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铁巨星》 第1章 被修改后的世界 京州电视台。 新闻频道800平方米演播室。 “谢谢马董接受这次专访，再次祝贺马董荣膺年度经济风云人物。马董不只是商界翘楚，言谈之中所显示的内涵和修养更是让我钦佩不已。腹有诗书气自华，看来马董平时一定很喜欢读书喽？” 新闻频道头号女主持人藤静对京州本地着名企业家马键东的采访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虽然电视节目播出时给人的感觉是主持人与嘉宾像是老朋友在聊天一样随性自然，毫无ps痕迹，仿佛问与答都是兴之所至、由感而发，但事实上节目的每个环节都是经过反复商量沟通的。 所以马键东才回答得游刃有余，节目录制得很顺利，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距离节目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因此便进入了采访大纲上关于马董个人形象的商业互吹模式。 这正是马董最擅长的，没人认为录制现场还会出什么乱子。 马董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开口：“是啊，不管再忙，我每天都至少会抽出2个小时的时间读书。” 藤静微笑，目光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欣赏，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些走神了。 从内心讲，藤静不喜欢这种按着台本走的采访，她的理想是当一个厉害的主播，而不是一个称职的演员。 但还得保持面上的得体，于是按部就班接道：“那马董能推荐一下最近看的书么？是有关经济方面的书籍么？” 马董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双手左右，分得很开，下巴微微上扬。 熟悉马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预示着，大家好，我要开始装哔了。 “不，我从不看经济方面的书，因为我对钱没有兴趣，每天赚几个亿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目标罢了。” “我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成立了这家公司。” “我只看哲学、数学方面的书，比如我最近看的就是关于诺贝尔数学奖得主的传记……” 没有一点点防备， 也没有一丝顾虑， “噗”的一声， 不合时宜的笑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演播间里。 这当然不会带给人惊喜。 有人居然在录制现场发出这种明显就是不屑嘲笑的声音，这是要疯么？ 马董的脸黑了。 刚刚进入了超频装哔状态，却被人打断，这感觉就像是刚和女友烛光晚餐后，她漏气了一样扫兴。 现场导演的脸绿了。 藤静尽管竭力维持着优雅，但也是咬紧了嘴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人。 那个站在监视器边上，之前没什么存在感，现在却存在感十足的男人。 二十岁出头，身材修长。 寸头、浓眉、大眼，皮肤微黑。 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描眉画眼的娘秀，但绝对称得上是很阳光的一小伙。 打眼过去，带着诚意与男人味一起扑面而来。 只是在此时，就显得十分面目可憎了。 沈月恒在出声后，马上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居然在直播的时候笑场，不专业、不职业。 一向对工作很严谨的他，真的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怪只怪刚才忽然恍惚了，一时间只觉得天地悠悠，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日月星辰周而复始，忽然变了节奏，让自己有些茫然。 然后耳朵里冒进了马董的言论，大脑不受控制，只出于本能，才发出了那声突兀的笑。 他想马上道歉。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是沈月恒做人的原则。 尽管他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装哔可以，但谁让这位马董装得太失败了呢？ 诺贝尔没有数学奖啊。 附庸风俗也没这么附庸的吧。 虽然我笑场是不应该，但也算提醒了你们。 否则播出去的话，那肯定会成为你们身上一个洗刷不掉的槽点，成为无数网友茶余饭后取笑的谈资。 就像某李姓女歌手，听了《满江红》后感觉词写的很好，要请岳飞给自己写词一样。 不过这位女歌手是国外长大的，对历史不了解是情有可原的。 马董坚持每天看两个小时的书，却还是这种水准，难道每天看的书都是《母猪的产后护理》么？ 只是忽然一个激灵，沈月恒的脑海中猛然涌入了海量的信息！ 他懵了。 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原来刚才的恍惚，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 他还是他，但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 原本熟悉的那个世界，传言说诺贝尔有一个比他小13岁的女友，但她后来和一位数学家私奔了，这件事让诺贝尔大受刺激，所以在设立诺贝尔奖时毫不客气把数学家排除在外。 而在这个世界，显然诺贝尔的情敌并不擅长微积分或者是线性数学，所以诺贝尔居然真的有数学奖！ 这不合时宜的笑场。 这尴尬立即将我捆绑。 【你已经绑定文娱系统，该平行世界文娱规则已经修改完毕。】 【恭喜你，将开始一段华丽的冒险。】 【希望你能传承张推夷的精神，但不要那么水，请适度震惊。】 脑海中传来的系统提示音，让之前读过不少网文的沈月恒明白了自己现在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有系统了，以后的人生，可以开挂了。 只是张推夷是谁？ 怎么很熟悉的样子？ 是爱吃鱼，更爱游泳的那个？ 自己曾经的偶像啊。 “还愣着做什么？滚出去！”现场导演的怒吼让沈月恒回到了现实。 …… 走廊上。 《孙子兵法》有云，“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为上将军“。 按照这个逻辑，此时沈月恒内心激荡起伏如火星撞地球，而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的情感波动，可以荣升大柱国了。 不是沈月恒做到了范文正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而是他现在其实还处在懵逼状态中。 刚才发生的真的不是幻觉？ 我真的有系统了？ 从读者一下子成主角了？ 我也是有光环的人了？ 以后别管是在路边摊喝豆腐脑，还是去超市买方便面都会遇到各种瘪三骚扰各种女青年，然后自己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尽显？ 好在系统善解人意，马上向大脑中输送了更为详尽的介绍。 让沈月恒对自己的情况有了更正确的了解。 他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眼下所处的世界，仍是之前的那个世界。 只是这个世界的文娱规则被系统改变了。 那么对沈月恒来说，曾经世人都熟悉的那些文学、音乐、电影和电视，现在都已经成为了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文体不分家，很多体育圈的规则也都相应改变了。 改变仅限于文体，没有老爷爷帮助修仙，也变不成招蜂引蝶，专撩校花的兵王。 所以就算是有了系统，以后做人不但要厚道，同样要低调。 想见义勇为，还是得锻炼肌肉，防止挨揍。 但也不需要给老婆倒洗脚水，也不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废物，被未婚妻上门打脸退婚。 作为一个主角来说，游戏难度比不上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同时系统特别提示了，文娱并不是超然物外，独立于社会存在的。 文娱与历史、文化、风俗、传承以及社会上的各行各业都有着紧密的联系，甚至影响到了人们的世界观、哲学和日常生活。 强如系统，也不能把新旧世界改的泾渭分明、秋毫无犯，像是鹿寒与吴一凡的粉丝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文娱都与修改之前的世界完全变了模样。 一些改变前世界存在的文娱作品，特别是历史上耳熟能详的作品，这个世界也是有一些的。 比如影响力巨大的四大名着，这个世界同样存在。 但系统也都相应地做了颠覆。 《西游记》的主要人物没变，但整个书却是倒着写的。 师徒四人与白龙马带上天书往东土大唐传教，一路降妖除魔，却发现但这些妖怪都是有后台的，无论做了什么坏事都不受惩罚。 八戒和沙僧失望之下，一个躲进了高老庄，一个钻进了流沙河，只有悟空坚持，结果被天庭追杀，压在了五指山下。 最后悟空被菩提所救。心灰意冷回到花果山，陪着猴子猴孙过完了平凡的一生，最终在花果山的山顶化作了一块石头。 所以《西游记》，又名《石头记》。 《水浒传》的投降派宋江提出招安后，梁山分裂，宋江与狗腿李逵被梁山驱逐，因失去了利用价值，被高俅毒杀。 其余好汉在武松、阮氏三杰等主战派的带领下，与官军血战到底，虽然结局仍是失败，但慷慨悲壮，不再是向皇帝下跪时，屁股撅得高高的那么憋闷。 特别指出一点，着名窝囊废，先后出卖了老婆和兄弟鲁智深的林教头，在宋江暴露之前，就被众好汉给赶下了山，可谓是大快人心。 《三国演义》的修改堪称脑洞大开，诸葛亮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汉献帝刘协，所以才能不出茅庐，就知天下事。 《红楼梦》不但人物结局颇有不同，更特别的是这个世界它是全本的。 童叟无欺的120回，没有任何争议，高程没有了狗尾续貂的用武之地，可谓是文学史的一大幸事。 当然，《红楼梦》居然是完整的，不知道砸了多少红学家的饭碗。对他们来说，这不见得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第2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沈月恒完全接收了系统的信息。 知道了在这个世界，自己能做到什么，不能做什么。 不会再闹出诺贝尔数学奖的笑话了。 也终于彻底接受了自己是天选之子的事实。 心中有兴奋，有雀跃。 也有警惕，提醒自己不要太得意忘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有了系统，并不是天下无敌。 任何时候，安全都是第一。 而更多的则是安慰。 好在系统只是改变了文娱规则，虽然是两个世界，但却有同一个梦想。 由此可见，当初的那句口号，意境何其深远。 崭新的世界，自己的父母还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人还是自己的亲人。 这样真好。 这样最好。 这样太好了！ 如果穿越到了别的世界，别说当大明星，就算是当了皇帝，但代价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真正的亲人，这成功又有什么意义？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第三个人是永远再也见不到的爱人。 所谓皇帝，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 坐看风云起，孤独寂寞冷。 在别的世界呼风唤雨，却任由自己的亲人在原来的世界因为自己的离开而伤心流泪。 这样的主角，沈月恒从不羡慕。 他不只是沈月恒，他还是父母的儿子，弟弟的大哥，是那个虽然不富裕，但无比温暖的家中骄傲。 当主角可以，不要父母祭天，不要杀妻证道。 这个主角，不进起点孤儿院，一样当巨星。 …… 电视台最多的什么？ 当然就是电视机，到处都有悬挂。 沈月恒站的位置，对面墙壁上挂的电视机正在播出世界杯预选赛，国足对马尔代夫。 比赛已经到了补时第3分钟，场上比分0比0。 留给国足的时间又不多了。 此时，国足7号队员终于传出了一脚落点极佳的45度传中，只要埋伏在禁区内的9号前锋停下球，就是一个单刀。 9号前锋停球。 停出十米。 直接出了边线。 前锋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鼓了两下掌。 向7号队员伸出了大拇指。 点个赞。 一切还是熟悉的味道。 裁判哨声响。 国足主场艰难逼平马尔代夫，只存在理论上的出线可能。 众多体育记者早有准备，宠辱不惊、云淡风轻地纷纷拿出手机拨打相熟的数学家电话，开始计算国足各种出线的概率。 对于这些经常跑国足新闻的体育记者来说，要拿“长江韬奋奖”或许有难度，但是竞争一下“诺贝尔数学奖”，或许真的有一战之力。 也算是完成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诺奖台上颁奖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但使汴梁高贼在，不叫棒鬼度阴山。 国足艰难战平强大的对手，对球迷来说，是一种麻木的痛苦。 但对沈月恒来说，更像是一个提醒。 系统果然不是万能的。 世界都改变了，国足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所以要永远对这个世界有敬畏之心。 尽管你开挂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永远不知道在路边抠脚闻手指的，是李七夜，还是陈北玄。 …… 20分钟后。 节目录制结束，一行人鱼贯而出。 马董大步流星，走路带风、一马当先。 但看到了沈月恒，却转身走了过来。 当然不是兴师问罪。 能成为大人物，当然有不一般的气度。 马董用手很亲民地拍了一下沈月恒的肩膀：“年轻人，不用紧张，大家都会犯错，我虽然现在有些地位，但也是出身于一般家庭啊，很理解你们。” “我这人最大度，不要担心我以后会为难你，因为我是一个脸盲，比如别人都说我老婆美，但我根本分不清楚她漂不漂亮，更不要说记得你了，哈哈。” 之前装哔被打断，心中始终有些郁闷。 此时终于功德圆满，马董心中畅快之极，不禁朗声大笑。 众人也都跟着笑起来，走廊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就差有一个懂得捧哏的人请教马董，哔字是不是有四种写法了。 藤静稍后才走了出来，看着窗边的沈月恒，想说什么，但又摇了摇头。 “藤学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沈月恒迎上去，诚恳道歉。 虽然他现在已经很低调地发达了，但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沈月恒永远感激，并且表示由衷的尊重。 自从得罪了频道张总监叔侄后，沈月恒在新闻频道就一直混的很不如意。 从台里骨干到边缘人物，不过几个月，就深刻认识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捧高踩低、世态炎凉。 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身为频道一姐的藤静，选择让自己当助理跟着一起录访谈节目，绝对是拉了自己一把。 给机会让自己从那鸟不拉屎的购物节目里脱身。 沈月恒知道，尽管藤静颇有背景，张总监不敢明着刁难，但心里面一定是对藤静很不爽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宁惹君子，不惹小人，何况是张总监那样的无赖。 藤静对自己绝对是够意思的。 结果自己不但没有抓住机会，还弄出了这样的乌龙，虽然事出有因，但心里面也是真的觉得惭愧。 “好了，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因为你真正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我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是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当初在大学，我就知道新生里有一个很出色的人物，后来做了同事，见你的遭遇也觉得有些不平罢了。” 藤静微微叹息：“但既然你自己都不想上进，我作为外人也没有什么可讲的，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说完，藤静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平时一贯清冷的她，这次主动提出帮沈月恒一把本就是破例，显然，她现在很失望，不想在沈月恒身上浪费更多的精力。 …… 新闻频道总监办公室。 张太德长得很有特点，身高三尺，腰围也是三尺。 躺着比站着还高，看着比猪还要富态。 可是却没有二师兄的宅心仁厚。 一张圆脸，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像是一个被挤扁了露出浓郁汤汁的大号灌汤包。 此人资历平平、业务平平，但有一拿手绝技，就是溜须拍马。 其实最适合他的位置不是在电视台，而是去杂技团爬杆，绝对能以水桶身材飞速爬杆的反差萌绝技，能成为一代杂耍巨星。 要比现在当一个电视台不上星频道的总监更有前途和钱途。 可见古语有云，男怕入错行，女爱n次郎，先贤诚不欺我。 传闻张太德能得到现在的位置，是因为某位文广集团高层得了痔疮，坐立不宁，非常苦恼。 张太德从古籍上得一妙法，主动请缨，表示可以用舌头一点一点舔破，再把溃烂的部分吸走，保证让高层舒之爽之，怡然自乐。 高层令其试之，果然见效，大喜，嘉奖其忠勇，这才一路平步青云。 欺下与媚上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 在上司面前越是奴颜婢膝、摇尾乞怜，在下属面前往往就越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用践踏别人自尊的办法，洗涤自己被出卖的灵魂。 走狗不摇尾巴的时候，就开始呲牙了。 张太德尤其如此。 在他手下办事，动辄得咎。 张太德训斥下属起来口沫横飞、满嘴喷粪，极尽阴损刻薄之能事。 并且特别爱连带上对方的家人，总想要在伦理上取得优势。 曾经一个实习生被这位张总监生生摧残成了抑郁症。 按理来说，此时沈月恒犯了错，又是张太德素来看不惯的，正是一个借题发挥、打击报复的好机会，张太德一定会祖宗奶奶的骂。 但张太德在肚子里酝酿的一麻袋污言秽语，却没有敢喷出来。 不是他知道了沈月恒已经系统傍身、今非昔比，而是因为对面的这个愣头青，这个从乡下来的山炮，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忍气吞声的角色。 半年前自己侄子被他打断了胳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这半年来，张太德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打压沈月恒，却也不敢真的面对面口吐芬芳。 …… “这事情很严重！” “马董是什么样的人物，也是你能得罪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太不像话了！” “这是渎职！” “是犯罪！” “沈月恒，不要以为你是台里的正式员工，我就没办法开除你！” “扣除这个月的节目经费！” “一周之内，你们的订单提升不了十个百分点，你就给我打包滚蛋！” “别说我针对你，这都是你自己作的！” 虽然没法污言秽语，但抓住了把柄的张太德显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沈月恒。 之前沈月恒没有错误，那么他就算是频道总监，也没有办法无缘无故就把沈月恒给开除了。 现在理由来了。 录制出了事故，节目的业绩又始终是吊车尾，再把你开除，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说出个不字。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一周之内让沈月恒的节目提高10%的业绩，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3章 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沈月恒，26岁。 4年前毕业于传媒大学播音主持系，应聘于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 从实习记者做起，一步一个脚印。 因工作能力出色，2年前成为频道黄金时段节目《新闻纵横》执行制片人。 半年前，张太德的侄子，《一答到底》节目主持人张彪骚扰女实习生颜巧巧。 开始风言风语，进而动手动脚。 诸如“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帮你”的经典台词更是只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 颜巧巧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周围人畏惧张总监权势，敢怒不敢言。 只有沈月恒路见不平出头制止。 除了天生的正义感，还因为他带过颜巧巧，被对方喊过“沈老师”。 张彪狗仗人势，不但不收敛，还指着沈月恒的鼻子大放厥词。 诸如“谁裤裆破了把你露出来了”、“狗拿耗子”、“别说吃你几个烂西瓜了，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给钱”等嚣张言论更是如同连珠炮一样喷了出来。 这还不算，张彪喷爽了，又冒出来一句“别说一个实习生，就是看上你妈了。你也只能在外面乖乖给我看门……” 张彪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不作不会死。 电视台除了电视机多，摄像机一样多。 大摄像机都配有三脚架，合金材质的，抡起来虎虎生风，十分有分量。 虽然比不上着名科学家文西费了一生精力，把西瓜刀、铁链、火药、硫酸、毒药、手枪、手榴弹、杀虫剂等十种杀人武器集中于一身的超级武器霸王“要你命3000”那么霸道，但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器。 对付一个张彪，绰绰有余了。 于是那天留在新闻频道的同事都有眼福了。 见识到了招惹一个头铁青年是什么下场。 眼见着沈月恒拎着一个几十斤的三脚架，把张彪追得抱头鼠窜。 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若漏网之鱼。 在跑丢了两只鞋之后，终于被沈月恒追上，生生被砸断了左臂。 事情闹得很大，不过张彪骚扰女实习生在先，有现场视频为证，自知理亏不敢把事情闹大，张太德也是极力遮掩此事。 但从那之后，沈月恒就成了张家叔侄的眼中钉、肉中刺。 很快就被调离《新闻纵横》，转任《夜夜购》栏目制片人。 …… 从执行制片人变成了制片人，听起来似乎是高升了，但实情当然不是如此。 《夜夜购》是一档电视购物节目。 更是一个坑。 首先播出时间非常的坑爹，从午夜12点到凌晨3点，堪称垃圾时间中的战斗机。 但这不是最坑爹的。 曾几何时，各大电视台的夜间购物节目还是很火的。 趁着夜黑风高，屏幕上充斥着各种成年人用品，180功能合一的劣质电器，让人想入非非的美容丰胸用品，投资一次能带来500倍回报，一定会回购的纪念金币……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群魔乱舞、煊赫一时。 这一点上，两个世界的情形很是相似。 甚至还出现了人气堪比明星的电视购物主持人。 比如之前世界的侯总。 改变后的世界，则是有一个苟总。 有一段时间，屏幕上总是充斥着苟总鸭子一样的声音。 “劳斯丹顿，八心八箭的跳楼价！” “如果你错过了这39颗，那么恭喜你！你买不到了！” “我全世界接单接到手软，苟总多爱同胞，这一小批货在华国卖完了，全世界我才接单！” 有人总觉得这种垃圾产品会有人买么？ 所谓“八星八箭的水晶钻”就是“经过标准切工后的人工合成氧化锆“。 而“两克拉的八星八箭水晶钻只要2988”翻译成白话就是“0.4克经过标准切工后的人工合成氧化锆沫儿要你2988”。 其中的猫腻但凡去网上搜搜就不会上当了吧？ 真的会有人蠢到交智商税么？ 但事实上，如今这个社会，真的是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还真的有人买，有很多人买，哭着喊着买，撒着欢买，死乞白赖地买，急赤白脸地买。 男女朋友吵架也买，夫妻不惜离婚也要买。 恐怕电话打晚了，这便宜就占不到了。 于是骗子公司大行其道、日进斗金。 电视台为虎作伥，赚得也是盆满钵满。 …… 新闻频道的《夜夜购》曾经就是这样一个很有油水，很无耻，在频道里面创收能排进前三名，很多人打破头都想进来的栏目组。 只可惜，这种节目吃相太难看。 傻子多了，群情激愤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回过味道来，投诉如雪片，于是购物节目被上级严厉整治了。 有关部门出台《电视购物广告管理办法》，严禁售卖假冒伪劣、三无产品，特别是要求各级电台电视台上的医疗、药品、食品、化妆品等广告，播放时长不得超过一分钟，且不得以电视购物短片等广告形式播出后，那些舍得砸钱的骗子公司都跑了。 新闻频道《夜夜购》节目现在剩下的合作对象都是一些乡镇小厂。 以厨房电器，吸尘器，日用百货为主，基本上都没有收视率，更谈不上销售额，完全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段太垃圾，没有栏目愿意填补，节目早就被撤掉了。 所以沈月恒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荣升栏目制片人。 说成发配更合适一点。 本来《夜夜购》节目组连主持人加编导，最开始有5个人，生意最好的时候，编制31人，现在就剩下了2个人。 其中一个还只拿工资，从不上班，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是某台领导的干女儿，所以实际上，节目就靠沈月恒自己一个人顶着了。 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制片人兼任主持人，兼任编辑，兼任后勤，兼任剧务，兼任保安，兼任拿快递…… 一手的烂牌，但穿越前的沈月恒从来没有想过要辞职。 因为他学的就是传媒，不想四年的专业积累荒废。 他需要这个工作，需要这份收入。 他相信，凡是杀不起我们的，都会让我们更加强大。 他的性格一向是执拗，或者是头铁。 既然自己没有错，为什么要认输？ 还因为他有理想，他的理想就是当大明星。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他的理想很可笑。 但他不觉得自己可笑。 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沈月恒的父母生活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县城，父母老实本分，却都是文艺爱好者。 沈父年轻的时候是厂里的文艺骨干，兼着电影放映员。 沈母年轻的时候除了弹棉花，还会弹琵琶。 沈父和沈母两人就是放电影的时候认识的，那天沈母来晚了，于是沈父给她放了一个人的电影。 两人就好上了。 原来在那物质极度匮乏的岁月，也有如此的浪漫。 婚后，当别人家都在攒钱买自行车、缝纫机的时候，沈父却用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收音机。 沈母没有责备，而是细心地裁了一块布盖在了收音机的上面。 沈月恒从小听着收音机长大。 从《小喇叭讲故事》、《隋唐演义》到《冬天里的一把火》，贫寒的家因为这个收音机而变得有了色彩。 甚至很多经典的电影，比如《冰山上的来客》、《毕业生》、《罗马假日》，沈月恒最开始也是从收音机听到的，而不是从电影、电视上看的。 因为在那个年代，收音机有一个专门的节目叫《电影录音剪辑》，那个时代，配音演员是真正的明星。 从那时起，沈月恒就立志要成为大明星，让自己的声音可以从这个匣子里传出来，进入千家万户。 沈月恒忘不了当自己拿着传媒大学录取通知书回家时，父亲的激动、母亲的泪花、弟弟的欢呼。 送自己上火车前，一向本分的父亲，或者吹了这辈子他第一个牛逼。 他对邻居骄傲地宣布，我儿子要当大明星了！ 淳朴的邻居没有问，老沈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而是很真诚地附和，月恒这小子一看就有出息。 沈月恒忘不了自己在车窗里喊的那句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 这句话，支持自己在大学里勤工俭学。 他的成绩明明可以去更热门的导演系、表演系，但因为播音主持系学费最低，所以义无反顾地学了主持人，却在大学期间几乎把图书馆里面所有的导演、编剧、主持、新闻专业书都看了一遍。 参加校园十佳歌手大奖赛，虽然只拿了第十一名，但确是公认唱的最好的。 以至于当关系户冠军领奖时，礼堂是山呼海啸的倒彩。 毕业后，当明星的信念，支持沈月恒在城市里挣扎求存。 因为他不想灰溜溜地回去，虽然自己的父母不会责备，但自己会内疚。 现在的沈月恒，有了系统，更没想过辞职了。 虽然前途一定会有很多坎坷，但无疑更有了底气。 这一世的辉煌，就从创作电视购物的销量奇迹开始！ 第4章 惊艳世界的广告 理想郑则仕，现实巩汉林。 看着自己统计出来的上季度销售报表，沈月恒不由得一阵苦笑。 说要低调，还是有些飘了啊。 “旺旺牌”吸尘器，销售13台。 “真优美”榨汁机，销售2台。 “优雅”茶具，销售6台。 “健步”跑步机，销售0台。 “全能王”炒锅，销售-1台。 怎么销量还有负数？ 因为这个锅是上个季度最后一天卖出去的，这个季度买家要求退货了。 别的购物节目，消费者想退货可谓是千难万难，会被当成皮球一样来回踢，但沈月恒的节目从不在退货上刁难消费者，这是他的原则。 在外人看来很愚蠢的原则，让合作厂家十分不满的原则。 好在节目组只有他一个人，这点事还是能做主的。 沈月恒欣赏自己的坚持。 只是销量怎么办？ 就指望这些惨淡的数据？ 别说你们一起上，我要打五个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比数据更惨淡的是，不等节目组嫌弃那些产品不争气，已经有多款产品抱怨平台不给力，打算退出了。 包括矬子里面拔大个的销量王，“旺旺牌”吸尘器，这季度就已经解约，不陪你玩了。 “七楼，收快递！” 保安室的内线电话打破了沈月恒的遐想。 下楼。 签收。 一个长方形的纸箱，打开，整整齐齐码着12袋洗衣粉。 大包装，封面乡土，名字也是十分亲民。 “真强”牌洗衣粉。 这是本季度，节目组唯一新加入的品牌。 …… 秦州市远山区二道沟镇日用化工厂，建厂30多年，产品包括“真强”牌洗衣粉，“大力”牌肥皂、“金刚”牌搓澡巾等。 这些品牌听着很挫，但保质保量、货真价实，除污力强劲，虽然打不进一二线城市，但在广大城郊及农村地区，还是有一定知名度和市场占有率的。 厂长郝大富，也是四邻八乡闻名的的农民企业家、致富带头人。 只是近几年来，随着网购的普及，大型连锁超市逐渐下沉到三线城市，使得大品牌更加强势，本地小品牌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化工厂的销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穷则思变，郝大富厂长也想学着城里人搞搞营销，让产品走出去，于是就要打广告。 只是他见识有限，资金更有限，就算知道最好的广告位置是一套《天气预报》之前，以秒算的那段黄金时间，但终究没有当年“秦池”酒厂的魄力，只能寻找一些更现实的渠道。 郝大富堂弟外甥同桌她二姑家斜对门开美容美发店的托尼老师的表哥，就在京州打工，恰好与沈月恒是相邻的租客，于是就那么福至心灵地给两方牵了线。 可见这都是一群淳朴的人，这么复杂曲折的人物链，依靠口耳相传联系，最后居然联系上了，更难得可贵的是，消息倒了六七手后，还没有张冠李戴，驴唇不对马嘴，保持了最开始的模样。 如果其中有任意一环的人敷衍搪塞，那么也就没有若干年后民族品牌的希望了。 郝厂长一听沈月恒居然是京州电视台的主持人，虽然新闻频道没有上星，处在秦州的他根本看不到，但正因为看不到，才显得更加神秘高大上。 这肯定是个大人物了。 怕不是要主持春晚？ 又听说一个季度的平台广告费只要2万，订单分成才5%，比县里图文频道的报价还低，更觉得沈月恒这人厚道，做广告做得和扶贫一样，于是一拍大腿，敲定了这事。 郝厂长在电话里感动地说：“沈主持，多余的话俺也不说了，要是厂子效益真上去了，俺免费送你一辈子的肥皂……” 搞得沈月恒菊花一紧，觉得压力山大。 …… 现在这一箱12大袋的“真强”牌洗衣粉，就是郝厂长寄来用于宣传的样品了。 不管是为了肥皂，还是实在没有其他可用的，沈月恒都打算把订单提升10%的任务着落在“真强”牌洗衣粉上了。 怎么拍出一条吸引人的洗衣粉广告呢？ 沈月恒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大厂广告，发现与之前世界电视上的那些广告大同小异。 通常都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外面踢球打闹，白衬衣弄得泥猴子一样。 现实生活中，妈妈一定是怒了，拧着耳朵怒斥：“又去哪疯去了？中午刚换的衣服又被你给祸害成这样！我跟着屁股伺候你都来不及啊！你想累死我啊！再有一次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赶紧进屋写作业！” 但广告当然不会这么拍，艺术来源于生活，一定要高于生活。 广告里，都是过款款走出来一个漂亮妈妈（划重点，一定要漂亮！），语气无奈又宠溺：“你啊，真淘气！幸好我有某某牌洗衣粉，保证一洗啊，比新买的还干净……” 母子对望，母慈子孝、气氛温馨。 然后就是电脑特效，一条广告就过了。 这样的广告对洗衣粉销量能有多大的提升，沈月恒不知道。 但一定会让很多电视机前面的小朋友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 吐槽归吐槽，从广告上来说，这是合格的，甚至是优秀的广告策划。 只是沈月恒无法照搬这样的模式。 节目组本就没有请群众演员的预算，请不起漂亮妈妈。 现在预算又被张总监给扣了，那么连租个球场的钱都没了。 况且，沈月恒对广告策划还有更高的要求。 想要创造销售神话，循规蹈矩是不行的，合格、优秀是不够的，必须要惊艳。 让人看了战栗、震惊、浑身颤抖。 只能另辟蹊径、出奇制胜了。 沈月恒没有急着打开系统寻求帮助。 虽然他知道，系统会帮到自己，但沈月恒不想什么事情都由系统解决。 那样自己和一个傀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真成功了，也不会真的快乐，自己的笑容只是自己的保护色。 因为除了系统外，自己还有着上个世界的知识、见识。 所见所闻、所情所感、耳濡目染，这些都是除了系统之外，自己同样的财富。 之前20多年的积累，不能弃之如敝履。 能自己完成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完成。 系统只是自己的外挂。 决不能成为系统的工具人。 他闭上眼睛，开始思索。 再睁开时，有了！ 一条上个世界里惊爆一地眼球的洗衣粉广告被他记起来了。 首先创意绝对赞。 其次成本绝对低。 沈月恒相信，这个广告一出，绝对能引起轰动。 因为系统只是改变了世界的文娱规则，但历史的脉络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 …… 摄影棚。 看到是沈月恒过来要录节目，摄影师窦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神情不情不愿，动作拖拖拉拉，嘴里嘟嘟囔囔。 “这都几点了，你才来？告诉你，下班时间一到我就断电，你能不能拍完我可不管。” “真是的，那种垃圾节目还拍什么广告？你自己上去念念广告词不就行了？或者放条狗。反正又没人看。省得现在给我添麻烦！” “慢点！不懂的地方不要乱碰，这些都是进口设备。” “轻点！知道那镜头多贵么？弄花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见沈月恒刚触碰了一下摄像机的按钮，窦钊就像女人被戳破了假胸一样尖叫起来。 他当然要高声一点，最好被张总监叔侄听到，那样才不枉自己的一幅表演。 沈月恒本不想搭理这种势利小人，只是被他聒噪得实在是厌烦，这才骚了对方一眼：“窦钊，我再不济，也是传媒大学的高材生，难道要你你一个走后门进来的二把刀摄像师告诉我怎么用设备？” “我知道这镜头很贵，所以这就是你当年去拍公园晨练，拍了2小小时，没摘下镜头盖的原因？放出来别人以为你拍的是日全食呢。” “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不知道啊！” 第5章 第一首歌 骂人别骂短，打人别打脸。 被沈月恒当众点出了自己当年的奇耻大糗，窦钊有些气急败坏，他指着沈月恒的鼻子：“姓沈的，嘚瑟什么？你马上就要滚蛋了知道么？” “得罪了我彪哥，还想在台里混？你怕是想瞎了心！” 沈月恒用手指着面前的三脚架，看着窦钊轻蔑一笑：“是啊，那个彪子我都不在乎，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么？” “当狗可以，别当炮灰。” “对自己好一点，别逼我对你太残忍。” 窦钊心里面一寒。 想到了张彪被打折的胳膊，果然不敢再哔哔了。 “你快点的！我还有事！”虽然嘴上还在给自己找场子，但是气势已经下降了很多。 “你走吧，这条不用你拍，我自己来就行。” 沈月恒走过去，打开摄像机，调白、换滤色片。 “哼，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早晚被扫地出门的货！”窦钊心中不屑。 他没走，躲在一边冷眼旁观，想看看沈月恒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然后就可以去张彪那里打小报告了。 只是沈月恒的迷之操作，实在是让窦钊看不明白。 沈月恒从随身的方便袋里面，拿出来了两块长方形的白布和一盒红色的颜料。 并排挂在了架子上。 然后在左边那块白布的正中间，用颜料染上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圈。 接着沈月恒就打开了摄像机，不过是录制了半分钟，就已经收工了。 就这？ 这就是你要拍的广告？ 太土，太low，逊爆了好不好？ 所以这是沈月恒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了么？ 窦钊自作聪明给沈月恒下了定义。 完成了拍摄，沈月恒心情很好。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看着窦钊一脸便秘的表情：“怎么？不信我这广告能火么？” 窦钊摇头的频率比看门狗迎接主人的甩尾还要夸张：“当然不信了，这破广告能火简直是天理不容。” 沈月恒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了上一个世界很流行的一句话，不妨送给这个势利小人：“破广告？今天你爱答不理，明天你就高攀不起了。” 窦钊狂笑：“哈哈哈！我高攀不起？这是今年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敢不敢和我打赌？这破洗衣粉要是能卖火了，我吃屎三斤！否则，你吃怎么样？” 沈月恒摇头：“不赌。” 窦钊得意：“怎么？怕了么？” 沈月恒已经走出了摄影棚，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话：“不是怕，只是不想有机会让你骗吃骗喝。” 是啊。 这广告是用来打张总监脸的。 打你窦钊？ 你还不配！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非编上上载了拍摄的素材，因为不过20多秒，所以只有几十兆，几乎瞬间完成。 这个广告最牛的是创意，创意之外，不论是拍摄，还是后期编辑都无比简单，甚至不用专用设备，随便从网上下载几个影音软件都能完成。 所以仅仅又用了五分钟，一条15秒的广告片就已经制作完毕。 加入到了播出单中，首播凌晨零点。 眼见着已经过了下班时间10分钟，沈月恒关灯、锁门，下班。 每次都拖后10分钟下班是沈月恒一个很个人的习惯，因为他不喜欢和很多人一起坐电梯。 不喜欢本来不熟的人，却被迫拉近到了一个那么亲密的距离。 …… 地铁三号线转五号线。 从单位到出租屋，要50分钟的时间。 那是京州为数不多的lc区，楼房低矮破旧，水电暖设施时灵时不灵。 但房东都是京州本地土着，当年依靠福利分房政策积累了房产，现在过起了优哉游哉的包租公生活。 他们一方面看不起外地人，有着浓情化不开的优越感。 同时又离不开外地人，没了外地人的房租，他们一事无成。 …… “我的梦想在哪里？ 我看不到！ 但我好想要！ 为了理想 我不顾一切！” 京州的地下通道，经常会看到看到很多的流浪歌手。 作为全国的文娱中心，或者为了谋生，或者为了音乐梦想，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艺术青年来京州逐梦。 当然，成功的永远都是少数。 大多数人梦碎了无痕。 就像眼前这位，尽管他故意蓄起了胡子，留着长发，营造出一幅沧桑模样，但最近半个月几乎天天经过这里的沈月恒知道，其实他还很年轻，甚至可能刚刚成年。 因为喜欢音乐，所以沈月恒与他谈过几次，知道他叫峰子，来自南方的一个总是下着淅沥小雨的小城。 地上的吉他盒里面，零散着扔着几张十块、五块的票子。 移动支付的普及，让大家逐渐都抛弃了身上带零钱的习惯，街头艺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峰子一天的收入，仅仅够路边小店两碗多加油菜，不加蛋的拉面。 但他唱的很投入。 虽然从沈月恒半个月的观察来看，他的唱功平平，此时选的这首歌更是平庸之极。 歌名《不顾一切》，是一首励志歌曲，但歌词完全是由鸡汤式的口号堆砌起来，歌手唱的时候连自己都感动不了，又怎么能打动听众？ 这样的选歌水平，仅仅依靠热爱，不足以支持峰子走音乐这条路。 别说被星探发现签约发片，就连酒吧驻唱的资格都欠奉。 但沈月恒没有丝毫的轻视之心，任何为了梦想努力的人都值得尊敬。 就像得到系统之前的自己一样。 哪怕最后头破血流、一事无成。 但至少我曾经努力过。 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现在，自己得到了系统，成功指日可待。 也有了帮助别人的能力。 作为一个文娱系统持有者，我们并不生产音乐，我们只是两个世界的搬运工。 既然早晚都要搬运，那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呢？ 把之前那个的世界的精神财富传播到这个世界上，当一个文化的沟通使者，即是自己的义务，也是不甘于平凡，实现当大明星的必由手段。 …… “你休息一下，把吉他给我。”沈月恒伸出了手。 峰子一愣，发现是那位给过自己几次热水的年轻人，于是没有反对，递过了琴。 沈月恒试了试和弦，这把琴的音色有些糙，音准有些飘，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曾经作为传媒大学十佳校园歌手的第十一名，沈月恒不是输给了实力，只是输给了黑幕。 不管是唱功，还是钢琴、吉他这些乐器的操控水平，沈月恒都称得上是业余水平中的佼佼者。 唱歌是从小跟着收音机里面的美声唱法开始学的，高中时已经在大合唱中担任领唱了。 大学之前，因为成本的关系，只买得起口琴和笛子，所以不擅长乐器。 但传媒大学的乐器楼练习是不收费的，给了沈月恒学习乐器的机会。 琴房，是除了图书馆后，他去的最多的地方。 虽然非音乐系的学生每周才有一节乐器课实践的机会，但沈月恒从大一就开始义务帮琴房擦玻璃，从1层到7层，擦了174块后，他得到了可以随时进入琴房练习的机会。 琴房主管不是没有请清洁工人的经费，后来他对记者说，当我看到一个学生为了能多练琴而把自己像一个蜘蛛人一样吊在7层窗外时，就觉得自己让他练琴，不是给他一个机会，而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若干年后，因为某大人物功成名就后，成为他励志传奇中一部分的机会。 …… 地下通道的人不多。 这一段的顶灯前几天坏了几盏，光线尤为昏暗，使得行人因为缺少安全感，而更加行色匆匆。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疲惫、焦虑或者冷漠。 就在这时，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了那个世界的歌声。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好的音乐，有一种魔力。 只有两句，却轻易打动了听者的心。 有的人一愣，有的人一呆。 三三两两，停住了脚步。 峰子的眼睛直了，他看着波动的琴弦，心中已经认定，就算在这唱一个月分文不入，但听到这么一首歌就已经完全值得。 文员张晓红是行人中的一个。 耳边传进的旋律，明显与之前的歌声有着难以说明，却无比深刻的不同。 她想多听一会儿，但想着经理催促整理会议记录的丑恶嘴脸，自叹没有停下来听歌的时间，义无反顾，往通道尽头走去。 今晚12点之前，别想睡了。 尽头是楼梯，斜着向上，很长很陡。 张晓红白天在公司服务了三个会议，站了5个小时，倒水73杯，复印文件413页，还为了仪态必须穿高跟鞋，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 这又长又硬的楼梯，似乎永远没有终点。 背包里厚厚的会议资料，仿佛一个巨大的壳，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酸软的身体已经不堪其重。 上楼梯的时候，脚下一扭，身子没倒，背包里面的东西却掉了出来。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 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张晓红觉得眼睛微微有些湿热。 她不想自作多情，但真的恍惚之间觉得这是专门写给自己的歌。 她知道京海粤不相信眼泪，所以她倔强地45度看天，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 二流学校毕业，从实习生开始苦苦打拼，故乡的人以为自己到了大地方已经出人头地，但大城市的苦、大城市的累，大城市的冷漠与心碎，只有自己知道。 不是没想过回到家乡，只是还不甘心，还有梦想。 还像一个蜗牛一样，想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知道大城市虽然冰冷，但至少还有向上的通道。 她不顾从背包里面掉出来的文件，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制按钮。 第6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像张晓红一样的人有很多。 他们都从这首歌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共鸣。 歌何以动人？ 抛开技术不谈，最重要的是从歌中找到了自己的故事，投射自己的情感，有了私人的寄托。 所以才会有年少不听李中盛，再听已是曲中人。 无疑，这首《蜗牛》就是一首可以让男默女泪，不转不是地球人的好歌。 这是一首励志歌曲，但却并不慷慨激昂，更不声嘶力竭，它娓娓道来，就像对着树洞在倾吐着心事，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默默舔着伤口，但却有一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力量。 在这个平行世界，沈月恒第一首搬运的就是jay的歌。 歌声一出，果然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 其实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关于励志的歌曲，之前的那个世界还有很多，也都很经典。 比如《相信自己》、《追梦赤子心》等等。 但沈月恒选择《蜗牛》，是因为作为一个80后，在他的青春中，jay有着特殊的意义。 自己有义务让这样一个天才的作品，在这个崭新的世界，发光发热，温暖万千人的心灵。 …… 之前的那个世界，上世纪90年代虽然号称乐坛黄金岁月，唱将辈出，天王天后群星璀璨，但在繁华背后，却也有原创的不足。 大量经典歌曲的旋律都是翻唱自国外，所谓的中岛美雪养活了半个华语乐坛，虽然是一句玩笑，但也道出了其中的无奈与尴尬。 直到jay横空出世，以绝世之姿，天马行空之想象力，汪洋恣肆之创作力，开一代乐风之先，让华语乐坛有了最灿烂的颜色。 经典之作，不知凡几。 这首《蜗牛》，算是比较小众。 远没有《双截棍》、《七里香》那么街知巷闻。 但对jay来说，《蜗牛》具有特殊意义。 创作《蜗牛》的jay，还未正式出道，只能帮别人写歌，心情未免失落，于是决定写一首歌勉励自己。 现在沈月恒把这首歌送给流浪歌手，显然是很切题的。 当然了，《蜗牛》最正宗的读法，一定是要读成“瓜牛”的。 …… 林东已经从原来的公司辞职半年了。 曾经他是技术公司高管，年薪六位数，衣冠楚楚，不论怎么看都是成功人士。 但是他不想一辈子给人打工，在研究出一项关于交换机的新技术后，他要自己创业。 于是毅然辞职。 但创业哪有那么容易？ 不是你有技术就行的，还需要人脉，需要资源，需要运气。 还要面对之前公司或明或暗的打压。 这半年，四处碰壁，投资或者没有着落，或者被放了鸽子，还遇到了两次骗子。 跨国的洋骗子。 几乎让林东的心血付之东流。 朋友们开始劝他要脚踏实地，父母的叹息，妻子越来越多的抱怨，都让林东觉得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今天，再次被天使投资拒绝后，留给林东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真的要把专利卖给那个势利小人孙总么？ 趁火打劫，以一个很低的价格买断自己的技术。 更让林东无法容忍的是，孙总买技术，并不是自己要研发，而不过是要再转卖给国外的公司。 难道自己想要奋斗，就真的是好高骛远么？ 林东迷茫了。 然后他听到了《蜗牛》。 半年前的林东，不会对这首歌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作为海归高管的他，不会有流浪歌手、京漂一族的感受。 他不用看房东狰狞的嘴脸，不需要在地下室里面与蟑螂作伴，通过30公分见方的通风窗坐井观天，数星星。 他的起点很高，他坐的是直升机，不需要往上爬。 之前他几乎不坐地铁，他的座驾几十万。 但现在，他开始挤地铁，这首歌他听懂了。 “谢谢！” 林东冲着歌者的方向微微鞠躬，然后大步流星，毅然走去。 让那个孙总见鬼去吧！ 京州没机会，就去海州，就去粤州！ 我还能往上爬，我不能放弃！ …… 一曲完毕。 畅快淋漓。 而此时，脑海中的系统也适时传出了提示音。 【《蜗牛》已经完成版权登记。】 【宿主可以无条件使用前世界任何文娱产品，但版权收入五成用于匿名捐助农村教育，修桥补路，公益项目等。此公益行为由系统自动操作，不会给宿主带来任何名利收益，宿主也不得以任何形式宣传，为自己获取格外利益。】 【你有一个新人大礼包还未打开，请宿主尽快领取。】 对于系统发过来的这些信息，沈月恒都觉得可以接受。 虽然每个文娱小说的主人公在主角光环的照拂下，都拥有着使用前一世作品的权利，带给自己无数名利，收获地位、荣誉与爱情，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但把收益的一半，用于反哺这个世界，沈月恒是很支持的。 人，不能太贪婪。 而新人大礼包，沈月恒之前是真的没有注意。 他这个系统，与其余的系统有些不同，算是升级版的。 之前小说里面的那些文娱系统，都有一套复杂的兑换程序。 比如拿多少声望值可以兑换某某物品等。 比如十万声望值，可以兑换一个道具。 但这牵扯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开始的时候，宿主人微言轻，声名不显，声望值积累的缓慢，兑换道具相应也不会那么便捷。 但随着开启明星之路，声望值会越来越多，积累的越来越快，成几何倍数增加，那么原来的兑换系统就很尴尬了。 会面临声望贬值、通货膨胀的情况。 总不能一天给主角300个道具玩吧？ 这么大方，系统家也没有余粮啊。 它又不是败家子系统。 不只是文娱有这种问题，玄幻也是一样。 开始随便出来一个人物都是恐怖如斯，但后来就元婴多如狗，化神遍地走了。 玄幻可以换地图，文娱没法换地图。 所以与时俱进，系统升级了。 这个系统也有道具奖励，也有抽奖环节，但却没有一个恒定的数字汇率，完全由系统自己掌握。 当你声望够了，系统自然会弹出提示音，告诉你可以兑换，或者抽奖了。 （好吧，我承认，上面的设定最主要的原因是作者数学不好，害怕以后算错了出丑。因为都知道起点个个都是人才，万一真有拿菲尔兹奖的牛人看书，指出错误，我还要脸不要？总不能一被打脸就用大禁言术吧。） …… 沈月恒唱歌的时候，已经吸引了几十人围观。 只是这些人出于对艺术的尊重，只是默默欣赏，没有上前。 此时唱完，已经有激动的粉丝准备上前寒暄了。 沈月恒没有打算现在就与这些粉丝来一次亲密接触。 时间太早、火候不到。 虽然沈月恒并不喜欢炒作，但在起步之初，适当地保持一些神秘，总归是有好处的。 就像是凡尔赛宫墙上的那个意大利中年胖妇女，对不懂油画技术的人来说，记忆更深刻的就是她的神秘吧。 于是沈月恒弹完琴，不等琴音绕梁，已经往出口走去，留给了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一刻，沈月恒懂得了诗仙当年的快乐。 第7章 蔡二嫂(签约了) 地下通道里的其他人都有些愣怔，不知道是追还是不追。 但峰子是一定要追的。 因为沈月恒走之前，确认过眼神。 让自己跟上。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没有这个眼神，峰子也是一定要追的。 学不学技艺暂且不论，自己的琴还在对方手里呢。 街边公园的石椅上。 沈月恒已经把《蜗牛》的词曲谱写在了一张房屋租赁广告的背面，并且给峰子演示了好几遍弹唱的要点。 峰子按照谱子试了几次，效果意外的好。 自觉唱出来的感觉比之前唱《不顾一切》时，已经高了好几个层次。 这就是好词好曲好老师的作用。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听君奏一曲，吊打蔡虚琨。 真有点石成金的妙处。 沈月恒告诉峰子，这首歌以后他可以唱，也可以去酒吧驻唱，但不能擅自用于商演、广告等用途。 如果要用的话，就得在商言商，取得自己的授权了。 沈月恒想帮这个流浪歌手一把，但也不会丝毫没有限制。 峰子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见沈月恒要走，峰子终于忍不住要问：“沈哥，你为什么要帮我？毕竟大家萍水相逢。” 如果自己是一个妙龄少女，那么峰子还可以理解。 但他一个大小伙子，对方也没有掏出裤兜，让自己抓住的暗示，峰子就有些纳闷了。 自己没什么可图的啊。 自己事自己知，峰子也知道自己其实天赋有限，现在来京州当流浪歌手，不过年少的梦，是一朵还没有凋零的花。 以后终究还是要归于平淡生活的。 所以对方也不会是慧眼识珠，见到了自己的什么未来可能性。 “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来自一个小城，我很理解你的处境。” “更重要的是，你长得很像我弟弟，我弟弟当初为了我，主动放弃了高考的机会，一个人出去打工，我也想他在有困难的时候，有人愿意帮他。” 沈月恒微笑着回答了峰子的问题。 这都是真的理由。 只是他没有说全。 如果他只有《蜗牛》一首歌，那么当然不会这么大方。 但他的曲库里，有成千上万首歌，所以拿出一首，并不算什么。 …… 回到了出租屋，已经是晚上7点多。 随便吃了几口早上的剩饭，沈月恒躺在床上，打开了系统赠送的新人大礼包。 说不期待是假的，沈月恒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加技能点么？ 此时的沈月恒，唱歌、乐器都已经入门，作为主持人本行的口才，更是不虚任何人。 但他也有短板。 比如说舞蹈，完全就是门外汉。 虽然谈不到一跳就顺拐，但身体僵硬、动作笨拙。 别人跳舞是翩若游龙、惊若游鸿，沈月恒跳舞是狗熊钻洞、企鹅滑冰。 所以要是系统奖励给自己一个舞蹈技能点，不说达到流行之王mj的高度，能达到“对你爱不完”的郭天王高度，沈月恒也会没事偷着乐的。 只是打开一看，沈月恒不由得哼起了前世李九哲的一首老歌。 “是我想太多 只能这么说 系统没有真的心疼我” 没有技能点加成，没有隐身药水，没有敏捷果实，只有一个小视频。 不要想歪了，这是国产系统，没有共享扶桑的资源库。 是一个很正经的教育视频。 或者说是警示视频更为确切。 这个宇宙里，平行世界也是有无数个。 带系统的当然不只是沈月恒一个。 这个视频里，就列举了不少。 比如间谍系统宁志恒，装逼系统张悬，拉仇恨系统吕树大王等等。 这都是一些很优秀的宿主。 但也有一些不那么光彩的宿主，比如某系统宿主到了平行世界后，小人得志，开始猖狂，正事不干，专门乱搞关系，犹如一匹脱缰的种马，现在已经被系统抹杀了神志，成了白痴。 从这开始，每个系统宿主，都要强制学习教育视频，美其名曰--新人大礼包。 真的是……有点坑啊！ 视频长达3个小时，无法快进。 等看完，已经是11点多了。 正要洗刷，本就很薄的木门，被捶打得天摇地动起来。 打开门。 “哈！这都几点了！还不关灯！不知道节约用电啊！” 一种尖利的怪声从门口飚了进来。 沈月恒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面前。 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正是房东蔡二嫂。 沈月恒租的房子，是京州lc区里面，一栋有几十年年龄的筒子楼的一间。 何谓“筒子楼”？ 就是那种有着长长的走廊、卫生间和厕所都是公用的房子。 其前身一般都是各个单位的办公室或者是单身职工宿舍。 面积狭小，每个单间大约有十几个平方米的面积。 蔡二嫂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拿到了这栋楼十几个单位的产权，都租了出去。 作为房东，蔡二嫂最让租客讨厌的地方不只是她的尖酸刻薄，而是她不但把自己当成了租客的房东，还喜欢监视租客的生活。 总是有事没事就在楼里溜达，见谁的屋里出现了生面孔，立马像审贼一样，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八代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当做她打麻将的谈资。 更有甚者，据说有一次，楼下某新搬来的一对干厨师的小两口，搬来的第一夜晚上十点多，无意之间打开窗帘，居然发现了蔡二嫂正贼眉鼠眼地躲在门后听床角呢。 当时这对小夫妻骂着娘就连夜搬走了。 所以见到是这位，沈月恒就没好气地反驳：“蔡二嫂，你管我几点关灯？我就算是我通宵开灯，电费也是我自己交的好不好？” 按理来说，这已经算是很有力的回击了。 足够让这个过分的房东哑口无言。 但显然，蔡二嫂的功力很深，丝毫不觉得惭愧，她把嘴一撇：“哎呀？你还挺振振有词的？电费是你交的，但电灯是我安装的啦！你总这么开灯，把电灯烧坏了，那吃亏的还不是我？” “就说你们这些外地人没见识，这点道理都不懂！” 蔡二嫂说得理直气壮，一副老娘教你做人的嘴脸。 “灯泡坏了，我自己掏钱换。” 沈月恒懒得搭理这个长舌妇，就要关门。 但动作做了一半，又赶紧停住了。 因为蔡二嫂居然把一只脚探了进来，阻挡了关门。 蔡二嫂见沈月恒不敢关门了，心中不禁得意，暗自哼了一声，任你奸似鬼，还不是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接着迈步，就要进房间里面。 “你想进来做什么？” “我的房子，我进来看看不行啊？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里面胡搞。” “蔡二嫂，这大半夜的，你进一个单身男人的宿舍，这不合适吧？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么？” 蔡二嫂一听，像是尾巴被踩了的猫一样蹦了起来，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瞪着沈月恒叫嚣：“哎呀，老娘难道会吃你的豆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们这些外地人连户口都没有，谁看得上你们！” 还要再继续聒噪，已经被对她忍无可忍的沈月恒一把给推了出去，然后干净利落地关上了门。 “呸！” 蔡二嫂往地上啐了一口，隔着门骂道：“小赤佬！等合约到期了，马上让你滚出去！” 然后，这才扭着身子愤愤不平离开。 走到了楼下，抬头看三楼的房间还开着灯，又啐了一口：“住了这么久也没见你领个女人回来，没出息的货！” “给了你一个免一个月房租的机会你不珍惜，活该你是个穷光蛋！” 第8章 《蜗牛》火了 这个晚上，《蜗牛》火了。 最开始，是由一名用户把一段手机拍摄的视频传到了时下最活跃的视频弹幕网站上。 没有采用耸人听闻的标题党形式，仅仅冠名以《来自地下通道的励志声音--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开始的时候，犹如一颗石子投进了大海，并没有激起什么太大的涟漪。 不过几十次的点击，大多数还是上传者，也就是文员张晓红自己贡献的。 她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没有先整理经理催促的会议记录，而是找出了尘封多年的账号，上传了刚刚用手机录制的视频。 尽管距离远，声音有些小且噪杂，并且由于光线的关系，演唱者的面貌拍得模糊不清。 但张晓红觉得这一段不经修饰的旋律却是最完美的，有一种质朴的，纯粹的，真实的力量。 这种力量是最打动人的，她希望让更多的人听到。 让更多对生活疲惫，已经低头忘了梦想，不知道路在哪里的人重拾信心和方向。 只是可惜，上传了半小时，评论区还是门可罗雀，张晓红不甘心。 忽然想起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大学同学正是这家视频网站的音乐编辑，自己的账号还是当初对方送的，于是马上就在即时通讯软件上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在么？” 对方没有回答。 但显示对方是在线的。 以她对这个同学的了解，一个资深网瘾少女，不可能会看不到自己发的消息。 张晓红又等了一会儿，对方还是没有回复，不禁有些急了。 “不是通知你我结婚了要你随份子，真的有事。” 这一招果然好使，不到半分钟，对方果然浮出了水面。 “哈哈，刚才有事没注意，什么事你说？” …… 有了网站编辑的推荐，这个短视频的热度开始飞速上升。 张晓红心满意足，开始整理会议记录，都觉得比之前快捷许多了。 点击破千，破万，到了午夜十二点，已经到了十几万。 弹幕评论也开始刷屏起来。 “之前我对那些催泪励志神曲都是不屑一顾的，觉得都是没用营养的心灵鸡汤，但这一首《蜗牛》，我真的听进去了。听着这首歌，不禁想起了我那不堪回首的蹉跎岁月，居然用了三个月，才完成了一个亿的小目标，真是惭愧啊，我还得努力，一步一步继续往上爬！” “楼上惊现装哔帝！” “+1，这个哔装得清新脱俗啊。” “三个月1个亿也敢出来炫耀？真是无知者无畏，我一晚上就随随便便两个亿的项目输出，我骄傲了么？” “一次性纸尿裤，楼上值得拥有。” 最开始的评论，都是一群经常在网站里长期潜水的网友，闻风而动，最喜欢到处刷存在感。 这些评论，看着热闹，其实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 但随着热度的上升，真正把歌曲听进了内心的评论出现了。 “在泥泞中爬行的蜗牛，身后拖着重重的路痕。路痕下混杂着泪水，就算遍体鳞伤，也不愿停下，就算掉落，也不气馁。总有一天，它会告诉世人，自己也可以到达终点，即使途中没有掌声，没有鲜花。即使疲惫不堪，也要爬过这世间的凄凉。这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也好想哭，我是一名高三的学生，现在觉得压力好大，好恨之前没有努力。但想着父母对我的期待，每天早上的牛奶，晚上的水果，家里面关了一年没有打开的电视，我还要努力！高考，我来了！我要上一本！即使爬，也要爬上去！” “我知道我很笨，我没有天分，别的程序员一个小时写的程序，我却要一天的时间，我也沮丧过，想退缩过，但听了这首歌，我又有了动力，就算我再慢，但只要我坚持，就一定能到达终点！曹大宝，加油，你是最棒的！” “在健身房里面挥汗如雨减肥的田亮，加油，你是最棒的！” “楼上加油，你是最胖的！” “刚刚被主管打电话骂了40分钟的韩巧不要哭，我相信以后你一定会爬上比那个更年期妇女更高的位置，只要努力，加油，你是最棒的！” “刚刚被房东赶出来的张强，我相信这个城市，终有属于你自己的房子，只要努力，加油，你是最棒的！” “刚刚收到前女友结婚消息的李伟，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只要努力，加油，你是最棒的！” 不知道从哪个网友开始，评论成了比惨大会、吐槽大会、励志动员大会。 队伍整齐，如同行为艺术一样。 直到有一个不解风情的人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各位，我很唏嘘你们的遭遇，也钦佩你们的努力，只是你们都自比蜗牛是不是有点跑偏了啊？蜗牛爬的慢不假，但是人家蜗牛天生有房啊，人家不要首付，不要贷款，不用面对房东的刁难，不用接受丈母娘的考验，走到哪里，房子就跟到哪里，那才是真正的四海为家，是何等的潇洒。” 这条评论如同天外飞仙，如同一盆凉水。 像极了一个巴掌，每当你记起一句就挨一个耳光。 顿时就打乱了之前整齐的队形。 底下哀嚎一片。 “原来阿牛是有房一族，打扰了。” “对不起，但凡有一粒花生米，我也不至于说出自比蜗牛的话。” “所以其实这是一首炫富的歌曲？” “别说蜗牛了，那些经常自比单身狗的兄弟们，其实你们活得也没有二哈快乐。” “楼上别说了，之前听歌没哭，现在看到你的评论，已经用了一包纸巾了。” …… 有吐槽，有倾诉，有真情实感，有插科打混，总之经过一夜，《蜗牛》视频。已经进入了音乐分类热门排行榜前十了。 而随着时间深入，除了对这首歌的关注外，对演唱者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网友都很好奇，能创作出这么一首优秀作品的歌者到底是谁？ 他们当然不知道。 别说不知道名字，连面貌都看得模模糊糊。 于是就开始鄙视上传视频的那个up主拍摄技术太烂，这像素不是用手机拍的，是用座机拍的吧？ 按照互联网一贯的习惯，对于这种不知道名字的网络红人，往往都有一个响亮的外号代称。 各种哥，各种姐。 于是沈月恒就拥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蜗牛哥”。 …… 这一夜，沈月恒并没有关注到自己已经成了弹幕网站的红人。 他更关注的是洗衣粉广告的播出。 凌晨零点，广告播出。 第二天早上，沈月恒坐地铁上班，到了电视台，打卡，来到只有一个人的办公室。 一切如常。 没有任何的异样。 网络的热闹，不代表现实的热闹。 在现实中，其实没几个人会真的知道或者在乎，“蜗牛哥”到底是谁。 而那条洗衣服的广告，就更像是从没有出现一样，沈月恒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 这也在沈月恒的意料之中。 以自己那节目惨淡的收视率，就算是这广告创意再出色，但是没人注意，也注定是明珠暗投。 想要火起来，需要一个契机。 第二天晚上，契机来了。 第9章 广告火了 钱杰是一个有着将近20年球龄的华国老球迷。 所以大家就都懂了。 看国足多少年，几乎就等于憋屈了多少年。 但正如那句话说的一样：“国足虐我千百遍，我待国足如初恋”。 每次遇到“黑色三分钟”、“打平就能出线但臣妾真的做不到呢”这样的糟心事后，钱杰都发誓再也不看国足比赛了。 只可惜，每一次都食言而肥。 看着自己越来越粗的裤腰，钱杰长叹一声，都是国足害的啊！ 比如这几天，先是国足艰难逼平强大的，由工人、大学生、牙医和居委会大妈组成的马尔代夫后，接着听到的消息都是高丽、扶桑各自在小组内大胜对手，领跑积分榜，都是各自要继续连续多少届打进世界杯了。 对华国人来说，因为历史的关系，所以尤其不愿意屈居在这两个邻国之下。 可惜在足球上，国足总是太不争气啊。 不只是比赛日，平时刷体育新闻，那也是对邻国各种羡慕嫉妒恨。 《高丽球员孙大兵半场突袭，练过五人，打入制胜球》 《扶桑17岁超新星菊花正太获得豪门青睐》 这是人家的新闻。 自己这边呢？ 《海外球员追踪--29岁国产希望之星加入葡萄牙第三级别联赛，当地媒体高呼，饮水机迎来守护神》 《微微一笑，他已赢得主帅信任》 《场上唯唯诺诺，场下重拳出击，连大俱乐部后卫ktv斗殴霸气无双》 《深足主帅下课，李大弟高呼天亮了》 《国足名宿炮轰克罗，最多火三年》 …… 气得钱杰扔了手机，本想早早睡了，但想到今夜还有欧冠淘汰赛，于是就定好了闹钟。 华国球迷如果只看国足的话，肯定都被气死了，所以普遍都有国外的主队。 比如钱杰，就是资深的号称宇宙队的西甲拉玛西亚队粉。 这个世界，欧冠的开球时间对华国球迷更加友好，都是23点45。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有奶就是娘，国内强大的转播市场，让高傲的欧洲人也不得不迁就华国人的作息规律。 欧冠八分之一决赛淘汰赛，西甲“拉玛西亚”客战英超“你永远不会独行”。 带着首回合3:0的优势。 干净利落输了一个0比4。 又，注意是又被逆转了。 气得钱杰想砸电视，只是不想和网上那个哗众取宠的过气艺人一样蹭热度，这才忍住了。 换台！ 钱杰是无意识地换台！ 就是这么巧，换到了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的《夜夜购》。 电视上。 挂着两块长方形的白布。 左边的白布中心，有一个红色的用颜料涂抹的圆形。 右边的白布干干净净。 下面是一袋洗衣粉的图案，显示是用了洗衣粉，把白布上面的红色颜料洗的一尘不染了。 一行很醒目的文字。 “华国人，真强！” 钱杰的第一反应，这是什么玩意？ 这也配叫广告？ 正要再次按遥控器，他的手顿住了。 扭头又盯着屏幕。 三秒沉默。 一声卧槽。 奈何老哥没文化，一声卧槽行天下。 钱杰看懂了！ 有一种想跪的冲动！ 人才！ 真是人才啊！ 牛气！ 牛气冲天啊！ 对国足的郁闷，被逆转的愤怒，对邻国的羡慕，种种情绪，都被这个广告给神奇地排解了。 钱杰不禁哈哈大笑。 想吟诵几首爱国诗歌来抒发一下豪情壮志。 可惜，这个平行世界虽然也有一位叫陈汤的人物，但并没有流传下来那句朗朗上口的“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让语文成绩并不怎么出色的钱杰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诗句。 正抓耳挠腮，就听卧室内传出来老婆的怒吼：“几点了还不睡！嚎什么！” “以后你就和足球过吧！” “不知道几十个傻老爷们追一个球跑，几万个傻老爷们花钱围着看加油，几百万个傻老爷们在家里看电视骂娘的弱智游戏，有什么好看的！” “明天我就把电视线剪了！” 河东狮吼，让之前还慷慨激昂的老公顿时就安分守己起来。 不敢高声语，恐惊屋里人。 从“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迈，到“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的阴柔，不过是一秒切换。 这就是中年男人的人生写照啊。 可钱杰又被那个广告刺激得实在是睡不着，于是见卧室不久传出了爱妻那悦耳的鼾声后，呲溜一声，躲进了厕所。 从手机进入了“京州球迷1群”。 作为一个资深球迷，显然，这里是他经常吹牛灌水的组织。 球迷里的夜猫子格外多，尽管已经接近2点，但还有不少人在聊天打屁。 钱杰是这个群的着名群友，见他冒泡，很多人都纷纷来打招呼。 更有“拉玛西亚”死敌，不少“皇家马戏团”的拥趸上来讽刺。 “恭喜啊，大四喜啊。” “是啊，我一打开电视，就看到短威在打旺财。” 钱杰没理会这些，而是开始了刷屏模式。 “快看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 “快看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 “快看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 这个京州球迷一群，有4000人。 刷屏之后，钱杰还觉得意犹未尽。 想起自己攒了几个月的零用钱，本来是用来买正版球衣的，现在绝对球衣不买了，都要买“真强”牌洗衣粉。 想必，老婆大人也会高兴的。 …… 等沈月恒再次搭乘地铁上班时，系统跳出了一条信息：【宿主声望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唱功由入门级升级为专精级，附带效果情真意切。】 到了办公室，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这都是订货的。 当然，现在主要的订货渠道并不是电话，而是节目官网。 《夜夜购》的官方网站，因为不受技术部重视，所以现在页面十分简单，甚至是简陋。 与电话的应接不暇相比，官网倒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不是没有订单，而是订单太多，把网站弄瘫痪了。 找台里的技术部过来解决，虽然不过是九楼与七楼的距离，坐电梯1分钟的时间，但技术部的人足足拖延了40分钟，这才姗姗来迟。 大爷一样，开始检查网络故障。 只是这位技术部大爷看着后台的数据，之前故意摆出来的装哔冷酷模样，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单！ 订单每秒还在增加！ …… 柳岩就算是有翅膀，但因为重力太大，所以就算能飞，但也飞不太快。 流言不一样，小翅膀一飞，已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没等上午下班，《夜夜购》节目组的订单出现了海市蜃楼一般的奇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新闻频道，甚至整个京州电视台。 与此同时，在论坛，在微博，在朋友圈，在各种qq群，“真强”牌洗衣粉广告都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传播。 虽然广告没有署名，对于沈月恒个人知名度的提升并不显着，但对《夜夜购》节目的影响力提振，对“真强”牌洗衣粉的销量提升，却是几何级的。 节目火了，有人高兴。 有人不高兴。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惯常冷清的节目办公室，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颜巧巧笑靥如花地推门进来。 “沈老师，祝贺你！” “晚上我要请你吃饭。” 颜巧巧是个美女，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引起张彪的觊觎。 而美女的要求，一般人都是很难拒绝的。 拒绝了美女，很少有人会赞你坐怀不乱，大多人都会猜测你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第10章 胭脂有毒 京州电视台附近一个很有名的私房菜馆。 6号包厢里面。 颜巧巧不顾劝阻，执意点了一大桌子菜，还要了酒。 酒满上，颜巧巧举杯。 “沈老师，我刚进电视台的时候，就是跟着您实习的，这第一杯酒，就是感谢你对我的栽培、照顾、关爱！” 说完，豪迈地一饮而尽。 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几抹红晕。 “第二杯酒，是祝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一直相信，沈老师你是有才华的，现在果然出了成绩！那个洗衣粉的广告我看了，真棒！” 说完，第二杯又见了底。 说话的声音，平添了不少的妩媚。 “颜巧巧，你喝慢一点。” 虽然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劝女人喝酒都是一门十分渴望学到的手艺，但如果这个男人眼光足够长远的话，就知道，把一个女人灌醉，可能是艳遇的开始，也可能是麻烦的开始。 沈月恒的目光长且直，所以出声劝阻。 “不，沈老师！你不要劝我！今天这酒我必须要喝！” 颜巧巧显得很坚定，声音中此时又带上了委屈。 “沈老师，我知道你现在和我生分了，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这半年来一直都在刻意疏远沈老师！” “明明是沈老师为我出头，得罪了领导，结果我还明哲保身，在沈老师被发配的时候，没有站出来支持沈老师！” “对，我承认这都是我的错！” “我胆小怕事！我不敢得罪张总监，不敢得罪张彪！我只求他不再骚扰我，却不敢再和沈老师你来往！” “虽然我是有苦衷的，我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怎么能斗得过那些人？只能委屈求全，我胆怯，我懦弱，我让沈老师失望了！” “但我还是错了，我对不起沈老师你！” “所以这杯酒，是我的赔罪酒！我就是再难受，捏着鼻子也要喝下去！” 说到这里，颜巧巧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有着明显的颤抖。 一仰头，第三杯酒下肚，因为喝的太急，颜巧巧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沈月恒看着颜巧巧的目光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给颜巧巧倒了一杯水： “当初就算不是你，张彪欺负别人，我也会帮忙的，所以你不用自责。” “你喝点水，平复一下情绪，我去上个厕所，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 私房菜馆，7号包间。 围桌而坐着有5个人。 三个青春美女。 一个长得很清纯，一眼望过去，就像是偶像剧里面最标准的校花。 坐姿也是乖乖巧巧的。 一个长得很精致，犹如童话里面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 往那里一坐，就算是最挑剔的摄影师，也挑不出任何不美的角度，随便拍一张照片，都可以卖到杂志换钱。 这样的两个美女不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但此时在屋内，最吸引眼球的却是第三个女人。 前面两个女人只能说是美，这第三个女人却是长得惊艳。 明眸皓齿。 烈焰红唇。 祸国殃民。 美得张扬，美得很有冲击力。 这样的女人，男人看到了腿软，心中暗呼一声小妖精。 其他女人看到了就会觉得危险，一定会骂一声狐狸精。 此时屋内，数她的坐姿最散漫，穿着一条满是破洞的牛仔裤，配着没有任何图案的白t恤，很慵懒，很没有风度地斜依在椅子上，在无聊地玩着手指。 这三人正是国内一个人气很高的女团，元气少女猫的三个成员。 姿态优雅，如同公主一样的是主唱李芳菲。 乖巧可爱，如同邻家女孩一样的叫夏丹，年龄最小，长于和声。 最漂亮的女孩叫晏冉，是女团的舞蹈担当。 除了这三人外，其余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少女猫的段经纪人，另外一个，则是这段饭的宴请对象。 欧阳明，圈内这几年比较火的一位词曲作者，经他之手，很是推出了好几首街知巷闻到烂了大街的网络神曲。 今天，段经济人特意带三个团员，请这位神曲推手吃饭，就是要谈谈合作的事情。 欧阳明是典型的艺术家打扮。 过肩长发、脑袋随便一晃，就是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的头皮屑。 留着络腮胡子，十分茂密，与鼻孔探出来的鼻毛彼此纠缠，融为了一体，有一种野性的魅力。 明明在室内，但脸上的大号墨镜始终不肯摘下，让人始终有些担心，吃饭的时候，会不会像潘长江要吻郑海霞一样，根本就找不到嘴。 此时段经纪人正在满口花花地介绍欧阳明的实力，全是彩虹屁。 什么“词坛圣手”、“一字千金”、“神曲教父”等显赫头衔，不要钱一样都用在了欧阳明的身上。 欧阳明心里面受用，但却表现得很是矜持，只是微微点头，对段经纪人的吹捧表示认可。 李芳菲与夏丹也都是言笑晏晏，各自表达了对欧阳明的崇拜，对合作的期待。 李芳菲浅笑一声：“《老鼠爱偷米》这首歌我最喜欢了，我都把它设置为彩铃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词曲作者，真是让我十分激动呢。” 夏丹也不住点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首《狠心的情人》，现在还会唱呢。” 美女出马一个顶仨。 夏丹、李芳菲的刻意逢迎，让欧阳明有些飘飘起来，于是也不再端着架子，而是举起酒杯：“既然都是我的知音，那我们就共饮此杯吧。” 说着，目光还特意瞄了一眼晏冉。 这是欧阳明第一次看到晏冉真人。 之前只是看过照片，那时候固然觉得惊艳，但混娱乐圈的欧阳明有些不信真人真的如此漂亮。 毕竟现在不但连照片可以ps，连摄像头都能美颜了。 眼睛一眨，直播间卖萌美少女其实是菜市场大妈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见了真人，却发现晏冉居然比照片上还要漂亮，欧阳老师不禁有些心中骚动起来。 本来这次赴约，给歌是一定要给的，拿钱办事么。 自己还有好几首没有发表的新歌，比如《男人你好坏》、《一亿个理由》，都可以嘛。 但看到了晏冉，欧阳明决定要拿出压箱底的作品了。 要用自己的才华征服这个女人！ 冷淡一点不要紧，男人最爱带刺的玫瑰。 四人一起举杯，只有晏冉还窝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 “晏冉！” 段经纪人很不满地瞪着这个不省心的团员。 以现在欧阳明在乐坛的地位，是随便约就能约出来的么？ 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看看芳菲和夏丹是怎么会来事的！ 晏冉停止了玩手指，事实上，她不但没有举杯喝酒，自从坐在这个桌子上，她就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原因是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欧阳明的鼻毛。 已经没有任何的胃口了。 但就算是彪悍如晏冉，也不好当众指出对方的邋遢让自己有呕吐的冲动，于是随便编出了一个理由。 “我大姨妈来了，不舒服，你们喝你们的，别管我。” 虽然这个借口很拙劣，但素知晏冉性子的段经纪人，只能违心帮其打掩护。 打了一个哈哈：“哈哈，确实，我们晏冉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这次要见欧阳先生，她是应该卧床休息的。她的这一杯以后敬，我们先干！” 欧阳明是搞文艺的，心思比较敏感，看出了对面这位美女对自己的敷衍。 心中恼火，更有征服的冲动。 于是决定提前放大招。 酒杯放下之后，拿出了一个便携式的录音机，按动快门，一首demo就放了出来。 所谓demo，就是唱片的小样。 词曲作者创作完成后，会自己，或者选择一些不那么出名的歌手先唱一遍作为样品，再拿出去推销。 这首demo就是如此。 歌名《脂粉有毒》 只听歌词唱到。 “我爱着这样一个男人 他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 我对情话信以为真 天天晚上给他留着门 也是这个男人 把我变成世上最傻的女人 摘掉手上的戒指 把别人拥入怀抱 你身上有她的胭脂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发现她的美 忘掉一切陪你睡” 第11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很显然，这首《脂粉有毒》，是欧阳明的心头好，得意之作。 随着旋律，他是摇头晃脑，头皮屑飘洒得漫天飞舞，仿佛窦娥又受了委屈。 后来更是跟着节奏，轻轻哼唱了起来。 特别是唱到“不该发现她的美、忘掉一切陪你睡”时，显然感情已经酝酿到了顶点，充沛得像是我国的外汇储备，居然第一次摘下了墨镜，用纸巾擦拭起眼睛起来。 段经纪人一拍大腿，击节赞叹：“好歌，真是好歌啊！唱出了女人的隐忍，唱出了对爱情的牺牲，唱出了女人的心事！神曲，真是神曲啊！” 李芳菲也识趣地又送上了一张纸巾，安慰道：“是啊，都说顶级音乐人情感细腻，十分感性，今天看到了欧阳先生才知此言非虚，如此投入，真是大艺术家的风采啊！” 夏丹想不出什么更肉麻的吹捧，于是就很乖巧地给欧阳明倒满了一杯酒。 晏冉本来是斜靠着的，听了这首歌，眼神立马不一样了，直起了身子。 欧阳明心中畅快之际。 果然，自己这样出色的才子，不论在哪里，都是一个谋杀女人芳心的刽子手。 我有罪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自己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鲜明，那样出众。 自己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须根，飞舞的头皮屑、俏皮的鼻毛，随便用出一样，就会让这些肤浅的女人激动得浑身颤抖。 于是用手轻轻点着桌子：“这首歌，我本是不想拿出的，但既然大家有缘，这才忍痛割爱。希望你们倍加珍惜，不要辜负。” “要知道，这首歌不仅仅是一首音乐作品，而是一个女人的史诗！我用这样的歌词，是表达我国妇女的勤劳、坚韧与执着！抛开旋律，这也是一首出色的现代诗作品。” “我想以后会被选入教材的。当然了，我这人一向淡泊名利，不喜欢争什么名分，但想到能教育下一代，启迪他们的人生，塑造她们的爱情观，那也不枉我为此殚精竭虑、一曲断肠了。” 说到这里，欧阳明语调深沉，显然是为我国教育事业操碎了心。 “这饭真是没法吃了！” 晏冉霍然站起，抓着包就往外面走。 “站住，你去哪！”段经纪人的脸实在是挂不住了。 “去哪都比在这被恶心强！我声明一句，这破歌你们爱谁唱谁唱，我是不唱！”晏冉表明了态度。 欧阳明又惊又怒，他看着段经纪人:“段经纪，我需要一个解释！” 段经纪人一边安抚欧阳明，一边试图压制住晏冉：“晏冉，你又发什么疯？还不赶紧和欧阳先生道歉！” 夏丹也过来劝晏冉。 李芳菲咬了咬嘴唇，却是在一边没有出声。 既然撕破脸了，晏冉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她看着经纪人：“你真要我们唱这歌？” 段经纪人脑门已经出了汗，他擦了一把：“这歌怎么了？以我从业多年的经验，我敢保证，这歌一定会火，拿下排行榜冠军都有可能。” 晏冉冷笑一声：“拿下格莱美我也不唱！你们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什么歌词啊？老公在外面找女人，当老婆的不但不去收拾狗男女，还检讨说是自己鼻子犯的罪？最可气的还要忘掉一切陪你睡？贱不贱啊！”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至于对一个渣男作践自己到如此么？之前我知道男人有不少舔狗，鼓励女人当舔狗的，这还真是头回见。” “女人要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就更没别人看得起你了。就这样三观不正的歌词，还大言不惭地说体现了华国妇女的传统美德？别糟蹋人了。歌词比他的鼻毛还恶心。” “要是有人让这种歌词进教材，那绝对脑袋被门挤了。” “欧阳先生，我不是针对你，你之前的什么《老鼠爱偷米》、《爱情不能卖》，虽然俗了点，但我咬咬牙，也能忍了。这《胭脂有毒》，我是真唱不了。” 晏冉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娱乐圈里面有名的暴脾气，此时这一连串的话说出来，句句如飞刀，直奔欧阳明的要害。 段经纪人心里面一阵叫苦。 姑奶奶，我的小姑奶奶啊！ 你是真能惹事啊！ 他当然也知道这歌词写得很有问题，一旦播出，肯定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但有争议对明星来说是坏事么？ 当然不是了。 争议，就能吸引眼球，不用炒作，也有关注度，何乐而不为啊。 这个时代，连芙蓉姐夫、凤嫂都能走红，唱一首舔狗的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事实上，这首歌最大的价值，就是它的争议啊。 “晏冉，你别太过分了，段老师决定了的事情，我们服从就好。再说，这团三个人，我们两个都同意，你起什么高调？你凭什么特立独行？”李芳菲终于开口了，矛头直指晏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n个群! 这不是性别歧视，而是社会现实。 比如少女猫组合，虽然只有三个人，但里面的猫腻同样不小。 主要的矛盾就是李芳菲与晏冉。 按理来说，一个女团，主唱肯定是分量最重的，所以从组团一开始，李芳菲就以头牌自居。 事实上，她的年龄也是三人之中最大的，在公司当练习生的时间也最长。 但晏冉却是一个不羁的性格，并没有甘当小妹的自觉，而是我行我素，经常不把李芳菲放到眼里。 这已经让李芳菲很不爽了。 更不爽的是，组合出道之后，明明她是最努力的那个，但人气最高的却永远都是经常划水的晏冉。 晏冉经常与公司，与经纪人发生矛盾，李芳菲就格外表现得对公司，对经纪人言听计从，希望得到公司的支持，能压过晏冉一头，最好把晏冉换掉，让她出局。 只可惜，公司高层都是很现实的，尽管对晏冉有诸多不满，但却不舍得换了这棵摇钱树。 至于夏丹，则是一个没主意的。经常在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可因为李芳菲更善于拉拢人际关系，经常给小恩小惠，所以从内心上讲，夏丹是偏向李芳菲的。 晏冉对李芳菲的指责不以为意，她仰了仰眉目如画的脸，似笑非笑：“我凭什么特立独行？就凭这个组合没你们可以，但没我不行。” 说完，不再理会屋内众人，径直打开了门，扬长而去。 …… 楼道里。 晏冉目光所及，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在做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天生具有很强正义感的晏冉，最见不得有人鬼祟。 于是过去一拍那个男人的肩膀：“一个大男人，别这么猥琐行么？你这是要搞什么鬼？” 沈月恒回头。 与晏冉四目相对。 别误会。 虽然这是本文男主角与唯一女主角的第一次见面。 但并没有出现偶像剧里面，四目相对、一见倾心，然后一起摔倒，看似无意，但却准确得像是许海峰一样，一下子就亲上去了的定格画面。 沈月恒的目光中，是纳闷。 晏冉的目光中，是审视。 沈月恒想了想，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很漂亮，比自己之前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漂亮。 但似乎也太三八了点。 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么？ 于是开口敷衍道：“我说我是这里的维修工，你信么？” 第12章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撒谎 “猥琐男。” 晏冉给了沈月恒一个很中肯的评价，然后扬长而去。 望了一眼晏冉的背影，沈月恒摇了一下头，也给了她一个很合适的评语“疯丫头”。 虽然“元气少女猫”组合在国内很火，但显然不论是之前那个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修改后的世界，沈月恒都对女团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并没有把这位堪称“宅男女神”的美女身份认出来。 …… 回到了自己的包间里面。 颜巧巧仍然是一副苦大仇深、我见犹怜、珠泪盈盈的动人模样。 看到沈月恒进来，颜巧巧目光中露出惊喜：“沈老师，我还以为你始终不肯原谅我，不告而别呢。好在你回来了，就说明沈老师真的给了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想到沈老师会重新接纳我，我真的好激动，以后终于可以不用以泪洗面了呢。” 在接下来的5分钟内，颜巧巧始终在絮絮叨叨，各种心灵鸡汤，各种知音文案，各种片汤话，也不管合适不合适，都一股脑地用了出来。 无非都是表达了对自己的检讨，对沈月恒的歉疚之意。 沈月恒并不怎么接话，场面有些冷场，仿佛颜巧巧一个人在说单口相声。 此相声非茶馆相声，而是晚会里面的相声，所以到底好不好笑，大家就都心里面有数了。 可颜巧巧却并不如何在意，而是继续倾诉。 说到动情之处，颜巧巧端起了一杯酒，绕过桌子，款款来到沈月恒面前，嘴里道：“刚才的酒，都是我自己喝的，沈老师滴酒未沾，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这一杯，您无论如何可要赏脸。” 说着，杯子已经举到了沈月恒面前不到5公分处。 不等沈月恒伸手接过酒杯，颜巧巧似乎是刚才喝酒喝得太急，此时酒劲上来了，有些头晕。 手一抖，酒杯摔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了玻璃碎裂的脆响。 身子一晃，颜巧巧整个人，则是向着沈月恒的怀里砸了下来。 女人的目光中，并没有惊慌，却有着一种小人得志、奸计得逞的炫耀。 与此同时，包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以张彪为首的几个人冲进了包间。 在破门而入的瞬间，张彪冷笑：“姓沈的，刚出点名就开始潜规则实习生，你真好大的威风啊！”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彪神清气爽，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虽然他不知道姑苏慕容的名号，但无疑今天玩的这一出就是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成名绝技。 沈月恒的那个破洗衣粉广告居然火了，订单如雪片一样，这是张太德、张彪叔侄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且无法接受的。 他们绝对不愿意看沈月恒咸鱼翻身，于是就给沈月恒策划了这么一手。 阴谋很老套，最初级的仙人跳。 但这一招对男人总是很管用的。 特别是对沈月恒这种自诩正义的男人，更是狠狠的打脸。 张彪的忠实走狗，摄像师窦钊也跟在张彪的后面。 窦钊的肩膀上还扛着一台最新款的大型摄像机，这是要现场取证的。 虽然拍这点证据，用手机就完全搞得定，完全没必要兴师动众扛着几十斤的高清数字摄像机，但是作为走狗，仪式感很重要。 窦钊的眼睛始终是盯着摄像机的监视窗口，让他纳闷的是，监视窗口里面根本就找不到沈月恒和颜巧巧的身影。 什么也没拍到。 难道自己又忘记摘镜头盖了？ 窦钊有些发愣，但随即意识到，不对啊，不是没摘镜头盖，而是这屋里根本就没人啊。 是的，屋里没人。 这是一个空包间。 张彪的笑声，此时也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 另一个房间里面。 颜巧巧把身子摔进了沈月恒的怀里，然后她耳朵里也听到了踹门的声音，张彪大喊的声音。 但问题是自己包间的门却是纹丝未动，张彪一伙人好像冲进了附近的包间。 这是怎么回事？ 事先不是计划好了么？ 颜巧巧眼眸中的得意变成了不解与困惑。 沈月恒一甩手，像是面口袋一样，把颜巧巧扔在了地上，看着她，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颜巧巧，你不觉得很尴尬么？” “我都替你尴尬。” “都什么年代了陷害人还玩周芷若对付张无忌那一套，就不能有点新鲜的创意么？” 颜巧巧被扔到了地上，顾不得身上疼痛，她盯着沈月恒的眼睛：“沈月恒，你怎么知道我要害你？” “周芷若和张无忌又是谁？” 听着颜巧巧的质问，沈月恒叹了一口气：“有的人是又蠢又坏，自己没脑子，就以为别人也都是智商欠费。你这半年来已经与张彪勾搭在了一起，我虽然对这些破八卦不感兴趣，但你真以为我就真的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么？” “明明半年了你都对我不理不睬，今天忽然冷锅冒热气，对我又哭又闹又忏悔的，这不是明显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 “至于连周芷若和张无忌都不知道是谁，可见你多不学无术。” “那你知道李连杰和黎姿是谁么？” 颜巧巧精心设计的骗局，被沈月恒轻易识破，此时心中大乱，更听到了好几个陌生的名字，更是一头雾水。 她当然不知道，在之前的那个世界，沈月恒小时候从电视里面看了不下十遍的《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 这部电影虽然有些粗制滥造，但是集合了张敏、邱淑贞、黎姿等一众香江电影黄金时代的女神，给年幼的沈月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中，黎姿扮演的周芷若陷害李连杰扮演的张无忌是这部电影的名场面。 与殷素素那句“记住，不能相信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撒谎”交相呼应，堪称打向女权主义的两记耳光。 让这部纯商业片立马有了哲学、社会学和辩证法的深远意义。 当然了，以上还不是沈月恒对这部电影最深刻的记忆。 最深刻的记忆是，这是一部只有上集没有下集的电影。 在互联网不发达的年代，沈月恒无数次想从电视机里面找到这部电影的下集而不得。 直到多年以后，他终于知道了真相，不只是自己找不到下集，别人一样找不到。 因为根本就没有拍过下集。 这是何等的卧槽。 第13章 强悍的世界观 诚如沈月恒所说，他得罪张太德父子是因为出手帮这个颜巧巧。 但这个颜巧巧并没有对自己表示感谢，反而是日益疏远。 后来沈月恒更听说，颜巧巧在张彪住院期间拿着水果主动上门慰问，还有人看到两人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俨然如同情侣一般。 虽然告诉沈月恒这个消息的人未必安了什么好心。 可能是想看看一下，沈月恒知道自己救了一个如此货色后，那追悔莫及的表情。 是不是在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但那个时候，沈月恒却没有太过于迁怒于颜巧巧。 正如他之前所说，当时出手，主要是因为张彪的作为挑战了自己的道德标准。 不论当事人是颜巧巧、李巧巧或者是七巧板，沈月恒都会出手。 至于后来的事情证明了颜巧巧是一个不值得帮的人，她妥协了，与坏人勾搭在了一起，只能说明这个女人本身的人品有问题，却不能说当初沈月恒的出手错了。 可今天，颜巧巧居然帮着张彪一起来害自己，惺惺作态演戏，给自己挖坑，这就是沈月恒绝对不能容忍的了。 至于沈月恒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张彪几个人误中副车，其实特别简单。 颜巧巧定的是6号包间，刚才沈月恒借故出去，不过是把门牌上“6”字的方向转了下来，变成了“9”。 而把斜对面的“9”号包间，变成了“6”号包间。 正是沈月恒在换门牌号的时候，遇到了负气出走的晏冉。 所以才让晏冉觉得这个男人的行为很鬼祟。 尽管遭受了误解，但这一招“移花接木”显然是非常有效的。 外面埋伏的张彪带着人，按照约定时间闯了进来，果然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扑空了。 这一局，古龙麾下移花宫完胜金庸座下姑苏慕容。 …… 再说张彪扑空了房间，自然不甘心，带人出来，就看到了斜对面的房间门已经打开了，沈月恒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座位上，而那个负责报信的颜巧巧，则是臊眉耷眼地站在了沈月恒的对面。 没等张彪问颜巧巧怎么回事，就见沈月恒抚掌大笑：“哈哈，巧巧，真有你的，几句话就把张彪耍得上蹿下跳，如同马猴一样，比去马戏团都好玩，谢谢你了，我很开心。” 张彪性格粗鲁，论心机远没有张太德那样奸滑，就算是给他粘上毛送去马戏团就业，都竞争不过大猩猩，所以面对沈月恒这摆明了就是挑拨离间的话，居然信以为真。 张彪大怒，他不敢对沈月恒对手，但对颜巧巧却是没有丝毫客气，过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居然敢耍我！” 打得颜巧巧原地转了好几圈，脸颊顿时胖了起来。 颜巧巧捂着脸，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却不敢真的哭出来。 之前在沈月恒面前是装可怜，此时的颜巧巧，却真的好委屈。 沈月恒自己不打女人，但不介意看到颜巧巧这种女人受到惩罚。 此时便一拍桌子，对着张彪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你我配合默契，让颜巧巧这种两面三刀、朝秦暮楚的女人受到惩罚，可谓是为民除害。” 张彪就是再蠢，此时也知道之前打颜巧巧那巴掌打错了。 被沈月恒当枪使了。 他没有脸再在此处逗留，更不会主动向颜巧巧道歉，于是扭头就往外走。 张彪觉得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大了。 可惜，有人觉得他丢的脸还不够。 窦钊还扛着价值20多万的摄像机，在门口探头缩脑，努力想刷一下存在感。 此时见张彪铁青着脸往外走，于是过去开始扮演狗头军师的角色：“彪哥，你刚才上这个沈月恒的当了，他是故意那么说的，我们和巧巧都被他耍了。” 蠢货有两大特点。 很蠢。 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蠢。 心里面正郁闷的张彪，被窦钊挡住了去路，还听着他口沫横飞地强调自己的愚蠢。 这是在给我解释么？ 不是啊！ 这是在嘲笑我啊！ 心中火起，飞起来一脚，正中窦钊小腹。 窦钊倒地。 摄像机倒地。 镜头碎裂。 沈月恒从窦钊身边经过的时候，窦钊还沉浸在设备被毁的惊恐中，都忘了站起身来。 沈月恒想了想，做人到厚道。 所以该补刀时，就一定要补刀。 他蹲下来，摆弄着碎裂的机器，言辞恳切、语重心长：“窦钊啊，你看看这事闹的，几十万的机器，说摔就摔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啊，不知道你卖身行不行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这次就忘了不要摘镜头盖了呢？” “教训，这都是深刻的教训啊。” “我看电视台你混不下去了，去天文台吧。” 沈月恒摇头。 叹息。 补刀完毕。 施施然离开。 饭店外面。 “沈月恒，你给我站住！”颜巧巧从后面追了出来。 沈月恒扭头，看着颜巧巧。 “我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权当我当初救了条狗，还差点被狗咬了一口，你还是去减肥吧。” 颜巧巧不理会话语中的讽刺，目露凶光：“沈月恒，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声质问，颜巧巧是说的理直气壮。 搞得沈月恒都有一瞬间恍惚，今天到底是谁要害谁了。 “颜巧巧，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害我没害成，被我反击了，就变成了我要害你？是这样么？” 沈月恒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只因为这个逻辑太奇葩。 可颜巧巧却回答得理所当然：“沈月恒，别和我在那里玩什么文字游戏！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当初你救我，不也是对我心怀不轨么？希望用小恩小惠换得我以身相许，只是可惜，我看不上你！” “张彪比你有权有势多了！” “我长得漂亮，男人都喜欢我，这就是我的优势，我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我知道，你是知道了我和张彪在一起了，你嫉妒，你羡慕，你因为得不到我，所以就想毁了我！” “沈月恒，你太卑鄙了！” “你永远都得不到我！” 颜巧巧气呼呼地说完，捂着脸跑了。 只留下沈月恒在风中凌乱。 然后忽然觉得有些惭愧。 自己系统傍身，有着两个世界的见闻，却还没有颜巧巧一个人的世界观这么强悍。 前一个世界，着名情感作家古龙说过，女人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欺负老实人，欺负好人。 这一点，从颜巧巧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证明。 古龙还说过另外一句话，女人真奇怪，不该知道的事，她们全知道，该知道的事，她们反而不知道。 还是比如颜巧巧。 礼义廉耻，她完全不懂。 忘恩负义，她无师自通。 第14章 牛家哥仨搓澡事件 “亲娘啊！” “俺滴亲娘啊！” “你是不知道，俺们厂子火了，厂里的订货电话也都被打爆了！” “还有城里的娃特意来参观呢，在厂门口照相，说是来打卡！” “乖乖！” “姥姥个乖乖！” “现在车间工人三班倒都忙不过来了！” 郝大富厂长搓着大手，像是拉磨的驴一样满地转圈。 终于等到了沈月恒回来，激动着、雀跃着迎了上去，用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广告播出后，不只是电视购物的订单暴涨，通过其他方式，直接找到厂里的经销商也都把门槛给踏破了。 郝厂长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在小县城里面折腾了半辈子，老了老了，居然成了网红。 “小场面，稍安勿躁，小场面。” 沈月恒安抚着郝厂长躁动的情绪，打开办公室的门，把他迎了进去。 郝厂长进了办公室的门，见左右没有外人，这才有些隐秘地从怀里面摸出来一个信封，就往沈月恒的怀里面塞。 这位农民企业家尽管看着憨厚，说话也都是乡土味十足，但既然能当厂长，当然不会是真的傻白甜。 有着农民特有的智慧。 或者说是狡黠。 现在厂里的效益因为沈月恒的广告实现了质的飞跃，他当然要表示一下感谢。 并且郝厂长懂得，感谢电视台，不如直接感谢沈月恒。 当众感谢，不如私下感谢。 用肥皂感谢，当然不如用现金感谢了。 这才包了三万元的红包，坐着自己的二手桑坦纳，专程来了电视台。 沈月恒并不是矫情的人，这位郝厂长如此会来事，自己又实实在在帮对方解决了大问题，所以这钱是收得心安理得。 见沈月恒收了红包，郝厂长心里面更踏实了。 于是适时提出，中午请沈老师一起吃饭，大家喝上几杯，更进一步的沟通感情。 “吃饭不急，郝厂长，我想问，你还有什么接下来的宣传计划么？”沈月恒递过了一杯茶水，坐在了郝厂长对面问道。 “当然有了，俺们厂的肥皂和搓澡巾也都是拳头产品！至于怎么宣传，俺也不懂，还是得辛苦沈老师。”郝厂长眼巴巴地看着沈月恒。 这是他此次上门的第二个目的。 “真强”牌洗衣粉、“大力”牌肥皂、“金刚”牌搓澡巾，是他们厂的主力产品，说成三驾马车也不为过。 现在“真强”牌洗衣粉的销量一枝独秀，郝厂长就想让肥皂和搓澡巾的销量也都迎头赶上。 除了给厂里创造更大的经济效益外，也有利于三个车间员工的团结。 否则几个车间的工资奖金差距太大，他这个当厂长的也难做。 “其实郝厂长不来，我也会主动联系您，关于贵厂后续产品的策划案，我已经有了……别激动……坐下……坐下说……” 沈月恒按住了像是电兔子一样蹦起来的郝厂长，示意他先别喊娘，等自己把话说完。 “但是呢，不论是肥皂还是搓澡巾，都得改个名字，原来的名字太霸道了，这个很难推广啊。既然改名字，就意味着要重新设计包装，需要一笔费用，到底改不改，还是郝厂长你拿主意。” 沈月恒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就是他下一步的广告营销方案。 “真强”牌洗衣粉的名字，正好暗合了“华国人真强”的寓意，把一切妖魔鬼怪全扫光，所以不需要改。 可那两个产品，这名字是一定要改的。 “大力肥皂和金刚搓澡巾的名字不好么？沈老师，您是不知道，俺们的产品不但安全可靠，更重要的是除污效果杠杠的！” “说起来这得有20年了，那时候，俺还不是厂长，只是厂里的会计。镇边上有一个煤矿，下井的矿工出井的时候，那叫一个黑啊，有一个相声叫《卖布头》您听过么？” 说到这里，郝厂长居然用相声里面的曲调唱了起来：“他怎么那么黑，气死张飞不让李逵，亚赛过唐朝的黑敬德，在东山送过炭，西山剜过煤，开过两天煤厂子卖过两天煤了，它又当过两天煤铺的二掌柜。” 显然郝厂长心情很好，唱了几句，自己先嘿嘿笑了起来。 “哎呦，看不出郝厂长还挺多才多艺的啊。”沈月恒是由衷地称赞了一句。 这一句挠到了郝厂长的痒处，于是就吹起了牛：“那是不假！当年俺还是镇里面小有名气的朦胧诗人呢！要不是后来进了厂，现在镇文化站的站长可就轮不到那个只会写三句半的老蒋！” 见郝厂长开始跑偏，沈月恒适时导航：“郝厂长，先不说朦胧诗的事，我们还是说肥皂和搓澡巾吧。” 郝厂长一拍大腿：“是啊！我们还说这个肥皂和搓澡巾！当时俺们厂刚生产，没有名气，老厂长就想了一个点子，把肥皂和搓澡巾免费给矿上的澡堂子使用。” “就说镇东头，老牛家有哥仨，都在井下挖煤。之前一贯不讲卫生，整天黑得和炭块一样。那一天，被老厂长逼着搓了澡，换了三池子的水，每人用了4块肥皂，这才放他们晚上回家，后来你猜怎么着了？” 郝厂长现在说的这件事，显然在他们厂的发展历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义，所以十分亢奋。 “怎么了呢？” 虽然不喜欢抽烟、喝酒、烫头，祖上也不是蒙古国海军司令，但此时沈月恒还是起到了一个称职的捧哏角色。 “后来牛老大和牛老三都被自己婆娘从屋里给打了出来，因为那两个婆娘根本就没认出这两个白净面皮的汉子，就是自己家的男人！从这件事起，我们的大力肥皂和金刚搓澡巾就闻名十里八乡了，彻底打开了销路！” “牛家哥仨搓澡事件”作为二道沟镇日用化工厂创业历史中的标志事件，此时被郝厂长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真有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激情豪迈。 “所以后来牛老二离婚了吧？” 等郝厂长说完，沈月恒这才悠悠地问。 “啊？你咋知道的？” 郝厂长目瞪口呆。 沈月恒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事情很明显啊。 牛家哥仨都变了模样，老大、老三媳妇都是惊怒赶人，唯有老二媳妇窃喜关门。 这种媳妇要是不早点离婚，等着她喊“大郎，该吃药了啊。” 第15章 我爱洗澡嘻唰唰 听了郝厂长的叙述，对沈月恒还是很有些启发的。 从构思上说，“牛家哥仨洗澡事件”本身就是一个很精彩的广告策划文案。 只要原样拍出来，因为有幽默，有反转，有伦理，有狗血，那么无疑，一定会成为网红广告。 可惜不能用啊！ 因为《电视购物广告管理办法》中明文规定，不能出现“庸俗、低俗、媚俗”的广告。 如果不是有这个规定，那么肥皂广告就太好拍了。 不用任何道具，只需要“今天，你捡大力肥皂了么？”这一句振聋发聩的广告词，就足以让产品在市场上纵横无敌了。 所以还是得按照自己的方法来搞。 沈月恒示意郝厂长打开文件袋：“我的意见是大力牌肥皂改成萌萌哒牌肥皂，金刚牌搓澡巾改成嘻唰唰牌搓澡巾，然后产品的分量不要做那么大，我们要用小包装……” “每个产品，都要配一首广告歌。” “从镇上幼儿园找几个小朋友，一看就胖嘟嘟，很可爱的，让音乐老师集中培训一下。” “另一首广告歌，找几个乡村非主流少年来唱。” 之前郝厂长听得一直很认真，此时开口问道：“什么是乡村非主流少年？” “就是奇装异服打扮的青少年，头发五颜六色像鸡窝，穿的乱七八糟像抹布，穿鼻孔，打耳环，脖子上挂着生锈的铁链子，整天不洗澡，但还特别喜欢在网上发照片。郝厂长你就去镇上的网吧找，白天别去，晚上去，一抓一大把。”沈月恒给郝厂长扫盲。 沈月恒解释得通俗易懂，郝厂长一听就懂了，当下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找什么找？我孙子就是！染得头发和绿毛龟一样，一米五的身高，加上头发一米八，我恨不得拿剪子给他都剪了！” 沈月恒一听乐了，老郝家，真的出人才啊。 …… 一周后。 《夜夜购》栏目火了两首歌。 先是几个天使一样的宝宝，在柔光下，阳光、快乐地唱跳。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啦啦噜啦噜啦咧 我爱洗澡乌龟跌倒 幺幺幺幺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幺幺幺幺 潜水艇在祷告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带上浴帽唱唱跳跳 美人鱼想逃跑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有空再来握握手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歌曲唱完，打出卡通字幕--“洗澡就要萌萌哒牌香皂。” 接着，画风突变。 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中二少年，呼啸而至。 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块特大号的洗澡巾，上下挥舞、鬼哭狼嚎。 “嘻唰唰嘻唰唰我嘻唰唰 嘻唰唰嘻唰唰 嘻唰唰嘻唰唰我嘻唰唰 嘻唰唰嘻唰唰 1234 咯吱窝的泥的给我搓下来 脚后跟的皮给我洗下来 隔壁女孩总说我埋汰 我已经变得好白……” 伴随着这洗脑一般的歌声，“嘻唰唰”牌搓澡巾，也华丽上线了。 …… 现在的《夜夜购》节目，早已经不是无人问津的吴下阿蒙。 不管是看的电视，还是经过网络传播，《我爱洗澡》和《嘻唰唰》都迅速传播开来。 引起了众多的热议。 《我爱洗澡》下面的评论是这样的。 “啊！几个小宝宝粉嘟嘟、白嫩嫩，真的好可爱！” “歌曲也很好听，我儿子听一遍就会唱了，现在整天哼这首。” “对啊，他们幼儿园老师都推荐这首歌了。” “我家那个泥猴，之前让他洗澡就和杀猪一样叫唤，现在配合多了。” “我也想要这样的小孩！” “楼上醒醒，首先你要有个女朋友。” “楼上别伤心，不管你缺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都行……” 《嘻唰唰》下面的评论则是另外一幅样子。 “靠！这几个人的打扮好辣眼睛！” “辣眼睛么？我觉得很帅啊。” “回复中惊现肥猪流。” “不要笑他们，当年我们也杀马特、洗剪吹过，不信各位看看自己之前的空间相册，就会发现每个少女都爱过几个渣男，每个少男都曾经沙比朝天是多么的真理。” “哎，看到他们的扮相，想起了我那不羁的岁月，想起了我那行走如风的日子。我已不在江湖，江湖上却还留着我的传说……” “我晕，楼上那个装哔的是刘帅吧？好几年没看你上网了，当年你被人堵在厕所里面踹的日子，真的那么值得怀念么？” …… 不论对两首歌的评价是褒还是贬，总之这两首歌火了。 因为这两首歌都是那种旋律朗朗上口，极容易洗脑的，基本上听过几次，就会无意识地哼唱出来。 那么这就是优秀的广告歌曲。 因为让人记住了。 广告带来的市场反馈也是迅速的。 不论是《夜夜购》节目的订单，还是厂里的订单，两款产品都开始畅销起来。 最让郝厂长激动的是，某省内着名的母婴连锁品牌看上了“萌萌哒”牌肥皂，签订了长期供货协议。 要知道广告的效益只是一时的。 而建立了良好的渠道，对企业来说却有着长远的发展前景。 可以这么说，现在郝大富的厂子，真的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 接到郝厂长的报喜与感谢电话，沈月恒也很是开心。 他愿意这么帮郝大富，不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新世界的第一个客户。 不只是因为对方给了自己红包。 还因为沈月恒侧面了解过这个厂子和这个人。 最让沈月恒觉得值得帮的原因就是，这家日用化工厂，是一家福利企业。 厂里面的工人有不少都是残疾人。 不论是之前的老厂长，还是现在的厂长郝大富，都是在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去帮助、照顾那些社会上的弱势群体。 能用自己的力量，让这样的一家福利企业不被市场的大潮吞没，还能成为市场的弄潮儿，沈月恒觉得很值得，也很有成就感。 这就是这一世，沈月恒的做人做事原则。 不但要当大明星，还要当一个有责任感，对社会有益，能够帮助到人的大明星。 这一点都不迂腐。 人有了能力，会很快乐。 能力所能及地帮助人，更快乐。 快乐其实也没有什么道理告诉你。 快乐就是这么容易的东西。 …… 三个广告下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夜夜购》节目的订单销量，比上一季度的提升，已经无法用百分比来统计，而是要说，销量足足提升了几百倍。 铁一般的成绩，让再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人也无处兴风作浪。 所以不论是张太德总监，还是张彪，或是颜巧巧，这一段时间都偃旗息鼓，没有继续搞什么幺蛾子。 沈月恒没有掉以轻心。 这些小人就是一群毒蛇，总在暗处窥视着你，随时准备对你狠狠一击。 对此沈月恒并不如何在意。 再来挑衅，不把他们打出绿屎来，就算他们没吃过韭菜。 第16章 喜当爹与薅羊毛 周末下午。 沈月恒正在屋里面看书，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开门，出现两个女人。 前面的是房东蔡二嫂，今天打扮得十分养眼，红配绿赛狗屁。 后面跟着一个身材不高但脖子挺得很高，微胖，脸上涂抹着过量化妆品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很难猜，估计应该在30以下。 从沈月恒一出现在门口，微胖女人就开始上下打量沈月恒，目光直接，看得沈月恒很是不自在。 蔡二嫂用特有的尖利嗓音说明了来意：“小沈啊，你的运气来了，今天我是来给你介绍对象来的。” 说完，用手一指后面的那个女人：“这是我侄女，蔡淑芬。” 微胖女人蔡淑芬对蔡二嫂的介绍却有些不满，她纠正道：“请喊我英文名字，我叫lucycai。” 蔡二嫂打了一个哈哈：“对，淑芬在跨国企业工作，都流行叫英文名，漏心菜，你可以叫她漏心菜。” “还是叫露西吧。”沈月恒都替对方觉得尴尬。 只是有些不明白这相亲是从哪说起的？ 蔡二嫂丝毫不客气，已经进屋。 蔡lucy随后跟着。 在屋内，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沈月恒的房间布置，眼里面的嫌弃一览无余。 “我可不和租房子的男人结婚，登记之前，必须有一套三环内的三居室，100平方之上，带车库的，首付你们家出，不低于40%，还贷款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房产证上必须要有我的名字。” 没等沈月恒说什么，一边的蔡二嫂已经抚掌大笑：“这是当然的，房子的事情绝对不能委屈！没房子的男人就是没休息，连狗都不如，别说结婚了，连打机都不配！” 蔡lucy看完之后，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其余两人就只能站着了。 她似乎站久了，有些腰酸腿疼，一手摩挲着后背，一手揉着小腹：“听我二婶说你在电视台工作，做电视购物的？现在节目卖的还不错？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啊？我这人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比较高，衣服不能过季，化妆品只擦进口，每周要出去吃一次大餐，隔几个月就要旅一次游，我不坐公交，更不挤地铁，所以你要给我买一辆车，不能低于30万，车型我已经选好了，交钱就可以提车，这些你都听仔细了没有？” 蔡二嫂在一边凑趣：“以后让他把工资都上缴，怎么花还不是你说的算？买车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男人挣钱不就是让女人花的。” 蔡lucy点头，认可了这个安排，却又一皱眉：“结婚以后，你乡下的父母不能住在我家，农村人身上虱子多，最讨厌了。” 蔡二嫂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啊，我这房子只要被农村人一住，那脏乱的啊，都下不去脚。” 蔡lucy小姐坐了一会儿，似乎是恢复体力了。 这才打开了随身的包，拿出了一叠纸，放到了桌子上。 “之前说的只是一部分，这是一份结婚协议，签完字，我们就去登记。” 沈月恒对这份结婚协议还真的挺好奇的，于是拿起来看了一下。 足足十几页，100多款。 比《马关条约》都欺负人。 第1条：家庭开支由男方负责，女方财产归自己支配，男方不许干涉。 第2条：男方不许干涉女方的私生活。 第11条：无论是哪一方导致的离婚，男方都必须净身出户。 第77条：婚后分房睡，不经允许，男方不得进入女方房间。 第91条：女方五代以内直系及旁系血亲生日、节日、纪念日，男方都要随相应数额份子。男方家族成员非必要，不要往来。 第112条：所有家务由男方负责。 第137条：发生矛盾时，男方必须无条件道歉，并送上礼物。（价格不低于5000元人民币或相应数额美金，比例参考当日央行汇率。） …… 等沈月恒看完，已经过了十分钟。 看完之后，沈月恒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那边的两个女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蔡二嫂在一边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签字，然后下午就去登记。” “我和你说，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你一个外地人，能娶到我们京州的姑娘，你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小沈，要不是看你现在的节目有些起色，我们家漏心跟你不会受委屈，这样的好事绝对轮不到你的！” “只要一登记，你就有我们京州户口了啊！就是我们京州本地人了！” 说到京州户口，蔡二嫂的语调又拔高了好几度，显然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很重的筹码。 蔡lucy面色傲然，用手指点了一下结婚协议，嘴唇轻启，像是老佛爷宣旨一样道：“这个第77条可以取消。” 77条？ 蔡二嫂探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解：“漏心，这一条不是很重要么？不是你之前说婚后不在一个房间睡么？” 蔡lucy用眼角瞟了一下沈月恒健美的身材，抿嘴一笑：“也得给他点好处不是？但结婚前的几个月不行，我得考验一下他。” 蔡二嫂的语气就有些发酸，小声嘀咕：“哎，这是看对眼了啊，可惜我没早……” 说到这里，发现有些失言，急忙住口。 “我能问几个问题么？”沈月恒示意。 “你问吧。”看起来这位蔡lucy真的对沈月恒的印象不错，现在的态度明显比刚进门的时候要和气不少了。 “蔡小姐在哪个跨国公司高就啊？” “毛里求斯国际贸易总总司！”蔡lucy掷地有声地回答。 “几个月了？”沈月恒追问。 “工作一年多了。” “我是问，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月……啊！” “啊！你怎么知道的！” 蔡二嫂与蔡lucy都惊恐地看着沈月恒，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居然知道了她们的秘密。 “这个很难猜么？二位不就是上门找老实人接盘，然后让我喜当爹的么？” “只是连找接盘侠都需要这么苛刻的条件，这要是肚子里没货，岂不是只有阿拉伯王子才配得上？” “有劳两位在外面帮我把门关上，我就不送了啊。” “路上慢点，不要动了胎气。” 沈月恒挥挥手，没有再与这两个奇葩女人周旋的兴趣。 京州本地人那蜜汁自信的优越感，已经够让人倒胃口了。 还是一个满世界找接盘侠的势利眼，就更是让人无语。 沈月恒都想找个镜子好好照照。 难道自己长得真那么像老实人么？ 之前是颜巧巧，现在是这个蔡lucy，怎么都憋着坏要坑自己？ 就是薅羊毛，也不能只薅一只啊。 都薅成葛优了，谁看不出来？ 第17章 这世界上，舔狗太多 图穷匕见。 之前蔡lucy伪装出来的优雅，京州本地人居高临下的心理优势，都随着沈月恒的一句话而土崩瓦解。 不是这样的。 剧本不是这样的。 原来的计划中，沈月恒这样的外地人，能得到京州姑娘的垂青，那不是要马上化身为舔狗，拼命跪舔么？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只要一结婚，自己就不会再面临未婚先孕的舆论谴责了。 当然，自己已经有了孩子这事，婚后始终是瞒不住的。 但等东窗事发时，结婚协议已经签了，自己完全掌握了局势，就算是离婚了，那也是有车有房，稳赚不亏。 何况二婶找的这个沈月恒，尽管是外地人，但工作不错，长得更不错，让本来是想找个冤大头过度的蔡lucy也有些心动。 这才删除了“不在一房，以免影响腹中胎儿”的条款。 哪知道你这个沈月恒居然当众撕破了脸，简直是粗鄙、无礼、给脸不要脸！ 因为气愤，蔡lucy脸上的肌肉急速颤抖，原本有些过厚的妆容开始涣散，露出了几个麻子。 蔡二嫂到底阅历丰富，率先恢复了镇定，她一抱胸，冷笑：“沈月恒，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妨和你摊牌，不错，我侄女肚子里是有了。” “要不是有了，你以为我们京州的姑娘能嫁给你们这些外地人么？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现在事情挑明了，大家也都把话彻底说开，告诉你，以后不但不能亏待了大的，也不能亏待了小的，这小的比你们全家加起来都金贵！” 蔡lucy听到这里，眼眸中闪现出了光彩，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显得很是珍重的样子。 蔡二嫂话音未落，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一个年轻后生。 这后生指着两个女人破口大骂：“不知羞耻的两个骚老娘们，给我母鸡搬家滚蛋！我哥不打女人，我沈自立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要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不把你们打得万朵桃花开，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来的正是沈月恒的亲弟弟沈自立。 沈自立只比沈月恒小一岁，眉眼与哥哥十分神似。 身高不如沈月恒，但肩更宽、背更厚，皮肤更黑，留着接近光头的卡尺发型，显得野性十足，很是彪悍。 蔡二嫂平时跋扈惯了，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顿时就撒泼起来：“让我滚？这是我的房子，我是房东，我看谁让我滚一个试……啊，头发，我的头发！” 沈自立是一个行动派。 没有耐烦等着蔡二嫂在那大放厥词，直接过去，一把扯住了蔡二嫂的头发，一用力，就把泼妇从屋里直接给甩到了楼道里面。 “扑通”一声，蔡二嫂跌倒在地翻起了白眼，高跟鞋从三楼飞到了下面的草地上。 沈自立又看向了那个蔡lucy：“你要脸不要脸？长得和马桶成精一样，还好意思提那么多的条件？倒贴给我哥都不要你知道么？” “别说找媳妇了，认祖宗都没有这么认的！” “赶紧滚！要不然我把你肚子里面的球给踢爆了你信不信！” 显然，沈自立之前已经在屋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这是实在气不过了才冲进来的。 蔡lucy面对这样一个愣头青，有些慌了，她急忙起身，用手护着肚子：“你……你别乱来，这里面可是外宾！要是出事了，那就是国际纠纷！” “外宾？”沈自立没明白。 “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外国友人的作品，可能就是毛里求斯一匹奔放的黑种马留下的。”沈月恒给弟弟答疑解惑。 沈自立把嘴一撇：“就是个洋串子是吧？杂的种。” “住口！我不许你侮辱克里奥耳、达尼洛、叽里咕噜、卡多索！他是一个高贵的酋长！是贵族！” 虽然那个男人跑路了，但显然在蔡lucy的心中，还没有放弃有朝一日，母凭子贵，成为海外王妃的梦想。 这也是蔡lucy就算要找接盘侠，也要坚持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 都说非洲矿山多，谁不想以后出去自豪地说一句，我家里有矿啊？ 沈家兄弟二人都被这个为中非文化交流做出重大贡献的女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再阻拦，眼看着她也要出门了。 “你等一下。” 沈月恒喊住了女人。 “你没有机会娶我了！因为你伤害了我，这不能一笑而过！想得到我，你太贪婪，想征服我，你太懦弱！就算你下跪求我，你的眼泪也是多余的！”蔡lucy语调轻蔑，做出了一副守身如玉的警惕嘴脸。 “我的意思是，你的协议忘拿了。”沈月恒从桌子上捡起了这煌煌巨作，递给了蔡lucy。 蔡lucy接过协议，推门离开，开始寻找下一个冤大头去了。 “哥，你说她能找到接盘的么？” “能吧。” “为什么啊？” “因为这世界上，舔狗太多。” “我肯定不当舔狗。” “你说得对，因为舔狗最终一无所有。” …… 两个讨厌的女人离开了，沈自立这才从外面拎着一个大包走了进来。 包里面都是老家的一些特产，是沈母特意让二儿子给大儿子带来的。 当母亲的，总是担心在外面漂泊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 “娘说以后不让你往家里面寄钱了，这几年家里面生活好了，什么都不缺了，你在城里面不容易，用钱的地方多。” 沈自立在重复着临出门前，妈妈交代了好几遍的话。 “你和娘说我一个人钱够用，让她和爹别太节省，也别太累了，要是忙不过来，店里面就雇个人吧。”沈月恒交代弟弟。 沈自立一撇嘴：“要说你和娘去说，我说她才不听呢。” 然后沈自立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摸出来一叠钱：“哥，这个给你，你可别和娘说，要不然娘又得天天问我钱是怎么来的了。你说我又不干犯法的事情，但很多事情，和娘又说不清楚。” 这叠钱很厚，足足能有2万多。 “拿回去，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沈月恒摇头拒绝。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很机灵，也很仗义，所以在社会上很吃得开。 这几年在外面跑，确实挣了不少钱。 但也都是辛苦钱。 有汗有泪。 “哥，你别和我推辞，这城里人都是一群势利眼，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所以我们就是要有志气。” “就像刚才那两个婆娘，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们兄弟一起存钱，帮你买个房子，再娶个城里的女人，最好是大明星，不听话就吊在树上打。” 第18章 像一杯酒 像一首老歌 “你哥有本事自己娶媳妇，这钱你还是留着你自己找媳妇吧。” “哥，我找媳妇不用这么多钱！她说我人好，一分钱没有也愿意跟我。” 沈自立一激动，说走嘴了。 一张黑脸，因为害羞泛红，都变紫了。 “你有对象了？谁啊？”沈月恒很好奇。 沈自立变得扭捏起来，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说。 沈月恒有些不耐，威胁道：“自立，你不说我直接打电话问咱娘了。” 沈自立果然怂了：“哥，你是我亲哥，你可别问，这事不能让娘知道……娘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说到这里，沈自立居然显得有些忧郁。 “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娘那么和气的人，不会挑剔吧？” “是……是刘寡妇……我就喜欢她……” 沈自立搓着衣角，臊眉耷眼地说。 “什么？你喜欢刘老师？” 沈月恒真吃惊了。 所谓的刘寡妇，大名叫刘晓爱，是镇上中学的民办教师，没有正式编制的那种。 沈月恒不知道刘晓爱具体的年龄，但肯定是要比弟弟大上好几岁的。 说起来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虽然是当地人，但家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亲人了。 老公是一个酒鬼，一喝醉就打老婆，然后开着摩托车出去打牌。 结婚没两年，这位酒鬼老公就出了车祸，开着摩托车直接钻进了鱼塘，刘晓爱就成了寡妇。 “开始……开始我没想别的，就是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晚上去晓爱家敲门，被我遇上了几次都打跑了。晓爱就很感谢我，还给我做饭吃……再然后，我也想对她不三不四，她也没和我急，只让我关门……” “哥，我只对一个女人不三不四，不算耍流氓是不？” 沈自立抬头，用求认同的眼神盯着大哥。 这事他没敢和别人说，唯一信得过的就是自己大哥了。 “不算……只要她没拿扫帚打你就不算……自立，以后咱说话尽量文雅一点，别总说什么不三不四的，你就说互有好感不行么？” “不过我记得刘老师比你大不少吧？” “女大三抱金砖，我能抱两块，以后肯定发财。”沈自立嘿嘿笑。 只是笑完之后，又有些愁眉苦脸。 “哥，这事我没敢和爹娘说，他们老古董，肯定不能同意，但你支持我么？爹娘最听你的了！”沈自立希翼地看着大哥。 “当然，自立，只要你喜欢，无论你选择做什么，只要不违法，哥都支持你！” “只要你看上的女人是单身，无论是谁，什么条件，哥都站在你这一边！” “因为哥欠你的！” 沈月恒很认真地说。 …… 沈月恒高三那年，沈自立上高二。 父母所在的厂子在多年的经营不善后，终于破产了。 他们成了离岗工人。 原本微薄的工资也都没了，沈家不宽裕的日子，变得更加拮据。 更不要说，还有两个上高中的儿子。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以后上大学怎么办？ 当时沈家老两口想的是，再苦再难，也要供两个孩子。 沈父开始在市场上每天打零工，搬砖、砌墙、通下水道、泥瓦匠、修房屋漏水……什么都干过。 沈母加入了一家保洁公司，给人打扫卫生、擦玻璃。 沈月恒一手擦玻璃的技术，就是这时候练就的。 他很懂事，每天放学，都去帮妈干活，替家里面分担。 同时学习更加刻苦。 因为他知道，对自己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家来说，高考是最公平的机会，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沈自立也很懂事，他也想帮家里面分担。 但他的做法却和沈月恒完全不同。 高二上学期结束前，沈自立没和任何人商量，主动退学了。 他知道家里人不会同意，于是在留下了一张“让我哥上大学，我出去挣钱，你们不用担心我，也别找我”的纸条后，背着一个破书包，带着50块钱就消失了。 急得家里面报了警，也没找到这个野小子。 等再回来时，已经是半年后。 沈月恒已经参加完高考了。 沈自立壮了、黑了，会抽烟了，嘴里面总是冒出来好几句脏话，以及半年挣的8000块钱。 “哥，我看学校门口的光荣榜了，你考上大学了，学费我给你出！” 沈自立一笑，露出了一排白牙。 沈父看着半年不见的儿子，有很多埋怨，有很多担心，有很多话想说，但酝酿了半天，只剩下了--“回来好，回来就好。” 然后沈自立挨了娘的一顿打。 “你跑哪去了？你知道娘多着急么！” 沈母打了两下，往椅子一坐，哭了。 “以后再去哪里，要让娘知道，这半年，我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后来沈家人才知道，这半年，沈自立因为还没有成年，所以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工作。 在干了一周的服务员，被老板坑了钱，又被人骗去工地白干了半个月后，他认识了一个开大车的司机。 跟着押车跑了半年，从祖国的东北跑到了西南，从雪山之巅跑到了南海之南，行程好几万公里。 父母都离岗那几年，是沈家最落魄的时候。 好在沈父、沈母都有着工人特有的勤劳和坚韧，从给别人打工开始，一步一步耕耘，到后来，自己做起了小本生意。 沈自立是坚决不上学了，继续在外面拼搏。 后来沈月恒也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家里面的日子这才改观了不少。 …… 见大哥又说起当年自己辍学去打工的事情，沈自立也不耐烦了：“哥，你怎么婆婆妈妈和老娘们一样？这事现在娘都不提了，你还整天说起来没完。” “我成绩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就算我不辍学，我也考不上大学。” “你看咱爹叫沈奋斗，是爷爷从标语上取的名字。你叫沈月恒，是村里原来教私塾的周先生给起的，说是什么取自《诗经》里面的日升月恒，而到我起名字的时候，周先生回老家了，是张兽医给出的主意。说‘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所以奋斗的儿子就该叫自立。” “从名字上就看出来了，哥你是读书的材料，我就适合在外面瞎混。” “所以哥你别总觉得你欠我的，你不欠我的。” “我们是亲兄弟，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你是我哥，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这次来我也听说了，你现在弄了好几个很厉害的广告，所以以后老弟就指望你发达，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呢。” “走，出去吃饭，老弟给你改善一下生活！” 沈自立拉着沈月恒，出门，在附近的小吃街上找了一个路边摊。 “老板，来100个串、20个鸡翅、20个板筋、一捆啤酒！” 等食物放下，兄弟没有客气，吃了起来。 “哥，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现在帮一家化肥公司跑业务，他们听说我哥在电视台做广告特牛逼，就让我帮着牵线给他们也做个广告，你看行么？” “那有什么不行的，让他们明天联系我就行。是你朋友么？是的话，我肯定特别照顾。” “不是朋友，就是一个客户，那经理挺小气的，不用和他们客气，多要钱，但广告弄得好点，我就是为了多拿提成。” “好，一定让你多拿提成。” 沈自立很高兴，正给哥哥又满了一杯酒，就听到“嘻唰唰、嘻唰唰”的声音响起，手机响了。 沈自立接起来。 “喂？傻帽，听老子和你说，老子不投资不理财不买发票不买海景房，因为老子没钱，以后别打这种骚扰电话了。” 然后就挂断了。 “怎么用这个当铃声？” “嘿嘿，这是哥你写的歌，我拿这个当彩铃特别有面子！电话一响，我都告诉那些哥们，这是我哥写！” “我爱洗澡那个太幼稚了，我用着不合适，就用这个了。” 沈自立是由衷地以沈月恒为荣。 “你早说啊，我专门给你唱一首，你录下来当铃声。” “要不这又搓泥，又脚后跟的，多影响食欲。” ……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小吃街上人声鼎沸。 很多路边小店门口，都有音响和话筒，方便醉酒的客人忆苦思甜、鬼哭狼嚎。 之前一个客人刚唱完了一首《喵喵喵》。 这正是元气少女猫组合很火的一首歌。 沈月恒走了过去，接过了话筒。 “亲爱的自立 让我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我来陪你一起度过 我的好弟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人生难得起起落落 还是要坚强的生活 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 兄弟的情谊呀 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兄弟的情谊呀 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像一杯酒 像一首老歌” 歌声未落，口哨与掌声四起。 喝醉酒的男人最容易动情。 下面的酒客们都纷纷举杯、搂肩搭背。 互相表达着如火的情谊。 说着不知道酒醒后，还能不能兑现的诺言。 夜市老板一拍桌子：“牛逼、免单了！” 沈自立坐在下面，揉了揉眼睛骂了一句：“靠，风大迷眼睛了。” 第19章 电影学院门口 转过天，沈月恒把弟弟送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 不但没有要沈自立的钱，还把包括那个红包在内的4万块钱，让弟弟都给家里面带了回去。 沈自立开始不乐意，后来被哥哥以曝光刘老师的事情相威胁，只能无奈屈服。 等下周再上班的时候，通过沈自立介绍的那家化肥公司与沈月恒取得了联系。 这家化肥公司的企业规模竟然不小，还是一家合资企业，产品是老美圣地亚戈农业集团研发、华国生产的农用肥料添加剂。 沈月恒不知道弟弟怎么会帮这家化肥公司推销，这小子的门道还真是越来越神通广大了。 光沈月恒所知，沈自立就卖过净水器，卖过空调，卖过手扶拖拉机，还推销过防止侧漏的卫生巾，所以现在帮着卖化肥，倒是也不用太过于奇怪了。 至于《夜夜购》节目从来没有卖过化肥，这同样不是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沈月恒所策划的广告案，需要几个演员，还要是几个特型演员。 不只是给化肥的广告找演员，沈月恒还接了一个单子。 一个广告公司找到了沈月恒，要求给他们代理的一个绅宝片策划一个广告。 该药品手续合法、来历正规、资质齐全，有药品监督管理部门的批准文号，所以只要最后的成片不虚假宣传，并且时长不超过一分钟，那么就不违反《电视购物广告管理办法》的有关规定，可以在节目播出。 沈月恒同样要给这个广告选两个演员。 …… 不论是在京州，还是在横店，影视业发达的地方，都有很多希望上演“宝强奇迹”的群众演员。 群众演员太多，剧组选演员往往都是通过“群头”。 “群头”手里面有很多的群演资料，由他们负责给剧组推荐。 当然了，这中间“群头”都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 现在沈月恒要找群演，还不只是一个，自然就要通过“群头”了。 经人介绍，通过电话，沈月恒与圈内一个外号叫“大愣哥”的群头取得了联系。 大愣哥与沈月恒约好了晚上六点，在京州电影学院西门口见面。 原来群头只是大愣哥的兼职，他的本职工作是京州电影学院三食堂的颠勺大师傅。 别小看这颠勺的大师傅，用大愣哥自己的话说，多少圈内的影帝影后之前在打饭的时候不对自己点头哈腰啊？ …… 求人办事，自然要把姿态放低。 沈月恒开着车，五点半就已经到了电影学院的西门。 说起来当初在传媒大学上学的时候，很多同学业余时间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跑到电影学院、戏剧学院这些盛产美女的学校溜达，品评各种校花。 但沈月恒不是泡图书馆就是泡器乐楼，更重要的是，当时有女朋友，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电影学院。 真是开眼了。 把车停在门口外面的路上，触目所及，都是各色美女。 莺莺燕燕、姹紫嫣红，风景这边独好。 比美女更吸引人的，则是校门口一长溜的豪车。 因为只改变了文娱规则，所以这个世界的豪车还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名字。 兰博基尼、法拉利、保时捷、路虎……眼看着一个个美女上车下车。 豪车的主人从20出头到年过60都有，但是搭载的美女都是一水的青春年少。 可见男人真的是最专一的动物，不管多大岁数，永远都喜欢18岁的姑娘。 但沈月恒的车却是这街上最靓的崽。 完全就是鹤立鸡群，一览众山小的架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因为他开的是一辆二手的五菱宏光。 五菱宏光，载人拉货、漂移越野无所不能，重点是它还皮实耐用、非常便宜，性价比非常高，在国内销量遥遥领先，是多年的冠军。 和沈月恒的五菱宏光相比，路上的这些豪车都是弟弟。 在京州，你有车不方便，路上堵，没地方停。 没车就更不方便。 所以沈月恒两年前买了一辆二手的五菱宏光，只是平时上班的时候很少开。 天气有些热，沈月恒下车去路边超市买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一半，见时间还没到，就随手把瓶子放在了车顶上，继续等。 自从车上放了这瓶水，沈月恒觉得自己受到的关注就更多了。 特别是那些打扮入时的美女，经过自己时，都要仔细看自己几眼。 目光中有迷惑，有不解，有忍俊不禁。 更多的则是充满了各种轻蔑和鄙视。 还有一个妹子走过了几步，居然回头“呸”了一口。 “是人不是人的都来这里约，把电影学院当成什么了？” 搞得沈月恒是一头雾水。 只能又坐进了驾驶室，等大愣哥出来。 正在困惑着，又摇曳着走过来一个染着橘色大波浪头发的高挑美女，居然打开副驾驶的门，自顾自地坐了上来。 “小哥哥真会玩。” “长得还这么帅，我喜欢。” “一看就是富二代吧？海归回来的？所以花样才这么多。” “那些女人真没眼光，被我捡到宝了。” “开车吧。” 说着，已经开始往身上系安全带了。 女人主动系安全带，不见得是有很强的交通安全意识，很多时候，往往是利用系安全带这个动作，来展示一下自己的魔鬼身材。 本来设计得很完美，橘色女人这套动作已经很熟练，在系安全带的同时，仰头、挺胸、甩发，女人的风情一览无余。 只可惜的是，这辆五菱车的副驾驶安全带因为很长时间没人使用，所以卡住了。 橘色美女先是云淡风轻地拽了一把，没拽动。 又咬唇凝眉地拽了一把，也没拽动。 最后呲牙咧嘴，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拽了一把，那安全带，依然纹丝不动。 尴尬。 大写的尴尬。 好在橘色美女毕竟是科班出身，学表演的，有一定的现场创作功底。 她挤出微笑：“好顽皮，你是故意的吧？还不来帮忙。” 橘色美女上车的一系列操作，让沈月恒百撕不得骑姐，此时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姑娘，我是在等人。” 橘色美女眼波一甩，嗔道：“所以我不是来了么？” “姑娘，我想你误会了，我等的是一个男人。” “等男人？”橘色美女愣了。 然后像是火燎屁股一样从副驾驶上弹了出去，狠狠地摔上了面包车的门。 “你变态啊！” 第20章 娱乐圈叛逆少女的代表 如果沈月恒是吕树，那么此时一定能收到1000点以上的负面情绪。 可惜他不是。 所以他很委屈。 我哪里变态了？ 长得漂亮就可以不讲理么？ 然后，沈月恒又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从学校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看线条更加动人的美女。 墨镜美女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个破编织袋子，一看就是个拾荒的大妈。 墨镜美女走近一辆兰博基尼。 车主是一个留着“地方支援中央”发型的中年冬瓜男。 冬瓜男看到如此绝色，心中正大喜，就见墨镜美女已经把车顶上的“哈哈”矿泉水拿到手里，干净利索地倒空了里面的存水，然后扭头就塞进了拾荒大妈的编织袋子里面。 接着走向了劳斯莱斯，拿下一瓶绿茶。 走向玛莎拉蒂，拿下一瓶红牛。 她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就已经把十几辆车上的瓶子全都扫荡一空，拾荒大妈手里本来瘪瘪的编织袋子，已经装了一半。 拾荒大妈很是高兴，连声感谢。 墨镜美女笑咪咪地摆手：“大妈，不用谢，以后你每天晚上这个时候来这里收瓶子就行，因为总有一群不要脸的男人来这里丢人现眼。” 拾荒大妈有些胆怯：“这些人都有钱有势的，惹不起的。” 墨镜美女冷笑：“再有钱有势也都是一群垃圾，其实最该进垃圾站的是他们！你放心收就行，他们不敢计较的，因为都亏心。”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沈月恒的车前。 显然，这里面出现一辆面包车也让这位墨镜美女显得很是意外。 她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张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的脸，以及那丝毫不加掩饰的鄙视目光：“怎么又是你？” 沈月恒也认出了墨镜美女，正是之前在饭店走廊上遇到那个多管闲事的。 只是此时的沈月恒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是我不行么？”沈月恒反问。 “嘻嘻，猥琐男我见多了，像你这么有创意的还是第一个，今天瓶子给你留下，祝你成功哟。” 挖苦了几句，晏冉带着那个拾荒大妈，施施然地走了。 …… 这一幕被大愣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两人见面后，没说正事，大愣哥先是足足笑了好几分钟。 “你真不知道往车上放水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美女是晏冉啊，元气少女猫的晏冉！你连她都不认识，你真是电视台的？” 被这个颠勺的群头挖苦了一番后，两人才说起了正事。 沈月恒说起了自己关于群演的条件。 “先来一男一女，女的要长得成熟妩媚，年纪不能太轻，三十多岁最好，让人一看就脑补房卡那种。男的呢，要事业有成型的，但不能太阳刚，要色厉内荏、外强内虚那种。” 沈月恒阐述自己关于绅宝广告演员的要求。 大愣哥一听，满不在乎地摆手：“不就是女的像虎狼，男的像绵羊么，简单，这样的人选我一抓一把。” 大楞哥的话把沈月恒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精辟啊。 简单十个字，就把人设给立住了。 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在剑桥里面睡觉的人，都比外面的人聪明。 那么也可以说，在电影学院颠大勺，都比外面的人会刻画人物啊。 沈月恒诚心诚意地竖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没什么，听说还有一个化肥广告？需要农民么？我这都有丰富的人才储备，不论是东北戴狗皮帽子还是陕北穿羊皮袄的，都随叫随到。”大楞哥显得信心十足，一切尽在掌握。 “不，这广告不需要农民伯伯，但是需要几位外国朋友，来一个扶桑的，一个老美的，再来一个撒哈拉的，但都必须要会说汉语，不需要多流利，带口音的最好。” “扶桑的好说，这年头神剧天天拍，那边的群演很多都跑国内混饭来了，老美的也好找，到处都能见到老美的盲流，但是撒哈拉那边的黑兄弟，真是不太好找啊……哎，据说酒吧街那边有不少黑哥们卖艺，我去试试吧。” 尽管有些难度，但大楞哥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 晚上，请大楞哥吃完饭后，沈月恒回到出租屋，专门上网查了一下往车顶上放水是什么意思，不禁觉得有些羞耻。 然后又搜了一下那个叫晏冉的美女，这才第一次了解了“元气少女猫”这个组合。 说起来，这个晏冉才真是一个奇葩。 看长的外貌，晏冉绝对称得上是娱乐圈的潮流，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但她的性格，却是堪称娱乐圈的泥石流。 元气少女猫其他两个成员，李芳菲是公司练习生出道，之前经受了严格的培训，各种才艺都很是娴熟，并且很会打点与媒体的关系。 夏丹则是有海外留学经历，回国之前在国外经过了系统的艺术教育，为人性格亲和，所以发展得也是顺风顺水。 只有这个晏冉，却是误打误撞进了娱乐圈。 她本来是专业运动员，主项400米栏，副项跳高，都达到了体育健将的标准，最好的成绩400米栏拿过全运会的前八名。 退役后，偶然在逛街的时候被星探发现， 以广告模特出道，拍摄的第一支优酸乳广告就赢得了“国民初恋”的称号，后来签约经济公司，加入“元气少女猫”组合。 因为运动天赋强，这才主攻舞蹈。 按理来说，这是标准的偶像之路，晏冉因为出色的外貌，也成为了组合里面人气最高的。 只是可惜，晏冉的性格张扬，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察言观色，不善于维护粉丝关系，也不善于和媒体打交道。 所以出道2年，争议不断。 与组合队友内讧，与粉丝骂架，与经纪人闹翻，放商演鸽子，采访时当众让记者难堪，负面消息不时见诸报端。 真爱粉很多，黑粉更不少。 更让她的粉丝和媒体吐槽一点的是，别的明星别管私底下再功利，再见钱眼开，但是面对公众谈到为什么做明星时，都会说我从小就喜欢艺术之类的。 要把自己打造得很高尚，很纯粹，不食人间烟火，不能有铜臭味。 唯有这位晏冉同学，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直言不讳地告诉公众，我当明星就是因为这行挣钱多。 要不是挣钱多，老娘才不伺候你们呢。 天天被一群有窥私癖的记者和脑残粉围追堵截，不胜其烦。 其实明星大多都是这个想法，他们不说，是又要当那个，又要立牌坊，我这人实在，不愿意撒谎骗你们，这才实言相告。 这番言论一说出来，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同行，掉了多少粉，养活了多少记者。 气得经纪人顿足捶胸，晏冉却不为所动。 她不只是这么说的，还是这么做的。 经常有记者曝光出来，晏冉为了钱，去接一些很不上档次的代言活动。 甚至县里面的美发店开业，只要给够了出场费，晏冉都会去站台。 为此被大众嘲笑了很多次档次太low，太掉价，一股小市民的劲头，却还是我行我素。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电影学院也很好理解，她非科班出身，专业知识明显不够，这才被公司安排去电影学院进修。 于是记者们特爱干的事情就是打听晏冉在电影学院的表现，专业课成绩。 没有让这些记者失望。 迟到早退、经常旷课，晏冉已经成为娱乐圈里面叛逆少女的代表了。 第21章 广告界的王者 大愣哥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发来了两个演员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长得很着急，女人长得很上火。 沈月恒很满意。 现在节目组有钱了，自然在道具、场景上都比之前讲究多了。 沈月恒选择在外面租了一个摄影棚，又通过大愣哥找了一个小团队，广告开拍。 …… 房间的灯光有些昏暗。 浴室里面。 男人愁眉苦脸、垂头丧气。 一颗汗珠以慢镜头从脸庞上滑过，深刻地显示了男人的无力感。 “有时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这时候，女人轻移莲步，温柔上场，语气安慰体贴。 “是不是透支了？试试绅宝片，他好我也好！” 到此，广告就杀青了。 现场导演、摄像等工作人员都自发鼓起了掌。 以他们的从业经验来看，这广告不火天理不容啊。 再看向沈月恒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奇才。 广告界的奇才啊！ 沈月恒抱拳感谢了众人的吹捧，然后开始订桌吃饭。 其实这只是系列广告的第一个。 还有祖传肾虚，想起小时候的味道篇，以及让eason陈泪流满面的“稳稳的幸福”篇等。 只是沈月恒并没有打算用出来。 因为实在是不想毁了一首那么经典的好歌啊，加上对方给的广告费也有限。 什么？ 你没看过《绅宝之稳稳的幸福》？ 简单的介绍一下。 广告词前面还是感觉身体被掏空那一段，后面加了一句“他，再也不能给她稳稳的幸福。” 与此同时，配上eason陈磁性的歌声--“有一天，我发现自怜资格都已没有，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担负着简单的满足”。 然后绅宝片出场，补回透支，稳稳的，就他好，我也好了。 这条广告播出之后，先是评论爆了。 “好羞耻。” “我上我也行。” “那么到底要从哪里买呢？” 一系列沙雕评论刷了屏。 比评论更刺激的是销量。 不过三天时间，绅宝片就已经荣登《夜夜购》栏目销量冠军。 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十人九虚”这一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 …… 找老外演员稍微麻烦点，但大愣哥幸不辱命，还是领来了三个，让沈月恒面试。 必须要面试。 因为不只是相貌，口音同样重要。 几个老外必须要会说汉语，但又不能太流利，要带有口音，越奇怪越喜感越好。 先进来的是一个老美，一米八多高的大个，金发蓝眼睛，体毛与体味一样重，真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 沈月恒很满意，后来听说这位是之前是在国内卖假冒外烟的，就更满意了。 怪不得气质这么符合。 第二个面试的是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扶桑小胡子，据说已经演了70多部神剧，最高纪录一天在不同剧组被打死了31回。 其实他的汉语已经很流利了，但也能按照沈月恒的要求，故意把汉语说得像是嘴里面塞了棉裤腰。 第二个演员也定了。 最后的是一个非洲的黑哥们，牙特白，梳着俏皮的脏辫。 大愣哥介绍说这哥们已经非法滞留国内很多年了，全国流窜了十几个省，阅历丰富。 在马戏团训过猩猩，在酒吧打过碟，还在画廊当过素描模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个贼精贼精的主。 黑哥们见到沈月恒就热情招呼“吃了没有。” 至此，老外三人组全部就位，化肥广告在经过了一天紧张拍摄后，也隆重上线了。 化肥的名字，叫金科啦。 …… （伴随着背景音乐，金科啦运输专用车，缓缓驶来） 扶桑小胡子、非洲黑小伙：（两人互相挤着正面拦住货车）金科啦！金科啦！我们的！我们的！金科啦！我们的！ （满载金科啦的小货车被截住了） 老美经销商：（走下车）你们想干什么? 日、非：金科啦！金科啦！我们的！我们的！ 非：我要金科啦！非洲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科啦！ 日：我要金科啦！扶桑资源太缺乏，必须要有金科啦！ 日、非：金科啦！……（日和非扭打，抢金科啦） 非：妈妈的！金科啦是我的！（非打了日一拳，日的眼镜掉了） 美：（拉开两人）不能打架！不能打架！金科啦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 非：（多次挥动手刀）肥料掺了金科啦，不流失~！不蒸发~！零浪费~！ 日：（夺过金科啦）肥料掺了金科啦，能吸收两米下的氮磷钾！ 非：世界肥料都涨价，肥料掺了金科啦！一袋能顶两袋撒！ 日：用了金科啦，小麦亩产一千八，扶桑的粮食再也不向老美进口啦！哈哈哈哈！ 美（心理台词）：小鬼子，真不傻！金科啦给了他，对我国农业危害大，绝不能给他！ 美：非洲农业不发达，我们都要支援他。金科啦，你们扶桑别~！想~！啦~！ 日：狡猾！狡猾！没有金科啦，怎么种庄稼？金科啦！金科啦！（撕心裂肺） (广告音乐起)旁白： 肥料掺了金科啦，一袋能顶两袋撒！ 肥料掺了金科啦，小麦亩产一千八！ …… 金科啦广告播出后，不出意外，销量起飞了。 同样不出意外，在网络上更是火得一塌糊涂。 先是成为电音界知名的素材，因为其节奏感和动感，是新人练手的完美材料。一时间，大量金科啦作品盛行，称为“检验神曲的唯一标准”。 接着这股金科啦旋风又席卷了弹幕网站，荣膺“鬼畜全明星”，风头一时无两。 至此，沈月恒以“华国人真强”一鸣惊人，以“我爱洗澡”、“嘻唰唰”趁热打铁，以“他好，我也好”深入人心，最后终于以“金科啦”君临天下，成为京州广告界里面当仁不让的王者。 虽然对于普通大众来说，这些广告沈月恒都没有出镜，也没有留名，所以他的名声不显，远没有那几个群演出名。 “他好，我也好”的两个群演，已经被某都市情感剧《妻子的迷惑》选中出演了。 “金科啦”的几个老外，都成了特约演员中的明星，片酬大涨。 就连“嘻唰唰”里面的那几个杀马特，据说都被好几家发廊聘为代言人了。 但沈月恒在行内已经是声名鹊起了。 众人皆大欢喜，只有一个人不快乐。 在京州某个二居室内，蔡lucy一手捂着肚子，一边看着电视机里面那个喊着“非洲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科啦”的男人，眼泪流了下来。 “克里奥耳、达尼洛、叽里咕噜、卡多索！我的王子！你这个骗子！” 第22章 还愣着做什么?鼓掌啊 【宿主声望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乐器技巧由入门级升级为专精级，附带效果有谁共鸣。】 系统发送了信息后，又进入了静默模式。 沈月恒感觉很好。 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系统，不但不会考宿主数学，还格外低调，不爱出风头，也不会动不动就发布一个莫名其妙水字数的任务，搞出各种的幺蛾子。 …… 每周这个时候，都是新闻频道的例会。 例会开始之前，在总监张太德的办公室，张彪铁青着脸，正在极力游说自己的叔叔。 “叔，你必须要有所动作了，不能让那小子继续嚣张下去了！” “现在节目订单接都接不完，那小子的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想个办法，把他弄走！” 张太德端着一杯茶水，不紧不慢地吹着茶叶：“你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他节目那么火，这都是在给台里创造利润啊，也就是在帮我们挣钱，何乐而不为？没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不得不说，这小子虽然脾气操蛋，但真的有本事，光是这周就有十几个品牌主动上门洽谈广告合作，并且点名让沈月恒策划，你让我怎么办？” “稍安勿躁，小不忍乱大谋啊。” 张太德安抚张彪的情绪。 张太德爱面子，但更爱钱。 现在明显沈月恒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已经动了把沈月恒收为心腹，让沈月恒以后为自己效犬马之劳的念头。 “张彪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人了，还是要好好相处嘛！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让他给你端茶道歉。” 张太德做张彪的思想工作。 张彪却显得愤愤不平：“叔，那小子脑后有反骨，他才不会听我们的呢。我们之前那么挤兑他，他会心里面没情绪？肯定想着找机会报复我们呢！” 张太德摆摆手：“好了，先不说这事了，看看他到底识不识抬举，也得给人一个重新站队的机会嘛。” “他现在红了是不假，但还不是因为依靠电视台这个平台？是我给他饭吃的！我能给他饭碗，也能砸了他的饭碗！这里面的利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 在社会上，当领导的普遍都有一种盲目自信，总觉得把手下人的命运攥在了自己的手里，说一不二、作威作福、生杀予夺。 所以不管之前对下属再苛刻，再过分，只要稍微假以辞色，那些下属就必须对自己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心悦诚服、死心塌地。 给点阳光，就得灿烂。 张太德就是如此，现在的沈月恒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摇钱树，所以要变高压政策为怀柔政策了。 见叔叔坚持己见，张彪也没有办法，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叔，什么时候给颜巧巧办理转正手续啊？我可是答应她了。” 颜巧巧目前还是实习生，并不在正式编制里。 转正的名额对颜巧巧来说具有强烈的诱惑力，这也是颜巧巧昧着良心，愿意跟张彪一起害沈月恒的原因。 当天受了沈月恒的激将法，张彪打了颜巧巧一个巴掌，事后颇为羞恼，也觉得实在是对不起颜巧巧，所以这才找叔叔催问转正的事情。 “转正？一共就那么几个名额，我连关系户都打发不完，哪里能轮到那个小丫头片子？让她等着吧。” “和她你玩玩就行了，不必认真，更不能让她缠住了知道么？” 张太德显然没有把那个颜巧巧放在心上，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毁了颜巧巧钻营的心机。 张彪撇了撇嘴，颇为不以为然。 “你不要不当回事，说起女朋友的事情，我已经帮你物色了一个，后勤处赵处长的女儿我看就很不错。后勤处掌握着采购设备的签字权，那可是个要害部门，你要多去走动知道么？” 张太德对张彪面授机宜、耳提面命。 …… 每周例会开始了。 张太德居中而坐，侃侃而谈。 开会对张太德来说是一种享受，对其他人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因为张太德的会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动辄两三个小时，听得人是心烦意乱、昏昏欲睡。 并且参加张太德主持的会议，作为下属必须要人手一个笔记本，要奋笔疾书，记下领导那些闪着人生哲理和智慧光芒的语句，不能漏下一丝一毫领导的英明指示。 同时脸上还要不时摆出各种惊喜、顿悟、感动、陶醉的表情。 表示听了张总监的教诲，如沐春风、矛盾顿开、醍醐灌顶，只有这样，才会让张总监满意，觉得孺子可教。 今天的会议上稍微有些变化，在张总监自吹自擂了40分钟，表示新闻频道在自己的领导下蒸蒸日上、日新月异后，张太德开始极为少见地夸赞起了下属。 夸赞起了沈月恒。 “我要着重表扬一下小沈，业绩提升有目共睹！” “我早就看出了小沈是一个可造之材，早就看出了他在广告上的天分，但他之前还是年轻，图样图森破，工作不踏实，有些好高骛远，不脚踏实地，所以我才故意打磨了一下，之前的冷处理，其实是一种考验！”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现在看小沈在我的英明领导下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我很欣慰啊。” “这证明了小沈的能力，也证明了我的眼光。” “当然了，更证明了我的胸怀！” “大家都知道，之前小沈与我侄子张彪发生了点误会，年轻人么，有点意气很正常，在那之后，我听有人在私下议论我会不会打击报复？我是不是给小沈穿小鞋？” “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事实证明，我不但没有报复，还把小沈提拔到了更适合他，更能发挥他能力的岗位！” “不是没有人反对，但我力排众议、破格提拔！不惜冒着众人的误解，也要栽培他，可谓是一片赤诚、用心良苦。” “没有我的提拔，哪有小沈现在的荣光？” “哈哈哈哈。” “还愣着做什么？你们可以鼓掌了嘛！” 第23章 芳草和烟暖更青，闲门要路一时生 张太德的这一番话，听得与会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如果不是我们有眼睛，看到了你们叔侄之前对沈月恒的种种刁难，种种打压，种种不是人干的事，现在会真的以为张总监说的是真心话呢。 不愧是领导啊。 惯于颠倒黑白，于无形中无耻。 张太德的这一番表演，不但洗白了自己，并且听起来是在夸沈月恒，但其实还是在标榜自己啊。 众人心中吐槽，但又不能不鼓掌，于是掌声如雷。 张太德双手在空中虚按，示意大家保持冷静，不要过度崇拜自己，然后笑眯眯地对沈月恒说道：“相信小沈你已经懂得了我的良苦用心，好了，你已经通过了我对你的考验，以后会给你更大的担子，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许啊。” 在张太德发表演讲的时候，沈月恒也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显然是在用心在聆听，用灵魂在体会自己的谆谆教诲。 这种好学的态度让张太德很满意。 心里面想这小子现在位置高了，尝到了走红的滋味，知道这都是依托于电视台这个平台，所以也开始会做人了。 要知道之前张太德开会，沈月恒可是全程面瘫，一直神游的。 根本就没有记笔记的自觉。 于是张太德趁热打铁，开始往《夜夜购》节目里面塞人了。 之前这个节目吊车尾，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所以节目组就沈月恒一个光杆司令。 现在有了好处，自然就来了一帮摘桃子的，都是张太德一系的心腹。 对此沈月恒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因为张太德是总监，有人事权，他提也没有用。 此时，沈月恒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广告客户打来的。 之前张太德开会有下属的手机响了，绝对能惹来一阵破口大骂。 但今天张太德有意拉拢。自然是摆出了平易近人的面貌，胖手一挥：“小沈，出去接电话吧，工作要紧。” 沈月恒离开了会议室。 “好，下面我简单讲三点……” 张太德正要开始一个人的精彩，无数人的无奈，忽然，从会议室的后排跑出来一个人，一把抓住了沈月恒忘在桌子上没带走的笔记本。 “总监！沈月恒根本没有在记笔记，你看看他写的是什么！” 冲出来的正是摄像师窦钊。 窦钊最近很郁闷，上次和张彪一起去陷害沈月恒，偷鸡不成蚀把米，20多万的摄像机镜头碎了。 张彪这个人很没有义气，虽然是他踹倒窦钊造成了机器的损坏，但却让窦钊一个人去顶雷。 虽然不至于损失都由窦钊一个人赔偿，可台里也是扣了三个月的工资奖金，作为惩戒。 窦钊憋气又窝火。 他不敢冲着张彪发作，于是就迁怒于人，把责任都算在了沈月恒的身上。 加上沈月恒的节目火爆，于是窦钊对沈月恒就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这次例会，又听到张太德如此夸赞沈月恒，招揽的意思昭然若揭，窦钊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伤害。 如同一个失宠的小妾一样自怨自艾、在角落里画圈圈。 窦钊和张彪一样，并不相信沈月恒真的会那么老实听话，于是见沈月恒离开了会场，他就跳了出来，想要抓点什么把柄，好离间张太德对沈月恒的印象。 以己度人，窦钊之前开会的时候，虽然是装着在做笔记，但其实都是在画领导的漫画。 这才决定拿沈月恒的笔记做文章。 拿开笔记本，窦钊就大声读了起来。 “芳草和烟暖更青， 闲门要路一时生。 年年点检人间事， 唯有春风不世情。” “你看看，我说的怎么样？这小子一贯就是个滑头！明着记笔记，其实在开小差，阳奉阴违、包藏祸心！” “这是不尊重领导，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啊！” “张总监，您一定要管管啊！” “不能因为他现在有了点成绩，就姑息纵容！就让他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因为大家都知道，《夜夜购》能有现在的场面，功劳主要还是我们张总监领导有方，不能让那个小人贪天之功啊！” 窦钊说得慷慨激昂，颇有明朝士大夫当庭直谏，以挨板子为荣的劲头。 换在从前，窦钊这么表现，张总监或许会认可，只是今天他显然错误估计了形势。 他现在打的不是沈月恒的脸，而是张太德的脸啊。 张太德刚刚在会议上把沈月恒表扬了一顿，引为心腹，你窦钊马上就跳出来说其实沈月恒根本就不领你的情。 你让张太德的威信何在？ 怎么下台？ 不是不可以打小报告，但你不能私下和我说么？ 现在公然喊出来，显得你能啊！ 你拍了马屁，让我马失前蹄，其心可诛啊！ 张总监紧锁双眉、沉吟不语。 张太德一系的心腹看出了他的心思，主辱臣忧，主忧臣死。 于是纷纷站出来解围救驾。 接替沈月恒出任《新闻纵横》执行制片人的王亮先站了出来：“窦钊，没文化不是你的错，但出来丢人现眼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首诗明明是以情咏志，以景抒怀，用芳草比喻张总监高洁的情操，用春风比喻自己听到张总监教诲后雀跃的心情。就像那个成语如沐春风一样，所以我认为，这不但是一篇合格的会议笔记，还是一份寄托了深沉感情的会议笔记！” 王亮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善于写各种读后感，经常能分析出作者都想不到的深刻含义。 此时充分发挥胡扯本事，倒也说得头头是道。 张太德眉头舒展，微微点头，不但对王亮十分满意，心中之前对沈月恒写诗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也可能是小沈新广告的广告词，窦钊，你不要枉做小人了。” 其余几个张系人马也都踊跃发言，直接把沈月恒形容成了张太德的白月光。 窦钊孤立无援，脸色涨红，委屈得如同报国无门的袁崇焕。 “好了，你下去吧。” 张太德一挥手，就要打发窦钊从哪来滚哪里去。 “呵呵。” 会议室里面，有人又笑场了。 第24章 年年点检人间事，唯有春风不世情 与“绿茶”、“玻璃”一样，“呵呵”也是一个被网络毁了的词。 曾几何时，“呵呵”表示淡淡一笑。 但现在，聊天时“呵呵”，却多表达嘲讽、敷衍的意思。 所谓流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 “女神，有空一起逛街啊？” “呵呵。” 仅仅两个字，就表达了女神对屌丝的不屑。 …… 现在新闻频道的会场里面就是如此。 张太德一系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时候，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头号女主播藤静轻启朱唇，当众呵呵。 呵呵之后，只见她慢条斯理地捋了一下额头散出的几根长发，然后用一级甲等普通话，字正腔圆地说：“王亮，你大学中文是跟着门房姓秦的大爷学的吧？” “虽然这首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诗词的意思绝对不是你信口雌黄的那样。” “春风如此多情，对待世间万物都是一视同仁，不分贵贱，无论青草生长在哪里，都能得到春风的滋润。而这种始终如一的态度，在人间是极少能看得到的。” “当今，我们的社会却流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上低三下四，对下趾高气扬。这或许是人的本性使然，趋炎附势的人更是带来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这首诗让人更加感觉到这世间种种的残酷。” “真是一首好诗啊。” “我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但一定不是夸你们的。” “有人以为花言巧语几句，就能抹杀之前的种种丑态，真是痴心妄想。因为那些被打压过的人，永远记得某些人的丑恶嘴脸。” “他心里很明白，谁是对他好的人，又有谁只是一群想利用他的小人。” “你们继续，我还有事，不赔你们装聋作哑了。” 说完，藤静站了起来，不理会张系人马尴尬的表情，风情款款地走了。 藤静是台里，唯一一个敢当众不给张总监面子，张总监却不敢发作的人。 所以她的地位很是超然。 走廊里面。 藤静遇到了沈月恒。 沈月恒已经接完了电话，但显然并没有再进会议室，看张太德表演无耻的打算。 藤静走到沈月恒的面前：“那首诗不错，谁写的？” 显然，藤静并不认为这首诗是沈月恒写的。 尽管这首诗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出现。 事实上，在修改之前的世界，不论是诗人罗邺，还是这首《赏春》，知名度也并不高。 “确实是我写的。”沈月恒很坦然地说。 不是他不要脸，而是只有说这些作品都是自己写的，才是避免很多麻烦最便捷的办法。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看来我之前倒是有些误会你了。” 藤静看着沈月恒，目光中露出欣赏。 被美女欣赏，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特别是被一个以冷淡着称的美女欣赏，对男人来说就更有成就感了。 沈月恒对藤静的恭维表达了有理有据的感谢。 “窦钊当众读了你的诗，王亮说你的诗是在歌颂张太德，我当众打了他们的脸，说这首诗的意思是讽刺两面三刀的势利小人。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害你吧？” 藤静把之前会议室里面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番，然后目光郎朗地盯着沈月恒的脸。 她要看看，这个沈月恒听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多管闲事，是在炫耀才华，是不是在背后给他捅刀子。 明明张太德等人都没明白这诗的讽刺之意，你藤静当众点了出来，不是要害我么？ 沈月恒语气坦诚：“我实在被这些人的无耻恶心得不行，才一时兴起写了几句，师姐解释得很到位。也谢谢师姐帮我拉仇恨了。” 只是这么两句话，让藤静对沈月恒的评价又涨了不少。 因为他没有埋怨自己多嘴。 还感谢自己帮他拉了仇恨。 这才是明事理的人。 因为就算刚才藤静不点出来这首诗的真正意思，张太德等人当时没有回过味来，但事后肯定也都能想明白这首诗的真正意思。 毕竟这首诗并不如何晦涩深奥。 你品，你细品，自然就品出来了。 所以该记恨沈月恒，还是会记恨，不过是晚了一天半天而已。 而藤静当众点破，这事就由沈月恒一个人对张太德的嘲讽，变成了沈月恒、藤静两个人对张太德的嘲讽。 一个人的事，变成了两个人的事。 藤静是真的帮沈月恒拉了一部分的仇恨。 藤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得真的只因为同门之谊的欣赏么？ …… 会议室里面。 沉默。 还是沉默。 与会人员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 不但没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窦钊得意了，他大声道：“张总监，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沈月恒果然在挖苦你啊！” “够了！” “闭嘴！” “滚出去！” “窦钊，你损坏了20万的机器，光罚三个月的工资太便宜了，你给我原价赔偿！” “不赔偿就开除！就去法院告你！” “其余人散会！” 张太德暴怒。 窦钊呆若木鸡，然后才和其余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了张太德、张彪叔侄二人。 张太德嘴里如同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阴狠地嘟囔：“给脸不要脸，真的是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等这小子江郎才尽，没有了利用价值，我非得狠狠地收拾死他！” “让他知道得罪我张太德，是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弄死他！” “否则不解我心头之恨！” “但我现在还要忍耐！” “韩信能忍受胯下之辱，勾践能卧薪尝胆，我张太德一样可以忍辱负重！” “张彪，打开窗户，让我透透气！” “要不然我真的爆炸了！” …… 张太德以为还要忍耐沈月恒一段时间，等把沈月恒的才华榨干之后，再新账老账、新仇旧怨一起算。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与沈月恒的冲突提前到来了。 火星撞地球。 一发不可收拾。 第25章 公益讲座 五一之前。 张太德把沈月恒叫到了800平米演播厅。 沈月恒进门的时候，发现演播厅已经经过了装饰、焕然一新。 整体风格与其说是像电视台，不如说是像一个知识分子的书斋。 古色古香，墙壁上不但挂着很多字画，还摆着好几排的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着不少线装书。 这明显就是中式风格。 但偏偏在屋子里很醒目的位置，却还挂着很多幅西方着名科学家的肖像。 系统只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文体规则，并没有改变科学。 所以这些大科学家还是爱因斯坦、牛顿、居里夫人、阿基米德、伽利略等在科学史上如雷贯耳的名字。 中式风格的布置，却弄上了一群外国人，说好听点叫中西结合，说难听点就是不土不洋、不伦不类。 但这些并没有引起沈月恒的过多注意，他注意的是正中间一行巨大的宣传文字：五一《夜夜购》特别节目--“走进科学、拥抱健康”大型公益讲座。 张太德身为频道总监，平时是很少出现在节目现场的。 今天却是一反常态，亲自指挥，跑前跑后。 见到沈月恒进来，张太德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让自己的一个手下给沈月恒拿过来一叠资料，让他好好准备。 打开资料，看了节目宣传方案，沈月恒才明白了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是为了“感谢观众长久以来对节目的支持”，《夜夜购》节目在五一到来之际，由环球保健集团亲情赞助，邀请国内着名的养生专家、保健专家、科技工作者等，进行一场免费的、公益的、回报社会的公益讲座。 讲座介绍最新的科技产品，宣传最新的保健知识，从而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科学素养和保健意识。 而沈月恒，则是身为这场讲座的主持人，负责串场、活跃气氛。 沈月恒眉头一皱，直接找到了张太德：“张总监，如果我没理解错误的话，这不就是打着讲座的幌子卖保健品么？但是按照有关规定，电视台上的医疗、药品、食品、化妆品等广告，播放时长不得超过一分钟，且不得以电视购物短片等广告形式播出。这策划案里面足足有两个小时的节目时长，这不合适吧？” 张太德身体肥胖，刚才一顿忙活，已经出了一身的大汗。 可因为对方是个大客户，广告费给的足，自己拿的回扣也相当可观，这才如此上心、亲力亲为。 现在见沈月恒过来找茬，心中十分不爽。 只是想到对方点名了要在《夜夜购》节目播出，还要求沈月恒来主持，利用节目的影响力多带货，这才忍耐下来。 他皮笑肉不笑：“小沈啊，说你没有见识，你还真的是没有见识！” “谁说这是广告了？谁说这是卖保健品了？我们这是公益讲座！是科普节目！所以完全不违反规定嘛！” “好了，大家都很忙，你不要添乱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各部门注意，5分钟后，开始录播！” 张太德挥舞着手臂，不再理会沈月恒，布置各岗位的人各自就绪。 正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头发打了3斤头油，油光锃亮，苍蝇落在上面都会劈叉，皮肤白静，戴着无框的金丝眼镜，活脱的都市剧里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模样的男人。 后面还跟着一群歪瓜裂枣。 张太德看到带头的男人，甩着肚子就迎了上去，亲热的如同见到了骨头的哈巴狗，就差安上一根尾巴猛摇了。 “贾总，我的贾总啊！” “您在百忙之中，还拨冗来到我们节目现场指导工作，这种敬业的精神，真让我们感动啊！” “您放心，这节目我们一定做得漂漂亮亮，完美无瑕！” 在张太德的彩虹屁吹捧下，环球保健集团总经理贾仁毅十分愉悦，与张太德握手寒暄，像极了一对失散多年的兄弟。 录播开始。 沈月恒对着提词器，开始介绍今天到会的几位专家。 厉害了。 都有着显赫的头衔。 “世界营养学会副会长、华国健康协会副理事、着名保健专家，国内十几所大学客座教授、尤其擅长从古籍中寻找祖先秘方”的刘教授。 “精通现代科技，将科学与保健相结合，取得丰硕研究成果，在顶级期刊发表了500多篇论文，注册了30多项发明专利”的曹博士。 “有着显赫背景，但对不起我不能细说，否则吓死你们的老军医”李大师。 沈月恒每介绍一位，下面的观众就在领掌的带动下，都开始热烈拍巴掌，营造出了十分热烈的现场范围。 每次电视台录节目，都会需要现场观众的配合。 这些观众，有的是真的观众，通过报名参加节目。 还有很多则是电视台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是来帮助撑场面的。 而今天这期节目，为了保障节目效果，节目观众都是张太德精心选择的，除了本台的工作人员外，主要都是这家环球保健集团的员工代表。 让他们有一种主场作战的感觉。 现场有五台摄像机，适时地抓拍到了观众脸上的期待与兴奋，这些都会在后期剪辑的时候，分别插入到不同环节。 显得整场节目异彩纷呈、精彩不断，观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而有一台摄像机在张太德的特别交代下，是全场对着贾总，捕捉着贾总的一颦一笑。 在经过了简单的开场后，三位专家轮番上阵，口若悬河，满嘴跑火车。 正如张太德所说，为了逃避管理规定，所以几位专家真的是打着科普讲座的幌子，开始是云山雾罩地讲了一大段似是而非的科学术语。 然后话锋一转，就开始介绍现在社会上的良心产品。 当然了，都是环球保健集团的产品。 这是一家先进的，高科技的，有社会责任感的，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优秀企业。 有的是从古籍中淘出来的千世秘方。 有的是国外大学最前沿的尖端科技。 有的是之前专供大人物的神奇妙品。 第26章 组团忽悠 比如来自昆仑山的玉石温热养生垫，主要功能：1、消炎、杀菌、镇痛。2、消肿、追风除湿。3、促进血液循环。4、增强新陈代谢。5、调整自律神经。 据说这种玉石温热养生垫之前是皇室的不传之秘。 皇宫里面只有皇帝、皇后和太后有资格用。 至于那些三宫六院的嫔妃？ 对不起，没资格个人独自拥有。 只能像是共享单车一样，今天华妃用一天，明天安贵人用半天，后天莞常在因为位分太低，所以只能享受两个小时。 至于皇帝最钟爱的尿嫔，尽管位分够了，但因为封号太重口味，担心弄湿了垫子，却只能干看着垫子眼红呢。 皇帝最爱的还珠格格出嫁的时候，皇帝一咬牙，一瞪眼，一跺脚，劝了自己半个月，这才忍痛割爱陪送了一个给女儿当嫁妆，可见是这垫子何等的珍贵。 普通人别说接触了，听都没听过。 这还是30年来，以胡八一为首的盗墓团伙偶然从一个古墓中找到了制作工艺，这才揭开了其神秘的面纱。 又经过环球保健集团长达20年的细心研究，孜孜不倦、皓首穷经，这才得益让该款产品上市。 刘教授谈到这款玉石养生垫的时候，引用了大段的古文，然后成功地自己把自己感动了。 激动得浑身颤抖，就差老泪横流，当场尿崩了。 因为此产品，不但具有医学的意义，还有历史的意义、文化的意义、文物的意义！ 是民族文化的瑰宝！ 是有着熠熠光辉的民族遗产！ 刘教授斩钉截铁地表示，他已经向有关部门提出了建议，禁止该产品出口到海外。 国内也要凭身份证实名购买，因为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民族的！ 让那些洋鬼子们嫉妒去吧！ …… 在刘教授激动得拿出手帕擦眼泪的时候，老军医李大师粉墨登场了。 李大师说话的声音很低，并且看人从不拿正眼看，都用旁光看，显得很是神秘鬼祟。 李大师在推荐产品之前，先是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叠照片。 都是李大师与别人的合影。 那都是拿着菜刀劈电线，一路牛逼带闪电的大人物。 国际政要、世界首富、影帝巨星、风云人物。 都是电视上有影，电台里有声，报纸上有名的厉害角色。 炫耀完，李大师还假模假式交代现场的导演：“这段掐了别播啊。” 然后，李大师就隆重介绍了一种神奇的食品--蛋白肽固体饮料。 该产品可以治疗严重的脑梗塞、脑淤血、脑中风、脑偏瘫、中风肢体麻木，严重的高血压，严重的高血脂、严重的颈椎病、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治疗普通的心血管疾病，骨头类疾病，胃肠道疾病以及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李大师靠着这款产品，走遍了世界上60多个国家。 不论是首相还是王子，都是这款产品的忠实客户。 甚至某中东王子，为了拿到这款产品的配方，不仅要给自己油田的股份，还让自己加入对方国籍，招为驸马，把阿依土鳖公主要嫁给自己呢。 阿依土鳖公主也对自己含情脉脉、一往情深，两人在帐篷里十指相扣…… “这段也不能播，失态，失态了啊。” 正说到关键处，李大师刹车了。 总之就是李大师在关键时刻经受住了考验，为国守节、守身如玉，连夜骑着骆驼从沙漠里面跑了出来，这才让如此良方完璧归赵。 “民族英雄啊！” “深明大义啊！” 曹博士与刘教授都真诚地给李大师鼓掌，李大师目光悠远，神色黯然。 并不喜悦，而是抬头45度望天，似乎在思念自己那有缘无分的爱情，那个在大漠里你是风儿我是沙的阿依土鳖公主。 哎，我是个负心人啊！ …… 与李大师的煽情不同，曹博士则完全走的是高冷理工范。 他先是飚了一段流利的鸟语，然后又甩了一大串名词，比如石墨烯、生物磁、托玛琳、纳米技术等。 表示环球保健公司十年来，花费十几亿美元，用于高科技的保健产品研发。 目前产品有石墨烯内衣、负离子床垫、暗物质洗发水、纳米鞋垫、宇宙光波电热毯、相对论手环等。 这些产品已经得到了十几位诺贝尔得主的一致推荐，销往全球200多个国家，为国家赚取了大量外汇。 当然了，今天举行这次讲座之前，他专门和环球保健公司洽谈过，为了公益，为了感恩，以上这些产品都会有一个限时的大优惠大促销。 就拿那款纳米鞋垫来说，原价888，还只能买一只。 现价只有666，却能买一双。 怎么样？ 心动了没有？ 是不是觉得捡了大便宜！ 再说一个消息，你们现在买到的肯定觉得更超值了。 之前纳米鞋垫不但“论只不论双”卖，最骚的操作还是你根本选择不了自己买到的是鞋垫是左脚还是右脚。 可能连买十几只鞋垫都是左脚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没办法，产品好，就是这么任性。 现在终于开放“购买一双”的权限了，消费者们，你们撒着欢庆祝吧！ 曹博士最后道：“当然了，今天我只是来介绍这些产品，但我本人与保健品公司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卖产品，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节目后自行去联系。” 刘教授与李大师也都随声附和。 表示价值的玉石垫和价值的固体饮料都便宜得如同白送，但他们也都只是宣传，并不会从中取一分钱好处费的。 事实上，他们想买，也得抢购呢。 …… 到此，节目已经录制了一个小时。 作为主持人的沈月恒，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也是全程在默默听着这几位专家组团忽悠。 然后，从沈月恒的耳机里面传来了现场导演的吩咐。 “下面进入网友提问环节，提词器上有20个问题，给你40分钟时间，不能漏掉一个。” 沈月恒抬头看着提词器。 果然已经出现了不少的问题。 但当然不是真的网友提出来的，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广告。 毕竟几个专家都是打着讲座的幌子，他们不好当众直接宣传订货电话、购买渠道之类的。 但是这些问题由“网友”提出，他们就可以半推半就地回答了。 显得不是我想推荐，但大家都这么主动，我也很无奈啊。 沈月恒微微一笑。 你们忽悠完了，现在该我表演了是么？ 第27章 当众打脸 沈月恒的脸上露出了“我去年买了个表”的得体微笑，开始代表“网友”，向三个专家提问。 “几位专家，根据规定，节目中聘请医学、营养学专家作为嘉宾，嘉宾必须具备国家认定的相应执业资质和相应专业副高以上职称，并在节目中据实提示。刚才我听了几位的头衔都是如雷贯耳，不知道能否展示一下诸位的证书么？我们直播间就可以联网，可以现场去相关的学历、职称证书网站查证一下，这样才能让消费者放心不是？” “刚才几位拿了样品展示，有关部门也有明文规定，‘保健食品须醒目标明：保健食品不是药物，不能代替药物治疗疾病！’但我注意到，这些样品上却没有类似标识，是因为印刷工人都是临时工，不懂得这些规定么？” “更重要的是，我看好几款产品上都没有国药准字或者是卫药健字，这又怎么解释？是销量太大，供不应求了么？” “刘教授的爱国情怀我很感动，对传统文化的热爱更是让我动容，可是您刚才背诵一段古籍文字的时候，一段话至少错了17个音，连通假字都没搞明白，这样的古文造诣，您真的有自信自己能看得懂老祖宗留下的灿烂遗产么？” “曹博士就更厉害了，研究成果得到了十几位诺贝尔奖得主的推荐，我觉得您来做节目就太屈才了，这样的人才完全应该到中科院，到工程院去发光发热啊！发表了500多篇论文，有30多项专利，您不要谦虚，节目一录制完，我马上就呼吁给您提名。” “至于李大师，真的为您与阿依土鳖公主那百转千回、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感动啊，只是我有一点小小的疑惑，能把之前您与那些世界名人的合影照片再拿出来展示一下么？不得不说，这些照片像素很高，且毫无ps痕迹，但我怎么觉得好多照片都是在蜡像馆里面拍的啊？” …… 打脸。 这就是打脸。 说打脸都不准确，沈月恒这是把几位专家的脸按在地上踩啊。 从产品到做人，都无情揭露，让对方的把戏无所遁形、体无完肤。 三位专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外国鸡一样。 张太德本来和贾仁毅坐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录节目。 哪想到沈月恒这小子居然当众来了这么一手，让张太德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禁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贾仁毅。 当初我就说了，我们只用《夜夜购》这个平台，不要用沈月恒这个铁头娃当主持人。 因为这小子桀骜不驯，没那么好归拢。 结果你非得坚持，说这小子很有策划天赋，说不定能帮节目制造出更大的噱头。 现在噱头有了，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再说台上。 三位专家也都是老江湖，在最初的震惊后，纷纷开始了反击。 “一派胡言！” “年轻人不知道尊老敬老，如此放肆，真是传统文化的悲哀！” “不尊重科学的粗鄙之人，本科学家不屑和你论短长！” “我淡泊名利，中科院请了我好几次我都不爱去！” “居然质疑我的照片是假的？真是滑天下大稽！你这是污蔑，是诽谤！是诋毁！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这节目没法录了！” 看着三个砖家叫兽开始叫嚣，沈月恒一把扯下了耳机，不再理会现场导播的怒吼。 他用手指着叫嚷得最凶的曹博士：“你们几个打着讲座的幌子，当众兜售这些来路可疑的保健品，忽悠消费者，特别是忽悠一些辨别能力不强的老年消费者，你们不只是谋财，你们还是害命！” “谁人没有父母？你们这样缺德不缺德！” “一群害群之马！十足的垃圾！” 曹博士之前一直装着都是高冷范。 此时被沈月恒几句话一骂，立马露出了街头泼皮本质。 他把脸上之前戴的装斯文用的平光眼镜扯了下来，露出凶狠的表情：“你说谁是垃圾？你再说一遍试试！” 观众席上，很多保健品公司的员工此时也都对着沈月恒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破主持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对，我们公司的产品那么好，谁不买才是谁的损失！” “抵制这个节目！” “我们要抗议！” “又没有卖给你妈，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月恒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台上的三位专家，指着台下的贾总，指着台下那些之前不断欢呼鼓掌当“托儿”的环球保健公司员工，当然还有张太德：“曹博士，不要激动，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的败类，人品下贱，顶风臭八百里！” “说你们是垃圾都便宜你们了，其实你们中间的很多人都是苟娘养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节目真是没法录了。 李大师本来已经很大年纪了，但却是一个暴脾气。 他一把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话筒，就要冲过去殴打沈月恒。 但因为站起来的太快，情绪太激动，于是一阵头晕袭来，“扑通”一声，李大师扑倒在了地上。 “喊医生!” “打电话！” 张太德有些急了。 这要是录节目当场死了一个，他这个总监可是跑不了的责任。 “何必那么麻烦？不是有蛋白肽固体饮料么？给李大师喝几瓶就好了，这个我可以来。” 因为李大师正好倒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沈月恒顺手拿起来一盒固体饮料，不顾李大师拒绝的眼神，直接掰开嘴给李大师灌了进去。 李大师之前只是摔倒了，但其实还是有意识的。 现在见沈月恒居然往自己嘴里塞他推荐的产品，李大师不淡定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玩意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原料是淀粉加调料，对人的健康没用，可也没毒，应该是吃不死的人。 但加工产品的小作坊就在他们老家的小村里面，靠着一条水沟，臭气熏天、污水横流、蚊虫满天飞、老鼠遍地跑。 雇佣的工人也没有丝毫的卫生意识，别说消毒了，连便后洗手都做不到，一边熬制产品，一边甩大鼻涕，抠脚丫子那是常事啊。 这种产品吃不死人，但是能恶心死人啊。 特别是李大师还有点洁癖。 如何能吃得下去？ 沈月恒，我们无冤无仇，你好毒的心，好黑的手啊！ 于是李大师一着慌，把舌头给咬破了，满嘴的鲜血直流。 “看来李大师还有些廉耻之心啊，知道自己做的产品伤天害理，这是已经咬舌自尽了么？” 沈月恒叹息道。 第28章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沈月恒出名了。 这次不只是在新闻频道，就是在整个京州电视台，都大大出了一把风头。 成为全台人眼中的刺头、异类、明星。 无所畏惧的英雄或者是哗众取宠的小丑。 之前他只是节目火了，现在人也火了。 在电视台，广告商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金主，是颐指气使的大爷。 不是没有人心里面不喜欢这群大爷，但是敢当面指着鼻子骂这群大爷是王八蛋的，沈月恒还真是第一个。 对他佩服有之，不屑有之，好奇有之，敬而远之也是有之。 …… 节目搞砸了之后，张太德没有时间去和沈月恒算账，而是先跟着贾总来到了保健品公司的所在地。 努力安抚贾总和几位假专家的情绪。 几位假专家闹得灰头土脸暂且不表，单说在贾总的办公室里面。 张太德不住道歉。 “贾总，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啊！” “那个沈月恒，就是一个疯子，一条疯狗啊！他见谁咬谁，我也控制不住啊！” “不过您放心，我们马上安排时间重新录制节目，一定不会耽误五一期间的播出！” “他就是一个主持人，影响不了我们的计划！” 贾总面陈似水，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里转着一只钢笔。 “很有性格啊？” “很清高啊？” “有才华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么？” “我贾某人还真就偏不信这个邪！” 贾总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狠狠一丢：“张总监，我这人就是有个脾气，越是看不惯我的人，我越要让他低头！牛不喝水强压头！” “今天当着我们公司同事的面，让我如此下不来台，难道仅仅重录就可以消除影响了么？” “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公司文化，玷污了我们的公司名誉！” “明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在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你让那个沈月恒来当众道歉！” “要不然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张太德臊眉耷眼地从保健品公司回到了电视台，马上把沈月恒喊到了办公室。 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就不用说了。 最后张太德严重警告沈月恒，明天必须去保健品公司道歉。 否则就停职、开除！ 张太德以为沈月恒会反对，会和自己理论一番，哪知道沈月恒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答应了当众道歉。 …… 第二天。 上午九点。 张太德亲自带着沈月恒来到了环球保健集团的公司总部。 别说，还真是搞得富丽堂皇。 只有这样，才更方便骗人吧。 电梯里。 张太德觉得有些紧张。 因为沈月恒答应得太痛快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吧？ 说是道歉，再当众把所有人大骂一顿，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沈月恒，你是真要道歉对不对？” “是的，真道歉，童叟无欺。” “你说到做到最好！要不然我肯定会开除你！别忘了，你一个乡下来的，能拿到我们电视台的正式编制多么不容易？就算你现在在行内有了点做广告的名气，但你离开了我们电视台，你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平台了！更不要说正式编制！” “我再告诉你，我张某人不只是在新闻频道说一不二，在整个电视圈，我都是有很大能量的，你就是从我这里离职了，我一样可以封杀你，让你在行内无法立足！” “我到时候满世界宣传你得罪了广告客户，看还有哪家媒体敢要你！” 张太德继续威胁。 虽然他的话有夸张的成份，但也不完全是虚张声势。 媒体圈说大也大，说小也挺小的。 张太德的人脉自然要比沈月恒宽的多，所以就算沈月恒离开了新闻频道，只要还在媒体发展，张太德想要给沈月恒下绊子，还是很有操作空间的。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9楼。 沈月恒却没有走出电梯，而是对张太德道：“张总监，你要是这么不放心，那就不用我去道歉了，你代劳吧。” 把张太德的鼻子都气歪了。 我凭什么代替你道歉？ 我犯贱啊！ 姓沈的你给我等着，你现在道歉只是完成了对贾总的交代。 等我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快点走!别耍花样！” 张太德一猪当先，带着沈月恒走进了会议室。 …… 会议室里面乌泱泱已经坐满了人，足足有接近300人。 比昨天在电视台的声势还要大。 两人进门的时候，贾总正在做动员。 能在这样一个骗子公司当总经理，其忽悠的本事显然比那几个假冒专家还要更强上几分。 他的语言十分具有煽动力。 “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家人！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一段我们的业绩全线飘红，我很满意，公司很满意，相信大家的钱包也都很满意！” 随着贾总的演讲，全场响起一片为富不仁的笑声。 贾总的神色转为庄重：“但我们不能骄傲，不能麻痹大意，因为我们的成功也带来了同行的竞争，带来了外界的诋毁！” “甚至我听说有的业务员都产生了自我怀疑，怀疑我们公司的文化，怀疑我们的产品，怀疑我们的价值观！”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容忍，这样意志不坚定的员工绝对不能姑息，我已经开除他们了！他们不配做我们的兄弟姐妹！” “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员工，最忠诚的战士，最可靠的亲人！” “我以你们为荣，公司以你们为骄傲！” 贾总一边说，一边挥动着手臂。 这就是一个大型洗脑现场。 陷入了集体无意识的狂欢。 “而昨天，是我们公司历史上黑暗的一天，有一个节目主持人，居然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当众羞辱我们的专家，践踏我们的理想，贬低我们的产品，你们说能忍么？”贾总问。 “不能！不能！”几百人一起欢呼。 “要不要他道歉？”贾总循循善诱。 “道歉！道歉！” 几百人群情激奋、同仇敌忾。 不但高喊，还拍手跺脚。 看到这一幕的沈月恒终于理解了贾总为什么要自己来当众道歉。 原来也是把自己当成他们洗脑的一个工具了。 制造出一个敌对的势力，然后号召大家一起声讨。 这样就起到了团结群众、凝聚人心的效果。 这个贾总，还是一个玩弄心理战的高手啊。 道歉？ 好啊。 这道歉如你所愿。 第29章 道歉?这是补刀吧 在之前的那个世界。 一个老美的作家曾当过领航员，与其伙伴测量水深时，他的伙伴叫道“marktwain!”，表示水深12英尺，那时最大型的轮船都可以安全通过。 后来他写作，就把“marktwain”当成了自己的笔名。 现在沈月恒站在这人声鼎沸的会议室里面，想到了这位自己很喜欢的大作家，以及他很着名的一个段子。 “昨天，我在电视台的节目中说，你们保健品公司的有些人是苟娘养的。” 沈月恒话音未落，下面的几百人如同被炸了狗窝一样，鼓噪起来。 似乎要一人一口，把沈月恒给吃了一样。 沈月恒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继续说：“我再三考虑，觉得此言不妥当，而且不合事实，所以我特意登门道歉，把我的话修改成，你们保健品公司，有些人不是苟娘养的。” 本来现场吵闹叫嚣，如同菜市场。 但随着沈月恒这掷地有声的道歉，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就像是突然被抽光了空气，造成了真空，而声音在真空中是不能传播的。 除了沈月恒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站在讲台上，当众道歉的男人。 这是当众道歉么？ 能在这样一个骗子公司当业务员的，都是一些牙尖嘴利的奸狡之徒。 虽然普遍人品不堪，但是智商都在线。 我们读书少，但是你不能这样耍我们。 “你们有些人是苟娘养的”变成了“你们有些人不是苟娘养的”，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没有本质区别。 这不是道歉，这特么是来补刀的吧！ 昨天你骂了我们公司的一部分人，觉得不解恨，现在又把剩下的也都给骂了进去。 打完左脸打右脸，包圆了特别解恨是吧？ 我们这几百人像是一群弱智一样，组团欢迎您上门来蹂躏是吧？ 我们也太便宜了！ “好了，张总监，我道歉完了，停职或者开除，悉听尊便。” 道歉结束后，沈月恒走下了讲台，对着张太德很是淡定地说道。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啊！” 张太德在听到沈月恒的道歉声明时，恨不得抽自己的脸。 果然如此，这个头铁娃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怎么会真心实意地道歉？ 这又是把自己给坑了啊！ “沈月恒，你完了！” “我看你以后怎么混！” 张太德咆哮，但沈月恒却只是当成了王八念经，丝毫没有在意。 贾总面色铁青。 可能言善道如他，此时却根本组织不起来什么有效的反击言辞。 包括会场里面的那几百名业务员，被人当众羞辱，居然也都没有一哄而上，开始群殴，而就是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沈月恒离开了。 如果说这是一场战役的话，那么沈月恒单刀赴会，大招群攻后，又全身而退。 真是一个潇洒。 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的来。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何以至此？ 怎么会这样？ 因为邪不压正。 因为沈月恒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他代表着的是正义，是天空，是人心！ 一切魑魅魍魉在阳光之下，都无所遁形。 黑暗永远畏惧光明！ 别管以贾总为首的这些业务员再洗脑，再无耻，再唯利是图，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其实也都是明白自己干的事情是多么的丧良心。 所以面对大义凛然的沈月恒，他们怂了，退缩了。 直到沈月恒已经离开了五分钟，那种道德上、气质上、心理上的弱势这才慢慢减退，贪婪与欲望再次占领了高地。 于是这些业务员又开始聒噪了起来。 …… 还是唱《蜗牛》的那个地下通道。 峰子还在这里唱歌。 之前因为这首《蜗牛》，连带着把峰子也给带着小火了一把。 在那之后，不是没有酒吧来邀请峰子去驻唱，但是峰子都拒绝了。 因为他对自己有着很清醒的认识。 自己的火，不过是借势罢了，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实力。 退潮后才知道谁在裸泳。 等这波热度过后，自己还是一个无人问津、水平平庸的流浪歌手。 如果自己因此志得意满，肯定会自取其辱。 所以峰子的心态摆的很正，还是在这个地方唱歌，继续打磨自己的唱功。 还别说，这段时间峰子的唱功真的有很大的提升，对音乐的感觉也越来越通透。 其实他现在的水平，去一个小酒吧已经没有问题了。 虽然现在是上午，但他在唱歌的时候，周围还真围着20几个人，以青年学生为主，算是他比较忠实的歌迷了。 唱了一首《蜗牛》后，峰子又唱了其他的几首歌。 现在他水平提高了，对音乐的鉴赏能力也提高了。 再选的几首歌，明显比之前的《不顾一切》高了好几个层次。 …… 沈月恒站在人群里，很是真诚地鼓起了掌。 看到一个对音乐有梦想的年轻人，在自己的点拨下取得了明显进步，他真的觉得很是欣慰。 “沈哥，你怎么来了？没上班么？” 峰子有些意外这个时候看到沈月恒。 “失业了。” 沈月恒微微一笑，没有过多解释自己失业的前后原因。 却只是伸出了手：“这个时候，想唱首歌。” 峰子急忙把自己的琴递了过去。 周围听歌的人不明所以，看着这个新来的男人要做什么。 沈月恒接过琴，没有什么煽情的开场白，直奔主题。 只听他唱到：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是的，上个世界，音乐诗人许巍的《蓝莲花》。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沈月恒觉得这首歌最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虽然这首歌上个世界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但此时再唱出来，却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他现在的心胸更开阔，更自由，对真善美更向往。 有人或许会问，沈月恒，你这个人设是不是崩了啊？ 明明在开始得到系统的时候，你提醒自己不要太张扬，要保持低调。 安全第一。 为什么现在开始怼天怼地怼空气？ 你是飘了么？ 觉得有主角光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第30章 曾经的街坊 不是的。 人设没有崩！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以不穿底库，甚至可以底库外穿，但一定要有底线。 对于沈月恒来说，他的底线就是不能为虎作伥、不能助纣为虐。 这些卖保健品害人的骗子，就是沈月恒绝对不能容忍、妥协的。 不只是在两个世界里，他看了很多这些保健品坑人的新闻，还因为在沈月恒的身边就发生了真实的事情。 沈月恒小时候，父母都在单位上班，并且是那种三班倒的工作。 所以沈月恒、沈自立兄弟经常要到邻居家去蹭饭。 那个年代，左邻右舍的关系真的很亲近，处得都像是一家人一样，“远亲不如近邻”是一句很实在的描述。 我家包饺子，没有醋了，就打发孩子去邻居王大妈家去借点醋。 我家吃醋，没有饺子，就打发媳妇去邻居李大爷家借点饺子。 当时沈家兄弟经常去蹭饭的有一个姓于的人家。 于家的于奶奶对兄弟二人都很是慈爱。 于奶奶没什么文化，还裹着小脚。 看到兄弟两人上门，总是嘱咐“多吃点，别饿着了。” 于奶奶一向节俭，省吃俭用，买菜都买摊贩剩下的，还曾因为弄丢十块钱而懊悔好几天，并让那时候上中学的沈月恒帮写了寻钱启示贴在了电线杆上。 这钱当然是找不回来了。 沈月恒看于奶奶着急，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了让老人好过，所以就把自己攒了一个月的零用钱给了于奶奶，谎称是有人捡到还回来的。 于奶奶说什么也不要，因为她丢的是两个五块的，还用手绢包了起来，并不是沈月恒拿出来的一张十元的。 在沈月恒读大学的时候，于奶奶被保健品公司的推销员看上了。 