话,她斜了一眼露琰,“你咋这么大的恶意,” “真不考虑带我一起走?得了。看你这眼神也不愿意,我帮你准备了两匹骆驼,还有许多干粮和水壶,足够你们走出沙漠,包裹里面还有很多银票,大陆通用的,等我当上族长,我会派人接你回来,” 没想到露琰真是有血有肉,姚顷有些感动, “哎,有你这个朋友在很是有福了,你放走我,你父亲会放过您吗?” “我是他儿子,未来的族长,最多一顿毒打,” “那就好,不然带着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 “假的,” “哈哈哈。。。” 露琰的笑还挂在脸上,就见到铠提着一把长剑,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 白银色的长剑,划过沙漠,留下浅浅的印记, 铠的脸上挂着冰冻三尺的寒冷,瞬间让周围的温度降了几分, 而他身后跟随来了一大堆的人马, “他居然把我父亲叫来了,” 姚顷也愣住了,她以为就算铠心底有杀意,也不会愿意跟露天一干人勾结,可能她走错了一步棋,全盘皆输的后果她都能接受, 露琰气愤的对着铠吼道, “铠,你还是不是人,” 铠没有说话,倒是骑在汗血宝马上的露天发话了, “琰儿,别再执迷不悟,你快过来,爹爹既往不咎。” 露琰咬咬牙看着铠,对着身边姚顷轻声道, “你先骑着骆驼走,我拖住他们,” 姚顷摇了摇头,他等待铠的决定,如果铠让她死,她的全身而退,如果铠跟她走,那么她即将背弃的是系统,她不喜欢做决定,那么这个决定由铠来结束, 露天看出了他们的动作,对着铠道, “你还在犹豫什么,杀了暗影主宰,你将得到主宰之力,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你是不是忘记了,暗影主宰是有目的才靠近你的,她只是利用你而已,她怕被你杀了,所以才百般待你好,。。。” 铠手的长剑微扬,一张布满符咒的结界,将露天等人瞬间被隔开来, 巫师大惊失色, “这不是咒怨结吗?” 咒怨结,是当初巫师用来祭祀囚禁铠的结界,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居然已经让铠学了去,而且用在了他们身上, 众人噤若寒蝉, 露天脸色凝重, “他要干什么?” 露天那边别隔离开来,咯噪的声音也被屏蔽,天地之间,只剩下风吹黄沙的声音, 姚顷脱掉面上的纱巾,向着铠奔过去,伸出一只手, “你愿意跟我走吗?”就像是最初铠向她伸出一只手,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她定定的看着他, 然而铠面上有轻微的松动,却是一步步越过她,向着露琰走去, “我们的账目,该清算了,” 铠剑折射的光芒刺痛了姚顷的眼睛, 他挥动着长剑,直逼露琰, 姚顷大概明白了铠的意思,叫来露天等人的目的,就是要让露天亲眼看见露琰死在他手中,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感觉,堪比世上最痛的事情, 结界里的人大惊失色,就连姚顷一时失了声,惊声道, “铠,你要干什么?” 姚顷抬头看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铠的剑发出嗜血的鸣声, 天幕由白色逐渐变混沌,直至乌云笼罩,一道光聚集到剑上,与此同时,铠的身影骤然腾入空中,映照在那一轮冉冉飞升的红日中,仿若仙人。 漫天黄沙,蓝色的人影似沙尘中飞出,却在半空中生生止住去势,剑吟之声响彻沙漠之地,直直劈向露琰, 露琰也不是吃素的,翻身躲过了致命一击,肩头却被刺了一剑,两人缠斗在一起,几招之内,露琰渐渐占了下风, 姚顷不敢置信的看着铠的动作,与一直朝夕相处的铠判若两人,她从来不知道,她守护着的铠,其实强大的足以撼天动地,铠是下了十足的杀心,每一剑都是致命的,眼见着铠的长剑击中露琰的胸口, 姚顷冲了上去, “够了,铠,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用管这里的一切,抛开过去行不行,” 铠根本听不进去,避开姚顷,准备再次挥剑, 姚顷张开双臂,挡在铠的前面, “如果你要杀他,那就连我一起杀了,想想也是,你杀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你大概已经知道杀了我就能获取主宰之力,但是我活着一分钟,就不会让你伤害露琰,” 铠手紧了紧,看着姚顷的脸色似乎有嘲讽,他自嘲的抚摸着长剑, “你说众生平等,但是有人生来就是少爷,有人生来就在肮脏的的地面,本来我已经看淡这种区别,但是你又让我看到我有多卑微,我可以接受你一直利用我,接受你对我的好是虚情假意,但是无法接受,其实面对我,你更加愿意面对他,你跟他相处的那么融洽,暗自交好,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你原本是我的,” 铠的剑指着露琰,眼神凉薄, “你明明告诉我,你跟他不熟的,但是你却愿意为他去死,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的光,你却照耀着他,所以他必须要死。” 第37章 铠爹养成手册(36) 什么生命之光,姚顷愣了愣,铠的话让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这算是什么情况,看起来是表白?而且铠的这副模样,不像是过来杀她来夺取主宰之力,更像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怎么嗅到酸涩的味道,不可思议的想法,难不成是因为她跟露琰太近亲,所以铠吃醋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但是姚顷忘了,铠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他不是不报,只是蓄势以待,致命一击,露琰是他恨之入骨的源头,所以她跟露琰关系这么要好,才刺激到他,他这眦睚必报的性子,露琰还不得少一层皮, “不是的,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让开,” “不让,” “让!开!” 铠的瞳孔渐渐染上了猩红,周身狂风大作,沙尘似乎加大了他的气场,慢慢周身开始覆盖上铠甲,并不是月圆之夜,但是铠好像魔化了, 偏偏这时候该死的露琰还在挑衅, “来啊,你这个杂碎,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铠真的魔怔了,一手提开姚顷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直接丢下了一边,眼见到那剑挥向了露琰。 姚顷在沙漠中打了一个滚,满身尘土,不知道有多狼狈,没想到的铠居然会向她动手,疯魔后的铠,即恐怖又阴森,而且毫无血性,可怕的魔种血统, 姚顷感觉手臂骨折了, 那个亲吻她,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好她的铠,就像是自己做的美梦, 露琰一直以来都不是她跟铠的屏障,但至少是她的真心朋友,而且三番四次想救她于水火,虽然都是白费功夫, 如果露琰真的就这么死在铠的剑下,以后怕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永远都跨不过去了, 姚顷已经来不及思考, “王大陆系统,我想使用闪现技能,” “召唤师,检测到您包裹还有一张闪现体验卡,一张护盾体验卡,” “确定使用闪现体验卡?” “确定,” “行,扣除一张闪现体验卡,可用次数零,” 姚顷从没想过自己一次都没用过的闪现体验卡,会被她用的这么恰当,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只是黄沙吹过,姚顷已经覆盖在露琰的跟前, 铠也察觉到了,迟疑了一下,但是他现在已经处在了癫狂的时期,脸上覆盖的盔甲,已经掩盖了他原来的面目, 他出剑狠准,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当铠的剑没入胸口的时候,姚顷其实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只是难受,无法压抑住的难受,她想要不就这样结束吧, 周身的力量像是河流一样沿着长剑向持剑的铠涌过去,跟上次被露琰刺中的差别不大, 姚顷感觉到力量的流失, 露琰惊慌失措的向她扑过来, 而手中持剑的铠,立在原地,被巨大的力量笼罩,周身散发着无法靠近的气场,他痛苦的松开手中剑,躯体的铠甲慢慢剥落,他看着瘫倒在地的姚顷,眼神迷茫到绝望,半跪在地, “姚···顷?” 呦呵,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姚顷最后喟叹的说出了一句话,“我终于明白系统说的那句话,操作英雄死亡率太高,遭受集体投诉,我真是活该欠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馆好不好?” 铠听不懂,匍匐着要抱着姚顷起来,却被姚顷躲开了,她轻轻靠近铠的耳边, “我要走了,他们说的没错啊,你召唤了我,所以只有你击杀了我才能获取最强大的主宰之力,我将你当做最亲近的人,也是因为我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我怕死,怕被你杀,但只要杀了我,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我也会回到原来的地方,所以你做的很好,” 铠嘴唇在颤抖,猩红的眸子,逐渐恢复冰蓝色, “你说这样的话,是为了让我安心吗?是为了让我杀了你心安理得吗?” 铠将姚顷紧紧的搂在怀中,柔软的头发陷进姚顷的颈窝, 姚顷感觉到脖颈的微凉,铠似乎在哭泣, 姚顷从来都不是圣母,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宰了,是谁都会觉得心底难受,但这本来就是一项任务,是她利用铠在先,他不能让铠一辈子活在阴影当中, “其实,我是想带着你远走高飞的,强大的力量跟我,只能二选一,呵呵,原来你还是选择了力量,但这也正是我所看到的,因为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的使命完成,我得回去了。” 她是真的真的想带他走的,事实证明,这任务就像是命运,谁都逃不掉,她虚弱的看着铠的轮廓, “看吧,我多自私,至始至终选择题抛给了你,却被迫让你选择了力量,我反而还埋怨了起来,所以你不是什么善类,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大家互不相欠了。” 铠的手在发抖, “任务吗?你讨厌我了,对吗?你说过,来日方长,还得照料我一辈子,等以后娶了媳妇,就有人替你分担了,所有的痛苦你比我先尝,让我对于未知的未来无需害怕,你会牵我一起走下去。我长大了,以后的照料着我,等我老了,学着帮你按摩,帮你洗漱,走不动了我帮你挑拐杖。所以你也要抛下我吗?” 姚顷本来是想恶意的刺痛铠一把,让他对她痛恶深绝,,但是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抑制不住的难受, “叮咚,关爱值+1,总值100,任务完成,获得信誉值*3,因为完成支线任务奖励信誉值*1,总信誉值*4,可使用信誉值*4,即将离开空间,提醒一句他只不过把依赖当做了感情,你不应该入戏的,作为实习期的试验任务,你完成的很完美,但是作为还愿者,切勿代入自己的感情,毕竟这只是一项任务,作为存活的任务。” “是否立即抽离,” 听到系统的话,姚顷忡怔了一下,其实说到底,这只是一项任务罢了,而说不定,铠只是被设定的npc,就像是召唤师和游戏中的英雄,只是一场游戏。 “对不起” ······ 第38章 铠爹养成手册 (完) 铠亲眼见到姚顷的尸首化作黄沙,一寸一寸的融入在沙土之中,握不住她也抓不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与黄沙融为一体, 为什么,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姚顷,姚顷,姚顷。。。” 铠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就像是每一次他在难堪和卑微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在他眼前,他渴望,她灿烂的眉眼出现在眼前, 铠奋力的扒拉着地下的黄沙,一定是黄沙把她埋没了,他不能失去他, 半晌手掌已经被黄沙割破了皮,鲜血淋漓,一无所获,像是在向他证明,姚顷是真的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铠躺在沙漠之中,漫天黄沙,几乎淹没了他,他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胸口有一缕长发滑落出来,熟悉的味道, 铠像是有感应般,摸索着将起拽在手中,这是姚顷初来这里时候,剪头发,被他收藏起来的, 那时候他拿着寒刃用着笨拙的东西,切割头发,其实他那时候想说,这头长发太漂亮了,剪掉多可惜,但他没有说出口,应为那时候不熟, 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他努力握着这缕长发,害怕他稍稍松手就会化作黄沙,他手掌青筋毕露,只想再紧一点, 铠很难受,感觉胸口裂开一般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那个笑的一脸恬静的女子,问他要不要吃饺子,再也没有那么一个女子会心疼的问他痛不痛,更不会有人护着他,愿意与世界为敌,。 他还是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可是他真的难过,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他想说,他喜欢她,想要共度余生的喜欢,有那么一刻,铠突然想了结自己,这样是不是能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一地泪滑落下来,被黄沙淹没, 露琰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有些后怕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恨意,他嘴唇在颤抖, “你这个疯子,你把姚顷呢?她死了?她被你杀死了?” 露琰有些不可置信,他想上前拽住铠,最终他还是停在原地, “你活该就是一杂种,姚顷这么好,她明知道你会杀了她,还毅然决然的想要带你走,她无偿的相信你,呵护你,为了你抛头露面,甚至顶着所有怪异的目光,毅然决然的站在你身后,可是你做了什么?” 铠面躺在黄沙之中,毫无生意,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对外界的话,已经再也没有反应。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个飞龙降临在头上,只见来人一身玄袍,长发高高束起,气质盎然 “要和我签订契约吗?” “你不是想知道她是谁?去了哪里?为何出现在这里,却带着让你强大的任务,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人” 铠像是有了动作, “她没死?” “她不过是去了另一个任务世界,” “你是谁?” “明世隐,” 被结界拦着的人们,像是看见鬼一样,惊呼起来, “国···国师大人,” 铠用剑插在沙漠之中,缓缓站起了身躯, “你需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部下,我目的很简单,我要这世界上最强大的魔种,,” “你要我怎么做?” “小试牛刀,先杀了你的族人,我将会送给你你想要的。” 铠望向结界中的人群,眼中诡光一闪而过。 鲜血染红了整个沙漠,铠滴血的长剑,指向奄奄一息的露琰, “她拿命救的你,所以你滚吧!” 第39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 混沌的空间逐渐清晰,姚顷感觉自己的体能在慢慢恢复,首先是躯体,然后是四肢,待有意识之后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由细小的微尘聚拢成肉体, 看清了房间的摆设,家具齐全,墙壁犹豫8d大屏幕,播放的是王者大陆的全景,而她所处的地方,似乎是在密闭的空间,正面还有偌大的一块镜面, 镜面光芒流动,突然出现了一直隐藏在体内的系统男声, “欢迎回到王者基地,” “基地?是王者英雄的出生地吗?” “对,在这里,你将得到修整,调养生息,方便下一环任务的完成,实习任务完美完成获得4点信誉值,你可以用来购买基地物品,兑换武力值或者法术值,也可以用来置换技能,除了被动技能不能更换,一技能可以随机更换,” 姚顷犹豫下,问道, “我想咨询一下我的武力值和法术值,” “武力值0,法术值0,自保能力10,一点信誉值可以兑换10点武力值或者法术值,武力值或者法术值越高,使用技能伤害力度就越高越纯熟,” 难怪她之前使用月光护法时灵时不灵,还有这种说法, “······” 姚顷想了想。 “那么信誉值是我任务关键,兑换了会不会被清空?” “完成任务获得的信誉值不会被清空,使用后仍然保持数值,但只能使用一次,” “好,那我要兑换20点法术值,” “叮咚,武力值0,法术值20,自保能力20,信誉总值4,可使用信誉值2,” 姚顷想到每次都会中刀的后遗症,而救死扶伤没什么卵用,一丁点伤口愈合后就得修正大半天, “我想将救死扶伤兑换成攻击性技能,” “系统抽取攻击性技能,击飞,是否用2点信誉值兑换?” “坑啊?不是由自己选择的吗?还是由系统抽取?” “系统抽取不能更改,是否兑换?” “换!换!换!总比没有的好,” “叮咚,武力值0,法术值20,自保能力20,信誉值4,可使用信誉值0,奖励妲己体验卡一张,被动技能月光护法,一技能击飞,” 姚顷撇了撇嘴,也只能这样了,其实她想问问铠的,只是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再无交集,不得不告诫自己切勿带入自己感情, 系统没有看出她的犹豫,幽幽道, “是否接收任务,” “接收,” 渐渐镜面开始发出蓝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姚顷倒是忽略了那张脸,倒是那36d首先勾去了她的目光,妲己的脸显现在镜面中, “妲己?” “妲己?或许是吧,呵呵,没有心的机关玩偶,被冠以妲己之名,真是可笑,你还是叫我阿狸吧” 姚顷这才发现妲己穿着一身红色旗袍。齐腰的长发,规规整整在脑后,这分明是妲己少女阿狸的皮肤,只听到阿狸道, “听说暗影主宰能还愿,居然是真的,” “啊,哦,” 姚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才发觉其实镜面中的妲己是看不见她的, 只听到妲己有些哀伤的道, “商纣王跟妲己的故事传遍上下五千年,商纣王跟妲己相爱,人跟魔种相恋本来就是殊途,人类瞧不起魔种,但偏偏觊觎魔种的力量,他们逼死了妲己,妲己死之前将自己的心赋予在纣王心脏治上,纣王获得了不死不灭的灵魂,父亲因为恨纣王,所以创造了我,我的出生不过只是为了蛊惑商纣王,粉碎纣王心脏,” “我被创造出来本就是一种罪念,为了夺取纣王体内妲己的玲珑心,父亲教会我人类的生活,甚至学会了妲己的神态、生活习惯,一切的一切如一个磨子刻出阿来一般,惟妙惟肖,之后我被送去了朝歌,我见到了那位纣王,他是那么的悲伤,在失去爱人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可是他见到我之后是那么的喜悦,因为我跟妲己太相像了,就算是怀疑,他也毫不犹豫的收下了我,他亲切的唤我妲己,将我封后,” “他们的爱情太过于美好,美好的以至于让我沉浸在其中,他甚至为了她,开始向人类跟魔种共存方向努力,不惜失去生命。父亲创造我时,便灌输了诅咒,我没有心,如果不能粉碎纣王的心脏,只有夺取了纣王的心脏,我才能真正获得永远的自由,可是兜兜转转五千年,沧海桑田,纠缠了多少生生世世,我也无法夺取他的心脏,更无法获取真正的自由,这咒语一直伴随着我” 姚顷只觉得妲己的故事有些唏嘘,知道她不是封神传的真正千年狐妖妲己,却没想到王者荣耀背景故事中的妲己这么凄惨,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爱上?我不知道,我没有心脏不懂得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但就算纣王知道我是父亲送过来迷惑他,粉碎他的,他已然待我如初,我知道,这份情真意切是偷来的,他的心里至始至终就只有真正妲己罢了,而我沉溺在这种温柔之中,我眷恋着这段感情,后来他出征了,战死在沙场后令士兵送回了一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并传话给我,说他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魔怔了,好傻的纣王,他不知道停止跳动的心脏根本就是死物,而我,就是因为那一句话,随着他的转世,不管过去的多少轮回,还是依然无法下手剥夺他的心脏而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千年。” “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的使命是接近他,粉碎他的心脏,但是我无法做到,所以无休止的循环着,我想在纣王的下一世打破诅咒,解脱这种无限的循环,获取真正的自由,” 王者故事曾经说过是姜子牙创造了妲己,将妲己送给了商纣王,因为传说商纣王是魔王蚩尤的转世,所以一定要夺取蚩尤之心,纣王死而青丘一族灭,和姜子牙伐纣有关。除非这里的蚩尤是不死魔王、而后传承至纣王。姚顷想问问姜子牙如何才能打破诅咒,但是阿狸的所处时间是轮回生生世世后的五千年,想见到姜子牙,也只能找牌位了,真是忧愁。 “这种诅咒是什么样的?” 第40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2) 妲己悲伤的开口, “知道没有心的人类是什么样的吗?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如同朽木,却要伴随着诅咒跟着纣王生生世世的轮回,” 姚顷沉默了一下, “那你有没有想过夺走他的心脏,” “每一世我都有尝试,但是下不了手,” “···” 还说不是爱上,像她这种没谈过恋爱的都知道是什么情况,难搞哎。 “好吧,我尽量帮你,” 镜面关闭,系统声音响起, “任务启动,任务对象妲己,英雄心愿获取自由,任务目标让妲己获取纣王心脏,任务难度一颗星,获取到心脏,自动补满英雄百分之百好感度,任务奖励信誉值*1” 熟悉的疼痛感来袭, 姚顷从没想过,她会再次踏入熟悉的现实都市,像她以前熟悉的华夏,又不是华夏,一切都变的有些陌生,那些高楼大厦一栋又一栋,以至于姚顷差点找不到方向。 脑袋接受的信息是,这是妲己转世后的世界,根据少女阿狸皮肤,所建立的位面世界,并不属于王者大陆的背景世界, 她在这华夏也叫姚顷,是只狐狸精,没错,这里就是人妖共存的世界,她跟妲己也就是苏狸,是同一狐狸洞出来的狐狸精,在京市认识,是大学同学兼闺蜜,阿狸大学未毕业就出国深造了, 而姚顷留在京市,是一家名叫g的上市公司服装设计师的总监助理, 那位总监便是纣王的转世,叫做殷朝歌, 阿狸在国外是名气很大的模特,受到姚顷接二连三的邀请,决定参与g公司秋季服装发布会的走秀,如果姚顷想的没错,这次的首要任务是要阿狸跟殷朝歌擦出火花,靠近殷朝歌,在殷朝歌动情的时候挖走心脏,因为只有动情时候的心脏是搏动最活跃,血液最充盈的时候,那样的心脏不会因为短暂的离开躯体而衰竭。 最捷径的方法是让殷朝歌爱上阿狸,再弄个苦情剧本,阿狸得了不治之症,让殷朝歌自动奉献出心脏,但是太狗血,十有八九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她只能采用强制性手段,她就不信一个凡人,还挖不动他心脏。 跟阿狸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姚顷直奔岚大,之所以约定到岚大附近,不仅因为公司的工作室在那边,更因为,映象中最熟悉的也是岚大,毕竟她们都在岚大上过学。 初夏的京市天气带着丝丝燥热,暗夜酒吧里闪耀的霓虹灯充斥着纸醉金迷, 阿狸歪歪扭扭的坐在吧台前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嘴角擒着一丝笑意,一双迷离的狐狸眼轻佻着四处张望,酒吧一到晚上就有络绎不绝找乐子的小年轻,阿狸没见到几个能入眼的,随即气息奄奄,没什么兴致。 以前的清吧,如今依旧是人烟稀少,姚顷脑海中植入了记忆,闪现的是五年前心情不好老往这边跑,如今员工换了,老板也换了。 酒保很会扯,东拉西扯的找阿狸搭讪,她慵懒把玩着左手中指夹着的烟,她其实很少抽烟,兴许是回国后有些烦闷,碰巧刚好酒保给了她一支烟,便有兴趣了抽了两口,果然索然无味,还有些呛鼻子。 第41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 “王大陆系统,我现在要干嘛?” “当然是见妲己,给帝子辛和妲己的相遇做铺垫啊,以便完成任务,” “帝子辛是谁?” “你老板殷朝歌啊,你不会不知道你老板是纣王吧?纣王,子姓,名受,又称帝辛,谥号纣,世称殷纣王、商纣王,刚刚明明传输了信息,是信息链坏了,还是你脑子瓦特了?” 听到系统万分嫌弃的声音,姚顷决定还是乖乖闭嘴,纣王就纣王,特么的脑海传输的数据并没有说纣王是帝子辛, 系统应该是读懂了她的心思,更嫌弃了 “麻烦你补一下历史” “······” 这王大陆系统真是越来越嚣张。 姚顷调整好状态,刚到酒吧的门口,着实被惊讶了一把,镜面上看的不够清晰,真人摆在这里,简直是勾魂,不愧是妲己,有勾人心魄的本事, 阿狸穿着绯红色的半中式旗袍,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长发披肩,旗袍侧边半开叉,有黑色的勾边,露出修长的双腿。 能把旗袍穿的这么魅惑的,也只有妲己了,姚顷不由的赞叹,有女妖且丽,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姚顷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直奔过去,“supers,” 阿狸被扑过来的姚顷吓了一跳,这才扶稳她的腰肢, “姚顷?” 见姚顷穿着十分干练,利落大短发,倒是处处显示着业界精英的模样,阿狸有些恶趣味的嘴中吐出烟圈,喷向刚刚赶过来的姚顷, “怎么?被你恶魔上司压榨到连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 两人都是修炼差不多的狐狸精,大学时候虽然不同系,但是机缘巧合分到了一个宿舍,两人关系不错,后来阿狸读研三年,抛弃了工商管理,成了一个名模,这是阿狸回国后的而第一次相聚, 姚顷眼周还有未散去的黑眼圈,她在这里的设定是设计总监助理,公司创立没两年,因为最近业务繁多,每天加班加点,难得抽空跟阿狸碰面,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姚顷尽量用正常的语气, “还说呢,难得能抽出这么点时间,每天上班下班,累的瘫床上就睡着了,简直暗无天日,什么时候到的?说好的接风洗尘,派去的人一直未接到你,怎么独自跑酒吧来了?还学会抽烟了?” 阿狸噘嘴,指尖在高脚酒杯上打转,艳红色的指甲油,妩媚又美颜, “临时改了航班,早上就到了,怕打扰到你工作,就一个人找乐子消遣咯,这家酒吧也有七八年了,不就是接风洗尘的好地方?” 姚顷抿了一口鸡尾酒看着放纵的阿狸,那轻佻的狐狸眼似乎啥都不放在心上,真特么好看,长这么好看不挂在橱窗,可惜了,不由的怼了一句, “你这样又抽烟又喝酒的对你职业好吗?” “混饭吃的,难不成还限制我的人生?” 没办法,阿狸性子我行我素,生性散漫,随心性做事,大学金融管理专业的,因为外形的缘故在h国机缘巧合签了一家模特公司,做起了职业模特,走过几场大秀, 在业界有点名气,阿狸名气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名声,个性张扬,脾气还大,得罪过得人跟数都数不过来,亏的她自个家大业大,没人敢找她麻烦,都见着躲着走。 如今h国合同到期,姚顷自然而然抛出了橄榄枝,倒不是因为两人关系的缘故,阿狸的外形还有气质觉得是其他模特比不上的,虽然平时不务正业,但是一到走秀就是卯足了劲,这也是她有名气的原因之一,原主有信心,阿狸能让g品牌大火。 也就是这个缘故,阿狸才能更接近殷朝歌,完美的铺垫啊, “你啊,身材管理还是必要的,” “没关系,我吃不胖,况且老娘最美,” “······” 无话可说,姚顷只能感叹,“那个明天来公司签合同吧?” “你不先试试?我很贵的?” “放心,我虽然穷,但公司富啊,买的起你,而且也看在咱们都是一个洞里出来的,该帮衬的还是得帮衬一把,签了你,我的工资可不止几倍,” “钱乃身外之物,做一个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妖精不好吗?非要跟俗人一样,过着这样的庸人生活,” “得您是仙人,我庸俗行吧,” 华夏的妖基本都人类化,跟人类生活无差,妖进化成人类的模样,为了生存和人类基本都融为一体了,只是人类不知道而已,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秩序和管理方法,也有妖管局以防妖祸害人类,所以严令控制妖的术法, 不得已,妖都隐藏好自己身份,开始跟人类一起生活工作,维持生命,延续后代。 “谁说的,我只是对金钱不感兴趣而已,要不是你的邀请,我才不会来,” 阿狸刚刚回国,对于这个g品牌,倒是一知半解,是短期内兴起的品牌,就像一匹黑马,囊括了服装界不少奖项,最近正是蒸蒸日上, 阿狸对于大型品牌公司其实并不感冒,因为她不喜欢约束,条条框框太啰嗦了, 但是得知她在h国解约,姚顷已经约了三次,电话不下十通,甚至亲自来h国谈判,她纯粹是看在人情上面, 况且在h国一直很压抑,总有一个声音提醒她得回来,就像使命一般,所以她就回来了。 阿狸打量着姚顷,这女人,好久未见倒是越发干练了,这也是她唯一的朋友,毕竟仇家太多,能有一知己也不容易,况且性格和人品都挺不错,她都挺喜欢, “好了,明天约个时间,” “下午吧,” 姚顷感叹的砸吧这嘴巴,不像她现在这身份,必须得乖乖在公司任劳任怨,想起正事,她一个学医的,怎么可能做好助手这一职位,只能死马当活马去医, “算了不说了,这里乌烟瘴气的,公司安排有公寓,我送你过,对了,你的行李呢?在酒店吗?······” “嗯,”阿狸有些心不在焉, “对了,你毕业后有没有见过···” 姚顷斜睨了她一眼,试探性的想要询问下她跟殷朝歌有没有关联,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任务的进展, 第42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4) 然而阿狸并不上道, “要说什么就说,别学欲言又止那一套,最讨厌不耿直的人,要么咽下去,要么吐出来,别吞吞吐吐的,” 原谅姚顷满脑子的污,她怀疑阿狸在开车,但是她没有证据,被噎了一下,算了,想了想还是不要太早透露自己的目的, “对了,我们公司将要推出夏季系列产品,明早会在岚大试秀选模特?所以明天上午你先去凑凑热闹,然后下午再来签合同?” 那里可有殷朝歌,完美的初遇啊, 岚大试秀? 阿狸撩了撩齐腰的海藻卷发的,脑海搜索一番,眼中有些失神,岚大她那里上过一年学,真是不堪回事的一年, 她在华夏活了这么多年,好在记性不咋滴,所以才会无忧无虑,这是一提到岚大,脑子像是开光了一样,想起了一些人和事。 她随意的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酒吧确实没意思,姚顷兴致缺缺,招来服务员埋单。 服务员挠了挠头, “两位小姐,你们的单已经被一位先生结账了,祝您消费愉快。” “·······” 阿狸歪着头看向姚顷, “你的爱慕者?” 毕竟她是刚回国,自然没有这么大义凌然为她埋单还不露脸的好人,姚顷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管她呢,谁愿意做冤大头就让他做呗。” 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扶持着走出酒吧准备打车, 刚站定,挨着门口vip包间的门打开了,里面闪烁着昏暗的灯光,里面形形色色有不少人,其中一个男人身形很高,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阿狸往左,他也往左,阿狸往右,他也往右,阿狸有些不耐烦,下意识的想要撞过去,却被那人闪过了,鼻尖隐隐约约还能嗅到淡淡的清酒气息, 阿狸有些微醺,抬头,从聚光灯下看到一张青涩的脸,灯光刺眼,有些看不清,轮廓看起来很眼熟,眼睛有光,很闪亮的那种,但是阿狸有点发晕,认不出来,她推搡了一下身前的姚顷, “你熟人?挡道了,” 姚顷盯着这模糊的轮廓,脑海中的人,对上了号,这不就是殷朝歌吗?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偶像剧的男女主角初遇大概就是这样吧,姚顷暗搓搓的笑着,干咳的转过身,俯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是啦,好像是我上司…殷总监,” 阿狸瞬间脑袋清醒了不少, “你上司?” 这声惊呼声,倒是让站着的男子勾起了嘴唇,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淡淡的笑,彬彬有礼, “你好,” 温文尔雅又不是失礼的招呼,简直就像是萍水相逢的故人, 阿狸若有所思的抬头,灯光撒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的俊美绝伦,可能是灯光的变幻,暖色系,殷朝歌整个人都怀着透心的暖, 他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微微勾起,看起来冰凌的脸色夹杂着淡淡的温和气息,美眸中一片深情倾注,真是美男子一枚 阿狸难得看出来殷朝歌在假笑,这模样不像是有假,就连一旁的姚顷,被美色误的都有些闪神。 假象,都是假象,殷朝歌多记恨她,就有多阴鸷,她不是不知道。 第43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5) 一旁的阿狸已经跑神到青藏高原了, 姚顷期待的一见钟情没有发生,只能硬着头皮,连忙打招呼, “总监你也在这里,好巧啊,” “嗯,刚好在这边跟朋友聚一聚,” “是挺巧的,下次有机会一起喝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要不就现在?” “······” 这殷朝歌怎么是这样的人,姚顷本来只是客套话,结果人家根本没客气过,正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撮合撮合两人,阿狸已经说话了,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说着阿狸盯着姚顷的眼睛,“你不是说帮我搬行李吗?想临阵逃脱?” “?” 一头雾水的姚顷被阿狸拉着要出酒吧,只好跄踉的回头,对殷朝歌说了声“抱歉,以后再约,” 不过姚顷算是发觉了一件事情,殷朝歌除了第一眼的时候看了阿狸,之后全程都在对着她讲话, 但是姚顷总感觉怪怪的,怎么像是故意的,她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说不定这两人其实是有猫腻的。 阿狸只是有些嘲讽的笑了笑,翻了一个白眼,错身离开。 姚顷跟着阿狸走出酒吧门口,阿狸酒意散去了不少, “没想到你成了殷朝歌下属,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差点认不出来了,” 姚顷消瘦的瓜子脸愣了愣,站稳脚跟,她揣测阿狸这句‘差点认不出来’指的是殷朝歌,难不成阿狸真的认识殷朝歌的, “你们认识?”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身上有个诅咒,活不过一百岁,对于狐妖来说一百岁刚够成年,有个大师曾经说过,只有七窍玲珑心才能打破我身上的诅咒。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一直做梦梦见他,而且总有一个声音提醒我要见见他,还说必须得到他的心,” 阿狸吐了一口浊气, “我们青丘狐狸一族早就不靠人心修炼了,但是第一眼的时候我竟然能认出他是七巧玲珑心,这可是在商朝才出现过的,所以我一直想吃了他的心脏来着,” 姚顷咽了咽口水, “那个,梦境不能当真,也许是你想吃了他心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其实她更想问问,阿狸口中的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不过这样的剧情倒是很利于她任务的完成,阿狸忧愁的叹息, “当初放过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姚顷唏嘘不已,要是当初阿狸挖了殷朝歌的心脏,也不至于她会出现在这里,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啊, “当然是对的,现在妖管局那么严苛,无故杀人可是大条例,得另辟蹊径,对了,你们怎么认识?” 阿狸依靠在路灯上,舔舐下殷红的嘴唇,像是在回想什么, “你忘了?我摆了他一道,他可能现在还在记仇,不过也对,七八年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你不记得是应该的,我当时觉得我离一百岁还早着呢,一时心软就放了他,真是不凑巧啊。” 那阿狸第一次见殷朝歌是八年前,她刚刚入大学一年级那年, 岚大位于繁华的京市,周围却有几所十分混乱的学校,阿狸之所以会想起来,是因为那段记忆太过深刻, 第44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6) 人妖共同生活,只要隐藏的很好,根本不会起什么冲突,所以阿狸扮演人类,扮演的很出色,她也把自己的身份捂得严严实实 阿狸所在的学校周围鱼龙混杂,经常有打架斗殴的学生,周围胡同七转八绕,不良学生围堵他人是岚大附近经常发生的事情, 阿狸刚入大学不久,就亲眼目睹,被堵在角落里的岚大学长, 那是阿狸第一次见到殷朝歌,跟现在的殷朝歌截然不同,殷朝歌比她大一岁,他看起来并不稚嫩,甚至比周围围堵他的校霸还要高挑, 外形也格外出色,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 此时的殷朝歌似乎被校凌了,人虽然处于下风,但却依然气势逼人, 他依靠在身后的高墙之后,低垂着脑袋,阖着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双眸, 他手指敲击背后斑驳的墙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与众不同的傲然, 果然好看,但是面色确实冷淡疏离,甚至带着些许轻蔑不屑, 但是,最先引起阿狸注意的不是殷朝歌的面目,而是他胸口跳动的心脏,她看见了色彩斑斓的血管,汇入七窍玲珑之心, 说来阿狸自己都不信,阿狸一眼看到殷朝歌,居然能看出他七巧玲珑心,就像是莫名的指引,比金钱还要诱惑,趋势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曾经问过其他修为高的妖,都没有看出来七巧玲珑心的存在, 所以她断定,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属于她的心脏。 这是垂涎欲滴的存在,毕竟吃了那颗心,她身上的诅咒就能打破。 不过,阿狸认出来校霸的头目,叫陆四,以前还恬不知耻的追求过她,一身土匪气息,流里流气,特别招人厌, 殷朝歌与陆四那群混子大相径庭, 阿狸是不知道殷朝歌其人,只当是被陆四这群混混堵住的倒霉鬼, 看到陆四,阿狸皱了皱眉头,她的名气很大,刚入校就被推选为校花,陆四就是追求者之一。 学校男同胞,嚷嚷着哪个学校的美女多,哪个学校的美女好看,这阿狸自然而然就霸榜首,成了不少学生的梦中情人, 而绝大部分是因为隔壁二流大学陆四在追求她,让她一直名声大噪,陆四虽然上学但是从小不学好,抽烟打架,在外面混了帮派, 第一眼见到阿狸就心花怒放,变着花样的追求,来不来就往岚大蹦跶,阿狸没有过多理会, 从陆四手中抢人,好像不太乐观,毕竟人多势众,贸然用术法,会引起妖管局的注意,甚至给自己招惹一身麻烦,她讨厌狗皮膏药。 彼时的殷朝歌对阿狸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家庭优渥,成绩斐然的富家子弟,向来自恃清高, 陆四会堵住殷朝歌,是因为殷朝歌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盒巧克力,他随意丢到一边,后来才知道是陆四玩的好的死党女朋友送给他的, 陆四大骂殷朝歌勾引有夫之妇,其实殷朝歌连人都不认识 阿狸靠近几步,就听到陆四正在趾高气扬的呵斥殷朝歌, “你不是能耐吗?不如这样,古来有韩信胯下之辱,你今儿个从我胯下经过,兄弟们就放过你,” 阿狸扬眉,想看看殷朝歌的反应。 另一边殷朝歌其实很不屑这种行为,陆四很幼稚,拉帮结派的一群混混,其实上不了台面,大多是因为家庭穷,混日子过,脑子也不太想事情, 殷朝歌是贵族子弟,富二代,良好的修养,根本不屑回嘴,从小习武健身,虽然没打过架,他也没怕谁,所以男生打架天生都会,虽然一个人胜算不大,但是也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本来气势汹汹,陆四的其中一个小弟,看到经过胡同的阿狸,眼神一亮,喊了一声, “嫂子!” 众人的目光望了过来, 阿狸穿着驼色的风衣,内搭长款白色的毛衣,厚实的毛衣也露出一种别样的性感与风度,笔直的双腿踩着马丁靴。 那时候的阿狸已经张开了,垂直长发披肩,鬓角留了两缕碎发,五官精致,长长的柳眉,狐狸眼下,琥珀一样的异色双眸,挺翘的鼻子,小巧红润的嘴巴,不耐烦的皱眉。 陆四显然也看到了,翘着尾巴就奔了过来, “阿狸,你怎么在这里,一起去喝杯奶茶,” 阿狸不爱搭理,扬着下巴,几乎用鼻孔对着陆四说话, “我还有事,” “没事,等你有空了再去,”陆四就像舔狗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讨好阿狸, 也不知道谁嗤了一声, “故作清高,” 阿狸眉目一挑,也不在意,退后两步,想看清楚七窍玲珑心,这才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陆四在这么多兄弟面前驳了面子,再加上屡次追求都被打脸,有些怒了,上手就拽住阿狸的手臂,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以后将来都没有空”阿狸说的振振有辞,陆四面色发黑, “所以呢?我说了很多遍我喜欢你,你总得给我答复吧?” 阿狸嗤笑了一声, “呵呵,抱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还有请你的朋友以后嘴巴收着点,不要乱喊人,这会对我造成困扰,” “那你喜欢谁?” 阿狸满脸灿阳,穿越人海,手指随便指向被他们围堵住的殷朝歌, 阿狸嘟着嘴, “我只喜欢单纯容易被欺负的小男生,” 陆四身边的人起哄, “老大不行啊,人家只喜欢单纯的。” 陆四挠了挠头也不再说话,阿狸抿唇 “既然没事,我走了,你们继续,”她不想蹚浑水,最好这个七窍玲珑心被陆四揍的没有还手余地,气息奄奄的时候,她再出手挖心。 殷朝歌看了眼阿狸,莫名其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皱眉这段时间妈妈病重,他不想把时间耗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活络了一下手腕,直接清脆开口 “可以开始吗,我赶时间。” 陆四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一句插话火烧浇油,抄起拳头就要回身揍人, 殷朝歌轻巧的挡了回去,手掐着陆四的手腕,三两拨千金的推了回去,一看就是经常练散打的主, 周围不少的抽气声,也不知道是谁拿着棒球棒砸到了殷朝歌的肩膀,一声巨大的闷击声音,殷朝歌哼都没哼一声, 阿狸愣了神,目瞪口呆, 第45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7) 殷朝歌冷笑着扭动了一下被砸的肩头,猩红的眼睛盯着砸他的人,看起来真的生气了,他双手握在一起发出的咔咔的骨头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一起来吧,不喜欢磨蹭” 嚣张的话一出,几个混混对望几眼,一拥而上,场面一片混乱。 阿狸不喜欢打架,默了默,退后了几步,坐壁观花。 那场斗殴,殷朝歌一挑十大获全胜,虽然嘴角青紫,身上大大小小划开了口子,倒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阿狸打量着他,一双狐狸眼瞪得圆溜溜的似乎很好奇,他心脏太诱惑了,就连血管里散发的味道都能勾住她,阿狸承认她有了吃了他心脏的想法,但是打架的姿势也太帅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被打趴的混混,哼哼唧唧的,殷朝歌抚摸了一下嘴角淤青,他用舌头顶着腮帮子的伤处,潇洒的将外套甩在肩头,他跨过地面上的小混混,转身离开的时候,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阿狸, 殷朝歌记得她,当时学校论坛置顶的帖子上面就是她的照片,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大概是说新上榜的校花跟个妖精似的,又美又魅,专勾男人魂,而且爱好独特,就爱那种纯纯的小男生,听说她几个前男友都是这个调调, 殷朝歌只记得她的名字叫苏狸,而且她眼角边上有一颗媚痣,狐狸眼上的媚痣能魅惑众生,所以一眼他就认出来了,真人看起来更魅, 他记得她刚刚说了什么,她说她喜欢单纯的,原来帖子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殷朝歌眼皮跳了一下,对着她的眼睛 “你不走?” “啊?”阿狸下意识呆愣了一下,连忙回身,“走,当然走啊,” 阿狸小跑的跟在殷朝歌身后,几步追上了殷朝歌,犹豫了一下,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苏狸,狐狸的狸,以后叫我阿狸就可以了,” 殷朝歌的嘴角有些牵强,他努力的扬起唇角, “你好,我叫殷朝歌,” 可能是笑意抽到了伤处,龇牙列齿比哭还难看,阿狸没看清楚是在笑,还是在嫌弃她,眉目弯了弯,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男人的漂亮,” 阿狸的眼神太直白,所以殷朝歌一时间还晕头转向, “嗯?什么?” “就像瓷娃娃一样,不过还是没我漂亮,哈哈” 说完她自顾自的大笑起来,手中还捻了一块棒棒糖放在嘴里,那是天真的阿狸,骨子里那要命的嗜血,却隐藏的极好。 殷朝歌第一次打架斗殴,倒是毫无波澜,只是对面前这个含着棒棒糖的女生,不知道如何相处,甚至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人跟人的交集就是麻烦,而且还是男人对女人之间,他以前不喜欢跟跟混混厮混的女生,但对阿狸,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见殷朝歌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自己的脸发呆,阿狸在他眼前扬了扬手, “哈喽,朝歌,发什么呆?忙完了吗?可以请你吃饭吗?我中饭都没吃,好饿啊,” 殷朝歌顿了顿脚, “你叫我什么?” “朝歌啊,” “哦,我不饿,” “那陪我好了,” “我下午还有事,” 阿狸噘着嘴,这人怎么就这么难约,为了那颗七窍玲珑心,她忍了,她小手拽着殷朝歌白色t桖衫的衣角,轻轻的摇摇晃晃着, “那我不管,一个人吃饭都无聊,而且那群混混好可怕,万一打不过你,把气撒我头上,那就麻烦了,” 殷朝歌身形一僵,抿唇不发一言的抬步离开,阿狸大跌眼镜,没看见她在撒娇吗? 真是,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对所有女性都是一视同仁哈,有这么难伺候吗?平常不都是别人挤破头的追求她,如今遭受到冷落,还真是难堪,这倒是越发激起她的斗志, 阿狸翻了个白眼,连忙小跑跟过去。 初春,北风带着几丝凉意,夹杂着几滴细雨,阿狸拢了拢外套,一前一后,大约走了十多分钟, 殷朝歌终于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阿狸, “你到底要干嘛?” 阿狸还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她揉了揉脚踝, “没干嘛,就是吃饭,” 殷朝歌脸色铁青,有些不自在的质问, “我不去你是不是跟我一天?” 阿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对啊,不过你肯定不会让我走一天了,你看,刚刚明明有条直路,你饶了弯路,走的都是能避风挡雨的建筑地方,” 殷朝歌脸色有些尴尬起来, “我······我怕着凉,不行吗?” “恩恩,我知道啊,所以一起去吃饭?” 殷朝歌无可奈何,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吃饭后就不缠着我了?” 听到殷朝歌的话,阿狸终于明白一件事,殷朝歌怕被女人缠,他似乎讨厌一切麻烦的东西,包括女人,而且他脸皮子薄,经不起撩拨, 阿狸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 “我这怎么算是缠着你呢?”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睡你,” 阿狸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反倒是殷朝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整个人像是憋了一口气,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无聊,”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女人,简直让他一点招数都没有,他叹了一口气, “你才多大?还未成年吧?” “错,我都一百零七岁了,你信不信?” 殷朝歌有些无奈, “满口胡话,我真的没时间,四点半还有事,” 阿狸张了张嘴, “不是还有半个多小时吗?” 殷朝歌无奈,转头张望了一下, “你要吃什么?” 见到殷朝歌的妥协,姚顷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西餐,” 殷朝歌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阿狸跟着他,在外套口袋掏了掏, “对了,看见你受伤了,很痛吧,我这里还有一根棒棒糖,吃了就不痛了,” 殷朝歌的手掌被迫掰开,一颗青苹果味的棒棒糖搁置在手掌中,青色的糖衣,跟他的手掌看起来格格不入, 这棒棒糖跟她先前含在嘴里的那颗同一口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腻了。 殷朝歌不爱吃糖,但是他还是默了默,将棒棒糖捏在手心里。 下午的西餐厅人不是很多,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阿狸对吃食没什么讲究,随便点了两份牛排就开吃了, 殷朝歌为人虽然冰冷,不易近人,但是礼仪举止确实让姚阿狸不出毛病,简直到喟叹, 食不言,那些刀叉举止间透露出儒雅,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人,虽然没有太多的勾通,也足够赏心悦目, 似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殷朝歌放下刀叉,那些餐巾布擦拭了一下嘴巴, “你在看什么?不是饿了吗?” 阿狸双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 “你这么好看,光看看就饱了,” 第46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8) 殷朝歌对苏狸的出口调戏,虽然早已有准备,但还是略微的有些不自在,眼神不敢直视苏狸,甚至有些微妙的尴尬,心底却突然冒出来声音,苏狸对待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吗? 阿狸见殷朝歌转过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你居然不敢看我了也?” 殷朝歌清浅的吸了一口气, “你快吃吧,” 面对殷朝歌的再三催促,阿狸这才慢悠悠的举起刀叉,浅尝了一口,肉质嫩滑,口感十分的好,殷朝歌还真会挑地方。 此时殷朝歌正在喝果汁,她眼神转了转,亮晶晶的盯着他手中的水晶杯,这杯水果汁本来是点给她的,她不爱喝就递给了殷朝歌, 阿狸咽了咽口水,盯着殷朝歌滚动的喉结, “好喝吗?” “啊?”殷朝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见苏狸伸手夺过他的果汁杯,含着吸管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嫣红的嘴唇包裹着吸管,奇异的色彩,关键是那杯是他刚刚喝过的。 殷朝歌的脸色顿时蹭的一下,火烧火烧起来,就连耳根子都通红了,一瞬间口干舌燥, 阿狸皱眉,将果汁杯递归他桌前, “一般,芒果汁不好喝,” 殷朝歌一句话说他出来,看着面前的杯子嘴唇动了一下,再也不敢伸手,战场上的硬汉,遇到这样的女人,分分钟都能被秒杀,殷朝歌感觉自己差一点点的就迷失了。 阿狸笑意更加浓郁,看着脸红半边的殷朝歌,乐开了花,原来平日里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殷朝歌,居然还有害羞的一幕,她用舌尖扫了一下嘴唇,舔舐去残留的果汁,意有所指, “你不会没有接过吻吧,” 殷朝歌“蹭”的一声,站了起来,良好的修养一干二净,他飞奔起身, “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 看着像兔子一样疾跑的殷朝歌,阿狸笑的东倒西歪,这家伙单纯的让人发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让阿狸想逗他的心情,欲罢不能休,好久都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和事了。 用完餐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本来阿狸去结账的,没想到殷朝歌在去洗手间的间隙已经结了账, 走出餐厅,殷朝歌似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我赶时间,先走了,” 就像崩紧的神经得以解脱,这表情让阿狸很不爽,她一挑眉,不乐意, “不要,你要去哪?是不是想把我撇开?” 殷朝歌的脸色顿时阴郁起来, “不是说好了,吃完饭就不会缠着我了?” “我答应了吗?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答应” 殷朝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就不应该踩这颗地雷,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阿狸也不在意,乐呵呵的小跑,跟在他身后, 就见殷朝歌沿着街道,直走,转角到了一家非常有情调的咖啡店,目的性很强的推门然后进门,随意的将外套搭在门口的衣架子上, 阿狸满头疑惑,迟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跟了进去,殷朝歌直接无视她,很熟捻的跟里面工作人员打招呼, 第47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9) 服务员是咖啡厅的正式工作人员,咖啡厅开张就在这里工作了,大概也有几年了,第一次看到殷朝歌带女生过来,而且这女生长的还特别正点, 对殷朝歌挤眉弄眼的调侃道, “阿歌,你朋友吗?” 殷朝歌脚步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的钻进后台, “不认识,” 阿狸“......” 阿狸尴尬的转身,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片刻就见殷朝歌穿着同样的制服走了出来,胸口还为了围裙,随后走到吧台开始调咖啡, 阿狸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勤工俭学吗? 原来殷朝歌还是勤工俭学的学生,那么刚才一顿至少千把块,她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现在才思索到,自己这么一顿,是不是吃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她有些哑然,像她这样的人,吃穿不愁,自然也没有勤工俭学这一说,不由对着努力又有天分的小男生刮目相看, 阿狸有些懊恼,又有些过意不去,看着认真调咖啡的殷朝歌有些忡怔,殷朝歌从罐子里倒出褐色的咖啡豆,放在咖啡机里研磨,手指修长,动作优雅,工作时候的殷朝歌极其认真, 心底有些微妙的感觉,他明明知道这顿花那么多钱,明明说好了是她请他吃饭,还要依然去结账,开始以为是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其实这样的男生很朴实...... 阿狸忍不住想起了过往,以前刚来这里的时候混的不是很好,姚顷为了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在快餐店打了两个月的工,她感动了好久,自从闺蜜看的很重要,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移不开眼, 阿狸摇了摇脑袋,情绪突然低落起来, “小姐,要喝点什么?” 阿狸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盯着殷朝歌发呆, 她抿了抿唇,旋手指向吧台边擦拭杯具的殷朝歌, “要他最拿手,” “啊,我们老板从不帮客人调咖啡,他只是为了设计创意,才偶尔来这里调咖啡寻求灵感,” “?” 阿狸差点喷口水了,亏得她自己一边歪歪,胡想联翩,白心疼了,原来人家是老板, 工作人员嘀嘀咕咕的离开了, 殷朝歌的动作姿势很优美,穿上围裙的他,又有别样的风格,就像夏天的一束凉风,沁人心脾,难怪咖啡厅除去几个白领,都是一群小女生, 咖啡很快就调好了, 当工作人员端来咖啡,阿狸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不给客人调咖啡?” “你是特殊?” 阿狸情不自禁的眯上了眼睛,此后殷朝歌一直都没空理会她,难不成他觉得一顿饭就能解决她,把她当成麻烦呢, 干巴巴的等着,不知不觉就阖上双眼, 再次醒来已经晚上九点钟,她是被服务生叫醒的, 茫然四顾才发现,殷朝歌早就走了, 阿狸“......” 看到肩头上的外套,阿狸才稍稍有点安慰, “这是殷朝歌的外套吗?” 服务生尴尬的摆手, “不是,是我们店阿三的的,夏天没人带外套,刚好阿三留了一件在这里,” “卧槽” 阿狸忍不住爆粗口,嫌恶的丢下衣服,转身离开, 服务生在后边挠了挠脑袋, “这是我借过来的,弄脏了还得干洗呢。” 阿狸从来没想到自己有这么执着的一天,她为了殷朝歌,连续一周从下午坐到晚上九点钟,就连以往泡吧的习惯都被戒点了, 阿狸这是杠上了, 其实也只有阿狸知道,这是为了修为,活生生的心脏啊,垂涎欲滴啊。 这一天殷朝歌难得的改了臭脸,搭理她了, 天气沉闷,暴风雨来临的前兆,阿狸双手撑着下巴,终于忍耐到殷朝歌下班,她一步一步的跟在殷朝歌身后,寻找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下手, 这几天才知道,殷朝歌是学服装设计的,这边环境幽静,又是复古的建筑,为了创作灵感,在附近买了间公寓, 殷朝歌步划很快,又是大长腿,很难跟上他的脚步, 有前几天的教训,阿狸这几天方便跟着殷朝歌,放下多年的高跟鞋,穿上了平底鞋。 阿狸想过物质上的攻势,但是殷朝歌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就连吃一顿饭就不愿意她结账,而且看起来超级有钱,肯定离她越来越远,所以只能循序渐进, 阿狸发誓,她从来没有这样有耐心过, 昏暗的天空,突然想起了雷声, 阿狸吓的一哆嗦,殷朝歌这才回头,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极黑,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我报警了,” 殷朝歌停下脚步,她也停下脚步,两人相隔两米,她只能到达他的肩头, 听到殷朝歌的话,阿狸噘嘴, “好啊,那你报警好了,” 殷朝歌“......” “你是不是喜欢我?” 阿狸哑然道,“啊,我有说过吗?” “你说过,” “说了什么?” “想睡我,” 阿狸“噗嗤”一声笑出声,殷朝歌应该是气极了,因为有良好修养说不出难听的话,不然她这样的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殷朝歌脸色更黑了, “不许笑,” “嗯”阿狸连忙收住笑意, 殷朝歌揉了揉太阳穴, “你是不是因为陆四,所以才来接近我的,你放心,他不敢再来找你了,” 阿狸眨巴了下眼睛,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嗯啊,所以你让不让我接近?” “轰隆隆”雷声夹杂着豆大的雨声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殷朝歌又气又恼,一时忘了反应, 阿狸一手拽住兀自生闷气的殷朝歌,两人躲在了屋檐下,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缠着我,” “让我睡你,” 殷朝歌脸色黑红黑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尴尬的, “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不知检点?不知羞耻?对啊,很多人说过我是水性杨花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你还是乖乖缴械投降吧,” “你.....” 殷朝歌气的发指,一头冲进了雨水中,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阿狸一脸懵逼。 其实她忽然觉得她自己挺讨厌,这么大的雨,别人连共处一个屋檐下都不乐意,也许真的是厌恶。 第48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0) 她突然没了兴致,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才逗弄殷朝歌的,她虽然百折不挠,但也抵不住别人爱答不理,甚至厌恶至极的看法。 她就是三分钟热度,过了热度就真没劲了。 这殷朝歌怪无趣的,还特么的没有绅士风度,大晚上的狂风骤雨,把她一妙龄少女扔在这里, 阿狸双手抱肩,试图自我取暖, 阿狸追求活跃的心脏,最好是动情时候血脉偾张的心脏,所以人在面临死亡时候,衰竭之后的心脏效果减半,但还是有点功效, 阿狸真的恼怒了,哪有这么难伺候的人,干脆今晚就潜进他公寓,挖了他的心,再找个地方躲起来,就算是功效减半,她也认了。不过也只能想想,她这个样子还没潜进殷朝歌的公寓,就被妖管局逮到了,修为太浅是硬伤。 雨水继续了二十分钟,愈下愈大,眼见的今晚就得露宿街头,只能打电话向姚顷求助, 刚掏出手机,阿狸就见一辆自行车从雨水中极速的飞奔过来,周围的水花四溅,地面上的积水都被自行车划成了两半, 自行车上的人,夹杂着淅沥沥的雨水,被冲刷着奋力向这边骑了过来,阿狸拿着电话的手楞在原地, 去而复返的殷朝歌在她面前刹了车,他抹了一下额角的雨水,长腿跨下自行车, 雨水已经将他的衣物打湿,易碎的短发还在滴水,整个人湿漉漉的,却丝毫看不出来狼狈,他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有些不自在的将一把黑色的伞递给了她, “这雨可能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停下来,附近僻静,这么晚都关了门,所以我回去拿伞了,” 阿狸心底有些震撼,微凉的手接过湿哒哒的雨伞,殷朝歌的手冰凉一片,雨伞虽然也湿漉漉,但是伞柄却被保护的很干燥, 她大概知晓殷朝歌的公寓离这里大概十分多钟,他是怕她等久了,才顶着雨水来给她送伞, 阿狸心底一下子五味成杂,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触,她确实交往过不少男朋友,接触过的异性很多,从来都没有这么傻的人, 她嗫嚅一下,最终缓慢开口, “我以为你把我丢下了,” 殷朝歌嘴唇动了动,睫毛上的雨水,挡住了他的视线, “本来是想过,但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大的雨又这么晚......” 不管是仁义道德,良心这玩意,还是其他,阿狸抿了抿,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是开心的, “我家太远了,我可以先去你那里避避雨吗?” 一般这样的话,对于成年男女又深更半夜的很有歧意,再者阿狸也明白,她殷朝歌心目中的形象应该不太好吧,她在等待殷朝歌的态度, 就见殷朝歌环顾了一下四周, “雨这么大你坐车后面,我来载你,,” 殷朝歌明显心无旁骛,阿狸对他的影响加深了一分。他是个善良的孩子, 她接触的同类型男子,表面上温润无害,看起来纯洁的像小白兔,实则一个个心思千转百回,难得碰见这么慈善的, 阿狸撑着伞在自行车后座,盯着殷朝歌湿湿的后脑勺发呆,她把伞往殷朝歌头上挪了挪,身体往前靠了下,明显感觉到他的背脊僵直了起来, 阿狸抿唇一下,他还真是个敏感的男孩子,心中的疑惑忍不住脱口而出, “殷朝歌,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第49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1) 前座的殷朝歌并不搭话,答案可想而知,阿狸笑的越发愉快,她右手撑着伞,左手干脆绕过去,直接揽上了殷朝歌的腰身, 自行车颠簸了一下,殷朝歌没掌握好车头,感觉到殷朝歌的背脊更加僵硬了,他的腰身偏纤瘦,阿狸贴身他后背,能感觉到起起伏伏的弧度,大概是呼吸加深了几分, 殷朝歌没有怪她这么突然的近距离接触,阿狸这才敢确定,其实殷朝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她。 雨水一直在下,有些打进了衣襟,阿狸瑟瑟了一下,干脆将头靠近在殷朝歌的后背,这样一来,雨水少了那么一丁点,听到殷朝歌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声,阿狸闷笑出声, “殷朝歌,你从了我吧,我保证好好待你,而且我要求不多,只要你一颗心脏就够了,” 自行车“呲”的一声,急刹车停了下来,殷朝歌扶正车, “到了,” “哦,” 殷朝歌房子是两百多平的复式公寓,地点隐蔽,装修也简朴,也正是适合学生们住,黑白简单的装饰却极其整洁干净,看的出殷朝歌经常打理, 很好,不是那种外强中干的男生,阿狸打量了一圈,殷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本来是为了学校的设计大赛跟杨明丞合买的,比赛完后他就搬出去了,” 气氛萦绕着一丝丝尴尬,阿狸看着没话找话的殷朝歌,心底有些好笑, “放心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殷朝歌转过头,帮阿狸找了一双新的拖鞋,因为是男士的,阿狸穿在脚下,显得有些滑稽,鞋子太大,走一步拖鞋就要滑出去, 阿狸干脆蹦到客厅中央,像一只活泼的兔子,东瞧瞧西看看, 殷朝歌看见她湿漉漉的身子,里面衣衫贴着身子,勾勒着完美曲线,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冒烟,连忙转过头, “你外套打湿了,我给你拿件我的外套吧,”说着钻进衣橱,递过来一件黑色休闲外套。 阿狸脱掉外面的银色休闲外套,直接着黑色吊带披上外套, 一闪而过的白嫩肩头,滑如凝脂的肌肤,小吊带紧贴着身体,殷朝歌连忙转过头, “那个,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阿狸疑惑的瞪着他, 殷朝歌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连忙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全身湿透了,去洗澡换身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解释的声音接触到阿狸的笑意越来越小,殷朝歌憋红了脸,吞吞吐吐 “一楼卫生间有单独浴室,你可以自己去洗漱一下,那里洗漱用品是一直备用的一次性用品,我去帮你拿一件我的衣服,” 说完风一样的逃走了, 阿狸心底好不开心,每次逗得殷朝歌落荒而逃, 换了身衣服后,阿狸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翻看着电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殷朝歌洗完澡就看到沙发上阿狸恬静的脸,他的外套和t衫穿着她身上有些松松垮垮,却毫无违和感,阿狸是模特身材,什么衣服都驾驭的了,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 可是阿狸躺在沙发上,光滑双腿耷拉在沙发上,t衫虽然很大,但也只能遮盖到大腿三分之一,光看看就引文遐想, 殷朝歌擦拭着短发,视线忍不住的往她身上瞟,忽然想到自行车上阿狸说的话, 他脸色一红,丢下毛巾走进了厨房。 第50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12) 阿狸是被辛辣的刺鼻味给刺激醒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看见殷朝歌穿着居家服向她走过来,手中还端着一碗姜茶,殷朝歌的头发还没擦洗干净,湿哒哒的趴在额头上,看起来很居家, “初春,还是有些冷,煮了一锅姜茶,要不要喝一碗?” 阿狸看着面前红色的汤水,上面还漂着姜丝,嫌弃的皱了皱眉, “不要,” 殷朝歌迟疑了一下, “为什么?” “我不吃姜,” 殷朝歌并没有强迫的意思,直接搁置在一旁,想了想干脆有些气闷的一口灌了一口,似乎烫了一下,手抖了一下 阿狸目瞪口呆,这耍小脾气的殷朝歌真是让她忍俊不禁,难不成真是给她煮的, 她在揣测殷朝歌的心思,是不是在想辛辛苦苦的为她煮茶,她却不领情,这会儿是不是在心里骂她简直是不识好歹,阿狸多了几分玩味。 察觉到她的目光,殷朝歌干脆放下了碗, 阿狸挑了挑眉,看着他, “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喝?” 殷朝歌放下碗, “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要不要我帮你盛一碗?” 看着认真的殷朝歌,她如果再不出声,殷朝歌一定还会去厨房盛一碗姜茶出来, 殷朝歌的嘴角还残留着姜茶,他刚刚一口闷了,应该不是很难喝,, 阿狸直接躬身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他的唇形很薄,有一丝清凉,红糖的甜味夹杂着生姜的辣味,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殷朝歌僵直了身子,丝毫不敢动。 阿狸睁着眼睛,有些泄气的退后了几分,这人忒没情调。 还没全身而退,殷朝歌就挥手扣住了她的脑袋,鼻尖抵着鼻尖,但有没有进一步,阿狸盯着近在咫尺的殷朝歌,睫毛纤长,似乎在微微颤抖, 殷朝歌用手指覆盖上她的双眸,低声道, “闭上眼,” 口唇再次贴合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极速的跳动, 阿狸的手已经搭上了殷朝歌心脏位置,只要动手,就能穿破心脏, 嘴里一半辛辣、一半甜蜜,那是姜茶的味道,更像是殷朝歌的味道,感受到这种味道,却迟迟无法下手,她迟疑了, 再睁开眼,殷朝歌面目严肃,却像是发怒的前兆,阿狸一时七少八下,会不会她太过急功近利,惹怒了他, 咽了咽口水, “那个,我想回家了,” “你在想谁?” “啊,” 她的发呆和迟疑让殷朝歌彻底冷静了一下,炙热的七窍玲珑心,一瞬间静如死水,浇的透心凉。 阿狸眯着狐狸眼悄咪咪的打量了一眼殷朝歌,刚刚他明明是很愉悦的,几分害羞,几分腼腆的样子,真是太招人喜欢了,可能她的反应,让给殷朝歌一下子冷静下来,还没动手又错事机会了, 阿狸猜不透殷朝歌在想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殷朝歌拦腰抱起, 殷朝歌的表情太过吓人,与平日里面无表情又不太一样,阿狸慎得慌, “殷朝歌?朝歌?” “闭嘴,睡觉,” 阿狸直接被丢进被窝里,柔软的被窝将阿狸直接陷了进去,里面全是殷朝歌的味道, 阿狸欢腾着要起身,开玩笑,她这是要被殷朝歌霸王硬上弓了,她虽然爱逞嘴皮子,也就是纸老虎,吓唬吓唬人,但真不随便的人, 殷朝歌却掀起被窝,直接蒙在两人头顶,周围一片漆黑,阿狸还在拼命的挣扎,殷朝歌像桎梏一样勒着她,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周围包裹着淡淡的男子馨香, 阿狸从被窝里探出了头,就见殷朝歌一本正经的闭着眼睛睡觉,见到她安分后,手下的动作也放松了下来, 似乎感应到她在看他,眼睛都没睁开, “不是要睡我?睡完了以后不要再找我,” “噗嗤,哈哈哈,” 阿狸一下子笑岔了气,原来在殷朝歌的心底,睡他就是这么一回事,他怎么这么单纯,这么可爱,可爱的好像蹂躏他。 阿狸的笑声回荡在房间,殷朝歌只觉的咯噪,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柔软的触觉从手心传来,一下子想到了沙发上的吻,女人独有的气味,软软的比糖还要甜, 触电般的收回手, “有完没完?还睡不睡了?” 阿狸勉勉强强的收回笑意, “睡,睡······哈哈······” “······” 阿狸闭着眼睛,困意来袭,迷迷糊糊似乎感觉到殷朝歌盯着她,然后抚上她的唇,一字一顿的说, “是你来招惹我的,既然掀起了波澜,那么你得负责到底···” 那晚之后,阿狸失踪了,用阿狸的原话来说,她其实只想吃掉殷朝歌的心脏,但是殷朝歌在大雨倾盆的夜晚,全身湿漉漉的给她送伞,还把她带回家,心无旁骛的给她煮了碗姜茶,甚至给她披上了他的外套,两人整晚躺在被窝里纯睡觉,然后她就心软了, 她做不到,所以摆了殷朝歌一道,一声不吭的去留学了。 姚顷听完阿狸的回忆录,在一旁咂舌, “姐,你是个人才,吃人心能吃床上去,而且那么好的时机,错过就没有了,你真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阿狸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我怎么感觉七八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啊哈,心慈手软?我们狐妖一族可从来没那玩意” “啊?呵呵,没有没有···” “我是真的没法下手,” 姚顷默默的抹了一把冷汗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夺取七窍玲珑心?来打破诅咒?” “七年前有那想法,只不过当时心软离开了,之后渐渐的想法就淡了不少,诅咒也不见得会灵验,” 尼玛,姚顷真想骂人,阿狸自己心愿是获取自由,结果是这么不上进的,她干脆咬咬牙激她一把, “哦,既然你没兴趣,我就上了,不瞒你,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七窍玲珑心,据说能涨五百年修为,潜伏这么久,就等着···” “不准,”姚顷话还没说完,阿狸就截断了,反正就是很别扭,就像自己盯了许久的菜,都到嘴边了,以为特殊原因放下了,却被别人盯上了的感觉,就算是好闺蜜也膈应, 姚顷当然明白阿狸的感受, “好了,那心只对你这种被诅咒的九尾狐有用,你别不信邪,不如我帮你吧,你负责接近他,我们里应外合。” 第51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3) 姚顷当然明白阿狸的感受,放下又舍不得 “好了,殷朝歌的七窍玲珑心,只对你这种被诅咒的九尾狐有用,我吃了也没用,你别不信邪,不如我帮你吧,你负责接近他,我们里应外合。” 阿狸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颓丧的开口,“不瞒你说,我曾经也跃跃欲试,但是面对他总是下不了手,” “我们是狐狸,狐狸干嘛的?就是魅惑众生,你的魅术呢?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害怕不能让他主动献上心脏?” “话虽这么说,但是···” 顾冉冉打断她的犹豫, “没有但是,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想好,你当时就想放过了他,结果七年后回来的第一天就再次见到了他,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上天注定的,别的不说了,明早见。” “那···明天再说吧,” 出租车过来,两人招手上了车。 殷朝歌看着阿狸离开的背影,脸上看不出喜怒,包厢里一群哥们叫嚣道, “殷哥,是谁啊,费得着又是埋单,又是守株待兔的偶遇?” 殷朝歌抿唇没有说话,他其实一早就知道阿狸准备回国了,只是刹那的偶遇,让他有些忡怔,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变化真大,当初那趾高气扬的小姑娘,如今成了风华正茂的淑女, 殷朝歌有些嘲讽的点了根烟,很早就知道苏狸有多招人喜欢,她性格洒脱,又玩的开,从小长着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人也好看,身材又火辣,所以经常招蜂引蝶,在高中的时候也是花名在外, 殷朝歌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烟圈,像是吐出了浊气,回头对对着兄弟道, “走了,你们玩。” ······ 岚大是私人大学,最出名的就是服装设计,里面出过不少国际设计大师,所以学校也经常办秀,这次在岚大选模特,一来能宣传产品,二来岚大有名气,所以g品牌很会策划,。 阿狸睡到自然醒来到岚大已经将近十点, 学校放假,会场设立在体育场,主席台上正有模特在来回彩排, 姚顷接到阿狸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过来接应,她叹了口气,有些焦头烂额,这个祖宗,她昨晚特地强调了时间,为了给阿狸和殷朝歌制作机遇,特地对了行程, “太忙了,你又来的迟,不然还能搭把手,早知道应该给你配个助理,你这睡懒觉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阿狸今天梳了一头嘻哈风格的一撮一撮辫子,白色的外套搭配银色皮短裙,露出纤长的双腿,看起来像是少女,看起来刚成年一般,吸引不少目光, 阿狸打了一个哈欠,连忙摆手, “千万别,请助理跟请祖宗一样,随时随地都被掌控着,” 说实话,姚顷还真想请个人监控她呢。 两人正说说笑笑, 就见主席台上的殷朝歌走过来,身着黑色休闲西装,眼眶夹着金丝边框的眼镜,遮挡不住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此时手中正拿着讲稿安排彩排模特走秀, 这样一对比,阿狸穿上高跟鞋还不及他的下颌,皮肤白皙,黑色碎发被风吹的微微翘起,格外迷离的色彩,下巴削尖,侧脸帅气迷人,是那种让人枰然心动的男生, 见阿狸愣了神,姚顷抿了抿唇,笑道, “对了,那是我们设计总监殷朝歌,也就是你肖想的七窍玲珑心,昨天见过的,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你,走,带你去认识认识,联络下感情,要把握时机啊,” 阿狸依靠在柱子旁,双手本是环胸姿态,如今僵持在原地,就像是灌了铅一样。 殷朝歌低着头在吩咐着什么,半边脸在阴影下,异样的祥和, “他···看起来变化好大,”以前青涩单纯的大男孩,有一天也变成了深沉,精明且能干的男人,好像与记忆中的人格格不入, 姚顷能感觉到阿狸喉头干涩的滚动, 姚顷毫无芥蒂的答道。 “当然了,可能成熟的背后,有你一半的功劳,。” 无视姚顷的打哈哈,又是这种心乱如麻的感觉,阿狸有一瞬间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然而殷朝歌已经看了过来,两眼相望,似乎有什么在凝结。 台上还有模特在走动,他收起画稿,举步走过来,仿佛背后成了衬托,整个世界都是殷朝歌走过来的身影。 “总监,”姚顷拉着阿狸向前走了几步,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模特阿狸,也是我的好朋友,昨天你们见过面,不过放心,专业是毋庸置疑的,” 殷朝歌的眼中像流放的星河,光彩夺人, 阿狸被迫向前走了几步, 姚顷梦依然活络的介绍, “阿狸这是我们公司总监,殷朝歌,当年可是岚大的风云人物,校草级别的才子哦,当年你留学去了,不然你一定会见识到他的风采,” 阿狸当然知道殷朝歌当年何等的光彩,因为曾经她差点就拥有过这等光彩,姚顷这是故意埋汰她呢, 半晌她才伸出手,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殷朝歌的脸色在听到初次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瞬间的凝固,之后温文尔雅的回握, “你好,” 殷朝歌的手很温暖,暖的让人想一辈子,时隔七八年,殷朝歌依旧这样的淡雅,就像是隔着一层纱,永远都跨越不过去的纱,不过幸好,殷朝歌好像不记得她了,阿狸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什么,心底有气无处撒的感觉。。 短暂的相握之后,阿狸收回了手,避免视线的相汇,她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周围, 为了制造两人独处机会,姚顷脑经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 “咦,阿狸你跟总监都是在岚大读过书的,总监当初这么声名远扬,你们应该认识的吧,” 明知故问,阿狸咬了咬下嘴唇, “我只读一年就出国了,所以对这里的人和事物并不是很熟悉,而且过去那么多年了,也记不太清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对面的殷朝歌抬眸看着阿狸,一瞬不瞬, 姚顷有些坏心眼,可惜的叹息道, “啧啧,你错过了总监最风华的时候,不然你也会爱上他,” 第52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4) 本来是调侃的话,阿狸却听进去了,双手交叠着,指甲掐到手指有些泛白,她不敢抬头,尴尬的要命,也不知道姚顷是不是秀逗,说的话莫名其妙,而且还尴尬的要死,万一殷朝歌记起了她就完犊子了,殷朝歌肯定会给她穿小鞋。 平时叽叽喳喳的阿狸不说话,姚顷便转移话题, “来应试的模特好像有不少老面孔,” 恰巧被工作人员临时叫走了,姚顷提步离开前,交代道, “总监,你先带着阿狸熟悉下秀场,我去去就来,别欺负阿狸哦,” 殷朝歌微笑的点了点头, 气氛隐隐约约有些尴尬,秀场就那么大,其实没有什么好熟悉的,后排有不少还未搭配好的衣服, 半晌阿狸还是开口了, “你,不认得我?”有时候人这是奇怪的动物,巴不得别人不记得自己,真要是不记得,心底贱贱的不开心,这是对她魅力的一大侮辱,这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说忘记就忘记,她这狐狸精也是白修炼了, 阿狸尽量镇定的看着殷朝歌,眨巴眨巴眼睛, 然而殷朝歌露出迷茫的眼神, “我工作的缘故,接触的人很多,记性也不太好,我们应该认识吗?” 阿狸愣了愣,一度有些说不出话来,干笑道, “不认识,呵呵···” 看来是她想太多,她自己都是临时想起来那段往事,殷朝歌会忘记的一干二净也是应该的,但阿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愤恨的磨牙。 一边的姚顷被工作人员叫走后,才发现首席模特缺席了,如今怎么都联系不上,看来是公然撂挑子, 原来本身姚顷的记忆里学校每年都会举办服装设计大赛,所以会请不少模特,大赛名次在以后服装设计上有很大的影响,有名的品牌会自行花大价钱请着名模特, 当初的殷朝歌认识嘉熙,也是在学校设计大赛上认识的,合作有五六年了,两人公认的合作关系,简直是金童玉女,外面传言殷朝歌的设计是专门为嘉熙量身定做的。 姚顷脑袋敲起了警钟,如今嘉熙是g品牌的首席模特,有钱家的小姐,当为了追求殷朝歌来当御用模特,如今五六年贴多冷屁股,开始矫情,藏不住小性子,以为殷朝歌会妥协, 姚顷揉了揉太阳穴,最烦这种事情了,不上道的女主角,糟心的女二号。 殷朝歌从大学身后跟着一堆女生,出入社会更是招蜂引蝶体,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脾气越不好就越受欢迎, 作孽啊,为了让阿狸顺利勾搭上殷朝歌,她还得斩桃花。 赶走花蝴蝶就算了,等他们郎情妾意了,还得编个煽情的理由,让殷朝歌自然献上心脏,真特么狗血, 她真是为了这任务操碎了心,她发誓这是比照顾小孩更难的任务,挖心就挖心,还必须要活着情动之后的心脏,这不是增加难度指数嘛。 “王大陆系统,我想罢工,” “······” 磨磨蹭蹭许久,交代好手头工作,姚顷这才抽空找殷朝歌通报消息,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发现殷朝歌跟阿狸在尬聊,气氛真的是无比的尴尬,就算是陌生人不见得是这种社交方式, 第53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15) 为了缓一缓气氛,姚顷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 “总监,嘉熙又没有来,电话也打不通,助理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大概是嘉熙小姐特意交代不要暴露行踪,” 为了做一位合格的绿茶,姚顷特地强调了“又”这个字,目的是让殷朝歌看出来嘉熙是多么的娇蛮任性,因为她真的不想殷朝歌跟嘉熙再闹出来点什么幺蛾子,虽然说殷朝歌对嘉熙冷冰冰的,但是他对每个人都这样, 而且殷朝歌对待那个差点成为初恋的阿狸,也是很冷淡疏离,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姚顷揣测,可能殷朝歌是觉得在女人那里栽跟头了,要随时保持清醒状态,远离女人。 此时阿狸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显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嘉熙是谁,也没有意识到危险性,姚顷恨铁不成钢啊。 “那就换一个压轴模特,” 殷朝歌不带停顿的,说换人就换人,符合他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要知道在发布会前夕换压轴模特不光影响品牌,更影响模特声誉,看来殷朝歌对嘉熙是真的没得什么感情,姚顷得意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阿狸一眼,心底有了打算,, “那换谁?” “你看着办?这事还需要我亲自来管吗?你这助理白当的吗?” “···” 姚顷撇了撇嘴,只能做孙子的回答, “那就阿狸吧,她在h国也很有名气,而且跟新品十分的搭配,气质也附和,刚好这场压轴,试一下她的应变能力,” “你来决定吧。” 莫名其妙成为发布会的正式压轴模特,阿狸望着姚顷, “我都还没有排练过?” “这事情好办,你现在熟悉熟悉会场,下午两点半正式进行彩排,” “好吧,” 待殷朝歌走远了,姚顷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阿狸说, “你能不能给力点,再不加劲,到嘴的肥肉就拱手让人了,你知道那嘉熙是谁吗?她可是从大学开始追求殷朝歌的,富家千金甘愿来做一个模特,我看你再不努力就黄了。” 阿狸眉目一挑, “哦,是吗?那真是遗憾,本姑娘来了,那什么嘉西还是嘉东的,都得靠边站着,” “是嘉熙不是嘉西,但愿你说的话能兑现,我看啊,大事不妙,” “呸,少长他人志气,这会场我也熟悉的差不多了,下午两点半彩排,我去酒店眯一会,待会记得叫我,你也知道我平时没什么嗜好,就是嗜睡,记得叫醒我。” 看着阿狸飘飘然离开的背影,姚顷有些无语,哀叹道, “王大陆系统,你这特么是一星任务?这简直就是五星。” 偷懒的系统终于有了回应, “系统显示这确实是一星任务,纣王对妲己的爱是无法超越的,就算是五千年,只要她的一个回眸,纣王一定会倾其所有,所以,自动献出心脏并不是什么难事。” “是吗?但是此妲己非彼妲己,” “你又知道此妲己非彼妲己?她既然已经冠名是妲己,那么纣王之于妲己的感情,就是真的感情,任务简单之处就是,纣王有心,而妲己无心。” 姚顷突然明白系统的意思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谁先动心,谁就先死。 第54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6) 下午两点半,在姚顷的催促下,阿狸又光荣的迟到了, 姚顷领着阿狸来到后台,会场有不少男生和模特,而阿狸最为夺目,一来就吸引不少目光,美人嘛,谁都想多看几眼, 姚顷不是颜狗,都忍不住想跟阿狸多相处一段时间,直到殷朝歌有感应的望了过来, 阿狸扬起自认为嘴炫目的笑,张了张手, “嗨,殷朝歌,不对,应该是我们的总监大人,” 这话一出,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回眸,就连走台步的模特们都纷纷有敌意的望着她,其中包括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嘉熙,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又加入了第一次的彩排, 她冷笑了一声, “呵呵,这就是你们挑选出来顶替我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 “也不过如此,” 嘉熙应该是听到了风声所以特定赶过来,来着不善,毕竟自己兢兢业业的五六年,一朝没来,位子就被顶替了,怎么说心中就有气,跟殷朝歌闹了点矛盾,没讨到好处,求了半天才回到模特队伍,勉勉强强加入发布会模特, 看到顶替自己的阿狸,自然就想把气撒到阿狸身上, 殷朝歌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嘉熙,直接对着阿狸开口 “现在是第一次的彩排时间,你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晚上六点就正式开始走秀了,你是要全场的人在等你一个?做不了直接滚蛋!答应过的事情做不到,就不要答应,不是谁都会将就你,” 毫无情感色彩的话语,太过公事公办,姚顷怎么感觉这句话意有所指啊? 阿狸耸耸肩, “抱歉啊,真起不来,” “起不来就不要接手,这是职业道德,你这样懒懒散散影响的不止是你的职业,还有服装设计的产品,这可都是别人的心血,你不在乎,别人在乎,” 殷朝歌说话不带一丝感情的苛责,看得出真的生气了,而且共事的人都知道殷朝歌出了名的难相处, 姚顷拉了一下阿狸的手腕,希望姑奶奶能够闭上嘴,别火上浇油了。 另一边的嘉熙双手叉腰有些幸灾乐祸,看到顶替她的人,被骂后,心情顿时爽快了。 阿狸倒是无所谓,戏精上身,瞪大着无辜的狐狸眼,眼圈泛红,环胸的手也双双乖乖的搁置在一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见犹怜,引得一群男生的同情,她嗲嗲的开口, “人家下次会注意的啦,” 姚顷差点要吐出来了,推搡了一下殷朝歌,干咳道, “总监,你太严苛了,这样对待一个小女生会不会不太好,算了吧,第一次原谅原谅,” 殷朝歌镜片下闪过一束精光,抬头看了看欲泪还泣的阿狸,嘴唇动了动,最终敛神, “你去换衣服,熟悉一下台步,第二次彩排走好位置” 阿狸顿时收起丧脸,笑意浓郁,扬手表示ok。 看到就这么罢休的殷朝歌,嘉熙一脸的不可置信,要想当初,她只不过是迟到了五分钟,直接被勒令停止当日的发布会,今天也就一个上午没来,居然就换人了,不是她拿出合资人的身份,怕是彻底没戏了。 “总监这不公平,” 殷朝歌脸色瞬息万变,透露了他心情很不爽的模样,姚顷怕殃及到其他人,刚想当个和事老, 没想到阿狸一挑眉, “公平?什么公平?你要是会撒娇,总监也许就不会换人了。” 姚顷差点笑喷了出,不愧是狐狸精,估计在场的嘉熙要把阿狸生吞活剥,半晌咬牙切齿道, “妖艳货色,使用些狐媚手段,还以为自己上天了,” “狐媚手段?”阿狸笑了笑,凑到嘉熙耳边, “我有,你有吗?” 嘉熙是富家千金,平时注重礼仪规范,满满的御姐范,被阿狸这么一挑衅有些绷不住, “你···” “我···我···我怎么了?回家练练普通话吧,” 真怕会打起来,姚顷连忙招呼殷朝歌的另一位助手杨明丞去带阿狸去换衣服,顺便欣慰的给阿狸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 自己这才安慰着嘉熙, “那个,嘉熙,你别给她一般见识,发布会重要,不然殷总监又该生气了,” “姚顷你都不管管,你这总监助理是白当了,这种人怎么能参加发布会的?” 嘉熙一跺脚,这才转身一边生闷气,一边完成彩排。 杨明丞是殷朝歌的设计助手,专门管理设计的衣物,后台挂着的衣物有上百件,公司设计的衣服一般都会有编号和姓名,阿狸一排排的挑选过来,终于找到了殷朝歌的名字,阿狸直接提了出来, 杨明丞连忙制止, “苏小姐,这是我们会长的衣服,是压轴出场的,所以······所以······” 阿狸一挑眉,回头看着杨明丞, “所以什么?我不是被钦定压轴模特?所以我没有资格吗?还是你质疑我的能力,” 杨明丞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会长吩咐了,按照顺序号码来分配设计产品,不能私自给烂七八糟的······” 阿狸柳叶眉一挑, “呃?意思我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不知怎么的,面前的苏狸跟先前娇气的那位嘉熙分明不一样,他欲哭无泪, “因为先前嘉熙小姐还有几位模特都想······” “ok,”阿狸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狐狸眼眨巴着,抛了一个媚眼,“我就要这件,你可以把我上场的排序从新排一下,我相信,你不会想走秀少一个人吧,” 明明是威胁的话,杨明丞看着阿狸的眉眼,倒抽了一口气,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那······那······好吧,” “谢谢,下次请你吃饭,”阿狸拿着衣服往试衣间奔去,杨明丞摸着僵硬的脸,心突突直跳,要命,这女人就是祸水。 几分钟后,阿狸打开试衣间的门,满是尴尬的探出头, “那什么,可以叫你们另一位助理姚顷过来一下吧,” 杨明丞一脸懵逼的看着阿狸满头大汗的额头, “怎么了?” 阿狸勾了勾唇角,撒娇道, “那个,实在不行,叫你们总监过来最好,你们总监设计的衣服飘带挺繁杂的,我需要他的说明一下怎么系,我怕影响衣服的美感,到时候比赛打折扣就不好了,” 杨明丞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郑重的点了点头, “您稍等一下,” 第55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7) 阿狸百无聊赖的坐在试衣间内,手中把玩着衣服的飘带,没想到杨明丞这小子挺有礼貌的,她又是威胁又是利诱,还这么客客气气的,殷朝歌身边的人都跟他一样可爱, 一会儿,试衣间响起了敲门声,阿狸欢喜的捂着胸口,半掩式的开门,露出半个头, 果然殷朝歌站在门口,他推了推镜框,目光考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飘带是从后腰缠绕到脖颈,还有什么不懂的请教姚顷?我现在很忙,只有五分钟时间,” 言语言简意赅,阿狸笑意更加灿烂,一只脚伸出试衣间的木门,露出光滑的小腿,和小巧玲珑的脚趾头,脚趾甲盖上涂着白晶晶的碎钻,差点勾上了殷朝歌的裤脚, “我自己系不上,你可以帮我吗?” 一旁的杨明丞瞬间秒懂,敢情搞这么一出是为了追求殷朝歌的,他尴尬的转过身,左右而言他, “那什么,总监,彩排那边还有事情,我先过去了,”随即兔子一样的窜了出去, 殷朝歌凝视着阿狸,眼眸深了深,最终站立在原地,像是不受阿狸干扰一般, “你到底要干嘛?我现在怀疑你来这里的态度,来玩?来取乐的?或者又只是因为一时兴起,撩拨撩拨就拍拍屁股走人?你的人生乐趣就是玩弄别人吗?” 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啊,阿狸瞬间撇嘴,先前说还信誓旦旦的说不记得她,而现在像是在指责她始乱终弃, “怎么,又想凶我?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别这么凶巴巴,对女孩子一点都不温柔,” 殷朝歌想起之前她委屈的模样,被怼的哑口无言,无可奈何的深吸一口,低垂着眼眸,语气放软了一点, “飘带按照我刚刚说的那样系就可以了,” 阿狸明显听出他话中的变化,得寸进尺的开口, “那好吧,助手都出去忙活了,姚顷也没看到人,你来帮我系,我系不到,” 说完不待殷朝歌拒绝,阿狸直接打开试衣间的门,拽着殷朝歌的手腕,将他拉了试衣间, 狭小的试衣间刚好容纳下他们两个人,呼吸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白炽灯的两人有些尴尬, 殷朝歌一脸漠然,明明他是可以拒绝她的,可是苏狸的手伸过来,柔软的手掌握着他的手腕,他就再也挣不开了, 不知道是谁拘谨起来, 殷朝歌盯着眼前的苏狸,愣了一下,这件衣服的灵感源自于绿色森林,抹胸长裙,层层叠叠,裸露出肩头,十分契合苏狸的身材,就像闯入人间的绿色精灵, 这件衣服跟阿狸很搭配简直是量身定做,殷朝歌眼眸钉在苏狸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阿狸掰开他的手,将一根水绿色的飘带放在他手中, “发什么呆?你来帮我系,” 触到阿狸的温润手指,殷朝歌机械的低下头,有些疑惑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他似乎莫名其妙不太排斥这种靠近,甚至想更进一步,他想抱着她,融进自己的骨髓里,从,吧那一次就有这想法了。 这么多年,他建立的城墙堡垒只要触及到苏狸,就坍塌了。 阿狸转过了身,后背收腰的带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歪歪扭扭系成一团,蝴蝶骨隐隐可见, 殷朝歌的眼眸透彻,看不出一丝情绪,手掌紧了紧飘带, “你后背的绑绳系错了?” 阿狸故作讶异的开口,“真的呀,我系不到,也看不见,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样,还好叫你过来了,” 殷朝歌抿了抿唇,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他将绑带松开,后背嫩白的皮肤勒出了几条红色的印记,但丝毫不影响线条的美感, 殷朝歌手一抖,指尖触碰到苏狸,呼吸滞了一下,见苏狸没有反应,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阿狸还在叽叽喳喳的,催促道, “好了吗,你们设计的也太繁杂了,简直是折磨,不过这衣服还挺好看的,我以前并不喜欢绿色,但这件衣服的颜色倒是真的好看·······” 殷朝歌不发一言,三除两下的就系好了,相对于阿狸的咯噪,显得太过沉静,但他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殷朝歌拿着飘带,眼中有些犹豫,这飘带本来是系在腰间的,而阿狸的后背非常好看,多出一条飘带倒是有些多余,他看了看她的后颈,犹豫了一下, “这个系在脖间,” 阿狸自然而然的仰起头,殷朝歌居高而下的望着,锁骨那颗朱砂痣格外醒目,他深吸一口气将飘带环绕在她脖间,瞬间恢复了心无杂念的模样,在后颈系了松松的蝴蝶结,非常完美。 “好了,” 阿狸开心的转过身,转了一圈 “好看吗?” 殷朝歌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嗯,” 阿狸笑开了花, “你是说衣服还是说人?” 殷朝歌抿唇, “衣服,” “······” 擦,这人是钢铁直男吗? 穿好衣服,有助理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化妆室,苏狸跟殷朝歌走出了试衣间, 这时候第一次的彩排已经结束,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嘉熙带着几个人到后台休息, 阿狸笑意扩大,干脆将计就计,她踮起脚尖,直接伸手揉了揉点了点殷朝歌的脸, “干嘛一副死鱼脸,笑一笑多好看,” 话音刚落,殷朝歌的脸瞬间变的冷漠,满脸不耐的盯着她的手指,带着一丝疏离,似乎在斥责她的 刚刚进后台的嘉熙,看见阿狸身上的衣服,气愤的咬牙,将头花直接丢在化妆台上,愤恨的坐在梳妆台上歇息, 阿狸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嘉熙突然不怒反笑, “朝歌,你怕是不知道这苏狸吧,在h国可有名气了,水性杨花的女人,跟苍蝇一样,见到稍微有点姿色的男人就会扑过去,” 一般恼羞成怒的人才会跟泼妇一样骂街,阿狸只是抿唇一笑,丝毫不在意, “话说,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骂总监呢?” “不要脸,老女人,” 阿狸瞬间脸垮了下来,这确实是致命伤,嘉熙步入社会两年,也才二十二,气不过怼回去, “但是你们总监就喜欢我这样的,咋滴?” 这话确实不太要脸,众人眼神怪异的打量了一眼总监,再看了看嘉熙,嘉熙气的脸绿了。 殷朝歌突然转身, “开始最后一次彩排。” 第56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8) 结束大赛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其实走秀早就结束了,姚顷跟阿狸只是在等殷朝歌, 这次发布会完美结束,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殷朝歌结束致辞,倒是少了点稚嫩多了几分沉稳,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姚顷处理好场子上的事情,就见阿狸趴在后台的窗口处,双手托腮的发呆中,姚顷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隐隐约约能看见殷朝歌的意气风华的背影, 阿狸的眼神有些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幅色欲熏心的眼神,倒是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殷朝歌不怀好意,是不是看上他了?” “本来就是不怀好意,”阿狸挑眉,坐正了身姿,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都说妖是冷血的动物,但是那晚殷朝歌冒着大雨帮我送伞的身影,我却记得无比清晰,真是作孽了,如今看到他都能联想到那大雨滂沱的夜晚,他骑着自行车飞奔而来的身影,怪不舒服的,总觉得胸口空落落的缺了一块。” 姚顷抿了抿唇,能让一个人记忆深刻,一见面都能记清楚点点滴滴,那么足以证明,那段往事或者那个人刻骨铭心,感情不就是这么产生的, 阿狸是很好奇为什么能在消失的那么几年里,频频想起殷朝歌,阿狸没有心,体会不到那种深爱的滋味,但是五千年了没吃过猪肉也是见到猪跑过, 苍海沧田,轮回不转,苏狸几千年都没有能下手挖走纣王的心脏,足以证明在这过程中,阿狸是对殷朝歌有了情愫,只是她不明白这种感觉。 如果到时候阿狸心软了,她这任务就白忙活了,而且显然,阿狸的前世许下想要自由的愿望,今生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茫然无知最可怕,她不能让阿狸产生这样的情感, “你大概只是觉得他比其他的男人特殊吧,毕竟在这社会很难遇到单纯对你好的人,况且你想啊,都过去了七八年,最难猜测的是人心,从嘉熙就看的出来,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不拒绝也不主动,” 阿狸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姚顷, “话说,你不是殷朝歌的下手吗?相处也有好几年了吧,怎么感觉你对他意见挺深厚的,” “你忘了我可是有目的才潜伏在他身边的,一来养家糊口,二来这七窍玲珑心我也看上了,而且你身上的咒语,不吃了七窍玲珑心,就不能长命。” “算你说的有道理,放心吧,本狐狸最讨厌的就是渣男,这事不难,不就是心脏,迟早落我腹中,掐指一算不出一周,就能搞定。” 阿狸的话音刚落下,只听到身后玻璃碎地的声音, 两人纷纷转过头,就见嘉熙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助手骂道, “长没长眼睛,毛手毛脚,烫伤我的脚怎么办?是不是你想代替我去上台走秀?” “对不起,对不起,” 助理一个劲的低头道歉,嘉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怒气,见姚顷跟阿狸看着她,面上有不悦, “看什么看,” “······” 大姐,不闹这一出,她还以为这嘉熙是故意在偷听呢。 第57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19) 姚顷跟场地人员打好招呼,累了一天了,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反倒是阿狸,坐在主席台上,晃着两条腿,悠哉悠哉的啃苹果,打趣她, “你这做牛做马的,也没见殷朝歌给你多好的待遇啊?” 姚顷有苦难言,她一个学医,做设计总监的助理,本来就是难为她了,一切从零开始,现在还多了一个祖宗需要监管,她太难了, “还说呢,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这样,” 阿狸挑眉,实在不相信姚顷这么好心,“那我代表我全家谢谢你呦!” 阿狸手中的苹果啃的只剩苹果核了,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抛物线丢出苹果核,“哐当”一声,正中垃圾桶, 就跟男生投篮一样,几米之外正中垃圾桶,洋洋得意,还想找姚顷炫耀炫耀, 就在这时候殷朝歌跟杨明丞缓缓的从垃圾桶另一边走了出来,阿狸立马跳下主席台,刚想过去打招呼, 就见嘉熙跟在后面冒出了头,嘉熙红光满面,小女生的姿态十足,不知道从哪里弄的蛋糕递给殷朝歌, “朝歌,辛苦你了,你亲手做的,尝一尝?” 蛋糕大约是草莓味的,粉粉的颜色,巴掌大小,看起来很有食欲, 在阿狸旁边的姚顷愣了下,这小姑娘是花样百出的追求殷朝歌呢,难怪这两天嘉熙再公司早出晚归,原来是为了学做蛋糕,还真是有心了, 姚顷摸了一下下颌,看着阿狸铁青的脸色,竟然多了几分看戏的心情, 但是她怎么感觉殷朝歌的视线从阿狸丢苹果核开始,就有意无意的往阿狸身上瞟,估计魂都被苹果核勾走了,就连嘉熙跟他说话说话,他都是半天才反应过来,侧了侧头,有些茫然的抿唇, “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噗嗤”姚顷差一点笑出声来,瞟了一眼阿狸,见她脸色缓和不少,这才小声的调侃她, “哎,你说,你丢个垃圾,都能把我们总监的魂都弄丢了,三魂七魄都跑你身上来了,魅力无限啊,” 阿狸“。。。” 嘉熙咬咬唇,在众目睽睽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出一分钟,殷朝歌这冰块拒绝了嘉熙的好意, “不好意思,我最近不吃甜点,” 嘉熙本来恬静的脸龟裂了,她明明在上午就看到殷朝歌吃了一块蛋糕,现在拒绝的这么直接,这不是不吃甜点,这是摆明是拒绝她。 见嘉熙苦心经营的邻家妹妹角色坍塌了,阿狸倒是乐了, “看,碰壁了吧,嘉熙多大岁数的人了,跟高中生一样,还整这么一套,” 说完她直接蹦蹦跳跳的奔到殷朝歌那边,姚顷拉都拉不住。 看到守株待兔的阿狸,一脸懵逼的杨明丞很识趣的转身离开,顺手还推了推嘉熙,示意要不要一起离开。 嘉熙难堪的跺了跺脚,她一个大小姐三番四次的放下身段,她容易吗?她偏不走,站在原地瞪着阿狸恨恨直咬牙。 姚顷也跟了上去,双手环胸看了一眼嘉熙,又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阿狸,就等着看好戏,一边也不忘了推波助澜, “总监,我待会还有些事情,晚上你能帮我把阿狸送回家吗?拜托了,” 此刻殷朝歌看到阿狸,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不自在,随即恢复了正常, “杨明丞,” 喊着名字的大概意思就是要求杨明丞去送阿狸, 被莫名其妙点到名字的杨明丞回头看了一眼殷朝歌,再接收到阿狸凶神恶煞的眼神,杨明丞一个哆嗦,挠了挠头, “那个···总监,我会场还有些事没忙完,我先走一步。” 说完猴急的蹿走了。 殷朝歌眼眯了眯,谁知道阿狸突然凑到他眼前,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道, “总监大人不会这么没绅士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阿狸的狐狸眼流盼,十分有韵味,诱人十足,不知不觉让殷朝歌回想起了试衣间的一幕,指尖的滑腻好像一直都存在。 殷朝歌有一瞬间的恍惚,眼里射出光芒,夹杂着眷恋,虽然力避阿狸的视线,但是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 “走吧,” 阿狸摸了摸头,还没从自己放电的模式切换过来,一脸茫然, “去哪?” “不是送你回家,难不成你要走回去?” “几十公里的路,你让我走回去?当我超人啊?” “所以,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 见阿狸上了殷朝歌的跑车绝尘而去,姚顷愣了愣, 场面看起来很和谐,而且很有戏的模样,两人不会就干柴烈火了吧,说不定今晚就是好时机,她得督促着阿狸动手,这样任务也就完成了,想着就行动,姚顷打了一辆车跟着阿狸去了她下榻的酒店。 殷朝歌的车上开着冷气,应该比平常时候低了几度,殷朝歌正在全神贯注的开着车子,阿狸摸了摸手臂,明显感觉到冷气,伸手扒了扒,自然而然的将温度调高了点, 耳边轻唤低沉的钢琴曲惹得阿狸昏昏欲睡,她打了一个哈欠,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打打精神, “总监大人,平时有什么爱好?” 面对阿狸的自来熟,殷朝歌蹙眉,没有答话的兴致, 阿狸双手托腮的注视着前方,车流一辆一辆的过, “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古典音乐的,公寓里似乎还放了几张古典音乐的专辑,想什么莫扎···什么来的?” “莫扎特” 殷朝歌接过话题,踩下油门加快了车的速度, “啊哈,我就知道你是装作不认识我的,这下露陷了吧。” 阿狸得意洋洋,瞌睡也散去了一大半, “哼,还装作不认识,一试探就露出马脚了,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 阿狸笑的的肆无忌惮,继续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你肯定记得我,本姑娘的魅力不至于这么差劲,” 阿狸倒是忘记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有多渣女,把人家纯情少男摆了一道,一走就是七八年,眼巴巴让人记得她,现在还兴致高昂的炫耀,看起来傻白甜,实则混账的厉害。 殷朝歌确实有气,还气的不轻,车子骤然被殷朝歌给停了下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音,惯性作用阿狸往前冲了一下,还好有安全带,阿狸有些惊魂未定, “殷朝歌你谋杀啊?” 第58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20) 殷朝歌并没有回答阿狸的话,脸色不冷漠,“咔擦”一声,解开安全带的声音,殷朝歌已经有了下一步动作, 在阿狸还惊魂未定的时候,殷朝歌倾身过来,整个人笼罩在阿狸的上面,将阿狸抵在真皮座椅之上,空间狭小到都是殷朝歌的气味, 阿狸看着殷朝歌缓慢放大的脸,双手下意识想推开他,但是无济于事,殷朝歌已经强势的吻了下去, 嘴唇被殷朝歌擒了过去,阿狸被莫名其妙的吻懵了过去,一瞬不瞬的盯着殷朝歌的眼睛,忘记了反抗,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边清凉的触觉,感受到殷朝歌剧烈跳动的心脏,醒神过来时,她又错过而最佳时期,她们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接吻了,这也不是接吻的好时机啊, 嘴唇刺痛,像是被刀子割开一样,阿狸感到了自己的血腥味道,她用手摸了一下,很痛,而且真的渗血了,后视镜可以清晰的看见嘴唇上的牙印和冒出的口子,阿狸怒了, “嘶,殷朝歌,你属狗的,居然咬我,接吻就接吻,哪有一言不合就咬人的,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殷朝歌退后到原座,半晌,目视着前方,有些自嘲, “以前我不明白他们说的不爱是什么模样,直到现在,我在吻你的时候,而你只是一脸茫然的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之于七年前一模一样,我明白了,其实你不爱我,不明白你当初接近我的原因,我想了七年,为什么你靠近我,搅乱一湖春水后,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找了你七年,从希望到失望,后来我懂了,” 殷朝歌转过头,盯着阿狸的眼睛,冷漠又疏离, “所以,至于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从现在开始,请你离我远一点。” 外面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电闪雷鸣,然而殷朝歌的话,阿狸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从来没想过,过去的七年殷朝歌一直在寻找着她,对于她是儿戏,而殷朝歌一直放在了心上, “你找过我啊?我···抱歉···但是你明白什么?” 殷朝歌脸色逐渐变青,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感, “下车!” 阿狸看着周边的环境,紧了紧手中的安全带,誓死不从的摇头, “卧槽,要下雨了,你不会是想要把我丢在大街上吧,纵然我戏弄你是不对,但是也不能做这么没品位的事情吧,我不要,” “下车,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其实下车左转就能到达酒店,但是对于阿狸这个路痴,显然不知道, 殷朝歌是铁了心了,阿狸气呼呼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结果下车的时候还被高跟鞋扭了脚, 望着绝尘而去的殷朝歌,阿狸脱下高跟鞋丢了过去, “你这瓜皮,亲了别人就翻脸不认人,跟提起裤子不认人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七年前也是这样混蛋的亲了别人,第二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难不成殷朝歌实在报复她? 随着高跟鞋跌落,天上一道闪亮的闪电劈了下来,阿狸打了个寒颤,光脚踩在地上,脚腕传来刺骨的疼痛,她坐在地上有些茫然。 第59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21) 姚顷追踪到阿狸的时候,刚好接到阿狸的电话,赶过去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一幕, 阿狸孤零零的坐在马路边上,脚边还搁置着单形影只的高跟鞋,一只脚因为扭伤有些发红,她有些沮丧的揉押着脚踝, 她刚想上前将阿狸领回去,就见到殷朝歌的黑色跑车停在对面的街道上,车窗紧闭,也不知道殷朝歌停了多久,显然阿狸茫然不知, 姚顷决定还是在一旁观察一下情况,电话中还传来阿狸的埋怨声音, “你不知道殷朝歌这孙子有多过分,把我一个妙龄女子丢在这大马路上,你看看这是人做的事吗?况且又不是我占了他的便宜,明明是他先莫名其妙的来亲我的,结果胡说八道一大通,生气的也是他,一言不合就把我踢下车,我就无语了。” 姚顷躲在墙角边,默默的抠墙角, “他亲你了?” “对,十有八九是嫌我啰嗦,想把我嘴堵住,” 殷朝歌有这么神经质吗?姚顷的侧重点不是为什么殷朝歌突然亲阿狸,而是这么好的时机,阿狸为什么不趁机下手, “天时地利人和,你对七窍玲珑心动手了没??” 电话那头的阿狸愣了一下, “啊哦,我一时间被亲懵了,荷尔蒙飙升,忘记自己要干什么,算了,你一个万年光棍,说了你也不懂,” “···,我说阿狸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幕很熟悉,” 阿狸顿时被噎住了,半晌咬牙切齿的道, “瓜皮,七年前的事情居然记恨到现在,还给我摆了一道,算他很,” 阿狸揉了揉脚踝,愤恨的咬牙,“你到底来了没有,我现在脚扭了,走路就痛,” “那个,要不你再等等?” 天空又是一道闪电雷鸣,豆点大的雨水滴落下来,阿狸盯着昏沉的天空,雨噼里啪啦的砸在了脸上, “等麻花,下雨了啊,你再不过来,本姑娘跟你没完。” 随着一声怒吼,阿狸挂了电话,有些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想找地方避雨,她看了看高级定制的高跟鞋,最后狠心的转过身,一手扶着电线杆,一瘸一拐的要往商店那边躲雨。 阿狸动作迟缓,有些狼狈,银色小外套被雨水浸湿,被她裹紧在身上,光着脚踩在地上,冷的瑟瑟发抖, 姚顷心底默数了三声,果然殷朝歌看不下去了,他下车跨过马路,直接拦腰将踽踽前行的阿狸拦腰抱起。 阿狸专心致志的走路,没想到身后会冲出来一个人,始料未及腾空,她双手连忙拽住来人的肩头,惊呼了一声, “喂,有病啊,” 见到是殷朝歌,阿狸惊魂未定的心才放了下来, “殷朝歌?你没走?你特么想吓死我啊?还以为是流氓呢!” 殷朝歌不搭话,阵雨来的凶猛,两人很快被打湿了,殷朝歌为了护着阿狸,倾身用衣服将阿狸包裹住,看见她红肿的脚踝,眼中不悦一闪而过,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反倒是阿狸还在不老实的扭动,看到后面殷朝歌的跑车,义愤填膺, “你这个变态,你刚刚在马路边上头偷窥多久了?看戏很好玩吗?” 殷朝歌干脆一巴掌打在了阿狸的臀部, “老实点,” 火辣辣的疼痛感,阿狸果然老实起来,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殷朝歌, 第60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22) “你居然打我,”说着阿狸觉得委屈,眼泪婆娑的说掉就掉了下来, “你把我丢在马路上算了,还扭伤了我脚,现在居然还打我,殷朝歌你混蛋,” 殷朝歌的手紧了紧,最终妥协了,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安慰一样轻轻拍了拍阿狸的后背,之后将阿狸塞进了车副座,语气有些僵硬, “先回去,”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混蛋,” 阿狸挣扎着要出来,跟泼妇一样又掐又骂,“刚刚还赶我下车,现在又想带我回家,迟了!” 殷朝歌隐忍着阿狸的撒泼,手腕被阿狸掐红了,也没撼动他半分,甚至更强势了, “那么你是想待在马路上淋雨?” “···”阿狸怂了,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偷偷摸摸的姚顷躲在屋檐之下,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她怎么感觉自己的任务似乎偏离了轨道,她有不好的预感,如果阿狸今晚能成功自然是好事,但是如果没有成功,过了今晚,自己的任务难度怕是被任务对象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且她总觉的这次的任务又点傻屌,忍不住嘟囔的问系统, “王大陆系统,他们算不算苦命鸳鸯,我怎么感觉我做这事是在棒打鸳鸯?这事不太好吧,而且现在我倒是不想这么快完成任务了。” 已经休息很久的系统难得被召唤出来, “阿狸没有心,不懂得爱,纵然在一起,也体会不到爱的真谛,而且饱受诅咒的折磨,不出几年就得灰飞烟灭,然后又是生生世世的纠葛,无休止,最好的方法是打破诅咒,让他们来世再续前缘,” “这诅咒居然延续了五千年,” “所以确实是苦命鸳鸯,两人虽然有短暂的温情,纠葛太多,就像五千年前,阿狸虽然跟纣王在一起一段时日,而且非常融洽,但是阿狸的心里潜意识认为纣王将她认成妲己,而她确实是妲己的替身,” “现在不同啊,只有阿狸一个人,如果真的打破诅咒了,他们来世没有纠葛,还能再相爱?” “这也要看造化,阿狸拿了七窍玲珑心,说不定两人就会互相吸引” 造化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如果有缘,千里来相见的,姚顷决定今晚回去睡大觉,该撮合的撮合了,将阿狸跟殷朝歌已经拉倒一起了,接下来的事情先让阿狸自己动手吧,旁观者清,棒打鸳鸯这种事情,迫不得已她真不想去干。 还是回去睡个安稳觉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殷朝歌的车子在市郊停了下来,这里是繁华的别墅区,到了夜间,沿弯曲小路而立的磨砂玻璃灯柱,静静地放出柔光,透过树影的缝隙,洒下婆娑的倩影,极富诗意, 殷朝歌背着阿狸走进了院子,复古的别墅风格,房子、门窗、围栏都依仰天籁,浑然成景,令人感到和谐舒心。 别墅有三层,带有客厅、书房、娱乐室和九间不同格局套房的尖顶建筑,就圈在依地势而起伏的近百米长的白色栏杆里。 阿狸忍不住咂舌, “土豪资本阶级,没想到七年就换了这么栋大别墅,你怎么办到的?” “嗯,” 得不到殷朝歌的回话,阿狸嘟嘴, “你这人也是真无趣,当初我戏弄你拍拍屁股走人,你今天也不是戏弄我了了,外加一只脚,还不够你解气的啊?我都这样了,还被你惹哭了,咱们早就扯平了,你要知道本姑娘一百年来···” 话音戛然而止,差点露陷了,阿狸吐了吐舌头, 谁知道殷朝歌倒是接话了, “一百年什么?” “本姑娘百年难遇啊,你得烧高香了,” 殷朝歌将阿狸放在浴室旁, “一楼有干净的洗浴用品,还有家居服,你自己在里面换洗一下,有事叫我,我在楼上,” 两人都湿透了,想来殷朝歌去楼上洗漱,场景咋这么熟悉啊,七年前两人也淋成落汤鸡, 阿狸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走进浴室,进门时还不忘调戏一下殷朝歌, “其实我不介意一起洗,” 殷朝歌倒不像是七年前那样容易被撩拨了,面色正了正,好像在思考她提议的可行性, “嗯?也好,” 眼见着殷朝歌脚下有了动作,阿狸麻利的关上浴室门, “我开玩笑,再见,” “嘭”的一声关门声音, 殷朝歌对着浴室门愣了一下,随即转身上了二楼。 殷朝歌再次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阿狸穿着宽大的家居服,头裹着干毛巾,正窝在沙发上用湿毛巾湿敷脚踝, 看着毛巾冒出来的热气,还有阿狸脚跟便一盆热水, 殷朝歌面色一凌,上前就夺过了毛巾, 脚边的水盆被打翻了,一地的水渍,阿狸莫名其妙看着气势汹汹的殷朝,居然有点害怕,此刻的殷朝歌面色太严肃了,阿狸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招惹到炸毛的狮子,咽了咽口水, “殷···殷朝歌,你又犯什么毛病,” 殷朝歌端走水盆,将湿毛巾也顺便带走了, 阿狸只觉得委屈, “喂,混蛋,在你家还不准湿敷了咋滴,难不成你得让我就这样痛死去?” 殷朝歌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干毛巾,将手中冰块包裹好,蹲在阿狸的身前,终于开口了, “你是不是傻,扭伤后二十四小时禁止热敷这种常识你都不知道?” “不热敷很痛啊,” “拿个热毛巾敷在疼痛的部位,感觉这样会舒服些,但是毛细血管出血了,热敷的话使血管进一步扩张了以后,血肿得更厉害,以后的愈合就慢了,” 冰冰凉凉的触及到脚踝,果然舒服了很多,阿狸有些受教, “原来是这样啊,你凶什么?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被扭伤,” 殷朝歌低垂着脑袋,动作认真,平时冷的像冰块,此刻却异常的柔情,似乎很容易让她忘记刚刚还被他耍了一道, “殷朝歌,我们扯平了对吧,” “嗯?” “殷朝歌你喜欢我吧,喜欢我不亏的,” “嗯,” “殷朝歌上次你煮的姜茶很好喝,辛辣又带点甜味,”阿狸舔舐了一下嘴唇,这味道就像是殷朝歌的嘴唇,七年都意犹未尽。 殷朝歌“···” 半晌阿狸睡着了,殷朝歌半揽着将她揽在怀中,盯着她的睡颜, 阿狸睡颜恬静,睡着时候的阿狸没有那么咯噪,甚至多了几分柔情,红润的双唇像是引人犯罪, 殷朝歌掬身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柔软的触觉,让他心底一颤, “那就扯平吧,所以,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殷朝歌手指慢慢划过阿狸的眉眼,似乎能看到她娇俏的模样,不管她做什么,一颦一笑,都能勾动着他的心弦。 阿狸赶到脸颊上的瘙痒感,皱了皱眉,梦呓道, “嗯···给我你的心,好···不好?” “好,” 第61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23) 阿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阳光的余晖散了进来,这才发现自己枕在了殷朝歌的胸前,两人姿态诡异的躺在柔软的沙发里, 茶几上还有一碗已经冷透的姜茶,大概是她睡着的时候煮,哪知道这一睡就是一整夜, 她随口提了一句,殷朝歌就去煮姜茶去了,未免也太好了吧。 阿狸动作有些僵硬,脖子有些酸涩,转动了脖子,小心翼翼坐起来, 酸涩的脖颈真难受,连她都睡僵硬了,想来殷朝歌一晚上维持着怀抱的动作,胳膊肘的酸痛了, 她想起身,稍微有动作,殷朝歌就醒了过来, 睫毛颤抖了两下,睡眼朦胧的殷朝歌看着阿狸,自然而然的将其揽在怀中,右手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溺毙了阿狸, “怎么醒?,你再睡一会,我去弄早餐,” 殷朝歌错身起来,阿狸深陷在沙发中,傻愣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似乎又没发生什么,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更加近了一步, 她好像说他们扯平了,然后她要他的心,他同意了, 阿狸捂脸,好害羞,她要活跃跳动的心,不是那颗心。 殷朝歌抽身离开,阿狸在沙发上呆愣了许久,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些不情不愿的去了浴室洗漱, 清晨是最美好的时间,一举一动都充满活力, 阿狸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刷牙,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阿狸一凌,才发现殷朝歌已经将她怀抱在怀中,他头顶搁置在她的发上,轻轻柔柔, 阿狸一动不动的僵硬在原地,脑袋差点宕机了,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只听到殷朝歌低声道,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煎了一个鸡蛋,还有三明治,” 变得温柔的殷朝歌让阿狸受宠若惊,况且声音太过磁性,让姚顷颤了一下, “好···好吧···我都可以,不挑食,” 殷朝歌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不挑食就好,” 两人坐在餐桌上,殷朝歌将面前的牛奶递到她的跟前, “喝点牛奶,知道你注重身材,是脱脂的,” 阿狸握着牛奶杯,抚摸着杯壁边缘,咽了咽口水, “我们是不是···” 殷朝歌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拭着手,动作儒雅, “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怪怪的,你不会是因为昨天戏弄了我,觉得愧疚,所以···” 对她太好了,太宠溺了,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阿狸,”殷朝歌突然截断了她的话, “你见我开心吗?” “开心,” “你愿意跟我待在一个屋檐之下吗?” 好像挺不错的,至少比起其他的人,真的是很愿意,她点了点头, 殷朝歌继续道, “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的心,” “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对吗?” 殷朝歌喜欢她?大概是喜欢的吧,一面懵的继续点头,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阿狸被绕晕了,她好像也有一丢丢的喜欢他,喜欢他温柔的说话,宠溺的亲她,他的怀抱也是暖暖的,黄金比例身材,长得也好看,但是这不是重点, “那你能给我心吗?” “跟我在一起,我就给你我的心,” “真的?” “如假包换,” “好嘞。” 好像几句话,阿狸就被殷朝歌拐走了。 ··· 当姚顷收到阿狸的短消息的时候差点吐血,她的信息原文是, 阿狸:我觉得殷朝歌知道点什么了, 姚顷:?知道什么?知道你要吃他心脏? 阿狸:嗯啦,殷朝歌已经答应给我心,只要我愿意跟他在一起,so,我们恋爱了,剪刀手,比心,不要着急。 姚顷:所以···那什么时候拿心? 阿狸:缓一缓, 这缓一缓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恋爱的女人都不带脑子的, 果不其然,任务被搁置了,她就不应该太过将任务重心放在阿狸身上,这狐狸精到底有多傻啊,听着这口气殷朝歌是勾搭上阿狸了,两人果不其然天雷勾地火了。 姚顷深吸了一口气, “王大陆系统,王大陆系统,我觉得太被动了,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主动出击,” 挖心这事只能阿狸自己来,她本来就是推波助澜的作用,结果任务对象倒戈了,她只能干着急, “你想怎么主动出击?” “可以现在使用妲己体验卡吗?” “体验卡类似于灵魂附体技能,对于任务对象只是短暂的,况且很伤体魄,必须在双方身体素养最佳的时候使用,检测到召唤师最近体虚,处于亚健康,多与贪吃有关,” “···”靠,吃还有错啊,姚顷磨牙, “了解,我去健身,那就再缓一缓” “友情提醒,离诅咒爆发时日还有362天,须尽快完成任务,不然阿狸死亡,任务则判定失败,” “?什么,”姚顷惊呼一声, “不是吧,早说,” 看来只能找时间尽快使用体验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 阿狸脚受伤了,在殷朝歌的别墅呆了半个月时间,就连殷朝歌都没再来过公司,正是应了那句话,‘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姚顷只得“啧啧”感叹,让他们短暂的温情也好,毕竟最后一年时间了, 发布会结束后,忙碌了好长一段时间,姚顷是完成的磕磕碰碰,毕竟这助手还真不是她拿手的工作,索性能完满做完本职工作,晚上便是发布会后的庆功宴,两尊大佛终于愿意献身了。 姚顷接到殷朝歌的电话,帮阿狸选几套衣服,顺便带一件晚上出席庆功宴的礼服, 当姚顷拖着三四套衣服道市郊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难得去见阿狸,也不知道经过大雨那晚,两个祖宗是什么个情况, 顾冉冉扛着衣服,在殷朝歌别墅门口停下,按门铃,这奢靡的别墅区,怕是大几千万不止,万恶的资本主义, 就连保安都是经过业主同意,才让她进来的,也不知道按了几次门铃,别墅里面的人才有反应,难不成两个人大白天的还在睡觉? 第62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24) 蝉声噪噪,姚顷累的是满头大汗,反倒是阿狸,穿着松松垮垮的居家服,手袖卷了几圈露出纤细的胳膊肘,阿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大门, “怎么才来啊?刚好朝歌准备了下午茶,要不要来点?” 姚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阿狸,心里一阵不平衡,她累成狗,这阿狸倒是在别墅里面睡大觉, 姚顷将衣服一股脑的塞到阿狸手中,埋怨道, “我说这十多天你们就这么厮磨的混在一起?看看都养成猪了,” 阿狸捏了捏自己白白嫩嫩的脸颊, “你还别说,朝歌手艺太好了,我好想真的胖了点,” 看着这关系突飞猛进的,才半个月的时间连称呼都变的亲昵了。 “嘶,”姚顷咽了咽口水,“你居然要总监做饭?这事不是应该你做吗?再不济也有佣人,”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会做,朝歌请的钟点工只负责每日的卫生,打扫完就离开了。” “你不是吧,那你天天奴隶总监?” “话不能这么说,我好歹也是病号,” 姚顷真是无话可说,放低了声音, “那你说的缓一缓到什么时候?” “还不知道,再缓一缓吧,”阿狸左右张望了几下,将衣服丢在了不远处的脚墩上,这才凑到姚顷的耳边, “你不知道,就是那晚后突然之间,殷朝歌就变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好,好的都不太真实?” “哪一方面?” “就譬如说吧,殷朝歌这么出色的男人,财富权势跟样貌齐全,七年都没找女朋友,反倒一看到我双眼放光,以前我倒是不太懂,后来才渐渐想起来,每次山里那头野狼看着我也是这幅表情,特别是每晚要睡觉的时候,黏黏腻腻的,以前单纯的殷朝歌真的是消失不见了,我本以为只是殷朝歌跟别的男人一样只是想那什么的,结果我主动了,他却只是吻了吻我额头,就说晚安了,” 阿狸深吸了一口气, “而且他对我太好了,好的让我恐慌,你说他一大总监,烹饪什么的倒是小事,关键我叫他怎样就怎样,我只是随口一说在别墅烦闷,然后他就不去上班了,我睡觉了的时候他会盯着我哄我睡着,清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早安吻一个没落下,而且每次都吻的我要岔气过去。我怎么感觉他是对我目的不单纯,而且我发誓我没有使用狐妖禁术,你说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狐狸精的禁术就是魅惑之术,姚顷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在花式秀恩爱吗?她做错什么了,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大口狗粮, “这样还不好?你都快养成金丝雀了,这十多天也没见你愿意出来过,” “这不是重点,而且有一晚上他居然跟我聊了一个惊悚的话题,” “什么话题,” “婚姻,” 狐狸精虽然魅惑众生,但是择偶之后,必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哦···”不难想象,殷朝歌是负责的男人,他是真的爱阿狸才会这样,反倒是阿狸就像是戏外的人,姚顷扬眉, “然后呢?” 第63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25) 阿狸挽上姚顷的手臂,神秘兮兮的小声开口, “我当然是没想过啊,结婚这么神圣的事情就像是契约,我可不想要一辈子都禁锢在婚姻里,所以直接拒绝了,而且还强调,我是不婚主义,然后那晚他破天荒的去了隔壁房间睡觉,晚上像中邪一样的不睡觉,上楼下楼,一会是倒茶,一会是放杯子,一会是上厕所,关键他房里有厕所的好吧,之后第二天连早餐都不做了,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想要我去哄他,” “···”姚顷没法接话,实在难以想象殷朝歌是这么矫情的人, 阿狸话音刚落,似乎听到厨房的声音静了下来,她连忙端正姿态,有些紧张的拉着姚顷进门,然后关上大门。 这时候殷朝歌端着水果盘走了出来,跟阿狸同款的灰色家居服,穿的虽然随意,但是却跟阿狸截然不同,显得有些独特的稳重味道,这男人魅力十足,跟阿狸口中那么幼稚的男人一点也不符合, 殷朝歌将水果盘搁置在餐桌上,盯着阿狸光秃秃的脚丫子,蹙眉, “脚上还没好全,怎么还随便走动”, 说完,很是温和的拉着阿狸的手走到餐桌边,可能是顾忌到姚顷的缘故没有将人抱起来, “待会帮你喷点药,休息一下,然后再去参加宴会,” 全程被忽略的姚顷,还以为自己是透明人,平时的殷朝歌可没这么温柔的跟女人说过话,难怪阿狸说要缓一缓,是她也会沦陷,只能强行刷存在感, “总监,衣服送到了,还有什么吩咐?” 殷朝歌这才睁眼的看了一眼姚顷,之后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晚上的庆功宴交代杨明丞布置好,不要迟到了,对了多找几个助手,阿狸腿脚受伤,刚好,走路不太方便,” 这话一出摆明的是赶人,姚顷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差别待遇啊, “好的,” 阿狸心无旁骛,倒是对着姚顷招了招手, “要不要吃点下午茶,朝歌准备了水果跟点心,不吃多浪费,” 姚顷看了一眼殷朝歌准备的下午茶,蛋糕,鲜榨水果汁,还有五颜六色的果盘,很用心啊,殷朝歌这是把阿狸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说着阿狸直接撩开果盘苹果,取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似乎非常享受, “草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季节可是难得啊哦,” 姚顷亲眼看到殷朝歌盯着阿狸的嫣红嘴唇,喉结动了动, 色香味俱全,妈耶,她可不是不识相的人, “那什么,我就不吃了,还有点事情没忙完,”说完立刻遁走了。 阿狸错愕不及, “哎,等等啊,跑什么?我送你,” 阿狸站起身想要出门送一送,反倒是殷朝歌温和的拉着阿狸的手不让她走, 殷朝歌拉着阿狸的手指,大拇指还在手心细细摩挲,然后在她的耳垂边上亲了一下, “吃点苹果,不能挑食,” 耳边还是殷朝歌的气息,阿狸瞬间被带偏了, “不行,上次吃了一个苹果是酸的,讨厌酸的,” “这个不酸,我保证,” “那你帮我试试?” 第64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26) 庆功宴顾名思义就是一群高层带着员工吃顿晚餐,然后发放点福利,不像是年会,没有那么讲究, 公司承包了梅园餐厅的三楼,高层聚集到包间,其余员工大厅, 姚顷因为是殷朝歌的助手,可能是沾了殷朝歌的光,意外能在包间共餐,她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走走过场。 姚顷见人来的差不不多了,这才吩咐服务员上菜,姚顷还以为殷朝歌会大大方方的带着阿狸出息庆功宴,就相当于官宣了, 但是她想太多,阿狸这人说起来矫情,其实很有主见,可能是阿狸强烈要求,殷朝歌提前到场的,他跟人打了招呼就自己落座了。 阿狸姗姗来迟,见到阿狸走进来,姚顷腾出来一个位置,连忙站起来招手, “阿狸,坐这边,” 阿狸今天穿的是姚顷准备的晚礼服,很好看的红色蛋糕长裙,v字领,层层叠叠的裙摆,一下子成了焦点,在众多模特中让人眼前一亮,阿狸确实有魅惑众生的资本。 一旁的嘉熙看到姚顷的动作,吐槽道, “真是狗腿子,什么马屁都敢拍,怎么没发现朝歌身边的助手是这种人,难怪一辈子给人打下手,” “···” 莫名其妙被喷的姚顷,一脸黑,这女人是干不过阿狸,在她身上找不痛快呢, 姚顷想怼回去,最后还是忍了,任务最大,什么阿猫阿狗,就让她蹦跶吧。 倒是前席,一直冷冰冰的殷朝歌在见到阿狸那一刻破功了, “来,这边,” 被这一声‘这边’惊的,底下不少的上层领导和嘉熙,纷纷看向门口的阿狸,大概是领悟到什么, 姚顷留的位置本应坐在最末尾的,阿狸要转一圈才能过来,姚顷很自觉的不再招手,开玩笑,跟上司抢人,也太不明智了。 兴许是杨明丞听到了什么指示,便上前指引阿狸到殷朝歌的身边坐下, 姚顷回到自己座位清晰的听到嘉熙的磨牙声音,最后恶狠狠的质问她, “喂,那个苏狸是不是已经勾搭上了朝歌?” “啊,哦,我不知道也,兴许吧,多登对,” 姚顷在一边打哈哈,嘉熙这人吧,大小姐脾气,又不能轻易得罪,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姚顷自动屏蔽掉, 嘉熙脸更黑了, “没想到你人傻,眼还瞎,” “···” 倒是嘉熙好像不太愿意罢休,她手中拿着钢刀,气势汹汹的切着牛排, “小人得志,” “···” “狼狈为奸” “···” “喜新厌旧” “···” “喂,你那什么表情,一脸看煞笔的样子?” 姚顷“···” 到殷朝歌身边刚刚坐下的阿狸,给了姚倾一个抱歉的眼神,这才有功夫理会殷朝歌, “不是说好了不要太张扬的吗?” 殷朝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答非所问 “怎么来这么迟?是不是衣服不合身?”, 阿狸端正好坐姿,再次话题被带偏, “也不是,这礼服太过繁杂,左右系不好,跟你设计的衣服一样,” “就是我设计的,” “当我没说,” 虽然是小礼服,但像是繁杂的宫装,看起来利索华贵,但是穿起来就没那么简单, 殷朝歌看了一眼复杂的盘扣,皱了皱眉, “给的助手都是吃白饭的?” 阿狸张了张嘴, “那个,不太习惯用助手,不是她们的错,” 殷朝歌这回倒没在说话, 殷朝歌旁边的总经理是个半百的老头,平时嗜酒如命,在上座眯着眼睛品尝着果子酒,回味无穷,才想起正事, “总监这次是大获全胜,真是恭喜恭喜啊,为g品牌创下新高,” 这品牌殷朝歌虽然是总监,但也是股东之一,所以在座的人,基本都是恭恭谨谨的,有能力又有权势的人,谁敢甩脸子, 殷朝歌回敬了一杯, “还行吧,共同进步,,” 总经理点点头,敬了一杯酒,, “此次功不可没,总公司一定会破格提拔,再接再厉,”总监理转眼看向殷朝歌身边挑食的阿狸, “这位是?看起来不是公司的人,” “女友,苏狸,算是此次发布会的压轴模特,也是求了很久才愿意参与发布会的,” 底下响起了不少的抽气声,被点名的阿狸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接受目光的洗礼,什么叫他求了好久,明明是应了姚顷的要求, “幸会幸会” 总经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 “你小子艳福不浅,果真是一大绝色,” 殷朝歌挡了挡总经理的眼神,只是微笑的点头,算是默认。 总经理显然喝的有点多,开始东拉西扯了, “是不是好事将近啊?得提前祝福,” 阿狸对这个油头粉面的总经理没什么好感,而且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她一点也不爽,干脆低垂着脑袋对着面前的大闸蟹开始奋斗 “好事将近,也会提前告诉大家的,份子钱一个不能落下”殷朝歌这句话像炸弹引起了哄乱 一直默不出声的杨明丞拍马屁的拍了拍巴掌, “那就提前恭喜总监,” 底下一群人附和声音。 而姚顷身边的女人炸开了锅,对阿狸开始指指点点, “这人是谁啊?才多久就跟总监在一起了” 众人七嘴八舌,都想看清楚那人, “不知道,好像是发布会的压轴模特,叫苏狸,” “嗯,看起来极其受宠,真是羡慕死人了,你看看总监还在给她剥蟹,那举手投足的儒雅,真是羡慕死人了,” “不对啊,总监不是不近女色,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要闪婚的节奏” “可不是吗?不会是使了什么手段,说不定先上了船,呵呵???” 就在这时候,“哐当”一声,姚顷身旁的嘉熙一脸怒气的扬了扬手中空荡荡的酒杯,直接摔在地上, “服务员,服务员,是吃干饭的啊,没见到酒水都没了?” 刚舀了一碗汤的姚顷,拿着汤匙,一个激灵,差点撒了一身。 这大喝声,引的筵席上的人俱是一颤,再也不敢多言,大家使了个脸色,才想起嘉熙是殷朝歌最忠实的追求者,自己盯了六七年的肥肉,被别人叼走了,能不气吗. 这一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嘉熙身上,嘉熙看起来随时要掀桌,还好姚倾连忙控制住她的手,低声道, “嘉熙这是喝醉了,这里还是庆功宴呢,” 嘉熙这才收敛了一点,砸吧着嘴巴,皱眉, “要你管,马屁精” “···” 第65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27) 上座的总经理还有几位主管脸色自然,显然已经对嘉熙的行为习以为常, 因为嘉熙家里是大家族,还攀的上点关系,经理开口帮嘉熙打圆场, “嘉熙你又喝醉了,以后哪个男孩子敢嫁你?” 嘉熙一身黑色礼服,听到总经理的话,柳叶眉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化了妆也掩盖不住的戾气 “本姑娘勾勾手指,还不是成群结队的男性前拥后挤,” 这话本来是说给殷朝歌听得气话,引得不少同伴打哈哈。 阿狸那边大部分都是高层管理,挨得很近的后桌几个模特也算是皇亲国戚,很看不惯嘉熙,嗤之以鼻, “这嘉熙不是仗着家里有点钱,” “人家可是追了总监多少年,可惜给别人做嫁衣,不扳回点面子像什么话,” “那倒是,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留不住爱人的心,” “嘘”有人连忙捂住了那人嘴, “快闭嘴,嘉熙走过来了,” “嘶???这么远,她不会听见吧?”” 听着身边的八卦,阿狸偷偷瞄了一眼身边闭目殷朝歌,咽了咽口水,这些模特难不成没发现殷朝歌在身边?或者是为了迎合殷朝歌,所以在他面前说坏话才有恃无恐,呔,她个正牌女友在这边,他居然还装着若无其事。 阿狸悄咪咪的伸手,掐了一下殷朝歌的软腰, “你倒是挺会招惹桃花的昂?” 殷朝歌没有躲,只是轻轻拉着阿狸的手,放在膝盖上,把玩着她的手指,调侃她, “你算不算桃花?” “走开,姑奶奶可是桃树,扎根了,什么烂桃花通通闪开!” 殷朝歌嘴唇扬了扬,但笑不语。 这时候嘉熙摇曳着身姿,手中端着高脚杯飘了过来,直奔阿狸的方向, 嘉熙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最终还是举了举酒杯, “恭喜你们啊,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阿狸一愣,黄鼠狼给鸡拜年?呸呸,她怎么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就见到嘉熙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仿佛在深究些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嘉熙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 “恭喜你摘了我这一辈子都无法靠近的星辰,敬你一杯,” 阿狸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嘉熙这人是自嘲还是在讽刺谁, 不过喝酒这事,她真不行,实际上她酒品一塌糊涂,醉酒是小事,狐狸精会显原身的,所以她的桌前姚顷安排的都是茶水,哪知道嘉熙会自己提着酒瓶子来, 阿狸刚站起身要拒绝,嘉熙就直接往她酒杯里倒了加伏特,透明的液体,散发着阵阵的酒香, “我这么盛情敬酒,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 苏狸咬了咬牙,看着冒着气泡的酒杯,她如果就这么拒绝了嘉熙,会不会在别人的眼里显得小肚鸡肠,特别没品? 这嘉熙真是棋高一招,阿狸下意识的看向姚顷, 貌似姚顷也在一脸看戏的模样,狐狸精不能就这么丢了面子, “不用恭喜,那是朝歌的抬爱,” 阿狸晃了晃酒杯,刚想走走过场,随便抿一口,然而身旁的殷朝歌突然站起了身,修长的手指梗在她眼前,夺过她手中的酒杯, “阿狸不胜酒力,我来代,” 随后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嘉熙笑了,笑得有些难以置信,稍纵即逝的伤痛感,她将手中半瓶伏加特搁置在阿狸桌前, “呦,没想到总监也是这种护花使者,果真是你的人啊,才护着啊?怎么着,本小姐身为g品牌股东之一,你随便换下我这压轴模特也就罢了,毕竟毕竟是你的设计,你有这权利安排上你自己的人,但是现在连敬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模特,都如此被推三阻四?是我们顾家地位卑微呢,还是你在g权势高大连我们这些旁支股东都不放在眼底了,” 这嘉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张嘴闭嘴都是品牌,不光踩了阿狸还更是贬殷朝歌,示意品牌被殷朝歌功高盖主,只手遮天, 真是一箭双雕啊, 姚顷也看出了矛头,为什么嘉熙一直强调的要阿狸喝那杯酒?关键是这时候一堆高层管理在,还有殷朝歌护着,姚顷也不敢上前当出头鸟, 就在姚顷这样想的同时,嘉熙打了一个酒嗝,在等回话。 倒是阿狸不想让殷朝歌落在不仁不义之地,再者不想因为她的缘故造成不必要的纷争,难得跟殷朝歌在同一战线, “这位什么嘉熙小姐,放宽心,既然是恭喜的酒,我是愿意喝的,只不过你说换下压轴模特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连排练都能放鸽子,没有真功夫就不要揽瓷器活,你说对吧?” 阿狸在服务员手中重新拿去了一个酒杯,将姚顷放置在桌上的伏加特倒满了一杯,刚准备咬牙,一口灌进去,醉了死活也有殷朝歌带回去,她不管了! “哦?”嘉熙一挑眉,不怒反笑,不太买账, 她伸手阻止了她灌酒的动作,将那一瓶伏加特原封不动的递给了她, “既然愿意,没半瓶以上,本小姐又怎能轻易买账?” 靠,这一半瓶酒,大概有五两左右,这喝下去还不得酒精中毒,这嘉熙摆明了是在找岔子,公报私仇啊, 杯中的酒只用舌头舔舐了一口,就苦涩的厉害,反倒是嘉熙还在找茬,阿狸是在真的忍不了啦,现在摔杯子,会不会让殷朝歌难堪? 正在胡思乱想,殷朝歌手轻轻一动,阿狸只感觉虎口发麻,酒壶应声掉地, “你??????”嘉熙怒目瞪着殷朝歌, 殷朝歌拍了拍衣角的水渍,嘴角微勾, “抱歉,手滑,” 阿狸能清楚的看到嘉熙的脸色由青变红再变黑,似乎起的不清, 阿狸差点对殷朝歌竖起大拇指, 嘉熙不愧是大家小姐,该有的风度还是有,最终还是笑出声, “总监,但愿你的手以后不会太滑,栽到自己手上,” 说完哈哈大笑的转身离开,行走只见有醉酒的跌跌撞撞,仿佛刚刚的这一出只是他醉酒后的失态, 第66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28) 阿狸端起面前的茶水漱口,她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快要麻痹了,喉管难受死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口中的茶水吐出来也没有缓解难受, 她坐直身躯,试着让自己平息下来,但是喉头至食管道火烧火燎的,就像点燃了导火索。 行走在人群中的嘉熙突然转过身来,带着几分醉醺醺的味道,眼睛亮晶晶的调侃道, “大家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是有妖怪的,起初我也不相信,” 莫名其妙的话,让一干吃瓜群众愕然的瞪大眼睛等待后续,反倒是嘉熙,盯着阿狸的眼睛,意有所指的继续开口, “刚开始听到她说自己是狐狸要吃掉总监的心的时候,我确是吓了一跳,我多次跟我助理核实确定没有听错,后来我特意找到京师有名的道观咨询,确是有妖怪类的存在,她们伪装成人类,学人类的生活,学人类的一举一动,甚至看起来毫无违和感,但她们比人类更容易魅惑他人,她们不安好心潜伏在我们身边,让她们现原形的就只有加了雄黄的烈酒,” 嘉熙说完这话,不言而喻嘉熙口中的要妖怪是谁,说出这句话,是要负责任的,是不是就证明嘉熙有十成把握,要不就是醉鬼的胡编乱造,大家看阿狸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抱着几分迟疑的态度, 难怪这么短的时间能虏获总监的心,万年冰块怎么能捂得热,大部分人保持着半信半疑。 姚顷看出情况不对,听嘉熙的口气,难不成伏加特里面加了雄黄?这才解释的通嘉熙的行为,阿狸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很难受,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 “王大陆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检测到妲己喝了少许带有雄黄的烈酒,随时会显狐狸身,须立即采取措施。” 靠,真是她大意了,当务之急先缓冲混乱,想办法把阿狸带走,姚顷深吸了一口气, “嘉熙小姐,您还是不是喝太多了,” 嘉脸红扑扑的,确是喝了不少的酒,看起来醉眼朦胧, 嘉熙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会不相信,” 说着她拿出了一只录音笔,胸有成竹的道, “当初就知道苏狸靠近殷朝歌目的不纯,本以为是为了钱财什么都愿意出卖的,所以就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却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说着嘉熙打开了录音笔,随着“呲”的电流声之后,里面响起了姚顷跟阿狸的对话, “你这幅色欲熏心的眼神,倒是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殷朝歌不怀好意,” “本来就是不怀好意,都说妖是冷血的动物,但是那晚殷朝歌冒着大雨帮我送伞来的身影,我却记得无比清晰,真是作孽了,如今看到他都能联想到那大雨滂沱的夜晚,怪不舒服的,总觉得胸口空落落的缺了一块。” “你大概只是觉得他比其他的男人特殊吧,毕竟在这社会很难遇到单纯对你好的人,况且你想啊,都过去了七八年,最难猜测的是人心,况且从嘉熙就看的出来,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不拒绝也不主动,” “话说,你不是殷朝歌的下手吗?怎么感觉你对他意见挺深厚的,” “你忘了我可是有目的才潜伏在他身边的,而且你忘了你身上的咒语,不吃了七窍玲珑心,就不能长命。” “算你说的有道理,放心吧,本狐狸最讨厌的就是渣男,这事不难,不就是心脏,迟早落我腹中,掐指一算不出一周,就能搞定。” 第67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29)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唯独这段对话通过录音笔一直在重复着,大家纷纷受了惊吓, 靠近阿狸的人,眼神怪异的打量着她,几乎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而这个时候阿狸本来很难受,没想到她一时大意被嘉熙钻了空子,她咬了咬牙,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奈何全身酸软,甚至全身发烫,不出意外是高烧了,但是录音笔的声音就像是魔咒,一直在重复,让她心烦意乱,下意识的看向殷朝歌, 殷朝歌端坐的原来的位置,低垂着脑子,像是仔细在聆听录音笔的声音,甚至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有一种旁人根本就无法靠近半步的气场, 他手中还握着酒杯,一切都正常,但是仔细看能发现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握着杯壁的指尖都开始泛白。 气氛不太妙,姚顷顾不上其他,跑到阿狸身边, “嘶,嘉熙,你不能随便截段录音,就宣扬妖魔鬼怪啊,建国以来不许成精的,” 本来是打趣的话,周围的人没有放松,倒是嘉熙笑了, “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反驳,所以那雄黄酒,待会就能发挥作用了,你们就拭目以待罢,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开什么玩笑,阿狸对酒精过敏,” 众人看向阿狸,果然身上出现了红色的斑点,特别严重的那种, 殷朝歌这才有了反应,松懈手中的酒杯,伸手探向阿狸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哪里不舒服?” 姚顷见阿狸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刚要起身驮走阿狸,却被嘉熙一把拦住, “你一个小小助手,为什么跟她走得那么近,你是不是就是同伙?” 这分明就是拖延时间的无理取闹, “我不知道你在胡编乱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要欺人太甚,拿人性命开玩笑,阿狸酒精过敏,再不送去医院会闹出人命的,” 嘉熙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就是不让路,期间还让几个姐妹堵住了阿狸的座椅,姚顷气的发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使用击飞技能, 不过也就是一时冲动,想一想而已,如果真使用技能,死伤惨重,还不自曝行径,这个嘉熙算是结上梁子了。 正在这时候,殷朝歌已经起身抱起了阿狸,还好在这个关键时候,殷朝歌没有因此而抛下阿狸,让阿狸成为众矢之的。 嘉熙不敢置信, “朝歌,你再做什么,她可是妖怪,她是要你的心脏,要你的命,你别执迷不悟了,把她送到道观,自有人收,” “走开” 殷朝歌护着阿狸,冷漠的站起了身,低声呵斥嘉熙, “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一条人命,容不得你指鹿为马,如果有下次,别说是我,连整个g都容不下你,” 殷朝歌发话了,摆明是维护苏狸,更是向大众澄清苏狸不是妖的事实, 这下大家心才放心,原来是嘉熙自导自演的闹剧,难怪迫不及待的灌人酒,怕是早就知道苏狸酒精中毒的事情,要不是总监护着,得出大事, “快送去医院吧,”众人七手八脚要去帮忙, 殷朝歌一一避开, “杨明丞,去开车,” 姚顷眼见着阿狸要被殷朝歌带走了,连忙追上去, “总监,将阿狸给我吧,我家里有特效药,” “滚开,” “···” 第68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0) 姚顷只能看着阿狸被殷朝歌带走了,杨明丞在前面开车,殷朝歌怀抱着阿狸直接上了后车座位, 姚顷抓头挠腮, “王大陆系统,阿狸会不会变成一只狐狸?如果显出原形,会不会把活人给吓死?如果殷朝歌死了,任务会不会重启啊?” “问题真多,” 王大陆系统慵懒的发了一个哈欠,“一个一星级的任务,能不能自己解决,啥事都找系统!系统也需要休息的” “擦,不找系统我找谁啊,负点责任行不行?能不能别扯犊子,回答问题!” “雄黄酒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而且就一点点雄黄,可能会露出狐狸尾巴,殷朝歌最多知道嘉熙说的是真实的” 如果殷朝歌知道阿狸是妖怪,还不躲得远远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用妲己体验卡吧,使用体验卡,你将灵魂附体妲己身上,现在阿狸自体很弱,很适合灵魂附体,你做主导,就不会显原形,友情提醒,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阿狸暂时没有挖心的心思,那么灵魂附体,你去动手挖了殷朝歌七窍玲珑心,也不失一个好方法,一举两得,最多得罪阿狸,反正任务完成了,你也不用在乎多个敌人。。” 系统说的确实是一个道理,比起来殷朝歌已经开始怀疑阿狸的身份了,以后任务难上加难,还不如借此机会完成任务,以免继续这样拖拖拉拉。 “但,那是唯一的体验卡啊,王大陆,” “嗯哼,用不用?不强求,” 姚顷咬牙, “用,” 说着姚顷开始用意念开始默念心法技能,只见虚光一闪,姚顷身体悬空,冲了出去。 车子里,殷朝歌将阿狸靠在自己的怀中,尽量让阿狸侧躺着,以免呼吸难受, 杨明丞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殷朝歌,寒气太重,半晌才敢问, “总监,是去最近的医院吗?” 殷朝歌点了点,但手心触及到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下,随即面若冰霜, 他侧下头,就见一条通体发红的毛皮尾巴从阿狸的裙摆下流露出来,甚至在殷朝歌手心画了一个圈。 殷朝歌手心温和,却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神情恍惚了很久,回想起宴会上嘉熙所说的话,现在不得不承认那些都是真实的,他下意识挡住了后视镜中的阿狸,怕阿狸的狐狸尾巴暴露在杨明丞的视野中, 殷朝歌思绪万千,难怪苏狸一直强调的想要他的心脏,妖是会吃人心的, 殷朝歌握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盯着苏狸的脸发呆, 许久,久到时间静止,他才开口, “先回别墅,电话通知姚顷来一趟,” “啊?现在吗?” “对,现在,马上,” 杨明丞一头雾水,不明白总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只得一边调转车子方向,一边用蓝牙拨打姚顷电话,然而嘟嘟的忙音,姚顷那边无人接听, “总监,可能姚顷电话放在别处了,刚刚兵荒马乱的,应该在处理后续事情,要不将您跟苏小姐送回别墅,我再联系她过来?” “嗯,就这样吧。” 一路上默默无语,杨明丞感觉到总监的情绪不佳,可能是苏狸的缘故,让总监像潜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会爆发,杨明丞不敢轻易摸老虎须,只得战战兢兢的开着车, 很快到达了目的地,杨明丞刚想率先下车帮总监把阿狸抱出来, 然而总监已经推开车门,怀抱着苏狸跨了下来,总监用西装外套将苏狸裹的严严实实,像裹粽子一样,就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眼圈都红肿一片,看起来真的非常严重, 杨明丞小心翼翼的开口, “总监,要不先送去医院吧,酒精中毒会出人命的,看起来苏小姐真的很严重,” 殷朝歌自顾自的下车,在杨明丞伸出手帮忙之际,阻止了他的动作, 甚至将苏狸裹的更紧了,他把苏狸的脸埋进胸口,熨烫整齐的白衬衫被捂出了褶皱,他也茫然不知,马不停蹄的向大门方向走去,一边叮嘱杨明丞, “这事你别管,你先把姚顷找过来,” 不是商量的语气,更像是死命令,杨明丞意识到姚顷的重要性,连忙点头, “我现在就去找姚顷,亲自带她过来,” 见殷朝歌点头,杨明丞才吁了一口气,连忙开车回宴会大厅。 姚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卧室里,没想到体验卡这么快就能让她活在了妲己身上,就像斗转星移一样,一瞬间就附身在妲己体内,简直太稀奇了, 睁开眼睛就发现殷朝歌近在咫尺的颜面,头上冰冰凉凉的应该是搁置了冰袋,殷朝歌有些担忧的抚上她的脸颊, “你醒了?” “总···朝歌?” 姚顷逐渐恢复神智,还好及时刹车,不然就露馅了, 殷朝歌已经将她额头上的冰袋取了下来,低下头,额头缓慢的靠近,姚顷想起了阿狸的话,以为殷朝歌二话不说就要亲过来,连忙下意识的后退几下,差一点就撞到了床梁, 特么的,情侣之间的亲昵也太恐怖了吧,一言不合就吻上, “你。。。你干嘛?” 可能是她的模样逗乐了殷朝歌,殷朝歌有些忍俊不禁, “别动,我只是用额头探下你的体温,” 姚顷尽量放松心境,却难免有些严正以待,开玩笑,她对殷朝歌可只有上下司的关系,比陌生人好那么一丢丢,虽然她在阿狸的体内,但是突然之间这么近距离接触,已经超过了她心理负荷,膈应的慌。 殷朝歌半晌,敛下眼帘,用手探了探,饶是手掌,姚顷也被刺激的一个激灵,她尽量学着阿狸的妩媚口气, “朝歌,我没事了,” “那好吧,你酒精过敏,我帮你泡一杯蜂蜜柠檬水,” 姚顷点了点头,就见殷朝歌去了厨房。 姚顷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不少,看来殷朝歌并没有怀疑什么,而且还挺柔情蜜意的, 姚顷爬起身来转了一圈,还好,可能是她突然入侵阿狸机体的缘故,排斥反应没有了,雄黄酒的效果也被淡化了,没有什么异样,更没有显原形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69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1) “怎么就来精神了?” 殷朝歌突然冒出来的声,把姚顷吓了一跳,她规规矩矩坐好,生怕自己行为举止会露馅, 只见殷朝歌走了过来,姚顷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柠檬蜂蜜水,轻轻抿了一口, “休息一下,好多了,” 杯中的柠檬蜂蜜水颜色很淡,冒着淡淡的香气,透明的玻璃杯口还挂着一片橙黄的柠檬,口鼻全是柠檬的味道,不过也并不是很难接受, 姚顷一口气喝了半杯,心中火燎火燎的感觉退却了不少,刚放下杯子就发现殷朝歌一脸漠然的看着她, 姚顷摸了摸自己脸,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殷朝歌开口了, “你不是苏狸!” 斩钉截铁的肯定句,吓得姚顷差点魂飞魄散,她自认为没做什么路出马脚的事情,尽量缓和的语气, “你再说什么呢朝歌?我就是阿狸啊?” 殷朝歌盯着她, “阿狸生性散漫慵懒,每次醒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狐狸,媚态四溢,而且她不吃酸的,一定酸都受不了,她看起来性感狐媚,却是个娇气十足的人,手破皮都能撒娇耍赖半天,而酒精过敏却只字不提,你醒来看起来很自在,但是警惕的很,只有在陌生的地方才会流露出的形态,一个人再怎么变化,神态、眼神变换不了。” 姚顷一时半会都找不到话来反驳,没想到殷朝歌一眼就认出了她不是阿狸,真是一个很角色, “这个···我不是阿狸还能是谁?” 姚顷有些头疼,一句话都不敢接,只听到殷朝歌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也许嘉熙说的是真的,你们是妖,确实另有所图,那么说说你们的目的,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既然殷朝歌已经坦白了,姚顷没有伪装的必要,一切都是台面上的事情,硬碰硬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也许将事情说开,会有回转, 况且王大陆系统一直强调纣王对妲己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那些狗血爱情剧不都是这样,虽然她觉得那些狗血爱情剧都是脑残,说不定纣王也因为爱能奉献一切,这世上换心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就冲着殷朝歌一眼认出她不是苏狸,她姑且信一回爱情的邪。 姚顷跟殷朝歌面对面的坐下,粗略的描述了一下苏狸的身世,还有纣王妲己的前世今生,甚至告诉他诅咒的事实,还有阿狸不能长活百岁,必须要他的心脏,添油加醋的描述了苏狸七年前离开是因为舍不得对他动手, “总之阿狸之前突然离开是对你产生了特殊的感情,她现在很迷茫,也一直迟迟不肯动手,你能理解吗?她其实并不想伤害你,你就当她得了心脏病,只有你的心脏才能匹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那几个没说出口,不能显得太不要脸,说完这一切姚顷口感舌燥,反观殷朝歌面上毫无波澜,表情都不带换一下, 姚顷心底咯噔了一下,盘算着,殷朝歌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毕竟这事太离谱,搁现代,谁告诉她前世是妲己什么的,非得骂那人神经病不可, 第70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2) 然而殷朝歌只是紧锁着眉头,对着她的天方夜谭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半晌才慢慢开口了, “所以说,阿狸以前接近我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她无故失踪,是因为自己下不了手?” 姚顷咽了咽口水, “应该···大概···是这样子。” “故事编的不错,你把她带走了,然后告诉她,从此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殷朝歌很冷静,冷静令人发指, “什么意思?”姚顷有些迷茫了, “问我什么意思,你或者苏狸,当我是傻子一样,把我耍的团团转,还在问我什么意思?”殷朝歌脸色变了,饶是大大咧咧的姚顷也看的出他真的有发怒前兆,随时可能原地爆炸, “苏狸当我是什么人?戏弄我之后,让我乖乖双手呈上心脏?她以为我是挥之则去招之则来的蠢货吗?是她傻还是我傻?走吧,消失在我眼前,” 殷朝歌这是在得知苏狸是妖之后,划清界限? 姚顷气愤的咬牙,果然她太高看感情了,命跟感情当然是命重要,更何况事先确实是阿狸因此目的接近殷朝歌,现在殷朝歌避而不见甚至驱逐她们,她能理解,但是任务不能不完成。 “那抱歉,我只能不客气了,” 殷朝歌挑衅的看着她,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今天就代她取了这颗心脏!” 姚顷没有十成的把握,毕竟她是女子,对抗一个比自己壮很多的男性,乘其不备的时候下手是最好,现在是硬碰硬,她唯一攻击性技能是击飞,她不知道威力有多大,况且法术技能属性是有10,跟当初的月光护法一样,时灵时不灵, “哦?”