在用花言巧语赢得老人的信任后，推销员便说他们有一款产品可以延长寿命。 于奶奶没有防备，几番下来就被推销员洗脑了。 那之后，于奶奶天天去保健品店参加所谓的健康讲座，谁都拦不住，谁拦她，她就跟谁急。 台上的推销员一说话，于奶奶就和台下的其他老人们一起使劲鼓掌，大声说：“对！对！对！” 开完会之后，于奶奶就抱着一大推保健品回来，都是市场上从未听过的牌子。 三年下来，一屋子都是。 于奶奶家里只有一张她的照片，还是和保健品推销员的合影。 在那之后，于奶奶不再吃药，就吃保健品。 荤菜也不买，就为了省钱买更多的保健品。 三年里，她总共花了32万。花到连过年的钱都没有。 有一年过年，于奶奶还是找沈家借了500块钱。 三年后，于奶奶去世了。 而那家保健品公司却没受到任何的影响，而是又开了很多家的分店。 于是，就有了更多的受害者。 在百货大楼附近的小区，有一个从农村来帮女儿带孩子的老人陈大爷。 没来多久，陈大爷也被推销员瞄中了，先后骗取9万余元的保健品钱，说是可以让老人和老伴去云台山、西安、巴厘岛等地方旅游，却一直没有兑现。 这些事，陈大爷都是瞒着家人的。 后来，陈大爷去旅游公司询问，旅游公司的人告诉他，用这9万块，到他们说的地方来回游三次都足够。 陈大爷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钱是怎么也要不回来了，因为连发票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证据都找不到。 陈大爷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海边自杀了。 那家缺德的保健品公司终于被查处了，但是人去楼空，负责人早就卷款跑了，只留下几个顶雷的推销员在喊冤。 再往后的消息，沈月恒就不知道了。 但是他想，或许在别的城市，这群吸血的人渣，会换一个品牌，改头换面，又开始祸害人间了吧…… 所以当张太德勾结贾总来自己的节目搞这种骗局的时候，沈月恒当然不会配合。 不管自己有没有系统。 因为他知道那些没有多少文化的老人，最容易轻信电视里面专家的话。 而很多推销员忽悠老人最常用的招数，就是说“我们的产品都上电视了，这说明都是正规的。” 从这一点看，很多电视台都是这些骗子的帮凶。 只不过不同的是，没有系统之前，沈月恒顶多就是不配合，会沉默地拒绝，会独善其身。 现在有了系统，有了能力。 那么是不是可以发出更有力的声音，兼济天下呢？ 正像老美超级英雄片里面的那句着名台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沈月恒才如此决绝，如此不留余地。 做完这一切，不管是被停职，还是被开除，都神清气爽、无比畅快。 所以特别想唱这首许巍的歌。 因为向往光明。 因为拥有理想。 因为渴望自由。 “穿过幽暗地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地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沈月恒的歌声在地下通道内回荡。 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在这个自媒体发达的年代，自然永远不会缺少拿出各种数码设备录下视频的人。 于是还没有到了晚上网友最活跃的时间段，这首《蓝莲花》就在弹幕网站上火了。 因为不只是只有一个网友上传，是有十几个网友先后上传。 这瞬间就吸引了一波关注。 在女团的视频下面，评论都是“啊，腿好长”、“好想舔屏”、“我好了你们呢？”这样的泰迪评论。 而在一首能启迪人心灵的好歌下面，你总能看到很多人的故事，读懂很多人的心情。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大喜大悲、没有跌宕起伏，整首歌曲就像一朵安静祥和的蓝莲花，散发着坚强励志的芬芳、震撼着一个个极其普通的灵魂。谁的一生没有彷徨过、没有挣扎过？只要内心时常盛开着蓝莲花，总会穿过那些幽暗的岁月！” “平静的口气、温暖的抚慰，自由的内心，真实的灵魂。静静的，我看到了一个崇高的灵魂，也直面了成长过程中无法避免的那些幽暗，感谢这首歌！” “真正有故事的人，根本不需要声嘶力歇地扯着嗓子大吼。就这样平静淡默地浅唱着，却能将人心一击击中。” “当你低下头的瞬间，才发现脚下的路，对自由的向往。有时候，我们喜欢一首歌，因为歌词写的像自己。音乐这东西，开心时入耳，伤心时入心，快乐的时候，你听的是音乐，难过的时候，你开始懂得了歌词！爱一首歌，常常是因为某句歌词，但真正动人的不是那句歌词，而是在你生命中那些关于这首歌的故事……好好听。” “失业了，接到妈妈的电话，骗她说我很好，领导很好，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听这首歌，泪水慢慢出来。” 第31章 曝光了 这些评论像雾像雨又像风，像诗像歌像散文。 有的文艺，有的深刻，有的小资，有的矫情。 “我到底是来听歌的还是来看情感天地的？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有故事，有青春、有初恋、有叛逆，有仿徨，而我的过往却是乏善可陈的如同白开水一样啊？” “白开水+1。” “白开水+2。” “可乐加雪碧。” “报告，有人开车。” 除了评价这首歌，关于歌手的身份自然也是大家讨论的热点。 因为这次有十几段视频，所以把沈月恒的脸拍的很清楚。 “哇！小哥哥不但歌唱的好，并且长得也很帅啊。” “我宣布，这是我喜欢的菜。” “爱了爱了，求交往。” “帅么？我不觉得哎。没有美瞳，差评！没有耳坠，差评！没有涂着粉底，差评！没有唇彩，差评！没有穿裙子，差评！没有戴罩，差评！没有捂着裆跳舞，差评！没有戴护垫，更是差评中的差评！失败中的失败！这完全就是不合格啊！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个顶着国内某着名花美男头像的评论在众多评论中显得很是出位。 算是这首歌为数不多的负面声音了。 引得一群人声讨男星女性化到底合适不合适。 我们华国的艺人要不要走棒国的伪娘路线。 那个给差评的网友见被人围攻，于是回到粉丝群里面寻找支援。 一呼百应。 时间不大，一大批花美男的粉丝都过来声援，引起了一片论战。 谁也说服不了谁。 你说他伤风败俗，他说你食古不化。 你说他教坏小朋友，他说你封建土包子。 有人就问那个脑残粉：“你说这个小哥哥没有美瞳、唇彩也就罢了，居然连戴没戴护垫都能看出来，能问是怎么做到的么？” 马上就有很多花美男的粉丝给科普了：“虽然我们不是透视眼，但我们当然看得出。只有戴护垫的男人，才能走出那么销魂的舞步，才能扭得那么顺滑，才能顶得那么生动，才能浪的飞起。而你看这个唱歌的姿势，那么僵硬，一看就是一个无聊且无趣的钢铁直男！” “姐妹们，我们走，日比哥哥新出了单曲《鸭你太乖》，我们去打榜！” 这些脑残粉们来的快，走的更快，在留下了一堆精神垃圾后，都消失不见了。 然后众多网友就见识了这些脑残粉的战斗力，《鸭你太乖》上线一个小时，已经登顶人气榜了。 还留下的，自然都是喜欢这首歌的歌迷。 然后有一个细心的歌迷发现了一个事实：“大家发现没有？这个小哥哥的声线，和蜗牛哥的声线一样啊？难道这就是蜗牛哥的真身？” “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这真的就是蜗牛哥啊。” “看看拍摄的地点，也是上次的地下通道，破案了，是他没错了。” “但为什么仅仅过了几天，就发现蜗牛哥的唱功和琴技更优秀了呢？我不是专业的，我都能听出来这其中的差距。唱《蜗牛》的时候，就已经很出色了，足以吊打那些流量，但也就是优秀，现在听这首《蓝莲花》，我觉得已经可以成为实力唱将了。” “楼上说的很对，我是京州音乐学院的老师，唱功的评价标准是什么？从专业上讲，唱功是指唱歌的综合能力，由音准、音域、音量、音色、音质、共鸣、气息、发声、咬字、乐感10个基本功构成。通俗意义上的唱将，这些都很平均，一些一流歌手，有几项格外突出的。而这位歌者的两首歌我都听过，我可以这么说，短短几天，他都全面提升了。” “乐器的技巧我懂得不多，但也是进步明显。现在弹奏起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浑然天成！” 他们当然不知道，沈月恒的唱功已经从入门级升级为专精级，附带了情真意切的效果。 乐器水平也由入门级升级为专精级，附带效果有谁共鸣。 于是网友对唱歌小哥哥的兴趣就更加浓厚了。 不但有创作才华，还有实力唱功，这样的人物，不火没有道理啊。 特别是在这个娘炮流量横行的年代，更需要这样的阳光帅男偶像。 沈月恒的外号，也从“蜗牛哥”，慢慢变成了“莲花哥。” 热度高了，蹭热度的也来了。 比如--“我知道为什么莲花哥这次表现这么惊艳了？是因为拍照者使用了我们公司最新款的手机，4000万柔光，照亮你的美！杜比音效，让歌声更动人！” “广告狗滚出！” “广告狗滚出！” “不过你们也不要总骂打广告的，最近我就很喜欢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一个电视购物广告节目，很有创意啊。” “我透露一下啊，据说那个节目的策划人惹麻烦了，马上要被处理了。” “什么麻烦？” “无可奉告啊！” “最恨说话说一半的了！” 这些网友当然不知道，“莲花哥”也是一个广告策划人，就是那个《夜夜购》的策划人。 因为沈月恒之前的节目都是幕后。 他的这张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无比陌生的。 …… 到了晚上20点，十几个蓝莲花的视频都收获了从几万到几十万的点赞。 弹幕网站适时进行了推广，大标题就是《蜗牛哥化身莲花哥，再次带来惊艳金曲》。 各种评论越来越多，其中获得点赞最多的是这么一条评论。 “自从听了《蜗牛》后，我就一直在期待蜗牛哥新的作品。今天听了这首《蓝莲花》，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而我更欣慰的是，这次没有看到蜗牛有房的沙雕言论，让我很是欣慰啊。那次蜗牛有房，让我憋出了内伤。谁不向往自由？谁不喜欢海阔天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听着这首歌，我也想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来一场有始无终的爱情！” 但是让这个网友蛋疼的是，沙雕网友只会迟到，永远不会缺席。 他的评论马上就被人回复上了。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花呗还款日期了解一下。” “不要以为把支付宝卸载了就可以逃开马爸爸的目光了。” “想旅行？代码写了么？业绩达标了么？” “上午九点上班，晚上九点上班，一周工作六天的996，你值得拥有。” “小场面，零点上班，零点下班，一周工作七天的007笑而不语。” 第32章 连词条都没有的男人 自从《蜗牛》火了之后，沈月恒也在弹幕网站，以及国内最大的音乐app“云音乐”上注册了账号。 只是之前并没有上传作品。 所以虽然他的每部作品都有系统自动帮助进行版权登记，但是外界还并不知道这几首歌的创作者和原唱者都是沈月恒。 下午，沈月恒没有别的事情，就特意租用了一个录影棚，花了三个小时，把目前自己唱的三首歌，《蜗牛》、《我的好兄弟》和《蓝莲花》都专门录制了一遍。 然后在网上传到了弹幕网站和音乐app“云音乐”上。 这个世界的弹幕网站与“云音乐”都属于一个公司，是资源互通的。 所以网友很容易就从视频和音频判断，这位叫做“沈月恒”的id，就是这几首歌的正主。 于是很多人都开始搜索起沈月恒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可惜，现在的沈月恒名气太小，是一个连百科词条都没有的男人。 同名同姓的有某所大学的副教授，有一个着名的跳水运动员，还有某地的养猪大王，却都不是唱歌的沈月恒本尊。 这些搜索信息的网友虽然有些遗憾，但却又发现了宝藏。 就是沈月恒发布的第三首歌《我的好兄弟》。 之前没有曝光，这是第一次正式发表。 这首歌在app“云音乐”上的热度不如《蜗牛》和《蓝莲花》，但是却在随后的几天里开始风靡京州的酒吧、烧烤摊和小吃街。 据保守估计，因为这首歌，这几天京州的啤酒销量都上涨了三成。 而这几天在网络上，对《蓝莲花》的各种翻唱、模仿都开始风靡起来。 这种励志的，有哲理的歌曲，总是能赢得很多人的共鸣。 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 更有意思的是，某直播平台的当红女主播，居然别出心裁，用《蓝莲花》的旋律，却改了歌词，改成了一首叫《白莲花》的歌。 送给天下的塑料姐妹。 一字之差，这首歌就顿时变了味。 从一首蕴含着人生哲理的歌曲，变成了手撕白莲花的战歌。 什么是白莲花？ 绝大多数指一些表面上无害、无辜、没心机的女性角色。 在众人眼中她就是那一朵众女皆浊她独洁的白莲花，内心深处却是阴险狡诈，骗取同情，达到险恶目的人。 外表的柔弱与内心的狠毒形成了强烈对比。 是升级版的绿茶。 与绿茶相比，白莲花更容易骗取同性的信任。 比如《小李飞刀》里面的林仙儿，就是典型的白莲花。 《白莲花》歌词是这样的：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犯贱的向往 口是心非的生涯 你没有一句实话 回想相识的岁月 你永远都在撒谎 当你低头的瞬间 又想勾引别人的老公 你一向走过的路 都是在姐妹背后插刀 每当你在男人面前哭泣 都是在用眼泪掩护你的卑鄙 大家都看清啊 她是一朵臭不要脸的 白莲花 …… 对很多女生来说，身边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不少白莲花一样的人物。 让她们又气又恨。 更气更恨的是，很多男人偏偏还特别喜欢白莲花的调调。 于是主播的这首歌，虽然并不是那么工整，但立马就火了，刷爆了朋友圈。 反过来，让《蓝莲花》在女性中间，也跟着火了一把。 否则对很多女生来说，她们是不太喜欢《蓝莲花》这种风格的歌曲的。 而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首《白莲花》其实还只是小火。 妙就妙在，在微博中，某位人气女艺人居然给这个转发来的视频点了赞。 晏冉。 没错，点赞的就是晏冉。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算捅了马蜂窝。 要知道，白莲花一般都是骂身边的女性的，甚至很多都是骂朋友，骂闺蜜的。 而晏冉点赞了这首歌曲，她是在骂谁？ 要知道，她可是三人女团的成员之一啊。 是不是在含沙射影骂李芳菲和夏丹是白莲花啊？ 这是在内讧么？ 之前就经常传出组合不和的消息啊！ 于是记者、网友们都兴奋了，准备吃瓜。 元气少女猫组合有不少的粉丝。 除了组合粉之外，三个成员还都有各自的专属粉丝。 这些粉丝不但与其他同类女团的粉丝经常撕逼，自己内部也是为了谁更出色而斗得乌烟瘴气。 “晏冉点赞事件”自然成为了一个导火索，引得三人的专属粉丝混战起来。 而之前那些有竞争关系的其他女团粉丝们，或者在外面看热闹，或者直接参与混战，还有故意玩无间，反串挑唆的，真是搞得不亦乐乎。 晏冉经纪公司，此时自然也是闹了一个人仰马翻。 在经纪公司的会议室里面。 三个女人吵成了一团。 李芳菲指着晏冉的鼻子：“晏冉，你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别玩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你暗示谁是白莲花呢？” 夏丹也很是不满，在一边道：“对啊，晏冉，你这么一弄，外界会怎么看我们？” 晏冉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一没指名，二没道姓，不过是点了一个赞，你们至于这么大的反应么？这不是不打自招么？我见过捡钱的，但是真没见过捡骂的。” 李芳菲气得花容失色，她站了起来，用她的那些粉丝绝对想不到的尖锐嗓子吼道：“晏冉，别装无辜！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闹到公司、闹到媒体，我也没完！” 晏冉看着李芳菲：“那你们想怎么样？” 李芳菲：“删除微博，公开道歉！” 晏冉也站了起来：“李芳菲，你别得寸进尺！莫说我只是觉得这视频好玩，所以顺手点了一个赞，与你们没关系，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是讽刺你们，难道没有道理么？” “李芳菲，你几次三番到公司高层那里哭诉我对你的压制，想要把我换了的事情，你忘了吗？” “你找人跟踪我的一举一动，然后去高层那里举报我违反公司规定，你忘了么？” “你故意找相熟的记者给我制造负面消息，你忘了么？” “你怂恿自己的粉丝卧底到我的粉丝群里面，故意煽动我的粉丝反水，你忘了么？” “说你是白莲花，冤枉你了么？” “还有你夏丹，别成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是咬人的狗不叫！” 夏丹被晏冉说得满脸通红，她委屈地辩解：“晏冉，你不要不知好人心，我都是给你们当和事佬的，希望大家团结，我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的，你这么说我，让我很伤心。” 晏冉嘲讽一笑：“当和事佬？你那是拉偏架！李芳菲背地里玩的那些小手段你真的不知道？你不是要保持中立么？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去揭发她！” 第33章 女作家 晏冉的质疑十分有力量。 夏丹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李芳菲也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但是她不甘心，用委屈的目光看向了段经纪人。 之前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段经纪人觉得头都大了。 这三个姑奶奶啊，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偏偏还是公司的摇钱树，打不得、骂不得的，让自己怎么办？ “好了，别闹了，成何体统！” 会议室的门一开，经纪公司的两位老板，总经理王飞，副总经理刘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大家都坐下后，刘兰先开了口，她看向了晏冉：“晏冉啊，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点赞什么的只是觉得好玩，并不是诚心要和她们两个撕破脸。但外面不会那么看，记者会添油加醋地乱写一通。咱们内部不管有什么矛盾，关起门来解决就好了，不要让外人借着搞风搞雨，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所以为了公司，把那个微博删了，然后你解释一下，就说是手滑了，或者是点错了好不好？给大家一个交代，面子上都过得去。” 刘兰不但是公司副总，晏冉还是她当初发现签进公司的，是晏冉走进娱乐圈的伯乐。 后来晏冉闹出了不少的风波，也都是刘兰在后面支持，是晏冉在公司最大的依靠。 所以晏冉对别人，包括对总经理王飞都有些漫不经心，但唯独对这个“兰姨”却很尊重，也能听她的话。 所以每当晏冉捅了娄子之后，刘兰都是充当救火队员的。 晏冉见刘兰说话了，于是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了，这事过去了，下面我们要说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段经纪，你怎么搞的？为什么没有拿下《胭脂有毒》，还被别的公司给抢去了？现在我们很被动啊！” 王飞总经理面沉似水，对段经纪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原来自从晏冉与那个欧阳明闹得不欢而散之后，欧阳明心中愤恨，转身就把《胭脂有毒》卖给了另外一家经纪公司。 而那家经纪公司的重点艺人，也是一个女团组合，由4个女孩组成的“popgirl”。 “popgirl”出道时间比“元气少女猫”要晚，走的风格、路线，都是在极力模仿“元气少女猫”，并且风格更加奔放、大胆，积累了不少铁杆粉丝。 在国内的女团中，“popgirl”与“元气少女猫”算是人气比较接近的竞争对手了。 popgirl拿到了《胭脂有毒》，立马进棚录音，并且开始在各种媒体宣传，各种打榜。 这首歌果然火了。 是大火。 火得一塌糊涂那种。 不同于《蜗牛》、《蓝莲花》这种只在一部分人群中火，是在网上火，《胭脂有毒》是在全民中都火了，在网上和现实中都火了。 上街买衣服，做出租车，做美容，聚会吃饭，总是能听到“你身上有她的胭脂味，是我鼻子犯的罪”的如泣如诉。 不论是买菜的大妈，还是送快递的小哥，都经常有意无意地哼出一句“不该发现她的美、忘掉一切陪你睡”。 荣登手机彩铃下载排行榜冠军。 荣登“云音乐”新歌榜冠军，热歌榜第三。 可以说，这首《胭脂有毒》是popgirl组合出道以来，成绩最好的一支单曲。 公司赚得是一个盆满钵满。 而晏冉经纪公司的老总王飞，自然是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听说，本来这首《胭脂有毒》是先给自己公司的，却被拒绝了，更是愤怒得想要杀人。 所以今天这个会议，是用来兴师问罪的。 段经纪人一哆嗦。 他无辜啊。 他冤枉啊。 他就和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谁都得罪不起，两头受气啊。 “王总……是这样的，当初与欧阳明沟通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愉快……那之后，我也在极力想修补与欧阳先生的关系，但是对方态度很冷淡啊。” 段经纪人愁眉苦脸地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这就是你工作的失职！” 王飞总经理拍了桌子。 但其实是做给晏冉看的。 因为他当然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合作吹了并不是段经纪人的问题，而都是这个晏冉给折腾的。 只是经纪公司与艺人的关系，就像是店大欺客与客大欺店的关系一样。 那些没有能量的小艺人，自然是公司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能由你自己的性子选择唱什么歌？ 不让你去陪投资商喝酒跳舞按摩就不错了！ 但是对晏冉这样公司的摇钱树，却还得尽量迁就。 不能把话说的太重了。 发了一顿脾气之后，王飞进入了正题：“这件事的教训是深刻的，代价是惨痛的！《胭脂有毒》的成功，证明了这样的歌曲是符合人民大众审美的，是有流行基础的，要打败popgirl，我们必须要尽快推出一首着眼于同样题材，聚焦都市男女情感困局，但是质量更高的歌曲！” 段经纪人怯怯地说：“可欧阳明根本不和我们合作啊……” “哼，没有他张屠户，也不用吃带毛的猪！我已经联系了着名作家洛美，拿到了一首更加惊艳的歌词，接下来你根据歌词找一个作曲就行了。这首歌一出，什么《胭脂有毒》就等着吃灰去吧！” 王飞说得很有气势。 “洛美？”段经纪人的眼睛亮了。 这位的名气，可比那个欧阳明大多了。 洛美，着名女作家，最大的特点是“用身体写作”，拥有无数粉丝，在网上很有号召力。 曾经出版过《我与77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爱情与婚姻中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打败黄脸婆36计》、《老公，对不起》、《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滚》等畅销书， 被无数女人奉为经典。 现在能拿到她的歌词，那一定是极好的了。 “对，就是洛美！” 王飞显得很是得意，他用手里的遥控器打开了大屏幕。 上面以幻灯片的形式，播放着一首歌词。 《三的泪》 一步踏错迈进了苦海 人们都说她是个坏女孩 心里的苦痛 无法说出来 幸福总是被现实打败 一次一次苦苦的徘徊 最后还是背上那良心债 心里的委屈有谁能明白 真心付出真爱却换来的是伤害 小三也有情 小三也有爱 小三的世界没有人关怀 小三也有苦 小三也有无奈 …… 第34章 没有一个女人是简单的 看完幻灯片显示的字幕后，王飞总经理显得很是感慨。 他轻轻地，有节奏地，发自内心地鼓起了掌。 “经典，真是经典啊。” “文采，真有文采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洛美不愧是着名的美女作家，才思泉涌、文笔凝练老道，这文学造诣要比那个欧阳明还要强上很多。” “同样是写的婚姻家庭题材，同样是描绘都市男女的细腻情感，这首《三的泪》，通俗易懂，但是却直击人心，用最直白的语言表达了最深沉的情绪，朗朗上口，更有益于口耳相传。” “与《三的泪》相比，《胭脂有毒》就显得有些矫揉造作了，故意把歌词写的很含蓄，不够直接大胆，没有力量感，不够犀利啊！” “我可以打赌，这首《三的泪》一定能引起无数女人的共鸣，激发出他们内心最隐秘的痛楚，成为时代的最强音，成为现代女人的情感写照！” “在我的印象中，市面上还没有以局外人的角度写的歌，这就是开风气之前嘛，小三也是女人，还是脆弱的女人！她们也有苦，她们也有泪，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角度！想她们所想，急她们所急，一定会引流一个潮流的！因此从立意上讲，以小三的角度来写歌，肯定比宣扬什么忍辱负重的女人，更能赢得现代女性的青睐！” 在加入经纪公司当老总之前，这位王飞供职于国内某着名媒体，是资深的撰稿人。 所以不论是文采，还是口才，都很是出色，一顿发挥之下，已经把这首《三的泪》吹得天上有、地上无了。 明显比之前的那个欧阳明还能忽悠。 说完，王飞开始宣布自己的计划：“尽快录歌，我们要给那个popgirl迎头痛击！” “我打算一次录制三个不同编曲的版本，一个慢速抒情版，一个电音版，再来一个爵士蓝调版，你们三个是怎么想的啊？” 王飞王经理问元气少女猫的三个人。 还是直性子的晏冉最先开了口：“王总，问我有什么意见？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我一说话就得罪人，但不说，我又实在是郁闷。” “刚才王总您也不必为难段经纪，《胭脂有毒》是被我拒绝的了。只是我没想到居然又来了一首《三的泪》。” “《胭脂有毒》唱的是一个窝囊废的原配，《三的泪》唱的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小三，我觉得再来一个以到处播种的渣男为主题的歌曲，都可以拍音乐剧了，就叫《婚外情》我看就很各式。” “我就不懂了，非得唱这种狗血剧情的歌么？” “当小三还有理了？有什么脸哭？” “又无耻、又矫情！” “既要当那个，又要立牌坊！” “和这首《三的泪》比，《胭脂有毒》都够有节操的了。虽然怂恿女人当舔狗，但至少没破坏别人的家庭。” “王总，我表达我的观点，这歌我不唱，我唱不了！” 晏冉很是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顾王飞阴沉的脸色，刘兰示意的眼神。 只有段经纪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在高兴。 小姑奶奶，发飙的好！ 王总，您看到了？ 不是我没本事，是这个姑奶奶太有个性啊！ 王飞总经理还是很有涵养的，看向了李芳菲：“芳菲，你怎么看？” 李芳菲沉默了一会儿。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不想唱这么庸俗的歌曲。 因为在组合里面，李芳菲的人设一直是高贵、优雅、精致的。 如同公主一样。 让她唱一首为小三站脚助威、打抱不平的歌？ 从内心深处来说，李芳菲真的不愿意。 正如王飞所讲，之前的《胭脂有毒》尽管三观很是不正，但毕竟比较含蓄，还是从原配的角度。 你可以说她懦弱，但并没有道德上的污点。 《三的泪》就不同了，从立意上讲，就很下作。 但……但晏冉反对了，自己就不能反对了。 只有那样，自己才有可能压过她！ 于是李芳菲咬了咬嘴唇：“王总，我听公司的安排！” 王飞显得很是满意，于是就把目光看向了夏丹。 组合里面最安分的那个。 “夏丹，你的意思呢？” “我在这里强调一下，你们组合三个人，不论是主唱、领舞还是和声，只是分工不同，但你们的地位是平等的，公司对你们也是一视同仁，不允许有人搞特权，特立独行！” “所以只要超过半数的成员同意，另外一个必须无条件服从！你给我对口型也要上！” 说到这里，王飞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明显就是在警告晏冉。 因为那个夏丹，之前都是没什么主意的，肯定会服从自己的安排。 可让王飞有些意外的是，轮到夏丹发言时，夏丹却少见地有了主意：“王总，这歌我不想唱。”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要是唱了这种歌，我以后怎么嫁人？” “难道是鼓励我以后的老公出去偷腥么？” “你……”王飞被夏丹一下子噎住了。 被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打乱了他的计划。 王飞耐住了性子，还想劝说：“夏丹，你们几个的理解太狭隘了。谁说这首歌是鼓励当小三了？这是希望唤醒更多的小三，要勇敢一点，不要成为男人虚荣心的牺牲品。告诉他们，没有他们，我们会活得更好！” “明明是很励志的歌曲好么？” 可是无论王飞怎么说，夏丹还是很坚决。 没有一个女人是简单的。 夏丹之前只是看着没有主见，不愿意出头，但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的人生智慧。 枪打出头鸟，她躲在晏冉与李芳菲的后面，看着她们斗来斗去，夏丹却是那个最超然的一个。 只是现在关系到了切身利益，夏丹不会再沉默了。 王飞有些没主意了。 元气少女猫组合三个人，晏冉人气最高，所以得纵容。 李芳菲最识趣，自然也得给面子。 综合来说，夏丹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但只有王飞等几个高层才知道，这个夏丹能以一个海外留学的背景，很是意外地加入了组合，是因为夏丹家其实是最有钱的。 赞助了公司不少。 能因为这件事，把夏丹给开了么？ 不能啊。 我这个总经理，也当得窝囊啊！ 第35章 《外星城市》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们再修改一下歌词。” 王飞无奈地挥挥手。 “王总，我有话说。”晏冉站了起来。 “你说吧。”王飞显得有气无力。 “王总，按照你这个思路，说不定明天就给我们拿来一首失足少女之歌了，我有一个建议，以后能不能不要让我们走这种路线？不要总为了这样的事开这种无意义的会可以么？”晏冉决定既然今天大家都把话说开了，索性就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然以后总是会为这种事情争吵。 晏冉就是再豁达，也不想天天为了唱什么歌的问题撕逼。 晏冉的提议，得到了夏丹的支持。 这次连李芳菲都没有提出异议。 对于艺人来说，人气重要，逼格同样重要。 君不见，很多成名的女演员，别管现在拿了多少影后，但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拍过某些片子，就总成了被人谈论的污点，似乎总是矮人一头。 这三个女生年轻貌美，对未来都有很美好的规划，所以并不想在自己的履历上，留下唱这种三俗歌曲的记录。 王飞没表态，在思索。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兰开口了：“王总，我觉得几个孩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组合的素质要比那什么popgirl高出很多，她们现在的人气，都是依靠模仿我们，打打擦边球，故意炒作得来的，这样的组合不会长远的。” “我们没有必要和她们竞争，更不能去跟风她们，那样就失去了我们自己的格调了。” “您说呢？” 刘兰说话很有艺术，同样是拒绝，自然比晏冉那个直脾气的炮筒子更加顺耳中听。 “好，可以不唱这样的歌，但我说的那个项目，晏冉必须要参加！” “公司争取这个项目不容易！” “男主角那可是目前国内的顶级流量谢洋，光是微博上就有6000万粉丝！” “我们算一笔账，一张电影票30元，如果这些粉丝中有1000万粉丝支持他，那么票房足以增加3亿票房了！有2000万去支持，那么票房就是6亿！” “以这位顶级流量的人气，我觉得电影票房过10亿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冲一下20亿！” “这么好的机会，晏冉你居然嫌弃剧本太烂，说谢洋不符合你的审美，不愿意和他搭戏，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脑子进水才会拒绝啊！” “你吐槽谢洋的话咱们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算了，要是传出去被谢洋的那些粉丝知道了，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淹死你！” 王飞说的这个项目，是个电影，名叫《外星城市》。 《外星城市》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科幻电影，讲述了未来世界外星黑暗势力突袭地球，男主角追随女指挥官进入外星城市成为一名指挥员，与灰鹰小队一起迎战外星侵略者的故事。 而出演男一号的谢洋，正如王飞所说，是目前国内的顶级流量小生。 走到哪里都是一群女生花痴尖叫。 老公！ 好帅啊！ 对于他参演的这部科幻大片，业内一片看好，电影发行方达到了9家之多。 而晏冉所在的经纪公司，也是发行方之一，虽然占的份额不大，但依靠这个关系，还是争取到了一个女三号的机会。 不论是制片方，还是王飞，都想让晏冉去演这个女三号。 因为电影也想借助一下晏冉的人气。 虽然晏冉之前从来没有演过影视剧，但这个女三号戏份并不多，人设也简单，就是一个花瓶，应该可以胜任的。 结果晏冉自己还不稀罕。 说看不上谢洋那油头粉面的样子，也觉得这个剧本乱七八糟。 “王总，晏冉不想演就不要勉强了，我可以！” 李芳菲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主动站起来争取。 “你……芳菲啊，下次吧，大家都有机会，哈哈……” 王飞却是很尴尬地把李芳菲给拒绝了。 显然，对方只看得上晏冉。 对李芳菲并不感兴趣。 李芳菲面色通红，指甲都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行，我演，反正我又没有演技，演烂片正合适。” 晏冉已经接连拒绝了两首歌，知道不能再拒绝这个任务，否则就太不把王总放在眼里了。 兰姨也难做。 事情至此，终于有了一个了解。 过几天，晏冉就会进组。 …… 刘兰的办公室。 她关上门，让晏冉坐下。 “小冉，你坐下，你啊你，就是太任性了，其实你这样的性格，真的不适合混娱乐圈，现在不过是你红，所以大家都迁就你，但你没想过，哪天你不红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退出娱乐圈，当网红去，直播卖货，反正大家都说我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不利用浪费了。”晏冉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哎，怎么说你才好？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当初带你入行是对还是错了。你单纯、直爽、嫉恶如仇，这都是一个好女孩的品质，可这娱乐圈并不欢迎好女孩。”刘兰叹息说道。 晏冉是她入行十几年来，最看好的苗子。 当然，也是最不确定的苗子。 混好了，成为一线超星。 但要是没把握好，可能就毁了。 “兰姨，这怎么能怪你？如果不是我自己想出名，想挣钱，难道还有人逼着我做明星么？” “这都是我自愿的，因为我需要钱。” “我没有那么矫情，我知道出名需要付出代价，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轻易妥协罢了。” 晏冉很认真地说。 然后晏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兰姨，你知道的，我干这一行，除了因为我想挣钱外，还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唱歌。只是现在，没人让我正经唱歌，就让我们在一个mv里面换十几套衣服，天天接通告上综艺，唱那些很弱智的歌，然后在歌迷会利用各种角度让龌龊男们有机会拿手机拍我们的大腿。” “我从没有觉得我是一个歌手，我不是在做音乐，而是在卖弄风骚罢了。” 第36章 晏冉的音乐梦想 听到晏冉的话，刘兰也沉默了一下。 很多人都知道晏冉漂亮。 很多人都知道远动员出身的她，身材好，柔韧性好，跳舞又漂亮又带劲。 但没有几个人知道，其实晏冉很爱唱歌，唱功很好，嗓子别具一格。 就算是一首很平庸的歌，在晏冉的演绎下，也往往能展现出不一样的味道。 这就是一个歌手的天赋。 是老天爷赏饭吃。 但她们是一个女团组合，目前唱的歌都是那种嘻嘻哈哈的舞曲、快歌，根本就发挥不了晏冉的特色。 说的简单一点，元气少女猫的歌曲，都是利于传播的口水歌。 而真正适合晏冉的，是经典情歌，是一个人的浅吟低唱。 可现在的娱乐圈太急功近利，大家都想快点出名，都想挣快钱，明星都是速成的，批量生产的。 只要流量，不需要特色。 作为歌手，唱功并不重要，有人气才更重要。 所以看到晏冉这样出众的外形条件，公司不会有耐心用上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根据你的风格选择适合你的歌曲，给你量身打磨一张带有强烈个人标签的演唱专辑。 更何况，现在好歌难找，就是想打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此搞个吸睛的女子组合，蹦蹦跳跳，就开始全国巡演挣粉丝的钱，接广告接到手软不好么？ “晏冉，我想会有机会的，你会有实现你音乐梦想的那一天的。” 刘兰在安慰晏冉，说着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话。 然后刘兰道：“《外星城市》这个电影真的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公司之前在影视剧上基本上都是空白的，希望这次能借着这个项目开一个好头，你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电影圈的人，为自己积累人脉。” 刘兰顿了一些，又道：“还有，你不要总去接那些没有档次的广告了，也不要去那么频繁地给小商家站台，这样很影响你的形象的。” “最近网上很多张你在小县城站台的照片，什么美容馆、鞋店、手机卖场的活动你都参加，真的不符合公司对你的定位。你不知道，很多你帮着卖货的照片，都已经被做成表情包在网上流传了。” “刚才你也说了，你不想唱那些烂歌，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形象考虑？那你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宣传现场，为了那么点出场费就抛头露面，就不影响你的形象么？” 听到刘兰的话，晏冉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兰姨，当初我和公司签约的时候，我就提出来了，在我的自由时间，我可以出去接私活，只要不和公司的业务有正面竞争就行。” “所以只要我没影响到工作，我觉得公司没权利禁止我自己去挣钱。” “我有三个妈妈要养，我很需要钱！” “我不觉得去小县城站台，去卖面膜，卖手机，卖鞋有什么丢人的。当明星卖的就是这张脸，是站在大礼堂里面卖，还是站在市场上卖。是取悦于那些达官显贵，还是取悦于平头老百姓，我觉得没有什么区别。给香奈儿走秀挣钱，给手机卖场站台也挣钱，同样两张钱，谁比谁更高尚？” “我也不觉得这样就掉价，就寒碜了，因为我是凭本事吃饭，我堂堂正正，没什么可羞愧的，那些记者愿意嚼舌根就嚼舌根，那些网民愿意讨论就讨论，我不在乎。” “其实我也想接一些高大上的品牌，代言一个几千万，但那些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竞争也很激烈，还得让公司抽成绝大部分，还不如我现在这样打打零工更实惠呢。” …… 从刘兰的办公室离开，晏冉回到了公司给自己租住的公寓。 这是一家酒店式公寓，条件还是很好的。 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一套房，不过晏冉并没有选择与那两个人同一个楼层。 晚上洗完澡，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晏冉接起电话，语气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二妈，你钱收到了么？收到就好……我在这边很好，大家都很照顾好，嗯，我的钱够用……你要保重好身体……三妈呢？怎么又不在，我这几次打电话怎么都找不到三妈啊……好了，那你早点睡吧……” 挂完电话，晏冉躺在床上，打开手机，进入了app云音乐，又找到了那首《蓝莲花》听了起来。 晏冉很喜欢听这首歌。 所以在微博上给那个《白莲花》点赞，真的是不小心。 这几天，《蓝莲花》已经成了晏冉的单曲循环，听了无数遍。 她只听歌，因此记住了沈月恒的名字，却没有去看弹幕网站上的那些视频，所以倒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唱歌的沈月恒，就是和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 晏冉闭着眼睛听，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哼着哼着，有一滴眼泪，从晏冉的眼角滑落，流到了白皙的腮上，划过一道浅浅的水痕。 没人知道这首歌对晏冉会有如此大的触动。 外人不会理解，晏冉为什么对这几句歌词有如此的反应。 因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时还身陷囹圄，没有自由。 过了好久，晏冉才睁开眼，抹了一把眼泪。 然后骂了一句自己。 “哭什么？贱人就是矫情！” …… 沈月恒并不知道，自己的歌，让那个两次对自己横眉冷目的女人触动了心事，流出了眼泪。 自己多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粉丝。 这几天，沈月恒并没有去电视台。 他在等着张太德对自己的处理结果。 而自己在云音乐上上传的三首歌，这几天经过发酵，都已经进入了新歌榜的前五十名。 这已经是一个很骄人的成绩了。 因为沈月恒完全就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他后面没有推手，没有宣传，没有经纪公司的支持。 这三首歌，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品质，生生从一大堆炒作的歌曲中脱颖而出，取得了堪称亮眼的成绩。 第四天早上，沈月恒接到了新闻频道人事处的电话，对他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严重违规，予以开除。 人事处让沈月恒今天去电视台办理离职手续，并带走自己的个人物品。 与此同时，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宿主的声望积累到一定程度，获得专属道具大百科全书。】 第37章 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 因为要往回搬东西，所以沈月恒开着自己的二手五菱面包车到了电视台。 他到的时候有些早，很多人还都没有到岗。 因为电视台各个节目的播出时间有早有晚，所以大家上班的时间也都不是那么固定。 比如沈月恒，之前做的是午夜节目，所以他有时候都是下午才到台里，然后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左右的。 沈月恒没想到，在电视台附近的路上，一辆红色的mini早早地停在了那里。 看自己的车经过，mini鸣了几声笛，车门一开，平时不会这么早上班的藤静从里面走了下来。 她冲着面包车一挥手：“沈月恒，我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沈月恒下车：“学姐，你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沈月恒，我发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之前我都自诩自己有性格，够独立，但是和你比，发现我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安分守己了。” “我顶多只是给领导甩甩脸色，在内部会议上讽刺张太德几句，遇到不喜欢的嘉宾，态度上冷淡一点，却也没有你当着面把嘉宾骂得和孙子一样，还跑到人家的公司当众打脸那么彪悍，我真是服了你了。” “原来你之前在会议室写诗讽刺领导，真是只是小场面，亏我还想帮你拉拉仇恨呢。” “现在看，我还真是自不量力，你的仇恨拉的太好，可不是我这样的小女人能分担的。” 藤静很由衷地说。 听得沈月恒有些尴尬：“学姐，你别取笑我了，我也是被他们逼的，算是被生活所迫吧。” …… 说到被生活所迫，沈月恒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前一个世界里面，郭大爷与于大爷关于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 于大爷信誓旦旦地表示，肯定是先有鸡。 郭大爷抬杠，那世界上的第一只鸡是怎么来的呢？ 于大爷回答，为生活所迫。 …… 想起了这个段子，沈月恒不禁有些走神，也下意识地扯唇一笑。 这个表情被晏冉捕捉到了。 她情不自禁地娇嗔了一下：“这个时候亏你还能笑得出来？失业了不着急啊！在京州这样的地方，找一个能进编制的电视台并不容易！” 藤静说的不错，京州电视台在全国的电视行业里面，都是第一档的存在。 想进去十分困难，大把人挤破了头，也都得不到一个临时工的机会。 更不要说正式编制了。 而自从张太德掌权之后，很多机会都留给了关系户，那么可以通过正规渠道进台的名额就更少了。 沈月恒当初能进新闻频道，拿到正式编制，那是因为他在传媒大学的成绩单太优秀了，比试和面试又是双第一。 所以这才在接近几百比一的招聘中，脱颖而出。 但如果现在沈月恒被新闻频道开除，再去找工作。 那么“被辞退”、“骂嘉宾”、“不服从管理”、“得罪广告客户”都会成为沈月恒简历上绕不过去的污点，会让很多媒体望而却步。 更不要说还有张太德这样的小人在一边做手脚了。 以后沈月恒想要再干媒体这行，真的困难重重。 更可惜的是，他刚刚在电视行业展现出了如此惊艳的天赋，本可以成为闻名全国的节目制作人，现在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藤静是真的觉得很可惜。 一向冷冰的藤静学姐，居然会表现出这样的小女人情态，不禁让沈月恒有些发呆。 但也看得出对方是一片好心，于是解释道：“学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只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就是咬牙，也要坚持走完，我对我的选择不后悔。” 藤静叹了一口气：“台里的人私下都说你的头很铁，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头铁是什么意思，后来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才知道这个从游戏衍生出来的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倔强、执着、一根筋，不碰南墙不回头，还真的很符合你的性格。” “只是你这样的性格，太容易吃亏了。作为一个新人，你还是要和大家一样，该忍就忍吧。” 藤静苦口婆心地劝说。 其实她还想说一句，你不要看我平时在台里面也是孤傲清高，很有性格，不合群，连张太德的面子也不给，敢在会上挖苦他们。 那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强大，让我有放肆的资本。 让我就算是得罪了张太德，也不怕他们打击报复。 但是沈月恒，你一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你没有耍个性的资本啊。 你只会撞的头破血流啊。 就像《西游记》里面，那些兴风作浪的妖怪，很多都是有后台的一样。 没后台的，只能当炮灰。 但这些话藤静没有说出来。 因为这些虽然是实话，但是也太伤人。 沈月恒听了藤静的话：“学姐，我不是反驳你，我只是说从来如此便对吗？别的新人委屈求全，被磨平了棱角，变得圆滑世故，可我不想那样。” 藤静有些着急：“但你这样容易被孤立的。要不你去台里道个歉，我可以帮你说话，让你先把工作保住。” 沈月恒没有接受藤静的好意：“学姐，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至于被孤立，有那么一句话，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想孤立，随他们去吧。” 作为一个主持人，藤静之前一向是自负口才伶俐，并且逻辑感人的。 可此时面对沈月恒，虽然他的言辞并不如何犀利，也不隐含攻击、咄咄逼人，但却让藤静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尽管藤静在劝沈月恒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在藤静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很赞同沈月恒的做法的。 羡慕沈月恒这样的洒脱，这样的气魄， 我自负于卓尔不群，但和你一比，我才是那个畏手畏脚的俗人。 曾经想提携于你，但你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我到达不了的地方了。 所谓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虽不能至，但心向往之，可能说的就是藤静此时的心情吧。 第38章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那你好自为之吧”。藤静上了自己的红色mini，就要离开。 “学姐，你不去上班么？” 沈月恒的话让藤静为之气结。 差点都维持不住精致的妆容了。 我这么早来电视台门口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没数么？ …… 路上。 藤静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这时候从车载广播的频率里面，传出来一个音乐节目dj的声音。 “听众大家好，又到了每周新歌推荐的时候了。”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是一首在网上受到很多人喜欢的歌，名字叫《蓝莲花》，演唱者沈月恒。” 沈月恒？ 藤静一愣。 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月恒？ 他还会唱歌么？ 藤静平时很少上网，所以对沈月恒会唱歌这件事一无所知。 正在想着，歌声已经响起。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仅仅两句，藤静就断定，这个沈月恒，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月恒。 尽管人唱歌与说话的声音并不完全相同，尽管她从来不知道沈月恒居然还会唱歌。 但她很确定，只有沈月恒这样的人，才能唱出如此洒脱的歌。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这样的歌词，最能打动像是藤静这样的文艺女青年。 有那么一个瞬间，藤静忽然有了一种冲动。 马上开车回去，告诉沈月恒，你被辞退了，我也辞职，我们一起去打拼好不好？ 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有过心动的藤静，忽然发现对沈月恒有刹那的心动。 可……可这种冲动在澎湃了几秒后，又渐渐冷却了。 藤静仅仅只是心动，却还没有到疯狂的地步。 理性战胜了感性。 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沈月恒有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还是仅仅因为一时的欣赏。 于是藤静没有回头。 她的车继续往前开。 速度不快也不慢。 车窗外，建筑、树木与人群逆向而过。 这是一个很平静的上午。 多年以后，藤静还是很清晰地记着这个上午。 甚至记着自己开车经过了几个路口，等了几个红灯，还停下车，买了一杯咖啡。 因为她很多次都会想起，如果自己当初勇敢一点，冲动一点，她和沈月恒之间会怎样？ 有的人，你错过了一次，就是一辈子。 …… 电视台里面。 在人事处办理离职手续很是迅速，不过是10分钟，沈月恒就已经不再属于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了。 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节目组，开始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 现在的节目组，当然已经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节目组了。 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都是张太德安插进来摘桃子的亲信。 尽管沈月恒离开了节目，但因为《夜夜购》节目已经打响了口碑，所以主动要求合作的品牌有很多，所以现在节目组里的人都是喜气洋洋。 没有人为了沈月恒的离开遗憾，没有人觉得应该感激沈月恒奠定了节目的基础，反而都窃喜少了一个指手画脚的，以后就轮到自己展示能力了。 你沈月恒能行，我为什么不行？ 我一定比你强！ 而接替沈月恒成为节目制片人的，正是之前那个只拿工资，却从来没有出现在节目组里的关系户。 一个长了一脸市侩面孔的中年妇女，据说是某位高层的小姨子，是张太德极力巴结的对象。 现在来堂而皇之地窃取沈月恒的胜利果实了。 她很亢奋，已经印刷了不少的名片，上面赫然印着“着名节目制作人”的头衔了。 而这个小姨子之前的工作，不过是京州奶牛场的，是张太德一手给安排进了电视台。 沈月恒走进节目组，用一个纸箱整理自己的东西。 节目组的人都是该聊天聊天，该打电话打电话，完全就是把沈月恒当成了空气。 没人过来寒暄、帮忙。 用无视表达自己的不屑。 然后那个高层小姨子，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沈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看这节目刚刚有点起色，就让我接手了，真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啊。” 说是不好意思，但完全没有一点内疚，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沈月恒没理她。 那高层小姨子却是意犹未尽。 “我听说沈老师不但广告做的好，还会写诗？现在这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何不诗兴大发，来一首做个纪念？” 这就是故意挑衅了。 沈月恒看了她一眼：“好啊。” 然后暂时放下了手里的箱子，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支记号笔。 在门口的白板上，刷刷点点，一蹴而就。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镜春园里桃千树，尽是沈郎去后栽。” 写完，沈月恒扔下笔走了。 以高层小姨子为首，一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新闻频道的后面有一个花园，叫做镜春园。 镜春园中，有很多的桃树。 沈月恒写的这首诗，是在暗示什么么？ 那个高层小姨子没看懂。 但是电视台的人不全是白痴，后来，有人详细解释了这首诗的意思。 这是一首讽刺诗。 沈月恒把镜春园的千株桃树比作节目组中的新人，因此作品一起笔便暗示了新领导声势显赫，新员工趋炎附势的情景；后面两句则讽刺他们是沈月恒离开节目后才爬上高位的暴发户，表示了极大的鄙视。 …… 当沈月恒走出办公楼，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张彪和颜巧巧却是一左一右迎接了上来。 自然是来羞辱沈月恒的。 张彪虽然打了颜巧巧，但是花言巧语许诺可以帮颜巧巧解决实习生转正的事情，所以两人又和好了。 颜巧巧主动要求和张彪一起滚单，完全不知道在张太德那里，已经把自己转正的问题给否决了。 张彪看着沈月恒，不住冷笑：“姓沈的，今天滚蛋了？真是大快人心、报应不爽啊，只可惜，还是太便宜了你呢。” 颜巧巧也在一边落井下石：“是啊，沈老师，看你前段时间那个风光，以为您要拿下金话筒呢，可没想到，这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被扫地出门了？所以说啊，人不要太嚣张。” 沈月恒看着这两个小人，叹了一口气：“颜巧巧，你真是够蠢的，狼狈之所以为奸，那是因为可以互相利用。但你真的以为张彪可以帮你转正？你别傻了，这次转正的人里面根本都没有你，不要做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事情了。” 颜巧巧脸色一变：“你胡说，不要挑拨离间了，我才不信呢。” 沈月恒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办公室的方向：“难道你不知道，这次被张太德安插进《夜夜购》节目的人里面，就有两个实习生么？现在这两个实习生明明比你进频道的时间还晚，有的才来了一个月，但都已经有了正式的职务，只有你还在各个节目组打杂，这是什么意思还需要解释么？” “你有精力和我在这挑衅，不如问问张彪是怎么回事吧？” 以沈月恒传媒大学高材生的口才，一般人是说不过他的。 只是他之前不喜欢逞口舌之快罢了。 什么挑拨离间、讽刺挖苦、刺激人的情绪，这些都是沈月恒不屑玩的把戏。 现在小试牛刀，果然让因为利益勾结的两人立马就内讧起来。 颜巧巧蹬着张彪：“张彪，这是真的？” 张彪没开口。 颜巧巧立马爆炸了，她冲上去打了张彪一个耳光：“昨晚在宾馆，你怎么不告诉我！” 说完，哭着跑了。 张彪捂着被打得通红的右脸，怨毒地盯着沈月恒：“行啊，你干的好事！” “保安？” “过来两个保安，给我搜！搜这个箱子，看看里面有没有电视台的财物！” 随着张彪的叫嚣，果然过来两个保安，要检查沈月恒随身的东西。 这自然是一种羞辱。 在电视台每个楼层的很多办公室窗口，都探出了不少的脑袋，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沈月恒的纸箱里面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是一些节目资料和杯子、文具等物。 他随手把箱子把地上一扔，没有说话，大步往电视台的外面走去。 总监办公室不但面积最大，并且视线也是最好的。 张太德站在窗口，望着下面沈月恒走远的人影，对一边的贾总笑道：“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第39章 软广告 贾总同样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那个人影，同样是狠狠地啐了一口。 “要不是杀人犯法，我非得弄死他！” “好了，贾总，犯不上为了这样的小角色再生气，我们还是谈谈宣传的事情吧。” “宣传？还怎么宣传！被人举报了，还宣传个屁！我今天就是来解约的！”贾总一说起这件事，就感到无比的郁闷。 他们录制节目遭遇的尴尬，包括沈月恒那奇葩的道歉，不论对新闻频道还是对保健品公司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所以张太德和贾总都各自下了封口令，严禁这样的消息泄露出去。 包括张太德以后想要为难沈月恒，影响他再就业，也不会把他离职的理由说的太详细，具体到环球保健集团。 而只是会笼统地说沈月恒“恃才傲物、狂悖无礼、不服从管理、对广告商不敬”等罪名，那样就可以起到在行业内封杀沈月恒的目的了。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事还是被人泄露出去了，那人是另外一家保健品公司安排在环球保健集团的卧底。 能做卖虚假保健品这种缺德买卖的人，怎么会有什么忠诚？什么职业道德？ 在各自的竞争对手里面，都有被不同公司收买的眼线。 于是这个眼线就把贾总遇到的糗事传了出来，然后被竞争对手举报到了有关部门。 表示环球保健集团与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联合起来，违反有关规定，做违规广告，这是打擦边球，钻政策空子的行为。 张太德有后台，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处理，但上面也是严令，不许再做类似的讲座蒙蔽消费者。 贾总这才只能无奈来解约。 而按照原来的计划，是想利用五一假期这个黄金时段，猛砸广告，然后收割一波韭菜的。 张太德自然不愿意和保健品公司解约。 已经吃到嘴里的肥肉，怎么舍得再吐出来？ 这人老奸巨猾，已经有了办法应对。 “贾总，稍安勿躁，不能办讲座，就不办好了，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么。” “什么办法？” “哈哈，你可以参加张彪主持的《一答到底》啊，一样可以宣传。现在那些老百姓也都见了世面了，单纯搞讲座也没什么新意了，我们另辟蹊径，或许效果还会更好。” “《一答到底》？张总监，你在开玩笑吧！我去这个节目怎么卖产品？” 贾总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张太德。 …… 《一答到底》是新闻频道为数不多的偏综艺的节目，每周播出一期，主持人就是张太德的侄子张彪。 这个节目的性质，很像上个世界的《开心辞典》、《一站到底》，就是从社会各行各业选出选手，现场回答问题。 问题涉及到历史、文化、地理、民俗、娱乐、体育等，是一个大杂烩，不考验选手知识的深度，而是考察选手知识的广度。 每期都会有6名选手参加答题，先通过预赛，选出最后两名进入决赛，然后决赛以抢答的形式进行一对一pk，最终的赢家获得当期周冠军。 而选手在答题期间，每过一关，都会获得相应的奖品。 你可以选择拿着奖品走，或者继续参加下一轮。 只是如果输了，之前的得到的奖品就都不作数了。 …… 因为参与范围广，播出时间在黄金时段，又有丰厚的奖品作为噱头，所以尽管主持人张彪的水平稀烂，经常有吐字不清的口误，但节目的收视率还是排名很靠前的。 很多广告客户也愿意赞助，借助这个平台宣传自己的产品。 张彪也借着这个节目，捞了不少的好处。 贾总当然看过几期《一站到底》，只是完全想不到，自己的产品怎么与这个节目捆绑在一起销售。 难道是把自己的那些玉石垫、固体饮料、纳米鞋垫当做节目的奖品么？ 这也太没有创意了吧。 并不符合贾总设想中的高大上宣传路线。 也就是说，不够唬人，没有足够的噱头。 无法达到骗取一大群人的目标。 要玩，就玩一票大的，这才符合贾总的赌徒心态。 “贾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五一期间，在京州市最热闹的广场，来一场《一答到底》的五一特别节目。现场录制，现场吸引几千名观众围观，都是真的观众，不是我们自己安排的，来给节目造势。” “然后再把之前十几期的周冠军都请来，同场竞技，奖金加倍，奖品加倍！” “然后贾总你以现场特邀选手的身份参赛，打败这些周冠军，成为王中王！” 张太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可我当这个王中王有什么用呢？就为了赢一堆洗衣机、自行车回去？” 贾总还是没有听明白。 《一答到底》是一个面对社会大众的节目，所以节目的奖品也都是一些家用电器和用品。 比如洗衣机、电饭煲、电饼铛、自行车、吸尘器等等。 当然了，这些都是一些国内知名品牌的产品，比如海尔、美的、格兰仕、苏泊尔、海信、捷安特等等，品质要比《夜夜购》之前合作的那些小厂电器高了许多。 “贾总，你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呢？之前为什么搞那些讲座？是真的为了科普知识么？不是啊！” “我们的目的就是让观众觉得这些专家都很渊博，很厉害，然后买他们推荐的产品，至于什么产品并不重要，只要把知名度打响了。” “而现在你以保健品公司老总的身份上了节目，并且打败众多的周冠军拿到了王中王，那现场的观众以及电视机前面的观众会怎么看？” “要知道，之前的那些周冠军，有的是大学老师，有的是社会学家，还有的虽然之前没有什么名气，但是通过节目，都成了老百姓眼中的明星，都有商家请他们代言的呢。” “而贾总你一路过关斩将，把这些冠军都赢了，岂不是证明了你是一个高智商的老总？” “到时候我们再让记者采访，现场造势，宣传你的履历，宣传你的创业经历，再顺便宣传公司不是水到渠成么？” “以贾总你的口才，应对这些不是收到擒来？一定能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随便给他们灌点心灵鸡汤，他们就把你当成人生导师了。” “你就出名了！公司也就出名了！” “这多自然，一点都没有广告痕迹，就让那些蠢百姓们知道了咱们保健品公司。” “他们会想，既然老总都这么有学问，那产品一定很优秀了。” “这种软广告，可比什么硬广告更容易洗脑啊，哈哈哈。” “这样的宣传，简直完美！” 第40章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听了张太德的计划，贾总抚掌大笑：“哈哈哈。” 见贾总满意，张太德撅腚大笑：“嘎嘎嘎。” 贾总指着张太德的鼻子：“张总监，你真是一个坏人，不过我喜欢。” 张太德望着贾总的眼睛：“贾总，你真是一个烂人，不过我也好喜欢和你合作。” 贾总拍着张总监的肚子：“张总监，我没有你阴险，还得向你学习。” 张总监搂着贾总的脖子：“贾总，我没有你歹毒，还得继续进步。” 两人都很是开心，于是情不自禁搂在了一起，还在屋里即兴跳了一段华尔兹。 “张总监，我……”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一开，一脸丧气的倒霉蛋窦钊走了进来。 上次会议上，窦钊马屁拍到了马脚上，让王太德大为光火，于是让窦钊全价赔偿损失的摄像机，否则就走法律程序。 20多万的设备，窦钊根本就赔不起。 虽然他也是关系户，但关系还没有硬到让张太德在乎的程度，他是走的一个副总监的门路。 所以今天上门，是想求张太德网开一面的。 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张太德与贾总搂在一起的画面。 知男而上？ 勉为骑男？ 男上加男？ 强人所男？ 太刺激了！ 还可以这么玩？ 窦钊似乎是发现了新世界。 也找到了让自己避免被追究的办法。 他一脸决绝地走进了办公室，然后反锁上了门。 “张总监，我也可以！” “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张太德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气得张太德冒火。 顺手抄起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要把这个误解自己的小子给打出去。 哪知道贾总却是一把拦住了张太德，笑眯眯地道：“小子很上道，有前途。” 看着他的笑容，张太德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下意识地离远了贾总好几步。 …… 沈月恒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京州一家很有名的广告公司打来的。 这家公司也算是神通广大，居然这么迅速就打听出了沈月恒已经离职的消息。 于是抛出了橄榄枝，邀请沈月恒加盟广告公司，担任策划部主管。 年薪50万，有奖金，有项目提成。 这当然是一份很优厚，很有诚意的合同。 不过沈月恒并没有过多惊讶。 以他如今在广告界的地位来说，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广告公司过来招募自己。 年薪百万也不是什么值得咋舌的事情。 因为自己展示给广告同仁的才华，自己的创意，都值这个价！ 广告虽然也属于传媒行业，但与电视台又离得很远。 所以那个张太德就算是要搞鬼，他的手也伸不到这么长。 但沈月恒拒绝了。 不只是拒绝了这家广告公司，之后就算是有条件更优厚的广告公司邀约，沈月恒也没有打算去加盟。 他可以制作广告，但这只是他的一个副业，沈月恒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个当成自己的主业。 他还想当主持人，当歌手，当明星。 成为舞台上最耀眼的存在，让自己的家人为自己欢呼骄傲，让认识自己的朋友以自己为荣，这才是沈月恒的理想。 …… 当沈月恒的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他本以为这又是哪家广告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但听筒里面并没有传来一连串诱人的招聘条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是我。” 很多人都很讨厌打电话时，对方说“是我”或者是“猜猜我是谁”。 因为谁特么知道你是谁啊？ 可此时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是我”，沈月恒却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谁。 虽然已经好几年不联系了。 但这声音却还是那么清晰。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打来电话。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回答。 话筒那边是一个女人。 方乔。 沈月恒的大学同学。 也是她的初恋。 更确切地说，是前女友。 唯一的前女友。 电话那边的方乔等了十几秒后，这边还没有回答。 于是又问：“还在么？” “在。” “见个面吧，传媒大学西边的那个咖啡馆你还记得么？我偶尔还去坐坐的。” “记得，只是我很久没去了。” “那下午三点见面吧。” “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事情么？” “呵呵，沈月恒，见个面你这么犹豫什么？莫非你还爱着我？所以不敢面对我？” “你还真是会开玩笑。” 沈月恒轻笑了一声，又道：“年轻的时候，哪懂什么爱情？” 电话那边的方乔似乎也显得很是轻松：“是啊，就当是老朋友叙旧一样，不见不散。” …… 方乔，与沈月恒在传媒大学同系不同班的同学。 不过对大学生来说，基本上都是上大课的，因此除了本寝室的之外，其余的同学是不是一个班的并不重要。 方乔在大学期间是一个风云人物。 她家就是京州本地的，是在并不发达的城郊，经济条件很是一般。 这么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孩，却很要强，不但成绩优秀，还热衷于学校的各种活动。 从大一开始就加入了系学生会，大三已经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 组织能力很强，迎新晚会、文艺汇演、舞会、各种社团活动、文化节、校园招聘、拉赞助，都组织得井井有条。 按理来说，方乔与沈月恒完全就是大学里面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似乎没有交集，更难走在一起。 沈月恒从不参加那些学校活动。 连同宿舍的男生和女生搞联谊舞会，他都没有去参加。 他每天除了上课外，就是在自习室温习，在图书馆看书，在乐器楼练琴，晚自习后在操场上跑步，然后再回宿舍睡觉。 晚自习后的大学操场，其实是恋爱的地方。 像沈月恒这样，真是一个人跑步的很少，所以那时候沈月恒得了一个外号--“傻狍子”。 可偏偏方乔就喜欢上了沈月恒，还是她主动追的。 因为她觉得沈月恒很上进。 她觉得自己和沈月恒都是不满足于现状的人。 都是出身普通，不甘于平凡。 所以自己的各种社交活动，沈月恒的认真坚韧于专业技能，都是为了以后的拼搏，脱离之前的阶层打下基础。 她很看好沈月恒的将来。 这是一个绩优股，值得持有。 越早持有，回报越大。 于是在主动陪着沈月恒晚自习后在操场上跑步一个月之后，终于成功牵手。 操场上少了一个傻狍子，多了两个卿卿我我的俗人。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 美好的青春，青涩的初恋。 但人总会长大，初恋总会遇到波澜。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不是我的公主，我也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毕业前那一年，两人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起因在于沈月恒的头铁，终结在于方乔的现实。 第41章 照片 从大四开始，学生开始进行实习。 而一些优秀的学生，则是在本科阶段就开始跟着一些导师实习了。 这里面就有被导师选中的，被学校保研的。 大四的时候，沈月恒与方乔都被学校的马连亮教授选中，跟着他做项目。 马连亮，传媒大学的明星教授，硕士生导师。 说他是明星教授，是因为这位马教授除了教书做学问外，尤其喜欢和媒体打交道。 他长相儒雅，风度翩翩，外表很有卖相，言语通俗易懂、风趣幽默又不失水准和深度，所以很得媒体的欢迎。 经常作为特邀嘉宾、文化学者、评论员等身份，做客国内很多家电视台的各种节目。 在国内颇有名气。 所以不论是沈月恒还是方乔，能跟着刘教授做项目，都很是高兴，很珍惜这个机会。 也都想继续考取本校的研究生。 如果是学表演，那么可能是不是读研并不是太要紧。 但作为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学历还是很重要的。 刘教授也很器重这两个学生，已经明确表示了，会保送他们读自己的研究生。 但在大四上学期，发生了一件事。 这位马教授有一个爱好，那就是酷爱摄影，并且还是京州摄影家协会的常任理事。 那一年，马教授去高原采风的时候，拍摄的照片《藏羚羊、铁路关》在发表后很受好评，并且入选了国视年度十大新闻图片。 在领奖的时候，刘教授很动情地表示拍摄这张照片是多么的不容易，是“在掩体当中等了八天时间”，而且强调是“几乎是八个24小时”才拍摄到的珍贵图片。 自然现场观众都很感动敬佩，掌声如雷。 刘教授也因此又一次提升了知名度，并且被提名为京州摄影家协会副主席。 但作为刘教授的学生，沈月恒很清楚这张照片的来历。 图片中的羚羊是真的，桥也是真的，但是瞬间却不是那么好赶的。 画面中羚羊照片、火车照片不是同一时刻拍摄，而仅是在同一地点拍摄，为了追求“更有感染力”的画面，才合成在一起的。 再说的通俗一点，这是被ps过的假照片。 沈月恒很不认同刘教授的做法，几次去和老师商量应该说清楚事实。 再不济，也不能要这个奖。 但刘连亮却是怒斥沈月恒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摄影是一门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要高于生活，适当的夸张是艺术手法，怎么是作假？” 这自然是强词夺理。 因为刘教授的照片是以新闻照片的面貌出现的，不是影视剧的剧照。 众多摄影范畴中，难度最高要算是新闻摄影。 摄影记者除要熟悉相机的操作，在新闻发生的瞬间以相应的设定拍摄同时，还要对新闻的背景有丰富认识，在照片中传递新闻内容。 但有时候，即使你是经验老到，得奖无数的摄影记者，要拍出一张新闻性强、贴题的好相，最重要的还是运气。没有运气怎么办？就开始造假了。 就像刘教授做的事情。 但真实性是新闻摄影的原则，也是底线。 要没了原则，那些孜孜以求的新闻人，那些为了真相赴汤蹈火的新闻人，那些置个人安危于不顾的新闻人还该追求什么？ 于是沈月恒据理力争。 结果就是被刘教授赶了出去。 不只是赶出了办公室，还赶出了他的项目组。 而同时，有眼尖的网友，也发现了这张照片的问题，发现了ps的痕迹，于是在网络上发帖曝光了。 闹得刘教授很是狼狈，最后国视和刘教授都只能站出来对公众道歉。 这当然是不情愿的。 一肚子邪火的刘连亮教授，就恨上了沈月恒。 他断定，网上的帖子一定是沈月恒发的。 沈月恒是罪魁祸首。 所以更是刻意打压，不但让沈月恒失去了保研的资格，还把他的奖学金借故给取消了。 沈月恒对不能保送研究生倒是没有太多的意见。 反正这样的导师有才无德，不跟着更好。 但是取消了奖学金，对家境不好的沈月恒来说，却是一件大事。 沈月恒也是有脾气的人，自此开始，就记恨上了这个刘教授。 年轻气盛，说不想报复出气是假的。 但又不能去敲黑砖，所以只能忍耐。 到了大四快毕业之前，终于有了一个机会。 还是因为照片的事情。 这次刘教授不知道是不是要一雪前耻，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居然又搞出了一张着名的照片。 岭南雀过去主要生活在华国的中南部地区。上世纪50年代初期，大约还有4000多只岭南雀。但现在，只有散布在全国十几家城市动物园中的不足70只，野生岭南雀已基本绝迹，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而刘教授居然在一次给某景区的旅游策划时，拍到了野生的岭南雀。 照片一出，舆论震惊。 景区大喜，给刘教授重奖20万，并以“游自然国心，闻岭南雀鸣”为主题，开始进行旅游推广活动。 景区得到了炒作的理由。 刘教授也是得名又得利，一洗之前藏羚羊事件带来的耻辱。 但沈月恒觉得这事有些玄乎。 野生的岭南雀岂是那么容易拍到的？ 于是就私下问方乔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方乔还在跟着刘连亮做项目。 刘教授并不知道方乔与沈月恒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事实上，方乔与沈月恒恋爱谈得很是低调，除了身边亲近的朋友，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开始方乔不肯说，但沈月恒却从方乔的相机中，发现了更多的同类照片。 方乔这才无奈承认，照片是假的。 是刘教授和景区联合炮制出来的，真实情况不过是拍的年画上的岭南雀，然后找摄影高手精心策划的。 沈月恒知道了这事，就向学校，向媒体举报了这件事，并且要求有关部门对照片的真假展开鉴定。 为了保护方乔，沈月恒并没有说出自己是从方乔那里得到的线索，而只是说自己是从照片分析出的疑点。 第42章 初恋、出卖 刘教授当然不肯承认，景区也不肯承认，有关部门接到了举报，也是无动于衷。 为了表现自己的清白，刘教授还煞有介事地要求学校召开听证会。 在听证会上，刘教授不但一口咬定照片是真实的，还反咬一口。 指控沈月恒之前是自己带的学生，但因为表现不好，被自己训教过，还踢出了队伍。 沈月恒怀恨在心，这才要报复自己。 为了让指控显得更加真实可靠，刘教授还找了一个学生作证，给自己背书。 他找的学生就是方乔。 让沈月恒没有想到的是，当着学校领导，当着几百名听众的面，方乔没有选择支持自己的男朋友，而是违心地表示，照片是真的。 是刘教授拍的，当时她就在现场。 沈月恒之前确实是刘教授项目组的，但因为做事轻浮这才被老师赶出去了，所以对刘教授心中非常不满。 所以沈月恒的指控不能相信。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方乔甚至在听证会上当众承认了自己与沈月恒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现在选择站出来作证，是因为觉得不能让私情影响了公义。 她这是大义灭亲。 方乔当众对沈月恒来说：“我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这么诽谤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我希望你迷途知返，向刘教授道歉。” 方乔的证言给了沈月恒当头一棒。 方乔的反水，让沈月恒的举报彻底成了一个闹剧。 没有人再当回事。 甚至还有人提议，要追究沈月恒的诽谤责任，是不是要把沈月恒开除。 好在沈月恒大学四年一直都是品学兼优，也赢得了不少学校教授的赏识，于是也有教授帮着沈月恒说话。 事情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这时候还是那个刘教授站了出来，假惺惺地表示，要给年轻人一次机会。 自己就不追究了，学生求学不容易。 事情才慢慢平息下去。 沈月恒知道，刘教授选择不继续追究，并不是真的对自己多么宽容。 不过是他自己也是做贼心虚，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然后让自己的戏法露出马脚罢了。 再然后，沈月恒与方乔当然就分手了。 没法不分手。 被自己的女朋友背后捅了一刀，对沈月恒来说，当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而方乔在事后，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愧疚，也没有和沈月恒解释过，更让沈月恒心寒。 方乔为什么要出卖自己？ 沈月恒后来知道了原因。 因为她的表现，得到了刘教授更多的赏识，不仅成功保研，还在研究生毕业后，依靠刘教授的人脉关系，依靠他在媒体的能量，让方乔直接进了国视，成为有正式编制的主持人！ 那可是国视！ 国内电视行业当之无愧的老大！ 其资源、影响力、覆盖面，都是其他电视台完全不能比的。 而更重要的是，方乔以一个大学毕业生的资格，一进国视，就拿到了台聘！ 简直是羡煞旁人！ …… 在国视，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 事实上，大量的一线工作人员承担主要工作，但待遇并不高，而且算不上是真正的国视人。 国视员工的最高等级就是有事业编制的正式职工，这类员工非常少，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直保持在2500人至3000人左右。 第二等级的员工就是“台聘”，与正式员工工资待遇相差不多，但是没有事业编制，这类员工也比较少。第三等级的就是“企聘”员工，与一个叫做国视汇才的第三方公司签订劳动合同，以劳务派遣的方式在国视工作。这部分员工目前在国视占很大一部分比重。再下一层的员工就是与其他公司签合同，甚至是没有劳动合同的临时工。这部分人数也比较多。严格来说，企聘就已经不算真正意义的国视人，更不用说那些没有合同的临时工。 …… 方乔进国视就拿到了“台聘”，是她所有的同学里面起点最高的。 相比之下，沈月恒这么优秀的成绩，只去了京州电视台的新闻频道，连上星的卫视都不是，就比方乔差的太远了。 方乔是很优秀，但如果仅仅依靠自己的话，她很难进入国视。 而现在她进了，就是背叛了自己男友得到的报答！ 而方乔也没有浪费这次机会，在国视里面积极表现，从一个旅游节目的外景主持人干起，短短两年就已经成了国视里面小有名气的美女主持人了。 肥皂厂的郝大富厂长觉得沈月恒怕是要主持春晚，那是扯淡，没边的事情。 但以方乔在国视的发展，过几年未必没有机会。 就算捞不到主主持，但是当一个分会场主持或者是念念贺电，还是绰绰有余的。 …… 正因为与方乔有这样的纠葛，所以自从毕业后，两人从没有联系过。 当然了，现在方乔在国视春风得意，同为电视行业的沈月恒也很难完全不知道她的消息。 至于她的个人生活，也偶尔能从同学群里面了解一些。 沈月恒知道方乔现在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也是传媒大学的校友。 是广告系的，但是毕业后并没有进入媒体行，而是像大多数富二代一样，回去打理家族生意，负责广告宣传这一块。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 …… 2点55，沈月恒到了。 坐地铁来的。 3点整。 方乔也到了。 开着她的白色保时捷。 方乔有一个优点，就算是分手了沈月恒也必须承认，那就是她从来不会故意迟到，不会玩很多小女生故意矫情的那一套。 她一直是一个很理智、很冷静，很有方向感和主见的女人。 算是新女性的代表。 只是是不是因为这种冷静，这种理智，让她太过于现实，所以才会那么干净利落地出卖自己呢？ 两人一起站在街口，对面就是那家在学生之中很着名的咖啡店。 大学时代，沈月恒一向节俭，所以只和方乔来过这里几次。 其中就包括两人第一次牵手的那一晚。 所以这个咖啡馆对两个人来说，都具有很特别的意义。 只是那是从前。 因为现在他们站在街口，对面原本是咖啡馆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家瑜伽馆。 所以本来是老情人见面，互相唏嘘一番，追忆似水年华的场景，就变得有些尴尬。 第43章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看来，你也很久没有来了。” 沈月恒看着迎面走来，有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没有什么情绪地说。 “是啊，世界变得真快，我也没想到这家咖啡店居然没了。沈月恒，好久不见。”方乔伸出了手。 曾经的恋人，几年后见面，和你说：“嗨，好久不见。” eason陈有一首歌，正是唱出了这样的情境：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旋律如流水缓缓缠结而出，简单不复杂，感情却深沉内敛，直捣人心深处。 如果感情再强烈一点，那么还可以唱eason陈的另外一首歌。 上个世界里面，eason陈在内地最红的一首歌。 “多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可沈月恒对方乔，固然从来没有“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那样的舔狗思想，也没有大度到要和这个前女友成为朋友。 对面这个女人，他没法当成陌生人。 因为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同样，他也没法和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寒暄，因为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方乔伸出手，见沈月恒没有回应，于是笑了。 她顺势用手捋了一下自己漂染成酒红色的头发：“何必呢？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耿耿于怀。” 方乔笑了。 沈月恒还记得大学的那个晚上，一个女生从跑道后追了上来，与自己肩并肩，然后扭头给了自己一个灿烂的微笑。 “同学，一起跑步吧，你能追上我么？”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现在，方乔又对自己笑了。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 沈月恒没有兴趣现场给方乔科普一下谁是那英，谁是李宗盛，也不会很矫情地来上一段《好久不见》和《十年》的大串烧。 他摇摇头，把回忆抛进深山大海：“今天和我见面有什么事么？我不觉得你是和我一起来追忆青春的，还找错了地方。” 方乔也收敛了笑容：“我从国视离职了，没有进国视之前，觉得那里面好神圣，是每一个做媒体心中的圣地，能进国视，等于就是实现了梦想。但在里面呆了两年，发现那里并不能充分发挥我的才华，我再优秀，也得论资排辈，也得慢慢熬资历。那些知名主持人吃肉，我们就只能喝喝汤了。” “所以我跳槽了，知道青檬视频么？现在最火的视频网站之一，挖我过去，负责一个社会调查类节目，我是制片人，在这样的新媒体，才能最大程度发挥我的才华。” “所以来帮我吧，我知道你也离职了。” 方乔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拒绝。”沈月恒直截了当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 “沈月恒，你要认清现实，我知道你离开新闻频道的真正原因，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冲动。只顾着一时的热血，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当初得罪刘教授，现在得罪领导和客户，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在钻牛角尖。为了那可笑的原则四处树敌，然后让自己无路可走。” “你这样的性格，就算是再换别的单位，最后也会闹到不欢而散。” “而我，可以给你机会！给你别的地方更大的宽容！” “因为我知道，你是有才华的！” “不应该被埋没。” 方乔很认真地劝说。 “我的原则可笑么？或许吧，但我觉得这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我看不惯欺世盗名，我不能忍骗子横行。” “至于我能不能在这一行立足，方小姐，这与你无关。” “如果你觉得，现在给我一个工作，就可以让你不那么内疚的话，对不起，我不会领你的情，更不会给你这样一个机会。” “当年你给我的伤害，它无法更改，它一直都在！” 沈月恒没有看向方乔，目视前方。 方乔脸上的肌肉动了几下，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变得低了下来。 她嘲讽的一笑，不知道是嘲讽沈月恒的无知，还是在嘲讽自己的多管闲事：“沈月恒，都说人进入了社会，都会成长，都会变得现实，但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天真。” “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才华，又知道了你现在的处境。” “至于说我是不是内疚？是想弥补当年的那件事？是要道歉？” “我只能说，是你想太多了。”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当年做错了。” “你一个学生去揭露教授，这是勇敢么？不！这是弱智，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开玩笑。” “你也知道我家庭一般，我一路奋斗多么不容易。” “难道要我和你一起去发疯么？” “那时候，刘教授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他让我选择，你说我怎么选？” “我不是不喜欢你，但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对不起，这不是电影，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做不到。” “我只能先顾着我自己。” “之前我劝过你，不要冲动，是你一意孤行，所以我只能选择自保了。” “事实证明，你当初的决定是愚蠢的，你也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如果你和刘教授搞好关系，毕业了就算进不去国视，但进一个卫视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小小的地面频道里面蹉跎岁月，还被人扫地出门！” “所以你不要恨我，你也没理由恨我，我们的世界观不同，价值观也不同。” “你如果还是现在这样，你一辈子不会成功的。” 方乔一字一顿地说。 “是啊，你没有错。” “你其实谁都不爱，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 “但不要说什么世界观，你连世界都没去过，有什么世界观？你不过是一个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想在自行车上笑的女人。” 听到沈月恒最后的这一句话，方乔微微一愣。 “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想在自行车上笑？不得不说，还真是挺有道理的。但这话不适合我，因为我早就把宝马换成了保时捷。并且开着保时捷，我很快乐。” 第44章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谈话到了这里，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只能不欢而散。 方乔开着她的保时捷，沈月恒坐着自己的地铁。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方乔在转身之前，又停下了，她扭头：“过几天大学同学聚会，我参加，你还去么？” 这么问的意思就是让沈月恒不要再去了，以免大家尴尬。 可沈月恒又发扬了一贯的头铁风格。 “去？为什么不去。” “既然你都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那我就更没做错什么了。” “如果不去，倒是显得我很心虚了。” “那么方同学，到时候不见不散了。” 沈月恒给了方乔一个灿烂的微笑。 望着沈月恒渐行渐远的背影，方乔想起了一句很老土，却也很真实的话。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回到车上，方乔并没有马上启动汽车，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看自己助理发来的工作邮件。 在青檬娱乐，方乔负责的节目叫《青檬看世界》，是一个聚焦社会热点的节目。 目前节目还没有正式上线，还在处在磨合团队，寻找选题的阶段。 每天，方乔的助理都会把当下社会上，特别是网络上的一些热点新闻整理出来，发给方乔。 今天的邮件也是一样，助理选定了好几个选题。 “房产证上到底要不要写女方的名字。” “某明星疑似出轨。” “拉链门。” “弹幕网站上出现多首励志神曲。” “豪门争产。” …… 一共十几条。 方乔一条条扫过，忽然在“弹幕网站上出现多首励志神曲”这一条上停住了。 助理找的资料很全，不但简单介绍了事件--“近日，在国内最大的弹幕网站上，火了好几首励志歌曲……”，还附上了音频链接。 《蜗牛》。 《蓝莲花》。 《我的好兄弟》。 以及演唱者的姓名，沈月恒。 方乔点开，自己的车上就传来了那熟悉的歌声。 他……他唱的比之前更好了。 方乔当然知道沈月恒很会唱歌。 而一向低调的沈月恒之所以会参加传媒大学那一届的十佳歌手比赛，不过是因为那比赛是自己参与组织的。 沈月恒是给自己面子。 只是可惜，最后进入决赛的选手都有些背景，还是方乔都左右不了的背景。 所以明明唱的最好的沈月恒，却只得了一个第十一名。 这是时隔多年，方乔再一次听到沈月恒唱歌。 原来……原来他在网上已经依靠唱歌火了。 所以他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是因为有底气了么？ 原来他除了嗓子，还有这么强的原创能力。 虽然沈月恒的歌曲都是搬运自前一个世界，但因为他选的歌都很符合自己的气质，让熟悉他的方乔，根本没有怀疑这些是不是沈月恒的作品。 《蜗牛》，不正是映照了当年沈月恒在大学求学时的坚韧？ 《蓝莲花》，则是一个头铁青年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至于《我的好兄弟》，不用问，一定是写给沈自立的了。 那自己新节目的选题，要宣传一下沈月恒么？ 相信依靠青檬视频这个平台强大的影响力，一定可以让沈月恒的人气更高。 只是……只是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的热脸要贴你沈月恒的冷屁股？ 既然你那么有性格，就看看凭你自己到底能发展到哪一步！ 我是一个职业女性，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对事业的判断。 在众多选题中，这个选题明明就是最平淡的那个！ 想到这里，方乔拿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助理。 “小李，你给的选题我都看了，暂时选三个，你跟进一下。” “争产的，出轨的，拉链门。” 按理来说，电话到这里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但今天的方乔，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 “小李，我们节目的定位是什么？” “是聚焦，是热点，是争议，是流量，是新闻最前沿！” “我的团队都要是那些对新闻最敏感，最有嗅觉的人！” “能者上，庸者下！” “跟不上时代的人，请自觉退出！” 方乔一阵疾言厉色，把电话那边的助理小李弄的措手不及。 虽然这位年轻漂亮的主管平时也很严厉，但并没有发这么大的火啊。 有些唯唯诺诺地说：“方……方姐，我……我知道了……” 方乔听助理这含糊的语气，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却是燃烧得更旺了。 “知道？你知道什么？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人蠢不可怕，但不知道自己哪里蠢，就真的是无可救药！” “看看你选的这个选题，励志歌曲？这是什么东西？显得你很文艺么？” “我要的是一个称职的助理，不是什么文青！”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么莫名奇妙的东西！” 说完，方乔直接挂了电话。 觉得车内的空气好闷，打开了窗户透气。 有的女人就是这样。 她不管做了多大的错事，都是情有可原。 再提起时，都可以云淡风轻。 而你对她做了什么错事，就是十恶不赦。 再提起时，仍然石破天惊。 当她说对不起时，你必须要说一句没关系。 甚至不用我道歉，只要我一个眼神，你就应该主动来和我再续前缘。 否则就是小肚鸡肠，就不够绅士。 …… 沈月恒不知道自己的拒绝居然让方乔的助理跟着受了迁怒。 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正在想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发展。 是去电视台应聘么？ 那么是不是要离开京州？ 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居然是张彪打开的电话。 “沈月恒啊，这个周末，在时代广场，我的节目现场录制，会邀请贾总上节目，你来看啊？” “看看我们是怎么合作的！” “没了你沈月恒，我们一定可以合作得很好！” “你除了丢了饭碗，什么都做不到！” 显然，这是张彪在故意挑衅的。 “好吗，我一定去。” 放下电话，沈月恒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第45章 我有外挂 时代广场。 《一答到底》节目现场。 五一本来就是人流量十分密集的时间，加上节目组和保健品公司联合造势，所以等沈月恒到达广场的时候，这里真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密密麻麻，聚集了能有四五千人。 广场的上空，还飘着十几个巨大的气球。 气球下面都挂着彩带。 为了确保气氛始终热烈，现场工作人员还在不时用广播喊话，随着节目的进行，不但选手可以拿奖，现场的观众也都有拿到纪念奖的机会。 …… 下午2点55，节目正式开始前5分钟。 上半年截止到五一，共举行了16期节目，所以有16个周冠军。 此次特别赛，全部来参加了。 因为特别赛的奖品，更加丰厚。 这16位冠军并不知道张太德的真正计划，完全不知道他们来，就是来陪跑的。 真正的冠军早就内定了，就是保健品公司的老总贾仁毅。 在后台。 张太德看着贾总正在拿着小本子默默背诵，微微一笑：“贾总，准备得怎么样？” 贾总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noproblem！今天的气氛很好，张总监，你的策划给力啊！” 贾总手里面的小册子，当然就是今天比赛的题库。 里面有200道题目，今天比赛的所有题目，都是从里面选的。 那么无论贾总到时候和谁pk，都会完胜。 因为以往就算是分数再高的周冠军，也没有全场比赛0失误的。 因此这些自诩知识广博的周冠军，面对的是一个无盲点的，开挂了一般的贾总，那么就只能充当贾总王中王道路上的绊脚石。 成为贾总一会儿肆无忌惮装哔的背景。 下午3点整，节目正式开始。 油头粉面，人模狗样的张彪，穿着一身骚气的粉色西装，站在了台上开始进行节目的口播。 说起来，这算是张彪入行以来，主持的最大场面的活动了。 张太德选择这个方式，除了帮贾总宣传外，也有借机捧自己侄子的意思。 给自己侄子一个大平台，这样稍微出点成绩，就可以拼命夸大，然后名正言顺让张彪升职，晋职称了。 还别说，张彪见下面几千名观众这么热情，十分亢奋，这段口播说的是超水平发挥。 连平时经常出现的口误都少了不少。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参加《一答到底》特别节目！” “今天除了之前的16位周冠军一起同场竞技之外，为了增加节目的趣味性，我们还将现场选出4位外卡选手，与周冠军一起比试，最后决出本次比赛的王中王！” “大家兴奋不兴奋？” 观众欢呼：“兴奋！” “大家激动不激动？” 观众咋呼：“激动！” 看着下面的山呼海啸，张彪心里面美滋滋的。 妥了！ 看这现场被自己给煽动的，多火爆啊！ 谁总说自己主持水平低，是关系户？ 之前那是没有机会，其实自己的水平完全可以竞争一下金话筒嘛！ “好了，现在我们现场选取4名热心观众！” “报名的举手！” 张彪开始铺垫。 虽然现场有几千人，那是因为国人都愿意看热闹，再加上有纪念品的诱惑。 可真要举手上台参加比赛的，却不多，只是稀稀拉拉地举起了几十只手。 因为大家还都是有自知之明的。 之前那些参加节目的选手，谁不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 突击补习各种知识？ 那可不是随便找人上去就能过关的。 当着这么多人上去答题，要是基本上都答不出，可就丢人现眼了。 对此张彪自然早有心理准备。 因为衣冠禽兽的贾总，此时就站在最前一排很显眼的位置上，十分矜持地举手。 于是就被张彪第一个选上了台。 至于其他三个观众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也没有特别安排。 当然了，万一出现现场连4个观众都凑不齐，节目组也有办法。 现在在人群里面，不但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有保健品公司的业务员，都可以临时上来凑数的。 “好，现在已经上来了一位，还差3个，我看一下……” 张彪的目光在台下扫视，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穿着牛仔t恤，打扮得像是一个大学毕业生的沈月恒，也高高举起了手。 这小子真来现场了？ 果然不愧是头铁娃啊！ 他也要报名？ 凭什么？ 之前沈月恒还在电视台的时候，也不是自己节目组的，所以张彪很肯定，沈月恒对节目组的题库一无所知。 这是要做什么？ 螳臂当车么？ 你上台就能改变让贾总夺冠，其余人被碾压的事实么？ 不能啊！ 只是让不让他上呢？ 张彪用一个十分隐晦的眼神看向了台上的贾总。 贾总自然也看到了下面的沈月恒。 这小子来捣乱？ 好啊！ 给你一个机会！ 让你一个自取其辱的机会！ 我们之前的帐还没有算，今天就让我在台上阴死你！ 我知道你小子有些才华，但我有外挂！ 于是微微点头。 张彪得到了暗示，于是就把包括沈月恒在内的另外三个观众都请上了台。 “下面请四位外卡选手做一下自我介绍。” 张彪像是完全不认识沈月恒与贾总一样假模假式地说。 “大家好，我是环球保健集团的总经理，贾仁毅！” “大家好，我是热心观众王宝成，我的职业是一名公交司机！” “我叫杜金枝，我是办公室文员。” “我叫沈月恒，目前待业。” 四人依次介绍完毕，然后比赛就真的开始了。 因为是特别节目，所以赛制比之前有了变化。 一共20名选手，分为4组。 每组4个周冠军加一个外卡观众。 先进行小组晋级赛，每组选出一个第一名。 然后这四个人两两对决，选出最终2人pk冠军。 第一组，公交司机王宝成那组。 尽管他觉得自己是热心观众，几乎期期不落，平时在家看电视的时候也经常同步答题，觉得自己水平还是不错的。 但与四名周冠军同场竞技，这差距就彻底体现了。 每个人10道题，王宝成只拿了3分，排名垫底，出局了。 第46章 进入四强 第二组是公司文员杜金枝那组。 杜金枝的表现比王宝成好了一点，超水平发挥，居然答对了6道题。 但同组的那4个周冠军，都不是盖的，分别拿到了一个9分和3个8分。 于是杜金枝也出局了。 出局的周冠军什么奖品都没有。 但是出局的两个外卡选手，却都得到了节目组的礼物。 第一组和第二组的两个小组第一，此时可以选择拿着奖品退场，也可以选择继续竞争总冠军。 当然，没有人退出。 他们都是奔着王中王来的。 第三组，就是贾总那组。 不得不说，这一组的实力是最强的。 因为里面的4个周冠军中，就有人气最高，当期拿分最多，只失误了一道题的罗杰罗老师。 罗杰是江州某高中的语文老师，学识丰富，所以已经被认为是这次王中王最大的热门了。 只可惜，罗杰遇到了开挂的贾总。 小组赛每人答10个题。 先出场的三个周冠军，分别拿到了9分、9分和7分。 到了第四个罗杰出场。 下面掌声如雷，观众都给了最热情的掌声。 罗杰不负重望。 10道题全部答对，10分！ 看来胜券在握，就要晋级了。 观众里面就有罗杰的学生。 学生很兴奋。 “妈，看我们老师多棒！” “所以你更要好好学习啊，一定和罗老师一样棒！看，这是给你的五一礼物，《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学生：“……” 可随后出场的贾总，却让全场观众都大吃一惊。 本以为就是凑数的外科选手，会和之前那两位一样垫底，哪知道贾总却是有如神助，居然全部答对，也拿到了10分！ 第三组就出现了两个10分，并列第一。 按照节目规则，要进行加赛。 加赛还是每人各10个题。 让大家再次震惊的是，这次又打平了。 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只能继续加赛。 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场上的贾总越来越得意。 加赛好啊！ 这样才有刺激啊！ 才能给观众以强烈印象啊！ 他一点都不在乎需要加赛多少轮。 他的记忆力很好，200道题完全记得清清楚楚。 而对面的这位罗杰老师，不可能没有一点的错误！ 果然，到了第二轮加赛，罗杰被一个题目难住了。 “唐代人可以称父亲为什么？” 罗杰答不出。 时间到。 这一轮只拿了9分。 张彪为了给贾总捧场，于是笑着问贾总：“贾总，这个题你知道么？放心，答错了也不要紧，不会计入成绩。” 贾总微微一笑：“唐代人可以称父亲为哥哥。” 张彪高喊：“回答正确！下面请贾总正式答题！” 没有悬念，十道题全部正确，又拿了10分。 至此，贾总以第三小组第一名身份晋级。 …… 贾总的精彩表现，自然引起了现场观众的议论。 “这人好厉害！” “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民间有高人，到处藏龙卧虎啊！” “对啊，连罗老师都不是对手，这期的冠军稳了！” “环球保健品？我知道啊，我们家附近就有门店，想不到老总这么厉害，那产品一定很好了，我要去试试。” “对啊，一看就很有科技含量。” “环球保健品我用过，国产的价格，进口的品质。” “我姑姑从国外回来，给我带的就是环球保健品，说是在国外卖的更火呢！” “这事我知道，并且国外定价比国内还贵，这一点可比美帝良心联想强多了。” 众人议论纷纷，果然达到了贾总与张太德预想的目的。 炒作贾总，炒作公司。 当然了，这些议论的观众里面，有不少就是环球保健品的业务员。 他们混在人群中，故意引导舆论，与台上一唱一和，玩起了双簧戏。 …… 第四组，沈月恒上场了。 他是第一个。 在张彪的嘲笑，贾总的得意中，沈月恒开始答题。 第一题：“洗后晒干的旅游鞋及白球鞋常在帆布与皮革或与胶底相接处出现黄印儿。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以？” 沈月恒：“将洗好的鞋用卫生纸包起来再晒。” 第二题：“第一个飞出太阳系的航天器是？” 沈月恒：“先驱者10号。” 第三题：“将一排净空气的注射器的嘴封死，然后用力将注塞向外拉，将注塞拉出3毫米与拉出3厘米时所用的力哪个大?” 沈月恒：“一样大。” 第十题：“小婷想在桶上凿个洞后放在窗台上浇外面的花圃，要想水喷得远些，她应该把洞凿得？” 沈月恒：“低些。” 十分完美，沈月恒10个题全部正确，得了10分。 除了沈月恒自己的知识比较广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当然是沈月恒也有外挂。 他有系统赠送的“大百科全书”，应付这种答题，当然是绰绰有余。 自然沈月恒的表现也引起了下面观众的又一阵热议。 “这小伙子也很厉害啊！” “今天的比赛有看头！” “黑马，这绝对是黑马！” “长得还挺帅的，我的黑马王子啊！” “这样的水平怎么还待业？我看我们公司就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可能是刚毕业吧。” 不知道是不是沈月恒的表现给了后面的选手压力，他这一组后面的四个周冠军都表现不佳，成绩只有8分、8分、7分和6分。 于是沈月恒也进入了最后4强。 张彪、贾总和张太德都面色难堪之际。 这小子怎么也这么厉害！ 在进行四强两两对抗之前，现场有10分钟的休息时间。 后台一个隐秘角落。 贾总皱眉：“怎么会这样？” 张太德一脸阴沉看着张彪：“张彪，你把题库泄露出去了？” 张彪一楞，叫起了撞天屈。 “叔，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张彪之前当然是做过这种泄题的事情。 为了帮自己的狐朋狗友，或者是为了泡妞。 但他当然不会泄露给沈月恒了。 张太德问完，也觉得不会是泄题了。 没有理由啊！ 所以只是那小子走了狗屎运？ “贾总没事，我们有全套题库，最后赢的一定是我们！” 张太德安慰贾总。 第47章 有内鬼，终止交易 “对啊，没有道理我们准备得这么充分，还会输给那个小子！难道那小子是妖怪么？”贾总给自己打气。 几个人渣互相鼓劲，迎接四强比赛。 本来四强比赛是四个人随即抽签的，但为了尽快把这个碍眼的沈月恒给踢出局，所以他们利用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的优势，又现场改变了规则。 两场半决赛都是之前的周冠军与外卡选手比试。 贾总率先与一位周冠军pk。 到了半决赛阶段，为了确保他们预想的结果，所以后面的题库难度比之前的题库难度都人为地提高了很多。 在通常偏重于人文、历史。民俗的题库外，又增加了很多关于数学、物理和法律条文方面的题目。 这显然超出了那个周冠军的知识范畴。 他居然只答对了四道题，拿了4分。 接着贾总上场了，只要拿5分，就可以进入决赛。 这些专业骗子都很懂得演戏的分寸感，如果一路全是满分的话，显得有些虚假，所以贾总故意答错了一道题，只拿了9分，率先进入决赛。 另一组半决赛，由沈月恒对阵另外一个周冠军。 沈月恒先上场，3分钟后，10道题结束。 干净利落。 10分。 另外一个周冠军上场后，只到了第三题： “平面直角坐标系中，右下方为第几象限?” 这样的题目，对一个高中生来说，那是轻而易举。 但是对一个年过40，自从大学毕业后，从来没有用过超过四则混合运算难度数学知识的中年大叔来说，这样的题目超纲了。 中年大叔选择“过”。 那么就没有继续答题的必要了，沈月恒与贾总会师决赛。 这期《一答到底》特别节目的冠军将在两位外卡选手之间产生。 这当然是一件出乎了现场几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本来半决赛之后只有10分钟的时间就到决赛，但张彪临时又改变了规则。 把节目最后才进行的现场抽奖环节提前到决赛之前，这样就争取了接近半小时的时间，好让他们准备对策。 张彪心里面想着决赛的事，主持现场抽奖的时候原形毕露，出现了多次口误，引得现场嘘声四起。 而在后台。 贾总与张太德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无奈与无力。 这小子什么情况！ 怎么这么猛！ 贾总气得都要骂娘了，也想骂自己。 你说自己是不是犯贱？ 这个沈月恒还是自己选上台的！ 本来是要打对方脸的。 结果成了自己主动把脸送上去让对方摩擦了。 关键是，自己主动被沈月恒如此羞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很不合时宜地，贾总忽然间想起来一个笑话。 …… 有一个猎人到森林打猎，遇到一只熊，猎人与熊经过一翻搏斗后，猎人被熊打败了，熊并不饥饿，它没有吃掉猎人而是把猎人嘿嘿嘿了。 一段日子后，猎人又回到森林找熊报仇，一翻搏斗后，猎人第二次被打败，此时熊并不饥饿，没有吃掉而是再一次嘿嘿嘿了猎人。又过了一段时间，猎人又再一次到森林找熊报仇，猎人依然被熊打败又遭了一趟嘿嘿嘿。 猎人第四次到森林里找熊报仇，人熊对持时，熊极不耐烦地猎人大吼：“你丫到底是来打猎的还是来卖的？！” …… 贾总很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就是那个猎人啊。 “有内鬼！一定有内鬼！不是张彪干的，也一定是别人干的！”贾总很肯定地说。 张太德也含糊了。 难道真是自己那个草包侄子漏题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场取消沈月恒的比赛资格？ 没有理由啊。 别说沈月恒不会答应，现在的几千名观众也不会答应。 暗箱操作只能在背地里进行，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操作。 收买沈月恒主动认输？ 更不可能！ 那个头铁的小子，就是要恶心自己。 “换题！马上换题！” “之前那200道题都不能用了，张总监，现在马上换题，你来出题，我现在背答案，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贾总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好，我们现在马上换题！” 后台有电脑，张太德马上上网，开始从《辞海》、《世界吉尼斯记录大全》、《奇闻异事》、《冷门知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等资料里，寻找那种特别冷门生僻的题目。 决赛要20个题目，为了准备得更加充沛，所以张太德直接找了40个题目。 并且为了防止沈月恒真就是一个特别渊博的怪才，还弄了好几个脑机急转弯的题目放在里面。 想利用风格的不同，给沈月恒来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让贾总背答案。 贾总能当骗子公司的老板，坦白说，还是有些才华的。 口才、记忆力和知识面都不错。 之前的那些题目，其实有的不用外挂，贾总也能答出来。 但现在，要这么短时间内背过40道题的答案，还是有些超出了贾总的能力范围。 半个小时过去了，前面的抽奖已经结束了，但贾总还是背的不那么熟练。 没办法，张太德只能让张彪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而张彪是一个除了念稿子外，根本没有现场控场能力，没有即兴才华的人。 这真是赶鸭子上架了。 于是张彪在台上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想讲个笑话，结果只有自己笑。 想唱歌，结果跑调跑道了赤道那边。 之前只是零星的嘘声，现在直接成了大范围的起哄。 “下去吧！” “谁要看你！” “我们要看决赛！”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赖在台上不走就是你的不对了。” 搞得张彪是大汗淋漓，差点在台上尿了。 好不容易，40分钟过去了，贾总才终于勉强把题目背过了。 张彪如释重负，宣布决赛正式开始。 “主持人，我有一个建议，现在都到六点了，时间不早了，为了尽快完成比赛，可不可以抢答？谁先拿到了11分，谁就赢了？”贾总提出了对比赛规则的修改意见。 第48章 恭喜你，学过抢答了 贾总这么做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此时他内心还在默念那些题目的答案。 贾总担心时间一长，自己忘了一部分，所以这才提出了抢答的意见。 这样自己就能用最快的速度赢得比赛了。 张彪当然会无条件支持贾总。 为了显示“公正”，还得装模作样询问一下沈月恒的意见。 “可以啊，悉听尊便。”沈月恒不动声色回答。 同时在脑海中。 …… “系统在么？” 系统：“以后有事直接说事，不要问在不在。” 沈月恒脑门上显出两条黑线：“好吧，系统，之前你给的系统大礼包是不是有点坑？套路是不是有点太深了？系统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系统沉默了四分之一秒：“好吧，你说的对，所以你的意思是？” “奖励我一个道具，算作真正的新人大礼包。” “具体一点。” “我要手速。” “你单身这么多年，还需要手速么？” 沈月恒无语，现在系统都这么皮么？ …… 万众期待，决赛开始。 张彪手里拿着一叠题卡，就要开始提问。 “我有一个要求。” 沈月恒举手：“我要求把每道题的题目答案同步放到广场的大屏上去，这样我们站在台上看不到，但是台下的观众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张彪脸绿了。 这小子好阴险啊！ 本来张彪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就算沈月恒答对了，自己也说他答错了。 但现在这同步公布答案，就让自己没法做手脚了。 不答应么？ 没理由啊！ 之前贾总提出改成抢答都通过了，沈月恒提出同步答案，你也必须通过。 否则就是一碗水端不平。 张彪好恨啊。 恨沈月恒，更恨自己。 你说我自己不是犯贱么？ 为什么主动把这个头铁娃请到节目现场给自己添堵？ 我这不是找刺激么！ …… 张彪：“第一题，一般而言，山羊皮革和绵羊皮革哪个好?” “嘟嘟嘟！” 沈月恒按动按钮：“山羊皮革。” 张彪：“第二题，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 “嘟嘟嘟！” 沈月恒按动按钮：“在算错的情况下等于三。” 张彪：“第三题，古建筑屋顶中等级最高的是？” “嘟嘟嘟！” 沈月恒按动按钮：“重檐庑殿顶。” 张彪不提问了。 用悲愤的眼神看着贾总。 你怎么不抢答啊？ 你来台上当观众了啊！ 你倒是按按钮啊！ 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贾总也委屈啊。 是我不想回答么？ 我特么抢不过啊！ 我没等动手指，那边就开始“嘟嘟嘟”了。 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绝望啊。 张彪深呼了一口气。 然后故意给贾总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第四题，围棋共有……” 前面半截题目，张彪念得和平时的语速一样。 然后，张彪忽然加快语速：“多少个棋子！” 因为语速太快，张彪直接喷出了一大口的口水。 “嘟嘟嘟！” 可还是沈月恒按动了按钮。 一点都没有受到张彪节奏变化的影响。 他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贾总，然后轻轻回答：“361个。” 接下来第五题，嘟嘟嘟。 第六题，嘟嘟嘟。 第七题，嘟嘟嘟。 第八题，嘟嘟嘟。 第九题，嘟嘟嘟。 沈月恒来了一个九连嘟，连得9分，而对面的贾总颗粒无收，一脸的生无可恋。 台下的观众看着这诡异的画面，早已经笑成了一团。 “什么情况？这是pk还是单口相声？” “这个贾总是被点穴了还是突然间变傻了？说话啊，你是木头啊！” “谦让一次是美德，谦让两次是品格，谦让三次是表率，但是你接连谦让了九次，除了证明你是窝囊废之后，没有更好的理由了！” “哈哈哈，我看是这位贾总喜欢上对面这个小伙子了。” “难道这是爱情？” “人家小伙子一脸的阳刚，应该不会喜欢这调调吧。” …… 人群里面，摄像师窦钊也在。 他看着台上的贾总，神色变得很是哀怨：“你……你难道喜新厌旧了么？” “你把奴家忘了么！嘤嘤嘤……” …… 种种议论传到舞台上，气得贾总几乎要当场爆炸。 太糗了啊！ 可剧本原来不是这样写的啊！ 不是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高智商的老总么？ 怎么成了一个二傻子了！ 身为主持人的张彪，此时也是一脑门的官司，五官几乎都错位了。 好想宣布节目马上结束啊！ 可真的做不到啊！ “第十题……” 张彪说起这道题，都已经有气无力了。 “不公平！这比赛不公平！每次我都抢不到！”贾总开始抗议了。 张彪也似乎是找到了理由，急忙在后面接话：“是啊，我们比赛的原则是一定要公平、公正，任何投机取巧的行为都不能被接受！” 沈月恒微微一笑，看着贾总：“贾总是吧？抢答难道不是你提出来的原则？” “我又没有绑住你的手脚，哪里不公平？” “是不是玩不起？” 然后又看着张彪：“主持人，说话要负责任的，请问我哪里违规了？” 贾总呆若木鸡，张彪哑口无言。 “第十题，一个司机，开着公交车，看对面的树上蹲个猴，他刹车了，请问这是为什么？”比赛重新开始后，张彪垂头丧气地继续出题。 “嘟嘟嘟！” 这次居然是贾总先按了铃！ 天哪，他居然做到了！ 贾总看着自己的手指，一脸的不可相信。 张彪看着贾总，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 沈月恒也是鼓起了掌：“恭喜你，学过抢答了。” 但贾总已经不管沈月恒话中的讽刺了，他仰天大笑。 居然在台上来了一个激情的纵跳！ 之前太憋屈了，现在终于释放了！ 张彪也被贾总这澎湃的情绪所感染，于是情不自禁给贾总来了一个充满了力量感的撞胸！ “我做到了，啊哈哈哈！” “你成功了，啊哈哈哈！” 两人正撒着欢庆祝，下面的观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一个观众扯着脖子大喊：“台上这对沙比干嘛呢？真以为你们夺冠了啊！现在0比9落后心里面没数啊？” 第49章 可笑的正义感 犹如冷水泼头，这一句，让贾总和张彪从兴奋的波峰滑到了沮丧的波谷。 因为太激动，所以失态了啊！ 但我能抢到一次，就能再连续抢到十次！ 我要绝地反击！ 我要实现大逆转！ 利物浦可以，我也可以！ 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更好！ 11比9，胜利终将属于我！ 贾总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张彪此时也回到了主持人的角色，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大幅度庆祝而弄乱的头发：“好，下面请贾总答题！” 贾总：“……” “……” “……” “答案是什么了？” “我靠，我忘了啊！” “刚才光顾着抢答，光顾着庆祝，此时才想起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这道题的答案，我没记住啊。” 好不容易有了答题的机会，却发现题目不会，这是什么？ 自己玩自己？ 自嗨么？ 贾总郁闷得都要怀疑人生了。 “因……因为这个司机爱护动物。”贾总只能选择自己发挥了。 张彪很想说：“恭喜你答对了。” 但他开不了口。 因为全场已经笑声一片，有几百人异口同声大喊：“错！他把猴屁股当红灯了，你真笨呢！” 贾总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沈月恒很绅士地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了贾总，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耳语：“贾总，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 晚上7点。 比赛已经结束，王中王毫无悬念，被沈月恒轻松收入。 除了冠军头衔外，沈月恒的手里还攥着十几张的奖品券。 都是本次节目他一路过关得到的礼品。 有微波炉，有空调，有热水器等。 如果是实物的话，当然不方便带走，所以节目组都是发的奖品券。 凭奖品券就可以到指定商场兑换。 当然了，除了这些，因为刚才的精彩表现，沈月恒也得到了系统的奖励。 【宿主的声望积累到一定程度，获得专属道具大鉴定术。】 “滴滴滴。” 沈月恒走在路上，身后传来了汽车喇叭的鸣笛声音。 扭头。 一辆黑色奔驰慢慢地靠近。 车窗摇下，露出了贾总那张扑克脸。 “去哪？上车我送你啊。” 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是没安好心。 沈月恒知道贾总此举一定别有目的，但也并没有畏惧。 于是坦然上车。 “不急的话，带沈先生见见世面怎么样？” “好啊。” 奔驰加速，经过15分钟的车程，来到了京州一个有几万人口居住的大型居民小区。 小区外面，也有广场。 广场上，有很多门店。 此时正好是晚饭后，很多居民都在广场上活动，显得很是热闹。 自然，门店也都没有关门，还在招揽着生意。 谁家生意最好？ 超市么？ 酒吧么？ 网吧么？ 洗衣店么？ 都不是！ 生意最好的是一家名叫“环球保健体验馆”的门店！ 用门庭若市来说都不为过。 贾总带着沈月恒下车，来到体验馆门前，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体验馆里面足足有几十名老人，正在很仔细地听一名业务员在宣传各种环球集团的保健品。 那些老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心满意足、心悦诚服的笑容。 还不时有老人继续上门。 门口的一个女店员热情接待。 “姑娘，今天还送鸡蛋么？” “送，我们送100个鸡蛋的活动本来已经结束了，但是看大家这么热情，于是我们经理决定再延长一周！第一次领10个鸡蛋，第二次带人来给20个鸡蛋，第三次30个，第四次40个……” “好，好，给我留着啊。” 三个老太太互相说笑着走进了门店。 “看到没有？人都是贪婪的。” “随便打出送鸡蛋、送米面的幌子，这些老人就会主动来参加我们的活动，会留下所有的信息，然后要不了多久，他们不只会拿走几十个免费鸡蛋，还会买走价值几万元的产品。” “他们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这些人，都是我们公司行走的钱包。” “所以沈月恒，不要以为你今天胜利了，其实你没有！你不过只是破坏了我们的一个宣传活动，但是和我们公司的整体战略相比，这些不值一提！” “看到我的奔驰车了么？” “看到我手腕上的江诗丹顿了么？” “看到我这一身意大利名牌西装了么？” “我有一个老婆，2个情人，3个女朋友，4个男朋友。” “我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所以你那可笑的正义感，除了能让你取得暂时的虚荣外，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成功，你无法阻挡！” “在我面前，你只是一个螳臂当车的跳梁小丑！” “所以，你现在还沾沾自喜么？” “另外，我已经给媒体打了招呼，今天的节目不会宣传。” “录播的节目也不会播出。” 贾总试图打击沈月恒的自尊和自信。 沈月恒没什么反应，也没说话。 “这只是我一个分店，我在京州，有40多家分店！” “在全国，有300多家分店！” “沈月恒，你面前的是一个巨人！” “还想看吗？再带你去看看另外一家风格的。” “让你知道，什么是鬼斧神工的手段！” 贾总带着沈月恒，到了另外一家店。 这家店的店面面积更大，足足有400多平方。 上下两层。 与之前那个门店里面搞得像是教室不同，这个门店是走的另外一种风格。 贾总直接带了沈月恒上了二楼，然后通过栏杆看向一楼。 一楼的大厅里面，安置着十几张最新款的按摩椅。 每个椅子上，都坐着老头老太太。 然后那些年轻的业务员们，像是穿花蝴蝶一样，殷勤伺候。 “张奶奶，我给你按摩。” “李大爷，我给你捏腿。” “孙伯伯，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了，我一直很惦记你，都想明天早上去拜访您呢。您啊，高血压，一定要注意身体。” “谢叔，我明天就去帮你去修下水道，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告诉我一声就行。” 甜言蜜语，温柔攻势，让这些平时大多不与子女居住，亲情感缺失的老人们都放松了戒心。 “刘大娘，我给您洗脚！” 一个三十出头，******的业务员，要帮一个老太太洗脚。 “不，不，脚脏。”刘大娘摆手拒绝。 第50章 亲情攻势 “刘大娘，我怎么会觉得您脏呢？实不相瞒，我一看到您，就觉得和我娘长得特别像！我娘已经走了好多年了，我做梦都想再有机会去尽孝。所以，让我伺候您吧！” 女业务员一脸赤诚，成功感动了刘大娘。 开始洗脚。 “我能喊您一声娘么？我好想我娘。” “能……能……” “娘……” “哎……” 女业务员与刘大娘像是失散多年的母女一样，紧紧拥抱。 其余的业务员都纷纷鼓掌。 一些老人们也都抹起了眼泪，表示都深受触动。 过了一会儿。 那个认娘的业务员，忽然眼圈红了，眼泪流了出来。 还故意扭过了脸，不想让外人看到。 “闺女，你怎么了？” “娘，我没事。” “没事还能哭了？谁欺负你了？和娘说，娘给你做主。” “娘，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笨，自己没用！我们的产品明明那么好，很多老人用了都说好，但我却不会推销，业绩拉了我们店的后腿。虽然我们经理没有批评我，但我心里面有愧啊！” “闺女，别哭，有娘在呢，娘有钱！有退休金！我买！” “不……娘，怎么能让您花钱呢？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发了工资，我买我们的产品孝敬您！” “哎，闺女，有你这份心我就满足了。我那亲闺女，半年都打不了一个电话，我心里面苦啊。” “娘能帮你一点我愿意，你要是不让我买，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娘！” 刘大娘说着激动了起来。 似乎现在不是业务员主动要卖给自己，而是自己死乞白赖非得主动要买。 有刘大娘带头，其余的不少老头老太太也都开始咨询起公司的最新产品来。 众多业务员眉开眼笑，提供从下单，到刷卡的一系列服务。 贾总斜了一眼边上的沈月恒：“看到没有？这都不能说是营销了，简直就是一门艺术！” “我们的业务员为了业绩，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什么话都可以说！可以给你当朋友，当家人，当儿子，当女儿！我们的门店可以给那些孤单的老头老太太家一般的温暖，所以产品贵一点怎么了？你看电影不买票啊？我们演员这么投入不付出啊？” 正在得意，一楼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冲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显得很是气愤，他来到了一个掏钱买元玉石垫的老太太面前。 “妈！你怎么又来了！” “要不是我把你的银行卡绑定了我的手机，我都不知道你又买这些骗子公司的垃圾产品了！” “他们都是一群人渣，专门骗老人钱的啊！” “妈，你已买了好几万块钱的垃圾了，不能再上当了啊！” 显然，这个中年人是这位老人的儿子。 现场的气氛有些混乱。 有几个正要付款的老人，脸上也露出了犹豫。 这时候，该门店的店长，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粉墨登场。 他一脸痛心地看着这对母子：“孟姨，你看看这事闹的，我们也不知道你儿子不同意购买我们的产品啊。” “哎，这话可怎么说的，我们也都是好心，觉得孟姨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而我们的玉石垫产品正合适您的身体，结果还让你儿子误会了。” “怎么骂我们，我们都不辩解，只求你们母子不要闹了生分。” “退款，马上退款！” “只是兄弟啊，哥哥嘱咐你几句。百善孝为先，这钱挣多少也没有个头，孝顺老人不能小气，不能给媳妇买什么都不皱眉头，给自己娘花点钱就大吵大闹，这样不好！” “孟姨啊，你多保重啊，这样，我们再送您一双纳米鞋垫……” 没等这位店长说完，那孟姨已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往地上一蹲，涕泪横流：“哎呀，你说我多命苦啊，养个儿子有什么用啊！” “小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你走，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退休金！” “以后我就是上街要饭，也要不到你家！” 孟姨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浑身颤抖，泪雨滂沱。 直接把这十几年的琐事，沉芝麻烂谷子，鸡毛蒜皮，特别是婆媳矛盾全部想起来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被孟姨这么一哭，边上好多个老人也都想起了自己家的操心事。 于是都发言了。 当然了，发言内容除了安慰孟姨之外，更多的则是七嘴八舌开始指责起孟姨的儿子不孝顺来。 你方唱罢我登场。 轮番轰炸。 “小孟啊，你妈养你不容易啊。” “这人不能丧良心啊。” “看看你妈哭的。” “还不赶紧道歉！” 把小孟搞得头都炸了。 简直要疯。 怎么办？ 没法办啊！ 卖保健品的，你们真狠，你们够毒啊！ 不只是要坑我们的钱，还要挑拨我们家庭反目、母子失和啊！ “妈，买，你随便买，我不管了。” 小孟只能灰头土脸地落荒而逃。 “看到没有？和你一样不自量力的人还有很多，但都不过是一群眼高手低的蠢货！” “越闹，我们销量越好！” 贾总对一边的沈月恒道。 他说的还真没错。 小孟闹之前，在场的只有一半的老人交了钱。 现在他这么一闹，超过八成的老人都要买产品了。 利用两代人的知识、见识差距，诋毁劝阻老人购买保健品的家人。 给老人传递孩子不让买保健品就是不孝、不舍得给老人花钱等观念，让老人自发地对家人的劝阻进行抵制。 这一招虽然简单，但是屡试不爽啊。 沈月恒看完了刚才的闹剧，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看了，于是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门开了，居然又进来一个人。 也是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打扮得很是干净利落，虽然老了，但显得很有气质涵养。 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美女。 就是现在看，也不难看。 不过与那些被洗脑的老太太不同，这个老太太进门就道：“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保健品公司里的不是好人啊！我不住在这里，我是住在ga区的，今天来这里串门，正好看到你们在这。” “之前在我们家附近，就有很多这样的体验店，打着关爱老年人的旗号欺骗老年人，和他们对你们的手法一模一样，所以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啊！” “别管他们嘴上说的再好听，怂恿你们掏钱的，都是骗子！” 第51章 贾总的手段 同样是上门指责产品有问题，此时来的这个老太太，显然比之前那个小孟更有说服力。 不是因为具体说了什么，而是因为年纪。 同龄人，都更倾向于相信同龄人。 更何况还是一个这样有气质的老太太。 场内的不少老头，眼睛明显亮了。 遇到这么一个砸场子的，不论是门店经理，还是那些业务员都有些发愣。 培训老师上课的时候，没有说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啊。 看一些老人有些躁动，门店经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二楼的贾总。 贾总有心在沈月恒面前卖弄一下，于是脸上露出了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笑容。 然后闲庭信步下楼，径直来到了那个老太太面前。 二话不说。 “扑通”一声，就直直地跪在了那老太太的面前。 再抬头，眼中已经含着深沉的泪水。 “妈！你别闹了！” “我知道我总加班，你不满意！您觉得孤单！” “可儿子也没有办法啊！这里有这么多老人需要服务，需要关怀，需要体贴，儿子不能不管他们啊！” “儿子一定要他们用上最好的产品啊！” “所以只能每天开会、培训、调研、加班！”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子只能舍小家，顾大家了啊！” “儿子不孝了啊！” “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不要因为与儿子怄气就诋毁我们的产品啊！” “您看您现在身体这么好，不都是因为吃了儿子按月给您拿的产品嘛！” 贾总这一跪，一喊妈，把那老太太给弄懵逼了。 “你……你是谁！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不是你妈！” “妈，你消消气吧，我错了啊！” 贾总开始用手打自己的脸。 “啪！” “啪！” “啪！” 贾总是真下手，真打。 几下脸就红了。 本来一张标准的斯文败类脸，现在显得有些浮肿了。 周围那些老人们都看不下去了。 纷纷上来劝说。 这里面就显示了贾总的手段了。 之前对付那个小孟，是指责他“不买保健品就是对妈不孝顺”，然后号召周围的老人群而攻之。 此时贾总主动承认“自己不孝”，却是赢得了老人们的一致同情。 “老姐姐，看看你把儿子给难为的，赶紧让孩子起来。” “是啊，你儿子多好的人，现在社会上可没有这么仁义的商人了，心里面装着我们老人！” “年轻人还是以事业为重！” “对，现在社会上打拼不容易！” “大妹子，加个微信吧！”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不只是几个老太太在劝，几个老头也都凑上来，想要与老太太加深一下了解。 彻底把这个很有气质的老太太给弄得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贾总：“你，你真行！我服了！我走行不行？” 说完，在几个老头期盼中的眼神中，推门离开了。 贾总做戏做全套，还在后面喊呢：“妈，周末我就回家！我想喝你炖的鸡汤了。” 这老太太之前可是一个很有知识涵养的人，一辈子都没说过脏话，没和人红过脸。 此时也被贾总恶心得失去了理智。 她扭头怒吼：“喝你奶奶的腿！” 贾总不以为然地笑，还给周围几个老人解释呢：“哎，我这妈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小时候经常和她婆婆，也就是我奶奶吵架呢。” 周围的老人们都笑。 只有那几个老头，却是更积极了起来。 之前有的没买产品，有的只买了一款产品。 此时都变得更加大方起来， 围着贾总不断咨询产品。 当然了，还想咨询一下你母亲的个人感情问题。 而那些老太太，也都很关心贾总平时都给自己的娘用什么产品，让她这么有气质。 引得这几个老东西上蹿下跳，眼冒绿光的。 “有好东西可不能藏私啊！” “有，都有，大家不要急！” “石墨烯内衣、负离子床垫、暗物质洗发水、纳米鞋垫、宇宙光波电热毯、相对论手环，这些都是我母亲用惯了的产品，现货充足，大家都能买到！” 贾总在那些店员敬佩的眼神中，不过半小时，又完成了几十单的销售额。 只是眼角的余光一扫，却发现沈月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贾总不再去想了，心里面只是认定，看了自己的门店，看了自己的表演后，这个沈月恒一定已经是心灰意冷、一败涂地了。 …… “阿姨，你等一下。” 刚才那个很有气质的大妈正在前面走，被后面的人喊住。 她扭头，看到了沈月恒。 顿时眼睛就瞪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跟踪我打击报复？” “告诉你！我老太太也不是好欺负的！” “现在这路上到处都是摄像头，你干了坏事也跑不掉！”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骗子！” 显然，这个老太太把沈月恒也当成了贾总一伙了。 因为之前沈月恒是跟在那个贾总一起从二楼下来的。 当然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了。 “阿姨，您误会了，我和那些骗子不是一回事，我和您是一个立场的。” “您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前面有个派出所，我们去派出所对面的茶室坐坐，我有些事情要和您商量。” “就是一定要对付那些卖保健品的骗子。” “这样您放心了吧？” “我没有坏心眼！” 沈月恒长相周正，很容易让人信任，加上又言辞恳切，所以让那个老太太放下了警惕。 并且他的称呼也很讲究，喊“阿姨”，没喊“大妈”、“大娘”，果然让这个老太太更觉得中听。 “您是记者么？”老太太问。 “我是一个因为揭露保健品骗局，被开除的前节目主持人。” “啊，那你一定是好人了。” “好人不敢当，只是不像有些人那么没底线罢了。” “什么节目啊？我怎么看你眼生的很。” “新闻频道有个《夜夜购》您知道么？那是我的节目。” “啊！你是小沈吧！叫沈……沈月恒！你看看我这记性，刚才你身份证不就是写的沈月恒么？” “阿姨，你居然知道我？” 沈月恒有些受宠若惊了。 第52章 俗套来了，同学聚会 他之前的节目是节目红人不红，自己连脸都没露过，居然就有粉丝了？ “哎！那个郝大富厂长，是我高中同学！这段时间他在同学群里面没少夸你！” “不怕你笑话，年轻时郝大富还追过我呢，整天给我写朦胧诗，写得不着四六的，让人根本看不懂，一头雾水。我没看上他，没想到老了老了，他成网红了。” 老太太马上和沈月恒变得熟稔起来。 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情，不由得莞尔。 沈月恒也笑。 “阿姨，您贵姓啊？” “我姓周。” “周阿姨，看您这么有气质，年轻时肯定是个知识分子吧？还是搞艺术的？” “哎呀，都老太太了还什么气质，我退休之前是在中学教音乐的。” “真的？那太好了。我有一个办法需要周阿姨配合。那个贾总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么？我们让他彻底歇菜！” …… 几天后。 俗套来了。 同学聚会开始了。 这是大学毕业后，范围最大的一次同学聚会。 基本上那一届毕业的，经常在一起上大课的四个班同学留在京州的，都来参加聚会了。 足足有七八十人。 利用同学会追忆青春的，回首流年的，借机装逼的，低调扮猪吃虎的，利用同学会搞破鞋的。 所谓没事开开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正是如此。 林林总总，先就不说了。 单说沈月恒这一桌。 与沈月恒坐在一起的，自然都是大学时代关系比较要好的同学。 其中最铁的是柳万与段建宏。 两人都是沈月恒大学时期最要好的哥们，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那种关系。 …… 柳万是闽南人，是一个长得很是清秀的男生，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外表是会骗人的。 柳万是一个很有毅力，很有主见的人。 这一点从他的恋爱经历就表现得很明显。 柳万的女友王真真是滇南人，还是滇南一个魔术世家的女儿。 王真真的父亲在滇南一代大大有名，人称“滇南大魔王。” 大魔王选女婿，不看身家，不看财富，却看会不会变魔术。 不会变魔术的，没资格登我们家的门。 于是为了抱得美人归，柳万同学居然从大二开始自学魔术。 没有师傅，完全靠自己买书，从网络上找资料。 这可是很难的。 要知道魔术在华国据有史查证以来，已经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 过去学魔术，主要有两种方式。 第一是拜师，学习魔术要拜师三年，谢师一年。 拜师仪式也是很讲究的，弟子向祖师爷行叩拜礼，向引师、保师、带师、见证人行鞠躬礼。随后又依次向师父呈拜师贴、敬茶、呈拜师礼、师父回帖、回礼。 头三年根本学不到本事，就是烧茶，递水，煮饭，洗衣，带孩子，还没有工钱 真正开始学习到魔术的时候，是谢师的最后一年。 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家族式的传承，即使是家族传承，在行业里也有一个规矩，必须拜一个家族一以外的人为师，才可传承魔术。 而柳万这种，完全依靠自己一个人瞎学的，基本上学不到真正的本事。 可柳万却真的很有天赋，一个人自学，在大四参加京州业余魔术大赛，已经拿了一等奖了。 至此成功地取悦了未来岳父。 毕业后，成为“二十四孝”男友，和女朋友一起去了滇南，正式拜了师傅，系统学习魔术。 此次聚会，柳万是从春城特意飞回来的。 …… 而段建宏也有一段传奇的故事。 他是一个资深球迷，毕业后本来是加入了他们老家的一家地方电视台当新闻节目的主持人。 但段建宏不想整天念稿子，而是报名参加了一档网络体育主持人解说大赛，拿了第三名，然后签约了国内某着名体育直播网站，成了一名专业的足球解说。 在球迷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但有一件事，让段建宏在全国体育迷里面都变得很知名了。 甚至比美女主播方乔还要出名。 这来自于一个播出事故。 在某一期足球转播中，网友惊讶地发现，主持人段建宏上身穿着西装领带，下身却穿着大短裤。 高清摄像头把腿毛都拍的一清二楚， 这一镜头被网友捕捉以后，就成为全国人民喜大普奔的一件事。 于是得到了“段裤衩”的外号。 平心而论，这事不怪段建宏。 演播室灯光密集，温度很高，常常使人汗流浃背。 因此很多主持人会上身西装笔挺，下身穿一条短裤。 段建宏错就错在，不该让大腿露出来。 而责任更大的，其实是现场的摄像师。 过段时间，段建宏就要被网站送出国学习了。 毕竟从体育媒体上来说，还是欧美国家更加发达。 …… 饭桌上，很多同学都知道了沈月恒被新闻频道开除的事情，于是相熟的人就开始帮沈月恒介绍工作。 而之前与沈月恒关系不睦的，自然是脸上安慰，心中畅快了。 聚会开始了有一段时间，方乔带着自己的男朋友联袂出现了。 看到与方乔一起出现的那个男人，借着酒劲，柳万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以为方乔红杏出墙，找了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原来是宋赞助，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方乔现在的男朋友，很多人都认识。 虽然不是他们一个系的，但却是学生会的干部，所以混了一个脸熟。 他姓宋，名赞。 宋家之前也属于普通人家，但是宋赞的爸爸在20年前跟人一起去赌石发了家。 经过多年运营，现在宋家在京州已经算是很有名气的珠宝家族了。 宋家很知道做珠宝这行的，媒体宣传是多么的重要。 君不见，曾经一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广告，给钻石行业带来了多大的宣传力度。 也因为这么一句美好的广告语，20世纪开始了无钻不婚的时代。 所以宋家就让宋赞考取了传媒大学广告系，反正家里面有钱，到底分数够不够，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在广告系，不但能自己掌握宣传的手段，还能发展一些人脉，有利于家族生意。 宋赞和许多富二代一样，喜欢出风头，于是也是早早就加入了学生会。 最后居然做到了学生会外联部部长的高位。 宋赞在学生会如此仕途通达的理由很简单，他能拉来赞助啊。 学生会的活动多，经常要找企业赞助。 宋赞家里面有钱，拉起赞助无往而不利， 所以荣升为“宋部长”，并且得到了一个“宋赞助”的外号。 第53章 绿了没有? 在方乔与沈月恒谈恋爱的时候，方乔与段建宏、柳万都是很熟悉的朋友。 但现在再见面，沈月恒的这两个朋友自然对方乔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对宋赞助，更是一百二十个看不上。 …… “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今天的单我买了！” “千万不要给我省钱！” 宋赞站在大厅中间，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充分诠释了“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这一普遍真理。 “狗大户！” 段建宏把桌上的酒瓶重重地一顿，激起酒花四溅。 “段裤衩，你说谁是狗大户？” 宋赞看向了段建宏，面色不善。 当然了，比起段裤衩，宋赞看沈月恒更是没有什么好感。 “说别人我对得起你么？” “宋赞助，收起你那暴发户的丑恶嘴脸！哥几个是没有你有钱，但是几瓶酒我们还喝得起！” “今天是同学聚会，不是让你来炫富装哔的，长得嘴歪眼斜的，以为你是影帝啊？给我们片酬了么就配合你卖弄？” 段建宏毫不留情地反呛回去。 “好了，好了，都是同学，几年不见，大家都少说几句。”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老宋，来这边坐。” “建宏，不许破坏气氛啊。” “大家见一面不容易，要珍惜。” “就是啊，同学可是四大铁之一，咱们的感情那可深着呢。” 周围的同学见起了冲突，于是都开始劝了起来。 方乔也开了口：“给我个面子，大家不要闹了。” 段建宏见同学们都在周旋，只能把心中的闷气憋了回去。 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啤酒。 至此至终，沈月恒都没出声。 似乎置身之外。 但这些同学都知道，其实他才是事件的核心人物。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此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异变突起！ 有人狠狠把一个啤酒瓶子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更大的声音。 然后之前也是安静吃菜，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柳万却站了起来。 他手里握着只剩下一半的啤酒瓶子，冲着方乔：“方乔，今天大家都在这里。” “你在，姓宋的公子哥在，我兄弟老沈也在。” “有些话，我兄弟不方便问。” “但如果不问出来，始终是心里面的一根刺！” “不只是自己心里的，也是别人心里的一根刺！” “我的问题是，你方乔和这个一肚子草包，除了有点糟钱不知道怎么嘚瑟的公子哥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是在和老沈分手前，还是分手后？” “当初你帮那个姓刘的王八蛋做伪证，除了刘王八蛋能帮你上位外，有没有这个姓宋的什么事？他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你是不是决定在出卖老沈之前，就已经找好下家了？” 柳万一字一顿地问。 全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方乔。 等她的答案。 如果她是和沈月恒分手后，才和宋赞在一起。 没有人会说什么。 自由恋爱。 无可指责。 但如果是在和沈月恒分手前就已经和宋赞互送秋天的菠菜，那这事就严重了。 说明她把沈月恒给绿了。 而如果是为了和宋赞在一起，才选择了作伪证出卖沈月恒，那么这个方乔就不但很婊，并且很毒了。 最毒妇人心啊。 和《水浒传》里面的“二潘”都有一比了。 …… “柳万，你这和你有什么……”宋赞刚要叫嚣。 却见柳万的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宋赞的面前。 手里的半截啤酒瓶已经触到了宋赞的脖子上。 “我让你说话了么？” 他的动作太快。 所以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当然了，如果不是动作太快，柳万也当不了魔术师。 气氛更加紧张了。 简直是如同火药桶一样，一触即发。 宋赞想说几句场面话给自己壮胆，但是张了几下嘴，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觉得有些腿软。 方乔倒是很镇定。 她目视着沈月恒：“沈月恒，我说你不要来参加同学聚会，你不听，非要来。” “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沈月恒站了起来，来到了柳万与宋赞面前，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酒瓶子。 “够了。” 柳万不肯松手：“老沈，兄弟们为你不值！” “当初你是怎么对方乔的，大家都看得到！” “后来她不但出卖了你，还和这小子出双入对，耀武扬威！凭什么？不要脸就可以天下无敌么？” “我知道我问她绿没绿你，可能会让你觉得难堪，觉得是在揭露你的伤疤。” “如果我们是普通朋友，我绝对不问，不会多管闲事。” “但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不怕让你丢脸！” “我们兄弟陪着你一起丢脸！” “所以这事我必须要问一个清楚！” “这事对男人来说很重要！” “其实这次我来京州参加同学聚会，我走之前已经和媳妇说了，可能要惹点事，让她做好我被关起来15天到半年的准备。” 沈月恒用手拍了一下柳万的肩膀：“你的心我懂。” “但为了这事，让你进派出所不值得。” 柳万看着沈月恒的眼神，咬了咬牙，终于把手里的啤酒瓶撤了下来。 宋赞的脸色这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大家举杯！” “为了友谊！” “为了青春！” “为了我们的回忆！” 边上的人急忙开始活跃气氛。 同学会的气氛终于开始慢慢恢复了正轨。 这一次，他们包下了整个大宴会厅。 里面摆了很多张桌子。 为了避免再发生冲突，所以沈月恒这一桌与方乔那一桌隔开的很远。 方乔那一桌上，聚拢着不少人。 除了他们两人的朋友外，还有不少都是试图巴结宋家的同学。 进入社会，人都变得现实。 显然宋赞这样的富二代，远比沈月恒这样的更有投资价值，更值得结交。 而方乔当初的行为，很多人内心不齿，可现在方乔在媒体圈混的风生水起，也是他们要维持人脉的对象。 宋赞的脸色很是难堪。 刚才被柳万威胁，吓得他战战兢兢，让好面子的宋赞觉得很没面子。 而此时周围人的追捧，好像都变了味道。 似乎不是恭维，而是嘲讽。 他一咬牙，拿出手机，就要…… “你要做什么？” 方乔低声问。 “做什么？报警啊！这事能这么算了？” 第54章 更俗套的来了，炫富 “你不能报警。” 方乔抢过了宋赞手上的手机。 “为什么？刚才那几个瘪三怎么为难我的你没看到啊！我不要面子的啊！”宋赞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可你现在选择报警，又能怎么样？柳万顶多批评教育几句，连拘留都谈不到，那样你就找回面子了吗？” 听到方乔的质问，宋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没有拨出110那三个数字。 这顿饭吃的很是沉闷。 等大家吃完，晚上不到8点。 同学聚会，自然不是只有吃饭这一个项目。 聚餐后，彼此关系更好的小团体，有的结伴去酒吧，有的去拜访你的家，有的一起打牌，有的还要去网吧包夜，重温一下当年通宵打传奇的情形。 也有的说明天有会，今晚有报表，老婆催得紧等理由，吃完饭就回家了。 当然也有某几对男女，说着各自回家，但是互相打着暧昧的眼神，已经约好了晚上一起去宾馆了。 单说饭店门口。 宋赞大声招呼：“大家一起去唱歌！豪爵ktv，新开的，设备亚洲领先，都得去啊！” “沈月恒，你更得去啊！谁不知道你是咱们这群里唱歌最好的啊？” “校园十大歌手的第十一名啊，哈哈！” “我已经让公司派班车过来了，大家都不用开自己的车，跟我走！” 宋赞招呼着众人上车。 “这是之前吃了亏，要找回面子？” “去不去？一定去！老沈，上车，不能被人看扁了。” 看出了宋赞的想法，段建宏和柳万都觉得此时绝对不能怂了。 对方要打你的脸，你不能逃避。 而是要以巴掌回之！ …… 豪爵ktv，在银龙购物广场的五楼。 显然，宋赞特意选择在这里唱歌，不只是看上了这里的音响多么高级，而是因为在银龙一层，有宋家最大的一个珠宝柜台。 来珠宝柜台走上一圈，首先是可以炫富。 你们不是说我是暴发户么？ 我就拼命地用钱砸你们！ 其次，来这里还安全。 每个珠宝柜台，都有严密的安保措施。 有保安护卫。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看谁还敢动我？ …… 宋家以赌石起家，主要做的就是翡翠生意。 翡翠是玉石的一种，俗称硬玉。 目前市场上95%以上的商品级翡翠玉石来自于缅甸，因此翡翠又称之为缅甸玉。 判断翡翠的价值，一看种水，二看颜色。 大家经常谈到的玻璃种、高冰种、冰种、冰糯种、糯种、细豆、豆种、干青等，都是从种水来区分的。 从这些命名就可以看出，种水好的翡翠，都是透明度高的。 再就是颜色。 在所有翡翠色系中，绿色的价值是最大的。 价值最高的是帝王绿，其次正阳绿，阳绿，菠菜绿，秧苗绿，苹果绿，葱芯绿，鹦鹉绿，瓜皮绿，豆青绿，丝瓜绿等。 那么最极品的翡翠，当然就是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了。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有多贵？ 保利港岛五周年曾展出过一套价值过亿的帝王绿翡翠，每一件单品都达到三千万以上。 能达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戒面，价格高达百万元人民币以上。 如果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价格更高，能高达上千万人民币甚至上亿，因为能做成帝王绿翡翠手镯的更为稀少，尤为珍贵。 现在宋赞就站在自己的翡翠柜台前面。 “各位稍等一下。” “乔乔，今天有些人让你扫兴，有些事让你不开心了。”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有责任让你开心，让你的脸上因为我而露出笑容！” “所以随便选一件！” “不是都说女人不管再不开心，只要购物就可以换个心情么。” 宋赞财大气粗地说。 然后又看向了那些同学。 “今天大家都可以选购，一律八折！我说的！” “其实都不贵的，最贵的100多万，便宜的也就几万块。” “沈月恒啊，男人只有自己有了魅力，才会有女人跟着！”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怪女人离你而去！” “总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不要整天摆出一张受害者的嘴脸！恶不恶心？”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用成年人的规则来为人处世。” “女人是一种资源，漂亮女人更是稀缺资源！” “所以漂亮女人只能属于我们这种有档次的男人！” “没有本事的男人，要么找丑女，要么自己撸！” “所以乔乔离开你，有什么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只是不甘心陪着你浪费青春，蹉跎岁月。” “就像这些美轮美奂的翡翠，多适合乔乔那天鹅一样的脖颈。戴上简直是相得益彰、熠熠生辉，但你能买得起么？即使是八折！” “所以美女跟着你，只能是蒙尘！” “只要你今天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方乔，不再总拿之前的事情说事，我半价卖给你一块！” “几十万的买不起，几万块的还买不起么？” “别让我把你看低了！” “没钱？我甚至可以借给你！” “比如这个手镯，最便宜的，才3万。” “你虽然一事无成，又丢了工作，生活一片灰暗，看不到丝毫的前途，但也不能停止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啊？哈哈哈。” 挑衅，这是直接的挑衅。 显然宋赞已经知道了沈月恒的近况，这才有的放矢地打脸。 宋赞的声音很大。 而此时正好是晚上商场客流最大的时候。 吸引了很多顾客围观。 足足有几百人。 这些人听着宋赞这炫富的话，这装哔的话，很多都是心中不爽的。 激起了浓烈的仇富情绪。 当然了，除了仇富，还有羡慕。 为什么老子没有这么多的钱？ 为什么老子不能这么高调泡妞？扫情敌的面子？ 有这样心态的人很多，于是围着的人就越来越多。 …… 与此同时。 翡翠柜台斜对面，是卡地亚珠宝柜台。 在15分钟之前，这是刚完成了一场珠宝秀。 请的都是一群靓丽模特。 但是主秀的却是当红女团明星晏冉。 这又是晏冉接的一个私活。 今晚商场里面的人这么多，也和这个珠宝秀很有关系。 现在她刚刚在后台换完装。 因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而女人漂亮往往会带来麻烦。 所以晏冉此时不但穿着一件大号的风衣遮住了婀娜曲线，头上压得很低的棒球帽，还戴了一个大款的黑框眼镜。 她正要走，就听到了宋赞的叫嚣。 而宋赞叫嚣的对象，是一个自己眼熟的男人。 第55章 假一赔十 没人觉得沈月恒会上当。 但沈月恒还真就上当了。 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下柜台，然后指着里面一个摆在右下角位置的翡翠手镯。 “标价20万？五折10万，这个算便宜的了吧。我要这个，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当成传家宝呢。” 宋赞一脸的不屑。 “就这个？档次很低啊，虽然种水可以，但是颜色差强人意。不过以你的消费能力，配你倒是绰绰有余的。” “但10万我一时之间也凑不齐，老段，柳万，你们身上有钱么？咱们凑凑。我这卡里只有5万。”沈月恒对两个好朋友说。 上次让沈自立往家里带了不少钱回去，现在沈月恒身上就只有5万块钱了。 生活费、房租，都在这里面呢。 借钱也要装哔？ 那些同学都对沈月恒中了宋赞的激将法感到迷惑不解。 他们印象中的沈月恒，虽然有时候冲动，有时候不知道变通，但并不愚蠢啊。 与宋赞斗富，无异于以卵击石。 难道你还对方乔有什么想法么？ 被抢了女朋友不甘心？ 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分，这才被宋赞给套路了。 包括远处的晏冉，此时也对沈月恒十分鄙视。 打肿脸充胖子，这不是脑残么？ 正在想着，她身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上面是“二妈”。 晏冉不再看热闹，而是快步走出了商场，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二妈……什么？三妈来没来京州找我？没有啊！她已经不见了一天了？报警了么？派人找了么？” 听到电话里面的二妈说，三妈人不见了，电话也关机，晏冉也有些慌了。 她从小是被二妈和三妈抚养长大的，有着深厚的感情。 当即就在路边招手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 再说商场里面。 其实柳万和段建宏也不赞成沈月恒居然要真的买什么翡翠手镯。 我们之所以来，是见招拆招。 但绝对不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啊。 可这时候是自己兄弟正在撑场面的时候，作为兄弟，心里面再不理解，也得先一致对外，帮他立住。 于是两人都拿出了手机，分别给沈月恒转钱，凑了10万。 成交。 开发票。 宋赞一直在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 嘴角微微上扬，之前自己受到的屈辱这一刻全都释放了。 同时还不忘补刀：“啧啧！这些钱加起来，得是一两年的房租吧？沈月恒，你这一次可是大手笔啊。” 但方乔的脸上却很凝重。 以她对沈月恒的了解，沈月恒不是一个容易被使用激将法的人。 更不会觉得沈月恒是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才和宋赞争风吃醋。 别人不知道，方乔很清楚，沈月恒几天前刚刚拒绝了自己的示好。 并且这次同学聚会上，除了方乔，也没有人知道沈月恒已经在弹幕网站和音乐app上都发布了反响不错的单曲。 无论从哪方面看，沈月恒现在买手镯，都显得很是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月恒一贯头铁，这是要做什么妖？ 方乔觉得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 手里拿着发票，沈月恒叹了一口气。 看着洋洋自得的宋赞：“你认识一个人叫王海么？” 王海是前一个世界的职业打假人。 沈月恒不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这么一个人。 如果只是修改了文娱规则的话，那么王海还应该存在吧。 但显然宋赞孤弱寡闻，并不知道。 于是--(＠_＠;)。 见宋赞一脸懵逼，沈月恒自语：“知识才是财富，看来在知识的土壤上，你还是一贫如洗啊。我教你一个乖，《消费者权益保护费》规定，假一赔三，而你家的翡翠，不但充斥着大量的以次充好，低档标高档，比如把俄罗斯，扶桑，危地马拉，老美的翡翠冒充缅甸的老坑种，还有不少的b货。” “比如我买的这一个手镯，就是典型的b货。” “所以让你们赔偿一个60万，不算讹诈人吧？虽然你给我打了折，但标签上可还是20万。” “谢谢你啊，心疼我租房不容易，帮我付了一个首付。” “只是可惜啊，我资本不多，要不然今天全买下来，你就破产了呢。” ┑(￣Д￣)┍ 宋赞傻了。 装哔被雷劈，装吊被狗咬是什么感觉，他终于体会到了。 事情怎么可以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我家的产品真有这么多的假货？ 这一点，宋赞真不知道。 要知道珠宝鉴赏可是一门手艺，是需要用心学习钻研的。 包括宋家得以发家的赌石，也是需要经验、眼力，以及破釜沉舟的傻大胆和运气的。 而这些知识学起来都很枯燥。 身为富二代的宋赞并不热心。 所以他进了家族企业，也都接触的是广告、宣传这些只要砸钱就能看到效果的业务。 至于进货渠道等，他从不接触。 于是挖了一个坑，就把自己给埋了。 宋家翡翠里面有很多b货？ 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宋家珠宝的伤害几乎是毁灭性的。 因为珠宝行，吸引消费者的主要还是品牌和信誉。 负面新闻传出去，砸多少钱的广告也弥补不了啊。 …… a货是什么？ 是天然翡翠。 b货则是经过人工“酸洗注胶“的翡翠，一般是用内有黄、黑杂色，透明度又差的低档翡翠，先用强酸漂洗，使之去脏留绿，增加透明度，然后再用树脂等重新充填加固，使原来的低档品变得晶莹通透，以便以次充好。 至于沈月恒怎么能分辨得这么清楚? 那当然是因为系统之前奖励的道具--“大鉴定术”了。 当时系统奖励这个道具的时候，沈月恒还不知道这个对自己有什么用处。 自己又没有去古董行、拍卖行发展的打算。 但随后就遇到了宋赞装哔，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 直到此时，沈月恒对系统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系统，看着眉清目秀、浓眉大眼的。 其实也很腹黑啊。 它不会无的放矢地给你一个道具。 但凡是给了道具，都是为了以后打脸用的。 就像现在这个“大鉴定术”。 就像之前那个“大百科全书”。 都是让自己成功打脸。 这也是沈月恒面对宋赞之前的耀武扬威，选择一直隐忍的原因。 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小心你明天拉清单。 第56章 分手吧 “同学们，还愣着做什么？这可是一个发财致富的好机会，大家赶紧买，然后去索赔啊。” “这样的投资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的。” 沈月恒没理会宋赞的脸色，而是转身对身边的同学们说。 其实在这些同学的心里面，不喜欢宋赞这装哔态度的还真是不少。 只是毕竟是同学，他们不像沈月恒一样与宋赞针锋相对，自然不好做得太难看。 于是没人去凑这个热闹。 但好几个围观的顾客听到了这事，都激动了。 “这位先生，请教一下，有那几块有问题？” “您给长长眼。” “我也要来几块！” 都希望让沈月恒帮着选出假的购买，好发家致富。 宋赞的鼻子都气歪了。 你们这是要吃大户啊。 于是急忙给柜台的主管使眼色。 而主管，此时早就懵逼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柜台里面，有3成的b货，有5成以次充好的，真正的正品，物有所值的只有2成。 反正很多人买珠宝只是跟风，本身并不懂。 全凭售货员一张嘴忽悠。 遇到这种肥羊，自然是遇到一个宰一个。 一两千的，敢卖给顾客十万。 还让顾客以为是自己砍价有方，占了大便宜。 宋氏珠宝的内部奖励机制，卖出一件假货，提成是一件真货的3倍。 所以他们都乐意卖假货。 而那两成真货，则是看人下菜碟的。 遇到一看就是懂行的，或者是身份贵重的，自然要推荐真货。 而现在这个情况，完全弄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道自己家少爷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位，上来就砸场子。 他们太被动了。 现在换货都来不及了。 此时见到宋赞的眼色，于是那主管急忙和几个店员一起手忙脚乱地收拾柜台，是打死也不会再做别人的生意了。 那些围观的顾客，其实大部分刚才并不能确定沈月恒说的就是事实。 毕竟宋氏珠宝也算是知名企业了，能做出这样的事么？ 说要买几块假货索赔的，只是少数，还不排除有凑热闹的。 可现在见店员居然开始收拾东西了，那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不打自招么？ 于是有起哄的，有拍照的，有发微博的，有发朋友圈的。 好不热闹。 直到保安冲上来维持秩序，这里的喧哗才渐渐平息。 “沈月恒，你过分了啊！”宋赞咬着牙说到。 “你有时间说我过分，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消费者协会举报你的。” “反正你也知道，我现在失业了，闲着也是闲着。” “老段，柳万，刚才你们出的钱都算是入股了，等我拿到了60万的赔偿，咱们按照比例分啊。” 段建宏和柳万自然是乐不可支。 连连点头。 “走吧，今天晚上唱歌，我请了。”沈月恒招呼着同学就要离开柜台。 宋赞自然是不会再跟着去了。 完全没有了心情。 但偏偏，沈月恒还往他的心上捅刀子。 “宋赞，你不是很想听我唱歌么？” 宋赞：（≧0≦）呀~~~抓狂 “一首《凉凉》要不要了解一下？送给你？” 宋赞：e=怒e=怒e=怒e=(o｀w′)ノ大怒 沈月恒很遗憾地摇头：“宋赞，你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首多么好听的歌曲。” 众人很想笑。 *′?`)′?`)*′?`)*′?`)啊哈哈哈~~~ 可顾忌着送宋赞的面子，于是只能憋着。 很辛苦。 于是都走得脚步飞快。 看着一群人要进电梯。 “等一下。” 方乔却在后面追了上去。 “方乔，你要做什么！你回来！不许去！”宋赞发飙了。 但方乔却没有理会。 而是在后面喊住了沈月恒。 沈月恒站住。 “沈月恒，我没有绿你。” “做过的事情，我方乔都承认。” “包括为了前途出卖你。” “但我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 说完，方乔扭头走了。 “方乔，你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解释那个？难道你还怕他误会你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宋赞指着方乔的鼻子质问。 “我们分手吧。” 方乔没解释，而是直接宣布分手。 “你说什么？” 宋赞显然被方乔跳跃的思维给弄得措手不及。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宋赞，我们分手吧。” “其实我这段时间早就想和你分手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但就在今天吧。” “再拖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宋赞：┻━┻︵╰(‵□′)╯︵┻━┻ 差点气晕过去。 “方乔，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和那个沈月恒旧情复燃么？” “我和你分手，和沈月恒没有关系。我和他没有可能了。” “说分手就分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成前男友，这还需要讨论吗？” 宋赞：(lll￢w￢) “方乔，我知道了，你现在离开了国视，去了视频网站当制片人，所以眼界高了，就觉得我不够看的了是么？” “你这个女人好现实啊！” “之前在国视，我们宋家没少给你帮忙！帮你拉了那么多的广告，你才能在国视混得风生水起！” “你现在是抱上了更粗的大腿，所以要把我一脚踢开是不是！” 面对这诛心的指责。 方乔表现了一贯的沉稳：“没错，你说的对。” “之前在国视，你们宋氏珠宝可以多投放几个广告，让我更好立足。” “但我现在去了青檬视频，面对的市场更大，已经不是你们一个京州本地企业可以影响的了，你自然就没有了价值。” “所以我们当然要分手了。” “宋赞，你不要生气，至少你曾经有过利用价值，比那些从头到尾都没用的男人，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如果我是你，现在不是继续和我在这叽叽歪歪，而是回去马上开会，危机公关，开始救火。” “因为你们公司卖假货这事，是根本瞒不住的。” 此时此刻。 方乔越冷静，宋赞就越抓狂。 歇斯底里了。 “方乔，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从头到尾，我都是你的一个踏脚石！” 第57章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只爱过一个男人，他是校园十佳歌手的第十一名。” “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我其实谁都不爱，我最爱的是我自己。”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 “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为爱情活着？爱情这东西，既不高贵，也不神圣，它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不过是一种调剂罢了。” 宋赞被方乔的话刺激得双眼通红，下意识冲上去，抬手就要打…… “你打？” “你敢打么？” “这到处都是摄像头，难道你想你们家刚出了卖假货的负面新闻，再出一条暴力伤人的负面新闻么？” “然后彻底关门？” “宋赞，半个小时之前，你是怎么说的？你说男人只有自己有了魅力，才会有女人跟着。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怪女人离你而去。总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不要整天摆出一张受害者的嘴脸，那样很恶心。你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用成年人的规则来为人处世。女人是一种资源，漂亮女人更是稀缺资源，只能属于有档次的男人。” “你说的多好啊，希望你说到做到。” “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是，你的档次还不够高。” “所以继续努力吧，争取让我后悔。” “用你的成功来打我的脸吧，那样不用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方乔面对宋赞高高扬起的巴掌，毫无惧意。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宋赞始终没有勇气打下这一巴掌。 方乔又等了半分钟。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 说完，带着手包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强，没有任何的做戏成分。 打得宋赞身子连续后退了七八步，捂着脸，抬头看着打自己的人。 是他爹！ 宋氏珠宝的掌舵人！ “爸，你怎么……” “孽畜！你给我住口！” 接到消息飙车赶来的宋爹状若疯虎，用手指着宋赞的鼻子：“我宋某人纵横商场一辈子，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一个不孝之子！” “我半辈子打下的江山，不指望你给我发扬光大，但你能给我守住总行吧？” “哪知道你是一个丧门星啊！”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你身寸到墙上啊！” 宋爹气得浑身颤抖。 宋赞刚刚没了面子，又被分了手，心中也是怨恨难平。 此时被老子当众狂抽耳光，觉得自己的自尊已经彻底成灰。 他用脚狠狠一踹柜台的玻璃：“怪我？这事能怪我么？” “我怎么知道你弄了这么多假货卖！” “你要是不卖假货，我能出这样的事！”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宋赞的质问其实很有道理。 宋家珠宝是典型的成也宋爹，败也宋爹。 他是以赌石起家。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赌石可以让你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你瞬间倾家荡产。 当一个人依靠赌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后，那么以后再做其他的生意，都会觉得不刺激，觉得来钱太慢。 所以这些年，宋爹从来没有停止过赌石。 他不只是期待赌的结果，也享受赌的过程。 宋爹对自己的眼力、经验和运气都很自信。 确实，在赌石场上，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赢家。 随着资本的雄厚，玩的也是越来越大。 但没人可以赌赢一辈子。 这几年，宋爹发现自己的经验与运气都不太管用了。 走眼的次数越来越多。 受到的损失越来越大。 甚至连公司的资金链都出了问题。 赌徒心态从来不会见好就收，而总是要想着再来一票大的。 要一次回本。 却越陷越深、 于是他只能选择卖假货来维持珠宝店的正常运营，然后把资金再像肉包子打狗一样投入到赌石市场…… 常在河边走，怎么不湿鞋？ 这事情还是露馅了。 其实今天不是第一次被人发现宋氏珠宝的货有问题。 之前也有消费者来投诉过，不过都被宋氏珠宝很低调地处理了，没有让影响扩大。 但今天，却是自己的儿子，宋家珠宝的公子哥带着一群人当众装逼，几百人围观，现场被打脸。 怎么瞒？ 怎么低调？ 怎么收买媒体？ 你能收买记者，你能扣下现场所有人的手机么？ 相信到了明天，网上全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讨论。 宋爹想的没错。 虽然宋爹危机公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某个顶锅的公司高层，说是那人私自掉包，监守自盗，公司已经严肃处理，并且承诺对之前售出的假货更换，但自此之后的一周，宋氏珠宝的销售业绩还是下降了95%。 很多顾客前来索赔。 收到了几十张传票。 很多加盟店选择解约。 宋赞这次装哔的代价，太大了。 …… 回到这晚。 楼上的ktv。 “老沈，唱哪首？我来给你服务。”一个同学蹲在了点歌的电脑前面。 “这首歌没有伴奏，我清唱吧。” 选择跟着宋赞来到这里，除了是打脸之外，沈月恒也是真想唱一首歌。 送给自己的同学。 送给自己最好的两个兄弟。 沈月恒与段建宏、柳万都是一个宿舍的。 碰巧的是，他们都分别当过沈月恒的上铺。 大一时，沈月恒的上铺是段建宏，但是他睡觉总是打呼噜。 于是总被下面的沈月恒拿脚踹床。 大二，段建宏就和柳万换了位置。 这首歌，当然就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 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 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你来的信写得越来越客气 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 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 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 每当你又听到晚钟 从前的点点滴滴回忆涌起 在我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你问我几时能一起回去 看看我们的宿舍 我们的过去 你刻在墙上的字依然清晰 从那时候起 就没有人能擦去” 当沈月恒唱出这首歌，现场的人都沉默了。 什么是同学？ 什么是一个宿舍的兄弟？ 是你旷课的时候，我替你答到，老师却下一个喊了我自己的名字。 是你和新认识的女朋友出去浪，不但穿着我的新牛仔裤，吃西餐的钱还是恬不知耻找哥几个凑的。 是你失恋的时候，陪你一起喝酒，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能选择把自己喝醉了的憨憨。 是和你一起玩游戏，陪你一起打架，互相抄对方的试卷，结果一个考了一个59，一个考了61。 是把宿舍搞得像狗窝，但我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是不管你的家庭出身，不管以后你是老板我是民工，但在这四年，我们是情真意切的兄弟。你管我叫老大，我喊你老三。 是也许经过了时间，再见面我们可能会疏远，会变得礼貌而节制。 但回想那飞扬的岁月，那狗尾巴草一样凌乱而奔放的青春中。 我们没有钱，没有妞，但因为有了兄弟，所以我们不孤单。 第58章 上了热搜 ktv自然是分成了很多个小房间，并且隔音措施都做的极好。 以免1号包间的鬼狐狼嚎与2号包间的山呼海啸互相影响。 打扰唱歌倒是没什么，就怕打起来。 但ktv为了招揽生意，所以在银龙商场的内外，好多个地方，都挂出了大屏幕。 除了播放一些广告外，还有专门的dj会巡查每个包间，如果发现有的包间里面歌声唱的好，或者唱歌的美女颜值高，都会截取一部分录像发送到外面的大屏上。 当做宣传。 只是可惜，符合这样要求的情况很少。 选歌的dj每到这个时候，心里面都是崩溃的。 “哎呀，我的耳朵！” “这特么是杀猪么？” “这都不是跑调的问题了，这是从来就没在调上过啊。” “人才啊，能把一首饶舌唱出二人转的音效。” 这都是选歌dj的日常吐槽。 当然了，这些吐槽都是在内心里面默默的。 并不会当众广播出来。 但也有例外。 “9号包间客人请注意，请注意，少儿不宜了啊！真把我们这是当成优衣库的试衣间了啊？我们这是正经唱歌的地方！门上贴着那么大的摄像中请保持微笑看不到啊！” …… 但今天，当选歌dj打开某个包间的视频窗口时。 听了几分钟。 混蛋啊，老子听哭了啊！ 老子可是钢铁直男啊！ 选歌dj颤抖着手，操作鼠标，将这一段视频录像投到了大屏幕上。 如同烟花，爆了！ 这歌彻底爆了！ 先是在商场爆了，接着在手机转发中爆了。 微博爆了。 论坛爆了。 朋友圈爆了。 短视频爆了。 “刚听几秒钟我就换中华了，不是我膨胀，是这烟配不上这歌。” “听了一半，我把中华换成了哈德门，上学那会儿，抽不起贵的烟。” “室友的意义在哪里?在于每一个饥肠辘辘的深夜他包里最后一碗泡面，在于每一个不愿起床的清晨扭头看见他们还在熟睡的安心，在于每一个穷困潦倒的月底仍凑出钱吃顿好饭的满足，在于每一个孤独成狗的日子笑看他们也一样是单身狗的释然。” “没钱了，三个人抽一盒烟，没钱了，三个人凑钱买辣酱吃馒头，现在想想是真舒服！” “楼上说不愿起床的清晨扭头看见他们还在熟睡时就安心的别走，大三我们宿舍八个人集体睡过头了没参加四级考试你敢信？辅导员当时都疯了，之前多文静的一姑娘啊，一脚把我们宿舍门踹开了。” “前两天大学毕业，离开学校，离开寝室，那天看着寝室兄弟们在收拾着行李，心里贼难受，下午卖了书买了零食大家一起在寝室里吃，这是最后一起在寝室吃零食了吧，之后又帮着你们把行李搬下楼，送你们离去，多情自古伤离别。晚上拿出没吃完的零食，一个人在公司宿舍里吃，感觉没味儿，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别说了，有画面了。” “我还没毕业，但我已经开始感伤了。” “想念宿舍里面泡面的味道。” “同想念啊，一桶泡面，他们说只喝一口汤，到了我这里，就真的只剩下一口汤了，只能泡馒头吃了，但还还是记忆中最美好的味道。” “确定不是一年不刷球鞋的味道？事先声明啊，我是一个女生，当年是学生会生活部的，某天奉命去检查男宿卫生，一开门我就被熏晕了好么？在晕倒前的那一秒，我居然看到了可以在地上立着的袜子，十年了，这画面还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性别歧视，性别歧视啊！说得谁没去过女生宿舍一样，当年哥们我在女生宿舍住了一个月，我的经验是，很多女生比男生还邋遢，内衣满天飞、下水道总是堵，比我们重口味多了。” “楼上有点内容啊，能说说你是怎么在女生宿舍住了一个月么？我也好想去啊，但是过不了宿管大妈那一关啊。” “求种子。” “别听楼楼楼上那小子吹牛逼，王三炮，别以为换个马甲我就不知道你了，这小子之前总打着修网线的名义流窜于女生宿舍，但从来没有在那住过，他没事就拿这个吹牛逼，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但他说的女生宿舍很窝囊倒是真的，我前后交的17个女朋友，都给我发过宿舍私密小视频可以作证，那晚上一熄灯，真是波涛汹涌啊。” “卧槽，楼上这一对是吹哔大学毕业的吧？” “别理这俩挫男，我们听歌，听到这歌，我真的哭了，王力、刘松、姜永强，毕业6年了，你们还好么？” “我也哭了，赵大鹏，毕业3年了，你还欠我500块钱没还呢！” …… 或深情，或追忆，或戏谑，或调戏。 总之这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彻底火了。 是沈月恒搬运以来，热度最高的一首歌。 因为同学情，是每个人心中最珍视的情感之一。 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很多同学你都不再联系。 很多名字你已经很久没有提起。 同学聚会，也失去了它本来应有的意义。 但在每个人的内心最深处，都还有一块叫做青春的自留地。 那里有你或许很久没有想起，但永远鲜活的回忆。 相距时间越久，当初的细节或许已经不再准确。 或许当年，你和宿舍的兄弟、姐妹也有很多的不愉快。 但记忆会选择性地遗忘那些蝇营狗苟，留下的都是温暖纯真。 直到被这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唤起。 所以当第二天，沈月恒又把自己单独录制的独唱清晰版传到云音乐app上的时候。 不过一天时间，新歌榜冠军，热歌榜第七！ 被《睡在我上铺兄弟》抢下新歌榜冠军的，正是《胭脂有毒》。 只是因为这首歌没有公司运营，所以只是短暂了拿了新歌榜冠军，热歌榜的位置也没有更进一步。 可这是这几年来，纯粹个人音乐在app上的最好成绩了。 自然，沈月恒在“蜗牛哥”、“莲花哥”之后，又有了第三个外号“下铺哥”。 下铺哥是谁？ 这一话题登上了微博热搜。 第59章 引起公愤了 之前几首歌火的时候，演唱者的身份都曾经引起了网友的好奇。 从面目不清，到露了正脸，再到名字被人知晓，一步步，沈月恒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可之前，人们对他的了解，还只限于一个名字。 现在，人们不仅仅只满足于这一个名字。 人们还想知道沈月恒更多的消息。 于是开始了人肉。 这次，人肉的线索明显更多了。 因为沈月恒不只是一个人在唱歌，ktv推送的视频里面，还有很多他的同学。 这里面很多是混媒体圈的，还是在台前，于是三下五除二这么一联系，沈月恒的身份终于呼之欲出了。 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夜夜购》制片人。 原来他不只是会唱歌，还是一个广告策划的天才。 最近《夜夜购》一系列惊艳的广告，都是沈月恒策划的手笔。 厉害啊。 牛逼啊。 如果说，仅仅知道这些的话，网友们还只是满足了好奇心。 但随着信息的进一步普及，网友们居然发现，沈月恒已经离职了。 不在新闻频道任职了。 为什么离职？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匿名网友在网上表示，是沈月恒不愿意给那些坑人的环球保健品公司做宣传，不愿意恰烂饭，这才与保健品公司发生了矛盾，被台里面给开除了。 所以现在的《夜夜购》栏目，除了之前沈月恒经手的那几个广告依然能打外，新上线的作品都是一群沙雕。 有第一个爆料的，就有更多跟进的。 马上有人不但爆料，还发了一段现场视频。 就是《一答到底》五一特别节目的现场视频。 手机拍的。 表示沈月恒不但参加了这个节目，还现场击败了保健品公司的老总，让对方借着这个节目，给保健品公司老总炒作人设的计划彻底流产。 当然了，这期节目肯定是不会播出的，但现场几千名观众都可以作证。 网友都激动了。 硬钢啊！ 够男人啊！ 直到此时，这些网友再次回想沈月恒之前唱的那首《蓝莲花》，都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同。 是啊，要不是歌者如此有个性，能写出如此洒脱不羁的旋律么？ 于是网上一片声援沈月恒的声音。 干他! 干翻保健品公司！ 要知道，网友普遍都是中青年。 很多家里的老人，都受过保健品的欺骗、怂恿、洗脑和挑拨离间。 被蒙走了大量的钱财不说，引得家庭频频爆发冲突不说，很多老人的健康也都被这些假冒伪劣的保健品给祸害了。 因此以年轻人为主的网友们，对这些保健品公司都没有好感，都是同仇敌忾的。 之前，他们不缺少愤怒，不缺少知识，只是缺少行动力。 这些网友习惯了躲在屏幕后面指点江山，习惯了用键盘当武器。 但是他们不习惯，也不擅长与那些骗子公司短兵相接、图穷匕见、鱼死网破。 气愤之后，只能是忍了。 不忍又怎么办？ 打上门去？打官司？ 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 于是当沈月恒这么生猛地出现，自然成为了很多网友心中的偶像。 最开始是《夜夜购》的节目官网被爆了。 “我们要沈月恒！” “我们要沈月恒！” “看看你们做的垃圾节目，我们要沈月恒！” “谁给你们的脸鸠占鹊巢？我们要沈月恒！” “麻烦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我们要沈月恒！” “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不知道？我们要沈月恒！” 以那个高层小姨子为首，过来摘桃子的那群人，脸都绿了。 想删帖。 想反击。 没卵用。 他们已经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喂？找谁！” 高层小姨子接起了电话，语气显得很是生硬。 都是被那些狗拿耗子的网友给气的。 “我找《夜夜购》的负责人。”电话那边说话的人倒是很客气。 “我就是负责人，你要谈合作？”高层小姨子努力调整着语气。 自从沈月恒离开节目组后，不但他们接着制作的几个广告都扑了街。 很多本来正谈合作的商家，知道了风声后，也都脚底抹油溜了。 让高层小姨子很是郁闷。 不过张太德已经表示了，现在对他们的节目已经不做任何业绩要求了。 别说没有业绩，就是赔本赚吆喝，也得坚持下去。 不能让沈月恒那小子以为没了他，地球就不转了！ 说是那么说，但此时有客户上门要求合作，高层小姨子还是很高兴的。 “就你顶替了沈老师？” “我呸！吐你一脸花露水！” “要脸么？” “喝假酒了？就你也配！” “真是丑人多作怪！” “嘟嘟嘟……” 那边挂了电话。 高层小姨子如同石化一样，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太欺负人了。 真是太欺负人了。 老娘不想当这破制片人了，我想回去养奶牛。 …… 事情引起的争议不只是局限在了《夜夜购》一个节目。 新闻频道的官网、论坛和热线，也都是被很多网友过来围观刷屏。 虽然保健品公司的消费主力人群与这些网友并不重合，看似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但他们这几天再想和一些媒体合作做推广时，对方的态度都有些暧昧了。 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已经有三拨记者上门，要采访一下，沈月恒到底是因为什么离职的。 是真的为了公义而被电视台封杀的么？ 你们与那个环球保健品公司，到底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搞得张太德很是焦头烂额。 …… 几天后，新闻频道官网放出了一则声明。 《京州电视台关于我台前员工离职一事的说明》 “各位媒体，网民朋友，大家好。自新闻频道建立以来，我们的宗旨一直是全心全意为……创作更多精彩的……丰富广大人民……省略800字自我吹捧…… 鉴于原《夜夜购》主持人沈月恒离职一事，现在在网上引起了很多争议。本来想着清者自清，不想多加评论，也是想给之前的同事留一个体面，不影响他的下一份工作，但谣言越来越多，给电视台，给合作客户都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已经涉及到了污蔑、诽谤，因此，不得不发出严正声明，以证视听。 第一：沈月恒一贯工作态度散漫，缺乏团队意识，不尊重领导，不尊重观众。这些问题都是该员工长期起来的一贯问题，非因某特殊事件。 第二：虽然该前员工确实有些才华，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这成绩不是他一个人的，这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不应该，也没有道理让功劳都归于沈月恒一人。而事实上，沈月恒居高自傲，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严重影响了团队的凝聚力、向心力，所以他的离开，是全体节目组的一致决定，并得到了台领导的首肯，没有任何的阴谋、暗箱操作。 第三：关于我台与某保健品公司合作一事，手续正规、合情合理合法。我们选择客户，都是选择那些质量过硬、资质齐全、社会美誉度高的企业，该企业及产品没有任何问题。目前合作还在讨论之中，具体用什么形式还没有最后确定。据了解，沈月恒与该企业负责人有私人恩怨，因此在合作中乖张无比，多次无理取闹，还试图煽动社会舆论对该知名企业进行抹黑，这是我们电视台绝对不能容忍的。 第四：综上所述，沈月恒的离职，并无任何黑幕，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继续支持我们电视台的节目。” 第60章 有点内容 这个声明，有点内容啊。 从人格上、品德上、节操上，把沈月恒彻底给贬低到了下水沟。 偏偏还假惺惺的表示，其实这些内幕我是不想说的，我是想给沈月恒留点脸面的，我还想让他再就业顺利一些，但是是你们这群网友逼我不留情面的啊。 这下你们满意了么？ 爽了么？ …… “贾总，你看还满意么？” 在办公室，张太德问对面的贾总。 本来张太德和贾总都各自下了封口令，严禁沈月恒的消息泄露出去。 那样无论是对电视台，还是对保健品公司，都是一个大麻烦。 封锁了消息，不引起舆论关注，那么以沈月恒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是想搞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浪花。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沈月恒居然还会唱歌？ 并且还唱的不错，引来了一大群网友的关注，于是之前想瞒住的消息，都瞒不住了。 所以他们只能危机公关。 新闻频道之前的声明，只是危机公关的第一步。 接下来，就看保健品公司的了。 “满意？我怎么满意！” “那小子烂命一条！就算把他搞死了，但对我们的影响也是无法完全挽回了！” “现在的网友不是傻子，我们的声明能骗住一部分人就不错了！” “希望不要影响这个季度的销售业绩啊！” 贾总用手抚摸着额头，感觉很是头疼。 但声明还是要发的，不管有多少人相信。 姿态一定要摆的足，要理直气壮。 于是在新闻频道的声明发出后不久，在环球保健品的官网上，又出现了一个声明。 “各位家人们，各位亲人们，各位关爱我们的朋友们，大家好！ 我们环球保健品公司自成立以来，我们的目标是……我们的愿景是……我们的理想是……以下省略3000字彩虹屁…… 虽然我们为社会做了那么多的贡献，虽然我们是一家以关爱天下老年人为己任的爱心企业，但我们从不自傲，也不自满，有的只是自豪。 但是我们没想到，居然遭到了小人的黑手！ 我们委屈，我们愤怒，但是我们不哭！ 我们站起来撸（这句划掉） 其实本不想反驳，我们的涵养让我们习惯了唾面自干！ 习惯了面对赞美不得意忘形，面对诋毁仍兢兢业业！ 经商也是一场修行，我们问心无愧，我们沉默前行！ 可，如果我们沉默，会伤害到我们的消费者，会让他们承受不该有的压力和嘲笑，那么我们的沉默，就不是宽容，而是对坏人的纵容！ 所以，我们决定开诚布公，坦诚一切！ 第一，我们的产品没有任何问题，有科技，有人文，有爱心，有品质，赢得了无数消费者的青睐。 第二，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我们也要宣传，宣传我们的产品，我们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让天下父母能用上放心的产品。我们不只是经商，其实我们在做公益！ 第三，针对此次事件，当我们开始与新闻频道接触时，原《夜夜购》节目制片人沈月恒开始表现得极为热情，主动要求合作，并说他有丰富的广告策划经验，我们太单纯，我们很傻很天真，居然真的相信了他！ 但事情的发展很快就偏离了轨道！ 我们发现这个沈月恒急功近利，利欲熏心，居然想出很多不符合广告法规定的招数来帮我们宣传。 比如现场使用假冒消费者的观众，假热线电话，数据作假等等。 被有商业道德的总经理贾仁毅当场严辞拒绝！ 这才发生了所谓的冲突！ 贾总不止一次动情地说，经商最主要的就是诚信！ 绝对不能炒作，不能糊弄人！ 尽管我们的产品经得起任何的考验，但是也不能认同沈月恒那种钻规则空子的行为！ 同时，沈月恒也以这些手段为名，向我们公司索取巨额回扣！ 也被贾总严词拒绝！ 这样我们彻底得罪了沈月恒！ 宁惹君子、莫惹小人，这句话是很正确的。 得罪了沈月恒之后，他就开始对我们公司进行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击报复，对贾总个人进行疯狂的人身攻击！ 种种手段令人发指！ 直到现在，沈月恒又以受害者的面目煽动舆论，逼着我们不得不出来澄清一切！” …… 保健品公司的声明刚刚出来，接着在网络上，又出现了两段采访。 采访一。 新闻频道《一答到底》节目主持人张彪。 张彪在采访中，首度正面回应了五一特别节目的争议。 张彪在节目中痛心疾首地表示，我的前同事沈月恒，卑鄙无耻地偷到了节目题库，这才一路过关斩将，窃取了不属于他的冠军。 所以这一期节目已经失去了公信力，冠军头衔作废，节目作废，在此他也向节目组的其他参赛选手，特别是为了参加这期节目，精心准备了半年的贾总表示道歉！ 在记者询问“沈月恒是怎么窃取到了题库”的时候，自称是沈月恒实习生的颜巧巧闪亮登场。 她也接受了采访。 颜巧巧在采访中失声痛哭，表示是自己意志不坚定，拧不过沈月恒的威逼利诱，这才偷着用优盘复制了一份题库，发给了沈月恒。 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追悔莫及。 自己当初以为他只是好奇，真的不知道他居然恬不知耻地参赛，还一路依靠作弊拿了冠军啊！ 颜巧巧还很隐晦地表示，沈月恒这人一贯横行霸道，在自己跟他实习的时候，他还隐晦地向自己提出了潜规则的要求，只是被自己拒绝了，所以在那之后沈月恒一直对自己很有意见，总给自己小鞋穿。 可见这是一个人品多么卑劣，同时报复心又多么强烈的男人！ 现在自己因为泄露了题目这事，自己被台里记了大过，正在闭门思过呢。 （事实是颜巧巧因为出来指证有功，终于要由实习生转正了。） …… 这些声明和采访一出，马上让此事的热度更高。 尽管大部分网友都选择相信沈月恒，但也有一些或者蠢，或者喜欢抬杠，或者喜欢扮演清醒独立刷存在感的网友开始对沈月恒口诛笔伐起来。 什么“有才无德！”、“这种人品唱歌再好也是垃圾”、“歌词写的那么清新脱俗，内心如此卑鄙无耻，可见人性多复杂”的评论也是甚嚣尘上。 第61章 你们这些虫豸们! 网络一向是这样，哪里有热点，哪里就有站队，就有争论。 然后是谩骂，上升到人身攻击，甚至是场外约架。 由沈月恒与保健品公司引起的一系列话题，因为涉及面广，贴近人们生活，所以自然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刺激了环球保健集团的保健品销量。 网路时代，信息爆炸，看似人们接触的信息更多了。 但因为信息的复杂、混乱、真真假假、良莠不齐，反倒是增加了人们对信息进行鉴别的难度。 明明上一秒出来一个丑闻，大家义愤填膺。 但是下一秒，却反转了，原来是个误会。 再然后，又有人出来说，其实这是个炒作，认真你就输了。 云山雾罩的，谁敢说能完全弄得一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对老年人就更是如此了。 老年人没有精力去仔细分辨网上那些新闻的真伪，也没有精力去判断网友那些唇枪舌剑的孰是孰非。 他们很难从海量信息中，寻找一个清晰的主线是非判断，于是只能以最直接的概念来感受。 这家保健品公司，我听过啊。 在网上很火的。 那我就买他们的产品了。 于是这场风波，尽管在网民之中，支持沈月恒的占到了绝大多数。 可是体现在环球保健品公司的财报上，却是销量的一路上升。 这个道理很多人不理解。 其实也很好理解。 就像明明很多被网友吐槽的大烂片，结果票房却还奇高，这就证明了一个道理。 网上永远不等于现实。 网友也代表不了社会的基本面。 于是贾总飘了，喝高了。 在一次酒后的吹哔之中。 微醺的贾总开始单方面庆祝了自己的胜利。 他打着酒嗝：“各位！胜利，重大胜利啊！” “那个跳梁小丑以为可以影响我们？事实证明了，那是痴心妄想！” “现在取得了胜利的是我们，产品卖到爆！数钱数到手软！” “而那个自以为勇敢、正义的斗士，却是丢了工作，狼狈得如同一条狗！” “是一个可怜虫，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哈哈哈！” “沈月恒，你气不气啊？” “只要有那些可爱的大爷大妈当我们坚强的后盾，我们公司就不可战胜！” “只要那些可爱的爷爷奶奶们继续支持我们，我们的公司就会永远天下无敌！” “喂！你们为什么不录音？为什么不录像？把我的这段话发到视频网站上去啊！那个沈月恒不是依靠唱几个小曲成了网红么？我一样可以当网红！” 几个属下都有些发愣。 这些话私下说说过瘾也就罢了，怎么能放到网上去呢？ 难道不知道这是找骂的么？ 本来我们在网络上的风评就不好，现在正应该是韬光养晦，装孙子的时候。 你这样公开叫板，这等于是挑动网友的神经吧。 “贾总，喝点茶……” “喝什么茶？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喝多了？告诉你们，我没喝多！” “我知道我说出这段话，会引起争议。” “但现在的销售业绩说明了一切，我们不怕有争议，不怕被骂，越骂我们越火！” “你们发现没有？之前我们装好人，但那些网友根本不信，还笑我们虚伪，说我们口是心非，当那个还立牌坊。” “这说明，不论你做什么，相信你的人永远相信，不相信你的人，做什么也不会相信。”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骂，只要记住谁是我们的目标群体！我们是为谁服务的！你们这些蠢材！” …… 贾总的这段录像，果然上了某短视频网站。 公开叫板，自然引来骂声一片。 说什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之类的。 但也有人很是泄气地说，这个姓贾的说的好像也没错。 尽管我们都钦佩沈月恒的勇敢，但以现实来看，确实是保健品公司胜利了，沈月恒失败了。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沉默了。 变得沮丧。 在云音乐app《蓝莲花》的评论区里面，充斥着沮丧的情绪。 “难道就任由那些骗子公司横行霸道？” “一面骗我们的钱，一面嘲笑我们的愚蠢……” “和我妈这周吵了三次，但是她不听啊，她就觉得那些人是好人。” “难道就没有人能收拾这些人渣么？” “感觉好失败啊。” 这时候，已经早就注册了好几年，但是从来没有发布过消息的沈月恒微博，发出了第一个动态。 是一片文章。 名字叫《胜利与失败》 “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但是战士已经战死了，不再来挥去他们。于是乎苍蝇们即更其营营地叫，自以为倒是不朽的声音，因为它们的完全，远在战士之上。 的确的，谁也没有发见过苍蝇们的缺点和创伤。 然而，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 去罢，苍蝇们!虽然生着翅子，还能营营，总不会超过战士的。你们这些虫豸们!” 此文一出天下惊！ 周先生的文章或严峻凛然，或清新隽永，或锋芒毕露，或泼辣犀利，或意味深长。 感情炽热，汪洋恣肆，咄咄迫人，冷隽辛辣，是匕首、是投枪！ “骂得漂亮！” “我服气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手机！” “冲这段话，我就着三颗花生米，喝了2斤的二锅头！” “工头又拖欠我们工资了，食堂的米饭里都是沙子。之前我都忍了，但是看了这段话，我不忍了，我这就去干他娘！谁他妈还不是个战士了！” “楼上保重！” “楼上加油！” “你要进了看守所，我一定去给你送饭！” “放出来了来我工地报道，我就喜欢有血性的汉子！地址已经私信！” “威猛保安公司向你敞开大门！” 当贾总第二天酒醒之后，看着秘书拿过来的平板电脑，再劝自己要忍耐，自己这边越被骂越火，可还是愤怒地摔了平板。 贾总不知道的是，沈月恒的这篇文章只是一个号角。 真正的后手还在后面。 他自以为稳固的基本盘要被动摇了。 第62章 请君入瓮 视线转换到晏冉这边。 那一晚。 得知三妈失踪后，晏冉连夜坐着飞机要回自己的老家。 那是一个在大西北，因为水土流失严重，所以一年中倒是有半年终日扬着风沙的小县城。 县城的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因此整个县城显得很是萧条，路上走的多是老人和孩子，以及表情麻木的中年人。 道路狭窄，设施破旧，多年没有维修翻新，整个天都灰蒙蒙的，建筑也没有什么颜色，从京州来到这里，似乎时间都变慢了。 甚至像是坐上了时光的列车穿越回到了20年前。 但这是晏冉的家乡，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只有回到这里，她才能放下内心的戒备。 …… 小县城当然没有机场，所以晏冉是在省会下了飞机，然后连夜坐长途大巴，还要颠簸4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在等大巴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响了。 段经纪在那边很是兴奋：“晏冉，在哪呢？明天联华影城开业，请你去走秀，出场费30万！你赶紧来公司，我们连夜把合同签了！” “我没时间。” “没时间？” 段经纪觉得自己是不是的耳朵塞进了驴毛了。 这个晏冉不是出名的娱乐圈泥石流，爱钱如命么？ 平时3万一场的站台你都屁颠屁颠的过去参加。 现在对方给了30万，你和我说没时间？ 开始矫情了？ 你晏冉之前虽然脾气操蛋了点，但也不是一个喜欢装哔的人啊。 “价格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联华影城的赵董可是很欣赏你的……” “段经纪，我真没时间，回老家了，家里面有很要紧的事，我手机电不多了，不说了，你愿意找李芳菲还是夏丹都自便吧。” 说完晏冉不等段经济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去自己县城的大巴车每天只有两班，上午十点，夜里十一点。 现在距离夜班车还有40多分钟。 晏冉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她心急如焚。 偏偏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开始晏冉没接，但对方很有耐心，锲而不舍的打。 “喂？” “晏小姐啊，我是老赵，怎么，听段经理说晏小姐明天没有时间？这样就不好了嘛！让我的面子很过不去啊，我不要什么李芳菲，也不要什么夏丹，我就要你来！50万一口价，很有诚意了……嘟嘟嘟嘟嘟……” 晏冉烦躁地挂了电话。 她决定不等大巴车了。 打个出租车直接从省城回去。 出租车费比大巴车要贵上不少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唯一需要顾虑的是一个女孩子，还是如此漂亮，独自坐夜车总是有些不太安全。 晏冉把头上的帽子又往下压了压，然后在车站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里面买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袖子里，这才又回到了主路上。 “师傅，长途跑不跑？” “跑，但是不打表。” “好，麻烦快点。” 出租车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飞驰，两边的群山像是沉默的巨人。 电话又响了。 晏冉已经开始暴躁起来。 她发誓，这次打电话的不论是段经纪还是那个赵总，都一定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她的电话只有5的电了，没时间再和这些人废话。 是二妈来的电话。 带来了一个让晏冉终于长出一口气的消息，三妈找到了。 热心街坊帮忙，在城市公园的环山湖边上找到了。 只是人找到之后，精神萎靡，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受了欺负，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怎么都不开口。 不吃饭、不喝水、不开门。 “小冉，你不用担心了，我慢慢劝。” “二妈，我已经在路上了。” …… “三妈，开门。” “当当当。” “开门。” “三妈，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踹门了！” 在晏冉的威胁下，紧紧闭着的房门终于开了。 露出了三妈憔悴不堪的脸。 “冉冉，三妈被人骗了，三妈对不起你啊！” 哇的一声，三妈抱住了晏冉，哇哇大哭了起来。 …… 在三妈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啜泣着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后，大家才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妈有晨练的习惯。 在2个月之前，三妈在公园晨练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穿着统一绿马甲的年轻人，在晨练的公园里面义务捡垃圾，打扫卫生，显得很是勤快。 于是这就赢得了包括三妈在内的，很多晨练老人的好感。 这些老人们都说，这些孩子们如此有公德心，真是太难得了。 随着接触，这些年轻人个个都显得又礼貌，又有涵养，嘴里面不时甩出好几句英文，更让这些老年人们都高看一眼。 人才，这都是人才啊！ 甚至有的老人孙子英语不好，央求年轻人帮着辅导，这些年轻人都答应了，还真的主动上门帮助那个孩子补习英语口语。 接触多了，老年人们也都知道了这些年轻人的身份，原来他们都是国内着名学府华清大学的在校博士生、研究生，现在是跟着自己的导师在外面做科研。 他们的导师是华清大学生物科技研究所的所长，是国内着名的专家。 于是这一群年轻人，都成了老人眼中“别人的孩子”，是他们自己子孙学习的对象。 再后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老人们知道了他们在科研的产品是一款名叫“天极治疗仪”的东西，疗效神奇，光是说明书就足足有好几页，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因为已经建立了信任，因为给老人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这些老人都信以为真，对这种治疗仪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在有老人提问是不是可以买一台的时候，那些年轻人却是异口同声地表示，现在产品还在实验阶段，是不能公开卖的。 因为国家不让！ 因为这牵扯到了国家的最新机密！ 这是国家的重大科技战略！ 知道863计划么？ 这就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产品不能流到市场上，被老外窃取了去！ 还说，保守估计这治疗仪在20年之内，都只能特供给上层。 是不会普及到民间的。 第63章 坑你没商量 如果这些年轻人一问就开始推销这些仪器，那么有人会买，也有很多人不会买。 可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表示这东西我们不卖，你们有钱也买不到。 但这真是好东西啊！ 可你们不但现在买不到，你们在20年之内都买不到！ 所以你们是不是很着急啊？ 当然着急了。 于是明明是推销产品，都变成了开恩才卖了。 在一群老头老太太锲而不舍的恳求下，那位50多岁，不苟言笑的所长终于破例了。 表示看到诸位老人们如此激动的心情，对我们的科研如此追捧，对我们的产品如此信赖，我深深受到了感动，这才决定违反了纪律，担着极大的风险，把一批样品可以卖给你们。 第一，每台5万8，不要讨价还价，这是成本价，因为里面全是高科技。说了你们也不懂。 第二，这次我们只能卖50台，每人限购1台，你们买了之后，不许声张，不许和外人讲，甚至连家里人也不要讲。因为我们是犯了错误的。如果被上面知道我们卖了产品，我这个所长要被辞退，这些学生都要被开除，甚至还要坐牢！ 第三，保护民族科技，你们必须签保证书，此款产品不能交给外国人，否则就是汉奸，就是民族罪人！ 老人们纷纷点头，表示我们不能做那些坑人的事，我们闷声发大财，我们谁都不说。 签保证书的时候，这庄严的仪式感让这些老人们都很激动，甚至浑身颤抖。 仿佛自己是在保家卫国一样。 于是明明是推销，生生玩成了行为艺术。 说是谁都不说，但是谁没有几个朋友？ 不告诉老外，但三亲六故、左邻右舍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同胞啊。 于是你告诉二弟，他告诉对门。 这个消息还是在老人群中传开了。 50台“天极治疗仪”发售那天，几分钟就卖没了。 老人们争前恐后、不甘人后，比水果机粉还疯狂。 这里面特别强调一下，这些科研人员是没有店面的，所有的交易都是在公园进行，就像是特务接头一样。 老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住在哪。 也正因为如此神秘，没有搞出店面、柜台和广告，才更显得背景深、产品强。 50台当然不够啊。 因为所长说了，这仪器只能一对一使用，与第一个使用者绑定后，就不能再给其他人使用。 于是想给自己老伴用，还得再买一台。 想给自己家人用，还得再买几台。 比如三妈，她就要买四台。 自己一台，二妈一台，晏冉一台，还要给晏冉坐牢没有出狱的亲妈留一台。 那里面条件艰苦，姐姐肯定落下了一身病，必须好好调理。 于是这些老人们就开始再次要求扩大发货量。 有的找所长，有的找小周博士，有的找小高硕士，总之，陆陆续续，又卖出了几百台。 三妈心满意足地买到了四台，花了20多万。 并且还介绍了自己好几个不错的朋友，也都买了产品。 产品到手后，那所长说，现在暂时还不能用，因为有一个核心程序还要调试，请大家稍安勿躁。 于是这些老人们都在等着程序调试。 包括三妈，四台机器还没有开封，都放在了自己的屋里。 她没和别人说，想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但在三天前。 三妈去了城郊的一个农贸市场买老母鸡，却意外地发现了在自己面前一向是文质彬彬、西装革履的小周博士，居然形象大变，穿着放荡不羁，搂着两个清凉美女，在小胡同里面做着与知识分子完全不符合的粗俗动作。 三妈觉得毁了三观。 心想好好的孩子，怎么能学坏呢？ 这事一定要和所长说，要所长好好教育，不能让这样的好苗子长歪了。 但是没等三妈想完呢，所长也在能小胡同里面出现了，他更有意思，居然身后跟着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嘻嘻哈哈、上下其手。 什么不苟言笑，专心科研啊，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看那是浪的飞起。 三妈别看现在就是一普通的老太太，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也混过江湖，胆子还是很大的。 她知道这事有蹊跷，于是就跟了上去，眼看着这几人钻进了一家麻将馆。 一边打牌，一边揩油，一边吹牛逼，在欢呼胜利。 原来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教授、博士、硕士，就是一群职业骗子。 当然了，里面有几个确实学历很高。 但是学历很高一旦不走正道，危害人间，为社会的影响更大。 这几个高学历、高智商骗子最开始都是在南方搞1040阳光工程的，其实就是搞传肖的。 所以练就了口才，一人一身忽悠人的本事。 后来被打击了，这些漏网之鱼流窜到西北，不玩传肖了，开始卖假冒伪劣保健品了。 因为他们发现，干这个，比传肖来钱还快，并且还没有那么大的风险。 那些所谓的“天极治疗仪”，不过是找了一个小电子厂，用论斤卖的电子垃圾拼凑出来的。 没有任何用处。 显示屏能显示出来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每台的成本只有150块钱，却按照5万8的价格卖出去了200多台。 这钱挣得太舒服了。 真得谢谢那些老糊涂蛋啊。 我们之前还是保守了，只订做了300台，现在看必须得追单啊。 再以后说的什么话，三妈已经听不进去了。 要被气疯了。 一时冲动，三妈冲了进去：“你们这群杀千刀的骗子，缺德不缺德啊！” “坑我们这些人，你们还是人么！” “亏我们这么相信你！” 那些高智商的骗子自然被三妈吓了一跳。 好在他们都是一群玩阴谋的骗子，不是好勇斗狠的歹徒。 所以并没有把三妈杀人灭口，而是做鸟兽散。 三妈怎么能追得上？ 眼看着这几个人都跑了。 他们跑了，三妈气不过，当即就去报了案。 但这案报的等于没报。 对方叫什么，不知道。 因为知道的名字肯定都是假的。 对方住在哪？ 不知道。 对方去哪了？ 还是不知道。 去哪抓人？ 甚至把对方抓住了，追究责任也麻烦，这都是你们自愿买的啊。 我们逼你了么？ 恰恰相反，是你们逼我卖的！ 第64章 我的大招已经难耐 “冉冉，都怪我啊！” “怪我太蠢，怪我太糊涂！” “你挣钱那么辛苦，三妈我知道娱乐圈的是非多，你很不容易，你自己省吃俭用，都把钱给了我们，结果被我糟蹋了啊！” “我不只是害了自己，还害了好几个街坊啊！” 三妈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用手打自己的脸。 这坑爹的治疗仪，三妈买了四台，还介绍了三个邻居，每人买了一台。 你说自己这不是坑人么？ 坑自己对不起干女儿。 坑外人更是让一向要强的三妈觉得没脸见人了。 你说要是让那些街坊觉得自己是和骗子一伙，里应外合骗他们钱的，自己还活不活了？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思想包袱，所以三妈才魂不守舍，不愿意回家。 “三妈，你别这样，我在外面挣钱就是孝敬三个妈妈的！我亲妈没法照顾我，要不是有二妈和三妈照顾我，我要么在外面饿死了，要么就流浪街头，乞丐、小偷甚至被人骗去卖都有可能，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我能挣钱，我有钱，你介绍了三个街坊买是不是？他们的钱我来赔！不会让三妈你为难！” 晏冉抓住三妈的手腕，掷地有声地说。 随后的几天，晏冉带着三妈去报了警，经过统计，全县居然有200多名受害者被骗，累计涉案金额接近千万。 这算是该县历史上最大的一起诈骗案了。 对那个高智商骗子团伙已经发出了通缉，但短时间内想找到那群骗子并不现实。 晏冉一直在县城陪着三妈呆了一周，终于让三妈的情绪稍微平稳了点，但三妈还是闷闷不乐。 这天晚上。 “三妈，去跳广场舞吧，你都好几天不出门了。” “我不去。” “三妈，这事没人怪你，于奶奶、钱姨和谢大爷的钱我们都赔了，别的受害者也不是我们介绍的，你真没必要再过意不去了。” 晏冉极力安慰三妈。 其实从内心深处讲，晏冉是恨死了这些骗子。 老娘挣钱也不容易啊！ 都是靠卖脸挣来的！ 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 不能这么糟蹋啊！ 只是不想让三妈自责，这才努力开解。 见三妈还是怏怏不乐，晏冉打开了手机。 这个时代，手机直播、网络短视频很是流行。 最吸引眼球的当然是各种小姐姐，不管是真美还是美颜出来的，都引得一众宅男哇哇叫，如同弱智一样。 但因为晏冉本就漂亮，所以她对这些内容并不感兴趣，很少看这种短视频网站。 所以晏冉才会只在云音乐app上听到了沈月恒的歌，却始终不知道唱歌的人长什么样子。 可此时，为了哄三妈开心，晏冉打开短视频网站，开始搜索“广场舞”的关键词。 没想到，真还找到宝了。 “三妈，你快来看！这个广场舞绝了啊！”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机的音量。 于是里面的歌声传了出来。 只听歌声是这么唱的。 “假装对我爱， 心里憋着坏， 垃圾产品当成宝贝卖，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专挑老人害， 你背了良心债， 假冒伪劣产品骗钱进了你口袋， 产品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快点滚开， 让大家明白你们是无赖！” 短短几句，就让三妈的眼睛亮了起来。 接着曲调一转，就换成了另外一首歌。 “广场上的人有那么多， 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 收钱过后就不来找我， 总说你很忙没空来陪我， 你的嘴里里面爹妈很多， 原来我也只是其中一个， 万分难过问你为什么， 原来你真是想要骗我，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这些保健品都是垃圾，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三十块的床垫你卖我一万七， 我这么大岁数你来坑我们， 良心有木有？ 你的良心狗叼走！” 而随着歌声，视频里面是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老太太在广场上跳舞。 视频的最后，是目前市面上多家售卖虚假保健品公司的黑名单，提醒大家不要上当。 首当其冲的，就是环球保健集团。 “这……这我也要学！我要到广场上去跳！让我们这些老人再也不上当了！” 三妈激动了。 又翻来覆去把这段视频来回看了七八遍。 然后居然会唱了！ 因为歌词浅显直白，旋律朗朗上口，只要听几遍，就能跟着哼哼出来了。 然后就是视频里面，那些老年人跳的舞步也吸引了三妈。 三妈可是小区广场舞队的主力领舞，还参加了好几次全市的比赛，但这视频里面的好几种舞步，却让三妈大开眼界。 之前没见过。 姿势优美，又没有什么难度，真的适合老年人跳啊！ 三妈一下下就激动了，拿着自己的手机，也找到了这个视频，然后就去找自己的姐妹们去了。 仅仅一个小时之后，在小区的广场上，就已经响起了这两首歌的旋律。 晏冉又把这两个视频看了一遍，此时又发现了新的信息。 歌曲《黑心买卖》。 作词：沈月恒。 作曲：沈月恒。 演唱：沈月恒。 编舞：沈月恒。 表演者：京州市ga区广场舞协会。 歌曲《真的伤不起》。 作词：沈月恒。 作曲：沈月恒。 演唱：沈月恒。 编舞：沈月恒。 表演者：京州市ga区广场舞协会。 都是沈月恒。 难道是唱《蓝莲花》的那个沈月恒？ 只是之前之后的风格也差的太多了。 之前那么清明高远，现在却这么的接地气。 …… 是的。 就是那个沈月恒。 在保健品公司的老总欢呼胜利的时候，他不知道，沈月恒已经暗地里准备了大招。 这大招就是广场舞。 用广场舞对抗保健品骗局，真是一个天才的主意。 因为保健品骗局主要针对的就是老人，在老人聚集的场合对老人进行洗脑宣传，诱骗老人上当。 之前的科普没用，子女劝说没用，网上论战也没用。 因为这些都与老人的生活太远了。 那么有没有另外一种形式，可以走进老年人的生活，让他们心甘情愿听你的宣传，接受很多保健品都是骗人的认知，并且涉及到老年人的范围足够广呢？ 有。 那就是广场舞！ 如果说什么能比免费领鸡蛋更能激发老年人的热情，那么一定就是跳广场舞了。 国内广场舞之风靡，甚至已经到了海外。 所以如果可以利用广场舞宣传防诈骗的知识，让每个跳广场舞的老人，都成为反保健品骗局的宣传员，让广场舞的歌词成为反保健品骗局的口号，就从根基上动摇了那些骗子公司的基本盘！ 第65章 魔改广场舞 沈月恒是一个行动派，既然已经有了计划，自然就要紧锣密鼓地实施。 第一就是要有人配合。 就像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一样，沈月恒认识了同样痛恨保健品骗局的周阿姨。 更妙的是，周阿姨退休之前是学校的音乐老师。 最妙的是，周阿姨还是京州市ga区广场舞协会的会长。 在她们家那一带号召力很强， 于是沈月恒就把自己的计划和周阿姨说了，希望得到周阿姨的支持。 周阿姨是一个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就上门去揭露那些骗人的把戏。 于是与沈月恒一拍即合。 表示自己有三个广场舞的微信群，累计群友700多人，一声令下，队伍马上就能组织起来。 有了人，自然还要有歌。 于是沈月恒就开始思索选择什么样的歌曲。 上一个世界，广场舞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当然是凤凰传奇。 不论是《最炫民族风》、《月亮之上》，还是《自由飞翔》、《荷塘月色》，那都是唱遍大江南北，舞遍黄河两岸。 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也就是筷子兄弟的《小苹果》了。 “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这是南宋叶梦得对北宋着名婉约派词人柳永的评价。 那么具体到上一个世界的广场舞，那就是“凡是广场处，全是民族风；所有小公园，高唱小苹果。” 要想最大限度的传播，自然是选择以上的几首歌。 但是沈月恒不只是要让这几首神曲在这个世界流行、占领广场舞的阵地，成为老年人耳熟能详的旋律，更重要的是，要让这些歌曲和舞蹈成为反击保健品骗局的工具，所以一定要改歌词。 在保持原来魔性旋律的基础上，把歌词与科普、宣传和警示联系在一起。 让老人们一听歌词，就能提高防骗意识。 于是在经过了几个晚上的奋战，终于把上个世界同样很火爆的两首网络神曲《爱情买卖》和《伤不起》进行了改编。 在里面加入了提醒老年人不要上当的内容。 于是就诞生了《黑心买卖》和《真的伤不起》。 坦白说，从艺术性上，这些网络神曲当然没有沈月恒之前唱的那几首歌高。 不论是之前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也有很多人都对这种广场舞神曲，这种网络口水歌不屑一顾。 认为网络歌曲庸俗，这种歌曲太low了，唱这种歌曲的歌手都很土，不登大雅之堂，也被音乐圈的专业人士看不起。 包括凤凰传奇，在之前的那个世界也被人嘲笑为农业重金属。 但沈月恒不那么认为。 这些歌曲之所以流行，自然有他们的理由。 他们那么受欢迎，称霸彩铃市场，上春晚，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 这些歌曲具有开放性、通俗性、互动性、时尚性、流传性和个性化的特点，让它们能够迅速传播，特别是占领老年人的市场。 因为不深奥，因为接地气。 节奏轻快曲子简单，歌词通俗易懂，易唱，大众无论男女老少都学得会。 甚至你都不用刻意去学，多听几次，自然就会下意识地哼了出来。 果然，当沈月恒把这两首歌的小样给周阿姨和她的舞友们一听，立马把她们征服了。 好，真好！ 确定了歌曲，还有舞步。 沈月恒专门对京州几十个广场进行了调研，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广场舞和上个世界一样流行。 但是舞步、动作却很混乱，往往以小区为单位，你跳你的，我跳我的。 不成系统，没有套路，甚至很多都是胡跳一气。 没有标准化，不利于推广啊。 这时候，他想起了在上一个世界，为了引导、规范广场舞健康有序发展，为广大广场舞爱好者提供科学合理、简便易学的广场舞套路，体育总局、全国广场舞协会以及众多专家组成创编团队，经过反复挑选、研讨论证、创编修订，形成了12套广场舞备选推广套路，向社会推广。 这12套广场舞动作，既有青春动感时尚类、民族舞蹈风格类，也有现代操舞舒缓类，能满足不同广场舞习练者的需求。 不管你是山南的大妈，还是海北的大妈，总有一款适合你！ 这要是把那些舞蹈拿到这个世界进行推广，又是一个横扫广场，攻城略地的大杀器啊。 于是在与系统进行了一系列讨价还价后，沈月恒得到了这12套经过千锤百炼的广场舞动作，搬运到了这个世界上。 经过周阿姨的训练，不过一周时间，她和她的舞蹈团队，就已经跳的相当熟练了。 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因为不是所有的老人都糊涂，也有很多老人也对那些骗子深恶痛绝。 现在能身体力行地做一些实事，这些老人们都很配合。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物质奖励在起着很大的作用。 就像很多骗子会用免费鸡蛋勾引老人们上钩一样，沈月恒知道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于是他把上次参加《一答到底》获得的奖品都拿了出来，当做奖励，奖励给那些舞蹈动作学得快的学员。 果然让大家的积极性更加踊跃。 从开始的几十个老人跳，后来已经来了200多个老人报名了。 沈月恒选择的是线上线下同步推广的方式。 在线上的短视频网站，上传了两首曲子和舞蹈视频。 在线下，经过培训后，沈月恒带着队伍，主动出击，开始踢馆！ 说踢馆有些夸张，更确定一点说是开始跨区交流。 带着精挑细选的，由40人组成的精英舞蹈团队，走出ga区，到cz区、道口区、云霞区…… 京州市是个大城市，有9区3县。 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沈月恒带着团队全部走了一遍。 每到一个区县，都在最大的广场上，与当地的广场舞队伍交流。 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火药味，因为不是去砸场子的，而是很诚恳地和当地广场舞的负责人表示，我们为什么要编排这样的舞蹈，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第66章 金科啦杯广场舞大赛 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把这两首歌，这些舞步传给你们。 我们不是想当你们的老师，只是希望大家携起手来，一起保护老年人的合法权益。 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力，一路绿灯。 很快《黑心买卖》、《真的伤不起》这两首歌，已经风靡整个京州，在老年人群中以一日千里的速度迅速传播。 在这其中，郝大富厂长也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郝厂长一直很感谢沈月恒，知道了沈月恒离职后，非常气愤，还和后来的节目制作人，那个高层小姨子拍了桌子。 郝大富厂长又是周阿姨的中学同学，所以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后，十分慷慨地进行了赞助。 赞助好几辆大巴车，帮助广场舞队进行巡演。 而之前与沈月恒有良好合作关系的其他广告客户，也在身体力行地支持沈月恒的公益行为。 赞助食品的。 赞助音箱的。 赞助服装的。 这里面更给力的还要算是金科啦化肥公司。 已经在策划“金科啦”杯广场舞大赛了。 这种公益行为，同样是得到了很多京州本地年轻人的支持。 之前对广场舞，很多年轻人是很抵触的。 觉得扰民，占用公众设施，甚至还因为篮球场到底是打球的还是跳舞的，与老年人发生过冲突。 但现在，这些年轻人都开始自发支持这场广场舞公益大行动。 有的当义工，有的当志愿者，让声势是如火如荼，一发不可收拾。 …… 辛苦没有白费、汗水没有白流。 在沈月恒等人的努力下，警惕保健品诈骗的两首歌已经深入人心。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以贾总为首的，很多家保健品公司的财报数字都跳了水。 老年人们醒悟了，他们不被忽悠了，他们不买了！ 广场舞的宣传，让这些老年人都听进去了。 之前很多年轻人都觉得老年人不懂情理，说什么道理都说不通，真是老顽固。 但事实上，很多老年人除了在见识上的局限外，劝说的效果不好，也与年轻人的说话方式有关。 老年人也是有自尊的，上来就被子女们说，你们傻，你们笨，你们什么都不懂，都是肥羊，必须听我们的。 不能买，不能买，说了不能买就不能买！ 老人们也会觉得很丢脸。 小小孩、老小孩，于是就有了逆反心理。 你不让我买，我偏买！ 我让你们早点回家，早结婚，不要在外面玩，不要玩游戏，你们都不听。 那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而现在唱着歌，跳着舞，就把道理讲明白了，子女们高兴，老人们也都更容易接受。 …… “啊！” “啊！” “姓沈的，我和你势不两立！” 办公室内，贾总气得五官都错位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面对网友的群情激奋，自己稳坐钓鱼台，看着销售业绩一路上升。 大好局面却被横空出世的广场舞给打乱了。 这几天接到的都是手下业务员的求助电话。 “贾总，局势控制不住了啊，免费鸡蛋、免费牛奶、免费洗衣液的发放量是之前的三倍，但是销售额下降了九成啊！没想到那些老人那么鸡贼啊，东西该领还是领，但是领完就走啊，都不给我们插话的机会啊！” “贾总，别说喊爹了，现在喊祖宗，那些老头老太太也不掏钱了。一提钱就变脸，一提钱就要报警，我们都要疯了啊！” “贾总，我们的店现在成了老年人活动中心了，在里面有下棋的，有遛狗的，有打麻将的，就是没人听我们介绍产品啊。都说年轻人你们别枉费心机了，你们的套路我们都懂，我们来这里，就是因为你们这里有免费茶水喝，免费空调吹啊。” “贾总，还有老头给我们的业务员介绍了别的工作，今天一天就策反了4个了！” “贾总……” “贾总……” 一个个电话，让贾总崩溃。 但更崩溃的还在后面。 原来贾总的保健品业务，不只是在京州有，在附近好几个城市都有分公司，利润也都很可观。 之前魔改广场舞的热度主要是在京州本地，在线下如火如荼。 网上的视频虽然也有一部分的热度，但到底还是没有线下的声势浩大。 可在这一天，网上的热度忽然爆了！ 原来在京州最大的广场上，正在举行的“金科啦”全市广场舞大赛，忽然来了一个神秘嘉宾。 元气少女猫的人气偶像晏冉，居然不请自来，与在场的广场舞队伍一起大跳《黑心买卖》、《真的伤不起》！ 看老人们跳广场舞，顶多夸一句，真精神，好整齐。 但是看一个身高腿长胸大后面翘的妹子也跳广场舞，那就是一种享受了。 正如那句话说的一样，只要颜值高、身材好，掰棒子都养眼，何况是本来就舞蹈出色的晏冉了？ 有明星晏冉的人气带动，这段视频一上网，彻底让两首歌和配套的舞步火的一塌糊涂。 在三个小时之内，相关短视频的点击就已经突破了500万！ 晏冉的粉丝们也十分给力，“美少女领跳广场舞”的话题，已经进了微博热搜榜了。 让这场“金科啦”广场舞大赛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 从一群老头老太太的自娱自乐，变成了娱乐热点事件。 当有记者采访晏冉为什么会参加这样的活动时，晏冉表示，自己的亲人就被这些骗子公司坑过，所以她站出来，是当仁不让。 她希望全社会都站出来，一起关注老年人，不让那些骗子有可乘之机！希望像环球保健集团这样的垃圾公司早日关门大吉！ …… “奶奶，你看看手机里面的视频，广场舞的。” “妈，你学学这里面的动作。” “舅妈，看我给你的朋友圈。” “三姑，之前总和你说保健品大多是坑人的你不信，你听听这两首歌就明白了。” 因为晏冉的加入，让更多京州外地的年轻人知道了这场运动，然后开始让家里的老人也都学习这些舞蹈。 老人们果然都看了进去，听了进去。 这些年轻人都很高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儿子，你看跳舞的这个姑娘这么漂亮，又有公德心，妈不奢求你找个一模一样的，你找一个差不多的也行啊？” “妈答应你，不再去买那些骗子保健品了，但这个周末给你安排了9场相亲，你可不能再给我对付了。” 第67章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 于是贾总公司的业绩之前是跳水。 现在随着网上的爆发，直接尿崩了。 手下的业务员，多是见利忘义之徒，见势头不对，都不要别人介绍工作了，纷纷跳槽。 甚至有不少门店经理，都卷款跑路了。 让贾总更是焦头烂额。 环球保健品公司的微博上，针对这些争议-“造谣，已交律师处理！” 可迎来的却是网友一边倒的嘲笑。 “告我啊！” “告我啊！” 眼见着控评失败，删帖跟不上网友吐槽的速度，只能关了评论。 沈月恒家附近的小区。 吃完饭，在这里闲逛的沈月恒被两个中年人拦住了。 “沈月恒先生是吧？我们是长丰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我当事人贾总的委托，对你进行正告！请你马上删除涉嫌诽谤我公司的相关影音作品，并在国家级媒体上，四大门户网站上公开道歉！否则，我们法庭见！” 没等沈月恒说话，附近几个遛弯的老头老太太经过。 看到沈月恒，就打了招呼。 “小沈啊，吃了没有？” “小沈啊，你一个人开伙麻烦，以后去大妈家吃，就是多双筷子。” “小沈啊，明天晚上我侄女来家里玩，我侄女大三了，长得可俊了，还没对象。” “小沈啊，我外甥女可是博士……” “小沈啊，我姐姐今天43，刚离婚，有三套房，以后你就不用努力了……” 最近，沈月恒在老年人之中的人气极高，所以周围的老年人看到他，都过来打招呼、寒暄。 当然了，这几天光是介绍对象的，就已经十几个了。 这孩子有才华又仁义，那是女婿当仁不让的人选啊。 “小沈啊，这两位是……” “是律师，要告我。” “什么？” “老哥哥，老姐姐们，有缺德律师要来起诉小沈啊！” “这怎么行！小沈为了我们这些老人忙前忙后，不能被这些黑心律师欺负了！” 一人高呼，应者云集。 一群平均年龄70岁的老头老太太，拿着拐棍、马扎、假牙，就把这两个律师给围了起来。 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对两位律师展开了道德上的深刻批判。 足足批判了2个小时，才让这两个律师脱身。 身上被喷的口水，都能洗澡了。 望着其中一个律师狼狈的背影，乔大爷还在后面喊呢：“三胖子！别以为你现在当律师了，人模狗样的我就不认识你了！我从小看你长大的，你在我家尿了好几回炕！我和你说，你要是再帮那些骗子打官司，我就找你爹收拾你！”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律师敢接手贾总的委托了。 贾总恨啊，贾总怒啊，贾总要报复。 只是现在沈月恒周围有一群老年护卫队保护，根本无法接近。 于是贾总就把怒火要发泄到另外一个罪魁祸首，晏冉身上。 你一个卖腿的，和我起什么哄！ 有你什么事！ 要不是你推波助澜，我们至于现在如此狼狈么？ …… “王总，刘总，你们快去看看吧，门都出不去了。”秘书一头是汗，推门进来汇报。 晏冉所属经济公司现在很热闹。 门口被几十个老人给堵住了。 这些老人们举着横幅，上面写着各种口号。 “无良艺人，滚出娱乐圈！” “晏冉道歉！” “环球保健品品质优良，容不得抹黑！” “消除影响！” 原来这是贾总组织了几十个老人来经纪公司兴师问罪了。 要求晏冉删除自己跳舞的视频，澄清之前的采访，公开向环球保健集团道歉。 贾总知道，沈月恒头太铁了，指望他道歉是不可能的。 真要打官司，贾总心里面也没有底。 所以就要逼晏冉道歉。 如果晏冉真的道歉了，那么还可以挽回自己公司的损失。 贾总看来，混娱乐圈的人都在乎名声，肯定抵挡不住自己这边施加的压力。 至于这几十个老人是哪来的？ 为什么到了这时候还帮骗子公司说话的？ 其实也很好理解。 任何事情都要两面性。 广场舞就算是在老年人之中再流行，也有不喜欢跳的。 再宣传保健品都是坑人的，也总有那么几个执迷不悟的。 此时这几十个老年人，都是贾总好不容易凑来的铁杆。 “晏冉，你说怎么办？” “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外面堵了那么多的老人，赶不得、碰不得的，影响太大了！” “道歉，去道歉吧！” “把之前的视频都删了，反正这又不是公司安排的活动，我们一分钱也没挣到。” 但面对老总，晏冉的态度却很强硬。 道歉？ 不可能！ 我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我把话说到明处，我就是和公司解约了，也绝对不会道歉！ 原来晏冉也很头铁。 局势就僵持在了那里。 公司门口，人声鼎沸，还吸引了大量的记者和路人围观。 甚至在网上都开始实时直播了。 贾总坐在车上，远程遥控指挥，觉得很是解恨。 李芳菲心里面同样觉得很痛快，晏冉啊晏冉，让你嚣张，让你我行我素。 现在惹麻烦了吧？ 看你怎么收场！ …… “妈，和我回家，我们不能帮这些骗子！” “爸爸，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么！” “走，不嫌丢人啊！”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所以堵门老人的很多子女都来到了现场，试图说服各自的父母不要被利用。 可惜，老年人一旦顽固起来，真的很难劝说。 就在这时…… 忽然从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歌声。 “找点空闲 找点时间 领着孩子 常回家看看 带上笑容 带上祝愿 陪同爱人 常回家看看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 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 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常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 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常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 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总操心就问个平平安安” 这突如其来的歌声，让现场所有人都有些发愣。 然后就听到了一个很是磁性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沈月恒，是这场公益活动的发起人。” “之前我总觉得，这些上当的老人都太傻了，但经过这段时间与老人的接触我发现，不是上当的老人都是老糊涂了，很多老年人过度购买保健品不过是用买保健品的方式与人接触和交流。将精神寄托于保健品，与其说是买健康，不如说是买陪伴。” “子女们太忙，老人们太寂寞。他们不只需要物质上的满足，也需要精神上的慰藉和关怀。” “子女们做不到，子女们没时间，就给了那些骗子可乘之机。他们打着亲情牌，干龌龊事。” “所以作为子女，在保障老人基本生活的同时，更应注重老人的精神赡养。只要你们真正的关心父母，常回家看看，及时了解老人的生活，又怎么会让那些骗子钻了空子？” “所以我创作了这首《常回家看看》，送给大家。” 第68章 第一次约饭 听完这首歌，再听完这段话，门口的人群都沉默了。 然后。 之前那个非要劝自己爸爸回去的汉子眼圈红了：“爸，对不起！是儿子不孝了！” “我之前总以为给您钱，给您买房子，给您各种营养品就是孝顺了，现在才明白，那些是远远不够的。” “我陪领导，陪朋友，陪客户有时间，却没有时间多陪陪自己的父母！” “结果让您只能从这些骗子身上找家人的温暖，我不称职啊！” 这人起了头，现场的那些子女们都比赛一样，开始了自我检讨大会。 “妈，我错了，每次我回家您都事先做了一大桌子菜，但我连吃饭的时候都只顾着玩手机。我之前总说您唠叨，现在我明白了，不是您唠叨，是您有太多的话要和我说，可我与网上的朋友说的热火朝天，却没有耐心和自己的妈妈说上五分钟。” “娘，我不好！每次您让我和你一起看电视，我都笑话您看的电视剧又土又俗，宁愿回房里刷韩剧，以后我陪您一起看那些狗血婆媳剧！不就是160集么！” “爸，以后闷了我带你出去钓鱼、爬山，我们不听这些骗子狗放屁！” “爹，我们回家！我想吃您做的酸菜鱼了！不是儿子心疼钱，是这些产品真是骗人的。” “您得给孙子孙女做一个好榜样，不能偏听偏信，走我们和孙子孙女一起去玩。” 子女们的话如同春风化雨，感动得这些老人们一个个都热泪盈眶起来。 有什么比亲人的体贴更温暖的呢？ 于是什么标语啊，横幅啊，都扔到了一边。 “走，回家！” “去菜市场。” “我现在也明白了，为了外人，不值！” 于是本来的堵门的几十个人，瞬间走了一大半。 有很多子女在带着老人离开之前，都对着沈月恒鞠躬，表达真诚的感谢。 “沈老师，您不仅让我们避免了金钱的损失，还让我们明白了孝顺的真谛，谢谢！” “谢谢沈老师！” “谢谢这首歌，我们会常回家看看的！” “沈老师加油，以后我就是你的粉丝了！” “我老头子也是你的粉丝！别看我牙都没了，但我一样可以唱歌！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老头子颤颤巍巍，在儿子的搀扶下，唱着歌走了。 现场气氛无比温馨。 人成年以后，很多人都羞于和父母表达情感。 很多话都宁愿和朋友说，却不愿意和亲人分享。 今天沈月恒的这首歌，让很多人都对亲人敞开了心扉。 虽然流泪，但是笑着流泪。 这是喜悦的泪水。 当然了，有的交心程度猛烈了一点，让父母们都有些发懵。 比如，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扶着自己的母亲：“妈，以后您也出去跳跳舞，旅旅游，儿子是程序员，挣得很多，你不用节省。” 那老母亲扶着儿子的手：“都不用，只要你找个女朋友妈就心满意足了，我就想早点抱孙子。有看孙子的时间，我才不去听什么讲座呢。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张姨，你郭姨都要给你介绍呢。” 程序员儿子沉吟了一会，咬了咬牙，终于决定实话实说：“妈，其实我喜欢男孩子……” 眼见着自己精心组织的报复活动泡汤了，车里的贾总气得狠狠一砸方向盘。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秘书打来的。 “贾总，不好了，公司被查封了啊！” …… 当人群散去，沈月恒扭头，就看到了一个美女正站在远处，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就是沈月恒？” “我见过你。” “虽然我对你第一印象不好，在饭店走廊鬼鬼祟祟的换门牌。” “虽然我对你的第二印象也很糟糕，你在电影学院门口开个破面包勾搭女生。” “虽然我对你的第三印象也很差，你居然对着前女友那么卑微。” “但今天这事，你做的漂亮！” “你写的歌，都很好听。” “所以我决定请你吃饭。” “也感谢你帮我解决了麻烦。” 美女自然是晏冉。 虽然之前两人见过数次，但今天才算是两人真正认识。 沈月恒答应了晏冉的邀请。 因为他也很感谢晏冉的帮忙，正是晏冉的参与，才让这场活动取得了如此的效果。 同时，沈月恒也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变态，不是流氓，也不是舔狗。 晏冉做东，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 两人都不是矫情的人，所以虽然是第一次吃饭，但却没有什么紧张、局促和故意装哔。 很快就熟络地攀谈起来。 晏冉听沈月恒解释了之前的事情：“奥，原来是这么回事，你那个实习生真够婊的。” “你的前女友更婊。” “沈月恒，你周围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婊啊？” “难道你对这种婊很有吸引力？” 晏冉的话，问得沈月恒满头的黑线。 “就这两个，还都给你遇到了。”沈月恒尴尬地解释。 “好在你现在认识了一个青春、清纯、高素质的美少女，你也不亏了。行了，我走了，下午还要练舞，以后有机会再出来玩，以后你就是我晏冉的朋友了。” 吃完饭，两人在饭店前分别。 恰在这时候，饭店里面的电视新闻里面，报道了有关部门已经取缔了环球保健集团，对公司所有店面进行了查封，对以贾仁毅为首的团伙都依法进行了控制。 初步查明，环球保健集团销售假冒伪劣保健品、保健器材，涉嫌诈骗罪，目前案情在进一步审理中。 同时，全国都将开展一次对保健品市场的大整治行动云云。 原来，这场声势浩大的广场舞巡演，终于惊动了有关部门，这才引来了重拳出击。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表示，京州市消费者协会会长的丈母娘，也是保健品诈骗案的受害者。 那家不是贾总的公司，但性质都是一样的。 后来因为沈月恒倡导的活动声势浩大，那家公司老总提前溜了。 会长丈母娘这才知道上当，会长老婆一边安慰自己亲妈，一边把会长的脸都挠花了。 堂堂消费者协会会长的丈母娘都被人坑了，你们协会平时是做什么吃的啊？ 这才让整治行动如此迅猛，声势浩大…… 第69章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 随后的几天，好事频传。 先是晏冉。 因为做了公益行动，保护了老年人的权益，所以晏冉的公众形象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广告商的青睐。 国内某一线运动品牌主动上门，要与晏冉签约，聘请晏冉成为他们的品牌代言人。 这是晏冉出道以来，接到的最大牌的广告。 要知道，以晏冉的相貌，以晏冉的人气，其实应该是更早接到大广告的。 但现实却是，之前的晏冉根本就没有接到过一线的品牌。 所以为了挣钱，晏冉才接了很多的私活。 因为广告商选代言人，除了看人气，看相貌，也要看艺人的公众形象。 他们都愿意选择那些形象阳光、健康、积极向上的明星来代言。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最起码在观众面前一定要显得很是正面。 广告商最怕代言人出现负面消息。 而晏冉，恰恰就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艺人。 拥趸多，黑粉也多。 太洒脱，一点也不喜欢掩饰自己，当众表示出道就是为了挣钱，根本不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选择这样的代言人，容易出篓子。 现在好了，晏冉显示出了急公好义、热心公益的一面，马上就接到了丰厚的代言合同。 李芳菲都要气死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晏冉明明是个麻烦精，但是却惹出来一个大代言。 …… 沈月恒的好事也来了。 经过一番风波，不但《黑心买卖》、《真的伤不起》、《常回家看看》全部进入了新歌榜、热歌榜，沈月恒的个人微博粉丝，也从原来的几十个，一下子到了20万。 20万粉丝，可能与那些动辄千万粉丝的明星没法比，但沈月恒的粉丝一个都不是买的，都是真正的粉丝。 更重要的是，经京州市好几个群众组织提名，沈月恒已经入选了“京州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候选。 虽然最后能不能得奖还不一定，但能候选，本身已经是一种荣誉。 在微博上，一片祝贺之声。 还有的粉丝称赞沈月恒是英雄。 沈月恒特意回复了这条评论。 他写到--“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这句话顿时又火了，成为了无数网友的签名秀。 当沈月恒忽略网友的彩虹屁，关上电脑时，电话响了。 是老爸打来的。 老爸在电话里面说了很多。 在挂电话之前，沈父说：“儿子，你做的对！我以你为荣！” 沈月恒笑了。 有什么比让父亲骄傲还能让一个儿子有成就感呢？ …… 沈月恒顺风顺水，有人的日子却很是难熬。 倒还不是贾总。 贾总虽然锒铛入狱，但失之桑榆、收之桑榆，在看守所里面，在这个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的密闭空间，终于享受到了满身大汉的待遇。 前面的情节我们暗示过，贾总是弯的。 于是虽然菊花残，满腚伤，他的笑容已泛黄，但也有一种别样的快乐。 难熬的是张太德。 现在他和新闻频道，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太被动了。 之前发声明抹黑沈月恒，站台贾总公司的声音还音犹在耳。 转眼间，骗子公司倒闭，商品被有关部门认定为假冒伪劣，沈月恒则是成了英雄。 那新闻频道算什么？ 小人？ 帮凶？ 睁眼瞎？ 不论算什么，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尽管已经臊眉耷眼地删除了官网上的声明和那两段采访，但新闻频道、张彪和颜巧巧还是天天被网友群嘲、吊打。 留言都刷满了。 “张彪，出来挨打。” “那个叫颜巧巧的实习生，出来挨打。” “有负责的没有？出来挨打。” “解释，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开除沈老师！” “你们到底是哪头的！” 面对千夫所指的居面，张太德开始的态度是我不听，我不听，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但是他的后台，文广集团的那位高层，也就是《夜夜购》现在制片人的姐夫不答应了。 专门把张太德喊了过去，臭骂一顿。 此事已经引起文广集团其他领导的注意了，要求张太德必须妥善处理好舆情，不能继续发酵，要安抚网民的情绪。 那个沈月恒，必须请回来！ 具体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 总之我要看到结果。 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就换人当这个总监！ 张太德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再装死了，于是不久，新闻频道的官网，再次发了声明。 这次是《致歉声明》。 声明开始是甩锅。 表示频道也是被贾总一伙给蒙蔽了，之前确实不知道那些产品有问题。 为此，已经把新闻频道的一位专门负责广告业务的副总监就地免职了。 这个副总监，就是那个窦钊的后台，与张太德并不是一个阵营的。 所以现在被张太德拉出来当替罪羊了。 随着这位副总监的免职，窦钊也灰溜溜地从台里滚蛋了。 说起来，这个窦钊也是悲催。 之前为了保护职位，为了不赔偿昂贵的摄像机，还向贾总奉献了后庭之花。 结果现在自己的后台没了，贾总锒铛入狱，窦钊马上就被始乱终弃了。 他是哭着走的，一边走，一边大骂： “张太德，你的王八蛋！” “贾仁毅，你个渣男！” 同时新闻频道宣布，《一答到底》节目主持人张彪因严重违反纪律，被停职，暂停主持工作。 新闻频道实习生颜巧巧，严重违反纪律，被开除，终止转正程序。 新闻频道总监张太德负有领导责任，被扣除三个月奖金，并要在台内部会议上做深刻的检讨，向沈月恒表达诚挚的歉意。 看得出，为了平息舆论，这个张太德也是蛮拼的。 在声明的最后，新闻频道表示，沈月恒是我台优秀员工，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才，所以之前的开除决定是错误的，我们会诚挚邀请沈月恒重返新闻频道。 会给沈月恒更大的舞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更好为观众服务。 声明一出，网友们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沈月恒的身上。 猜测沈月恒会不会重新回到新闻频道。 第70章 等你道歉 沈月恒会回去么？ 以他现在的名气和实力，找工作已经不是难事。 似乎没有理由再回新闻频道，还要随时提放张太德的报复。 但他决定回去。 因为沈月恒觉得，自己是被迫离开了新闻频道，那些小人们自以为胜利了。 他们上蹿下跳，他们把酒言欢，他们弹冠相庆。 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大大方方地回去。 那些人越是看不惯自己，自己就越要让他们不得不看到自己。 看着自己搞事情！ 砸烂他们的酒杯，扔掉他们的帽子，让他们有苦难言。 但沈月恒有有一个条件，我回去可以。 让张太德亲自来请吧。 …… “让我去请?” “让我堂堂的频道总监，去请一个小瘪三?” “岂有此理!” “白日做梦!” “完全可不能!” 收到了消息的张太德在办公室里面发了彪，摔了杯子。 沈月恒这“无理”的要求，挑战了张太德的权威，践踏了张太德的自尊。 但是发完脾气之后，张太德还得臊眉耷眼地亲自上门，去把沈月恒请回来。 因为沈月恒不回来，他张太德就得滚蛋。 自尊很重要，但又没有那么重要，最起码没有自己的总监位子重要。 要是总监位子没了，那还谈个屁的权威？ 张太德以为上门去把沈月恒请回来，一定会遭到沈月恒的讽刺、挖苦和白眼。 甚至是闭门羹。 换位思考，如果是张太德此时处在沈月恒的位置上，一定会拿腔作调、肆意装逼。 但沈月恒的态度却很平和，根本没有借机为难，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而是很痛快就答应了下周一回台里面上班。 让张太德心里面长出了一口气。 心想也算是你小子识趣，不过就算你再识趣，等风波过后，看我怎么弄死你！ …… 周一例会。 沈月恒如约参加。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很出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丝毫不在意周围同事各种复杂的目光。 说起来，自从张太德掌权以来，沈月恒是第二个敢与张总监对着干，结果还能好好地呆在台里，没有被打击报复排挤走的人。 第一个是藤静。 但无疑，沈月恒比藤静牛逼多了。 藤静是因为背景深，沈月恒则是因为头够铁。 藤静顶多不给张太德好脸色，沈月恒可是直接拽着张总监的胖脸一顿猛抽啊。 其实很多人都想对沈月恒表达一下敬佩之情，但都不敢。 毕竟张太德还是领导，他们自问没有沈月恒那么大的本事，捅了娄子还能让张太德捏着鼻子上门请回来，所以还是安分守己一点吧。 “好了，大家开会，在开会之前，我们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小沈回到工作岗位。” “之前确实出了一些误会，但现在误会解释了，希望大家精诚合作，在我的领导下，既往开来，把台里的工作……” 张太德正想继续来一段长篇大论，掩饰自己亲自把沈月恒请来的尴尬。 之前始终没出声的沈月恒却出声了。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 沈月恒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原来里面夹着一张纸。 正是打印下来的，之前新闻频道发的道歉声明。 “这声明白纸黑字地写着，关于之前的事件，新闻频道总监张太德负有领导责任，被扣除三个月奖金，并要在台内部会议上做深刻的检讨，向沈月恒表达诚挚的歉意。” “我想问的是，张总监想什么时候做检讨？什么时候向我表达诚挚的歉意？” “我觉得作为当事人，我应该有资格，也有必要，现场去听一下张总监的检讨，感受一下对我的歉意。” “所以，我今天才按时上班，如约参加这个会议，就是让大家都在场。好了，张总监，请开始你的检讨和道歉吧。” 这话一说，全场都安静了，针落可闻。 那道歉声明，是台办公室起草的，就是为了平息舆论、糊弄网友用的。 台里面没人会当真。 财务不会脑子进水，真去扣张太德的奖金。 台里的同事也不会没事找事，敲办公室的门问，总监，你什么时候检讨啊？道歉书写了没有啊？够不够800字啊？ 本以为这事已经敷衍过去了，结果沈月恒却当成提了出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尴尬。 坐在主位上，张太德的一张家猪脸，已经变成了野猪脸。 沉默了一分钟。 张太德这才道：“沈月恒，适可而止！不要以为地球没了你不转，不要以为台里没了你不行，不要以为你自己真是一个人物了！” “环球保健品的事情，台里其实没有什么责任，因为我们又不是专业机构，产品质量我们没法判断！” “但你不服从管理，肆意妄为却是实打实的！” “现在让你回来，是台里给了你一个机会，你应该珍惜，更加努力工作！要报答台领导的宽宏大度！而不是待价而沽、嚣张忘形，做出这种小人得志的举动！我对你很失望啊！” “我承认你确实有点才华，但你真的不会做人啊！” “年轻人，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几句，不要以为你现在在网上有些名气，有一些粉丝支持你，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觉得自己有资本和台里平起平坐、讨价还价了！其实你还差得远！网上的那些网民，都是一群哗众取宠之辈，哪里有热点，就去哪里围观！热度来得快，去的更快！今天捧你上天，明天就把你忘在了九霄云外！” “别说有几十万粉丝，就算是有几百万，哪个明星敢和我们文广作对？哪个明星敢不给电视台的面子？” “我们就不说这里面还有多少僵尸粉了！” “所以我劝你清醒一点，要夹着尾巴做人！” 张太德做痛心疾首状。 不得不说，张太德虽然说这番话的目的是给自己找借口，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作为电视台的高层，在张太德眼中，还真是没有看得起那些娱乐圈的明星。 当然了，真正的天王巨星他自然要跪舔，可三线以下的明星，甚至是那些网红、选秀艺人，都没有被张太德看在眼里。 因为那些人在电视台面前，都是属于弱势的一方。 都得求电视台给他们曝光。 电视台在那些人面前，都是货真价实的大爷。 比如张太德自己，就利用职权，潜规则了好几个想在电视台上露脸的小艺人。 长期混媒体的张太德也知道，很多号称有几百万粉丝的小明星，其实都是买的粉。 机场接机的，都是比他们演技还好的群众演员。 所以从内心深处讲，张太德真的对沈月恒如今的名气不以为然。 第71章 不能对我的内心妥协 沈月恒听了张太德的话。 “张总监，怎么做人，我的父亲已经教育得很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能红多久，能吸引多少粉丝，那也是随缘，我不强求。” “我提出要听你的检讨和道歉，怎么可以说是过分的条件？这明明是道歉声明里面自己主动提到的，我只是要落实一下。” “所以张总监，你真的不打算道歉么？” “我没什么可道歉的！”张太德脸上的肌肉快速跳动。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牛不喝水也不能强压头，你不道歉，我就走。” 沈月恒起来，就要一拍两散。 “沈月恒，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你就没有机会再进来了！”张太德怒吼。 沈月恒不为所动，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沈月恒，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决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退一步，海阔天空！” “今天你给我个面子，大家就此讲和，以后我们化敌为友不好么？” “有我张太德照应你，你肯定在台里大有可为！” “但你执意让我下不来台，这仇怨可是越来越深！” “你就不考虑自己的后路么！” “年轻人，不要把路走窄了！” “就算我今天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你也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对你有什么意义？光过瘾么？就为了一时的痛快么！” “小不忍乱大谋！” “冲动是魔鬼！” 说动最后，张太德几乎是用吼的了。 他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今天把沈月恒请回来，已经让张太德觉得在下属面前颜面扫地了。 如果再当众真的道歉，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当这些人的领导？怎么继续耀武扬威？ 再口吐芬芳的时候，心里面会不会心虚，没有了底气？ 如果当领导，却不能喷人家祖宗十八代，岂不是少了一大半的乐趣！ 所以此时，张太德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考虑，只要沈月恒今天不让自己道歉，自己以后可以放他一马！ 或者报复的时候，也稍微克制一下！ 可沈月恒却-- “张总监，我知道很多人都背地说我头铁，说我不知道变通，是傻子，是愣头青。” “我知道人一旦妥协，学会变通，可以得到更多的机会。” “你不是第一个劝我不要一根筋的。” “我之前学校的教授，为了让我不一根筋，不要去举报他照片造假，就让我保送研究生，甚至许诺帮我运作到国视，可我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高兴！” “我不舒服！” “我觉得不痛快！” “我不能和你们妥协的根本理由是，我不能对我的内心妥协！” “所以不用给我承诺，不要和我示好，我们就事论事，你道歉，我们坐下谈，你不道歉，我开门就走。” “你们都知道，我是从乡下来的，一个小地方，很多人都看不起我，说我土，说我是山炮。” “但你们可能不了解一个乡下野小子的脾气，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在路上遇到一条对我乱叫的狗，我都会拿着砖头追它三条街。” “我知道我追不上，我知道我打不到，但我还是要去追，去打。” “我要野狗记住我，我不是可以被轻易吓唬的，以后它再看到我，会更慎重一点自己的行为。” “至于我担心不担心野狗会因此更恨我？呵呵，难道我不追它，它下次就不想咬了我么？” “除非我以后每次见它，都给它扔骨头。” “但我从小穷惯了，我没那么大方。” 沈月恒的话掷地有声。 会议室的人表情复杂。 如果藤静在场，一定会给沈月恒的话鼓掌。 但藤静最近休了年假，所以会议室里面噤若寒蝉。 “嘎吱……” 沈月恒已经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其实开门的声音很小，但此时却格外清晰。 张太德都要疯了。 这小子他妈妈的油盐不进、四六不懂啊。 为了打我的脸，你他奶奶的不管不顾啊！ 你说谁是野狗？ 我真想咬死你你信不信！ “行，对不起!” “我检讨！我道歉！我他祖宗的惹错人了！” 张太德咆哮。 沈月恒听了之后，动作干净利落，圆润地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好啊，我道歉了，现在你满意了吧？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但我想你以后一定要后悔的！” 张太德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我从被开除，到今天坐到这里，整整41天。我等了41天，就是想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证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诉别人，我是被谁赶出去的，一定要再被谁请回来。” “至于你的道歉是不是真心的，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你肚子里怎么骂娘，一点都不重要。” “你以后再有什么阴谋，一点都不重要。” “但你此时此刻，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这一点很重要。” “我现在听到你的道歉，我觉得很痛快，这很重要。” “我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沈月恒职位没有高，能量没你大，但我是对的，你是错的，你可以一时呼风唤雨，但没办法永远只手遮天，这很重要。” “下面，张总监，你可以继续演讲了。” “我……我……我还讲个几把！散会！” …… “不好了，不好了，他上来了！那小子上来了！” 随着一个人的通风报信，《夜夜购》节目组里面是一片兵荒马乱。 众人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把好几个办公桌都弄倒了，文件文具撒了一地。 现在的《夜夜购》栏目，在各种关系户的塞入下，机构已经很臃肿了，足足有接近30人。 当然了，业绩却是一路下滑。 而现在，在门口望风的人报告，沈月恒要过来了。 众人都慌了。 他这是要复辟么？ 刚才的会议上，那么嚣张。 散会之后，马上要来收复失地了么？ 那沈月恒来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张太德一系的人马，与沈月恒那是天然对立的。 第72章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上次沈月恒离开的时候，这些人还都纷纷表示了不屑。 如果沈月恒重新成为了节目的制片人，那岂不是要秋后算账？ 而人群中，最纠结的就是现在的制片人，那个高层小姨子了。 沈月恒要是回来了，我怎么办？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啊。 哎？ 我和沈月恒不是正好一公一母？ 这小子长得也不错，要不老娘牺牲一下，用用美人计？ 我今天还不到40，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纪，风韵犹存。 说不得就是这种年轻力壮小伙子的最爱呢。 自从这个高层小姨子成为制片人之后，面对业绩的下滑，其实心里面也是有些着急的。 虽然她不会因此被张太德为难，但是丢人啊。 而如果自己用姿色俘虏了沈月恒，让沈月恒晚上给自己暖床，白天给自己当副手。 利用他的才华，不是可以让节目焕发新生了？ 高层小姨子在胡思乱想。 想着是不是要和沈月恒化敌为友，成为一对没羞没臊的亲密战友。 想着附近哪家酒店设施比较好，服务比较热情。 这女人的脑补能力堪称强悍。 随便一畅想，就把用什么动作，怎么背着自己老公打游击战给安排好了。 这时候，沈月恒已经走了进来。 看着满办公室的人都面色呆滞，于是笑了一下：“大家好啊。” 有人想微笑回敬一下，但笑得好勉强。 沈月恒往白板上看了一眼：“我之前写的那首诗呢？被擦了么？” 问得高层小姨子一僵。 上次以为沈月恒要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她曾经挑衅了沈月恒。 结果沈月恒当时写了一首诗。 那时候没看懂，后来明白了，是在讽刺以她为首的这群人小人得志。 自然是给擦了。 现在沈月恒问起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要管什么诗歌了，看看我的眼神！ 读懂里面的暗示了么？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月恒直接无视了这个中年妇女的荡漾。 “擦了？没事，再送你们一首。” 沈月恒微笑。 然后提起笔来，又写了一首诗。 “百亩庭中半是苔， 桃花净尽菜花开。 跳梁小丑归何处， 前度沈郎今又来。” 说完，沈月恒扔下了笔，施施然地走了。 沈月恒的性格特点，除了头铁，除了一根筋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有仇就报。 有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月恒觉得报仇，应该从早到晚。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乡下的时候，被野狗骚扰，都会拿着砖头追上三条街。 他虽然向往正义、自由与公平，但从来就不是一个滥好人。 以德报怨、唾面自干这种事，沈月恒是从来不做的。 所以有打脸仇人的机会，沈月恒从来都不会放过。 因此这才在会上刚刚蹂躏了张太德后，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夜夜购》节目组。 自己好不容易搞红火的节目，被人摘了桃子，自然不爽。 这些人只会钻营，屁本事没有，把节目搞得一团糟，更是可气。 更不要说，以高层小姨子为首，还对自己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了。 因此这才又送给了他们一首诗。 诗词的意义并不难懂。 张太德的狗腿子们！ 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么！ 你们这些只会摘桃子的废物么！ 不是排挤我么？ 我沈月恒，今天又回来了！ 就是这么横！ 就是这么牛逼！ 就是这么有本事！ 不服？ 憋着！ …… 沈月恒离开了五分钟，高层小姨子还保持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然后“哇”的一声又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女人之前在养牛场工作有关系。 泪水特别发达。 说挤就能挤出一桶。 只听她哭着说:“沈月恒，你这个渣男！” “你太欺负人了！” “你玩完我就跑啊！” 她的那些下属都不敢说话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您和沈月恒，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往来么？ …… 张太德总监办公室里面。 “张总监，不能让那个小子继续猖狂了！” “总监，以后这小子是要骑在我们哥们头上拉屎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婶子能忍，他二大爷也不能忍啊！” “上面只说让他回台里，但是没说安排什么工作啊！晾着他！什么工作也不给他！” “对，绝对不能让他再回到《夜夜购》节目！这小子之前牛逼不就是因为这个节目么？我们宁可让那个节目的订单为0.也不能给他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要不然，京城电视台新闻频道就装不下他了！” 一群张太德的心腹在蝇营狗苟密谋，中心思想就是绝对不能让沈月恒再回到电视购物节目。 让他空有本事用不出。 张彪虽然现在被停职了，丢掉了《一答到底》主持人的工作，但此时也是贼眉鼠眼地跑了过来，一起商量对付沈月恒。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自然不会再让沈月恒回到之前的节目！” “包括我上面那位老板，也不想自己的小姨子位置又丢了。” “但不给他节目是不行的，现在外面都看着呢，如果不给他节目，岂不是让外人都看到了我们排挤他？又给这个小子兴风作浪的机会。” “所以节目一定要给！” “但是呢，给什么节目，就要我们说的算了！” “我们要给他一个砸到手里的节目，一个扑街扑到姥姥家的节目！一个让外界对他无比失望，觉得他昙花一现、江郎才尽、不过如此的节目！” “没人理他了，过气了，那时候，我们再和他好好算账！” 张太德阴狠地说。 “对！就是这么干，我们给他一个垃圾时间，让……”张彪正要附和自己叔叔的建议，但是说了一半，话又停住了。 再垃圾的时间，有之前《夜夜购》的时间垃圾么？ 可那个小子却把一个如此垃圾时间的节目做得风生水起。 虽然很看不上那小子，但还得说一句，确实是小母牛过生日，牛逼大了啊！ 所以现在就算要恶心沈月恒，都不知道把他往哪个垃圾时间安排了。 “哼，为什么要选垃圾时间？要给他一个黄金时间！” 张太德道。 “什么？黄金时间？” 众人像是看弱智一样看着张太德。 心想沈月恒那么虐你，你居然要给他黄金时间？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要不要了解一下？ 第73章 全靠同行衬托 见一群下属都没有理解自己的深意，让张太德觉得倍感孤独，有一种知音难觅的无力感。 你们这群废材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啊。 于是只能点破：“你们说每天晚上21点到22点算不算黄金时间？让沈月恒去主持那个时间段的节目怎么样？” 张彪一听，眼睛亮了：“叔，你说让这小子去主持《平凡人生》？” 张太德点头。 “哈哈哈！叔，你人才啊！我们怎么没想到？” “张总监，这办法好啊！” “那小子去这个时间段，一定会懵逼的。” “要不说还是得领导，高瞻远瞩、老奸巨猾……，不，是老谋深算……” 众人一起齐拍张太德的马屁。 张太德很有成就感：“呵呵，之前是我们低估了这小子，没想到他确实有点能耐。别忘了，之前《夜夜购》那个时间段虽然垃圾，但同期别的电视台也没有什么出彩的节目，都是凑时间的。所以矬子里面拔大个，给了这小子一个一夜爆火的机会。但《平凡人生》就不一样了，随他折腾，任由他蹦跶，难道还能蹦出一个收视率第一来？打死我都不信。” “对，我们都不信，我宁可信我爸是隔壁老王，也不信这小子的节目能火起来。” “嘿嘿，这小子注定就是个万年吊车尾的命！” 众人一起欢呼，似乎已经看到了沈月恒的节目惨淡无比，网上人气急剧下滑的场面。 有人问了，这个《平凡人生》是个什么栏目？为什么这些人都认定，沈月恒主持这个节目一定会失败呢？ …… 《平凡人生》是一档民生新闻类节目。 其实在两个世界，这样的节目都有很多。 比如上个世界，《民生直通车》、《生活帮》、《南京零距离》、《第一时间》、《今日关注》、《说天下》等。 民生新闻在内容选题上，是从群众日常生活中采制而来的新闻，锁定群众的生存状况、生存空间，关注群众的冷暖痛痒、喜怒哀乐。 以平民视角和人文叙事手法关注和表现普通百姓的生命、生存、生活、生计等内容。 比如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名字如此接地气的节目《平凡人生》，当初节目开播事的宣传语，就是以“民生、民情、民意”为主要关注点，以城市百姓“身边事、麻烦事、稀奇事、关心事”为主要报道题材，通过记者现场调查、跟踪报道、嵌入式体验等灵活多样的方法采编制作，注重新闻的实用价值、娱乐价值、情感价值的电视新闻。 如果这么介绍觉得有些书面语，不那么好理解。 那么最直观的，在《平凡人生》节目里面，你能看到小区业主和物业关于停车费问题闹得不可开交，能看到冬天了我们家暖气不热要谁解决，能看到有人投诉邻居噪音扰民，能看到路上的共享单车到处乱扔没人整理，能看到最新的大学生招聘会信息，能看到张大爷家的屋檐上出现了一个马蜂窝不知道怎么办，能看到有居民反映楼上总有人往下扔东西，能看到王小姐在美容院办了年卡，可不过三个月，美容店就关门了，你说怎么办？ 总之，报道的都是发生在老百姓身边的故事。 那么有人说了，这样的节目就算不能大火，但应该也不会收视率太差啊？ 很多老百姓不是都很爱看这种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么？ 事实却是，《平凡人生》在新闻频道的收视率，常年倒数第二。 之前也就是比《夜夜购》强了那么一点。 但在沈月恒主管节目的那一段时间，《平凡人生》彻底成了最后一名。 也就是后来，高层小姨子接手了节目，才算是又把倒数第一的位置抢了回去。 《平凡人生》节目收视率的提升，全靠同行衬托啊。 那么有人又问了。 节目如此弱势，是不是因为节目组的人都太没用了么？ 还真不是。 其实开始的时候，这个节目组的人还真的很有心气，也很有干劲，确实做了很多不错的节目。 甚至有的节目，还获了奖。 但收视率就是不行。 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是，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时间太坑爹。 在京州地面上，22点到23点这个时间段，有一个收视率上的王者节目。 是京州电视台生活频道的《肖文对你说》。 《肖文对你说》自从五年前开播起，就统治了这个时间段。 不管对手是谁，全部碾压。 《肖文对你说》不仅仅是同时段的生活频道收视第一，还几乎总是同时段，京州地面上，所有频道，包括上星频道的收视率第一。 唯一几次不是第一，也都是比如遇到了国足比赛，或者是选秀节目决赛之类的。 在这个时间段，不仅是生活频道视频直播，还同时有三个广播电台同时音频转播。 收听率已经超过了24%，创造了一个广播收听史上的奇迹。 所有播出时间与《肖文对你说》撞车的节目，不只是新闻频道的《平凡人生》，其余的无一例外也都成了炮灰。 就拿京州电视台来说，下属新闻频道、生活频道、综艺频道、财经频道、体育频道。 为了避生活频道的锋芒，其他频道在这个时间段，都采用了打酱油的咸鱼政策。 反正也争不过，那么索性就放飞自己了。 综艺频道，这个时间放戏曲。 体育频道，这个时间放斗地主。 财经频道，这个时间段放股评人的讲座，反正也没有人在乎他到底说什么。 这几个节目，都是各自频道里面收视的倒数几名。 并且与他们相比，《平凡人生》被《肖文有话说》给影响的更大。 因为两个节目的选题，其实在大方向上，是有重合的。 都是关注普通人的生活。 只是《平凡人生》关注的面更大，而《肖文有话说》则专注于情感，因此力量更集中，话题更刺激，更加能吸引人。 而新闻频道之所以会把《平凡人生》放到这个时间段，只是因为这个节目之前的制片人，恰恰也是张太德不喜欢的人。 所以就被张太德阴了一把。 对方也没法说什么。 因为电视台每个时间段都必须要有节目。 否则还要开天窗么？ 你也不能推辞。 你总不能说，对不起，这个节目我没法做，因为我怕被邻台的节目秒成渣。 那样也太寒碜，太丢人了。 那说了这么多，还没有介绍《肖文对你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节目呢？ 第74章 姐的暴脾气 《肖文对你说》是一个与观众直接对话的情感交流节目。 主持人通过视频连线与观众进行现场连线。 参加节目的观众大多打了马赛克，因为话题涉及到了个人隐私。 也有少数头铁，我就是不打的。 这个节目里，吸引人的当然是话题了。 节目关注两性及现代婚恋、情感生活。 聊生活、谈感情、话婚姻。 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小三、二奶、出轨、劈腿、插足、结婚、离婚、扒灰，众多的婚外恋，一夜情，被爱人抛弃，痛苦、阴暗的情感和伤感家庭故事，一段段心酸的情感经历，一个个奇葩的观众，可以这么说，比八点档电视剧还要精彩，剧情比最厉害的编剧编出来的还要曲折离奇。 观众在倾听中满足了猎奇、窥私心理，在当下快节奏的工作生活中，听《肖文对你说》可以说是一种释放。 这也是该节目产生巨大影响，制霸收视率、收听率的一个原因。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主持人肖文。 因为类似的电视、电台节目还有不少，但《肖文对你说》能做到鹤立鸡群、一枝独秀，就是因为节目主持人肖文强烈的个人特色。 这位大姐可真是一个人物。 她的节目主持风格就是暴风骤雨、劈头盖脸、不分情面。 别的节目，主持人面对观众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敢说重话，不敢得罪观众。 即使观众满嘴跑火车，问东答西，没一句实话。 主持人心里面骂娘，但脸上还得尽量做出耐心倾听，我很理解你的模样。 但是在肖文的节目里面，却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肖文始终牢牢掌握话语主动权和主导权，在节目中显得特别霸气，气场强大。 她可以随时打断观众的来电诉求插话询问，也可以随时发表自己的看法后直接挂断观众的电话。 遇到奇葩的观众，那是张嘴就骂，对其进行灵魂上的鞭打。 横眉怒斥，洋洋洒洒、滔滔不绝、旁征博引、风卷残云、火力十足。 骂得你灰头土脸、汗流浃背、溃不成军。 遇到那些支支吾吾、故意混淆、想给自己留点尊严或者面子的人，也是丝毫不会手软，会咄咄逼人，撕下伪装，让对方的虚伪、懦弱和卑劣暴露在聚光灯之下。 说到兴起，甚至让人怀疑，肖文会从电视、电台里面蹦出来，然后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是这个一个暴脾气的女人，但电视机前的观众，收音机前面的听众，还偏偏就特意愿意听肖文骂人。 肖文的粉丝就说，虽然这些“嫉恶如仇”“急风暴雨”式的评议很受争议，但如果少了他们，也会失掉很多快乐。 于是，肖文骂人骂的越狠，收视率和收听率就越高。 肖文越言辞犀利，她的人气就越旺。 广告商就越支持。 这还不算最离奇的。 最离奇的是，有的人还主动找骂。 就是给自己编了很曲折的故事，故意把自己说的很渣、很贱、很烂，然后和肖文连线，求着肖文把自己臭骂一顿。 不知道是为了出名，还是为了过瘾。 不过公平地说，肖文虽然脾气大、爱骂人，但还是讲理的。 是以一个知心大姐的形象，站在维护女性的立场上，遇到不争气的姐妹，一样痛骂，但骂中还是有爱的。 当然了，也有很多人不喜欢肖文，觉得那些喜欢被骂的人都是犯贱。 可不论如何，因为强烈的个人风格，因为身上的巨大争议，让肖文成为京州电视台所有频道当之无愧的第一女主播。 地位要比藤静还要高上一大截。 …… “《平凡人生》的制片人，敢去么？不敢的话，你可以不去，但是你要求我。”张太德目视着沈月恒，目光中有着戏弄。 张太德没有掩饰自己的得意。 因为电视台的人都知道那个时间段是怎么回事，沈月恒自然也知道如此安排的目的。 “去啊，领导安排的，作为下属，自然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沈月恒很坦然地回答。 虽然沈月恒与张太德之间，是彼此都看不上，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再有和缓的可能。 但凡有机会，都会竭尽所能地打对方的脸。 但沈月恒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打你脸，都是有的放矢，有理有据有节的。 让我工作，我就好好工作，不会在工作上故意捣乱，给对方什么公报私仇的口实。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沈月恒，你不要自视甚高，以为你可以让那个节目的收视上来。这样，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你在一个月之内，不能让节目的收视率进入台里的前三名，你就主动辞职怎么样？” “乖乖地打包滚蛋，然后不许到外面，到网上去哭诉，说领导迫害你怎么样？”张太德挑衅地说。 “可以啊，但是打赌都是相互的，如果我的节目要是在一个月之内成为了台里收视前三的话，张总监，你不赌点什么吗？”沈月恒反问。 “我……”张太德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这样吧，如果我赢了，那么节目组的广告收入我们少交一半，留下的资金归我们节目组自己调动怎么样？”沈月恒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好！”张太德答应得很是痛快。 因为他根本就不认为这个打赌自己会输。 再说了，以《平凡人生》这个节目的收视率，根本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广告收入。 “口说无凭、我们立个字据吧。”沈月恒从张太德的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张a4纸。 “怎么？难道你还觉得我会说话不算数么？我堂堂总监会食言么！”张太德有些不悦。 “实话实说，张总监，你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一个小人，提放一点总没错的。” 沈月恒很诚恳地说。 …… 第一次来到了《平凡人生》节目组。 节目组有两个大办公室，其中一间大办公室里面隔出了一个小房间，就是制片人的办公室。 节目组除了沈月恒，还有十几个人，都是比较年轻的。 来到这个节目组，沈月恒有满意，也有不满意。 第75章 东宝，又想葛玲呢? 不满意自然是这个节目的播出时间段。 满意在于，节目组的人员配置还是不错的。 有专门的副导演、后期、摄像。 因为节目组不大，所以制片人都是兼任导演的。 并且因为这个节目之前也是被张太德针对的，所以节目组里的人，都没有张太德的嫡系。 所以对沈月恒的到来，都是表示欢迎的。 节目原来的制片人，借着这个机会调到了财经频道，不用再看张太德的脸色了。 制片人走的时候，还把原来的主持人给带走了。 所以现在《平凡人生》节目，没有主持人了。 这对沈月恒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之前在《新闻纵横》栏目的时候，他是制片人助理，有时候也会客串一下主持人。 后来到了《夜夜购》，就完全没有出镜的机会了。 而想要当明星，让观众觉得脸熟那是必须的。 这也是沈月恒愿意到《平凡人生》节目组的原因之一。 在这里，自己终于可以天天出镜了。 离自己成为大明星的理想，又进了一步。 …… 在节目组的第一天，沈月恒简单地开了一个碰头会。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很多领导到了一个新单位，往往都要迅速立威，到任没有五分钟，就开始指手画脚，到处发表意见。 看哪里都不顺眼，看哪里都别扭，把之前的种种制度，不管有用没用的，全部推翻。 然后一切按照自己的来，也不管合适不合适，总之要体现出自己这个新领导的高明。 所以尽管看着很热闹，实际上，往往没卵用，甚至是负作用。 沈月恒并没有这样，在会上，只是听节目组的人汇报了一下目前手里的工作，又看了看现在跟进的几个选题。 都是一些很平常的社会新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然后就宣布散会了。 最起码一周之内，沈月恒是不会对节目组的工作做什么改动的。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沈月恒打算好好对节目做一些策划，然后再谈提高收视率的事情。 会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看之前的资料，随着敲门声，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 都是年轻人。 男的是节目组的副导演，叫李东宝。 女的是节目组的记者，叫葛玲。 这两人的名字很有意思，让沈月恒想起了上一个世界曾经红遍全国的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 以及那个经典的广告。 …… 画面：葛优面带愁容，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冯巩从背后靠近…… 冯巩：（满怀关切地问）：东宝，想谁呢？ 葛优：（无心理睬、精神不振地回答）想葛玲！ 冯巩：（温和、关切地继续问）别想葛玲了，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双汇（冯巩亲手切了盘火腿肠，葛优大吃……）。 冯巩（关切地问）：还想葛玲吗？ 葛优：（表情惊讶地反问）：葛玲是谁？ …… 刚才在会议上，沈月恒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在节目组里面都属于活跃分子，业务能力也都挺强，就是目前还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所以心气不是那么高，有点混日子的意思。 “沈导儿，我李东宝不是拍马屁，知道你来我们这里当头，我是高兴死了！” “我佩服沈导儿的才华，更佩服沈导儿的气魄！” “张太德那个老王八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党同伐异，嫉贤妒能，我们频道被他弄的乌烟瘴气。” “之前我们节目组，没少受他的气，被这老混蛋欺负。” “只是我没有沈导儿您的气魄和本事，只敢在心里面吐槽张太德，当面还得装孙子，点头哈腰，满脸赔笑的，窝囊死了。所以我心里面委屈啊，现在好了，以后跟着沈导儿，我们的腰杆也硬了！” 李东宝的语速很快，进来就一顿说，让沈月恒都没有插话的机会。 “李东宝，你慢点，口水都快给沈导儿洗脸了。”葛玲拉了一把李东宝，一脸的嫌弃。 不过这两人的关系，沈月恒也看出来了。 就算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但也一定有那个意思。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显要比一班的同事朋友要近得多。 葛玲挖苦了李东宝几句，这才对沈月恒道：“沈导儿，李东宝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们节目组之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说实话，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心气了，但现在跟着沈导儿，我们都觉得有了劲头了，以后有什么事沈导儿您就一句话，我们肯定鞍前马后！我们都知道，张太德那老瘪犊子把您放到我们的节目组没安好心，是想看您的笑话。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们一定要拿出样来打他的脸！” 葛玲是一个很外向，很直爽的女孩子。 虽然长得不算多漂亮，但有一股干净利落劲头，让人看了很舒服。 李东宝已经有初步的舔狗气质，听到葛玲的话，在一边急忙补充：“对，葛玲说的对，以后沈导儿让我们去东，我们不去西！沈导儿让我们打狗，我们不撵鸡！” 沈月恒听了一笑：“行啊，那今晚我们去把张太德家的房子一把火烧了吧。” 李东宝一听，吓了一大跳：“啊？点火？” 葛玲不屑地看了李东宝一眼：“怂了？看你这点出息，就是一个嘴把式！沈导儿，你说吧，咱用汽油还是柴油？” 李东宝的嘴张的能塞进一个大西瓜。 “葛玲，你们玩真的啊！” “猪啊你！沈导儿逗你玩呢，一看你就是一个经不住考验的！” 葛玲更鄙视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们回去好好工作，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张太德没安好心，给我的目标是收视率一个月进前三，否则我就主动辞职。所以大家都要努力啊。”沈月恒把自己和张太德打的赌约告诉了两个人。 弄得李东宝一愣一愣的：“收视率要台里面前三？在肖大姐的时间段？要不我们还是去烧房子吧，我觉得那个更现实一点……” 第76章 闭嘴!你听我说! 送走了这两个活宝，沈月恒打开了电脑，戴上了耳机，要听听《肖文有话说》的节目。 知己知彼，不打无把握之仗。 不听不知道，一听真带劲啊！ 以下内容，都是《小文有话说》的现场对话节选： “闭嘴！你听我说！” “少废话，说正经的！” “你能不能不墨迹？闭嘴！” “回答我的问题！你听不懂人话呀？” “哦，你不爱她啊？从来没爱过？那孩子从哪来的？” “管不住裤腰带你怪谁，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真是遗憾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这么垃圾的人你都要，你是回收站？” “不爱她干吗嫁给她？哦，你妈很喜欢他，那你妈为啥不嫁给他？” “别对他那么好，会把他宠坏的。女人要聪明，别把鞭子交到他手里，他拿着鞭子会干什么呢?” “为什么第一个丈夫对你不好，第二个丈夫还是渣男呢？是因为你自己那么倒霉么？还是因为气场相吸么？” （说一位女士和她不上进的丈夫）“说实话，你俩就是两只拉车的马，不不，你是马，他是一头骡子，骡子和马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和你丈夫之间就会出问题。你要么和骡子打招呼让他快点，要不换匹马和你一起拉车吧……” （一男子爱上有妇之夫，离婚后与其同居，被人家老公发现现场捉奸送进公安局，还幻想情人也能离婚和他在一起。肖文对其一顿臭骂）“你挺大一老爷们，偷鸡摸狗，你挖人墙角，还让我帮你分析情人啥时离婚？我告诉你，人家根本不想离婚，你不过是她的床上候补，你缺心眼！” 当然了除了怒斥，肖文也说了一些很有道理的句子。 比如： “维系婚姻的因素就是爱，没有爱哪来的家啊。” “爱情能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会事人忘记爱情。” “网络上的风花雪月，毕竟代替不了现实生活中的柴米油盐。” “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一个童话而已。”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轻信有的人那张破嘴。” “幸福的婚姻需要两个人都要为对方付出。” “婚姻几年之后，新鲜感过后，拼的是人品。” “如果大家都对善良这种事情不屑一顾，那生活怎么过的下去?没有这种东西，我们就会缺乏为他人考虑的习惯。” 等沈月恒听完了四五期节目，外面已经是夜幕低垂、繁星满天了。 走出了电视台的大门，迎着夜风，沈月恒长出了一口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啊！ 接手了这个节目，背地里有很多小人在等着看自己束手无策的笑话，所以自己一定要努力，好让这些人的奸计全部泡汤啊。 …… 张太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等着看沈月恒的戏，自己却提前上演了一出大戏。 这一天下午，沈月恒正在新的节目组慢慢摸索，寻找新的定位的时候，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的门口闹了起来。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又哭又闹。 “不行，我不走，必须要给我一个公道！” “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和你们没完！” “我也豁出去了！” “凭什么开除我？” “抹黑沈月恒，陷害沈月恒，都是你们让我干的！”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结果你们利用完了我，把我像是垃圾一样给扔了，责任都让我扛了，你们一个个没事人一样逍遥快活，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不服！” “张彪，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居然把我的电话拉黑了？你不是人！” 来闹的女人，正是颜巧巧。 之前在新闻频道面对舆论压力不得不发布的道歉声明上，对几个责任人都进行了处理。 其中张彪被停职，而在采访中颠倒黑白的颜巧巧，则是失去了实习转正的机会，被开除了。 这个处分，对张彪的影响不大。 因为他只是暂时停职，只要他的叔叔还是新闻频道总监，那么等过了风头，张彪就可以再次上岗了。 但对颜巧巧的影响却很大。 颜巧巧是一个很有功利心的女人，她的梦想是出人头地，先成为知名的电视主持人，然后再找机会进入影视圈、娱乐圈发展。 所以第一步，要先取得一个正式的编制，也就是实习生转正。 所以颜巧巧这才昧着良心，去害自己的恩人沈月恒，就是为了取悦张彪叔侄。 因为这些年，随着大学的扩招，有明星梦的人越来越多，艺考队伍每年都扩大。 光是播音主持这一个专业，现在的毕业生就已经是供大于求了。 而颜巧巧又没有沈月恒的才华，也没有方乔的人脉，所以想要得到一个编制十分不容易。 现在好了，编制没了，被开除了。 还是被公告开除的。 那么在京州的整个媒体圈子里面，颜巧巧算是出了名了。 出的是臭名，声名狼藉、臭了大街。 以后不论是电视台、电台，还是报社、网站，都不会要这样一个履历上有明显污点的新人。 算是彻底断送了颜巧巧在京州的出头之路。 当然了，颜巧巧还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或者是去别的城市重头再来。 但是颜巧巧不甘心啊。 京州是华国的中心，更是文娱产业的中心，别的地方怎么能和京州比？ 颜巧巧不想灰溜溜地离开，她要再搏一把！ …… 颜巧巧这么一顿大闹，立马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 张彪此时也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正是张彪的新女朋友，后勤处赵处长的女儿赵茜。 这个女朋友，是张太德给介绍的。 此时两人刚刚开始恋爱，正是腻歪的时候，本来要早退去逛街，却看到颜巧巧在堵门。 张彪的脸黑了下来。 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诚心来这里捣乱么？ 他的新女友赵茜也是面色不悦，鼻子哼了一声：“张彪，赶紧过去安慰一下你的老情人啊，看人家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真是可人呢。” 第77章 武松打虎 不过虽然赵茜嘴上表示不满，但心里面其实还有些得意的。 赵茜与张彪谈恋爱，完全就是为了利益。 张太德看上了赵茜爸爸管后勤的优势，赵家也看上了张太德总监的位置。 在和张彪恋爱之前，赵茜也交了好几个的男朋友，算是老司机，所以并不介意张彪的烂桃花。 反倒是看着姿色比自己强上很多的颜巧巧此时的狼狈模样，让赵茜有一种身为人上人的强烈优越感。 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一个失败者。 张彪被新女友这么一挤兑，又羞又恼， 于是大步走了过去：“颜巧巧，你闹什么？赶紧走！” 颜巧巧看到了张彪，眼睛都红了。 她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张彪的鼻子：“张彪，我现在这么惨，都是被你害的！” “如果不是你怂恿我，我能做出那些事情？” “我不管，你必须对我负责！” “不能开除我！” “老娘也不是被你白用的！” “路边店的女人还得收钱呢，我忙活了半天捞到什么了？几次去酒店的钱还是我付的！” 颜巧巧的话引得周围围观的人一阵窃笑。 张彪觉得好丢脸。 他一把扯起了颜巧巧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贱货，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又不是我逼你的，你现在这样是你自己找的！我警告你不要在这捣乱，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颜巧巧看着张彪，又看了远处的赵茜，不顾疼痛，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哈哈，张彪，你是占完了便宜就翻脸不认人啊？后面那个女人是谁？你的新女友？告诉你，如果不把我安排好了，我就天天来闹！” “对了，我还可以去《肖文有话说》的节目现场出境，说说和你的事情，反正我也不要脸了！” 正在这乱哄哄的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了一阵威严的声音。 “吵什么！” “闹什么！” “这里是电视台！是媒体！是很严肃的地方！是精神文明集中体现的地方！” “不是让你们大呼小叫、又哭又闹的地方！” “不上班了？不工作了？你们节目都做好了？一个个的这么有闲情逸致！” 只见频道总监张太德背着手，很是沉稳地从办公楼里面走了出来。 脸黑如铁，开始驱赶众人。 然后又看了一眼颜巧巧：“颜巧巧，你要做什么？想造反么？” “开除你，是台领导的统一决定，不可更改！” “你走吧，我可以考虑给你推荐一下其他省市的电视台，但前提是你要懂事！” 张太德对着颜巧巧沉声说道。 但颜巧巧，却完全不吃这一套。 只见她一阵冷笑：“张太德，你别糊弄我了！” “别的省市？想把我打发得远远的，就不碍你的眼了？” “想得倒美！” “这时候想和我撇清关系了，你之前潜我的时候，你怎么急得像一只公狗！” “你们叔侄把我颜巧巧当成什么了？得手后，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啊！” 颜巧巧的这段话，如同惊雷。 在场的人都傻了。 完全听傻了。 诸位，我刚才是耳朵出现幻听了么？ 颜巧巧说什么？ 她与张太德也有一腿？ 这真是一个大新闻啊。 颜巧巧与张彪有过非一般的关系，在台里并不是秘密。 但之前，真是没人知道，颜巧巧居然还和张太德一起混过。 看不出颜巧巧这个女人，表面长得秀秀气气的，居然这么放得开。 更匪夷所思的是，张太德是张彪的叔叔啊！ 这都不是三角恋了，这简直都是三角函数（三角涵叔）恋啊！ 张太德显然也没想到，颜巧巧居然当众把这事都给说了出来。 顿时有些傻眼。 急忙狡辩，不断挥手：“颜巧巧，你这个女人我看是疯了！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颜巧巧往前一步：“不承认？当初我要转正，张彪已经答应我了，但他是一个窝囊废，你不同意，他就没有办法了。” “所以我后来只能主动去找你！你怎么说的？你不是暗示我转正要付出代价么？” “你不是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要帮你的侄子把把关么？” “所以我才从了你，后来又听了你的话，去接受采访污蔑沈月恒要潜规则我！” 颜巧巧刚说完，赵茜第一个不干了。 她冲上来，狠狠地打了张彪一个耳光：“你们家都是变态啊！真恶心！分手，不分手等着老禽兽扒灰啊！” 打完，赵茜气呼呼地走了。 张彪捂着脸，看看赵茜的背影，又看看一脸决绝的颜巧巧。 最后把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叔叔，张太德。 张彪的目光，从疑惑、震惊，变成了火热、仇恨！ 张彪是个大男子主义者。 典型特点就是对女人的占有欲特别强。 比如曾经和自己有过一腿的颜巧巧，尽管已经被张彪甩了，但张彪也不愿意知道她再和其他的男人有什么牵扯。 感觉还是绿了自己。 可现在呢？ 自己的叔叔，明知道自己和颜巧巧的关系，居然还暗中把颜巧巧给潜了？ 太过分了啊！ 没法忍啊！ 是不是就像赵茜说的那样，你老东西扒灰有瘾，觉得这特别刺激啊！ 我以后结婚还真得提防你呢！ 我弄死你啊！ 张彪在盛怒之下，突然暴起，过去，就给了张太德一个结结实实的冲天炮！ 张彪上小学的时候，酷爱一个叫做《街头霸王》的游戏。 里面rb浪人有一招冲天炮，是张彪的拿手绝技。 在现实中，张彪也经常练习这招。 所以，别看张彪被沈月恒拿着三脚架追的时候，怂的如同泰国人妖。 但是此时殴打起自己的叔叔，就强悍得如同麦克泰森。 一冲天炮把张太德打得四仰八叉倒在台阶下面的草地上后，张彪饿虎扑食一样，直接骑在了张太德的身上。 …… 当天，正好有一位评书老艺术家来电视台录节目。 他全程目睹了张彪殴打自己叔叔的全过程。 据老先生回忆说，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张彪两只手就势把张太德顶花皮胳嗒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张太德急要挣扎，被张彪尽力气捺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 张彪把只脚望张太德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张太德咆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 张彪把张太德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张太德吃张彪奈何得没了些气力。 张彪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到五七十拳，那张太德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只剩口里兀自气喘。” 老先生正说得兴起，下面终于有听众忍不住了。 “老先生，我怎么越听越像武松打虎呢？” 第78章 葛玲火了 那位评书老艺术家因为知道张太德的为人，心中鄙视，这才在后来说这件事的时候，进行了必要的艺术加工。 但当时张彪殴打张太德的那一幕，也是相当的惨烈。 并且在后面还出现了神奇的反转。 老艺术家提前离开了，没有看到，否则又是一段精彩的评书给安排上了。 张彪骑着张太德打，周围有很多人围观。 这时候就看出了张太德的人品了。 居然没有上去帮忙的。 那些被张太德欺负过的人，看热闹也就罢了。 甚至之前很多张太德的嫡系，此时也都是在一边光动嘴，“冷静啊冷静”、“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但也没有真上去拉开张彪的。 可见就算是这些嫡系，之前也没少被张太德辱骂过，心里面都有或多或少的不满，所以现在张彪的这一顿老拳，算是给他们出气了。 就在这时候。 从办公楼里面，冲出来一个人。 一个女人，50岁左右的妇女。 但是却挺爱打扮，描眉画眼的，穿的衣服也都是走的艳丽路线。 只是此时身上的衣服明显有些凌乱，连扣子都扣错了。 这女人是从张太德的办公室里面跑出来的。 张太德的办公室是一个大套间，带休息室的那种。 之前没人注意，这个女人是怎么进去的。 但这个女人现在显得是很着急。 她跑到了事发现场：“张彪，住手！别打了！” 张彪正打得过瘾，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妈？你怎么在这？” 那女人脸一红，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下来，别打了，这是你叔叔啊！” 张彪又给了张太德一个耳光，嘴里气呼呼地说：“叔叔怎么了？为老不尊的老东西，我今天弄死他！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张彪母亲眼见着张太德此时的惨样，似乎已经昏死了过去，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张彪！你下来！他不是你叔叔，他就是你的爹啊！” 全场石化。 大家面面相觑。 我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啊？ 怪不得张太德对这个张彪如此看重，原来不是叔侄，而是父子啊。 …… 张太德后来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面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带着一脸的伤出了院。 在混乱之中，颜巧巧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她的行踪，也没有人关心。 据说那天晚上，在张彪的家中，张彪的爸爸与妈妈又发生了激烈的打斗，吵闹的声音半个小区都听到了。 后来，喝得大醉的张彪爸爸，拎着菜刀要去医院砍死自己的弟弟，在过地铁安检的时候，就被逮了进去。 张彪在冲动之后，面临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张太德是频道总监，而他名义上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人。 张彪在权衡利弊之下，毅然决然跑到了医院，在张太德的病床前痛哭流涕、负荆请罪，表示以后我不是你的侄子，我就是你的儿子，请你原谅我云云。 到底是虎毒不食子，张太德还是原谅了张彪，还在现场上演了一段父子相认的大戏…… 发生在张家叔侄，现在应该说是张家父子的这一幕狗血闹剧，沈月恒当时并没有在现场看到。 是后来李东宝和葛玲，这两个活宝绘声绘色形容给沈月恒的。 沈月恒一笑。 看到仇人现眼，当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但最主要的，还是要把自己的节目做好。 所以沈月恒笑过之后，就和节目组的人交代了一番，然后自己开着车，要把京州的各个区县都转一圈。 节目让李东宝临时负责。 做新闻，就是要到一线去。 总是在办公室里面闭门造车，是做不出好节目的。 特别是沈月恒还经历了两个世界，对这个崭新的世界还有些疏离，所以借此机会，多走多看，不论是对自己的节目，还是对以后的生活，都是有很大的好处。 沈月恒走之前，《平凡人生》的收视率只有0.2%，在全频道所有的节目里面，排到了倒数第二，很是稳定。 但沈月恒不过走了三天，《平凡人生》节目却火了一把。 连带着收视率都到了1.4%，居然一下子到了频道的第七名。 这个成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并且火的不仅是节目，更火的是记者葛玲。 这几天，葛玲成了网红记者，关注大涨，甚至都有好几家直播网站来邀请葛玲去开直播了。 葛玲没去做直播。 也没有成为网红的快乐。 她都快要疯了。 因为这个名出的，实在是太羞耻了。 …… 《平凡人生》节目实况： 记者葛玲：“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平凡人生》记者葛玲，现在我们就来到了刘家村，在我们身后，就是当地的村民。他们告诉我，前天下午，他们在村子里面打井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肉乎乎，摸上去又像植物的东西。连村子里，上了年纪的八十多岁的老大爷也告诉我们说，他们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类似于这样的东西，那我们就一起上去看一看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村民贺师傅：“朋友叫帮忙给捞井里的水泵，井深80米，捞出来这个肉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有鼻子有眼的。” （摄像机的镜头给特写，一群村民看着手里的东西啧啧称奇，议论纷纷。） 记者葛玲：“我们通过镜头可以看到，这个东西长得很像一个菌类……摸上去十分光滑。” 村民贺师傅：“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叫太岁。” 记者葛玲：“我们也查阅了相关信息，发现这个东西叫野灵芝，学名太岁，这个野灵芝在我国多个城市都发现过，十分稀有，平时都是深埋地下，很难被发现。是百药中的上品。太岁性平，苦，无毒，具有补脾润肺，补肾益肝等价值。传说中秦始皇苦苦找寻的长生不老之药，在《本草纲目》中被奉为本经上品，功效为“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这种名贵药材百年难遇。明天我们要去寻找植物学家，对这个植物进行科学鉴定，欢迎大家继续关注我们的节目。” 第79章 跑偏了 该期节目播出后，很快就在网上火了。 连带着，《平凡人生》节目也成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本来节目组有一个官方微博，但粉丝寥寥，根本没有多少关注，正常的每条微博评论不超过20。 还有三分之一是做广告的。 现在，最新的一条微博评论过千，转发过万了。 “哈哈哈，逗死我了。” “要笑死了。” “我宣布，这个叫葛玲的妹子，是我见过的最萌女记者。” “我也宣布，年度最纯情新闻没跑了！” “所有人都装作认不出来的样子，看看这个雷在哪个傻子手里爆炸啦。” “其实，火之前，我也不知道这是甚么……” “看节目前，我还是个孩子，确实不认识，但是现在我认识了。” “为啥都要问问八十岁的老大爷？年纪大就一定见识广？” “八十岁老人没见过没毛病。” “80岁的老大爷不认识，18岁的小伙子可能认识。” “夜半无人投井中，疑是宝物惊老农，可怜女记全不懂，一脸懵逼直播中。” “好诗好诗。” “好湿……” 当然了，如果说以上的评论还属于调侃的话，那么还有很多网友的评论，就显得很是下流、肮脏。 让大多数人都看不下去了。 “现在这个姐姐在微博被攻击得好惨……希望做人能够别那么幼稚吧，人家不就是一个工作失误么？看把你们给兴奋的，个个出口成脏，真的恶臭。” “就是，网友们适可而止啊，开玩笑不要过度，更不要借机耍流氓。” 等沈月恒回到办公室，就是遇到了这个局面。 哭丧着脸的葛玲：“沈导儿，我要疯了啊！” 沈月恒安抚了一下几乎要暴走的葛玲，然后又看着一边的李东宝。 “李东宝，这事你也有责任，你这个副导演怎么当的？节目你没审看么？就这么播出去了？” 李东宝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沈导儿，我之前也不认识那东西啊，我虽然也是单身，但是没有沈导儿您有经验啊……” “李东宝，你想换个工作了是吧？”沈月恒把脸一沉，李东宝不敢耍贫嘴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这事我来处理。” 沈月恒挥挥手，把这对活宝送了出去，然后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一下额头。 真是不省心的货啊！ 闹出了这个事件，从好的方面看，给节目提升了知名度，提升了人气。 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就算自己以后的节目内容再好，也需要关注度，才能达到自己理想的宣传效果。 比如自己第一支出名的广告，那个真强洗衣粉的广告，也是后来先在球迷团体中火了之后，才开始在全社会引起轰动的。 所以在自己和张太德打赌收视率的时候，葛玲搞出来的这一个事件，算是给节目的宣传提供了一个好的契机。 那样自己再乘胜追击，在关注度没有消失之前，制作出一系列好节目，那么节目的收视基本盘就立住了。 而不是像很多热点事件那样，如同流星一般，火得快，灭得更快。 但不利的局面是，因为葛玲出名的方式太搞笑，太离奇，太不着调，让观众、网友都觉得《平凡人生》是一个很不严肃，很恶搞，很不正经的节目。 这与沈月恒的初衷是南辕北辙的。 他理想的节目，是一个有深度、有温度的节目，是可以真正影响人们的生活。 而不是要做成一个猎奇的，庸俗的，用各种包袱笑点吸引观众的节目。 跑偏了啊！ 所以，第一步，要把大家的注意力纠正过来！ 沈月恒打开电脑，登录了《平凡人生》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长微博。 “致广大网友及观众的公开信：各位亲！我是《平凡人生》节目的制片人兼主持人沈月恒。之前我们的一条新闻让大家见笑了。这件事引发了大家的广泛关注、转发和评论。由于我们的记者还很年轻，不谙世事，在这条新闻中给大家带来了不适和误导！在此，我们衷心的感谢各位网友对我们节目的批评和指正。亲们，请原谅我们的一次疏忽吧。” “这次的播出事故，我负有领导责任，所以如果大家吐槽，请冲我来，不要再开我们记者的玩笑了，更不要开那种过度的玩笑。我们的女记者是一个很单纯、直爽的女孩子，请大家绅士一点，对女生宽容一点。” “最后说到我们的节目《平凡人生》，我们的节目是一档关心、关注普通人生活的节目，我们的节目宗旨是说说老百姓自己的故事，我们节目组将贯彻这一宗旨，竭诚为观众们服务！” “相信我，我们是一个很正经，很有诚意的节目。我们只是偶尔搞笑，但我们大体上还是靠谱的！” “最后，作为一个来这个节目的新人，在节目进行改版之际，给各位观众一个见面礼，我创作了一首歌曲，算作我们节目的主题曲。歌曲链接已经附在了后面，欢迎大家畅听。” 沈月恒的微博一发出来，因为现在这件事的热度很高，所以瞬间就成了热门微博。 最开始的评论还是以调侃为主。 “哈哈，节目组出来道歉了，其实你们不用道歉，因为这新闻我喜闻乐见。” “对啊，以后我希望那个最萌女记者天天出镜。” “我是植物研究所的张教授，正在家中准备接受你们的采访，记得带着野灵芝一起来啊。” “你们是靠谱的节目？我信了你们的鬼！” 除了调侃，还有一些网友发现了声明的另外一个亮点。 “大家先不要闹，你们注意没有？这节目的制片人和主持人是沈月恒啊？就是写《蓝莲花》、《蜗牛》的沈月恒啊！” “我已经发现了，还是写《黑心买卖》、《真的伤不起》，与骗子保健品公司针锋相对的沈月恒！” “之前电视台把他开除，引起了网友的声讨，现在是迫于压力又让沈老师回到台里了，真是喜大普奔。” “我挺沈老师！” “呵呵，你们高兴得有些早啊？让沈老师负责《平凡人生》，这不是诚心让沈老师砸了招牌么？” “哎，我心中代表着正义的沈老师，怎么成了谐星了……” 第80章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但是当网友张全蛋取笑完、随手一点下面的歌曲链接时，他蒙圈了。 他不笑了，他不调侃了。 他不挖鼻屎了，他不抠脚丫子了。 他去洗了手，甚至还刮了胡子。 因为听这样的一首歌，需要仪式感！ 歌是这么唱的。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 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 利字摆中间” 某大学的宿舍里面，一片乌烟瘴气。 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闹闹哄哄。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都安静！” 舍友都愣了。 正觉得今天老三是不是飘了？准备把他好好收拾一顿的时候，老三的手机里面传出了歌声。 “多少男子汉 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 已成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 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 向谁去喊冤” 宿舍里，真的安静了。 “老三，冲你这音乐品味，这个月的饭，我给你打。” 在地铁，在马路，在站台，在商场，在人声鼎沸，在夜深人静，在人山人海，在海角天涯。 你、我、他，都听到了这首歌。 男人、女人，都听到了这首歌。 “问你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因为这首歌，所以再也没有几个人在微博下面去取笑野灵芝的事情了。 再拿那个打趣，就显示了自己的浅薄、无聊与空虚。 因为有真正的艺术品在这里，你还关注别的，你多俗不可耐？ 因为这首歌，人们开始相信，沈月恒说的“我们的节目很靠谱”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这居然只是一个民生类节目的主题曲？ 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是不是太奢侈了？ 沈月恒，你到底有多少才华？ 为了危机公关，随便写了一首歌，就骗了我们多少烟？多少酒？ 《凡人歌》以无可争议的速度，迅速占领app云音乐新歌榜、热歌榜的前排位置。 当然了，还是因为沈月恒只是一个独立音乐人，没有公司在后面运营，所以他的歌曲即使质量再出色，再有网友支持，也很难在排行榜上长时间占据榜首位置。 争不过那些刷榜的水军。 但《凡人歌》下面真实的评论，却甩那些刷出来的歌曲几条街。 “听到这样的歌曲，除了膜拜我能说什么？” “我是京州大学中文系的教授，之前我是看不起流行音乐的，特别是歌词，都是情啊爱啊的，太没深度，不登大雅之堂。但听了这首歌，我为之前的傲慢道歉！流行音乐一样可以诞生伟大的作品，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我认为这样的歌词，已经可以算是文学。”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这是赤裸裸的现实。作为一个正在追讨货款的小厂经理，我是哭着听完这首歌的。”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歌词很浅白，但至情至理。大千世界，试问有多少大英雄？我们还不都是为了生活忙碌的凡人。问你可曾看见这世界为谁而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拥有春天。写的太好了，人生易老，且行且珍惜！做个平凡人！平淡才是真，平淡才是永远！” “是啊，有人说，所谓成熟，就是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连之前调侃葛玲的那个诗人，现在也被这首歌激发了创作灵感，又有佳作问世：“你我皆屌丝，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不是高帅富，终归有杂念。奈何没地位，兜里没有钱。男屌多少万，为女神跪舔；多少小女屌，泪水中费电。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在这个诗人的带动下，又兴起了一波仿写大赛。 …… “沈导儿，谢谢你！” “你为了给我解围，居然专门写了一首这么好的歌曲，我太感动了，我太激动了，沈导儿，你对我太好了！” “有你这样的领导，我太幸运了！” 葛玲一阵风地冲进了沈月恒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就来了一个熊抱。 再抬头，已经眼泪汪汪。 “别激动，松开，松开。” 沈月恒急忙松开了葛玲的胳膊。 “其实这首歌我早就想放出来了，遇到你的事情，真是凑巧。” “不，沈导儿，你不用谦虚了！我知道你的苦心！我葛玲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我先走了，因为我太激动了，我找个地方去哭一会儿！” 葛玲又带着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 中午，新闻频道餐厅。 餐厅里面泾渭分明，《平凡人生》节目组的人坐在一起，周围三米之内都没有什么人凑过来。 虽然张太德目前还在医院住院，但也没有人敢和沈月恒这些人离得太近。 沈月恒等人也落得一个清闲。 沈月恒端着餐盘坐下，葛玲打完菜，也坐了过来，与沈月恒面对面。 这时候，李东宝蔫头耷脑地也出现在了餐厅。 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李东宝没有屁颠屁颠地过来找葛玲，而是坐在了一个角落里闷头吃饭。 “李东宝，这边。” 葛玲喊，李东宝装没听见。 “李东宝？” 葛玲又喊，李东宝不抬头。 “李东宝，你耳朵里么塞驴毛了！” 葛玲有些恼了，不由得加大了声音。 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 李东宝不能再装聋作哑了，端着餐盘挪了过来。 “李东宝，你怎么了？”葛玲问。 “我的温柔，是不打扰。”李东宝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李东宝，你吃多了？”葛玲问。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没什么大不了！”李东宝的眼睛都红了。 沈月恒冷眼旁观，心里面不由得吐槽一声，这小子，特么也是个戏精啊！ “李东宝，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葛玲一头雾水。 “沈导儿，葛玲，我祝你们幸福！你放心，我一个男人，不会小肚鸡肠的！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好同事！” “葛玲，你选沈导儿没错，沈导儿又有才华，又有担当，我要是女人，我也选他！” 李东宝显得有些激动了。 第81章 目策划 原来是这小子上午先是听了沈月恒发布的新歌，最在意的就是里面“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那句。 很明显啊，这是沈导儿在保护葛玲，彰显自己的男友力啊。 然后又看到了葛玲一路小跑，冲到了沈月恒的办公室，来了一个热情相拥。 还说了一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很明显，这小子吃醋了。 看着李东宝那幽怨的小眼神，葛玲用手里的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李东宝，我发现你这人干正事不行，小心思却是一箩筐啊！” “虽然你长得没沈导儿帅，没有沈导儿有才华，没有沈导儿有魄力，没有沈导儿会关心人，又怂又窝囊，但我就喜欢这样的，能让我欺负的。沈导儿太强了，我可降不住。” 李东宝听了葛玲的话，虽然是对自己的吐槽，但却是眉开眼笑。 于是急忙道：“是啊，沈导儿以后是注定要当大明星的，找的女朋友肯定那也得是国民女神级别的，都得是巨星、影后、超模那种档次的，脖子底下全是腿，前凸后翘真魔鬼，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要啥没啥的黄毛丫头呢？” 李东宝一高兴，开始满嘴跑火车。 沈月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起身，端着自己的盘子默默地走向了另外一个桌子。 “沈导儿，你去哪？怎么不吃了？现在不是没误会了么。”李东宝还一脸懵逼地问呢。 “我啊，不想受池鱼之殃。”沈月恒怜悯地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靠近的李东宝。 然后，就看到已经暴怒的葛玲开始用盘子里面的包子狂打李东宝。 “李东宝，你什么意思？” “老娘没嫌弃你，你倒是开始嫌弃老娘了？” “你说，老娘哪里不如那些明星、超模了！” “老娘身材不好么？” “老娘的脸不美么？” …… 《平凡人生》节目组欢声笑语。 让我们再来看看张太德现在是什么情况。 要说人生就是这么现实。 自从张太德和自己嫂子的事情曝光后，本来应该备受指责，在古代要被关猪笼沉塘的这对狗男女，却得到了张家上下的一致谅解。 谁让张太德现在有权有势呢？那些亲戚都有求于他，所以自然一屁股就坐歪了。 于是张家的长辈、亲戚都去劝张彪名义上的父亲，忍一忍吧。 大家都是兄弟，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肉都烂在了锅内呢。 所以此时张太德的病房里面，鲜花、水果、各种慰问品摆了一大堆。 仿佛他的受伤，是见义勇为，是英勇献身，是个英雄一般。 但张太德却没有什么好心情。 他是被沈月恒给气的。 张太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平凡人生》的节目，居然火了！ 还是以如此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式火的！ 如果放到之前，张太德一定会借题发挥，以“伤风败俗”为理由，把《平凡人生》节目组给好好收拾一顿。 那个叫葛玲的丫头，平时就是个不安分的，据说没少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正好可以利用这个事情，把葛玲给开除。 但现在张太德做不到啊。 他自己一屁股的烂事，他没有脸说别人伤风败俗啊！ 更恨的是，沈月恒居然又捣鼓出了一首《凡人歌》，让节目的热度又增加了。 要是他的节目，真的成了频道的前三收视怎么办？ 自己的打赌，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更让张太德咬牙切齿的是，那句“多少男子汉、冲冠一怒为红颜”，在他听来，不就是故意挖苦自己么？ 不就是说张彪为了颜巧巧，把自己这个假叔真爹给怒打了一顿么？ 沈月恒，你好卑鄙啊！ …… “我们下一期的主题，是寻爹。” 在节目组的策划会上，沈月恒一边让葛玲给下属们分发打印好的材料，一边开始进行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期《平凡人生》的策划。 这个选题，就是沈月恒这几天选出来的。 最开始关注这个事，是从论坛上的一个帖子，然后沈月恒又专门去联系了当事人，又把事情的各种要素确定了一番后，终于把节目方案定了下来。 节目组的人翻开自己手里的资料，看了一会儿，眼睛都亮了起来。 “沈导儿，这个选题好啊，又接地气，又有关注点。” “对，果然是领导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定火的。” 沈月恒挥挥手，忽略了下属的彩虹屁，开始分派任务。 “咱们节目组，连我在内，一共17个人。之前还分成了好几个组，分别下去找新闻，那样不行，人本就不多，一分散就更难出彩了。做出的节目都是不温不火，做不到深刻、精致。” “想要改变这个现状，就要走精品路线，加大人力和时间的投入，要把节目做得细致，有内涵。” “但我们是一个日播的节目，播出压力很大，所以还必须有足够的节目填充，这就是一个矛盾。” “但我觉得，我们不要求每个节目都出彩，那样也不现实。可我们要是一周，甚至是半个月，能做出一期高质量、有影响力的节目，再加上平时节目的积累，那我们的节目也就打开了局面。” “所以以后，我们节目组在确定主要选题后，会抽出一部分人专门跟进，不用考虑播出时间，只求节目质量，要求节目做出来就要有反响。这一块由我负责，东宝、葛玲都跟着我。” “而节目平时的播出，由吕大姐负责，还是按照之前的风格，甚至水一点，拖沓一点都没关系，之前每期6条，现在可以每期4条，吕姐没问题吧？” 吕大姐是节目组另外一个副导演，40多岁，很稳重的一个中年妇女。 指望她做出什么惊艳的作品是不现实的，但按照之前的节目风格，把一般的节目保质保量做好，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沈月恒这么安排，当然就是想甩开日播的限制，用比较长的时间，做出几期精彩的节目。 这样对收视率的拉动，其实效果更好。 大家都没有意见，散会后，各自去忙。 沈月恒带着李东宝、葛玲连夜坐上了火车，这期节目，是需要出差的。 跑这么远，李东宝还有些犹豫，担心预算超支了，张太德会在财务报销时为难。 沈月恒却不以为然，当初自己和张太德打赌，就说了，如果自己赢了，以后广告招商的资金，节目组会有一半的使用权。 沈月恒相信自己的节目一定会火，所以根本就不担心经费的问题。 这个周五晚上，《寻爹》（第一集）播出了。 第82章 《寻爹》(第一集) 节目的开始，镜头就离开了繁华的都市，来到了一个山脉连绵、山清水秀的乡村。 视频上打出的字幕显示，这里地处华国边疆某省，距离京州有足足一千多公里的距离。 节目组是坐了4个小时的高铁，又转了3个小时的普通绿皮火车才到的。 风景虽好，但经济却很不发达。 在一个小村子里面，见到了寻爹的女人公，黄盼盼。 面对镜头，黄盼盼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叫黄盼盼，我随我妈的姓，我只知道我爹姓杨，叫杨文举，但我也从来没见过我爹，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下面我要说的故事，是从小到大，听周围的邻居们说的……” 随着黄盼盼的讲述，观众们终于知道了这个寻爹故事的背景。 这个村子叫“黄家村”，不是现在穷，之前更穷。 在30多年前，村里面搬来了一户城里姓杨的人家。 不知道姓杨的这家人为什么要从城里来到这个小村子，但他们家不怎么会种地，在村里面过得日子很苦。 而黄盼盼的妈妈黄秀芳，当年却是村里的名人。 村里面修水渠，生产队特意从报名的村民中选出来一些人组成突击队。 报名中，还有不少的女青年，于是专门组成了一个“铁姑娘队”。 黄秀芳就是“铁姑娘队”队的队长，带着自己的队伍开凿隧洞。 这开凿隧洞的工作是很辛苦的。 在隧洞里，由于井深洞窄，作业困难，黄秀芳带头抡锤，跪着打，站着打，再苦再累也没有退缩。 铁锤锤打在手上，就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咬咬牙再接着干。抡锤时间长了，臂膀肿了，含着眼泪咬着牙坚持。 用现在的话说，黄秀芳是货真价实的女汉子。 就这样，黄秀芳坚持不懈地率领“铁姑娘队”和男民工一道，大干苦干60天，打通了400米长的隧洞，使渠水流到了水源匮乏的黄家村。 黄秀芳因为这出色的表现，成为了村里生产队的副队长。是黄家村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村干部。 那家城里人是一家三口，有一个儿子，叫杨文举，长得很文弱，很秀气。 年龄比黄秀芳小两岁。 杨文举喜欢看书，喜欢写字，据说之前还是城里的大学生。 但是他不会干农活，不会做饭，被村里的人嘲笑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杨文举甚至都不认识庄稼，刚来的时候分不清庄稼和草。 村里组织集体劳动的时候，杨文举锄草的时候把玉米苗当草锄了，锄完光剩草了。 自然被生产队长狠狠训斥了一顿，因为糟蹋粮食，所以罚他不许吃饭。 杨文举手上磨出了茧子，一天没有吃饭，又累又饿，躲在柴火垛后面哭，被黄秀芳看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阳刚的女汉子总是对柔弱的男孩子有一种保护欲，黄秀芳就相中了这个杨文举。 开始帮他干活，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 村里面再有人嘲笑这个杨文举，黄秀芳能拎着铁锨和人打架。 但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黄秀芳又变得很温柔，很羞涩。 她喜欢听杨文举给她读诗，教她写字。 虽然她根本听不懂那些诗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字也写得歪歪斜斜。 杨文举有文化，黄秀芳觉得不能让文化人做那些粗手大脚的工作，于是就央求村里给杨文举安排了一个文书的工作。 写写画画，能发挥所长。 看在黄秀芳的面子上，村领导答应了。 杨文举文书干得不错，还能画一手漂亮的黑板报，所以后来又被镇上管教育的领导看中了。 先是借调到镇上的小学教书，后来又去了县里的中学当教师。 只是没有编制，只能算作民办的老师，收入不高。 他每个月能回村里一次，其余的时间，都是黄秀芳带着粮食、油面、鸡蛋去城里看杨文举。 她自己舍不得吃穿，却花了很多钱给杨文举买了白衬衣、西裤、自行车。 说是不能让外面的人看不起杨文举。 再后来，两人就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 黄秀芳怀孕了。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可是大事。 黄秀芳的父母虽然看不上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白脸，但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他们结婚。 却在这时候，杨文举不甘心一辈子当没有编制的民办老师，于是参加了在职研究生的考试，真就考上了京州某所大学的研究生。 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长吁短叹，如同困兽。 黄秀芳看出来了，他想去京州。 但这一去，就要好几年。 而自己却怀孕了，要马上结婚。 这让杨文举变得左右为难。 于是黄秀芳主动提出，你去京州吧。 杨文举很感动，表示我在京州安顿好后，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这事被村里人知道了，黄秀芳的爹娘，哥哥，以及周围的亲戚都不同意杨文举去读研究生。 因为他去了大城市，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大城市的姑娘又漂亮又有文化，他整天接触那些女人，还会记得你么？ 你一个农村女人，拿什么和城里的女人比？ 那时候，你一个没结婚却怀着孩子的女人怎么办？ 以后谁还会要你？ 就算你没孩子，你也不好嫁了。 因为十里八村都知道你和杨文举的事情了。 在他们眼中，虽然没有办手续，但你和一个已婚妇女没有任何的区别。 农村人思想保守，不会有好人家会给你说亲了。 你这么做太傻了。 如果杨文举坚持要去读研究生，最起码你也得把孩子打掉，这样以后还好办一点。 但黄秀芳坚持让杨文举离开，说自己会等他回来，把孩子生下来等他回来。 自己不会再嫁给别人的。 为此，黄家彻底闹翻了天。 最后是黄秀芳拿着锄头，保护着杨文举出了村，而她自己，也和家里彻底闹翻了。 搬出了家，找了村边上的一个破茅草屋住了下来。 几个月后，黄盼盼出生了。 而杨文举离开后，没有再回来。 甚至连一封信，一段话都没有。 他的父母，也在杨文举离开后不久，偷偷搬走了，再无音信。 黄秀芳曾经往那个大学写过信，但是信都被退回来了。 上面写着退信的理由--“查无此人。” 至此，《寻爹》（第一集）播完了。 第83章 《寻爹》(第二集) 节目播出，反响热烈。 这次的反响，终于不再是因为野灵芝那奇葩的理由，也不是因为惊艳的歌曲《凡人歌》加成。 完完全全就是因为节目本身的吸引。 网友的评论，大多都是对这个杨文举的声讨、批判和责骂。 “这特么就是一个渣男啊！” “当初是个小渣男，现在就是一个老渣男！” “可见这知识与人品没有什么直接的必然联系。读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的大道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始乱终弃，这是人干的事么？” “我是男人，但我都鄙视这个杨文举！” “可怜这个黄秀芳，一片真心直接喂了狗！” “你们没注意到女儿的名字么？叫盼盼，可惜啊，盼了几十年，都没盼回来这个负心人啊。” “支持把这个老禽兽找出来，让他为当年的薄情寡性、忘恩负义忏悔！” “期待节目的后续。” “之前我只是来听歌的，现在看了这期节目，发现真的不错，我觉得追下去了。” “电视节目拍出了电影的质感！”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这改版后的第一期节目，完美诠释了主题曲啊！深刻、现实、悲凉！” 当然了，除了这些评论，还有一些评论就不那么顺耳了。 比如对黄秀芳的幸灾乐祸。 “看到没有？这女人就是一个舔狗啊，事实证明，舔狗最后一无所有。” “真给我们女人丢脸，活该被甩！” “她造成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没人可怜她。” “对啊，还不是自己傻？谁让你那么大方了！” “这就叫自己约的，含着泪也要打完。” 比如站在了渣男的角度。 “我要是那个男人，我去了大城市，有了好工作，我也不会再回农村去了，这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对啊，有大城市的莺莺燕燕，傻子才回去找乡下的黄脸婆。” “杨文举做的没毛病。” 还有人在质疑黄盼盼现在寻爹的动机。 “为什么过了几十年，又开始找爹了？之前做什么去了？” “这还用问？肯定是农村生活过得苦，想找到亲爹到大城市过好日子，再不济，也得弄点钱花花。” “楼上的太阴暗了吧？人家寻找亲爹有什么错？退一万步说，就算找亲爹要抚养费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他既然生了，就得负责养！” “你们说的我都同意，我只是觉得，这种人渣配当爹么？找到了，也得一个大耳光打过去。” 还有的评论趁着热度打起了广告。 “女人如何才能拴住男人的心？女人如何才能让自己魅力四射？国美天成美容会所欢迎您，在这里，将重塑一个全新的自己！咨询电话……”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出现了诈骗的。 “我，杨文举，打钱！” …… 因为观众的热议，第二天收视率出来之后，《平凡人生》已经跃居到了频道的第四。 等于只差一步，就已经赢得了与张太德的打赌。 在京州地面所有同时段的节目中，也进入了前五名。 节目组里面一片欢欣鼓舞。 接下来两天没有黄盼盼寻爹的后续报道，播放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节目。 但借着这股东风，这两天的节目收视率，也都比之前增加了一大截，分别排到了当天第六、第七的位置。 在观众的翘首企盼中，《寻爹》（第二集）播出了。 在这一期节目里，黄盼盼说了后面的故事，以及大家都很好奇的。 为什么她现在要寻爹。 …… “从我懂事开始，就有很多小朋友笑话我，说我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说我爹扔下我们娘俩跑到城里享福去了。说我爹找了一个城里的漂亮女人，整天穿旗袍，画口红，把我爹迷得神魂颠倒，早就忘了我们这对乡下母女的存在。” “这些孩子的父母不但不阻止他们，反而也在一边指指点点，像是看戏一样看着我。” “我和他们打架，打不过，我就回家哭，哭着要爸爸，” “我妈没哭，拿着擀面杖就去找那几家人拼命，吓得他们都不敢出来了。” “那些孩子都不敢再笑话我了，但也没有几个小朋友愿意和我交朋友。” “我再长大一点，从那些人的闲话中，知道了当时的事情，我很恨那个男人，我心里面就当他已经死了。” “我妈一直没有再结婚，她一个人顽强地拉扯着我长大。” “我知道她很不容易。” “她不和亲人们来往，她后来去了很多地方打工，我就一直跟着她。” “在外面打工时更难，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看我们母女二人以为好欺负，晚上在外面敲玻璃，故意往门缝里面塞蛇，就想占我们的便宜。” “有一次，一个男人喝醉了，非得闯门，被我娘用剪刀在他大腿上连捅了十几下，差点出了人命。好在警察说我们是正当防卫。” “再后来，我长大了，妈妈也老了。” “我在外面上学、工作，妈妈则是回到了原先的村子，养养鸡、种种地。” “我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们不会再与那个男人有任何的联系。” “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妈妈说，她现在心里面还想着那个男人。她几乎从不和我说起那个男人的事情。我小的时候会问，懂事之后，我也不会主动去问了。很多细节，都是周围人告诉我的，反倒是我妈妈，没有给过我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从去年开始，我妈忽然开始糊涂了。她总是忘事，她记不住身边的人，记不住回家的路，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谁。” “但她知道我是盼盼，是她的女儿。” 说到这里，镜头里的黄盼盼，已经哽咽。 电视机前面的观众，大都红了眼眶。 “三个月之前，突然找不到我妈了，我联系了村里的几十人帮着找，甚至找了派出所，都没有找到人。” “在我妈走失了2天后，县里公安打来了电话，说发现了一个老太太与我们报失的人很是类似。说这个老太太这两天一直在县里的一个路口附近转悠，别人问也不答话，让我们赶紧去接人。” “我赶忙赶到了县里，在人的带领下，到了那个路口，然后我发现……我发现……” 说到这里，黄盼盼已经说不下去了。 第84章 查无此人 节目播到这里，有着长达十几秒的停顿。 当时编辑片子的时候，关于这段沉默的时间，剪辑师是想减掉的。 因为如果是电台节目，要是长达几秒钟没人说话，是算作播出事故的。 电视台虽然没有那么严格，但显然也不会合适让电视画面出现长时间的静默。 但沈月恒做了决定。 这段无声的纠结，原样保留。 因为我们是做新闻，我们不是拍电影。 我们要展示的就是新闻人物最真实的情绪。 因为真实，所以有力量。 电视机前面的观众也都没有聒噪。 他们很耐心地等着黄盼盼接下来说的话。 十几秒后，黄盼盼终于平复了情绪。 “我……我发现，那个路口，就是当年，我父亲在县里当民办老师的那个中学门口，只是现在中学已经被拆了，成了一片商业区。” “原来我母亲尽管已经糊涂了，但还留着对那个学校位置的记忆，她找到了那里，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当年那个清瘦的民办教师了。” “她身上的篮子里，还装着几十个鸡蛋。” “就像30多年之前那样，她走十几里的山路，从村里到县里，要给自己的心上人送去。她担心心上人工资低，在县里面吃不好、穿不好，被人看不起。”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妈妈的心中，始终没有忘记那个男人。” “所以我才开始寻找，我不求他认我当女儿，我也不想认他当父亲。我们可以像陌生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但我希望能找到他，把他带到我妈妈的前面，了结这几十年的心愿。” “我之前已经来过京州三次，每次都扑空了，那所大学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没办法，我才开始在网上发帖，幸好遇到了沈导演，才有了这几期节目。” “杨文举，你在哪里？我妈在等你。” 说完这句话后，黄盼盼已经痛哭失声。 电视机前，无数泪雨滂沱。 至此，《寻爹》（第二集）播完了。 …… 《寻爹》（第二集）的收视率一骑绝尘，强势登顶频道所有节目的第一。 沈月恒说一个月时间内，让这个节目组的收视率进入频道的前三。 事实证明，有才华的人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牛逼。 他不是吹牛，他真的做到了。 拿着收视率的表格，沈月恒第一次去医院拜访了张太德。 当然了，这是一种示威。 张太德避而不见，不过那已经不重要，这个打赌，沈月恒赢了。 自此，这个节目，沈月恒有了更大的话语权。 …… 第二期节目的评论区里面，消息多的，几乎隔几秒钟就要刷一次屏。 观众们都被这个故事后来的发展感动了。 就算是再尖酸刻薄的人，此时也都不好再咄咄逼人。 “看第一集，我不相信爱情，看了第二集，我又相信爱情了。” “是啊，忘了自己，也没有忘记爱你。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浮躁喧哗的都市，这样的故事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啊。好浪漫，好古典，好感动。” “现在的男女，开房很容易，付出真心很难，这样的故事，让人又温暖，又感伤。” “我为之前的言论道歉，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黄盼盼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了，不是为了利益，只是为了满足一个几乎失忆的老人最后的心愿，我泪目了。” “对啊，我此时不改变我的看法，那个杨文举就是一个老人渣，老王八蛋，但我又希望节目能找到他，让他能来到黄秀芳的面前，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同楼上。” “大家转发起来。” “杨文举，你看到了么？” “寻找杨文举！” …… 观众和网友除了转发评论外，也做了更加实际的工作。 因为节目里面也提到了一些线索，所以很多网友就开始根据这些线索，提供了很多的信息。 光是年龄相仿，叫杨文举的人，就一下子被推出来十几个。 包括杨文举后来读研究生的那所大学，也有很多毕业生、在校生开始自发地寻找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品很是操蛋的校友。 学生都是单纯而热情的。 他们一边大骂这个校友败坏了学校的名誉，同时又真的希望能找到这个人，完成黄秀芳的心愿。 这些网友的互动，这些寻找的过程，都被沈月恒用摄像机录了下来，都是《寻爹》（第三集）的素材。 只是可惜的是，网友提供的那十几个同名同姓的杨文举，经过一一调查，都不是正主本人。 所以沈月恒还是把寻找的重点，放到了那所大学上。 希望通过学生名册，寻找到杨文举的下落。 最大的困难，也恰恰是在这里。 那一年，这一所大学一共招收了213名在职研究生。 其中男生135人。 学校也很配合，提供了当初招生的全部名单。 但正像是黄秀芳当年写信，黄盼盼后来调查一样，查找杨文举时，都是查无此人。 包括在热心学生的帮助下，找到了校友会帮助，也没人认识一个叫杨文举的人。 难道这人凭空消失了么？ 还是说，当年他说是去大学报道，但是没有上学，而是去做了别的？ 寻亲到此，陷入了僵局。 这些过程，沈月恒都同步在微博上进行了直播。 也就是说，虽然第三期节目还没有拍完，更没有播出，但已经有了充分的关注度。 有热心网友把当年的学生名单也发到了网上，呼吁大家一起找。 没用。 已经找了很多次，都没有。 有一点很可惜，当时学生的档案并不完备，所以只有简单的文字材料，唯一的证件照也只是一张一寸的照片，并不是足够的清晰。 这时候，一个网友的评论提醒了沈月恒：“是不是改名了啊？这小子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用本名了？”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 “改名，一定是改名了！” 沈月恒一拍大腿，有些恼火自己的愚蠢。 既然这个杨文举想好了不再和之前的人联系，那么他怎么还可能用本名？ 那个时代的户籍制度，远没有现在这么严谨，所以动点手脚，还是很容易的。 第85章 终于找到了亲爹 顺着这个思路，沈月恒开始重新梳理这份招生名单。 而很多网友，也都受了启发，同样在这份名单上寻找可疑的对象。 结果有些让人失望。 学生中，姓杨的只有7个人。 四男三女。 四个男的。 巧合的是，这四个男的居然都住在京州以及附近，所以还是比较容易联系上的。 通过档案、生活轨迹以及与当事人进行的沟通，证明都不是要找的杨文举本人。 难道这杨文举为了不负责任，直接选择变性了？ 变成了女人？ 这当然不可能。 但不可能变性，未必不会去变姓！ 既然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抛弃，没有出生的孩子可以抛弃，名字可以抛弃。 那么这个姓难道就不可以抛弃么？ 如果仅仅只是盯着姓杨的人找，那无疑就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可他现在不姓杨，又会姓什么呢？ 丁力、赵晓帅、张金龙、刘凯，薛万海、穆易、李铜……郑虎、胡春城。 沈月恒把135人的男生名单念了一遍。 没有头绪。 真像是大海捞针。 因为他可能改成任何一个姓氏，也就是说，这些人，每一个都可能是他，又可能每一个都不是。 丁力、赵晓帅、张金龙、刘凯，薛万海、穆易、李铜……郑虎、胡春城。 沈月恒念了第二遍。 还是没有头绪。 难道要一个一个的去确认么？ 不说花时间太多，这是已经毕业了30年的人，现在就算是要全部都联系上，也是一项很困难的工作。 有的在外地，有的在外国，有很多人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或者是联系方式不知道换了多少，打过去，要么是空号，要么是别人。 而《寻爹》系列节目，显然不会等那么长的时间。 沈月恒甚至求助了系统，可系统表示无能为力。 我只是一个文娱系统，我没有寻爹功能。 爱莫能助。 丁力、赵晓帅、张金龙、刘凯，薛万海、穆易、李铜……等一等！ 穆易。 穆易？ 穆易！ 沈月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 穆易，左边一个木，右边一个易，岂不是就是杨？ 是不是说这个人从前姓杨，后来改了姓，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完全数典忘祖，还要与之前的姓氏保持一种隐秘的联系，所以才把自己的姓给拆开了？成了一个新的名字？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的沈月恒，马上就开始重点关注这个叫穆易的人。 越看越可疑。 越看越觉得这就是节目要找的人！ …… 在京州，穆易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所以网上，他的资料还是不少的。 穆易在研究生毕业后，先是留校当了三年的辅导员，后来又出了国进修，再回国，去了一家报社工作，从记者做起，一直干到了副总编辑。 现在已经退休。 除了本职工作外，穆易还是一个书画家，喜欢书法、绘画，多年担任京州市书画家协会的理事。 他的书画作品，虽然够不上去拍卖行拍卖的水准，可也经常有一些喜欢附庸风雅的老板上门求字，给不菲的润笔费。 退休后，穆易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到了书画家协会的工作上，经常会组织很多的展览、笔会等活动，很是活跃。 现在已经是书画家协会的秘书长了。 沈月恒之所以觉得这个人很可疑，除了他的名字让人产生联想之外，还因为查阅这个穆易的履历，发现他在研究生之前，几乎都是空白的。 除了一个原籍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信息。 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更妙的是，穆易的这个原籍，与杨文举他们家搬到黄家村之前所在的那个城市，居然是一个地方！ 到此，沈月恒几乎可以判定，这个穆易就是杨文举！ 但为了进一步证实，沈月恒把从网上找到的各种穆易照片都汇总起来，专门传真到了黄盼盼的家乡，找了很多当年见过杨文举的人辨认。 可能是艺术家都比较注重自身的形象，穆易虽然上了年纪，但注意保养，看着倒比实际年龄年轻，并且身材也没有发福，这就减低了辨认的难度。 结果是，超过三分之二的人很肯定，这个穆易，眉眼之间与当年的杨文举十分神似。 那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则直接表示，神似个屁啊？这特么就是！ …… 周日上午九点。 京州市群众文化艺术馆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巨大的横幅写着“京州市业余书画名家作品展”。 虽然这种展览，很难吸引到普通观众，基本上都是属于参展作者的自娱自乐。 但因为参加这次展览的，很多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比如退休领导、公司老板之类的，所以捧场的不少，现场也来了不少的媒体进行宣传报道。 作为展览的负责人，一身黑色中山装，带着金丝眼镜，显得很是斯文风雅的穆易，在展览会现场很是忙碌，存在感十足。 他一会儿招呼媒体记者，一会儿让工作人员调整产品的高度，再一会儿去与来看展览的熟人寒暄。 就在这时候，沈月恒、黄盼盼和李东宝三个人，也到了。 李东宝的手里，还带着一台小型的摄像机。 不过因为现场很多记者媒体，所以这几个人的出现，也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 直到…… “杨老师。” 沈月恒站在穆易的身后，喊了一声。 穆易没有什么反应，还在自顾自地和身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在交代着什么：“开幕式的时候，一定要让张局参加……” “杨文举老师，打扰一下。” 沈月恒又开口喊了一声。 其实这一声的音量，也不算太大。 可听在穆易的耳中，却是不亚于一声惊雷。 他脸上的肌肉忽然剧烈一抖，嘴里本来要说的话，也戛然而止。 眼睛一下子睁到了最大。 他死死地盯着沈月恒，眼神里面有慌乱，有不解，有感觉到危险到来的恐惧。 沈月恒没学过什么微表情分析，但从穆易的反应来看，他就是杨文举！ 没错了！ 第86章 打死不承认 短暂的慌乱后，穆易脸上恢复了平静，他又草草吩咐了那工作人员几句，转身就要离开。 “杨文举老师，请留步。”沈月恒过去，拦住了他。 “我……我现在不接受采访……关于展览会的情况，已经发了媒体通稿……还有，我叫穆易，不是什么杨文举，你们认错人了！”穆易摆手，有些生硬地说。 “杨文举老师，我们对什么书画展不敢兴趣，我们也不要什么媒体通稿，今天我们到这里来，是想和你了解一桩30年的心结。” 沈月恒用手一指跟在自己身边，自从看到了杨文举后，神色复杂，紧咬着嘴唇，始终一言不发的黄盼盼：“这个女人叫黄盼盼，她是你的女儿，但这却是你们父女第一次见面。” “在一千多公里之外，有一个叫黄秀芳的女人，几乎已经要忘了自己，却还没有忘记你。” “所以，你逃避了30年，不打算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吗？” 沈月恒看着杨文举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愧疚。 可惜的是，里面没有。 不论是眼前这个女儿，还是远方那个苦苦等待的女人，都没有让这个穆易的眼神中露出丝毫的歉意。 有的只是负隅顽抗。 这同样没有出乎沈月恒的预料。 这几天，通过进一步的调查，关于化名为穆易的杨文举这几十年更详细的经历，沈月恒也都知道了。 不说别的，单说感情生活，也是十分精彩。 杨文举在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当了辅导员，有了正式的编制。 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安排，也是很难得到的安排。 不但需要才华，更需要关系。 杨文举之所以能留校，是因为他在大学的时候，就和系主任的女儿谈起了恋爱。 依靠这层关系，杨文举顺利留校，并在留校的第二年，与那个系主任女儿结婚。 在岳父的照拂下，杨文举又得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而他回国后，却很快与妻子离婚了。 迅速比一个比自己大7岁，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女人结婚了。 那个女人是京州某报社的副总编辑，当时也是在国外进修的。 二婚后，杨文举就离开了大学，到了那个报社。 从记者干起，然后一路升迁。 十年后，与第二任妻子再次离婚。 十三年后，与报社一个比自己小15岁的女记者第三次结婚。 期间，该女记者完成了从实习记者到正式记者的转变。 第三段婚姻仅仅维持了2年，与妻子再次离婚。 公开的理由是性格不和，但据了解内情的人透露，是第三任妻子出轨，被穆易捉了现形。 自那开始，到现在一直单身。 纵观这个杨文举的情感历史，可以得出这么几个结论。 这人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黄秀芳开始，第一任妻子、第二任妻子，都给了杨文举很大的帮助。 换句话说，杨文举45岁之前，其实一直都是吃软饭的。 靠着吃软饭功成名就、出人头地。 然后等他有了一定的地位后，不知道是不是要报复自己从前的经历，于是就找了一个明显对他有求的年轻女人，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弥补一下自己有些卑微的青春。 讽刺的是，他被绿了。 惯于玩弄感情的人，终于也被感情愚弄了。 这算不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还有，他有一段事实婚姻，三段法律婚姻，除了黄盼盼外，与第一任妻子还有一个女儿。 第一次离婚后，女儿跟了女方，现在那对母女都在国外定居，与杨文举再无往来。 通过分析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沈月恒很清楚，不是把他逼到了某个份上，此人绝对不会承认当年的事情。 所以才带着黄盼盼和李东宝，选择在这一个公共场合，当面直接质问。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莫名其妙！” “我警告你们，不要扰乱会场秩序！出去！保安呢，让这几个人出去！” 穆易大喊。 “杨文举你不认我可以，但你忘了我妈么？我妈等了你三十年！她现在老年痴呆了，但她还想着要找到你！你跟我回去看她一眼，就一眼不行吗？算我求你了！”黄盼盼的眼泪夺眶而出。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要不然我告你诽谤！” “谁允许你摄像的？” “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懂不懂！” “我可以告你们！” 杨文举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这里的吵闹，很快就引起了会场里面其他人的关注。 观众、工作人员以及很多媒体记者都围了过来。 在大体听了事情原委后，很多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 “原来穆老师就是那个杨文举？那节目我看过，真想不到，风度翩翩的人居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那个《平凡人生》的节目我虽然没看过，但我听人说起过，那个叫黄秀芳的女人真可怜啊，原来穆老师就是那个该杀千刀的负心汉，呸！” “呵呵，你们奇怪么？我一点都不奇怪，老穆之前的风流韵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这人一贯不老实。” 除了议论之外，还有几个平时与穆易关系不错的人，想上去说和一下：“老穆啊，女儿都来了，你就认了吧。” “一家人团聚了也是好事。” “是啊，都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 杨文举脸色铁青，他用手狠狠地甩开了那几个人。 “闭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没安好心！” “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你们是做梦！” “我没有做过！” “我不是什么杨文举！” “你们都疯了，我要回家！” 他奋力分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沈月恒走了过去，眼疾手快，一下子扯掉了杨文举的几根头发：“敢去做一下亲子鉴定么？” “如果证明是我们搞错了，我们节目组公开道歉，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这一下，显然让杨文举更是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沈月恒居然还有主动扯头发这么骚的操作。 居然还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持人。 沈月恒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干不合适。 这不符合一个媒体记者的工作要求。 但沈月恒还是这么干了。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太循规蹈矩了，往往毫无办法。 第87章 《小芳》 杀手锏。 亲子鉴定绝对是杀手锏。 现在一片安静，众人都看着穆易，等着他的反应。 穆易先是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忽然他平静了下来。 他不激动了，不暴走了，不愤怒了。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发型，这才开口：“不错，我之前的名字，是叫杨文举。”、 尽管周围的人都已经认定此事，但此时听到当事人亲口承认，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真是他！” “承认了！” “渣男我见了不少，但是能做到隐姓埋名30年的渣男，这还是第一个！” “静静，看他怎么说？” “我不叫静静，我叫宝贝。” “别打岔，严肃点！” “一定要他忏悔！” 似乎是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杨文举笑了。 看不出是嘲笑别人，还是自嘲。 “忏悔？我为什么要忏悔？” “我做错了什么么？” “其实我看过你们那个节目，我知道你们在找我。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找到了我。” “倒还真让我有些佩服。” “可找到我了，又能怎么样？” “我犯法了么？” “我是逃犯么？” “我没有改名字的自由么？” “我姓杨，还是姓穆，这都是我的权利！” “最开始，我与那个黄秀芳在一起，本就是一个错误！因为我本就不属于那样的穷乡僻壤！我有知识，我有文化，我上过大学，我是三十年前的大学生啊！那是真正的象牙塔！比现在你们这些扩招之后才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含金量不知道高了多少！” “但我们家为什么要搬到农村去？是因为我爸爸，他在单位乱搞男女关系！我们家门前被人挂了破鞋！让我们在城里无法立足！我恨他，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这辈子，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好父亲！” “不错，那个叫黄秀芳的女人确实对我不错。但再不错，也不能掩盖她没有文化的事实！她和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们无法交流！我们做不到精神上的共鸣！我很迷茫，我很痛苦！” “就算我毕业了回去，我们结婚了，我们也不会幸福的！早晚还得分开！” “但我去读了研究生，我这么努力，不是为了在县里面当一个中学老师的！我要留在大城市，所以我们只能分开，再也不要有联系！这叫长痛不如短痛！这叫壮士断腕，避免犯更大的错误！” “所以我才改了姓名。”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把我的父母接到城里的，但不把他们接走，就会留下我的线索。” “我一个没有背景的人，经过30年的奋斗，才有了现在的生活。在这里面我付出了多少？我牺牲了多少？这不是你们一句渣男就可以概括的！” “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我，因为我最需要对得起的，就是我自己！” “而那个女人，不是现在要失忆了么？这对她应该是一件好事，也是解脱。你们要做的，是好好照顾她，让她安享晚年，而不是来这里打扰我的生活。” “所以你们离开吧，我们还要举办展览。如果你们对书画有兴趣，也可以继续欣赏。” “黄盼盼女士，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这不是表达了什么悔恨，只是算作给故人的一点心意罢了。” 杨文举的话语越说越是平淡，最后竟然像是在说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周围的人都愤怒了。 除了愤怒，还有无力感。 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如果是杨文举继续狡辩，如果是杨文举继续否认，那么周围的人有无数的怒斥已经整装待发。 可他不狡辩，他不否认，他云淡风轻，他一脸淡然。 他都承认了，我就是那个人。 但你们能把我怎样？ 你们不能把我怎样。 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你……你现在开始说与黄阿姨没有共同语言了，没法交流了，但你当初让人怀上孩子的时候，怎么就忘了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你钻人家被窝的时候，你怎么不追求精神上的共鸣了？”李东宝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质问。 “小伙子说得好！” “对啊，差点被他绕进去。你看不上人家姑娘，你倒是别去招惹啊？占完便宜了开始嫌弃人配不上你了，真无耻。” 周围的人纷纷为李东宝叫好。 他的话虽然说得有点俗，但是话糙理不糙啊。 然后众人又看着杨文举，等待他的回应。 杨文举没有显得慌乱，而是深深地看了李东宝一眼：“小伙子，你太年轻，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懂，这样的悲剧不是个人的错误，而是历史的悲哀。” 卧槽！ 众人都服气了。 都说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听听人家说的这词，太牛逼了。 能把忘恩负义、抛弃妻女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位杨老师真是一个人才！ 李东宝显然也没有想到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程度。 张口结舌，“我……我……”了半天，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有分量的话。 有一种脸皮。叫针扎不进，水泼不透，机枪大炮也轰不漏。 之前以为这只是传说。 现在终于见识到了。 眼见着没人能奈何这老匹夫。 眼见着黄盼盼看着禽兽的亲爹，想着可怜的母亲在默默流泪。 忽然间，一阵歌声响了起来。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月恒已经拿出了一只无线话筒，唱了起来。 这种场合，忽然有人唱歌，人们一定以为这是一个神经病。 但此时此刻，没人觉得沈月恒发了神经。 因为他唱的歌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因为歌中的女人叫小芳。 就是苦等负心人三十年，如今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的小芳么？ “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你和我来到小河旁 从没流过的泪水 随着小河淌 谢谢你给我的爱 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给我的温柔 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歌声在继续。 人们的思绪随着歌声，回到了从前的那个年代。 第88章 不要脸! 短短几句歌词，有青春，有爱情，有离别，有承诺。 显得是那么的美好。 美好得仿佛一幕乡间的爱情童话。 美好得能让敏感的女孩子流下感动的泪水。 但正如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结婚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故事就已经结束。 但现实却是，公主在深宫寂寞孤独冷，王子又看上了某个健硕的宫女。 正如这个小芳的故事。 所有人都知道了故事的结局，知道了那一别就是山水相隔，30年音信全无，知道了小芳现在的模样。 所以歌词越美好，显得现实越残忍。 杨文举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忽。 很多他刻意不去想起的回忆，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文举，你怎么哭了？你没吃饭么？我这里有一个馍馍，还热着呢，你快点吃，不要被队长看到。” “文举，这活不是你这样的读书人干的，你在一边看着，我来刨地。” “文举，你读的诗真好听，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文举，我稀罕你，你稀罕我么？” “文举，这是30元钱，你买件白衬衣吧，我看他们都穿，你穿也一定特别好看。” “文举，你别送了，我走了，不过是几十里的山路，走走就到了。” “文举，你去京州吧，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你。” “文举……” “文举……” 沈月恒的歌声在继续。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衷心祝福你善良的姑娘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你站在小村旁” 歌声很悠扬，对杨文举来说，却如同处刑。 他闭上了眼睛。 就算是再无耻的人，也有偶尔纯真的一天。 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偶尔柔软的一面。 人可以欺骗全世界，但唯独没法欺骗自己。 杨文举可以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没有错，自己不后悔。 但他的内心最深处，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伤害了什么？ 于是，一首《小芳》打开了他的心防。 至此，上个世界的《小芳》已经唱完。 但沈月恒的歌声还在继续。 他在原有歌词的基础上，又加了第二段。 稍微改变了一下旋律，但基本上与第一段歌词保持了风格上的一致。 “村里那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在男人走后的每个晚上 她总是来到那小河旁 思念男人的泪水 随着小河淌 男人忘了曾经的爱 三十年了再也没回来 他娶了城里的女人 他不在乎良心的债 曾经那个叫小芳的姑娘 如今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 曾经那个叫小芳的姑娘 还等在小村旁” 第二段歌词，可以叫做《三十年后的小芳》。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杨文举的这件事情，在上个世界，沈月恒就对这首叫《小芳》的歌有很多的微词。 《小芳》歌词的浪漫暧昧，并不能掩盖始乱终弃的悲情本质。 这首歌只是当年那些城里的青年，在逃离农村后，假装纯情，假装善良地缅怀，曾经收留他们，帮助他们，填补他们的寂寞空虚，并被他们最终抛弃的小芳们。 那些人用自己城里人的优越、眼界、文化，欺骗了多少农村单纯的姑娘？ 小芳们涉世未深，不知道城里人的套路，被几句花言巧语就拉进了高粱地。 几年后，城里人拍拍屁股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的云彩。 小芳给他温柔乡，终究比不上城里的白月光。 他们几十年对当年情不闻不问，却在酒醉微醺后，唱一首感人的《小芳》，欺骗路人的眼泪。 仿佛这样，显得他们的青春有多么的绚烂。 仿佛这样，显得她们的深情没有被辜负。 仿佛这样，他们就和岁月和解了。 不要脸！ 所以才会有了《小芳》的第二段歌词。 不只是为了黄秀芳，也是为了那些被辜负、被损害的，千千万万的小芳。 歌声停了，但又似乎没停。 歌词中的小芳，虽然人在千里之外，虽然几乎没有人看到过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可沈月恒这跨越了30年时间长河的歌声，却一下子抓住了这个人物的灵魂。 让她变得生动、立体、栩栩如生起来。 “别唱了……” “别唱了……” “我……我对不起小芳……” “芳姐啊……” “你……你等着我……” 杨文举捂着面孔，泪水从指缝间肆意流了出来。 …… “芳姐啊……” “你……你等着我……” 随着画面里，那个老人跪地捂脸的定格，《寻爹》（第三集）结束。 评论区里。 在节目播完不过半个小时，相关话题就已经超过了3000条。 “妈的，感动哭了有没有？” “看新闻，居然看出了谍战片的感觉，过瘾！” “沈老师太霸气了，上去就拽头发，我服了！” “我是把沈老师的节目当成音乐节目来看的，这男人是个宝藏啊，随随便便就能写出一首打动人心的好歌，偏偏还都紧扣主题，天才啊，我的男神！” “这就是音乐的力量啊！” “我宣布，这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的三集片！” “(⊙?⊙)” “Σ(っ°Д°;)っ” “Σ(°△°|||)︴” “楼上的楼上的楼上，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报告老师，我想学外语。” “跑偏了啊，我们这可是很正经的节目。我想说的是，妈蛋啊！第一次听说看新闻也要追剧啊！《寻爹》第四集什么时候播啊？在线等，很急啊。” “想看那老渣男幡然悔悟后，跪在小芳阿姨面前痛哭流涕、猛打自己耳光的样子。” “新闻频道有没有vip提前点映啊？有没有会员抢先看啊？” 观众们的议论，逐渐地都转到了杨文举与黄秀芳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见面上了。 然后，网络上兴起了激烈的论战。 或者说叫骂战更合适一点。 首先是对杨文举的态度，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 一方面认为，虽然杨文举这个老渣男做了很多错事，但现在他已经表示出了悔意，已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要给他一个弥补过去的机会。 让他和黄秀芳见面，在今后的岁月里，破镜重圆、彼此相伴，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因为现在的黄秀芳，需要这么个人照顾。 或许有了杨文举在身边，黄秀芳的老年痴呆都能得到改善呢。 第89章 见面 与此旗帜鲜明的是另一种意见。 那就是对这个老渣男不原谅、不迁就、不妥协。 他之前做的错事，给黄秀芳三十年的伤害，不是哭几声，不是下个跪就可以弥补的。 那样太便宜他了。 就是要他一辈子良心不安，要他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并且这一派的人还指出，杨文举之前的哭泣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那只是在特定情势下，一时的冲动反应。 等冷静过后，这个自私的男人，还是会依然故我。 指望他会照顾黄秀芳？ 不可能！ 年青的。美丽的小芳，他尚且弃之如敝履。 现在的小芳，年华逝去，还患了老年痴呆，他怎么会负责？ 指望他余生与小芳阿姨携手，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以打赌五毛钱，这个老人渣与黄秀芳见面时，绝对与温情、感动无关，肯定是一地鸡毛。 在这样的关注下，在这样的舆论中，《寻爹》（第四集），在一周后，才姗姗来迟。 而中间这一周的节目，因为观众们并不知道哪天会播出小芳的故事，所以居然七天的收视率全部蹿红，达到了平均收视全频道第二的成绩。 算是亮瞎了张太德等人的狗眼。 …… 《寻爹》（第四集）终于播出了。 之所以这期节目推后了这么多天，就是因为节目组已经到了黄家村。 而直到此时，一直出现在叙述中、旁白中、回忆中、歌曲中的小芳，第一次出现在了镜头中。 第一次出现在了观众面前。 她姗姗来迟，但她是绝对的主角。 在几乎所有观众的心中，这个曾经的小芳姑娘，现在的小芳阿姨，是悲惨的，可怜的，弱势的，卑微的。 现在又患上了老年痴呆，那么又应该是凌乱的，颓废的、邋遢的，肮脏的，神经质的，疯疯癫癫的。 是那种她站在你面前，不需要开口，就会让你觉得心酸，想要流泪的那种形象。 但当真正的黄秀芳出现在镜头中时，却颠覆了人们的认知。 她的五官，当然看起来很是沧桑，充满了岁月雕琢的痕迹。 她站在村口，看着远处的方向，并没有理会摄制组的一行人。 目光显得有些发呆。 但整个人却是很干净、很利索。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名贵，但也穿得整整齐齐。 “我妈一辈子要强，就算是过得太苦太累，但家里面也永远都是干干净净，自己和我的衣服也永远都是板板正正的。别看她现在已经有些糊涂了，但不论是穿衣服，还是做饭、洗衣服，还是那么的勤快麻利，甚至比前几年都能干。”黄盼盼在一边解释。 “她现在每天都站在这里么？”充当现场主持人的葛玲问。 “嗯，自从把我妈从县里面接回来之后，她倒是不乱跑了，可每天都会站在村口这里，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这里，就是从前我们村与外界联系唯一的路，也是……也是那个人从县里回村里的必须要经过的地方。” 说到这里，黄盼盼看了一眼人群后面的杨文举。 这一周的时间，黄盼盼经常可以看到这个血缘上的父亲。 但她从没有主动靠近过。 杨文举也很抗拒与她的私下交流，两人距离感十足，仿佛陌生人一样。 “杨先生，下面把时间交给你了。”葛玲看着杨文举。 杨文举步履缓慢，走到了黄秀芳的身边。 “小芳……” “芳姐……” “我……我回来了……” 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黄秀芳的反应。 黄秀芳听到了，她侧头，看了一眼杨文举。 “你……是谁？” “我是文举啊，我回来了。”杨文举显得有些激动。 “文举，你是文举么？”黄秀芳的声音有些变了。 “是啊，我是文举，我真的是文举。” 杨文举伸手就要去握黄秀芳的手掌。 却被黄秀芳一下子闪开。 她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老男人：“你不是文举。” “我是文举啊！” “不，文举比你年轻，比你瘦。文举的衬衣领子没有你这么白，他就一件衬衣，因为洗了太多次，领口已经发黄了。文举的眼镜有一条腿断了，上面是用黑色胶布缠起来的。文举的衬衣口袋上总别着2支钢笔……文举……文举……” 黄秀芳一一历数三十年前杨文举的样子，那个清瘦的，营养不良的，寒酸的教书匠的样子。 那些杨文举自己都忘记的细节，却被黄秀芳如数家珍，仿佛昨日重现一般。 电视机前，有人已经开始啜泣。 黄秀芳说的话，平常又琐碎，没有一点浪漫，更不文艺。可仅仅只听了这几句话，就能深切感受到农村姑娘那单纯的、热烈的感情。 也许这才是爱情本来的模样。 “我……我真的是文举啊，住在你家西边第三家的文举，不会干农活的文举，把玉米苗当成杂草锄了的文举！”杨文举努力用当年的细节，唤起黄秀芳的记忆。 果然，这些往事似乎有魔力一样，让黄秀芳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她再次仔细打量杨文举。 “你……那你还记得你给我念的爱情诗么？” “我……” 杨文举被问住了。 已经三十年了，他早就过了读诗的年纪。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仔细看一本诗集了。 如何记得起，当初给黄秀芳读的诗是什么？ 虽然他这几十年，为了交际，也出于爱好，在京州的书画界很是活跃，也有不少作品。 但那些书法作品写的都是一些名言警句，或者是写给企业的吹捧词句。 就算是涉及到诗歌，范围也很狭窄，更不可能是有关男女恋爱的诗歌。 “所以，你不是文举。文举最喜欢读诗了，有中国的，还有外国的，虽然我都听不懂。” “盼盼，走，我们回家吧，天黑了。你爹可能是在学校里面给学生补课，这周不回来了，他啊，教书最认真。” 黄秀芳招呼着黄丹丹，母女二人往村里走去。 没有再回头，没有再看杨文举一眼。 杨文举觉得心里面一空，失落落的，不知道到底是喜还是悲。 第90章 你给我一场戏 正像很多网友说的那样，杨文举当初听了《小芳》，歌词激发起来他心中仅有的，被刻意遗忘的正能量，所以才当场失态，表示出了悔恨之意，并且表示愿意来看看黄秀芳。 但冷静之后，杨文举其实内心深处那自私自利的想法，又占到了主导地位。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负责，不想和这个早就被自己抛弃的女人，再有什么联系。 余生和你一起过？ 对不起，我没兴趣。 可……可现在这事的社会影响已经出去了，太多人都看着自己。 有陌生人，也有熟人、朋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文举仿佛是被舆论架在火上烤一样，他必须要来看黄秀芳，必须要表示出自己的内疚和悔恨。 否则，他就会被淹死在人民群众的口水中。 他大半生都在京州打拼，名誉、地位、社会关系都在这里，他不能不考虑以后自己如何在社会中立足。 是当一个回头的浪子？还是当一个反复无常的老人渣？ 似乎是不需要多考虑的问题。 除非他离开京州，再次隐姓埋名，与过去一切都再见。 可他已经老了，他折腾不动了。 因此今天杨文举来找黄秀芳，其实是来“演”的。 不是演给黄秀芳看的，而是演给观众看的。 你给我一场戏，我要飙演技。 证明我确实忏悔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至于演完之后怎么办，也很简单。 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过了几个月，谁还记得小芳是谁？ 那时候自然就可以慢慢再从这件事中抽离出来了。 但杨文举完全没想到，黄秀芳居然不认识自己了。 她不是爱了自己三十年么？ 她不是在老年痴呆后，还会去自己曾经工作的地方等自己么？ 所以杨文举考虑了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黄秀芳会认不出自己。 他总以为，自己在黄秀芳心中，永远是特殊的那一个。 别说老年痴呆了，就是海枯石烂了，也不应该忘了自己。 从内心最深处，杨文举甚至还有些为此沾沾自喜。 特别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绿了他之后，作为男人的自尊有了裂缝。 而黄秀芳的出现，则像是一种补偿。 因此现在这种反差，让杨文举一时之间很难适应。 有轻松，你看，不是我不来，是她不记得我了。 那以后她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有失落，原以为自己对某些人很重要，可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重要。 …… 沈月恒并没有上前去喊住黄秀芳母女。 任由她们的背影在镜头中越拉越远。 坦白说，与前几期节目的铺垫相比，这次黄秀芳与杨文举的相见，本应该是节目的最高点，是情绪碰撞最激烈的时候，也是最抓人的时候，创造最高收视率的时候。 可实际情况，却显得如此的平淡，如此的草率，如此的虎头蛇尾。 这当然会辜负很多观众的期待。 如果是别的导演，此时一定会非常不满，会要求各岗位注意，咱们再来一条。 会把黄秀芳留下，让她和杨文举面对面。一定要搞出点噱头出来。 甚至不惜用揭露当年伤疤的方式，刺激两人的情绪。 要么大哭，要么大闹，扯头发，打耳光，甚至是满地打滚都没关系。 那样，节目才精彩。 而不是一句“你不是他，我们回家”，就收场了。 但沈月恒不会那么干。 他的节目是民生新闻，不是拍电影。 他尊重每一个新闻中的主人公，而不是把他们当成让节目出名的道具。 同样沈月恒希望的是自己的节目能引来一批有情感共鸣的观众，而不是只是会猎奇起哄，丝毫没有人文关怀的看客。 于是此时，沈月恒只是加了一段旁白。 “跨越三十年，黄秀芳与杨文举终于见面了，但没有超过3分钟，似乎就已经把过往的岁月画上了休止符。” “有人说，看到小芳的故事，自己不相信爱情了。但我觉得，人们还是应该相信爱情。黄秀芳虽然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但她这一生，始终对爱情抱有期待。某种意义上，她比那些心中没有任何信仰，一片荒芜的人更幸福。” “比如现在，她忘了现在的杨文举，却对当初那个瘦弱的教书匠念念不忘，说明了在她的脑海中，在她的记忆最深处，她始终保持着对心上人最纯真的模样，那也是爱情最初的模样。” “《寻爹》第四集结束，谢谢大家的观看。” 电视机前面。 观众们一片鬼哭狼嚎。 “杨老师说的真好，小芳阿姨等待的其实并不是那个负心人，而是在等待自己的爱情。” “她记得是自己的青春，而不是那个男人的无耻。” “这就是我爱你，但与你无关么？感觉好高级的样子。” “对，这就是我最想看的结局，我虽然很同情小芳阿姨，但如果小芳阿姨真的原谅了那个男人，我还是会失望的。” “杨老师说的真好，又文艺，又感人，真是太会撩了，当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我也很会聊啊？楼上美女要不私聊一下。” “找你二姨去吧！” “你们说的都对，可为什么这期节目这么短？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抗议！本来看这期节目我想会大哭一场，所以刚才下楼去超市买纸巾了，但回来你们告诉我节目结束了？纸巾钱谁给报销一下！” “温馨提示，纸巾乃宅男战备物资，多存点总是没错的，免得你总洗床单了。” “坐看节目后面的时间怎么补？之前都是干货，这就要开始水了么？” 京州某公寓。 晚上有一个夜场广告的晏冉，忍受着经纪人的夺命催，就是想把今晚的《平凡人生》看完。 看到了这个结局，晏冉还比较满意。 她是坚定的反对派。 是一向反对让黄秀芳原谅杨文举的。 甚至晏冉都想过要和节目组一起去黄家村，当面怒斥老渣男呢。 只是因为现在黄秀芳的情况，让彪悍如晏冉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做事不能那么冲动。 “看不出这个沈月恒还挺能煽情的，让老娘差点破功了。” 就在这个时候。 电视镜头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首歌。 第91章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 这是一个mv。 画面里，都是黄秀芳一个人的镜头。 之前没有曝光的镜头。 她在县里面那条街上徘徊的监控视频，她在数篮子里鸡蛋的镜头，她在村口来回走的镜头。 还有，她年轻时的照片。 那些黑白的，青涩的，带着笑容的照片。 以及73封，她当年寄到学校，因为查无此人，所以被退回的信件。 黄秀芳文化程度不高，字写得不好看，还有很多错别字。 信纸已经泛黄。 有很多涂抹的痕迹。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 永远的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 是我们以后的伤口 过了太久没人记得 当初那些温柔 我和你手牵手 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想换台的观众，拿遥控器的手停住了。 想刷朋友圈的观众，一下子抬起了头。 刚抠完脚的大汉，无意识地咬住了手指。 “我们都忘了 这条路走了多久 心中是清楚的 有一天 有一天都会停的 让时间说真话 虽然我也害怕 在天黑了以后 我们都不知道 会不会有以后” mv播到这里，是晚上黄秀芳走在小路上的孤独背影。 观众甲：“沈老师又特么唱歌了，这犯规了啊！” 观众乙：“我特么纸巾还是买少了啊。沈老师是个刽子手，专门坑我们的眼泪啊。” 观众丙：“如果每次节目时间不够，沈老师都拿歌来凑的话，欢迎你永远水下去！” 观众丁：“神特么观众丁？龙套就不配有姓名么？我叫王大锤！” “我们都累了 却没办法往回走 两颗心都迷惑 怎么说 怎么说都没有救 亲爱的为什么 也许你也不懂 两个相爱的人 等着对方先说 想分开的理由 谁还记得 爱情开始变化的时候 我和你的眼中 看见了不同的天空 走得太远 终于走到分岔路的路口 是不是你和我 要有两个相反的梦” 当节目播出的时候，沈月恒已经回到了出租屋，正在做睡觉之前的洗刷工作。 他对自己的节目很有信心，所以并没有留在台里面。 【宿主的声望积累到一定程度，获得专属道具专精级网页教程。】 系统传来的提示音告诉沈月恒，节目的反响是真的很不错。 手机又响了进来。 进来一个微信。 头像是一头蠢萌蠢萌的小猪，估计不会有人想到，这是大美女晏冉的微信头像。 微信是一条语音信息。 打开一听，还有擤鼻涕的声音：“麻蛋啊，我的妆都哭花了你负责么？” …… 节目火了。 《小芳》也火了。 这首歌被国内某知名剧作公司买走，用作他们下面要开拍的一部年代剧的主题曲。 所以《小芳》也成为了沈月恒出道以来，目前带来收益最高的一首歌。 更让沈月恒没想到的是，之前的魔改广场舞，让沈月恒多了很多的老年粉，且以女性居多。 《小芳》的走红，则是让沈月恒有了不少的中老年粉。 且以男性居多。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 这一段时间，《平凡人生》节目组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都是提供新闻线索的。 并且还大多都是找人寻亲的。 《平凡人生》节目，几乎要改成《我要找到你》了。 “我叫马冬梅，我是来找我离家出走的父亲的……我父亲叫什么？他叫马冬，因为我一出生，他就没了。” “我要找一下当年高三参加文艺汇演，邻校那个领唱的女孩，她一共冲我笑了三次，可我当时太内向了，没有问她的名字……” “狗丢了你们管么？” 这些新闻线索，基本上都被节目组婉拒了。 因为很多都是太主观了，一厢情愿。 有很多完全就是个人家务事，也没有什么新闻性。 比如当年那个女孩冲你笑了三次，可能是因为你早上吃了韭菜盒子忘了刷牙，与什么爱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能上新闻的，则是要黄秀芳这样的，有历史，有曲折，有泪点。 再说了，当年就算你和初恋情人有暧昧，现在也不能贸贸然去找人家。 你知道人家结婚没有？家庭什么情况么？ 你是想当第三者么？ 你是和黄秀芳一样，有什么特殊情况么？ 什么？ 你自己现在也有家庭，滚！ 让我们节目帮你出轨么！ 真是想瞎了心！ …… 但沈月恒显然也没有放过这样的热度。 在某一天节目开播之前。 原来的广告时间，居然是一首新歌。 “有些人爱到忘了形 结果落的一败涂地 有些人永远在憧憬 却只差一步距离” 观众王朝：“哎？今天节目怎么没有广告，直接奔主题了啊！我喜欢！” 观众马汉：“新歌！又是新歌！一听这旋律就带劲啊！” “问世间什么最美丽 爱情绝对是个奇迹 我明白会有一颗心 在远方等我靠近 喔我要找到你 不管南北东西 直觉会给我指引 若是爱上你 别问什么原因 第一眼就能够认出你” 观众王麻子：“从音乐风格来看，这个故事肯定不是苦情路线的，不虐，我喜欢。” 观众张小泉：“一听这就是一个女汉子寻亲的故事啊！” “喔我要找到你 喊出你的名字 打开幸福的盒子 让我找到你 就从那一刻起 一开始一路走一辈子” 在一群吃瓜群众津津乐道，在讨论这首歌到底是一个什么故事的时候。 歌声停了。 然后就是画外音：“凯德导航仪，让我找到你！” 观众们都喷了。 神特么女汉子寻亲记，这原来是广告啊。 所以什么广告时间播节目，完全是观众很傻很天真的一厢情愿。 沈老师，你套路真深啊。 但众人一想，沈月恒出名不就是从做广告开始出名的么？ 现在《平凡人生》节目做得风生水起，自然也要把广告给安排上。 这才叫不忘初心呢。 同时，观众们也都表示，如果每个做广告的，都有沈月恒这样的才华和创意。 都有这么上乘的广告歌曲。 那么以后别说在节目里面插播广告了，在广告里面插播节目都行。 而实际情况却是，大多数广告都太辣眼睛了。 比如“某某某，鼠鼠鼠；某某某，牛牛牛……某某某，猪猪猪”，知道的是广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卡带了呢。 第92章 羡慕嫉妒恨 《夜夜购》节目组，高层小姨子已经要疯了。 本来业绩已经够惨淡了。 这点可怜的业绩再与目前《平凡人生》拿到的广告收入相比，更是比没了。 不只是这个节目，现在新闻频道几乎每个节目组，看《平凡人生》节目组的人，眼睛都是红的。 羡慕嫉妒恨啊！ 《平凡人生》节目火了之后，广告招商也火了。 不只是导航仪，沈月恒手里面已经接了7份广告合约。 这还是在已经推掉了十几份广告合约，在优中选优的基础上。 每个节目之前的广告时段，都是固定的。 《平凡人生》前面只有5分钟的广告时段，曾经都凑不齐时间，现在简直就是人满为患。 好在沈月恒够天才，这7个广告，每一个都精彩，每一个都惊艳，每一个都卧槽。 观众爱看，广告商满意。 目前《平凡人生》节目组的广告收入，已经稳居新闻频道第一。 就是在整个京州电视圈子里，也已经进入了前三名，与常年冠军《肖文有话说》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按照电视台的规定，节目招商广告，收入上缴之后，节目组的人都是有一定的提成奖金的。 招来的金主越大方，自然节目组的人越实惠。 这已经够让其他人心里面泛酸的了。 更可恨的是，因为沈月恒赢得了与张太德的赌约，所以《平凡人生》的节目广告收入，只需要上缴一半。 另外的一半，完全由节目组自己支配。 这是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 比如《平凡人生》收到了100块钱的广告收入。 上缴50，这50里面，再返还给节目组一定的提成，比如是20。 另外那50，根本就不用上缴。 这样，《平凡人生》节目组就能从这100块钱的广告收入里面，得到70块钱，占了总收入的70%。 而其他的节目，得到100块钱的广告收入，是要全部上缴的。 然后再返回来一定的提成。 也是按40%算，就只有40块钱。 与《平凡人生》节目组相比，差了几乎一倍。 更过分的是。 以上那么算，是假设别的节目和《平凡人生》有相同的广告收入。 但事实却是，别的节目真就只有几万块钱的广告收入。 但《平凡人生》却有几十万的广告收入。 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沈月恒又是一个特别大方的领导，广告收入除了一部分留作节目经费外，其余的都当做奖金发了下去。 所以别的节目组的人员收入，就真的只有《平凡人生》工作人员的零头了。 人们普遍都有这样的心理。 他们不会去嫉妒世界首富，却见不得自己的邻居中了500万的彩票，会觉得心里面不平衡。 眼看着李东宝跟了沈月恒三个月，就把原来的奥拓换成了一辆奥迪a4。 眼见着葛玲用的化妆品，从百货大楼变成了银座专柜。 那个《平凡人生》节目组剪辑师刘元，不爱吱声的那个。 原本谈个女朋友，但是被未来丈母娘看不上，经常连家门都不让进。 上周，刘元掏钱请未来岳父岳母来了一个欧洲十五国豪华游，回来之后，丈母娘主动来节目组给加班的刘元送饺子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其余节目组的人都不答应了。 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们喝肉，连汤都不给我们啊? 必须要有点行动了！ 对其他节目组的人来说，让沈月恒把自己的广告收入给他们分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以沈月恒的头铁，以他连张太德都不放在眼里的脾气，他们都知道，自己不可能从沈月恒的手里面蹭到什么好处。 但我们得不到的，你自己也别想独吞！ 我们挣不到这么多钱，你们也不要想把钱挣得那么舒服！ 大不了大家都别得到好处！ 这叫什么？ 这叫损人不利已。 听着似乎很脑残，但现实中很多人却都喜欢这么干。 …… 在张太德出院后，主持的第一次会议上，很多人都发难了。 以那个高层小姨子为首，四五个节目组的负责人都表示，现在的广告提成制度太不合理了。 某节目组搞特殊化，大肆发放奖金，破坏了频道的工资结构，搞得人心浮动，不利于团结，不利于工作。 必须要严肃处理！ 听了这些同事的议论，沈月恒微微一笑：“这广告费都是我们节目组自己挣的，我们怎么花，与你们有关系么？” 《午间新闻》制片人一拍桌子：“那你们的广告费也太高了！” 沈月恒看着这个制片人，显得无奈一耸肩：“人家广告商就认我们节目，再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就认我沈月恒，愿意投放广告，又不是我逼的，你有什么意见？你们也可以去招商啊。别说一分钟十万了，就是一分钟一个亿，我也没有二话，只会祝贺你。” 《午间新闻》制片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特么要是能招来那么多的金主，我至于现在和你较劲么？ 《汽车世界》制片人是个女人，个子不高，一脸雀斑。 她阴阴一笑：“沈制片的才华，我们都是服气的，我们也学不来。但是凭什么你们节目组可以只缴一半的广告费？这太不合理了吧！这样很打击我们其他节目的积极性！” 沈月恒看着这个女人，又笑了：“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要问张总监啊，这是张总监答应我的，我们还立了字据。我觉得你不应该质疑领导的决定啊，领导英明神武，所做出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们理解要执行，不理解更要执行。” 说完，沈月恒又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憔悴的张太德：“张总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太德：“我……我……” 他想骂人啊。 当初许诺给沈月恒那个条件，是觉得沈月恒不会把《平凡人生》节目给做起来。 在《肖文有话说》的强势下，这个节目注定就是一个炮灰。 是沈月恒的滑铁卢，是让沈月恒在这个节目上吃瘪，然后被被人觉得他不过如此、江郎才尽的。 第93章 世界上的成功不只是一种 但没想到，还真就让沈月恒给做起来了。 当初说好的过气呢？ 当初说好扑成狗，你却偷偷熬出头。 最新一期的收视率报告，《平凡人生》在新闻频道收视中稳居第一。 在京州地面的所有节目中，也是排到了第二。 仅次于《肖文有话说》。 虽然目前比《肖文有话说》还差了一大段，撼动不了对方收视第一的位置。 但这个第二，现在也是越来越稳固。 与后面的第三名，又甩开了一个更大的，几乎望不到的距离。 可以这么说，如今的《肖文有话说》与《平凡人生》就是收视的第一集团。 再也没有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的节目。 就像是可乐界的百事可乐与可口可乐一样，前两名家喻户晓，第三名管你是谁。 这段时间，也有很多媒体在探讨《平凡人生》节目火爆的原因，探讨为什么能在《肖文有话说》的压力下，居然培养了一大批忠实粉丝。 结论是，《平凡人生》吸取了《肖文有话说》的优势，那就是关注人的情感，让观众更容易代入。 但《平凡人生》也有自己的特点。 《肖文有话说》更注重关注个人、家庭、关注都市男女的内心世界。 谈论的话题都是隐秘的，私人的，甚至是有些晦涩的。 肖文是以一个女人的角度，在听你的倾诉，在和你说悄悄话。 当然了，遇到奇葩的，也是一顿臭骂。 可别管肖文骂的再凶，很多对象也都是匿名的，打了马赛克的。 对当事人自己来说，她还是躲在幕后的。 除了最亲近的人，没人知道她是谁。 而《平凡人生》更关注时代、社会。 虽然也关注个体的人，但却是把个人置身于整个的社会大环境中，置身于时代的洪流中。 让一个人的命运，与社会的发展息息相关。 沈月恒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带领观众一起追忆，一起思考。 让观众从新闻事件中，体会到芸芸众生。 在《平凡人生》节目中，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所有人必须都要出镜，不能有任何的遮挡。 这就是与《肖文有话说》完全不同的风格。 世界上的成功不只是一种，只要你找到方法，所以《平凡人生》也火了。 据某家收视公司调查得到的结论。 之前晚间收视的主力人群，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 她们当然都是《肖文有话说》的主力收视人群。 年龄集中在20岁到40岁。 而《平凡人生》的收视人群，却有超过六成都是男性。 并且年龄跨度也更大，从20岁到70岁都有。 两个节目的收视人群，只是重合了一小部分。 就像一句评论说的那样，沈月恒最牛逼的地方不在于抢了肖文的收视人群，而是又生生地带出了一批新的收视人群。 老子不屑于和你们抢地盘，老子开辟了根据地。 牛逼！ 霸气！ …… 所以现在面对这个局面，张太德是左右为难。 他比谁都更不想看到沈月恒的节目如此得意。 但还没法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推翻自己的决定。 我特么好委屈啊！ 领导当到我这个份上，也算是够瞧的了。 “我……那个……因为……所以……差不多……” 张太德嘴里面嘟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总监，沈月恒这么搞，我可以忍，但我手下的人忍不了啊。”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已经有好几个要跳槽的了！” 其他节目的制片人开始聒噪起来。 张太德搓了半天手，终于组合好了语句：“那个……之前的决定呢，确实有些草率……没有经过充分的调研……没有广泛地发动群众……所以呢，我们可以再讨论讨论……你们看看，都有什么方案？” 众人等的就是张太德这句话。 高层小姨子第一个跳了出来：“既然沈制片这么有才华，那一定要充分利用了。我的建议，以后台里所有的广告，都交给沈制片制作，可以让他兼职一个广告部的副主任嘛，那样大家就都没有意见了。”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开口的广告部主任，也频频点头，表示这个主意好。 在沈月恒之前，本来除了专门的电视购物栏目《夜夜购》外，其余的节目贴片广告，都是由广告部统一制作的。 做出来的广告，当然不算优秀，但也都马马虎虎过得去。 可自从沈月恒当了《平凡人生》制片人后，所有的贴片广告都是由沈月恒自己处理了。 于是，立马就显示出差距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在沈月恒的衬托下，广告部这群人个个像是混饭吃的渣渣。 这几天，广告部主任已经不知道被各节目制片人吐槽过多少次了。 因为沈月恒的广告招商能力很强，除了节目本身的收视率外，还与他的广告策划能力分不开。 其余的节目，就算收视率差一点，但如果有好的广告方案，那么也不会只能在沈月恒后面吃灰了。 只是广告部主任有自知之明，别说自己一个了，自己八十个捆起来也白给！ 现在让沈月恒当一个挂名的副主任，就把全部的工作都干了，自己躺着捞业绩，自然乐意。 而高层小姨子这么干，自然也有她的打算。 那样，自己《夜夜购》的广告创意不也是有着落了？ 省得天天被骂无能。 “好啊，这个提议好，那么以后诸位的广告费，我也都勉为其难抽成一半好了，我们合作愉快。”沈月恒笑眯眯地表示可以。 “什么？不可以！” “沈月恒，你太贪心了！” “疯了吧！” 众多制作人都不答应了，七嘴八舌地喊，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可以允许沈月恒帮着干活。 但是一起分钱，还分走了一半？ 还是杀了我吧！ “我看是你们疯了才对！” “又要马儿跑儿，又不给马儿吃草！让我白给你们干活，一点好处没有，使唤傻小子呢！” 沈月恒一拍桌子，那些制片人都不敢说话了。 第94章 一首不要脸的歌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啊。 现在沈月恒的头铁之名可是广为流传。 一般人真不敢和他硬刚。 可众人那带着火苗的小眼神，也预示着他们心里面的不服气。 沈月恒看着这群人。 心中冷笑。 之前打赌，是和张太德一个人的打赌。 结果只打了张太德一个人的脸，所以你们都眼馋了是么？ 非得逼我打你们一群人的脸？ 不挨打不舒服斯基？ 原来你们都是抖m啊。 “所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现在你们介意的不就是我节目组的广告费自己留下的太多么？不就是觉得我和张总监打的赌太儿戏，没有得到你们的认同么？” “好啊，那今天我和你们所有人都打一个赌。” “还是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们节目组的广告营收，增长5倍。” “如果我赢了，那我们节目组的广告费我们就不只是要留下一半了，我们要留下80%。” “如果我做不到，那么以后不但我们一分钱不留了，并且按照比例要返还的广告抽成，我们也不要了，就给各位发奖金如何？” 包括张太德在内的人，都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月恒。 你疯了么！ 沈月恒，你是要飞么！ 地球已经装不下你了是吧，你是要上火星？ 广告费增加五倍，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节目再火都不可能！ 你收视率现在就把《肖文有话说》给超过了也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的广告收入，已经基本上到了天花板了。 就算你再有广告才华，创意再惊艳，你也只有5分钟的广告时间。 而你现在每分钟的广告价格，已经是地面频道里面的顶尖水平了。 可以这么说，如果论分钟算的话，《平凡人生》与《肖文有话说》的广告价格是一样的，都是京州地面上最高档的。 之所以《平凡人生》没有《肖文有话说》的广告收入高，仅仅是因为，《平凡人生》有5分钟的广告时段。 《肖文有话说》却有8分钟。 那么你怎么让自己的广告营收增长5倍？ 给你25分钟的广告时间？ 且不说张太德肯定不会同意。 就算同意了，观众也得骂娘啊。 他们虽然嘴上说，你的广告真好看，但你要是真把一个40分钟的节目，中间插播了25分钟的广告，那一定会被骂死的。 观众没那么好糊弄。 那么沈月恒提高自己的广告时段价格？ 提高5倍？ 那更不可能。 还是说的那样，广告价格是有市场规律的。 最贵的就是联播后，天气预报前的那一段。 那可是天价。 问题是，那是国视啊！ 面对全国的覆盖！ 你新闻频道连上星频道都不是，凭什么一下子提价到原来的五倍？ 这不是你有才华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你这是砸自己的饭碗，要上广告客户的黑名单啊。 因此不论怎么看，沈月恒都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大家跟不跟？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 “我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众人纷纷点头。 张太德想了想，于是也点头：“我也同意！但我强调，所有的广告时间都是固定的，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沈月恒笑了笑：“张总监，你多余强调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你肯定不会给我什么方便的。” 但是他脸色一沉：“不过如果这次我又赢了，大家愿赌服输能做到么？不要又来一路二闹三上吊的说什么对你们不公平。那时候可就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了。” “我不但骂你们不要脸，我还会专门写首歌骂你们不要脸。” 威胁，这就是最直接的威胁啊。 高层小姨子上次本来想勾搭一下沈月恒，结果被华丽无视。 所以心里面一直憋着一口气呢。 听到这里，不由得反唇相讥：“头一次听说还有骂人不要脸的歌？吓唬谁呢！我还真就不信你随随便便就能写首歌出来！” 这也是很多人的共同想法。 他们又是佩服沈月恒的才华，又是觉得沈月恒不会这么有才华吧？ 真的随随便便就写一首歌？ 是不是都是过去十几年早就写好的啊？ 然后拿出来装作新写的装逼？ “可以啊！”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唱一遍。” “张开大嘴 话说一只牛在天上飞 满天口水 脸上搓下来半斤的灰 脸皮有多厚 炸弹都炸不透 大声一吼 不要脸才能大步走 不要脸呀不要脸 不要脸的人坐在我的旁边 不要脸呀不要脸 不要脸的人说话都是欺骗 耍赖 犯贱 使出绝招只为一毛钱”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沈月恒居然真的唱了出来！ 太丧心病狂了吧！ 虽然这首歌听起来质量很一般，远比不上之前沈月恒的那些成名歌曲。 但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明白，这歌真放出去，一定会广为流传的。 高层小姨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我还是去养牛吧……养牛也不行啊，你故意说牛在天上飞，你就是故意骂我的吧……” …… 散会后，沈月恒接到了藤静的电话。 藤静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台里面，开始是休假，后来是选择去学校进修了。 藤静去进修的原因，用她的话说，是受了沈月恒的刺激。 之前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特立独行。 但与沈月恒一比，发现自己还是太肤浅了。 只有内心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你疯了吗？广告费增长五倍，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消息果然是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会开完不到半个小时，连藤静都知道了。 “我没疯，到时候疯的会是他们。”沈月恒的话显示了强大的自信。 “好吧，你总是能让人意想不到。”藤静幽幽地说。 与此同时。 在张太德的办公室里面。 “叔爹，你说那小子会玩什么手段呢？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他会怎么办！但我又有强烈的感觉，这小子打赌还是会赢啊！” “难道是分屏？画中画？五个广告同时播？这完全不现实啊！” “做软广告的节目？那不是砸自己的招聘么，他没这么蠢吧。” 张彪抓着头发，苦着脸。 他现在已经被复职了，只是碍于舆论，所以还不能当台前的主持人。 而现在他对张太德的称呼，已经从“叔叔”，变成了“叔爹”。 “我看你是被那小子给吓唬住了！这次他一定会输的！” 张太德想表现得很自信，只是那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第95章 小货郎 在一片热闹，或者说是混乱之中，节目组这天早上迎来了一位客人。 一个60岁出头，穿着考究，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老头。 恰好当天上午，沈月恒去外面和一个广告客户谈事情，不在节目组。 节目组条件有限，没有会客室。 于是这老者就规规矩矩，在节目组外面的长椅上，足足等了三个小时。 期间连口水都没喝，就那么眼巴巴地等着。 诚意十足。 等沈月恒回来，把这位老者请到自己办公室后。 老人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免贵姓戴，我叫戴君。” “戴君？是戴氏轮船公司的那个戴董么？我说看您老有些面熟呢，原来是着名企业家啊。”进来倒水的葛玲在一边问道。 葛玲在来到《平凡人生》节目组前，曾经在经济频道实习过。 所以认识不少经济界的人士。 “是我，不过不敢称什么企业家，我们只是一个小公司，与那些跨国的轮船公司没法比。”戴君显得很是谦虚。 看沈月恒看着自己，似乎对这些都不熟悉，葛玲就在一边做了解释。 戴氏轮船公司是国内船舶行业一家小有名气的企业，虽然规模不算大，但在业内口碑很好，深得客户信赖，曾经评为“最受客户青睐物流企业”，在某个经济论坛上领过奖，所以葛玲这才有印象。 “那不知道戴董这次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么？”沈月恒问。 “我是想让你们帮我找一个人。还有，你们也别管我叫什么戴董，我已经退休了，把公司交给我儿子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你们喊我一声戴大爷就行。”戴君说。 这一点都没有出乎沈月恒和葛玲的意外。 《平凡人生》目前最红火的业务就是这个了。 “那请问您要找的是谁呢？”沈月恒问。 “是四十年前，我的初恋！她叫小莲！她和小芳一样，也是一个村里的姑娘！” “又是村里的姑娘？戴大爷，当年你也始乱终弃跑路了？”葛玲忍不住问。 沈月恒瞪了葛玲一眼。 你傻啊！ 你看这大爷一脸的激动，能是杨文杰那样的老人渣么？ “不，没跑，我没跑……没……” 戴老爷子显得很是激动。 在随后的一个小时内，节目组的人听到了戴君与小莲的故事。 …… 戴君是个孤儿，从小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 长到十五六的时候，他开始走村过屯，成了一个小货郎。 就是挑着扁担，卖一些针头线脑、日用百货之类的。 十九岁那年，在赶集的时候，小货郎遇到了给自己爹打散装白酒，却不小心把酒弄洒了，蹲在路边哭的，十八岁的，穿一身绿衣服的小莲。 眼泪成了诗，变成绕指柔。 于是青涩的初恋，就从那条林荫小道开始。 小莲不嫌弃小货郎穷，没有钱，没有房子。 但是小莲的父母嫌弃。 为了见小莲一面，小货郎被扫帚打过，被洗脚水泼过，被狗撵过。 但还是坚持不懈、死皮赖脸。 最后小莲的父母没办法，于是就和小货郎说，给你三年时间，你出去挣钱。 挣了钱回来，就让你和小莲结婚。 小货郎带着希望，带着小莲的期待离开了村子。 做什么挣钱快？ 对一个没有文化的村里孩子来说，做什么都很艰难。 后来，他在一个老乡的指点下，去做了船员。 远洋船。 一出海就几个月。 开始的时候，他晕船，在海上吐得昏天暗地。 但是他忍了。 到了码头，其余的船员下去放松。 他为了攒钱，他哪也不去。 船上时光太寂寞，很多船员都喜欢打牌赌钱。 他怕输，他从不打牌。 终于三年，等到了三年后，他带着一笔在村里来说，可以说是巨款的钱又回到了那个村子的时候。 等待他的不是小莲。 原来小莲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年，就已经嫁了人。 被逼着嫁人的。 因为小莲的哥哥要娶媳妇，对方要的彩礼太多，这家给不起。 于是就想出了换亲的主意。 我家的女儿嫁给你家的男人，你家的女儿嫁给我家的男人。 我们就都不用给对方彩礼了。 小莲不愿意，小莲她爹打得她几乎昏死了过去。 小莲她哥在一边喊加油，打得好，说你这个赔钱货，也就是有这点用处了。你要是让我娶不上媳妇，我弄死你！ 小莲她妈见小莲还不松口，干脆跪了下来说，你不嫁我就不起来了。 还拿着一瓶农药装模作样要喝。 小莲只能屈服了。 更惨的是，小莲嫁的那个人，那个她嫂子的哥哥，是一个蹲过大牢，刚放出来的汉子。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是他们那里有名的二流子。 …… “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没去那边找小莲么？”葛玲红着眼睛问。 “找不到啊。”戴君叹息说道。 “怎么会找不到？不是她嫂子的娘家么？”后来进来的李东宝问。 “我去了那个地方，可那家人早就离开了。因为小莲的男人在村里面总是偷鸡摸狗，已经是彻底臭了大街，后来是被村里人给赶走的。” “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他们去了哪里。” “而在那里，我也听到了小莲的一些消息，说那个男人在家好吃懒做，所有的活都让小莲做……一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得小莲哭声隔着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戴君说到这里，声音已经颤抖了。 “大爷别激动，喝口水……”沈月恒安慰老人的情绪。 戴君平静了一会：“当时我一激动，回去把小莲那个混蛋哥哥打了一顿，我就跑了。” “没地方可去，我就继续跑船。” “从水手开始做，二副、大副……后来自己攒钱买了一条小船，又换了大船……一晃就是四十年了。” “我也结婚了，娶的是也是一个很好很本分的女人，后来有了两个孩子。” “只是我的心中，始终没有忘记小莲，想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所以断断续续，我也会去刻意打听一下她的消息，都没有什么收获。唯一的一次，可能是20多年前吧，我也是听我的一个老乡说，说是在南方打工的时候，在火车上见过小莲。那时候她已经是一个人了，她的男人偷电缆被电死了，但我那老乡也没有小莲的联系方式，只说她一个人，看着很憔悴，没问她从哪来，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第96章 《阿莲》 说到这里，屋子的人都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关于小莲的身世，小莲婚后的生活，其实描述起来，不过几百字。 但仅仅只听了这几百个字，就能想象得到，生活在一个贫穷的，愚昧的，重男轻女家庭的一个柔弱女孩，这一生遭受到了多少折磨、侮辱与蹂躏。 或许在她的人生中，那个小货郎的出现是唯一的一道光。 可这道光终究只是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 余下的岁月，仍然是一片漆黑。 “所以，戴大爷，你现在是想通过我们的节目，找到小莲么？”葛玲问。 “是啊。” 戴老爷子点点头：“本来过了40年，我早就对找到小莲不抱什么幻想了。可就是在前段时间，我偶然从电视上看到了你们的节目，那个关于小芳的节目，我一下就被感动了。” “小莲和小芳一样，都是可怜人啊。” “那个杨文举那么难找，都被你们找到了。所以我想，或许小莲的下落，你们也能有办法。” “我能看得出，你们节目组的人很认真，很有诚意，你们是真的想为老百姓做点什么，而不是哗众取宠，为了节目效果没有下限的黑心节目。所以我信任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做一期关于小莲的节目，我还希望沈老师也能写一首像是《小芳》那样的歌。” “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一首歌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多少人都是因为《小芳》那首歌，才关注节目的。” “我这个要求是不是太唐突了？放心，我可以出赞助费的，按照行内最高的价格，不会让你们白忙的！” 戴君的表情带着期待和忐忑。 “沈导儿，我们帮帮戴大爷吧，你听着多可怜啊！”葛玲在一边给当起了说客。 “我也没说不帮啊，不过有几个问题我们得先说清楚了。” 沈月恒示意葛玲稍安勿躁，然后看向了戴君：“戴老先生，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听了您的故事我也很感动，所以你的节目，我们一定会做。” “至于赞助费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节目的原则就是从不做有偿新闻。小莲的故事，值得我们做。” “但既然是找人，您就得做好找到与找不到的两种心理准备，不要期待太高，这一点，您明白么？” 戴君急忙点头：“明白，我当然明白。其实我也知道，这都过了这么多年，找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沈月恒接着说：“是啊，您能有这个意识就好。