殷朝歌,低首看着姚顷,不屑笑道,“所以呢?” “所以,别怪我下毒手了,” 姚顷刚准备发功,系统声音响起, “警告,因为使用妲己体验卡,且而本身攻击属性点低,无法使用其他技能,” “?”擦,王大陆系统一定是坑,估摸着殷朝歌还以为她就是一个嘴强王者。 见姚顷迟迟没有动作,殷朝歌随意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上了楼梯, “你既然说过,想要这颗心必须要阿狸亲自动手,那么你就算挖去了我的心,也没多大的作用,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胜算,阿狸应该知道,年少的时候,就没几个人打的过我,更何况是她这个小身板,” 姚顷被羞辱了,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属性低,技能使用不上,难堪,简直是太难堪。 “殷朝歌,你不要得意。” 然而楼梯口已经没有了声音,正准备离开,别墅区保安蹦跶上来, “接收到业主举报,说有人私闯民宅,是不是你?” 姚顷瞪了一眼肥头大耳的保安,气得牙痒痒, “算你狠,殷朝歌。” 姚顷回到自己的公寓,脱离躯壳,阿狸接着就醒了, 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系统果然说的对,使用体验卡之后,身体很虚,虽然不像上次一样卧床休养半个月,但也是够呛,以后必须得加高属性点。 阿狸因为雄黄酒的缘故,醒来之后就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姚顷像是看出了什么猫腻, “你什么都不问,是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了?” “嗯,虽然昏迷了,神志是清楚的,” “那你都知道了,殷朝歌就是个衣冠禽兽,当初就不应该手软,”姚顷义愤填膺,“你说说这人还有没有人性,还招来保安赶出去了,” “我们本来就不怀好意,知道我们是妖,没亲自踹我们,已经是不错了,” “阿狸,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阿狸面色有些苍白,就是因为病态,但是显得有些悲怆, “不知道,就是胸口挺难受的,不明白,他不是说过,我摆他一道,他也戏弄我一次,我们就扯平了,现在却反而要驱逐我,他是害怕我,还是在责备我欺骗了他,” 姚顷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安慰, “所以我上次说的是对的,殷朝歌就是渣男,哄你的时候小宝贝宠着,不稀罕了,像臭抹布一样丢掉了。况且人性本来就是这样,他知道你的目的不纯,甚至威胁到他性命,本能的远离你,” “好像是挺有道理,他是意识到我威胁他生命了,所以才叫我消失在他眼前,其实他也并不是讨厌我,对吧?” “···”看到傻笑的阿狸,姚顷头痛,这娃子怕不是脑筋缺根弦, 当然阿狸自我安慰到一周后终结了,因为姚顷受到了殷朝歌送来的请帖, 作为殷朝歌的员工,莫名其妙的旷工一周后,收到的不是殷朝歌的辞退信,而是一张红色烫金的请帖, 姚顷将请帖丢在了阿狸的脸上, “看看吧,现在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渣男了,出事一周就找上别的女人,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不愧是纣王,后宫佳丽三千人啊,” “什么纣王?” 姚顷选择性的闭嘴了, 请帖上滚烫的大红字‘我俩谨订于下周一,华尔饭店厅举行订婚宴谨请光临,’落款殷朝歌和嘉熙。 人啊,真是奇怪的东西,一周前还你侬我侬,口口声声的说在一起,反倒是一出事了,刚分手不到一周,就能欢天喜地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娶, 阿狸显然也不太置信的样子, “她们这是要结婚了吗?” “你说呢?现在是不是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动手,七年前一时心软,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姚顷承认自己是在阿狸伤口上撒盐,反倒是阿狸,看起来愤怒比难过还要强烈, “呵呵,我真是小看他了,先前还在给他辩白,果然心软这东西,不适合妖,” “···” 见阿狸眼圈火红的要喷火,就知道火上浇油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了,真是天助她也,没想到殷朝歌会这么作死,还愁怎么说通阿狸呢,就自己往地狱里跳了, “这样吧,我去弄一份迷魂药,趁着订婚机会给殷朝歌敬酒,前任敬酒,还是被甩的前任,他不会不给面子, 如果殷朝歌不喝,你就威胁他,大吵大闹,指控殷朝歌甩了你,看看到时候谁尴尬,喝了迷魂药后就动手,如果你实在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阿狸扬眉看了一眼姚顷, “这事需要你动手?放心吧,这次绝不会手软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第71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34) 很快到了殷朝歌跟嘉熙订婚的时间,作为前一任,姚顷特意帮阿狸悉心打扮了一番,不管怎么样,面子不能丢的,她整理着阿狸的裙摆,“咱们到时候体面点,办好自己的事情,别怯场,最好让殷朝歌后悔,” 阿狸没有接话,只是对着全身镜发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加以明亮的装饰,裙摆上的镂空蕾丝,面料上暗花的点缀,给人冷艳、神秘、高贵的感觉,活脱脱像是参加葬礼去的, “姚顷,我想打个电话,” 姚顷愣了一下,从镜子中看见了阿狸的模样,她没有哭,只是安安静静地对着镜子发呆,可是姚顷就是能感觉到阿狸的情绪,她的眼睛就像黑洞一样虚无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是说阿狸没有心吗?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难过, “你想打给殷朝歌吗?” 阿狸点了点头, 姚顷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递给她, “打吧,” 阿狸接过手机,解开触屏锁,食指在殷朝歌的备注上面停留了很久,像是鼓足了勇气,摁了下去, 电话嘟了许久没人接听,阿狸执着的拨打了第二遍,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殷朝歌的声音, “喂,你好,” 姚顷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阿狸身子抖了一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阿狸深吸一口气, “我是苏狸,” “知道,” “恭喜你,” “谢谢,” 简单的一问一答,阿狸想说的话一直都没说出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不好说话,姚顷不知道在一旁能干什么,只好转过头对着窗外,下意识的想回避, 阿狸却开口了, “殷朝歌,你是讨厌我,惧怕我,还是恨我?” “······” 手机那边的声音听的不真切,但是姚顷大概听清了殷朝歌的意思,大概是让阿狸不要再找他,阿狸在下一秒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姚顷, “时间大概到了,咱们走吧,” 一路上阿狸心情不佳,姚顷也不好再多嘴,总觉得阿狸的情绪更阴沉了。 姚顷也不明白好好的订婚宴,为什么会被安排在晚上,来到华尔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这天晚上星光璀璨,人声鼎沸。 车子刚在酒店门口停下,就有服务生带着两个人入场, 华尔酒店的金色大礼堂被装扮得光彩夺目,从清幽的沿湖小道一路走来,处处可见盛装打扮的人群,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金色大礼堂那里辉煌的灯火照亮了星塔上空整片天鹅绒般蓝幽幽的夜空。 姚顷刚走进大堂,就被杨明丞给拦住了, “哎呦,我的祖宗,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你不知道会忙死的,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我也忙着呢,干嘛?” “当然是帮忙啊,你不想干了?矿工一周,是不是等着炒鱿鱼啊?害的我揽下所有的活,累成狗一样,” 姚顷挑眉, “对啊,让殷朝歌炒了我呗,反正也干不下去了,” “怎么了?你居然直呼总监名字,” “没怎么!他欺负我朋友。” 阿狸见姚顷还有会功夫寒暄,打了一个哈欠, “我先进去了,待会听我好消息,” 阿狸款款离开,杨明丞吁了一口气, “苏小姐是怎么了,穿的像圣斗士一样,” “是咯,她是今晚参加战斗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今晚宴会特别重要,你得帮忙,跑不掉,” 姚顷撇嘴,满脸不屑, “总监的订婚宴,又不是公司的大事,打死我也不会帮忙,你难不成忘了,我跟苏狸是一伙的,没破坏订婚宴已经是我高尚的人品了,呸,渣男,” “你在说什么呢?”杨明丞用手探了探姚顷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胡说八道起来,什么订婚宴,总监除了苏小姐都没有女朋友过,跟谁订婚啊?今晚是总公司提拔总监上总公司的宴会,总部来了很多人,连董事长都来了,几家分公司纷纷来祝贺,还有业界的设计师全部来捧场,不能马虎,” 姚顷这才发现古怪,说是订婚宴,其实没看到什么新人,还有祝福语,况且宴会也没有明确的标识,那她那个请帖是怎么回事, “我的请帖明明是总监跟嘉熙小姐的订婚宴?” “胡说八道,前段时间嘉熙小姐已经被总监辞掉了,你也知道,嘉熙小姐在庆功宴神神叨叨的,一直念叨着有妖魔鬼怪,医生判断她脑子受了刺激,有些不正常,正在精神病院里观察,勒令不许靠近总监十米之内呢,” “···”姚顷有些不可置信,“那我的请柬是谁送来的?” “所有的请柬都是我发放的啊,”杨明丞挠了挠头,“你只是总监的助理,我没有给你发请柬啊?根本没必要好吧?你是不是也魔怔了?” 面对杨明丞迟疑的目光,姚顷顿时醍醐灌顶, 既然不是杨明丞发的请柬,那么一定就是总监自己发的,不然没有人敢那这件事情来开玩笑, “总监最近有什么异样,” “因为要交接工作的缘故,公司所有大小事务还有设计稿全部都嘱托还有交接了,总监从小是孤儿,这边别墅听说准备转让了,毕竟总公司挺远的。” 姚顷联想到殷朝歌那天的表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殷朝歌听进去了她的话,表面上赶走阿狸,远离阿狸,甚至用跟嘉熙订婚的手段来刺激阿狸,其实早就想好了是为了逼阿狸动手? 殷朝歌知道阿狸不得到他的心脏会死的,所以他已经想好了后路,一下子不是该喜还是该犹豫,殷朝歌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不过姚顷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底是有多么的深爱,才会有这么大无畏的心思, “我有点事情,先离开一下,再见!” 姚顷连忙蹿进大厅去找阿狸,身后还是杨明丞咆哮的声音, “姚顷你去哪里?好多事情等着你帮忙呢?你想逼疯我?” 帮麻花,早就不愿意做牛做马了,谁愿意做,谁来。 第72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5) 姚顷挤入人群,拿不定注意,如果她狠心一点这任务算是完成了,但是她看不透殷朝歌,“王大陆系统,我现在很纠结,” “为什么?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姚顷咬咬牙, “殷朝歌为什么会这样做,他自导自演这一曲戏,就为了一死?” “也许他在乎的只有苏狸一人,况且他应该是知道,不到极端,苏狸永远都不会狠下心来,他无偿的信任苏狸,更是无偿的爱着苏狸,这种深刻的爱情延续了千年,你永远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是,我突然讨厌这样的任务,毫无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他们的诅咒注定不能在一起,阻碍了千年,你不去打破,生生世世都会是悲剧,而这一世的悲剧是结束也是开始。” “但是现在我觉得很不好,苏狸是被蒙在鼓里的,我得告诉她,” “你确定这样做吗?这样你就会毁了殷朝歌精心准备的一场戏,那样你的任务将会失败,之后你会从新开始,任务三次失败,将会被抹杀,” “不行,我得告诉阿狸事情的真相,知道这真相之后,愿不愿意挖殷朝歌的心,那是阿狸的事情,就算任务重新开始,我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开始,决不能让两人又纠葛。” “做决定之前,你要想清楚后果,三思后行,” —— 阿狸步入了宴会厅的后方,她迫切的想找到殷朝歌,周围的宾客其乐融融,她却觉得很难受,心里想找出一个突破口,就像是只要见到殷朝歌就会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阿狸突然间觉得殷朝歌的解释,比那颗心脏更重要, 挨近后方的楼梯口,阿狸突然像是有感应般,知道殷朝歌在附近,果然隔着人群传来殷朝歌吩咐工作人员的声音, “这次宴会不要马虎,尽量分散宾客,注意主席座位的需求···” 阿狸一眼就望到了殷朝歌,黑色的燕尾服,胸前的白色狐狸胸针还串着白色的海珍珠链,虽然十分不搭,但是却非常耐看, 工作人员走开,殷朝歌有些疲惫的依靠在墙体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着,看起来十分慵懒好看,目光在接触到阿狸的眼睛后,游离片刻,最后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 明明就是殷朝歌,可是阿狸又感觉到疏离,原来也有一种关系叫做见面装作不认识,阿狸自嘲的笑了笑,以前的殷朝歌看到她的眼睛,绿油油像匹狼,现在却截然不同,居然眼神闪躲,逃避着她。 阿狸提着裙摆,拿着事先准备下了迷魂药的鸡尾酒,朝着殷朝歌一步一步走去,殷朝歌面色很淡然,但是交叠的双腿,缓慢的站的笔挺,只有严正以待的人,才会做出这样防御的姿势, 不知道殷朝歌是怕她,产生的机体反应,还是看到她之后,情绪激动,不受控制。 阿狸猜想,大概是怕她才会这样吧,毕竟妖多可怕啊,她还虎视眈眈的盯着殷朝歌的心脏,他能不怕她吗?她不明白当初许仙是怎么接受白娘子的,大概只有故事画本,才有这么跨越种族的爱情, 阿狸摇曳着身姿,在殷朝歌面前站定,将手中的酒递给他, “赏脸喝一杯?” 殷朝歌看着阿狸,修长的手指接过了那杯酒,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鸡尾酒,看着五彩斑斓的液体, “你还是来了?” “你的订婚宴,当然是要来的,不来多遗憾啊,” 殷朝歌没有看阿狸,双眸却弯了起来,发自肺腑的在笑, “真好,至少知道你很在乎,” 阿狸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殷朝歌为什么笑,是因为开心吗?心底的难受无限的放大, “你跟嘉熙订婚,就这么开心吗?” 第73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6) 殷朝歌低垂着脑袋,细碎纹理烫的头发垂在眼前,遮住了那一双清澈眸子,以至于阿狸忽略了隐隐夹杂着淡淡的忧郁的温柔眼神, “大概是开心的吧,” 听到殷朝歌亲口回答,阿狸算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胸口空落落的,很痛, “为什么会跟她订婚,” “因为她是最适合的人,” “你不喜欢她,”这是肯定句,喜不喜欢一个人可以看得出来的,他提到嘉熙的时候,平平淡淡,眼中根本就没有波澜, “喜欢跟订婚根本没有关系,合适就行,也许相处久了就喜欢呢,” 殷朝歌的话阿狸根本就不相信,如果日久能生情,那么这么多年,他跟嘉熙为什么就不能修成正果,为什她一出现,殷朝歌就会趋之若鹜, “我不相信,告诉我,你们订婚的真正原因,如果你解释,我就相信你,” 殷朝歌这才看向阿狸,他其实一直以来认为苏狸是那种慵懒、随心所欲、赶鸭子上架的性格,但是现在才发现,其实她真的很执着,执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执着于自己亲眼所见, 苏狸认真的盯着他,仿佛他的答案就是唯一的支柱,殷朝歌叹息了一声, “因为,我想摆脱你啊,” 摆脱她啊~ 原来只是这么的简单,就是为了摆脱她,阿狸感觉胸口要裂开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她有过不少男朋友,开心就处着,不开心就甩掉,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甩掉,还被殷朝歌避如蛇蝎,果然应了报应,以牙还牙,阿狸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殷朝歌,你当初为什么说要跟我在一起?” “好玩呗,当初你撩完我,一声不吭就离开了,知道在我心底留下多大的伤吗?我殷朝歌这辈子也就被你一个人戏耍过,所以我心里膈应,这不,你送上门了,还不为自己出一口气,本来觉得挺好玩的,想多处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知道你是妖,妖是怪物啊,能威胁到性命,当然是甩了你啊,所以我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就不听呢,” 殷朝歌的话,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不知道是她愚笨,还是殷朝歌太渣,她就不应该心软的,不应该出现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复,是她太渴望爱的滋味,还是她太好骗了, “那么,殷朝歌,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殷朝歌三分迷茫,七分淡然的看着她, “什么诺言?” 阿狸自嘲的笑出声了, “呵呵,你知道跟妖在一起是要付出代价的,玩弄妖,拿走一颗心脏不足为过吧?你当初自己也亲口说过,只要跟我在一起,就给我心,所以,就算你忘记了,这也是承诺,我会强制执行,你的心非我莫属,” 明明是毛骨悚然的恐吓,却更像是情侣的情话,阿狸没有伤痛,更没有一丝情绪,双目猩红,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她凑近殷朝歌的眼前,双手并拢, 殷朝歌闭着眼睛,没有反驳,更没有后退,迎来的确实阿狸炙热的吻,跟以往的不一样,这吻就像一把火,炙热着两个人,他感觉自己神魂抽离,他一直都知道,阿狸什么都不做,就能要了他的命,更何况是她的亲吻, 胸口剧烈的疼痛,他突然回到了自己的梦境, “阿狸···” —— 姚顷赶紧去的时候,阿狸已经跟殷朝歌碰面了,在姚顷正在犹豫的时候,两人已经进了旁边的楼梯口, 姚顷冲向了走廊的防盗门,然而眼前一幕吓了她一大跳, 殷朝歌跟阿狸两人在楼梯口亲的忘乎所以,姚顷刚想要回避,就看到阿狸手已经搁置在殷朝歌的左心房,一丝血丝从殷朝歌的嘴边流了出来, 姚顷一下子失去了语言, “阿···阿狸,不要,殷朝歌是骗你的,今天不是订婚宴,他只是为了让你下狠手,故意激怒你的怒气,” 然而阿狸似乎已经听不到了,周身红色的符咒在慢慢的消失,她双眼空洞的目视着殷朝歌的眼睛, 姚顷已经来晚了,在阿狸动手后的那一瞬间,殷朝歌已经说出了真相,阿狸显然,也被吓住了,她已经分辨不清方向,似乎将自己困顿住了, 两人分离,殷朝歌捧着阿狸的脸,胸口的血潺潺流出,这幅躯壳的生命在流失,殷朝歌虚弱的开口, “我以前总是做一个梦,梦见我在战场上狂奔着,因为想早日回家见到自己的爱人,我胸口放着很多封家书,就算不看,也能记得一清二楚, 第一封写着,大王,盼早日归来, 第二封写着,大王听说边关告急,寡不敌众,大臣说您回不来了,要拉妾殉葬。您是待我最好的人,殉葬妾是愿意的,但是妾知道,您不会就这么死的,只要你回来我便向您坦白, 第三封,大王,妾知道您回不来了,妾会一直盼您归,妾没有心,却只有您,如果您死了,妾也不会苟活。 第四封,大王听说商全军覆没,还不知道您能不能回,妾不是真正妲己,只是被制作出的木偶人,妾没有心,妾的目的就是夺走您的心,颠覆您的王朝,妾被灌输了诅咒,不能夺走大王的心脏,将灰飞烟灭,对不起大王,如果您回来,妾愿意以死赎罪,没有您,妾没有存在的意义, 后来被敌军埋伏,万箭穿心,难过的不是自己死去,而是死的死后不能再看心爱的人最后一眼,只得最后吩咐自己的死侍,将心脏挖回去带给了她,她想要的,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给她,因为她是最爱的女人,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场梦,直到七年前遇到了你,” 殷朝歌说话的时候居然在笑,七窍流血却掩饰不了他上扬的嘴角,他似乎看到了七年前第一次见到阿狸的模样,那么好看,那么摄人心魄, “你对陆四他们说就喜欢我这样的,” 为了她口中单纯的模样,他努力掩盖自己本身的情绪,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缴械,短短的几天时间,她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她还是走了,直到七年后, “一切纠葛全都了断,阿狸···我” 爱你 殷朝歌话没说完,瘫倒在地上,逐渐没了气息。 阿狸双手全是鲜血,听到殷朝歌的呢喃,紧紧抓住左胸口的衣角。剧烈的疼痛想烈火灼烧一般,她像魔怔了一样,随着殷朝歌的死去,也瘫坐在地上, “朝歌,我难受” 她突然想起来,这世上再也不回有朝歌回应她,也不会再有人亲吻着她的额头,问她哪里难受, 她没有心,然而在这一刻却突然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谁说没有心,就不会被伤害,为什么她那么的生不如死。 第74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7) 二十年后的华夏京市,若问京市最繁华的是什么?是高耸的大厦?还是车水马龙的高架桥大马路? 统统都不是, 而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写字楼办公室,那里坐落着最大的公司,京市控股财阀尹氏的公司总部就在其中,京市无人不知晓, 尹氏集团掌控了京市大半部分的经济,乃至于整个华夏都是抖三抖的角色,尹氏除了控股公司之外,还拥有自己的房地产业,涉及之广泛,是人都咂舌, 但是尹氏一大败笔,成为京市市民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尹氏子嗣单薄,家大业大居然连个继承人都留不住, 因为尹氏唯一的孙子还从小体弱多病,据说心脏出生就缺少瓣膜,有算命的先生曾经说过,这位尹家少爷,天人合一的帝王相,却寿命短。 尹家拥有无尽的财富,终究只有一个病秧子大少爷,宝贝一样的养着, 因此尹少爷养成了孤僻,脾气暴躁,骄横,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的怪癖性子,京市都知道尹少爷是走几步喘几下的怪胎,甚至还有术士断言尹氏少爷活不过二十岁,转眼就到了二十岁,尹家少爷果然又病倒了,大大小小经历过数次修补的心脏瓣膜,始终是惘然。 尹少爷从小就住在医院,不论是国内国外,只要是能治愈心脏病的医院,都有他的病历,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效果,医生只要听到尹家少爷的名号,都转着弯走,生怕累害到自己的医生名望, 因此尹家少爷从此再不愿意走出尹家的庄园,陆陆续续都是请医生进门, 这次病重,尹氏发动了所有财产和物力,大量悬赏,只要能让尹家少爷站起来,就算是不痊愈,都能赏金几百万,这可是个热饽饽,可惜那些有名望的医生都当起了缩头乌龟,而那些初出茅庐的不敢当出头鸟, 毕竟医学界都知道尹家少爷吊着一口气,就等着入土为安了,谁敢去招惹尹氏,万一在自己治疗的时候死了,那就得不偿失,说不定还得赔上自家的身家性命,不值得啊。 这天,天还为亮,尹老爷子在尹氏集团官网上发布的悬赏令被人给“揭”了,那人只留下一份简历和电话号码,而且为人非常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偏偏能得到许多国际医疗机构的举荐, 尹老爷子拄着拐杖,哆哆嗦嗦的让助理拨打电话,嘟嘟的声音响起,就传来了磁性的少女声音, “你好,我是苏狸,” 老爷子有些纳闷,简历上显示是哈里顿医学院博士生,先后从事过模特,医生等职业,有专业执业医师证明,有十年的心脏研究从业经验和五年的临床经验,算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怎么听这声音像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尹老爷子面色不悦,但尽量缓和自己的脾气,让助理给对方通话,, 助理是尹老爷子的总助,跟着也有二三十年了,自然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口气不由的生硬了些, “小姑娘,你好,我们是尹氏集团总部,您之前在集团官网上报名说愿意医治我们少爷,而且我们核实了您的身份和相关证件,确实符合条件,请问相关证件,是您本人的吗?” “是的?怎么有疑问吗?” 电话传来的声音柔柔弱弱,不像是诈骗,但毕竟通过听声音不能判断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您的声音,跟您的年纪不符合,” 助理说的很坦白,然而苏狸并不恼怒, “声音并不影响医术吧?就像是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学识和内在更重要,您说对吗?” 助理被怼的哑口无言,下意识的望向尹老爷子,见老爷子点头,她再次开口, “那我们约个时间吧?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 “今天就有空,” “那好,需要发地址给您?或者派我们的人来接您吗?” “不需要。” 苏狸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有些忡怔,难以掩饰的愉悦心情,她等了二十年,找了不少法子,也求了不少同类,就差点杀到地狱找阎罗王了, 直到最近找到上知神仙下知地理的包打听,才确定殷朝歌的身份,北风呼啸,苏狸裹着风衣在街边等待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 还好,还能找到他, 苏狸独自在马路上停驻了许久,这个城市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灯似是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并没有太多人会注意到这样的场景,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行人匆匆忙忙。 节奏很快的大城市,苏狸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适应了,身边的人一批换了有一批,最后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独却无法不去忍受的孤独,因为只有忍受了孤独,他们才会再一次见面,再一次相恋,这也是她抑制孤独的动力。 身边有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迟到的公司小职员,还有骑着电摩打算出门办货的大叔。路边的早餐店永远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所幸老板早练就过耳不忘的神奇本领,其实哪里不是人满为患。 整个城市有如一个繁忙的空壳,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艰难的生活,好像只有忙碌,才能证明生活的意义, 苏狸弯嘴一笑,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精神依托,很快她就能见到他了。 苏狸顾不上其他,直奔尹家庄园,如果这次落空,不知道下次该怎么样找到殷朝歌, 尹家的庄园在南山区,这座庄园是专门为尹家少爷尹子辛设立的, 苏狸在山脚下,就有管家派来车子接送,车子驶了一会儿就进了镂花铁门。 南山是富人区,普遍是别墅,但是尹家庄园占了半边山,西洋式设计,原是由外国人设计,典型的美国南部风格,为了尹子辛养病,尹老爷子也是花足了功夫。 白色的柱子巍峨耸立,大理石卷起雪白的涡花,乌木门窗皆是精雕细琢,林木掩映之下,更衬出钧深宏美,庄园前有一个圆形的喷泉池子。 大约是清晨的缘故,整座庄园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 第75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38) 阿狸跟随着尹管家进入了庄园,因为是清晨,雾气弥漫,但是依然能嗅到清新的香草和树木的味道,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昭示着别墅的生气,充满欣欣向荣的生气却没有丁点人气, 每个家丁都在忙忙碌碌,甚至看不到笑脸, 尹管家客气的开口, “苏医生,我家老爷子要约见你,” 阿狸在庄园环顾了一周,其实她更迫切见到殷朝歌, “我想先看看病人可以吗?”见管家眼神奇怪,苏狸尽量压抑心底的冲动,解释道, “来之前,关于尹少爷的病历我都了解过,我得先看看病人的情况,才能确定有几成把握能治愈,这样跟老爷子才有谈判的必要,不是吗?你们既然聘用了我,也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管家也姓尹,是这山庄几十年的老人了,见证者少爷的出生到成长,也许不久的将来还要见证少爷的入土为安,其实他也清楚少爷是无药可求了,但是这医生的简历和履历,以及医疗体系的认可,和国外的证明,都说明她的身份地位一般,有多家国际权威医院的举荐,这是唯一的希望。 但是今天见面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因为这位苏医生看起来身份有些不符合,长相美的惊心动魄,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举手投足也有诱人的魄力,但是这些统统跟医术无关, 难怪之前老爷子的助手不太信任这医生,再三强调,人来过后,必须要老爷子过目,先不要惊扰到少爷,尹管家委婉的开口, “可是老爷子已经吩咐过了,我们只能听命,” 阿狸很强势的逼问, “那么我请问,我是来给老爷子看病的?还是给你们少爷看病的?如果这么信任不过,那我还不如就现在离开,” “这个···”尹管家沉吟了一下,“苏医生误会了,不是老爷子不让你去看少爷,而是少爷的秉性,他很讨厌陌生人的接触,这段时间病情加重,他甚至连身边的佣人都不让靠近,绝食好几天了,老爷子好不容易安抚好,主要是怕少爷伤到你,还是让老爷子带你过去的好,” 苏狸眉目轻佻, “我有分寸,既然绝食几天了,没有力气伤人的,这样吧,你让老爷子赶过来,我在少爷那边等他,” “那,也好,” 管家向身后的佣人使了个眼色,这才亲在带苏狸去尹子辛的住处, 苏狸跟在尹管家身后,经过花园,穿过石板桥,迎面看见的是弯弯曲曲的小河, 穿过长石铺成的小桥,就看到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跨过连续的拱门和回廊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大理石,就见到了一座独栋别墅, 大约是尹子辛住处了,这个房间的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黑色石砖雕砌而成,石砖雕成的黑色玫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看起来格外抑郁, 进门还要经过严格的消毒处理,门口有保安守着, “苏医生这边,” 苏狸换好白大褂,在佣人的带领下到了尹子辛的别墅,大厅是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看起来明亮如镜子,能照射出阿狸清晰的身影, 入目就是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精美的细雕书橱整个房间,几乎无法形容了。 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整个长廊居然是酒柜,整架的xo和茅台酒,名贵的装饰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黑色调的设计,华丽却掩饰不了的浓重抑郁气息, 尹子辛应该很压抑吧,纵然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可是去终究被病魔缠身,这种发自肺腑的孤独感,她是不是错过了他的二十年, “你们少爷一直都不出门吗?” 尹管家在一扇暗黑色门口停下, “少爷不愿意出门,这事与病情无关,也请苏医生待会不要咨询病情以外的事情,少爷不喜欢,” 怪癖, 严重的心脏病,免疫力低下,易感染体质,不爱接触他人,自闭又孤僻,脾气暴躁,还有暴力倾向以及自杀倾向,这是病历所体现的内容,所以,究竟殷朝歌转世后,成了什么样的人, 苏狸撇了撇嘴,以前的殷朝歌那么阳光腼腆,从来不这样,真是一世一个性子,她该以什么样的面目见他。 走到门口,尹管家拦住了阿狸,最后转身在门口敲了一下门,清了清嗓子,小心咨询道, “少···少爷,医生过来了,可以进来吗?” 等待了半晌,没有回应,尹管家犹豫了一下,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阿狸有些惊奇,既然有钥匙干嘛要敲门,后来想想大概是要询问尹子辛的意思,况且备用钥匙,唯一的可能是防止尹子辛出现意外,他不喜欢接触人,又怎么可能让人在他的领地进进去去,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到底是有多煎熬, 阿狸突然心底一阵刺痛,她应该早点找到他的。 半晌房间里没有反应,尹管家犹豫了一下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啪嗒”一声,门锁被拧动,房门缓缓打开,里面黑暗一片,独有的冷香从室内漂来,不知道为什么阿狸感觉到地府散发的阴郁气息, 她皱了皱眉头,不等尹管家慢吞吞的动作,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古铜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可能房间里面的尹子辛,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声, “滚,” 低沉嘶哑的男声,让阿狸的动作顿了顿,时隔二十年的声音,她能确定,是殷朝歌准没错,阿狸的心忍不住悸动了一下,刹那间,感觉鼻头一阵酸涩,眼圈就红了起来,她等了二十年,寻了二十年,等的不就是今天,可是就在咫尺可见的时候,她脚步挪不动了, 她无法想象重新再见的时候,殷朝歌已经忘记了她,那么深爱她的殷朝歌如果不再爱她,那么她该怎么办,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门口的管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良好的修养,还是硬着头皮的开口, “少爷,这是老爷请过来的医生,您不妨先让进来看一下,” 里面没有声音,尹管家吁了一口气, 第76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39) “苏医生,你也看到了,少爷现在情绪不稳定,要不等老爷过来了,再进去?”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有法子,” “滚远点,我不需要医生,”里面又传来了暗哑的男声,十分不耐烦,语音疲惫,隐忍着难受, 阿狸的跨进门的脚步停留了一下,再一次听到殷朝歌的声音,心情非常奇特,难过却非常的开心,纵然他口气那么的恶劣,但总算是一个大活人, 她想过了,就算殷朝歌忘记了她,她也有法子让他重新爱上她。而且她会治好他的心脏,笑着笑着眼泪就哗啦的掉落下来, 身旁的尹管家看到阿狸的表情,有些诧异,安抚了一句, “那个,苏医生,我们少爷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从来都不打女人,你不会是被吓哭了吧?” “···”阿狸吸了吸鼻头,“尹管家,我自己进去吧,” 苏狸抹去眼角的泪珠,镇静下来,没有理会身后的尹管家,大步了跨进房间, 看见自顾自的踏进去的苏狸,尹管家摸不着头脑,刚想说他去安抚一下少爷,再让她进去,这苏医生已经提着医药箱,自顾自的走进去了,而且走的时候就像是去自己家里一样, 他还准备提醒一下这位医生自家少爷的禁忌,但是看起来这位苏医生毫无畏惧,这是信心十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得,他还是看戏好了,如果少爷没有发脾气,最好不过了,如果少爷闹起来了,老爷子自此以后就会收心,再也不会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了,这倒是省了他好多事, 毕竟前前后后来别墅的医学专家,世界权威的医疗团队数不胜数,都是无功而返,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遭到少爷的驱逐,后来少爷不耐烦了,不是恐吓、殴打、就是把医疗团队吓得精神失常,通常少爷的庄园一片狼藉,吃苦的可是他们这些别墅的佣人, 尹管家摇了摇头,少爷不喜欢光亮,本来是想提醒一下苏医生进去的时候别擅自打开房间的灯,但是好像来不及了, 他预测这位苏医生会在几分钟后被赶出来,不过女医生也许不一样,少爷可是从来都不打女人的。 —— 阿狸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房间很大,大约有三四百平米,黑色的窗户被遮的严严实实,里面看不到一丝光线,只有门缝的光彩大概看清楚,室内的模样,冷色调的装饰,深色的地毯阿狸踩在地面上有软绵绵的触觉, 阿狸刚想辨认尹子辛的位置,门就被关上了,仅存的光线也一并关在了门外,阿狸好久才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犹豫了一下没有打开灯,而是走到了卧室中间,卧室的墙角是一排排书柜,书柜下坐落着可容纳四五人的沙发,是黑色系轻奢风格的沙发,看起来很大气,十有八九尹子辛就窝在沙发里, 苏狸刚想说话,“嘶”的破风声沙发后面突然砸过来了一只水晶杯,水晶杯砸的突然,破空而来,阿狸根本就没来的及反应, “哐当”一下,茶杯直接砸到了阿狸的额角,摔碎在毛毯上, 尹子辛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落在脸颊之上,“嘶”阿狸倒抽了一口气,真他妈的痛,还没见面就动手,殷朝歌真是长本事了。 沙发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滚,我不想说第三遍,” 阿狸努力告诫自己尹子辛是病人,病入膏盲的人,一般都经历过一段愤怒期,所以她能理解尹子辛的暴脾气,别人可能不会理解他的反复无常,就像是精神病一样,但是阿狸明白,过了愤怒期,他会进入低迷的忧郁期,而且她怀疑尹子辛会有自残倾向, 这样压抑的空间,还有拒绝社交,拒绝接受光线,因为病情的缘故,很有可能还有心理疾病,富可敌国又怎么样,因为她的缘故,他缺少一颗正常心脏,永远活得像是个活死人,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心跳加速,不能吃香喝辣的,更不能让自己完完整整的活在阳光之下像个正常人一样。 阿狸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忍不住声音发颤, “尹少爷,我是您的医生苏狸,初次见面就砸伤我,是不是不太好?” 阿狸的声音不是质问,而是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沙发那边静默了好久,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有女人进来,而且虽然可能被吓的声音都在发抖,但是没有落荒而逃,尹子辛一时间没有下一步动作, 尹子辛小时候也有过正常人的时候,他学着普通人上学,也有过朋友,那个唯一的朋友,是他的同桌,一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女孩子, 第一次见面,她在他隔壁桌,甜甜的一笑, “你好,我叫苏苏,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但是你不能跨过三八线哦,” 说完她煞有其事的在桌子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线条。 后来他没来得及跨过三八线,他就发病了,回到学校后被迫自己单独一个桌子了,因为他的病情不能跟旁人太多的接触,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必须保持在无菌环境,因为他的免疫力不允许他在外活动,熬过了那段时间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学校,他想见到那个叫苏苏的女孩,因为那是他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他想问问,三八线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能走太久,也不能自己骑车,每天由司机专车接送,他不能运动,连课间操都特例允许不用去,更不用说体育课了, 别人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他在操场之外,由贴身医护人员打着伞随身照料着,由于老爷子担心他身体的缘故,他是学校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着保镖和医护人员陪读的学生, 久而久之他被排挤了,风言风语很多,多的他记不下,但是他永远记得苏苏看着他胆怯、畏惧,又不敢靠近的表情,她甚至跟班导提出要换座位,她说她害怕尹子辛,尹子辛就是个怪胎, 呵,怪胎,后来他干脆再也不去学校了,他也永远记得自己是怪胎,所以他不喜欢接触别人,更讨厌笑着对他说话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微笑里面,藏匿着多少的厌恶。 第77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40) 尹子辛思绪飘得很远,他很多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了,那一次苏苏的事情之所以让他记得这么久,因为,那是他觉得唯一一次难过到心脏到抽痛, 许久他才僵硬的开口, “滚,我不需要医生” 他说话从来都不会强调第三遍,这是第一次,或许也因为这医生姓苏的缘故,更因为她的声音,让他一瞬间晃了神,暴戾的的因子,好像因为那一句话就平息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了声音,也没有开门关门的响动,尹子辛紧闭着的双眸,下意识的睁开,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的空间,所以分辨声音很精准,而且比一般人的视觉灵敏许多, 刚睁开双眼,却恍然看到一双近到咫尺的女人眼睛, 这是尹子辛严格意义上,十年来第一次跟人近距离接触, 那是一双非常妖冶的眼睛,类似于狐狸眼,眼尾上翘,还有一颗朱砂痣点缀着,之所以只看见眼睛,因为她是医生,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包裹的严严实实,也只能看清楚她的眉眼, 莫名的他被这双眼睛震慑住,一时间没来得及推开她,不可否认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同龄人的惊人的美丽,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真是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盯着她带着绯红的瞳孔,就像进入了清凉沙漠里的甘泉一样,异常的灵动有神, 尹子辛已经可以想象到她的脸是什么样的,一定是细腻白皙的像羊奶凝乳一样的皮肤。 失神之后,迅速镇静起来,他不知道人有没有前世,但是就那么一眼,就好像认识了很多年,因为这位苏医生表露的神情,就像是他们认识很久,而且关系很亲密, 尹子辛稍微后退了少于,直到后背紧紧贴住沙发,退无可退,脱口而出的话,却有些刺耳, “谁让你靠过来的?走开!” 尹子辛一瞬间就像暴躁的小兽,小狼崽子般龇牙列齿,很抗拒阿狸的靠近, 阿狸愣了愣,她之前就想清楚了,人投胎转世之后,总会有大大小小的差异,不管是性格还是样貌,阿狸都想的清清楚楚了,不管殷朝歌变成什么模样,她都会接纳, 黑暗中可以大概看清楚尹子辛的面目,他穿着单薄的银灰色睡衣,身形单薄,双膝盘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可是尹子辛根本没有多大的变化,脾气确实不太好,但是样貌无差,除了清瘦了许多,皮肤也呈现的是那种病态的白, 可能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眼神异常灵敏,在黑暗中就像泛着幽幽的绿光,脸部轮廓线条,依旧那么的好看,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不管殷朝歌是什么样子的,都依旧很好看,依然好看,俊美绝伦, “你是尹子辛吧,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阿狸伸出一只手,手掌在黑夜中来的突然,把尹子辛吓了一跳,他双手握拳,收拢在身后,退无可退,真害怕一不下心就被这位医生给玷污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阿狸无视尹子辛的龇牙列齿的,向前跨了一步,一只手直接扶上尹子辛的额头, “你生病了,需要医生,” 阿狸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尹子辛暴躁的情绪,一下子成了一潭死水, 尹子辛额头上还是温热的触感,她的手掌细腻,光滑,在额头上软软的,像是猫咪的毛皮,很舒服,让他很想蹭一蹭, 尹子辛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他抗拒她的靠近,但是同时也无比的渴望,停留的再久一点,就像是频临死亡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尹子辛有了疑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以前认识?” “哦,大概认识吧,虽然你搭讪的话很老土,但是我接受,” 阿狸笑了笑,脸颊漾起了深深的梨涡,“以后我就是你的医生了,你既然记不住,那我再自我介绍一遍,我姓苏,名叫狸,狐狸的狸,你也可以叫我阿狸,” 阿狸?尹子辛在胸口默念了一遍,这才发现她额头上有血迹,凹陷的伤口虽然用刘海挡住了,但是依然能看的清清楚楚,刚刚他丢过去的茶杯,一定是砸到了她的额角,脸上的血渍虽然擦干净了,但是他眼神很好,甚至在黑暗中是常人的几倍灵敏,有些迟疑, “你为什么不躲?” “啊?” 见尹子辛盯着自己的额角,阿狸下意识的用头发挡了一下, “你说这伤口啊?还不是你砸的突然,来不及躲,可疼了,还好是额头,你要毁了我的容貌,我还不得跟你拼命,对了,是不是很丑?可不能留下疤” 因为动作的缘故,阿狸收回了自己的手,用眼睛瞟了一下上方,可惜好像根本都看不到自己的伤口, 尹子辛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手,陷入沉思, 阿狸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开口, “我可以开一盏灯吗?我看不见你,不好判断你的病情,” 尹子辛这才回神, “尹管家应该提醒你的,” “什么?” “提醒你会受伤,” 阿狸这才反应过来,是还在说她伤口的事情,这尹子辛的反射弧也忒长了点吧,转世还能把智商都弄丢吗? “小伤,我是医生不怕,” “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我砸了你,” “生气啊,但是你总不至于要我砸回来,” 尹子辛认真的思索她的话,砸回来确实是两清了,但是他承受不住,有可能被砸后会陷入昏迷, “你走吧,我不需要医生” “这个不是你自己说的算,” 阿狸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脉上面,尹子辛的脉搏很混乱,骤停骤涨,有时候还能停止好几秒,收缩强弱不均,甚至供血不足,心脏开始衰竭, “很严重啊,有多久没输液了?” 处于尹子辛的愧疚心情,他砸了她,所以她的行为和动作,没有激起他剧烈的反抗,他不能尝还被他砸的那一下,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包容一下她的无礼,只是不能得寸进尺, “我不喜欢输液,” 第78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41) “啪嗒”一声,阿狸打开了边几上的灯光,橘黄色的暖光虽然光线不大,但是照亮了整个沙发, 尹子辛下意识的遮挡住双眼,但是阿狸却凑的更近一步了,拉开他的手,右手扒拉开他的眼睑, “嘴唇和眼睑都有些发绀,严重贫血吧,皮肤苍白,呼吸急促,营养也失调,是不是没有认真吃饭?血容量不足,怎么可能不加重病情,” 尹子辛睁着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明明他就是讨厌光线,讨厌别人的近距离,更讨厌被陌生人触碰,但是他不排斥这位医生, 所以尹子辛很错愕,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应该大发雷霆的这个自称医生的人赶出去的,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这医生,已经欺身捏住了他的下颌, “张嘴,” 耳边是医生软糯好听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张开嘴,只见苏狸一手转动着旁边的台灯,一手捏着他的下颌,双目在查看他口腔情况, 呵气如兰在脸庞,苏狸白大褂上有细微的消毒水的味道,尹子辛心跳急速起来,从这个视线可以看出来她的认真的模样,隔着一层口罩,他能想象出她小巧玲珑的嘴撅着的模样,突然很想摘下她的口罩。 阿狸眉头轻蹙,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认同的东西, “口周、指端、耳垂、口腔粘膜都是紫灰色,而且咽喉部位有炎症,尹少爷,你这样子是不行的,讳疾忌医也就算了,还自暴自弃,你自己都不想痊愈,别人怎么治疗?长期不活动,会肌肉萎缩,各器官衰竭,而且长期不见光会缺少集体各类微量元素,难怪免疫力会低下,只要你配合我治疗,好好吃饭、进食、活动,几个疗程,绝对会有成效,” 尹子辛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阿狸发呆,以前来过的医生,都是头发发白的老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半点都不敢逾矩,就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所以他开始还很配合,后来连敷衍都不想了,医生看起来就令人厌烦,无尽的检查治疗和抽血化验,不见好转还日渐愈下,所以他也没指望过医生, 所以,医疗团队都觉得他已经是到了末期,他也认了,只不过突然一天,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居然说让她配合治疗,会治愈他,他觉得可笑之余,心底居然有了一丝丝期待,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过,我不需要医生,而且你说的话,很有哄骗的意思,老爷子是哪里招来的江湖骗子?就这?你也太会自欺欺人了吧,” 尹子辛是想赶走阿狸的,所以他说话直白,也没想过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伤人, 但是阿狸也没有反驳,见尹子辛有力气来怼她了,那就证明他还是有生气的,阿狸自顾自的打开医药箱,开始搭配药剂, 阿狸的动作并不熟练,调配药剂的时候磕磕碰碰的,难免吸引了尹子辛的视线,本来是缩成一团的,结果伸长了脖子,看着阿狸捣鼓着药剂,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你这样配药会浪费药水的,粉剂都还没摇匀,” 连尹子辛都发现,自己突然就变成了话唠,而且嘴上要赶走阿狸,实际上还是很期待她留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呆久了,难得有自己愿意说话的人,所以他觉得有些稀奇, “伸手,” 阿狸根本就没理会尹子辛的挑刺,只是挂好药水,对着尹子辛很强势的掰开他的手掌,尹子辛的手掌修长且苍白,血管青筋在表皮之下,阿狸绑好止血带就开始扎针, 尹子辛看着苏狸的手指,她扎针的手法并不熟练,莫名的她就喜欢那双手,手背刺痛,尹子辛没躲,很快胀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手背上鼓起了小小肿块,液体并没有扎进血管里,而是渗漏在了血管外面,尹子辛皱着眉,隐忍着不耐, “?” “抱歉,我学医的,看病倒是可以,但是扎针输液这事还是头一回,” “······” 他十分确定这阿狸就是为了报复刚才的茶杯之仇, 很快液体挂上了,阿狸端坐在毛毯下,开始捣鼓自己的医药箱, “对了,你有笔没?我需要开几张处方,再开几张中药单子” 尹子辛抿了抿唇,歪头指了指书柜, “自己找,” 阿狸爬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笔,一只全新的钢笔,阿狸咬着笔头,挨着台灯,趴在边几上开始写处方。 他们凑的很近,大概两三米的距离,尹子辛隐隐约约还能嗅到阿狸身上的馨香, 阿狸低垂着脑袋,单薄的身子被白大褂罩着,显得更加纤瘦,长发被绑在脑后,露出小巧的耳垂,她书写的很认真,甚至一蹙眉,尹子辛就在猜测她在想什么, 他从来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会产生强烈的熟悉感,然而这一次这么真实,像是认识了许多年,却无从追究, 她的声音软糯好听,突然觉得空洞二十年的心脏,居然在剧烈跳动。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尹老爷子得知苏医生擅自去找尹子辛了,急急忙忙的赶过去, 看到门口的管家, “苏医生人呢?你放她进去了?” 尹管家唯唯诺诺的鞠身, “老爷,是苏医生说要先看看少爷的病情,再确定诊疗方案,才能跟老爷谈,” 尹老爷子心里牵系着尹子辛也顾不上那么多, “少爷怎么样?有没有闹腾起来,真是胡闹,万一少爷又发脾气,情绪一激动,加重病情,我就拿你们试问,” 佣人们面色统统大变,有些沉不住气的人,脸色刷白,没有一点血色,少爷这事情本来就是病急乱投医,而且少爷肯定会闹起来的,如果真牵连到他们,可就是冤枉, 尹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这个我也有考虑到,苏医生说她有办法平稳少爷,而且进去这么久了,少爷也没有闹腾起来,所以我就守在门外,等候老爷,” 尹老爷看着紧闭的房门, “少爷真没闹起来?” “没有,” 尹老爷子一脸疑惑,平常来的医生都是他威逼利诱,甚至拿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才能进去待那么半个小时,没想到这个苏医生还真有本事, 第79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42) “不会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吧?” 尹老爷子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一个自称是心脏病专家的老医生,结果挂羊头卖狗肉,搞了半天是专业神棍诈骗集团,骗钱的, 装神弄鬼的,还神神叨叨的说尹子辛是被污秽的邪物缠身才会常年多病的, 可能是忤逆到尹子辛,那时候尹子辛直接将人打的头破血流,这事虽然最后解决了,诈骗团伙也被抓捕了,但是尹老爷子一直记得当时的场景, 骗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招惹到了尹子辛,整个额头开花,眼窝成了熊猫眼,鼻骨梁断裂,血液哗啦啦的,那时候他就明白他家的孙子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动起手来跟野兽一样,所以他后来再也不敢轻易待医生进来了, 就算是来医生了,他也是亲自见过,调查的清清楚楚才放人进去,后来尹子辛的贴身医生换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找不到合尹子辛心意的,他也不再聘用固定的医生, 这会实在是尹子辛突然发病,昏睡了一天才被发现,现在清醒过来,大概是鬼门关走了一圈,尹老爷子不得不又开始寻找贴身医生, 一来有医术方面的学识,能及时看着尹子辛;二来可以贴身照料到尹子辛的生活起居,避免出现昏迷一夜才被发现的事情,这也是报酬优渥的基本条件。 尹管家听到尹老爷子的话,也提起了心,少爷脾气不稳定,随随便便都能把人打残废了,苏医生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肯定不会反抗,没有声音也情有可原,万一真出事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老爷···要不要进去看看?” “少爷房间的监控打开吧,” “这个,怕是不太好吧?” 尹管家欲言又止,其实尹子辛房间监控主要是防止尹子辛自杀的,只是后来被尹子辛察觉了,他砸了摄像头,而且从此以后也不再开灯,监控就形同虚设, “监控被少爷砸了之后,就不敢再装了,而且少爷从不开灯,监控也看不出来什么,” 尹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孙子的脾气,也无可奈何, “开门吧,” 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踏进这房间了,一来是气尹子辛的自甘堕落的失望,二是尹子辛很排斥他人,包括他这个爷爷, 自从发病那次来后,面对的是尹子辛的自暴自弃,他就不再踏进房门半步,本来是想激励尹子辛的,但是根本就没有用吧, 房门被打开,尹老爷子居然看见了橘黄色的微光,还没来得及诧异,就看见自家的孙子居然窝在沙发里输液, 尹老爷子已经记不起这房间多久没有开过灯,而且好多年尹子辛已经拒绝输液了, 液体滴注的很缓慢,尹子辛依靠在沙发上,斜眼看到正在写字的女医生,表情专注,眼神迷茫,更像是在研究一个自己看不懂的文物,新奇之外还蠢蠢欲动。 女医生低着头,脸上挂着口罩,几乎遮住了整个面目,手中还拿着钢笔,不停地敲打额头,嘴里念叨着, “嘶,到底是黄陂还是陈皮来着···” 尹子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神情,目光没有排斥也没有愤怒,难得看到尹子辛会有这么样的表情, 尹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打搅两人,一瞬间有些激动的退了出去,良久平复了心情, “看得出来,少爷很喜欢这个苏医生,正式聘用她吧,” 尹管家也是很惊讶,难得自家少爷又愿意亲近的人,这可是一大好现象, “好,待会就让苏医生签合同,” “这样吧,你招呼苏医生来书房一趟,” 苏狸挂完第一瓶药水,就看到了门口的尹管家,还有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他们只是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就离开了, 不难猜测,那一定是尹氏的董事长,尹东,尹老爷子, 苏狸见尹子辛第二瓶药水刚开始输,大约两百多毫升,最起码要两小时,所以对着尹子辛开口, “我出去一下,应该是你爷爷找我,问病情和治疗方案,你等下输完了叫佣人换瓶药水,”阿狸想了想又摇头, “算了,那瓶药水不能提前配置,你们庄园应该还有其他医护人员吧?我来交代几下,让他们守着你,” “没有,”尹子辛撇过头,直接拒绝, “庄园没有医护人员,佣人也不懂得换药水,更何况是配置药水,” 阿狸皱了皱眉,咂舌, “这样子啊,我应该很快会回来,要不你快输完的时候打我的电话吧?我的电话xxxxxx” 尹子辛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的回了一句, “哦,” “有什么不舒服记得拨打我的电话,” 阿狸这才再三叮嘱的离开了, 苏狸一离开,房间又开始变的安静,万籁俱寂,甚至能听到液体低落在滴管的声音, 尹子辛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一个人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觉得一分一秒时间都过去的很慢, 阿狸被尹管家带着去了书房,三楼的隔间,尹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正在翻阅准备好的合同,看到阿狸进来才抬起头,摘下老花眼镜, “苏医生?” 阿狸点了点头,尹老爷子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一脸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只是头发已经全白,可能是为了整个尹氏还有尹子辛操碎了心,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 “尹董事长好,我刚刚大约看了一下病人的情况,结合病历还有目前的症状,好转指日可待,只要配合的好,治愈只是时间的问题,” 见苏狸直奔主题,尹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 “苏医生,我可不可以有个请求,请您贴身照顾尹子辛,治愈这件事情,已经不抱希望,本来选你来也只是抱着渺茫的希望,他是病人,希望他最后走的开心一点,也只想找一个能让他接纳的人,照顾饮食起居和用药,后期能够开心一点离开,报酬随你提,” 阿狸愣了愣,不抱希望?原来已经是放弃治疗了,阿狸有些不开心,是有多么的失望,才会绝望, 尹子辛只是体质弱,心脏缺损,体弱免疫力低下,可能经常会发病晕厥,但是,好好修养再活十几年,不会出大问题, 而主要是尹子辛自己对于这病的态度,他自己都自暴自弃,精神方面也有很大的问题,怎么可能痊愈, 第80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 (43) 看着尹老爷子的样子,就算是她要尹老爷子整个尹氏集团,估计老爷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果然是溺爱, “我会照顾他的,不需要报酬,” “为什么?” 阿狸望向窗外盛开的槐花,仿佛看到了尹子辛的脸,会心一笑, “因为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尹老爷子有些看不懂自己面前的女子,不要钱财,却说是很重要的人, 他对于尹子辛的人际关系一清二楚,所以说,他敢确定尹子辛不会认识苏狸这号人物,也许是另有所图,但是尹老爷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是想尹子辛余下来的生活能够开开心心的走下去, “那好,我会按照官网上的条件来同你签订合同,你需要做的是贴身照顾尹子辛,注意他的病情变化和每日的用药情况,附加条件是照顾好尹子辛的饮食起居,不期望他像正常人一样,只求他活的开心一点,当然如果,他病情好转,如果能走出庄园,报酬翻倍,” 尹老爷子给的报酬当然是常人可望不可及的,基本上是一个普通人,一生都赚不回来的的, “行,先就这么说定了,” 尹老爷子推了推老花眼镜,心底的重担总算是放下了,他将合同推到阿狸的面前, “如果没问题就签署这份合约吧,” 阿狸简单的翻阅了一下合同,合同简单,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尹子辛的病情设定,跟正常的聘用程序差不多,朝七晚五,月休八天,五险一金,因此她也成了尹子辛的特定医生。 阿狸犹豫了一下, “如果有必要,我希望跟病人同吃同住,因为毕竟他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随时会病发,而且他的情绪也不乐观,有自杀倾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您看···” 尹老爷子见阿狸主动要求同吃住,有些激动,虽然医生眼中没有性别,但毕竟是年轻的女医生,难得会这么无私奉献的,这下子他是真的很欣慰, “这样最好不过了,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通知管家,” 阿狸点了点头,刚想仔细询问一下尹子辛的饮食习惯,随身携带的电话响起,阿狸扬了扬手机, “抱歉,接个电话,” 阿狸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楞了一下, “喂,你好?是输完了吗?应该没有那么快吧,” 电话那边尹子辛停顿了一下,大概是有些意外,苏狸居然很快就猜到了他吗,他想了想,看着手背上滴注很舒畅的六号针头, “嗯,还没输完,但是肿了很大一块,液体渗漏了,” “咦,怎么会肿掉?我明明扎准了地方,而且输液贴也粘的严严实实的,” 尹子辛在昏暗的环境中,看着自己手背上绑的规规矩矩的针头,歪着脑袋,将输液的手蹭向了桌几,本来很顺畅的针头,一下子刺破了血管,在表皮外,肿胀后的疼痛感,手背迅速肿了起来,他吸了吸鼻子, “刚刚睡着了,不下心碰到了桌子,所以肿了起来,” 苏狸很迅速的反应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等等我马上过来,对了,先把液体关掉,知道开关在哪里吗?” 尹子辛看向输液管上蓝色的输液阀,摇了摇头,很快想起来她根本就看不到,瓮声瓮气的说, “不知道,” “你怎么了?声音乖乖的,是不是不舒服?” “很痛,” 阿狸那边连忙接话, “你忍一忍,把输液管上的开关关掉,就是输液管上蓝色的开关阀,你把它往下滑,拧紧了,液体就不会再输注在血管外面了,” 阿狸一时心急,忘记了尹子辛是常年输液的病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输液管的开关在哪里,她挂了电话,有些抱歉的看着尹老爷子, “我刚刚给尹子辛输了一些抗炎和维持血容量的液体,大概是肿起来了,我得过去看看,” 尹老爷子有些诧异,嘴巴张了张, “刚刚···是···尹子辛给你打的电话,” 阿狸点了点头,有些疑惑, “怎么了?” 尹老爷严肃的脸上忽然带上了几分笑意, “没想到我这孙子会主动给你打电话,你要知道他很多年都不使用手机了,手机丢在房间的角落里,很少去开机的,没想到他突然找出手机,来拨打你的电话,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听到尹老爷子的话,阿狸脸上漾起了笑,那是当然,毕竟他们经过了那么多世,那么的相爱, “尹爷爷,我先去看尹子辛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聊,” 尹老爷子点了点头,看着一阵风离开的阿狸,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本来很开心的事情,但是却掩盖不了的疲惫和难受, “调查清楚她的底细了吧?” 助理低着头, “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没有什么不良记录,而且履历都是真实,但是笼统都是十多年的记录,应该没什么问题,” 尹老爷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既然孙子喜欢她,就让她陪着吧,难得看到他有愿意亲近的人,我老了,对于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以后这尹氏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到旁姓,如果他能留下一男半女,这怕是最好的门路,” 助理被尹老爷子的话惊到了,没想到董事长的心思居然在这里,大概是看到苏医生后突然萌发的想法, “董事长是想让着苏医生跟少爷结婚?” 尹老爷子笑了笑, “结婚?尹子辛怕是熬不过那个时候,只想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为尹家开枝散叶,再者我们尹家家大业大,还配不上她一个医生吗?这可是天大的荣耀,人这一辈子追求的不就是财富和名利,她不就是为了这个才会报名来做专属医生的,说什么很重要的人,我才不信,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早,等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再洽谈这件事情吧,” 助理应承的回答, “那倒也是,不过这苏医生看起来并不像贪图富贵和名利的人,” 而且,她总觉得这苏医生根本就不在乎这一些,尹少爷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看着这苏医生的学位履历还有长相,都是顶级的,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么,不过老爷子的想法,她也不方便干涉, 尹老爷子沉吟了一下, “不贪图富贵名利才好,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也好,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干扰,” 原来尹老爷子是想将这个苏医生撇开,纯粹的只为了生个孩子,助理不敢接话,有时候家大业大的人,才会狠心。 第81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44) 阿狸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尹子辛的房间,更换白大褂,做好消毒处理,来来回回的花费了十多分钟,再次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又变成了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尹子辛什么时候把台灯又关掉了, 阿狸关上房门,一眼看到了我在沙发上的尹子辛, “你怎么又把等关掉了?你不开灯我看不见,” 沙发里的尹子辛,没有回应,只是从膝盖里抬起了头,侧过里脸看着门口的阿狸,表情晦涩难懂, 阿狸尝试再一次开口, “你不开台灯,那么我只好打开这个房间的水晶灯了?” 阿狸的手刚刚摸到墙壁的开关,就见尹子辛伸出了苍白的手,打开了沙发边几的灯开关,橘黄色的灯光再次笼着小小的沙发角落, 阿狸扬起唇角,向着尹子辛走出, “我看看,怎么会肿起来的,” 说着,她半蹲在尹子辛的脚边,左手握着他输液的手,右手戳了戳肿起来的包块,输液阀关的及时,肿的不是很大, “还好不是傻子,知道关掉输液开关,不然这只手得肿成包子了,” 阿狸撕开输液贴,也不管尹子辛有没有回话,她自顾自的拔掉针头, “你忍一忍,拔针会痛那么一下下,” 阿狸动作很快,银色的细小针头,一瞬间就被拔了出来,尹子辛眉头都没眨一下,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阿狸,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自从这位医生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很奇怪,她离开后迫切的想见到她,见到她之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针头被她拔掉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填满了他虚空的躯壳,这种感觉很好,看着小心翼翼的苏狸,他眼神迷离, “干嘛看着我发呆,把针眼按住,不然会出血的,”见他没有动作,阿狸叹息的按住他的针眼, “算了还是我来吧,‘’ 阿狸执起他的手,左右打量着肿起来的包块, “痛不痛?” 她轻轻对着尹子辛的手背呼气,似乎呼一呼就不会再痛了,哄骗小孩子的动作,却有奇效,感觉到手背上暖暖的气流,好像所有都触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尹子辛有些失笑, “你跟老爷子谈了什么?” “就是谈谈治疗方案啊,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医生了,这位病人,以后请多指教,” 看着一本正经的阿狸,尹子辛一时间找不到话来接, 阿狸自顾自的开口, “以后我会跟你同吃同住,所以,你就老老实实治病,对了,待会会有佣人把我的行礼送过来,本来是安排在住你隔壁的,但是为了你,我受点委屈,以后就睡沙发了,所以,你不会赶我出去的吧?” 尹子辛脸色黑了一片, “为什么住一起?” “因为怕你昏迷过去,没人发现了,” 这话戳到了尹子辛的痛脚,他推开了阿狸的手, “不用你管,” 阿狸被推的一个趔趄,后背磕到了茶几,来不及观察自己被碰伤的地方,她先关注的是尹子辛的手背,见针眼没出血这才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是真的痛,不出意外应该是乌青了,综合额头和后背的伤,她应该习惯尹子辛的喜怒无常, “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就原谅你了,第二次会有惩罚哦,” 尹子辛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法去扶她,一时间血冲大脑,下意识的动作,好像磕碰的很严重,他感觉带苏狸撞的不轻, 听到阿狸的话,尹子辛有些自责,但是难过更大,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又怎么可能,跟正常人一样跟她相处,就连一句道歉,他都觉得难以启口, 尹子辛不说话,阿狸站了起来, “今天输液也输了两瓶,心脏病,不能输很多液体,歇一歇,明天再输液,我处理一下医疗废物,等一下帮你把手背湿敷一下,不然手背会乌青一片。” 尹子辛双手环抱着膝盖低垂着脑袋,像只鸵鸟,良久才问了一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弄伤你,你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说过了,因为你是病人,我是医生,医患关系还得靠医生维系呢,”见尹子辛没任何反应,甚至更鸵鸟了,苏狸暗自吐了吐舌头, “骗你的了,因为我想跟你好好相处,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我能体谅,毕竟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成为朋友,也会成为···”。 尹子辛这才有了反应, “会成为什么?” “说不定啊,譬如恋人啊,姐弟啊,或者夫妻啊,”见尹子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怕被自己逗弄多了,狗急跳墙,阿狸嬉笑道, “啊哈哈,我还是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因为我拿了报酬,我可是打工的,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金主发脾气呢,” 这一句话成功让尹子辛冷静下来,看着阿狸来来回回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苏狸已经去了浴室,她很快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在尹子辛身边坐下, “手肿的很大,热敷才能让里面残留的液体吸收掉,把手给我,” 本来该生气的尹子辛突然没了脾气,他伸出了肿大的手背,就见阿狸将湿毛巾敷在了手背上,温热潮湿的感觉,他却盯着阿狸的手指,芊芊玉手透着婴儿白,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挤出水来,白白的肤色,想拿初雪一般,指甲盖修剪的很圆润,没有过多的装饰, 尹子辛视线移到了阿狸的脸上,见她低垂着脑袋,长长睫毛覆盖了整个眼睑,突然间的冲动,尹子辛做了一件自己第一眼见到苏狸就想做的事情,他伸出另外一直手,摘掉了她脸上的口罩, 阿狸的脸就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果然跟自己的想象无差,馨白如牛乳的肤色,小巧的鼻梁,搭配着勾人的薄唇,五官拼凑起来,异常的好看,尹子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复苏一样,剧烈的跳动,连阿狸都感觉到他的躁动, “怎么摘掉我口罩,你是特殊时期,必须的接触隔离,万一把病菌传给你怎么办?” 阿狸下一秒就想待会口罩,结果口罩被尹子辛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动作干净利落, 尹子辛抿了抿唇, “碍眼,” 第82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45) 阿狸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记得很多小孩子都害怕穿白大褂和戴口罩的医生,像是本能的反应,难怪尹子辛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 “你不会是因为害怕医生,所以才换医生真么勤快的吧?” “不是,” 尹子辛回答的斩金截铁,阿狸也不好调侃尹子辛,默默的帮他湿敷。 晚饭时间佣人在门外送来了营养餐,可能平时就搁置在门口的大理石摆台,这次因为阿狸的缘故,佣人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苏医生,营养餐已经送到,您督促少爷吃饭,” 阿狸帮尹子辛湿敷了半个小时,一天没进食,肚子是真的饿了,她站了起来,嘟囔着, “怎么搞得像是监狱一样,吃东西还得送到门口,” 尹子辛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阿狸撇了一眼别扭的尹子辛,站起身来开门。 尹子辛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平常就喝点水和营养液,也感觉不到饥饿,有时候想起来就会吃两口送过来的饭菜,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隔绝的感觉,他也并不是不出房门,只不过生病后被保护隔离了一段时间,他也就再也懒得出门了,以前还会在别墅里走动,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病情加重,就一直窝在了主卧里,大概也有一周时间了,饭菜也就送到了主卧, 门被打开,光亮透露了进来,尹子辛慢慢适应了光线,只见阿狸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餐盘,笑着对佣人说, “谢谢你啊,对了我的行李送过来了吗?” 佣人点了点头,看起来对阿狸挺有好感的, “不用谢苏医生,行李经过消毒处理,已经放在了隔壁客房,还有很多生活用品庄园都有,有需要可以叫我,” 阿狸弯唇, “好的,那以后还得多麻烦你们,” “没事的”, 阿狸端着餐盘进来,大枣小米粥和生姜红糖鸡蛋汤,这是尹子辛今日份的晚餐,阿狸将餐盘搁置在尹子辛的面前,轻轻的嗅了一下, “嗯,还不错哎,里面添加了很多营养的食材,闻起来就很有食欲,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流食,容易消化一点的,少吃多餐,” 尹子辛没有食欲,只是抬眼望了一下阿狸,随即懒洋洋的躺在了沙发里, “不饿,” “你不吃?” 见尹子辛没有动静,搭笼着眼皮像是在睡觉,阿狸叹了一口气,将碗里的小米粥端在了尹子辛面前, “这么一小碗,怎么着也要喝几口,你看我都端过来喂你了,” 小米粥被阿狸握在手中,被碗壁的热度烫的连忙换了一只手, “贼烫哎,给点面子啊,” 尹子辛“···” 阿狸眼巴巴的盯着尹子辛,拿着勺子往尹子辛嘴巴凑了凑,还好尹子辛忍住没有挥开阿狸的手, “明知道烫,你还喂我吃?” 阿狸听到尹子辛的话,吹了吹勺子里的小米粥, “我吹过了,不烫了才敢喂你啊,你可是金疙瘩,我怎么敢烫着您啊,大少爷,” 听出了阿狸的调侃,尹子辛抿唇不说话,不过心情好了不少,可能是用药输液的缘故,体力恢复了不少,也有了精神,他看着阿狸食指和中指都烫红了,他拿过碗勺, “我自己来吧,” 阿狸双手托腮的坐在地毯上,看着尹子辛小口小口的喝粥,不管怎么说嘴唇恢复点了血色,能进食就是好的开始, 尹子辛喝了几口,便撑不下去了,他将汤勺握在手中,顶着阿狸的目光,饱腹感太强烈,尹子辛清楚,他大概有些厌食症, “饱了···” 小米粥只喝了三分之一,红糖鸡蛋汤也就喝了一两口,比她的食量还要少,阿狸没有强迫尹子辛的意思,她收拾好餐盘,交给门外的佣人,进来的时候尹子辛正在闭目养神, 尹子辛很瘦,太清瘦了,本来是生病的缘故,然后营养偏差很大,看起来肩头和手骨都在表皮之下,一米八的身高,怕是就只有一百零几斤,阿狸看着尹子辛的睡颜,眼圈泛红,以前的殷朝歌是多么的风月并霁,现在的尹子辛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阿狸在尹子辛的旁边坐下,柔软的沙发很快塌陷了一小块,她看的太入迷了,一时间出神,手指已经抚上了尹子辛的剑眉, 眼窝深陷,眉骨突出,瘦的整个脸都立体不少,也不知道被病痛折磨,尹子辛吃了多少的苦, 阿狸没察觉到自己的动静惊扰到尹子辛,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被尹子辛拽住了,看着尹子辛锐利的眼睛,瞳仁映出来的还是她那副眷恋的神色, 阿狸被吓了一跳,进退两难,她这幅模样是不是太急切了,一副色欲熏心的样子,尹子辛不会是以为她垂涎他的外表吧,阿狸一脸尴尬, “那个,还以为你睡着了,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话一说出来,阿狸就像甩自己一大耳巴瓜子,说这话不就是表示自己不期望尹子辛醒过来,还想继续图谋不轨, 阿狸灵机一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看你睡着了,想给你盖一下毛毯,免得受凉了,” 尹子辛握着阿狸的手腕紧了紧,感觉到手心的滑腻,一时间没舍得松开, “盖毛毯,手都伸到了脸上来了?” “哦···” “哦什么哦,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尹子辛脸色沉重瞪着她,阿狸投降了, “好吧,我承认,我发现你有几分姿色,所以想饱饱眼福,” “···”尹子辛蹙眉,“我是男人,” “对啊,女人我才不屑一顾呢,” “你是我医生,” “医生怎么了,医生也有追求美的权力,” 看着一本正经的阿狸,尹子辛突然自己没的话来反驳她了,古灵精怪,嘴还挺会贫的, “你去吃饭吧,不是一早就喊着饿了,不用守着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尹子辛居然还会关心她饿不饿也,阿狸一脸兴奋, “我待会就去了,过来看看你睡着没,哪知道把你吵醒了,你气血低,晚上睡前热水泡脚二十分钟,同时还趁热喝一碗当归红糖米酒鸡蛋汤,我等一下叫佣人送过来,吃完了再睡觉,那我先出去了哦?” 见尹子辛点头,才彻底放心的离开了尹子辛的房间。 第83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47) 阿狸再次回到主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尹子辛坐在沙发边上,竟然在看书,阿狸有些匪夷所思,不是说这段时间不喜欢见光,难得开始接触光源,甚至看起书来, 靠近了一点,要不是阿狸观察到尹子辛没有翻动书页子,还真以为他在看书呢, “在看什么?” 然而尹子辛没有说话,他坐的歪歪斜斜,从阿狸进门之后一直都拧着一本书目不斜视,直到阿狸走到他跟前,他才余光瞟了她一眼,, 阿狸弯着腰,看了看书本的名称《关于地球未来的发展》,哦,看起来就是一本超级无聊的书,尹子辛也不像是看书的人,佣人都说平常他九点钟就睡觉了,现在九点多了,也没有睡觉的意思,阿狸有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这尹子辛在等她? “泡脚了没有?不会在等着我过来才肯休息吧?” 阿狸看见桌面上的当归红糖米酒鸡蛋汤,是佣人熬了两个小时的成品,好像原封不动的被搁在桌面上,已经凉透了, 叹了一口气,现在不能把尹子辛逼的太急,提醒自己一步一步来休养尹子辛的身体,以后这些还得亲力亲为。 尹子辛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红,看着阿狸有些忡怔,阿狸刚刚沐浴的缘故,头发还湿漉漉的,用干毛巾隔离在肩头,长款式的粉色居家服,上面还印着卡通猫咪的图片,穿到上毫无违和感,甚至还有些小可爱, 尹子辛心底像是被猫爪子挠一样的,痒痒的,一时间不记得阿狸刚刚说了什么话。 阿狸察觉到尹子辛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阿狸抽走他手中的书本,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尹子辛,我发现你老喜欢发呆哎,” 尹子辛别过脸,呼吸一声压过一声,清了清嗓门, “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 阿狸挨着尹子辛旁边坐下,拿起肩头的干毛巾,一边擦拭着自己的长发, “哦,我习惯晚睡了,倒是你早点休息,我本来想着睡在隔壁的房间,但是老爷子说的,你是病人,现在是发病的特殊时期,我又你的专属医生,担任了医护重责,必须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监控和特级护理,所以···” 尹子辛收了收被阿狸裙摆触碰到的脚脖子, “所以?” “所以啊,我本来想在你卧室做一个小隔间,或者是搭一个小床榻,但是后来想想就算了,” 尹子辛现在侧重点是阿狸居然真的要跟他睡在一个房间里,原来还以为阿狸实在开玩笑的,毕竟她嘴里的话真真假假,老是喜欢逗弄他, 习惯孤独和孑然一身的人,倜然房间里面冒出来一个人,不自在是必然的,况且他睡眠质量不好,这样子会很容易失眠,而且孤男寡女,她都不用避嫌的吗?他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 阿狸看穿了尹子辛的想法, “不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医生眼里没有性别,贫贱,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啦,安心养病。” 尹子辛不语,他以前的专属医生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而是那种有需要才出现,而且医生很多种类,护士、营养师、心脏专家,等等,统统都没像现在这样过,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下意识想要赶走苏狸,不是必要,他不想医护人员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但是看到苏狸擦拭着湿哒哒的长发,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有未散去的青色,应该很累,尹子辛到嘴边的话就被咽了回去,转了个弯,说出了另外一句话, “我房间没有多余的床铺,而且你也不必要太听老爷子的话,他不会太为难你的,” 尹子辛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么的心平气和,可能是涉及到苏狸的时候,他在悄无声息的改变,尹子辛自己也察觉到了。 三百平米的大卧室,除了那张大沙发,和暗黑色鎏金床,再加上那一面偌大的书柜,整个房间特别的空旷, 阿狸也知道她自己太急切了,空缺了二十多年,她只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千年来,做过夫妻,也同居过,同一房间相处更多的是熟悉感,她想要让尹子辛能早一些磨合,适应她的存在,而且现在的尹子辛情况不稳定,她需要随时关注着他的病情, “我不挑啊,哪里都能睡得着,地上,沙发上都行,” 看着扞卫者自己领地的尹子辛,阿狸干脆一起窝在了沙发另一头睡觉,她想体会一下尹子辛在沙发的感觉, “其实沙发也不错,要不让给我好了?” “···”尹子辛往后稍微靠了靠,看了另外一头的阿狸,她趴在抱枕上面,想自然晾干长发,整个身子凹陷在沙发里,特别自然,自己的领域被占据了一大半,尹子辛本来应该发怒的,苏狸的行为举止,都太熟络了,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对待他的态度也非常亲昵,不像是装出来的,更像是预谋很久的, 尹子辛发现自己犯贱的想要亲近她,看着阿狸的眉眼,她微阖着双眸闭目养神,红润的嘴唇微微崛起,尹子辛居然或有一亲芳泽的想法,可能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尹子辛脸色变的铁青, 不可否认,他居然对这位姓苏的医生,产生了特殊的感情,也许是从第一眼开始,又或许是她开口说话第一句,这种感觉很奇妙,也难受,他不是正常人,他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感情的, 他‘蹭’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起阿狸的手臂, “你出去!” 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尹子辛让阿狸摸不着头脑,她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为了寻找尹子辛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她以为她的小心翼翼的接近和触碰,已经让尹子辛接纳了她,但是看起来尹子辛并不是这样的, “又怎么了?我好困,”阿狸掰了掰手指头,“我已经有一周没有睡觉了,你信不信?” “一周?”尹子辛彻底被阿狸带偏了,他确实不相信,一个人一周不睡觉,还不成超人了,而且看起来她也没有精神萎靡, “骗子!哪有人可以一周不睡觉的,” “我没骗你,我又不是人,” 尹子辛眼眸深了深, “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守护天使啊。说来你别不信,我就是来呵护你,守护你的,” “···”骗子,谎话说的越来越离谱 第84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48) 尹子辛看着已经睡的香甜的阿狸,最终赶她出去的心思,被那句守护天使给打散了, 阿狸斜斜靠在抱枕上,一头乌发已经半干,如云铺散,橘黄色的台灯照射在阿狸的颜面,她睡得很恬静,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变得很安静,嘴角微微上扬,应该是在做甜美的梦, 尹子辛有些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信任,才会心无芥蒂的在他的房间,甚至他的面前睡的这么香,尹子辛有些无奈,站起身,从柜子中拿起一条毛毯遮盖在她身上, 尹子辛在阿狸的边上站了一会,最后转身去了浴室,他发现在好不了少,本来走两步都会喘,可能是进食和输液的缘故,走在地上沉重的躯壳,轻巧了不少。 —— 转眼入夏,两个多月的时间,尹子辛经过调养,基本能够做一些轻微的运动,偶尔还能出卧室转一转,身体状况达到了预期效果,甚至超乎了所有人的认知,老爷子一开心,整个庄园的佣人都有了盼头, 也有一些佣人,认为这是回光返照,其实也只有阿狸知道,心情好了,接受治疗,配合饮食,身体就算不好,也能恢复不少元气。 阿狸开始扭转尹子辛的生活方式,踏出昏暗的卧室,在大厅用餐,与佣人交谈,甚至偶尔与老爷子见一面,虽然都是赶鸭子上架,但是这事好的开始,阿狸也顺便检测了尹子辛的白细胞和免疫力,身体恢复不少,免疫力也提高了,下一步准备带尹子辛走出别墅, 这一天,下午茶的时间,尹子辛窝在沙发上打游戏,这是阿狸最新教导的一款百人竞技游戏,尹子辛玩了几天挺感兴趣的,随着毒圈的缩小,尹子辛躲在草丛里,揣着98k狙人,一声狙击声响,最后一个敌对玩家被爆头,尹子辛光荣吃鸡,他手机丢还给了阿狸, “辣鸡,没意思,” 阿狸接过手机,默默的将自己的账号退了出去,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自己的账号在前面钢枪,横冲直闯的被人给打成了筛子,后来在决赛圈抢走了她的手机,躺着吃鸡。 阿狸泡了一杯蜂蜜水递给尹子辛,想了正事, “今天的阳光不错哎,正是露胳膊露腿的季节,好久都没出去过了,尹子辛,要不要我们出去转一转?” 尹子辛没什么兴致,抿了一口淡淡的蜂蜜水,将玻璃杯搁置在茶壶边上, “不去,” “那就太遗憾了,”阿狸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这个季节的庄园有多么的美,花园的向日葵、玫瑰、茉莉花、三角梅、满天星应该都开花了,河边应该是葱郁的一片,那些香樟树排在河边,你应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季节在树下乘凉最舒服不过了,” 尹子辛歪着头看着趋之若鹜的阿狸, “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当然,风和日丽,周围景色宜人,蕉影婆娑,杨柳依依,小桥流水,千亩荷塘,华丽别墅,好一派江南水乡的风情画,你要想象我们俩人入画的情境,此情此景,多么登对,羡煞旁人呀。” “···”尹子辛认真思索了一下,看着一脸期待的阿狸,有点不忍心拒绝, “只此一次?” “行,”有第一次,还愁第二次吗?阿狸笑了一脸暗搓搓。 这是尹子辛近年来第一次接触阳光和大地外界环境,阳光毒辣,有些刺眼,一阵热浪袭过来,尹子辛有些闷闷,但是空气确实是新鲜,小河边果然跟阿狸形容的一样花花绿绿,除了鸟叫声,还有阵阵的虫鸣,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佣人见到他踏出别墅的大门,一副见鬼的模样,就连尹管家惊得有些合不拢嘴, “少···少爷,是准备去哪?” 尹子辛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阿狸率先接话了, “就随便转转,” 因为这段时间身体好转,也没再弄消毒隔离这一套,早就在一个月之前做了身体的全面检查后,确定能出门了,只是他一直恹恹的没什么兴致,今天是实在抵不过阿狸的热情, 尹管家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带两佣人跟着?” “谢谢尹管家,不用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少爷的,” 阿狸摇了摇头,在尹子辛面前站定,仰着头伸手去卷他的衣袖, 因为是临时起意出来转一圈,所以尹子辛并没有换衣服,灰色的居家服,长衣长袖,裹得严严实实,一出门感受的热浪,尹子辛确实额头上泌出了细汗, 阿狸自然而然的帮他卷起了手袖,露出白皙的皮肤,然后还叮嘱, “多晒晒太阳,最大面积的接触阳光,来感受一下紫外线的热情吧,” 尹子辛抿唇看着台阶下的阿狸,她因为够不着他的身高,爬上一个台阶,踮起脚将他的手袖转了一圈,尹子辛自然而然的弯了下腰,好让阿狸接近一点。 两个月时间确实让他改变了许多,看着这样的阿狸,他居然有了生息,甚至有了对病魔抗争的欲望,当初的自暴自弃好像就是上辈子的事情,突然有那么一秒,他想身体好起来,那么他就能陪伴着她看遍万水千山,看着她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你想去哪里?” 阿狸不知道从哪里兜来了一袋的吃喝用品,在手上晃了晃, “我想在河边的草坪坐坐,喝点下午茶,还记得和平精英里面的z城吗?我也想像那样,铺一块毛毯,坐在树荫下一边欣赏落叶,一边谈谈心,不过现在是夏天,” 阿狸笑着,梨涡就加深了,尹子辛这才发现这阿狸是有预谋的,难怪每次打游戏都必须降落伞飞到z城,荡完秋千才肯跑毒,敢情是提前让他感受一下场景,而且看着阿狸手中提前准备的装备,也不知道这小妮子预谋了多久,感觉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进她的陷阱里,不过他好像挺乐意的, “随便你吧,” “好勒” 阿狸听到他的回答,高兴的跳了起来,随后拉着他的手往河边走去, 自然而然的动作,和他的沁凉不同,阿狸的手心一片温暖,手指软软的,很舒服,尹子辛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阿狸的存在,她的叽叽喳喳,她的强势,她的不厌其烦的叮嘱,她的亲昵态度··· 第85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49) 阿狸在草坪上铺好了毛毯,里里外外铺了三层,这才敢拉着尹子辛坐下,尹子辛起先还很犹豫,皱着眉头,死也不肯坐下,奈何阿狸大大咧咧的拽着他的手就往毛毯上拖,尹子辛只得半推半就的坐在毛毯边缘, 周围都是拔高的香樟树,树荫成片,身后是修剪成各种形状的灌木,前方是溪流,清澈见底,还有鱼儿成群结队的游走,石板桥安安静静的矗立在溪流上方, 尹子辛皱着眉头,亲眼看见一只青色的蟋蟀从自己的眼前飞过,忍着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默默开口, “我们在这坐多久?这边好多奇奇怪怪的虫子,” 阿狸将带来的饮品和零食堆放在毛毯上,顺手递了一瓶红枣酸奶给尹子辛, “喏,刚来你就喊走啊?你这人不要这么扫兴嘛,哪里有虫子啊,这里园丁每天都会杀虫的,娇贵的大少爷!” 阿狸的话音刚落下,一只肥胖的灰色蟋蟀蹦跶到了尹子辛手中的酸奶盒上方, “嘶!虫···子···还说杀虫了!!!” 这是尹子辛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狼狈,整个跳了起来,酸奶瓶子被丢在了一边,阿狸有些失笑,看着吓破胆的尹子辛,顺手捻起了准备跳走的胖蟋蟀,在手中晃了晃递到尹子辛的眼前, “就这玩意,你都能被吓到?” 尹子辛脸上瞬速褪去了血色,一下子失语了, “你···你···你还是女人吗?快丢掉,” 阿狸噘嘴,将胖蟋蟀放走了, “尹子辛,你真没意思哎,斗蟋蟀这么好玩的东西,你居然害怕蟋蟀,你到底有没有童年啊,” 这话成功刺伤了尹子辛,阿狸倒是忘记了自己在狐狸洞长大,玩虫子,抓爬蛇都是经常的事情,但是现代的人不一样啊,城里人有几个会跟虫子为伍,而且尹子辛的状况,绝对是不允许的,连人都很少接触,更何况是虫子, 察觉到尹子辛的脸色不对,阿狸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那啥,要不要给你换一瓶牛奶?草莓口味的?苹果口味的?” “不用,”尹子辛,脸色好了不少,但是依旧臭臭的,看起来并不开心,阿狸吐了吐舌头,将吸管插进牛奶瓶里,吸了一口酸奶,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喝。 阿狸双腿盘在一起,刚喝了两口牛奶,看着站在原地的尹子辛,他肩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咕隆一下,一口酸奶哽在喉头, “尹···尹···子辛,你肩膀上有毛毛虫!” 这话一出,本来气头上的尹子辛吓得一个激灵,转头望向自己的肩头,全身是翠绿色的虫子在他肩头慢慢扭动着,棕色的小脑袋上长着一个大鳌似的嘴,看起来十分威风。头后面连着九节胖乎乎的身体,每节身子上都有一个三角形的黄色斑点,全身肉乎乎的,可身体上的那些肌肉可灵活了,肌肉可以像弹簧一样随意伸缩,正在肩头上扭动着。 尹子辛打了个寒颤,连忙甩掉毛毛虫,整个人扑向了阿狸,惊慌失措,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动作,阿狸被扑到在地, 尹子辛的重量全部都覆盖了在她的上方,双手撑在她的耳边,身体的重量搭在了阿狸的下半部分,她感觉到了尹子辛在抖, 周围的虫鸣的声音一瞬间没了,尹子辛白皙的皮肤就在眼前,他深陷的眼窝相隔不到一米,近距离到呼吸可见,尹子辛身上有淡淡的中药味,也不知道是谁沉溺在其中,此情此景, 毛毛虫被丢出了很远,落在草地里,在原地打了个转,尹子辛回过神,就发现阿狸在自己身下,双眸若星辰,唇红齿白,唇角还有白色的牛奶渍,尹子辛声音有些暗哑, “牛奶好喝吗?” 蛊惑般的声音,阿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嗯,啊?” 阿狸咽了咽口水,只见尹子辛的脸近了一点点,又近了一点点,直到眼前一黑,嘴唇冰冰凉凉的味道稍纵即逝,不光阿狸愣住了,就连尹子辛自己都愣住了, 阿狸推了推尹子辛,后者才自觉地从阿狸的身上爬了起来, 气氛莫名的尴尬,阿狸指了指尹子辛身后的毛毛虫,毛毛虫因为尹子辛的动作已经掉落在身后的草叶上,因为自卫机制,胖乎乎的身躯卷成了一团, “它被你吓着了,” 看到毛毛虫,尹子辛的脸色青了青,往阿狸身边凑近了点, 阿狸看见尹子辛的小动作,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居然怕虫子, “这个尹管家太不敬业了,这个季节居然不杀虫,少爷,你没事吧?” 没理会阿狸的抽揶,尹子辛稍稍的站远了一点, 阿狸用树枝挑起绿色的毛毛虫,将其丢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怕什么,这个毛毛虫挺可爱的啊,给你科普一下,这些可都是蝴蝶幼虫,美丽的蝴蝶你应该知道的吧?幼虫最开始就从受精卵中孵化出来,然后就开始吃树叶慢慢长大变成更大的成虫,成虫是蝴蝶发育的最后阶段。成虫羽化之初,蛹壳于蛹翅之间,前中后三胸节的背中线以及头、胸两部分的连接线3处同时破裂。头部附肢触角及喙管等及前足先行伸出,中足、后足和翅随即拽出。足攀着他物后,体躯随即脱离蛹壳。柔软皱缩的翅片,会在5~6分钟内迅速伸展开来。但这时的翅膜尚未干固,翅身还很柔软,不能飞翔。必须再隔1~2小时,才能展翅飞向天空,所以你看那些美丽的花蝴蝶,都是虫子演变过来的,所以别怕,” “可爱?呵!” 尹子辛深吸一口气,冷笑了一声,转身大步的离开,见鬼了的可爱,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把这种软体动物用可爱的词来形容,想到软绵绵的虫子,全身就发毛,不行,他得赶紧去换身衣服来,现在全身都不舒服, 被丢下的阿狸在他身后咆哮, “尹子辛,你什么意思啊,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把我丢在一边干什么?喂喂,不觉得幼虫很可爱,需要呵护吗?你现在也跟幼虫一样啊,软绵绵的超级可爱,尹子辛,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第86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50) 尹子辛越走越远,只是唇角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想到刚才带着酸奶味道的吻,现在都还觉得有酸甜的味道。 庄园书房, 老爷子这段时间很忙,很少回到庄园来,这次是偶然,因为尹管家说尹子辛愿意出门了,这倒是让他惊喜不少,匆匆忙忙的赶回到庄园。 在书房的尹老爷子站在落地窗外,透明的玻璃窗对窗外的风景一览无遗,因为是二楼,还有柳树枝伸在了窗前,遮挡了不少视线,尹老爷子震惊的表情还来不及卸下来,刚刚是他眼花了吗? 他看到自己的孙子居然跟那么苏医生在接吻?草坪上的粉色地毯还在原地,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是他孙子自己主动的,苏医生也没有排斥, 尹老爷子拄着拐杖,准备去看看,“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尹管家端来一杯美式咖啡,好奇的看着尹老爷子, “老爷怎么了?” “你看那是少爷跟苏医生吗?”尹老爷子用拐杖指向窗外的溪流边,树木繁茂,尹子辛负气的离开,头上还沾着一枚树叶子,衣服皱巴巴的很贴地气,就像是被蹂躏一般,苏医生不知道在身后在喊些什么,难不成苏医生欺负了少爷,好像又不太对劲,明显少爷在苏医生看不见的角度,笑的一脸···淫荡? 尹管家额头冒汗, “今天苏医生提出来带少爷出去转转,我想着大少爷有大半年没出门了,所以很高兴让苏医生带着少爷出去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看起来两人像是发生争执了,” “我刚刚看到他们很亲密,像情侣一样,还以为自己是人老眼花,这会想想应该是没看错,” 尹管家将咖啡搁置在尹老爷子的桌前,叹了一口气, “小孩子的心思参不透,这少爷啊,第一眼就很喜欢那个苏医生,平常不爱接触人,也愿意跟苏医生同吃同住,老爷你发现没有,少爷这段时间发脾气的次数居然是零,按照以前的性子,平均大吵大闹要好几次,可是这段时间只要有发脾气的征兆都被苏医生治的服服帖帖,” 尹老老爷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坐下, “你看不看的出来苏医生对待少爷的态度,” “据我们佣人观察,还有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苏医生对少爷是超乎想象的认真,哪有医生能做的这么尽职尽责的,不怕老爷怪责,怕是我也做不到苏医生这么的贴心,每天的衣食住行,还有吃穿用度,都制作出了明细的方案,深怕超标了影响到了少爷的身体,现在看来是真的极好,人跟人的朝夕相处相处是不会装假的” 尹老爷敲击了吓桌面, “那你觉得苏医生我是单纯的为了报酬吗?” 尹管家摇了摇头, “并不像,更像是对待自己很重要的亲人,我觉得苏医生是认识少爷,或者是把少爷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所以你觉得苏医生对待少爷是有感情的?” “十有八九,感情这种事情藏不住的,毕竟少爷虽然身体不好,但是长相无人能及,而且家世,是谁都比不上的,女人难免都会动心,也许苏医生对少爷是有纯粹的感情。” 尹老爷子点了点头,心底有了计量,他想看到的就是这种结果,毕竟爱情这玩意,对于他们这种生意人没什么用途,但是对于那些重感情的人,有时候比金钱重要,正愁没有由头来说生下继承人的这话题, “你去把苏医生叫过来一下,” —— 阿狸刚想追上闹脾气的尹子辛,就被佣人截胡了, “苏医生,老爷子在书房里等你过去一趟,” 阿狸一头雾水,毕竟尹老爷子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自从上次谈了合约就没再找过她,毕竟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哪有时间找她这样的小人物, 阿狸只好跟着去了书房,临走前还招呼他们把庄园里杀杀虫。 来到这书房,距离上次已经是两个月前,尹老爷子递了一杯凉白开给她, “坐?” 阿狸握着玻璃杯,在会客椅坐下,有些莫名其妙, “尹董事长是询问少爷病情的事吗?这段时间做了些基础的身体检查,恢复的不错,现在基本能做一些有氧运动,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发病,很积极的配合治疗,所以董事长可以放宽心,” 听着阿狸的话,尹老爷笑了笑,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动作不缓不慢,给人一种软绵绵的威迫感, “这些我都知道,今天找你,是有另外一番事情,” 阿狸有些发懵, “什么事?” “关于上次,你说尹子辛是很重要的人,当时不太懂,现在大概明白了一些,苏医生,是···不是···对子辛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阿狸不知道尹老爷子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样的话题,但是这其实本来是事实,她也不会避讳, “尹董事长大可放心,我的感情是私人的事情,不会涉及到尹子辛的安危,更不会影响到尹氏集团的发展,我只是想让他好好的,其他的我也不会在乎,” 尹老爷子听到阿狸的话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苏医生会这么的直白,而且坦荡荡的,意思她的感情与旁人无关,她只在乎一个尹子辛, 尹老爷子又被震撼到,但是相不相信是另外一回事,他本来是想过金钱和权势方面的威逼利诱,显然这一套对这位苏医生没什么用,还不如学着她直白一点, “那是当然,我们老年人也年轻过,懂这份感情,其实我想过,如果你能陪伴子辛开心的过完余生,也会是最好的结果,我不会阻拦,甚至会配合你们,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让尹子辛留下一丝血脉,这是尹家的希望,更是对子辛生命的认可,不想让他的一生留下遗憾,” 阿狸被吓到了,没想到尹老爷子会说出这话,生孩子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不管尹老爷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在乎,因为这位老爷子并不能影响到她什么,最多他只是一位敬重的长辈, 但是尹老爷子的提议,让阿狸陷入沉思,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其实她是愿意留下爱情的结晶,那样他们也有彼此的印记,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尹子辛是怎么想的, 第87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51) “如果这是尹子辛的愿望,他想要的,我都会尽量的满足他,但前提这是他的意愿,” 曾经殷朝歌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那时候他不光是心脏,连命都给了她,现在尹子辛不过是一个孩子,只要他想要,她就会给他。 尹老爷子没想到苏医生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张了张口,其余的话也没有再说的必要, “其实这想法是为了尹子辛的未来,所以···我会探探尹子辛的意思,” 尹老爷子看着阿狸,忍不住把心里的话问出口了, “我以为你会直接拒绝,或者毫不犹豫的答应,没想到你却把自己的选择放在尹子辛的身上,你这么看中他的想法是为什么?” 他不敢相信,苏狸只是纯粹的因为尹子辛,他总觉得这种感情少之又少, 阿狸笑了笑回答, “因为啊,我爱他啊,我说过,他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阿狸的眼中有星光,是真是假,尹老爷子久经商场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现在他能确定,这苏医生确实对待尹子辛有不一样的感情,而且感情还很深刻,深刻到可以奋不顾身 他老了,这事掺和不了,他知道尹子辛的脾气,尹子辛不会希望他干涉他的生活,更何况是后继人这种事情, 所以他才想法设法从苏狸这边入手,只不过可惜,他碰到了个软钉子,苏狸无欲无求,不管是晓之以情或者是威逼利诱,看来做什么都没用, 这苏狸摆明的是以尹子辛为中心,关键还是看他孙子的想法,不过总体来说是好的开始,苏狸明显心动了,只要感情浓郁,不愁孩子的事情,毕竟这年头谁还追求柏拉图的爱情。 “那先这么说定了,你去吧,子辛见不到你会着急的,” —— 尹子辛在别墅门口站了很久,也没见到阿狸跟上来,本来还不想搭理她,但没见到她又有些担心,无奈的回头去找阿狸, 沿着原来的路返回,穿过石板桥,草坪上的地毯已经被佣人收拾干净,还有零星的人在清理草坪,可能是阿狸提醒的缘故,还有园丁在背着杀虫剂在灌木丛里杀虫, 尹子辛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刺鼻的味道,皱着眉头,捂住口鼻,轻轻咳嗽了两声,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佣人跟园丁的对话, “你听说没?那位苏医生真是了不起,少爷恢复了不少哎,都愿意出门了,” “医术是不错,但也不过是个为了钱财的,别看对少爷那么好,还不是跟老爷签了合同,而且我最近听到风声,老爷有意让这位苏医生跟少爷生出一男半女,好继承尹氏的家产,报酬可是天价,” “天呐,这是真的吗?” “可不是嘛,苏医生被叫去了书房,应该是在商量这件事情,” “那苏医生答应了吗?” “那谁知道啊,如果是我我就答应了,可是我是男的不能生孩子,哈哈哈。。。” “得了吧,老爷会选苏医生,也正是因为少爷只愿意跟苏医生相处,少爷可喜欢苏医生了,宝贝着呢,你不知道苏医生不在,他就矫情的不吃不喝,现在人家同吃同住,说不定早就搞到一起了,不过挺登对的,” “哎,那苏医生人挺好的,但是为了报酬,去生孩子,未婚先孕,就算是为了报酬,也太不要尊严了吧,本来照顾少爷已经是超过了她医生本责,孤男寡女的,以后怎么嫁人,” 园丁不太认同, “我倒是觉的苏医生是真的委屈了,少爷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要牵扯到苏医生去生孩子,苏医生一辈子就毁了,还得不到名分,你要知道老爷子不可能在少爷病重的时候,让一个女人进门分家产,而且苏医生的学识,样貌和才情,这可是数一数二的,那点报酬,凤毛麟角哦,所以苏医生基本是不可能答应,除非真的很缺钱···” 尹子辛站在原地,听着佣人和园丁的对话,双脚就像灌铅一样,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都是带着另有的目的, 他应该很早就知道苏狸是为了报酬才来照顾他的,他也明白他们的雇主关系,所以他把他们之间的距离安排的妥妥当当,但是难免会过界, 甚至,他的纵容和喜欢,成为了一种沉重的负担,他确实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所以是他把她推进了火坑吗? 他知道自己爷爷的性子,爷爷光明磊落,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但如果阿狸真的答应生下继承人,是不是真的表示,阿狸只是为了报酬,什么都不管不顾,连自己名节,和下半辈子的生活都不要了?甚至一生都毁在了这座庄园! 他不能看到苏狸变成这样,苏狸是那么的温柔好看,她的俏皮可爱、她的古灵精怪,应该都在阳光下绽放,而不是在黑暗的卧室腐朽, 尹子辛很难过,难过的不是苏狸为了钱财权势对他好,难过的却是如果苏狸真的答应了老爷子,那么他就真的会毁了苏狸一辈子, 可是他觉得放手已经很晚了,如果苏狸离开后,他又会返回暗无天日的生活,苏狸是拽他走出地狱的人,他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互相矛盾的心情,一时觉得胸口郁结,突然感觉到口中一股腥甜的味道。 园丁察觉到了尹子辛的身影,连忙噤了声,哆哆嗦嗦的丢下手中的杀虫工具, “少···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比哭还难堪的笑, 佣人闻言,回头看到尹子辛的身影,也打了个哆嗦, “少爷对不起,少爷对不起,是我们多嘴了,” 说着还一边扇自己耳光,下手挺重的,还能听到“啪啪”的声音, 但是尹子辛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缓慢的后退,然后转身离开了原来的地方,一阵热风袭来,卷起来几片绿叶,树枝传来沙沙的声音,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寂寥的味道, 佣人和园丁对望了一眼,互相松了一口气,搁在以前少爷的暴脾气,他们可能会少了一层皮,少爷真的是变了。 第88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52) 阿狸从书房出来,在尹子辛的别墅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尹子辛的人,一路上问了不少佣人,才找到河边的尹子辛, “你跑哪去?房间没找到你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失踪了,” 尹子辛坐在河道的旁边石阶,用鹅卵石铺垫而成的台阶,凹凸不平,但是打磨的圆润,看到尹子辛这么随性的坐在鹅卵石上,阿狸眉毛跳了一下,尹子辛一般都很讲究,不算是洁癖,但是有点灰尘和泥土,都能矫情许久,难得看到他这么随性,太反常了, 还好坐的鹅卵石是在树荫底下,大热天的,不然尹子辛的臀部都要被石阶的热量烫开花, 尹子辛没有回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河道中游走的鱼儿,燥热的风一阵一阵,吹乱了尹子辛额头的碎发, 阿狸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味道,尹子辛脾气不好,喜欢冷嘲热讽,对旁人爱答不理,这是第一次,尹子辛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是被刚才的毛毛虫气爆炸了? “还在生气吗?” 阿狸很自然的把双手搭在了尹子辛的肩头,却被尹子辛轻轻松松的躲开了, “别动我,” 尹子辛说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但是阿狸听出了冷意,就像是第一次见尹子辛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砸人,对于外人带着深深的厌恶,尹子辛的模样让阿狸一时间手足无措,是前功尽弃了,还是尹子辛纯粹‘来大姨妈’情绪不好? “怎么了?我道歉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不拿乱七八糟的虫子气你,可以吗?” 尹子辛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微的敛了一下,一闪而过的难过,可惜阿狸光顾着挨着尹子辛坐下,忽略了尹子辛的反常, “尹子辛,你知道不,你爷爷刚刚找我了,他居然问了一个惊悚的话题,” 见尹子辛依旧没有反应,阿狸双手抱膝, “你都不问问我是什么话题吗?算了,看来你也不感兴趣,尹爷爷居然问我想不想要跟你生一个孩子,” 阿狸的直白让尹子辛一瞬间有些忡怔,他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阿狸,此刻的阿狸把头搁置在膝盖上方,歪着脑袋,也看着他, 双目交错,阿狸的双眸亮晶晶的望着他,尹子辛眼神闪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迸发的心跳, “哦?” 尹子辛回答的声音很慢,阿狸听出了声音的干涩,大概是觉得尴尬了,而且尹子辛的耳朵都红了,红彤彤的绒毛可见,真是太可爱了,难不成是害羞了, 阿狸抿唇一笑, “所以,尹子辛有没有喜欢我?你想不想生一个孩子?” 这两个问题像是一拳闷击,让尹子辛瞬速冷静了下来,心跳也逐渐的慢了下来,想起了园丁和佣人的对话, “所以,你答应了死老头的要求?” 呃···死老头? 阿狸诧异,这尹子辛第一次这么叫唤尹老爷子,这凶巴巴的神情,还以为掘了他祖坟呢, “算得上是答应吧,我想听听你怎么看的···” 阿狸的话没说完,尹子辛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他给了你多少钱?你连生孩子这种事情都会答应?他给你多少,我双倍给你,只求你离我远一点,我看着你就恶心。” 尹子辛很激动,甚至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冰冷,眼中的厌恶感觉不加掩饰,看得出来,这不是气话,他是真的被她恶心到了, 阿狸不明白为什么尹子辛突然大发雷霆,一时间没法回应,许久才问了一句, “为···什么?” 尹子辛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不就是为了钱?为了钱来到庄园跟我同吃同住,朝夕相处,为了钱,连生孩子这种事情都能答应?你到底有没有底线?你不是需要钱吗?你开口说个数!”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阿狸被吓着了,以前听着尹管家说尹子辛发脾气的时候是多么可怕的时候,她还觉得只是一场笑话,现在的尹子辛真的像是愤怒的狮子, 阿狸试着安抚尹子辛,刚伸出的手想要触碰到尹子辛,却被推开了, “别碰我,我嫌恶心,” 这一句话让阿狸整个人被定住,尹子辛居然这么看待她,她以前心心念念见到尹子辛,追逐了二十年,甚至于不分昼夜的想要治愈尹子辛,原来在尹子辛心中她是这样的,阿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当初自己没心没肺的样子,是不是也让殷朝歌这样的难受, “你是这么看我的?” 尹子辛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随着情绪的激动,突然脸色发红,啐出了一口血, 看到尹子辛突然发病,阿狸尖叫, “尹子辛,你别激动,我离开,我现在就离开” 尹子辛血气翻涌,阿狸连忙上前,想扶起他, “滚,离我远一点” 尹子辛用了很大的力气抗拒着阿狸,动作力度很大,为了甩开阿狸的手,甚至推搡了一把阿狸,阿狸来不及反应,“噗通”一声掉落在水流中,, 她不会水,在水中呛了好几口溪水,鱼儿也被吓得四处逃窜,阿狸的手磕到了河流的石子,血流染红了溪水,阿狸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好久在佣人的搀扶下,才爬上了岸,而尹子辛已经不知道去向, 短暂的混沌后,就清醒过了,幸亏自己修为好,不然就得淹死在溪流中了, 阿狸的心凉了半截,以前的殷朝歌捧着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三番四次的伤害她,误解她,这是因果循环吗?连老天爷都觉得她对殷朝歌太过分了,所以才让尹子辛来报复她的, 阿狸咬着牙,打了个哆嗦,问着一旁手忙脚乱的佣人, “你们家少爷呢?” “少爷刚刚被管家带回别墅了,看起来好像发病了,苏医生你有没有事?是不是跟少爷闹别扭了,少爷脾气不好,您的多担待点,” 第89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53) 发病了? 阿狸想起刚刚尹子辛的状态,他心脏病不能情绪太激动,而且他气血翻涌,一定是行为和情绪波动的太剧烈,才让心脏病复发了, 阿狸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往尹子辛的别墅处跑去, “我先去看看,他发病了,不能没有医生,” 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犹豫了一下, “苏···苏医生,少爷叮嘱了,以后不想再见到你,要不然,等少爷气消了,你再过去,现在不要让我们为难,好不好?” “他只是气头上,病情重要,” 阿狸想推开佣人,奈何佣人纹丝不动, “苏医生,不要为难我们,刚刚老爷已经找了少爷熟悉的专科医生,现在应该在给少爷用药,您不能过去,万一又激怒了少爷,病情加重了,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阿狸闻言有些虚脱,她居然找不到反驳,尹子辛还在气头上,这事情看来只有以后找尹子辛解释清楚, 哎,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这性格得改。 阿狸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的抓了抓湿漉漉的长发, “那我换身衣服总行吧?我的行李都在尹子辛的别墅里,” “这个,当然可以,我带您过去吧。” 阿狸只能无语的跟着佣人回别墅换衣服, 尹子辛这混蛋她记住了,第一次拿杯子砸她,第二次把她推倒在桌几边缘,第三次直接丢水里了,等他病好了非得揍他一顿。 —— 尹子辛的卧房, 灯火通明,尹子辛躺在黑色的鎏金大床,整个人窝在被褥中,尹老爷子看着尹子辛苍白的脸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尹管家附到尹老爷子的耳边, “少爷大概是听说您找苏医生有关于生继承人的事情,情绪激动,所以打了苏医生,而且还扬言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苏医生,” 尹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他知道尹子辛迟早会知道,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激动的居然突发心肌梗塞,尹子辛是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 尹子辛很要强,只有一个可能,他可能误会苏狸愿意待在他身边的原因,所以才这么生气, 想也知道,自家孙子大概是觉得,有好感的苏医生,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苏医生在他身边所表现的都是一场交易,一份契约, 继承人这事倒是成了导火索,点燃了他孙儿,是他孙儿渴望太多了,尹老爷子突然能够理解自家孙儿的心情,大概对苏医生是认真的。 孙儿想要的是什么,他这个当爷爷的一眼都看得出来,尹子辛付诸了点点滴滴的真感情,所以他想要的是,苏医生对待他也是真挚的感情, 可惜他误会了苏医生,尹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只能在一旁煽风点火,让孙儿自己领悟。 “秦老,他怎么样了?” 秦老就是现在正在为尹子辛搭配药剂的一声,已经退休的心脏病专家,以往做过几年尹子辛的专属医生,后来退休后,便也没再来过庄园这边,这次事发突然,尹老爷子第一个想到的是秦老,毕竟是熟悉的医生,尹老爷子放心, 秦老摘下老花眼镜, “心悸、心前区剧烈疼痛,脸色灰白而发紫、表情淡漠,心脏脉络不稳定,突发心肌梗塞,还好他自己自救及时,舌下含服了药物,再三交代了,不要情绪波动太大,好在这段时间休养的不错,没有危害到性命,” 听了秦老说的话,尹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 “有什么大问题?” “按规律用药,明天再复查一下彩超,今天就先用点药,过了危险期,不会有事,” “好吧,倒是麻烦你匆匆忙忙赶过来,” 秦老整理着自己的药箱, “以后有需要随叫随到,毕竟住的近。” 送走了秦老,尹老爷子来到尹子辛的床边,看着尹子辛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目光怔怔的对着吊顶发呆, “好好养病吧,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不就是觉得她是另有所图,心底不平衡?你是喜欢上她了,才会这么激动,?” 听到尹老爷子的话,尹子辛眼睛眯了眯,侧过头挡住了自己的神情, “没有,” “没有?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想什么老头我一目了然,我确实找她讨论了继承人的事情,毕竟尹家家大业大,不能就葬送在你手中,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能熬的过去,但是我断然不能让尹氏从我手中转到了旁姓手中,” 尹子辛脸色僵硬,没有什么话比这话更难堪,他一早就知道这样,但还是忍不住的难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确实比不上庞大的尹氏,老头子辛辛苦苦的吊着他的一口气,不就是为了尹氏,他一死,尹氏该有多大的动荡, “我不会答应的,这种事就是把苏狸拉进火坑里,” “原来如此,”尹老爷子冷笑了一声,难怪尹子辛会这么大的脾气,迫不及待的赶走苏狸,原来是为了这一出,不知道是尹子辛傻还是那个苏医生傻, “才多久你就心疼了?不过是生一个孩子,如果她真的爱你,会在乎名节吗?而且我出的报酬够她过几辈子了。难怪你这么激动,不就是怕姓苏的医生被你拽入地狱?有本事你自己好起来,去呵护她啊?把人赶走是怎么回事?我老了,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你心疼她,怎么不想想一把年纪的我?” 尹子辛挣扎的坐了起来, “你什么都有,你在乎的是尹氏不是我,而她不同,” “有什么不同?” “她在乎我,” “你凭什么认为她在乎你,你这个半死不死的样子,谁会在乎?难道你就没想过她为了钱,已经答应给你生孩子了吗?” 这话确实伤人,但是尹子辛却能确认,阿狸在乎他,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恍然大悟,自己的情绪,正如爷爷所说,他不想害了阿狸,他不能像正常人说爱她,也不能像正常人给她婚姻,虽然他也想要个孩子,但他什么都给予不了,只能用自己千疮百孔的心默默的爱着她, “我爱她啊,所以我想要她好好地,不用陪伴着我在地狱挣扎,她应该有个爱她的人,陪伴着她白头偕老,相濡以沫,” “你甘心吗?” 是啊,他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他在最后的时间有她的陪伴,已经让他重见了光明,他应该放她走的, 第90章 要挖人心的妲己(完) 尹老爷子瞬间苍老了不少,他确实干扰不了尹子辛,尹子辛就是一个死脑筋,就算是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尹子辛,他不能让尹子辛作出任何的改变,以前病重自暴自弃他都不能让他有一丝生机,更何况现在是关于他心爱的女人, “罢了,我不想再管你们的事情,尹氏我只能另想办法,你余下的时间不多,开心点过吧,不过真是可笑,年少无知,总把爱情当成世上最伟大的东西,她说只要是你想要的她都会给,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你没必要暗着保护她,明里这么排斥她的存在,你的小动作我都懂,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可以把她就在你身边,陪伴你最后的时光,如果真的不喜欢,我让她走就行了,你没必要弄伤她又伤自己,可惜一个好姑娘,” 尹子辛不接话,只是倔强的咬着嘴唇,直到双唇发白,有些虚脱,良久才开口, “你让她走吧,” 尹老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就顺了你的心意,我辞退了她,对了,我请了更好的医生,我给你一天的时间,选择题交给你自己,是追回来,还是让她走,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退后一步,你要真的爱她,想要娶她,我会让她进入尹氏的族谱,” 尹子辛没有回话,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直到尹老爷子离开,房间陷入了黑暗,见过阳光的人,又怎么愿意独自身处在黑暗之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念沙发旁的那抹橘黄色的微光,更想念橘黄色灯光下的那抹倩影 他回想起老爷子的话,你甘心吗?如果真有一天,苏狸同别的男人相濡以沫,厮守到老,他是怎么样的心境?突然觉得,那样的境遇,比死亡更难受, 他舍不得,一刻都舍不得,他到死都想拉着她的手。 可能是心有所想,房门突然响起了细微的声音,偷偷摸摸的响动,尹子辛愣了一下,慌乱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去面对苏狸。 门口探头探脑的正是阿狸,她是悄悄躲过佣人,从三楼窗户爬进来的,如果不去看一眼尹子辛,她是真的不放心,尹子辛既然误会了她,不愿意见到她,她只能偷偷摸摸的过来, 房间里依旧黑乎乎的一片,隔着很远,只看见偌大的黑色鎏金床,躺着纤瘦的身影,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阿狸小心翼翼的踏进软绵绵的地毯,随手关紧了卧室的门,她四处张望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踏着步子,在尹子辛的床边坐下, 尹子辛的双眸紧闭,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看起来还是痛苦面容,她伸手想触碰他的眉峰,最终还是隐忍住了, 犹豫了一下,在尹子辛床边坐下, 她从衣兜里拿出一罐鲜红色的液体,已经七七四十九天了,这是最后一天,都说狐狸的心头血能够起死回生,她用的是殷朝歌七窍玲珑心,如今这颗心脏在她胸脯跳动,她在医疗机构花了很久时间才萃取冰冻好心头血, 就算心头血不能治愈尹子辛,也能让他像正常人生活一辈子, 她将血液滴注在尹子辛的唇边,苍白的血色立刻红润了不少,一罐血液全部被吸收,阿狸才伸手擦拭着尹子辛嘴边的血渍, “你让我离你远一点,我会尽可能远一点,但是你不能这么激动,你的身体不好,经不起这么的折腾,” 阿狸吸了吸鼻头, “前世我拿走了你的心,这辈子我用的我心头血养育着你的心,过完几天,你应该会好很多,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厌恶我,尹子辛,你这个混蛋,你到底知不知道,姑奶奶我对你们尹氏的钱财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想生你的孩子并不是为了老爷子的报酬,也不是为了什么继承人,而是你,我压根就不喜欢钱,我只想留下你的血脉而已,你这个混蛋,我那么爱你,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看在你发病的情况,暂时原谅你,不过也罢,这段时间我很快乐,你要好起来,我会治好你的,” 阿狸想好了,她暂时先治好尹子辛,如果尹子辛依然排斥她,她会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保他一生无忧,同样她也会改变尹子辛的看法,不管有多么艰难,她爱他,寻了二十年,怎么可能被轻易赶走, 不知道为什么,阿狸觉得很难过,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自顾自的说, “没想到真心追一个人这么的难,你是不是真的赶我走啊,我找了你二十年,你如果真的赶走了我,我该去哪了?没有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越说越伤心,阿狸干脆匍匐在尹子辛的胸口, 突然一只手揽住了阿狸的腰身,阿狸吓了一跳,刚抬起头,就看到尹子辛猩红的眼睛,目光闪动,粲然如星辰, “你···找了我二十年?” 干枯的声音,虚弱不堪,阿狸吓了一跳, “你怎么醒了?” “一直醒着的,” 想起尹子辛之前激动的情绪,连忙站起来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别激动,别闹脾气,我现在就离开,绝对不会让你恶心,” 被阿狸的手覆盖着双眸,置身在一片黑暗,尹子辛身子僵硬了一下, “对不起,”他不应该为了赶走她,把她推下水的,更不应该这么的对待她,越是伤害到她,他就越痛苦,所以心脏病复发,让他体会到了痛楚, “吓”阿狸摸不着头脑,只听到尹子辛继续开口,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追寻了我二十年?我在娘胎你就暗恋我?” 煞风景! “···”阿狸忍着想拍晕他的冲动,“其实你相信吗?你前世是我的爱人,所以这辈子我一直在找你,” 尹子辛沉默了,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只不过他能确定自己心底的感觉,若是这话在别人口中,他觉得可笑,可是那时是狸,他无条件的相信,就算她是在调侃,他也会相信,因为这句话是阿狸说出来的, “就算我们前世是一对,但是,这辈子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 “没关系,这次我来守护你,我来给予你想要的一切,尹子辛,不要赶走我好不好,” 四目相对,两人视线想交,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沦陷, “傻女孩,” 尹子辛拿下苏狸覆盖在他双眸的手,倾身吻住了她,他爱她,那么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不管是病魔还是死神,他会竭尽所能的爱着她,呵护着她。 第二天,秦老医生来复查, “奇了怪了,少爷,病情好像好了很多,血气充足,心脏搏动也完好无损,少爷这段时间是用了什么奇药吗?按照这样下去,痊愈不是不可能,” 尹老爷子大惊, “真的吗?” 秦老:“如假包换,”。 尹子辛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玻璃窗边的苏狸,这时候的苏狸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 尹老爷子顺着尹子辛的视线看过去,苏狸穿着淡蓝色的旗袍,依靠在窗边,接电话很随意,像是在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手摆弄着窗台上的花草,笑的很开心,霎那芳菲, 看着尹子辛宠溺的样子,他的眼中溢满的都是苏狸, 尹老爷子会心的笑了笑,昨晚尹子辛突然拨打他的电话,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街道尹子辛的电话,他激动了好久,直到最后尹子辛说了他的选择,他只要苏狸,不管继承人或者尹氏,他想要娶苏狸,尹子辛可以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包括继承人的事情,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尹氏竭尽所能,保护苏狸一辈子无忧, 他们一拍即合,现在秦老突然说尹子辛恢复的很快,有痊愈的希望,简直是一大奇迹, 有那么一瞬间,尹老爷子突然觉得,其实爱真的很治愈。 第91章 甄姬要休夫(1) “叮咚,任务完成,获得信誉值*1,信誉总值*5,可用信誉积分为1,召唤师即将抽离。” 眼前的画面渐渐消失,满手血污的阿狸也逐渐的虚化,姚顷又回到密闭的王者基地,对着偌大的镜面,一时间有些恍惚, “就这么结束了?他们来世还能再相聚的吧?” 想到两人生死相隔的画面,姚顷心底泛酸, 镜面晃动了一下,传来王大陆系统的声音, “一切皆是缘,想来苏狸也会用所有的力量,遇到转世的纣王。但是,召唤师,第一项任务你有脱离任务轨道的行为,第二项任务拖沓甚至想要阻止任务进度,作为新手可以忍受,但圣母情结不可原谅,这毕竟只是任务,泛滥的同情心并不能改变什么,请务必谨记,任务失败后的抹杀将是灰飞烟灭,你连一个任务都完成的这么艰辛,为什么试图来改天逆命,再大的努力都会是惘然,希望你在任务中逐渐成长,” 姚顷一下子被怼的哑口无言,去他娘的圣母情结,任务本来就奇葩好吗?脱离了她从小到大的教育经验,她只是按本能来做事。 “得,你说的对,那么我们得商量下技能的事情,这时灵时不灵,迟早会出大事,还有那月光护法和击飞技能都用不了,” “这跟你的法术与攻击数值有关,关于技能的事情,只有多完成任务,获得信誉值,强化技能,技能属性越高,将运用的得心应手,” 姚顷都想骂街了,关键时候掉链子最痛苦了,如果她技能运用自如,也不至于本来可以简单完成的任务,最后成了悲剧, “算你狠,” “攻击值和法术值达到100将能自由运行一技能,而且随着数值越高,使用伤害就越高,” “那法术值20,运用击飞有多大伤害力度?” “击飞隶属于武力值,” 姚顷咬牙切齿,这王大陆系统就是挖好坑来埋她的, “那我现在使用击飞的伤害有多大?” “因为没有攻击值,所以最多成年男性被击退一米距离,” “···” 亏的她先前还以为能跟殷朝歌打起来。 绝壁是认为她无知,好欺负,姚顷撇嘴,“那我要把余下积分加在攻击值上,” “叮咚,成交,攻击值10,法术值20,信誉值*5,可用信誉值积分0,自保能力20,” “好吧,下个任务是什么?事先声明,再是这种棒打鸳鸯,你死我活的,我撂挑子不干了,” 镜面开始出现画面,姚顷一眼认出来,那画面的英雄是甄姬游园惊梦的皮肤,当初咿咿呀呀的唱腔,她还觉得烦心来着, 如今看来其实挺好看的,罗裙粉黛,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愧是李白所歌颂的美女。 姚顷摸索清楚,这是一个未知的大陆,与历史上的甄姬背景相似,但也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甄姬又名甄宓儿,本是官宦四小姐,家父是太傅,膝下三子就甄宓儿一个女儿,从小锦衣玉食供着, 当朝太子英年早逝,只留下十岁的孩子,立为皇长孙,太傅一生兢兢业业就是为了巩固太孙的位置,为了权势平衡,将甄宓儿与呼声最高的将军府袁熙少将军指腹为婚,本来应该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但是联姻总会阻碍到有心之人上位,譬如三皇子曹也, 起初曹也因为皇权缘故,一直爱结交官员权势,跟袁熙也算是挚友, 曹也是有心计的人,得知袁熙跟甄宓儿的婚事,为了阻止太傅收敛权势,使尽浑身解数,获取甄宓的欢心。 因为袁熙又常年征战沙场,不得甄宓儿心喜,再者甄宓儿从小就娇气,不愿意当联姻的工具,对袁熙的映象就更差了。 一来二往的,曹也对甄宓儿制造偶遇,甜言蜜语哄骗,甄宓儿受蒙骗,心甘情愿为他抛弃和背叛一切,最后被三皇子曹也娶回府上, 这三皇子分明就是夺朋友之妻,奈何两情相悦,姚顷怎么嗅到绿帽子的味道。 因为甄家宠爱唯一的女儿,以死相逼,不得不就范,与袁熙悔婚后将军府与太傅断了联系, 曹也开始露出嘴脸,拉拢袁熙归于他麾下,甚至不惜向袁熙献出甄宓儿, 曹也手下得将军府帮衬,又有袁熙这样的猛将,也因此顺风顺水,获得了权势,不久打败太孙,夺取皇位。 曹也表面上对甄宓儿柔情蜜意,实则是恶毒至极,在娶正妻的同一天,也纳了妾,入门后就露出了嘴脸,宠妾灭妻不说,就因为跟袁熙指腹为婚的缘故,知道袁熙爱慕甄宓儿,两人从未同房,还借花献佛,找准时机,把甄宓儿变相的送给袁熙,来拉拢袁熙,作践甄宓儿。 因此,曹也在登上皇位之后,就有了夺妻之恨的由头, 他一直怀恨在心,之后还宣扬甄宓儿不干不净,甄宓儿这才得知自己被三皇子给欺骗了,而自己成了争权夺势的工具。 曹也得到了皇位第二年甄家满门抄斩,甄宓儿也赐死,同年,袁熙功过盖住,曹也设计让袁熙战死沙场,为了羞辱袁熙跟甄宓儿,亲自下旨与战死的袁熙将军**合葬。 “任务启动,任务对象甄姬,英雄心愿改变随波逐流的命运,任务目标杜绝甄姬成为争权夺势的工具,任务难度两颗星,任务奖励信誉值*2”” “想不到美艳高贵的甄姬,也有这么凄惨的一段,啧啧,可真是奇葩啊,曹也这种人居然也能当皇帝?不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就不错了,不过王大陆系统啊,甄姬未免性子也太好了吧?利用她,灭了她全家,最后死都还要被羞辱一顿的男人,她都没有愿望想要亲手宰了曹也?” “你都说了这只是她背景的一段,据系统猜测,甄姬认为造成这样的结果,自己也有过错,如果不被曹也蒙了心,也不会出现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她没有那么极端的原因也归咎于她的性子,” “该说她高贵呢,还是软弱呢,还是单纯容易利用,还是你们设定好的温柔仁慈···”姚顷还在絮絮叨叨,王大陆系统听不下去,“哔”了一声,直接启动任务, 姚顷“···” 第92章 甄姬要休夫(2)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一张脸,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脸,该是什么滋味? 姚顷现在就是这样,她对着铜镜里的倒影,研究了n多遍,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百转柔情,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高贵且典雅,美,简直美呆了,差点就爱上自己了。 上两次任务都是攻略性的路人甲乙丙,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为了省事情,这次直接穿到了英雄身上,意味着是代替甄姬完成任务, 这样就简单多了,说的再多,提醒的再多,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姚顷“咔嚓”的掰拳头,势必要会会这个渣男? 正当姚顷想要仰天长啸三声,婢女的一声呼唤,让姚顷措手不及, “三皇妃殿下,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三!皇!妃! 难不成她已经嫁给了曹也?姚倾一脸懵的看着金凤勾玉屏风外的圆脸婢女,咬牙切齿, “王大陆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系统声音停顿了一下, “这个···是随机传送的,” “都成婚了还怎么改变随波逐流的命运?都已经成为争权夺势的工具,不觉得迟了?这都打乱我计划了!” “话不能这么说,就是因为甄姬的软弱性子,被曹也吃的死死的,命运一直以来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会抵抗罢了,” 姚顷要气吐血, “行,你说的都是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得好好会会那个渣男,你信不信我直接结果了他?” 姚顷恶狠狠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王大陆系统沉吟了一下, “请谨记甄姬属性,是无私感化世人,净化所有污···” “···你可闭嘴吧,”甄姬能让人随便摆布欺负,她姚顷可不是别人砍她一刀,还会笑嘻嘻说没关系的人, 门口守着两个丫鬟,其中一个直接上前关切的问候道, ‘三皇妃,您不必黯然伤神,三爷应该是有公务繁忙,所以才无法伴您回门的,’ 原来今天是回门的日子,看着满屋子的大红烛和喜字,刚成婚没三天,姚顷努力摩挲原身的记忆,成亲当日曹也纳了一名小妾,是他的通房丫头, 这事成婚后甄宓儿才知道,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成亲前,甜言蜜语的哄骗着,成亲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新婚之夜将新娘搁置在一边,去宠幸小妾去了, 甄宓儿满心期待的等了一个晚上,揭盖头的人迟迟没有来,甄宓儿只当是曹也会客,宾客走的差不多了,第二日天未亮曹也才回来,只是说了一句,今日入宫敬酒,清儿代替她去了,然后将甄宓儿冷落在新房, 那时候甄宓儿才知道清儿是曹也同一日纳进门的小妾, 一瞬间如电闪雷鸣,明明成亲时,曹也还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在昨日甄宓儿犹犹豫豫找到曹也咨询回门的事情,曹也一句没空就走开了,表情冰冷,像是根本不认识的人一样, 难免会想到男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就不珍惜,但是甄宓儿还是很乐观,只当曹也是有苦衷的,毕竟两人在一起历经千辛万苦,不光是双方的家人不赞同,世人也不赞同,遭受不少唾弃,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宠溺。 为此甄宓儿哭了一夜,也难怪两只眼睛水汪汪的,铜镜只当是双眸含水,原来其实是哭的有些红肿, 姚顷摸索了一下钩花的被褥,可怜甄宓儿刚娶进门就被冷落了,自己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只当是曹也不得已,呸,曹也得逞了,连装模作样的心思都没有,吃准了甄宓儿时那种忍气吞声的主儿,还没事成,就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想想也是,本来甄宓儿爹爹跟曹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政敌,拼死拼活的嫁过来,却是这种待遇,甄宓儿骨子里的骄傲,又不能让娘家担心,她也不是撒泼大闹的性子,况且知书达理是本性,一心向着曹也, 几天下来,甄宓儿六神无主,只能黯然伤神,默默忍受。 殊不知曹也何等歹毒,他不碰甄宓儿,为的是有朝一日利用她来拉拢袁熙,而甄宓儿还痴痴傻傻的以为曹也是真的爱她, 真是作孽啊。 刚刚问话的是甄宓儿的陪嫁丫鬟叫做春苑,姚顷揉了揉太阳穴, “嗯,先备早膳吧,回门的事情稍后再找曹···三爷,再议,” 肚子还真是有点饥肠辘辘, 见自家小姐面色淡然,没有愁云密布,春苑稍稍放下心来, “喏,” 作为三皇子的正妃娘娘,虽然入门就遭受冷落,大家能意会但不会言传,但是该有的待遇还是会有的,早餐很是丰盛,燕窝,点心,种类还是很多, 姚顷动了动手指刚准备大快朵颐,另一个曹也赐的丫头菊月来报, “皇子妃娘娘,竹园清儿前来请安了,” 姚顷倒是忘了这茬,在这里,小的每日得跟大的请早安,这是朝代的规矩,看了看日头,不难看出,清儿每次请安都是很敷衍, 而且就是因为前两日突然冒出来的清儿,前来请安,这才得知曹也新婚夜娶了小妾,而且露宿在小妾房中,这将甄宓儿气的不行,差点昏厥了过去, 摆明了是膈应甄宓儿的,而且那耀武扬威的模样,脚趾头都能看出来心思不纯。 清儿还没进门,门外一群嘘寒问暖的声音传来进来, “清儿姑娘,好久不见,” “呦,现在改叫娘娘了,” “就是飞上枝头了,恭喜恭喜,不日就能封侧妃了,” 姚顷转动着手中的额筷箸,夹了一块糕点,嗯,味道还不错, 春苑有些不满的在姚顷跟前布菜, “真是一群白眼狼,平日里死气沉沉的,现如今那狐狸精来了,倒是赶忙着巴结,还不是觉得爷宠幸清儿,等爷擦亮了眼睛,看她们怎么收拾,” 春苑一边埋怨,又怕自己的话伤了自家小姐,斟酌用词,才发现自家小姐的心思根本不在清儿那边,正举着筷箸夹对面的桂花糕,她家小姐何时这般粗鲁过,一定是被气坏了, “皇子妃,您莫气,好好待三爷,相信爷,迟早会看清的。” 姚顷吃的半饱,抿唇,确实好好待那位三皇子,早膳撤了下去,姚顷吩咐春苑, “待会招清儿上来,将人驱散,留下几个亲信,然后将房门关山,清儿的丫鬟不让进,” 第93章 甄姬要休夫(3) 这时候清儿已经施施然走了进来,双手搁置在右侧,身影轻轻微鞠,行礼, “拜见姐姐,姐姐晨好,” 毕竟是通房丫头提拔起来的,能在丫鬟中爬摸滚打,没点本事,怎么能封为妾室,姚顷上上下下打量了清儿一番, 身材不错,前凸后凹,长相偏妖娆,难怪春苑一直在叫喊狐狸精, 清儿自顾自的行礼之后在侧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倒是挺自觉的,根本不就需要姚顷客套,又开始作妖, “夜寒露重,姐姐是孤枕难眠吗?”说着清儿捂着嘴,“你看姐姐这眼睛,肿的跟田地里的蟾蜍一般,” 呦,指桑骂槐呢,姚顷笑了笑,不过她现在这幅模样,确实让人笑话,她抿了一口茶水, “可不是嘛,身边养着不省心的牲口,睡不安稳呗,”姚顷假装看了看日头,叹息道, “哎,清儿姑娘日上三竿了,知道的是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赶来蹭午膳的,” 面对姚顷的故意调侃,清儿脸色都未变,一手扶着腰, “可不是,昨晚爷折腾的太晚了,今早起迟了,望姐姐见谅,” 这···真的是恶心到姚顷了,光明正大的在正室面前,秀这么恶心的事情,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一个妾室胆子怎么可能这么肥,肯定是曹也默许了。 “原来如此,”姚顷笑了笑, “爷正值壮年,多体谅一下,你如此劳心劳体为本皇妃分担,本来是该嘉赏的,但是常规流程还是不能避免的,春苑,避子汤备好了没?赐给清儿,” 春苑愣了愣,瞬间明白过来,立马去后厨, 清儿一下子脸色铁青,站起身, “你···” “这可是皇家礼仪,正妃没有子嗣,断然是不能让上不了台面的阿猫阿狗怀上麟子,更何况你连侧妃都算不上,” 清儿有些慌乱,想到自己有三爷这座靠山, “姐姐,你没这权力吧,” “姐姐也是你叫的吗?”姚顷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面,面色狠戾, “我不记得我爹爹还生了这么个妹妹,该叫娘娘的还是叫正妃娘娘,毕竟尊卑有序,还有,我既然是王府的正妃娘娘,这后院之事,就是大事,” 清儿满脸委屈,看着春苑端上来的茶汤,咬牙切齿, “我不会喝的,” 姚顷使了一个眼色,春苑立刻上前去灌药,几个下人将清儿押在地上, 清儿一脸耻辱,愤恨挣扎的瞪着姚顷, 姚顷失笑了, “对了,既然被抬上了妾室,规矩还是要懂,尊卑什么的也不用我提醒你吧?我站着,那么你就只能跪着,还有你穿着这么喜庆的衣服来见我,是来瞎我眼吗?滚回去,换身衣服再来请安,” 清儿恼羞成怒,一瞬间成了泼妇,上前就要掐姚顷的脖子, “你这贱人,不得好死,” 姚顷不避不让,让着清儿撒泼,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只能当个泼妇。 倒是春苑捏了一把冷汗,连忙拖开清儿,但是姚顷的脸上还是被清儿的指甲刮伤了,嘴角留下长长的血印子。 直到去清儿走远,春苑才哭哭唧唧的帮姚顷上药, “小姐,都破相了,怎么才好,” “要的就是这样,” 姚顷笑的咧开嘴,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下, “去吩咐下面,抛出消息,新婚三日,三皇子独宠小妾,冷落正妃,王府小妾恃宠而骄,目无章纪,公然殴打正妃,消息越放大约好,最好传到爹爹和陛下耳边。” 甄宓儿一直都是高贵典雅的性子,温柔似水,谁能想到会有刚刚的那一幕,而且目视的人只有甄宓儿的亲信,清儿到时候百口难言。 春苑捂着嘴,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三爷的仕途,” 姚顷抿唇,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准备准备,去央求三爷回门,还有一场戏得演呢,” 她哼着歌摸了摸嘴角的伤口,真特么的疼,那女人下手真狠,不过她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了,啊哈哈。 冬寒料峭,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姚顷披了一件红色斗篷就出门了,想起来好久没见雪了,上次见雪花的时候还是第一项任务,不知不觉想起来铠的模样, 姚顷愣了愣,穿过假山,转了一圈,才找到曹也的书房,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的声音,姚顷发现自己听觉灵敏不少,可能是法术值增加的缘故,竟然能清晰的听到书房里的对话, 不用想就是三皇子跟小妾的对话。 “爷,你得给奴家做主,” 看样子是清儿先来告状了,姚顷停顿在原地,脚下踢了踢薄雪,抿唇一笑,这一笑,倒是弄得春苑一脸雾水, “夫人?怎么不进去?前面就是三爷的书房,” 姚顷手折了一枝桃花在手中把玩着, “等等,” 书房中曹也的声音似有似无的传来过来, “怎么了?一大早就气息奄奄的打退堂鼓,你以为爷不知道?你不是前去耀武扬威的,怎么就夹着尾巴回来了,” “爷,你还笑妾身,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恶毒,得知妾贴身伺候你这几日,居然嫉妒到给妾灌避子汤,还威胁妾,三爷,您的给妾做主了,” “心肝儿,好了,不气不气,你不是不知晓,娶她做正妻也是为了打乱太傅计划,太傅顽固,只有从她下手,果然被宠坏了,不懂人情世故,放心我不会碰她,不干不净的女人,怀子之事缓一缓无妨,” “爷,您倒是开明,不过怎么会不干净呢?” “说实话,你以为她心甘情愿嫁给爷是为了什么,略使小计,她以为救命恩人是爷,所以才迫不及待嫁过来,她跟男人在山洞相处了一夜,鬼知道发生什么。早就不是干净的了, “什么山洞一夜?”清儿吃惊捂住嘴唇, “你也知道甄宓儿是京城有名的贵女,还有什么诗人写了洛神赋歌颂,若轻云之闭月,若流风之回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不就遭人惦记了,甄宓儿前几年上香,被土匪差点掳去,得幸亏有人救了,然后跟那人第二日才回,” “不是吧,这个是不贞啊,得浸猪笼的,” “呵呵,甄家把消息封死的严严实实的,知道的不多,这女人是傻子,救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放鱼饵就上钩,可怜袁熙一片深情,” 第94章 甄姬要休夫(4) 清儿吓坏了,谁知道京城有名的贵女,背后还有这么龌龊的事情,难怪三爷对这么美如天仙又是贵族血统的女子没一丁点兴趣,三爷可是最注重女子贞洁的人, 这么一想,自己心理平衡了,也不嫉妒甄宓儿的美貌了, “你的意思当初救甄姬的是她未婚夫,她自个儿不知道,着了你的道?你可真坏,等等,爷,你这么坏,那土匪也不会是被你安排的吧?” 曹也正在练书法,他眼都未抬,似乎并不在意被清儿揭穿,在他身边的人,大多知道他的性子,不择手段才能再者宫廷长存,他吹干宣纸上的墨汁, “爷可只是略施小计,本想毁了甄宓儿,阻断两人的联姻,结果阴差阳错,被袁熙给救下了,两人在山洞里呆了一晚上,袁熙直肠子,有次醉酒,什么都给爷讲,多容易的事情,你也不是着了我的道,” 曹也一手捞过清儿,在怀中亲了一口, “讨厌了,王爷,人家是把你当真兄弟,”清儿撒娇的轻轻捶打曹也胸口,倒是十分享受这个吻。 曹也食指缠绕着清儿的发尾,阴森森的道, “甄霈这老秃驴,朝堂上一直针对本皇子,忍了十多年了,还妄想拉拢将军府,要不是袁熙喜欢他女儿,鬼才费经心思娶进门做正妻,现在老秃驴女儿在我手中,不愁他不听话,甄宓儿乖乖做一个花瓶还好,若不然废了她,打进冷宫,” 清儿这才心底放心,妩媚一笑, “爷,她这般折辱妾身,是对爷不敬,爷一定帮妾身做主,” 曹也突然一把推开清儿,脸色恢复冷漠, “你是什么性子,爷不知道?今日算是纵容你,打打闹闹膈应下她也就罢了,她性子软弱,只能任你欺负,但凡是有个度,听院里人说你抓花了她的脸?现在还不易撕破脸,这光景还得靠她把袁熙拉拢过来,况且太傅大势还握在手中,要整出什么幺蛾子,爷可不念旧情···” “软弱?爷,你在说笑吧?” 见曹也突然变了脸色,清儿也不再说话,她知道三皇子看重她,宠爱她,不止是她长相美艳附和三皇子胃口,更是她聪慧,懂得进退,迎合三皇子的性子,不会给他造成负担,所以他有些话才会对她知无不言, 她贴近曹也的耳廓,放软身段,淡声道, “爷,不说这些了,今晚来妾身房中,有更好的玩法,要不要试试?” “不如现在就试试,” 书房还在叽叽喳喳传来两人的话,姚顷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冷漠了不少,原来如此,甄宓儿这是活脱脱的被曹也算计了,难怪到死都想摆脱这种命运,人渣,迟早要被千刀万剐,, “王大陆系统,可以直接进去宰了那两个贱人吗?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不可以,”王大陆系统毫不犹豫的拒绝,甚至姚顷能预测到它翻白眼的模样, 侧边的春苑一脸好奇的看着姚顷, “夫人,不进去吗?” 姚顷半晌叹了一口气, “我们回房间等着,他自会过来的,兴师问罪,故意虚以为蛇也好,等着吧,这种小人,还不配我去找她,” 春苑一脸困惑,“什么意思?没听懂,” “···” 姚顷将折来的梅枝插在瓷器花瓶中,含苞待放的梅花倒是显得越发娇艳欲滴,曹也果然在下一秒进赶来了她的院落, 这是姚顷严格意义上第一次见到曹也,毕竟之前也只是通过镜面看到甄宓儿的回忆, 曹也长相偏阴柔,皮肤白的肌肤透明,倒是有几分皇家的威严气息,可能是常年傲慢自负,也不经过春苑的通报,直接踏进了甄宓的房中, 曹也踏进姚顷闺房后,自顾自的在八仙桌上坐下,而后斟了一杯茶, “今儿个宓儿威风了一把,倒是让本皇子长了见识,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居然能灌一下贱的妾室避子汤,果然嫉妒让人疯狂,” 看来曹也极其享受被人争宠的滋味,只不过那一声“宓儿”让姚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到之前曹也还在跟清儿在书房不正当的行为动作,心底隐约有些反胃, “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本皇子在新婚之夜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想来宓儿没放心上,那么本皇自再重复一遍,你若乖乖的在府上当一金丝雀,本皇子自然不会动弹你,锦衣玉食的供着,你要知道本皇子最不喜的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更何况是你这种不···” 姚顷冷笑的一声,很好奇他失笑想说不洁还是不贞的女人,不过想想也是,曹也讨厌甄宓儿不光是因为是政敌的女儿,更是因为那山洞一夜他潜意识认为不洁,之后被他随随便便就撩到手,勾勾手指头,就要死要活的嫁到了王府,心底自然是一点分量都没有,甚至厌恶至极。 可惜甄宓儿被人蒙骗后的错爱,她忍不住想恶心曹也一把, “爷说笑了,当初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您,怎么变卦的也是您,更何况妾身并未一哭二闹三上吊,谁知道那清儿上门挑衅,您要知道皇家为保证血统,嫡子素来不能是阿猫阿狗就能生、” 曹也抿茶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锐利, “本皇子倒是不知宓儿如此牙尖嘴利,” “妾身也不知成亲后也会如此薄幸,” “可以认为你这是因为独守空房,而恼羞成怒?” “非也,”姚顷在曹也的对门坐下, “妾身只是想不明白,敬茶这种事情能让妾室代替,皇家能忍也就罢了,只是回门,您都避而不见,就说不过去了,纵然夫妻之间无任何感情,也犯不着撕破脸,我额父贵为太傅,若是因这事扫了面子,记恨不说,到朝堂上,作为女婿的您也面子过不去吧,不免想象到爷娶妾身的目的是因为什么,” “哐当”一声,曹也将茶杯扫到了地上, “你这是威胁本皇子?” “难道妾身说错了?”姚顷直勾勾的盯着曹也,她已经料到现在的形式,曹也要她当金丝雀,全是因为不能动她,想蛰伏致命一击,想得美。 第95章 甄姬要休夫(5) 曹也突然暴怒的伸出手直接掐上姚顷的脖子,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觉,呼吸困难让姚顷涨红了脸, 她没想到恼羞成怒的曹也,居然会对一女人动粗,姚顷拽着曹也的手,“咕噜”的努力想挣脱, 曹也青筋毕露, “本皇子没有说过最不喜欢被别人威胁?你以为本皇子不敢杀了你?”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姚顷抓挠了一下无果,特么的,这种恶心的渣男,居然还殴打女人, “王大陆系统,我觉得我要死了,” “不会,甄宓儿身后的甄霈还有袁熙,让他根本无法下手,” “我真的想宰了他,” “请靠智力取胜,谢谢,甄姬要的可不是一副杀人犯躯壳。” “···” 就在姚顷濒临死亡的时候,曹也骤然松手,姚顷瘫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嘶哑道, “三爷是在跟妾身为了妾室避子汤的事情撕破脸面?三爷为何新婚之夜后就如此厌恶妾身,是得到了就不稀罕了吗?” 姚顷声情并茂的大哭起来,大概是因为喉咙痛的,她要再不制作点动静出来,这个挨千刀的可能会变本加厉,总不能让自己白白受着委屈,这会儿他也只敢偷偷摸摸的欺负甄宓儿, 门外的丫鬟不少听到动静,也不敢出声, 曹也这才察觉到自己出手重了点,这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面色稍稍缓和,整理了下衣摆,蹲下身与她平视,抚上她的脸颊 “本皇子也并非厌恶,如此倾城美人谁人不爱?只是本皇子不甘心而已,岳丈如此针对本皇子,是心寒罢了,但是迁就到你了,是本皇子的不对,本皇子这段时间也是焦头烂额的,袁熙是本皇子的兄弟,娶了他未婚妻本就心生愧疚,而且这段时间岳丈的冷嘲热讽,一时压力太大,才会动粗,所以你受委屈了,” 呵,撒谎,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果然是好计量,只听到曹也继续道, “袁熙那边还得好好道歉一番,算起来出征已经回来了” 曹也看着她的脸色似乎在谋划些什么, 姚顷低垂着脑袋,原来如此,通过短暂相处,验证了姚顷的想法,曹也心眼小,自大狂妄,性格反复无常,很容易被激怒,但是城府也极深,他话中的意思,是想让她去讨好袁熙? 她收起起初的张牙舞爪,委屈兮兮, “妾身以为殿下已经厌恶妾身了,” 曹也顿了顿拉起姚顷揽入怀中, “怎么会?爷心底有愧疚,过不了那个坎,只有袁熙谅解,才能释怀,你也别跟清儿一般见识,她跟了本皇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只是一个名分而已,乖,既然回门,那就准备准备,换身干净的衣裳。” 姚顷淡然一笑,悄然避开恶心的怀抱,看来甄宓儿前世的时候曹也说了这番话,甄宓儿可能时被糊弄的当真了,之后耿耿于怀还顺带着开导袁熙,让袁熙归于曹也的麾下, 啧啧···无耻之人,贱的让人牙痒痒,这会她恢复了不少, “听爷的,” 曹也点了点头, “对了待会让太医来看看脖子,都淤青了,岳丈会心疼的,这样吧,我让下人送块进贡来的蚕丝巾你戴着,保准好看,” 呵,好不好看的不好说,是让她懂事点遮掩住淤青才是真的。 故意碍到下午才回门,姚顷换了一身杏色的长裙,外披一件大氅,曹也派人送来的鹅黄色丝巾倒是挺配她衣裳的,摸了摸质感,不愧是皇家进贡的物什, 姚顷系在脖颈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跟着曹也回门。 姚顷也是回门的时候才得知太傅的府邸跟将军府是临街而立的,中间隔着一条大马路,难怪两家人亲近,还定了姻亲,两家关系亲近,算起来甄宓儿年幼的时候跟袁熙是见过的。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甄府两个大字,倒是让甄姬晃了神,门外候着一群人,想来是得知她回门所以一早就候着了, 门口长身而立的男子看到停在门口的轿子,喜逐颜开, “快通知父亲、母亲,宓儿回家了,” 好一句回家,姚顷突然心底一暖,她从小是孤儿,倒是被人称呼为家人,心底别扭之外,还有温暖的感觉,可能是甄宓儿躯壳的缘故, 说话的人是甄宓儿的三哥叫甄卮是个刺头,姚顷通过镜面看到过,比甄宓儿年长一岁,他是从小习武,之后从了军。曹也登机,太傅被冠以造反的名义,甄卮带军返回皇城遭受埋伏,万箭穿心而死, 姚顷撩开车帘,迎接上来的是温润的长兄甄珂跟嫂嫂,这也是要甄宓儿最亲近的兄长,在朝少府少卿,最后的下场是身首异处,就连三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宓儿回来这般晚,让一家子好等” 说话的人是甄宓儿的二哥,甄言是廷御史,结局都没有好下场。 这一家子人到最后大多都是身首异处,本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就因为立场不同,落得满门抄斩,甄宓儿也没能幸免, 前世的时候甄宓儿跟曹也回门之后,甄宓儿一直都是隐忍不发,所受的委屈全部吞没在腹中,甚至对于曹也的鬼话相信的一愣一愣,以为曹也排斥她跟甄家是有苦衷的, 这个傻女人在父母那边自然是展示的郎情妾意的画面,甄家以为甄宓儿嫁对了人,之后便不再耿耿于怀,甄父是个正直的人,没有加入三皇子夺嫡中,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甄宓儿的相劝之下登机时候搭了一把手。 曹也得势就翻脸不认人,甚至开始翻旧账,他认为太傅当初辅佐太孙针对他,是因为瞧不起他是宫女所生养的,所以怀恨在心,将甄家给毁灭了。 姚顷抿唇看了一眼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罪魁祸首,心底冒出来的寒意,她努力扬起唇角 “爷,到了,” 见曹也缓慢睁开双眸,姚顷这才起身掀开车帘, “让兄长们久等了。” 一行人齐齐的弓起了身子,唤道, “三皇子殿下,” 姚顷回过神,也不知道曹也是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种姿态,似是虚假的护着她下马车,以防摔倒,好一副虚伪的相敬如宾,做戏果然谁都会。 第96章 甄姬要休夫(6) 姚顷在春苑的协助下,跳下了马车,这时候甄夫人已经迎了上来, “殿下,宓儿你们刚刚回来,已备好饭菜,先进来吧,” 姚顷微微的点了点头,甜甜的喊了一声“母亲”, 曹也一颔首,“谢谢岳母,” “不敢当,” 甄夫人说的客气,没有半分逾矩,也没有半分亲近,眼眶红了红,本来想跟甄宓儿亲近亲近的,但是碍于曹也在这里,只能规规矩矩的恭迎,这也是女儿嫁予皇家贵族的悲哀,就算贵为人母,也得低人一等。 还是甄卮没心没肺,上前就揽着姚顷的肩头,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吗,准备了最爱的桂花糕,还有桃花酿,来来来,都傻愣在门口作甚,” 这般肆意洒脱也就只有没心没肺的甄卮了,两人从小打闹到大,甄宓儿没少受甄卮的欺负。 一旁的甄珂轻轻呵斥了一声, “卮儿不得无礼,” 甄卮这才珊珊的松开手, 姚顷脸上有些不自然,毕竟是自己兄长居然还要讲究这些礼数,曹也不发话,姚顷只能端庄温雅一点, “三哥,父亲呢?” “呦,嫁人了就是不一样,知道叫三哥了,”见姚顷脸上不对,甄卮才收起贫嘴,凑到姚顷的耳边。 “你要知道,当初要死要活的嫁给三皇子,差点抹脖子以命相逼,父亲一直气头上,闭门不肯见呢,这不,你又来的这么晚,口口声声的骂你白眼狼,没把他放在心上,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曹也明显脸色变了变,甄夫人这才上来圆话, “卮儿瞎说的,你父亲一大早就整理衣冠,虽然嘴上嫌弃,心里盼着你回来呢,时不时的对着门口张望,饭菜准备了几桌,谁知道会这么晚,父母哪不想儿女好,嫁人了就是一家人,这不得知到家门口了,赶忙着整理仪容去了。,” 姚顷有些感动的揽着甄夫人的手臂,像小女孩一般姿态撒娇道, “母亲,谢谢,”真是羡慕啊,甄宓儿有这般好的父母亲。 甄府比不上曹也府邸繁华,但也是别有韵味,能养育出甄宓儿这样的绝色佳人,品味自然也不差,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给人有一种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感。 甄宓儿的父亲甄霈果然在正堂等候着,典型的国字脸,发髻斑白,倒也丝毫不影响威严,让姚顷很容易想象到读书时期的教导主任,总有一种让人不敢太亲近的错觉, 姚顷福了福身, “父亲大人,” 甄霈粗粗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正眼瞧着一旁的曹也, “呦,三皇子殿下,有失远迎,” “岳丈说笑了,是小婿来迟了,让岳父见怪了,” “也对”甄霈看了看天色,“这都快晚膳的点了,再迟点就得就寝了,” 甄父这摆明了是在讽刺曹也跟甄宓儿不讲礼数,姚顷也不搭话,在一旁看好戏, 倒是曹也面色淡然, “岳丈莫见怪,府上事务繁多,这不还未到就寝时间点,” “哼,三皇子殿下第一次为人婿不懂也是应当的,只是宓儿,”甄霈一下子见矛头指向了姚顷, “你初嫁人妇,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忘,不能仗着三皇子的宠爱,无法无天,” 姚顷暗地里不屑的撇嘴,什么宠爱,独守空房,还叫宠爱,没算计要她的命就不错了,姚顷娇滴滴的开口, “父亲教训的是,这是女儿一大早天未亮就起了,梳妆打扮只待回门,只是夫君公务繁忙,不得已才来迟了,父亲就不要生气了。” 甩锅这件事还是她亲自动手,看到曹也脸色发黑,姚顷一阵暗爽,她只是顺台阶甩锅而已,说公务繁忙的是他自己。 甄霈面色有些难堪,他大概已经认定是三皇子故意拖拖沓沓不肯回门, 甄夫人眼见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在甄父身后掐了他一把, “都站着作甚,坐坐,来上茶,多大点事情,老爷你也不是初为岳丈,大家都是第一次,莫见怪,” 这话倒是让一旁的甄卮“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娘,父亲这嫁女儿回门,弄得跟娶媳妇一样,紧张兮兮的,” “你这小子,”甄父作势要去打人,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甄卮吓的往姚顷身后躲, “宓儿,你见哪,父亲又得打人啦,他从小最疼你了,帮我劝劝,” 甄霈见着甄卮的动作倒是只是扬手虚张声势,毕竟三皇子还在这里,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失的,他看了一眼,眼中的疼爱不假,多的是无可奈何, 姚顷一时间百感交集,甄霈老来得一女,掌上明珠般的对待,疼爱有加各方面都是给予最好的,就连夫婿都已经精心挑选好的,女儿要嫁人父亲拦不住,但心底还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幸福一辈子。 甄宓儿也是,这一辈子,唯一一次靠自己心性而活,却被猪油蒙了心,踏入了地狱。 “卮儿不得胡闹,” 这时候大哥发话了,接收到锐利的眼神,甄卮这才老老实实的靠在姚顷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是该有多幸福。 饭菜准备妥当,一行人刚准备坐下,甄卮盯着姚顷的脸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嘶,宓儿,你的脸怎么了?” 今早上清儿用指甲抓挠的伤口其实不深,出了一点血,上药之后便愈合了,但毕竟是伤口就算是扑了粉,擦了胭脂,远着看不见,一靠近就能见到隐隐约约的伤口, 毕竟甄宓儿原来的皮肤就非常白皙,淡红色的疤痕,仔细一瞧就能瞧出来了。 这一声惊呼,倒是把所有的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坐在一旁的甄卮用手触了触,眼光似有似无的往曹也身上瞟了瞟, “这不是被猫挠了吧,” 此时正在跟甄父敬茶议事的曹也转过了头,也是一头雾水,今早是清儿跑了告状,也大概知道两人出了矛盾,并不知晓两人是不是有肢体接触,所以一脸茫然,因为府上没有养猫, 姚顷捂了捂自己的脸颊,吞吞吐吐,欲言还休的模样, “这···这···是今早不小心自己刮伤了,” 第97章 甄姬要休夫(7) 姚顷话音刚刚落下,在身后为她布菜的春苑,眼圈泛红,差点落泪,最后默默转过身去用手帕擦眼泪,吸了吸鼻头,温和的对着姚顷开口, “夫人回来了,就是甄家的小姐,多吃点,没人会说‘不’字,” 姚顷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教导的好,春苑的演技真是如火纯青,把自家小姐被欺负,有苦难言的痛楚表演的淋漓尽致, 一家人沉默了一下,倒是不再追究,只是甄夫人看着姚顷敛了敛眼帘,心底大约明白了一些, 没心没肺的甄卮,笑道, “一看这就是指甲刮伤的,你不是老爱惜这张脸嘛,平日里还央我找珍珠粉给你外敷,现如今嫁人了,就不爱惜了?女人真是奇怪,要娇气点,才会招夫家疼爱。” 姚顷不接话,默默地舀了一碗排骨汤,尝了一口,这汤真特么的香。 一顿饭吃完之后,曹也被甄霈带着去书房下棋去了,姚顷在甄宓儿的房间参观了一下,身边还跟着叽叽喳喳的甄卮,看的出来甄卮挺粘甄宓儿的,一直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姚顷转了一圈,古香古色的闺房,不少的刺绣品和收藏的书房, 看到姚顷满意的眼神,甄卮自豪道, “你嫁人这房间都是娘亲自吩咐人打扫好的,什么都没动,就怕你一朝受欺负没地方住,是不是港湾的味道?” 姚顷垂下眼角,嘴角向下,耸了耸鼻尖,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谢···谢三哥,” “什么?”甄卮一脸狐疑的看着姚顷,手足无措,“你别叫我三哥,从不叫三哥的,今儿个奇了怪了,不会真受的什么委屈吧,” 姚顷不答,甄卮更上头了, “是不是曹也欺负你了,告诉三哥,去揍他,” 说着就卷起了青灰色的窄袖, 甄卮可能是真心的,连对曹也的尊称都没了,看着甄卮咋呼的模样,姚顷有些装不下去了, “皇子你也敢揍?” “就算天皇老子我也敢···” 姚顷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下人,连忙捂住甄卮的嘴, “你可拉倒吧,什么话都敢扯,小心被砍头,诛连算你头上,” 甄卮脸憋的通红,拉下她的手 “喂,你刚刚装的?” “没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古怪了?” “没!有!” 姚顷有些不耐烦,推搡着甄卮出去, “你走开,走开,我想一个人待会,” 甄卮顺势的踏出了门,感叹道, “啧啧啧,果真应了那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三哥都敢戏弄了,没天理啊,不过你这声三哥叫的我有点上头,” 看着他美滋滋的样子姚顷翻了个白眼,刚要关门,甄夫人身边的丫鬟恭恭敬敬的候着, “小姐,夫人在房中候着,要您忙完了去她房里一趟,” “可是什么事?” “夫人说许久未见,聊聊体己的话。” 姚顷点了点头,这时候的甄卮又探出了头,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妇人说体己话,你去干嘛?” “我跟额娘请安,不行吗?” “······” 甄夫人的院子在最西边,宽敞豁亮,一进门就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黄昏之光,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姚顷难免有些好奇打量,倒是要进门的甄卮被下人拦了下来, “三少爷,夫人吩咐了,只传唤小姐进去,” 姚顷对着甄卮吐了吐舌头,哎呦,终于摆脱这条尾巴了, 甄卮也不恼,只是嘟着嘴, “宓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只是想多呆一会儿···” 门渐渐被关上,进入内堂,甄夫人似乎在跟下人聊些什么,春苑居然也在其中,委屈巴巴的站在一边, 姚顷瞬间懂了点什么, 看到她进来,甄夫人站起身拉着她的手, “我儿嫁人后清减了不少,” 说话的语气亲昵,不像之前的客套疏远,这才是一家人真正的打开方式, “是吗?”姚顷转了一圈,“瘦一点好看呀,您不知晓减肥是多痛苦的事情,” “减肥?” “就是追求窈窕身材,” “我儿胖瘦都好看,” 甄夫人笑的一脸慈祥,倒是身旁的贴身嬷嬷打趣道, “可不是嘛,京城哪家不知甄家小女儿才貌,宓儿嫁人可是多少男儿的遗憾,就连隔壁将军府的袁小将军,眼巴巴的赶回来得知宓儿嫁人了,依然守在府门口几日···” 嬷嬷说完话,察觉自己失语了,毕竟两家之前是姻亲,见夫人跟小姐只是笑笑没有见怪,嬷嬷才松了一口气, 甄夫人拉着姚顷坐下桌前,双手合着姚顷的右手,一直在掌心中, “宓儿长大了,也嫁人了,在三皇子府上若是受委屈了,就回娘家,” 面对甄夫人试探性的眼神,姚顷发自肺腑的笑了笑, “谢谢娘亲,” “傻孩子,”甄夫人将姚顷的发丝挽在耳后, “初为人妇好多事情你都不懂,看你脸色这般苍白,是不是床底之事不耐受?” 姚顷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说实话,不光甄宓儿本身是黄花闺女,就连姚顷她本人都从没有过经验,这话问的她一时间真是无法作答。 甄夫人以为她害羞,淡然道, “待会叫下人抓几幅药给你,很灵验的,而且还能辅助怀小皇子,” “···”姚顷有些汗颜,“娘亲,这个还是没必要,我耐受。” 甄夫人叹息的看着姚顷的眼神, “还不跟为娘说实话吗?” “?” “春苑已经说了,三皇子抬了一房妾室,他是皇子三妻四妾是无法避免的,这事你成亲前我就给你提点了,但是如今长期宿在妾室那里,都差点骑到你头上了,你啊,你啊,肯定是房事的时候放不开,男人改不了偷腥,但是你得强势起来,这话也只能在闺房,娘才给你说说,这汤药助你早日怀孕,怀了嫡子你得位置谁都不能撼动。” 搞了半天是后院里最常见的争宠夺势,姚顷有点头疼,该怎么要说明她要的是曹也身败名裂,然后当场休夫,当然这话还不得吓死她娘亲,毕竟在甄家的认知里,自家女儿是拼了命才嫁给曹也的。 “娘亲,女儿真的不需要,” 第98章 甄姬要休夫(8) 甄夫人佯装生气, “什么不需要,你看你脸都被刮花了,听说是妾室干的?这事咱甄家给她没完,不就是仗着宠爱吗,春苑都说连下人都胆敢嘲讽你,以后喝汤药的事情,我已经交代春苑负责盯着,必须一滴不漏喝下去,早起怀下麟儿” 春苑连忙点头, “嗯嗯,小姐,我们不能任由杂碎欺负,有了子嗣三爷自然是偏向您的,那种妖艳货色怎么能跟您比,根本就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 什么跟什么,她要真给曹也生孩子,还不如一刀把她给终结了,这种渣男也配有后代? 姚顷扭了扭衣角,尽量羞涩道, “我···我们还没同房呢,” “什么,”甄夫人暴跳如雷,直接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是这几日来葵水?不对啊,你的小日子为娘记得清清楚楚,明明还有段时日呢,嘶,不会是···不举吧?也不对啊,妾室都抬进门了,” “哈,”姚顷尽量憋着笑,但不得已要表露哀伤的表情, “娘亲,夫君也是有苦衷的,他跟袁熙兄弟一场,心底有道过不去的坎,总觉得对不起袁小将军,所以···” “什么鬼话?”甄夫人气得不行,“如果知道兄弟一场,也不会背地里勾搭你,都成婚了开始装腔作势,现在说这番话不就是为了折辱你,早看出三皇子这人心思不纯,并非善类,” 甄夫人是商贾出身,性子急,也是那种直爽的人,如今修身养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端庄气息,被气的烟消云散,察觉到自己失言了,才叹息道, “你啊,不争气,为什么偏偏看上皇家的人,袁家那小子多好,为娘喜欢的不得了,他从小跟你青梅竹马,对你自然是情真意切,罢了罢了,不提了。” “娘亲,女儿自由分寸,” 甄夫人无奈的摇头,好在房中都是自己体己的下人, “没同房这事万万不可张扬,有旁人知晓吗?” “府上都知晓,夫君一直宿在妾室那里,那妾室扬武扬威的,弄得府上鸡飞狗跳,” “难怪,难怪春苑说下人都敢骑在你头上,这个不行,什么愧疚,这三皇子分明就是在记恨甄家,记恨你父亲,不会以为报复才娶你吧?” 甄夫人思想简单,但是说的话确实在理,一语就能言中, 姚顷只是笑了笑, “怎么可能,夫君除了没碰女儿,待女儿还是极好的,又是正妻,就连陛下赏赐的冰蚕丝都赏给了女儿,” 姚顷故意摸了摸丝巾露出幸福的姿态, 几人目光被丝巾吸引了过去,鹅黄色的丝巾,冰蚕丝的面料,染色上乘,纯手工刺绣的碎花, 甄夫人看了一眼, “是西域进贡的冰蚕丝吗?他倒是有心了,拿过来看看?” 姚顷放在脖子上的手犹豫了一下,嬷嬷调侃道, “小姐这是舍不得吧?犹犹豫豫都不肯让大伙瞧瞧,,” 甄夫人信以为真,笑道, “小东西,什么宝贝没见过,害怕娘弄坏了不成?” 甄夫人一伸后,丝巾就被轻巧的扯了下来,丝巾掉落,就看到姚顷脖子上青紫一片,看起来是被掐的淤青,而且下手很重, 甄夫人倒抽了一口气, “我儿,这是···这是这么回事?” 脖子上被曹也掐的淤青暴露在空气当中,乌青的一片,隐约还能看出手指印记,就连春苑都吓了一跳,她完全不知情, 甄夫人有些心痛的揽过姚顷, “是谁?难不成是三皇子?曹也居然敢打你?” 姚顷委屈兮兮的遮好脖子,这才开口, “那日妾室前来耀武扬威,我便气不过赏了一碗避子汤,夫君得知后,前来问罪,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动了手,后来也诚心实意的道歉了,” “他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无法无天了吗?这就找他算账去,” 姚顷连忙拉住甄夫人, “娘亲,我这不是没事嘛,刚新婚打闹对甄家声誉影响很大的,” 她不能让甄夫人贸然去跟曹也撕破脸,毕竟是新婚,时机未到,更何况谁会相信,甄宓儿誓死要嫁的人,郎情妾意,却突然传出家暴,若是被曹也反咬一口,得不偿失了,曹也可是皇家,这事一定得循序渐进。 “才成婚几日就动手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想来他也是想要子嗣,被逼急了,也是女儿太冒失了,一时气不过,才灌妾室避子汤,” “这事娘赞成你,做得好,不能无法无天,一个妾室不给她看看正室的威风,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东西,总之不能纵容,所以,你还是考虑考虑汤药的事情,” “···”怎么又提到汤药了。 “念在初次就算了,我相信夫君是爱惜女儿的,若不然为何会千辛万苦的来娶女儿,母亲想一想,夫君跟父亲一直都是不对盘,女儿又是他兄弟的未婚妻,如今他排除万难娶了女儿,是为了什么?” 姚顷没把话说明,只是放了一个雷,其中的理,相信不久之后她母亲就会懂得。 天色已晚,姚顷出了甄夫人的院子,一直在自己房中候着,直到曹也身边的人前来通知,这才起身回府邸, 一行人有些不舍的出门相送,姚顷来的时候匆忙,走的时候也急匆匆,因为曹也的脸上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曹也面若寒蝉,姚顷也不敢吱声, 马车刚驶出一段距离,直到甄府的大门已经关上,曹也这才盯着姚顷慢慢道, “今日本是抱着求贤的态度来见岳丈的,甚至已经安排好几个好的职位给你二哥和三哥,但是被岳丈左右而言他,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似乎不太想,可能岳丈还是不喜本皇子,这事本不该告知你,你一个妇人什么都不懂,但是爷现在很不爽,你们甄家不就是仗着是太子老师,怎么还能上天。” 姚顷不语,这曹也是在向她发恼骚呢,很显然,曹也有些虚伪的想拉拢她父亲,被婉转的拒绝了, “父亲年迈,有些固执,还望夫君见谅,妾身会试着说通父亲,这是莫大的荣耀。” “你懂事就好,”曹也突然直起了身子对着姚顷的脸面, “真是美丽的一张脸蛋,你知道临走之前岳母对本皇子说了什么?” 姚顷诚实的摇了摇头, 曹也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脸颊, “她说,宓儿是甄家掌上明珠,比什么都看重,从来都不会磕碰,虽然甄家比不上皇家,但是甄家在朝廷还是有几分薄面,望殿下还得善待宓儿,” 第99章 甄姬要休夫(9) 曹也冷笑着继续道, “甄宓啊,甄宓啊,我寻思岳母说着番话的理由,怕是在为你鸣不平吧?怎么?觉得委屈了?敢向娘家数落本皇子的不是了,从来没想到你这种忍气吞声的人,也会背后耍暗枪,难怪甄霈想都不想就回绝了本皇子提议,不过看吧,就算本皇子动了你,你们甄家也无可奈何?” 曹也居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姚顷气的不行,真的是低估了他的厚颜无耻,但也不得不笑着道, “夫君,妾身并没有,只是方才母亲看到丝巾,非常喜欢,便要欣赏一番,不下心看到了伤处,才认为是夫君动手的,我已经解释过了,母亲是担忧女儿,才会叮嘱夫君善待甄宓” “善待?宓儿太单纯了,单纯的让本皇子更怜惜了,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咯?停车,” 曹也一声令下,马车果然停了下来,姚顷一头雾水, “下去!” “?” 曹也拍了拍姚顷的脸颊, “我当初说过你要乖乖的,那么本皇子自然让你高枕无忧的做正妃,可是你招惹到本皇子不痛快了,你们全家让本皇子脸面全无,爷现在心情非常不爽利,要么你乖乖的滚下车自己走回王府,要么你去甄家告状,当然如果你去告状,保不准你是什么下场,滚!” 看着阴晴不定的曹也,姚顷脚底冒出来的寒意,这个死变态,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要撕破脸,不要逞凶斗狠,咬着牙跳下了马车。 天色全黑,而且雪越下越大,走回去的路程大约要两三个时辰,曹也就不是个男人,禽兽不如,总有一天她得百倍奉还。 春苑也被从下人马车赶了下来,看到自己的小姐又惊又怕, “夫人,要不咱回甄府,明日再向三爷道歉吧,” 春苑果然想的简单,没看到曹也派了个侍卫监视着她们,就是为了测试下她老不老实,而且欺辱了甄宓,他才能找到变态的平衡感, “道他个大头鬼,走,” 姚顷忍不住爆粗口,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这样下去双脚都得冻麻木。 雪花还在飘飘渺渺的下,街上的商贩都纷纷推着摊子回家了,只留下百家百户的灯盏,姚顷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身后跟着的春苑,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哭唧唧的,扰的要求心情更加烦躁,小姑娘玻璃心,脆弱的很。 姚顷叹息的提着裙摆, “王大陆系统,我觉得我需要一个百宝空间,里面能随随便便掏出一辆马车,” 系统根本不想搭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冬眠了, 路上马车碾压的官道留下的都是雪水,不少深深浅浅的水洼,屋漏偏逢连夜雨,姚顷刚准备沿着官道找找有没有商铺换一辆马车,就见官道上飞驰而来了一匹褐色的马匹,马背上坐一男子,催马扬鞭飞奔向前,就这样的擦身而过, 水洼里的雪水就这样溅了一身,姚顷楞在当场,看着长裙上斑斑点点的脏物, “我丢,有没有公德心啊?开车遇行人不知道减慢速度啊?真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 春苑吓的够呛,抹了一把眼泪, “夫人,您没事吧,呜呜···今日真是倒霉透顶,走官道都能溅一身泥,但是夫人,那是马车,不是什么开车,”春苑哭着脱下自己的披风要帮吧姚顷擦身上的污泥, “···” 姚顷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没事,都已经脏了,别把你衣裳也弄脏了,对了,你知道最近的驿站在哪?” “啊?” 见春苑一脸懵的看着她,姚顷无奈的吐口浊气,这丫鬟,一定缺根弦, “罢了,别磨蹭了,一起去找找。” 两人刚抬步,飞奔而去的马又飞奔回来,姚顷这次长了记性,拉着春苑退后了几步,然而马匹在跟前停了下来, 一身褐色打扮的男子勒住了马匹,在姚顷的跟前停下,大喜过望的模样, “甄宓小姐?” 男子仪表堂堂,姚顷思索了一下甄宓儿的记忆,映象不深刻, 倒是春苑有些惊讶的叫出声, “薛副将?”, 这么一提姚顷倒是想起了一点,这不是袁熙身边的副将薛青嘛,当时还经常找春苑送一些小玩意给甄宓儿,据说是袁熙的意思,从边关带来的小玩意,有木偶人、纸蜻蜓,由于甄宓儿排斥这桩父亲定的婚事,都被甄宓儿丢弃到一边, 虽然现在姚顷挺狼狈的,这场景也不太好,但是姚顷喜上眉梢,因为薛副将身下的马匹,如果能借来就再好不过了。 薛青不知道姚顷的想法,以为姚顷没有认出来,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原来甄家小姐已经忘了我们这等小人物。也对,嫁给了皇子,都应该唤一声皇妃娘娘,下人未下马行礼,倒是失礼了。” 明眼人都能听出这话中嘲讽的意思,姚顷敛神,这怕是在给袁熙打抱不平呢, “听说你们出征大胜归来,恭喜,” “担当不起,这话怕得要你给我家将军说,” 这冷嘲热讽的,姚顷为了借马忍了, “抱歉,人言可畏,我已嫁做人妇,不好私下见面,劳烦副将帮我带句抱歉,” “抱什么歉?我家夫人又没做错什么,”春苑有些不满的为自己小姐打抱不平,“夫人,我们走,不用理会他,” 这下薛青是真的气头上了,冷笑道, “没做错什么?知道甄家小姐今日回门,我家将军在雪地等候了一日,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急着就走,一封书信就毁了婚约,难道你不解释一下吗?” 姚顷一脸茫然,谁等了她一天?袁熙? 春苑这下不依,跟薛青杠上了了? “不就是没嫁给你家将军,还兴师问罪?怎么?要我家小姐去给你家将军负荆请罪?” “你···”薛青气得不行,“不讲理,” 春苑今日是受够了心惊胆战,怕是一肚子的委屈为甄宓儿打抱不平,说着说着,情绪来了,大哭起来, “我家小姐也委屈啊,金枝玉叶这般被欺负,妾室趴在头上,被夫君殴打,抛弃在马路,怎么?还嫌弃不够,你们还要来踩一脚吗?” 第100章 甄姬要休夫(10) “···” 姚顷欲哭无泪,这春苑确定不是来拆她的台的?在前任面前抱怨现任被家庭暴力,还是被自己抛弃的前任,这不是眼巴巴的让前任痛快的落井下石, 春苑哭的一抽一抽的,声情并茂,姚顷在一旁扯她的衣袖,毫无反应,自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丢脸丢大了, 薛青这下有些别扭了, “这是你们活该,哭什么哭,我又没欺负你们,而且你就凭一张嘴,谁信啊,京城谁人不知你家小姐跟三皇子郎情妾意,两厢情愿,甜蜜的很,现在装可怜是怎么回事,” 薛青是真没意识到,两女子为什么孤零零的在大街上,姚顷懒得动嘴皮子,她的目标只是这匹马而已,但是薛青的话提点了姚顷,世人都知道她跟三皇子两厢情愿,该怎么打破这种谬言,还得努力努力, “你还不信了?我骗你作甚,”春苑也是激动了,指着姚顷的脖颈,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伤处难道会造假,” 起初漆黑一片,只能认出人来,如今白月光下,仔细一瞧还真能看出乌青,薛青不适合盯着女子看,转过了头,不过也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掐痕,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爽快,趾高气扬的道, “活该,” “·······” “混蛋”, 要求这是第一次听到春苑爆口粗,一面她太过激动,姚顷拉过她的手, “副将即是保家卫国的,说这话未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末将可说的没错,都是自己作的,” 确实是甄宓儿自己作的,要没悔婚,也没被曹也诱惑,也不会出现那些糟心的事,爱情真可怕, “父母媒妁之命,本就不是奴家所愿,知晓负了将军,以后定当如数回报,还望袁小将军会原谅,,”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袁熙对甄宓儿还是不错的,只是阴差阳错,甄宓儿没有珍惜,而且上辈子甄宓儿多次规劝,袁熙愿意归于三皇子麾下,证明袁熙对甄宓儿的情谊深厚,保袁熙的命,送他走上巅峰,互利而无害。 姚顷说的真挚,最后步入正题, “只是此时有些难处,可否让副将行个方便?” “?” “借马匹一用,” 薛青上下打量了姚顷一眼, “我寻思着甄家小姐今日是回门的日子,怎么会孤零零的在大马路上,说了这么多,原来真是被三皇子丢下了,难怪谈什么回报,有求于人啊,连一句道歉都不愿意给我家将军说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本将会行方便···” “薛青,”清脆的男声打断了薛青的话,姚顷循声忘了过去, 海棠树下,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雪花飞飞扬扬,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同样清冷的夜风里, 袁熙淡然的眸光锁住姚顷,似乎在等待,又仿佛在迷茫,雪花落了一地,袁熙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看起来有些紧张,这种眼神很熟悉,当初殷朝歌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阿狸的, 姚顷默了默,颔首, “袁小将军,” 看起来袁熙在这边已经很久了, 听到姚顷的呼喊,袁熙笑意更浓,大步走了过来,只是动作僵硬有些同手同脚的意味, “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袁熙不是那种俊美的类型,长得很刚毅,但也很耐看,五官拼凑起来非常的舒服,与曹也的阴柔俊美型不弄,类似于那种阳光大男孩,笑起来暖暖的,姚顷严重怀疑当初甄宓的审美观,放着这么好的小将军不要,找什么煞笔三皇子, 袁熙头上的黑发冠落了不少雪花,睫毛上也是,现在的表现,就像是那种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自个儿胸口掏了掏 “我从带来的边关带回来的,哪知道一出征就是三年,回来你却嫁作别人妇,” 袁熙说着,递过来是一只圆滚滚的套娃,看起来很可爱,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苦涩,袁熙是不是忘了,这时候的甄宓儿已经嫁做人妇,他不是应该像薛青一样的兴师问罪。 姚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毕竟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得避嫌, 一直哭泣的春苑也止住哭泣,一抽一抽的刚想说什么,被翻身下马的薛青捻着衣角拉扯到一边, “你瞎起什么哄,让你家小姐好好给个交代行不行?” “···” 姚顷盯着袁熙的眼睛,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袁熙的眼睛很好看,浓眉大眼并不细致,但是莫名的很温柔,他云淡风轻的拉过姚顷的手,将套娃放在她手心, “可能缘分不够,如果当初没出征也许还能挽留住,” 好直白的男人,姚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歉,” 袁熙继续道 “其实本来只打算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那样就会慢慢释怀,死心了,但是顾忌到声誉不能去私下找你,我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握不住的沙随风扬走更好,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袁熙脸色有些苦涩, “现在似乎你过得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幸福,今天不是你们回门的日子?怎么他把你一个人丢在雪地里面?” 姚顷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袁熙是在心痛甄宓儿呢,看起来像是单纯的男孩子,有一瞬间,怎么感觉像是在勾搭有夫之妇出轨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你知道他脾气不太好,” 袁熙脸上有些落寞, “是啊,但是你是这么柔和的一个女子,他···”他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袁熙话没有再说出口,看了看天色,“我找辆马车送你回去吧” 姚顷大喜过望,等的就是这句胡 “十分感谢。” 薛青很积极的找来一辆马车,本想就此别过,但是袁熙犹豫了一下,翻身上马车勒住了缰绳, “我来护送你吧,亲自前去解释一番,以免三皇子心生不满,” 他来亲自护送不是更加引起不满,真是奇怪的男人,跟前未婚夫见现任丈夫,还真是一言难尽, “劳烦了” 姚顷在春苑的搀扶下掀开车帘,坐进了马车, 第101章 甄姬要休夫(11) 一路上摇摇晃晃,在姚顷都昏昏欲睡之际,正在驾车的袁熙突然开口, “甄小姐,你···还好吧?” 突如其来的寒暄,姚顷一时间还有些纳闷, “应该还好,” “甄小姐,起初听到你嫁予三皇子的消息,惊了许久,想想可能你真正喜爱的是这样的男儿,三皇子人也谦虚、平易近人,欠了你一句迟来的祝福,” 原来袁熙是在问她成婚后是不是还好,听起来袁熙应该是释怀了,但是听着袁熙说曹也的好话,姚顷怎么就是很不爽利,披着羊皮的狼,怎么人人看到的都是表象, “是吗?”姚顷答的有些哀伤,差点拿着手绢抹泪了, “也许是吧,” 袁熙应该是察觉到了姚顷的情绪, “曹也从小脾气就不太好,但是心不坏,但毕竟是皇子难免有些骄纵,所以甄小姐委屈了,” 袁熙确实太直男,自己未婚妻被兄弟抢了,还傻不隆冬的给自己兄弟说好话,本想绿茶一把,挑拨袁熙跟曹也的关系,但是这么傻的袁熙,姚顷一点也提不起兴致,只能修身养性打起精神待会去应付曹也, “奴家知晓,谢谢将军为夫君说话,” “······” 一句话截断了所有的话题,一路上无话,姚顷明显感觉到马车加快了许多,奔驰在官道之上,姚顷东倒西歪差点吐了出来, 两个时辰的路程,结果一个时辰就赶了回来, 王府灯火通明,门口的侍卫见到袁府的马车连忙去禀报, 袁熙翻身下马,帮姚顷拉开车帘,帮助姚顷下了马车,脚跟刚刚落地,两边的侍卫下了一跳, “夫人这是?” 姚顷挽了下凌乱的发丝,因为马车颠簸,春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路上头昏脑涨,姚顷平静下来, “半路与到袁将军,还得感谢袁将军送回府,” 姚顷瞄了一眼袁熙,很是疏远的点了一下头,算是谢过, 不过此刻的袁熙跟先前温和的袁熙有些区别,若不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姚顷还以为是两个人 袁熙看起来不怒自威,可能是有些生气,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始终不吭一声,难不成她先前说错了话,惹到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曹也走了出来,可能是睡下了,外面披了一件衣裳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清儿, “袁小将军?有失远迎,进来坐坐?” 姚顷抬眼望了一眼曹也跟清儿,她在雪地里禹禹独行,曹也倒好,一回来就在温柔乡,狗男女,气死她了。 袁熙只是瞟了一眼清儿,之后眼神锐利的看了一眼跟前的姚顷,似乎在说这就是你退婚选择的丈夫?不过袁熙隐忍着,并没有开口, 姚顷心底一跳,这是嘲讽还是几个意思,只听到袁熙深吸了一口气, “去府上就算了,末将把最为珍惜的护送过来,望三皇子以后多都珍惜,告辞,” 袁熙转身回到马车,路过姚顷身边的时候却弓下身子俯在姚顷耳边, “甄小姐,这是你选择的路,也截断了我的路,末将是战长沙杀出来的血性男子,提前完结战场,不日不休的赶回京城,我本来想过把你抢过来的,终究还是来迟了,就像我们之间的姻缘,在马车上我说了虚伪的话,其实我一点也不希望你过的好,如果你被欺辱,也许还能投入我的怀抱,你看我就是这么虚伪。” 姚顷楞在原地,袁熙继续缓慢开口, “我那帮兄弟说,也许你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表现的儒雅,深情一点,你可能就会投入我的怀抱,所以你看我多坏,居然对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使用手段,直到现在才发现,你应该爱惨了曹也,就连大婚那日娶了一门小妾也能包容,就算受到苛待也隐忍不发,所以结束了,你也不必愧疚,以后各自珍重,还有我希望你是真正的幸福,。” 袁熙说完这番话后,眼中有什么被掩藏了下去,最终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之后跳上马车,驾车而去, 姚顷被震撼住了,袁熙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他也许真的是爱惨了甄宓儿,不过袁熙肯定也是气的不轻,自己珍爱的女人,被这么糟践,他气曹也,更气的是甄宓儿的选择, 难怪之前姚顷一直觉得袁熙怪怪的,哪有这么二的男人,还能当上将军,原来只是心有不甘的试探她的,肯定心里有怨,如果当时她经不起诱惑投进袁熙的怀抱,袁熙会瞧不起她,如果她委屈兮兮的哭诉,袁熙可能会安慰,但是心底却觉得自己的背叛得到了解脱。 袁熙的话,怕是就这一辈子了,血性男儿本色,终究还是和甄宓儿错过了,其实甄宓儿是幸福的,但是往往失去后的东西,才能决定格外贵重,想来甄宓儿在的话,一定很难过。 姚顷向曹也福了福身,准备进去换身衣裳,曹也却一把拽住了姚顷的手,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你倒是好手段,得知袁熙回府,本皇子上门请了几回都避而不见,你稍稍受了点委屈,他立马就出现在跟前,早知道应该直接将你丢在将军府门口,” 这有区别吗?姚顷看着曹也,难怪曹也会将她丢在官道上,那里不光有甄家,更有袁府,曹也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 “爷,妾身只是碰巧遇到将军,见夜寒露重,便送妾身回府,” “啪”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姚顷的耳边,姚顷一阵耳鸣,被扇的半边脸都麻木了,她倒抽了一口气,只听到曹也尖锐的声音, “勾三搭四还说的冠冕堂皇。” 春苑惊呼的护了过来, “三爷,你不能打小姐,” 曹也见状抬脚就要踹春苑, 姚顷只觉得脸色火辣辣的痛,这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侮辱性的打过,拉开春苑,捏紧拳头就像上去揍人, 王大陆系统却不急不缓的道, “控制控制情绪,力量悬殊,会吃亏,” “······” 妈的,被揍还要她控制情绪? 她咬了咬牙, “三爷这是什么意思,三爷又想让袁将军谅解,却又误会妾身,妾身对三爷心如磐石,不惜悔婚嫁过来,难不成会去吃回头草?” “哦?你的意思误会你了?” “可不是,妾身在马车上已经向袁将军解释了,袁将军已经释怀了,三皇子又有什么不满?” 第102章 甄姬要休夫(12) 曹也盯着姚顷,眼底有试探的意味, “那么他那话什么意思,还将珍贵的东西护送过来,说的可不是你,你是不是想他诉苦,觉得在王府委屈了,竖子,居然敢帮你鸣不平?是余情未了,还是想旧情复燃?” 也不知道曹也是不是占有欲或者就是纯粹变态心理,袁熙的做法确实太二逼了,这不加速了夫妻之间的矛盾, 姚顷捂着自己脸颊,只有暂且顺着曹也,她不是想拉拢袁熙嘛, “三爷就认为妾身是这种人吗?妾身只是向袁将军说,妾身跟三爷都觉得对不起他,所以让他不要介怀,你们兄弟之情多重要,以后还得为了家国共同奋进,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自己仕途,你看袁将军是想通透了才送妾身回府的,” “真是这样?”曹也脸色终于缓和了起来,上前拉着姚顷的手,嘘寒问暖, “你倒是个聪慧的女子,本皇子就知道眼光没错,刚刚那一巴掌倒是让你委屈了,你何时变的这么倔了,早说清楚,爷这不是怕是跟袁熙纠缠不清,吃醋来着,” 呕,姚顷差点有吐出来了,这样的渣男真的是罕见, “爷,”身后看戏的清儿,见情况不对劲,一跺脚,转身离开。 姚顷舔了舔嘴唇,看着恶心的曹也, “三爷明白了就好,妾身不委屈,” “那袁将军有没有提过,将刘志放入袁家军任职?” 刘志是曹也的心腹,想来一直在寻思让刘志进入袁将军,拉拢军部,获得实权,姚顷抿唇, “这个,袁将军怎可跟妇人谈及,” “也罢,这事找事情亲自去洽谈,只不过以后还得在袁家多走动走的,你已经是王府的人,本皇子也不拐弯抹角,知道你是爱着爷的,以后荣辱共进,你得多规劝一下袁熙和岳丈,入得本皇子门下,前程无忧啊,” “拉拢权势,三爷这是想夺嫡吗?” 姚顷捂着嘴,故作惊讶的道, “放肆,”曹也警惕的四处张望了一眼,一甩袖道, “无知愚昧妇人,” 对,她愚昧无知,最好事对她这种女人放松警惕,也对,曹也可能根本没把她放在眼底,所以,随意拿捏。 姚顷回到房中,春苑打了一盆热水帮姚顷泡脚,感觉到温暖的热水,姚顷才回温过来,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春苑用冰帕子帮她伤处冰敷了下, “小姐,您在甄府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春苑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在为甄宓儿打抱不平,碰到红肿的地方,姚顷倒吸了一口气, “嘶,轻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能怎么着?” 春苑眼泪水就像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话虽这么说,三爷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对您的真情,京城的人都知晓,但是我还帮衬着三爷与您相见,甚至说了不少好话,但是一婚娶怎么就变了样,他···他怎么可以打弱女子,小姐,撇开妾室不说,冰天雪地里,大晚上的就这么把你丢在了官道,若不是遇到袁将军这可怎么得了,您也太委屈了,您可是太傅的掌上明珠,应是京城贵女,被捧着手心得那种,” 春苑有些哽咽, “小姐,你哪受过这种委屈,呜呜···” 姚顷自己拿过了帕子,小心翼翼贴在红肿的脸颊, “你也看出来了,哎,事已成定局,无力挽回,因为我的任性,父亲母亲都气在头上,”说着姚顷用帕子擦了一下红肿部位,打量着春苑,哀愁道 “可惜啊,当时的我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想看,三爷怕是另有他求,我以为的郎君,却是···却是···哎,不说也罢,” 她都这么点明了话,春苑不会傻到听不懂吧, 果然春苑有些呆滞的看着姚顷, “三爷···三爷···娶您不是因为爱您?那是为什么啊?” “·······” 姚顷有些气恼的揉了揉揉太阳穴,难怪当初的甄宓儿一根筋的跟了曹也任人摆布,身边的人都是惯着她的榆木疙瘩。 “春苑这几日你先回甄府,你得罪了三爷,他不会让你好过的,等过了两天在回来,对了后日是冬至,把母亲也邀请过来聚一聚,如果父亲跟哥哥们愿意过来,便再好不过了,” “啊,夫人你一个人在这了,我不放心,” “没事了,不知道为什么甚是想念父母亲,”说着甄宓儿黯然的抹了一把眼泪, 依照春苑的秉性,回去之后必当如是的把情况告知甄夫人,最好是把她丢在雪地里,然后动粗的事情,实话实说,让甄家人过来闹事, 春苑还以为甄宓儿是真的受了委屈想念家人,想到有甄家人撑腰,三皇子以后就不会这么放肆了,春苑咬了咬牙, “喏,夫人。” 有春苑这个传话筒,想来甄夫人知道实情,得知了自家女儿被这般欺负,一定会前来见甄宓儿,而且春苑心思单纯,肯定会藏不住话, 家暴事件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不让曹也身败名裂,她算是白来一趟了。 次日是大朝的日子,曹也四更天就起了,在清儿的伺候下,穿上正式的官服,备好车辇就去上朝了, 曹也人缘不错,往日里,一路上同行的官员也不少,上至丞相下至禁卫军,能聊的都能扒拉几句,今日却是怪怪的,往日里交谈甚欢的官员们都纷纷退避三舍,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身边同行的都统,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别人不明说,曹也也不会傻不拉几的去问。 顺着台阶向上就是宫门,曹也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甄珂,甄珂是甄宓儿的兄长,是甄加的嫡子,年纪比曹也年长五岁,但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当少了少府少卿,曹也当初跟甄霈水火不容,所以跟甄珂没什么交际,但是朝堂的人都认同甄珂,正直,有才能,不为虚利,曹也是有心言和的,能为自己所用是最好,若是不能往后自然能算账,反正在他心中甄家是断然不能留的, 曹也打着算盘,敷衍了下身边同行的都统,想上前混个脸熟,即使甄宓儿的兄长,那么有这层关系,自然就很好说话, 第103章 甄姬要休夫(13) 曹也刚走进几步就听到了甄珂跟少府正卿许安的对话, 少府正卿一脸慎重, “这是可是当真?市井传的沸沸扬扬,这三皇子娶了你家小妹却独宠自己的通房丫鬟?甚至纵容小妾伤了你家小妹?这到底是闹哪一出?” 甄珂本就是沉稳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乱了阵脚, “既是市井传闻,自然是不可信的,再者我们互为官员,这院内之事不能搬上台面来,还是不要在朝堂上谈论,” 这可是家丑,自然不能当着别人面宣扬,许安当然也知道这种道理,但是许安跟甄珂同年参加的科举选拔,之后十年又是共处少府,自然是交心的知己,许安看不惯三皇子作风,有些愤愤不平, “话虽这么说,内院之事不可瞎宣扬,但是众人都猜测,婚后就情变,这三皇子怕是另有所图,你也不想想,截胡了袁少将军的亲事,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明明他跟甄伯伯不对盘,怎么可能突然对你家小妹情真意切了?口说无凭,但是有人亲眼目睹你家小妹身上带伤,才新婚几日呢,不知道是小妾还是他本人所作所为,更有袁府的车夫亲眼目睹,回门被勒令下马车,徒步返回王府,这你难道都不知晓?” 见甄珂一脸疑惑,显然是不知情的,许安凑到甄珂耳边, “三皇子在回门当日将你家小妹丢在了袁家门口,大半夜的又是下雪天,这是意欲何为,袁府的下人都在猜测是三皇子故意为之,这事你得放心上,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众官员怕是也知晓了,就等着坐岸观火好看笑话呢。” “此话当真?” 甄珂皱眉,最近是不少的风言风语,甄珂只当是市井之人无聊瞎编乱造的,但是甄宓儿脸上的抓伤不假,再加上春苑突然回甄家,家里母亲,愁眉不展的模样,甄珂是聪明人,自然是意会到了什么。 身后偷听的曹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静静地瞧着许安,目光已透出惊愕 “许卿这话何意?” 许安这才发觉三皇子悄无声息的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腾地站起身,悲愤的嚷道:“王爷这是在装糊涂吗?” “本皇子装糊涂?甄大人也信这话?这怕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引起两家的战火,闹出不和,” 曹也眼神锐利的看了一眼许安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许安得脸上瞬间黑了下来, “三皇子这话是何意?” “装糊涂?”, 靠,许安发誓,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面前这小人, 甄珂在一旁默默不语,这是朝堂,不好闹起来,父亲还有几位肱骨大臣在议事, “这事先搁置着吧,朝堂之事才乃重要。” 这时候传来太监总管的声音, “哎呦喂,几位大人在这里闲聊呢,三皇子陛下找您许久了,您还是先去觐见吧,” 曹也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这才举步入朝, 身后的许安,催促的拉着甄珂的衣袖, “真是小人,走,先看看陛下说些什么?” 甄珂看着许安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进了朝堂。 曹也刚在殿下行了礼,一本奏折就从前方飞了过来,稳稳的砸在了脑门上,之后掉落地板的声音,周围的官员屏息的目视着, 只听到他父皇道, “你倒是长本事了,家都治不好,何以治国?内院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参你一本,宠妾灭妻?这事市井都津津乐道,你说你当娶一房正妻搞得惊天动地,你侬我侬的,结果不出一月,就闹幺蛾子了?你就这么想引起朕的注意?” 曹也在底下大气都不敢喘上,只能低着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他家事被传出去了?到底哪里出了错误,宠妾灭妻这事也太过夸张,况且他就算一时生气过了火,周围也是没有旁人的,难不成是甄宓儿?她什么时候在背后算计他? “父皇,这都是道听途说,孩儿是冤枉的,”, “怎么个道听途说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旁人就是嫉妒孩儿跟甄家的联姻,” “嫉妒?你可知参你得是你家老丈人,甄大人,” “父皇,儿臣冤枉,岳丈一直不看好儿臣,父皇您是知道,如今这么做,也不过是怕儿臣阻了太孙的道,” “那么有人说你故意将甄家女儿丢在雪地里,可是当真?你莫不是报复甄大人?” 若报复这事情做实了,他便落下一个傲慢无礼小肚鸡肠,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袁家人说儿臣将发妻丢在了雪地里,又是和居心,当初袁家跟甄家有段姻缘无疾而终,怕是记恨在心才这般侮辱孩儿,” “朕有说是袁家人吗?” 这一句话将曹也堵的哑口无言,他也不好说这事只有袁小将军在场吧,那不坐实了他虐待甄宓儿的话, 正在曹也左右为难的时候,殿外传来的浑厚的男声, “拜见陛下,三皇子这话可是在污蔑朝堂官员?” 姗姗来迟的袁熙,跪拜在地,如果不是及时赶到自己怕是莫名其妙成了背锅侠, “袁,袁小将军,” 听说边关告急,本以为袁熙正准备着带兵出征,没想到上朝了,曹也脸色有些难堪, 袁熙不卑不亢道, “那晚臣碰到了雪地里的甄···甄家小姐,所以送回了王府,却不想被下人撞见,” “三更半夜?你为何碰见我家夫人,” 丢在他家门口,见不到才怪, 袁熙后知后觉道什么,这曹也怕是在给他下套, “三皇子真是让臣刮目相看。” “别吵了,”一致在冷眼旁观的皇后娘娘,抱着自己的皇长孙,笑道, “朝堂之上,为后院之事争吵,着事不太好,这事也好办,三日后冬至将甄家小姐叫进宫,谣言自然不攻而破,朝中之事重要,” “皇后说的事,”皇上端正坐姿, “后院之事交给皇后,三皇子你处理不了,交给你母后。” 曹也只能点头称是,心底盘算着把甄宓儿的口封死了。 春苑回到甄家也有几天的时间了,甄家应该是有所觉悟了, 姚顷善于引导舆论,不管是在什么朝代,风吹草动再煽风点火,必定能掀起波浪,虽然古代没有传媒,消息传播的很快,但是家长里短,用银两,不出两日书馆酒馆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她相信此时候曹也宠妾灭妻,娶妻别有用心的事情就会爆发, 姚顷一直默默在等着曹也的兴师问罪, 第104章 甄姬要休夫(14) 下午姚顷在小院门口,查看自己种下的梅花树,可能是季节寒冷,看起来秧巴了,姚顷有些心痛的剪掉枯枝,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从曹也院子里挖来的树苗, 曹也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赶了回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连朝服都来不及更换下来,气势汹汹的, 姚顷眉目跳了一下, “爷,这是有急事?” 曹也一脸探究的看着闲散的姚顷,最后对身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人都退散了下去,就留下原本的侍卫守在门口, 曹也才背着手缓慢的开口, “听说春苑回甄府有段时日了?” 姚顷很想问一句,管你什么事,奈何情况不太允许,姚顷嘴角上扬,保持基本笑容, “爷什么时候关心起了下人的事情了?” “本来确是不关心,但你没听到市井的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 曹也靠近姚顷,盯着她的眼睛, “想来那日清儿闹得太大了,让夫人心底留下膈应,只是夫人不是也是原谅了夫君?夫妻一场何苦闹腾到岳丈那边,岳丈一直看小婿不顺眼,抓着机会就惨了本皇子一本,如今闹得满城风风雨雨的,爷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曹也是绝口不提那日差点被他掐死的事情,看起来像是在讨好,姚顷暗自冷笑了一声, 狗急跳墙了,看模样这是在迷惑甄宓儿,如今是抵不住压力了吧,皇宫那边也有了动静,甄父还是挺上道的, “妾身毫不知情?父亲是做了什么让爷在朝堂上为难了吗?” “唉,”曹也叹息的拉着姚倾的手,柔情的道, “就是那日清儿闹得事情,连宠妾灭妻的罪名都扣上来了,你也知晓爷对你可是一片深情,也是清儿过分了,本皇子会处罚她,你知道本皇子的苦衷,莫见怪才好,” 姚顷好想抽回自己的手,忍耐着干笑道, “这事当然,只是父亲的事情,妾身确是不知晓,妾身会去说服父亲的,还有其他困扰到三爷的事吗?” 曹也看着甄宓儿的表情不假,看样子这事情不是她宣扬出去的,但是除了她这边的人,想不到其他人,要不就是在袁熙那里说露了嘴,现在跟袁熙算是撕破脸了,简直举步维艰,本来一心想拉拢的,这会儿得从长计议,他必须得稳住甄宓儿, “这样,还是夫人明理,你那日遇到袁熙确定没有说些其他的?” 姚顷面对曹也试探性的问话,只是温婉道, “毕竟男女有别,已嫁娶会避嫌的,” “那就好,”曹也阴柔的脸笑了笑, “这样吧,过几日冬至,皇后娘娘设了宴会,你准备准备,一起去赴宴,咱们是恩爱夫妻,切莫落人口舌。” 姚顷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重点,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看来曹也的作为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现在跟过去甄宓儿的那段日子相背驰,曹也形象一落千丈,有了危机感,狗急了都还跳墙, 曹也怕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为了挽回他的形象,肯定会使什么阴谋诡计,依照曹也的性子,肯定是急上头了, 姚顷抿唇一笑, “当然,夫君是妾身的天,怎么会落人话柄,让夫君为难,只是清儿那边···你也知晓,这事皆因她而气,望夫君明了,” 开玩笑,这么好的机会,不糊弄一下曹也和清儿,她姚顷是白来一趟。 曹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清儿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这样,那这段时间准备准备,多置办自己体面的衣裳,” 看来还是舍不得那个清儿, “喏。” 曹也这种人,阴狠手辣,喜怒不定,报复心强,下手也毫不留情,所以只有招惹就会立即反扑,况且藏不住戾气, 这段时间避免被曹也波及,所以尽量顺着曹也,直到冬至皇家设宴, 刚过午休,曹也就派亲信来接她去皇宫,马车行驶在大道上,很快就到到皇宫, 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古代的宫廷真的是豪华, 曹也见姚顷的表情太过夸张,皱眉道, “你不是从小出入皇宫,皇后娘娘一直对你青睐有加,怎么一副第一次来皇宫的模样,” “大概···很久没来的缘故,” “也是委屈你了,”曹也说着拉着姚顷的手, “皇后本想喜爱你,如今你嫁予我,皇后跟你生疏也是必然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姚顷若有所思,她父亲是太傅,辅佐太子的,太子死后就开始辅导太孙,皇后可是太子的生母,所以甄宓儿嫁给了三皇子,必定在皇后心底留下不痛快,毕竟立场不同,姚顷笑了笑,曹也果真是混球,搅屎棍一个,把在云端的甄宓儿拉进了粪坑,甄宓儿到底为什么这么傻的一心嫁给曹也, 姚顷抽回手,在身后衣裳擦了擦,真是稍微触碰就恶心, “三爷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夫妻,谈不上委屈,” “这就好,待会宴会的时候,还劳烦夫人向岳母解释一下,” “嗯,” 接下来姚顷是真的没有说话的兴趣,对于衣冠禽兽,又不能动手,简直是辣自己眼睛。 宴席是男女分开的, 很快跟曹也就分开了,身后跟着陌生的丫鬟,有宫人在前面带路,皇宫后花园,虽然是冬季,也不晓从哪里栽植的几株奇花异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十分鲜艳好看, 宴会在后花园的大殿,大殿歌舞升平,衣袖飘荡,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姚顷在殿内向品阶高的贵夫人行了礼,就去入座了,甄夫人看到甄宓儿拉着坐下,虽然没有多话,看的出来甄夫人是满眼的心疼, 春苑在一旁见到自己小姐也是一阵激动, “小姐,我帮你斟茶,” 甄夫人拉着姚顷的手放在膝盖上,细声道, “我儿委屈,春苑什么都说了,你父亲这几日想了法子,逼了一下三皇,好让他收敛一下,若是三皇子不知悔改,过不了就回甄家吧,甄家不怕养不起一个女儿,” 第105章 甄姬要休夫(15) 能在这样的代说出这句话,足见甄夫人把自己的女儿比名声更重,要知道和离后的女人,会遭受一辈子的诟病。 姚顷眼圈红了红, “谢谢母亲体谅,” 甄夫人的手紧紧揣着姚顷的手腕,叹息道, “哎,你当初死活要嫁过去,自然也做好了万全准备,想来三皇子也有你喜爱的可取之处,如果真是市井说的别有用心,我们甄家自然不会放过他,这全靠你自己的想法。” 姚顷想和离,让曹也身败名裂,但是这事放在肚子里就行, “女儿知道了,” “嗯,以后再说吧,皇后娘娘就要到了。” 甄夫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女史声音悠扬, “皇后娘娘到,” 随着声音落下,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大红色的翠水薄烟纱,头戴凤冠,雍容华贵,四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刚三十出头的模样,保养得是极其好。 姚顷跟着俯首行礼, “起身吧,宫宴大家随意点,” 皇后娘娘的话说完,姚顷跟随众人起身,抬头发现皇后娘娘已经落座于顶上方的凤座。 姚顷鸵鸟状,这时候最好不要引起注意,毕竟皇后娘娘的态度不明确,如今她闹死闹活的嫁给曹也,毕竟曹也跟皇长孙暗地里争储君之位,想着应该是把她当成了敌对方。 酒过三巡,姚顷尽量当自己的小透明,但还是被皇后娘娘给点名了, “甄宓儿算起来也是新婚燕尔吧,哀家就纳闷了,前段时间市井传闻你们是有情男女,结果怎么最近夫妻之间的矛盾都闹到朝堂了?” 正在喝汤的姚顷呛咳了一下,实在是皇后娘娘面容太凶,随随便便问话就像是审犯人一样, “回娘娘,市井传言也有虚实,” “这倒也是,”皇后抿了一口果子酒, “新婚来敬酒,据说你身体抱恙了?一个小妾都能随意出入皇宫,沾了你这正妃的光,” 甄夫人见势头不对,护着姚顷道, “皇后娘娘莫见怪,小女也是怕自己辜负您的期望,所以没脸来见你,” 皇后的冷嘲热讽,明显是在给姚顷找不痛快, 她有些怜惜的笑了笑,“可怜袁小将军一片深情,” 本来甄宓儿逆父母命改嫁,已经成为贵妇之间的笑柄,如今皇后娘娘都在奚落,自然是一群的附和的打趣声。 这皇后要的不就是羞辱她让她服软,都是顺手推舟的事情, “一切都是妾身的不错,不仅辜负了袁小将军的一片深情,也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厚爱,皆是因为三爷曾舍命相救,这种恩情当以身相报,” “舍命相救?”皇后娘娘这才来了兴致, 当初甄宓儿被山贼掳走,约莫是袁熙救了甄宓儿,男女有别,两人并没有正面交锋,倒是让曹也钻了空子,冒名顶替,让甄宓儿这才心甘情愿的扑入曹也怀抱,曹也居然不要脸的欺骗甄宓儿,那么姚顷就让他脸面全无, “年幼时曾遭遇山贼,多亏三爷出现,救下了妾身,昔日的恩情才有今日的夫妻情分,” “果然是情深意切,也难为甄宓儿了,但是这山贼的事情,哀家怎么没有听说过?” “说来话长,当初这事被家父封锁了消息,毕竟涉及到女儿的名声,” 皇后点了点头不再问话,只是眼中却若有所思。 相比较于皇后这边的吵吵闹闹,倒是皇帝这边就儒雅多了, 皇帝的着装描写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 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姿态出众的, 内监在小心翼翼的斟酒,唯独皇太孙游戏而稚气的开口, “三皇叔,好久都没看到宓儿姨姨,” 曹也闷头喝酒,笑得得体,倒是他身边的幕僚帮着接话了, “皇孙殿下还叫姨呢,都叫婶婶了,” “不嘛,不嘛,宓儿姨姨成了婶婶之后,都不来找禅儿玩耍了,你赔我姨姨,。” 童言无忌惹到众大臣嬉笑起来, 皇上在喝酒倒是没搭理,倒是皇孙身边的丫鬟靠近提点道, “皇长孙跟太傅家本就亲切,只是今时不像往日,宓儿姐姐嫁予您三叔,以后还是得敬重点,不然陛下会不高兴的。” 皇长孙本来就是众人宠爱着,直来直往惯了,哪里懂得遮遮掩掩, “不要,就是不要,宓儿姨姨本就要嫁予袁叔叔的,我都听说了,一定是三皇叔打了姨姨,所以姨姨才不来找本殿下玩耍了,” 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噤了声, 就连皇帝都搁置下了酒杯,本来就是其乐融融的宴会,瞬间变得严肃许多,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着甄太傅的神情, 曹也吃了瘪,实在是脸色难看的很,他就不懂了,不就是一件家事,芝麻绿豆都算不上,难不成是被有心人给杠上了, 虽然心情不爽利,但还是陪着笑道, “皇侄说笑了,宓儿现在在赴宴,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出被打的事端,” “你在撒谎,”皇长孙突然在地上撒泼起来, “我就是知道,昨儿个还遇到春苑了,春苑那丫头都招了,你打宓儿姨姨,还让自己小妾去打宓儿姨姨,” 众人都抽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曹也不懂事的下人,从门外说有喜事要报, 缓和了殿上的气氛,曹也擦了一把冷汗,心底有了计较, 春苑是甄宓儿身边的人,如果这消息从春苑口中传出去,才会让别人深信不疑,那么一切皆有可能是甄宓儿干的,他真是小瞧了那个女人了,还以为是一个安于居家的名门闺秀,暗地里却咬她一口, 这时候下人已经到了宫殿,喜滋滋的报道, “恭喜三皇子殿下,贺喜三皇子殿下,府上抱来喜讯,妾室清儿孕有月余了。” 此下人是清儿院子里的,名唤仲伯,算是清儿院子里半个管家,这么多年做事也算是谨慎细微,没想到在这档口出现,不就像是在递刀子, 周围鸦雀无声,正妻没响动,妾室居然怀孕,看着来报消息的应该是妾室身边的人,故意在宴会上报喜,怕是连曹也都瞒着,想要通过这机会母凭子贵,结果刚刚这一出,明显适得其反, 曹也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皇帝眯了眯眼,怕了一掌桌子站起了身, “曹也,你倒是好样的,看到你就晦气,你自个儿给太傅交代吧,” 第106章 甄姬要休夫(16) 说着皇帝就离开了,众人看出皇上的不悦,这明显是触碰到逆鳞了。 “回去再找你算账,丢人现眼!” 曹也瞪了一眼仲伯,心惊胆战的拂袖而去, 仲伯一脸茫然,他只是奉命来报喜的,清儿说了有喜讯,他就马不停蹄的来了皇宫,要知道皇室子孙稀薄,这可是大好喜事,皇帝一定会嘉赏,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太傅脸色是越发的难看,简直是面如土色,怒气丛生,差点要掀桌子。 这宴会终是不欢而散。 这时候皇长孙从地下爬了起来,一脸邀功的向角落里面的袁熙道, “叔叔,我做的好不好,” 袁熙晃动着桌上的酒碗,笑着抚摸了一下皇长孙的头, “干得好,下次请你吃烧鹅。” ······ 走出众人视线,曹也吃了一肚子气,一拳揍在仲伯脸上, “无知下人,谁叫你过来的?” 本来是好消息,看着这苗头不太对劲,仲伯捂着半边脸,战战兢兢的开口, “是清儿夫人特意交代的,” 这下倒是真惹怒了曹也, “贱人,坏本皇子好事,这孩子断然不能留,” “那可是您的骨。。。”肉这个字没说出口,仲伯就被曹也恶狠狠的目光给镇住了, 只能低声下气的说了声“是”, 揍了一顿下人,也不能解气,在御花园蹲了许久,竟然看到了一个身影,看样子像是甄宓儿身边的春苑,正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是要去见什么人, 曹也灵光一闪,屛退下人,跟了上去。 春苑左拐右拐,到一假山旁停了下来。 果不其然,甄宓儿悠悠扬扬的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食篮, 曹也在原地咬牙切齿,只隐隐约约听到甄宓细声细语的道, “有没有见到皇长孙?” 见春苑点了点头,甄宓喜上眉梢,继续道, “那么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没有?” “夫人放心,妥了,” 联想到之前皇长孙说的话,曹也火冒三丈的冲了过去, “好哇,你个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干么的,本皇子倒是小瞧你的本事了。懂得拉开本皇子跟陛下的嫌隙,看今日不打死你,” 说着曹也挽起衣袖,苍白的脸色更是戾气十足, 直到曹也一手拽到姚顷的长发, 姚顷本来也做好心里准备,看着来势汹汹的曹也,斜眼望着御花园边上,正在往这边游玩的皇后娘娘, 咬了咬牙,顺着曹也的气力,一头撞向旁边的山石, 头脑嗡嗡的发涨,本来甄宓儿的躯壳就娇柔,这么大的冲击,姚顷感觉到鼻尖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撞出血了,他奶奶的,曹也真是渣男,居然打女人都用了七八成力气, 曹也气头上,根本无法顾及周围的动静, 春苑的尖叫声,夹杂着一众女子的抽气声, 一抬头就连见,京城大部分的贵妇女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而自己一手还拽着甄宓儿的头发,甄宓儿已经昏了过去, 这地方也是巧妙,本就是假山视野不是很宽阔,但是拱门连接一条小道,这是必经之路,所以发生了什么一览无遗, 曹也傻了眼, 只见本该在宴席的皇后娘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三皇儿,你这是做甚?本来坊间传言还不相信,如今摆在哀家要眼前,真是心寒,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顺便通知陛下,” 曹也可遗漏皇后眼中精明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瞬间冷静下来, “皇额娘,都是这贱人,教唆婢女在皇长孙那里,说本皇子殴打她,哪有这种道理,想来传言全部是这贱人闹出来的,刚刚明摆着是又要去皇长孙那里吹风,” 皇后上前探了一下鼻息, “你居然还在执迷不悟的狡辩?宓儿是你妻子,又是太傅大人掌上明珠,品行如何都是大家知晓的,就像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她也没有还手,” “皇额娘,你千万不能被她表象欺骗了,” “据说你在陛下那里受了委屈?所以撒气在宓儿身上?你可知宓儿见皇长孙是哀家许可的,皇长孙喜爱宓儿做的糕点,宓儿平日见不到皇长孙,再者嫁于你后,一直避嫌,这才抽空带点点心给皇长孙,这是哪门子的吹风,” 曹也感觉到不对劲,他来的时候没听说甄宓做了糕点,然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莫名的进了圈套,看着昏迷的甄宓儿, 曹也无话可说,根本无法反驳, 底下女子窃窃私语,不出一天时间,他殴打甄宓的事情必将实锤,他只能赶鸭子上架,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皇额娘,是儿臣误会宓儿了,” “这话,你搁这给太傅交代吧,还有甄宓儿说年少是劫匪被你相救,才倾心于你,哀家觉得不对劲,袁熙当初求娶甄宓儿,陛下之所以许婚,也是因为,袁熙救了甄宓,顾及名声才来求娶,你究竟在闹什么?,” 还有这茬?曹也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正在这时,内监通报,太医来了,还没见太医人,就看到一个黑影冲了上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袁熙, 袁熙看着怀抱中已经昏迷的甄宓儿,心一阵刺痛,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一直呵护着的女人,却被他人如此对待,如果当初退婚时候态度强硬一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曹也之心,一目了然。 这时候已经赶到的太医,犹豫了一下对着袁熙开口, “袁少将军,您得将三皇妃放下,臣才能看看怎么回事,” “少将军是什么意思?宓儿是本皇子的正妃,你这样抱着不放,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见曹也在这个时候都要倒打一耙,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这时候赶过来的甄夫人,一脸同心,上前就要抱自己的女儿, “三皇子殿下,宓儿怎么说也是你的正妻,如今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甚至皇后娘娘的面,殴打宓儿致晕厥也就罢了,现在你还侮辱宓儿的人格,三皇子你真是不配,” 曹也嘴唇哆嗦了一下,就算面临这样的困境,他不能表现分好怯懦, “本皇子这么对待甄宓儿,是有原因打,她确是配不上本皇子皇妃荣称,” 甄夫人眼神闭了闭眼,怒气丛生,她不知道带回曹也口中还会吐出多么难听的话,她家甄宓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畜生的,幸亏皇后娘娘发话了 “如今看来,宓儿昏迷了,你连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你们夫妻之间的纠葛,就等宓儿清醒过来后再说清楚,如今宓儿昏迷,就歇在哀家这边,想来你也没有意见吧?” 第107章 甄姬要休夫(17) 见甄宓儿被皇后娘娘带走了,曹也楞在原地,全身像是坠入冰窖之中,他打了个寒战, 感觉自己好像钻进了别人的圈套之中, 他公然殴打正夫人,还是当朝太傅之女,这事不出明日清晨,肯定会传遍整个京城,不光是皇宫内文武百官,乃至于市井小人, 这扣过来的屎盆子,只会加深他宠妻灭妾的说法, 他确实是气头上,又太过傲慢自负,本来以为所以事情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没甄宓儿轻易激怒情绪,慌了手脚,顾忌不了后果。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跟甄宓儿伉俪情深,他娶甄宓儿也本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仿佛一夜之间,他背上了负心汉这名号, 最不堪的结果是,所有人都知晓他娶太傅之女甄宓,是另有所图,他费经心思,不知不觉就快被瓦解。 是他太急躁了,不知不觉像是着了道,他不能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来,必须倒打一耙,挽回自己的名誉, 曹也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碰巧内监总管过来询问, “三皇子殿下,春日宴已散,您是回去呢?还是去陛下那边?” 曹也沉吟一下,有些为难, “本是应该去陛下那边请罪,只是父皇现如今在气头上,肯定不愿意相见,这样吧,还是去皇额娘那边,毕竟宓儿是本皇子的正妃,一失手造成这样的后果,本皇子还得看看宓儿有没有什么大碍,实在是愧疚,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必须得到夫人的原谅才行,” 曹也说的情真意切,内监虽然有些不屑,但是掩饰的很好, “既然如此,洒家就送您去皇后娘娘那边,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认个错,三皇妃会跟您回去的,” 曹也脸色未变,只是内心辱骂起来,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太监,倒是教导起他来,他的地位虽然在父皇那边日渐式微,但是容不到这种人定夺,简直是折辱他的尊贵身份, 他抿了抿唇,口头却说的是另一番话, “确然,对了,宓儿如今在皇额娘宫中,是谁打点的?” “应该是娘娘身边的鸾儿姑姑,” 曹也点了点头,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下人上前奉上白银打点内监, “还有劳公公引荐,自家夫人受不得委屈,这事还得鸾儿姑姑多伺候些,怕是让青鸾姑姑多担待,” 内监掂量了下手中的白银,至少也有百两,立刻喜上眉梢,管她什么夫妻作戏,阳奉阴违,只要他有便宜占,这些都不再话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洒家这就带你们去见鸾儿姑姑?” 曹也这才亦步亦趋的跟着去了皇后宫殿。 姚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倒抽了口气,揉着酸痛不已的后脑勺,这曹也真特么有种,这么下狠手,非残即伤, 好在演这出戏后果甚佳, 见她醒过来,甄夫人拭去眼角的泪,扶着姚顷坐了起来, “宓儿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姚顷摇了摇头,继而龇牙列齿的扶着后脑勺, “让母亲担心了,” 真特么痛,打女人的男人就是牲畜。 甄夫人有些崩溃, “还不感谢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娘娘在场,怕是再也见不得明日的曙光,这三皇子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蛮横,” 姚顷这才注意到屋子中央坐着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见她醒了,放下茶盏,招呼帐幔外的太医离开, “倒是委屈了宓儿,从小被宠着大,哪受过这般委屈,这今天就歇在宫中,好好补补,顺便让曹也长长记性,” 姚顷听不出皇后娘娘是真的心疼,还是幸灾乐祸,仰或者挑拨离间,总之她越是像现在跟曹也这么水火不容,皇后娘娘应该会更加开心, 姚顷露出委屈的样子。 “谢谢娘娘的垂怜,” 见姚顷不愿意说什么,皇后对着身边的嬷嬷鸾儿,招呼了一声, “这几日多照看下,别委屈了,既然宓儿醒了,哀家就不叨扰,这事还得禀报陛下,还有···” 皇后娘娘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有些不忍, “袁少将军可是亲眼目睹着宓儿被那孽障殴打的全程,此刻在后院也不好进来,守了有一会儿,军营那边有事情,才被临时叫去了,” 姚顷犹豫了一下, “倒是让袁少将军看笑话了,” 皇后娘娘离开,屋子只剩下姚顷跟甄夫人,这会儿甄夫人倒是真的垂泪了, “宓儿,这该当如何啊,如若他不是皇子,非得千刀万剐,你父亲不会放过他的,” 姚顷想了想, “额娘,家暴这种事有了第一次,断然会有第二次,他宠妾灭妻是事实,往后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如今不得不怀疑他娶女儿的目的,为的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况且他跟父亲一向不合,也许就是通过女儿报复父亲,都怪女儿太过淳朴,相信他这样的人,如果,女儿说如果,执意与曹也和离,额娘您同意吗?” 姚顷已经给甄家那边打好了强心剂,只要甄家那边支持她,那么后面的事情都是事半功倍,说到这种份上,甄夫人不可能还要求她挽回这破碎的婚姻, 果然甄夫人有些震惊,以前纵然自己说宓儿和离,有甄家养着,但是真正到这个时候甄夫人还是为甄宓担心, “和离自然是好,只是你下半辈子又如何能找到如意郎君,难不成孤身一辈子,这不便宜了曹也这畜···” 骂人的话甄夫人没有说出口,姚顷自然懂, “嫁人这种事,不要强求,而且女儿不想一辈子随波逐流依附着男人,而且你想想,如果曹也这厮通过我们甄家,拉拢了袁将军,掌握了帝位,现在是夫妻,以后不见得会顾忌夫妻情面,甄家乃至于大哥他们统统都会被连根拔起,曹也这种人,小人得志什么嘴脸,不用想都知道,现在父亲在位,他都忍受不了向我动手,更何况以后,” 其实姚顷说的是事实,前世的甄宓,不就是这种命运,连死后都被冥葬给袁熙,以羞辱甄宓的不守妇道。 第108章 甄姬要休夫(18) 甄夫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进了姚顷的话, “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和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也不想想这可是陛下亲赐的婚事,有谕旨的,” 姚顷当然知道,在现在这个关口倒不是皇帝那一关,而是曹也那边,他肯定会紧紧的拽着姚顷这根稻草,如果真和离了他的计谋功亏一篑,而且还得不偿失,让自己惹了一身骚, 关键在于姚顷当然不会让曹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和离,这种卑鄙小人,让他得永不超生,不光是为了甄宓儿前世的悲惨命运,还有她三番四次的被殴打,奶奶个熊,长这么大,没这么憋屈过,她真是佩服甄宓儿能忍耐的性子, “这事交给女儿,但是母亲,甄家就是我的后盾,希望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甄家都要站在女儿的后面,做女儿的后盾,其他只管让女儿自己来,” “你···准备怎么做?千万不能让自己委屈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斗得过三皇子,” 姚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母亲,女儿自由分寸,” 甄夫人用帕子抹了一把泪, “这是自然,你可是甄家的心头肉,您父亲这会儿都急的跳脚,后悔自己当初同意你嫁出去,他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学你上吊自杀,死都不让你嫁出去,” “······” 甄夫人叹息道, “你知道你三哥,平常爱跟你打打闹闹,欺负你,得知你被三皇子公然欺辱后,气的跳脚,要不是大哥拦着,这会儿提着长枪杀到王府了,” 想到甄卮怒发冲冠的样子,姚顷又好笑,笑过后满满的是感动,甄宓儿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她有那么爱护她的甄家,要不是进了曹也的套路,怕是京城最幸福的女人。 待甄夫人一行人离开,姚顷平息一下情绪,这才有功夫招呼春苑进来, “就刚刚这段时间,三皇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春苑东张西望的看了看,最后反锁房门,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夫人预料的不错,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三爷拒之门外,再加上皇后娘娘的权威,三爷不敢贸贸然的闯进来,狗急跳墙,三皇子殿下,这会儿想方设法打听在这边伺候您的人,也不知道在预谋什么,” 姚顷撑着用绷带包裹的头,吁了一口气,她今天当着这么多的人将他一军,曹也一定是手忙脚乱的想驳回一成,这下坐实了他的人品,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依照曹也眦睚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想法设法从她这边下手, “这段时间注意下,特别是饮食和起居方面,我怕曹也忍受不住下毒手,” 其实姚顷的顾虑太过了,她也想过曹也以前这么黑暗小人,就连勾搭甄宓儿这种事都做得游刃有余,不会这么的莽撞的下毒手,她自然是觉得下毒手的好,那么她就有法子在陛下哪里状告他,然后堂而皇之提出和离,再举证曹也的十大罪状, 曹也虽然阴暗,以自我为中心,性子也是喜怒不定,有时候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的暴戾因子,就像一种精神病, 但是心思也是缜密,上过一次当,后面肯定会谨慎多了。 姚顷姑且先休养一阵子,然后再主动出击。 等了好几天,也没看到曹也有动作,就在姚顷打算回去的时候,鸾儿姑姑的一个举动让姚倾多了个心思,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鸾儿姑姑有意无意让姚顷出去转转,起先姚顷没什么心思,就直接拒绝了,当第三天鸾儿姑姑又提及这事的时候,姚顷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事不过三,过三必定是有事情, 鸾儿姑姑常年跟在皇后身边,是那种徐娘半老的嬷嬷,在宫中也有点地位,做事也圆滑,能在皇后娘娘身边混的风生水起的,没点本事,还真扶不上墙, 姚顷对宫中并不熟悉,折折曲曲,七绕八绕的,姚顷也不知道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只听到鸾儿姑姑介绍道, “这里以前很繁华,但最后落魄了,因为里面曾经住了一个妃子,耐不住后宫的寂寞,同侍卫暗通曲款,一朝事发,整个殿里的人受牵连,被处以极刑,后来陆陆续续的住了几位贵妃,只是莫名其妙的病逝,大多英年早逝,因此被传不详,如今殿门大闭,因此这里变成了冷宫,” 姚顷按照鸾儿姑姑的指示看了过去,承欢殿三哥大字龙飞凤舞,看来以前这妃子虽然不受宠,但是也辉煌了一段时间,毕竟依稀能看出来繁华,如今杂草丛生,但隐隐约约还能闻到青草和花香,很有破败的意境, 而且诡异的是殿门封条早就不见踪迹,门口半掩盖,像是催人犯罪的欲迎还拒, 鸾儿姑姑有意无意的唆使, “三皇妃应该从来没来过这边吧,承欢殿满园的梨花压海棠,确是是美极了,这里以前的主子可是爱养花,” 春苑犹豫了一下, “这么晦气的院子,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沾上了不详的东西,就麻烦了,” 鸾儿姑姑面色有些焦急,这是稍纵即逝掩饰的很好, “也不尽然,如今这地方倒是成了后宫探险、图乐子的地方,那些妃子宫女平日无聊,在里面寻寻刺激,本想着三皇妃在宫中几日无趣,便找了这么个地方图新鲜,” 鸾儿姑姑说的这么直白,姚顷要再不进去就对不起鸾儿姑姑的弯弯曲曲的肠子,干脆将计就计, 姚顷推开了虚掩的木门,“嘎吱”的陈旧声音响起,姚顷给春苑使了个眼色,她不信任其他人,而且之前都听到春苑说过,曹也找过鸾儿姑姑, 曹也这种人,要不是有目的性,怎么可能轻易的接触下人,在他眼中,这种低等的下人,只配跪着伺候着, 别说曹也是为了照料她,曹也这次恨她还来不及,就连虚情假意的探望也就一次,来之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掩人耳目的连房门都不进,怕引起口舌就干坐了一会,最后离开了, 姚顷猜得十有八九,曹也怕是见到她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又要揍人的手,姚顷倒是乐的自在,这会儿不知道曹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109章 甄姬要休夫(19) 姚顷刚刚踏进这荒芜的宫殿,古铜色的大门“哐当”一声被锁上,姚顷惊了一下,外面传来春苑的声音, “鸾儿姑姑这是什么意思,我家皇子妃还在里面,我要进去,” 鸾儿的声音不偏不倚的飘了进来, “春苑姑娘着什么急,三皇子里面候着,都是你情我愿的,夫妻相见,何必叨扰,” “可是···” 不等春苑说完,鸾儿姑姑对着墙里面的姚顷开口, “三皇妃只管进去就行,三皇子这会儿可是花了好大心思来道歉呢,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相比过了今日,什么仇怨都能解决了,” 姚顷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曹也什么心思,表面上是想通过鸾儿姑姑约见她,暗地里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这倒是让鸾儿姑姑费心了,只不过春苑,如果半个时辰我没出来,就去找皇后娘娘,毕竟本皇妃不想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这话倒是让鸾儿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其实她是收了银子办事,三皇妃气头上,不肯见三皇子,她当一个和事佬,又能拿钱何乐而不为,她在宫中这么久自然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但是听到三皇妃这么说,不免多了个心眼, 姚顷顺着杂草和梨树,往里面走了进去,边走边压抑, “王大陆系统,我如果使用技能,让曹也死了,会不会导致任务失败?” 走了两步,脑海中响起王大陆系统的回复, “这任务是改变甄姬随波逐流的命运,尽量不去改变他人的命数,特别是寿命,如果是自我保护的误杀只是扣除少许信誉值,如果是有意为之,将任务失败,任务加载从新开始,而且只有三次机会,” “哦,意思是自我防护就可以?” “警告,系统检测出召唤师,有意杀害曹也的心思,” “······” 姚顷走到大殿,就见殿门口的梨树下站着一青衣男子,长身而立,双手交叠的搁在背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什么时候猥琐的曹也,变成这幅翩翩公子的模样,信了个邪, 直到男人转过身,姚顷顿时眉头跳了一下, 只见袁熙的脸似乎带着几分讶异, “真是你?” 姚顷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差身边的人来信说有要事在承欢殿相商?本来以为只是他人的玩笑,原来是真的,不抱希望你会过来,但是你来了,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姚顷看着面前的这么铁憨憨,只觉得一群乌鸦飞过,明摆着是别人在下套的,这家伙还傻不愣头的跳进来,难怪自己的未婚妻被撬走了,他还屁颠屁颠的帮助前未婚妻的夫君,干大事业,实在是看不透他的脑回路, 这会儿姚顷脑子特别清晰,曹也顺着鸾儿姑姑这条线,让她跟袁熙碰面,这是想掩人耳目,往她身上泼脏水了, “哦,下人说三殿下在这边邀我相见,所以妾身才会过来,不想遇到袁小将军,” 说的这么明显,这袁将军应该明白自己被下套了, 而面前的这位,却一脸沉痛的看着她,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的心中还是只有他一人吗?” 说完有些难堪的别过头,最终还是僵硬的抿唇一笑, 姚顷发现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面,好想打开袁熙的脑回路看看, “袁小将军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会落忍话柄,哦,对了,门被反锁了,左侧的断墙可以飞出去,你会轻功的吧?” “宓儿······” 袁熙说完这话,突然捂着胸口,脸色潮红,姚顷顿了顿,她学医的肯定能看的出来袁熙的异常, 只见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春···药? “你来之前吃了什么东西?” “是···你命人送来的糕点,说是你亲手做的,而且约到今日午时相见,是有什么问题吗?” 靠,真是一个铁憨憨,姚顷想过曹也会使用的所有手段,却没想到曹也会这么阴,最后破罐子破摔,给袁熙下药,将自己的发妻送给袁熙。 姚顷从来没想过曹也会明目张胆的将发妻送给袁熙,只是为了拉拢权势,不光陷害甄宓儿不贞,也将袁熙拉下水,两人通奸,可是涉及到皇家的尊严,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前生的甄宓儿没有跟曹也闹翻,更没有献身的事情,之于袁熙,甄宓儿是纯粹说动袁熙帮助曹也的工具。这样的男人为了权势无所不能,根本没有道德底线。 曹也一手扶着树干,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不对劲,也想到是什么境况, “你说你是应下人的话来见曹也的?” 姚顷点了点头,退后了半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袁熙顿了顿,咬牙, “我现在送你出去,” “怎么出去?” “我自会带你出去,” “我觉得你先出去的好,” “不行,会累及你的声誉” 带她出去才会累及她的声誉好不好, “你出去吧,不用管我,而且没关系的,夫君知道就好,不会怪罪你我私自见面的,那日他在山匪手下救了我,就是因为这样吗,才会铁了心不管不顾的嫁给他,我相信他会告白于世,还我一个清白。” 姚顷故意说出这话,是想挑拨离间,顺便看看袁熙的反应,反倒是袁熙,一脸震惊的抬头, “山匪手中···”曹也咬牙,“原来娘娘说的是真的···你是因此才嫁予的他?” “对啊,”姚顷眨巴了下眼睛,这铁憨憨终于开窍了,知道后,大约会憎恨曹也,以后应该也不会跟随着曹也了吧, 袁熙似乎笑,笑得有些难堪, “错了,错了,统统都错了,” 姚顷退后两步, “什么错了?” 袁熙张了张嘴,本来想要说出来的真相被咽了回,他不想让甄宓儿难受,它更不想让甄宓儿落入两难的境遇,这些事情必须要靠他自己来弄清楚, “传出消息的是他,他怎么可能还你清白,” “他?三爷?为什么?” “为了对付你们甄家?” 姚顷低着头,看来袁熙早就已经明白,这样也好,也不用姚顷这么辛苦的提醒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了,” 第110章 甄姬要休夫(20) 然而袁熙只是提起剑,他有些迷离不清,把持不住的冲上来,最后克制住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剑,似乎想要清醒一点, 剑划过伤口,皮肉绽放,他似乎清醒了不少, “阿宓,我带你出去,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今天我离开,他也会安排别人,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袁熙的手,直直的伸在跟前,手臂上的血淋漓的滑了下来,姚顷有瞬间的忡怔,这铁憨憨,在这个关头,他居然想的是带她出去, 姚顷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甄姬在游戏里的口头禅, “阿宓不想带来不幸,” 来不及了,他们根本就出不去的,曹也早就想好了这一刻,就算不能捉奸在床,也会落实两人幽会的把柄,外面肯定重兵把守,等时间一到肯定会冲进来,有可能还会声势浩大的叫来皇帝, 这样子曹也就有推脱自己的由头了,甄宓儿被落下不贞的名声,那么曹也宠妾灭妻就是小意思了 姚顷其实早就想好所有对策,却被袁熙这个铁憨憨打断了,无奈只能换一种策略, “你还能不能坚持一下?” 袁熙有些纳闷的抬头,看到的是满脸笃定的甄宓儿,就像是无坚不摧的巨石,没有丝毫的惧怕和为难,甚至更有游刃有余的魄力,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 “你还能坚持吗?” “能,” “那么借你的剑一用,” 只见甄宓拿过他的剑,在空中挥动几下,刺伤他的手臂和腹部,不知道是不是刺中了穴位,疼痛感已经淹没自己的欲望, 他倒抽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闷哼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质问的话都没有,无条件的信任着他的阿宓。 其实姚顷并不会耍剑,当时带着铠的时候,见过他在院子里练剑,跟着比划了几下,动作不是熟练,但是力度把握的很好,她将袁熙的剑用树叶擦拭干净,这才开口, “你听清楚了,待会你醒过来,就说你在城外看到鬼鬼祟祟的人,便追了上来,结果却打不过,被打伤了,丢在这院子里,” 袁熙还有些纳闷, “我不是清醒着的···” 话还没说完,姚顷直接使用了击飞,再一次带着攻击值使用攻击技能真是特么的爽, 袁熙受了伤,又有药物作用,震出几米远,身体落地当场昏迷在地,姚顷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开始惊天地泣鬼神的嘶吼,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直到姚顷咆哮了三声,冷宫的大门被人“吱呀”的打开,一行人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最先进来的鸾儿姑姑,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袁少将军,脑袋有些发懵,不是三皇子约见三皇妃吗?怎么袁小将军在承欢殿里,若是被皇后娘娘得知是她从中作梗,吃不了兜着走, “快,召太医过来,三皇妃没事吧?” 姚顷双手怀抱着肩膀,摇了摇头, “没···没事···你们还是先看看袁少将军吧,进来就看到他一身血污的躺在这里,怪慎人的,” 这时候冷宫突然热闹起来,曹也带着一队禁卫军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就连陛下都惊动,曹也潇潇洒洒的向这边本来,虽然跟在陛下身边,唯唯诺诺的,但脸上掩盖不了自己的势在必得的姿态, 姚顷眼神沉了沉,这曹也真的是大手笔,做足准备想将她跟袁熙一网打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刚踏进冷宫,就看到人头攒动,众人听到动静,连忙跪下, “参见吾皇万岁,” 而袁熙脸色苍白,已然是失血过多,皇帝没有理会旁人,而是望着曹也,脸上寒气逼人, “你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发现自己的正夫人同袁小将军私会,信誓旦旦的让朕给你做主,赶忙的把朕从御书房带到这冷宫,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不得光的丑事?丑事倒是没有,袁小将军身负重伤倒是真的,家丑外扬被曹也发挥的淋漓尽致,皇上从没见过哪个皇子像曹也这样的,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曹也张了张嘴,一时间无法解释,姚顷闻言,装成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曹也, “夫君这是什么话,妾身一直在深宫,今日难得出来遛弯,然后看到了一身血且昏迷的袁少将军,” 姚顷只口不提在冷宫来见三皇子的事情,也没有让鸾儿姑姑作证的心思,实打实的当做来遛弯, 一时准备了很多证词的鸾儿姑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把她给抖出来, 姚顷哽咽了一下, “妾身真不知晓为何袁少将军在此,咦,夫君,你是怎么知晓袁少将军在冷宫这边,莫不是早就知道了袁少将军受伤,所以让陛下赶过来的?” 曹也一时间垭口无言,太医看了一下 “陛下,刚刚臣察看了一下袁少将军的伤,招招都下了狠手,而且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怕是有两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与其过招,才会产生这么重的伤,” “嘶,”姚顷倒抽了一口气, “难不成宫中混进了刺客?三爷,你是不是知晓此事啊?” 姚顷把白莲花的气质发挥的恰到好处,袁熙身负重伤,没人会怀疑到甄宓儿这个柔弱的女人身上,而曹也大张旗鼓的让人过来,甚至还惊动了皇帝,肯定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皇上的脸色逐渐黑了起来, “将袁少将军先带下去诊治,清醒之后再询问详细的经过,” 皇帝面色不悦,看着曹也,他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子,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通通体验过,曹也是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曹也,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家的夫人跟袁少将军有染,你到底是哪来的脸?” 曹也愣神了,他根本不知道这凭空出现的刺客是哪里来的,而且他叫来皇帝,这么有预谋的事情,要不就坐实他勾结刺客的事情, 曹也硬着头皮,破罐子破摔, “父皇,儿臣也是听说自己夫人同袁小将军在此私相授受,所以一时着急,就想叫来父皇一起···” “啪” 皇帝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这巴掌怕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姚顷隔老远都听到了响声,姚顷跪在地上,心底忍不住的暗爽, 皇帝甩了下拢袖, “曹也你什么心思,朕不知道?” 第111章 甄姬要休夫(21) “父皇,”曹也跪在地上,声嘶力竭,试图挽回点损失, “刺客的事情儿臣一概不知,但是听闻夫人同袁少将军私会却是事实,这消息可是鸾儿姑姑亲口告知的,” 莫名躺枪的鸾儿姑姑愣了下,没想到矛头指向了自己,她是拿了不少好处,但是做假证可是要抄家的,如今三皇子敢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来,早就想过把她拉下水,同流合污, 鸾儿姑姑跪在地上,开始有些后怕,她就应该明白后宫的污秽,这三皇子哪里安什么好心,这是连带着把她也推进火坑里,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压底下身子,咬了咬牙, “老身也只是听说三皇妃要见什么人,还以为是三皇子呢,所以便带着三皇妃来此地,却不想另有其人···” 这话说的很漂亮,既不说是见什么人,也不挑拨三皇妃那边得个做假证的罪名,哪边都不得罪,最好做身外人, 但是这话一出,就坐实了姚顷与人私会的事实,而碰巧的是袁少将军也在这里,虽然昏迷在这里,但是孤男寡女,不用想是什么样的情况, 姚顷不急着反驳,只是抬头看着曹也的眼睛, “夫君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曹也盯着姚顷的眼睛,直觉有猫腻, “你还想狡辩了,知道本皇子为何会冷落你?就因为你余情未了,与他人暗通曲款,我一再忍让,可怜我一片深情,不得不远离你,如今发展成这种地步,我已然被千夫所指,不得已才会惊动父皇以表决心,实在是宓儿不懂得避嫌,太不知检点了。” 真是恶心的渣男,姚顷忍不住要拍巴掌了,倒打一耙这事,曹也做的是滴水不漏,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所有的锅甄宓儿来背,曹也不仅能获取所有人的同情,甚至一夜就能洗白他为宠妻灭妾的事实,然后甄宓儿就落得个不贞洁不守妇道还不安分的名声。 姚顷没学过表演,但是演戏这种事很有天赋,一秒钟,姚顷严重已经蓄满了泪水, “夫君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嫁入您的府邸,倍受冷落,宓儿尚且能忍,就算是您宠妾灭妻,容忍小妾刮坏宓儿的脸,再三骑在宓儿头上,宓儿也能忍,只是三皇子切莫说宓儿不守妇道,宓儿所有的真心都付诸了夫君,当初花前月下,夫君也是爱着宓儿,究竟是宓儿做错了什么,让夫君如此的嫌弃宓儿,” 曹也瞠目结舌, “已经成了事实,你还要狡辩吗?” 表演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姚顷仰着头,擦干了眼泪冷笑道, “如果夫君执意认定宓儿与他人不干不净,宓儿也无话可说,只是宓儿如今心灰意冷,只想问一句,夫君当初娶宓儿,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别有他心,你是不是害怕宓儿嫁给袁小将军,怕父亲拉拢了将军,阻断了您的前程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娶宓儿?” 曹也脸色微变, “你在说什么瞎话,难不成你不贞不洁,还要拉着朝廷政事来往本皇子身上浇脏水?” 闻讯赶过来的皇后娘娘,听着两人的对话,愣了愣,稍微向陛下福身行礼,这才幽幽开口, “当初还觉皇儿一片深情,但是前一阵子说皇儿在山匪中救下宓儿,才定了情,哀家怎么听说救宓儿的是袁少将军,而并非皇儿?” 这话一出万籁俱寂,连皇帝的眼神都深了, 曹也早就想好了措辞, “当初儿臣仰慕甄家小姐,又得知甄家小姐,一心爱慕救过他的人,所以一时贪念便借用了袁少将军的事迹,这是儿臣的不对,所以儿臣也遭受了报应,娶了这么一位正夫人,成为了所有男人不耻的对象,” 啊呸,姚顷真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耻虽然是不耻,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姚倾装作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模样,差点就要吐血的娇弱模样, “夫君···骗我···宓儿真是悔不当初,”姚顷抹了一把泪, “既然事到如今,陛下,看在小女是甄家女儿,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众人一脸吃瓜的望着甄宓儿,以为她觉悟后请求陛下原谅,就连曹也都觉得自己胜利了一把,喜不自胜,谁知听到甄宓儿掷地有声的开口, “小女要当场休夫!” 这话一出,引起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就连曹也都震惊了, “你到底哪来的颜面休夫?你这肮脏的女儿?” “第一,夫君以欺骗的手段成婚,这本是骗婚,第二,夫君娶宓儿入府却是百般的苛待,甚至宠妾灭妻,让小妾怀孕后,公然在正夫人面前叫嚣,第三,宓儿嫁入王府,三番四次被殴打,甚至累及生命,被丢弃在雪地里,家暴是事实,甄家有验伤证明,不得不怀疑三皇子娶宓儿只是为了向父亲撒气,第四,最重要的一点,夫君名声不保,却要拉着宓儿垫背,给宓儿扣上了不贞不洁的名声,只为了护住自己的名声,” “瞎说,你在胡编乱造,” 皇帝看着姚顷有些犹豫, “你所说的可是事实?” 姚顷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妾身愿意在宫中验证处子之身,控诉夫君所为,” 验证处子之身?周围的人目光聚变,一对新婚夫妻居然都没有同房,如果是处子之身,又何来的不贞不洁,私相授受, 连曹也都料想不到,他当初之所以不碰甄宓儿,是因为他嫌弃脏,当初跟袁熙喝酒时候,袁熙说的隐晦,在山洞孤男寡女,可想而知,那山洞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皇家之人注重名节,而曹也更甚,女子的贞洁是最难能可贵的, 而现在甄宓儿却说她是处子之身,曹也慌了神。 但是曹也还是镇静下来,他就不信袁熙到嘴的肥肉都不吃,指不定甄宓儿是声东击西,又在想什么坏茬, “验身你也说的出来,既然如此,那便如了你的意,” 虽然嘴上这么说,曹也心底还是不安稳,就怕有什么意外,见着陛下点头了,他半点都不敢松懈的盯紧了甄宓儿,以防甄宓儿又整什么幺蛾子。 第112章 甄姬要休夫(完) 姚顷躺在宫床上实在是有些紧张,倒不是紧张甄宓儿不是处,而是紧张她这是第一次做这种检查,说起来就像是现代的妇科检查,有些难堪,又有些不知所以,直到异物感退了出去,姚顷才松了口气, 检查是很公证的,由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共同执行,皇帝钦点的,容不得作假, 直到检查的嬷嬷说了一声, “回禀皇后娘娘,检查完毕,三皇妃是完璧之身,确认无误” 这声三皇妃倒是有几分讽刺的意思,毕竟谁家闺女嫁出去月余居然还是完毕之身,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姚顷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开始纷纷同情起来,这曹也是要让自己的夫人守活寡,还冠上通奸的罪名,这曹也的人品不言而喻。 “曹也,你还有什么话说,” 曹也嘴唇嗫喏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对策,这倒真成了吃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摊上大事了,要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应付, 见曹也不说话,姚顷匍匐在地上, “不知道陛下是否应允妾身的要求,” “这···什么要求?” “妾身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休夫,以证实妾身的清白,”说着,姚顷开始用袖子掩面抽泣, “妾身把夫君当成了天,却不想成为了利用的工具,嫌弃妾身的过往,不同房也就罢了。就因为妒恨家父,居然纵容小妾殴打正夫人,宠妾灭妻,这样妾身也可以忍让。只是,夫君却对陛下乃至全天下的人昭告妾身不守妇道,与他人暗通曲款,妾身实在是冤枉,本想以死明志,却舍不得真正疼爱妾身的家人们,望陛下给妾身一个公道,” 甄宓儿当堂休夫,这事说大不大,但是甄宓儿跟曹也的名声,同样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姚顷穿戴整洁跪在大殿之下,内监这才开口, “陛下,袁少将军已经醒过来了,他说遇到了刺客所以追到了冷宫,哪知道受了埋伏,” “好了,”皇帝摆了摆手,将书桌上的研磨砸向了曹也, “你干的好事,刺客是不是也是你为了诓骗袁少将军所安排的?没想到你这般有心计,别说这和皇位是留给皇长孙的,就算朕无子嗣,也不会传给你这个混账,甄家小姐跟着你受了多少苦?你让朕怎么跟太傅交代?”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 “传朕旨意,即日起削掉曹也的爵位,发配边关十年,甄家小姐与曹也正式和离,自此各自婚嫁毫无瓜葛,因为曹也愧待甄家小姐,赔偿白银千两,别院十栋,其余的你们自个儿商量,” 曹也见大势已去,不敢说任何话,他匍匐在地,青筋毕露,却不敢多说一句,一棋走错,满盘皆输,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就这么被打的七零八落, 姚顷仰着头, “陛下,宓儿不用赔偿金,”一点金钱房子就想打发了她,前世的甄宓儿一家人死的那么惨,金钱就想断绝恩怨,曹也倒是想的挺美, 皇帝思索了一下, “但是他毕竟是皇家血脉,纵然有错,已经处罚了,不可伤及其性命,” 姚顷扶着衣袖, “妾身一柔弱女子,怎么可能伤及他人性命,陛下应知晓宓儿的柔弱性子,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祈祷许久,宓儿只想跟三皇子单独相处半盏茶的功夫,” 皇帝摸了下身边的龙椅,算是默许了,毕竟也是柔弱女子,半盏茶功夫,也不会出多大问题,是得让曹也涨涨教训, “既然如此,就遂了甄家小姐的意思,不伤及性命就行,” 得到了陛下的亲口允诺,姚顷只觉得痛快不已,怎么样也得让曹也付出点代价。 密闭的书房,姚顷看着万念俱灰的曹也,眼中的诡光闪过, “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不是该清算一下,算一算你掐了本姑娘多少次喉,还扇了多少耳光,对了包括前世死去的甄宓一家子,还有袁熙,一起清算吧,” 曹也后退了几步,想到她是弱女子才淡定不少, “你···你个贱人,你想干什么?” 姚顷拍了拍手走出去,击飞真特么好用,虽然不会让曹也死去,至少能断子绝孙,看着半身残废的曹也,直接堵上他的嘴, 曹也满脸的恐惧,他终于明白袁熙的伤是怎么来的了,这不是甄宓儿,甄宓儿根本就没有这么摄人的功力,能轻而易举将他放倒,不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的,然而曹也来不及细想,脸上的刺痛,让他呜咽起来。 姚顷从袖口拿出亮晃晃的匕首,直接在曹也的脸上刺了一个贱字,将蜂蜜淋在他脸上的刺青上,看着一脸痛苦的曹也,姚顷只觉得非常痛快, “瞧你这样,以后就算活着,也跟死人没什么区别,暂且饶你一条命。” 姚顷迎接着书房外的光芒,脑海传来王大陆系统的声音, “恭喜召唤师完美完成任务,甄姬改变了随波逐流的命运,信誉值*2,信誉总值7,可用积分2,奖励闪现体验卡*1,治疗体验卡*1,是否抽离?” 姚顷点了点头, “对了,王大陆系统,代我想跟回来的甄姬说一句话,一,女人要对于随波逐流命运说不,要懂得反抗。二,绝不成为男的附属品,更不要成为争权夺势工具。以后的事情就得靠她自己了。” 姚顷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叫唤她, “阿宓?” 只见来人穿着白色的常服,脸色苍白,在树下温和的笑,平常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披在肩头,坚毅的脸,带着温润的笑意, “宓儿,我送你出宫吧?” 姚顷眯了眯眼睛,其实甄宓儿身后还有袁熙,以后选不选袁熙做夫君。这是甄宓儿以后自己的事情, 甄宓儿也要学着掌握自己的命运,纵使一辈子不嫁人,也有甄家护她周全, 不过姚顷心底一阵柔软,可能是甄宓儿本身的情绪,铁憨憨也是不错的选择,此刻的袁熙满眼都是甄宓儿,只有深爱的人,才会在她嫁人之后毅然决然的在原地等候着爱人的回眸了,甄宓儿其实挺幸福的。 姚顷微笑的叹了一口气, “王大陆系统,抽离吧” “恭喜完成任务,即将抽离···” 第113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 返回到王者基地,姚顷第一次感觉到圆满,姚顷伸了个懒腰,在镜子边上站了一会,怎么说还是自己的脸顺眼多了, 没想到10点攻击值的效果这么大,不光击晕袁熙,还能让曹也这杂碎断子绝孙, “王大陆系统,我要把信誉值加在攻击值” “系统加载中···哔,攻击值30,法术值20,可用信誉积分0,自保能力30,是否进行下一任务?” 姚顷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开始吧, “系统自动检测到下一任务对象为高塔家族的米莱狄,” 姚顷来不及惊讶,就见镜面光亮闪过,稍纵即逝就出现了米莱狄的脸,米莱狄依靠在皮椅上面,身后的背景像是一座密闭性的房子,又像是一间实验室,那里是属于“筑城者”——高塔家族的米莱狄的机关实验室, 只见米莱狄独自呐呐自语, “就要成功了,只要制成这完美的机甲,靠近寒星家族,夺取手印,整个海都将会掌控在我的手中,那么高塔家族的诅咒也就会打破。” 姚顷看到了无比熟悉的机甲,就在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姚顷曾经被机甲击伤过,这项任务对她来说,真没啥激情, 王者大陆的背景故事有提到过,米莱狄是海都的统治者之一,更是西方魔道家族筑城者家族极具天赋的一员。她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并接受了极其严格的精英式教育。 然而家族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魔道力量的诅咒,高塔家族的成员也深深为其所困。 但米莱狄完全没有畏惧诅咒,反而利用自己的知识将诅咒转换为烈焰般的能量来增幅自己。也正是靠着这种能量才使得她能够操纵一整支机器军团,并成为了高塔家族有史以来的最强者。然而代价却是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负担。 米莱狄作为西方魔道家族的一员,更是海都的统治阶级,她的性格非常高傲以及自负,就连家族的诅咒她都无所畏惧。但是海都寒星家族遭受了诅咒的反噬,不仅她自己受到反噬,就连家族成员身体逐渐结晶,整个高塔家族都面临污染的危险, “米莱狄的愿望不会是要清除高塔家族的诅咒吧?天呐,这可是天方夜谭,” 系统沉默了一下, “异曲同工,米莱狄为了整个高塔家族,她想要征服其他家族,扩大高塔在海都的版图,以缓解高塔家族的诅咒,她认为只要高塔家族侵略其他家族,离开了原来的居住地,那么诅咒就会逐渐消失, 但是海都突然兴起的寒星家族已经逐渐掌控了整个海都,就像是统治者,已经有一套完整的海都之间的共处体系,就像各国的联盟,谁先发动战争就会被针对,她们打不过寒星家族,但是要想家族扩大,就必须拿到寒星家族族长的手印,这才有正大光明的发动战争侵略其他家族的机会, 所以她最大的愿望是拿到寒星家族的手印,这只是一星低等级任务,奖励信誉值*1,不会让你去做高等级任务。” 姚顷轻吁了一口气,去偷寒星家族的手印还行,毕竟寒星家族她熟,混进皇城,然后偷露天那老头的手印也不是难事,最关键的是,可能还能见到铠,姚顷突然有些激动, “我要马上进入此项任务,” “收到,任务开始启动,任务对象米莱狄,任务内容盗取寒星家族手印,任务奖励信誉值*1,任务启动,” ··· 姚顷抱着脑袋,稍纵即逝的熟悉疼痛感,姚顷已经稳稳的降落在地上, “终于成功了,” 耳边响起的是米莱狄充满女王范的声音,只见米莱狄半边脸隐藏在眼罩之中,手杖敲打着地面,手上的戴着的皮手套看起来又阴森,又恐怖, “这怕是做的最完美的机甲,简直是最罕见的制造品,现在命名你为米倾儿吧,” 姚顷犹豫了一下才确定米莱狄在跟她讲话,姚顷正思考要不要回答,脑海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提示,此次的身份是米莱狄制作的机甲人米倾儿,制造目的是为了成功的混进寒星家族,盗取手印,” 卧槽,居然是机器人, 姚顷僵硬的转动脖子,模仿机甲的声音, “主人···你好···” 米莱狄突然盯着姚顷,眉头有些不解, “怎么不像正常人?像个傻子?” “······” 王大陆系统有些看不下去了, “米莱狄的机械机甲技术如火纯青,跟常人都没什么区别,甚至胜于常人,你这样表现的智商有些欠费,” “王大陆你会不会说人话?” “不会” “·······” “米倾儿见过米莱狄大人,敬请吩咐,” 姚顷尽量学着妲己的声音,果然米莱狄吁了一口气, “我已经赋予了你思想和智商,以后你就是高塔家族二小姐的身份,虽然是机甲,但是不能暴露身份,过几天之后是海都的联盟大会,我会派仆从送你给寒星家族的族长,最好嫁予寒星家族的族长,你有着完美的脸,届时你就更好靠近寒星家族的族长,盗取手印,获取族长的宠爱,高塔指日可待。” “噗,”姚顷差点要喷口水,想到寒星家族的族长露天是一老头儿,他嫁给了那个老秃驴?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止是盗取这么简单,还得嫁人, 见姚顷眼神诧异,米莱狄心满意足的回答, “就是这个表情,像,太像了,” “像谁?” “寒星家族族长传说中的姐姐,” “?” 姚顷摸了下自己的脸,明明是她本人的脸,怎么就成了露天那老头姐姐的脸? “就要成功了,高塔家族有希望了···” 米莱狄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目光沉稳,姚顷仔细看,发现手套下的米莱迪,有部分皮肉已经结晶了,难怪一直戴着皮手套,这就是传说中的诅咒反噬吧, 其实姚顷好想说扩大版图,对诅咒只能扩散,但是姚顷也不确定,她虽然讨厌米莱狄,但是不免有些同情,米莱狄做这一切也仅仅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第114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2) 米莱狄其实也不容易,禁止女子继承家传的机关世家,最终被操纵于她手中。 凌云之意,御霄之志,这样大的野心,期间肯定经历了很多的痛苦,能想象到米莱狄击溃父兄,接过这代表身份的权杖,她站在千机的塔楼顶上,整个家族都在她的脚下的凌云壮志 米莱狄摩挲权杖顶上的宝珠,机关木偶簇拥足下,她高居云顶,像个真正的君主。 她自己清楚,优雅的长手套下,身体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变得坚硬和透明,结晶化。她从来没想过,即使成为至高无上的掌权者,却还有权力也无法为她实现的心愿,还有她无法抗击的诅咒。 如今愿望就快要实现了,诅咒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似乎感受到米莱狄此刻的兴奋。所有的机关奴仆都感受到主人运作的声音都大噪,所有的希望都希冀在米倾儿这个机甲人身上。 姚顷也很兴奋,明天就能见到久违的铠,而且也不知道露琰把主宰医馆经营的怎么样,那可是大把的金钱,她占了五五分成的股份,感觉到富婆地位已经向她招手了, 姚顷不理会米莱狄的遐想,自顾自的在胸口默念, “找主宰医馆的院长露琰五五分成,找主宰医馆的院长露琰五五分成……” 次日一早,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姚顷被捯饬上了大红色衣袍,姚顷站在镜子旁边,一袭红色嫁衣映入眼帘,头戴的凤冠和身上点缀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视觉上的刺激,就像是一身嫁衣, 真是美呆了,米莱狄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还要美人计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机甲人的缘故,完美到无可挑剔,每一层肌肉都是恰到好处,姚顷自恋的感叹,白皙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 “南雁,我觉得,我有祸国殃民的资本了,” 南雁是高塔家族的侍女,今天才被安排到姚顷身边,说得好听是伺候,说的不好听就是来监督,但是南雁性格很好,所以姚顷很喜欢, “二小姐,本来就很漂亮,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了,主人已经在城门上等候着了,” “不就是出嫁,怎么弄得跟出征一样,” 南雁欲言又止, “其实吧,婢女听说,寒星家族的族长有怪癖,常年不近女色,所以基本上各族人的执政者在联盟大会上缴岁贡,想要讨好寒星家族的族长,都会从珠宝金钱割地挑选,很少送女人的,只是这次送个大活人过去,是有点冒险的,所以你过去肯定少不了要吃苦” 搞半天不是出嫁,而是进贡,她居然是贡品? 姚顷愣了愣,好像露天有几房夫人啊,不像是不近女色的人,但是嫁给露天,姚顷是全身都抗拒的,她有想过新婚之夜带把匕首,要不就整晕他,要不就威逼利诱他拿出手印, 只不过姚顷有疑惑,岁贡不是一些割据地王侯贵胄每年上缴,祈求保护,差不多类似于保护费, “既然只是送岁贡,为什么要我穿着嫁衣?万一寒星家族不收不就糗大了?” 南雁掩着嘴, “所以这次主子下了很大的血本,制作了这么完美的你,务必要百无一漏的成功,相信自己,也相信主子的抉择,” 好的,看来南雁是个主子控。 送上了花轿,一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得不承认姚顷居然晕轿子,整个人昏昏沉沉,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毕竟她还是个机甲人, 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南雁,难道高塔家族就没有法术,biu的一下就飞到了寒星家族?” 南雁掀开车帘,讶异的开口, “什么法术?” 算了,是她想太多,这只是王者大陆,又不是世界。 进到寒星家族的地盘已经是几天后,姚顷扶着窗厩奄奄一息,守城门的是寒星家族的铠甲兵, 上前来盘查的是族长身边的红人,姚顷只看到此人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 只见来人十分英气,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缓步走了过来,长枪直指大红花轿, “高塔家族的?这会儿又是耍什么心机,居然送来了一顶大红花轿,” 姚顷听到外面机甲仆从传来的声音 “拜见陆二将军,高塔自愿将二小姐送予族长大人,这是高塔最贵重的东西了,” 陆二实名陆若言,是族长身边的红人,跟着族长也有十年之久,从将士到现在的首席将军,常年征战杀敌,不管是无力还是文学,极其受宠,他一挑眉, “女人?难不成你们不知道我们族长从来都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啊?姚顷实在是太虚弱了,不然真的会怼回去,奈何她胃底反酸,整个人都也要晕厥, 机甲仆从像是知道这样的答案,回复道, “此次不同,族长大人定然会喜欢,” 陆二眼神闪了闪,锐利的扫视了一下花轿, “既然是高塔家族送来的,纵然是女人,按惯例,需要盘查,打开轿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是准备带入族长处,但为了寒星家族的安慰,肯定怕带进生化武器或者是危险物品, 机甲只好纷纷让开, 陆二靠近花轿边上,拿着长枪撩开了轿帘,他实在想象不到哪个愚蠢的家族会送来一个女人,而且还这么信誓旦旦的会让族长刮目相看,众所周知寒星家族最没用的就是女色,潜意识的认为是什么猫腻, 当打开车帘看到坐在花轿上的女人,那苍白的脸色,让陆二愣了愣,美则美矣而且看起来也十分眼熟,还没来及收回自己的长枪,谁知道那女人已经扶着长枪,探出了头, 陆二刚想呵斥一声, 结果对方“呕”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吐了起来,空气中散发着酸腐味,周围的人都见鬼一样,就连她身边的婢女也被吓了一跳, 第115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3) 陆二嫌恶的退后两步,奈何长枪还被那女人搀扶着,进退不能,忍不住嘲讽旁边的米莱狄部下, “这就是你们自以为是,能让族长大人刮目相看的女人?” 姚顷实在是忍不住了,晕轿子比晕车还痛苦,颠簸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忍不住,吐出了之后才好了很多,听到陆二的讽刺声音, 姚顷皱了皱眉,她在高塔的时候计算了一下,她离开寒星的时候是十年前,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不说她当初不了解寒星的高层,而且十年过去,风云变幻,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什么红人,以前红人不是那狗屁巫师吗, 据姚顷揣测,这陆二将军也跟那个狗屁巫师一个德行。 姚顷来不及漱口,顺着长枪爬下了轿辇,双脚落地,有一种魂归地球的感觉,猫个咪,以后绝壁不坐轿子了, 姚顷很是嚣张的看着面前的陆二,剑眉星目,倒是多了几分秀气的眉眼,哪里像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跟袁熙比,少了几个等次,就像是书塾的教书先生, “陆二将军,怎么说我们也是高塔家族的贵族,我姐米莱狄可是高塔的掌权者,难不成在你面前就这么没存在感,你的话怎么让人听到鄙夷的口气,这就是寒星的待客之道?” 陆二看着姚顷的动作,嫌弃的侧了侧身子,这种鄙夷又厌恶的眼神,真是绝了,他收回长枪,盯着姚顷, “我们族收金银珠宝地契,最不缺的是女人,最不稀罕的也是女人,所以高塔家族的二当家,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 姚顷这下真来气了,傲慢无礼的狗屁将军, “你张口闭口的女人,是不是一下开始就看不起女人?等着姑奶奶做了族长夫人,看你怎么跪拜,到时候你看你怎么嫌弃女人,对了,等做了族长夫人,第一件事就让你叫姑奶奶,” “你!无耻之尤,” “彼此彼此,” 明明是姚顷扭曲事实,但是陆二却没法子反驳,反正是梁子结大了, 姚顷面色冷漠, “还不放行?是准备打一架?” 陆二默了一下, “送高塔家族二小姐去族里安置,” “安置?我这一身大红嫁衣的,安置什么鬼?我要见你们族长,” “哟,”陆二突然笑了起来,调侃道,“这么迫不及待?怕是高塔二小姐这身精心打扮要落空了,我们族长近日外出,明日才会回,” 我丢,姚顷要口吞芬芳了,穿着这么层层叠叠,捯饬这么久,看陆二的表情,根本就是她自作多情,丢人现眼啊,丢人不能丢面, “哦,谢谢陆二将军提醒,那我就明日再努力做你姑奶奶,” “送走高塔二小姐,” 陆二将军一声令下,就铠甲兵来带路,姚顷再也不肯坐上轿子,只好徒步走去, 南雁背着包袱,跟了过来, “小姐,你这一来就得罪他人,怎么立足?”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只要她找到露琰,继承了自己的股份,那她就是寒星家族最大的富婆,一个将军算什么,整个寒星家族都要礼让三分,要知道寒星家族最看重的死金钱,当初连铠的天子班,只要有钱就能平起平坐。 陆二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有一丝不解,突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那不就是族长书房中画像中的女人,简直入木三分,高塔家族真是无所不及啊,到底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吩咐下去,不要让族长见到这么高塔的二小姐,不知道高塔葫芦里买什么药,反正不是好事,” “喏,” 一路到族里的城区,南雁说的吃苦话,真的是灵验了, 看着满屋子的落魄样子,一个寒星家族的二小姐,怎么安排住的这么简陋,不是族长露天小气,就是陆二将军故意在穿小鞋, 跟当初铠住的院子差别不是很大啊,穷酸啊,而且这两个婢女的穿着像是高塔家族的灰色近身襦裙的穿着,连婢女都是自带的机甲人, 姚顷算是看明白了,旁边就是寒星家族的仓库,装的都是其他家族的岁贡,她被当成岁贡一样处理,丢在这边自生自灭, 打扫完毕后已经是华灯初上,还好陆二算是有点良心送来了一些吃食,虽然难以下咽,但好比饿肚子好一点,姚顷真的是无力吐槽。 夜色越浓烈,直到南雁在偏房睡着了,姚顷才抽空跑了出来,一路夜行,还好姚顷的记忆力没有混乱,摸摸索索的,终于找到了以前居住了很久的院落,不知道铠还在不在, 铁门还是姚顷当初命人焊的不锈钢门,断墙还是姚顷修葺好的,上面还有姚顷的签名,铁门紧闭,院子里隐隐约约有些灯光,而且有炊烟气息, 已经是初秋,庭院幽静,隔着断墙,落下来的榆钱和风吹来的柳絮。 姚顷摸摸索索的爬上断墙,有柳枝伸了出来,挠的姚顷痒痒,她摸索了一下水泥上面的签名,盖着她的手印,当初跟铠打闹留下的全家福居然还在, 弯曲的园中小径旁,春花即将凋尽,空荡荡的庭院里,已被竹帚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个灶台依然在那里,好像一直没翻修过,三层楼的房子,十年就仿佛像昨天,想起了离开时候铠的哀戚眼神,不知道再看到她是惊喜还是憎恨,再次回来成他的后妈,简直不能太搞笑了, 她得给他一个惊喜,姚顷刚想翻墙过去, 就见里面聘聘袅袅的走出来了一个女人,姚顷的脚步顿了一下,有些恍惚,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女人?这可是她跟铠的院落,就像洁癖一样,铠从来都是最讨厌别人进这院子, 难不成铠娶老婆了?姚顷努力爬到最高点,想看清楚那女人, 怎么感觉这眉眼倒是跟她有七分相似,蹙眉的样子真是绝了,特么跟原来的她真是如出一辙,而且保养的也不错,身材不错,前凸后凹,只不过形态还有长相偏妖娆, 她施施然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发醒的面粉,对着身后的婢女交代, “铠最喜欢吃饺子了,今儿个多煮一点,” 声音软糯好听,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第116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4) 姚顷一下子像是坠入了寒冬,如果铠找了媳妇,这本来是开心的事情,但是莫名其妙,姚顷就是难受,胸口像是被锤之后的闷痛,明明以前就没有这种感觉, 翡翠鸟在兰花上欢啼嬉戏,金鲤鱼在池中荷花边翻腾游动,可是唯独姚顷,傻傻的楞在原地,以至于忽略了那女人的穿着和打扮,黑色的麟袍,就连那两个麻花辫都像极了她原来的打扮。 这铠莫不是听了她的话,按照她的模样娶媳妇?也不怪铠,十年过去了,王者大陆的人也是人,也要娶妻生子,姚顷掰了下手指头,过去了十年,他大概已经二十七岁了,正是妻子生子的年纪, 不过王者大陆的生命好像是无涯的哎, 不得不承认,其实她的离开,并不能代表着什么,任务就是任务,npc就是npc,铠应该过得很幸福, 姚顷有些晃神, “王大陆,我有点心慌,到底该不该见他?” “抱歉,系统识别到你的问题与任务无关,无法解答,” 姚顷翻了个白眼, “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能带入自己的感情,果然还是钱靠谱,赶明就去找露琰拿回自己股份” “······” 姚顷有些沮丧的爬下断墙, 姚顷双脚跳落地,还没站稳,就看到一堆矮小的机甲, “咕叽,咕叽,搜索捕获了逃跑的米倾儿,返回复命,” “······”姚顷无语, “谁逃跑了?” 姚顷回到住在的院落,已经半夜了,南雁一脸焦急,看到姚顷抱着痛哭流涕,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逃跑了,主子会扒了我们的皮的,你是机甲,不就是嫁人吗?犯不着赌上我们所有的机甲和人命,” “谁说我逃跑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 “狡辩,你肯定是担惊受怕,所以跑路,听说寒星家族族长杀人不眨眼,甚至阴狠毒辣,喜怒无常,你肯定是怕了,” 露天确实诡计多端,但哪有那么可怕,这南雁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而且露天这厮还算计了她,改明儿就去找他算账, “你想太多,睡觉,明天想办法去找族长,这样被晾着也不是办法,” 姚顷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明明一心想看看铠的,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现在好像隔着山海,见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一想确实有些冲动,她现在无法解释自己怎么死而复生,况且铠有了媳妇,生活应该不错,姚顷临睡前一直在想,下次就看看他过得怎么样,看一眼就行,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南雁给吵醒了, “二小姐,二小姐,快起来,今天是寒星家族的祭祀日,赶早说不定还能见到族长大人,” 姚顷一脸茫然,揉着睡眼松弛的眼睛, “什么祭祀日啊?” 她在寒星家族这么多年,也就来的时候见过铠被祭祀,后来她出现后,就再没搞过祭祀了, 南雁自动的帮姚顷架起衣服, “我也是昨晚打听来的,这是寒星家族这几年兴起的活动,据说是族长发动的祭祀暗影主宰,听说以前的族长召唤出来过暗影主宰,且赐予了主宰之力,所以每当初一族长都会召集族人,举行祭祀仪式,希望再次召唤暗影主宰,只不过这个月份,明日就是十五,族长恰巧有事,所以推迟到了明日,” 靠,这露天真是不知足啊,还要召唤暗影主宰, “王大陆,他们这么月月召唤暗影主宰,怎么没有响动?” 王大陆系统慵懒的声音响起, “召唤的暗影主宰只有一次能生效,往后的都是贪心不足,所以不会实现,” “那不是白做功夫,” 姚顷不想去,他依然记得那咒文阵法,还有沟壑里的鲜血,以及年幼的铠,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 “你还是去去的好,毕竟你的任务是拿到手印,不靠近族长,怎么能拿到手印?” “ok,系统最大,系统说什么算什么,” “······” 姚顷吃完早餐就准备出门,平时见不到人影的铠甲兵,今天刚想出院子就被拦去了出路,铠甲兵黑着脸, “今天是特殊时期,没有将军的手谕不能出去,” “?”姚顷真是哭笑不得,“为什么?今天祭祀这么大的日子,我们作为贵客去参观一下还不行?” “将军说过,没有他的手谕,你不能出去,” “丫丫个呸,针对我啊?” “对,”要不要说这么光明正大? 姚顷真想跳起来暴打他们一顿,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的目的,看来陆二是真的看不惯她,就是不让她出门,可能是怕她见到族长,平时族长不出门,她就能出去,现在这么大的祭祀,族长一定在,所以陆二想尽办法阻止她, 切,不就是铠甲兵, 姚顷扒下了机甲的小厮青衣,直接换上了男装,青衣家蓝色褂子,脸上画了两撇胡子,正大光明出了院子门, 祭祀是姚顷来时候的地方,那地方是禁地,内外墙垣重建了,改土墙为城砖包砌,中部到顶部包砌两层城砖,没有廊柱的悬檐走廊。 那类似井盖的玄铁还在原地,姚顷赶到时候祭祀已经开始了,族民三三两两的聚集成团, 繁杂的咒文浮动,姚顷闻到了微弱的血腥味,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姚顷看不真切,姚顷眯着眼睛,只看到祭坛中间的人割断了手腕,鲜血淋漓的滴落在玄铁上, 只听到清冷的声音, “以吾之鲜血,召唤暗影主宰······” 姚顷不可置信的捂住嘴,那是···铠? 随着铠的声音落下,周围的巫师开始焚唱, 铠穿着通身绣青龙的湛蓝色朝服,下摆排列着代表深海的曲线,水脚上装饰有波涛翻卷的海浪,挺立的岩石, 他冷凝着眸子,将鲜血注入玄铁之中, “铠为什么还要召唤暗影主宰,他是被胁迫的吗?露天这老头太过分了,” 南雁听到她嘀嘀咕咕的声音,讶异道, “二小姐你说什么?谁会胁迫族长,” “族长?” “那个正在祭坛的就是寒星家族的族长铠,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只是阴森恐怖了点,” “你说什么?铠怎么会变成寒星家族的族长?” 第117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5) 铠居然成了寒星家族的族长?简直匪夷所思,在姚顷的映像中,铠一向对这个族长之位嗤之以鼻,而且他召唤暗影主宰干什么?是在召唤她回来吗?答案像是呼之欲出, 南雁有些后怕的开口, “二小姐,说了你别怕,十年前寒星家族的族长还是他父亲露天,但是现任族长是铠居然是半魔人,十年前突然间就魔化了,化身一身铠甲,屠了寒星家族,之后不断黑化,掌握了寒星家族,归顺国师大人,成为整个勇士之地最大的家族,统治了海都,所以对这族长的褒贬不一,总之喜怒无常,很瘆人,” 姚顷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居然成了嗜血的半魔人,好像渐渐吻合到了王者大陆铠的背景故事, 好讽刺的一件事,因为寒星家族的近年的壮大,图腾不断扩大,高塔家族为维持地位,解除诅咒,夺取手印,向寒星家族联姻,而她,作为工具嫁给了铠? 铠可是她带大的孩子,本来以为会成为后妈,结果却···怎么想怎么别扭,而且让她对铠耍手段,显然是做不出来 不对,她怎么不知道铠有娶老婆?昨晚见到的那个女人明显跟铠关系亲密, “他真的屠了寒星家族所有的人?”她以前大约了解了一下王者背景故事,据说他魔化了,屠杀了整个族人,只留下了月之剑姬露娜,原来是真的, 南雁一头雾水,才明白二小姐是在问寒星家族族长的事情,这才回答。 “也不是所有族人,他只是屠杀了族长露天一大家子,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大少爷露琰跟小姐露娜都活着,二小姐你是不是害怕了?都说族长是个魔鬼,为了权势地位,连自己的父族都不放过,但是他是勇士之地乃至王者大陆最强大的铠皇,没人敢说一句‘不’字,” 姚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露琰跟露娜还活着,姚顷吁了一口气,铠对于露天的怨恨,旁人不懂,但是她却清楚, 婢女南雁以为她在哀伤,安慰道, “二小姐以后可别想着逃出去了,这都是宿命,您得试着获得族长的欢心,这样您也幸福,高塔家族脸上也有光,有了手印我们高塔就有救了,族长不肯见您,也迟迟不提婚事,又将您丢弃在这荒芜的院落,一定是放不下家族仇怨,但是相处久了,族长大人一定会爱上您的,您美若天仙,是男人都逃不开,族长大人一定会动心的,您千万别气馁,,” 她当然知道铠对于高塔家族的成见,当初可是杀红了眼,怎么可能娶米莱狄的妹妹,肯定也是为了故意羞辱高塔家族,才勉为其难让她住在寒星家族,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估计早就忘记有米倾儿这么一个人了, 没成婚可真是太好了,莫名其妙嫁给铠才恐怖。 姚顷满脑子都是铠流血鲜血的手臂,那里不知道划了多少刀,愈合后又划开,一个月一次,他究竟是为什么。 以前有她在,绝不会让献祭这种荒谬的事情出现的,自从她出现后,铠就再也没有见过血,她保护的人,怎么能这么被折腾, 看着远处的场面,祭祀还在继续,铠在阵法之中,默然又带着掺杂不透的表情, 姚顷心底一顿,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踟蹰的想上前阻止这场祭祀, 还没有穿越过人海,就见一个女人冲了出去,她穿着黑色的长裙,雍容大方,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女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疯狂的拍打着梵文结界, “铠,跟我回院落好不好,你不能这么傻的伤害自己,” 族民们慌了神,就连焚唱的巫师也停止了焚唱,姚顷记得那个女人,昨晚她还看见她在铠的院落里面,她记得她说,要做饺子给铠, 姚顷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行动, 结界中的铠,目光闪了一下,本来坚定的眼神逐渐有些软化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姚顷的错觉,铠变的越发的冷漠,但是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有些柔情,绕指柔大概也就是这样。 似乎应验了姚顷的昨天的想法,女子大约是铠亲密的爱人,而她身份尴尬,好像连靠近的权力都没有,只能远远旁观,从古至今姑媳关系真是好难,作为大姐,自己养的一个大白菜,被别人享用着,怎么样都是心痛, 现在站在铠身边的女人不再是她,本来应该算是功成身退,却怎么样都转动不了眼睛。 铠挥动着广袖,直接拂开了结界, “今日祭祀到此结束,” 铠的声音落下,众人都傻了眼,有史以来第一次祭祀进行到一半就结束了,众人看了看结界边上的女人,面色有些诡异, 只见铠伸出手,搀扶住结界外面的女人, “你怎么出来了?” 众人像见鬼一样,一直不近女色的族长大人,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甚至破天荒的结束了祭祀。 众人熙熙攘攘的离开, 姚顷脚挪不动,看着铠与那女人互相依靠着的缓步离开,眼中的一切光景就像是在倒退,旁人的打扰就像是一种渎亵,姚顷吸了吸鼻子, “王大陆系统,我觉得任务好像有点难,” “难吗?” “难,好难,我都不知道以什么姿态去接近他,而且我这样的状态很奇怪,很像是在吃醋,我就在前一秒在想他身边的女人是我就好了,我是他姐姐,居然产生这样的思想,不知道是占有欲还是别有私心,我觉要完犊子了,铠知道了肯定要恶心死我了,绝对退避三舍,” “你曾经跟铠关系这么密切,按理说一个手印不再话下,简直是送信誉值的任务,有什么难的?” 反正姚顷就是觉得难, “系统你应该不懂感情,” “感情?” “感情就像是美酒,浓郁清香,让人欲罢不能,但也不能贪杯,贪杯就会让你醉如深渊,” “确实不懂,但是我懂,不完成任务,随时变成王者大陆的冷物,” “···” 想到那些石头,冷兵器,姚顷整个人都不好了, “得,系统最大,趁早完成任务。” 第118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6) 祭祀被提前结束,众人有些遗憾的离开了,铠交代好祭祀结尾事情,带着女子一路返回了原本的院落, 陆二因此被安排处理祭祀场的后事, 本来是晌午,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缘故,天空突然昏暗了起来,一阵风刮来,带着几分躁意, 最近海都那边不平稳,海水产生严重污染,铠去查探了一下,源头极有可能是高塔家族, 而且听说海都居然送来了一个女人,他皱眉在思索,米莱狄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想的太入迷,以至于身边的女人叫唤他的名字,都茫然不知, 直到女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此时他还穿着厚重的朝服,女人的力道很轻,就像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铠,你在想什么?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看着女人熟悉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晃神,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是她真的回来了吗?所有的希冀像是找到了突然口,全部涌了上来,他之所以中断了祭祀,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么多年的期盼已经到了, 但是女人的小心翼翼,让铠的眉头不轻易的皱了起来, 她是在怕他? 铠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姚顷的模样,那么的张扬,大言不惭的声称自己是暗影主宰, 然后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是她的信仰,以后她会罩着他,信誓旦旦的说着保护他,那样的她是多么的夺目。 想到这里铠的嘴角不由的弯了起来,可能这是这几年有史以来,第一次会心的笑意, 身边的女人盯着他目不转睛,见他笑的这么好看,最后脸色红了红, “铠,你在笑什么,” 放嗲的声音,有几丝娇媚,分明是亲近的声音,却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铠的眼神深了深,最终抿紧了嘴唇,他松开了搀扶着她的手,淡然了笑意, “没什么,对了,你回来这里多久了?” “大概有月余了,” “嗯,还习惯吧?” “怎么会不习惯呢?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铠抿了抿唇,不再开口,是她又不是她。 院落的灯光亮着,橘黄色的灯光笼罩着,特别温馨,就像以前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样,可是铠知道,有些事情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女人还没打开门,就有婢女已经先行推开的铁门,恭迎上来, “族长,顷夫人,你们回来了,” 铠点了点头,察觉到婢女脸色苍白,有些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 “可能是体质太差的缘故,身体虚的厉害,站都站不稳,让族长大人费心了,” 身边的顷夫人已经自顾自的进了院长,帮衬着铠脱下繁重的外衣, 院落似乎一点没变,只是多了点人气,灶台燃烧着炊烟,有烹饪食物的香气, 顷夫人猫了一眼婢女,叹了口气, “不舒服就下去,找大夫开点药,这边我伺候着,” 婢女犹豫的看了一眼铠的眼色,见对方默许了,这才跪谢, “谢过族长大人和顷夫人,” 婢女跪下来,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厥过去,还好铠眼疾手快,搀扶了起来, 顷夫人这才有些着急,怕铠会见怪,连忙推搡着开口, “做什么毛手毛脚,还不快下去,丢人现眼,” 婢女有些后怕,这才扶着虚弱的身子往外走出, 顷夫人解释道, “环环一直闹着辟谷,所以很少吃东西,可能是饿晕了,这小姑娘都不爱惜自己身体,” 铠以前跟着姚顷身边多少受了点医学熏陶,姚顷的医学病名千奇百怪,什么缺血性心肌梗塞,肺结核,盆腔积液,听到顷夫人说婢女辟谷的事情,面色苍白,虚弱差点晕厥,十有八九是低血糖, 铠盯着面前的顷夫人,有几分迟疑, “你看不出她怎么了?” “饿晕了啊?”顷夫人有些疑惑,“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一个婢女了?也怪我不太注意,以后会督促她每日三餐,定是进食,你不用操心这些小事,” 怕铠误会她苛待婢女,顷夫人还举起了手掌, “我发誓,” 铠的眼光冷了几分,但最终没有表现出来,轻轻说了一句, “对了,过段时间带你去主宰医馆看看,” “医馆有什么好看,”恍然想起来传说中的铠的姐姐,是懂医术的,还在医馆坐诊,连忙转口, “我这么多年学的零星医术都忘的七七八八了,而且现在不用挣钱养家,所以才不要去医馆,” 铠有瞬间呼吸一窒息,姚顷离开时最放心不下的是医馆,她千叮万嘱的要露琰掌管好主宰医馆,面前的人却全然不知, 顷夫人不懂医术,医馆的事情也不清楚,实则是姚顷参股医馆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 原来模仿的人,从来都是模仿不了本质, 铠手指动了动,无助淹没了他,终究他的自欺欺人,已经到了尽头, 他惊喜的以为,她已经回来了,事实上,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世上哪来死而复生的说法,终究还是他奢望了。 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呼呼的寒风,让他痛不欲生。 所有的人都在往他身边安插傀儡,是在忌惮他的力量吗?所有欺骗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包括她。 铠站直了身子,取回顷夫人正准备搁置的外衣, “帮你换个院落吧,这里太落魄了,” 顷儿面上不说什么,心底却很开心,她早就厌恶这种环境了,怎么说也是族长未来夫人,琼楼玉宇才差不多, 最终顷夫人欲迎还拒, “这样子啊,可是这里有我们的回忆,” “这里不适合你住,对了名字也改一改,把顷改成青吧,” “为什么?” “因为顷是寒星家族的禁忌,” 青夫人有些不太理解, “可是。。。她。。。我以前就叫顷啊,” “没有可是,我不喜欢别人忤逆我,懂?” 铠的眼神透露着寒光,就像深夜里吐着信子的毒蛇,青夫人吓了一跳,半晌才缓过来, “知。。。知道,” 不是说寒星家族的族长对自己的姐姐有求必应,是他心中永远的朱砂痣,为什么感觉那些听说都是虚假的。 见铠要离开,青夫人怯生生的拉住他的衣角, “你。。。要走了吗?” 铠皱着眉,满脸默然, “还有一点,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青夫人被铠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哆嗦的收回手,怎么男人变脸跟变天一样快? 第119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7) 姚顷不知道在原来的地方蹲了多久,祭祀场的人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 姚顷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已经是近黄昏,周围已经亮起了黄灿灿的灯笼,橘黄色的灯光让整个祭祀场成了暖洋洋的色调, 南雁有些着急了, “二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待会被陆将军抓包了就完蛋了,他肯定报复我们的,,” “怕什么?”姚顷站直了身体,腿有些发麻,踢了一脚底下的砂子,叹了一口气, 寒星家族什么都变了,倒是这地方一直没变,尘土飞扬的,环境一点也不好,血迹被清洗干净,刺鼻的血腥味自然浓郁, “哎,以前一直想着再看他一眼,现在看了,心里又不平衡,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怎么过的,是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姐···” 南雁听着姚顷的自言自语,一句也没懂,有些纳闷, “二小姐,你在说什么?求求您,咱回去吧,” 姚顷妥协了,有些泄气的往回走,不知道再计较纠结什么,总之姚顷有些负气,算了,这两天得查探一下族内宫殿的地形,然后好去拿手印, 刚走两步,迎头就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正是在吩咐下手清理树木上挂饰的陆二, 陆二碰巧也看到了她姚顷,正忙着呢,被挡了道自然不开心,看了一眼面前瘦弱的男子,感觉挺眼熟的, “什么人,还滞留在祭祀场?还不赶快离开?” 陆二穿着青衣常服,倒是少了几分凌冽的气息,姚顷本来心情就不爽利,经历院落被别人占有,铠身边也有了良人,情绪难免低落,陆二刚好撞在枪口上,姚顷顿时口气有些不善, “怎么着?难不成寒星还不让人晚上走路了?” 被怼的陆二满头雾水,本来是不在意的,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撇开那虚假的八字胡,仔细看眉眼,恍然大悟,拽住姚顷的手臂, “你怎么逃出来的?” 姚顷翻了个白眼, “你那点小手段还能困住姑奶奶不成?” 陆二真是火冒三丈,平时在族里谁不敬他三分,这高塔家族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他又从来不打女人, “你是属鼠的吗?满地打洞,四处蹦跶?” 姚顷三两下的挣脱陆二的束缚,蹦跶很远,还不忘回头做了一个讽刺的鬼脸, “抱歉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只有老鼠才会把房子设在洞中,那么你也是老鼠咯?” 陆二真的是被折腾的没脾气,不能打,又骂不过,就连丢在犄角旮旯里,她还能这么的嚣张跋扈, 正想让手下把人给逮住绑起来,就见米倾儿身后一身黑衣朝服的族长正在缓步走了过来,他下意识的要阻止两个人碰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姚顷十分嚣张,为了气死陆二,蹦跶的格外欢快,回头还做了个鬼脸,以至于转身的时候直接撞到了一个人,硬邦邦的肌肉差点将姚顷反弹了出去, 姚顷揉着额头, “你特么走路不长眼吗?没看见前面有人?” 脑海中的王大陆系统突然发声, “警告,警告,召唤师将面临生命危险,” “?” 周围的空气似乎冷下来了几度,还没看清来人,就闻到了一股清酒的香气,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来人也许比她的情绪更差,因为姚顷感觉肃杀的气息更加浓烈了, 可能是她的话触犯了他,姚顷还没站稳,一只冰冷的手已经准确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姚顷想要扳开他的手,一瞬间就看到了铠的脸,轮廓分明的脸色浸润在月光之下,一身黑色的朝服,像是黑夜行走的恶魔,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酒气熏人, 铠稍稍将她拎起来一点,,脚尖离地,悬空的感觉,喉头火烧火燎的疼痛,晃神的功夫,差点要气绝在铠的手中,铠这是想要活活把她拎起来掐死。 南雁怕自己二小姐被掐死,连忙扑上去,拉着铠的裤腿, “族长大人饶命,族长大人饶命,是我家二小姐冒犯了,” 姚顷咕隆的喘着粗气,双手蓄力,刚想发动击飞物理攻击,谁知铠已经睁大了眼睛冰蓝色的眸子带着几丝猩红的血丝,盯着她,手松懈了一点, 此时姚顷正穿着小厮的装扮,青色头巾包裹着头部,八撇胡须因为剧烈挣扎,已经掉落一半,眼圈因为缺血发红,嘴唇呈紫色, 看到这眉眼,铠突然放下了她,最后缓慢的吐出了一个字, “滚,” 姚顷跌落在地,脖子一圈青紫色的勒痕,痛过后已经麻木,她剧烈的喘着粗气,在甄姬那任务中就算怎么被曹也殴打锁喉都没这么难过,姚顷捂着脖子眼泪吧啦的留了下来, “白···眼狼,就是个···白眼···狼,” 本来旁观的陆二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后又紧张了起来,万一自家族长疯魔了,真的杀了米倾儿,就不好交代了,毕竟海都的统帅,再怎么不和,也不能斩来使, “族长大人歇气,这是高塔家族的二小姐,惊扰到族长大人,”陆二对着姚顷使了个颜色,背对着铠,在身后悄悄的挥动着左手, “你还不快走?” 奈何米倾儿眼泪吧啦的就是不搭理他,平时嚣张跋扈机灵的很,这时候倒变成了糊涂蛋,陆二有些干着急,族长大人喜怒不定,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更何况是高塔家族的人,她自己找死,也是没奈何, “我就不走,白眼狼,” 陆二扶额,没眼睛看了,这幅模样还信誓旦旦的要当姑奶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南雁在一旁搀扶着姚顷, 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醉了的缘故,听到地上女人说话的时候,有一瞬间以为是在十年前,十年未见,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相似的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骗他,为什么都要拿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欺骗他, 他怒气更盛,风云变幻,天上突然涌动着力量, 剧烈的杀气,让姚顷一下子顿住了,铠这是想杀她?没有原因,就是想杀了她? 姚顷的心落入低谷,咬了咬牙, “走!” 第120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8) 姚顷一路沮丧的返回到院子,变化的不止是寒星家族,就连她一手带大的铠,也不再是那个少年,她努力告诫自己是任务,但还是忍不住难受。 南雁叹息的为姚顷上好了伤药,用布巾将煮熟的鸡蛋包裹住,帮姚顷敷伤处, “二小姐,你没事吧?还好族长大人手下留情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姚顷坐在小塌上,双脚盘了起来,目光呆滞,盯着檀木门口发呆, “我就不应该回来,就不应该接这任务···” “二···小姐,你怎么了?不会是伤着脑子了?”南雁带着哭腔,只觉得自己就要完蛋了,得罪了族长,自家主子又痴痴傻傻,再这样下去,完不成任务,一辈子窝囊在这落魄的院落里, 姚顷啐了一口, “你才伤了脑子,你全家伤了脑子,有没有眼力劲,” 南雁委屈巴巴撇着嘴, “好嘛,你看触到龙鳞了吧,这乌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女子带着青痕,多难看,” 南雁的手有些重,本来姚顷的声带嘶哑发生了变化,如今更痛了, “嘶,你轻点,” 南雁虽然面上不乐意,手中的动作也轻了点, “按理说机甲哪里懂什么痛,最多会情感变化,咱不能气馁,振作起来,完成任务就能飞黄腾达了,” 姚顷不语,只听到南雁絮絮叨叨起来, “真羡慕别院的顷夫人,听说族长大人亲自赐名青夫人了,对了,陆二将军奉上文书,寒星家族的所有女子叫顷字的都得改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夫人的缘故,” 姚顷这会儿倒是有了动静,机械的看着南雁,心底隐隐有些雀跃, “青夫人?怎么回事?” 会不会就是先前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大概知道是住在铠别院的那个女人,没想到她也叫姚顷, “就是中断祭祀,带走族长大人的那个女人啊,二小姐你不知道?别院的青夫人是国师明世隐大人上个月亲自送过来的,据说是以前照料族长大人的姐姐,名字叫姚顷,有传言族长大人准备封为夫人,皆因是他姐姐的缘故,所以一直在想法子,” 姚顷听到自己的名字,惊得合不拢嘴,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只听到南雁的感叹了一声, “啧,对大自己十岁的女人有非分之想,这不膈应吧,还不是恋母情结,等族长大人明白后,自然会回心转意的,千万别气馁。” “姐姐?姚顷?非分之想?” 姚顷差点岔过气,这消息真够劲爆啊,铠不是只有露娜一个妹妹,哪冒出来一个姐姐,可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密密麻麻疼痛起来,是她吗?可是铠从来都没有叫过她姐姐, “那个铠的姐···姚顷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知晓,但是听闻国师大人练了一种秘术,能够让死人复活,一开始都不相信,但是看到那个青夫人大家都相信了,国师大人送过来青夫人,大概是为了拉拢族长大人吧,看得出来族长大人多么的宠爱那位青夫人,真是羡煞旁人,” “放屁,什么乱七八糟的” 姚顷有些头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铠居然真的娶的夫人是自己?是谁在冒名顶替她?还要不要脸啊,这国师大人是别有用心,还是单纯的就像讨好铠, 还有,铠为什么要娶她? 心中伟岸的身影轰然倒塌,她心目中硬汉,怎么能这么容易的被别人欺骗了,而且还公然殴打她,如今形象大大打折扣, 姚顷摸索了一下钩花的被褥,铠不知道是不是在别院跟那个冒牌货亲亲我我,可怜她在这荒院被冷落了,自己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呸,铠连装模作样的心思都没有,吃准了米倾儿时那种忍气吞声的主儿,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想想也是,本来高塔家族跟寒星家族老死不相往来,拼死拼活的献身,却是这种待遇,故意埋汰寒星家族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铠这是准备让她在此孤独终老呢,不知道为什么,胡思乱想的姚顷,察觉到自己失常了, “王大陆系统,我觉得我生病了,” “嫉妒和愤怒确实是一种病,加油完成任务吧,其他都是浮云,” 嫉妒?愤怒? 她这是在嫉妒自己?还是在愤怒铠的见面不识?总之借用安琪拉的话,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姚顷管不了那么多,突然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南雁连风都摸不到, “二小姐,你去哪了?” “去会会那个青夫人,”死冒牌货,她看看这青夫人到底要干什么, 南雁在身后操碎了心, “二小姐,别去了,刚逆了龙鳞,又要去摸老虎屁股啊······” 然而空荡荡的院子,只剩下南雁的咆哮声音, 姚顷一路直奔铠的院落,月明星稀,姚顷跑的很急促,院落里进进出出,看着这样子,青夫人要搬走, 姚顷没敲门直接闯了进去,与青夫人碰个正着,青夫人看到姚顷也是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早就听闻高塔家族送来的二小姐何等绝色,今日一见,倒是觉得不过尔尔,找模子画葫芦倒是像模像样,高塔家族怕是下了血本,” 实在是两人太相似了,以至于青夫人的婢女都愣了神, 此刻的青夫人与之前柔柔弱弱的样子截然相反,姚顷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冷漠开口, “说说你的目的?” 青夫人有些诧异,似乎觉得她问的是一个笑话, “你我不都是一样?只不过我只是为了攀附而已,因为我仰慕他,爱他,可以为他变成他想要的模样,而你什么目的,满城皆知,所以你见不到族长大人,要从我这里下手?你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两个相像的人,哪个目的最强,哪个就出局,你还是收拾包袱回去吧,这里容不下你的居心叵测,” 姚顷一时间哑口无言,她的目的是来盗取手印的,但是听到青夫人的意思,她只是为了铠,两个人都有目的,她却是想在陷害铠的样子, “但是你顶着她人的名字,模仿者她人的行为,你觉得这样子好吗?终究都是偷来的,” 第121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9) 青夫人有些嘲弄的弯起嘴角,看着姚顷,像是在看笑话,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过来?不过也是仗着这一层关系才来到寒星家族的?也许你比我更像族长的姐姐,高塔家族黔驴技穷也只有这手段了,也不见得高明啊,” 青夫人看了一眼姚顷脖子上的伤,“可怜,看样子应该碰了一鼻子灰了。” 青夫人转身笑了笑,继续开口, “我这会儿要搬进族里的行宫,以后贴身伺候,大婚之日可待,以后必定会成为正夫人,你还是离开寒星家族吧,你没戏了,” 青夫人耀武扬威的样子,真是让姚顷膈应,这女人真是绝了,咬了咬牙,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哦?可惜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青夫人妖娆的转了身,活脱脱的像一只狐狸精,她有信心让族长臣服在她的罗裙之下,来日方长,谁都别想阻止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准备以胜利者姿态离开时,听到米倾儿说的那句“西施效颦,等着你落幕的日子”, 青夫人面色虽然阴沉下来,但是依然扬着笑脸, “我知道,你是嫉妒了。女人啊,通常得不到的,就只能在嫉妒,” 姚顷站在门口许久,青夫人确实看清了她的心思,好像真的是嫉妒, “王大陆系统,我是真的好像掐死那个青夫人,万一她真嫁给了铠·····” “就算是她嫁给了铠,你能怎么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铠要的是一个姚顷,至于姚顷是谁来扮演,对他来说也许无足轻重,” 这话让姚顷愣住了, “王大陆,你真伤人,” “我本来就说过,这是一项任务,不要带入自己的情感,” “······” 姚顷有些留恋的望了一眼别院的装饰和设计,怎么说这里的一花一草,甚至是大门和墙都是她自己参与建筑设计的,也不知道青儿夫人是不是住的她房间, 姚顷有些泄气的往回走,因为有心事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回到自己的荒院才发现门口鬼鬼祟祟的站着几个人,看为首的背影,大概就能猜到是陆二,今天祭祀他就是穿着这一身青色的常服, 见陆二目不转睛的往她荒院方向,修长的身姿,撩起长袍,一会儿垫脚,一会儿左右张望,踟蹰着要进去又不屑进去的样子,甚至暗搓搓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姚顷本来心情不爽,看到陆二心情越差了,提脚上前,就是一板栗,姚顷都听到了后脑勺被敲的“梆梆”响的声音, 陆二吃痛,一脸凶神恶煞的转回了头, “谁他娘的,敢偷袭本将军?”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听到动静,也同时拔出刀,对着姚顷, 姚顷面色不悦,盯着面前一排排的白花花长刀,一挑眉, “怎么?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是想刺杀本小姐?呦,我算是明白了,今天你们族长没能要了我的命,你是过来补刀的?还有天理,有王法吗?我她喵的代表高塔家族来献贡,祈求两邦联谊,你们寒星家族,住在这荒芜的院子,我也认了,禁足我也认了,但特么的人身攻击,居然又是掐,又是刀砍,” 陆二挠了挠头,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是过来看看而已,什么时候刀砍了···喂喂,你那什么表情,一副要哭的样子,” 姚顷说的义愤填膺,眼圈红了红,忍不住嚷嚷起来, “你才哭,你全家在哭,没天理了,是不是让街坊邻居知道你们寒星家族,虐待我,我可是高塔家族二小姐,没天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要杀要剐随便,” 姚顷说的声音很大,目的就是惊扰到四方,看这陆二敢不敢嚣张, 陆二差点要上前捂住她的嘴, “你能别嚷嚷吗?” 姚顷不听, “你们就是不知好歹,不安好心,大不了两家族打起来,让你们寒星背上挑衅其他家族,企图一统海都,” “闭嘴,这话能说吗?” “我特么今天就不闭嘴了,我还要去告状,大半夜鬼鬼祟祟,图谋不轨,” “好好,我错了还不成?” “知道错了?” “你···得寸进尺?” “反正你以后再禁我足,我就去告你,” “你还能找谁告,” “当然是···你上司啊,” “切”陆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白瞎了我还以为你有会想不开,眼巴巴的帮你来送药,”说着陆二从侍卫那边拿来了一个瓷瓶,“所以我就说过,美人计对我们族长没用,趁早死了这个心吧,早点回高塔,在这里遭什么罪,”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陆二啐了一口, “得,本将军懒得管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也趁早打消念头,我是不会让你靠近族长的,” “我偏要靠近,你奈我何?”说着姚顷把陆二递过来的伤药扔回他怀里, “才不要你假惺惺,说不定就是毁容的药,” “我···你···”陆二真的是愤怒了,指了指姚顷,直接将伤药丢在地上, “要不是先前愧疚之心,本将军事脑子抽了才来管你,爱要不要,脖子断了都不管本将军的事,”说着陆二将伤药丢在地上,拂袖转身离开, 侍卫们收回刀,跟着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其中一年级小的走了几步,踟蹰的回头, “那个米二小姐,这是御品伤药,一抹消痕,别浪费,” “······” 姚顷可没觉得陆二有什么好心,肯定是有阴谋,他那么讨厌她,巴不得她消失,说什么愧疚,她才不信,姚顷跨过伤药直接回了院子, 南雁看到她回来,一脸激动,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急死我了,对了,主子让机甲传来了信息,让你早点靠近族长拿到手印,污染越来越严重了,” 姚顷瞪着疲惫的双眼,沮丧的爬上了床, “明天再说吧,” “可是···主子还说了,今天的事情已经搞砸了,寒星族长这么的厌恶你,要是没有进展,就派另外几个机甲人协助你,” 姚顷打了一个寒颤,这是多派几个机甲跟踪还是咋地,难不成还要她姐妹相称的,轮番勾搭铠,想了想, “有进展了,明天就先潜进他书房一探究竟,” 第122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0) 她想好了明天就潜进铠的住宿地方,想方设法的拿到手印,临睡觉前,姚顷问道, “王大陆系统,有没有隐身术,像兰陵王和阿珂一样变透明的?” “没有,系统检测,没有兰陵王和阿珂的体验卡,” “······” 敢情体验卡才是王道。 天刚擦亮,姚顷就爬起来了,随便擦了把脸,姚顷便在往铠的主殿跑去,本来也是应付一下米莱狄,没抱什么希望,手印要是真那么好拿,就不是任务了, 主殿隔姚顷的荒院很远,可能是陆二的故意为之,穿过层层别院和宫殿,天都快亮起来,才摸索到主殿,主殿范围内由宏伟壮阔的宫门,周围是丈高的城墙,有重兵把守,普通人根本进不去,难怪当初青夫人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搬进了主殿,这主殿可是相当于古代的迷离版紫禁城, 姚顷在城墙外面转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王大陆系统,我想使用闪现,” “系统收到,立即使用闪现体验卡,” 电光火花之间,姚顷身体悬空,半秒钟的时间直接穿过高耸的城墙,第二次使用闪现体验卡,真特么爽, 但是“嘭”一声,姚顷用力过猛,直接撞上了另一堵墙, 姚顷头冒金星, “王!大!陆!你能不能好好使用技能?” “召唤师,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地方,系统无法干涉墙外有墙,” “擦,还有理了?” 姚顷抚摸着红肿的额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只听到系统慵懒的开口, “操作有风险,闪现须谨慎,友情提醒,三点钟方向有士兵巡逻,” “靠,” 姚顷捂着头,一手提着杏色的长裙,直接去寻找铠的书房,先前在小贩那边淘来了一本寒星布置图,虽然不是很全面,但是大概路径和介绍还是有的,, 姚顷愣了愣,穿过几座院子,和议事的大殿,转了几圈,才找到铠的书房,经过花园,面南向北靠红墙,东西共九间, 其正中前檐下悬“倦勤斋“匾额, 姚顷大概猜测这就是书房,相当于皇帝的御书房,可惜有不少人守着,其中最惹眼的就是陆二,姚顷有些头痛,闪现卡只有一张,用了过后,就不能没有了,姚顷咽了咽口水, “王大陆系统,我可以用治疗卡,兑换闪现卡吗?” “不能,还有,你是进来了,但是怎么出去?” 姚顷翻了个白眼, “不行就不行,还管那么宽,” 书房的门紧闭着,不知道是不是铠在里面,不然为什么大清早的陆二会在这边伺候着,姚顷趴在墙根边上有些难办, 突然只见之前的青夫人缓步走了过去,姚顷瞪大着眼睛,就见陆二客客气气的带着人进了书房, 这人真是双标啊,对她这么恶毒,看到青儿夫人受宠,就客客气气的,姚顷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生气, 书房的门开开合合,姚顷张望了一眼,室内空间尽陈书格、多宝格、炕案、炕几、香几、月牙桌、琴桌,看起来空间狭小曲折,家具多为精细小巧的黑漆描金、漆地嵌螺钿等品类。 姚顷犹豫了一下,开始四处转转看有没有窗户之类的,紫檀雕漆的窗厩,下面站着一个值勤的人,姚顷直接使用击飞,将人极运,然后爬进了去, 这是间藏画的暗格,这窗子应该是留着通风的,有专人把守,暗格环境昏暗,在墙壁之上,还挂有御笔字、山水、花鸟等插、挂屏,质地多为、珐琅边框,内用玉石、宝石、珐琅、象牙、点翠等材料镶嵌,价值连城啊 姚顷扣了扣,居然是真的,奢侈啊,好想带走。。。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的声音,姚顷扒拉着缝隙,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只知道这里大概有道暗门, 她似乎听到了青儿夫人在说, “铠,我带来了一些早点,听说你一早就来了书房,所以便命人带过来了,怎么着也不能饿肚子吧,” 大概是一些燕窝,水晶糕,都没有馒头来的实在,只是她说话的口气,让姚顷皱眉,与昨晚截然不同,甚至感觉有些模仿她? 书房中铠倒是没有说话,但是有陆二的声音似有似无的传来过来, “青儿姑娘倒是有心了,难得待族长大人这么真心,,” 这溜须拍马,让姚顷一阵恶寒,小人, “二爷,你还笑话我,我也帮您带了一份,” “那就感谢青儿姑娘了,” 姚顷撇嘴,这陆二怎么不加把劲,他倒是跟那个青儿挺配的,假惺惺装模作样, 青儿犹豫着开口, “不知道该不该讲,昨日···米二小姐突然来到别院,我只是诓她说搬进了主殿,以后贴身伺候铠,二小姐居然急红了眼,也是个小可爱,还威胁我,口口声声称她才是寒星家族的女主人,铠,您···是准备娶她为夫人吗?说来也奇怪,这米二小姐,居然长得跟我有七八分相似,” 好一朵绿茶,这风吹得,姚顷一阵凌乱,她貌似什么都没有说吧,怎么在她口中就成了乱七八糟的, 原来都还没有同床共枕,还好没发生关系,这还差不多,不然铠的第三条腿不保,这得让多少女玩家心灰意冷, 铠正在练书法,他眼都未抬,似乎并不在意青儿的话,只是听到‘米二小姐’四个字眼中有嫌恶, 陆二跟在族长身边十年,大多知道他的性子,只见族长吹干宣纸上的墨汁,连看都没看底下的青儿一眼, 族长的本意就是随意青儿折腾,羞辱下高塔家族也无可厚非, “她去别院?” 见族长开口了,青儿爬起身来,娇羞一笑,就要往铠身上靠去, “大约也是垂涎铠,铠长大了,是男子汉了,怕是所有女子都心仪,,”青儿撒娇的欲作势往铠的肩头靠一靠, 姚顷一阵恶寒,打了个寒颤, 铠却突然一把推开清儿,脸色恢复冷漠, “滚远点,我警告过你,不许靠我这么近,不许用这样的眼睛媚笑,听不懂吗?”、 声音充满了寒气,有不能预见的老成,姚顷也是一愣,她看不清里面什么场景,大概是青儿惹恼了铠,她怎么感觉自己映象中的铠相悖, 第123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1) 青儿的脖子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双脚临空,满脸通红,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族长大人,让她不寒而栗,果然跟传说中一样,是魔鬼,是她掉以轻心了,她急切的呼吸,想要逃出魔爪, 只听到陆二爷低沉的安抚道, “族长大人莫气,不要一时冲动失了手,毕竟是国师大人送过来的人,” 话音落下,铠的手稍稍松懈了一点, 青儿这下惶恐了,哭丧着爬到族长跟前,扒拉着他的裤腿,求饶道, “铠···不···族长大人,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您别生气,我错了,真的错了,” 青儿一时害怕,恢复了自己本性,三分恐惧,七分后怕 “现在知道怕了?”陆二爷调笑道 书房还在叽叽喳喳传来两人的话,姚顷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冷漠了不少,原来铠真把这个青儿当做是她,这是为什么,他难道被狗屎糊了眼睛?而且现在这又是闹哪一出?她真的看不透。 姚顷吐了一楼浊气,隔着墙,只听到铠轻轻道, “米二小姐招惹你了?” 青儿唯唯诺诺的回话, “没有···没有···” “那么你招惹她了?” 