我们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这都40年了，现在小莲在不在世上，都得打一个问号。” “再就是，虽然据您所说，小莲之前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但我们都不知道，小莲之后有没有再组织家庭。” “所以，如果我们的节目找到了小莲，却发现她现在有了自己新的家庭，那我们也不能再去打扰人家对不对？” “是……是……我明白……其实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又不是年轻的小伙子，想法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只要我知道她现在过得好，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只会默默祝福，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这一点，我以我的人格保证。其实，如果不是我现在也是独身一个人了，我也不会来找你们的。”戴君很诚恳地说。 …… 在戴君离开节目组的四天后。 《平凡人生》最新一期节目《阿莲》上线了。 “阿莲 阿莲你是否能够听见 40年后的日子 我仍不停的思念 阿莲你是否能够感觉 这虽然相隔很远 却割不断的一份情缘 阿莲你是否能够想起 记忆中的夜晚 我们相约又相伴 阿莲你能不能够听到 我对你的牵挂 我对你没说够的万语千言 阿莲在我心里在我睡梦里 忘不掉的是 你美丽的脸 你温柔的眼” 随着这首改编版的《阿莲》，节目用十几分钟的时间，讲述了戴君与小莲的故事。 这个故事本就是催泪神器啊。 在讲述了这个故事后，又加上了一段沈月恒的旁白。 更是让观众湿了一片。 “观众朋友们，戴君与小莲的故事已经说完了。” “不知道屏幕前的小莲，你可曾关注到了这期节目？” “希望你能看到。” “如果你现在过得很好，有了幸福的家庭，有了亲人的相伴，你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扰，那么您有不站出来的权利，您有不被我们找到的权利。但我们也希望您能给节目下方的新闻热线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们，你很好。” “这件事与小芳那件事并不一样，杨文举欠黄秀芳的，他没有躲起来的资格，他必须站出来，承担自己的责任。” “但小莲与戴老先生，却只是遗憾。有缘当然希望可以相见，但若没了缘分，那么也就如世间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戴老先生也说了，或许四十年的牵挂，只是他一个人的执念。他不强求，不勉强。” “所以节目我们只做到此，不会再深入下去了。” “可我仍为戴老先生的深情所感动。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首诗。”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本期节目到此结束，我是沈月恒，谢谢大家的收看。” …… “呜呜呜，纸巾已经不管用了，下次再看沈老师的节目，我要用尿不湿了。” “呜呜呜，好在老娘是女人，身边随时备着卫生棉，大流量也不怕。” “呜呜呜，看沈老师的节目，隔几天就哭一次，虽然很丢人，但又觉得很舒服，很减压有没有？” “是啊是啊，哭过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社会压力这么大，大家都需要释放，沈老师的节目用心良苦啊。” “谁说不是，现在社会节奏这么快，连爱情都一样。微信摇一摇，女朋友就有了。聊了三分钟，面就见了。见了之后，房就开了。皮带刚解开，门就被踹了，然后女方的老公就进来了。所以好怀念之前那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爱情啊。” “哎呀，楼上老公这总结得精辟啊，一看就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被仙人跳过几回啊？”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朋友的事情。” “呵呵，好一个无中生友啊。” 第97章 找到了 “大家不要笑了，但你们没有发现一个亮点么？沈老师的歌写得好，这已经没有什么争议的了。但沈老师居然还是个诗人你敢信么？后面那首诗，沈老师说是某诗人的作品，但我已经在网上搜索了一遍，发现并没有这首诗的任何记录。也就是说，这首诗就是沈老师自己创作的！天啊，不但是个歌手，还是个诗人，作为一个女粉丝，我也觉得要湿……” “诗人现在这么受欢迎吗？我也是诗人，坐哪哪湿。” “滚粗！” “前面用尿不湿那个兄弟还在么？麻烦给楼上的兄弟垫上几个。” “我看卫生棉也行啊。” “你们几个存在感刷够了没有？我们要听《阿莲》，要祝福戴老爷子，没时间看你们的表演。” “说实话，听《小芳》让我不相信爱情，听《阿莲》又让我相信爱情了。雨雪风霜，遮不住爱情最初的模样。这四十年的牵挂，只让人感慨纸短情长。” 除了对节目的赞美，对主人公的钦佩、同情外，观众们则是对小莲的家庭，对她后来的男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家人，除了小莲，都是一屋子禽兽啊！” “真想不到在当今社会，还能看到这些只能在戏文里才发生的事情？那家人根本没把女儿当人，完全是当成了货物啊。” “所以各位女同胞，庆幸你们生活在大城市吧。” 在这样的讨论中，节目的影响不断扩大。 世界有时候很大，世界又有时候很小。 大的时候，一眼望不到边。 小的时候，伸手就在眼前。 连沈月恒都没有想到，《阿莲》这首歌不过上线了不到24个小时，小莲就找到了！ 速度快的，连沈月恒都怀疑这是一幕自己炒作的把戏了。 …… 李爱莲，小名小莲、阿莲，目前是潮阳市的一名居民。 退休在家，孤身一人。 李爱莲热心公益事业，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还是每周都会去附近的敬老院当义工。 已经坚持了十几年。 用她的话说，自己没有亲人，所以就把敬老院里面的老人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为他们服务，为这些老人们洗衣服、做饭、按摩，不只是一种付出，更是一种收获。 收获了亲人间的关怀与温暖。 敬老院里面的老人普遍都已经七八十岁了。 所以尽管李爱莲也接近60岁了，但在那些老人的嘴中，她还是小姑娘，还是叫她小莲。 这个周末。 敬老院的大厅里面很热闹。 老人们都出来了。 有聊天的，有下棋的，也有看电视的。 腿脚不便的老人们坐着轮椅，也被工作人员推了出来晒太阳。 李爱莲和另外几个义工一起，在仔细地擦着玻璃。 “小莲，休息一下吧。”一个老人在边上嘱咐着说。 对于李爱莲，这些老人们都很感激。 来敬老院做一天义工不难。 做一天好事也简单。 经常有来的。 特别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敬老院简直就像是一个景点一样。 一天能来好几批领导慰问，能来十几个队伍慰问演出，能来一百多人打扫卫生。 这么多人集中来慰问，对老人们来说绝对不是享受，而是一种折磨了。 当群众演员，当背景，当拍照的道具，耳朵里听上几十遍“尊老敬老是我们国家的优良传统……我代表……慰问……”，也很烦人是不是？ 不说别的，你们一天拿来几百斤水果，老人们根本吃不完啊。 扔了都浪费了。 但除了这些节假日，敬老院就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志愿者们来上几次，体验了一下生活，也就不再过来嘘寒问暖了。 像是李爱莲这样，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如一日当义工，不是没有，但也真的很难得。 对于李爱莲的身世，敬老院的工作人员和老人们多少也知道一点。 她家并不是本地人，但也住在这里有20年了。 最开始，李爱莲是在市里面的一个纺织厂工作，从临时工做起，因为勤劳肯干，后来转了正，还被评为三八红旗手。 但她始终是独身一个人。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要给李爱莲介绍对象，但都被李爱莲给婉拒了。 说我一个人挺好的。 她脾气好，说话温柔，脸上始终都笑眯眯的，没人见过她发过火，生过气。 敬老院里的老人中间，也有几个脾气古怪的，往往闹起来，工作人员都束手无策，但只有李爱莲能把那些老人们给哄得服服帖帖。 这真是一种本事。 所以很多人都说，李爱莲一定是个很有涵养，很有教养的人。 说不得之前还是大家闺秀呢。 后来或许是家庭败落了，才来工厂做工。 但身上的气质，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 “张大爷，我不累，擦完这块玻璃的。”李爱莲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 就在这时候。 大厅前面，两个老头打起来了。 因为看电视。 一个要听黄梅戏，另一个要听京剧。 于是为了谁控制遥控器，李大爷和邓大爷吹胡子瞪眼，谁都不肯让步。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来做主。我们都不听戏了，我们看个老电影怎么样？你们不是都喜欢看打鬼子么？” 李爱莲扔下抹布，过去当和事老。 她操纵着遥控器，正在一个一个换台，忽然间，她的手顿住了。 “阿莲 阿莲你是否能够听见 40年后的日子 我仍不停的思念 阿莲你是否能够感觉 这虽然相隔很远 却割不断的一份情缘” “上面这首歌，是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平凡人生》里，现在最火的一首歌。” “据说，这是源自一个真实的故事。戴老先生在40年前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货郎……” 此时，李爱莲停住的频道，是潮阳电视台本地的生活频道。 《生活角》节目。 这也是一档民生新闻类节目。 但该节目的制作人员很会取巧，他们本地新闻不多，但是却喜欢从全国各地的其他电视台里面，选择一些有热点的新闻，进行转播。 所以收视率在当地也很不错。 此时，他们转播的节目，就是《平凡人生》最新一期的节目。 第98章 我的套路你永远不懂 见李爱莲不动了。 李大爷和邓大爷都聒噪起来：“怎么没有老电影？” “那我要看京剧！” “我要看黄梅戏！” “你闭嘴！” “你闭嘴！” 两个老头又掐起来了。 “你们都闭嘴！” 崔大妈虽然已经81岁了，但是耳聪目明，在老人们中间威信很高。 她一发威，那两个老头都不说话了。 崔大妈这才来到了李爱莲的面前。 “小莲，你怎么了？” “你和大妈说说，谁让你委屈了？” 这时候，老人们才发现，看着电视的李爱莲，身子一动不动，却已经泪流满面。 “我没事。” 说着我没事，但李爱莲的眼泪却是越流越多。 “那一年，我回到了村里，却听说小莲已经嫁人了，我当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电视机里面，戴君的讲述在继续。 电视机前，李爱莲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 这里的老人，有糊涂的，但大多都是清醒的。 都是经历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饱经沧桑，对人情世故有什么不懂的？ 听了几句就明白了，原来李爱莲，就是电视里面说的那个小莲。 很多老人，很多敬老院的工作人员都哭了。 为李爱莲的遭遇洒下了伤心的泪水。 如果不是看电视，谁能想到这个总是面带微笑，乐于助人的李爱莲，居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居然还有人猜测她出身很好，受过良好的家教？ 家教个屁啊！ 她的原生家庭，就是一个火坑啊！ 于是很多人，现在也懂了为什么李爱莲一直独身了。 对李爱莲也是更加敬佩。 这才是真正的出身于污泥，却一心向往阳光。 她自己遭受了那么多的残忍，却还有一颗温暖的心去面对世人。 她是平凡的，但也是伟大的！ “小莲，你受苦了啊。” “小莲，这些事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呢？你心里面该有多苦啊！” 很多老人都过来安慰。 “李阿姨，你真的太了不起了！” 同来的有一个年轻的义工，此时已经趴在了李爱莲的怀中，哇哇大哭了起来。 李爱莲用手拍着那女孩的肩膀，同时看着周围的老人们：“没事，我不苦，真的我不苦。” “有你们关心我，我已经很幸福。” “有……有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我，我真的很幸福。” 她在笑着。 笑着流泪。 此时六十岁的李爱莲，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 …… “在各位观众的支持下，本节目组已经于三小时之前，成功联系到了小莲，也就是李爱莲女士。” “在您收看节目的时候，戴老先生已经坐上了前往潮阳的飞机，相信不久，当年的小货郎与当年的农家女，就会再见。” “戴老先生感谢各位观众对他们的支持和祝福。” “只是现在戴老先生的情绪比较激动，在兴奋中又有着强烈的羞涩。而李爱莲阿姨也是一个低调，不喜欢张扬的人。” “所以为了尊重他们二人的感受，让他们的见面不被外界干扰，节目组并没有随行，《平凡人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祝他们一切都好！” 在新一期的《平凡人生》节目中，第一条新闻就是上面那段文字。 没有视频，连照片也没有。 所以观众们谁也看不到小莲现在的样子，更看不到戴君与小莲相见时的场景。 沈月恒做到了自己的承诺，那就是他的节目永远都是以人为主，尊重嘉宾，绝对不会为了收视率而用上手段。 因此，他也牺牲了很多的爆点和噱头。 不得不说，有才华就是任性啊。 但就是这样，这一条只有口播的新闻，却在收视率上超过了《寻爹》第四集。 从这也可以看出，人们还是对美好的事物充满了向往。 都希望看到童话般的爱情，能心想事成。 …… 总监办公室。 “什么？你想在《平凡人生》里面加广告？那个节目时间段已经满了。别的节目不行么？我们的《一答到底》、《新闻纵横》” 也是不错的……什么？别和你开玩笑了？谁和你开玩笑了？……嘟嘟嘟嘟……” “什么？你也想在《平凡人生》里面打广告，不是告诉你了已经满了么？当备胎也愿意？随时等着替补？你贱不贱啊！” 气得张太德直接挂了电话。 最近张太德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了多少这样的电话。 都是想在《平凡人生》节目做广告的。 这自然让张太德不爽。 因为那个赌约的关系，他当然不愿意看到沈月恒的节目受到广告商的青睐。 更不爽的是，就算是他放下成见，愿意帮那些广告商说话，沈月恒也肯定不会搭理他的。 见自己叔爹气得都爆粗了，张彪急忙上来端茶倒水。 “那小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这都一周了，也没见他使出什么花样啊。”张太德问张彪。 “我也不知道啊，为了探听虚实，我这几天刻意去结交李东宝，请了吃了好几次饭，指望得到点内部消息。可恨那小子是一请就到，到了就吃，吃完就嘴里抹油。什么扯淡说什么，就特么没一句实话啊，拿我当冤大头了啊。”张彪显得很郁闷。 “打起精神来，他每一期节目我们都要仔细看！只要发现有节目软广告的情况，马上就让他的节目停播整改！我们不排除这小子为了赢我们，所以弄几期软广告的可能，这小子很精，说不定把软广告做得没什么痕迹，观众察觉不到呢！” 张太德面授机宜。 张彪频频点头。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沈月恒玩的比软广告高明多了。 …… 《平凡人生》，有5分钟的广告时间。 时间是这么安排的。 片头2分钟，片尾1分半。 在40分钟的节目中，有两个广告时段，每段45秒。 现在《平凡人生》已经有了7个贴片广告，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塞进别的了。 但沈月恒却没有再赛进去广告，反倒是把其中两个片中的45秒广告都给替换了。 插片广告1。 场景是一个学校。 用快闪的形式，闪现了好几个男生女生的画面。 男生旷课，要翻墙出去玩游戏，被女孩拽着鞋往下拉。 男生不会功课，女生逼着他在放学后，趴在楼梯上做题。 女生上课时来了大姨妈，男生在学生的哄笑中，飞奔出去买卫生巾。 女生放学被小混混骚扰，男生拿着砖头和人拼命，却被打翻在地。 然后，就是一段十分好听的旋律。 歌声响起。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 歌声戛然而止。 然后出现了字幕--“更多详情，请点击《平凡人生》官方微博。” 第99章 沈老师，求你做个人吧! 插片广告2。 是一望无际的桃花园。 在桃花中，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子在迎风起舞。 随着风，桃花纷飞、美轮美奂。 那女子停住了动作，回眸一笑：“我叫阿九，我在微博等你。” …… “好新鲜啊，之前只知道电影有预告片，没想到现在看个新闻节目，也有预告片了？” “第一个故事我喜欢，青涩、懵懂、校园纯爱啊！难道沈老师这次不搞苦大仇恨的年代剧，开始玩文艺小清新了？我喜欢，我一定要支持！” “是啊，沈老师也觉得总坑我们的眼泪太过意不去了，所以这次要让我们甜蜜一下。” “作为一个学生，之前看的都是爷爷奶奶辈的故事，虽然很传奇，很感人，但距离生活还是太远。终于到了校园篇了，已经准备好了板凳、瓜子。作为一个单身狗，我要跟沈老师学谈恋爱。” “和沈老师学恋爱？据说沈老师现在的女朋友还是他的左手啊。” “哼，那是沈老师眼光高，否则只要一个眼神，我就立马奔去暖床！” “贱婢，和我抢男人？” “放肆，姐的男人你也敢惦记！” “虽然这首歌的歌词只有一句，但那个旋律我已经爱了，马上关注官方微博。” “我更正一下，那首歌的歌词不是只有一句，是只有半句。平时我这个人喜欢看网文，在网文里面有一句话，叫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断章狗。我还是太年轻啊，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沈老师，现在也学会断章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有王法么？还有公理么？” “但我更喜欢第二个片段啊，好美的桃花，好美的女孩，好美的名字啊……阿九……感觉我恋爱了呢……” “楼上拔刀吧，我们决一死战！阿九是我的!” “出售阿九原味裤袜……” “我看，楼上当我们傻啊？但是从哪里买呢？” …… 本来《平凡人生》的官方微博，在沈月恒入主节目后，粉丝就迅速增长。 《寻爹》时，超过50万。 到了《阿莲》，已经超过了100万。 虽然百万粉丝微博不算多么了不起，但正如之前沈月恒的个人微博基本上都是真实用户一样，节目的官微吸引来的，也都是真正的粉丝，不是僵尸号。 事实上，沈月恒还专门在关注设置上做了调整，最大限度避免了僵尸号的混入。 所以不论是沈月恒的个人微博，还是节目的官方微博，单看粉丝数字或许不惊人。 但懂行的一看，都知道这里面含金量十足。 现在随着沈月恒这么一顿操作，从节目直播里直接引流。 一夜之间，节目官微又多了20万粉丝。 他们都想看看，这两个片段到底是什么意思。 点进来之后，都炸了。 我靠，沈老师，你真会玩啊！ 沈老师，求你做个人吧！ …… 男生旷课，要翻墙出去玩游戏，被女孩拽着鞋往下拉。 男生不会功课，女生逼着他在放学后，趴在楼梯上做题。 女生上课时来了大姨妈，男生在学生的哄笑中，飞奔出去买卫生巾。 女生放学被小混混骚扰，男生拿着砖头和人拼命，却被打翻在地。 然后，就是一段十分好听的旋律。 歌声响起。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 她的名字叫作小薇 她有双温柔的眼睛 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小薇啊 你可知道我多爱你 我要送给你水晶之恋果冻 水晶之恋cici果冻爽，我只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水晶之恋cici，可以吸的果冻。 长大了，我要当世界冠军，爸爸、妈妈可高兴了，给我爱吃的水晶之恋;我要做太空人，爷爷、奶奶可高兴了，给我爱吃的水晶之恋果冻……” 前面好好的，还是一首浪漫的情歌，用校园故事的背景，讲述了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的爱。 但后面画风一下子就变了。 从校园爱情一下子就跳到了果冻广告。 让观众目瞪口呆，措手不及。 本以为讲感情，原来还是一场交易。 沈老师把我们吸引到这里，是让我们看广告的？ 卑鄙啊！ 无耻啊！ 禽兽啊！ 万幸……歌曲还真的挺好听…… …… 有了《小薇》的教训，网友们再点开阿九视频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坑的心理准备。 照例还是用一首歌开头。 “你好像春天的一幅画 画中是遍山的红桃花 蓝蓝的天和那青青篱笆 花瓣飘落你身下 画中呀是不是你的家 朵朵白云染红霞 哥哥心中的九妹你知道吗 是我心中那一幅画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九妹九妹透红的花蕾 九妹九妹可爱的妹妹 九妹九妹心中的九妹” 然后，画风又歪了。 “万亩桃园位于……这里桃花流水相映成景，令人赏心悦目……今年重点推出桃道演艺、桃园富春、桃里诗画、桃源酒香、桃艺人家、桃下品茗、桃林蹊径、桃色可餐、桃道养生九大系列活动。 活动当天，游客不仅可以欣赏雄狮狂舞、古琴演奏、经典诵读等精彩的文艺表演，穿行于桃花林间赏花、品茶、品酒，还可以登山体验道家文化。不看三生三世，也不能错过十里桃花……” 又是广告。 果然还是广告。 用电视里面的短广告当幌子，把人吸引到微博上，再用微博上的长广告套路你。 电视广告只有5分钟的时间。 但微博上做广告，却没有时间的限制。 只要你愿意，一天发500条微博广告都没人能管得了你。 沈月恒这么一手，就完全跳出了以往规则的桎梏，打开了广告创收的新世界。 他在会议上，与那些人打赌的时候，只是说了，自己保证一个月之内会让广告创收增加五倍。 但又没说，自己一定只能在电视上投放广告。 所以张太德那些人除了瞪眼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上周，在沈月恒忙着帮戴老爷子找小莲的时候，李东宝已经奉命在秘密接触广告商了。 我们节目组微博的广告位，你们买不买？ 虽然发微博广告没有什么限制，但我们沈导儿也是有节操的。 不会刷屏，一个月也就只有十个位置。 欲购从速、过期不候啊。 什么？ 担心微博关注不够？ 想多了，我们沈导儿会引流的。 什么？ 为什么微博广告比电视广告还贵这么多？ 赵总，您好好想想。 新闻频道只能本地播出，但微博是面对全世界的。 哪里的人都可以看。 价格不翻个三番，您觉得合适么？ 哎呀，赵总我手机要没电了，还有几个客户要联系，要不您再想想？ 什么……不想了啊……坐飞机过来签约……太着急了……哈哈…… 第100章 签约云音乐 在李东宝的忽悠下。 当然了，还是在沈月恒广告行业强大的号召力下，那些广告商趋之若鹜。 特别是很多外地的广告商。 之前因为地域的关系，没法和沈月恒合作，心里面是很遗憾的。 现在有了微博这个平台，自然是眉开眼笑。 所以不到一周的时间，节目组就已经与十个客户签署了合作协议。 合同价值加起来，不只是比之前的广告创收增加了五倍，是接近了7倍。 拿钱自然是要办事。 所以沈月恒就开始为这些广告商策划起来。 记得上个世界，沈月恒听歌的时候，就听到过这么一个段子。 说现代版四大美女：小薇，小芳，九妹，阿莲。 那些年追过的女孩：黄小薇的温柔，李小芳的单纯，任小雪的无情，黄九妹的爽朗，戴阿莲的高冷，王安妮的妩媚，从前田埂玩泥，如今工地搬砖，人再颜不在，心在君不再，天微微戚秋水长，孤鹜落霞栖又何妨！ 段子的出处，自然就是多首在90年代大火的华语流行歌曲了。 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搬运了《小芳》和《阿莲》。 那么沈月恒索性也就把《九妹》和《小薇》也都搬运了过来，都成了广告歌。 好在沈月恒没有做的那么绝，在广告的最下方，也都放上了歌曲的完整链接，这才没有让网友们揭竿而起。 …… 第二周的例会上。 沈月恒都没来参加，是葛玲代表沈月恒来参加会议的。 葛玲是拿着一摞复印的合同来的。 把合同往桌子上一放：“这是我们节目组这个月的广告合同，大家可以计算一下，看看增加了多少。” “我们沈导儿今天没来，没来的原因倒也不是工作多忙，其实沈导儿一点都不忙，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呢。他不来，是不想让诸位难堪，免得开会的时候，只有沈导儿一个人坐着，你们都想往桌子底下钻。但沈导儿也说了，希望你们认赌服输，不要再起什么幺蛾子。” “否则沈导儿倒是也不会来和诸位争论什么，而是直接去租个录音棚了。” 威胁。 这就是威胁。 租录音棚做什么？ 当然是去录歌了。 这些制片人要是再叽叽歪歪，沈月恒那首不要脸的歌就给安排上了。 所以这些制片人都没词了。 散会后。 葛玲在前面走，身边却是跟了不少台里的人在点头哈腰，和葛玲套近乎。 “玲姐，晚上一起吃个饭？” “小葛啊，我上个月在商场买了支口红，觉得特别适合你。” 意思很明显了。 这是很多人眼红《平凡人生》节目组的福利，想要加入呢。 甚至在上次会议上，那两个公然发难的节目制片人，也都臊眉耷眼、蠢蠢欲动。 能来《平凡人生》给沈月恒当个二把手也好啊。 可惜啊，他们都是想多了。 …… 电视台门口。 张彪铁青着脸，正要开着自己的帕萨特离开。 “滴滴滴”，汽车喇叭声音响起。 一辆奥迪a4开了出来。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李东宝那张欠抽的脸：“彪子，今晚哪吃啊？” 张彪鼻子都气歪了。 还在我这里蹭吃蹭喝啊？ 李东宝，你太特么缺德了！ 把我张彪当傻子耍啊！ 欺负我不识数啊！ 我这段时间请了你那么多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我今天才知道，微博招商的事情都是你李东宝经手的。 你嘴真紧啊，一个字的口风都没漏啊！、但你的嘴也真大啊，一周就吃了43只大闸蟹啊！ 也不怕自己横着走啊！ “吃个吊！”张彪嘴里不干不净。 “彪子，你火气有些大啊？本来我是想请你吃饭的，你冲我凶什么，真是狗咬吕洞宾。”李东宝显得很是无奈，一脸无辜。 “你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能请我吃饭？”张彪根本不信。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沈导儿又弄来了十几个大单子，这个月的奖金不得有七位数？我这奥迪才换了没几天，估计就又得换奔驰了，所以这不是要庆祝一下么？”李东宝嘿嘿笑。 挑衅，这就是挑衅啊！ “庆祝你妈！” 张彪怒吼，狠狠一脚，踹在了自己的车上。 “嗤嗤嗤！” 警报器传来刺耳的叫声，像是在嘲笑张彪的愚蠢。 …… 沈月恒没开会，是真的有事。 什么喝茶看报纸，都是葛玲故意恶心那些人才说的。 他今天不在电视台，而是去了同在京州的云音乐总部。 是来签约的。 之前沈月恒在云音乐上上传歌曲，虽然能够宣传自己，但因为没有签约，所以是得不到额外的收入的。 主要就是广告收入。 其实之前，在沈月恒的《蓝莲花》火了之后，云音乐的负责人就专门联系过沈月恒，要签约。 但那时候，沈月恒没有同意。 因为那时候，云音乐给出的只是新人约。 新人约在资源推广、广告分成等方面，是很吃亏的。 所以沈月恒不急。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虽然只是一个新人，但自己要拿的却是大神约。 大神约，是只有乐坛二线以上歌手才能得到的合同。 在沈月恒之前，从没有新人得到过。 在沈月恒之后，终于有一个了。 他目前还没有经纪人，所以这些事情都要自己谈的。 …… 签约之后，按照合约，以后沈月恒的所有歌曲，都要从云音乐首发。 沈月恒谢绝了对方高总监的午饭邀请后，正要离开，却被高总监喊住了。 “沈老师，《寂寞女人》、《夜里来找我》、《空虚》这几首歌，您熟悉么？” “什么？”沈月恒有些发懵。 这几首歌的名字，沈月恒完全没听过。 高总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个叫“九州音乐在线”的网站。 只见在网站主页，醒目的大标题写着“沈月恒未发布新歌抢先听”。 打开那个专题，里面就是之前高总监说的几首歌。 都是表明这些是沈月恒创作并演唱的歌曲。 目前全网只在“九州音乐在线”发布。 第101章 泄底就怕老乡 沈月恒现场听了一下那几首歌。 歌词又土又俗，旋律又俗又土。 就是那种烂大街的口水歌。 毫无新意。 唯一能看出费点心思的是，里面那个冒充沈月恒的歌手，声线还真的与沈月恒有些相似。 但也仅仅是相似。 一到需要体现唱功，体现情感的地方，立马就原形毕露。 这是公然借着沈月恒的招牌行骗啊。 也太没有下限了吧！ 事实上，不需要沈月恒本人鉴别，很多网友点进来听了之后，都能发现这是假冒的。 自然在评论中问候网站的负责人。 可惜，都被删除了。 留下的都是一些诱导性的帖子，一看就是水军发的。 “真好听！” “前奏一出我就爱上了！” “以后听歌，我只听九州音乐在线！” 对网站来说，只要把网友给骗进来，点击了一下，不论是赞美还是骂娘，其实都是成功了。 网友都贡献了点击率，这都是网站广告招商的资本。 但对沈月恒来说，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这网站也太嚣张了吧？他们这么干，不怕吃官司么？”沈月恒问高总监。 高总监一声苦笑：“他们当然不怕，越打官司，他们网站越出名，人气越高。反正打官司都需要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们可以趁机敛财，等官司输了，再删除违规作品、道歉、赔款不就行了？反正又赔不了多少钱。这个网站在行内臭名昭着，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之前也被处罚过，但还是我行我素，只能说，犯罪的成本太低啊。” “那高总监你的意思是让我忍了？”沈月恒问。 “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一下沈老师注意这件事。至于怎么解决，还要看沈老师你的意思。但我强调一下，这个九州音乐在线的幕后老板，也不是善男信女，沈老师一定要当心啊。” 高总监嘱咐完，这才与沈月恒挥手告别。 …… 回去的路上，沈月恒还真就特意查了一下这个九州音乐在线的消息。 当看到幕后老板名字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原来是他。 还真是一位奇人呢。 九州音乐在线隶属于九州文化传媒公司。 公司老总姓孟，叫孟江。 说起来，这个孟江在20年前，还是国内很有名的一个影视剧小生。 虽然没有演男一号，但也在好几部大热剧集中出演了男二号、男三号。 当年也是有不少的女粉丝的。 算是师奶杀手了。 但男演员如果没有实力，仅仅依靠外貌，是红不了几年的。 慢慢的，这位孟江在娱乐圈的存在感越来越弱，眼见着就要淡出了。 也就这个时候，孟江开始进入幕后，开了一家文化公司，开始自己签约一些歌手、艺人，也投资一些专辑、影视剧。 这就是九州文化传媒公司的由来。 现在在娱乐圈，九州文化传媒公司当然只是一个小公司。 没有什么大牌的艺人，但也总有项目做。 同时，也像高总监说的那样，该公司口碑不好。 总是愿意做一些恶意炒作、打擦边球、蹭热度的事情。 比如经常闹出版权纠纷。 比如前几年，签约了一批从南方失业回来的女性，摇身一变都成了主播，最后因为太过分，都被查封了。 孟江结婚的比较早，他妻子汪莎莎也是圈内人，当年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三线女演员。 不过她只演了几年戏，就退出了演艺圈，开始当起了全职太太。 一年之中更是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国外。 微博里面总是晒一些全世界旅游、美食、豪车、名牌时装和化妆品的照片。 以及偶尔来一段莫名其妙的心灵鸡汤。 都是要女人要如何如何一类的。 比如： “爱你的男人不会在意你的容貌”。 “他有多爱你就看他多能容忍你作”。 “不要在你该挣钱的时候忙着谈恋爱，等你拥有独立的灵魂美好的爱情自然会找上门来”。 “他爱你，所以不会在乎你不堪的过去”。 “不喜欢你的过去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爱”。 这当然都是一些毒鸡汤。 让很多女人成了没有公主命却一身公主病。 但却很受网上一些女人的追捧，觉得女人活到汪莎莎这个份上，才算是完美。 觉得这才是一个成功女人该有的姿态。 所以汪莎莎现在，倒是比当演员的时候，拥趸更多了。 而孟江虽然在行业内口碑不佳，但是在很多女人眼中，却是一个好男人的代表。 你看，多疼爱自己的老婆啊！ …… 以上，就是沈月恒从网上找到的资料。 如果仅仅看这些资料，那么虽然对孟江的做事风格有看法，但这个人还是很励志的。 毕竟能从一个演员，成为一个公司老板，也算是娱乐圈转型的代表，个人奋斗的楷模了。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很多娱乐圈的隐秘，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也不是你能轻易从网上论坛、微博爆料中能看到的。 很多所谓的网上爆料，其实也都是有推手在幕后操纵的。 网友看到的，也都是有人想让你看到的。 真正的内幕，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这个孟江真正的发家史，沈月恒还真的知道一些内幕，真正的内幕。 知道的途径说来也是凑巧，王莎莎的老家，与段裤衩的老家是一个地方。 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所谓的泄底最怕老乡。 在王莎莎的老家，关于这对夫妇的发家史，却有另外一种更加暧昧，也更加真实的版本。 在孟江当演员的时候，他的公司老板，我们称呼为徐先生。 徐先生是有名的富豪，旗下产业很多，文娱只是其中一个。 徐先生的婚姻属于家族联姻，妻子家族实力强大， 所以徐先生虽然也和很多有钱男人一样，喜欢品尝各种各样的美女，但却不敢那么张扬高调。 只能偷偷摸摸进行，否则打起离婚官司，可是一件大麻烦事。 所以徐先生从不搞什么游艇派对。 而汪莎莎就是徐先生的女人之一。 第102章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在婚后不久，汪莎莎就被徐先生看中，收为了外室。 为了掩人耳目，徐先生不许汪莎莎离婚。 还要在外面与孟江装成一对模范夫妻。 后来，这事被孟江知道了。 孟江是怎么知道的，有好几个说法， 有的说是孟江在外地拍戏，提前拍完了，所以早回家了几天，却在门口发现了一双男鞋。 有的说是王莎莎在外地拍戏，孟江去探班，却发现老婆不住在剧组订的房间，而同时，大老板徐先生却在附近开了总统套房。 细节不需要过多计较，总之，孟江发现了。 怎么办？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和奸夫拼了！ 但拼了之后呢？ 演艺圈是没法混了。 说不得还得锒铛入狱。 忍了？ 离婚？ 眼不见为净？ 这似乎是最理智的做法了。 但孟江选择了第三条路。 他不吵不闹不离婚，忍了。 不但忍了，还对汪莎莎更加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完全就是二十四孝老公。 在那之后，孟江甚至还主动给妻子出轨创造条件、制造方便。 比如出去拍戏，能拍三个月，也会拖上半年。 比如汪莎莎出去旅游购物，从不打听行程。 比如当汪莎莎电话响的时候，不用汪莎莎自己找借口出去接电话，孟江自己就找理由躲出去了。 更奇葩的是有一次，汪莎莎过生日，孟江居然亲自把徐先生请来吃饭，并且自己把自己灌醉，跑到次卧去睡觉了。 把家里留给了徐先生和汪莎莎。 让徐先生明明是客场作战，结果却反客为主。 正应了那句歌词。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所以有知道内情的人曾经感慨地说，自古以来，被绿过的男人不少。 但是被绿的如此无怨无悔，被绿的如此通情达理，如此配合，孟江还真是第一个。 还有人评价过，孟江当演员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在出神入化的演技。 演技平平。 但是在生活中，这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 他如此懂事，如此配合，自然受到了回报。 后来他开公司，是徐先生投的资。 在商场上也没少帮忙。 孟江更加懂事，后来直接让王莎莎出国，在国外定居， 然后自己很识趣的不去打扰…… 当然了，孟江自己身边也是从来就不缺少女人。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有些变态，他近些年的做事风格越来越嚣张跋扈，不择手段。 在奸夫面前，我卑躬屈膝。 在外人面前，我不可一世。 …… 九州文化总部。 沈月恒走了进来，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网红脸， 看来这就是孟江的审美口味。 和孟江的秘书说了自己来访后，沈月恒就开始在会客室等待， 这么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我们孟总在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我们孟总在见客。” “我们孟总去打高尔夫了。” 期间，孟江的秘书时不时过来，向沈月恒说一下他们孟总现在的日程安排，以证明，现在没有时间见你。 对这些理由，沈月恒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在乎。 对方无非是故作姿态，装装逼，然后想在谈判中占据所谓的心理优势罢了。 终于，在下午接近六点的时候，孟江终于开恩，同意接见沈月恒了。 在孟江那土豪意味十足的办公室，沈月恒终于看到了孟江本人。 沈月恒在网上看到过孟江之前的照片，能成为一个影视当红小生，他的颜值还是不错的。 五官隽秀，走的是书卷气那一路线。 可此时再看这位孟总，只能感慨岁月是把杀猪刀，时光都是猪饲料啊。 脑满肠肥、一脸横肉，那还有什么书卷气？脱下西服就可以去杀猪了。 “沈先生，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我还很忙，晚上还有一个饭局呢。”孟江用手看了一下手表，显得很不耐烦地说。 他这话倒是也没胡说。 最近孟江的公司在谈新的广告合作。 事实上，他之所以让公司的办事风格越来越没有下限，也是为了这个造势。 只要有了人气，有了关注，才会有流量的变现。 今晚的饭局，都是孟江的圈内好友，以及很多个有分量的广告商。 沈月恒也没有废话，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那几首歌的页面。 “孟总，这件事我想要一个解释。”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叫沈月恒，难道就不允许别人叫沈月恒么？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孟江无所谓地一挥手。 这当然是狡辩。 但就算是打官司，这也是对方的一种辩护手段。 会对此无理取闹，然后浪费大量的时间。 不在乎输赢，只要把水搞混。 沈月恒一笑：“所以孟总是打算不讲理了么？” 孟江往身后的老板椅上一靠，同手松了松皮带：“沈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之前那些话呢，是用来绕圈子的。下面我要说的话，倒是我的心里话。” “不错，这事就是故意蹭你的热度。” “你要真想和我计较，我们公司专门聘请的律师，就是干这个的，随时奉陪。” “反正你就一个人，和我们一个公司斗，斗到最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筋疲力尽，影响你的生活、工作。官司最后能不能赢，都已经是一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唬你，娱乐圈就是这样的。你觉得自己有理没用，觉得自己委屈也没用，最后还要看谁的手段多，谁的路子野。” 孟江满嘴的老江湖口吻。 沈月恒听着对方的流氓逻辑、强盗思想。 心里面想的是，虽然这话很操蛋，但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话糙理不糙啊。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可不就是得被对方如此揉捏么？ “但我这个人呢，还真的有爱才之心。我很欣赏你的才华，所以呢，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一个两全其美、让我们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 “你现在不是没有经纪公司么？你到我的公司来，以后你的业务，由公司帮你打理！那样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你有才华，你有能力，我有资源，我有人脉，我负责捧你。别的不敢说，三年让你坐稳二线！” 第103章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江进入了自己的节奏，滔滔不绝。 “这什么破主持人不要干了，没意思，先当专业歌手，看你长得也不错，再参演几部都市偶像剧，最后进军影坛，怎么样？” “现在你的面前，可是铺开了一条金光大道啊！” 孟江向沈月恒抛出了橄榄枝。 这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之前的故意冷落，也是为了现在拉人。 孟江的公司里面，没有什么有档次的艺人，主要都是一些网红、主播之类的。 想再上一层楼，是很困难的。 而沈月恒的资料，孟江都研究过了。 虽然对沈月恒的很多做法，比如和保健品公司的冲突，孟江并不认同。 觉得愚蠢。 但沈月恒的才华，孟江还是很看好的。 特别是他的音乐天赋。 而娱乐圈这几年，一个变化就是音乐产业从当初的被盗版横行，被网络免费下载几乎要搞死，现在变得又开始复苏起来。 花钱充会员，听音乐，越来越被人们接受。 圈内现在好歌手的身价，金牌词曲制作人的身价都是水涨船高。 能掌握沈月恒这样的一个创作、演唱的全能型选手，简直就是拥有了一座宝矿啊。 孟江对招揽沈月恒，还是有些信心的。 因为通过他的研究，他发现沈月恒是一个比较冲动，比较单纯的人，不知道变通，不知道追求利益。 这说明什么？ 说明沈月恒是一个菜鸟，没有社会经验。 所以斗心眼，如何斗得过自己这样的老油条？ 所以见沈月恒沉默不语，孟江决定趁热打铁：“年轻人，每个人的才华都是有限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才华喷涌的时候，把价值最大化，这样等以后江郎才尽的时候，就可以吃老本了。” “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给流浪歌手写歌，给老年痴呆的妇女写歌，给那几个破广告写歌，这简直就是浪费啊！是在糟蹋你的才华！你明明可以用这些歌曲创造更大的财富，扩大你的影响力，我们可以去参加综艺，去把歌曲卖给天王天后，然后再去运作乐坛的奖项。而这些，都不是你一个人能做的。但我们公司可以，我们可以重新规划你的职业生涯，让你实现你的明星梦想！” “不要说你不想当明星，否则你何必入行？” “我就是你的导师，你的领路人！”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孟江目光绰绰地看着沈月恒。 到底是当过演员的人，孟江的口才还是不错的。 这一套台词说出来，并不像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蛮不讲理，反倒是显得苦口婆心、爱才惜才，是为了沈月恒着想。 沈月恒笑了。 人原来真的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孟江，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你蹭我的热度不够，还想让我给你打工？ 至于职业规划之类的鬼话，更是不知所谓。 且不说，现在沈月恒根本就不想签约什么经济公司，他做的事情就是自己想干的事情。 就算是真要签公司，能签你这样的流氓公司？能在你的底下工作？ 我疯了么？ 那真就真的是卖身为奴了。 以后岂不是要被你压榨干了？ 甚至被你卖了，都要给你数钱。 你给我签约的合同，不把我的权益压到最低，算我输啊。 “孟总，你看我像傻子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孟江脸一沉：“沈月恒，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有才华，所以了不起是不是？” “我告诉你，大错特错！娱乐圈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你去每年的艺考现场看看，你去影视城外面的群演中打听打听，你去京州的酒吧坐坐，你就会发现，有才华的人大有人在！会唱歌的，会跳舞的，会表演的，人比狗多！但他们不能成功，不是因为没有才华，而是因为没有机会！” “或者说，他们错过了机会。” “再或者说，他们自己断绝了自己的机会，把路走窄了。” “因为在娱乐圈，需要人脉、需要关系，需要圈子，这些都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电视台主持人可以染指的！” “得罪我，你在娱乐圈无法立足！” “我会亲自打你的脸，让我的水军打你的脸，让你后悔做人！” “我说了这么多，这都是我的经验！别忘了，我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我什么风浪没见过？现在告诉你，可以让你少走多少弯路！” 孟江用手指着沈月恒的鼻子，霸气十足。 “好了，我的时间到了，你回去考虑一下吧。”孟江摆摆手，就想把沈月恒打发走。 “孟总，既然招揽我，难道连一顿饭的诚意都没有么？”沈月恒抬头问道。 孟江一愣。 然后笑了。 这是怂了，所以交投名状了么？ 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一吓唬就从了。 其实之前孟江的那些威胁，一多半都是吹牛逼。 他是有些能量，也能封杀几个小艺人。 但显然想要封杀沈月恒，他做不到。 因为沈月恒现在属于电视台，那是另外一种体制。 根本不是孟江能影响到的。 但如果孟江诚心和沈月恒为难，找几个营销号抹黑，找一帮水军起哄，还是完全做的到的。 “好啊，那就一起走吧，介绍你认识几个大老板，你给我好好表现。” “月恒啊，刚才我的语气有些重，其实我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见沈月恒如此上道，孟江也把话往回收了收。 同时心中暗暗得意。 自己这一手高明啊！ 今晚的饭局，就是请那些广告商的。 把沈月恒带去，既有面子又有实惠啊。 这不正可以增强那些广告商对自己公司发展的信心么？ …… 饭局在京州郊区的一个私人会所。 贵。 很贵。 不过不论是保安还是服务生，都很礼貌周到。 并不会看到客人穿的一般，开一辆二手的破桑塔纳就狗眼看人低，都是一路微笑。 跟着孟江进了包间，等了一会儿，已经来了七八个老板模样的人。 孟江急忙过去寒暄。 而有好几个广告商，居然认出了沈月恒。 第104章 创作的冲动 “这不是沈老师么？” “沈老师和孟总是朋友？” “沈老师，之前我就邀请过您来我们公司当策划总监啊，不全职，兼职也可以啊。” 这些人都知道沈月恒在广告行内的名气，所以上来主动招呼。 “哈哈，好说，好说，以后月恒就是我们公司的人了，想让月恒帮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孟江心中得意畅快。 已经做好了成立一家广告公司，然后让沈月恒卖创意的打算了。 好在自己先下手为强，这小子是一棵摇钱树啊。 那些老板们听到了孟江的话，都很诧异。 没想到居然能把沈月恒签了？ 有些手段啊。 还有几个广告商，其实已经知道了孟江找人冒充沈月恒唱歌吸引流量的事情。 所以此时见沈月恒与孟江联袂而来，就更是心中诧异。 这是什么操作？ 服务生开始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人家都很尽兴。 看来是沈月恒的出现，让广告商对孟总的公司信心涨了不少，所以在初步谈成意向的广告合约中，都把报价提高了不少。 欢喜得孟总满脸红光，神清气爽。 人一得意，就容易飘。 孟江猛喝了一大口红酒，喷着酒气：“月……月恒啊……给……给我们唱……唱一个……” 这是在表明自己是沈月恒的老板，自己说话对沈月恒好使。 但这个场合让沈月恒唱歌，并不合适。 有些侮辱人。 因为这更像是在招呼陪酒女郎的语气。 而沈月恒，则是一个真正的歌手。 以他的才华，需要更加尊重。 边上有一个广告商很欣赏沈月恒的，怕沈月恒尴尬，于是在一边圆场：“哈哈，改天我们好好听沈老师唱几首，今天大家都喝酒了，唱不好，再说了，这里面也没有专业设备。” 哪知道孟江却是一甩手，满脸的不以为然；“今天气氛这么好，大家都这么高兴，唱一首怎么了？专业设备？没那么矫情！包间里面不是有卡拉ok么？唱！唱得好，这些都给你了！” 现在的孟江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失态了。 居然从衣服里面掏出来一大把通红的钞票，很潇洒地甩在了桌子上。 这装逼的套路，有些不堪入目啊。 还停留在30年前，港台电影的级别。 但是也好理解。 因为孟江成名就是在20年前。 那时候国内的影视普遍都在模仿港台，所以孟江耳濡目染，现在酒醉后，会使出这样拙劣的装逼方法，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看沈月恒的反应。 是摔门而去？ 还是打个哈哈，化解尴尬？ 没有人会觉得沈月恒真会唱歌。 那样就太掉价了。 但沈月恒却是站了起来：“那我就献丑了啊。” 众人一愣。 再看沈月恒的眼神，有同情。 在娱乐圈打拼不容易啊。 粉丝面前是男神，老板面前是男仆。 也有鄙视。 真没出息。 不明白你明明这么有才华，为什么要屈居在孟江的手下。 他的公司实力很强么？ 之前盗用你的名气，现在还这么对你，你仍然如此奴颜婢膝，真是自轻自贱！ 我之前还听说你沈月恒很有个性？ 敢在台里面和总监拍桌子?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孟江不理会这些，而是拍起了巴掌。 “好！” “好！” “让我有面子！” 沈月恒已经站在了舞台中间。 打开了麦克风，先吹了一下，试了一下音。 因为吹的声音有点大，音响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鸣。 而孟江此时正伸着脖子，狗一样趴在音箱边上。 于是这突然的响声，吓了孟江一跳。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显得很是可笑。 “哈哈哈……”孟江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还咧着大嘴，河马一样的笑呢。 “今天其实是我和孟总第一次见面，并且这个见面呢，也有缘故。孟总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瘪三，冒名顶替我唱歌，我肯定心里面不爽啊，就上门找孟总要一个说法。” 沈月恒的开场白，让包间里面的人都愣住了。 这开场，不走寻常路啊。 坐在地上的孟江，脸色也是一变。 他虽然醉了，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 沈月恒这是做什么？ 当众砸我场子么？ 正要发飙，却听沈月恒接着说：“但我到了孟总的办公室，却被孟总深刻地教育了一顿，让我很受启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认识到了自己从前的天真。是啊，娱乐圈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像我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冒冒失失上门去理论，不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么？不怪孟总当时劝我不要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懂规矩的话，一定会被当众打脸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大实话。” 听到这里，孟江的神色稍缓。 他挥挥手：“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了。” 沈月恒却很坚持：“不，要谈。孟总在办公室，还以一个娱乐圈老前辈的身份，和我讲了很多这个圈子的规则。我是真的觉得，孟总充满了人生智慧，不愧是我的导师，我的领路人！我都有些崇拜孟总了！” 孟江此时脸上的笑容又浮现了。 “哈哈，月恒啊，你过誉了，我只是在圈内比较资深一点，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罢了。以后你跟着我，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周围人看着这两位一唱一和，不明白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我现在很有创作的冲动，我不但要唱一首歌，还要唱一首新歌。不但是一首新歌，还是一首专门给孟总写的歌！这首歌的歌词就蕴含了孟总的人生智慧、处世哲学，我觉得有必要发扬光大。” 沈月恒的声调高了起来。 “够意思！” “不白我要栽培你！” “明天我们网站大封面推广！” 孟江一拍大腿，激动了。 能让沈月恒给自己专门创作一首歌，那岂不是名利双收了？ “谢谢孟总的抬爱。” “因为没有编曲，所以我先清唱一下啊。” 在大家的瞩目中，在孟江竖着耳朵的期待中，沈月恒唱了起来。 “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 多么奇妙的际遇 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 绿光在哪里 触电般不可思议 像一个奇迹 划过我的生命里 不同于任何意义 你就是绿光 如此的唯一” 第105章 头上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这首歌，让包间里面的人都听傻了。 特别是唱到“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这一句的时候，沈月恒还很俏皮地竖起了手指，指着孟江的鼻子。 把这一句歌词连续唱了好多遍。 “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并且还加上了好几句英文。 “greenlighti''msearchingforyou” “greenlighti''msearchingforyou” 翻译过来，就是“绿灯，我在找你”。“绿灯我在找你”。 别找了。 大家都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所以这首歌的意思就是头上一道光、绿到你发慌么？ 某广告商听歌的时候，本来在喝红酒。 红酒刚刚进了嘴，听到沈月恒的歌词，一下子控制不住，全部喷了出来。 喷了对面另外一位广告商一脸的酒水。 那人也没有介意，仍然大眼瞪小眼看着沈月恒与孟江。 被喷一脸红酒的这位广告商，之前是很看不起沈月恒的。 觉得这就是一个窝囊废。 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孟江得罪了沈月恒，沈月恒这是隐忍了一顿饭，然后再关键时候，当众把脸打回去了啊！ 打的太狠了。 孟江只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私下羞辱沈月恒，沈月恒却选择了当着一群人的面，悍然扒下孟江的遮羞裤。 这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该广告商已经决定了，以后就算不和沈月恒当朋友，但也一定不要当敌人。 其余的人，也都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月恒与孟江二人。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5分钟前，孟江颐指气使，沈月恒不过是他随意摆弄、轻慢的。 5分钟后，局势逆转。 沈月恒神色如常，孟江成了一个小丑。 …… 关于孟江是依靠出卖，或者出租老婆上位这事，其实他身边的很多人都知道。 自然，在心里面，他们对孟江的这种行为也是颇为不齿的。 但这并影响这些人与孟江的合作、 因为他们的友谊，都是基于利益。 只要能挣钱，别说你卖老婆了，你认贼做父，把亲妈卖进青楼，我们都没意见。 反正被绿的是你，又不是我们。 何况，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了，丑陋的事情太多了。 靠老婆发达的，孟江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甚至有人还想通过孟江的关系，搭上徐先生的那条线呢。 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面子上没人会点破。 一旦说破了，那就结下了生死大仇。 …… 外人都惊诧莫名，那么作为局中人的孟江，他此时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感觉就像是日了狗！ 本以为是把沈月恒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实际情况却是对方把自己当成沙比一样耍啊。 这首歌词浓缩了我的人生智慧？ 从某方面来说，确实也对啊。 我的人生哲学不就是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都得带点绿么？ 沈月恒，你太欺负人了啊！ 我愿意当王八，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乐意！ 但也不能让你当众给我唱出来啊！ 孟江之前的酒意早就变成了冷汗，顺流而下，湿了裤裆。 他双目变得赤红一片。 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沈月恒，你这是要和我鱼死网破么？” 沈月恒扔了话筒，毫不畏惧地看着孟江：“来啊，互相伤害啊。” “其实我不想这么干，我自己都觉得拿别人的隐私去取笑有些下作，毕竟那是你老婆。她和谁睡，首先是她自己的权利，其实也是你的权利，但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只要你自己想得开，别人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但我是被你逼的出此下策的。是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让我觉得不打烂你的脸，都对不起你持之以恒的犯贱，也对不起我在你面前受的委屈。” “在你的办公室里面，你不让我把话说完，你不解决冒用我歌曲的问题。好啊，我就白送你一首歌，这下满意了是吧？” “我给你15分钟时间，15分钟，你不删除那几首破歌，在网站置顶和我道歉，我就把这首歌发在我的微博上。” “歌名就叫《致最绿的你》。” “我还会附上一段文字，给网友解释一下这首歌的深意。” “我说到做到，童叟无欺。” 然后沈月恒又看向了其余的人。 “诸位和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但你们都是孟总的朋友，就免不得受点池鱼之殃了，被我扫了兴致，我很不好意思。” “我很不希望你们和孟总合作。” “当然了，你们都是大老板，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估计不会把我的意见放在心上。” “对此，我似乎没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杀人放火、抢劫越货。” “所以我不勉强，只是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面子。” 沈月恒说完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顺路。” “孟总，合作的事先放放，以后再说。” 那些广告商，一个个都走了。 真的像沈月恒希望的那样，不与孟江再合作了。 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都是人精。 他们有的人看出来了，沈月恒这样的才华，这样的心性，这样的狠劲，以后在娱乐圈要么身败名裂，要么功成名就。 总之不会平凡，是个狠人。 还是那句话，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不说别的，你把他得罪了，他像是整治孟江一样，给你也写一首歌怎么办？ 大家都是混商场的，谁没点不光彩的事情？ 什么做生意不诚信啊，偷税漏税啊，不遵守合同啊。 绝对不想被这个头铁的小子给广而告之的。 就算有几个平时与孟江关系不错，不畏惧沈月恒，但此时看孟江便秘一样的脸色，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 …… 转瞬之间，包间里面就剩下了两个人。 孟江咬牙切齿：“姓沈的，你好毒啊！” 沈月恒看了看手表：“彼此彼此，你还有9分钟。” “好，山不转水转，我们以后走着瞧！”孟江恨恨地一跺脚，转身也离开了。 怎么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不让沈月恒把这首破歌放在网上，孟江只能选择忍了。 第106章 电影扑街了 在孟江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打算伺机报复沈月恒的时候，他接到了徐先生的电话。 “沈月恒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电话那边的声音言简意赅。 “徐先生，那个沈月恒太不像话了，他竟然敢……” 孟江还想挑唆一下。 如果能让徐先生出手对付沈月恒，自然是比自己的力度要大得多。 “孟江，摆正好你自己的位置！” “你最大的优点是懂事，但是你最近的行为，越来越不懂事了。” “收敛一点，要不然我很难做！” 徐先生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威压。 孟江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他听出来了，这是徐先生在敲打自己。 让自己做事不要那么高调。 “徐先生，我……”孟江想解释几句，那边的徐先生已经挂了电话。 镜头转换。 徐先生的别墅里面。 眼见着打完了电话，他身边一个军师模样的人请示：“先生，那个沈月恒居然拿着这件事威胁孟江，显然是没有把您放在眼里。我们要不要出手……” “愚蠢！” 徐先生瞪了一眼这个下属。 “如果你但凡拿出5分钟的时间留意一下这个沈月恒的所作所为，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很难搞的人。我们是瓷器，他是破砖头，与他碰撞，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正好那个孟江这几年也有些膨胀了，敲打一下也是好事。” 军师只能应声退下，不过对老板的判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难道这小子真有那么厉害吗？ ………… 最近，娱乐圈最大的新闻就是《外星城市》马上就要上映了。 因为主演是顶级流量小生谢洋，所以这部电影从开拍到上映，是赚足了噱头，吸引了足够多的关注。 频频登上热搜。 发行公司的造势也是不遗余力，电影的宣发声势浩大。 地铁站、公交站、商场里的硬广告到处都是。 地铁、公交、电梯的预告片播放也是让人目不暇接。 营造出了一种顶级大片要上映的氛围。 在专门的电影网上，电影提前近2个月开始启动正式宣传，在那之后，各种新闻稿几乎就没断过。 电影做的最高调的硬广，是海州电影节期间，外滩看到的震旦和花旗大楼的led广告，两栋大楼在上海电影节期间循环播放。 花旗led的价格不便宜，18万一天，每次15秒，一共可以露出60次。 而震旦相对便宜，价格38.4万一周，每次30秒，一天露出85次。 海州电影节持续10天，就算片方买了一周的外滩两栋楼露出，需要支付超过160万的广告费。 此外，导演还带着主演到处跑宣传，各个城市不停地飞。可以说，《外星城市》的上映，真是万众期待。 绝大多数院线，也都给了《外星城市》最高的拍片，表明了对这部电影的信心。 在年初的时候，一部国产科幻电影《流浪星系》刚刚上映，取得了票房与口碑的双丰收，所以很多人都期待《外星城市》可以继续国产科幻片的辉煌，更上一层楼。 而谢洋的粉丝，更是在上映前估计票房能有50亿。 只可惜，实际的成绩，让人目瞪口呆。 票房差。 好差。 太差了。 影院也不是傻子，拍片不断下降。 上映首日，全国排片为13.8万场。 然后变成了6.1万场、4万场、2.8万场、2.3万场，1.9万场、1.7万场……上映到了第9天，拍片只有740场，票房14.8万元。 等电影下线的时候，也不过才拿到了1.2亿的票房。 1.2亿票房是什么概念？ 这部电影披露出来，投资总金额在3.6亿元左右。 这么多的投资，《外星城市》的票房需达到10亿元才能回本，而1.2亿元的票房，到片方手里可能只剩下三四千万元，保守估计，这部电影大概赔了至少3亿元。 简直可以说是把出品方的底裤都给赔掉了。 除了票房跳水外，《外星城市》的口碑也是差到了极点。 在专业的影评网站上，只得到了2.9分的评分。 这个评分就等于告诉所有人，这是一部超级大烂片。 影评里面，都是对这部电影的口诛笔伐。 “科幻片来说，它基本上是把国产科幻能犯的错误都集齐了；要说爱情片，它倒是有连七夕档都不敢上的自知之明。” “国内首部三角恋科幻片，披着科幻外壳的言情剧，这是科幻片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如果说《流浪星系》是为中国科幻打开了一扇门，那《外星城市》就是关上了这扇门，还用门狠狠地夹你的脑袋。” “除了特效，一无所有。也可以说除了特效，其它还有啥？咣咣咣了两个小时，科幻片的精神内核可不是这样的。别跟我提那条毫无感觉的感情线，无法令人信服。” “不管之前我们的关系怎么样，只要你看了这部电影，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 “毫无逻辑的剧情，生硬尴尬的表演，这是一部很标准的烂片。” “看完电影第一感觉，谢洋唱歌真不错！真的！多唱歌吧！” “这是我唯一一部希望外星人赢的电影。” “真的是一颗星都不想给，如果你支持国产电影，支持国产科幻，哪怕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点的吧？答应我，不买票，不讨论不参与任何话题，一分热度都不要给他，自生自灭去吧。” “希望观众明白，抵制烂片也是对国产电影的支持。” “一星献给电影，一星献给晏冉，一星献给不怕赔的投资方，有了你们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傻钱多，” “晏冉有多好看，外星城市就有多烂。” …… 是的，如果说这部电影还有什么亮点的话，那么也就算是晏冉在里面的扮相了。 晏冉在电影中的戏份不多，对情节也没什么推进作用。 她的作用，就是一个花瓶。 但晏冉完成得很出色，每一次亮相都让人赏心悦目。 初登大银幕的晏冉，在肆无忌惮地宣扬着自己的美。 所以在众多影评中，晏冉是为数不多的得到影迷认可的演员。 第107章 甩锅 这段时间，谢洋的粉丝们本来就很憋屈。 因为太打脸了。 上映之前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拿下几十亿的票房，结果扑街扑得妈都不认识。 并且国内像是谢洋这样的顶级流量明星也有好几个，彼此之间，或者说是彼此的粉丝之间，都是明争暗斗的。 再加上本来就有很多人对这种小鲜肉反感。 于是谢洋扑街了，漫天遍地都是对谢洋的嘲笑。 谢洋的粉丝们只能呼吁，这不是谢洋的错，评分低、剧情烂，不该谢洋来背这个锅。 我们爱豆已经够努力了，他还小，口碑崩坏也不是他的错。 坦白说，这部电影如此的烂，有很多的原因。 比如剧情。 剧情的杂乱和无逻辑感，让看电影的观众觉得甚是难受，分不清主题、也看不到重点。 比如漏洞太多。 例如你既然有了新的能源和力量源泉为何不用非得拿着不中用手枪和外星人决战，都和外星人战斗好几年了明知不管用也不换装备还有那寄托着全球人民希望的指挥部跟纸糊的一样，外星人杀了个三进三出和串门一样，那可是全球人的希望啊，类似的逻辑漏洞太多，总之这个电影给人一种太不真实的印象。 但很显然，说一千道一万。作为主演的谢洋是逃避不了责任的。 你一个偶像派明星去饰演一个以科幻军事为主题的电影，而且还是主演！ 能不能胜任，心里面没点数么？ 所以你上映之前接受到了多少赞美，现在就得遭受多大的嘲讽。 骂你，并不冤！ 但是很多谢洋的粉丝不答应了。 凭什么你们都骂我们家爱豆啊？ 更可气的是，明明大家都没演技，为什么你们不骂晏冉？都说她漂亮？ 难道我们家谢洋就不美么？ 甚至还有不少的脑残粉有了受迫害妄想症。 以为这是好评都是晏冉找人刷的，是借机来炒作自己。 于是在谢洋某粉丝会的怂恿下，大量的谢洋粉丝，开始攻击起了晏冉。 甚至还买了不少的营销号，专门来黑晏冉。 “大家都是卖脸的，凭什么你们夸一个、踩一个？” “不要脸的心机表，自己什么咖位心里没数么？居然踩着我们家谢洋上位！” “这部电影之所以票房这么差，就是晏冉的原因！谁不知道这个女人口碑差，是圈内着名的认钱不认人？可怜我们家谢洋那么努力，却被这个小贱人给连累了！” “晏冉，出来道歉！” “晏冉，你对得起谢洋么！对得我我们这些粉丝么！本来可以成为国内科幻电影史上的经典，都被你一个女人给毁了！” “要求导演出删减版的电影，把晏冉的镜头都删掉，那么一定可以拿到20亿的票房！” “楼上太谦虚，至少50亿！……至少五十亿……至少wushi亿！好奇怪，为什么wushi打不出来？只能用拼音？” “楼上一看就不是我们谢洋的真爱粉，现在wushi亿已经成了那些黑子专门来嘲讽我们家谢洋的词，已经被禁了。” “怀疑这个说wushi亿的人不是我们谢洋的真爱粉，是来卧底的！” “滚出去！滚出去！” “冤枉啊，我真的是谢洋的粉丝啊，他的照片就挂在我的床头，是我的老公啊！” …… 就是在这样的一片喧嚣中，网上出现了大量黑晏冉的文章。 在晏冉的个人微博上，也是群魔乱舞，都是各种对晏冉的口诛笔伐。 连带着，李芳菲和夏丹的微博，也被很多谢洋的脑残粉给刷屏了。 …… 晏冉经纪公司。 会议室。 现在讨论的就是这次的事件。 总经理王飞，显得有些提不起精神。 这次《外星城市》，他们公司也是投资人之一。 虽然没有占据很大的比例，但基本上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不过倒也算是有些收获。 最起码晏冉的第一次大屏幕经历，还算是成功的。 在《外星城市》之后，已经又有好几家制片方上门来要求合作了。 这更加坚定了公司把晏冉打造成影视歌多栖明星的信心。 虽然这几部电影给的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都是花瓶，让晏冉负责吸引单身狗群体的。 但也说明了，影视圈现在对晏冉的认可。 女人长得漂亮，果然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很多演技派经过多轮试戏都得不到的角色，漂亮女人随便摆几个pose就拿下了。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娱乐圈就更是如此。 看着繁华似锦，人人称兄道弟。 其实现实冰冷，每个人都明码标价。 …… “王总，你看这事怎么办？现在我们的微博上根本就不能看了，太不堪入目了。我觉得要不让晏冉发一个道歉声明算了。让谢洋的那些粉丝别再闹了。”李芳菲一边诉苦，一边说道。 “道歉？我为什么要给那些脑残粉道歉？”晏冉一听就不高兴了。 “电影这么烂，票房那么差，口碑这么低，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么？”李芳菲提高了声调。 之前对于晏冉能得到参演《外星城市》的机会，李芳菲是很嫉妒的。 所以现在看到电影扑街了，晏冉又被谢洋的粉丝围攻，李芳菲的心里面，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笑话？公司投资这部电影，是我撺掇的么？” “再说了，开始我明明说我不想演这破电影，不想和那个谢洋合作。但是我的意见有人听么？” “现在电影失败了，让我负责？对不起，我没那么大的脸，我负不了责。” 晏冉毫不示弱地反驳。 总经理王飞的脸上变了几变。 晏冉这话与其是说在反驳李芳菲，其实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啊。 他咳嗽一声：“好了，别吵了，这件事情公司会处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网上的事情不要多做理会。我们干这行，不就是要被人品头论足的么？实在心烦，就把微博评论限制一下，好了散会。” “对了，晏冉，特别是你，你最近低调一点，这半个月先不给你安排行程了。等风波过去了再说。” 第108章 手撕脑残粉 会议结束了。 但王飞还是太年轻了。 他就不想想，晏冉是那种被人骂了，选择忍气吞声的人么？ 她会关闭微博评论么？ 不会。 在这个夜晚，晏冉开始手撕粉丝了。 在晏冉的个人微博上。 置顶挂出了一条晏冉的声明。 “大家好，我是晏冉，在《外星城市》中饰演女三号。” “首先向给所有买票的观众道歉，你们觉得这电影烂，其实我也一样。我也觉得这电影对不住电影票，对不住之前那么多的宣传。” “不同的是，你们看这烂片花钱，我却从这烂片中挣钱了。” “但这钱我拿的并不亏心，因为影片的质量，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就是一个花瓶，在里面负责卖弄一下身材，多换几身衣服，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所以这个电影我不需要什么演技，你们没法评价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 “我觉得从一个花瓶的角度，我已经很尽职尽责了。” “所以我奉劝某位大明星的粉丝，在黑人之前用用脑子！为什么同样没演技，同样卖脸。骂他不骂我？因为我们的定位不同，一个是主角，一个是配角！因为我们的角色分工不同，我只负责美，他还要负责演！因为我们拿到的片酬也不同，拿多少钱做多少事！” “作为电影的一分子，我可以和观众道歉。但对你们的叫嚣，让我道歉，那是做梦。我只能送你们一句，给我土豆搬家，滚蛋！” …… 一石激起千层浪。 晏冉的微博，立马在网上就炸了。 先是作为演员，自己说自己的电影烂。 然后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她针对的大明星是谁。 最后和谢洋的粉丝直接开怼了。 这女人真彪悍啊。 只是她疯了么？ 晏冉虽然也很有人气，但微博粉丝只有700多万，与谢洋还是没法比的。 这不是以卵击石么？ 总经理王飞是在家里面看到了晏冉发的微博。 顿时脸就黑了。 想骂娘。 姑奶奶，你真是能作啊！ 不说得罪谢洋和他的粉丝后果有多严重。 你作为电影的演员，自己出来说这电影真的很烂，这就是破坏行规啊！ 以后还有哪个导演敢用你？ 果然，在王飞正生气的时候，已经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先是《外星城市》方面，对晏冉的做法提出了强烈抗议。 虽然合约里面没有专门的协议，限制了演员的言论，但你这么干，也是很不合适的！ 再就是那几部想和晏冉合作的制片方，也都打电话过来表示，合作搁置吧。 这样总是喜欢放炮的姑奶奶，我们可不敢用。 王飞给晏冉打电话，晏冉的手机关机了。 打不通。 去晏冉租住的公寓，也没找到人。 唯一能制得住晏冉的副总刘兰，又出国考察了。 于是王飞只能给公关部打电话，要求公关部紧急发布声明。 公司每个艺人的微博，公司都是有账号密码的。 于是公关部的人紧急登录了晏冉微博，删掉了之前的置顶微博，换上了一条声明。 “各位网友，很抱歉，之前我公司艺人晏冉的微博被盗号了，所以之前所有言论，都不代表晏冉小姐的真实意图，请大家谅解。” 这种声明，其实没人信。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甩锅给临时工，给不存在的黑客，都是套路了。 掩耳盗铃。 但往往这么做，也能让争议事件强行结尾。 只是正在网友、娱记都遗憾大戏落幕，没看过瘾的时候，晏冉微博又更新了。 之前被删除的个人置顶，又恢复了。 之前公关写的盗号声明，却被删了。 然后晏冉又发布了一条新微博：“微博没被盗号，之前的那条是公关发的，现在我已经改密码了，以后他们进不来了。” “我就是晏冉，我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某人的脑残粉们，你们要出口成脏，要满嘴喷粪，冲着本姑娘来，别伤及无辜，要不然我更看不起你们！” 甚至为了证明这是自己操作的微博，晏冉还发了一张自拍。 表明，没错，就是老娘！ 这是公然叫板啊！ 自然，引来了谢洋粉丝、水军更加猛烈的攻击。 晏冉的粉丝里面，当然也有不少公关买来的僵尸粉。 但因为晏冉个性强烈，所以真有不少欣赏晏冉的真爱粉存在。 也都帮着一起，叫板那些谢洋的粉丝。 “你们的偶像都糊成啥样了，还有脸过来叫嚣？” “我们冉冉就是这部大烂片里面唯一的亮点，不服憋着！” “自己演的烂，就不要怪别人笑。” “哈哈，五十亿影帝的史诗级大片，让我笑一会儿。” 但火力最强的还是晏冉本人啊。 在回复某谢洋粉丝说票房这么差，与谢洋无关的时候，晏冉直接说道：“在电影开拍之前，我听到有人这么算账，说目前谢洋的微博粉丝是6000万，我们打个折扣，比如这6000多万粉丝，只有4000万是真粉儿。4000万粉丝如果都喜欢谢洋的话，肯定会去影院支持自己偶像的电影，如果全国的平均票价在30元左右，那么外星城市的票房也至少在12亿，但是大家都知道，目前外星城市的票房才刚刚到1.2亿。” “这是为什么呢？说明，要么你们这些粉丝都是买的。要么你们这届粉丝素质不行啊！支持自己的爱豆，也就只动动嘴了。连你们自己都不舍得去电影院，就不要怪别人骂电影烂！你们有这时间在网络上上蹿下跳，不如踏踏实实去买一张电影票。真的，我都看不起你们。你们这些伪粉丝！” “还一口一个老公呢，你们老公都扑街了，没见你们扶一把！” “你们这群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女人！估计是把老公当成了卫生巾一样，用完就扔吧？” “以后要是还想为你们的爱豆打抱不平，可以啊！但是麻烦你们说话之前，先晒一晒电影票！有票的，我们对喷！没票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因为你们没资格！” 第109章 亲爱的小孩 言辞如刀，键盘如风。 如果键盘侠也有级别的话，那么此时的晏冉，无疑就是一个王者了。 这一通喷，顿时让那些谢洋的脑残粉没电了。 无话可说。 理屈词穷。 杀人诛心啊！ 粉丝会的几个头目也都没了之前的斗志，一个个蔫头耷脑的。 甚至在粉丝会内部，也起了严重的内讧。 买票的和没买票的，撕了起来。 买一张票的和包场的，撕了起来。 普通粉丝和粉丝会的几个头头，你说我不出力，我说你领导无方，也是撕了起来。 撕的那是不亦乐乎。 晏冉居然在这场撕逼大战中，赢得了对谢洋粉丝的胜利，真的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第二天中午，王飞才找到了晏冉。 但是发火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乱子已经出了，和粉丝的撕逼也结束了，那些已经约好的电影合同也已经泡汤了。 这次王飞是真生气了。 宣布暂停晏冉三个月的演艺活动。 包括公司安排的，自己在外面谈的，都不行。 在这期间，只给晏冉最基本的，和那些公司练习生一样的薪水。 这是在经济上对晏冉进行制裁。 你不是最爱钱么？ 就让你损失，让你痛！ 看你长不长记性！ 同时，在王飞的运作下，本来署意晏冉的三部电影，都换成了李芳菲和夏丹。 虽然她们两个得到的片酬都远远少于晏冉，但王飞也不在乎了。 这就是杀鸡给猴看。 让晏冉知道，不要以为自己最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公司可以力捧你，同样也可以力捧别人。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自然有人过来填补你的空缺。 让你不要再吊儿郎当，任意妄为。 晏冉对公司的处理没有表示反对，自己休假去了。 出差回来的刘兰知道了这事，特意打去了电话。 “晏冉，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故意惹王总不高兴，然后让电影换人对不对？”刘兰开门见山， 晏冉没有表示反对。 “不错，我是故意的，你看看王总都给我接的什么片子？” “第一个演个侠女，晚上飞檐走壁偏偏要穿一身白衣服，这不是缺心眼么？怕别人看不到自己？” “第二个演个女杀手，天天穿个比基尼在沙滩上接近目标，我怀疑剧组除了比基尼，就没给我安排别的衣服。” “第三个就更扯淡了。这回让我演个女特工，有很多的掩饰身份，所以服装倒是很多，但都是空姐、警察、护士和女佣，我都怀疑是那个导演受扶桑电影影响太大了。” “兰姨，我可以接受被人嘲笑没有演技，但我绝对不当烂片女王，我更没有当艳星的打算。” …… 《平凡人生》官方微博。 当在凌晨又发布了一条名叫《亲爱的小孩》的微博。 “深夜开始恰饭了？” “让我猜一下这又是给什么产品打的广告。” “奶粉？” “纸尿裤？” “婴儿食品？” 一群沙雕网友在调笑着，陶侃着，点进了这条微博。 然后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 不再调笑，不再调侃。 只因为这次虽然是广告，但却不是恰饭的广告，而是公益广告。 是打拐的公益广告。 “小小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 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漂亮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弄脏了美丽的衣服 却找不到别人倾诉 聪明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遗失了心爱的礼物 在风中寻找 从清晨到日暮 我亲爱的小孩 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 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亲爱的小孩 快快擦干你的泪珠 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随着歌声，在配合播出的mv上，都是网上各种孩子被拐卖后，家长们走遍千山万水寻找孩子的照片。 被拐卖孩子的信息。 以及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 “8岁女孩在火车站被一妇女拐走，卖给一户人家做童养媳，被拐离家长达35年。” “曾经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父亲去外地出差，到达火车站后，一个瘸了腿不会说话的小乞丐死死拽着他的裤腿，不让他离去，任凭这位父亲怎么弄，小乞丐都不愿意松手。后来经查证，小乞丐是这位父亲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宝贝回家上有七万多条寻亲消息，但目前为止实现家人团聚的只有2500多人。” “《平凡人生》节目组将联合打拐办推出亲爱的小孩公益活动，所有走失子女的家庭，都可以免费通过我们的官微进行寻找，我们也将利用节目资源，为这些寻亲子女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评论区里面。 “谢谢沈老师，为您的正能量点赞！” “不枉我喜欢沈老师，正义、阳光，有社会责任感！” “看到那些孩子走失的照片，看到那些找了十几年，步行几千公里的家长，心都碎了有没有？” “谁说不是，我们老家有一个女人，找孩子找了20年，别人见了都说她像是一个疯子，但我们都知道，她不是疯子，她只是一个憔悴的母亲。” “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人贩子不得好死！支持把人贩子千刀万剐！” “同样是犯罪，人贩子也是所有罪犯里面最下作、最无耻的！” “这话说的在理，实不相瞒，我就是从里面放出来的，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干了不少坏事，但在我们号子里面，我最看不上的也是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就说上次，进来一个小个子，看着其貌不扬，不声不响的，开始以为是个小偷，后来才知道，是个人贩子。一个人就拐卖了20多个儿童，有的卖了，有的故意弄残了乞讨，当时哥们我就怒了，联合其他人把这个人贩子打得屎尿横流，几乎瞎了一只眼，又逼他天天用嘴舔马桶。虽然因为这个，我又被加刑了，但我也高兴！” “楼上是个爷们！” “小朋友们要记牢，一人别离家和学校，放学不是亲人接，要向老师去报告，陌生人给东西吃，可千万不能要，陌生人想把你抱，一定要撒腿就跑，牢牢记住，爸妈的电话号，遇坏人大声叫，往人多的地方跑，放学回家，不独自去玩耍，有人搭讪不回答，叫你上车别理他，一人在家，生人敲门别应答，不管他说啥，先给爸妈打电话，迷失方向，拨打报警电话，牢记防拐口诀，在阳光下成长吧。” 第110章 我以为我会暴富，但是我没有 沈月恒策划的这次公益行动，不只是在微博上发起讨论，不只是奉献了一首歌，还投入了真金白银的支持。 现在《平凡人生》节目组，可以说是全京州最富有的节目组。 不但广告费拿的最多，并且自己还可以掌握其中的八成。 在沈月恒的提议下，节目组拿出了一大笔广告费，用于宣传、支持、帮助打拐行动。 当然了，在这之前，沈月恒还征求了节目组其他人的意见。 没人反对。 李东宝大大咧咧地说：“沈导儿，你问我们的意见这不是寒碜人么？这样的好事我们当然支持！再说了，咱节目组能有今天靠的是谁啊？不是沈导儿您吗！沈导儿您是我们节目组的灵魂，我们这些人都是凑数的，把我们换了，谁来都一样，所以我们对沈导儿的任何做法都是无条件地支持！” 沈月恒觉得很欣慰。 他之所以如此热衷宣传打拐事业，是因为沈月恒很在乎家庭。 他知道亲人有多么的珍贵。 也知道人贩子有多么的可恶。 一个孩子的走失，毁灭的不是一个家庭，常常是毁灭了三个家庭。 在上个世界，有很多优秀的文艺作品，比如《亲爱的》、《失孤》，都是在说人口拐卖的事情。 现在沈月恒来到了这个世界，有了能力，所以自然要做一些心中一直想做，但之前没有能力去做的事情。 什么是大明星？ 是挣钱多么？ 是粉丝多么？ 是奖项拿到手软么？ 也对，但不全对。 真正的明星，是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影响这个世界。 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成千上万的人，在他们的偶像身上得到了温暖和力量。 特别是对沈月恒来说，他与所有的人都不同。 他经历了两个世界。 那么到了这个新世界，自己能做什么？仅仅只是功成名就，事业爱情双丰收么？ 有了系统的帮助，这几乎是一定的。 但沈月恒要的不只是如此。 他要绽放出更多的光芒，照亮那些自己能够照亮的黑暗。 …… 晏冉一个人无所事事，正在街上闲逛。 喝杯奶茶，买点手办，现在没有工作，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消磨时间。 逛累了，在一个街边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晏冉啊？” “戴着墨镜看不清，但身材好像啊。” “就是，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气质。” 晏冉的出现，引起了周围好多人的注意，在窃窃私语。 也就是在京州这样的大都市，见的市面多，明星也多，所以围观的群众还都比较克制。 没有一拥而上。 但也有好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过去攀谈了。 “我想要晏冉的签名。” “我想要晏冉的合影。” “我想要晏冉的****……” “滚，你这个变态！” “虚伪，难道你不想要？” 正在这时。 忽然间，公园南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孩子，我的孩子！” “抓住他，他抢走了我的孩子！” 众人寻声看了过去。 就看到一个年轻妈妈模样的女人拼命地在叫喊，她的身边是一辆倒在了地上的婴儿车。 而前面，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拼命地公园另外一个出口的方向逃窜！ 太猖狂了！ 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 明抢啊！ 不错，正是明抢。 这个年轻妈妈带着4个月大的孩子在公园里面遛弯。 趁着年轻妈妈低头给孩子拿东西的时候，从一边窜出来一个男子，一把抢走了婴儿，就开始逃窜。 年轻妈妈开始完全傻了。 等过了一秒反应过来，完全就疯掉了。 她被抢走的不只是自己的孩子。 还是她的生命！ 她在后面追，可她一个女人，如何能追得上前面那个歹徒？ 于是只能大声呼救。 此时是下午三点左右，公园的人不多也不少。 听到声音，看到画面，大家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其余的女人！ 因为女人最懂女人，因为女人最理解母亲！ 除了自己也带孩子的没法帮忙，其余四五个女人一起追了上去。 年纪最大的已经70多岁，还举着拐棍。 颤颤巍巍在后面喊：“站住！站住！” 然后，七八个男人也在后面行动了起来。 都说世间冷漠，但由此看出，其实还是好人多的。 被这么多人追，前面的鸭舌帽跑的更快了。 他抢的不是孩子，是钱啊…… 鸭舌帽年纪不大，姓何，因为大排行老三，所以外人都喊他何三。 何三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好不容易上了一个中专，在学校足足玩了三年网游，毕业了，连毕业证都没拿到。 就业的时候自然困难。 好工作看不上他。 当服务生、送外卖这些工作虽然辛苦，但好好干，收入也很可观。 但他又嫌这些工作要出力气，不满意。 于是只能在家混吃混喝。 但他也想多弄点钱，好过上吃喝玩乐的生活。 彩票，500万大奖，一夜暴富，电视上时不时会播放一些关于彩民中大奖的消息和画面刺激了何三，于是他开始沉迷彩票了。 做起了一夜暴富的美梦。 可惜啊，对这样的事情，李宗盛大哥早就看得很透彻了。 “我以为我会暴富，但是我没有，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虽然偶尔也中个三十、五十的，但前前后后投入的资金，却已经有好几万了。 再后来，何三又迷上了更加刺激的即开型彩票。 20-30分钟开一期，何三看到其中奖倍数比较高，抱有侥幸心理，不断下注，进行倍投，不知不觉就完全沦陷了。 最终输掉了十几万。 是他谎称要做生意，从家里面骗出来的钱。 走投无路，铤而走险。 何三就想通过违法的手段弄点钱。 弄钱之后，还要去买彩票。 怎么弄钱呢？ 打银行、金库的主意？ 他没那本事。 但听说现在抢个孩子卖也能卖不少钱，于是就动了这个歪脑筋。 他这几天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到处闲逛，找下手的机会。 今天终于得手了。 改名通知，从电视购物开始崛起 关于本书为什么数据那么差，有一位读者说，书名太挫了。 是啊，自己反思了一下，确实书名太差了。 虽然头铁是男主的性格，但放在书名里面，却一点都不吸引人。 所以征得编辑同意，会把书名改成从电视购物开始崛起。 第111章 跳河 晏冉也听到了喊声。 她站了起来，也追了上去。 只是跑了几步，就差点一个踉跄。 高跟鞋。 晏冉脚上是一双价值好几万的高跟鞋。 当然，她自己是不舍得买这么贵的鞋子，是赞助商送的。 美是美了，但是跑步不方便啊。 晏冉蹲下身子开始脱鞋。 可惜的是，这鞋子的造型有些繁琐，一时之间还解不开。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追啊！” “只要你们把那个王八蛋抓住，签名随便，合影管够，原味内衣一人一套！” 原来之前这几个男生的议论，晏冉都听到了。 只是装作没听到而已。 倒不是怕自己尴尬，而是怕这几个小伙子尴尬。 那几个小伙子先都是齐齐的脸一红。 原来女神听到了啊。 然后就兴奋了，狼血沸腾，冲着何三的方向扑了过去。 晏冉此时已经把鞋解开了，她也不在乎这鞋有多贵了，随手往地上一甩。 光着脚，也追了上去。 别看晏冉动作有些晚了，但几步就已经超过了那几个年轻人。 速度飞快，像是一只在非洲大草原上纵跳的羚羊。 前面我们说过，她本来是专业运动员，主项400米栏，副项跳高，都达到了体育健将的标准，最好的成绩400米栏拿过全运会的前八名。 虽然现在进了娱乐圈，但平时的体能训练并没有落下，此时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 那几个年轻人正在嗷嗷叫追赶歹徒，却眼见着晏冉一阵风似的超过了他们。 一人不由得哀叹一声：“哎，****拿不到了，女神比我们跑的快啊！” 另一人狠狠一拍他屁股：“拿不到也得追！人贩子最可恶了！” …… 何三狗一样在前面跑，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看，发现追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不禁慌了。 他是第一次干，缺乏经验。 抢孩子之前，总想着能发财，现在被追得狼狈，这才考虑到如果被抓，那么可就要坐牢了。 正在心中忐忑。 “哎呀！” 脑袋上被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到，差点没把何三砸倒在地。 原来是晏冉已经从侧面追了上来，本想来一个飞踹，但担心伤了孩子，所以这才选择捡起了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何三前面，也有人听到了声音，迎了上来。 这是两面包围了。 何三大惊，再也顾不得别的了，把怀里的孩子往地上一扔，扭腰往路边的小树林钻了进去。 晏冉在体校的时候，因为女足总是缺人，所以还曾经客串过女足的门将，此时见何三扔出了孩子，急忙一个鱼跃救球的动作，在空中把孩子接到了怀里，身子就势一个翻滚。 没有让孩子受伤。 “哎呦……” 晏冉痛得一咧嘴，原来她的身子滚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被扎得好疼。 “孩子，我的孩子……”年轻母亲披头散发地跑到了晏冉前面，先是搂住了哇哇哭的孩子死活不撒手。 然后又向着晏冉，向其他帮忙的人千恩万谢。 因为太激动，所以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 众人急忙安慰那年轻母亲。 更有不少人，认出了救孩子的正是大明星晏冉。 纷纷称赞。 还有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此时晏冉躺在地上，光着脚的照片。 女神就是女神，就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也是仪态万千。 “赶紧报警！” “那小子跑哪去了？真可恶！” “对啊，这种人抓住了就得枪毙！抢人孩子，太缺德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特别是一些经常带孩子来这里玩的家长，更是义愤填膺。 “他跑不了，别看进了小树林，但也追上去了20多个人，前面是人工湖，他没路！” 一个公园的保安笑着说。 而就在这时，小树林那边传来了一阵惊呼。 不久，大家收到消息，被追得无路可走的何三，跳湖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进一步的消息传来了。 那个何三跳进了湖，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 于是死了。 …… 这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震动。 先是一阵对人贩子的激烈控诉。 都说现在这些人贩子太猖狂了，居然大白天都敢明抢了？ 然后就是对晏冉的一片赞扬。 要知道，之前晏冉本就是一个争议很大的女星。 因为个性十足，所以有很多的黑粉。 因为说话直接，所以有很多的黑粉。 因为不取悦媒体，所以有很多的黑粉。 因为长得漂亮，所以也有很多的黑粉。 长得漂亮被黑，你说这和谁说理去？ 但事实就是如此，晏冉太漂亮，又如此特立独行，所以就显得很有攻击性。 于是一些本来与晏冉没有什么关系的女星，她们的粉丝就总觉得晏冉要威胁自己偶像的地位，就是开始黑晏冉。 很多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晏冉的脑袋上安。 再加上之前晏冉和谢洋的粉丝对喷，所以说，这段时间，晏冉在网络上的名声很糟糕。 而这次见义勇为、光脚追歹徒、鱼跃救小孩的事情，则是让晏冉的公众形象得到了很大的改变。 很多人都是黑转路，或者路转粉了。 但这都不是本次事件的最高潮。 最高潮的部分是，何三死了。 但何三的家人不答应了。 他们起诉了。 起诉的对象是公园管理方，是当时在现场见义勇为的群众。 特别是最后冲进小树林追赶何三的那20多人，是重点对象。 要他们为何三的死负责。 舆论炸了。 民意分成了两大派。 一方面的人同意何三家属的观点，虽然何三当众抢孩子是犯法了。 但孩子不是没抢走么？ 所以犯的不是死罪。 现在人被你们追得跳湖淹死了，所以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虽然不能说你们是杀人犯，但最起码也要进行经济赔偿！ 与此针锋相对的另外一派的观点，这个何三公然抢夺孩子，是严重的罪行。 之所以没把孩子抢走，不正是因为大家见义勇为么？ 这才制止了罪行的进一步进行。 所以参加见义勇为的每个人，都是英雄，而不应该被起诉。 第112章 行为艺术 至于何三的死有没有人要为他负责？ 当然有。 第一，是他自己，他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明知道抢人违法还要去做。 明知道不会游泳还要去跳。 这就是典型的不作不死。 第二，是他的家人。 正是你们的家庭教育出了问题，才会出现了这样的败类。 死有余辜！ 对方又不答应了。 就算我们犯的是死罪，但也要法院来宣判。 现在何三就是被你们给逼死的，你们这是滥用死刑！ 反方听了就是一阵的呵呵。 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么？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一群正事不干，专门抬杠，专门上蹿下跳的网络喷子存在。 要是每个见义勇为的人，都得考虑一下以后会不会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 那么谁还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谁还会挺身而出、助残扶弱？ 这个社会只会越来越冷漠！ 让当好人的成本越来越高，让当坏人的下限越来越低。 难道真的像某人说的那样，如果人不是你撞的为什么要扶她么？ 所以以后在路上遇到老人摔倒，再也没有人敢伸手了。 …… “沈老师，说话啊！” “沈老师，我们都期待你正义的声音！” “沈老师，又到了出歌的时候了！” 在沈月恒的个人微博和《平凡人生》的官方微博里面，很多网友都在下面积极留言。 希望沈月恒能为此次事件发声。 这就是影响力。 这就是沈月恒之前塑造出来的公众形象。 而之所以现在话题讨论得如此热烈，也和之前沈月恒倡导的“亲爱的小孩”大型公益活动引起的社会关注有关。 沈月恒放下手机，看着对面正闷头吃饭的晏冉。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的胃口还这么好？” 晏冉正往嘴里塞着红油油的毛血旺，听到沈月恒的问话，很没有姿态地一抽鼻子：“怎么了？淹死那小子是活该，我还想发烟花庆祝一下呢，至于会吃不下饭么？” “要说唯一遗憾的就是，我那双几万块钱的高跟鞋啊！姑奶奶好不容易奢侈一把，还没嘚瑟够呢，就没了。我还特意回去找过，别说鞋了，连鞋垫都没看到一只。” 沈月恒笑了：“这话你和我说说就行，可不要到网上去说了。” 晏冉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打开手机也看了一下最新的微博消息。 何三家属聘请的律师，这几天没闲着，一直在微博上征集被起诉人的信息。 原来，他们虽然要起诉当时在公园里面见义勇为的人，特别是最后冲进小树林的那20多人，但那些人都是一些路人。 除了几个公园的保安他们能查到个人信息外，其余的那些人，何三方面并不知道是谁。 所以在宣布要起诉之后，对方的律师就开始在网上开始搜集那些人的个人信息。 希望那天在场参与追赶何三的人主动承认。 希望那天围观事件的热心市民能够积极提供线索。 帮助何三讨回公道。 这条微博下面，当然是热闹非凡。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骂这个律师的。 “你到底收了多少黑钱，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 “死的好！” “没淹死他，也得打死他！” “那天我就在现场，我看到了好几个认识的人，但我就是不说！” 其实在沈月恒看来，对方律师这么干，倒不见得是真的要把那天所有的人都找到。 这只是对方造势的一种手段。 他真正的目标还是公园。 公园管理方有钱啊，可以敲诈一笔。 今天，对方的律师又发微博了。 《迷途的人们啊！你在哪里？》 文中写道-- “何先生不幸遇难已经好几天了，现在我相信，社会上有很多有良知，有爱心的人们和我一样，和何先生的家属一样，都希望能给何先生一个交代。” “但遗憾的是，还没有人主动自首，也没有人提供线索，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我知道那天有很多人都是一时冲动，这才犯下了大错。” “迷途的人们啊，醒醒吧！请承担起你们的责任！” 这纯粹就是一条找骂的微博。 发出来不久，就被网友们的口水给淹没了。 表示，你不要代表我们，我们对何三的事情都是觉得大快人心的。 晏冉自从上次和谢洋的粉丝在微博上对骂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上微博了。 公司也严禁晏冉这段时间再发什么微博。 可看到这条恶心的律师声明，晏冉再也忍不住了。 差点把之前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转发。 评论。 “我是晏冉，那天我在现场，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你要起诉，我是第一个！我的手机、身份证号码已经私信给你了！” 这评论，霸气啊！ 晏冉的这条微博，迅速成为了热门微博。 在晏冉的带领下，网络上又掀起了一阵自首运动。 “那天我也在现场，我叫张敏，手机，身份证号已经私信。” “那天我也在现场，我叫邱淑贞，手机，身份证号已经私信。” “那天我也在现场，我叫钟楚红，手机，身份证号已经私信。” …… 开始是20个，后来是50个，转眼之间，就已经超过了1000个。 这当然超过了那天的实际人数。 所以所谓的网络自首，就成了一种行为艺术。 是民众用行为艺术，在表达对见义勇为者的支持。 沈月恒也看到了晏冉发的微博，又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晏冉喝了一口可乐：“本姑娘最大的优点是漂亮，最大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好。但我宁可放弃我的优点，也要保持我的缺点，就是这么放肆任性！” 说完，晏冉笑了，笑得肆意又张扬。 笑得沈月恒没来由的一呆。 这一呆倒是把晏冉弄得脸红了一下：“没看过美女啊！” 因为长得好看，所以晏冉早就习惯了男人欣赏的目光。 早就练成了风雨不透、宠辱不惊。 连身边有人在谈论自己的原味内衣，也丝毫不为所动。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被沈月恒看了一眼，莫名的有些羞涩。 为了掩饰尴尬，晏冉怂恿道：“你不在网上也自首一下？支持支持我。” 第113章 二女争夫 沈月恒摆手：“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跟风。” 晏冉一撇嘴：“德行吧！” 吃完饭，沈月恒邀请晏冉去自己的出租屋坐坐。 “太直接了吧？这就邀请女生去你家？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告诉你，本姑娘现在只是把你当朋友，今天和你约饭只是觉得和你比较谈得来，我又没有工作安排，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 “不要轻易爱上我啊，要不然你会伤心的。” “本姑娘对那些追求者，一向都是管杀不管埋的。” 晏冉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月恒，张嘴说道。 “你想多了，我还害怕你非礼我呢。你不是让我支持你么？我就用实际行动支持一下，送你和那些见义勇为的人一首歌。” “真的？太好了，都说沈老师才华横溢，写歌就和吃饭一样简单，今天我要大开眼界了。”晏冉高兴地说。 在晏冉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音乐梦想。 而沈月恒之前出的那些歌，也都是晏冉最爱的风格。 现在听沈月恒要给自己写歌，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两人边说边走，因为这里距离沈月恒租住的地方不远，所以两人都没有坐车，而是步行。 在经过了那个地下通道的时候，晏冉显得很是兴奋。 “这里就是《蓝莲花》首唱的地方？”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在得到了沈月恒的确认后，晏冉哼唱起了《蓝莲花》。 沈月恒听了一会儿，很中肯地说：“没想到你唱歌还真的很好听。” 晏冉有些不满：“为什么没想到？是你之前以为我只是身材好，脸蛋娇，但是唱功是个废材么？” 沈月恒从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说不是。 但他的头铁…… “是啊，我听过你们组合的几首歌，把那些华丽的编曲都去掉之后，不论是歌曲还是唱功，都差点意思。” “至于你……我之前从没有把你和唱功联系在一起，但你的舞蹈还是真不错。” “可刚才听了你的歌，发现你唱歌可以，只能说，你们公司把你定位错了，你应该走实力女歌手路线的。” 晏冉鼻子哼了一声：“算你会做人，知道最后把话圆了回来。我告诉你啊，我的理想不但是要做一个实力女歌手，还要做一个实力美貌型女歌手！在美女里面，我最会唱歌。在实力女歌手里面，我是颜值担当。” “我看你还是脸皮担当吧。” “哎呀小子，你出言不逊啊？告诉你，姐可是练过体育的，在我面前，你就是弟弟，不要怪我对你野蛮了！” “我小时候可没少干活，论力气，你就是个妹妹，所以不要自取其辱。” 两人说说笑笑。 “沈月恒，我打赌你肯定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 “因为你说话太直接了，而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晏冉对沈月恒的个人感情生活十分感兴趣。 “你这可是太看不起人了，不知道我的微博下面天天有多少女粉丝对我表白么？”沈月恒不服气。 “呵呵，比这个没意思了。在网上有好几十万男人自称是我老公呢。如果都当真的，那我成什么了？超市啊？谁来都欢迎？” “网上的不算，我们只看现实中的。” 晏冉撇嘴。 听得沈月恒差点没笑出声。 这个晏冉还真是个性啊。 可随后，晏冉就惊呆了。 因为他们此时已经到了出租屋的门口。 刚刚转过楼梯，就听到了两个女人的争吵声。 “这是我男朋友家。” “这是我老公家！” “沈月恒是我男人！” “沈月恒是我男人！” “你闭嘴！” “你住口！” “骚货！” “贱人！” 眼见着从对骂，就要升级为动手了。 晏冉扭头看了一眼沈月恒，眼里的意思很明显：“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女人缘的？是姑娘我走眼了啊。” 沈月恒则是一阵头疼。 这两个女人怎么来了？ 还遇到了一起？ 原来正在争吵的，一个是颜巧巧，另外一个则是蔡lucy。 先说颜巧巧，这段时间很倒霉。 没了工作，没了名声。 上次在电视台一顿大闹，最后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她不愿意回到家乡，所以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出租房里面等机会。 然后没钱交房租了，被赶了出来。 颜巧巧也去找过自己之前的一些同学寻求帮助。 可惜啊，她在新闻频道搞得叔侄两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没有女同学愿意搭理她。 愿意搭理颜巧巧的男同学倒是有几个。 热情邀请颜巧巧去他们那里住一段时间，还说帮助联系工作。 但他们的目的都不单纯。 打着收留颜巧巧的名义，其实只不过是要把颜巧巧当成一辆免费的公共汽车。 颜巧巧没答应。 我还不想正式下海呢。 思来想去，颜巧巧只能选择来找沈月恒了。 卖给他，对自己更有好处。 因为现在沈月恒越来越红。 沈月恒越红，颜巧巧就越后悔。 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 恨自己当初鼠目寸光，没看出沈月恒这个潜力股，反而跟着张太德、张彪叔侄陷害沈月恒，最后搞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如果当初自己一直站在沈月恒这边，那现在自己的局面就会完全不同了。 有自己在，还会有那个葛玲什么事？ 凭什么现在她红了？ 她有自己漂亮么？ 有自己聪明，会办事么？ 有自己舍得下资本，陪领导睡觉的魄力么？ 于是颜巧巧这才精心打扮了一番，上来找沈月恒道歉。 有人问了，回看之前的所作所为，颜巧巧哪来的勇气，哪来的脸找沈月恒？ 难道她忘了自己对沈月恒做了什么么？ 颜巧巧还真有脸，还真有勇气。 不要脸的人，往往都特别自信。颜巧巧一向以自己的姿色为傲，觉得就算是郎心如铁，但被自己抓住了裤腰带，也得乖乖就范。 颜巧巧觉得沈月恒肯定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为什么当初会为了自己出头？ 不是为了得到自己的身体，难道还是为了正义么？ 颜巧巧才不信什么正义，觉得沈月恒一定是别有所图。 所以后来沈月恒和自己闹翻，也是因为自己跟了别的男人，他心中嫉妒。 那么只要自己曲意逢迎、泪眼婆娑、小心奉承，表示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解气，你对我做什么都愿意，这事也就摆平了。 第114章 晏冉出手 对蔡lucy来说，也是很不如意、 她是被一个冒充非洲酋长公子的黑兄弟给骗了，不但骗了，还怀了孩子。 在知道真相之前，蔡lucy还想留着孩子，好母以子贵，去制霸撒哈拉或者大草原。 所以在房东蔡二嫂的介绍下，动过找沈月恒当接盘侠，让沈月恒喜当爹的念头。 当然了，事情没办成，沈月恒看出来了，最后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后来，蔡lucy看到了金科啦的广告，知道了那黑哥们的底细，哭了一场，然后把孩子打了。 而因为金科啦广告就是沈月恒制作的，让蔡lucy把沈月恒也给恨上了。 觉得肯定是沈月恒对自己的打击报复，才故意找了这个黑哥们当群演，羞辱自己。 这当然是想多了。 她在沈月恒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但女人一旦自恋起来，可是完全不可理喻的。 自那以后，蔡lucy就格外留意起沈月恒的消息。 越留意越吃惊。 没想到这个蔡二嫂口中的小瘪三，没出息的外地佬，居然这么有本事？ 又会写歌，又会制作节目，俨然已经成为了小明星了。 于是蔡lucy开始后悔了，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抓住这个金龟婿呢？ 她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才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并且刻意避开了蔡二嫂的视线，来这里找沈月恒。 要重温旧梦、再续前缘。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在沈月恒回来之前，颜巧巧与蔡lucy都到了，脚前脚后。 两个女人都是上门来投怀送抱的，所谓同行是冤家，所以两人简单几句言语试探出对方的来意后，就掐了起来。 纷纷拿出了明媒正娶的派头，斥责对方是不要脸挖墙脚的小三。 …… 两女正如斗鸡一样不肯相让，看到了正主沈月恒出现，都急忙表白。 一个说：“沈老师，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怪只怪我之前太年轻，没有体会到你对我的如海深情，伤了你的心！怪只怪我被张彪叔侄蒙蔽，一错再错！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这这次是真心悔改！希望沈老师给我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我要自荐枕席，用实际行为弥补我过去犯下的错误！沈老师，尽管我的身体有过别的男人，但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内心的那块处女地，还没有被开垦啊！” 另一个见对方如此表演，也急了，不甘人后：“沈哥哥，我是你亲爱的lucy啊！上次我们见面，都是误会，都是那个势利眼的蔡二嫂在中间挑唆，才耽误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缘！我也是一时糊涂，信了她的话，才提出了那么多脑残的结婚协议！但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如果不是在乎我，你怎么会费劲千辛万苦去证明那个黑人是个骗子？你就是不想让我越陷越深啊！所以我真的很感动，我已经决定了，不要任何条件和你在一起！之前那个杂种我已经打掉了，现在我要给你生孩子！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 光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过来纠缠，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现在居然一下子来了俩？ 沈月恒两辈子都没有多少类似的经验。 有系统，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不禁把目光看向了身边的晏冉。 用女人对付女人，是不是会更方便一点？ 晏冉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底细，但听她们的对话，也听了一个大概。 这不就是烂桃花么。 娱乐圈里面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常见，特别是男星出名后，那些试图攀龙附凤的女人，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前赴后继。 “你真确定让我帮你赶走？不是假惺惺的故作姿态？”晏冉低声问。 “做你个头的姿态！帮帮忙！”沈月恒一脸苦笑。 “别人都说我没演技，那是因为没给我发挥的机会，下面请欣赏我的表演吧！” 晏冉自信一笑，然后一把揽住了沈月恒的胳膊，大踏步走了过去。 “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知道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和我抢男人？” “你们有我的颜值高？有的胸大？有我的皮肤白？有我的腿长么？” “想当小三，麻烦先去整个容！” “听你刚才说什么意思？之前有好几个男人了？对不起，别的工作欢迎熟练工种，但是找老婆，都喜欢新手上路的，你out了。” “你就更搞笑了，怎么？还身体力行地支援非洲建设了？咱声明一句，不是地域歧视啊，但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专心世界人民大团结吧，国内的男人，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家月恒啊，有洁癖。” 晏冉牙尖嘴利，一顿讽刺挖苦，让蔡lucy和颜巧巧两个人都有些傻眼。 这女人谁啊？ 怎么说话这么缺德！ 哪个老师教的你啊！ 更可气的是，居然说我们丑？ 谁给你的自信……特么的，你还真有这个自信！ 因为这个骂她们是丑八怪的女人，真的太漂亮了。 漂亮得倾国倾城、 漂亮得歇斯底里。 漂亮得无可救药。 漂亮得不讲道理。 举手投足间，充斥着美丽、魅力、张力、冲击力和攻击力。 让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很难不自惭形愧。 特别是今天的晏冉，故意摆出了傲慢的样子，让这种同性相斥的压迫感更是十足十。 被骂已经够委屈。 被骂了还没有办法回击，更是无比的憋屈。 “晏冉？你是晏冉？”颜巧巧毕竟是电视台的，先认了出来。 “沈老师，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了！不可能，我之前都没听过你有女朋友，你们是故意演戏气我的对不对？”颜巧巧一脸的不敢置信。 “沈哥哥，你怎么对人家始乱终弃！”蔡lucy在一边也嘟嘴表示了委屈。 “请我演戏故意气你？你也配！知道本姑娘出场费多少么？” “至于我们谈恋爱为什么要告诉你！不知道我们这种明星都喜欢玩地下情么？长得丑不是你们的错，还出来卖弄无知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所以两位别愣着了，从哪来回哪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晏冉不耐烦地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要赶两个女人离开。 第115章 春运 这两个女人对望一眼，然后又齐齐地看着沈月恒。 颜巧巧：“沈老师，你爱我还是她？” 蔡lucy：“沈哥哥，我有京州本地户口的。”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两个烦人精，在沈月恒的出租屋里面。 晏冉一脸的求表扬：“我的演技怎么样？你觉得我适合演什么角色？是铁娘子还是女战士？” 沈月恒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演奸妃更能体现你的爆发力。” 晏冉一撇嘴：“大哥，你过河拆桥了啊。” 两人说笑了几句，抱着吉他，沈月恒唱出了要送给所有见义勇为人员的歌曲。 在我心中 曾经有一个梦 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灿烂星空 谁是真的英雄 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 再没有恨 也没有了痛 但愿人间处处都有爱的影踪 用我们的歌 换你真心笑容 祝福你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不经历风雨 怎么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 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 让真心的话 和开心的泪 在你我的心里流动 …… 真心英雄。 见义勇为的人当然称得上英雄。 不只是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的平凡英雄、平民英雄。 比如医生、护士、消防队员、清洁工人。 正是他们的付出，才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还有风雨无阻给你送快递的快递员，给你送餐的外卖员，帮你维护网络的通信员工，帮你每天都收七八个包裹的门卫大叔，他们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在某一刻，真诚地帮助了你的生活，所以，他们也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英雄。 当沈月恒在网上发布完《真心英雄》后，又在后面附上了上面的这段话。 听了这首歌，晏冉说，别说冒充你女朋友，冒充你干妈都行啊。 听了这首歌，网友也都感动了。 几天后，司法部门认定，参与追赶何三的热心市民，都是见义勇为，不追究刑事责任，驳回死者家属的诉讼请求。 舆论一片欢呼。 而同时在网上，有人爆料说沈月恒与晏冉在谈恋爱。 却没有引起什么讨论的热度。 道理很简单，因为有关晏冉的爆料太多了，关于她的绯闻对象，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基本上都被人编造出来过。 明星、老板、经纪人、化妆师、舞美、mv导演、制片人、保安、司机、卖茶叶蛋的……都被人说和晏冉有一腿。 所以当一个人的花边新闻太多，再出这样的新闻，反而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 春节马上就到了。 春运开始了。 或许这是华国的特色，每到春节前后，可能有上亿的人完成了短时间内的大迁徙。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他们为了回家，可以忍受几千里的颠簸，可以一站几十个钟头直到双腿麻木，可以忍受车站又贵又难吃的饭菜，甚至需要钻在别人的座位底下才能找到一点空间。 很多国外的人不理解，为什么国人要这样？ 因为很多国家，不像华国一样，有这么浓厚的家乡观念、家庭观念。 对每个异乡人来说，春运是归家的信号，是回乡的情节。春运，是团聚，也是别离。或是探望年迈的父母，或是暂别异乡的情侣。因为每一次别离，都万般不舍；所以每一次团聚，才倍感珍惜。 作为一档社会民生类的新闻节目，沈月恒当然会把节目重点关注到春运这个话题。 在节前，已经连续做了好几期的节目。 别的节目做春运，总是喜欢强调各种数字，比如发送旅客多少人，同期相比增加多少云云。 沈月恒做节目，关注的永远都是人。 是一个个在春运路上，有着酸甜苦辣的人。 是一个个发生在路上，真实的故事。 …… 故事之一：粗心的父亲。 在汽车客运站的发车区站场内，有一个大概2岁半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大哭，客运站值班员发现后，立刻上前询问。 “爸爸去买早点，我就自己跑出去玩，回来就找不到爸爸了，我要找爸爸！” 值班员听后马上通知服务台通过广播寻找孩子的爸爸，十分钟后，那位粗心的爸爸在车站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值班室。 爸爸说，他去买早点时，丝毫没有觉察到身边的孩子已经走失，听到寻人启事后才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当时真是吓坏了，要是被坏人带走了可就麻烦了。 …… 故事之二：买票太难了！ 想回家却没票的李先生无奈之下，只有选择从网上买高价票。 卖票的人张嘴就要300元的手续费，李先生软磨硬泡，希望能“砍下”点手续费，怎料对方撂下一句，“爱买不买，想买的人多着呢”。 “挂了电话，我又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买吧。毕竟加300元手续费后的价格，还是要比飞机票便宜一些。大约10分钟后，我给对方打电话说准备买这张票，却被对方告知火车票已经卖出去了，没有了。” 李先生无奈地说，这种转让车票的市场太火了，最后他还是在网络上找到另一名卖票的人，花高价买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像是李先生一样，遭遇买票难的人有很多。 “别指望买z字头的车票了，只有普通列车的票。但是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第一天就没票了，到底要怎样才能买到z字头车的车票？”陆先生反问记者。 “我最后是托了各种关系才买到两张卧铺票。上了车后与其他乘客聊天才知道，大家的卧铺票都是托关系买的。一票难求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已经掉进一个怪圈正常渠道买票不靠谱，找关系买票才是王道。不找关系，别想买到票。”王小姐抱怨道。 场景之三：哭泣的老者。 车站内，一个老人在放声大哭。 他在外地打工，想要回家。 他已经六次来车站排队了，但都无功而返。 现在被告之，位置全部卖光，连站票都没有了，他终于急得哭了出来。 第116章 一封家书 有好心人告诉这位老人，你不用每次都跑到火车站，然后排那么久的队伍才能知道有没有票。 你可以先在网络上查询一下，用手机就很方便的。 “可我不会在网上买票，我也不知道用手机怎么买。”老人抽泣着说。 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年轻人还笑了。 觉得这简直太新鲜了。 现在还有不会玩手机的认么？ 这老人真笨。 他买不到票，是活该啊！ 有什么脸哭？ 还是检讨一下自己的智商吧！ 但更多的人。 包括电视机前面，更多的人却沉默了。 很多人都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即世界。 当他们享受着科技进步带来的便利，觉得不论是点餐、打车，还是买票、看电影，都可以足不出户、一键搞定的时候，这个社会上还有相当多的人，因为知识、年龄的差距，并没有享受到这些便捷的服务。 特别是每年春运，都有很多年纪大的农民工不会上网购票，等到了站点买票基本都没票了。 特别是现场窗口售票预售开始时间又比网路购票和电话订票晚2天，不管是现场购票或网路购票，都在同一票库，热门车票往往在网路开放时就快速抢光，再晚2天去窗口排队购票，几乎不可能买到票。 这些上年纪的农民工之前买票唯一的优势就是有耐心，可以等，能一次在车站等几十个小时，但这样的耐心，在互联网科技大潮的冲击下，不堪一击。 现在的情况就是，买票难。 但老年人买票，又比年轻人尤其的难。 可以说，沈月恒的节目，引发了很多人对老年人买票问题的思考。 故事之四：今年过年不回家 “为什么不回家？” “因为没买到票。” “因为放假时间太短了。” “我们家远，车票太贵。” “春节上班工资高一点，我多存点钱可以寄过去。” “回家我妈总逼我相亲。” “我一年都没有挣到什么钱，没脸回去。” “我是消防员，我们要值班。” “我是电厂的，从来都没有假期的概念。” 在春运系列节目的最后一期，沈月恒把关注点对准了这个假期不能回家过年的人们。 他们的人很平凡，他们的故事很琐碎，但正是这千千百百的人，汇集成人海，凝结成了我们的生活。 在《春运》节目的结尾，沈月恒用一首歌，代替那些没有办法回家的人，给远方的父母，写了一封家书。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现在工作很忙吧 身体好吗 我现在外地挺好的 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 虽然微信常常在发 其实我更想回家 我买了一双舞鞋给妈妈 别舍不得穿上吧 妈妈一定在广场称霸 你就是小区的一朵花 你们就别再催婚啦 婚姻大事我从没放下 现在有个不错的姑娘 把照片发你们看看吧 街坊邻居都还好吗 替我问候他们吧 没事儿不要老闷在家 多出门转转总是好哒 希望你们一切都好 不要让儿女放心不下 今年春节我没法回家 但我始终为你们深深牵挂 …… 报道完了别人的春节，终于轮到了自己的春节。 沈月恒站到了最后的一班岗，在大年二十九的上午，才踏上了返乡的道路。 好在有一辆二手的面包车，让沈月恒在返乡的时候，显得从容了许多。 虽然是跑的高速，但因为节日期间高速免费，所以生生跑出了市内环线的感觉。 等沈月恒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已经是除夕下午了。 老爸还在店里面忙。 自己家开的杂粮店，什么时候放假都是自己说的算。 因为受过穷的苦，所以沈奋斗、王爱梅两口子都很能吃苦耐劳，自己家的生意一年也就是初一早上会休息半天，其余的时间都是风雨无阻开门。 “自立呢？”沈月恒问。 “他啊……虽然比你早回来几天，但天天屁股下面和点了火一样，没有片刻时间能安分下来的，又不知道去哪个朋友家玩去了。” 说起自己的小儿子，王爱梅的话虽然是责备，但更多的还是宠溺。 “妈你做饭，我去帮爸干活。”沈月恒从屋里找了一件旧工作服换上，就要去店里帮忙。 开杂粮店可是一个体力活。 每天都要搬上搬下。 “你刚回来，歇歇。” 王爱梅不愿意让儿子一回家就干活，拦住了沈月恒。 从屋里拿出了糖果瓜子，让沈月恒一边吃，一边和自己说话。 “月恒，你这半年咋挣了那么多的钱？”王爱梅低声问。 这半年来，几乎每周，王爱梅都能收到沈月恒的汇款。 那数字吓得王爱梅都以为是手机短信出错了。 “做节目挣的，妈你放心，儿子没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沈月恒安慰王爱梅。 其实这半年来，沈月恒挣钱真的很多，为了怕吓到父母，沈月恒寄回来的，也只是其中的一少部分罢了。 “我知道我儿子有本事，现在咱们镇上很多人都知道你是大明星了，《小芳》、《阿莲》、《常回家看看》都是你写的歌吧？真好听！你做的那几期节目，我也都在网上看到了，儿子，你真行！” 王爱梅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同时也说明了，在广大的城乡、农村地区，最流行的，永远都是更接地气的文艺作品。 文青、小资虽然占据了网络的阵地，但在现实中，还是出租司机、卖菜的大妈、送快递的小哥，更能反映出这个社会整体的偏好。 比如沈月恒在开车回家的这一路上，已经看到了好几家“小薇旅馆”、“九妹酿酒”、“阿莲服装”的店面了。 “可你不要把钱都给家里，留着在城里买房子，再娶个城里的媳妇，妈比什么都高兴。” 对每一个单身狗来说，过年回家，谈话不超过5分钟，肯定就会谈到婚姻大事。 王爱梅尽管很开明，可也不能免俗。 面对催婚，强如沈月恒，也只能装聋做哑。 或者转移话题。 “妈，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第117章 年货 他兴冲冲地打开了面包车的后备箱。 里面除了好几箱的年货外，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箱子。 打开后，是一把琵琶。 这是沈月恒在京州旧货市场偶然淘到的。 他知道母亲年轻时专门学过琵琶。 只是后来被生活所累，根本就没有时间接触这些了。 那么现在家里面物质生活好了。 也得丰富一下精神文化生活了。 让父母生活得更多滋多彩，更有味道，是每个当儿女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哎呀，这个好贵的。” “一看就很有年头了。” “你这个孩子，就是会乱花钱。” 王爱梅心疼是真心疼，喜欢也是真喜欢。 “妈，从旧货市场买的，很便宜。” 沈月恒这话倒是没有撒谎，确实买的很便宜。 在旧货市场捡了一个“漏”。 但这也是建立在沈月恒具有系统奖励道具“大鉴定术”的前提下。 其实有了这个大招，沈月恒想发财，完全可以不当什么明星。 去鉴宝、去赌石、去文物市场搞风搞雨，都要比写歌做节目来钱快。 只是沈月恒志不在此罢了。 “妈，这还有一个曲谱，古曲谱，你没事练练，但不要外传啊，人家送给我的大师都说要保密的。” 沈月恒又拿出来一本线装的曲谱，递给了王爱梅。 不是这个世界的，而是沈月恒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 是之前那个世界，一首很有名的古曲。 “嗯，我晓得，再说了，这东西我就是想外传，也没几个人听啊。” “现在大家都跳广场舞。” “你搞那个预防诈骗的广场舞真的很有用，帮助了不少人呢。” 王爱梅喜滋滋地把琵琶和曲谱都收了下来。 “是么？在这里也起作用了？”沈月恒问。 “当然了，之前咱们镇里面，打着免费送鸡蛋的幌子卖高价东西的也有好几家，后来大家都跳那几支曲子，再上当的人就少了，连房东都不给他们租房子了。再后来，有几个人听说那曲子是你写的，你就是这里的人，还想晚上来我们家砸玻璃呢……”王爱梅继续说。 这倒是把沈月恒吓了一跳。 居然要报复？这些人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呵呵，没事，刚进小区，就被两个联防队员给按住了，我们这的治安没得说。” 王爱梅眉开眼笑地说。 她进了里屋，把东西放好。 再出来时：“你爹回来一定会嫉妒的。” “也给我爹带礼物了。” 沈月恒又从车上搬下来两个大箱子。 一个箱子里面，是几百部中外经典的老电影光盘。 沈奋斗年轻的时候，当过电影放映员。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过去的老电影。 只是现在很多资源已经不好找了，在网上也难寻。 沈月恒弄的这些光盘，可费了一番功夫。 很多还都是在京州电影学院、戏剧学院等院校的资料室里面翻录出来的。 另外一个箱子，则是一套全新的电影放映设备，带音箱，带投影仪，带幕布，很是先进，但占地还不大。 三下五除二，沈月恒就把自己原来住的房间进行了改造，弄成了一个小型的电影放映室。 反正这里自己也不怎么住了，以后就给父亲当影院用了。 “哥，我的呢？我的礼物呢？” 沈自立知道哥哥下午会回来，所以拒绝了朋友的吃饭邀请，三蹦两跳地回来了。 眼见着爸爸妈妈都有哥哥送的礼物。 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不甘心地跳上了哥哥的面包车，在后备箱找，没有。 在前排找，没有。 甚至连座套都拆开了，还是没有。 于是沈自立不答应了，一脸的委屈。 “哥，哪怕你从京州给我带个回来也行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我都怀疑这个家，我是充话费送的了。” “没有，这个要不要？”沈月恒笑眯眯地从怀里来摸出一把车钥匙。 “jeep？” “牧马人？” “送我的！” 沈自立嚎叫一声，一把抢过了沈月恒手里的车钥匙，就再也不肯放手了。 他从小就喜欢汽车。 自己出去闯荡后，做的第一份稳定工作，就是跟着跑大车。 现在的沈自立，也有一辆车，当然不是什么好车，着名的广告语是“某某某某，修车排队”，是被人顶账硬顶给沈自立的。 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 他当然希望有一辆好车。 所以现在哥哥给了一辆新车，还是男人都爱的jeep。 如何不心动？ “车呢？怎么只有钥匙？哥，不是电动遥控的吧？”沈自立小心翼翼地问。 “在市里面的4s店，手续都办好了，我在京州就已经早联系了，初二之后，你就可以去提车了。” 沈月恒笑着说。 送给自己弟弟一辆车，这是他早就有的打算。 虽然jeep车出了名的小毛病多，总被召回，但沈月恒知道，沈自立肯定喜欢，所以既然都花钱了，为什么不选一辆他满意的呢？ 沈月恒没从京州买，而是在家乡本市的4s店订的车，以后保养维修都更方便一点。 “哥，我爱死你了！” 沈自立扑上去给了哥哥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都两个大小伙子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 沈奋斗此时也到家了。 看着两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儿子，他目光中是抑制不住的柔情与骄傲。 华国男人都不善于表达内心情感。 沈奋斗说不出什么太煽情的话。 但看着两个儿子长大成人。 虽然他沈奋斗这一辈子遭遇了很大的坎坷，在工厂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却遭遇了下岗，开始做生意时举步维艰还遇到了骗子，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只能依靠自己的一把力气拼生活，但他还是感恩生活。 因为自己有幸福的一家人。 有贤惠的妻子，有争气的儿子。 我沈奋斗这半辈子，值了！ …… 除夕夜。 年夜饭。 虽然经历了两个世界，但一样还是槽点满满的春晚。 并且今年的春晚，还闹出了播出事故。 在春晚进行到零点倒计时阶段，几位主持人却多次忘词、抢词、口误，发生多次冷场尴尬。 事件发生后，广大网友热议此事，称其为“春晚黑色三分钟”。 第118章 一见钟情、逢场作戏 这个春节，晏冉回家乡回得更早。 在腊月二十七就回到了家乡。 二妈和三妈从车站把晏冉接到了家里面，一路上嘘寒问暖，自不必说。 第二天上午，三个人坐着一辆中巴车，往郊区开去。 开始的时候，车上还是有不少人，很是热闹。 都是出来采办年货的。 在两位妈妈的要求下，晏冉不只是戴个一个大墨镜，头上还带了一个宽檐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半个脸。 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是在京州那样站在流行潮头的风格，而是分外低调朴实。 所以同车的人只是觉得这个女孩身形纤细、轮廓优美，但还真没有人把这个女孩同人气偶像晏冉联系起来。 除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不时打量外，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随着中巴车越开越偏，车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下去，到后来，只剩下她们三个人。 又过了几站，车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是终点。 站台上空无一人。 站牌上写着“xx第一女子监狱”。 这就是三人今天要造访的地方，来看的就是晏冉的母亲--晏玲玲。 晏玲玲正在监狱里面服刑。 …… 20年前，晏玲玲是省会一家歌舞厅的服务生。 与她一起打工的，有她的两个同乡，李萍和于南燕。 三个女孩租住在一个小屋子里，起早贪黑地打工挣钱。 都想用勤劳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们没有太高的追求，要的只是能在省城自己养活自己，然后能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不用看房东的脸色就好。 除了工作辛苦外，三个女孩还得忍受外人异样的目光。 她们只是歌舞台的服务生，并不会做其他那些带颜色的事情。 所以工作很累，挣钱不多。 但很多她们周边的人，却觉得这三个女孩，一定就是舞女了。 总是拿着有色眼镜看着她们。 在这期间，晏玲玲遇到了一个男人，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 于是有了爱情的结晶--晏冉。 但后来冰冷的现实告诉晏玲玲，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 那个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不过是吃惯了城里的大餐，偶尔觉得她这个小地方来的女人青涩可人，不贪慕虚荣，很特别，想尝尝鲜罢了。 新鲜过了，开始觉得索然无味。 和你结婚？ 不可能。 对你负责？ 说吧，你要多少钱。 晏玲玲又羞又恼，伤心欲绝。 她什么都没要，离开了省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独自一人生下了晏冉，成为了一个单亲母亲。 自始至终，李萍和于南燕陪在晏玲玲的身边，三个女人和一个婴儿，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家庭。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个女人，三个年轻女人。总是会引起别有用心人的觊觎。 特别是传说这三个女人之前在城里面是出来卖的，那就更让一些恶心的男人蠢蠢欲动了。 于是有过来明目张胆问价的。 有过来贼眉鼠眼搭讪的。 有过来打着帮忙的旗号，别有用心想要把三个女人都骗到手的。 总之魑魅魍魉，纷纷粉墨登场。 开始，三个女人还能忍。 但有人越来越过分，实在是忍不了了。 终于在一次摆脱纠缠中，晏玲玲失手弄出了人命。 虽然对方也有过错，但还是给晏玲玲判了刑。 入狱十年。 晏玲玲入狱那年，晏冉还在读中学。 自那之后，晏冉就一直跟着李萍和于南燕一起生活。 李萍和于南燕见惯了男人的丑恶嘴脸，所以后来也都没有嫁人，晏冉就管她们叫二妈和三妈。 晏冉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只是知道一个名字。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身世，才让晏冉形成了如此鲜明泼辣的性格。 她讨厌那些仗着有钱就可以玩弄女性的臭男人。 她讨厌那些为了钱，就出卖自己身体的贱女人。 她讨厌没有骨气的女人。 虽然她的妈妈现在在坐牢，但晏冉始终以自己的妈妈为荣。 …… 今天，晏冉这是陪着二妈和三妈一起来探监的。 只是在会客室的门口，看守告诉她们几个，晏玲玲不肯出来见面。 晏冉有些急了，就想往里面闯，却被二妈一把拉住了。 “二妈，她为什么不见我？我一年就回来这么几次。”晏冉有些哽咽了。 “冉冉，你得理解你妈的苦心，她是不想连累你。”三妈叹了一口气。 晏玲玲当然很爱自己的女儿，她之所以不想和晏冉见面，也不让晏冉来探监，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晏冉有她这样一个坐牢的母亲。 特别是晏冉进了娱乐圈之后，晏玲玲就更要与晏冉保持距离。 要不然让记者知道了晏冉有这样的身世，始乱终弃的父亲，锒铛入狱的母亲，那不是要和见血的鲨鱼一样闻风而动、一拥而上啊？ 各种捕风捉影、各种添油加醋，各种扭曲造谣。 能生生把一个人给毁了。 而晏冉又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格，就更容易在这样的舆论风暴中受到伤害。 所以现在的晏玲玲，尽管很想自己的女儿，却坚持不肯出来见面。 “连累？有什么连累的？大不了我不当什么破明星了。” 晏冉赌气地说。 她走当明星这条路，除了因为她确实很喜欢唱歌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当明星能挣钱。 因为她有三个妈妈要养。 三个妈妈都太辛苦了，晏冉要给她们最好的生活。 所以她才在外人眼中，显得那么“见钱眼开”。 其实以现在晏冉的经济实力，早就可以把她们接到大城市生活了。 只是她们都不喜欢大城市的喧嚣，愿意留在这样一个平淡的小城。 “不行，冉冉，你别冲动！你都不知道你妈现在对你有多骄傲？我们托看守把你的报纸、照片都送了进去，你妈妈宝贝得不行。所以就算是为了你妈妈，你也不能任性，要成为大明星！” 三妈忙不迭地嘱咐晏冉。 让她不要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关于晏冉的身世，只有经纪公司的副总刘兰知道。 “行，我知道了。”晏冉闷闷地说。 第119章 完全放飞了自己 在回去的路上，为了不让晏冉郁闷，两位妈妈就开始与晏冉说一些其他的事情，转移晏冉的注意力。 “冉冉，那个报纸上说的京州柳公子给你送了9999朵玫瑰，是不是真的？”二妈一脸的八卦。 “真的。”晏冉无精打采地回答。 “那人怎么样？我看照片还挺帅的。”二妈兴奋了。 “人傻钱多呗，还能怎么样？”晏冉对这些公子哥一向是毫无兴趣、不假辞色。 “就是，咱们不要那些公子哥，找就找一个老实本分的。我看啊，前面街坊刘阿姨家的二儿子就不错，已经读完了博士，现在当医生，看着斯斯文文的。” 三妈提出了自己的心仪女婿人选。 “就是那个小眼镜，被我小时候用毛毛虫吓哭那个？不行，我怕以后会家暴他。”晏冉还是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二妈有些生气。 “我为什么一定要找男人？我自己过不是也挺好么，等我妈出来后，我们四个女人一台戏，正好凑一桌麻将。” 晏冉搂着二妈的脖子，亲呢地说。 “好什么好？晏冉，你必须给我找男人！把女婿领回来！”二妈严肃地说。 “二妈，不是你总说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么？我看你们独身也都挺好的。”晏冉撒娇。 “哎，你这个傻丫头，独身女人有多苦，你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虽然男人确实没几个好东西，但也是有好人的，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找到的。”三妈爱怜地说。 “所以你说说，你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我们也帮你物色一下。”两个妈妈问。 晏冉咬了咬手指：“我喜欢的男人啊，首先一定要帅，但又不要太帅，是我看顺眼的那种帅才行。” “其次啊，必须要是个好人，但又不能是个滥好人。要有脾气，有个性。没事的时候和风细雨，遇事的时候狂暴出击，不去欺负人，但也绝对不吃亏。” “然后啊，还要有才华！要有让我仰望、崇拜的地方。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长本事、长见识。” “最后，还要容忍我的性格，我这人脾气不好，不能和我斤斤计较。” “最重要的是，不能是势利眼，不能对我的三个妈妈不好，不能瞧不起你们。如果他对我三个妈妈不好，就是阿拉伯的王子，也去他妈的玩蛋去！” 晏冉在描述自己心目中理想男人的形象。 听得两个妈妈面面相觑。 “有这样的男人么？”她们问。 “有，怎么没有？迟早都会有。就是没有，我也不会将就。”晏冉很认真的说。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不过晏冉急忙把头一甩，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他？ 还差得远！ …… 沈月恒老家。 初一。 天还没亮，鞭炮声四起，大家起来，开始拜年。 京州那样的大城市已经禁放烟花爆竹了，相比之下，还是这样的小地方，过年的时候，更有年味。 沈月恒在京州的时候，生活特别自律，从不晚起。 回了自己的老家，则是完全放飞了自己。 早上都十点了，还在赖床。 因为沈家在这里没有什么很近的长辈，所以不需要去拜年。 期间沈奋斗几次想敲门让大儿子起来吃饭，都被王爱梅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给挡住了。 “不许吵！” “儿子在外面工作那么辛苦，多睡睡怎么了？” “饭都凉了。” “凉了我再给儿子做！” “要是有客人来串门，看着不是笑话么。” “谁初一串门？就是来了也没什么可笑话的，我儿子是大明星，能和正常人作息一样么？” 沈奋斗说一句，王爱梅能有十句话在等着。 气得沈奋斗没什么可反驳的。 扭头一看，老二的房门也关着。 心里面想，我管不了老大，我还管不了老二么？ 拿你臭小子撒撒气！ 于是大吼一声：“沈自立，你给我出来！你哥才回来休息可以理解，你都回来好几天了，天天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在家胡吃海睡！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王爱梅在一边撇嘴冷笑：“叫唤什么？老二早上五点就爬起来了，现在不在家。” “啊？那么早去哪了？” “哼，进城去4s店了。” “不是明天才能提车么？” “他等不及啊，说是透着玻璃看看自己的新车也是极好的。老二和你一样，狗肚子存不了二两香油，我看这车不开到手，他根本就消停不下来。” 一说起自己的二儿子，王爱梅就忍俊不禁。 “老大就是太娇惯老二了，怎么买那么贵的车，老二一向毛手毛脚的，要是磕了碰了的可怎么办？”沈奋斗吧唧嘴着说道。 “闲吃萝卜淡操心，谁让我们老二有个好大哥呢？”王爱梅说的这话，可是意有所指的。 沈奋斗这一辈的亲戚不多，称得上比较熟悉的是有一个远房堂兄。 叫沈前军。 沈前军小时候，他妈没有奶，他是喝了不少沈奋斗母亲的奶水长大的。 可以这么说，沈奋斗与沈前军两人，虽然是远房堂兄弟，但关系很近。 和亲兄弟也不差什么。 在结婚之前，两人也都是关系莫逆。 但随着各自组建了家庭，随着沈前军当上了酒厂的小领导，沈奋斗就是一个普通工人，两人的距离就一步步疏远起来。 再后来，沈奋斗和王爱梅都离岗了，家庭遇到了巨大的困难。 之前，沈奋斗从来没有找过这个堂哥帮忙。 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去找沈前军。 指望能给自己两口子安排工作。 不挑职位，只求温饱，能养家糊口就行。 那时候的沈前军，已经是酒厂的副厂长了。 这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但沈前军只是留了两口子吃了一顿饭，然后给了200块钱打发走，再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开始沈奋斗还打电话问过一次，但对方态度敷衍。 沈奋斗也是要脸的人，自从那之后，再也没登过沈前军家的门。 这么一晃就十几年了。 断了往来。 第120章 群发的短信我不回 沈奋斗心胸宽厚，并不多计较这事。 但王爱梅替丈夫委屈，所以时不时地要讽刺一下那对势利眼的堂兄堂嫂。 “你看你，说话就说话，别含沙射影的。”沈奋斗苦笑。 中午的时候，沈月恒起床了。 王爱梅急忙做饭。 门口传来了“滴滴滴”清脆的喇叭声。 大有一番你们不出来，我就把喇叭按一个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劲头。 “谁啊大过年的在这捣乱！”沈奋斗有些不满了。 “哼，还能是谁？还有谁喜欢做这么嘚瑟的事情？你家老二！”知子莫如母，还是王爱梅一语道破。 众人都出门。 先看到一辆黑色的，无比霸气的jeep牧马人。 2.0t涡轮增压+48伏轻混技术所组成的混合动力引擎，8速手自一体变速箱，家族式七孔格栅设计，双圆led头灯组……充满了硬派气息。 这或许就是很多男人喜欢这款车的原因吧。 尽管从性价比上来说，这款车并不高。 然后就是无比骚包的沈自立。 他双手插兜，得意地吹着口哨，脸上还架了一副超大号的黑色墨镜，把狂吊酷拽绚发挥到了极致。 也就是没长尾巴，如果此时给沈自立安上一根尾巴，那么一定会翘到天上去的。 “今天不是不开门么？”沈奋斗问儿子。 “嘿嘿，这就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不到7点就跑到市里的4s店了，本来想隔着玻璃过过眼瘾就行，但恰好遇到店长早上去店里面贴春联，于是这不就巧了么？我就顺便把车给开回来了，还是我哥办事周到，所有手续都办妥了，我开车走人就行。”沈自立兴奋说道。 “自立，你原来那车呢？” 王爱梅想起，早上二儿子是开着自己那辆被顶账的破车离开的。 “扔4s店了，他们也有收车的业务，但我那破车根本不值几个钱，等他们评估出了价格，我估计也就够几次新车保养的。” 沈自立回答，眼睛根本就离不开自己的新车。 中午吃完饭，沈自立又开着新车去自己那几个哥们家里面显摆去了。 “你要是敢酒后开车，我饶不了你！”沈奋斗在后面连忙嘱咐。 …… 下午的时候，沈月恒在家里面陪父母说话。 期间，他的手机也是不断响了起来，都是自己的部下和一些商业合作伙伴拜年的电话和短信。 上了微博，下面也是众多网友的拜年祝福。 沈月恒也发了一条置顶的微博，向自己的粉丝和朋友们拜年。 春节的微博里面，讨论最热的话题当然就是春晚。 对春晚的各种吐槽。 热点就是昨晚出现的主持人黑色三分钟，出现了各种分析内幕的版本。 除了讨论春晚，再就是讨论现在越来越没有过节的气息了。 后来，又讨论到拜年。 现在大家都用短信、微信拜年了，看着更方便了，但似乎感觉怎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更加疏远了呢？ 这个话题很快就到了热门话题的前十名。 很多人都表示，过年期间虽然收到了几百条的拜年信息，虽然那些信息里面都充斥着吉祥祝福，还有各种图案、表情，看起来精美用心，可一读就是从网络上复制的段子，讲究是讲究，但是没有灵魂。 并且还有大量雷同的，看来都是一个段子手的作品。 所以收信人基本上都是略过了里面的套话，看看发信人是谁就行了。 “我觉得看那些合辙押韵的祝福语，都没有看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更让我舒心。因为新年快乐只有四个字，但是自己手打的。别的那些信息尽管长，但都是转发的。” “谁说不是，转发的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很多连最后那句后缀都没改。李四祝您春节快乐，可特么给我发信息的是张三啊。” “呵呵，这还只是小场面，有后缀至少比没后缀强吧？我至少有40条信息都是陌生号码发来的，那些人好像觉得和我很熟悉一样，根本就不说自己是谁。搞得我都不清楚到底是我记忆不好，还是对方发错了。” 有网友在微博上@了沈月恒。 “沈老师，您之前做的《春运》片子做得真接地气，我建议还可以做一期关于《拜年》的节目。” “同意。” “赞成。” “楼上几位太过分了？大过年的也不让沈老师休息，我只能说干的漂亮。” “不要紧，我们沈老师是出名的体力好。” “沈老师体力好你怎么知道？” “女人知道我不奇怪，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知道了？” 在一群沙雕网友的嬉闹中。 沈月恒还真就发布了一首歌曲。 声声爆竹震动思念的神经， 绚丽烟花照亮湿润的眼睛， 团圆饺子饱含浓浓的温情， 任何祝福都显得太轻太轻， 给您拜年了，春节好...] 感动得我快要流出眼泪 突然发现落款人名不对 原来你这是群发的信息 你竟然还忘了修改后缀 我顿时觉得过年索然无味 就好像喝了一碗温白开水 你说他怎么能这么棒槌 我真想给这爷一锤 不管你是谁 群发的我不回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实在是觉得太累 不管你是谁 群发的我不回 这真不是面子的问题 我只是怀念真的东西 现在的你 看着电视机 还拿着手机发着信息 你转了一个 以前的对联儿 给老板们群发了出去 你没诚意 老板没理你 你是不是有点心虚 嗨，没事儿 改天见面作个揖 亲口道一句 新年大吉 …… 现在的沈月恒，已经是自带热搜体质了。 这首歌一发表，就在微博上引发了网友们的激烈讨论。春节拜年，收到群发短信，你回还是不回？ 有人表示支持，说最烦过节群发短信，走形式没意思。可也有不少网友却认为，人家发给你表示记得你，不回显得缺礼貌，没人情。 “现在那些群发的祝福我也是不想回，没点真诚实意！” “各位朋友们，群发的消息请不要再发给我了，平时孤独惯了，一下这么多关心的信息让我很不适应。” “楼上几位矫情了啊，人家群发也得点一下姓名的，说明心里面有你，现在社会节奏这么快，总是要讲究效率的，不群发信息，还给你写鸡毛信啊？” “我倒是想群发，可我的通信录都凑不齐十个人……” “楼上不要自怨自艾，有几个微商朋友想不想认识一下？” 第121章 儿媳妇 李东宝刚刚群发完信息，就听到了沈月恒的新歌，心头一慌，手机都掉在地上了。 他急忙打电话给了葛玲：“葛玲，我之前就是给沈导儿群发的拜年信息啊，我检查了一下，我果然忘把后缀给改了啊！你说沈导儿专门写了这首歌，是不是专门给我听的啊？不会节后我就被开除了吧？” 葛玲在那边的声音显得很是吵闹，看起来是在逛街。 “想多了，沈导儿没那么小心眼……不过也不是我说你，你太二了吧？转发之前检查一下也行啊。真被开除了也是活该。” 李东宝显得很委屈：“葛玲，你不够意思啊。我第一批群发的就有你，你看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现在让我很被动啊。” 葛玲在那边更是无辜：“我没收到啊，我早就把你拉黑了你不知道么？谁让你没事总给我发那些脑残的心灵鸡汤……” 李东宝：(￣△￣；) …… 某时，某地，某女人。 女人看着手机里，发给沈月恒的拜年短信。 没有回应。 这在女人的意料之中。 沈月恒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号码。 自己没加后缀。 他不会回陌生人信息的。 “其实我群发只是为了发给你一个人……”女人幽幽地说。 …… 初一晚上，沈自立嘚瑟回来了。 眉飞色舞。 意义风发。 显然是在外面捞足了面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沈自立的表情忽然纠结起来。 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又像是要英勇就义。 “你长痔疮了？”沈奋斗瞪眼。 “哥，车你开走！”沈自立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牧马人的车钥匙扔给了沈月恒。 然后低头闷头扒饭，不敢再抬头去看，似乎是怕自己随时会后悔一样。 “给我做什么？”沈月恒有些奇怪。 “哥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得讲究身份派头了，这车你开比我合适，有空的时候，还能用好车约个女人什么的。” 沈自立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王爱梅听说开好车就能找到儿媳妇，眼睛也亮了，在一边点头：“月恒，自立说的对！你开，你开，把你的面包车留给老二就行，他猴子一样，开新车浪费了。” 沈自立虽然是自愿的，但听到妈妈这么说，还是不免有些委屈。 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充话费送的了。 “说给你就是给你的，我不用。我要想换车，我可以自己买，你哥现在有钱了。再说了，我现在真的想要车，不用买，有人送。” 沈月恒把钥匙又推给了弟弟。 还很少见地吹了牛逼。 其实也不算是吹牛逼，现在沈月恒想弄辆车，最省钱的办法就是给某个心仪的汽车品牌做广告。 以沈月恒的广告策划水平，获赠新车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哥，你真好！”沈自立如释重负，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钥匙又收了回去。 “月恒啊，赶紧换辆新车知道么？钱不够，妈把之前你寄的钱都给你，这找女朋友的事情得抓紧。” 王爱梅其实对车不感兴趣，但对未来的儿媳妇却真的是很感兴趣。 “妈，自立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女孩子，已经不那么看重车了。” 沈月恒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次在电影学院门口找群众演员的事情。 可不是真的有女人不计较车的好坏吗？ 自己开辆破面包车也义无反顾地上。 当然了，那个女人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有特殊品位，喜欢扮猪吃虎的富豪。 不过，确实真有女人对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不那么在乎。 是真的不在乎。 比如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 “哥，你想女人呢！” “说，你想哪个女人呢！” 沈自立一拍桌子，吓了沈月恒一跳。 沈月恒有些心虚，又有些狐疑。 老二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学会读心术了么？ “我没有。”沈月恒否认。 “还说没有？哥，现在我也是过来人了，你刚才那表情一看就是在想女人，和我谈恋爱时的傻样一模一样……” 沈自立拍着桌子，显得无比开心。 可随后，他就张大了嘴巴，没词了。 屋内的气氛也一下子诡异起来。 因为父母都在认真地看着沈自立。 沈自立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 说走嘴了！ “吃饭吃饭。” “大家举杯，吃好喝好，喝好吃好。”沈自立想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去。 可那怎么可能？ “老二，你有对象了？怎么不领回家看看，谁家的姑娘啊？” “臭小子，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你给我老实交代！” 老两口都发话了。 不管是大儿子还是二儿子，谁先能领回一个儿媳妇，谁就是好儿子。 “没……没有……”沈自立心虚地否认。 “有，他有对象了。”沈月恒毫不客气地补刀。 “沈月恒，你这个叛徒！”沈自立恼了。 上次去京州，沈自立不小心说走嘴了，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大哥。 没想到大哥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啊。 “月恒，你说是怎么回事？”王爱梅问。 “他的对象你们也认识，刘晓爱刘老师。”沈月恒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也是这次过年回来，沈月恒要办的事情之一。 就算是沈自立刚才没再次走嘴，沈月恒也要提出来的。 因为这种事情藏着掖着没用，早点挑明，早点解决。 正好自己现在在家，还可以帮弟弟说和一下。 “爹，你别生气！” “妈，你别上火！” “晓爱人很好的……我就是喜欢她……你们不同意，我们就私奔……然后抱个大孙子回来……”沈自立忙不迭地说。 沈自立紧张是有道理的。 刘晓爱比自己大六岁，还是一个结过婚的寡妇。 父母能接受么？ 很难吧。 只是…… 王爱梅用手里的筷子狠狠地一敲沈自立的头。 “还私奔？看把你能的！” “你不要名声，人家刘老师不要？” “别把妈想成老古董，刘老师是个苦命的女人，也是个好人。我还怕你配不上人家呢。” “对人家好点……不过你说要抱个大孙子回来倒是句人话。” “现在有了么？几个月了？” 第122章 邻居 初二，刘晓爱红着脸，和沈自立一起上门了。 沈自立咧着大嘴光知道傻笑，走路都走顺拐了。 接下来的几天，继续是和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初六，很多小店都开门了。 沈月恒在街门口，看到了老邻居郑伯。 郑伯是南方人，当年家乡发大水，郑伯带着老婆孩子，仅仅挑着一根扁担就来到了这里。 只能做一些小生意谋生。 开始的时候，沈家没少照顾郑家，帮郑伯一家在这里安顿下来做了很多事情。 两家的感情处得和亲人一样。 那时候，沈家两口子都是国企工人，真正的铁饭碗，经济条件要比做小买卖的郑家好上太多。 所以沈家做点好吃的，都会给郑家孩子送去点。 再后来，国企的效益越来越差，特别是沈奋斗和王爱梅都离岗了，生活遇到困难。 那时候，郑家做了多年小生意，看着不起眼，但却已经颇有积蓄了。 受人点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 郑家可不是白眼狼，又开始真心实意地帮助沈家渡过难关。 沈家能开起这个杂粮店，郑家可说是又出钱又出力。 所以沈家与郑家，这两个患难与共的家庭，他们之间的情谊，真的是经过了时间与社会变迁的考验。 春节期间，郑伯一家人没有在家，赶起了时髦，去外面旅游去了。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在外面上大学，这个假期没有回来。 秉承了郑家吃亏耐劳的性格，在利用假期打工呢。 …… 这还是春节回家乡后，沈月恒与郑家人的第一次见面。 自然要好好吃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说起了生意的事情。 郑家这么多年，一直做的都是餐饮生意。 餐饮生意那可真是挣的辛苦钱。 最开始的时候，郑家夫妻在小市场上炸油条，早上两三点起。 晚上还要做夜宵，收摊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一晚上能睡多长时间，屈指一算就知道了。 这还不是最辛苦的，最辛苦的是，郑伯母为了看店，曾经十几年都没睡过床。 为了看店，都是晚上躺在几张桌子拼成的地方睡觉的。 真是每一分钱，都浸透着汗水啊。 后来，当然条件越来越好了。 从路边摊，到有了小店面。 从小店铺，到了有好几家连锁的店铺，甚至都有了自己的品牌了，在家乡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郑伯，再多开几家店，争取全国连锁。”沈月恒和郑伯开起了玩笑。 “哎，那我可不敢想，能在本地立足我就满足了啊。”郑伯喝了一口酒。 现在餐饮确实不好干。 一方面要面临外卖的竞争，同时也要面临像是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汉堡王这些西式快餐的竞争。 而郑伯的店，有些像前一个世界的永和豆浆，主要是以中式快餐为主的。 很多华国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有些崇洋媚外，下意识地觉得洋快餐高档，本地的快餐就有些土。 所以郑伯的店，还是以老顾客为主，对年轻人缺乏号召力。 “就没想过要打打广告么？”沈月恒问郑伯。 “打了，在报纸、电视上都做过，但用处不大。”郑伯回答。 “哎？让月恒给我们设计个广告怎么样？听说现在月恒可神气了，在京州都是大明星。”郑伯母眼前一亮。 “胡闹！月恒那是大明星，怎么能给我们这个卖早点的做广告？多掉身份！传出去让人笑话！你这个老婆子就是不靠谱！”郑伯白了老伴一眼。 郑伯母那是看着沈家兄弟长大的，不说是视若己出也差不多了，一点都不见外。 听了忍不住瞪了回去：“我和月恒说话呢，有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娘俩的事，不用你个老东西插嘴！是不是月恒？” 没等沈月恒回答，王爱梅把话接了过去：“老嫂子说的一点不差，老郑，我得说你了，你怎么还见外了呢？别说月恒现在还不是什么大明星，就算他当了美国总统，那也是你侄子！不就是帮你做广告么？做！现在就做！你不是会写歌吗？给你郑伯的店写一首！我看之前那什么嘻唰唰就不错，也帮你郑伯刷一下！” 一边的沈自立听了忍不住吐槽：“妈，你当我哥是奶牛啊？歌说挤就能挤出来。” 王爱梅没好气地打了一下沈自立的后脑勺。 “就你话多，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众人七嘴八舌，终于轮到沈月恒开口了。 “郑伯，郑伯母，就算是你们不说，我也会给你们做宣传的，我连歌都写好了，就等你们开门那天，我去录mv呢。” 见沈月恒早有准备，一家人都很开心。 郑家老两口都很欣慰，觉得真是没白疼沈家这对兄弟。 人什么时候幸福？ 有收获时，幸福。 有时候付出，也很幸福。 但当看到自己的付出，有了收获，会更幸福。 一片祥和。 只有沈自立在一边很没有眼力见地道：“我哥这哪里是挤奶啊？这是撒尿啊，都说懒驴上磨屎尿多，看来我没有我哥有才华，是我太勤劳的缘故了。” “闭嘴！” 沈自立不出意外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怒斥。 …… 沈月恒没说假话。 第二天中午，在沈月恒的个人微博上，一首新曲上线了。 背景都是郑伯各个门店的精美镜头。 而歌词是这样的： 喝纯白的豆浆 是纯白的浪漫 望着你可爱脸庞和你纯真的模样 我傻傻对你笑 是你有种解药 你说我就像油条 很简单却很美好 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浆油条 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是最好 你需要我的傻笑 我需要你的拥抱 爱情就需要这样 它才不会单调 我知道有时候也需要吵吵闹闹 但始终也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 豆浆离不开油条 让我爱你爱到老 爱情就需要这样 它才幸福美好 我知道 都知道 你知道 你都知道 好不好 别偷笑 让我知道 我喝完热豆浆 眷恋着还想要 你吃完金黄油条 爱情又要再发酵 …… 沈月恒是晚上十一点上传这首歌到网络的。 平时网上的夜猫子就多。 现在节日期间，夜猫子就更活跃了。 基本上都是联通公司总裁级别的人物。（连续通宵，简称联通。） 第123章 深夜放毒 所以当这首歌上线后，得到的响应，远比平时更加热烈。 “沈老师春节期间不休息，深夜恰饭啊，索性歌还挺好听？” “好歌。再来一首老干妈豆腐脑菜就齐了。” “想起某电影里的一句台词：他也许不会带我去坐游艇吃法餐，但是他可以每天早晨都为我跑几条街去买我最爱吃的豆浆油条。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为了一个你爱的人生一个孩子，是女人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楼上，怎么说呢，如果她要是先遇到跑两条街买豆浆的人，她说的就不一定是这个话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你们说的都对，但这是关键么？别文艺了，别回忆了，别抖机灵了！老子我饿了啊！沈老师你自己恰饭爽了，但是不该给我们深夜放毒啊！这都十一点了啊，我连点外卖都点不到了啊！” “大晚上放这样的歌刺激我们，这是人干的事么？” “顶楼上，终于有人说公道话啊，我也听饿了啊。” “在翻厨房，发现了两个馒头，真香。” “在翻冰箱，发现了半包榨菜，真爽。” “在翻抽屉，发现了三包方便面调料，兑着水喝的。” “我自己这是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在姐姐的房间了发现了三根黄瓜，在考虑要不要吃……” “哈哈哈，你们这群单身狗，咱是有老婆的人，马上让老婆就给我做夜宵！” “把楼上永封吧。” “同意。” 3分钟后，那个刺激单身狗的楼主又上线了。 配着流泪的表情。 “刚才打扰了老婆做面膜，被打了，好羡慕你们这些光棍啊……” 在这样的吵闹中，歌火了。 连带着郑伯家的店，都成了网红店。 很多人慕名而来。 来这里拍照打卡。 郑伯家的客流量，比之前增长了好几倍。 郑家两口子，完全没想到，一首歌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怎么酬劳沈月恒成了一个难题。 给多了，怕沈月恒不要。 给少了，自己心里面又过意不去。 沈月恒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主动表示，这首歌会以一块钱的版权费，转让给郑家。 老两口都不答应了。 “月恒，你这是做什么？让你帮忙已经是很好了，我们不能白拿。”郑伯急忙摆手。 “郑伯，怎么是白拿？不是要了一块钱么？”沈月恒解释。 “一块钱顶什么用！”郑伯母也说道。 “郑伯、郑伯母，我记得我们家开店的时候，你们二话不说，就拿了5万块钱支持。虽然后来这钱我们还了，但还的只是数字，还不了的是当年雪中送炭的恩情。所以现在不过是一首歌，我认为没有比一块钱更合适的了。”沈月恒很认真地说 沈月恒的话，让郑家两口子都感动了。 沈奋斗和王爱梅也红了眼睛。 郑伯母用手拍着比自己高一头的沈月恒肩膀，喃喃说道：“这孩子仁义啊！” …… 初七的时候，沈自立就开着新车离开了。 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天南海北地跑，这也适合他的性格。 沈月恒是订的初八回京州，这几天也都是在爸爸的杂粮店里面帮忙。 在沈月恒老家附近，是一个旅游区，新开了一个温泉度假村。 专门接待在大城市里面住腻了，想要体验一下田园生活的人。 有点《乡村爱情》里面，象牙山山庄的意思。 城里人来到农村，都喜欢吃点粗粮，改善一下口味。 所以沈家的杂粮店，是山庄固定的供货商之一。 基本上隔上几天，沈家都要往这里送货。 现在沈月恒在家，那么送货的任务就义不容辞地落到了沈月恒的身上。 家里面有一辆轻卡，沈月恒穿着一身帆布耐磨的衣服，把好几袋杂粮放了上去，然后开车，往度假村开了过去。 在度假村的门口，车进不去了。 因为在度假村的门口，横停着一辆棕色的别克商务车。 按照山庄的规定，车一律都要停到外面的停车场，然后游客步行进入度假村。 但因为停车场距离大门有几百米的距离，这辆车上的游客不愿意步行，所以非得要求把车开进去放下行李再出来。 这样就与门口的保安起了争执。 “告诉你们，我女儿可是干媒体的，你们的服务让我不满意，让我女儿曝光你们！到时候你们这里都得关门！你们都得丢掉饭碗！”车里面一个中年妇女张牙舞爪地威胁。 她的蛮不讲理，让保安也很是为难。 只能用对讲机去联系自己的上级了。 那别克车不走，就这么挡在路的中间。 不只是挡住了沈月恒的轻卡，在后面又挡住了五六辆车。 后面的车不耐烦，喇叭声响起了一片。 但是别克车却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对后面车辆的催促完全置之不理。 自私自利的嘴脸可见一斑。 别克车上还有另外两个女人，此时也都在劝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乔姐，要不我们下车走进去吧。” “是啊，也不远。” 但是这个叫乔姐的女人却很执拗，她一歪头：“没事，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人都是贱骨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能给他们脸！” “今天来这里旅游是我安排的，都听我的。” “我们什么身份？怎么能等同于一般的游客，这里的人太不晓事！” 说完，乔姐下了别克车，走到后面，像是交警指挥一样挥舞着胳膊，嘴里面不耐烦地嚷嚷道：“急什么？急什么？我这是在给大家争取权利！一群没见识的！” 说完，这时候才看到了后面轻卡里面的沈月恒。 乔姐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沈月恒，怎么是你？” 沈月恒其实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乔霞。 前女友方乔的妈妈。 这女人是典型的小市民、势利眼。 她这辈子没什么成就，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 好在方乔够争气，有样子，有本事。 乔霞的人生理想，就是给女儿找一个金龟婿。 然后自己母凭女贵，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说，在大学的时候，当知道沈月恒与女儿谈恋爱时，乔霞就去了解了一下沈月恒的背景，然后脸就黑了。 她觉得女儿这个男朋友，找的太差劲了。 第124章 穷人乍富高抬腿 所以那时候乔霞对沈月恒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几次三番逼着方乔和沈月恒分手。 甚至有一次，乔霞过生日，方乔带着沈月恒拿着礼物上门祝寿，想缓和一下关系，迎接沈月恒的却是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 基本上未来岳母与未来女婿，完全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但在沈月恒大三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乔霞却对沈月恒改了态度。 不但客气了不少，还破例邀请到家吃了两次饭。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那时候，沈月恒的老家正在搞旧城改造。 乔霞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拆迁的都发财了，至少都能得到好几套房子。 眼见着沈月恒从一个寒门子弟要摇身一变成为“拆二代”。 尽管不是京州的拆二代，但那也是二代啊！ 怎么都比方乔家这样虽然是京州本地人，但身处城郊，与新城区南辕北辙，没有任何实惠的家庭条件强多了。 可惜，这段蜜月期维持了不到一年，沈月恒老家的旧城改造计划朝令夕改、跳票了。 乔霞就怒了。 觉得自己被耍了。 被沈家耍了，让她画饼充饥。 其实自始至终，什么拆二代的美丽前景，都是这位乔霞自己脑补出来的。 沈家人从没有主动提过。 但乔霞不管，她失望、愤怒，几乎歇斯底里。 就在乔霞气势汹汹，准备到学校与沈月恒算账的时候，出现了导师造假事件。 沈月恒与方乔分手了。 对于两人的分手，乔霞那是拍手称快。 再以后，沈月恒与乔霞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此时…… 乔霞这次来这里，是来度假的。 现在方乔从国视跳槽到青檬视频，成了节目的制片人。 这节目的定位与《平凡人生》有些类似，都是社会调查类节目。 名叫《聚焦》。 但方乔做节目的原则可与沈月恒不同。 沈月恒做节目，从真出发，以情动人，希望带给大家思考。 要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而方乔做节目，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怎么吸引眼球，怎么制造争议，怎么拉拢流量怎么来。 至于新闻的真实性，到底有没有社会正面意义，反倒是不那么在乎了。 依靠着新闻嗅觉，方乔的节目是哪里有热点就往哪里去。 不断炒作噱头，不断抛出猛料。 在现在的媒体时代，无疑，方乔这样的路数，更能出成绩。 于是点击上去了，名气打出去了， 广告商也都十分满意。 连带着，方乔本人在网站越来越受重视，工资、奖金和提成也都是十分可观。 女儿有钱了，这个乔霞也是穷人乍富高抬腿。 今年过年的时候，亲戚友人见面，说话声音格外大，红包给的格外痛快。 别克车上另外两个女人是乔霞的表姐和表妹。 是乔霞约着一起来度假村玩的。 她买单。 这次旅游，就是乔霞的一次精心策划的装逼之旅。 所以才会对门口的保安嗤之以鼻。 在训斥完了保安后，乔霞又看到了沈月恒。 觉得这真是一流编剧才能写出的剧本。 是知道自己现在心高气傲，所以特意送人上来让自己打脸的吗？ 想到这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月恒的穿戴。 鼻子不屑地一哼。 “都混成苦力了，谁给你的勇气当初追我女儿？” “真是好大的脸！” “表姐、表妹，你们看到没有？这就是大学时追我们家乔乔的那个穷小子！当时我就说，他一辈子不会有出息的，现在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乔乔要是跟她，这辈子可就毁了呢。” 乔霞充满了优越感地说道。 她虽然也住在京州，能收到新闻频道，但从来没有看过沈月恒的节目。 乔霞看电视，都是只看电视剧的。 也没有听歌、上网的习惯。 所以虽然现在沈月恒已经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名气，但对乔霞来说，却还是藉藉无名。 此时看到沈月恒一身粗布衣服在送粮食，想当然地就认为现在沈月恒混的很不如意了。 她那表姐、表妹现在都是巴结乔霞的时候，自然在一边凑趣，阴阳怪气，叽叽喳喳。 沈月恒听到了。 但是忍了。 不忍怎么办？ 难道和三个老娘们吵一架么？ 无聊又无趣。 她们不嫌丢人，自己还嫌丢人呢。 见沈月恒不出声，乔霞却是得理不饶人。 以为沈月恒是理亏心虚。 于是又对表姐、表妹说：“穷也就罢了，关键还是人品差！这一家人都是骗子！居然骗我们说他们那里要拆迁，试图骗我们家乔乔就范。好在我们家乔乔聪明，看出了里面的猫腻，这才和他果断分手。” 乔霞的这一段话虽然不长，但基本上把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乾坤挪移、倒打一耙、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给集齐了。 如果仅仅是说自己，那么沈月恒还可以忍。 但现在言辞涉及到自己的家庭荣誉，沈月恒就不能忍了。 “乔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我和方乔是怎么分手的，我现在不想多说了，那都是往事了，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关系了。但你说我们家当初骗你，请问我们哪里骗你了？是你自己看报纸上说我们家要拆迁，就主动示好，后来见政策变了，又开始变脸，不觉得你这样太现实、太可耻了么？” “就差把女儿明码标价了。” “女儿是你生的不假，但她也是个人，不是你攀龙附凤的工具！” 沈月恒的话直接，不留余地。 直指乔霞的内心虚荣本质，讽刺她卖女求荣。 虽然这是事实，虽然乔霞内心觉得，自己的女儿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是本事，别人想卖还没有买主呢。 但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被说破了，就会觉得没了脸面。 于是乔霞就撒起了泼：“哎呀，你这个小瘪三，居然敢教训我？” “我劝你最好对我女儿死心，她就是分手了也轮不到你，你癞蛤蟆不要想吃天鹅肉！” 乔霞对沈月恒如此态度恶劣，除了要装哔之外，还与前段时间方乔与宋赞分手有关。 第125章 岳母套装 乔霞对宋赞这个珠宝公司的公子哥那可是相当满意。 不说别的，借着这个关系，乔霞不但自己去买了不少打超低折扣的珠宝，还偷偷转卖过呢。 所以方乔与宋赞分手了，乔霞心中很是不爽，劝过方乔几次，方乔却很坚决。 方乔一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现在事业越来越成功，在家里面也是越来越强势，乔霞影响不了她的决定，也弄不清两人分手的真正原因。 但乔霞知道，方乔是参加了同学聚会后，和宋赞分手的。 同学聚会？ 是不是沈月恒也去了？ 是他在其中挑唆的？ 没错，一定是他！ 所以现在看到了沈月恒，算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这才如此针对。 沈月恒很想狠狠地打乔霞的脸。 很想从厕所里面拿一个通马桶的皮搋子塞进她口沫横飞的嘴巴。 不让她继续满嘴喷粪。 但不能。 沈月恒受到的教育，他的个人修养，包括为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形象，都不能让他当众做出这样大快人心的事情。 可沈月恒不能，不代表有人不能。 在被堵住的车流中，有一辆黑色的悍马。 此时车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光头的彪形大汉。 穿着紧身背心，肌肉鼓鼓，脖子上是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胳膊上纹着带鱼。 一看就是社会人。 大汉手里面还拎着一根高尔夫球杆，挥舞着冲着乔霞大吼道：“老娘们，你比比完没有？赶紧把路让开，否则别怪我让你满地找牙！” 泼妇也怕流氓。 乔霞看这个大汉一脸凶神恶煞，有些退缩，但还想撑撑场面：“你……你知道我女儿是谁么？” 大汉咧嘴一笑：“我特么又不想当你的女婿，管你女儿是谁？你让不让开？” 乔霞是典型的看到怂人就憋不住火，看到狠人就摇尾巴的人。 对方一玩生猛的，乔霞也不敢再嘚瑟了，狠狠地瞪了沈月恒一眼，然后灰溜溜钻进了别克商务车，指挥着司机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这样，包括沈月恒在内的车辆，才能鱼贯而入。 在度假村的后厨，沈月恒把粮食都搬下来之后，按理来说，就应该离开了。 可是他憋气啊。 凭什么自己被那个老娘们凭空侮辱了一阵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完事了？ 自己也太窝囊了啊。 就算你乔霞比我年龄大，但你也没有权利这么糟蹋我。 之前我和你女儿谈恋爱，人在屋檐下，我还能忍着。 但现在我和你女儿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我还需要看你的脸色吗？ 被你骂了还唾面自干？ 那我也太贱了！ 沈月恒有时候很大气，有时候又很小心眼。 说他有仇必报可以，说他睚眦必报也行。 总之，今天要是不给乔霞点颜色，沈月恒一天都不会开心。 报复是一定要报复的。 只是具体怎么操作，却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过去打骂一场，自然是不行的。 正在犹豫，忽然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脑袋。 大哥，你有系统啊！ 是不是如果我不提醒，你都忘了系统的事情？ 是不是如果不写这一条，读者都忘了这是一本系统文？ 好吧，读者都看出来了，这其实是一本伪系统文。 …… 利用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声望，沈月恒进行了道具兑换。 因为是指定道具兑换，所以花费的声望值更多一些，但沈月恒也不在乎。 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如果不能快意恩仇，终日窝窝囊囊、畏首畏尾，那样就算是当了世界首富，也没有什么意思。 于是一个名叫“岳母套装”的道具，已经出现在了虚拟界面上。 道具名：岳母套装。 功能：整治势利眼岳母及前岳母。 时限：8小时之内使用。 是否启动？ 是！ 沈月恒毫不犹豫按动了虚拟按钮。 刚刚完成了这件事，就看到度假村的总经理、后勤主管迎面走了上来。 “您是沈老师吧？失敬失敬。” 搞旅游的都是消息灵通，所以当沈月恒一到了温泉度假村，就被有心人认了出来。 尽管沈月恒还没有大牌到让整个度假村净水泼街、黄土垫道的地步，但度假村的几位领导还是觉得有必要亲自过来表示一下善意。 在来的路上，总经理也特意交代了后勤主管，以后一定要和沈家的杂粮店搞好关系，与沈月恒交好。 说到底，这些领导最看重的，还是沈月恒的广告策划能力。 对搞旅游的人来说，这就是金手指啊。 …… 温泉度假村。 某包间。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还是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山珍海味、罗列杯盘。 乔霞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豪爽地招呼：“表姐、表妹，赶紧吃！虽然这家度假村的档次还是低了点，但也马马虎虎凑合了。” “以后我请你们出国去玩，去吃那什么米老鼠餐厅，哈哈哈。” 表姐、表妹被如此招待，自然要把奉承话送上。 “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我们是跟着沾光了。” “呵呵呵。” “嘎嘎嘎。” “嘻嘻嘻。” “滋滋滋。” 包间里面一片欢声笑语，显得其乐融融。 但这都是表面上的。 乔霞没怎么吃菜，却是拿着自己的手机，在悄悄地编辑着文字。 乔霞没事就喜欢聊微信群。 她的手机里面，有十几个群。 比如都是亲戚的亲属群，之前同学的同学群，小区里面跳广场舞的广场舞群，超市团购的团购群，专门骂物业的业主群，充斥着各种虚假广告的交流群等等。 现在乔霞要聊天的群，就是同学群。 先是在群消息里面，晒了好几张度假村风光及美食的图片，炫炫富。 然后，悄悄点开了一个要好同学的头像。 该女同学叫楚青青，是乔霞的多年好友，一样的势利眼，一样的价值观。 是那种公然教唆自己女儿与原配离婚，然后晚上请男上司回家里坐坐的那种奇葩女人。 两人经常在一起互相交流怎么装逼，怎么炫富，怎么笑话穷人，怎么跪舔富人的心得。 第126章 内讧 现在就是。 乔霞明面上招待表姐、表妹，一脸的真诚笑容。 但在给自己好朋友的私聊中，却完全是另外一幅嘴脸。 “青青啊，猜猜我现在在哪呢？我在某某温泉度假村，和我表姐表妹一起来的。” “嘻嘻，你是没见她们两个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吃得满嘴流油，我都觉得寒碜。” “和她们一起吃饭啊，真掉价！” “哎，谁让我们是亲戚呢？我这个人啊，就是心慈面软，别人巴结我几句，我就怎么都行了。” “谁让我们家乔乔这么成功呢？所以之前那些穷亲戚啊，一个个的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上来奉承，都想从我们家弄点油水出来，一个个恬不知耻的样子，真的好烦。” “打发她们走了之后，我们一起回去做美容……啊……” 乔霞正和自己的好友快乐吐槽。 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油乎乎的一片。 被一大块肥腻的猪头肉给直接砸到脸上了。 乔霞不知所措抬头，就见刚刚扔完猪头肉的表姐，犹自不解恨，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只只啃了几口的烤鸭，打着转又砸了过来。 “啊！” 乔霞脑袋上被砸，吃痛不已。 “表妹，她是疯了么？” 乔霞一脸懵逼，一边躲，一边向邻座的表妹寻求支援。 “我看她没疯，是你疯了吧！” 表妹也是一个暴脾气。 说完，大步上前，扯住了乔霞的头发，就是一顿王八拳。 打得乔霞吱哇乱叫。 表姐、表妹二人还不消气，又合力按着乔霞的脑袋，直接按进了刚刚端上来的一大盆热汤中。 死活就是不撒手了。 “吨吨吨吨吨……” 乔霞的脑袋被按进汤里，又热又烫又憋气。 手刨脚蹬，嘴里吹着泡泡，想要浮出水面。 可惜她越挣扎，表姐表妹打她打的就越凶。 一边打一边骂：“乔霞，你装什么逼？看不起谁呢？” “真以为我们差你这一顿饭啊！我们那是给你脸呢！” “不要以为你现在有点糟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大家认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啊？” “这不是你早年间在我家蹭吃蹭喝，偷藏我化妆品的时候了！” “你不是喜欢发群吗？今天就好好让你发！” 表姐表妹一边打骂，一边也都纷纷腾出手，拿出手机，拍下了现场视频。 然后传到了她们的亲戚微信群里面。 微信群里面就炸了锅。 …… 服务生在外面听到了包间里面的打闹，急忙去找保安队长。 队长一听，微微一笑：“别管，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也和我们没关系，就当没听见。” 保安队长对乔霞几个人的印象很深。 之前在门口刁难自己手下，盛气凌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现在她们耗子动刀窝里反，狗咬狗起了内讧，保安队长自然是乐意在一边看笑话。 他没有戴个头套混进去痛打落水狗，已经够仁义了好不好？ “但要是把东西都砸烂了怎么办？”服务生有些为难。 “你傻啊！东西谁砸的谁赔！旧的换新的有什么不好？放心，有我们盯着，谁也跑不了。” 说到这里，保安队长扭头告诉一个手下。 “小武，去，把那辆别克车给我看好了，不赔钱就拿车顶账。” 小武答应一声，跑着走了。 …… 又过了十几分钟，表姐表妹这才喘着粗气走了。 就剩下了乔霞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哎呦。 她真的很委屈啊。 我招谁惹谁了啊？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挨一顿暴打啊！ 手机？ 微信群？ 似乎是捕捉了关键信息，乔霞挣扎着爬了起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仔细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是与楚青青聊天的文字，却鬼使神差地发到了亲戚群里面。 几十个亲戚都看到了。 当然，吃饭的表姐、表妹也看到了。 这才勃然大怒、悍然动手。 然后表姐、表妹把暴打自己的视频发到了群里，得到了回应都是一片叫好。 没有一个同情自己的，全都是落井下石。 “打得好！” “让她嘴贱！” “不就是有点臭钱么？我看连北都不知道在哪了！过年那个嘚瑟！” “心里面瞧不起我们，就别请我们吃饭。现在倒好，拿着请我们吃饭的名义，背地里讲究我们，乔霞，你真够无耻的！” “绝交，和这种人绝交！” “哼，你以为她的钱哪来的？都是让女儿出去卖得来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着豪爽，其实还是个吝啬鬼！过年红包不过才200块钱，搞得好像给了我们多大的巨款一样？我呸！” 显然，乔霞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众怒。 装逼不成被雷劈。 装吊不成被狗咬。 乔霞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被禁言了。 要说这个群主也够缺德的。 你干脆踢了自己不行吗？ 偏偏还不踢。 让自己能看到所有人在刷屏骂自己，偏偏还不能回嘴。 乔霞郁闷得要发疯。 同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信息就发错了呢？ 她当然想不明白，因为这就是“岳母套装”的神奇魔力。 …… 表姐、表妹都走了。 乔霞鼻青脸肿，连饭钱加上财务损失，赔偿了8000多块钱。 她也走不了了。 因为不但身上有伤，虽然是皮外伤，但也得休息两天。 还因为别克车司机也开车跑了。 车是租来的，司机也不傻啊。 这老娘们太能惹事了。 跟她在一起容易惹祸上身，于是就把乔霞扔在了度假村，自己开车闪了。 于是乔霞只能哭丧着脸，在温泉度假村住了下来。 再也没有刚来时的意气风发。 乔霞发生的事情，当天沈月恒就知道了。 看破不说破，沈月恒贯彻了脸上很无辜，没事偷着乐的原则，没有让任何人看出这事居然还和自己有关系。 本来他送完粮食就要离开的。 但架不住度假村经理盛情难却，也是为了家里面的生意着想，于是就留在度假村中午吃了饭，还体验了一下这里着名的温泉浴池。 在浴池的时候，沈月恒目睹了一场小冲突。 当时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沈月恒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会在后来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还几乎弄出了人命。 第127章 争议开始 那天晚上，乔霞打电话给方乔，本想哭诉一下自己的遭遇，希望得到女儿的同情。理解和支持。 乔霞相信，方乔肯定不知道自己发生的事情，因为方乔并不在那个微信群里面。 事实上，方乔和家里的这些亲戚，谁都不怎么来往。 特别高，特别冷。 特别高冷。 只可惜，电话那边的方乔很忙，背景音里面铃声、复印机声、讨论声响成了一片，她根本不等乔霞诉说委屈。 “我很忙，挂了啊。” 然后就是一连串冰冷的忙音。 搞得乔霞又悲愤又委屈，趴在枕头上大哭了一场。 感觉自己被全天下的人欺负了，谁都对不起自己。 贱人就是这样。 都同时具有受迫害妄想症和凶手的双重身份。 这一天，乔霞没再出门。 第二天，还是没出门。 都是在房间里面点餐的。 第三天，身体觉得差不多了，想要离开回家的时候，方乔来了。 看到女儿来了，乔霞还想傲娇一下。 故意抹起了眼泪：“你还知道来看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妈？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么？你也不给我做主！丈夫没本事，女儿又不向着我，你说我还能指望谁啊，呜呜呜呜……” 乔霞开始是装哭，后来真把自己给说难过了，成了真哭。 方乔却还是冷着一张脸，她看了一下手表：“我不是来看你的。” “你不是没事了么？没事赶紧回家吧。” “至于和那些亲戚，我的意思就是以后不要再来往了，反正你也看不惯他们，他们现在也看不惯你，何必彼此为难？” “再想炫耀，换人吧。”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不说了。” 说完，方乔扭头就走。 乔霞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啊？ 原来你不是来看我的？ 还真不是。 方乔出现在这里，真是因为这里出了一个大新闻。 …… 三天前中午，在温泉山庄2号浴池，发生了一起冲突。 女白领韩璐与丈夫一起泡温泉。 在温泉池子里，一个十几岁的男生冒犯了韩璐。 具体是怎么冒犯的，各执一词。 有的人说是男生故意摸了韩璐的屁股，这属于性骚扰了。 但对方却否认，坚持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但是后来有人证明，那个男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接触的，都是韩璐的敏感部位。 韩璐很愤怒，让男生当场道歉，可男生不仅不道歉，还朝韩璐吐口水，做侮辱性动作。 看到妻子被羞辱，冲动下的韩璐老公动了手，把男生打了一顿，男生只能当场道了歉。 结果男生的家属得知后，又不干了，带着人过来堵截韩璐夫妇，把他们殴打了一顿，随后有人报警。 因为双方都有错，所以警方是进行了调停。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就结束了。 没想到，后面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不依不饶的男生家属们，纠集了一帮人在韩璐及其丈夫单位闹事，希望单位开除二人。 同时，男生的姐姐把剪辑过的视频发到网上，在微博的配字叙述中，可以看到她在着重强调被打的同时，也承认弟弟踢了韩璐一下，但没有提及摸屁股事实。 于是网络上，一些媒体和微博大v开始转发，各种各样的人开始抨击韩璐和她的丈夫，各种谩骂。 而方乔，就是在知道了此事后，觉得这是一个热点，这才带着团队来到了温泉度假村，要跟进此事。 方乔不愧是惯于炒作新闻的高手，她敏锐地发现，韩璐的丈夫有些背景。 于是就从韩璐丈夫的背景入手大做文章，把一件冲突，升华为阶层的对立。 果然这一招很是高明。 民众敏感的神经被挑动， 本来是双方冲突，经过倾向性的报道，却成了一方的错误。 《聚集》节目每一期都有百万点击率，下面的评论彻底的误导了人们，一时间网络上的谩骂像刀一样朝着韩璐夫妇飞来。 监控视频被媒体曝光，韩璐夫妇的信息随即被人肉，陷入了舆论漩涡。 “对孩子出手的变态”、“去她单位见识一下，看看什么样的毒妇会对孩子出手”、“去她家门口拉横幅”…… 沈月恒回到京州后，一直在忙于节目的事情，并没有太关注网上的事情。 等到他关注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如火如荼起来。 如同烈火烹油。 沈月恒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就在现场。 可以说，不算是全程目睹，但基本上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但无疑，那个男生一面的责任更大。 发生冲突的时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那个男生冒犯了韩璐。 尽管在网络上，总说那是一个孩子，似乎摸了也不必大惊小怪。 但事实上，十几岁的男生，也不能当一个完全懵懂无知的小孩看了。 已经有了性别意识。 个别早熟的，要比你看起来复杂得多。 但不论如何，韩璐的丈夫打人都是冲动了些。 可男生的家属也都打回来了。 事情应该到此为止。 可后来男生家属的一连串动作，基本上就是火上浇油、无理取闹了。 更让沈月恒觉得不爽的就是，以方乔为代表的这些媒体，为了博关注，是怎么刺激人的情绪，怎么拉仇恨怎么来弄报道。 完全不顾事情真相。 完全不顾他们的做法，会给当事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沈月恒决定站出来，说点什么！ 不是为了蹭热度，而是为了一个公道。 在个人微博上，沈月恒是这样说的。 “那天事发的时候我恰好就在现场，我不能说我所知道的就是真相，我也不能说我看到了所有的事实，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分享给大家，那天……我看到……我听到……周围人议论……” “根据我的认知，此事两方都有错，但无疑，男生一方的错误更大。” “特别是男生家属后续的一系列行为，根本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更像是裹挟民意的疯狂报复。” “希望个别媒体能遵守起码的职业道德，不要用各种文字游戏，用各种移花接木，用各种标题党来操纵舆论，来影响大众的评价，来模糊、歪曲事实。当你们为你们的点击率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对当事人造成了什么！” 第128章 惨烈反转 沈月恒在微博上继续写到。 “也希望某些网友，能理智一点、客观一点，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进入舆论的狂欢。很多时候你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相。很多时候你们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正义。” “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双方坐下来，关起门来解决，而不是成为网络的一出闹剧。” 沈月恒的微博，在网上迅速吸引了众多的关注。 除了原来个人的粉丝，节目的粉丝外，还有很多都是之前毫无交集的网友。 循着焦点而来。 微博下面的评论，旗帜鲜明地分成了两大派。 一方面是赞同沈月恒的言论。 觉得男生那家人闹得太过分。 如果在最开始冒犯了女士后，你们能道歉，会有后来的事情么？ “不要把孩子当借口，那孩子也不小了！” “谁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现在的学生，手机上网什么不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懂？” “对，这样的熊孩子就该教训！” “熊孩子的背后，必定有一个熊家长！看那家人上蹿下跳、煽风点火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家长一味儿纵容熊孩子，那么他长大之后，就会变成危险分子。他们从小就习惯于欺负别人，甚者危害社会。许多罪犯，都不是忽然之间就变坏的，而是小时候就有这些苗头。这孩子从小就不学好，将来是要吃牢饭的。家长不管的熊孩子，社会会替你管！” “孩子犯错后，有些家长不但不会帮孩子纠正，反过来还维护孩子。有的家长更变本加厉，反而会反咬被伤害的对方。孩子确实是个孩子，但他同时也是人，必须要告诉他做人的规矩和道德。他所有的行为，都必须建立在尊重别人，遵守社会秩序的基础之上。否则，超出这个底线，必须要承受相应的惩罚。小时候，没学会做人，长大之后，积习难改，再想做人就难了。” “家长应该先孩子一步，管教好自己!” 可与此同时，在评论里面，还有更多的人，则是对沈月恒的言论不屑一顾、冷嘲热讽或者是破口大骂。 “又来装理中客了。” “呵呵，这是谁？沈月恒是哪根葱？野鸡没名、草鞋没号，要你出来刷存在感？” “沈月恒我是知道的，亏我之前还很喜欢你，但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帮那对垃圾夫妻说话？你怎么可以指责无辜的孩子？你的正义感呢？你的社会责任呢？你不畏强权的勇气呢？” “还能是为什么？拿钱洗白呗！” “我早就说了，这个沈月恒之前自诩正义，不过是伪君子！都是逢场作戏！现在一旦有人收买了，立马就原形毕露！” “不要脸的垃圾主持人！和你的主子一起滚！” “拿这样的烂钱不会痛么？” “也不一定是为了钱，没看那个丈夫有些背景么？这是内部有人给压力了。” “鄙视！” “看不起！” “我看这个主持人就是想红想疯了，故意和大家反着来！” “对，为了出名这么能抬杠，我们工地还缺人你来么？” “呵呵，还指责别的节目？谁给你的脸！” “我是《聚焦》的忠实粉丝，那才是真正的良心媒体。” “对，方乔才是我心中的正义女神！” “吐你一脸花露水！” 沈月恒的微博，瞬间就充满了污言秽语。 按理来说，虽然沈月恒在微博里面批评了一些媒体同行吃相太难看，为了炒作无所不用其极。 但毕竟没有指名道姓。 而在这次的热点事件中，进行推波助澜的，进行无底线炒作的，故意混淆是非的，并不是只有《聚焦》一家媒体。 是有很多家媒体。 方乔的《聚焦》只是在里面跳的比较欢而已。 所以面对沈月恒的批评，可以心中不爽，但不应该也没有必要主动跳出来回应。 因为跳出来，那就属于找骂了。 可方乔却偏偏出乎大家的意料，主动出来回应了。 在《聚焦》的官方微博上，方乔写了一段简短的声明。 意思就是，我们节目一向追求的就是信息的公开、透明、直接。 我们只为公理，不看人情。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我们绝对不和稀泥。 这样的钻研精神，这样对丑恶现象的穷追猛打，才是我们媒体的责任。 我们得到的信息，都是真实的，都会在第一时间向公众披露，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效率等等。 这就等于是方乔直接和沈月恒打擂台了。 很多方乔的部下不理解方乔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乔笑了。 没新闻我们还要主动找新闻。 现在我们自己也成为了新闻的一部分，来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那自然是要尽一切可能去利用。 炒作自己！ 所以为什么不主动找骂？ 一档有争议的节目，才是真正的好节目！ 如果想自己的节目被所有人都喜欢，那只能去拍《动物世界》了！ 方乔的态度，又赢得了众多网友的支持。 于是对韩璐的人肉、辱骂更加猛烈。 对沈月恒的炮轰更加凶猛。 就在网友想用一万只脚让他们眼中的坏蛋永世不得翻身的时候，事情迎来了一个剧烈的变化。 或者说惨烈的变化来形容更加合适！ 韩璐不堪舆论压力，选择了自杀！ 虽然被发现得及时，送去了医院抢救，但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这样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韩璐是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向世人证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她受了委屈还要被人们误解！ 开始还有人质疑自杀的真假，但后续报道证明，这是真的，绝对不是做戏。 韩璐差一点，就真的把命丢了。 而随着韩璐的自杀，另外一位当时在场的人出来作证，那个男生与韩璐碰撞后，在水下对韩璐进行了性骚扰。 于是网上的风向完全就变了。 之前那些辱骂韩璐夫妻的，转而去辱骂男生及其家属。 似乎忘记了之前他们对韩璐夫妻是如何的恶毒。 只要轻轻一个转身，就把满腔的怒火对准了另外一方。 第129章 舆论倒戈 表现得似乎他们始终与韩璐夫妻同呼吸、共命运一样。 心安理得、底气十足、义愤填膺，永远愤怒，永远正义，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于是，这些网友在网络上纷纷指责那个男生是“杀人犯”、“强干犯”、“小畜生”。 最开始在百度贴吧，之后在微博、qq、微信等，男孩家的个人信息、照片、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等陆续被网友人肉出来。 然后，之前这些网友追捧的媒体们，也纷纷被攻击。 方乔的节目《聚焦》，因为存在感太强，所以此时当然成了网民攻击的靶心。 “不要脸的无良媒体！” “居然说自己的信息都是真实的？差点信了你的邪！” “打着追求正义的幌子挑唆舆论，激化矛盾，可耻！” “出来道歉！” “你们也该自杀！” “以死谢罪！” 《聚焦》节目组办公室，一片凄风苦雨。 本来热闹的如同菜市场，此时连呼吸一下都显得那么明显。 这是一个新的节目组。 员工大多都是新人。 之前顺风顺水，大把拿钱的时候，自然是奋勇争先。 现在遇到了这样的危机，面对巨大压力。很多人就怂了。 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树倒猢狲散的架势。 已经有人交了辞职报告，有人开始请假。 坚持来上班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 “都哭丧着脸做什么？人不是还没死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人自杀了，我们也不是凶手！” “都给我精神点！” “别让人看扁了！” “这是一次危机，同时也是一个机会，利用好了，我们的节目只会更上一层楼！” 方乔看着手下一个个愁眉苦脸，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她现在也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领导总是这样的。 有了成绩，什么都好说。 有了麻烦，第一时间甩锅。 虽然现在青檬视频的高层还没有表态，但方乔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让领导知道自己的价值。 所以不管是批判也好，辱骂也好，只要自己能把节目做得路人皆知，自己就能在这里立足。 如果自己怂了，以后畏首畏尾了，那么才是真的位置不保。 所以方乔并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太好。 那个韩璐，也太脆弱了吧。 被人骂几下真的会死吗？ 方乔的斥责，让下属们多少回过一点神。 方乔继续说：“那些自己辞职的，随他们去！那些没有正当理由请假的，明天不上班，视作主动辞职！你们这些剩下的，这个月奖金都加倍！我说过多少次，我们不怕争议，我们怕的是无人问津！” 方乔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暂时安抚了节目组的内部情绪。 当然对外，方乔肯定不能表现得如此强势。 在《聚焦》的官方微博上，发布了一篇致歉信，解释他们只是转载了相关消息。 当然了，在转载的过程中，作风不够严谨，不够扎实，没有做到精益求精，没有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出现了一些失误，一些纰漏，给当事人造成了困扰，我们深感自责，深感遗憾。 可我们并没有主观恶意啊！ 我们也只是想对观众负责啊！ 是当事方的言论误导了我们，我们也很无辜啊！ 不出所料，《聚焦》下面，留言、私信骂的人更多了。 其他曾经参加过狂欢的网络媒体，也开始纷纷删帖，承认自己歪曲了事实。 …… 除了对这些媒体、大v的讨伐外，这些网友开始向韩璐夫妇表达歉意。 只是因为韩璐夫妇都没有公开个人微博，所以网友们都把道歉的阵地放到了沈月恒的个人微博上。 因为在事情闹得最乌烟瘴气的时候，沈月恒是为数不多的，表示对韩璐支持的公众人物。 于是在沈月恒的微博底下。 “韩璐，对不起。” “韩璐，我们错怪你了！” “韩璐老公，你是真爷们！保护老婆没有错！” “韩璐多保重！” “韩璐，早日康复！” “韩璐，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 “支持韩璐起诉！” 除了对韩璐表达歉意外，众多之前辱骂过沈月恒的网友，也都对沈月恒改变了态度。 “沈老师，你是对的。我们错怪你了。” “沈老师，你果然还是那么的正义！” “沈老师，以后我就是你的粉丝了。” 经过这么一闹，沈月恒的个人微博粉丝，已经超过了200万。 但沈月恒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出名。 因为这件事对韩璐的家庭，是一个悲剧。 他也不稀罕这一群墙头倒的粉丝。 不稀罕这些自诩正义，其实没有任何独立思维，独立思考，只知道起哄架秧子，用侮辱别人来发泄对现实不满的无脑喷子当自己的粉丝。 被这些人喜欢，对沈月恒来说不是荣誉，而是侮辱。 沈月恒很想发一条微博，告诉那些网络喷子们，滚，有多远滚多远。 不论是韩璐，还是我，都不需要你们的道歉。 因为你们的道歉太苍白。 因为你们的忏悔太廉价。 你们的对不起，除了能让你们更快原谅自己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但沈月恒还不能这么干。 虽然他头铁，但他毕竟不是疯子。 如果发了这样的声明，就是和数不清的网民鱼死网破了。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节目组。 不能自己爽了，把全节目组的人都坑了。 但不说几句什么，又觉得太憋屈。 思来想去。 在沈月恒的个人微博上，发布了一首新歌。 我不能骂人，我还不能写歌吗？ …… 《他们》 “他们关心你是否变了模样 他们也讨论你最近的情况 他们总是站在所谓正义一方演讲 他们听到是怎样就决定怎样 他们不用知道事实真相 他们在山顶趾高气昂 他们至高无上 对不起对不起无意捅你一刀 你看你你看你怎么往刀上靠 没关系没关系暂时还死不了 你又是为何如此不依不饶？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爱开玩笑 你看你你看你这么容易跳脚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开心就好 只要我自己能够开心就好” 第130章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这首歌上线后，打了很多人的脸。 因为歌词浅显易懂，就是专门来嘲讽那些键盘侠的。 把他们的丑恶嘴脸进行了辛辣的批判。 很多人不服气啊。 觉得自己冤枉啊。 我们有你说的那么冷漠么？ 我们有你唱的那么无脑么？ 难道我们也是帮凶么？ 但偏偏这些人还不好解释，只能暗气暗憋。 而之前就对这些网络喷子，键盘侠看不惯的人们，则是对这首歌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有一类人啊，总是以为自己代表的是正义，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对于他们喜欢的人，他们不分场合的去过度安利，但凡有不利于他的人或事，他们就跟疯了一样去毁了那些；对于他们讨厌的人，他们不顾一切的要毁了他，不分场合的诋毁辱骂他，在伤害他的过程中，牵连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却以为自己是正义。” “‘我就只是说了一句而已嘛，那么玻璃心干嘛？’‘他们也在说，为什么我不能说？’对啊——只是说了一句而已，每人说一句，人人都好似一干二净，人人都好似与受害者一点关系都没有，‘钢琴’家们把帽子摘的干净了，那受害者呢？他们怎么办呢？” “总有人选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相信自己以为的正义。·” “现在的网络世界怎么了，每个人都像披了一张假面。” …… 男生家。 舆论突转，众矢之的。 之前还是以受害者自居，现在瞬间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个男生不敢去上学了。 终日在家，惶惶不可终日。 这家人不敢再住在原来的小区，只能选择去宾馆躲避。 舆论还是汹汹。 持续了一周。 好消息是，韩璐终于脱离了危险，出院了。 但她的精神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郁郁寡欢，家人不敢离开半步。 韩璐夫妇也选择了住在了一户亲戚家，躲避外面的风风雨雨。 在亲戚家门口，沈月恒与方乔见面了。 “你来做什么？” “看来和你的目的一样。” 前男友与前女友一见面，就是火花四溅。 “你们现在春风得意了？恭喜啊，这算是踩着我上位了。”方乔冷笑。 “这次风波里面，没有胜利者。”沈月恒平静地回答。 “少装模做样了，你敢说你今天到这里，不是请韩璐夫妻上节目，利用她们现在的热度再炒作一波！” 方乔质问。 这也是方乔辗转找到韩璐的目的。 要把韩璐夫妻请到自己的节目现场，进行专访。 当然了，也会假模假式地道歉。 但核心还是为了节目的收视率。 你们不是都说我们节目之前故意丑化韩璐夫妇么？ 现在我们把人请来了当众澄清。 这叫知错就改。 看到我们的诚意了没有？ 沈月恒听了方乔的话，没有多解释。 只说了一句：“我们不一样。” 随后就敲门进去了。 而等方乔想要进去，迎接她的，却是干净利落的闭门羹。 看着紧闭的大门，方乔恨恨地说：“沈月恒你别得意，我不会输给你的！” …… 周末。 《平凡人生》特别节目。 沈月恒不但请来了韩璐夫妇，还把那个男生一家也请到了现场。 其实对方本来是不想露面的，担心遭到更多的攻击和谩骂。 可沈月恒却说：“你们已经被人肉了，你们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早就曝光了。如果你们站出来，大家坦诚相待，那么人们对你们的兴趣持续不了太久，可如果你们还是躲藏，只会让那些人肉的热情越来越高涨，对你们更加穷追猛打，所以的陈年往事都给你翻出来。” 对方的态度有些松动了。 沈月恒接着又说：“上我的节目，只是为了让你们和解，不要造成更大的悲剧。” “我不隐瞒我的观点，这件事，你们都有错，我始终是站在韩璐夫妻的一边。但我也认为，在出了韩璐自杀的悲剧后，不能再出现更惨烈的事情了。” “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被网络舆论逼死。” 对方终于答应。 …… 节目现场。 男生全家正式向韩璐夫妇道歉。 现场有职业律师。 在律师的见证下，双方还进行了进一步的调解，具体内容没有披露。 在节目的最后，沈月恒做了总结。 “网络的力量强大又短暂，强大到可以在短短时间内逼死一个人，短暂到热搜撤掉后，事情像一颗小石子扔进大海，最多起点波纹就不见了。” “所以可能需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忘了这件事，然后奔跑着，雀跃着，扑向下一个新闻事件。再次被舆论所左右，忘记了曾经提醒自己要冷静，忘记了自己的道歉，继续声嘶力竭，继续义愤填膺，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中伤你根本不认识的人。” “围观者都散去了，但事件波及的两家人，可能他们的生活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模样了。” “所以请记住，你们评论的不只是一个人名，一个符号，而是活生生的人。” “在节目的最后，我用一首歌送给那些被伤害的人。” “歌的名字叫做，《忘忧草》。”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 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青青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歌声停，现场有人沉默，有人低头，有人装模作样，有人泪流满面。 …… 该期节目播出后，《平凡人生》节目，正式登顶京州本地节目收视率第一。 打破了《肖文有话说》称霸多年的收视神话。 在这之后，《平凡人生》与《肖文有话说》正式进入了双雄时代。 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一两天。 收视率交互领先，再也不是一家独大了。 第131章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沈……沈哥今晚有时间么？咱一起出去坐坐。” 沈月恒从楼里出来，就看到了张彪臊眉耷眼地正等着自己。 “有没有时间，都不想和你一起坐。”沈月恒干净利落地拒绝。 “别啊，沈哥，大家都是同事，之前都是误会！坏事就坏在那个颜巧巧身上了，如果不是她从中挑唆，咱兄弟的感情也不能生分。”张彪舔着脸继续和沈月恒套近乎。 “就说你要做什么吧？” “我……我想进你们节目组，当代班主持人，要不沈哥你太辛苦了……” 张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对张太德、张彪这对父子来说，对待沈月恒就像是狗咬刺猬一样，无处下嘴。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 这句话，这对父子当然没听过。 但他们有相似的感受。 有的人真的不能给机会，一旦给了机会，马上就会一飞冲天。 沈月恒就是如此。 在鸟不拉屎的《夜夜购》能做的风生水起。 在炮灰时间的《平凡人生》一样可以做的熠熠生辉，甚至还数次占据了收视率第一的位置。 有那么一句老话叫做，不服高人有罪啊。 他们是真服了。 别看现在张太德还是频道总监，可他已经没有能力再以停职、开除等手段去刁难沈月恒了。 因为现在沈月恒不但在新闻频道影响力巨大，就是在整个京州的电视圈，那都是数得着的人物。 一旦自己公报私仇，把沈月恒给赶走了，那么面临的就是来自观众的，上级领导的，广告商的滔天怒火。 而沈月恒就算是离开了新闻频道，在外面一样被无数人追捧。 可以这么说，现在除非沈月恒自己作死，自己做出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事情，引得京州文广的高层震怒，否则，仅仅只凭自己一个总监，已经无法再动沈月恒的分毫了。 这对父子郁闷啊，憋屈啊，叹息啊。 但他们都是很现实的人。 既然惹不起，那就不要惹。 要不拉拢一下？ 借着大树好乘凉？ 跟着沈月恒得名又得利，谁又愿意和钱过不去呢？ 于是张彪就盯上了《平凡人生》代班主持人的位置。 电视台像这种日播的节目，都是要有两个主持人的。 好轮班。 但《平凡人生》目前正式的主持人只有沈月恒一个人， 就会经常出现忙不过来的情况。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沈月恒都是安排李东宝、葛玲这几个记者出镜的。 张彪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比这几个记者的主持经验足吧？ 于是这才上来主动拉关系。 …… 听了张彪的话，沈月恒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得张彪都有些不自然了。 沈月恒这才开口：“想来我的节目？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张彪一愣：“啊？” 沈月恒接着说：“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张彪懂了，这是拒绝了啊。 他不死心：“沈哥儿，其实我行的！我们合作，一定能再创辉煌！” 沈月恒挥挥手，不再搭理：“你想多了，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 打发走了张彪，沈月恒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杨编辑，有事么？” 来电话的是云音乐的一个音乐编辑，叫杨哲，最近与沈月恒有过几次接触。 “是啊，沈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有这么一个事……” 音乐编辑杨哲说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有一个歌手看中了沈月恒的创作实力，要买歌。 因为他与沈月恒不熟悉，这才通过杨哲从中牵线。 沈月恒目前为止所有的音乐作品，都是自己承担了词曲和大部分的演唱，所以被人找上门来买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恰恰证明了，音乐圈开始对沈月恒的认可了。 要知道，虽然沈月恒现在已经出了不少歌，但与音乐圈，其实是没多少交集的。 他没有唱片公司，没有参与过音乐节和颁奖礼，也没有什么圈中好友进行互动，更没有举行过歌迷会和演唱会。 所以现在沈月恒在公众眼中的形象，是一个有才华的，会唱歌的主持人。 而没有多少人，会把沈月恒归类为一个真正的歌手。 因为他目前的所有作品，都是为自己的节目服务的，每一首都代表了一个故事。 不是代表故事的，基本上就是广告歌了。 “那就见一见吧。” 虽然从内心深处来说，沈月恒并不想卖歌。 他之前也帮别人创作过，比如给郑伯的《豆浆油条》。 也允许别人唱过自己的歌，比如流浪歌手峰子。 但目前，沈月恒并不想以一个词曲创作者的身份，大量的给别人写歌。 觉得没必要。 自己唱不香么？ 但沈月恒也没有一口回绝。 因为花花轿子众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 别人找上门来了，还通过了关系，说明人家看的起你。 最后能不能合作先不说，起码自己要表现出客气的态度，不能显得那么傲慢高冷。 再说了，沈月恒也不是完全不能卖歌。 比如有一些上个世界的经典歌曲，却不适合自己唱，其实也是可以卖出去的。 这也算是一种文化上的交流。 自己没必要那么小气。 “买歌的人是谁？”沈月恒问。 “谭龙。”杨哲说。 一副自己说了，沈月恒肯定会知道的语气。 “好吧，那到时候见面细谈。”沈月恒没多说什么。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谭龙是谁，但贸然说出来显得太不礼貌。 “好，不见不散。”杨哲很高兴，与沈月恒约定了时间，这才挂了电话。 在信息时代，不会思索不要紧，会搜索就行。 沈月恒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谭龙的信息。 …… 谭龙，今年26岁。 18岁以一个男团的成员出道，后来团队解散，选择单飞。 也唱歌，也演戏，也拍广告。 因为长得不错，所以有一批比较固定的少女粉。 加上背后的经纪公司也算是有实力，给了他很多的支持，因此谭龙目前在娱乐圈算是一个比较火的二线艺人。 第132章 买歌 但是这个谭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能蹭热度，特别能炒作。 走到哪里，都带着摄影师，发各种假冒的街拍。 不论参加什么活动，媒体上都很快能见到通稿。 他热衷参与各种颁奖礼，酒会、电影节、音乐节、晚宴，见到红毯就走，见到明星就合影。 别的明星过生日，有新戏上映，他不管和人家熟悉不熟悉，都会在微博上高调祝贺。 对方出于礼貌，只能回复。 于是一来二去，搞得这个谭龙好像朋友遍天下一样。 但在娱乐圈，还真就是这种厚脸皮的人混的格外如意。 所以当初和谭龙一个团的其他成员都已经泯然众人，成为路人，只有谭龙还在娱乐圈的风口浪尖摸爬滚打。 看了他的资料，看了他的作品。 沈月恒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谭龙，是名气大于实力，写真多于作品的艺人。 他不喜欢谭龙这个人。 最起码不喜欢自己从公开信息中了解到的这个人。 与他合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7点，在京州一个小有名气的酒吧。 吧台上，一个驻唱歌手正在唱最近大火的《忘忧草》。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首歌曲的原唱就在下面某个卡座上坐着。 沈月恒六点五十到的酒吧。 杨哲作为牵线的人，到的更早。 可已经到了7点10分，谭龙还不见人影。 杨哲有些尴尬。 “沈老师，可能是谭龙的行程太忙了，您理解一下，我再催催。” 然后拿出了手机，走出酒吧开始打电话。 沈月恒不置可否，太忙根本就不是迟到的理由。 更可信的理由就是完全不尊重自己。 当自己是大牌，要耍一下。 但他并没有拂袖而去。 看的不是谭龙的面子，而是杨哲的面子。 又过了一会儿，杨哲回来了，脑门上明显有汗。 他强笑着解释：“沈老师，不好意思，已经快到了，路上有些堵车。” 沈月恒却反过来安慰杨哲：“杨编辑，没事，反正我今晚也没有别的安排。” 直到了7点45，谭龙才姗姗来迟。 谭龙戴着大号的墨镜，在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陪同下快步来到了卡座，坐下，这才摘下了墨镜。 “杨老师、沈老师，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今晚张丹姐过生日，非得让我过去喝一杯，我也是推脱不开啊。” 谭龙开口解释。 但其实这不是解释，更像是一种炫耀。 张丹是一线女星，拿过好几个影后，在娱乐圈很有地位。 谭龙说是参加她的生日宴，明显是在故意显示自己的人脉。 沈月恒也终于看清了谭龙的相貌。 与网上的照片相比，眼睛小了，皮肤差了，睫毛短了。 当然，也更瘦了。 眼袋很大，显得最近休息不是很好。 与谭龙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是谭龙的经纪人，姓刘。 刘经纪人一副公事公办、事务繁忙的口气，她要了两杯酒后，就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一份合同，递给了沈月恒：“沈老师，你的作品我们听过不少，觉得很有才华，也符合我们家阿龙的定位，所以我们决定给你一个为我们阿龙创作的机会。” “具体的条款，文件里面都写了，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就赶紧签了。我们家阿龙很忙的，明天还要早起飞米兰参加时装周，今晚得早点休息。” 沈月恒接过合同打开看。 其实合同的文字很多，但重点是下面几条。 1，之前沈月恒创作的主要作品，都一次性被谭龙买下了。每首歌20万，沈月恒拿了钱之后，这些歌就与沈月恒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只能谭龙唱，沈月恒不能再公开唱了。 2，以后沈月恒创作的新歌，谭龙有第一时间优先选择权。被谭龙挑中的，还是每首20万的价格。 3，沈月恒必须保证，每年至少创作出20首歌让谭龙选择…… 沈月恒看完后，把合同递给了身边的杨哲。 杨哲看了，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霸王合同啊！ 虽然每首歌给的钱不算少，但那是对新人来说的。 沈月恒已经不是新人了。 他的才华已经得到了市场证明。 那么再每首歌20万，就真的一点都不高了、 更过分的是，想以一纸合同把沈月恒给承包了。 以后沈月恒就等于给谭龙打工了，甚至自己创作的歌曲，自己都没有权利唱。 杨哲在牵线之前，以为谭龙那边只是想买几首歌，但没想到，对方的野心更大。 这是直接要把沈月恒给买了。 沈月恒肯定不会答应。 换成杨哲，杨哲也不会答应。 这不是合同，这是卖身契啊。 “刘姐，当初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杨哲有些恼火，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刘经纪人却是微微一笑：“杨老师，沈老师，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咱有什么说什么。沈老师确实很有才华，也赢得了口碑，但口碑不等于市场！才华如果不能变现的话，其实什么都不是。但我们阿龙有人气，有粉丝，这些歌曲卖给我们，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并且沈老师也不能保证以后自己的作品还是这么高的水准吧？但我们可以保证，以后就算是差了些，我们也会多要几首的。” “沈老师你放心，每首歌20万，只是预付版税，以后这些歌曲火了，挣钱了，我们也会给沈老师按照比例一定的分成的。” “阿龙越火，沈老师你的作品价值也就越高，后续收入就越多。” “所以沈老师就安心幕后，帮我们阿龙登上天王宝座吧，” 听着这位刘经纪人的话，沈月恒觉得很熟悉。 似乎之前那位九州音乐在线的老板孟江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看来你们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啊。 谭龙这些人，唯一比孟江强的，也就是没有盗用自己的名义发歌。 还算有些下限。 她说的预付版税与后续收入，也算是行内的行规。 在音乐圈就是这样，写歌的人永远没有唱歌的人挣钱多。 但问题是，我凭什么要一定卖给你们？ 我自己唱不行吗？ 我给别人唱不行么？ 谁给你们的自信，可以完全掌握我！ 想到这里，沈月恒把合同退了回去：“很遗憾，恐怕我没有为谭先生服务的兴趣。” 刘经纪人脸色一沉：“沈先生，你是一个娱乐圈的新人，很多规矩你都不懂，我劝你不要把话说得太绝对，以后很难拐弯的。” 沈月恒却微微一笑，冲着服务生喊了一声：“买单！” 第133章 追求晏冉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当然，沈月恒买单，只买了自己和杨哲的。 谭龙和经纪人的，理都没理， 在门外，杨哲觉得很不好意思，向沈月恒多次道歉。说自己也是受人所托，但没想到这两个人如此不懂事。 沈月恒没有在意。 不就是遇到几个小人么？娱乐圈的垃圾多了，也不差多这两个。 对这种人，没必要多纠缠。 就像有一句名言说的那样，永远不要和沙比争论，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跟他拉到同一水平，然后以多年的沙比经验打败你。 酒吧里面。 谭龙脸色铁青。 “那小子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我又是谁？” 他的经纪人在一边安慰：“好了，注意点，这是公众场合，不要失态。” “那小子不过是个愣头青，刚入行，还不知道这一行水的深浅，等摔打几次就知道怎么做人了。” 谭龙还余怒未消：“哼！以后最好不要犯在我的手里！” 然后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博，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晏冉，也是不识抬举！居然不给我回复！” …… 晏冉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 这段时间，少女猫组合开始在全国进行巡演。 尽管不是在那种几万人的露天体育场那么大的规模，主要都是一些室内场馆，但也搞得很是热闹。 于是谭龙又在微博上，向晏冉高调表示了祝贺。 说希望巡演成功，票房大卖之类的话。 但可惜的是，晏冉却始终没有给谭龙回应。 这让谭龙又没面子，又不爽。 没面子是觉得，小丫头，你很不懂事啊。 不爽则是因为，这个谭龙，其实对晏冉有意思，他想追晏冉。 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 即使以谭龙在娱乐圈打拼多年，看惯了各种美女的眼力，当偶然一次活动上看到了晏冉的惊鸿一瞥，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谭龙觉得以自己在娱乐圈这二线艺人的资格，追晏冉这个人气女星还是不在话下的。 晏冉虽然人气不错，但毕竟是属于一个新晋女团，在娱乐圈论资历，论咖位，还是不如自己的。 把晏冉追到手，从个人方面说，能够坐拥美女，尽显夜里无尽的温柔。 从事业方面说，也是很有好处的。 在娱乐圈里面，最经常搞的炒作就是炒绯闻。 所以每当有新电影上映，新专辑上市的时候，都会有当事人爆点恋情出来博人眼球。 或大方承认，或含糊其辞，或欲盖弥彰，或捕风捉影，总之就是要引起别人的好奇心与关注度，那么炒作的目的就达到了。 等过了这阵，以后是真分手还是假分手，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事情了。 这个谭龙之所以要找沈月恒买歌，就是因为他要打算出专辑。 那么再找晏冉炒作一波，不就是顺水人情的事情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晏冉根本不搭理他这一茬，让谭龙如何不恼火…… “哎，怨我啊！怨我就不该那么心慈面软，结果现在那家人蹬鼻子上脸！” 市民石彬双手抱头，唉声叹气。 “石先生，您能再把事情给详细说一遍么？”和沈月恒一起来的葛玲耐心询问。 石彬叹着气，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叙述说了一遍。 前几天上午十点多。 石彬开着一辆面包车，从东往西，经过一个小路口。 与此同时，一个农村老太太驾驶着电动三轮车，从北往南，同时经过这个路口。 电动三轮车与面包车发生了碰撞。 好在碰撞本身不算严重，面包车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电动三轮车也只是车灯、车把受损。 可关键的是，电动三轮车上还有两个小孩，是被老太太接着放学的。 因为剧烈的碰撞，两个小孩从电动三轮车上摔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当时我就懵了，因为两个小孩在地上哇哇大哭，那个老太太坐在地上，第一时间就指责我闯红灯了。” “你知道么？我觉得我根本就没闯红灯，可当时那个环境，老人叫、孩子哭，我觉得我都失去独立思考能力了。” “我当时想的就是，别的咱先不说，先把孩子送到医院看看。” 沈月恒点了点头：“你做的对。” “是啊，后来我就一边报警，一边打给保险公司，同时开着车，带着老人和两个小孩去了医院。经过医院检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小孩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也不严重，主要还是惊吓过度，我也就放下了心。在这期间，他们的午饭都是我出钱买的，我还给那个小孩买了玩具，我觉得我做的够可以了。”石彬继续说。 “是啊，只要人没事就好，然后呢？找交警么？” “对，然后我们就到了交警队，得出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保险公司才理赔。但是在责任划分的时候，出问题了。我坚信我没有闯红灯，那个老太太则是一口咬定她也没有闯红灯。因为她的态度太坚决了，太诚恳了，太坦然了，搞得我都恍惚了。难道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难道真的是我闯的红灯？真的，我都开始自己怀疑自己了。” “那里没有交警监控么？”沈月恒问。 “没有，这就是最大的问题。那里没有交警监控，我的车上也没有行车记录仪，所以根本就无从证明，到底是谁闯的红灯。因为那老太太说的太理直气壮了，所以后来我又觉得，难道是我们两个都没有闯红灯？是我们两个同时在信号灯变化的瞬间过的路口？恰好撞上了？” “那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沈月恒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对啊，交警也说，那是不可能的。可如果我们谁都不承认闯了红灯，那这责任事故就无法认定，只能干耗着。而不论是我闯了红灯，还是那老太太闯了红灯，保险公司其实都会理赔的，因为她属于行人，我属于机动车，她属于弱势群体。法律规定在过马路的时候一旦与行人或者非机动车车主发生碰撞，这时候无论事故的起因是怎样的，机动车车主都要负责任。即使过错全在对方，自己也要负部分责任。所以我就告诉那个老太太，我的车有保险，你的车没有，肯定是我赔你的。那老太太知道了这种规定，知道无论怎么样，她都能得到赔偿，看着一下子就开心了。” 第134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后来因为事情拖的时间太长，我也有些不耐烦了，我想既然都是我的车险负责出钱，那我自己就认了闯红灯吧。于是我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交警，说我认全责了，你们赶紧办手续。”石彬接着说。 “愚蠢！”沈月恒毫不客气地评价，引得葛玲都看了老大一眼。 这么直接，这位石先生会不会接受啊？ 毕竟这是主动来提供新闻线索的。 “对，是愚蠢！如果我真那么做了，那我现在就更憋屈了！现在回想啊，办案的交警很有经验，他应该也看出了我要做蠢事，于是就点了我一下，说如果你自己承认闯红灯，还要罚分罚款，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醒悟过来，我不能认，因为我真的不认为我闯了红灯。” “这时候那个老太太过来说，既然怎么样都能得到赔偿，那为了解决问题，还是我承认我闯红灯吧，于是那老太太就承认了自己闯红灯，我们才终于签订了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之间那老太太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又浪费了一些时间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是终于解决了，就等保险公司定损了。” “我们出了交警队，那老太太和他的亲戚还和我说，他们是看我人不错，这才主动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的，是在帮我的忙，让我可要心里面有数。” “真的，我那时候心里面特别感动，觉得这家人真的不错，我真是遇到好人了，我就和他们保证，一定会尽快督促保险公司赔偿他们。当天，我们算是很愉快地分手了。” 石彬说完了一大段话。 “那以后又出了什么变故呢？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你也不会来找我们。”沈月恒说。 “问题就出在了定损上！我前面不是说了么？其实款项就两部分，一个是医院的医药费，那是我垫付的，另外一个就是赔偿电动三轮车的钱，我当天就把车损的照片传给了保险公司的定损员，我也说了，尽量多定点损。” “定损员问我，那家人要赔偿多少？我就打电话过去问，结果那老太太说，她的电动三轮车是花了好几千块买的，现在撞的车头不行了，线路也不行了，她要换一个新的，要赔3000块钱。我把这个数字告诉了定损员，定损员当时就表示，这是狮子大开口，他看了现场照片，那电动车根本没有坏的那么严重，几百块钱可以商量，想要3000块钱，根本不可能。” “于是我又告诉那老太太，你要价太高了，顶多只能赔几百，保险公司就是这么定的，我没有办法，我说的不算。” “结果这就坏事了，那老太太开始撒泼，非多要钱，对我威胁、敲诈了。” “第二天老太太的儿子打电话过来，说他的孩子回去又哭又闹，还要去医院看，让我陪着，让我出钱。” “说他们不服从昨天的事故认定，红灯不是他们闯的，要求交警队重新认定。” “还说要到我的单位闹事。” “总之就是要和我闹，只要我不给他们那么多钱，就不会善罢甘休。” “我当时也有脾气了，我说随便，你们尽管去闹，去找！对赔偿不满意，你去法院起诉，起诉我，起诉保险公司，如果法院同意你们的要求，我也认了。” “我把这事告诉了理赔员，他也同意我的做法，对我说，让他们去告，你绝对不能服软。” “这时候，我才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当时我真的脑袋一热，自己承认了闯红灯，那他们就更会得寸进尺了。” “真的，我为了调查到底他们的车损失有多少，特意去了电动车市场，找修车师傅看了。师傅说，只要150块钱就能修好，他们却要我3000，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们看我态度坚决，知道保险公司不会多给钱，就开始动员我，要我私自给他们补偿一部分，说他们都是为了不让我被扣分才主动承认的闯红灯，现在我不能翻脸不认人。” “我当然不答应，保险公司就代表我履行赔偿责任，我没有道理赔偿他们两份是吧？” “所以现在事情就僵持在这里了。” 石彬终于说完了。 “那你找我们节目组的意思是？坦白说，石先生，我听了你的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问题是，我们并不能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不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做一期节目，然后掀起舆论风暴，去批判老太太那家人的贪得无厌。”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找交警队或者法院解决。” 沈月恒很诚恳地说。 “沈老师，我知道！我是节目的忠实粉丝，我很信任你的为人！” “那次的韩璐事件，我就是沈老师的坚定支持者，我很欣赏沈老师的公正、理智和客观！” “所以我希望，节目组可以还原真相！到底是谁闯的红灯？如果是我闯的，那我多出点钱我也认了！如果不是我闯的，我多一分钱都不会出的！”石彬很认真地说。 “这有些困难吧？连交警都无法做出判断，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葛玲摊手。 “我相信沈老师一定能办到的，杨文举隐姓埋名能找到，阿莲失去联系几十年能找到，那我到底有没有闯红灯，一定也能证明的！”石彬激动地说。 “这真是逼哑巴说话啊，不过看起来你还真是节目组的热心粉丝，我试试看吧。”沈月恒无奈苦笑。 当晚，在《平凡人生》的节目，就播出了一期节目，专门讲石彬遇到的事情。 当然了，节目组并没有做任何倾向性的判断，只是把当时的事情客观复述了一遍，然后征集目击者。 有没有人看到了当时事发的过程。 可以出来作证。 连沈月恒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就有线索了。 这世界上果然没有永远的秘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隔墙有耳，草里有人。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目击者出现了！ 第135章 三不一没有 当时真的没有监控，不论是交警监控还是治安监控，都没有。 石彬的车上，也没有行车记录仪。 当时通过那个路口的车辆与行人，也找到了几个，但都缺乏足够的证据。 甚至出现了两个证人证词彼此矛盾的现象。 就在看似这个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一个无人机爱好者出现了。 他表示，事发当时，自己正在附近测试无人机。 后来自己在翻看视频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无人机竟然拍到了这次交通事故的全过程。 无人机是进口的，超清晰，虽然是高空俯拍，但因为角度的关系，在视频放大后，可以基本认定超红灯的就是那个老太太。 石彬从情理上是无责的。 但从法律上，还是要负次要责任。 这样的结果，证明之前交警出具的事故认定书没有任何问题。 拿到这个结果，石彬无比激动。 终于还了自己的清白。 自己真的没有闯红灯！ 而那个老太太面对这样的结果，则开始装傻充楞，不再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没闯红灯，而是推说当时自己也没看清楚，自己记不清了。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闯了红灯。 “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现在回想起来事故发生的时候，那个老太太一口咬定是我责任的景象，我都觉得和做梦一样。当时那个老太太说得太肯定了，让我根本没想到她居然在撒谎，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样子！” “从前我不能说我算是个好人，但最起码我是一个厚道人，我觉得老人应该都是淳朴善良的，但这件事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也奉劝各种观众，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坚持三不一没有原则，这也是我后来从网上学到的。即不垫付、不探望、不调解和没有钱，这确实是法律上最有利的办法，一切等交警调查后再说。这不是我们心狠，该我们负的责任我们都认，但只有这样，才是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 石彬对着镜头感慨地说。 因为证据确凿，老太太那边也怂了，最后同意了赔偿电动车损失700元的方案。 老太太那边还不满意，喋喋不休，骂电视台都是偏心眼。 在沈月恒的建议下，双方还签订了《交通事故一次性补偿协议》，规定事故到此为止，以后双方再无牵扯。 不能以此为由，再生事端。 …… 节目播出后，引起了强烈的社会讨论。 首先讨论的就是，交通事故应该如何处理。 石彬所说的“三不一没有原则”到底有没有道理。 “我是一个老司机，我证明，这个原则是对的。” “不垫付，是因为在定责前产生的费用，一旦垫付了钱，在后面产生纠纷时，就处处受牵制，案子处理一拖再拖，钱就很难拿回来了。而且容易给对方过于高的经济回报的预期，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不探望，是因为探望行为本身是好的，但往往得不到受伤这方的理解，导致双方更加恶化的关系，对案件处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调解，是因为双方定责前，谁都不希望自己被定为主责，因此调解过程应该由交警来主持，否则容易形成先发起调解的一方，在谈判中处于弱势的情况，这样很难公平的解决事情。” “没有钱，跟不垫付不同，在定责之后，所有费用应该由保险公司根据责任比例承担，不要自己掏腰包去付钱，万一付了钱，单据没拿到，这笔钱很可能就石沉大海了。还反而成为对方要挟你的把柄。” “目前对交通事故中非机动车的规定不健全，造成责任判定偏向非机动车，利用好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是很多机动车驾驶员遇到事情之后才懂得的真理，所以才会有三不一没有这种方法产生。” “我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楼上这位司机大哥说的很对，三不一没有原则也是建立在当前大环境下的一种无奈中之举。非机动车驾驶员随便找点麻烦，机动车主一般都无法解决的。比如你垫付了钱，对方不给票据。你垫付了钱，对方一直住院不出院。你垫付了钱，对方治完病后，还要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所以，千万不要垫付。如果双方真的互有谦让，大家都很配合，事情处理的很顺利，可以在有书面约定材料的情况下，私了赔偿，并且申明以后发生的身体不适，跟对方无关。” 但是这种观点，也有不同的意见。 “三不一没有原则并不全对，而且千万不能随意滥用，否则不但害了别人也坑了自己。遇到这种事，还是要依法依规、合情合理地解决。” “如果三不一没有成为每个人处理交通事故的准则，会让社会变得更加冷漠和无情，所以既不能滥用也不能完全不用，那么到底适用哪些情况呢？碰瓷、无赖、狮子大开口且协商不成，遇到这3种情况，果断坚持三不一没有是正确的决定。” “大部分交通事故的当事双方都比较好说话，毕竟每个人都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你，你就要怎么对待别人，所以遇到事故坚持最短时间、最小损失、最少精力的原则，才是正确的做法。” …… 除了对交通事故处理的讨论，更大的热点则是集中对对老太太一家的声讨上。 “真是太不要脸了这家人！” “这就是老贼吧！” “自己做错了，先撒谎，再讹诈，又威胁，真是贱人三部曲啊。” “之前看节目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是那位石先生闯的红灯，我是支持老太太的。结果被现实啪啪打脸，我还是太年轻啊。” “这老太太的演技是影后级别的啊，好在最后真相大白了，给了石先生一个公道。” “呵呵，真相有用么？结果不还是老太太得了便宜？她自己闯红灯，一点责任没负，还得到了700块钱。你们不要忘了，她修车只要150！” 慢慢的，讨论的焦点由对老太太的声讨，变成了对社会上那些为老不尊的老年人的声讨。 第136章 老人变坏还是坏人变老? “83岁老人猥亵过路的女学生，处行拘十日，因年满70不予执行。” “广场舞老人和年轻人抢篮球场动手打人。” “老人在我的心中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但那天发生的事情太毁三观了。我坐在公交车上，看到有一对刚上车的年轻夫妇，发现正好有一个空位，男的直接坐了上去。这时，同时上来的一个大爷不乐意了，嫌弃这对夫妇不给让座并破口大骂。女人忙解释，自己的丈夫腰椎刚做完手术，没钱继续住院了，所以才坐公交回家，再说根本没看到身后的这位大爷。看到大爷不依不饶并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女人着急地让自家男人慢慢站起并让大爷坐下，大爷却反手把男人打到在地。鲜红的血从男人的腰间渗出，周围的乘客赶紧拨打了120，这位大爷才终于结束了战争。” “我也说说让座的事情，一位老人上公交车后，执意要坐在驾驶员后方的座位上，但当时座位上已经有一位女子。老人就要求那名女子给他让座，而其实就在老人上车时，车上已经先后有两名坐在后面的乘客站起来，示意老人过去坐，但老人并没有过去，而是继续要求坐在司机后面的那名女乘客让座，两个人发生了争吵。你说人家女子也买票了，凭什么给你让座？让是人情，不让是本分。让说明觉悟高，不让也不能指责人家是吧？这老人就是典型的倚老卖老。但这还不算奇葩的，最奇葩的是，由于老人态度不好，那名女子拒绝让座，老人见状，直接就坐到了那名女子的大腿上，同时两人还在不断争吵，冲突中，老人还突然转身，伸手不断朝那名女子进行殴打。看这位大爷的身手，还需要别人给让座吗？等民警劝解完了，距离老人上车已经过去了50分钟的时间，车上的其他乘客也都没办法，只能下车转乘其它车辆离开了。就因为这一个座位的事情，结果一车人的时间都被耽误了，老人自己和那名女乘客还闹进了派出所。” “我也说一件事，在高铁上，一个老头嗑瓜子被保洁员制止后，起身将瓜子散落整节车厢，当时把保洁员都气哭了，真是太过分了。” “你们说的这些事都还不算什么，我要说的这件事，简直是气死人了，发生在我们老家。一老人在骑自行车时因路面过滑摔倒，一骑自行车的学生正好路过并询问老人情况，老人不仅不感谢学生还诬陷是其将自己撞倒。好在监控员通过天网监控系统调阅资料，最终确认是老人自己摔倒，为学生证明了清白。大家想想，如果不是有视频监控还原事发真相，这个中学生就得蒙冤受屈了，要赔钱，要承担污名，被人认为不诚实，可能还要被同学和老师误解，孤立！这还不算什么，老人的碰瓷，一时间得到了钱，但是对这个学生来说，损失的可就不仅仅只是钱和名声了，是毁了他的纯真，毁了他对这个社会的信任，从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少年，变得对这个社会失望冷漠！” 网友的讨论越来越热烈。 后来很多媒体，学者也都参与到了讨论之中。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回复都是指责老年人的，有的回复里，说的是一些正面的例子。 “我在农村认识一位老阿婆，又亲切，又慈祥，给我们唱歌，讲故事，村里面的小朋友都喜欢她。” “每年春节，我们街道的很多位老大爷就挨家挨户送他们写的春联。” “我地铁上看到一位70多岁的老大爷，坐在自带的小板凳上，说不想让年轻人让座。老人说，年轻人上下班很苦，很累，人家也想坐一坐，我们凭什么要倚老卖老？我听了真的很感动。” “你们都在说碰瓷，我也说一件事，我是沈阳的，那年冬天，当时外面还下着雪，路面挺滑的，一位骑电动车的男子在行驶中撞倒了一位老人。老人被撞倒后，骑电动车的男子马上将倒在雪地里的老人扶起，一边连忙说对不起，一边询问老人是否感觉有什么不适，当时我感觉老大爷的腿肯定会被撞青，站起来挺费劲，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但让我想不到的是，在稍微缓了一会儿后，被撞的老大爷让骑电动车的男子走了。我当时特意去问了老大爷，为什么要让他走，老大爷说，其实雪天不好刹车，算了，互相理解一下，感觉自己没啥大事，况且还有医保，所以不能干讹人的事儿。说完这番话后，被撞的老大爷便离开了，望着他一瘸一拐远去的身影，感动之情油然而生，想为沈阳大爷点个赞，沈阳人真棒。” “我们这小区附近，经常有车闯红灯，非常危险，后来有一天晚上，小区的一位大爷站在斑马线上，手中拿着砖块，只要有车辆闯红灯经过，老人便会用砖块砸向违章车辆。老人说，一些司机在斑马线上无视行人，他此举就是为了教训这些违章司机。当晚被大爷砸中的车有30辆左右，有人为大爷的行为喝彩叫好，也有人认为大爷行为合情但不合法。不管别人说，我就佩服这样的硬核大爷！” “对，你们不要太极端了，谁家没有老人？老人还是和蔼可亲的多。” …… 面对这样的舆论热度，沈月恒特意制作了一期节目。 在节目最后，沈月恒说道，或许不是现在的老人变坏了，而是曾经的坏人变老了。 不管处于哪个年龄段，我们都应该时刻传承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因为无论童还是叟都需要互相理解尊重。 有些人倚老卖老恣意妄为、无法无天，也有人德高望重、被人称道。当然，这也与媒体的报道有关，因为有关老人的负面新闻更能博人眼球赚得流量。 毕竟狗咬人不算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 只希望大家记住，事物都有两面性，既然有些老人变坏了，就有老人更加慈爱善良，绝大多数老人有更多的善言善行，只是我们认为那些都是理所应当，熟视无睹罢了。 在最后，沈月恒用一首《当你老了》结束了节目。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 炉火旁取暖 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我留不住所有的岁月 岁月却留住我 不曾为我停留的芬芳 却是我的春天 当我老了 我要为你 唱起这首心里的歌 …… 这首歌，更奠定了沈月恒“老年人偶像”的地位。 该歌曲被选为京州市老龄委年度推选文艺作品，还上了《京州市老年报》。 而沈月恒的第一次巡演，就是被邀请去了好几家敬老院慰问演出， 第137章 传道受业 之前沈月恒的广告都是自产自销。 自己制作广告给自己的节目用，给自己的客户用。 但身为一个明星，看他的咖位大小，也要看其身上有多少代言，以及都是什么品牌的代言。 代言多的明星，肯定比代言少的明星名气大。 代言国际品牌的，一般都比代言国内品牌的明星地位高。 代言汽车、珠宝、手表的，往往都比代言牛奶、燃气灶、自行车的有档次。 所以在沈月恒入行一年多之后，终于有了属于个人的代言了。 国内某着名轮胎厂家，出价1000万，邀请沈月恒代言。 以现在沈月恒的咖位，这钱明显给高了。 但对方的厂家却表示，这钱一点都不多。 1000万里面，属于个人代言费的，只有300万。 有100万，是给的沈月恒广告策划费。 有300万，是拍摄广告片的费用。 剩下的300万，是要沈月恒创作一首广告歌。 词曲全版权都属于厂家，好让轮胎厂家全国推广。 要求这首歌好听、好唱，朗朗上口，同时又符合产品定位。 总之，厂家是把这支广告的从策划，到拍摄，再到制作，都交给沈月恒了。 显示出了对沈月恒极大的信任。 沈月恒果然没有让厂家失望，不过一周，就拿出了广告歌曲的小样。 更让厂家惊喜的是，这是一首合唱的歌曲，三人演唱。 除了沈月恒外，其余两个歌手想让这家轮胎厂家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亲自献唱。 让客户亲自上阵唱广告歌，这绝对是沈月恒的一大创举了。 其实也是借鉴了上个世界明珠姐的经验。 开始轮胎厂家的两位老板还有些犹豫，觉得自己唱不好，怕出丑。 沈月恒却一笑：“难道两位老板对你们的产品没有信心么？” 董事长、总经理齐齐摇头：“不，怎么会没信心？当然有。” 沈月恒一拍手：“既然有信心，那就大声唱出来，用歌声唱出你们对产品的期待，唱出你们对企业发展的目标。你们放心，和我在一起唱，想跑调都很难。” 沈月恒说的没错。 首先是这首歌本身的特点，就注定了不容易跑调。 歌曲旋律激昂，节奏轻快，韵律协调，歌词充满力量，给人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所以经验不足没关系，只要把嗓子打开，吼就完了。 其次，沈月恒也向系统兑换了道具“传道受业”。 道具名：传道受业。 功能：快速教会学生某方面知识。 见效时间：一周。 有了传道受业，沈月恒再指导两位企业家唱歌的时候，真是事半功倍。 两人的歌唱水平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到后来简直信心爆棚。 如果不是沈月恒拦着，估计两位都要弃商从艺，组成男团出道了呢。 半个月后，广告播出了。 沈月恒：速度七十迈 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董事长：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总经理：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沈月恒：随风飞翔有梦做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合：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随风飞翔有梦做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沈月恒：我们想漫游世界 董事长：看奇迹就在眼前 总经理：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合：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 广告推出后，好评如潮。 厂家订单直线上升。 两位老板笑得合不拢腿，这句划掉，笑得合不拢嘴，都说这广告太值了。 不但促进了销量，还圆了自己的明星梦。 现在他们再出去谈生意，名片上除了印公司职务外，还能印上“歌手”两字了呢。 这人设，在企业家里面那也是鹤立鸡群，自豪极了。 极大满足了虚荣心。 刷足了存在感。 而之前蛰伏多日的总监张太德，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了。 张太德还很客气。 不但客气，还一脸的为难，一脸的抹不开。 “张总监，真是稀客啊，不过我这里没什么好茶叶，就不招待您了啊。” 沈月恒的话带着讽刺。 张太德装没有听出来。 一坐下，先把沈月恒的节目大大夸了一顿。 沈月恒笑而不语，等着他真正的来意。 果然，客气话之后，张太德开始进入了主题。 “小沈啊，最近我看你给外面的厂家拍了广告，这有些不合适啊。你知道的，你是我们台里的主持人，这在外面接私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作为总监，必须要过问。” “否则，不能服众啊。” 沈月恒知道了，这是终于抓了自己一个把柄，所以赶紧来给自己穿小鞋了啊。 干媒体的，不同于别的行业，干私活的多了去了。 一般电视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就可以。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国视。 国视对主持人有明确要求，禁止主持人涉足影视。 所以在上个世界，很多出名的国视主持人，都选择了辞职，才进军演艺圈。 比如倪萍、曹颖等。 可沈月恒在的不过是京州电视台的新闻频道，要求根本没有那么严格。 据沈月恒所知，很多主持人在外面都有副业，比如开文化公司，或者到别的电视台走穴等。 这张太德单单拿自己说事，那就是故意为难了。 沈月恒一点都不生气，却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但是看了一眼，却又把手机放下了。 “张总监，能用手机一下么？” 张太德不知道沈月恒要做什么，有些懵逼地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沈月恒拿起了张太德的手机，进入了微信朋友圈，点了一条。 于是本来安静的办公室，就传出了很响亮的声音。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春光明媚，百花盛开。今天，四面八方的朋友汇聚在这里，都是为了庆祝一个共同的盛事，富贵珠宝行新店的开业庆典剪彩仪式!” 第138章 该配合你的表演我视而不见 这是张彪的声音。 张彪虽然在行内不算什么人物，但毕竟主持了好几年的《一答到底》，在普通的市民当中，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名人。 所以他也经常出去挣外快。 他没有大本事，基本上都是给商家开业、富豪嫁女这样的场合当司仪的。 还别说，每次的出场费也都不少，小日子过得还很滋润。 并且经常对同事们吹嘘自己在外面认识某某集团的总裁，某某公司的董事，显得人脉广、关系强。 沈月恒见张太德拿私活这事来为难自己，那么当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用他的侄儿（这可真是侄儿）的事情打他的脸。 沈月恒没有加过张彪的微信好友，这才要拿张太德手机看看。 果然一刷，就把证据刷出来了。 听着手机里面传出来张彪的喋喋不休，场面一度非常地尴尬。 沈月恒看着张太德，等张太德的下文。 张太德挪了挪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这个张彪也是太不像话了，我回去……一定……一定严肃处理他，以后不许再接这种活动了！” 张太德一咬牙，决定把侄儿牺牲了，也要让沈月恒低头。 张彪接一场司仪，不过几千块钱，顶多上万。 而沈月恒接一个广告，据说挣了一千多万！ 那可是一千多万啊！ 张太德羡慕嫉妒恨啊！ “好，张总监秉公执法，一视同仁，我佩服！”沈月恒显出了崇拜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我的事情怎么处理呢？以后都不许我接外面的工作了？但我可没有因为这些私活影响到正常工作啊，我们节目的收视率张总监是知道的。”沈月恒问张太德。 “原则上是不许再接私活了！虽然你说没影响工作，但怎么会不影响？不占用工作时间，也占用精力嘛！有那些精力，为什么不把节目做得更好？为什么不加班加点？” 张太德一脸严肃。 但马上又换了慈祥的语气：“但我呢，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我知道你有才华，有干劲，现在正是年轻人打拼事业的阶段！你一个外地人，想在京州安家也不容易。一千万看着多，但也不过就是一套房子的钱嘛！” “所以，以后你可以接私活，但必须要给台里上缴一部分！我看就交七成吧，要不然别的同事会有意见的！” 张太德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张太德一伙对沈月恒，眼红是真的。 仇视是真的。 想刁难，想给穿小鞋也是真的。 但更想的还是分一杯羹。 还是想从沈月恒身上弄点好处。 对很多人来说，前一秒还拔刀相向。 但是对方给了钱，下一秒就能喊爹。 张太德、张彪，都是这样的人。 沈月恒，你不同意？ 不同意好啊，辞职吧！ 到现在张太德以为沈月恒明明已经出名了，但面对自己刁难，还不辞职的原因是舍不得电视台正式的编制。 毕竟是农村来的，眼界浅。 当歌手容易过气，当广告策划人容易才尽，最后还是电视台的工作旱涝保收，这是铁饭碗。 还能提供他一个平台，展现自己的才华。 所以沈月恒才不辞职呢。 那就还可以被自己拿捏。 如果乖乖给自己分钱，那就既往不咎，合作愉快。 以后还会支持沈月恒多接私活呢。 …… 张太德以为沈月恒一定会激烈反对。 所以他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大道理，官话、套话来堵沈月恒的嘴。 可没想到，沈月恒却是微微一笑，显得很配合。 “是啊，张总监说的也对，接私活确实不合规矩，让我上缴一部分收入也说得过去。” “你同意了？”张太德激动了。 没想到谈判这么顺利。 “同意是同意，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是不是？我在外面挣私活，是挣了点钱。” “但我给台里做了那么多的广告，这创意费可是一分钱没见到？” “台里面用了我那么多首歌，可是一分钱的版权费都没给，这是不是也不合适？” “还有，我听说现在台里去招商，在宣传彩页上都是我的大幅照片，不知道这个肖像权的费用是不是也得谈谈呢？” 沈月恒似笑非笑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张太德的脸绿了。 这特么怎么算？ 我是来打秋风的，不是来给你送温暖的。 “呵呵，想起来台里面还有一个会议，失陪了啊。” 张太德起身，找了一个理由就要离开。 “不送了啊，下次再来记得带点茶叶。”沈月恒目送张太德离开。 连屁股都没有从椅子上起来一下。 张太德以为自己不敢辞职是为了编制？ 这自然是笑话。 沈月恒从来就没有把编制放在心上。 自然也没有把张太德的刁难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没离开新闻频道，不过是觉得这档节目自己做起来有动力，而下属也都投缘罢了。 等沈月恒觉得这里没意思了，随时可以离开。 他以后，当然会有更大的舞台。 …… 晏冉经纪公司会议室里面。 “不行！你告诉那边，我不同意。”晏冉果断拒绝了段经纪人的建议。 让她和谭龙炒炒绯闻，互相提高人气的建议。 “晏冉，这个有什么啊？你身上的绯闻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呢。”李芳菲在一边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说。 她说的倒是也没错，晏冉身上的绯闻确实很多，也不差多谭龙这一个。 所以你晏冉干嘛如此大惊小怪？ “愿意炒，你去炒，别拉上我。” 晏冉还是干净利落地表态反对。 其实理由很简单，之前自己身上的绯闻虽然很多，但基本上都是网友、媒体捕风捉影硬往自己身上安的。 都不是真的。 更不是自己主动炒作的。 “晏冉，现在谭龙的人气很高，你们互相配合一下，对事业还是很有好处的。”段经纪人苦口婆心地劝。 与此同时。 晏冉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来的好几段谭龙的语音信息。 第139章 刀在手，杀谭狗 “晏小姐，我一直很欣赏你。” “其实大家都是这个圈子的，互相炒炒很正常。以我在圈子里的地位，我完全可以找别人，比你名气更大的也有。但我还是想和晏小姐相处相处，因为你在我眼中是特别的，是不一样的。” “你是那么的独特，那么的闪亮，那么的与众不同，如同天空的一颗星。” “我想要你的光芒，我想和你一起绽放。” “期待你的回应。” “这个圈子，真真假假，戏假情真，谁又能说的清？我们未来的路怎么走，还要我们一起决定，晏小姐，你说呢？” 语音完毕。 听完之后，晏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嘲，嘴里嘟囔了一句：“傻波。” 然后拿着手机就离开了办公室。 …… 与此同时，在谭龙的别墅里面。 谭龙正在与一个大胡子男人喝酒。 大胡子男人是圈子里面有名的娱记张海。 也是谭龙多年的好友、合作对象。 谭龙经常给张海提供一些娱乐圈的内幕消息。 娱记张海则是经常利用各种机会，吹捧谭龙，帮他炒作。 两人的关系说好听叫亲密无间，说难听就是狼狈为奸。 谭龙发送完了语音，对张海竖起了大拇指：“海哥，高！你写的这几句词真有才华啊！我要是女人，我都得拜倒了！” 原来刚才谭龙发的那些话，都是这个张海教的。 张海根据晏冉的性格特点，比较特立独行，所以给谭龙设计了这些台词。 这些台词说出了谭龙的主要目的，想和晏冉一起炒作。 同时又很文艺地把晏冉恭维了一番，说你是如此不同，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想必晏冉一定很吃这一套吧？ 最后还很暧昧地指出，虽然炒作是假的，但娱乐圈真真假假根本说不清楚。 其实我对你是一颗真心呢。 你读懂我对你的表白了么？ 我和你想演着演着，就假戏真做了呢。 张海对自己的这一套言辞也很得意。 两人于是一起喝酒、聊天，等晏冉的回应。 会不会感动得以身相许？ 最不济，也得马上答应炒作吧。 但是他们的饭都吃完了，却还没有等到晏冉的回复。 明明微信上的信息显示，晏冉已经读了。 张海刚才吹了半天的牛皮，似乎谭龙抱得美人归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对方却一点反馈不给，不禁有些脸上挂不住。 “别急，我再来几段散文……” “不用了，看来这个女人是属于比较矫情的！这是逼我出大招啊！呵呵，真以为我情圣的名头是浪得虚名么？现在就让她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谭龙心中不忿，这次不用张海帮忙了，而是回到了二楼，时间不大，拿了一个精美的礼盒下来。然后招呼自己的助理。 “你把这个快递送到晏冉的公司，就说是我送的。” 助理刚要拿走，一边的张海拦住了。 “这是什么？” “让你开开眼。” 谭龙自信一笑，打开了礼盒，只见里面是一块心形的石头。 造型精致，又显得很是古朴。 “这东西有点意思啊，送给女孩，女孩一定喜欢。你的意思是送给晏冉？”张海问。 谭龙自信地点头。 “不错，本来我是不想这么快就出杀手锏的，这一招本来是要等到感情慢慢升温，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送上心形石，让女人感动不已，意乱情迷，从而实现本垒打的目的。现在既然这个女人这么难搞，我只能提前用上了。” 谭龙还显得有些感慨。 在助理要拿去发快递之前，谭龙又喊住了他，拿出手机拍了一下心形石，然后发到了微博上。 图片下，还配上了文字。 “那年那月那日，我在海边，莫名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容颜，想起了你的微笑，想起了你身上香水的味道。就在那时，在沙滩上捡到了这个，所以送给你，希望你也喜欢。” 在文字的最后面，谭龙还特意@了晏冉。 张海全程关注了谭龙的操作，见发送成功，不仅竖起了大拇指。 “高啊！哎呀，老哥哥我之前居然还教你怎么泡妞？我真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啊。” “谭老弟，你这一套词可比我的段位高多了啊。” 谭龙哈哈一笑：“过奖了，过奖了，我也不能白拍那么多烂俗偶像剧啊？都是从里面的台词抄的，小场面。” 两人弹冠相庆。 网上却是已经炸了窝。 谭龙与晏冉都是很红的偶像，粉丝一向又对绯闻最为敏感。 所以顿时，在两人的微博底下，评论就疯了。 “这是什么情况？是谭龙对晏冉示爱了么？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没觉得是示爱吧，我看谭龙的文字里面也没说要追求晏冉啊。” “你傻吧？文盲？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这段文字连瞎子都看得出，是表白啊。只是说得比较含蓄而已。” “没想到谭龙居然这么浪漫，心形的石头，好有爱。” “我的心都融化了怎么办？这一刻我见证了爱情！” “啊！我的男神，你怎么可以爱别人？我失恋了！” “晏冉绯闻那么多，怎么配得上我们家龙龙？” “明明是谭龙那个小白脸配不上我们家冉冉！” “刀在手，杀谭狗！冉冉女神是我的！” 这些评论中，有调侃的，有不相信的，有开始扒之前照片找证据的，当然，也有很多祝福的。 有很多粉丝，就愿意脑补明星的恋情。 …… 看着网上的热闹，谭龙很满意。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与此同时，谭龙的经纪人刘姐也是眉开眼笑。 谭龙不过才微博示爱一个小时，已经有三个综艺，两个商演打来电话谈合作了。 谭龙之前代言的一个服装品牌，本来合同要到期了正在谈续约，但对方的态度有些暧昧，似乎有换人的打算。 但刚才对方公关总监却表示，可以续约了，代言费还可以提高两成。 看，这就是炒作的力量！ 他们都认为一旦谭龙与晏冉公开谈恋爱，这曝光率、关注度都会刷屏。 第140章 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此时找谭龙合作，绝对很合算。 明星长得好，唱得好，演得好，都不如炒得好！ 刘经纪人对谭龙很满意。 自己带的这个艺人虽然资质只能算中上，但有心机，会钻营，一定会很有前途的。 自己也是跟着大树好乘凉啊。 然后网络的焦点都注意到了晏冉的身上。 看晏冉会怎么回应谭龙的示爱。 可晏冉的微博却是沉默。 没有任何的回应。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无动于衷。 网友们、粉丝们，媒体们都望眼欲穿。 等着八卦呢。 等着写稿呢。 等着发挥想象力呢。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晏冉，你怎么可以这么沉得住气？ 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的感受？ 甚至有热心的记者，居然跑到了快递公司，全程直播了。 因为这是同城快递，速度很快的，一般半天就可以送到手上。 该记者在个人微博直播快递送货过程，按理来说这是不合规矩的，但该快递公司为了出名，所以破例允许记者的报道。 “快递已经到了第23物流站。” “分拣完毕。” “快递小哥已经出发了，我们正全程陪同。” “已经过了3个路口，距离晏冉经纪公司越来越近。” “还有1000米。” “还有500米！” “进了！！” 网友们都屏息凝神，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晏冉收到了心形石，到底是什么反应？ 是激动？ 是惊喜？ 还是羞涩？ 但奇怪的是，十分钟过去了，那记者居然不发消息了。 网友们先是耐心等，后来是催，再后来直接是破口大骂了。 狗记者，滚出来直播！ 狗记者，你怎么也学会断章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在15分钟后，记者终于更新了微博。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故意耍大家，而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让我太震惊了！我都怀疑那不是真的！所以才发布晚了。”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网友都急了。 “快递到了晏冉的经纪公司，居然被拒收了！被拒收了你们敢信么？经纪公司的保安根本就没有让快递进门，就说晏小姐表示了，她不要，快递从哪来回哪去！”记者在微博上说道。 媒体、网友都惊呆了。 目瞪狗呆。 拒收？ 还有这种骚操作？ 仔细想想，确实也像是只有晏冉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激动？羞涩？ 这些才是想多了吧。 晏冉这是有多不待见这个谭龙啊？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于是众人又把眼光看向了谭龙，看看谭龙会怎么说。 谭龙气得在家里面正骂娘呢。 她绝对没有想到，晏冉会这么不给面子。 其实之前，当这边提出要和晏冉一起炒绯闻的时候，晏冉的反应却始终很冷淡。 也没有回自己的微信。 谭龙就想到了，这个晏冉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女人。 但谭龙这个人有些自恋。 他总以为晏冉的冷淡是故作矜持，是自抬身价，是在装腔作势。 是在等着自己进一步的示好。 最后肯定会和自己合作。 娱乐圈哪有什么真正的个性？ 都是炒作的人设罢了。 所以谭龙这才自作主张，发微博示爱。 一方面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也有把这事曝光，制造舆论，逼着晏冉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就范的意思在里面。 大家都是一个圈内的，现在我把声势都搞起来了，晏冉，你总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肯定是就坡下驴了。 但谭龙真没想到，晏冉居然做得这么决，一点余地不留，把自己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啊。 可偏偏谭龙只能在屋里面生气，却没法在微博上骂出来。 因为越骂越显得自己丢人、寒碜。 你想想吧，自己怎么骂？ 骂你晏冉是瞎了眼了么？你给脸不要脸？ 我对你表白，你这么对我？ 虽然是心里话，但却显得自己太没风度，太输不起了。 哪条法律也没有规定女人必须接受男人的表白啊。 你自己魅力不够，人家女人不搭理你，你除了检讨自己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可自己不能骂，不代表不能让别人去骂啊。 “刘姐，这口气不能这么忍了啊！”谭龙吩咐自己的经纪人。 “当然不能忍，要不然都当我们好欺负啊？给脸不要脸，还想踩着我们阿龙上位？这个女人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刘经纪人也是愤愤不平。 经纪人与艺人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现在谭龙没了面子，刘经纪人也是脸上无光。 于是刘经纪人开始动手了。 进入了粉丝群，找了几个活跃的粉丝带节奏，号召谭龙的粉丝为谭龙出气。 找了水军，找了营销号，找了微博大v。 全都行动起来， 再加上本来就喜欢谭龙的粉丝和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自发上场，于是都一起向着晏冉开炮了。 “晏冉，你拽什么？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我们家龙龙哪里差了，被你这么无视！” “高傲的女人，想吐！” “太自以为是了！你没有我们家龙龙咖位大！” “龙龙追你，那是看得起你，我劝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有的人一旦红了，就开始飘了！” “这个晏冉一贯不是个安分的女人，我们家龙龙是老实人，当然没有这个女人有手段。我怀疑龙龙被这个晏冉利用了，私下勾引，当众拒绝，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真是狠毒啊。” “心疼我们家龙龙三秒。” 晏冉的粉丝自然也不答应，在网上反唇相讥。 “哈哈，真是笑话，你们追，我们就得答应啊？真当地球围着你们转啊。” “我看啊，这个谭龙微博示爱，就是逼着晏冉答应，事前根本就没有商量。不得不说，这男人才是真的很有心机，这是要用舆论绑架晏冉。” “没错，我最讨厌那种不事前商量，就冷锅冒热气，要么抱着鲜花，要么宿舍楼底下摆蜡烛表白的男生了。搞得女生好像不答应追求，就忘恩负义一样。” 第141章 一黑黑俩 看得出，这个话题很有共鸣，很多不是晏冉粉丝的网友也是纷纷附和。 “对，还有那种抱着吉他唱歌，酒吧里求婚的，最讨厌了。” “那些围观起哄的，总喊什么嫁给他，你们瞎嚷嚷什么啊？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么？我们结婚不幸福你们负责啊！” “我看啊，就是这个谭龙想出名要炒作，但我们家冉冉那是出名的娱乐圈泥石流，从不玩这些把戏，所以这才把他当众拒绝了。” “对，冉冉一向是率真自我，这就是我喜欢冉冉的原因！” 在这场舆论风波中，作为谭龙多年的合作伙伴，娱记张海也是不甘示弱，表现得相当活跃。 他在专栏里面，写了一篇名叫《认金不认心》的文章。 文章里面是这么说的： “现在的社会，大家都讲钱，凡事谈利益。 什么都可以买卖，什么都可以交换。 谁和你谈感情？ 都和你谈价格。 石头算什么？ 黄金才可贵。 某些人实在是太傻了，人家女人不要你的真心，只要你的钱包。” 这文章的意思显然就是在讽刺晏冉认钱不认人。 之所以不收谭龙的礼物，是嫌弃那礼物是石头做的，不值钱。 如果谭龙送的不是心形的石头，而是心形的金子、钻石，估计晏冉就眉开眼笑了。 资深娱记就是资深娱记。 笔果然是够毒。 他这一篇文章，直接把晏冉拒绝谭龙示爱，从两个人的感情问题，上升到了晏冉的人品问题。 指责晏冉庸俗、势利、贪婪。 并且恰恰，之前晏冉给公众的印象就是比较爱钱，所以张海的文章，马上就被众多媒体转发，评论无数。 在张海的煽动下，这些评论都是对晏冉这种物质女的控诉。 后来又变成了很多男网友的诉苦大会。 纷纷抱怨自己的女友太现实，搞得自己压力好大。 张海很是飘飘然，很享受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 于是趁热打铁，又接连发布了好几篇文章，都是以一个站在正义高度的口吻，痛批各种娱乐圈乱象的。 其中有一篇写道： “现在的娱乐圈，礼崩乐坏啊。 我们华国，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讲究的就是礼序伦常。 在娱乐圈，早入行一天，就是你的前辈，起码的尊重要有对不对？ 但是就有那么一些年轻人，不过入行一年半载，蹭着社会热点写了几首歌，做了几档收视率不错的节目，就开始飘飘然起来，自诩为才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娱乐圈的前辈要和你合作，那是给你机会，提携你！结果不但不感恩戴德，不珍惜，还耍大牌、提无礼的条件，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年轻人，收敛点，别太猖狂了！” 这又是在炮轰谁啊？ 网民们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这种猜谜游戏了。 爆料的越含糊，网民破案的热情就越高。 于是很多个娱乐圈新人的名字都被提出来了。 “是不是某某某？” “是不是谁谁谁？” “我觉得是那个他。” 张海在回复中，积极与网友互动。 “不是某某某。” “更不是谁谁谁，谁谁谁很谦逊的。” “你们猜的太离谱了，怎么会是他？” “我给一个提示吧，他的本行是节目主持人。” “嗯，也写歌，出名是一首写动物的歌。” “特别爱蹭热度，总拿社会热点新闻说事。” 张海这么一回答，等于就是引导着网友往沈月恒的身上猜了。 是的，这就是张海的目的。 他写这篇文章，就是故意黑沈月恒的。 因为买歌的事情，沈月恒得罪了谭龙。 谭龙就和张海提了一句，让张海有机会给沈月恒点教训。 于是张海就借此机会，一黑黑俩了。 张海还恐怕自己说的不够明显，让网友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又在回复中煞有介事地提了一个线索：“那个人叫syh啊，多余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懂，哈哈哈。” 这已经和指名道姓没有什么区别了。 谭龙也是不甘寂寞，在微博上转发了张海的评论，然后加了一句：“哎，现在的新人啊，真是一言难尽，我们不说了，我们都落伍了啊！” 谭龙的话很阴险。 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却等于是证实了张海对沈月恒的指控。 于是在沈月恒的微博下面，很多谭龙的脑残粉就开始闹了起来。 …… 《平凡人生》节目组。 李东宝和葛玲正在窃窃私语。 李东宝：“这个张海太过分了吧？我们沈导儿怎么得罪他了？那个谭龙更是神经病，疯狗一样，怎么见谁咬谁啊。” 葛玲知道内情：“你不知道？之前那个谭龙过来找沈导儿买歌，沈导儿没答应，这是报复呢。圈内都知道，张海是谭龙的御用记者，张海出来放炮肯定是谭龙唆使的。” 李东宝：“沈导儿这几天正在忙着做节目，忙得都不上网，不开手机，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呢，我得去告诉他。” 见李东宝拿着手机要去沈月恒的办公室，葛玲却一下子抓住了他。 “回来！李东宝，怎么能每次出了事都要去找沈导儿？我们作为沈导儿的下属，不能节目指望不上，沈导儿遇到了麻烦也指望不上啊。我们要做的是帮沈导儿出气！” “怎么出气？我们把张海和谭龙打一顿？”李东宝问。 “就你还打人？我看你是肉包子打狗吧！我找找我表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葛玲说。 她表姐叫李香君，是国内某大型门户网站娱乐版的编辑。 因为所处的位置，所以知道很多明星不为人知的消息。 要知道，能被曝光出来的消息，只有一部分。 更多的消息都被公关掩盖住了。 葛玲找表姐，就是想问问这个谭龙有没有什么黑料。 葛玲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还真有。 李香君不但看在表妹的面子上，还因为工作曾与张海有矛盾，于是就很积极地透露给了葛玲关于谭龙的猛料。 她不便亲自曝光，告诉葛玲建一个微博小号把这些事情曝光出来，然后她在跟进转发，这声势就起来了。 第142章 石头记 于是当天晚上，微博上，一个小号转发了一条好几年前的微博。 那是圈内一个不算太出名的女模特的微博。 微博是这么写的。 “这颗心，是他偶然在一个地方发现捡回来的。一颗天然的石头心，经历了多少风沙和碰撞，变成了这个形状。但愿像这颗心一样，坚固而经得住一切考验，但愿不再玻璃心……” 并附了一颗心形石头的图片。 本来这不算什么，只是一条秀恩爱的微博。 但是马上有眼尖的网友发现，怎么这心形石头那么眼熟呢？ 因为最近心形石闹得很火，照片到处都是，于是网友就发现，这位模特发的心形石，和之前谭龙送给晏冉的心形石几乎一模一样啊。 如果单单只是几个网友发现，那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信息中转瞬就会被淹没，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有李香君在后面推波助澜，这立马就不一样了。 李香君用网站的账号转发了这条微博，评论道：“心形石？又发现了一块心形石？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头？” 立马就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然后网友们都化身侦探，开始研究起该模特的微博，于是惊奇地发现。 这模特微博里面，真的有不少秀恩爱的内容。 而男主人公都指向了一个人，正是谭龙！ 包括模特的心形石，也基本上可以认定是谭龙送的了。 这算是猛料了。 谭龙在家里面，看到这些报道，也有些傻眼。 不错，那个模特是自己几年前追的一个女孩，但是分手后始终隐藏得很好啊？ 虽然圈内有人知道了一点风声，可从来没有曝光啊？ 所以这是谁在搞我！ 在谭龙懵逼的时候，猪队友出现了。 就是经纪人刘姐。 刘姐没和谭龙商量，就已经发布了一条声明：“警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士，请不要借着炒作我们家龙龙的机会上位，你这样的嘴脸很丑陋！你再怎么炒作也红不了！” 刘姐这条微博，就是在否认谭龙与那个模特的恋情。 指责对方是借机炒作。 谭龙一看刘姐发的微博，吓了一跳，知道坏了，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因为自己与那个模特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刘姐手下的艺人，所以刘姐也根本就不了解那个模特的性格。 这个模特长得很漂亮，还是谭龙上艺校时的同学，谭龙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出名的时候，主动追的人家。 后来谭龙越来越红了，觉得那个模特不合适了，这才主动分的手。 但谭龙分手的时候，可没说是我现在红了，觉得你档次不够了。 而是一顿花言巧语，说什么现在以事业为重，公司不让艺人谈恋爱，希望你理解，其实我最爱的始终是你这一套来蒙蔽那个模特。 这模特很天真，居然真相信了，为了爱情，我愿意给你自由。 成功感动了自己。 再后来，谭龙越混越得意，这个模特却不怎么热衷于事业，一直是不温不火。 主要还是因为该模特家境不错，所以事业心没有那么强罢了。 这几年之中，谭龙还时不时地给这个模特发个微信，营造出分手后还做朋友的样子。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当年送这个模特石头的事情，被网友发现了。 更没想到，刘姐居然公开指责这个模特炒作。 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么？ 以谭龙对这个模特的了解，那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只可以智取，不能硬来啊。 果然，刘姐的微博成功把那个模特激怒了。 模特发文：“本来我不想说什么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现在居然有人说我炒作？你是猪脑子么！不会看微博发布的时间吗！” “我之前确实和谭龙谈过恋爱，但后来他说要以事业为重，我们就分手了！” “虽然后来我也知道，他是骗我的，但毕竟曾经爱过，我也装糊涂。” “可今天他的经纪人居然公开ds我，我真的忍不了了！” “那块心形石我已经扔马桶了，请不要再骚扰我，谢谢！” 该模特的微博，等于狠狠地在谭龙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但这仅仅是开始。 接着，又有一个四线的电视剧女演员也发微博了。 在微博中同样晒出一颗心形的石头。 “蹭热度？好吧，我也蹭蹭。你是批发了一堆么……真想喷你一脸狗屎！谭石头你是多爱磨石头泡妹子？” 再接着，圈内一个以现代舞着称的舞蹈演员也接力了。 “本性难移，这倒是真的。你会发现一些人，某个阶段在你面前表现得极其美好，可一过那个时间段就会丑态百出。特别是关乎于自己德性的。” 她同样也晒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心形石。 再以后……以后……不到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有六个女人在网上晒出了谭龙曾经送的心形石。 于是谭龙现在在网上多了一个外号“心形石头制造商”。 网友们纷纷嘲笑。 “大家再努力，找到第七颗石头，因为集齐七颗石头，就可以召唤神龙。” “谭老师啊，就不能在泡妞这件事上提高点研发经费嘛。如果你是小时候就批量生产了几百坨心形石头，我们还能勉强夸你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现在流行腹黑系贱男，作为一个时代弄潮儿，请贱得更有方向感。” “费那么多事干嘛，女人们多好哄啊，一坨心形石头，绰绰有余。问题不在谭龙，而在微博，就因为这该死的玩意，贱男都不好混了。” “倘若只是送给现任和前任同一款礼物也就罢了，假装是自己偶然捡到的也就罢了，谭龙的牛x之处在于他的贱具有重复性、刻板味以及不可穷尽的特征。一般的贱男只是努力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谭龙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没品笑话集。” “老实说，对待谭龙，我的感情也很复杂，你说人家向不同女友送同一种礼物，难道不是表示他长情吗？” “我表示，男人确实专一。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只喜欢18岁的姑娘。” 第143章 花心的男人 调侃的段子更是层出不穷。 因为谭龙刚拍了一个电视剧，里面的角色叫宋南，于是有网友说：“谭龙应该改名叫宋石男。” 四大名着的《红楼梦》里面，有一首曲子叫《枉凝眉》，被两名网友联手改编，贴切至极： “一个是阆苑仙葩啊啊，一个是石头批发啊啊，若说是没奇缘，女生每人都拿着仨，若说有奇缘，为啥光送石头不送花？” “一个网上秀它，一个怒斥批发。一个是新摘月，一个是明日花。想手中能有多少石子儿，怎经得秋磨到冬尽，春磨到夏！” 某知名科普网站，也没有错过这场全民狂欢，网站上提出了如何用砂轮和砂纸把普通石头打造成心形石的教程，还不忘提醒女性朋友“警惕量产心形石头的男人”。 舆论风暴之下，谭龙焦头烂额。 经纪人刘姐的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要求采访谭龙的。 搞得刘姐都不敢开机了。 一夜之后，谭龙终于发微博公开道歉了。 “对不起！ 让我的私事占用公共空间了！ 我承认之前在个人感情中，我确实有不检点的地方，我会认真反思、检讨。 但我要声明一点，那些女人只是我在不同时间段分别喜欢的对象，我在那些时间段对她们都是认真的，都付出了真心。 所以请大家不要对此过度调侃。 错，只错在我的情感太丰富了。 容易动感情，容易投入。 同时也请网友们尊重我的个人隐私，不要损害我的名誉。” 这道歉声明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洗白自己不是一个渣男呗。 在网上，弄吐了一众网友。 而好多天没有更新微博的晏冉，终于出声了。 她发的微博很有意思，只有一张图片，是一张u盘的照片。 网友们都有些懵逼。 这是什么操作？ 晏冉给电子设备代言？ 但是没打出品牌名啊？ 还有好事者脑洞很大：“哎，你们说是不是晏冉的u盘里面有她和谭龙的小视频啊？” 当然没人会信这些。 不过网民之中确实也有高人。 有人破解了密码。 “哈哈。u盘？你们不懂是什么意思？usb!you，s，b!那是晏冉在骂谭龙是个大沙比呢。” 这条微博马上被一万多人点赞，被置顶了。 而在沈月恒的微博底下，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也都留言了。 “沈老师，之前那个张海和谭龙还批判你了？现在不说点什么么？” 沈月恒还真回复了：“哎呀，我很忙啊，没时间关注这些八卦啊，最近正在写歌。” 网友们都激动了：“求试听！” 沈月恒好脾气，还真把一首歌的链接放在了网上。 《花心的男人》 你说你爱我 突然又离开 海誓山盟只是临时的存在 你把我伤害 偷走我的爱 甜蜜过后却说要分开 你说你爱我 为何要离开 难道是我对你还不够乖 男人有了钱 有钱就变坏 我明白这世界不会有真爱 花心的男人 请你快走开 不想看到你那献媚的姿态 不是不想爱 只是怕伤害 不想再次旋入深深的苦海 花心的男人 请你快走开 不要在我面前耍酷和表白 不是不想爱 只是怕伤害 我内心只剩孤独和无奈 …… 网友一听，都喷了。 这是工作忙？ 这是没时间关注？ 这是连夜写出来的打脸神曲吧。 沈老师您的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虽然歌词有些俗，但这妥妥的广场舞神曲备选啊！ 要不是沈老师又出手了，大家几乎都忘了他“广场舞曲之父”的名头了。 果然，这首歌在广场上火了。 特别受大妈的喜爱。 都下载了特意让自己的女儿、孙女听，可不能被渣男骗啊！ …… 谭龙新歌发布会。 来了100多个记者。 远超之前的估计。 如果是平时，看到这么受关注，谭龙肯定会很高兴。 但现在，却是有苦说不出。 这特么一多半都不是冲着我的新歌，是来踩我的吧！ 果然，发布会一开始，记者们都不关心谭龙的新歌，都询问心形石头的事情。 谭龙还是那一套说法，自己不是渣男，只是情感丰富云云。 记者们自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有一个女记者就问：“晏冉小姐在微博上晒了一张u盘的照片，疑似暗讽，请问谭龙先生有什么要回应的么？” “你和晏小姐现在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以后还有恋爱的可能么？” 晏冉……又是晏冉…… 谭龙都要把鼻子气歪了。 坏事都坏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如果不是为了追你，我怎么会如此尴尬？ 更过分的是，你居然骂我是大沙比。 虽然我真的很沙比，但也不能这么说！ 想到这里，连日的委屈和不甘，都爆发出来了。 他接过话筒：“各位记者，我不否认，曾经对晏冉小姐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好感，但晏冉小姐的做法太让我失望了。” “我承认，我总是送女人石头是有些那个，但这个礼物本身却是很有意义的。我觉得石头象征着永恒，象征着我对爱情长久的向往，晏小姐可以选择不接受，可以选择拒绝，但她拒绝的方式让我真的接受不了！骂我沙比？我追求爱情傻么？我向往真正的爱情傻么？我觉得爱情讲心不讲金傻吗？我觉得石头比钻石更真诚傻么？” “晏小姐，我之前听说你这个人只认钱，爱财如命、利欲熏心，我还以为是谣言，但接触之后，我发现了，未必是空穴来风！” “之前我只欣赏你清丽脱俗的外表，我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市侩功利的灵魂！” “我们是搞艺术的，我们都要清高！我们要有赤子之心！我们要视金钱如粪土！我们不能那么爱钱！” “钱是什么？够用就好！” “但对艺术的追求是无价的！” “所以我劝你，醒醒吧，不要再沉迷于金钱之中无法自拔了！” “我决定，我不再喜欢你了！” “因为女人可以丑，可以脾气不好，可以没有文化，但是不能拜金！” 谭龙言之凿凿地说。 记者们急忙在纸上，手机上记下关键内容。 第144章 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谭龙当众指责晏冉拜金，又是头条新闻啊。 “现在就请大家听我的新歌《我的艺术梦》！” 见现场气氛很热烈，谭龙趁机发布了自己的新歌。 歌词是这么唱的： 我有一个梦 服务给听众 只要你们爱听我的歌 我怎么都激动 即使不挣钱 我也会坚持 因为这是我的艺术梦 因为我最爱的是我的听众 …… 坦白说，这首歌很垃圾。 谭龙此时推出这首歌，其实也不是为了打榜之类的，不过是一种公关手段罢了。 这是张海等人给出的主意。 既然花心男的帽子摘不掉了，那就只能从别的角度洗白。 比如清高，比如敬业，比如不爱钱爱艺术。 反正之前他们踩晏冉的时候，就是这么设计的。 索性就再接再厉了。 专门找人给谭龙写了一首自我标榜的歌曲。 刚才谭龙对晏冉的炮轰，一半是真的很生气，另一半也是表演。 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新歌做铺垫的。 当天晚上。 京州酒吧一条街。 月光酒吧。 沈月恒平时没有泡吧的习惯，但今天来这里，却是峰子邀请的。 在京州闯荡了一年多后，峰子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在音乐上水平有限。 尽管在沈月恒的指导下，水平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但毕竟天赋的天花板在那里，顶多也就是一个酒吧驻唱歌手的中上水平，很难再有什么发展了。 但峰子却发现，自己居然有经商的天赋。 特别是在酒吧的经营上，有很多独特的想法，在驻唱的时候，没少给酒吧老板提供建议。 后来酒吧老板一看，这哥们人才啊，索性让峰子拿钱入了股，成了这家酒吧的小老板，平时业务都由峰子打理。 现在经营酒吧成了峰子的主业，唱歌倒是成了副业。 峰子也从一个不那么出色的流浪歌手，变成了一个唱歌还行的酒吧老板了。 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桑榆了。 吃水不忘打井人，峰子能在京州安顿下来，多亏了沈月恒的提携，所以这才邀请沈月恒来酒吧喝酒。 “我这里怎么样？”峰子问。 “很不错啊。”沈月恒由衷地回答。 这是真心话，因为这个酒吧里面的氛围很好，虽然人数不少，但是闹中取静，并不喧哗。 看得出峰子还真是用了不少心。 “沈哥你喜欢就行，以后常来这里玩，我也不给你什么vip卡了，因为那都没用，以后你来这里，单全免了，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峰子显得很豪爽。 “呵呵，那就谢谢了。”沈月恒笑着接受了峰子的好意。 至于以后来不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那不是沈月恒么？” “真的是啊。” “过去要个签名怎么样？” “不好吧，人家出来休闲。” “哎呀，真想现场听沈老师唱歌，我最喜欢那首《一封家书》了。” 很多酒吧的客人认出了沈月恒，都在周围窃窃私语。 因为沈月恒并不像很多明星那样，出门都喜欢戴个墨镜，因此还是很好认的。 客人们不好主动来找沈月恒，但是却都向峰子打听。 “峰子老板，那是沈月恒么？你路子挺野的啊。” “呵呵，你们不知道么？咱们峰子老板最开始就是翻唱沈老师的《蜗牛》出名的，他们认识一点都不奇怪。” “峰子老板，能不能让沈老师现场来一首？让我们也沾沾光。” “是啊。” 这些客人都起哄了起来。 “不行，不行，我们沈哥是来放松，不是……”峰子正帮沈月恒推托。 他请沈月恒来，可没有让沈月恒帮着打广告的意思。 结果沈月恒却站了起来，来到了小舞台上。 舞台上当然有吉他、架子鼓等各种乐器。 这个酒吧也有驻唱歌手，只是还没有到时间表演。 于是沈月恒拿过来一把吉他，调了一下音。 “谢谢大家捧场，支持我兄弟的酒吧。” “我献丑了，给大家唱一首吧。” 沈月恒的话，引起了下面客人的一阵骚动。 还有很多人纷纷拿出电话，通知自己的朋友赶紧来月光酒吧，沈月恒要在这里唱歌。 很多其他酒吧的人，也都闻风而动，迅速把月光酒吧给挤满了。 别说空座了，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了。 酒吧的大老板也收到了消息，开车赶了过来，躲在后台，眉开眼笑。 “大家想听什么？”沈月恒问。 “《蓝莲花》！” “《蜗牛》！” “《小芳》！” “《真心英雄》！” 下面的客人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每人都有自己的心头好。 不知不觉，现在沈月恒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金曲了。 以他现在的积累，办一场中等规模的演唱会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既然大家都有不同意见，那我就唱新歌吧。” 沈月恒的话自然又引起了一阵的欢呼。 不但能现场听沈月恒唱歌，还是新歌，今晚来这里实在是太值了啊！ 琴弦拨动，沈月恒已经唱了起来。 酒吧唱谁的歌谁最合适？ 当然是伍佰！ “听见你说 朝阳起又落 晴雨难测 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 你突然间的自我 挥挥洒洒 将自然看通透” 歌声慵懒、自由又洒脱。 现场气氛很快就被沈月恒的歌声带动了起来。 沈月恒也唱的很尽兴，唱到一半，招手示意峰子。 “给我杯酒。” 峰子忙端了一杯酒上来，沈月恒用手举杯：“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 “再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那就不要留 时光一过不再有 你远眺的天空 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的 将你豪情放在心头 在寒冬时候 就回忆你温柔 ……” 这首带有独特韵味的祝酒歌，顿时让酒吧的卖酒收入瞬间暴涨八成。 一曲完毕。 “再来一首！” “沈老师，再来一首！” 下面的观众鼓噪起来。 沈月恒被这种气氛感染，也很兴奋。 就决定多唱几首。 虽然他已经创作出很多的金曲，但面对人群唱功的经验，却并不是很多。 目前也没有举办过个唱。 但以后肯定要召开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的巡回演唱会。 第145章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所以现场演唱的经验，对气氛的把握，都要积累。 虽然沈月恒主持人出身，控场能力一流，但毕竟主持节目和唱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所以沈月恒也有意在酒吧多唱几次，磨炼自己的现场能力。 峰子这个酒吧的环境，沈月恒还是很喜欢的。 在上个世界，梅艳芳、张惠妹、萧敬腾、迪克牛仔、动力火车、伍佰、黄小琥、彭佳慧、林晓培、沙宝亮、杨坤、斯琴格日勒、田震、羽泉、陈明、谢安琪、吴莫愁……都是酒吧驻唱多年的。 酒吧驻唱的经验，是很能锻炼一个歌手的综合能力的。 “那就再来一首《爱情的尽头》。” 沈月恒不想扫大家的兴。 下面欢呼、口哨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早知结果如此何必当初曾相逢 相逢之后何须再问分手的理由 没有月的星空 是我自己的星空 我飞也可以跳也可以 不感到寂寞有流星陪伴我 当然也许你会感到一丝丝愧疚 诺言本身不会后悔出口的理由 没有你的影踪 有我自己的影踪 我哭也可以笑也可以 天长或地久是爱情的尽头……” 后台酒吧的大老板一把抓住了峰子的手：“峰子，只要你能让沈月恒每周来唱一晚上，条件随便他提！” 峰子苦笑一声：“李哥，这个我只能提提，但是做不了主啊。” “再来一首！” “好听到爆！” “两首新歌啊！梅开二度啊！” “再来一首就帽子戏法了！” 下面的反应一浪高过一浪。 沈月恒也有些激动。 终于知道为什么实力歌手都喜欢开演唱会了。 因为歌迷给你的反应是最直接的。 因为歌迷表现出来的情绪是最真实的。 让你知道真的有这么多人，因为你的歌声而感动，而起舞，而热烈。 这一刻，你才能体会到当明星真正的快乐。 因为你真的可以影响很多人，而不仅仅是挣了很多钱。 这种与歌迷面对面的交流，远远比在网上读乐评，读网友的评论来得更有质感，更有冲击力。 看来是该考虑办个人演唱会的事情了。 也可以去参加一些商演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这里给大家唱歌，下面我们把舞台交给驻唱歌手吧。”沈月恒说。 结果本来月光酒吧的驻唱歌手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开什么国际玩笑！ 现在让我上台顶替你？ 我肯定会被这些歌迷们打死的。 “沈老师，我不急，您来，您来。”驻唱歌手忙说。 搞得沈月恒也有些尴尬。 光顾自己爽了，但是自己确实是抢了这个驻唱歌手的生意。 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啊。 想了想，他招呼那个歌手：“这样，你上来给我伴奏吧。” 驻唱歌手眼睛都亮了。 让我给沈月恒伴奏？ 这太抬举我了！ 有这么一回资历，够我吹半年的了。 不只是吹牛，以后自己的出场费也会水涨船高的。 沈老师真是厚道人啊，这是诚心提携我啊。 “行，沈老师，你说唱哪首吧？你之前的歌我都会弹，就是刚才那两首新歌，我也差不多。”驻唱歌手说。 沈月恒看了对方一眼，可以啊，听我弹了一次就记住谱了，是个人才。 还别说，这位真是一个人才，那是京州音乐学院的学生，出来兼职的。 基本功扎实、乐感很好。 “还是一首新歌，不过我把谱子写给你，你熟悉一下。” 沈月恒让峰子找来了纸笔，现场把一首歌的谱子写了下来，让驻唱歌手熟悉。 酒吧内的观众知道一会还有演出，也都耐心等待。 与此同时，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 不但店里面都没有立脚之地了，店外面也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峰子此时显出了自己的管理才华。 他指挥服务生，在店门口竖起了大幕布，安上了音响和投影仪，这样一会儿沈月恒唱歌的时候，就可以店外同步直播了。 40分钟后，沈月恒与那个驻唱歌手准备好了，一起登台。 前奏响起。 好听的一比。 还是伍佰。 当然是stdance》。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如果不唱这首歌，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落伍？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平静脸孔映着缤纷色彩 让人好不疼爱” 唱到这里，沈月恒还学着伍佰的手势，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 他有些好奇，当自己睁开眼时，会怎么样？ 会不会系统不见了？ 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世界？ 这段时间的经历只是一个梦？ 虽然如果真的因为这首歌，让自己失去了金手指很是遗憾。 但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沈月恒又头铁了一把，居然真想试试。 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台下依旧在欢呼，观众依旧在呐喊，自己依旧是舞台的中心。 原来影视剧真的是骗人的啊。 “你可以随着我的步伐 轻轻柔柔的踩 将美丽的回忆慢慢重来 突然之间浪漫无法释怀 明天我要离开 你给的爱 无助的等待……” 当沈月恒唱完这首歌后，全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顶点。 脑海中，传出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的声望积累到一定程度，获得专属道具专精级车神技巧。】 见好就收、过犹不及。 沈月恒正想下台，却听到下面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女声。 “沈月恒，能点歌么？我想请你帮我写一首歌！” “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今天全场的单我都买了！” 随着话音，从一个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身形苗条。 女生把头上的鸭舌帽摘了，往外面一扔。 “卧槽！晏冉！” “女神！” “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酒吧里的客人都震惊了。 然后刚才被晏冉随手丢出去的帽子，马上被十几个人疯抢了起来。 晏冉显然是刚才已经喝了几杯，此时有些酒意，脸红扑扑的，更添妩媚。 她没有搭理其余人的震惊，而是对着沈月恒继续说：“怎么样？” 如果是别人，沈月恒肯定不会理睬。 第146章 挨多少社会的毒打 但男人面对漂亮女人，还是朋友的漂亮女人，一般都是很难拒绝的。 何况沈月恒一向欣赏晏冉的性格，现在他们两个又都是看谭龙不顺眼，算是同仇敌忾了。 于是问：“你想要什么歌？” 酒吧的客人都兴奋了。 交头接耳。 “看看，沈老师要表演当众泡妞了，好羡慕。” “你羡慕有屁用？你有沈老师的才华么？就算有了沈老师的才华，你有沈老师的颜值么？” “你们是不是傻？这是沈老师在泡妞么？这是被妞泡。” “都闭嘴，仔细听着！” 只听晏冉大声说：“最近我的新闻大家都看了没有？” 一群观众高呼：“看了。” 晏冉直接站在了一张桌子上：“事情基本上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一个叫谭龙的人要追我，要我和一起炒作，我不答应，那个谭龙就在微博示爱，想造成既成事实。你们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沙比？” 一群网友高呼：“是沙比，纯的！” 晏冉接着说：“我骂他是沙比，他恼羞成怒了，就公开鄙视我爱钱如命，说我虚荣、势利又现实。这种男人是不是很没品？” 一群网友高呼：“没品！” 晏冉振臂一呼：“姑奶奶爱钱怎么了？谁不爱钱？姑奶奶爱钱，但都是自己挣的钱，姑奶奶没要他一分钱！你们爱不爱钱？” 一群网友高呼：“爱！我们爱！” 晏冉重重一跺脚：“对，你们说得对！我们都爱钱！爱钱有错么？没错！我们出来工作，我们看人脸色，我们累的像狗，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难道让我们为爱发电啊？那些说不爱钱的人才虚伪呢！” 一群网友高呼：“虚伪！虚伪！” 晏冉也兴奋了：“那些总是自命清高的人都是装逼犯！” 一群网友高呼：“装逼犯！装逼犯！” “所以沈月恒，你帮我写一首歌，名字就叫《我要钱》！” 一群网友高呼：“我要钱！我要钱！” 沈月恒一阵苦笑。 这还真是符合晏冉的性格。 对方越是说她贪婪势利，晏冉不但不解释，偏偏还要当众宣布，我就是要钱。 真的，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就这性格，在娱乐圈不得扑到姥姥家去了啊。 哎，也别说晏冉了，自己不也是一贯头铁么？ 要不是有才华，要不是有系统辅助，也得挨多少社会的毒打啊？ …… “你真要唱？”沈月恒问。 “唱！你赶紧吧！不是都说你是才子么？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晏冉已经从桌子上下来了， “那好吧，我给你写个谱。”沈月恒想起，上个世界还真是有这样的一首很合适的歌。 “不用写，你唱一遍，我就能学会。” 晏冉却制止了沈月恒。 晏冉那也是一个音乐天赋很高的女生，之前都被高颜值给耽误了。 沈月恒于是就把歌的旋律给晏冉哼唱了一遍。 晏冉表示很喜欢，现场就要登台表演。 “你给我伴奏。”晏冉邀请。 沈月恒没有推辞，坐在了架子鼓的后面。 一连串有节奏的鼓声中，晏冉开口了。 “就是因为认识了一个新的女生 所以我买了一顶新的帽子 她说她礼拜三愿意跟我出去逛逛街 可是口袋里剩下两张五十元 喔 妈妈我要钱 喔 爸爸我要钱 喔 妈妈我要钱 喔 爸爸我需要你的钱 啊！ 为了那个女生我想了很多方法 说说笑话吃吃水果看电影 你也知道交朋友常常需要金钱帮忙 可能还需要买一套洋装给她 喔 妈妈我要钱 喔 爸爸我要钱……” 晏冉越唱越high，听众越听越躁。 全场摇头，全场扭屁股，全场挥舞手臂，全场歇斯底里。 全场跟着晏冉高喊：“我要钱！” “妈妈，我要钱！” “爸爸，我要你的钱！” 这歌词太直白了，这旋律太洗脑了。 这歌不需要多高的天赋，都能一学就会啊。 在这样的歌声中，跟着一起唱的人们都释放了自己的情绪，都放下了自己的伪装。 我要钱。 这是内心的声音。 这是最真实的声音。 这个社会上，谁又不爱钱呢？ 为了钱，辛苦、奔波，流汗、流血、流泪。 甚至出卖自己、出卖朋友，背信弃义，无所不用其极。 但偏偏在社会文化中，又充斥着虚伪的氛围。 明明大家都爱钱，又都羞于承认自己爱钱，似乎一谈钱就庸俗，就伤感情，就显得这人特别没有档次一样。 演的多了，也会累。 现在高声唱出自己的渴望，都会觉得过瘾、起劲、痛快！ …… “好了，你别喝了，我看你喝了不少了。” 沈月恒制止了晏冉继续举杯的动作。 唱完歌，晏冉真的要请现场所有的人买单。 却被酒吧老板拒绝了。 酒吧老板大方表示，全场免单。 因为这一晚的广告效益，实在是太赞了。 别说请一晚上免单了，请一个星期都不亏。 月光酒吧，这一晚是彻底出名了，以后都有成为网红打卡地的潜质了。 甚至会吸引很多外地的游客慕名参观。 并且酒吧老板还多了一个心眼，他帮晏冉省钱，也有进一步交好沈月恒的意思。 在酒吧老板看来，沈月恒与晏冉肯定是有一腿啊。 大厅里面还在喧闹，沈月恒和晏冉则是被安排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包间里面。 老板摆上酒食，然后识趣地关门退出。 沈月恒就看着晏冉就着椒盐花生米，一杯接一杯。 虽然是啤酒，但也喝不少了。 “别叽叽歪歪和个娘们一样！别的男人都是巴不得女生多喝，你怎么就这么个别？” “姐姐今天我高兴！” “就要喝！” 晏冉白了沈月恒一眼，然后又喝了一杯。 接着用手指敲着空玻璃杯，又唱了起来：“妈妈，我要钱！” “爸爸，我要钱！” “妈妈，我要钱！” “妈妈，我要钱！” “妈妈，我想你了！” “哇！” 晏冉居然哭了。 这是真喝多了。 沈月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只能沉默当一个称职的听众。 心里面委屈多了，哭了发泄出来也是好事。 第147章 喝醉了 “沈……沈月恒，你说我什么要挣钱？因……因为我有三个妈妈要养你知道么？” “我和你说一个秘密，我……我妈妈不是一般人……她……她在一个你……绝……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等……等她出来后，我……我要给她最……最好的生活！” “因为……她……她之前太苦了……” “你……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钱了么？……我……我已经存了这么多！” 晏冉先是竖起了七个手指。 后来发现不对，仔细扳着数了一遍手指头，然后举起了八个指头。 “哈哈，我是……是不是很有钱？这……这都是我自己攒的！” “我……我不偷不抢，凭……凭什么骂我？” “要……要不是为了钱，你……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天天穿露腰装，亮大腿啊！” “可……可我很节省的……我从不买贵衣服，首饰……都……都是赞助商送的……凭什么说我拜金？” “我……我要是真……真像那些人说的那么市侩……我有多少机会傍大款啊？……有一个老板给我3000万让我陪他度假，我……我答应了么？” 在絮絮叨叨之中，晏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月恒看着晏冉。 果然，没有人会真的那么洒脱。 没有人能完全做到不在乎外界对自己的评价。 彪悍如晏冉，也有脆弱的一面。 她平时表现出的泼辣，也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面对一个喝醉了的女人怎么办？ 沈月恒现在就面临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对于某些男人来说，这还不好办？ 天赐良机啊！ 怎么办？ 当然是使劲办了！ 喊着号子，加油办！ 可沈月恒明显不是那种会趁火打劫的男人。 晏冉也不是那种被占了便宜，会忍气吞声的女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晏冉送回她家或者她的公司。 但现在都不合适。 因为现在晏冉正在风口浪尖上，不论是公司还是家附近，都有很多的狗仔蹲点。 自己把喝醉的晏冉送回去，肯定会惹来很多的流言蜚语。 那么让晏冉的公司派人来接她回去？ 也不合适。 沈月恒知道，晏冉与公司的关系并不和睦。 她在外面喝多了，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 这时候让公司派人来接，这不是等于打小报告么？ 思来想去，只能选择把晏冉带回自己的家先过一夜再说了。 让峰子帮着叫了一辆出租车，沈月恒用外套护住了晏冉的脸，扶着她上了车。 出租车开了。 酒吧老板在后面一脸坏笑：“我就说有一腿吧？嘿嘿。” 峰子在一边解释：“老板，就是晏小姐喝多了，沈哥只是照顾朋友，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老板一撇嘴：“朋友？对，是朋友。朋友分两种，能上个床的和不能上个床的。” 峰子嫌弃地看着老板：“我们沈哥儿可不是随便的人。” 老板挤眉弄眼：“对啊，我也不是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峰子一脸无语。 …… 这个晚上，《我要钱》的视频被人传到了网上，马上就火了。 评论无数。 在评论里面，有很多是对这首歌的批判。 某网友：“看看？这晏冉是在破罐子破摔吗？人家刚说她虚荣，马上就唱了一首这么市侩的歌，我对你太失望了。” “楼上的认真点，这歌不是晏冉写的，是沈月恒创作的好不好？” “到底是谁不认真？看过完整视频没有？歌的主题就是晏冉提出来的，沈老师算是完成了一篇命题作文。” 某道德家一脸的痛心疾首：“怎么可以唱这么庸俗的歌曲？这不符合价值观啊！怎么可以如此直白地坦露对金钱的渴望？这会带坏小孩子的！” 某评论员：“不错！我们的文艺作品要突出正能量！这样的词曲太毁三观了，不利于正确的舆论导向！不论是写歌的，还是唱歌的，我都表示批判！” 可持否定的评论仅仅只是一少部分，更多的评论则是表达了对这首歌的喜欢。 “这歌词我喜欢！” “以后再管我妈要零用钱，我就直接放这首歌了！” “永远支持冉冉女神！不愧是最不装，最不做作的偶像！哪个明星不爱钱？你们听说哪个明星不要出场费？不要片酬？我们家冉冉只是够坦率罢了！” “没错，批判这首歌的人都是伪君子！那个道德家，你写文章不要稿费是不是？那个评论员，你把工资卡给我你愿意么？” “这首歌多真诚啊，这才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作品。说这首歌不好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我看是装大尾巴狼！” “想起了一个段子，一天父亲问儿子，你的理想是什么？儿子回答，我要追求金钱和美女。父亲一怒之下啪啪扇了儿子两巴掌，生气的说，重新说。儿子捂着脸哭丧着脸说，我要追求事业和爱情。父亲听后不断地不断地夸赞儿子有出息……这个段子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教育就充斥着假话、套话和虚伪！” “我不虚伪，我承认，我上班就是为了钱！要不是为了钱，我至于天天看主管那张扑克脸？什么不懂，偏偏爱指手画脚！” “我也要钱！如果不是为了钱，我为什么每天工作16个小时？因为我是农村来了，我必须要在这里立足！” “我倒是不想那么在乎钱，但我未来的丈母娘能答应么？没车没房，就没老婆，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 晏冉这个视频的关注度，在网上瞬间就冲到了前三名。 而本来当天晚上，谭龙也是发布了新歌《我的艺术梦》。 发布之后，谭龙专门安排了水军负责炒作话题，包括自己的新歌，包括自己对晏冉拜金的批判，都想刷到热搜榜的前列。 用这一波炒作，洗刷之前因为心形石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没想到，自己的热度完全被晏冉给踩过去了。 明明买了热搜，却还没有晏冉的话题参与人数多。 第148章 求锤 他看的是完整版的视频。 视频里面，晏冉带着酒吧的人一起大骂纯沙比、没品、虚伪、装逼犯，不就是骂的自己么？ 自己刚指责对方拜金，她就唱了一首《我要钱》，这是在和自己叫板啊？ 更可气的还有那个沈月恒。 我找你买歌，你推三阻四。 晏冉让你写歌，你不但积极配合，还给晏冉现场伴奏？ 真是一个舔狗！ 他不服不忿，他生气郁闷。 于是谭龙就发布了一连串的微博，炮轰起了晏冉。 “听了晏冉的新歌，我感到很气愤！很失望！” “这个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拜金还拜金出优越感了？我真为娱乐圈有你这样的人而觉得羞耻！” “你怎么有脸成为一个偶像？你的心中除了钱，有歌迷么？有粉丝么？有艺术追求么？” “请大家不要听这种三流歌曲，欢迎大家听我的新歌，《我的艺术梦》，听听一个真正的艺术工作者是如何的清高，是如何的高洁，是如何的淡泊名利，听听我的心声，从艺的目的就是为观众服务……” “我把歌词再这里发布一下啊，我有一个梦，服务给听众，只要你们爱听我的歌，我怎么都激动，即使不挣钱，我也会坚持，因为这是我的艺术梦，因为我最爱的是我的听众……” 谭龙不但公开炮轰晏冉，并且还趁机给自己的新歌打起了广告。 可惜啊，群众更多眼睛是雪亮的。 在谭龙的评论底下，清一色的都是嘲讽。 “晏冉说你没品，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你是真没品啊！人家晏冉不就是没答应你的追求么？结果你看看把你给刺激的，对人家女孩不依不饶，像是疯狗一样追着人家咬啊，你贱不贱啊！” “不但贱，还是一个心机男！你们没发现么？这是碰瓷啊！这是看晏冉比他红，在疯狂地蹭热度啊！” “这人得有多不要脸还推销自己的歌啊？什么破歌啊，听了都想吐。” “又要当那个，又要立牌坊，我才不信谭龙不爱钱呢。” “对，真是一个装逼犯！” 谭龙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他有些被气得乱了方寸。 于是亲自下场，在评论里面和网友对掐起来了。 “我的歌怎么了？我的歌才是艺术！” “我就是淡泊名利，你咬我啊！” “蹭晏冉的热度？呵呵，我比她红！” “我就是看不上娱乐圈这些烂七八糟的事情！” “我被拒绝了气急败坏？真是开玩笑！我不知道多受女生的欢迎！” “你才是石头批发商！你们全家都是！” “骂了隔壁，送谁也没送你！” 明星亲自和网友对骂，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昏招。 几个回合下来，谭龙就招架不住了。 于是只能又故技重施，让水军下场。 水军们自然又是拼命地证明谭龙是表里如一的男人，是像莲花一样高洁的男人，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淡泊名利的男人。 真正的网友不信啊，自然说谭龙是装的，私底下肯定也是见钱眼开、爱财如命。 某水军头子吵兴奋了，于是开始挑衅网友：“你们说谭龙虚伪，你们拿证据啊，有本事拿出实锤啊？” 其余的水军一看头子的操作，也都统一了口径。 “你们拿证据啊，有本事拿出实锤啊？” 还别说，水军们这一顿叫嚣，网友们还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要证据？ 要实锤？ 他们确实没有啊。 普通人距离娱乐圈看似近，其实是很远的。 当八卦谈，人人都能说上几段。 但是要说拿证据，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万一捕风捉影，被对方以名誉侵权告了，不是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么。 谭龙是全程围观了这一场大战。 看到水军们占到了上风，表示满意。 于是在微信上，给那个水军头子发了一个“鼓掌”的表情，表示鼓励。 水军头子不久回复：“谭先生，谢谢支持。不过咱没有什么黑料吧？有就被动了。” 谭龙微微一笑，回复两个字干净利落：“没有！” 真没有么？ 谭龙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么？ 自然不是。 但谭龙觉得，知道内情的都是一些演艺公司的老板，都是一些商演的经纪。 这些人不会出来爆料的。 一旦爆料，就是坏了行规，以后不想混了啊？ 这才如此理直气壮。 但谭龙没想到，水军头子没想到，他们正气势汹汹求证据，求实锤的时候，实锤来了。 某实名……注意是实名啊……业内着名的商演经纪人秦波在微博上表示，谭龙就是心口不一。 他不爱钱？ 骗鬼呢！ 我经手了他十几场的商演，哪次不是耍大牌，提条件？ 至少有5场，都是假唱的，欺骗粉丝。 这种人有什么脸谈敬业？ 最过分的是某一场，找他压轴表演。 但这小子居然在演出半个小时之前，突然提出来加价30%。 不同意，就不上台。 他不上台，演出就砸锅了。 最后秦波不得不捏着鼻子同意了谭龙的无理要求。 这样的人还清高？ 还有脸指责别人拜金？ 还以维护艺德自居？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个秦波够狠的，为了怕大家不信，直接把当初在演出后台，谭龙和经纪人刘姐一起坐地起价的视频都给放出来了。 这都不是实锤了。 这简直是用压路机给来来回回压了三遍。 但这还不是最毒的。 最毒的是，该秦波居然把谭龙团队在商演中用阴阳合同逃税的事情也给曝光了。 谭龙都要疯了。 为什么？ 为什么啊！ 虽然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但你一个演出经纪曝光这个对你有什么好处？ 顶多大家以后不合作不就行了么？ 你把我曝光了，以后别的明星也都不敢和你合作了。 谁愿意和一个嘴这么不严的演出经纪合作啊？ 因为明星耍大牌、临时提价的人很多啊，不只是谭龙一个。 玩阴阳合同的，谭龙也不是独一份啊。 这都是潜规则啊。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啊。 第149章 可爱女人 但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质问了。 现在网友们的讽刺，谭龙也顾不上了。 他现在要面对的是有关部门的调查。 这次谭龙经纪公司的反应特别快，凌晨一点就发出了声明-“我公司艺人谭龙暂别演艺圈。” 后来网友在评价这次事件时，都戏称为“求锤得锤”。 …… 演艺经纪有一个大群，里面都是圈内着名的演艺经纪人。 互相沟通信息，协调资源等。 现在群里面炸了锅。 “老秦？你怎么了？你怎么把那么大的雷扔出去了！这谭龙算是完蛋了，看来他把你得罪得不轻啊。” “老秦，从内心深处来说，你干的漂亮！我早就看那些坐地起价的明星们不爽了！但是从理智上讲，还是冲动了啊！和这些明星们比，我们是弱势群体啊，我们谁都得罪不起啊。” “谁说不是？哪次看到那些大牌私底下丑陋的嘴脸不是脸上笑眯眯，心里面你妈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做演出的，都得求这些大爷们出场，其实像谭龙这种加价30%的，也算普通了。某一线歌后，直接价格翻番我不也是忍了？” “啊？翻番？哪个一线歌后啊，说出来让大家避避雷。” “哎，私聊吧，我可没老秦那么大的魄力。其实我是说老秦，你真看不惯那小子，以后不合作就行了，真没必要出来放炮。这样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意。” 这些人都是好意。 但秦波却说：“诸位，大家的建议都是为我好，我心领了。” “我不是新入行的愣头青，之前吃过的亏，受过的气也不少，确实，谭龙不是最过分的。” “但我这次出头，不是为了谭龙，而是为了晏冉！” 秦波这么一说，大家都很意外。 你和晏冉有什么交情么？ 之前没见你做过晏冉的商演啊。 秦波很快就给出了解释：“还记得之前闹得很大的人贩子落水事件么？那个被抢的小孩，是我侄子！” “虽然我与晏小姐没有打过交道，但是我忘不了她的见义勇为！” “当然了，还有后来沈月恒写的那首《真心英雄》。” 现在谭龙居然招惹这两个人，我不锤他锤谁？ …… 沈月恒与晏冉当然不知道，这一晚上，网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在自己的出租屋楼下，沈月恒把晏冉扶下了车，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的，虽然现在很出名了，但沈月恒还没有换房子。 理由倒是没有什么太难猜，就是因为租约还没到期。 提前走了，蔡二嫂也不会退房租的。 沈月恒节俭惯了，没道理让蔡二嫂赚这么大的便宜。 带着晏冉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月恒的房间就是一个筒子楼的一居室，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简易沙发。 女士优先，今晚自己的床就只能让给晏冉，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忍着了。 晏冉在出租车上睡着了，现在被沈月恒放在了床上，却又精神了。 “我要喝水……” “水太热了……” “枕头太低了……” “又太高了……” 搞得沈月恒很是头疼。 一个女人已经够麻烦了，那么唯一更麻烦的就是一个喝多了的女人。 好不容易让晏冉把床弄舒服了，结果这丫头又出幺蛾子了。 “沈月恒，我睡不着怎么办？” “闭眼数羊。” “我数羊只会想吃羊肉串。” “那就数楼梯，我不信你还想吃水泥。” “喂！沈月恒，你怎么可以对女生这样？太不绅士了！就你这样的活该你当单身狗……不对啊，你还是有女人追的，那天我帮你打发的那两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分享一下？” “没有，睡觉！” “那你给我唱首歌，不唱我不睡！”晏冉直接耍起了赖皮。 “大晚上的唱什么歌？” “你不唱，我唱了啊！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对钱的向往……” 晏冉真的唱了起来。 把歌词改的乱七八糟。 声音又高又亮。 沈月恒都有些服了。 这都几点了，姑奶奶你还这么嚎？ 我这屋隔音不好，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这屋里有女人是怎么着？ “好吧，我唱，你说你要听什么歌？”沈月恒只能妥协。 “我要听你给我写的歌！”晏冉提要求。 “我要钱啊？今晚已经唱了好多遍了。” “不是那个，我要你专门唱一首夸我的歌，夸我美丽、可爱又聪明！” 虽然现在醒了，但晏冉其实还是处在醉酒状态中。 她平时就大大咧咧，此时更是放飞了自己。 坦白说，晏冉的要求有些过分。 以沈月恒现在在圈内的地位，能是你随便几句就写歌的人么？ 但对方是一个漂亮女人，此时毫无防备地躺在你的床上。 对你撒娇。 让你唱歌哄她睡觉。 你能不唱么？ 要是拒绝了，那还是人干的事么？ 哎，每个男人的内心，都住着一条舔狗。 唱就唱吧。 谁让对方这个女人，漂亮得让人难以拒绝呢？ 只是唱哪首歌？ 当然就是以一声woo，开启了华语乐坛新纪元的《可爱女人》。 “想要有直升机 想要和你飞到宇宙去 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 融化在银河里 我每天每天每天 在想想想想着你 这样的甜蜜 让我开始相信命运 感谢地心引力 让我碰到你” 本来晏冉还躺在床上不安分地滚来滚去，听到了这几句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天上有月，屋外有风。 晏冉的脸越来越红，眼睛越来越亮。 天在将黑未黑时最美，爱在将爱未爱时最迷人。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晏冉痴痴地听着，忽然一下子把枕头丢了过来。 砸到了沈月恒的头上。 “沈月恒，你勾引我！”晏冉指控到。 被砸了的沈月恒一脸委屈：“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第150章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还说你没有！那为什么听了你的歌，我有一种动心的感觉！肯定是你！” “不行，不行，你这个男人太会撩了，不听，不听，我要睡觉！” 晏冉一下子把耳朵堵上，然后用被子蒙头，再也不出声了。 搞得沈月恒是哭笑不得。 只能关了灯。 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沈月恒也有些累了，正要迷迷糊糊睡着。 就听到晏冉的方向有一个女生正在小声哼歌。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嘻嘻，我有那么好么？” “不知道骗了多少女生……” 沈月恒一阵无语。 有位哲学家说过，女神与女神经只在一念之间，诚不欺我啊。 一夜无支，这句划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晏冉先醒的。 让沈月恒欣慰的是，晏冉并不像是很多影视剧里面的女生，每当醉酒后第二天在男生家里面醒来，都是标准的三部曲。 首先。捂着胸大叫。 其次，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什么痕迹。 然后，指着男生的鼻子：“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就太矫情了。 女生要真是那么小心谨慎，能喝那么多酒么？ 晏冉就是如此，她之所以愿意和沈月恒喝酒，就是相信沈月恒的为人。 知道沈月恒就是把自己带回家，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再说了，晏冉只是喝多了，又没有人事不省。 昨晚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了，不需要看衣服，也能知道。 于是晏冉起来后，伸了个懒腰，就去拽沈月恒。 “饿了，我要吃豆浆油条。” 沈月恒也起床了，打着哈欠出去买早餐。 沈月恒出门后，晏冉伸了一个懒腰。 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虽然昨晚喝了酒，但却没有宿醉的难受。 并且晏冉有失眠的毛病，昨晚在沈月恒这里，却是难得的睡得很安稳。 “也许是枕头舒服？”沈月恒自言自语。 …… 看着对面晏冉大快朵颐的样子，沈月恒不禁有些好奇。 女明星不是都对自己的身材很在乎么？ 还有这么吃饭的？ 眼见着晏冉都已经吃下去三根油条了。 “看我做什么？没见过美女吃饭啊？”晏冉问。 “是真想到你居然这么能吃，不是很多女星天天只吃蔬菜沙拉，连主食都不吃的么？何况是油条？” “那是她们！我可不行，我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不论做什么都得吃饱。不让我吃饱，把我当兔子养，我就敢与世界为敌！胖就胖，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就退圈。”晏冉无所谓地说。 然后喝了一口豆浆，又补充道：“还因为我这人无论怎么吃都不胖。” 沈月恒看了晏冉一眼，然后很认真地嘱咐道：“这话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别出去说啊。” “为什么啊？” “太拉仇恨了，我怕你被人打死。” “噗……不过你这附近的早餐还不错啊。” “不如我老家的好。” “你老家？就是你宣传的那家店？还专门写了一首《豆浆油条》？” “是啊，以后有空带你去尝尝，顺便也宣传一下。” “好啊，一言为定。” 两人随意地说着，态度亲切自然，尽管认识时间不长，但却像多年的好朋友。 “对了，沈月恒，你昨晚是不是给我唱了一首新歌？怎么唱的了？我记不清了。”晏冉忽然问。 想起昨晚的事情，沈月恒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于是急忙否认：“没有，你记错了。” “记错了？不可能吧！我明明记得我让你唱歌，你还唱了！”晏冉却没有那么好糊弄。 非得让沈月恒再唱一遍。 沈月恒被晏冉追的没有办法，但此时天光大亮，没有了昨晚夜里那种暧昧的气氛，让沈月恒再对着晏冉唱“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沈月恒又实在是张不开嘴。 觉得实在是太羞耻了。 所以就只能自由发挥、信口开河了。 “是，我唱了。” “那你再唱一遍。” “你听好了啊。” “洗耳恭听。”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 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 沈月恒开口唱了起来。 唱的晏冉目瞪口呆。 “这都是什么啊？我怎么会让你唱这种歌？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喜洋洋是谁？嘻唰唰的弟弟么？灰太狼又是哪位？” 不怪晏冉懵逼，一头雾水。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喜洋洋和灰太狼》。 “昨晚你睡不着，我让你数羊，结果你说你自己数羊就想吃烧烤，所以让我唱一首有关于羊的歌。” 沈月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又唱了起来：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 每天都追赶太阳” 把晏冉给唱得几乎自闭。 “好了，大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随便点歌了。” 看晏冉服气了，沈月恒微微一笑。 算是报了昨晚的一箭之仇。 吃完了饭，晏冉告辞，沈月恒也要出去上班。 这时候晏冉才打开手机，刷了一下微博，大喊起来：“沈月恒，那个谭龙扑街了啊！” 此时晏冉才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 晏冉的粉丝自然是欢欣鼓舞，痛打落水狗。 谭龙现在被公司抛弃了，自然不会再给他请水军，真正的粉丝现在也是要么理亏不敢露头，要么临阵倒戈，只有少数几个还负隅顽抗，于是谭龙在网上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沈月恒和晏冉都不太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谭龙倒霉，自然都很开心。 两人说说笑笑下楼，迎面却是遇到了房东蔡二嫂。 蔡二嫂手里面拎着一个菜篮子，一看就是刚从早市回来，过来视察自己领地的。 毕竟是从一个男人家出来，晏冉为了避免惹人闲话，不但戴了墨镜，还把身上卫衣的帽子也拉了下来。 第151章 公益广告 所以不认真看的话，一般人还真的认不出晏冉。 蔡二嫂看到沈月恒和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一起从屋里走出来，就在一边说起了风凉话。 “哎呀，果然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啊！” “这是公然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来过夜么？” “我呸！我的房子可是正经地方，不能任由你们胡搞！” “下贱！” 若是骂别人，那人也就忍了。 可晏冉是什么性格？ 绝对不吃亏啊。 她冷笑一声，故意抱住了沈月恒的胳膊：“怎么？我们在一起我们乐意，管你毛事？” “就算出来卖，也得有人买是不是？” “倒是你！试试看你出去卖有没有人搭理你！白送都不要！” 晏冉的话很毒。 蔡二嫂一下就恼了。 正要回骂。 却听晏冉指着她的菜篮子继续说：“别说没有男人搭理你，你就是用黄瓜，也得自己去买！到底是谁贱！” 这一连串，把泼妇蔡二嫂给骂的哑口无言，没脾气了。 …… “沈老师，这次就拜托您了！”京州市交警队宣传处的赵处长握着沈月恒的手，很诚恳地说。 “赵处客气了，支持公益是我们节目组义不容辞的责任。”沈月恒微笑回答。 “只是这个费用……我们预算有限，但我一定会向上级申请最高的档次。”赵处长有些不好意思。 以现在沈月恒的地位，他们的那点预算，确实有些拿不出手。 “免费，一分钱不要，你们只要提供一些场地就行了，连演员的费用，都由我们处理。”沈月恒很大气地说。 “真的？那太感谢了！”赵处长激动了。 现在这个年代，像是沈月恒这样有社会责任感的明星真的不多了啊。 赵处长找到沈月恒，是要沈月恒拍摄一条有关于交通安全的公益广告。 本来他们宣传处自己已经写了好多个策划案，也让一些广告公司帮着出谋划策，可惜拿出来的方案都被上级给否定了。 主题倒是鲜明，立意也很正确，就是太普通了。 没有特色，很难让人过目不忘。 上面要求的交通公益广告，要紧扣主题，同时还要能吸引公众注意。 但又不能太血腥。 否则，你弄一组交通事故现场图放出去，肯定会让人印象深刻，但也显得过了。 赵处长没办法，后来在人的指点下，来找在京州地面上，公认的广告天才沈月恒。 没想到沈月恒居然如此痛快，让赵处长很是感动。 送走了赵处长，沈月恒在办公室里面盘算着这广告到底怎么做。 此次交警部门如此重视这个广告的投放，是有一个前提的。 那就是关于道路安全的法律，要进行调整。 具体说就是，当车辆驾驶人员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大于或者等于80毫克100毫升时判定为醉酒驾驶，醉酒驾驶作为危险驾驶罪将会被追究驾驶人刑事责任。 更通俗一点说就是，醉驾入刑了。 而在之前，醉驾还是一般的民事处罚。 如果醉驾这种危险驾车行为没有造成严重的实际结果发生和没有给社会带来严重的危害，通常并不认定为犯罪。 只有造成严重实际危害结果发生的危险驾驶行为才会定罪。 民事处罚一般都是行政拘留。 但醉驾入刑法后，以后涉嫌醉酒驾驶的人员将面临拘役。 拘役是一种刑罚，是短期剥夺犯罪人自由，就近实行劳动的刑罚方法。 拘役与行政拘留的区别是很大的。 行政拘留1日以上15日以下，数行为并罚不得超过20日。 拘役期限为1个月以上6个月以下，数行为并罚不超过1年。 并且拘役是会给当事人留下刑罚记录的，会对他们的工作、生活造成较大的影响。 如对律师、公务员、国企员工等面临的可能是丢掉工作的问题。 相比来说，行政拘留的影响就要小很多。 …… 目前关于法律的调整已经确定了，所以交管部门就想在这个时候进行普法宣传，让大家对“醉驾入刑”这件事更重视。 这才找到了沈月恒。 沈月恒之所以会接下这个任务，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 做这样的事情，才符合自己对明星的定义。 那就是可以利用自己的能量，去影响更多的人。 但具体怎么宣传呢？ 沈月恒记得上个世界，也有“醉驾入刑”的法律修改。 从统计数字来看，醉驾人刑之后，酒后驾驶和醉酒驾驶的发案数呈明显下降趋势。 可以说，这是一项很得人心的法律修改。 并且沈月恒还记得，上个世界，在法律修改后，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还是因为矮大紧老师的以身试法，成为了酒驾入刑后第一个被抓的名人。 被拘役了半年。 有网友还将矮大紧的成名作《同桌的你》进行了改编，名为《酒驾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喝的生啤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撞坏的英菲尼迪 粉丝们都已想不起 喜爱曾哥的你 我也是偶然看新闻 才发现被拘的你 谁劝了把酒当歌的你 谁闻了你的酒气 谁灌醉二百多斤的你 谁让你放纵自己 谁把你的长发剪去 谁给你穿上囚衣……” 这对矮大紧老师来说，当然不是一件好事（但也难说，似乎矮大紧老师蹲了半年后，出来境界一下升华了，事业也焕发新春了），但对在社会上宣传醉驾入刑，却是有积极意义的。 那么自己要怎么在这个世界宣传呢？ 这个世界没有矮大紧，这个例子先不能用了。 或者是借助社会热点事件？ 70码？ 公子聊发少年狂，喝美酒，会女郎。迈腾飞驰，校园任我闯。铁骑横扫两姑娘，一惨死，一重伤。 屁民性命似草芥，只可惜，车剐伤。扬长而去，竟有人拦挡。莫非尔等眼无珠？我爸爸，是老刚？ 上个世界几个有关于交通事故的热点新闻从沈月恒的脑海中掠过。 都不是很合适。 忽然，沈月恒想起了上个世界，一个更久远的例子，一首打动了无数人的歌曲。 第152章 二环十三郎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1994年西安的马路上，有一个小女孩被车撞死了，那天是小女孩13岁的生日，而且更让人伤心的是，在事件发生不久之前，这个小女孩的爸爸也出车祸去世了，后来这个女孩的老师就特别伤心，于是他就为自己的学生写了这首歌，叫做《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 这个老师自己弹着吉他去唱这个歌，他就是歌手张恒。 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这首歌，也没有发生这么悲伤的故事。 但沈月恒却可以按照这个真实的故事，稍微进行一下改动，可以拍摄一个音乐短剧形式的公益广告。 想到此处，不再耽误，沈月恒开始写广告脚本。 等第二天，沈月恒把脚本送给赵处长看，当面弹着吉他把歌唱了一遍的时候，赵处长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眼睛都红了。 “谢谢沈老师！” “太感人了！” “这效果一定棒！” …… 公益广告。 独白：她，一个爱唱歌的小姑娘， 曾天真的对我说 老师，送我一首歌好吗？ 我愉快的答应了，那个时候， 九月的阳光 正温柔地照射她甜甜的笑脸。 谁知，那一次谈话竟成了永别。 那天下午， 那个阳光灿烂的九月的下午， 那个她背着书包 匆匆走向学校的下午， 她被城市汹涌的车流 无情的淹没了， 那一天，她刚刚满十三岁 九月的天空，依稀晴朗 阳光下许多故事，缓缓酝酿 车来车往，车来车往 十三岁的小姑娘背着书包去课堂 那个下午有风在轻轻流淌 孩子你难道听见一种声响 车来车往，车来车往 最后你是否看见天使在飞翔 月儿高高，黑夜很长 空气中吹拂着命运的方向 亲爱的孩子，什么是吉祥 车来车往里有没有神的光芒 你对我说起你死去的爸爸 你说你梦里时常会见到他 爸爸我来了，爸爸我来了 牵着我的小手你不要太悲伤 孩子你的书包在我的胸膛 你说你喜欢学校喜欢课堂 匆匆你走了，匆匆你走了 那个世界里你要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月儿高高，黑夜不长 孩子睡着了我为你歌唱 你找到了你的爸爸 那遥远的地方没有车来车往 月儿高高，黑夜很长 空气中吹拂着命运的方向 亲爱的孩子什么是吉祥 车来车往里有没有神的光芒 月儿高高黑夜不长 孩子睡着了我为你歌唱 你找到了你的爸爸 那遥远的地方没有车来车往 那安静的地方小河在流淌 那洁白的地方命运没有方向 在公益广告的结束，打上了一行文字。 “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 …… 广告播出后，好评如潮。 广大群众都表示，支持更严格的法律。 对酒驾、醉驾这种行为就是要严厉打击。 那些人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自己玩命也就罢了，还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交警部门为了感谢，特别聘请沈月恒成为“交通安全宣传大使”。 …… 但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 有人喜欢，也会有人反对。 有理智的，就有脑残的。 这天早上，沈月恒刚从电视台出来，就被急速驶来的好几辆名贵跑车给围住了。 有法拉利，有兰博基尼，有保时捷……几辆车围住了沈月恒，开始并不下来人，也不熄火，而是让跑车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试图用噪音对沈月恒展开震慑。 几分钟后，车门才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好几位穿着前卫，满脸上写着骄纵有钱的年轻人。 为首的看了沈月恒一眼：“你就是沈月恒啊？就是你总妖言惑众，诋毁我们这些车手么？” 沈月恒愣了，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你是谁啊？” “连我们成哥都不认识？你是农村来的啊！”一个跟班不屑。 “我还真是从农村来的。”沈月恒诚恳承认。 “原来是个土炮！再提醒你一下，听过二环十三郎么？这就是正主，成震！我们成哥！”对面再次提醒。 沈月恒知道，所谓的“二环十三郎”，是在京州玩车族中流传的一个飞车高手，因为他能在晚上九、十点钟正常车流量的情况下，仅仅用13分钟就跑完长达32.7公里的整个二环路而得名“二环十三郎”。 这个速度大概计算一下，每分钟可以超过200多辆车。 追捧的人都说，这好牛逼啊！ 但在沈月恒看来，就是一个亡命徒。 这种人就该终身禁驾。 所以诚心装起了糊涂：“在二环上卖货的么？二环十三郎我不认识，我只认识一个唱歌的叫杨三十二郎。” 对方恼了。 成震把脸一黑：“姓沈的，别装蒜！你一个节目主持人会那么没见识么？” 沈月恒也就不再和他们周旋，正色说：“我不关心你们是十三郎还是十三幺，现在我要下班回家，麻烦让一下好么？” 成震用手指着沈月恒的鼻子：“姓沈的，今天我们来找你，你也不要吓尿了，我们都是文明人，我们不会打你，不会骂你，但我们要警告你，当好你的主持人就行了，不要对别的事情指手画脚！比如开车！你知道什么是风驰电掣么？你知道开车是一项属于勇敢者的游戏么？你知道我们这些车手一个个为了开车投入了多少么？你知道什么是极致的速度么？你体会到那种在云端的感觉么？” “你听过女人对着你的车尾尖叫的声音么？” “你什么都不懂！” “却在媒体上污蔑我们这些车手，让我们很不爽啊！” “正告你，地下赛车的荣誉不容玷污！” 成震说了他的来意。 …… 成震是个富二代，喜欢飙车。 他的身边也有一群同样喜欢飙车的富二代朋友。 他们还组织了一个俱乐部。 名叫“闪电超跑俱乐部”。 这些人没事就凑在一起改装、飙车、泡吧、泡妞。 什么超速啊，酒驾啊，违法改装啊，这些事情都干过，也有过意外，索性是没出什么大事。 因为经常在网上晒视频，晒图片，所以在京州本地论坛，以“二环十三郎”成震为首的这些人，还都算是不大不小的网红。 第153章 秋名山车神 有不少的粉丝。 每当他们发出最新的动态，下面都是很多点赞的。 “大神好酷！” “大神，求带！” “拉风的男人！” “我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生，我的qq号是，求私聊……” 可最近，得益于交通的普法宣传，他们再发视频图片时，下面的评论却变了。 “我真的好反感他们哦，那些飙车的简直不要命。还标榜自己喜欢挑战，但他们是在挑战我们的生命！” “深更半夜，那些飙车的声音弄得多大的，整得我们觉都睡不好。希望在严查酒驾后，再重点打击这群人，我们都会拍手称快。” “年轻人，寻求刺激很正常，但千万注意，不能危及别人和自己的生命。” “和这些人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他们都是没有公德心的。” “开那么快，赶着投胎么？” “别让我知道这些人是谁？要不见一次打一次！” “一群没家教的！” “之前我以为这些人敢这么开车，都是英雄，现在我懂了，其实这些都是一群狗熊。” “没错，年轻人的偶像应该是像是沈老师那样为民请命的，那才是英雄，而不是这群哗众取宠的小丑！” “不只是小丑，我看都是刽子手！” …… 这样的画风突变，让万震等人都有些懵逼。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我们一下子就从城市精英变成了老鼠过街了？ 沈月恒又是谁？ 之前他们还真是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对“醉驾入刑”也没有太当回事。 现在被骂得火起，这才主动上网搜索有关信息。 这才听到了《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这首歌。 普通人为这首歌感动。 万震等人听了却是觉得这样的歌夸大其词、言过其实。 是在故意卖惨，是在博取公众的同情。 是在故意抹黑他们这些飙车少年的信仰。 这才气不过，上来找沈月恒的麻烦。 …… 对着沈月恒喷了一顿后，这群人才选择了上车要扬长而去。 一面说，还一面嘲讽。 “呵呵，一群这辈子都没摸过跑车的人指责我们飙车？我看都是羡慕嫉妒恨。” “谁说不是？我们有钱人的生活他们不懂！” “都是loser！” “哈哈，说得对！” “这个周末秋名山约个局，去不？” “有漂亮妹子就去。” “那必须有啊！” 望着他们远去的嚣张背影，沈月恒不由得摇头。 严格说，这群人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他们就是不懂事。 可不懂事却经常伤害到别人。 再多的钱，也填补不了这些人的肤浅。 都是教育的缺失啊！ 周三晚上。 因为第二天有一个早场的广告要拍，地点就在京州附近的秋名山。 所以头天晚上，沈月恒要去实地看看场地。 从电视台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开着自己的面包车，往秋名山赶了过去。 很醒目的是，在沈月恒面包车的前面，有一个“修楼房漏水”的牌子。 这不是沈月恒干的副业，而是前几天，沈月恒的车被租户邻居尹大哥借去开了几天。 尹大哥就专门维修楼房漏水的，只是这段时间，他的皮卡车坏了，所以就借了沈月恒的车用。 沈月恒与尹大哥一家关系不错，尹家包饺子，还会给单身汉沈月恒送一盘过来。 虽然现在沈月恒成名了，但关系也没有疏远。 尹大哥早上把车还了回来，沈月恒还没来得及摘下那个牌子。 …… 车刚开始到山下，却发现原来应该很安静的山脚，此时显得很是热闹。 有好几辆跑车正在肆无忌惮地飙车。 马达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澎湃。 “这群扑街！” 望着前面的群魔乱舞，沈月恒皱起了眉头。 他从不就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前几天被那几个富二代堵在路上挑衅的事情，沈月恒的心里面也是憋着一股火的。 现在又遇到这群人在这瞎折腾。 必须要给对方点教训了。 谁说飙车的世界，穷人不懂了？ 今天就用真正的实力，教训你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民币玩家！ 当然了，如果这是在市内，有其余的路人，那么为了路人安全，沈月恒也不会搞出什么动作。 可此时，地广人稀、远离人群，就可以放肆一把，让我在山路上撒点野了。 谁让系统奖励了我车神技巧呢？ 想到这里，沈月恒不再犹豫，开着五档手动的五菱宏光，冲着一辆银色迈凯伦追了上去。 …… 当天晚上，在京州本地的汽车论坛，一个帖子被置顶了。 帖子是汽车论坛上一个很有名的网友发的，该网友网名“迈凯伦之光”，是京州汽车圈里响当当的人物。 平时总是分享很多香车美女的视频。 但今天他发的却不是炫耀贴，而是： “昨晚我在秋名山输给一辆五菱宏光，他用惯性飘移过弯，他的车很快，我只看到他有个修楼房漏水的招牌。如果知道他是谁的话，麻烦你们跟他说一声，礼拜六晚，我会在秋名山等他。” 发出来才2个小时，就已经超过3000个回复了。 回复里都是一片“卧槽”。 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 “今天确定不是愚人节么？” “是楼主疯了还是我疯了？迈凯伦啊，被一辆五菱宏光给虐了，这是什么操作！” 回帖里面开始都不相信“迈凯伦之光”的发帖，觉得他是在逗大家开心。 但随后，“疾风少年”、“情牵法拉利”、“西北车神”等几个论坛里面的着名id，纷纷都出来作证。 “迈凯伦之光”说的是真的。 昨晚那辆五菱宏光不但虐了迈凯伦，是把他们几个都虐了。 他们这些最便宜也要百万的跑车，被那辆五菱宏光按在地上摩擦。 什么v8双涡轮增压引擎，后轮驱动，最大马力，最大扭力，双离合器变速箱……都失去了魔力。 跟在那辆五菱宏光后面，只有吃灰的份。 前面的车有多牛逼？ 这么说吧，连行车记录仪，都无法拍到前面那五菱面包车完整的轨迹！ 第154章 以势压人 留给他们的只是一道残影！ 想记下车牌号？ 不存在的。 此时他们终于明白了，赛车原来赛的不只是车，还有人！ 对赛车这项运动来说，车重要，人更重要！ 赛车是关键因素，车手是决定性因素。 如果两人的水平差距不多，那么一方可以依靠车的性能优势胜过对手。 但是当两个开车的人，水平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的时候，那么不论你开什么车，都改变不了在后面吃灰的结局。 …… 在质疑、惊叹之后，接着让这些网友、车友们好奇的，就是这位新晋“秋名山车神”的身份了。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如此牛逼。 万震作为京州底下赛车圈的老大，作为“闪电”超跑俱乐部的灵魂人物，他自然第一时间关注了“秋名山车神”的事情。 而当晚的那几辆车，其实也都是他俱乐部的成员。 “一定要找到他！我要和他比一场！” 万震吩咐自己的小弟。 “对，一定要找到他！看看是谁这么嘚瑟？居然敢挑战我们万哥的江湖地位！” 一个小弟说。 “蠢材！”万震瞪了小弟一眼。 “赢，我是一定会赢的！” “但我和这个人比赛，不只是为了赢！还是为了制造声势！” “什么声势？”小弟不懂。 “笨死了！当然是营造我们俱乐部的声势！前段时间舆论都是对我们持负面态度，好像我们玩玩车犯了多大的罪过一样，搞得天怒人怨、人人喊打。正好现在出现了这什么秋名山车神，吸引大家的关注，然后我们再比一场，关注更多，不就可以树立我们地下赛车的正面形象了？”万震一副智珠在握的嘴脸。 “高，实在是高！”众小弟齐齐竖起大拇指，顺风接屁。 …… 能在地下车坛混这么多年，万震还是有些手段的。 尽管当时都没有记下来五菱宏光的车牌号，但是通过沿线的道路监控，终于在该车正常行驶的时候，把牌子拍下来了。 拿着牌子去车管所调查车主信息。 还是辆二手车。 首任车主王大明。 现任车主沈月恒。 嗯？ 沈月恒？ 怎么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万震与小弟面面相觑。 …… “居然真的是你？”当站在沈月恒家的楼下，等到了沈月恒出现在面包车边上时，万震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已经崩了。 这到底是什么剧本？ 沈月恒居然是秋名山车神？ 回想之前，自己带着人在街头对沈月恒的嘲讽。 说他是穷人不懂飙车的乐趣，不懂极致的速度。 当时嘲讽得有多high，现在脸就被打得有多痛。 扮猪吃虎，这绝对是扮猪吃虎啊。 万震很愤怒。 沈月恒不只是侮辱了我们的车技，还侮辱了我们的智商啊。 “为什么不能是我？”沈月恒反问。 万震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像是自取其辱。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在车上丢的面子，自然也要从车上找回。 “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既然你也是玩车的，那也算是同道中人，上车吧，带你去兜兜风。” 万震打开自己gt-r的副驾，邀请沈月恒上车。 沈月恒上了副驾。 油门发动，万震开着车，载着沈月恒来到了秋名山。 来到这里，万震骤然加速，gt-r如同离弦的箭，在山道间奔驰。 山上一视野开阔处，20多辆跑车，40多个男女，正在观看万震的表演。 “不愧是万哥！” “这水平我是服气的！” “看万哥那过弯的潇洒，就够我学一辈子的。” “还有那漂移，真的是干净利落啊！” “听说秋名山车神就在车上？现在肯定服气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什么秋名山车神？我看是秋名山牛皮大王！” 这些人都在交口称赞。 同时贬低着沈月恒。 只有“迈凯伦之光”、“疾风少年”、“情牵法拉利”、“西北车神”等几个那晚亲自见过沈月恒车技的人没有出声。 “你们几个也说说？万哥比那小子怎么样？”有人问。 几个人先是一阵沉默。 然后“迈凯伦之光”叹了一口气：“我看万哥还差上一块，不论是速度，还是技巧，都欠火候。” 被沈月恒虐了一次后，“迈凯伦之光”也不是全无收获。 最起码眼界有了。 “疾风少年”：“那次姓沈的小子开的是面包车，今天万哥开的是gt-r，但给我的感觉，还是那小子更狂野，更漂移。” “情牵法拉利”：“大家别忘了，现在万哥是自己一辆车尽情地开，没人阻挡他。而那天，是我们几辆车一起追逐，这难度是不一样的。” “西北车神”就是万震的表弟，也是万震的小迷弟。 平时最推崇自己这位表哥了。 但今天也是没了神采，想了想，还是开口：“那次是晚上，现在是白天。” 四个人的话都证明一件事。 万震不如沈月恒。 其余的小弟都有些泄气，也有些不忿。 于是纷纷指责四人：“你们几个是不是被那小子吓傻了？这么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时候，万震的gt-r已经开到了山顶。 车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怎么样？”万震问沈月恒。 语气中有强大的自信。 他知道沈月恒实力很强，却觉得自己应该更强。 沈月恒看了一眼山顶上这一群人。 这都是未来的马路杀手，社会不安定因素啊。 如果把他们都说服了，以后不在马路上飙车，那么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不论是对路人，还是对他们。 只是忠言逆耳。 指望以理服人，以情动人，让他们不再飙车，很难。 因为这些人都太有钱了。 太空虚，生活没有目标，只能找刺激。 想让他们服气，只能以势压人。 你们狂，我比你们还狂。 让他们自惭形秽，让他们再想到飙车，不再是欢呼、尖叫和掌声，而是屈辱、窝囊和郁闷。 让他们都觉得自己不再是叱咤风云的车手，而是一群只配在游乐园开碰碰车的菜鸟，那么不用别人劝，他们自己就不再玩了。 第155章 另类赛车 “刚坐过你的车，我发现一样东西，你每次过弯都很不自然。虽然你这辆gt-r的马力很大，不过车头很重，秋名山上那么多急弯，你每次入弯，就一定会推头，尤其是最后那五连发夹弯，你每次都拿不准最好路线。除非你能克服这个问题，否则你是斗不过我的五菱宏光的……”沈月恒貌似诚恳，其实猖狂地说。 沈月恒的话把万震气得一个战术后仰。 “车是用手脚开的，不是用嘴吹的！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比一场怎么样？我还是这辆gt-r，你也不用回去开那辆破面包了，这山上的车你随便挑怎么样？免得说我胜之不武！” 万震下了战书。 沈月恒既然想把它们都弄服气了，于是就答应了比赛的要求。 只是沈月恒提出，比赛可以，但不能在这里，我们去专业的赛车场。 因为街道不是赛道，有本事去正规赛场上飙，老百姓日常通行的马路，不容你们放肆！ 万震答应了。 既然是比赛，那么就得有个彩头。 彩头不是钱，而是承诺。 如果沈月恒赢了，那么万震保证以后他俱乐部的会员不再在马路上飙车，危险驾驶，而是把阵地换到了专业赛道上。 如果沈月恒输了，那么沈月恒不但要公开认输，还要负责给万震的超跑俱乐部免费做节目，免费写歌，免费宣传！ 帮他们证明！ 三天后，京州市赛车场。 比赛马上开始。 沈月恒终于见识到了万震的真正财力。 虽然他开车只能说中上，但看起来是真有钱啊。 现场布置得像是一级方程式。 不但有很多赞助商，媒体，还请了靓丽的赛车女郎。 这女郎的质量真高啊，清一色大长腿。 而最耀眼的，居然还有晏冉！ “你怎么来这了？” 休息区内，沈月恒问晏冉。 “因为冤大头给的出场费高啊。”晏冉回答的有些言不由衷。 她来这里，固然是因为对方给了很高的出场费。 还因为，这比赛沈月恒会参加。 所以晏冉就很想来看看。 …… 还有十分钟，比赛正式开始。 为了公平，此次沈月恒与万震都驾驶一模一样的保时捷911进行比赛。 1号车和2号车。 谁开哪辆，现场抽签决定。 万震坐在驾驶室内，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赛道边的美女们，又有了主意。 他摇下车窗：“没有美女坐副驾的赛车是没有灵魂的。哪位美女有勇气上车一起赛？加钱！” 他是冲着晏冉喊的。 那些赛车美女们虽然都很心动万震的加钱，却也知道，万公子是邀请的谁。 很识趣，没人自不量力抢风头。 果然，晏冉也没有退让，直接走了过来。 万震微笑，虚位以待。 没想到，晏冉却是冲着沈月恒的车走了过去。 万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怎么好像是自己花钱请沈月恒泡妞呢？ 不该是这样啊。 因为不爽，所以万震赌气一样按了一下喇叭。 “滴滴滴。” 晏冉听到声音，看了万震一眼：“你没说非得坐你的车才能加钱是不是？” 万震有些被问住了：“是……是啊……” “所以啊，我当然选择和赢家坐一辆车了。”晏冉理所当然地打开了沈月恒副驾驶的门。 万震郁闷得想要拿头撞车门。 “你凭什么认为沈月恒会赢？” “因为他是秋名山车神啊，这外号多霸气。” “可我还是二环十三郎呢！我外号不霸气么？” “霸气什么啊？一听这外号就很脑残。” 万震无语了。 只能随便点了一个赛车美女坐上了自己的副驾。 晏冉上了沈月恒的副驾，系上了安全带：“别掉链子啊，你要是输了，丢了可是我们两个人的脸。” …… 比赛开始了。 比赛之前，人们想象的赛车场面肯定是十分火爆的。 冲刺、过弯、漂移。 火星撞地球！ 赛道上充斥着马达的轰鸣和嚣叫。 甚至还会出现撞车的场面。 总之就和电影大片一样，惊险刺激。 体会到澎湃的激情。 包括晏冉，别看表面上显得镇定，其实心里面也有些紧张。 不但手紧紧地抓着把手，随身还带了一个塑料袋。 那是准备万一要吐的时候，用来接着的。 可真正的比赛一开始，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为实际比赛的过程，与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差了十万八千里。 比赛一开始，确实风驰电掣。 两辆车同时如同飞一般冲了出去。 直道上，两车并驾齐驱，几乎分不出先后。 在过第一个弯的时候，沈月恒用一个潇洒的走线动作，超过了万震的车。 然后，比赛的风格就完全变了。 沈月恒降速了。 时速在120公里左右。 这在赛道上，算是很慢了。 可就是沈月恒这么慢，后面的万震却是怎么也都超不过。 因为沈月恒始终都牢牢占据着赛道的最佳线路。 不给后面的万震任何超车的机会。 每当万震要超车，沈月恒都会轻松化解。 直道上，你加速，我也加速，不多不少，恰恰比你快一点。 你不加速了，我就降速。 弯道上，牢牢把握着角度，让万震没有任何弯道超车的机会。 所以明明是赛车，但是看在众人的眼中，却像是沈月恒开车带着万震遛弯一样。 或者说的更形象一点。 像是沈月恒带着美女惬意兜风，万震如同一个最称职的保镖一样，在后面寸步不离地保护，但又不敢逾越规矩超出半步。 万震赛了多少次车，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这绝对是最郁闷的一次。 全程看车屁股，全程吃灰。 感觉有一万斤的力量，却一点都用不出来。 本来按照比赛规定，要跑20圈的。 现在仅仅跑了9圈，万震就受不了了。 什么遛弯啊？ 什么保镖啊？ 明明是遛狗呢！ 还和你比？ 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一脚刹车，车停了。 从车里出来，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又觉得不解恨，伸脚狂踢赛道边的广告牌。 “啊！” “啊！” “啊！” 第156章 全面发展就是全面平庸 万震用大吼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既然万震选择了中途退赛，那么这比赛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老大！” “万哥！” “那小子太卑鄙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无耻的车手！” “这比赛不算数，再比！” 万震的那些小弟们都围了上来劝万震。 万震发泄了一通后，情绪平静了一些。 “都闭嘴吧！” “还嫌我不够丢人么？” “还比？用嘴比啊！你们有本事你们上啊！” 万震这一顿喷，那些小弟都不吱声了。 此时沈月恒已经把车开了回来。 他和晏冉一先一后下车。 晏冉下车还打了一个哈欠：“哎呀，真的好无聊，差点睡着了。” 这话又是等于打了万震一记响亮的耳光。 万震的脸一红一白，但一咬牙，冲着沈月恒一抱拳：“我服了！彻底服了！沈老师，我要向你拜师！” 其余的那些小弟其实也都早服了。 他这么一说，此时也都纷纷抱拳拱手：“沈老师，沈老师！” 沈月恒摇摇头：“我只是一个主持人，我从来就不是玩车的。” “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喜欢赛车没有错，真成了顶级的赛车手，在全世界那也是大明星，不但名利双收，还可以为国争光。” “但赛车的前提是合法，要在正规的赛道。一般去赛道飙车一次要花三百块钱，你们既然都为改车付出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多花那几百块钱。” “你们目前这些技术都是野路子，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值一提。真想玩，你们可以先参加赛车培训，然后去参加新手赛。polo杯新手赛之类的不算很贵的，有了好的成绩可以去好的车队。如果真的有天赋，还可以参加华国汽车拉力锦标赛crc和华国汽车场地锦标赛c，拿个全国车手总冠军，不是比什么二环十三郎的外号更有面子？”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就在赛道上，只要你们有很高的本事，通过正规赛道，可以光明正大公开虐我千百次。” …… 对万震这些人来说，你直接和他们说大道理，那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用。 可一个在实力上把他们拿捏得死死的人，在虐了他们之后，再给他们讲讲人生的道理。 那就很有说服力了。 万震这些人，真的从此告别了地下赛车，转向了正规赛道。 网友的评论大都是正面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 “堵不如疏！听说地下飙车族被引向赛道了，那是好事啊，在街上飙车太危险，赛道才是他们的出路啊。” “在正规赛道飙车就对了嘛，其实我和孩子都喜欢看赛车，现在我们也可以去给他们加油了。” “没想到沈老师开车这么厉害，真是我的优质偶像。” “我开车更厉害。” “楼上吹牛吧？” “没有。” “那你证明一下你怎么会开车？发视频？” “行啊，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知道嘿嘿嘿么？” 当然了，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什么？二环十三郎以后不玩地下赛车了？去正规赛道，那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刺激。” “谁说不是，这是被招安了啊，鄙视他！怂了！” “我还是喜欢在马路上飙车！” 这也不奇怪，因为任何时候，沙比都不少。 …… 因为交通公益广告引起的风波，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大家基本上都很开心。 只有一个人不是很开心。 方乔。 那天在比赛的时候，方乔也在赛车场。 现在方乔为了融入上流社会，高尔夫、骑马、赛车这些富豪爱玩的游戏，也都是积极参与。 这天，方乔来的有些晚，被告之赛道被人承包了，今天不对外开放。 正想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时，方乔就看到了沈月恒。 发现沈月恒居然开车开得这么好，方乔已经够意外了。 然后就有些不开心。 觉得沈月恒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真诚，隐瞒了那么多的才艺。 这是不拿自己当自己人啊。 早就防了自己一手啊。 更意外的是，看到了晏冉居然与沈月恒有说有笑，神情亲昵，还坐上了沈月恒的副驾。 方乔就更不高兴了。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吃醋是天性。 哪怕是前男友，也不喜欢看到他与别的女人有密切的关系。 于是方乔就闷闷不乐地回到了青檬视频网站，《聚焦》节目组，召开会议。 之前因为女白领韩璐事件，《聚焦》节目组因为煽动舆论，带节奏，被网民们怒批。 一时间很是狼狈。 但网友的记忆都是短暂的，过了一段时间，这股风波就平息了。 加上《聚焦》又紧跟热点，做了好几期的新颖节目，于是节目的人气不但恢复了，还更上一层楼。 方乔看着助理送上来的文件，表示满意。 “少年作家？” “不满现行教育体制？” “要出版小说？” “不错，这个话题可以跟进，是下一阶段我们的重点节目！” …… 韩雨翔。 粤州某高中学生。 在上高一的时候，韩雨翔参加首届新概念作文比赛，得到了一等奖。 但后来，却因为期末考试七科不及格而留级。 这期间，韩雨翔创作了一本反映初三学生生活的小说《九重山》，投稿给出版社后，被出版社关注，已经在策划出书事宜了。 但在留级后，再次挂科七门，于是韩雨翔决定退学。 退学前，在老师们面前，韩雨翔被问起。 “你退学了，以后要拿什么养活自己？” “稿费啊。”韩雨翔说。 他的回答引来一片笑声。 作文大赛一等奖，留级，创作小说，退学……这一系列事件被媒体曝光后，引发社会关于素质教育政策及“学校应当培养全才还是专才”等系列教育问题的激烈讨论。 于是有大量的记者前去采访韩雨翔。 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壮志不言愁。 面对记者，韩雨翔不卑不亢，金句迭出。 在面对全才还是专才问题的时候，韩雨翔表示：“全面发展最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全面平庸。” 第157章 七盏红灯照亮了我的前程 他讽刺现在的教育制度是“穿着棉袄洗澡”。 在被记者提问挂科七门有什么感想的时候，韩雨翔表示：“七盏红灯照亮了我的前程。” 这些采访被公开后，舆论更加沸腾了。 支持韩雨翔的人表示，少年人有志气，有才华，有抱负！ 退学退的好，你这样的人才在学校里面才是被耽误了。 赶紧出书，我们一定会买。 反对韩雨翔的人则表示，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稍微出点名就飘飘然忘乎所以。 你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距离作家还差的远！ 因为你没有文化，没有积累，没有名师指点。 你写的小说不用看也知道是乱七八糟、东拼西凑。 退学？ 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你这种人就像是流星一样，很快就会被社会遗忘的。 想批判我们的教育制度？ 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很多专家甚至还呼吁，媒体不要报道这个韩雨翔，出版社不要出版他的小说。 如果让韩雨翔这样的学生出名了，会给其他的学生一个错误的示范。 会让这些学生觉得，不用好好学习，靠不务正业、哗众取宠也可以成功。 这是不可以的。 这是毁三观的。 这是在鼓吹读书无用论。 因为出来质疑的很多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专家，让社会主流舆论对韩雨翔是批判大于支持。 连带着本来已经准备好出版的《九重山》，也被出版社暂时搁置了。 暂停出书的消息一出，反对者们欢欣鼓舞，觉得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更有一小部分人则是心里面更加阴暗，想看韩雨翔的笑话。 想看到韩雨翔出书失败，在外面弄一个灰头土脸，想回学校读书却又被拒之门外的丑态。 韩雨翔毕竟还是一个少年。 面对这样的压力，也有些无法承受。 就在韩雨翔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方乔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新闻的价值。 于是就力主邀请韩雨翔上自己的《聚焦》节目。 让韩雨翔与专家、学者和普通观众一起探讨教育体制的问题。 方乔提出建议后，征求韩雨翔的建议。 年轻人爱冲动，有表达欲，他居然答应了。 但是韩雨翔有一个条件，节目组请的专家里面，必须有沈月恒。 因为沈月恒是他的偶像。 因为他从沈月恒的作品里面，找到了共鸣。 …… 邀请沈月恒？ 方乔开始有些犹豫。 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很多女人都有些小心眼。 沈月恒之前在韩璐事件中，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是狠狠踩了方乔。 方乔现在还是意难平。 不过转念又一想，请沈月恒来也未尝不可。 既然沈月恒是韩雨翔的偶像，那么沈月恒肯定是支持韩雨翔的。 不得不说，韩雨翔还真会选偶像。 选了一个这么头铁的，搞得自己也总干出头铁的事情。 而自己节目中，不论是请的嘉宾，还是现场的观众，却大多都是反对韩雨翔的。 是的，尽管名义上，是让大家尽情展示自己的想法，节目组只是提供一个平台。 但方乔做节目，从来都是有倾向性的。 她的倾向性倒不是真的按照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是从怎么做，节目才吸引人，才有噱头来考虑。 你说，是让一群专家观众称赞韩雨翔少年天才、前途似锦有意思，还是让一群专家观众批判韩雨翔年少轻狂、误入歧途有意思？ 当然是批判了。 只有批判，才会有火花。 才能让节目收视长红。 可见想见，到时候节目里，教育专家、学者、老师和观众对韩雨翔严刑拷打，不让韩雨翔缴械求饶誓不罢休，完全就是一个鸿门宴。 将韩雨翔这样的“叛逆分子”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如此反复。 而沈月恒，自然就是那个陪绑的了。 一起被淹没在口水之中……想到这里，方乔笑了。 笑得很阴险。 此时倒是方乔担心沈月恒会不会来了。 好在没有让他失望，沈月恒答应了。 …… 节目是网路直播的。 节目开始之前半小时，点击率就已经过了千万。 今天的节目，方乔亲自担任主持人。 在场的嘉宾除了韩雨翔和沈月恒外，还有好几位。 有大学教授，有知名的社会评论员，有高中的资深老师，有媒体记者，有心理学家。 现场还有40多名热心观众。 节目开始，方乔做开场白：“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本期《聚焦》，我们的节目是聚焦在时下热门的人物、事件、话题，通过主持人和专家以及现场观众，进行思想的交锋、思潮的碰撞。” “相信大家最近都被韩雨翔同学的新闻刷屏了，有不少的人模仿他、崇拜他，但是也有很多人非议他、质疑他。对韩雨翔同学选择退学这件事，大家是怎么看的呢？” “我们先请几位热心观众谈一谈吧，好，请这位女士发言。” 在方乔的示意下，从观众席中站起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女人绑着麻花辫，自称是一个资深的文学女青年。 她的手里面，还拿着一本着名作家方枪枪的文集。 方枪枪，痞子文学代表人物，风趣，幽默，小市民的痞气十足，文中参夹着玩世不恭的态度。 因此很受一些年轻人的喜欢。 代表作品《玩的就是心跳》、《看上去很美》、《动物凶猛》《一半是海水、一般是火焰》、《空中小姐》等。 文学女青年一脸的不屑：“我看了你的一些文章，你说你可以跟方枪枪相比，我想问你的是，你配和方枪枪相提并论么？” 韩雨翔摇头：“我没说过我可以和方枪枪相提并论。” 文学女青年坚持己见：“你说方枪枪这小子很聪明，对吗？你好大的口气，居然喊称呼着名作家方枪枪是小子？我是方枪枪老师的忠实粉丝，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你这些大言不惭的话，我才不会来这里耽误时间呢！韩雨翔，我正告你，你退学不退学，与我无关。但请你不要碰瓷方老师，更不要玷污文学！” 第158章 挖坑 韩雨翔再次强调：“这不是我文章里说的。” 一边的沈月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在中间插了一句话：“我说一句啊，这段时间，我把韩雨翔同学公开发表的文章都看了，甚至我连《九重门》的初稿也都看了，里面真的没有这位女士说的话。你要是说你是在韩雨翔的日记或者是情书里面看到的，那我无话可说。” 文学女青年却是很不屑地给了沈月恒一个白眼：“我们在讨论文学的事情，请你一个混娱乐圈的主持人安静。” 言下之意，沈月恒太庸俗了，没资格谈论文学。 作为主持人的方乔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很是开心。 这当头炮打的好啊。 得给副导演加鸡腿了，这群众演员找的好！ 文学女青年鄙视完沈月恒后，再次把火力对准了韩雨翔：“就是你说过的话，不管是不是你文章里说过的。昨天嘛，翻了翻你的文章，首先觉得十八岁的小伙子，写出这样的文章，我觉得非常非常地不容易。但是我就想说，方枪枪他有几十年的生活的积淀，他经历了很多的社会变迁，这才写出了那么多出色的作品。但他到现在他也不再怎么出书了，因为他也说过，他的文思要枯竭了。你只有十八岁！也就是说，从你真正地接触生活，从你懂事开始，你才接触生活也就十年。你怎么来和他相比？你居然也要出版小说？这不是开玩笑么！” 韩雨翔：“我没有想要和他相比过，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要枯竭了呢？”文学女青年：“因为你的生活积淀远远不如他的深厚。” 韩雨翔：“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生活积淀不如他深厚呢？” 文学女青年：“因为你的年龄没有他大。” 韩雨翔笑了：“是这样的吗……那我想问这位女士你几岁了？” 文学女青年：“我三十岁。” 韩雨翔：“但从你的话中我听出来你的生活积淀似乎还没我的厚。” 观众和主持人都笑了。 被鄙视的沈月恒并没有闭嘴的自觉，此时也忍不住出来刷存在感了：“文学的事咱不懂，但我听过一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又惹来文学女青年的狠狠一瞪。 文学女青年被众人笑得有些乱了方寸， 文学女青年：“是吗？我想就这个问题的话，你应该去跟我儿子对一下话啊，有可能的话，咱们可以在网上聊天。因为我知道，你也上网，是吗？” 韩雨翔：“对。” 文学女青年：“你上网聊天主要用什么工具呢？” 韩雨翔：“我不用什么工具。随便看看。” 文学女青年：“那我想再直白地问一下，你是用oq、msn还是在微信呢？” 韩雨翔：“就是qq和微信。” 文学女青年抓到了重点，她兴奋地大喊一声，“果然！那看来你还没有真正的长大，我想跟你说，如果想长大用陌陌或者探探，那才是成人的世界！” 韩雨翔一阵无语。 好在虽然是现场直播，但播出也是有一定时间延时的。 方乔狠狠瞪了一眼副导演。 “最后那两句删了别播啊。” 副导演小声问：“是因为说了陌陌或者探探，有些不合适么？让观众以为在提倡约？” 方乔一跺脚：“约有什么了不起的？问题是他们没交广告费！想蹭我的热度？没那么容易！” 副导演只能唯唯诺诺。…… 第二个上台的是是一位学法律的大学生。 学法大学生：“韩同学，你选择了高中就退学，也就是说，你永远没有上大学的机会了，你不后悔么？” 韩雨翔想了想：“我不后悔，因为我很难在高中继续待下去了。” 学法大学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这些名牌大学的学生，哪个不是从书山题海中走过来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如果你不付出，你就不会得到回报！那七盏红灯，没有照亮出你的前程，只是反映了你的不努力！” 韩雨翔有些情绪：“可我也在熬夜写小说啊？” 学法大学生轻蔑地笑：“写小说？那只是不入流的东西罢了！你这个年纪能写什么？无非是早恋、旷课、情情爱爱，不值得一看。有这时间，背单词不好么？做几道数学题不好么？做几个物理实验不好么？这就是你觉得在高中无法待下去的原因，因为你不务正业。事实上，我听说你的小说现在还没有出版，这说明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优秀。”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掌声。 韩雨翔的脸涨得通红。 沈月恒看到他攥紧了拳头。 沈月恒给了韩雨翔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开口：“这位大学生同学，我觉得你的话过分了。首先，写小说，并不是不入流的东西，这是文学，并不比做数学、背单词、做实验低级。其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没有看过韩同学的小说，就这么武断说不值得一看，这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看过《九重山》的初稿，我认为，一个高中生能写到这种程度，十分难得、” 学法大学生被沈月恒说的有些尴尬。 不得不表示了道歉：“对不起，我可能有些激动了，但我这是爱之深、责之切！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大学生！我知道大学有多么的神圣，多么的美好，那是知识的世界，那是智慧的海洋！那是最纯净的象牙塔！所以我觉得一个人如果没有上过大学，那么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韩雨翔同学主动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我觉得很不明智。” 沈月恒笑了一下：“看来这位名牌大学的同学，很有优越感啊？我说说我的观点，大学当然是很好的地方，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圣，那么干净，也是有很多的藏污纳垢的。另外，虽然不上大学，似乎是一种遗憾。但人生哪有十全十美？按你的逻辑，这辈子没当过兵是不是很遗憾？没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算不算遗憾？没当上世界首富算不算遗憾？也算，也不算。自己在乎，就算，自己能想开，就不算。” 第159章 未来是白日做梦 那个学法大学生对沈月恒关于大学的评价颇不以为然。 但作为主持人的方乔却是心头一动。 她当然知道沈月恒的意思。 沈月恒本身不就是在大学的时候，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么？ 不就是被斯文败类的刘教授给迫害了么？ 只是这些当然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于是方乔急忙抢过了话题，她问韩雨翔：“韩同学，刚才这位大学生朋友说的也有道理，大学确实是一个很值得去的地方，大学的氛围是社会上的氛围所不能比拟的。你从未体会到大学的氛围，你不觉得遗憾么？” 韩雨翔此时情绪已经平静了：“现在大学都是开放式的，我就是不考大学，但我也可以去学校里蹭课，感受大学的熏陶啊。” 沈月恒看得出，韩雨翔说要去蹭课，其实也是一种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哪知道学法大学生却是一脸的严肃：“我是一名学法律的，从法学上来讲，只有相对的自由而没有绝对的自由，你怎么看待你这个，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过分了？” 韩雨翔显得很是惊讶：“我没觉得我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呢？” 学法大学生振振有词：“一所大学，你必定要尊重那所大学里面的老师和校长，你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有点过了。就说你现在很红，但是有点太过分了。” 韩雨翔：…… 方乔看气氛有些冷场，于是就抛出了一个问题。 或者说，一个陷阱。 方乔：“如果有一个大学它破格录取你，你会去吗？” 韩雨翔：“我不去。” 方乔追问：“为什么？” 韩雨翔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敏锐地察觉，这个主持人是挖坑让自己跳呢。 这是引诱自己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比如“我觉得大学配不上我”、“那些教授还没我水平高呢”、“上大学没用”，好让自己陷入更大的舆论风暴。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舆论轰炸，韩雨翔对媒体已经有了戒备之心。 他虽然不在乎那些质疑，但也不想总被人们批评。 确实，他想的，就是方乔想要的答案。 但方乔要的，显然比韩雨翔想的还要多。 对方乔来说，最好的答案应该是这个，“没上过大学不要紧，但以后可以上大学生啊。” 要是韩雨翔真的说出了这句话，这期节目就彻底爆了。 一个标题，就能骗来几千万的点击。 韩雨翔在沉默。 方乔在等待。 沈月恒却笑了起来：“这还用问？因为他资格不够啊。现在韩同学还是在用qq、微信聊天的嘛。什么时候他会用陌陌、探探了，再说不迟。这位同学，你说对不对？是不是你在学校就经常用陌陌或者探探？” 沈月恒用自嘲的方式，帮韩雨翔解除了尴尬。 还反戈一击，让那个学法大学生尴尬起来。 他面红耳赤地坐下了。 方乔不满地瞥了沈月恒一眼。 心中哼道，多嘴！ …… 第三个观众是一位中学的老师。 这位老师一开口，就是对韩雨翔的批判：“我是一名高中教师，有十几年的教学经验，所以我还是有发言权的。我认为，人才是个综合素质的人才。那么，韩雨翔很聪明，但是他现在我认为是有点畸形发展，我认为没有全面发展，我希望呢，你应该是一个全面发展的，这么一个人才，才是当今社会需要的人才。” 这老师说话的感觉，特别像是老师在办公室面痛批差生的语气。 关于是不是全面发展的问题，韩雨翔应该是已经听了太多，现在都不想讨论了。 高中老师见韩雨翔没说话，于是就自己单方面宣布了胜利：“怎么不说话了？理屈词穷了？” 沈月恒再次开口：“这位老师，脑补的有点过了吧？你怎么看出韩雨翔理屈词穷了的？” 高中老师负手抬头，傲然说道：“你看他一脸惭愧的样子，就证明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荒唐！我当老师这么多年，见过的差生多了！一个学生以后会不会有前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听老师言，吃亏在眼前！韩雨翔，我和你说，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回到学校上课，那么你还算是有点机会，但你要是一意孤行，一条道跑到黑的话，你这辈子就完了！当作家？这就是你的未来？你的未来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白日做梦！” 听完了高中老师这法官做结案陈词一般的叙述，沈月恒摇了摇头：“这位老师，我想问问你，你如此看轻韩雨翔，就是因为他没有全面发展么？” 高中老师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了！我看了他的成绩单，除了作文差强人意外，其余的都是一泡烂污！这样的学生怎么会是全面发展？” 沈月恒笑了，笑中充满了讥讽：“这位老师，难道你所理解的全面发展就是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这些科目全都考高分？” “作为一个学生，难道不应该这样么？”高中老师反问。 “太片面了！我理解的全面发展，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据我所知，韩雨翔同学除了有早恋嫌疑外，品德还是可以的。他就坐在这里，也不像个弱智的样子。或许你们不知道，韩雨翔同学还是一个体育特长生，区里面一百米到一万米，他都是第一名，至于其他的，比如足球、摄影、素描、吉他之类的，他也都会一点。所以以我的观点看，韩雨翔同学怎么看，也算是一个全才了。他说的全面发展等于全面平庸，现在看更像是一句气话。所以这位老师，你不能就因为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一个人吧？” 韩雨翔听了沈月恒的话，点头：“沈老师说的没错，我那话说错了，我是自己打自己巴掌，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发现我真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孩子。” 高中老师显然之前并不知道韩雨翔的这些资料，被沈月恒问的有些尴尬。 第160章 你这是误人子弟! 但他显然没有对学生认错的习惯。 于是把腰一叉：“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其他的都是虚的！一个学生别管会多少东西，只要考试不及格，就是差生！就是废材！” 沈月恒反问：“那要是一个学生，数学好，物理好，化学好，但是除了这些什么都不会，不知道与人如何交流相处，不知道团队协作，自私自利，甚至没有礼貌，不孝顺父母，这样的学生就是好学生么？” “如果一个学生拿到了奥运冠军，但就是因为不会做微积分，他就是一个废材么？” 高中老师被问得有些羞恼：“你这是诡辩！” 沈月恒马上顶回去：“你这是误人子弟！我虽然不是老师，但我也知道教学要因材施教！” “什么是因材施教？” 那高中老师正要回答，却被沈月恒打断。 “不要你说！因材施教是教学中一项重要的教学方法和教学原则，在教学中根据不同学生的认知水平、学习能力以及自身素质，教师选择适合每个学生特点的学习方法来有针对性的教学，发挥学生的长处，弥补学生的不足，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树立学生学习的信心，从而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沈月恒不愧是拥有“大百科全书”道具的男人，此时说起这些名词释义来，那是分毫不差，与书本上的一模一样。 沈月恒：“听到没有？全面发展的前提是因材施教！你连因材施教都不懂，非得教猫看家，让狗抓老鼠，结果他们都不适应，你就说他们是废材，你觉得合适么？” “因为你教的都是一群小羊小马，你只会教他们跑步。现在出来了一只小鸟，因为你不会飞，所以你就嘲笑小鸟想翱翔的梦想是白日做梦？你觉得这样对么？” 沈月恒咄咄逼人质问。 问得高中老师汗都流下来了。 但他不想认输：“难道他退学就是对的？值得提倡么？如果每个学生都和韩雨翔一样，都退学回家当作家，当歌星，那不是天下大乱了？” 沈月恒正色应答：“我也部分认同之前某位观众的观点，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或许有一天，韩雨翔也会后悔。” “但这都不是你们肆意嘲笑他梦想的理由。” “一个人，并不能代表体制。以后，韩雨翔成功了，不能说这是反抗教育体制的成功，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成功。相应的，失败了，也不能说追求梦想有错，只能说他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 “韩雨翔的事情只是一个个例，所以我们只能就事论事地分析，事实上就是，不论是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他都已经对在学校学习完全失去了兴趣，并且目前，他也找到了一条自己想发展的道路，那么只要他不是为非作歹，我们都应该支持这样一个寻梦的年轻人，至少他很勇敢。” “至于会不会影响其他的学生？我从来没说让天下学生都以韩雨翔为榜样，都去退学。” “退学并不值得提倡。” “我要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同学们，清醒一点，韩雨翔不是你们逃避学习的挡箭牌，因为别人可以做的，你们不一定能做。不是看见别人似乎放弃去做一件辛苦的事情，好像活得也不错，你就可以学他的。” “韩雨翔在退学之前，已经获得全国新概念作文比赛一等奖、已经成为社会媒体关注的对象。虽然首部小说《九重山》出版受到了一些阻力，但我想肯定会出版的。” “就算他最后当不了真正的作家，但至少有名气了，在社会上混不难。” “而大部分人呢？别说学习不好，别的地方也还没做出什么成绩。不是每个想退学的人，都有韩雨翔的才华和际遇，别想着退学之后可以通过剑走偏锋成就一番事业。你们要先走出一条路，证明自己的本事，再考虑退学是不是必须。” “想想你们除了考大学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再说你们也要学习韩雨翔吧。” 沈月恒又对韩雨翔说：“退学只是退出学校，而不是退出学习。学校只是小课堂，社会才是大学校。如果你在社会里不学习，那么早晚会挨社会的毒打。” 沈月恒最后勉励韩雨翔：“以后你或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你的人生会得到很多，也注定会有遗憾，这都是你选择的道路，希望你无怨无悔。但年轻人就应该有朝气。所以送你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出去吧。因为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沈月恒说完了。 说得无懈可击。 说得本来跃跃欲试，想刷存在感的观众们，也都默默地放下了手里之前准备好的剧本。 都识趣地闭嘴了。 再说就是无理取闹了。 毕竟这是要直播的，他们也不想被观众们都认为是奇葩。 因为有了沈月恒的存在，等到最后几位专家发言的时候，也都比最开始他们的设想缓和了许多。 对韩雨翔也不再是一味的指责，就算是否定，但也多了很多的鼓励。 所以节目最后一部分，气氛还是相当的愉快。 方乔觉得很不愉快。 心中把沈月恒给骂了一个遍。 看你嘚瑟的，这逼都让你一个人装了啊！ 本来节目开始的氛围，方乔还基本上是满意的。 对韩雨翔成了围剿之势。 虽然韩雨翔的回答也算机智，但方乔相信，只要自己这边不断施加压力，少年人终究会失态的。 然后就会失去理智，在激将法、陷阱和诱导的策略下，信口开河、信马由缰，最终放飞自我。 那时候就有了自己想要的节目效果。 可惜啊，都怪这个多嘴的沈月恒在里面搅合，让韩雨翔冷静，没有失去理智。 滔滔不绝，让质疑者们无话可说。 让那些专家们也都温和了许多。 于是节目后半部分，就真的成了一场很纯粹的探讨会了。 可问题是，观众们真的关心什么是因材施教么？ 第161章 我的未来不是梦 真的在乎教育体制的优劣么？ 关心这些的或许有，但更多的人想看的是撕逼啊，是骂战啊，是吹胡子瞪眼，是现在掀桌子啊。 是说不过了，就过去打耳光啊。 严肃的问题可以去听讲座，去看书，去看论文，却不是我们节目关注的重点。 我们只关心人气，流量为王！ 结果节目偏离主题了。 虽然是延时直播，但根据下属及时反馈上来的流量统计，可以看出，在线人数在那个文艺女青年时达到了峰值，然后就一路下滑。 等到几个专家开始一本正经地阐述教育理念的时候，在线人数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不行，不能这么虎头蛇尾！ 方乔在脑海中急速思索。 眼见着距离节目结束还有5分钟，方乔伸手，巧妙打断了那个教授的发言。 然后一脸微笑地看着沈月恒：“今天很感谢沈老师来到我们的节目，贡献了这么多的真知灼见。” “有人可能不知道，沈老师是韩雨翔指定的嘉宾。” “可见，沈老师真是韩雨翔的偶像。” “我们知道，沈老师不但是一位优秀的节目主持人，还是一位优秀的歌手。那现在这个场合，何不让沈老师现场送给韩雨翔同学一首歌呢？” 柔软的微笑底下，是冰冷的刀。 方乔的意思，沈月恒懂。 这是不忿自己让她的节目失去了爆点，让自己用一首歌给她拉流量作为弥补啊？ 自己既然来了，还没被唾沫淹死，那就废物利用，为《聚焦》节目奉献点收视率吧。 这做法很方乔。 沈月恒可以选择拒绝。 但又没有必要拒绝。 既然韩雨翔那么相信自己，送一首歌又有何妨？ …… 看来让沈月恒唱歌，早就在方乔的计划之中。 现场不但有吉他等乐器，甚至还有一个小的伴奏乐队。 “下面这首歌，送给韩雨翔同学，也送给很多像他一样，追梦的少年。” “歌的名字叫《我的未来不是梦》。” 坐在观众席上的那位高中老师脸一红，很不自然地挪挪身子。 自己之前刚说韩雨翔的未来是白日梦，沈月恒马上就来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 你是成心的对不对？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沈月恒的歌声响起，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方乔的目光有些迷离。 她想起了大学时，沈月恒天天泡在图书馆和琴房的身影。 她想起了大学的那个暑假，为了买一个笔记本电脑，沈月恒去打工，在烈日下发传单，却不舍得买一瓶冰镇矿泉水的身影。 那时候，两人都很穷，但是很快乐。 那时候，两人经常说起梦想，但现在，似乎都已经忘了。 至少自己忘了。 “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 对自己的承诺 对爱的执着” 方乔低下了头。 爱的承诺？ 爱的执着？ 早就不在乎了不是么？ 沈月恒，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唱这样的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沈月恒真的没有想那么复杂。 这个女人能把一首励志歌，听成了对过往恋情的指桑骂槐，也是没谁了。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跟着希望在动” 沈月恒的歌声结束，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连之前那些对韩雨翔抱有或真或假否定态度的观众，此时也都不禁拍起了手。 只要耳朵不聋，都能听出这是一首鼓舞人心的好歌。 “方乔？” “方乔你说话啊！” 本来该到方乔说结束语了，但身为主持人的方乔却在主持位上发起了呆。 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种失误在方乔身上之前可没有出现过，现场导播不得不在耳机上提醒。 方乔这才醒过神来，好在她经验丰富，及时救场，才没有发生比较明显的播出事故。 在节目的最后，还搞了一个现场投票。 让现场观众选择，以后韩雨翔是会成功，还是失败。 尽管沈月恒与韩雨翔在节目里都表现得不错，但投票结果还是认为韩雨翔以后会扑街的占了大多数。 但两人都已经不在意了。 人生的路要靠自己走。 别人投票，有毛用？ …… 节目结束了，在后台，沈月恒与韩雨翔。 “你那本书出版的事情不要急，我已经帮你又找了一家出版社，到时候他们会与你联系的。之前的出版社畏首畏尾，坐失良机，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沈月恒对韩雨翔说。 因为在广告行内的影响力，沈月恒也认识了不少出版社的朋友。 所以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帮韩雨翔牵线搭桥。 “沈老师，谢谢你！” 韩雨翔显得十分感激。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韩雨翔还是很看重自己第一部小说的出版。 可以说，这退学后的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很大程度上代表着韩雨翔选择的成功与失败。 比那什么投票靠谱多了。 “不用谢，因为你真的很有才华，我希望你不要被社会磨平了棱角，保持自己的初心和个性。”沈月恒温言鼓励。 韩雨翔重重地点头。 等他离开，沈月恒也要走的时候。 “聊几句。” 方乔抱着肩膀，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沈月恒点头，两人一起来到了后台的过道上。 方乔点上了一根修长的女士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来一根么？”方乔邀请。 “我不会吸烟，我记得你之前也不会的。”沈月恒拒绝。 “呵呵，社会变化这么快，可能两天不见，男人都变成女人了，我会抽烟很奇怪么？一个女人在娱乐圈这样的名利场，如果不会抽烟，不会喝酒，别人不会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而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好欺负的小白兔罢了。”方乔笑。 第162章 曾经恋人 沈月恒对方乔的话不置可否，没出声。 “每个人都会变，你也不一样么？或者说，你是隐藏得太深了。会唱歌，会做广告，还会赛车泡妞，我都觉得不认识你了。” “之前我一向以为是我骗了你，现在发现，原来是你骗了我。” “沈月恒，在大学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和我天长地久？和我谈恋爱就是抱着玩玩就算的心思吧？所以你什么本事都不告诉我，连参加我举办的校园歌手大奖赛，也是敷衍应付。” “别和我说那比赛都是关系户，你那次要是唱出《我的未来不是梦》这样档次的歌曲，谁敢不让你得第一？” 方乔的话带着抱怨。 显然，现在沈月恒展示出来的能力，让方乔很是吃惊。 如果不是头铁的性格没变，模样没变，方乔都以为沈月恒是换了一个人呢。 她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 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 现在却发现了自己的前男友有着那么多的隐藏秘密，总有一种吃亏上当的感觉。 沈月恒明白方乔的意思。 因为自己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可你的幽怨又没有道理、 如果是我得到了系统后，看不上你了，把你甩了，那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但时间线却不是这样。 我是被你出卖了后，才得到的系统。 所以说不要说我当了明星与你无关。 我就是当了总统，第一夫人也没有你的位置。 只是这些，没必要和方乔解释。 “你的意思是，和我分手你后悔了么？”沈月恒选择直接问。 “后悔？我才不后悔呢。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之前找你，那是要要给你机会，只是没想到你扮猪吃虎，倒是显得我自不量力。”方乔倔强地说。 “很好，这也是我要的答案，希望我不用自作多情，你也不必自不量力。我还有事，告辞了。”沈月恒说完，大步离开了。 “沈月恒，你这个混蛋！” 方乔恨恨地烟头踩灭，又使劲踩了好几脚，才算是发泄出了自己的怒气。 这时候，整个节目已经在网上延时直播结束了。 在最后统计的收视率上可以看到，当沈月恒唱《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时候，人气又迅速上升，成了整期节目的最高点。 可见沈月恒的号召力。 “看来这是谁都阻挡不了要成为一线明星了。”方乔显得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自己后悔分手了吗？ 其实方乔也不知道。 但她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你红，我就要比你更红。 就算后悔，也得是你先后悔！ 沈月恒，我们走着瞧！ …… 该期节目在网上播出后，马上引起了热议。 与现场观众的倾向不同，网络观众受这期节目的影响，对韩雨翔的支持，明显超过了否定。 夸韩雨翔有才华，有个性，还有很多女生夸韩雨翔长得帅，可以考虑进入娱乐圈拍电影。 “期待韩雨翔的新书。” “小哥哥，加油啊！” “小弟弟，老阿姨支持你！” “楼上真的是阿姨么？” “是啊，童叟无欺老阿姨。”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滚！” 除了支持韩雨翔，对沈月恒的表现，也引起了很多的讨论。 “沈老师果然好帅啊，口才又好，说的我都认同。” “对，沈老师这才是公正的评论，不像现场那几个奇葩的观众，上蹿下跳的，显你们能是不是？” “沈老师好有气度，虽然对那些人不爽，但言语还是那么有分寸，那么温柔，不愧奴家心仪的男人！” “温柔么？我看是好残忍啊！我是一名高三的学生，本来已经打算好效仿韩雨翔一样，退学闯世界了，结果沈月恒说我们这种没有特长的学生，没有学习韩雨翔的资格。人家退学可以当作家，就算当不了作家，也是个名人，靠媒体也能混饭吃。而我不学习，就只能去搬砖了，并且搬砖还不一定能搬好，我听完就哭了，然后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了。” “和楼上的一样，我已经离家出走了，是在火车站用手机看的视频，看完之后我也哭了，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然后手机流量没了，我哭的更大声了，因为还得我妈给我充话费。” 而这首《我的未来不是梦》，当然是关注的重点。 每当出现一首励志歌曲，总是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然后就有人开始慷慨激昂、发愤图强。 “我是一个失败者。中考没考好，高考复读一年到现在的三本，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整个人生都白过了，是不是应该学会一点妥协。可是怎么办，现实不会像励志剧一样峰回路转，我还是学不会妥协。想要的就去坚持，永远不要回头，永远不要理会他人愚蠢的嘲笑。” “决定复读一年！对未来有忐忑，也有期许。虽然很多人说女孩子不用那么拼，但我不想依靠别人而活。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准备大学要带的东西了吧。愿所有人都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么励志的一首歌，希望所有人都能一起加油，为了自己的未来奋斗！” “未来的你，一定会感激现在奋斗的你！” 不管这些目标能不能实现，不管是不是这些想着要奋斗的人，在听完了歌，睡了一觉后，又开始浑浑噩噩混日子。 至少在听歌这一瞬间，确实打动了他们。 很多人也都会在歌曲下面的评论中说出自己的故事，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报复，自己的苦闷。 “京海粤容不下肉身，三四线放不下灵魂！” “她和我分手，说不甘心这辈子只和一个平庸男人一起。我黯然去别城打拼，十年后事业有成，依然爱她。也听说她嫁给有钱人生活安逸但不快乐。后来我被邀请参加同学聚会，知道她也来，我故意穿得落魄潦倒，有人感到奇怪，我说：我要让她相信当年抛弃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她现在会感觉幸福一点。” 第163章 我决定要嗑这对cp了 “今年毕业月薪1.2w，将一大半寄回家，感觉棒棒哒。” “当初毕业的时候，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说我没出息，现在十年过去了，我成了他的老板，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没有进过大学校园，甚至高中校园也没有踏进过一步，但我也有青春，我的青春流逝在城市里，当你们还在英语课堂上睡觉时，我已经在高楼大厦间穿梭。当你们还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与他（她）肩并肩经过一片片落叶时，我已经在考虑明天的温饱，这就是我的青春，充满了现实、残酷、窒息，但也有着不屈和勇敢！” 更有人在评论下面，成就了一段姻缘。 “我是个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农民工，通过十年的努力终于有房有车了，本想好日子就要来临了，老婆却和一个有钱的老板一年前就好上了，离婚了，真的很痛心，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不赌不嫖，却没有一个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赌的有钱人有魅力。当初的誓言到哪里去了？想买醉。” 这条评论被顶到了最热的评论上面，下面有留言无数。 都在安慰、鼓励。 都在骂那个女人有眼无珠。 现在像这位农民工大哥这样踏实的男人不多了。 女人应该珍惜。 有人就调侃，你们评论那么轻松，就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用行动去安慰这位农民工大哥么？ 还真有。 在一年后，有人再翻这首歌评论的时候，已经发现，当初离婚的那位大哥，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他的妻子，正是当初在评论里面安慰的网友之一。 于是云音乐app居然在那个月，排在了婚恋交友类app下载的前三名，你说这和谁说理去…… 如果说，这首歌让很多人想要奋斗，想要倾诉，甚至成就了姻缘，都还不算是什么离奇的话，那么居然还有人从这首歌里看出了沈月恒与方乔的关系，就让沈月恒真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你们发现没有？那个女主持方乔在听沈月恒唱歌的时候，表情很不对啊？显得魂不守舍，这两人一看就有故事。” “当然了，她都卡壳了，虽然掩饰过去了，但哥看电视多年，那是明察秋毫。” “沈老师那么帅，方乔一见钟情，发花痴也不奇怪吧？” “呵呵，我是一个老司机，我告诉你们，那绝对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追忆往事的眉眼，这两人之前绝对很熟悉，说不定就是恋人。” “卧槽，真的假的？” “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了，不只是听歌的时候，在之前对话的时候，我就发现方乔和沈月恒的很多微表情都很是奇怪，这两人一定有过去。” “微表情？别装大尾巴狼了，我怎么看不出什么是微表情？之前我泡妞的时候，也总喜欢拽一些很牛逼的名词。” “我没装大尾巴狼，我是社会科学院微表情心理学研究所所长。” “卧槽，炸出来一个大神……” 关于沈月恒与方乔是不是曾经恋人的话题，又成了热搜。 有记者分别去沈月恒和方乔那里求证。 沈月恒：“无可奉告。” 方乔：“当年追我的男生太多了，记不清了。” 这两个人的回答倒还真是颇有默契。 但是网友们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否认？这明明是承认好吧。” “我居然从这回答中，闻到了那该死的甜蜜！” “我决定要嗑这对cp了。” “大家一起嗑……” 某时某地。 晏冉也看了这期节目。 看得很不爽。 先是吐槽那些观众：“哗众取宠！” 接着吐槽那些专家：“全是废话！” 然后看到了网友的评论。 看着屏幕上方乔那妆容精致的脸，哼了一声：“尖酸刻薄，唯恐天下不乱！” 然后对着那些网友嗑cp的评论表示不爽：“嗑嗑嗑，也不怕瓜子里面嗑出臭虫来？嗑你们一个大头鬼！” 最后是看屏幕上的沈月恒是越看越不顺眼。 “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刚打发走了两个，现在又来一个前女友，这业务还真忙啊！” “也不怕肾虚！” 与之前面对颜巧巧和蔡lucy不同，此时尽管隔着屏幕，但以一个女人的直觉，晏冉敏锐地感到，方乔与那两人不同，她与沈月恒一定有事。 心里面郁闷的晏冉拿起手机，给沈月恒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发完信息后，晏冉把自己埋进沙发，又开始哼唱这几天已经哼了无数次的歌。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正是酒醉那晚，沈月恒给唱的《可爱女人》。 第二天酒醉后，晏冉记不清歌词了，沈月恒也不肯承认这首歌的存在，还编造了一首弱智的童谣糊弄自己。 好在过后，晏冉凝思苦想，终于回忆起了一部分。 就是这翻来覆去的四句。 唱着唱着，晏冉的脸不禁有些红了。 然后，冷不丁又愤怒起来。 她把手里的抱枕向天空上扔了过去，对着空气怒斥：“就知道写这些乱七八糟的歌搭讪女人！” …… “渣男？” 沈月恒察觉手机一震，然后就看到了晏冉发过来的信息。 不由得一头雾水。 这位总在女神与女神经之间切换的晏大小姐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搭理，因为沈月恒正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是韩雨翔新书《九重山》终于要出版了。 在沈月恒的牵线搭桥下，京州春风文艺出版社与韩雨翔达成了出版协议。 韩雨翔欢欣鼓舞。 出版社也对这本书的前景很是看好。 并且邀请沈月恒给这本书写上推荐语。 也算是上市后的卖点。 沈月恒没有推辞，在推荐页上写道： “《九重山》不过是一个孩子--他正在闯入大人光怪陆离的世界，他在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和表述种种感受，用自己的心去体味和反抗的故事。” “文字最令人惊奇的，是幽默、从容与成熟。” 第164章 腰封小王子 “这番成熟，首先表现在思想锐利上。一个少年对社会、对人世、对人生、对周围的一切，常能发出一些直抵要害的见解来，既使人感到可怕，又使人感到惊羡。” 半个月后，《九重山》正式上市。 包装精美，出版社还配上了醒目的腰封--“着名节目主持人沈月恒倾情推荐。” 韩雨翔拿着第一版的新书，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沈月恒，送给沈月恒当作礼物。 沈月恒收下了在扉页上韩雨翔亲笔写的“感谢沈老师，我的未来不是梦”的那本书。 并在另外一本书上，写下了一句诗，当作对韩雨翔的鼓励。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 接下来，《九重山》的销量震惊了所有人。 霸榜了。 刷屏了。 脱销了。 春风文艺出版社的总编喜气洋洋。 之前已经拿到版权，后来又暂停出版的那家出版社总编引咎辞职。 后来有人统计，《九重山》的销量，超过了200万。 这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随后也发生了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首先是出现了大量假冒韩雨翔的出版物。 比如《十重岭》，标明作者是“韩雨翔新着”。 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韩雨翔的新书啊。 自然不是。 律师过去交涉，对方一脸的义正言辞。 难道我们作者的笔名叫“韩雨翔新”，还需要你们的同意么？ 扶桑人名字还有五个字的呢，你们管得着么！ 再有就是沈月恒也无辜中枪了。 很多出版社觉得，韩雨翔的新书大卖，这里面沈月恒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是沈月恒的力挺，沈月恒的推荐，包括沈月恒在粉丝中的号召力，促成了这样的销售神话。 很多买书的，不见得是冲着韩雨翔，而是冲着沈月恒。 于是在随后出版的很多新书上，明明这本书沈月恒完全什么都不了解、不知情，却在腰封上醒目地写着：“沈月恒倾情推荐！” “沈月恒流泪推荐！” “沈月恒下跪推荐！” “沈月恒吐血推荐！” “沈月恒哭着喊着推荐，不看不是华国人！” “一部沈月恒借了舍不得还的不朽杰作。” 于是沈月恒就被很多读者起了一个“腰封小王子”的绰号。 大肆嘲讽沈月恒为了钱恰烂饭。 因为很多书写得狗屁不通。 偏偏还在腰封上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一样。 挂羊头卖狗肉。 这是腰封？这明明是妖风好不好。 更有的书很鸡贼，知道自己里面的内容很烂，知道里面都是插图，字号还大，一页没有几个字，怕读者翻开露馅。 于是除了精美的书封，还搞了严密的塑封，还不提供样书。 于是很多人都是在书店看到沈月恒的推荐，然后一时兴起买回去看，拆开才发现里面的猫腻。 可是想退已经退不掉了。 于是上网怒喷沈月恒误人子弟。 沈月恒无端挨了好多骂。 有一次，沈月恒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按照图书上面印的电话打给了那个编辑。 你们印的是“沈月恒”，又不是“沈月恒新”，总得给我点说法是不是？ 结果那个编辑非常镇定地回答说：“沈先生我们很尊重你，但是您真的以为全中国只有你一个人叫沈月恒吗？我二舅就叫沈月恒，他很喜欢这本书，大力推荐，你觉得有问题么？”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宿主的声望积累到一定程度，获得专属道具快速学习、一目十行、融会贯通。】 …… 晏冉又让段经纪人头疼了。 她又拒绝了公司安排的商演，尽管对方给的出场费很高。 对方是京州搞房地产的大老板。 要结婚。 五婚了。 这次的新娘，比富翁足足小了三十岁。 于是有网友评论道，如此的年龄差，还义无反顾在一起，那一定是因为爱情。 富翁搞的排场很大，婚宴现场邀请了很多重量级的嘉宾，以及很多娱乐圈的人士。 其中，在婚宴中途，想让少女猫组合唱一首经过改编的经典情歌《纯粹的爱》。 晏冉却不想去。 “为什么啊？”段经纪人显得很郁闷。 “都五婚了，有什么脸唱《纯粹的爱》，不觉得恶心么？”晏冉反问。 “人家是五婚还是六婚，和你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每次都是真爱呢。”段经纪人显得很无语。 “段哥，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这事和我无关，我也不管他到底是几婚。上周末，你记得我去燕莎摄影拿照片么？当时恰好遇到了这位老板带着未婚妻拍结婚照。” “拍结婚照怎么了？得罪你了？” “倒是没得罪我，就是那未婚妻在里面试婚纱的时候，那个富翁过来和我套近乎，说只要我愿意，新娘可以随时换成我。真的，我没当时给他一巴掌已经够委曲求全的了，还指望我去给他唱《纯粹的爱》？段哥，你要是不怕我在宴席上闹出了什么乱子，我就去。” “别……别，姑奶奶，咱不去了好不好？”段经纪人一脑门汗，当即表示这商演咱们不接了。 …… 晏冉没去婚宴现场，但现场还是出了事。 元气少女猫没有唱《纯粹的爱》，但另外一个女子组合popgirl应邀参加了婚宴，身穿清凉服装，在舞台上劲歌热舞。 然后这位房地产老板的头婚老婆出现了。 带人把场子给砸了。 原来这位老板，当年就是靠着老婆上位的。 是利用岳父的资源和人脉，才有了第一桶金。 后来原配老婆出国，该老板在国内继续经商。 有钱了，就开始沾花惹草。 后来与原配离婚。 又当了好几次的新郎。 原配老婆近日刚回国，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前夫。 但看着他在媒体上高调秀恩爱，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上演了婚宴全武行。 后来晏冉知道了这事，却很是遗憾。 没去现场看一出好戏啊。 …… 晏冉刚看完关于富翁婚宴上的闹剧，却很快被另外一条新闻给震动了。 这条新闻很简单，《齐盐湿地公园自然保护区面临开发难题，是否开发？专家各执一词。》 第165章 女孩与丹顶鹤 原来，齐盐湿地公园自然保护区在旅游产业开发的大环境影响下，领导层对保护区的未来发展，有了不同的意见。 一方面认为，保护区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自然保护，要最大限度地保持原貌。 另一方则认为，要在保护的同时，引入商业开发，可以在保护区内人工建设旅游、休闲、餐饮、娱乐等服务设施，吸引游客，创造经济效益。 关于到底是第一种方案，还是第二种方案，当地的领导、专家和民众都争议很大。 “不行！那里不能开发！” “要原汁原味！” 晏冉紧紧握拳，坚定地说。 …… “咚咚咚。” 早上不到六点，天还没亮，外面就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谁啊？”沈月恒睡眼朦胧地问。 “我！”晏冉回答。 “这么早敲门做什么？” “别废话，你开门吧！” “你等等我穿上衣服。” “快点吧，我还能非礼你么？” 等沈月恒开了门，就看到晏冉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手里面拎了一个袋子，里面有包子、油条和豆浆。 “这些你路上吃，我的车就在下面，跟我一起走。” 晏冉拉着沈月恒就往外面走。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沈月恒不解。 “重要的事，这个忙你必须帮！”晏冉的话不容拒绝。 …… 上了晏冉的车，晏冉踩动油门，汽车往出城高速开了过去。 “到底什么事？” “你知道齐盐湿地公园自然保护区的事情吗？” “不知道啊。” “你做新闻的，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太不敬业了！” “大姐，我只是京州的主持人，没那么神通广大。” “那你听着，事情是这样的……所以我要你帮忙，做一期节目，呼吁保护区不要被开发。要保持原来的环境好不好？”晏冉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沈月恒觉得很奇怪。 晏冉的脸色一下子黯然下来，汽车也放慢了速度。 然后她讲了自己为什么要关注这件事。 因为一个善良的女孩。 因为一个真实的故事。 …… 晏冉小时候，有一个邻居家的大姐姐。 比晏冉大好几岁。 晏冉性格一向倔强，所以朋友不多，但却很喜欢这个姐姐，她叫阿秀。 阿秀出生于一个渔民家庭，一个养鹤的世家。 她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 阿秀小时候常帮着父母喂小鹤，潜移默化中也爱上了丹顶鹤。 后来，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实践经验，又用新的科学知识武装起来的阿秀，应齐盐湿地公园自然保护区的邀请，精心护守三枚将要破壳出雏的鹤蛋，长途跋涉5000多里，在丹顶鹤的越冬地——黄海滩涂，使雏鹤顺利破壳出生，度过危险期，健壮成长，以后又半放养成功，翱翔蓝天。 可是有一天，两只白天鹅在笼子里鸣叫不已，阿秀以为它们想出来游玩和戏水，就进去把它们抱出来放进水塘里。 不想两只白天鹅玩兴大发，先后挣脱绳子飞走了。 到了晚上，一只被找回来了，另外一只还是不见踪影。 夜深了，阿秀还在寻找，第二天一大早没顾上吃饭又出去找，后来又一个人沿着河堤找，跳下水去找…… 阿秀就这样深深沉入了复堆河底，再也没有回到她亲爱的丹顶鹤身边了。 晏冉眼睛红红的，讲述了阿秀的故事。 听得沈月恒也沉默了。 “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好那边保护区，不能搞什么商业开发。” “一旦商业开发，就算嘴上说的再好听，不会破坏原来的自然环境，但也会对之前的环境造成影响的。” “这是阿秀姐用生命维护的事业，我一定要保护好！” 晏冉说的很肯定。 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掉头。”沈月恒开口。 “什么？” “我说掉头。” “沈月恒，你是铁石心肠么？这个忙你都不帮？我真是看错你了！”晏冉有些生气了。 “我们怎么帮？我们跑到保护区门口拉横幅抗议么？还是我们把提出开发的领导和专家打一顿？我们怎么做节目？完全没有方案啊。”沈月恒问晏冉。 沈月恒的话把晏冉问得一愣。 然后也有些泄气。 是啊，自己两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晏冉只是冲动，却不是无脑。 在下一个路口，晏冉转动方向盘，开始左转。 进入了返回京州的方向。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你好好补个觉，以后我再请你吃饭。”晏冉的话显得有些失落。 “回家？为什么要回家？这事不管了？”沈月恒问晏冉。 “你不是说我们去了也没有用么，所以要回京州……”晏冉被沈月恒说得有些发懵。 “我们去了是没用，但不代表我们回京州也没有用。我们不能打横幅，不能打架，但是我们可以唱歌啊？要不然你找我做什么？做节目不见得一定要去保护区，在京州一样可以。” “是啊？那你赶紧写歌。” “已经写好了。” “啊？你这么快啊！太好了！” 沈月恒一脑门的黑线。 女人能这么夸男人么？ …… 回到京州，直接奔了一个录音棚。 沈月恒现场写出了词曲，晏冉一读歌词就哭了。 本来沈月恒想让晏冉唱这首歌，但晏冉情绪激动，总是唱着唱着就乱了节奏。 最后只能是沈月恒唱了。 歌曲开头，也是一段独白。 “有一个女孩 她从小爱养丹顶鹤 在她大学毕业以后 她仍回到她养鹤的地方 可是有一天 她为了救一只受伤的丹顶鹤 滑进了沼泽地 就再也没有上来” 然后就是如泣如诉的歌声。 “走过那条小河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留下一首歌 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 唔喔哦 还有一群丹顶鹤 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走过那条小河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再也没来过 只有片片白云为她落泪 只有阵阵风儿为她唱歌 唔喔哦 还有一群丹顶鹤 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第166章 被晏冉表白 这首歌，沈月恒是发在个人微博上的。 仍旧是采用的mv的形式。 沈月恒特意找了京州本地最着名的动画公司，把阿秀的故事用动画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动画师在知道了阿秀的故事，又听到了这首感人肺腑的歌曲后，也是不禁流下了眼泪。 动画师本是一个情感丰富的萌妹子，在情绪激荡之下，灵感大爆发，连夜工作，第二天上午，就已经把一段4分21秒的动画短片做了出来。 画面精致、唯美、细腻、感人。 再配上那伤感悲情的歌声，催泪效果成几何倍数增加。 mv上线后，再次好评如潮，纸巾脱销。 特别是在网友知道了这首歌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取材于真人真事的时候，情绪都更加激动了。 而之前那条自然保护区的新闻，本来没几个人关注，点击都不到富豪婚宴撕逼的零头。 现在也是迅速升温，吸引了大量网友讨论。 也有更多全国的专家参与讨论。 这就是沈月恒发布这个mv的目的。 他虽然从情感上支持晏冉的决定，觉得还是让保护区保持原汁原味最好，但毕竟他不是那个地方的人，也不知道旅游开发的具体思路，到底是不是可行。 所以依靠自己的明星身份贸然反对的话，容易造成舆论绑架。 对提出开发的那些人并不公平。 所以沈月恒要做的仅仅是把阿秀的故事分享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 让更多的专家去关注这件事，大家一起讨论，到底哪种方案可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讨，最后得出了一致结论。 自然保护区的原有面积，不会做大的改动。 在自然保护区的附近，新划出一片土地进行旅游开发。 这算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做法了。 …… 当晏冉知道最终的讨论结果时，激动着、雀跃着来到沈月恒的家里面报喜。 “沈月恒，你太棒了！” 晏冉在激动之下，直接冲上去，给了沈月恒一个大大的熊抱。 不愧是练过体育的，晏冉的手腕很有些力量。 勒得沈月恒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松开。”沈月恒要求。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晏冉不满。 松开了手，然后趁着沈月恒不防备，忽然凑过来，用红唇在沈月恒的嘴上狠狠地口勿了一下。 因为力量太大，差点把沈月恒的嘴都给咬破了。 “你属狗的啊？” 晏冉的动作太过于暴力，让沈月恒一点都没有浪漫的感觉，而是愤怒指责。 “我……我这是初口勿，没经验，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难道我非得显得技术纯熟、阅人无数你才满意？” 晏冉故作气势汹汹地反驳。 但其实心里面也有些心虚。 “可是你口勿我做什么？”沈月恒终于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晏冉大声宣布。 “啊？”沈月恒显得很吃惊。 自己居然被如此姿色的女神表白了？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啊什么啊，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所以 你不要接受，也不要拒绝！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上别人，我还不知道我喜欢你是真的，还是一时的冲动。所以你要给我时间好好冷静一下。这段时间我不找你，你也不要来找我！”晏冉命令。 沈月恒有些发傻，只能愣愣地点头。 晏冉说完，也觉得用完了所有的勇气，扭头就往外跑。 只是跑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现在你和我是准情侣关系了，所以我会对你负责的，不会白占你的便宜。” 沈月恒点头。 “所以你也要为我守节！”晏冉加重了语气。 守节？ 沈月恒听得一头雾水。 晏冉，我知道你是练体育出身的。 难道你的语文真的是在体校学的？ “对，你要为我守身如玉，这段时间，不许你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特别是和你的前女友，一定要保持距离！” 晏冉如同母老虎一样威胁。 “前女友？你说方乔？”沈月恒求证。 “啊！原来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的前女友，被我一试就试出来了！你这个渣男！”晏冉显得很是不满。 “可我就那么一个前女友啊？难道你希望我前女友满街都是？出门买个烟都能遇到几个？” 沈月恒反问。 “可我觉得我还是吃亏了。你都有前女友，我却没有前男友。”晏冉郁闷。 “你可以把我甩了，然后我们再复合。这样你不就是前男友和现男友都有了？这是买一送一，你不亏的。”沈月恒给晏冉出主意。 晏冉若有所思点头，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沈月恒长出了一口气。 但晏冉马上反应过来：“怎么不吃亏？你前女友和现女友是两个人，左拥右抱的，好事都被你占了。而我不过是退了一次货，却还是一个人！” 沈月恒苦口婆心地安慰：“谈恋爱这事哪有绝对的公平？就算我们都是初恋在一起，吃亏的也是你啊。” “为什么？”晏冉不懂。 “因为我的女朋友，比你的男朋友出色得多啊！她美丽、大方、善解人意……”沈月恒为了让晏冉不要再提起方乔，索性就没有节操地吹捧起来。 都说女人一旦恋爱了，智商就会降低。 晏冉也不能免俗。 所以把这肉麻得没有底线的话，居然听得眉开眼笑起来。 转怒为嗔：“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那个方乔一看就是个事精儿，你以后离她远点。” 沈月恒点头，看着晏冉离开。 然后坐在了椅子上，也笑了。 晏冉这样的女孩子，谁又会不喜欢呢？ 如果不是自己早就对晏冉动了贼心，又何至于屁颠屁颠地跑前跑后？ 沈月恒，抓住机会！ 沈月恒，不要当舔狗！ …… 说是与方乔尽量不要联系，但方乔还是找上了门。 不过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是为了工作。 “帮忙找几个穷孩子上节目，这是什么意思？”沈月恒没有听懂。 第167章 《蜕变吧少年》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节目需要找一些贫困地区的家庭，当做我们拍摄的环境。找一些农村的留守儿童，当作我们的演员。你看看你家乡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方乔坐在会客室柔软的沙发上，翘起了长腿。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现在不负责《聚焦》了，我现在调到了青檬视频的综艺部，现在是综艺部的制片人。” 方乔很有成就感地说。 原来青檬娱乐的高层看到了方乔炒作的能力，制造话题的能力，煽动情绪的能力。 觉得仅仅让她负责社会新闻，真的是有些屈才。 让她去做娱乐节目，应该更能体现出方乔的才华。 所以才给方乔换了部门。 从新闻事业部到娱乐事业部，表面上是平调，但实际上却是高升。 因为娱乐事业部一向都是青檬娱乐最核心的部门。 方乔到了娱乐事业部，不负众望，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节目策划案。 方乔不愧是对新闻天生敏感的人，她策划的综艺节目根本不是唱歌、跳舞、做游戏。 而是一档纪实类社会综艺。 综艺名叫《蜕变吧少年》。 青檬娱乐的高层看到了节目的策划案，眼前一亮，马上拍板，全力支持。 而今天方乔来找沈月恒，除了因为沈月恒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可以通过他找演员外，还有另外的目的。 “过来帮我，和我一起干吧！” “我相信你的能力！” “这个新闻频道的平台太小了，你在这里太委屈了。” “在青檬娱乐，你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才华！” “不要误会，我真的是为了工作，与我们个人的感情无关。当不成情人，还可以做同事。” “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比女人还放不下。” 方乔诚挚地邀请。 这是方乔第二次邀请沈月恒和自己合作。 但是与第一次不同。 第一次，沈月恒还没有起飞，方乔还有拉沈月恒一把的意思。 这次，就是完全平等的合作了。 因为方乔觉得，沈月恒是除了自己之外，最有能力的人。 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自己更强。 他的弱点就是太感情用事。 很多时候分不清利益。 但自己可以在一边引导。 两人合作，优势互补，达到强强联手的目的。 为了说服沈月恒，方乔还把《蜕变吧少年》的节目详细策划案拿给了沈月恒看。 按理来说，这是绝对不应该的。 可方乔相信沈月恒，知道沈月恒绝对不会泄密。 两人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恋人了，但方乔对沈月恒的人品有信心。 从某种意义上，甚至比对自己的人品还有信心。 …… 沈月恒打开了节目策划案。 《蜕变吧少年》是青檬视频推出的一档生活类角色互换纪实栏目。 在节目中城市主人公与农村主人公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互换角色，感受完全不同的人生体验，达到收获教益、改善关系、解决矛盾的目的。 节目同时全程每天24小时跟拍，粗加剪辑后原生态播出。 说得更具体一点，《蜕变吧少年》的设定很简单，就是城市的问题少年进入农村家庭生活，农村的朴素留守儿童则进入城市家庭体验。 一个月互换结束后再彼此回到原来的生活环境。 在这一个基本结构设定中，“互换”这一行为成为节目的关键，也因此让节目产生了多重的人物关系与戏剧冲突的可能。 沈月恒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看了方乔拿的策划案。 然后放下，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方乔做出的节目。 主题够吸引。 话题够劲爆。 绝对有冲突，有卖点。 播出后，一定会引起热议，收视率完全不用考虑。 但问题就是，三观是歪的。 因为按照节目组的策划，他们每期的交换人物，一般都是一个来自城市和父母有严重矛盾的富二代，比如网瘾、厌学、打架斗殴，与一个来自农村的品行优良的穷孩子，这个穷孩子除了穷，什么都没有做错，没有和家人矛盾，没有反社会，也没有仇视别人。 他们尽管条件很差，但努力学习，有上进心。 富二代有需要解决的问题，需要在这样的节目中，实现蜕变。 但穷孩子没有要解决的矛盾。他们没有那多的惰性和陋习。 或者说，他们要解决的矛盾，根本不是在城里住一个月就可以解决的。 因为农村的穷，不是这些人不努力，不是他们好吃懒做。 而是因为整体大环境，因为农村落后的生产生活条件，因为闭塞的交通，因为不发达的教育，因为薄弱的基础设施，因为大量人口的外流，因为贫瘠的自然环境，因为没有完善的工业体系，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所以想让农村孩子实现整体的蜕变，需要脱贫。 而脱贫，又怎么是一个节目能完成的使命？ 所以等节目录制结束，双方是体验了不同的人生。 这样的体验改善了谁的关系？ 解决了谁的矛盾？ 又是谁在收获教益？ 恐怕只有那些城里的孩子经过了一场修行，或许或有收货。 而对于穷孩子，更像是一个歹毒的玩笑吧。 想到这里，沈月恒不禁问方乔：“对于一个生活在大山穷苦地方的孩子，你带他出去，过上一个月奢华的生活，看他从土气到习惯城市生活，再突然把他丢回原地，打回原形，这其中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当他或者她吃惯了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回去再啃窝窝头时，他或者她还能下咽么？当农村的孩子习惯了家里面高档的卫生间，甚至还有可以洗屁股的马桶盖，你再让他们回去上苍蝇乱飞的茅房，他们还能适应么？你让他们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然后再回到过去的一穷二白，想过他们的心态如何平衡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方乔被沈月恒问得一愣。 说实话，这个方案不是方乔提出来的。 但是她看了之后，马上就觉得这个策划太精彩了。 绝对是好节目。 方乔考虑的都是节目效果，根本没想沈月恒的那些问题。 第168章 褒贬不一 然后她为自己辩解道：“农村孩子出来见到了城里这么多的好东西，见识到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见识到了丰富的物质生活，他们就会回去努力学习，去考大学，就算考不上大学，也会来城里打工，用奋斗改善自己的生活。这怎么叫没有帮助？我觉得这就是我们节目的意义。” 沈月恒听了，嘲讽一笑：“方乔，大家不妨坦白点。你不要忘了，你节目里的都是一些孩子。连成人都不能保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何况作为没有成熟的分辨能力和自控能力的未成年人？习惯了优越的生活，再回到曾经穷苦的生活，心理是不可能没有落差的。或许会有某些孩子心理足够强大，因为哪里都不缺充满野心和斗志的人，受了刺激，发愤图强，取得了成功。但是只要有一个人会感觉到难受和失落，有一个人会觉得受到伤害，这个节目就不应该存在。” “还有，你我都在社会上混了这些年。扪心自问，难道努力就一定会成功么？或者说，现在社会上那些风光的大人物，真的都是依靠勤劳智慧，依靠双手和汗水成功的么？所以励志可以，不要灌毒鸡汤！” 方乔听了有些恼火，她豁然站起：“沈月恒，我不许你贬低我的节目！你思想是太保守了！现在这个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压力这么大，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所以早一点让孩子们认识到社会的现实，认识到世界的真相，意识到阶层的鸿沟，意识到贫富的差距有什么不好？” “我是给了他们一个开阔眼界的机会，一个刺激他们奋斗的机会！如果他们珍惜了，那以后成功了一定要感谢我。如果他们被刺激得只会哭天抢地，郁郁寡欢，那说明他们根本就不配成功。就像是一只鸵鸟一样，把头钻进沙子里，不管外界的变幻，一辈子只窝在穷乡僻壤里面就算是成功么？就心态平和了？那是懦夫！” “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你知道我的家境很普通，我从小就看到了很多豪车接送，穿金戴银的同学。放暑假，我只能去乡下摸鱼，那些人却可以去迪士尼。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努力，我要改变我自己的命运！” “如果当时有这样的一档节目，我一定会参加！” “沈月恒，你不要又拿大学时的那件事说事，我承认，我当时牺牲了你，但这就是我奋斗的代价！”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说到这里，就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两人都对视着。等待对方先开口。 过了几分钟，方乔长出了一口气：“所以沈月恒，你是不会和我合作了？” “当然，这就是一个服务城市富二代、服务有猎奇心观众的节目，拿出几万块赞助学校，换来收视和关注，既不公益，也不人性，更谈不上教育意义，如果有，也是建立在牺牲别人的基础上。这对农村的孩子是极不公平、非常残忍，我就是乡下的孩子，我绝不会做这样的节目。” “我不但自己不会合作，我也劝你最好不要做这样的节目。” “方乔，收视率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沈月恒，我之前以为你是一个大男人，但现在我鄙视你，我觉得你就是在嫉妒我的成功！” “方乔，我从不嫉妒别人的成功。我还可以坦白对你说，如果你的节目播出了，我一定会批判它。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我因为得不到你由爱生恨，公报私仇。”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 “拭目以待！” 至此，方乔与沈月恒的谈话，不欢而散。 世界不会围着一个人转。 也不会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尽管沈月恒不喜欢，但《蜕变吧少年》还是如期播出了。 青檬视频高层对这档节目很重视，在开播前，利用各种广告、预告片刷屏宣传，造足了声势。 公交、地铁上，都是节目铺天盖地的宣传语-体验不同人生，达到改善关系、解决矛盾、收获教益。 等到正式开播，又是黄金时段。 可以说，为收视长虹打下了坚实基础。 沈月恒也看了节目。 不只是第一期，每期都看了。 和策划案上描绘的一样，节目基本的套路都是这样的。 塑造一个城里面来的孩子非常不听话的形象，他们在城市里时会花天酒地。 城市主人公出场，一定会有一个主人公和父母吵架、打架或者是要钱的镜头。 农村主人公出场的时候一定会干活、或者帮家里干家务、带弟弟妹妹的镜头。 城市小孩在农村时嫌弃农村条件不好离家出走。 城市的孩子被农村的父母感动浪子回头的套路。 一起去参加《蜕变吧少年》的伙伴在刚组认识的时候一定都发生矛盾，打一架或吵一架。节目的最后，节目组会安排几个身世很惨的农村孩子讲自己的故事，然后城市主人公幡然醒悟，瞬间变成乖孩子了。 还有一个最常用的套路就是农村父母用尽自己的钱或者杀掉自己的家禽来给城市来的小孩最好的条件和饮食。而城市主人公一开始会很嫌弃，但是最后发现是农村父母用尽全力给自己最好的东西的时候他们便会感动，而且变得懂事，还会去工作为农村父母赚钱。 尽管这些套路幕后操作的痕迹很明显。 但因为有话题，有噱头，所以从第一期开始，节目的点击、人气和讨论都很傲人。 在青檬视频的节目点击榜上，排名第一。 相关话题讨论充斥着微博、论坛、朋友圈。 甚至朋友聚会你不说上几句《蜕变吧少年》，你都不好意思和人说话。 在最开始的网友评论中，大多还都是对节目持肯定态度的。 “这节目形式很新颖。”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创意的节目了。” “最吸引我的就是节目的真实、接地气！” “求问怎么报名？我家那个混小子天天玩手机，我也想把他送去。” 第169章 《蜕变吧明星》 “啊！城里的小哥哥摔东西的样子好帅，求微博。” “这农村蓝天白云的，我也想去住几天。” “周末农家乐走起。” 当然，也不是没有负面评价。 比如：“概括来说生活在大城市的主人公清一色的叛逆又略带一些暴力，但是他们到了农村经过一个月的整改仿佛变了一个人，懂事、乖巧又顺从父母，这反差也来得太快了。说没有剧本我是不信的。” “呵呵，富人恶心的游戏，穷人没钱只能当工具。” “节目的存在除了商业，收视率，对城市和乡村孩子生活影响弊大于利。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要不是的话更好。” “农村主人公第一次进入城市场景，那种由于陌生和恐惧导致的孤独会在一开始迅速体现，但是随着适应，开始逐渐接受城市的生活节奏与生活方式。可想到一个月后还将回到农村，种种繁华不过是南柯一梦，好像看起来有些残忍。” 可惜这些评价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水军的彩虹屁之中。 直到沈月恒专门做了一期节目，在节目中，直言不讳地批判《蜕变吧少年》。 “首先亮明我的观点，节目对农村孩子是一种伤害，是城里的孩子则是一种误解。” “从这个节目能看到什么？看到的是媒体的炒作，是触目惊心的卖点，唯独看不到去真正关心孩子的心理变化。” “把父母对孩子教育的不足、缺少的陪伴，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孩子没吃苦。所谓到了贫穷的山村就能变化吗？我真的怀疑。站在道德的高点，美其名曰让孩子吃苦，便得到了所谓的思想提升，只是一场作秀与父母的心理安慰罢了。” “城里的父母不去思考孩子叛逆的原因，只归结为没有吃过苦，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的表现。我很怀疑，那些镜头前的改变，是出于真心，还是一种表演。” “而另外一个现实却是，我们接到消息，有的农村孩子自从参加了《蜕变吧少年》，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但嫌弃家里的东西不好吃，还会觉得自己穿的衣服太破旧，经常在家里偷偷掉眼泪。” “当然，节目也不是全无长处。不是奢望节目能改变山村孩子的困境，而是希望至少能引起社会对于贫困地区的重视，使他们能得到一些帮助。” “最后用一段诗句结束本期节目，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局外人不会知道得而复失，远比失而复得要难受百倍。” 沈月恒的节目，犹如一盆凉水，让很多观众都清醒了。 对《蜕变吧少年》的评价，也渐渐激烈尖锐起来。 “将农村孩子不幸的遭遇与窘迫的生活现状毫无尊严的暴露在聚光灯下不是一种关注，而是一种伤害。” “知道节目组的行径后千里送一星。寡廉鲜耻，丧尽天良！瞎搞，为何要这么折磨穷人。这种互换其实完全没有意义！” “最起码要对农村的孩子进行心理辅导吧？” “节目的逻辑恶毒可笑！” “做一个梦，然后打碎，然后告诉农村的孩子，你被耍了？” “我被这个节目的制作恶心到了，垃圾！” …… 方乔也看到了沈月恒对节目的评价。 不屑一笑。 “方制片，要不要发通稿解释？”下面一个编导问方乔。 “解释什么？让他去说吧，没看他越说我们的点击率越高吗？沈月恒，你已经落伍了。我的成功，你高不可攀！” 方乔自言自语了一番。 然后扭头看向了那个编导：“你不知道我已经荣升娱乐事业部副总监了么？消息这么不灵通，你怎么做节目！” 那编导唯唯诺诺，急忙低头：“是，方总监！” 《蜕变吧少年》越来越火。 连带着，还出了很多的副产品、周边。 甚至还有很多节目，都在蹭《蜕变吧少年》的热度。 方乔审时度势，推出了特别节目--《蜕变吧明星》。 特别节目中，就是让一些城里的演艺明星，也跟着那些城里的孩子一起去乡下，在艰苦的环境中，通过锻炼，改掉明星身上养尊处优的坏习惯，实现人生的升华。 当然了，也是利用这个机会，让观众看到这些演艺明星的爱心、淳朴和善良。 因为这些明星会在镜头前表现出他们对山里孩子的关爱，表现他们对弱势群体的关怀，表现他们能吃苦，能干活。 他们都不是骄气的公子哥、大小姐，他们也是很接地气的。 坦白说，明星上这样的节目，就是塑人设，吸粉的。 还有的明星，之前有有一些黑点，也可以通过上这样的节目，展现出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来扭转公众对自己的印象。 当然了，这些只是最基本的。 节目的套路多了。 也有让明星选择欲扬先抑炒作方法的，开始呢，给明星招黑，制造争议。 等人气上来了，再进行反转。 这样的效果，比一开始就标榜明星的优点效果还好呢。 …… 晏冉所在的经纪公司，也给晏冉报了名。 让晏冉参与《蜕变吧明星》。 可惜啊，这算是失策了。 因为晏冉不按照套路来啊。 与晏冉一起参加录制节目的，还有另外几个明星。 有男有女。 为了增强节目效果，节目是这样安排的。 这期一共四个嘉宾。 那三个嘉宾，从一开始到了农村，就可以入乡随俗，迅速进入角色。 展现我们也都是劳动人民出身，我们一个个都很接地气的形象。 而有一个嘉宾（必须是女嘉宾），却不习惯农村的环境。 会出很多雷人的台词和剧情。 比如，没有马桶，就不会上厕所。 比如，嫌弃农村做的饭菜不好吃。 比如，让出去干活的时候喊苦喊累。 比如，明明是让你去掰玉米，却还穿着7寸的恨天高招摇过市。 比如，开始对农村的孩子也不是那么有耐心。 整天摆臭脸。 第170章 不允许出现这么牛逼的人 然后呢，这个不靠谱的女嘉宾，在当地农民朋友的用心教诲下，在淳朴民风的影响下，开始幡然悔悟、洗心革面了。 变得勤劳、勇敢。 干活不怕苦，不怕累。 吃饭不讲究，不挑剔。 对农村孩子又温柔、又可爱。 主动去乡村小学当义务老师，与孩子们打成一片。 在节目的最后，一定要设计这样一个镜头。 那就是当四位嘉宾结束节目，返程的时候，明星们坐在商务车中一定是眼睛通红，恋恋不舍的。 就在这时候，那些村里的孩子则一定要在车后奔跑着，追逐着，呼喊着明星的名字。 明星会让司机刹车，然后，那个女嘉宾会第一个冲下车，与后面的孩子深情相拥。 这时候配上感人的bgm，节目结束了。 完美。 显然，这就是欲扬先抑的炒作手法。 之前用过，尽管有些老套，但是屡试不爽。 …… 因为晏冉平时给公众的形象就是一个很有争议，很难搞的人。 于是节目的编导就想把这个前后蜕变最大的明星人设，安在晏冉的身上。 告诉晏冉她开始可以尽情发挥，尽情搞事情。 弄多娇气就多娇气。 能多矫情就多矫情。 不要担心会影响你的形象。 因为节目的后半段会逆转的。 之前挖的坑，后面都会给你圆回来。 保证让你改善在粉丝中的形象，收割一片新粉丝。 因为很多观众相比较于从一开始就光鲜亮丽的明星，更愿意看到明星的成长。 坦白说，从节目效果来看，这么安排是没错的。 从一个艺人的角度，这也算是节目组对晏冉的优待了。 因为对参与节目的明星来说，不怕在镜头里面出丑，就怕没有存在感。 不怕有争议，就怕不加戏。 可惜啊，晏冉不愿意。 说起来，晏冉之所以参加这档综艺，不是自愿的。 她是替李芳菲来的。 前段时间，因为晏冉不服从管理，所以经纪公司为了敲打晏冉，把原本属于晏冉的很多电影机会，都分给了李芳菲和夏丹。 李芳菲和夏丹也算不负众望，所参演的电影，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特别是李芳菲，尽管参演的电影有些脑残，但因为李芳菲够漂亮，在电影里面大秀美肩长腿，加上投资方又下了本钱宣传，所以居然取得了接近2亿的票房。 比《外星城市》都高。 在考虑到这部电影的投资规模，制片方是赚到了。 于是李芳菲也是身价水涨船高，各种采访、通告和综艺的邀约都纷至沓来。 其中，就有这档《蜕变吧明星》。 本来李芳菲已经定好了档期，可却在进组之前，来不了了。 在拍广告的时候，受伤了。 尽管不严重，但也要休息一段时间。 为了不违约，只能让晏冉来顶缸。 为此，李芳菲还对晏冉小意哀求呢。 晏冉答应了。 虽然晏冉知道，李芳菲其实没受伤。 她之所以不来参加这个节目，是因为李芳菲最近恋爱了，和圈内一个着名的公子哥过从甚密。 虽然现在娱记狗仔都不知道，但晏冉和李芳菲是一个组合，怎么会不知道？ 这几天，那个公子哥约了一个局，在自己国外的庄园里面开派对，李芳菲不舍得错过，这才推说自己受伤。 但晏冉还是答应了。 她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尽管平时与李芳菲、夏丹经常有矛盾，但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李芳菲苦苦哀求，晏冉没法拒绝。 再说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晏冉也有些春心萌动的原因，她居然很乐于看到身边的女孩子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就卖了李芳菲这个面子。 …… 所以参加这个节目，晏冉的态度就有些咸鱼。 跟着划划水就行了。 反正嘉宾又不是自己一个。 但没想到，导演组居然让晏冉去演，去故意作，这晏冉就不答应了。 我是来参加综艺的，不是来演电影的。 这么复杂的人设？ 我没兴趣，也没有演技，你们找别人吧。 如果仅仅是拒绝了这个人设，安安静静当一条咸鱼，那么也问题不大。 顶多让节目组觉得这个晏冉不识时务而已。 可问题出就出在了方乔的身上。 方乔是节目的总制片。 于是导演组就把节目的事情上报到了方乔这里。 方乔一听，脸马上黑了下来：“这个晏冉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不是给脸不要脸么？这是捧她不知道么？她还矫情上了，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导演见方乔发了脾气，于是在一边小声说：“是啊，这个晏冉确实显得很另类。别的嘉宾巴不得的好事，她还往外推？这说明她就没有红的命！那我们就换人炒作吧，我看刘莎莎和段露也都可以。” 哪知道方乔却是冷笑一声：“另类？我的节目组里，不允许出现这么牛逼的人！” “不换人，还是炒作她！” “可她不配合啊？”导演有些不懂了。 “你第一天入行？她不配合算什么？后期剪辑是做什么的！”方乔很铁不成钢地说。 导演懂了。 原来这是方乔要对晏冉放大招了。 就是在剪辑上做手脚。 剪辑做手脚在行内并不是什么秘密。 错位拼接，制造节目冲突，少剪漏剪，塑造争议人设，孤儿剪辑，营造节目悬念，都是很多节目惯用的手法。 可以这么说，一个人参加一个节目，在剪辑的操纵下，可以像个天使，也可以像个混蛋。 那么所谓的恶意剪辑，当然就是怎么不利于塑造形象，就怎么来了。 看来方制片是真的很讨厌这个晏冉啊？ 导演默默地想。 他还真想对了。 方乔真的很不喜欢晏冉。 不只是因为晏冉的不配合，还因为方乔总是能想起晏冉坐在沈月恒赛车副驾驶上的画面。 这让方乔很不爽。 那个位置我都没坐过，你凭什么？ 虽然现在我和沈月恒分手了，但我也讨厌你这样的狐狸精！ 于是在方乔的授意下，在导演组的刻意安排下，在剪辑的移花接木下，晏冉在节目里被塑造成了一个又骄纵，又粗鲁，又懒惰，又没礼貌的女人形象。 第171章 被全网黑的待遇 把好几天发生的事情，拼在一起，让观众误以为晏冉在别人干活时，她在游山玩水。 把晏冉看到蛇的表情特写，放在她吃饭的时候，突出晏冉的挑剔。 把晏冉干了一天活，显得很疲惫的神情，搭配到与乡村小孩相处的时候，显得晏冉没耐心，没爱心。 故意让导演告诉了晏冉一个错误的起床时间，却让观众以为晏冉睡懒觉，结果让别人都在等她，拖延了一个小时。 这些还不算。 还有更狠的。 利用剪辑声音拼字，甚至利用模仿配音，让晏冉说出了很多天雷滚滚的话，特拉仇恨。 其实晏冉本人根本就没这么说过。 甚至还会找和晏冉差不多身材的人，故意穿着晏冉的衣服，半夜起来偷着去厨房吃东西。镜头给大家一个模糊的背影，虽然没明说这就是晏冉，但却是在故意误导观众…… 所以在后期剪辑的扭曲下，节目播出后，晏冉在网上被骂惨了。 评价别的明星都是“小姐姐好有爱心。” “小哥哥好努力。” “某某某没想到这么脚踏实地。” “嫁人就要嫁某某某。” “对某某某路转粉。” “某某某不愧是我的偶像，没白粉！” 评价晏冉，都变成了： “没有同情心！” “一看长得像狐狸精的那样，就知道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谢谢节目组的真实，让我们看到了晏冉的真面目。” “连作秀都不肯？看来这个晏冉不但不尊重节目，不尊重同伴，不尊重农村，还不尊重观众！” “之前还以为晏冉很有爱心，也确实做了一些事，比如跳反对保健品骗局的广场舞，支持见义勇为等等，但这件事把她暴露了。” “太懒惰了！” 在水军的刻意带节奏下，晏冉又一次享受到了被全网黑的待遇。 …… 晏冉正参加一个品牌的宣传活动，在台下候场的时候，接到了李芳菲的短信。 “晏冉，对不起，你被我连累了。” 不管李芳菲发这条短信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晏冉还是领了她的情。 于是回了一句：“没事，与你无关。” 刚收起了手机，晏冉的目光一闪。 敏锐地感到了危险。 眼见着从观众之中，悄悄溜出来一个穿卫衣的男人，手里面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垃圾袋。 看行走的路线，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男人越走越快，距离晏冉还有三四米的时候，举起了手里的垃圾袋。 “没有公德心的明星，吃屎吧！” 一边喊，一边已经把手里的垃圾袋往晏冉身上要砸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换做别人，肯定是中招了。 但晏冉不同，她可是体育健将。 400米栏全运会前八名的水准！ 所以晏冉直接迎上去，抬起了右脚，就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下劈。 晏冉的身高在女生中算是高的，对面那个穿卫衣的男人虽然身高也不矮，但晏冉这一脚抬起来，就已经超过了男子的脑袋。 然后以上势下，泰山压顶，狠狠落下。 “砰”的一声，男子直接被晏冉一脚给踩翻在地。 他手里的塑料垃圾袋根本就没来得及扔出来，结果全倒在自己头上了。 身边的人先是被男人的喊声吓了一跳，又目瞪口呆于晏冉的出手，最后却都下意识捂住了鼻子，远远躲开。 太臭了！ 原来那黑色塑料垃圾袋里面，装的都是粪便。 泼粪男本想给晏冉一个突然袭击，结果自食其果。 现场的保安捏着鼻子上来，忙不迭地清理现场。 “晏小姐，你没事吧？”活动负责人赶紧过来问候。 “没事，姐姐我练过。”晏冉满不在乎。 …… 晏冉不在乎，但是网上却炸锅了。 各种消息，各种现场图片迅速汇集。 真真假假什么都有。 有人说，晏冉太牛逼了，现场直接打死了袭击者。 有人说，晏冉被泼了一个结结实实，浑身都是黄的，顶风都臭出八百米。 因为这事在网上讨论的热度实在是太高，所以有了一个专门的称呼--“泼粪门”。 …… 《蜕变吧少年》节目组。 导演拿着统计报表兴奋地来报功。 爆了！ 收视率爆了！ 《蜕变吧明星》特别节目，本就是全网热点。 晏冉的争议一出，水涨船高。 “泼粪门”的推波助澜，则是如同火上浇油了一般。 让晏冉出演的那期节目，点击率全网第一！ 负责广告招商的人，手机都要被打爆了。 “呵呵，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我们的成功还在后面！我们的高峰还远在云端！” 方乔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应对着下属的欢欣鼓舞。 拿出了一股宠辱不惊的范儿。 更引得众多属下纷纷拜服。 还是方制片见过世面啊。 趁热打铁，方乔已经在策划《蜕变吧少年》的庆功节目。 庆功节目，会把前几期节目中，观众票选最喜欢的主角都请回来，在一起攀谈叙旧。 现在节目预告已经放出去了，观众反应热烈。 正在这时，编导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以为又是哪个经纪人要把自己旗下的艺人往节目里塞，找自己打点关系。 但是一脸微笑地接起了电话，很快脸色就变了。 放下电话，导演的脸色变了：“方制片，出事了！” 方乔还不以为意：“什么事？” “小杰失踪了！”导演回答。 方乔的脸色也变了。 小杰，是《蜕变吧少年》之前的一期节目的主人公。 他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勤奋、善良、任劳任怨，小小年纪就很懂事，知道帮家里干活。 所以自从节目播出后，小杰在观众之中是很有人气的。 很多观众都喜欢这个淳朴憨厚的农村娃。 说他身上有很可贵的品质。 他也是此次庆功晚会的主角之一。 预告片都打出去了，很多观众都期待再次看到小杰。 在小杰那期节目的最后，有一段节目组的独白，是方乔亲自书写并朗诵的。 是这么说的：“经过一个月的交换，来自农村的少年小杰要回到自己的家乡了。想必他一定很想念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伙伴，家乡的青山绿水。” 第172章 离家出走 “这次城里的经历，对小杰来说意味着很多，也必将收获了很多。” “小杰长了见识，开阔了眼界，认识了城里的父母，城里的同学，城里的朋友，收获了亲情、友谊。” “见识了城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品尝了城市的美食，看到了城里学校那些现代化的教学设施，我想对小杰一定是有所触动的。” “是的，我们承认，现在城市和农村的差距还很大。” “但这些差距，在梦想面前都不算什么！” “我相信，小杰在经过这次交换后，一定会有一个好好学习，把家乡建设得更加美好的梦想！” “我相信，小杰一定会在这个梦想的指引下，踏实肯干、奋发图强，将外面学到的新知识、新见识，无私分享给自己的朋友们！将会带着他们一起努力，一起进步，相信他们的明天会更加美好！” “《蜕变吧少年》将为你加油，前进吧小杰！” …… 可以说，这是一篇很成功的文案。 很励志，很鸡汤，很热血。 完美对节目进行了包装。 也把小杰塑造成了农村励志少年的代表。 方乔也引以为傲。 可现在小杰失踪了算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乔着急地问。 等导演说完，方乔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参加完《蜕变吧少年》回来的小杰，并没有像节目宣传的那样，积极主动、发愤图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变了。 变得闷闷不乐，变得郁郁寡欢。 不与人交流。 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开始嫌弃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老师。 这还不算。 最后，居然失踪了，家里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只好联系了节目组。 “没到处找么？”方乔问。 “找了，四周都找了。”导演回答。 “那这孩子去哪了？还有三天就要录节目了，预告片都放出去了，现在人没了，我们节目怎么办？开天窗么？成为笑柄么？”方乔火了。 “方制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们猜测小杰有可能去找城里的父母了。现在小杰的父母没有那户人家的地址，这才让我们帮忙。如果……” 导演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方乔制止了。“好了，你不用说了，绝对不能让小杰的父母去找城里的那家人！绝对不能让小杰离家出走的事情被捅到媒体上！我们可以私下去问问，但一定要低调！”方乔吩咐。 方乔很精明，有很高的新闻敏感性。 她很清楚，有的争议可以炒作节目。 比如晏冉的负面新闻。 有的争议则是能毁了节目。 比如小杰的离家出走。 如果传出去，那么对节目的根基都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想想吧，你的节目让一个本来勤劳淳朴的少年变得嫌贫爱富、物质功利。 那么你到底是蜕变吧少年，还是堕落吧少年？ …… 在方乔的安排下，节目组一方面偷偷去问了小杰住的那户城里人家。 他来没来？ 结果是没来。 方乔长出了一口气，把消息告诉了小杰的父母。 小杰的父母当然更着急了，肯求节目组帮着一起寻找小杰。 被方乔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现在节目组要做的是尽快撇清和小杰的关系。 节目预告片都偷着改了。 又怎么肯招惹这个麻烦？ …… 方乔一边冷处理，但是小杰的父母却不想冷处理。 既然《蜕变吧少年》节目组不管，小杰的父母在有心人的指点下，找到了《平凡人生》节目组，希望沈月恒可以帮忙。 沈月恒一向是反对《蜕变吧少年》节目的立意的。 马上同意关于寻找小杰的专题节目。 在《平凡人生》小杰专题节目第一期中，对着镜头，小杰的父亲说了小杰离家出走的经过。 这个农村汉子显得很是沮丧。 “家里的娃去录节目，开始我们都很高兴，想着能去见见世面。” “娃回来那天，我们在屋里等他，都没下地干活。结果娃一进来就显得很不对劲，他说屋里又阴暗、又潮湿，还有一股霉味，他很不习惯。” “娃就站在屋里，不肯坐下，我好几次让他坐，最后娃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说那是城里的父母临走前送他带回来的。他认真地把那破旧的凳子擦又擦，才肯坐下。娃之前从不这样的，没有这么讲究，这么娇气。” “为了迎接娃，娃他娘准备了一上午，做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娃之前最爱吃的炖肉，很肥，油汪汪的很香。这要是之前，娃肯定会高兴得又蹦又跳，像小老虎一样把那盆肉吃下去。可那天中午，娃却说这样的饭菜太腻人了，都是肥肉，他咽不下。他还是喜欢肯德基和麦当劳。” “晚上，让娃早点睡觉，他却到了12点还睁着眼睛往窗外看，说城里这么晚了还很热闹，还有很多的霓虹灯，可村里去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 “我和娃说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还要上学。镇里学校离村子好几公里山路，要走一个小时。可娃说，上学有坐椅软软的小汽车接送，根本不要自己起得很早，也不用摸黑爬过几座大山，冬天的风刀子般地冰冷，割在脸上疼疼的。” “那时候我就有些慌了，娃不是回来了么？还哪里去找城里的汽车接送？” “这娃是人回来了，但是心没回来啊。” “我以为过几天就能好了。” “娃第二天也去上学了，结果因为起晚了，肯定会迟到的。” “我担心娃，跟在后面悄悄去了学校，在教室外面看。” “老师没有批评娃，还鼓掌让娃说说在城市里生活一个月的体会。娃说起了肯德基，说起了电脑游戏，说起了城市里每天要洗热水澡，说起了有ktv和一家又一家的网吧。同学和老师都傻傻地笑着听他讲，我看到娃很高兴，我就放心地走了。” 小杰的父亲说着孩子回来之后的变化。 第173章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可晚上娃回到家，又不高兴了，说不想去上学了，因为这里的学生很无知，老师也很无知。坐在阴暗的教室里，耳边听着老师半土不洋的，滑稽的普通话。他觉得很烦躁，因为城里的老师都是打扮得那么时尚，话也说得温柔动听。学校里的操场比自己这个学校还大。还有图书馆，电脑室，而这里除了一个破操场，什么都没有。” 沈月恒听着这位父亲的话，问道：“小杰离家出走的前一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小杰父亲：“他从城里带回来一个笔记本，有香味的，说是城里的父母送的。他宝贝得不行，每天只是带到学校去，却不舍的在上面写字。” “可那天放学回到家里，娃拿出了本子开始做作业。才发现那个笔记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撕去了许多，他气愤地把残缺的本子摔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安慰他说，别急了，回头我进城给你买本回来，他却说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买，也买不到一模一样的，第二天，娃就不见了。” “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让娃失望了。” 说到这里，小杰父亲，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眼圈红了。 沈月恒面对镜头：“大家听了小杰的故事，有什么想法么？” “我是这么想的。” “小杰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是因为梦想破灭了。” “在一个月的节目里，小杰已经很努力，很用心地想去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值得羡慕的城市里的人，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一个梦想。他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可是一直到这个交换结束那天，当导演喊了咔，告诉大家节目拍完了，你可以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入戏太深，他无法忍受这只是演戏的失落。” “他会想，为什么明明大家都夸我懂事，却为什么没有人把我留在城里？那我的懂事还有什么用？” “他想，为什么上天会这么不公平，那个和自己交换的孩子就可以享受城市里的一切，而自己，就只能回到这个大山里过这种无味而贫穷的生活。”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交换，而萌发了什么伟大的梦想，远大的抱负。” “他只有对自我的怀疑，深深的无力，无比的挫败，觉得前途一片灰暗，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的环境，觉得一切的奋斗都是笑话。” “所以他就选择了逃离！” “我不想卖弄，但我想说，小杰身上发生的事情，都被我之前说中了。” “这样的节目对农村孩子来说，就是一种愚弄。” “对城市孩子来说，到底有多大的改变，我也表示怀疑。” “并且我还听说，很多城市的孩子参加完节目以后，粉丝量都会无一例外的暴涨，他们会成为名人，拥有许多的粉丝，甚至还有人要出道了。” “我看到的趋势是，现在青檬视频要把节目变成造星的渠道，让城市主角开通微博，宣传造势，比如之前通过蜕变吧少年走红的某少年，就已经签约了青檬娱乐下属的娱乐公司。” “这样的节目还打着教育孩子的幌子，有什么意义么？” …… 在《平凡人生》小杰专题节目的第二期，是播放寻找小杰的过程。 找人，也算是《平凡人生》节目的拿手好戏了。 第一期专题节目播出后，有人来电说见到了这个孩子，他在街上流浪。 沈月恒急忙带着小杰的父母去找到了小杰。 因为第一期节目的反响强烈，所以《蜕变吧少年》也派了一个编导跟着去找。 看到小杰。 沈月恒问：“小杰，你离家出走，来到了城里，为什么没去找之前城里的那户人家呢？” 这也是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题。 小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回城里那个家去，因为我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 这时候，那个《蜕变吧少年》的编导凑了上来。 他跟着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找到小杰。 而是要极力撇清小杰的离家出走，与他们节目的关系。 这是你个人的问题，任性也好，与家庭闹矛盾也好，与同学发生冲突也好。 怎么都可以。 就是不要扯到我们节目身上。 这个锅，我们不背。 “小杰，原来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找城里的那对父母？对啊，其实你也知道这是综艺节目，都是演出来的，怎么会有人那么傻？当真呢。现在网上有很多不负责任的谣言，说什么你的离家出走是我们节目的责任，真的是太离谱了。” “沈老师，我这话可不能掐了不播啊，我知道你对我们的节目一直有偏见，但为了节目的公正性，你可不能恶意剪辑啊。” 编导这真是贼喊捉贼了。 《蜕变吧少年》节目组，本来就是恶意剪辑的高手。 一招恶意剪辑把晏冉都给坑苦了。 现在却用这个理由来指责沈月恒了。 沈月恒点头，表示我们节目不会像你们那么没品，肯定会完整呈现，不会故意掐头去尾、张冠李戴。 那编导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小杰哭了，他指着这位编导愤怒地指责：“是你们！都是你们！我恨你们！原本我在家里生活得很好，我不知道城市什么样子，原本我可以一直那么过下去，可是你们却偏偏要让我知道，城市里是怎么样的生活！你们让我见识了我之前做梦都没有梦到的东西，然后把我送了回去，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们让我回到山里，怎么活？” “为什么我只能生活在山里，而那些城里家庭的孩子明明有那么多的毛病，却可以那么的快乐！要什么有什么！” 编导面红耳赤，心虚解释说：“小杰，你怎么可以怪我们？我们节目的目的就是让你知道城市的好，然后更要努力学习，那样你以后也能进城了。” 小杰摇着头：“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们山里的孩子就是再努力，也永远比不过那些城里的孩子！我讨厌这个节目，讨厌你们！” 第174章 星星点灯 他更加激动了起来。 “说什么大家都在一条起跑线上？假的，都是假的，别说起跑，我们同村的孩子连和那些城里孩子一起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编导顿时哑口无言了。 他尴尬看着沈月恒：“这段能掐了别播么？” 当然不行了。 沈月恒不搭理编导哀怨的眼神，对小杰说：“小杰，跟我们走吧，天已经很晚了。” 他父母也都是一脸的期待。 小杰却是摇摇头：“不，我不想回去，现在黑天了，我们农村里，一到晚上就漆黑的一片，可城里的霓虹却还是如此的闪烁，让我迷恋。” 沈月恒抬头看天，越过霓虹，指着远处天空中的繁星点点。 “小杰，你的老家没有这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但是有星星对么？” 沈月恒的话让小杰想起了美好的回忆。 他点头：“有，村子里的天空有星星，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数窗外的星星了。” 沈月恒：“比现在城市里看到的更多更亮对么？” 小杰点头，表示认可。 沈月恒一伸手。 心有灵犀地李东宝急忙递了一把吉他过来。 知道这是沈导儿要放大招，一言不合就飙歌了。 只是面对这个三观被带歪了的少年，沈导儿会唱什么呢？ “抬头的一片天 是男儿的一片天 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做梦的少年 不知道天多高 不知道海多远 却发誓要带着你远走 到海角天边 不负责任的誓言 年少轻狂的我 在黑暗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 看着你哭红的眼睛 想着远离的家门 满天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 沈月恒的歌声响起。 包括小杰在内，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远处的星空。 “星星点灯 照亮我的家门 让迷失的孩子 找到来时的路 星星点灯 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点光 温暖孩子的心” 小杰又哭了。 只是这次的眼泪，不再是偏激、愤怒。 而是悔恨、自责、内疚。 他一下子冲到了父母的面前：“爹娘，是我错了，我不该嫌弃你。” 父母也都痛哭失声：“娃，不怪你，是我们没本事。” 小杰握着拳发誓：“我不和那些人比了，我只和我自己比！我的奋斗不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让我们的今天比昨天更好，我就应该努力！” 沈月恒欣慰地冲小杰点点头，他的歌声还在继续。 “现在的一片天 是肮脏的一片天 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 天其实并不高 海其实也不远 人心其实比天高 比海更遥远 学会骗人的谎言 追逐名利的我 在现实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 看着你含泪的离去 想着茫茫的前程 远方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 大家都沉默了。 沈月恒的这首歌不只是唱给小杰的，也是唱给每个都市人的。 这首歌不就是当下这个社会的真实写照吗？ 有多少人还会停下脚步抬头看看星星？ 有多少人为了追逐名利而成为那个曾经自己最痛恨的面目可憎的人？ 多少人还会用最真的心和你交朋友？ “多年以后一场大雨惊醒沉睡的我 突然之间都市的霓虹都不再闪烁 天边有颗模糊的星光偷偷探出了头 是你的眼神依旧在远方为我在等候 星星点灯 照亮我的家门 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星星点灯 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点光 温暖孩子的心” 沈月恒唱完了。 几秒之后，全场爆发起来雷鸣般的掌声。 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鼓掌最热烈的居然是《蜕变吧明星》那个编导。 他鼓得巴掌都红了。 直到身上的手机传来了震动。 编导打开手机，发现是方乔的微信：“事情怎么样了？记住我的嘱咐了么？一定不要给我们节目造成负面影响！如果有必要，可以用钱解决，让那家人闭嘴。” 编导回信：“方制片，我没有做到，还有，我决定辞职了。” 方乔：“盗号了？” 编导：“没有，我还是我。只是我觉得，我要是再跟着方制片，我就看不到天上的星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方乔这次隔了三分钟才回复。 “你吃错药了吧？” …… 方乔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和这个出幺蛾子的编导计较。 因为现在随着小杰系列节目的播出，网上的风向变了。 首先是道歉。 向晏冉道歉。 之前我们骂你不对。 原来不是你没有公德心，不是你心太冷，而是这个节目太操蛋了。 你不配合是对的。 这时候，网络上又冒出了很多的考据帝、细节帝。 一帧一帧地截图，指出晏冉的节目有很多的疑点。 比如前一个镜头和后一个镜头的发型不对。 这组表情与那个事情明显跳了一帧。 这都是被人工剪辑的痕迹。 还分析出了，之前引得众人围攻晏冉不懂礼貌的某句台词，其实口型根本对不上，明显是后期被人配音了。 至于那个晚上偷着去厨房的镜头，就更扯淡了。 仔细放大就发现，那就不是晏冉本人。 只是穿着一样的衣服而已。 这是公然节目造假啊！ 让人无法容忍！ 随着质疑声的扩大，大家发现，节目造假可不仅仅只是针对晏冉，而是这个节目的惯用套路。 看多了几期节目，就发现这些城市孩子的事情都很雷同，和父母打架、混酒吧夜店、要钱或者偷钱，然后在农村改造、感动大彻大悟。 这种激烈的矛盾，开始观众是看的蛮爽的。 因为大部分人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奇葩，遇不到这么多突发情况。 路上两车剐蹭我们都要围观上半个小时，何况这种大打出手的“精彩情节”？ 但问题是，真的是请来的嘉宾都是这样的极品么？ 还是节目组故意放大、引导、甚至制造这样的矛盾！ 于是，某位参与了《蜕变吧少年》拍摄的城市孩子站出来匿名爆料了。 《蜕变吧少年》会让他们签合同，让他们在农村使劲儿闹，不按他们做的话就罚钱，在农村摔坏东西也不赔偿！ 有带头的，就有响应的。 第175章 因爱生恨 这次爆料还是实名的。 有一个城里少年小宁在节目里表现的极为暴力。 某一个节目画面，小宁有一次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他一脚踢飞凳子，踹烂了桌子，最后找来一个锤子，把家里的桌椅挨个儿砸了个稀巴烂。 可小宁说，这都是节目组逼的。 比如有一次，节目组要求他给别人洗头，他对此很抵触。节目组的编导却展开一轮轮的威胁：“你不洗，这辈子就回不去了，你就在重山的包围当中等死吧。” 一副“你怎么样，你生气呀，你生气也没有用”的样子，不停地挑衅，无限地刺激。 和节目组待了半个月后，小宁总结了一个经验：“节目组要你坏的时候，他就会刺激你，激怒你；要你好的时候，你就看到导演们焕然一新了，‘我觉得你今天非常棒’，‘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举动’，‘你要做一个好人’，这样不停灌输。” 于是大家都懂了。 所谓“蜕变”，只是想要你坏的时候，就展现你坏的那一面；想要你好的时候，就展现你好的那一面。这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变化。整个节目就是一场盛大的谎言。 节目组为了赚足眼球和收视率，无所不用其极地刺激他们这些情绪不稳定的少年们，这对少年们的心理健康真的没有影响吗？又是否会误导电视机前的观众呢？ …… 之前匿名举报，节目组还可以装聋作哑。 但是现在有嘉宾实名曝光，节目组就不能淡定了。 方乔亲自发了微博：“1、纯属造谣2、已交给律师处理。” 可网上的风波并没有因为方乔的出声而平息，反而是愈演愈烈。 又有很多人出来曝光。 最狠的，加缪是之前那个辞职的编导了。 他说自己现在很羞愧。 羞愧制作这样的节目。 因为这一切都是剧本里面写好的，他们会在拍摄的过程之中无形的引导孩子们的情绪，当他们需要孩子们发飙砸东西的素材时，这些孩子整天所收到的来自剧组的信息都是负面的，他们用语言刺激孩子，以此来获得想要的素材。 当孩子们需要打工挣钱的时候，导演就会把人带到街上，慢慢引导他们走向早已经安排好的工作那里。在最后需要孩子们落泪忏悔的时候则会整天的鼓励他们，夸他们“今天的表现真棒”之类的话。 这是一种语言上的催眠，强行被灌输各种情绪的孩子只是他们的拍摄道具。 方乔腹背受敌。 她还想硬撑。 因为虽然争议大，但是点击率一直都很靠前。 可是有关部门却不能坐视不理了。 《蜕变吧少年》被停播了。 …… 咖啡店。 方乔约沈月恒见面。 “现在你满意了？把我弄失败了你很爽是不是？”方乔愤怒指责。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从不嫉妒别人的成功，包括你的。我还对你说过，我很反对你节目的价值观，如果你的节目播出了，我一定会批判它。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我因为得不到你由爱生恨，公报私仇。”沈月恒回答。 “沈月恒，我就讨厌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方乔有些失态。 “幸好，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欢。”沈月恒反唇相讥。 方乔抓起手包，甩门而去。 沈月恒则是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 停车场，方乔刚要上车。 忽然从身边伸过来一个话筒。 “方小姐，刚才我们看到你和沈月恒一起喝咖啡，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是曾经的恋人么？” 原来是狗仔队。 现在沈月恒和方乔都是新闻人物，于是都有狗仔跟踪了。 在韩雨翔事件中，就有人猜测过方乔与沈月恒的关系。 只是当事人都否认了。 但狗仔都很敬业。 尽管当初方乔与沈月恒恋爱谈得很是低调，除了身边亲近的朋友，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 狗仔队问这个问题，其实只是例行公事。 以为方乔还是会和之前一样选择回避呢。 回去还得现编，凭空捏造。 哪知道方乔却说：“是啊，我们是曾经的男女朋友，不过在大学时候就已经分手了。” 狗仔惊了。 这么坦白么？ “当初为什么分手？” “是有人劈腿么？” “现在在一起是旧情复燃么？” 方乔沉吟了一会儿：“当初我们分手是因为三观不合，没人劈腿。” 狗仔们一阵失望。 这么真实么？ 这么写出去了，没人爱看啊。 但随后方乔就给了他们可以发挥的机会。 方乔：“我在这里想对沈月恒当众说几句话。” “我希望你大度一点，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不要总用故意唱反调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太肤浅了！” “我是凤凰，你毁不了我，我浴火重生，我越挫越勇。” “我说完了。” 方乔上车，离开了。 狗仔们也都马上飞车，回到了编辑部。 时间不久，报道就出笼了。 在方乔的刻意引导下，编辑梳理了这段时间沈月恒与方乔的交集。 发现不论是韩璐事件、韩雨翔事件还是《蜕变吧少年》争议事件，沈月恒与方乔的观点都是对立的。 他们不去深究这里面隐含的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的不同。 那些太麻烦了，网友也不爱看。 他们把焦点放在了因爱生恨上。 因为当初沈月恒被方乔甩了，所以耿耿于怀，怀恨在心。 这才想尽了一切办法，打击报复。 所以才出现了这一系列的事件。 这一下果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尽管很多人觉得这样的报道很扯淡。 就算是沈月恒再报复，难道那些节目的黑料还是假的么？ 可有些脑残网友却不管这些。 特别是一些女网友，顿时把沈月恒当成了没品渣男的代表开始炮轰。 “我的天，这男人也太可怕了吧？得不到了就要毁掉。” “小心眼！” “我们女人难道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了么？” “谁说不是，女人干点事业不容易，不但要面临上司的骚扰，同事的排挤，客户的刁难，还要面临前男友的飞刀！” 第176章 十大杰出青年 而这个时候，那个蔡lucy也出来刷存在感了。 在接受某娱记的采访中，蔡lucy珠泪盈盈地说，自己与沈月恒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她是自己亲戚的租客。 在沈月恒没有出名的时候，自己安慰他、照顾他，不嫌弃他是小地方来的。 可谓是情深意切。 可后来，沈月恒出名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自己无奈，只能打了胎。 蔡lucy还拿出了打胎的证明。 她打过胎是真的，但与沈月恒又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之前那个非洲哥们造的孽。 但是被蔡lucy这么一说，就成了沈月恒始乱终弃的证据了。 沈月恒又引来无数女网友的刷屏痛骂。 有人问，蔡lucy疯了么？ 当众说自己打过胎，虽然能恶心一下沈月恒，但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 原来蔡lucy已经签约了某网站，要入行当主播了。 自然是能炒作就炒作一把…… 这样的网络舆论之下，沈月恒却是按兵不动。 没有解释，没有回应。 倒是沈月恒的粉丝看不下去，在微博上与那些脑残粉开撕了起来。 “沈老师会看上方乔那样的货色？我不信。” “那女人就是为了炒作没有下限的！” “拜托用点脑子，沈老师批判的从来都是节目，什么时候针对过个人？到底是谁公报私仇？” “好可怕的前女友！” “沈老师，说话啊！” 很多粉丝都希望沈月恒能澄清一下。 千呼万唤之中，沈月恒终于有动作了。 微博上，挂出来一个短片。 “在华国，在现代的都市之外，还有广大的边疆、山区、村落。” “那里经济还很落后，教育资源严重欠缺。” “当地坚持教育的老师们都很辛苦，在拿着微薄收入的背景下，默默耕耘。” “他们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这些孩子的命运。” “而每年，都有很多的志愿者，前往这些地区进行支教。” “在支教中，他们为当地的教育发展贡献了力量，也实现了个人精神的蜕变与升华。” “在我眼中，他们才是真正的明星。” “他们不是在作秀，而是在做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谨以此片，献给他们。” 短片里面，都是实拍的，没有经过多少剪辑的支教的场景。 贫穷的环境。 简陋的校舍。 渴望知识的孩子。 无私奉献的志愿者。 以及一首沈月恒最新发布的新歌。 “有一个梦 由我启动 把汗水融化成满脸笑容 海阔天空 我是阵风 把旗帜飞扬到南北西东 嘿呀嘿呀 谁不为人性的光辉感动 嘿呀嘿呀 我的心就是颗光明火种 每一个人 一样有用 自告奋勇 不约而同 忘了自己 宽了心胸 我是明星 点缀天空 有一个梦 由我启动 把汗水融化成满脸笑容 海阔天空 我是阵风 把旗帜飞扬到南北西东 嘿呀嘿呀 谁不为人性的光辉感动 嘿呀嘿呀 我的心就是颗光明火种 有一个梦 等我启动 嘿呀嘿呀 我是那成就了弓箭的弓 嘿呀嘿呀 我是那无尽的天空的空 嘿呀嘿呀 让我们圆满这世界的梦 嘿呀嘿呀 让我们拥有着一样的梦 萍水相逢 都不平庸 每一个人 都是英雄 所有光荣 刻在心中 来自内心 我的笑容” 《我是明星》最大限度地传播了支教志愿者的形象与精神。沈月恒的创作功力在这首歌曲中展现无遗，每一个词句都洋溢着支教志愿者工作“微笑和奉献”的主题。同时，温暖的旋律和动人的语言让这首歌能够广为传唱。 特别是其中还有一段孩子们清澈的童声演绎，更是别具特色。 将支教志愿者的参与精神表达得淋漓尽致，从而号召普通人加入到支教志愿者行列中来。 随着短片和公益歌曲的上线，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山区支教。 而之前那些对沈月恒个人生活的指责，也都不攻自破了。 “看到没有？在你们撕逼的时候，沈老师却关注山区支教，这就是境界！” “这样的格局，方乔拍马都赶不上。” “与这些支教老师相比，方乔的那些节目就真的是垃圾中的战斗机了。” “我一直相信沈老师的人品！” “道不同不相为谋，沈老师与方乔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分手是正常的。” “我看方乔才是输不起啊。” 当然，任何时候都不乏脑残粉的负隅顽抗。 这些人还在对沈月恒的人品评头论足， 拿蔡lucy的打胎说事。 可随后传来的两个消息，却把他们狠狠打脸了。 第一个消息，蔡lucy所在的网站，因为内容太三俗，被取缔了。 蔡lucy则是因为节目尤其没有下限，多次宣传违法内容，被点名了。 第二个消息，更为直接。 前段时间，经京州市好几个群众组织提名，沈月恒入选了“京州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候选。 那时候，沈月恒最主要的成绩，还是在揭露保健品骗局上。 虽然最后能不能得奖还不一定，但能候选，本身已经是一种荣誉。 说实话，那时候沈月恒都没觉得自己能获奖。 毕竟资历太浅。 但现在，当最终获奖名单公布的时候，沈月恒赫然在列。 没有人觉得沈月恒不够资格。 《平凡人生》用一期又一期充满人文关怀的节目，证明了沈月恒获奖的实至名归。 所以当沈月恒被评为十大杰出青年后，那些脑残粉们终于安静了。 …… 颁奖礼会在京州市会展中心举行。 很隆重。 按照组织方的通知，此次颁奖礼，每个获奖者都可以携带一名亲属一同观礼。 见证荣光。 沈月恒请谁呢？ 作为单身狗，没有女朋友，只能带家人了。 沈月恒决定带沈自立一起来。 因为父母不喜欢凑热闹，倒是可以带弟弟一起来见见世面。 但当沈月恒给沈自立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沈自立却支支吾吾，拖拖拉拉。 一听语气就有事啊。 在沈月恒的再说追问下，沈自立终于坦白了。 生意出事了。 这段时间，开着新车的沈自立意气风发，大有一番要成就事业的锐气。 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赚一个亿！ 第177章 亲爱的自立，我的弟弟 他交友广阔，认识的一个哥们说有一笔大买卖，很有搞头。 问沈自立要不要一起干。 沈自立了解了一下，确实是好项目，就是投资有些大。 沈自立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本钱，所以在上个月就和沈月恒说了这事，希望得到大哥的支持。 沈月恒没有多问，正好一笔版权费到账，就全都给了沈自立去做生意。 在那之后，沈月恒很忙，就没有多问沈自立生意的事情。 结果今天一打电话，才知道，那个朋友不靠谱，把沈自立坑了。 沈自立这段时间一直为此愁眉苦脸，都不知道怎么和大哥说这件事。 恰好沈月恒来了电话。 他现在没脸见大哥，就更不要说一起参加颁奖礼了。 沈月恒没有多说什么，却要求沈自立一定要来。 …… 颁奖礼当天。 这不是娱乐圈的颁奖礼，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 没有红毯，没有签名，没有粉丝的呐喊。 但也摆脱不了这种颁奖的套路。 各种领导讲话。 某个领导谦虚地说，我只讲三点，但每一大点又有若干小点。 下个领导说，之前的讲话已经很全面了，我再补充一下。 结果这位一补充，比之前那位说的还长。 所以等到真正颁奖的时候，已经过去40分钟了。 此次获奖的都是各行业也的杰出人物。 有医生，有企业家，有律师，有工人，有教师…… 沈月恒是唯一文娱圈的。 每人上台，被介绍事迹时，下面都是雷鸣般的掌声。 沈月恒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上场领奖。 主办方如此安排，也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从名气上说，沈月恒是在普通民众中，知名度最高的。 虽然可能有的获奖者在其所在专业领域内，比沈月恒还要出色，但在社会大众中，还是没有沈月恒的影响力大。 这就是文娱产业的优势。 且现场导演还告诉沈月恒，你说完获奖感言之后，还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可以唱一首歌。 这也算是物尽其才了。 让沈月恒发挥自己的优势，给颁奖礼增色。 因为颁奖礼是在网络同步直播的。 组织方也清楚，如果都是领导讲话、获奖感言，那么收视率不会很高。 适当唱首歌，可以让节目更精彩。 本次颁奖礼，因为沈月恒的出席，本就比之前的颁奖礼受到的关注度高很多了。 至于唱什么，组织方没有具体要求。 但最好是一首励志的歌曲。 这种场合，唱情情爱爱的就不合适了。 不过组织方并不担心沈月恒会跑偏。 因为不论是《蜗牛》、《蓝莲花》，还是《真心英雄》、《我是明星》，都是充满了正能量的励志歌曲。 …… 沈月恒上台。 领奖。 感谢了组织方。 感谢了观众。 感谢了粉丝。 感谢了家人。 感谢了节目组的同事。 当然没有感谢领导。 然后就开始唱歌了。 “大家好，今天和我一起来到现场的，还有我的弟弟沈自立。本来他不想来的，因为他刚刚搞砸了一个生意，还是我出的资，他觉得无颜面对我。” 随着沈月恒的话，现场导播把镜头给了沈自立一个特写。 沈自立没想到哥哥居然会当众说起这个，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想对弟弟说，抬起头，没关系。哥哥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哥哥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哥哥会永远支持你。” “这首歌，送给你。” 后台的现场导演有些慌。 沈老师，不能这么任性啊？ 我们让你唱歌，不是让你唠家常啊。 太私人的事情，适合当众唱么？ 糟糕，真是糟糕。 虽然网络直播是延时的，但现场下面可有领导和观众。 打断节目，让沈月恒换歌？ 那不是乱套了。 沈老师，我原以为你也是主持人，懂得规矩，所以没多嘱咐。 现在你可是坑死我了啊！ 在颁奖礼现场导演着急的时候，沈月恒已经开口了。 沈月恒唱了几句，现场导演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 我多虑了啊1 沈老师办事，我放心。 因为网络延迟的关系，在沈月恒说出要给弟弟唱歌的时候，抢先一步听到歌曲内容的现场导演已经放了心，但京州有个人却是在家里面乐开了花。 正是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总监张太德。 张太德正在看网络直播。 他很愤怒。 也很失落。 沈月恒获得了京州市十大青年，作为沈月恒的直接领导，张太德开始心里面当然不爽。 但随后，因为无法阻止，所以张太德就想沾沾光。 要是自己能作为特邀嘉宾出席颁奖礼的话，那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啊。 张太德知道每个获奖者可以带一个人。 那沈月恒会不会邀请自己呢？ 借此机会相逢一笑泯恩仇？ 张太德当然知道，这不可能。 但万一呢？ 所以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所以张太德甚至还定做了一身西装。 因为如果去商场买的话，以他的身材，买不到合适的。 然后当然是空等了一场。 今天是颁奖直播，张太德本来不想看，可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挺诚实。 按时打开了电脑。 你沈月恒就算是心里面再讨厌我，但是在这种场合上，起码的面子要过得去吧？ 谁上台领奖说感言的时候，不要照例感谢一下领导？ 我去不了现场，但也要听你一句感谢！ 但沈月恒就是那么的头铁。 愣是整个感言，谁都感谢了，就是没有感谢过领导一句。 把张太德鼻子都气歪了。 所以当张太德听到沈月恒要给自己弟弟唱歌的时候，高兴了。 作！ 你就作吧！ 你把颁奖礼当成什么了？ 你家炕头啊！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这是你安慰自己弟弟的场合么？ 这么一胡搞，我看以后还有什么官方会给你荣誉！ 可是当张太德听完沈月恒唱的歌，气得把电脑砸了。 因为这歌虽然很私人，但又很大众。 既是娓娓道来，又可以高屋建瓴。 沈月恒是这么唱的。 “亲爱的自立 我的弟弟 你很少赢过别人 但是你总是超越自己 虽然在你离开学校的时候 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不会有出息 你却没有因此怨天尤人 自暴自弃” 第178章 我们都是和自己赛跑的人 沈自立一下抬起了头。 听着自己哥哥的歌声。 “我知道你不在意 因为许多不切实际的鼓励 大都是来自酒肉朋友 或是远方亲戚 人有时候 需要一点点刺激 最常见的就是谈好的生意 离你而去 人有时候 需要一点点打击 你我都曾经不只一次 感到无力 在那时候 我们身边都有一卡车的难题 不知道成功的意义 就在超越自己” 沈自立不禁握紧了拳头。 是啊，那些不切实际的鼓励，大都是来自酒肉朋友。 就像沈自立，身边就有很多这样的酒肉朋友。 那些人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时候，说话一个比一个好听。 都说沈月恒这单生意一定会成功。 等着来喝沈自立的庆功酒。 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可自己生意失败的时候，这些酒肉朋友，一个个的都不见了。 反倒是平时那几个不怎么在一起玩的朋友，送来真挚的关怀，诚心实意要帮忙。 至于远方亲戚，那就更现实了。 老沈家不就是有这么一家势利眼亲戚么？ 沈前军那一家！ 沈前军是沈奋斗的远房堂兄。 沈前军小时候，他妈没有奶，他是喝了不少沈奋斗母亲的奶水长大的。 但后来，沈奋斗和王爱梅都离岗了，家庭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去找沈前军帮忙的时候，遭遇的却是冷淡与白眼。 原来哥哥是用这首歌告诉自己，暂时的失利不要紧。也不用在乎周围人的眼光。 哥哥永远支持你！ “我们都是和自己赛跑的人 为了更好的未来拼命努力 争取一种意义非凡的胜利 我们都是和自己赛跑的人 为了更好的明天 拼命努力 前方没有终点 奋斗永不停息” 沈月恒的歌打动的不只是沈自立，还有无数人。 某小区。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天没有出门了。 今天他知道，小时候的玩伴被京大录取了。 楼下邻居的孩子也被海州交通大学录取了。 一起参加辅导班的两个同学，也是一个一本，一个二本。 而大晚上的他还在纠结专科志愿怎么报才好。 人与人的差距或许就是这样拉开的。 他开始自暴自弃，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意义。 这时，他听到了沈月恒的歌。 是啊，我没有必要和别人比。 我是为我自己生活！ 知耻而后勇吧！ 专科怎么了？ 一样可以成材！ 我要慢慢把差距拉回来！ 我要和自己赛跑，战胜自己的惰性！ …… 【宿主的声望积累到一定程度，获得专属道具入门级书法技能。】 …… “师哥……”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了怯生生的声音。 沈月恒抬头，看向了来人。 “吴铮？” “是啊，师哥，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吴铮激动了。 吴峥是沈月恒大学时的师弟。 比沈月恒低两届。 按理来说，两人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但沈月恒因为嗓音条件太好，学校广播站几次三番邀请沈月恒去当校广播站的主播。 都被沈月恒以太忙拒绝了。 广播站的老师不死心，最后软磨硬泡，终于让沈月恒答应成为了校广播站的特邀主持人。 隔上十天半个月，会主持一次。 而这个吴峥，也是学校广播站的。 因为这层关系，吴峥才和沈月恒熟识。 吴峥是一个很会来事的人，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和沈月恒当初的关系虽然称不上莫逆，但也算不错。 “吴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海州交通文艺广播么？”沈月恒有些奇怪。 吴峥比自己晚两年毕业。 所以自从沈月恒参加工作后，基本上与吴峥再也没有往来。 但偶然听段裤衩说过，吴峥的工作还是找的可以的。 还没毕业，就被海州交通文艺广播给录取了。 是正式编制。 海州交通文艺虽然是电台，但在海州的收听率那是数一数二的。 虽然电台曾经一度没落，但近些年，随着私家车的普及，电台的行情似乎又涨了起来。 最起码是要比纸媒强多了。 “师哥，我是来投奔你的！” 吴峥说明了来意。 原来虽然在海州交通文艺呆了几年，在那面发展也算不错。 但电台主持人相对于电视台主持人，想出名的难度就大多了。 因为大多数电台主持人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名。 所以吴峥就想换一个环境。 恰好在海州都听到了沈月恒在京州风生水起，这才一咬牙，过来投奔。 …… 沈月恒没有拒绝吴峥。 一方面，吴峥是自己的师弟，业务水平还是不错的。 另一方面，现在《平凡人生》节目组，也是真的需要一个代班主持人。 就像上次张彪说的那样。 一般电视台像这种日播的节目，都是要有两个主持人的。 好轮班。 但《平凡人生》目前正式的主持人只有沈月恒一个人， 就会经常出现忙不过来的情况。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沈月恒都是安排李东宝、葛玲这几个记者出镜的。 沈月恒当然不会要张彪，但却可以给自己的师弟一个机会。 在吴峥的入职问题上，张太德想制造点困难。 可沈月恒已经不是吴下阿蒙，自然有充分的能力让吴峥入职。 …… 方乔的节目停播了。 但方乔的事业并没有受到影响。 因为网站高层，都很看重方乔的炒作能力。 他们觉得，《蜕变吧少年》的停播，并不是方乔的责任。 所以方乔还是升职了。 从娱乐事业部副总监，直接升为青檬视频公关部总监。 已经是青檬视频的高层了。 方乔不负众望。 入职不过三个月，就已经策划出了好几个热点事件。 帮青檬视频引流无数。 第一个炒作案例，贾鹏军，你妈让你回家吃饭。 16日，千度“魔君世界”贴吧一个名为“贾鹏军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帖子，在短短五六个小时被名网友浏览，并已有名网友跟帖回复。截止17日下午4点，已经有15万5千余条跟帖。究竟“贾鹏军”是何许人物？网友们对此似乎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解释，另外也有网友称贾鹏军半天蹿红网络的事件称为中文网络世界的奇迹。 而事实上，方乔正是幕后的推手。 第179章 白月光 随后，方乔策划的几个项目也都火了。 在公关界，那是混的风生水起。 方乔的社交账户个人签名也变成了“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被有心人看出这是对前男友沈月恒的一种挑衅。 沈月恒看到了方乔的签名，却也没有什么表示。 事实上，在当初方乔跳出来指责沈月恒“因爱生恨”的时候，沈月恒就曾经找过方乔。 你这么过了吧？ 你知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方乔却不为所动。 反而说，真相怎么并不重要。 每个人都会下意识认为自己看到的，自己听到的，自己理解的才是真相。 现在你尝到被人炮轰的滋味了？ 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有些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 京州会展中心，某网站搞的时尚人物颁奖。 方乔获得了“新锐人物大奖”。 在现场演讲的时候，方乔雄辩滔滔，金句迭出。 其中那一句“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更是马上上了热搜，很很多女人奉为经典传颂。 颁奖之后的招待酒会上。 方乔与同样参加颁奖的晏冉不期而遇。 两个女人第一次打交道，但是两人之间却有火光闪烁、暗流涌动。 附近没有别的人打扰，晏冉从不是一个藏着掖着的性格。 所以也没有兜圈子，也没有绕弯子，上来就直奔主题：“方乔，我很不喜欢你。” 方乔一笑：“巧了，我也不喜欢你。” 晏冉昂首：“我知道你是沈月恒的前女友，自我介绍一下，我以后可能是他的现女友。所以我希望你就事论事，不要总拿之前的事情炒作。” 方乔不为所动：“所以以后不论你做什么，你都会排在我的后面，吃我的剩饭，却永远都取代不了我的位置。” 晏冉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不论是论心机，还是论词锋，还是论对人心的把握，单纯的晏冉，怎么会是老辣方乔的对手？ 气得晏冉脸红，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了一句：“方乔，你别自恋了，你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在沈月恒心中，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方乔欣赏着晏冉的气急败坏，幽幽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初恋不重要？初恋是每个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啊。” 晏冉败退了。 看着晏冉离开，方乔眼中得意的神色消失，变得黯然了下来。 看似她赢了，其实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 沈月恒收到了晏冉的短信。 “请问，什么样的女人，会是男人的白月光？” 自从丹顶鹤事件，晏冉对沈月恒表白后，两人的关系目前处在一个比较微妙的阶段。 因为沈月恒还没有得到晏冉的最后答复，所以也不好有太多的举动。 晏冉呢？ 表白之后，似乎变得羞涩了起来。 很少与沈月恒直接见面。 但是这信息却是发的越来越勤。 因此沈月恒看到了晏冉发来的短信，也没有多想，随便就打了一段回去。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扪心自问，沈月恒回这一段，不过就是想文艺一把。 更确切地说，是想装逼一把。 因为他自己其实也不是太懂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知道，却是捅了马蜂窝。 因为沈月恒根本就不知道，晏冉刚刚在方乔那里吃了大亏。 于是，沈月恒在几分钟后就收到了晏冉的回复：“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还想左拥右抱？告诉你，有方乔没我，有我没方乔！” “本来还想给你快点转正的，现在，你等着吧！” 沈月恒莫名其妙。 因为他虽然还有系统，但还没有明白一个道理。 不吃饭的女人或许有，不吃醋的女人一定没有。 …… “沈老师，又来麻烦您了。” 会客室里面，戴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女士，正是李爱莲。 也就是歌曲《阿莲》中的女主人公。 说起来，尽管这首《阿莲》红遍了大江南北，但却是沈月恒第一次见到李爱莲本人。 因为当初在戴君找到了李爱莲后，立即前往与李爱莲见面。 而李爱莲是个很低调，不喜欢张扬的人，虽然她也很感激沈月恒的帮忙，但却提出要求，不想上电视。 不想他们的见面被外界干扰，也不想当名人。 所以沈月恒并没有派人跟着一起去。 直到现在，才是沈月恒第一次与李爱莲面对面。 沈月恒示意戴老爷子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尽可以直说。 戴老爷子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每个童话的结尾，都是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了在了一起。 但在现实中，王子与公主结婚后，可能会因为谁干家务而大打出手。 《阿莲》的故事也一样。 人们只知道了，经过几十年的等待，当年的小货郎与当年的农家女终于再次见面。 都期待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现实却没有这么的梦幻。 …… 戴君找阿莲的时候，也是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一个夙愿。 他最开始也没有想说，一定要与小莲在一起。 因为他虽然单身了，但不知道小莲现在有没有组成家庭。 就算没有组成家庭，那么经过了几十年的岁月变迁，尽管他还对小莲念念不忘，可小莲对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是刻骨铭心，还是已经忘了？ 这些都是未知的事情。 所以最开始，戴君的想法只是，只要能知道小莲现在过得好，那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只会默默祝福，不会去打扰小莲的生活。 但事情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 小莲一直单身，没有成家。 小莲也并没有忘记过戴君。 当然，几十年不见了，两位老人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也会有陌生、紧张和尴尬。 第180章 黄昏恋 但随着进一步的接触，昨日重现。 曾经错过的岁月，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 于是在一个月之前，戴君正式提出，要和李爱莲结婚。 哪知道，这件事两位老人没有意见，却遭到了戴君子女的激烈反对。 …… 戴君有一子一女。 现在他退休了，轮船公司的生意都交给了儿子打理。 戴君的女儿则是一名很出色的会计师，丈夫是大律师。 可以说都是功成名就。 按理来说，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能对父母的再婚理解吧？ 可戴君的子女却都不同意。 戴君的儿子说，你再婚可以，但是不能找这个李爱莲。 因为身份相差太大了。 您老现在是着名的企业家，是社会成功人士。 那个李爱莲的条件差的太多。 门不当、户不对。 绝对不行。 其实之前你搞什么电视寻人，我们就反对。 但也都忍了。 现在居然还要娶这个女人过门？ 绝对不可以。 如果您老想再婚，我们可以给你介绍。 找个退休的教授，企业的高管不行么？ 而戴君的女儿的态度更为坚决。 她不但反对父亲和这个李爱莲再婚，而且是反对和任何女人再婚。 因为女儿是会计师，对财产的事情很敏感。 她认为，父亲不管娶谁，都是来分财产的。 所以你和小莲，还是小芳在一起，我不管。 私下怎么都可以。 结婚不行！ 于是事情就僵住了。 李爱莲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她表示自己可以离开，不能伤了戴家的和气。 但是戴君的倔脾气上来了，非要和李爱莲结婚。 没有太合适的办法，只能来找沈月恒的帮忙。 …… 说着说着，戴老爷子哭了，老泪纵横。 反倒是李爱莲安慰他，说我们都错过了这么多年，不也都过来了？ 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看着两位老人那依依不舍的模样，沈月恒出声了。 “好了，两位老人，你们不必难过，这个忙，我一定帮。” …… 沈月恒与云音乐app签约后，在软件上已经有了自己专属的板块。 这里也成为了除了节目官微、个人微博外，能最快听到沈月恒新歌的地方。 这个晚上，沈月恒又发布了新歌。 恰好是父亲节，所以新歌的名字就叫《父亲》。 “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 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等我长大后 山里孩子往外走 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 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歌曲上线后，半小时点击10万，转发3万，评论8000。 一小时后，登顶云音乐app新歌榜、飙升榜、热歌榜、评论榜。 四榜都是第一。 云音乐闪屏推荐。 就算是沈月恒现在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有了一票死忠粉，但是取得了这样的成绩，还是让人震惊。 父爱与母爱一样，伟大，无需多言。 但相比较于母亲，国人中的父亲往往会更加内敛。 他们不善于，或者是不习惯于，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 父亲对子女的爱，像天空，像大海，总在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而对很多子女来说，严父慈母。 也都是和母亲更加亲近，相处得更加融洽，更能沟通，还会撒娇。 但与父亲之间，却常常觉得有距离，有隔阂，相处得不那么自然。 甚至在年轻气盛的时候，很叛逆，会总是想去挑战父亲的威严。 用打败父亲，证明自己长大了。 往往要到自己成家立业，自己也当了父亲之后，才能慢慢懂得父亲那深沉的爱。 可懂得是懂得，很多子女对父亲的关怀顶多是一句，“少喝点酒”。 而难于启齿一句：“父亲，我爱你！” 但沈月恒的这首歌，却给很多人一个表达对父亲感情的窗口。 评论里，充满了真情实感。 “小时候，家里穷，我记得有一次跟爸爸去城里办事，忘了干啥了，路边小摊有卖凉皮的，我可想吃一碗，爸爸给我买了一碗，他自己不吃，最后我吃的光剩汤了，吃不了了，俺爸怕浪费把汤喝了，现在长大了，毕业多年，有了一份稳定工作，也该咱担当了，好好孝敬咱爸咱妈！” “我父亲打来电话，特别愧疚的语气和我说，我明年。不干了，干不动了，像是征求我的意见一样，我当时眼泪一下就下来了，真的……愧疚的不是你而是我。” “爸爸新买了一部智能手机，可以指纹解锁，我兴致冲冲准备给他设定一个指纹密码，发现怎么也录不进去指纹，而我的一贴上去就能辨认，我一开始以为是手指没贴紧，抓着爸爸的手来搞，还是特别难，我转了转才发现，这手指头上面全是疤痕，污渍，老茧，还有已经辨识不清的指纹。” “祈求上苍保护老父亲早日康复，有父亲在，心中就有了依靠，觉得天大的事也能过去！觉得自己还可以有点孩子气，不会在人生的飘泊中迷失方向。” “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是儿时父亲的肩膀。” “今天是父亲节，感恩父亲！” “爸爸从来不打我，重话都舍不得说，初一第一次独自一人去外地读书，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给父母打电话，我在电话这头哭，爸爸在那头哭。大学选了离家很近的地方，爸爸没钱，是农民，所以经常受有钱有势的亲戚的欺负，被瞧不起。我的爸爸，您心里的苦女儿都知道，女儿会让您抬起头的。” “听到这首歌都止不住的落泪，仿佛就是在唱我的父亲，一个老实到有些懦弱的农民，为了供四个儿女上学一辈子不舍的吃不舍的穿，出去打工干活别人都去吃饭了，你却蹲在路边只吃两个烧饼喝点家里带的开水，这还是后来别人对我妈说我们才知道，就为了省下几块钱给我们上学用。” “爸爸，你是我的骄傲！” 第181章 和解 戴家。 家庭会议。 气氛沉闷、压抑。 戴君与一子一女分别坐在三个沙发上，彼此都不看对方。 从这样的坐姿就能看出，此时一家人的关系是多么的疏离。 过了几分钟，戴君的儿子闷闷地开口了：“不行，还是不行！爸，你要是娶了那个李爱莲，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了。我不是反对您再找老伴，但一定要门当户对。” 戴君的女儿也出声了：“门当户对也不行！谁知道对方都是安的什么心？不能引狼入室，来分我们家的财产！” 没等戴君说什么，一子一女倒是先掐了起来。 儿子说女儿就认钱，掉钱眼里面去了。 就不考虑爸的感受。 女儿说儿子鼠目寸光，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门当户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那么孝顺，你怎么也不同意呢？ 所以你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面子！ 所以不要假惺惺！ “好了，你们别吵了！” 戴君吼了一声。 他是真觉得很伤心。 这对子女，一个只关心面子，一个只关心财产。 谁又真的关心自己呢？ 这对子女看到父亲发火，都不吭声了。 但从他们脸上决绝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件事情他们是固执已见，不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想要娶那个女人进门？ 绝对不可能！ 正在这个时候，戴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是沈月恒发来的信息。 “现在可以了。” 客厅的墙上，有一面巨大的电视。 电视同时还是联网的，可以手机投屏。 戴君打开了电视，然后把自己手机上的画面投了上去。 “你们来听听这首歌。”戴君对一子一女说。 “又是那个沈月恒在搞事情？我看这个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为了节目的收视率，要炒作都炒作疯了！我最看不上这些娱乐圈的人了！”戴君的儿子气愤地说。 “我看这个人的目的不只是收视率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定是知道我们家有钱，这才拼命巴结，这么上心，无利不起早！最后的目的不还是要捞好处么？” 在父亲再婚的问题上，这对子女有分歧。 但是在对沈月恒的态度上，这对子女却是态度一致。 都很不喜欢。 觉得是沈月恒在煽风点火。 “小沈不是那样的人！”戴君很气愤。 “是不是我都没时间陪您胡闹，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呢。”戴君儿子整理了一下考究的西装。 “和朋友约了美容。”戴君女儿拿起了手包。 两人都是大忙人，没有时间和耐心，陪老父亲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这时候，歌声响起。 “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一首包含着深情、挚爱和倾诉的歌声响起了。 戴君的儿子站住了。 戴君的女儿坐下了。 戴君家的电视屏幕很大，所以那些网友的评论，也都会随着歌声时不时飞出。 戴君儿子的表情，从不耐，变成了沉默，最后红了眼圈。 这首歌，唱的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农村父亲。 风雨勤劳一辈子，只为了给儿女撑起一片天。 似乎与自己知名企业家的父亲，并不一致。 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最开始不就是一个山村的小货郎么？ 后来开始跑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一出海就几个月。 晕船，在海上吐得昏天暗地。 他为了攒钱，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戴君的儿子还记得，自己家在上初中之前，生活还是很拮据的。 后来父亲自己买了船，家里面的生活才有了质的飞跃。 可以说，自己就是从一个农民家庭，依靠奋斗，一步步走来的。 是依靠父亲的奋斗，父亲的汗水发家的。 现在成了成功人士了，自己就忘本了么？就瞧不起别人了么？ 自己以轮船公司总裁的身份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成功与自己的关系很大么？ 自己不过是在父亲的庇护下，靠着大树好乘凉！ 所以自己有什么资格指责父亲找的爱人不门当户对？ 没有父亲，自己算个屁! 没有父亲的耕耘，自己能娶到现在出身高贵的老婆么？ …… “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 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等我长大后 山里孩子往外走 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 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戴君的女儿直接流出了眼泪。 她比哥哥的年龄小，对家里面早年的艰辛并不是有多么深刻的印象。 在她记事起，家里面已经生活得很好了。 戴君女儿想起的，是父亲对自己的保护和关爱。 自己第一次上大学去外地。 为了证明自己的独立，自己坚持不让家人去送。 结果在中途换车的时候，钱包丢了，急得站在广场上哭，却发现父亲挤开人群走了进来。 原来，这一路，父亲始终跟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守护。 想起了大学时那段刻骨铭心的早恋，爱上了一个王八蛋。 失恋时的痛苦与无奈，夜夜买醉。 父亲担心自己，居然那么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地去找那个王八蛋恳求，希望他回心转意，不要让自己伤心。 结果却遭到了那个王八蛋的羞辱。 这件事，自己直到十年后，才偶然从别的同学嘴中听到。 这就是父亲。 沉默的父亲。 慈爱的父亲。 伟大的父亲。 隐忍的父亲。 也是苍老了的父亲。 自己和哥哥都有了家庭，都有丰富多彩的社交生活，谁又真的去体会父亲的孤独？ 最不孝的就是自己！ 考虑的从不是父亲的情感寄托，而仅仅是家产会不会被外人惦记。 退一万步说，这个家业都是父亲挣来的。 他愿意给谁就给谁。 自己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 …… 听着这首歌，戴君也哭了。 不只是伤心自己的黄昏恋得不到子女的理解。 还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 长到十五六的时候，他开始走村过屯，成了一个小货郎。 第182章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对父亲的记忆，戴君其实已经很模糊。 几乎都拼凑不起哪怕是一丝完整的记忆。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在幼年时父爱的缺失，才让戴君对自己的子女格外疼爱。 所以现在自己再婚时遇到子女的反对，才会让戴老爷子如此的伤心。 …… 看到父亲也哭了。 两个子女再也受不了了。 戴君的儿子直接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扑通”一声跪在了父亲的面前，带着哽咽说：“爸，是我错了，您和李阿姨的婚事，我不反对了。” 戴君的女儿则是直接扑进了爸爸的怀里，哭着说：“爸，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像是魔怔了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眼中都是数字、报表，竟然连起码的为人处世都不会了。女儿让您伤心了！不过您放心，我也只支持您再婚！” 三个人哭成了一团。 当然，此时的眼泪，是喜悦的泪水，是幸福的泪水。 …… 半个月后。 在潮阳，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 戴君与李爱莲的婚礼正在举行。 这次婚礼，低调又热闹。 低调在于，没有大办酒席，没有包下五星级酒店，也没有请戴家那些生意场上的伙伴。 只有戴家最知己的亲朋。 举行婚宴的地点也不是在京州，而是来到了李爱莲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 李爱莲当然没有什么亲人了，即便有，也早就是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参加婚礼的，都是李爱莲当初在纺织厂的同事，以及她当了多年义工的敬老院里的工作人员和老人们。 虽然排场并不奢华，但温馨、感动。 沈月恒当然也是戴家邀请的贵宾。 他是带着李东宝和葛玲一起来的。 按照中式婚礼的步骤，程序一项项进行。 本来沈月恒自告奋勇，要当现场的司仪。 但被戴老爷子拒绝了，说沈老师可是贵宾，怎么可以这么辛苦呢？ 最后这司仪的任务，就落到了李东宝的头上。 看程序都进行得差不多了，李东宝在台上说：“下面有请着名主持人，着名电视制作人，着名广告策划人，着名打假公益人，着名歌手，着名词曲作者，京州十大杰出青年沈月恒先生上台，为老夫妻献唱一曲！” 这明显的马屁引得下面笑声一片。 沈月恒没有推辞，站了起来，就要登台。 却被一脸尴尬的戴君儿子悄悄拉住了。 “沈老师，是我之前不懂事，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今天这个场合，我们就不要唱那么煽情的歌曲了吧？” 戴君女儿也是一脸的纠结。欲言又止。 沈月恒笑了。 原来这对兄妹还以为自己要唱《父亲》呢。 再给他们上一堂丰富的亲情教育课？ 歌是好歌，只是这个场合不适合。 “你放心，不是那首。” 沈月恒安慰了兄妹，这才上台。 结婚的时候唱什么歌？ 合适的太多了。 《知心爱人》、《你是我老婆》、《我只在乎你》、《今天你要嫁给我》、《水晶》等。 但现在是一对老年人的新婚，那么就需要一首更合适的歌了。 “最美不过夕阳红 温馨又从容 夕阳是晚开的花 夕阳是陈年的酒 夕阳是迟到的爱 夕阳是未了的情 多少情爱化作一片夕阳红” 歌不长，但是充满了对老年人的关心、关怀。 歌声未落、掌声四起。 戴家兄妹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歌好。 寓意美好，皆大欢喜。 那些敬老院的工作人员，听到了这首歌，也都是眼前一亮。 这首歌，太适合他们敬老事业了。 院长举着酒杯过来，说希望能让他们在举行一些活动的时候，也使用这首歌。 沈月恒很爽快地答应了。 说起来，与敬老院的合作，沈月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那首《当你老了》，就被选为京州市老龄委年度推选文艺作品，还上了《京州市老年报》。 老年人的精力有限，所以婚宴当然不会举行很长时间。 在告辞的时候，沈月恒拿出了一个卷轴，送给了新郎新娘。 “这是一点礼物，送给你们。”沈月恒说。 两位老人急忙摆手，连声说使不得。 已经让沈月恒帮了太多的忙，现在又怎么好意思收礼物？ 事实上，戴君的子女这几天都数次想对沈月恒表达感谢。 表达物质上的感谢，都被沈月恒拒绝了。 “没事，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我自己写的一幅字。” 自从得到了书法技能后，沈月恒还一直没有用过。 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啊？沈老师还精通书法？那我倒是有眼福了。” 戴君显得很惊喜。 他也喜欢书法，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写的也很一般，但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 而那位敬老院的院长，更是潮阳当地的书法协会副主席，水平更高。 李东宝在一边，很狗腿地打开了那幅字。 还没等完全展开呢，已经谄词如潮。 “好字！好字啊！” 气得葛玲狠狠踢了他一脚：“你懂书法么？就在这乱说，别说错了让人笑话。” 李东宝尴尬地一摸脑袋：“嘿嘿，老大出手，想必是极好的。” 而当整幅书法完全展示出来的时候，戴君与敬老院院长都是一惊。 “好字，真是好字啊！” “想不到小沈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功力。” “笔酣墨饱、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他们是不吝夸赞。 也不算是故意恭维，虽然系统给的书法技能只是入门级的。 但在他们这样的书法爱好者眼中，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 夸完了字，再看内容。 这下不需要什么书法造诣、文化积累。 都是众口一词的夸。 “好诗！” “写的太好了！” “沈老师好有才华啊！” “写进我们老年人的心里面了！” “看了这首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读了这首诗，牙口倍棒、吃嘛嘛香！” 原来这是一首诗。 “人谁不顾老，老去有谁怜。 身瘦带频减，发稀冠自偏。 废书缘惜眼，多灸为随年。 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 细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第183章 毯星 有的人没听明白这首诗的意思，便有人解释道，别的不论，只说这诗词的最后两句，不要说太阳到达桑榆之间就已近傍晚，太阳的霞光余辉照样可以映红满天！ 表现出了一种豁达乐观、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 对老年人的生活寄托了一种瑰丽的期望，也体现了气势豪壮、奋进不息的精神。 等这么一解释完，现场的掌声更热烈了。 能在此时送上这首诗，沈月恒自己也很满意。 同样是写夕阳，沈月恒觉得，“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要比“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要优美得多、积极乐观得多！ 但是夕阳无限好，何须感叹近黄昏。 …… 年底，颁奖季。 现在对某些组织来说，颁奖都做成了一项产业。 一个颁奖礼，能颁出100多个奖。 真可谓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见者有份。 因此被戏称为“猪肉奖”。 但有的奖项还是很有公信力的。 比如现在要颁布的云音乐app年终大赏，就是一个在业内很被看重的奖项。 随着数字音乐的普及，现在音乐的主要传播平台，已经从线下转到了线上。 从前评价一个歌手的成就，看专辑销量，看电台播放量，现在则是主要看在网上的歌曲播放量和下载量。 所以之前，最有分量的奖项一般都是电台、电视台评选出来的。 比如十大金曲，劲歌金曲，叱咤乐坛等。 现在，则是以云音乐app为代表的，几大主流音乐软件的评奖，成为了业内很受关注的评奖。 分量仅次于金曲奖。 这是沈月恒第一次参与这样的颁奖礼。 他此次入围了最佳新人奖，并且在支持率和媒体预测上，一骑绝尘，是头号热门。 所以今天的沈月恒也是盛装出席。 还特意做了一个造型。 这都是晏冉特意找造型师和化妆师帮着沈月恒捯饬的。 按照沈月恒本来的想法，只要穿一件干净的衣服就可以了。 …… 进场之前，都有走红毯的仪式。 沈月恒一出现在红毯上。马上就引起了很多粉丝的尖叫。 “沈老师好帅！” “沈老师，我们支持你！” 这些都算是沈月恒的铁粉了，知道沈月恒来参加典礼，特意来支持。 但很明显，沈月恒得到的欢呼，不是典礼上最高的，只能说是中等以下。 因为此次来参加颁奖的，有不少一线的天王天后、超级巨星。 虽然这些巨星，很多可能已经好多年，都没有推出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了。 但毕竟几十年的积累和底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沈月恒这样的新人可以比拟的。 同时入围新人奖的，还有其他的人。 虽然成就不如沈月恒，但有人得到的欢呼却也是震耳欲聋、振聋发聩。 你就很难说，到底是他们人气爆棚，粉丝太忠诚，还是花钱请来的假粉丝了。 虽然有丰富的舞台经验，有宠辱不惊的台风，但沈月恒还是有些不习惯走红毯的氛围。 不善于对着众多的闪光灯搔首弄姿，所以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走到一半，沈月恒停住了。 因为前面很热闹。 这里聚集了最多的记者，最多的粉丝，最耀眼的闪光灯。 沈月恒以为是哪位巨星，靠近一看，却发现是晏冉。 沈月恒有些奇怪，虽然晏冉很红，又是养眼的美女，比自己人气高那是一定的， 但似乎也没有到这种万众瞩目的地步吧？ 这丫头又起什么幺蛾子？ 带着疑问走近了，沈月恒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今天的晏冉真的很美。 她本就身材高挑，姿容秀丽。 今天又穿了一件银色的高订晚礼服，更显得脖颈修长、香肩珠润、身材婀娜。 这个女人，怎么拍都好看，怎么穿都新潮。 但她现在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美只是一部分，更吸引人的是她的慢。 走的太慢了。 或者说，晏冉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她像是一个钉子户一样，牢牢地扎根在了红毯上。 向左、向右、向前、向后。 微笑示意，摆出各种造型，谋杀记者的存储卡。 开始下面的记者和粉丝还很高兴，毕竟谁不喜欢美女呢？ 不论是看，还是拍，都赏心悦目。 但都十分钟了，您晏冉大美女就只走了五米，这也太磨蹭了吧？ 怎么还没走完？ 还没被拍够？ 几个天王天后都没有她能出风头啊。 除了那些晏冉的粉丝不觉得不妥，还在呐喊助威外，很多其余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是和红毯耗上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毯星？” …… 毯星是最近娱乐圈很流行的一个词语。 一般是指没有作品却屡屡去国外电影节走红毯的明星。 毯星出没于各大电影节，其中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为重灾区。她们号称有各种邀请，但是没有任何电影作品入选电影节，热衷穿各种所谓民族风衣服，以游荡红毯为乐，并经常被保安拖出。 这些毯星一般都不是电影节邀请的，所以电影节的组委会往往还很委屈。 好像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样。 但实际上，毯星与组委会，很多时候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于明星而言，红毯不只是一个宣推作品的平台，更多的是使自身获得高关注的重要地点。 明星红毯打卡、工作室晒艺人红毯照、盛典设红毯直播间、粉丝比拼各家爱豆红毯造型，重大活动开始之前的红毯环节愈发成为明星收割流量，提升知名度的存在，红毯也日益成为艺人甚至品牌方进行营销的手段。 走了红毯，特别是国外的红毯，这逼格一下子就高了。 对组委会来说，自然也不会让这些人白蹭。 都是收费的。 有专门的公关公司运作。 网络中曾流传一份红毯公关公司的报价单，像是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开幕式、闭幕式在内的每日红毯价格被明码标价，甚至精确到不同时间的不同席位的价格。 而提供参加活动门票只是红毯公关公司业务的一部分，专业的公关公司还会提供红毯指导，详细到明星在红毯中的每个姿势应该如何摆放，在红毯应该如何走位等等。 第184章 嘲讽光环 之前这样的手段还是很管用的。 通稿一发，美图一晒，众人追捧。 只是可惜，现在网络发达了，很多把戏容易露出马脚。 国内的人，也没那么好骗了。 也不会再看到某个女星走了红毯，就信以为真，误会对方是国际巨星了。 …… “应该不算吧，今晚晏冉是表演嘉宾，也不能完全说是蹭红毯，但这一走起来就赖着不动，是真够让人无语的。” “怎么无语了？我看着就不错，再多站一个小时我也爱看。” “你这个颜狗！” “颜狗怎么了？我是颜狗我骄傲了么？” 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 一个挂着工作牌的人走了过来，小声对晏冉说：“晏小姐，差不多了，典礼快开始了，我们快点走吧。” 虽然语气还保持着礼貌，但态度显然已经有些不满了。 晏冉却一点都没有自觉，而是问那个工作人员说：“几点了？”工作人员不明所以，看了一下手表。 “六点五十九。” 晏冉点了点头：“再等等，还有一分钟。” 工作人员更懵逼了。 不懂这还要计时是什么操作？ …… 后台。 见左右无人，沈月恒这才走到了晏冉的身边。 “这个活没少赚吧？” 晏冉一愣，笑靥如花：“你看出来了？” 沈月恒一笑：“我当然看出来了，你把脖子挺得那么高，极力展示脖子上的项链和吊坠，这很明显是在打广告啊。” 晏冉眉开眼笑，用手拍了一下沈月恒的肩膀：“还是你聪明，那些傻子都以为本姑娘赖着不走是想多占版面，多出风头。他们懂个屁？出风头有什么好的？哪有真金白银来的实惠。我这次佩戴珠宝的赞助商告诉我了，是以论走红毯的时间付费的，我当然是能蹭多久就蹭多久，哈哈。” 晏冉笑得很开心。 沈月恒有些无语：“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么？玉女掌门人啊。” 晏冉一撇嘴：“玉女有什么好？我要当欲女！” 两人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因为他们都不想让外界知道两人亲密的关系。 不管确没确定情侣。 “晏小姐，请问你是整容了么？”一个狗仔居然也混进了后台。 见缝插针，要采访晏冉。 晏冉一下子就火了，她杏眼圆睁，怒视那个狗仔：“说我别的可以，说我整容不行！本姑娘是真材实料，童叟无欺，可不是那些整容医院一个流水线批发出来的妖艳贱货可以比的。” 晏冉的话固然把记者给吓了一跳。 沈月恒同时也看到，足足引来了好多道仇恨的目光。 显然，这些此时对晏冉目露仇视的女人，都是后天加工过的。 沈月恒叹了一口气。 这位晏大小姐，真是自带嘲讽光环啊。 到哪，得罪到哪。 神奇的是自己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人了。 更神奇的是，这样的情商，居然还在娱乐圈混的不错。 可见娱乐圈真的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有颜值，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 “沈老师，请来这边。” 一个工作人员示意沈月恒按照指定区域坐。 他是候选，所以都是和其他的候选坐在一起的。 入围新人奖的，一共五个人。 两男三女。 沈月恒往里面坐的时候，那三个人都很客气。 起身让路，点头寒暄。 “沈老师来了。” “就差你了。” “幸会。” 显然，这三个候选者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入围了新人奖，也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 根本就竞争不过沈月恒。 所以不如显得大度一点，和沈月恒处理好关系，拉拉人脉。 沈月恒也是礼貌示意。 不能被人说这个新人太狂妄。 但最里面，那个坐在会场里还戴着墨镜的女人，却是显得孤傲无比、架势十足。 把沈月恒视若无物。 沈月恒对此并不意外。 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现在沈月恒在圈内也有自己的关系网，所以早有人透露了消息。 她姓尹，叫尹音音。 也是近一年出道的新人。 有干爹那种。 公司力捧的。 虽然她唱的几首歌都是平庸之作，没什么特色，但架不住公司花资源宣传、炒作、买榜。 并且还花钱买歌，对外宣传都是尹音音原创的。 所以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尹音音现在很红，还是一个唱作俱佳的才女呢。 她也入围了新人奖，并且看起来对奖项是势在必得。 不用问，肯定公司在后面公关。 那么自然对最大热门的沈月恒有很大的敌意了。 对尹音音的敌意，沈月恒并不在乎。 按照实力，这奖都没必要评选，直接颁给自己就行了。 但是要考虑到那些盘外招，就看云音乐高层的节操了。 是坚持奖项的公信力，还是屈从于娱乐圈的潜规则？ 沈月恒拭目以待。 …… “下面颁发的是最佳新人奖。” “他横空出世，他才华横溢，他的歌励志、热情、纯真、阳光！” “他为民发声！” “他的每首歌，几乎都有一个故事。” “他的每首歌，几乎都传达了一种精神！” “《蜗牛》、《蓝莲花》、《真心英雄》、《凡人歌》、《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一个真实的故事》、《小芳》、《阿莲》、《一封家书》、《黑心买卖》、《真的伤不起》、《我是明星》……出道一年多，居然奉献出了这么多的经典曲目。” “让我们唏嘘、感动、泪目。” “他就是沈月恒！” “请上台领奖！” 随着现场司仪激昂的介绍，颁奖揭晓。 沈月恒获奖。 看来组委会还是守住了职业底线。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三个人都祝贺。 只有尹音音气得把墨镜摘了下来，攥在手里，一下子掰断。 “小人得志！” 沈月恒只当她的话是狗放屁，上台领奖。 并现场演唱了目前沈月恒在排行榜上热度最高的歌曲《星星点灯》。 全场掌声如雷。 很多天王天后，都在心里面暗暗盘算，以后要刻意结交沈月恒。 第185章 江郎才尽 不冲别的，就冲着他强大的创作能力。 这几乎就是一个行走的金曲制造机啊。 而对这些天王天后来说，不缺名气，不缺粉丝，不缺媒体关系，就缺好作品啊。 …… 颁奖礼后，是庆功晚宴。 既然是音乐圈的庆功宴，当然不会只是吃吃喝喝。 也有现场司仪，也会有一些助兴的节目。 不过与之前典礼上的表演不同，那些是直播的。 庆功晚宴上的表演却都是明星的自娱自乐，不公开。 所以很多人都说，其实庆功宴上的表演，要比颁奖礼上的表演更精彩。 …… 沈月恒坐在一个不那么惹眼的角落。 很是低调。 虽然很多明星都利用这样的场合交际，但显然这不是沈月恒关注的焦点。 只是他想低调，却架不住身边时不时有人过来寒暄。 “沈老师，年少有为啊！” “小沈，加个微信。” “以后有时间出来一起坐坐。” “期待合作啊。” 过来攀谈的，有艺人，也有艺人的经纪人。 …… 另外一边，尹音音端着一杯酒，却是一点都品不出什么滋味来。 嫉妒像是一条蛇。 在撕咬她的心。 明明公司已经努力公关了，这个新人奖还是旁落。 让有干爹力捧，从出道以来就顺风顺水，所以心气很高的尹音音觉得难以接受。 “师妹，怎么样？不服气是吧？”一个穿着粉色西装，看着又骚又浪的人走了过来，举杯示意。 崔鹏，与尹音音同一个公司的歌手。 因为出道比尹音音早，所以喊一声尹音音师妹也不算占她的便宜。 崔鹏出道时的起点很高，是通过歌唱比赛拿到了第一名进入音乐圈的。 他也是创作型歌手，唱功也在水准之上。 最开始的几年，真的创作并演唱了好几首脍炙人口的金曲，声势很大，已经站稳二线，向一线发展了。 但坏就坏在，这个崔鹏人品不行。 并且特别爱约女粉丝。 数次传出他在私下带女粉丝开房的花边新闻。 不过都被崔鹏否认了。 只是有一次玩脱了，可能是没有安抚好，直接被一个女粉丝把他们在酒店约会的过程给直播了。 让崔鹏之前的否认都成了笑话，人气大跌。 从此别说进入一线了，二线的位置都已经不保，现在勉强只能算是一个三线上游的歌手了。 不过崔鹏确实有些创作才华，尽管台前的发展没什么前途了，但公司看中了他幕后的实力，所以逐渐让崔鹏参与公司其他艺人的专辑制作。 不说别的，就说这次尹音音号称原创的几首歌，其实幕后都是崔鹏操刀的。 “是啊师哥，牛什么啊？一看他就欠抽！”尹音音愤愤地说。 “给他点颜色怎么样？”崔鹏出主意。 “怎么给？”尹音音不懂。 “这样……那样……”崔鹏面授机宜。 尹音音眼前一亮：“好啊，就这么办，师哥，你真聪明！” …… 看着尹音音兴奋地去安排。 崔鹏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一片冰冷。 他很讨厌沈月恒。 因为同类相斥。 现在沈月恒走的创作歌手路线，就是之前崔鹏的人设。 只是崔鹏把路走窄了。 而沈月恒却比崔鹏最辉煌的时候，都要成功，都要出色，都要为人称道。 沈月恒的成就，是崔鹏想得而不可得的。 所以他嫉妒。 他不只一次地想过，就算自己现在名声臭了，但如果能拿出《蓝莲花》、《我的未来不是梦》、《星星点灯》这样质量的歌曲，那自己也能咸鱼翻身，也能翻红。 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私德那点事也不算什么。 娱乐圈里面虽然负面新闻迭出，但事业却越来越红的人不要太多。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 所以尽管崔鹏不断暗示自己，自己现在的事业困境是因为负面新闻，但他内心深处也明白，在经历了刚出道的灵感爆发期后，自己逐渐已经开始江郎才尽了。 就算没有约粉事件，自己能保住二线就不错，很难再更进一步了。 当然，崔鹏现在的创作低潮，是相对于他自己的标准来说，是相对于沈月恒这样的天才来说。 但比一般的音乐人，崔鹏还是能保住起码的水准的，不会太没有下限。 他现在可以很容易就做出几首合格的音乐作品，比如给尹音音操刀的那样。 但想创作出一首现象级的金曲，全民传唱，几乎不可能了。 所以尹音音唱了他的歌，还需要公司公关、炒作，才能维持曝光度。 所以现在尹音音不服，觉得自己输给了沈月恒。 崔鹏同样不服气，对沈月恒各种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看到那么多明星去和沈月恒拉关系，目的就是约歌，而自己却是无人问津的时候，这种恨意更加地强烈。 …… 而崔鹏对沈月恒的恨意，不只是这一个原因。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蜕变吧明星》。 原来，之前崔鹏也参加过一期的《蜕变吧明星》。 他把参加这样的节目，当成了洗白自己，挽回人气的手段。 所以在节目中，崔鹏很能演，很能做作。 表现得干活努力，对孩子热心。 还总在微博上晒图“今天干了一天的活，累得吃饭连筷子都举不起来了。” “虽然很累，但还是坚持给孩子们讲故事，看着他们甜美的笑容，我觉得一点都不辛苦了。” 总之就是这样的鸡汤文字。 还别说，真有很多网友相信了。 觉得崔鹏也没有那么不堪。 对他“黑转路”，或者“路转粉”了。 正在崔鹏自以为高明的时候，网上的风向忽然峰回路转。 大家对《蜕变吧明星》，从支持变成了抵制。 对参加这期节目的明星，也从支持变成了群嘲。 当初在节目中越是卖力地树立人设，后来就被群嘲得越厉害。 崔鹏首当其冲。 都说他是伪君子。 名声更差了。 而造成《蜕变吧明星》如此反差的，罪魁祸首就是沈月恒。 你说崔鹏能不恨沈月恒么？ 所以这才故意怂恿尹音音，去找沈月恒的麻烦。 第186章 下不来台 而崔鹏的目的还不仅仅是于此。 他不只是把尹音音当一个炮灰，还要借刀杀人。 不只是报复沈月恒，同样是报复尹音音。 因为别看表面上，崔鹏一口一个师妹喊的亲，但其实，心里面对这个尹音音很是不满。 在崔鹏看来，这个尹音音就是一个花瓶，仗着有姿色，认了公司老板当干爹，于是就得到了那么多的资源力捧。 她会唱歌么？ 她懂创作么？ 如果公司能那么力捧自己，支持自己，那自己何至于现在这么衰么？ 更可气的是，公司还让自己给尹音音当抢手。 那是对音乐的侮辱！ 更是对自己的侮辱！ 自己偏偏还无法拒绝。 而尹音音你明明是作弊了，却还表现得自己很有实力，你要脸不要脸？ 你见了我，可曾说过一句感谢？ 没有，你这个白眼狼！ 我可以嫉妒沈月恒。 你呢？ 你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植树节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在你尹音音的心中种下一棵b树！ 所以崔鹏这才煽动尹音音搞事情。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 固然沈月恒会下不来台，那么你尹音音就可以一点责任不负么？ 呵呵，果然是个只会卖骚的傻白甜。 稍微用点心计，就支使得你团团转。 …… 崔鹏正在心中得意，就看到京州电视台娱乐频道一个制片人走了过来。 “崔老师，有档期么？” 崔鹏眼前一亮，这是来活了啊？ 于是急忙点头：“王制片，有，有档期。” 王制片说：“我们要策划一个音乐选秀节目，现在缺个导师，崔老师有没有兴趣？” 崔鹏一听，乐了。 好啊！ 现在当导师，也成了很多明星抢占人气的一种手段了。 很多选秀节目，导师比学员还红，还出风头。 崔鹏不是没想过也走过这条路。 但之前没人邀请。 现在终于得到机会了。 于是点头：“好，好，有兴趣。” 王制片点头：“行，就这么定了，那明天让我助理去你们公司谈合同。” 崔鹏简直觉得是双喜临门，于是急忙伸手过去，要与王制片握手。 却见王制片眉头一皱，没有搭理这茬，直接转身走了。 崔鹏这才醒悟过来。 这位王制片在京城电视圈很有地位，是很多艺人巴结的对象。 这人什么都好，与人相处也算是亲和，但唯独有一个怪癖，那就是有很强的洁癖。 洁癖到什么程度呢？ 据说有一年，他们台办晚会。 就是因为一个演员没注意，坐了这位王制片的专属椅子，结果他大发雷霆，就把那个演员给开了。 所以自然不会和别人握手了。 …… 那边，不知道尹音音用了什么办法，居然真的按照崔鹏给的建议操作了起来。 司仪拿着话筒，笑着说：“今天各位圈里的朋友汇聚一堂，可谓是共襄盛举。这里面有老将，也有新人。今年的新人实力都很强啊，尤其以沈月恒和尹音音最为出众，要不让二人合唱一曲如何？” 司仪的话，得到了下面的一致响应。 尹音音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款款上台：“好啊，今天沈老师得了新人奖，是我的榜样，我很珍惜这个和沈老师学习的机会呢。” 话说得很好听。 沈月恒当然不能说我不唱，因为我看这个尹音音别扭了。 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这不是给尹音音面子，而是给颁奖礼面子。 于是上了台。 “两位唱什么呢？”司仪问。 沈月恒示意尹音音决定。 女士优先，自己什么都可以。 “《深情双眸》吧。”尹音音说。 《深情双眸》是一首经典情歌对唱。 女声先唱：“不愿放开你的手 此刻可否停留 爱的乐章还在心中弹奏 今夜怎能就此罢休” 尹音音的唱功只能说是一般，现场的实力还不如录音棚。 但今天是存心和沈月恒较劲，所以是拼了命地飙高音。 一下子就把调起高了。 待唱到第四句的时候，几乎已经唱不上去了。 现场都是行内人士。 一听就知道了尹音音的几斤几两。 都不禁皱眉。 就这素质还想竞争新人奖？ 果然有钱有爹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沈月恒接着唱：“我的感受 与你相同 不愿陪月儿般滑落 对你的心 有星辰来为证 爱如风云翻涌” 如果说之前尹音音的唱，是自取其辱的话。 那么等到沈月恒开口，那尹音音站在台上就等于是自杀了。 完全的碾压，完全的吊打，完全的踩在了尹音音的脸上摩擦。 其实沈月恒完全可以迁就一下尹音音，不让她被衬托得那么废材。 可沈月恒为什么要给尹音音留面子？ ……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况且下面坐的，都是识货的。 有涵养的还能维持面上的礼貌。 绷不住的已经笑了出来。 因为之前尹音音背后金主上蹿下跳，要帮尹音音运作新人奖的事情，在行内也不是秘密。 现在一看，这人是多不自量力啊？ 站在台上的尹音音，能看到下面人的表情。 知道都在嘲笑自己。 心里面更是把沈月恒恨到了极点。 等着！ 你给我等着！ 等我的大招放出来，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尹音音继续唱：“再次凝望双眸 时间这一刻停留” 按照约定俗成的舞台动作，唱到这一句的时候，男女两个演唱者要互相对视。 营造出一种含情脉脉的氛围。 沈月恒与尹音音也是如此动作。 转身互相对望。 哪知道异变突起！ 尹音音忽然一捂嘴，身体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 瞪眼皱眉。 一脸的嫌弃。 她尽管没有开口，但这一系列动作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 沈月恒，你有口臭啊！ 你熏到我了！ 我好恶心，我还想吐啊。 …… 沈月恒在台上很是尴尬。 被人指责口臭，本身不算是什么严重的指控。 比指控骚扰、咸猪手好多了。 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演艺圈的众多同仁，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又真的很下不来台。 偏偏又没法解释。 总不能说，我嘴不臭，我刷牙了，不信的上来闻闻吧？ 第187章 丧心病狂 这就是尹音音的目的。 当众故意恶心沈月恒。 现在歌还怎么唱？ 沈月恒，你还有脸继续开口吗！ …….. 台下的众人都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沈月恒不会真是口臭，这是被尹音音给摆了一道。 很多人都是暗暗摇头， 这个女人恃宠而骄，未免太嚣张了。 在这样的场合玩这种把戏，她不尊重的不只是沈月恒，而是在场的所有人啊。 最恨尹音音的就是现场的司仪，这司仪是京城文艺广播的一位资深主持人。 他也被尹音音耍了。 因为之前是尹音音私下找到他，提出的要和沈月恒合唱的要求，让司仪帮着安排一下。 司仪没有看出尹音音的真正目的，想着成人之美，于是真就安排了这个环节。哪里想到，尹音音居然当众玩了这么一手。 搞得自己好像是他的帮凶一样。 当然，现场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 就包括之前刻意来结交沈月恒的人，也有不少人心中暗爽。 人红是非多。 娱乐圈就是一个大的名利场。 沈月恒的异军突起，让很多人都是眼红嫉妒，担心影响自己的地位，抢走自己的利益。 司仪心里面憋着火，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走到了台上：“哈哈，刚才话筒出了一点问题，我们先处理一下。” 这就是给沈月恒解围了。 沈月恒微微欠身，下了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尹音音高高地仰着头，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她摇曳着走了下来，仿佛自己获得了胜利。 沈月恒坐在了位置上，手机一震，却是晏冉发来的信息。 “你别气，看我手撕了这个小贱人！” 沈月恒回头，看到晏冉气得脸鼓鼓的，显然正打算要过去和尹音音大战一场，帮自己扬眉吐气呢。 沈月恒急忙回复：“你别冲动。” 晏冉又回复：“那我和你跳一曲贴面舞，让那小贱人的污水不攻自破！” 沈月恒也劝阻了晏冉的打算。 虽然当众与晏冉来一曲贴面舞，算是狠狠打脸了尹音音。 也算是帮沈月恒挣了面子。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到，晏冉的姿色可比尹音音要强出不少。 晏冉都不嫌弃，你尹音音有什么逼脸叽叽歪歪？ 可沈月恒却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与晏冉的特殊关系。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怕麻烦。 不想被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围追堵截。 “你就这么忍了？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晏冉愤愤不平。 沈月恒一笑，忍了？ 对不起，我的字典里面就没有委曲求全这个成语！ 他默默打开系统面板， 从中用声望兑换了一个道具。 和之前一样，这个道具也是前几天出现的。 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 现在的尹音音很兴奋。 所以就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她来到了崔鹏的面前：“师哥，要不你和我唱吧，我真的很喜欢那首歌呢。” 尹音音的本意是和崔鹏一起欢呼胜利，一起庆祝踩沈月恒成功。 但却把崔鹏给卖了。 这明显就告诉别人，之前挤兑沈月恒，这个崔鹏也有份参与。 崔鹏那个恨啊。 他本来的想法是躲在暗处扔飞刀，让这个尹音音当出头鸟。 没想到这个傻妞居然把自己也亮了出来。 真是胸大无脑！ 但崔鹏又没法拒绝，只能一脸讪笑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两人上台。 还是那首《深情双眸》。 这一次，尹音音觉得自己发挥得很好。 没有那个讨厌的沈月恒在一边碍眼，自己调起得很稳，气息很顺。 而崔鹏，不知道是故意藏拙，还是实力退步，等他开口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比尹音音明显高出一筹的唱功。 终于到了关键环节。 要唱到“再次凝望双眸，时间这一刻停留”了。 崔鹏与尹音音按照规定动作，转身互相对望。 尹音音为了恶心沈月恒。 故意身子前倾，与崔鹏的距离离得要比一般的演唱者更近。 几乎鼻子都碰到鼻子了。 尹音音是要用这种动作表明，你看，不是本姑娘我挑剔，而是之前的那个沈月恒太脏。 崔鹏心中叫苦。 姑奶奶，你别害我好不好？ 虽然他本质上很好色，按理来说，现在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如此贴近，自己应该心中暗爽，趁机揩油才对。 可对面的是尹音音，崔鹏不敢啊。 那是老板的干女儿。 能有自己的份？ 于是就想躲。 但又不敢太明显。 于是只能不露痕迹地往后挪了一下。 尹音音看出了崔鹏的拘谨，不禁有些得意。 这是知道本姑娘的身份啊？ 看你那傻样！ 其实崔师哥你有才华，又很年轻，我不介意背着干爹，和你来一场友谊赛的。 因为尹音音也听说了一些崔鹏的风流韵事，知道这也是一个很能玩的， 这种渣男，还很符合尹音音的喜好呢。 于是轻轻露齿一笑，然后很轻佻地对着崔鹏吹了一口气。 这是尹音音拿手的调情手段。 当初与干爹见面，就是靠的这一手成功上位。 坏事了！ 之前一切如常。 然后崔鹏看到尹音音冲自己微笑。 作为一个花中老手，崔鹏敏锐地捕捉到了尹音音笑容中的深意。 这是要勾引我啊！ 上还是不上？ 上，对不起老板！ 不上，对不起自己！ 可老板公务繁忙，上了是不是也是为老板分忧呢？ 把尹音音哄好了，让她帮自己吹吹枕头风也是好的啊。 于是正想回给对方一个我懂了的笑容，我们稍后找时间深入交流的时候，就觉得尹音音吹过来的风，忽然变得奇臭无比！ 腥臊。 难闻。 像是一泡洒了硫酸的狗屎。 像是被太阳暴晒了三天的大便。 像是厕所被扔进了炸弹。 像是嘴里被塞进了一双十年没洗的袜子。 这味道丧心病狂。 丧尽天良。 让人反胃。 让人作呕。 让人抓狂。 让人想要骂娘。 让人想要报复社会。 甚至会让人思索“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样的终极哲学问题。 崔鹏觉得肚子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想吐的冲动，比他刚出道时的灵感还要爆棚。 第188章 这味道太难顶了! 但不能吐。 我要忍！ 崔鹏心中暗示自己。 但真的要忍不住了。 这味道太难顶了！ 崔鹏努力在控制自己。 用最大的毅力。 用最大的信念。 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因为在忍耐，所以本该到崔鹏唱歌的时候，他没声了。 尹音音看着崔鹏一副傻了的样子，仿佛呆头鹅一般，忘了张嘴。 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无比丰富多彩。 她误会了。 以为是自己魅力太大，让崔鹏倾倒了呢。 呵呵，之前以为你是一个花丛老手，现在看，还很纯情呢。 哎，这就是我美女的烦恼啊。 再有经验的男人在我面前也会变成一个不经事的初哥！ 此刻，尹音音内心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师哥，你成功取悦了我。 本来只想和你来一场友谊赛，现在可以考虑主客场两回合了。 就是弄成联赛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倒是唱啊？ 这样傻傻盯着我，会被下面的人看出破绽的。 尹音音抛给了崔鹏一个媚眼，然后在下面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崔鹏舔了一下嘴唇。 暗号。 卖弄风情的暗号。 只是尹音音绝对不会想到，她这么一舔，展示给崔鹏的可不是什么诱惑的风情，而是无情的打击。 如果崔鹏也是穿越者，看过歌神的《旺角卡门》，那么一定会质问尹音音：“吔屎啦你！” 再美的女人，如果口含大便冲你噘嘴，那男人也绝对不会心猿意马。 而是心中有一万匹曹尼玛呼啸而过。 崔鹏终于吐了。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犹如长江流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崔鹏之前吃了不少好东西。 现在黄的绿的，直接喷了尹音音一脸。 给尹音音来了一个生态美容。 崔鹏急忙转身，不想再喷到尹音音。 可这呕吐犹如开了阀门一样，根本收不住。 随着崔鹏的转身，又是一大口的呕吐物，不偏不倚地直接吐到了台下一人的头上。 崔鹏有些傻眼了。 那不是京州电视台文艺频道的王制片么？ 给自己当导师机会的王制片。 以洁癖着称的王制片。 被自己喷了一脸的王制片。 王制片，你不要生气。 王制片，你不要瞪我。 王制片，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王制片，我可以给你舔干净的。” 崔鹏冲过去，要拉住王制片的手，想解释一下。 可他还在不断地吐。 机关枪一样。 不断地往王制片的身上喷。 王制片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恶心我一次都不够，你这是要追杀我啊！ …… 尹音音没想到一腔柔情都喂了狗。 正在对崔鹏暗送秋波，结果却被崔鹏给喷了一脸？ 伤自尊了啊！ 少女心碎了一地。 尹音音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嘴臭的像村里面用了几十年的茅坑。 于是在愣怔了几秒后，终于开始尖叫。 “啊！” 尹音音这声“啊”，是在表达自己作为一个女生的脆弱与委屈。 但她完全低估了自己现在的杀伤力。 现在她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嘴巴一张，就是在释放惨绝人寰的毒气弹。 于是不只是崔鹏顶不住，大厅里面的其他人也都顶不住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 你尹音音这么祸害我们。 不就是没给你最佳新人奖么？ 你至于这么狠么？ 吃屎喷我们！ 灭绝人性啊！ 于是在场的人都捂着鼻子跑了。 不到半分钟，偌大的大厅里面已经没几个人了。 尹音音以一己之力，把整个招待酒会给弄黄了。 …… 晏冉倒是没有受到尹音音的毒气攻击。 因为沈月恒已经给她发了短信，让晏冉先离开，以免受到池鱼之殃。 晏冉开始还不知道何意，但随着看到大厅里面的人像是逃难一样跑了出来，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自己哇哇干呕。 这才知道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等到晏冉上了自己的车，这才打给了沈月恒。 “刚才是你干的？你给尹音音喂屎了？我怎么没看到你怎么下的手。” 确实是沈月恒干的。 他从系统兑换出来的道具就是“口臭丹”。 被用到某人身上后，持续时间72小时。 在见效时间内，只要该人一张嘴，就能散发出堪比生化武器一样的臭气。 让人铭记一生，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并且使用的方法很巧妙，无色无味无形，还可以隔空传递。 所以晏冉说是隔空喂屎倒也没错。 但系统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于是沈月恒就回答：“是啊，我会魔术，我一个朋友就是魔术高手。” 晏冉没多想，只顾着称赞：“干得漂亮！” …… 沈月恒只是用尹音音坑自己的手段，原样坑尹音音一次。 他本来的目的只是当众羞辱尹音音。 没想过这样的手段能断送了尹音音的事业。 毕竟就算是尹音音当众喷屎了，丢人现眼，但只要背后的金主支持，在沉浮一段时间后，还是能继续嘚瑟。 但事情的发展就是那么奇妙。 某资深娱记就曝光了一条大新闻。 在尹音音住的别墅区里面，来了一队娘子军。 为首的正是公司老板的夫人。 之所以说是娘子军，不只是因为全是女人，还因为装备齐全。 每人除了均配备橡胶棍外，还每人都戴着防毒面具。 可谓是不打没准备之仗。 这老板夫人带人破门而入，追打尹音音。 把尹音音从屋内打到了屋外。 最后直接追上了立交桥。 尹音音哭喊求饶。 但老板夫人不为所动，继续连打再骂。 周围有路人看一个弱女子如此狼狈，想伸手帮忙，但无奈尹音音哭喊的时候，身上散发着浓烈无比的臭气，让人没法近身。 有内行人爆料。 虽然圈内人都知道尹音音是靠认老板当干爹上位。 老板夫人也一直心中记恨。 但无奈，老板死活不承认，非说与尹音音是纯洁的关系，自己只是欣赏她的才华。 让老板夫人师出无名，有气只能憋着。 但昨晚，老板打着出去开会的旗号，回到家里，却是身上带着刺鼻的臭气。 第189章 高冷姐姐团 老板还掩饰说自己踩狗屎了。 老板夫人也不是傻子。 她有好多个阔太太群，都是专门聊各种八卦的。 早就知道了尹音音嘴臭的消息。 现在老公回来，嘴臭的像是下水道。 都不是只和尹音音见了一面就能解释的了。 这肯定是与尹音音亲了嘴啊！ 才会有如此劲爆又持久的效果。 就像是狗用撒尿的气味证明自己的领地一样。 老板夫人也用这难顶的气味，坐实了老公与尹音音有奸情的事实。 顿时就怒了。 逼问老板。 老板现在也是一脑门的官司，一肚子的怨气。 那个尹音音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拿不到新人奖也就罢了，偏偏还爱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也就罢了，还嚼了一嘴的屎回来。 嚼屎也就罢了，还非要亲自己。 结果搞得自己像是掏粪工一样。 老板一生气，丢车保帅，就把尹音音给卖了。 表示这个女人就是图我的钱。 我之前是喝了迷魂汤。 但现在我清醒了。 我和她划清界限，以后怎么办，夫人你做主。 于是老板夫人这才带着娘子军，全副武装上门打狗。 再后来，娱乐圈再也没有了尹音音的消息。 而敬爱的崔鹏先生，则是完美错过了那档音乐选秀节目。 并且最后老板知道，现场挑唆尹音音与沈月恒斗气的，正是崔鹏。 于是老板一怒之下，把崔鹏给封杀了。 …… “哈哈哈，太搞笑了。” “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尴尬。” “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如此互动？一脸懵逼。” “这段视频应该掐了别播啊，这是得罪导演了？” “导演要的是收视率，越这样才越播呢。” 原来这天晚上，一段视频爆红网络。 与青檬视频齐名的花果视频，最近办了一档大型的综艺节目。 《女团我最秀》。 就是邀请国内有名的女团现场pk。 收视率还是很高的。 现在从32强初赛，已经到了八进四的淘汰赛。 今晚对决的两个女团，正是元气少女猫与popgirl。 可谓是棋逢对手。 在观众支持率上，之前分别排在了第二和第四。 都是冠军热门。 为了晋级，两个女团都是想法设法，拿出了浑身解数。 在彩排的时候就是劲歌热舞、顾盼生辉。 按理来说，节目准备得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正式演出应该能得到一个满堂彩。 但现场竞演的时候，出事了。 出事就出事在了现场观众上。 一般娱乐节目的现场观众，很多都是托。 都是演员。 听歌流泪，感动得一塌糊涂，表现得如痴如醉，其实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但也都能取得不错的节目效果。 可这场的观众，跑偏了。 原来节目组为了恰饭，为了多拉广告，都把主意打到了观众席上。 就是把一定数量的席位，打包卖给某个公司。 到时候公司的员工穿着统一的工作制服，拿着印有公司logo的标志牌在下面为选手呐喊助威。 这样导演会时不时给镜头。 起到了打广告的效果。 思路没错，错就错在，今天在现场充当观众席的这个公司画风不对。 这是一家财务咨询公司。 专门服务于高端人士。 提供各种专业化的理财建议。 公司老板财大气粗，想进一步打响人气，所以这一次，四个观众区一下子就包了三个。 参加节目录制的都是白骨精。 白领、骨干、精英。 并且清一色的都是职场ol。 就是要塑造公司专业、知性、优雅的气质。 这画面看上去很美。 拍摄的时候却是完全南辕北辙。 开始上场的是popgirl。 一群青春美少女穿着背心热裤，在台上卖力地歌唱舞蹈。 曲风节奏轻快，在台上表现非常卖力，又是尖叫又是甩头发。 想要点燃现场的氛围。 但尴尬的是，台下的那些白骨精们，那一个个有着精致妆容，穿着时尚套装的ol们，完全不吃这一套。 她们或者用白眼，或者用斜眼，或者用沉默，或者用冷笑，来应对女团们的煽动。 在这些职场精英们眼中，台上那些又蹦又跳，撒娇发嗲的女团们，太幼稚，太低端。 指望我们挥手呐喊？ 不好意思。 姐姐丢不起那人！ 于是现场就冷场了。 只有为数不多节目组自己安排的观众在做兴奋陶醉状。 正应了那句话，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如此比较，更尴尬了。 popgirl的主唱为了不让现场这么尴尬，就对着观众说，“我说嘿，你说嘿!” 她确实这样做了，自己说完“嘿”之后还把话筒对准观众。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镜头所到之处，所有观众都一脸懵逼，根本毫无反应。 popgirl主唱见状只能无奈又把话筒对准自己，再接着“喔”了一下! 这一“喔”，就把这段无比尴尬的视频送上了热搜。 因为花果视频的高层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所以不但没剪镜头，还在后面推波助澜。 popgirl的经纪人不答应了。 一发现视频在网上火了，马上过去找导演组交涉。 而节目还在进行。 表演完了，是导师点评环节。 然后是主持人串场环节。 接着还有一段广告。 等到15分钟后，就是元气少女猫上台了。 后台。 元气少女猫的化妆间里面。 李芳菲开怀大笑。 她拿着手机：“你们看到没有？popgirl现在在网上有多糗！哼，明明是山寨我们出道的，现在蹬鼻子上脸，居然和我们争c位？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同行是冤家。 元气少女猫与popglrl就是竞争的关系。 现在看到对方吃瘪，李芳菲当然很高兴了。 夏丹也是抿唇微笑。 只有晏冉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两个同伴。 “你们两个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啊？智商这么低？” “之前popgirl出的糗，难道我们一会上台就可以避免么？” “我们的表演与她们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么？” “我们也无法征服那群高冷的姐姐啊！” 晏冉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把两个同伴的脸从红浇成了绿。 是啊，一会儿我们怎么办？ 第190章 这届观众不行 她们要演唱的歌曲，也是女团最擅-长的劲歌金曲、时尚热舞。 虽然不论是歌，还是我舞，元气少女猫都比popgirl高出一些。 但真的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在那群玩理财的精英姐姐们眼中，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该白眼白眼。 该冷场冷场。 元气少女猫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不要自取其辱去互动。 但在台上很无趣者是一定的了。 演出效果肯定很差。 会成为演艺路上的一大污点。 “要不我们不演了？”夏丹怯怯地问。 “那怎么行？已经签了合同了，罢演的后果是什么你不清楚么？”李芳菲气道。 “那我们要求全场不给观众镜头？”夏丹又出了一个主意。 “那也不行，没看到之前popgirl的经纪人都急了么？但是也没阻止视频播出么。他们是不会浪费这样的炒作机会的。”晏冉道。 “那你说怎么办？”李芳菲和夏丹都问晏冉。 “你们别吵，我出去打个电话。” 晏冉拿出手机，跑了出去。 …… 在外面。 晏冉打给了沈月恒。 “你干嘛呢？” “开车回家的路上。” “你把车停个安全地方，我要你帮忙。赶紧帮我想一首歌，能够活跃气氛那种的，能让一潭死水的观众席马上沸腾那种的。”晏冉提出了要求，同时把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境告诉了沈月恒。 沈月恒想了想：“还有几分钟？” 晏冉：“十分钟，我们马上要候场了。” “来不及彩排了，你们先上。” “那歌怎么办？” “你戴着蓝牙耳机，我唱一句，你跟着学一句。” “啊？现场学啊？可伴奏怎么办？” “来不及伴奏了，清唱吧。” 晏冉听得一脸懵逼。 但事已至此，只能选择相信沈月恒了。 在候场的时候，晏冉把计划告诉了李芳菲和夏丹。 自己学了一首新歌，现在只能清唱，但一定可以搞活气氛。 “我们两个不会啊！”李芳菲急了。 “你们不用唱，给我伴舞就行。” “可我才是主唱……”李芳菲有些不乐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不想丢人的话就听我的！” 李芳菲自从上次晏冉帮自己上节目后，与晏冉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不像是之前那样处处唱反调了。 于是只能答应。 可伴舞要怎么跳啊？ 夏丹愁眉苦脸地问。 之前一次都没彩排过，什么动作都不知道呢。 “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跟着感觉走！” 晏冉没时间多解释了。 …… 还有五分钟上场。 她们三个站在台口。 一扭头，却发现popgirl的主唱也在。 显然是想近距离看自己这边的表演。 不用问，肯定也是希望元气少女猫出洋相的。 李芳菲一笑：“怎么？来学习的啊？” 那主唱脸一黑：“学什么？这届观众不行！你们上也是一样的白给！” 晏冉听到这里：“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们到时候满堂喝彩，你们可得认输，在微博上主动喊姐姐啊？”晏冉不顾李芳菲和夏丹的眼神，直接约战。 那主唱不肯输了气势，答应了下来。 “好，一言为定！” “行不行啊？”夏丹问。 “没问题，一定赢！”晏冉坚定的回答。 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沈月恒会给自己一首什么歌。 但她就是对沈月恒有信心。 …… 台上。 晏冉的蓝牙耳机里，传出来了沈月恒的歌声。 晏冉跟着鹦鹉学舌。 “那就等着沦陷吧 如果爱情真伟大 我有什么好挣扎 难道我比别人差 谁要周末待在家 对着电视爆米花 想起你说的情话 哭得眼泪哗啦啦” 开始当元气少女猫说要清唱一首新歌的时候，台下的那些白骨精们是不以为然的。 清唱？ 不要伴奏？ 这是要起什么幺蛾子。 不过你们玩什么把戏都是没用的，姐姐们不吃这一套。 我们今天来参加节目录制，那是老板安排的。 我们不过就是凑个人数。 但我们现在思索的都是股票、基金和业绩。 谁有闲心听你们一群丫头片子在这折腾？ 赶紧录完节目回去还得做报表呢。 于是个个都不为所动。 甚至当听了晏冉开头几句后，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旋律倒是也朗朗上口，但也不过如此嘛。 她们最讨厌这种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女人歌曲设定了。 一点都不自立自强。 不符合我们这些现代女性的精神。 于是还都各自保持着各自的姿态。 可随后，晏冉唱道：“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这些白骨精们都愣了。 这歌词可以啊。 这些白骨精们，普遍都是30岁左右。 大多单身。 虽然事业成功，但正因为大多忙于事业，所以很多人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剩女。 催婚的亚历山大。 逢年过节都不敢回家。 她们也想找个好男人嫁了，但现实中好男人哪有那么好找？ 真是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 还有一个是别人家的老公。 姐姐们心里面苦啊。 但姐姐们平时都很高冷，所以不说。 并且这些姐姐们，普遍都有过一段或是几段不那么成功的感情经历。 话说女人这辈子，谁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呢？ 于是也因为晏冉歌声中对男人的评价找到了共鸣。 现场气氛一下子就热烈了。 有人开始鼓掌。 受到了鼓励，晏冉唱的声音更大。 “找个人来恋爱吧 才能把你忘了呀 像枯萎的玫瑰花 心里的雨拚命下 从今以后别害怕 外面太阳那么大 如果相爱要代价 那就勇敢接受它” 李芳菲和夏丹也从这歌词中找到了灵感，没有彩排，但都配合上了很合适的舞步。 居然与晏冉的歌声很是默契。 等到晏冉再次唱到“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时。 这些姐姐们开始跟唱，开始跺脚，开始站起来挥舞双手了。 从晏冉一个人的独唱，变成了三个人的合唱，然后又变成了全场大合唱。 光是重复这段歌词，就重复唱了五六遍，姐姐们才意犹未尽。 第191章 挑拨离间 京州电视台新闻频道。 张太德办公室。 曾经这个总监办公室，是很热闹的。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台里的人有事没事总来汇报、请示。 虽然这种汇报只是形式，也从张太德那里请示不出来什么高明的主意。 但这是下属的一种姿态，一种尊重。 是让张太德能体会到当领导的快乐。 可现在，这种快乐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少。 因为现在张太德这里虽然称不上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但也是流量大不如前。 虽然名义上，他还是频道总监。 威信却已经大不如前。 台里的人都知道张太德与沈月恒不睦。 现在沈月恒的声势如日中天，就显得张太德的分量越来越微不足道了。 所以很多人，都下意识地逐渐拉开与张太德的距离。 除了公事外，私事一概不提。 就像前几天，张太德过生日。 这在台里面不是秘密。 可之前，张太德能收红包礼物收到手抽筋。 这次，居然连一桌都没凑起来。 除了他的铁杆外，大部分人都对张太德敬而远之了。 …… “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么？”张彪问。 张太德蔫头耷脑，一蹶不振。 “叔爹，我有个主意！”张彪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一个馊主意。 “什么主意？”张太德问。 “叔爹，难道你忘了当初为什么我们要把那小子安排在《平凡人生》么？”张彪问。 张太德脸一苦。 怎么不记得？ 《平凡人生》占用了新闻频道22点到23点这个时间段。 而在同时间段上，京州地面上有一个收视率上的王者节目，就是京州电视台生活频道的《肖文对你说》。 《肖文对你说》自从五年前开播起，就统治了这个时间段。 不管对手是谁，全部碾压。 《肖文对你说》不仅仅是同时段的生活频道收视第一，还几乎总是同时段，京州地面上，所有频道，包括上星频道的收视率第一。 唯一几次不是第一，也都是比如遇到了国足比赛，或者是选秀节目决赛之类的。 所以让沈月恒去负责《平凡人生》这个节目，就是去他去当炮灰的。 就是去被肖文虐的。 让节目在沈月恒的手里砸锅，扑街扑到姥姥家。 好让外界对沈月恒无比失望，觉得他昙花一现、江郎才尽、不过如此。 没人理了，过气了，他们再和沈月恒好好算账。 …… 想的是很好。 但结果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最开始，《平凡人生》确实竞争不过《肖文有话说》。 但慢慢的，节目越来越火。 不再是炮灰，而是有了自己的存在感。 先是在京州地面的所有节目中，排到了第二，仅次于《肖文有话说》。 并且这个第二越来越稳固，与后面的第三名，又甩开了一个更大的，几乎望不到的距离。 《肖文有话说》与《平凡人生》成为收视的第一集团，再也没有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的节目。 这样的成绩，已经让外界无比震惊了。 但这只是开始。 沈月恒不满足只当一个千年老二，而是继续发力。 一期期节目，一首首好歌。 在韩璐事件后，《平凡人生》节目，第一次正式登顶京州本地节目收视率第一。 打破了《肖文有话说》称霸多年的收视神话。 在这之后，《平凡人生》与《肖文有话说》正式进入了双雄时代。 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一两天。 收视率交互领先，再也不是《肖文有话说》一家独大了。 而近来，经历了《蜕变吧明星》事件，《星星点灯》的传唱，《平凡人生》在社会中的口碑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现在在收视冠军的争夺中，《平凡人生》已经占据了优势。 从之前与《肖文有话要说》的五五开，变成了七三开，甚至是八二开。 这自然让张太德、张彪这对爹侄目瞪狗呆。 现在张彪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 要揭破自己的伤心事么？ 张太德不禁有些不满。 …… “叔爹，你怎么没想明白呢？现在沈月恒这么风光，我们对他没办法，但是不代表别人对他没办法啊。” “比如肖文。” “你想啊，肖文多年的第一名被抢了，她心里面能舒服么？肯定恨死了沈月恒。” “我们再挑拨一下，争取让肖文和沈月恒直接开战，当众撕逼。” “肖文在圈里的能量，说句叔爹您不爱听的话，那可比您大多了，她对付沈月恒，未必没有好办法。” “就算她没法给沈月恒制造实际的麻烦，就是在节目里把沈月恒臭骂一顿也是好的啊？” “谁不知道肖文的嘴，多毒啊，骂死人不偿命那种！” “肯定会让沈月恒灰头土脸、颜面扫地的。” 张太德一听，眉头舒展起来。 张彪，我的假侄真儿，你也不是那么废材嘛。 …… 从这开始，张太德、张彪就开始故意在同事、同行之间大肆散布谣言。 挑拨沈月恒与肖文的关系。 都是“沈月恒放出豪言，《肖文有话要说》不堪一击”、“沈月恒酒后高呼，肖文，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沈月恒在一次聚会上表示，肖文不配和自己相提并论”、“沈月恒表示，争取尽快让《肖文有话要说》停播”之类的。 希望这些话早日传到肖文的耳朵里。 激起肖文的战斗欲。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张彪、张太德都天天准时收看叶文的节目。 想听到叶文怒骂沈月恒的内容。 一连等了三天，没有啊！ 这两人急得抓耳挠腮。 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总不能当面跑到肖文的面前，再把那些谣言重说一遍，刺激肖文发飙吧？ 那样肖文会不会去撕沈月恒不一定，但一定会先把他们两个给撕了。 那大姐的火爆脾气，此二人可是不敢招惹的。 …… 但机会还真就来了。 周五是京州电视台的台庆。 台里举行了不少的庆祝活动。 还要在大礼堂举行对优秀员工的表彰。 发奖状、奖金、纪念品。 第192章 目嘉宾 其中有一项，就是对收视率前十节目的集体褒奖。 那么沈月恒和肖文自然都是要出席的。 不但要出席，还要上台领奖。 并且是按照收视率从第十到第一，倒序颁奖的。 如此安排，也是激发大家的竞争意识。 这个环节是京州电视台的传统，每次台庆都如此安排。 但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肖文是倒数第二个上台。 而不是像往年一样，最后一个上台，享受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今年最后压轴的机会，是沈月恒。 …… 肖文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张太德坐在远处，有些激动。 仇人就在眼前，肖文，干他！ …… 肖文说的获奖感言开始很普通。 感谢领导、感谢观众听众，感谢同事。 然后话锋一转：“我还要特别提到一个节目，就是《平凡人生》。” 张太德激动了。 开火了！ 哪知道，肖文后面的话却完全不是雷烟火炮。 而是一顿夸。 肖文说，她现在是《平凡人生》的忠实粉丝，尽管因为播出时间的冲突，她没法看直播。 但是回去都是看重播的。 肖文称赞这个节目有高度，有深度，有温度。 既充满了人文关怀，又有对社会问题的深入思考。 同时还兼具了故事性、新闻性。 一点都不枯燥。 自己的节目也是社会类的，是关注情感的。 尽管取材有所不同，但内核应该是一致的。 肖文感谢沈月恒让自己开阔了眼界，有了对节目更深入的思考。 比如她就最喜欢小芳那期节目。 这样的事情自己之前也遇到过，但采取的却是和沈月恒不一样的手法。 互相参考，可以取长补短。 总之肖文的意思就是说，沈月恒的节目拿第一那是实至名归、众望所归。 她不但不嫉妒，还衷心地表示祝贺。 气得张太德几乎要当场骂娘。 肖文啊肖文。 你也太不争气了啊！ …… 等到沈月恒上台领奖的时候，则是投桃报李，又给肖文大大夸了一顿。 第一句话就把全场都逗笑了。 沈月恒说：“我是听着肖姐的节目长大的。” 接着沈月恒就把肖文本人和节目都全方位地赞美了一遍。 说肖文虽然言辞犀利，但是能感觉到她的善意，是很多女性的知心大姐。 她不但那么说，还参与了很多帮助女性的活动，是社会榜样。 说《肖文有话要说》是很多都市男女的心灵港湾。 特别提到了，肖文在节目中经常邀请一些专业律师帮助解决问题，这也是自己节目要学习的方向。 总之，在台庆上，肖文与沈月恒是商业互吹。 一点也没有出现剑拔弩张、火星撞地球的场面。 让张太德失望得几乎要报复社会。 …… 很多人都以为，沈月恒与肖文不过是逢场作戏。 但事实上，两人的互动远比外人想的频繁。 首先，肖文的节目调档了。 播出时间改了。 往后延后了一个小时。 改在了23点到0点播出。 为什么会更改时间？ 一时间有很多的小道消息。 比如有人就说，是肖文怕了沈月恒，不敢竞争了。 但熟悉内情的人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肖文改时间，更多的是出于对节目内容的考虑。 因为她的节目里面有很多关于个人感情甚至是隐私的问题。 那么自然这种节目的黄金时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黄金时间，而是午夜档。 更改时间，是肖文早就有的计划。 真不是因为惧怕沈月恒。 但同时，确实也与沈月恒的节目有一定的关系。 《肖文有话要说》的节目广告商不想看到两虎相斗，于是也提出了更改时间的建议。 第二件事。 在《肖文有话要说》新时段的第一期节目中，沈月恒作为特邀嘉宾，出现在了节目中。 …… 例行的寒暄后，节目开始进入了接听观众来电的环节。 第一个是一个女生。 女生视频连线后，显得很兴奋。 “肖文姐，是我么？太好了！我是您节目的忠实粉丝！我觉得做女人就要像肖文姐和洛美那样，独立自主……” 女生还在喋喋不休，却被肖文打断了。 “等一下，你说你喜欢我，还喜欢洛美？” “是啊。” “再见，请导播把这位女士切出去。” “啊？我还没说什么呢……”那女生懵逼了。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肖文显得很强势。 “为什么啊？”那女人完全搞不懂状况了。 潜台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粗暴对待你的粉丝？ “因为我觉得你没资格当我的粉丝！你居然把我和洛美并列在一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这么并列，要么是对我的侮辱，要么就是你连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或者是你精神分裂！因为我和洛美是完全不同的人，她几乎所有的观点，我都反对。” 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肖文干净利落地说。 说完，真把那个粉丝给挂断了。 …… 洛美，着名女作家，最大的特点是“用身体写作”，拥有无数粉丝，在网上很有号召力。 曾经出版过《我与77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爱情与婚姻中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打败黄脸婆36计》、《老公，对不起》、《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滚》等畅销书， 被无数女人奉为经典。 曾经给元气少女猫写过歌曲《三的泪》，不过却被晏冉给拒绝了。 以肖文的性格，能喜欢这个洛美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 沈月恒冷眼旁观，不禁为肖文这杀伐果断的气势震惊了。 真是一点都不怕得罪观众啊。 沈月恒觉得自己也算是很有性格的了。 但是与肖文比，还是过于客气了。 …… 第二个观众连线了。 这是一个当小三的女人，在控诉自己的心事。 她大三的时候，就跟了一个有妇之夫。 没毕业，就当了金丝雀。 对方说离婚，但总拖着，问自己应该怎么办？ 沈月恒一听，就替这个小三捏了一把汗。 这种问题都敢问肖文？ 你是找虐呢吧。 第193章 观众提问 果然，这次肖文没挂电话，而是直接开喷：“你听我们节目很长时间了？知道我们节目是干吗的？你还能打电话，我佩服你的勇气！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讨厌你这种人。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做第三者还不害臊，天上掉下一张脸你要不要？要是啥，不要是啥？别逼我说难听的……这种问题你可以去问洛美，她那里专门给你样的贱人培训！” 沈月恒默默地用笔在本子上画圈圈。 心里面想，这还不难听么？ 这已经够可以的了。 …… 某公寓。 因为沈月恒今晚当特邀嘉宾，所以晏冉也是准时收看肖文的节目。 事实上，之前晏冉就是肖文的忠实粉丝。 听到肖文毫不留情地开怼，不禁一拍桌子：“肖姐，干的漂亮！” …… 第二个观众打来了电话。 抱怨自己的生活很苦闷，自己的情感很压抑，自己觉得很空虚，很寂寞。 “你结婚几年了？”肖文问。 “7年了。”男人回答。 “平时这些话没有和妻子交流么？”肖文问。 “哎，我和她没有共同语言。现在我在我的妻子身上，找不到一点的激情，因为她太无趣了。”男人在倾诉。 “你们可以制造一点浪漫？比如出去约个会，换个环境？”肖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没用的，我现在拉她的手，就像左手握自己的右手一样，内心毫无波动。”男人显得很是委屈。 肖文不出意外地爆发了。 “你老婆给你的感觉是左右握右手了？那我砍掉你一只手你干吗？” 男人被肖文问得有些难以回答。 他给自己解释：“主持人，我就是想您提供一点对于婚姻的建议，不都是七年之痒么？我觉得现在的婚姻状态就很痒。” “我看你是身子发痒，要犯贱找打了！我知道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想给自己骚动的心找一个理由，让自己婚内出轨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对不起，没有！好走不送！” 电话又挂断了。 …… 第三个电话，终于不是小三或者是想给自己婚内出轨找理由的贱男了。 是一个女人。 说自己的男朋友太花心，一方面和自己谈恋爱，同时又和另外一个女生暧昧不清。 这个女人的情绪显得很激动。 在连线中，开始骂了几句自己男朋友后，就把全部火力都对准了那个女生。 骂那个女生是狐狸精，勾引自己男朋友云云。 肖文看向了沈月恒：“好了，这第三个电话我们交给今晚的特邀嘉宾吧。今晚沈老师显得很沉默啊，这可不符合一个优秀主持人的特质。” 沈月恒开了一句玩笑：“肖姐气场太大，我都不敢说话了。” 开完玩笑后，沈月恒接过了连线。 “这位朋友，你别激动，我先问一句，你和男朋友已经正式确立关系了么？” 那女生回答：“没正式确立也差不多了。” 听话听音，沈月恒知道，那就是还没确立关系。 沈月恒又问：“另外那个女生知道你们的关系么？” 女生理直气壮地回答：“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她难道看不出么？但凡有点廉耻，就应该主动避嫌！而不是做那些没脸的事情！还答应一起吃饭？真是不要脸！” 沈月恒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肖文。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一点头。 他们都是阅人无数的人。 听这女生的字里行间，可以得出几条关键信息。 其一，年龄不大，应该是大学生。 其二，她的男朋友，以及那个情敌，也都是同学。 其三，那个男朋友很有魅力，还是个玩暧昧的高手，在两个女生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但其实，和哪个女孩都没有真的确立关系。 其四，所以这个女生指责那个女生是小三，这是站不住脚的。现在两个女生应该处在差不多的位置上。都没有最终赢得正式女友的名分。她可以指责对方是第三者，对方一样可以指责她是第三者。 沈月恒用眼神向肖文征询意见。 肖文没出声，给了沈月恒一个鼓励的手势。 让沈月恒自由发挥，我相信你的能力。 …… “这位姑娘，你先别激动啊。这件事在我看来，你当然没错，那个被你称呼小三的女孩，其实也没错，真正错的，是那个玩暧昧的男朋友。” “他现在很享受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甚至很享受两个女人为他争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 “我想这个男生一定长得很帅吧？要么很有钱，要么很爱运动，可不论外表再光鲜，都掩盖不了花心本质，这就是一个渣男啊。他其实你们两个谁都不爱，他只是想游戏花丛。” 沈月恒的话，让那个女孩有些不满。 她小声嘀咕道：“不……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很爱我的，都是那个狐狸精在捣乱！” 沈月恒笑了：“很爱你？那我问你，这个男生有把你带到他朋友前面，正式介绍你是他的女朋友么？” 女孩迟疑了一阵：“没……没有……他说时间不到。” 沈月恒接着问：“那他有当着你的面，直接对那个女生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以后不要再往来了么？或者你这么要求他这么做了么？” 女生声音显得有些失落：“我……我有要求他给那个狐狸精打电话，臭骂对方一顿，可他说大家都是同学，不要闹得太难看。” 沈月恒：“你看到没有？他既不让你进入他的社交圈子，也不肯和那个女生保持距离，可见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这份感情。” 女生这次沉默了更长时间。 虽然不情愿，但也承认了沈月恒说得对。 可她还是有些不服气：“一定是因为那个狐狸精勾引，才让他三心二意的！所以只要我让那个女生主动退出，就可以收获完美爱情了吧？沈老师，能给我一点建议么？” 沈月恒明显看到，听到这里的肖文嘴巴张了好几张。 看起来很有口吐芬芳的冲动。 只是忍住了。 第194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位姑娘，在我看来，你现在把主要的愤怒都算在了那个女生身上，这是本末倒置，跑偏了。” “以你这个男朋友的人品，就算你把那个女生赶走了，他还会去找别的女生沾花惹草。” “这段感情里面，你们两个女生其实不是敌对的关系，你们都是受害者，应该同病相怜、同仇敌忾才对。所以你要是希望我给什么建议的话，我建议你马上和这个花心大萝卜分手，然后心平气和去和那个女生谈谈，让她也趁早离这个渣男远点，这样才是对你们最有利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们斗一个两败俱伤，但其实没有胜利者。或者说，暂时的赢家是真正的输家，暂时的输家反倒可以及时止损。” 那女生听到沈月恒的话：“所以你说我是恨错了人？” “对啊，你确实是恨错了人，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我懂了，谢谢沈老师，我马上就和那个渣男分手。”女生下定了决心。 连线结束后，肖文笑了：“之前网上都骂我喜欢劝人离婚分手，我看沈老师你也是一样的癖好。不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说的简直太好了，并且合辙押韵、朗朗上口，像是歌词一样，都说沈老师创作才能无双，要不以这个为主题写一首歌怎么样？” 这是现场给沈月恒出考题了。 但并不是突然袭击。 在节目开播之前的对词中，肖文曾经问过沈月恒，可不可以现场唱歌？ 甚至是现场创作？ 毕竟这是节目新时段的开场，肖文自然想把节目做得尽善尽美。 沈月恒答应了，表示没有问题。 …… “好，既然肖姐提出了，我就唱一首新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以爱的人那么多 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一个 痴心是无法比较的 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爱浓 真的爱都不容易收 成熟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 爱人是不能够让的 你的天真叫我不知该怎么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沈月恒的歌声未落，肖文已经鼓起掌来。 “唱的太好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这几句简直唱到我心里去了，我做情感节目这么多年，经常听到很多女人哭诉自己男人被外面的狐狸精勾引，其实我也多次说过，固然你们家庭的悲剧有社会上一些物质女的勾引，但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最可恶的还是那些不专一的男人，你们就是要打要骂，也要先冲着男人来，而不是觉得你们的男人都是好的，只是被外面的女人诱惑，一时糊涂。因为出轨只分一次和无数次。就算你们赶跑了一个狐狸精，但只要你们的男人不洗心革面，那么还会有更多的狐狸精。” “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没想到沈老师居然对情感问题有如此独到的见解。” 沈月恒的这首歌，在网上也引起了强大的反响。 在网络留言版上，瞬间就讨论了好几页。 “原配规劝小三从良语录。” “怎么听出了姐妹之间不要互相为难的意思？” “沈老师一出手，必须是精品啊。” 随后，还有好几个观众连线，都是表示对沈月恒观点的支持。 “沈老师三观太正了！” “沈老师，以后多来做节目啊！” 更特别的是，居然接到了这样一个视频连线。 “主持人您好，我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我叫娜娜。上次因为考试木有好考，妈妈特别生气并打了我，今天听到了这首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很受触动，希望我的妈妈可以听到。” 而第二天，京州师大的论坛上，一个帖子迅速被置顶了。 据人爆料。 体育系一个帅哥，居然同时约了中文系和英文系的两个妹子吃饭。 很鸡贼地一个安排在了肯德基，一个安排在了麦当劳。 两个店相隔不到20米。 然后他像是走马灯一样，穿梭在两个女生之间，玩的那叫一个潇洒。 当然也很刺激。 体育系帅哥表示，他就喜欢这样的刺激。 并且这种之前已经玩过很多次了。 但这次玩大了。 两个女生居然胜利会师了。 握手。 寒暄。 然后一个打帅哥的耳光：“无耻！” 一个泼帅哥一脸的可乐：“下贱！” 然后两人手拉手，一起去吃必胜客了。 …… 回到节目直播当中。 当肖文再次接到一个电话的时候，是一个男生。 “肖文姐、沈老师，我是鼓起勇气来打这个电话的。我是一名研究生大二的学生，成绩优秀，年年拿奖学金。” “但我却是一个没有自信的男人，我其实很想谈恋爱，我也向往爱情，可我却不敢和女生接触，因为我长得很丑。” “所以当学校里面的帅哥可以同时约两个妹子的时候，我们这种长得丑的，只能在一边默默围观。” “甚至连妹子伤心了，我们都没有上前安慰的资格。” “像我这样的丑男，其实还有很多，我们都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没人注意，没人爱。” “我知道沈老师是一个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经常为弱势群体发声。” “老弱病残是弱势群体，其实我们丑男也是弱势群体。” “所以我希望，沈老师能给我们丑男写一首专属情歌！” 男生说完了。 网上直播贴疯了。 1页，2页，30页。 瞬间过千楼。 平时躲在暗处的丑男们，都激动了、躁动了、冲动了。 “沈老师，求歌！” “沈老师，我想脱单！” “沈老师，我的终身幸福都在这首歌上了。” “啊？怎么一下出来这么多丑男？我找到队伍了？” 第195章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江北第一丑来报道了！” “楼上放肆，你有我丑？” “比比看？” “比就比！” “我一回头，吓死田边一头牛。 我二回头，火车开到沟里头。 我三回头，黄河长江向西流。 我四回头，慧星就要撞地球。 我五回头，和尚洗头用飘柔。” “小场面，我六回头，中国男足不进球。 我七回头，推倒百米摩天楼。 我八回头，万亩油田不产油。 我九回头，外星人类来地球， 我十回头，地球文明到尽头！” “楼上这是终极丑神大pk啊，长见识了。” “对啊，真有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既视感，平时高手寂寞，现在终于遇到势均力敌的了。” “你们说的我都同意，只是男足不进球不是常规操作么？和你们回头不回头有什么关系？” “歪楼了，歪楼了，我们等沈老师的安排吧。” “对，大家等着听歌。那两个比丑的，我看你们在一起算了。” …… 节目里，肖文笑了：“我这节目成点歌台了啊，不过确实，刚才那位观众也说出了很多普通人的心声。我们看到的爱情故事都是属于俊男靓女的，但是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丑的人，就没有恋爱的资格了么？我想也是有的，沈老师，你有这方面的创作么？”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勉强，因为沈老师可是一个大帅哥。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沈老师出镜的样子，大家都见过，那是相当的帅。但是私底下，其实更帅呢。” 沈月恒忽略了肖文的彩虹屁。 “倒是真有一首歌，可以送给这些不自信的朋友。” 肖文打断了：“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广告时间后一起欣赏！” …… “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 我是骄傲的巨人 每一个早晨在浴室镜子前 却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 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 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 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外表冷漠 内心狂热 那就是我 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 一点卑微 一点懦弱 可是从不退缩” 网上评论区。 “听哭了没有？” “外表冷漠，内心狂热，这真的就是我。” “卑微懦弱，不只是男生，女生也是一样，一样会被忽视，被冷落。我就是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女生，算不上好看，也胖胖的矮矮的，经常被同学们拿来开玩笑，很不好受。他们总说女孩子要自信一点，可不被爱的女孩子哪来的自信呐？” 歌声还在继续。 “在一望无际的舞台上 在不被了解的另一面 发射出生活和自我的尊严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白天黯淡 夜晚不朽 那就是我 我很丑 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 有时激昂 有时低首 非常善于等候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外表冷漠 内心狂热 那就是我 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 一点卑微 一点懦弱 可是从不退缩” 沈月恒唱完了。 很多人都在自己的家中，男默女泪。 终于……终于有一首能唱出我们丑人心声的歌曲了。 太不容易了！ 之前因为长得丑，所以没有女朋友，没有社交，连去ktv唱歌的权利都没有。 只能默默给别人选歌。 现在，沈月恒的这一首《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足以让自己化身麦霸了。 “请沈老师把歌曲马上上传到云音乐app，我要学这首歌，下次和女神表白的时候用。” “我也要学。” “我很丑，可是我也不温柔怎么办，活该当一辈子单身狗。” “清醒一点吧，这首歌是帅哥装逼把妹的时候用，你以为真的是给丑男唱的？” “楼上说的对，我很丑，但是丑的人温柔不值钱。只有帅的才叫温柔，丑的那叫舔狗。” “昨天有人说我丑，我当场就哭了，我很难过，很心疼他，年纪轻轻就瞎了，晚上回去问电风扇我丑吗，它摇了一晚上头！” …… 今晚是《肖文有话要说》新时段的第一次播出。 又赶上是周末。 所以是特别节目。 足足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在肖文老道的控场下，加上沈月恒的惊艳发挥，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小时，那是进行得相当精彩。 这从外面导播眉飞色舞的表情上就看得出。 在新时段，收视率应该是又破记录了。 一个半小时内，接了十几个电话。 虽然有渣男贱女，也有痴男怨女，但总体节目还是很欢乐的。 直到…… 最后半小时的第一个连线。 这次不是视频连线，而是电话连线。 是一个男人打来的。 第一句话，就把直播间的人和电视机、收音机前面的人都吓呆了。 “我要自杀！” 此时正好是肖文接电话，她一边示意导播追查信号来源，一边极力安抚男人的情绪。 “这位先生，你不要激动，请问您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么？” 那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之前的节目我都听了，有人因为自己长的丑就觉得痛苦，可我说，世界上最悲惨的不是丑男，因为丑男没有期待，所以不会受到伤害！” “世界上最悲惨的是绿男！是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对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却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还要我怎么样啊！” “啊！！！” “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爱情还值得相信么！” 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吼。 十分激动。 听这言辞间的悲愤，这男人是真的想不开，而不是故意开玩笑哗众取宠的。 怎么办？ 这是一条人命啊！ 绝对不能让他挂电话，谁知道挂了电话，他会不会干出什么蠢事？ 肖文是一个很有经验的主持人。 于是这次当然不会再用犀利的语言刺激男人了，而是化身知心大姐：“小伙子，我听你的声音，年纪应该也不大，姐姐能理解你的心情，听姐姐一句话，要想开点。” 哪知道肖文的话不但没有让这个男人的情绪平稳，反而更加激烈了：“怎么想开？为了她，我该做的都做了，我努力给她最好的，我对她一心一意，我对她没有任何保留，但她却一次一次伤我的心，在我的背后捅刀子啊！肖姐，我也是你的忠实粉丝，但现在我的心情，你是无法理解的啊！男人的痛，只有男人懂啊！” 第196章 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肖文反应很快，急忙把话筒递给了沈月恒。 “就算我是女人，我不懂，但沈老师是男人啊，沈老师一定懂的。我私下曾经听说，沈老师也曾经为情所伤，遇到了差不多的问题，这是不是真的？” 这当然不是真的。 但此时此刻，沈月恒自然不会反驳肖文的话，而是接了下来：“对，我也被女人背叛过，我也被人绿过，你的心我懂！” 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沈老师你别安慰我了，你长得帅，又有才，哪有女人会绿你？我知道你是在想办法劝我不要寻短见，没有用的，我的心已经被伤了千疮百孔，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灰心了！” “我怎么可能没有被女人绿过？其实我之所以后来自己创作歌曲，就是因为被前女友伤透了心，才刺激出的创作灵感。不信，我可以把我当初创作的一首歌唱给你听怎么样？” 沈月恒也不等这个男人同意还是拒绝，已经唱了起来。 “想着你的脸 空虚的脸 麻木的走在崩溃边缘 我需要可以 流泪的花园 灌溉这朵枯萎的诺言 最心爱的情人 却伤害我最深 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女人天真的眼神 藏着冷酷的针 人生看不清却奢望永恒 哦 软弱的灵魂 已陷入太深 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早已冷却的吻 藏在心中加温 爱情充满残忍 我却太认真 爱一层层被撕裂” 沈月恒刚唱完，对面的肖文悄悄一竖大拇指。 意思是，沈老师我服了！ 太应景了！ 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是在胡扯，我都以为沈老师你真的被绿过了。 果然电话那边的男生，听了这首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最心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唱的太好了啊，唱到我心里面去了啊！女人天真的眼神藏着冷酷的针，太精辟了啊！平时多温柔的女孩子啊，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的甜言蜜语，瞬间就变成了无数的利剑啊！海誓山盟，全都灰飞烟灭！太现实了啊！太残忍了啊！哇哇哇！沈老师，我信你也被绿过了啊！” 听到这男生哇哇哭，肖文和沈月恒对望一眼，都看彼此松了一口气。 哭出来就好。 哭出来，把压力释放了，可能就不会做傻事了。 哭的不仅是那个男生。 论坛上，“被绿”这个关键词，迅速就引爆了评论。 要么是男人被戴了帽子，要么是女人被劈腿。 人人都有感悟。 人人都像是哲学家。 “所谓的出轨、就是玩腻自己爱的人，然后去玩别人玩腻的，玩来玩去都是别人吃剩的残羹剩饭，最后把自己家给玩完了。” “感觉这个社会越来越好了，男生也挺懂事的，一有钱就想多照顾几个女生。女生也挺懂事，知道男生没钱就不和他在一起，免得他辛苦，世界充满了爱。” “我花了五年的时间爱了一个垃圾。她们都劝我不是我瞎，是他太会演，把人设弄的太完美。热恋时也想过各种背叛戏码，可是没想过现实要比我想的惨烈许多。他把生活演成了电视剧，他让我活成了电视剧里狗血的样子。只是希望我每天能开开心心，中度抑郁什么的都见鬼去吧，毕竟我那么爱笑。” “当你看见一个男的，生活放荡不羁，每天灯红酒绿，对爱情见异思迁的时候，你不妨问一问，他认真的时候，输得有多惨。” …… “所以现在能听我一句劝么？不要做傻事啊。”沈月恒苦口婆心地开解。 “沈老师，你能详细说说自己的故事么？”那男生问。 沈月恒硬着头皮，只能编自己被绿的故事。 “我的女朋友，应该是前女友，是我的大学同学。你知道的，我是从小地方来的，家里面没钱，整天打工，但还是尽可能对她好，可是她后来看上了一个有钱的富二代，就跟人跑了。” “因为我省吃俭用攒下来请她吃路边小店的钱，都不够富二代在高级餐厅给的小费。” 沈月恒道。 他是把自己和方乔分手的时间线给打乱了。 方乔和自己分手，并不是因为出轨，而是为了利益。 为了得到保送的机会。 为了毕业后有个好工作。 方乔是分手后，和宋赞在一起的。 这一点，在那次同学聚会上，方乔专门澄清过。 虽然方乔有很多的缺点，但有一个优点，就是敢作敢当。 沈月恒相信她当初没绿自己。 但沈月恒也不管了。 反正当初都是方乔对不起自己。 后来她又指责自己对她因爱生恨。 自己此时拿她举例子来救人，也是合情合理吧？ 果然，沈月恒说完，网上论坛顿时就热烈了起来。 “沈老师说的前女友就是方乔吧？” “没错了，说的就是方乔。” “原来这才是沈老师和方乔分手的真相啊，我就说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果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现在应该后悔了吧？沈老师这么出色。” “也不一定，那个女人现在混得也很好，不知道是抱了谁的大腿，认了谁的干爹。” “你们说当初沈老师和方乔睡没睡？” “睡了。” “没有。” “开盘吧。” 要寻死的男生听了沈月恒的感受，十分同病相怜。 “沈老师，我的遭遇和你很像啊，我女朋友是在当家教的时候，看上了那个学生的爸爸！人家有家庭啊，她却当小三都愿意，我们2年的感情，就像是一个笑话啊！” “我对他说，请他给我时间，十年之后，我肯定会很成功，可她却轻蔑地说，她的青春就这么几年，不会浪费在一个废物身上！” “沈老师，我不像你这么有才华！你能因为刺激创作出这么好听的歌曲，我却只能夜夜买醉、烂醉如泥！” “谢谢你！离开之前，我还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歌曲，永别了，这个世界……” 我靠！ 这还是要死啊！ 沈月恒都要疯了。 “慢！慢！我当时被绿，可不是只写了一首歌啊！还有别的，要不要听？” 第197章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 同时看着肖文， 肖文用眼神示意，已经报警了。 现在正在紧张锁定男生的位置上。 拖住，一定要拖住啊！ 男生果然被吸引住了：“还有歌曲么？《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不是已经惨到极致了么？不是已经把被绿写绝了么？” 沈月恒：“这位兄弟，被绿有多痛，你懂啊！那是醒了就想哭，睡着了湿枕巾啊！所以我那时候是创作的高发期。” “还有一首歌，你给点意见啊？” “那么多年自作聪明付出了真心 总以为换到一个公平的回应 你床边的蜷曲头发残酷地说明 缠绵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 赔了我的命 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 好梦一下子清醒 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 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起了眼睛 还以为握紧一块安稳的水晶 你床边的陌生烟蒂残酷地说明 内心的爱比不上胸膛的温馨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 赔了我的命 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 好梦一下子清醒 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 沈月恒又放了大招，《出卖》。 网上评论区。 “破案了，破案了，你床边的蜷曲头发残酷地说明，缠绵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这说明沈老师和方乔肯定是睡过了。” “我有不同意见啊，我觉得这是沈老师把方乔和奸夫捉奸在床的真实写照。” “没有捉奸在床，是事后发现了第三者的头发。” “听歌听认真，这歌曲第一部分是以女生的口吻，第二部分才是男生的口吻。所以关键点在你床边的陌生烟蒂残酷地说明内心的爱比不上胸膛的温馨，这才是发现被绿的线索。但肯定是睡了，这点不同意。” “其实沈老师把方乔睡了，也不算吃亏啊？” “不是的，你说发生关系之后，是男孩吃亏还是女生吃亏，其实是付出真心的最惨。我看沈老师就是一个痴情的人，所以还是沈老师吃亏。” “太特么有才了，被绿出了一个艺术家！” “坦白说，之前我不信沈老师真被绿了，以为是安慰，现在听了这首歌，我信了！这要是没有切身体会，是写不出这么撒心裂肺的歌词。” “心疼沈老师三秒!” “鄙视方乔一万遍！” “听着《出卖》，我流出了眼泪，最可悲的不是遇见渣男，而是渣男走了以后带走了你喜欢人的热情和奋不顾身。再遇见好男孩，会犹豫会害怕会逃避，以致孤独终生。” “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还是骗自己，昨晚说分手，到现在也没有回消息，我还想着他要是哄哄我，我就不生气了，我多可笑啊。” …… “这位兄弟，还在听么？”沈月恒问。 同时，看到了肖文传来的一张纸条。 位置已经锁定，在京州某水库边上的大坝。 现在救援的人正赶过去。 但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听，我在听，听了沈老师的歌，我觉得我找到了知音，我们都是被女人伤害的男人啊！”那人啜泣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你看我当初是不是也很惨？但我挺了过来，现在还有一个更加美貌、更加懂事的女朋友！所以你也要鼓足勇气，好好生活，那个女孩离开了你，是她不懂得珍惜。” 沈月恒的这句话，又引起了网友的讨论， 那就是，沈月恒现在的女朋友是谁？ “我……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怎么办……”男生的话语中透露着迷茫。 这说明，沈月恒的劝说是很有效果的。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那边忽然传出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 接着便有雨水瓢泼的声音。 下雨了。 “沈老师，下雨了，我挂电话了啊，我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正好这满天的大雨，能让我想的更清楚。” “这是老天爷都在陪我哭泣么？” “知道了我心里面的苦！” “别挂！” 沈月恒喊了起来。 现在对方的情绪还很不稳定。 瓢泼大雨把人浇成落汤鸡，那心情能好吗？ 说不定一郁闷，就直接跳水库了。 就差几分钟了啊。 “兄弟，我和你说，有一次，我前女友过生日，我本来约好了和她一起吃麻辣烫庆祝，结果她却上了富二代的宝马车，和我说，宁可在宝马车里面哭，也不会坐在我自行车上笑。看着宝马车离去的车影，我失魂落魄，就在那时候，天上也下了大雨，倾盘大雨。身边疾驰过去的奔驰车，还溅了我一身的水。” “那时候，我万念俱灰，于是又唱了一首歌……” “是在等待一个女孩 还是在等待沉沦苦海 一段情默默灌溉 没有人去管花谢花开 无法肯定的爱 左右摇摆 只好把心酸往深心里塞 我是在等待你的回来 难道只换回一句活该 一个人静静发呆 两个人却有不同无奈 好好的一份爱 啊怎么会慢慢变坏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 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 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悬崖上的爱 谁会愿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冰雨》。 在上一个世界，很多人都说刘德华唱功不行，但很多歌，比如《冰雨》，只有刘德华才能唱出那个味。 很多人没有注意的是，《冰雨》的作词人，也有刘德华。 红了三十年的偶像，是有道理的。 长得帅，会做人，还有才。 当然了，沈月恒此时唱这首歌，自然不会把“刽子手”唱成“筷子手”了。 不枉沈月恒如此糟蹋自己，自己绿了自己。 当冰雨唱到一半的时候，前方传来消息。 那个男生找到了，目前安全。 沈月恒长出了一口气。 沈月恒不知道的是，云音乐app的编辑，被老总一个电话喊到了公司加班。 今晚沈月恒大爆发。 必须跟进。 很快，一个《为情所伤》的专题，就安排上了。 主打的就是《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出卖》、《冰雨》三首歌。 第198章 分手快乐 显然，现在都市男女的情感纠葛是很多人的共鸣。 出轨、劈腿是很多人心头的痛。 所以这几首歌，很容易引起众人的注意讨论。 这个专题的热度不断上升。 每首歌曲的评论，都瞬间过千。 云音乐编辑看着飞涨的数字眉开眼笑，沈老师，求你多被女人伤害几次吧。 求你当初的女朋友更渣一点，对你更残忍吧。 这样我们才有好歌听啊。 …… 每首歌的评论下面，都是大型情感故事现场。 各种故事，各种心事，各种情绪。 但有些特别的是《冰雨》的评论区。 顶在最上面的居然是这么几条沙雕网友的评论。 “清早去买鱼，不料因为价格和老板打起来了。混战之中，他抓起冻鱼对着我就是一顿狂打，我瞬间就被打蒙，那一刻，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冷冷的冰鱼在脸上胡乱地拍……” “我是一个居家好男人，早上老婆想吃鱼，我急忙下楼去买，到了却发现一个小伙和老板在吵架，我正迷茫呢，突然，老板拿起冻鱼对着小伙子的脸上狂拍，那一刻，我都蒙了，只感觉到冷冷的冰鱼在小伙子的脸上胡乱的拍。” “我是一个小渔贩，今天清早日常营业，没过多久，有一个小伙过来买鱼，他问鲫鱼怎么卖，我说15块两条，他却跟我讲价，要25块买3条。我当时就不乐意了，就跟他讲道理。谁知道他还激动起来了，劳资二话没说随手拿起一条冻鱼往他脸上狂拍，那一刻，一阵快感，只感觉冷冷的冰鱼在小伙的脸上胡乱的拍。” “我是货车司机，刚刚给那家卖鱼的老刘卸完货，正好回家呢，结果他抄起一条鱼就冲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拍了上去，看着这幅画面，只觉得冷冷的冰鱼在脸上胡乱的拍……” 沙雕网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直接编成了连续剧。 后来进来的网友都懵逼了。 “我本以为进来会看到许多爱恨离别的悲惨故事，眼泪都准备好了，结果是却是笑出来的。” …… 回到节目里。 听说那个轻生的男子终于被找到了，沈月恒和肖文都长出了一口气。 肖文：“今天多亏了沈老师，避免了一出悲剧。其实我的节目里，经常遇到很多为情所困的人。他们为了感情经常伤心欲绝，也有很多要寻死觅活的。当然了，在节目连线中，直接要自杀这还是第一个。我曾经在节目里对很多人说过，你们在一起不合适，你的另一半又贱有渣，你何必和对方苦苦耗着浪费时间？趁早离婚，趁早分手，才能最大限度地止损。放过对方也是放过自己。哭没有用，怨没有用，伤害自己更是亲者痛、仇者快，有这时间不如多咨询咨询律师。但是经常有人批评我，说我太无情，只会劝人离婚，其实不是我粗暴，而是因为有些感情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价值，有些人就是不值得爱。不知道沈老师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沈月恒点头：“我同意肖姐的看法，之前很多人都会祝愿新婚快乐，其实我觉得，分手一样可以祝快乐。” 肖文：“分手快乐？这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看沈老师这跃跃欲试的眼神，难道这也是一首歌？” 当然是。 沈月恒：“一首《分手快乐》送给那些不适合的情侣，也送给刚才打电话的那个男生，希望你冷静后，不要再做傻事。” “我无法帮你预言 委曲求全有没有用 可是我多么不舍 朋友爱得那么苦痛 爱可以不问对错 至少有喜悦感动 如果他总为别人撑伞 你何苦非为他等在雨中 泡咖啡让你暖手 想挡挡你心口里的风 你却想上街走走 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 你说你不怕分手 只有一点遗憾难过 情人节就要来了 剩自己一个 其实爱对了人 情人节每天都过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 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 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离开旧爱像坐慢车 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 你发誓你会活得有笑容 你自信时候真的美多了” 肖文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太好了，真的唱的太好了。再次告诉那些为情所困的朋友们，分手快乐，你们可以找到更好的。之前我还开玩笑，今晚的节目都做成点歌台了，现在我也不能免俗，也为我们的节目求一首歌，不知道能否赏脸呢？” 沈月恒想了想：“肖姐，你做节目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是为了骂人么？为了劝人离婚么？” 肖文摇头：“当然不是，我希望大家都平安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家家和睦。恩恩爱爱。其实我很温情的，只是大家都不相信。” “这也是我眼中的肖姐，我眼中的《肖文有话要说》，所以要送给节目的歌曲叫做《祝你平安》。” “你的心情现在好吗 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 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 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 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 请你不必太在意 洒脱一些过得好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 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 请你不必太在意 洒脱一些过得好” 沈月恒把肖文唱得都失态了。 唱得她居然眼圈都红了。 肖文一向给外界的印象都是泼辣强势。 骂起人来嘴巴如刀。 无数渣男贱女在肖文的面前都瑟瑟发抖。 