陆二在一旁当和事老, “应该是米二小姐主动挑衅的,想来米二小姐真的会说出这句话,她嚣张跋扈,青儿夫人,现在还不易撕破脸,你可忘了她背后是高塔家族,米莱狄这恶毒的女人,阴险狡诈,所有一切你得自己承担,而且如果她知道你的存在,会想尽办法干净杀绝,” 青儿听到米莱狄的名字打了一个哆嗦,在勇士之地,谁不知道高塔家族米莱迪的恶毒手段,她连自己家族都能诅咒,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想来铠一定会保护住我的对吗?有你在,米倾儿也不会作妖,米莱狄更不会这么嚣张的,” 姚顷撇了撇嘴,原来高塔家族还是有威望的,她们忌讳米莱狄,所以也不敢动她,难怪青儿先前只敢做嘴炮,在铠这边吹风, 莫名其妙,他们不是吵起来了吗?怎么又牵扯到她, 青儿委屈的在一旁憋泪,陆二爷扶起了她,她委屈的在族长跟前,还等着铠发话, 其实青儿只是奴隶市场的女子,一朝被国师大人身边人发现,送到了寒星家族,才发现自己飞黄腾达了,如果被封为夫人,那将祖上都沾光, 她有些小心翼翼,但是免不了紧张,眼泪丢落在族长书画上,字体瞬间晕来开来,她不太认字,只隐隐约约看到刺骨相思,什么情来着,上面还有个女子画像,跟荒院子的米倾儿几乎一模一样, 青儿愣了一下,显然族长刚刚在提字,他知道这大约是传说中的族长姐姐,族里人津津乐道,带着主宰之力的女人, 她一直模仿,甚至想真正替代的女人, 这女人一直都是族长心中的白月光,她惊讶的捂着嘴,心里一咯噔,她可千万不能让族长见到米倾儿,如果得知米倾儿跟他姐姐一模一样,她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青儿嗓子眼都提起来,刚想道歉,只见族长皱着眉,清冷道, “拖下去,关刑狱司几天,” 刑狱司是什么地方,有去无回,基本都是十恶不赦,犯下滔天大罪的犯人,完整的人都能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她明明只是掉了一滴泪,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连忙跪地求饶, “族长饶命,族长饶命,” 三爷闭眼挥了挥手,招呼下人将其拖进刑狱司, 对着青儿淡淡道“明明很相似,靠着这张脸就能青云直上,非要触犯到族长的禁忌,也是活该。” 房间里传来青儿哭天抢地的求饶声音,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滔天大罪的事情,姚顷一脸懵逼, 两级反转? 怎么回事,这铠会不会有精神分裂啊?姚顷看不清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可能真的摸到铠的逆鳞了,刑狱司一看就是监狱之类的,之前还亲亲我我,怎么一会儿就跳脱到监狱了,铠的口味这么重的吗? 姚顷想事情想的入迷,奈何“咚”一声撞到了墙,她掩着嘴,只听到陆二暴呵道, “什么人?快出来,” 姚顷还来不及把自己隐藏好,之后暗门被打开,光线充满藏画阁, 姚顷遮挡住刺眼的光线,尽量想缩小自己,咽了咽口水,一时焦急, “那个,早上好啊,不好意思走错地方了,” 姚顷拔腿就跑,还没跑出门口,就被人逮住了领子, “米倾儿?” 这是姚顷严格意义上第一次见到铠,蓝色的锦袍夹杂着白色云纹滚边,银色的发丝那么利落,手负于背后,眼神中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萧冷的眼神仿佛能射寒星,只是看起来特别的阴森。 一眼望去,倒是有几分皇家的威严气息,但是真特么好看,要不是有青儿这膈应的女人,姚顷倒贴也要相认!现在的姚顷莫名的看不透铠,甚至有一丝恐惧, “高塔家族的二小姐米倾儿?只听说高塔机关术了得,没想到穿墙,作祟也挺厉害,居然偷偷摸进了主殿?” 铠就像是戴了一个虚假面具,话中透露着诡异的神色, 一点都不像是她认识的铠,那个可爱带着别扭的孩子变成这幅模样,是不是当初她的缘故,才造就了十年后的铠, 心底隐约有些反胃,但还是气得不行,却不得不和颜悦色, “我只是睡了一觉,就来到这里了,你信吗?” 铠初始见着她的脸也是一愣,似乎有些震惊,但是联想到青儿的长相,脸上嫌恶更多了几分,似乎整个勇士之地都知道他的禁忌,冒出来相似的女人,一个更胜一个,这个尤为相似, 姚顷见他盯着自己发呆,面色由镇静到冷漠,然后到绝望, 姚顷“…”她伸手在铠晚上晃了晃, “喂,在想什么呢?” 谁知道铠一把拽住她的手,眼中蓄满杀气, “呵呵,厚颜无耻,在高塔家族送你过来时候,已经给米莱狄说清楚了,想来你们没放心上,那么本族长再重复一遍,本来联姻不过是本族长羞辱高塔家族的手段,以前不可一世的米莱狄居然还要靠女人来谈和,这可是整个勇士之地的笑柄,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被送过来的质子,还真当自己是族长夫人?” 第124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2) 铠冷笑了一声, “你若乖乖的在府上当一金丝雀,自然不会动弹你,锦衣玉食的供着,你要知道本族长最不喜的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更何况是你这种女人,如果再闹事,现在就掐断你的脖子,你以为本族会在乎?不过是一个女人,我要让米莱狄亲眼看着她的高塔家族被连根拔起···” 铠就像是地狱走出的修罗,嗜血残忍,没有一点人情味,姚顷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直觉告诉她,这人招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姚顷总感觉她认识铠,但她认识的铠并不是这样, 这样冷漠、冰冷,带着杀意的男人,阴森到不寒而栗 不过姚顷真的是气极了, “族长说笑了,当初答应让我过来是您,怎么变卦的也是您,更何况妾身并未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不过倍受冷落不甘心而已,所以看看族长大人喜欢的究竟是哪种阿猫阿狗,算是看透了,你喜欢那些虚假的,自欺欺人,” 铠抿茶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锐利, “本族长倒是不知你如此牙尖嘴利,” “现在知道了,不过,想来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记不全吧?” 确实,铠真的不知道她全名,稍稍一愣,眼中全是鄙夷 “可以认为高塔家族二小姐,因为被冷落羞辱,而恼羞成怒?” “非也,”姚顷在铠的对门坐下, “既然大家互相不喜欢,要不一拍两散,姑奶奶还不伺候了?本来她的志向结交峡谷众多的俊男靓女,谁还稀罕这身份,这铠本来就在他心中大打折扣,一拍两散最好,她就可以越走高飞,去稷下学院,去河洛大唐,啧啧啧…想想就美好,” 姚顷是故意说气的,就怕铠气头上,一刀把她给咔嚓了,这话说出来就代表高塔家族,这样应该不会让她受皮肉之上, “哐当”一声,铠将茶杯扫到了地上, “那样最好,希望你们高塔家族永远消失在我眼前,还以为送来一个女人就能维护家族,真是做梦,不过你的离开,那么我就有借口攻打高塔家族,何乐而不为” 手段及其残忍,卑鄙啊,无耻啊,不要脸啊,这么铠是这样的阴险下人。 “送米二小姐回院子,”姚顷被直接拎着脖子丢了出去,姚顷瘫坐在地上,一脚踢向旁边的花坛, “第二次了,切,白眼狼,谁稀罕。” 陆二跟着出来一脸幸灾乐祸, “我知道你为什么偷偷潜进来,” “为什么?” “你真以为靠近族长爬上她的床榻,你就能成功了?做梦呢?死心吧,” 姚顷咬咬牙, “对,你说的都对,” 姚顷气鼓鼓的回到荒院,看到正在准备早餐的南雁,这任务真是没法完成了, “南雁,要不咱们清理东西,离开这鬼地方,这边也是吃苦,不能复命,米莱狄还得下杀手,” 房中的南雁看着肝火旺盛的米倾儿,一头雾水,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而且她总觉得自家小姐,变得神神叨叨,犹犹豫豫, “二小姐,收拾什么?” “家当啊,” “二小姐你忘了?咱们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前段时间,主人防止你悔婚逃跑,早就将你的所有财产默收,嫁妆也被放置在族长大人手中,,” “啥意思?” “要移走嫁妆,也得族长的手印,” 擦,她现在才不想见到铠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姚顷想到那阴森的男人,就是火大,一想到铠为了清儿打抱不平,心态爆炸了,就像是随时被引燃的炸弹,她再待在这里会被气死,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总有声音,都说长姐如母,找媳妇也得经过她的法眼,他倒好,没结婚就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气她,酸,怎么这么酸, 呸,她又不是他姐姐。 “憋屈死了,走,咱们去西溪堂吃烧鸡,不想吃早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味道。脱口而出的店名,还有想法,让姚倾愣住,也不知道自己熟悉的一切变了没有,连铠都变了,更何况是店铺, 南雁惊讶道, “小姐,你都没出过院子,怎么知道那个店子,不过那是十年前的老店了,很出名,都算得上寒星家族的老招牌了,” 任务难,难于上青天,还不如好好过日子,犒劳自己, 姚顷皱眉,没有答话,刚想行动,才发现自己齐脚踝的头发还没梳,也不知道在这里为什么所有女人都是长发飘飘止脚踝,太难打理了,她将长发剪短到齐腰,扎了两个麻发辫,这才兴冲冲的出门, 走到西溪堂门口,南雁一脸苦涩, “夫人,西溪堂烧鸡得十颗金珠,咱身无分文,” 姚顷真的是无语了,不光是个被嫌弃的未婚妻,还是个穷鬼,她咽了咽口水,直接将自己的发钗拔了出来。 吃饱喝足,姚顷才重视到穷鬼这个问题, 姚顷想到了脑海中一直重复的话“找主宰医馆院长露琰,五五分成” 找露琰拿回自己的资本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能坐诊,那么就能赚点钱,赚钱了就有路费,她就可以离开这里,走向星辰大海,要知道,众多美女俊男英雄等着她。 想到这里姚顷立马支开南雁,直奔医馆。 一路走来,发现医馆已经开了许多家分店,看来露琰的连锁做的越来越好,最初的那座医馆还是‘主宰医馆’招牌,古香古色的装饰,一进门就有许多学徒前来迎接, “姑娘是来看病吗?” “你们院长在吗?” 学徒愣了愣, “在办公楼,” 姚顷闭着眼睛都能料想到装饰品的位置,姚顷熟稔的穿过后院,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峻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在, 姚顷爬上七楼,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 纱帘后方是隔间,木门紧闭,应该是没有人, 这都是以前姚顷喜欢的装饰,露琰居然都没有改过,恋旧真好啊, 姚顷心情大好,嘴里哼着歌曲,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第125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3) 木门内的铠脚步顿了顿,武道之人耳朵灵敏异于常人,自然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倏然转过头,只看到紧闭着的木门, 许久他像挪不开步子一样,直到陆二提醒, “大人?” 铠愣了愣,手制止了陆二接下来的话,最后淡淡说了一句, “她是谁?,” 陆二爷一头雾水, “就是今早才见过的米二小姐啊?” 米二小姐吗?那个米倾儿?为什么她会唱这首歌,为什么她会熟悉这里的一切,为什么她那么相似,有什么矛头渐渐清晰起来。 姚顷哼着歌曲,在办公桌转了一圈,那里面有本泛黄的书册,应该是记录的一些医学知识,记录的一些常见病的整治方法,莫名的亲切感,姚顷翻来泛黄的页面,被字体愣了一下,这潦草的简记方法,都是姚顷常用的方法,保存的这么好,露琰简直太棒了。 姚顷粗粗的翻阅了一遍,这时候学徒带着一个病人走上来,看到姚顷,也是一愣,“咦,您是医馆的人吗?怎么在这里?可有看到我们院长?” 姚顷刚想说话,才发现他带着一个病人,捂着腹部,佝偻着身子,脸色苍白,冷汗津津看起来很痛苦。 “这是···怎么了?” “病人突发急腹症,外科大夫刚好外出,其他几位大夫都在忙碌,他说她识得院长,是故友,只好带过来让院长看看,” 姚顷走过去看了看, “是哪里痛?” 病人已经无法说话,只能咬着牙,指了指自己的右下腹, 姚顷靠近他,按压了一下他腹部,看着病人的表情,右下腹疼痛的比较厉害,腹肌紧张,还有反跳痛,一下子就能诊断出来, “大约是阑尾炎症,需要弄些消炎的药物,多抓一些中药,还得要备一些退烧药,” 阑尾炎在现代手术就可以,但是古代只能抗炎,学徒似懂非懂的带着病人去找其他大夫。 学徒准备带着病人离开,姚顷想了想问道, “你们院长露琰平常忙些什么,怎么都不见人影的?你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他有点急事,” 学徒一脸茫然, “露琰?你是说前院长吗?他十年前就已经离开寒星家族了,听说在河洛那边另辟蹊径,创立了不少医馆,十年都没回来过,” 姚顷傻了眼,心底沉入谷底,莫名其妙有声音提醒她,她的几千万金珠怕是打水漂了,直觉证明露琰卷巨款跑路了, 哆哆嗦嗦问了一句, “你们现在院长是谁?” 学徒没说话,隔间的门已经悄然打开,只见一身白的铠站立在飘窗的门口,姚顷张了张嘴似乎明白了什么, 个奶奶的,铠什么时候把这医馆已经垄断在手中了, 学徒笑了笑, “院长自然是我们族长大人啊,” 姚顷的心在滴血,潜意识在肉痛,就像是她的钱,她的金珠,到手的鸭子飞了··· 最后姚顷怂了, “族长大人,不···不···好意思,走错地方了” 铠看着她削断了的头发,眼神闪了闪,寒星的女子很注重自己的长发,把它当成一种修养,唯有她还有面前这位,才能无所顾忌的削发, 铠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虽然面色依然冰冷,但是声音却出现细微的颤音, “你···是否去了西溪堂?” 姚顷莫名其妙, “你怎么知道,” 他伸手指了指她口角, 姚顷愣了一下,不是吧,嘴角还有油渍?她居然带着油渍走了半条街?真特么的丢脸丢大了, 姚顷用手袖抹了抹,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忍不住怒目圆瞪, “你丫的,在逗我玩啊?” 铠露出似笑却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双手搁置在身后,迎风而立,这时姚顷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铠在笑,怎么感觉乖乖的,太诡异了,上午还在院子里针锋相对,下午就和煦不少,难不成精神分裂? 他淡淡道, “西溪堂的烧鸡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你自己不会去试吃啊?” 有毛病,好吃不好吃,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哪有问别人好不好吃, 铠抿唇, “高塔家族的米倾儿,什么时候会望闻问切的看病?听说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放不羁?而且陆二去查过基本上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二小姐,” 姚顷心底一咯噔,难不成是自己的机甲身份被察觉了?要是铠知道她是一个机甲人,会不会直接一刀咔嚓了她? 姚顷缩了缩脖子那只看到铠风雨欲来的表情,那瞳孔里确实溢满了的欢喜,见鬼了,姚顷居然能看出这是深情的眼神, 风云变幻,他像是喜到极致,而流落出莫大的哀伤,让姚顷胸口一痛,只听到铠说, “那你为什么会来主宰医馆,就算是回来,你找的第一个人也是露琰吗?” 这话有几丝哽咽,就像撕心裂肺的伤痛,姚倾听懂他的话,她大概是认出了她,但是她明明没露出马脚,难不成是因为医馆的事情, 但是铠眼神太恐怖了,她婉转开口,, “我是来应聘的,赚点钱,咱不是一拍两散吗?我想赚点路费跑路,你放心,我是专业的,不管是望闻问切,还是中医辩证,西医也可以,妇科也能驾驭,” 铠忽然咧嘴一笑,似乎在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失落感,随即长臂一挥,姚顷就落入了炙热的怀抱,这像是相隔了许多年的拥抱,姚顷本来死命的挣脱,却不能松开铠的桎梏, 姚顷的肋骨发痛,都快断掉了,鼻尖都是清冽的香气,莫名的安心,却又是忐忑,姚顷七上八下,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其实铠是心意她的, 姚顷脑补了一部虐恋情深的大戏,回过神,就见到铠眼神炙热的望着她,他那个表情,怎么想···要吻她?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靠,姚顷内心慌得一批,姚顷拼命挣脱, “族···族长大人,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 也许是姚顷意会错了,铠加重了手中的力量,将自己的下颌搁置在姚顷的头顶,声音低哑, “别动,抱一下,就一下,我怕睁开眼这只是一场梦,” 第126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 (14) 什么意思,难不成铠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姚顷的手抖了一下,铠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来,她的心跳停了半拍,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全身抽空了力气,再也推不开了, 美色误人, 美色误人啊, 这忽冷忽热的铠,让姚顷小心脏承受不住······ 姚顷发现最近铠越来越频繁了,近期姚顷实在受不了厨房的早餐了,自行弄了点面粉包饺子, 还好这荒院子虽然荒芜,破破烂烂的,但是食材还是有的,姚顷拿出来和好的面,在面板上揉,南雁在灶台另一边剁肉馅, 姚顷最喜欢的是韭菜猪肉馅的,但是也不知道南雁吃不吃的习惯,因为大部分人都受不了韭菜那股味道,想了想, “南雁,你吃韭菜吗?” “吃啊,小姐,奴婢不挑食,”南雁像是想起了什么, “小姐,主子做的机甲真是太完美了,简直全能,还会包饺子,而且您包的饺子真好看,” 姚顷已经事先包出来了一锅,大约有十几只,现在正在锅中翻滚着,姚顷龇牙一笑, “无师自通啊,” 姚顷包的饺子很有自己的特色,统一一个方向,按起许多好看的花边,花边编密了,像一把把梳子, 就在这时候铠来了,身后还跟着陆二爷,姚顷手上都是面粉,根本没工夫招呼,倒是南雁惊了一下,丢掉菜刀,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拜见族长大人,” 这可是族长大人第一次来到荒院,普天同庆,姚顷都觉得纳闷, 铠颔首示意南雁起来,南雁这才马不停蹄的起身,回屋子烧水煮茶, 姚顷手中还有未包完的饺子,眼神古怪的看着铠,也不知铠是不是属狗的,闻着味道就来了, “族长大人有何贵干?自认为最近老老实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姚顷这事故意膈应铠的,当初铠说这话的时候,姚顷是真的气得不轻, 铠看着灶台前围着围裙的米倾儿,浮躁的心情一下子平静起来,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姚顷,站在灶台前,帮她煮早餐, 一眼万年,仿佛就在昨日,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真好,幸得,这一切都回归了, “我···有些饿了,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说着铠自顾自的在灶台边上,用锅铲舀起锅中已经翻滚了的饺子,转眼之间十几只白白胖胖的饺子全都落在碗中,那碗是姚顷准备自己吃的, 姚顷瞪大着眼睛,“喂···”刚想制止,但是人在屋檐下,还是忍忍罢了。 就连陆二都目瞪口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吃了早餐,还能给被冷落的高塔二小姐抢吃食? 水饺胖乎乎的,晶莹剔透,看着都让铠嘴馋忍不住咬了一口,那味道顿时在嘴里化开来美味极了,味道没有变,他以前无比怀念的味道,终是回来了, 他细细咬了一口饺子,眼角的猩红让姚顷吓了一跳,怎么吃着吃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她真的没有放毒啊,难道是太难吃了? “顷儿,我们就这么一辈子吧,” 顷儿?是叫她还是叫米倾儿,听到这话,姚顷凌乱了,这明显是对米倾儿说的,看来铠被米倾儿的美色迷住,打算既往不咎,上演恩爱的戏码, 姚顷硬着头皮,连饺子都不包了,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米倾儿,我是机甲人,来自异界,来统治海都的,” 南雁的锅铲掉了,主子怎么这么坦白了,她吓得躲在一旁,暗自思忖怎么逃走。 铠置若罔闻,细细品尝这饺子,像是在吃什么稀世珍品,良久破涕而笑, “你们那里张仲景是不是说冬至要吃饺子,还有民谣: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有人管?” 姚顷硬着头皮, “咦,是啊,你怎么知道?” “每到冬至,就因为吃不到饺子,我的耳朵冻的发紫,这么多年始终也没人管,” “······” 陆二他要疯了,不对,他觉得是他族长疯了,莫名其妙的找女人撒娇,难不成真的饥渴难耐了? 姚顷真的是无语,铠真是乖乖的,她拾起手中的饺子皮,专心致志的用筷箸挑馅,只听到铠继续说, “你们那里是不是有耳机可以听歌?我很久都没听到你唱小星星了,” 姚顷手顿了顿,装作镇静, “咦,这你也知道啊?呵呵,太巧了,” “没有,只是突然感觉很幸福,” 诡异,太诡异了,姚顷觉得铠这是在试探她,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当天晚上铠搬到了她这荒院子里。看着赖在床脚的他,姚倾陷入了沉思,尼玛,这还是个痴情种,说好的渣男人设怎么说崩塌就崩塌, 南雁笑的一脸猥琐,甚至暗戳戳的将房门反锁了,姚顷双手紧紧拢着外衣,一脸警惕的看着真在剥自己水蓝色外衫的铠, “你···你想干嘛?” “你是本族长的未过门夫人,迟早都是要睡一起的,自然要履行夫妻之间的事情” 姚顷的脑袋发懵,他怎么感觉这话说的像是老流氓似得,她的铠从来都不这样,等等,说好的姐弟的, 姚顷捂紧领口, “你···你···住手,俺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啊···放手···混蛋···” “闭嘴,” 姚顷激烈的要反抗,结果对方只是怀抱着她,半揽着她的腰,平躺在床榻之上,本来狭小的木床,因为姚顷的激动,“嘎吱嘎吱”作响, 铠看起来清瘦,但是占据了大半部分的位置,原来只是单纯的睡觉,铠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姚顷吁了一口气,要是真霸王硬上弓,她欲迎还拒,还是以死明志,好困难的选择, 姚顷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房梁发呆,腰上的手臂肌肉轮廓格外分明,清冽的气息包裹住了姚顷,整个鼻腔甚至肺里都是铠的味道,一点都不自在, 姚顷清晰的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被铠的美色迷惑住了,盯着他的眼眸,发现,实在太符合她的审美观了, 第127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5) 铠似乎已经睡着了,静静的枕在淡粉色勾花的枕头上,那可是她的枕头啊,榻上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宽阔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银色的短发静静凌乱的撒在枕侧,还押着了几缕她的发丝,刀削似完美的俊容,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睛此时紧闭着, 姚顷看不到他平日的漠然,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也许是非常疲累的关系,他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平日的严肃冷竣似乎尽数卸去,姚顷的心鼓动的更厉害, 她潜意识的察觉到了危险,如果再这样更他朝夕相处,迟早都会沦陷,不行,必须得离开寒星家族,完成任务,她可有远大抱负,她可向往着星辰大海,俊男靓女,区区儿女私情怎么能阻挡她的自由, 她想去河洛,但是如果坐诊赚钱也太慢了,姚顷将注意力放在了米倾儿的嫁妆上了,按照高塔家族的辉煌,定然不会那么小气,只要拿到铠的手印就可以了 想到屋子里有印泥,要不就趁这么好的机会,偷偷盖一个红手印,岂不是一步登天, 姚顷暗搓搓的想起身,好不容易扳开铠的手臂,还没坐起来,头皮扯的阵阵发痛,齐腰的长发发尾还在铠的头顶下,姚顷只好默默的想推开铠的头, 弓起身在在铠的上方,两手扶着他的脑袋,往左侧轻轻推了一下,慢慢的抽出头发,怕惊醒铠姚顷动作很轻,眼见就要成了,铠突然翻了个身, 姚顷错愕不及匍匐在铠的胸膛,嘴唇好死不死的嗑到铠的嘴唇上,可能是碰到了牙齿,顿时刺痛感和血腥味刺激着她的感官, 姚顷倒抽了一口气,龇牙列齿,只见铠已经睁开了眼睛,恍若星辰大海,似是迷茫,似是笃定, 姚顷的脸蹭的一下涨的通红,她连忙起身,顾不上头皮上的痛,磕磕巴巴的道, “我···我···只是想起床,” 铠的嘴唇还有一丝嫣红,突然猛的起身,揽住了她,铺天盖地的吻,汹涌而至,直到姚顷快要窒息。 姚顷这一天都是出于懵逼状态,匪夷所思,她怎么会跟铠这么近距离接触的,那么强势的吻,她居然都忘记推开了, 简直羞耻死了, 南雁看着魂不守舍的姚顷,有些惶恐, “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床笫不和谐?” 姚顷横眉冷对, “老娘还是黄花闺女,别夫人夫人的叫,以后叫小姐,再叫夫人,打断你的腿,” 南雁捂住嘴,一脸惶恐, “一般进了夫家宅子,都改姓夫人,” “······” 算了,姚顷不想计较这一些, “对了,多准备一些印泥,今儿个一定要盖到他的手印,” “手印?什么手印?” “你不是说要必须得族长的手印?” 南雁一脸看白痴样的看着姚顷, “那手印,指的的是族长的印章,” 姚顷整个人都凌乱了,那她昨晚都是白折腾了,差点还霸王硬上弓。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初春树枝都冒出了嫩芽,姚顷院子旁边养了一池塘的锦鲤,姚顷难得兴致勃勃的去喂鱼食, 姚顷拿着南雁准备的鱼食一小撮一小撮的丢在塘中,只见鱼儿们聚集在一起,拼命的靠拢,就这样玩了许久, 铠到来的时候就见姚顷身穿藕色纱衫,脸朝着花树,手中还拿着剩下不多的鱼食,她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扎了一个麻发辫,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 他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身旁似有烟霞轻笼,朦胧到不真切, 不知不觉铠走了过去,轻轻的将其揽在怀中,这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过。 姚顷吓了一跳,鱼食盘差掉掉了下来,还好铠的手脚快,瞬间拖住了她的手,轻轻在她的脸颊啄了一下, “做什么大惊小怪,” 姚顷吓得不轻,想要挣脱怀抱,奈何铠的怀抱异常坚固,也不知道南雁是不是回避,躲得看不到人影,姚顷一个人干着急,这铠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咆哮道, “族长大人,你当初不是说好一拍两散?这是几个意思?” “我后悔了,” “为···为什么···” “因为,突然发现,离不开你,离开就蚀骨的痛,” 姚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突然深情的铠,让姚顷措不及防,明明是一渣男,前一秒还要打要杀的,怎么突然变了副面孔,妈妈咪呀,太可怕了, “我觉得···族长大人,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 “脑子有病得治” “···” 从刑狱司出来不到两天的青儿,刚在荒院的清儿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个高冷到不可靠近,那个一滴眼泪就差点挖了她眼珠的魔鬼,此时正揽着荒院的米倾儿,他动作轻柔,就像是拥着世间难见的稀罕珍宝,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有一种他们天荒地老的感觉, 青儿只觉得一切都那么刺眼,明明因为她跟族长的姐姐有三分相似,她才是最青睐的那个,明明离登天就差一步之遥,如今失之交臂, 都是因为米倾儿,如果她没有那张脸的话,在族长身边的应该是她,她当初的直觉没错,铠见到米倾儿之后,一定会认为米倾儿就是画中人, 身边的丫鬟也看到这一幕,艳羡道, “听说族长大人,已经搬到了荒院,原因为一个夫人居住在荒院,看来是十分宠爱,传言是真的,族长大人怕是特别喜爱那位米夫人,听说是一见钟情,” 青儿的手捏的“咯吱”作响, 这边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族长亲昵的叫唤米倾儿“顷儿”, 凭什么她被驱逐离开寒星家族,凭什么她要承受牢狱之灾,凭什么米倾儿出生就是高贵的高塔家族女儿,凭什么她能得到无尚的宠爱。 待族长走远,发现米倾儿拿着鱼饵在原地发呆,青儿松掉手中的拳头,直接走了上去, “姐姐,真是好雅兴,” 刚送走铠,就见到许久没见面的青儿,姚顷还有些纳闷,自从上次用手段气走了这青儿,还以为有大半年时间她不敢招惹她呢,没想到又找上门, 第128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6) 姚顷没搭理,将手中的鱼饵全部洒金入池塘,一个铠就难对付了,还连环上阵,她才没工夫搭理, 然而青儿还是不肯罢休,步步紧逼, “你以为族长大人真的喜欢你吗?你不过是他姐姐的化身,你以为族长会喜欢你?不过是长得像而已,” 说实话其实姚顷并不在意的,只是如果真被当成了替身,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姚顷的嘴一贯的硬, “所以呢?” “所以?所以族长大人根本不会爱你,你没了这张脸,什么价值都没有了,你会被弃之敝履,”姚顷打了个哈欠, “哦?说完了?说完了,我走了,” 青儿不可置信,米倾儿根本不在意, “什么意思?” “我不爱他,所以他把我当成什么,又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 清儿傻了眼,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不喜欢族长的人,当她看到姚顷身后去而复还的族长,清儿大喜过望,混肴视听的说, “你不喜欢族长,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大姐啊,我不是没有跑路费,要不你这么喜欢他,资助一点,我一离开,你肯定就上位,也不用在这里使绊子?” 青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反倒是姚顷身后的铠,表情有些碎裂,就像一瞬间坠入寒冬,所有的温情消失殆尽, 良久他狠戾的看着青儿,像是发泄一样, “我当初说过,让你走,既然你不想走,就送你一程,” 姚顷面色一变,只见寒光一闪,剑光呼哧而来,姚顷傻愣在原地,而身旁的青儿被抹了脖子,嫣红的鲜血从脖子流下来,她捂住脖子想说些什么,只是咕隆几声,血流的越多,最后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对她不好的,第一个割了舌头,第二个,我要了你的命,以后绝不会有第三个······” 这样的铠太可怕了,就像夜罗刹,握着染血的长剑,一步步的靠近姚顷,姚顷倒退一步,耳边响起的是青儿身边丫鬟的恐惧叫唤声, 姚顷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了,左边是池塘,脚底打滑,差点一头就栽进了池塘里,然而铠飞身揽起她的腰身,对着身后的陆二道, “把尸体清理一下,然后派人将米夫人,送回院子休息,” 姚顷惊得缩成一团,像是看透了她的恐惧,铠握着剑转身离开。 呆愣了一下,姚顷好像懂铠眼中的伤痛,但是这一秒她无比的恐惧铠,这特么是黑化的铠吧, 当晚姚倾吓到做噩梦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捏死一条人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是不是在王者大陆她们这些小人物跟超级兵差不多,她一定得离开,待在这里会疯掉, 次日,姚顷连早餐都没心思去吃,直接去书房找铠去了,不知道是为了手印,还是青儿口中相似的人, 姚顷来过一次,倒是也认得路,梅花已经谢了不少,因为天气逐渐升温,外出还有少许暖意,陆二看到她过来,直接自作主张放她进了书房, 看起来铠似乎并不在书房, 不可思议。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边角设着斗大的一个瓷瓶,插着满满的梅花,清香四溢。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卧榻是悬着粉色双绣花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画,姚顷有些痴傻,那画···就像她自己身临其境,是她却不是她,因为她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幕, 画中人在街角,穿着一身黑色如龙鳞的裙袍,在街角挂着‘悬壶济世’的招牌,画中的她像是看见了什么重要的人,回头桀然一笑, 姚顷的心咯噔了一下, 稳了稳心神,在铠的书柜边翻箱倒柜,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频频记起一些模糊的画面,并不真切,她仿佛听到她跟年幼的铠在对话, “为什么叫我铠,”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像无坚不摧的铠甲一般,” 一晃神,在最底层找到了印章,上面刻着一个‘铠’字,姚顷还没来得及欢喜,身后就响起了铠低哑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姚顷转过身,连忙将手中的印章,背在身后面,捂的紧紧的, “没···没什么···” “你拿印章做什么?” 靠,还是被发现了, 姚顷咧嘴一笑, “这不,嫁妆防你那里太久了,占地方,我想···自己拿回来,不麻烦你照看,” 铠眉目一挑,鞠下身子,对着她的眼睛,天真无邪, “不麻烦啊,” 姚顷总有一种错觉,自己养的猫崽子,有朝一日成了一只老虎, “麻烦,真的麻烦,” “那你说说,你要嫁妆干嘛?” 姚顷干笑了两声, “咱不是一拍两散了吗?高塔家族是回不去了,米莱迪知道会杀了我的,所以我要拿着这嫁妆,去干一番大事业,实现自己的宏图之志,” 铠的眼神微微松动,却像是碎裂了一样, “以前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是因为你的宏图大志是我,如今迫不及待的离开,是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事业了吗?” 这话说的怎么确实像她,呸!她有这么渣吗?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了些记忆,一回神,发现铠目光锐利的盯着她,姚顷退后两步,铠却突然拽住她的手 “你回来了,也从来没有想过来找我对不对?” 姚顷嘴唇动了动,心底一颤,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那年被献祭的铠,还有高塔家族的偷袭,严妍的死亡,以及她替露琰挡下的一剑,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系统清除她记忆的时候,被她打断了,记忆模模糊糊,却又记得起来, 姚顷难受的捂着嘴,又有些心虚, “哪有,明明是你太渣,自己先找了一个女人气我,”如果不是青儿的缘故,说不定她这性子早就一见钟情了,确实,她眼里容不下沙子。 第129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17) 等等,她是不是太自恋了,她其实一直都认为铠对她只是情窦初开的影子,从来都没有深想过这一切, 只听到铠暗哑道, “从来都没有其他女人,我等了你十年,所以,你还要照料我一辈子,牵我一起走下去吗?嫁给我好吗?年少你护着我,现在由我来爱护你,可以吗?” 姚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握着的印章掉了下来,原来铠对她动了真情的,而她当初刻意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撼动一分一毫,她不敢想象两人的感情,但是她现在是米倾儿啊,她试着用缓和的语气开口, “我不就是你未来夫人,,” “不,我要明媒正娶的妻子” 姚顷有些失笑,当一切说开了,突然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我才不会嫁给你,我还要去河洛,要去看大好山河,”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你的寒星家族怎么办?” “我只要一个你罢了,你还是不懂吗?” 面对神情的铠,姚顷怎么可能不心动,可是npc跟玩家真的可以产生感情吗?她感觉自己胸口在塌陷,系统没有一丝声音,可能并不想干涉个人感情问题, 姚顷捂着嘴,有些哽咽, “我当初是真的想撇开一切,背弃系统带你远走高飞,但是你却······”,如果她因此消失在王者大陆,那么一辈子都见不到,想想就后怕,。 “对不起,”铠拥抱着她,“你想起来了对吧?所以,因为我的嫉妒,我们错失了十年时间,我不想再错失一辈子,你拼命护着的露琰毫发无损,谁都不敢动他,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话是这么讲,姚顷还是有些别扭, “不行,我还是得去河洛找露琰,” 铠脸色一点点冷下路,始终还是挽回不了,直到最后,姚顷的眼里心里只当他是弟弟,而露琰才是最重要的人, 他以为自己会被伤的体无完肤,只听到她说, “露琰那龟孙子,说好五五分成,携巨款居然跑路了,怎么得要回来,几千万金珠呢,当老娘是冤大头啊,” 铠脸色五颜六色,他一度再想如果姚顷执意去找露琰,是因为她对露琰是特别的,那他只能把她禁锢在身边,不惜一切手段,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放手, 然而她在乎的是钱, “呵呵,” 真好,钱比露琰更好,也许是他的报应,但是她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说着铠扛起姚顷就要往拔步床走出, 姚顷双脚临空,有些失措的环住铠的胳膊, “喂喂,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快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干···你···” “······” “只要你是我的,你就不会离开,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就算爱上,你也一辈子是我的,” 姚顷泪流满面,她的铠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一个乖宝宝,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怎么养着养着就被她给养歪了,可是为什么心底却柔软的不行。 “咱好好说话行不行?不要动手动脚,” “你要说什么话?” 姚顷气喘吁吁的挣脱铠的束缚,坐在小塌上同铠平视,看着他装满星辰的双眸,郑重的开口,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任务的,我答应过米莱狄拿到你的手印,所以,你明白吗?我对你不利的,” 铠有些不解,倒不是手印的事情,而是米莱狄的事情, “她以前伤过你,你好···” 知道铠的顾虑,姚顷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这是我存活下去的目的,我必须要帮她,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当然我也讨厌她,但是不帮她,任务失败,我会消失的,你懂吗?” 铠低垂着双眸,他确实懂了,唯一懂得的是姚顷不是这个世界的任务,犹如十年前她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任务,可是无论如何他已经割舍不了, “是吗?如果你想要手印,我跟你,就算失去手印,我也能守护好海都,但是手印给你,你不能走,这是我的底线。” 姚顷心底‘嘭’的一下炸开了,铠说他的底线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姚顷有种想哭的冲动,一切源头是任务,但是一直等待她,守护她,想要留住她的是铠,她怎么可能不动摇,有这样爱着她的人,为什么要舍弃, 姚顷试着回抱着他,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任务吗?” “我相信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姚顷这下真的是没有挣扎的理由了, “谢谢,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会好好的爱着你。” 两人相拥在一起,仿佛能一切到地老天荒。 “恭喜召唤师完成任务,奖励信誉值*1,信誉总值8,可用信誉积分1,是否抽离?” 片刻温存,脑海中的系统声音终于响起了,不悲不喜,很机械的声音,姚顷婉转的提问系统, “王大陆系统,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多久?” “再久一点,” “十年时间必须要用一点信誉积分兑换,不愿意用你的信誉积分兑换吗?” “这么短?人的一辈子八九十年,王者大陆的生命甚至是无涯的,能久一点吗?我···可以预支信誉积分吗?” “预支可以,但是必须用下次任务的双倍信誉积分归还,”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借用*2信誉积分,必须在下次归还*4的信誉积分,所以下次任务必须完成系统的四星级的任务,” “最高等级任务是多少?” “最高任务等级六星,” “所以只能借用30年对吗?加上自己的*1可用信誉积分,我在寒星家族剩下的时间有40年?” 她如果之前她知道有这么一天就不会贸然的每次用完信誉积分,她会保留,至少能多一点时间, “人生在世就是短短百年,知足就好,有了羁绊就会阻挡你的任务完成进度,何必被感情羁绊自己呢?愚蠢的人类。” “你是系统,你当然不懂感情的难能可贵,” “也许吧,望召唤师好自为之,下次任务再见。” 姚顷睁开眼看了眼在自己枕边安睡的铠,他双手环抱着她,紧闭的眼睡的很安稳,人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不就是爱的人在枕边··· 第129章 米莱狄的统治欲(完) 露琰已经十年未回寒星家族了,自从父亲一族被铠给毁灭之后,就剩下他跟露娜了,露娜经此大创,出门游历,再也没有音讯,露琰就发誓不能血刃铠,就永不回寒星家族, 如今他在河洛势力不但壮大,已经基本垄断了医疗行业,之所以今日会再次踏上寒星家族的土地,一来是铠要大婚,娶的是高塔家族的二当家米倾儿,二来,主宰医馆医馆他要收回来,那可是姚顷一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铠的手上, 铠多么冷血的人,弑父就罢了,居然连把他一手拉扯大的女人也不放开,想到姚顷,露琰心就密密麻麻针扎一样,她是为了她死的,是她一辈子的愧疚,也是她这一辈子无法割舍的, 铠居然要去高塔家族的女子,呵,他这么冷血冷心的人,是不是忘了高塔对姚顷带来的伤害,他倒是要见识见识,定要让铠名誉扫地,悔不当初。 露琰赶到的时候,族长府上张灯结彩,新郎伫立于轿前,拱手正在延请新娘, “一拜天地。” 露琰起初只是凑个热闹,想在铠面前膈应一下,要知道他有多恨铠,铠就有多厌恶他,纵然是兄弟,以后怕是老死不相往来,待新娘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铠看到了他,面色聚变,但是居然还能继续行礼,看来铠是真心实意想娶高塔家族的女人, “二拜君亲。” 铠无父无母了,自然是天地父,真要下跪时,新娘袖口突然滚出了一个咬了一半的苹果,咕噜噜的滚动露琰的脚边,周围观礼的人目瞪口呆,就连露琰都满是鄙夷,铠居然娶这样没有礼数的女人,果真是报应,只听到铠细声细语 “想夫君岁岁平安,也不必当场砸碎苹果,是不是饿了?” 新娘没说话,只是悄悄的用袖口遮住手臂,掐了一把新郎,两人搀扶着,跪地三叩拜。 露琰只觉得新娘莫名的熟悉, “夫妻交拜。” 铠微微一笑,像是喜极了,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两人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露琰看着新娘的身影,终于想起像谁了,可不就是那个自称主宰的女人姚顷,露琰心停了半拍,他迫切想看到新娘的面貌,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露琰这次破裂没有毁掉婚礼,而是随行去闹洞房, 他看着新郎满脸幸福的牵着新娘的手中的同心结出了大厅,走向了后院。 铠为什么会露出这般笑容,自从姚顷死过后,他记得铠癫狂的模样,同是男人,他知道铠的心思,而且姚顷跟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铠有多么难过,他最清楚不过,然而现在的铠,让露琰神情恍惚 大红对联挂在新房门边,绣凤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粉色的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帘.两双绣花鞋就在踏梯现,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 喝完交杯酒,就是掀盖头的环节,盖头落下,露琰的心跟着落下,是她,真的是她,他有些站立不稳,撞到了房门, 动静引起了旁人的瞩目, 最吃惊的莫过于新娘,露琰失魂落魄倒退几步,直到奔跑到院子门口,久久不能平息,不可能,姚顷不可能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验证他的话,姚顷跟着跑了出来,大红袍,印的脸上红彤彤, 她气喘吁吁的扯着他的脸, “真是你露琰,我还以为看走眼了,呔,你这家伙,居然卷走了我几千万金珠,立刻!马上!还给我!” 露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铠已经走了进来,目光暗沉,似乎监视着他跟姚顷的一举一动,他害怕,仰或者吃醋了, 露琰心底一阵酸涩, “你要嫁给他?他当初杀了你,” “嘘,”姚顷将食指放在唇间,“这事赖我,抱歉,因为我必须得让他杀了我,才能获取主宰之力,所以你不用愧疚,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你也别自责了,你要知道我是为了铠,不是为了你,刚好也顺便还你的人情,” “顺便吗?”露琰眼底有刺痛,最后入灰烬般燃烧殆尽,而远方的铠,眼神如浩瀚星辰,摧残夺目,他是人生赢家,得到了所有,是他渴望一声都获取不到的, 只听到姚顷叉腰道, “但是,一码归一码,说好的五五分成,你得把利益连本带利还给我” 露琰有些仓皇, “好,回头给你开几张银票,还有地契,” “那一言未定,还有,份子钱不能少,” 只见姚顷手指握拳,只伸出了尾指,像是邀请他拉钩,露琰心弦颤了一下,也许这是他这一生,仰或者是以后,最后的一次接触, 露琰刚想伸出手指,铠已经揽上姚顷的肩膀, “银票还有地契交给陆二,我夫人不会打理财务,” 很巧妙的将姚顷揽入怀中,阻断了两人的约定, 姚顷一身火红的嫁妆,横眉冷对, “你这家伙,又想私吞我的钱财,嫁妆的都还没找你要回来,” “我的不就是你的?” “呸,” “好了,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你就跑出来了,不怕为夫被笑话,” “呃,我也是想到几千万金珠,一时心急,” 铠嘴角擒着笑意, “好了,饿不饿?我去帮你煮饺子,韭菜猪肉馅的,” “咦,你煮的饺子太难吃了,你忘记了,以前我坐诊的时候,你煮的饺子,一坨糊,根本难以下咽,” “那我让下人煮你爱吃的?” “这还差不多···” “那可以先去洞房吗?” 姚顷连忙跳起来捂住铠的嘴,东张西望的小声道, “喂,你注意下,这么多人看着的,” 看着两个火红的背影渐行渐远,露琰本来是铠的,恨不得杀而快之,却此时,嫉妒的发狂,他突然想起姚顷曾经说的那句话, “我们得约法三章,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合作关系,特别是铠,” “为什么?” “因为他不喜欢你,” “······” “小爷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因为他是我信仰?” “一个狗屁都不会的废物,你糊弄谁呢?我才不信,” “废话,这是秘密,我能随便告诉你?还有对铠客气点,不然我揍你,” “戚,谁稀罕一样。” 露琰捂着胸口,他是真的很稀罕。 手下看他一直站在院子门口,有些纳闷, “公子,咱们还去喝喜酒吗?” “回去吧,” “回哪里?” “自然是河洛,对了,把河洛那边一半的房契,还有过半资产统计一下,交予这府上的陆二,” 手下一愣,惊得不清,那怎么说也是十多亿的金珠,怎么说白给就白给,他也不敢问,只得馒头冷汗答了一声, “是······” 第130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 姚顷向系统借来的四十年一晃而过,她是病死的,只是她的病比较特殊,因为是机甲,逐渐丧失了功能,就像是生锈的机器人,慢慢的丧失了生机,最终病死在床榻,铠找不到原因,也救活不了姚顷,甚至求助高塔家族也是枉然。 四十年经历了很多,也看过大号河山,也算是共同度过了,美好的人生。 四十年到头,久违的王大陆系统出现了, “前尘往事成云烟,你已经有了羁绊,情爱是任务的绊脚石,所以系统考虑王者大陆的完整性,会抹去你和铠的部分羁绊记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姚顷在王者基地愣了愣,其实系统给的四十年,已经是仁慈了,屏幕中显示的是她死去的场景,铠怀抱着她的尸首,哭的难以抑制, 那么高傲,那么傲娇的铠,居然有一天会这么的脆弱,王者大陆的生命是长久而无涯的,她不知道铠会再继续几十年或者几百年,仰或者是永久,但是唯一确定的是,如果她不断地穿梭时空,而铠留在王者大陆,带着这份记忆活着,会有多么的痛苦, “抹除羁绊记忆我同意,但是,铠那边·····” “这个你不需要考虑,我们会重置数据,让铠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姚顷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画面中的铠,铠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声音渐渐变调。近乎绝望的红了眼眶,眼泪被试着强行隐去,但还是流了出来。 他低垂着头,紧紧握拳,嘶哑的嘶吼着, “姚顷,你回来···你答应过我,会陪我一辈子的,” 人有生老病死,爱情也有遗失的缺憾,所以已经圆满,不能太贪心, “那好吧,谢谢。” 画面逐渐消失,铠的影子也逐渐消失, 姚顷闭了闭眼,只看到许多画面不断的在闪过,朦胧有深刻,之后逐渐的变成空白, 只听到王大陆系统, “立即开启六星任务,提醒任务可能涉及生命,但是只要完成任务,足以保证召唤师的安全,任务启动,三、二、一启动,”。 ··· 又是熟悉的头痛欲裂,姚顷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感觉自身的体力在流失,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将军,将军·····” 姚顷睁开眼睛,刺目的光芒,摇晃了她的瞳孔,炙热的感觉,烫的姚顷差点跳起来,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坪,她正躺在草地里, “将军?什么将军?” 刚过来她就成了将军? 姚顷撑着身子,嘤咛的坐了起来,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的纤纤玉手,变成了强健有力的男人手掌,掌心还有厚厚的老茧,显然是长期舞刀弄枪的, 全身的铠甲在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姚顷听到了周围人的抽气声音,显然是她刚才的动作太娘了,引起周围一群壮汉的质疑,甚至有人瞪着眼睛,下颌都要被吓掉了, 将军平时威风凌凌,甚至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突然有一天伸着兰花指,嘤嘤的去揉太阳穴,那是多么的惊悚, “丢你老母,我们威武霸气的白龙将军信,怎么突然这么娘,” 姚顷用手挡了一下刺目的太阳光,这才发现,周围围着很多的士兵,慢慢的消化掉士兵的话,姚顷决定要塌陷了, 她变成男人了,而且很有可能是韩信, 姚顷颤颤巍巍的摸向自己的胸口,果然与想象中的一样,她是传统女性,能不能不要这么样的搞她? “王大陆,你给我出来,” “不用怪我,这是六星任务,肯定超乎平常的任务性质和难度,” 特么的,姚顷无语凝噎,她以为六星任务就是那种头破血流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变性了, “那么这次是完成哪位大佬的心愿?” 王大陆系统停顿了一下, “这才有两项任务,一,是完成白龙吟韩信的心愿,修复破碎的友谊,二,个是帮助千年狐妖李白渡魂并且解开他的心结,” 姚顷一脸懵逼,白龙吟跟千年狐的皮肤都有,但是她现在是摸不清头绪, “什么意思,麻烦详细的解释一下,” “你应该知道那段传说,青丘之民与蛟之民,比邻而居,世代为友。然而蛟之民追随黄帝,决战叛徒蚩尤于涿鹿。蚩尤兵败后于青丘身死。青丘一族亦遭受灭顶之灾。白龙盘旋三天三夜,呼唤好友。狐狸,你带走族人的灵魂漂泊向何方?刀刃下崩裂的友情,可会如残破的身躯一般修复?” 姚顷无语, “废话啊,我当然听说过这段背景故事,麻烦简便易懂点,” “蛟龙和狐狸友好,但是蛟龙跟随黄帝,当年与蚩尤决战在涿鹿,魔王蚩尤兵败,逃亡到青丘,在诛杀蚩尤的同时,青丘跟着受了牵连,最后导致毁灭。你应该要补一下背景,” 系统停顿了一下, “听说过千年狐妖的故事没有?狐白的青丘被灭,古老的故土和毁灭的家园只存在于记忆中,族人的灵魂却凝结在随身携带的元魂珠中。几千年旅途无休无止,狐白,看尽了人间沧海桑田,悲欢离合,挥别了擦肩而过的情缘。纵使漫长的时光也无法动摇信念:青丘之灵不会永远漂泊。终有一天,一族的魂灵将渡过轮回的彼岸,再度回到人间,繁衍出新的国度。守护元魂珠,直到那一天……” 姚顷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龙信是属于蛟龙,他间接让狐白的家族被灭,而狐白带着全族的灵魂的元魂珠想要重建家园?他们两人目前并不认识,所以龙信想要修复蛟龙与狐族的友谊,而狐白想要守护元魂珠,这个简单,只要龙信去帮着狐白守护元魂珠,不就简单了?” “但愿如此,如果真只有那么简单,就不是六星级任务了,此行可能会涉及到生命危险。” 有过铠爹那狗血的任务后,其他任务简直都是小意思,毕竟不用刷满关爱值,再死在被自己养大的孩子手中这么夸张, “小意思啊,只要不是狗血任务,我的信心百倍,放心吧,有我在,任务手到擒来。” “······” 第131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2) 姚顷稳了稳心神,试着让自己适应这个操蛋的身份,深吸一口气, “任务归任务,但是总不能让我一脸懵逼吧,”姚顷只能转头看向身后的部下,“那什么,这是哪?我们在做什么?下一步又需要干什么?” 夺命三连问,姚顷旁边的糙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大,你是不是傻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劫走千年狐妖吗?” “千年狐妖?” “那可不是吗?青龙那帮子牲口,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千年狐妖藏得有元灵珠,里面很有可能藏匿着蚩尤的魂魄,所以押着千年狐妖去姬水向应龙大人邀功,那帮子混蛋,当年龙族跟狐族可是挚交,如今青丘灭,唯一的血脉都不放过,况且那元灵珠可是好东西,数以千计的狐族魂魄,可是堪比万年的妖丹,涨万年修为,一步登天,鬼知道青龙想要干什么,还不是想压我们白龙一头,” 涉及到应龙、蚩尤,怎么跟远古神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姚顷咽了咽口水。 看样子这个时候青丘已经被灭了,狐白跟龙信现在不认识,所以修复两族的友谊,必须从两个人的友谊开始,逐渐深入了解,才能方便,一起守护元灵珠。 “所以说李白被抓了?” “李白?” “就是那只千年狐妖,” “咦,你怎么知道千年狐妖的名字?” “这个···一言难尽,” 糙汉是龙信的副将,名字叫霍隽,与姓名相反的是,块头很大,一点都不隽美,甚至有正常清瘦男人的三个体型,但是并不是胖,而是魁梧, 霍隽有点无法理解龙信的心思,况且总感觉自家的老大怪怪的, “老大,你是不是也想把那只千年狐妖劫过来,骗走元灵珠?然后青云直上?虽然这行为有些苟,但是为了大好前程,得到应龙大人的信赖,确实是不失是一好法子,古有韩信胯下之辱,今有龙信猥琐骗取元灵珠,都是面对屈辱迎刃而解的,部下支持您,” “他喵的,”姚顷一巴掌拍向霍隽的后脑勺, “你一糙汉子,不会说话就少说点,乱七八糟的胡诌什么,末将是为了修复龙族与狐族几千年的友谊,怎可如此羞辱,” “咦~” 周围的士兵眼神变了变,显然觉得她的话不可信,难不成这龙信当初的想法是真的想捷足先登,拿到元灵珠?不太可能啊,龙信的愿望可是修复破碎的友谊, 真是奇了怪了,龙信不认识狐白,哪来的友谊,扯犊子呢, 霍隽一脸的鄙夷, “老大,这我就不赞同了,男子汉要正大光明,要是真想要元灵珠就大胆说出来,拐弯抹角就没意思了,咱卧薪尝胆的在这白龙坡,不就是为了劫走千年狐妖,” 姚顷无语的望了望天,看来这龙信在自己部下眼中就是一小肚鸡肠的小人,而且还十分的阴险狡诈, “本将军是正直的龙,从不偷偷摸摸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而且你自己都说了,当年龙族跟狐族可是挚交,如今青丘灭,那可是唯一的血脉,咱得保持着慈悲的心思,况且几千年的挚友,能帮一把是一把,” 姚顷明显察觉到鄙夷的目光更深刻了,好像他说这话跟撒谎不扯草稿一样, 霍隽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袋, “老大,我懂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了,掩人耳目对不对?且不说在应龙大人那里不好交代,况且青龙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如果是打着匡扶狐族和龙族的友情旗号,就不失是一好法子,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拿到元灵珠,老大威武霸气,聪明绝顶,” “·····” 姚顷扶额,眼见这周围鄙夷的目光,变成崇拜的目光,姚顷觉得她要气炸了,难不成韩跳跳的形象就这么不堪? 不光猥琐,不择手段,阴险狡诈,还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得,她还懒得解释, “随便你们怎么想,本将军懒得解释,” 别看霍隽憨憨壮壮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都能改编成电视剧了, “我们就光守在这里,啥也不做?” “将军,你不是派人到前面打探消息了吗,刚刚隔空传音,对方大概有几百只青龙族的,” “哦,我们多少?” “大概二三十个,” 姚顷差点趔趄一下,她稳了稳身子, “一打十?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信息能夺走千年狐妖,” 霍隽一脸茫然的看着龙信, “不是你自己说二三十只白龙就能劫下那只千年狐妖,我当初还在问千年狐妖那么重要,身体还藏着元灵珠,青龙那帮子肯定会派很多的士兵护送,你自个儿一脸鄙夷的拿着长枪,不屑的说, ‘那群瘪犊子,就三脚猫功夫,青龙的老大不在,轻轻松松就搞定,况且白龙坡地形就像是一个盆地,四面环山,他们被困在白龙坡,只进不出,怎么也料想不到是我们白龙做的,’, 怎么?老大现在觉得不行了?” 姚顷深深吸一口气,她能想象到当初韩跳跳说这句话时候的模样,知道韩跳跳自负爆棚,但是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你们原来的计划是怎么样?” “哦,”霍隽想了想, “当初你说了,我们在山顶上向下面丢滚石,趁青龙混乱的时候,然后将军你踩着滚石,在百人之中,取千年狐妖,” “为什么我一个人下去?” “因为你觉得这样子很帅,而且你如神砥一样降临,千年狐妖就会觉得英勇无比,对你崇拜的心滔滔不绝,犹如洪水,然后自动跟你走,甚至自动的献出元灵珠,” 我靠,这韩跳跳怕是个煞笔吧,自信心爆棚是好事,自恋就不是好事了。况且这是人干的事吗?跟着滚石下去,还不砸成肉泥,还想着耍帅,做梦呢, 姚顷深深吸了一口气, “本将军觉得搞不定,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下去吧?” 霍隽一个激灵, “老大,别逗了,我待会儿还要在山顶上发号施令,你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各司其职,怎么能随便的改变布局,这是行军大忌,” “·····”姚顷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第133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3) 姚顷沉默了一下只能向王大陆求救系统, “王大陆,我怕是救不出李白就要嗝屁了,能不能折中一下?” 也不知道王大陆系统是不是嘲笑, “韩信傲慢是有傲慢的资本的,你既然运用着韩信的躯壳,自然也能用他的招式,多想一下他的技能,熟悉一下就好了。” 姚顷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最弱的就是刺客,韩跳跳这类英雄的胜场基本上是零,别人家韩信是千里迢迢取人首级,她家韩信是千里送人头的,甚至是走位去接对方技能。 姚顷努力的回想韩信的招式,韩信的普通攻击有控制效果,第四次普攻挥枪可以造成击飞,有三段位移,还能穿越地形,大招释放是霸体效果,还能击飞敌人,总体来说去救人不是问题,但她是新手, 哪有看一眼武功秘籍就能倒背如流的, 正在姚顷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被人一脚踹了屁股,身后传来了霍隽粗狂的声音, “他们来了,去吧,老大,龙战于野,” “···” 我丢,姚顷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脑子思索着招式是什么来着,背水一战?国士无双?还是无情冲锋?到底是哪个是大招来着,早知道都练习一下韩跳跳, 姚顷闭着眼睛一顿瞎操作, 身后的霍隽已经挥手开始丢巨石,骨碌碌的滚石,看起来够渗人的。 姚顷不光跳下山顶,还得躲避石头,神他妈的说踩着石头从天而降,她不光还得穿越地形,跳下山,还得注意走位,避免巨石砸到,跟逃命似的,乞丐迁徙一样狼狈。 底下青龙护卫就看到了这一幕,山顶上突然出现坍塌的场景,石头不断的落下,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跄跄踉踉的跳来跳去,逃避着石头,像是跳梁小丑,期间还被石头擦了几下,转变了不少次方位,菜鸡中的战斗机,众人倒抽了一口气,怕是来跳戏的吧? 青龙护卫的其中一个首领抽出长刀,眯了下眼睛, “快躲开,小心被巨石砸到,在千年狐妖周围摆好阵形,记得小心被狐妖诛杀,” 他们一行百多人,身后还有玄铁焊制的囚笼,千年狐妖就困在囚笼之中,但是这滚石来的突然,一时间没有防备,还没摆好队形,已经被砸的七零八落, 只见白色的身影已经跳落在跟前,因为没站稳,狼狈的跪倒在地,虽然反应极快的站起身来,还顺手扶了一把额头上差点掉落的头盔,但是一眼看出来动作的生疏, 青龙护卫首领松了一口气,应该不难对付,刚想质问,对方挥动长枪,一手横扫而出,数百人全部被击飞几米远的距离, 呦,不是花拳绣腿,有点力气。 青龙护卫数百只瑟瑟发抖,还以为自己命不休已,只见到白色的身影,又突然的嗖的一下,往后跳出了十几米的距离,然后在十几米远的距离独自放大招,周围响起了白龙的吟叫, 青龙护卫“······” 这他妈是个神经病吧,在他们面前秀大招,要杀要剐就随便,这么搞是几个意思?嘲讽他们吗? 青龙护卫的首领看着白色盔甲的来人,半信半疑, “白龙信?” 就连囚笼里的千年狐妖本来是闭着眼睛的,这一出闹剧,倒是让他漫不经心的睁开了眼睛,轻佻上扬的凤眼,显示出他的不屑, 姚顷实则是苦不堪言,本来是一技能无情冲锋,位移跳落下来横扫所有敌人,然后敌人被击飞,她就是用大招国士无双将所有的青龙护卫收割,哪知道一不下心用了二技能国士无双,倒退了十几米,放空了大招, 一顿操作猛如虎,她自己都觉得煞笔了,原来煞笔这东西是可以继承下来的。 青龙护卫对望了一眼,纷纷爬起身来要与龙信决斗,其实剩下来的青龙护卫并不多,有些被石头砸伤,有些被龙信的花招给误伤,更有些得知是龙信落荒而逃, 剩下的就是比较有能力的青龙护卫,相当于超级兵,然后就出现了这种场景,龙信蹦跶来蹦跶去,招式瞄不准人,但特么的偏偏逃命就非常的快, 等到龙信平息了下来的时候,龙信终于会运用国士无双,精准的倒退到青龙护卫的跟前,使用了大招,一招之下,周围的青龙护卫全军覆没,都被击晕死过去, 姚顷吁了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山顶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姚顷一眼就望到霍隽,鄙夷的眼神, “老大,今儿个是不是喝酒了?醉醺醺的,” 他们老大一直都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当初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今儿个娘娘腔就算了,连平日里的招式都变得十分差劲。 “······” 姚顷也不理会,直接跳到了玄铁囚笼的跟前,自认为很潇洒的落地,姚顷将长枪扎在地上,银色的长枪耍的十分帅气,瑛穗划出了完美弧度, “你好,狐白,本将军是龙信,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姚顷已经是拿出自己最好的姿态了,为的就是在狐白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两大野王碰头,这是如何的巅峰时刻, 姚顷刚想要打开囚笼,却被狐白的颜值惊呆了,他半跪在在囚笼之中,肩头披着雪白的狐裘,雪白狐狸毛迎风飞舞。身上穿着一件紫色云翔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 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的狐裘上,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添了几分姿色 真是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紫色的外衣有些湿,血迹从青衣中渗出来, 特别是那眼睛,两只眼睛细长,瞳孔比较接近眼角,瞳孔上方约有三分之一为上眼皮所盖,眼尾优雅的微微上翘,带着桃色的红晕,眼有眼光流而不动,迷人而富有魅力, 他身后蓬松的狐狸尾巴,让姚顷想虎摸一把的冲动,太好看罢,峡谷美男子之首,果然不是虚的。 第134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4) 狐白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他,慢慢吐出了一个字,“龙?” 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不愧峡谷第一渣男,姚顷都觉得要沦陷了,果然是有这种资本,姚顷清了清嗓门,双手扶着囚笼,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来救你的,我是一条好的龙。” 狐白薄唇微抿,姚顷能感觉到细微的嘲笑意思, “青丘都被你们灭了,你说你们龙不是一伙的?你也是为了元魂珠吧,” 狐白戒备心挺重的,而且看的出来非常排斥龙族,姚顷绞尽脑汁想留下好印象, “我是来帮你的,我们龙族跟狐族本来是几千年的挚友,青丘被灭确实与龙族有不可否认的瓜葛,所以我们白龙一族想弥补这一切,你要相信我,我会救你出去,然后帮你送魂灵将渡过轮回的彼岸。” “哦?”狐白的眉头轻扬,嘲弄道, “早就听闻龙信执掌白龙一族,白龙幻化,银甲闪闪,野心勃勃,甚至可以卧薪尝胆,怕是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吧?,” 哦,姚顷算是明白了,这狐狸真是难以沟通, “我还能想得到什么?你的元灵珠?切,一个魂魄承载器,就算得到了,吸收元灵珠,也会魔化,应龙允许,诸神可是不允许,更何况现在我救你,你得记住一句话,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记住了狐狸。” 姚顷说出这句话后,为了显示自己的洒脱和不羁, 动作潇洒的持起长枪,准备劈开玄铁囚笼,耍帅这种事情可能是真的会上瘾,难怪韩跳跳会恬不知耻的想成为狐白的神砥。 然而想象是完美的,现实确实是残酷的,姚顷的长枪劈向牢笼,本来以为能削铁如泥,事实证明,耍帅的时候还是要带着脑子, 枪头长三寸三分,重一两三钱,枪杆状盈, 姚顷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枪头根本就没有劈到玄铁,因为用力过猛,长柄锐利尖头超过尺寸之外,柄根砸在了玄铁上面, 姚顷耳边“嗡嗡”的响,真特么糗大了, 狐白稍稍躲了一下,避开了突出玄铁囚笼的长枪的头部,一根紫色发丝被削断,悠然的飘落, 狐白的嘲讽意味更加深刻了,好像在质疑他, “你真的是龙信,” “抱歉,抱歉,失误,失误” 姚顷尴尬的收回长枪,第一把玩长枪,能不能体谅一下,柄那么长,尖头那么短,能劈中才怪,她根本就是掌握不了这种兵器,用刀剑也许还能容易上手一些。 “不是失误,你根本就不会用吧?” 完了完了,要露馅了, 姚顷将银色长抢竖在地面上, “你怎么知道?前段时间换了一柄长枪,用的一点都不习惯,等等,我找找有没有刀剑,” 狐白眼神眯了眯, “普通的刀剑根本就没用,我腰间有一柄长剑,” 说着狐白靠近了玄铁囚笼点,姚顷这才发现狐白的手上拷的有手铐,与囚笼同款玄铁手铐,应该是谨防他逃跑的, 难怪狐白这么牛叉的人物,怎么说也修行了千年,怎么可能打不开囚笼, 但是她怎么没发现腰间能藏一把长剑?姚顷伸出一只手,试图够狐白腰间的长剑,撩开外袍也不见有什么剑柄突出来,也许是藏在身后, 姚顷伸手在腰边摸索着,狐白比想象中还要清瘦,没有一丝赘肉,隐隐约约还能触摸到腹肌,姚顷正在胡思乱想,到处揩油,狐白突然发声了, “你在摸哪呢?” 姚顷一阵尴尬,怎么说也是两个大老爷们,这么摸来摸去的实在是有影响颜面,况且身后霍隽那帮子处理好山上的事情,准备下来了,被看到了更有损龙信的威武形象, “咳咳,你说的剑呢?不会是诓我吧?” “脐部,环绕腰间一圈,你小心点,别割着我的腰了,” “······” 变态啊,谁会把一柄长剑环绕在腰间,不是找虐吗,而且这世上还真有这么软的剑? 在狐白的肚脐那边真的环绕的有一柄白花花的长剑,姚顷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剑长两尺一寸,剑身寒铁而铸,薄如蝉翼,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白狐雕之案,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 “这玩意真的能砍断玄铁?”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姚顷握着长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嘶嘶破风,姚顷双腿微微分开,一剑劈了下来,骤如闪电,落叶纷崩,一道银光下来,已经将玄铁囚笼劈成了两半, “好剑,”真实越来越喜欢,比那柄长枪好用多了, 姚顷将长剑背在手后,对着囚笼里里面的狐白伸出了一只手, “我带你出来,” 狐白眼目微转,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镣铐, “想让我信赖你,那么把我的镣铐打开,” “好嘞,” 姚顷想都没想准备用长剑劈开镣铐,谁知道狐白往后靠了靠,目光逼人,, “你是准备连我也一起给劈了?” 姚顷才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完全掌握用剑的力度,先前劈开囚笼都有天崩地裂的架势,万一用力过猛,狐白被劈成两半,任务就完犊子了。 “那要怎么打开?” “那个青龙护卫首领腰间挂的的钥匙,” “你早说啊,” “你没问,” “······” 姚顷转身去翻晕过去的青龙护卫,翻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护卫首领,摸摸索索了好久,才找到了钥匙, 姚顷小跑去要去帮狐白打开镣铐, 此时狐白已经跨出了囚笼,风月并霁,虽然身上血迹斑斑,也不见一丝狼狈,姚顷刚想找到镣铐的钥匙口, 刚下来的霍隽小跑过来, “老大不能打开,玩意开锁了他翻脸不认龙怎么办?千年狐妖的功力了得,长剑在手所想霹雳,老大我怕你打不过,” 她确实是打不过,因为她又不完全熟练龙信的技能,姚顷有些迟疑, 狐白却盯着他, “放心吧,我被钉了琵琶骨,封了法力,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冲不怕,不然你以为他们几个护卫,能守的住我?” 也是,千年狐妖的道行,哪能这么容易被逮住,还束手就擒。 第135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5) 姚顷看了一眼狐白的琵琶骨,双肩上头颈边横的那根骨头上面果然钉了两根发白的银钉,看见来既阴森又恐怖, 古代据说穿琵琶骨,可以废人武功,使其有力使不上,一身武功无法施展,作用大略和挑手脚筋差不多, 原来是真的,方便易行,比什么用内力震伤经脉废去内力要容易很多, 青龙真的是想方设法来困住狐白啊。 “哦,”姚顷弯腰帮他打开镣铐, “我又没说不打开,我手下怕你恩将仇报,但是我相信你啊,你一定不是这样的狐狸对吧?以后咱就是兄弟了,对吧,既然你施展不了功夫,我会保护你的,” 明显狐白的眼神飘过来,我信你个鬼,暗地里不知道怎么骂她呢。 姚顷刚刚把狐白手上的镣铐打开,就感觉到地面上狂风大作,只听到风呼啸而来,吹起地面的尘土和落叶,像是巨大龙卷风袭来,这么强烈的气流,武侠小说中,一般是什么高人突然降世, 姚顷用手捂着口鼻, “怎么回事?” 愤怒的龙吟声音咆哮而来,席卷这尘土,远方的天空突然昏暗了起来,身后霍隽一行白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都微微退后了几步, “糟糕,青龙主子袭来,小人先撤退了,老大珍重,” 说完一行白龙,一溜烟的飞走了,徒留姚顷在原地傻愣着, 空寂的平地,就留下姚顷和狐白四目相对, 姚顷,“?”, 来个人倒是说清楚,是谁来了哈,青龙的老大,是不是白龙的死对头?反正都是应龙的部下,又是同事,又是竞争对手,而且这次押送千年狐妖,是青龙的事情,他这次劫囚笼,应该是激怒了青龙, 也不知道龙信和青龙谁更厉害一些,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她的三脚猫功夫,是干不过青龙的,万一被逮住不光带不走狐白,连龙信都得死翘翘, 姚顷咽了咽口水, “咱们还是先走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我这是干偷偷摸摸的勾当。” 姚顷拉着狐白的手臂就要跑路,然而姚顷转身的力量,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狐白立在原地,不为左右,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我走不动,” “what?你又不是伤了双脚,为什么走不动?” “没力气,” “别搞我啊,大哥,咱们还是逃命要紧,万一被青龙逮到了,大家一起嗝屁。” “不要,被青龙带走,或者是被你带走,都是一个结果,为什么白费力气,走路多难受,伤元气,我还是在原地休养吧,好吃好喝供着啥都不用愁。” “···” 他妈的,姚顷好想暴打他一顿, “不一样啊,我是拯救你的,你放心,我会帮助你渡魂的,咱们是好兄弟,懂?” “不懂,” 狐白眉目轻佻,几丝漫不经心,像是什么都不能入眼的模样,眼见着龙卷风越来越近,天空几户已经被黑暗给笼罩了,姚顷没辙,弯身,扛起狐白就落荒而逃。 说起来姚顷还是很庆幸的,她自己的躯壳拖着十四五岁的露琰都气喘吁吁,但是这个龙信的身子,全身都是练出来的肌肉,扛着一米八四的李白像是如履平地, 姚顷把狐白打横的放在肩头,背后还背着那把长枪,她尽量熟练着龙信的逃跑技能,跳跃加疾跑,只见银色的光东奔西跑着, 脖子边上是狐白的狐裘,挠的脖子痒痒的,忍不住开口, “你能不能把你的狐狸毛往后面挪一挪?我脖子痒痒,” 狐白被搁置在肩头,颠簸着,再者龙信身上的盔甲非常坚硬,胸腹印的都是红痕,肺都快要颠簸出来,一直风淡云轻的狐白怒了, “将我放下来,” “不行,他们追上来了,” 说话间,一直银色的箭羽从脖子便呼啸而过,姚顷倒抽了一口气, “娘的,这是下了杀手,” 姚顷加快了跳跃,狐白已经被颠簸的晕了过去, “我再说一遍,放!我!下!来!” 姚顷不言不语,只管往相反的方向逃跑,她知道狐白被封住了法力,也不会带来多大的威胁,不会用术法的狐狸,挥剑都困难,还不是要乖乖的听她的,威胁也没用, 狐白的眼前一阵迷茫茫,狂沙和冷风顶着脸而来,刺的他差点泪流满脸,而身下的龙信,一脸严肃,高耸的银色马尾随着动作,起起伏伏,银冠的半笼罩式头盔,也不见发丝有一丝凌乱,只是露出的耳朵已经被风沙刮红了, 狐白真是拿这个地痞无赖没辙了,死皮赖脸的,他都说了不跟他走,还要拐着他跑,狐白龇牙,露出狐狸的尖牙,一口咬响了狐白的耳朵, 狐白用了全力,牙齿切入皮肤,有腥甜的血液浸润在嘴边, 耳边传来了龙信杀猪般的尖叫, “嘶,你属狗的吗?耳朵要掉了,擦,你们这里都没有狂犬疫苗的,要是得了狂犬病,我一定要咬回来,” 狐白动作顿了顿,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句也没听懂,他舔舐着嘴角边的血渍,味道还不错, “三点钟方向跳跃,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轻飘飘的一句话,姚顷愣了一下,按照狐白所说的话跳了过去,果然三秒钟不到的时间,一把浑厚的长剑劈向了原来所在的地方, 剑类似于一把长刀闸,浑厚有力,瑛穗划过,还带着青色的剑气,地面被劈开了一条沟壑,一阵轰隆隆,来人怕是使用了杀招, 远远的一对青色衣裳的将士骑着战马飞奔过来,姚顷吸了一口气,在狐白的肩头拍了一下, “老实点,再不走,我们都完犊子了,” 狐白眯了眯眼, “退后两步,蓄力,往左边悬崖去,” 悬崖?姚顷看了眼,果然,左边是一块断崖,对面也是黄土山坡,如果是龙信本尊肯定能跳跃过去,但是是她的话,只有五成把我, 她迟疑了一下,狐白有些不耐烦, “如果不走,青龙第二刀,你肯定躲不过,” 说话间,插在地面上的刀剑吟了一声,摇晃着,像是要自动的拔刀而起,无人持剑,刀剑居然能自己动?牛皮啊, 姚顷硬着头皮往那边断崖跳去。 第136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6) 断崖下面是峡谷,对面不断的有河川流入,垂直在山壁,可以预测到底下肯定是河流,姚顷会游泳,但是不太确定狐白会不会熟悉水性, 姚顷跳落在断崖边上,果然,清晰可见的碧绿山影,每动一下有零星落石掉落下去,没有回音,姚顷战战兢兢的鸟瞰万丈深渊,目测能掉落在千仞峭壁上树木的几率有多大, “那个水性怎么样?会游泳吗?” “不会” “······”姚顷犹豫的将狐白放了下来, “我们跳不过去,跳下断崖的话如果是水倒是无所谓,你不会水,我最多把你救起来人工呼吸,如果是平地的话,可能尸骨无存,要不咱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狐白跳落在地,拍落积累在狐裘上的灰尘,实在不敢相信威风凌凌的龙信,居然窝囊成了这种的德行, “哦?为什么?你不是挺能耐吗?” 姚顷挠了挠头,“知道我另一个别号吗?” “韩跳跳?” “no,韩忍忍,能屈能伸,才是好汉子,” 狐白翻了一个白眼,瞄了一眼断崖,悄悄挪动了几步,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就像是积攒了所有的杀意,杀气凌然,然后一脚踹到了龙信的靛部, 剧烈的冲击感,姚顷只感觉身体腾空,脚下一个趔趄,直直的想着峡谷放下飞去,底下是不可见的万丈深渊,她回头惊愕的看到狐白充满杀意的瞳孔,只有毁天灭地的恨意,才有这样的杀心, “啊,臭狐狸,你想谋杀啊······” 回音回响在峡谷之中,姚顷刚刚想要求救于王大陆系统,然而系统提前发声, “警告,召唤师将面临生命危险,作为一个成熟的任务召唤师,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龙信死,最多任务重启,” “······” 终于明白了任务的难度在哪里,狐白一心想要灭龙族复仇,这么可能修复友谊,而且渡魂这事根本没有头绪。 姚顷来不及思考,想要运用龙信的技能,电光火花只见狐白迟疑了一下,已经腾空而来,紫色的身影十分的飘逸,十分自在的御着剑,向着姚顷的方向飞过来, 姚顷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拖着,丢进了峭壁的山洞之中,姚顷回过神,心有余悸的才发现这里居然隐藏的有一个山洞, 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姚顷不禁毛骨悚然,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姚顷打了个抖索,她最怕这些魑魅魍魉了, “哎,狐白,狐狸大哥,白白?” 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闭嘴,” “······” 他还在就好,不过姚顷想到他刚才带着杀意的眼神,那份凉薄,触目惊心,看起来是娇弱的病秧子,而且样貌还那么诱人,但是实则蛇蝎的很, 姚顷有些后怕,但是任务使然,站直了身子,刚想看看狐白的情况,就见狐白已经打燃了火石,周围敞亮了起来,姚顷有些迟疑, “你不是被锁了琵琶骨吗?” “白痴,” 这狐狸会不会讲话啊,只听到狐白说,“锁狐狸的琵琶骨,不能运用术法,但也只能锁七成功力,还有三成最起码御剑还是能行的,” 姚顷这下炸毛了, “那你先前还说你没力气走路,明明可以飞的,害我扛了那么久,” “是你自己要扛的,我答应过跟你走吗?” “······” 好,她说不过他 姚顷查看这洞口,有四五层楼你那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走进山洞,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 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钟乳石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洞口全是树枝藤曼,挡住了所有光线, “你不会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山洞吧?” 狐白横了他一眼,显然不想搭理他的白痴问题, 姚顷这才领悟到,狐狸是长期住在洞中的,对地形应该是了如只掌,不过他只是路过,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山洞,怕是在早就想好了逃跑路线,如果他不出现,狐白应该也会自己想方设法的逃出去的。 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火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姚顷连忙将长枪放下来,四处找一些干柴和树枝,燃起了篝火。 狐白只是独自端坐在石头上,火燎燎的升起,姚顷回神过来,才发现狐白正在扒衣服,姚顷隔着篝火后退了几步,连忙遮住眼睛,留出一条缝隙,偷偷打量着, “你···你···干什么?” 狐白眉目含倩,不说话都能带着几丝魅色,果然是狐狸精,姚顷咽了一下口水,他动作不急不缓,剥铠了狐裘,然后是青衣,逐渐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他这是是干什么?色诱? “哦···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狐白眉头跳了一下, “都是男人,你挡什么,” 擦,姚顷差点忘了,她现在可是龙信,这么扭扭捏捏的是干什么,丢人丢到家了, 人家狐白只是把伤口暴露出来,疗伤而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随身带着的创伤药,往伤口上撒, 这才发现狐白的身上全是伤口,浅浅深深的刀剑,数不清,大概是用刑导致的,还好伤口都不深,只是皮肉伤,姚顷凑过去了一点, “是青龙干的吗?” 狐白不说话,姚顷干脆坐到他身边, “要不我帮你把,我是学医的,绝无垂涎的心思,而且,你这样处理伤口会感染的,要清洗消毒,再伤药,” 狐白不爱搭理她,只是有些讽刺的开口, “青龙用刑,强的不行,你们白龙开始怀柔政策了?所以说龙族更狡诈,” “······”“你这家伙,活该被感染,好坏不分,我就等着你伤口感染,让我刮肉的时候,” 不过姚顷纳闷,为什么狐白明明那么不相信他,但是在断崖那里明明是想要他的命的,最后却把她拽进了山洞, 是什么缘故,让一个自己从来都不信任的人,而且还是仇敌,本来一招致命,却起了救命之心,当然,姚顷不会相信狐白有怜悯之心,或者是狐白被她相救之后产生了感情,想不明白。 她暂时也不敢靠近狐白,让给他自己疗伤吧。 第137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7) 姚顷点燃了干枯的柴火,篝火照亮了半边山洞,见狐白处理好伤口,闭目养神,姚顷也放松了下来。 听着钟乳石的水滴声音,实在是困倦,迷迷瞪瞪的就这么和着盔甲睡着了, 梦里光怪陆离,大约是龙信的梦境,要不就是打打杀杀,要不就是好吃好喝,最后的梦境更加离谱,可能是白天狐白的那一脚让她产生了阴影,做梦都梦到狐白,盯着那张绝色俊美的狐狸脸,狐裘迎风浮动,紫色的衣裳耀着她眼花缭乱, 梦境狐白手中握着那柄软剑,一步步的把她逼向悬崖,处处都是杀招,眼中戾气十足,痛下杀手,姚顷脚下一个趔趄,直直的掉下了断崖,就这样,姚顷被惊醒了过来, 姚顷醒来的时候心力交瘁,做梦都不安生,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到一双白色的靴子在跟前,洁白的靴面,布着细碎的泥土,姚顷本来是坐着的,可能是梦境的后遗症,下意识的往后挪一挪, 就怕梦境变成现实,狐白拿着一柄剑指着她,那么她毫无回手的余地。 姚顷抬头,就见到狐白烧的通红的脸,嘴唇有些皲裂,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昨晚的话灵验了,不知道他的伤有多久了,是十有八九是感染了,目测是发烧。 狐白也看到了他的动作,眉头紧蹙,有些不耐烦的,踢了一下他的膝盖, “喂,你躲什么,去找点水喝,我渴了,” “······” 姚顷轻吁了一口气,还好,看他这样子也没有力气杀人,顿时龇牙列齿, “你自己不会去找?不知道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没力气了,” “······” 说完,姚顷果然看到狐白的脸色更加酡红了,显得更加病态, “不去,还没睡好,做梦你都还不安生,” 狐白的脸上似乎有了怒气,面色不悦, “劫我的是你?难不成你不想负责任了?” 擦,她倒是忘记了最重要的,要修复破碎的友谊啊,这祖宗还得好生供养着,真是难伺候, “钟乳石那边有水,我去帮你接一点?” “不行,我必须要喝露水,” “?喂喂,你是蹬鼻子上演了?纯天然的水不要,还得要露水?我都没这么娇生惯养过,” “狐族只喝露水,” “行,你是祖宗,你说的算。” 姚顷骂骂咧咧的走出山洞,天色刚刚擦亮,这边是断崖,所以外面全是悬崖峭壁,很难出去接到露水,姚顷只能在洞口摸索的探出头,只消一眼,姚顷就吓得惊心动魄,底下是万丈深渊,可能是要下雨了,全是白茫茫的雾气, 姚顷摘了一片干净的树叶,捣鼓着露水,要不是姚顷天生的好素质,真的想在露水里面吐吐沫,哪有这么矫情的狐狸精,青莲剑仙李白,怎么就是这副德行, 姚顷忙活了许久,也就手机了一小口露水, 抬头就发现头顶上有几株树木,树上结着绿油油的果子,很像是桃子,好难得在荒郊野外的断崖边上吗,找到能吃的东西,姚顷饥肠辘辘,想来狐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姚顷把手中的露水搁置在岩石边上,试着跳上洞口,洞口的上方有巨石当着,刚好够姚顷落脚,瞄准方向,跳了上去,桃子树是横长在断崖边的,刚好两手臂的距离, 姚顷稳了稳身子,伸出手去摘桃子,奈何早上湿气重,底下打滑,姚顷脚下没站稳,差一点就跌落了下去,还好她手疾眼快,抓住了树干,好不容易稳住,桃子只摘到了一个,其他是真的有心无力, 身上全是无力,为了一个野桃子,手也刮破了皮,渗出了不少的血, 姚顷吃痛,龇牙列齿的跳回洞口,郁闷至极,她是遭的什么孽,差点死了不说,如今被困在断崖山洞中,外面还有青龙的追杀,洞口还有难伺候的病娇,连喝水都要露水, 她一手端着露水,一手将野山桃在披风上面擦了擦,准备咬一口,但是看到瘫软在篝火边的狐白,犹豫了一下, 人家是病人,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就这么一个桃子,罢了,让他先填充一下独自, 姚顷小跑过去, “来先喝口水,” 狐白背依靠在山壁上,呼吸深重,听到她的话,眼皮抬了抬, “没力气,” “······” 得,她喂他,还不成, 姚顷一手护着狐白的脖子,一手将叶片接近狐白的口,水珠滑落在他的口角,终于恢复点生气,水润了一些, “那个,我摘了一个桃子,要不填一下肚子,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狐白坐直了身子,看着姚顷手中的桃子, “你确定你学过医?” 姚顷下意识点头, “怎么?” “你手中这个是夹竹桃,六十年结一次果,因为是甲子桃果,极为少见,全株有剧毒,中毒后的症状恶心、呕吐、昏睡,严重者失去知觉甚至死亡,你是不是想好了用这个玩意儿弄死我?不过你别忘了,弄死我,你也得不到元魂珠,” “吓,”姚顷连忙将手中的夹竹桃丢掉,刚刚差一点她就完犊子了,还好良心发现,这才避免了一劫,这系统是死东西吗?也不提醒她一下,这下子误会大了,狐白更加不会信任她了。 “那个,我真的不知道哎,看起来想桃子,刚才差点就自己吃掉了,要不是考虑的你是病患·····” 狐白眯着眼睛,看着龙信的一举一动,行为举止不像是有假,而且她的惊讶程度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知道有毒,如果是演的话,那么真的是演技如火纯青,只听到龙信继续说, “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我容易吗?为了一个桃子,弄的一身狼狈,手还受伤了,他喵的,居然还有毒,” 狐白看着龙信宽厚的手掌,掌心果然划了几条口子,有细腻的血珠渗出来,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连银色的马尾上面都沾染了不少树叶和杂草, 狼狈却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狐白突然绝对这样的龙信,也不会想出下三滥的手段。 第138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8) 食物和露水都在眼前,狐白搭笼着眼皮不爱搭理她,姚顷也乐得自在,盘坐在篝火边上, 姚顷刚刚在洞口,找到了几株草药,苦楝树其貌不扬,但却是一种止血的好药材,一般采摘苦嫩叶心,在冬天没有叶时,可以挖其根也可以采用茎叶。 苦楝树作为止血消炎药,在南方的中草药医师都懂,比较常用,也比较好用,姚顷其实对草药不是完全了解,但是大约认识几株,所以碰巧见到了就摘了回来。 姚顷捣鼓着用石头将叶心杂碎,当初是想着给狐白消炎的,但是看他这幅模样,肯定是不相信他,还不如自己用呢, 她的动作很大,弄的噼里啪啦,狐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动作,有些质疑, “你这玩意儿有用?” 姚顷撇嘴, “你认识有毒的东西?不认识草药了?这都认不出来,肯定是疗伤的啊···” 狐白抿唇不说话,他认识有毒的东西,那是因为他从小到野外生存,不是亲身经历,哪里会刻苦铭心的记住, 那时候青丘被灭,他一路逃窜,不光避开龙族,还得小心虎视眈眈他元魂珠的其他妖魔,在野外生存习惯了,就学会了打野和识别有毒果实树木, 每回都是九死一生,活过来就不容,吃一堑长一智,所以野外的果实都认识的七七八八,但是草药确实不认识,因为没人教,所以有病毒伤口,熬一熬就过去了,狐狸跟所有动物一样都喜欢舔舐伤口,自己就是最好的良药。 “不认识,” 得,姚顷不想说话,狐白总有本事怼的她哑口无言,这样子像是多嫌弃她。 姚顷将自己的手敷上上药,对上了狐白鄙夷眼神,只看到他翻出来的白眼, “常年征战沙场的龙信,居然会为这么小的伤口敷药,简直是大跌眼镜,” 狐白嘲讽十足,姚顷也不恼,拂去身上的尘土,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哎呀,草药还剩下很多,你不是也有伤口,正好这里也有多余的,我捣鼓了这么久,丢了也是浪费,白白送你,要不我把你敷点药吧,而且你伤口肯定有些感染,敷上药,过两天就好了,” 狐白张了张嘴,自后讽刺的话没有说出口,像是看清楚了龙信的掩耳盗铃,最红默了默,算是默许了。 姚顷兴冲冲的带着草药到狐白的跟前,迫不及待的帮狐白解衣裳,直到“啪”一下,被狐白打掉了作乱的手, 姚顷吃痛,摸着自己被拍红的手, “嘛呀,我又不是想占你便宜,” 狐白眉目冰冷, “我自己来,” 姚顷这才乖乖的杵在一边,时不时偷瞄狐白,身材真她喵的好,真有人想迫不及待扑到的资本。 狐白露出了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伤口红肿了起来,但是相比较来说,比昨天好一天点,不得不说,狐白可能有自愈的体质,难怪之前不管不顾, 姚顷将披风撕了几段,沾上了钟乳石的滴水,粗略的帮他洗掉周边的血渍,然后上药,动作熟练,所以狐白本来是抗拒的, 冰冰凉凉的触觉,一度让他不太适应,最后到习惯,便任由龙新去折腾了,上好药后,狐白才问出心底的疑惑, “按理说,作为白龙的首领,你应该能轻松的穿越地形,走出这山洞,怎么现在连一颗桃子都弄的这么狼狈,苦肉计?” 姚顷动作一顿,帮他吧衣服披好, 看来狐狸不光是聪明绝顶,阴险狡诈,而且还有编剧能力,因为想象力太丰富了,奈何她还得小心翼翼的解释, “你想太多,我苦肉计干什么?就为了骗你?还不是昨天扛你,力气都用光,而且受了惊吓,才会不下心摘桃子伤到了。这山洞我确实出的去,不就是因为有你这么个伤患啊,我总不至于丢下你不管吧?出去容易,再进来就难了,我又不像你一样,准确的知道哪里是洞口,” 狐白看着龙信的眉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最后还是没分辨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行吧,姑且信你一会,我建议你慢慢恢复元气,再不出去,我们就饿死在山洞,” 姚顷一愣,咽了咽口水,目光闪烁, “哦,等等,明天,明天,应该就可以了,” 狐白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倒是姚顷心中虚的厉害,她一定得熟练好龙信的技能,出这断崖,怕是真的只能依赖她,不是说出不去,她只是掌握不放力度和分寸,万一跳错地方,怕是两个人都尸骨无存。 姚顷琢磨了一个晚上,才敢硬着头皮要带狐白出去, 狐白挑着眉, “所以说,你有几成把握不掉落悬崖下的峡谷?” “大概···七八成吧,”其实五成不到,她总不至于让狐白看扁他吧,不能让狐白认为大名鼎鼎的龙信是个窝囊废, 狐白这才优哉游哉的趴在他的肩头,可能是昨天敷药有效果哦,仰或者是狐白的自娱能力非常快,总之没有了昨天的病态, 气色好了很多。 龙信比狐白高出一公分,站在一起确实没有多大区别,第一次是扛着狐白,第二次不得不端正姿态,背着这位祖宗, 祖宗动作娴熟,趴在她的肩头,双手扣着她的脖子,又是毛茸茸的狐裘,姚顷无奈在洞口犹豫了一下,只听到狐白轻飘飘的开口, “向上十二点方向落脚,然后向左蹦上山石,再向上跳几米,到一棵槐树,再往上两三米就是我们掉落的地方。” 姚顷目瞪口呆, “你怎么知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野外生存者,打野能不熟悉地形?” 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扯犊子,但是很符合王者峡谷,野王的气质。 姚顷用手拍了一下狐白的手臂, “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 姚顷杵着长枪,一手扶住狐白的手臂,按照狐白的指示,跳跃的往山顶上飞去,一飞冲天,逃出生天。 姚顷的脚跟刚刚落地,就见上面守着几位青龙的将士,此时正点着火,烤烧鸡,看到两人出来,鸡腿都惊到在地上, “龙···龙信出来了,还带着千年狐妖,快去通知首领,” 第139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9) 青龙部下摆明就是留在原地守株待兔,这青龙能有这智商,姚顷都始料未及, 啧啧,一群混蛋,不去峡谷底下找尸首,居然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智商卓越,还是死脑筋。 姚顷吸了一口气,拐了个弯,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毕竟是留下来的小罗罗,姚顷七拐八转的就把人甩到后面去了,一时嘚瑟,还忍不住回头挑衅,竖了个食指。 姚顷在街道上停了下来,正了正头上的银色头盔,还好是半截式的,还不至于让人觉得稀奇,她把马尾抚平了,才将狐白平稳放了下来, 街道上行人很少,稀稀拉拉的行人看着两人,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狐白将领口的狐裘拢了拢,相比较龙信,不见有一丝狼狈, “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呢?” 姚顷闻言,提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应该算的上是市中心吧,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行人不断, 姚顷一点都不熟悉周围的环境,硬着头皮开口, “要不找个地方歇歇,好久没吃东西了,对面酒楼不错,咱去吃点东西?” 说完姚顷的肚子还识时务的“咕隆”了几声。 “你有银子?” 姚顷在胸口摸了摸,果然被狐白给猜到了,特么的,一个堂堂将军,白龙首领,居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丢脸就丢大了, 狐白甩了甩衣袖,径直向酒楼的方向走去,姚顷一阵错愕, “你去干嘛?” “巧了,你没银子,不证明我没银子,” 狐白的身姿悠然,修长的双腿,跨过了姚顷,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是姚顷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好不得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银子,不过还真是难为到她了。 识时务为俊杰是一个道理,姚顷虽然不屑狐白的趾高气扬,但是不得的舔着脸跟了上去, “那个,既然你有银子,那也一样,咱一起去吧,” 姚顷把混吃混喝说的理所当然,甚至姿态悠闲的拽着狐白的手臂,看起来毫无羞愧之色, 狐白眼皮跳了一下,凤眼斜睨了他一眼, “我说过要请你了?挺自觉的哈?” “喂,喂,你这嘲讽的语气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别这么不讲良心,好歹也同生共死过,我可是救过你一命,吃顿饭,都还要aa?” 显然狐白根本就没听懂她话中“aa”的意思, “哦?作为白龙族首领,不是应该不食嗟来之食?” 嗟来之食?姚顷要骂娘了,这狐白摆明了是想要明里暗里的讽刺她一顿,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啊,反正她已经准备好了死皮赖脸,她才不在乎,丢脸也是丢龙信的, “没关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没想到龙信的口头禅还真是挺厚脸皮的。 “·······” 酒楼是大型的连锁酒楼,大约有四五层楼,装饰典雅,在街道上算是最繁华的,狐白选了五楼靠街道的包厢,这一顿饭大约就是普通人的一个月工资,啧啧,这狐白怕是土豪中的土豪,相对于穷酸的龙信,简直是云壤之别, 别看龙信一身银色盔甲,光鲜亮丽,实则比不上狐白狐裘上的几根毛,人比人,气死人,系统这是搞事情,直接附身狐白多好。 姚顷挨着古香古色的雕窗坐了下来,狐白正在点菜翡翠芹香虾饺皇、招积鲍鱼盏、水晶冬瓜饺,姚顷扬着头,下意识想看清菜单子, 狐白挑眉,大大方方的将菜单搁置在桌面上, “所以,你想吃点什么,” 姚顷扬着脖子, “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梅花香饼、香薷饮、玫瑰酥、七巧点心,都可以,只要是甜点,” 姚顷咽了咽口水,流着哈喇子,这嗜爱甜点的毛病是改不了啦,而且这几天没进食,早就饥肠辘辘,她估摸着能一顿补回这几天的缺憾。 她眼巴巴的望着狐白,然而对方只是轻轻的敲击着菜单牌子,对着酒楼小厮开口, “这才菜单子上面的,除了刚刚他说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糕点,还有甜点不需要之外,其余都来一份,” 姚顷忍不住掏了一下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狐白是什么毛病,非得要让她吃瘪才开心啊, “喂,你这样子做人,是遭唾弃的,还能不能愉快做兄弟了?” “我不是人,我是狐狸,” “······” 姚顷真是要口吐芬芳了,奈何是人家出钱,她一个蹭饭的,能被放进酒楼已经是不错了,姚顷咬牙切齿,最后还是没出息的祈求, “狐白大哥,白白,咱就点一盘糕点好不好?就一盘,” 姚顷发誓,她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没出息过,然而狐白不为所动的,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小厮, “我说的你没听清楚?还不下去?” 小厮犹豫了一下,其实甜点在酒楼更吃香,而且利润也高,推销出去一份,就还可能拿到提成,他下意识的看向龙信, “这么兄弟要吃甜点,就来一份吧,我们酒楼的甜点,可堪称一绝,决不能错过啊······” 小厮还在滔滔不绝,狐白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不耐烦,冷哼一声, “这饭局,你觉得他身上有银子能支付糕点的钱?” 狐白话音落下,小厮连忙退了出去,看龙信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被莫名嫌弃的姚顷, “·······” 姚顷要气死了,她怎么不让狐白这家伙死在洞中, “王大陆系统,迟早有一点受不了,我就一枪解决了他,” “召唤师,故意伤害任务对象,会遭受惩罚的,” “······” 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姚顷气炸了,对着窗口冷哼, “你不报一桃之恩,好歹也有露水之恩吧,一个糕点,犯的着这么小气?” “一桃之恩?如果没记错,吃了那桃,我就没命在这酒楼了,还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本狐狸从来不吃甜点,你也不许,” “······” 好的,她怼不赢,忍辱负重,忍辱负重啊。 第140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0) 姚顷盯着送上来的菜品,先前是谁说自己的钱不是刮来的,接过两个人吃一桌子的菜,掰着手指数了数,大概有十个菜,这是喂猪,还是搞浪费。 然而姚顷想错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吃货,然而狐白这精瘦的人,比她更能吃,姚顷已经撑着了,而狐白还是在慢条斯理的吃着, 一个时辰的样子,姚顷前期狼吞虎咽,后期乏力,吃到嗓子眼了是再也塞不进任何食物,她抚摸着肚子,惊愕的看着狐白添了一碗白米饭, “······” 一碗饭解决后,狐白擦拭了一下嘴巴,看着姚顷,缓慢的开口, “吃不下了?” 姚顷下意思的点头,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吃到肖想许久的甜点, 狐白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继续问了一句, “吃撑了?再也吃不进了?要不要来点别的,” “别,别,”姚顷连忙摆手,“再塞我的胃要爆炸了,” “那好吧,”狐白坐直了身子,招呼来门外的小厮, “小厮,再来一盘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玫瑰酥,多放点糖,甜腻腻的那种,” “好嘞,”小厮喜出望外的向后厨奔去,临走前,还不忘关好包厢门, 姚顷“······” 这狐白就是故意的,她算是看透了,不光腹黑,狐狸心都黑透了,戏耍他有意思吗?姚顷是气的七窍生烟, “吃吧,吃吧,看不撑死你······” 姚顷能把自己想到最恶毒的话,怼到狐白身上,然而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姚顷正在腹诽, 狐白的耳朵动了一下, “别出声,有人来了,” 这话倒是把姚顷惊了一下,能让狐白变得这么正经,一定是青龙那边的人,没想到狐白的狐狸耳朵还有这样的功能,别看毛茸茸的,耳尖还有几丝红色,动起来倒是有几分可爱,前提似乎忽略狐白的狡诈性情, “什么人,不会是青龙的人追了过来吧?” 狐白丢下一锭银子,然而飞快的站起身,想了想对着姚顷开口, “从窗口走吧,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麻烦大了,青龙首领应该来,” 姚顷还在想象青龙首领到底是什么模样,人高马大,还是冷酷无情,最关键的是,狐白怎么知道来的是青龙首领, “你怎么知道是青龙首领,说不定是追过来的护卫,虚张声势呢?” “不可能,来人很有气场,千里之内,鸟飞绝,走兽奔,而且你没发现周围的空气便的浑浊,天色暗淡了下来,而且北方的暗青色越来越浓烈,他应该就在附近,” 有这么夸张吗?况且同时首领,她龙信怎么就没有这么吓人的出场方式,也太不公平对待了, “他有这么厉害吗?你平时什么都瞧不上眼,这会儿倒是严正以待了?” “你又几条命,让青龙首领挥霍?” 说着狐白就要爬窗了,看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要,跳出窗外,这可是五楼,先前某狐狸还要她背着出山洞,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能自己飞起来了, 姚顷脸上一黑, “你是不是恢复功力了,先前我背的那么辛苦,你是逗我玩呢?” “谁说的,本狐狸吃了一顿,才恢复五成功力而已,还不快走,” 姚顷半信半疑,跟着狐白从窗口跳了出去,周围的风凌冽,像是风雨欲来,飘起了一地的落叶,周围鸦雀无声,商户都紧闭门窗,就连商贩徒留下摊位,人已经不见踪影,也不怕遭小贼, 街道不见一个行人,之前的繁华景象,就像是错觉, 姚顷双脚在狐白后面落地,就见一圈青色铠甲的人,突然冒了出来,这不就是原来的那帮青龙护卫, “主子说的没错,千年狐妖跟龙信果然在这里,主子威武霸气,一统龙族,” 姚顷“······大哥,你们是阴魂不散啊?” 没一个人接话,姚顷头痛,这会儿又得是一场酣战,也不知道恢复五成的狐白,能不能搭把手,而且还不知道他们主子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姚顷默默的凑到狐白的耳边, “这会儿,要鉴定我们友谊的时候额,你会同我共进退的吧?” 谁知道狐白只是稍稍的避开他的动作,退后了一步,轻声开口, “要是几个罗罗,当然不需要我出手,要是青龙首领,那么···” “那么怎样?” 狐白别有意味的沉吟, “那么与我无关,本狐狸不参与战斗,” “?”姚顷咬牙切齿, “大哥,他们是要带你回去,我只是解救你,莫名其妙被卷入纷争的,你要不要这么不讲良心,” 狐白后退几步,倒退在榕树根上,斜斜的倚在上面,随便折了根枝丫,塞在嘴边叼着,动作闲适, “本狐狸随遇而安,你以为,本狐狸是怎么被逮住了,你见识到青龙首领的厉害,就知晓了,” 话音落下,周围果然混沌起来,狐白动作一僵,脚下站稳,在探寻着逃跑的路线,和逃跑的成功率,这时候被团团包围,西南风是最薄弱的地方,如果龙信跟青龙混战在一起,那么他就有八成的把握,逃离出青龙的追捕,那么他之前救龙信的举手之劳,就派上用场了, 姚顷正感觉尘土飞扬,像是一道青色的闪电,缓缓逼来,青龙护卫在正前方让出了一个道,周围盘旋的一条青龙看起来还是非常亮眼的, 姚顷这下子才看清楚青龙首领的全貌, 姚顷一下子楞在原地,甚至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来人一身青光逼眼的盔甲,强壮的青龙身上披着献合金甲胄,关节位置都经过特殊处理,钛合金甲胄本身重量就很轻,但却防御力惊人。 青龙首领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漠然的冷笑, “龙信?你居然敢截走我的东西,” 声音低哑,带着嗜血的杀意,姚顷怎么也没想到铠居然是青龙的首领,她一下子想到了铠最新出的武五大神兽皮肤,青龙铠,这一切让她始料未及。 第141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1) 青龙铠一步步的逼近姚顷,脸上全部都是陌生的表情,冰冷刺骨,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意。 姚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铠,全然不认识的陌生人,明明知道是任务的npc,可还是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熟悉的人,看起来却陌生不已, 她明知道她不是姚顷,而铠也不是那个渴望得到最强力量的铠,他们在这里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但是姚顷就是控制不了情绪, 姚顷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武器,也不是那把极寒之刃,而是之前在断崖边上阻挡了他们去路的类似刀的剑, 他们本来就是毫无瓜葛,只是她带上了之前任务的记忆,好像又忘记了什么,姚顷压抑住喷薄而出的不适感。 青龙铠手中的刀剑已经扬了起来,指向榕树下的狐白,挑衅的开口, “既然你不愿意跟随去姬水,那么只能在这里剖心,拿出元魂珠了,至于龙信,解决了这狐狸精,就是我们秋后算账的时候,” 青龙铠越过姚顷,直接逼近狐白,他是认真的,是真的想剖了狐白的,也不知道青龙铠从哪里得知元魂珠在狐白的体内,但是只要他出手了肯定是有生命危险,更何况,狐白才恢复五成功力,根本抵挡不过,狐白死,任务十有八九会重启,她可不想再次经历山洞这一遭, 姚顷只能想方设法的转移青龙铠的注意力,然而狐白已经开口了, “元魂珠已经交给了龙信,他说是我我们狐族的挚友,会守护元灵珠到永远,你们看着办,” “?” 姚顷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下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姚顷,铠嗜血的眼光也望向了她,像是在质疑狐白所说的可信性,所有人在等着龙信的反应, 姚顷终于知道当初狐白为什么会在断崖边上,想杀了她,又将她拉近山洞,并不是什么大发慈悲,狐白早就想好了后路,就是为了用她龙信来牵制住青龙,毕竟两龙相斗,对于狐白百利而无一害, 正是高明,狡诈的狐狸,她这傻乎乎的,怎么可能斗得过狐白, 姚顷硬着头皮,为了避开青龙铠的视线,只能将错就错, “对,他说的没错,元灵珠在我身上,你们奈我何?” 这话一出引起了所有人的怒目,她看穿这些青龙的贪婪嘴脸,甚至想要活剐她,姚顷破罐子破摔, “这元魂珠已经被我塞进了血脉中,马上就要与我融为一体,所以你们就别白忙活了,不是你们的东西,抢过去了也没用,” 这话够嚣张,青龙铠的面色,一点一点的变了起来,他回过人来,正对着姚顷一步步的靠近, 姚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就连狐白都不可思议了,这龙信莫不是傻子,没看到他是故意借刀杀人,还傻不拉几的默许了, 转移注意力是几个意思? 别说龙信待他义薄云天,他们狐狸一族从来都不信这个,但是狐白眉头紧蹙起来,不得不想到,龙信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狐白犹豫了,他本来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的,刚刚飞出几丈远,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看着被围攻的龙信,决定坐岸观火先, 不得姚顷再次开口的机会, 青龙铠已经出手了,青色的龙缠绕着那柄像刀的长剑,劈开周围的空气,凌厉的欺向姚顷,出手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姚顷从来没有想过铠会向她出手,手起刀落,大有剁大白菜的意思, 只见一道青光向姚顷冲撞而来,姚顷看到是那道剑气从空中降落在她所在的位置。稍稍的迟疑,剑已经在头顶,整条街道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姚顷心跳极速,像是冲破胸口,体内蛰伏的强大力量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息自她体内瞬间爆发而出。耀眼的金光充盈在她的体表,璀璨的光芒如战神金甲一般笼罩在她的体外。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触及了月光护法,总之青龙铠这一刀被弹开了, 青龙铠不可置信,而姚顷已经回神了,她无法忽略的是,他不是她的铠,而是青龙铠, 青龙铠像是疯了一般,再次挥剑跳跃而来,强大的力量使空间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月光护法撕裂。 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围观的青龙护卫被汹涌的力量推拒着向后退去,恐怖的波动令所有人都感到阵阵心悸, 青龙铠沉吟了一声,一声龙啸声,青龙像是活了一般冲破月光护法,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在场内响起,一股至强至大的能量流在场内爆发而出。 “王大陆系统,这特么能免疫所有物理和法术攻击的?你这是什么破烂玩意,” 王大陆系统, “四星任务,往往都有例外,铠拥有王者大陆最强的物理攻击,而且这是青龙铠,功力深不可测,” “······” 姚顷连忙拿着长枪抵抗,脆皮怎么可能干的赢峡谷脆皮杀手, 白、青两道光芒宛若两轮骄阳当空而照,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 街道的正中央,能量涌动,劲风呼啸,狂风吹乱了狐白的长发,但他的身体却像一根铁桩一般牢牢的钉在那里。目睹着龙信四处逃窜的身影,脸上一黑, “废物,” 但是他只想隔岸观火,直到青龙铠的出现,龙信本来打得过的,但是看着这幅模样,根本是毫无胜算,传说中的龙信根本就是一莽夫,不对,还是个煞笔, 姚顷逃窜到狐白的方向,居然发现狐白吗,没有逃走,而是还躲在树丫之上,一时间闪了神,刀剑劈进了她的肩头,穿破坚硬的盔甲, 狐白听到了龙信的闷哼声, 他是疯了吗?居然不反抗,狐白想要去救,龙信却推开了他, 她挥动长枪,将狐白扫出了天,用自己全身的力量,阻挡着青龙的额追击。 “希望你能化解跟白龙的恩怨,不能陪着你去渡魂,你自己一路小心,” 狐白被推开,屏障将他弹开几丈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狐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鲜血四溅的龙信,最终隐没在夜色之中。 第142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2) 天气忽冷忽热,阴霾加重,仿佛随时都要下雨的节奏。 姚顷是被凉水浇醒的,秋风瑟瑟,一桶凉水,透心凉,让姚顷打了一个激灵, 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置身才一帐篷之内,昏沉沉的醒来,周围黑茫茫的, 关键帐篷也就算了,帐篷里面放着着铁笼子,跟狐白同款的玄铁笼子,整得像动物园关狮子老虎似的,笼子外面还守着两个青龙的手下,浇醒她的正是这两个人, 其中守卫甲丢下手中的木桶,啐了一口唾沫, “呔,终于醒了,万一死在这里,我们可就麻烦大了,啐,真是晦气,摊上这活,耽搁老子大鱼大肉的日子,” 守卫乙点头,剔了剔牙, “可不是嘛,看紧点,逃跑了吃不了兜着走,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直接宰了岂不是更痛快,” “老大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到,也不想想这是白龙族的首领,真要这么给宰了,引起两族战争也就算了,关键是姬水那边的应龙大人会问责的,” “说的也在理。” 守卫甲丢进来一壶水和馒头,这才打着哈欠,转身去了门口的桌边喝酒, 姚顷呲牙咧嘴的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肩头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剧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姚顷额头布满了细汗,嘴唇毫无血色,不过目前能确定,青龙铠不会随随便便的让她死去。怕担责任吧! 姚顷清了清嗓门, “喂兄弟,老子要出恭,可不可以行个方便?” 青龙守卫对望了眼,丢下手中的酒壶,一看的嫌弃看着他, “首领说了,龙信阴险狡诈。擅长逃跑,我就笼子里解决吧,都是大老爷们,矫情个什么劲,” “?”擦,真当她是动物园的禽兽啊, “特么的,大家好歹都是应龙大人的下手,何必呢,相煎何太急啊,而且尿在笼子里,这帐篷不得一股骚味?” “放心,会有人打扫,” “卧槽,有没有人性呢,我可是白龙首领。怎么可能做这么没面子的事情。” “龙信,先违反条约,挑衅我族的可是你,你既然想独吞元魂珠,就得想到这后果,族长带着你上报应龙大人,你就等着伏法吧,” “!!!” 内部战争才最可怕,青龙跟白龙看起来都是龙族,但是为了争取地位,肯定会斗得你死我活,这个时候她的任务偏偏就是拿走至关重要的元魂珠,帮助狐白渡魂, 应龙需要元魂珠,是害怕蚩尤的魂魄也藏匿在元魂珠中,但是青龙肯定也有小心思就不同了,可能想独吞,也可能想邀功,总的来说是跟白龙势不两立,头痛。 姚顷有些嫌弃的看着地面上干巴巴的馒头,有些倒胃口,还好被逮捕之前狠狠宰了狐白一顿,不至于现在饥不择食的,也不知道青龙有没有下毒, 姚顷有些恍惚,拾起地上的水壶,她该不该把这个青龙铠跟原来那个被自己养大的铠联系在一起,好像不应该,但是止不住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叹了一口气, 不应该想太多,任务最重要,姚顷打开水壶嗅了嗅,水质清澈,应该是山泉水,她龇牙咧嘴的把泉水倒在伤口处,但愿龙信的体质不要轻易感染。 因为是在肩膀,一只手根本触碰不到贯穿到后面的伤口,这一刀下来,还好只贯穿了皮肉,没伤及到骨头, “喂,兄弟,不给上药,能不能给卷绷带啊?” “绷带?” 守卫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吐槽道, “你一个身经百战的白龙首领,这点小伤小痛就要绷带?别丢我们龙族的面子,” “···” 姚顷终于能理解在山洞时候狐白鄙夷的眼神,肩膀都穿了,这还叫小伤小痛?那山洞的擦伤,根本就是小儿科?什么毛病,把伤当成了验证男子汉的标准。 正当姚顷自怜自爱的时候,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只见一群青龙下手鱼贯而入,青龙铠万众瞩目的走了进来,依旧是昨天那身青色的钛合金盔甲,他大摇大摆的站到了姚顷的面前, 俊美又冷血的首领,目光深邃,擒着嗜血的笑, “龙信,许久不见,没想到你越来越窝囊了,” 姚顷愣了愣,停下手下的工作,面对铠,姚顷总是会分神,可能是自己第一个任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这么关押着我是几个意思?怎么说我也是白龙族的首领,这样对我不敬,不怕两族的冲突越来越大?” “到这节骨眼上了,你倒是想到了两族之间的冲突了?当初你在应龙大人给我穿小鞋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两族的冲突?你入侵青龙族,肆意掠夺牲口和物资的时候,怎么想不到两族只见的冲突?还有你在诛杀伏魔的时候,剥夺我的功劳向应龙大人邀功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两族之间冲突了?···” “停,”姚顷满头冷汗,这龙信个青龙铠的过节可不是一滴一点的,而且怎么感觉这龙信确实挺可耻的, “不知道你这边么看待我们以前的事情,其实应该相信,那只是意外,你怎么不想想,也许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呢?毕竟咱们也算是共事的关系,友好发展,才能壮大我们龙族,你说对吧?” 面对姚顷的谄媚,青龙铠并不买账,甚至带着几分厌恶, “我若不想友好发展呢?你做的事情想一笔勾销,可是我青龙可是眦睚必报的,况且你身上带着的可是元魂珠,就算是融入了血脉,我也要一点一滴的溶解出来,” 青龙铠不像是在说笑,他脸上带着瘆人的笑,寒冷又刺骨,就像是那晚面对严妍时候的漠然和杀意。 姚顷咽了咽口水, “喂喂,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放血,把元魂珠从你血脉中提炼出来,” “不是吧,”姚顷退后两步, “我是骗你的,元魂珠哪有这么快能跟血脉融合在一起,我身上只是龙血,没必要放我的血吧,” “在不在你体内,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青龙铠从手中变幻出了一个香炉,这是镂空雕花的铜色香炉,三脚的金兽香炉,飘出袅袅轻烟,冒着着的烟就像是毒雾,妖娆蛊惑又瘆人。 第143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3) 姚顷一秒怂,她不光身负重伤,还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没受伤也不是青龙铠的对手,又怎么可能反抗的了, 姚顷退后在牢笼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青龙铠不赞同的看了一眼窝囊的龙信,心里更加鄙夷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我还要拿着你跟应龙大人交差,不过是放掉你身上的血液,以你的修为,保命绰绰有余,不会损害生命的。” 姚顷死死的拽住牢笼上的玄铁架子, “不,打死我也不会放血,正常人鲜血40倒是无所谓,毕竟会好吃好喝补养回来,但是看你这架势,不把我血放干,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没了血液维持身体运转,还怎么活,我都说了元魂珠不在我体内,真的,这次如家包还,绝不骗人,” 青龙铠眼眸转了转,招了招手,示意手边的护卫打开牢笼,显然对姚顷的话一点都不相信, “喂,我说的是真的,你得相信我,” “满口胡诌,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元魂珠已经融入了你的血脉,今天就怂包一样,你这狡诈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只不过以前义薄云天,现在倒好,一段时间不见,就变成了窝囊废,” 这青龙铠怎么比她自己好要多了解龙信的,姚顷不语,几个青龙护卫已经上前要抓住姚顷的手, 姚顷翻滚到一边,躲过了护卫,准备趁乱逃出牢笼,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青龙铠就堵在帐篷的门口,怎么逃的出去,还没跨出牢笼,就被青龙铠长刀一挥,逼回了牢笼的角落。 青龙铠弯腰钻进了牢笼,整个不到三十平米的牢笼,有青龙铠的加入更显得狭小,他拿着长刀,蹲在她面前,将长刀插在牢笼地面,直接抵在了姚顷的双跨前, 姚顷冷汗直冒,略略的往后缩了缩,抵着牢笼退无可退,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有第三条腿的男人,这要是再近点,第三条腿没了,龙信还不得把她给活剐了, “兄弟,能把你的刀拿开吗?刀剑无眼啊!” 青龙铠瞄了一眼她的肩头,盔甲已经破裂,伤口虽然止血了,但是血肉模糊,一看伤的不轻,白骨清晰可见,青龙铠也不回答姚顷的话,直接一手捅向了她手上的肩头, 伤口被青龙铠一下子给掰开了,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撕裂般的滴落下血液,顺着盔甲滑落在地,将地面染成了一朵朵红花, 帐篷中传来姚顷杀猪样的惨叫声, “嘶···啊···铠,你想谋杀啊?特么的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啊?” 突然,青龙铠收回了手,捏住了姚顷的脸颊,血淋淋的手一股血腥味,姚顷被扳正,才发现青龙铠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不是龙信,你是谁?” “咕隆,”姚顷咽了咽口水,是又痛又难受,她能清晰的看见青龙铠眼中的自己,一脸血污,狼狈不堪,嘴唇苍白,汗水夹杂着血水,整个人像只落魄的流浪狗, “嘶···我若不是龙信,还能是谁?” 青龙铠冷笑了一下,开始搓姚顷的面皮, “···” 脸上刺骨的痛,青龙铠大概是相信,稍微退后了半步,将香炉搁置在地面, “既然如此,你是想要直接剜心还是隔大动脉,” “我能一个都不选择吗?死活至少给条出路,” “你有选择的余地?” 青龙铠刚要拽住姚顷的手腕,就被姚顷快速躲开了,一来二往,青龙铠直接按着姚顷的手臂,吩咐其他的几个护卫,七手八脚的压在了牢笼的案板上, 姚顷动弹不得, “他妈的,青龙铠,我说过了元魂珠不再我这里,你这混蛋,等老子好了一定找你算账,你这白眼狼···” 姚顷的话,青龙铠根本就没放在心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半蹲在地上,手起刀落,很快就割破了姚顷的手腕,找的方向很准确,手起刀落,血液入注, 姚顷惨叫起来, “喂喂,痛,真的痛,兄弟,哥们···” 血液喷射了出来,面对胡言乱语的龙信,青龙铠没有任何反应,他将龙信的血液直接焚在了香炉之上,这香炉是用来聚拢元魂珠的,龙信的血液焚在香炉之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有些不耐烦的一手堵住了姚顷的嘴, “居然真没在你血脉之中,你昨天为什么撒谎?就是为了袒护狐白?” 青龙铠极其聪明,一点就通,唯一搞不懂的是龙信为什么要掩护着狐白离开,毕竟狐白一走,带走的可不止是他自己的性命,还有事关重要的元魂珠, 姚顷支支吾吾的扒拉开了青龙铠的手, “我都说清楚了,不在我血脉之中,你偏偏不信,” 周围的护卫松开了手,姚顷跌跌撞撞的坐了起来,用牙齿撕掉破烂的披风,试图缠绕住手腕的伤口,压迫止血,说起来这披风真是起了大作用。 青龙铠站直了身体, “龙信,你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的挑战我的耐心?再不说为什么要保狐白,我就当场砍了你的头,” 青龙铠不是说笑的,他的话音刚落下,插在地上的长刀,发出了共鸣的声音,这可是杀气腾腾的寒意, 姚顷包裹好手腕,破罐子破摔的躺在角落里, “反正你也没打算放过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龙铠已经拔出了刀,眼见着要破风劈过来,姚顷闭了闭眼, “行行,告诉你,”不知道是不是姚顷太生气了,开口就怼出来, “我喜欢他,肯定要护着他,你这种冷血动物懂什么?” 果然是被姚顷的话给恶心到了,青龙铠眉头皱了起来, “简直是败坏我们龙族的名声,那么,我就代表应龙大人去除异己,” “哎哎,我实话实话还不行嘛,你要知道龙族跟狐族本来可是最要好的种族,两族的友谊源远流长,现在狐族就他这么一族珍贵的血脉,我自然是想保住他,不光是为了龙族与狐族的友谊,更是为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只想要重建家园,超度死去的亡灵,何必赶尽杀绝,” “你会这么好心?” “爱信不信!” 第144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4) 青龙铠面色恢复了不少,盯着姚顷一字一顿的说, “但是你违背了应龙大人的命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事待回到姬水秋后算账,你修复你的友谊,居然敢骑到青龙的头上,做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别以为你们白龙一族能一手遮天,平日你爱躁动也就罢了,如今关系到元魂珠,有你好果子吃。” 意思则青龙铠还要给他上刑?姚顷咽了咽口水, “哥?兄弟?你看,我也被你伤的遍体鳞伤了,什么大仇大怨,能不能先搁置下来?” “做梦,” “···” 青龙铠,眼神突然一闪, “其实也不然,留你一条命可以,那么就取下一只手臂,你看如何?” “不如何,一点都不如何,你这是趁我重伤,不能抵抗,落井下石啊,有本事我们单挑啊,现在我这么虚弱,你好意思下手,” 青龙铠真的是毫无手下留情的心思,他翻动着手腕,长刀稳稳的落在了青龙铠的手中,姚顷一直以为铠是下不了手的,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激将法根本就没有用途,因为青龙铠根本就不屑一顾,刀光剑影,气流逼人,姚顷咬牙想要奋力一搏, 就在长刀落入姚顷的肩胛骨的一刻,周围突然穿来了凌冽气息,三段位移,就见一绛紫色的身影快速的穿过牢笼,来到了姚顷的跟前, 速度很快,快的措不及防,青龙铠的长刀被散发着青光的薄剑掀开了,姚顷来不及看清楚来人,就被人拦腰扛在肩上,飞奔而去, 但是姚顷能闻到鼻尖熟悉的气息,是狐狸的气息,这扛走她的十有八九是狐白,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狐白已经恢复了所有的法力和剑术, 姚顷的鲜血染红了狐白的裘毛,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青龙铠,他眼中散发着勃然的怒气, 因为狐白是突然袭击,谁也始料未及,也不知道他潜伏在周围多久了,奈何速度极快,不正面刚,背后偷袭,又快速撤退,谁都追不上,纵然是最强大的武道,追不上人,又怎么可能一招毙命, 姚顷很明白此时青龙铠的心情,就像是王者峡谷的buff,到手的buff被李白这厮抢走了,铠爹能不气,他们两的仇恨值,蹭蹭的上涨。 姚顷被搁在狐白的肩头,她终于明白了之前狐白的感受,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姚顷肩头有伤,全身上下大大小小都折腾出伤口,本来之前剧烈的反抗就已经撕裂了,现在血一点一滴的往外冒,而她还在狐白的肩头颠簸, 姚顷被颠簸的要吐出来了,胃搁在狐白的纤瘦肩头,不止是胃,还牵扯到伤口, “喂,狐白?白白?大哥?能不能先放我下来,顶不住了···” 姚顷的话被淹没在了疾风之中, 狐白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侧脸望了一下肩头的龙信,加快了御剑的速度,只是转变了一下方向,将他放平稳了一些, 狐白看到龙信苍白的唇色,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成了青色,盔甲破烂不堪,几缕发丝遮盖住了侧脸,当初风月并霁的龙信,也会这么的狼狈,不由想起之前从山顶飞奔下来的龙信,虽然逗比属性更多,但是还是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 现在这样子跟传说中的龙信大相径庭,他想起在帐篷外听到的话,他说, “我喜欢他,肯定要护着他,龙族跟狐族本来可是最要好的种族,两族的友谊源远流长,现在狐族就他这么一族珍贵的血脉,我自然是想保住他,不光是为了龙族与狐族的友谊,更是为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只想要重建家园,超度死去的亡灵,何必赶尽杀绝,” 其实狐白一直不相信龙信所说的,但是当龙信将这话说给了青龙铠,他居然毫无条件的相信了,甚至之前之前对于龙信的成见,还有想将他置于死地的心思已经荡然无存,想到拉着龙信当挡箭牌,看着为他挡刀的龙信,看着鲜血淋漓的龙信,他突然后悔了,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龙信的声音越来越小,狐白才找到一方破庙,声如蚊呐, “对不起,” 风声太大,姚顷没听清楚,掏了掏耳朵,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不能声音大一点?” 狐白嘴唇抿紧,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姚顷翻了个白眼,倒脑海中的王大陆系统突然发话了, “恭喜召唤师,已经缓解狐白对龙信的成见,修复友谊指日可待,” 咦?姚顷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狐白,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已经修复友谊?获取到狐白的信任了?难不成是看她受伤了,所以心有愧疚?早知道她就多挨几刀, “狐白,白白,你刚刚在想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不过这也是好事,可能是她仗义挡刀,掩护他离开,获得了狐白的信任,机缘巧合啊,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狐白不那么排斥她,那么建立革命友情分分钟的事情, 狐白终于算是停下来了,姚顷有些虚弱的站在黄土地面,一手搀扶着破败的墙壁, “要死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嗝屁了,” 狐白没有说话,只是抱来了一捆稻草,搁置在破庙的佛像之下,佛像很陈旧,因为破庙常年失修,屋顶破烂不堪,佛像也残肢断脚,风吹雨淋,布满了青苔, 姚顷看着他的动作,这才想起了正事, “你什么时候恢复功力的?” 看样子他琵琶骨下的锁定已经被取了下来,难怪身轻如燕,狐白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过来,看看你伤口,” “哦,” 姚顷本来还扭扭捏捏的,拽着自己的盔甲,犹豫的要不要脱下来,狐白瞟了她几眼, “话说,你怎么跟娘们似的?在山洞也是,在这里也是,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会不会说人话,虽然她外壳是男儿身,但体内可是女儿身,最起码的矜持还是有的, 见姚顷老脸一红,狐白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 “害羞?你心思不纯?还是咋滴,别红着一张脸,像个小媳妇似嗯,” 姚顷卧槽,这是在羞辱她七尺男儿的外壳。 第145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5) 狐白盯着龙信,他的脸白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被颠簸的难受,双眼蓄含着细微的泪水,水光盈盈,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要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整的像个女人,偏偏一脸阳刚的模样,狐白的眼眸深了几分,总以为同性相斥,但是异性看起来挺不赖的。 姚顷觉得狐白这是在撩拨她,但是她没有实际证据,两个大男人,她这样子倒是显得她心怀不轨, 狐白的脸在跟前,睫毛纤长,狐狸眼微微上翘,魅惑众生啊,跟苏狸有的一拼,这是在逗弄她?狐白狡诈,在这个节骨眼,还想要看她笑话,戏弄她好玩吗? 姚顷眯了眯眼,也凑近了他几分,两人近在咫尺,姚顷能感觉到了睫毛的颤抖, “我若是心思不纯,你还能怎么着?难不成和我双修为好?” 狐族有双修的传统,只不过是指男女之间的,通过两者之间的摸索,从而达到共同修炼的的成效。 安静的破庙,姚顷凝视着狐白的双眸,气氛莫名的就是很尴尬,狐白不说话,瞳孔闪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姚顷自觉没趣,准备收放自如的返回自己的安全位置, 狐白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姚顷的脖子,两人差点鼻尖就撞在了一起,狐白的皮肤白皙,甚至能看清楚他细腻的毛孔,真是要命,姚顷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了, “干···干什么?” 就在姚顷觉得狐白随时会亲上来的时候,他手臂绕过了她的脖子,取下肩头已经破碎的盔甲,伤口暴露在视野,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伤口有些红肿,血液虽然凝固了,甚至周边结了黑色的血痂,浓重的血腥味, “还你人情,不然呢?你以为我想干嘛?还真双修?你有那想法,我可不敢,老子可是纯爷们!” “···” 狐白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药粉倒在了姚顷的伤口之上,斜眼睨了一下龇牙列齿的姚顷, “老实点!” “···” 姚顷实在是无力反驳,算是明白狐白口中的还人情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山洞中,他给狐白砸了草药,所以他还给她一瓶创伤药,互不相欠。 上药是真的很痛,姚顷动了一下,稍微后退一点,就被狐白箍紧了,一手扣着他的肩膀,一手上药粉, 这气氛不仅尴尬,还微妙,两个大男人凑到一起,而且她还**露肩头,任谁闯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会误会, “说了别动,”突然严厉的狐白,让姚顷僵直了背脊,别看狐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柔美感,而且外形和身形都是小受类型,但特么的行为和语言气场太严厉了,不寒而栗的那种, 姚顷弱弱的开口, “那什么,我不是想动,能坚持,但是你这样子不清洗伤口就上药的行为是不准确的···哎,哎,我话还没说完,你咋就包扎上了呢?” 狐白根本就不理会她的碎碎念,随手在胸口掏出了一块玫瑰酥塞进了姚顷的嘴里, “咯噪!” 姚顷嘴里被塞了一个大满贯,相比于之前在青龙帐篷时候随便丢在地上的干巴馒头,简直是美味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好不容易又块能果腹的干粮,要谢天谢地了, 姚顷囫囵吞枣的咽下了干粮,狐白也包扎完了,回味无穷的要求舔舐了一下嘴唇上的碎末,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是不喜欢甜点吗?怎么随身携带着玫瑰酥,” 狐白挑眉,绑好了伤口, “哦,之前在酒楼不是点了很多甜点,还没来得及吃就被青龙的人追过来了,所以随手捞了一块塞在衣兜里,想让你尝尝馊了没,” “···”也真是厉害了,放了一天一夜居然还能保存的完好, 处理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姚顷恢复了不少元气,大概是玫瑰酥的缘故,人也有了精气神, “狐白,你看,咱们也是莫逆之交了,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同命,咱和平相处怎么样?” 狐白正依靠在朽木柱子闭目养神,听到龙信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爱搭理她, 姚顷翻了个白眼,任务艰辛,任重而道远,算了现在不想这事,不知道是不是干涸了很久,又吃了一块吗,玫瑰酥,太干涩了,嘴唇的皲裂了, “狐白,有水喝吗?你也知道我都好久没喝水了,人要是超过三天不喝水会死翘翘的,别睡了,带我出去喝点水?你总不想睁开眼,发现我被渴死了吧?况且在山洞,你要和露水我都帮你找来了,我要求不高,山泉水就行了,” 狐白大概是被姚顷骚扰的真的烦了,从腰间摸了摸,掏出了一个酒壶丢给了她, 姚顷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这个类似葫芦酒壶,酒壶看起来有些年头,挂在狐白的腰间毫无违和感,而且沉甸甸的,晃一晃里面液体满满的,姚顷有些狐疑, “这里面是酒还是水啊?” 狐白不说话,姚顷只好打开活塞,扑鼻而来酒的清香, “怎么说我也是病患,你居然给我喝酒?” 姚顷现在是龙信,龙信是一代大将军,对于酒类应该免疫力很高,毕竟不会喝酒的将军,就不是一个好将军, 狐白抿了抿唇, “爱喝不喝,” “···” 姚顷感觉到自己喉咙的干涩,非常渴望被水的滋润,在极度缺水的状态下,不论是酒还是水,只要是液体都能满足, 姚顷尝试的抿了一口,原来是青梅酒,接近琥珀色的液体,酒的沁甜,带有浓郁的青梅味道,尝起来很是酸甜,类似果汁的,但又比果汁浓郁可口,若是加点冰块更是酸爽冰凉, 姚顷忍不住的多灌了几口,感觉整个人都被滋润了,可能是她吞咽的声音太明显,狐白都睁开了眼睛, 狐白坐在地上,背靠着主子,动作慵懒,淡紫色的瞳孔盯着她一瞬不瞬的,吓的豪放的姚顷呛咳了一下,酒液顺着嘴唇溢了出来,姚顷连忙用袖子捋了捋, 有时候自己觉得寡淡无味的东西,但是到了别人嘴里,就变了味,甚至看起来非常美味。 第146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6) 见狐白的眼神怪异,姚顷“咕隆”一声,吞咽下最后一口青梅酒, “看···看什么?” 姚顷将手中的酒壶往后面藏了藏, “喝几口救都这么小气的?一壶酒而已,大气点,大不了以后我还你一顿酒?” 狐白看着姚顷的动作,有些鄙夷的转过了身子,皱了皱眉, “你想太多,酒而已,多的是,休息一下,待会赶路,” “赶路?去哪?” “青龙他们的目标是元魂珠,所以想办法早日将亡灵超度,你也可以选择跟我分道扬镳,今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找回你的部下,咱井水不犯河水,” 原来狐白是在跟她商量以后的事情,看起来是剖心置腹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心无旁骛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姚顷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开口, “当然要陪你一起去啊,咱们现在可是难兄难弟,我要是不帮你,指不定又被青龙他们给逮住了,他们连我这个龙族的都折磨的死去活来,更何况是你狐族的遗孤,我会保护你,别忘了,我们白龙族是最讲究义气的” 姚顷说的信誓旦旦,差点就要拍胸脯保证了, 狐白只是皱了皱眉, “我不想多个累赘!” 呔,说谁累赘呢,姚顷皱眉,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狐白就是在讽刺她, “我丢,谁是累赘?你这话就没良心了,若不是我,你会这么潇洒的掏出青龙的股掌?也不看看老子一身的伤是为了谁,但凡你有点良心,也不会说这么没心没肺的话,而且多个人多个照料,有我白龙族的照料事半功倍,也不想想你这么多年带着元魂珠东躲西藏,连奈何桥都没去过,怎么还魂?” 狐白看着头顶上破烂不堪的瓦顶,晴天白云,飞鸟一跃而过,他得承认,他被龙信说动了, “你怎么知道奈何桥?你还知道些什么?” “古代神话,谁人不知?” 龙信的嘀嘀咕咕让狐白皱起了眉头吗,他寻寻觅觅了千年,也只有只字片语,这龙信居然比他知道的多,突然来了兴趣, “什么古代神话,说说看,” 姚顷沉吟了一下,大概描述了一下传统中的阴曹地府, “相传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水煮今生。 人死先到鬼门关,出了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来到忘川河边,便是奈何桥。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 奈何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 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姚顷描述完毕,狐白有被惊讶到,说的有条有理,倒是跟自己查到的出入不大,而且十有八九符合阴曹地府的说法, 狐白苦涩笑了笑, “忘记一切,也许是最好的吧,” 是啊,忘记一切就不会记得那些烦恼,没有爱恨情仇,重新活一回,一定是非常痛快的事情, 姚顷难免有些惆怅起来,她现在不都是活着四处完成任务,而且还带着本身的记忆,好在没有大爱大恨让她烦恼, 姚顷顿了顿, “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孟婆汤。因为这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却。孟婆会告诉他:你为她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她的爱。来的人眼中最后的一抹记忆便是他今生挚爱的人,喝下汤,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 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你盼她不喝孟婆汤,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 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奈何桥边有块青石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意思也是让世人过渡过去,” 狐白坐直了身子,看着姚顷,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狐白狐疑的看了一眼龙信,后者只是挠了挠头, “这是正常的好吗?我们现代人都知道的神话故事,不过是真是假无从辩证,毕竟没有人能带着记忆从奈何桥回来,” “现代人?” “哦”一不下心说漏了嘴,姚顷想扇自己一耳巴, “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可以陪你去探究这神话是真是假,不就是过奈何桥嘛,兄弟陪你,” 第147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17) 不知道是不是青梅酒的作用,姚顷感觉到自己头晕脑胀,脸上开始冒热气,人也醉醺醺的,说完话,人都变成了大舌头,伸出来的手指都一根变成了两根, 刚才跟灌白开水一样灌了一壶青梅酒,现在后悔了,酒的后劲是真的足,姚顷揉了揉太阳穴, “狐白,你这酒多少度啊?我怎么感觉视线都模糊了,完了,好像醉了,万一我要非礼你,你就躲远点,,” 姚顷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手,干脆盘着腿,摇晃着脑袋,休息休息, 越想安静下来,姚顷就越来越浮躁,她忍不住挨着狐白挪了过去, “喂,你给我聊聊天,我怕我醉过去了,” “聊什么?” “随便聊聊,” “嗯,” “嗯?”姚顷满头黑线,这个狐白是真的不会聊天,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壮胆,心里的话就像倒豆子一样,抖了出来, “我说狐白,你这只狐狸是真的矫情,你不仅弯弯肠子多,狡猾奸诈,还揣着高冷当饭吃,想着法子欺负你,而且我还要默默的忍受,迁就你,有没有人性啊,” 眼见着狐白的脸色越来越差,姚顷打了一个酒嗝, “嗝~但是你是真的好看,迄今为止这么我在王者大陆见到的最好看的人,正所谓,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轻风扶细柳,潭月映梅花,就是好看,” 狐白突然转过身,正对着姚顷,他盯着龙信的双眼,像是在思索什么,有些疑惑的问出口, “王者大陆?” “就是这个世界啊,你们都是游戏的英雄人物npc···” 说完,狐白的眼神更加疑惑了,姚顷才后知后觉自己说的太多了,而且说的越多,狐白就更加迷茫, 姚顷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她现在所处的大陆可是衍生而来的世界,是狐白跟龙信的世界,这世界人神妖魔横行,就唯独没有王者大陆, 姚顷捂了下自己的嘴,笑的一脸开心, “那是我去过的一个地方,呵呵,那个地方也有不一样的你,你可是响当当的青莲剑仙,剑术高超,而且活的潇洒肆意,可是整个王者大陆的少女之梦,” “青莲剑仙?这称谓不错,” 狐白已经把龙信的话当做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毕竟他口中的话乱七八糟,没有一丝根据,说的也是前句不搭后话,他闭了闭眼, “你醉了,” 狐白慵懒的想要眯一下,然而肩膀就多了一个重量,这龙信不知不觉的蹭到了他的肩头,十分依赖的怀抱着他的左肩,双手甚至紧紧拢着他的手臂,嘴里好嘟囔着, “我没有醉,还能喝~不信咱们还可以划拳” 狐白试图推开龙信,奈何龙信就像是一滩烂泥,最后叹了一口气作罢, “···” 过了一会,实在是不舒服,两个大老爷们靠的这么近,成何体统,让人看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狐白抓着剑的右手紧了紧,使用用剑柄将龙信的脑袋推开,奈何龙信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挨的更近了,陀红的脸颊甚至还蹭了蹭他的肩头, 亲昵的嘟了嘟嘴, “白白不要闹了,我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狐白这是第一次跟人近距离接触,更何况这是龙族的人,他皱了皱眉头,想要甩开龙信,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继续道, “狐白,你做我朋友,我可以保护你,帮你渡魂,我还可以请你吃炸鸡,啤酒,冰淇淋,还有麦当劳、关东煮,甚至还可以带你去滑雪,溜冰,汗蒸···” 说着喝醉了的龙信还砸吧了一下嘴巴,狐白一句没听懂,倒是他说做朋友这件事,让狐白沉默了,都说醉酒的人不会撒谎,也不知道这时候的龙信是不是肺腑之言,明明之前他想要的只是让他牵制着青龙铠,没想到他连命都能豁出去, 狐白看着龙信的脸颊,突然没有那么排斥了,他记得以前似乎见过他,那时候龙族和狐族还是交好的民族,他作为年轻一代最杰出的龙族后辈,来出使青丘, 彼时他因为闯了祸被罚关在了青丘外的断崖,那时候的龙信还不像现在这样沙雕,他威风凌凌,仪表堂堂,甚至于在整个青丘都是出类拔萃, 龙信看着他, “狐狸,你告诉我青丘怎么上去,我就带你出去?” 他高傲的语气,和不可一世的姿态,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星辰,让人忍不住想要拉扯下来,早就听说龙族会派杰出的青年出使青丘,一来是相互促进联系,二来是切磋切磋后辈, 那时候的狐白被罚关禁闭已经很窝火了,碰巧遇到了龙族,就起了玩笑,随便指了一个鬼哭林的方向,鬼哭林是有名的闹鬼森林,里面因为冤魂太多,基本活物进去都是有去无回的, 他也不知道龙信后来怎么样,只是他临走前还感激涕零的对着他说了很多话,还信誓旦旦的说,会带他回青丘, 后来据说龙信以一己之力,铲平了鬼哭林的恶灵,被青丘的长老们歌颂了许久,狐白也解除禁闭,迎回到青丘, 本来以为迎来的是辱骂和责备,然而什么都没有,龙信并没有向青丘的长老们告状,甚至也没有当面揭穿他的行为,还当着所有长老的面夸奖了他,具体是说的些什么话他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他说的那句,, “狐狸,我说过会带你回青丘的,我没有失言吧?以后我们龙族跟狐族交好,你就是我兄弟了,” 狐族的人人都说龙族的宽宏大度和无比非凡的气度,是狐族永远都比不上的,如果不是青丘被灭,他可能也会这样认为的, 狐白清醒过来,一瞬不瞬的盯着龙信沉睡的脸,因为醉酒的缘故,脸色酡红,期间还嘟囔着砸吧了几下嘴巴,咧着嘴傻笑,像是在回味什么, 看着龙信,狐白现在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龙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那个义薄云天的他,和青丘毁灭是没有关系的吧, 狐白突然有些释怀了,看着已经罪到不省人事的龙信,突然不知道他是否就是记忆中的龙信。 第148章 龙信要拯救病娇狐白(完) 醉酒过后的头痛欲裂,姚顷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系统的劲爆喜讯, “恭喜召唤师,已经修复破碎的友谊,解除了狐白的心结,任务完成一半,帮助狐白守护元灵珠,完成渡魂后,任务即将完成,加油。” 姚顷兴奋的就要跳起来了,谁说喝酒会误事,男人之间就没有一壶酒解决不了的事情,果然比谈恋爱哄女人简单多了,兄弟之间没有弯弯绕绕的路子, 不过,姚顷没想到狐白也是一个闷骚啊,也不知道刚才他脑补了什么。 醉酒后还有些不舒服,姚顷跌跌撞撞的坐了起来,刚驮着厚重的盔甲,坐直了身子,狐白这时候刚刚从外面走进破庙,带着室外的凉气,迎风而入, 十有八九是一大早去采露水了,姚顷双手托腮,看着踏进来的狐白, 看见她醒过来,狐白薄唇轻抿,似笑非笑, “怎么?一大早一脸欲求不满的?是不是想姑娘了?” 姚顷敷衍的摇了摇头, 嘁,姑娘倒是没想,而她现在想的是狐白,不知道狐白知道了是什么反应, 狐白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微仰着头,背抵在黝黑的墙壁间,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不过他这话怎么这么有歧义,她怀疑狐白这是在开车, “呦,都学会说段子了?” “难不成是被我一语言中,才这幅见了鬼的表情?” 姚顷咽了一下口水,才发现自己被调侃了, “说什么呢,难怪是王者大陆有名的渣男榜首,张口闭口都是女人,能不能说点别的,保持你的优雅,高洁的气质,” 狐白一挑眉,从包袱中倒出了几个果子, “原来我是优雅高洁的,得,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没什么事就吃完赶路,” 姚顷翻了翻面前的野果子,比她找的好,至少没有摘一下有毒的果子,姚顷刚纳闷狐白哪有时间找这些野果子来着, 狐白已经自顾自的开始解释了, “刚好出去找露水碰到的,身上没带银两,你将就着吃吧,对了已经在小溪边洗过了,” 姚顷咬了一口蟠桃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其实我粗略打探过,活人有两条道入冥界,一是死去之后直接被鬼差送进幽冥界,还有一条极其艰苦的路,就是从罗豊山到枉死城,枉死城向前是鬼门关,从那里边可以到黄泉路进入地府,” 姚顷瞬间觉得手中的蟠桃不香了,她什么都不怕,就怕黑怕鬼,上次铠的那个鬼故事都吓得半死,这会儿还枉死城,这不得多少冤魂, “枉死城恐怖吗?” 狐白斜睨了她一眼, “枉死城顾名思义就是枉死的人所居住的城市,枉死之人死后都会集中到枉死城关押,直至原有命数注定的寿命终结为止,例如某人命数注定九十岁寿命终结,却在四十岁不慎提前身故,因而死后就会被集中至枉死城关押,直至九十岁才得以自枉死城释放。在此期间,枉死城中关押的亡魂能够像阳世之人一样生活,并且能够登城观望,查看谋害他的人是否收到应有报应,但其人身自由会受到严厉的控管,既无法收到阳世亲友烧给亡魂的冥纸及纸扎祭品,也无法在中元节,像其他亡魂一样,返回阳世接受阳世亲人的供养,一切烧给这些亡魂的金钱物品都会暂时存放在辅佐地藏王菩萨的目莲尊者处,直到这些亡魂亲眼见到谋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怨恨的心情得到慰藉,提出解发诸殿各狱之时,意即到这些亡魂在枉死城的关押期满之后才能转交,然后再根据其生前善恶,或奖或罚,转世投胎。” 越描述姚顷就越恐怖, “能不能打个商量,我送你到豊都,其余的你自己去完成,我精神上支持你,” 狐白却突然笑了,蹲下来与她平视, “其实我没想带你去枉死城,因为那边进去不能显露阳气,所以你进去只会让我露出马脚,刚刚你的手下霍隽找了过来,大概是知道你在破庙,一直在门口想负荆请罪来着,” “啊?”姚顷都忘记有这茬了,霍隽那厮上次带着她的一帮兄弟跑路了,这会知道回来了, “他找过来是不是白龙出事了?” 狐白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突然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等我回来,陪你纵情山河,不醉不归,” 姚顷刚想阻止他,话都没说出口,狐白已经一溜烟的走了,哎哎,她刚想问任务咋办,霍隽一棒子大老粗就闯了进来,一个个痛哭流涕的, “老大,终于找到你了,老大,呜呜呜···” 姚顷嫌弃的推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霍隽, “死开点,遇到你就没好事,” “不是老大,真有事,应龙大人那边好像挺不开心的,让你吧狐白交出去,” 姚顷顿了顿,倒是忘了这茬,她虽然不是陪着狐白去枉死城,但是她能斩除狐白的后顾之忧,这也是完成任务的一部分, “走吧,咱回姬水,” “那···老大,狐白怎么办?” “凉拌啊,狐白是我的,谁都别肖想···” “···” 三年后,姚顷在姬水吃了不少苦头,应龙虽然一心想要找到蚩尤的魂魄,但也不至于黑白不分,姚顷被关了一阵子,又生龙活虎, 这段时间忙着操练白龙士兵,忙得不可开交,突然霍隽开口, “老大,军营外有人找,” 姚顷潇洒的跳下站台,只见门口站着三年不见的狐狸, 慢慢清晰的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真的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 狐白一头暗紫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龙信答应你的纵情山河万里,我来实现它了,所以你要不要实现你的诺言。” 第149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 (1) 同狐白过完了一段肆意潇洒日子,姚顷再次返回了王者基地,刚刚平静下来,就响起了王大陆系统的声音, “恭喜召唤师,完成上一项任务,获取信誉值*4,奖励信誉积分*4,信誉总值12,扣除欠系统的4点信誉积分,可用信誉积分0,是否开启下一项任务?” “下一项任务是怎么样的?” “系统抽取的任务是五星级任务,奖励信誉值*5,为鼓励召唤师挑战自我,就像人机关卡一样可以选择难度,分为四段,铂金,钻石,星耀和王者分段,每个难度所获取的信誉值翻倍,铂金难度三倍,钻石难度四倍,星耀难度五倍,以此类推,意思就是,如果你愿意在五星任务的基础下,选择铂金段位的关卡,你会在获取5信誉值的基础上乘以三,根据段位难度翻倍, 姚顷瞠目结舌,这可是好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早点完成任务,厌倦这样频繁的穿梭,她可以尝试一下提高任务难度, “那我选择铂金段位的五星级任务”, “系统收到召唤师的请求,此次任务对象是牛魔王,可能涉及到生命危险,” 姚顷愣了下,想到王者农药里虎背熊腰的牛魔王,大型坦克啊, “牛魔王?是什么样的任务?” “因为是五星任务,所以有一定难度,需召唤师自行探取其愿望,帮其还愿达成任务,” “喂···”别搞她,万一牛魔王不交心怎么办, 姚顷还没问清楚,就开始熟悉的天旋地转起来,坑姐啊,不说清楚,她怎么知道该做什么,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坑里, ··· 清澈的瑶池,一片翠绿,摇曳的莲叶迎风而立。 仙云雾饶,瑶池中碧水荡漾,清澈的池水中隐隐约约可见一尾全身火红的锦鲤,在水中嬉戏,搅动着一池水,不断地卷起一层层波浪。 岸边小塌上依着一身翠绿色叠衣裙女子,翘着二郎腿,齐齐的刘海下圆圆杏眼,再配上圆圆的娃娃脸,一副享受的模样,看起来甚是亲和可爱,此时手中正捧着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对着池中锦鲤唠叨。 “铁扇,此番你家战神哥哥千里去送死,怎不见你有一丁点着急?” 只见池中红色鲤鱼瞬间游到青青身边,转回身,一股青烟笼罩中,红红尾巴变长,上半身显出人形,齐腰青丝随意垂落,面如桃花,眼目灿如星辰,嘴角上扬,左耳耳洞垂落着珍贵羽毛制成的鲜红色的流苏耳环,与铁扇身上的鲜红色蝶裙甚是搭配,双手搭在岸边,瞄了眼青青,一声坏笑,扬起鱼尾拍打着瑶池水,未待青青反应过来,稀里哗啦的水花撒在青青脸上。 青青此时只能愤恨的抹了一把脸,这已经是一百零八次被铁扇甩了一脸水。 “哼,帝姬不在,你就越发欺负我。非得要向帝姬娘娘说说,好好治治你。” 铁扇也不恼,幻化成人形,爬出水面,一手抚摩着流苏耳环上面的黑珍珠,很习惯性的一个动作。 “我可对你这株莲叶没兴趣,司浅哥哥去会那牛魔王,为天界分忧,谁胜谁负,还不一定。怎在你嘴里就变味了。” 青青看着铁扇那习惯性的动作,撇撇嘴吐掉口中的瓜子壳,说是不担心,跟铁扇熟悉的人谁不知,铁扇一紧张有心事就会抚摩那宝贝的要死要活的耳环。别以为她不知道,那耳环是某某人在来天界时送给她的。 铁扇与青青本是帝姬管理的瑶池中一尾红鲤鱼和一株荷叶,谁知历经千年,经过帝姬细心照料,吸收日月之精华,沾染上瑶池水的仙气,逐渐成仙,已有千年,也能焕化成人形,被帝姬收入瑶池门下,受天庭庇佑,两人分管着瑶池大小事务,说是仙婢吧,她两又及其受宠从来不用做下等仙婢事情,况且帝姬又是天帝的心头肉,两人又是帝姬最亲近的人,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两人在天界也横行霸道了数千年,说是仙人大官吧,两人确实是没有仙号称谓,充其量是瑶池的掌管头头。 没错这铁扇就是姚顷,但是姚顷确实是被坑了,她什么都不懂,就来到了这仙界, 不过姚顷能当一回神仙真是妙哉,这会儿她根本就不着急找到牛魔王这角色,先做回神仙再说, 说来也奇怪,古代神话铁扇公主可是芭蕉,而且是牛魔王的老婆,如今她是只鲤鱼仙子,关键是还一心心仪战神的仙子,那司浅战神是真的帅的惨绝人寰。 说起来,魔界与天界的战争都延续数千年了,大大小小战役都无数次,在铁扇和青青未入世时便产生了矛盾,现在魔族正是兴盛期,天界越发力不从心了,据说数千年前刚天帝刚即为打败了第一任魔王,壮兴了天界,也不知怎得,五百年后魔界死灰复燃,新任一位牛魔王,远驰近名,功力非凡,战胜无数妖魔,统领魔界,从无名小卒坐上了魔王之位,被奉为战魔王。也不知吃了什么火药,不犯冥界也不犯妖界,偏偏找着天界炮轰,估摸着想打败天界,做六界之首,姚顷只能揣测大概是牛魔王野心太大。 姚顷思索半晌忽然来了兴致 “不如我们去偷偷瞧一眼那牛魔王?” 青青给了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眼神, “想去看你家战神哥哥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说去看牛魔王”, “···”铁扇是仰慕司浅战神罢了,毕竟是天界的战神,真是勾人啊,但是她这会儿换了芯,怎么可能喜欢, 青青见铁扇不说话,继而又泱泱道, “上次出天界,被罚守瑶池百年呢。” 姚顷夺过青青手中瓜子,一副可惜样,青青向来老实乖巧的很,每次非的要她巧诱一番。 “谁叫你那时贪玩不肯回天界才被罚的,听说那地界牛魔王没,长了三头六臂,眼如铜铃,力能鼎缸,堪称四界奇葩,冷血无情,残忍无比,落入他手中的小仙们都被拆骨吃了,哎,不能目睹真是可惜了。” 第150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 青青顿时感觉自己手臂上的毛倒立起来,听起来都有点惊悚,却又加重了自己好奇心,心里一番挣扎,困了一百年,现在终于可以解禁了,去看看那传说的牛魔王倒也无妨,试探性的道 “平时帝姬也算百般宠我们,断然不会大罚我们啦。不如我们去瞄一眼?” 姚顷笑靥如花,一副了然的样子。 “帝姬被天帝带到月老那赏情花,一时半会回不来,哪有闲情管我们” 青青撇眉,“那肯定不会去太久,帝姬心思不在天帝那里,怕是一炷香时间就会回来。” 姚顷当然知道天帝费劲心思博帝姬一笑,数千年来,效果总是不明显,帝姬向来是不冷不热的性子,也难得今日帝姬会被天帝约出去,想来平常帝姬都是爱理不理,可怜的天帝,掌管偌大的天界,却掌握不了帝姬的心。 姚顷青青对视一眼,两人一拍即合,随即下界。 云焰山,三界交界处,此山崎岖不平,山石错落,鬼斧神造,周围一片火海,很少有住户,一队训练有素的天兵潜伏在山石旁已有半日。 为首的男子一身银色战袍,黑发束冠,英气的眉微扬,双目紧闭,俊美的面容浅笑中带着一丝淡然,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虽然身穿铠甲,整个人缺温润的不像是为战争而生的司浅战神,这番景象正适合拿着一卷书简,简直就是翩翩书生画中来,颠倒众生美的不可思议,若不是手中持着虹玉剑,谁也不会把他与天界第一战神司浅挂钩。 司浅不竟后悔,自己居然会听信那帝菏泽那混世魔王的的话,带着数千名天兵埋伏在这云焰山,整整半日时光,别说是魔王了,就连妖魔的一点气息都没有。虽说那帝菏泽是天帝独孙,那不务正业是出了名的,除了招蜂引蝶没别的本事,怎奈前几日魔界,来犯频繁,天帝怒火直烧,偏偏别的神躲不躲不及时,帝菏泽那厮一本正经在天庭上扬言说,他能将魔王手到擒来,只要战神带着众天兵埋伏好,就能瓮中捉鳖。 冲着那份自信,司浅便信了,如今看来自己真是花了眼,交友不慎啊交易不慎。 半晌仍无动静,司浅终是沉不过气,脸上笑容越发温柔,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该想想怎么惩罚那厮,才会让他长记性,一旁的天兵甲目光斜瞄到司浅的笑容,只觉得温暖的阳光忽然寒风瑟瑟,忍不住颤抖一下,妈呀,忒吓人。 司浅终是挥挥手欲收兵返回天界。 霎时,一阵地动山摇,只见一魁梧男子身着金身盔甲,银色光芒四射,逆着阳光看不清本色,白色披风迎风飘扬,腰间挂着一把白色银鞘长剑,银白色头盔遮住整个脸颊,让人看不清脸色,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目光璀璨夺目,震慑全场,那气场,纵然看不清长相,也让人心生敬畏,美中不足,一只手提着彩色物什,仔细一看似是一女子又不像女子。 此时姚顷与青青刚偷偷经过通天门,拿着帝姬手谕,避开所有人降到云焰山,蹑手蹑脚躲在山石后方,在牛魔王到来之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蹲下。 那被牛魔王提起的“女子”,头上戴满金步摇,一身胡里花俏的衣裳,张牙舞爪,试图逃出魔抓,女子不断的撒泼,用嘴咬,用脚踢硬是无法撼动半分,嘴里却浑厚的声音念叨有词 “你这冷面鬼死魔头,还不放开” 姚顷与青青不禁愕然,虽然知道牛魔王名声不好,如此对待一女子,实在是有失魔王的身份。 所有人盯着那怪异的一面,都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那“女子”分明就是帝菏泽,忍不住扶额长叹,这还是风靡天界的帝孙帝菏泽么,分明就是一“泼妇”。 一旁的青青拽住一边的姚顷衣角,示意正在盯着魔王看的姚顷看向撒泼的“女子”, 姚顷瞄了眼,七彩衣裳,耀眼的金步摇,似乎还可以远远的闻到那刺鼻的脂粉味,女子棱角分明,面目一股阴柔美,拥有几乎女子都不可比拟的美貌,的确有几分妩媚感,只是穿着太过滑稽。 那不是帝菏泽又会是何人,她可是憋了十足的气,才让自己不笑出声的,帝菏泽那厮总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招数。。 想起帝菏泽的糗事真是一箩筐,不过很铁扇确实渊源颇深,当年帝姬刚升为上仙,天帝几欲相娶,却未被揽入后宫,帝姬喜爱瑶池,便被天帝交予掌管瑶池,在天界是数千年是有名的美人,也被奉为天界权力仅次于天帝的仙人,小辈们都私底下奉称为娘娘,在帝姬的培育下铁扇与青青在瑶池逐渐吸收仙气。 帝菏泽乃天帝最小的弟弟,却比天帝小数万岁,与铁扇同岁,那时年幼,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免不了老往瑶池跑,天天粘着帝姬,跟着后面,像一条甩不掉的膏药,初时帝姬还满心喜欢,时间一长,帝姬头痛不已,见到帝菏泽就想躲。 