但其实，再强势的人，也有柔软的一面。 肖文其实内心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希望看到世界上的美好。 希望看到真挚的爱情。 只是她的节目奇葩太多，极品太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所以展现给大家的才是肖文狠辣的一面。 肖文的本意是想骂醒那些人，同时警醒更多人。 但很多人都误会肖文，觉得她以骂人为乐，毒舌、偏执。 第199章 像我这样的人 肖文也有时候觉得委屈。 有不被理解的痛苦。 可以说，今天的沈月恒一首歌，彻底把肖文的内心世界给打开了。 这才不禁有些动情。 而观众和网友都惊呆了。 真是活久见啊。 沈老师居然把肖文弄哭了？ 肖文居然也会流泪？ 其中以一个网友的评论最为吸睛：“震惊！沈月恒让肖文湿了！” 马上有人跟着评论：“小伙子，明天来网站上班。” 节目空前热烈，空前成功。 不知不觉，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 在节目结束之前，肖文表示，今晚沈月恒居然唱了这么多的歌。 温暖了无数人的心灵。 让无数人笑着流泪。 于是我们都好奇沈月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这么有才华？ 有内涵？ 为什么能懂得我们的心？ 为什么能唱出我们的心声？ 虽然你的节目叫《平凡人生》，虽然沈月恒唱过一首《凡人歌》，但我们觉得，沈月恒绝对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伟人。我也有普通人的情绪。没你们说的那么高不可攀。” “还是用一首歌表达吧。”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 早就告别了单纯 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去换一身伤痕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 从不喜欢装深沉 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 忽然也晃了神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 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 想过奋不顾身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像我这样孤单的人 像我这样傻的人 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 会不会有人心疼” 歌声落，节目结束。 …… 次日，收视率正式出台了。 不出意外，创造了《肖文有话要说》的历史之最。 网友们评论，沈老师太牛逼了。 这都不是上节目唱了几首歌，这是上节目直接发布了一张专辑啊。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出卖》、《冰雨》、《分手快乐》、《祝你平安》全部进入排行榜前列。 成绩最好的是《冰雨》，空降就拿走了周冠军。 同时《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出卖》、《冰雨》三首被绿神曲，强势霸占各大ktv点唱榜。 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歌，都引起了强烈反响。 但也有一个例外。 就是《像我这样的人》。 这首歌出现了两极分化的局面。 喜欢的特别喜欢。 不喜欢的完全无感。 并且很多人觉得沈月恒唱的歌词，与他本人完全没有联系。 你还孤单、迷茫、庸俗、碌碌无为？ 你都这么成功了，还如此说自己。 是不是故意装逼啊？ 真的不是。 这首歌，是上个世界，沈月恒就很喜欢的歌。 上个世界，在得到系统之前，沈月恒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在人海中浮沉。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伟大，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渺小。 有时候骄傲，有时候自卑。 总觉得世界很宽，有时候却发现无路可走。 总梦想成就一番事业，更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碌碌无为。 会迷茫、失望。 会时不时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始终不忘理想。 …… 次日，沈月恒在媒体上霸榜了。 不论是节目超高的收视率，还是节目现场救人，都充满了话题性。 大家都很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方乔了。 方乔在网上被骂惨了。 微博下面都被刷屏了。 昨晚的直播，方乔并没有关注，早上打开微博一看，一脸懵逼。 然后花了一个小时，方乔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后鼻子差点都气歪了。 好一个沈月恒，你这是踩我上位啊！ 想不到你沈月恒，居然也这么不老实！ 诽谤！ 污蔑！ 丧心病狂地对我泼脏水！ 虽然方乔也明白，当时沈月恒那么说，是为了安抚那个被绿男的情绪。 可心里面还是很气啊。 你就不能拿别人举例子？ 于是方乔，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沈月恒。 正在与晏冉一起喝早茶的沈月恒。 …… 现在的晏冉可是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沈月恒当众踩方乔，晏冉那是最高兴了。 更高兴的是，在节目中，沈月恒还透露了他现在不但有了新女友，并且新女友还更漂亮，更懂事。 这说的是谁啊？ 不需要自恋，当然说的是自己了。 就在这时候，方乔的电话来了。 在晏冉有如实质，像是杀人一样的目光中，沈月恒只能选择打开免提接听。 “沈月恒，你好卑鄙！”方乔上来就质问。 晏冉默默地喝汤。 耳朵竖了起来。 当一个称职的吃瓜群众。 “我哪里卑鄙了？”沈月恒明知故问。 “你还有脸问我？昨晚的节目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绿你了？” “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这是我说的？这明明是你的台词好不好！” “还在大雨中被奔驰车溅了一身的水？你可真能加戏，你是戏精啊！” 方乔像是连珠炮一样地发问。 “咳咳咳……” 晏冉本来只想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呢。 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身边有谁？”方乔疑惑地问。 “打酱油的。”沈月恒敷衍。 “我不管打酱油还是打香油的，总之你太无耻了！”方乔咬牙切齿。 “方大小姐，我这不是致敬你么？这都是和你学的啊。这不是你在媒体上公然造谣说我因爱生恨，报复你的时候了？” “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么？真相怎么并不重要。每个人都会下意识认为自己看到的，自己听到的，自己理解的才是真相。现在你尝到被人炮轰的滋味了？这就是对你的惩罚。有些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第200章 绿歌王 “今天我不过是东施效颦了一把，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礼尚往来，朋友来了有美酒，狐狸来了有猎枪。告诉你有些男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沈月恒把当初方乔送给自己的话，稍微修改就还给了方乔。 气得方乔七窍生烟。 这特么沈月恒，什么时候还学会作诗了？ 她气得挂了电话。 沈月恒与晏冉继续吃饭。 几分钟后，晏冉刷着手机大喊了一声：“你前女友发布声明了，快去围观！” 沈月恒打开微博，果然看到方乔的声明已经上了热搜。 方乔的声明是这样的。 “各位朋友，我是方乔，抱歉占用大家时间了。本来私人感情问题我不想说的太多，不想成为舆论焦点，但面对流言蜚语，面对网络暴力，我决定不再隐忍，站出来澄清真相。” “我方乔从未一脚踏两船，从未在与沈月恒先生恋爱期间，与其他任何男人有超出友谊的行为与举动。” “请某些人不要含沙射影！” “请那些用暗示误导公众的，别有用心的男人，向我道歉！” “否则，我不排除采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利。” 声明下面，网友的评论十分踊跃。 “太激动了，这是开撕了啊。” “之前沈老师也没明说前女友就是方乔啊，这不是主动对号入座么？” “呵呵，你没看方乔微博下面的回复，都被骂出花了，方乔想不对号入座也不行啊。” “我关注的不是他们个人感情的问题，我关注的是方乔怎么有脸指责网络暴力？她自己不就是操纵民意的高手么？” “对啊，之前跳出来承认曾经是恋人关系，后来对方因爱生恨，挟私报复的不也是方乔？现在又说不想谈论个人感情问题了。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她方乔能做，沈老师就不能做？凭什么？” “顶楼上！” “大家说沈老师会不会道歉？” “不会。” “当然不会。” “肯定不会的，要是道歉，就不是沈老师了，沈老师那可是宁折不弯的性格。” 虽然众说纷纭，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就是没有人相信，沈月恒会真的道歉。 就算沈月恒不道歉，方乔也没有好办法。 真去起诉么？ 但沈月恒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道歉了。 还是发布了一首歌道歉。 “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 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 你始终有千万种理由 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让你疯让你去放纵 以为你有天会感动 关于流言我装作无动于衷 直到所有的梦已破碎 才看见你的眼泪和后悔 我是多想再给你机会 多想问你究竟爱谁 既然爱难分是非 就别逃避勇敢面对 给了他的心 你是否能够要得回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让你更寂寞 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如果你想飞 伤痛我背” 歌曲一出，全网再次震惊。 这是道歉吗？ 当然是啊。 是沈月恒向方乔道歉，虽然你劈腿了，你出轨了，但我不怪你。 我不但不怪你，我还在检讨自己的错误。 因为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一个被绿的男人，还千方百计地给女方找借口，找理由。 拼命自省，拼命自黑。 这是何等的觉悟，何等的大度，何等的卑微，何等的卧槽啊。 顿时被封为“终极舔狗之歌”。 “作为一个舔狗，我听哭了。” “我以为祝前女友幸福已经是做到极致了，哪想到还有更狠的？沈老师，我服气了。” “真的有男人会这么宽容么？” “这哪里是宽容？这是窝囊废啊！” 评论区里，泾渭分明。 男网友都是或者痛哭流涕，回忆自己那不堪的感情岁月。 或者批判女人太狠心，太花心，朝秦暮楚、朝三暮四。 却有一些女性，像是已经找到了金科玉律一样，觉得自己之前就算是出轨了，也可以完全被原谅。 “陈丹青，你听到这首歌了么？所以不要怪我绿了你，明明是你的纵容让我犯了错。” “已经把歌曲分享给前男友了。” “希望天下的男人都和沈老师学学。” “对啊，女人不爱你，肯定是你们男人的原因。因为我们是恋爱，又不是扶贫。不要一被甩了，就叽叽歪歪像是一个受害者一样到处卖惨，那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本姑娘买衣服还货比三家呢，所以同时找几个男朋友比较很过分么?” …… 方乔听着耳边传出来的《过火》，气得手抖啊。 方乔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沈月恒会给自己这样一个道歉。 这是道歉么？ 这明明是补刀。 更坐实了自己当初背叛了感情。 这是何等的操蛋。 并且虽然沈月恒这首歌唱的那么卑微，但却没有几个人真的觉得，这就是沈月恒的内心想法。 他就是心甘情愿当一个舔狗。 他就是被方乔劈腿了还无怨无悔。 很多人都把《过火》，当成了沈月恒对方乔的反讽，对方乔的报复。 这是高级黑。 只有沈老师的才华，才敢这么玩。 所以这个亏，方乔只能默默吃了。 …… 沈月恒现在多了一个外号。 绿歌王。 对此，沈月恒也很无奈啊。 谁让自己为了报复方乔，所以搞了这么一出么？ 只希望网络上热度来得快，去的更快。 过一段时间，大家就忘记这事了。 …… 陈志连，现在国内某大型网络技术公司ceo。 在听了《过火》后，他在个人微博发文。 说自己当年也是一个感情上的失败者，因为买不起房子，被前女友看不起，前女友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备胎，一边和自己谈恋爱，一边骑驴找马，后来另攀高枝了。 自己受到了刺激，这才发愤图强，开始创业。 虽然现在功成名就，可还经常回忆起当初当备胎的日子。 虽然很辛苦，却是宝贵的精神财富。 他认为，《过火》已经把被绿唱到了极致。 现在问沈月恒，有没有给备胎写的歌？ 让广大备胎，也有一个情感宣泄的出口。 第201章 备胎歌曲 同时陈志连也表示，他不会白要沈月恒这首歌。 现在大学生面临情感问题的有很多，为情所困，为情自杀，甚至发生暴力事件的也不少。 所以陈志连打算捐出1000万，成立一个心理咨询平台，邀请心理专家，专门负责为大学生的情感困惑指点迷津。 现在只要沈月恒能创作出一首深刻反映备胎心情的歌曲，就再追加投资1000万。 不过，陈志连并不是炫富，也不是拿钱砸人，而是他知道沈月恒也一向热心公益。 这样的举动，其实也是与沈月恒联手做公益。 当沈月恒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正要答应。 毕竟做公益，自己一定是要支持的。 却接到了云音乐app总编辑的电话。 意思是，沈老师您先慢点答应。 现在的热度太高了。 我们必须充分利用。 今晚八点，我们在云音乐为你开直播间。 咱们现场唱歌行不行？ 之间的这段时间，我们的技术人员加紧准备。 不论是网络配置，还是宣传造势，都给你安排上。 沈月恒答应了。 虽然知道这是云音乐在给自己引流，可自己与对方是合作的关系。 自己有义务帮助对方在商业上成功，同时自己也能因此名利双收，何乐不为。 沈月恒从不是一个清高孤傲的人，更不会视金钱如粪土。 只要合理合法，挣钱自然是多多益善。 …… 沈月恒个人微博：“今晚八点，云音乐直播间，备胎歌曲，我们不见不散。” 云音乐首页大屏推荐：“今晚八点，备胎们，你们准备好了么？” …… 7点半。 直播间还是黑屏，但是热度已经超过了三百万。 8点，超过一千万。 可见这社会上，被当成备胎的，真的很多。 备胎神曲，比被绿神曲，更有市场啊。 沈月恒刚一出场。 就有一个网名“资深备胎”的网友打赏了10驾飞机。 说要听听，沈老师到底能不能唱出备胎的苦痛？ 因为沈老师被绿过，所以能写出《冰雨》、《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过火》这些痛彻心扉的歌曲。 但是没当过备胎吧？ 隔行如隔山，到时候唱出来一首不痛不痒的，该有多失望啊。 所以要鼓励一下。 希望沈老师能好好发挥。 网名“专业备胎18年”打赏了20个火箭。 “我相信沈老师的能力，坐等！” “爱情这东西 没道理的 有人很抢手 有人没资格 路是人走的 我害怕什么 大不了 别爱了 她像个天仙 她太美了 我那么平凡 我开不了口 心里面晓得 追她的结果 幸运的 不是我” 沈月恒开唱了。 唱的正是《没那种命》。 山鸡哥不好好砍人，偏偏来唱歌。 可气的是，唱的还挺好听。 最可气的是，山鸡哥唱的全是备胎神曲，除了《没那种命》之外，还有《我爱的人》、《神啊，救救我》等，却偏偏娶到了应采儿这样的女神。 这和谁说理去？ 果然，《没那种命》刚刚唱了几句，“资深备胎”就打赏了10个潜艇。 “专业备胎18年”一口气来了20个超级火箭。 “唉～我没那种命呀 她没道理爱上我 英雄和美人呐 是一国的 只怪 爱人太少了 对手太好了 劝自己别傻了 以前甭提了 以后非加油不可” 评论间里面，听友们又入戏了。 “人生三大错觉：手机响了，有人叫我，她喜欢我。” “明天拍毕业照了，还是睡不着，毕竟有可能这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张与她的合照了。” “羡慕楼上能有一张合影的，我女神已经和男朋友出去旅游了，她不拍毕业照，所以校服就是我们唯一的情侣装。” “卧槽，听歌没听哭，看这几个哥们的回复，我哭了。” “我没那种命呀 轮也不会轮到我 爱情老是缺货 我争什么 时间越来越少了 越来越老了 我剩下一个梦 她走过来说 其实我错了 她爱我” 沈月恒唱完了。 听友们很多都泪奔了。 “你是我穷极一生也没做完的一场梦，而我是你一念之间就刮过的一场风。” “谢谢沈老师的这首歌，我想开了，有一种释怀，叫配不上。” “是啊，人活着还是识趣点的好，一个人爱不爱你，对你有没兴趣，一眼就看得出，要怪就怪自己没那种命。兄弟们，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实在追不上，就换目标吧，相信我们会找到幸福的。” 在沈月恒唱完后，陈志连更新了微博。 “谢谢沈老师，已经安排财务加班追加投资。” 而此时直播间的热度已经到了2000万。 沈月恒想要退出直播间，但是云音乐总编辑却不答应了。 这才半个小时，流量刚开始起势，怎么可以草草收场？ 不行，继续直播。 沈老师你那么多金曲，又是主持人。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直播8小时不重样都没问题。 看着总编辑在对面又是赔笑，又是作揖，沈月恒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只能继续直播。 沈月恒正想换个话题，就看到直播间上空飘过一行粗体大字。 “婷婷打赏99个超级火箭！” 我靠，这是谁？ 打赏99个超级火箭？ 一个超火2000，这不是等于一下下就打赏了接近20万？ 土豪啊！ 婷婷是谁？ 有眼尖的网友认出来了，因为这个账号是加v的。 是李曼婷！ 有人识破了她的身份。 李曼婷，5年前，以港岛小姐冠军和最上镜小姐出道，参演了多部影视剧，更因为长得漂亮，拥有魔鬼身材，接拍了很多的广告。 但李曼婷最受人注意的，还是她的感情经历。 李曼婷出道不久，就认识了号称鬼才导演的刘生。 在刘生事业遇到低潮，好几部片子都票房惨败，没人找他拍片的时候，李曼婷不但自掏腰包给男友拍戏，更为了支持刘生，连刘生拍的一部号称艺术，其实却更像是三片的都去演过。 可谓是尽心尽力。 可惜，刘生始终不肯给李曼婷名分。 后来，更是与某富商女儿打得火热。 所以港岛媒体，经常会传出李曼婷为情自杀的新闻。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了。 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沈月恒的直播间。 第202章 男不听七友，女不听钟无艳 李曼婷的出现，引起了轰动。 不仅因为她是一个名人，还因为她的经历。 太适合现在这个备胎的主题了。 “肯定也是因为备胎这个主题被吸引进来的。” “是啊，这是李曼婷的痛点。” “李曼婷的经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希望沈老师的这首歌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一点。” “《没那种命》是男备胎的心声，不知道沈老师能不能写一首女备胎的歌？” “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李曼婷是说粤语的，沈老师粤语也行么？” 在这样的嘈杂下，李曼婷也开口了。 “沈老师，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过了，我是一个傻女人。” “能冒昧地请沈老师帮我创作一首歌么？让我可以审视自己的心路历程。” …… 沈月恒：“战国时期，钟无艳能征善战，但其丑无比，夏迎春除了美色和哄齐宣王开心玩乐之外一点忙都帮不上，齐宣王在国家有难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找钟无艳帮忙，灾难一过就去找夏迎春寻欢作乐，把钟无艳抛到一边。” “沈老师怎么还讲起历史故事了？” “你傻啊，这不是介绍故事背景么？钟无艳就是一个资深的女备胎啊。” “卧槽，沈老师还真会粤语啊，比我发音都准！” …… “其实我怕你 总夸奖高估我坚忍 其实更怕你 只懂得欣赏我品行 无人及我用字绝 重拾了你信心 无人问我可甘心 演这伟大化身 其实我想间中崩溃 脆弱如恋人 垂在你两臂中 低得不需要身份” 网友弹幕： “旋律很好听，可听不懂怎么办？求翻译。” “在下粤语专业八级，我可以说，这首歌把备胎写绝了。” “简直就是给李曼婷量身打造的，扎心扎肺啊。” “暗恋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场兵荒马乱。” “他只字未提我爱你，你却句句都是我愿意。” “人要是矫情起来，听什么歌都像自己。” 沈月恒继续唱： “被你一贯的赞许 无需再说下去 在你悲伤一刻必须解慰 找到我乐趣 我甘于当副车 却没法撞入堡垒 彼此这么了解 难怪注定似兄妹一对 你的她怎允许 结伴观赏雪的泪 永不开封的汽水 让我抱在怀内吻下去” 沈月恒唱完了。 直播间热度直接超过了4000万。 “钟无艳对齐宣王说，你始终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其实我觉得钟无艳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这后半句应该是，但我还是希望你一直找夏迎春，因为我希望你没事。” “楼上内心戏太足了啊。” “我有一瓶一年前他随手递给我的雪碧，至今未拆。但听了这首歌，我决定扔了。” “整首歌最喜欢这句歌词：你的她怎允许，结伴观赏雪的泪，永不开封的汽水，让我抱在怀内吻下去。” “可我完全get不到这里面的点啊？这什么意思？” “汽水开封后，里面的汽会慢慢逸散，汽水就没那么好喝。与其冒着会让汽水变难喝的危险，不如就让这瓶汽水永不开封吧。虽然尝不到，但看着还是会觉得有些甜意吧。” “我懂了，只是懂了之后更心酸啊。” “李曼婷呢？李曼婷听了这首歌是什么想法呢？” 几分钟后，李曼婷又出现了：“谢谢沈老师，我好好地哭了一场后，终于想开了。从今以后，我再不当某人的钟无艳，我要当别人的夏迎春了！” “太好了！真高兴看到李曼婷走出情感泥沼。” …… “沈老师，我们app在港岛地区的使用率，从前一直不温不火，但今晚，大爆了啊！” “再直播一个小时，我有信心让我们app在港岛的同类音乐app排名中，来到前三名！” “沈老师，拜托了啊！” 编辑的眼里充满了激动。 …… 在上个世界，沈月恒对港岛的影视音乐一直有着不一般的情感。 成龙、周星驰、李连杰，四大天王、梁朝伟、张敏、邱淑贞、李嘉欣……这些熠熠生辉的名字，是沈月恒对巨星的最初理解。 虽然后来，港岛的娱乐业没落了，但总是有一份情结在心里的。 所以沈月恒的曲库里面，有很多优质的粤语歌曲。 只是平时没什么机会唱这些粤语歌，毕竟京州是内地，粤语也不像是几十年前那样，有那么大的市场。 现在就是一个很合适的机会。 备胎大主题下，有了《钟无艳》，那么《七友》还会远么？ 上个世界，所谓“男不听七友，女不听钟无艳”。 大抵是歌词太写实，让人不得不面对一些血淋淋的事实。 看啊，你在爱里就是这么委曲求全，这么的卑微，这么的贱。 “一首《七友》送给港岛的朋友们，虽然我还没有去过港岛，但对那里始终有一份希冀。” “为了她 又再勉强去谈天论爱 又再振作去慰解他人 如难复合便尽早放开 凡事看开 又再讲没有情人时还可自爱 忘掉或是为自己感慨 笑住说沉沦那些苦海 会有害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 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 能得到的安慰是失恋者得救后很感激忠诚的狗 谁人曾介意我也不好受 为我出头碰过我的手 重生者走得的都走 谁人又为天使忧愁 甜言蜜语没有 但却有我这个好友 白雪公主不多 认命扮矮人的有太多个 早有六个 多我这个不多 我太好心还是太傻 未问过她 有没有理我的感受” 《七友》唱完了。 评论区已经是哀鸿遍野。 “只要你是个备胎，听什么歌你都能心酸。” “深情从来都是被辜负，只有薄情反复被思念。” “你生日的那天，我坐火车来到你的学校。给你发消息让你猜猜我在哪，你说你来看我啦？我站在校门口，看见你握着你男朋友的手。我说猜错啦，我在上课，生日快乐。那天没有回去的车票，我在两块钱一个小时的网吧里待了一晚上，烟抽得我有点嗓子哑了。” “认命扮矮人的有太多个，早有六个， 多我这个不多……这歌词写的，现在连当备胎竞争压力都这么大么？” “是啊，一辆车四个轮胎，只要一个备胎，但现在备胎却有七个，社会竞争太激励了。” 第203章 终极备胎神曲 当直播结束的时候，总编辑已经开了香槟。 “沈老师，你太牛逼了，我们在港岛刚才的覆盖率，已经是同类app第一了。之前投放了那么多广告做不到的事情，沈老师一个直播搞定了！” 然后，沈月恒不出所料地，又赢得了“备胎歌王”的美誉。 让沈月恒是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备胎歌王”要比“绿歌王”好听那么一点。 沈月恒本以为这个话题到底为止，却没想到，王公子的出现，让“备胎”的话题再攀高峰。 …… 王公子，国内着名富二代。 最喜欢和娱乐圈的女人传绯闻，特别钟情网红脸，换女友比换衣服都快。 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公子也关注到了“备胎”的话题。 他发了一条微博：“备胎，我是从来没当过的，基本上只要我一出现，都是直接开车。” “很多女人因为我，都让自己的原男友成了备胎。” “说实话，之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备胎的感受，可现在听到沈月恒的几首歌，居然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当备胎的男人不容易啊。” 王公子的微博很快就上了热搜。 就有人回复道：“王公子，你知道因为你，让多少男人憋屈得要撞墙的？既然你听了这几首备胎神曲如此触动，能不能以后不要换女朋友那么频繁？给别的男人一点机会？” 王公子很狡猾。 同时他自己现在也在经营媒体行业，也喜欢自己炒热度。 于是居然回复了。 “好啊，这样吧，只要沈老师再出一首唱备胎的歌，比《没那种命》、《钟无艳》、《七友》还让人唏嘘，我就决定三个月不换女朋友！” 王公子这是打了一个赌。 不过却提出了一个自己几乎不可能输的条件。 网友们都不傻。 “天啊，太没有诚意了，《没那种命》、《钟无艳》、《七友》已经把备胎唱绝了，我不信还有更备胎的歌。” “对啊，我觉得这几首歌根本是无法超越的。” “王公子一看就花心不改，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要被祸害了。” “沈老师，出手吧！为民除害！” …… 在万众期待之中，沈月恒把王公子安排了。 “我躲在车里 手握着香槟 想要给你 生日的惊喜 你越走越近 有两个声音 我措手不及 只得楞在那里 我应该在车底 不应该在车里 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这样一来我也 比较容易死心 给我离开的勇气 他一定很爱你 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 一分钟而已 他一定很爱你 比我会讨好你 不会像我这样孩子气 为难着你” 沈月恒也不喜欢王公子的招摇。 所以见他居然主动跳出来，这才放了大招。 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 这次看王公子你跪不跪？ 王公子还没跪呢，众多网友先跪了。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这也太写实了吧？前后三百年，这两句词已经把备胎给写绝了啊。” “分手真的一分钟就可以。” “车底歌神！” “这特么不是备胎，这是千斤顶吧！” “不懂千斤顶是什么？求科普。” “有的女生在选择男朋友时会留一个备胎，就是和男朋友分手后的替补。千斤顶是跟男朋友分手后，换备胎前，用千斤顶顶替一下。” “别说了，千斤顶一号在此。” “又被女朋友感动了，今天陪她去打胎，她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对我说，亲爱的，不是你的孩子我不要。” “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同班一个女生，然后我悄悄的把她手机号备注成了老婆，有一次我们在公交车上偶遇了，她手机找不到了，要借我手机给她打个电话，我想都没想就给她了，她拨出号码一瞬间，刷一下脸就红了，我顺着声音找到了她的手机，我拿到她的手机那一刻，刷一下我的脸也红了，因为上面备注着备胎八号。” “和一妹子相亲第二次见面，妹子有意显摆她的苹果手机，我装着没玩过苹果手机的样子向她请教各种功能，突然发现她通讯录里有个叫备胎的人，突然想逗逗她。问她，你朋友还有姓备的人啊？妹子很紧张，快把手机还我！我假装不给，她在抢的过程中不心小拨了出去。突然……我的手机就响了。” “这就很尴尬了。” “暗恋女神好久，我鼓起勇气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可以让我做你的备胎吗。女神摇摇头，我有备胎了呵。我不甘心接着恳求道，那我可以做二胎吗？” “神特么二胎！” “当备胎的必备修养就是要会自嘲，不然怎么熬过这备胎的漫长岁月？” “是啊，每一个备胎都是一个哲学家兼相声演员。” “开好房间，我给女神打电话，房已经开好了，快来吧。女神说，真是辛苦你了，你真好。我一阵感动，说什么呢，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是值得呢。一会儿功夫，女神来了，我把钥匙给了女神，目送着女神和她男友走进房间，我开心的离开了……” “兄弟，和你比，我做的很不够啊，向你学习，对你致敬。果然备胎无涯，学无止境啊。” “女神说，我失恋了，陪我去逛逛吧。我心里暗喜，心想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了。我赶紧说道，我陪你去逛逛街吧。女神说，我想逛逛母婴店。” “兄弟们，我已经在女神的备胎名单上名列前茅了！” “呵呵，万一人家女神是摇号的呢？” “早知道找对象这么难找，当初被绿的时候就假装不知道了。” “我靠，楼上比千斤顶还牛逼啊！” 除了这些撕心裂肺的回复外，沙雕网友更是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喜欢一个女孩，但她家人死活不同意，尤其是她丈夫，还打我，你说我这样的备胎可怜不可怜？” “可怜？打死你都不冤枉！你这种备胎就该放气。” “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钢筋，想要给你致命的一击，你越走越近，有好多兄弟，我措手不及，只得愣在那里……” 第204章 爱情天梯 一小时后。 王公子实时更新微博。 “我服了！” “都快把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给唱哭了。” “第一次泡妞有了负罪的感觉。” “本来约了一个车模吃饭的，之前多问了一句，有没有男朋友，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是有。” “之前我不会介意的，反正就是玩玩而已。” “但现在，觉得很对不起那个男朋友，所以我把她给鸽了。” “三个月之内，我戒色了……” …… 先是被绿神曲，后来又是备胎神曲，沈月恒都没有想到，居然在网上激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先是引来一大波痴男怨女在痛哭流涕，痛说家史。 这也就罢了。 后来，又引来一大波未婚，甚至是未恋的男女，开始在网上集体吐槽。 “这又是备胎，又是出轨，又是劈腿，又是被绿的，地球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回火星吧。” “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找个男人不如养条狗，我还是独身吧。” “舔狗最后总会一无所有，有给女神当备胎的时间，打两局游戏他不香么？” “本来明天要去相亲的，现在，呵呵了……” “本来还打算要不要离婚的，现在不犹豫了，马上签字。” “沈老师，是名副其实的爱情刽子手啊。” 本来看到这样的调侃，沈月恒还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随后，事情就有些跑偏了。 京州市民政局最近公布了一组数字，指出近段时间，京州的离婚率直线上升，结婚率大幅下降，二胎数也是和其他城市相比，有很大的距离。 本来这只是一条很普通的社会新闻，但没想到，居然也被人扯到了沈月恒的身上。 说这个局面，都是沈月恒的这个爱情刽子手造成的。 是沈月恒的歌曲，让大家都对爱情有了戒心，这才不敢结婚恋爱，加速离婚，更不要说生二胎了。 甚至还有妇联的大姐，专门给沈月恒打来电话，表示年轻人在恋爱中受到一点挫折很正常，但千万别对爱情失去信心，更不要自暴自弃。 要相信世家有真爱。 以后沈月恒在情感上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可以随时拨打妇联知心大姐热线，一定会给沈月恒指点迷津的。 但希望沈月恒，以后尽量多创作出一些弘扬爱情正能量的歌曲。 给现在的年轻人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 听得沈月恒是一脑门的黑线。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妇联的人是以为自己情感不顺，所以才写这种消极的歌报复社会么？ 天大的误会啊！ …… 沈月恒决定要正能量一把。 不能总被人当成被绿代言人和备胎歌神了。 这些评论里面，沈月恒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动不动就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你们相信不相信爱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沈月恒也不能太任性。 于是，在《平凡人生》的节目选题会上，沈月恒敲定了一个主题《真爱》。 表示，我们下一期节目就做这个，大家提供点意见吧。 手下们都很踊跃。 有的表示可以选取校园爱情故事，因为这多纯啊。 有的表示可以聚焦都市白领婚姻，因为这多真啊。 还有的说，我们之前做过黄昏恋，反响不错，可以再接再厉。 沈月恒听了这些方案。 都不错。 但都没有太出彩的。 世间真爱？ 还得紧扣平凡人生的主题。 显然，搞什么豪门婚礼，王子公主的，虽然吸引眼球，但并不是自己节目的特色。 那如何从平凡人的身上，凸显爱情的伟大呢？ 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 沈月恒激动了起来。 “葛玲，马上给我定一张去江津中山古镇的车票。” …… 在去中山古镇的路上，沈月恒心潮起伏。 按理来说，系统只改变了文娱规则，其余的事情，还和上个世界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这个世界的很多人和事，也都和上个世界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么上个世界那个感动无数人的故事，这个世界还存在么？ 沈月恒也不是很确定。 这一次是满载而归还是空手而回，只能拭目以待了。 …… 一周后，《平凡人生》周末版。 由沈月恒醇厚声线做旁白的片子正在缓缓播出。 “江津南部中山镇往南30多公里，是数万亩连绵起伏、人迹罕至的深山，这里紧邻四面山，是渝、川、黔三省市交汇处。” “深山中有一座叫半坡头的高山，山顶海拔1500米，夏天与外界温差在8摄氏度左右。” “有一次，一队户外旅行者前往此处探险，在深山老林里走了两天两夜，不见一人。” “这天，探险队准备攀爬半坡头，发现竟有条人工修筑的石梯通向山顶，石梯上有新鲜的打凿痕迹，撒有新鲜的泥沙。队员们拾阶而上，始终不见一人。两小时后，他们来到山顶，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密林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大家以为是野兽，吓得都不敢妄动。不料，却见一男一女两个野人背着柴火从林中钻出来。仔细一看，又不像野人，二人都很老了，分明是人的模样，穿着老式的蓝布衫。” 沈月恒的开头，瞬间就把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们不是野人，老头叫刘江，老太太叫徐清。”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故事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几十年前，徐清出嫁的那一天，两人首次见面。由于他磕断了门牙。山村有个习俗，掉了门牙的孩子只要让新娘子摸一摸嘴巴，新牙就会长出来，所以他的伯娘抱着他到轿子前，新娘子为他摸一摸嘴巴。” “那一年，他6岁，她16岁。” “徐清26岁却因丈夫去世而成了寡妇。婆家说她克夫，于是徐清独自带着4个孩子，没吃的，就背着孩子到山上拾野生菌，一斤3分钱的盐买不起，她就编草鞋卖，一双卖5分钱。有一次，徐清和孩子掉进河里，16岁的刘江跳进河里救起了她们母子，第一次正眼看她。” 第205章 邀请 “之后刘江就经常主动的帮徐清担水，砍柴，照应家务。如此4年，培养了感情。但是徐清不但比刘江大整整10岁，还是个带着4个孩子的寡妇，为了避开村民的闲言细语，一天早上，村里人发现徐清和4个孩子突然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19岁的刘江。” “原来二人带着4个孩子逃到了半坡头山顶，这个地方，刘江以前打柴来过，知道有两间没人住的茅草屋……” “半坡头在高滩村背后的深山中，和村上原本只有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相连，当年他们就是由这条路上的山。怕老伴出行摔跟斗，刘江从上山那年起，便开始在崎岖的山崖和千年古藤间一凿一凿地开造他们的爱情天梯。” “每到农闲，刘江就拿着铁钎榔头、带着几个煮熟的洋芋一早出门。先在顽石上打洞，然后站上去，在绝壁上用泥土、木头或石板筑阶梯。饿了，啃几个洋芋；渴了，喝几口山泉。 刘国江已经由小伙子变成了老头子，铁钎凿烂20多根，青山白云间，他奋力打凿，修了半个世纪的山路，6000多级天梯。” “我心疼，可他总是说，路修好了，我出山就方便了。其实，我一辈子也没出山几次。摸着老伴手上的老茧，徐清很心疼，眼睛里有了泪水。” “我还能动！刘江伸手为老伴擦去泪。两人旁若无人地互相心疼着，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似乎忘了有外人在场。” 影片的最后，是徐清和刘江合唱《十七望郎》： “初一早起噻去望郎 我郎得病睡牙床 衣兜兜米去望郎 左手牵郎郎不应 右手牵郎郎不尝 我又问郎想哪样吃 郎答应：百般美味都不想 只想握手到天亮 初二说噻去望郎” …… 是的，这个故事，就是上个世界，很有名的爱情天梯的故事。沈月恒不知道这个世界里面，这对夫妻，这条路还存不存在。 好在，都存在。 虽然在细节上有些许的变化，但大体的轮廓还是与上个世界仿佛。 并且在这个世界，这个故事只是在当地流传，却并没有广为人知。 此外，这个世界，这对夫妻还健在，还在一起幸福地过日子。 在征得对方的同意后，沈月恒这才制作了《爱情天梯》这个片子。 播出后，反响热烈。 爱情天梯和两位老人成为媒体热点，后来据统计，国内外百余家媒体先后上山采访，数万名游客陆续而至攀爬爱情天梯。 爱情天梯已成为中山古镇的一张旅游王牌。 他们的爱情还入选“当代十大经典爱情故事”。 自然，两位老人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 “沈老师，我又相信爱情了啊！” “楼上的未免太矫情了？难道你相信不相信爱情完全依靠别人么？别人说爱情美好你就相信爱情，别人说男人都渣你就独身一辈子？拜托有点独立思考好不好！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故事确实很感人。” “是啊，几十年的相守，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是多么的难得。” “感觉心灵受到了洗涤。” “虽然是鸡汤，但是这碗鸡汤我喝了。” “作为江津人，天梯的故事在我们这儿确实很出名。” “求沈老师再写一首歌吧。” “是啊，没道理备胎和被绿都写了歌，这么感人肺腑的故事，沈老师反倒是无动于衷吧？” …… 沈月恒的歌来了。 《天梯》 生命多么简单 再辛苦也不过是攀上一座山 我瘦弱的肩膀 一样可以为你变坚强 转了多少弯不要去算 我在你的身边你尽管向前看 踏着桥上木板 一步一步能走到对岸 背着你爬不完的天梯都在我脚底 困难算什么东西 只要你明白这一切都来之不易 我有何关系 我愿背你难得我可以 有多累我都永远不气馁 多一岁我就陪你走一岁 谈不上有为也总有一双腿 能背你到天上我不疲惫 你能飞 我为你感动流泪 世界多美 最后证明我做得对 有什么值得后悔 满身都是泥土 你弄脏的笑容也是一种满足 简陋的每道墙 围住幸福 神奇的国度 我也曾无助 却不痛苦 每个脚印都值得用一生记住 踏平今天的土 能够开垦你明天的路 背着你 没有一道天梯我不能上去 放下全世界也不太可惜 看着你明白我为何有这份力气 跨过了天地 也要为你才是了不起……” …… 小长假。 沈月恒回到了家乡，和父母一起小聚。 可却有不速之客上门了。 先是街道办的一个工作人员，然后是文宣科的某位女干事，最后则是县里王主任身边的亲信，黄秘书。 他们都是冲着沈月恒来的。 来意很简单，请沈月恒去唱歌。 县里=里把多年闲置的破产老企业厂房都给拍卖了，卖给了一家地产公司，搞地产开发。 明天，就是项目的开工仪式。 王主任想搞得隆重一点，风光一点，有逼格一点。 那么最好是要有一个名人坐镇，才有面子。 但王主任又不想多花钱。 正在这个时候，黄秘书提出来了。 现在我们这里不就是有一个土生土长的名人么？ 沈月恒啊！ 虽然他的资历现在还不是太深，可名气和影响力，其实已经不输一线明星了。 让他现场来表演，提高了名气，以后多卖十几套房不是轻轻松松？ 听到黄秘书的建议，王主任表示很满意。 但提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给多少出场费啊？ 黄秘书一笑。 沈月恒是我们这里的人，为我们办事不是应该的么？ 那是抬举他，给他一个巴结我们的机会。 出场费就算我们好意思给，他好意思收么？ 王主任深以为然，就把这件事全权托付给了黄秘书来安排。 黄秘书这才来操作。 不过开始的时候，黄秘书自重身份，觉得自己堂堂秘书，怎么可以降尊纡贵，去请一个唱歌的？ 太掉价了。 于是开始只是派了几个手下上门当说客。 可惜都被沈月恒给拒绝了。 第206章 工人子弟 沈月恒拒绝的道理很简单。 首先，他就不喜欢这种官面组织的活动。 不喜欢对方拿着冠冕堂皇的大帽子，逼自己必须去参加，还想让自己免费帮你们出力。 不是沈月恒计较出场费，而是对方你连提都不提，就是对我缺乏最起码的尊重了。 但这还不是沈月恒拒绝演出的根本理由。 最根本的理由在于，现在这片要开发的区域，这片已经荒废了工厂，正是之前的药厂。 也就是沈月恒的父母之前工作的单位。 干了很多年，然后企业破产，员工离岗。 沈月恒家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当时离岗的并不只是沈家一家，而是有很多家。 因为这个药厂曾经是全县最大的企业，县里接近三分之一的工人，都在这里面上班。 所以沈月恒对这片厂区的感情，相当复杂。 一方面，有着很深的感情，都是自己儿时的记忆。 作为一个工厂职工子弟，沈月恒很小就熟悉在食堂打饭，在公共浴池洗澡，在篮球场上看人打球，拿着理发票去理发，在供销社买东西的生活。 工厂大院有自己的幼儿园、附属小学、中学，有自己的医院、电影院、文化宫。 逢年过节，开联欢会。 还会为了青年男女职工处对象搞的联谊舞会。 每一个大院，都是一个小社会。 里面包罗万千，人情冷暖都有。 但后来，全变了。 厂里的效益越来越不好，工资从拖欠到没了着落。 商店、电影院关了门。 文化宫人去楼空。 很多人一家都是工厂职工，于是生活一下子就没了着落。 衣食住行，全部没了依靠。 老人看病，孩子上学，全都不知道去哪里弄钱。 有本事的，开始到南方去，到外面去打工，闯世界。 但更多的人，却只能是依靠出卖自己的苦力，在家乡附近拼命挣扎。 甚至还有出卖更加珍贵的东西…… 沈月恒的父母都是当年的离岗工人。 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对于这些，沈月恒不想回忆。 而现在这个王主任，却正是当初药厂的厂长。 工厂破产了，王厂长却过得很滋润。 从不缺钱，当工人们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都拿不到的时候，他天天茅台、五粮液，坐着桑塔纳，攒了一皮箱的白条。 现在王厂长更是成了区里的王主任？ 世间魔幻可见一斑。 指望沈月恒给他捧场？ 那怎么可能！ …… 黄秘书没想到沈月恒这么难搞，于是只能亲自上门。 先拿出大帽子压人，表示自己跟的这位王主任，因为力推老工业区的房地产发展，成绩显着，以后前途还可能更进一步呢。 让沈月恒重视起来，不要不识抬举。 但沈月恒还是不松口。 黄秘书火了：“沈月恒！不要现在出了点名，就开始翘尾巴了飘飘然！想想你是谁培养的！现在家乡有了需要，让你出一点绵薄之力，你就推三阻四的，这像话么？做艺人，首先要有艺德！” “为家乡的经济发展做贡献，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之前可是听说了，你在网上帮别人写歌都是免费的，怎么现在回了家乡就开始讲条件了呢？” 沈月恒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从不愿意和这些当权的人发生冲突。 就急忙给沈月恒使眼色。 沈月恒想了一下：“黄秘书，一定要唱歌？” 黄秘书见沈月恒说这个，脸色这才阴转晴，露出了一种孺子可教，算你懂事的神情。 “对，一定要唱！这是王主任的意思！” “那我唱什么歌呢？”沈月恒问。 “情啊爱啊的，就不要唱了。那些备胎，被绿之类的，也不合适，要积极一点的，上进一点的，正能量一点的，最好还要体现我们王主任的高尚品质，比如踏实、肯干、爱岗、敬业！” 黄秘书提要求。 其实黄秘书心里面还真的挺喜欢《他一定很爱你》，因为他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绿了人家的老公。 所以别人听《他一定很爱你》，一般是听出了备胎的心酸。 可黄秘书听这首歌，听到的却是一个胜利者的得意和炫耀。 “那我就以我们当地的情况为题，现场创作一首新歌吧？并且里面一定能和我们敬爱的王主任扯上关系，歌颂他的成就。” 沈月恒诚挚地说。 黄秘书点头，表示你很会拍马屁嘛。 居然要把我们王主任写进歌里？ 王主任一定高兴，也会称赞我会办事。 早这么识趣多好啊？ 害我浪费时间！ 同意了之后，黄秘书这才施施然离开。 …… 地产项目开工现场。 开始照例是冗长的讲话。 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光那位前厂长的王主任导，就足足说了四十分钟。 他很动情，表示自己之前就是药厂的厂长，见证了药厂的兴衰。 为药厂发展那可谓是废寝忘食、呕心沥血。 最后虽然药厂破产了，但并不是自己的责任，那是因为大形势的不景气。 如果没有我，工厂只会破产的更快！ 总之成绩都是自己的，锅都不是自己的。 自己劳苦功高，自己是大功臣。 现在自己又变废为宝，把这块没人要的厂房，拆了建设成高档社区，那是对当地经济建设做了多大的贡献云云。 领导说完，边上自然是一通的彩虹屁。 下边掌声如雷。 今天来的观众，足足有几百人。 但大部分都是演员，都是社区从附近的街坊中拉人过来凑数的。 年轻人普遍没有时间，都是以一些老人居多。 这些人对领导的讲话，那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听不进心里。 因为他们都很有社会经验，知道这些领导讲的都是正确的废话。 听了和不听没什么区别。 后来特别是王主任上去夸夸其谈时，很多人其实都是不屑的。 因为这些人很多都是药厂之前的职工，对当初的事情可从来没有忘记。 王主任这不是颠倒黑白，不要脸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么？ 但他们都是来当观众的，大都老实本分，又上了年纪，不愿意惹事，也没有人会真的发出嘘声，或者起哄，来表达不满。 第207章 群体的失落 黄秘书今天打扮得很闪亮，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小西服，小领带，小皮鞋。 因为他是来客串主持人的。 眼见着现场秩序良好，黄秘书很是满意。 更主要的是，王主任满意。 王主任满意了，自己才能满意。 毕竟在王主任的逻辑世界里，那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核心是，不服不行。 于是就做激昂状道：“好，下面请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着名主持人、歌手沈月恒给大家唱一首歌。沈月恒多次表示，他对家乡很有感情，现在看到家乡发生的日新月异巨大变化，很有感触。他要把这首歌送给家乡的父老乡亲，更要送给家乡的领导，他要用歌声表示，王主任您辛苦了！” …… 沈月恒上了台，还带了一把吉他。 坐在椅子上开始准备唱。 站在台下的王主任有些不满意：“我们站着听，他怎么还坐着唱？显得不尊重我啊。” 黄秘书解释：“是啊，这帮搞文艺的，都有些臭毛病，以后我一定好好说他！让他知道什么是高低尊卑！” 而之前那些被喊来凑数的老工人，更是准备要离开了。 对什么流行歌曲，这些老工人们普遍都不感兴趣。 反正领导讲话也讲完了，我们在这里也没有用处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月恒开始唱了。 “傍晚六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在八角柜台疯狂的人民商场 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 保卫她的生活直到大厦崩塌 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她的脸 北河师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沉默的注视无法离开的教室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沈月恒的歌声并不响亮。 但在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是无比的清晰，无比的响亮。 甚至是，振聋发聩！ 那些本来神色木然，想要离开的老工人们，忽然都顿住了。 他们的眼神，有回忆，有幸福，有失落，有痛苦。 还有的颤抖着嘴唇，想要跟上这首歌的节奏。 却发现他们没有足够的音乐天赋，可以让他们听一遍就学会这样的歌曲。 于是拼命听。 有人眼睛红了，有人流下了眼泪。 可能这样的歌词，在很多人听来，觉得无比平淡，甚至是不知所谓。 但是他们都懂。 药厂、人民商场、师大附中、学乒乓球的少年……这说的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命运。 他们曾经无比骄傲，但又被时代所抛弃的命运！ 他们想要挣扎，却发现无路可去。 因为找不到对手。 曾经最被人羡慕的铁饭碗，在社会上拥有崇高地位的工人，一夜下岗。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物是人非。 如此生活三十年，看遍人情冷暖。 如此生活三十年，饱受世态炎凉。 碎石四起，粉尘漫天。 烟尘散去，生活归于平静。 他们现在平时逛逛街，下下棋。 几乎不谈当年的事情。 只是在偶尔收拾杂物，才能看到已经泛黄的先进工作者奖状，刻着车间名字的大号茶缸。 他们以为这些岁月都已经忘了。 却发现，原来始终都记得。 这些往事，都在人生的某个角落。 尽管蒙尘，但始终代表着生命的重量。 …… 沈月恒唱着这首歌，也很有感触。 作为一个工人的子弟，在上个世界，几乎是第一遍听，就马上被歌词中的含义所感染、触动。 这首歌描述了北方重工业城市在经历过了时代变迁，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变轨所经历的阵痛，和那些被遗忘或者是被抛弃的群体的失落和愤怒的感受。 资源丰富和经济繁荣的城市已经荣光不再，而沿海的贸易投机者们取代了踏实的劳动者成为了时代的新宠儿。 80年代出生的沈月恒，亲身经历了这种从繁荣转向衰弱的历程，他们所受的教育是单纯的理想和浪漫主义，而满眼所见的，全都是金钱至上和欲望崇拜。 生于理想，死于欲望。是他们这一代人最真实的写照。 今天，在药厂的旧址上，沈月恒唱起这首歌，一点都不违和。 果然让那些老工人都无比的激动。 当然，也让王主任，曾经的王厂长无比愤怒。 这不是打我脸么？ 这不是当面挑战我的威严么？ 暗示药厂是被我弄破产的吧？ “黄秘书，这就是你的安排！”王主任严厉地看着黄秘书。 黄秘书都要疯了。 简直想生撕了沈月恒的心都有。 我让你尽量把歌与敬爱的王主任联系起来，你答应得好好的，说歌词能反应王主任的成就，我真信了你的邪啊！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上面那句划掉。 我在王主任面前都打好包票了，你给我听这个？ 你是成心想弄死我么！ 我不就是在你面前装了一下逼，你至于下死手吗！ 黄秘书还想解释，但是王主任已经拂袖而去了。 …… 沈月恒离开了项目开工现场。 他来的时候，是黄秘书安排了一辆商务车接来的。 回去的时候，自然是无人搭理了。 沈月恒也不在意，自己走着回了家。 但是发现家里面却来了客人。 气氛还有些尴尬。 客人有两个。 那个上了年纪的，沈月恒有些印象，正是自己的堂叔，沈前军。 也就是受了自己家的很大恩惠，但后来却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那位。 沈前军的边上，坐了一个女人，看年纪比自己应该大不了几岁。 沈月恒不认识。 沈奋斗也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这位堂兄。 他是个厚道人，尽管心里面有芥蒂，但还是为了对方面子保持起码的礼貌。 王爱梅却是一脸的不情愿。 第208章 我的优点是记仇 她独自坐在远处的餐桌旁，刻着瓜子，翻着白眼。 王爱梅性格更泼辣，不愿意做这种表面功夫。 见到沈月恒进来，沈前军一脸的欣喜， 他急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哎呀，月恒啊？想不到几年没见，都成了大小伙子了！从小我就知道你有出息，现在都成大明星了！堂叔真是为你高兴啊！” 然后又急忙招呼身边的那个女孩：“月恒，这是你堂姐沈华啊？不认识了？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沈华也急忙点头微笑：“堂弟，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呢，我和我的那些朋友说，我是你堂姐，他们都不相信。你说我们这堂姐堂弟的，居然还和陌生人一样，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以后我们要多联系啊。你堂姐我就是喜欢看电视，还想通过你认识那些演员明星呢。” 没等沈月恒说什么，王爱梅却在一边冷笑：“别喊得这么亲，我们没有那么熟！” 沈前军有些尴尬，他搓着手：“弟妹啊，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气，对我有意见，但天地良心啊，那都是误会啊。你说当初你和奋斗离岗找工作那会儿，找到了我的门上，咱是实在亲戚，打断了骨头断着筋，我怎么能不帮忙呢？别忘了，当初我可是吃婶的奶水长大的，我沈前军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问题是，我当时只是副厂长，咱说的不算啊！你看你们就把我记恨上了，这事闹的……” 沈前军表情哀怨，好像自己很委屈一样。 这套鬼话骗别人或许可以。 但沈家的人都不是傻子。 当初沈奋斗夫妻，又不是说要依靠着沈前军的关系在酒厂养尊处优，当个小领导之类的，让他为难。 当时沈奋斗夫妻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岗位就行，干什么都行，吃多少的苦都可以。 这种要求别说一个副厂长了，就是一个车间主任都能办到。 要知道，那时候酒厂的效益是很好的。 而沈前军之前就把他的小舅子给弄到了厂里，管油水很大的销售。 所以当初沈前军就是在故意冷落沈奋斗夫妻。 王爱琴气得哼了一声，并没有争论。 不是没话说，而是懒得和这几个贱人计较。 “月恒，走，和妈出去逛逛街。”王爱梅起来，招呼着沈月恒和自己一起离开。 这意思很明显。 她走了，就没人做饭了。 也就是不会留沈前军父女在这吃饭了。 变相的逐客令。 以沈前军的脸皮厚度，此时也是不禁老脸微红。 他咳嗽了一声：“月恒啊……你，你先别走，堂叔找你……找你有事……” “是啊堂弟，我们厂现在可都靠你了。”沈华一口一个堂弟喊得亲热，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你们厂怎么了？”沈月恒淡然地问。 “就是……就是生意遇到了一点问题。” 沈前军有些支支吾吾地讲述了来意。 他之前工作的酒厂，后来进行了私有化，现在已经成了沈前军的个人企业。 沈前军现在就是这家酒厂的总经理。 人称沈总了。 沈总之前过了好几年惬意潇洒的生活，座驾都换上四个圈了。 可惜好景不长。 这几年，酒厂的效益一路下滑，现在已经是入不敷出，濒临破产了。 造成酒厂效益下降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管理落后、任人唯亲。 比如产品老化，毫无新意。 比如品控摸鱼，以次充好等等。 沈前军十分焦急，思索扭亏为盈的办法。 他不想花钱改造生产线，也不打算提高生产技术，也不准备提升管理水平。 他想的办法就是拼命打广告，营销一波。 把消费者忽悠进来，能骗一个算一个。 在设计广告推广方案的时候，沈前军忽然把沈月恒给想起来了。 这个侄子不但是个明星，还是一个广告鬼才啊。 不管是进行广告策划，还是推出广告歌曲，可以这么说，在国内广告界，沈月恒的实力是无出其右。 谁都服！ 包括沈前军请的那家广告公司老总，在听说沈月恒是沈前军侄子的时候，就表示。 有您侄子在，哪里轮到我们班门弄斧？ 告辞了。 …… 所以沈前军这才厚着脸皮登门，求沈月恒帮忙。 “侄子啊，叔叔的酒厂生死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间啊！你一定要帮忙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件小事啊！”沈前军握着沈月恒的手，苦苦哀求。 不过很鸡贼地没有提钱的事情。 显然，是想白让沈月恒帮忙，却是一毛不拔。 王爱梅在一边道：“不行，我们家月恒可没有时间，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沈华用手轻轻一碰沈前军的身体。 心里想着，现在这个年代，你想不掏钱就使唤人，这不是做梦么？ 沈月恒能帮我们的忙，就已经求之不得了。 该出还得出，这钱花的不冤！ 然后沈华笑着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堂弟，你放心，该出的钱，我们一分钱不少！” 沈前军也忙说：“是啊，是啊，自然不会让月恒白忙，不过现在厂里确实紧张，一定要给个友情价啊。” 沈华白了沈前军一眼：“说什么呢？那叫亲情价！” 沈前军嘿嘿笑：“对，对……亲情价！” 沈月恒看这对父女一唱一和表演完了，这才淡淡地说：“放心，我一分钱不要。” 沈前军大喜：“哈哈，月恒，还是你仁义……” 沈月恒却伸手制止了沈前军的煽情：“因为我不会帮你们做广告，请回吧。” 沈前军张大了嘴：“月恒……” 沈华一脸的不解：“堂弟……” 沈月恒不为所动：“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出名的小心眼，特别记仇。之前的事情我每件都记得，指望我帮你们，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沈前军一向以厚脸皮着称，经常利用自己的厚脸皮去欺负脸皮薄的人。 没想到今天终于遇到不吃自己这套的人了。 不禁有些火了：“沈月恒，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我是你叔！” 第209章 骚操作 沈月恒：“有的长辈值得尊敬，但不包括为老不尊的。” 沈前军被噎住了，转身问沈奋斗：“奋斗，你说句话啊！你就看着孩子这么没大没小的？” 沈奋斗此时才开了口：“月恒工作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过问的。” 这是明确告诉沈前军，他是不会帮着说话的。 就把沈前军父女给晾在了当场。 气氛一下沉默了下来。 按理来说，现在沈前军父女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灰溜溜地走算了。 再赖着不走，只能是自取其辱。 可不得不佩服某些人的脸皮。 沈华忽然一笑：“呵呵，你看看，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呢？行，是我爸当年做的不对，我这个当侄女的替他道歉了，给叔叔赔不是了。” 沈月恒不由得心中有些惊讶。 自己这个堂姐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倒真是一个人物啊。 沈华这么说，让沈奋斗有些过意不去了。 觉得自己为难一个晚辈，似乎真的很不应该。 就连王爱梅，好像也在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过分了。 “我们这次上门来，也没带什么别的东西，这是我们厂的酒，不值钱，送给叔叔和堂弟没事可以喝喝，那我们就告辞了，希望终有一天，我们可以冰释前嫌！” 沈华倒是显得比较洒脱。 不再纠结于广告的事，而是把门口一个看着包装还算精美的礼盒拿了过来。 “堂弟，你收着吧。”沈华把酒盒递给了沈月恒。 沈月恒不能不接。 只好接了过来。 但是那边的沈华却是没有松手，而是看着沈前军：“爸爸，帮我和月恒拍张照片吧，这样别人就不会说我是冒充的姐姐了。” 这话说得如此谦卑，简直就不给人拒绝的理由。 沈前军急忙掏出了手机，对着沈月恒和沈华，就要拍照。 可沈月恒却是伸出了手，制止了沈前军的动作。 “不要拍！” 沈华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了起来：“沈月恒，你这就太不近人情了吧？我们拍个照怎么了！就算你现在成了大明星，但也没必要这么大牌吧！” “月恒……”沈奋斗也开口了。 显然他也认为儿子做得有些过了。 “呵呵，我不算大明星，更从来不会耍大牌。想合影？没问题，合影多少张都没有问题，只是不能让它跟着一起出镜。” 沈月恒把手里的那个精品酒礼盒放在了地上，然后微笑着看向了沈华：“好了，堂姐，合影吧，照多少张都可以。大家毕竟亲戚一场，不能帮别的忙，合个影我还是可以满足的。” 沈月恒如此操作，沈华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堪了起来。 包括沈前军，也是面红耳赤。 有一种被扒光了狂奔的羞耻感。 显然，沈月恒已经看破了他们的心思。 沈华装作可怜兮兮地要和沈月恒合影，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在朋友面前证明她和沈月恒的姐弟关系。 沈华有更深的目的。 尽管沈月恒不答应帮忙，但是沈华却可以把自己和沈月恒一起拿酒拍的照片大做文章，白利用沈月恒的形象做广告。 用在宣传彩页上，用在网站上，用在纸媒上。 就是要蹭沈月恒的热度。 起到打擦边球的目的。 这是来之前，沈前军父女商量好的最后一招，没想到没等使出来呢，就已经曝光了。 看着这对父女的尴尬，沈月恒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说起来，之前沈月恒并没有想到他们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直到沈华的表现，让沈月恒提高了警惕。 等到沈华提出送酒，并且特意交到自己手里，还交代拍照的时候，沈月恒就已经了然于胸了。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沈华的这一手，沈月恒早就见过。 …… 在上个世界，很多老球迷们应该有深刻的印象。 在国视的黄金时段，总是能看到号称外星人的罗纳尔多，为“金嗓子”喉宝做的广告。 笑得特别傻。 当时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贵为世界足球先生的大罗，居然会接这样的广告？ 后来事情曝光了，原来这是一个套路。 其中的内幕非常有趣。 那一年，罗纳尔多来华参加“皇马中国之行”活动。 “金嗓子”的老板就找到一个中间人请罗纳尔多吃饭，而且还提出给三十万美元的出场费。 罗纳尔多一听吃顿饭就能赚30万美金，这事太美了吧，于是就一口应承下来。 到了地方以后，金嗓子的老板还领了一群小孩献花欢迎，搞的特别隆重。然后对罗纳尔多说想看一下他帅气的踢球动作，希望能拍下来留念，还递给他一件球服，上面印了一些汉字他也看不懂。 罗纳尔多傻乎乎的就相信了，以为对方真的是自己的铁杆球迷，出于对自己的仰慕才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那老板又拿出一盒金嗓子，说让罗纳尔多看看他们公司的产品，想让罗纳尔多拿着拍张照。 于是就有了罗纳尔多拿着金嗓子傻笑的镜头。 最神奇的是，此事从头到尾罗纳尔多竟然都没怀疑过什么，他跟着皇马队离开后就忘了这件事。 而金嗓子就这样在罗纳尔多不知情的情况下，制作了这条广告并投放了出去。 这个广告一直播了几年，金嗓子也在此后发展壮大。 直到后来罗纳尔多知道了这个消息，表态要起诉金嗓子之后，金嗓子才赶紧和罗纳尔多进行了沟通，事情不了了之，双方应该是私下达成了和解， 更重要的是，罗纳尔多的事情解决完之后，金嗓子迅速找到了巴西足坛冉冉升起的新星卡卡，这一次双方是走了正规的代言合同，财大气粗的金嗓子也没有亏待了卡卡，于是，继外星人罗纳尔多之后，卡卡继续为金嗓子代言，卡卡为金嗓子代言，让人们很容易忽视了当时使用罗纳尔多做广告的负面影响，甚至觉得，卡卡是真的，那么罗纳尔多应该也是真的。 金嗓子也是愈发红火，不得不说，这真是让人佩服的骚操作。 所以现在这位堂姐，是要致敬那位金嗓子喉宝的江老板么？ 第210章 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事情一旦说破了，失去了遮掩，就没有了再周旋的意义。 沈前军父女羞愤离去。 离去之前，居然还不想拿走他们带来的酒。 被王爱梅直接拿了起来丢了出去。 沈家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的下限。 …… 在回去的路上。 沈前军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沈华紧咬牙关，紧皱眉头。 “沈华啊，你说这事怎么办？难道真让厂子破产么？那个沈奋斗，真不是东西，落井下石啊！那个沈月恒更是畜生一个，见死不救啊！” 沈前军在愤怒控诉。 贱人就是这样的。 他们对不起别人的时候，是天经地义。 别人做了不合他们心思的事情，就是罪大恶极。 从来不考虑是不是自己自作自受。 出门不捡钱就算吃亏。 “呵，不拍照以为我就没办法了么？一样搞得定！爸，你放心，看我的，这个热度我蹭定了！” 沈华一字一顿地说。 …… 这天晚上，沈华买了很多的营销号和水军，开始有组织地黑沈月恒了。 编了一个很像是八点档电视剧的故事，就是说他们家与沈月恒家本来是实在亲戚，但现在沈月恒家发达了，就开始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了。 对他们这些亲戚爱答不理，横眉冷对。 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 总之，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把自己家包装成了一个受害者，用道德绑架沈月恒。 试图用公众的压力，逼着沈月恒不得不帮忙。 就算你心里面不愿意，但碍于公众压力，你就算是演戏也得演好吧？ 当然了，就算是最后沈月恒还坚持不帮忙，那也不算什么。 因为在这些抹黑文章里，沈华都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加的酒厂提了很多次。 也达到了做广告的作用。 反正沈月恒名气大，受到的关注多。 这样的文章多被人看到，那自然就会注意到自己家的品牌。 沈月恒，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 不得不说，沈华这一手玩的还是很漂亮的。 利用了现在网上很多人的仇富情绪。 在很多帖子底下，都是对沈月恒的批判。 “最看不起这些有钱就变脸的人了，太现实！” “连自己家亲戚都不认，冷血！” “太失望了！” “呵呵，这就是有钱人的嘴脸！” 当然了，沈月恒现在也有大量的粉丝，在帮沈月恒辩解。 “谁说有钱就有罪，没钱就有理了？凭什么你发达了，那些平时不来往的亲戚上门找你办事你就都得答应？答应了是人情，不答应是本分！” “对啊，我穷我有理，你富你活该，这可不是正确的心态。” “我看呢，这也不会是什么很近的亲戚，可能之前很久都不来往了，现在是看到沈月恒发达了，这才上门打秋风、占便宜的，提了很过分的要求。结果没得逞，这就开始撒泼打滚了？” “我觉得也是这样的，这个口子不能开，你答应了这家的非分要求，再来别家的呢？三大姑、八大姨，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来找你，谁受得了？” “支持沈老师！” 网上的讨论很是激烈。 沈华在家里，看着电脑上不断滚动的流言，面露得意的微笑。 很好。 事情不断发酵。 这些名人们最怕什么？ 当然是最怕自己的公众形象受损。 因为公众形象意味着他们以后捞金的能力。 一旦名声臭了，什么代言、广告就都跑了。 那损失可就大了。 沈华甚至都做起了沈月恒主动上门，哀求自己帮他挽回影响的好梦了。 可惜的是，她等来的却是沈月恒的一篇微博。 沈月恒转发了一篇指责自己势利眼的文章，然后配上了文字：“本来家事不愿意多提，既然现在闹得满城风雨，那就只能说几句了。” “我家与沈前军家却有亲戚，但已经十余年不来往。不来往的原因不是我们自视甚高，而是当年我家穷困潦倒，求到远亲家中，却被冷落敷衍。” “如今我侥幸有了一点小名，对方却突然上门，要求我帮对方酒厂代言。试问，我能答应么？当然不会。” “沈月恒一向恩怨分明，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以德报怨的事情。” 打脸，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打得沈华的脸啪啪作响。 那些在网上支持沈月恒的网友兴高采烈，之前黑沈月恒的网友都灰头土脸。 “最后，一首打油诗送给那些在背后煽风点火的远亲们。”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沈月恒第二波打脸来的更凶猛。 打得很多营销号，都默默删帖。 沈华不再上蹿下跳。 但沈华没想到，沈月恒还有第三波打脸。 沈月恒通过内部关系，搞到了沈前军酒厂的内部资料。 都是黑料。 比如他们从很多小酒厂买来劣质白酒，贴上了自己酒厂的标，以次充好。 比如他们的生产车间污水横流、老鼠遍地，严重不符合卫生标准。 还比如在广告中虚假宣传等等。 当沈月恒把这些证据都晒在网上的时候，沈前军、沈华父女再也没有作妖的心思了。 因为他们的企业，彻底凉了！ …… “月恒啊，吴大伯找你办点事……”吴大伯来到沈月恒的家中，有些为难地说。 “吴大伯，您坐，有什么话尽管说。” 与面对沈前军的冷淡不同，看到吴大伯上门，沈月恒态度和蔼热情。 沈奋斗、王爱梅也是沏茶倒水。 吴大伯是沈奋斗之前在工厂的老同事。 不但是老同事，还是沈奋斗的半个师傅。 他比沈奋斗大10岁，沈奋斗进厂的时候，跟着吴大伯学过徒。 两人在一起工作了十几年，私交相当好。 近年来，虽然住得远了，来往不如之前频繁，但那份情谊还在。 见沈月恒成了大明星还那么亲切，没有和某些人说的那样，翻脸了不认人。 吴大伯心里面一松，这才说明了来意。 他说的是自己儿子吴江的事情。 第211章 农民工 吴江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一直在京州打工。 他从最底层的小工干起，经过拼搏，付出血汗，终于成了一个小工头。 带着老家几十人弄了一个小工程队，他们大生意接不下，只能接工地上的一部分小活。 挣得都是辛苦钱。 但最近遇到麻烦了。 他们在一个工地上干了半年，等发工资的时候，建筑公司老板却推说公司资金出现了问题，暂时发不出工资了。 吴江带人去找了很多次，都是无功而返。 最后甚至连建筑公司老板都见不到了。 在这期间，吴江也知道了，被拖欠工资的不只是他们一家，而是十几家工程队都没有拿到钱。 后来有消息灵通的人透露，工程已经结束了，建筑老板已经拿到了钱。 他拖欠工资的原因是，这老板把钱都拿去炒股票，然后被套了。 工人们不是没想过去找有关部门反映，但那个老板在社会上很有些能量，人脉广，朋友多。 在他面前，这些农民工就是彻彻底底的弱势群体。 就像是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哪个部门都说重视，都说会研究，都说要尽快处理。 但就是重视不到实处，研究不出办法，处理不出结果。 他们可以等，可以拖。 但这些农民工们都是指望用这些钱养家糊口的，别说拖一个月了，就是拖几天，都是不能负担的。 他们求索无门。 有人给吴江出主意，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老实人的空间。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很多事件，只要闹大了，闹出影响，才会得到重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名人，在网上帮你们发声。 或许这拖欠工资的事情就解决了。 …… 主意是好主意。 只是吴江去哪里认识什么名人？ 正在纠结的时候，由沈华掀起来的风波在网上发酵了起来。 本来吴江是不会在意这些新闻的，这次是因为发生在老家的，所以才多留意了一些。 吴江愣了。 这不是沈月恒么？ 我沈叔家的儿子？ 之前尽管沈月恒已经很出名了，但吴江整天为生活奔波，自然是不会关注娱乐圈中的事情。 直到此刻。 他问别人，沈月恒算不算很大的名人？ 别人说，废话，沈月恒不算谁算？ 这事你找沈月恒帮忙，一定没问题的。 吴江只能让自己的父亲来找沈家，看看能不能帮忙。 同时，心里面也有些忐忑，不知道现在沈月恒发达了，还记不记得之前的情分？ 你想啊，沈月恒连沈华的面子都不给，能在意自己家这样的工友么？ …… 听了吴大伯的话，沈月恒当即表示，这事交给我，你尽可以放心。 正好，此时假期结束，沈月恒要返回京州，就要了吴江的联系方式，在京州见面。 与吴江见面后，沈月恒知道了拖欠工资更多的细节。 与吴大伯说的基本上没有差别。 只是怎么帮忙呢？ 沈月恒也同意，现在这个社会，很多时候忍气吞声无用，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必须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才能把事情解决。 但怎么把事情扩大影响呢？ 带着人去拉横幅？ 似乎有用，但社会上这些的事情多了，很多人也都麻木了。 如何利用自己的专长去解决呢？ 沈月恒陷入了思索。 …… 远大建筑公司。 “你好，我要见你们老板？” 在前台，沈月恒问小妹。 前台小妹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蒋总不在。” 蒋远大，远大建筑公司的总经理。 正是拖欠了农民工工资，拿着去炒股的罪魁祸首。 不在么？ 沈月恒知道这个前台小妹在撒谎。 在来之前，沈月恒已经做了一定的资料搜集工作。 包括蒋远大的座驾是一辆奔驰，车牌号是多少，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那辆奔驰车，就停在公司老板的专属车位上。 蒋远大不在？ 骗谁呢！ 但沈月恒自然不会和一个前台小妹多计较，知道她也是听上面的吩咐。 于是微笑：“我知道这是你们老板吩咐你这么说的，用来应付一些外人的。但我不同，我是沈月恒，他不见我会后悔的。所以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们老板我来访的事情，不然的话，等以后你们老板追究起来，不会夸奖你的尽职尽责，而只是会怪你耽误了他的大事。” 为了尽早见到这位蒋总，沈月恒也难得地装了一次大尾巴狼。 果然，沈月恒的淡定，让前台小妹有些拿不准了。 “沈月恒？” “你是那个沈月恒？” 前台小妹迟疑地问。 “没错，我就是那个沈月恒，大明星沈月恒。” 沈月恒微笑点头。 也不是沈月恒自恋，而是自己现在确实有自称大明星的资格。 不算给自己脸上贴金。 显然这个前台小妹虽然不算是沈月恒的粉丝，但也知道沈月恒的身份，知道不是一般人。 于是让沈月恒稍等，她拨打了一个电话。 半分钟后。 “沈先生，请上7楼，我们蒋总在会客室等您。” …… 会客室。 沈月恒见到了这位蒋总。 开诚布公，沈月恒说了自己的来意。 “蒋总家大业大，没必要为难几个农民工吧？或许这些钱在蒋总眼里，只是电脑上变动的数字，但对那些农民工们来说，却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指望。” 蒋远大端着一杯红酒：“沈先生，我知道你，虽然我不是你的歌迷，但不可否认，你真的很有名气。” “只是你的那些名气唬唬外面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老百姓可以，都当你是大明星，会吹捧你，但在我眼中，你们不过是一群取悦人的戏子罢了。”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拿着你的名气来逼我就范，否则小心我告你敲诈勒索啊。” 话题从一开始，几乎就陷入了僵局。 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沈月恒看着蒋远大的眼睛，判断出这是一个极端自我，极端自私的人。 这样的人，根本不在在意别人的死活。 他们唯一关心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 第212章 现场直播 所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指望用那些农民工的辛苦来说动这位蒋总按时付工资，那是对牛弹琴。 “告辞，打扰了。” 沈月恒起身，不想和他多浪费时间了。 “慢走，不送。” 蒋远大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摆出来一个自以为最舒服的姿势。 等到沈月恒走到门口的时候，蒋远大又喊住了沈月恒：“沈先生，等一下。我之前耳闻，你很会写歌，并且善于用歌曲与现实联系起来，所以其实你也可以写首歌的，看看能不能把我感动哭了，然后就给那些穷鬼三瓜俩枣的工资呢？哈哈哈。” 这是直接的羞辱、挑衅。 沈月恒没回答，推门离开。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沈月恒还能听到里面蒋远大的不屑：“一个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敢到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所谓，不可理喻，自不量力！” …… 不屑是不屑。 但是蒋远大还是吩咐秘书，这几天关注一下沈月恒的动向。 看看会不会搞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中午，秘书汇报：“蒋总，沈月恒要发布新歌了。” 蒋远大正在看自己的股票，闻言一顿：“什么新歌？” 秘书拿来一个平板，点开沈月恒的微博。 就发现这是一个新歌预告：“今晚八点，新歌首发。作词作曲：沈月恒。演唱者：神秘嘉宾。敬请期待。” 这是在搞什么？ 蒋远大没看懂。 …… 沈月恒发布新歌，本就是网友关注的事件。 这次比较特别的是，沈月恒只是词曲创作者，并没有亲自演唱。 那么是谁唱的呢？ 谁是神秘嘉宾？ 谁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拿到沈月恒的词曲？ 要知道，现在沈月恒的词曲，在圈内那属于有价无市的局面。 谁都知道沈月恒是金曲制造机。 只要他出手，歌就没有不火的。 所以很多人都想从沈月恒这里约歌。 但沈月恒几乎不给外人写歌。 他没有经纪公司，没有经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打理。 往往对方提出约歌要求，没等报价呢，就被沈月恒拒绝了。 如果是别人，就算是不看在钱的份上，但大家都是圈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是为了面子，也会友情写上几首。 但沈月恒，却几乎不和圈内的人打交道。 所以也不存在为了人情破例的情况。 他自己的创作能力太强，几乎就是万事不求人，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没人会让沈月恒欠人情。 算起来，沈月恒也就是给晏冉写过《我要钱》吧？ 其余的，似乎真没有了。 晏冉是美女，我们不能比啊。 …… “是刘天王么？我听说刘天王新专辑差了一首主打歌，也听说他的经纪人联系了沈月恒，看来就是这首了，强强联合了。” “也可能是天后严敏，严敏多次称赞沈月恒的才华，估计这次是邀歌成功了。” “元气少女猫也有可能，据说他们关系不错的。” “我听说现在港岛那边对沈月恒是特别追捧，这次可能还是粤语？” “好期待啊。” “洗耳恭听！” 网上开始了猜谜游戏，关于神秘嘉宾是谁，众说纷坛。 …… 与此同时。 在工地附近的一个简陋的工棚里面。 看着沈月恒正在摆弄摄像头和笔记本，吴江在一边急得直搓手。 “月恒，月恒，你真让我上？我不行啊。” 沈月恒拎起了带来的一把吉他，调了几下音：“吴哥，你可以的，我记得我上小学，你上高中的时候，你不还弄过乐队么？那时候还是你教我弹的和弦呢。” 吴江用粗糙的手摩挲着吉他：“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一毕业就为了生活奔波，早就没了这些心思了。” 沈月恒已经调制好了所有的设备，看看手机，还有半小时的时间，还有时间熟悉歌词。 其实本可以把准备的时间留的时间长一点的，但沈月恒觉得，这首歌让吴江唱出来，并不是要求多么完美的演绎，多么深厚的唱功，多么纯熟的琴技。 要的是感情，是冲动，是源自内心的力量。 是要激发出人的情绪。 所以让吴江只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能把歌词记住就行了。 至于琴谱，沈月恒是昨天就给了吴江，希望他用一天一夜的时间，把旋律弹准就行了。 就算旋律弹不准也没关系。 沈月恒带了两把吉他。 会在镜头外，给吴江伴奏。 有自己带着，吴江应该不会跑偏太多了。 …… 沈月恒第一次把歌词给了吴江看。 吴江看了之后，愣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小声地念着歌词。 虽然歌词里的生活，与他的生活有很多的不同。 但吴江分明从歌词中，读出了内心的力量。 有了强烈的情感共鸣。 “这首歌我唱了！”吴江坚定地说。 …… 八点。 沈月恒微博打开了一个直播窗口。 “哎呀，还是现场直播？” “坐等金曲。” 几十万网友瞬间就把直播间的热度炒了起来。 只是当这些网友看清楚直播间的环境后，都愣了。 “这是串线了？” “信号不对。” “或者是被盗号了。” 就连负责直播技术支持的云音乐工作人员，也都是一头雾水。 这样的直播，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不是沈月恒之前已经确认过，他们都怀疑出现技术故障了。 不怪这些网友们奇怪。 因为直播镜头最开始出现的，并不是精美的录音棚，而是一个工地。 建筑工地。 挥汗如雨的工人，来回穿梭的工程车，到处的建筑材料，以及漫天的烟尘。 然后镜头游走，来到了一个工棚里面。 镜头是从下往上走的。 先看到的是一个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子，随意扔着的鞋子，五颜六色的脸盆。 接着是混乱的床铺，到处搭晾的衣服，桌子上凌乱的水杯、饭盒、烟灰缸。 吱吱作响，除了噪音，提供不了多少凉爽的风扇。 杂乱无章的电线。 40瓦的灯泡。 以及一个赤膊着上身，脸色粗糙，一看就是长期干重体力好动，显得很结实，手里还拿着烟的汉子。 第213章 春天里 正是吴江。 网友们更纳闷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民工兄弟是谁？ 沈老师去哪了？ 正在狐疑中，吴江和镜头外的沈月恒同时弹起了琴。 然后吴江是沧桑、粗豪的声音唱了起来。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开始的时候，当吴江唱歌的时候。 网友们都在吐槽。 “什么垃圾画质？什么垃圾唱功？把我们骗来就给我们看这个？” “是啊，想不到沈老师也玩标题党了，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么！” “我们要听沈老师。” “这是沈老师要推的新人？长得太着急了吧。” 可随着歌声的延续，那些吐槽的声音慢慢消失不见了。 因为他们都从这歌声中，听到了对理想生活中的无能为力和不甘。 在歇斯底里的嘶吼中，那种最真挚的情感得到了极致的诠释。 唱进了人的心扉，引发了很多人的共鸣。 “还记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冒起胡须 没有情人节也没有礼物 没有我那可爱的小公主 可我觉得一切没那么糟 虽然我只有对爱的幻想 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春天里” 呐喊般撕裂了短暂的麻木，其中涌动着的强烈的不安。从头至尾，与拘谨的往昔交织的是彻底的绝望，绝望到即使离去，也会选择埋藏在春天的时光里。迷惘与悲伤，恐怕不单单是顾影自怜。 听众从这首歌中，听到了回忆和对生命的忧虑。 用极度暗哑而绝望的声音，来营造和万物复苏的春天的巨大反差，这一切听起来都充满了震撼。 正是这直面的寂寥，却透出了难得的真诚和勇气，在漫山遍野的绿色中感受到了巨大的荒凉。 其扪心自问式的自省，风一般地掠过无数空荡寂寥的心脏，让人在绝望与悲鸣之际，在痛感时间的流逝之下，在感悟升腾之间泪流满面。 “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 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 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 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 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 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 我的眼泪忍不住地流淌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春天里” 很多人都听哭了。 因为这样的歌词，这样的旋律，本就让人容易触动。 而此时唱歌的是一个农民工，又在一个如此简陋、逼仄甚至是肮脏的环境中唱出来，似乎很违和，但又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或许印证了那句话。 文艺创作只有深入体会生活，才能写出不朽的作品。 《春天里》以简单、原始、自然的方式，由农民工唱出，真实表现了农民工在基层生活的艰难、执着和奋斗。 这是来自于生活底层的力量感。 吴江自然流露的，原生态的演绎方式和农民工的身份，自然触动人们追求梦想的相同感受，引起人们的强烈共鸣，让许多人所深深感染着、唱哭着。 这也是沈月恒选择让吴江唱这首歌的原因。 因为自己是一个艺人，文艺作品就是自己最好的武器。 既然那个蒋总挑衅，看自己能不能用一首歌打他的脸。 那就随他所愿。 在上个世界，很多人说汪峰是因为旭日阳刚火的，那当然不是事实。 从鲍家街43号乐队，再到《飞得更高》、《怒放的生命》、《花火》，汪峰早就在乐坛有了自己的位置。 但说旭日阳刚让《春天里》这首歌，唱进更多人的耳中，这倒是不假。 不是说旭日阳刚有多了不起，而是他们农民工的身份，再唱这首歌，有天然的加成。 于是这首歌，在这个世界，也不出意外地火了。 …… 火了之后，自然有更多的人去关注这首歌背后的故事。 唱歌的农民工的身份。 不需要沈月恒去曝光，欠薪的事情就这么大白于天下了。 于是不用这些农民工再去找说法，之前那些踢皮球的，打太极的，玩套路的有关部门。 都出动了。 都风驰电掣了。 用最快的工作效率，过问了此事。 在有关部门的压力下，蒋总怂了，恨得直接打自己的脸。 我嘴怎么那么欠？ 我招惹沈月恒做什么！ 我还主动挑衅他写歌，结果一首歌，真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总之，不管蒋远大怎么后悔，怎么在股市里面割肉损失了一笔巨款，吴江他们的工资终于拿到了。 这还不算，因为《春天里》，兴起了一股关心农民工的热潮。 于是趁势，沈月恒在微博上提出一个建议。 现在很多用工单位都出现过拖欠民工工资的问题。 难道出事了，要这些农民工兄弟们一个个去反应情况么？ 他们首先没有这个门路和见识。 其次，也耗不起这些时间。 因为他们要工作，还要吃饭。 所以需要制度来保障农民工的权利。 可以推行《农民工工资保证金制度》。 就是为了预防和解决企业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维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 具体的做法，沈月恒参考了上个世界的相关规定。 倡议从事各类房屋建设、市政基础设施、公路、水利、通讯、工矿等新建、扩建、改建工程中使用农民工较多的重点监控建筑施工单位和发生过拖欠工资的其他企业以及建设单位，在建设项目开工前按照规定比例向劳动保障行政部门指定的银行专用账户存入的专项资金，未经劳动行政部门许可，任何单位不得减、免、缓缴工资保证金，不得动用工资保证金帐户或挪为他用。 在企业未能及时支付农民工工资时，用于支付农民工工资的保障资金。 第214章 打工子弟学校 沈月恒的提议，得到了很多网友的支持。 一些专家、学者和律师，也都纷纷附议。 在三个月后，京州的地方性法规颁布了，基本上沿用了沈月恒的建议，只是更加细化而已。 下一步，这项措施还会推向全国。 沈月恒的一首歌，一个提议，可以说惠及了无数的农民工。 同样，也惠及了吴江。 吴江成了明星农民工。 不但拿到了工资，很多生意直接找上门来，还有专门的经纪公司要签约吴江，让他当职业艺人。 而很多晚会、商演的机会也都找了上来。 一场商演已经开出了10万的高价。 这些公司，除了看重吴江的热度外，也看重了沈月恒与吴江的关系。 如果沈月恒以后还愿意给吴江写歌，吴江想不红都难。 沈月恒也在默默关注吴江的反应。 吴江是不是想进入娱乐圈，那是他的自由。 在上个世界，那对农民工组合也是火了之后，上了春晚，进人了娱乐圈。 只可惜，毕竟底蕴太浅，很快就没有声响了。 其中一个，还闹出过驾驶豪车打老人的负面新闻。 这就是飘了啊。 但好在吴江够清醒，他知道自己不是混娱乐圈的料，婉拒了这些邀请。 …… 蒋远大总经理本以为付清了那些农民工的工资，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是他太天真了。 他低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 因为现在媒体舆论，都记住了远大建筑公司的名字。 他的公司已经成为了黑心老板，残酷压榨农民工，损害农民工权益的代表。 搞得现在公司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好几个项目开工，他的公司去参与竞标，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在资格审核那一关，就被pass了。 我们不欢迎你们这种不负责的企业。 本来蒋远大有很多的朋友，觉得自己人脉不错，在京州建筑行业也算是人五人六、呼风唤雨的。 可现在，他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是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他的那些人脉资源，都是基于利益维系的。 现在见蒋总倒了霉，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所谓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想趁机踩蒋总一脚的。 包括之前供应链的很多环节，本来这钱款交付都是有宽裕的时限，现在不论是钢筋、水泥，还是各种工程器械，都变得无比严格，账目差一天都不行。 让蒋总的生意那是举步维艰。 更惨的是，银行的金主爸爸态度也变了。 之前银行对蒋总，那是春风化雨，态度和蔼，蒋总想要贷款，都是分分钟轻松搞定。 可现在，蒋总的公司，已经上了银行的客户黑名单。 想再贷款？ 门都没有。 之前给蒋总的贷款，都必须给我按时还上。 眼见着蒋总的公司日薄西山，资金链都要断了。 蒋总终于傻眼了。 像是一头拉磨的驴一样，在屋子里打转。 还是蒋总的老婆这时候站了出来，拿了主意。 她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蒋总的脸上。 “别转了，赶紧去找沈月恒，我看现在只有沈月恒能帮你了。” 蒋夫人怒喝。 蒋远大摸着被打得通红的右脸，还有些不情愿。 “那……那多没面子啊？” “面子个屁！等你破产了，你就有面子了是不是？”蒋夫人狮子吼。 …… 电视台，《平凡人生》节目组办公室门口。 蒋光头灰头土脸，一脸的晦气。 八点上班，他五点就来等了。 每一个工作人员走过，都站起来点头哈腰，一口一个“老师”。 那姿态低的，像是三孙子一样。 沈月恒来到台里，看到的就是这样滑稽的一幕。 只是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土豆的《斗破苍穹》。 要不然想想之前他在自己办公室端着红酒，轻蔑自己的张狂，再想想如今这差点就要摇尾乞怜的模样。 沈月恒一定会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送给他了。 见到沈月恒终于出现了，蒋远大几乎就要跪下了。 “沈老师，拉兄弟一把吧！” …… 沈月恒看着一脸苦相的蒋远大，叹了一口气。 “进来吧。” 本来对这种唯利是图的奸商，就算看到他混的再惨，沈月恒都不会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对方现在如此低声下气地求饶，沈月恒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并且，沈月恒选择拉蒋远大一把，还有另外的原因。 这段时间，沈月恒知道了一些远大建筑公司更详细的情况。 蒋远大虽然人品不行，但他之前干的工程，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并没有干那些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豆腐渣工程。 虽然这是对一个建筑商的基本要求，但在现实社会中，已经比很多老板都有节操的多了。 再加上，远大建筑公司也有不少的员工，还有不少的工程队都指望着这个公司吃饭。 现在让公司黄了，那么这些人也都失业了。 所以沈月恒这才愿意给蒋远大一个洗白的机会。 …… “这……这要花很多钱吧？”蒋远大苦着脸。 “是啊，几百万是有的，如果蒋总为难的话，那就当我没说。”沈月恒淡淡地说。 “行，我干了！”蒋远大一咬牙。 “好，痛快，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节目组会全程跟进的，保证让蒋总的钱不白花。”沈月恒打一个巴掌，还得送上甜枣。 …… 沈月恒是让蒋远大发挥建筑商的专长，对京州全市40多所打工子弟学校，进行校舍的维护和翻新。 因为越来越多的农民工涌入城市，随之而来的庞大的民工子弟数量是公立学校无法承载的。 于是就出现了很多的打工子弟学校，可以招收流动人口的子女。 这些学校，能让那些农民工的孩子有接受教育的机会。 当大量的民工子弟因为高昂的借读费被挡在了正规公立学校的大门外时，打工子弟学校对民工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暂借不论学校教学质量的高低，有书读总比没书读要强上百倍。 第215章 演讲 但这些学校，普遍条件十分的简陋。 很多学校的硬件环境还停留在几十年前，都是用人家不要的校舍，低矮破旧。外面一下雨，里面就漏水，学生们都得停下上课，拿桶去接水。 甚至还有的房屋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一个教室七八十人，桌椅也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至于什么现代化的教学教具，就更不要奢望了。 现在既然要给蒋远大一个洗白的机会，自然不会只是让他拿嘴洗白。 要让蒋远大真的为这些打工子弟学校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 蒋远大倒也是光棍。 开始有些不情愿，但一旦决心开始干了，倒是马上爽快了起来。 没过几天，就组织了好几支施工队，开始对全市的打工子弟学校进行校舍加固、翻修。 沈月恒的《平凡人生》节目，跟进报道了这件事情。 于是社会上很多的爱心人士、爱心企业也都纷纷加入此项公益行动。 有捐电视的，有捐投影仪的，有捐钢琴的，有捐体育设施的，还有很多老师来主动支教的。 因为很多打工子弟学校，都面临着师资力量不足，教师队伍参差不齐，教学质量低的问题。 沈月恒也没有坐视不管。 他自己也用这段时间的版税，购置了一批电脑、打印机等设备，送到了急需这些现代化教具的打工子弟学校。 一个月后。 正是新生开学的日子。 当那些农民工的子弟背着有些破旧的书包走进学校时，都有些愣神。 因为眼前一新。 真是旧貌变新颜。 沈月恒还带着节目组，在其中一所打工子弟学校，举行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开学仪式。 现场邀请了很多做公益的爱心代表出席，包括蒋远大，也都参加了仪式。 倒不是沈月恒做了好事，就想出风头。 而是沈月恒觉得，做公益是一件值得推崇的事情。 每个做公益的组织和个人都理应受到社会的褒奖。 或许有人低调，不喜欢张扬。 但也要尽可能地让公众知道这样的善举。 只有这样，才能激发社会上更多人的公益意识。 在开学典礼上，作为主持人的沈月恒，还邀请蒋远大作为爱心人士代表讲几句。 蒋远大有些尴尬，也有些动情，他思索了再三。 其实本来，秘书已经给他写了一个稿子。 辞藻华美，遣词造句，无懈可击。 自然把蒋远大的善举给说的是义正辞严、天花乱坠。 当然不会承认，蒋远大是被逼着来做公益的。 是为了洗白。 可蒋远大看着台下几百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却把那个讲话稿给塞回了兜里。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蒋远大，你们可以喊我蒋叔叔。” “你们的学校是我出资出人翻新的。” 蒋远大刚说到这里，就被下面学生们热烈的掌声打断了。 这些学生们的掌声真诚、热烈、发自内心，他们是真的感谢帮他们把破旧的校舍翻新的叔叔。 可蒋远大却是有些尴尬地摆摆手：“同学们，不要鼓掌，因为刚开始我做这样的事，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之前的公司拖欠了农民工工资，可能就有你们爸爸妈妈的工资，被舆论曝光了，让我的公司陷入了舆论漩涡，我为了洗白自己，不得不做这些事情。” 蒋远大说到这里，不只是现场的孩子们愣了，就是很多记者媒体，也都愣了。 这是当众忏悔吗？ 蒋远大继续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从不认为自己会被别人感动。可在翻新校舍的过程中，我看到了这里条件的艰苦，今天的开学，我看到了学生们真挚的笑脸。” “我忽然想了起来，其实我蒋远大，也是农民的后代啊！我是一个富二代，但我爸爸当年却不过是乡下的一个穷小子，因为水灾来了城里，从一个小瓦工做起，慢慢积累了我们的家业。” “我记起来了，我爸爸曾经对我说，他能创业，是因为遇到了好几个提携他的主顾。将心比心，如果我爸爸当初创业的时候，遇到的是我这样的黑心老板，那还有我们远大公司的今天么？” “这些事情我都忘了。” “我忘本了。” “我开始看不起那些穷人，觉得他们是泥腿子，他们没知识、没文化，活该被欺负。” “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看着同学们纯真的笑脸，我觉得很惭愧，我觉得我不应该读秘书写的华丽发言稿。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你们不用感谢我。” “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好好学习，然后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在城市里生活下去。” “知识虽然不一定能带来财富，但对你们来说，知识却是改变命运最公平的办法。” “希望你们以后都可以成功，然后用你们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 “我说完了。” 蒋远大鞠躬下台。 下面先是一分钟的沉默，然后掌声如雷。 那些孩子们的鼓掌最起劲，最大声。 连沈月恒也是不住点头。 蒋远大的这个发言，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精彩，都真诚，都打动人心。 “蒋总，坦白说，之前我很讨厌你，但现在，如果你不介意，我觉得我们可以当朋友。” 沈月恒对蒋远大说。 …… 等到沈月恒上台的时候，沈月恒并没有发言，而是带着十几个小女孩， 都是打工子弟学校的学生。 这段时间，沈月恒专门组成了一个合唱队，排练她们。 在沈月恒的指挥下，小合唱队唱了起来： “每种色彩都应该盛开 别让阳光背后只剩下黑白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期待 爱放在手心跟我来 这是最好的未来 我们用爱筑造完美现在 千万溪流汇聚成大海 每朵浪花一样澎湃 每个梦想都值得灌溉 眼泪变成雨水就能落下来 每个孩子都应该被宠爱 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这是最好的未来 我们用爱筑造完美现在 千万溪流汇聚成大海 每朵浪花一样澎湃 这是最好的未来 不分你我彼此相亲相爱 千山万水传递着关怀 幸福永远与爱同在 同一天空底下相关怀 这就是最好的未来” 第216章 c位出道 当这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在观众之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这些孩子们虽然没有优厚的物质条件，但他们拥有纯真的梦想！” “无论这世界如何，我的心都向着阳光的方向生长。生活中会有很多困难和阻碍你的东西，有的人面对后反应会极端，可能就是背道而驰，走偏了。我不管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坚持我要做的事情。不管别人用了什么手段，我依然用健康正面的能量，往这条路上走。” “一听到这首歌，就想起曾经小学午后的阳光、欢笑、清澈的天空、飘逸的云朵……” “我们的心都是柔软的，时时都保持着心中的爱，唯有和美的爱才是最恒长的。” “梦想不是专属于所谓的学霸，我们都出身于平凡的家庭，没有光环加身、没有万众瞩目，但我们却不曾懈怠，依旧选择认真地过好每一天。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好好坚持下去，不要因为身边人的否定就放弃自己，不要用分数把自己逼到死角，最重要的是，多多认识不断成长的自己，学会欣赏自己，好好爱自己，加油！” “以后会持续关注这些民工子弟的教育问题。” “对啊，这确实值得全社会的关注，农民工们是城市的建设者。餐饮、建筑、服务、外卖……很多城里人不屑做的工作，都是这些农民工们在挥汗如雨，他们的孩子应该受到更好的教育，过上比父辈更好的人生！” “没错，城市修地铁，马路，高楼，环卫，绿化，餐饮，酒店等等。哪一样不是农民工干的？他们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享受不上城市人的福利，养老，教育，医疗，供暖，住房。税可为城市纳了不少。希望社会善待他们！” “农民工为国家的建设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见证了每一个城市的繁荣，他们努力的奋战在每一个工程，每一个工地里，埋头苦干，汗水里闪着太阳的光芒，身上披着三九的寒霜，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个个工程完美竣工。但人们几乎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城市欠这些农民工一声感谢。” “每一个城市，都有农民工的身影，他们从我们身边匆匆掠过，城市的霓虹灯像天上的繁星，映着他们疲惫的身影，他们在每个城市里小心翼翼地生活，血汗钱从不舍得多花一分，心里装着远方的家。我代表我自己对你们说，农民工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我就是一个农民工，这首歌我听哭了。我不求大家感谢我，只求大家不要用有色眼镜看我们就好。” “我说一件事，有一次我坐地铁，上面明明有空位，却看到一个民工大哥站着不肯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自己身上脏，怕弄脏了座位，当时我觉得心里面一酸。这些为了城市建设的工人，这么晚了，明明累了一天了，却认为自己身上脏，有座位都不坐，好心疼的感觉。” “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 “沈老师，我顶你！” …… 几天后。 “这说明一哥换人了吧？” “当然了，明摆着的事情。” “好猛啊，这蹿红速度，我都有些酸了。” “酸也没用，人家是真有才华！” “嘘，小声点，秦浩来了。” 京州文广大楼前面，几个同事正在窃窃私语，抬头一看到秦浩走了过来，都很识趣地躲开了。 秦浩，京州电视台文艺频道，《知音难觅》制片人兼主持人。 是京州文广旗下各频道中，从前当之无愧的一哥。 他一哥的位置，与肖文一姐的位置同样牢固。 《知音难觅》是一档谈话类节目，每期邀请一位社会各行各业的明星。 与主持人、现场观众一起回忆过去的事业、过去的生活，讨论人生与世界。 《知音难觅》以其独特的视角、真诚的情感交流、淋漓尽致的细节描写、跌宕起伏的叙事结构，将自身与一些媚俗的娱乐性节目区分开来，显得很有深度，又有内涵，因此自开播以来一直保持着较高的收视率。 每周一期，周六晚上20点播出。 只是因为这节目是周播的，所以并不与《肖文有话要说》、《平凡人生》这样的日播节目一起比较收视率。 秦浩也因为这个节目，成为文艺频道的一哥，也是整个文广集团的一哥。 每次有大的活动，典礼，都是由秦浩主持的。 如果说这些还不是那么明显的话，那么有一个更直观的地方，可以证明秦浩的地位。 原来在京州文广集团大楼前面的广场上，有一排灯箱。 灯箱上，都是京州文广集团各频道的优秀主持人照片。 两排，每排6个，一共12个。 左男右女。 要知道，文广集团下属包括新闻频道、文艺频道、生活频道、财经频道、体育频道等，差不多几百个主持人。 能上灯箱的，那自然都是各频道的王牌。 而分别排在左一和右一的，自然是王牌中的王牌。 之前连续五年，肖文都是女一。 连续三年，秦浩都是男一。 可在几天前，这批灯箱因为有的看着破旧，进行了重新安装。 安装后，上面的一些人物和照片进行了更换。 比如某男主持人，已经正式从电视台离职，出国了，所以他的照片就被换了下来。 再比如，之前稳居第一的秦浩，现在成了第二位。 而沈月恒，作为一个替补上来的。 一上场，就c位出道了。 占据了男一的位置。 成了京州电视台名副其实的一哥。 尽管不论是“一哥”还是“一姐”，都是很通俗的叫法。 都没有官方认证。 但在娱乐圈，不论是歌坛、影坛，还是某个经纪公司，最看重的还就是这个。 名利场，自然不是追名，就是逐利。 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 一部剧的演员表，谁在前面，谁在后面。 海报上谁的头像大，谁的头像小，都会争得不亦乐乎。 这在娱乐圈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做“撕番”。 秦浩虽然严格上不算娱乐圈的人，但对这些却是看的很重。 现在眼看着自己从一哥变成了二哥，秦浩心中不爽啊。 第217章 鸿门宴 《知音难觅》节目组选题会。 关于谁是下一期的嘉宾，编导们纷纷各抒己见。 只有作为制片人兼主持人的秦浩一直冷着脸，沉默不语。 “秦哥，您看咱选谁？” 副导演拿出了一份名单。 上面有三个候选。 一个演员，一个京剧老艺术家，还有一个知名企业家。 哪知道秦浩却是拿出笔，把那三个人的名字全都划掉了。 然后一笔一划写上了一个新名字。 沈月恒！ “这期节目，我们邀请沈月恒。” 秦浩做了决定。 …… 秦浩为什么要邀请沈月恒上节目？ 很简单，秦浩要让自己和沈月恒同台。 两人出现在同一个节目中。 大家都是主持人，主持人靠的是什么？ 是口才，是台风，是控场。 大家同场竞技，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看谁的主持功力更强。 尽管秦浩也承认，比唱歌，比创作，他确实比不上沈月恒。 但要是谈到主持人的老本行，秦浩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输给沈月恒。 甚至秦浩不服气的很大原因，就是觉得，现在沈月恒不安分于主持，总是唱歌，实在是不务正业。 他用这样额外拉来的人气踩自己上位，简直就是旁门左道！ 是很下三滥的行为！ 是不正当竞争！ 对自己不公平！ 秦浩相信，如果上了《知音难觅》，这是自己的主场，自己是主持人，沈月恒是嘉宾。 那么节目的进程就都由自己掌握了。 肯定是自己发挥得游刃有余，沈月恒却是束手束脚。 让沈月恒成为自己的陪衬，那样岂不是高下立判？ 那样自己就会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有大将之风，谁才是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谁是一哥！ 谁是毛头小子！ 更不要说，秦浩之所以出名，《知音难觅》之所以红，是因为秦浩有一个大招。 那就是煽情！ 秦浩特别会煽情。 基本上每期节目，在主持人秦浩的循循善诱下，在座嘉宾都会潸然泪下、热泪盈眶、痛哭流涕。 届时，秦浩则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巾递上去。 镜头转向观众，观众席上也有观众落泪，于是全场掌声雷动。 有人就说，秦浩太爱煽情，似乎不把嘉宾弄哭就不罢休。 但不可否认，这一套还是很有市场的。 不仅让秦浩在主持人圈子里备受关注，还出了专门的美文集呢。 秦浩的打算就是，在邀请沈月恒的节目中，发挥自己煽情的优势。 让沈月恒当场泪奔。 让沈月恒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银幕形象。 这一方面证明了自己的主持功力。 也说明，在自己面前，沈月恒还是道行太浅。 这样操作，不算是打脸。 毕竟被自己说哭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却是一种宣告。 朕一日不死，你们始终都是太子！ 同时，秦浩也有一点私心。 之前沈月恒上了《肖文有话要说》，收视率破了历史记录。 那么来自己的节目，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 沈月恒接到了《知音难觅》节目组的邀请。 本来沈月恒是不想上的，但大家毕竟都是电视台的同事。 也不好太不给对方面子。 毕竟，你上了肖文的节目，却不上秦浩的节目，是不是太厚此薄彼、见人下菜碟了？ 所以就答应了。 这是录播的节目。 拍摄时间是提前的。 为了给节目造势，《知音难觅》的官方微博，提前好几天就已经预告了。 搞得观众很是期待。 …… 录制当天。 沈月恒从来没有耍大牌的习惯，参加任何活动，都会提前到。 今天也是一样，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20分钟，沈月恒已经到了文艺频道。 虽然都属于京州文广，但新闻频道与文艺频道分别在不同的办公场所。 这还是沈月恒第一次来到这里。 在等待的时候，沈月恒上了一次卫生间，正要出来，却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两人谈话的声音。 “秦哥，我们都是支持你的，那个沈月恒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和您争一哥的位置？真是自不量力，今天一定给他好看。” “呵呵，其实什么一哥一姐的，我都是不在意的，我这人一向是不争不抢，淡泊名利。” “不行啊，您不在意，我们在意啊！这不只是秦哥您一个人的面子，也是我们文艺频道的面子！绝对不能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放心，我已经给现场的摄像和摄影都安排好了，一会儿录播的时候，秦哥您用大招把这小子忽悠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给他大特写，能多丑就拍多丑，然后在网上泄露出去。呵呵，长成那个德行还敢被人称帅哥？我们秦哥才是真正的有底蕴，有气质的男人！” “小王，算你们有心了，等节目录完后，我请大家吃饭，好好犒劳。” “秦哥没说的，兄弟们都是跟你混的。” 说着两个人走了。 沈月恒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原来是鸿门宴啊。 其实沈月恒对这个一哥、一姐的名头，是真的不在意。 而不是秦浩那种，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虚伪。 在被邀请上这个节目的时候，沈月恒并没有多想。 如果不是碰巧听到了秦浩与那个属下的对话，还真是没想到这是一个陷阱。 现在知道了，怎么办？ 拂袖而去么？ 不行。 自己要来上节目的消息，已经被公布出去了。 如果自己放了节目的鸽子。 不用想也知道，那时候秦浩一定会拿这个大做文章。 说自己耍大牌之类的。 造谣抹黑、污蔑中伤。 所以节目该参加还得参加。 至于最后鹿死谁手，就看大家各自的本事了。 …… 距离节目录制还有10分钟。 舞台上，安排了两把椅子。 是一会儿沈月恒与秦浩对话用的。 秦浩还没露面。 沈月恒坐在嘉宾的位子上。 一个脖子上挂着助理工作牌的女人，在现场指挥。 “沈先生，左边一点。” “沈先生，再往右边一点。” “哎呀，过了过了，出机位了！” “沈老师，麻烦您配合一下好不好？” 第218章 访谈 女助理掐着腰，一脸的无奈，似乎对沈月恒很是不满意。 沈月恒开始没搭理这个女助理，现在见她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 终于忍不住了：“张助理是吧？你是哪里人啊？” 那个张助理不知道为什么沈月恒会这么问，于是答道：“我就是京州本地的啊。” “京州本地的？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台北的呢！你不大不小也是一个电视台工作人员，能不能把舌头弄平了？你普通话考过了么？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沈月恒毫不客气地说。 那个张助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然后“哇”的一声就哭着跑了。 原来之前这个张助理在说话的时候，嗲声嗲气的，充满了港台偶像剧的腔调，怎么听怎么别扭。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女主角的口音问题，沈月恒就是再不爱听，也不会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怜香惜玉不谈，但起码的绅士风度沈月恒还是有的。 可沈月恒如此冷脸，自然是因为刚才这个张助理太过分了。 沈月恒是谁？ 国内金牌电视制作人、主持人。 会要她来指挥怎么找机位？ 刚才张助理的指挥，就是在故意折腾人呢。 还有她的称呼。 以沈月恒现在在电视台的地位，谁都要喊一声“沈老师”的。 那个张助理，一口一个“沈先生”，看似礼貌，其实却是一种蔑视。 所以沈月恒当面怼她一下，自然没有什么犹豫的。 …… 距离正式录制开始还有三分钟，秦浩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啊，刚才出版社那边来个电话，说我的美文集《文艺人生》还要再版，所以耽误了一会儿，希望沈老师不要介意啊。” 秦浩一脸的歉意。 但其实却是在炫耀。 你沈月恒就算歌再红又怎么样？ 哥可是出过书的！ 那算是文人了！ 比你一个卖唱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沈月恒知道秦浩这是在扯淡。 他的那本美文作品《文艺人生》，沈月恒还真看过。 是有一次参加台里会议，上面的领导在长篇大论，沈月恒实在是无聊，偶然从抽屉里面发现了一本，所以拿出来读了读。 水平那是相当的一般。 估计除了他自己送人的，剩下的能卖出几百本，就算是畅销了。 还要再版？ 怎么可能！ 现在连真正的纯文学作品，都是出版遇冷。 就不要说秦浩那种磨磨唧唧、絮絮叨叨，充满了华丽辞藻，看似言之有物，其实全是套路的鸡汤文了。 “不介意，还是秦老师的书出版更重要。”沈月恒微笑。 “本来录播之前，我们应该对对词的，但我想以沈老师的主持功力，这些都是没必要的，我们就开始吧？”秦浩笑里藏刀。 任何采访，之前都有台本。 不给台本，就是搞突然袭击。 很容易出纰漏。 秦浩这么干，自然是要给沈月恒一个下马威。 “可以，我没问题。”沈月恒沉稳回答。 “好，开始！” 秦浩冷笑。 狂？ 我让你狂！ …… 秦浩：“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感谢你们在白忙之中光临知音难觅的演播现场。今天来到我们知音难觅的这位嘉宾啊，最近可是风云人物，新晋的京州十大杰出青年。让我们掌声有请本期知音难觅的嘉宾沈月恒。” 沈月恒站起来，向观众鞠躬抱拳示意。 秦浩：“沈老师之前看过我们的节目么？不知道对我们的节目有什么印象呢？” 这是秦浩故意抛出了一个问题，等着沈月恒的彩虹屁。 这个时候，作为嘉宾，夸几句那是一定的。 沈月恒笑了笑：“你们的节目我经常看，秦老师的主持，我也是佩服的。特别是四大法宝，套近乎，忆童年，拿照片，把琴弹，只要钢琴一响，就让你哭的没个完，我是早有耳闻的。” 观众都笑了起来。 秦浩也笑。 但是笑得却有些尴尬。 因为他都听不出，沈月恒的话是开玩笑，还是在嘲讽了。 秦浩：“沈老师，其实这段时间呢，我一直在注意你，你看，你刚一开始做电视购物，后来又做社会新闻，又唱歌，最近又开始进行了很多的公益活动。我在想，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做好一件事已经不容易，沈老师你如此跨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名气么？你的目标是什么？” 秦浩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给沈月恒挖了一个坑。 暗指沈月恒不安分守己，为了出名，到处搞事情。 人太功利。 沈月恒：“不自信呗！之所以干这些事，我是想让人感觉到，在广告界我主持的最好，主持界我歌唱的最棒，在歌手中我最能组织公益活动，这年头，就得玩个综合实力。” 沈月恒的话，又一次把台下的观众逗笑了。 秦浩皮笑肉不笑：“和着你就是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比啊？” 沈月恒没有否认：“不然呢？难道还要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比么？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秦浩：“您有这么不自信吗？” 沈月恒：“其实生活中啊，很多人都有我这种心态。有些个心理专家兼职算卦，搞导游的代卖盒饭，老中医业余捏脚，电视节目主持人没事出书。对吧？” 沈月恒的反问，把秦浩问得一愣。 “不是不是，您等会，沈老师的意思是我写书也是出于不自信？” 沈月恒：“嗯，你比那捏脚的自信多了。你是一个把危机感，紧迫感，责任感，你能把你的人生感悟心路历程做一个阶段性的梳理和小结，对你是慰藉，对别人是一种激励。” 秦浩：“那这么说我写的这本书还凑合？” 沈月恒：“相当凑合。” 秦浩：“既然沈老师喜欢，我今儿还真给你带了一本。” 沈月恒：“不用了，我已经有三本了。每次我搓完澡后，那搓澡的师傅都送我一本。” 秦浩：“啊？” 沈月恒：“基层群众喜欢推荐的书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书。” 第219章 《背影》 说到这里，秦浩才一惊。 靠，我怎么被沈月恒给绕进去了？ 跟了他的节奏比？ 说好的我控场呢？ “那这么说我还真得谢谢这搓澡的师傅了？”秦浩努力把上面的话题营造出一种开玩笑的气氛。 让自己不要那么出糗。 “唉不用了，旁边拔罐子的师傅人家送两本呢。” “我真没想到，我这本书还有那么广泛的群众基础。” 秦浩强颜欢笑。 “好了，我们不讨论书的事情了，我知道沈老师的家庭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之前的生活并不富裕，那你现在想起这些事来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一丝酸楚？” 秦浩准备开始进入煽情的节奏。 “没有，因为这是我一生的财富，前两天有一个朋友用短信给我发了首诗，我看了一遍，我就倒背如流了，叫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醉生梦死谁成器，破马长枪定乾坤，后边就记不住了。” “您不是倒背如流吗？” “是呀，正着背谁能背得下来呀。” 下面的观众也都笑了起来。 秦浩鼻子都气歪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 沈月恒这是插科打诨，就是不想配合自己煽情的节奏。 每次当自己要煽情的时候，沈月恒不是打岔，就是装傻充愣，根本就不给自己施展大招的机会。 倒是把沈月恒的幽默给凸显了出来。 “那说说沈老师的父母吧，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成人，一定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吧？有没有什么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事情可以和大家分享呢？” 说着秦浩的暗中打手势，现场的音乐一变，变得更加抒情起来。 显然，这是秦浩的又一个套路。 非得沈月恒弄哭了不行。 沈月恒沉默了一下。 讲讲父母拉扯自己兄弟长大成人的事情，当然有很多。 特别是离岗那段时间，沈家的日子紧巴巴的，可父母还是尽最大努力保障自己兄弟的生活。他们舍不得吃穿，却对自己兄弟从不愿意委屈。 包括沈自立去辍学打工，那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可现在这明明是一个鸿门宴。 看着秦浩那伪善的脸，沈月恒根本就没有倾诉的欲望。 于是委婉地回绝。 秦浩则是不断催促。 现场节目的气氛就有些尴尬。 甚至连台下的观众都觉察出现场的异常。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节目没法录了！”秦浩把微型耳机扯了下来，有些气急败坏。 录制暂停。 沈月恒倒是不为所动。 拿起赞助商提供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沈老师，你这样就太不配合了吧？从录节目之前，你把我的助理弄哭了，我就看出沈老师这是带着气来的，现在又开始百般阻挠，请问，我哪里得罪您了？”秦浩问。 “没有啊，我很配合啊。”沈月恒一脸的无辜。 “配合？你管刚才那叫配合？问什么不说什么？”秦浩冷笑质问。 “行，我说还不行么？”沈月恒一摊手。 录制重新开始。 在秦浩的要求下，沈月恒要说一件与自己父母有关的故事。 沈月恒想了想：“就说第一次上大学时的事情吧。” “父亲把我送上车，给我放好行李，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列车员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不过是例行公事，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我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太聪明了。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穿着深青布的衬衣，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桌子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沈月恒说完了。 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不熟悉。 但之前的那个世界，但凡是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这是朱自清先生的《背影》。 被沈月恒此时用了出来。 但沈月恒并不是乱用。 因为当初，沈奋斗送沈月恒上大学的时候，真的有几乎差不多的情形动作。 包括买了橘子。 除了橘子，还有苹果、花生和烤红薯。 当时的沈月恒，真有一种自己长大了，父亲却老了的复杂心情。 上大学这件事对沈月恒来说，是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阶段。 意味着开始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开始成为家庭的主心骨。 现在让沈月恒描述当初的情景。 虽然还可能有别的语言来形容。 但思来想去，却怎么都没有朱自清先生描写的真挚动人。 就像李白在黄鹤楼上看到崔颢的《黄鹤楼》，只能无奈感慨，“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于是沈月恒就用《背影》，表达自己当时的感受。 是真实的感受。 …… 沈月恒说完了。 一边的秦浩却有些懵逼。 “沈老师，说完了么？” “说完了啊。” “就这？这不就是送你上火车，然后买了几个橘子么？至于这么记忆深刻，这么感人肺腑么？我们节目组需要的是情感更充沛的，更激烈的例子！要那种说出来就热泪盈眶的那种？没有了么？” 秦浩在努力启发。 第220章 关于煽情的讨论 “对不起，暂时就想到这些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到这吧。” 沈月恒起身，与秦浩握手，然后不等秦浩再挽留，已经离开了演播厅。 …… 节目播出了。 刚开始前半部分的时候，观众的反应还是很热烈的。 “哈哈哈，沈老师一句话就把秦老师的套路给剧透了。” “想不到沈老师还挺幽默的。” “期待两大名嘴的激情碰撞。” “秦老师还没有放大招呢。” 但让这些网友有些纳闷的是，直到节目结束了，秦浩也没有发挥出自己的煽情大招。 这期节目结束了。 不能说失败，但绝对算不上成功。 与之前宣传的轰动相比，甚至是有些烂尾。 因为后半部分太平淡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在节目播出后，秦浩在个人微博上发了一篇文字。 题目叫《煽情与感恩》。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有人总说我爱煽情，说我煽情是一种赞扬，因为有情才能煽得起来。” “说我煽情这个话题已经说了好多年了。我在节目中也会拿这话调侃自己。但今天，我们很严肃的在这里说这件事，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一直不觉得煽情是一件坏事，至少它是中性的。我反复给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你心中没有真情，何以煽情？情从何来？你也许觉得我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所以当别人说我煽情，拿煽情来说事，拿煽情来批评我，甚至骂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做出过任何回应，因为我没有煽情，只是情到深处，情难自已。当我们被生命中的瞬间感动时，我不能说：你别哭。” “大家可以仔细看一下，《知音难觅》从开播到现在，一定是笑声多于泪水。节目的录制过程，很多时候都是淹没在笑声中的。之所以能够让大家记住说这个嘉宾哭了、秦浩又煽情了，因为掉眼泪不是生活的常态，笑是生活的常态，流泪是一个意外，在那一时刻，你触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我有些话不得不快。某些嘉宾，在事业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可让他分享对父母的感恩时，却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甚至连一件稍微有代表性的例子都举不出，这不仅不让人怀疑，他如此表现，是因为他的心中，对抚养他长大的父母，到底有几分的真感情？” “一声叹息啊。” …… 一时激起千层浪。 秦浩亲自下场，指桑骂槐，显然是在影射沈月恒红了，不懂得感恩，太无情。 所以才在节目上，只讲了一段没有营养的买橘子的故事。 不得不说，名人亲自带节奏，很具有迷惑作用。 很多网友，特别是秦浩的粉丝，就开始在网络上口吐芬芳起来。 “我就说吧？这沈月恒不是好东西，薄情寡义！之前对自己的亲戚那样的势利嘴脸，你们还说冤枉他了。现在节目看了吧？秦老师那么卖力引导了，他居然连一件感人的事情都说不出来，可见这人的人品！” “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要说主持人，我还是最佩服秦浩，人家有知识，有内涵，还出过书，这档次可不是沈月恒那种写几首口水歌的可以比的。” “谁说不是？文学素养这块？秦老师拿捏得死死的。” “秦老师的文集叫什么？” “《文艺人生》啊，特别有深度，有内涵。” “对，我也要买一本。” …… 看到网上的评论，秦浩心满意足地笑了。 其实网友的评论也不全是一边倒。 比如有的网友就说：“我觉得沈老师后来讲的父亲那段很感人啊，虽然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但我就是很受触动。只是我文学素养有限，具体哪里好，我也说不出。” “楼上的说出了我的感受。写出了我感受得到，但却说不清的那些情感与体会。” “顶沈老师，这是一个充满了浓浓父子亲情的感人故事。” “看到大家都群嘲沈老师，我觉得好不公。” 只是这样的言论，很快就被秦浩的粉丝给压了下去。 “别给沈月恒脸上贴金了。” “对，这就是尬吹！” “呵呵，丢人了还不承认？沈月恒的粉丝就这素质？” “教育的悲哀啊！” “我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已经在跟秦老师学写文章了。” 就在这闹哄哄的环境中。 有沈月恒的粉丝，把他口述版的《背影》，整理了文字，发到了网上，居然惊动了很多文学界的牛人。 京州大学中文系教授楚飞：“我的学生是沈月恒的粉丝，这篇文章是他给我看的，很好。是父亲在特定场合下使沈月恒极为感动的那一个背影。沈月恒描述了当时父亲的体态、穿着打扮，更主要地写了买橘子时穿过铁路的情形。并不借助于什么修饰、陪衬之类，只把当时的情景再现于眼前。这种白描的文字，读起来清淡质朴，却情真味浓，蕴藏着一段深情。所谓于平淡中见神奇。” 国内纯文学杂志《人民文学》副主编王磊：“我是沈月恒的歌迷，因为那首《最好的未来》粉上的，哈哈，算是一个老粉丝了。先表明我的粉丝身份，是说明我的评价是有主观的。这篇《背影》，我看了第一遍，只觉得好。看了第二遍，品出了更多的味道。然后我又看了十几遍，叹为观止！” “父亲的背影，儿子是太熟悉了。但这次要描写的，却不是那常见的背影，而是在特定场合下，使他极为感动、终生难忘的那个背影！作者不施浓墨，不用重彩，而是白描。作者记写了当时父亲的穿着打扮体态动作，特别着重描绘了过铁道的情景。怎样走去，怎样探身下去，怎样爬上月台，攀上爬下，移脚倾身，都细细地如实写下，我们读后有身临其境之感，仿佛我们当时也在场，也看到了一位仁慈的父亲对儿子的关怀和体贴的情景。作者没有什么形容的笔墨，也不去渲染它，用极朴实的文字，却生动地勾画了父亲的形象。” 第221章 文学界震动 国内着名文学评论家司马无情：“买橘子为什么感人？因为父亲穿行铁道爬上爬下相当费劲。行文至此，在平实中又见曲折，把文章推向抒情的高潮。语句不多，但饱含深情，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父子即将远别的特定情境下，父亲那熟悉的穿戴，才那样引起作者的注目；他那劳碌奔波的背影，才那样感人至深，给作者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年度最佳散文，我投《背影》一票。” 知名媒体人曹宝国：“这么深情的文章，节目现场居然被忽视了？事后在网上还被人群嘲？这才是文学的悲哀，教育的悲哀！” 京州名师葛珍：“看不懂《背影》，读不懂《背影》的，都应该回学校重新进修一遍！” 京州三中教务主任：“已经把《背影》打印，传送给了全体学生，要求阅读、理解、体会！” 小说家董峰：“现在是眼球经济，流量为王，要求的都是最直观的刺激，包括感情也是一样，非得痛哭流涕才真挚，却体会不到细水长流的隽永。” 传媒大学教授欧阳无敌：“《知音难觅》我看了很多期，很多节目里，秦浩哭得稀里哗啦，我却只觉得尴尬，特别是采访很多港台艺人，鸡同鸭讲。秦浩跟那些嘉宾的对话就不在一个平台上，不在一个气场上，人家是拿它当成一个娱乐的事，秦浩又想很煽情地去追究人家的感情经历、生活经历，结果效果差强人意。最明显的是张歌神那集节目。不谈当年的辉煌经历，反而尽拣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说。但沈月恒这期，是我觉得最好的一期，可惜沈月恒完成得很好，秦浩却没有接住。” 现场观众杨某：“我是现场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杨先生，当时录节目的时候，气氛很不友好，秦浩很有针对沈老师的意思，沈老师还能如此配合，可见风度。” 网友：“呵呵，之前那个要和秦浩学文学的人哪去了？现在知道谁有本事了吧。” …… 眼看着《背影》在社会上受到的追捧越来越多。 秦浩和他的粉丝也是越来越尴尬。 真是被啪啪打脸啊。 当初，秦浩的那本《文艺人生》出版的时候，也找了一些文学界的人士来付费吹捧。 可惜啊，请来的都是一些二三流的人物。 吹的也是干干巴巴，并不走心。 哪像是沈月恒这样，吹捧他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比自己的排场不知道体面到哪里去了。 更让秦浩无语的是，网友的态度。 网友大多都是随风倒。 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独立判断。 听风就是雨。 之前被秦浩带节奏，所以都说沈月恒的故事敷衍应付，不登大雅之堂。 现在，一看这么多专家学者都对《背影》如此推崇，于是也都开始吹捧起沈月恒来。 “沈老师好有才！” “是啊，简直是全能！” “其实我早就看出沈老师的内涵了，只有那些庸俗的人才看不出来。” “没错，说的就是秦浩！这秦浩还好意思自称是文学青年？真是恬不知耻，好大的脸！沈老师现场说出了那么感人又有意义的故事，居然一点都没听出来？真是可笑。” “对啊，这水平还好意思出书？出的都是垃圾吧。” “呵呵，垫桌子正好！” 这一吹一踩，让秦浩那个酸爽啊。 …… 这股《背影》的热潮，不但影响了文学界和评论界。 还影响到了沙雕网友。 很快，“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在社交媒体上走红了。 并且不出意外地被网友玩坏了。 本来很温情的这句话，被网友用“买橘子”这个梗引申出来暗指“我是你爸爸”的意思，用来占别人的便宜。 比如，在该赛季英超联赛某一轮，热刺主场5-2大胜南安普顿。 比赛刚开场，场边广告牌上就出现了一排中文：“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祝洛外爸爸生日快乐！” …… 这股恶搞的风潮愈演愈烈。 最后很多沈月恒的粉丝都看不下去了。 纷纷在网上鸣不平。 我们沈老师这么温情的文章，怎么被你们这些沙雕网友都玩坏了呢？ …… 作为京州市十大杰出青年，沈月恒除了享受到了鲜花、荣誉和掌声外，也是要尽一定的责任和义务的。 比如到各个大学进行演讲。 这一次，沈月恒就应邀到了京州师范大学，给学生们做了一个关于青年人和梦想的演讲。 演讲很成功。 演讲结束后，现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然后，现场还有与学生互动的环节。 沈月恒现场回答了很多学生关于理想，爱情和就业的问题。 “好了，还有一个问题，谁来问？”现场主持人问。 “我……” 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女生举起了手。 等到她起身提问的时候，她说：“沈老师您好，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之前在参加《知音难觅》的时候，我听说您也是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这和我的背景是很像的。后来，我又听到了您在老家唱的一首歌，其中有一句歌词叫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这样的歌词或许别人不懂，但是我懂，因为我父母当年也是离岗的。我能听出那首歌的情绪。在此，我要对沈老师说一声谢谢，代很多有相同经历的工厂子弟，对沈老师说一声谢谢！因为你唱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唱出了很多人不知道的历史。” 听了这个女生的话，沈月恒也有些触动。 忽然想分享一下自己的心事。 自己的家庭。 之前沈月恒不是名人，他想分享，也没有人愿意去听。 现在自己有了舞台，有了受众，于是也有了倾诉的欲望。 与那次在《知音难觅》不同。 那次是鸿门宴。 沈月恒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分享。 现在不同。 下面都是年轻学子。 很多都和自己有一样的社会背景。 “我也谢谢这位同学。” “我的家庭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他们那一辈的工人，为社会做了很大的贡献，但也都遭受了很多的波折。” 第222章 脚步 “我有一首歌，专门送给我们的父辈。” “送给那一代的工人们。” “歌曲的名字叫做《脚步》。” “你轻轻地整理了被褥 像往常一样匆匆洗漱 亲吻了熟睡的孩子 刚刚回来的丈夫 然后转身要走 却突然停了脚步 想起再也不用这样忙碌 想起以往的日子已经结束 你在呆呆的望着窗外 过往的人流 难道这是真的 今生就此虚度 难道就这样结束 你身后还有漫长的路 那么多闪亮的灯火 真诚的话语 都在为你祝福 不会就这样结束 你身后也有宽广的路 就算是面容已憔悴 依然将无悔 始终持续你的脚步” 沈月恒唱完了。 阶梯教室里面，先是几个掌声，接着掌声越来越大。 特别是一些工人家庭的子弟，以及有生活阅历的教师，更是鼓掌鼓得最热烈。 最投入。 沈月恒也很是唏嘘感慨。 不要说这个世界，没人听过这首歌。 就是在上个世界，同样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首很冷门的歌。 同样是写离岗，有一首更出名的《从头再来》。 但沈月恒却觉得，这首歌比《从头再来》表达的更真实。 我们的很多父母辈就是歌中唱的，拼了大半辈子，后来离岗。 四十多岁正当年啊，就这么离开了岗位。 工作是那一代人的命啊。 他们已经熟悉了单位，熟悉了集体生活，熟悉了被分配任务，熟悉了车间、家属院、食堂、浴室、篮球场，熟悉了有事情找组织。 熟悉了“铁饭碗”。 忽然有一天，他们的单位被解散了，铁饭碗被打碎了，人被迫流放到了社会上。 何去何从？ 他们怎么办？ 对未来都是迷茫。 而《从头再来》呢？ 这首歌的开始能给120分。 “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短短几句，就写出了那些工人的辛酸和无奈。 以及再苦再难，为了家人，也要奋斗的心情。 什么优秀工作者，什么劳动模范，什么三八红旗手，曾经的荣誉，都成了过眼云烟。 那些荣誉，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们走南闯北，背井离乡，只为了让家人能过上好的生活。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默默流了多少泪，只有那一辈人才知道。 可后面的歌词，却只能给60分了。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是没错的。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真的是只不过吗？ 从头再来真的有那么容易么？ 很多离岗工人都已是人到中年，他们之前在单位，只是负责某一项很单一的工作。 突然工作没了，让他们去社会上创业。 他们不是没有决心，不是没有毅力，不是吃不了苦。 但是他们没有技术，没有资本，没有人脉。 从头再来，怎么来？ 谁帮他们？ 这一来要付出多少血汗？ 看似豪迈的口号，实在是太空洞了。 或许感动了别人，但没有感动沈月恒。 …… 沈月恒的人气又上升了，秦浩非常生气。 但是他没有精力再去和沈月恒找麻烦，因为他自己就遇到了大麻烦。 在某视频网站与文艺频道联合举办的“青春的选择年度盛典”上，南国人气明星达宝剑入围现身，而身为达宝剑狂热粉丝的秦浩现场求合影并以单膝下跪的方式为偶像颁奖。 秦浩表示当时说话激动到语无伦次、满头大汗。 “我终于见到了我的超级偶像，并且自拍！嗨疯了” “我的男神……给我擦汗！” 此事一出，舆论哗然，网友普遍认为秦浩没有尊严。作为一名公众人物，严重损害了民族气节。 “身为公众人物有辱国格。” “不管偶像是谁，跪拜都太过分了！” “表达对偶像的崇拜也要分场合，你是主持人，不是普通的粉丝。” “秦浩身为公众人物此举有失妥当，会给大批未成年粉丝做出错误示范。” 当然了，也有部分网友支持秦浩追求自己的选择。 “只是单膝跪拜还好吧。” “能和偶像近距离接触我也跪。” “不理解都是没有偶像本命的。” 总之，正反两派的粉丝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秦浩的微博天天都是战场。 而南国的网友，也是开始起哄。 说秦浩此举是“认祖归宗”。 在事情愈演愈烈的时候，有网友曝光了疑似秦浩本人在社交媒体instagram上的小号。在小号中，他疑似针对谩骂的网友留言称：“刚把这里公开就见到了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完的不懂事的小孩们。祝福你们。都给我安静点。这里不是微博。我说了算。” 这种做错事不负责任的行为，更为广大网友所不齿。 …… 沈月恒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出了名的记仇，小心眼。 现在看秦浩倒霉了，自然要痛打落水狗。 于是，在京州电视台的其他主持人都避嫌，不对此事发声的时候，却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一段话。 “我们华国人是有骨气的。战国时代的孟子，有几句很好的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意思是说，高官厚禄收买不了，贫穷困苦折磨不了，强暴武力威胁不了，这就是所谓大丈夫。大丈夫的这种种行为，表现出了英雄气概，我们今天就叫做有骨气。” 是的，沈月恒发表的文章，就是节选了上世界入选了语文课本的《谈骨气》。 虽热这个世界，系统改变了文娱规则。 但前面也说过，文娱并不是超然物外，独立于社会存在的。 文娱与历史、文化、风俗、传承以及社会上的各行各业都有着紧密的联系，甚至影响到了人们的世界观、哲学和日常生活。 强如系统，也不能把新旧世界改的完全不同，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文娱都与修改之前的世界完全变了模样。 一些改变前世界存在的文娱作品，特别是历史上耳熟能详的作品，这个世界也是有一些的。 比如孔孟的着作，这个世界同样存在，并且几乎没有变化。 于是此时沈月恒用出来，应情应景。 第223章 等一分钟 舆论压力越来越大。 特别是沈月恒的这篇文章，直接给调子定的很高。 让秦浩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迫于压力，终于，秦浩选择了公开道歉。 “某年某月某日，我受邀参加某盛典，因为当时情绪比较激动，我以单膝下跪的方式为获奖艺人颁奖，这一过激的个人行为，给深爱我的观众、栏目组的频道造成了困扰，客观上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一直在反思和检讨。在录制节目期间，电视台的领导和节目组的同事，也对了我进行了及时的批评和教育，我当时只是以一名粉丝的心态，但却忽视了作为一名主持人，一名公众人物，我更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避免给公众给单位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在以后的日子里，作为一名主持人，我将时刻牢记自己的责任，不断学习，不断成长，为公众树立积极的正面形象，给社会带来更多的正能量，变得更加成熟。最后，再次向广大喜欢《知音难觅》和文艺频道的观众说声对不起，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提醒我，监督我，谢谢大家。” 同时，京州电视台文艺频道也发布了官方声明。 表示已及时对秦浩批评教育，不再做进一步处理。 这自然就是给了秦浩很大的面子，算是对他轻拿轻放了。 可秦浩还是很郁闷。 因为这一次，他的照片，已经从文广集团广场前面的灯箱上被撤掉了。 这虽然不算处分，但是对秦浩的打脸，却比台里的声明还大。 回想起来，当初秦浩和沈月恒起冲突，就是为了这些灯箱照片的榜首之争。 现在好了，也不用争了。 连末尾的位置都没有了。 …… 最近网上，有一件事闹得很火。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叫胡志凯的，是在京州追逐梦想的一个小演员。 很龙套的那种。 在各大片场混迹了好几年，演的都是路人甲、路人乙的角色。 始终没有出头。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 因为每年做着明星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真的能出头的，少之又少。 所以胡志凯的生活就很艰苦，住在破落的城中村，天天清水白菜度日。 就这样，还经常被房东追着讨要房租，看房东的脸色。 胡志凯有一个女朋友，叫萧潇。 在京州读大学。 萧潇为了帮助男友圆梦，偷偷的去做了人体模特。 有一天胡志凯路过正好看见了萧潇在工作的场面，误会了。 他一气之下给了女友一个耳光。 萧潇只需要一分钟的解释时间，她想告诉男友自己挣得钱都是干净的，但是胡志凯没有给她解释的时间就走了。 后才胡志凯从女友给他写的信里知道了真相，他想挽回，只可惜萧潇却自杀了。 …… 这事之后，胡志凯特别后悔。 他开始在网上直播自己的故事，向已经逝去的女友道歉，表达自己的忏悔，希望时间可以倒流，一定要给女友那一分钟。 这感动了很多的网友。 “等一分钟”的故事，也上了微博热搜。 而胡志凯还特意@了沈月恒。 表示自己和女友都是沈月恒的粉丝。 之前沈月恒为很多粉丝都创作了感人的歌曲，现在能不能为自己逝去的女友也写一首歌？ 来悼念他们的爱情，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感伤。 胡志凯的微博发布了之后，立马吸引了很多的网友来评论转发。 这些网友都表示，希望沈月恒能满足胡志凯的心愿。 “好感动啊。” “期待沈老师的新歌。” “沈老师对粉丝最好了，一定会给安排上的。” “那是一定的，我已经准备好纸巾了，就等好好哭一场呢。” …… 胡志凯最近算是媒体的红人，接受了好几家媒体的采访。 在这些采访中，胡志凯也都是再三喊话，表示希望引起沈月恒的关注。 终于，沈月恒关注了。 表示在下一期的《平凡人生》中，不但会现场唱歌，还会把胡志凯给邀请到节目中进行直播。 胡志凯很高兴地答应了。 …… 节目当天。 现场直播。 在节目中，虽然胡志凯和萧潇的故事，胡志凯已经在不同场合讲了很多次。 但毕竟《平凡人生》有庞大的受众。 胡志凯又语带哀伤地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已经是眼睛红了，几乎落泪。 节目网络直播间的弹幕中。 “虽然这个故事听了很多次，但还是唏嘘不已。” “好感人，好凄美的爱情。” “胡志凯一定后悔死了，可又怎么样呢？” “这对有情人，还是没有在一起。” 沈月恒已经开始唱了。 “如果时间忘记了转 忘了带走什么 你会不会至今停在说爱我的那天 然后在世界的一个角 有了一个我们的家 你说我的胸膛会让你感到暖 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 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 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 经不起风经不起浪 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 我会向自己妥协 我再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看到你闪躲的眼 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 我再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能够感觉你也心痛 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我再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看到你不舍的眼 我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 我再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如果你真的也心痛 我会告诉你我的胸膛依旧暖 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 沈月恒唱完了。 刚唱完，本来坐在椅子上的胡志凯，忽然做出了惊人之举。 他一下子给沈月恒跪了下来。 已经是热泪盈眶、痛哭流涕。 “沈老师，我真是太感动了啊！” “你唱的太好了啊！” “唱出了我的内疚，我的后悔，我的心碎!” “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我会向自己妥协，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我会对你说，我会拥抱你，安慰你，和你说对不起，我爱你啊！” “哇哇哇，这首歌写到我的心里了啊！” 第224章 一记耳光 网上的评论区，自然也是已经发起了洪水。 唱哭了一批批，一片片，一堆堆的网友。 “好感动啊！” “真的听哭了。” “沈老师出手，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看到志凯哥哥哭了，我也想哭了怎么办？” “这真是一个深情的男人！” “呜呜呜，志凯哥哥不要哭，我们陪着你!” “萧潇不会怪你的。” 节目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虽然《平凡人生》节目每期的收视率都很高。 特别是在《肖文有话要说》改档到了11点后，《平凡人生》的收视率已经是在同时段吊打一切了。 可这一期的收视率，仍是几周之内最高的。 此时沈月恒已经唱完了歌。 他对着话筒说：“这首《等一分钟》，是送给萧潇的，送给那个傻女孩。虽然我不认同她的做法，觉得她太冲动了，不值得，但我很心疼这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孩。” “下面，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胡志凯的。” “胡志凯，你起来吧。” 胡志凯还跪在地上：“不，我不起来！我知道之前因为下跪的事情，沈老师批判过秦浩，但我和秦浩不一样，我是真的感激沈老师，我这一跪，很必要！虽然萧潇走了，但你的这首歌，萧潇如果能听到，她一定会感动，欣慰的！沈老师，我替萧潇谢谢你！” 胡志凯显得很激动。 “好，你就跪吧，不过你抬起头，这样我才能把礼物送给你。”沈月恒对胡志凯说。 胡志凯抬起了头，泪眼朦胧。 “啪！” 胡志凯没想到。 现场的导播、摄像没想到。 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没想到。 网络上的网友同样没想到。 沈月恒居然在电视里，在直播中，当众打了胡志凯一个耳光。 结结实实。 不是演戏。 不是作秀。 不是错位。 就那么打了。 打得胡志凯身子一晃，几乎跌倒。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月恒。 所有的见证者都傻了。 沈老师这是做什么？ 虽然都知道沈老师脾气不好，但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打嘉宾的耳光，还是颠覆了所有人的三观。 沈老师这是疯了还是飘了？ 就算你很红，就算你有名，但也不能这样干啊。 总监办公室。 张太德现在很是矛盾。 一方面，心里面讨厌沈月恒。 一方面，又总是关注沈月恒的节目。 总想抓点小辫子。 可惜啊，之前一直没有抓到沈月恒的把柄。 这次，天赐良机啊！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严重违纪行为。 这要是不处理，还有王法么？ …… “沈老师，你……”胡志凯质问。 “奇怪么？不奇怪。因为当初，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萧潇一个耳光，最后刺激得萧潇去自杀，不是你哭几声，道歉一下就可以弥补的，我打你一个耳光不过分吧？”沈月恒问。 把胡志凯问愣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弹幕里。 很多网友发声了。 “对，我之前早就看这个胡志凯不顺眼了，难道萧潇不是他逼死的么？现在有什么脸扮演深情？我觉得恶心！” “对，哭哭啼啼的，也不能忘掉他是一个凶手！” “就算不是主观的，但也是有很大的责任。” “还是沈老师三观正，说出了我的心声，打得好！” 其实之前，网上就有很多网友对胡志凯的行为颇有微词。 但因为主流舆论都是在歌颂爱情，都是在替胡志凯感到难过。 所以这些质疑的言论，都被淹没了。 现在沈月恒的这一巴掌，把这些评论都翻出来了。 …… 胡志凯被打了，听到了沈月恒的话说，又挤出了眼泪。 这次不用沈月恒打了，他自己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沈老师你打的对！是我不对，是我不是人，是我对不起萧潇！” “我是罪人！” “所以我才让沈老师帮萧潇写一首歌曲纪念啊。” 他如此表现，倒是让很多看不惯他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其实胡志凯也是无心之失，他也不想这样的。” “也怪那个女孩太冲动。” “对啊，发生这样的悲剧谁都不想看到。” “我想胡志凯一定是很后悔。” 沈月恒没有再动手，而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胡志凯。 “好了，收起你的表演，不要再惺惺作态了。” “胡志凯，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观众都是傻子？都可以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你想红的道具？” 胡志凯被质问得脸色涨红：“沈……沈老师，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月恒冷笑：“我当然会给你理由。我不但要骂你是王八蛋，我还要证明你是一个王八蛋。” “从你的事情一出，我就在关注了。后来，你几次三番地让我给你写歌，不惜用舆论绑架，这也就罢了。” “不看在你的面子上，看在萧潇的面子上，我不是不能写首歌。” “但后面，我发现了你更多的动作。” “你买水军，买营销号，买热搜，不断炒作这个话题。你是为了纪念萧潇么？不是，你是在炒作自己的热度！” “因为你想红想疯了，你之前一直没法出头，最后只能想出了炒作这个上位！” “不要说你没有，是不是这段时间你已经见了好几个剧组了？是不是开始能接一些有名有姓的角色了？你是不是和那些剧组保证，你会持续炒作热度，还会上我的节目，因为我的新歌，会得到更多的关注度呢？然后你希望那些剧组可以给你加戏，加片酬？” “你这样的行为，让我真的很恶心。” “你爱萧潇么？我不信。” “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萧潇可以谈论爱情，但你没资格。” “我写那首歌，是为了那个傻女孩。她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太不值了。” “但我请你来直播，却是为了打你一巴掌。” 眼见着直播变成了扒皮大会，网上都疯掉了。 “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这个胡志凯就太恶劣了！” “呵呵，你们没发现，这段时间他活跃得过分么？光是访谈就上了四五个，很明显就是存心蹭热度。” “这男人太可怕了！” “心机男去死！” 沈月恒的话，让胡志凯彻底乱了方寸。 第225章 羡慕你们的爱情 他擦了一把眼泪，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脸上充满了愤怒。 “沈月恒！你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 “之前我喊你沈老师，但现在，你不配这一声老师！” “之前我和萧潇都很喜欢你，尊重你，所以我才找你来为萧潇创作一首歌！” “没想到，你居然血口喷人！” “是，我这个人烂命一条，随便你怎么侮辱糟蹋都可以，但是我不允许你玷污我和萧潇之间的感情！” “你不能污蔑我对萧潇的爱！” “是，我是签了几个合约，但能让我成名，让我出人头地，那是萧潇的愿望！” “我不只是给我一个人奋斗，我是带着和萧潇，两个人的理想一起在奋斗！” “我问心无愧！” “你凭什么侮辱我！” “道歉，你必须要道歉！” “向我道歉，向萧潇道歉，向我们的爱情道歉！” 胡志凯显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其实他心里面很慌。 因为沈月恒把他的心思都说破了。 他最近如此表演。如此炒作，就是要红。 他已经蹉跎了太多年，尝够了无人问津的滋味。 终于有这么一次可以获得媒体关注的机会。 胡志凯绝对不想放过。 他总觉得自己是有才华的，很多明星都不如自己，只是自己没有机会。 现在萧潇事件，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不该来招惹沈月恒。 只是当初，他总是惦记沈月恒的影响力，上沈月恒一个节目，顶得上其他几十个节目的影响力。 却没有想到，沈月恒眼睛里不揉沙子。 不但看出了自己的算盘，还当众打脸。 沈月恒，你好狠啊！ 你功成名就了，难道就不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底层人往上爬的心么？ 我们出名容易么！ 你若是真看不惯我，你完全可以不让我上节目。 你至于做得这么绝么！ 但胡志凯当然不会承认。 那样人设就全都崩了。 以后还想出名，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反正，你的指控都是诛心的，你又没有真凭实据。 …… 网上的评论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沈月恒说的对，这个胡志凯太冷血无情了。 不但间接害死了女友，现在还在无节操地消费女朋友。 简直是猪狗不如。 还有另外一派则认为，沈月恒太咄咄逼人了。 人家胡志凯说的也没错啊。 确实萧潇也希望胡志凯可以出人头地，要不然怎么会去当人体模特？ 不就是为了挣钱支持胡志凯的明星梦么？ 所以虽然现在胡志凯的做法有些功利，有些瑕疵。 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在这样的争议中，沈月恒又开口了：“是啊，不能玷污你的爱情？不能污蔑你对萧潇的爱？我问你，萧潇是怎么自杀的？” “是跳江。” “那你找她了么？她现在在哪？” “我找了，只是江水太急，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胡志凯显得很是黯然。 “呵呵，你是找了，但你只找了一上午就放弃了是不是？因为你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你要上节目，你要秀深情！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萧潇根本就没有死！她被下游的人救了！” “现在就在老家休养！” “所以你还有脸说爱她么？胡志凯，你敢再说一遍么！” 沈月恒的话，彻底让场内外震惊了。 什么？ 萧潇没死？ 这当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但对胡志凯来说，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因为这证明了，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萧潇。 要不然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所以之前有多深情，现在就有多虚伪。 之前有多悲伤，现在就有多恶心。 确实流了眼泪，但都是鳄鱼的眼泪！ 卑鄙！ 无耻！ 极品渣男！ …… 胡志凯还想再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只能灰溜溜地，黯然离场。 从此之后，娱乐圈当然没有胡志凯的位置。 就和之前一样。 之前也没有胡志凯的位置。 但至少，他也算是短暂地出了几天名。 就像在上个世界，泰戈尔有一句诗写的那样，天空中没有我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那么用在胡志凯身上就是，就算娱乐圈已经没了他的消息，但他确实臭名昭着过。 …… 距离京州几百公里的一个小县城。 一户普通的人家。 萧潇脸色苍白，靠在床头，看着电视机里面，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的眼角，有一滴泪缓缓流下。 边上一个明媚耀眼的女孩，用手轻轻帮她擦干了泪。 “想哭就哭吧，好好哭一次，但以后不要再哭了，为了这样虚情假意的男人不值得。” 萧潇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了，晏冉姐，我不会再做傻事了。这次对我来说是个教训，我已经明白了，他不是我值得如此付出的男人。” 晏冉叹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的，也不忙我和沈月恒忙活这一场。休养一段时间后，你还是回学校继续上课吧。” 萧潇点点头，但脸上有纠结的神色。 “是觉得你再回学校，会成为大家的焦点很尴尬是不是？还担心那个胡志凯骚扰你？”晏冉问。 萧潇轻轻地点头。 虽然网络上没曝光萧潇的照片，但是她的同学，都知道她的身份。 舆论的压力可是很大的。 特别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不得不说，沈月恒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他猜到了你的情况，你是学广告的吧？沈月恒在国内的广告界还是很有人脉的，所以已经提前在粤州的另外一所大学帮你联系了，让你去那边的大学继续读广告系。” 萧潇的眼泪再次流出来了。 不过这次却是幸福的眼泪。 “晏冉姐，谢谢你！” “也帮我谢谢沈老师！” “你们都是好人！” “我真羡慕你们这样的爱情，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晏冉难得地红了一下脸。 不过却是坚定地说：“会的，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第226章 理智追星 晏冉安顿完了萧潇，回到京州的时候，却是出了一场风波。 晏冉在出机场的路上，身边一直有一个中年男人不停地拍晏冉的照片。 距离太近，手机都要碰到晏冉的鼻子了。 晏冉终于忍不住了。 “好了，你别拍了！” 结果那个中年男人却是理直气壮：“你是明星啊，我想拍你就可以拍你。” 晏冉气极反笑：“你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拍照片，可是这样未经我允许的偷拍，你有尊重过我吗？还有你这是什么喜欢？你这就是馋我的身子！下贱！” 说着，晏冉直接抢过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手机，直接摔了。 那男人一愣，然后就撒起了泼。 “啊！有你这样的公众人物么？你也太能耍大牌了！你还我手机，你还我手机！” “还要道歉，必须向我道歉！” 那中年男人直接抓住了晏冉的胳膊，不让晏冉走。 “啊！” 晏冉直接狠狠一膝盖，顶到了那男人的要害部位。 中年男人顿时捂着裤裆惨叫了起来。 ……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晏冉与那个中年男人都被请到了机场值班室。 那中年男人开始卖惨，不停嚷嚷“晏冉打人了！” 还要联系媒体，要把事情闹大。 其实还是要勒索一笔封口费。 晏冉则是坚称，自己是正当防卫。 绝对不私下解决。 谁让那个龌龊男拉自己的手呢？ 被打活该。 自己都怀疑他拍自己的照片是要做下作的事情。 最后值班室把双方都批评教育了一番，都放了。 …… 新闻曝光后，舆论滔滔。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支持晏冉，有人却是落井下石，说晏冉一贯如此嚣张，是得好好管管了。 而沈月恒当然会支持晏冉了。 在云音乐的主页上，沈月恒又上传了一首歌。 歌名《干得漂亮》。 “推开夜的天窗 对流星说愿望 给我一双翅膀 能够接近太阳 我学着一个人成长 爱给我能量 梦想是神奇的营养 催促我开放 想打就打 要打的漂亮 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 至少我还能够 勇敢的自我欣赏 想打就打 要打的漂亮 就算这舞台多空旷 总有一天能看到 挥舞的荧光棒” 网友一听，都笑喷了。 这其实不是一首新歌，而是改自沈月恒的另外一首歌。 《想唱就唱》。 那首歌，是沈月恒之前给京州大学生音乐节特意写的主题曲。 只是这次，沈月恒把歌词改了。 唱得响亮，改成了打的漂亮。 不用问啊，这是在表示对晏冉的支持啊。 “沈老师改的漂亮啊！” “这是战歌啊！” “虽然我也是粉丝，但我要说，那些粉丝太丢人了，连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 “就是，明星的工作虽然是娱乐大众，但也是有隐私的，不能24小时被你围观。” “支持晏冉！” 沈月恒的歌，不但在普通网民之中，引起了强烈反响。 在明星之中，同样起了强烈的反响。 之前饱受这种极端粉丝困扰的明星，可不仅仅只有晏冉。 只是很多明星都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粉丝那是衣食父母。 明星再红，也是要靠粉丝吃饭的。 没有了粉丝，就没有了人气与关注度。 那么不论是工作机会，还是广告赞助，就都不存在了。 可不是谁都像晏冉和沈月恒一样有底气，敢直接得罪粉丝的。 晏冉是出名的混不吝，从来不在乎负面新闻。 并且还是那种越黑越红的。 而沈月恒呢？ 则是太有才了。 完全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可现在，晏冉动了手，沈月恒又擂鼓助威，很多普通粉丝也都支持。 于是从前那些没少受委屈的明星，都开始发声了。 靠着大树好乘凉。 借着沈月恒和晏冉的动作，他们都不再忍气吞声。 偶像剧小生李宪：“今天出门健身被人蹲守，直到结束后从健身房一路拍 到我家楼下，再加上这阵子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觉得是时候站出来表达一下我的想法和态度：作为一名演员，我希望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融入社会，去观察这个世界。可现在，手机号微信号被泄露，出家门的这一刻就被跟踪，非公开的拍摄信息也被泄露和贩卖，被围堵，被偷拍，更别提跟车、跟飞、堵酒店门口住酒店房间隔壁等等举动，甚至不给看脸还会被辱骂。不得不说的是，以上侵私行为对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负担。我和我的粉丝朋友们不提倡任何干扰公共秩序及影响公共安全的行为，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注与认可，我也会努力以更好的角色和作品来回馈观众朋友和粉丝朋友的喜爱，期待我们在未来能在更多公开场合进行安全、愉快的见面。关注作品，远离生活！” 李宪还算克制，另一个当红演员王博，言语中都是抱怨：“别再打我电话了，别再用我手机号去登录软件，也别再去买我的号码，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你们别浪费这个钱了，请理智爱我，我明天换号。你们知道换电话号码有多麻烦吗?我是一个最嫌麻烦的人。” 女演员依扎：“说句实话，你别把我当艺人。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拍我也尊重你，因为我尊重你的工作，但你跟我上楼看我家住在几层几号?我只想说，兄弟真没必要。要不来家里喝一杯。都不容易，何必呢?所有把艺人私生活贩卖给大众老百姓为乐趣，从中赚钱给大号然后被全人类评价，你们就安心了的人，开心吗?” 某位艺人助理则是直接开骂了：“一天排练很累了，别再门口堵着了，趴窗户了偷拍试装行为真的让人恶心，真的不稀罕你们这样种……爱滚哪滚哪里去吧，稍后再不走分享给大家你们容貌！” 而在去机场的路上，另外一位不堪骚扰的明星，途中突然停下来，对紧跟的粉丝以严肃口吻问：“发我地址出去的是不是你？” 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在沈月恒的倡导下。“理智追星，反对私生”成为了一项轰轰烈烈的运动。 第227章 疯狂粉丝 只是沈月恒都没有想到。 这项运动还救了一条人命。 疯狂粉丝杨丽。 …… 16岁那年，杨丽突然梦到港岛巨星刘福荣，命运从此改变。 17岁，杨丽迷恋刘福荣已理智尽失，不上学、不工作、不交朋友。 20岁，杨丽在父母的支持下，花了9900元参加了一个港岛旅游团，却未能看见荣仔。 26岁，父母为满足女儿追星的心愿，连家里的房子都卖掉，一家人搬到了每月花400元租来的房子中。 27岁，杨丽得知刘福荣在家乡拍电影后，每天从早至晚都站在自家的8层楼顶，但仍未见偶像。 28岁，得知荣仔住所，与父亲再次赴港，失望而回。 29岁，父亲卖肾筹措资金帮女儿赴港追星。 30岁，第三次赴港的杨丽终于可以与偶像近距离接触，还被安排上台跟刘福荣谈话及拍照。 但杨家人并不满意。 因为杨丽的父亲觉得，女儿参加歌迷聚会见到了偶像，但刘福荣对女儿“和许多人一样”，没有与她单独会面及给予签名，“这不公平”。 杨丽的父亲希望，刘福荣应该见杨丽，为她签个名，救救她。 因为除了你，她已隔绝了这个世界，只有你，才是她心灵的呼唤。 为了达到目的，杨丽的父亲甚至要准备跳海自杀。 就在这个时候，“理智追星”运动来到了港岛。 因为杨丽这一家追星太出名。 所以有志愿者，带着心理专家去他们住的地方想要进行开导，在关键时刻，救了杨丽父亲的命，制止了他要做的傻事…… 樊胜英，国内着名词曲制作人。 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出名了。 创作了一系列的晚会歌曲。 虽然近十多年，并没有什么太出彩的作品。 但是在圈内，有地位，有资历，有人脉，有关系。 谁看到了都要尊称一句“樊老”，而不是“樊老师”。 现在樊老师的主业是评委，经常担任各种音乐颁奖礼、选秀节目的评委。 最大的特点就是痛心疾首。 是的。 他的风格就是，每当网络上出了一首新歌，一个新人，樊胜英就要评点一番。 批判得多，赞美地少。 主要意思就是说，现在的音乐和艺人太功利、浮躁，不如他们那时候的音乐作品和音乐人有理想，有情怀，有深度云云。 说实话，挺招人烦的。 但偏偏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 毕竟虽然在娱乐圈，资历并不会带来票房，带来销量，带来人气。 但尊师重道却是传统。 没人愿意背上狂妄无礼，以下欺上的名声。 现在，就是这位樊老，亲自把沈月恒约到了一个茶室。 沈月恒不知道他的来意，但还是赴约了。 …… 茶室里面。 樊老稳坐钓鱼台，看到沈月恒到了，屁股都没抬一下。 只是微微点头。 “小沈来了啊，坐。” 他指了对面的一个位置。 沈月恒坐下。 樊老喝了一口茶，开始先把沈月恒的作品都品评了一下。 就不一一细表了。 总之就是沈月恒的作品“虽然深度不够”，“但也算难得”，“如果被我好好调教一下”、“那么自然能更进一步”。 最后，樊老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自己名下有一个音乐工作室，里面有不少的音乐人。 现在樊胜英觉得沈月恒是一个可造之材，这才抛出了橄榄枝，礼贤下士。 邀请沈月恒加入。 至于沈月恒到了他的工作室，会有什么好处？ 用樊胜英的话来说，那好处是大大的。 他可以在业务中，对沈月恒进行指导。 沈月恒虽然有才，但是境界不够，这是最大的短板。 却是樊老最擅长的。 樊老可以对沈月恒的作品进行拔高、深化、升华！ 其次呢，沈月恒现在没有经纪公司，属于单打独斗。 那是野路子。 要是跟了樊胜英，那就等于有了师承，有了门第。 就名正言顺了。 以后在娱乐圈有了组织，也就有了资源和人脉。 总之这是对沈月恒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沈月恒应该感激涕零，五体投地。 …… “樊老，有合同么？我能看一下么？”沈月恒微笑。 樊老一愣。 有些不悦。 “我说的难道还不清楚么？”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基本的权利和义务我还是要看的。”沈月恒不卑不亢。 樊老无奈，只能从皮包里面，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了沈月恒。 沈月恒草草看了几眼。 “樊老，如果我写了一首歌，是不是不能直接发表，需要先让您给把把关？”沈月恒问。 “呵呵，自然是这样了。我这人对艺术精益求精，要求比较高，基本上没有可以从我这里一次过的稿子，都要修改一下。像你小沈，是有才华的，我觉得改那么一两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樊老笑着说。 “那这署名权怎么写呢？”沈月恒问。 “那……那当然是根据情形具体看了。”樊老有一丝丝的尴尬。 “何必尴尬？不妨明说吧，很多歌，樊老会署上自己的名字。您开恩呢，给手下一个第二作者，不开恩，就是您独立创作的对不对？”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樊老的目的就是招我当抢手对不对？” 沈月恒直接说出了事情的本质。 圈内没有真正的秘密。 虽然这个樊胜英在外面人模狗样的，似乎德高望重。 但其实，却是一个伪君子。 他确实有一个音乐工作室，打着扶持新人的幌子，把很多有才华的音乐人都招揽到了麾下。 开始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都是培养你，教育你。 但其实是套路你。 很多音乐人都不太懂人情世故，没有社会经验，甚至连合同都不看，就被这位樊老给忽悠了。 就算是看合同的，往往也注意不到里面的陷阱。 然后，就很悲剧地失去对自己作品的着名权。 如今，樊胜英又要对沈月恒用这招，沈月恒又怎么会上道？ 樊胜英恼羞成怒了，他重重一拍桌子：“沈月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给你一个鲤鱼跳龙门的机会！” 第228章 别咬我 沈月恒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飞溅的茶水。 “我这人，一向不和陌生人喝酒，告辞了。” 说完，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了怒摔茶杯的声音。 …… 沈月恒知道，被自己驳了面子的樊胜英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他报复的很快。 一周后，樊胜英参加国视一档访谈节目。 让樊胜英谈谈对当今音乐圈现状的看法。 樊胜英又是老一套，又说什么现在的音乐都如何的低级、肤浅、庸俗、 都是靡靡之音。 不如他那个时代的作品，有逼格，有档次，有内涵。 那个主持人，是沈月恒的粉丝，于是就加了一句：“呵呵，是啊，现在的娱乐圈，确实有些浮躁。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沈月恒，他的很多歌曲，比如《蓝莲花》、《蜗牛》、《我的未来不是梦》、《星星点灯》，都是很励志，很正能量的。” 结果，这却引得了樊胜英十分不满。 他义正言辞地表示，沈月恒的那些歌曲，都是在做表面功夫，看似很正能量，其实内容空洞，都是口号。 就像是很多垃圾快餐一样，看着美味，其实全无营养。 最后樊胜英义愤填膺地说，相对于那些靡靡之音，其实沈月恒这种拙劣的励志歌曲对社会的危害更大。 因为很多靡靡之音，大家一听就知道，会自觉抵制。 而沈月恒这样的歌曲，虽然里面藏着毒，但因为外面有伪善的包装。所以具有迷惑性。 让很多人不知不觉被毒害。 …… 樊胜英的炮轰，在圈内引起了强烈反应。 自然引起了很多沈月恒粉丝的不满，在网上怒斥樊胜英“倚老卖老”、“仗着资历乱放炮”、“这是对年轻人的嫉妒和打压”。 本来，舆论是一边倒的。 因为樊胜英的粉丝数，与沈月恒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可后来却有很多人下场帮樊胜英说话。 为什么？ 因为这段时间，沈月恒蹿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别人都是三线、二线、一线，慢慢往上爬。 沈月恒却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几步就起飞了。 现在已经稳居一线。 娱乐圈就是一个名利场。 粉丝们最爱的事情就是排序，争谁最红。 沈月恒的崛起，确实让很多人黯然失色。 不说别的，现在很多歌手发歌，都会下意识要避开沈月恒发歌的时间。 免得被人比较，惨遭打脸。 可惜啊，沈月恒高产似母猪。 别人一年能有一首金曲，就已经偷笑了。 哪像沈月恒，上一期节目，能唱出一张专辑，首首经典，这和谁说理去？ 于是，有人眼红，有人嫉妒，有人恨。 沈月恒春风得意的时候，这些明星和他们的粉丝，只能暗中生气。 现在沈月恒被圈内前辈炮轰，于是都闻风而动。 打着支持樊胜英的名义，开始对沈月恒冷嘲热讽起来。 …… 娱记们，现在都是连夜加班。 一遍遍，刷沈月恒的微博、主页。 他们都清楚，沈月恒绝对不是那种受了欺负，会忍气吞声的人。 一定会反击的。 只是什么时候出手而已。 他们都要第一时间跟进。 晚上11点。 沈月恒的微博更新。 放出了一首新歌。 光是名字就够吸引人了。 《别咬我》。 “稍息立正站好快站好 我家狗怎么不听话阿 狗习惯爬着走你非让它站对不对 也对毕竟是狗嘛，不能对它要求太高 那就随便遛它玩玩好了 作词作曲虽然是我的乐趣 但为此高歌一曲是不是对它太过抬举 我只坐在键盘前 用心写自己原创歌曲 这是我的天赋和我的兴趣 谁在背后导演一出阴谋没安好心 原来简单的音乐 却被利益纠结不干净 音乐里每个音符和纯粹的心 为何总逃不脱要面对伪善的命运 我曾经问自己 是否有必要这么潇洒的还击 但有些人让我想到就恶心 我还是该拿出大哥哥的勇气 我常常问自己 道貌岸然的人是否残存良心 如果是因为有心理的疾病 欢迎去寻访名医 先做人后做事这道理难道你们不懂吗 发什么重要吗是否对得住你老爸老妈 先做人后做事这道理难道你们真的不懂吗 发什么重要吗是否对得住你年迈的老爸老妈 江南风光好 你又怎会明了 生命太过潦草 猖狂一季终被烧 稍息正立站好 挺直你的柳腰 别再继续无聊 藏好你寂寞的圈套 利益又是利益 妈妈给了你眼睛 你却妥协被利益蒙蔽 看见采访我都感到寒心 不知能否激起你们的零星孝心 本世纪迎来一个豮狈的噪音 相信你是自掘坟墓你还指点迷津 如果我们站出来就算是暴行 那倒卖作品虚报流量算不算恶行 太多的恶行数也数不清 你所谓的份内工作我没有恭维的兴趣 为钱就露出狗尾巴在电视上乱哈拉 你当华国网民全是白痴啊 我我我深呼吸这里狗吠不安静 为为为钱卖命哪都没你容身地 面具撕开丑陋的脸和心被整个世界唾弃 寂寞的夜里窗外下着雨 潮湿的空气肮脏的污泥 像是你的心为什么不洗 我眼里充满无限黑暗和光明 不是针对你真的不是你 你认真听听反拍的重音 真不想看清画面已发腻 笑一笑也许就能略过去” …… 啪啪打脸啊。 沈月恒干了。 他真的干了。 不但反击了，还直言这个樊老是一条狗。 别咬我。 尽管没有指名道姓，但“为钱就露出狗尾巴、在电视上乱哈拉”，这一句，就差在樊胜英的脸上贴纸条了。 …… 捅了马蜂窝。 引起了众怒。 毕竟樊老在圈内的资历和关系在，现在沈月恒公然说他是一条狗。 那么岂不是他的徒子徒孙，就是狗子狗孙呢？ 于是很多樊胜英的亲朋故旧都不答应了。 纷纷出来，指责沈月恒。 其中，跳的最起劲的，正是着名女作家洛美。 那个“用身体写作”，曾经出版过《我与77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等畅销书的洛美。 原因是，洛美其实是樊胜美的外甥女。 当初洛美出道，没少借樊胜英的东风。 后来洛美跨界写歌，也是受了樊胜英的影响。 第229章 小三之争 洛美开始在网络上，怒喷沈月恒狂妄、无理，简直就是词曲界的败类。 甚至开始呼吁音乐圈的人一起联合起来，封杀沈月恒。 不过洛美的上蹿下跳，没有等沈月恒回击，网友先把洛美都给喷了一遍。 “呵呵，别人骂沈月恒也就罢了，你洛美有什么资格？” “对啊，看看你写的那些书，一本比一本毁三观，简直就是大毒草。说起来也真是够可笑的，那个樊胜英总是和个道德家一样，说这个庸俗，那个肤浅，说现在的文艺作品功利，不传达正能量，但他为什么从来不批判这个洛美？” “对，那首臭名昭着的《三的泪》，不就是洛美的作品？按照樊胜英的标准，这洛美去坐牢都够资格了，他却装聋作哑，这不就是亲疏有别么？不就是因为洛美是樊胜英的外甥女么？” “啊？洛美是樊胜英的外甥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一次洛美接受采访时自己说的。要不然樊胜英为什么那么帮她？” “嘻嘻，我以为是干爹呢。” …… 可以说，洛美的下场开撕，起到的完全就是负作用。 不但没有起到对沈月恒的打击作用。 反而是让大家更认清了这个樊胜英看似公允，其实屁股歪的本质。 让洛美狼狈不堪。 让樊胜英也很是尴尬。 特别是那首《三的泪》，虽然当初被晏冉拒绝了。 但还是被很多公司争抢，后来被一个二线女歌手给唱了。 还唱红了。 当然，是那种被无数人痛骂的红。 取得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口碑稀烂。 现在，众人攻击的重点，也都是这首《三的泪》。 洛美的那些书，因为篇幅长，所以虽然槽点多，但不好集中火力。 《三的泪》就不同了。 明目张胆为小三说委屈，简直是挑战社会的道德底线。 …… 可洛美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面对质疑，洛美为自己辩护。 “什么是艺术？艺术就应该表现现实生活，在表达生活真实上，是不分精品与糟粕的。 虽然当小三似乎不对，但就是有人要当小三，怎么办？ 这些人都去死么！ 既然法律不管，就说明小三的存在是合理的。 小三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苦痛，写一首描绘小三心情的歌，有错么？ 我的这首歌曲，体现的就是现实社会中关于感情的纠葛，就像歌词中说的那样，有的女人一步踏错迈进了苦海，人们都说她是个坏女孩，心里的苦痛，无法说出来。 真正愿意做小三的有几个，背负骂声不断，除非是那些真正有过感情经历却没人爱的人，她们很脆弱、她们希望安全感。她们同样爱上了一个要回家的人。她们同样在错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 当我们披着爱情的华丽衣裳，堂而皇之的享受着那个已婚男人带给我们的快乐和痛苦的时候，有去想过她的想法吗？或者即使知道了，又有几人能去面对现实的呢？ 对于男人来讲，婚外恋是一种刺激，一种生理和心理上的满足。而且男人天生的强烈的征服欲望，会迫使他去想要得到你的心，而不仅仅是占有你的身体。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成就感。而男人要离开你的时候，他不会主动的说，我对你没兴趣了，大家分开吧。他会使用冷暴力的手段。他会告诉你他有多忙，有多想见你，但是没有时间。他会忽略掉你的生日而只是发一条祝福的短信，他会突然的不理不睬你。而你只能忍气吞声，只为了能留在男人的身边苟延残喘。累吗？痛吗？每当你绝望到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又会告诉你他是爱你的，给了你一丝的希望。周而复始，男人继续他们的心理游戏，满足自身膨胀的虚荣心，而你只能偷偷一个人伤心落泪，还不敢说出来。 我通过这首歌曲希望唤醒更多的小三，要勇敢一点，不要成为男人虚荣心的牺牲品。告诉他们，没有他们，我们会活得更好！我们会有一个未婚男人，傻傻的、真实的爱我们，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 洛美的话，把很多人都看傻了。 这特么太毁三观了啊。 当小三还当出委屈了？ 当小三还当出苦大仇深了？ 破坏别人的家庭，还勉为其难，赶鸭子上架了？ 特别是最后那几句话，看着好像是好话。 是劝那些当小三的，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可“通过这首歌曲希望唤醒更多的小三，我们会有一个未婚男人，傻傻的、真实的爱我们，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那么不像人话呢？ 这话翻译过来，不就是在说，我们当小三当累了，就找一个老实人接盘么？ 老实人得罪你了？ 老实人吃你家大米了？ 于是，有很多的网友，特别是以男性居多，开始更加猛烈地炮轰洛美三观不正。 但却有很多女网友，也不知道是现役小三，还是已经退役的小三，却都开始众口一词地力捧洛美起来。 表示洛美才是新女性的代表，思想前卫，先进，说出了他们这些女性的心声。 《三的泪》多真诚啊，写出了很多女人的所情所感，让她们在午夜梦回，听着歌曲在默默流泪。 这才是真正的好音乐。 比沈月恒那种假大空的歌曲，真诚多了！ 《三的泪》有一种打动人的力量！ 不喜欢这种音乐的，不喜欢洛美的，都是一群土鳖、古董、老封建！ 甚至还有一条留言，被顶到了沈月恒微博下面的热门评论第一的位置。 “别人都说沈月恒全能？我看未必。洛美说的好啊，小三也是社会的一部分，她们也应该有人关心，有人爱。我就这么说吧，除非沈月恒也能写一首反应小三的歌，还能写的比洛美好，我就承认沈月恒牛逼！我就不再破坏别人的家庭了！” “因为我就是一个小三！” “当小三，我骄傲了么？” 第230章 的确比他好 这简直就是拱火啊。 或者说是挑衅。 逼着沈月恒也写一首小三的歌？ 简直是强人所难。 但也有网友认为，以沈月恒的能力，舔狗的歌可以写，备胎的歌可以写，被绿的歌还是可以写。 所以小三的歌，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的问题。 沈老师想写，马上就能安排一首。 以证明，就算是在洛美的主场，在她最擅长的领域，一样可以被沈月恒吊打。 众人翘首以待。 甚至还有人开了盘打赌。 然后： 《的确比他好》 “不要说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要说你实在无法做到 因为我已看到你内心的跳跃 不要说他出现比我还早 不要说你已发誓天荒地老 因为爱情是永远没有人知道 不要说这一切还早还早 告诉我就是这个时候 不要说这一切还早还早 告诉我就是这一分和这一秒 因为我已经看到你在颤抖 因为你的内心激荡如海涛 因为我其实已经早已知道 我的确比他好 因为我其实已经早已看到 你嫣然的一笑” …… 这首歌，与上个世界相比，就是差了女生的旁白。 就是那段很好听的。 “什么时候开始学人家喝咖啡的？咖啡都凉了，心都凉了。唉……苦涩、涩苦，言情小说的情节来了，我爱他，他爱我，现在又来了一个他，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做错了，干嘛心动，我不够执着。 唉，算了，我恨我自己，我到底爱谁？我到底不爱谁？该来的，真的躲不掉吗，真的躲不掉吗，真的躲不掉吗？” …… 本来沈月恒想请晏冉来充当这段旁白的，因为晏冉的嗓音真的很好听。 还可以显得很魅惑。 可惜，晏冉看到了歌词，严词拒绝了。 表示本姑娘我说不出这么桃花泛滥的歌词。 我对感情可是很专一的。 如果不是知道这首歌，你是被网友点名写的，我一定好好教育你的三观。 …… 虽然没有惊艳的旁白，但这首歌还是迅速地火了。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才华，这就是才华啊！虽然不认同这首歌的三观，但这歌感觉上就比《三的泪》强多了啊。” “这首歌唱出了我的心声，我足够好，可惜你就是感受不到，他足够渣，可惜你喜欢选择犯傻。” “不错，同样是第三者插足，《三的泪》感觉就是一种贱，《的确比他好》就让人听到了心酸和无奈，这就是沈老师的本事。就算写这么招人恨的题材，都能写出一股可恨又可怜的感觉。”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听了两首歌，我憎恨《三的泪》，然后居然还有些同情《的确比他好》，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是沈老师的粉丝，有粉丝滤镜了，所以就算是这首歌三观不正，我还是觉得很好听。” “哎，其实这首歌不见得就是写破坏别人家庭的，也许对方还没有结婚，只是恋爱？” “那不也是挖墙脚。” “不，我却听出了舔狗的味道，这是想挖墙脚，但是最后没成功啊？果然，沈老师还是最懂舔狗的心。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没成功么？因为我其实已经早已看到 你嫣然的一笑，好好品品这一句，这说明那个女的在暗送秋波好不好？” “我品出来的是这个女人在脚踩两只船好不好？两个男人彼此伤害，只有那个女人才是左右逢源，这才是真正的赢家。” “对啊，男女只是意外，男男才是真爱，支持两个男的抛弃绿茶，勇敢地生活在一起吧。” “楼上的哥哥好有想法，我很喜欢，要不咱私信互相关注一下？” “可以啊，带把的才行。” “哎呀，好羞，但我喜欢……” …… 酒吧里面。 “干的漂亮！”晏冉举杯，示意沈月恒。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门一开，李芳菲带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板寸头，不高，但是长得很帅。 只是一开口，就是充满了塑料味道的普通话。 让人很容易猜出了他的身份。 港岛人，但应该在国外生活了很多时间。 所以说话的腔调有些怪，还总是中英文掺杂。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关西。” 李芳菲有些得意地介绍。 沈月恒之前听过关西的名字。 是港岛一个富商的儿子，着名的花花公子，出道以来，绯闻无数。 现在这是和李芳菲又好上了？ 正在想着，关西已经伸出了手。 “沈先森好啊，以后大家一起玩，我这人喜欢出海，喜欢派对，喜欢摄影啦……” 喜欢摄影？ 摄影师关西？ 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啊？ …… 李芳菲和晏冉的关系，现在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所以虽然介绍自己的男朋友给沈月恒和晏冉，有些炫耀，但也是有分享的意思在里面。 两人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关西接了一个电话，说有另外一个局，先走了。 “我的男朋友怎么样？”李芳菲问。 “还好吧。”晏冉回答。 本来沈月恒不想说什么的，别人的事情和他无关。 只是李芳菲毕竟是晏冉的朋友。 还是一个团体的。 她要是出了什么丑闻，对晏冉也是有影响的。 如果这个关西，和沈月恒想到的，上世界那位一个做派的话，那么李芳菲迟早会后悔的。 于是沈月恒就冒着得罪李芳菲的危险，斟酌地开了口。 “我觉得，这个关西有些太爱玩，还可能会玩的比较疯，你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慎重一点，懂得保护自己，不要为了取悦对方，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沈月恒觉得，他已经说的很到位了。 再直接的话，就不好说了。 他总不能说，最好你不要和那个关西交往。 就算是交往，也注意，一定不要留下什么照片。 但尽管沈月恒已经够委婉，可李芳菲还是发火了。 “沈月恒，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挑拨离间么？” “我和关西的感情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晏冉，请你管好你的男朋友！” 说完，李芳菲气鼓鼓地走了。 留下了有些尴尬的沈月恒。 第231章 官方推广曲 沈月恒与晏冉面面相觑。 沈月恒自嘲一笑：“是我多管闲事了？” 晏冉拍了一下沈月恒的肩膀：“其实我觉得，你做的对，那个关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李芳菲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早晚和他一起是要吃亏的。” …… 京州市青年大会要召开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每次青年大会，都要根据会议的主题，征集一系列契合会议主题的歌曲。 今年的主题是“努力”。 青年大会是官方组织的活动，所以尽管不是什么音乐节和颁奖礼，但还是吸引了很多音乐人的关注。 很多圈内的人，都会注意这个活动。 只是大会的主题“努力”，让很多词曲作者都挠头。 他们基本上，都是擅长情歌的。 都是写爱啊，恨啊之类的。 写失恋，写分手，那是驾轻就熟，而写这种励志的歌曲，大部分人并不拿手。 而那位不甘寂寞，喜欢到处刷存在感的樊胜英，则是来了精神。 这种歌曲，他最拿手啊。 什么励志、加油、正能量，都是樊胜英总是挂在嘴边的内容。 现在这等于是送上门的素材。 于是樊胜英就创作了一首歌曲交到了组委会。 正好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让那些网友说自己太久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 青年大会的主题曲选拔，与一般的音乐颁奖礼不同，是采取的电视mv展播，然后观众投票的方式。 在一周之内，参与者选送的作品，会在国视音乐频道进行展播半个月，截止时间前，得票最高的，才是官方推广曲。 1号开始展播。 樊胜英的资历在那，又早拿到了消息。 所以上午八点，他作词，工作室一个音乐人作曲的歌曲，名叫《努力向前冲》就在国视音乐频道播出了。 歌词是这么唱的。 “努力向前冲 创造我的梦 努力向前冲 我是大英雄 努力向前冲 我是接班人 努力向前冲 弘扬正能量 努力向前冲 我们会成功……” 说实话，这首歌相当一般。 充满了口号式的歌词。 正印证了那句话，乌鸦站在猪身上，光看别人黑了。 樊胜英批判沈月恒的那些理由，什么“表面功夫，看似很正能量，其实内容空洞，都是口号。就像是很多垃圾快餐一样，看着美味，其实全无营养。” 其实完全可以用到樊胜英自己的作品上，还一点都不违和。 可这樊胜英，那是一点逼数都没有，恬不知耻地自我吹嘘。 还别说，《努力向前冲》在国视官网的投票上，名次还很高。 为什么呢？ 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原因，就是樊胜英在圈内有些资源人脉，所以还真有很多来捧臭脚的。 要知道，这种官方组织的活动，其实参与度并没有那么高，观众投票，其实也没有那么踊跃。 因为国视还是有些节操的，不会玩什么数据造假的骚操作。 以往，基本上几万票就能拿到前十名，一般的歌曲也就几千票，甚至是几十票的都有。 所以樊胜英的那些徒子徒孙们一煽动，就把气势给弄起来了。 而很多投票的观众，其实并没有很高的音乐鉴赏能力。 都是跟风的。 他们往往都是只看名气，不会认真听歌。 樊胜英毕竟有名气，观众一看是樊老的作品，那肯定有水平啊。 就是有很草率地投了一票。 而还有人虽然不知道樊胜英是谁，但看到名字靠前，于是也就凑热闹，投了一票。 第二个原因，这首歌虽然歌词很一般，但是曲子却还不错，很轻快，还有些激昂，所以尽管歌曲整体不算出色，但也算在平均水平上。 如果换一首歌词，可能还更好。 完全就是被樊胜英的歌词给拉低了分数。 第三个原因，同时参加评选的其他歌曲，其实质量也都很一般。矬子里面拔将军，就把《努力向前冲》给凸显出来了。 …… 截止日期是15号。 15号中午，青年大会组委会下榻酒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沈月恒与樊胜英在大厅里面不期而遇了。 樊胜英来这里，是作为特邀嘉宾。 而沈月恒来这里，则是因为他是十大杰出青年。 沈月恒一个人，樊胜英身边还跟着一个助理。 那助理很懂得溜须拍马，见沈月恒在一边，于是高声对樊胜英说：“樊老，这次青年大会的推广曲，舍您其谁啊？不像是有的人，欺世盗名、招摇撞骗，顶个十大青年的名头，结果却连一个屁都挤不出来，真是可笑可笑！” 他的声音很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樊胜英假装不悦：“小程，要低调，年轻人不要浮躁，要先做人，再做事，你懂不懂啊？” 这话明着是说自己的助理，其实大家都不是傻子。 真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啊。 是在教训沈月恒呢。 可沈月恒是什么脾气？ 那从不是吃亏的主啊。 之前隔空对骂，都骂樊胜英是狗了。 现在这当面对决，岂不是要冲上去直接打脸？ 很多人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哪知道沈月恒却当作没有听到一样，径直走了。 这是怂了么？ 不像沈月恒的性格啊。 …… 尽管樊胜英也有些奇怪，但是不妨碍他自己欢呼胜利。 现在已经中午12点。 投票截止到下午16点。 目前《努力向前冲》，得票。 比第二名，多出了7000多票。 这冠军就已经稳了。 下午13点。 助理小程大惊失色，一下子冲进了樊胜英办公室的大门。 把樊胜英吓了一跳。 坐在樊胜英大腿上，被樊胜英手把手教着弹琴的年轻女孩，更是慌张，红着脸躲开了。 “樊老师，我出去了。” 女孩是音乐工作室的实习生。 “嗯，你先去吧，以后有时间再一起研究艺术。” 樊胜英流着口水，看到女实习生离开了，再看向助理小程，则是怒目圆睁。 “干什么？没大没小的，我的规矩你忘了么！” 樊胜英的火大了。 “樊……樊老，沈……沈月恒的参赛作品上传了啊！” “什么？” 樊胜英打开了电视，正好播到了沈月恒的那首歌！ 第232章 水手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寻寻觅觅寻不到活着的证据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过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地呼吸 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 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这样的歌词，这样的旋律，这样的音乐，已经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浑身颤抖了。 更不要说，此时mv里面，唱歌的那个人！ 是一个残疾人！ 是一个拄着拐，迎着大海波涛，唱出最激昂旋律的残疾人！ 他虽然拄着拐，但他的步伐是那么的坚定！ 他虽然并不高大，但他的身上，却有一股无比磅礴的力量！ 让你奋进，让你热血、让你激情！ 让你在平凡的生活中，感到了一种不甘平凡的力量！ 让你没理由迷茫，没资格颓废！ 让你不再有再给自己的懒惰找理由。 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让你就算是再苦再累，也要努力拼一把，搏一下！ 没有梦想，与咸鱼有什么区别！ 理想并不是口号，而是你奋斗的意义！ 可以说，这首歌，任何人来唱，都会火。 沈月恒自己唱，会更火。 但都没有这个残疾人唱，会这么的惊艳！ 画龙点睛！ 神来之笔！ 绝了！ …… 当然，樊胜英觉得都要气疯了。 他用手指着电视机，大骂：“卑鄙！卑鄙啊！阴招！玩阴的啊！居然找了一个瘸子来唱，简直是丧心病狂！这是不正当竞争！” 樊胜英发怒，是觉得，他的第一名似乎保不住了。 在《水手》面前，自己那首《努力向前冲》，就是弟弟。 弟弟中的弟弟。 完全被吊打，被碾压，被蹂躏，被肆无忌惮地骑脸。 100首捆在一起，攒鸡毛凑掸子，都不是《水手》的对手。 但现在樊胜英还抱有一丝幻想。 那就是时间。 自己的那首《努力向前冲》，已经播出了15天。 而这首《水手》则是刚刚播出。 而现在已经13点，还有三个小时，投票就截止了。 就算那首《水手》再厉害，能三个小时，就超过自己的票数么？ 之前是票，樊胜英又刷新了一下。 变成了票。 又增长了40多票。 而在榜单的前列，前30名，还是没有看到《水手》的影子。 樊胜英多少松了一口气。 心中不禁又是庆幸，又是鄙视。 庆幸在于，看这速度，《水手》是追不上了。 鄙视则是因为，这个沈月恒太傲慢了。 这么好的歌，居然放到最后一天才播出。 果然是年少轻狂啊。 呵呵，让你狂？ 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 真不是沈月恒故意装逼，结果装过头了。 而是因为，从一开始，青年大会组委会就很正式向沈月恒约歌了。 而沈月恒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水手》这首歌。 但沈月恒觉得，这首歌自己唱固然也可以。 但远不如让一位残疾人来唱，更有张力，更有冲击力。 不是沈月恒想哗众取宠，不是沈月恒想博关注。 而是上个世界，拄拐的郑智化，高唱《水手》的那一幕，实在是太经典，太印象深刻了。 让沈月恒觉得，这首歌失去了这些，都是不完整的，都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为了选择合适的歌手，沈月恒找了很多地方。 他的想法就是，宁可不用这首歌，也必须要达到自己最满意的效果。 终于，在三天前，在残疾人艺术团，发现了这位残疾歌手。 然后进棚录音。 沈月恒亲自指导，歌手也够争气，最后终于成就了这首经典。 …… 沈月恒也知道，发布的时间太短，可能无法取得理想的成绩。 但名次已经不在乎了。 沈月恒只想让这个世界的人，也听到这首歌。 让他们也能受到鼓舞。 这首歌不仅仅只是一首歌，更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 “那个沈月恒会不会利用自己杰出青年的身份，来让组委会延长投票时间？或者是直接内定这首歌？”助理小程问樊胜英。 “他们敢？真要是那样更好了，坐实了私相授受、暗箱操作，以为我会让这事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么？”樊胜英哼道。 …… 组委会办公室。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沈老师的这歌太牛逼了啊！” “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听歌。” “可惜啊，只有三个小时了，沈老师早发表一天也行啊？” “要不我们延长投票时间？” 这些人一边为《水手》赞叹，一边又感到可惜。 大家都不傻。 《水手》这首歌，可以说是历届青年大会里面，最惊艳的一首歌。 在《水手》面前，其余的那些候选曲目，包括《努力向前冲》在内，都不能说是音乐了。 简直就是凑数的。 要是真让《努力向前冲》拿了第一，《水手》落榜的话，那么不但是沈月恒的损失，还是青年大会的损失。 甚至还会让外界嘲笑他们组委会的审美，嘲笑他们的智商，嘲笑他们的工作能力。 第233章 躺着也能中枪 “啊！” 一个工作人员无心刷新了一下网页。 然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们快来看！” “《水手》的票数！” “票数疯了啊！” “1000票！” “3000票！” 这首歌，是同步发在沈月恒云音乐主页上的。 同时上面标明了投票渠道。 沈月恒的粉丝们都激动了。 不是沈月恒粉丝的人，也都听了这首歌激动了。 “路转粉，我为沈月恒投一票！” “我不是沈月恒的粉丝，但我要为那个我没记住名字的残疾人歌手投一票！” 已经9000票了！ “我们曾嘲笑小时候我想成为科学家，成为警察，成为医生的300字作文，而现在，我们还能为梦想写出30个字吗？ 我投《水手》一票！” 已经票了！ “这么励志的歌，感觉坚持不住的时候就靠这首歌来鼓励自己继续前行！我投《水手》一票！” 票！ “最近几年来流行的一个词小鲜肉，正是这里的一句歌词，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我投《水手》一票！” 票！ “金榜题名，等你娶我。我投《水手》一票！” 票！ “今天自己坐着火车离开家乡去求学，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禁回想高中三年的体育生活，他们说难忘的是大学生活，但是我想说我怀念的是高中的起早贪黑谈笑风生，这首歌让我充满了力量，体育生一辈子不服输，水手说的！我投《水手》一票！” 票！ 《水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疯狂涨票。 当然了，沙雕网友只可能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刚才上厕所发现没纸了，听到这首歌，瞬间觉得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擦了，怀揣着自信走了出去。我投《水手》一票！” 票。 “上周在公司暗恋的女孩一直没来上班，还以为她辞职了，好伤心。今天她来上班了好开心，还给我们带来了喜糖。我投《水手》一票！” 票。 开始票数增长的虽然很迅速，但还算是能被接受。 几千票几千票的增长。 14点半，已经超过了三万票。 占据了第一位的位置。 然后，再增长时，速度就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 又过了15分钟，票数超过5万票。 然后6万票。 7万票。 截止到16点，票数定格在了13万票。 这么说吧，第一名的票数，比后面所有加起来的都多！ 这证明了，之前那些推广曲得不到如此的关注度。 不是观众们不爱投票。 而是之前缺少让这么多人踊跃的作品。 …… 樊胜英工作室。 从《水手》的票超过《努力向前冲》时，樊胜英就把杯子摔了。 然后把手机砸了。 把电脑砸了。 最后，冲动的把电视也砸了。 还有王法么？ 还有法律么？ 樊胜英嘶吼！ 当官方公布最后结果时，网络都沸腾了。 “实至名归”的弹幕已经刷屏了。 其实在这样的狂欢之下，樊胜英最好的办法就是低调再低调。 不要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这时候，再蹦出来，那就是自取其辱。 就是求人给自己打脸。 所以樊胜英尽管郁闷，但还是告诉自己身边的人，克制忍住。 这时候不要和沈月恒作对。 但樊胜英没想到，他居然躺着也能中枪。 跳出来的人是欧阳明。 …… 欧阳明，圈内这几年比较火的一位词曲作者，经他之手，很是推出了好几首街知巷闻到烂了大街的网络神曲。 虽然沈月恒不认识欧阳明，但欧阳明却总是把沈月恒当成自己的对手。 欧阳明对沈月恒的敌意，来自于两个方面。 第一，音乐上。 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一句很出名的话。 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欧阳明确实有点名气，但和沈月恒一比，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第二，吃醋。 欧阳明吃沈月恒的醋。 因为晏冉。 欧阳明对晏冉有意思，还拿出了自以为得意的金曲《脂粉有毒》。 结果晏冉根本看不上。 不但看不上他的歌，也看不上他的人。 让欧阳明很是挫败。 越是得不到的，越在乎。 欧阳明一直在留意晏冉的消息。 然后敏感发现，沈月恒与晏冉关系不一般。 沈月恒很少给别人写歌，但却给晏冉写了两首。 《姐姐妹妹站起来》 《我要钱》 虽然在沈月恒的创作列表中，相对于其余的金曲，这两首歌曲并不出彩。 还有些另类。 以至于很多人在总结沈月恒才华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想到这两首歌。 但欧阳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里面一定有奸情啊！ 其实，除了欧阳明之外，也有一些媒体八卦过沈月恒与晏冉。 但都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 当然了，在娱乐圈，绯闻这事，其实不需要什么证据。 只要互相配合，炒作起来就行了。 其实很多绯闻，都是当事人自导自演的。 爆料的，偷拍的，澄清的，否认的，承认的，其实都是一批人。 可沈月恒从来就不炒绯闻，自然不会找人去运营。 所以“沈月恒与晏冉”这对cp，始终没有火起来。 但欧阳明却还是把沈月恒给记恨上了。 正好，这才青年大会的投票，欧阳明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沈月恒的弱点了。 刷票！ 肯定是刷票了！ 虽然欧阳明也承认，《水手》确实不错，但真的好到几个小时就十几万票的程度？ 