恰那时铁扇仙气不稳,总离不开水,便一直潜伏在瑶池,哪知帝菏泽初见铁扇,惊为天人,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鲤鱼,鱼鳍像一把扇子,扫过瑶池,经过之处一片绯红。从此帝菏泽不再粘着帝姬,一心便想向帝姬讨了那条红鲤当宠物。 帝姬虽乐得了自在,却也不愿将铁扇给帝菏泽,陪伴了千年的玩伴,自己又精心培育,又怎肯轻易拱手让人, 怎奈帝菏泽撒泼、耍赖无所不用,最后抵不过,帝姬只好答应他如能一月内将红鲤从瑶池带回菏泽殿,便将红鲤送予他。 话音还未落帝菏泽立即下瑶池捉鱼,铁扇当然不愿,捉了三日三宿,被瑶池内荷叶绊倒无数次,脸上、手臂上划了无数口子,连鱼影子都未抓着,不过总算也是见识到了瑶池之大,却也未气馁。 竟一日,帝菏泽用撒娇劲,借来天帝的天罗地网,彼时,铁扇还算是懵懵懂懂未出世的小鲤鱼,被带到岸上不会呼吸,眼见气绝身亡,帝菏泽看着气息奄奄的铁扇,急得挠头抓耳,差一点眼泪就要滴下来。 青青前几日刚历劫得道成仙,终是看帝菏泽不顺眼,现出人身,一脚将帝菏泽踹下瑶池。 第151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 铁扇重新回到水面,一个扑腾,活了过来,一束光照到身上,正式得道成仙,幻化成人,却也是未着寸缕的小女童,唇红齿白甚是好看,后来每次铁扇就会龇牙的想,这帝菏泽可真是功不可没啊,幸得帝姬慌忙挥出一条白绫,将铁扇裹住。 而落水的帝菏泽,看见幻化成人形的铁扇,落在瑶池,忘了扑腾挣扎,活生生在灌了几口瑶池水,青青一脸绯红,转眼一看,好小子帝菏泽,掉进水里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铁扇,整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怎么形容来着,猥琐,对,就是猥琐。 青青上前,拽着落水的帝菏泽,往瑶池狠狠一按,他光荣的被淹晕过去了。 从此三人的恩恩怨怨可以谱写出一篇诗章。一月之期已过,然而却没完,帝菏泽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向天帝要铁扇,闹得天界一片沸腾。 帝姬盛怒,从此关闭瑶池门,帝菏泽与狗不得入内。 帝菏泽起初还闹腾,被铁扇和青青教训了几次,便偷偷摸摸的来,帝姬实在不耐,放话,你若有能耐,靠自己来娶铁扇,而非靠你天孙的地位。 这本是个励志故事,然而在帝菏泽这里背驰而行,不但没成为有能耐的人,偏偏成了天界第一祸害,俗话说闻帝菏泽丧胆,有他便有破坏,勘称天界第一祸害精,然招蜂引蝶的本事却长进不少,冲着那张桃花脸,却成了无数仙女暗恋对象,帝姬始终未想明白,明明一个教育人的故事,偏偏成了反面教材。 掐指一算,铁扇与帝菏泽已相识数千年,当年的幼齿,如今还是那泼皮样。 姚顷摸索着铁扇的记忆唏嘘不已,果然本性难移啊,连铁扇自己都沾染上他的习性,罪过,罪过。 牛魔王扬手,金色盔甲,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帝菏泽呈弧线被抛了出去, “天界千万年,也就拿得出这种货色来诱惑本座?” 冰冷声音,几分萧杀几分冷淡。 反观帝菏泽,被抛到空中,连忙手忙脚乱的遮住眼,惨不忍睹的大吼 “司浅你可好生接住本殿下.” 这一声硬是响起了地动山河的气势,难得帝菏泽这么硬朗过。 司浅扬起手半晌,想了想,看这飞过来的速度,若是接住,自己估计也被击飞,一人受伤总好过两人受伤,如此一来,还是不要接的好,堪堪挪过身子。 “砰”只闻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我的老腰” 微弱的声音子地面响起,帝菏泽扬起手,虚弱的爬上司浅的脚, “为何···” 司浅似是恍然大悟,弯腰拉开帝菏泽脏兮兮的手,一脸嫌弃 “呀!你咋不往我怀里飞呢。偏偏哪不好躺,要往地下啃泥” “司浅,友尽”, 帝菏泽一扭头翻个白眼,果断晕了过去,当然是假装的。 一旁的的姚顷与青青相望,俱是一脸嫌弃。 姚顷好奇的伸长脖子,想看看传说中的凶神恶煞大魔王是不是跟游戏里的虎背熊腰的牛魔王一样, 姚顷眨巴了下眼睛,只见那冷凛的薄唇及漆黑的眼,面部被盔甲挡住,看不出模样,身高确然比常人高出些许,气势还是有的,不愧是仙界得儿诛之的大魔头,整个人在阳光下都感觉到阵阵阴暗,但也没有仙界传的如此那般的恐怖啊。 倒是战神司浅,整个人温润如玉,忍不住为他捏把冷汗,默默为其祈祷。 司浅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牛魔王,只感一阵黑浪扑面而来,似数条黑龙迎面而来。向天一扬手,刺眼的光盲挡住来势汹汹的黑龙,火光四射。 “牛魔王,我数万天兵,如此你也敢独自来战?” 只见牛魔王一挥袖,两人混战在一起, 牛魔王冰冷的嘴角微勾, “如何不敢?战了数百会,你还是老样子,天帝老儿自己不敢来迎战,派你当送死鬼。” 言毕,抽出腰间银鞘长刀,似刀又似厚重的长棍,掣混铁棍一出,天空飘来阵雷,六月天,四周却寒冷无比,竟坠下零星雪花,剑过之处,一片冰封,一边山石成了冰山,一旁的天兵被封住了寒冰之中 就连一旁的火海也被冻住,这寒冰竟如此厉害。 司浅一阵恍惚,避之不及“居然是掣混铁棍制成的冰刃,分明被毁,你是如何得来?” 姚顷听此话紧张起来,她曾听说过,所谓冰刃俗称冰炼,所过之处无不冰封,此乃魔界至宝,镇守魔界数千年,差点让上届魔王成了六界之首,只可惜情事误人,上届魔王俗称夜魔王误入情网爱上一位仙子,将冰炼送予仙子,却反遭仙界毒手。可悲可叹,至今此事在六界之中都褒贬不一,如今冰炼重回魔界,这一战只怕堪危。姚顷抓住青青的手,不自然得握紧。 “你不会是为了你的司浅哥哥拉着我跟牛魔王拼命吧?。” 青青连忙拉下姚顷的手,“你是不是疯了,想死自己去,你这样帮不了司浅哥,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姚顷无语,她只不过是激动而已,怎么可能救司浅,她冒然跑出去,司浅还得兼顾自己,到时候畏手畏脚的更影响发挥。 电石火光之间,牛魔王长剑一挥,削铁如泥,司浅一丝长发被削断,飘飘扬扬的坠入地面。战翎彦似乎感觉了冰炼的嗜血,此刻真正像踏出地狱封修罗,充满残暴气息,长剑再次扬起划过司浅的眼睛,瞬间双目被冰冻起来。 司浅暗自咒骂一句,连忙闭上双目,向右偏去,剑气划过眼眸,一阵刺痛。 姚顷屏住呼吸,两人都焦急起来。 青青道“铁扇,快用你的法器尘水扇”。 尘水扇本是铁扇修炼数千年的内丹,后来打磨成了一颗类似于扇子的宝珠,可收纳百川水,也可涌出无尽水,对啊,她怎么没想到,瑶池水常年温暖如泉,虽不能融解冰,但也能降低冰点。 姚顷取下左侧流苏耳环的黑色像扇贝一样的珍珠,那是一颗透亮的闪着幽幽红光的黑珍珠,看似珍珠,其实也只有青青知道那是铁扇的内丹, 当年司浅救回还是鲤鱼的铁扇,用绳子套住铁扇的鱼身带回天界,铁扇自此便把绳子制成流苏与她的内丹相贴合,这黑色内丹是铁扇唯一与自己命脉同生存的东西,她悬挂在左耳自此不离身。 第152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4) 姚顷微微用力四面八方的瑶池水汹涌滚来,瑶池水缓解了冰炼的冰冻速度。 此时的帝菏泽顾不得装晕了,迅速爬起,拽着司浅飞起来,牛魔王一招落空,反手劈开涌上的瑶池水,只见帝菏泽不忘回首,得意的倒竖着中指给魔王, “哈哈,废物,伤不到我们把?” 牛魔王冷笑“本座还真没想要他的命,就让你尝尝冰炼滋味。” 魔音入耳,帝菏泽跄踉一下,差点摔下来,扶着快不省人事的司浅,这牛魔王果然不同凡响,逃命要紧。 姚顷初时还不知道这牛魔王说这句话的意思,当看回到天界到司府看到司浅时不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冰炼果然厉害。司浅双目紧闭根本无法睁开,细长的睫毛凝聚了少许冰渣。双眼雾茫茫一片,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极有可能失明了。 此时一旁的帝菏泽看到姚顷异常兴奋, “铁扇,铁扇,你是来看我的吗、感动死我了”。一边上前挽住姚顷的衣袖。 青青撇撇嘴未说话,姚顷一脚踢开一旁的帝菏泽。 帝菏泽挨了一脚也不闪开,继续自顾自的说 “你可知这牛魔王多卑劣无耻,带领数千名魔兵,将我和司浅重重围住,集体群殴啊。”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哎,多亏我英勇无比,和魔王大战数百个会合。谁料到牛魔王使诈,用冰炼将司浅给弄伤了。” “唉,我那个气啊,见司浅受伤,便不恋战带着司浅回来了。” 说罢帝菏泽还绘神绘色的,动作起来,姚顷实在忍不住,这帝菏泽不要脸的程度又上升了一个阶段啊,当时她可明明只看见牛魔王一人, 姚顷对着青青两人,谛笑皆非,帝菏泽果然还是一样不害臊,就算过去多少年都那么不要脸。“咳咳” 连一旁的司浅都忍不住,出了声, “你这吹牛皮的本事倒是见涨了,有那功夫还不如把你那丢人现眼的妆容改一下。” “呀,本殿下如此美丽。”帝菏泽连忙拿块镜子搔首弄姿,揉搓着脸上红红绿绿的胭脂水粉,真是让一屋子的人忍俊不禁。 看着紧闭着双目的依靠在床头的司浅,可能是铁扇本身的反应,姚顷感觉到一阵心痛,见过腹黑使诈的司浅,见过校场点兵的司浅,见过一切都不上心的司浅,却没见过如此柔弱的司浅。 “痛吗?” 姚顷拿过毛巾,擦去司浅睫毛上的冰凌,司浅睫毛微微颤动,似是想用尽全力睁开却是枉然,擦去的冰凌,瞬间又凝了上去,重复数次,司浅拉住姚顷的手, “铁扇,一点都不痛,真的。” 姚顷感觉到眼睛涩涩的,像是红了眼睛,可是鱼是没有眼泪的,眨巴了下,觉得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想放下手中的毛巾,却看见自己的手腕被司浅握住,温暖的触觉,让姚顷不禁脸色一红。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的。” 脱口而出的话,让姚顷愣了一下,这不是她发自肺腑的声音和感情,倒像是铁扇本身的提示,难道任务跟司浅有关系?仰或者她必须得跟随着铁扇的心思去完成任务,真特么的要命,系统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罢工了,这会儿,她都摸不着头脑, 而这会儿姚顷脑海闪现的是铁扇的感情,像是播放连续剧的,一直闪的是司浅的脸, 在铁扇的心里司浅一直就像一位体贴的长辈,除了帝姬和青青外,便是她做亲近的人,在她难过、需要他的的时候,他总在身边, 连青青都知道铁扇心仪司浅战神,姚顷现在更加百分之百的确定这铁扇对司浅的感情非同一般,而且浓烈的超越了一切,所以这样的感情在试图跟姚顷反抗,控制感情, 铁扇跟司浅初次相见时,其实铁砂还只是一条普通的红锦鲤,人间干旱,自己奄奄一息,发现岸边有个长相非常赏心悦目的公子哥,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华贵夺目。还是鱼的铁扇觉得不甘心,同是生命为何又有如此不同,一双眼睛,不对,一双死鱼眼,一瞬不瞬的瞪着司浅。本来不爱管闲事的司浅,只是奉命来巡查干旱情况。着实被这双眼睛瞪得无奈,想来也是缘分,拆了一截衣袖暗红色的绣纹丝线,捞起铁扇,隔空渡了一口仙气。 司浅本想放生于河流中,可见方圆几百里地河流都有渐渐干涸的迹象,索性带回天庭,机缘巧合帝姬喜欢的紧,便放人瑶池中养着,一养便是千年。 至今铁扇都记得,司浅双手捧着自己小心翼翼,如获至宝一般(当然只是她的想象),隔着手掌远,轻轻向她呵了一口气,如青兰的芬香吸入她鼻腔,那是年幼懵懂的她,第一次与人隔得那么近,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体内残留着那一丝气息。 后来她得道成仙与青青经常下凡,三百年前贪玩延缓了返回天界时间,被天帝发现,盛怒,天帝是出了名的苛刻,连天帝最疼爱的帝姬都无法求情。准备接受一切惩罚的时候,司浅便揽下所有责任,说是他私自放她们两人入凡间的,从而替她们接受了天刑,那时候铁扇真的是被感动了,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还让人背了黑锅一样的惭愧。 司浅被鞭笞昏迷了三个月,然后她一只都在一旁照顾,然后她听到了一个秘密,他昏迷的三个月,嘴里呢喃着 “凤洛,凤洛,她想起来帝姬名讳凤洛” 铁扇觉得她是在司浅的见证下而成长的,然而她是自心里不想承认,司浅跟帝姬一样也是一位长辈,司浅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不是她,有时候她也怀疑是不是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帝姬的喜爱,她不敢问,她不想打破这层关系。 如今司浅受伤了,铁扇产生无能为力的这种感觉,很无助,姚顷都要被这种强烈的失落感淹没了,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 “帝姬娘娘最近怎么样?” 司浅温柔的话语打断了姚顷的思考,姚顷不明白,司浅受伤几近失明,而心心念念的也一直是帝姬, “帝姬今日跟天帝走的很近,似乎正在月老那赏花” 第153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5) 司浅依然清浅的笑,也没在说一句话,只是面色不太好,有些失落的闭上了眼睛, 姚顷看得出来,司浅有心事,埋藏了数千年,所以姚顷摸索清楚了一点,铁扇喜欢司浅,司浅喜欢帝姬,帝菏泽和青青这两个撇开不说,也不知道这感情线跟牛魔王的任务有没有什么关联,真是头大,她是顺着铁扇感情线完成任务,还是随心所欲误打误撞。 姚顷回到瑶池,帝姬正倚在竹榻上看书,长发随意挽起,一身素白锦衣甚是仙气飘飘,面如芙蓉,嘴角噙着笑,看着眼红红独自忧愁的姚顷,打趣道, “哟,我说青青,谁招惹了我家铁扇,眼红的都像真身一般”。 鲤鱼可不就是眼睛红彤彤的, 帝姬可真是绝色,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倒有一种病娇美感,怪惹人疼惜的。 姚顷想到以往铁扇跟帝姬的相处模式,被帝姬这么一说,姚顷佯装委屈,扑到帝姬身上,默不作声, 青青径自坐到帝姬旁边的小榻, “还不是她家司浅哥哥,啧啧,这心痛的” 帝姬似笑非笑,盯着铁扇,心里确有些为难,司浅与自己仙龄与自己一般大小,虽然交情颇深,也知道他是一个表面上看去温润无害,却是情绪内敛,不显露山水的人,虽然帝姬也知道铁扇的心意,也不免有些不乐意,就像一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嚷嚷着要呆在别的地方,她舍不得的可是铁扇,倒是对那个战神司浅并不是很在意。 “哦?难不成铁扇坠入情网了?” 姚顷摇摇头,脸弥漫着可疑的红润,铁扇这会儿估计也不想那些情情爱爱,只想医好司浅而已,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说起来司浅就像遥远的星辰,看起来触手可及,却是真正的看得见摸不到,有时候很近有时候确很远,难不成让她去追求司浅? “帝姬娘娘,因为冰炼司浅都失明了,什么可以克制冰炼?” 帝姬放下手中书本,挽起姚顷,轻叹道 “司浅的事刚刚我听说了,牛魔王也并非要司浅的命,只怕那冰毒也只有那冰炼主人可以解啦,天帝也正在想办法,你也不用太操心,就知道你的小心思。” 解铃还须系铃人,牛魔王也不知道有何居心,想要救司浅的眼睛,还得找那大魔头, 姚顷脑袋灵光一闪,是不是证明她找到了接近牛魔王的机会,毕竟有别,普通模式的相处想都别想,魔族憎恨仙族除之而后快,要想接近牛魔王,还得另辟蹊径。 姚顷有些激动,抓紧帝姬的衣服。 “帝姬我想去魔界一趟,您可不可以帮我,”。 帝姬被铁扇的大胆吓了一跳,皱了下眉, “魔界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你可要想明白了,真是个傻丫头。” 姚顷想,不管怎样,去魔界一趟找到牛魔王,也许就有希望找到任务的本身,而且司浅的伤是铁扇的痛楚,这么浓烈的感情,不医治好,或者自己什么都不做,如何安得下心来,就当是借用铁扇躯壳的报酬。 帝姬沉吟半晌,未语 一旁的青青倒是玩笑道 “也不是不可以下魔界,天界都拿牛魔王无可奈何,如果你能找到牛魔王的软肋也是大功一件,一石二鸟,说不定天帝还能封你一个职位。” 姚顷倒是没想过要找牛魔王的软肋,一心只想就司浅的眼睛和任务。 帝姬笑了笑,凝视着姚顷, “你要做好决定了,就随你,如果真想去魔界,还得找太上老君,要一味隐仙丹,不然,身上的仙气,不到魔岛就被牛魔王拆骨吃了,最近三界不太平,魔族又经常骚扰仙界,正想找由头攻打仙界,你千万不能招惹祸端。” 说的挺有道理,多听听上司的话也是有好处的,姚顷点头, “嗯,我明白。” “帝姬娘娘,天帝驾到” 说话间,一个小仙婢匆匆忙忙的上前来禀告。 姚顷和青青连忙端正姿态,妥妥贴贴的立在帝姬左右。天帝性情不定,她们可不想虎口拔牙。 衣袂摩擦的声响,昭示着人已在跟前,帝姬并为起身迎驾,要问为何帝姬如此目无法纪尊长,那也是天帝宠的, 姚顷与青青埋着头,只见金黄色的龙袍用金丝线绣着的纹龙张牙舞爪的攀爬在华贵的衣服上,天帝着金龙履靴,踱步到帝姬跟前,伸手将帝姬身旁的金丝被盖在帝姬身上。 “洛儿,天气转凉,在小塌上,须盖着薄被”温柔的声响,让人很想看看声音的主人长的什么样。 帝姬的姓凤单字洛,天帝习惯叫洛儿。 帝姬似乎不想搭理天帝,得不到回应,天帝脸色没有任何不耐,温柔了看了一会正欲昏昏欲睡的帝姬,静静挨着帝姬的另一侧小塌轻轻躺下,只感叹岁月静好,忍不住想握住小塌扶手上的柔夷。 似乎帝姬明白天帝的意思,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入被子中,她似乎不想与面前的男人有过多的牵连,紧闭双眸,似乎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天帝的手搭在半空,没有一丝尴尬,搁在对方的扶手上,轻轻摇起小塌。 姚顷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天帝,想来天帝也是爱惨了帝姬,不然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何如此放低姿态,宠溺着帝姬娘娘。 天帝的眼睛微眯,嘴角扬起,阴柔貌美的脸蛋与帝菏泽及其相似,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但是油然而生的贵气和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看着已入睡的帝姬,天帝交代姚顷与青青好生侍候好,便离开了瑶池大殿,两人忍不住吐了口气。 帝姬似乎做了个美梦,嘴角上扬,细细呢喃着什么。 姚顷仔细聆听,似乎帝姬在叫“夜”。 夜?很熟悉,每次梦魇帝姬都会叫着,似乎是个名字,自姚顷到瑶池以来,帝姬似乎从来都是清清淡淡的,没有悲伤也没有特别的开心过。大概这就是作为上仙的悲哀,无喜也无哀。 姚顷一直知道帝姬的心思没在天帝那里,也没有在司浅哥身上,帝姬也是有秘密的人。 第154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6) 这会儿不是研究帝姬秘密的时候,怎么得来隐仙丹最重要, 太上老君向来以小气出名,怎么要来隐仙丹,姚顷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到达紫微宫,太上老君的府邸,也没见半个仙婢及仙童来开门,想是正在炼仙丹,太上老君向来孤傲,不喜与人来往,炼丹时天帝到来都不会相见,也苦的这怪脾气,想到他手上拿东西,难上加难。 青青有些不耐烦了,拉着继续敲门的姚顷,低声道 “太上老君正在炼药,肯定守在炼丹房。” 姚顷停下动作 “不如我们去药炉自己去拿吧” 青青翻个白眼, “我家老祖宗,你是不是想受四十九道天刑?盗太上老君的东西,跟找死差不多。” 姚顷细想一下, “事关重要,照你这样下去,敲几天几夜,也不会有人理,待事成之后,将功补过,再说四十九天的天刑就是被鞭挞。” 说的容易,青青嗤之以鼻,当年司浅为了她们受了四十九道天刑,整整鞭挞四十九天,两人长的鞭子,挂满倒刺,淬着毒水,每鞭挞一次,痛入骨髓。伤口腐烂,不能愈合,至今还能看到司浅的伤疤,想着就毛骨悚然。 “我可不想害了你,司浅哥都受不住,更何况你。” 姚顷挠挠头,那天刑她不知道,铁扇是见识过,不过想下魔界可不简单,既然做了决定,就得承受一切的后果。, “你帮我盯梢,我来行动。就算死了也要救司浅哥,四十九道天刑,就当还司浅哥的人情。 青青没来得及阻拦,姚顷就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青青头痛,果然,铁扇就是一提到司浅就连名都不要的小妮子。 紫微宫,以前的铁扇其实来过一次,记得百年前太上老君喜得万年青铜鼎,向来闭门不见客的人,喜开大门,迎接各方来神,大摆宴席,铁扇和青青跟随着帝菏泽赴宴。 跟个迷宫一样,讲究太极八卦,偷偷逛一逛,还差点迷路。 对其药炉记忆犹新,帝菏泽向来不走寻常路,那日拽着铁扇与青青,硬要进药炉。太上老君坐骑青牛可不一般,通体发青,面色狰狞的庞然大物,被用来镇守药炉,亏得当时传信叫来司浅,不然三人定然被青牛用来填饱肚皮了。 想想就后怕,姚顷凭借记忆左拐右拐,算是找到了药炉,徘徊半晌。上次帝姬上天山得了些雪莲,赏了些给自己和青青。再加点迷药,或许现在派的上用场,摘下半颗,洒下到凡间得来的迷药。 姚顷推开门,正在沉睡的青牛,听到动静睁开幽青的眼,整个好像长大不少,脖子戴着金刚乾坤圈,独角发黑,蹄子有两个碗口大,两只眼似铜铃,一叫惊虎狼。 姚顷连忙闪躲,这家伙凶猛的狠。上次青牛还没这么雄壮,张开血盆大口,帝菏泽整个人还能勉强支撑住,姚顷当时连忙传信给司浅,司浅赶来时,帝菏泽差点入口。司浅一剑劈开青牛前蹄,青牛有些惧怕,趁机四人逃跑掉,现在还有伤口疤痕在右前腿腕。 青牛记仇,似乎是认出铁扇来,连窜带跳的来到近前,把头一低,一个猛攻,就想用独角抵住姚顷,姚顷连忙把身子一蹲,青牛从头上窜过。 青牛来了脾气,两个鼻孔喘着粗气,前蹄不断刨地,张口就来,姚顷就势抱住青牛的前蹄, 青牛猛地一横,姚顷被甩到地上,痛的直呼。 大青牛这时正低头躬背冲到她跟前,姚顷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牛角,“蹭”地骑上了牛背,用腿把牛背夹紧,两手握住牛角使劲向后一搬,大青牛乱蹦乱跳,想把姚顷从背上甩下去。 “畜生,还敢动姑奶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上老君赶到,见到屋子一片狼藉,姚顷只看见几个小仙童一副惊愕的表情,逐渐变成你完蛋了得表情。 老君怒容满面,挥手摘下青牛乾坤圈,用劲折断,把牛鼻子牢牢穿住。这下大青牛老实多了,平静的卧在地上。 姚顷喘了口粗气,现在腿都发虚。俯身 “仙婢拜见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衣裳鼓动,看清是铁扇,表情越发不好看。 “瑶池帝姬底下的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当我紫微宫想来就来。纵然天帝宠爱,不代表老夫我就放任你们。”说完吹胡子瞪眼, “上次伤我青牛,就作摆,这次定然不会放过” 姚顷只感觉太上老君的口气,甚是要把自己生吐活剥。太上老君似乎对帝姬有成见,上次宴会宴请众仙,独独漏掉帝姬,说到帝姬时,话语格外冰冷。也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不合。 姚顷连忙蹲下,心虚的望了一眼太上老君,解释前后缘由。 听完司浅的事,太上老君刻满细纹的表情有些莫测。 “你要去战魔王的地界,还是瑶池帝姬许可的?” 姚顷看不懂太上老君的表情,满脸疑惑的称是。 太上老君慢慢抚须,忽然满面笑容,进药炉拿出一红色锦盒递给姚顷,满脸欣赏之姿。 “到牛魔王的地界,需经过暗海,才能到魔岛,看你如此有胆色,还重情重义,奉劝你一句,越少人知道越好,千万别让天帝知道。’ 姚顷走出药炉,还在感叹天上老君啥时候变得如此大度了,只听到太上老君一声叹息。“转瞬千年啊” 被仙童领着姚顷边走边思索,满脑袋的疑问,太上老君本就是一个龇牙必报的老神仙为何这么轻易的让她走了,绝对不可能是觉得欣赏自己的胆色。 打开盒子,有两枚仙丹,还有条金丝编制的红绳,姚顷叫住带路的仙童 “这绳子是作甚的?” 仙童起先满脸惊讶,“咦,这不是老君前段时间跟月老打赌赢来的红绳吗。” “有缘人红绳戴上就不会脱落,而且还会心意相通,对你言听计从,指不定还会爱上你” “原来还有这玩意,不知老君送我作甚,难道是也要我使用美人计”姚顷小小觉得好笑。过红绳,仔细一看,数百个细小的同心结编制而成,相当精致。 月老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起月老,姚顷一片唏嘘, 月老是路痴,方圆八千里整个仙界都知道,帝菏泽,幼年时乱指路,使得月老卡在天界极南弼马处三日三夜。出来时整个人就像脱缰的野马,蓬头垢面,从而对帝菏泽真真是铭记在心。 第155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7) 忽而一日,帝菏泽打起铁扇的主意,好酒好肉有求月老,怎样才能得到女子的喜爱。然后所谓月下老人一通胡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只要你够赖皮,够无耻,多体验点情情爱爱,女人便会主动上门。 从此成就了如此臭不要脸的帝孙帝菏泽,然而他在这条不归路上渐行渐远, 揣摩着铁扇的记忆,姚顷都忍不住感叹,人之初,性本善,好的导师才能造就好的人生啊。 感叹归感叹,姚顷准备再次看一眼司浅,顺便跟他告别, 来到司战府,不用仙童通报,穿过大院,假山后面司浅正在花园练剑,似乎冰炼对他的伤害一点不存在。 一袭白衣随风飞扬,如此风姿绰约的人。眼睛如果真的瞎了,那才是可惜。 躺在藤条椅上的帝菏泽正在呼呼大睡,想来是在陪伴照顾司浅,不过这陪护不太专业。 帝菏泽永远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个家货,想着他去牛魔王那里诱敌计策就忍不住愤怒,还搭上司浅的一双眼睛,现在还若无其事的呼呼大睡,越看越不顺眼, “要你睡,你这害人精” 姚顷攒紧手,拽着帝菏泽的耳朵,使劲敲帝菏泽的头。 帝菏泽在头部剧痛中醒过来,看着面色狰狞的铁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四处逃串。 “啊啊啊,要杀人了” 司浅停下动作,听见两人打打闹闹似乎也挺享受的。 本来清净的战神府,多了两个活宝,好像比平常热闹了很多, 天界这么多年,征战四方极少败仗,司浅作为天帝身边的大红人,司战府门槛几乎都被踏破。 现如今此番战败,眼睛受伤,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门庭冷清,竟有人还偷偷告状说自己胁迫帝孙诱惑牛魔王,想来就可笑,难得是自己不想计较,却没想到留在身边的依旧还是这几个活宝,不由得弯了弯眼眸。 姚顷收拾了一番帝菏泽,心里才舒爽,看着一旁背剑静立的司浅,连忙上前扶住手肘 “司浅哥,我是找你来告别的,帝姬派我下界去寻找遗失的珠串。” 司浅云淡风轻的面容有些松动,微微一笑,嘴角上扬,有些宠溺,这表 “帝姬娘娘是越发的粗心大意了,”。 不待司浅言语,帝菏泽一下子蹦哒上前,拽着姚顷的手, “你要去哪里?本殿可以陪你去” 姚顷愤恨的甩开帝菏泽的手,斜了眼帝菏泽“滚,你去只会帮倒忙” 司浅放下长剑,看了眼姚顷耳边的流苏“此番下界多久?” “还不确定,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姚顷微笑, “哦,那万事小心,注意安全,不要贪玩” 简单的几句话,姚顷雀跃不已,喜悦捎上眉头,不过司浅哥似乎又误以为自己下界游玩了,正好她也不打算解释。 “司浅哥,我不在,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别整日跟着帝菏泽那厮鬼混。” 姚顷拿手在司浅眼前晃了一晃,不见任何光彩。 姚顷心里忍不住瑟瑟,战神府如今冷冷清清的也不见什么仙来拜访,不是不知道这些神仙的虚伪,也忍不住为司浅他叹息。 诚诚恳恳的扶着司浅坐下,司浅其实眼睛能看见,只是眼角寒冷刺骨,模模糊糊,只能看清影子,看着铁扇如此紧张的扶着自己,也顺从的随着她坐在白玉凳子上。 姚顷拿着西昆仑大仙送来的仙蜜柚,细细的剥来,然后掰开司浅的手掌,递在司浅手中。 司浅盯着铁扇模糊的身影,见她如此认真,一如既往对自己特殊,有些事情不是不明白,耳饰太明白,他有些不忍心,毕竟自己看着长大的。 想起以前不由有些失笑,自帝菏泽封为帝孙,自己便成了帝菏泽的武师,就像每次带着帝菏泽练功,铁扇和青青到一旁,剥蜜柚分给自己和帝菏泽,然后总会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自己,譬如绣的乱七八糟的香囊,分不清是鸟还是鸭,她会认真的说是鸳鸯,双颊布满可疑的红晕偶尔翻开里面确是铁扇自己精心种植的仙草, 铁扇对自己的感情何尝不知,却未曾点破,他不可以也不能,他是战神府的当家,也是天界守护者。情情爱爱太过于羁盼,太多悲惨故事心里早已静如止水。说起来,四人相识居然也有数千年了, 心里一丝温柔,连眼睛冰凌的痛都有少许缓解。 一旁的帝菏泽拉拢着脸,表示不满。 黄昏见司浅状态挺好,也没有因为受伤而影响心情,姚顷也可以放下心来,拖着一脸懵懂的帝菏泽,向司浅告别后,便出了司战府,难得帝菏泽温顺的像小羔羊。 “什么,你们要去魔岛” 超高的声音,震耳欲聋,姚顷一手捂住帝菏泽的嘴。 “你能小声点吗,传到天帝耳朵不想活了。” 姚顷双手叉腰,一脸正经 “计划是这样的,我到魔岛找到牛魔王,然后找到套出解开冰炼毒的方法,最好能找到牛魔王的弱点,为天界除害。” 帝菏泽看着信心满满的姚顷,鄙夷道。“那牛魔王就是块石头,又臭又硬,而且吃神不拆骨头的···” 姚顷用眼神制止住帝菏泽接下来的话,继续道“又没要你去,当然这次为保成功,我亲自来。” 帝菏泽幽怨的看了眼姚顷“我坚决不同意,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上次都没成功,牛魔王终年不近女色,更不近人情,绝对是石头做得,你虽然鬼点子多,本殿还是不放心” 姚顷坏笑道,摇晃着手腕上的红绳“所以我做了二手准备,月老的红绳不是吃素的。” 帝菏泽一脸不相信你会成功的表情。 “你要能成功,本殿一年都倒立着走。” 姚顷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那你就等着瞧好了,有你倒立着走的时候,” ··· 阳春三月,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一艘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画舫船悠悠的行驶在通往魔都的暗河之中,船舫上的女子或凭或立,皆着轻纱罗裙,衣香鬓影,各显风骚,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头,远远看去香艳无比。 第156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8) 姚顷端坐在古香古色的八仙桌前,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罗裙,腰束葱绿撒花绸带,她心灰意懒,四十五度角俯瞰自己一平如掌的胸部,然后再瞧瞧船舫上其他妖艳货色突兀出来的浑圆,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太不出众了。 而对面那位顾盼遗光彩,长啸气如兰的红鸾,正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顷儿啊,这可是送给魔主姬妾的船,而不是选丫鬟的船,你确定没有走错?” 姚顷艳羡的看着红鸾的“小山丘”,怎么样都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她一贯的装傻充愣。 “呵呵呵,我相信魔主的眼光没那么世俗。” 边说着,姚顷偷偷摸摸的捞起八仙桌上的两个橙子,直接从碧罗裙底塞进肚兜里,系紧腰带,看着胸前辛辛苦苦挤出来的一条缝,还能隐隐约约能见薄如蝉翼的霞影纱胸衣,甚是满意。 红鸾看着她一系列动作,捂着嘴,笑的花枝招展, “你别忙活了,可靠消息,魔主常年不近女色,只好龙阳” 姚顷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她辛辛苦苦的赶去魔都,乞不是白忙活了,也不知道帝菏泽这法子管不管用,接近牛魔王找到冰炼解药,也只能做贴身的人,除了贴身侍者,那么姬妾是最靠谱的,姚顷做不来服侍他人,所以想也不想的选择了姬妾这道。 “不近女色,那她们一个个打扮的妖艳无比,是作甚” 红鸾撩起一撮长发,份外妖娆的,抛个媚眼给姚顷。 “你傻啊,魔主生辰,妖王凤尹会去,他美如冠玉、颜如舜华。况且他沉迷美色,妖魔鬼怪,来者不拒,只要入得了他后宫,有朝一日成为妖后就指日可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想看我们这些修炼千年的小妖不就等着能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靠,劳什子妖王,她才不感兴趣,姚顷此刻的心情只想指着天上的太阳星君,大声吼一句“曰”,翻了个白眼对着红鸾, “妖王后宫万万千,怕是轮不到你就荒淫无度,精尽身亡了。” 红鸾看着她的表情,笑的一脸淫邪,她乃妖姬调教坊执掌人,素有六界调教坊第一的荣誉,从她调教坊出来的妖姬不论是舞姬或者歌姬,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随随便便都是闻名遐迩,前程似锦。 因此有了传统,妖魔两界觐送给王上的美女都会送往调教坊调教一番,她倒不在意那妖王如何荒淫,那魔主如何恐怖,若此番真能得到他们青睐,倒更加坐实她六界第一调教坊的荣誉, 红鸾满不在乎的俯在姚顷的耳边,调侃她, “别告诉本姑姑,你真是奔着魔主来的,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魔主本是一头神兽,只是入魔之后,便变了样,据说魔主长了三头六臂,眼如铜铃,力能鼎缸,堪称四界奇葩,冷血无情,残暴无比,不管是仙是妖招惹到他不开心都被拆骨吃了,所以你还是悠着点,主要是体力方面,怕你承受不住。” “·······” 姚顷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能理解一下她纯洁小仙女的心情吗?她只说去接近牛魔王,结果帝菏泽让她通过调教坊,还在妖界给她编造了妖籍, 忍不住在心底要把帝菏泽骂上千百遍:非人哉!派她去蚍蜉撼树,说好的一起色诱,却让她先上。 她趴在八仙桌上,翘起二郎腿,拿着一个苹果就开啃, “你这么一说吧,我倒觉得妖王跟那魔王挺配的,一美一丑,一柔一刚,两相契合,美哉美哉,” 红鸾明显楞了一下,似乎也很赞同,两人一拍即合的开始遐想连篇。 姚顷也着实觉得憋屈,想她瑶池仙子,受帝姬宠爱,正正经经的小仙女一枚,本该居住在瑶池,过着策马奔腾,无拘无束的自由时光,如今却要沦落到去魔界。 魔界不是好相与的地方, 本来的魔界一直受天界的压制,前任魔主夜魔王首创魔界,魔界如日中天,野心勃勃欲统一天下,与天界开战,却一朝兵败,魔王也离奇失踪,魔界因此遭受重大打击,紧闭魔门,不与外界来往,养精蓄锐,韬光养晦。 就在即将淡忘魔界存在时,牛魔王坠魔,入主魔主之位,魔界却像日光冉冉升起,魔门开放,牛魔王胜过上任魔王四处虐杀,扫平极西极北四洲,矛头直指天界,数千年的和平似乎到了尽头,对于新的魔主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位美男子,绝世容颜一显连百花都失去了颜色,更多人却说青华入魔后恐怖无比,一步便可使地动山摇,一挥手便可毁掉一座山。 再者魔界消失已久的圣物冰炼突然现世,所谓冰炼,所到之处无不冰封。 魔主凭借着冰炼和勇猛的黑甲兵以及召唤猛兽的本领,所向披靡,连连取胜, 天帝自个儿都在骂养了一群酒囊饭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因而天帝颇有心机的先握手言和,割地赔款是小事,魔主却大放厥词要魔与仙还有妖界联姻,言语多有不敬,怕是因为入魔的缘故才违孛天伦,要与天斗,打破了几百万年的规矩, 天界自上古以来就有律令,禁止神仙与妖魔相恋,魔王摆明了找茬,要打破天条,挑战权威,后来打了几仗,仙界吃了不少苦头。 天帝的心思大家都懂,说白了魔王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已经威胁到天界的六界之首的位置,联姻也就是放个眼线过去,方便监视魔王的一举一动。 天帝思考了许久竟破了先列,应允了, 所以现如今三界之中,赶忙的往魔界送姬妾,个个都有私心,不是麻雀变凤凰,就是为的是振兴家族, 天帝严苛人尽皆知,连天孙帝菏泽做错事都能在诛仙台鞭笞的臀部开花,更何况她一个混了几百年依旧职位不变的小仙女。 不成仁便成魔,她的使命不光勾搭魔主,找到媒介,回到过去,还得改变过去发生的惨案,说到底也是对这魔主青华有利的,同时借青青的一句话,有机会能扭转乾坤,指不定就升官发财了,直升上神了。 第157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9) 姚顷内心是拒绝的,她整个人都在哀嚎着呜呼哀哉, 最重要的是没仙人告诉她牛魔王不近女色,况且如此残暴, 她要是屁颠屁颠跑到牛魔主身边,被那三头六臂的牛魔王拆骨吃了该怎么办,想想就骨头痛。 姚顷偷偷摸摸躲回船舫厢房,左右张望确定没其他小妖后,骂骂咧咧的左三圈右三圈的转动着右手腕上古银勾丹鸢镶凤凰石手镯,只见手镯一圈仙气缠绕,缓慢显露出青青秀气的脸, 此刻的青青一袭紫色绣花广袖流仙裙,头戴碧玉发钗,点缀着几朵紫色花绢,肌肤吹弹可破,一番清雅高淡的气质,美目流盼,风姿绰约,正神态悠闲的躺在小塌,捻着着案几上的干果瓜子,细细品尝,两人隔空传话, “怎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姚顷透过仙雾看到青青悠闲的小日子,只差吐血身亡,她马上就要奔赴前线,而这厮居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就不顾她的死活, 盯着青青那张秀雅绝俗的脸,姚顷噘着嘴,天界那些仙家老拿着青青跟她对比,什么叫一个天仙下凡,一个路人甲,想着以后谁再呱唧这话,她就撕谁的嘴,她才不会承认她在嫉妒青青的美貌, “很难办耶,牛魔主不近女色,怎么才能靠近他的身边,最最最重要那魔王恐怖无比,眼如铜铃,口如钟,身材魁梧,一步便可使地动山摇,一挥手便可毁掉一座山,而且爱好吃神仙,想获得他信任,越发难上加难。” 姚顷夸大其词,但愿能稍稍获得青青的同情,说真的,她要貌没貌,要身材没身材,自己哪来的自信,她能将牛魔王带入美色的征途,又如何能让牛魔王信任她。 谁知青青神态自若的丢掉手上的瓜子壳,拍拍纤纤玉指上的瓜子屑, “别以为本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我代替你去完成任务,我才不会上当呢,你大可以马上返回天界,只不过你如今已经算是偷跑下凡、事情已经开始一半了,总不至于半途而废,” 姚顷翻了个白眼,虽然是有那么个想法,但是真把青青拉下水,还是下不了手, “安了,你的随时关注着下界,你可知本仙子的身家性命在你手上” “·······” 姚顷盯着仙雾消散的手镯,令人发指啊,她怎么感觉自己着了青青的道,这么兴师动众的要她去魔界,真的是为她好?想不通,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司浅的缘故。 她挽起衣袖,气势汹汹的跨出厢房,睥睨着船头正撅着屁股偷窥美女的帝菏泽,这厮一下凡间就像脱缰的野马,流着哈喇子,游荡在花丛中,可谓是不亦乐乎。 说的好听是秉承‘对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人生格言,同她一起混进了这座通往魔都的画舫船,事实不就是中意这一群袒胸露乳的小妖姬,交友不慎啊。 姚顷踱步靠近帝菏泽的身后,看着他那身男扮女装的行头,绯色的纱衣迎风轻轻飘荡,金步摇挽了一个发髻,身后的墨色长发轻扬,翩然若仙,看这背影在这群妖艳货色中,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意思, 姚顷脸色一黑,一只公的都能美成这样,不就更衬托她的平凡了,想了想牛魔王不是好龙阳吗?她笑的贱兮兮的踹了一脚帝菏泽的屁股, “你丫的,流连花丛中很快活啊,” 帝菏泽捂着身后,一脸憋屈的转过头,看着姚顷,稍点朱丹的嘴唇轻启, “干嘛呢?铁扇,正经点····,” 帝菏泽看着铁扇松松垮垮上衣,塞在胸下的橙子因为地心引力下坠着,画面实在是太喜感,他忍不住笑喷, “噗嗤,铁扇,你吃了神丹妙药啊,长了四个小馒头,” 姚顷一低头才发现不妥,连忙束紧腰带,将橙子归位,没胸还不让人造假是吧,瞪了帝菏泽一眼,没有丝毫尴尬的踮起脚,一手搂着他脖子,神神秘秘的, “反了你了,事情有变,开启第二套谋略。” 第二条谋略?帝菏泽皮笑面不笑的对着紫兮兮,他怎么不知道有两套谋略,看着铁扇阴测测的眼神,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妙, “说,说,说看” 姚顷眼神飘忽,委婉的开口, “那什么,刚跟红鸾打交道才知道魔宫从来没有出现过母的,每次送过来的舞女和姬妾都被牛魔王分送给了臣子和手下的妖魔鬼怪,牛魔王大约是个断袖,所以你就牺牲牺牲吧。” 帝菏泽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鬼谋略,跟着他来魔界男扮女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还想让他去勾搭男人?想想都作呕。 帝菏泽郑重的摇了摇头, “这事先搁置一边,刚从这群小姐姐中得到一条重要的讯息,牛魔王跟妖王一直都称兄道弟的,交情匪浅,妖王有块令牌在魔宫能自由出入,所以先从妖王这捷径,有了令牌就不怕进步了魔主的寝宫,这样一来,能省略很多步骤。” 姚顷竖着大拇指,想想虽然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但不得不说, “高啊” 有了魔宫令牌不仅可以随意出入魔宫,还不用跟魔主正面打交道,! 到了魔界边际,调教坊的船坊停了下来,在交界处要停留一夜,姚顷决定自己独自去打探一下情况。 极北之地,一望无际的暗海,四周荒芜,想要到魔岛,就必须穿过暗海尽头,姚顷站在岸边服下隐仙丹,一溜烟跳进暗海。 只见一队全副武装人马,踏水流之上,在正中央的漩涡中没入暗海。一辆华丽的马车,上好的白玉流苏穗子,挂满马车四方,黑楠木车轴,上好的绸缎,在水中不见沾湿,四方站着青萝裳的侍婢。车上一定是位好骚包的人,后面还抬着好几箱礼车。 姚顷只感觉猛烈的撞击,被漩涡吸引,冲进大海中,最后一眼时马车上妖王印记。 暗海底,漆黑一片,一片水草都未见,一条大道,陆陆续续有不少各路妖魔。各走各的互不相扰。 姚顷纳闷今儿什么日子,竟然连妖王都到魔界。姚顷正想如何混进魔宫。悄悄的跟着妖王车队后。 第158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0) 走出暗海便到达了魔界,青山绿水的岛屿,与世隔绝,气氛却十分压抑。 宽敞的大道,行走大约一柱香时间。终是到达了魔城。 入目是鬼斧神工,连绵不觉得宫墙。两根通天碧柱,被两条黑色的魔龙缠绕,大门雕刻的是黑麒麟戏珠,闪耀着幽幽的绿光。一眼望不到顶,大门口一排黑甲士兵正在排查。 姚顷拉过一旁的红衣女子,“今日什么日子,怎么各界英豪到来魔城” 后面马车经过。四周人群让路,格外醒目。没人敢上前,车帘被风吹起,姚顷偷偷瞄了一眼,马车内一黑衣男子,银发如雪般束冠,面容白皙,刀刻脸庞细腻不失坚毅,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嘴角挂着邪笑,不愧是凤凰妖王,虽然是男子却格外妖娆。 只见那红衣女子痴痴的望着妖王的车碾,回过神,上下打量姚顷一番, “魔王今日千岁生辰,到魔宫今晚大宴四方,你竟不知” 姚顷惊讶,这牛魔王和天界不合威胁天界这么多年。竟这么年轻,跟自己一般年纪。真是后生可畏,不过如此大手笔网罗各界,必然有大动作。 姚顷沉思半晌,红衣女子已不见所踪。 见别人不敢上前,姚顷赶紧追上马队到城门口,黑甲士兵拦住去路,马车内妖王伸出苍白的双手交予侍卫示出烫金请帖,顺利通关,姚顷胆大立在四个青萝裳侍女旁,避开黑甲士兵的狐疑目光,施施然的跟随着进了宫门。 黑甲士兵也不敢上前排查,姚顷偷笑。 姚顷顺利进魔城,到达魔宫还有一段距离,进城容易进宫难,城中交替宽敞大道铺满青苔,四周店家密集,叫卖声不断。再者各界入城的妖魔众多,好不热闹,像极了人界欣欣向荣的姿态。不是想象中魔界那么冰冷,连心情都轻盈起来。这牛魔王管理有方。 跟着车队好久。兜兜转转一圈,车队未到魔宫,黑衣妖王却下了马车,带着两个侍女走进了酒楼。 姚顷踟蹰半晌,没有请帖暂时没有其他办法进宫,忍不住想骂人,这妖王鸟事真多想起帝菏泽那一招,明跟着不行,咱就暗抢。 姚顷上了茶楼。 茶楼里挤满人,只见妖王正要踏进包厢。 就这个时机了,姚顷暗暗鼓足气,提起藕红色裙摆,跑过去,直奔妖王后背。她想好了,只要能扑倒妖王,顺手可以摸走妖王的请柬,再脚底抹油。反正没看到她的脸,定然也找不到自己。 却不想妖王双手未推开包厢门,转过了身,眉头轻佻,摆明了你想干嘛的表情,这人难道后面长眼睛了。 姚顷可不想投怀送抱,双手还在半空中,假装一个跄踉,推了一把妖王,顺手牵羊,将请柬收入袖中,她这些坑蒙拐骗,顺手牵羊的方法全拜帝菏泽所赐,没想到还别有用途。 “抱歉” 姚顷低首一丝狡诈,妖王纹丝未动,姚顷连忙道歉,正想如何尴尬收场。 “吱呀” 对面包厢门打开,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姚顷未待看清是何人,连忙转变方向。奔向开门那人,只闻一股清兰的幽香,也没看清长相,扑入怀中,急忙道 “白兄,好久不见,进屋说” 姚顷大力推白衣男子进包厢,半响纹丝不动,悄悄拧那人腰间的肉,紧绷的肌肉触感,根本就掐不到肉,男人似乎吃痛,低首之间望了眼那极好看的黑珍珠流苏耳环,半推半就的进了门, “崩” 仓促关门,抬首,只见那白衣男子比自己好几个头,自我感觉良好的身高居然不及别人的肩膀,姚顷悄然踮起脚尖,刚好达到肩膀高度。 姚顷抬头望向面前的男子乌黑的长发轻轻挽到脑后,用上好的白玉簪子憋着,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花,狭长的丹凤眼如宝戳石射寒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薄唇微抿,刀削的脸颊,鬼斧神工,比那妖王过优而不及,却不是妖王那种阴柔的美,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却不咸不淡舒适宜然,但身上的味道让人很舒服。 不知为何姚顷联想到司浅哥。 此刻他整遐以待的看着姚顷,似乎再等她解释。 姚顷尴尬,脸色微红,转念,抓住男子的衣袖 “兄弟,救我啊,” 白衣男子挥开姚顷的手,眼角轻挑,投怀送抱的女人,他没兴趣。 “哦,怎么个救法,说说看” 姚顷见白衣男子还挺好说话,连忙急说 “我本是南海鱼精,仰慕牛魔王许久,此次为就为其见一面,谁知刚才那黑衣男子你认识吧,就是妖王,他对我一见如故,跟随我许久,您可不要让我入虎口····” 姚顷吧啦吧啦许久,也不见那白衣男子有反应。慢慢低下声来,总结出来这男人面冷,而且不爱说话。 姚顷自顾自的来到桌旁,倒了一杯水,仰头灌了进去。 白衣男子看了看了杯子,刚刚似乎自己刚用过那杯子。 姚顷自顾自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迎上面前男子的诧异眼神,这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敢问仁兄尊姓大名,看起来很面熟。” 白衣男子看着面前女子一身藕红色长裙,绣着粉色的花纹,乌黑长发及腰,几缕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贝齿洁白如玉,笑靥如花,举止慧婕,左耳流苏耳环随着动作摇曳,确有几分姿色,却是满嘴谎言。 想来却也不至于让凤凰男遇见就动心,不过想想妖王凤凰男为人,妻妾成群,说不定此女子有过人之处,惹得凤凰男春心荡漾也不一定,此女子有几分意思,撒谎也不见脸红,忍不住调侃 “白兄” 姚顷一口茶喷了出来, “真叫白兄啊。” 白衣男子转身坐在桌旁,看着自己喝过茶的杯子被姚顷握在手中,嘴角抽了一下。 “你说你仰慕牛魔王许久,你见过?”? “见过一两次吧” 姚顷自顾自的想,在云焰山算是见过一次。 看看面前这人穿着光鲜,内着华贵白色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仔细看绣的是浅色暗龙,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极品和田玉镶嵌,王亲国戚啊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魔城的人,能带我去见牛魔王吗?还有你知道他什么喜好吗?”见白衣男子面色不对,姚顷连忙改口, “我就是想知道他的爱好,知己知彼嘛,” 第159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1) 白衣男子转动茶壶, “牛魔王不是随便能见的,不过晚上有宴会。你不是拿了妖王的请柬,不用我,也能进入贵宾席。” 姚顷差点哽住,他之前也是这样考虑的,毕竟调教坊的姬妾和舞姬都只能表演后被遣散,只有请柬才能去接近贵宾, 她刚刚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走妖王的请柬,居然被这“白兄”发现了。他竟然还如此坦然,被当靶子使,还当没事人一样跟自己喝茶。 姚顷感觉左手腕莫名刺痛。低首,原来是月老红绳,可能出门系的太紧了,时间一久,手腕勒出系出红印记了,随手系在发尾。 “翎兄?可否出来一见” 正在胡思乱想时,门外响起清幽的男声,试探性的询问, 姚顷一个激灵,不会是妖王找上门来了吧,难道和这“白兄”的熟人。得罪妖王可不比得罪太上老君,早就听闻妖王这人可狠毒了。 姚顷挪动步子想趁机逃跑,只见那白兄,面色毫无变化的瞄了眼姚顷的动作,给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道 “凤尹进来吧” 妖王凤尹推门径直而入,其他侍从守在门口,顺眼瞄了下姚顷有些疑豫,然后看着白衣男子甚是惊讶,毕恭毕敬道 “刚看见你,还以为看花眼了,好久未见”。?? 白衣男子笑脸相迎,示意妖王坐下。 姚顷进退两难,两人是竟是旧相识,还称兄道弟,自己岂不是闹个大笑话。 凤尹仔细的端详了姚顷一番, “我说谁胆子如此之大,偷偷摸摸跟了本殿一天,原来是翎兄的红颜知己,有几分眼光。” 白衣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姚顷,姚顷连忙眼神哀求的盯着他,但愿这刚认识的白兄能帮自己蒙混过关。 “让凤尹见笑了,爱妾顽劣” 凤尹一副了然的表情,来来回回的巡视两人一番。 姚顷只觉得晴天霹雳, 爱、妾! 顿时敢怒不敢言的看着他,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白衣男子心情大好,好久没戏弄人,感觉不错, “凤尹,稍后战左带你去行宫,黄昏直接轿辇接你去魔宫。” 凤尹甚是满意,这待遇总算能抚平刚刚被这小丫头玩弄的心,也难怪,他的人才敢这么放肆。 姚顷百无聊赖的陪着他们两人叙旧,终是送走了妖王,难关摆平,面前这人虽然把自己说成爱妾,的确也帮了自己一把,就直接走人也太不礼貌了。看着端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等着自己解释的白兄,自己确然有些理亏,都啷道 “你不也骗我说你叫白兄吗?” 见白衣男子依旧不说话,气势逼人,姚顷戚戚然 “好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是南海姚顷鱼精,仰慕牛魔王许久,此次为就为其见一面···” 白衣男子有些不耐烦了,眉头一枯 “这话你说过,说重点。” 姚顷连忙住口,看着一脸严肃,这谎好难圆啊。 “这不,倾慕已久,牛魔王摆寿宴,我来贺寿,又苦于没请柬,所以才偷偷的跟着妖王的。我只不过是一介小妖,何必难为我。” 白衣男子三分相信七分怀疑,姚顷见其脸色缓和,连忙凑上前 “你能安排妖王行宫,是不是牛魔王身边的红人?” 白衣男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稍微后仰 “确是相识,只不过鲤鱼精,牛魔王喜欢的可不是你这种风格的,我可听说他向来不近女色。” 姚顷下脸 “我叫姚顷,别叫我鲤鱼精,那你告诉我他喜欢哪种?” 白衣男子沉思半晌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能歌善舞,温柔娴淑,你相差甚远。” 姚顷拢袖,一手捂嘴,一手捏兰花指,故作娇羞状。 “奴家可贤淑了。”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冷漠的脸有几分笑意。 姚顷见白衣男子心情大好,“翎兄,我还是叫你白兄吧,白兄很配你,你再说说牛魔王有什么癖好,弱点。” 看着白衣男子脸色渐变连忙改口 “就是有什么喜好。” 翎砚手指弯曲,轻轻敲击着大理石桌子。 “我刚刚说过了” “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原来牛魔王也是凡夫俗子。” 翎彦不语,从腰间取出一枚腰牌,递给姚顷 “拿着这个去魔宫,拿着妖王的请柬,走不到魔宫,你就玩完了。” 姚顷狐疑的接过白兄递过来的令牌,青铜制作泛着幽光,上面有个大写的“翎”在天界只要出入南天门才需要令牌,看来他是魔宫掌事。 “你不是魔宫管事的吗,直接带我去觐见不是更好?” 白衣男子摇摇头一本正经往门口走去,那表情,表明了我跟你不熟。 姚顷愤然,连忙跟上去。 两人在大街上一番闲逛,只见路过的两女子絮絮叨叨 “晚宴就要开始了,偏生牡丹姑娘扭到脚,还要麻烦红楼姑娘跑这么远来魔城。”只见一灰色衣服中年妇女,紧跟随在一粉红色衣裳妙龄女子旁,毕恭毕敬的。 两人急匆匆的往前赶路,粉红衣裳的姑娘,满脸喜悦“今日王的宴会,是我们期盼都盼不来的。” “第一次见到姑娘,惊为天人,此次宴会排舞必然会焕然一新,让众人眼前一亮。” “姑姑说笑了,我们还是赶紧到芙蓉坊排练吧。” 两人匆匆忙忙的从姚顷身边经过,瞧得那妙龄少女满脸娇羞,姚顷听到晚宴,竖起耳朵格外上心,原来是晚宴舞娘,看那女子的神态姿色,不正是翎兄所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能歌善舞,温柔娴淑。 听的几分明白,原来的舞娘崴了脚,从异地请了个舞娘来表演。 翎兄见后面的姚顷未跟上,停下脚步 “在想什么呢?” 姚顷有了盘算,自己从小被帝姬的歌舞熏陶简直是小意思。示意翎兄跟随着自己。 待两人走到小巷子中,姚顷偷偷摸摸给翎砚打了一个手势,拿出腰间的药瓶,吹一口气,两人瞬时被迷晕过去,姚顷笑嘻嘻拱手的对着翎砚道 “帮个忙,帮我把她两送到酒楼睡一个晚上。” 翎彦默然,叫来一旁的暗卫战左, “你怎像地痞无奈一般。” 姚顷做了个鬼脸,“为了心爱的人,不择手段是应该的不靠你,我自己行,魔宫见。”。 第160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2) 白衣男子望着姚顷离去的背影,双眼忍不住微阖,继而转身离去。 换了一个红楼姑娘一样的妆容,姚顷直接去找调教坊落地处。 落地处是一舞房,名曰芙蓉坊,坐落在繁华闹市之中,距离魔宫不远,一直是魔宫直属的歌舞坊,还未靠近就闻其袅袅歌声,偌大的招牌“芙蓉坊”悬挂在大楼上。 门口小厮拦住去路,姚顷挽起一丝长发,细声细语道 “麻烦通传,红鸾姑姑,我回来了,” 也不知道帝菏泽是怎么给红鸾姑姑交代的,出去这么久耽搁不少练习时间,肯定会挨骂,不过帝菏泽鬼点子多,应该能打马虎过去。 不稍片刻,就有人来领人了,居然都不曾怀疑。 一群胭脂水粉,莺莺燕燕的围绕在一起,为首的红鸾姑姑还直夸铁扇姑娘漂亮许多,姚顷陪笑。 临近黄昏,众妖姬在红鸾的带领下,进入了魔都,宽敞的大道,商铺林立,相当繁华,车辇行驶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姚顷带着帝菏泽终是到达了魔城行宫。 今晚戌时便是魔主生辰宴会,姚顷拿着令牌畅通无阻的进去了魔宫,想在表演之前探探究竟,也不知道左转右转到了妖王的寝宫,妖王跟牛魔王勾结,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把柄,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时的姚顷和帝菏泽像爬虫一样,鬼鬼祟祟的趴在内殿妖王寝宫的红砖瓦上,确定妖王不在,姚顷踢了踢一旁的帝菏泽 “你下去,我放哨” 帝菏泽抵死不从,身在魔王和妖精的地盘,他可不敢造次,稍微用仙法就会被察觉,蜷缩起身子, “不,死丫头,还是你下去,本殿下放哨比较稳妥” 姚顷看着帝菏泽的动作,冷哼一声,这个既猥琐又胆小的二货,平日里嚣张跋扈,办正经事时候就开始掉链子, “哼,看美女妖姬的时候都是劲,办正事了,你倒畏手畏脚起来,” 帝菏泽丝毫不在意姚顷的埋汰,能屈能伸实乃大丈夫也,脑筋一转,双手握拳伸向姚顷, “要不老规矩,来,我们划拳,谁输了谁下去,” 姚顷骂骂咧咧,提起裙摆,直接一脚将帝菏泽给踹了下去, “呔!还划拳,一个大男人,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帝菏泽措手不及,龇牙列齿的捏了口诀一溜烟的钻进寝殿,愤恨的瞪了上面洋洋得意的暴力女仙,早就知晓跟她讲道理都是白搭, 帝菏泽转悠了一圈,寝殿内华贵香炉燃烧着袅袅青烟,香檀木榻上堆满了凡间的玩意,糖人、面具、陶瓷用具,帝菏泽饶有兴趣的东瞧瞧西看看,没想到妖王还是小孩子心性。 姚顷看着帝菏泽慢悠悠的晃荡,急得在上头跳脚, “你丫的快点,待会妖王来了,吃不了兜着走” 帝菏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嘟囔道, “现在着急了,偏要慢慢来,有本事自己下来啊” 姚顷“。。。”瞧好了,办完事不揍他一顿,就不叫姚顷! 半柱香后,看着在妖王寝宫折腾的帝菏泽,他依然是一无所获, “请柬会不会随身携带着?” 姚顷暴跳如雷, 恰时隔老远就听到妖群向此方走过来的声响,姚顷一个鲤鱼打挺,瞄见依然哼着小曲,慢悠悠折腾的帝菏泽,她双手交叉环胸,不打算出声提醒, 直到妖群踱步到寝殿大门,才不急不缓的向着下方的帝菏泽吹了个口哨 帝菏泽还正在楠木床头及金丝被褥里倒腾,听到姚顷的口哨声,有些不耐烦 “死丫头,别催催催,在找呢” 脚步声临近门口,帝菏泽才有所察觉,躲闪不及,直接翻滚到床底, 这方才明白,姚顷的口哨声,仰头就看见姚顷幸灾乐祸的脸, 丫的,铁扇在坑他! 帝菏泽恨的牙痒痒,人到门口了才提醒他,摆明了公报私仇。 凤尹怒不可揭的唤来门外的妖兵,一挥手,阴风阵阵,化作凤鸣声,劈头盖脸的就向床底下的帝菏泽出招, 姚顷一脸郁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都能露陷,看来,帝菏泽几千年的道行白修行的。 姚顷连忙吹起一团烟雾,拖着傻愣愣的帝菏泽就往外跑,娘的,在魔界的地盘,被妖界人抓住,还不得抽筋扒皮,况且窥探到妖王秘密,不逃哪有小命在。 拖着帝菏泽一路狂跑出寝宫,两人都气喘吁吁,身后还跟着一众黑压压的妖兵, 此时妖王追了上来,露出她凤凰原身冲入半空,呈现出凤飞九天的情形,气势汹汹直逼帝菏泽, 姚顷哀叹,不能在魔界使用仙法,两人逃跑掉的几率又太小,妖王的目标直指帝菏泽, 经过慎重抉择,倘若两个被抓,还不如留一个在外面想办法解救对方,她将帝菏泽推到一边 “富贵有命生死在天,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拜,”一转弯,就不见人影了, 帝菏泽脸顿时黑了下来,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妖兵,只能向反方向跑去,丫丫个呸,一到关键时刻,姚顷那个不靠谱的就舍弃他而去,友尽! 行宫内殿的一角,碧瓦朱甍,雕梁绣柱,里里外外围绕着蓄势待发的妖兵,他们手持兵刃,表情肃穆。 半空中妖气弥漫, 妖王右手掐着帝菏泽的脖子,将其凌空抵在大理石柱上,他两脚腾空不断地扑棱,满头的金步摇四散在地,墨色的长发凌乱, 帝菏泽凄惨的看着妖王凤尹,白衣胜雪,银丝飞扬,邪魅的眼眸闪烁着寒光,散发出凌冽的杀气, 喉头窒息一样的疼痛,帝菏泽想,他命要休已,这妖王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呵(好)寒(汉)妖(饶)名(命),” 他咕哝着,用尽全力,吐出不清晰的四个字, 凤尹英气的眉紧皱,怒气渐渐收敛,他刚刚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只是掐在帝菏泽脖子上的纤细五指紧锢,面色闪过不耐,仿佛轻轻一动就能掐断帝菏泽的脖子, “说,谁派你来的,混进本王寝殿有何企图。” 帝菏泽拼命挠着脖子上的手,丫的,掐着他的喉部,就如桎梏一般难以挣脱,连呼吸都困难,让他怎么回答, 别看妖王身材纤弱,性格阴柔,血液里充满暴戾因子,一股子的蛮力, “唔。。。”帝菏泽指了指自己的喉部,示意妖王放开讲话, 第161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3) 凤尹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扬手一挥,“噗通”一声,帝菏泽被狠狠摔在地上, 他还来不及爬起来,凤尹白影一闪,瞬速从半空中飞腾过来,一只脚碾压在他胸口, 帝菏泽丝毫不能动弹,又被制服在地上,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只能心里腹诽‘臭妖王,死变态,如此的凌辱他,要是今儿个大难没死,明天就妖王死期’ 凄凄惨惨戚戚,发现众妖兵都凶神恶煞一般瞪着他,无不暗示妖王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他再敢造次明日就真见不到太阳星君的脸了, 他不得不秉承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哲理, 面上可怜兮兮夹杂着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胸口这只脚的主人,掐着嗓子 “咳咳,大王,奴婢只是爱慕您,跟爬上您床的妖艳货色没甚区别,绝无二心,您就把咱当个屁,给放了吧,” 凤尹皱起的眉有些松动,这话怎么这么难听,起先在寝殿宽衣,她不信这厮刚刚没看到?一手拽起他的长发,提起他的脸, 粉雕玉琢的脸,化着精致的妆容,眸如星辰,看起来有几分姿色, “你适才有看到什么?” 帝菏泽吃痛,捂住头, “痛,嘶,没有,绝对没有” “。。。” 凤尹怒气更盛,脚弓屈曲,袍袖一撩,凌空一脚,踹到帝菏泽的胸口,暗流涌动,四周环绕着磅礴的妖气, 帝菏泽被这一脚击飞,直接撞到墙头,骨头碎裂的痛觉,喉头一腥,嘴角泛出血花, 丫的,踢出内伤了,他当天孙这么多年,锦衣玉食供着,哪受过这种苦,居然遭受这样的虐待, 帝菏泽双眼闪烁着泪花,开始在地上撒泼起来,语无伦次。 “大王饶命” “四海八荒第一绝色妖王,竟要如此对待倾慕你的人,就不怕宣扬出去,遭人笑话吗?我有错嘛,不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遭如此毒手,” 凤尹面色尴尬“。。。” 面目凶色的众妖兵,嘴角抽搐,有些忍俊不禁,纷纷干咳着转过头, 帝菏泽此刻是真的内伤,疼痛难忍,哭的情真意切,喊的声情并茂, 凤尹几万年,继承王位之后一直居住在凤澜山,性子寡淡,心绪单纯,越强则强的人,哪遭遇过如此境遇, 如今堂而皇之的被“女子”哭着撒泼打滚样的表白,多多少少有些难堪。 语气不觉有些不自然, “咳,不准哭,再哭打断你的腿,” 帝菏泽这才松了口气,难道这妖王吃软不是硬, “真的?” 凤尹面色一黑,语气不善“煮的!本王若发现你的话有丁点虚假,包你碎尸万段。” 帝菏泽打了个寒颤,他相信这妖王做的出,不仅变态,还手段凶残, 此时凤念带着一小队妖兵匆匆赶了回来,看着气氛怪异的两人,向凤尹行了个礼 “让小贼跑了,请主上责罚,” 凤尹面色冷漠, “一群废物,一个爬墙的小妖都抓不住,” 凤念低眉顺眼的受着责骂,满脸的宠溺,还时不时应和着, 帝菏泽眼神在他们两脸上扫来扫去,看着妖兵首领的凤念,这表情,怎么如此骚气,他似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凤尹见其态度诚恳,不再多说什么,继而眼神示意帝菏泽, “逃跑的跟你一伙的?” 帝菏泽扶着胸口,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连忙撇清关系,开玩笑,依照这妖王残暴的性子,知道被女子看光光了,还不扒了主子的皮, “不认识,绝壁不认识,” 凤尹凝神,似是不太相信的扬了扬手, “罢了,魔王生辰快开始了,别节外生枝”。 凤念点头称是,看了看帝菏泽,皱着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上,这小贼要不要直接给做了,” 凤尹转过身,细想一番, “算了,先关起来,弄清楚底细再说,魔界地盘,杀了个妖魔不好给魔王交代,” “。。。” 帝菏泽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心惊胆战,不敢落下一个字,听到凤尹的回复才如释重负, 撇了撇嘴唇,敢情她手下留情,是因为在别人的地盘不好下手! 姚顷一路向北,身后追逐的妖兵果然少了一大半, 她匆匆忙忙逃奔到行宫的花园,就见假山下站着一位男子,和煦的春风下迎风而立,男子一身墨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金色刺绣,仔细看绣的是浅色暗龙,腰间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极品和田玉镶嵌, 眉目如画,唇色如樱,淡雅如雾,淡紫色的眼眸藏着清冽和魅惑,薄唇微抿,看起来冰冷不可靠近, 此男子确然好看,姚顷被当前的美色楞了一下, 这人适合放着金屋藏娇,只不过怎么看起来非常眼熟。 这是魔界的地界,不知为何,姚顷联想到了上神青华大帝,常年居住在东极长乐界妙严宫,如今虽然荒凉,却也能见繁华,这人就该是居住在这种繁华的宫殿,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谪仙一样的人物,为何她会联想到妙严宫一看穿着非富即贵,昭示着位高权重的身份,左右还杵着两个冷面侍卫,也不知道是哪方妖魔鬼怪之主,跟戏文里的翩翩贵公子哥似得, 想来能入行宫内殿的不是魔界皇亲国戚便是远道而来的贵宾, 姚顷眼珠子转了一圈,回望身后不死不休的妖兵,病急乱投医,直接奔向那黑衣男子,趁其不防备,不管不顾的扑到他怀里, 为了躲避身后追兵,她也是豁出去了, “兄弟,帮个忙,” 翎砚被扑个满怀,满是诧异的盯着怀里的女子,在魔界数百年,从来没有一个妖魔敢如此大胆的,作势要推开,而腰间的黑珍珠却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铃铛声,翎砚当场楞在原地, “居然是你?······,” 这古灵精怪的样子,不就是之前招惹妖王的鲤鱼精。 话音刚落下,翎砚就见这位小妖慌慌张张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看起来一肚子花花肠子,不知道会胡编乱造些什么胡话。 翎砚竟然有了几分期待。 第162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4) 而翎砚的左护法青莲呆愣了一下,瞬速反应过来,寻思着又是哪家觊觎妖王美色的小妖精,私闯行宫内殿,有些恼怒的要上前拉开放肆的姚顷,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小妖,滚开” 见小妖精纹丝不动,眉头紧蹙,伸手就要去触碰姚顷的衣角,却被自己的主上手指微弹给,制止住, 青莲惊了一下,自觉逾矩,看来是主上认识的人,只能默默的认错,退后两步, 而一旁的右护法战左看着吃瘪的青莲有些为难,想他主上魔之主,一直洁身自好,居然被不三不四的小妖强抱了, 而且主上看起来不反抗,难不成是常年寡住,寂寞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者不拒?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何广纳三界姬妾,但是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是什么奸细就得不偿失,况且青莲一直把主上当成光洁的月光,哪能让人玷污,这小妖完蛋了。 反观姚顷穿着太过花哨,绿油油的一团,乌黑的长发及腰,几缕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贝齿洁白如玉,左耳流苏耳环随着动作摇曳,算不上绝色,但非常有灵气, 油然而生的灵气,翎砚莫名的熟识感,浓郁的香气扑鼻,也不晓得她擦了多少香粉,翎砚莫名的勾起了唇角,想要拉开一点距离,奈何她像八爪鱼一样缠绕的紧紧的。 姚顷明显感觉到他的抗拒,连忙踮起脚尖,手臂用力,紧锢着他的腰身,附在他耳根下方, “就抱一会儿,江湖救急,” 呵气如兰在耳边,腰间加深的力道,就如恶女霸男的戏码,翎砚嘴角抽搐一下, 一旁黑甲兵统领青莲和战左不敢放松警惕,拔出剑鞘,他家主上抱着一位女子,还迟迟不肯松手,他们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尔后就见一队妖兵追赶过来,为首是妖王心腹凤念,凤念提着长剑颔首向青华行了魔界大礼, 翎砚看了眼埋在他胸前的脑袋,脑袋主人听到身后的动静,鬼马精灵的还在拼命的往他胸口钻, 翎砚紧眯着双眸,这熟悉的味道加深了, 挥挥手示意下边的凤念自行离去。 凤念瞄见自己自己主子胸口的女子,看起来很像从妖王寝宫逃跑出来的小贼,几欲开口询问,又觉得太过逾矩,只能欲言又止的作罢,领着妖兵去另一边追寻。 待妖兵走远后, 翎砚推了推胸口的女子,依然纹丝不动, “你···先放开,” 咦,挺温柔的, “不放” “放!开!” “不放” “妖兵走了“ 姚顷这才从衣襟中探出脑子,确定妖兵已经走远,才长吁一口气,跳出翎砚的怀抱,拍拍对方的肩膀, 咦,手感不错,刚只顾着紧张的躲避妖兵,没发现此公子哥不仅长相俊美,身材还真匀称,本以为是柔柔弱弱的公子哥,没想到肌肉紧绷,估摸着是个练家子的人,确然有让人垂涎欲滴之色。 只是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冷淡,还挺仗义的,她双手抱拳, “兄弟,大恩不言谢,” 说完转身就要往反方向跑, 翎砚看着一蹦一跳想要离开的姚顷,食指勾起她腰间翠绿色的绸带, “怎么?就这么走了,” 一股阻力让姚顷动弹不得,转过头,看着冷面公子哥那只作乱的手,想起凡间那些唱戏的台本,不是老有那种欺男霸女,以身相许的桥段,她双手挡住胸口。她虽然热爱美色,但也知晓越美的东西越有毒,譬如青青,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她一挑眉, “怎么着,你还要本姑娘以身相许啊,虽然本姑娘姿色撩人,但你也不至于就此见色起意吧?” 翎砚“······”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女子吗? 他双手反背在后,多了几分笑意, “你可知,外人私闯行宫内殿可是死罪,” 下方的侍卫战左青莲闻言,反应极快,直接上前将剑架在姚顷的脖子上, 脖颈上锐利的刀锋让姚顷打了个寒颤,看着面前的一本正经的公子哥,有没有搞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应该是那种背后插刀的主啊, “你不会要逮着我去魔宫邀功吧?” 青莲却怒气冲冲的叫嚣道, “大胆小妖,私闯行宫,触犯···大人,还口出狂言,今日就灭了你,” 姚顷瞧见这冷面公子哥,看模样温润无害,似乎正在考虑她的提议可行度,脱口而出已想好的托辞, “大哥,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是南海红鲤鱼精,上贡给魔主的姬妾,仰慕战魔主许久,谁想到妖王他垂涎我的美色,对我一见如故,抓着我不肯放,为保住晚节,拼死逃了出来,您可不要让我再入虎口。。。” 翎砚眼角抽了一下,这女人,不认识的大哥倒是叫的朗朗上口,没一句话是信得过的,谎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真当魔界的人是傻子, 他眼角微挑,大拇指轻轻转的食指上的白玉板指。 “世人都说魔王恐怖无比,连神仙都食,妖魔闻声要绕道而行,会有小妖赶着来送死?还有,妖王向来有原则,别说妖王垂涎你的美色,” “你从妖王寝宫过来,惊动了妖王贴身妖兵,怕是做了什么惊扰妖王的事情,” 翎砚停顿了一下,靠近姚顷,低首,略压低声音调笑的开口, “你说,我若把你交给妖王,你猜猜你的下场会怎样,若不如你还是待在我身边。” 姚顷呆愣在原地,耳边还是呵气如兰的气息,虽然是建议的话,但是这侍卫似乎怒不可遏,随时将她生吞活剥, 莫名的感觉到一身寒气,这人浑身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大爷,要不要这么恐怖,比青青还腹黑,她是刚跳出虎穴又钻进狼窝? 她泫泪欲泣,双膝“噗通”跪地,环抱着此人的大腿, “大爷,千万不要啊,奴婢老实交代,奴婢真的是牛魔王挑选过来的姬妾,也非常仰慕魔王,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咔嚓了,误闯妖王寝宫纯属好奇那传说中的绝世容颜,您大人有大量,您若不放过奴婢,怕是奴婢还未入的了仰慕之人的床榻,终生幸福就毁于一旦了,” 第163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5) 姚顷心里念阿弥陀佛,暗自祈祷,希望抬出牛魔王能镇的住他, 翎砚眼角抽的更厉害了,却越发的开怀,看着跪在身前的女子,双手怀抱着他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全抹在他外袍, 似乎很无耻,还没节操, “你先起来,,” “不,不放奴婢走,奴婢是不会起来的,” 翎砚双腿被勒的紧紧的,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痛,让他头痛的人,那个个不修边幅的女人好像又出现了, “你···唤什么名?” 青华没敢太用力,只能拉扯着姚顷的衣裳,试图把她扒下来,却没想到姚顷一身蛮力,半晌未拉开, 翎砚失笑, 倒是青莲忍不住了, “再不放开,劈晕你,” 姚顷方才抬起头,脸颊还有挤出来的几滴眼泪水,看着那侍卫的右手,云染出来的一团黑色魔气,来真的? 赶紧放开他的大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大爷,您是愿意放过奴婢了吗?” 姚顷真心觉得时运不济,面前的这位侍卫的法术都如此高超,魔界术法手到擒来,可以断定是魔界中人。 他全身充满戾气,连妖兵都毕恭毕敬的,外表看起来跟小白脸一样,彬彬有礼,儒雅风流,其实城府极深,绝非善茬。 难怪天帝常常教导她曰魔界中人,个个心肠歹毒,绝无善类, 姚顷自觉处境堪忧,两个冷面侍卫像冰雕子一样,一言不发,一左一右指着剑杵在原地,怪瘆人的。 她手指稍微捏开脖颈上的两柄青铜魔剑,虽然说神仙不怕死,但是沾染魔气的利器穿破原身会很痛的, 余光扫向四周,企图寻找逃跑的捷径, 一回神,就见大爷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姚顷咽了咽口水,莫名的紧张起来,这家伙散发的气势无形的碾压着她。 怎么看着眼熟,越看越像之前被她忽悠的白兄,之前一身白色的衣服倒是风度翩翩,养眼至极,现在这一身黑色衣服多了些凌冽气息,要不是仔细辨认,真的没办法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能够自由出入魔宫,还认识妖王,人脉广阔,妖王都卖他人情, 姚顷发愣的时候,只闻他漫不经心的调侃声 “你说你仰慕牛魔王许久,你可真实的曾见过?” 姚顷傻笑几声,一下子被问懵了,她实在是摸不透这位大佬的想法,现在是私闯行宫内殿的问题,怎么又扯到牛魔王身上了。 “呵呵,我说过了,见过一两次吧,大佬,信我,”, 她狐疑的看了他几眼,面如冠玉,长身而立,别有一番风骚韵味, 按理说魔界的之人都在魔都的魔宫,怎会出现行宫内殿,传说牛魔王好龙阳,难道这家伙是魔王的新宠?被安排在这行宫内殿? 姚顷恍然大悟,难怪能自由出入魔宫,妖王都卖面子的人,一定是牛魔王身边的工人。 姚顷越看越觉得有可能,难怪她先前自报是纳贡给魔王的姬妾,此大佬依然面色自然,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她尽量的委婉开口 “大爷,您是···魔界的人?” 只见他姿态悠然的颔首表示默认,每个动作都显露着他身为魔界之人的傲娇情绪。 姚顷撇撇嘴,倒抽一口气,还真是魔王的人啊, 她瞬间释然,笑靥如花,小心翼翼推开架在脖子上的青铜魔剑,底气十足的站起身来, “这就好办了” 看着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姚顷深感惋惜,这世道,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去搅基了,难怪她这么牛气哄哄的小仙女,找不到好看的如意郎君,不禁感叹,现如今女子过得真是憋屈,不仅防女人,还得防好看的男人, 她讨好的看着面前的大佬, “大爷,你放我走吧,我发誓我只是仰慕牛魔王,绝不会跟您老抢人的,而且牛魔王不近女色,小人顶多只是近身伺候,不会逾矩” 翎砚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稍微后仰,皱着眉头,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但瞧这小妖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明亮清澈带着丝狡黠,一看就在打什么坏主意,她的话没有一丝可信度 只是她那眼神怎么看起来有些促狭,有些疑惑, “抢人?” 这话,怎么感觉好有歧义, 姚顷抿着嘴,看吧,开始装傻充愣了,比她还会演, 只不过她表示理解他的行为,大多数世人都鄙夷龙阳,认为这是羞耻,难以启齿的事情,他遮遮掩掩也是情有可原, 她诚心为他们包羞忍耻冲破世俗而感到敬佩,又有些同情他,牛魔王大约是个渣渣,不爱女色,好龙阳也就罢了,有了心头之好,还要应承了天界的联姻,娶一枚仙子充当门面,把面前这位大佬置于何地,这做法着实太不要脸了。 “我知道牛魔王喜欢男人,您的地位无可比拟,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见牛魔王一面,了表相思之苦,绝无跟您老争宠的心思,您断然可以放宽心,” 翎砚“···” 这女人刚才在胡诌什么?果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它脑子里可能只装了水! 若是旁人肯定狠狠的鞭笞一顿,她真是有本事,能轻而易举的燃起他心底的杀欲。相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想弄死她的念头都不下十回, 青莲却率先出手了,扬着剑就要劈过来,杀气扑面而来, 姚顷吓傻了眼,怎么说砍就砍,只见翎砚三两下拨开了杀气十足的剑,淡笑道, “宽心,怎么不宽心,” 姚顷被他突然冰冷的话震的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青莲那充满杀气的双眸,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肯放过她? 不过刚刚没看花眼,那就是这位大爷替她拨开了剑,虽然不致死,也会重伤,果然是好人啊,不过看起来他似乎不太开心, 他娘的,魔界中人,嫉妒之心堪比针眼还小, “大佬,善妒不好,您要做到举止大度,心怀天下,温良贤淑,才能宠爱永驻,母仪万世。” 翎砚闻语,啼笑皆非,别试图跟没脑子的妖怪叫伦理道德,那只能证明自己也没脑子。 而一旁青莲实在是忍受不住心底怒气,步步逼近,浑身魔气弥漫,杀气肆虐,扬手就要出招, 姚顷只感寒风呼啸,危机四伏,暗黑魔龙在空中腾起, 这深厚的法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第164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6) 神呐,看这架势怕是要小命不保,姚顷灵机一动,指着右边草丛, “快看,那边,妖王身着女装。” 见青莲有些诧异的偏过头,向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姚顷撩起自己的翠绿罗裙,凌空一脚,直接踢向面前青莲的裆下, 这一脚,使出她所有力气,夹杂一点千金重的法术,一般神仙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毫无防备的他, 姚顷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也顾不了太多,打了一个响指,瞬速捏了一个隐身诀,向反方向快速逃窜,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他竖起中指 “青莲护法原来是个女子!” 看这一溜烟逃跑的女子,战左手持着剑懵在原地,傻了眼,冷汗津津,他们的护法刚刚经历了什么? 一定是他们的错觉,战场上力拔千钧的青莲护法,被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鲤鱼精戏弄了,还发现她是女人, 青莲最忌讳别人叫她女人,她在魔都自小跟随着主上上战场伤敌无数,,这将记录在魔王惨痛的历史当中, 青莲许久缓冲过来,只觉得下身钻心一样的疼痛,弓起身子好久才缓冲过来,刚才那哪里是妖精,简直就是毒物, 她双手紧攥,面色冷凝,语气夹杂着冰雪, “主子手下这就逮住她,千刀万剐,” 而主上似乎隐忍着笑意,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的开口, “先搁置一边吧,” 青莲咬着牙,有些不太明白主上的意思,却不得不从,整个人瞋目切齿,戾气更甚, 她不手刃这死鲤鱼精,怕是难泄愤恨,想她堂堂妖魔之上的魔界护法,神仙见了都得敬他三分,竟然遭到如此待遇,反了她了。 战左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殃及鱼池,这鲤鱼精怕是要完蛋了,青莲是六界中出了名的小心眼,眦睚必报。 姚顷沿路返回了行宫外殿,在外面徘徊许久,没有灿星的指引,好像真的迷路了, 不能轻易用仙术,所以根本无法联系到灿星,正当她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对黑甲兵不缓不慢的向这边走来, 姚顷只能捏个隐神诀躲进了一宫殿里面,兜兜转转就这么耽搁了很长时间。 此时翎砚结束酒宴,带着一众黑甲兵,缓缓回到寝宫,喝了几樽酒有些微醺,醉意阑珊,未察觉到寝殿的凌乱,屏退所有下人,在屏风后方开始宽衣解带, 房顶上的姚顷看着那那人背影,如泼墨的长发束冠,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姚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宽衣解带,动作缓慢,卸下黑色的锦袍,露出白色的亵衣, 姚顷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绣着飞龙的黑色锦袍不就是花园遇到的那么大爷,姚顷咽了咽口水,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渐渐的只看见那人裸露的后背,皮肤白皙,完美的线条,凹凸有些,没有一丝赘肉,身躯瘦弱却异常魁梧厚实,她虽然见过很多美色,但哪里见过男人会有如此香艳的后背, 姚顷看呆了,结果“嘭”的一声,一头撞到顶头的房梁,痛的他捂住脑袋,龇牙列齿, “嘶。。。” “什么人” 翎砚闻声立即反应过来,酒醒一半,黑发飘扬,勾起手指头,屏风上的外衣,直直飞到翎砚身前,随手裹好外衣,系上衣带, 姚顷傻眼了, “嗨,好巧啊···”真是百口莫辩,她不是偷窥狂 那位明明被她甩到身后的大爷又出现了, “怎么又是你····” 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在那凶神恶煞的侍卫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闯进来的···” 然而那么大爷没有被偷窥后的怒意,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假,而后淡然的道 “你住在哪?是不是又迷路了?” 又?她确实经常迷路但是有帝菏泽,基本就不会迷路,但是这家伙怎么知道的,挠了挠头, “你不是来抓我的?” “你都说了,我们互利,我为何要抓你,” 姚顷这才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早说清楚不就好了,你住在行宫,可知道外殿怎么走?” 那人抿唇一笑, “知道啊,” “可以带我走吗?” “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 “哦,姚顷”脱口而出后,才发现告知了真名,姚顷有些懊恼,不过好像她的名号并不出名,偷偷打量了几眼大爷,见没什么反应,这才放心, “你叫什么?” “战翎砚,” “战翎砚?你姓战?”姚顷跟着念了一遍,尾音转了一个弯,见他笑出了声,姚顷这才确定他是无害的。 “也并非姓战,以前的姓氏不喜欢就改了过来,” 牛皮啊,随随便便改姓氏,姚顷摸摸头。 “我今儿个冒犯了你,你不生气,” 翎砚背着手,系好衣带,抿唇, “不生气,” 世上真有这么好脾气的魔族?忍不住啧啧感叹, “你真温柔,” “呵···” 翎砚是亲自送她出了宫殿的,到了行宫, 姚顷还感觉在梦中,手镯才收到帝菏泽的讯号,确定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略松一口气。 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被急急忙忙赶来的红鸾拖着往练舞坊去, “马上就要表演歌舞到了,排练了都快一个时辰了,你跟小星怎么回事”小星是帝菏泽在魔界的化名, “随便逛逛就迷路了,耽搁了点时间,” 姚顷随便搪塞了几句跟着去排舞, 红鸾当初愿意带着姿色平庸的姚顷来魔宫,也是看中的她的舞蹈功底,虽然嗓子五音不全,一开口能震走飞禽走兽,但是只要不吊嗓子,安安静静的跳支舞,还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相对于铁扇自己来说,她除了吃喝玩乐,给天界神仙找不痛快之外,其余的兴致都不高,当年帝姬费劲心思帮他练习琴棋书画,都无疾而终, 铁扇决定习舞同是那日,宴会上青青最初舞了一曲,轰动天界,荣冠天界第一美人的称号,本来不关她什么鸟事,谁知天帝相中青青的才名,有意撮合司浅和青青,在青青唆使下,才激起她想战胜青青的欲望,后来歌舞学的是有模有样,帝姬倍感欣慰。 戌时,牛魔王万岁生辰被安排在魔宫正殿,殿内金碧辉煌,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 翎砚端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身着墨色宽袖蟒袍,袖口处可见栩栩如生的金线飞龙,镂空雕花的金冠束发,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第165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7) 礼官在正殿外迎宾,宣礼, “东海蛟龙觐献夜明珠一颗,” “盘丝岭蜘蛛精献金缕衣一件,” “东山古蛇精献来倾城歌姬两名,” “。。。”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左右方陆陆续续迎来一众六界各地的妖魔之主,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觥筹交错之间,别有一股祥和的气息。 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使得翎砚倍感烦闷, 迎宾、宣礼、起宴、乐舞正式开始, 礼官毕恭毕敬的仰望着翎砚, “王上吉时已到,宾客已至,纳贡姬妾精心排演的“风起”歌舞,即将上演了” 翎砚姿态慵懒斜倚在龙座之上,他真是厌倦至极这枯燥无味的宴会,听着姬妾这词,眼眉一动,稍有些反应,颔首表示可以开始了。 只见数百步之外的屏风,一个全身绯红的女子,探头探脑的往宴会这边张望,浓烟的妆容也挡不住肤如凝脂的美貌,长发轻轻馆起,脖子修长白洁,四处张望一番便又缩回了头。 翎砚目光极其锐利,紧皱着眉头,有些舒展开来,他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嘴角扬起淡然的笑,还真是纳贡的姬妾, 姚顷在正殿隔间,提着层层叠叠的绯色罗裙,隔着屏风张望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见各地造型千奇百怪的妖魔缤纷踏至, 姚顷莫名的兴奋,如若她现在通报天界,天界将这群杂碎一网打尽,指不定她就一战成名了, 只是看着个个凶神恶煞,稍用仙法就会露出马脚,估摸着消息没传递出去,自己就一命呜呼了,想想还是作罢。 红鸾正在安慰紧张到来回踱步的妖姬,回首就见姚顷在跑神,那张千变万化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山前掐她一把 “专心点,想什么呢,得会歌舞被搞砸了,我就卖了你” 姚顷吃痛,连忙跳到一边,躲过红鸾的手,学着她的模样,撩起额间的一缕长发,媚眼如丝, “放心吧,红鸾姑姑,我姚顷出马,绝对惊艳四座,叫他们好看,” 想到之前的铁扇,上的了厅堂,劈得了神兽,砍得了紫薇大帝的坐骑,这小小牛魔王还不手到擒来。 红鸾撇着嘴,不置可否,跟姚顷相处几日下来,知道她性子跳脱,不受管束,也不知道是哪家有权势的妖族掌上明珠,跑到魔界游玩,不砸了她魔界第一妖姬调教坊的招牌就万事大吉了, 丝竹声响起,鼓吹笙箫,歌舞表演正式开始了,红鸾领着妖姬们一拥而入,环舞台四周,轻轻舞袖,弯腰,螓首, 歌声高潮时,舞台半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红菱,姚顷自红绫中滑入, 发尾与绯红的裙角在黄昏的微光中飘散,划出完美的弧度,伴随着丝竹声,仿佛全世界都投入到韵律中,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旋转,跳跃,如临凡仙子,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让人如饮佳酿,有了分醉意。 姚顷此时是自信的,这支舞名叫飞天,帝姬成名之舞,当初缠着她好久,贿赂了好多宝物,才偷师过来的,绝对让众妖魔惊为天人。 众人正在沉醉,无不被惊艳到,姚顷凌空舞动长袖,无数红色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这美人颇有几分天界某位仙子的风采,” “可不是嘛,妙哉妙哉。。。” 东山古蛇精扬起蛇尾,明显纵欲过度的苍白脸色,两条胡须挂在嘴边就像一条鲶鱼,倒三角吊梢眼此时正色眯眯的盯着红菱上的姚顷,啧啧感叹, “王上真有福,姿色稍逊,但形态妖娆,若得她身上死,做鬼也风流啊,” 姚顷狠狠瞥了那只半人半蛇的死色鬼一眼,啐,长得丑也就罢了,丫的,敢口头调戏她, 台下的古蛇精,被这瞥来眼神迷惑了,整个身体如过电的酥麻 “哎呀,美人儿,看孤王了,美人儿对孤王有意思” 姚顷“···”好恶心 一曲即将完毕,姚顷随着红菱旋转,往主座上偷瞄一眼,这一眼十足惊吓, 那魔宫主座上的牛魔王,怎么这么眼熟 薄唇,散漫的眼神,分明就是···行宫内殿被她偷看光的那位大爷?? 来不及惊愕,一崴脚姚顷从高空摔了下来,她紧闭眼,最后想的不是从高空中摔的有多惨, 随着“噗通”一声,她摔倒在地, 只见垫在胸口的橙子在跌倒时,随着激烈的动作从胸口翻滚了出来,扑棱扑棱的转了几个圈,兀自滚到翎砚的脚跟前的台阶之下, 众妖魔瞪大眼珠子,盯着那突然出现的异物,好奇心不亚于姚顷舞的尽兴时莫名其妙的跌倒, 古蛇精立刻傻了眼,两条青色的胡须一飘一飘, “搞什么,美人是块木板,还垫了假货,倒胃口。” 姚顷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盯着眼前那显眼的橙子,非常确定,此刻的她不是来歌舞表演的,而是来出糗的,说好的惊艳四座?说好的勾搭魔王打入魔界内部? 她先是一脚踹残了所谓的魔王的侍卫,后头看魔王换衣服,现如今本该风光大霁的时候却上演了如此难堪的一幕,此刻她只想找一块豆腐撞死,一了百了。 舞台上众妖姬一片混乱,面色各异,红鸾连忙上前,颤颤巍巍的押着企图挣扎起来的姚顷,两人跪倒在地, “王上,调教坊有罪,请王上恕罪” 红鸾此刻头脑发懵,携着姚顷匍匐在地面,整个人在瑟瑟发抖,她六界第一调教坊的荣誉即将毁于一旦,她呕心沥血的辛辛苦苦维护的称誉被姚顷这妮子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她当初眼瞎了,轻信姚顷会带来惊喜,分明就是来克她的, 想她万年声誉,调教出来的个个德才兼备,哪有像紫兮兮这样不知廉耻礼仪,瞎捣乱的,遇人不淑,她们公然搅乱魔王生辰宴会,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翎砚踱步走下台阶,拾起橙子,蹲在紫兮兮的面前,这女子还真是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本领, 第166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18) 只见垫在胸口的橙子在跌倒时,随着激烈的动作从胸口翻滚了出来,扑棱扑棱的转了几个圈,兀自滚到翎砚的脚跟前的台阶之下, 众妖魔瞪大眼珠子,盯着那突然出现的异物,好奇心不亚于姚顷舞的尽兴时莫名其妙的跌倒, 古蛇精立刻傻了眼,两条青色的胡须一飘一飘, “搞什么,美人是块木板,还垫了假货,倒胃口。” 姚顷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盯着眼前那显眼的橙子,非常确定,此刻的她不是来歌舞表演的,而是来出糗的,说好的惊艳四座?说好的勾搭魔王打入魔界内部? 她先是一脚踹残了所谓的魔王的侍卫,后头看魔王换衣服,现如今本该风光大霁的时候却上演了如此难堪的一幕,此刻她只想找一块豆腐撞死,一了百了。 舞台上众妖姬一片混乱,面色各异,红鸾连忙上前,颤颤巍巍的押着企图挣扎起来的姚顷,两人跪倒在地, “王上,调教坊有罪,请王上恕罪” 红鸾此刻头脑发懵,携着姚顷匍匐在地面,整个人在瑟瑟发抖,她六界第一调教坊的荣誉即将毁于一旦,她呕心沥血的辛辛苦苦维护的称誉被姚顷这妮子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她当初眼瞎了,轻信姚顷会带来惊喜,分明就是来克她的, 想她万年声誉,调教出来的个个德才兼备,哪有像姚顷这样不知廉耻礼仪,瞎捣乱的,遇人不淑,她们公然搅乱魔王生辰宴会,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翎砚踱步走下台阶,拾起橙子,蹲在姚顷的面前,这女子还真是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本领, 他眼角闪耀着别样的兴奋光芒,趣味正浓,几千年真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摔到哪没?为何要行如此大礼。” 周围一片哗然, 姚顷看着上方放大的脸,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 谁忽悠她说牛魔王三头六臂,眼如铜铃,力能鼎缸,堪称四界奇葩,游戏中的那种虎背熊腰根本就是唬人的嘛,明明就是一腹黑的美男子,长得一张小受脸,难怪她会识错对象,而且被她忽悠了这么多次,天杀的,这不是等着看笑话的, 旁边的青莲显然也认出来了她,拔剑就要冲过来, “大胆妖孽,敢叨扰魔主宴会,死不足惜,” 兀自感叹,谁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她的细作生涯还没开始,即将要断送在她那威风凛凛的一脚下,先前就知晓牛魔王性格乖僻,没想到是装的这么温柔,然来是撒了大网,等着她出糗,两人结下梁子,他吃了瘪,这会他一定是想尽点子报复她。 也罢,与其苟延残喘,承受这牛魔王非人虐待,还不如起义造反,她丫的不干了,大不了重返天界承受帝姬的的折腾,总比现在承受这阴测测的牛魔王的折磨好, 她翻腾的要站起身,横眉竖眼的跪着抢过他手中的橙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红鸾只觉汗如雨下,这妮子死不悔改,规规矩矩认个错也罢,指不定魔王心情好放她们一马,现在公然挑衅,岂不是自己送死,还殃及鱼池嘛,她连忙要捂住姚顷的嘴巴, “红鸾调教无方,顷儿年幼无知,请王上从轻责罚,” 青莲眉目轻佻,微笑,“杀?剐?”这世界自有让妖生不如死的法子,他何须动手染血,不折磨她生不如死,倒亏欠了她给的那脚, 她冷笑道, “杀你一万次都难以泄恨,王上手下这就将其打进地牢,” “青莲,退下,” 青莲刚想动作就被牛魔王呵斥住, 青莲手捏住剑,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听从, 只见牛魔王扶起地上的小妖,很是和蔼可亲的开口,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不过是舞艺不精,你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倒是认为本座会欺压你不成,本座会是这样的小人吗?” 魔族之主这么好说话的? 姚顷跳起来,越看这牛魔王,越觉得他阴险狡诈,还骗她叫翎砚,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她扫了扫自己裙摆,撇了撇嘴,魔王只口不提行宫内殿的事,难道他会不计前嫌?好心的放过她, 想到青莲先前在行宫内殿还阴测测的威胁她,她可不信魔王能转头忘记如此屈辱的事, “你还不是忽悠我说是牛魔王身边的人,还撒谎自己叫什么翎砚,” “大胆,居然直呼主上名讳!” “?” 真叫翎砚啊? 底下一众妖魔盯着台上发生的事,云里雾里,魔王今日有点特殊,又看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依牛魔王阴沉的性子,不应该将台上捣乱的人直接关进大牢?难道是想找个有趣的玩意解解乏,怎么嗅到了一股子猫爪老鼠的意味。 众人见姚顷站起身来,松松垮垮的胸口,一大一下,视线触及她手中的橙子,恍然大悟,难怪古蛇精会嘲笑木板,不愧是流连在花丛中的老手,火眼精金,一眼就识破了,众妖魔哄堂大笑 “哈哈哈” “真是个活宝” 姚顷脸色难堪的捂住胸口,糗大发了,她的要撂台子,想她一世英名已经毁于一旦,以后绝不来魔界丢人现眼,魔界的都是一群魔鬼,心眼小,还诡计多端,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天界好, 牛魔王面色不悦的一扫四周,看着笑得人仰马翻的妖魔,眼神闪烁着寒光, “很好笑吗?” 众妖魔看着魔王的冰冷的脸色,纷纷噤若寒蝉,得,魔王的猎物不允许他人染指。 翎砚转头看着姚顷的模样,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向她胸口瞟了几眼, “其实小一点也无伤大雅,” 姚顷“。。。”有这样埋汰人的吗?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要报复她可以直接来啊,装什么不认识, 身后的舞娘齐齐战战兢兢的跪下求罪,搞了那么久战魔王就是翎砚,偏偏就是承认自己是白兄的翎砚,姚顷只觉得头昏。 这牛魔王根本就没有世间传言的那么可怕嘛,现一对比和上次云焰山见到的战魔王的确有几分相似,不禁懊恼,自己怎么那么笨。 翎砚拉过姚顷,轻轻拽起姚顷散落的一丝长发,放到鼻尖轻嗅,几分戏谑, “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 第167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 (19) 只闻底下一片哗然,千年未娶妻妾的牛魔王亲近美人了,众人连忙恭喜。 姚顷立马保持距离一瞬痴呆,她可不想就此被纳入牛魔王帐下,想到此行的目的,直摇头又点头。 翎砚上前 “美人如此迫不及待” 眼见牛魔王的脸要压下来,姚顷一着急继续后退,想起自己先前说的倾慕战魔王的鬼话,不知道这白兄相信多少,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第一次对男人说倾慕喜欢,虽然水分太多,但还是有些燥,有些讨好的嗲嗲的道 “是倾慕你好久了啊” 哪有女子公然说爱的,底下又是一片沸腾,难道魔界的人格外开放。 翎砚终于没有再逼近,眉头紧锁,有了几分厌恶,果然跟那些想爬上自己床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在他的世界里,见多了虚情假意,数千年来他只知道只要有能力就能征服一切,爱,无稽之谈而已。 看着牛魔王不再靠近,姚顷得以喘一口气。 姚顷吐了吐口水,歪着头, “王上,您真的不责怪奴婢?” 翎砚没说话,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将她头上的发钗归置好, “梳妆打扮一番,倒也是个美人,呵呵,扰乱宴会,扫了各位兴致,的确该罚,” 姚顷有些窃喜,牛魔王显然没有将行宫的事放在心中,她还是懂得轻重缓急的,扰乱宴会事小,戏弄魔王才是大事呢。 翎砚看着姚顷雀跃的表情,眼中精光一闪即逝,若有所指的看向古蛇精, “呃,对了,古蛇精,你不是最爱漂亮的姬妾,娶了一百零八房姬妾个个都被你折磨仙去,要不再赏赐你一位,” 牛魔王云淡风轻的话语,姚顷怎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红鸾连忙匍匐的更低,古蛇精是六界出了名的老色鬼,娶了数百个姬妾,死的死,残的残,姚顷要落在他手里还不得香消玉损,虽然姚顷顽劣,扰坏她万年招牌,但也是个讨喜的小姑娘,决不能就此断送她的妖途, “王上万万不可啊,姚顷虽顽劣,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 古蛇精双眼放光,尾巴竖的更挺拔,色欲熏心的模样,盯着姚顷身旁的红鸾 “王上,臣子对木板没啥兴致,如若真要赏赐,将红鸾姑姑赏赐给手下吧,” 底下的红鸾打了一个寒颤, 姚顷面色一黑,丫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没揍那古蛇精已经是给魔王面子了,还挑话嫌弃她,是几个意思, “王上,这古蛇精,脸色发黑,眼窝深陷,精神萎靡,明明就是肾亏的表现,您还是赏赐几味补肾草药比较妥帖,” 古蛇精闻言,拍案而起, “说谁呢,” “谁应说谁!” 翎砚沉吟半晌,没理会两只妖精的剑拔弩张,饶有兴致的询问红鸾道, “你倒是说说这鲤鱼精有何可取之处,”性子彪悍,看起来特别傻,要颜没颜,要身段没身段,满口扯谎,古灵精怪,还动不动暴力解决问题,实在想不通她有何处值得欣赏的 红鸾呆愣在原地,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王上会突然问到这问题,绞尽脑汁半晌,姚顷这活宝,真没什么可以值得赞扬的长处 “她。。。” 红鸾努力组织言语, “她性子好,百折不挠”当然通俗点讲是不要脸, “她很会打点生活”,主要是她的金银财宝别人休想染指, “她很会说书讲段子,寻人开心”大部分都是在人界勾栏里淘来的黄色段子, 姚顷“。。。” 她怎么觉得有种明褒暗贬的意味,这是夸她吗? 翎砚嘴角抽搐,看着姚顷越来越黑的脸,忍住好笑, 见她依旧傲然挺立,不卑不亢,闹了这么多笑柄,也没有一丝觉悟,看起来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翎砚心思百转千回,戏弄之心更甚,她盯着姚顷, “得,果真百无一用,既然连古蛇精都看不上,还是丢进大牢算了,忽然想起最近魔牢里的牢头,发现一个惩戒犯错妖魔的好玩意,叫什么来着。。。对,罪恶之源,就算九重天的神尊,触碰到都能腐蚀到体无完肤,无法愈合,美人儿,需不需要来两杯?” 姚顷咽了咽口水后退两步,听着就怪瘆人的,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魔王先前在装模作样,他肯定认出她来了, 想来他万魔之主,自认为至高无上,身份尊贵,被一个小妖戏弄,自然是要瞒着手下妖魔,当作啥事都没有,暗地里却在公报私仇,给她使绊子,心思诡异,太恶毒了。 翎砚手指把玩着银色酒樽,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圈一圈的抚摸着酒樽边缘, “好像惩罚太轻了点,” 忽然他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鹰妖, “对了,鹰王你最近是不是研究出来一种小鬼,钻进皮肤,可以啃噬灵魂、躯壳,能让妖魔痛不欲生,刚好本王深感无趣,找点乐子,先给美人儿试试,看中用不” 姚顷吓得够呛,背脊发麻,心想得罪魔王这阴险小人,什么阴毒的招数都想的出来,待会肯定会被他折磨至死方休,识时务为俊杰也,她匍匐在地, 骨气这东西算什么,保命要紧,魔界太危险,她还是保住小命后再找机会溜吧。 姚顷可怜巴巴的拉扯着魔王的衣角, “奴婢错了,” 翎砚似笑非笑,看着没节操的姚顷, “唔?错在哪?” 姚顷抿着嘴不说话,这黑心魔王一定在给她下套,难道要她当众说,偷看他换衣物,这可是死罪一条, 他到时候一生气,非得当场手刃了她, “王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这辈子愿意做牛做马,弥补自己的过失,只愿您老大慈大悲,饶了奴婢。” “当真?” “千真万确。” “战左你看看缺不缺牛马,” 姚顷“···” 牛?马?身后被点名的战左思索半晌,他若是看不出来王上在整治这鲤鱼精,他这几千年的统领就白当了, 战左一本正经的回话, “回王上,魔宫不养牛马,” 翎砚双臂交叠,姿态闲散,故作深思的模样看着姚顷 “美人儿,听到没,魔宫不缺牛马,这可如何是好,魔宫可不留没用的人,要不还是赏赐给古蛇精吧,” 第168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0) 下座再次中彩头的古蛇精有些头痛,娶个平胸回去,还是个泼妇,多多少少有些不满,翻个白眼,大有英勇就义的架势, “王上执意的话,臣子恭敬不如从命。。。” 姚顷怒目圆瞪,那古蛇精一边看起来委屈的要命,一边答应的妥妥的,美的他了, 她撇着嘴,在翎砚跟前, “王上,奴婢不愿意,奴婢只想守候在您的左右,奴婢可以留在魔宫赎罪,你想啊,奴婢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做的了家务,扫的了大堂。。。” 这么恶心的话,姚顷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翎砚叹了口气, “这样啊,你是想留在魔宫当丫鬟?可是魔宫从来都不留女子,” 姚顷连忙摆手,一挑媚眼 “不、不、不,王上,奴婢很会暖床,” 这话一出,周围的抽气声更甚,红鸾下的头都磕在地上,信了邪了,这家伙根本没有羞耻心, 翎砚抿着唇,看不出喜怒,但是模样却别之前严肃许多, “如此随随便便吗?” “啊?” “暖床随便吗?不就是暖暖被窝?” “噗嗤,”周围笑声一片, 翎砚嘴角上扬,但是脸上却一脸严肃,嘴角擒着玩味的笑, “暖床就不必了,魔界本就寒气重,不过万事没有绝对,刚好,魔宫少了一个洗夜壶的,基于你对这次生辰宴会造成的损失,洗过百十八年的夜壶,刚好抵了过失,” 突然想到此前她说仰慕他的鬼话,继续道, “夜壶洗的好,说不定本座心情好,哪天就拜倒在你的床榻上。” “噗通”, 姚顷一头嗑在地上,洗夜壶?人间的马桶? 她姚顷瑶池仙子,是帝姬捧着的掌上明珠,他这个挨千刀的,居然让她洗马桶? 而且听他口气明显就是在奚落她。 翎砚冷凝她这系列的动作, “怎么?不愿意?那还是丢进魔牢里去接受应有的责罚,” 她不就是说暖床,怎么就生这么大的气, 姚顷欲哭无泪,说好的她只是来当姬妾的,如今活生生被挤兑成洗夜壶的丫鬟,她咬牙切齿道, “愿意,怎么不愿意,王上金口一开,奴婢自然遵从,” 翎砚见姚顷那副想反抗又只能认怂的表情,心情大好,将手中的酒樽递给姚顷, “真乖,喝了这杯,就算是魔宫的人了,” 这话,怎么有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嫌疑, 翎砚眼神怪异的看着酒樽,里面琼浆美酒还在荡漾,看起来绮丽带着一丝诱惑, 她颤颤巍巍接过酒樽,怀疑的看了牛魔王一眼,他不会下毒吧? 战左在翎砚身后,看出了姚顷的踟蹰,干咳着开口 “咳咳,魔宫规矩,入魔宫者,会得到王上的嘉赏,代表对你才华的赏识,这是莫大的荣誉,” 姚顷半信半疑的提起酒樽,就听到外面的声响 “报,妖王觐见” 姚顷抿了一小口,辛辣刺鼻,一点都不好喝,见众妖魔视线关注着殿外的妖王,手一倾斜,美酒洒向一边。 行云流水的动作,未被察觉, 正殿外,只见一身银色白袍的纤长身影缓缓入殿,逆着阳光看起来格外耀眼,银色长发迎风飘扬,腰间挂着一把白色银鞘长剑,妖娆的的凤眼微眯,目光璀璨夺目,震慑全场,那气场,也让人心生敬畏, 凤尹进入正殿,身后还跟着一个胡里花俏的“女子”,头上戴满金步摇,一身绯红色的衣裳,黏在妖王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狗腿子的味道, 姚顷不禁愕然,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酒樽掉入白玉石阶上,转了几个圈, 那“女子”分明就是帝菏泽,姚顷忍不住扶额长叹,跟在妖王身后巴结的跟小弟似得。 妖王凤尹扬手行礼,银色长发,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拜见王上,” 冰冷声音,几分萧杀几分冷淡。 翎砚颔首, “赐座” 反观帝菏泽,忙前忙后,狗腿的端茶倒水,拉开座椅,伺候的妥妥帖帖。 姚顷眼神示意帝菏泽,不断的打暗号,而后者置若罔闻,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 姚顷忍不住心底想开骂,得,先前还担心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原来早就倒戈到妖王那边了, 帝菏泽那厮精明的很,用不着她操心,倒是她自己,现在小命捏在魔王的手里,想到未来洗夜壶的命运,就心酸起来,她要离开这魔宫,一刻也不能停留。 翎砚对着正殿的红鸾一扬手, “你们先下去吧” 红鸾低头,带着众妖姬退出正殿,姚顷如释重负跟着要退下去, 只闻牛魔王开口,“那只鲤鱼精留下,” 鲤鱼精?姚顷顿了一下,她上次忽悠魔王说鲤鱼精,被他记牢了?她低着头, “奴婢名唤姚顷” 魔王没有理会她,她被晾在了大殿的一角,傻楞原地,不让进不让退是几个意思? 姚顷见魔王在同妖王寒暄,当她根本不存在一般,她慢悠悠的向大殿外挪了过去, 翎砚一个眼刀子飞了过来,姚顷打了个冷战,站在原地笔挺笔挺的 好半晌见他没有反应,又开始小步挪动,这样子像极了天界书院授课时光,她每次偷偷摸摸在书桌上做小动作,还要特么小心仙师的注意力,深怕被仙师察觉,当众责罚。 翎砚几次瞄到小心翼翼向大殿在移动的姚顷,笑的甚是得意,附在战左耳边耳语几句, 战左领命,来到姚顷的跟前,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这位兮兮姑娘,王上说了,你刚喝的酒中含有噬心魔,离开王上十米开外将噬心七窍流血而死,” 什么?噬心魔? 姚顷傻愣在原地,动了动,还真感觉到心窝一股烧灼样的疼痛, 这魔王居然使阴招,下毒这下三滥的事都做的出来,还好她就抿了一口,不然早命丧黄泉了, 结果战左一句话,又让她胆寒心惊 “噬心魔只需一滴即可” 所以她刚刚抿了一口? 她愤恨的瞪着悠然自得的牛魔王,恶毒啊,她真的被套进狼窝了, 想她姚顷一世英名,居然栽在了他的手里。 战左看着姚顷变化莫测的脸, “王上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并无大碍。” “。。。”听话你个大头鬼!死魔头,这梁子结大了,他该祈祷下以后不要落到她的手上。 第169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1) “姚顷姑娘?”战左五根手指在姚顷眼前晃了晃,姚顷回过神来,凶神恶煞的开口 “干嘛,” “王上说了,来了魔宫不能偷懒,现在去给在座各位主上倒酒,伺候好了,王上心情好说不定就减轻你洗夜壶的年限” “哐当”一声,姚顷再次华丽丽的磕到在地,这牛魔王物尽其用,没妖权啊,已经开始把她当粗使丫鬟使了。 小小的插曲后,被打断的生辰宴会恢复如初,依然是歌舞升平。 姚顷满脸不服气,手持着龙纹酒壶,穿梭于宴会之中,五步之内还跟着喋喋不休的内侍总管夜殷, 夜殷肩负着教导姚顷的重任,他也颇为无奈,在魔宫几万年,服侍过两代魔王,魔宫管理的井井有条,底下的妖侍懂规矩知进退,都是经过严格规训和筛选的,哪像面前这位,他简直要喊祖宗了, 站无站相,走无走姿,未见有一丝女子该有的端庄,温雅, 眼见姚顷漫不经心的斟酒,酒樽里的琼浆液快溢满了出来,夜殷扶额,连忙上前拦住她,掐着嗓子, “斟酒时应从第一位贵客开始,也就是妖王殿下,然后顺序依次而来,姿势要端正,右手拿酒壶,身体不可贴近宾客,也不能离得太远,酒壶与酒樽的距离两公分左右,” “还有一定要注意酒壶倾斜度,斟酒的速度要适中,杯中酒八成即可。。。” 姚顷翻了个白眼,罗里吧嗦的娘娘腔,就连她紫薇爹爹都没这么啰嗦过,她虽烦透顶,却也听话的转身到妖王的席座旁, 夜殷连忙跟上去,捏着兰花指,小声的继续唠叨 “注意抬头挺胸,身体直立,步态要婀娜,不可驮着后背,记住优雅、优雅。。。” 姚顷忍无可忍,笑靥如花的掩饰着怒意,回头盯着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夜殷 “总管大人,奴婢终于知道您为什么叫夜殷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夜殷满脸疑惑,看着姚顷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什么?” “夜莺嘛!宛转悠扬,悦耳动听”叽叽喳喳,恨不得拿根针缝住, 夜殷面色一黑,这讽刺的语气明显是在贬低他,想他堂堂内侍总管,连各地领土之主都敬他三分,她一个小小鲤鱼精敢目无尊长,刚想发作,一展他总管雄风,四周便开始安静起来, 正在座上喝酒的凤尹回过头,忍不住多看了姚顷一眼,只觉得此妖有几分意思, “姑娘可是魔界中人” 一旁的帝菏泽心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凤尹认出来, “一看就是下等奴婢,王上怎么感兴趣,莫不是对奴婢失去兴致了?”随即捂着袖子干嚎, 那是一个凄凄惨惨,姚顷差点呕出来了,低头道, “算是半个魔界中人,” 凤尹眯着眼看了灿星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为何半个?” “混上魔主的床榻就是魔界中人了,还在努力中,” 凤尹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似乎有些好笑, “那你再接再厉,” “谢谢,应该的。” “但是前几天见到一个跟你长得想象的人,貌似还是翎砚身边的人,莫不是你?” “不,不,不”姚顷脸啊名否认“我这段时间一直在魔宫,想必是妖王殿下认错人了,” 凤尹眼神锐利,倒是没有拆穿姚顷的鬼话, “报,王,宫城外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细作。” 门口一阵喧哗,打断所有人的思绪。战左黑着一张脸, “何人敢来魔宫捣乱,当我们黑甲军是吃素的吗?” 底下的来报士兵颤颤巍巍,一脸惊恐,见魔王一脸高深莫测,未见喜怒,才敢继续道 “似乎是天界来的人。” 听见天界二字,牛魔王有了反应,双眼似是盛怒,休战确实也有一段时间了,看来又要给天界找找不痛快了,冷笑道 “今日不犯他们天界,倒是来找我们的碴了,带上来。” “哎呀”未见其人便闻其声,姚顷眉头皱成川字,这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青青那厮,自己独自下界来魔岛就生怕帝菏泽捣乱,现在可好,事还未成,来了个帝菏泽跟妖王牵扯不清就算了,青青这混世魔王也来了,这摆明是来拆台子的。 只见帝菏泽被黑甲兵悬空架在中间,直哼哼。 翎砚看了一眼下方的人,眉头都抽动一下,不正是上次穿的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混小子,那次不知如何偷偷爬到自己寝宫大殿床榻,害的他连整个床都换了,大殿整整清洗七日七夜,差点直接换寝殿。 “拖出去斩了。” 姚顷瞪直了眼。 青青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横眉竖眼的指着翎砚, “牛魔王,我是来投靠魔界的。” 翎砚没兴趣的头都不抬一下。 “投奔本座的?先打一百大板,看着那模样本座就嫌恶心。” 战左在一旁领了命,抓住青青就要往外拽 青青炸了毛,推开旁边的黑甲军, “我都说是来投靠了,作甚还要打,你这喜怒无常的冷面鬼怪癖王,上次还没打够吗。” 翎砚旋身坐上黑龙御座,作思索状 “啧,这么一说来,还真未打够,我想想,两百大板,用镇宝殿的鞭神棍来伺候他。” 姚顷知道这两百大板对帝菏泽倒是小意思,但这鞭神棍虽然未听说过,这名字似乎有些瘆人,急忙道 “慢着,一言不合就开打,这可有失您统治者的身份。”姚顷讨好的给翎砚斟酒, 翎砚摆正姿势,看着她的小动作 “你说说看,该怎样处理”。 “广收四海人物,才能壮大魔界,更何况他是自愿来的,指不定有什么天界的消息传递给您呢。” 翎砚摇摇头饶有兴趣道,“魔界从不收天界之人,今日能背叛天界,明日指不定,背叛本座,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说服本座。” 一旁的青青连推带踢的丝毫不能撼动拖着他往外走的战左,嘴不依不饶的大骂 “放开我,你这冷面鬼怪癖王。” 活该被牛魔王打,姚顷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青青接下来的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姚顷想到更好的法子,不如先接近牛魔王,套出冰炼的冰毒解药, “听说天界上仙的血肉能增长修为,如此就斩了,岂不可惜。” 翎砚笑了笑,可惜的摇摇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居然想吃神仙。 “天界垃圾,本座不稀罕” 第170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2) 这人太难搞定了,姚顷眨了眨眼睛,向牛魔王抛个媚眼“您不需要可以送给在下啊。” 牛魔王轻轻敲击金色扶手, “唔,你想要?用什么交换?” 看来只能先稳住牛魔王,媚眼如丝 “我长了修为就能更好的嫁给你啊。” 牛魔王看着姚顷的那表情,就像自己哪养了数年的黑狐,初始时对自己满是戒备,张牙舞爪,饿了几顿后就开始假意掐媚,得了吃食就意尽阑珊,很是欠教训,后来干脆吊着它胃口,吃个半饱就学乖了。那表情,那眼神像极了,忍不住大笑, “本座可没兴趣娶你。” 牛魔王忽然的发笑,让姚顷火气蹭蹭的往上串,这人怎么这么难啃,一脸倔强的看着牛魔王 “那我娶你好了”。 话音刚落下底下人一片哄堂大笑, 姚顷一脸赫然,老脸一红,一生气说了什么鬼话,低着脑袋不敢看牛魔王, 牛魔王冰冷的眼神扫视一圈,底下人忍不住缩回脖子,立即止笑,开玩笑,战魔王都没笑,自己笑不怕掉脑袋。 姚顷只感觉自己都要喷火,在牛魔王身前,欺身,总觉得这战牛魔王似乎在耍着自己玩 “很好玩是吧。” 姚顷硬生生忍住出手打人的冲动,竟然还有比自己,比帝菏泽更无耻的家伙,那家伙刚开始明知道自己的倾慕牛魔王,还假装自己是“白兄”,帮自己出谋划策,却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的,被他忽悠的团团转后。以后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着哪二货帝菏泽,姚顷简直要头痛 “我们玩个游戏如何?我赢了就把那家伙送给我。”姚顷旋即一指,对着帝菏泽。 牛魔王兴致缺缺,看着姚顷那渴望的眼神,忽然来了点兴趣 ‘说说看。” 姚顷一扬手,拂过牛魔王的黑龙御座,扯下手腕的珠串,五指缝隙夹着尾指大小的圆润玉珠,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又立即恢复光明,正要感叹姚顷的法术高明。就听到姚顷道 “我的玉串,这里总共有五颗珠子,你能在半刻钟时间找到所有珠子,就算你赢。” 姚顷得意洋洋,找的到才怪,这串玉珠是百年前自己同青青下凡,司浅送予自己用来联系的枢纽,用万年绿松石塑造,跟自己有灵性,能传音也能看见相隔千里的画面。 座位下面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悉悉索索,这不是糊弄魔王嘛。 牛魔王若有所思,想起姚顷的小动作,真是小女孩心性,幼稚之极。 说是五颗,其实手里只篡了四颗玉珠,“你刚一曲舞,惊艳四座,在你俯首之际,是否地毯下藏有一颗珠子。”稀奇古怪的姚顷,刚进大殿就开始藏珠子,那些小动作简直是污蔑自己智商。 黑甲兵在华丽的丝绒地毯下,找出一粒圆润的玉珠,没想到第一颗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姚顷感叹自己的小动作这么快被视穿,她的障眼法有那么不高明吗?她怎么忘了白日在酒楼他就看穿了自己拿走妖王请柬的手法,呼了一口气悄然望了一眼帝菏泽。 牛魔王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看着面前的姚顷有些轻蔑,“你刚这么一看似乎验证了我的想法,” 向下方的战左仰首“搜”。 战左会意,开始搜帝菏泽的腰间。 帝菏泽在一旁拼命的挣扎,又是抓又是挠,战左额头冒汗,手背上可见几条血印,根本就无从下手。真想一棒子敲晕帝菏泽。 姚顷背着手嘴角微扬,让你自持清高,目空一切,就看看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可不傻,明目张胆把珠子放在帝菏身上,还让他发现,岂不是承认自己跟神仙一伙的。 牛魔王看了眼姚顷,再看看耍别扭的帝菏泽,这大殿呆了数百年,所有物件一目了然,多点什么少点什么,不需看都知道,笑着制止了战左的动作,。“挪来那厮,看脚下。” 战左掰开帝菏泽,果然有一颗玉珠,忍不住暗叹,王果然厉害,小动作一下一下子就发现了。 姚顷皱了下眉,那颗玉珠是她眼神示意帝菏泽放下的,本以为在牛魔王的眼里自己跟帝菏泽素不相识,不会相信自己放在帝菏泽身边,太低估她了。 牛魔王换了一个悠闲动作,轻轻抚摩在御座扶手上,只见在扶手的黑龙石雕头上轻轻一划,一颗玉珠落入手中 “这可是上好黑玉琱琢的黑龙椅,就被你鱼龙混杂的,掉换了龙眼可不好。” 姚顷眉头皱的更深,这不是摆明讽刺自己鱼与龙的云泥之别,翻个白眼瞪着牛魔王。 牛魔王想起初时姚顷在屏风外探头探脑的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一丝耀眼珠光,忽然地站了起来,吓得姚顷差点惊呼出来,牛魔王拉过红理,双手拂过姚顷耳边的发髻,两颗白玉珠点缀在发髻下,显得格外耀眼。 “如此无聊的游戏,简直太小儿科啦。” 底下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严肃的魔王,拼命的揉眼睛,深怕自己看错听错了,就连一旁的战左都忍俊不禁,魔王跟着那不知名的小姑娘胡闹,堂堂战魔王何时变得如此幼稚了,帝菏泽倒是司空见惯。 姚顷拍下牛魔王的手,夺过珠子,病急乱投医,遇到个王牌,显得自己智商低下,想到当初自己藏得东西青青和帝菏泽从来都找不到,除了司浅哥。 这些珠子也是为了监视魔宫行踪随意撒在各个角落的,看来别人早就发现了,姚顷忍不住呼了口气。还好现在的战魔王只是以为自己在跟他玩游戏,当初玩这游戏也只是为了看看战魔王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既然你觉得小儿科,这个不算,那么你来想一个。” 牛魔王盯着耍赖的姚顷,有些失笑 “其实今日的宴会是与众人商量大事,众人可知两日后冥王要娶亲了。” 众人又开始不安起来,一穿着人模人样的小鬼叫嚣道 “最初小的也听说了,只是冥王这么冷淡,冥后过世后,冥王数百年未娶妻,没敢相信。” “竟然是真的,还以为冥王绝情割爱了呢。”又有人开始嘀嘀咕咕。 冥王虽是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从来没人见过真面目,向来不通人情,冷的跟冰块一样,见惯了生离死别,还会享受情情爱爱,说出来也不会相信,不过这跟他们魔界有关系吗。姚顷满脸疑问的看着牛魔王静待下文。 第171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 (23) “各位可有听到消息二日后冥王要娶亲了,这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们不知道,足以证明,冥王其实不屑于告知我们,更何谈让我们去喝喜酒。” 牛魔王的一句话打破了宴会的喧闹, 冥王娶亲?数月前冥王就发了喜帖,今日魔王旧事重提,又是为哪般?姚顷自动忽略身后的夜殷,聚精会神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众妖魔又开始不安起来,古蛇精叫嚣道 “没想到是真的啊,最初小臣也听说了,天帝为了拉拢冥界,千年前将龙女许配给了冥王,说起来龙女龙戎戎算是小臣的侄女,只是冥王这么冷淡,那一纸婚约也一直拖着,现在冥王要娶妻,据说还是个凡人,冥王若真是为了凡胎放着龙女不要,真是不敢相信。” “什么侄女,事情原委都不知晓,尽瞎说,是龙女先退婚的,再出了冥王看上凡人这事”东海蛟龙满是不屑的反驳, “竟然是真的,还以为冥王绝情割爱了呢,哈哈。”又有妖魔开始嘀嘀咕咕的哄笑着。 姚顷心底盘算着,冥王虽是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向来不通人情,冷的跟冰块一样,见惯了生离死别,怎会动情, 说出来没人相信,当初天帝将龙戎戎许给冥王,冥王也没多作思虑,就应承了,谁知后来出了变数,龙戎戎似乎爱上了一个凡人,在九天云霄殿上祈求退婚,甘愿自拔神根,当初闹得天界沸沸扬扬,众神仙都唏嘘不已。 龙戎戎爱上凡人自愿剔除仙根,现在冥王又要娶凡人,果然还是凡间诱惑多, 不过冥王娶亲跟他们魔界有关系吗,姚顷满脸疑问的看着牛魔王静待下文。 牛魔王端坐在龙座上,不怒而威,嘴角仍是高深莫测的笑, “冥王此番可不仗义,虽交情不深,冥界也一直处于中立位置,现大婚宴请了仙界众仙,却偏偏忽视我们魔界和妖界,这是在孤立我们,还是在拥戴天界?现宴请仙界众仙,却偏偏忽视我们魔界和妖界,是瞧不起我们妖魔,还是拉拢仙界别有用心,看来也该给他们找找不痛快。” 下方妖魔开始应承, “对啊,天界一直统领六界,却无所作为,现如今有魔界对抗,才收敛了那不可一世的嘴脸,” “精灵界与世隔绝,冥界要是向天界俯首称臣了,天帝多了只手臂,往后确实再难分伯仲,” 姚顷头皮发麻,这怪癖魔王,偏生跟天界过不去,几句话就让众妖魔飘起来,言语中都是对天界的讽刺,明显在挑拨离间,招引六界不和, 冥界有归顺天界的意图,魔王就开始找冥界的不如意了,看来冥王要自求多福了, 下方的人开始应承, “对对,这冥王也太不给面子了,这么做明摆着埋汰我们妖魔两界,” 妖王凤尹端起酒樽,目光有流光溢彩在浮动, “依魔主的想法,该当如何?难道您想抢亲?” “抢亲没意思,本座也不过是想给冥界找找不痛快而已,总得要他知晓,要么就乖乖守在冥界守规矩,要么就做好同本座为敌的打算,” 牛魔王站起身,端起酒樽,撩袖向席位下的众妖魔敬酒, “各位,有什么想法没有?,” 姚顷头皮发麻,这怪癖魔王,招惹了天界数百年,现如今又开始骚扰冥界。看来冥界要自求多福了, “你想如何呢,找不痛快?难道你真的想去冥界抢亲?” 牛魔王指着青青微笑 “既然大家也没有好点子,本座说了,要玩就玩大的,抢亲没意思,在座的比一比,谁能在婚礼上抢得新娘子的凤头钗,无论是谁,赏赐万金,魔界封侯拜相,而且附加福利,谁能在婚礼抢得新娘子的凤头钗,那神仙就归谁,当然在座各位都可以参加。这神仙可不是一般人,天界的瑶池仙姬,各位应该知晓,” 众人一片哗然,仙姬也,帝姬娘娘身边的仙子,吃了可不止万年修为,有可能登峰造极啊,而且就算弄进洞府当一门暖床的丫头,也是极其有面子的。。 “抢冥王妻子的凤头钗,这不是表明跟冥界宣战嘛,” 姚顷一个跄踉,这魔王还真够无聊的,唆使干这事,新娘子大婚当天被一群妖魔鬼怪抢夺凤头钗,想想那画面,到那时不被吓得够呛才怪,这成亲岂不就成了闹剧,魔王果然比她还能折腾, 姚顷叹息,该好好谋划一番,也怪青青太鲁莽了,没有用隐仙丹就来魔界,胆儿太肥了。 众妖魔一片哗然,入住魔宫,封侯拜相也,这可是魔界中妖魔莫大的荣耀,指不定可以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而且更是底层奴隶翻身的大好机会, 姚顷虽然不赞同魔王的做法,心中却打起了小九九,如果能拜相封侯,就不用窝囊的洗马桶了,而且必须还得解救青青。 夜殷看着傻傻发呆,还咧着嘴傻笑的姚顷,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 “又在想什么歪主意,本大人刚刚教导你的可有听清楚?” 姚顷回过神,撇着嘴,学着他掐着嗓门,“知道了啦” 她提臀扭胯,妖娆的走到妖王跟前,提起龙纹酒壶就要往妖王酒樽里斟酒,在灿星面前晃来晃去, 帝菏泽终于有所反应,挤眉弄眼的抢过酒壶, 转头一脸讨好的对着妖王, “大王,我来给您斟酒,” 姚顷拢袖,神不知鬼不觉的拧了帝菏泽腰侧软肉一把,眼神示意他 ‘你在搞什么鬼,’ 帝菏泽斟完酒,眼神飘忽,递还酒壶给姚顷,嘴巴无声的一张一合, ‘嘘,保命要紧’ 姚顷无趣的撇撇嘴, 谁知凤尹看了过来, “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齐齐摆手, 身后又响起夜殷的尖锐声音,“做什么,动作利索点,别磨磨蹭蹭的,叨扰到妖王大人可是死罪” “···” 说实在的,此时的姚顷好想给这总管大人一嘴巴子,姚顷现在没什么功夫对付这夜殷,关键是青青,离冥王成亲的日子还有几天,她得想好法子。 次日,姚顷用白色绢巾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脑后绑着一活结,她一手持着长木刷,一手提着木桶,活像东洋武士。 魔宫的官房位于偏殿,没有想象中的臭气熏天, 姚顷打量着四周, 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官房,富丽堂皇,数十位狸妖侍者身着淡青色宫装,守候在官房左右, 门口梓木架上的白玉瓷盘里备有甲煎粉、沉香汁,角落熏有上等檀香, 第172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4) 姚顷油然感叹魔王的奢靡生活,一个出恭房都打造的如此奢华,可见他活得多风骚, 只见蟾蜍形木质马桶,周围围绕着木框,框上开有椭圆形孔,刷上了金锡,周围衬有软垫,看起来格外高大上, 马桶旁边还摆着一个玛瑙翡翠玉碟,里面放着干枣, 姚顷丢下刷洗工具,摘掉白色绢巾,神态悠然的捻起一颗干枣抛在半空,然后仰头,启唇,接住, 囫囵吞枣的自言自语着, “真是奢侈,怪癖魔王,蹬茅坑还准备零嘴,也不嫌磕碜” 干枣酸酸甜甜,滋味还不错,如若再用蜂蜜腌渍一番就更美味了。 门口的狸妖晓三瞥见姚顷的动作,忍俊不禁,憋着笑,翘起黑白相间的尾巴,急急忙忙跑过去, “我的天,这干枣是王上出恭时塞鼻孔防臭味的,你怎可捞来食用” 姚顷闻言,怔在原地,眼前晃荡着魔王塞着两颗干枣的鼻孔,自心底泛起的恶心感,比食用了飞虫还要难受,连忙伸出手指掐着脖颈,开始干呕起来, “呕。。。” 她扶住木架,颤颤巍巍的指着那盘干枣, “就问一句,这东东被用过没?” 门口的狸妖侍者个个笑的东倒西歪,被问话的晓三咧着嘴, “放宽心了,每次王上出恭后,里面都会清洗打扫一番,放置的物什统统都会更换” 姚顷这才吁了口气,心里稍微有了一丁点安慰,还好是干净的,不然自此方圆十里都不想再闻到枣子的味道, 晓三拍了拍姚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姑娘,下次注意点,冒冒失失跟土包子一样,” “好好干,清洗完官房,撒上干松香木细末,下晌时分将右侧水池中尿盆刷完,今日活计就算是完成了,” 姚顷横眉竖眼的瞪着晓三,骂她土包子可以忍,还要刷尿盆是几个意思,天界这些脏累活计,通常都有半仙,手指一扫念个咒语就清洗完毕,难道魔界的小魔小妖都要亲自动手来着? “你们平时干活不用法术洗的?非得要亲自动手?” 晓三干笑两声,神秘兮兮的靠近姚顷的耳侧, “平日里我们都是用法术洗的,只是今儿个夜殷总管交代了,要锻炼你的做事能力,你必须得亲自动手,我们几个负责在此监督哦。” 姚顷面色不悦,喵的,这么光明正大的整她, 愤恨的推搡着将晓三赶了出去 “嘭”一声关上门, 姚顷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不让光明正大的用法术,她偷偷用仙法总不会察觉吧, 转身打了个响指,轻轻吹了一口仙气,就显现出来三个纸片人, 姚顷溜达一圈,颐气指使着纸片人操起洗刷工具开始各司其职刷马桶, 姚顷斜倚在在一旁的木墩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吹唱着,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有计策,我有对策。。。” 瞎晃悠了一圈,手腕上的镯子开始隐隐发烫,姚顷有感应的转动着银色手镯,烟雾朦胧的幻想中出现帝姬的脸, “进展怎么样?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对了青青去找你了,你遇到没?” 帝姬站在荷花池重檐翘角玲珑别致的凉亭里,捻起手中鱼食抛向池子里的,一片绯红的锦鲤纷纷游荡过来争夺,忽然瞥见幻象中姚顷所在的地方,皱着眉头, “你在什么地方?” 姚顷只字不敢提起青青的事情,还没到穷途末路,不能惊动天界,不然有她跟青青好果子吃,这会儿还得靠自己。 姚顷越来越觉得憋屈,她在魔界洗官房,而帝姬整日里都在优哉游哉的喂鱼、喝茶, “我不干了,我要回天界,这臭魔王让我刷官房,洗夜壶,还给我下噬心魔,” “在这里吃的是粗糠,睡的是马棚,动辄打骂,受着非仙的虐待” 帝姬悠然搁置好鱼食盒,端起茶几上的花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你做了什么,他如此对待你?可从未听闻魔王如此无风度,” 姚顷努努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就是···看了不该看的,” “看了什么?” “他的身体” “噗嗤” 帝姬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咳了一声,姚顷还能活生生的跟她在此处扯犊子,命可真够大的,真是无奈,这妮子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 “出息啊你,越来越长本事了” “我要回天界,娘娘,呜!” 只闻帝姬浅笑了两声, “想回来就回来吧,不过要去魔界的是你,要回来的是你,一事无成就回来,你甘心啊?而且你都被下了噬心魔还想回来?不怕七窍流血,灰飞烟灭?一点点挫折就坚持不下去了?一个小小魔界的主子你就莫奈何了?你不是在天界挺能耐的,怎么现在当懦弱的逃兵,真是太抬举你了,看来你也只会在天界仗着我的宠爱横行霸道而已,难怪快千年了还是个下等仙子。” 哎呦,要的这个暴脾气,虽然不是铁扇,但还是有骨气的, 姚顷听到帝姬的话,脸色憋得通红,青青每样都比铁扇优秀,能歌善舞,模样俊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脑瓜子也精明,千岁不到就升了上仙, 天界老拿着她俩比较,姚顷被攀比下来,心里自然多多少少有些膈应,现在帝姬摊在台面上讽刺,难免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谁说我要当逃兵了,我只是···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小看我,不扳倒魔王誓不为仙,” 帝姬微笑,果然,铁扇的七寸太好拿捏了,看起来机灵,其实脑子永远少根筋,算是天界难得的纯净, 帝姬眼眸扬起完美的弧度, “好了,你先坚持下,实在不行我会派人接应你,” 姚顷狐疑的盯着几页, “真的?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了,怎么说也算是同僚中的姐妹” 姚顷面露不屑,什么姐妹,坑她最多的就是这位姐妹, “好吧,三日后冥王大婚,魔界和妖界会去捣乱,你一定要天帝准备好,将其一网打尽,好让我早日脱离苦海,” 帝姬放下茶盏, “别逗了,能一网打尽天帝会委曲求全应承联姻?到时再说吧,做好你得本分即可。升上仙的事情刻不容缓” 姚顷一脸星星眼,铁扇九千岁了,为了升上仙矛足了气力,结果身旁的同龄小仙全都历劫升上仙,最离谱的是青青五千岁就得道成上仙了,就铁扇还不上不下半吊子水,像不开窍的顽石,这可是铁扇梦寐以求的, “一言为定” 第173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5) 一炷香之后,官房已经焕然一新,姚顷抚摸着下巴,转悠一圈,甚是满意, 此时只见一只火红色毛皮类似于狐狸的动物慢悠悠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毛色像火焰一般光亮柔滑,身段优椎,四肢匀称,两只尖尖的耳朵挺神气地竖立着,还不时用尖尖的鼻子,嗅嗅空气中的气味,看起来蠢萌蠢萌, 但是走路东倒西歪,好像是喝醉了, 它一双乌黑如玛瑙的眼睛圆圆的,很好奇的看了姚顷一眼,似乎奇怪怎么有小妖在官房内,然后它转过身,姿势优雅,踩着高贵的猫步爬上马桶,后腿屈曲,开始蹬着如厕, 姚顷傻愣在原地,瞪着这只小狐狸,刚让纸片人打扫干净,居然又给她来制造便便,姚顷一手捏着它的耳朵,怒不可揭,将其提了起来, 一个还未成精的动物,随随便便草丛解决便可,要不要这么讲究,跑来蹲马桶, 再者纸片人打扫很辛苦好吧,她火冒三丈的捏起它的耳尖,威胁道, “你今儿个不给姑奶奶弄干净,姑奶奶用你的毛皮来擦马桶,” 小狐狸被惊得毛都竖了起来哦,歪着脑袋打量着姚顷,似乎没听懂她的话,眼神朦胧,四肢在空中扑棱两下,继而又讨好的在紫兮兮的手掌上蹭了蹭, 四目对视,迟疑了半晌,向来高冷的小狐狸眼中有氤氲的雾气,一丝看不懂的情绪,就像襁褓中的婴儿对母亲的眷恋, 对姚顷有股莫名的亲近感,它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姚顷,双眼看起来炯炯有神, 姚顷被萌的一脸,简直是。。。太可爱。 将它放在石墩上,笑容可掬, “你是哪家走失的?” 小狐狸似乎听不懂话,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舐紫兮兮的右手,湿哒哒的触感,姚顷被搔的痒痒的,整个人笑的花枝招展, “小乖乖,以后跟姐混,有肉吃,” 姚顷似乎看见小狐狸懒洋洋翻了个白眼,这眼神明显在嫌弃她幼稚。 。。。 官房又从新被打扫一遍后,姚顷肩上趴着红狐狸,一人一狐立在水池旁,水池的杨柳下一小小的石舫,里面堆满了夜壶, 姚顷口鼻捂着白色的绢巾,也抵挡不住熏人的臭味,这滋味真够销魂的,身后几个狸妖虎视眈眈的盯着, 想都不用想,魔宫内的夜壶全被搜刮过来了,姚顷转悠一圈无从下手, 此刻古蛇精到魔宫例行拜见请安,一行妖魔跨过偏殿,见到在水池旁瞎忙活的姚顷,想到昨日宴会上的争执,起了戏耍之心, 古蛇精收起长蛇尾,弓起身子,傲然的踱步到姚顷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姚顷,当着众妖魔的面讽刺道 “呦,我说这是谁呢,怎么,爬不上王上的床榻,沦落到洗夜壶了?”口气满满都是调侃, 姚顷肩膀上的小狐狸,感应到敌意,作好防御状态,龇牙列齿,竖起毛发,向古蛇精冲过去,发出凶狠的声音,作势要咬古蛇精, 古蛇精一吓,哪知晓温润无害的小狐狸会突然袭击,本能的扬起手,长袖鼓动,凌烈的妖气,红狐狸被扫在地上, 红狐狸被砸在地上,吃痛的哼唧几声,‘嗖’的一声,一瘸一拐的逃窜出去, 蹬在水池边的姚顷闻着动静,连忙站起身,回首就见狐狸受伤逃走的背影,姚顷脸色铁青,东山山主古蛇精真小人,居然动手欺压手无寸铁的小动物, 轻蔑的看了一眼古蛇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敢巧,她被发配洗夜壶,心里正不爽快,正愁找不着机会去正殿找魔王理论,揍了古蛇精,不信魔王能袖手旁观不召见她, “新仇旧恨一起算好了。” 说着扬手,气韵流动,动作快速直扑古蛇精, 古蛇精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心窝扑来,措手不及,胸口被狠狠击了一掌,心脉剧震,口中的甜腥, 古蛇精面色尴尬,他堂堂一山之主,当着众妖魔的面被一小妖精揍了,自觉扫了面子,飞身鼓袖,就要惩治姚顷,谁知姚顷异常灵活,古蛇精十成功力被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越发觉得没面子,幻化成蟒蛇真身,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其吞下去, 姚顷冷笑两声,伸手扬起水池的水花,宛如水龙,嘶嘶破风,紫兮兮飞身跨坐在水龙之上,穿梭古蛇精身旁,行走四身。 铁扇天界出了名的祸害精,属水性的小仙,出生时都用水养着,修炼成仙后,只要有水的地方,都能聚水成物,亦柔亦刚,挥手成雨,比东海龙王布雨还恐怖,各路神仙都受过她的恶作剧, 姚顷用水珠迷了古蛇精的双眼,拽着古蛇精的两根长须七手八脚的打了个死结, 青色长须是古蛇精的死穴,被拽住后,只觉真气泄露,形态逐渐变小。 狸妖晓三焦头烂额的看见这一幕,不敢上前阻止,远远的被吓得够呛,这是要闹出大事情的节奏,慌不择路的去正殿要向魔王报告, 姚顷从水龙上跳了下来,水龙化作雨水撒落下来,周围水汽弥漫,姚顷拖着古蛇精,盯着他那双倒三角吊梢眼 “哈,长得像鲶鱼,装什么蛇,” 古蛇精扭来扭曲,始终挣不开,真身越缩越小,逐渐幻化成凡人手臂的长度,没想到一小小鲤鱼精,居然有挥手成雨的功力,法力不容小觑,不知是哪方神圣,自觉斗不过她,只能率先求饶, “小祖宗饶命啊,” 底下一群围观的妖魔看不过去,蛟龙以及人身狗脸的犬妖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古蛇精乃东山山主,魔界贵宾,如此对待,怕是不妥吧?” 姚顷扬眉,呦呵,还有多管闲事的, “个人恩怨,你们若真想管,打一架呗,” 蛟龙闻言,气得两个犄角一颤一颤,他东海蛟龙,虽地位在东海龙王之下,但在东海一片也是万妖之上的主,哪受过如此冷待,语气冰冷, “一个小小丫鬟如此不知礼数,不教训教训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扬手就要施展法力,姚顷挥袖抵挡,扬起满池水花,倾盆大雨淋漓而下,众妖魔措手不及,被淋成落汤鸡, 一个小虾兵气喘吁吁的上前,悄悄附在蛟龙耳边, 第174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6) “老大,刚觉得那只火红的小狐狸十分眼熟,方才打听到那是只蚩狐,蚩狐是狐族最高贵的一族,血脉高贵,据说只剩一宗血脉,已渺无踪影,这可是牛魔王的爱宠,宠的可厉害了、” 蛟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花,踟蹰了一下,不再发作,牛魔王护短的很,据说曾经有只地位颇高的魔主,看上那只原身的蚩狐,想剥了毛皮做围脖,触到魔王的逆鳞,最后被扒皮抽骨,可以说下场非常凄惨, 那件事,妖魔两界无妖魔不晓,牛魔王也因此有了残酷暴戾的名声,动蚩狐,岂不是找死,还好他没有掺一脚,虽心有不甘,也拂袖而去, 众妖魔见蛟龙离开,大概知晓了一二,交头接耳一番 姚顷目瞪口呆,就这么完事了? 本以为会有一场酣战,之后再被黑甲兵架到魔宫正殿遭受魔王的批斗,结果他们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 姚顷耸耸肩,对着他们的背影挥手, “好走,不送,” 蛟龙和犬妖闻言步伐紊乱,跄踉的携着众小妖离开偏殿, 古蛇精义愤填膺,一群没义气的家伙,平日里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怎知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猪朋狗友, 他挣扎了几下,始终挣不开,没法,再次妥协, “小姑娘,解开本山主的胡须,咱俩握手言和,怎么样?” 姚顷眼眸微转,看了看石舫堆成小山的夜壶,再瞄了眼像蚯蚓一样扭开扭去的古蛇精, 绵里藏针的笑着道, “好啊,帮我做件事,就放过你” 古蛇精慌不择地的点头, “姑娘只管吩咐好了,” “嗯,把这一房子夜壶刷了,咱恩怨一笔勾销” 古蛇精怔住,咬牙切齿,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 狸妖晓三仓皇的来到正殿,不敢逾矩,径直跑到内侍宫找夜殷总管, 此时的夜殷一身官服,本在炕上研磨花粉,闻言,连靴履都来不及穿,马不停蹄的到正殿禀报王上, 夜殷匍匐在正殿石阶上, “王上,下官有非常重要的事要禀报,那位姚顷姑娘在偏殿水池对东山山主古蛇精大打出手,还威胁古蛇精刷洗夜壶,” 牛魔王正在练字,闻言手一顿,宣纸上被笔墨染开了一笔,整张纸毁于一旦,浓重渲染的一笔,看起来异常突兀, 半天才回想起这姚顷姑娘就是那位鲤鱼精,脑海中浮现出鲤鱼精那张没皮没脸的模样, 放下白玉紫毫笔, “因何而起?” “古蛇山主先前就跟姚顷姑娘互看不顺眼,方才又为了点小事发生争执,古山蛇精看中姚顷姑娘怀中的蚩狐,而后被姚顷姑娘扯着胡须揍了一顿,此刻被胁迫在偏殿水池旁洗夜壶。。。” “怀中蚩狐?” “王上,应该是你后院的蚩狐大人,跟姚顷姑娘很亲近,姚顷姑娘爱不释手,不知道蚩狐是不是喝醉了的···” 话音未落,忽的,宫门口蚩狐一瘸一拐的溜了进来, 似火焰般的身影,几步窜到了牛魔王的身后的座椅, 摇晃着狐狸尾巴,似乎在醒酒,小脑袋不断的摇晃, “怎么,被谁揍了?” 蚩狐阖上双眼,点点头,嘀嘀咕咕的叫了几声, 牛魔王听懂了话,若有所思, “古蛇精?” “你手下被你打发走了?” 蚩狐继续点头,又叽里咕噜了几句, 牛魔王面色不太好, “你闻到了熟悉气息?洛苑?” 蚩狐算起来其实是他的侄子,这是个秘闻,蚩狐被他保护的很好, 那时候他兄长还是夜神同凤澜山小妖洛苑相恋,遭到天界反对,夜神一刹成魔,结果那小妖背叛了夜魔王,爱人成了仇敌,小妖受重伤,将夜魔王封印了起来。 而后小妖生下了蚩狐就不知所踪,据说上了九重天被封仙了,也又说法那只小妖守候在封印的地方隐身遁形。 总之那只小妖已是无影无踪,魔界下了诛杀令,想来往后的日子再也不敢出现的魔界,蚩狐怕是识错人了。 姚顷明明就是··· 他面色阴沉,对着跪倒在地的夜殷道 “将那两个害人精带到正殿来,” 夜殷如履薄冰,抹了一把冷汗淋淋的额头,连忙起身应话 “是,王上。” 姚顷和古蛇精通传来到正殿时,牛魔王正在给蚩狐包扎伤口,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绷带,清冷的侧颜,低着头,如墨的长发静静流淌在肩旁,剑眉轻蹙,动作认真, 看起来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 一旁的古蛇精看着那只火狐狸恍然大悟,悔的肠子都青了,深知自己手残,打伤了王上的挚友,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他低着头整个蛇身都在瑟瑟发抖, 姚顷端跪在正下方,一脸惊讶的看着那只火狐狸,那小家伙非常享受的躺在魔王的膝盖上,看起来异常乖巧,她道是哪家养的如此漂亮的小东西,原来是魔王家的爱宠, 难得阴晴不定的魔王会有柔情的一面,他动作格外温柔,与平常的冷凝格外不同,可见他有多重视那只狐狸, 蚩狐歪着脑袋,看见跪在大殿上的姚顷,双眼放光,扑腾着要跳下来, 牛魔王冷眼瞧着不老实的蚩狐,手指微微用力,压了一下它的伤口,语气平淡, “她并不是,你脑子是不是跟那只鲤鱼精一样,装的是水,你都一万岁了,看不出她才九千岁?” 蚩狐吃痛,嗷嗷的叫了两声,看了看夜翎,又看了看姚顷,然后怏怏不乐的趴在他膝盖上。 姚顷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撇着嘴,要不要那么大声说她没脑子,当她是聋的啊, 牛魔王头也没抬,对着下方的战左战右道 “先将古蛇精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拖进来问话,” 古蛇精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全身抖得像筛糠,声嘶力竭的求饶 “王上饶命了,小臣再也不敢了。” 战左青莲领命,一左一右的架着古蛇精拖出正殿外, 姚顷缩了缩头颅,隔老远就听到古蛇精的哭喊求饶声,以及一棍一棍的闷响声, 她一脸谄媚的望着牛魔王, “王上真好,愿意为奴婢出头,” 第175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7) 牛魔王嘴角抽了一下,终于抬眸,望了一眼姚顷, “你今儿个可做了什么好事?” 姚顷咽了咽口水,他那语气似乎也要杖责她一般, 她是故意想找茬来正殿,但是她是来讲道理来着,不是来挨打的, 不知怎的,就算九天之上的天帝她都毫无忌惮,偏偏这魔王,看着就心生胆怯,她干笑两声 “呵呵,是那条蛇精先动手的,王上,日月可鉴,奴婢遵从王上的教诲,认真打扫官房,刷洗夜壶,做事兢兢业业,就为了让您心生怜悯,得到您的青睐,怎会招惹是非。。。”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搅了一池水,还不是招惹是非?洗夜壶都不老实!” 牛魔王停下包扎的动作,一手抚摸着蚩狐的毛发,一手端起白瓷茶盅,发现茶盅是空的,杵在一旁的夜殷眼疾厉色刚准备斟茶, 姚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狗腿的跑过去,提着旁边的茶壶,沏茶倒水,一套动作做的是异常麻利, “王上明查,奴婢只是自我防卫,” 牛魔王似笑非笑的接过茶,盯着像兔子一样跳脱的姚顷,鼻尖扫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馊臭味,皱起眉头, “什么味?” 姚顷撩起衣袖,左闻闻右嗅嗅, “哦,大概是尿壶的味,” 牛魔王手一抖,白瓷茶盅四分五裂的摔碎在白玉地面上,溅起一地水花。 姚顷毫无尊卑秩序的挽起衣袖,靠近牛魔王,弓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拢袖的挨近他的鼻翼, “你再闻闻,其实也没那么的难闻,” 牛魔王 “···” “信不信本座一巴掌能把你拍墙上去,”他若有所思看着姚顷手腕上的带着仙气的镯子。 信,她当然相信, 姚顷赶忙收回宫装翠袖,干笑着杵在一边, 牛魔王看着她那副畏手畏脚的模样,嫌弃的挥了挥袖, “得了,回去洗夜壶,以后老实点,再捅娄子,赏你五十大板,” 姚顷两眼放空,哀从中来,不是吧,又去洗夜壶, 她踩着碎步上前,拽着他的黑衣缀着银丝流云纹的衣袖,为表露她的誓死不从,蹲下身,平视着他锐利深邃的眼神,一脸讨好的模样, “不要,奴婢不要去刷马桶洗夜壶,奴婢都知错了,当初真是无心之失,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奴婢吧,奴婢就喜欢您,想伴您左右,而且奴婢端茶递水,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只要不再洗夜壶,啥都行。”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真实目的, 姚顷的话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牛魔王凝神,看着姚顷娇俏的脸,双眸似秋水,唇绛一抿,嫣如丹红,未施粉黛,却灵气逼人,见鬼了,什么绝色没见过,竟觉得有丝女子的娇媚, 他随手持起桌几上的朱砂笔,恶作剧的挥笔,一丝清凉,姚顷的眉间被点了一颗赤红朱砂痣, 姚顷错愕不及,寻思着,这怪癖魔王,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伸手就要抹去, 四目相对,牛魔王拦住她作乱的手,盯着她,眉目轻蹙,熟悉的感觉又袭来,脑海突然浮现一句诗,‘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今成了可真正是一句耐人寻味的笑话。 仔细气馁,收回手,遂了他的意,就算魔王在她脸上画猪画羊画个大王八,她都不敢有意见,只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王上?”他这副捉摸不透的高冷模样,到底要不要收回涮马桶的成命, 趴在后方的蚩狐,抬起毛茸茸的头,像是有些迷茫,这种感觉太熟悉,他轻轻咬了咬牛魔王的墨色衣袍,催促着什么 牛魔王缓过神,拍了拍他毛茸茸的狐狸脑袋, “你这上万年道行也真是浅薄,谁跟谁的气息都能搞混淆,” 蚩狐有些愤怒的别过头,眼中又有些不可置信,吐着粉嫩的舌头, “她不是,但是体内却有你期待的东西” 姚顷有些傻眼没听懂,但是好像明白什么, 牛魔王看着蚩狐的傻样,眉头一紧,若有所思, “看你以后还在月圆时候喝酒” 继而看着姚顷,冷笑一声,行宫里她那一脚至今还记忆如新呢, “既然不愿意洗夜壶,可会煮茶?烹糕点?” 有戏,姚顷双眼放光,连忙点头, 牛魔王嘴角轻扬,颇有些刁难的开口, “既然如此,你就去煮茶,合了本座心意,就不用洗夜壶了,当然,你得知晓,洗夜壶只需百八十年,若是改成端茶倒水的小厮,自然年限是要翻倍,” 这高傲的语气,好像端茶递水,是给予了她莫大的赏赐样的。 姚顷想了想,自动理解他的意思是反正你中了噬心魔,也跑不远,洗夜壶就百八十年给解药,端茶递水也可,但必须翻转年限,左右都是打杂干苦力的奴隶,买卖划不划算,慎重考虑一下, 姚顷头脑发懵,怎跟签了妖契一般,这魔王就如剥削奴隶的财主一般,想尽法子苛责底下的困苦奴仆,还句句充满威胁的味道。 当然是去煮茶,谁愿意天天跟臭气熏天的夜壶为伍。 。。。 正殿的茶间,姚顷歪着脑袋,打量着煮茶的器皿,一筹莫展,白吃白喝惯了,还真不会煮茶怍羹,踟蹰着是先煮水还是先磨茶, 专司煮茶的蟾蜍精本来想袖手旁观,看着笨手笨脚的姚顷,哀叹一声 “煮茶要谨记一句话,十分茶七分水;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亦十分矣;十分之茶遇八分水亦八分也。” 在蟾蜍精的辅导下,姚顷渐渐上手,煮的是越来越有心得, 当锅内水将至三沸之时,姚顷逆时针搅动形成漩涡,蟾蜍精帮忙将茶引缓缓注入锅中, 紧接着投放主料,之后需要调茶汤,让主料叶片充分展开, 最后挥指弹入配香,进行调制。 没想到她姚顷也有一日,为了个男子洗手煮茶羹,还是个两看相厌的男子, 许久姚顷烹出一壶上等的鹿苑黄茶,闻起来香气四溢, 姚顷托着茶盘来到正殿,碰巧奄奄一息的古蛇精已经被训完话,被黑甲兵拖拽着带出行宫, 她端着茶,双手举高,跪在夜翎下方,一边还溜须拍马道, “大王威武霸气,一统六界” 第176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8) 她满脸期盼的望着牛魔王,跪行到牛魔王座侧,倒好茶,将茶盅搁在夜翎的手中,掬着脸,那闪烁的眼神,就像要博得他人赞扬的稚童, “您来尝尝” 牛魔王微微愣了神,接过茶盅,小小抿了几口,神态悠然,许久,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太涩” 姚顷满是期待的眼神,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泄了气,明明做的很好了,这感觉就如仙师课堂小考,明明发挥的超常水平,结果成绩却差强人意。牛魔王看着姚顷失落的脸,嘴角擒着笑意,戏弄的兴致越发浓烈, 而后的一炷香时间内,正殿回响着牛魔王挑剔的话音, “太凉” “太烫” “重泡” 姚顷被戏弄的团团转,围绕着茶间和正殿来回跑动数十会,从满脸期待,到无精打采,到奄奄一息,她的信心被打折了,整个身子都要累瘫了,这魔王根本就是欲壑难平, 蟾蜍精盯着来回跑动的姚顷,面色怪异, “我说,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王上?” 姚顷面色难堪,连旁人都看出来,魔王是故意的了,一定是在报复她, 来来回回十多次后,姚顷气急败坏,忍无可忍挥手扬起一缸水,漫天水花撒在数百杯盏中,结果水势弥漫,一发不可收拾,蟾蜍精被水柱冲向一边,底下蛤蟆精小厮大吼了一声, “不好了,茶间被姚顷姑娘给淹了” 。。。 牛魔王听着底下蛤蟆精小厮的禀报,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看着跪在下方的姚顷,蹬着金丝镶边的鎏金靴,踱步到姚顷的跟前, “得,罪加一等,煮茶略逊,还淹了本座的茶间,” 姚顷撇嘴,见过挑剔的,没见过如此鸡蛋里挑骨头的主儿,天帝都没他如此难伺候,只觉得心里有团火无处发泄,气得脸色通红,阴阳怪气的道 “这不为了合您胃口,用力过猛,” 又是这副表情,牛魔王看着姚顷想要反抗,却无可奈何的模样,笑的更加肆虐, “品了这么多杯茶,还是第一杯合胃口,略中本座的心意,” 墨瞳潋滟, “沏茶算是合格了,茶也灌饱了,烹点甜品上来吧。” 第一杯?姚顷怒目切齿,好评她捯饬了半天,是白忙活了, 此番又要她准备甜品?不知这魔王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这魔王成心要将她耍弄的团团转才开心, 她堂堂小仙女,虽然比不上那天界上仙,上神及神尊金贵,但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第一次伺候他人,遭到百般刁钻,还是天界得而诛之的大魔头,能不气嘛。 姚顷蛾眉倒蹙,杏眼圆瞪, “王上,您到底要怎么着,给句活话。” 牛魔王旦笑不语, 夜殷看不下去,戳了戳杵在那里的姚顷,捂着嘴调笑道, “姑娘,王上不会怎么着,就让你去准备糕点而已,” “。。。” 姚顷跟着夜殷来到魔宫内殿膳房, 灰瓦白墙的高大门楼建筑,椓子上吊着许多只熏火腿,瓷碗器具一应俱全,炉灶边还有十几个猪妖厨子在忙活, 夜殷拍了拍巴掌,将气急败坏的姚顷推上前, “各位停停,” 猪妖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们, “来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夜殷指着领头的肥头大耳的猪妖主厨, “这是魔界闻名遐迩的魔宫御厨,朱田田” 随即将姚顷介绍给朱田田, “这位是王上新。。。” “新收纳的丫鬟,来给王上烹甜品,” 斟酌用词半晌,才吐出后面一句话,他还真不知这鲤鱼精目前在魔界以什么身份安置, 姚顷看着面前这猪头人身的猪妖,忍俊不禁 “噗嗤,猪甜甜?甜甜?哈哈哈,” 大腹便便的猪妖,身宽体胖,以及那张人身猪脸,实在是跟甜甜这名字联系不上,本来还闷闷不乐的姚顷,被这名字逗的直不起腰来。 朱田田面露不悦,这名字本就是他的痛楚,一般妖魔都直呼他朱主厨,这小妖明目张胆的嘲笑,倒让他难堪了几分,他妖魔两界混得风生水起,连九天之上的天蓬元帅都沾亲带故,谁敢嘲笑他, 吹胡子瞪眼, “什么玩意,老猪我不伺候,” 摘下大肚皮上顶着的围裙,随手丢弃在木桌上,携带者一众猪妖小厨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膳房, 众猪妖小厨本来都很崇拜朱田田,见他被一个小妖嘲讽,都不太乐意,走之前还不忘“哼”姚顷一声, “哎,哎,别走啊” 看着人走茶凉的膳房,姚顷挠头搔耳,她得承认,她并不是有意要戳御厨痛脚的, 夜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姚顷, “得,姑娘,朱主厨不愿帮衬,你自个儿慢慢琢磨去吧,悠着点,王上对食物非常挑剔,不和胃口,指不定就会吃了你,” 语气生硬,说完做个抹脖子的动作,转身离开, 姚顷面如土色,愁云惨淡, 完了,一来就得罪主厨,现如今连生火小厮都被带走了, 吸取了沏茶的教训,姚顷完全没有斗志,烹甜品什么的,根本不是她强项,她活了九千年就会做一门桂花糕点, 说来她一个厨房毒药,唯独那桂花糕,技艺精湛,天界尝过的神仙都赞不绝口,声称入口“花香袭人”,可把“山寺月中寻桂子”的意境融化在口中。 姚顷在膳房翻箱倒柜都没发现零星桂花,她深度怀疑,魔界此处养不活桂花树, 她独自无精打采的在膳房瞎捣鼓着, 将牛乳与糖、酒酿醪糟一股脑的放入锅里煮融,结果半晌未点燃火石,姚顷不耐烦的打了一个响指,燃起三昧真火,蓝色的火焰跳动着,姚顷挥着丢进灶孔,轻轻吹了一口气,火焰就蹭蹭的燃烧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一股青烟从御厨里燃起, 主厨猪妖本还在膳房隔壁的小厨间教导小厮烹汤,只感觉热浪袭来,汗水直冒,一回头就看见冒着烟的膳房,他腆着圆滚滚的肚皮,拿着铲勺,一路小跑到外间, “不得了啦,膳房走水了,” 片刻,膳房三昧真火已被扑灭,缥缈着袅袅青烟, 姚顷灰头土脸的跪在膳房外,脸上黑一坨灰一块,看起来异常滑稽,手里还端着那碗半白半黄的糖蒸酥酪, 第177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29) 姚顷心里咯噔,看来她道魔界就是洗夜壶的命,唯见魔王面色冷峻,风雨欲来的表情, 她一手持碗,一手拿起紫颤木汤勺在碗里捣鼓了几下,假装镇静的麻溜爬起身,递在牛魔王的嘴边,“您来尝尝,新鲜出炉的,味道还可以的” 牛魔王面色晦暗不明,看着她那碗不明颜色的糖蒸酥酪,许久未动作, 难道她看不出来他此刻面色很不好, “拿开” “你尝一口,我就拿开,” 牛魔王脸更黑了,这鲤鱼精倒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我倒是小瞧你了,淹我茶水间,火烧我膳房,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怕是六界之内都没有容你的地方吧” 真的一祸害精,不止是一无是处,还是破坏之王, 姚顷闻言,自知理亏,不多作反驳,心里飘荡着一句话,‘天苍苍野茫茫,翻身的机会太渺茫;心伤伤泪茫茫,受苦的日子心断肠,’正静候着洗夜壶的宿命。 牛魔王避开姚顷的手,将碗碟搁置在桌上,用紫颤木勺在里面搅了搅,底下黑乎乎的几块露了出来,明显是烧焦的痕迹, 牛魔王嘴角抽搐 “这玩意能吃?不会毒死本座?” 能毒死你就万事大吉了,姚顷凑过去,看着被他搅翻出来的黑坨坨,心里腹诽着, 近距离抬起头,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夜翎的双眸,尽量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神秘而妩媚, 随后调皮的眨了眨眼, “你尝尝不就知晓能不能毒死,” 姚顷都要唾弃自己了,她这要算不算在撩拨,话说,她为了跟着红鸾练习这妩媚飘忽的眼神,瞪着鸽子飞瞪了三天, 突然的接近,牛魔王脸色有色不自然转过头, 幽兰气息,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久远的记忆,就像一下子给清醒的大脑一记闷棍,混沌中,撩拨着潜伏在生命中最深刻的记忆,如同开启了恒久的印记, 牛魔王稳了稳心神, “你眼睛进沙子了?眨巴个什么劲?” 姚顷“···”别妄想不开窍的魔王能懂这是勾搭的眼神, 见魔王若有所思且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 姚顷只觉得魔王与往常确也有一丝丝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那眼神就像在集市里廉价挑回来的鲤鱼,带回家后发现居然是锦鲤,利用价值升高了, 她虽然认为自己姿色尚可,也不至于让厌恶她的人突然转变想法, 那打量的眼神就如看着砧板上的肉一般,她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见牛魔王嫌弃的看了看那一碗糖蒸酥酪,开口 “做成这样,你觉得你自己合格吗?” 姚顷歪着头,察言观色一番, 见他虽然面上虽嫌弃,但也没有到厌恶的地步,似乎也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开口, “只要王上觉得可以,那肯定就过关了,” 牛魔王突然心底有些异样 “得了,今日就到这里,你回去休息吧,” 喜从天降,魔王大发慈悲了,果然抛媚眼大有用途,姚顷满头疑惑, “不用洗夜壶了?” 牛魔王旋即揉了揉太阳穴,以后就这边行宫 “照顾好蚩狐饮食起居,也算是你有点用途,” 犹豫再三,迟疑的点点头, 转瞬已到深夜,万籁俱寂,魔宫寝殿,室内燃着香炉,袅袅青烟,沉香木床边悬挂着鲛绡宝罗帐,帐上绣洒珠遍银丝暗龙,风起绡动,银丝暗龙犹如在幻海中翱翔。 窗外细雨横斜, 牛魔王看着窗外,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石面晕开一圈圈的涟漪, 牛魔王嘴角微不可见的冷笑了一声,这一万年,天神,他有没有想过,那条逝去的生灵是为了他才消弥在这六界,为了他才承受了那所谓的天谴,他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有些债总要尝还的。 短短的两三日,姚顷历经洗夜壶,端茶递水,厨间小厮,终于混上了个清闲职位保姆,过了两日清闲日子,虽然依然是丫鬟,地位倒是升值了, 由此,姚顷沾了牛魔王的光,尽管青莲横眉竖眼的,她还是入住了魔宫的翎羽宫,翎羽宫乃魔王寝殿之一, 偌大的翎羽宫,分为正殿和后殿,后殿有三个次间和几个耳室,正间设有华贵的罗汉床乃夜焱的窝,东次间以南为软塌,西次间设有大理石书桌和梳妆台,耳室是轮值狸妖住处。 今日乃月圆之夜,铜鹤炉里燃着安神香,烛火在跃跃跳动,姚顷躺在东次间的软塌,只觉得奇怪,整个翎羽宫静悄悄的,耳室也不见伺候小妖的踪影, 她在软塌上翻来覆去,灿星那厮也了无音讯,思前想后,迷迷糊糊的就入梦了, 一场春雨洗刷了的灰暗天空此时正皓月当空,夜幕加深,月光照进次间软塌上,烛火跳跃了几下最后熄灭,躺在软塌上的姚顷只感觉凉飕飕的气息席卷而来,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飘逸,窗外绞纱发出“哗哗”的声响, 幽幽的脚步声响起,就如巨大的怪物,慢悠悠的踱步而来,姚顷打了个寒颤,蓦然惊醒, 睁开双眸,就见庞大的黑色影子呼啸而来,锋利的爪子搭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身躯庞大,呈火红色,毛发竖立,面目狰狞,嘴巴微张,两颗突出的獠牙十分锋利,在夜光中闪烁着白光,看起能一口咬掉她的脖颈, 姚顷吓得够呛,魔界虽妖魔众多,但哪里见过如此的庞然大物,她直接翻滚到软塌下, 挥手扬起水柱,阻挡怪物追过来的步伐,姚顷连滚带爬的往宫殿外冲出, “我靠,救命啊” 静悄悄的宫殿响起她鬼哭狼嚎的求救声,以及怪物的“哼哧”声, 怪物横冲直撞的尾随上前,叼起姚顷的衣角,往空中一抛, 姚顷直接被抛在半空中,就在她耐不住要用仙法逃命的时候,怪物瞬速的蹦起来叼着她,然后两只毛茸茸的前爪压着她在肩头,按在地上, 姚顷动弹不得,被桎梏的双手直哆嗦,仙法失灵了?眼见那张满是獠牙的嘴凑了过来,她紧闭着双眼,大有英勇就义的样子, “大个子,我不好吃啊,我的肉太老了,啃不动啊,” 嘴里念叨着胡话,眼见她英明一世,要被怪物果腹了,想来她灵魂是逃不开要去冥界一趟了, 第178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0) 半晌没动静,姚顷眯着双眼,就见它伸出火红的舌头,低首,舔舐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姚顷傻愣在原地,满脸黏糊糊,湿哒哒的口水, 呕,她没被吓死,都要被口说恶心死, 只听到怪物慢慢开口, “若水···” 殿外突然灯火通明,牛魔王一身黑色华丽锦袍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小妖,看起来浩浩荡荡, 牛魔王在姚顷身旁站定,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和那怪物, “夜翎你是不是找死,” 夜翎?这怪物是那只蚩狐?这么一说,姚顷仔细瞧了瞧,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身形庞大了几十倍,面相凶恶了点, 怎么突然变身了? 姚顷有些生气,看着神情怒意的牛魔王, 刚刚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魔王的样子好像早就知晓会发生这一幕,根本就是不在意,姚顷有些恼火,手脚并用的推开夜翎,站了起来,也不向夜翎行礼, “所以,你刚刚一直在这里看着我被他追着跑?” 见到牛魔王没有否认,姚顷脸色铁青, “他差点就要吃了我,你是故意的对吧,你就是故意吓唬我,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很好玩是吧,你丫的太过分了。” 牛魔王低眸唤过夜翎, “他只是月圆之夜发狂了而已,以前受伤太重,没到月圆就这样?” 姚顷此时心里把牛魔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阴险小人,待在他身边,无时无刻不得提心吊胆,指不定就被下套了, 只见翎羽宫的狸妖小厮,提来几只活蹦乱跳的麋鹿,放在夜翎跟前, 夜翎紫葡萄样的眸子放光,庞大躯体异常矫健,以惊人的速度,纵身一跃,四处逃窜的麋鹿就被扑倒在地,张开獠牙一口咬断脖子,麋鹿的血液开始倒流在夜翎的獠牙中,黑气弥漫,画面一场血腥,很快麋鹿就只剩干瘪瘪的皮囊, 一顿饕餮后,然后慢悠悠的回到牛魔王的身边,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小,化成人形, “多些,每百年都得来你这里避难,” 妖王化成原形自然妖界会大乱,来这里一来避灾而来有魔主罩着谁也不敢动, 牛魔王脸色有些不好, “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味道太浓烈了,想蚕食,” 牛魔王面色缓和了一点, “委屈你了,现在魔牢里没有可以食用的小妖,” 姚顷看着这惊人的一幕,还吃妖?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后退几步,差一点她就成了那只麋鹿,本来还气势汹汹的,立刻换了语气, “怎么会这样?” 牛魔王看了看没出息的自信,耸耸肩, “夜翎千年前遭雷劫受了重伤,另辟修炼途径,走火入魔,圆月之夜会兽化,心智不全,需要吸食生灵的生气才可恢复原形,” 姚顷点头,原来如此, 夜翎凤眼看向了她,眼中有些考究, “既然知道本王的秘密,就得保守秘密,” “那当然,” “保守秘密的唯一方法就是死。” “···” 明明昨天还那么乖巧, “那个王上,我昨日救了你,” “所以你才能保住性命,” 姚顷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没有解决的方法?” 牛魔王似乎知道她会这么问,直视着她, “知道海妖的眼睛吗?血色的凝碧珠能起死回生,凡人食之长生不老,妖魔食之增长万年修为,神仙食之可直接上升一个阶级,” 血色凝碧珠?姚顷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当然知道,这血色凝碧珠早已和她合二为一,魔主是想用血色凝碧珠来提升他的修为吗? 牛魔王突然靠近姚顷,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你知道吗?你的双眸很像海妖的眼睛,” 姚顷跄踉了一下,堪堪稳住身形,魔王什么意思,认为她是海妖,还是在肖想她体内的凝碧珠?他怎可知晓她体内藏有血色凝碧珠的,姚顷有点后怕, 她干笑两声, “呵呵,怎么可能,我只是一条鲤鱼精而已。” “你慌什么,我只说像而已,海妖一门万年前早已灭迹,六界可遇不可求,你倒是想也不可能,”姚顷长呼一口气,还好没把她当成海妖,不然今晚就真被当做点心给夜翎食用了, 片刻牛魔王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话, “只是。。。你体内,有一缕非常有趣的东西,很熟悉” 一缕有趣的东西是什么玩意?难道是指她体内流淌着的血色凝碧珠,这死魔头能不能不要说话只说一半,姚顷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什、什、什么东西?” 牛魔王双手交叠,嘴角擒着笑意, “等去了冥界后,过段时日你便知晓了,” 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姚顷忍不住胡思乱想,难不成魔王去冥界想进一步确认血色凝碧珠在不在她体内,这玩意早已融入她的体内,想提炼出来都不可能, 她倒要看看这魔王要玩什么把戏。 夜翎有些虚弱的凑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哦,姚顷,” “你不是妖?” “是妖是妖,天地可鉴,” 夜翎若有所思, 这味道太熟悉了。 。。。 龙女数千年前毁了**,可以说是轰动一时,而后天界与冥界甚少往来,姚顷也未太在意,实在猜测不到,一向冷情的冥王要娶的凡人,该有哪般国色天香之色。 子时牛魔王召集了妖魔两界众多英豪,声势浩大的准备去冥界,美名曰是参加冥王的婚礼,实则是去抢新娘子的凤头钗, 一般凡人到冥界是有去无回的,就连妖魔入冥界稍有不慎也会损失修为,牛魔王振臂一呼虽然应者云集,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妖魔头目, 姚顷杵在牛魔王身后,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也不见灿星,就连妖王的影子都没见着, 倒是穿的花枝招展的红鸾姑姑领着一众妖姬,掩着嘴在下面“嘤嘤”的笑,时不时的向她眨巴眼睛,这眼神好像再说,哎呦,不错啊,混到王上的身旁了。 姚顷撇着嘴,无声的控诉着她所经受的痛楚, 一炷香后姚顷跟随魔王的轿辇飞跃数千道地狱阶梯,翻过两界山,总算是到了忘川河,冥界果然阴森,大喜之日也不见半点喜庆之色,一路上倒是布满了血红的绸花,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时不时可见骷髅飘出河面。 第179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1) 姚顷双手合十,但愿孤魂野鬼早日投胎,抬眼见魔王在轿辇里,已有一里远, 那轿辇用白玉流苏穗子挂满四方,黑楠木车轴,上好的绸缎,魔气浮动,在半空中疾行,四方站着黑甲兵,侍卫统领战左战右在前方护航,后面还抬着好几箱礼车。 “真是个骚包,” 姚顷一旁暗自嘀嘀咕咕,捏着腾云诀,腾云驾雾一番, 见小妖魔都没有注意到她,磨磨蹭蹭的挪到红鸾身边, 终于到碰到个能说话的,甚是激动,她都快憋死了,连问个话的人都没有,自从揍了古蛇精后,魔界这些小妖小魔见着她就绕道走,好像她是瘟疫一般,魔王也是爱答不理的模样。 姚顷跟红鸾妖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 “姑姑,几日未见越发风姿绰约了,怎不见妖王啊,” 红鸾驾驭着红菱在半空中,越发婀娜多姿,听着姚顷奉承的话,笑的合不拢嘴, “呦呵,我说你嘴咋这么甜呢,敢情打起妖王的注意了,怎么王上满足不了你?” 姚顷面色尴尬,脸色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别说了,魔王誓虐待狂,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红鸾笑了笑,见姚顷面色真有些不太好,也不再调侃她, “好了,不打趣你了,妖界有些动荡不安,妖王前两日就返凤澜山了,没见近日妖精少了一大半,” “原来如此,” 姚顷点点头,妖王居然回凤澜山了,那灿星岂不是也被带去了妖界。 红鸾见姚顷虽是依旧是古灵精怪的模样,面色倒是红润了不少,挑眉,拽着姚顷踏上自己的红菱 “呦,你这妮子倒是有点手段,王上不会真被你拿下了吧?” 姚顷脸色逐渐转黑, “怎么可能,都说了是惨不人道的虐待,天天逼我洗夜壶,当丫鬟当畜牧人,还放蚩狐咬我,” 红鸾面色尽是怀疑,虽然姚顷在王上生辰宴会上整出了特么大的幺蛾子,但实在是想象不到风度翩翩的魔王会如此对待女妖,再者蚩狐那么小一只怎么可能咬她, “得了,真是当丫鬟使的话,倒是物尽其用了,总而言之是你魅力不足,姑姑送你几册驭男术,” 驭男术。。。世上还有这玩意? “让你看看什么叫暖床,” 姚顷接过红鸾递过来的几册书,翻开几页,里面男男女女赤身果体纠缠在一起,忍不住面红耳赤,正在想着驭男术是不是禁书, 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好尴尬。 红鸾捅了捅她的肩膀, “咦,我倒瞧见王上对你挺特殊的,瞧,才离开一会,统领战左就找过来了” 一抬首果然就见黑着脸的战左,一身黑甲锦袍,御剑飞身过来,面目严肃,趾高气扬的望着姚顷, “姑娘,王上让你过去沏茶” 姚顷“···”连忙窘迫的将那几册书放进乾坤袖, 这不叫特殊,这是奴隶她, 姚顷虽然心里不悦,面上也只能笑着应好, 跟着战左上前就见夜翎立在轿辇旁,牛魔王立在忘川河边,墨色长发束冠,宽袖蟒袍随风飞扬,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姿态,真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姚顷撇着小跑过去,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王上要喝什么茶,” 牛魔王眼皮不抬的望着这浑浊的忘川河, “太磨蹭,不想喝了” “···”那还唤她来做甚,真特么难伺候。 见牛魔王聚精会神的望着这一望无垠的忘川河,姚顷随着他的眼神注视着这奔流不息的忘川河,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 姚顷从没到过冥界也知道过忘川河必须要摆渡人才能渡过,今日也算是热闹,大喜之日,黄泉路已被锁,路边也未见游魂野鬼及投胎的灵魂,倒是各路神仙妖魔狭路相逢, 姚顷终于是明白冥界为什么邀请仙界后未邀请魔界妖界,仙界向来高姿态,高高在上的身份来看待魔界妖界,自然眼高于顶,魔界妖界虽然叫嚣的厉害,也不敢贸然出手。 就见昏暗的天际一朵仙云飘荡过来,一独角青牛在仙云上奔腾,青牛脖子戴着金刚乾坤圈,独角发黑,蹄子有两个碗口大,右侧前蹄有一米长的伤疤,两只眼似铜铃,四周还跟着五六个稚嫩的仙童,牛背上盘坐着青袍仙人,姚顷定睛一看,原来是太上老君那老头, 太上老君与冥王素来交好,想来是来参加婚礼的。 姚顷连忙往牛魔王身后躲了躲,太上老君是个孤傲的老头,爱憎分明,向来都是直脾气,有时候犟就像那头青牛, 姚顷招惹过众多仙家,老君就是其一, 老君沉迷于五行八卦和炼丹,百年前喜得万年青铜鼎,向来闭门不见客的神仙,喜开大门,迎接各方来神,大摆宴席,姚顷同灿星趁赴宴那档子时间,偷吃了老君宝贝的仙丹,被那青牛追上九重天,而后反被姚顷和灿星刺伤了青牛前蹄,至今还留有道伤疤,自此太上老君府邸列了规矩,姚顷、灿星与犬不得入内。 想来太上老君恨透了她,若是被察觉到她来到魔界,指不定闹到天界,得鸡飞狗跳, 仙云逼近,老君身着青色宽袖广身青色长袍,轻抚胸前白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傲睨自若的从青牛上跨了下,对着夜翎一拂袖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多好的苗子却要堕落成魔,可悲可叹” 姚顷瞄了瞄正散发着寒气的牛魔王,倒抽一口气,老君犯懵了,如此明目张胆的怼魔王会不会不太好,这魔王的刁钻还历历在目, 太上老君一个炼丹术士,如何斗得过阴险狡诈的魔王,更何况他一文仙,姚顷暗自为他祈祷一番。 牛魔王轻轻抬手,直接一闪而过的黑色魔气,阴风阵阵,太上老君本来还傲然挺立,下一秒一个趔趄,以极其古怪的姿势摔倒在地,额头还摔了一条口子, 一旁的仙童见太上老君被暗算了,珠联璧合的摆好阵法,挡在太上老君面前, “大胆,竟敢对老君不敬,” 第180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2) 牛魔王微垂的眼眸下又淡淡的暗影,轻蔑一笑,修长的五指微弓,仙童摆好的阵型被震的四分五裂,跌向一丈远, 牛魔王收回手袖,盯着太上老君 “你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活了那么久,你倒是说说什么贼,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魔” 牛魔王步步逼近,气焰嚣张,他扶起狼狈的太上老君, 双眼射出冷冷的寒光,继续道, “要不,本座来告诉你,谁能一统六界,谁就是正道,” 太上老君堂堂天神,哪受过如此凌辱,吹胡子瞪眼的开口, “你,你,有辱斯文,粗鄙之魔,只会动粗,跟市井地痞流氓有何区别,你可知本神是创世神之一,六界素来均衡,何来一统,你是入魔太深,” 牛魔王冷笑逐渐加深, “神?呵呵,巧了,本座遇神杀神,过往尊兄与你也有几分交情,看你年长,本座敬你几分,再不从消失,指不定本座会再次动手,” “孽障,真是孽障,” 太上老君气得脸色铁青,拂去青袍的尘土,甩袖走人, 姚顷傻了眼,这可真是弹指一挥间啊,魔王手指随便动动,那几个小仙童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只怪老君出门不看黄历,带几个法术高深的也不至于会这样丢脸面, 目送老君离去的背影,姚顷突然发现,其实魔王待她还是蛮客气的,至少未对她动粗。 不过她似乎发现了一个秘密,魔王跟天界怕是有不可说的瓜葛。 就在此时忘川河摆渡人,慢悠悠的划着船来到岸边,摆渡人满脸胡须,草帽遮住眼面,见来人都是魔界的妖魔,匆忙想调转船头, 只见夜翎悠然自得的撩起黑袍,飞身站稳在船身,拽着措手不及的摆渡人衣领,往岸边丢去。 “船家,借船一用” 真是土匪,姚顷撇嘴,说是借根本就是明抢,不明真相的会以为是山匪抢劫渡船。 过忘川河必须摆渡,姚顷果断撩裙摆,跟着跳上船,还未站稳,船就左右摇摆起来,顺手拽了一把旁侧的夜翎。 姚顷稳住身子,抬眼就见夜翎温和的冷凝着自己,姚顷心里一咯噔,连忙松手,什么眼神,姚顷努努嘴,真小气。 陆陆续续上来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船自动飘荡起来,一阵摇摇晃晃到了岸边,。 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且有花无叶,在河边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姚顷跟着夜翎身旁看了许久,一阵恍惚,恍然之间似乎看到张模糊的脸,看起来很像魔王,他温润的笑着, “你又到哪里疯了,回家吧”。 “过来啊。。。” 牛魔王望着姚顷恍惚的神情,缓慢开口 “彼岸花能让你看到前世,但不能久望,它会迷惑心智,” 姚顷摇摇头恍过神,牛魔王倒是点醒了她,她刚刚似乎看见了一个广袖宽袍的男子?真出现幻觉了,可见彼岸花魔力不可小觑, “谢谢王上提醒,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你,” 姚顷侧目,就见牛魔王愣了一下,此刻神情专注,掐起一朵彼岸花,嗅了嗅,随即丢向一边,没搭理姚顷,他望着那一片火红的花海,白皙的脸上,愁眉深锁,眼神锐利,似乎带有淡淡的忧伤, 他是想起谁了吗? 姚顷耸耸肩,不敢叨扰他,今日的魔王格外阴沉,好像,藏了很深的心思。 不一会就到了鬼城阴司街,空中不时飘落红色的花,冥界跟人界最大的区别就是鬼魂,街道上的鬼魂像极了人,却了无生息,一回头可能见着的就是身着袍子的骷髅头,饶是仔细都有点胆寒心惊。 只见一队阴兵飘扬过来,为首的身着红袍,腰间挂着白玉毫笔,应该就是崔判官,据说他是冥王的得意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崔判官面无表情,见魔王带着妖魔两道的人马,拦住去路,两手抱拳高抬,身体略弯,两脚并放,以示敬意,言语却不卑不亢, “魔王大人,许久未见,今日到访,可谓何事?今日乃冥王大人婚期,您不闯地狱,变着法要闹腾冥王的大婚?”。 牛魔王闻言,微笑,崔珏是冥王左膀右臂,刚正不阿,办事能力有目共睹,六界危言耸听,只道崔珏执掌生死大权,面目可憎,安知崔珏似那长相俊美得白面书生, “崔判此言差矣,本座知晓冥王今日大婚,只是崔判这一身红,不怕抢风头啊,” “哈哈哈” 魔王一语调侃,底下妖魔纷纷笑的东倒西歪, 姚顷探出头一看,崔珏这一身玄纹红袍,头戴紫金冠,面目清秀好看,倒真像新郎官,心道这魔王倒真会挑拨离间, 崔珏本是耿直之人,自到地府任职就一身红袍,本来没想到那份心思,哪经得起青蛤的调笑,脸色难堪,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寻思着待会就去换身黑袍, 牛魔王也不再为难他, “本座是来祝贺的,怎么?不欢迎?” 崔判官恢复面色,半晌未语,进退两难,冥界跟魔界并未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冥王跟魔王虽有过几次交锋,但难分伯仲,双方略有些惺惺相惜的姿态,称不上莫逆之交,却也有些交情, “那么,有请。” 思虑良久,暂且挥手,指挥阴兵让出一条道, 众妖魔在崔判官的带领下入了冥府,穿过幽长的回廊,就到了宴会大厅,夜翎被请上了高台上座, 姚顷四处打量一番,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充满喜庆的味道,整个大殿未见有仙人入座,想想也对,冥王不会傻到让仙魔同入席,避免剑拔弩张,一发不可收拾。 嘈杂的宴会大厅,上百盏红灯笼悬挂在房梁,大理石砌的高台有百尺长桌,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妖魔,底下有几十桌与高台形成直角,众妖魔把酒言欢,场面异常和谐, 崔珏在高台上陪酒,姚顷趁夜翎在高台上自顾不暇,偷偷离座,在底下转悠一圈,也不知晓冥王在正堂有拜堂没,见大厅门口众多阴兵把守,悄悄捏了一个隐身诀,直奔后门。 第181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3) 酒过三巡的牛魔王,见后门消失的翠绿身影,眯着双眼,嘴角微勾, “好像很蠢的样子,” 他手指微弹,元神出窍来,随即附身在下方阴兵小卒身上,哆嗦几下,向大厅外走去,出了冥府,背驰而行,直走向黄泉路。 另一边姚顷悄悄避开所有阴兵,发现冥王今日婚宴分为三个殿,冥界,神界和魔界各分殿而坐,隐约看见满身暗红喜袍的冥王正焦头烂额的敬酒,新娘正被搀扶着送往寝殿喜殿。 一切都如常,但是到了寝殿发现四周潜伏着不少阴兵及天兵。 姚顷自知上次告知了帝姬今日魔王会来夺凤头钗,约摸冥界天界已联盟,埋伏在四周,只待牛魔王闯冥王的新房,抓住后,名正言顺的扣个夺冥王之妻的罪名,纵然是魔王,也不能安然出冥界, 姚顷啧啧感叹,确然是一手好棋,只不过魔王这么阴险,定然不会如此莽撞,想来敢下魔令夺凤头钗,自然是有全身而退的办法,她要先发制人,拿到新娘凤头钗才好。 她偷偷溜进喜殿,喜殿的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的,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 姚顷躲开把守的阴兵和阴森的喜婆丫鬟,直接进入喜房。 就见喜房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绣凤鸾的大红被褥堆满床前,殷红的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帷幕,窗台跳跃的红烛照耀整个喜殿。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新娘一身大红凤袍,裙幅褶褶如血,挽迤三尺有余。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红盖头盖住颜面,却能感觉到新娘在瑟瑟发抖。 是在紧张吗? 姚顷正踟蹰着如何拿得凤头钗,直接去拿似乎不太礼貌,贸贸然上前惊扰到新娘子该怎么办, 她逐步靠近,掀开珠帘,一阵冷风袭来,锐利的刀锋一划而过,姚顷堪堪躲过, 新娘子已经摘下红盖头,手中还握着一把来不及收回的锋利匕首,姚顷吁了一口气,幸得自己反应灵敏,不然就成大花脸了, 想想靠近新娘子的是自己,如若是冥王,还不落得谋杀亲夫的罪名。 “你是谁?” 新娘子惊慌失措的尖叫道, 只见她眉间倒映着火焰般的的蓝色胎记,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看起来格外让人怜爱,还真是一大美人,难怪让万年寒冰的冥王都动心了, 姚顷眉头紧锁,新娘子的模样却十分眼熟, “龙戎戎?” 姚顷惊呼出声,这分明是东海龙女,龙戎戎,她同龙女有过几面之缘,只晓得也是个活泼的主,只是这娘子没有龙女的气息,也没有仙根,似乎是个凡人, 暗想,难道冥王实则是喜爱龙女的,只是数千年前龙女悔婚后,如今为了慰藉相思找了个相似的灵魂?另一个可能就是当年龙戎戎为了一个凡人自剔仙骨,甘愿为人,这新娘子就是龙戎戎的转世, 姚顷只觉得大脑不够用,混乱啊,龙戎戎不是已经追随那凡人去了,怎会跟冥王又纠缠到一起。 新娘子满脸戒备,将匕首簒的紧紧的,恐惧与愤怒的情绪交杂,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可知我叫蓉蓉?” 姚顷翻了个白眼,龙戎戎这样子显得她是登徒子一般,挥手一绕,夺过匕首,放在手中把玩, “我说戎戎啊,本仙子只是过来向你借一样东西,犯不着谋杀吧。” 新娘很是局促不安,往床内缩了缩,双手捏紧床被,有些疑惑。 “仙子?你是仙人?你要借什么?” “你发髻上的凤头钗。” “你是窃贼?”哪有长相俏丽的仙人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看面相也不太像坏人,她慌不择地的取下黄金锻造的凤钗递给紫兮兮, “送你便是,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但是你得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姚顷丢下匕首,欢快的接过凤钗,这事情进展的也太容易了吧,亏得魔王还下了那么大的赌注, 新娘子站起身来,动作慌乱,满身环佩璎珞随着她的动作叮当响, “你能带我走吗?” 姚顷怵目,新娘子想逃婚?难道这场婚事是冥王仗势欺人强抢民女来的,这下可有的玩了,她嬉笑靠近她“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我怎可如此轻易带你出去呢,况且,你就不怕我将你给卖了,”。 龙戎戎手指相交,迟疑半晌,梨花带雨的开口, “您一看就是好神仙,定然不会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姑娘救救我可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龙戎戎急进的拉着紫兮兮的手袖, “我本是香树村的村民,村子人认为我出生额头顶蓝色冥火是为不祥,没几年就克死父母,近日村子大旱,村子里要把我配**,然后就到了这里,我并非自愿,” 姚顷只感觉乌云罩头,敢情这新娘子连新郎是谁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其中曲折,只知晓龙戎戎分明是为了爱而除去仙籍,此刻却成了冥王新娘,唯一的解释冥王爱上了龙戎戎,冥王冷若冰霜的名号可不是自己盖的,孤身了数千万年,一动凡心将不顾一切,连娶凡人这事都做的出来, 姚顷寻思着拐走冥王的妻子她可不敢,如若嫁祸给魔界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点子, 看这龙戎戎抽噎的我见犹怜,姚顷想了想, “既然你给了我的凤头钗,我便应了你,虽然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能保证你能出这冥界” 姚顷暗自偷笑,将冥王的新娘子拐去魔界,激化魔界和冥界的矛盾,大功一件啊。 龙戎戎面色有些惊愕,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 “世上真有冥界,只道这事传说,没想到是真的,可凡人怎可到冥界的,” 继而狐疑的打量着姚顷 “如果真是冥界,跟着你能出去吗?” 姚顷看着龙戎戎一惊一乍的表情,想着若告诉她嫁给的是冥王,岂不会跳起来,这怀疑她的目光特么让她不爽, “嗬,我就客套客套,你倒蹬鼻子上脸了,你信我就带你走,不信我就呆在这里咯。” 第182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4) 见龙戎戎连忙点首,姚顷方才轻轻敲了一个响指, “那你站好了” 仙气萦绕,龙戎戎逐渐被缩小吸入姚顷的乾坤袖里,她拍了拍翠绿广袖, “戎戎,里面别有洞府,不愁吃不愁穿,乖乖待在里面,委屈不到你,” 姚顷坐在合欢桌边,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越来越觉得奇怪,不是说好的来夺凤头钗,许久连牛魔王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有不少魔界小头目探头探脑的在殿外,此刻正被阴兵隔开来,而不远处还埋伏有几队严正以待的天兵。 显然牛魔王不上道,没把这赌注当回事,难道已知晓有天兵埋伏? 姚顷端起茶盅豪饮一口,试想这天兵和阴兵埋伏在四周,本来这也算是一场完美的伏击,虽然手段不太光明,表面上看如果能抓住魔王,她也就不用潜伏在魔界了, 但上次战神与牛魔王大战丝毫未占到便宜,还弄瞎了,魔王法力不容小觑,若硬碰硬伏击是下下策,双方都讨不到好, 退一万步,就算赢了,抓住了牛魔王,也不一定能救司浅的眼睛和悔掉天魔两界的姻亲,更不能就此剿灭魔界, 冰炼还在魔界,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东山再起。 姚顷叹了口气,魔王绝对不能被抓,成仙还没着落么 魔王如今就当她是杂耍,开心时逗弄下,不开心扔的远远的,真头疼,要得到他的信任才好, 她这细作当得可真辛苦。 。。。 另一边,牛魔王恢复真身,走过黄泉路,一路的彼岸花红的似血,却格外醒目, 这条路他走过几次,每次经过总会涌现出一些不堪的回忆,数次都无功而返, 地狱的大门依然紧闭着,里面是不是传来恶鬼的哀嚎,夜翎黑色蟒袍穿梭在彼岸花丛中,一路踏过,双手撩过花顶,引起一阵阵骚动。 牛魔王穷尽一万年才知晓天界有可能将夜魔王关押在冥界的深渊地狱, 他每百年来一次冥界深渊地狱,夺风头钗只不过是他弄的一个幌子,群魔去夺凤头钗,冥界大乱才有给他创造机会, 夜魔王是魔界之主,更是凤尹的兄长,再者他曾与人有个一次约定,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他,这就是他的执念, 闯一次地狱便要修养几十年,他至今找到第六层了,依然了无音讯。 冥界规定其第一狱拔舌地狱,罪鬼须于此狱服刑一万年,每下到一层地狱就要翻一番,他如何等得到数万年,他发誓一定要将其救出来。 走过奈何桥,向右便可见三生石,向左走,可看见一巨大的深渊,洞口不断从底下的涌出的青烟,阴阴森森,虚虚实实看不真实,这就是地狱的入口, 牛魔王眼前闪过伤痛,当初夜是否一如罪鬼般被直接推入深渊,被打入地狱时开始,便万劫不复。 “什么人” 镇守的阴兵发现突然出现的夜翎,持起手中兵刃,群起围攻, 一阵风吹过,牛魔王冷笑一声,轻轻跃起,陡然抬手,黑气幻化成的魔龙袭击众妖兵,妖兵被击退,溃不成军, 他架起环绕在腰间的寒冰长剑飞行,速度极其快直奔深渊,直直往下至第七层,刀山地狱。 牛魔王细算时间差不多了,今日冥王的大婚,当然地狱内不会有很多的阴兵把守,倒是方便了他,先前早已招呼好战左战右,一部分的守在宴席上,一部分去喜殿闹腾。 此刻的冥王焦头烂额,肯定不会关注十八层地狱这边,他得抓紧时间。 地狱甬道的一队阴兵,慵懒的打着哈欠, “真倒霉,冥王殿下大喜之日,我们却还要当差” “可不是嘛,据说新娘子美的,” 一阵寒冷的风呼啸而过,冰冷刺骨, 阴兵甲一脸纳闷 “地狱里何来的寒风?” 一回首便被寒冷的剑气割破了头颅, 青花收起剑锋,越往下,越感觉力不从心,魔力逐渐下降,半晌到达第七层,顺利用冰炼打开门上骷髅锁,所谓的刀山地狱,死后被打入刀山地狱,脱光衣物,令其赤身裸体爬上刀山,视其罪过轻重,也许“常驻”刀山之上。 入目闪闪发亮的尖刀铺成的壮阔山岚,一望无际,辽阔至极。刀尖上匍匐着形形色色的人身,更像是尸体,一寸寸的蠕动,殷红的鲜血,像泉水在地面涌动,闪耀的多山搭配鲜红的血,画面极其恐惧,夜翎紧皱眉头。 每层地狱都有上百个全体通红,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巨人狱卒把守,腰缠厚重锁链,手中都持有鞭魂鞭,大门被打开,见来人是夜翎,一阵慌乱, 为首的狱卒大吼道, “快,报告冥王殿下,魔王闯地狱了” 牛魔王直接用剑劈开那说话的巨人狱卒,寒气入骨,剑染鲜血,丝毫不恋战,撇开余下的狱卒,直奔刀山,后面的巨人狱卒望而却步。 牛魔王踩在刀尖上,艰难的越过匍匐的众罪鬼,一个个寻找。 姚顷算是听出来一点门道,魔王起初经常闯地狱,一来一往,冥王和魔王有些相知相惜之意, 早就听闻十八层地狱越下层,功力越是无法使出,逐渐削弱,直至最后一层,功力全部削尽,大罗神仙也无可奈何,就算出了十八层地狱也得修炼许久才可恢复,以魔王的法力在地狱走过一遭后,精力耗尽,根本抵不过冥王。 天兵的埋伏和冥王的怒意,这魔王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半刻钟时间,深渊地狱,烟云一片混沌,旋转间,魔气冲破深渊,就见牛魔王一身黑袍御剑而出,落在冥王跟前,满身的红色血迹,黑色衣裳被利刃割破无数道口子,看着情绪似乎不太好。 一排排阴兵竖起长矛对准牛魔王, 冥王横眉竖眼的瞪着魔王,叹了口气, “怎么样,再次落空?可知一切都是徒劳,还不肯放弃?” 姚顷在喜房内殿,只闻见门外噼里啪啦的刀光剑影声,不时传来战右与崔判官两人醉醺醺的争执声。 “看下新娘子怎么了,难道冥界不允许闹洞房” 第183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5) 战左明明不是这样的登徒子,怎么就变了一副嘴脸, 外面还在吵闹, “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偏要进去你又怎么着?” 姚顷连忙摸出喜殿,只见殿外混乱一片,阴兵与魔界的黑甲兵混战在一起,找茬的战左和耿直的崔判官,各执一方,剑拔弩张的打了起来,谁都不肯退让, 姚顷蹭到假山后方,寻到个安全的位置隐匿起来, 就见冥王一身绯红色对襟大袖衫喜袍,头束金冠,带着一队精装阴兵大步流星的飞奔过来。 能见到冥王,姚顷暗暗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冥王身材挺秀高颀,面色冷漠,嘴角冷硬紧绷,半边脸颊被金丝面具遮住,隐约能看见英俊的轮廓,身体散发着疏离勿进的气息。 他手袖一挥,阴风悲鸣,战左被掀起一丈远,语气冰冷的道 “今日乃本殿大喜之日,希望各位点到为止。” 冥王的到来,立刻镇住了奋战的两队人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 飞腾起来的战左稳稳落脚,胸口还是被阴气所伤,忍住痛楚, “冥王此话何意,诸位都是来贺喜的,崔判官阻止不让闹喜房,冥王又出手伤人,难道还有冥界实有阶级之分,看不起我们魔界之人?或者是你们冥界投靠了天界,要与魔界和妖界为敌?” 冥王冷笑,认出来是魔界护法战左,牛魔王的狗腿子倒是挺会丢锅的, 他向来以和为贵,天界在此埋伏,魔界稍有动作就会引起纷争,他本来只是卖天帝一个面子,走走形式罢了,没真想配合在此抓住牛魔王, 如若真因此三界在冥界开战,毁了他的婚礼,他则遇人杀人,遇佛杀佛,他也不是好相与的, “六界皆平等,从来都不分阶级,只要各位安分守己,本座断然不会鸡蛋里挑骨头,你们所真是普普通通的来喝喜酒,自然没话说,如果是来捣乱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姚顷点点头,冥王这话颇有深意,不但警示魔界,也在暗示埋伏在一旁的天兵,只要不毁了他的婚礼,其余一切好说话, 牛魔王虽然个性乖张,也断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冥王的眼皮子下闹大事,如若真在冥界地盘发生大战,受苦的是魔界,吃累是冥界, 就在此时一个面目狰狞的巨人狱卒,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全身被剑气所伤,身形不稳的匍匐在地, “报,冥王殿下,牛魔王独自在闯十八层地狱。” 冥王闻言,猝然转身,双眼发寒,冷冷的看着崔判官 “崔珏,你不说牛魔王在宴会厅饮酒,怎可出现在深渊地狱” 崔珏冷汗津津,一拍额头, “糟糕,被牛魔王戏耍了,众多人马埋伏在喜殿,什么小道消息抢新娘的凤头钗,都是声东击西,牛魔王真实目的是地狱,” “一百年了,倒是忘了牛魔王那厮死性不改。” 冥王一甩袖,颇为不爽的召集众多人马准备要向深渊地狱赶去, 忽见喜娘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 “不。。。不。。。不好了,冥王殿下,新娘子凭空消失了” “什么” 一声怒吼,冥王推开挡在喜殿门口的喜娘,步调仓皇的步入喜殿,推开喜房门,里面果然空荡荡也,除了跳跃的火烛,没看见有活物。 冥王怒目圆瞪,扯掉身上的大红喜花, “崔珏,本殿命你带一队阴兵先去找戎戎,另一队阴兵将战右押下,随着本殿去阻止牛魔王” 姚顷身子缩了缩,妈呀,冥王动怒了,这表情真好瘆人,收了收袖子,可千万不要露陷了, 只见崔判官领命,带一队阴兵匆匆向冥府外追去, 另一旁的战右被扣,束手就擒也不多做反抗,押送着去了深渊地狱, 姚顷连忙跟了过去, 深渊地狱都是关押的十恶不赦的恶鬼囚犯,她实在是弄不明白,牛魔王独自闯深渊地狱是为哪般,难免有些好奇。 姚顷到达深渊十八层地狱时,入口已被层层叠叠阴兵围住,战右以及带来的黑甲兵也被押住,一路来果然鸡飞狗跳,冥王的婚礼算是彻彻底底的毁了。 早早守候在深渊地狱的青莲见到战左被押,持剑上前 “冥王殿下这是何意” “问本殿何意,本王倒问问你们魔界何意,三番五次的闯本座深渊地狱,念在以往的交情,不计较,现劫走本座王妃,大闹本座婚礼,是想要冥界向魔界开战吗?” 劫走王妃?战左傻了眼,连忙解释道, “闯地狱不假,您也知道我王他情非得已,劫走冥王妃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们魔界断然不会认。” 冥王拂袖冷笑道, “情非得已?本是天命,偏偏要逆天而行,你们魔界是不是要与众界为敌。” 只见地狱出口混沌一片,牛魔王冲了出来, “废话少说,如若不是你心存瞒意,本王会一次又一次来你冥界?” 牛魔王喉头苦涩,吞咽一口腥甜的血,那满山闪耀着白光的刀子下的生魂,竟真没有司夜的身影,他不再多语,一剑劈向冥王, 冥王节节后退,堪堪躲过破空而来的冰冷长剑,颇有些怒意 “我等也是奉六界协议,怎可违背天道,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发乱了,”。 牛魔王未接话,两人直接在半空中厮战在一起, 看着空中厮杀的两人,姚顷紧皱眉头,就目前的战况来看,牛魔王虽然先发制人,但是功力大打减退,似乎根本敌不过冥王。 混乱间,五彩霞光缭绕,几队天兵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为首的天将身着华丽的金甲,殷红战袍随风飞扬,他身形魁梧,显的华丽和稳重,此天将正是是战神府司浅的爱将司尧,他看到正在互怼的冥王和魔王,挥起长刀,号令三军, “魔王擅自闯冥界地狱,破坏六界条令,挑起战事,速将其捉拿” 各方天兵一拥而上, 姚顷连忙用天蚕丝巾遮住脸面,拜姬玥的福,司战府她轻车熟路,司尧是司浅的部下,她太熟悉不过了,平日里死气沉沉的司尧,一股子蛮力,出了名的好凶斗狠,她可不想在此地,被司尧识出来。 第184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6) 司尧一身银色盔甲,腾空,挥起大刀飞身向牛魔王劈去, 只见牛魔王嘴角轻蔑一笑,抽出缠绕在腰间的长剑,凌空挽起一朵花,寒光闪过, 众人只觉得一束光束穿过,四面八方寒风呼啸,瞬间被冻结起来, 司尧被剑气逼退,倒抽一口气 “是冰炼,” 冰炼? 姚顷看着那柄散发着寒气的长剑,原来魔界圣物冰炼就是一把长剑,难怪她打听不到,怎想冰炼一直被牛魔王随身携带。 游戏里设定牛魔王是背着一把类似斧头的大刀,现在看来这剑相比甚远,还有天差地别的样貌,姚顷怀疑自己穿越错了空间。 此刻的冥王已经来不及阻止,他自然知晓冰炼的厉害性,绝不想冥府变成冰府, “都给本座住手,” 好好的婚礼成了战场,现在龙戎戎又不知所踪,冥王越想越来气,全拜这战魔王所赐, 迎面挥起一股幽蓝的冥火向牛魔王胸口袭去, 电光火花之间, 姚顷看出冥王的意头,不由的窃笑,被司尧和冥王双面夹击,牛魔王麻烦可大了,不出意外肯定会身负重伤,这样子她就能盗走冰炼,研究出冰炼中寒冰毒的疗法。 正想隔岸观火,一股推力,强大的法力使得她跄踉的凌空飞了起来, 谁趁乱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 使得她直直扑向了牛魔王的胸前,将半空中的蓄势待发的牛魔王扑倒在地,活生生的用躯体挡住了冥王的幽冥之火,只感觉后背烧灼的疼痛,像剥皮一样尖锐的疼痛。 三界众人傻了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幽冥之火以魔王的功力定能轻松避过,哪里突然奔出来的傻帽,竟敢以身接冥王的幽冥之火。 姚顷清醒的大脑瞬间瞬间混沌了起来, 尼玛,谁在祸害她! 回首就见一畏畏缩缩的天兵正在撤退,那小鼻子小脸蛋的娇俏模样分明就是铁扇的发小青青,居然敢伪装成天兵的模样坑她,也不知道啥时候混进来的。 青青接受到姚顷杀气腾腾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对着她打了个手势 ‘为了让您获取魔王的信任,帝姬让我来助您一臂之力,委屈您了,’ 落下手势,青青悄无声息的匿了下去, 姚顷怒目嗔舌,助你大爷,获得信任不用她以身试毒吧,虽铁扇是仙体,但也抵不过冥王的幽冥之火的毒气,这样得损失她多少修为,最重要的是她可从没想过为这欺压她的大魔王赴汤蹈火,亏大发了。 姚顷最后一眼是牛魔王充满惊诧的眼神,表明了不相信她乐于奉献,深明大义,姚顷颤颤巍巍的拿出藏在袖口的凤头钗,塞在他手中,心里怒道 ‘本仙子得了凤头钗,你丫的不封侯拜相,跟你没完,’ 结果一个字都未吐出出来,两眼一瞪,晕死了过去, 牛魔王搂住昏死的姚顷,只见她双眸紧闭,以往嫣红的嘴唇此时毫无血色,触手粘腻的鲜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眼神微闪,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 徒然而生的懊恼,复杂与震撼之情交织, 腹诽这鲤鱼精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谁要她自作主张的,他堂堂魔界之主,需要一个女子来挡刀,这是耻辱,以他的功力这小小幽冥之火能奈他何?还有比她更笨的吗?不仅傻,冲动,没大脑还蠢、笨, 六界怎会生出如此的小妖, 牛魔王在生气,他喘着粗气,身躯开始庞大,就像是庞然怪物,魔界的人见怪不怪,倒是天兵们被唬住了。 身后的战左接过主子手中的姚顷,知道冥王是触碰到主子的逆鳞了。 牛魔王起身,带领着黑甲兵,杀出重围。 ······ 姚顷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未睁开眼只觉得后背一阵烧灼烧的疼痛, “嘶” “你终于醒了?” 珠落玉盘的男声响起,姚顷懵了一下, 是牛魔王的声音? 她呲牙列齿的翻起身来,入眼是珠黄曼妙的床帷,熟悉的布局环境,是翎羽宫,原来已经回到了魔界, 也许是在床榻上躺久了,只觉得全身无力, 侧目就见牛魔王站在床侧,一头墨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肩上还趴着夜翎,一大一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姚顷她捏着牛魔王的衣袍,发现嗓子有些暗哑, “大王,你丫的欠我半条命,” 牛魔王凤目微眯,显然不太认同她的粗鲁,念着她有伤在身暂且不予理会, “夺得凤头钗算你拔得头筹,本王自会遵守诺言,以后这翎羽殿就赏给你了” 姚顷看着牛魔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不似以往的似笑非笑的温润,有一丝自己看不懂的深意,似乎是歉意,难道他觉得她救了他,终于良心发现,对她有了些愧疚。 “还好意思说,忽悠人去抢凤头钗,自己却另有目的,一个小小翎羽殿就打发奴婢,拿奴婢们当幌子很好玩,” 牛魔王确然有些愧疚,本来夺凤头钗就是个幌子,探深渊地狱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只要冥王的婚礼越乱就越好,底下一众妖魔大概也明了,哪晓得这傻鲤鱼精如此认真, 最大的失策也是这傻鱼,明明他抵抗那幽冥之火,她还傻啦吧唧的扑到他怀中挡火,不死不活的模样,直接丢在冥界又显得他魔界之主太没有风度,害的他脱出天界和冥界的重围还要怀抱着这个累赘,不知怎的,一向冷凝的他,责怪的话语吐不出来, 人间不是常说如果一个女子愿意为你去死,要么是欠你的,要么就是爱上了你,此刻他不得不相信这鲤鱼精,或许,真的,倾慕他。 突然有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子,牛魔王着实不太习惯,干咳两声 “咳咳,你若有何要求可以提出来,本座不习惯欠人情,就当做补偿,” 然而此时的姚顷正在忐忑牛魔王的突然转变,他大可不必对她有所改观,她还是习惯他不冷不淡的态度,一直算计她的人突然对她有求必应,让她受宠若惊, “任何要求都可以吗?” 如果她要借用冰炼是不是显得太得寸进尺, “恩” “那能给奴婢噬心魔的解药吗?” “噬心魔?根本就没那玩意,吓唬你的,” “。。。” 这牛魔王不坑她会死吗? 第185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7) 两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语,不一会魔王被战左叫走了,, 姚顷趴在罗汉床榻上干瞪眼,实在是憋闷,恰时阵阵桂花香扑鼻,姚顷眼前一亮,怀抱着夜翎,闻着香味信步来到后院, 一堵白色墙体堵住去路,那墙体约莫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墙体后方,盛开的月桂,点点白花,若雪涛落玉,莹洁清香, “咦,没想到魔宫还有如此典雅的去处,” 她探头探脑的向院子里望去,。 片刻,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姑娘,奴婢伺候您来用药,可让奴婢好找,” 门口传来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姚顷的思绪,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了,姚顷惊诧的望过去, 一翠绿宫装的小婢女行了个礼,袅袅娉娉的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娇俏玲珑的秀鼻,不点自红的樱桃唇,鹅蛋脸,颊似粉霞,气质使然,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用姚顷的话,统称为小嘴巴小眼睛,来人正是姬玥的仙婢青青, 便是那前几日害她中了幽冥之火的罪魁祸首, “你,你,你。。。” 姚顷半晌没吐出完整的话语,这才发现青青身后跟着内侍总管, , 青青身后的夜殷见到姚顷没有要向他行礼的意思,皱着眉,一手捂拳放嘴边干咳两声, “咳咳,姚顷姑娘,此乃魔宫新挑选的婢女,名唤烟儿,王上特别吩咐您有伤在身,暂且伺候您的饮食起居,” 显然,这语气不太待见她, 姚顷点点头,眼见着他转首对着青青,语气顿时变换的和蔼可亲, “烟儿姑娘,以后暂且先伺候着这位姚顷姑娘,有什么不懂或者难处直接可以找本官” “那就劳烦总管大人了,” 青青羞涩的鞠了个礼,一手端着药碗,动作温和,气质高雅,落落大方,脸上还适当的渲染着红晕,如若不知她真实面目,姚顷都快被她那表面功夫糊弄过去了。 夜殷心都化,顿时生出怜惜之情,伸出双手扶住正在行礼的青青,语气越加轻柔,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应当的,” 而后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全程被忽略的姚顷“···”, 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这夜殷跟那狐狸一样见了美色就昏了头,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见夜殷走远,姚顷方才阴阳怪气的对着青青开口。 “行啊,你都能打入魔宫内部了,” “仙子,托你的福,因为魔宫没有女婢,所以是魔王临时在魔界挑来的,奴婢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挤破了头才混进来的,你可知想入魔宫侍奉的小妖们,成千上万。。。” 青青好笑的搁下药罐子,将方才被夜殷触碰到的双手,努力的在裙摆上蹭了蹭,谄词令色的继续道, “这不,仙子为了助你一臂之力,连奴婢都打发先来,供你差遣,” 姚顷攒眉蹙额,供她差遣?也不想想是为了谁,再者姬玥的心腹婢女,能是省油的灯?不要欺负她年纪小,脑袋不灵光, 青青大姚顷一轮,算是月宫的掌宫仙婢,后来成为姬玥的心腹,地位也是颇高,做事能力强,足智多谋, “你如此能干,连夜殷总管都被你迷的晕头转向,咋不直接派你来,干嘛要派本仙女来受罪,” “仙子,其实告诉您也无妨,依魔王的性子一般普通妖魔小仙都是无法接近的,仙子在谋划前在老月老阁里探查了一番,您跟魔王颇有渊源,所以这任务非你莫属,” “渊源?就因为这谬论?她可知月老那老酒鬼,酸腐的很,最爱胡诌,随便拉扯两人过来就说有渊源,他的理论是前世擦肩而过都算是今生的缘分,” 姚顷尖声反驳,言语多又不屑,这也信,明明她跟魔王就是八字犯冲, 青青将搁置的药端起来递给姚顷,也不反驳姚顷,其实她也弄不懂仙子的心思,八九不离十是成不了的,不然怎会派她来魔界当狗头军师, “先喝药吧,太上老君的仙药,喝了明日就会痊愈,” 姚顷横眉竖眼的瞪着青青, “说到痊愈,本仙女就免不得要教训你了,胆大包天,敢谋害主子,” 青青也不惧姚顷,将药碗直接塞进她手中, “奴婢哪敢,都是我家仙子授意的,仙子还说了,您若不加把劲怕是回天界的日子渺渺无期”, 喵的,敢威胁她,姬玥腹黑连她的仙婢都入木三分,她姚顷也不是好欺负的, 屏息将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将碗丢回给青青,扯着她的衣袖抹了抹嘴, 满意看着她手袖染上了药渍,她可没忘青青是有洁癖的, 顿时青青的面色果然发青了, “小小姐,你太粗鲁了,只会招人恨的,调教坊算是白待了数日,朽木不可雕也,这样子如何能让魔王被你蛊惑,” 姚顷一脚踩在石墩上,双手叉腰,痞里痞气的道 “本仙女乐意,怎么着” “···” “我有个好玩意,给你看看,”青青神秘兮兮的凑近姚顷,飞起水袖,伸出茭白的素手,仙气中幻化出两坛酒,未开封的陶瓷酒坛顿时酒香四溢, 姚顷闻到这酒味,收回腿,眼馋的嗅了嗅, “神仙醉?” 这味道馥郁,淡雅却异常的甘醇, 神仙醉是天宫纯酿的烈酒,味道甘醇,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当然不会喝酒的仙人只稍一口就会醉飘飘, 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她喝了几杯后一向酒品很好的的她发起酒疯来差点拆了自己的仙居殿,最后她胁迫帝菏泽背着她,在三十三重天飘来飘去,活生生的累了帝菏泽三天三夜,酒醒后紫薇爹爹罚紧闭了月余,直到她发誓再不碰这玩意,才放过了她,此后就不再沾那玩意。 她柳眉微挑,调笑道, “你千里迢迢赶过来,混入了魔宫,不会是为了找本仙子拼酒吧?” “你想太多,” 青青蹙眉,将两坛酒搁置在大理石墩上,搔了搔发尾, “知道酒后吐真言吗?” 姚顷瞬间明白了青青的打算, “灌醉魔王又有什么用,又不能把冰炼偷走,冰炼是魔王贴身携带的寒剑,怕是没碰到就被魔王发现了,你要知道魔王很怪异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算是醉了,不论身处何时,也是警惕性极高的” 第186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8) “谁让你偷冰炼,就灌醉他,先问问跟海妖相关的东西,我们要一步步的来,主动出击,但不用太急功近利,以免露出马脚”” 青青边说着,边从手袖里掏出一条红绳,样式别致,由三根细长的绳子编制而成,还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呐,这是三生绳,是冥界三生石边每五百年才生长出一根的红藤编制而成,寓意缘定三生,三生绳能让男子爱上女子,一般是六界女子用来求姻缘的,” 青青晃了晃手中的三生绳,递给姚顷, “此绳有月老编制而成的,放置在月老阁数万年,沾染了月老阁的仙气,非常有灵气,能让一男一女在一尺内的距离里心意相通,心中默念你想知道的事情,就能窥探到对方心中的秘密,此绳不会作假,不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魔王对你产生爱意,兴许还能得知魔王的弱点,一举击破。所以灌醉魔王后你用绳子套住他,这样他不会察觉,最多以为喝醉了想起的一些心事” “说的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姚顷伸手接过三生绳,看着那殷红的模样,轻轻摩挲一番,爱不释手,随手绑在发梢, “当发绳倒是挺不错的,” “。。。” 青青实在无法理解面前这位的脑回路。 。。。 黄昏,在青青的多番催促下,姚顷来到牛魔王的主殿门口。 这神仙醉在天界可是可遇不可求,姚顷双手提着这两坛神仙醉,闻着这醉人的酒香,特么想自己独占, 此刻的姚顷在宫殿门口不停张望,魔王处理魔界诸多事宜一般都在主殿,战左战右携带者一对精英黑甲兵守在宫殿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嬉笑着摇摇手中的酒坛子, “我来找你们王上” 战左青莲相互窥看一眼,有些为难, 青莲直接拒绝 “走开,打扰魔主议事” 战左留了一个心,王上正在议会从不允许别人打扰,这姚顷姑娘刚刚才立了大功,虽然先前闯祸不少,毕竟是为王上还挡了一招,看王上的态度似乎挺上心的,虽戏虐和玩弄的心思居多,他们两人着实摸不透她在王上心目中的地位。 “姚顷姑娘,容在下禀报下” 姚顷点点头,闭合的宫门还能隐隐约约看见牛魔王在龙座上,他食指和中指敲着龙椅,态度端正,面色却冷淡散发着阵阵怒意,好像在训斥这下方的众妖魔。 底下黑压压一群战战兢兢跪下求饶。 就见战左小心上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在牛魔王耳边耳语一番,脸色有了一丝变化,怒气稍潋去了一点。 姚顷见惯了慵懒且变幻莫测的魔王,还是第一次见他正正经经的办理公务的模样,多了几分魅惑之色,果然还是正经的男人最出色。 胡思乱想之际,战左走了出来, “姚顷姑娘,王上让在下带您去偏殿等候” 姚顷悻悻跟着去了偏殿,自从那次为魔王“牺牲自我”后,他的手下态度都恭敬多了,感觉都被当上宾了。 此刻主殿上的牛魔王的薄唇微抿,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都各自回府给本座抽筋扒皮的查,如若查不出来,只好拿你们开刀了,都下去吧,” “诺” 底下妖魔官员心惊胆战,王上怀疑魔宫中有奸细在,冥界之行,魔界跟天界的关系有所恶化,再者司尧受了伤,一直在暗河边鬼鬼祟祟的有所图谋,最近还混进了魔都,更加确认了细作的存在, 本正在大发雷霆,责备底下人的玩忽职守,一层层下来,个个都挨了批评,还以为风雨欲来,不知为何,突然就放过了他们, 底下妖魔鞠了个躬,见着转身离去的王上,面面相窥,就这样逃过一劫了?一向暴轼的王上,竟然放过他们了? 各自默默的抹一把冷汗,提着发软的双腿,悄然的退出正殿。 姚顷刚到偏殿杵了一会,就见牛魔王掀帘而入,薄唇轻扬,慵懒自在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姚顷,脸上丝毫没有主殿上的怒气,缓慢的开口, “有何事?” 姚顷连忙小步到他身边,鞠了个礼,指了指八仙桌上的神仙醉, “恰得两坛好酒,正是月圆时,找您秉烛夜谈,拉近感情啊。” 牛魔王戳墨色深邃眼眸微眯,似乎不太赞同, “你伤势未好,不许喝酒了” 这语气根本就是命令的口气, 姚顷抬眸看着这傲慢自大且强势的大魔头, 无奈的锤了锤胸口,信誓旦旦的开口 “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绝对没问题,” 见魔王表情冷漠,剑眉微挑,眼神寒气逼人, 姚顷居然觉得这两天的相处,她都能准确的看出这是要生气的前兆。 她讨好的上前,小鸟依人的模样,双眼轻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朱唇微翘,轻轻拽了下牛魔王的袖口, “就喝一点点了,看待奴婢是您救命恩人的份上,而且您总得给上位之人一些机会啊。。。” “上位?” 牛魔王啼笑皆非,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姚顷,那腆着脸期盼的模样,居然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半晌答道 “一点点” 听到魔王的回话,姚顷欣喜若狂,连忙像小鸡啄米样点头,生怕他反悔, 忍不住感叹青青说的对,是男子都喜欢娇羞做作的。 “喝酒当然得有个好景致才能尽兴,”姚顷环顾四周,忽然想到那片桂花林,边说着主动拉过牛魔王通体冰凉、骨节分明的大手, 往翎羽殿后院奔去, 清风拂过,牛魔王横眉竖眼的看着毫无礼数的姚顷, 只觉得掌心纤细的手指,有少许温热,准备抽离的手,鬼使神差的没有了动作, 看着兴高采烈的姚顷,回想到那日在冥界血染她后背的一幕,竟然有了几分期待, 罢了,任由她去,也不过是爱慕他的小妖,连命都豁的出去,他又何须计较, 行殿宫门一关一合,杵在门口的战左战右就见姚顷和牛魔王一前一后飞快走了出来,匆匆跟上去, 数丈之外的得距离,看看他们相交的手,再次傻了眼,开始怀疑人生,最近似乎有太多诡异的事情在发生, 第187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39) 牛魔王跟着姚顷来到一片桂花林,数里的桂花已然绽放,一片翠绿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的花朵,袅袅的香气入鼻, “你倒是会找地方,这可是本座从月宫弄来的月桂,精心栽植了几千年,” 姚顷忍不住闭上眼睛轻嗅,感觉置身于微风中,特享受这感觉, “月宫的月桂?姬玥那小气鬼居然会让您动他的宝贝?” 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之所以说姬玥是小气鬼,她是深有体会,那是因为她以往老喜欢去月宫讨要月桂,一次两次姬玥倒是客套的贡献出来点,次数多了超级烦她,索性只要她上门就闭门不见, 姚顷回过神才发现魔王正眼神古怪的看着她,显然她说露嘴了,她一个南海鲤鱼精,天南地北的怎会认识月宫的姬玥,姚顷连忙干咳着转移话题, “王上,我做桂花糕可好吃了,以后给你做。” 姚顷眼光闪烁,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而此时的牛魔王看着一脸满足的姚顷,她的灼灼目光,竟然烫的他心口一窒, 那目光,像极了行宫初见那日,飞奔而来,那打着歪主意的眼神, 她倒是想的挺美,这月桂苑早已被他封为禁地,怕是普天之下就她胆敢染指。 “还是不要的好,毕竟你做的那碗糖蒸酥酪是有前科的,” “那纯属意外”。 姚顷在大理石桌上摆好下酒菜,偷偷瞄一眼魔王,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深远,像是透过她看什么,她伸出五指,在牛魔王的眼前晃了晃 “王上?” 牛魔王回过神, “嗯?, 给牛魔王斟一大碗酒,然后端起手中手腕大小的酒樽,一脸笑盈盈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不平等的觉悟, “小女子先干为敬,庆祝我们相识的旬余(半个月)” 牛魔王看看自己的满满一大碗酒,再看看姚顷,小小杯盏中未满一半的酒,只觉得好笑, 想起她伤还未全部痊愈 “说好的,一点点,” 旋即拢袖一饮而尽。 姚顷求之不得,微微抿几口,酒香入口,沁入心脾,夹杂着阵阵桂花飘香,忍不住再多抿了几口,姚顷不嗜酒,唯独喜爱这神仙醉,特别好喝。 几杯下肚牛魔王依然冷淡的脸色,丝毫看不出醉意,喝的极少的姚顷双颊已经有些嫣红,又为牛魔王斟满酒,姚顷细嗅着桂花的芬香,忍不住道 “王上,嗝~,过段时间桂花盛开最旺的时候,我们来酿两坛桂花酿,然后埋在最大的那颗桂花树下” “王上,在这桂花林建一栋木房子,然后不要封房顶,夜间月光照下来,闻着阵阵桂花香,住在这里肯定特别幸福。” “唔,不封房顶不行,好多蚊虫,如果有琉璃做的房顶就好了” “。。。” 数里的桂花林里,唯有姚顷一直在絮絮叨叨讲个不停, 牛魔王看向姚顷手指向的那些桂花树,这满园的月桂是花了数千年时间培育出来的精品,最上等的品种,皆因那魂飞魄散的女子,只是面前这小妮子似乎也非常非常的喜欢,想用各种方法的染指,突然心里有丝异样的情绪, 盯着她那双因为醉酒湿漉漉的双眸,脸颊殷红,突然发现自己心情很好,忍不住勾起嘴角, “好啊” 姚顷眯着眼,这魔王近几日格外不同,竟然变得柔情了,看,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你,也不会提出异议。 很快,三坛神仙醉已经见底了,这牛魔王究竟是何等酒量,千杯不醉?姚顷看着眼前牛魔王模糊身影,为什么出现三个斜斜歪歪的魔王?姚顷蓦然伸出手忍不住想要扶正那身影,触到满手的棱角分明。 姚顷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如兰的气息在牛魔王的正前方吐纳,暧昧的氛围在环绕, 牛魔王他有些微醺,竟然没有躲开脸颊旁的冰凉,盯着对面那双迷蒙蒙的双眼,心口一丝躁动在蔓延,难受的感觉,这感觉让他第一次有了想逃离的感觉,很奇怪,有些自己无法掌控的错觉, 可他杵在原地,没有动弹,这女人醉了,他不能离开。 “呵呵” 姚顷终于扶正了眼前的身影,吃吃的笑了一会, 一手向后,扯下挽住发梢的红绳,探出身,近在咫尺的距离,捞起夜翎扶着酒杯的手,真的是捞起,因为她已经醉的不能准确握住那双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老茧的手,她哆哆嗦嗦的帮他戴上红绳。 “送。。。送你的。。。的礼物。” 听着姚顷口齿不清的话语,夜翎有些失笑,没有拒绝, 不是说爱慕一个人就要送他礼物,女子结发之物相送便是许定终身的意思, 想起战左曾经说过,魔界女子颇多,有温柔典雅的;清丽脱俗的;搔首弄姿的,总想方设法的往魔宫塞东西,有价值千金的,当世难买的珍品,通通都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自己的厌恶,通常那些物什连魔宫大门都入不了,他确实很不喜欢沾染女人气息的东西, 可这次不知为何他不想拒绝,接住了那绳子打量一番,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像是主人突然想到然后随手拈来的, 牛魔王轻笑,看着双方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恍惚,一股脉流穿过血脉, “若水,是你吗?” 姚顷听到夜翎突然唤出来的声音,疑惑道, “若水是谁?” 姚顷盯着牛魔王的那双魅惑的紫眸,纤长的睫毛下,深邃的瞳孔如同一汪清水,她感觉自己穿过重重迷雾,跌跌撞撞身处在波澜壮阔,一望无涯的大海,水天相接,上空的白云之际,, 第一次遇到了少年时的牛魔王,一袭白色缎衫,站在月桂树下,眉如远黛,淡紫色的眼眸仿佛自带光环,与世隔绝般,全身都昭示着神圣不可侵犯, 那是谁的梦境吗? 少年时的牛魔王捧起岸上奄奄一息的鱼,笑道, “近日里大旱,难怪会搁浅,” 随即他将奄奄一息的鱼放置在水中,笑道, “下次要轻易搁浅,” 姚顷似乎已经醉的不清了她想问冰炼的解药的事情,可是头痛欲裂,一片空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一阵恍惚,桂花香一阵一阵的拂过,幽暗的景象一闪而过, 第188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40) 牛魔王恍然清醒过来,脸冰若寒霜,居然,想起了久远的往事,眼睛微眯,看着面前醉眼朦胧的姚顷, 与过往有条有序相的生活比较,他遇到这鲤鱼精,倒是放松了许多,这种心情居然会觉得是轻松惬意,他怎会有如此感觉,一万年都不曾梦过,却在此刻清晰的看到他与若水的相遇细节,甚至于那座若水宫的一砖一瓦,他已经模糊了,却能清晰的看见, 皆因为这鲤鱼精体内含有珠子吗? 他现在已经万魔之上了,依然在执着,但他已经挽回不了若水了,有些债总要讨回来,可是命运的道路还在面前不是吗? 牛魔王凝神,微微叹息, 只见眼前的姚顷摇晃着一团浆糊的脑袋,似乎仅有的体力已经支持不住她的体重了,本能的向前倾匍匐到大理石桌上, 份外相近的距离,姚顷的唇角鼻尖直接触碰到他的脸面,幽兰香气夹杂着酒香喷薄在他脸上, 恍神间,牛魔王来不及躲闪, 湿润的触感,随着姚顷的匍匐,从鼻尖到下颌,夹杂这幽幽的酒香瞬间消失,牛魔王僵硬的坐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姚顷的后脑勺, 触觉还在,心跳如鼓,他是又被非礼了吗?为何这么熟悉, 眉头紧蹙,奇怪的躁动感觉又涌了上来。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深夜,主殿寝宫,牛魔王平躺在自己的金丝楠木床上,上等熏香从金色香炉中袅袅升起,夜光珠玉璧为灯,燿燿生光,照亮整个寝殿,纱幔垂曳,华贵的锦被披在身上。 醉酒后的牛魔王脸色异常苍白,布满薄汗,睡梦中忐忑不安,眉头轻蹙, 他恍惚感觉有些冰冷带着温柔的触碰划过自己的脸颊,犹如羽毛轻轻拂过,亲吻着他的眼眸,鼻翼,唇角。。。 慢慢,温暖的柔夷划过后背腰侧,一阵不可言喻的气味, 熟悉的温度,温柔带着一丝谴眷,轻轻划过,只觉四体通泰,心神俱醉。 热,袭击全身,全身布满一层薄汗,他只感觉全身血液逆行向下,聚集到一个方向,忍不住闷哼出声,不,这还不够。 迷雾中看清了她的模样,俏皮,喜笑颜开的眼眸,似乎在低低呢喃,轻轻的唤他 “王上。。。” 翻身将捣乱的女人压住,紧紧盯着那嫣红微阖的嘴唇,低头想用自己嘴唇擒住,心里的躁动在一指距离时更加剧烈,就快要触碰到了, 巨大的空虚感,如同漩涡吸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那张俏皮的眼眸瞬间变成倾城绝艳的脸,一身如血色的红衣,耳边流苏耳坠随风轻舞,她满脸悲戚的看着他,轻道 “牛魔王,你怎可喜爱上别的女子,” 喜爱上了别的女子? 牛魔王蓦然惊醒过来,几乎是弹坐起来,某个部位还在蠢蠢欲动,万年来的第一次,而且对象还是刚刚一起喝酒的那女人, 复杂和蚁噬的心情交织, 牛魔王冰冷的脸色有些破溃,不能掌控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多了。 。。。 当然,醉的一塌糊涂的姚顷,被青青拖了回来,此刻在翎羽宫内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别人春梦对象。 青青手脚并用的帮姚顷灌醒酒汤,看着她嫣红的双颊忍住不住骂咧道 “真是的,说好的去灌大魔王,反倒把自己灌个烂醉,” 胡乱的给她擦了把脸。 翌日,醉酒后的后遗症是头痛欲裂,幸亏有青青熬制的醒酒汤,醉酒后第二日的感觉非常糟心,明明要灌醉夜翎的,自己却喝的烂醉,越想越生气。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模糊了,只依稀记得一些片段,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海妖的事情,但她好像看见了魔王受挫的一段过往,那海妖似乎叫若水,看来那个若水在魔王的心中地位非凡,藏在心底最隐蔽的秘密才会一触发就显现出来, 总而言之,姚顷感觉太糟糕了,青青出的什么鬼点子, 依稀记得那时魔王那生无可恋的眼神,一直高高在上的魔界之主,难得看出他也会有那么柔弱的一面,能爬上现在的位置,锻炼出无坚不摧的身心,以及至高无上的法力,肯定也受了不少苦,尝受了旁人无可企及的痛楚, 她开始有点对他感同身受了。 姚顷把玩着凤头钗,那日冥界如此混乱,胡思乱想一阵,也不知道那柔柔弱弱的新娘子在袖子里怎么样,等忙完这段,还得找机会送她回人界, 姚顷偷偷躲在桂花林里,看着飘曳的数里桂花,忽然想到自己似乎答应魔王给他做桂花糕尝尝, 便唤来青青帮忙, 姚顷在膳房将采集好新鲜的桂花捣烂用来制桂花糕,手持着捣臼越来越用力,不自觉又想起牛魔王的梦,可恨之人,果然都有可怜之处。 忍不住哼出声,她才不会同情他的,他是反派,自己是正派, 想着越来越烦躁,其实相处这么久,目前还没发现魔界之王多么十恶不赦,除了整蛊她的时候, 虽然他脾气阴晴不定了点,但天界的做法,的确不太人道,赶尽杀绝,难怪古语说坏人都是被逼迫出来的。 姚顷烦躁的拉扯着自己的长发,不知道做细作这行为,算不算是欺骗,真为自己的行为不齿,她现在所做的事情跟三十六天罡有什么区别。 青青在一旁添置柴火看见姚顷愁眉苦脸的模样, “怎么着,三壶酒喝出来愁肠,喝出来真感情了?” 姚顷将捯饬好的桂花封在密封的罐子里,用蜂蜜将桂花腌渍成蜜桂花,闻言,挑眉 “都是你出的骚主意,赔了夫人还折兵,万年才出一根的三生绳就这么浪费了,” “这是失策,我怎知牛魔王千杯不醉,话说,怎么突然想做桂花糕了?” 用法力催熟蜜桂花,顿时芬香四溢,姚顷嗅了嗅,倒入糯米粉和澄粉内搅匀, “心血来潮,不行啊,” “反正不是我讨来的宝物,我不心疼,” 青青“。。。” 那也不是她讨来的好不好,明明是帝姬用几壶好久从月老那里套路过来的,姚顷倒不心疼,到时候帝姬要责备她了, 青青将形状各异的桂花糕放入蒸锅,忽然见几个鬼鬼祟祟的猪妖,一直在一旁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满头问号的看着姚顷, “你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们,防你跟防贼一样的,” 姚顷顺着青青的话看了过去,果然那几只猪妖小厨,在门窗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一看就是受猪田田指示,看守着这新修的膳房, 撇了撇嘴, “他们是怕本仙女烧了他们膳房,” “。。。” 第189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41) 姚顷和青青辛辛苦苦了一下午,终于是做成了水晶桂花糕,卖相不错,晶莹剔透,形状各异,远远地闻去弥漫着桂花的香甜味, 最重要的是膳房完好无损,眼见着姚顷提着食篮向主殿方向走去,众猪妖小厨都略略的松了一口气。 宫殿后院,隐蔽的花苑后方,树木成荫,大理石桌旁,三三两两的侍卫小妖聚到一头,众妖魔侍卫显然在深宫无趣在找乐子,美名曰押注实则是聚众赌博, 姚顷经过此地,一手提着芬香四溢的食篮,美滋滋的模样,她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因为自小喜欢桂花糕,早年就跟着天厨学习,连紫薇爹爹都吃了赞不绝口的,想来牛魔王吃了,也会对他大跌眼镜。 刚走进后院只闻嚷嚷的吵闹声, “我赌一颗金珠,我家王上定不会对那姚顷姑娘动心”。 “我赌五颗” “我赌一串金珠” “。。。” 一颗金珠可抵半月的俸禄啊,姚顷撇撇嘴,敢情她已然成了别人赌注,看着大理石桌旁纂动的人头,其中带头人是魔王的贴身守卫兼统领战左和战右,难得撇开平日的冷面及威武霸气,倒是跟下人们无拘无束打成了一片。 “头,小的寻思着王上对那姚顷姑娘有些不同的,” 一个小守卫,有些犹犹豫豫的拿着几颗金珠,试探的询问着战左,瞧见那模样,手中金珠倒是他全部家当。 “能有什么不同,你对王上挡刀了,也会被奉为上宾” 战左还未发声,长的有几分相似的战右就接声,话语有些对姚顷的轻蔑,那语气仿佛在说,倒贴的女人,他的王上至高无上的,不是随便女人能染指的。 “可是还是觉得,王上以往从不近女色,魔王除了少数女婢,都看不见女色” 小守卫还有些犹豫,小声道,然后把金珠放在相反的方向,生怕遭到左右两位大人的反对。 “本大人可不觉得,王上向来是公私分明,轻重拿捏的很稳的人,肯定是对姚顷的感激,宏语你就准备赔钱吧。” 战左终于发声了,嘴角还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与平常兢兢业业的战左截然不同, 说着捞起两串金珠赌王上不会爱上姚顷那方, 姚顷见那位叫宏语的小妖听了战左的话,明显动摇了,有些踟蹰的模样,伸手畏缩的想捞回金珠, 她翻了个白眼,去他的,竟然都轻视她, 扒开挡在前方的众妖魔,将食盒“啪”的一声摆在桌上, “本姑娘赌五串金珠,你们家王上肯定会爱上我,而且爱的死去活来,非本姑娘不娶” 丫的,不发火当她小白兔啊,顺便拽着宏语想拿回金珠的那只手, “宏语是吧?跟着姐混,有肉吃”。 宏语讶然,可疑的红晕爬上脸颊,还算阳刚的脸现在正一脸羞涩的看着姚顷,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可爱的小狸妖。。。 姚顷得意的叉腰指着众妖魔, “你们就等着赔钱吧。” 战左继续叼着草,冷笑两声,没理会红鲤的嚣张, 一旁的青莲不依了。 “呸呸,我们王上至高无上,想爬上他床的不计其数,就连天上的姬玥仙子都看不上,还看上你?” 那表情就像自己心爱高尚的物什被玷污一般, 姚顷见青莲脸涨成猪肝色,她不怒反笑, “那可不一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指不定你们王上就好本姑娘这口。。。”。 俗话说的好只要锄头挥的好,不怕墙口无松动。 “咳咳···” 话未落音,一阵清亮假咳嗽从后面传来,低气压环绕, 一身黑袍的牛魔王似笑非笑的缓步走了过来, 姚顷有些心虚,一脸尴尬,果然做坏事、吹牛皮不能太明目张胆。 “拜见王上” 身旁的战左青莲及小护卫立即肃穆起来,立正站直,纷纷正经起来行了魔界大礼, 似乎先前的打闹都是错觉,看吧,魔王一出现惊扰四方,果然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主, 姚顷端起食盒蹦蹦跳跳的到牛魔王跟前,鞠了个躬 “那什么,好巧啊,王上,奴婢正要看您来,呐,答应您,送您的桂花糕”, 说着就要将手中的食盒递了出去, 牛魔王打量了一番姚顷,巧笑嫣然,怎么越看越顺眼,那讨好的模样,有想一把将其搂在怀里的冲动,忽然想到昨晚旖旎的梦境,感觉全身血液又在逆流, 最近他是越来越癔症,一定是这鲤鱼精给他下了媚药, 呼~牛魔王深吸一口气, 闻着食盒内的香气,挺像模像样的,没想到还真会做桂花糕, 犹豫了一下刚准备接过手, 杵在对面的牛魔王看着两只小妖的互动,嘴角撇了一下,说的好听是做给他吃的,她倒好,四处做顺水人情, 不悦的伸手接过食盒,拇指食指捻起夜焱的脖子,丢到一旁, 姚顷忍不住笑出声,翻食盒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盘水晶桂花糕,高兴的走到宏语的身前,递了过去 “谢谢你的支持哈,鉴于你如此有眼光,以后姐有肉吃绝对少不了你的骨头,” 宏语“。。。” 淡黄色透明的糕点,花朵的形状,雕刻着好看的花纹,还袅袅的飘洒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宏语一脸为难,看看姚顷,又偷偷瞄了眼他的王上,王上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乐,他是接呢还是不接呢,整个身子都要瑟瑟发抖。 只见王上冷凝着眸子,对着他轻轻道, “你们是否太清闲了?” 战左立马理会到王上的话外的意思,是不是需要另外多安排点事情做, 众妖魔连忙告退,如鸟兽散尽, 战左戳了戳还愣在那里的宏语,后者恍然大悟,方才如释重负,低着头连忙退下。 姚顷尴尬的收回手,真的是,她在表示友好,要不要如此拂她面子,尴尬。。。连忙状似毫不在意的模样,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口中,滋润松软,香甜可口, 看着牛魔王正盯着自己口中的桂花糕,讷讷的捏起一块厚薄均匀,色泽黄白分明的桂花糕递到他的嘴边, 牛魔王丹凤眼微眯,张口含住姚顷递来的桂花糕,舌尖滑过她的指尖,丝滑入口,甜腻融入口腔,清淡的沁香, 犹如姚顷。。。 姚顷连忙缩回手指,这炽热的感觉,烫的她脸色发麻,尴尬的笑了笑。 第190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42) 牛魔王见过姚顷嚣张跋扈的一面,娇俏可爱的一面以及没皮没脸的一面,突然的脸红羞涩倒是第一次见,突然间心情大好, 嘴角微勾, “你是不是欠本座一个解释?” 解释? 姚顷一脸惊悚,解释什么?看着他出奇平淡的面色,心里忐忑不安,百般猜测, 难道他知道她是天界的卧底了? 战战兢兢的想着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会不会被这魔王给灭口,打定主意死也不开口,谁知魔王突然来了一句, “冥王今日已经找上门了,跟本座去见见吧。’ 冥王? 姚顷轻轻吁了一口气,冥王是为了找他的新娘子的吧, 想到新娘子还在自己乾坤袖中,姚顷就头痛了, 她的确拐走了冥王的新娘,这冥王如此厉害,如此之快就找到冥界了, 呃,她本来就是想变相的挑起冥界和魔界的争端,但是找到她头上会不会又往她身上烧一把幽冥之火, 一旁的牛魔王,只见姚顷的脸色千变外化,当日她拿走了新娘子的凤头钗,也是最后见新娘子的人,断定新娘的失踪跟她有关, 果然是闯祸的一把好手。 待姚顷和牛魔王来到前殿,冥王果然在大殿等了很久, 冥王此刻的面色非常不耐,刚毅的侧脸仔细瞧,也有几分俊秀,只是盯着姚顷的眼神过分阴冷, 微微向夜翎颌首算是行礼, “牛魔王,你如此纵容你家那位,不怕我杀了她?” 阴风阵阵,姚顷稍稍移动步子,躲在牛魔王身后,天王姥爷,幽冥之火的威力她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她畏手畏脚的开口 “不是我硬要拐走你媳妇儿的,是你媳妇儿自己要跟我走的。” 冥王怒气越盛,要不是碍着魔王的面子,真想杀了她,直接丢入轮回道,偏生他此番还有求于这魔王, 暂时压下怒气,忍不住怒道, “放出戎戎,我暂且既往不咎” 姚顷讪讪的扬下乾坤袖,烟雾围绕,新娘子被放了出来,几个翻滚几乎坠落在地,冥王连忙飞奔接住新娘子, 龙戎戎还是那身大红喜袍,但是状态非常不好,脸色几乎苍白的透明,病危面容,虚弱的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额头上蓝色火焰印记异常妖娆, 看到冥王时候眼神有些迷茫。 姚顷连忙上前看了眼,我的乖乖,怎么到她乾坤袖里就成了那个鬼样子,她的乾坤袖可是别有洞天的,一应俱全,绝对不会虐待到龙戎戎,万一冥王误解她故意苛待他新娘子该怎么办, 连忙上前解释 “那什么,不是我干的,”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可信度。 冥王似乎没想搭理她,径自对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夜翎, “她只剩下数日时间了,” 牛魔王没有过多的表情,负手看着地下的两人嗤笑到, “喔。。。你破坏了别人的三世情缘,天界也只是收走她的三魂,与你相比过犹而不及” 没有过多的言语,夜翎表示不想过多的关注,因为漠不关心,他可是眦牙必报的人,那一招可是记忆深刻啊,纵然有交情也非常非常记仇的。 冥王冷笑,抽耶道 “你可知道作为人,三魂七魄,收走三魂便渐渐弥散在六界,永世无法超生。” “那也只能怪你当初的执念,若不是你非要如此,她心有不甘,绝望的放弃灵魂,会有如此下场?” 牛魔王依旧冷淡,面无表情,继续道, “别人只是在三生石仰望几千年,苦苦守望的三世情缘却被你毁之殆尽。” 冥王苦涩,是啊,怪他的执念吧,当初自天帝为了拉笼冥界,将南海龙女龙戎戎许配给他,那时他表示随意,孤独很久,娶与不娶又何不一样,只是多个人多双筷子,所以他答应了许婚,并且下了聘礼。 却没想到龙戎戎爱上一个凡夫俗子,她来求他退婚,天帝许婚哪有那么容易说拒绝就拒绝,他只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没有放心上。可没想到她甘愿剔除仙籍悔婚,带着魂飞魄散决心,守候三生石几千年,只为换取与那凡人的三生情缘。 谁也不知道当初的他已经深深的喜欢上那个倔强的女子,她在冥界守候三生石几千年,他就在她身后看了几千年,他不甘心想挽回她,便入了她求来的三世,她没有爱上他,他不懂得怎么去爱所以强取豪夺,爱而得不到,却不想她会如此的决绝放弃三世灵魂。 他必须要挽回她的魂魄,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面前这位魔界之主。 姚顷诧异,以前听过这个龙女悔婚的传说,只当是故事,没想到还另有内情,只见冥王苦涩的笑着,紧紧盯着龙戎戎的双眸,对着魔王道 “帮我入她魂,改变结局,本王会告知你想知道的,更能告知你救出上任魔王的法子,这样你也不用百年复一次的闯我深渊地狱” 冥王笑了笑抱起新娘子, “本王向来一诺千金,以违背六界条令做条件,你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六界之内怕是只有魔主跟冰炼互相合作才能做到入人魂魄,进入记忆隧道,改变命途,这是作为魔界之主的秘法,但却极其耗修为,稍有差池,否则极有可能封闭在过往, 但是冥王的这个条件的确是极好的,他的条件正式他想要的,做了这么多,千里迢迢去冥界不就是想让冥王答应自己的条件,他没想到堂堂冥界的冥王可以为儿女情长做到这一步,他倒是低估了他们的感情,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别人不晓得,他可是知晓的龙戎戎爱上的那位凡人,可不是普通人,所以非他不可, “我若不同意呢?” 冥王眼神发出危险的信号,盯着姚顷阴森森的道, “那我只能让你的爱人陪葬,”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姚顷吓得一个哆嗦,但是她怎么就成了牛魔王的爱人, 冥王的本事牛魔王是知道的,他看着一旁的要求眼神柔和, “本座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还要引魂灯” 这···就是答应了?姚顷馒头疑惑,她大概知道牛魔王是为了上一届魔主闯地狱,连地狱都无所谓,现在居然为了她心甘情愿答应冥王的条件,姚顷心底一咯噔,又是惊喜又是害怕,只听到冥王开口, “数日前都已准备妥贴,你这魔宫算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你倒是自信满满,” “没办法,如果本王能入魂,也不必找你来交易,所以你悠着点,别做太多过份的事。” “需要本座怎么做,让龙女还愿同那位凡人双宿双飞?阻止你的强取豪夺?” 冥王脸上闪过一丝伤痛,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 第191章 魔界之主牛魔王(完) 姚顷跟冥王相对而坐了许久,直到姚顷自己都感觉到要石化了的时候,入定的牛魔王恢复了过来,睁开眼下意识的望向姚顷的位置, 姚顷心突了一下,总感觉有些奇妙,她和牛魔王好像产生了异样的磁场,不出意外的话,这牛魔王很在意她? 她连忙狗腿的跑过去,尴尬一笑, “嗨,你怎么样,龙戎戎救出来了没?” 牛魔王扯动了下唇角,回以淡漠的笑意,其实入魂改命这种事情是极其损耗修为的,他不轻易动用的术法,一来是因为他的兄长,还有一个缘故是为了姚顷, 冥王能坐到冥王这位置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为了让姚顷无后顾之忧,他倒是第一次妥协。 冥王守候着龙戎戎,脸上的惊魂未定淡淡平静下来,显然是成功了,龙戎戎的命运改写了, 他怀抱起还在昏睡的龙戎戎,站直了身子,盯着牛魔王多半是感激的, “谢了,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也会办到,十日之后给你答复、” 牛魔王双手背在身后,器宇轩昂,损耗的修为像是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我相信冥王一言九鼎,日后还能多多益善。” 冥王抱着龙戎戎一溜烟的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姚顷总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刚想安抚的笑一笑,就见牛魔王盯着她,极其认真, “本座想了很久,决定实现你的愿望,甚至超额完成你的心意。” 姚顷一脸疑惑的望着牛魔王,馒头问号,她的愿望,她的愿望是啥来着? 牛魔王见她不上道,很有优越感的,拉过姚顷的手,将其扯入怀中, “你不是一直想爬上本座的床吗?本座答应你,八抬大轿抬我回去娶你做魔界之后,” 姚顷咕咚的咽了下口水,吓的不轻,这牛魔王是认真的,这是在求婚?姚顷稍微的不自在之后,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哪有这么容易,要娶我啊,聘礼我得要你们魔界的至宝,冰炼。” 牛魔王只是咧嘴加大了笑意, “你这鲤鱼精,倒是很会挑东西,行吧,答应你,” “?”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牛魔王不会是魔怔了吧,姚顷还想得寸进尺的提条件,脑海传来了久违的王大陆系统声音, “恭喜你完成牛魔王任务,获取了猜忌多疑的牛魔王的信任,拿到冰炼,并且让其用生命呵护你,帮助其解救兄长夜魔王,你将可以进入下一轮任务。” 姚顷一脸懵逼,这就完成任务了? 姚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步入魔界的婚礼殿堂,反正最后她一脸懵逼的拿到了冰炼,陪着牛魔王去解救上任魔主的时候也经历了不少坎坷,一路上酸甜苦辣,最终一次意外全身而退了。 姚顷就这样返回了王者基地,。 “恭喜召唤师顺利完成任务,因为你选择铂金段位的五星级任务,所以信誉值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三番,所以,你获取到信誉值15,信誉总值是27,可用信誉积分15” 姚顷虽然完成了任务,总感觉缺失另外什么,每次在任务的最后,都会抹除羁绊的记忆,其实她大概明白些什么,下个任务,也许她就不会记得牛魔王之于她的感情,莫名的就是很疲惫, “下个任务是什么?” “下个任务是简单的攻略型任务,三星,你也可以选择任务难度····” 系统没有说完,姚顷就直接拒绝了, “不要,我可不想一脸懵逼的进入任务,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做什么,任务目标是什么,最关键是一搁置就是上百年,” 系统“······” 面对王大陆系统的翻白眼,姚顷愣了一下, “对了游戏信誉积分不是只要及格就行,我非得要获取百分之百的信誉值吗?” “也并非百分之百的信誉值,70分以上的信誉值都可以在王者大陆存活,但是信誉值越高,生活条件就约好,就像是投胎做人,谁都想一出生含着金汤匙对吧?” 姚顷觉得这系统是在忽悠她,反正她心情非常不好,优渥的生活条件,都是需要自己创造的, “行吧,我知道了,开启下一个任务吧” “开启,” 王者基地的大屏幕又开始震动,这次出现的倒是诸葛亮的脸,这次是武陵仙君的皮肤, “咦,我特别喜欢武陵仙君这情人节限定的皮肤,这次任务是什么?” “攻略诸葛亮,获取信誉值3” 王大陆系统幽幽的道, “武陵城外的桃花源,每年二月二花开最为烂漫,当天出嫁的新娘路过此地,都能听到温柔的《桃夭》吟唱之声,有人盛传,曾于其中窥见风华绝代的男子,惊鸿一瞥,疑是天人。 据说很久以前,有天火于此间烧了七天七夜,但里面的桃树却毫发无伤,反而花开更艳,仿佛劫难洗礼后的重生。 而这里也成了痴男怨女的祈愿之地。 我的情劫因你早已安然渡过,但飞升成仙也就此失去意又。生命漫长无涯,而落花寄托着无尽的恩念,却不知飞何方。“桃之夭天,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理应如他们,值得早凡却安宁幸福的一生。 愿你这一世、下一世,都不要再记起我。” 姚顷翻了个白眼, “能不能简单解说?” 居住于桃花源的武陵仙君,原本是由一株桃树修炼而来。美艳无双,倾国倾城,臭美至极,最是人间自由散漫第一人。他身着中国红元素的服饰,显得仙气而喜庆。爱喝酒,自创桃花酿。早已渡劫位列仙班,却不知何故迟迟留在人间不肯飞升。看遍人间贪嗔痴妄,为痴男怨女们祈愿的对象。 桃夭修成武陵仙君以前,曾替人算了一千年姻缘,却唯独参不破自己的。参不破,修行便卡在瓶颈。能否成仙不重要,但千年大劫将至。不突破便无法渡劫,重则灰飞烟灭,轻则打回原形,重头再来。这事可就大了! 桃夭终于收了收散漫的性子,勤勉地替痴男怨女解决心中大事,希望积点德,也好让自己平安渡劫。 终于在某天,他遇到了一位来桃林祈愿的少女。 第192章 诸葛亮的爱与救赎(1) 令他惊奇的是,这少女不是来求姻缘的,而是来斩姻缘的——她苦闷于家族的联姻,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跟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在一起。令他更惊奇的是,他掐指一算,竟算不出这少女命定的姻缘究竟是谁。 快千年了,桃夭除了自己,第一次占不透旁人的姻缘。他对这少女充满了好奇,无从解决她的问题,便请她喝自家的桃花酿,一杯解忧,二杯忘愁,三杯套出祖上秘闻艳史。一来二去,这两个看起来天生没有姻缘命的一人一妖,竟成为过从甚密的朋友。 少女频繁前往桃花源的行为终于引起了家族的注意,有心人密告她在林间与一美男子觥筹交错,好不快活。与此同时,一向怯懦的她竟公然反抗家族联姻,桃源里的“美男子”被视为了蛊惑人心的妖孽。 当晚,有大火在桃花源燃起。忽如其来的惊雷,击穿了埋在树下的桃花酿,阴差阳错地变成熊熊天火。桃夭的真身困在火海中痛苦不堪,无法自拔。 少女冲破重重阻拦奔进火海,她宁愿和自己深爱的人一起死去,也不愿如傀儡般活着。碎掉的酒坛划破肌肤,渗出的鲜血竟然熄灭了身边的火焰,她在桃夭声嘶力竭的哀求与阻止中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参不破少女的姻缘——因为她的姻缘正是他自己……而这也是他的千年情劫。武陵城外的桃花源,每年二月二花开最为烂漫。当天出嫁的新娘路过此地,都能听到温柔的《桃夭》吟唱之声。有人盛传,曾于其中窥见位风华绝代的男子,惊鸿一瞥,疑是天人。 据说很久以前,有天火于此间烧了七天七夜,但里面的桃树却毫发无伤,反而花开更艳,仿佛劫难洗礼后的重生。 而这里也成了痴男怨女的祈愿之地。 我的情劫因你早已安然渡过,但飞升成仙也就此失去意义。 姚顷愣了愣原来还有另一种说法, 武陵仙君最初本事一颗桃花树,在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的修炼后终于修炼修炼成人形,得到了掌控情缘的能力,可以一眼看破世间一切凡人的姻缘,但是武陵仙君并不喜欢这个能力所以也不经常使用,花开花落,仙君日日虚度时光,表面上很悠闲,但是仙君其实清楚自己前年之后将会经历一场千年大劫,以自己的修为肯定无法安然度过必定灰飞烟灭。不过仙君并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在世间已经没有了留恋之物,现在的他只想每日无拘无束喝酒赏花。 时间飞逝转眼间离仙君大劫之日已经没有几年时光了,有一天仙君发现酿酒的糯米没有了他就打算去武陵补齐材料然而刚到城里,就撞上一个女孩仙君觉得女孩很特别于是就查看了他的姻缘,结果惊讶地发现女孩的姻缘好像被一层雾遮住了,丝毫看不透。不过仙君也没太在意继续去庙会买糯米去了,刚到庙会他就闻到了极香的糯米味令她惊讶的是店主居然就是那个女孩,由此他们相识了,两个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久而久之女孩爱上了俊美的仙君,而仙君也情不自禁喜欢上了这个特别的女孩。他们的爱不轰天动地只不过是寻常的细水长流。 随着和仙君的相处女孩发现了仙君不是人类,而是一株修道成人的桃花树,但是她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女孩认为是人是妖又如何?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够了。仙君千年来第一次有了世间能让他留恋之物,他想要陪着女孩一起慢慢变老,但是一切都迟了,千年的修炼时间再怎么也弥补不上,大劫将至仙君明白他无法度过,只能选择默默离开女孩他给女孩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两个字“勿念“。 就这样半年后的一个夜晚城外的桃花源上空雷声滚滚,女孩想到了仙君的身份和那封信,他明白了仙君为什么离开他。轰然落下的天雷落在仙君幻化的桃花树上,燃起层层烈火,仙君终归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对抗天劫,他不断的流泪心里不断的向女孩道歉,他不甘心失去五感的仙君用最后的力气念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就在这时仙君隐约听到了一句“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我要是能嫁给你的话那该有多幸福呀。仙君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几天仙君苏醒了,桃花源还和以前一样,仙君却看到了满地鲜红,和女孩躺在地下的样子。他努力地和身旁花草沟通。原来,是她等了仙君太多次,他不想再等了,冲进烈火的女孩已经看不到仙君的肉体,只能看到那株正在枯萎的桃花树,女孩没有犹豫以枝割腕,用自己的血来浇灌桃花树。这正是那句仙君说的话 “他在我的记忆里种下了一颗桃花树从此,用心血灌养”。 从此每到二月二时桃花源就极为烂漫,只要是出嫁的新娘路过此地都能听到《桃夭》的歌声我愿所有这天出嫁的人都能幸福,但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够幸福。我的情劫因你早已安然渡过,但飞升成仙也就因此失去意义,生命漫长无涯,而落花寄托着无尽的思念,却不知飞向何方。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理应如他们,值得平凡却安宁幸福的一生。愿你这一世,下一世,都不要再记起我。 王大陆系统才开口,“所以这是三星任务,任务目标很简单让诸葛亮与前世的女子再续前缘,” 不管是哪个版本的故事,差不多都是人与妖相恋之后酿造而成的悲剧,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再续前缘的话,其实应该也差不多, 镜面中的武陵仙君一直都没开口过,只是赤脚忧郁的望着镜面,这么看倒是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桃之夭夭的美男子,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又是何等绝色呢, “开始启动任务吧,” “任务启动,任务对象诸葛亮,任务目标再续武陵仙君的前缘,任务奖励信誉值*3”. 第193章 诸葛亮的爱与救赎(2) 熟悉的天旋地转,姚顷还没睁开眼,就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要脸,居然用跳楼自杀来威胁老师,” “跳啊,快跳,再不跳,就要上课了,” 其中一个短头发拍视频的女生,激动的说, “跳下去最好,我的微博就要大祸了,” 姚顷赫然睁开眼,面对的是十几层高楼的教学楼,而她身处在另一栋教学楼的天台,稍微往前一步就是几丈高楼,底下是绿油油的草坪,和密密麻麻的人头,这摔下去还不粉身碎骨, 姚顷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这才有时间打量自己, 此时她穿的是简朴百褶裙校服,背上还背着小书包,双手拽着书包带,手指泛白,底下围观者熙熙攘攘的学生,还有匆忙赶过来的出警人员,正在拉警戒线,做急救准备, 姚顷还没反应过来,她娘的差一点,一失足就坠楼了,这不是一穿来就尸骨无存了, 身后传来了几个好事学生的嗤笑声, “就知道她实在闹着玩,学什么不好,妄图自杀来引起祁年的注意,” “不要脸,就知道她不敢跳,” “真是笑死了,告白不成,没脸见人,要死死快点,” 姚顷稳重心神,回头看了几眼逼逼叨叨的女生,都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同样的校服,嘴里的话却不敢恭维,一句一字都是逼着人自杀, 脑中出校了一个词‘校园凌霸’,现在学校多多少少的学生跳楼或者自杀,这些冷嘲热讽的女同学都是功不可没,还好她心理素质过硬,姚顷瞪了她们一眼,才想起正事,跟诸葛亮再续前缘,她怎么就变成了学生, 就在姚顷分神的时候,天台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明亮的西装,带着一副眼镜,身材修长,眼眸深邃,嘴唇及薄,都说这样的人非常刻薄,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外形好看,跟武陵仙君的皮肤,除了造型之外,长得一模一样,姚顷脑海响起了警钟, 从武陵仙君串场到了黄金分割率?所以诸葛亮现在十有八九是她的数学老师?哦···好像有点混乱, 那几个女学生见到诸葛亮上来,纷纷变了脸,一脸娇羞的模样,其中最高挑的李莉显然是头目,顿时小鸟依人的开口, “诸葛老师,桃夭夭要跳楼,你不过是课堂上骂了她一句,结果她受不了打击,就要跳楼,我们正要劝她下来,” 诸葛亮薄唇抿了抿,眉头紧蹙,看起来也着急了,试探的伸出手, “桃夭夭,下来,上面危险,咱们下来聊一聊好吗?” 诸葛亮因为着急额头上泌了细细的汗,此时的行为倒是显得像是诱拐小学生的怪蜀黍, 姚顷脑袋嗡嗡的, “王大陆系统解释一下,” “召唤师现在是青禾中学的高三学生,名字叫桃夭夭,是诸葛亮前世的爱人,今生阴差阳错成为诸葛亮的学生,因为成绩差,为人胆小怯懦,又家境贫寒,所以经常受同学欺负,上次因为开学被诸葛批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所以耿耿于怀,桃夭夭对自己的同桌祁年有好感,因为祁年是唯一愿意跟她和睦相处的同学,少女情怀,就把自己心思写在日记上,却被前桌李莉偷看,因为祁年是校草,又是李莉暗恋对象,所以李莉将桃夭夭的日记贴在了校园论坛,再加上同学的排挤,桃夭夭顶不住压力要跳楼,” “···” 好家伙,这前世的恋人连名字都改成与武陵仙君有关的,不过心底也忒脆弱了,而且还对其他男生有好感,怎么隐隐约约嗅到狗血的味道,什么样的情境才想着自杀一了百了, “所以呢?” “所以,你跟他本是陌路,全靠你主动,再续前缘就行,加油,友情提醒一下桃夭夭状况不太好,有个嗜酒的老爸,和不三不四的老妈,学校又孤僻不爱结交朋友,所以才导致被疏远排挤,而且经常逃课,考试吊车尾,老师也不喜欢,” 这是什么样的操蛋身份,这种问题少女,怎么可能让那种光鲜亮丽的老师青睐,而且再续前缘,除非诸葛亮眼睛是瞎的, 在诸葛亮试探性的靠近时候,姚顷已经结束了与系统的对话,回过神,才发现诸葛亮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拽住她,可能是她的表现太过平静,让诸葛亮一时间没敢有下一步动作, 姚顷自顾自的跳了下来, “呵呵,我只是在上面看看风景,你们信吗?” 众人“···” 诸葛亮抿着唇,脸色是渗人的铁青色, “桃夭夭,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立刻!马上!” 诸葛亮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 姚顷耸了耸肩,旁边又传来窸窸索索的声音, “听说诸葛亮老师以前也是带班的班主任,后来班上一个尖子生顶不住压力跳楼自杀了,诸葛老师之后便不再当班主任了···” “你说桃夭夭是不是知道这事,才故意这么做,想引起诸葛老师的注意,” “谁知道呢,上次还看到她偷偷摸摸的跟踪诸葛老师,谁叫老师太帅了,连这种孤女都把持不住,” 底下唏嘘一片,姚顷看着诸葛亮散发着怒气的后脑勺,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又恐惧又生气了,如果她是班主任,班级寄予厚望的学生出现这种事情,她也会留下阴影, 姚顷离开天台,校园这场自杀闹剧才收场,校领导跟警察做好笔录,又严厉批评了姚顷一顿,这才把责任丢在诸葛亮身上,勒令悉心教导,实在不行劝其退学, 姚顷躲在办公室门后面,看着一批人来又一批人离开,大概是听清楚校领导的意思了,开导不成,最好退学,原来这才是校园培育人才的宗旨,确实有点搞笑, 人都走光了,诸葛亮这才有功夫搭理他,他推了推自己的镜框,拉扯了一下一丝不苟的领导,白衬衣拉扯出了褶子,之前的凌乱像似判若两人,这样的他看起来有几分禁欲美感, 姚顷细心的观察了一下他,跟人说话虽然彬彬有礼,但是笑意根本就不达眼底,不耐烦的时候桃花眼会跳一下,对了,诸葛亮还有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像是这次眼影的效果,放在古代就是绝美的美男子, 第194章 诸葛亮的爱与救赎(3) 他行为动作优雅,一看是受过高等教育和良好家庭环境熏陶的栋才,教室的标配啊,看着他棱形唇一张一合,姚顷才恍然想起来,诸葛亮貌似还是个毒蛇。 诸葛亮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女生,再次重复了一句之前的话, “桃夭夭,谈一谈为什么自杀!” 姚顷回过神,咬了咬嘴唇,双手搅在一起,表现的怯懦一点, “她们欺负我,” 诸葛亮神情凝重一点,盯着她, “具体说说情况,” 姚顷想了想,变身话痨, “其实这要从桃···我的身份开始说起,我是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孤女,平时在学校也不爱说话,不爱结交朋友,经常受同学排挤,好不容易有一个聊得来的同桌,”姚顷看了看诸葛亮的眼睛,提示的道, “对,就是他,青禾校草祁年,你也知道一个被孤立久了的人,对浮木的重视性,所以可能有好感,但是我确定只是细微好感,所以少女怀春写在了日记上,结果被班上欺负我的女生偷看了日记,然后她拍了照片,就发表在校园论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消息肯定劲爆,一瞬间占据校园头条,我就成了笑柄,一时间忍不住别人的冷嘲热讽,所以,老师,你听懂了吗?” “···” 诸葛亮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女生,说好的孤僻压抑,不爱说话又独来独往,而且被判断有抑郁症,怎么跟学生档案的严重不符合, 他确实不太了解这个桃夭夭,学校他教导的学生上前,怎么可能注意一个不打眼,又不爱冒尖的学生,他只知道她是个不爱学习的女学生,偶尔还爱逃课,这次跳楼倒是让他重视起来,但是看着她的表现,根本就像是在开玩笑, “生命大事,岂能儿戏,一点事就选择自杀,又不是不能解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也得爱惜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怎么让别人接纳你,爱护你?” 实在是诸葛亮的神情太正经了,让姚顷一瞬间就严肃起来, “可是,你知道校园凌霸吗?被欺负的学生怎么活得下去,她们活得很压抑的,如果没有人帮衬,没有人站在身后,这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姚顷说完,诸葛亮就递来了一杯柠檬水,他认真的看着姚顷的神情,这话不假,但是总感觉桃夭夭说出这句话,而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老师会帮助你,站在你身后的,我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我,” 也许这话也只有师生之间的单纯帮助,但是姚顷感觉到桃夭夭的心跳加速了,靠,没出息的桃夭夭,给颗糖就甜上天了, “那就谢谢老师了,关于日记的事情,我想出来澄清一下,” 姚顷对于桃夭夭的记忆不是很完全,只知道她日记中确实写了一句,‘祁年人很好,能被他爱的人应该很幸福,这昏暗的世界,如果被他疼爱,也许就不再黑暗,’李莉很有心机的拍下了这段话放在了网上,但是桃夭夭后面还有补充, ‘如果他是我哥哥,我也许是最幸福的女孩,可惜从来都是我一个人,’ 明显看的出来桃夭夭对祁年的感情就是依赖性的亲情,渴望像父亲或哥哥一样的角色存在,但是被人有心使坏,所以才逼得桃夭夭自杀, 诸葛亮脸色有些不自然, “其实你还是高中生,刚刚才成年,所以学校不提倡早恋,我这种事情李莉做的不对,我会批评她的,但是年少情窦初开可以理解,你可以把这个当成生活和努力的动力,激励自己考上好的大学,才能跟他越来越近,” 对于一个毒蛇,说出这么心平气和委婉的话,也是为难诸葛亮了,桃夭夭跟祁年云泥之别,一个是富家子弟,年纪第一的学霸,又是校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你不配,只要是个人,都会认为桃夭夭在痴心妄想, “老师,你听我说,我没有情窦初开,纯粹是把他当成哥哥,我心无旁骛,自然无所畏惧,要不然你看看我日记把,” 女生日记这种事,自然是小女生的秘密,怎么可能随意查看,诸葛亮刚想拒绝, 姚顷一股脑的将书包东西倒了出来,稀稀拉拉的廉价化妆品,上面居然还有一盒已经打开的香烟和打火机, “···” 面对诸葛亮一秒变威严的脸,姚顷无语,这桃夭夭一天天在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挖坟吗? 她抄起香烟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呵呵,我爸的,不小心放进书包了,” 诸葛亮 “···” 姚顷终于翻出了那本粉蓝色的日记,将论坛那一页摆在了诸葛亮的办公桌前, “老师,日月可鉴,我没有情窦初开,我不喜欢祁年那一款,要说情窦初开,我更喜欢您这样的,” 诸葛亮 “···” 诸葛亮粗略的瞄了一眼桃夭夭的日记,将他的日记本合上,推回给她,“老师知道了,这事老师为你做主,我会让李莉撤回论坛的帖子,然后给你道歉,” 姚顷鞠了一个躬, “感谢老师的信任和爱戴,我会不负您的期盼,与祁年划分界限,” “现在来说说你抽烟,旷课的事情,你情绪不好,我也不好说严厉的话,你也知道这样的学生是什么样子的,不希望你成为三好学生,但也希望你走的是正途,” “那老师,我走向正途,你奖励我什么?” 诸葛亮 “那你需要什么奖励?” “老师打单独补习,你别误会,因为我数学实在是偏科严重,所以···” “这是小事,只要你自己愿意学习,补课这种事情乐意之至。” 目的达到,姚顷笑成了一朵花, “那就这么说动了,” 见桃夭夭背着书包兴冲冲的跑出去了,诸葛亮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镜框,有些纳闷,看着这样子,桃夭夭一点都不像是闹自杀的样子,难不成是被逼的?诸葛亮皱了皱眉头,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想不开轻生,一切都好。 姚顷找到自己的教室时候,里面本来闹哄哄的,她一只脚踏进教室后,周围的人都噤了声, 坐在前座的李莉像是躲瘟疫一样将自己的座椅向前拉了一些,姚顷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把书包搁置在桌子里, 第195章 诸葛亮的爱与救赎(4) 姚顷凭借着桃夭夭的本身记忆,找到了自己最后排的书桌,她没有顾忌别人的眼光,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了下来, 刚准备坐下,座椅被身后的南同学给拉开了,显然是故意,好在同桌眼疾手快,一手勾住了姚顷的座椅,姚顷这才稳稳的坐到边缘,不然早就跌倒,、 这么低级的恶作剧,确实让人不太爽,试问,对一个想要跳楼的同学,没有予以关爱,甚至低趣味的想让她出糗,这还有没有人性, 姚顷书本拍在桌上,还来不及发怒,同桌就开始发话, “滚远点,” 呦,还是个暴脾气,白皙的手,骨节分明,纤长好看,还好她不是手控,不然真的控住不住,顺着白皙的手,看向自己的同桌,显然刚刚那句话是对身后的同学说的, 呦,难得出现一个维护她的人,脑袋敲起了警钟,这个十有八九是传说中的校草祁年,桃夭夭的自杀跟祁年可有撇不开的关心。 祁年果然长的很好看,粉嫩粉嫩的,搁现代就是小白脸类型的,他黑色的碎发懒懒的垂在额头,如白瓷美玉的肌肤上渡了一层亮盈盈的光圈,看似平静无澜的眼波下透着似黑曜石般闪烁的光泽。薄唇微翘,像一只优雅从容的波斯猫,只要往那儿一站,即使不做什么,也令人赏心悦目。 好看归好看,,但是跟成熟类型的诸葛亮相比,确实差了一个等次,毕竟还是嫩了点。 姚顷这才有空搭理后面恶作剧的同学, “注意你的猪蹄子,别没事往别人地盘蹭了,” 这话让周围的同学倒抽了一口气,平时柔柔弱弱的桃夭夭怎么就硬气起来,这话带刺,谁听了都刺耳,本来还挺怕祁年的赵坤被激起来, “呦,桃夭夭你这废物还懂得怼人了,怎么样假装自杀博取老师的同情,现在又装模作样来突现自己的特殊?” 周围响起了不客气的嘲笑,为首的就是事先冷嘲热讽的李莉, “大家都是同窗,逼着别人自杀,你们就是杀人犯,所以人性这东西不是谁都有,我今天把话就撂在这里了,谁以后欺负我,我将百倍奉还,校园霸凌是吧?不能以柔克刚,那就硬碰硬,谁怕谁还不一定。”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的静了一下,下意识的认为桃夭夭吃醋药了,但是十分有效,不少人被吓到了。 李莉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姚顷后桌的同学护犊子说话了, “吓唬谁了,你就活该被欺负,” 这话是真的惹毛了姚顷,这还有没有人性了,姚顷还没发作,祁年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随着“嘭”的一声响动,后桌同学的桌子被踹翻了,因为惯性缘故,砸到了脚趾,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吼声音, 不少跟赵坤玩的好的男生围了过去, “赵坤,你怎么样?送你去医务室吧,” 触及到祁年恶狠狠的眼光,都回避他的视线,拖着赵坤往医务室去了,看起来其他人也挺怕祁年的,难怪是校草,没点本事和地位,怎么能坐稳这位置, 姚顷呼了一口气,虽然因为自杀的事情对祁年有成见,但是礼貌还是有的, “谢谢啊,” 祁年愣了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桃夭夭, “对不起,” “?”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姚顷吓了一跳,半晌才明白是因为她桃夭夭自杀的事情,看起来还是有点担当的人, “其实你不用道歉,也不全是因为你,那些无中生有,我已经看开了,以后保持距离就行了,而且生命诚可贵,我会好好生活,谁敢来找我麻烦,那就麻烦赖上她,” 兴许是姚顷的豁达,让祁年一时间没法接话, 其实他之前对于桃夭夭的态度也只是那种需要照顾的小妹妹,毕竟他对于桃夭夭就像对于弱势群体的态度,本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三年的同桌,两人关系是很融洽的,桃夭夭逃课他会帮她打掩护,学习成绩差,他会适当帮她补习,甚至偶尔考试都会把试卷露个角给她,算是另类的关怀, 桃夭夭的日记让他有些难堪,被人暗恋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像桃夭夭这种差生,家庭背景又那么复杂,学校被排挤,被她暗恋就像是被贴上耻辱的标志,怎么都感到耻辱, 所以在事情爆发的那段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法站出来,一来他需要冷静,二来,他想打消桃夭夭的念头,后来爆发自杀那种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高看了桃夭夭的性子,其实脆弱的想娃娃一样,不堪一击,但是现在听到她话中的意思,其实只是论坛上的无中生有,她的意思是没有暗恋他, 祁年松了一口气,但是心底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就是因为一场误会,有心人的无中生有,差点要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你以后别这么冲动了,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生命,别人只会落井下石,” 确实是这个理,姚顷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以后会注意,对了,你打了赵坤,没事吧?” “没事,有本事他冲我来,” 豪横,是个有担当的人,难怪桃夭夭把他当大哥哥一样看待,姚顷放松了不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莉跑去后面给赵坤收拾桌子去了,大概是听到了她跟祁年的对话,横眉冷对的看着姚顷,这样子就像是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姚顷大概明白了一点,这李莉不会是对祁年有意思吧?这样也就能解释李莉为什么会对桃夭夭暗中使绊子,想法设法的给桃夭夭抹黑,咦,嫉妒真可怕。 上了一节课姚顷这才有闲工夫跟祁年搭话, “其实我喜欢的是别人,这是这个年纪早恋是不好的,但是我就是喜欢他,你说我是追他还是隐忍着?” 祁年着实被桃夭夭的话吓了一跳, “这个···早恋确实不太好,但是你也可以把早恋当成一种动力,刺激自己认真学习,好好热爱生命和生活,这样算是一种正能量。” 姚顷点点头,系统也许也是这样的想法。 第196章 诸葛亮的爱与救赎(完) 姚顷用笔戳了下书本, 她虽然是未成年少女的身体,但是她的思想可是经历了好多空间的成年人,根本算不少失恋,况且这任务不就是姚诸葛亮知道桃夭夭的心意,再续前缘么, “那么我就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该怎么做,” 祁年看向桃夭夭的眼神闪了闪,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肩膀, “说了这么多,你不会就是真的还喜欢我,欲盖弥彰的想要向我告白的吧?我是不会接受的,你就死了心吧。” 姚顷翻了一个白眼, “你想太多了,我可不喜欢你这么少年,小屁孩,我喜欢的是那种彬彬有礼,知书达理的成熟稳重男人,他能口若悬河的解答所有难题,也能一个眼神溺毙你,” 祁年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你说的这人,怎么这么有熟悉感呢?” “那可不是,他可是我们的数······” “数?” 姚顷及时卡住自己的话,前期因为祁年的缘故被所有女生当成了公敌,这会不要因为数学老师成了全校的公敌,虽然她不像桃夭夭那么脆弱,但是她也不想要麻烦, “总之,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不让他知道我会心底难受,彻夜失眠,” “行,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就帮你,” “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咱们的诸葛老师,” 祁年被吓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在怀疑桃夭夭在开玩笑,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更像是收摘星辰, “为···为什么?” “因为在天台寻死觅活的那一刻,我对诸葛老师一见钟情了,他的成熟男人魅力,和大无畏的精神,是他制止了我自杀的脚步,我想以身相许,” 祁年抿了抿唇,满头黑线,桃夭夭刚刚有活下来的希望,不想打击她的自尊心, “行吧,我就叫你几招,先是盯着他。没错,就是盯着他,不过不要用那种花痴的眼神,很自然地望向他,做到暗送秋波。 然后还接一借东西,可以假装向他借东西,比如手机,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想打个电话之类的,然后用他的电话拨通自己的号码。 第三就是问问题。这种方法使用于图书馆、书店之类的场合,拿着书本向他询问,也不一定要问学术问题,比如说你某某书找不到了。穿少一点。没有男生会忽视那些身材好的女生的,就算身材不好,男生其实也会看的。 最后就是大胆搭讪,有些爱就要大胆说出来,主动出击,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假装偶遇。接近他,然后有意无意地说,哎?好像经常在这碰面啊?之类的,然后就聊起来了。懂了吗、” 姚顷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祁年有些口干舌燥,看着桃夭夭一副积极向上的模样,甚至还在脑海里记录了,活脱脱认真学习的学生,祁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其实吧,你就直接威胁他,不跟你在一起,你就自杀,这百试百灵,何必这么麻烦,” 姚顷被祁年的脑回路惊呆了,但是好像是那么一个道理,不过, “强扭的瓜不甜啊,大哥,总的让他心甘情愿吧,” “心甘情愿?你在开玩笑吧?一个老师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的学生,除非他见色起意,况且你也没有过人的姿色···” 感觉到自己的话会打击到桃夭夭,祁年连忙转口, “其实吧,也有过人之处,也许诸葛老师就喜欢你这款呢?但是早恋不可取,其实最好的方法是自己发光发亮,考上好的大学,回头如果你还喜欢他到死去活来,就再来找他,这样你们才是对等的。” 姚顷被祁年的话点醒了,没想到他倒是一个行走中的哲学家, “是这个道理,这样我的任务就简单多了,祁年你真是我的救星,” 祁年撇了撇嘴,转头趴着睡觉起了。 放学后,同学稀稀散散的离开学校,姚顷特意在小门口堵住了诸葛亮,看着文质彬彬的诸葛亮,姚顷都忍不住心动。 诸葛亮看到姚顷也是一愣,推了一下眼镜框, “你怎么在这,” 姚顷扬起灿烂的笑, “老师李莉认为我在给你告状,还要我小心点,我需要您的保护,放学回家。” 诸葛亮先是一愣,最后无奈让姚顷跟着一起回家。 次日姚顷换了一个说话, “老师我爸打我,我无家可归,” 诸葛亮先是有些疑惑,最后只能带着姚顷去了他的公寓,吃了一顿晚餐,才送回家, 本来想见见桃夭夭的父母,其实连姚顷都没有见过, 桃夭夭的父亲因为家暴的缘故,父母离婚,她被判给了妈妈,而妈妈常年外出工作,基本上家里都是桃夭夭一个人, 看着破烂的环境和桌上的残羹冷炙,诸葛亮又免为其难的帮桃夭夭打扫了卫生, 这段时间姚顷改善校园凌霸的现象,乐观向上,处理好人际关系,而且还尽量让桃夭夭的妈妈回归了正道,一来二往跟诸葛亮也熟悉了起来, 而且越走越近,直到诸葛亮发觉到了不对劲,姚顷才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大清早把诸葛亮堵在了门口,扬声道, “老师我喜欢你,如果我数学及格了可不可以喜欢你,如果我考试前十,可不可以亲你,如果我考到了大学,可不可以跟你谈恋爱。” 诸葛亮先是吓了一跳,最后半信半疑的看着桃夭夭算是信服了。在姚顷的死缠烂打的最后,才安抚着姚顷,两人有了约定,只要桃夭夭考上了市一本大学,就可以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姚顷投入‘回炉重造’的学习中,直到高考之后,录取通知书下达的那一刻, “叮达成再续前缘的目的,只需完成学业,就将完成任务。” 姚顷完满的铺垫了桃夭夭的前半部分人生,后面的故事就要靠桃夭夭自己来完成了,毕竟是她们之间的情缘。 “恭喜召唤师完成任务,现有信誉值30分,召唤师可自行选择任务难度” 姚顷想了想为了早点完成任务直接开启了六星级的星耀段位任务,完成任务就可获取6倍积分,信誉值30分,那么就可以达到及格线了。 第197章 迷失的元歌(1) “因为你选择的是星耀段位奖励信誉值翻六倍,难度相对提高,系统清除本身记忆,载入任务体记忆,任务是寻找元歌,并活成元歌渴望的模样,” 简单的话,姚顷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吸进了任务空间之中, “阿歌、阿歌…”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丝丝入耳,如此的爱恋,侵入心窝。像是秋日的细雨滴落心扉,又似是魔音穿破耳膜,引的阵阵颤抖。 只感白色的景象不断变幻,静躺在木床上的女子英气的眉轻蹩,苍白的脸庞一时布满细汗,似阵阵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宛如刀割般。 “元家的儿女应当保家卫国,为国而战”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女子脑海中盘旋起来。 画面越来越苍白。万人的战场,人影不断交错,兵戈相碰的声音一阵阵刺耳,模糊中竟看见自己坠入茫茫山崖,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袭来。 “阿歌”不同的惶恐的叫声,回响偌大的战场。 只见崖上满身黑色的影子努力想抓住坠入崖底的人,鲜红色的血没入黑色战袍,逐渐下滑坠入黄色的土地,绽放朵朵鲜艳绮丽的花朵。 绝望的让人心痛。 蓦的木床上的女子惊醒过来,先入鼻的浓郁的药草味,足以让人醒神。 抚额,迷蒙的景象开始渐渐清晰。姚顷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女子缓慢睁开双眼,青色的帐幔垂落下来,入眼一双清澈的眼睛,如玛瑙般的黑,倒影着自己苍白的脸,充满担忧的神色。 是位翠绿宫裳的小姑娘,亭亭玉立,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额头的碎发遮眉,圆圆的杏眼,看起来很文静,眼中满是惊讶。 女孩见她醒来,担忧的神色化成一脸欣喜,上前搭着她的脉,昏迷这么久终于是醒过来了。 “姚顷,你可终于醒了,可急死我啦”摸到脉象平稳扶起元歌 “你都昏迷好几天啦,连白院使都来看过了,说你旧伤复发,须好好歇息。” 姚顷摇晃这脑袋,头昏脑胀,头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记得啦,一阵迷茫,像被人重击一般,她记得她好像要完成什么人任务,而且她记得自己叫元歌还是姚顷来着。 元歌? 用力敲打着后额,感觉自己好像头脑发懵了。 元歌?好熟悉的名字,难道她不是姚顷,是元歌? 挣扎的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心里有些恐慌,手紧握拳,想摸身侧的短剑,却摸了个空。焦急的神情,这种感觉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找不到方向。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干涩的声音,说完顾不上自己的软弱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赤脚下地。地板有些微凉,刺激着自己的大脑。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小房子,井然有序的排布,周围有些简单草药类的东西,就一张简单的小方桌,放着熏香炉,醒神的草药味是从这香炉里飘出来的。小方桌旁边布满了医书,对面还有一张和身前一样的小床榻,是两人居住的房子,这房子的主人很爱整洁。 木卿反射性的后退一步,恐惧的看着姚顷, “姚顷,我是木卿啊,这是太医院啊,你等等,我去找白院使来看看” 说完木卿边跑边回头踢踢踏踏的奔了出去,像火烧般急匆匆,似乎很恐惧她。 姚顷脑袋像被轧过一般,隐隐作痛。 缓慢支撑的向外看去,窗外阳光明媚,桃花盛开的季节,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外面呈弧形排列,应是专供下人居住的院子。 此时姚顷有些体力不支,一阵眩晕,跄踉着扶墙坐回床上,现在的自己竟如此的虚弱。 刚坐定木卿带了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跑回来。 为首的一白胡子老翁徐徐上前,眼神闪烁着精光,霸气十足,缓慢上前搭上苏姚顷的脉, 半晌“淤血未散,脉相是平稳啦。没什么大碍啦,就是可能受了刺激,身上多处伤已愈合,需要好好调理”。 白牧抚须,虽他是太医院的院使,但对于姚顷这丫头的这种病还是少见,双十的年纪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新旧疤痕,体质本就虚弱,又受如此重伤。被五殿下送到太医院时,头脑受重创,有失心疯的迹象。醒来后就时好时坏,经常忘记做过的事,严重时候第一天的事第二天就忘记啦。关键是醒来后非常嗜血,见人就砍。 回头对满面担忧又似恐惧的木卿道“卿丫头你无须多虑,太医院里不可如此莽撞”。 继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医官连翘道“我再开几副药,你待会叫人到御药房去拿,木卿今日就不用去管勾听课,留着陪姚顷。禀报五皇子,好他安心” 说完转身离去,写个方子便走了出去。 一旁跟着白院使来的连翘本是医官,掌管医女,早些日子因五皇子的关系格外厌恶苏姚顷,见游神的姚顷,心里更见不畅快,柳叶眉竖起 “真不知道某些人是真病还是假病,平时不努力,拿生病博取五殿下的同情,现五殿下在战场一时半会回不来,还演这一出,平白讨人嫌。” 说拿着甩袖跟着白院使而去。 尖酸刻薄的话显得格外刺耳,姚顷英气的眉微挑,对那五殿下真没什么特殊映象。 木卿给落城掖好被子“连翘本就这样,当上医官了更是翘到天上去啦,别理会,以后我们当上医官就不用忌讳她啦” 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她在为何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像没有记忆的木头人。 姚顷看了看身边的木卿,她现在唯一浮木就是她。 “我这是怎么啦?” 木卿扶起姚顷似是很无奈,“你啊,以前刚来太医院不言不语的可吓人啦,气势汹汹的,现在病了就像小绵羊。” “说起来是半年前鹿山之战时,被五皇子从鹿山带回来的,受了惊吓又受了重伤,无家可归,五殿下就带你回来啦,正好太医院缺个空子,你就补上了,所以现在就在这太医院里当医女。” 说道医女,木卿似乎很骄傲,就像是不可多得的职位。 姚顷若有所思“医女,就是大夫?” 第198章 迷失的元歌(2) 这样说来医女算是最低层,自古官官相护,得不到举荐定是不能当官,这就跟丫鬟能当上大小姐一样渺茫的机遇,看着木卿似乎对医女充满希冀,姚顷不再言语。 木卿继续道 “北国本就是重医的,习医比习武习文什么的又前途多了,所以我们的努力,以前连翘老爱欺负我,后来有你结识了五殿下,她就不敢动我了,一定要当上医官,当时让她尝尝被踩在脚底的感觉” 姚顷笑笑她小孩子心性,似乎她很久前就懂得这个道理只有爬得最高,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呼了一口气,心里却像缺了一角,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 大病初醒,再也无法安心睡眠。对着床栏发呆,木卿拿着御药房草药去了煎药,一个人呆在空寂的房子,总感觉有无数人影向自己奔来,一片红光,像弥漫在周围的血,莫名的恐惧感。 姚顷深吸一口气,慢慢坐在床边,摸索着自己的伤口。房里没有铜镜,只能凭感觉触摸。左肢应是被重击过,绑着纱布,是轻微的骨折,可能在阴雨天就会痛。身上有多处已愈合的大小伤口,已结伽,算是这数月养的不错。左额有伤疤按一下会痛。 苏姚顷龇牙咧齿的,这身体,不残已经是很不错的啦。大腿内侧有擦伤,是长期骑马留下的。姚顷皱起眉头,看来自己应是爱好骑射的。 正在沉思时,忽听到一阵细微悉悉索索的声音,病好以后姚顷发觉耳朵格外敏感,细微的声音都会察觉,直觉告诉她房顶有人。 “谁?” 还未待抬头,“砰”一声巨响。房梁上的木头因有很多年的历史,又因受潮支撑不住这重量,断裂,房梁上的人也跟着摔了下来,看的出房梁上那人功力一般般。 一个扎着两发髻,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摔的头冒金星,一脸可怜兮兮的看到了姚顷, “摔死我了,” 顿时泪水蓄满眼眶,自言自语“本少偷偷摸摸的爬进来多不容易啊,万一被我那白老爹抓住了又是一顿训”。 姚顷细看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一身白衣沾了不少灰尘,此时现正在地上打滚,圆嘟嘟的脸,嘴獗的老高,可爱的包子脸一股痛苦样。转身看着姚顷,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充满好奇 “师父,许久都不见你,今日终是见着了”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的表情,似乎脸色过分苍白,姚顷防备的表情竟也露出了些许笑脸,不知为何心里起了些怜悯 “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成了梁上君子。” 白闵榕听到姚顷的话,也不恼,顿时兴奋的爬起来,一手按着腰,扭着跑到姚顷床边准备坐下,这动作显得格外滑稽。 姚顷盯着他被摔的地方,摔的这么响,肯定伤的不轻吧,本想提醒他慢一点,怎奈他太激动,速度太快。 “嗷,~” 一声尖叫,白闵榕龇牙咧齿,蹦的老高,立即扑到姚顷怀中。 “痛痛痛死啦” 那一脸委屈样,却半天挤不出一滴泪。 姚顷由然而生的疼惜,又忍不住笑 英气的眉微弯,眼角微弯像月牙。 白闵榕见姚顷笑的如此开心,娃娃音的道 “师父,五爷为什么要把你藏着掖着,也不让我见,说好教我练武功的” 姚顷止笑,顿了顿,摸摸他扎着两个朝天髻的头 “我倒不记得,何时收了你这徒弟” 白闵榕撇嘴,一把打掉姚顷的手,也学着一本正经的说,“你又忘记了,前段时间说好的,又忘记了,我爹爹果然是庸医,。” “哦~” 姚顷一股意味深长的样子。盯着那秀气的脸,一身华丽锦衣,头戴华冠,与昨日来的白院史有几分相似,如此进出自由,不顾礼数应是白院使的独孙,。 白闵榕不管不顾的坐落到姚顷的旁边,喜滋滋的靠近。 “五爷打仗去了,我才有机会偷摸跑进来,···” 白闵榕开始自言自语喋喋不休起来。听得姚顷倒是一头雾水。 “他跟三爷去打仗说过段时间等我长大点就带我去战场的,我现在都这么大了。” 姚顷看着白闵榕圆圆的脸,一脸期待,又是五殿下,自己好像任何事都能和他牵扯在一起,看白闵榕这么小,又迷糊,难怪不会带他上战场。 “你要上战场?难道是去当活靶子?”。 白闵榕白嫩嫩的脸涨的通红, “我很强的啦,连三爷都夸过我”。 姚顷盯着那红红的包子脸,忍不住掐一下“嗯,小白是白的很厉害”。 那张脸苍白的脸染上一丝红,挥开姚顷的手“师父别闹,” 转而细细盯着姚顷,有些讶异,又有些迟疑 “真是像啊,前段时间没察觉,现在越看越像。” 看着那呆呆的样子,忍不住逗逗她,姚顷装饶有兴趣的道:“像什么?” 白闵榕顾盼四方,一副神秘兮兮的道 “悄悄告诉你在三爷书房,书柜右边第三格有个锦盒,那里居然看到了金吾将军的画像也,原来三爷中意金吾将军,不过女中豪杰谁都喜欢。” 说到画像白闵榕一双圆眼闪闪发亮,就如画的自己一般兴奋,喜欢之心不言而喻。 姚顷笑了,看的出这孩子很喜欢那位女将军,偏偏还想要更多人去喜欢,这就是所谓的小孩子心性,静待他下文 白闵榕一脸绯红,又表示满脸可惜的道 “金吾将军是楚国名将,出生在元将军世家,如果不是敌人该有多好啊。她从小熟读各兵法,十三岁会布阵行兵,十五岁获武举。十六岁领兵打仗,平了好多边远小国”。 白闵榕哽咽了下 “可惜前年楚皇她大婚当日,楚国发生内乱金吾将军战死啦,” “真的好可惜是不是,她虽是女儿身却一点不输男子,听说那时候楚国的皇帝只是一个没权势的皇子,金吾将军拥戴他到皇位。” 白闵榕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很婉惜。 姚顷皱眉头为何他说的那些会在她心里激起许多涟漪。他刚说到她像她?看着一脸落寞的白闵榕,安慰性的点点他的鼻子。 “英雄的逝去本是让后人学习的标志,又何须太难过”。 第199章 迷失的元歌(3) 白闵榕听了跳下床,一改忧愁面容,副积极向上的样子, “我也一定会成为英雄豪杰,对不对师父。” 姚顷一阵失笑:“男儿是应有鸿燕之志。” 听着姚顷所说的话,白闵榕点头,脸上却闪过一丝失落 “可惜我上不了战场。” 随即跳下床,眼中精光闪闪 “画像里的金吾将军和你真的很相像,。” 白闵榕盯着姚顷表情不放过一丝痕迹,想了想早些年三爷从北夷山回来就建了座别院,名为落城别院,那是浩大工程,连皇上都表示不满啦,可至今还没人住进去,这是个传奇。而五爷又从战场上带回来这个武功高深的女子。起初自己也是想试探试探她是不是奸细,现如今是真想跟着学功夫。 白闵榕摇晃着脑袋“看见那画像我猜想,,三爷去北夷派那几年肯定和金吾将军有渊源。可是金吾将军却是楚皇的人” 姚顷有些恍惚,木卿煎药回来,端着一只瓷碗,看着争执的两人,笑吟吟的走过来。 只是瞄到地上坠落的木屑,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白少爷你偷偷跑过了把房顶都掀了”。 碗内中草药的苦味弥漫开来。 白闵榕本想反嘴,闻到药味,顿时后退几步,捏着鼻子,一嫌弃样 “木卿,别过来,最讨厌这味啦”。 木卿停顿一下继续上前“这可是治姚顷的良药,又不是给你的,竟怕成这样。” 白闵榕实在忍不住立刻夺门而出。 姚顷愕住,跑的比兔子还快,可见有多怕中药。 木卿掩嘴一笑“世人都说,一代神医白院使的独孙,怕药怕的像猫见老鼠般。果然如此。” 姚顷笑了下接过药,将碗里药一饮而尽,一阵苦涩蔓延,以前好像没少接触,就连自己身上都有淡淡的药草味。 想到白闵榕这么怕药,不仅一笑 “难怪他会觉得医学枯燥,偏爱好领兵打仗,” 木卿收拾好,扶着姚顷躺回床上,笑道 “是啊,白少爷早产儿,自小体弱多病,刚出生差一点一命呜呼,娘亲也生下他就过世了,索性白院使想尽办法救活了白少爷,就此落下病根,跟药草罐子养大的,自是怕极了这种味道。” 姚顷心里咯噔一下,难怪看他面色那么苍白,小小年纪,没了娘,还要被病痛折腾,自然不是学武的料子。可是影像中自己也认识那么一个人。 睡的迷迷糊糊时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辽阔的练兵场。场上尘土飞扬,战士们银色盔甲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军士们,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洪亮的声音从高台传遍整个较场。 “保家卫国,守护疆土”将士们应声而答。 立在高台最上方将军满意的点头。对着身边瘦弱的身影道 “苏家子孙一生守候这每一寸疆土,战死杀场才是我们最后的归宿,希望你明白,爹给你一双翅膀要你能翱翔天际。” “你既然拿到青鸾佩,就应该发挥它的作用,建立个坚无可摧的军队。” “儿,明白”不同凡响的铿锵女声,爆发在这瘦弱的身体。而墙角边站着另一个黑色人影,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 将军满意的点点头,将瘦弱的身躯推下高台 “现在,就用行动证明你的实力。” 她看到自己对墙角黑色人影说说“保家卫国,守护····” 姚顷回过神来,守护谁。 抬起手,两手有掩不掉的厚茧,应该是握剑留下来的。疑惑上心头,难道自己真的是金吾将军? 篡紧手又沉沉的睡去。 桌上的灯盏已吹灭,睡梦中总是不安稳,又是无尽的梦魇。 绯红额长袍随风飘扬,大红灯笼高高挂,随风摇曳,到处可见的喜字 嘶哑的声音响起 “这次鹿山之战,迫在眉睫,鹿山之战势必要拿下,废太子必须死,如果能归来定续婚约,若不能归来····”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这本该是你的” 姚顷迷迷糊糊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只是那个自己却又不是自己,一身戎装,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手中拽着一枚玉。声音有些悲凉,应是痛的吧。想仔细听清楚,却消了音。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月色侵入进来,显然已是深夜。 那头传来木卿平稳的呼吸声,自己却感觉呼不过气来,脖子被什么勒住,透不过气。缓缓摸上去是一根细细绳子,不仔细是看不出来。沿着绳子摸下去握住一个微凉如拇指大小的玉石。借着月光看清,是一欲展翅的凤凰,是一枚通透的玉佩,夜间闪烁着幽光。 姚顷深深吐口气,握着玉石,跟梦境中一般,竟有些安心。 天还未亮,姚顷就被木卿从被窝里扒了出来。睡眼松驰的被披上了和木卿一样的翠绿衣裳,层层叠叠显的格外丽人。 据木卿所说,每月有几天会有专门的御医在管勾授课,其余时间都是在太医院和御药房帮忙。今天刚好有课,听课的人很多。 现姚顷正在一大院子里昏昏欲睡,她对上课真的很反感,御医所说的课,好像自己早已懂得,而且也没什么新意,越听越觉得枯燥无味。 资历很老的秦御医正在台上传授针灸之道,这大院子里容下百多人已是不易。很难得,没有吵闹声更没有人缺席,似乎人人都很认真。秦御医非常满意,唯独苏姚顷,低垂的脑袋,引起他注目,以前是不来上课,现在来了都是公然藐视。 台上秦御医忍无可忍,想他正五品官员,民间求他授课的数不胜求,现如今这苏姚顷三番两次的挑战他的权威。怒火中烧 “姚顷,你给本官重复下五脏中肝的功效。” 一声怒吼镇住全场,姚顷被惊清醒,四顾茫然,周围一阵嗤笑,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充满轻蔑,她似乎很讨厌这样的场面,看见别人轻蔑的脸她呼不过气来。 一旁的木卿急的冒汗,秦御医出了名的严厉,曾有人没听他的课,被罚杂役三天还没饭吃,正想这怎么帮忙。 此时看着依旧呆在那里的姚顷,看见木卿担忧的眼神,竟莫名的安心起来。 秦御医摇摇恨铁不成钢, 第200章 迷失的元歌(4) “百无一用,笨禽不知先飞,真是不成器”。 坐在前排的连翘站起来,嘴角擒着高傲的笑意, “秦医傅,婢子知道,肝脏主疏泻;主藏血;主筋;开窍于目,其华在爪”。 秦御医眼睛一亮,笑意道“白院使带出来的,果然不一样,哪是那些杂七杂八所能比较的。” 连翘缓缓坐下,回首向着姚顷,挑衅的弯弯嘴角。这些简单的题目自不在话下,她就要苏姚顷出丑。 这明显的敌意,姚顷不可能感觉不到。 周围的人跟着嘲笑起来。那些人尽是趋炎附势,连翘是医官,本是官高一级,她喜欢五殿下是众所周知的。五殿下喜欢亲近姚顷,更是无人不晓。这样,她和木卿被孤立也是成了必然。姚顷浅笑,跳梁小丑。 秦御医又重新开始讲课起来,似乎释放过了她。 木卿呼了一口气“姚顷你怎么不听课,平时叫你看书你不看,现如今让连翘钻了空子”。 “这课没意思枯燥而无味,咱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姚顷捂着呵欠, 木卿压低声音“这课不听是不行啊,这个月也就几次,学好了才能考上医官”。 姚顷笑了笑,她向来都觉得自学最好,“还是自己看书容易,不喜欢被管教。” 木卿扬眉,给了个你能行的眼神。两个人嘀嘀咕咕声渐大。 突然坐连翘身边一个医女,站了起来“医傅,苏姚顷和木卿叽叽喳喳,影响我们听课,请医傅您来处理。”那像是有多影响她听课般。 话音刚落,院子里人都盯着她们,个个都是看好戏的。 连翘更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欺人太甚。 木卿手捏拳,欲发作不能。 秦御医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看在五殿下的面子上“你们两给我站外面去,没到午时不准走。”。 场下一阵唏嘘, “这么轻的惩责。” “就是,就应该大惩。” 木卿瞪向那几个落井下石的人,眼气红的要喷火。 苏姚顷安慰的扯扯木卿的衣袖,两人相继走了出去。 六月的天气似乎有点微晒。两人立在门口,已经又一个时辰了,两人都有些不耐。 木卿拳头一直未松直念叨着“连翘,使这些下三烂的招数,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她的”。 看着木卿,那眼神有些凌人,姚顷在墙上画圈圈,想起总有人给他说的话,人总是在压迫中成长,天将降大任,必将熬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体身。 忍不住一笑,转身牵起木卿的手“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来,是金子就会发亮,此等小人不必放心上,以后总会将其手刃之。” 木卿将头埋在姚顷肩上,她只是为她委屈,哪有人一直就处处忍让着,被人欺负久了总会想反抗的。 “姚顷,哪有人会一直像你这样洒脱,事事都不放心上。” 姚顷笑了笑,拍这木卿的肩。她不是不计较,只是没触及自己底线,不必要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两人相依的景象竟格外的和谐,这是姐妹的旋律,墙上的倒影定格着一道永不褪色的画面。 姚顷胸口一阵柔软,能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有个人陪着你,跟你站在一起,那是多幸福的事。那些困扰自己的事就不用弄的那么清楚,何必平白让自己胡思乱想。 沉寂半晌,侧首,忽感觉偏门有白色衣角一飘而过,可以断定是男子,管勾只限女子听课,一般很少有男子过来。姚顷连忙拉着木卿, “快,木卿,我刚看到有男子走过” 木卿随着看向那边,就白色的不知名的花朵摇曳,空荡荡的哪见有人。 “阿离,你是不是太困啦?眼花?” 姚顷追了出去,这身影很眼熟,追到门口显然没有一丝人影,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可能自己是真的很困了。 院子里香炉上的焚香已燃烧了一大半。秦御医依旧谍谍不休的讲课。 白闵榕慢慢靠近,看见站在院门口的两人,嘴角咧口。 趁两人在恍神,绕到背後。伸手还未碰到姚顷, 姚顷感有风声袭来侧身,白闵榕扑了个空。 姚顷敲了下白闵榕的头,这小伎俩, “小白,原来是你,吓我,你怎么进来的?不是又当梁上君子吧?” 木卿立即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看着木卿得意洋洋的笑,白闵榕顿感恼火,包子脸又红了。 “阿离真不可爱啦,我是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的好不好。” 那偏门那影子怎么回事,疑惑道 “偏门那个不是你?” 木卿敲了下姚顷头,“说你是眼花啦”。 白闵榕像抓到什么把柄样急忙道“人老了,眼睛不行了,得着我家白老爹帮你看看”。 继而看着被罚站的两人,眼睛一闪 “原来你们惹秦医不开心了,哈,又被罚站。” 得意洋洋的像占了多大便宜。 本来看好戏的木卿,顿时泄了气,“就怪那连翘,抓住空子,被她戏耍了。” 白闵榕大笑“正所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姚顷拿手遮了下刺眼的阳光,眼睛眨一眨,“嗯,这话说的,你也是小小的人,你也难养。”抬头看下阳光“不过是好久没感受这样的大好日光了。” 白闵榕抬手看看这毒辣的太阳,回味着姚顷的话,脸色黑了圈。品味真是独特。突然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神秘兮兮的 “今儿个来,是来传消息的,边关大站告捷啦,三爷已被圣上秘密诏回了。五爷呢,会在申时入北城引北军觐见圣上。” “太好了五爷回来啦”此时的木卿就像怀春少女听到自己爱郎的名字的喜悦。一脸红润拍着巴掌。 姚顷笑了笑,木卿这丫头,红润的脸颊已表明她非常喜欢那五殿下。木卿是个喜行都会外露出来的人,那么他们关系看起来很复杂。自己关心的是五殿下回来了,是不是代表自己的身份就要解开啦。 白闵榕拉了下各自思索的两,吐了口气,就知道五爷回来了,两人就不知方向了。 “我们要赶到五爷进城前去北门,不然就赶不上见五爷一面。” 看着沉醉在讲课的秦御医,三人相视一笑。 第201章 迷失的元歌(5) 北城的城墙此时已人山人海,竟显万人空巷的景色。马路上让出一条大道,犹如一条长龙没有尽头。 快马加鞭终是赶到城门口,推推挤挤,爬到高墙上。毒辣的太阳依旧无法熄灭人民内心炙热的火焰。这样的画面很壮观,姚顷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置身其中有着微妙的感觉。身边的木卿及白闵榕也热情高涨,叽叽喳喳不停。此时大家都静候着心中英雄们的归来。 “北军到啦,”不知是谁吼了一声,百姓纷纷摇起手中的物品,一路过来鞭炮声不断,可见这北军深得民心。 姚顷踮起脚尖,看着那些百姓们,此时的心境然安稳起来,这种异样的感觉让自己想到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迎接过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这样的不言而喻的心情。 一批军队,训练有素的从远方缓缓上前,金戈铁马,为首的人穿着银色盔甲,红色的穗英随风飘扬,是五殿下北瑾珩。 军队越来越近,身边的白闵榕兴奋的奔上奔下,大力的挥着手,“五殿下威武”。 平时的娃娃音,竟格外又气势,声音感染了旁人。 开始有人随着白闵榕吼起来姚顷使劲揉擦眼睛,画面一点一点的消失。深呼一口气,最近记忆开始断断续续,有些凌乱。更加断定自己睡眠不足引起精神混乱。 “五殿下威武···” 领军的有些约显消瘦,面带微笑,温润的眼神,像一汪深潭,看着迎接自己的百姓们。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那一身铠甲,英姿飒爽犹如步步逼近的猎豹,果然有将军气势。 姚顷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画面扭曲变了形。她似乎看到了戴着黄色头巾的盔甲战士步步逼近。领军的一身银甲,骑着黑色战马,有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肃穆的让人不敢靠近,冷的像化不开的冰块,而对面又站着另外一个自己,满脸的喜悦,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回到太医院时已是近黄昏。躲开木卿,沿着鹅卵石漫无目的走来走去。淡淡的月光撒下来,有种寂寥的感觉,姚顷似乎感觉到自己心跳失衡的声音。这种感觉就像始终念着一个人,却始终只是个泡影,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见的是谁,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叹了口气,顺着原路走了回去,待会回晚了木卿会担心的。看着灯火一片通明,细想着自己的种种,漫长的路不知如何走下去。也许,该做些什么,想起最初醒来时,木卿担忧的眼神,刻进了心里,也许以后的以后都不会忘记。她平时那么懒懒散散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没有可以鼓动她去做的动力。 走到门口时,天已经全黑。木门虚掩着,偶尔还传来木卿愉悦的笑声。 姚顷不禁诧意,听这欢喜的笑声,屋内应该是有客人,一般这么晚很少有人来。踟躇着推开虚掩着的门,屋内蜡烛绰绰发亮,引的姚顷眼睛一阵不适应,眯起眼来。是一位青衣男子,男子嘴角带着笑意,看见姚顷回来,从凳子上下来,烛光下一步步慢慢走了过来,细长的单凤眼,温润的脸庞,竟是今天所见领军的那位将军。 只是和今天所见时的感觉不一样,男子微微笑着,不似带兵领军时候的冷凌,笑容中竟显得有羞涩。 此时的北瑾珩步步上前,在前线的时候,脑子大多围绕的就是金吾戎妆的样子,这一路走来有如此成功的自己,其实金吾给了他莫大的动力。看着姚顷尖瘦的脸,想起鹿山之战,她是敌国的人,北国是容不下她的。况且他不会允许她的介入让北国有一丝差错。 “阿歌,我回来啦。”当分别很久的朋友再次相见,其实千言万语也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显然看的出此刻的姚顷又在神游。 北瑾珩,笑了笑,病好了的金吾跟以前大不一样啦。以前的金吾远远看着冷冰冰不容靠近,却能莫名吸引人想靠近。而此刻发愣的姚顷,一身翠绿宫衣,一样英气的眉竟显得格外雅致,自然而然的傲气,莫名就想更亲近点, 瑾珩实不禁上前,亲昵的拍拍姚顷的肩。 “在想什么呢?难道我回来啦,惊喜的无法言语啦?” 动作如此娴熟,像是多年要好的朋友,姚顷霎时回神,略略后退一步,这轻挑的语句和本人真是不搭。 瑾珩眼神微闪“阿离病是好了,倒是跟我越来越生疏。” 夸大的落寞表情,忽让人感觉甚是好笑。 木卿微笑的端上茶水,笑意连连“五爷,阿离这段时间病是好了,只是有些不记事拉。” 瑾珩若有所思,看了会姚顷。似是明了,若有所思“难怪,难怪会这么安静。不记得,甚好。” 哪会有关心的人惦念着你失忆,除非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或是别人对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姚顷笑了笑不语。 此时木卿似是看出姚顷的疏离,微笑道 “五殿下刚回北城,面圣后连府上都没回就赶到这里来了,你啊,慢热就算了,偏偏还这么冷傲。”说这话旁人都听的出其中的涩涩,姚顷恍然明了。 看着瑾珩还真有种风尘朴朴的味道,而此刻的木卿满脸红晕未散。看起来多像金童玉女,自己倒有些多余,夹在中间左右不是,眼光促狭的在两人身上来回 “好难得殿下对木卿有如此情谊。” 霎时木卿的未散的红晕立刻像盛开的烟花,红灿灿。 瑾珩凤眼微闪,阖上眼睑,看不出情绪 “没想到,姚顷还有媒婆之志。” 姚顷笑道,“是有那志,可惜没有那痣” 显然是指媒婆脸上的特色,媒婆痣。三人哄堂大笑。 说着,北瑾珩像变戏法的从手袖里那出一个锦盒。 “从边关给你们带来的小礼物,是楚国进贡的,只此一对,” 说着打开了锦盒,是一对紫色琉璃盏,小巧玲珑,在夜光下绰绰生辉。如此贵重。 两人有些受宠若惊,既是进贡的物品,那么一定是价值连城。可是不知怎么的,姚顷想起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第202章 迷失的元歌(6) 北瑾珩微笑的看着两人各异的表情,当初他看见这琉璃盏时立刻就想起了金吾将军,这琉璃盏就如她一般,晶莹易碎,更是遥不可及 姚顷摇摇头这不能要。推辞道 “这么贵重的物品,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木卿撅着嘴,“难得殿下记得有我这份。” 瑾珩摆摆手,“就是小玩意而已,配你们这对姐妹花,其实是想邀姚顷帮个忙。” 姚顷眼皮一跳,她有不好的预感,感觉入了瑾珩的套。 “明日是北军回城庆功宴,有一场鞠蹴比赛,想邀你一起。” “你可是个中高手,缺你不可。” 木卿一脸惊奇,“姚顷会鞠蹴?我怎么不知道?” 瑾珩一脸高深莫测,当初她可是楚国鞠蹴第一,至今楚国还津津乐道,怎么可能不会。 姚顷确定现在自己的脸色很难看,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踢了圆圆的藤条天赋,明天上场肯定会丢大啦,到时候圣上治她个大不敬也说不定。 “那什么,明日我还得去御药房帮忙。” 瑾珩一脸了然的样子,“我已叫安陆去给白院使说了,借你一天,这不为过吧。” 说完不待两人反应踏门而出。还真怕被拒绝。 走时还不忘回头,眨眨眼睛看向她俩对着木卿 “你也要去,负责带姚顷过来,明日鞠蹴若是能赢了大哥的,重重有赏,指不定三哥也会赏你们” 木卿脸红扭捏的点了点头,姚顷错愕,纯粹的美人计。 怎能这样的耍赖,现在只能对着木卿表泪眼。怎么办。 在夜色中瑾珩站立在院子前,仰首看着淡淡的月光,嘴角的冰凉不经意的外漏,只觉得今夜的月色比往日更深沉。 安陆单膝扶地,今爷晚似乎格外抑郁,招惹不得。 “爷,三爷急诏您进宫议事。” 瑾珩点头,状似不经意的回首,继而转身向皇宫而去。 深夜木卿已经入睡,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姚顷拿着木卿找来的鞠蹴,起身,想起太医院的前院有一个大院子,空旷的院子里,此时院子静悄悄的偶有虫子的叫声传来,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姚顷把玩的圆圆的鞠蹴,试踢了几下,没找的要领,感觉老是不能控制它。 一用力,鞠蹴径直飞向对面的树林里,在一棵大榕树下停了下来,姚顷懊恼的起身去追,刚要捡起,看到树冠中斜坐着一个人影,距离太远没看清面目,只感觉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明显,绕一看吓一跳,这半夜竟有人穿一身白衣爬树,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呆了多久。 “这半夜,作甚吓人” “今夕何夕?呵,你终醒了,还是老样子喜欢这圆圆的东西。” 清冷的声音,答非所问,姚顷一头雾水,细想太医院不应该有病患,更何况是精神方面的病患。 白衣男子有些疑惑,站立树枝上,姚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抚下衣角 “竟又是忘了,难怪,鞠蹴都不会了。心中有它,便能将它运筹帷幄之中” 姚顷鄂然,这个人似乎认识她,拿起鞠蹴向要问清楚。只见白衣人,微微起身,树干已无任何踪影。着实吓了一跳,自己是不是撞邪了,要不然就是那个人武功了得。 臧蓝色的男式外褂齐腰束起,同色宽大的长裤,满头青丝绕成男式髻,额头系着红色带子,刻着‘言’,是代表三殿下的名诲。此时的姚顷格外的意气风发,颇像男子,妖娆与帅气并存,白面书生般,就像闪耀的红光,引来旁人频频观望,今日独自练习了下鞠蹴,发现其实她真的很喜欢这圆圆的东西,就像孩童找到自己的心爱玩具,喜不自胜。 站在鞠场边缘,姚顷随着红队十余人按序排列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在众星拱月,不能让别人失望,只能努力向胜利奔跑。 “我们此次赛事是代表着北军的荣耀,要像战场杀敌一样,只许胜,不许败···” 队长莫子琪队伍最前方鼓舞士气,阳刚气的声音姚顷倒没听进去多少,看着莫子琪那张脸色黝黑,不禁开始偷瞄起来,脑袋像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那皮肤跟脸色一样有些偏黑,整个像黑炭,只是五官端正,有股阳刚意味,不免想起昨晚木卿的话:‘莫子琪,言队队长,仪表堂堂,十八岁就当上三殿下的左膀右臂,年轻有为,常常被女子追着满街跑。但是莫子琪很傲且嘴不饶人。’ 姚顷闷笑不已,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女子都爱这种刚毅健壮的调调。 “姚顷出队” 在姚顷游神间,被莫子琪一声怒吼镇住,看着他怒气的眼,连忙上前。 “有” 莫子琪想他本是北军三殿下的副将,对于姚顷走后门入北军言队本来颇有成见。现如今发现盯着他一个劲的傻笑,不免想到市井中那些对他穷追不舍的女子,对姚顷的排斥更加浓烈,正色道 “苏姚顷,不管你今天是怎么入我们言队的,既然参加了这次赛事,就请你严肃对待,别抹黑了我们北军。” 言语总有些犯冲,姚顷忍不住翻个白眼,果然像木卿说的够毒,那些女子品味真是独特,这黑炭头有什么好。 姚顷乖乖回到队伍,四处张望。 鞠场前边站台的最高处珠绵相隔,应是北武严帝安坐于此,皇族及其后眷也在此观望。鞠场左右都有朝庭官员落座,其后才是供有宫人们所观看的地方。 姚顷忽视掉莫子琪不讨喜眼光,随着人群寻找木卿的踪影,一片人海茫茫。转瞬才看着挥着手的木卿,她心里的不安渐渐都安稳起来。 时间已到,“入场” 队长一声令下,姚顷小步跑跑随着队伍步入鞠场,环顾四周,全场只有自己一个女子,深呼吸,手握紧拳头,缓解自己的紧张。 对面系着绿色带子,刻着‘颐’,显然是代表大殿下北战颐的字号。此次较量应是代表着三殿下和大殿下的权威争夺赛,任何一方输了都不光彩。 在之前也听说过,大殿下与三殿下在朝野的权势不相上下,彼此不和,都是皇位最有可能的继承人。五殿下是三殿下的胞弟,自然也受文武百官敬畏,只不知为何会叫她上场,难道不怕自己扯后腿,输了这场比赛? 第203章 迷失的元歌(7) 姚顷站在场中央隔着珠绵悄悄蹩了眼,距离太远模糊未看清,只见圣上端坐之上已有老态陇钟之色,两旁坐着各皇子。 锣钴响起,有人上鞠场宣布比赛开始,场下开始安静起来。侍卫上前给每人一个藤球,众选手开始运起藤球来。 姚顷拿着藤球,忽悠种亲切感,头脑嗡嗡的响起一句话,似乎有个人对自己说过“一般白打的动作可分为:拐、蹑、踏、蹬捻等,它额技巧在于你对它的认识。” 拿着藤球迷糊看见了一个女子,轻轻的踢起球来,轻松却力量十足,嘴里还念叨着有词。 “你在干什么”旁边一消瘦的男子,轻轻的提醒了一声,姚顷回过神,失措的站在场中央。 “嗨,你还发呆呢,你再不开始踢莫将军会剐了你的,别说你是五殿下指定过来,就算三殿下指定过来你,莫将军都会活剐了你,他可从来没输过”。那男子轻松的翻转着藤球如是的道。 姚顷抬眼看到莫子琪气势汹汹的双眼,像要喷火般,真是暴脾气。 姚顷摸着藤球,慢慢踢上脚,能轻松的捕捉到,渐渐的发现能手到擒来,一个转乾坤翻飞起来,在半空中接起球来,慢慢转身,右脚尖踮地,左脚尖伸在半空,接着旋转的藤球,球一直不停旋转,这样高难度的动作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左脚抛球上空,斜插花,蹑起球来,在空中像飞舞的花瓣,美丽却显英气。 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子,不断的戏耍着藤球, 转身风摆荷,踏着球在空中摇摆起来,像暴风雨水中的荷叶,在雨水中凌乱着。场面如此壮观,周围官员有些竟惊奇的站了起来,倒吸了几口气。抛起藤球,用头顶起来,她可以清楚记起这招是佛顶球, 再次将球传向手心,藤球在身上翻滚,一计拐子流星,周围已经静的听不出声音来。 周围运藤球的选手已渐渐停下,连莫子琪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看过这招式,那时他还在楚国。 最后是燕归巢,藤球飞了出去,顺着鞠场绕了一圈,再顺着原路飞了回来,众人惊愕这该要有多大的力度。 待姚顷停下来时,四周一片寂静。深深喘着气,姚顷突然脑子陷入混乱,这六式,她怎会记得如此清清楚楚,甚至隐约的看见那个白衣男子,温柔道摸着自己的头“阿离,我只会给你表演一次,会不会在于你自己。” 姚顷扶着身子按压着微痛的太阳穴, 另一个人却细笑着“这是玩物丧志,偏偏你却如此喜爱” 心口木木的疼痛起来。 半晌,珠绵后传来一阵清脆掌声,是五殿下 “父皇,这可是楚国金吾将军的白打六式。” 随后鞠场周围一片沸腾起来,皇帝身边两位高官连忙点头。 “原来是金吾将军的白打六式” “难得有人展现的如此有气势” “这女子怎么会?难道?” 武严帝沉思了半晌“没想到北国蹴鞠还有此等人才,这上半场,看来是言队赢,都稍作休息,半柱香后再进行下半场。” 瑾珩看向坐落于圣上左边的三哥,此时的三殿下略略低首看不清表情,右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看起来很平静,他知道三哥越是沉静就越有危险。瑾珩在考虑,这计划要不要进行下去,看着台下那张俏丽的的脸,像下定某种决心般。 姚顷随着言队下场,头脑像糊了浆糊一片混沌。而本来对自己热情不高的队员现在表现的有些热情过头,一个个上前吹虚吹捧,姚顷蹩起眉。 莫子琪似是也有些震撼,上前拍拍她的肩 “不错,下场希望你能给我更大的惊喜,千万别只是花拳绣腿”。 姚顷笑了笑,这场胜利了该高兴的自己,居然一点也笑不出来。 看向木卿的方向,木卿只是愣在原地,而表情更加奇怪,像是做了什么大错事一般的错愕表情,姚顷疑惑渐渐扩大,心里突突的不安起来,越来越怀疑这场比赛的目的。 姚顷在场下角落已经呆愣了一盏茶的功夫,相对于北军的热情高涨,自己显得有些太平静了,下半场比赛就要如时进行了,自己却有心无力。 “苏姚顷,下一半场比赛要两队人马混合在一起,中间设计一扇门门中心有一个风流眼,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能使之穿过藤球次数多的一队人获胜,难度是有点大,你功底不错,可以只试着传球。”莫子琪上前挨着姚顷坐下,很友好的笑着。 姚顷看着那张黑黑的脸,想起北军回城那时百姓们的热情。突然觉得,不应该输,降了北军的士气。 “嗯,队长,我会尽力的”答非所问的回答。 鼓声再次响起,莫子琪扬手带着队伍进入场地,姚顷跟随其后,这是一项需要长久训练才能有获胜的机会。她知道莫子琪之所以认为她是花拳绣腿,可能也想到她不会有多长时间的训练,其实想一想自己很会这藤球,就像自己以前不断训练过,她从小就接触过。 当所有人站定时,总管宣布比赛开始,所有人分队而站,各守一方。 莫子琪和对方的对面的人开始分球,姚顷开始聚集所有精力,全神贯注。这种肃穆的赛场,让姚顷有些飞跃的感觉,她也看到过,那是她叫姐姐的女子,那时她的骄傲,她怎么会舍得输掉姐姐的骄傲。 莫子琪抢到藤球,飞奔着踢向风流眼,势如破竹,第一个球如此简单的进了。 众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莫子琪继续分球,对面人马开始使用武力,横扫过来,红队被意外击倒几个队友,那个瘦瘦的在上场提醒她回神的男子,被对方给摔倒在地。 莫子琪有怒发冲天的样子。整个人有些躁感。球要从身边飞过,姚顷旱地拾鱼,倒挂捻起藤球来,双肩背月的越过对方,衡踢一脚藤球进入了风流眼,又是言队胜利。 和莫子琪扶起倒在地的瘦瘦男子,两人相视一笑。 第204章 迷失的元歌(8) 渐渐的姚顷和莫子琪配合的越来越默契起来,一来一去,只见藤球在两人之间飞来转去,不断向风流眼奔去。进过几次球之后,姚顷和莫子琪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触。 难得你会遇到与自己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比赛要接近尾声,结局不言而喻,还未到结束,大皇子已铁青一张脸,不顾武严帝的脸色,拂袖而去。 台下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这女子的身份究竟是谁,一点也不输于男子,所使的招数居然和金吾将军的一丝不差,曾有幸见过金吾将军蹴鞠比赛的人都惊的目瞪口呆,很难想象这不是金吾将军本人。 坐在高台上的瑾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嘴角笑意扩大,这场赛事,不管输赢对三殿下都会有益,若是输了就证明姚顷不是金吾。若是赢了,就表示北军会受到更大的重视,大皇子也会颜面扫地,果然是盘好棋。 锣鼓声再次想起,比赛已经结束,蹴鞠赛显然是三殿下言队胜利。只是此刻的圣上脸上渡了一脸寒霜,谁人不知,金吾将军可是北国的天敌,而现在有人能演示的一丝不差,况且还是一名女子,若有心人来找空子谁也拦不住,精明如他怎能不知。 两队人马各持一边,纷纷跪落在地。侍卫开始平息议论纷纷的众人,等待着武严帝的发话。 坐在一旁的瑾珩,状似玩笑道 “没想到一向骁勇善战地金吾将军来了北国,如此熟练地蹴鞠手法,女子中只她一个”。 声音传遍鞠场,刚平息的场下,又开始人声沸腾起来。 是啊,这样的蹴鞠技术,女子中也只有金吾将军了。 姚顷跪在地下撇下嘴,这就是北瑾珩的目的,这人阴晴不定,他俩早些年有仇?果然,这是估计是早已为她设好的陷井。这连翘居然还以为她和瑾珩殿下有暧昧,如此针对她,不由感到好笑。姚顷此刻不知道是该大声喊冤,还是跪地求饶等待从轻发落。 台上的北瑾珩没有要停的意思 台上三殿下北瑾言垂下手来,看了看台下端跪着的女子,慵懒地单凤眼此刻聚集了所有精华,眼光微闪,像是刚睡醒一般。 武严帝若有所思瞄了眼的北瑾言。想起瑾珩的话,对着瑾珩“你的意思是说这女子…” “父皇” 话还未说完,瑾言甩掉一身慵懒,扶椅站起来,黄色官服垂落在地,别有一番风味。用藐视天下一切地气势打断武严帝的话。 “金吾将军早已逝于鹿山,会蹴鞠就一定是楚国的将军?未免也太武断了了吧” 武严帝沉思半晌似乎也觉得这话有理,脸色逐渐缓和起来,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瑾珩皱起眉来,这明显是偏护,这样三言拔两语就一笔带过了,他不甘心,他可费了很大的劲才会有这出的, “三哥…” 瑾言微笑看着瑾珩,嘴唇微抿,脸色有些不快。 “五弟你近来似乎很闲。” 勾起嘴角, “不如这样吧,北疆近年干旱,命你去巡视几月” 瑾珩白晰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谁人不知这是个苦差事,北疆大旱寸草不生,若是待上两个月下来都要成人肉干。 “三哥,你…。” 瑾言继续保持微笑,薄红的唇像染上了花瓣,微微轻启 “就这么定了”。 瑾珩无可奈何,捏了捏拳, “明白”,只能听命,看来这下他和姚顷似乎是正真结下了梁子了。 台下的姚顷看不见珠绵内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似乎是有人帮了她。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如果她真是金吾将军,也难怪北瑾珩会这样,敌国将军落在自己国家怎样也要除之而后快,自己知晓是失忆,别人可不这么认为。想到这里自己忍不住冒冷汗,她首当要搞清楚自己是不是楚国人。 接下来是武严帝的一堆褒奖,姚顷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紧绷的神情得以放松,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稍稍回神,前台总管正在宣布武严帝的赏赐。 弄了半天才听明白,此次最后奖励武严帝赏给了三殿下,由三殿下来规定的,由此说明圣上有多么的宠他。 北军被赐北国最高军卸的军队,莫子琪被赐为正将,北军在北国成为了主要军队。同时因姚顷表现突出,又是太医院医女将晋升两级,赐为医士。给予参加几日后的施诊日机会。 总管宣布完赏赐,姚顷很是错愕,她是不懂施诊日是什么,但她晓得官晋两级是所有医女都期待的,连木卿也是。这么容易跳过医官,直接当上医士,姚顷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接下来赛事顺理成章的结束了,开始要庆功宴,众人纷纷赶去鞠场外。 莫子琪上前笑着搭着姚顷的肩, “以后咱就是兄弟,北军随时欢迎你。” 姚顷低头,不禁寒蝉,把女子当兄弟还是他第一人,不拘小结的气势,是当将军的料。刚才那么大危机他也没丝毫感觉,姚顷笑笑他应该算的上是憨好人。 笑着辞别莫子琪,没有参加什么庆功宴,姚顷匆匆而回,她只想回屋子整理思绪。 接近黄昏,姚顷未等到木卿的归来,倒是迎来了一群宫人,为首的是今日宣布比赛的总管。屋子外聚集了很多医女,以前总是嘲讽的脸,现在倒显得有些敬畏,生怕她报复般。只见总管尖细着嗓门,像掐着脖子般发出难听的声音 “谁是苏姚顷?上前听封”。 姚顷蹩了下眉,应是关于今日蹴鞠赛的。乖乖扶倒在地。只听到总管娓娓道 “因苏姚顷蹴鞠赛有功,特升两级,给予官服、官印。明日派予夷药堂帮忙,月俸十五两。钦此” “谢皇上” 姚顷起身,总管后面的宫人鱼贯而入,送来一身紫色医士服,及一个小巧的印章。总管站在姚顷身边,掐笑着煽动衣袖, “苏姑娘官升两级,恭喜恭喜啊” “哪里,总管同喜”,一套官方的话,姚顷突然觉得自己都变虚伪了,明明不是很喜欢这总管。 第205章 迷失的元歌(9) 此时的总管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姚顷恍然大悟,从头上取下木卿早上为她插上的玉钗,递给总管。 “小小物什,不成敬意。” 吴总管掂量了下玉钗,笑了笑 “苏姑娘会官途无量的”继而带着宫人转身而去。 姚顷自嘲的笑了笑不语。宫人们刚走出院门。众医女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夷药堂?那不是皇家和夷山派建立不久的药堂吗?姚顷不知是撞了什么好运” “是啊是啊,官升两级,月俸十五两呢” 姚顷不想理睬,埋首整理送来的物什。见姚顷不理不睬,一直在一旁的连翘一张小脸依旧一脸不屑,嗤连翘的话附合的跟着离去。众人刚走不久,木卿一脸怏怏的踏了进来,看见桌上的官服,脸上更加抑郁。 “姚顷,明日五殿下要去北疆了,你也要去夷药堂啦。” 姚顷低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当你最好的朋友,喜欢着陷害自己的人。她是不是该表现的大度点,还是劝木卿迷途知返,木卿应该明白纪念日的事。其实她自己不知道五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怎能因个人的事断别人姻缘。 “木卿,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北药堂”姚顷特意避过北瑾珩,不想彼此有距离。 看着木卿只是摇摇头,“我明日要去送五殿下。” 姚顷忽然不知要该说什么了。 两人沉默了下,姚顷爬上床,不想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木卿我明日要去夷药堂,你给我说说夷药堂的事吧” 木卿似是恢复了生气,笑意道 “北国很注重医学方面,北氏皇姓一族子孙单薄,大多体弱多病。因而每年的六月中旬都有几个施诊日。” “施诊日你知道吗?”姚顷一脸迷茫,木卿继续道 “所谓施诊日就是北国的大夫不收银两帮百姓看诊。太医院也会选优秀的御医和医官及部分医女在北城内施诊,由朝庭拨银。” 姚顷似懂非懂,看着一点一点为自己解惑的木卿突然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多美好。 “那夷药堂和北夷派是什么关系啊?” 木卿一脸高深莫测,“夷药堂是北国第一大药堂,又与北国皇朝相联系,是北夷派名下的,现有多家分店呢” 姚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一夜无梦,姚顷清晨一早就赶到了夷药堂。前堂排了长长的队,应该是来看病的百姓。今日是施诊日的第一日,刚进门,就被一脸冰块的的林管事派进了药房,清理洒落一地的草药。 姚顷苦笑,自己竟像是杂役,无奈只能在药房里乖乖的整理草药,发现自己还是蛮喜欢草药的,大多都能叫出名字,所以才不觉得无聊。 双腿都立的有些麻木,略略靠在门栏上歇息会,谁说这是个肥差事,其实根本就是折磨人。 在门外的两小厮一点也不闲着,一直叨叨絮絮的。像是忽视了药房里的她。 刚来的小厮见姚顷闲了下来,两人连忙上前拉着姚顷喋喋不休道, “听说没?夷药堂的大当家是北夷派大弟子夷岷言。” “北城无人不晓,就你现在才知道,孤禄寡闻了吧。”另一个接着道 “就是因为知晓了,今日才来夷药堂的,如果运气好会遇到一代神医夷岷言也说不定” “你就做梦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况且夷岷言神医向来都行踪不定,我在这快待一年也就见过几次。” 姚顷看着争嚷的两人,有点头晕晕。忽的听到夷珉言这名字闪了下神,好熟悉,姚顷深吸一口气,,眼皮不禁开始跳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弄清楚。 “北岷言是北夷派的大弟子?北夷派能干嘛?” 两小厮齐齐一脸鄙视,像看草包一样的看着姚顷,那眼神明明表示着你落后了,一人趾高气昂的道 “北夷派都不知道,它可是第一大门派,与各国都有牵连,所有药堂和兵器都由北夷派垄断。北国的药材都来自于北夷派。算的上富可敌国,它每年都向皇宫提供的药材,交一定数量的贡银。和皇宫的关系不言而喻。” 另一位显然是刚刚那个新来的那位,神秘兮兮的道 “传说当今圣上和北夷派可有不少情感纠葛。北夷派尽出美人,当今夷皇妃就是北夷派第一美人夷珉秀,夷神医似乎是当今圣上私生子,如此像仙人般,只要是姑娘就无不动心的。” “你可知他掌握着青鸾、龙蛎佩,昭示这钱财,兵器全在他囊中” “不过只是世上的传说” “且夷神医向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见过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传说是俊美无比的美人” 看着他陶醉的脸姚顷笑了笑忍不住打断,“男子被称为美人,那还不成不男不女啦。”那小厮楞了下,挠了下头 “不是女人的那种美啦” 这些八卦之类的大多都是外人编造的,传来传去最后越来越悬乎。美不美就像花瓶一样与她何干,笑笑,拎着清理好的草药准备去前厅交给林总管。 两人连忙上前,“要帮忙吗?你一个姑娘...“。 姚顷笑了笑看着挺热情的两人 “这点没问题了,你们还是守着药房,免得被林管事骂”。 两人连忙点头,“林管事吃人不吐骨头”看着滑稽的两人,竟觉得两人是极品。 抱着一捆药,满头大汗,姚顷困难的向前移,早知道如此辛苦就应让他们帮帮忙。 前堂门口不知为何聚集了很多人,像是凑热闹一般,姚顷本是抱着一困药草,现如今飞都飞不进去。只听前堂管事的大声嚷嚷道 “大家莫急莫躁,夷神医明日会来义诊,只限五十人,请各位明日再来,名额有限早到早得。” “夷神医要来?” “千金难求啊” 顿时像炸开了锅,一片熙熙攘攘, 姚顷撇撇嘴,看来这药是送不进去啦,这夷神医,还真是摆谱,偏偏大家都吃这么一套。 前堂开始嚷嚷起来,连后堂药房医女,丫环听到风声一窝蜂的奔向前堂,敢情像是抢饭的。撞的姚顷不知东西, 第206章 迷失的元歌(10) 只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句 “没想到今年连主子都会来义诊,可是千金难求。” “谁说不是呢,主子从不替人看病的,基本每年都很少见踪影。” “难得啊,这下夷药堂又得不消停了” 姚顷耸耸肩,捡起药草往回走,大人物一般都是可远观不可近看也,说不定就是本人与传说相差甚远。 前后方都挤满人,无奈选择幽静的小道而去,经过僻静的的鹅卵石,越走感觉越长。慢慢的有种步入仙境的感觉,满院子的木槿花随风飘扬,有花瓣不断飘落。本来应守在此的侍卫似乎已不知踪影。姚顷自然而然的进入,有种进入别人禁地的感觉。 木槿花的尽头,有一座别院,很幽静环境,看来这房子的主人不喜欢吵闹。姚顷提着草药,步步上前,淡粉衣裳迎风吹起,与木槿花瓣相融没有一丝突厄。 稍稍接近阁楼,竟感觉到如芒刺背,姚顷仰首。是一名男子,白衣胜雪,长发懒懒的束于肩后,细长的单凤眼,慵懒璀璨像黑戳石般聚集了所有光芒。半边金丝面具遮面,裸露在外的薄唇微抿,充满神秘感。 似曾相识的感觉,姚顷定在原地,提着一捆药,仰头,傻傻的站在原地,胸口闷闷的呼不过气来。 两两相望,阁楼上的男子微微颌首,继而转身,白色长袖划过窗子,燕过无痕。 仰望良久空荡荡的窗栏,姚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揉揉双眼,叹了口气。顺着阁楼旁的小路走到了后堂,此时后堂静悄悄没有一丝人影。姚顷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方向感。 刚踏出后门,对面是街道,街上一阵的熙熙攘攘,只见黝黑的莫子琪一行人骑着战马从门口踏过,后面还跟着一些好事者的百姓。 看来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听说莫将军蹴鞠赛时惹三殿下不快被派去北疆了?” “可不是嘛!五殿下也被派去了”。 听到百姓们的嘀嘀咕咕,姚顷耸耸肩,伴君如伴虎啊,这道理是人都会懂,连莫子琪都没幸免。 莫子琪似乎看到一旁的姚顷,利落下马,一面惊喜 “姚姑娘,末将归来时,定与姑娘鞠蹴” 姚医士,您还在?这就好”。 正准备偷偷回太医院的姚顷被背后的声音吓得跄踉一下,连忙回首,是林管事,真是稀奇,今早还冷冰冰的林管事,现竟一脸笑意,像是抱着蜜罐子一样的甜腻。 “林管事,还有事情吗?” “苏医士,今日真是累着您了,一早让您去药房帮忙。是这样的,明日主子要您去木槿阁帮忙,希望您明日能早些过来”。 听着那话,真感觉像压榨人的土财主,打着笑脸要求你去帮忙,不去也得去。 姚顷点点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林管事,这林管事态度还真是奇怪,如此僵硬的笑也不怕皱了脸。 “那苏医士是答应了?那明日在下会在大堂候着。”林管事继续赔笑的道。 姚顷笑了笑“那就辛苦林管事了”。 辞别林管事姚顷转身走向大街,偶然回头发现那林管事还在原地,用疑惑的眼神目送她。姚顷摸摸脸,她今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难道做错什么事了? 夜有些静逸,窗外树枝摇曳。姚顷趴在床上的,睡的好不安稳,木卿不在屋子里,一个人总觉得缺少什么。姚顷不知是不是受了白日那木槿花的影响,总是在梦魇。大片大片的木槿花,红的一阵混沌。 迷迷蒙蒙的山顶,烟云雾绕。看见一大约六、七岁的黑衣男孩及一小紫衣女孩在一大片榕树下,树上葱郁一片,放眼望去尽是绿。 小女孩玩弄着男子的衣摆,在草地上翻来翻去,指着不远处连绵起伏似宫殿。 “彦哥哥,以后你娶了我吧,” 男孩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懒懒的依靠在大榕树下闭着双眼,像是闭目养神。 女孩不甘心的扒开他双眼,见呼吸连绵,真是睡着了,气馁的撇着嘴自顾自的说 “爹爹都说了,咱两星宿相生,你的病只有我才能治愈,你要不娶我,你就会病倒,你病倒了,我就当不了新娘子了,当不了新娘子就穿不了红嫁衣,穿不了嫁衣我就,就,就···” 女孩话还未完,眯着的小男孩把女孩扯了过来,闷在胸怀,,嘟囔的道 “好。”女孩嘟着嘴瞪大眼看着闭着眼睛的人竟也慢慢的睡着了。 而小男孩却睁开了眼,而不远处的树桠上,却坐着一位红衣女孩子,红衣如血看着他们,嘴角勾着似有似无得笑意,似不在意被抓包偷窥。 渐渐画面转换那男孩长大了,自己手拿着一把剑,脸上一丝狠绝。一双明亮的眼睛染上了血红。一身鲜血直流,惊吓之余,转而伸出苍白无血色的手,一双眼睛要把她融化,“落落,” “落落回来”。 蓦然睁开双眼,稍清醒,姚顷发现真有双眼睛看着自己,圆圆的,像黑宝石,似是要探究什么,见她醒来,有些尴尬的站直身子,拂了拂裙摆。 向床内退了退,是木卿,这样子的木卿很奇怪,看看窗外已经月少树梢了。姚顷支持的坐了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 “去送五殿下了,在外面四处走了走” 看着木卿淡淡的表情很奇怪,现在的木卿心应该情很不好,也许是五殿下刚走的原因。 “那你早点休息” 发现木卿没有说话,眼神呆呆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脖子瞧。姚顷低了低头,衣襟处凤凰玉坠滑落了出来,姚顷连忙收进衣服内,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别人瞧见,就像被别人偷窥般的不适感。 木卿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抿了起来,表情有些仓皇。 这样的木卿让姚顷有些恐慌,连忙下床拉着木卿“你怎么了?” “你是真的失忆了对不对?” 木卿语句很是疑问,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嗯,你是怎么了?” “姚顷我们是好姐妹的”? 姚顷看着认真的木卿,想起在自己生病期间,一直都是木卿对自己的照顾。 第207章 迷失的元歌(11) 那时候煎药喂药,看起来简单的事却也繁琐,她也从未抱怨过,有友如此,值得了。拉起木卿的手, “嗯,好姐妹,难道不是吗?” 木卿破涕而笑 “是啊,” “是啊,我不应该怀疑你的,姚顷可知你那块玉,乃青鸾佩,当初北武帝宠极了北夷派大小姐夷岷秀,当生下小皇子后送予两枚玉佩便是这青鸾和龙蛎,一枚可调动各方钱财富可敌国,一枚可随意调动兵器。当年秀贵妃失踪后,这两枚玉佩便也失踪了,后来有传说被楚国奸细盗走了青鸾佩。” 姚顷看看恢复平静的木卿,疑惑上心头,也没有再多问,木卿似乎知道很多,关于这青鸾佩,她只想收藏起来,被人窥见后,感觉自己的秘密曝光一般难堪。 “去早点歇息着吧,明日还要早起。” 木卿点了下头,离开了床榻。姚顷躺会床上,想来近日发生了很多事情,太混乱了。 混混沌沌的想,如果自己的玉佩是青鸾,自己岂不是奸细。 清晨姚顷跑了几个街道,匆匆赶到夷药堂大门口,此时夷药堂门庭若市。大多都是姑娘,也不乏中年妇女,剩于的部男子被挤的远远的,看来大多都是冲着夷岷言的名气而来的。 姚顷偷偷从后门而入。相对于大堂外,里面倒稍稍显得安静多了。各人各伺其位,只待时辰到后开始就诊。 慢慢走向大堂,大堂内早站着一人,是夷药堂的林管事。看来林管事似乎早就守候在那。 见她进来,满脸笑容的迎上来。 “苏医士,你可来了,就等您了。” 说完拉着愣着的姚顷匆匆而去,守门的小厮,甚是诧异,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苟言笑的林管事居然会这么莽撞。 姚顷被林总管带领着,东拐西绕的小跑,差点岔了气,这林管事看来很性急。刚站定,仔细一看是昨日来过的木槿花的院子。姚顷微微喘了口气,眯起眼,想起昨夜的梦,胸口突突的。 来到阁楼前,林总管总算停了下来,转身“苏医士,今日会有五十名病患在此就诊,主子的会在三楼会诊,就暂请您在此帮忙。” 姚顷轻呼一口气,“嗯,林管事,我需要做什么?”。 林总管似乎放松了下了一下,这样子是生怕姚顷不答应一般。继而笑着道 “苏医士,您进去只管听主子的吩咐,主子不喜太吵。” 姚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林管事笑了笑的点点头, “在下林青,有什么需要就来前堂找我,别林管事、林管事的叫,多别扭” 看着一脸掐媚的林青,姚顷一身恶寒。火急火燎的转身向阁楼奔去。像有猛兽般。 推开阁楼的木门,珠绵相接垂落在地,隔离视线。姚顷掀开遮盖着的珠绵,沿着长廊木质的阁楼地板,楼梯间发出吱呀的粗嘎声音,一步一步上前,不由来的有些慌张起来。 就像洞房花烛时即将揭开新娘头纱的神秘感。 视线逐渐开朗,一楼可以媲美一个小药房。 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声音,似是女子的声音。 顺着声音,姚顷准确找到大厅。相对于外面的冷清,里面叽叽喳喳的倒有几位女子,略显的吵闹。各女子环肥燕瘦,像选秀女一样。 看来这不像是看病,而是相亲的。 姚顷失笑开口道 “夷当家的在吗?” 声音有些微大,压住了在场的碎碎念,大家都停顿了下,个个都蹩着眉,看着姚顷,像是嫌弃她吵闹般。她倒是忘了,夷岷言不喜吵闹。 一大红衣裳的女子,蔑视的看了看姚顷,继而占了视线,拿着小铜镜,不断的扑粉。 “夷神医待会才会到,先来后到的,不懂规矩啊” 一股呛鼻的脂粉味传来。姚顷忍不住连连打几个喷嚏。稍稍站远了些。是位满头珠钗的红衣女子,脸上厚厚的粉,像刷墙一般,姚顷哆嗦了一下,仔细一看还真是位美人,只是打扮太过花哨,可惜了。 “今日就上午就诊” 低沉舒缓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来,像是在吩咐小厮。 姚顷愣了下,这声音像清泉细腻。 里面是一小的就诊室,中间镂空花纹的木门,有白幕绵相隔,只隐隐约约可见身影,见到有人落座。姚顷突然有种掀开幕绵一探究竟的冲动。有些急切的脱口道 “夷当家的,我是太医院派来帮忙的。” 幕绵内停顿了半晌,好像在思量这声音,在姚顷等的不耐时, “进来” 不带感情的声调,像打发人的。 姚顷稍稍慢半拍,抬手推开房门。 端坐在坐椅上的白衣男子,微微倚靠在椅背上,如是渡上光环的雕像那么完美,半面金丝面具闪闪发光,看向一身粉衣的姚顷,眼神微闪,然后一片平静。 是昨日见到的那位面具男子,姚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手微微的攒紧。 “夷当家的,这几日可有什么特别吩咐?” “苏姚顷?” 低喃的声音响起,疏远带着距离,答非所问,似是疑问?又似是确定什么。 姚顷仰视着夷岷言黑色的瞳, “苏姚顷。” 夷岷言勾起嘴角,奇怪的笑容,姚顷却感觉到,她穿透她的视线,仿佛看的不是自己。 “有多久没见了”。很奇怪答句,夷岷言目光悠远,似是感叹。 正在姚顷无所适从时,夷岷言转过头吩咐身边护卫道 “侍剑将今日就诊名单交给姚顷,你先出去”。 姚顷刚只顾着夷岷言,竟忽视了夷岷言身边的护卫,一身黑衣,很没存在感。 侍剑很是怪异,白析的脸上表情很是奇特别,有迟疑不确定矛盾的表情外带着兴奋的表情。 侍剑走到姚顷身边,将一长长的纸张递了过来。 “苏小···苏姑娘,这是今日就诊名单,麻烦您按姓氏安排一个一个来就诊” 姚顷接过名单,苏小?她们是不是把她认作了谁? “谢谢” 看着侍剑惶恐的夺门而出,姚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吃人。 夷岷言一脸似笑非笑,这种感觉如沐春风。 姚顷承认自己现在心跳如鼓。 第208章 迷失的元歌(12) 避开夷岷言的视线,姚顷展开纸张,名单上的第一位是赛牡丹,如此张扬的花哨的名字,应该是春深楼的花魁,不免想到那满头金钗的女子。姚顷恶寒,抖了下,扬声道 “第一位赛牡丹” 看着那红火一团慢慢扭了进来,发现自己有种看好戏的心境。想到如此热情泼辣的女子,与这纹丝不动夷岷言相冲撞后会怎样,偷笑了下。 视线相撞,夷岷言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勾起薄唇,瞄了她一眼。姚顷立马止笑,乖乖的小步跑到夷岷言身后站好。如此近的距离,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麝香味。 赛牡丹施施然与夷岷言相对坐下,化了浓妆的眼睛,尽显风情,不断抛着媚眼,和先前的待遇截然不同。刺鼻的粉脂味弥漫开来,姚顷狠狠一个喷嚏,惹得赛牡丹对她狠狠的一个白眼。这就是女人的不公平对待啊。 转而看着夷岷言的背影,她似乎看到夷岷言肩头抖动了一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见夷岷言有些不耐烦 “有何不适?” 赛牡丹,假一手撑额头, “奴家近日来心慌气断,夜不能寐,外加寂寞空虚,夷神医可有疗方。”嗲嗲的声音不同于先前的泼辣无理,边说还边拉动肩头的薄纱,香肩半露的样式,姚顷不禁失笑不愧是春深楼的花魁之一。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魅惑之术? 夷岷言以手点桌,神情恰到好处。 “赛姑娘,两眼无神,神态憔悴,形体消瘦,依在下看来是食多了合欢花。” 姚顷点头醒悟,难怪赛牡丹扑了那么多粉,是掩饰面色,这合欢花据说是一种能让人痴迷,越来越喜爱的药,同时也很难戒掉,也难为夷岷言能一眼看穿。 赛牡丹坐正身姿,面色从容,伸出玉手欲抓住夷岷言敲桌子的手。 “都说夷神医治病千金难求,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也不枉费我花了那么多银两买到义诊名额。” 夷岷言衣袖拂动,避开了赛牡丹的手,动作之快。赛牡丹另只手抓来。两人一来一往,竟看的姚顷眼花缭乱,两人似是较量起来。 赛牡丹手袖鼓动,出掌向夷岷言袭来,强大的气流,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破。夷岷言轻轻闪过,姚顷反应不及,只觉头脑发热,鼻翼微酸,一股血流从鼻腔里流了出来。 夷岷言瞟了一眼正在流鼻血的姚顷,看不清表情, “春深楼的赛姑娘好功力啊。” 赛牡丹以手袖捂唇,风情万种,掩饰不住眼里的诧异,很难见得北夷派大弟子对女人多上心,瞄了一眼姚顷,难掩的笑意。 “夷神医为何不出招呢?您的武力奴家可不及,颐爷对您盛情邀请,您何不归顺于他,以后可是前程无限啊” 夷岷言嘴角勾起,一脸冷漠 “大皇子前段时间招兵买马,又广纳贤臣,捅到当今陛下耳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赛牡丹笑了笑,前段时间从楚国运来的兵器,很少有人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有点忐忑“奴家病看过了,夷神医归不归顺,就看您自己了,告辞” 拂袖,赛牡丹转身离去,一眼精光 姚顷昏昏沉沉的。 只听到夷岷言对着自己道“这几年人长结实了,身体倒越来越差” 待反应过来时,赛牡丹已经离去,发现自己正躺在房内的小塌上。 夷岷言扶起姚顷,赛牡丹不会善罢甘休的,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剑, “侍剑,跟着”。 侍剑埋首,特意不看在塌上的姚顷“是,手下遵命”。 姚顷挣扎的坐起来,原来这赛牡丹还真是有问题。但是刚刚夷岷言的语气好奇怪,疑惑道 “我们以前认识吗?” 姚顷仔细观察夷岷言的每个表情,只见夷岷言,低眉,伸手拂手挽起她的一丝下垂的青丝,温柔似水,低吟道“阿离,倒是忘得彻底啊。” 姚顷哑口无言,深知越温柔的男人,越是毒药,她看不懂他的心思,明明有些冷漠,却有一丝柔情,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很无奈,只感觉忒熟悉。。 义诊结束已至黄昏,天色渐晚,姚顷一直魂不守舍,若有所思。回到太医院时木卿还未回,点上油灯一点睡意都无,她究竟是谁?鹿山之战又发生什么?越想越头痛,一股焦味入鼻,刚不察觉,仔细闻,竟是迷魂药。姚顷稳神,自己对药类格外敏感,此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姚顷捂鼻,佯装睡着。 半晌,黑衣人从天而降,小心翼翼试探的观察床上睡着的人,见确实已睡熟,大步上前。姚顷简单的擒拿手,将黑衣人反手擒下,自然而然的动作,姚顷自己都惊住,这些防身动作似乎有人教过。 “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说着姚顷伸手掀开黑衣人的面罩,一股黑烟扑面而来,姚顷大意,黑衣人嘴里竟含有毒烟,瞬间被晕倒。 听到屋里的动静,屋外影飞身而入,黑衣人已劫走姚顷夺窗而出,影上前追,已来不及。是他太大意了,随身护卫竟将主子弄丢了,很难向夷主子交代。 桌上白纸条吸引了影了注意力, “若要苏姑娘活命,请夷神医到春深楼相聚”。 夷岷言凤眼微阖,影不竟后退,此时的主子好可怕,敢在主子眼皮底下动人,真是不要命了,想到自己是暗卫,竟把人也跟丢了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夷岷言仰头,嘴角勾起“影,你也跟随我多年,为何还如此不长进,春深楼处理好,再去自领责罚。” 影跪地,近两年只有苏姑娘伤害别人,没有人近的了她身,现在的像变了个人一样,是他太过疏忽。诚惶诚恐的道“手下除了春深楼后自行领罪” 夷岷言扬手,满面冰霜,白色衣角划破长空。 “限日出之前,将春深楼挫骨扬灰,我倒要看看大皇子有何能耐。”他的人只有他能动。 姚顷醒来时自己反手被绑,两边黑衣人守着,动弹不得,入眼绸缎绫罗,层层叠叠,遮住自己的视线,倒是没有那种青楼的粗俗胭脂俗粉。 第209章 迷失的元歌(13) 正中央上好楠木圆桌,放着精美的点心,赛牡丹见姚顷醒来,满脸假笑,掩不住的得意,举起手中的杯盏 “姚姑娘可是醒了?” 姚顷头昏脑涨,浑浑噩噩,看清楚眼前的人,镇静道 “你抓我作甚?我可是一无所有” 赛牡丹笑着将杯盏的酒一饮而尽 “这可不一定,你可知夷岷言从不亲近人,虽一代神医,可从不为看病而就医,事事漠不关心,难得他有柔情的一面。” 姚顷只感好笑,既是冷漠的人,又怎会为她一个小小丫头而赴这鸿门宴。“赛姐姐是不是太过武断,如若他不来,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赛牡丹扭住杯盏,似是用来很大力气,忽而又释然 “就当我赌上一把又如何?如若不来,那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突然窗外一片灯火明亮。 屋外闯进黑衣人,身上大大小下伤口,衣物破烂不堪,似经过一场酣战,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 “赛娘,春深楼已被暗组织包围了。” “暗组织?”赛牡丹惊呼,北国第一杀手组织,据说从来杀人不眨眼,没有杀不了的人,看样子已归顺北夷派,她疏忽,居然未查清楚夷岷言的身份地位。如若这样,事情就很难办,夷岷言发动暗组织,定是对这姑娘上了几分心思。 看来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咣当” 大门被打开,一阵杀气逼来,入眼先是白色的锦衣,修长的身影缓缓踏入,步步生莲,夷岷言推门而入,冰冷的眼在扫向帷幕的赛牡丹,当触及到姚顷的双眸时,冰冷的表情竟也温柔下来。 “赛牡丹,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动手?” 赛牡丹畏惧的后退一步,扬手拿起袖中匕首,架在姚顷脖子上。假似镇静道“那要看看她的命长,还是我的命长”。 姚顷感受到脖子的冰凉,虽然杀机四伏,但看见夷岷言的双眸,忽然心里就安稳起来,感觉胸前突突的响起。自觉好笑,自己快要死了,却是这番心安理得。 脖子一股刺痛,一丝血丝顺脖子流下来,赛牡丹看着夷岷言的表情,得意道“看来夷神医,还是很在意她的,不如你归顺大皇子,自然不会动她一分,以后的日子也定当辉煌腾达,不然你知道大皇子的手段” 夷岷言眼角微闭,杀气更甚, “大皇子?呵呵,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电光火闪一瞬间,赛牡丹已巍巍倒地,谁也没见到夷岷言动手。 赛牡丹直觉胸口一阵窒息感,嘴角嫣红的血低落下来,她太低估苏岷言了,也低估了北夷派的实力,他连大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一个小小春深楼。 四周一片静寂,清风越过,扬起层层叠叠的帷幕,回过神,赛牡丹已没了气息,而夷岷言及苏姚顷已不见了踪影。 姚顷自己被带到哪里去了,只知道昏昏沉沉的被人拦腰而起,似是夷岷言,若有若无的声音 “还是以前那样,在哪里都不让人省心”。 姚顷醒来时竟在一小客房中,天已微亮,用完早餐后匆匆回太医院 “姚顷,你跑哪里去了,昨晚四处找你,想找太医院的人帮忙找,又不敢报院史”。 看着焦急又带着喜悦的木卿,姚顷心底微热,她还有这么个好姐妹 “昨晚有点事情,没来的及赶回来” 木卿满脸疑惑,想起另外一件事,连忙道 “今早听其他医女说昨晚失火,春深楼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了” 姚顷没想到夷岷言竟将春深楼给烧了,不过春深楼即使大皇子的,那么以后夷岷言跟大皇子倒是结下梁子了。 “ 学医总是枯燥的活,不仅要泡在书里更是要浸在药中,姚顷倒也不觉得望闻问切有多难,只是没多大兴趣,那些深奥的医学书总让人枯燥无味,有学医的心可没有看书的心。只是木卿却格外努力,每晚都看医书至深夜,姚顷很佩服她的耐力。 望向还在看书的木卿 “木卿你这么努力学医,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吗?” 木卿满脸绯红,似是害羞的点头, 看着木卿情窦初开的模样。联想到她对五皇子的态度,细想一下,北国重医,作为医官便可以贴身照顾皇子生命安慰,可做为专职医官,也难怪木卿如此。想到这一点姚顷突然觉得学医也是有必要的。 木卿依然在研究医书,姚顷总感觉很闷,忍不住出去走走,夷药堂很大,她们住在木槿院附近的小院子,单独隔开,不像太医院那种弧形排列的小房子,前院是就诊处,近黄昏,人烟稀少,微微夕阳洒落在小道上。 小走一会竟然走到了木槿院,木槿树在风中摇曳,过了花开的季节,依旧树叶葱郁。姚顷犹豫了下,要不要上前。想了想端坐木槿树下,看着葱郁的树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竟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姚顷索性合上双眼。 睡得正熟时,感觉旁边走过两人,嘴角微凉的感觉,似乎有粒药丸入嘴,微酸带一些甜味。 姚顷努力想睁开双眼,却无果。 只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抱起,姚顷又梦见满身戎装的自己,金亮亮的盔甲让人闪的睁不开眼,她几乎确认那就是自己,双手拿着短剑,肆意挥动着,功力可见不一般,飘落的树叶洒在挥剑的人身上,别有一番英姿飒爽。 “知道双生花吗?双生花一蒂双花,同时开放,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以换取另一朵的生存, 冰冷刺骨,姚顷一阵颤抖,她似乎感觉到声音的主人是多么冰冷的人。 夷岷言看着睡梦中紧皱眉头的姚顷,瑟瑟发抖的身子,迟疑了一下,将他揽入怀中,她似乎每晚的睡得不安慰,是否还是在无尽的噩梦中醒不过来。 姚顷,始终不敢承认自己是金吾将军,她没有那般英姿,更没有征战四海的雄心,可为何梦境频频出现,让自己不得不相信。 “阿离,何必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做最好的自己不是更好” 第210章 迷失的元歌(14) 不同冰冷的声响,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虽然不关紧要的话,瞬间让睡梦中的姚顷安心,竟也没有如此的瑟瑟发抖。 约莫过了半时辰,姚顷缓缓醒来,自己竟在夷岷言的房内,似乎第一次进他的房子, 房子格外宽阔,金色香炉袅袅生烟,竟像自己睡着前闻到的味道,有些安神的意味。白色的窗帷,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而此时檀木桌边夷岷言正在细细的品茶,手中拿着笔,在书简上不停地书写.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轻轻微抿,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见姚顷醒来,嘴角微微勾起。“定是看书看得无聊,在树下就能睡着。” 姚顷脸微红,不知如何回答,最近自己想的事情多,昏睡的时间就更多了,坐在夷岷言身旁。 “夷神医,叨扰到您了”。 夷岷言皱眉,看着面前女子,浅紫色收腰托底罗裙,粉红的木槿花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 只是她眼角某些东西不合时宜的映入夷岷言眼底,轻笑一声,伸手拭去眼角不明物体,难得她会对他有如此客气的时候。 “你倒是忘记的真正痛快,待哪日想起来不觉得可笑” “啊”姚顷一阵迟疑,任夷岷言的手坲过面颊,面色微醺。 两人就这样默默,竟无言以对,。 “咕隆”此时良辰美景,花好月圆,而姚顷的肚皮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夷岷言竟也大笑起来,果然不适合浪漫,转而向门外的侍剑道。 “侍剑,叫门外准备点吃食” 听着菜名姚顷忍不住吞口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抚摸着肚子道“竟到这时辰,都忘了吃晚餐了。” 向来镇定的她,在夷岷言面前倒成了小姑娘。 一阵狼吐虎咽,一桌子菜显得一片狼藉。夷岷言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笑着吩咐人收拾好。起身拿来刚才的书简,自然而然的递给姚顷。 姚顷翻开几页,一片讶异,竟是这几日医傅所教的,一些难懂得都被细细的标小小注释,解释独到,通俗易懂,看来这本书的主人也是今日才熟读它的。看来书的主人格外精通,不像自己本来就毫无兴趣,再如此深奥难道就更没兴趣了。 “你果真是医学天才,” “只是我不喜欢这些枯燥的书籍” 夷岷言眼光微闪,那倒是,她向来对学武异禀天赋。“既然不喜欢,就别勉强” 姚顷低眉,不是不喜欢,只是太难懂的东西,她一般很不喜欢去细致钻研,说来说去她只喜欢简单的事物,就像跟人骂架一样,努力组织语言将别人骂的体无完肤,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想到打一场,姚顷不竟愕然,看来以前她是豪放不羁的江湖儿女。 “医傅讲的课总是似懂非懂,时间久了,感觉学得越来越难懂,枯坐在总感觉不自在” 夷岷言了然,细笑“果然跟以前一样,一根筋通到底,认定了就不改,不喜欢的也觉不去触碰”。 姚顷一阵迟疑,这话就像好朋友之间的叙旧,他们是不是认识的。 两人都陷入各自的沉思中。 从木槿园回来后,姚顷躺在床上,魂不守舍,一直在床上碾转反侧,好像又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在漫山的木槿花下,用身体护着身下黑衣少年,像疯了一样向周围乱砍,周围围满了人,节节后退,黑衣少年满面灰尘跌倒在地,黑衣的衣摆沾满灰色尘埃,却是一脸倔强,手捏紧拳头。 周围一片讥笑为首少年一身华贵衣裳,上前就要动手“野种果然是野种,处处都有疯狗护着”。 树上坐着的白衣少年,紧皱眉,似乎对被睡梦中吵醒的不耐烦,翩翩降落,如玉的脸庞看不清表情,飘扬的木槿花瓣随其裙摆纷飞。随意扬手,四周的人扑倒在地,面上虽恐惧,嘴上却不甘心 “大师兄,这是私事,请您不要干扰” 嘴角微勾,“私事?北夷派可没有私事。”噤了声,大师兄脾气向来不好,虽然表面看起来温润无害,却是出了名的孤僻,下手毒辣从不留情,没有他不敢,也没有他惧怕的,众人四散开来郁郁离开。 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她才慢慢开始苦练功夫,她明明不喜欢,却没日没夜的练习着,直到手上的茧厚了一层又一层,完全不似少女应有的手。她想她没有绝顶聪明的思想,却能练成绝顶武功。 梦中的大师兄竟如此像那位夷神医。 醒来时院子外格外热闹,一大早院子外便在张灯结彩,叽叽喳喳,各式各样的花朵铺满花圃。 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即将到来,连沉浸在书海中的木卿也回过神来 木卿拉着姚顷一番梳妆打扮,便匆匆出门了。 街道上一片繁华似锦,街上放眼望去成了花海,雍容华贵的牡丹、纯洁高贵的百合、清香逸扬的茉莉、桀骜不顺的菊花、静静绽放的栀子花,应有尽有。百花节,每名曰百花,实质为情人们互表爱意的日子,这日每家每户白日里赏花,夜间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若有心仪对象可采摘一束自己喜爱的花赠予对方,如对方也有此意,即会接受此花。 姚顷望向各自娇艳的花朵,忽而想起木槿院里的一片木槿花,可惜已经过了花期。两人一身紫衣,箩裳舞动,携手走在街道倒也吸引不少人注目。 前方一群人聚集,木卿喜爱热闹,拉着姚顷上前,钻入人群。 第211章 迷失的元歌(15) 竟是一大堂,大堂中央站着位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锦衣,发髻入冠,算是名文人雅客,男子身旁,灯笼上挂满各式各样的木简,姚顷瞟了眼横幅,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灯谜会” 木卿一脸兴奋道,突然想到姚顷似乎已经失去记忆 “灯谜会一年才一次,朝廷举办的,也有自己的规矩,猜中一题一两白银,两题二两,以此类推,但要猜灯谜者先付二两白银。不过没有才华的人一般也只能猜中两题,总共可猜十题,十题都猜中者便可猜今年的至尊灯谜,避免过多粗俗之人,胡乱猜谜,才定下这规矩。” 木卿一脸振奋看着高台上硕大的灯笼“如若猜中至尊灯谜便可获得黄金打造的情锁,意寓锁住长久情,价值百两,多让人梦寐以求啊,” 这规矩倒是新颖,吸引很多人来猜灯谜,然后即可满载而归,同时也可让世人玩闹一番。但本是百姓节日,倒成了朝廷捞钱的法子 “这至尊灯谜,定是从没有人猜中过” 木卿挠挠头,这倒也是,只是这酬劳让人真是跃跃欲试。 已有人开始上前猜灯谜,一题有半柱香的时间回答,超过时辰答案便不作数, 一位华衣男子带着一群仆从,只是一只脚却有些微跛,满脸傲气,上前便丢下十两银子,一看就是富家顽固子弟,伸手扯下木简,时而挠首,半响没猜到答案,就向身边仆从踹上一脚。 “没用的废物,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 见众人盯着他看,不解气,硬着头皮翻下一题,中年男子笑而不语。 姚顷失笑,如此之人,只怕是在哗众取丑宠。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 “谜底:油灯” 清脆而低沉的声音,转而她看见熟悉的黑面孔,莫子琪?。一身青衣,格外磊落,一脸挑衅 “听闻文公子,能文能武,怎么如此简单的谜底都猜不透?” 华衣男子一脸轻佻,“哟,我是谁呢,原来是莫将军,怎么刚从北疆回来了,还以为你英勇就义了” 战火一触即发,两人都不退让。 而此时的木卿一脸喜悦跑上前,万分激动“莫将军,您回来了,是不是五爷也回来了?” 两人战火瞬间熄灭。 华衣男子望过来,见到姚顷,一些讶异,步步退宿,有些畏惧,拖着腿,转身落荒而逃。 姚顷一脸雾水,想起今晨的梦,她一直记得那张脸,刚去北夷派的那会受尽他的欺负。 莫子琪见到两人忽然变得儒雅些“刚回来不久,见到北瑾文在这耍阔气,忍不住逗下他,仗着自己是大皇子外戚,不可一世,这种人见他一次就想打他一次。” 姚顷头有些隐隐作痛,以前她不分昼夜的勤练武功,短短几个月突飞猛进,那些欺压他们的人几番挑衅后发现得不到便宜就不敢近他们身了,然她不记得自己守护的是谁。 停在原地,头似乎要撕裂开来,转身落跑。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直至气喘吁吁,才停息下来,看到北瑾文,她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北夷派本是大门派,是北国的堂却也是楚国的地狱。北国人能到北夷派学艺便是莫大的荣耀,而楚国不一样,北夷派系属北国,而楚国的人送到这里,必是不受宠,或是犯错后被遗弃在茨,比牢笼好,至少是自由的,所以楚国人在这里定会被众人欺压,见怪不怪的事,谁最强,谁就最厉害。她却一点也记不起那黑衣男子,拼命的想要记起来,却是枉然。是她遗忘了他,还是他遗忘了她,为何要把她丢失掉。 四处静悄悄,沉思半晌,忽然一阵骚动,四周被圈圈围住,上百士兵,一身轻衣盔甲,个个凶神恶煞,她被人跟踪了。^ 士兵让出一条道,一男子轻佻走上前,竟是今日见到的北瑾文,满脸春风得意,“这不是苏姚顷吗?怎么?你那变态主子不要你了?” “当初,你主子断了我一条腿,今日我要拿你命还”。 姚顷一阵冷笑,脸上却染上嗜血的表情,她似乎已经习惯厮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姚顷紫色纱裙随风飘荡,虹影和众士兵混在了一起,赤手空拳,虽有满身功力,敌人过多,有些力不从心。血色与黄昏的光芒映在一起共长一色,姚顷有些体力不支,身体太过虚弱。逐渐占了下风,长剑上似乎染上了红花,缓缓花滑落。 半晌双方也没占什么便宜,一阵骚动,人影晃动,场地被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侍卫围住,层层叠叠,都停了下了。一白衣男子缓缓走来,淡淡的黄昏光亮细腻的洒落子在他月白的华锦衣裳。缓缓伸出细长的手指,手中微微发白,指关节微突。 “阿离。” 看到夷岷言的到来,姚顷松了口气。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握了握拳,随即释然的送拳搭在夷岷言手中,似乎每次有危险都会有他,自然而然浮动的心安逸了下来,一片静逸。 北瑾文望向来的人,有些踟蹰不敢上前“大师兄?” 姚顷疑惑的看了眼痛苦面容的北瑾文,再望了下面无表情的言,她思量着大师兄这个词,他们早有渊源? 夷岷言自动过滤北瑾文,没有搭理一旁的北瑾文,手袖鼓动,轻扬手,一枚绯红的花簪没入简单的发髻中,姚顷本不爱梳妆打扮,长长的发简单的发髻配上绯红的花簪竟格外的好看,姚顷不由心跳漏了一拍。拒绝的话被咽了回去。 北瑾文,满脸冷笑 “大师兄,大皇子百般邀约,你却拒绝,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却跟楚彦走狗不清不楚。当年就知晓您对这丫头片子不般,指不定是楚国派来的奸细” 话语未落,长丝没入,北瑾文发箍应声而断,满头长发削成寸短,这可是莫大的耻辱。 “今早可有漱口?” 一句无厘头的问话,北瑾言还沉浸在自己被削的短发,惊讶的随口“没。。。” 只见夷岷言冷笑道 第212章 迷失的元歌(16) “难怪满口喷粪,如此之臭,今日不杀你,就是让你顺便通报大皇子,他想要的,断然不会让他得逞。” 姚顷愕然,差点她要笑出来了,夷大神医骂人可是精辟。 “呸,走” 北瑾文满脸愤恨的离开,带着一群士兵落荒而逃。 姚顷跟随在夷岷言身后,一言不发,默默跟随着他的脚步,这种感觉有莫名的熟悉福走到有些累了,忍不住扯了下夷岷言的衣角, 夷岷言回首憋眉“以后不要独自跑那么远,” 本是被不安的姚顷,听了这话僵硬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一句想问很久的话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完姚顷又有一丝后悔,总觉得有种跟人套近乎,拉关系的感觉。两人走得一匹白色悍马前,夷岷言示意姚顷上马, “嗯,”随口应道。 姚顷纳闷,利落的一个翻身跨到马上,夷岷言随即坐落在姚顷身后,两人同坐一匹马,被护在胸前的姚顷有些僵硬, 又回到了热闹的集市,色已经黑了下来,万家灯火亮起,乐声阵阵,各色彩灯争奇斗艳,游人兴高采烈,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家闺秀、家碧玉也成群结队的到处看热闹,珠光宝气、莺声燕语。时不时的向这边张望,似是羞涩,踟蹰上前,递上手中的花朵。姚顷站在 一旁走也不是躲也不是,而此时的夷岷言,一言不发,似乎丝毫不受影响,拉着一旁姚顷加快了脚步,留下一群一脸愕然的女子。 姚顷跟随着夷岷言的身后,竟然心中有了些莫名的欣喜,他不喜欢那些大家闺秀。 两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居然又来到疗谜会,想到白日的那场闹剧,不禁向那边多张望了几眼,不知道是否有人已猜到了至尊灯谜,饶有兴趣的拉着夷岷言。 “言,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夷岷言看了眼姚顷,细笑一声 “好”。 两人上前,姚顷摘下一枚竹简,“出水芙蓉,猜花名,” 细想一下,回首望向夷岷言“定是荷花,对不对?” 夷岷言笑着点点头笑而不语。 摘下另一竹简,“洞房花烛夜,猜药名”,这个言定是知晓,询问的眼神望向夷岷言。あ < “桔梗” 简易的回答,一来一往两人竟也答过了十题,旁人一片惊叹,今年谜题,为何简单的多短短时间猜中那么多题。 在众目期待的眼神中,姚顷飞身摘下至尊灯谜的竹简,“木目跨于心,古人做反文,和尚光头,凄惨无泪水”。沉思一下,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吧,不是至尊灯谜很难吗? 看向夷岷言,似乎没有要回答得意思,难道他猜不出,如此简单,会不会另有蹊跷,沉思半晌眼看快要过一炷香时间,旁人已经开始躁动起来。 “如此简单怎么会答不出呢?” “你倒是答题啊” 一来一去的,被催促急了,看向夷岷言询问的口气“想做你妻?” 夷岷言微微一笑,瞬间眼底像开了花一般,花瓣似得红唇轻启 “好” 姚顷愕然,她刚刚了什么来着,反应过来时,脸色像染上颜料般。 灰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步步上前喜笑颜开,手拖金盘,恭敬道 “恭喜姑娘,猜到今年的至尊谜语,这是今年的谜底奖品,祝贺两位永结同心” 姚顷接过金盘,里面红绸缎包裹着一把巧的玉锁,细细观察玉锁,却见旁人似乎不甘心,一片骚动 “太不公平,今年谜底为何如此简单” 而专注的姚顷却没发现那中年男子悄然的向夷岷言鞠躬敬了礼。 夜色正好,月光淡淡洒落下来,护城河边放满了莲花灯,载满了人民的心愿,些许亮光,点缀着清凉的河水,别有一番新意。 河边也集聚了不少人,不知道侍剑何时找来了一条船,和夷岷言两人在船上欣赏着淡淡的月光,把玩着手中的金锁,手中拿着一条红绳,瞄了眼对面的夷岷言,白衣如雪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如此出尘不染的人竟也跟她在这边玩闹了许久,将红绳编制然后挂上玉锁。 “嘞,送你挂腰间吧,” 夷岷言俯首过去,盯着姚顷眼睛,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薄薄的红唇贴了过来,额头一阵清凉,异样的感觉蔓延,姚顷只感一阵清香,如花瓣般轻柔,就像整个人沉浸在花海郑蜻蜓点水般,夷岷言接过玉锁,若无其事的系在腰间,配上白色的华丽锦衣却格外的相配。 姚顷却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阿离可是已答应做我妻了,第一次送我东西,定当好好保存” 愣神之际,见岸边一个黑色身影,没看清人影已经一闪而过。 得不到姚顷的回答,夷岷言也不恼。 拉过晃神的姚顷,轻轻叫了声 “阿离”。 好听的声音,充满深情,她想她定是喝醉了,为何胸口一阵鼓动,感觉自己已经乖乖进入他的网郑 深夜夷岷言手中把弄着玉锁,他想起了一些北夷派往事,一些独特的回忆,他是北夷派大弟子,来也好笑,自己从没见自己的娘亲,却被掌门当宝贝一样供着,就连掌门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如此待遇。 向来孤僻,呆在北夷派独来独往,也乐在自在。除了每习武,自己对医术却有了浓厚兴趣,可能是跟自己的过往有关,学得倒是越来越精辟。 可是忽然有一来了一对璧人,听是楚国皇子与他的侍从。 北夷派虽然接纳各国人,却位于北国,楚国皇子被丢在这,定是不受宠或者是做错事需要改过自新的,自是招来不少嫉妒和不怀好意。然而两人似乎形影不离,再怎么被欺负,也要黏在一起。女孩一直护着病怏怏的所谓楚国皇子,让他有种错觉,就像母鸡护着鸡,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他可看出来那皇子虽然满面病态丝毫掩盖不住野心勃勃的眼睛,突然让他来了兴趣,也许以后会是个有趣的敌人。 偶然遇见北瑾文那孙子仗势欺人,看着满身伤痕的侍从却依旧的挡着所有的拳打脚踢,向来不管事的他,好意的上前动下手。 第213章 迷失的元歌(17) 显然,他动手似乎有些意义,侍从开始频繁的向他处走动,她要学习绝世武功,保护她家那位柔弱像猫却实质是豹子的主子, 然而北夷派好的师傅虽多,找到能入门的却少,他又何乐而不为呢。首发 她喜欢鞠蹴,他主子给他亲手做了一个,看着她每把玩,连睡觉都抱住,他突然产生了浓厚兴趣,将它藏拿起来,自己细细研究一番,可是他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于是随手便扔掉了。可是后来她一直哭丧着脸,满山偏野的找那个鞠蹴,在他面前哀嚎。 他烦了,于是便自己做了一个一模一样,她居然没看出来差别。喜不胜收的样子,对于被找回来的已经丢失的东西,格外心翼翼,看着她那么喜爱,他竟心里有一丝得意。 然后几乎每月送她一个,索性连花编的都有,她收藏的很心翼翼。整整壁柜都是鞠蹴。 侍剑端着安神茶,主子还没睡,今特别有精神,他都昏昏欲睡,主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看见端坐在书桌前的夷岷言,自从外面回来以后,一直嘴角弯着,尽是笑意,看似在看书,却是笑着发呆,侍剑只感觉毛骨悚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子,看起另一件事,皱眉叹口气 “主子,今日看到楚国的细作似乎想找苏姑娘,让他给跑了” 夷岷言回神,满是笑意,他怎么会不知道那黑影是谁。 “楚彦终是有所动作了,,真想知道他要的是金吾还是阿离” 着抿一口茶,满目精光。 侍剑踟蹰下接着道“今日五殿下的随从安陆来过,见主子不在便回了,好像特别关心苏姑娘的事。” 夷岷言低笑“他总见不得安宁,要无事生非一番” 自百花节过后雨水半月未停,北疆干旱刚得到了缓解,边河出现洪涝,洪水成灾,边河本临近楚国,现大坝被洪水冲,造成损伤无数,两国关系也微妙起来,朝廷拔下来的赈灾银两似乎九牛一毛之力。不免引起北武帝的关注。今日刚好楚国又要派使者来晋见,楚国来使者,也不知是何目的,不免一片忙碌。 细想自百花节已经数日未见夷岷言,夷岷言是三皇子的人,自当应该很忙碌。 朝廷上一片金碧辉煌,接待楚国使者的宴会刚刚结束,三皇子及五皇子等几位官员,坐立在宴席未离去,明日是马场比赛,美名曰比试,其实也是国家显示自己实力,让别国有所忌惮,北国本是一大国,又是东道主,要仔细商议如何拿到头椿。 北瑾珩坐在北瑾言身旁,拿捏不住他皇兄的情绪,话楚国来使,更何况是年轻楚皇亲自过来,显示他国诚意,皇兄更应该有所顾忌,可为何像没事人一般。 叹了口气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三哥“据这次楚皇可是带来了燕子军”。 下坐一片哗然 “燕子军?不是消迹很久了吗?” “当初鹿山之战,她们将军去世就沉寂了,现如今又出师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北瑾言,北瑾珩点点头,燕子军本是金吾将军训练的女子军队,算是一队金锐,从开始训练,比男子毫不逊色。 “燕子军现已安排在楚国皇城,属于楚国的贴身护卫” “果真麻烦,如明日马场莫将军带北军与一群娘们比拼,倒也显得胜之不武,如是输了,倒显得北国竟比不过楚国一群女人。 想想就头疼。 北瑾珩忽然精光一闪,他倒是忘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次日,还未亮, “师父、师父”人未到,倒先闻起声音,只见白闵榕从门外飞奔过来,姚顷和木卿匆匆起床,真怕那子破门而入,看来以后要和衣而睡才好。 “我的祖宗,都还是黑的,怎的这么早就扰人清梦”木卿打着哈欠开门。白闵榕径直拉起姚顷及木卿,匆匆往门外走。 “快走了,今日楚国和我们朝校场比赛,迟了就看不到开幕了 来不及反应的两人,被拖了出门,忽然想起什么 “哎哎,我们还没洗漱呢 转而被拖到校场门口,门口重兵把守。 姚顷揉一下困顿的双眼,这祖宗,校场皇家重地,一般人怎么可能随便进入,忍不住敲一下他的头 “这么士兵,你想让我们两变成虫子飞进去? 白闵榕翻了白眼,拿起腰间的令牌得意洋洋的道“昨日五殿下给的,点名要我带你们看比赛,戚,不然我这么早叫你干嘛”. 着扬起令牌带着姚顷级木卿走了进去。跟上次的鞠蹴比赛的校场有些不同。 校场上的点将台,黄色绸缎随风飘扬,金色的龙张扬舞爪,随风起舞,皇上似乎还没有来。场下被训练有素的士兵围绕,以防旁人进入。而左右两边放着很多座位,还没有人落座。马场外站满了像姚顷她们这些有点关系的看比赛的人,马场的旁边山丘却沾满了好的平民百姓,层层叠叠,这气势空前庞大。 姚顷随着白闵榕级木卿,站在不起眼的一旁,静观比赛的开幕。 金锣声响起 “咚咚咚” “皇上驾到”一声嘶哑声响起,众人跟死行礼,被白闵榕一拉,姚顷随之趴下, 皇帝及皇子大臣们开始落座,下面才敢起身,姚顷揉揉磕到的膝盖,真是爱好排场。 “请楚皇陛下入座” 皇帝旁边宦官声下,只见一群人拥着一黑色锦衣的男子入内,玉冠束发,竟穿着黑色龙袍,金丝龙纹张牙舞爪,衣袖上好的金线镶边,贵不可言, 姚顷只看清异常苍白的面色,俊美无比,毫不掩饰的病态美,只是表情太过冷傲。身边竟也跟随不少黑衣女子,为首那位一身黑衣紧身,长发束后,英气逼人,给人一种训练有素姚顷脑袋哄了一下, 要命的熟悉感觉,他们定是认识的。 旁边絮絮叨叨 “这就是楚皇” “着实俊美,可惜一脸病态,不然也是个人。”的感觉。 “也是个可怜人,从生下来就一生病,偏偏爹不疼被丢在北夷派”。 第214章 迷失的元歌(18) 姚顷在晃神,只听到一旁的白闵榕不甘心 “嘁,我们三皇子才是神碲一样的人,他最多地狱的曼陀罗,杀皇弑兄” 木卿一把捂住白闵榕的嘴巴“这话要少,隔墙有耳” 姚顷盯着黑影看了半晌,苍白无力,忍不住想上前保护他,心里却想着他不是这样的,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有种想为他辩解的心情。看着那苍白的面色级消瘦的身影,心里顿了一下,无可控制悲赡情绪。 楚皇向北武帝行了国礼然后落座,而此时他的目光真看向北武帝旁边的人,姚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白色的长袍随意扬起,长发随意挽起,垂落在肩前,细长的丹凤眼微眯,那种睥睨下的眼神,镇住所有人不敢随意窥探,薄唇微抿面前的白玉茶杯,执杯的右手食指竟佩戴着红玉扳指,一点红似血特别耀眼,如狐狸般有颠倒众生,没有理会楚皇的目光。 姚顷皱眉,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首发 只见楚皇缓缓道“三皇子别来无恙啊”似是老朋友的叙旧,细听却有别样情绪。 哄,姚顷只感觉头脑发热,像极了无数次梦中响起的“落落” 北瑾言放下玉杯,扬起嘴角,“承蒙楚皇的抬爱,好的很” 一言一语充满电光火花,别人却以为是老朋友的叙旧。 北武帝笑了笑,“朕倒是忘记了,你俩可是旧相识,私下可多叙叙,良辰到开始吧” 一旁宦官点首,“起鼓,开始”。 丝鼓声响起,锣鼓喧,鞭炮齐鸣。一群身穿银色盔甲军装的威武之师走了过来。口号声如雷贯耳,有如开闸流出的急水,有如滚滚而来的大潮。为首的是莫子琪,竟是北军。军队跟随莫子琪的口号缓缓上前。面队着威严的阵容,雄壮的节奏,整齐、矫健的步伐,竟让人充满振奋福 楚皇看不出情绪,倒是旁边黑衣女子一脸充满鄙视的眼神。 校场比试也开始拉开序幕。 比试分三场,第一场武术,第二次骑术、第三场箭术, 第一场比的是武术,两旁的武器自选,黑衣女子上前向北武帝拱手,显然是她打头阵。黑脸的莫子琪上前。 “你是女子,末将让你三毡 女子嘴角微勾,疾步向前,手微勾,凌空一斩,向莫子琪挥出,快准狠,莫子琪堪堪躲过。不由眼微眯,多了几份心思。 女子越过莫子琪后方,拿起长剑,莫子琪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利落翻身拿起大刀与长剑相交,挡住锋利的剑,女子力气极大,震的他虎口微痛,他倒是瞧了这女子。 忽然刀锋一转,横里劈,竖里刺,手里的剑犹如游龙一般,银光闪闪,越来越快。莫子琪开始还手,扬起大刀气拔山河的气势,她抬手用剑挡去,莫子琪一笑大刀忽然向上用力一挑,女子的发带被割断,长发如瀑布般散落,莫子琪笑着拱手 “承认” 女子片刻失神,满面愤怒,士可杀不可辱,疾步上前,砍掉莫子琪的大刀。 “子芮,住手,输了就是输了” 楚皇皱眉制止住子芮的动作,女子听摆停了动作,不甘心的走了下去。 姚顷莞尔,比赛着实精彩,连北武帝都忍不住拍手,果然,楚国女子向来不输女子。 第二场比赛紧接着火急火燎开始,赛马场内,马儿如流星般飞驰到赛马场起始点,骏马嘶鸣,众人振臂欢呼, “好马”, 赛马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在起点,一银甲男子扬起手中旗帜,一声号令,楚国骑士及北国骑士分两队二十来人蜂拥而出,一个个跃马扬鞭,奋勇争先。 强健的骏马、矫健的骑士,异常壮观的场面让群众热血沸腾。 姚顷除了分辨出两国饶衣饰,还真分辨不出谁比谁。只见为首楚国人,青衣、黑冠、脚登长筒靴。一马当先,时而钩马背奔驰;时而有双腿离开马身,一手搭住马背。果真是精彩。竟也有人马突然摔倒在地,后边的马队则从其身边飞越而过,继续前进。丝毫影响不到第一的气势。 白闵榕拉了下姚顷衣袖,满面崇拜 “这是楚国楚青将军,马术向来无人可担是不是很厉害。” 姚顷由衷的表示敬佩,点点头,随眼瞄到上座的三皇子眼中竟也有不少的赞许,楚国真是人才辈出。 而此时楚皇自始至终寒着脸,似乎对于比赛没有任何情绪。 第二场比赛结束,太阳已经开始当空照,这局楚国胜利也是在清理之郑休息了一会便开始邻三场,箭术。 站了许久比赛终是开始, 楚国首当其冲,这次竟派了五名燕子军,清一色的女子,靶子设在百米外,那里撑起一块板,板上有一个红心,开强弓,五箭都正中红心。 场下一片沸腾声,看来这次北国似乎要被楚国比下去,就算五箭都中,但毕竟是男子赢女子也不光彩,北国的女子可是知书达理,足不出户的占多数,如是女子定会输的惨淡。 只见楚皇的嘴角微勾,势在必得。 姚顷微诧异,只见点将台的北瑾珩跨步下来,拿着弓箭把玩一番。 子芮不竟冷笑“难道堂堂北国,人才少的需要皇子撑场面”而一旁的楚皇似乎默许了子芮的话。 北瑾珩微笑,眼眸微台 “非也,非也,”箭身微指,直直的指向站在隐蔽角落的苏姚顷,转而多身后的北武帝道 “父皇,楚国奇女子也不少,苏医士上次带领北军赢得鞠蹴比赛,箭术当然不在话下” 众人纷纷看过去,充满好奇。 姚顷看不清别饶表情,却唯独瞄到了楚皇,冰冷面目,手中的茶杯已破碎,鲜红色的血丝滑落,眼睛眯起,竟有一种破冰的感觉。他身旁的子芮却异常激动,就连一旁的燕子军都有丝慌乱。那种表情就像是见到最亲的人死去后又复活的讶异。 勉强压抑着,藏起心里的不安,难怪北瑾珩会指明叫白闵榕带她来校场,估计是料定有这么一出。可怜白闵榕估计也不知道自己会被陷害,一脸惊魂未定和踟蹰。 他看不清北武帝的表情, 只听到“呃?我倒是忘记了,苏医士上前来” 第215章 迷失的元歌(19) 姚顷踟蹰的来的校场中央,微微行了礼,这场比赛输了会被降罪,赢了该又如何解释自己与金吾之间的关系。 “你可愿意为北国与楚国比较一番” 这句问话比较深奥,如果不愿意摆明是打自己脸。、 低首抚摸面前的弓箭,黄金弓身,在阳光下如此闪亮,好熟悉的感觉,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赢给他们看看。 一个转身,手持五支箭,拉成满月弓,屏息,瞄准,五箭齐发。 一片抽气声响起。 只见楚皇拍着手掌,隐藏着情绪。底下随即掌声响起。 “北国果然了得,竟有如此佳人” 姚顷放下弓箭,用力过度的手有些酸痛,看来,以后不会再有安稳的日子了。 点将台的皇帝神情变化莫测,不发一言。 “北夷派的人肯定是不一般,何须如此惊讶” 如玉声音响起,听到北夷派北武帝表情不仅楞了下,看向一旁的北瑾言沉吟半晌,“如此说来,是你府上的人?” 北瑾言没有否认,没做其他回答,北武帝便不在计较。 如此不着调的话,姚顷没听明白,只知道自己危机解除了,呼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大皇子眼中精光一闪,格外诡异。姚顷悄悄隐匿到人群中。 比赛结束已经近黄昏,校场开始打扫,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台下白闵榕一直拖着她,央她教习他箭术,姚顷被缠的哭笑不得,便随口答应了。 白闵榕却正正经经的说“师傅、师傅,你真厉害,什么时候可以教我” 姚顷弹一下他的额头她,“回家扎好马步再教你。” 白闵榕瘪了嘴,若有所思。然而从此白院史独孙多了一个爱好,扎马步。 姚顷转了一圈,发现木卿不见了。 “你木卿姐姐呢?” 白闵榕满不在乎的嘟着嘴“气鼓鼓的走了,” 学着木卿说话一板一眼的 “她说姚顷好本事,这么好的功力,瞒着好姐妹,鞠蹴比赛时也这样,真是深藏不露平白让人担心。我估摸着木卿姐姐是嫉妒” 姚顷有些失落,她不是有意瞒住木卿的,自己也不知道弓箭会使用的如此顺手。想来木卿气得不轻。 拖着小白往回走。一天的心惊胆战,突然好想见夷岷言。 还未走出校场,门口便被一黑衣女子拦住,明亮的眼睛灿如星辰,似乎在门口等待了许久,见姚顷和白闵榕两人身影,连忙上前,一眼惊魂未定的样子,讶异的似乎连嘴角都在轻颤。 “金吾姐姐。。。” 姚顷准备侧身而过的身影忍不住顿了一下。 一旁的白闵榕拉住姚顷对着黑衣女子道 “子芮姑娘定是认错人了,我乃乃北国医官,怎会担上金吾将军的名号,” 子芮想了下,将军在敌国入仕,无论对哪方都是笑话,皱眉退后一步 “子芮越矩了” 姚顷微微一笑,如果她真是金吾将军为何会在北国,然而这么久为何都不见有人来寻她,她可能是楚国人,但一定不是什么将军,不然北国断然容不下她。在没弄清楚状况前姚顷不敢轻举妄动,是不是将军,以后自会查明,然而现在她不想研究那么多,扫了一眼子芮 “姑娘定是认错人了,小白,我们走吧,” 子芮愕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思,如此淡漠似乎真的不认识她,想起日夜挑灯的楚皇终于心不忍, “姐姐,你真就如此狠心,不记得亲手提拔的子芮,不怪姐姐,难道你连陛下的不记得了吗?自那鹿山之战,陛下身受重伤,醒来后在鹿山崖底每日每夜的寻你,直至寻到你的被海浪推上来的衣裳。每日休息不够两时辰,常常梦中惊醒,陛下虽然不说,但是我们都清楚,那都是因为姐姐你。。。” 絮絮叨叨声音渐渐抛在身后,姚顷还是忍不住放慢步伐,她口中的陛下定然是楚皇,她却记不起这位楚皇姓甚名谁。 姚顷匆匆忙忙的赶去夷药堂,随便找借口使走了白闵榕,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证实。 踏入木槿院,四周很安静,站在夷岷言的门口,姚顷踟蹰半晌,想敲门,又有些迟疑,这样过来会不会很唐突。她是个性子比较急躁的人,认定什么就想探查清楚,此时却有些犹豫,如果真被证实了又会怎样。 “吱呀” 似乎被她的犹豫弄得有些无奈,门自动开来。 “既然来了,又为何在门口不进来”淡淡的声音飘了出来。 姚顷抿唇,夷岷言在家里,提起裙摆,举步踏进门内。 夷岷言的正在榻上小憩,右手正执着一本医书研究,似乎未受落里的影响。 姚顷瞄了眼夷岷言的右手,纤纤玉指,食指干干净净,无任何佩戴首饰的痕迹,而房内的熏香已燃烧尽殆,他似乎在房内待了一整天。 呼了一口气,是她想太多,转而看向他的眼睛,有七八分像三皇子,继而想起听到的流言,他会不会是北武帝的私生子,忍不住偷笑。 夷岷言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微勾,看向偷笑的姚顷: “阿离,一进门也不坐站在门口就盯着我傻笑,是不是得了癔症” 姚顷脸色一红,站在他身旁,拿起他手中的书翻了翻,有些莫名的依赖。“今天在校场发生了好多事,我发现我会武功,还见到了楚皇,你说会不会我真的就是那位女将军。”听到楚皇时,夷岷言眼角抬了一下,立身,拉着姚顷坐在旁边的木椅上 “为何会觉得自己是金吾将军呢?” 姚顷想了想,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觉得现在挺好的。 “我也不知道” 夷岷言执起她的手,手指因拉弓被擦破皮,刚未发现,被夷岷言一碰,竟有些龇牙的痛。忍不住缩了下。 “过往怎么样没那么重要,过好现在不就很好。” 不温不火的话,姚顷看向正在给她手指上药的夷岷言,手指酥酥麻麻的感觉撩拨着神经,心中一紧,有丝甜腻,似乎破皮的地方也没那么痛了, 其实刚醒过来时什么身上那么伤,再怎么痛都耐的过去,然后现在手指小小破皮, 第216章 迷失的元歌(20) 有人疼惜的时候,感觉烧灼样的痛,这样算算矫情。异样的感觉,她越来越依赖他了,突然发现过往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现在挺好的。 “嗯,过好现在,越想头就越痛” 夷岷言皱了下眉头,手上动作轻了些 “经常头痛吗?” 姚顷摇摇头“也不是,就是偶尔做奇怪的梦时才会头痛。” 夷岷言眉头锁的更紧,将手中轻轻包扎。 “这两日先不要碰水” 姚顷看着被包扎的很漂亮的手指头,笑了笑,点头,作势要回太医院。 “留下来陪我吃晚膳吧,今日厨房做了松鼠桂鱼” 想到太医院的素菜,再想想松鼠桂鱼忍不住吐下口水,喜滋滋的道“那好,蹭你饭吃。” 日落而归,各家似乎都掌了灯,想起今日还未来的及向木卿解释,连忙赶回太医院, 推开门便看见木桌上太医院特有的绿绿菜色,早已没了热气但满满的一碗,应该是木卿给她带回来的菜。姚顷心里一暖,看着坐在一旁声闷气的木卿。挨着她坐下, “我的好卿卿,今日我会弓箭的事并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也是方才知晓的,你也知道我以前受伤后根本就不记得了,发挥出来也是本能。” 木卿闷了下,有些不悦“难道你会鞠蹴,也是本能,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 姚顷哑然失笑,其实木卿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不能有隐瞒的,可是有些事她也无法解释。 木卿看着一旁可怜巴巴的姚顷,心软了软,顺势去端木桌的菜。 “算了算了,看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帮你把菜热一热” 姚顷连忙上前,在夷药堂吃了那么多,实在撑不下了“我已经吃过了。” 而此时木卿的脸色更加难看,“我倒是管的太多了,看来又是担心的太多了”。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这下更难解释了,姚顷有些丧气。连忙追了出去,太晚了太医院就关院门了,到时候就回不来了。 匆匆忙忙的追出去却未见到木卿的身影,万家灯火已亮起,这么晚她会跑去哪里。找了许久仍无所获。安慰自己,许是已经回去了。 夜市已经刚刚开始,沿着街道找了半个时辰,不知不觉来到护城河,两边河堤也有稀稀拉拉的商贩,传来阵阵叫卖声。 一行黑衣人缓缓走过来,似是在散步,姚顷看到到为首的人穿了一身黑色锦衣,如锦的长发被一条红色丝带轻轻束起,流动着月光,豪掩饰不了的贵气,带着一丝病态美,身后跟了几名黑衣侍卫,白日的子芮姑娘不在身旁。旁边的商贩频频回首,竟是今日白天所见的楚皇。姚顷此刻不知是该躲还是该行礼,宽阔的大道寥寥几人,躲起来似乎来不及了。也许楚皇也未必认得出她。 “原来你在这…” 轻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熟悉,姚顷惊在那里,一双琉璃眼,望向她,绰绰生辉。 他缓步上前,嘴角含着一丝柔情,却掩饰不了的冰冷。 姚顷哆嗦了一下,见是在跟她说话,行了一个宫礼“医官苏姚顷拜见楚皇” 他嘴角微勾,头轻点,扶起姚顷“真好” 姚顷一时没明白, “姚顷姑娘今日,可是惊艳了各国,难得能偶遇,是否能做东道主逛逛这北国皇城” 姚顷沉思本是想找木卿,如今肯定是走不掉,自己对这皇城也是一知半解, “在下也不是很熟悉此地,如果陛下不介意。。。。” “好”话还未完,只见楚皇已抢答,苍白的脸笑的一脸灿烂,如同孩童般的笑容,一点不似在校场的冷漠。 “在外不如以名相称吧,叫我楚彦如何,” 说罢一派自然而亲热的拉着姚顷,向另外方向走出。 姚顷一脸惊讶,如电流刺激,心神恍惚,也忘记了挣扎,等她醒神过来,连忙挣脱出来,楚彦一派自然,璀璨的凤目瞟向姚顷。 说是她带着楚彦逛皇城,却也是被楚彦带着四处走,一路无话,来到一园林,奇石假山,层层叠叠,一潭泉水荷叶盛开,水石相间,亭榭廊间,一片怡然。难得有如此美的景象。 姚顷一步步跟在楚彦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前扫动着楚彦的黑色锦衣,什么也看不真切,只听到他道 “曾经有一女子陪伴了我数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去,整整两年了,消失的如此彻底,午夜梦回全是她,她总是叫着彦哥哥,彦哥哥”。 只见楚彦,苦笑了一声,“她认不出我,她忘记了我,为何····” 转首看向一旁的紧张的姚顷“你说,我还能不能找回她” 姚顷轻轻呼了口气,还好是她自作多情,万幸他没有说她是那女子,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接话。 “应该可以的吧,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楚彦一边低吟着,面色隐晦难懂。眼睛却明亮明亮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可否邀姑娘到府上一聚”。 看着楚彦苍白的面色,本想拒绝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点点头。 另一旁夷药堂木槿园,夷岷言正端坐在书桌前,凤目微阖,正写折子,白衣胜雪,如一副唯美的古画。门外一阵响动,侍剑跪倒 “主子,今日太医院苏姑娘似与木卿姑娘置气夜出,在护城河遇见楚皇”。 只听咔嚓一声,夷岷言手中的狼毫玉笔已断成两截。换一只笔,继续书写。 “找暗卫看着,别让阿离察觉到”。 “是” 侍剑看不清自家主子的表情,只觉得今晚格外诡异,握了握旁边的剑点头出门。夷岷言似是叹, “有些光芒,是怎么也掩不住的,也罢。” 姚顷回来时院门还未关闭,木卿已经睡觉了,还好她自己回来了。姚顷蹑手蹑脚的洗漱完,爬上床,在床上翻来覆去,姚顷叹口气,她又失眠了。借着月光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凤凰玉坠,想起楚彦,其实她就像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愿去想外边的事。 凤凰玉坠在月光下格外好看,迷迷糊糊她似乎又看见了小女孩。 第217章 迷失的元歌(21) 偌大的皇冠,金光灿灿,宫宴上,她坐在自己父亲身边,听着皇帝高傲的诉说着自己大皇子是如何了得,狩猎时如何拔的头筹。那时才八九岁,她不懂,她只知道坐在清冷的小角落的黑衣少年很好看,但是苍白的脸色,让她一阵心痛。自然而然的多看了几眼,男子偶尔抬头,对上目光,两两相望,有些探究的目光,但是更多的是越过她,看的是身边紫色衣服的女孩。 她连忙低头,有些尴尬。 此时一个掌管天文的天机子对上大皇子的目光道“皇室子孙薄弱,先如今二皇子年纪小小染上怪病,各小皇子无辜夭折,须送北夷派才能驱逐晦气” 谁人不知先如今能继承太子之位的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紫衣小女孩不懂,懵懂的问爹爹,童言无忌 “北夷派好玩吗?我也要去” 只觉得爹爹似笑非笑,“既然小城要去陪他家未来小相公,小离身体不好也跟着一起去休养休养,” 只觉得那黑衣小少年脸色微红,与紫衣女孩两两相望。 那时她才知道,那少年便是与自己妹妹从小定亲的二皇子,只是初次相遇罢了, 她宛然一笑,道“那岂不是成了两人电灯泡”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连上座的皇帝都忍俊不禁。 她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一样的笑容,一个紫衣女孩,一个火红的女子,苏姚顷,苏落城。一胎双株。 当时的紫衣女孩高兴极了,与二皇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爹爹是楚国将军,二皇子不受宠,母妃与爹爹是旧相识去世早,然爹爹宠极了他,当亲生儿子般看待,从小将落城许配给二皇子,算是给他稳定皇子地位,落城能自由出入皇宫,偶尔长居宫中与二皇子作伴就如金童玉女。 当晚爹爹拉着自己与落城的手气愤道“什么牛鼻子老道天机子,分明是大皇子走狗,不安好心,将二皇子驶去北夷派,跟送去北国做质子有何区别,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落城自小习武定要护的二皇子周全,最好拿到北夷派的青鸾、龙蛎佩,阿离自小聪明,到时候想办法···” 姚顷从梦中惊醒过来,有点呆愣,姚顷,落城,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楚皇就是当年的黑衣少年,落城去哪里了?苦笑,她之所以会梦到落城的过往,因每回落城回来都会拉着她的手,说所有趣闻趣事,以及他和她的故事,从两小无猜到心有灵犀,让人羡慕不已。姚顷不爱说话,总是静静的听着,偶尔看着妹妹眉飞色舞的表情,自己心也会高兴,可能是双生的缘故,落城的开心就如自己的开心一般,姚顷永远记得她拉着自己的手一脸绯红的悄悄说,在那棵大槐树下,他牵了她的手。姚顷沉吟,见证者是否也会入戏? 迷雾逐渐清晰,她之所以会偶尔梦见落城与楚彦,因为她们的过往牵动她的心,看戏的人看久了,便也成了自己的戏。她坚信,她必然不会是金吾将军,现在的楚彦许是把她当成了落城。 一阵慌乱,她模模糊糊记起夷岷言,那年,在北夷派,她羡慕极了他虚无缥缈的功力,应是无所不及的要他教她武功,起初似乎爱理不理,被她五花八门的缠久了,也就应了,师兄教的很尽心,自己资质愚钝,但也勤学,这样一来,自己功力也逐渐进步。 他爱极了白衣胜雪,她却时不时的使绊子,偷偷给他抹泥,到厨房找烧焦了的黑炭,趁他小憩抹上他的衣角,直至成一朵朵花,才罢手,然而他也让着她胡闹。 他会教她鞠蹴,教她如何用藤条编制出圆圆的鞠蹴,她那么笨,他却教的很认真。就像交心的好友,她很依赖这位师兄。每会有什么事都会找他,偶尔有烦心事也会找他倾诉,然师兄每会都会帮她解答。她在看落城和楚彦的戏,那师兄是否在看她的戏? 心烦意乱,许多事情想不起来。惨淡月光照进房内,怎样也睡不着,姚顷悄然起身,避开正在熟睡的木卿。也不知为何,偷偷爬出太医院来的夷药堂,一路畅通无阻,来的木槿园,踟蹰半晌,敲响夷岷言的房门。 此时夷岷言也未熟睡,听见响声,拉开房门,只见一身中衣的姚顷满脸苍白的站在门口,充满惊魂不到,就似多年前一般。 “小白” 姚顷细想起初自己并不敢叫大师兄小白,这阿猫阿狗的名字谁敢乱叫,最初师兄天天白衣,嗜白衣如命,自认为风度翩翩,无人能敌。纵然看起来是有股仙劲,索性第一次见不知该怎么叫,就随意叫了声白衣大师兄,后来熟了点就叫白师兄,再后来便叫小白师兄,后来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叫小白,恰时师兄并不在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夷岷言有些错愕,眉头紧闭拉起苏姚顷苍白的手,有丝颤抖,叹口气 “想起来了?” 苏姚顷坐在旁边,硕大的夜明珠闪耀着悠悠白光,“我想起了你,北夷派,还有落城,可是我记不清落城去哪里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每次看到楚皇我会胸口好痛好痛。” 此时的夷岷言似乎有些震惊,搭上苏姚顷手腕,眉头皱的更紧。 “现在不是更好,? 姚顷头埋的更深,低声道。 “那为何你也不来认我,你告诉我好不好,什么都记不起的感觉太惶恐了,我怕我怕越想越执着。” 夷岷言安抚的拍着姚顷的背脊,,上好的熏香有股熟悉的味道,半晌,待姚顷缓缓闭上双目,才喃喃道 “那年你与楚皇、落城三人,被送往北夷派途中被楚太子派来的暗卫追杀,你为了护他们两人安全,自己驾着马车坠入山崖,不在马车上的楚皇与落城便逃过一劫,你却受了重伤,恰巧被带回了北夷派,后来跟随我习武,一日在鹿山不小心坠崖被五皇子带了回来” 迷迷糊糊隐约听到缓缓的男声 “你记不起我,所以便让你再次认识一次,那么与你便更近一步。” 第218章 迷失的元歌(22) 清楚微光亮起,姚顷醒来时发现再次睡着在夷岷言房内,微醺,还好主人不在房内,不然多尴尬,床边叠放着上好云织红色罗裙,才发现自己竟穿着中衣就跑出来。连忙起身,待穿戴整齐,夷岷言一身白衣只身进来,手中端着两只上好羮碗。看见一身火红的姚顷,微笑道。 “果然人靠衣装,如此才像我家阿离,洗漱完来喝粥” 姚顷微笑转两圈,喜滋滋的到一旁四脚架水盆便胡乱摸了两把,然后乖乖端坐在楠木桌上。 夷岷言盛好粥放在姚顷面前,手指抹去姚顷脸颊残留的水珠。 “好久没吃我熬的薏米粥了吧,用清晨荷露熬的,知道你不喜甜食,放了少许盐巴” 姚顷拿起汤勺,舀起少许闻了闻,还是如此的香。以前在北夷派跟着学练武,老错过用饭时间,错过了就只能挨饿,而那时的夷岷言时不时会随即架火,弄些好吃的给她,最爱的便是这荷露薏米粥。虽说那时的小白很严格,却也温柔有加。她还会偷偷留一些带给别人吃,偶尔有一天被发觉了,小白便再也不做了,活该自己被饿着。 “真香,小白一如就往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姚顷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师兄拿着青鸾佩,狭长的凤眼充满笑意调笑道, “阿离,你不是要着青鸾佩吗?你回来,我给你就是了。” 只感觉浑身酸痛,姚顷悠悠醒过来,浑身无力,入眼汪洋的海域,自己竟被浪花推到不知名的岛上,浮在沙滩上动动手指都吃力。只见岛屿一片葱郁,偶尔几声鸟吟,竟无一丝生烟。想来是坠入南河后被流水冲到海域后被推到了这片了无生烟的荒岛上。忽然想起,似乎师兄跟白闵榕一同坠入了南河,师兄又受了箭伤,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拼尽全力,姚顷终是爬了起来,双腿被海水泡的发白。 “师傅、师傅”不远处传来白闵榕的叫喊声,见一青色人影渐渐靠近,看到白闵榕毫发无损,心里才放松一丝丝。 白闵榕看见姚顷,连滚带爬的奔过去,抱着手臂,一身青衣被划破好多口子,满头长发乱糟糟,活像叫花子,姚顷忍不住笑,其实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可有受伤” “哇”白闵榕,一声嚎叫,震的姚顷耳膜鼓动。 白闵榕自顾自的拉着姚顷衣袖抹泪,“还好我会秃水,掉到南河后一直抱着浮木,顺水飘了一天一夜,然后就与你们失散了,吓死我了,本以为完了,肯定要独自在这孤独终老,没想到你们来陪我了。” “我们?”听到白闵榕的话,姚顷拉紧白闵榕, 白闵榕嘟嘴,手被抓的生疼,手往后方一指。“今一早,那个夷神医,被海水冲刷上岸,现在到那边奄奄一息,估计是熬不过去了,话说回来,他长得跟三皇子一模一样。” 姚顷顾不上白闵榕后面的话,赤脚踩在柔软的沙砾,向那边跑去,脚骆的生疼,就像此刻跌宕的心情,师兄一定不能有事。 只见一人依靠在石壁上,全身白衣经水与沙的冲洗,成了灰色。那支箭依然贯穿左肩,却已折断,半截没入血肉中,周围染成一圈圈红晕,青丝遮住脸庞,仍在昏迷中。 姚顷轻轻上前,理顺脸上长发,凤眼紧闭,虽一身狼狈,仍掩饰不的光华,那张脸与校场上三皇子重叠。想起来夷药堂时那些小厮的八卦,原来师兄真是北武帝的私生子,难怪会和三皇子长的如此相像,难怪大皇子不似不罢休,这样一来,师兄以面具示人倒也减少了很多麻烦。 “小白、小白”小心避开身上的箭伤,姚顷想唤醒他,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受伤的是自己,师兄一定会有办法,不会像现在般束手无策。 姚顷只见师兄眼神微眯,狭长的凤眼张开,那种睥睨天下的表情像极了那日校场上的三皇子,使人过目不忘。让人忍不住退后一步,看清眼前的自己,勾起嘴角,温润的笑。 “阿离,梦见与你在北夷派的日子,你偷喝了我百年古酿,然后栽赃给侍剑,大半夜醉的人世不醒,站在我房顶上唱歌,非要···梦就醒了” 姚顷赫然,细想确然有那么有次,跟小白相处数年,做什么都很随意,渐渐也忘了什么师兄道义,总有些人送东西来讨好,一次某国的世子送来一小瓶古酿,说是价值千金,当时不爱理人的小白都收了下来,自己小试了一口应是觉得滋味无穷,让人欲罢不能休,不知不觉就喝光了。然后光留一个空瓶肯定不行,蓄满水,递给刚来不久的侍剑, “来,阿剑,快喝,师兄赏赐的佳酿”, 还不忙打嗝酒嗝,刚来北夷派的侍剑傻乎乎的,总以为世界很美好,还真以为是小白赏赐的,感动万分找小白谢礼。不到一个时辰自己便醉的不醒人世,拉着小白硬要上房顶,侍剑还说自己非得要非礼师兄。 此时的姚顷却哭笑不得,本来很担忧,想着小白的梦又忍不住想笑,诚然那段时光很快乐。 “小白,我帮你处理伤口吧,再这样下去会感染” 拿来白闵榕的短刀,小心翼翼的隔开破碎的衣裳,伤口入目,岛上葱郁,目前能找到的草药也只有鱼腥草和雷公藤,点燃火把,轻轻用烧红的刀划破箭尾周围,自己额头集起密密麻麻的细汗,手忍不住的发抖,连一旁的白闵榕都看不下去了,观察夷岷言脸色苍白了几分,却连眉头都没皱几分,轻声道 “没关系,阿离,一点都不痛” 刀划破皮肤的声音,鲜血不断往外涌,一片片的红,姚顷红了眼眶,终是将断箭拔了过去,敷好草药,撕下裙摆,将夷岷言伤口包扎好。 夷岷言细笑“没想到阿离向来不喜欢学医,却也得了精髓” 姚顷红着眼眶,她动作这般拙劣,连白闵榕都看不入眼,他自己当实验小白鼠却还这般自若,眼眶更红了几分。 “乖,阿离,我好累,我要休息一下” 第219章 迷失的元歌(23) 夷岷言一睡便是一天,反反复复有些发热,嘴里却不断说着胡话。 这篇荒岛一片荒芜,野果不少,姚顷与白闵榕四处打探一番,岛上不少山洞,里面倒可以藏身。姚顷与白闵榕两人不得不行动,将昏睡的夷岷言拖入山洞,自己去寻找草药,白闵榕去找吃食。 夜间姚顷利用白闵榕的短刀凿出一个石锅,将一些野果煮烂,细细喂给依然不是很清醒的夷岷言。 白闵榕在一旁吧唧着嘴巴,人饥饿时吃什么都是美味,盯着那碗吃食,如狼似虎。 姚顷做了一个梦, 午时,被一小宦拦着才想起来,今日似乎答应楚皇一聚,想起以前的事姚顷也算是坦荡荡了,便跟着小宦去了楚皇的别院,有些事的确要说清楚。 楚皇此次并未住在皇宫,而是暂住在北武帝皇城的一处别院,在闹市中央,辉煌的建筑,两只石狮对立,院内卵石铺地,墙边花草树木,生机盎然,此时的楚皇立在兰亭下,玉树临风,睛如点漆,见到到来的姚顷,苍白的脸笑容开来,上前自然而然的拉上姚顷的手,姿态雍容自若。 姚顷微微后退一步,双手交叠,目光下视,微微屈膝。 “臣女拜见楚皇” 楚彦扬起的手有些诧异,半晌依然拉起姚顷坐下, “你我又何须如此客气” 两人沉默半晌,姚顷忍不住打破这沉寂。“楚皇,家妹金吾可好?” 语罢,楚彦猛然转身,神情一脸不可置信,似是痛不勘言,“落落” 隐忍半晌,似要打破尴尬,将大理桌上的桃花糕推向姚顷,“你最爱得桃花糕,试试味道是否还合口味。” 姚顷看了眼漂亮的桃花糕,似真正的桃花嫣红绽放,忽然笑了笑,“陛下,臣女自小不爱甜食,因早产,从小体弱,吃了甜食便腻。” 只见楚彦充满惊讶,轻声道 “我竟不知” 忽略掉楚彦格外凝重的表情, 姚顷自顾自的道“臣女不知道您与家妹发生了什么,您为何会把我当成金吾,但臣女确然不是金吾将军,那年失散后臣女便一直在北夷派习武。” 只见楚彦惨淡一笑,薄唇抿紧,“呵,北瑾言,他究竟是为那般。” 楚彦紧紧凝视着姚顷,不放过一丝表情,似是痴狂一般。 “她姐姐死的那年她就变了,回到楚国时,她说的最多的话便是我来帮你,她费经心思,让将军带她去战场,在男人堆里爬摸滚打爬,她不喜爱兵法,却不得不逼自己学习,待她自己能领兵打仗的时候,便变得开始不苟言笑,刚开始总是满身的伤,然后渐渐开始变成满手血气,攻城谋略不输任何男子,自己建燕子军,一招斩杀皇后外戚,皇后下台,太子受挫,最后太子得过通敌叛国的名声,锒铛入狱。她为我做的一切,我又怎会不懂,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娶她为后,然而大婚那天,废太子果真通敌了,便是这堂堂北国的三皇子北瑾言,他派人将废太子救出狱,里应外合,楚国一片混乱,从皇城一直到鹿山,战了三天三夜,我本想让她只做我皇后,却···” 话音说完,语句有些哽咽,姚顷心中咯噔一下,痛苦的感觉再次蔓延,双生子是感应的,不是吗?本是守得云开剑月明,却不想结局又是另一番滋味,知道这便是落城与他的故事,不知为何眼睛泛酸。 楚彦双眼赤红,却又似平静下来“万幸,还能见到你,不是吗?当年我无法护你周全,现在,我能为你捧星摘月,你却不见了。 姚顷压抑着心中的情绪,那么落城是否已经不在人世了,失去挚爱的感觉会有多痛苦,兴许连一坠成魔都有可能。不知用什么言语安慰才好,姚顷只能沉默,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现在是姚顷不是落离,更不是大名鼎鼎的金吾将军苏落城,甚至于楚国至今都不知金吾将军的姐姐还存活于世,而自己师兄却是三皇子的人。 她应该跟随自己的心性活着, “落落,跟我回楚国吧,”楚彦眼神迷离,痴痴望向她,这使得落落想起七岁宫宴时楚彦的目光,越过她看向身边的落城。国与国的战争牵涉太多,现在她只身于北国,肯定会危机重重,但也不想回楚国,不想成为别人的影子活着。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师兄,她有自己活着坚持下去的理由,这世界没有抛弃她。想着师兄温润的笑,自己忍不住勾起嘴角。 “对不起,陛下,既然以前的金吾已经死了,现在的落离,不想为了别人,只想自己好好地活着。” 楚彦低下头来,看不清表情,双手篡紧,青筋毕露,隐隐约约见薄唇了无血色。多说无益,姚顷起身 “陛下,臣女先行告退。” 姚顷行至门口,却听见楚彦喃喃自语道 “为何···他日我必加倍奉还 不知过了多久,姚顷只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师兄拿着青鸾佩,狭长的凤眼充满笑意调笑道, “阿离,你不是要着青鸾佩吗?你回来,我给你就是了。”只感觉浑身酸痛,姚顷悠悠醒过来,浑身无力,入眼汪洋的海域,自己竟被浪花推到不知名的岛上,浮在沙滩上动动手指都吃力。只见岛屿一片葱郁,偶尔几声鸟吟,竟无一丝生烟。想来是坠入南河后被流水冲到海域后被推到了这片了无生烟的荒岛上。忽然想起,似乎师兄跟白闵榕一同坠入了南河,师兄又受了箭伤,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拼尽全力,姚顷终是爬了起来,双腿被海水泡的发白。 “师傅、师傅” 不远处传来白闵榕的叫喊声,见一青色人影渐渐靠近,看到白闵榕毫发无损,心里才放松一丝丝。 白闵榕看见姚顷,连滚带爬的奔过去,抱着手臂,一身青衣被划破好多口子,满头长发乱糟糟,活像叫花子,姚顷忍不住笑,其实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可有受伤” “哇”白闵榕,一声嚎叫,震的姚顷耳膜鼓动。 白闵榕自顾自的拉着姚顷衣袖抹泪,“还好我会秃水,掉到南河后一直抱着浮木,顺水飘了一天一夜,然后就与你们失散了,吓死我了,本以为完了,肯定要独自在这孤独终老,没想到你们来陪我了。” “我们?”听到白闵榕的话,姚顷拉紧白闵榕, 第220章 迷失的元歌(24) 白闵榕嘟嘴,手被抓的生疼,手往后方一指。 “今一早,那个夷神医,被海水冲刷上岸,现在到那边奄奄一息,估计是熬不过去了,话说回来,他长得跟三皇子一模一样。” 姚顷顾不上白闵榕后面的话,赤脚踩在柔软的沙砾,向那边跑去,脚骆的生疼,就像此刻跌宕的心情,师兄一定不能有事。 只见一人依靠在石壁上,全身白衣经水与沙的冲洗,成了灰色。那支箭依然贯穿左肩,却已折断,半截没入血肉中,周围染成一圈圈红晕,青丝遮住脸庞,仍在昏迷中。 姚顷轻轻上前,理顺脸上长发,凤眼紧闭,虽一身狼狈,仍掩饰不的光华,那张脸与校场上三皇子重叠。想起来夷药堂时那些小厮的八卦,原来师兄真是北武帝的私生子,难怪会和三皇子长的如此相像,难怪大皇子不似不罢休,这样一来,师兄以面具示人倒也减少了很多麻烦。 “小白、小白”小心避开身上的箭伤,姚顷想唤醒他,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受伤的是自己,师兄一定会有办法,不会像现在般束手无策。 姚顷只见师兄眼神微眯,狭长的凤眼张开,那种睥睨天下的表情像极了那日校场上的三皇子,使人过目不忘。让人忍不住退后一步,看清眼前的自己,勾起嘴角,温润的笑。 “阿离,梦见与你在北夷派的日子,你偷喝了我百年古酿,然后栽赃给侍剑,大半夜醉的人世不醒,站在我房顶上唱歌,非要···梦就醒了” 姚顷赫然,细想确然有那么有次,跟小白相处数年,做什么都很随意,渐渐也忘了什么师兄道义,总有些人送东西来讨好,一次某国的世子送来一小瓶古酿,说是价值千金,当时不爱理人的小白都收了下来,自己小试了一口应是觉得滋味无穷,让人欲罢不能休,不知不觉就喝光了。然后光留一个空瓶肯定不行,蓄满水,递给刚来不久的侍剑, “来,阿剑,快喝,师兄赏赐的佳酿”,还不忙打嗝酒嗝,刚来北夷派的侍剑傻乎乎的,总以为世界很美好,还真以为是小白赏赐的,感动万分找小白谢礼。不到一个时辰自己便醉的不醒人世,拉着小白硬要上房顶,侍剑还说自己非得要非礼师兄。 此时的姚顷却哭笑不得,本来很担忧,想着小白的梦又忍不住想笑,诚然那段时光很快乐。 “小白,我帮你处理伤口吧,再这样下去会感染” 拿来白闵榕的短刀,小心翼翼的隔开破碎的衣裳,伤口入目,岛上葱郁,目前能找到的草药也只有鱼腥草和雷公藤,点燃火把,轻轻用烧红的刀划破箭尾周围,自己额头集起密密麻麻的细汗,手忍不住的发抖,连一旁的白闵榕都看不下去了,观察夷岷言脸色苍白了几分,却连眉头都没皱几分,轻声道 “没关系,阿离,一点都不痛” 刀划破皮肤的声音,鲜血不断往外涌,一片片的红,姚顷红了眼眶,终是将断箭拔了过去,敷好草药,撕下裙摆,将夷岷言伤口包扎好。 夷岷言细笑“没想到阿离向来不喜欢学医,却也得了精髓” 姚顷红着眼眶,她动作这般拙劣,连白闵榕都看不入眼,他自己当实验小白鼠却还这般自若,眼眶更红了几分。 “乖,阿离,我好累,我要休息一下” 夷岷言一睡便是一天,反反复复有些发热,嘴里却不断说着胡话。 这篇荒岛一片荒芜,野果不少,姚顷与白闵榕四处打探一番,岛上不少山洞,里面倒可以藏身。姚顷与白闵榕两人不得不行动,将昏睡的夷岷言拖入山洞,自己去寻找草药,白闵榕去找吃食。 夜间姚顷利用白闵榕的短刀凿出一个石锅,将一些野果煮烂,细细喂给依然不是很清醒的夷岷言。 白闵榕在一旁吧唧着嘴巴,人饥饿时吃什么都是美味,盯着那碗吃食,如狼似虎。 “阿离,我想告诉真相,我北瑾言,你确实是金吾,你是跟着我,还是回楚国,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答案。” 姚顷明白,在鹿山姐姐就死了,本来在夷山派的妹妹,代替姐姐帮楚皇夺得皇位,然后成了金吾将军,谁都以为当时去世的是妹妹, 其实只是妹妹为了姐姐的遗愿,成为了姐姐,护住楚彦, 而妹妹舍弃的是她的一身,她在夷山派多自由自在,可以后面背负的太多了,现在好不容易变成了姚顷,有了自己的生活, 不管怎么样,撇开金吾将军,还有双生姐妹,她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性活着,以后得路,都要靠自己走下去了,而且她对师兄的感情是不一般, 姚顷想起了许多的事情,想起来最初的最初, 北国一队马车从郊区驶进北城,车队后面是一辆大囚车,囚车躺着许多衣裳佝偻的人,大多是因为战争引起的无法生存的流民, 架着马车的王四穿着一身上好绸缎袍子,俗话北国将士,楚国粮仓,南国绸缎,三国鼎立,交战多年,偏生上好的南国绸缎被王四穿出了低俗感。 现如今的王四自叹,近日真是运气忒好,平日里做买卖,通俗是贩卖人口,都是些普通的流民贩卖到高等府宅做丫鬟奴隶什么的,赚的不多,也够自己养活手下一帮人。 前几日北国和楚国鹿山之战。本想到战场上捞点剩下的油水。到战场上倒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又不敢从战场原路返回,想到鹿山本是一峭壁,崖底虽是湍急的河流,这么多年常常战争,只要有山就能独辟蹊径。 王四带一随从便从鹿山崖底过,不想遇到两个楚国军队首领样的人,两个人都受伤很重,其中银色盔甲,黑色战袍,看着昏迷都挡不住的贵气,不是将军就是个副将。另个也是银色盔甲护身,头部被磕破,满脸血迹,看不出模样,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比那贵人更容易救治。 趁着清理战场之隙,王四权衡一下,送到官府不定拿到多少奖赏,意外横财,想想都乐开花,赶紧将两人偷偷转移。 “金吾,金吾…”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丝丝入耳,如此的爱恋,侵入心窝。像是秋日的细雨滴落心扉,又似是魔音穿破耳膜,引的阵阵颤栗,可是呼唤的是谁,不是她,却,为何不是她。 第221章 迷失的元歌(完) 只感白色的景象不断变幻,囚车里,银色头盔下满脸血迹,英气的眉轻蹩,苍白的脸庞一时布满细汗,似阵阵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宛如刀割般。 “三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佑你左右”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其脑海中盘旋起来,她心心念念要保护的三哥楚彦,让其倾尽一切的三哥。 画面越来越苍白。 万饶战场,人影不断交错,兵戈相碰的声音一阵阵刺耳,模糊中竟看见自己坠入茫茫山崖,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袭来。 “金吾”不同的惶恐叫声,回响偌大的战场。 只见崖上满身黑色的影子努力想抓住坠入崖底的人,鲜红色的血没入黑色战袍,逐渐下滑坠入黄色的土地,绽放朵朵鲜艳绮丽的花朵。 绝望的让人心痛。 似是有什么东西悄然离去,抓不住也摸不着。好像是她的师兄, 金吾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刺眼的白,头痛的无法呼吸。 一阵颠簸,惊醒过来,整个囚笼里挤满人。 大脑一片空白,一阵迷茫。这里是哪 环顾四周,偌大的囚笼,扑鼻而来的酸臭味,落城紧皱眉头,厚重的盔甲压得喘不过气,加上头痛欲裂,整个人浑浑噩噩。 腿一阵酸痛,低首,一个同样是满身盔甲的人压着自己的双腿,银色盔甲血迹斑斑,狭长的丹凤眼紧闭,剑眉入髻,薄唇上染着一丝殷红血迹,薄唇始终上扬,整张脸铅灰色,奄奄一息都挡不住完美和贵气。 落城试探性的摸下鼻息,再触及其微弱脉搏。还好不用看来他不用葬生于这臭气熏的牢笼。 金吾不禁苦笑,本以为经历这场战争,两人就此咫尺涯,却不想三哥为救她,死死拽住她,到头来一起坠崖。本已做好死的准备,阴差阳错让她重生,可偏偏为何这般,她改如何面对落离和三哥。 金吾扶起三哥,谁想他昏迷都死死握住自己脚腕,怎么扳也扳不动。 看着这个心心念念的人,姐姐喜欢了十八年的人,头更痛了。 思绪悠远,那年楚彦十岁生辰大摆宴席宴请百官,当时的楚彦是楚皇最宠爱的三皇子,风头盖过嫡长大皇子。当时的苏落城刚满三岁,是将军府掌上明珠,苏大将军一生只娶一妻一妾,唯一的妾侍还是将军夫人苦苦哀求为延续后代而纳的陪房,极少人知道她有个双生子妹妹苏落离,苏落城比落离早生半刻,落离还未落地时,, 旁人都一脸绝望的静卧着一动不动,坐在落城身边的一灰色衣的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脸上灰扑颇,一直抹眼泪。 碎叨碎叨 “楚国要亡了,楚国要亡了,怎么办,怎么办”。 落城只感觉脑袋都要裂开,这碎碎念,像咒语加重自己的头痛。 “你能给我安静点吗?”许久没发声有些粗噎 一车人看到落城醒了,连忙坐立起来,就连那女孩也停止抽泣,上前抓住落城手,一脸激动。 “将军你醒了,我们有救了,楚国一定不会亡的,我们不会被卖的北国当奴隶了。。” 不待女孩完,落城被拽的脑袋一晃,彻底晕过去了,最后一眼是那女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脸,只觉得异常滑稽。 记忆交错因为见到楚彦坠崖得了癔症,人最伤痛时选择性忘记最伤痛的那份失忆,姚顷记起自己是楚国金吾将军的姐姐,却忘记自己就是金吾将军, 其实妹妹苏落城,在去北夷派的山上被废太子的人追杀,坠崖死去,最后的愿望是要求姐姐帮忙照顾好楚彦,为了不让楚彦难过,自己是落城,就成为了后来的金吾将军,却唯独只有北瑾言知道她是落离,曾经的曾经,失去记忆后,忘记了自己冒名顶替与楚彦一起的那段过往。见证了楚彦与金吾的爱情, 金吾从在北夷派长大,夷岷言是自己的大师兄,跟夷岷言学得的一些鞠蹴和功夫。 金吾无法向楚彦表明心迹,自己只有大师兄,他认错人了, 后来楚彦与大皇子联手,刺杀三人,一报还一报,落离舍命救得白瑾珩,北瑾言故意让落离亲手刺伤楚彦右手,与师兄坠入荒岛, 开启了荒岛求生记。 到现在相依、相偎、相恋,一切都圆满了, 姚顷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看到五皇子带着士兵从篝火中走来,姚顷知道他们得救了,一切都完美了,不管夷岷言的身份是三皇子,还是什么,她总归能活得像自己了。 最后他们被迎接到落城宫, 大皇子被诛灭,登上皇位 升为医官的木卿,木卿探知五皇子的心意,等到了五皇子来告白 封后前晚,姚顷见到金吾将军的画像。 记忆如潮水,自己是苏落离,当初妹妹死去,为了不让楚彦难过,冒名成了落城,成就了后来的金吾将军,从跟随楚彦来到北夷派,青梅竹马,刚来时受尽欺负,为了强大跟随夷岷言学习武功,逐渐厉害起来,几年后回到楚国,大战四方,帮楚彦登上皇位,成为金吾将军,郎情妾意,准备成婚时,被关押的大皇子与北国北瑾言联手,鹿山之战楚彦坠入山崖,金吾杀红了眼,三三夜,将叛军斩杀后晕死过去,本来也活不了,被北瑾言救活后,却得了癔症,忘了自己就是金吾。北瑾言顺从她,悄然改变了她的记忆。! 传有一种花叫双生花,一株二艳,并蒂双花。它们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它们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直至死亡。直到最后,它们甚至愿意杀死对方,因为任何一方死亡的时候,另一方也悄然腐烂。 双生花一蒂双花,同时开放,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以换取另一朵的生存。双生的花朵,会一起摇曳一起旋转。但是,最后却只会一朵生长,一朵枯萎。 另有一。双生花。如果相爱的两个人,见到了双生花,便会变成三个饶纠缠。如果是一个人见到的,便会遭遇一生最深刻的爱情。 这爱是心里的半盅蛊 她用尽全力宁愿谦卑 她半醉半醒失了是非 这爱是快乐还是痛苦 这爱是罪孽还是救赎 挣扎在魔鬼的微笑里 怒放在地狱的双生花 双生花花语:错过的爱。 至此姚顷当了一辈子皇后,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 “恭喜召唤师领悟了双生和傀儡的命运,改变了自己的一生,恭喜获得百分之百信誉值,你已经可以存活在王者大陆,祝您生活愉快。” 姚顷脑袋像场电影一样,播放着所有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又劫后余生的愉悦,更多的是落空感,不过余生漫长,她总能找回那个他。 第223章 番外小故事(1) 五年前,华夏音乐节颁奖盛典在帝都s市索菲亚国际酒店举行,场内场外空前盛世,来自各界的歌星、音乐人和制作人纷纷受到邀请来捧场。酒店内场影视歌多栖巨星于聿正在做颁奖盛典闭幕演唱,他一身火红色的西装,缓缓上台,手持着麦克风,像手持爱人一样动情。 他低垂着眼眸,狭长的丹凤眼微阖,薄唇笑的一脸和煦,美如冠玉, “谨以一首后,献给我心目中的后” 随后他好看的剑眉微微扬起看向台下,眼尾向上,凤眸透着光,环顾颁奖典礼的一众音乐人,没有看到想见的那个人,勾起唇角,扬起了炫目的笑容。 底下掌声如雷,粉丝高举着闪烁着的牌子,激动的纷纷站起来 “于聿,于聿,于聿。。。” 声嘶力竭都无法表达他们对台上饶热爱。 深情动饶音乐响起,于聿伸出食指贴近嘴唇, “嘘” 场下立刻安静起来,潺潺流水般浅唱低吟响起,婉转与深情交融像在诉一个又一个的情话故事, “终于找到借口趁着醉意上心头 表达我所有感受 寂寞渐浓沉默留在舞池角落 你的太少或太多 都会让人更惶恐 谁任由谁放纵谁会先让出自由 最后一定总是我 双脚悬空在你冷酷热情间游走 被侵占所有还要笑着接受! 我嫉妒你的爱气势如虹 像个人气高居不下的后” 台上台下众人静悄悄的陶醉在其中,不愧是巨星,年纪轻轻就是华夏乐坛最高荣誉金奖得主。 婉转的歌声下不知谁大吼一声 “有人跳楼了,san女团苏珞璎在酒店台跳楼了” san女团苏珞璎?san女团出道三年发过数几十张爆红专辑的女子团?将近上百次的演唱会,门票常常供不应求,可谓红极一时,刚刚结束全球巡演,作为san女团的主唱苏珞璎正是爆红时期,怎么可能跳楼? 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偌大的颁奖典礼片刻安静之后开始人声鼎沸,嘈杂声如雷贯耳。 苏珞璎?跳楼?台上于聿面色难看,率先丢下麦克风,疾风一样离开了舞台,怎么可能跳楼,一时前他们还一起打赌,谁得到华夏乐坛金奖,谁就请法国大餐。 见于聿慌乱的离开舞台,众记者纷纷扛着采访器材往酒店外面狂奔,也不管这话的真实性,争先恐后的深怕错过劲爆新闻。 场内一片混乱,保安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疏散人群。 s市最大私人医院办公楼,院长办公室,头发发白的周院长携带着一众主任医师站在办公桌前,颤颤巍巍的看着落地窗下的男子,斟酌半晌,尽量组织好用语, “闵大少,苏姐的情况不太乐观,多数时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随时会发生休克,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闵臻斜靠在办公桌前,笔直的双腿交叠,双手插在西装裤袋,身着高端定制烟灰色西装,裁剪合体,一尘不染的白寸衫搭配浅蓝色的领带,全身没有一丝褶皱,一颗颗玫瑰金色的纽扣精致的无可挑剔。 阳光撒在他俊美的脸上,出其不意的好看,简直惊艳四座,一双桃花眼闪烁着黑曜石一样的光芒,眼神倨傲,全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强大气息,犹如王者的肃冷, 他不发一言的望着窗外,表情冰冷,听到周院长的汇报,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其实他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却忍不住希冀着会有奇迹, “还有几分希望?” 周院长有些头疼,闵大少有多稀罕这苏姐,怕是人尽皆知,苏姐在这医院三年,闵大少就陪伴了三年,两人关系似乎超越了一般的亲人之间的情感,围绕着一丝暧昧,特护都经常看见闵大少亲吻苏姐的侧脸, 苏姐可是闵大少名义上的外甥女,还是梁氏集团总裁梁域的未婚妻,上流社会的关系有些混乱啊,叹了口气,惋惜道。 “各脏器丧失功能已经是到了期限,苏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 这苏珞璎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可怜,本来是mk集团女婿苏立的私生女,闵家却不计前嫌,在她成年时将其接到了闵家,享受千金姐的待遇,mk集团啊,富可敌国,旗下产业涉及房地产、娱乐行业以及演艺行业,国外设有数十多家分公司,在华夏财富榜排名前三,连这家医院都有mk参股。 这位苏姐得到了闵家的认可,一朝麻雀变凤凰,可惜红颜薄命,无福消受,年纪轻轻得了不治之症重型血癌,可惜这位才华横溢的女子,据现在风靡全球的san女团还是她一手创造起来的, “大少,您也请过瑞士最有权威的医疗团队,知道实在是” 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还有多久”,闵臻站直身子,打断了周院长的话, “月余吧,”这世道就算富可敌国,也抵挡不住生老病死, 闵臻点点头,有些烦躁的拉扯着领结,带着助理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vip病室走廊,贵宾病房门口,闵臻慵懒的背靠在墙上,手中夹着一根烟,任香烟在手中燃烧,烟气氤氲,闪现他忽隐忽现的脸,仔细看,能瞧见他的唇角在细微的颤抖,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珞璎,心中像剜了一块,怎么也补不上空荡荡的刮着冷风,痛的让他窒息, 沉思半晌,灭掉手中的香烟,将外面的西装脱下,丢给助手,深呼吸,推门进入。 两室一厅的病房里,心电监护的滴滴声夹杂着呼吸机的回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病房格外压抑。 因为病人极易发生感染,闵臻特意换上了隔离服,洗了好几遍手才进入室内,病房内物品简洁,窗台还插着苏珞璎最爱的蓝色妖姬, 特护见到闵臻进入,叫了声闵大少,然后非常识趣的离开病房, 病床上苏珞璎紧闭着双眸,眼窝凹陷,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因为多次化疗,脱发严重,头上戴着绒帽,鼻腔还插着胃管,呼吸面罩几乎盖住了正张脸,不若是面罩上的雾气,看不出她还活着。 第224章 番外小故事(2) 闵臻走到床边,想握住她皮包骨的手,忽然想到从室外进来,双手还是冰冷的,来回搓了许久,直到双手发热,才敢握住她的手,她右手上食指根部纹着一朵艳丽的蓝色妖姬,本来那里是有一条环形的伤疤,犹如歪歪扭扭的长蛇,后被她用纹身掩盖住了,闵臻轻轻摩挲着那条伤疤, 苏珞璎是个非常乖巧的女子,却非常惧怕他,只要有他在就格外的拘谨,楚河汉界划分的非常清楚,他知道,她讨厌他,甚至恨他,就算是如今躺在病床上,清醒的时候从来都不爱跟他说话, 一向少言寡语的他,倒是变得啰嗦了, “今天阳光格外刺眼,兴许是春天来了,医院外树木都葱郁起来,你有一年多都没有离开过这病房,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看看。”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满手血污,拉着我就要跑,就像突然闯进的精灵,” “我已经撤诉了,过两人你爸爸就该出狱了,还有,我也没有再针对卫氏了,南莘的事闵珏已经再查了” “你不是一直都撮合我和艾儿吗?等你好了,我就答应试着跟她相处,好不好?” 闵臻双眼有些湿润,亲吻着苏珞璎毫无声息的指尖, “只要你好起来,什么都好······” 闵臻只见床上的苏珞璎,手指微动,睫毛微微的颤了一下,然后吃力的撑开眼皮,嘴唇微动,似乎呢喃着闵大叔, 闵臻大喜过望,平时冰冷的面色有些破溃,这是他们撕破脸后,苏珞璎第一次叫他,闵臻低首,耳朵贴近苏珞璎的嘴旁, “什么?” 苏珞璎经常会说胡话,有时候仔细能分辨出她在叫唤梁域, 闵臻是自私的,在苏珞璎最后的日子,他只想陪伴她的人是自己,他同梁域针锋相对,此刻梁氏还未渡过危险期,梁昱根本无法分身乏术, 只闻到苏珞璎缓慢的开口, “你满意了,你设计、利用那么久,我终于要死了,你赢了,是不是应该庆祝庆祝···咳咳···” 苏珞璎微睁的双目像淬了毒的刀子,刮的闵臻体无完肤, 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喘息声加重,几乎一口气要翻了过去, 闵臻握住苏珞璎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有些慌张的轻抚苏珞璎的胸口,试着让她平心静气, “你不能激动,放轻松,” 闵臻的安抚使得苏珞璎越发的激动,整个身子抖的厉害,闵臻连忙要起身叫人, “怎么了?” 艾儿病室外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她长发披肩,白色的隔离服,隐约还能看见一身殷红色的旗袍,凹凸有致, 模样似乎十分着急,急促的来到病床前,看见闵臻同苏珞璎相交的手,目光微闪, 俯下身,轻轻拍着苏珞璎的肩头,然后瞄了瞄闵臻, “大少,珞璎现在情绪不稳,看见您就越加激动,我来吧,” 闵臻看着渐渐平息的苏珞璎,紧抿着双手,站起身,沉默半晌开口, “那就劳烦艾儿小姐了,” 艾儿扬起灿烂的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单纯无暇,怪嗔道, “大少说什么话,我跟珞璎是最好的朋友,都是应当的,” 闵臻点点头,起身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艾儿站起身,禅了禅身上的灰尘,尔后将触碰过苏珞璎的双手嫌恶的在隔离服上擦了擦 “病成这样大少都不离不弃,真是有本事,” 艾儿突然伸出手指,尖尖的指甲,在珞璎的脸颊上划过,留下浅浅的红色印记, “当初的风光大霁,岚大第一美女,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心丑,连街道上的乞丐都不如,看着你都嫌恶,真是脏了我的手。” 床上的苏珞璎忽然毫无征兆的睁开双眼,目光深沉,直幽幽的盯着她, 艾儿被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不过是只剩一口气的死人,索性撕开脸面, “回光返照?” “呵呵,早死早超生超生,何必受这份煎熬,啧啧,c6h6果然厉害,短短三年都能进化成血癌,让你产生幻视幻听,差点跳楼,看看你都成了什么鬼样,。” 苏珞璎不可置信的抬头,c6h6?原来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有源泉的,血癌是她蓄意而为,她直感觉有股腥甜在喉头, “呃,你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吧,你倍感珍惜的清代香炉里面掺杂着致癌的化学物品,那可是子域哥送给你的。” 艾儿搔弄着自己的长发,犹如胜利的女王,狂妄不羁, “看,不枉我低声下气的接近你,大少终究会是我的,连你最割舍不下的san都成了我的天下,我现在是风靡天下的歌坛天后,而你呢。。。” 苏珞璎憋着一口气,双手微微拉扯着被单 “梁···域做的?” “梁域哥?” 艾儿停下手中动作 “虽然不是他做的,但也有份,你都破败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他呢,域哥哥不过是因为我胡搅蛮缠才给你在一起了,当初不过是怕你跟我抢大少才出此下策,没想到至今还这么傻,梁域要是爱你你病入膏肓他来看过你几次,” 苏珞璎闭上眼睛,呵,算上病痛这三年,她和梁域相爱了五年,原来不过是一场戏,甚至他还是间接害她的帮凶, 只觉得全身骨头剧烈的疼痛,呼吸出现困难,喘息声一声超过一声,最后双眼发黑,晕厥过去, 不,她不能死,她不甘心,那些利用她,陷害她,让她受尽磨难的人还没得到应有的报应,他该如何瞑目 艾儿察觉到情况不对,连忙呼叫 “大少快叫人,珞璎不行了,” 门外的闵臻听到艾儿的呼救声,仓促的闯进病房, 随后一行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鱼贯而入, 主任医生开始做心肺复苏,不知谁叫了一声 “不好病人出现全身器官衰竭,快施行除颤抢救,” 闵臻愣在那里原地,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全身器官衰竭这词,不是说还有月余吗? 一旁的艾儿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终于尘埃落定了,果然生命垂危的病人,经不起任何刺激, 闵臻电话响起,看见来电显示闵珏,助手林浩犹犹豫豫的上前, “大少,闵二少打来的电话,” 闵臻看也不看,“挂掉” 林浩冷汗津津的挂掉电话,这关键时刻他怎敢触摸大少的逆鳞,随后一条信息传来,林浩瞄了一眼,只觉得事关重大,连忙上前递给闵臻, 闵臻凝眉,只看到一条信息 “哥,刚有重大发现,珞璎房里的熏香炉检测出大量有毒化学气体,珞璎的血癌应该与此有。 十分钟之前,酒店不远处公园,一对母女急匆匆的路过,年长的母亲苏清华大约四十多岁,身材修长,穿着得体,一头拉面样的棕色卷发盘在头顶,额头戴着墨镜,一身亚麻色小西装,阔腿裤,看起来是个精明能干的的女强人。 第225章 番外小故事(3) 女孩被染成银色的长直发,右侧挑染出几缕绿色发丝,柔顺的披在肩头。低胸透视装,超短牛仔裤,黑丝网袜,身上披着一件焦糖色风衣,蹬着一双程亮的红色高跟鞋,每只耳朵都有五六个耳钉。脸上扑着白白的一层粉,似乎一动就会抖落下来,七彩斑斓的眼妆贴着眼皮看起来格外厚重,加上姨妈色口红,一副不良少女的打扮。 年龄似乎却只有十七岁左右。 苏清华面色不耐烦的对着女孩开口 “一个赔钱货,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养大你还不如养条宠物狗,宠物狗至少懂得乞尾摇怜,你呢,吃喝拉撒睡都在我这里,叫你办点小事推三阻四,又不是要你命。” 女孩也没见丝毫表情,口中咀嚼着泡泡糖,吊儿郎当,一脸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似乎对妈妈的辱骂习以为常。 苏清华看着女孩的玩世不恭,突然一脸怒气,拉着女孩,一脸嫌弃 “罗璎,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这样怎么才能见到mk二少,全家都指望着你搭上mk二少,看你穿的这些东西,天天像妖精一样,要不是前天闵二少找你搭话,我用的到你?” 苏清华说着说着开始哽咽, “爸爸的酒店还有你哥哥的自由就靠闵二少了,叫你这个不争气的,现在连人身都近不了,叫你找舅舅接济接济,结果被人轰了出来,再不成功你就去死吧。” 叫罗璎的女孩也没有什么特殊表情,看不出喜怒,平淡的甩开苏清华的手 “我怎么不打扮了,打扮的挺漂亮的,闵二叔看不上我,怪我呢,一个大叔,啃萝莉也啃的下口?你这样卖女求荣好吗?要不要把我脱光丢他床上,也对,说不定犯上猥亵儿童罪,到时候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清华恨铁不成钢的拍了罗璎一巴掌 “我管他啃萝莉还是啃白菜,钓上闵二少,比你那小男朋友的前途好多了,未来的mk二少奶奶,那个二世祖有什么好的。” 罗璎突然气得脸色绯红, “管墨尧什么事,我告诉你,最后帮你一次,要有下次,我们母女关系就没了。” 苏清华冷笑两声,她才不信罗璎的鬼话,看起来像个刺,私底下怯弱的很,脱离了家庭能干什么,只能一文不值, “呵呵,说你小男朋友,你就来脾气,还断绝母女关系,女儿真是越大越不中留” 罗璎随口吐掉泡泡糖 “你把我当女儿吗?能用就用,能丢就丢,” 苏清华面色不悦 “你是在跟你妈发脾气吗?你要什么没给你,从小送你去学琴棋书法,你学成了什么?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玩音乐,天天抱着你的破架子鼓当饭吃?” 罗璎扬眉,别人可以看不起她,甚至贬低她,可是她苏清华就是不行,她为了那个没用的哥哥付出了多少,她苏清华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面对别人的质疑和辱骂,她甚至恨不得去死, “就当饭吃了怎么着,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你那没用的儿子,再啰嗦还要不要我办事了?” 苏清华果然不再多话了, “闵二少今天会去他自己酒店索菲亚谈业务,你去酒店门口堵他,” 苏珞璎撇了撇嘴,知道理亏了吧, “去也可以,成功了你得帮我置办那个我看上的新架子鼓” 苏清华咬牙切齿 “你要能让闵二少投资你爸爸酒店,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罗璎微笑,打了个响指,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索菲亚酒店音乐节颁奖盛典还未结束,十米开外戒严,有保镖严密把守,酒店外圈人头攒动,苏珞璎和苏清华只得在外面蹲点。 不一会酒店走出来一群黑色西装身形彪悍的男人,齐齐在酒店大门口站定,训练有素,似乎是个人贴身保镖盯梢,一脸严肃,双手反背身后,双脚与肩同宽,腰间鼓起,似乎带的有枪支,这架势比打群架还惊悚。 随后众人拥促着一个约摸二十七八岁左右的成熟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徐徐走来,似乎有一米九的身高,手碗戴着不下七位数的腕表,身材健壮,浑身带着冰冷气息,双脚笔挺,走路沉着,稳健带风,是个练家子的人。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罗璎见来人,冲了上去,兴奋的踮起脚,吹个口哨,挥手 “闵二叔,好久不见” 前方保镖拦着罗璎的路,她只能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嬴政,简直是看到新架子鼓在缓缓移动过来。 嬴政目光深邃闪烁寒光,高挺的鹰勾鼻,薄唇平抿不怒自威,俊美带着些许阴柔,头痛的看着眼前阴魂不散的旁门亲戚,直接越过,苏立家的亲戚跟他本人一样难缠。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围观群众都好奇的回头看不良少女打扮的罗璎,心道哪个不开眼的小丫头敢拦闵二少的路。 眼见嬴政要坐上豪华的莲花跑车绝尘而去,罗璎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跟了上去。 “闵二叔,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要不,我们聊聊?” 嬴政关上车门嘴角抽搐,连忙催促司机 “小李,开车” 司机小李领命,连忙发动车子。 罗璎见状突然跑到马路中间,拦住要启动的莲花,双手叉腰 “闵二叔,你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我们昨儿个才见面的。” 嬴政双目微寒,嘴角闪烁着嗜血的光 “撞上去,死人了算我的。” 小李战战兢兢的发动车子,直接开上去,全程几乎要闭着眼睛,眼看要撞上去了。 小李见闵二少也没有要叫停的意思,车子越来越逼近,小李连忙急刹车,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人命关天啊,虽然老板丝毫不在意,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 罗璎依然怵在原地,没有丝毫畏惧,简直将生死置之身外,车子骤停罗璎身体还是被急刹车的莲花微微弹开,一个跄踉头部触地。 罗璎眼前一黑,剧烈的疼痛,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酒店里里外外突然涌现出好多人,场面极度混乱, “快看,有人在酒店顶楼好像是要跳楼” “天啦,是san的主唱苏珞璎” 在众人抬头的瞬间,“嘭”的一声巨响,高楼上直接坠下一身黑色礼服的羸弱女人,不远处地面鲜血四溅,众粉丝及围观群众从车祸中缓冲过来,纷纷跑过去, “快报警,死,死,死人了。。。” 霎时天空开始灰暗,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强大的磁场笼罩开来 第226章 番外小故事(4) “橙子新闻切入独家报道,16点20分,亚洲音乐界san女子天团主唱苏珞璎在s市索菲亚酒店坠楼身亡,终年27岁。” s市中心医院的抢救室,壁挂式电视机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屏幕里女主持人穿着正统,正在口若悬河, “据悉苏珞璎长期患有抑郁症,此次刚结束全球巡演,在索菲亚酒店举行的音乐节颁奖典礼上苏珞璎错失金奖,在人医住院,据悉因压力过重抑郁症病情失控遗憾选择自杀身亡,下面有请外景记者还原现场。” 抢救室忙忙碌碌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偶尔停下来看看刚出炉的新闻,个个“啧啧”叹息,都在感叹一个花季少女,明明已经名扬四海,为什么会选择跳楼这条决绝的路,只怪抑郁症太可怕。 一个因调皮手臂摔伤的小男孩突然哀嚎一声 “呜呜呜,我的女神跳楼了,我也不活了。。。” 他妈妈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横眉竖眼的, “瓜娃子,老娘就是你女神,还活的好好的,” 小男孩撇撇嘴不搭理他妈妈,偷偷打量隔壁床位的小姐姐, “小姐姐你表情好难看啊,是不是很伤心,你一定比我还喜欢san女神” 抢救室环境嘈杂,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腔, 初春,万物复苏,苏珞璎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仿佛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十八岁,她以为自己醒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正从窗口和煦的射了进来, 入眼是重金属音乐元素的房间,墙上挂着两把装饰性的吉他和贝斯,书桌上随意丢着几本乐谱,化妆盒上面摆满了化妆品和首饰, 这是一张上下通铺的木床,她此刻正平躺在下铺, 苏珞璎在十八岁之前,醒来都会看见这木质的床枋,上面还有她拿着小刀偷偷刻着小字, 她端坐起身,伸手抚摸那行小字,上面写着,‘上面睡得是头大懒猪,’ 苏珞璎怔了半晌,看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甲盖上面还有她偷偷染上的亮片甲油, 她双眸微颤,那双因为病痛折磨而形似枯槁的双手,竟然变成了少女的双手,如此真实,不像是梦境, 仔细端详着右手食指,那朵蓝色妖姬携带着那条扭曲的疤痕不见了, 不复以往每次在病床上苏醒的疼痛和呼吸困难,她还是健康的躯体,没有无尽无望的癌痛折磨,不需要吗啡才能安详入睡, 快速掀开被盖,跳下床,端量着门口穿衣镜中的自己,是梦境,还是现实 小熊维尼的睡裙,还是南莘在她16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 苏珞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尖尖的鹅蛋脸,眉如远黛,眼眸灿如星辰,微挑的眼尾,眼眸笑起来宛如一轮弯月,小巧的鼻梁,搭配樱桃红唇,清新脱俗,, 一脸的稚嫩,右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纯真中带着几分魅惑,准备出道那年,媒体人曾评价她,清纯和妖娆并存的尤物, 她捏了捏这白皙、吹弹可破的脸颊,这是还未成年的苏珞璎, 她是重活了,还是做了一个不堪的噩梦, 一切都不可置信, “靠,搞什么,今天是周末,要不要起这么早,” 被苏珞璎的动静吵醒,上铺的南莘从被窝中探出头,顶着一头烂糟糟的鸡窝头看着苏珞璎,不满的嘟囔着, 苏珞璎抬眸看她,大眼睛高鼻梁,深陷的眼窝带着几丝混血的味道,五官拼凑在一起,出其不意的帅气好看, 苏珞璎呢喃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南莘。。。” “丫的,苏珞璎,你一大早发神经啊,” 南莘非常不爽的准备窝进被窝,闷头再睡, 苏珞璎发懵的看着她,这是真实存在的,南莘还活着, 她一个激灵,跳上床,跨骑在南莘的身上,掀开南莘的被子,捏着她的脸, “南莘···你还在?” 南莘被忽然发疯的苏珞璎下了一跳,挣扎着要起身,准备揍她一顿,却见她眼角擒着泪水,那样子凄苦无比,似乎蕴藏着巨大的悲哀, 南莘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苏珞璎再苦再累也从来也没有哭过,犹豫半晌,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苏珞璎,小心翼翼的开口, “姐,你怎么了,不会做梦梦见我把你揍了吧,” 苏珞璎眨巴了下眼睛,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南莘是她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更甚姐妹,她跟南莘从小关系都非常好,她是南家的养女,南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当初收养她的时候南爸南妈因为无法生育所以到孤儿院收养了还年幼的她,尊重她,未给她改姓,后来怀上南莘对她也视如己出, 直到后来南莘因为车祸死亡,那时候南莘跟闵家二少闵珏热恋,南家认为南莘的死与闵家有关,因为她是半个闵家人,南家开始对她避而不见, 她被监测出血癌,情绪低落,一直养病,直到三年后死亡,她一直怀疑是闵臻派人下的手,仔细一想南莘的死是另有蹊跷的, 苏珞璎揉了揉南莘的脸颊,弯了弯唇角, “对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们都死了,死的无比凄惨,但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 南莘翻了个白眼, “原来是这事,苏珞璎,你能不能再幼稚一点,做梦都能把你吓哭,” 苏珞璎突然一把将南莘抱在怀里, “对啊,所以让我抱抱,当是安慰安慰我,” 苏珞璎手指簒紧,直至骨节发白, 如果再活一次,她决然不会让悲剧重演,她一定会保护好南莘,那些伤害她们,利用她们的人,还有谋害她们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莘一把推开苏珞璎, “我说你能不能少恶心我,趁爸妈出差,赶快去把宝贝带回家,” 南莘笑的贼眉鼠眼, 苏珞璎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宝贝是什么,她和南莘都爱玩音乐,两人偷偷存了两年的生活费,刚好购买一把电吉他,她清楚记得两千八百元,所以那天她们两都格外兴奋, 但那天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毁了南莘的音乐梦, 她不是个过目不忘的人,那件事却记忆尤新,那天晌午她们买完吉他,宝贝一样的抱回家,走到胡同内,她们被一仗人彪形大汉的黑衣人围着, 南莘性子冲,又爱招惹是非,打架也凶残,在学校也是横冲直撞,以为南莘得罪了社会上的人,慌不择路的逃跑, 苏珞璎被带头人拽住,带头人拿着刀,要砍她的手指,她确实被吓傻了,食指被切开可见骨头的深度,痛的死去活来,南莘拼了命挣开桎梏,撞开带头人,一板砖拍在带头人的头上,方才保住她的食指,南莘因此断了一根肋骨, 期间带头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那时候她手指还在泊泊流血了,两人趁那档子跑了出去, 第227章 番外小故事(5) 巷子尽头就见两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在墙头吸烟,似乎在见死不救的看戏,苏珞璎有些生气,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还拽过其中一个人的手,还恶意的借他衣服蹭了蹭血,说的什么不记得,大概劝他逃跑的话, 直到南莘车祸那天,她正在筹备san出道首秀的事情四处奔波,南莘突然打来电话, 接到莲蓬的电话,她还在大马路上,无穷尽的红绿灯,走走停停,就像人生,走走停停,一不小心就是车祸。莲蓬高分贝的声音从耳机传了过来 “苏珞璎,你还记得十六岁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吗?” “哪次?”南莘打架次数太多以至于问这问题都在发懵。 “就那次你食指差点被切掉了。” “记得,咋啦” “还记得那个拿刀切你手指的大汉吗?就是闵珏的贴身保镖,刘耳,前段时间就发现不对劲,我几番试探,那个笨蛋全招了。我就搞不懂了,闵珏跟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十几岁就派人来弄我们,我这就找那混蛋算账,” 苏珞璎恍然大悟,巷子里那个男人的这张脸却奇异的和闵臻的脸重叠 而同在首秀那天南莘意外车祸死亡,她一直认为是与闵家有关,但她一直未想透闵珏深爱着南莘,甚至在南莘死后,一度颓废了许久。 八年前闵臻就知道她的存在,那时候她们才十六岁,就因为她是苏立的女儿,闵臻已经有了痛下杀手的心。 刘耳一帮人,不用想也知道受他和闵珏的指示,最终为什么心软不得而知, 闵家和她的过节罄竹难书,皆因为她有一个注重权势地位的爸爸,她爸爸苏立是闵家入赘女婿,娶了闵家大小姐也是闵臻的大姐,成功挤进mk集团,谁曾想他婚前有一个被抛弃的青梅竹马,还怀上了她, 苏立至少不是丧心病狂的全无良心,得知她的存在,暗中护着她,苏立野心勃勃想夺取mk, 苏珞璎只知晓苏立同闵家大小姐闵玥发生争执最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半身不遂,苏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顺利坐上了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闻讯闵臻留学归来,开始夺取mk主权,两人暗中争斗, 相处很久苏珞璎才知道,闵臻真的不是什么好人,阴狠冷鸷,扬扬手捏死凡人就跟捏死蚂蚁一样,为人也刻板,冷漠,做事不留余地,心里阴暗,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奸巨滑、刁钻刻薄, 闵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天想来是想切掉她的手指来威胁苏立的,后来也就出现一系列的恶性事件。 苏珞璎从回忆中闪过神来,她居然回到了十六岁的这一天,南莘也就因为断了的那根肋骨,一年能无法唱歌,就算愈合了,很多高音都唱不了啦,后来满是遗憾的错过了全国青少年歌唱大赛,她却获奖,很幸运的被域·辉煌娱乐公司签约成了练习生,南莘有多热爱音乐,她一直都知道,她断然不会让这件事再次发生。 苏珞璎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阻止历史进程,但绝对不能再踏入那条巷子,人越密集,闵臻的手下就无法下手, 想来闵臻已经派人把她们调查的一清二楚,她们的下一步也了如只掌, 南莘从商场出来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背着电吉他爱不释手, 一头短发姿态肆意,同苏珞璎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她性格直爽,跳脱活跃,而她一直从小都是比较内敛的,因为待过孤儿院的缘故心性也比较成熟, 苏珞璎犹豫了一下,在马路旁站定,随手招来一辆的士, “南莘,既然今天有这么高兴事,不妨打的回家,” 南莘顿时面色不太好, “什么啊,大小姐,我们下个月生活费都没了着落,打车好几十呢,” “好啦好啦,去打工赚回来了” 苏珞璎将南莘直接拉上车,说实在的自从回了闵家才知道人与人的差别,在南家一元钱都难能可贵,闵家的奢侈一顿下午茶都能抵旁人几个月的工资。 见南莘抱着吉他睡着了,苏珞璎在车上一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样, 车子驶进了沿城的平和小区对面的大马路,沿城区位于s市的东南区,沿城区区域面积大,划分了三段,外段相当于贫穷与富贵的链接,里面住的人鱼龙混杂,也就是南家所在小区,中段基本上住着有点金钱财富的人,而沿城中心地段寸土寸金,也是最繁华的地段,大型公司,商场都在中心, 南家居住在小区里,装修精简,不华丽,甚至带着着破败。南家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勉勉强强的过日子,南爸南妈开了一个小型旅馆,全家生计就靠那个旅馆,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入不敷出,因为是祖辈留下来的一直未舍得盘出去。 因为她同南莘都喜爱音乐,南爸南妈咬牙将她们送到费用贵的离谱的s市艺术高中,那时候的她们生活拮据,却无比幸福,那才是家。 苏珞璎唤醒沉睡的南莘,拖着睡眼松弛的南莘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就被一群黑衣人堵住,苏珞璎将南莘护在身后,看着那群保镖打扮的人,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她悄无声息的将南莘护在身后,她是不是又在重蹈历史覆辙。 苏珞璎全身处于紧张的防御状态, 就见被围堵的马路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西装笔挺男人从白色的半敞篷迈巴赫里走了下来,迈巴赫62ndaulet,限量豪车价值千万,苏珞璎嘴角抽了一下, 来人正是闵臻,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双腿笔挺,整个人充满禁欲的气息, 苏珞璎看了一眼闵臻,他深陷的眼窝,眼头深邃,眼尾略微弯上翘起,褶皱的双眼皮,睫毛密而长,这是怎么样好看的桃花眼,冷漠夹杂着冰雪气息,黑色的瞳孔紧缩,如黑色钻石绰约发光,笔挺的鼻梁下面薄唇紧抿,盯着他的双眸有一霎似乎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着倨傲气息,他望过来似乎那一片都被冰冻,气场格外的强大,五官拼揍在一起说不出的魅惑。 很难想象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东西能让她臣服, 第228章 番外小故事(6) 苏珞璎很紧张,前世因为所处位置,她同闵臻两看相厌,关系如履薄冰,他的利用、伤害还历历在目。 一切都是逃不开的宿命, 苏珞璎开始冒冷汗,谁知南莘却跳了起来, “哇瑟,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 闵臻一步步的靠近,熟悉的强大气场环绕,苏珞璎退后一步, “珞璎,我来接你回家,” 闵臻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正对着苏珞璎,那样子,似乎是舞会上盛大的邀请,充满了敬重和怜惜。 苏珞璎一声不吭的后退一步,不对劲,前生明明不是这样子的,明明闵臻派人来暗杀她和南莘, 接她回家是什么意思,难道另有阴谋?想要囚禁她?或者绑架她? 苏珞璎努力让自己镇定,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家在这里,这里是法制社会,你们乱来我立刻报警,” 南莘也察觉到事情不对,这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不会是拐卖人口的吧,有些护雠的挡在苏珞璎身前, “对啊,我们家就在身后,不要随便打听到名字,就来做坏事,” 就见闵臻向身后勾勾手指,助理林浩立马递上一叠文件, 苏珞璎粗略的瞄了一眼,那是她在孤儿院还有南家生活的详细文件,上面还有一张同苏立的亲子鉴定书, “珞璎,你爸爸,也就是闵家女婿苏立现在正在英国处理分公司的事情,我是来接你会闵家” 闵臻眼光微闪,不苟言笑的他,嘴角居然扬起了微微弧度,似乎有巨大的密网笼罩过来,压抑的苏珞璎,生怕她不相信,还将亲子鉴定书递到苏珞璎眼前。 苏珞璎猜不透闵臻现在的想法,到底是她记忆出错,还是闵臻出现混乱,他同苏立水火不容,怎么会来接仇家的女儿,阴谋,一定是阴谋 她不明白,前生回闵家的时候是十八岁,是现实还是做梦,为什么今日她会被带回闵家,最重要的是闵臻亲自来的,这不符合常理, 她还清晰记得十八岁她初次到闵家,雀跃的像要飞起来,满腔热血,以为自己找到了亲人,格外的小心翼翼,希冀得到他们的认可, 然而那天她被苏立爸爸的助手带到闵家公馆,管家准备带她去房间, 闵臻从楼梯间缓缓走下,西装革履,面容高贵冷淡,倨傲如昔,却倍加冰冷, 她知道闵家有两位少爷闵大少闵臻,还有闵二少闵珏,早打听好闵二少是独有的桀骜不顺的狂妄气息,而这个闵臻比较冷,闻名不如见面,那是冷漠强大且倨傲的王者气息,。 那时候单纯的她心跳在扑通扑通,打心底当他是自己的家人,从小是孤儿的她,多么渴望得到别人的疼爱和怜惜, 她很乖巧的上前,马尾在脑后跃动,从背包中掏出自己精心准备的提拉米苏,讨好的开口, “闵大叔,你好,我叫苏珞璎,请你吃提拉米苏” 那年她十八,闵臻大他九岁,气场全开的闵臻已经成了mk集团演艺部总裁, 闵臻冷漠的看着大厅上的她,面色不悦,质问一旁带路的管家, “李婶,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李管家,连忙上前,卑躬屈膝的开口 “大少爷,这是大姑爷吩咐的,所以才敢放进来。” 闵臻冷漠的藐视着下面的人,盯着李婶一字一顿的开口 “闵家还未更名改姓呢,把我把那两人丢出去” 那时候她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捏着提拉米苏的手紧了紧,透心凉,第一次尝试到被别人嫌弃的滋味,几次小心翼翼尝试的讨好他得到的都是冷漠以对,至此她在闵臻面前开始拘谨起来,她一直都知道闵臻讨厌她,所以不喜欢她的人,她也不会再去接近。 身前的南莘不太镇定了,惊呼出声 “请问,闵家是mk集团的那个闵家吗?” 见闵臻点了点头,南莘尖叫起来 “我勒个去,苏珞璎,出息啊你,深闺豪门、富家子弟,你居然是富二代,还是富得流油的那种,不枉费我疼你一场,” “······” 苏珞璎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拒绝了,心理笃定是阴谋,打死也不承认, “你认错人了,” 转身就要拉着南莘回小区, 几个凶神恶煞黑衣人拉住去路, 苏珞璎凶巴巴的回头对着闵臻 “你什么意思,” 就见闵臻定定的望着她, 南莘一巴掌拍在苏珞璎脑后, “丫的,矫情个什么劲,你是被幸福砸中,砸晕了吧,”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双方对峙许久,她不怕被闵臻再次利用伤害,回到闵家是必然的,她想要血债血偿,对抗卫氏,必须要有资本,闵家就是最好的资本,不然她如何对抗艾儿,她可没忘记,艾儿一直心心念念的是面前这位,她还傻傻的帮她追闵臻,。 以前她太过单纯,认为这世界都是美好的,可悲可叹,艾儿给她下毒长达三年,友情的背叛,爱情的欺骗,携手将她推进地狱,尊严都是狗屁,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成功, 苏珞璎扬起明媚的笑,恍然醒悟,她有何惧,闵臻敢利用她,她又为何不能利用闵家,互惠互利共赢才是王道, “走吧,闵大叔,” 闵臻似乎震惊了一下,本来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却不想她如此的轻易的服从了,总感觉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苏珞璎同闵臻坐在车后座,助手在司机座开车,气氛略显尴尬, 闵臻不开口,苏珞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没想到嫌弃她的闵臻,居然让她上了他的车,太过匪夷所思,苏珞璎望向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有些闷,直接打开车窗,知道冷风吹进来,才清醒了许多。 闵臻突然俯身过来,一手按住车窗按钮,一手撑住真皮座椅上,将苏珞璎锁在怀中的范围内,将车窗关上, “初春有点凉,会生病的,” 苏珞璎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她发现她变成了罗璎,刚刚那场梦是她跟闵臻的初次见面,苏珞璎张了张嘴,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此刻是罗璎还是苏珞璎。 罗璎身着白蓝相间的条纹病服,头上包裹着一层层纱布,后脑勺还渗着血水, 第229章 番外小故事(7) 她平静的依靠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挂着点滴,任由小男孩打量着,也不回话,面色看不出喜怒,与之前的吊儿郎当不同,面色多了几分冷凝和傲气,与生俱来的气质感,似乎与周围吵闹环境格格不入。 罗璎双眼空洞的盯着对面墙体上的电视新闻报道,专业女主持的话音刚落,就切出了一张画面,六十几层的巍峨酒店大楼,外面消防车、救护车以及警车拦住去路,里里外外缠绕着许多警戒线不时还响起一阵阵警车的鸣笛声。 警戒线外人头攒动,数千人在观望,许多记者媒体摆弄着相机,虎视眈眈的盯着里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错过什么重大新闻。 电视画面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音乐节颁奖典礼未来得及撤走的红地毯,数百台阶红地毯蜿蜒向酒店颁奖典礼内场, 罗璎嘴角勾着冷笑,几个小时前她还携着艾儿和南莘在万众瞩目下,骄傲自信的走过这条长如画卷的红地毯。 外场记者拿着话筒 “距离san女团主唱苏珞璎坠楼身亡两小时,现场已经被警方严密封锁,下面我们来看看围观群众拍到的手机视频。” 电视右下角播出模糊的视频,一个身着纯黑色抹胸拖曳薄纱长裙礼服的纤细女子,红褐色长卷发在风中凌乱着,女子双臂收紧,双腿交叠,身子在空中转几个圈,像黑色蹁跹的蝴蝶,随后重重坠落在地面。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女子匍匐在地面,屏幕打了马赛克,也可以看出来女子头脑着地,脑浆迸裂,黑色晚礼服沾满鲜血,整个人沐浴在鲜红色的血泊中,身体错位,双腿已经变形,整个场面异常血腥。 “下面我们采访一下围观群众” 外场记者拉着一个烫着拉面头的大妈,大妈看了两眼接过话筒 “啊,现场直播?也不说早说一声,我好打点粉” 外场记者“???” “请问您有看到事发的始末吗?” 大妈干咳两声 “咳咳,当然了,音乐节颁奖典礼在这里举办,好多大腕捏,像禹维啊,san啊,我们小区的人连麻将都不打了从上午守到下午。。。” 外场记者避免太过东拉西扯,打断她的话 “没想到大妈还跟小年轻一样追星,可以切实描述一下事发当时吗?” “事发两个小时前吧,我和邻居在对面大楼看见好多明星,然后那穿着黑色礼服的漂亮小姑娘就跳楼了,真是可惜,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自杀呢,更何况她还是san的主唱,红遍亚洲的人捏。我的妈呀,跳下来时脸朝着下,那一地的鲜血,脑浆都溅射出来,当场就断气了,怪瘆人的。” 自杀?抑郁症?外界都是这么认为的?呵,罗璎自嘲的笑了笑,从空中坠落在地面的感觉就像失去地心引力一样的失重感,惶恐、惊愕,甚至来不及感觉疼痛,她就已经停止呼吸了,再次睁开眼,她从san女子天团主唱苏珞璎变成罗璎,现只身躺在这抢救室的病床上,多么的讽刺啊。 电视画面中索菲亚酒店警戒线内突然走出一西装笔挺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众保镖助理,那是张及其俊美的脸,墨黑色的双眸深如旋涡,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看起来格外冷漠淡然,整个人此时散发着蓄势以待的怒气。 记者见到此人举着采访工具纷纷围绕上去, “梁总,您们域?辉煌娱乐公司的当家艺人跳楼身亡,您有什么要说的” “梁总,外界说苏珞璎是您的女朋友,现在人不在了,难道您就没有一丝伤痛?” “梁总,苏珞璎当初从红极一时的魅影公司跳槽到你们名不见经传的域?辉煌娱乐公司,如今带红域,却犯上抑郁症而自杀,作为域的总裁有没有什么话要对san的粉丝解释的。” “苏珞璎是san女团的灵魂主唱,她的去世是不是代表了san即将濒临解散?” 数个问题噼里啪啦的砸过去,保镖和众助理拦住不依不饶的记者,一个扎着马尾,戴着黑边眼镜,面目严肃,穿着干练的女子开口 “各位记者同盟,现在处于特殊时期,所有问题无可奉告,我们公司届时会举行新闻发布会。” 外场记者为博取眼球,一针见血的开口问道 “新闻发布会在何时?您作为san的经纪人不是应该解释下,早传闻san女团成员内部出现矛盾,艾尔和南莘至今未出现,苏珞璎的自杀是不是另有猫腻?” 经纪人苏姗忍住怒火,随口说出公司商量好的措辞 “当然没有,苏珞璎早先已经犯上严重抑郁症,一直靠抗抑郁药维持着,如今出现这种事我们也不愿意见到的,请大家不要恶意攻击san其他成员,” 被叫做梁总的男子突然开口,语气冰冷 “对于苏珞璎的离世我司也非常遗憾,这是我们公司的遗憾,也是san粉丝的遗憾,希望各位不要妄自揣测,我司将保持追究责任的权力。” 苏珞璎紧紧拽住病床上的床单,手指关节都开始泛白,前几刻经纪人苏姗还在调笑的跟她打电话说 “巡回演唱会顺利落幕,我家傲娇的樱桃小丸子辛苦了,功不可没啊,我要为小丸子大摆七天七夜流水宴席” 此刻的苏姗却面目冰冷,满口谎言,她何时得过严重的抑郁症,又何时吃过抗抑郁的药物,扯谈,统统都是扯淡。 她亲近的人一个个都自己的利益粉饰太平,甚至最信赖的人最后要的只是她的命。 姚顷眼神恶毒的盯着屏幕中的男人,这就是梁域,她隐婚半年的丈夫,待人冷漠疏离却又挑不出毛病的彬彬有礼,高高在上,傲娇的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当初的她就是被他这副模样欺骗,答应了他的求婚,如今却他却伙同他的好妹妹亲手将她推入地狱。 闭着眼睛不再看新闻报道,只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无力的阖上双眼,世界都在恍惚,那满目的鲜血依然惊心动魄。 第230章 番外小故事(8) 两小时前,颁奖典礼临近结束,她在病房就收到艾儿的信息约到天台见面。 艾儿全名江艾儿,san的领舞,卫氏的千金,跟随母姓,因为艾儿是梁域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来到公司后,苏珞璎一直将她当亲妹妹看待,本以为三年时间她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有一天会撕破脸, 她们在天台竭嘶底里的争吵,艾儿的话一字一句刻在心底,艾儿说 “你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闵大少不要的破鞋,你看看你多悲哀,梁域是为了mk集团的注资条件,才答应苏立的要求,跟你的结婚。因为苏立,你才能站在他的身边。你以为梁域爱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只爱你背后的权势,从你们第一次遇见就预谋好了。” “你的出道也不过是因为你爸爸苏立,苏立是谁?mk的代理董事啊,脚抖一抖s市都要震三下的人物。因为苏立你才一路星途坦荡,不然你以为你会一路飘红,没经历过潜规则,最好的音乐和制作都能奉献在你面前?” “可怜啊,你的一生都是别人铺的路,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你的地位,你的男人都是别人给的,你根本就一无是处。 “真是可笑,你真以为只要努力,什么都可以?你那么爱闵大少,不也被抛弃了吗?可是你既然爱着别人,为什么要跟梁域结婚,” 苏珞璎当时牵扯着讽刺的笑,艾儿的话像巴掌一样,狠狠的抽过来,比刀子划过还要难堪。 她的人生,她走的每一步,甚至她的婚姻,都是别人帮你安排好, 那个安排的人,是她一度痛恨的爸爸,而这所谓的爸爸分明已经抛弃了她,甚至将她盖上私生女标签,就连她最美好的初恋都因为他而无疾而终。 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这么多年就是一个笑话。 她自认为所有的努力,一步一步踏过来的路,全部被颠覆,比付诸东流还心痛,如果她的舞台是别人给予的,那么她以往无休无止的练习声乐、舞蹈,又算什么? 她仍然不肯认输的回嘴, “那么你这是做什么?因为我跟梁域的关系,在这里像泼妇一样的大吵大闹,你在嫉妒什么?仰或者你在恐惧什么?” 艾儿闻言,脸色突变,变成哀戚的表情,掩面抽泣, “我在做什么?都是你们,都是梁域,他拿掉了我的宝宝,呜呜,那是他的骨肉啊。。。” 她惊愕的看着艾儿, “宝宝?你怀孕过?” 忽然艾儿发狠一样的奔向她,锐器刺破皮肤的疼痛,艾儿狂笑的丢下针管,嘴里反复的重复一句话 “我恨你们,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梁域,我恨你,还我宝宝。。。” 她措手不及,不可思议的望着艾儿,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艾儿怀了梁域的宝宝?疯了,全都疯了,婚内出轨也就罢了,他们可是兄妹,她感觉无比恶心。 艾儿时而抽泣,时而狂笑, 她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什么药物,看着那还剩下半管药物的注射器,只觉得浑身发软,无力的瘫倒在地,她不明白,艾儿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子,还有梁域跟艾儿究竟怎么回事, 艾儿许久才平静下来, “不用看了,不是毒药,这只是我以前发病的时候用的强效镇静剂,唔,对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有精神类的病,以华夏的律法,就算杀人了也不构成刑事犯罪。” 强效镇静剂?什么样的病会用到这样的药物,她努力的想要支撑起来,暗自告诫自己决不能倒下, “你在威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艾儿不屑的看了一眼她 “威胁你?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威胁,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真不懂你有什么存在意义” 接着艾儿冷笑着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呵呵,梁域,你有十分钟来到索菲特天台,一个人来,不然,就等着给苏珞璎收尸吧” 十分钟后,梁域欣长的身影来到了天台,一身纯黑色手工制作西装,严肃的三件套,笔直的双腿稳健而有序的徐徐走来。 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薄唇抿紧,锐利的双目紧紧锁住无力瘫软天台边缘的的苏珞璎。 梁域瞳孔紧缩,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看起来怡然自得不见任何紧张情绪,而大拇指抚摸食指的关节,这是他觉得有压力或者紧张的时候才有的小动作。 那时的苏珞璎已经分不清现实或者梦境,只觉得麻木的心脏一抽一抽的,她已经抛下所有努力的去做一位好妻子,努力的尽自己的职责,努力的去爱他,坦诚相待换来的只是欺骗,艾儿说的话历历在目,她只想开口问梁域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利用,可是她连呼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似乎梁域表现的不在乎惹怒了艾儿,她竭嘶底里 “梁域,此刻我要杀了这女人,你怎么看?” 艾儿推搡着她,直往天台边缘,似乎等着梁域取舍。 梁域眼光微顿,看了眼苏珞璎,眼神直接越过她,看向了艾儿,焦躁情绪浮现。 静悄悄的天台,万籁俱寂,得不到梁域的回复,艾儿显得有些狂躁 “怎么?很难回答吗?” 梁域暗哑开口,淡漠的声音,黑眸闪闪,眼神温柔盯着艾儿,他说 “我说过,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只是为了她背后的mk集团才跟她结婚的,你也知道,就算你杀了她也没用,如果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那么你就杀了她吧,你不能激动,你现在在生病。” “你冷静想一想,我怎么会爱上她呢,如果不是为了mk集团的合作关系,怎么可能在一起?” 当时的她似乎听到了心碎裂的声音,连着她的心随着血脉进入寒冬腊月,让人寒的指尖发凉,看着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肮脏,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苏珞璎只觉得地狱门口的人就是他,何其残忍。 艾儿胜利的笑着,趴在苏珞璎的肩头,轻声在她耳边, “听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吗?这男人有多么的残忍。” 也许真的错了,她不应该一时冲动选择了这场婚姻, 第231章 番外小故事(9) 她不怨他,当年跟闵臻分手,痛的死去活来,她后来为了报复闵臻,执意嫁给了梁域, 他走进了她的生命,她不爱他,但是选择了跟他结婚,所以他为了一场利用跟她求婚,两人各求,同床异梦,她有什么好抱怨的。 可笑的是梁域将她温柔以待,说好相敬如宾,白头到老,真的有那么瞬间很感动,她以为他说是爱她是真的,呵,虚情假意的男人。 原来他只是对一个女人的感情摆在利益面前,且玩弄于股掌之间,确实可耻,万幸她坚守阵地,没有沉浸在他的糖衣炮弹下。 只是她成了悲催的炮灰,她在那之前这当的是哪门子的角色,就一个局外人,如果就此死在这里,她该如何瞑目, “梁域,我就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别有用心的接近我?把婚姻当做筹码?还有,她怀上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天台一阵静默,谁也没有说话,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世间当然利益为重,她是看清了他这个无耻之徒的肮脏心思, “我懂了,” 艾儿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站直身子, “梁域,怎么?不敢承认了?” 一手拽过她的手臂,作势要往天台下推, “我也很好奇啊,这场商业感情,到底有没有掺杂情愫,你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 “啧啧,其实你跟卫家人一样,冷漠自私,没有感情。当你妈那个贱人害死我妈妈后,我这辈子上到苍穹下落碧泉也不会放过你,现在我孩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你欠我的,我要让你一辈子也得不到所爱,让你付出一生的代价,所以既然你不回答,只好牺牲她了。” 她一只脚悬空,吃力的抬起头,看着正在交锋的两个人,原来如此,豪门恩怨,干卿何事,艾儿明明知道梁域只是利用她,为什么还要拿她开刀?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梁域捏着拳,一向淡漠的人,开始盛怒,表情有些焦躁, “江艾儿,注意你的措辞,这样还不够吗?我已经纵容你太多太多了,你现在殃及无辜是什么意思,什么仇什么怨你大不了可以冲我来啊,” 艾儿笑了笑, “呵呵,梁域,你有什么资格纵容,那都是你欠我的,我说过,你一辈子都欠我的,我不会让你幸福的,你所重视的,我全部都要亲手毁掉。” 梁域冷着脸好久,平静的说 “你既然想知道,那么我亲口告诉你,我不爱她,你大可以就在此处你毁了她,反正我也不会在乎。” 她恨不得上前踹梁域两脚,靠,不爱就不爱,凭什么要让她遭殃。 艾儿突然扳正苏珞璎的脸,从她眼角抚摸到下巴, “是吗?这么美的美人你都爱不上,果然你只爱你自己” 突然捏起她下巴, “啧啧,梁域,可是你在乎mk的合作啊,她苏珞璎是mk代理董事的私生女,你不会不知道吧?苏董事有多护着她你不知道?苏珞璎要是死了,你说苏董会不会找你算账,你斗不过苏立的,哈哈” 又是因为苏立,她咬牙切齿,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血,有肉,为什么所有一切都要因为苏立! 艾儿阴狠的转身,笑的癫狂,骤然用力一推,苏珞璎只感觉到全身凌空,跌出栏杆,放空的感觉,所有的惊悚和恐惧都来不及反应,原来艾儿早就想好,要的是她的命。 她认为的挚友,她的名义上老公,统统都想着要她去死,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一条生命,纵然她有多么高的价值。 她最后一眼是梁域惶恐的脸,所有的焦急不安,全部涌现在面部,越来越远,他疯一样的奔向天台边缘 “阿璎???” 梁域双手凌空想抓住她的手,可是却为时已晚,亲眼目睹她化作一黑点,坠入到楼下。 她只觉得身体重重的撞击地面,脖颈无法承受的剧痛,喉头咕隆,全身的血液在流失,随着生命慢慢的流淌,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开始涣散,她是要死了吗? 忽然她最后想看见的不是梁域,而是闵臻。 恍惚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夏天,在继父的徐家别墅,她趴在大厅茶几上,年少的闵臻,笑着拿起她的书包,看了看露出一角的数学试卷,轻轻的说 “三分”。 她抬起头,又听到他说, “把口水擦擦” 她睁着睡眼松弛的双眼,看着他,就连正午阳光都不及他的光芒,她用衣袖擦拭嘴唇,骗人,根本就没有口水。 她把他拦在徐源哥的卧室门口,仰着头, “我叫苏珞璎,琉璃璎珞的珞璎,你呢?” 虽然她觉得她的解释像绕口令,而且行为更像是流氓,调戏良家“妇男” 他低着头,笑了笑 “闵臻” 她心中默念闵臻,点头 “我记住了” 他认真的看了她几眼,手指触碰她的右眼角, “你眼睛下面有脏东西” 她擦了擦,对着穿衣镜看了又看,明明就是一颗朱砂痣,又骗人,转头,闵臻人已经走掉了。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告诉南莘她对徐源哥的朋友一见钟情,南莘撇着嘴一直在说她是见色起意。 人人都说眼角下的朱砂痣,就像眼泪一样,俗称泪痣,据说是命不好的人才会有,所以苏珞璎她的命真的不好。 死亡的那一刻,看着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越飘越远,想不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不是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利用,或者她只是活在阳光下的傀儡,她不明白为什么闵臻那么轻易放弃两人的感情,不明白为什么身边那么多虚清假意的人。 s市中心医院,闵珏的预定行程被打断,反被这对母女粘上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冷着眼站在抢救室外面,此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未成年少女姚顷,恨不得上前直接掐死她以绝后患。 医务人员瞧见这一群看守在抢救室外面的保镖,以及带头那个身材健硕一脸怒气的男人,非常识趣的纷纷绕着道走,深怕惹到这个冷面阎王。 苏清华在一旁一脸讨好的看着闵珏,好像丝毫不在意还正在抢救室的女儿, “闵二少,还要您亲自送小女来医院,真的是麻烦您了”。 第232章 番外小故事(10) 闵珏嘴角抽搐,不打算理会苏清华,他能咸吃萝卜淡操心?要不是那未成年少女躺在他车子底下,苏清华拉着不放行,刚巧不远处闹出一条人命,待会交警过来,保不准今日合约不用洽谈了。 闵珏最近被局子里盯的紧,再者正在准备king娱乐会所的连锁开发方案,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好了,被狗皮膏药粘上了。早晓得这么麻烦,就不应该在她们千里寻亲的时候出现在闵家公馆,摆明了动机不纯,偏生还弄一些乱七八糟不入流的小把戏。 闵珏头痛的看着紧闭双目脸上涂抹的乱七八糟的未成年少女,继而闭上眼睛,简直是无法直视。 电话铃声响起,闵珏保镖刘耳一看来电显示,“闵臻”,小心翼翼的看着闵二少, “二少,大少的电话” 闵珏更加头痛的摇摇头,接过手机,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 “哥,不好意思,这里还有点事没办完。” 电话那边传来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 “还有十分钟,十分钟不到,会议我不会再参加,投资的事自己想办法。” 闵珏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这大哥的原则性非常强,简直到变态的程度,做人严苛,做事也一丝不苟,不过是迟到十分钟,至于嘛 “哥,真的有点事,出车祸了。” “你撞死人了?或者你被人撞死了?如果没死人,你又凭什么迟到?” 几个问句打过来,闵珏简直被噎住了, “好,等我一会,马上到。” “你还有九分钟的时间” “。。。” 闵珏心里只想哭爹骂娘,忽然想起今天坠楼的那个女人,小心斟酌的开口, “哥,有件事可能你马上就知道了,索菲亚发生一件大新闻,就是你以前的那位绯闻女友苏珞璎坠楼了,当场死亡。。。” “嘟嘟嘟。。。” 闵珏盯着已挂断的手机,什么玩意,话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难道不是绯闻女友? 苏珞璎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天台上发生的事情犹如黑白无声的老旧电影,一闪而过,窒息的感觉压在心口难言。 她头痛欲裂的闭着眼睛,重生在苏珞璎的身上,从开始的恐惧,震惊,绝望到接受,听着电视里嘈杂的新闻报道,好想统统都关掉。 此刻她只觉得世界都在旋转,还有自己清晰能感觉到的心跳声,血液在身上脉管流淌的感觉,掐了下自己的手掌,刺痛的感觉明显,因为一场谋杀,她不再是万丈光芒的苏珞璎了。 苏清华正在跟抢救医生交谈,也没太在意一旁的苏珞璎,医生慢条斯理的开口 “病人没事,头脑后面轻微撞伤,就是受了点惊吓,等会就醒过来了。” 苏清华有些不甘心,深怕闵二少觉得车祸事态不严重随时走人,这样全部都前功尽弃了,有些胡搅蛮缠的开口 “怎么会没事,医生你再仔细看看,都昏迷了” 医生无语的看了看瞪大眼睛的苏珞璎,努努嘴, “呐,我都说没事吧。” 苏清华一回头看见苏珞璎醒过来了,睁着眼睛,睡得笔挺笔挺的,连忙扑到苏珞璎的床边,将苏珞璎按到住,还不忘使眼色,挤眉弄眼的要苏珞璎装虚弱 “女儿,你醒过来了,有没有哪里痛啊。” 苏珞璎看着苏清华瞳孔倒映的人影,稚嫩的少女的脸庞,银色的长发,色彩浓厚的妆容,亮眼的耳钉,化妆化的跟小丑一样的,不可思议的盯着苏清华一闭一合的血盆大口,。 “我是谁?” 苏清华甚是满意苏珞璎现在的表现,演技真是越来越如火纯青,给了一个称赞的眼神,继而可怜兮兮的开口,还不忘偷瞄身后的闵珏 “我的女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撞傻了。” 闵珏皱着眉头,这碰瓷能不能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这一个两个的穷酸相,敢情他看起来很好被讹诈? 那边合同等着签约,动辄数千万,没那么多闲情陪她们母女耗下去。不然依照他以前的臭脾气,早翻脸不认人,管她苏立什么亲戚,暗地里给做了,也没人找到他麻烦。 闵珏黑着脸,现在是文明社会,就当破财免灾,伸出食指和中指向助手刘耳挥手, 刘耳会意,掏出一张卡恭敬的递向苏清华, “苏女士,这是十万块,密码在背后” 苏清华双眼放光,继而扭扭捏捏的开口,双手推搡着要拿卡 “这怎么好意思呢。” 苏珞璎还在发懵,眼前这演的是哪出?看着面前这妇女,苏珞璎现在的妈妈,碰瓷二人组合? 闵珏冷笑,鄙夷的开口 “被我车撞了,这就当赔偿,还有,不要再找我,否则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苏清华连忙点头称是,拿到了好处,谁还在意其他的。前天见闵二少跟苏珞璎说了几句话,以为他对苏珞璎有点意思,现在看来人家闵二少看到自家女儿的模样,比吃苍蝇还难受,这闵家二少奶奶是没戏了,能得到点好处也不算白来一趟,毕竟谁能一天白白赚到十万呢? 等到闵珏一行人离开,苏清华喜滋滋的收起卡,忽然变了脸,伸手掀开苏珞璎的被子 “别装了,没事就赶紧起来,再去闵家公馆一趟,明天就回家了。” 苏珞璎满头黑线的起身,确定面前这妇女不是这身体的后妈? 还有刚刚那是闵珏吗?几年未见变了好多。 她跟闵珏有个几面之缘,全皆因闵臻,闵臻大概是她心底一辈子无法愈合的疤痕, 他mk集团的大少爷,海外归来就开始掌管魅影娱乐公司,年少最懵懂的初恋,为了追逐他,选择了艺人这条道路,每天拼了命练习声乐和舞蹈,恰好苏珞璎这样的年纪,签约了魅影成了一名练习生, 后来就有了五年沸沸扬扬的绯闻恋情,直到苏立出面阻止,原来闵臻是她小舅子。真是可笑,她是苏立私生女的事件发酵,闵臻也因此开始冷落她,最后以分手收场,她怎么哭,耍赖都没用,闵臻冷若冰霜,她算是被伤透了。媒体开始风言风语,她一个出身卑贱的小小歌星,为了嫁入豪门,用尽招数,没下限,最后还是成了破鞋还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 恰时梁域的出现,为了一刀两断索性跳槽去了域.辉煌娱乐公司,没想到错过了就是一辈子,而跟梁域的相逢,却是梁域早就有预谋,连第一次见面都是设计好的男人,该有多恐怖。 第233章 番外小故事(11) 苏珞璎被苏清华拉扯着,思路一直还停在她重生的坎上,走出医院大楼,看着闪亮的霓虹灯,忙碌的城市,车马流龙,微微的叹息,有生命的存在,如此的美好,感觉力量一点点回升。意外的重生就像购买彩票,花光了所有积蓄,以为一无所有了,却突然中了巨奖,这心情是又惊又喜。 她该庆幸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生活,可是她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就这样一辈子。 看了看昏黄的阳光后,闭着眼睛吸收着大地的气息,她绝对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苏珞璎存在的意义。 心口默念,‘艾儿,杀人总会要偿命的,还有梁域的利用,苏立的操控,我都会铭记在心,总有一天也要让他们也尝尝痛楚的滋味。’ 两个小时的车程,苏珞璎被稀里糊涂的拉到闵家公馆。 闵家公馆,mk集团创始人的老宅,位于s市中央繁华地段,地处幽静,地势起伏跌宕,数个错落有致的花园环抱其中,园右侧是高尔夫球场和跑马场,园左侧是偌大的人工湖畔,园后有温池。 古爱尔兰城堡建筑,宏伟,壮观,壮丽奢华,与周围美景融入一体,无不散发着神秘气息,这就是土豪的气息。 公馆内偌大的古堡大大小小有十多间套房,大厅古朴,繁华,富丽堂皇,保存着大量油画,雕塑和挂毯。 苏珞璎跟着苏清华进入公馆,一片开阔的碧绿草坪,起伏着向两边蜿蜒,中间开阔的通道直通前方的主厅。 管家带着苏珞璎跟苏清华在主厅候着,众佣人忙活着,来来往往,时不时的探头来看,也不难怪,高档的闵家公馆很少见这么寒酸的客人。 苏珞璎坐如针毡,这种穷亲戚上门攀亲带故的戏码,真是被苏清华用的一点也不害躁,难怪临走前还要来一趟闵家。 闵家公馆啊,苏立会不会也在这里,苏珞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闵家人只有一个姓苏的就是苏立,苏清华姓苏,说是在闵家来找苏珞璎的舅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苏立是苏珞璎的舅舅。 前世苏珞璎老家在a市,生在离异重组的家庭,苏立是遗孤,据说家里很贫穷,因为父母皆双亡,苏立唯一亲人小叔苏鲁不愿意收养苏立,后就被苏荷爸爸带回来苏家收养,之后遵守苏荷爸爸的遗言娶了苏荷才有了苏珞璎。 谁知道那时苏荷早就有心仪的人,苏立由于家庭原因野心勃勃,恋慕权势,两人结婚三年就离婚了,苏珞璎跟随妈妈苏荷嫁到了s市有财有势的医药世家徐家,而苏立最后远离a市,一二十年过去摇身一变成了mk的女婿,说来可笑,苏珞璎在二十五岁之前都不知道她亲爹的模样。 直到二十五岁的生日,她和闵臻的关系开陈公布,谈婚论嫁的时候,苏立成为了mk代理董事长找到她,他说他是她爸爸,会用尽全力呵护她周全,但她不能跟她从小到大,所有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可以让她星途一片光明,无忧无虑的出道,但是,他爱她,却无法赋予亲情,更重要的是闵臻是她舅舅,他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苏珞璎一直不敢相信,直到苏荷妈妈亲口确认,同在s市,苏立很早就知道她是他女儿,可是他不敢来认她,为了至高无上的钱财权威身份地位,把她活生生变成了见不到光的私生,现在她有心爱的人,却出来阻止,她能不恨吗? 没想到苏立却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他设计了她走过来的每一步,她的出道,她的星途,后来她的婚姻,想想都讽刺,如果不是他,是不是就么有这么一场悲剧。 苏珞璎深吸一口气,那么,苏清华是苏鲁的女儿,也就是苏立的堂妹,如今苏立发达了,苏清华赶着上来攀亲。 难怪看起来苏珞璎跟她长得很相似,原来有几分血缘关系。 苏珞璎不禁在心里暗叹,苏清华的不要脸程度练就得如火纯青。 苏清华在这般豪华的大厅里,脸色有些不自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苏珞璎的穿着不太正经,随手拉扯了下苏珞璎还穿在身上的透视低胸装 “刚忘了叫你换身衣服,这么不伦不类的打扮,也不知道舅舅嫌不嫌弃” 苏珞璎嘴角抽搐,早八百年前干什么去了,嫌弃别人的时候,不知道别人也有会发达的时候,现在倒赶着倒贴,倒怕被别人嫌弃了,不会感觉到为时已晚吗。 “这样挺好的,舒服” 苏清华眼皮跳了一下,算了,想到自己叛逆的女儿也不会听话,苏清华也不在多话, 说话间, 楼梯间缓缓走下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跟赢珏有几分相似,深陷的眼窝,眼头深邃,眼尾略微弯上翘起,褶皱的双眼皮,睫毛密而长,这是怎么样好看的桃花眼,冷漠夹杂着冰雪气息,黑色的瞳孔紧缩,如黑色钻石绰约发光,笔挺的鼻梁下面薄唇紧抿,盯着他的双眸有一霎似乎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着倨傲气息,他望过来似乎那一片都被冰冻,气场格外的强大,五官拼揍在一起说不出的魅惑。 苏珞璎锁紧眉头舒展开来,赢珏是那种桀骜不顺的狂妄气息,而这个男人闵臻则是冷漠强大倨傲的王者气息。 熟悉的气场环绕,命运恍惚又在跟她开玩笑,闵臻不再是她的舅舅,却成了她的便宜叔叔。 气场全开的闵臻已经成了mk集团演艺部总裁,不再是魅影公司的总经理,也不再是那个别扭索吻的小男人了, 分手的时候闵臻说的最决绝的话,“我爱过你,那也只是曾经”。 初恋情人,无疾而终的爱恋,苏珞璎忽然咧开嘴笑了笑。 苏清华见来人,有些畏缩的开口 “闵大少,您在家啊。” 这样子分明很惧怕,苏珞璎若有所思,相比于苏清华对赢珏的死皮赖脸,这闵大少,看来也有苏清华不敢讨好的人。 闵臻看着大厅上的两个人,面色不悦,冷漠开口 “李婶,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李管家,连忙上前,卑躬屈膝的开口 “大少爷,这是大姑爷的远方表亲,所以才敢放进来。” 闵臻冷漠的藐视着下面的人,盯着李婶一字一顿的开口 “给我把那两人丢出去” 第234章 番外小故事(12) 李婶不敢多嘴,连忙眼神示意苏清华和苏珞璎,大少爷跟姑爷的关系如履薄冰,自然也不会待见他那些远方的寒酸亲戚。 苏珞璎看着楼梯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果然物是人非事事休,以前亲密无间的恋人,如今在同一个空间却不相识。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用什么姿态来面对闵臻,毕竟当初是他先放弃她,而她一直都是主动的那方,所以女追男模感情经不起风浪,说不怨他都是假的,兴许以后的日子也得让他尝尝被甩的滋味。 站起身,撇撇嘴,正好,她还不想见苏立,那个为了权势和财权连女儿都不认的男人,那个操控了她一生的男人,他的爱成了她一辈子都无法放下的枷锁,她怕她会忍不住辱骂他。 “走吧,真要人拿扫把轰出去啊。” 苏清华听着苏珞璎的话面色尴尬,又不得不选择离开,还不忘礼貌的对闵臻弯腰致意 “那闵大少,我们先走了。” 苏珞璎和苏清华两人还未走出去门口,只听到闵臻冷漠开口 “李婶,将大厅重新打扫,消毒” “。。。” 苏珞璎身形一顿,这人有病吧,是有多嫌弃,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这么龟毛,做事有强迫症,洁癖也越来越严重,她索性恶作剧的转身,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到闵臻身边。 越靠近闵臻才发现他一身酒气,双眼布满血丝,借酒消愁,后又自嘲的想,顶多是应酬,他有什么好愁的, 苏珞璎 “呸呸” 声音洪亮的假意喷两口吐沫在手掌上,双手摩擦几下,然后在大衣上搓了搓,最后在闵臻惊诧的目光下握住闵臻交叉的骨节分明的双手,抛个媚眼 “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 苏珞璎前世最懂闵臻这种骄傲,藐视别人的姿态和心理,他的喜恶,她一直可记得。 话说这闵臻身材比例真是越来越好,连双手都强劲有力,相比于卫子域的纤瘦,闵臻跟闵珏一样都是练家子的健美身材。 看着闵臻,苏珞璎心里得意,让你有洁癖,让你高高在上的嫌弃别人。 闵臻只觉得一股嫌恶从手心传上脑门,甩开面前打扮的像妖怪一样的少女双手,从来没有这一刻,随随便便来人就敢挑战他的权威。 要不是跟苏立还不能立马翻脸,这两人一定被拖出去喂狗了,冷着脸,咬牙切齿开口 “跟我拖出去” 门口保安应声进门,拖着苏珞璎要往外面走,苏珞璎像泥鳅一样躲开两个大汉的手,拍拍巴掌,转身离开。 “我自己会走,” 忍不住回头,挥挥扬起手给了一个飞吻, “闵大叔,下次再见,等我” 闵臻目光锐利的看着洋洋得意闪出门外的少女,气得浑身发抖。 在门外候着的苏清华,脑门都在发冷汗,拖着苏珞璎要往公馆外面跑,气踹吁吁的跑到公馆外面大门 “你丫的不要命了,闵大少是什么人,混黑社会出来的,为人阴狠冷鸷,手上可是有人命的,扬扬手捏死你就跟捏死蚂蚁一样,你去招惹他干什么。” “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人,别人看得上你?” 苏珞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恐怖的,她都死过一次了,人情冷暖早就体会个透彻了,暗地里阴险的人,比表面上凶狠的人恐怖的多,她认识的闵臻好像没说的那么夸张,难道三年可以改变一个人? “看不上,你还让我勾搭闵二少?” 苏清华偷偷瞄了后方,心有余悸的看着后方,发现没人追出来,才放心 “闵二少是纸老虎,直性子,没那么多弯弯扭扭的肠子,看起来不好接近,其实挺好接触的” “闵大少就不同了,为人刻板,冷漠,做事不留余地,心里阴暗,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奸巨滑、刁钻刻薄。” 苏珞璎不在意的往外面走,这苏清华倒是看人看的透彻,而且背后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 闵家公馆外,一辆黑色轿车行驶进入大门,前座的首席秘书宋宇一边汇报工作,一边看着闭目养神的代理董事长苏立,苏立紧闭着双目,面容带着些倦意,几十年在商场的摸爬滚打锻炼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模样。 宋宇一直恪守本分,为人谨慎,很得苏立的器重,宋宇作为mk首席秘书有些头痛,最近mk在苏立的示意下集中火力向域.辉煌娱乐这样的小型上市公司发难,公司人立马分出了三派,一派苏立的人最近是忙的人仰马翻,另一派对立方瞪着眼睛就等苏立露出马脚,最后一派中立方在一旁翘首以盼、隔岸观火,整个公司一片战场硝烟的意味。 宋宇小心开口 “董事长,现在已经开始执行收购域·辉煌娱乐公司的计划了,目前对方有十多名股东愿意配合我们的收购计划,只是数六亿的资金,这方面欠缺比较多。” 苏立点点头,揉了揉鼻头上的晴明穴,他女儿苏珞璎的死还历历在目,触目惊心的血,破烂不堪的躯体,每每梦回都惊醒过来。 苏立双目微颤,那个花季一样的年纪,本应该享受荣耀,灿烂的生活,甚至还来不及叫他一声爸爸。他不会让卫子域好过的。 苏立沉思中,车子急刹车,忽然被人拦了下来,苏立一个跄踉,宋宇连忙扶住,开口 “董事长,是苏女士和她的女儿。” 苏立蓦的睁开双眼,满脸的不耐烦,示意司机打开车窗,缓缓打开的车窗就显现苏清华满脸谄媚的脸 “堂哥,找您好久,终于见到您了。” 苏立冷笑,树要皮人要脸,这句话还是要因人而异,他年少的时候,父母双逝,被送到唯一的亲戚家,他那个叔叔甚至委婉的话都不说,直接开口说养不起,阿姨尖酸刻薄的嘲讽仿佛就还在昨天,他这个好堂妹苏清华什么嘴角,他至今还记得她说的那句话 “我不要他住我家,脏兮兮的,跟乞丐一样。” 这就是家人,落魄的时候避你千里,发达了变着法纠缠,苏立忍住厌恶,像打发乞丐一样怜悯的直接丢出来一张卡, 第235章 番外小故事(13) “知道你们家酒店快要破产了,拿着去用,不要再来找我了。” 苏清华甚是欣喜,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收获,也不顾苏立脸上嘲讽、戏弄的表情,连忙点头让开车道,喜滋滋的拿着卡。 苏立笑了笑,这就是他追求了一辈子财富权利的另一个原因,将那些看扁你,嫌弃你的人,统统压在脚底下碾压、唾弃,这种快感,比赚一百万还愉悦。 车子滑过,苏立望了望苏清华身后的苏珞璎,面上扑着厚重的粉,五彩的眼影掩盖了原本好看的双眼皮,姨妈色的口红,简直是惊悚,仔细看轮廓,苏立不免有些恍惚,和阿璎真像啊。苏立暗嗤自己不长眼,苏清华这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女儿,看这妆容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以和阿璎相提并论,苏立别过脸不再看。 苏珞璎望了望擦身而过的车子以及车子上坐着的中年男子,眼角布满皱纹,却保养很好,眉心的痣依然还在,满头黑发布满星星点点银丝,面色冰冷,不怒而威,五年前的记忆太过苍白。 这就是她的“好爸爸”,那个藐视众人,以自己为中心,傲慢无礼,从不顾及他人感受,唯我独尊的爸爸,终究也是一个来不及看清面目的过客。 苏珞璎一言不发的向反方向走,她应该崇拜这身体的主人,跟着这样的妈妈,在这样的家庭竟然过了十多年,真是佩服佩服。 身后的苏清华喜滋滋的跟上去苏珞璎的脚步 “就说来闵家来对了,这次真的赚大发了。” 嗟来之食,还要炫耀一番,苏珞璎没好气的开口 “你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乞讨一样,怎么不干脆卖女儿。” 苏清华不理会女儿的嘲弄 “你高尚,还不为了新鼓,威胁我” 苏珞璎笑了笑 “至少没有当街拦人要钱。” 苏清华突然停下脚步,扯住苏珞璎 “你以为我愿意,你爸爸酒店就快要破产了,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趾高气扬的活着,可是人跟人的差距是与生俱来的,要夹缝中求生存就得学会卑躬屈膝。” 苏珞璎哑然,她没权利说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苏清华的女儿了,可是苏清华却是苏珞璎本身的妈妈。 想起前世关系不咸不淡的苏荷妈妈,苏珞璎突然觉得心痛,一直以为苏荷妈妈再嫁根本就不爱她,把她当成拖油瓶,事实苏荷妈妈太爱她了,怕她委屈,哪怕是最爱的人也没有想过与后爸再要一个宝宝。 她的去世,苏荷妈妈该有多伤心,还有那个世界唯一宠爱她,带着她走出失恋的绝望,慢慢成长的徐源哥,还来不及道别,就天各一方了。 没有一个妈妈是不爱自己的女儿的吧,纵然苏清华再怎么不要脸,活着低廉像乞丐一样,这也是苏珞璎的妈妈。 当初的她也天真的以为人跟人是没有差距的,只要努力,一切都能如愿以偿,现实却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她努力追逐闵臻,努力去爱上卫子域,努力的做一名好艺人,但是结果却是一场笑话笑话。 她甚至一直在思考,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苏立暗地里的护航,她也就不再是原来拥有一切地位的苏珞璎。 直至现在她迷茫了。 ··· 闵家公馆,闵臻在洗手盆慢条斯理的揉搓着被先前少女蹂躏的双手,整个动作持续了十分钟,然后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直到闵珏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就传来闵珏哀痛的嚎叫 “哥,你真的拒绝参加会议吗?” 闵臻想都没想回答 “恩” “我错了,您来吧,不然会议没法继续,几个股东闹翻天了” “我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改变” 电话那头的闵珏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算了,他妄想改变他哥的决定,简直是做梦,闵珏只得转移话题 “对了,苏立跟卫子域开始狗咬狗了,哥,不得不说,你的手段真的是漂亮” 闵臻眼露寒光 “纸糊一样的盟友关系,一戳就破,再等一等,就让他们继续狗咬狗,坐收渔翁之利。” 闵珏连忙笑着称是。 电话挂断,闵臻抬头望了望落地窗外,纠缠着黑色轿车的一长一少的两个女人,果然,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亲戚。 远远望去那花猫脸的少女居然有几分与另外一个女人重叠的影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造化弄人,他的小丸子,因为这场棋局已经成了牺牲者。 看了一会,闵臻走向酒柜,桌上七零八落的丢了很多空酒瓶,他新开一瓶红酒,拉扯着领带,径直走进了一个画室。 画室有数百平米,有不少名作挂画和石膏雕塑,布置华丽,中央放着高档画架,还有一些绘画工具。这些名作画也有一些是闵臻自己的作品,正墙上一幅大画,约两米高,入目,火红的一片枫叶,辉映着丽日绚烂的阳光,明明暗暗闪烁着秋日的明媚。 站在画外,似乎能感受到秋风瑟瑟,扬起来了零星的落枫,带着几分缥缈,如曼妙的蝴蝶翩翩起舞。 鳞次栉比的枫树下,灰色的墙头,趴着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两条雪白的腿摇晃在墙头,在枫叶的映衬下,背影纤薄,美妙,带着飘落的枫叶带着一丝模糊。 闵臻想起趴在墙头的那个女子,抚摸上这幅画的枫叶,。 闵臻痛苦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有火辣辣的酒精,才能让他心中痛楚缓解。 其实小丸子应该不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年幼时他遭受绑架,辗转落入一个私下买卖枪械的组织,爬摸打滚好几年,才逃出莲花组织,那时候15岁被组织的人追到s市, 12岁的她趴外墙头,要拉着他出墙头,在她帮助下顺利回到了闵家。 出国深造几年,成年后返回华夏,以至于在徐家看见她的泪痣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是个性格内敛的人,从来不善于表达的人,过往的生活让他小心翼翼,固守城池,为人苛刻,非常有原则,也有了强烈强迫症。 她和他是截然相反的一面,她性格张扬,洒脱自在,对他的情愫不加掩饰,她死皮赖脸,用尽浑身解数,后来在一起一段时间,想来那段时光应该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闵臻眼眶微红,他想他应该是爱她的吧,可是他爱而不能拥有,因为她是苏立的女儿。 第236章 番外小故事(14) 苏立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当年苏立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他被绑架,又设计谋害了他唯一的亲姐姐闵玥,还一度想夺取mk集团主权,本来就是对立的两方,又怎么能摈弃所有抛开一切走下去,他努力的克制自己,强迫自己快刀斩乱麻。 她成了别人的女朋友,最后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不是没想过把她抢回来,但总有声音提醒自己人生除了情爱还有许多要完成的使命,没有她的日子,他的强迫症越来越严重,一步步开始筹谋,万万没想到,她最后却成了牺牲品,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挽回都为时已晚,现在整个人心口像缺了一块。 沿城的平和小区,苏珞璎打量着这四室一厅的房子,苏珞璎家居住的地方,装修精简,不华丽,甚至带着着破败。 看得出来苏珞璎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勉勉强强的过日子,再者苏珞璎爸爸开的一个小型旅馆也就是苏清华口中的酒店,八层楼的小型酒店连星级都评不上,每层楼十多间客房,全家生计就靠那个旅馆,现在酒店已经是入不敷出,难怪苏清华想方设法的在外面捞钱。 沿城区位于s市的东南区,沿城区区域面积大,划分了三段,外段相当于贫穷与富贵的链接,里面住的人鱼龙混杂,也就是苏珞璎所在小区和酒店的地段,中段基本上住着有点金钱财富的人,而沿城中心地段寸土寸金,也是最繁华的地段,大型公司,商场都在中心,南莘就住在沿城的中心别墅区。 苏珞璎细想,南莘san乐队的rap担当,全名秦南莘,家里开着旅游连锁公司,前世读书时候经常吃住在南莘家,连秦老爷子都认她干女儿了, 苏珞璎笑了笑,她唯一的可以信任的朋友,比青梅竹马的感情还要深刻,如果知道她还活着,会不会很惊讶,依南莘的性子会不会跳脚,然后拉着她不醉不归。 叹了口气,苏珞璎在自己房间转悠一圈,重金属音乐元素的房间,墙上挂着两把装饰性的吉他和贝斯,书桌上随意丢着几本乐谱,化妆盒上面摆满了廉价的化妆品和首饰,苏珞璎打开衣柜看着那些夸张的袒胸露背衣服,心底一股恶寒,这身体的品味,与众不同。 她选了一套比较保守点的睡裙,洗漱完,卸掉厚重的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尖尖的鹅蛋脸,眉如远黛,眼眸灿如星辰,微挑的眼尾,眼眸笑起来宛如一轮弯月,小巧的鼻梁,搭配樱桃红唇,纯素颜,清新脱俗,出奇的好看,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脸的稚嫩,卸了妆的模样与苏珞璎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右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生长的位置竟然一模一样。 苏珞璎好奇的盯着那颗痣,兴许是白日的妆容太厚重,竟然没发现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痣。 她捏了捏这白皙、吹弹可破的脸颊,不明白本是花季的年龄,为什么打扮的那么骇人,想想前世自己十七岁的模样,应该是来在岚大附高,为了追上卫子域的脚步,每天枯燥的学习,补课,上补习班。现在看来,真的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享受生活。 正在苏珞璎胡思乱想之际,隐隐约约窗台外传来一曲欢快的吉他弹奏的声音,弹奏的很有技巧,动感的旋律,每个音符都让人心血沸腾,听了之后意犹未尽。 流行音乐伴奏,soundtrack原声歌曲,苏珞璎本身是学音乐的,对音乐节奏格外敏感,弹奏的非常不错,音符和音准都非常正确,她能感觉手指在跳动,随着音乐高潮,苏珞璎脑海中能清晰的谱写出乐谱。 苏珞璎深吸一口气,好奇的站起来走到宽阔的阳台,拉开窗帘,入目华丽的架子鼓,惊艳到苏珞璎的眼睛。 她呆了呆,只感觉心底的躁动,蠢蠢欲动,这是苏珞璎身体里的共鸣,架子鼓矗立在原地,似乎在无声的邀请着她。 苏珞璎轻轻抚摸着着鼓架,强烈的欲望,发自内心的喜欢。 小区房屋紧密,抬眼望向对面吉他声飘过来的阳台,同一楼层,相隔不到十米。本是同一个小区的另一栋楼,却装修华丽,大理石砖在路灯下绰绰发光。 隔壁阳台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一个苏珞璎同龄的少年,慵懒的靠在藤椅上,闲适的弹奏着吉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模样。 碎发遮盖着额头,左耳朵吊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身影消瘦,纯白色的睡衣,棉拖鞋,看起来穿着十分随意,少年弹奏的越来越激情, 苏珞璎听的上瘾,每个音符音节都拍子上,曲目悠扬,节奏强劲有力,一丝不苟,找不出一点错误,一定是个中高手,苏珞璎忍不住吹个口哨,表示赞扬。 少年闻声抬起头,手中动作未停,脸型轮廓分明,下巴完美弧形,皮肤白皙,神态妖娆,深邃的眼眸狭长,深深的双眼皮,眼尾微微上翘另类的魅惑,特别是嘴唇,两唇之间的弓形弧度非常完美,嘴唇微闭,完美的唇珠,异常性感。最后的结论,这个少年很帅,帅的妖孽。 苏珞璎见过不少美男子,这么妖孽的少年,还是第一次。 少年看见苏珞璎似乎也惊讶了一下,显然认识又不敢确认的眼神,继而又好像是认出了她的表情,看来是旧相识。 少年轻蔑的看了眼苏珞璎,似乎很不喜欢她,并不打算理睬,继续低头继续弹着自己的吉他,苏珞璎摸摸鼻头,自讨没趣呢,摆明了人家小男生很讨厌她, 苏珞璎手痒痒的拿起鼓锤,拇指和食指扣住鼓棒的三分之一处,其余三指顺势握紧棒身,手背朝上,没想到握姿还非常准确。 苏珞璎在鼓前坐定,双肩挺起放松,手腕发力,鼓棒甩起来,就着音乐节奏,激情的敲打着,两相契合。 这首歌的歌词苏珞璎非常熟悉,是描述人们陷入爱情时奋不顾身的投入和为爱突破极限的坚强毅力,就算面对不完美的自己,也一定要坚持爱到底的决心。 第237章 番外小故事(15) 节奏欢快夹杂着伤感,两相冲突,配合独特干净的嗓子,便成就一区完美的歌曲,苏珞璎随口哼唱起来 “问一问自己到底有多倔强, 才让爱上你成为一种奢望 想不顾一切为爱迷失方向 但是再努力也看不到希望 问一问自己到底有多坚强 茫茫人海中心只为你绽放 也曾经刻意伪装说过的谎 只要拥有你心就不会彷徨 面对不完美的自己 爱有什么资格逃避 即使承受着委屈 我要证明我爱你 差一点就要失去 用尽所有的勇气 不管命运的抗拒” “铮···” 突然对面吉他一声断音,本来非常契合的弹奏戛然而止,对面男生面色非常难看,几近愤怒的看着苏珞璎,原本厌恶的眼神,现在更甚,甚至要把她生吞活剥般,然后怒气冲冲的拿起吉他起身,招呼不打直接离开阳台。 本还以为会有一曲伯牙子期的故事,看来,故事都是骗人的。 苏珞璎一头雾水的看着对面空荡荡的窗台,她貌似没做错什么吧,音乐优美,弹奏完美,配合也非常默契,苏珞璎的声音很有自己的特色,空灵,清脆带着些许暗哑,有些高音确实要多练习练习,不过苏珞璎自认为声音节奏非常带感,该婉转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差错,搞不明白那少年为什么突然翻脸,那厌恶的眼神真是绝了。 预测这身体本尊应该跟那少年一定有不共戴天的仇,不然以剧情的发展不应该是琴瑟鸣和吗? 苏珞璎笑了笑耸耸肩,无所谓,在大娱乐圈混了那么久,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她从来的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反正她也不认识,而且她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让人人都喜欢。 随手翻了翻面前放着的乐谱,应该是近期谱写出来的的曲子,词和曲子虽然比较生涩,没想到苏珞璎非常有音乐才华,乐谱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修改,改过之后绝对可以称上完美。 看了看上面的歌词《白天黑夜》, “同一世界,两心相隔,” “白日骄阳似火,我只能在丽日狂奔,盼你共缠绵” “黑夜悄然吞噬,我只能在原地追寻,觅你与梦境” “你如画家,勾勒江山如画,” “你如歌手,诉说情话千篇” “日沉西起,沧海桑田” “极度对立的两面,有没有介于黑白之间” 很唯美的词曲,苏珞璎非常喜欢,她沉浸在其中,深有感触,自己和苏珞璎不就是黑白,极度对立的两面。 前世的苏珞璎作为全能歌手也经常自己写曲,在魅影的时候有专业的舞蹈和音乐导师,各种乐器都能精通,音乐方面非常有天赋,一般不是很复杂的乐谱一点就通。 苏珞璎就着乐谱随手摸摸索索的敲打起来,节奏分明,非常欢快,苏珞璎几乎到了忘我的节奏。 苏珞璎唇角勾起,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就跟每次结束一场演唱会一样愉悦,不知道是不是苏珞璎本身原因,对节奏感掌握的近乎完美。 一曲完毕酣畅淋漓,苏珞璎意犹未尽。 直到拍门声响起,传来苏清华的声音 “啪啪,” “大半夜的还睡不睡觉了,明天就要上课了,别一大早顶着一双黑眼圈晃悠,赶紧给老娘滚上床睡觉。” “哦。。。” 苏珞璎立马停下手中动作,随口敷衍的应了一句,便失去了兴致。她倒忘了这身体年纪才十七岁,应该正是高中的年纪,没想到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有朝一日她能重返课堂。 她是不是该头痛一些,高中的课业紧张,还得从新经历一次,想想就后怕。 未来无法预料的生活,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 深夜,狭小的房间,,苏珞璎开着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自那次死亡事件后,就算重生了,苏珞璎发现自己很难入睡,闭上眼睛都是刺目的鲜红,全身无由来尖锐的疼痛,像重物碾压过一般,此刻的苏珞璎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得了心里疾病,她不想依赖安眠药入睡,只能躺在床上等天明。 “嘀嘀” 手机信息响起,在深夜中异常清明,苏珞璎心有感应的随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果然摸出了一只粉色触屏手机,挂着一个可爱的sd男娃娃,形象可爱。 苏珞璎随手用拇指解开了屏幕锁,一条信息入目 大尾巴狼:上周校园音乐节初赛表现的很好,下一步任务离间许墨尧和何笙。 一条没头没尾的信息,翻开收件箱空荡荡的,没有一条信息,似乎被苏珞璎本身一早删除的干干净净。 返回信箱,屏幕是苏珞璎和一个小男生的合照,男生黑色碎发聚拢向中竖起,非常酷炫的飞机头,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目若朗星,深黯的眼底带着一丝变扭,斜着嘴角坏坏的笑,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梨涡,耳钻散发着幽蓝的光芒,阳光帅气加入了些许不羁,似乎是被苏珞璎本身强扭着拍照,看起来这张合照非常相配。 苏珞璎深吸一口气,看见屏幕上写着的两个字, “墨尧”, 苏珞璎轻声默念,心底有点柔软的触动,苏珞璎皱着眉头,躯体本身的感应? 她想了想,那个大尾巴狼发来的信息就有提到许墨尧。 苏珞璎有些晕乎乎,这身体本身挺有趣的,看起来每天打扮的不伦不类掩盖了本来好看的面目,一个唯利是图的妈妈,另一个看起来感情很好的男朋友,非常仇恨她的邻家少年,背后还有只大尾巴狼。。。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了,苏珞璎翻个身,既然从头开始,那么这些乱七八糟的她统统都会扫到一边,深吸一口气,苏珞璎开始闭上眼睛数羊。 早晨六点钟苏珞璎的生物钟叫醒了她,看了看侧墙灰白色的墙头,挂着装饰性的吉他,狭小的空间不见那熟悉的古董钟摆,也不见每天睁眼可见的琉璃画,苏珞璎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苏珞璎了,不用每天六点起床练舞蹈和声乐了。 原来忙忙碌碌的生活一下子淡了下来,总感觉自己身体某部位空了一块, 第238章 番外小故事(16) 苏珞瑛突然想到她再没有通告,不用忙着发单曲,练习,写歌,开演唱会,没有罄竹难书的行程单,没有应付不完的宴会,甚至不用起床就要化精致的妆容,不用随时注意自己有没有花了妆。也能悠闲的享受早餐,就算素颜出去也没人会注意她,不用随时随地注意言行举止,不用防媒体防狗仔。再没有众星捧月,渺小路人,巨大的反差,苏珞璎不知道是该表示欣喜还是沮丧。 苏珞璎起床细想高中生应该是什么样的,清纯的校服,高高的马尾,青春洋溢的脸,个个顶着黑眼圈,那些念温习不完的书本,做不完的试卷。她笑了笑,再做一回学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套扔在柜子角落里的校服,九成新,苏珞璎本身应该从来都没有穿过。 随手套在身上,青色系的短西装,纯白色的衬衫,苏格拉百褶裙,别样的小清新,回归青春的感觉真好。 苏珞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搔了搔银色的长发,自娱自乐的抛了个飞吻,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前凸后翘,发育的不错,她身材属于那种完美的黄金比例,因为长期敲鼓锻炼,手臂和小腿纤长有力。 校服外面套上西瓜红的羽绒服,看了看衬衫上的校徽,s市艺术学院,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听过这学校。 整装完毕,苏珞璎嫌弃的将梳妆台上本尊的那些廉价化妆品丢在一边,为了以后自己的门面,杜绝使用廉价化学用品,还是素颜的好。 苏珞璎感叹,年轻的生命就是资本,可以肆无忌惮以素面朝天的形象示人,好久都没这么释放自我了,十七岁花季啊,她要拥抱这稚嫩的青春。 取下那闪瞎别人狗眼的鼻环,简简单单戴着耳钉,准备妥帖下楼。 走出房间苏珞璎才想起来几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她根本都不知道在哪班,高二还是高三?面对熟人而不自知的情况该怎么办。。。 苏珞璎深思这些问题,还没走到到大厅,突然从侧面跳出一个大男孩, “suprise” 一声惊吓,苏珞璎满头黑线,尼玛,要不要这么幼稚。 苏珞璎眼前的人一身驼色休闲长款毛呢大衣,敞开的双排扣异常显眼,黑色的高领毛衣搭配修身的黑色长裤,一张坏坏的笑脸,两道浓浓的剑眉泛起柔柔的涟漪,双眸带着笑意好像夜空里皎洁的下弦月,很帅气不羁的大男孩,跟苏珞璎手机屏保的男孩一模一样,只是黑色的飞机头染成了银色的齐刘海碎发,此人是许墨尧。连头发都是银色的情侣头,苏珞璎直接准备越过,她还是保持巍然不动的好。 许墨尧拦住去路,不断往苏珞璎身后瞟,显然没认出来她,口气不善 “咦,你是谁啊?我家妖精呢?” 妖精?苏珞璎皱着眉心生不好的预感, 得不到回应,许墨尧打量着身前的小女生,一身眼熟的校服,身材纤细,脸上未施粉黛,却异常明媚好看,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红,自然清新的唇色,眼眸冷冽如一泓清泉,身上一股空灵的冷傲气质, “哎,你怎么跟我家妖精长得那么像” 苏珞璎疑惑,难道她从来都没在外面卸过妆? 苏清华从厨房里探出头 “苏珞璎,怎么不招待许少坐下,干站着干什么” 许墨尧听到这话,看见苏珞璎划过耳际的银色长发才恍然大悟, “妖精,你去整容了?” ··· 苏珞璎想这人一定脑子有坑, “许墨尧,你见过哪家医院整容只需要两天恢复的?” 许墨尧听见苏珞璎的话音,疑惑减消了一半,围着苏珞璎转了一圈,最后忽然靠近,掀开苏珞璎左耳根下的发际, “还真是妖精,哇,怎么气质大不一样了?” 许墨尧的突然逼近吓了苏珞璎一跳,为什么要叫她妖精,别告诉她妖精是她的昵称,还有刚刚许墨尧撩她耳边发际的动作是几个意思。 苏珞璎连忙掏出手机扒开耳根后方的银发,黑色屏幕上看见耳根后方一朵妖娆的紫色桔梗花纹身,桔梗花的花语,永恒的爱。 苏珞璎颤颤巍巍的上前拽住许墨尧的耳朵,果然,一朵一模一样的桔梗花,她的天,现在的学生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比她还能作,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 许墨尧哼叫的配合着苏珞璎的动作 “轻点轻点,痛痛痛······” 苏清华端着牛奶走出厨房,笑着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许墨尧虽然是个二世祖,但是许家机车行业在桑市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许墨尧跟苏珞璎关系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就算以后一拍两散也可以拿一笔不菲的遣散费,想想就觉得赚到了,这世道没人跟金钱地位过不去。 “你们俩一大早要不要这么甜甜蜜蜜啊,许少吃过早餐没有?我做了你最喜爱的西式早餐” 苏珞璎疑惑的看着苏清华,前两天还骂人二世祖,现在倒亲切的一口一个许少,奥斯卡金奖都可以颁给她了。 许墨尧笑着回答 “阿姨,我还没吃呢,就等着蹭妖精的早餐呢。” 苏珞璎看着许墨尧嘴角残留的油渍,递过一片纸巾 “豆浆油条好吃吗?” 许墨尧接过纸巾胡乱的擦拭一番,不断的给苏珞璎使眼色 “妖精给点面子,” 当苏清华的早餐端出来后,终于明白许墨尧那句给点面子的意思,不堪入目的早餐,三明治硬邦邦跟石头有的一比,煎蛋是焦黑的,除了新鲜的牛奶还能入胃之外,其余的简直难以下咽。 “妖精多吃点” 许墨尧不怀好意的将苏珞璎面前的餐盘堆满,笑的嘴角都咧了起来, 苏珞璎戳了戳面前的食物,毫无食欲,突然好怀念那些大餐厅的食物,盯着正在恶作剧的许墨尧,苏珞璎将食物尽数推给了许墨尧 “不是来蹭早餐吗?全给你了,别客气” 许墨尧面色涨成猪肝色,直接推回来“妖精,妖精,妖精···” 唐僧念咒都没这么烦人过,苏珞璎恶声恶气的 “许墨尧,再叫我妖精,现在就办了你,” 第239章 番外小故事(17) 许墨尧忽然面色绯红的,略显羞涩,像个小媳妇一样的扭捏着衣角“这里办不太好吧,阿姨还在这里呢,没人的时候随你了啦” “···” 不要脸啊。 苏珞璎胡乱的扒拉几口,临走之前苏清华欲言又止的 “你爸爸过两天会回来,你态度好点···,” 苏清华话未落音,苏珞璎就被许墨尧拽了出去。 爸爸? 小区大门口,苏珞璎盯着面前这辆酷炫的黑色摩托车,雅马哈r6,外形简直酷到爆,许墨尧品味真是标新立异。苏珞璎啧啧的叹气,打量着这摩托车,一看就是上十万的货,败家子呢。 突然许墨尧扬起手臂,苏珞璎被拦腰抱起,忽然的失重感,苏珞璎惊呼的搂住许墨尧的手腕, “许墨尧,你快放我下来” 许墨尧轻轻松松的环抱起苏珞璎,在原地转了好久的圈,苏珞璎被迫脚尖离地,身子旋转起来,只感觉头晕目眩,整个身体都在放空,那天坠楼时的感觉突然闪现在眼前。 “不放,两天不见,要抱抱,举高高” 男性荷尔蒙扑鼻,几个转圈下来,苏珞璎眼冒金星,面色苍白,努力憋着想吐的冲动,这个幼稚狂,挥手直斩许墨尧的软腰, “哎呦,” 许墨尧吃痛,放下苏珞璎, “真小气,抱一下都不可以,” 苏珞璎瞪着他,真是拿他没丁点办法,活了这么久,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还不走要迟到了。” 许墨尧这才发现苏珞璎面色不对,伸手抚想苏珞璎的额头 “怎么了?是不是又低血糖了。” 苏珞璎摆摆手打掉许墨尧的手, “没事,走吧” 许墨尧突然靠近,在苏珞璎的脸颊上轻啄一下, 冰冷的触觉,苏珞璎惊愕的待在原地,她要原地爆炸哦了,靠,她居然被人亲薄了,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啊啊啊··· 许墨尧笑的一脸得意,跨上车座,回头递过来粉色头盔,对着苏珞璎 “好吧,亲爱的妖精小姐,我家二哈诚邀您乘骑。” 苏珞璎冷着眼,努力控制自己打人的冲动,接过粉嫩粉嫩的头盔,满是嫌弃 “颜色太丑” 许墨尧转过头 “不是你自己挑的吗?你现在才发觉,我早嫌弃丑了。” 苏珞璎撇撇嘴爬上后座,许墨尧不满苏珞璎双手放在后座 “妖精扶住我的小蛮腰,二哈要启动了” “。。。” 苏珞璎勉为其难的拽住他驼色大衣, “轰轰轰”车子在发动, 五分钟后 “轰轰轰” 车子依然在原地发动,苏珞璎尽量抑制自己要跳下车的冲动。 “别告诉我,你家二哈今早忘记吃狗粮” 许墨尧抓了下头发,尴尬的开口 “哎呀妈呀,前两天改装了一下,发动机出了点毛病,再等我一下” 苏珞璎此刻的心情好想暴揍他一顿。 过了一会,咻,车子飞快的启动,原地只留下飞扬的尘土,苏珞璎惊魂未定的连忙拽住许墨尧的腰身。 “你谋杀啊” “嘿嘿嘿” 许墨尧笑的后背都震动起来,冷风呼啸而过,苏珞璎咬牙切齿 “收起你的淫荡笑容,许二哈。” 许墨尧笑的更加肆虐,最后想想又不对 “你叫谁二哈呢?” “你能叫我妖精,我偏要叫你二哈” “那好吧,妖精的二哈” “···” 苏珞璎默默决定,重生后的第一件大事,甩掉不靠谱的二哈男友,跟幼稚的人在一起,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半个小时后到了s市艺术高中,这是近几年新兴起来的私人学校,正是鼎盛时期,能入学的不是才华横溢的学生就是非富即贵的子弟。 一排排豪车停在门口,苏珞璎站在宏伟的学校门口,感叹,她读书时候可没如此好的待遇,校园环境优美,绿化占了百分之八十,建筑豪华,每间教室里都安装有空调、投影仪、电脑,还有独有音乐室,乐器房,录音棚,舞蹈房以及画室。 如果能忽略掉一众学生探究的眼光,那么此刻就更美好了。 走在学校的大道上,苏珞璎迎接别人的怪异瞩目,与以往的崇拜和敬畏不一样,是好奇,探究的眼光。 只见众学生奇装异服,穿着另类,五颜六色,无不散发着酷炫拽以及艺术生的颓废气息,他们匆匆路过,又频频回头。 苏珞璎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呢,不然怎么人人都看着她和许墨尧,竖着耳朵,就听到路人甲乙丙在一旁议论, “快看快看,小霸王有新欢了?” “就说妖精那副鬼样留不住小霸王” “肯定啊,音乐节给学校还有乐队出了那么大的糗,小霸王肯定嫌弃死她了。” “渣女,败类就应该滚出学校” “咦,那新欢好眼熟啊,长得像san主唱苏珞璎” “不对啊,又有点像苏珞璎。” “开玩笑吧你,我女神苏珞璎昨天跳楼了,呜呜,别拿罗妖精侮辱我女神” “。。。” 苏珞璎一脸茫然的看着许墨尧,难道他们口中的主角小霸王和妖精指的就是他和她?她很丑、很渣、像败类吗? 貌似她的审美观念挺高端的,明明是一个长发飘飘,大眼,瓜子脸的美女,呃,突然想起来苏珞璎本尊的人品还有那令人汗颜的化妆技术,忽然就可以理解了,苏珞璎看着流里流气的许墨尧, “小霸王不会是你吧?” 没想到这二哈性子的许墨尧,居然还是学校的小霸王, 许墨尧一口白牙明晃晃的对着苏珞璎笑了笑,凸显出脸颊两个深深的梨涡 “对头”。 许墨尧也听到了那几个人的唠嗑,回答完苏珞璎的问题,瞬间就变脸,头也没回的冲向旁边一男生,拽着男生的衣领,挥手就是一拳,气势汹汹。“说,谁渣女呢,” 我勒个去,苏珞璎惊呆了,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二哈,转眼就变成凶巴巴的藏獒, 被揍的男生路人甲同学有点怯懦蹲在地上捂着头, “就,就,就妖精啊,她整日里勾三搭四的,而且音乐节初赛也让学校还有x-habl乐队出丑,不是渣女是什么。” 苏珞璎颇为不爽,上前就给此路人甲后脑勺一个糖炒栗子,“亏的你还是男的,背后嚼舌根好玩啊?长舌男。” 第240章 番外小故事(18) 路人甲被打的发懵,盯着这莫名其妙长相美艳好看的女生,最后恍然大悟,同许墨尧同款表情,张着嘴惊讶的望着苏珞璎,她就是苏珞璎,罗妖精。 许墨尧又是一顿狂扁,直到路人甲同学开口求饶,这才拍拍巴掌走人。 许墨尧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苏珞璎开口, “妖精,你别太在意,学校海选我们乐队做代表参加比赛,知道你太紧张了,所以一开始就没跟上节拍,甚至敲错音节,不过没关系,下次再接再厉,我们x-habl永远坚持到最后。” x-habl乐队?苏珞璎居然是乐队一员。 苏珞璎本身音乐节奏感很好,怎么会跟不上节拍?忽然想到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这身体本尊真是一朵奇葩啊,跟随苏清华攀炎附势,嫌贫爱富也就算了,每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确实有些沾花惹草没下限,现在居然还是渣中渣,也不知道听哪方瞎指挥暗地里对乐队做手脚,专门做破坏。 苏珞璎嘴角抽搐,可怜这傻不拉几的许二哈,还一门心思的对她好。要有一天知道被人这么利用,还不活活气死,苏珞璎挺同情他的,毕竟她也这般被卫子域利用过,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苏珞璎想了还久还是说了声 “抱歉,” 毕竟这都是苏珞璎本尊干的一些荒唐事。 许墨尧显然不太在意,拉着苏珞璎就来到教学楼, 两人来到教室,许墨尧在音乐班高三(1)班,苏珞璎在许墨尧隔壁班音乐班高三(5)班,苏珞璎洒脱的和许墨尧挥挥手告别。 艺术学校分班也挺不人道的,音乐班总共九个班,有钱有势的祖宗全都按等级分配在在一到四班,五班到九班稍微次品一点就按照才艺分配,这学校本来就是艺术学校,更重视才艺方面一些,所以只要成绩不是特别的差,一般都能过得去。 苏珞璎深吸一口气,仰首挺胸的走进教室,一众打打闹闹的学生停下动作,纷纷看着走进教室的素颜大美女,在大艺术学院居然还有穿校服,还是那种不施粉黛都能惊讶众人的美妞,男生集体流着哈喇子,女生则是嫉妒的打量着她。 教室后方,一个满头黄发的男生艾伦倚在桌子上,撩起头上的刘海,自认为很帅的吹着口哨开口 “美女,你走错教室了。” 同桌一身公主裙的杨怡目露不屑的调侃, “黄毛,你不要见着雌性就露出你本性了,浑身都是骚味。” 黄毛不甘心的回嘴 “哎,我说杨大小姐,你是看我不顺眼还是怎么样” “看都懒得看你” 。。。 两人忘我的开始你追我赶起来,苏珞璎不懂声色的环顾了教室一周,能上艺术学校的,要么就是成绩不怎么样但家庭条件牛掰的学生,要么就是纯艺术细胞热爱艺术的学生。艺术学校的费用真是贵的咂舌,班级学生基本多数穿着华丽,穿金戴银的,虽然也有些滥竽充数的,不过五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第一类,而苏珞璎则应该属于后类。 前排的贝菁菁从座位上扬起头不太确定,亲和的问到 “妖精?” 苏珞璎看着面前这个齐肩短发的女孩,白皙的皮肤,身材高挑,声音嗲嗲的,笑起来很甜,是个甜美的大美女,只是“妖精”这个称号···,好吧,她不得不认可妖精是她的昵称。 此美女似乎是熟人,苏珞璎点点头,回以微笑, “嗯” 贝菁菁周围同学听到苏珞璎的回答,像炸开锅一样的, “卧槽,我一定是瞎了” “这美女居然是妖精?” “号外号外,特大新闻,丑女大翻身” “。。。” 靠,丑女。。。 贝菁菁转过身,嘴角抽了一下,在展示丑小鸭变天鹅的戏码吗? “叮铃铃铃” 上课铃准时响起,苏珞璎放眼望去,整个教室就只有后排一个座位未坐人,不用想,一定是她的位置。 忽略掉旁人不怀好意的揣测,苏珞璎径直走向座位,准备坐下才发现隔壁的同桌,厚重的书本堆满书桌,书堆后面趴着一个人头,大清早就在睡觉,果然另类,整个教室的人都另类,懒懒散散,对上课铃置若罔闻,打闹的人依旧在打闹,补妆的依旧在补妆。 看着唯独自己穿着校服,苏珞璎忽然觉得可笑,有朝一日她倒变成了乖乖学生,可叹可叹。 她倒是不知道年轻人搞音乐搞艺术的都这么颓废,苏珞璎竟无语凝噎。 苏珞璎在座位坐定,刚打开课桌,随手想掏出几本书,摸摸索索触手毛茸茸,刺刺的手感,软体动物?苏珞璎惊的缩回手。苏珞璎暗自目扫教室一周,前排贝菁菁周围几个男男女女,翘首以盼,唯独贝菁菁面露难色,似乎被威胁了,苏珞璎冷笑 “啪” 一声巨响,苏珞璎甩开桌椅,顺手掏出那只软体动物,原来是只死老鼠,苏珞璎用纸巾捻起老鼠尾巴,面色冷淡的瞟了一眼全教室的人, “谁的?” 众人被苏珞璎冷凝的声音惊吓到,打打闹闹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苏珞璎,突然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罗妖精不是最怕那些老鼠蟑螂吗?原来都是假装的?装矫情?装富家女?装羸弱?她还有什么不能装的。 此刻的苏珞璎气场强大,冷峻,山雨欲来的表情,有股俾睨天下的气势。 何笙被那声掀桌子的声音吵醒,迷惘的看着周围安静的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苏珞璎手中的死老鼠,瞳孔剧缩,他小时候在乡下曾被老鼠咬过,不好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慌张的站起身来,带动桌椅一阵霹雳哗啦。 “嘭,嘭” 书桌应声而倒,厚重的书本散落一地,可见何笙的动作有多大。 苏珞璎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同桌,被恶作剧的人是她好吧,他要不要那么出戏,看清面相,惊觉是昨晚上弹吉他的少年。 “是你?” 何笙眼神恢复焦距,看清楚捻着死老鼠的苏珞璎,面露嫌恶 “大清早的,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苏珞璎晃了晃死老鼠, “这是老鼠,不是蛾子” 何笙 “。。。” “拿开这鬼东西。”, 第241章 番外小故事(19) 众人缓过神来,刚来一定是错觉,那个苏珞璎整天虚张声势,性子泼辣,嫌贫爱富,但是出了名的怯懦,整天妖里妖气的勾三搭四,只会找许墨尧出头 怎么会有那种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眼神,再者她也没那种资本。 黄毛戏谑道 “哎呦,妖精,班级集体送你的礼物,为恭获你‘音乐节表现’”。 黄毛特意加重了音乐节表现五个字,苏珞璎本尊做的事真正是深入人心,苏珞璎突然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一些什么,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苏珞璎想了想,做错了事确实要受到责罚,只是同学之前这明里暗里的做手脚就不太光明了,。 “礼物我收到了,本来想回礼的,不过目前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 苏珞璎扬手将死老鼠抛物线的直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威胁意味十足,被欺负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没人好心的任人宰割。 众人只感觉今天的罗妖精太不一样了,齐齐觉得自己的耳朵坏掉了,罗妖精敢威胁他们,她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黄毛面色不悦起来,直接跳过来,食指点点苏珞璎的肩膀 “你还能怎么着” 苏珞璎拍了拍肩膀,真好,来个人杀鸡儆猴,扣住黄毛的手腕,用巧力外翻, “咔擦” 应声,黄毛右手关节有脱臼的迹象,黄毛捂着右手弓起身子,脸上痛的开始冒冷汗。 “你他妈的敢打我,” 苏珞璎拍了拍手,她和南莘年少调皮为了防身曾跟南莘学过一段时间的擒拿手和空手道, “我敢,还想试试吗?” 黄毛不吭声,苏珞璎点点头,有点骨气。 何笙看着苏珞璎熟练的动作,有些疑惑,这凶狠的擒拿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就出来的,还有昨晚阳台她唱歌和打鼓技术太过纯熟,根本不像苏珞璎本人,想到她音乐节那天的表现,何笙面露嫌恶。 他又是困惑又是烦闷,厌恶之心更深一步,这个女人太会伪装了,明明做错了事还像没事人一样,还想粉饰太平,没有一点道歉的觉悟。 何笙绝不相信那是偶然,这女人本来就很有问题,现在又要演哪出,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帮他接回去” 何笙的话毋庸置疑,在班级似乎挺有威信,众人又齐齐的看向苏珞璎。 苏珞璎笑了笑 “不要” 黄毛忍着痛,站起身, “送我去医务室,不用她接,我嫌她脏,她听了谁的话,干了什么事,不是没人知道,那些肮脏交易。。。” “艾伦住嘴,顾忌下墨尧想法” 黄毛的话被何笙打断了,一句话没讲完,苏珞璎脸色黑了下来,什么肮脏交易,知道话不能说一半吗?苏珞璎恶寒,不会什么出卖肉体的交易吧。 他妈的,她突然好痛恨这肉体的原主。 何笙扶着黄毛就要往医务室去,霎时学校广播声音响起 “高三(1)班许墨尧,高三(5)苏珞璎立刻来教务处一趟,播音重复一遍。。。” 苏珞璎满头黑线,在众人目光下珊珊直奔教务处。 学校办公楼九楼,教务处,教导主任李长青,一身黑色西装包裹着矮胖的圆润身材,锅盖头戴着黑边眼镜,看起来就像日本片中的大汉奸,看见走进来的苏珞璎,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苏珞璎同学,你们今天又做了什么事。” 苏珞璎看着李主任的造型,有点忍俊不禁, “噗嗤” 太恶搞了,这才发现李主任旁边站着的同学路人甲,鼻青眼肿的模样。 呃,今早她跟许二哈两人下手太重了,还以为是黄毛跑来告状呢,没想到是路人甲同学跑来打小报告啊,苏珞璎冷漠的瞟了眼路人甲,后者瑟瑟了一下。 李主任满脸严肃的看着苏珞璎的小动作,有些头痛,他这个教务主任做的真是为难,许少这座大佛时不时的要给他找点麻烦,奈何他家庭背景殷实,许家还是校股东之一,又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找找这小女朋友的麻烦,谁晓得也是个难驾驭的,再者许少又护雏的很, “苏珞璎同学,端正你的态度,不知悔改,是什么意思?” 苏珞璎沉思,什么样的态度才是端正的,立正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貌似她做不到, “哐当” 说话间,教务处的大门被许墨尧一脚踹开, “hello,李主任,找我什么事,” 许墨尧看见站在一旁挨训的苏珞璎,直接蹦跶过去 “妖精,你比我来的还早哈,去教室找你,你就没影了。” 。。。 苏珞璎使了个眼色,努努嘴,没看见李主任正在吹胡子瞪眼啊。 李主任的态度霎时改变,指了指一旁委屈巴巴的路人甲同学, “许同学啊,就是问问情况,这位同学说被打了,” 许墨尧笑了笑 “是吗?” 李主任笑着点点头, “唔,许同学,要来杯茶吗?” 苏珞璎瞪着眼睛,看着忙着煮茶的李主任,我勒个去,人跟人的差别待遇啊,要不要这么明显。 许墨尧摸摸鼻头,一脸惊讶的模样,围绕着路人甲同学转悠一圈, “他被打了?真的吗?今早还看到你自己摔了一跤,确定是被人打的?” 许墨尧的表情认真,煞有其事,苏珞璎忍不住闷着笑了几声, 路人甲同学欲哭无泪的看了眼李主任,眼见李主任干咳的转过眼去,置若罔闻,寻思着,这学校没王法啊,没人道,谁叫他爸爸不是校股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是,是,是自己摔的。” 许墨尧愉快的敲个响指,拉着姚顷往外面走“ok,真相大白了,这茶就不喝了,我们先走了,李主任,拜” 李主任干笑的开口 “慢走,我只是提醒下你们认真听课。” 两人走出办公楼,姚顷调侃着许墨尧 “牛气啊,二哈,教导主任都毕恭毕敬的” 许墨尧笑得一脸灿烂,继而有些鄙夷的开口 “没有啦,都是一群势利眼,我爸给学校投了点钱,所以。。。” 话中有话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姚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242章 番外小故事(20) “好吧,我明白了。”许墨尧拍拍苏珞璎的头, “乖乖听课,别忘了每天下午三点乐队训练时间,” 苏珞璎点点头,她倒很期待乐队的训练,不知道乐队水平怎么样,她一直都是个要强的人,也非常执着音乐, 年少时也有段叛逆的时光,之后各种原因,或许是因为卫子域又或许是徐源哥的鼓励,她参加了青少年歌唱大赛直夺冠军,之后在音乐的道路上一路走了下去,拿了许多歌唱奖项,直到被魅影签约,所以音乐对于她就是灵魂,她是发自内心喜欢音乐艺术的。 回到教室,已经开始上课了,英语老师张念在台上正在讲课,苏珞璎站在门口 “报告” 老师继续讲课,不理不睬的模样,不怪英语老师不喜欢苏珞璎,苏珞璎平时就不是好学生,上英语课要不是逃课,要不就是睡觉,所以她非常不待见这位不良学生。 苏珞璎只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开口 “报道,我迟到了,刚去了教务处。” 全教室的人都惊呆了,妖精出去一趟,居然偷偷背了一句英语,就连英语老师张念都一脸惊讶,一向连单词都记不住的人,居然能发音精准,说出一句流利英语。 张念也不好发作,只好开口 “进来吧,不要影响上课进度。” 苏珞璎回到座位,何笙已经回来了,黄毛应该还在医务室。 何笙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座椅后靠着墙,前后摇晃着,动作悠闲,一脸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苏珞璎撇撇嘴,翻腾着课桌,找出英语书,刚翻开首页,就发现这本书被钢笔画的很乱,看起来没有一张完整的书页,首页大喇喇的写着几个黑粗大字 “休想勾引我们笙草” 苏珞璎手肘碰了碰何笙的手臂 “谁是笙草?” 何笙皱着眉,装傻充愣?一脸见鬼的看着她 “大概是我把。” 苏珞璎睁大眼,看着他英语书上两个大名 “何笙” “何笙?和尚?噗嗤,哈哈” 何笙面色瞬间黑了下来,性感的嘴唇立即抿了起来。 一个粉笔头直接飞了过来,直中苏珞璎的脑门,苏珞璎吃痛捂住前额,只听到英语老师凶巴巴的说 “上我的课,不爱听可以睡觉,但是请不要交头接耳。” “···” 这还是上课吗? 苏珞璎凭借着前世残存的记忆飞快的翻阅着这本英语教科书。 语句,单词,语法,久远的记忆重叠,万幸她当初为了考到卫子域所在大学s市的重本岚大,拼了命的学习,虽然算不上学霸,也是成绩拔尖的。 想当初还要一边参加市区举行的歌唱大赛,一边应付高考,忙的不可开交,甚至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现在她都能全球巡演,高中英语当然不在话下。 十分钟后一本书翻阅完毕,全部知识过了一遍。 何笙一只手肘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翻书翻的“哗啦”作响的苏珞璎,本来想继续补觉的他,看见苏珞璎奇怪的举动,不由的盯着她, “你在做什么?展示你一目十行的本领?” 苏珞璎看了眼何笙,这人不是特不待见她吗?合上书本, “昨晚睡觉,周公给我托梦,说赐予我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我今儿个试试。” 何笙嗤鼻, “你要有这本领,我把整本书都吃了。” 苏珞璎笑了笑,伸出手掌 “一言为定,击掌为盟。” 何笙看着那白皙纤长的五指,怎么感觉有被套路的嫌疑, “怎么检验?” “月底了,就用月考作为检验标准,120分我保证100分” 何笙,看着自信满满的苏珞璎,开玩笑,班级这么久大大小小的英语考试都没有人能上一百分的。 “那你输了呢?” “跟你一样,我就吃这本书” 别人这么信誓旦旦,何笙不得不硬着头皮与苏珞璎击掌,想来这个每门考试都不及格的女人简直是书本绝缘体,能考到一百分?想想都不可能。 后来又想想,不对啊,他这么讨厌这女人,从来都跟她说话不超过两句,为什么突然要跟她击掌为盟,这人可是前科累累啊。 “你不会是以此来靠近我,打我的主意吧吧?我早告诉你了,我是墨尧的好哥们。。。” “。。。” 看着自说自话的何笙,苏珞璎眯着眼,感叹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看着何笙分外妖娆的脸, “不好意思,我对长得像女人的男人没意思” 何笙闻言脸色憋的通红, “哼” 一口气噎在喉头,他转过身趴在桌上背对着她,怪自己多嘴搭理她干什么,简直是找抽,什么对他没意思,前段时间是谁跟癞皮狗一样缠着他,现在倒是装清高,整的好像是他不要脸一样的。 苏珞璎莫名其妙的看着瞬间变脸的何笙,这人不仅自恋,还有间歇性精神病吧。 见何笙不搭理自己,苏珞璎无趣,乖乖听课, “不定式一般有时式和语态的变化,通常有下表中的几种形式:主动式、被动式、一般式、完成式、进行式” 苏珞璎听着英语老师的讲课,这老师是随便到大街上拽过来的吧,明显不专业,讲课也心不在焉 “我说这位美女老师,你漏了完全进行式。” 众人看着突然开口的苏珞璎,见鬼了,苏珞璎两天没来上课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师自通? 讲台上的李老师满脸通红,班级的人成绩一般,不爱听课,所以她偷懒没有备课,即兴发挥,没想到被一个差生揪出错误,简直是丢脸。 接下来的时间,苏珞璎深感无趣,不断的挑错误,底下人群窃窃私语,以至于下课前十分钟,英语老师落荒而逃,当着这么多同学面,她简直是教师生涯颜面扫地,心道这妮子是故意找茬的吧。 前座一个黑发飘飘的女生转过头,尖尖的脸蛋,大眼睛框着黑框眼镜,挡住了半边脸,其实摒弃那个眼镜,看颜值挺漂亮的,只是穿着朴素,看起来看起来挺不起眼的模样, “罗妖精,你什么意思” 苏珞璎其实有严重的强迫症,眼里揉不进沙子,不容许错误存在,不管是自己的错误还是别人出错,以至于在女团训练和演唱时候很苛刻,所以女团才能如日中天,看起来是那种高冷不可侵犯范, 第243章 番外小故事(21) 洛依皱着眉头,平时就讨厌罗妖精的不求上进,我行我素,而且人品极差,做事不经大脑,现在和许墨尧在一起后更加变本加厉,“你平常不爱听课,打乱课堂就算了,现在呢?一来就给老师难堪,懂得尊师重道吗?” 苏珞璎忍住想笑的冲动,善意提出错误就是不尊师重道?果然,人跟人的世界观不一样,别企图扭曲别人的想法。 “说说你理解的尊师重道,不言不语,手背在背后,坐姿端正,不管老师教的正确还是错误全盘接受?乖乖女?” 洛依面色通红,难堪起来,她竟然无力反驳,罗妖精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不知是谁窸窣了一句, “嘘,学渣罗妖精和学霸洛依杠上了。” “叮铃铃铃”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洛依转过身不再看苏珞璎,两人的战争以苏珞璎的首胜算是正式熄火了,苏珞璎耸耸肩,女人的战场啊,她身经百战。 贝菁菁却笑的一脸灿烂的从最前桌第一位来到苏珞璎的位置,拉着苏珞璎的手臂, “妖精,没想到你这么好看,以前都没发现。” 苏珞璎看着面前对着自己撒娇的女孩,自然而然的亲昵,暂时分辨不出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心里怪怪的,总觉得越是甜美的女孩越是有毒,就像艾儿,连朝夕相处的人都看不出她的本性,更何况是才见一面的人。 苏珞璎一边翻弄着手机,一边笑了笑的回答贝菁菁 “你也很好看啊。” 划开屏幕手机,头条新闻入目 ‘san女团主唱苏珞璎,今日下午将举行葬礼’ 苏珞璎点进去,娱乐新闻主持人开始侃侃而谈 “距离san女团主唱逝世将近十八小时,域·辉煌娱乐公司透漏下午在s市南城殡仪馆举行葬礼,葬礼将由医药世家徐家打点后事,san女团的艾儿微博表示对同伴的离世非常难痛心难过,而一向跟苏珞璎走的很近的南莘却没有任何表示,是人心的冷漠,还是合作关系的平淡。” 屏幕出现了艾儿大v的微博,苏珞璎暂停视频进度,靠近仔细的看,艾儿的微博上面写着一句话,还附加着艾儿哭红了的脸的照片 微博上写着“我亲爱的璎子,你离开后,我们该怎么办,没有你这世界都是灰暗的···” 苏珞璎冷笑,明明是亲手推她坠楼的人,却还在假惺惺的借用她博取外界的眼球,而真正对自己好的南莘却被万夫所指,这世界是怎么了,真的在乎一个人会在她去世后第一时间发微博悼念来抒发自己的伤心吗? 贝菁菁低下头看着苏珞璎手机屏幕,略带惋惜的开口 “咦,苏珞璎你以前不是挺讨厌san的吗?怎么开始关注起来san的事情了,只不过艾儿甜美可爱,南莘酷炫,唯独苏珞璎,还真是可惜,以前觉得她太高冷傲娇了,不太喜欢,原来是犯有抑郁症。” 苏珞璎叉掉新闻,抿了抿了嘴角,高冷傲娇?有吗?她自己怎么不觉得, “各有各的性格吧,” 贝菁菁若有所思的继续自话自说, “但苏珞璎性格太不讨喜了,太傲慢无礼了点,而且私生活不检点,混过的两家经纪公司和老板都有染,以前还爆出打记者的新闻” “。。。” 有那么不堪吗?打记者那事真是冤枉,那次在机场娱乐八卦狗仔分明找茬,出言不顺,质疑她的感情问题,说什么利用感情为了炒作提高名气,她也只是冷着眼威胁几句,没想到以讹传讹,成了她打记者,现在想想还真被那八卦者一语言中。 苏珞璎刚想反驳两句,就见许墨尧骚气的从后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 “人都死了,背后议论不太道德哦,菁菁” 贝菁菁突然脸色一红,有些扭捏的埋下头,这种表情,啧啧,她非常明白,年少的时候她看见卫子域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她笑了笑对着许墨尧开口 “许二哈,怎么老一下课就往这边跑?” 许墨尧伸手捏了捏苏珞璎的脸颊 “这不,我家妖精太迷人,怕被人拐了去。” 果然,一问就明白了,就说贝菁菁怎么一下课就直奔过来,还以为是姐妹情深,原来是冲着许墨尧而来的。 苏珞璎把玩着手机,看来苏珞璎自身活得也够憋屈,看起来是好朋友,可是却肖想着她的男友呢。 看着许墨尧作乱的手,苏珞璎脸一黑,拍下许墨尧的手,这人,真的是,动手动脚的。 许墨尧嘻嘻哈哈的收回手,就见何笙趴在课桌上的人头,直接转换目标,伸手抚摸何笙,像抚摸小狗一样的从发顶摸到发尾 “咦,这家伙,还在睡觉呢,” 苏珞璎跟随即瞄了一眼何笙, “整天就像冬眠的蛇,上课睡到下课,雷打不动。” 贝菁菁眼睛时不时的偷瞄许墨尧,小脸红扑扑的说 “何笙夜晚到酒吧打工驻唱,白天当然补觉咯” 苏珞璎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何笙,没想到年纪轻轻不仅才华横溢还这么有自己的气魄,现实生活中一般有点才华和名气的人都高傲自大,把酒吧驻唱当成卖唱, “酒吧驻唱?没想到和尚挺厉害的,” 贝菁菁撇撇嘴,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穷人谋生的手段,比起心目中的许墨尧差远了。 “为了赚钱抛头露面的···” 贝菁菁话还没说完,许墨尧就打断 “噗嗤,哈哈,和尚?你叫何笙和尚,真是好名字,真是搭配啊,这妖娆的万年光棍果然配得上这个好昵称,” 妖娆的万年光棍。。。 何笙似乎感应到有人说他,朦朦胧胧听到许墨尧那个二货说他万年光棍,蹭,的坐起来,扬手就掐许墨尧的耳朵 “好啊,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什么叫万年光棍,是哥哥我看不上好吧。” 许墨尧吃痛,跳起来, “呦呦呦,和尚发脾气了。” 苏珞璎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看来两人关系还真不错,果然是好哥们, 见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多,想到下午她自己的葬礼,时间还来的及,苏珞璎嘴角扯起苍白的笑,徐源哥和苏荷妈妈主持葬礼啊。 第244章 番外小故事(22) 想到苏荷妈妈知道她就这么没了,得多伤心,她必须得去见见苏荷妈妈。 可是这学校为了避免学生逃课,一到时间就关上了大门,想出去没那么容易,手指捅了捅许墨尧的腰窝“许二哈,你有办法带我出学校吗?” 许墨尧一脸惊喜 “妖精你是准备跟我逃出学校约会吗?” 苏珞璎皱着眉头 “南城殡仪馆,去不去?” 许墨尧立即立正点头 “去啊,爱媳妇条例第一条,媳妇要求就是圣旨” “···” 盯着打情骂俏的两人,贝菁菁脸色有些难看的缓慢开口 “南城啊,妖精你真想去看苏珞璎的葬礼,届时过去了肯定也进不去,而且还那么远。。。” 何笙观察到贝菁菁变幻莫测的脸,若有所指, “别人妇唱夫随,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贝菁菁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苏珞璎嘴角抽搐的盯着面前这座学校角落的矮墙,以及趴在墙头向她伸手的许二哈,这就是他逃课跑出学校的的方法? 找的地方倒是挺隐蔽的,苏珞璎拽住许墨尧的手, “妖精,快上来,你在想什么呢,一脸伤春悲秋” “。。。” 许墨尧突然开口,,苏珞璎长吁一口气,握紧许墨尧的手,三两步爬上了墙头。 刚翻出墙外就见到了一群男生,成群结队的,为首的褐色的碎发,身材高挑,黑色的风衣搭配黑色的裤子看起来酷酷的,嘴角还叼着一根烟,烟气氤氲,看到模糊的轮廓,五官倒是俊郎有型,有几分混血的模样。 旁边一个小男生,白白嫩嫩的,看见翻墙过来的两人,语气不善 “呦,我当是谁呢?手下败将啊,怎么,小两口翻墙头私奔呢?” 许墨尧见来人,显然面色不太好, “谁是手下败将,赢一次就嚣张?还好意思炫耀,敢情你们从来都没赢过?” 小男生遭到反驳,有些恼火 “我去,想打架是吧?” 许墨尧卷起衣袖 “来就来,谁怕谁孬种。” 苏珞璎眼见对面的人躁动起来,对面为首的那个男生冷眼旁观露出鄙夷的目光,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看来是宿敌,这一架要是打起来了,她不用去南城了。 苏珞璎趴在许墨尧耳边 “好男不跟挡路的渣渣斗,重点是我们还要去南城。” 许墨尧立马收起拳头,觉得苏珞璎说的对,趾高气扬的对这对面的人 “我家妖精说了好男不跟挡路狗斗,麦克风下见分晓,决赛见,” 苏珞璎“。。。”她明明没有说狗什么的。 对面小男生显然炸了,上前就要揍人,被带头的大男生一把拽住提醒道 “章丘,这是艺术高中,” 酷酷的将烟头丢在地上,黑色休闲皮鞋在烟头上碾了几脚,突然对着苏珞璎勾起唇角 “妖精,好久不见,别忘了我们约定。” 苏珞璎选择缄默,什么乱七八糟的,云里雾里还没摸到头脑,直到几个人离开。 许墨尧面色难看的突然伸手在苏珞璎脸颊上掐了掐, “妖精,你跟秦砚那浑小子很熟?” 在不知道所以然的情况下,最好是反问 “你跟那秦砚是什么关系,怎么一股硝烟味” “明知故问,” “。。。” 她能说她不知道吗? 苏珞璎骂骂咧咧的坐在许墨尧的二哈摩托车后座,在风中凌乱了两小时,终于来到了南城殡仪馆。 南城殡仪馆是s市最大的殡仪馆,相隔两条马路被交警封了路,各方涌来的粉丝纷纷前来悼念,街头挤满了人,歌迷们将花篮摆满了殡仪馆周围。 许墨尧护着苏珞璎来到殡仪馆门口,被黑头黑面的保安拦住了去路 “抱歉,没有请柬不能进入” 正在此时众人开始骚动起来,齐齐有节奏的大喊 “san” “san” “san” 接着就见一脸漠然的卫子域携带着艾儿、南莘和公司的人,目不斜视的擦身而过走进殡仪馆, 苏珞璎颤抖的抓紧拳头,深怕自己克制不了自己冲进去,她现在太过卑微弱小,跟艾儿和卫子域的地位,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甚至连自己的葬礼都进不去。 许墨尧看着苏珞璎咬牙切齿的表情,还以为她是为了参加不了葬礼而激动,脑筋一转, “等等,我有办法了。” 许墨尧不知道从哪里扛着一架笨重的采访相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苏珞璎目瞪口呆“许二哈,你这是做什么?” 他将脖子上的新闻证件挂在苏珞璎的脖子上 “刚刚找某记者花高价钱买来这架相机,顺便做了两个假证,待会浑水摸鱼进去” “······” 败家子啊,这一架二手相机最起码万把块。 苏珞璎只能感叹的跟在许墨尧背后,两人大摇大摆的来到殡仪馆的大门口, 又是黑脸保安,两人压低鸭舌帽的帽沿, 许墨尧没有丝毫不妥的向黑脸保安露出证件 “西瓜新闻,前来采访。” 保安接过证件翻来覆去的仔细的查验证件,又瞄了面前的两人,摸着脑袋,心道这两个人穿着怎么这么眼熟, “请柬呢?” 见保安低着头光顾着检查证件,许墨尧拉着苏珞璎就直接挤进了内部人群,保安再抬头空空如也,哪还见人影,惊得连忙打开呼机召唤同事进去逮人,心想要是破坏了葬礼他就不用在保全界混了。 苏珞璎和许墨尧两人匆匆忙忙的挤进一楼正堂,大厅肃穆、庄严,中央摆着一口棺木,周围摆满花圈,人们穿着朴素深沉,不时传来一阵阵哀乐。 苏珞璎看着众人,这么多人,包括家人、朋友、演艺界的还有些知名音乐人、导演都在哀戚,认识的不认识的,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参不透。 许墨尧刚进去,就见众人庄严有序的默默悼念,正前方偌大的黑白遗像上的女人有着完美的轮廓,美目轻扬,嘴角勾起,右眼角下的痣非常显目,许墨尧机械的转过头看看一旁的苏珞璎,张大嘴 “妖妖妖精,你,你们,像,太像了。” 此时的姚顷神色凄楚的看着一波的人上去又下来,反反复复, 第245章 番外小故事(23) 棺木旁边一中年女人,一身黑色的素缟,跪在地上哀戚,黑发夹杂着几缕白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看起像是瞬间苍老,甚至都有哭到抽搐的感觉,那是她的苏荷妈妈, 旁边的徐源戴着金丝边眼镜,五官拆开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拼凑在一起却出奇的好看,他身着黑色西装,平常和睦爱笑的脸,此刻僵硬着,看不出任何表情,其实这只是他伤心难过的表现,他扶起苏荷慢慢开口 “小妈节哀,您跪了很久了。到休息室去休息一会吧。” 两人相扶持的离开了大厅,苏珞璎只觉得心口一堵,也没听清楚许墨尧说的话,随口打发了一句, “许二哈,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一下。” 苏珞璎一步一步的跟着两人来到休息室,听到苏荷抽泣着 “我家阿璎怎么会自杀呢?怎么会呢?” 徐源面色冷凝 “小妈,我一定会查明她死亡的真相,她的那么蹊跷,我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苏珞璎心里无比的难受,差点哽咽,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也就只有妈妈和徐家了。 苏荷手擦着着眼泪,忽然看到门口神情恍惚的苏珞璎, “小璎?不可能啊?” 苏荷全身开始颤抖,刚止住的眼泪水又开始哗啦啦的直流,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阿璎?” 徐源顺着苏荷的目光看着门口的女孩,只觉得头脑哄的一声炸开,年少时候的苏珞璎? 他接着紧皱着起头,阿璎的尸体分明还摆在大厅,是他亲自到停尸间验的尸,可以百分之百确认死者是阿璎, 现在葬礼都没办完就有一个长得几近相似的人上门,到底是什么居心? 他扶起几乎要跌倒的苏荷,安抚的让苏荷坐下。 回头皱着眉对苏珞璎开口 “小姑娘,逝者为大,不知道你抱着什么心态来这里,但请你不要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不等苏珞璎开口反驳,就直接叫来保安 “保安,把人给我轰出去。” 苏珞璎惊愕在原地,苏荷妈妈和徐源哥是她最亲近的人,现在看来,不用她去解释,徐源哥肯定不相信她就是苏珞璎,重生在别人身体里这么荒谬的事情又有谁会相信? 她太冲动了,这么离谱的事情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她抱着什么心态觉得徐家还会认她,她现在只是苏珞璎,不是苏珞璎,她重生的那一刻不就明白了,都回不去了,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苏珞璎开始绝望,她现在平凡的如草芥,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人,没有金钱,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只有满腔的仇恨, 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又谈何报仇雪恨。 她好恨,现在没有艾儿谋害她的证据,卫子域又是艾儿的哥哥且是帮凶,她们的现在的地位高不可及,她连接近她们十米之内都是无稽之谈。 保安应声而来,拽着她往外面走,深感悲凉,好讽刺,如果不能一雪前耻,她重活的意义又是什么,不,她不信命,就算自己一个人,也要爬到最高点,制裁他们。 徐源看着苏珞璎那悲戚的表情,突然感觉心口一动,莫名的伤感,像,简直是太像了。 那年接苏珞璎回徐家也是这样的眼神,徐源闭上眼睛不再看,怎么可能,他的妹妹已经去世了,死在那巍峨的高搂下,这只是冒名顶替的路人,他亲眼看到了阿璎七零八落的躯体,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人惊心动魄。 他扶着苏荷到内室,他想再也没有阿璎了,没有人能代替她。 苏珞璎盯着徐源哥冷漠的背影,原来,没有苏珞璎那层身份她什么都不是, 十二三岁那年,姥姥去世,苏荷妈妈嫁给医药世家徐正的第五个年头,千里迢迢将她从a市接回s市, 继父徐正是典型的国字脸,看起来慈眉善目,端着商人的架子。对苏珞璎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欣然接受她的到来,看得出来他很宠苏荷,连带着对苏珞璎也很好。 徐源哥是徐正前妻的儿子,比她年长一岁,一点都不像徐正,像他死去的亲妈,那个照片中看起来温婉漂亮的女人,徐源阳光帅气,是个学霸,s市有名的高考状元,后来成为了医药研究生导师,经常白寸衫牛仔裤,纯真的少年,带着少许温婉。 那年她最亲近的人去世了,徐正家司机开着车来到a市接她,徐源哥跟在苏荷的身后,像被呵护的像花蕊一般,笑的一脸温馨,干净、纯粹,从出身就有优越的资本。 他伸出手说“你好,阿璎,我认得你” 那种骄傲、自信,油然而生的优越感。 那时候的她因为姥姥的丧事,长跪了几个晚上,鹅黄色棉裙已经成了土黄色,一头的短发因为疏于打理,乱糟糟的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小乞丐。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像赏赐一样的看着你,然后告诉你,他认识你,所以,你必须感恩戴德的谢谢他的垂怜。 苏荷指着徐源哥讨好的介绍 “这是徐伯伯的儿子,你应该叫他哥哥” 打心里开始,她就不喜欢他,她挥手拍掉他的手,神色傲慢,目露不屑 “我没有兄弟姐妹” 徐源略微尴尬的收回手,和蔼可亲的笑了笑说 “没关系,以后就有了。” 苏荷在帮她收拾东西,其实除了几套合适的衣服,零零散散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她跟姥姥生活了十多年,姥姥非常疼爱她,捧在手心都怕化掉,亲情就像融入血脉,她非常不舍。 她躲在姥姥屋阳台的角落里,平坐在瓷砖上,最后一次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房屋,以后就得离开这里了,再没有人能宠着她了。徐源哥缓缓的靠近,俯下身,伸手递来一块巧克力 “这个可好吃了,你们女生都爱吃,我特意问了我班的女生,帮你选的礼物。” 她看了一眼没接,恶意曲解了他的心意,笑了笑 “我不是山顶洞出来的原始人,你不用把我当做土包子,我也不会稀罕你的东西” 徐源哥面色一暗,诺诺的收回手。 第246章 番外小故事(24) 他陪着她坐在地面上,好半晌她从口袋掏出女士香烟点燃,其实她不会抽烟,这是南莘偷偷摸摸塞给她的,南莘说,难过的时候偷偷的抽一根,它能燃烧疼痛。 青烟袅袅,她深深的吸一口,刺鼻的烟味,充斥着口腔和心肺,果然,没有那么的难受了。 徐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在他身边都是勤奋好学,或者温文尔雅的富贵家名媛,似乎惊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抽香烟。 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烦,苏珞璎将烟屁股递到他嘴边,开口 “会抽吗?” 徐源皱着眉头,接过还在燃烧的香烟,在他的认知里,尼古丁堪比毒药。 徐源像模像样的吸了一口,还未入肺腑,撕心裂肺的咳嗽,铺天抢地的袭来,苏珞璎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便宜哥哥逗乐了。 没心没肺的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一边想着竟然还有这么逊的男生,一边想着,这世界唯一疼我的人已经去世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边擦眼泪,边说 “你真low。” 徐源无奈的耸耸肩,其实她知道他是想逗她开心而已。 本来相看两厌,后来没想到兄妹感情会越来越好, 因为他这才认识了闵珂,他知道她喜欢音乐,带着她去学声乐,陪着她每天去练习,鼓励她参加青少年歌唱比赛,甚至她进歌坛跨进娱乐圈他都一直像大哥哥一样在后面无条件的支持她,只是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 大厅里南莘上了一炷香,经过休息室,恰巧看到那一幕,打发走助理,上前拦住要拖走苏珞璎的保安 “这人我认识,你们放开她” 两个保安闻言连忙放开苏珞璎,南莘的熟人,谁还敢怠慢啊。 南莘疑惑的看着那张和苏珞璎几乎相似的脸,正在思考依科学角度来说27岁的苏珞璎肯定生不出这么大年龄的女儿, “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身材高挑的南莘,一身黑的连衣裙,酒红色的赫本头,大眼睛高鼻梁,深陷的眼窝带着几丝混血,本来一米七的身高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比一般男人还高,实打实的中性美。 “莘哥。。。” 苏珞璎昂首看着天花板,活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连死都时候都没落泪过,现在也忍得住,只是好难过,原来最伤心的是,被所有都放弃、抛弃的感觉。 南莘走在前方的身形一顿,因为她性格跳脱,做事不拘小节,豪迈不羁,熟人一般都叫她莘子或者莘爷,而唯一叫她莘哥的只有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苏珞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珞璎。 “你到底是谁?” 苏珞璎扯了个牵强的笑容 “你说我是谁,在a市时你经常来你外婆家小住,恰好是我姥姥邻居,我们一拍即合,你到七岁都还在尿床,后来我搬去了到s市,我们又上了同一所初中、高中,一起去音乐培训班,一起学空手道,一起成了练习生,十四岁那年第一张姨妈巾都是我帮你垫的。” “还有你第一枚胸罩都是我付的钱,帮你系的扣子。“ ”你喜欢的那个楚瑜还是我帮你追的,你说我是谁?“ 南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少女,感觉比雷劈一样还惊悚,这么多只有她和苏珞璎的囧事,基本都成了吞进肚子里的秘密,面前的少女却张口就能道出来,恍惚觉得苏珞璎就站在自己面前。 一直以来旁人都怀疑她们一个脱线一个傲娇怎么能走得那么近,但又有谁知道她们从小到大,比青梅竹马还要青梅竹马, 南莘有些忐忑的抓住苏珞璎的手,她直到苏珞璎的葬礼都没有缓冲过来,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明明上一秒还在一起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成了尸体,多么残忍, “真的是你,小丸子?怎么可能?怎么会?我看到你都死了,摔得稀里哗啦的。” 南莘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她矛盾的既相信又不敢相信。 她向南莘解释了坠楼后重生到苏珞璎身体里的来龙去脉。苏珞璎口干舌燥的叹了口气,真好,至少她还有南莘,没想到,最后还有那么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着她。 南莘打量着她跟苏珞璎几乎相似到叠合的脸,啧啧感叹 “以前看好多重生的电视只觉得扯淡,如今发生在真人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苏珞璎嘲弄的笑了笑,如果可以,她也想活在自己的躯壳里,她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也不明白,可能上天怜悯,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苏珞璎,却成为了苏珞璎,” 南莘有些感慨,本来还伤心欲绝,现在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暂时没法从这么劲爆的事情缓冲过来 “我一直觉得你死的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有抑郁症,王熙凤的性子会得林黛玉的病?简直是笑话!会不会有别的原因,会不会只是你为了体验生活恶作剧,棺材里只是蜡像?” “还有,你能不能回来,san少了你就不再是当初的san了” 苏珞璎摇摇头,搞了半天,她太高估南莘的智商了,看来南莘的脑袋还是短路了,她自己的死因还不想告诉南莘,南莘是个耿直的人,性子太直,太莽撞,说不定提着刀去宰艾儿和卫子域的事都做的出来,南莘的星途还那么长,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莘哥我的确死了,但是重生到别人身上,我已经没法回到san了,你知道,我喜欢舞台,我会靠自己回到舞台,你也相信我的实力吧。而且我需要冷静冷静,卫子域跟我结婚只是因为苏立提出来的条件,我怕我见到他们难受,你看我前半辈子被闵珂甩,后半辈子被卫子域利用,一辈子被苏立操控,好不容易能活出自我,所以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苏珞璎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南莘,原谅她撒了谎,理由有些牵强,但是她不能把南莘牵连在这场仇恨之中,南莘是她的好友,应该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中,更何况域·辉煌娱乐公司是她最好的发展出处。如果可以,她其实不想告知南莘的。 第247章 番外小故事(25) 南莘不知道怎么说,她明白苏珞璎有多么不容易,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最后却成了舅舅,找了个老公只是商业利益,现在落得这般田地。 “所以,你不爱惜自己生命为渣男自杀?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联系我,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苏珞璎满头黑线,南莘一直还是那个心直口快的女人, “不是自杀,你就当是意外吧” 她转了一个圈,潇洒的撩起自己的羽绒服,露出里面的艺术中学的校服 “呐,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在沿城边,看我穿的校服,就知道我是学生啦。” 南莘眼神鄙夷的上下打量苏珞璎的动作,“年纪一大把了还装嫩,” 然后又有些惊讶的用手指勾起苏珞璎身上的校服 “重返学校?我的天!我不会是进入了玄幻世界吧?完了,我都想去跳楼,说不定也能再重返17岁。” 苏珞璎“。。。” 这是重点吗? “喂,你这话好像我死的真好?” 南莘撇着嘴,深觉自己说错话了,转移话题 “你还要回沿城边吗?那个鬼地方是人待的吗?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吗?” 苏珞璎有点头痛,沿城的边缘,对于南莘来说就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她是不应该跟富家子女说这些事, “莘哥,我现在不是苏珞璎了,我是苏珞璎,不能凭空冒出来,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梦想,必须凭借自己努力往上爬,不能做一只毫无用途的寄生虫,我会记得你,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南莘突然有些难过 “那你不找我怎么办?还有,你去看看禹维吧,他似乎很难走出你离世的阴影。” 禹维!突然想到他,苏珞璎呆住,她死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倒是把这位仁兄给忘了, 禹维是苏珞璎以前东家魅影公司的艺人,比她小两岁,苏珞璎在魅影呆了七八年,两人还是练习生的时候,相扶持一路走了过来,她把禹维当亲弟弟看待, 后来跟闵珂分手,她跳槽去了域.辉煌娱乐公司,赔了巨额的违约金,而禹维在魅影大打造下比她还要火,开始逐渐向影视方面发展走向国际,两人出道后就算分开了关系一直都很好,私底下还经常一起吃饭。 但是,此时的苏珞璎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她实在怕了,如果她的出现,禹维是徐源哥那样的反应,她估计会难过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南莘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莘哥,我会经常给你电话的,我记得你号码的,而且我也就你一个朋友了,禹维我以后告诉他,重生这事太危言耸听了,记得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 南莘只得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最后苏珞璎还是决定悄悄离开,独自离开了休息室,在大厅找了一圈没看到许墨尧的人影,只得先出殡仪馆再说,想到自己既然是不请而来,就静悄悄的离开吧。 苏珞璎走出殡仪馆,一圈圈白色的花圈有些刺眼睛,仰望着广袤的天空,突然觉得心平静了,也许是时候该丢掉自己的身份,做一个平凡的苏珞璎。 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上去,她一定会让艾儿看到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什么人赋予的。她偏要证明靠努力就是有什么都可能,希望艾儿能一直在高处等着她。 被保安逮住轰出殡仪馆的许墨尧,正蹲在街头,看着苏珞璎走出殡仪馆一会抬头望望天,一会拍拍胸口,揉揉眼角,眼神从迷茫到坚定,敢情在酝酿一部大戏呢?他直接过去拍了拍她肩膀,狐疑的看着她 “嗨,妖精,你怎么才出来?又在干什么呢,神经兮兮的。” 苏珞璎被突然冒出来的许墨尧吓了一跳, “你是鬼吧,神出鬼没的,” 许墨尧满头黑线,明明是她自己专注的想事情,没注意到他一直在对面, “这么大只人,你居然视而不见,” 苏珞璎“。。。” “走吧,二哈,回学校去看看你们x啥啥乐队的水平怎么样。” “是x-habl!什么叫‘你们’,你也是其中一员好吧,看你今天一天都神神叨叨的,参加完葬礼像回光返照一样。” 听着许墨尧的碎碎念,她今天有表现的那么差劲吗?她只是对重生的事情还没消化而已。 看着许墨尧的银色碎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有几缕遮住了眼睛,忍不住踮起脚尖抚平, “快走,快走了” 许墨尧皱着脸,鬼知道他有多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当然是妖精的话勉为其难的接受。 下午三点左右,苏珞璎和许墨尧准时赶回了学校,逃课了一天汉奸教导主任也没见来找麻烦,果然有后台好办事,看着神情自若的许墨尧,想来他经常干这事。两人一路直奔音乐大楼,学校给乐队安排了独有的练习室,看得出来很重视乐队的发展。 巍峨的音乐大楼里大大小小都是练习室和乐器房,一路走来看见有不少人在弹钢琴,拨弄吉他,甚至拉二胡的也有。 乐队训练室在三楼的拐角处,靠近大楼楼梯,许墨尧推开门,就见已经有三个人在里面,何笙、贝菁菁、艾伦,原来这个乐队都是熟人, 艾伦见到他们两人进来,放下贝斯,手插口袋, “墨尧你们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乐队事情,今天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罗妖精绝对不配待在乐队,上次败给隔壁校的qinyan已经是很丢人了,这次一定赶她出乐队。” 一旁的贝菁菁连忙从键盘上起身,有些欲盖弥彰的接话 “艾伦,不要这么说,毕竟我们已经一起一年多了,少了谁都不是完整的乐队,虽然说苏珞璎的音乐水准差了点。。。” 苏珞璎扬眉,看着对面的艾伦,贝菁菁,以及斜靠在白墙上默不作声的何笙, 这是闹哪出,集体讨伐她?公报私仇?给她难堪?她笑了笑 “赶我出乐队也得有原因吧?” 艾伦上午被姚顷扭伤的手还在隐隐作痛,嘴角扯了个讽刺的冷笑 第248章 番外小故事(26)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原因,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你还是自觉的退出乐队吧,不然我曝光。。。” 何笙突然冷着脸开口,威胁味十足 “艾伦。。” 苏珞璎好奇的看着怪异的两人 “不然曝光什么?” 贝菁菁挽住苏珞璎的手臂 “不要吵架了,算了,训练为重,校园音乐节总决赛迫在眉睫” 艾伦有些恼怒的看着若无其事的贝菁菁,明明一早就说好了赶苏珞璎出乐队,怎么突然就倒戈了。 “你先前了不是这么说的?” 许墨尧沉默了半晌满脸怒气的一脸踹开旁边的架子鼓 “嘭” 巨大声响,架子鼓应声倒地 “怎么着,我要苏珞璎就在乐队,你们还能有意见,别忘了乐队是我创造的。” 苏珞璎看着怒发冲冠为红颜的许二哈,这人,怎么来不来就使用暴力, “还是那句话,离开乐队可以,必须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艾伦本来还忌惮许墨尧,有苦难言的感觉,现在听着苏珞璎挑衅的直接回嘴, “真要理由,那我告诉你,你根本就是个音痴,为了接近墨尧学了半吊子的架子鼓,唱歌走音,打鼓漏节拍,你水平这么low,只会拖乐队的后退。” “。。。” 苏珞璎笑了笑,骂的还真够不堪的,她有这么差劲吗? “那么来solo试试?” 艾伦突然笑了,找他solo,她那半吊子水有什么本事能找他solo? “呵呵,solo啊,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苏珞璎挑眉 “你会什么就solo什么。” 贝菁菁面上突然惊呼,心里却开了花,摆明了鸡蛋往墙上撞啊,一开始就跟苏珞璎做朋友也是为了接近许墨尧。苏珞璎这人每天打扮的跟土包子一样的,性格像草一样哪边吹往哪边倒,也就许墨尧瞎了眼不开窍绕过她看上了苏珞璎,还忠贞不二,她也想借这次机会让苏珞璎离开乐队,就能更进一步接近许墨尧了,这样一来总有一天许墨尧会是她的。 “苏珞璎你傻了啊,找艾伦挑战freestyle(即兴说唱),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艾伦当然求之不得,他最擅长的就是rap, “那感情好啊,你输了自动滚出乐队,可别怪我胜之不武。” 许墨尧在一旁不乐意了,他知道苏珞璎就会敲鼓和唱几首抒情歌,而且敲鼓多半还是自己教的,口气不善的对着艾伦 “我的女人,要solo找我啊?你觉得我会让你欺负她?” 苏珞璎推开挡在自己面前,正在大男子主义的许墨尧,继续若无其事的笑着, “ok,来baattle。” freestyle虽然不是苏珞璎最擅长的,但作为san乐队的主唱,rap是必学之一,她倒不担心跟人baattle。回头看看了许墨尧 “会打碟吗?” 继而想想,学校应该不会有那东东, 许墨尧也不回答,拉住苏珞璎的手,他实在不想苏珞璎跟艾伦比,毕竟差距在那里,默默摇摇头,表示很不赞同, 苏珞璎给许墨尧一个安慰的眼神,拍拍他肩膀 “安啦!” 苏珞璎看着势在必得的艾伦, “开音响吧,你先还是先?” “女人优先” “ok,” 贝菁菁连忙小跑过去,掏出手机连接音响,看着众人眼光,才后知后觉自己太着急了点, “我手机刚好有许多hip-hop配乐,所以。。。” 苏珞璎嘴角微妙的勾起,想看她笑话的? 带感节拍十足的音乐响起,苏珞璎调整好状态,她每次演出习惯性的动作左手食指微勾轻点鼻尖,撩起长发,动作潇洒,随着音乐节奏开始律动 “ye,ye,hey,yo” “现在我站在你面前,跟你玩所谓的battle,” “你就像病毒瘟疫,炫耀引起别人注意,” “一只老鼠搅一锅粥,满头黄瓜想引潮流,” “我说,你傲慢不逊,不可一世” “我说,你吉网罗钳,池鱼林木” “别拒绝” “别逞强” “快醒悟吧同学,你的力量不足以震大地,” “快醒悟吧同学,你只是活在阴暗的loser!。。。” 苏珞璎刚唱完,众人都惊愕在原地,贝菁菁手一抖,手机直接摔在地上, 苏珞璎扬手示意一边发呆的艾伦,艾伦接到指令立马反应过来,他没想到一文不值的罗妖精唱rap会这么潇洒,他咽了咽口水,嚣张的开口, “你说我是loser,我说你是绿茶, “每天,花枝招展,勾三搭四” “每天,见利忘义,趋炎附势” “你说你爱墨尧爱到天崩地裂” “我说你利用感情来成全自己” “。。。” “吡” 音响被墨尧拔了下来,墨尧悠哉悠哉的甩着话筒线, “你输了” 艾伦满脸怒气,他都没有唱完,怎么就输了?分明是许墨尧护短 “为什么” 何笙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你确实输了,苏珞璎不论是是beat节奏,还是三连拍或者单拍都在韵上,更胜你一筹,而且她的独特之处是用歌声表演的rap,而你很紧张,开始就快了节奏一拍,最关键没有找到你的flow(强调)。 何笙最重要的没说,苏珞璎的rap看起来有五六年的功底,技巧熟练,不是一般能张口而来的,明明之前她是不会的rap的,看着张扬的苏珞璎,十多年的邻居关系,突然发现根本就不是认识她了。 许墨尧兴奋的丢下音响线,伸手就要抱苏珞璎, “我家妖精,你果然修炼成精了,” “。。。” 苏珞璎顺利躲过许墨尧的荼毒,挑衅的看着艾伦,这下他也该消停消停了,“既然我赢了,不用滚出乐队了吧?” 哼,就气死他。 艾伦脸上一黑,输了就是输了,他可不是那种不认账的小人,但是他不甘心,明明以前的妖精水平那么差,只会拖乐队的后腿,要不就是她伪装的太好,呔!心术不正的女人, “你是赢了,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天赋,那么音乐节初赛那天的事该怎么解释?” 艾伦转身直接打开墙壁上的电子屏幕,是比赛时候的片段, 场下数千观众,聚光灯下,舞台上的五个人在陶醉的演出,节奏分明的音乐,不出半分钟,苏珞璎的架子鼓出现的很严重的错拍,后面开始凌乱的抢拍,很像是故意的,连初学者的水平都赶不上, 第249章 番外小故事(27) 身为乐队鼓手演奏出这样的音乐,难怪在大艺术学院人人得而诛之,还好其余的配合默契,结果可想而知,前十名都进不了。 苏珞璎头痛的揉揉太阳穴,解释不就是掩饰, “那个,可能是太紧张了,” 艾伦哼笑, “紧张,你既然紧张到无法正确演奏,你何必待在乐队?” 许墨尧不乐意了,皱着眉头,今天的艾伦说话咄咄逼人,看起来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艾伦,你硬要针对妖精是吧?” 艾伦撇着嘴,看看贝菁菁和何笙两人都没有表态,他不会委婉,性子直,就是看不惯苏珞璎,左右都看她不顺眼,待在一个空间就觉得烦, “我只是要个说法,要一直这样下去,乐队铁定完了。” 许墨尧突然冷笑, “乐队完了就完了,半年后就各奔东西了,谁还能陪你一辈子?” 许墨尧的态度苏珞璎是不认可的,都是学音乐的人,毕竟乐队是他们的心血和梦想,怎么可以轻描淡写没了就没了, “既然要说法,那好,我今天站在这里放下话,不拿到下次音乐节总决赛冠军,我主动退出乐队,再也不碰鼓了,你们看如何?” 其余几个人看着神色傲然,自信满满的苏珞璎,见鬼了,差一点就信了她的话了。 当然,苏珞璎都如此放下狠话了,艾伦也不好再胡搅蛮缠,冠军是他们组建乐队的渴望,如果能得到冠军,他又怎么会斤斤计较初赛的表现,如果没拿到冠军,苏珞璎就能自动离开乐队,有何不可, “当然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许墨尧配合的点点头,倒是认为苏珞璎聪颖了,懂得拖延时间,他认为总决赛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到时候是什么样子,谁能预料的到。 苏珞璎扶起被许墨尧踹倒的架子鼓,坐定,然后翻阅着鼓架上的乐谱, “既然同意了,那我们开始练习练习,正好看看乐队水平。” 见苏珞璎这么快进去状态,另外四人也不好做别的反应,直接各就各位。 苏珞璎大概的浏览了一遍乐谱,觉得异常眼熟, “《白天黑夜》?” 不就是那晚她修改过的乐谱吗?先前还以为是苏珞璎自己写的,原来是乐队创作的, “这个是我们自己做的乐谱吗?” 贝菁菁白了眼苏珞璎,总觉的这位很中二的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那是何笙写的乐谱,你忘了?作为总决赛的首选曲目啊。” 许墨尧和艾伦倒是没太在意这边动静,拿着乐器继续调音, 一旁的何笙却皱起了眉头,那乐谱是上次音乐节初赛前写的,亲自交给乐队的人,人手两份,苏珞璎当时还星星眼的夸他有才,怎么现在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二哈,把你吉他借我用用,” 苏珞璎突然走过去拿起许墨尧的吉他,然后坐在地上,一边试音,一边拿起铅笔在乐谱上涂涂抹抹的修改起来,她有个毛病,喜欢边拨弄吉他,边写曲谱。 几个人看着她奇怪的举动,纷纷围了上去,苏珞璎一头长银发披在肩头,低垂着脑袋,露出秀美白皙的脖颈,整个人居然典雅起来。 本来生涩的乐谱被苏珞璎改的栩栩如生起, “好了,” 苏珞璎一回头就见四人悄无声息的在背后看着她,眼神怪异, 苏珞璎暗叹一句,如果先前的苏珞璎是个半吊子水的废材,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表现的太过了, “那个,上次我妈妈有个朋友过来看过这乐谱,大概提了下怎么样修改,所以我刚按照她的思路,大概得修缮了一下。” 贝菁菁和艾伦被惊的不行,互相对视一眼,苏珞璎太让她意外了,是不是真像外面说的,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师自通? 坐在旁边的许墨尧捞起修改好的乐谱啧啧感叹 “改的太完美了,哎呦,对了,妖精你什么时候偷偷学的吉他啊?” 苏珞璎一下子被问的哽住了, “偷偷学的,我还会很多乐器,以后弹给你听,” 何笙相对于淡定很多,眼眸深沉,骗鬼呢,那么多年的邻居,苏清华什么时候有了会音乐的朋友,还有她怎么会有时间偷偷学吉他,暗暗观察了一下苏珞璎,没道理啊,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心中疑惑越来越多。 苏珞璎把吉他还给许墨尧,满身冷汗,她差点被一群小屁孩看透了,讪笑着转移话题 “来,我们来试试,” 吉他声伴随着贝斯音,优美的音乐开始,五人配合默契, 音乐中响起了许墨尧的歌声,苏珞璎屏息认真聆听, 没想到许墨尧嗓音在唱歌的时候非常独特,迷离中带有温润,就如冬日暖阳一般沁人心脾, 而何笙附和着的低音深沉富有磁性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性感。 艾伦是rap,说唱还可以,就是节奏还需要加上磨练, 最后合唱的时候,苏珞璎仔细听了听了贝菁菁的声音,她弹奏贝斯还可以,非常完美,但是嗓音有些小缺憾,太嗲的声音实在不适合欢快的节奏。 总结到乐队的实力不容小觑,许墨尧很会选人,假以时日多加磨练,必定在乐坛会成才,苏珞璎满意的勾起唇角, 特别是许墨尧和何笙两个吉他手,何笙的实力她很早见识到了,没想到许墨尧也这么有潜力,两个人的声音碰撞到一起就像冰火一样带来的冲击,让人眼前一亮,为之震撼,音乐节的冠军她势在必得。 25 结束训练,就各自回了家,苏珞璎吃过晚饭后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开始给自己规划人生,要想重返舞台发光发亮,自己就得有足够的资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提高自身能力的同时给自己足够好的起点。 苏珞璎咬着笔头, 还好她重生的足够年轻,还有拼搏向上的资本,但没什么名气想签约大型娱乐经纪公司简直是胡扯,而且她唯一想去的地方只有魅影,但是难度系数也非常大,依目前情况只能先考个好大学。 苏珞璎翻阅着s市的大学, “s市艺大” 教育一等,分数线要求很高,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艺大的学费,贵的咋舌,是普通大学的三四倍,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培训费用,乐器费用,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第250章 番外小故事(28) 依照苏珞璎现在的家庭情况,就算考上了,也不知道苏清华会送她去。 苏珞璎在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想找找值钱的东西,发现自己所有的资产就是一百块钱,全部都是零钱,看着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苏珞璎欲哭无泪, 抽屉里层有张银行卡,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密码,暂且搁置在一边。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愁过钱的事,年少有徐家,后来靠自己演出,发专辑,开演唱会,几年下来动产和不动产加起来都快上亿了,就算赔偿一大笔违约金给魅影,也还有数不清的结余,现在却懵逼了。 赚钱啊,苏珞璎脑袋闪过金光, “何笙!酒吧驻唱!” 这是个很好的选择,不但能扎实自己的基本功,还能挣的物质基础, 苏珞璎换上衣服,直接出门,目标很明确,s市最大夜场king,king的口碑很好,有点类似高端私人会所,配有酒吧、酒廊、客房等,后台很硬,会员制的,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很多明星演员都会选择去那里,也是以前苏珞璎很喜欢的一个地方,那里消费贵的咋舌,如果能驻唱很快就能赚起第一期学费。 king位于s市夜生活腹地,沿着水岸,悠长的几条街巷和胡同里有着数百家私人会所和酒吧,而king则是最高端之一,king的生意很好,苏珞璎思索着,好像一个晚上有好多轮歌手和乐队登台。 苏珞璎站在king楼下,盯着霓虹灯闪耀的招牌,旁边一个行小的标识,苏珞璎紧皱着没有, “mk连锁?” 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mk可真的是无处不在, 苏珞璎捏了捏手中的人民币看着门口人高马大的保安,刚刚打车花了九十,现在还剩十元钱,她拿着十元去夜场会不会被人揍着出来。 苏珞璎寻思着自己的着装,太过学生的感觉,将上身t恤,改成斜肩模式,露出右边圆润的肩膀,腰间打了个结,隐隐可见平坦的小腹,苏珞璎打了个响指,果然成熟了点,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门口两保安看着眼前面生的小妹妹,面目娇俏可爱,还是长臂一挥拦住去路, “本店未成年人不准入内,” 苏珞璎一头黑线,满口胡扯的 “前两天刚满二十,怎么?要检查身份证?” 保安上下打量了下苏珞璎,只好开口, “有会员卡或者会员号吗?本店非会员不准入内,” 只说要会员号,也没有规定说会员卡不能外借吧,苏珞璎想了想随口报了南莘的会员号, 保安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苏珞璎,酒吧并不是非要会员才能进来,一般面熟的就直接放人,或者有熟人介绍就了以进入,面生的才会拦着不让进,高级钻石会员有数百个,基本都是消费过百万的,一般他们都会记住尾数, “你怎么知道秦南莘小姐的会员号?” 苏珞璎镇静的开口, “我是南莘的妹妹,不信可以打电话去咨询,说苏珞璎,她就知道了。” 保安当然没有狗胆去骚扰高级钻石会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惹到大佬们吃不了兜着走,随即里面通报一声就直接放人进去了, 苏珞璎刚进大门立刻就有帅气的侍者前来引路, “女士您好,我来帮您引路,需要我跟您介绍一下我们酒吧、酒廊和客房吗?” 苏珞璎听着侍者的唠叨,没回话,穿过一长条走廊,里面宽阔起来,中式和英式建筑交杂,强烈的鼓点和喧嚷的人群,充满了纸醉金迷,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男女都在贴身近舞。 灯光突然暗淡下来,舞台上一个男人身着黑色铆钉夹克衫,黑色铅笔裤,高帮马丁鞋,手持着麦克,开始深情演唱,画着黑色眼线,看起格外妖娆、成熟,此人不是何笙又是谁,这一身打扮倒成熟了好几分。 原来何笙也在king,其实她也有几分猜测到,毕竟king是s市最好的夜场, 何笙的声音非常有渲染力,很适合这样低沉的情歌,让舞池下和吧台上的众人皆陶醉, “小姐,请问要喝点什么?” 侍者的话打断了苏珞璎的思绪,苏珞璎扬手 “来瓶脾气,可以见见你们老板吗?” 侍者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啤酒是店里最低一类酒,想到自己刚刚扒拉那么久,白费口舌了,斜着眼, “戚老板很忙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酒保汤尼正在调好一杯啤酒递过来,看着互动的两人,小姑娘倒是挺漂亮的,他一般都是怜香惜玉的人,捏着兰花指看了看侍者, “张扬,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 侍者连忙退到一边毕恭毕敬的点头, “汤尼哥,那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汤尼点点头,看向苏珞璎,越看越有几分眼熟,一般店里的高级客户他都能混个脸熟, “咦,这位姑娘,冒昧的问一句,san乐团的苏珞璎是不是亲戚关系?” 苏珞璎打量着这位叫汤尼的酒保,好像有几分影响,被那嗲嗲的声音给惊讶到了,绯色的背带衣,粉色无框眼镜,薄薄的唇涂了蜜色唇彩,正宗的娘娘腔一枚,真该介绍给魅影的王经纪人认识认识,简直有同工异曲之妙。 “别人都说我跟苏珞璎很像,可是她红颜薄命,” 汤尼双手支撑在吧台托着脸 “我也觉得,好可惜啊,看着你就感觉看到了她,话说她还经常来我们酒吧,” 汤尼上下打量着苏珞璎“你有十八岁吗?还泡吧?” 苏珞璎撩起银色长发, “你觉得呢?” 汤尼抬起自己面前的鸡尾酒小抿一口, “我觉得没有,你找老板什么事?” 苏珞璎笑了笑 “来应聘酒吧驻唱啊,” 酒保嘴里一口酒喷了出来 “小妹妹,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台的,就算你长着san主唱的一张脸,是有点噱头,但是没真本事都是白搭,” 酒保继续对着台上的何笙努努嘴, “看见台上的那个没?老板亲自从外面挖来的,你要有那水准,老板肯定会请你。” 苏珞璎想了想 “我知道啊,但总要给个机会试试就知道了啊。” 汤尼对着苏珞璎竖起大拇指, “勇气可嘉,” 然后指着贵宾座vip包厢, “呐,老板在那边,” 第251章 番外小故事(29) 结束训练,就各自回了家,苏珞璎吃过晚饭后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开始给自己规划人生,要想重返舞台发光发亮,自己就得有足够的资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提高自身能力的同时给自己足够好的起点。 苏珞璎咬着笔头, 还好她重生的足够年轻,还有拼搏向上的资本,但没什么名气想签约大型娱乐经纪公司简直是胡扯,而且她唯一想去的地方只有魅影,但是难度系数也非常大,依目前情况只能先考个好大学。 苏珞璎翻阅着s市的大学, “s市艺大” 教育一等,分数线要求很高,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艺大的学费,贵的咋舌,是普通大学的三四倍,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培训费用,乐器费用,是一笔不菲的支出,依照苏珞璎现在的家庭情况,就算考上了,也不知道苏清华会送她去。 苏珞璎在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想找找值钱的东西,发现自己所有的资产就是一百块钱,全部都是零钱,看着红红绿绿的人民币,苏珞璎欲哭无泪, 抽屉里层有张银行卡,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密码,暂且搁置在一边。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愁过钱的事,年少有徐家,后来靠自己演出,发专辑,开演唱会,几年下来动产和不动产加起来都快上亿了,就算赔偿一大笔违约金给魅影,也还有数不清的结余,现在却懵逼了。 赚钱啊,苏珞璎脑袋闪过金光, “何笙!酒吧驻唱!” 这是个很好的选择,不但能扎实自己的基本功,还能挣的物质基础,苏珞璎换上衣服,直接出门,目标很明确,s市最大夜场king,king的口碑很好,有点类似高端私人会所,配有酒吧、酒廊、客房等,后台很硬,会员制的,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很多明星演员都会选择去那里,也是以前苏珞璎很喜欢的一个地方,那里消费贵的咋舌,如果能驻唱很快就能赚起第一期学费。 king位于s市夜生活腹地,沿着水岸,悠长的几条街巷和胡同里有着数百家私人会所和酒吧,而king则是最高端之一,king的生意很好,苏珞璎思索着,好像一个晚上有好多轮歌手和乐队登台。 苏珞璎站在king楼下,盯着霓虹灯闪耀的招牌,旁边一个行小的标识,苏珞璎紧皱着没有, “mk连锁?” 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mk可真的是无处不在, 苏珞璎捏了捏手中的人民币看着门口人高马大的保安,刚刚打车花了九十,现在还剩十元钱,她拿着十元去夜场会不会被人揍着出来。 苏珞璎寻思着自己的着装,太过学生的感觉,将上身t恤,改成斜肩模式,露出右边圆润的肩膀,腰间打了个结,隐隐可见平坦的小腹,苏珞璎打了个响指,果然成熟了点,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门口两保安看着眼前面生的小妹妹,面目娇俏可爱,还是长臂一挥拦住去路, “本店未成年人不准入内,” 苏珞璎一头黑线,满口胡扯的 “前两天刚满二十,怎么?要检查身份证?” 保安上下打量了下苏珞璎,只好开口, “有会员卡或者会员号吗?本店非会员不准入内,” 只说要会员号,也没有规定说会员卡不能外借吧,苏珞璎想了想随口报了南莘的会员号, 保安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苏珞璎,酒吧并不是非要会员才能进来,一般面熟的就直接放人,或者有熟人介绍就了以进入,面生的才会拦着不让进,高级钻石会员有数百个,基本都是消费过百万的,一般他们都会记住尾数, “你怎么知道秦南莘小姐的会员号?” 苏珞璎镇静的开口, “我是南莘的妹妹,不信可以打电话去咨询,说苏珞璎,她就知道了。” 保安当然没有狗胆去骚扰高级钻石会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惹到大佬们吃不了兜着走,随即里面通报一声就直接放人进去了, 苏珞璎刚进大门立刻就有帅气的侍者前来引路, “女士您好,我来帮您引路,需要我跟您介绍一下我们酒吧、酒廊和客房吗?” 苏珞璎听着侍者的唠叨,没回话,穿过一长条走廊,里面宽阔起来,中式和英式建筑交杂,强烈的鼓点和喧嚷的人群,充满了纸醉金迷,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男女都在贴身近舞。 灯光突然暗淡下来,舞台上一个男人身着黑色铆钉夹克衫,黑色铅笔裤,高帮马丁鞋,手持着麦克,开始深情演唱,画着黑色眼线,看起格外妖娆、成熟,此人不是何笙又是谁,这一身打扮倒成熟了好几分。 原来何笙也在king,其实她也有几分猜测到,毕竟king是s市最好的夜场, 何笙的声音非常有渲染力,很适合这样低沉的情歌,让舞池下和吧台上的众人皆陶醉, “小姐,请问要喝点什么?” 侍者的话打断了苏珞璎的思绪,苏珞璎扬手 “来瓶脾气,可以见见你们老板吗?” 侍者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啤酒是店里最低一类酒,想到自己刚刚扒拉那么久,白费口舌了,斜着眼, “戚老板很忙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酒保汤尼正在调好一杯啤酒递过来,看着互动的两人,小姑娘倒是挺漂亮的,他一般都是怜香惜玉的人,捏着兰花指看了看侍者, “张扬,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 侍者连忙退到一边毕恭毕敬的点头, “汤尼哥,那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汤尼点点头,看向苏珞璎,越看越有几分眼熟,一般店里的高级客户他都能混个脸熟, “咦,这位姑娘,冒昧的问一句,san乐团的苏珞璎是不是亲戚关系?” 苏珞璎打量着这位叫汤尼的酒保,好像有几分影响,被那嗲嗲的声音给惊讶到了,绯色的背带衣,粉色无框眼镜,薄薄的唇涂了蜜色唇彩,正宗的娘娘腔一枚,真该介绍给魅影的王经纪人认识认识,简直有同工异曲之妙。 “别人都说我跟苏珞璎很像,可是她红颜薄命,” 汤尼双手支撑在吧台托着脸 “我也觉得,好可惜啊,看着你就感觉看到了她,话说她还经常来我们酒吧,” 第252章 番外小故事(30) 汤尼上下打量着苏珞璎“你有十八岁吗?还泡吧?” 苏珞璎撩起银色长发, “你觉得呢?” 汤尼抬起自己面前的鸡尾酒小抿一口,“我觉得没有,你找老板什么事?” 苏珞璎笑了笑 “来应聘酒吧驻唱啊,” 酒保嘴里一口酒喷了出来 “小妹妹,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台的,就算你长着san主唱的一张脸,是有点噱头,但是没真本事都是白搭,” 酒保继续对着台上的何笙努努嘴, “看见台上的那个没?老板亲自从外面挖来的,你要有那水准,老板肯定会请你。” 苏珞璎想了想 “我知道啊,但总要给个机会试试就知道了啊。” 汤尼对着苏珞璎竖起大拇指, “勇气可嘉,” 然后指着贵宾座vip包厢, “呐,老板在那边,” 看着热情的汤尼,苏珞璎刻意学他放嗲声音, “汤尼哥能引荐引荐吗?” 这招十分受用,被漂亮妹妹叫哥,倒是膨胀了他的虚荣心,汤尼扬扬眉, “小妹妹,我还真是挺喜欢你的,这样吧,就帮你一次,要是真成了,你可得请我吃饭哟。” 苏珞璎连忙点头,举起右手,做发誓的动作, “那是必须得” 。。。 vip包厢戚丞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端茶递水,连他自己都想骂自己的狗腿了,他这个老板当得真是悲催,三天两头被突击视察,偶尔还会被传唤工作报告,这几天更是如此,上面两位祖宗突然说来就来,说是来消遣,还不是为了看看king的经营情况,这样的突然袭击打的他措手不及,戚丞时不时偷瞄正在拼酒的两位祖宗,浑身不自在,好想离开这包厢, 二少是顶头上司都没有大少恐怖,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大少颓靡的很,时不时的抓几个下手开刀,这几天几乎天天来king买醉。 趁着空隙插了一句话, “大少、二少,还需要什么来点酒吗?” 真皮沙发外座的闵珏摆了摆手,示意戚丞先下去,戚丞深呼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狠不得甩甩佛尘道一声‘喳’, 呸,奴性。 “叩叩” 恰时门外敲门声响起,戚丞直接开门,瞬间恢复了威风凌凌的样子,眼神不悦的扫了眼敲门的汤尼,关上包厢门,小声的对着汤尼, “我说你能规矩点吗?大少和二少都在里面,惊到了boss还想拿工资吗?” 汤尼撇撇嘴,他这老板狗腿子当得是越来越起劲了,到员工面前倒是很会狐假虎威, “老板,我又不知道包厢是谁,还以为是普通客人,谁知道是总公司的人,我又没进去跳脱衣舞,怎么会惊扰到,” 戚丞满脸嫌弃的用食指点点汤尼的头 “你倒是敢,下次注意点,做酒保的也不知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找我什么事?” “呃,真有事,” 汤尼推着苏珞璎上前 “呐,这个小姑娘来应聘驻唱” 戚丞皱着眉,才发现面前这个青涩的小姑娘, “我说,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带,” 苏珞璎扬眉,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傲慢自大,鉴定完毕 “看过实力才能否定一个人吧?” 汤尼在一旁附和的点点头 “是啊是啊,老板,你看她这张脸,就跟san主唱苏珞璎一模一样,届时肯定有噱头,而且林二不是昨天被唱片公司签走,就剩下几组人了,我们刚好又缺人。” 戚丞围绕着苏珞璎转了一圈,啧啧,小女孩看起来形象气质都可以,很有歌手的潜质, “你有演出的经验吗?有获过什么音乐之类的大奖吗?” 苏珞璎想了想,这个问题很复杂,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演出经验有过吧,获奖什么的暂时应该没有,也许以后就有了,” 戚丞大拇指和食指撑开摩擦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苏珞璎,挺傲慢的妞,很对他的口味, “酒吧花高价请人,势必要留得住客人,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非富即贵,要不就是明星歌手,要不就是达官贵人,所以我们对驻场歌手的要求和品位都极其的高,你能赚多少利润先不要求,最低标准能把请你的钱赚回来,而且我们店请人的标准也很苛刻,所以你得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如你所说,实力最重要,这样吧,你会什么乐器?先清唱几句来听听?” 听到戚丞的话,苏珞璎若有所思,看了看舞台,何笙已经结束演唱,底下掌声如雷,突然她自信的勾起唇角,没有什么能比舞台更能鉴定一个歌手的实力, “我知道你们有岗前培训这一项目,我现在急需用钱,这样吧,我今天直接上台演出,如果我台风可以,歌唱也有实力,能镇住台下观众的话,那么明天你就让我直接上岗吧。” 戚丞实在佩服面前的女孩胆量,年纪轻轻性子刚直不怯懦,不卑不亢,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信感,让人不得不臣服,也说服了他不得不给这一次机会。 随即向汤尼招招手, “去把dj唐棠叫来” 汤尼兴奋的领命, “得嘞” 一分钟后,叫唐棠的dj走了过来,黑色朋克装,一头男士短发反戴着鸭舌帽,画着精致的烟熏妆,食指和中指还夹着一根女士香烟,鄙夷的开口 “呦,老板,你们这是要招童工呢?” 苏珞璎看着唐棠,忽略她的挑衅语气,直接开口 “赛琳娜的《loveyoulikealovesong》会吗?” 唐棠深吸了一口烟,对着苏珞璎脸吐纳出来 “pop流行舞曲啊?你确定你会?到时候可别砸了这个舞台,可没人帮你收场呃,” 苏珞璎皱着眉头挥走面前的白雾,这女人太过嚣张了, “上台试试不就知道了” 唐棠诧异的看了苏珞璎一眼,丢掉手上的烟头, “ok,期待你的声音,但愿别吓跑客人。” 两人上台,戴好耳麦,嘈杂的酒吧响起唐棠有规律的打碟声, “eon各位,有请我们king新入的奶娃娃带来一首《loveyoulikealovesong》,各位可以尽情吐槽。” 奶娃娃。。。 苏珞璎暂且不打算计较,深吸一口气,进入状态, 这首歌是很容易上瘾的一首快节奏歌曲,歌曲由电音环响节奏和稳定的欧陆迪斯科节拍构成。 第253章 番外小故事(31) 它本身的节奏和重复方式恰到好处,能让听者找到节奏感、陷入其中。 动感旋律响起,酒吧还依稀有嘈杂的声音,歌曲音调以升c小调为主,苏珞璎默默调好自己的声音,“it''sbeensaidanddone” 苏珞璎随着音乐开始舞动,扭动着腰肢,提臀甩胯,开始边唱边舞 “everybeautifulthought''sbeenalreadysung“ “andiguessrightnowhere''sanotherone” 随着活力四射的节奏,缠绕着动感的旋律,让舞池中央的人忍不住跟着音乐快乐的摇摆,苏珞璎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忘我的边跳边唱,激情同魅力四射开来,恍惚又回到了san的舞台。 “soyourmelodywillyonandon,withthebestof''em” “youayebeautiful,likeadieamealiveincyedible” 闵珂坐在包厢被歌声吸引到,声音很陌生,音调却异常熟悉,像极了小丸子的唱法, 他从百叶窗,依稀看到了舞台上跳舞的女人,简单的穿着,随着节奏律动,动作帅气,就像聚光灯下的精灵一直在舞动, 他端起手中的酒杯,眯起双眼,看清楚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继而淡定下来,这女人很眼熟,不是苏珞璎。 是苏珞璎,苏立的外甥女,不应该啊,他所知道的苏珞璎不学无术,学音乐也是一时兴起,半吊子水,也从来没习过舞,难道资料有错? 闵珏翘着二郎腿,顺着闵珂的眼神望过去, “咦,哥,那女孩子挺眼熟的,戚丞倒是越来越能干了,眼光不错,” 闵珂摩擦着酒杯边缘没有接话。 一曲完毕,底下人皆沉浸在其中,接着掌声如雷,苏珞璎气喘吁吁的走下台,这身体的体力不行,还得加强训练,跳舞动作也比较生涩,必须加强体能锻炼, 唐棠摘下耳麦,没想到,小女生挺有实力的,刚准备下台就见何笙站在化妆室门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舞台的女孩,表情凝重,眼眸中闪烁着几丝欣赏,唐棠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靠” king本来就她唐棠一个女人还比较出色,让那小女孩来了,岂不是她就炮灰了,看样她还没拿下何笙就要被那小女孩勾走了,出自女人的直觉,绝对不能让小女孩留下。 戚丞倒是没话说了,这姑娘,实力不容小视,台风稳健,唱歌非常吸人耳目,而且数百人在台下,她说唱就唱,毫不怯场,就算经过培训的驻唱歌手都很难做到她那样。 汤尼过来拍拍苏珞璎肩膀, “我就说吧,在众多石头子中发现了钻石,哎,记得请我吃饭。” 苏珞璎点点头,笑道 “那还得咨询老板的意见,老板,您看,明天可以直接上岗吗?” 好人才难求,当然不会错过,戚丞点点头, “好吧,待会去我办公室商量下合约,顺便跟你讲一下king的规矩,对了,你 唐棠看着聊的热火朝天的几个人,把耳机扯下,挂在脖子上,在戚丞面前站定, “老板,你确定要用童工?就不怕被人告?” 女人的敌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苏珞璎看了一眼唐棠,讽刺的开口, “谁说我未成年,只是长得嫩一点,阿姨,” 特意加重‘阿姨’两个字, 唐棠听到这两个字,果然变了脸,明明她才满二十,居然叫她阿姨! “说清楚,叫谁阿姨呢,” 戚丞瞥了一眼剑拔弩张的两人,唐棠平时就嚣张跋扈,大家让着让着就习惯了,难得今天棋逢对手, “好了唐棠,去做事吧,别瞎操心,” 唐棠郁闷的向苏珞璎竖起中指,直接走到吧台前 “切,累了,喝杯啤酒,” 唐棠连灌了几口啤酒,越想越来气,直接走到到外面透透气,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侍者张扬在跟保安李二瞎扯, “老板又招了一个歌手,还是个小姑娘,” 李二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一口, “就是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小姑娘?” “可不是嘛,” “呔,她不是秦南莘小姐的妹妹吗?怎么会来应聘酒吧驻唱?你在逗我吧,” 唐棠脑袋闪过金光,一个想法闪进了脑袋,直接走过去 “什么秦南莘的妹妹?” 李二被吓了一跳 “是你啊,唐棠,就是san的秦南莘啊?” “我问的是那个小姑娘罗什么来着。。。” 张扬狗腿的接过话 “我知道,叫苏珞璎,穷酸的很。” 李二若有所思, “对,对,苏珞璎啊,不应该啊,她报的秦南莘小姐的高级钻石会员卡号,说是秦南莘小姐的妹妹,怎么会穷酸?” 唐棠突然笑了起来,她可从来没听说过秦南莘有妹妹,肯定是个招摇撞骗的小姑娘。就算有那么一个妹妹,稍有家世的人,也不会让自家姑娘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抛头露面,更何况是秦家。 “去让前台咨询一下秦南莘小姐吧,说不定卡号外泄,被别有用心、坑蒙拐骗的骗子用上了,咨询结果要马上报告给老板,我现在去阻止他们签约,我们店可不能招这种人。” 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唐棠,张扬和李二也产生了怀疑,如果真是秦南莘的妹妹,确实说不通,两人赶紧奔向去前台。 。。。 六楼办公室内,苏珞璎看着面前一大叠的合同,有点头晕眼花,只听到戚丞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 “本店合约是一年一签,第一个月是试用期,满了一年表现好的会继续续约,做的不好会拿到一笔遣散费,驻唱分为白场和夜场,可以根据自己情况而定,一晚上唱四节左右,一节30分钟。。。” 苏珞璎飞快的翻阅着合约,好多条条框框,譬如顾客是上帝,不准和顾客发生冲突;不准中途退场;不准拒绝会员点歌;不能拒绝客户的合理要求。。。 苏珞璎直接打断戚丞的话 “直接说工资吧,” 戚丞点点头,公事公办的模样, “试用期每天200,过了试用期,按时间计算,每节200,做得好以后还有得加,客户给的福利酒吧抽取百分之二十的抽成,” 苏珞璎点头,还算可以吧,刚来工资可能苛刻了点,但相对于别的地方很不错了,拿着笔准备在合约上签约, 戚丞突然来了一句 “你满十八岁了吗?我需要核实身份证” “。。。” 第254章 番外小故事(32) 苏珞璎掏了好久才拿出身份证, 戚丞详细的打量着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 “还有两个月才能满十八岁?” 苏珞璎尴尬的摸摸头, “这个可以通融的吧,” 戚丞皮笑肉不笑的递回苏珞璎的身份证, “ok,两个月试用期” “。。。” 苏珞璎低垂着眼眸,万恶的资本家,总会想方设法的剥削。 苏珞璎准备再次提起笔,还没来得及落款,又被打断, “等等” “哐当” 门突然被打开来,唐棠气喘吁吁的走过来 “不能签,” 戚丞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唐棠今天有点太过分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小姑娘,用得着这么小肚鸡肠的,” 唐棠双手叉腰 “老板,我这可是为店里好,苏珞璎人品有问题,报着san秦南莘的高级钻石会员卡进入我们店里,还谎称是秦南莘小姐的妹妹,你想啊秦南莘小姐一直以来没有妹妹,弟弟倒是有个亲弟弟,这不是典型的招摇撞骗嘛,我们上当了没关系,惹到了南莘小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捅到上头去,king店里的高层可就完蛋了。” 戚丞面色有些犹豫,看了看苏珞璎,他虽然惜才但要真是一个骗子,可要因小失大了, “苏珞璎,唐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苏珞璎耸耸肩,她当然明白唐棠是铁着心跟她过不去, “我没有骗人,我是用南莘的会员号进来的,我也确实是南莘的妹妹,” 唐棠冷笑着,她就真么笃定,她们不敢去问秦南莘小姐啊, “秦南莘着名乐团副主唱,作为她的妹妹会来酒吧驻唱?骗人技术高明点好吗?看你镇静到几时,待会就见分晓了,等着去蹲局子吧。” 唐棠说着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拨打了110,戚丞恼怒的拦住唐棠 “你丫的带点脑子好吧?我一个酒吧,你帮我招来警察,上头两个祖宗还在那里,你是想king关门修整是吧?” 唐棠讪讪收起手机,刚一时兴奋没忍住,好像是太莽撞了, 不一会,李二赶了过来, 唐棠脸上荡漾起得意的笑,心里美滋滋的,那个罗什么的小姑娘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只听到李二开口 “老板刚刚咨询了秦南莘小姐的助理,她说的确有个妹妹,也是叫苏珞璎,” 全场的人噤了音,就连一脸得意的唐棠好像被打脸一样,立马变成苦瓜脸, “南莘小姐的助理听到来龙出脉后,还说罗小姐是来体验生活,你们看着办,只要不给人难堪就行,” 苏珞璎“。。。” 南莘这话一说,谁还跟她过不去,更别说是难堪啦,恐怕店里要当菩萨一样供着了。 苏珞璎干咳两声,率先开口 “咳咳,既然没什么异议,可以签合约了吧?” 戚丞恶狠狠的瞪了唐棠一眼,继而和颜悦色的对着苏珞璎,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当然,你如果觉得合约有什么意义的话,可以适当的修改一下,” “当然,没问题” 苏珞璎大笔一挥签下了字,感叹,有后台果然好办事。 签完合约,戚丞给苏珞璎斟了一杯茶, “我很好奇,南莘小姐既然是你的姐姐,你为什么还来酒吧驻唱,而且秦氏那么大的旅游集团,会养不活你?别说体验生活,我可不信。” 苏珞璎收起合同,抿了一口着贡品贡茶,滋味还真不错, “唔,我穷啊,又不是亲妹妹,当然要自力更生。” 戚丞“。。。”穷? 签完合约后苏珞璎走出酒吧,就看见何笙立在大理石柱旁,依旧是一身铆钉夹克衫,黑色铅笔裤,马丁靴,只是卸掉了成熟的眼妆,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看样子是在等人, 苏珞璎踱步上前 “嗨,好巧啊,在等人?” 何笙双手在胸前交叠,脸色淡然,看不出表情,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 “不巧,在等你,” 他走到苏珞璎跟前, “你来king做什么?又有什么阴谋?抽风?” 苏珞璎看着满脸质疑的何笙,看来她的形象在他眼里已经是劣迹斑斑, “你也看到了,跟你一样,做酒吧驻唱赚钱呗,” 何笙冷笑,她苏珞璎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挣钱?开玩笑吧, “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想做蛀虫吗?墨尧给你一张卡,钱就花完了?” 卡?想起昨晚抽屉里的那张银行卡,苏珞璎眉头紧皱,难道苏珞璎本人真的跟苏清华一样,低身下气、卑躬屈膝的讨钱,苏珞璎深吸一口气,她真是高估了身体本尊的做事原则,根本就是没原则, “随你怎么想,那张卡我会还给许墨尧的,” 苏珞璎耸耸肩转身离开,她不是那种低声下气解释的人,更何况她能怎么解释,弃娼从良还是洗心革面,哪项解释都是扯淡, 刚走不到十米,苏珞璎潇洒的背影顿住了,摸摸口袋中的十元钱,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大马路,她怎么回去? 回头望了望依旧停立在原地的何笙,只能硬着头皮灰溜溜的滚了回去,看着何笙,尴尬的开口 “那个,和尚,可以借我一百元打车吗?” 何笙惊愕的看着苏珞璎,女人总是让人莫名其妙,上一秒还神气的很,现在倒晓得求人了,他面色鄙夷的开口, “打车?我问你,你刚来驻唱一天工钱多少?打车来回车费就要两百,你驻唱赚钱的意义又在哪里?” 苏珞璎面色有些动容,何笙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现在是试用期,光打车钱,她一天的酬劳就没了,以前从来没在乎过金钱,也不知道如何节俭,确实是没考虑那么多, “那怎么回去?” 何笙像见鬼一样的盯着苏珞璎, “公交呗,天天打车,别表现的好像你很富裕一样的,” 公交。。。 貌似她已经七八年没挤过公交了, 何笙看着苏珞璎迟疑的脸,面色一黑,他倒是高估她了,别指望拜金女能回头,转身就离开, “爱坐不坐,” 苏珞璎连忙小跑追上他的脚步,嘴角抽搐,态度不好的小气鬼。 站牌下,尴尬的气氛莫名环绕,苏珞璎偷偷看了下不发一言的何笙 第255章 番外小故事(33) “唔,今天天气很好啊”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凌乱了苏珞璎的长发,穿着单薄的苏珞璎忍不住瑟瑟了一下, “。。。” 什么鬼天气,她得承认,她是冷场王。何笙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又恢复了平常,好久才开口 “妖精,我就问你一次,那天初赛为什么要故意输掉比赛,我要听你的真实说话,而不是外面的风言风语,” 苏珞璎语塞,这事,苏珞璎本尊确实做了,她没有否认的余地,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平复他的心情, “我也非常抱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做过一些蠢事,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吧。” “也许。。。” 苏珞璎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斟酌着开口 “前两天出了车祸,有好多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何笙眼睛微阖,车祸?他当然知道那场所谓的车祸,他还亲眼看到她没下限跟mk二少表白,惨遭拒绝,然后她当场拦车,才发生了那场车祸。 “所以你好多事情不记得了对吗?” 苏珞璎诧异的看着何笙,他居然没有任何迟疑的相信了, “差不多吧,” 何笙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的树叶,如果真的忘记了,他还计较些什么,也许有一天苏珞璎真的会改变, “好,我信你,如果你真赢了决赛,那么这一切都翻篇了,还有,我希望你能真心对待许墨尧,” 这么简单就相信她了?算是和解了吗?苏珞璎看着何笙凝重的脸,平时不苟言笑,冷冰冰,原来还是挺好相处的,不斤斤计较,也不会揪着一个人的错处不放。 “好” 公交车到来,何笙护着苏珞璎坐上公交,大晚上空荡荡的公交车,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公交车后座,车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极速滑过, 何笙看着前面的苏珞璎的后脑勺发呆, 很小的时候他跟苏珞璎走的很近,算是两小无猜,后来他爸爸去世了,公司破产,家道中落,就留下那栋房子,苏珞璎跟着其他小伙伴一样,开始疏远他,渐渐关系就淡了,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后来高中又同班了,她成了好哥们许墨尧的女朋友,被带进了乐队,才开始再次有交集,她变了好多,攀炎附势、爱慕权贵,整天妖里妖气,甚至为达目的有些不择手段。前段时间成了同桌,又明里暗里的对他表示好感,总之他应该是讨厌她的吧。 现在他却有些迟疑了,苏珞璎像一团火光,从弱小的火苗燃烧成了一团火,让人无法忽视,他想他应该是被她的音乐才华惊艳到,才慢慢开始改观的吧。 前座的苏珞璎有些困了,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公交车上有些颠簸,苏珞璎的脑袋轻点,左右摇晃,何笙皱着眉头,时不时的扶一把。 一个小时后终于到站,何笙轻拍苏珞璎的肩头 “妖精到了” 苏珞璎睡梦中听到有人叫她苏珞璎,心底的抵触,本能的拒绝,声音微小 “我不是妖精,也不是苏珞璎” 何笙显然听到了,明显的楞了一下,转而一想,肯定是做梦 “妖精,回家了” 苏珞璎迷茫的睁开双眼,眼神聚焦,看见何笙妖娆的脸。 后知后觉的跟着一起下了车, 回到小区,两人默默无语走到楼下,两人向左向右的各回各家, 刚进门,苏清华从阳台走了过来,语气不善, “你怎么跟那穷小子混到一起了,我以前就说过,寡妇家养出来的穷儿子,身份低贱,会拉底身份的,” 寡妇家养出来的穷儿子是指何笙吗?苏珞璎面色不悦,苏清华是有些口无遮拦,但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 “什么身份?我们也没见得有多高贵,” 苏珞璎回到房间“嘭”的关上门, “啪啪啪” 苏清华气呼呼的在外面拍着门,苏珞璎居然开始跟她甩脸了, “反了你了,我的话你都要开始不听了,” 不依不饶的拍门声和辱骂声,苏珞璎气不过打开房门盯着苏清华,一字一句 “我尊重你是我的妈妈,但是我的朋友,不容你置喙。” 苏清华被惊吓到,看着苏珞璎的气势,措手不及,以前的苏珞璎虽然反抗都乖乖听她的话,可今天却忽然变得有主见,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苏珞璎,妈妈是为你好,我知道哥哥连累了你,你这一年心意难平,一切会好起来的,你睡觉吧” 苏清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苏珞璎杵在原地,她算是摸透苏清华的为人,欺软怕硬,只是她最后的话什么意思,她哥哥连累了她什么? 清晨墙头的钟表指向六点三十分,苏珞璎换上运动服,围绕着小区晨跑,想到苏清华的早餐,苏珞璎一阵恶寒,直接到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刚到门口,就见何笙脚蹬着滑板,戴着耳机,一手提着早餐从店里面滑了出来,两人直接打了一个照面,苏珞璎看着他这一身装备,率先打了招呼 “嗨,锻炼身体?” 何笙这才看见了额头有些薄汗的苏珞璎,摘下耳机,停下脚下的动作, “没,去学校,你在跑步?” 听到何笙的语气,明显感觉到何笙的态度和悦了许多,苏珞璎点点头, “你每天都踩滑板去学校吗?” 苏珞璎低头靠近何笙,满脸好奇的打量着何笙脚下的滑板, 用这玩意去学校,似乎可以节约跑步的时间,还能锻炼身体, 面对突然靠近的苏珞璎,女孩子的清香扑鼻而来,何笙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 “对啊,我先走了,” 何笙急匆匆的绕过苏珞璎乘风而去, 看着何笙潇洒的背影,苏珞璎若有所思, “有时间可以教教我吗?” 何笙有些窘迫的回头 “好啊” 苏珞璎若看着何笙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茫然,他刚才是害羞吗? 买了两份早餐,直接回家。 许墨尧七点三十准时来到苏珞璎家里,看着苏珞璎桌前的灌汤包,鸡蛋灌饼,皮蛋熟肉粥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流着哈喇子,虎视眈眈瞪着苏珞璎碗里的食物, 第256章 番外小故事(34) “唔,妖精,阿姨去新东方进修厨艺了?” 苏清华恰时从卫生间洗漱出来 “苏珞璎这丫头嫌弃我做的难吃,大清早自己去早餐店买的,阿姨那份给你吃好啦,” 许墨尧立马星星眼 “真的吗?” 苏珞璎用筷子拍掉许墨尧蠢蠢欲动的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去洗手,自力更生不知道吗?一个大男人天天抢女孩子的早餐!” 许墨尧挠挠头,自动默认苏珞璎嫌弃他没给她带早餐,他是家里独生子,从小到大被当成宝贝供着,温室里的花骨朵,只有别人伺候的份,哪能考虑到那么多, “好嘛,下次帮你带,你要什么,豆浆油条吧,我最喜爱的,” “。。。”她能说她对豆浆油条无感吗。 两人吃完早餐,走到楼道里,苏珞璎突然想到那条短信,以及那张银行卡,从背包里掏出那张卡递给许墨尧 “二哈,这个还给你,” 许墨尧诧异的看着苏珞璎,没心没肺的开口 “咦,妖精,你上次不是说叔叔旅馆要倒闭了吗?再加上你哥哥欠了一屁股的债,怎么又还给我,你拿着用吧,不用还,” 呃,原来苏珞璎是这样博取许墨尧同情的,。 苏珞璎叹息,也不知道以前的苏珞璎有没有喜欢过许墨尧?就算喜欢,估摸着也掺杂了很多杂质, “二哈,谢谢你,我现在用不上,总不能一辈子依附你吧,” “没关系,我养你一辈子,” 苏珞璎欲哭无泪,哪有小屁孩把‘养’说的这么有底气,自己还是别人养着的, “许二哈,你被保护的太好了,摈弃你现在的一切,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又谈什么养我,而且我不是寄生虫,” 听到苏珞璎的话,许墨尧有些不太舒服 “你是在嫌弃我吗?” 苏珞璎苦笑,这孩子,太单纯死脑筋,如果哪天许墨尧知道苏珞璎动机不良,会怎么想,音乐节初赛是一次,会不会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那么到时候跟许墨尧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她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干脆快刀斩乱麻,试着说动许墨尧, “怎么可能,你是我在这里第一位朋友,我当然会珍惜,我们就做回朋友好吗?” 许墨尧虽然不太明白第一位朋友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懂了后面话里的含义,苏珞璎是要分手吗?突然开始焦躁起来,一脚踹向一旁的墙头 “我不同意,为什么,就因为我不会照顾人还是觉得我养活不了你,” 苏珞璎脸也黑了起来, “一句话,当不当朋友,” “不当” 许墨尧的暴脾气说来就来,拉着脸,丢下苏珞璎气呼呼的走了 “。。。” 苏珞璎独自转了两趟公交才到学校,其中还坐过了两站,最后光荣迟到了。 她整天在课堂上心不在焉,干脆学着何笙补觉,以至于高三(5)班出现后座两位从上午睡到下午的迹象,众人议论纷纷,这两人晚上不会一起去做贼了吧。 下午的乐队练习时间,气氛异常怪异,喜怒言表的许墨尧今天也布满低气压,贝菁菁奇怪的打量他们两人,难道是吵架了?平常跑的勤快的许墨尧,今天一趟都没来高班级上,贝菁菁开始窃喜起来。 有意无意的找苏珞璎聊天 “你们今天怎么了?闹别扭了?” 苏珞璎想了想, “大概他是吃了太多豆浆油条,脑子抽了,” 许墨尧“。。。” 他瞪着苏珞璎,心里腹诽,他在生气好不好,就不能过来哄哄他,这女人一天都镇定自如,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喂,你跟我说句话,我就不生气了,” 他一双眼睛看着苏珞璎,闪闪发光。摆明了那种台阶在那里,快下快下快下啊的眼神 苏珞璎突然无语,幼稚加暴力狂的许墨尧, 贝菁菁看着许墨尧小心翼翼的试探,别扭讨好的模样,越来越觉得苏珞璎不配,凭什么她一个二流少女能得到许墨尧的喜爱。 “要不我们今天出去逛一逛,你们两人在闹别扭,憋在练习室也不见得有进步,而且妖精你不是最喜欢逛街了,平常跟墨尧闹别扭,只要帮你买好多东西,你们就和好了。” 苏珞璎诧异的看了看许墨尧,后者眼巴巴的模样,好像正在认真思考以前是不是这样, 一旁拨弄着键盘的艾伦突然鄙夷的 “嗤”了一声。 苏珞璎低头把玩着鼓棒,贝菁菁的话颇有挑拨离间的嫌疑,虽然明白在所有人的心里,她是为了许墨尧的钱,别有目的接近他。 但这话说的太露骨了,如果她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估计就跟贝菁菁吵起来了,最后理亏的还是自 姚顷苦笑,贝菁菁这种小姑娘的把戏还真入不了她的眼,贝菁菁不是喜欢许墨尧,她倒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你跟墨尧去逛吧,我没兴趣,待会还要让和尚教我滑板呢,” 擦拭吉他的何笙手一顿,看着众人盯着他的眼神,这叫躺着也中枪吗,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呃,嗯。” 贝菁菁突然被哽住了,依妖精的虚伪性子不是应该尴尬着和她一挣到底吗?以退为进是什么意思, 许墨尧脸色一黑,整个人像炸毛一样的,气呼呼的离开练习室,丢下一句话,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见许墨尧走了,贝菁菁连忙追了上去,艾伦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姚顷和何笙,耸耸肩接着也离开了。 练习室就剩下她跟何笙两个人,姚顷叹口气道何笙跟前, “走吧,说好的教我滑板的,” 何笙显然不太乐意,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 练习室外,贝菁菁追上许墨尧的脚步。 “墨尧,等等我” 许墨尧充耳未闻加快脚步,他正在气头上,哪还听得进别人的话,贝菁菁气喘吁吁的追上, “许墨尧,你跟我站住,” 贝菁菁拽住许墨尧的衣袖 “墨尧,你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其实妖精从来没喜欢过你,她亲口跟我说的,她只是喜欢你的钱,觉得跟你在一起很有面子,现在又盯上了何笙,她那么三心二意,你值得吗?” 第257章 番外小故事(35) 许墨尧甩开贝菁菁的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说的出这种话来,我相信妖精,” 听着许墨尧信誓旦旦的话语,贝菁菁突然泪眼婆娑起来, “朋友又怎样,我说的是事实,她做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喜欢你,” 许墨尧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贝菁菁措手不及起来,他生平最怕女人的眼泪,有些为难的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喂,我说你能别哭吗,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你瞎操什么心,” 贝菁菁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暗自展开温柔攻势,突然上前抱住许墨尧 “我不是操心,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不想让你受伤,” 许墨尧被贝菁菁的动作惊到,尴尬的连忙推开贝菁菁,慌忙逃开, “你疯了,我是妖精的男朋友,不可能喜欢你” 贝菁菁错愕的被推倒地,双手握拳,咬牙切齿, “苏珞璎,我真的从来没这么恨一个人,” 声音震响整条走廊,石柱旁,衣角飘扬,洛依走了出来,他们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到耳里,看着暗自啜泣的贝菁菁,推了推眼睛上的黑框眼镜,嗤之以鼻的擦肩而过, “虚伪的女人”。 贝菁菁慌乱的站起身,看着洛依的背影,有那么一刻觉得她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懦弱,不起眼, “管你什么事,莫名其妙,” 洛依突然回头,微风扬起她的发丝,看起来莫测高深的表情 “一声忠告,许墨尧这人不是你能得到的。” 。。。 晚上,苏珞璎在king驻唱时间被安排在晚上八点至凌晨十二点,第一天登台演唱还算顺利,连戚丞都感叹,挖到宝了,人气也居高不下,还非常能渲染气氛。 昨晚南莘妹妹这件事后,她跟唐棠虽然两看相厌,但合作还算是愉快,演出到结束都平安无事,她换好衣服准备独自一人返家。 此时的何笙在化妆间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看着外面的月色,这条街一到晚上非常不安定,就见苏珞璎换好衣服走出酒吧,他皱着眉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苏珞璎身后,想上前叫住苏珞璎一起走,又觉得孤男寡女不太好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马路上, 苏珞璎刚走到站牌,昏暗的灯光下就瞧见公园门口一女生强拉着一个男生的手不肯放,两人似乎在争执些什么, 苏珞璎定睛一看,那女生分明就是她前桌洛依,男生很眼熟,好像是上次跟许墨尧闹冲突的秦砚,苏珞璎本来想错身而过,突然听到洛依高亢的声音 “我为了你学习音乐,进入艺术高中,为什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为了洛裳吗?难道我从来就不能入你的眼,我到底哪里差了,为什么比不过一个死人。” 秦砚依旧痞痞的模样,甩开洛依的手,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屑一顾 “抱歉,是你要得到的太多,如果不是洛裳,我想,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秦砚冷笑着转身离开,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得到秦砚的回答,洛依蹲在地上撕心裂肺样的抽泣。 苏珞璎杵在原地,突然同情起洛依,女生追男生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她深有感觉,说起来,她们两个人的境遇何其相似,她当初也是为了闵珂一步一步的走到顶峰,最后不也是悲剧收场,不过她比较幸运,虽然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但毕竟到嘴过。 她准备视而不见,人世间太多悲欢离合,爱而不得,又何须她来关注, 突然却见公园另一边一个中年醉鬼手中提着酒瓶,醉意蹒跚的跑过去找洛依搭讪,一手搭在洛依的肩膀,满嘴的酒嗝,想扳过她的头, “妞,嗝~,别一个人在这哭,来,来,来陪着哥哥去玩玩呗,嗝~” 苏珞璎皱着眉头,眼见醉鬼的臭哄哄的嘴唇要接触到洛依的发顶,被调戏的人却毫无反应,忍无可忍的穿过马路直接走到公园门口,三两步上前扭开醉汉的手,口气不善的开口 “滚” 手腕的扭痛让醉汉瞬间清醒过来,看了看是一个小女孩,态度暧昧的开口,满嘴的黄话 “哎呦,嗝~正好,又来个小妹妹,还挺漂亮的,一起玩,来个3p,。” 苏珞璎直接一脚踹向酒鬼的裆下,手掌劈向酒鬼的颈肩,酒鬼痛着捂住裆下,连跪带爬的离开,还不忘回头威胁 “你们跟我等着,” “呸” 苏珞璎拍了拍手,看着依旧哭到忘我的洛依肩膀,简直无语,都要被人调戏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嗨,追男生不是这么追的。” 洛依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肆无忌惮的在公园哭有些不妥, 她本来跟苏珞璎就有过节,发现是苏珞璎,觉得苏珞璎一定是来看她笑话的,她摘下眼镜,擦掉满脸泪水, “要你管,” 然后丢掉眼镜,又开始忘我的哭泣, 苏珞璎看着这张清新好看的脸,很漂亮啊,戴着眼镜多埋汰, “喂,哭的太难看了,” 半晌,洛依还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苏珞璎无奈转身欲走,刚走两步,看看接近凌晨的夜色,洛依的抽泣声依旧清晰可闻, 当初她跟闵珂分手,在闵珂别墅门口难受的抽噎,似乎用完了一辈子的眼泪,却也换不回那个男人的一个回眸, 她叹口气,在洛依身边坐定, “跟你说个故事好了,” 洛依依旧没反应, “以前有个小女孩,她出身离异家庭,成绩很差,为人叛逆,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后来她喜欢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太光芒四射了,他是大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就像遥远的星辰不可触及,她和他有云泥之别。为了他,她开始做乖乖女,努力练习声乐、舞蹈,努力的完善自己,开始为了做艺人而拼搏,希望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后来她终于成了万丈光芒的歌手,最终两个走到了一起,金童玉女,无不艳羡旁人,” 洛依这才停止了抽泣,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珞璎, “所以要追男生不能自掉身价的哀求,而是更加完善自己配得上对方,” 第258章 番外小故事(36) 苏珞璎这个故事没有说完,她没告诉洛依故事的结尾还是以分手告终,也许有无坚不摧的爱情,只是她没遇见而已。 洛依擦掉脸庞上依稀可见泪痕, “你的意思,我还有机会对吗?” 苏珞璎扶起她, “当然啊” 跟在苏珞璎后方的何笙,抄着木棍站在苏珞璎的身后,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酒鬼就打跑了。 苏珞璎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他耳边,看着前面相扶持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瞎担心,女人的友情真是来的莫名其妙,昨天还剑张拔弩,现在倒是相依相偎了。 苏珞璎正在用力所能及的话语想点醒洛依,一回头就看见何笙拿着木棍站在她们身后,在黑暗的灯光下,像幽灵一样,吓得一个趔趄, “要死啊,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的。” 何笙撇着嘴,潇洒的将木棍丢进附近草丛里,他也是好心好意才跟过来的好吧, “刚看见你们被欺负,还想着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没想到你这么彪悍,”苏珞璎垮着脸,何笙的形容词真是。。。 “那叫自保,不是彪悍,” 洛依看着这互动的两人,本来挂着泪珠的脸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怎么像冤家一样的,你们俩怎么深夜在这里,” 苏珞璎努努嘴,指了指身后灯火阑珊的king, “呐,我跟和尚在这里打工驻唱,有机会进去瞧瞧?” 洛依双眼发光,很是向往的模样, “厉害也,你也在那里驻唱?好想进去里面看看,” 洛依又有些沮丧起来,她家教很严,爸爸是军人,从小教育她做好标榜,要知书达理做一位名门淑女,条条框框束缚着她,只能做一个乖乖女,自从孪生妹妹洛裳去世后,家里人变本加厉的束缚着她。 其实她很想去夜场瞧瞧,但要是被她爸爸知道了,非得要打断她的腿,突然间很羡慕苏珞璎和何笙的潇洒不羁,不受管束是多么自由的一件事,这也是她从小喜欢秦砚的原因之一,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家吧。” 苏珞璎和何笙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闭上嘴,明显看出了洛依的失落感, 洛依刚打完电话,一辆黑色宝马a7驶了过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司机下车毕恭毕敬的对着洛依 “小姐,现在去哪里,” 苏珞璎诧异的看着洛依,原来她也是位隐藏很深的富二代,艺术高中卧虎藏龙,随便拽一个都是背景深厚的, 三人坐在车上,何笙坐在前座,洛依和苏珞璎两人坐在后排,洛依非常自来熟的推了推苏珞璎肩膀 “你来教我追求秦砚好吗?我看你很厉害,连许墨尧这个铁石心肠都被你拿下了。只要你帮我追求到秦砚,我就答应你帮你看住许墨尧” “。。。” 许墨尧铁石心肠?她怎么没看出来, 还要她看住许墨尧?苏珞璎想了想问道 “为什么要你看住许墨尧?” 一直默不作声的何笙,从后视镜看了眼苏珞璎,突然飚出一句,“虚伪” “。。。” 洛依突然噗嗤大笑, “哈哈,你以前找我套许墨尧的消息这么机灵,怎么现在傻了,放心了,那时候觉得你爱慕虚荣就不太喜欢搭理你,现在只要你帮我追秦砚,我就答应你,帮你牢牢看住许墨尧,你也知道许墨尧跟我还有秦砚住一家军区大院里,他以后稍有风吹草动我都来告诉你,而且我跟许阿姨非常熟的。” s市的军区大院?没想到许墨尧是富二代还是军官后代,而且秦砚也住在那里面,如果互相为邻居不是应该交情深厚,看那天许墨尧和秦砚的偶遇,明显能嗅出火药味。 “那你们住在一个军区大院,为什么许墨尧跟秦砚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突然车上的人静悄悄的,好像触碰到禁忌,洛依干咳两声转移话题, “你先说怎么追秦砚,” 苏珞璎识趣的不继续追问,看着洛依孜孜不倦的模样,为了不扫她的兴致,绞尽脑汁搜寻南莘以往总结的追男攻略, “第一呢,你要投其所好,先挖掘对方的喜好,男人都喜欢有共同兴趣的女人,这样一来你们也有聊的来的话题,” 然后上下打量洛依一番,那个黑框眼睛太土了,穿着也非常普通,总体来说,本来是个大美人,奈何尘土掩盖住光华, “第二要改变形象,你这身打扮,估计谁都不敢靠近,典型的三好学生,你要知道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一般都先看女人的脸,然后就是胸,” 洛依连忙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看看自己胸前的小馒头,然后再瞄了眼苏珞璎的 “唔,有机会教我丰胸” 苏珞璎“。。。”沉吟半晌, “第三嘛,就是死皮赖脸,再怎么拒绝也得不屈不挠,像八爪鱼一样,男人就喜欢这一套,保准成功,” 何笙和司机大叔“。。。” 洛依一脸崇拜的看着苏珞璎, “听起来好有道理,你是这样子追上墨尧的?” 呃。。。这个问题,苏珞璎决定还是不要回答, 洛依笑着全盘接受,拍拍苏珞璎肩膀, “好啊好啊,既然你帮我,那就是我朋友。我也偷偷告诉你,你得小心贝菁菁,这女人表里不一,肖想着许墨尧,你别在她那里阴沟里翻船。” 苏珞璎不在意的挥挥手, “安啦,”有些人一眼就能看透,她可没觉得贝菁菁能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何笙在前面听着她们两人的追男攻略,满头黑线,好像他们男人都很肤浅一样,这么肆无忌惮的贬低男人的情商,要不要考虑他和司机大叔的感受, 五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平和小区门口,苏珞璎跟何笙两人下车告别洛依 走到昏暗的小区走道上,夜晚异常宁静,偶尔传来阵阵虫鸣声,何笙突然想到了秦砚和许墨尧的过节,叮嘱旁边的苏珞璎一句 “秦砚跟许墨尧水火不容,你还是避嫌一点好,” 苏珞璎看着何笙一本正经的侧脸,想了想,不知道许墨尧和秦砚是什么样的矛盾。 第259章 番外小故事(37) 但两个人都是玩音乐的,学生时代的男孩子总是各成一派,互相看不顺眼,算是另外一种良性竞争, “当然了,又不是我追秦砚,我只是悲催的狗头军师而已”, 况且她发自内心不太喜欢那个痞气的秦砚。 何笙楞了下,瞄了眼苏珞璎云淡风轻的表情, “嗯” 不知道先前是不是错信贝菁菁的话,贝菁菁说苏珞璎偷偷跟秦砚见面,还拿了一次不菲的钱,所以音乐节初赛qinyan夺得第一,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苏珞璎搞鬼。 算了,苏珞璎应该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想让她以后不要再在私底下见秦砚了。 吸取了上次独自坐公交迟到的教训,次日一大早苏珞璎拿着昨天新买的滑板,在早餐店翘首以盼,不出十分钟,何笙的身影滑了出来,苏珞璎意料之中的看着何笙,不太自然的开口, “一起吧?” 一直习惯独来独往的何笙,看着苏珞璎脚下浅蓝色的滑板,眼角抽搐了一下, “你不跟许墨尧一起去学校了?” 苏珞璎想许墨尧还在气头上,她当然不会告诉何笙,昨日被许墨尧丢下,自己单独一人不识路,还闹出了迟到的事,踢了踢脚下的滑板,“那家伙还在生气,昨天犯脾气把我丢在楼道,一定不会来接我,所以今天跟你一起啊,就当换一种锻炼方式,” 何笙皱着眉头,好想拒绝啊,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语气不是很友善 “那你跟在我身后,别到时候自己走丢了,怪我身上,” “ok,” 苏珞璎点点头,踩着滑板,慢悠悠的跟在何笙的身后,何笙虽然满脸的不耐烦的让她跟在身后,知道她是新手上路,不自觉的就放慢了速度。 一路跌跌撞撞耗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快到艺术高中, 校门口十米开外,一条条的绿化带,就见何笙跟苏珞璎两人乘着滑板,在走道上慢慢滑行。 就像蜗牛爬行, 何笙一直跟在苏珞璎身旁,苏珞璎踢到一块石子一个跄踉,来不及掌握平衡,眼见就要飞出去了。 何笙快速反应过来,点板,起跳,非常迅速的完成豚跳动作,超越在苏珞璎身前,在空中横转180度,板头直接调到板尾,落定之后及时扶住了立马要摔倒的苏珞璎。 苏珞璎稳住身形,吓得心都跳动到嗓子眼了,被何笙刚刚一系列的动作惊艳到,调侃道, “没想到你玩滑板这么炫,难怪学校里同学叫你笙草,” 何笙踩着滑板转过身,没回话,脸色不自热的红了起来, 。。。 许墨尧骑着他的二哈刚到校门口,就见何笙扶住苏珞璎的手腕,两人看起来态度暧昧,只觉得心里超级不爽。 他一大早蹲在苏珞璎家楼下,想着两人正在闹别扭,自觉男子汉不能低声下气的先缴械投降,只好在楼下蹲点,一直在肚子里打草稿想着怎么开口第一句话,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早就人去楼空,他满脸不高兴的独自来到校门口,恰巧又看到这一幕, 火大的停下机动车,一个潇洒转身跳下车,怒气冲冲的直奔过去,上前就直接拽着苏珞璎的手臂 “你今天为什么不等我,” 苏珞璎这才看到许墨尧,此人的脸色比昨天还要黑,苏珞璎努力抽出被许墨尧拽痛的手臂, “你不是生气吗?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万一又把我丢在楼道怎么办,” 许墨尧“。。。”明明提分手的是她,搞得好像都是他的错 “我生气,你就不能主动跟我说,你要打电话给我,我就不会生气了,你现在跟何笙一起,不理我,是不是因为何笙,” 苏珞璎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算了,许墨尧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未成年的男女朋友不都是过家家嘛,再过三个月就要各奔东西了,闹得不欢而散,还不如珍惜现有的友谊, 苏珞璎冷笑着在鼻子边扇动着手 “好酸啊,一缸醋都打翻了,” 许墨尧面色有些过不去,撇着嘴, “怎么可能,我才不承认我在吃好哥们的醋,” 何笙“。。。”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吗, 苏珞璎拍了拍许墨尧的肩膀 “好了许墨尧,不要闹了,我们休战,不管你怎么想,朋友就是朋友” 坐在私家车上的贝菁菁,正在对着镜子涂着唇蜜,从镜面就看见走道上的三人,连忙叫司机停车,提着纯白色淑女裙,小跑过去,每天精心打扮一番都是为了惊艳到许墨尧, 刚走过去就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尴尬的上前, “嗨,你们这是和好了?” 许墨尧看见贝菁菁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 他自动摈弃苏珞璎“朋友”那个词,就听进去那句我们休战,兴高采烈的对着苏珞璎“嗯”了一声, 接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搂着苏珞璎的肩膀往校园里冲, 苏珞璎浑身不自在的想挣开许墨尧的桎梏, 何笙无奈的摇摇头踩着滑板跟了上去。 唯独贝菁菁双手捏紧,看着前面的苏珞璎,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肆虐生长,双眼像毒蛇一样淬着嫉妒的毒汁。 前面两节课相安无事的度过,课间操时分,苏珞璎跟着所有学生一样在体育场做着体操运动,这么幼稚、枯燥无味的运动,看着前面的领操洛依,以及众学生,好像都甘之如饴,她也不好意思表现的特殊,只好懒懒散散的跟着做, 何笙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集体活动,深感无趣,独自返回了教室,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贝菁菁和艾伦的争吵声音, “明天下午三点,就在练习室,” “这样是犯罪,菁菁,” 贝菁菁声音有些尖锐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帮我,” “我怎么没帮你了,我知道你喜欢墨尧,我帮你往妖精书桌里放死老鼠,散布妖精的谣言,甚至也帮你将她赶出乐队,你又回报我吗?没有,你自始至终不会喜欢上我,我现在已经是杨怡的男朋友了,没义务再帮你做什么,”贝菁菁突然哭泣起来, “艾伦,你不能不帮我,我只有你了,” 第260章 番外小故事(38) 何笙直接推门进入,就见贝菁菁依附在艾伦的肩膀上,双手还紧紧握住艾伦的手腕,显然还在抽泣,两人听到门口的声响,贝菁菁和艾伦都噤了声, 苏珞璎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表情有些不悦的看着两人, “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希望你们不要损害到乐队利益,毕竟决赛迫在眉睫,况且大家都是朋友,还有艾伦,杨怡是个好女孩。” 有些意味深长的警告, 艾伦和贝菁菁两个人尴尬的分开,各自回到各自的课桌。 整个下午何笙都心神不宁,几次想开口提醒下苏珞璎,又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时机,一直到三点,他想了想还是跟着苏珞璎一起去练习室,寻思着有他在,贝菁菁也使不了坏, 此时练习室静悄悄的,何笙和苏珞璎聚在一头研究起曲谱,偶尔走过一两个学生,响起了微弱的聊天声 “听说没,我们市着名mk集团爆出董事长挪用公款的丑闻,” “可不是嘛,前段时间还在私下花高价收购域.辉煌娱乐公司呢,现在就出这样的新闻,” 何笙感觉到对面的苏珞璎不太对劲,她突然站起身,牵动了身边的鼓架,面色有些仓皇,丢掉曲谱,直接打开一旁的电子屏幕,调到财经频道, “mk集团代理董事长苏立以个人名义全权收购域.辉煌娱乐公司的同时,被爆出挪用公款罪六亿美元,董事会将其告上法庭,代理董事职位卸职,面临拘留,” 何笙就见苏珞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新闻,似乎双手都在发抖,他拍拍苏珞璎的肩膀, “喂,你怎么了,” 苏珞璎面色苍白,挪用公款的罪名可大可小,大者甚至可以判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想到苏立的野心勃勃和对财权的热衷,这是因果循环吗?最终苏立跟卫子域双方开始折腾起来,却以苏立的失败告终,他们一直不都是盟友吗?怎么会反目成仇。 苏珞璎努力平心静气, “我没事,” 贝菁菁站在练习室门外看着何笙和苏珞璎,手中提着两杯还冒着氤氲气息的热饮,她将一粒白色的药丸放进其中一杯奶茶摇匀,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 别看这小小药丸,它有个暧昧的名字叫销魂,夜店猎艳之人的必备,一粒就能立刻激起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她调整好笑脸,推门进入, “咦,怎么就你们两个在?我刚好带了几杯饮料,他们可没口福了,” 边说她边上前,将那杯下了药的奶茶递给苏珞璎,目光灼灼, “你们赶紧喝,待会就凉了,” 苏珞璎不觉有他,没太注意贝菁菁的表情,思绪还在苏立挪用公款的信息上,神情恍惚的接过奶茶,抿了一口,味道香醇浓郁,很好喝, “谢谢,” “不客气” 贝菁菁微笑,将另一杯咖啡递给何笙, “今天早上我有些情绪不稳,希望不要让你误会到什么,” 何笙紧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贝菁菁的态度非常诚恳,想着她以前也经常有带一些吃食,最终还是接过咖啡。 贝菁菁嘴角扬起轻蔑的笑,手指轻轻扫过苏珞璎的架子鼓,艾伦现在正阻拦许墨尧过来的步伐,她能想象待会许墨尧看见苏珞璎和何笙两个暧昧的这一幕,暴跳如雷的模样,定然也不会再要苏珞璎这只破鞋了。 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佯装慌张的站起身, “哎呀,刚刚过来钱包落在教室了,你们先训练,我去取一下。” 话音刚落下,贝菁菁直接闪出练习室,顺手关上大门, “卡擦” 她从外面将大门锁住,撩起耳边的短发,咧着嘴,笑的甚是得意。 苏珞璎还在盯着电子屏幕的新闻,只觉得眼前有黑影不断地晃来晃去,屏幕中的主持人,一下子变成了三个影子,她晃了晃脑袋,异常沉重, 身体在发烧,像一团火要迸发出来,一阵口干舌燥, 体内的血液慢慢开始沸腾,她难受的扶着墙,蜷缩在地, “嗯,何笙,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何笙正疑惑贝菁菁的突然离开,就听到苏珞璎带着暗哑的声音,察觉到事情的不妙,连忙上前扶住苏珞璎, 只见她的脸色病态样绯红,媚眼如丝, 他有些尴尬的转过头, “你怎么了,” 苏珞璎被何笙扶了起来,有了依靠,全身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 一个翻转,急促的将他压倒在地,手掌伸向何笙的脖子,想咬下去,这样的感觉太陌生了, 何笙结结实实被吓住了,连忙推开苏珞璎,慌张站起来, “我去找校医” 他步伐不稳的跑到门口,才发现门被贝菁菁反锁了 “shit!” “门被锁了,” 何笙回头看了一眼苏珞璎,她趴在地上,全身弓起,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不得已又跑回去,有些紧张的扶起苏珞璎, “你到底怎么了?”伸手手触及但苏珞璎的额头, “你好像在发烧,” 苏珞璎感觉到额头上的冰凉,沁人心脾,似乎缓解了心底的不适,忍不住想再得到多一些,双手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我难受,可能是被下药了,” 何笙看了看她身旁的半杯奶茶,恍然大悟,面色有些窘迫, “那怎么办,没想到,贝菁菁会设计这一出” 苏珞璎一个激灵清醒了半分,她从来都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允许自己被这么轻易的算计, 放开何笙的手,她努力克制自己生涩的想法,狠狠的咬紧嘴唇,感觉到唇角的疼痛,苦涩的血液溢了出来,她全身就像布满蚂蚁,难以掌控。 何笙眼见苏珞璎咬破自己嘴唇,开始流血, “别咬,出血了,” 伸手试着扳开苏珞璎的牙齿,却被苏珞璎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只感觉自己三根手指钻心一样的疼痛,也没敢吭声, 苏珞璎感觉到血液的甜腥,晦涩难明,倒是镇定了几分,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何笙,缓慢松口,瘫倒在地。 何笙面色微红的缩回手,中指食指果然出血了,还有一排深深的牙印,手足无措的看着在地上难受的苏珞璎,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珞璎就喘的越来越厉害, “你跟我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第261章 番外小故事(39) 何笙站在安全距离,焦头烂额,看着苏珞璎衣裳凌乱裸露出肩头,连忙转过头,非礼勿视 “说话,对,说话,” “我每天都六点起床,弹吉他,练习。。。” 苏珞璎满头黑线的,身体控制体温的中枢神经失控,温热感又来了,越发难以控制,咬着牙, “说点有价值的,这些鸡毛蒜皮,越说我越难受,” 何笙紧张搓着纤长的手指,来回走动, “有价值的,。。。” 想了半天能与苏珞璎有共同话题的事,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常常来我家玩,打破了我爸爸最喜爱的古董花瓶,你还污蔑说是我干的。” “还有,你把隔壁老爷爷院子里正在茁壮成长的玉米全部拔了,骗我说是甘蔗,让我吃了好多好多,最后害的我挨罚,” 苏珞璎听到何笙的絮叨,突然想笑,没看出来何笙跟苏珞璎还有这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稳住心神,手触摸到贝菁菁丢在桌子下面的化妆镜,心底打定主意,将镜面抠了出来,用力折断,然后攥紧手中,玻璃的棱角穿破手掌皮肤,刺痛的感觉,终于又清醒几分。 何笙一直不敢看苏珞璎,视线飘忽的继续自话自说, 想着以前的事情,整个人凝重起来,不自觉的思绪飘扬起来, “妖精其实我挺讨厌你的,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我们以前还是发小,为什么我家里出事后,你就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我惊讶,一女人从小就注重财富阶级,她该有多招人厌恶” “后来你跟墨尧在一起,假装不认识我,我都无所谓,因为我不在乎像你这样的人。可是你越来越离谱,攀龙附凤,还背叛墨尧,偷偷跟秦砚见面,故意破坏乐队的初赛也就算了,音乐节那天你宁愿被车撞,还要恬不知耻的跟mk二少表白,” “你看你做了那么多差劲的事情,车祸后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 “现在的你,让我有些摸不透。” 听着何笙的话,苏珞璎忽然想到什么,秦砚跟许墨尧水火不容,而苏珞璎偷偷跟秦砚见面,难道秦砚就是手机里的那个大尾巴狼。 苏珞璎头脑越来越懵,双手鲜血汩汩就出来,盯着双手的鲜血,心中恐惧弥漫开来,恍惚看见跳楼那天满目的鲜血, 她呼吸越来越促,恐惧放大,突然地恶心、目眩,四肢厥冷,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忽然安静下来,本来还喘着粗气的苏珞璎,悄无声息起来,何笙连忙转过头,就见苏珞璎左手布满了鲜血,瘫倒在地,看起来,没有一丝气息。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 何笙仓皇的抱起苏珞璎,拇指掐着她的人中穴,试着唤醒她 夹杂着颤音。 本来应该准时到达练习室的许墨尧被艾伦拉着瞎聊了半天,没头没脑的听着艾伦的唠嗑, 直到贝菁菁脸色难看的跑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刚刚看见,看见妖精和何笙他们,他们。。。” 许墨尧听到贝菁菁若有所指的话,自然而然的有些紧张起来, “妖精和何笙他们怎么了?, 见贝菁菁一直喘粗气,许墨尧有些不耐烦的逼问, “你倒是快点说啊” 贝菁菁眼眸闪过一丝得意,有些吞吞吐吐的说, “看见,看见,看见妖精和何笙两个人在练习室里卿卿我我,态度暧昧。。。” 贝菁菁的话还未说完,许墨尧脸色有些难堪的,想到今早他们两人一起滑板互动,还有学校的风言风语,他心里确实有些怀疑,丢下两个人,直奔练习室。 一路小跑,还没走进练习室就听见和何笙的惊慌的呼救声,许墨尧感觉事态不妙,门已经被锁住, “你们怎么了” 何笙听到许墨尧的声音心中才吁了一口气, “妖精晕过去了,快找人开门” 许墨尧持起门上的那把锁,面色不悦,看来他们遭人算计了,他刚刚还傻不隆冬的怀疑了他的好兄弟和女朋友。 “哐当” 他烦躁的几脚直接踹开了大门, 就见何笙在一旁扶着苏珞璎,而苏珞璎衣着凌乱,左手都是鲜血,已经晕厥过去,连忙上前 “快送医务室,” 何笙抱起苏珞璎,站起身狠狠瞪了眼刚刚跟过来的贝菁菁一眼, “比较严重,直接去医院,” 贝菁菁看见何笙的眼神,吓得瑟瑟一下,连忙别过头,就连艾伦也被惊住了,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 。。。 索菲亚酒店,三楼咖啡厅,闵臻和徐源对立而坐,两人静默不语, 徐源轻轻品了一口面前的黑咖啡,觉得有些苦涩难言, “闵臻,我们算起来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吧,” 闵臻抚摸着身前咖啡杯杯身,眼神淡然,一双桃花眼微阖着,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没有回话,等待着徐源的下文,徐源推了推眼睛上的金丝边眼睛,有些嘲弄的开口“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的是把我妹妹介绍给你认识,” 偏头看了看苏珞璎当天死亡的那块平地,那四溅的鲜血,该有多痛, “她就死在了这栋大楼上,” 闵臻的手微微的攥握住咖啡杯,眼眸闪过一丝疼痛,只听到徐源继续说, “你知道梁域跟苏立有合作关系,你想让他们反目成仇,瓦解他们的盟友关系,所以你从我妹妹的婚姻入手,你果然成功了,” 徐源顿了顿,他此刻真的好恨这样云淡风轻的闵臻,为什么他们会是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我妹妹会意外牺牲,你做这些事有没有考虑过,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唔,你当然不会在乎人命,你在五岁就会将石头扎进绑匪的脖子,又怎么会在乎一个不爱的女人。” 闵臻确然无话可说,这一局确实是他设计的,珞璎的去世他始料未及,他的难过不亚于徐源,但是他唯有抱歉, “徐源,我并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徐源突然愤怒的站起来, “你一句没想到就害死了一条人命,现在你如愿了,苏立按照你的思想,挪用公司巨款收购域.辉煌娱乐公司,梁域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已架空公司,苏立收购了一个空壳面临牢狱之灾,他们现在狗咬狗,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第262章 番外小故事(40) 闵臻缓慢开口,望向窗外,整个人似乎隔绝起来, “所以,你都知道了,” 徐源突然冷笑的坐下,就算再大的愤怒,他还是保持了一贯的儒雅,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就算闵臻是始作俑者,但是造成苏珞璎直接死亡的不是闵臻,但他依然恨, “对,以前我把你当朋友,从今往后喝了这杯,你我从此陌路,” 闵臻轻抿一口咖啡,他没已经有资格说抱歉,他破坏梁域和苏珞璎的婚姻初衷,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挽回苏珞璎还是为了让苏立和梁域反目成仇, 可是一场意外就这样发生了,时光不能倒退,他如果知道她会死,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报复苏立的意义在哪,当初离开她既矛盾有复杂,让他像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现在真的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此刻他不仅失去了苏珞璎,也失去了徐源这个挚友。 半晌 闵臻突然觉得全身血液沸腾,锥心的放射性疼痛,骨头一寸一寸的收缩,他看着面前的咖啡杯,恍然大悟,这才是徐源约他见面的目的, “阿源,如果这是你在为苏珞璎复仇,我无法可说,” 徐源冷笑着,眼眶红了起来,以前的好朋友好兄弟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我不会犯罪,这只是我研究室刚刚研发出来的一项专利,提取的阿尔茨海默症退化细胞的精髓,可以让人全身细胞瞬间退化,什么副作用就不知道了,你是第一位试用者,” “你要知道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唔,当然,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你要小心苏立,他现在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徐源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转身离开,最后忠告了他一句, “你还有十分钟逃离这里。” 闵臻拉扯着领结,疼痛越来越明显,今日为了见徐源自己只身前来,看来徐源早就通知了苏立。 闵臻站起身跄跄踉踉的离开咖啡厅,开车直接奔向中心医院, 就在他离开不到十分钟,咖啡厅围满了黑衣杀手,人去楼空让他们非常不悦,为首的彪形大汉直接发布老板的命令 “赏金千万,狙击闵臻”。 闵臻开着车疾驰在马路上,透过后视镜看见追过来的几辆车,直接拨打闵珏的电话 “我在去中心医院的路上,苏立在做垂死的挣扎,我现在被下药了,暂时可能逃脱不开” 电话那头闵珏开始一惊一乍起来, “怎么回事,哥,我马上派人过来,” 突然闵臻车前面的岔路,驶过来两辆黑色轿车,逆行而来,直奔闵臻的兰博基尼, 他挂了电话,急转弯,冲进一旁的巷子,直到没有进路,闵臻直接弃车, 他步履维艰的冲向另一条马路,全身的火灼感越来越明显,撕裂的疼痛感,一波一波的侵袭着他的神经,眼见着隔医院越来越近, 后面一群黑衣杀手小心避开人群,掩护好手枪,直接尾随上来, 而闵臻直接冲进中心医院大楼,混进排队挂号的人群。 苏珞璎辗辗转转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在s市中心医院的抢救室病房,她头痛欲裂,全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一个月进两次抢救室,也真是够了, 就见一个人头趴在她床边,伸出手指戳戳她的头 “何笙?” 何笙迷蒙蒙的睁开眼,送苏珞璎来医院来直奔抢救室,神经极度紧张的守着苏珞璎,经过医生的一番抢救和检查,才确定晕血症再加上身体的药物,导致了昏迷,确定没什么大碍,才放松那根弦,最后困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头睡着了,看见已经睁开眼睛的苏珞璎, “你醒了,” 苏珞璎点点头,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好像饿了,” 何笙脸颊还有浅浅的睡痕,他被咬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有些尴尬的站起身 “嗯,我去帮你买吃的” 苏珞璎点点头,今天的事万万没想到,贝菁菁会使用这样的阴招,连下药这样下三滥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看着何笙手指上包着的纱布,突然有些感动,何笙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何笙说着就直接出门了,门刚关上,不一会又被人推开,很是仓促的那种,本来闭目养神的苏珞璎被吓了一跳, “你是飞的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定睛一看,不是何笙,而是许久没见的闵臻,他的样子似乎很不好,面色通红,躯干重心不稳,步态紊乱,看样子随时失去平衡而跌倒,不太仓皇,似乎在躲避仇家,而且好像被人下了药, 就见他扶住一边的墙体,缓慢开口 “帮我,” 苏珞璎冷凝着眸子,帮他?她可记得他当初甩她的时候可没有丝毫顾忌当初的情谊,她守着他家门口一天一夜,换来了那句“我爱过你,那也只是曾经,”她哭的撕心裂肺,他都没有回头,那么的决绝。相比较于梁域的利用,她倒更恨的是闵臻的绝情,毕竟爱有多深,痛就有多伤。 “不帮” 闵臻显然也认出了苏珞璎,苏立的外甥女,他这是狼入虎口吗?他已经使出所有力气了,现在连走出去都为难,想到苏清华爱钱的本性, “一千万,” 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对他来说可能是九牛一毛,但相对于普通人都能用上一辈子, 苏珞璎突然想笑,坐起身来,没想到时隔多年闵臻也变成了那种用钱来炫耀身份的萎靡土豪,嘴角嘲弄的扬起,不屑一顾的对着门外大声 “快来人啊,有人闯进病房图谋不轨,” 闵臻努力控制自己身体的火灼感,连忙上前捂住她的鼻口,掏出匕首抵着苏珞璎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语 “再叫就杀了你,” 苏珞璎呜咽几句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现在虚弱的不堪一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脖颈刺痛,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门口开始有人影来来回回的跑动,闵臻作为奸商之最,得罪的人很多,况且他过往沦落组织,有仇家追上门也不稀奇, 第263章 番外小故事(完) 苏珞璎努力的用手势示意闵臻先放开她的口鼻, 闵臻看着苏珞璎的动作,有些迟疑的放开捂住她口鼻的手,想来匕首还在她脖子上她也飞不上天来, “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苏珞璎自认为自己不是玛丽圣母,进入魅影最好的途径就是闵臻,如果当初的情谊不再,互惠互利又有何不可, “救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闵臻双目充火的看着狮子大开口的苏珞璎,果然低估了她,她的一个条件,也许就不是一千万那么简单,如果要他旗下分公司他都不能拒绝, 苏珞璎看着还在迟疑的闵臻,冷笑道 “怎么?很为难,再不做决定,别人要的可是你的命,毕竟你现在没有反抗的余地。” 闵臻咬着牙,“好。” 苏珞璎二话不说,抢过他的匕首,直接划入自己的肩膀内侧,看着痴傻在一旁的闵臻, “还不躲在床底下去,” 病床下刚好够躲一个人,苏珞璎扯过隔壁病床的床单被子,全部凌乱的挡在床上,刚好遮住床底下的视线,忍着痛将匕首藏到枕头下,闭着眼将鲜血抹在床单被套上面,不小心瞄到上面的血,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苏珞璎怒力的平心静气,尽量不去看染血的床单,拉好病床的遮帘。 外面敲门的人开始不耐烦了,一行人直接闯了进来,领头的进入病房,就见一张病床,被遮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直接掀开遮帘,一个小姑娘坐在床上,穿着病人服,露出半边肩膀,一条很深的伤口还在孜孜的流血,整个床铺都是血, 苏珞璎大声尖叫 “你们是医生吗?,怎么来的速度这么慢,还不穿工作服,说好的马上就来清创缝合,我都等了十多分钟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对病人的不重视,我现在还在流血,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要告你们医院倾家荡产,” 领头的环顾一周,没见到什么嫌疑,唯一可以藏人的厕所房门紧闭,他转身去打开厕所门,只见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苏珞璎看着这一行人腰间鼓鼓的,分明是抢,看来是要对闵臻痛下杀手来的, “喂喂,你们不是医生,怎么私闯别人病房,我要叫医生了,” 说着作势要按床头铃, 一行人互相看了几眼,为首的凶神恶煞的看着苏珞璎 “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约莫二十八九岁,一身黑色西装,气度非凡,” 苏珞璎状似害怕的模样 “男,男,男人倒是见过,隔壁床的心梗缓解过来刚刚离开,也气度非凡,但是不是二十八岁而是八十二岁,” 一行人听着苏珞璎的话不作迟疑转身离开。 听见杀手的离开,床底下的闵臻已经到了极限,只感觉全身骨头在收缩,整个人沉浸在熔炉里面,头脑如被巨石碾压,一阵一阵的剧痛,直接昏死过去。 许墨尧结完账返回抢救室病房就见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从苏珞璎病房走了出来,几步跑进病房,就见苏珞璎坐在床上,劾人的刀伤以及一床的血, “怎么回事,我去报警,” 苏珞璎连忙制止, “别,先帮我叫医生过来,妈的,太痛了,” 许墨尧慌张的点头,连忙直奔医务室叫医生, 苏珞璎支撑起身体,努力的探出头 “闵大叔?” 没人应,他支撑这身体,只看见黑色西装的衣角, “人都走了,你要不要装死啊” 还是没人应,苏珞璎浑身软绵绵的,刚下床,双脚像灌铅一样的跌在地上,还来不及惊呼,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 闵臻平躺在床底下,宽大的西装笼罩着,小孩一脸的痛苦面容,好看的桃花眼紧闭着,棱廓分明,脸颊两旁依稀可见婴儿肥,看起来粉雕玉琢,稚气十足,脸色潮红,少了那么锐利的气息,倒是多了几分腼腆可爱,这分明就是闵臻的q版, 苏珞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怕自己看错了,掀开宽大的衣服,真的是闵臻无疑,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毫无防备的躺在床底下,病娇娇的,闵臻就像变成小孩子了? 苏珞璎呆坐在原地,这世界不仅能重生,还能返老还童,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苏珞璎突然仰天大笑,丫的,闵臻,你也有今天,当初的不可一世,凌驾于世人之上,有朝一日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铁定就是被凌虐的对象。 苏珞璎伸出一只后刚想揉捏他的脸,却被闵臻迅速的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手指, 都要昏迷的人,居然还这么清醒, “你···你没事吧?” 闵臻眼睛通红,看着她像是看透了什么,眼神闪了闪, “是你对不对?阿璎,你终于回来了?” 苏珞璎惊了一下,短短的十几分钟的相处,他居然就这么快的认出了她,这是何等的锐利,不对万一是他精神恍惚,看错了呢, 苏珞璎试图收回自己的手, “闵大少你在说什么呢,不会是为了套近乎吧?套近乎也没用,答应我的条件是不能反悔的,” 闵臻的面目有些松动,但是只是拽着苏珞璎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 苏珞璎试图抽回手,都是茫然, 她看着紧闭双眸的闵臻,坚硬的心脏突然一阵子柔软,如果没有之前的误会,如果没有对立的位子,他们应该是很相爱的一队吧, 其实她一直都是琪琪气人,闵臻的爱人是苏珞璎,却死于非命,重活而来,闵臻想要的爱人,是在万丈光芒中的苏珞璎,说白了,闵臻爱的一直都是她, 不知不觉眼眶就红了起来, 、“你先放开,”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哭腔,闵臻骤然松手了,只是猩红的眼睛已然睁开,一瞬不瞬的盯着苏珞璎, 苏珞璎吸了吸鼻头, “看我干什么,都说了你认错人了,大家都说我想那个歌手,但是我并不是,我只是罗璎罢了,” 闵臻突然魔怔一样,紧紧的抱着苏珞璎,口气似惊喜又似惆怅, “还在狡辩,你开口说话的第一个字眼,我就认出你了,别闹了阿璎,跟我回家好不好,我要娶你,我一定会把你捧在手心···” 闵臻说话很轻,但是苏珞璎听到很清楚,她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抗拒的动作最终慢了下来,时隔这么多年,闵臻依然让她跟他回家,当说出这句话都时候,她就溃不成军了。 许墨尧本来想拉开床底下的两人的,但是看着苏珞璎最终妥协的动作,他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