这里面没有猫腻，欧阳明是不信的。 他自己就是一个神曲推手。 他知道，很多神曲，都是推手推出来的。 数据不能当真。 里面水分太多了。 虽然这都是业界的潜规则，但此时曝光出来，够沈月恒喝一壶的吧？ 呵呵，之前这个沈月恒一向以正义自居，好像纯洁无暇一样。 如果被曝光了刷票，那肯定是名誉扫地、灰头土脸吧。 所以欧阳明开始实名鄙视沈月恒了。 他发了一条微博，名字就叫做《郎朗乐坛，怎容黑幕？》 微博的大意，就是在质疑沈月恒数据造假，参与了刷票。 赢的不光彩，不地道。 呼吁社会抵制沈月恒这种不公平的行为。 第234章 组委会发飙 欧阳明也是有一些名气的。 所以他的微博，也在圈内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而之前，那些敌对沈月恒的人，则是以为抓到了了不得的黑幕，开始上蹿下跳，使劲黑起沈月恒来。 说沈月恒胜之不武。 说沈月恒是音乐圈的害群之马。 虽然是有些才华，但是没有节操等等。 甚至还搞了一个热门话题出来，要求主办方查票。 …… 如果是一般的颁奖礼，面对这种刷票的质疑，基本上组委会都不会认真对待的。 基本上都是会发一篇义正辞严的新闻通稿，表示我们绝对正规，请大家不要相信谣言之类的。 那些质疑的粉丝，也以为会是这样的套路。 他们都没真指望组委会会查票，而只是想把水弄混。 让沈月恒背上一个刷票的恶名。 确实，就算是有质疑。 也是相信的少，支持沈月恒的多。 但只要有一点人质疑沈月恒，这就成了他职业生涯一个抹不掉的污点。 以后还会被人经常拿出来说事。 …… 但他们都错了。 这是青年大会，是官方活动。 不是各种颁奖礼。 官方活动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就是脸面。 绝对不允许受到这种质疑。 因为刷票质疑的不只是沈月恒，还是他们活动的正义性。 更不要说，《水手》这首歌是这么好，从组委会主席到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是这首歌的忠实支持者。 他们不允许别人肆意污蔑诽谤。 听说组委会主席都拍桌子了。 表示一定要彻底澄清，不能让沈老师被人如此中伤。 于是官方发了一个通告。 “针对网络上有关言论，我们已经聘请第三方调查机构对所有后台数据进行梳理，如果发现有任何违规行为，严肃处理！” …… 樊胜英办公室。 助理小程一脸兴奋，他跑进了樊胜英的办公室。 好在，这次樊老师没有再给哪个女学生贴身辅导。 产生尴尬的局面。 “樊老，樊老！好事啊！青年大会要查刷票了，这次那个沈月恒该傻眼了！” 小程兴致勃勃。 哪知道，樊胜英一听，脸顿时就绿了。 “什么？” 小程光顾着表功，所以没有看清樊胜英的脸色。 还在那说呢。 就把从欧阳明开始质疑刷票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樊胜英。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樊胜英。 想听听樊胜英会怎么说。 是不是很兴奋啊？ 樊胜英是很兴奋。 兴奋得都要骂娘了。 “欧阳明，你这个王八蛋，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坑我？我和你不共戴天！” 骂得小程都愣了。 “樊老，您是不是骂错了？不应该骂的是沈月恒么？我们要感谢的，才应该是欧阳明啊！” 听了助理小程的话，樊胜英气得把桌子上的花瓶拿起来，直接砸了过去。 “我是请助理，不是请一只猪！你被我开除了！” 助理小程抱头鼠窜。 他当然不知道樊胜英为什么发飙。 只有樊胜英自己清楚。 因为沈月恒刷票没刷票，他不知道。 但他自己刷票了啊！ 虽然前面说了，有三个原因促使，樊胜英的《努力向前冲》能在一群平庸的作品之中脱颖而出。 但樊胜英还是不自信。 于是也偷偷摸摸地花钱请水军刷了点票。 不多，就刷了票。 因为那时候樊胜英觉得，这么多就足够自己稳操胜券了。 可惜没想到，沈月恒后来的票太猛了。 最后那半天，樊胜英其实不是没想过，再刷一下。 只是知道，那时候刷也没用了。 …… 所以现在，自己输了已经够丢人了。 要是被调查出，自己刷票了，那不是更丢人？ 如果证明，最后沈月恒也刷了，那还罢了。 要是证明其实沈月恒没刷，那樊胜英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刷都比不过沈月恒那个没刷的，你还有什么脸哔哔？ 樊胜英刷票这事自以为做的隐秘，连他的助理小程都不知道。 所以当助理小程还在一脸天真地报喜的时候，哪知道，听在樊胜英的耳中，完全就是嘲讽了，所以这才如此暴怒。 …… 可惜啊。 尽管樊胜英心里面希望不要调查，不要调查。 可惜啊，他又不能阻止。 因为一阻止，就等于是自己承认了。 三天后。 青年大会组委会公布了带有京州市公证处印章的调查结果。 “沈月恒作品数据真实有效。” “但在调查中，发现了四首参赛作品出现了数据造假问题。他们是……、……、……、《努力向前冲》。” …… “樊老师，请问您对刷票这事怎么看？” “樊老师，您总是在各种场合怒斥现在音乐圈乱相，说现在的音乐人都太功利、浮躁，那您怎么解释自己造假的行为？” “樊老师，请公开回应一下？” “樊老师，刷票都赢不过没刷的，是不是当初包的套餐不够？” 樊胜英在当缩头乌龟，不露面。 但是一群网友却不肯轻易放过。 纷纷在樊胜英的工作室官微下面，各种嘲笑起来。 …… 一天后。 樊胜英工作室，终于发了一条微博。 是一篇道歉的微博。 在微博里，首先向公众表示道歉。 并且还表示，刷票的事，与樊胜英无关。 是工作室助理小程的个人行为。 事前并没有向樊老汇报。 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樊老也很震惊，也很愤怒。 已经在第一时间开除了该名助理。 虽然樊老并没有责任，也很无辜，但也一定会加强对员工的教育云云。 在最后，樊胜英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挽回一点面子呢。 他先是假惺惺地表示，祝贺沈月恒拿到第一名。 但樊胜英还是坚持认为，自己那首《努力向前冲》还是很有品质，很有意义的。 可能就是自己在写歌的时候，总想着社会意义、教育意义，总想着给现在的年轻人一些正面的激励和启迪。 所以呢，可能在艺术性上，或许有些不足。 在表现形式上，太过于中规中矩，没有采用更加吸引话题的方式。 以后，我再创作也会适当地向普通人的口味妥协的。 第235章 囚歌 但我的初心不改，我的使命，我的理想，就是聚焦这个时代下，陷入迷茫，误入歧途的年轻人。 希望我的这首《勇敢向前冲》可以唤醒他们，让他们不要沉迷娱乐，沉迷游戏，沉迷消费，而是积极、上进！ 能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 只要这个目的达成了，我可以忍受误会、嘲笑甚至是诽谤。 我也无怨无悔、痴心不改！ …… 樊胜英这个声明，通篇就两个核心内容。 甩锅和不要脸。 充满了各种死鸭子嘴硬。 当然，樊胜英也没指望，这种声明能把自己洗白。 只是勉强遮羞罢了。 樊胜英希望这事赶紧过去。 他没想到，自己的脸还没有丢完。 …… 青年大会的开幕式，樊胜英本来是不想出席的。 但思索再三，还是选择出席了。 不出席，好像自己心虚一般。 于是在人前，樊胜英还显得自己多么正义凌然一样。 开幕式后，大家一起去下榻的酒店用餐。 用餐期间，异变突生！ 一个服务生，用刀截止了一个会计。 原来这个服务生，是一个网瘾少年。 还深受氪金游戏的毒害。 为了玩游戏，不但把自己的工资、奖金都搭上了。 还把周围的朋友亲戚都借了一遍。 最后只能铤而走险，趁着前面举行宴席的时候，偷偷进了财务室。 想弄点钱花。 哪知道还没等把抽屉撬开呢，一个会计回来，网瘾服务生在惊怒之下，为了怕被抓，居然用刀子把那个会计给劫持了。 现在人被堵在了财务室里面。 形势十分危急。 从他歇斯底里的神态，通红的眼神，可以看出，似乎随时都要做出极端的事情。 很多游戏中毒的人就是这样。 因为在游戏里面有大量的暴力，甚至是杀戮情节。 长期沉迷，也让玩游戏的人变得冷酷自私。 比如现在这个服务生，可能都分不清游戏与现实的区别了。 或许对他来说，杀人就真的只是动一下鼠标，按一个按键那么简单。 现在已经报警了。 谈判专家正在赶来的路上。 可现在正是交通高峰期。 最快也要15分钟。 现场的局势瞬息万变。 越快把这个网瘾服务生的情绪安抚住，越能保护那个会计的安全。 怎么办？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所以基本上人都在一边围观。 某人正好看到了樊胜英。 “樊老，您的初心、使命和理想不就是聚焦这个时代下，陷入迷茫，误入歧途的年轻人么？不是希望那首《勇敢向前冲》可以唤醒他们，让他们不要沉迷娱乐，沉迷游戏，沉迷消费，而是积极、上进么？快点唱啊！” “大家让开，让樊老进去谈判！” 樊胜英一听，脸都气绿了。 谁这么缺德？ 这是拿我在火上烤啊？ 我那是吹牛逼呢，犯法么？ 上税么？ 现在让我去给那小子唱歌？ 让他捅我一刀？ 我招谁惹谁了。 于是急忙摇头，装听不见，往人群后面钻。 这是怂了。 “沈老师，你来吧！来首《水手》吧！” 又有人在出主意。 沈月恒摇摇头。 对方现在图穷匕见。 唱《水手》，告诉你，你要努力，你要奋斗，你不要当咸鱼？ 没有用。 可能还会更刺激对方的情绪。 让对方以为在嘲讽他呢。 但此时此刻，沈月恒可不会像是那个樊胜英一样，装怂。 而是当仁不让地走到了前面。 有眼疾手快的人，递给了沈月恒一个高音喇叭。 沈月恒没有时间做自我介绍，而是直接开了口： “愁啊愁，愁就白了头 自从我与你呀分别后 我就住进监狱的楼 眼泪呀止不住的流 止不住的往下流 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挂呀 大街小巷把我游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 菜里没有一滴油 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 一步一个窝心头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犯下的罪行是多么可耻啊 叫我怎能抬起头 离开了亲人我失去自由 泪水化作苦水流 从今后无颜再见亲人面 心中增添无限忧愁” 这首歌果然有效，沈月恒已经看到那个网瘾服务生的手臂都开始颤抖了。 刀子也距离会计的脖子远了一点。 似乎受到了触动。 应该是想到了监狱里面的生活，觉得还是不要以身试法了吧？ 但还是没有放弃威胁。 于是沈月恒又马上给他安排了一首。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痛苦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我叫沈月恒，我再送你一首歌。”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圆 何日重返我的家圆 条条锁链锁住了我 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歌声有悔也有恨啊 伴随着歌声一起飞 伴随着歌声一起飞 月儿啊弯弯照我心 儿在牢中想母亲 悔恨未听娘的话呀 而今我成了狱中人” 作为从上一个世界过来的人，规劝违法犯罪的人悬崖勒马要唱什么歌？ 自然是“囚歌”了。 一说到了“囚歌”，人们会立刻想起了迟志强。 都知道是他早年因为“流氓罪”被判入狱，出狱后写了很多的反应监狱生活的歌曲，并且唱红了大江南北。 就像沈月恒第一首唱的《愁啊愁》，第二首唱的《铁窗泪》。 此外还有《伤心泪》、《十不该》、《悔恨的泪》、《狱中望月》等。 都被认为是迟志强的作品。 但估计很多人并不知道，其实这些歌，都不是迟志强唱的。 或者这么说，只有歌曲《铁窗泪》的前面那段对白是迟志强读的。 而其余的歌曲，都是一个叫翟惠民的人唱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这段时间，囚歌非常的流行。 当时的专辑制作人为了追求名人效应，想把因为“流氓罪”刚出狱的着名电影演员迟志强当做了卖点，于是乎找到了当时刚出狱在工地打工的迟志强，但录了一首歌之后，却发现迟志强唱功太差，甚至是有点五音不全，于是他找到了当地的歌手翟惠民，并录制完成了《悔恨的泪》这一专辑。在专辑的封面用大字标注演唱者迟志强，上市之后此专辑大火，让歌迷错误的认为演唱者为迟志强。 第236章 外婆 不得不说，音乐真的很有魔力。 被游戏洗脑的网瘾服务生，在接连听了两首囚歌后，终于意识到了违法犯罪的下场，知道了以身试法的代价，把脸一捂，刀子一扔，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个会计之前不敢哭，现在看刀子没了，也哭着冲到了人群的前面。 当然，那个服务生虽然中止了犯罪，但也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 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已。 …… 事情在网上造成的影响，空前热烈。 先是对樊胜英的群嘲。 有人爆料了之前樊胜英在现场的蹩脚表现。 特别是配合之前樊胜英的洗白微博，那就更是讽刺。 可以说，经过这件事，樊胜英的名声彻底臭了。 再也没有出来指手画脚的资格了。 而云音乐则是很及时地，在首页上给沈月恒开辟了一个《囚歌》专题。 下面的评论让人哭笑不得。 “初听不知曲中意，听懂已是狱中人。” “《愁啊愁》这首歌这么悲伤，我竟然能止不住得笑啊，哇哈哈哈哈……⊙?⊙！”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日推给我推这个！？” “我去ktv唱这几首歌的的时候，迎宾小弟都很客气。” “听哭了。出狱四年了，至今仍不能很好的适应社会。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去犯罪。狱中的八年岁月，至今想来仍是脊背冒汗。当初的一时冲动，基本就毁了我的一生。愿大家都能遵纪守法，不仅是里面的日子不好过，更是对不起父母和社会。” “我在学校里半夜经常听着这首《铁窗泪》，扶着宿舍的防盗网泪流满面……” “真的，本来我已经拿着砖头，准备把那小子给打个半死了，但在路上我听了这首歌，我放下了，我忍了。我觉得我不是怂了，我是成熟了。” “楼上说得对！” “是的，我这人比较容易冲动，之前总是惹事，现在我决定把《铁窗泪》设置成手机铃声了。随时提醒我不要冲动，不要因为一时痛快，自己进去了，让家里的亲人朋友跟着担心。” “年度普法神曲啊！” …… 并且这首歌的影响，不只是在网上。 随后的几天，接连放出消息。 很多家监狱，都会给犯人们播放这两首歌。 作为加强对他们思想改造的辅助。 还别说，效果奇佳。 据说，每次歌曲一放，现在的众多老爷们，哭得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然后改造的都更积极了。 甚至一些着名的刺头，也都规矩老实了，争取早点出狱。 而在外面。 甚至还有人主动自首的。 有潜逃了十几年的逃犯，在歌曲的感召下，选择投案的。 而沈月恒，也是被评为了“普法宣传大使”。 …… 娱乐圈的颁奖礼很多。 沈月恒之前拿了云音乐最佳新人奖。 最近，又入围了国内另外一项很有分量的音乐奖--“畅音奖”。 “畅音奖”是由音乐协会举办的，虽然不属于官方正式的奖项，但也带有一定的官方性质。 并且与其他的颁奖不同，“畅音奖”不只是关注通俗音乐。 对美声、民族等唱法，也都有关注。 都有相应的奖项。 …… 颁奖礼当天。 沈月恒应邀出席。 结果当天的颁奖礼，风波不断。 先是作为特邀嘉宾出席的晏冉，抢了风头。 据爆料，本来晏冉坐第一排，而popgorl的主唱，则是坐第二排，结果有人偷偷把晏冉的座位给换了。 并且该主唱也怕自己做的太显眼，她自己并没有坐晏冉的位置，而是坐了第一排靠边的位置。 让一个很知名的演员，坐了本属于晏冉的位置上。 popgorl主唱以为做的巧妙，晏冉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却没想到，晏冉怎么会是忍气吞声的性格？ 于是晏冉全程都是站在座位上的，不坐。 这一幕被网友捕捉后，马上引起了热议。 …… 第二个风波，就是最佳新人奖。 本来大家都觉得，沈月恒拿这个奖是十拿九稳。 事实上，现在沈月恒竞争最佳新人奖，那是降维打击。 都算是欺负人了。 他虽然资历还是浅。 但是论作品的质量和数量，就算是提名最佳男歌手那也是没有任何旁落的道理。 可最后的奖项却是旁落了。 被另外一个名气远不如沈月恒的女歌手拿走了。 马上有人在网上爆料，沈月恒之所以把最佳新人奖弄没了。 是因为他和樊胜英的冲突。 虽然现在樊胜英名声臭了，但毕竟在业内经营了几十年。 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何况是樊胜英？ 他与音乐协会一个副会长就是好朋友。 于是那个好朋友就以沈月恒年轻气盛，需要打磨为理由，把沈月恒的奖，给了另外一个女歌手。 该女歌手拿也就拿吧。 但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 在获奖感言中表示，这个奖娿送给自己的外公。 网上的高人就是多啊。 很快有人就扒皮了，这女歌手的外公，可不是一般人。 乃是奖项最大赞助商的高层。 这都等于是在示威了。 …… 沈月恒没走。 提前离席会被人扣上气急败坏的帽子。 于是全程淡然地参加完了整个颁奖礼。 然后颁奖礼结束不到15分钟。 一首新歌就安排上了。 针锋相对。 那边给外公，这边则是要给外婆听。 …… “ 不知该笑不笑 我对着镜头傻笑 只觉得自己可笑 我难过 却不是因为没有得奖而难过 我失落 是因为看到外婆失落而失落 大人们根本不能体会 表哥他的用心 好像随他们高兴就可以彻底的否定 否定我的作品 决定在于心情 想坚持风格他们就觉得还欧颗 没惊喜没有改变 我已经听了三年 我告诉外婆 我没输 不需要改变 表哥说不要觉得可惜 这只是一场游戏 只要外婆觉得好听 那才是一种鼓励 外婆露出了笑容 说她以我为荣 浅浅的笑容 就让我感到比得奖它还要光荣” 这脸打的，啪啪的。 偏偏还没法说出什么。 因为沈月恒在发布这首歌的时候，特别注明了“本歌曲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乃是巧合”。 组委会总不能自己去解释吧？ 那才是作贼心虚。 在舆论上，沈月恒完胜。 第237章 垃圾场 组委会可以装糊涂。 但是那个抢了沈月恒新人奖的女歌手，吴越，仗着自己有背景，在面对舆论质疑她不配的时候，却是一点都不低调。 继续在网络上振振有词，和网友开撕。 那是闹了一个不亦乐乎。 而吴越的经济公司，梦星公司，也是开始帮自己的艺人说话。 在官方微博上表示，音乐是多样的，不是唯一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你们觉得沈月恒唱得好，我们觉得吴越唱的棒。 文艺作品，又不是跑步，哪里有第一第二？ 又不是数学，哪里有标准答案？ 当然，我们也承认，或许我们吴越的名气不如沈月恒大，粉丝不如沈月恒多。 但这一定就是因为音乐水平不如么？ 恐怕不是吧。 可能是因为我们吴越不会炒作。 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吴越的音乐更高级，更有国际范。 所以普通的受众一时之间还欣赏不了。 所以曲高和寡。 吴越的音乐不受待见，不是吴越的错误，而是国内音乐的悲哀等等。 总之，就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自然是引来了群嘲一片。 而在颁奖事件稍微告一段落，梦星公司就又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因为他旗下的最出名的一位男歌手，段新宇要求解约。 段新宇，是从偶像练习生的时候，就被梦星公司挖掘出道的。 签的是超级长约。 堪称卖身契。 随着段新宇的走红，公司对他的压榨也越来越多。 工作排的满满的，几乎都可以喘息之机。 不像有的明星，在片场破了一个指头，都要发微博卖惨，表现自己的职业。 段新宇那是真的几次被满满的通告累得打封闭针来使嗓子得以休息。 一般来说，粉丝都是希望自己的偶像多曝光的。 但段新宇的粉丝都看不下去了。 粉丝曝光了段新宇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行程安排表上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天是休息的。 这份如此紧密的行程表让作为局外人的网友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气，不禁心疼起段新宇的身体。 他的粉丝纷纷表示抗议，痛斥经纪公司不人道的做法。 这还不算，更让段新宇和他的粉丝们不满的就是公司的区别对待。 比如，同样是一个公司的吴越，尽管在成绩、人气上，远远不如段新宇。 但得到的待遇、资源却远胜段新宇。 并且公司还经常搞出一些强迫让段新宇参加一些他不愿意参加商业活动的骚操作。 于是这种种矛盾汇集在一起，让段新宇终于决定要和公司解约了。 在解约这个事情上，梦星公司不答应了。 觉得不能放走自己的摇钱树。 于是梦星公司开始发声明，雇水军，开始有组织地抹黑段新宇。 说段新宇忘恩负义，他能有今天的成绩完全就是依靠公司的栽培。 现在有名了，就要远走高飞，简直就是白眼狼。 总之，网上的争吵很是热闹。 …… 沈月恒下场了。 沈月恒转发了梦星公司的官方声明，然后配上了一首新歌。 《垃圾场》 “我们生活的世界 就象一个垃圾场 人们就象虫子一样 在这里边你争我抢 吃的都是良心 拉的全是思想 你能看到你不知道 你能看到你不知道 我们生活的世界 就象一个垃圾场 只要你活着 你就不能停止幻想 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没粮 饿死没粮饿死没粮 饿死没粮饿死没粮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这是沈月恒出道以来，骂人最狠的一首歌。 因为沈月恒还是很欣赏段新宇的。 他虽然是从一个练习生出道，但是勤勤恳恳，十分敬业。 也确实很有才华。 在音乐上很有想法。 虽然很多尝试还有些稚嫩，不够成熟。 但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一个很不错的实力歌手。 可惜，梦星公司却没有耐心慢慢培养。 他们关注的是挣快钱，是早点变现。 于是玩的还是粉丝经济那一套。 总是让段新宇上没营养的综艺，接拍很多脑残的偶像剧，甚至故意炒绯闻之类的。 这样的公司，说他们是娱乐圈的垃圾场，一点都没错。 何况，还因为吴越的事情，沈月恒本就与梦星公司有过节呢？ …… 沈月恒的这首歌，如同一个导火索。 让无数人感到痛快！ 牛逼！ 事实上，被经纪公司用霸王条款压制的艺人，可不仅仅只是段新宇一个。 很多艺人，往往就是被经纪公司打压，甚至是封杀，最后销声匿迹了。 现在沈月恒的这首歌，把很多人都炸了出来。 包括梦星公司的，包括一些其他经纪公司的艺人，都勇敢站了出来，揭露行业黑幕。 还牵连了很多法律界的人士也都参与到了经纪公司合同是不是合法的大讨论。 最后的结果就是，段新宇顺利解约。 很多以坑人着称的经纪公司，也都不得不收敛了很多。 沈月恒这一举动，自然是有人支持，有人痛恨。 …… 群星演唱会。 演唱会周日举行。 周五的时候，很多歌手都来踩场试音。 此时在舞台上，正在唱歌的正是沈月恒。 而在看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鬼鬼祟祟地坐着两个人。 都是带着鸭舌帽，挡住了五官，不想惹人注意。 正是吴越和梦星公司音乐总监陈鹏。 此次群星演唱会，吴越也受邀参加了。 很多人都知道沈月恒与吴越的过节。 那么这一次同台表演，自然就是暗中的较量了。 吴越和陈鹏，就是来探听消息的。 因为这次群星演唱会的主题是关于爱情的。 演唱会的名字就叫做“爱情滋味”。 他们都以为，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唱那些被绿神曲，备胎神曲，沈月恒一定会唱那首宣扬爱情的《天梯》。 但节目单上，沈月恒的歌曲名字却是空白的。 那沈月恒会唱什么歌呢？ 这是吴越和陈鹏都很关心的问题。 当沈月恒唱了一遍后，吴越和陈鹏都傻了。 这样也行啊？ 沈月恒，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怎么这种档次的歌曲，你说来一首，就来一首啊！ 母鸡下蛋都没有你那么轻松啊！ 第238章 抢歌 可以说，沈月恒的这首新歌唱出来，一定是感动全场的节奏。 吴越想和沈月恒比？ 不用比了，她现在连演唱的勇气都没有了。 “要不我退出吧？”吴越和陈鹏商量。 “现在退出不是主动认输了？”陈鹏咬牙切齿。 因为段新宇的事情，陈鹏是恨死了沈月恒。 而吴越，因为家里面有钱，也是自然要力捧的。 “可我要是不退场，不是被沈月恒吊打的份？那不是更丢人？” 吴越泄气地说。 虽然在公开场合，吴越死鸭子嘴硬，说不在乎沈月恒。 但其实她很清楚，她与沈月恒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特别是现场听了沈月恒为演唱会创作的新歌，更是有一种不只是想退出演唱会，更想要退出歌坛的感觉。 太挫败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让我想想办法！” 陈鹏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查着什么。 忽然间，陈鹏忽然眼前一亮。 “哈哈，有办法了，吴越，我们有办法了，这首歌，我们抢过来！”陈鹏兴冲冲地说。 吴越愣了：“抢？怎么抢？” 陈鹏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页面。 正是版权登记app的页面。 “这是首新歌，之前沈月恒从来没公开唱过。其实这很正常，因为沈月恒自侍才华，总是在各种场合上喜欢唱新歌，可他太急了，还没有版权登记。” “如果我们抢先一步，登记了版权，然后那天你先唱了，你说沈月恒会是什么反应呢？是不是会吃一个哑巴亏？而他总不能再唱一次吧，那时候岂不是会手忙脚乱，颜面尽失？” 陈鹏笑呵呵的说。 吴越有些心动：“但现场这些工作人员都听到了他唱过啊。” 陈鹏却是一撇嘴：“那有什么用？版权登记是谁的，这歌就是谁的。要是有人曝光出沈月恒也唱过，只能说，是他偷了我们的歌啊！” 吴越闻言点头：“可要是明天，沈月恒去登记怎么办？我们怎么保证比他登记的早？” 因为现在已经超过了17点。 而版权登记网站已经超过了工作时间。 所以如果想登记，只能等明天了。 “这你放心，我有一个同学，就在版权局上班，负责数据维护，我可以找他送点好处，让我们今晚就抢注了！”陈鹏信心十足地说。 …… 群星演唱会开始了。 全场第一个高潮，就是吴越带来的一首新歌。 其实在吴越唱歌之前，现场反应很是平淡。 大多数人都是觉得，这个吴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居然和沈月恒相提并论，真是好大的脸。 所以她要唱歌，下面喝彩寥寥。 可是当《爱一个人好难》唱出时。 全场安静了。 “你说你还是喜欢孤单 其实你怕被我看穿 你怕属于我们的船 飘飘荡荡靠不了岸 事到如今没有答案 我的真心为你牵绊 不管相见的夜多么难堪 简简单单的说爱是不爱 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 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 朝朝暮暮的期盼 永远没有答案 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 听你说声爱我真的好难 曾经说过的话风吹云散 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 唯一的答案 爱一个人好难 事到如今没有答案 我的真心为你牵绊 不管相见的夜多么难堪 简简单单的说爱是不爱 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 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 朝朝暮暮的期盼 永远没有答案 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 听你说声爱我真的好难 曾经说过的话风吹云散 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 唯一的答案 爱一个人好难” 没有人再去奚落吴越。 这……这太好听了吧？ 全场最佳没跑了！ 于是开始越来越多的人随着音乐挥手。 因为歌曲朗朗上口。 在吴越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已经有人跟着合唱了起来。 虽然这是爱情演唱会，但很多时候，苦情歌都是更受欢迎，更能打动人心的。 因为爱情就是让人纠结的。 等吴越唱完，全场掌声。 同步直播上，一片称赞。 “这个吴越还是有实力的啊。” “说实话，之前她的那些歌我都不喜欢，可这首歌真是爱了。” “想起了我的初恋。” “总是喜欢把食物分成两类，好吃和不好吃的，却发现几乎没有不好吃的。总是想要把遇见的人归为两类，喜欢和不喜欢的，结果是极少遇到喜欢的。总是努力把各种事物划为两个极端，这样的和那样的，但直到遇见了你。总是想把你放进爱和恨的一个之中，可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把你放在哪儿。” “一时兴起提出分手只是想知道会不会被挽留，谁知道对方顺水推舟，从此再也没有回头。再大的酸楚到了别人那儿也永远只能是个故事。最冷不过人性，最凉不过人心。我曾经委屈求全像条狗，而你却没有扔掉骄傲跟我走。如今孤单久了，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久了想着改变，却与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爱一个人好难” “昨晚分手了……毕业了才爱一个人远不是两个人所能左右的……” “从大学开始，分分合合六年。不联系好久的你上周末开着新车来找我，告诉我你向你父母妥协了，你要结婚了，不知是来向我炫耀了还是告别来了。从19岁开始跟你在一起，现在我都26了；离你带着你妈来我家退婚也有3年了。12月我也要领证了，跟很爱我的人一起。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程，我没有任何遗憾。” 随着演唱会的进行，吴越的个人微博粉丝数在疯涨。 陈鹏的手机响个没完。 已经有很多演出、广告要求和吴越合作了。 而陈鹏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马上开始抬价。 对方居然也不还价。 一口答应，演唱会结束，就签约。 陈鹏和吴越自然很得意。 因为她的咖位不如沈月恒，所以她是先唱的。 这自然就给他们做手脚提供了方便。 …… 演唱会的组织方，却是有些傻眼。 他们很清楚，《爱一个人好难》是沈月恒准备的歌曲。 怎么现在被吴越唱了？ 他们都被蒙在了鼓里。 第239章 针锋相对 因为吴越在唱的时候，说是她未公布的新歌，为了保密，所以伴奏带是她自己的助理播放的。 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办？ 现场导播直接找到了沈月恒。 还有两个节目，就要沈月恒上场了。 沈月恒唱什么歌？ 临时换歌来得及么？ 沈月恒却是不动声色，表示自己没问题。 现场可以换歌。 现在准备伴奏已经来不及了，沈月恒决定自己弹唱，乐队伴奏。 他快速地写谱。 好在这现场乐队都是经验丰富，表示配合并没有问题。 …… 于是当观众看到沈月恒的歌名时，都乐了。 这也太直接了吧！ 这简直就是当场打擂台啊！ 因为沈月恒唱的歌是《爱很简单》。 一个《爱一个人好难》，一个《爱很简单》，说沈月恒不是故意的，大家都不信啊？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 真的很简单 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iloveyou 无法不爱你baby 说你也爱我 iloveyou 永远不愿意baby 失去你 不可能更快乐 只要能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世界变个不停 用最真诚的心让爱变得简单 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iloveyou 一直在这里baby 一直在爱你 iloveyou ohyesido 永远都不放弃这爱你的权利 如果你还有一些困惑ohno 请贴着我的心倾听 听我说着爱你yesido eonnow onemoretime iloveyouohyesido 一直在这里babyohyeah 一直在爱你 iloveyou 永远都不放弃这爱你的权利” 沈月恒唱完后，淡定下台。 别人还没什么，但是陈鹏和吴越都傻了。 沈月恒这到底是什么创作速度啊！ 评论区里面。 “听着这首歌，想起了一个故事。在一辆列车上，男孩拿着手机发微博，他在微博上写下，在车上，我对她一见钟情。不知为什么，她一直望着窗外。男孩默默的看着她，心想她一定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微博上有人回复了他，因为玻璃上倒映着你的脸。” “我怕我做的不够好，让你以为爱情不过如此而已。” “很庆幸在我遇到他，让我从此相信缘分天注定，我们就要结婚了。希望大家都能够嫁给爱情！” “找一个会帮你擦干头发，会低头给你系鞋带，会吃你吃剩下的东西，会在你大姨妈的时候给你冲红糖水喝，会牵着你的手过马路，会在纪念日给你惊喜，会把你介绍给所有的朋友，会包容你的脾气，会和你认错，会让你笑的人。” “是啊，爱其实很简单。” “那年，我捡到了她丢在餐厅的饭卡，爱情就开始了，就是这么简单。” “你们都注意了歌词，只有我注意了这首歌是沈老师新的风格么？我最喜欢的rb。” “rb是什么？” “就是节奏蓝调。” 当然了，除了这些正经的评论，永远不缺少另类的评论。 “五年了，从朋友到兄弟到暧昧到昨天我们俩确定关系，都是男生又怎样，我喜欢你，就这样而已。” …… 演唱会结束后。 最受关注的当然就是《爱一个人好难》与《爱很简单》，这两首针锋相对的歌曲，到底是谁优谁劣了。 一个是苦情歌，一个是甜蜜情歌。 一个唱出了爱情的苦涩，一个唱出了爱情的美好。 就像硬币有正反面一样，似乎很难说出，这两首歌到底谁更加出色。 连带着，连沈月恒与吴越，到底谁更强，谁才是最强新人，都成了网络上的热门话题了。 可在演唱会之前，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几乎没有人觉得，吴越真有与沈月恒相提并论的资格。 之前所谓的奖项之争，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吴越总拿沈月恒说事，则完全就是在蹭沈月恒的热度。 是一种低级的炒作。 可现在，在演唱会之后，似乎吴越真的有与沈月恒一战之力了。 虽然从歌曲的数量上，吴越还是被沈月恒完爆。 但是仅仅从这两首歌来比，吴越却是势均力敌。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网络上喜欢《爱一个人好难》的人，要比喜欢《爱很简单》的人更多。 很显然，为情所伤的人，往往能更受到歌曲的感染，触发自己的心事。 都市男女中，有感情困扰的人很多。 所以一首伤心的情歌，往往都比一首温馨的情歌，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这不是说《爱很简单》不好，而是说《爱一个人好难》，在题材上就已经具有了优势。 可以说，如果不是沈月恒的铁杆粉丝更多，那么沈月恒就要比吴越给比下去了。 …… 一夜讨论不断。 第二天一早，沈月恒的云音乐首页，却是挂出了一首新歌。 也不能说是新歌。 因为这是沈月恒自己唱的《爱一个人好难》。 马上引起了围观，有网友就把沈月恒的版本与吴越的版本进行了对比。 结果很显然，不论是唱功、气息，还是情感的表达，沈月恒都要比吴越高出了至少2个层次。 吴越虽然是依靠家里面背景上位，但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得到提名的机会。 但还是无法与沈月恒的实力相比。 网友们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这就是沈月恒的实力。” “吴越唱的，已经让我流泪，沈月恒唱的，却让我苦笑。虽然是笑，但我的心更痛啊。” “吴越是很优秀，当我之前听吴越版本《爱一个人好难》的时候，我也觉得，她似乎不输给沈月恒，但当沈月恒也唱了同一首歌后，我知道我错了，还错的很离谱。沈月恒的实力深不可测，娓娓道来，感人肺腑，我服了!” “其实我之前是吴越的粉丝，但是被沈月恒圈粉了。” “虽然吴越是原唱，沈月恒是翻唱，但沈月恒的版本无疑更加经典。” 网络上，都是对沈月恒的赞美之声。 包括从播放次数，下载量和播放量上，也是沈月恒的版本全面压制了吴越的版本。 第240章 自爆了 尽管如此，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声音。 “呵呵，沈月恒这是自己的歌比不过，所以就开始唱吴越的歌么？这是拾人牙慧啊！” “对啊，这完全是胜之不武！” “沈月恒之前不是号称创作无敌么？怎么也开始翻唱了？这是江郎才尽了么！” “对啊，就算唱功好一点，也不过是沈月恒的经验更丰富，但是从才华来看，我顶吴越！” “沈月恒不要脸，居然蹭吴越的热度！” “这是输不起啊！” “沈月恒买版权了么？这是公然侵权啊，支持吴越律师函走起！” …… 梦星公司。 紧急开会。 会议议题就是怎么办？ 吴越的意思是，自己本来就是偷的沈月恒的歌。 所以还是忍了算了。 反正自己的目的都达到了。 人气涨了，合约签了，曝光度增加了，粉丝队伍扩大了。 还踩了一脚沈月恒。 怎么看都不亏。 可是总监陈鹏却有不同的观点。 必须要起诉沈月恒侵权，或者说，必须要让公众以为自己要起诉沈月恒侵权。 道理很简单。 如果沈月恒未经许可唱了自己这边的歌，自己这边如果没有反应。 那样别人不会觉得自己这些人是宽容，而觉得一定有别的原因。 说不定就是心里有鬼呢。 所以就是要恶人先告状，就是要反咬一口！ 于是，陈鹏亲自在官微上，实名发文谴责沈月恒不尊重知识产权。 鄙视沈月恒破坏行规。 要求沈月恒在24小时内，删除侵权作品，并赔礼道歉。 否则，就法庭见！ 在文章下面，陈鹏还发了一张图。 正是版权局的网页截图。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爱一个人好难》词曲：吴越！ 这当然就是铁证如山了！ 陈鹏之所以截图，是因为这个版权登记网站，在业内很有名。 但是在公众中，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知名度。 很多人听歌，会看一眼，音乐app页面上的词曲作者名字。 但几乎没有人会真的去版权局的页面上看看，署名是否一致。 所以陈鹏不但截了图，还特意在微博后面解释了，这个版权登记的意义。 简单说，版权登记是最权威的，是最公正的，是最无可置疑的。 版权登记上，说该文艺作品是谁的，那就是谁的。 没有任何质疑的可能！ …… 陈鹏发了微博之后，心满意足地点了一份牛排。 以及高档红酒。 自斟自饮。 怡然自乐。 等到吃完，再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未读消息已经爆了。 因为评论太多，所以陈鹏的手机都卡了。 “呵呵，看来我这一波操作，很得人心啊！” 陈鹏表示满意。 然后把手机重启了一次，进入微博。 进入之后，就懵逼了。 本以为他看到的评论应该是这样的：“铁证如山，支持梦星公司维权！” “干得漂亮！” “业界良心！” “沈月恒到底会不会删歌曲？” “坐等沈月恒被打脸。” 可是点开那些评论，画风却变了。 变成了这样。 “哈哈哈，年度第一自爆大戏！” “我怀疑有人是卧底！” “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陈总监，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这一手操作太骚了。” “微博自首第一人！” “快点截图，我怕一会儿就删了。” “赌五毛钱，一会儿肯定说被盗号了。” “难道我临时工就不配有姓名么？” “我就说嘛，吴越怎么和沈老师比？之前那些吹捧吴越，贬低沈老师拾人牙慧的出来走几步？” “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果然还是沈老师才华无双，不论是苦情歌还是甜蜜情歌，都是信手拈来！” “我就说嘛，那样深刻隽永的歌词，只有沈老师写的出。” “好心疼沈老师，这是受了多少情伤啊，好像安慰他。” “安慰可以，别插队啊！” 陈鹏看着这么评论，一脸的懵逼。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也不是火星文啊？ 怎么我都看不懂呢？ 正想着，吴越的电话打来了。 劈头盖脸就是质问：“陈总监，我吴越可曾得罪过你？你要这么坑我！” 更是让陈鹏一头雾水。 然后在吴越的嘶吼中，陈鹏终于知道事情哪里不对了。 他看着微博下面，那张版权登记的截图。 歌曲名：《爱一个人好难》 词曲：沈月恒。 沈月恒！ 已经变了沈月恒！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已经买通了版权局的人员，提前抢注了？ 词曲都是吴越啊？ 明明自己刚刚截图的时候，看到的也是吴越啊？ 真是见鬼了！ 这一刻，陈鹏开始怀疑了人生。 …… 奇怪么？ 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陈鹏不知道，沈月恒的每首歌，都不需要自己去办理版权登记。 都有系统在后面处理。 所以，当他们最开始做手脚的时候，系统就已经给沈月恒示警了。 沈月恒完全有办法，制止他们的动作。 但沈月恒没有。 任由他们做了手脚。 任由网友嘲笑自己拾人牙慧。 不过是把事情闹大，然后让梦星公司吃不了兜着走罢了。 所以在陈鹏开始得意洋洋发微博的时候，系统已经暗中修改了后台数据。 让陈鹏的挑衅，变成了自取其辱。 …… 这后面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先是版权局那个工作人员，被曝光出数据做手脚，被清退。 然后梦星公司为了挽回舆论形象，开除了陈鹏。 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陈鹏的头上。 试图还想保住吴越。 可惜，吴越的形象已经彻底臭了大街。 之前签的合同，全都告她违约。 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迎来的都是漫天的嘘声。 于是最后，真的只能退出歌坛了。 …… 对沈月恒来说，打赢了版权战争，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生活中一件比较大的事就是，他终于搬家了。 因为与蔡二嫂的合约到期了，沈月恒虽然不喜欢铺张浪费，但以他现在的身价，再住在这样的出租屋里面，就不是简朴，而是矫情了。 并且这里的私密性也很差。 经常有记者或者歌迷，慕名而来。 不但打扰了沈月恒，还影响了其他租客的生活。 第241章 动起来 沈月恒是租的在京州南郊的一个高档公寓区的大平层公寓。 220平方，三室两厅，水电暖齐全，家电配套顶级，真正可以做到拎包入住。 其实以现在沈月恒的财力，完全可以买下来。 但沈月恒还是选择先租一段时间再说。 很多楼盘，都是广告上说的天花乱坠，物业承诺得如同24孝男友。 但时间一长，就露出了渣男本色。 所以沈月恒要先体验一下各种配套服务，如果真的不掺水分，那么或许就可以考虑，把家安在这里了。 而同时搬来的还有晏冉。 别误会，并没有住在一起。 而是晏冉选择住在了沈月恒的楼下。 用晏冉的话来说，这样以便于随时监督，免得沈月恒桃花泛滥。 …… 这段时间，又有数家经纪公司找到沈月恒，让沈月恒从电视台跳槽，当职业歌手。 与之前那些提出各种苛刻条件的经纪公司不同，现在来合作的，都是圈内的顶级经纪公司。 把待遇都拉满了。 但沈月恒还是拒绝了。 他从来都不愁优秀的音乐作品。 系统给的歌曲那么多，但沈月恒希望唱出的都是一些有故事的歌曲，而不是单纯唱歌那么简单。 而广告商更是频繁上门，各种意向代言合同，把沈月恒的邮箱都塞满了。 其中有一档运动功能饮料给的待遇最为丰厚，沈月恒很是心动。 沈月恒现在正在攒钱，因为他有一个很大的计划。 对这个广告，沈月恒是势在必得。 但对方却提出，要求沈月恒创作一曲动感舞曲。 最好是连蹦再跳的唱。 但对方是有一些疑虑的。 他们虽热看好沈月恒的人气和作品，但沈月恒以往的作品，都是以慢歌为主。 快节奏的舞曲也可以么？ 沈月恒可以么？ 当然可以。 虽热沈月恒之前不善舞蹈，但幸好有系统帮忙，所以已经紧急兑换了舞蹈技能。 而搭配运动功能饮料的舞曲？ 当然要从上个世界的百事广告里面选了。 …… 蔡依林，周杰伦，郑秀文，郭富城，f4，陈冠希，贝克汉姆，陈慧琳，王菲，古天乐……这就是电视上的百事群星。 在沈月恒的记忆中，似乎能上了百事群星的，都是当时最火的明星。 而在这些代言人中，郭富城不是名气最大的，但却是沈月恒觉得气质最符合，最帅的。 说实话，郭富城唯一的劣势就是身高不够，单讲五官的话，在华人男明星中，那绝对是顶级的。 而沈月恒对广告歌曲中，最喜欢的就是那首《动起来》。 “鼓声隆隆掌声雷动 热热烈烈划破长空 只因你我心灵早相通 永不言倦士气如虹 我的灵魂在笑血在烧 热的不得了 只因你我之间 有渴望无限量炫耀 动起来为新的力量喝彩 动起来每一秒都期待 动起来为新的纪录喝彩 动起来就拥有精彩未来 掌声哄哄心情悸动 每个欢呼无法形容 每一滴汗滴下都有用 活学活用与众不同 动起来心花会为你开 动起来这世界充满期待 动起来做最精彩的一代” 广告播出后，好评如潮。 “我一直以为沈老师是个文艺青年，没想到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那小屁股扭的，像是电动马达一样，姐姐我爱了。” “老阿姨也爱。” 而同款功能饮料，一个月的销量，就增长了31%。 运动饮料公司的营销总监当然是喜上眉梢。 马上决定，把沈月恒从国内代言人，升级为全亚洲代言人。 …… 这些年，直播平台成了香饽饽。 不但是很多网红通过直播功成名就，就是一些明星，也通过直播平台增长了不少人气和钞票。 而有很多直播平台，都来邀请沈月恒进行直播。 甚至还有很多品牌，邀请沈月恒直播带货的。 所谓直播带货，是指通过一些互联网平台进行近距离商品展示、咨询答复、导购的新型服务方式，或由店铺自己开设直播间，或由职业主播集合进行推介。 一方面，“直播带货”互动性更强、亲和力更强，消费者可以像在大卖场一样，跟卖家进行交流甚至讨价还价。 另一方面，“直播带货”往往能做到全网最低价，它绕过了经销商等传统中间渠道，直接实现了商品和消费者对接。 特别是对网红主播而言，直播的本质是让观众们看广告，需要通过“秒杀”等手段提供最大优惠力度，才能吸引消费者，黏住消费者。 沈月恒之前工作繁忙，所以没有时间进行这种直播。 让很多商家都是望洋兴叹。 但这一天，沈月恒却是主动联系了国内最大直播平台斗虎直播平台的运营总监，提出要到他们的直播平台做直播。 还要带货。 直播平台方面欣喜若狂，马上给沈月恒以最高的规格安排。 并且直播平台方面还委婉地提出，能不能给沈月恒安排一个搭档？ 负责活跃气氛那种的。 特别是在带货环节，很多话题，比如价格啊之类的，沈月恒为了逼格，可以选择不说，让搭档说。 至于搭档的人选呢，斗虎直播平台早有安排。 自然是让他们平台几个最红的女主播上场了。 随便沈月恒选，点谁上谁。 当沈月恒看到四个莺莺燕燕的网红女主播站成一排，似乎是让自己选妃一样时，不禁感到一阵的羞耻。 别说自己今天另有安排，就是没有，沈月恒也不会真的蠢到和这些网红女主播一起上直播了。 真要是被晏冉看到了，自己被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别看现在晏冉嘴上说还在考验自己这个准男朋友，但却已经是现女友自居了。 沈月恒家大到家居摆设，下到拖鞋的颜色，都是晏冉一手包办的。 于是沈月恒遗憾地表示，自己已经有直播搭档了，就不劳几位美女了。 当然换来了美女怨恨的眼神。 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 不但是平台的人好奇，就连闻询沈月恒要来直播，早早等在直播间的网友，都在好奇。 预告中那个沈月恒的神秘嘉宾到底是谁？ 第242章 《小苹果》 是歌坛天王，还是影坛大咖？ 还是哪位绝色美女？ 以现在沈月恒的地位，似乎一般的嘉宾都不够资格啊。 直播开始后，弹幕都懵逼了。 什么情况？ 就这？ 沈月恒请的嘉宾居然是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皱纹，一脸憨笑，说话带有浓重地方口音的农民大叔？ 虽然大叔长得很厚道。 但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然后等沈月恒开始直播，并且开始带货的时候，画风就更非同一般了。 一般的直播带货，都是数码产品、服装、高档酒水、化妆品等等。 但沈月恒带的货，却是太接地气了。 山药、苹果，大枣，南瓜，柿子、西瓜……都是各种农副产品。 此时观众也终于知道了那位大叔的身份。 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 这次直播，是那位秦州市远山区二道沟镇日用化工厂郝大富厂长牵线的。 虽然沈月恒已经离开了购物节目，但与郝大富厂长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现在厂子的效益虽然没有最开始那么火爆了，但却已经很是稳定。 而这次郝大富找到沈月恒，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厂子做广告，而是为了帮家乡那些土里刨食的农民兄弟。 每年到了收获季节，很多地方农民的农产品经常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了严重的滞销。 比如农产品自身的属性，短暂性的供大于求，农产品种植的盲目性，缺乏品牌意识，运输成本提高等等。 就拿盲目性来说。 今年某种农产品价格高，第二年大家一窝蜂都去种，结果第二年，价格就下来了。 农民一年不畏严寒酷暑，在田间辛勤劳作，但是换来的却是农产品不值钱，这让很多种田的农民伤透了心。 这些农产品都是农民一家子一年的希望，没有了这些农产品能够卖上好价钱，一家子人的生活必然会陷入困顿。 郝大富自己富了，没有忘了父老乡亲。 他也是力所能及地去帮助推销。 但毕竟能力有限。 这才找到了沈月恒，希望沈月恒能帮乡亲们一把。 沈月恒义不容辞。 这不仅是自己应该担当的社会责任，更因为，沈月恒的父辈是工人，但爷爷那辈子，也是农民。 农民的农产品滞销，沈月恒看在眼里，挂上心头，他深深了解和懂得农民之苦，于是这才要来直播，借着这股全民带货的东风，帮助农民推销滞销的农产品，为农民助一臂之力。 他是义务的，全部都是免费的推广。 当然，在推广之前，沈月恒自己就买了很多的农产品，作为员工福利，发给节目组的人了。 …… “这个苹果又大又圆，入口甘甜香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西瓜这么便宜，不买十个八个对得起自己？” “看到这个没有？真正的铁棍山药，这个价格，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快来啊，再不抢，这美味可口的西红柿就售罄了啊。” “我们的农产品都保质保鲜啊！” 沈月恒像是五元店的喇叭一样，推销得很卖力。 观众的反应也很给力。 各种销量节节攀升。 “支持沈老师！” “我就是农民的儿子，现在在大城市打工，我知道农民收成后，东西卖不出去的辛酸，我支持50斤柿子！” “不愧是最贴进老百姓生活的偶像，我买30个西瓜！” “各地农产品烂在地里、倾倒在河里的新闻屡见不鲜，个别地方的桃子哪怕低至几分钱一斤也无人问津，甚至只能拿去喂家畜。每每看到这样的新闻，总是让人心痛不已。我要100斤南瓜！” “我是一个果汁厂的老板，也是沈老师的歌迷，只要沈老师唱首歌，我要20万斤苹果！” 这是最大的一单主顾了。 沈月恒一愣，马上就决定给安排上。 “好，大家给我15分钟时间，15分钟后，我们回来，一起给大家来一首！” 沈月恒说完，就示意网站赶紧找一位美女主播过来顶时间。 然后沈月恒拉着那位农民大叔，进了后面。 听了沈月恒的计划，农民大叔有些着急：“不行，俺不行啊，俺五音不全。” “没什么不可以的，没人比你合适，或许那些人比你唱得好，但一定没有唱的真!” …… 15分钟后，沈月恒与农民大叔一起回来了。 沈月恒起了头：“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然后看向了农民大叔。 农民大叔一紧张，忘词了。 在沈月恒的目光鼓励下，这才结结巴巴地唱了起来：“摘……摘下星星送给你 拽下月亮送给你 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沈月恒：“变成蜡烛燃烧自己只为照亮你 把我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欢喜” 再轮到那位大叔，却是无论如何也记不清歌词了。 只能只能尴尬地拿出了之前沈月恒写的歌词纸，说是唱，但因为跑调跑得太远，所以倒像是念出来的：“你让我每个明天都变得有意义 生命虽短爱你永远 不离不弃” 沈月恒鼓掌鼓励，然后两人一起合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 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虽然这首歌唱的一点都不优美，中间忘词不断。 但却把整个直播的热度带到了最高潮。 上个世界，《小苹果》以亲民和接地气的特质。歌曲欢乐的气氛，简单的四四拍节奏，朗朗上口的歌词，洗脑的招牌舞蹈动作，红遍大江南北，称霸无数个广场。 在这世界，《小苹果》又以一首农产品促销歌曲的身份闪亮登场，创下了网络直播平台农产品销售的记录。 沈月恒在激动之余，又专门唱了一首歌，感谢这些网友们。 “感谢明月照亮了夜空 感谢朝霞捧出的黎明 感谢春光融化了冰雪 感谢大地哺育了生灵 感谢母亲赐予我生命 感谢生活赠友谊爱情 感谢苍穹藏理想幻梦 感谢时光长留永恒公正 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 我忠诚的爱人和朋友 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 这旋转不息蔚蓝色的星球 感谢收获感谢和平 感谢这一切一切这所有 感谢这美好的所有” 第243章 商演合同 新闻频道总监张太德。 现在的张太德，早就没有了和沈月恒叫板的勇气。 并且他现在的思想也变了。 从最开始的拼命打压沈月恒，想把沈月恒从电视台赶出去。 现在变成了，想拼命蹭沈月恒的热度，从沈月恒的利润中分一杯羹了。 可惜啊，之前张太德作了一手好死。 在一系列骚操作下，现在沈月恒和《平凡人生》节目组，在电视台内部已经是超然物外的存在了。 不只是因为沈月恒如今在娱乐圈的地位和人气，还因为之前几次打赌博弈，现在《平凡人生》的广告收入，节目组可以留下80%了。 只有20%需要上缴。 那20%的收入，张太德也不好动手脚啊。 至于沈月恒的个人收入，张太德更是没有办法可以染指。 所以他愁啊，他郁闷啊。 但思来想去，张太德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敛财的办法。 就是商演！ 沈月恒出道至今，虽然也参加了很多的现场演出。 但一般都是颁奖礼、开幕式，或者是群星演唱会。 虽然都是有出场费的，但都不是纯粹的商演。 要是商演的话，价格自然是要比其他的活动开价更高。 比如沈月恒，其实已经有很多商演邀请了，但沈月恒因为太忙，始终没有正式接受。 但正因为他不参加商演，所以有价无市。 在价格上，沈月恒的商演价格已经到了一线明星的顶级水平了。 而张太德的计划就是，以电视台的名义，替沈月恒接商演。 那样自己作为中间人，岂不是赚钱赚到美滋滋？ 张太德这么干，也是有可乘之机的。 因为现在沈月恒的人事关系就在电视台。 而他是电视台的领导。 …… 张太德真这么干了。 正好京州一家大型商业综合体举行周年庆典。 张太德就以电视台的名义，与对方签订了商演合同。 到时候，新闻频道将出一个团队，在庆典上表演5个节目。 自然，其余的那些都是陪衬。 真正能喊价的，真正让对方愿意付款的，自然是张太德在合同里面特别注明的，包括沈月恒！ …… 典礼当天。 典礼晚上19点举行。 新闻频道，正常是17点下班。 可在16点的时候，很多人，包括沈月恒在内，都接到了台办公室群发的工作邮件。 今晚有集体活动。 请收到通知的人一定要参加。 在食堂简单吃完饭后，会乘坐统一的车辆出发。 …… 张太德办公室。 “叔爹，你说那小子会去么？”张彪问。 “应该会的，这小子虽然狂，虽然无法无天，但还算是守规矩的。”张太德斟酌地说。 通过这么长时间与沈月恒的相处，张太德大体也了解了沈月恒的性格。 沈月恒是一个后发制人的人。 就是说，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 你只要不惹他，他基本上都会和你客客气气的。 在台里面，尽管沈月恒已经如日中天，完全可以横行霸道，但他对普通的工作人员，包括保安、保洁，都是礼貌有加。 可一旦你得罪了他，那沈月恒就完全是另外一种行事风格了。 不留情面，不讲含蓄，就是干！ 所以如果不是见钱眼开，张太德也不想主动招惹沈月恒。 只可惜，钱是王八蛋，可钱是真好看啊！ 让张太德不得不铤而走险。 在张太德的判断中，这种集体活动，沈月恒应该不会无故缺席的。 只要把沈月恒给忽悠过去，他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张太德知道，这招只能用一次。 第二次，沈月恒不会再上当了。 所以，他这次选择的合作对象可是给了一笔很不菲，足够让张太德杀人放火的出场费呢。 …… 为了防止沈月恒发现不对跑路，所以张太德是故意在临近开场只有15分钟的时候到的。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现场的时候。 露天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几千人。 在广场周围的宣传海报上，沈月恒的头像占据了最醒目的位置。 显然，这次宣传，沈月恒的出场，是最大的卖点。 现场的观众，自然也大多都是冲着沈月恒来的。 在最前面，很多举着沈月恒海报、闪光名牌的粉丝，正在兴奋地舞动。 还有组织地看着沈月恒的名字：“沈月恒！沈月恒！” 显然已经把气势搞足了。 张太德很是满意。 这就是他的安排。 把沈月恒要来这里表演的消息放出去，吸引大批粉丝到来。 当然了，现场也会来很多的媒体记者。 那么就算沈月恒知道自己被套路了，面对下面观众的山呼海啸，他能拉下脸拒绝登场么？ 他能让现场的歌迷们失望么？ 一旦真的拒演，一旦真的选择放鸽子。 那么就算是沈月恒的理由再正当，可在公众舆论中，那也是大大的失分。 观众是没有那么理性的。 他们肯定会对沈月恒360度无死角的开喷。 所以沈月恒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强颜欢笑地应付过去。 …… 现场。 沈月恒当然看到了现场的海报、歌迷。 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张总监，这是怎么回事？”沈月恒问张太德。 “哈哈，这是台里的一次活动，你来参加不过分吧？毕竟你还是台里的人。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张太德打着哈哈。 他当然不希望此时和沈月恒撕破脸了。 最好沈月恒可以配合，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 出场费，当然会给沈月恒一部分。 包括台里其余的人，也都会拿到一部分。 但大头，当然是在张太德自己手里了。 “可我不觉得，我有参加这样活动的必要。”沈月恒不卑不亢。 “沈月恒，你就算是再大牌，也是台里的一份子！台里的活动，别人参加，你为什么不参加？”张太德质问。 “如果是正常的台里活动，我自然会参加。要是台里组织的公益活动，我也会参加，但是不包括这样的商演。” “沈月恒，现在演出马上就开始了，外面那么多人都是冲你来的，你想清楚！” 这就是赤裸裸的用舆论来绑架了。 第244章 拒演风波 两人正在说着，华恒地产负责此时庆典的一位周董走了过来。 “怎么样？这可快开场了啊。” 张太德急忙过去打哈哈：“哈哈，周董，一切都按部就班，我们保证演出效果。” 沈月恒自始至终，并没有出声。 那周董冲着沈月恒微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 演出开始了。 新闻频道说是五个节目，但其余的都是凑数的。 连主持人串场都算进去了。 然后终于到了万众期待的环节。 张彪今天人模狗样的，算作主持人之一，他开始报幕：“下面请着名歌手沈月恒！” 本来主持人串词上，沈月恒的头衔可是很多的。 着名歌手、主持人、十大杰出青年等等。 但张彪嫉妒沈月恒，所以都很简略了。 沈月恒上台。 看着下面激动的歌迷们。 “朋友们，大家好！” “知道你们有的人为我而来，我表示感谢。” “也祝华恒地产生意兴隆，谢谢！” 沈月恒抱拳示意，然后下去了。 就那么下去了！ 全场都愣了。 这就完事了？ 我们大老远来到这里，就看这个？ 开始有人还不相信，以为沈月恒是在给大家开一个玩笑。 一会儿还会出场。 但台上却是空无一人。 5分钟过去了，沈月恒都没有再出现。 于是议论声、骚动声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 “人呢？” “一首歌不唱，就说了几句话就闪了？别说对不起我们了，他都对不起那张海报啊！” “我特意来看沈月恒的！” “沈月恒！沈月恒！” 下面的观众开始一起呼喊起了沈月恒的名字。 …… 后台。 周董脸色铁青：“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沈月恒看着周董：“对不起，但我要声明，这事与我无关，我之前从不知道有这个演出，我以为是单位的活动才来的。” 周董看着张太德：“张总监，你和我可不是会这么说的！” 张太德汗都出来了：“沈月恒，就算我事前没有通知你，但现在都这样了，你难道就不管了么？外面的歌迷怎么办？你想过后果么？大不了演出费，我多分你一点！你马上上去！” 沈月恒不置可否：“对不起，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不行。再次和周董抱歉，告辞了。” 说完，沈月恒直接离开了。 张太德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责任谁负？ 沈月恒能一走了之。 但他跑不了啊。 周董则是摔了杯子。 …… 前面的舞台上，后面的节目在愣了几分钟后，接上了继续演出。 其实后面的节目也很精彩，但舆论都被沈月恒的拒演给刷屏了。 自然是议论汹汹。 “粉转路、路转黑！” “谁说沈月恒对歌迷最好的？现在打脸了吧？这些明星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一场交易。” “对啊，之前那些正面形象都是包装出来的，都是人设。相信这些的，不是傻，就是天真。” “冷漠势利！” “说的这么热闹，但是有没人告诉我，沈月恒为什么拒演？” “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对出场费不满意呗？估计是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临时加钱这种，很多明星不是都喜欢玩这样的骚操作么？但华恒集团也不是好欺负的，估计不吃这一套，就闹僵了呗。” “以后谁再给我说沈月恒的歌好，我就喷谁一脸的花露水！” “可怜现场那些慕名而来的粉丝们，多寒心啊。” 这些都是喷的。 但现在沈月恒的粉丝也不少。 马上就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了：“楼上的职业黑子们辛苦了，你们上蹿下跳、颠倒黑白、煽风点火不累么？为什么就要回避一个最主要的事实？沈月恒之所以不唱，是因为这演出，本来就不是沈月恒答应下来的，是他们单位的领导假借沈月恒的名义签约的，沈月恒不唱是对的，唱了才冤大头呢？那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对啊，艺人也是有权利的，他愿意免费那是人情，他收钱那是本分！不是自己签约的，为什么要任人摆布？” “说沈月恒爱钱的，你们知道现在世面上沈月恒一首歌能卖多少钱么？多少天王天后的经纪人拿着空头支票等着沈月恒给歌？但沈月恒都拒绝了。可沈月恒免费给粉丝写了多少好歌？《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钟无艳》、《我很丑可我很温柔》这些歌不都是白送的？” “沈月恒帮民工要工钱写了《春天里》，做了那么多的公益活动给打工子弟学校，还写了《最好的未来》，这就是你们说的冷漠自私？” “别忘了最新出炉的《小苹果》！那么多广告商沈月恒不合作，却选择给农产品带货，这还不叫有社会责任感？” “要是沈月恒这次怂了，那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就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挺沈老师！” 沈月恒粉丝的出现，算是帮沈月恒挽回了很多的分数。 但还是有一些人在强词夺理。 “就算是被骗去的，但为了现场的歌迷，也得唱一首再说。” “反正我就是觉得沈月恒太过分了。” “对啊，不就是唱首歌吗？为了歌迷怎么了？这人还是不把歌迷当回事。” 在这样的熙熙攘攘中，沈月恒的微博再次更新了。 为了回报歌迷，沈月恒将在最近召开首次歌迷会。 还是线上歌迷会。 在斗虎平台直播。 沈月恒承诺歌迷会至少2个小时，将演唱他最着名的一系列歌曲。 同时，为了回馈那次去商演现场失望而归的歌迷。 沈月恒还将现场连线几位当时在现场的歌迷，按照他们的心愿，给他们送歌。 …… 这个消息一放出。 全网震动。 明眼人都看出，这是沈月恒对舆论的一次漂亮反击。 不用哔哔，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 只要我愿意，我沈月恒可以白给歌迷唱两个小时的歌。 但你们勉强我不行。 而更让大家意外的是，这次歌迷会居然有冠名。 还是华恒集团冠名的。 第245章 我想有个家 这波操作就让人很看不懂了。 要知道，之前沈月恒拒演，现场歌迷固然不爽。 觉得自己被放了鸽子。 但最不爽的就是主办方啊。 那是现场被打脸了啊。 华恒集团那也是国内有名的地产商，在社会上那也是有头有脸的。 被沈月恒如此不给面子，其实很多人都在猜测，华恒集团是不是会打击报复沈月恒。 结果就这？ 就这么打击报复？ 给打广告费冠名的形式报复？ 那这样的报复给我来一打好不好！ …… 沈月恒当然知道，自己那天的行为，得罪了很多人。 包括华恒集团。 但自己那天绝对不能忍气吞声，因为这是自己的底线。 所以说，华恒集团也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那是张太德冒用自己的名义签约的。 因此于情于理，沈月恒都要给华恒集团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 道歉么？ 远远不够。 在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沈月恒给对方一个，比商演还要大得多的利益，那么自然就会化干戈为玉帛了。 沈月恒是做媒体的，消息灵通。 知道最近在海州，有一个全国范围内的房地产博览会。 届时，国内排名靠前的地产商都会参展。 而每家地产商，都会精心准备企业文化的推广。 各种广告文案，各种宣传视频都要安排上。 而沈月恒找到了周董，自然就是以道歉的态度，谈合作的。 华恒的宣传片，他来做。 还现场带了一首歌的小样，作为宣传片的歌曲。 其实，当沈月恒上门的时候，周董还是很有情绪的。 很想给沈月恒来一个下马威出出气。 但好在，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商人了。 知道不要搞什么意气之争。 于是这才耐着性子，把沈月恒请到了会客室。 “沈先生，有何贵干啊？” “叨扰了，一是对上次的事情致歉，二是则有个合作要和周董谈谈。” 虽然这次沈月恒是抱着补偿的心态谈合作的，但显然，沈月恒也不会免费。 该要的报酬，一分钱都不会少。 只是现在无论是沈月恒的歌曲，还是沈月恒的策划，都是有价无市的。 他有足够的资本自信，这都是抢手货。 “合作？怎么合作？”周董狐疑地问。 …… 15分钟后，沈月恒离开了周董的办公室。 至于合作的谈判怎么样？ 不需要过多细节。 只看周董直接把沈月恒从办公室，送到了电梯口，再送到了公司口，最后又目送沈月恒开车离开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沈月恒居然开这么一个破车？” 周董下来送沈月恒离开，那么周董的那些手下们，自然不能再端着了。 一下子下来十多人。 眼见着沈月恒的座驾居然是一辆破面包？ 都震惊了。 “这是装哔？” “故意耍个性的吧？” 好几个手下在窃窃私语。 “住嘴！你们懂什么？别人可能是故意装哔，耍个性，但你们觉得沈月恒需要用这种方式？他耍个性的方法多得是！我警告你们，以后对沈老师都尊重点！” …… 海州。 地产博览会。 能玩得起地产的，都是大公司，讲究的就是排场，就是气度，就是壕！ 就是凭亿近人。 所以现场的各种气氛都拉满了。 华恒地产在京州属于排名前五的房企。 在全国，那也是前三十名的水平。 可在这个博览会里面，光看硬件，其实也就是平均水平。 并不如何出色。 直到宣传片的播出。 这宣传片的拍摄一看就是专业团队。 不论是布景，还是群演，都精益求精。 但这也不算什么。 最出色的就是伴奏的那首歌。 沈月恒词曲演唱，《我想有个家》。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 但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 只要心中充满爱 就会被关怀 无法理怨谁 一切只能靠自己 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 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 永远都说没有爱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纪 不同的心灵 让我拥有一个家” 歌曲最后，是沈月恒旁白的文案：“华恒地产，不只是卖房子。” 这逼格，这情调，绝了！ 所以不但在现场成为焦点，最出风头。 还理所当然地在网上造成影响，喜提热搜。 “这歌真好听。” “这创意也绝了啊，别的房企都在宣扬自己的房子多么的富丽堂皇，沈月恒则是抛出了家的概念。表示他们卖的不仅是房子，而是让人有一个家，这瞬间就高大上了。” “家是能带给人温暖，让人有安全感的地方，而房子只是单纯的遮风挡雨的地方，如果这个房子里有你希望和你在一起的人共同生活的话，那么它存在的意义也就随之改变了……” “自己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家，在孤单寂寞的时候，听听这首歌，很有感觉。” “是啊，看到了房价，是不是更有感觉了呢？” “怎么会有这么直击心灵的歌？” “买个房好难！” “从记事起就想有个家……太多太多经历……我真的真的很想有一个家……”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我的工资只有3800， 只够买一个厕所，眼泪自己轻轻擦……” “我是情缘婚恋网的宣传总监，之前为了新的广告文案，我已经加班了一个星期，但刚才听了沈老师的歌，第一个感觉，我自己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啊！沈老师，求合作！” …… 因为沈月恒的广告宣传，让华恒房产在博览会期间，拉足了关注度。 可以这么说，替华恒地产省下了大笔的广告费用，却取得了之前数倍的宣传效果。 周董自然是眉开眼笑。 所以赞助沈月恒个人线上歌迷会的事情，都不是沈月恒要求的，而是周董主动提出的。 第246章 恋人未满 线上歌迷会开始了。 沈月恒不玩虚的。 开场就是《星星点灯》。 然后《水手》、《真心英雄》、《我的未来不是梦》、《过火》、《蓝莲花》、《蜗牛》、《小芳》、《阿莲》、《与自己赛跑的人》……一首首金曲接连开唱。 让在线网友听得如痴如醉。 歌单都是之前在沈月恒微博上，由网友投票选出的。 沈月恒表示，会唱排名靠前的20首歌。 让沈月恒意外的是。 不但《他一定很爱你》、《钟无艳》这样的备胎歌全都被网友安排上了。 就连《垃圾场》那么另类的歌，居然也得票很高。 沈月恒都满足了网友的要求。 最后，居然又搞了好几个返场。 把也很有热度，但没有排进前20名的几首歌，也都唱了一遍。 歌迷大呼过瘾。 “沈老师这诚意满满啊！” “谁在说沈老师不在乎歌迷，我和谁急！商演顶多唱两首，这次一下子唱了两个多小时，还是纯免费的。除了华恒冠名外，中间连广告都没有一个，我只能说，这样的歌迷会，还有谁？” “是啊，我以为像是网络视频平台直播那样，随便开个窗口，唱几首歌，互动一下就完事了呢。哪知道不论是音响、灯光还是各种设备，都是最顶级的，爱了爱了！” “这都两个多小时了，是不是要谢场了？沈老师辛苦了啊。” “谢场？这才一半好不好！没看沈老师微博预告么？沈老师要为之前在商演现场的人提供点歌服务。” “啊？坐等！” …… 沈月恒直接连线了第一个女孩。 女孩：“大家好，沈老师好，你可以叫我小莉。我想说说我的故事，我在大学，参加学校广播站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大我一届的师兄，他叫小勇。我们都喜欢漫画，所以经常一起去租漫画，一起讨论，一起吃饭，甚至还会互相讨论自己喜欢的异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是朋友，这期间，我们分别都有过恋人，又都分手了，很多人都觉得我们是一对，可我觉得我们似乎是朋友，又似乎是恋人，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是喜欢他的。可我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我很想问清楚，但又怕问得太直接，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现在我有一个工作机会，可能要去外地，如果去了外地，我就要和他分开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否要为他留下？我很苦恼，我想让沈老师帮我写一首歌好么？” 沈月恒想了想，已经开始唱了。 虽然是清唱。 但还是那么动听。 “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 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 在朋友里面就数你最特别 总让我觉得很亲很贴 为什么你在意谁陪我逛街 为什么你担心谁对我放电 你说你对我比别人多一些 却又不说是多哪一些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甜蜜心烦愉悦混乱 我们以后会变怎样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 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 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 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 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 不过三个字别犹豫这么久 只要你说出口你就能拥有我 为什么你寂寞只想要我陪 为什么我难过只肯让你安慰 我们心里面明明都有感觉 为什么不敢面对 我不相信 都动了感情却到不了爱情 那么贴心却进不了心底 你能不能快一点决定 对我说我爱你 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 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 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 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 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 不过三个字别犹豫这么久 只要你说出口你就能拥有我” “哇，沈老师真是现场创作啊，这才华，真不是盖的啊！” “这特么等了十几秒就开始唱了？” “我都怀疑是托儿了。” “别管是不是事前安排的，这歌写的太好了。” “我和小莉一样，快被恋人未满的感觉逼疯了。” “世界上最暧昧、最尴尬、最可惜的一种状态叫恋人未满。” “艾玛我真是……有一个这样的男性朋友，真是混乱混乱不能混乱。” “醒醒吧，明知道你喜欢他还是跟你保持着暧昧的朋友关系，有意无意的对你好，却又不给你做他恋人的机会，只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喜欢你。”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不甘朋友，不敢恋人。” “一个装傻到底，一个打死不说？” “再靠近一点点，就会被拒绝，再勇敢一点点，连朋友都做不成，再向前一点点，我们谁都不认识谁。”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是最难熬的吧，一旦坚持过去了就是海阔天空，可如果有一方中途懦弱了放弃了，真的就只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了。” “其实更多时候……再靠近一点点，你们朋友都没得做。” “再靠近一点点，连室友都没得做……” “楼上有点内容啊！” “我要和那个女生摊牌了，我不当你哥哥了，我要当你的男人。” “霸气，支持楼上！” “恋人未满？说的真好听，双向暗恋罢了，单相思的可不要对号入座哦，怪可怜的。” “决定了，把这首推送给他，如果他还装傻，我们就当陌生人了。” 那个小丽也叹了一口气：“好了，我懂了，谢谢沈老师，我要勇敢一点。” 可当小莉刚放下电话，另外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我是小勇，小莉，你不要走，我喜欢你。” …… 与此同时。 某国，留学生宿舍内。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前新闻频道当家女主播藤静，也在看沈月恒的直播。 听到《恋人未满》这首歌，藤静有片刻的恍惚。 曾经，她对沈月恒是动心的。 只是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一向矜持的她，选择了观望。 然后她离职、出国。 等再注意到沈月恒的时候，他已经一飞冲天。 而沈月恒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晏冉。 沈月恒与晏冉的关系，外人不知道。 但作为沈月恒不多的朋友，藤静是知道的。 她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当初勇敢一点，会怎么样？ 第247章 两个女孩 粉丝互动还在继续。 这次打来的电话的，是一个男生。 他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我叫阿仁，我喜欢一个女孩很久了。只是那个女孩，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男生。” “但我不是备胎，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备胎，我只是默默的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默默祝他们幸福。” “看到他们幸福，我一点都不辛酸，也不痛苦，也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 “因为那个女孩，她值得更好的。” “所以，沈老师之前写的很多备胎情歌，《他一定很爱你》、《七友》、《钟无艳》等，虽然都很好听，可我觉得，写的并不是我的故事。” “沈老师，能给我们这些心甘情愿祝福她过得比我好的人，写一首歌么？谢谢！” 阿仁的电话结束后，很多网友都表示听哭了。 “史上最佳前男友！” “这境界，我服了！” “打扰了！” “自愧不如！” “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一个新闻，一个男生，因为女生提出分手，而悍然行凶，与阿仁比，真是高下立判啊！” “阿仁的故事，就是我的故事，都是默默祝福自己喜欢的人，有更好的生活。” “多年之后，当我终于不再揣度你的生活，不再幻想你我之间是否还有其的他可能性，当你再也不是我的理想和琐碎，当光芒散去，当我对过往这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失去知觉之后，唯一的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不说后悔。我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这一天真好，也真失落，坐等听歌。” “你我家的距离不过15分钟，已过去17年，宝贝，我们还是没法自然然的拥抱牵手走过这条路。” “我会一直思念你，但我不会去打扰你。” “给他最好的祝福就是不打扰，不论何时何地如此思念……” 阿仁的故事，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真的就有那么一群人，在爱情中，只问付出，不求回报。 平时他们太低调。 以至于当很多人都在朋友圈晒酒醉，晒失恋，晒心碎时。 他们默默无闻，不吵不闹。 只给你默默的牵挂。 街角的祝福。 “多少个秋多少个冬 我几乎快要被治愈好 但还是会只因为一个重复的话题 就无心自扰 也曾想过若真遇见 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我想我还是会还站在某一个街角 不让你看到 只因为我不想打扰 只因为怕你解释不了 只因为现在你的眼睛里 她比我还重要 我只好假装我看不到 看不到你和她在对街拥抱 你的快乐我可以感受得到 这样的见面方式对谁都好 我只好假装我听不到 听不到别人口中的她好不好 再不想问也不想被通知到 反正你的世界我管不了 若不想问若不想被通知到 就把祝福留在街角” …… 藤静听着这首《街角的祝福》，不知不觉，已经湿了眼角。 沈月恒，你真的很好。 只是你的世界，我再也参与不了。 因为时差的关系，当沈月恒在京州晚上开线上歌迷会的时候，身处国外的藤静，却还是在中午。 “hi！藤静！我们去上课吧！”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招呼藤静去上课。 “好的。” 藤静关上了电脑。 两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安娜这才发现，藤静的眼圈红了。 “你怎么了？是思念家乡了么？” “不，只是风大迷了眼睛。”藤静淡淡地说。 …… “沈老师你好，我叫玲子。” “我叫小莹。” 下一个连线的，却是两个女孩。 “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他叫海洋。” “我们两个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互相憎恨，我们约好了，只要海洋喜欢谁，多余的那个马上掉头就走，绝对不再纠缠。” “可现在我们纠结的就是海洋的态度。” “他对我们每个人都说喜欢，但又都不是最喜欢。” “他说不舍得伤害我们任何一个。” “于是就这么拖着。” “在别人的眼中，我们两个都很奇怪，我们很苦恼，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我想问的是，如何能快速结束这段三个人的纠缠呢？” …… “影的爱依偎着你的身体 无私地将你包围等待着你在心理给一个角落 却猜不出你每天想念着谁 你心理惦记着谁我想是吧 就是那你叫她玲的女孩 玲多温驯美丽莹好可爱 隐约觉得不安却说不出来 你知道却绝口不提分开 你答的毫无意外两个都爱 你滔滔不绝我却听不明白 只知道你迟早两颗心都要伤害 两个女孩易感专情独立 聪明冷静纤细 竟然会那么爱你我无话可说 结局不出到最后谁安慰谁 说不定谁怨恨谁快不要吧 两个任谁都心疼的女孩 玲多温驯美丽莹好可爱 隐约觉得不安却说不出来 你知道却绝口不提分开 你答的像个无赖两个都爱 你滔滔不绝只想置身事外 到何时你才想说明白 你滔滔不绝只想置身事外 难道你不知道 两颗心你都伤害 分手吧！” 当沈月恒唱完《两个女孩》后，干净利落地说了一句，分手吧。 瞬间得到了无数人的响应。 “对啊，什么无法抉择爱谁？都是渣男的借口！支持分手！” “我曾经和这样的渣男一起蹉跎了七年的青春，当我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会很痛苦，但发现，我其实很洒脱，我终于解脱了。” “哲民，这首歌简直就是给你写的！你叫我宝贝，你手机里对她喊亲爱的，你把我从头到尾夸了个遍，你对她说她什么都可以，你说要带我去旅游看好风光，你对她说要陪她一起生活。你以为你是一个多情种子，其实你就是一个王八蛋！” “所谓的两个都爱，其实是对谁都不够爱。” “如果你同时喜欢上了两个女孩，那就选第二个吧，因为如果你真的喜欢第一个的话就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了。” “如果在两个之间摇摆不定，那你就是在等第三个。” “也许，他两个都不爱，只是贪恋着不同的感觉。但是，女孩们更应该有自尊与骄傲，因为我敢要敢不要，我拿得起更放得下。女孩啊你的宝贵年华，并不值得为这样的男子做任何长久的停留。每一段错误的相遇，是为了带你找到最终的rightone。” “多像你，一边对她依依不舍，一边又来伤害我。” 那两个女孩沉默了很久。 玲子：“我退出了，小莹，你赢了。” 小莹：“不，我也退出，我发现，其实我没那么爱海洋了。” 众网友：“让海洋滚一边去，你们在一起吧！” 第248章 左右为难 “沈老师你好，我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我叫杰。我与同宿舍的凯，是最好的朋友，形影不离，无话不谈那种。” “半年前，我们与师范学院一个女生搞了联谊宿舍，凯喜欢上了那边的一个女生艳。凯害羞，不好意思直接去约，于是就让我帮他转交的情书。” “但不知道怎么的，艳对凯没兴趣，却喜欢上了我。” “而我也对艳……有了好感……所以我现在很矛盾，我不知道我应该不应该和艳在一起。” “如果和艳在一起，我是不是对不起兄弟？是不是挖兄弟的墙脚？那样，别人怎么看我？” “可如果我要是和艳断开关系，支持她和凯在一起，我又觉得很难受。”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杰的点话，再次激起了讨论的高潮。 众多网友纷纷献言献策。 “这还用选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可以断，但衣服不能换啊！” “对啊，兄弟再好，能一起睡么？自然要选女朋友了。” “为什么兄弟不能睡？你是在歧视我们么？” “我觉得这个事还是要慎重，毕竟是兄弟先看上的，还是拜托你去帮着连线的，结果你自己跟人家好上了，这太不地道了吧？总有一种背后插刀的感觉！” “楼上一看就是男人的思维！女人难道是礼物么？可以被你们让来让去的？这事的主动权在艳，而不是由着杰自己在那纠结！” “对啊，如果杰把艳让出来，我鄙视他一辈子！” “你们女人是不是眼里面只有情情爱爱？我们男人在社会上立足，口碑很很重要的！如果被人说是一个抢兄弟女人的人，以后还有法混么？一定会被孤立的。” “被孤立那是轻的，晚上都不敢走夜路好不好？” “对啊，真和艳好了，那杰失去的不只是一个朋友，而是所有的男性朋友，以后谁敢相信他？” “最讨厌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了！” “男人的世界，女人不懂！” “有本事打一辈子的光棍！” 这个话题，从讨论杰的选择，变成了讨论男人和女人对爱情的不同看法。 最后直接网络混战了起来。 有引经据典的，有旁征博引的，有振振有词的，有滔滔不绝的，有义正言辞的，有口吐芬芳的。 在这样的熙熙攘攘之中，沈月恒的歌安排上了。 “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 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 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 面对着爱人和朋友 那一个我该放开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是为你想吧该为她想吧 爱虽然已不可自拨 装作不在意的你如何面对 右手写爱左手写着他 摊开的双手空虚的无奈 我的无言有最深沉的感慨 最亲的朋友和女孩 我的心一直在摇摆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是为你想吧该为她想吧 爱虽然已不可自拨 装作不在意的你如何面对 你比我适合她她是你梦想的爱 你幸福我开心 给你让你爱她去吧” …… 听到杰的故事，沈月恒马上就想到了上个世界，郑中基与张学友合唱的《左右为难》。在90年代，有一段时间很是流行巨星的合唱。 比如《左右为难》，比如《真心英雄》，比如《最近比较烦》，比如《笨小孩》，比如《甲乙丙丁》。 张学友唱歌好，那是没有任何争议的。 其实郑中基，唱歌一样很出色。 还曾经被誉为张学友的接班人。 但后来的人再想到郑中基，只能想到尬演了。 演了很多喜剧，却并不怎么搞笑。 没有当上张学友，却拼命想当周星驰，结果却连张家辉都不如。 曾经的渣渣辉，其实也是走谐星路线的。 好在后来转型成了实力派演员。 在《龙城岁月》、《证人》、《线人》中，都有精彩的表演，还拿了影帝。 而家世显赫的太子基，却还在三流笑星的路上，一条道跑到黑。 所以有人评价，基哥啊，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也是我见过把天赋浪费的最彻底的人。 关于《左右为难》，也有人评价道，学友应该多演戏，中基应该多唱歌，结果都反了…… 当然了，也幸亏这首歌出现得早，要不然一定会被改成《左右为男》的。 …… 沈月恒唱完了歌。 杰叹了一口气：“沈老师，你真是太会描述人的心情了，听了你的歌，我觉得我什么都不用说了，都在歌里了。只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沈老师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沈月恒沉吟了一下：“我现在没法给你答案，但我想有个人可以给你答案。你不要下线，现在我们再邀请一个人上线。” 然后，一个男生上线了。 正是凯。 凯上来就直接问杰：“杰，你就这么把我当朋友的？” 火药味十足了。 之前还很活跃的弹幕，此时都停了下来。 这是现场直播的兄弟反目么？ 杰有些羞愧：“凯……我……” 杰打断了凯：“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喜欢艳，艳也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我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么？难道我是那种，拿着兄弟感情，逼你去忍痛割爱的那种小人么？我曾经是对艳有好感，但她并没有答应我，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不论是和你在一起，还是和别人在一起，都和我无关。所以你和她在一起怎么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么？我都不介意，你为什么那么戏精！” 凯的话，让杰愣了。 “凯，你不怪我！” “净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你不告诉我我才怪你！如果你为了我，和艳分手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是不是都会说我是一个烂人！听我的，勇敢一点，和艳约会去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以后我就是艳的娘家人了！你要是欺负她，我可不答应！” 杰不说话了。 因为他怕自己再说话，会哭出来，那样很丢人。 弹幕再次刷起。 “真是好朋友，好兄弟！” “好基友，一辈子！” “好兄弟，一被子！” “那个叫凯的小哥哥别走，我是个萌妹子，单身，我觉得你太爷们了，我们加个好友呗？” 第249章 红玫瑰 “你好，沈老师，你可以叫w小姐，我现在要说的是，我与h先生的故事。” “我和h先生，算起来，已经认识超过20年了。” “我们是一个大院的，上的一个幼儿园，我很怕毛毛虫，同班的男孩就喜欢拿毛毛虫吓我，我哇哇哭，h先生就跳出来，教训那些小孩，告诉那些孩子，我是他的妹妹，他保护我。” “那时候，我叫他h哥哥。” “小学的时候，他也很多男生一样，喜欢捉弄女生，比如把前面女生的头发绑在椅子的靠背上，老师一喊起立，女生就痛的哇哇叫。” “h哥哥也会那么捉弄别的女生，但当班级一个男生这么捉弄我的时候，他和那个男生打架了。” “但他平时不会和我多说话，因为他说，男孩子不能和女孩子玩，那样会被人笑的。” “初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追我，我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我有h哥哥就好，我不需要什么男朋友。” “高中的时候，还是有一个男生追我，但我还是拒绝了，我想的是，我有h哥哥就好，但我也需要一个男朋友，我希望h哥哥当我的男朋友。” “h哥哥高中的时候，开始迷上了网络游戏，成绩一落千丈，于是我天天去网吧找他，他不走，我也不走，他旷课，我也旷课，必须要让他回教室。他开始很烦，让我走，还凶我，但我就是不走。他一凶我，我就哭，最后他没有办法，只能不高兴地和我回了教室，被我逼着补习，我给他讲题，一道一道的讲。我逼他背单词，早上六点就在他家门口等着。” “可我知道，他的成绩还是不如我，为了和他上同一所大学，我偷偷改了志愿。” “大学的第一个情人节，我舍友告诉我，看到他去花店买了一束的鲜花，我很兴奋，我以为他要向我表白，于是我换上了最漂亮的衣服，生平还第一次化了妆。” “他果然来了，他到我们的宿舍底下，把我找了下来，他兴奋地告诉我，学校迎新晚会上，中文系的那个主持人长得和他的梦中情人一模一样，只是女生宿舍男生进不去，于是让我帮他送花。” “我想把花扔了，我想说，你知道我在等你么？可我还是把花送给了那个中文系的美女s小姐。” “s小姐其实挺难追的，但h哥哥长得很帅，又风趣幽默，还会打篮球，所以还是把s小姐追到了。” “从此，他们成了校园情侣，而我，则是形单影只。” “那个s小姐，是一个公主的性格，经常撒娇，耍小脾气，甚至有很多无理的要求，而h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性格，所以两人在一起经常有矛盾，分分合合，我都看在了眼里。当然，最后每次都是h服软的。” “h有时候很郁闷，还会找我诉苦，说s太难伺候。每当那个时候，我都想问他，你看不到我么？我就在你的面前，我已经在你的面前很多年了，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只是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不想当一个小三。” “直到有一次，他们又闹分手了，s把h送她的东西，都从女生宿舍楼上扔了下去，s还找了一个新的男朋友。” “我以为他们彻底结束了。” “他失恋，他喝醉了，他让我陪他喝酒，于是我也醉了。我壮着胆子问他，你没喜欢过我么？你可以考虑我么？他笑了，他说，只当我是他的妹妹，他对我太熟悉了，他都没法下手。” “再以后，h与s又分分合合，而我与h始终是若即若离。” “每个人，包括h的父母，都觉得我们更合适，觉得我懂事。甚至有时候，连h都这么说，我也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但为什么，往往s发一个自怨自艾的朋友圈，h就神不守舍呢？” “我想问一下，我在h心中，到底算什么？” …… 沈月恒：“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男人无论挑了哪一个，日久都不会珍惜了，反而会只念及未挑的那一个的好。” “这首歌，送给w小姐。”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无动于衷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 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 也磨平激动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 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沈月恒不只是带来了这首《红玫瑰》，还直接影响了无数微信、qq的签名。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当这首歌爆出的时候，线上歌迷会的气氛到达了最高潮。 《红玫瑰》空降微博热搜第一名！ 引起热议无数。 因为这两句词，几乎概括了大部分求而不得的爱情。 “深情从来都是被辜负，只有薄情才会被铭记。” “世界上有没有什么糖是苦的？有啊，他的喜糖。” “这样的歌，年纪太轻，不要去听。” “都说：人的一生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我说：人的一生会遇到两个人，一个冲撞了青春，一个搀扶着岁月。” “后来啊，你既没能成为朱砂痣，也没能成为白月光，终究只是他眼中不重要的过往云烟罢了。” “过犹不及，果子熟了就该落了，月亮圆了就该缺了，再爱也要留一分，这一分是理智，情深不寿情浓自缢，热烈过后就是冷淡。” “明明你先招惹了我，最后却是你主动放开了手，带走了我的心，留下我一人在那矫情。” 第250章 看你一眼，修炼千年 而关于w小姐，h先生与s小姐以后的何去何从。 网友们也都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我觉得应该分手，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抬头看，你能看到更好的世界。” “是啊，那个h根本就不爱w，他只是把w当成一个保姆，一个备胎。” “其实沈老师的歌已经唱得很明白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说到底，就是因为w太顺着h了，太为h着想了，她不哭、不闹，默默付出，给了h最纯粹的情感，但h却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觉得要是和w在一起，是那么的水到渠成，一点都不刺激，也不新鲜，甚至都不好玩。因为太顺利了，让w都怀疑这是不是爱情？因为爱情都是让人辗转反侧的，追女孩都是很辛苦的。所以他宁愿去找那个麻烦的s，也没有考虑这个守在身边的w。” “我能说男人就是犯贱么？这不就是诚心找刺激么？” “你说的其实有道理，就是找刺激，甚至是找罪受，自讨苦吃，但这就是年轻人啊？哪个年轻的人没干过傻事？哪个年轻人没有做过在外人眼中不可理喻的事情？也许在多年后，我们会后悔，但这都是年轻过的证据。” “楼上说得对，男人都是需要成长的。” “对什么对？男人需要成长，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难道要陪着他一起成长吗？等到人老珠黄、韶华不在么？等到黄昏恋么？” “黄昏恋可还行？不过沈老师不是还有一首最美不过夕阳红么？马上安排上！” “还是在争取一下吧，毕竟付出了那么多。” “正是因为付出了那么多，才没有争取的必要好不好？” 网友的议论越来越热烈，旗帜鲜明地分为了两大阵营。 最后都开始人生攻击了。 而w小姐，终于开口了：“谢谢沈老师的歌，我想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我放下了，我不怪h先生，我只怪我自己。或许真的如同歌里唱的那样，我让他有恃无恐了。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在h先生眼中，我是一个妹妹，一个跟班，一个老师，却独独不是一个女人。那以后，我就当好他的妹妹，别的都和我无关了。” 沈月恒点了点头：“你能想开就好。” 所有的网友以为故事到这里已经结束了。 哪知道沈月恒却说：“w小姐，你想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么？” w小姐：“好的。” 沈月恒讲述了一个故事。 …… 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出身豪门，家产丰厚，又多才多艺，日子过得很好，媒婆也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踩烂了，但她一直不想结婚，因为她觉得还没见到她真正想要嫁的那个男孩。 直到有一天，她去一个庙会散心，于万千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用多说什么，反正女孩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她苦苦等待的结果了。 可惜，庙会太挤了，她无法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人群中。 后来的两年里，女孩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女孩每天都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人。她的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了。 佛祖说：“你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女孩说：“是的！我只想再看他一眼！” 佛祖：“你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 女孩：“我能放弃！” 佛祖：“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道行，才能见他一面。你不后悔？” 女孩：“我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觉得没什么，难受的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这让她都快崩溃了。 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了，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凿成一块巨大的条石，运进了城里，他们正在建一座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人！ 他行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很快地从石桥的正中走过了，当然，他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是佛祖。 佛祖：“你满意了吗？” 女孩：“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他一下。 佛祖：“你想摸他一下？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女孩：“我愿意！” 佛祖：“你吃了这么多苦，不后悔？” 女孩：“不后悔！” 于是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都在近处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满怀希望的看见一个人走来，又无数次希望破灭。不是有前五百年的修炼，相信女孩早就崩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了，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又是一个五百年啊！ 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 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走过，因为，天太热了。他注意到路边有一棵大树，那浓密的树荫很诱人，休息一下吧，他这样想。他走到大树脚下，靠着树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 女孩摸到他了！他就靠在她的身边！但是，她无法告诉他，这千年的相思。她只有尽力把树荫聚集起来，为他挡住毒辣的阳光。千年的柔情啊！ 男人只是小睡了一刻，因为他还有事要办，他站起身来，拍拍长衫上的灰尘，在动身的前一刻，他回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又微微地抚摸了一下树干，大概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他带来清凉吧。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佛祖：“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那你还得修炼。” 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佛祖：“哦？” 女孩：“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佛祖：“哦” 女孩：“他现在的妻子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佛祖微微地点点头。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这一刻，女孩发现佛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者是说，佛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女孩有几分诧异：“佛祖也有心事？” 佛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因为这样很好，有个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为了能够看你一眼，已经修炼了两千年。” 第251章 连麦 沈月恒的故事讲完了。 一片沉默。 很多人都沉寂在这样的故事中，各有各的理解，各有各的心事。 沈月恒：“w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么？” w小姐沉默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沈月恒：“不，其实你知道？对么？在你讲述你和h先生这么多年相处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私信，是一封来自d先生的私信，或者我们叫他小d。你想知道小d的故事么？” w小姐：“我……我不知道……” 沈月恒：“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也想让所有的朋友们也知道，在w小姐、h先生与s小姐外，还有一个d先生。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仿佛路人一样的d先生。” “小d，与h先生，与w小姐，算起来，也已经认识超过20年了。” “他们虽然不是一个大院的，但上了一个幼儿园。w小姐很怕毛毛虫，于是调皮的小d拿毛毛虫吓w，把w吓得哇哇哭。这时候，h跳出来，教训了小d，告诉小d，w是他的妹妹，他要保护w，警告小d不要再欺负w。” “小学的时候，小d也很多男生一样，喜欢捉弄女生。越是对哪个女生有好感，就越要欺负谁。是不是听起来很愚蠢？但就是这样的。于是有一次，小d偷偷把w的头发绑在椅子的靠背上，老师一喊起立，w就痛的哇哇叫。” “其实当时小d看到w哭了，他就后悔了。他只是想吸引w的注意，但并没有真的想过要去伤害w。h知道了这件事，把小d打了一顿。其实小d不是打不过h，只是他也觉得自己该打，自己欠揍，于是他没还手。” “初中的时候，小d鼓起勇气，向w表白，结果w想都不想的拒绝了，那一天，小d学会了抽烟。” “高中的时候，小d再次向w表白，但还被是拒绝了。这一次，w明确告诉小d，她喜欢的时候h，她希望h哥哥当她的男朋友。那一晚，小d学会了喝酒。” “h高中的时候，开始迷上了网络游戏，成绩一落千丈，于是w天天去网吧找他。可是那条网吧街特别乱，在w进去的时候，总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小痞子吹口哨。于是小d就每天都在后面跟着w，甚至还和好几个小流氓打过架，直到w终于把h拉回了教室，还天天早上一起背单词。而小d却被小流氓的大哥找上门来，打断了胳膊。” “高考的时候，w和h都上了同一所大学，小d因为胳膊受伤，影响了高考。其实他可以选择去别的城市，但他为了也考进那所大学，选择了复读一年。于是当小d与w再次见面的时候，小d就真的成了弟弟，学弟。” “那时候，h已经与s小姐谈了恋爱，小d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w的眼中只有h，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 “于是，w在苦苦等着h，小d在苦苦等着w。” “那一次，h失恋喝醉了，w也喝醉了，w扶着h回宿舍，结果两个人都倒进了路边的排水沟。是小d分别把他们都送回了宿舍，但w估计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 “再以后，w与h始终是若即若离。” “而小d则继续当一个沉默的观众。这中间，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小d，小d也说她们都很好，只是她们都不是w，不是那个被自己用毛毛虫吓哭的小姑娘。” “家里的人，都逼着小d去相亲，小d不知道他这无望的守候，还要怎么进行下去。” …… 沈月恒的故事讲完了，所以听到这个故事的人，都更加的唏嘘不已。 本以为在佛前祈祷，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哪知道，现实中，真的还有这样的情感，这样的执着，这样的等待。 “哭了。” “小d真是五百年一遇的好男人！” “之前我觉得w很可怜，爱的很卑微，现在发现了，她简直就是天选之女！居然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痴心守候！” “所以，这就是另外一个意义上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只不过，w从上一个故事的配角成了主角。当她对h爱而不得的时候，小d同样对她爱而不得。” “这就是三个人的赛跑吧？一个追一个，谁也不回头。” “你说要是最后h喜欢上了小d会怎么样？” “噗！” “w上辈子这是拯救了银河系么？” “酸了酸了！” “还等什么呢？赶紧答应小d吧！” “你们站在这里别动，我把民政局给你们搬过来！” w小姐还没有说话。 这时候，另外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却是之前只是存在于故事之中的h先生。 h先生：“w，对不起！之前是我疏忽了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网友们说的对，是之前你对我太好，以至于让我恃宠而骄。直到今晚的连线，今晚的歌曲，今晚的评论让我猛然惊醒。我几乎错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h先生的出现，让舆论进一步复杂起来。 本来在h先生出现之前，舆论风向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w放弃对h的追逐，选择和小d在一起。 都在骂h是犯贱，是睁眼瞎。 可现在h表明了态度，愿意和w在一起。 在网友之中，获得了不少的印象分。 “浪子回头金不换，h终于清醒了。” “是啊，他终于知道哪个女孩对他是最好的了。” “希望h与w能幸福的在一起，也不枉这十几年的守候。” “那小d怎么办？” “小d是很感人，感动了我们，但他没有感动w啊！” “是的，感激并不等于爱，w始终喜欢的是h。” “沈老师，希望你连麦小d，让小d再争取一次，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对，支持小d上线，让w公平地选！” 支持沈月恒连麦小d的声音，占据了主流。 几分钟后，小麦上线了。 “沈老师，我的故事，你已经都说了。你能帮我也写一首歌么？” 第252章 我可以忘记你 小d说完，网友们已经纷纷留言。 “这是极品备胎啊，《七友》给安排上。” “《他一定很爱你》必须要有姓名。” 但小d却说：“不，沈老师，我不想当备胎，我只希望w与h好好的，不要再伤心，不要再抛锚了。” 网友都感动哭了。 看看啊，这思想境界！ 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 这不就是《街角的祝福》，所描述的那种境界呢？ 只祝福，不打扰。 简直就是对这首歌，最合适的现身说法！ 但小d还是否定了。 “沈老师，我希望这首歌的名字是《我可以忘记你》。” “我要对w说希望你以后过得好，我也会过得好，我以后不会再留意你的消息，我可以忘记你。” 小d的要求，让很多人都愣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要求。 …… “付出的受伤的通通都是你 自私的残忍的似乎只有我 可惜我并不难过 我仅存的失落是再不怕寂寞 想见的不见的都失去联络 剩下的多余的都不要再说 得到的已经太多 你安然去生活 我安静来存活 没有爱过你 我最爱是自己 借感情满足我好奇 我只敢玩游戏 对不起不要介意 我没有爱过你 只是爱怀念着你 试一试我能多痴迷 我可以忘记你 不怕想起才算是胜利 愚蠢的疯狂的有没有白费 幸福的痛苦的一样掉眼泪 就缺了一句再会 我们没有机会为道别而伤悲 为什么我们总是觉得好疲惫 为什么我们走得这样的狼狈 为什么我们总是觉得好惭愧 为什么我们爱得这样的卑微 没有爱过你我最爱是自己 再苦也与你没关系 不管你在哪里 那回忆留在心底 我没有爱过你 只是爱怀念着你 试一试谁敢不放弃 我可以忘记你 不过更想保守这秘密” 听完这首歌，小d笑了：“谢谢沈老师，有了这样的歌，我没有遗憾了。” 此时三个人都在连线。 h先生没有说话。 w小姐也没有说话。 但是能听到轻轻的啜泣声。 …… 网友们都愣了。 大家支持小d你上线，是希望你再争取一把。 可你是怎么干的？ 你说，你可以忘记w？ 没有爱过你，我最爱是自己？ 这不是把自己之前的真情都否定了么？ 甚至都有的网友开始口吐芬芳了：“小d，你怎么可以这样？太渣了吧！” “楼上冷静啊，这首歌是沈老师唱的啊！” “虽然是沈老师的歌，但说的也是小d的心情，你没看小d听了歌之后，都表示没有遗憾么？” “吵什么吵什么！你们的语文老师是厨房大师傅教的吗？连这首歌的意思都听不懂？小d不是不喜欢w，只是他比谁都知道w对h的情感，而现在，h终于要和w在一起了，所以小d只是不想给w压力，不想让w为难，所以他主动退出了。不但是退出了，还言不由衷地表示自己可以忘了w，违心地说，自己不那么爱她，让她不要有任何的愧疚！” “这是什么？这是最极致，最纯粹的爱！” “楼上是语文课代表没跑了！祝福你们是假的，但是祝福你是真的。” “自愧不如！” “这是我听过的，最深情的情歌！唱的都是没有爱过你，其实句句都是我爱你。” “歌词的反话太明显，一方开始新生活了，另一个还爱着，但却不想承认。你安然去生活，我安静来存活，试一试我有多痴迷，不怕想起才算是胜利，太伤感了。” “我没有爱过你，其实一直爱的都是你。我只爱我自己，其实爱你胜过爱自己。分开后放不下，全部是一个痴男的逞强。好像自己在和自己对话，自己说服自己不在意，自己在骗自己。” “照片我没删，我只是加密了，东西我没丢，我把它们装进了那个大箱子里，而你，我也没忘，我把你整理好，放进了这些情歌里。” “为了给他打电话不被发现，我下载了很多打电话的软件，然后和朋友一遍遍的试，终于找到可以隐藏我电话号码的软件。然后就给他打电话，直到第三个电话他终于接了，当他的声音刚出现，我忍不住哭了，虽然我一句话没说。最后在一阵沉默中，他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真的好想他……” 网友们在议论着、诉说着。 而w终于也从啜泣中，发出了声音。 “小d，你真的可以忘记我么？你不爱我了吗？” 小d那边是沉默。 可以能听到他悠长的呼吸。 “我之前追了w十几年，我追的很累，我不想追了。现在我想回头了，可是小d，你也要走了么？”w继续问。 “我……我还在原来那个地方，看着你越走越远。”小d开口了。 “我不走了，你等我，我现在就来找你。”w轻轻说了一声。 然后又对h说：“h哥哥，其实在后来的很多年，我都不想喊你h哥哥，我希望可以当你的女朋友。但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的h哥哥。” h先生顿了一下，然后道：“好的，w妹妹，我永远是你的哥哥。如果小d欺负你，我还是会揍他！” …… 三个人的纠缠，终于有了了结。 沈月恒的线上歌迷会，也终于结束了。 本来计划三个小时的歌迷会，最后足足持续了5个小时。 在线人数超过1700万。 打破了无数记录。 而也从这一天开始，沈月恒有了自己专属的歌迷组织，恒星会。 …… 最近，一段视频在网络上传疯了。 视频的主人公，是太极大师严芳。 在这段流传的视频之中，一开始是严芳在一个体育馆内演示神功“隔山打牛”。 严芳的几个徒弟站成一排，后者双手抵住前者的后背，严芳在最前端的徒弟身上轻轻一推，后面的几个人要么连退数步，要么连滚带爬，而直接被推者却是丝毫未受影响。 这段视频全长8分半钟，数位大小伙子轮番上阵，面对一身白色练功服的严芳女士，有的站着就跌出两米开外，有的伸手就上蹿下跳地大叫。 第253章 太极大师 说起来，这个严芳在武术界，也算是一个人物。 严芳，北河省武术协会副主席，师从着名武术家、内功养生家、太极拳宗师经梧先生。 相关资料介绍说，严芳致力于太极拳的普及与发展，多年来练拳不缀，培养弟子和学员近万人，并为“经梧太极拳”立项，使经梧太极拳作为一个独立的太极拳流派呈现于世人面前。 可惜啊，好好的武术家不当，开始当网红了。 严芳这隔空打牛的视频一公布在网上，马上引来了无数的口水。 几乎众口一词的差评。 太特么假了！ 拍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啊！ “这个视频就是他们拍着玩的。视频里的表演太夸张了，弟子们像是在谄媚，像是在拍动画片！” “看过之后只能说这些人实在夸张，糟蹋国粹。这样骗人的手法层出不穷，实在是让人无奈。我只能说，请你们不要在用你们无知、弱智的低智能表演哗众取宠了。” “这都是师徒之间演练好的，有本事换外人试试，别自己人作秀。气功不是这样的，太极更是以柔克刚为主，以力借力。学过物理的一看都知道是假的。” “知道你们是演，但是演的太业余了，这演技去片场当龙套，5块钱的盒饭都混不上。” “用这种公然造假的手段宣传国术？这是抹黑吧。” “简直是一群上蹿下跳的小丑！” “江湖败类！” “经梧太极很朴实，推手也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严芳的推手视频花哨。” “这不是武术，这是魔术啊！” 但除了这些质疑，也有一些不知道是脑残啊，还是水军的，表示了对严芳的支持。 表示中国武术就是这么牛逼，就是这么厉害。 那些质疑严芳的，都是洋奴，都是汉奸，都是看不得扬我国威。 于是混战更激烈了。 连搞科学的都下场了。 “我是国家科学院力学研究所的一位高级工程师，我很爱国，我是放弃了国外研究所的高薪，选择回国发展的。说这些，是表明我的立场，我不是洋奴，也不是汉奸，我比谁都希望国家进步，这也是我们很多科技工作者的共同愿望。好了，现在进入正题，严芳隔空将人‘弹飞’是不符合力学原理的。我也爱好武术，我爷爷练了几十年太极，我还专门研究过太极的发力方式。太极虽然是借力打力，但也得有一个发力点，如果连接触都没接触，就把人弹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挥动手掌，空气流动，可能产生微弱的风力，但如果想把一个人吹倒，那至少需要十几级以上的大风，显然非人力可及。科学素养越来越高的公众不应该被悖理常识与科学的‘神话’蒙蔽。” …… 现在沈月恒的平凡人生节目，为了增加互动性，所以增加了一个网友选题的环节。 那就是由网友选出一些社会上有争议的话题，由沈月恒进行跟进。 于是，太极大师严芳，就进入了沈月恒的视野。 沈月恒是带着李东宝一起去的严芳的太极训练馆。 表示自己是看到了网上的视频慕名而来的。 针对那些争议，严芳有什么回应的么？ 你认同网友的批评么？ 那些视频都是真实的么？ 还是在演戏？ 面对李东宝的摄像机，严芳大师倒是一点都不慌。 表示我这个当然是真功夫。 并且在沈月恒的面前，严芳大师再次表演了一番。 只见严大师凌空发力，他的弟子倒地弹出。 这就是严大师“凌空劈人”的神迹。 严芳大师表示，这叫“凌空劲”，是自己多年习武所得。 “那我能试一下这凌空劲么？”沈月恒问。 严芳大师一顿，然后摆手：“不……不，这种凌空劲，在没有练过太极的人身上，是无效的。” 沈月恒一笑：“也就是说，除非我拜严芳大师为师，否则我就体会不到严芳大师的手段了？” 严芳微微沉思：“也不尽然。我看你诚意十足，也不想让你白跑一趟，这样吧，我给你展示我另外一种绝技，是一种神奇的力的传导方式，叫做隔山打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沈月恒点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严芳招呼来几个弟子，先给沈月恒演示了一下。 只见那几个男弟子排成一列，严芳大师双手按在第一个人的胸口，向沈月恒介绍道：“这个劲儿我们可以有一个传导。” 然后严芳大师轻轻一推。 只见队伍后面的几个弟子，纷纷像是中枪了一样的弹出。 动作那个夸张，那个精彩。 在地上打着滚。 但是队伍前面的两个弟子，却是纹丝不动。 然后沈月恒上场了。 他站在了队伍的排头。 严芳大师双手比划着，对着沈月恒的胸口：“你放松儿就可以了，我只打你这儿。” 沈月恒笑着说：“嗯，我很放松，这样一会儿，是我后面那人飞出去，不是我飞出去吧？” 严芳大师自信点头：“你绝对不会，我是借用你来传导力，你感觉这地方我是怎么传过去的力，他们为什么出去了，他们的手现在在你身上的什么地方，好不好？” 沈月恒点头称好。 然后严芳大师在沈月恒的胸口一推！ 沈月恒后面那四五个人，纷纷嘴里哎呦着做鸟兽散。 真是王八追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啊。 严芳大师收手微笑：“沈先生，感受到我的力了么？” 沈月恒一脸求教：“这个……可能是我比较愚钝吧，我感受得不是很深。要不我站在队伍后面好不好？看我是不是会飞出去？” 严芳大师微微一皱眉：“那样不好吧，怕你受伤。” 那几个徒弟也都七嘴八舌：“对啊，年轻人，你不要逞强，我师父的功力深厚，怕你受了内伤！” “你肯定撑不住的！” 沈月恒却是摇头：“不行，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归，既然来了，怎么能不亲自见识一下严大师的功力呢？你放心，真出事了，我自己负责，我这带着摄像师，都有证据的，不会讹你们！” 第254章 挑战 见沈月恒如此坚持，严芳大师只能作罢。 这一次上来了几个徒弟，沈月恒站在了最后面。 “那我就用力抵住就行了么？”沈月恒问。 严芳点头。 然后发功。 尴尬了。 前面几个徒弟拼命往后退，但最后面的沈月恒却几乎没动。 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严芳看着沈月恒：“放松，你要放松的那个状态，要不力传不过去。因为一紧张啊，就把这个力截住了。” 沈月恒摊手做无辜：“我很放松啊，我看到是严大师你有点紧张了。” 严芳大师只能继续演示。 可沈月恒不是退后几步，就是干脆没有挪动。 与那些徒弟之前的四散弹开相去甚远。 最后严芳大师只能无奈表示。 一方面是自己的徒弟紧张了。 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沈月恒没有练过太极拳。 …… 节目播出后。 对严芳的质疑更大了。 甚至连之前那些为严芳站脚助威的，也都纷纷闭嘴。 因为这简直就是猪队友啊。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们就是再能洗，也无法给你洗啊。 “哈哈哈，到底谁给大师的自信，居然在沈老师面前表演啊？” “你们注意到沈老师的表情么？这表情管理我服了，沈老师是多能忍，才不笑场啊！” “我发现，镜头中间抖了好几次，我很肯定，那是摄像小哥憋不住了。” “其实严芳大师说的也没错，沈老师没有拜在门下，没有学会这精湛的演技，自然无法合拍了。” “作为一个看武侠小说和功夫片长大的人，我表示，我很心痛啊！” “武林同道呢？前辈呢？没有出来管管这几个跳梁小丑么！” 在网友的呼吁下。 果然，一些武林前辈出来了。 陈氏太极拳嫡系传人段大齐、练习太极拳已30余年，他出来质疑严芳的表演。 段老师提出了三点质疑。 第一个质疑，没有身体接触，力从何来？ 太极拳也是有力学原理作为基础的。“借力打力”，虽然力量存在于物体之中，但是力量要透过肌肉的伸张收缩、骨骼的对接来达到借力打力的效果。身体都没有动，不用动作就打倒对方，甚至没有身体接触，那么，力从何而来？ 第二个质疑，被“打倒”瞬间还能避开障碍物？ 力学上，作用力与反作用力都是没有意识的。真正的太极推手，力量的运用是不受主观意识控制的，也根本不会避开障碍物。 如果挑战者虽然被踉踉跄跄打败了，但是他们在无意识的力的作用下，是不能顺利避开了诸多障碍物的。真正想展示功夫的真假，直接拿一袋50斤重的大米，用内力推出去三米远，就是真本事了。 第三个质疑，被打得触电般跳？除非碰到高压线。 太极拳讲究的是以柔克刚，没有刚，何来以柔克？太极推手确有着四两拨千斤的神奇奥秘，功底深厚的练习者，在推手过程中可以把人推出很远，但是不会出现触电一般身体剧烈抖动的效果，也不夸张地弹跳，除非高压电接到身上。 …… 段大齐也是圈内的资深前辈，他的质疑，还是很有分量的。 但却还有一些风言风语。 说同行是冤家， 段大齐与严芳不是一个门户的，他出来质疑，那是门户之争，是嫉贤妒能。 直接把很多武侠电视剧的情节安排上了。 就差说严芳与段大齐在争夺武林秘籍了。 事情越闹越大。 最后经梧太极的同门都坐不住了。 在某次举办的“太极拳大师经梧百年诞辰纪念座谈会”上，武术名家痛陈“假推手”事件将中国的太极拳推向了深渊，而且在世界上产生恶劣影响。 为“维护国粹尊严，荡涤门内浊流”，经梧次子树峻等后人委托入室弟子向社会公开声明：“因为严芳的假太极拳推手，把中国的太极拳推向了深渊，而且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我们一致同意将严芳开除山门。” 不过让人一头雾水的是，后经证实，经梧后人，包括经梧太极拳掌门树峻在内，未曾委托任何人对外发布将严芳逐出师门的声明。 让外人都看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严芳又接受了记者采访，这次不是沈月恒了。 而是另外的一个记者。 当记者问，大家质疑的是视频中的‘凌空劲’这样的功力，认为不接触人就能把人打飞违背自然规律，弟子们夸张地大叫和东蹦西跳是在做表演的时候，严芳解释，我们从来没有提过“凌空劲”，太极拳讲的是一个“混元劲”。 这个劲，练过太极的人每个人的感受也不一样，对于没练过太极的人，也许根本感觉不出来。 记者又问，你的师兄和你老师的后人宣布把你逐出山门，你怎么办？ 严芳表示，师父在世，师父可以将我逐出山门，师父过世，如果他有遗嘱将我逐出山门也可以，其他人谁有这个权利？经梧太极是我立的项，是我注册的公司，我是法人，除了师傅，谁能将我开除？ …… 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现在毕竟是文明社会，就算是有人再看不惯，也不好上门去挑战。 可能严芳大师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反正网友越喷，她的名气越大。 能多忽悠几个徒弟上门，能出去表演，也是达到目的了。 可这时候，真有吃生米的，上门来挑战了。 扶桑空手道高手渡边一郎在网上向严芳大师下了战书。 表示，他将向严芳大师挑战，看看这神奇的中国功夫，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还是徒有虚名。 …… 民族之间的情绪，总是最容易引起网友的燃点。 一时之间，关于华夏和扶桑的历史恩怨。 关于华夏武术与扶桑空手道到底谁更强，都成了网友热议的话题。 而此时，别管之前在网上，有再多的人骂严芳大师，此时也都希望严芳能站出来，打败扶桑佬，为国争光了。 第255章 接受挑战 “严芳大师，出战么？” “严芳大师，你要是把那个小鬼子打败了，别说把你的徒弟推得弹开，就是推得飞到树上去，我也信你。” “严芳大师，出来回应吧。” “证明武术的时候到了！” 千呼万唤、石沉大海。 严芳大师不回应了。 她的太极训练馆大门紧闭，别说人了，连个兔子都看不到。 这是怂了么？ 于是众多记者、媒体，还是利用各种方式，试图联系上严芳大师。 怎么也得给个回应吧？ 这藏老鼠洞里算是怎么回事。 终于在舆论的巨大压力下，严芳大师没出现，但是他的一个徒弟。 也就是之前视频中，公认演技最好的，还比较走心的，不只是弹起来的动作不那么僵硬，脸上的表情还比较丰富的一个许先生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在采访中，许先生眼睛发红，几欲哽咽。 他表示，知道了那个渡边一郎的挑战，严芳大师很是气愤，她当即表示，要为了经梧太极的荣誉，为了我国武术的荣誉，与渡边一郎一战！ 只是被我们这些徒弟给劝住了。 记者们问：“为什么啊？难道你们对严芳大师的功夫没信心么？” 那位许先生把头晃得如同拨浪鼓一样：“不……不……我们对老师那是绝对有信心的，只是……只是现在的时间有些敏感啊……严芳大师不方便出战。” 有一个记者自作聪明问：“难道是这几天，大师的大姨妈来了？” 这话，引起了哄笑一片。 许先生也有些尴尬，他想了一下这才说：“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我怕我不说，有人误会我们严芳大师是畏战。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最近一些无良媒体的报道，给我们老师的名誉带来了极大的损害，让我们严芳大师很是痛心愤怒，于是我们严芳大师在练功的时候，受了内伤，都几乎走火入魔了！现在，真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啊！” 许先生很是悲愤地说。 众多记者纷纷回去写稿。 别管信不信，这都是一个话题啊。 面对扶桑高手的挑战，太极大师却几乎走火入魔了。 妥妥的电影剧本啊。 …… 网络上。 “这是当缩头乌龟了吗？” “走火入魔？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胆小如鼠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关起门来在自己家丢人现眼也就算了，现在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觉得好耻辱。” “找个高人去把严芳大师的任督二脉打通了可好？也不能被小鬼子堵着门羞辱啊。” “严芳大师的凌空劲，隔山打牛我是没有看到，但是这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倒真是领教了，这都修炼在脸上了。” 当然了，除了这些吐槽外，网络上永远都不会缺少那些喜欢标新立异，刷存在感的人。 比如有不少人，居然开始喷起了沈月恒。 也不知道是严芳大师的粉丝，还是沈月恒之前那些仇人的打手。 因为很显然，沈月恒就是许先生嘴里的无良媒体的代表啊。 之前沈月恒采访严芳大师，现场体验隔山打牛，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视频，都已经在网络上传疯了。 都是当笑话看的。 现在严芳大师受了内伤，沈月恒当然是罪魁祸首了。 于是： “说到底，都是沈月恒干的好事！” “内功最讲心境，现在大师的心境被沈月恒破坏了，自然无法发挥功力，所以才被小鬼子蹬鼻子上脸。” “所以这不是严芳大师的错，这都是沈月恒的错！” “民族罪人啊！” “卧底，绝对是卧底！” …… 但凡是稍微智商在线的，都不会信这些鬼话。 都不会觉得这与沈月恒有什么关系。 沈月恒是一个歌手，一个主持人，但却不是什么武林中人。 所以挽回面子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武林人士来解决。 于是很多网友就开始在推荐到底是谁可以站出来，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可惜啊，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还是没人站出来响应。 网友们都失望了。 “难道就没有人出来扬我国威么？” “难道武林中人，都是严芳一样的货色？” “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这都是在明哲保身啊。” “你们没查资料么？那个渡边一郎可不是个简单人物，那是扶桑三界空手道冠军，在扶桑国内有名的高手，真不是谁凭借一股热情，就可以战胜的。” “哎，国难思良将、板荡见忠臣啊！” 在这样的舆论中，一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有人站出来了！ 有人站出来，接受了渡边一郎的挑战。 不是武林高手，不是一代宗师。 而是沈月恒！ 沈月恒表示，将在三天后，与渡边一郎较量。 看到这个消息。 舆论都疯了。 或者说，所有人都觉得沈月恒疯了。 你去挑战渡边一郎？ 这不是比唱歌，这是打擂台啊！ 一定会被人按着摩擦的。 如果是某些没下限，为了炒作无所不用其极的网红，出来刷存在感也就罢了。 可你沈月恒，现在有人气，有地位，你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不论怎么看，都完全没有道理啊！ 这完全就是费力不讨好，自取其辱。 就算是沈月恒的铁杆粉丝，也都想不出，自己的偶像为什么会这么干。 有人说，沈月恒被盗号了。 有人说，沈月恒被绑架了。 还有人说，沈月恒已经更改国籍了，这是给新主子的投名状。 好不容易，有一个沈月恒的粉丝，想出了一个理由，说沈老师这是要把一件严肃的事情，搞成闹剧。 那样就算输了，也不算多么丢人。 顶多就是自己丢人。 可真是这样么？ 在众人的狐疑中，三天后，比武时间到了。 因为渡边一郎真的接受了沈月恒的挑战。 …… 至于渡边一郎为什么会接受沈月恒的挑战，这里面还有一个插曲被人曝光了。 本来渡边一郎自重身份，他只想羞辱国内的武林中人，宣传他们空手道才是世界第一搏击术。 那么对一个娱乐明星的挑战，根本不屑一顾。 第256章 此曲一出，帮主稳了 但是渡边一郎身边的一个人，也是此次把渡边一郎运作在国内的一个人，却站了出来。 此人姓冯，冯老板。 冯老板可是标准的国人。 但也是一个标准的汉奸。 他之所以把渡边一郎从扶桑弄来，打着羞辱国内武术界的幌子，其实还是商业行为。 就是为了炒作。 为了利益。 现在社会上，又兴起了一股武术热。 很多武馆都开了起来，收费不菲。 冯老板看准了这个商机，于是就要打造一个空手道的品牌，在全国连锁开店。 为了制造空手道更牛逼，更厉害的形象，这才花重金把渡边一郎请了过来坐阵。 正好严芳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于是这才搞出了挑战的事情。 就是借着舆论的热点，做广告，打响自己的品牌。 现在沈月恒站出来接受挑战。 对于渡边一郎这样的高手来说，当然不会想要应战。 那样觉得太掉价了。 但对冯老板这样的商人来说，这是更大的噱头，更高的热度，更大的关注。 那是巴不得啊。 可渡边一郎比较顽固，冯老板知道正面劝估计效果不好。 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刺激渡边一郎动怒的点子。 他让人弄来了笔记本电脑，打开，播放了一个视频。 …… 视频中。 挂着两块长方形的白布。 左边的白布中心，有一个红色的用颜料涂抹的圆形。 右边的白布干干净净。 下面是一袋洗衣粉的图案，显示是用了洗衣粉，把白布上面的红色颜料洗的一尘不染了。 一行很醒目的文字。 “华国人，真强！” …… 渡边一郎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他是懂中文的，事实上，还非常不错。 所以看懂了广告的意思。 事实上就算他不懂中文，光看镜头，也能明白了这广告的意思。 这是把扶桑的膏药旗都给洗没了啊。 “八嘎！” 渡边一郎愤怒了，一脚把笔记本踹飞。 见自己的激将法起到了效果，打蛇随棍上，冯老板急忙介绍，这个包藏祸心的广告，就是沈月恒做的。 他就是依靠这个广告，一步步走红的。 可以说是踩着扶桑人的民族情感上位的。 这种人，必须要好好收拾一顿啊！ 震慑这样的狼子野心，震慑这样的狂徒！ 渡边一郎深以为然地点头，这才接受了沈月恒的挑战。 …… 擂台开始了。 还是京州电视台体育频道现场直播的。 体育频道本来有一个关于武术的节目，叫做《武林雄风》。 这个节目很是有趣。 参加节目的，都是代表各种门派、功夫的高手。 比武之前，架势十足。 可等真打起来发现，不管练了多少年，啥用都没有，不管练什么拳，最后都是王八拳，窝心腿。 让人大跌眼镜，失望之极。 所以收视率是一路走低。 直到沈月恒和渡边一郎的比武要在这里举行。 收视率爆了。 广告商疯了。 《武林雄风》的节目制片人，乐得都想认沈月恒当干爹。 现场光是媒体记者，就来了100多人。 除了电视台外，还有十几家网站同步直播。 包括三家扶桑的网站，也来直播。 显然是要看看他们的空手道大师，如何在异国他乡，大展雄风。 …… 论坛上，还没开打，同步讨论帖，已经超过了500页。 “沈月恒真的会来打么？不会临阵脱逃吧。” “不会，沈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沈老师很刚，但这可是比武啊，这不是有个性就可以的。” “能挺过一个回合，我就满足了。” “沈老师不会被打死吧？” “现场有裁判，不会出人命的，被打重伤也不可能，但被打成猪头那是一定的。” …… 比赛正式开始了。 先是渡边一郎出场。 现场还奏起了有浓郁扶桑特色的音乐。 然后是沈月恒出场了。 之前关于沈月恒会选择什么乐曲当开场曲，网友们还有过讨论。 有说可以用《真心英雄》的。 有说沈月恒不用开场曲，但是等打完擂台后，沈月恒完全就可以拄着拐杖唱《水手》了。 然后沈月恒出场。 伴奏曲是一曲有些急促的曲子。 没有歌词。 这是什么曲子？ 大家都没听过。 他们当然没听过。 但这段曲子在之前的那个世界可是大大有名。 那就是1997年，tvb黄日华版《天龙八部》中，乔峰乔帮主每次出场时的bgm。 所以有人调侃说，每次遇到危险，乔帮主就扛着录音机赶过来了，这是一个自带背景音乐的男人，此曲一出，帮主稳了。 而沈月恒选择放这个曲子，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他之所以愿意出来应战渡边一郎。 因为沈月恒从小也是有浓重的武侠情结。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那是沈月恒初中时代美好的回忆。 不论是《黄飞鸿》，还是《方世玉》，也是看港产动作片长大的。 所以沈月恒不允许那个扶桑鬼子侮辱中国的功夫。 而恰在这个时候，系统奖励了沈月恒一个道具。 “在我的bgm里，没人可以打败我。” 于是沈月恒这才选择了应战渡边一郎。 …… 当《天龙八部间奏曲》响起，沈月恒那是不可战胜的。 乔帮主的武功，不论是太祖长拳，还是降龙十八掌，对付这个小鬼子那都是绰绰有余。 沈月恒都没有用别的。 眼见着渡边一郎已经冲了上来，沈月恒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这是什么招数？ 亢龙有悔！ 这一招出去，喀喇一下，敌人就像松树一样完蛋大吉。 何况是这个小鬼子？ 顿时就飞了。 一招就被秒了。 众多网友惊呼，小鬼子被打出摄像机范围了！ 已经找不到人了！ …… 一场万人瞩目的比武，结果不到2秒钟，就结束了。 国内网友欢喜鼓舞。 扶桑网友颜面扫地。 但是那些广告商都不满意了。 我们的广告还有好多没播呢。 这就完了？ 《武林雄风》的制片人也哀求沈月恒。 “沈老师，要不你唱首歌吧？咱好歹得把时间凑齐了啊。” 第257章 难念的经 看着制片人一脸的愁容，其实沈月恒也可以理解。 自己也是做节目的，知道与广告商签的合同里，对广告的播出时长和频次都是有要求的。 现在自己上来就把渡边一郎给秒杀了，那么对节目组来说，就很尴尬了。 违约的话，可是数倍赔偿的。 于是温绍年只能把这场比武擂台，又变成了一场演唱会了。 好在现在沈月恒的人气如日中天，他的歌迷本来就多，加上刚刚赢了小鬼子，观众网友们都很兴奋。 因此在听到沈月恒要继续唱歌的时候，都表示欢迎。 唱什么？ 既然刚刚用了乔帮主的bgm，那么当然就要把《难念的经》给安排上了。 华语乐坛，公认最难唱的歌曲就是周华健《难念的经》。 这首歌之所以难唱，是难在歌曲旋律高低承转、节奏忽快忽慢，歌词又长得接不上气，还夹杂着些晦涩难懂的词汇，没有足够的气息，唱下来必累得半死，更别说能否唱出江湖侠气了。 而周华健，又是着名的忘词大王，所以他唱这首歌，可见有多难。 但有系统帮忙，沈月恒翻唱的版本，还是一气呵成的。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 爱竞逐镜花那美丽 怕幸运会转眼远逝 为贪嗔喜恶怒着迷 责你我太贪功恋势 怪大地众生太美丽 悔旧日太执信约誓 为悲欢哀怨妒着迷 啊哈 舍不得璀璨俗世 啊哈 躲不开痴恋的欣慰 啊哈 找不到色相代替 啊哈 参一生参不透这条难题 吞风吻雨葬落日 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雪径 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 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 或千手不能防 天阔阔雪漫漫 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 笑着浪荡 贪欢一饷……” 这一曲《难念的经》，听的人如痴如醉。 普通话地区的人也就罢了。 粤语区的人更是惊为天人。 港大文学系教授金古梁，直接发文，称赞《难念的经》，做到了江湖、文学与哲学的高度统一！ 说是年度词冠都不为过。 金古梁在港岛，在全国，那都是赫赫有名的教授。 更是侠文化研究专家。 他的出面肯定，很快就让这首《难念的经》瞬间显得逼格更加高大上了。 甚至不过在几分钟的广告时间后，关于这首歌的解读都出来了。 操刀的，正是金古梁本人！ 感叹世人勾心斗角，追名逐利，然而富贵如云。悲欢荣辱只是一刻的感受，总是想挽留住那些美好的瞬间，于是纵情在嗔喜恶怒的世界，以为可以留住糜腐无趣的生活。 江湖之士，儿女情长，年少的心怎能抗拒荣华英明红颜的种种诱惑，历经的江湖险恶后方知以前的争功夺势不过是浮华一场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心里的悔恨久久地缠绕着自己的身体，是大地众生太美丽，还是自己太冲动？ 英雄一腔热血，得到的不是大家的尊敬和赞许，取而代之的却是兄弟的欺骗，人民的误解。苍天弃吾，孑然之身何去何从，面对着漫漫的草原，一阵清风吹过，后悔的气息随着蔓延。 一句句的感慨，一声声的叹息，离开这杂乱的凡尘是对是错，这句话似乎已向上苍问了一千遍，甚至一万遍。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想不出，也道不尽，为何总是这样的优柔寡断，难道对这璀璨俗世还有依恋？内心的矛盾交织，眼前一片茫然。 昔日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困境我从未彷徨过，咀嚼着“欺山赶海践雪径”的滋味也从未绝望过，蓦然回首，才发现，当初自己是多么的坚强啊！ 世人殷勤地追求着美人和美酒，在其享受的过程中，却不知这些奢侈之物折煞人世，往往是转喜为悲，但是考虑到这些红尘事物的扑朔迷离，莫说这两眼，就是有百臂甚至千只手掌也无法提防！不禁感叹人的渺小，无能为力之余，留下的是长长地叹息。 英雄的寂寞源自孤独，纵观世人的庸碌，能和自己肝胆相照、惺惺相惜的俊杰寥寥无几。长歌行，苍茫的天空，漫天的飞雪，景观是如此的廖静、苍凉，英雄怎能不寂寞？ 江湖的险恶，人心的难测，又怎是我等可以先知的。笑看这浪花滚滚，水纹皱皱，才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孤独。 回想过去，往事如烟，都怪当时自己的沉迷贪欢，记忆的缕缕烟雾在我的鼻腔里盘旋着，我禁不住这苦涩的刺激，它埋葬了红颜，也埋葬了我那愧疚心……人本无贵贱，众生不过痴：闯荡江湖，其中苦难一言难尽，兄弟反目，儿女情长，家国大义，哪一样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解释得很多人看不懂，但是一听就很牛啊！ 但还是有人表示。 歌是好歌。 但第一听不懂，第二学不会啊。 能不能来一首平易近人的？ 充满江湖豪情的？ 于是《刀剑如梦》！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我哭泪洒心中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天与地风起云涌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果然，《刀剑如梦》一出，在逼格上，可能不如《难念的经》。 但是更加通俗易懂，更加地气。 其实沈月恒还有一首更加接地气的歌。 只是在这个世界，不适合唱出来，不免有些遗憾。 什么歌？ 他是横空出世的英雄，他有海阔天空的心胸 他是盖世无双的侠客，他有出神入化的武功 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两肋插刀笑傲人生 他的故事被人们竞相传颂，他的故事被人们竞相传颂传颂 白：（老人）传说中，他有着绝对精彩和浪漫的身手 刀，（孩子）是什么样的刀？（老人）金丝大环刀！ 剑，（孩子）是什么样的剑？（老人）闭月羞光剑！ 招，（孩子）是什么样的招？（老人）天地阴阳招！ 人，（孩子）是什么样的人？（老人）飞檐走壁的人！ 情，（女子）是什么样的情？（老人）美女爱英雄！ 这是什么歌？ 《白眉大侠》！ 第258章 沧海一声笑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当《沧海一声笑》出来的时候，国家音乐学院的一位民乐教授不淡定了。 满口地称赞，牛逼！ 当得起！ 当年，黄沾受命为徐克的电影《笑傲江湖》谱曲，写了六稿，徐克都不满意，无奈之中，随意翻阅古书《乐志》，看到一句话，“大乐必易”。 心想最“易”的莫过于中国五声音阶（宫、商、角、徵、羽），就反用改成“羽、徵、角、商、宫”，到钢琴前一试，婉转动听，声色悠扬，颇具中国古曲风韵，于是就顺着写出了《沧海一声笑》的整条旋律。 而歌词是借鉴于《沁园春·雪》，从词中获得了不少磅礴气势的灵感，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该曲的演奏乐器有笛子、古琴和三弦，音乐背景中加入了鼓的节奏，鼓点稳重的敲击与演唱的节奏相结合，旋律步步低落，先抑后扬，峰回路转，听众也随着音乐的意象一步步陷入苍凉和寂寥中，曲调简洁悠扬，而歌词也有一股宋词的味道，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中国侠士逍遥风。 该首歌伟大的地方在于，歌词不变，用粤语和普通话来唱同样合乎音调，但同样那么好听。这种形式的歌曲几乎找不到第二首。因为黄沾在写这首歌的时候，填词完全按照中国古音来填，可是这首歌又不会让人觉得很老旧，它还是那么新，这是黄沾了不起的地方。 当然了，黄沾了不起的地方太多。 黄沾在港大答辩博士论文《粤语流行曲的发展与兴衰》时，还出现了“无人敢审”且直接通过的“盛况”。 所以在这个世界，沈月恒把《沧海一声笑》拿出来，那完全就是碾压了。 在节目的最后，为了贴合主题，为了不让人们一想起《武林雄风》，就想起王八拳。 沈月恒还友情赠送了节目一首片头曲。 《中国功夫》 “卧似一张弓 站似一棵松 不动不摇坐如钟 走路一阵风 南拳和北腿 少林武当功 太极八卦连环掌 中华有神功 棍扫一大片 枪挑一条线 身轻好似云中燕 我们豪气冲云天 外练筋骨皮 内练一口气 刚柔并济不低头 我们心中有天地 清风剑在手 双刀就看走 行家功夫一出手 他就知道有没有 手是两扇门 脚下是一条根 四方水土养育了 我们中华武术魂 东方一条龙 儿女似英雄 天高地远八面风 中华有神功 东方一条龙 儿女似英雄 天高地远八面风 中华有神功” 节目完美落幕。 渡边一郎狼狈回国。 冯老板销声匿迹。 严芳大师，可能真的走火入魔了吧。 虽然这次，沈月恒一次拿出了这么多首武侠经典。 但传唱最广的，还是《中国功夫》。 最起码，广场上刷太极剑，玩太极拳，练剑，玩长鞭的大爷们，都有了专属bgm。 在音乐论坛上，对这首歌那也是赞誉有加。 “饱含中华民族的堂堂正气！” “豪迈之气，刚柔并济，每次听都觉荡气回肠！”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不是那几个跳梁小丑就可以败坏的！” “全是中国传统乐器制作的音乐，棒极了！” “振奋人心，曲、词、唱配合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今天我让媳妇听这首歌，她竟然说不好听，我当时就跟她吵了起来，可后来我就想：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计较，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媳妇！我当时就道歉了.道完歉，媳妇也很高兴，她把手里的菜刀放下了，她妹妹抓着我头发的手也松开了，她哥手里的砖头放下了，她弟弟手里的铁楸也放下了，丈母娘手里的擀面杖也扔了，老丈人拿出手机说道：棺材还退回去吧。看看，只要多沟通，生活还是蛮和谐的……” 这一战之后，在很多人的眼中，沈月恒简直成了民族英雄。 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则是开始玩起了阴谋论。 有人跳出来，表示那个什么渡边一郎，其实就是沈月恒请来的托儿。 如果不是托儿，怎么解释沈月恒这个从来没有练过武的人，能一下把空手道高手秒杀？ 在任何时代，阴谋论都是有市场的。 且市场还不小。 不过沈月恒并没有去计较这些。 因为他一向信奉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和沙比争论。 因为沙比会把你拉到和他一个水平线上，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并且现在沈月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那就是沈月恒开始接商演了。 之前沈月恒不接商演，主要是没有时间。 但现在，他手下的队伍已经越来越壮大了。 像是李东宝、葛玲等，都能独当一面。 投奔来的师弟吴峥，现在也在代班主持人的岗位上越做越好，那也是京州地面上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另外一个原因，沈月恒之前没有签经纪公司，所以很多商演的琐碎事务，沈月恒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打理。 但现在，虽然沈月恒还是没有签约经济公司，但是受了之前被张太德坑了一把的教训，觉得还是有必要打理自己的演艺事项。 于是沈月恒就把自己的经纪合约，挂靠在了京州一家很有名气的文化公司上。 这家公司平时不干涉沈月恒的任何事务，也没有权利主动帮沈月恒接代言、签合同，但他们可以向沈月恒推荐一些代言、商演。 然后在沈月恒同意之后，处理后续的事项。 拿佣金。 沈月恒觉得，这样的合作是自己最喜欢的。 …… 然后第一个商演来了。 是在京州工人体育场，一场拼盘演唱会。 沈月恒到时候要唱三首歌。 出场费诚意拉满。 但沈月恒没想到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特别是娱乐圈这个名利场。 居然在演唱会之前，沈月恒就与人发生了不快。 第259章 商演风波 矛盾从入场仪式就开始了。 为了提高演出的档次和逼格，主办方在演出前弄了一个走红毯的仪式。 此次商演，一共邀请了接近20位的明星。 当然，咖位有大有小。 其实看谁的咖位最大，有一个最直观的办法，那就是看节目单的出场顺序就行了。 演出7点开始。 那么谁的演出时间最黄金，就意味着谁的咖位最大。 …… 当沈月恒走红毯的时候，引起的欢呼不断。 以至于，下一个走红毯的明星，明显是受到了冷落。 此人叫王柏彬，是国内资深歌手。 出道早、资历深。 并且特别爱走穴，特别喜欢参加这样的商演捞金。 每年在明星收入排行榜上，都很是靠前。 王柏彬虽然不像是有的歌手，靠着一首歌唱一辈子，连一场演唱会都撑不起来。 他也有十几首耳熟能详的金曲，但最出名的一首歌，却是《永远的朋友》。 这是一首宣扬友谊的歌，因为歌词真诚感人，旋律优美，朗朗上口，所以自从推出后，好评如潮。 特别是每年的毕业季，这首歌更是学生群体中的保留曲目。 前奏一起，泪目不断。 而在饭桌上，一群老爷们喝的脸红耳热后，往往也都会勾肩搭背，吼上几句。 所以虽然这首歌已经推出很多年了，但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洗礼而褪色。 而是历久弥新，成为传唱的经典。 常年占据ktv点唱榜的前几名。 王柏彬之所以这么受商演组织方的欢迎，这首《永远的朋友》，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因为这首歌的受众太广了，往往王柏彬起了一个头，就是全场大合唱的局面。 迅速把演出气氛带动起来。 王柏彬曾经自嘲地说过，这首歌唱了几百遍，都快唱吐了。 但也曾经骄傲地表示，自己这首《永远的朋友》，已经把友谊写到了极致。 是一座无法超越的高峰。 以后那些词曲创作人，都会下意识地避开友谊这个话题了。 可见是多么的自信，多么的自傲。 …… “那就是沈月恒？” 王柏彬问自己的助理。 “是啊，最近风头可盛了！”助理回答。 王柏彬不置可否，鼻子哼了一声。 “哗众取宠！你说，之前那个打擂台，是不是这小子自导自演的？” 助理回答：“肯定的，都是一出戏。水贼过河，别使狗刨，大家都是混娱乐圈的，这些手段骗骗别人可以，想骗我们那是不可能的！” 王柏彬铁青着脸，匆匆走了红毯，在签名墙上签了字，就进了后台。 此时还能听到外面的粉丝在大喊“沈月恒”、“沈月恒”的声音，不禁哼道，这群粉丝，真是一群脑残！ 其实现在沈月恒得到的欢呼那么多，除了因为沈月恒的人气实在是高之外。 也是因为，沈月恒平时的演出并不多。 物依稀为贵。 就像是王柏彬来说，之所以他走红毯的时候，没有得到那么多的欢呼。 也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爱走穴了。 习以为常，都审美疲劳了。 助理在一边溜须道：“外面那些粉丝，很多都是花钱雇来的，都是在演戏，当不得真的。看谁红，还是要看台上的本事。等我们把《永远的朋友》一唱出来，全场大合唱的时候，就知道谁的歌迷多了，让那个沈月恒看看，王哥你真正的实力和号召力！” 听到助理这么说，王柏彬才面色稍缓。 …… 按照节目单的顺序，沈月恒第十一个上台，三首歌。 王柏彬第十二个上台，也是三首歌。 他们两个人的出场时间，正是整台晚会里，最好的演出时间。 王柏彬对这个出场顺序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 自己在沈月恒的后面，不就是证明了自己比沈月恒的牌更大么？ …… 1号化妆间。 因为当晚参加演出的明星很多，所以节目组特意安排了四个化妆间供明星们使用。 咖位大的明星，自然使用化妆间的优先级更高。 也更宽裕。 比如1号化妆间，只有沈月恒和王柏彬两个人用。 但咖位小的明星，可能就五六个人用一个了。 至于那些伴舞、群演。 还要化妆间？ 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抹抹得了。 …… 沈月恒没有助理。 本来他签约的那个经纪公司，是要给沈月恒安排助理的，但沈月恒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于是当他推开一号化妆间的门，刚迈进了半只脚。 迎来的就是一声怒斥：“出去！” 沈月恒一愣。 抬头，看到化妆间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 王柏彬虽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对这张脸并不陌生。 他身边的那个，应该就是王柏彬的助理了。 而怒斥，让沈月恒出去的，就是那个助理。 助理见沈月恒不动，顿时更加不满：“沈老师，我知道你是新人，但也不能一点规矩不懂吧？没看我们王老师在化妆么？麻烦你回避一下！” 这是要给沈月恒一个下马威了。 而里面，此时其实是有两个化妆师的。 一个正在给王柏彬化妆，另外一个是专门来等沈月恒的。 只是神仙打架，他们自然不敢多言。 都默默地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这不是有两个位置么？不打扰你们吧。”沈月恒看着那个助理说。 “不行，我们王老师喜欢安静，请你配合！”助理狗仗人势。 王柏彬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那么喜欢安静，开个唱去啊。”沈月恒懒得搭理这样的狗腿子，直接无视，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开始。” “奥。”那个化妆师开始帮沈月恒化妆。 王柏彬睁开了眼，重重哼了一声。 他的助理见自己刚才的拍马屁没有起到效果，也很是不满。 他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展示给王柏彬看。 只见上面是这么写的：“什么是成功？是那些虚无的吹捧，还是观众真诚的眼泪？是请水军肆无忌惮的逢迎，还是全场整齐划一的大合唱？今晚将见分晓！” 第260章 朋友 不得不说，这个助理还是有几分文采的。 这明显就是挑衅，还写的有些文艺。 并且为了怕网友们看不懂这里面的含义。 助理特意截了一张今晚演出节目单的图，只截了王柏彬与沈月恒的名字。 让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王柏彬点头，表示可以。 助理点了发送键，微博发布成功了。 …… 网络上。 一群网友很快就发现了这里面的火药味。 “什么情况？这是公然叫板啊？” “沈月恒怎么得罪王柏彬了？怎么开始斗起来了？” “我知道他们今晚都参加一个商演，看来是在现场顶牛了。” “呵呵，以沈月恒的暴脾气，得罪谁，我都不意外。” “王柏彬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你说他们互相较劲，谁赢？” “那还用问？比人气，比号召力，沈月恒吊打王柏彬，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 “但你们没注意王柏彬那条微博的意思么？人家说了，不比人气，不比粉丝数，就比歌曲的传唱度！这样的话，沈月恒可是吃亏啊。虽然他的歌都是高水准的，但毕竟都是新歌，很难做到万人大合唱吧？” “不错，这一点我早都注意到了，沈月恒出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一年，可能出了别人十年才能唱出的歌。虽然每一首都精益求精，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但因为新作品推出的太快，往往还都很精彩，所以不可避免就盖过了老歌的风头。让老歌在传唱中，受到了影响。这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啊。” “你说的没错，虽然王柏彬那首《永远的朋友》都已经唱烂了，但在演唱会这样的场合，还真就是能搞活气氛。反观沈月恒，几乎每一次演出，都会有新作品，我还没发现，他在不同的演出中，唱过同一首歌，这在场面上，一定会吃亏的。” “谁胜谁败，演出结束就见分晓了！” “坐等好戏！” …… 沈月恒上场了。 他一身黑色西装，低调但华美。 王柏彬坐在候场区，等着自己上场。 他都已经不需要准备了。 因为歌词实在是太熟悉了。 前奏响起。 是大家都没听到过的旋律。 又是新歌。 大家都不意外，每次演出唱新歌，这几乎是沈月恒的标志了。 王柏彬微微撇嘴，心想，就算是你唱的再好又如何？ 还不是一会儿被我吊打的份？ 沈月恒开始唱了。 “谁能够划船不用桨 谁能够扬帆没有风向 谁能够离开好朋友 没有感伤 我可以划船不用桨 我可以扬帆没有风向 但是朋友啊 当你离我远去 我却不能不感伤” 当沈月恒唱出这首歌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愣了。 也是一首歌唱友谊的歌？ 也是以朋友为题的歌？ 沈月恒还真是大胆啊！ 难道他不知道，后面的王柏彬一会儿要唱《永远的朋友》么？ 这真是正面pk啊！ 而一些知道了沈月恒与王柏彬发生冲突的内部人士。 则是在心中不得不说。 我服了！ 沈老师，是真牛逼啊！ 真刚啊！ 这歌，也是真好听啊！ …… 最吃惊的当然就是王柏彬本人了。 他绝对没有想到，沈月恒居然会这么干。 “班门弄斧！不自量力！拿这样的歌和我们叫板？痴心妄想！” 他的助理在一边评价道。 王柏彬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他是懂行的。 沈月恒的这首《朋友》，无论是旋律、意境还是歌词，那都是上佳的。 一点都不比《永远的朋友》差。 如果说唯一不足的，就是这首歌偏轻柔。 适合一个人戴着耳机静静听。 但并不适合大型演唱会搞活气氛。 沈月恒，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才！ 如果这首歌真是你临时创作的，我是真佩服你！ 可今天，这个场子，还是我王柏彬说的算！ …… 沈月恒唱完了第一首。 “刚才那首歌，叫《朋友1》，下面这首歌，叫《朋友2》。” 王柏彬正在喝水，闻言几乎喷了。 神特么朋友1，朋友2。 难道你为了打我脸，还准备了一个系列么？ 你的报复心是有多重啊！ ……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想起了我 如果你正享受幸福 请你忘记我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记起了我 如果你正承受不幸 请你告诉我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记起了我 如果你有新的 你有新的彼岸 请你离开我离开我” 与《朋友1》的小桥流水，娓娓道来不同。 《朋友2》，则是高昂，嘶吼，呐喊，摇滚！ 有内心的力量！ 有野性的力量！ 有感人的力量！ 朋友是什么？ 有福你享，我默默祝福，不去打扰。 有难同当，不必担心被我拖累，我与你风雨同舟。 这才是朋友！ 这才是真朋友！ 全场都炸了！ 因为这首歌的歌词很简单，就这么几段反复吟唱。 但却情真意切。 仿佛在人的面前，展开了一部兄弟的电影。 隐忍、奉献、付出！ 这样的歌，下面的观众都沸腾了！ 他们挥舞着手臂！ 甚至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想起了往事，留下了热泪！ …… 王柏彬也要哭了。 《朋友2》的风格，与《永远的朋友》，其实是很类似的。 只是更加热情澎湃，更加鼓舞人心。 现在沈月恒已经把现场的气氛点燃了。 那一会儿，自己怎么办？ 正在想着。 沈月恒已经来到了第三首歌。 “下面一首歌，《朋友3》，献给大家！” 王柏彬都要疯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你小子肯定弄了一个系列阴我！ 与此同时，微博上。 沈月恒和王柏彬叫板，居然一下唱了好几首朋友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虽然这商演没有现场直播。 但很多现场观众都录制了同步视频，发到了网上。 “沈老师也唱朋友？还一下唱了三首？哈哈，这很沈月恒，我喜欢！” “果然不打脸是不打脸，一打脸就用大招啊！” “可就算是三首，能比过王柏彬的一首么？毕竟那可是多年的经典啊。” “对啊，别到时候打脸不成，反而尴尬了。” “呵呵，现场已经爆了好么？” 第261章 走别人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当沈月恒唱出《朋友3》的时候，王柏彬都要哭了。 作弊！ 这是作弊啊！ 虽然《朋友3》可能没有《朋友2》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深邃。 但更加朗朗上口啊！ 简直就是为了万人卡拉ok量身打造的啊！ 这特么只学一遍，就几乎可以跟唱啊！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果然，当沈月恒再唱的时候，下面已经开始有人跟唱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现场导播不知道是不是私下和王柏彬有什么过节，居然弄了几个大提词器。 大屏幕上，也是把歌词同步了出来。 于是绝对的全场大合唱。 演唱会，全场大合唱其实很多。 但能把一首新歌，刚刚唱出来，就搞出了全场大合唱，沈月恒绝对是第一个。 沈月恒唱完了，鞠躬下场。 也就是此时不适合吟诗。 要不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一定给现场安排上。 可还有那么一句话。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虽然沈月恒并没有直接去砸了王柏彬的场子，抢了他的话筒。 但事实上，已经把王柏彬的脸，打得几乎没有人形了。 太狠了。 太大力了。 太不怜香惜玉了。 当沈月恒鞠躬，在观众们恋恋不舍、意犹未尽的欢呼与掌声中，走下了舞台后。 该到王柏彬上场了。 这场，他还怎么上？ 这歌，他还怎么唱？ 没法唱了啊！ 此时再唱《永远的朋友》，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因为现在这已经成了沈月恒的主场。 在新鲜出炉的《朋友1》、《朋友2》、《朋友3》面前，之前还可以称得上徐娘半老的《永远的朋友》，已经变成了明日黄花，成了黄脸婆了。 拿不出手了。 临时换歌吗？ 也不行。 且不说，王柏彬没有除了《永远的朋友》外，还能有那么大影响力的歌曲。 就是有，临时换歌，那也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就算自己不是记者，但也能想出《沈月恒三首朋友爆款新歌发布，王柏彬自叹不如现场临时换歌》的标题啊。 现在王柏彬就恨那个安排节目单的人。 太卑鄙了！ 谁允许你把我安排在沈月恒后面的？ 要是我先唱，还有这样的破事么？ “王哥，该我们上场了！”助理过来提醒。 王柏彬抬头一看助理。 眼睛都红了。 最恨的还是这个王八蛋啊！ 坏事都坏在你身上了！ 倒霉都是被你坑的啊！ 那条示威的微博就特么是你撺掇我发的啊！ 结果现在成了我自己打自己脸的铁证如山。 你是卧底吧？ 王柏彬飞起一脚，把助理踢飞。 然后走了。 拒演了。 不唱了。 宁可违约，宁可赔钱，王柏彬也不唱了。 助理被打之后，不敢喊冤。 只能委委屈屈地把之前的那条微博删了。 然后加上了一条最新声明“王柏彬老师因为连日演出，疲劳过度，嗓子不适，所以很遗憾地退出本场演出，向主办方，现场歌迷，以及所有关心王老师的朋友，表示诚挚的谢意。” 这就是强行给自己解除尴尬了。 下面自然是嘲讽一片。 但王柏彬已经关闭了微博评论，当起了缩头乌龟。 …… 王柏彬撂挑子了。 他跑了。 主办方傻眼了。 节目单都是定好的。 演出时长都是固定的。 本来王柏彬要唱三首歌，加上串场，有接近20分钟的时间。 谁来填补这个空缺？ 临时去找人？ 这根本就不是临时找个人就能解决的事。 因为这个演出时间可是重量级的。 黄金时段。 必须找一个和王柏彬咖位差不多的，才能镇住场子。 否则广告商、合作伙伴、现场观众都不会答应了。 再闹一波退票，那就热闹了。 导演抓瞎了。 “要不让沈老师再来几首？反正沈老师的好歌那么多，开个线上歌迷会都能几个小时，替我们顶三首歌没问题啊。” “是啊，现在除非把那几个天王天后弄来，否则，就是一般的一线歌手，都没法接沈月恒的场子啊。” 事不宜迟、当机立断。 总导演急忙去找沈月恒，没有时间废话。 直接提了要求，许诺了条件。 沈老师返场，再来三首歌。 唱什么都行。 之前给王柏彬的出场费，加20%给沈月恒。 沈月恒答应得很痛快。 自己一定会完美救场。 并且表示，自己不需要加价，之前答应给王柏彬多少，自己就要多少。 总导演感激涕零。 “沈老师太仗义了！以后我们的演出，只要沈老师肯赏光，我一定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客气，说起来，这次事情，我也有责任。” 沈月恒很坦率地说。 这话也没错。 如果不是自己临时换歌，搞出了朋友三部曲，王柏彬也不会放鸽子。 所以才觉得，自己有责任救场。 “沈老师，你们之前冲突的过程，我都听说了，不是你的责任，是那个王柏彬挑衅在先。我也在娱乐圈打拼多年了，挑衅什么的，我觉得没什么，但惹了事不敢担当，就太没品了。以后，我不会再与那个人合作了！” …… 沈月恒又回到了舞台上。 下面的观众稍微一错愕，然后爆发出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而与此同时，虽然王柏彬离开了，但他却悄悄留下了那个助理，躲在了下面的观众区内。 打开手机，给他直播呢。 王柏彬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 他想知道，现场的情况，以后好危机公关。 同时呢，如果真是现场出了乱子，那是不是沈月恒也有责任呢？ 希望主办方把沈月恒也恨上。 同时，王柏彬还有一点小心思。 那就是本来的节目单上，这是自己的表演时间。 那么自己不出现。 会不会有人想念自己呢？ 呼喊自己的名字呢？ 第262章 朋友专场 如果真的现场反应太大，那自己也可以来一个王者归来什么的。 证明我的价值。 刷一波存在感。 可惜啊。 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是那么的现实。 那么的打脸。 根本就没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一个字。 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时候，王柏彬听到沈月恒上台了。 又是这小子。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还要唱什么？ 王柏彬不想听了，又有些好奇。 只听沈月恒说：“刚才唱了朋友1、2、3，大家喜欢么？” 万众欢呼：“喜欢！” 沈月恒又说：“我听说，现场还有很多广东来的朋友？” 下面说：“是！” 听到这里，王柏彬心里面有一种操蛋的感觉。 不是吧？ 你又来？ 我已经走了啊，你还追杀我啊！ 果然，沈月恒说：“下面这首粤语版的《朋友》，送给你们！” 王柏彬顿时感觉日了狗。 心中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 沈月恒，多大仇啊！ “繁星流动和你同路 从不相识开始心接近 默默以真挚待人 人生如梦朋友如雾 难得知心几经风暴 为着我不退半步正是你 遥遥晚空点点星光息息相关 你我哪怕荆棘铺满路 替我解开心中的孤单是谁明白我 情同两手一起开心一起悲伤 彼此分担总不分我或你 你为了我我为了你 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 朋友” 到了第五首了。 沈月恒：“我们今天唱了这么多朋友的歌，人这一辈子，有真心的朋友不容易，希望大家都要珍惜朋友，珍惜友谊，因为朋友难当。” “第五首歌曲，《朋友难当》。” 观众们都惊了。 沈老师今晚这是朋友专场啊？ 和朋友耗上了啊！ “有一次这样陪你 喝酒直到天亮 我愿意用些时间 陪着你疗伤 劝你和她一刀两断 是为你着想 不要再胡思乱想 你不顾一切让她 靠在你的肩膀 而她偏偏让人失望 更让你绝望 不忍心看你孤单 徘徊在街上 于是我来到你身旁 朋友难当 不愿看到你心碎 看你反复受伤 朋友难当 希望这一段时间不会太漫长 有朋友一起扛一起分享 所有人都喜欢 你开心的摸样 朋友难当 若你有难我就会 心甘情愿去帮 朋友难当 谁让我早已习惯 你在我心上 让我们一起唱唱到天亮 拥有朋友的路 不再迷茫 呜朋友难当 呜朋友难当 呜有难同当” 说是朋友难当，其实唱的却是朋友的可贵。 很多难听的话，只有朋友会说。 告诉你，你别傻了，那个女人不喜欢你。 告诉你，你别傻了，那个女人在套路你。 你们根本就不适合。 他就是拿你当凯子，当冤大头。 可你当时被爱情迷了心智，觉得你的爱情应该得到朋友的祝福，而不是朋友的冷言冷语。 于是为了那个不爱你的女人，与你多年的好友掰了。 甚至动了拳头。 可多年后，当你终于被那个女人伤害得伤痕累累，形单影只。 只有当初那个说话难听的朋友，会骂你一句沙比，说你一句活该，然后陪你喝酒，陪你坐到天亮。 又有很多人听哭了。 …… 在演唱会的一个角落，有人掏出了手机，找到了那个已经很久不联系的朋友，发过去一行字“亮子对不起，你说的对，我是沙比。” 一分钟，那边没有回复。 他失望地合上手机。 也许，已经删了我的号码吧？ 可那边却在这时回来了信息：“大男人别这么矫情行么？什么时候回来，一起打几局，看看你是不是还那么菜。” 那人笑了。 是啊，这就是朋友。 还是当年的模样。 …… 有人打给了当年一个宿舍的朋友。 没有说话。 只是为了打开功放。 让他听听这首歌。 有一个人这么做了，马上十个，百个，一千个，全场都这么做了。 他们都打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有人还特意建了群。 很多已经尘封多年，最近一次发言已经是三年前的qq群，也有了动静。 同步直播。 全场的手电筒闪烁，挥舞，摇摆。 汇聚成了银河，无比璀璨。 终于，沈月恒来到了最后一首歌。 在众多人的晶莹泪光中，这首歌是《朋友别哭》。 “有没有一扇窗 能让你不绝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 原来象梦一场 有人哭 有人笑 有人输 有人老 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有没有一种爱 能让你不受伤 这些年堆积多少 对你的知心话 什么酒醒不了 什么痛忘不掉 向前走 就不可能回头望 朋友别哭 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 要相信自己的路 红尘中 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 我也有感触 朋友别哭 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 朋友别哭 我陪你就不孤独 人海中 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这份情 请你不要不在乎” 沈月恒唱完了。 那边的王柏彬已经进入了躺平状态。 随便吧。 我认了。 …… 总有一个人，会教会你成长。 总有一件事，让你热泪盈眶。 总有一首歌，能叫人泪流满面。 比如，这首《朋友别哭》。 因为有太多的连线，于是这首歌同步在网上，被疯传了。 “这哪是让朋友别哭？简直是让朋友一听就哭。” “大学四年六位室友，被一位出卖过，一位怼过，还剩下三位挚友！现在都天南各北！公认潜力股的我，两年的下海经商做服装亏了一塌糊涂，两年的金融公司无奈倒闭亏得没钱吃饭，欠的一身债，好想有朋友唱首朋友别哭给我！原先的不懂全在这首歌里面，现在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做着一名销售，沉淀浮华！” “那年腊月初九，下着大雪，接我出狱的兄弟，他说我没亲人朋友，就你一个兄弟，我当时把他接回家过年，家里人不同意，还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不学好，你也想去坐牢吗？没出息之类的……我兄弟当时啥也没说，走时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兄弟，没事，哥不为难你，以后哥混好了再来找你。” “当你饿的时候，有的人会把馒头分给你一半，这是友情，有的人会把馒头让给你先吃，这是爱情，有的人会把馒头全给你，这是亲情，有的人会把馒头藏了起来，对你说他也饿，这就是社会。愿正在看评论的你一生平安、安居乐业。” 第263章 乐评人 再回到演出现场。 这次不只是王柏彬尴尬了，是后面出场的所有歌手都尴尬了。 再上场，就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了。 这哪里是商演？ 哪里是拼盘演唱会？ 简直就是沈月恒的个人演唱会。 但他们不能和王柏彬那样，也玩拒演这一套。 于是只能略显局促地上场表演。 可尽管后半部分的演出有些拉胯，但主办方不在乎，现场观众不在乎。 有了沈月恒的这六首歌，一切都值了。 事实上，以后再谈起这场演唱会。 已经不是一场商演了。 它的名字就是“沈月恒朋友演唱会”。 而以后，沈月恒再参加商演时，基本上都是安排在压轴演出了。 几乎没人愿意排在他后面了。 因为他一唱完，后面就没法唱了。 …… 因为朋友引起的风波，并没有结束。 王柏彬的麻烦，也不仅仅只是赔偿了违约金。 在演出后的第二天，全网还是热度很高的时候。 就有人曝光了猛料。 把化妆间里面，王柏彬是如何挑衅的原本经过都说了出来。 细节真实，一看就不是编的。 而是内部人士爆料的。 是的，这是组委会的人授意的。 反正是王柏彬不讲规矩在前，他们以后也不打算合作了，所以自然不怕彻底撕破脸。 之前关于王柏彬是如何与沈月恒冲突的，众说纷纭。 有人王柏彬仗着资历老，打压新人的。 也有说沈月恒年轻气盛，不尊重前辈的。 现在爆料一出，自然王柏彬的形象大损。 就在王柏彬急忙请公关公司给自己危机公关的时候，又一个更重磅的爆料来了。 爆料的是刘恒。 现在说起刘恒，几乎没人知道。 但在20年前，他是圈内有名的鼓手。 而王柏彬，最开始却是从乐队出道的。 和刘恒一个乐队，是主唱。 后来，他选择了单飞，越来越火，但其他的乐队成员，基本上都淡出乐坛了。 刘恒出来爆料的事情，很简单，自己当年与王柏彬是朋友。 但王柏彬却抢了自己的女朋友。 这件事也埋下了乐队解散的伏笔。 本来这件事，刘恒并不想曝光。 这20年，每次听到王柏彬唱《永远的朋友》，他只是觉得恶心。 可直到他听到了沈月恒的六首朋友。 特别是那首《朋友别哭》。 让刘恒很受感动。 他觉得，这几首才是真正代表友情的歌。 而不能再让王柏彬那样的败类欺世盗名，打着友情的名义出去骗钱了。 于是这才出来曝光真相。 这一下，连公关公司的人，都不接王柏彬的活了。 难度太高。 人太恶心。 我们虽然是专业洗白，但也是有底线的。 于是王柏彬的人设彻底崩了。 想想吧，一个鼓吹友情的人，却是朋友妻、不客气，还有比这讽刺的事情么？ …… “沈老师，这个周末有时间么？在瀚海高尔夫俱乐部有个活动，希望您参加一下。” 沈月恒签约经纪公司的艺人总监，亲自给沈月恒打了电话。 不由得他不重视。 尽管沈月恒与他们的合作比较松散，但却是公司最重要的艺人。 “什么活动？”沈月恒问。 “奥，是京州乐评界的一个聚会……”艺人总监解释了一下。 沈月恒明白了。 原来在娱乐圈，有专门的乐评人这一行。 这些人的职业就是对歌手、歌曲进行品评推荐，分出高低优劣、三六九等。 他们往往都很高傲，对那些网友的评论不屑一顾。 他们都自诩为专业。 也确实经常在媒体上发表一些文章，也会参加很多的音乐综艺、选秀节目，担任评委。 那么作为歌手，自然是要和这些乐评人搞好关系的。 因为在大众的眼中，乐评人的评价，可比普通网友的有价值多了。 往往在一定程度上，能影响歌手在大众中的认知。 沈月恒知道了之后，并没有表示异议。 虽然他并不需要刻意讨好，但也没有故意作对的必要。 这种场合，不过是点头之交。 大家彼此寒暄客气，混个脸熟也就行了。 …… 周末。 瀚海高尔夫俱乐部。 来了十几个乐评人，成名的歌手也有不少。 大家一起喝茶、打球，倒是也其乐融融。 因为沈月恒并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是那个经纪公司的艺人总监亲自来的。 帮沈月恒多认识一些人脉。 沈月恒与这些人，都进行了礼貌上的交往。 对方大多数，也都对沈月恒表示足够的尊重。 除了…… 除了潘知乐。 潘知乐本来不叫潘知乐，本名叫潘大彪。 今年50多岁。 潘知乐，是他给自己起的笔名。 他在30年前，从一个报社负责刊登寻物启示的实习生干起，再到文艺副版，文艺版，最后到了专门的音乐杂志，也算是乐评界有名的一支笔了。 并且潘知乐热衷于参加各种音乐节目，以专业乐迷的身份发声。 总有很多很惊人，或者很欠揍的言论。 比如“你做的根本不是音乐！” “我简直后悔今天带了耳朵进场！” “请你不要侮辱这个舞台。” “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诸如此类的。 但也正因为他的名声比较臭，一般人还真不敢得罪他。 相反，很多歌手发片，在宣发的时候，也都会刻意打点潘知乐等人。 希望他们笔下留情。 沈月恒之前听说了一些这个潘知乐的名声。 所以对这个人并不怎么看得上。 因此握了手之后，就打算去别的地方。 哪知道潘知乐却是拦住了沈月恒、 “沈老师，大家一起发财啊？”潘知乐笑眯眯地问。 沈月恒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潘知月哈哈一笑：“这样的，下个月，晋省一个煤老板有个活动，想要办得隆重一点，请几个有分量的明星，于是就找到了我这里，问能不能把沈老师请去？说了，出场费随便提！如果能再给他们写一首歌的话，那他随便给你一点小煤矿的股份，那就是日进斗金啊。” “而我这人呢，爱交朋友，爱帮人办事，所以呢，我就帮你答应了。实不相瞒，今天这个局，就是我组的，怎么样？沈老弟不会让老哥我下不来台吧？” 第264章 敬酒不吃 听了潘知月的话，沈月恒想起了圈内的某些传闻。 这个潘知月，开始是谁送钱，他就夸谁。 后来变成了，谁不送钱，他就骂谁。 到最后，他的手越伸越长，居然连演出中介的活都干了。 经常牵线搭桥，给歌手介绍很多商演，然后从中赚取介绍费。 几番操作下来，获利颇丰。 所以现在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了么？ 还大言不惭地已经答应了？ 谁给你的自信？ 你的面子多少钱一斤？ 我凭什么要受你的指挥？ 真太拿自己当人了。 沈月恒后面跟着的艺人总监也很不爽。 潘知乐，你过界了啊。 如果以后演出都被你安排了，那还要我们这些经纪公司做什么？ 于是就不动声色地碰了一下沈月恒。 沈月恒于是微笑：“不好意思，那天我没时间。” 潘知乐的面色一寒：“沈老弟真会说笑，我还没说具体是哪天呢，你就先知道没时间了？” 那个艺人总监正想过来打打太极。 但是沈月恒却已经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潘老师，我不想参加这样的活动，对什么煤老板也丝毫没有兴趣，打扰了。” 这是正面硬拒。 潘知乐连起码的面上假笑都挂不住了。 他之所以敢这么找沈月恒，有两方面的原因。 虽然沈月恒很红，但自己是乐评人啊，是给你评价的。 我是你的上游啊！ 你怎么不得给我几分面子？ 又不是让你白演，给钱的啊！ 虽然我从中也捞了一笔，但你也不吃亏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众人拾柴火焰高。 你至于这么不给我面子么？ 我潘知乐在行里这么多年，我可不是一个人，我是有一票兄弟的。 一呼百应，一哄而上。 你就不怕弄臭你自己么？ 现在的网友可都是跟风狗。 肯定会被我们带节奏的。 于是冷笑：“沈月恒，你是一个新人，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就不考虑一下么？” 沈月恒笑了：“吃那么多盐，不怕齁死么？” “年轻人不要气太胜！” “不气胜叫年轻人么？”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不起，我不喝酒。” 话到了这份上，不欢而散。 在回去的路上，那艺人总监道：“沈老师，虽然这演出我们不接，但没必要把潘知乐得罪死了吧？他还是挺能上蹿下跳的。” 沈月恒却淡淡回答：“这样的势利小人，你只要阻挡了他发财的机会，那就是生死大仇了，所以后来我们是直接一点，还是委婉一点，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艺人总监想了一下：“但是这个潘知乐肯定会报复的，我们得提前防备一下。” 沈月恒笑了：“不用了，我能应付。” 艺人总监想了想：“是啊，以沈老师的战斗力，真不用我们班门弄斧了。” …… 果然，第二天，以潘知乐为首，他的几个好友，开始黑沈月恒了。 “格调太低。” “档次不够。” “不登大雅之堂。” “只顾一味的取悦听众，却放松了对艺术性的追求。” “很多歌曲，都是以社会热点为主题的，这以一个新闻插曲的标准来看，马马虎虎，但是在音乐上，却不够纯粹，反而是投机取巧，故意蹭热度。” “说玷污了音乐有些夸张，但说是侮辱了音乐总是没错的。” “沈月恒的走红，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我们音乐的悲哀。” “这是音乐素养的退步啊！” “听众们，可以多听听一些国外的作品，你们会发现新世界的。” “他的歌，我听了就要洗耳朵。” 这众口一词的炮轰，让很多人都表示意外。 不明白，沈月恒刚和王柏彬打完，怎么又和这几个乐评人打起来了？ 沈老师真是精力充沛啊。 于是都等沈月恒的回应。 沈月恒还挺皮。 在微博上发了一段文言文：“某年某月，有乐棍潘某，以煤商之约相邀，言之凿凿已待许之。面拒，潘某怒，愤曰敬酒不吃。” 其实这段文言文并不难理解。 把他和潘知乐的矛盾都说出来了。 别出心裁的是，按照古代的讼棍，给潘知乐安排了一个乐棍的名号。 而一同发布的歌曲，名字就叫《敬酒不吃》。 “有些人一吃饭就很喜欢敬酒 三杯酒下肚就能够唤你朋友 半醉不醉后他说出一个请求 就是……哈……啊……嗯……缓缓开口 想让我喝酒要问真心够不够 令母毕生遗憾想必是儿子丑 看你不顺眼自然有我的理由 请你当面抽别在背后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爽 我一个人品尝 你心里定在骂我轻狂 但能把我怎样 身在高楼心在北大荒 我就这副死样 何必跟我装 没用场” 和之前的那首《别咬我》一样，这首《敬酒不吃》同样是许嵩的歌曲。 看得出，许嵩还是很有个性的。 其实，想要打这些人的脸，还有一首歌很合适。 就是《俾面派对》 当年beyond为了对抗和他们签约的唱片公司让他们向娱乐圈发展而丢掉开始时的音乐信仰而创作了这首歌。 但毕竟是粤语，所以沈月恒就没有发布出来。 《敬酒不吃》这首歌一出，下面的评论区就热闹了。 “越听越想笑，能把脏话唱的如此清新脱俗，只有沈老师了。” “我想知道沈老师用这首歌拒绝了多少饭局。” “部门团建，喝的有点多，当着大家的面点了首敬酒不吃，然后领导脸都绿了，请问我还有救吗？” “感觉贱贱的，但我喜欢，哈哈。” 在沈月恒与潘知乐彼此互相吐槽的时候，一个叫段鸣的，不出名的歌手却跳了出来。 他在个人博客上，公开指责沈月恒的歌曲确实如同几位乐评人说的那样，格调不高、粗制滥造。 这样的音乐，不但不是精神食粮，还是人造垃圾。 段鸣这么干，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讨好那些乐评人。 因为他实在是没什么名气，所以需要专业乐评人的吹捧。 然后就是蹭沈月恒的热度。 沈月恒太红了，既然当不了沈月恒的朋友，那就当沈月恒的敌人吧。 第265章 精神分裂 段鸣的把戏和心思，很多人都看得很明白。 但是不妨碍，以潘知乐为首的那些人，对主动捧臭脚的段鸣，进行嘉奖。 于是这些人开始用自己的笔，花样夸段鸣。 当然了，因为段鸣的成绩实在是乏善可陈。 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亮点。 这些乐评人可以利用自己的手腕，玩文字游戏，把一首70分的作品，夸到90分。 也能把一首80分的作品，贬低到60分。 但是他们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那个本事，把一首30分的作品，给吹到80分了。 但他们也有办法，不能务实，那就务虚。 不能夸作品，那就夸人品。 不能赞水平，那就赞梦想。 “在这样一个浮躁的社会，人人都无比的焦躁、功利，为了出名不择手段，说是做音乐，说是有音乐梦想，其实都是为了挣钱发财。但是像段鸣这样的年轻人就很难得，能脚踏实地地做音乐，不追逐名利，不虚荣，不浮夸，说明我们的音乐事业还是有前途的，还是后继有人的。” “是啊，虽然作品还很稚嫩，但看出了很强的基本功，稍加雕琢，以后未必不成大器。” “年轻人，我看好你！” 还别说，这么一搞，这个段鸣还真是火了一把。 本来微博粉丝，加上买的，才几万。 几天之内，就翻了好多倍。 下面也有很多吹捧他的，支持他的，贬低沈月恒的。 段鸣心满意足。 甚至还有些遗憾。 为啥沈月恒不骂自己呢？ 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 不同地位的人，想的是不同的事情。 比如同样与沈月恒做对。 王柏彬绝对不想沈月恒写一首歌骂他。 那样就太没面子了。 但段鸣，却希望沈月恒骂他，甚至是专门写一首歌骂他。 那样自己不就是更火了？ 可惜啊，沈月恒根本就不搭理他。 让他又愤怒，又失落。 其实最开始，段鸣炮轰沈月恒，那生气是装出来的。 但现在，沈月恒不理他，他就像是不得宠的妃子一样，是真的怨恨起沈月恒了。 之前的博客文章，让段鸣觉得有了用武之地。 于是陆续在自己的博客上，又发布了不少的文章。 都是在讲述自己音乐心路历程的。 同样获得了不少的评论。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真的火了。 不是被沈月恒骂火的。 而是被博客坑的。 …… 这一天，博客升级了。 本来博客升级，只是一个技术问题，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但这次升级，却意外地成了一个娱乐事件。 因为博客升级后，凡是和博文ip相同的评论，一律显示为“博主”。 什么意思呢？ 博客升级之前，张三的博客发布后，可能觉得回复很少，气氛不够，于是想自己给自己顶顶贴。 但要是还是用张三的名字顶。 就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那么怎么办呢？ 可以请水军，但这要花钱。 也可以自己再注册一个小号，比如李四。 在下面假模假样地说：“张三说得对！太好了！” 之前这么玩是可以的。 毕竟不是一个用户名。 一般人也不知道你的ip是多少。 但现在尴尬了。 因为马甲掉了。 于是就被网友们华丽围观了。 …… 比如玉女歌手金夏。 金夏歌曲唱得清新动人，长相也甜美可爱，但即使这样，也嫌自己不够红，结果就想出了馊点子，在自己的博客上装成粉丝留言。 有一回，在发完一篇博文后，金夏立刻进行匿名留言，而且以不同的身份写了多条留言。 “私底下你好像个小男生好可爱”。 “好喜欢你！我们全班都爱你！”。 “金夏写的文章好有feel，美女还充满才气”等等。 除此之外，金夏在自己匿名吹捧自己的同时，还想炒个“绯闻”，把沈月恒也“拖下水”，竟然冒充一名学生留言：“金夏姐姐我最喜欢的女明星就是你了，男的就是沈月恒！” …… 比如某选秀出道的男明星马宇天，在博客里也是冒充脑残粉疯狂自我跪舔啊。 “好喜欢宇天啊，如果我的男朋友能长得那么帅就好了！” …… 比如因某部宫廷戏走红的周尔康，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所以自我吹捧的时候还是比较含蓄滴。 他是这样匿名夸自己的： “还是比较想了解你现在的情况，一直觉得你很帅，支持你”。 “你是我最喜爱的演员之一，我是你忠实的影迷”。 周尔康还是很谦虚的，还不忘加个“之一”。 …… 所以当明星也不容易，不红的渴望红，小红的渴望大红，为了达到目标也是殚精竭虑、搜肠刮肚。 只不过用力太猛就会扯着蛋，可疼了。 因为舆论风暴太猛，所以博客赶紧进行了技术维护。 把这尴尬的功能给取消了。 就差把责任推给临时工了。 但也先后，有23个公众人物中枪了。 其中，最热闹的，就是这位段鸣同学了。 因为他吹捧自己的次数最多，最肉麻。 现在也是最能跳。 所以受到的围观最多。 也许是知道自己知名度不够，段鸣在发帖之后，往往一顶就是六七条，以网友身份猛夸自己。 “你更亲切、更可爱、更有魅力！” “对了，忘记说，你最帅！” “你有天使一样的笑容！” “你的歌让我沉醉！” “下一站天王！” “以后音乐圈，你是最红的！” “你的歌曲是艺术品，别人的都是垃圾！” 他还学网友口气埋怨自己。 “段鸣，文章写太少了吧，就这点敷衍我们！” “帅哥，能交个朋友吗？告诉我你的qq号吧！” 甚至也把自己与沈月恒相比。 “沈月恒不但歌没有我们鸣鸣唱得好，长得也没有我们家鸣鸣帅！” 此外，段鸣还在评论中，吐槽同公司的几个艺人。 “长得那么丑，凭什么资源比鸣鸣好？” “这个公司太不公平了，放着优质偶像段鸣不力捧，却捧那个歪瓜裂枣。” 于是现在这一实名，段鸣太尴尬了。 那些乐评人们也都很尴尬了。 第266章 骚操作 刚刚夸你这样的年轻人很难得，能脚踏实地地做音乐，不追逐名利，不虚荣，不浮夸，你马上就给我们来了这么一手。 你是故意玩我们的吧？ 简直怀疑你是沈月恒派来的卧底，故意来坑我们的啊。 又证明了那句话，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现在这几个乐评人和段鸣一起，已经成为了网友群嘲的对象。 …… 这样的丑闻出了，那些被围观的明星们，当然都得回应了。 确实有敢作敢当的。 金夏发博文《很寒很猥琐》道歉：“当初刚刚开博，没啥人知道，我就自娱自乐了一把，用匿名狠狠的夸赞了自己。” 某选秀艺人：“那时候刚参加选秀比赛，不懂得什么是艺人和粉丝，也比较贪玩，写完博客后就自己和粉丝抢沙发，纯粹是为了好玩。” 但大多数的明星，都是甩锅给了助理，表示博客不是自己打理的。 那么自吹自擂的，也不是自己。 某明星：“大家都应该知道，艺人都有助理来帮忙打理各种事宜包括博客，即便是现在也有助理帮我传图啊什么的，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篇是哪个助理帮我打理的，但是我应该去表扬她！” 某艺人：“无聊！那些事情又不是我做的。” 包括段鸣，也是马上发微博给自己喊冤。 声称“我博客的密码不低于十个人知道，那些都是公司工作人员操作的。” 当然了，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信不信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段鸣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没想到，段鸣的经纪公司却玩了一个骚操作。 他的经纪公司不大，是一个小型的经纪公司，叫中春文化。 旗下艺人也不多，段鸣呢，在公司里面，不算力捧，但也不是龙套。 可中春文化公司却在官网上，就艺人段鸣“博客升级门事件”发表声明如下： 一、公司艺人段鸣的博客一直都由其自己撰写，公司工作人员从未代笔，其博客密码也一直是段鸣本人持有，公司工作人员不能进入段鸣的博客，也从未帮他更新过博客内容。 二、公司的所有工作人员从未以粉丝名义给公司艺人博客留言对其进行夸耀，更不可能冒充段鸣的粉丝攻击本公司其他艺人。 三、对于此事件，段鸣在博客中发表文章，将其多次在博客中以粉丝名义夸耀自己并攻击本公司其他艺人的行为，转推为公司工作人员所为，公司感到万分不解。对于段鸣被网友指责假冒粉丝名义自夸并贬低同门师兄弟的事件，公司将予核实，并将积极与段鸣本人进行沟通。 四、段鸣对其他公众人物的评价，不代表本公司立场。今后本公司将加强对艺人的品德管理。也恳请舆论对年轻艺人的成长给予更宽松的环境。 特此声明！ …… 这简直就是毫不留情的打脸啊。 把段鸣打懵逼了。 这还不算。 更狠的是，几个小时后，公司再发声明，与段鸣解约了。 段鸣这下玩砸了。 …… 关于中春公司为什么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其实也不难解释。 首先，段鸣跳出来蹭沈月恒热度这事，是他个人行为，事先并没有和公司商量。 让公司很被动。 现在沈月恒那是什么身份？ 别说段鸣了，就是中春公司整个加起来，也不够看啊。 所以选择把段鸣开了，是表示划清界限的意思。 他做的事，与我们无关。 其次，段鸣吹捧自己可以。 这顶多算是个笑话，暴露了他的愚蠢。 但是他吐槽公司，讽刺同门，就触及了底线了。 几种因素加起来，自然就被扫地出门了。 …… 这事渐渐风平浪静了。 只是很多网友都很失望。 有些觉得没有那个味啊。 为什么沈老师不出来表态呢？ 不踩一脚这个段鸣？ 虽然这个段鸣确实是个小人物。 但沈老师那可是有仇必报，君子报仇，从早到晚，荤素不禁的人物。 为什么这次格外温柔呢？ 有人出来爆料了。 “你们不知道么？马上就是沈老师的节目《平凡人生》开播一周年了，听说正在搞庆祝呢，估计是没时间搭理吧。” 众多粉丝表示理解，但又觉得有些遗憾。 …… 很快到了《平凡人生》周年庆的日子。 沈月恒带着节目组的人，广告商，合作客户，热心观众，热热闹闹庆祝了一番。 还搞了一个小联欢会。 在这个联欢会上，沈月恒只唱了一首歌，并没有过多唱，而是把舞台让给了那些工作人员、客户和观众。 沈月恒唱的这首歌，是一首联唱曲目。 “我喜欢一回家 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 我喜欢一起床 就看到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 就为了家人和自己的理想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 心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哦 我喜欢快乐时 马上就想要和你一起分享 我喜欢受伤时 就想起你们温暖的怀抱 我喜欢生气时 就想到你们永远包容多么伟大 我喜欢旅行时 为你把美好记忆带回家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缘才能相聚 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我喜欢一回家 就把乱糟糟的心情都忘掉 我喜欢一起床 就带给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 就为了个人和世界的美好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 梦朝着同一个方向创造哦 当别人快乐时 好像是自己获得幸福一样 当别人受伤时 我愿意敞开最真的怀抱 当别人生气时 告诉他就算观念不同不必激动 当别人需要时 我一定卷起袖子帮助他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处处为你忧心一直最有默契 请你相信这份感情值得感激” 这首歌一出，hgh爆全场。 第267章 脱下马甲也认识你 虽然只是一个节目组的内部联欢会，但因为沈月恒强大的影响力，所以还是有视频网站直播的。 观众很多。 很多人评论说，这首歌以后必将响彻各种晚会、歌会、酒会、年会。 沈老师这创作能力实在是太牛逼了。 但是当沈月恒唱完这首歌后，之后他没有继续上台唱歌。 表演的都是其他人。 说实话，真是联欢会的水平。 很业余。 很普通。 自己人自娱自乐可以，但是当成节目让别人欣赏，就真的有些不够看了。 很多人都被劝退了。 留下的，当然就是对《平凡人生》这个节目的真爱了。 因为这个节目组，除了沈月恒，像是李东宝、葛玲、吴峥等，也都是小有名气，有自己的粉丝的。 看他们表演节目，也是很有趣的。 …… 然后在节目的后半段，客串主持人的李东宝宣布，下面的节目，小品《钟点工》。 然后上来两个老者。 不是真的老者。 是年轻人扮老的。 “我靠，这不是沈老师么？沈老师这是要演小品？还有这才能呢？” “女的是谁？哈哈，葛玲啊！葛玲能演小品我信，她真的很有喜剧天赋。” “是啊，这不是灵芝事件的那个女记者么？这个组合值得期待啊。”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很多人又回来看了。 …… 小品讲述了一个农村来的大叔（沈月恒饰）被儿子接到城市来后因为不适应城市的生活方式而闷闷不乐，于是儿子请了一个专门做心理服务的钟点工（葛玲饰）来帮助他走出心理障碍；然而大叔因为不明钟点工来意，因而闹出了一串笑话。 大叔：睡得腰生疼，吃得直反胃！脑袋直迷糊，瞅啥啥不对！追求了一辈子幸福，追到手明白了。幸福是什么？答：幸福就是遭罪！ 钟点工大妈：有人花钱吃喝，有人花钱点歌，有人花钱美容，有人花钱按摩，今儿我雇个好活，有人花钱，雇我陪人儿唠嗑。 …… 钟点工大妈：你儿子说了，打我出门起倒计时，刚才路上堵会儿车，离一个钟头还有15分钟，抓紧时间吧，啊。 大叔：干啥呀？ 钟点工大妈：我们的宗旨就是主动热情，用我的真心换来你的笑容，赶紧的吧，我先把它脱了。 大叔：大妹子，大妹子…… 钟点工大妈：快点吧，没时间了。 大叔：不行，你别……你整明白，你干啥呀？钟点工大妈：坐下。 …… 大叔：嘿！大妹子，咱别笑了行不行？ 钟点工大妈：怎么地？ 大叔：咱弄明白，儿子是叫你来干什么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完再笑？ 钟点工大妈：陪你说说话，陪你聊聊天，陪你唠唠嗑。 大叔：三陪呀！ 钟点工大妈：说啥呢？！ 大叔：（怕误会）大妹子，我确实不明白…… 钟点工大妈：你不明白，你问啊！我告诉你，我们的工作往大了说叫家政服务，往小了说叫钟点工，在国外叫“赛考类激死特”，翻译成中文是心理医生。……啥也不懂！走了，伤自尊了！（起身往门方向走） 大叔：大妹子！……你说我这个人呀，整天自己一个人在家憋屈了，好容易找来一个人，还让我给伤走了！（见葛玲又回来）……回来了？ 钟点工大妈：拿钱！ 大叔：啥钱？ 钟点工大妈：你儿子说，一钟头四十，到一钟头了。 大叔：哦，（掏钱）给你五十！ 钟点工大妈：（欲还给赵）拿零钱！我没零的，拿零的！ 大叔：我没零钱，都给你了大妹子。 钟点工大妈：我多要你十块干啥？拿着！拿零的。 大叔：你找不开，我也没零的呀……（无奈）那你就再陪我唠十块钱吧！ 钟点工大妈：那我就再忍十块钱。 大叔：哦。大妹子，请坐，刚才我实在对不起你，向你道歉，坐！呵呵。抽烟吗？ 钟点工大妈：不会。 大叔：喝水呢？ 钟点工大妈：自备。 大叔：吃水果？ 钟点工大妈：反胃。 大叔：干啥呢？ 钟点工大妈：干啥你说呗。 大叔：唠吧。 钟点工大妈：唠吧， 反正十块钱的都是你消费。 大叔：这样吧，大妹子我给你讲个小笑话，我给你打开一下尴尬的局面。这笑话老招笑了，我这半辈子就指这笑话活着了！说！有一只老虎，被蛇咬了一口，老虎急了，就想把这蛇踩死，追啊追追追，追到一个小河边，这蛇，日……钻水里去了，老虎就在河岸上就这么等，小样的我就不信你不出来。不一会，从里面钻出来一只王八，老虎上去就把它按住了，“小样的！你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点工大妈：（瞪着沈月恒，因为她就穿着一件马甲） 大叔：（尴尬）呃……大妹子，我重讲，我讲错了啊。不对，是一个王八，钻水里去了，完事出来一条蛇，老虎说了，“你把马甲脱了我照样认识你！”（葛玲又把马甲脱掉）大妹子，你看你，我给你讲笑话，你老整个马甲配合我干啥？ 钟点工大妈：走了！ 大叔：干吗？ 钟点工大妈：太伤自尊了。 大叔：大妹子，马甲！ 钟点工大妈：你还我，你拿来！ 大叔：（穿上葛玲的马甲）我穿上行吗？你讲。 钟点工大妈：讲啥呀？ 大叔：你就讲，“这蛇钻水里去了，不一会我穿个马甲就上来了”。讲！（见葛玲偷笑）大妹子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小品演完了。 从开始到结束，到结束了一段时间。 掌声就没有停止过。 无比热烈。 不论现场观众，还是电脑、手机前的观众，都被逗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太搞笑了。” “第一次发现，沈老师这么会演啊。” “葛玲也不错，演出了那个俏皮劲。” “沈老师不但是演员，还是编剧呢，真是全才啊。” “说沈老师会开飞机，会母猪的产后护理，我也信了。” “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小样的！你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你把马甲脱了我照样认识你！这两句台词，很有深意啊！” “哈哈哈哈，你是说，这是在讽刺段鸣么？讽刺他掉了马甲，成为笑柄？还是说，之前就知道他的那些把戏？” “沈老师太狠了啊！哈哈哈！” “我只猜到了沈老师会把段鸣写到歌里，却没想到把段鸣写进了小品里，我服了！” 第268章 移动广告 不论是在之前的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修改之后的世界。 最牛逼的公司还是那几个。 比如石油、通信、银行、资源。 比如中移动，那不只是在国内排名靠前，就是在世界500强里面，也是响当当的。 因此，当传出中移动要为新推出的两款业务选择代言人的时候。 整个娱乐圈都震动了。 能当中移动的代言人，不说拿了多少广告费，代言收入。 最起码，这逼格和档次，就高出了一大块。 想想吧，当上了中移动的代言人，那不说你是国际巨星了，但国内巨星的地位，那是没跑了。 并且好处还不仅仅如此如此。 中移动的门店、网络那是遍布全国。 一线、二线、三线城市，县城，乃至乡村，都有中移动的门店。 那自然就有宣传人的海报。 这宣传效果，刚刚的。 甚至都不好说，到底是代言人宣传中移动，还是中移动宣传代言人了。 因此，在业内还有这么一个说法。 说是当中移动这种通信大佬的代言人，不给钱都愿意。 …… 因此，竞争那是相当的激烈。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娱乐圈的人闻风而动。 找关系的，走门路的，主动推荐的，旁敲侧击的。 甚至据说连自荐枕席的都有。 而沈月恒，也是热门候选人之一。 不只是因为他的人气、名气、粉丝数。 还因为沈月恒本就是一个出色的……都不能说是出色了，简直就是国内最顶尖的广告策划人。 所以和沈月恒抢代言？ 就是一些成名已久的天王天后，也没有信心和底气啊。 太难了！ 就好像是大家一起跑步，别人都是运动员，沈月恒是运动员兼裁判员啊！ 关键是，你还没法投诉，没法指控沈月恒是不正当竞争。 谁让人家有才华呢？ 果然不出所料，据说，中移动广告招标那天。 现场去了好多家经纪公司的代表。 沈月恒是唯一一个明星自己出面的。 并且他也是第一个进去的。 进去了5分钟，沈月恒就出来了。 招标就结束了。 就是这么快！ 其余的经纪公司，一点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 半个月后。 中移动最新版的广告出炉了。 沈月恒针对新推出的两个业务，也推出了两个版本的广告。 一个业务叫“九州行”。 “九州行”品牌客户群的职业、年龄等跨度都较大。使用话音和短信业务为主，注重实惠、大众化的资费和自由、便捷的服务方式。 “九州行”品牌定位就是自由、实惠、便捷、亲切、大众化。 所以沈月恒给的策划方案很简单，参考了上个世界葛大爷的版本。 …… 就说这手机卡，有一说一，我不挑号！ 号好不好是虚的，我挑卡！ 九州行，是吧？ 用的人多，这就跟进饭馆一样，一条街上，那家人多我进那家。 九州行，听说将近2亿人用。 叮铃铃。 我相信群众，喂！ 九州行，我看行。 …… 九州行，我看行！简单，压韵，口语！ 好记，好传！ 推出之后，瞬间大火。 …… 中移动另外一个主推业务，叫做潮流地带。 这是中移动通信在针对用户市场进行科学细分的基础上，以扩大用户基数为目的，推出针对年轻群体的客户品牌。 而沈月恒当然就会选择那首上个世界，火遍全国的《我的地盘》了。 “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 把音乐收割用听觉找快乐 开始在雕刻我个人的特色 未来难预测坚持当下的选择 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 节奏在招惹我跟街舞亲热 我灌溉原则培养一种独特 观念不及格其他全部是垃圾 用态度扩张地盘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一回事 广场的鸽子占领头版的报纸 一种全新的解释 标题关于这座城市 关于一种学习考试和年轻就该有的本事潮流地带的交通号志 到底离我有几公尺 我说老师我是不是真的不懂事 听我念饶舌歌词 欣赏我打拳的样子 我站在教室练拳方式 你的样子线条一致 隔壁的小姑娘公开表演需要勇气 别人玩线上游戏我偏耍猴戏 我用形意猴拳在练习引你注意 如果觉得有趣不要吝啬示个好意 青春是干净的纯白像一片绿地的窗外我将记忆的门打开” …… 《我的地盘》是专辑《七里香》中最有新意、也最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歌曲先是一段好莱坞电影式的开场，然后就是节奏欢快的周式说唱，与以往不同的是，周杰伦用了“儿”化音演唱。 “在我地盘这儿，你就得听我的”，歌词不仅朗朗上口，而且体现出了周杰伦的自信。 在《我的地盘》中，周杰伦更是存心对经典话语进行戏仿，从而颠覆了传统流行音乐的审美模式。 这首歌，更为人熟悉的，是因为它是一首广告歌。 在上个世界，21世纪初，周董的《我的地盘》与动感地带可谓是相互成就。 移动营业厅当年无处不在单曲循环《我的地盘》，以及报刊、杂志、户外广告上无处不在的“我的地盘听我的”的广告语，让《我的地盘》成功当年最火的单曲；而“动感地带”收获的，则是用户以每年新增2000万户的速度连续增长了五年，创造了中国移动通信市场的发展奇迹。 因为“动感地带”的成功，中国移动在信市场，完全站稳了脚跟，将联通电信远远甩在身后，成为名副其实的通信一哥。联通憋屈地跟在老大哥后面，一直到3g时代才奋力赶上。 …… 这个世界同样如此。 说实话，之前沈月恒的歌迷以有生活阅历的人为主。 往往这种人，更能听懂沈月恒的歌，更容易被打动。 且年龄分布很广。 不只是青年、中年，还有很多老年歌迷。 但相对的，在少年中的影响力，就是一个短板了。 可这首《我的地盘》，却让沈月恒收获了一大批的少年粉。 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 有得意的，就有失意的。 有高兴的，就有郁闷的。 有志得意满的，就有垂头丧气的。 第269章 围剿沈月恒 沈月恒拿到了中移动的代言，声势如日中天。 这无疑就动了更多人的利益。 让更多的人心中不爽。 于是在娱乐圈，特别是在音乐圈，一场针对沈月恒的围剿悄悄开始了。 只是想要质疑沈月恒，想要对付沈月恒，简直是太难了。 有的明星，看着光鲜，其实浑身上下全是漏洞。 普通人或许不知道，但在圈内，都是公开的秘密。 只是因为利益，没人去揭破而已。 但沈月恒不同。 他又有才，又有个性。 形象正面，粉丝忠诚。 积极公益，大气正义。 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丑闻，几乎就是绯闻的绝缘体。 从不买榜，从不请水军。 你想怎么黑？ 虽然他性格很强势，先后与很多人都发生过冲突。 比如最近的王柏彬。 但是但凡与沈月恒做对的，最后自己的人设都崩了。 沈月恒的粉丝拍手称快，中立的粉丝直呼过瘾，对方的粉丝做鸟兽散。 还是没法动沈月恒的分毫啊。 这场针对沈月恒的围剿，尽管背后有很多的势力鼓动，但在明面上，还是需要有一个发起人的。 这个人就是乐评人潘知乐。 他纠集了一群人在某郊外酒店秘密开会。 讨论怎么对付沈月恒。 这时候，一个尖嘴猴腮，一看就是狗头军师的人站起来了。 此人是梦星公司的代表。 沈月恒与梦星公司，那可是深仇大恨。 沈月恒的名曲《垃圾场》，就是送给梦星公司的。 因为沈月恒，梦星公司还赔上了歌手吴越和音乐总监陈鹏。 所以他们尽管明面上不敢再和沈月恒做对了，但是心里面的恨意可是汹涌澎湃。 这次针对沈月恒，他们自然积极参与。 这个狗头军师，是梦星公司的高层，一向以鬼点子多着称。 之前梦星公司很多针对旗下艺人的不公平条款，都是这个狗头军师一手策划的。 他看向了与会众人，嘿嘿一笑：“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我们不要总想着去找沈月恒的缺点，别说不好找，就是找到了，也是无伤大雅的！现在有几个明星没有黑点？这都很正常，达不到搞臭沈月恒的目的！” “我们现在是要把沈月恒赶出音乐圈，那么我们做的就是要从他的最强点入手！把他最大的优势弄没！把他最吸引粉丝，最有号召力的长处弄成短处，那样，沈月恒的根基没了，自然就是破鼓万人捶、痛打落水狗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这个思路确实很有道理。 但问题是，怎么操作？ 沈月恒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似乎也很多啊。 词曲能力，唱功，主持功力，广告能力，做节目的能力。 我们知道了，但怎么把这些优势弄没呢？ 狗头军师笑了笑：“我们就从沈月恒的词曲能力下手！让大家质疑沈月恒的创作才华，那他的形象就坍塌了一半。” 潘知乐摇头：“这个行不通啊，虽然我很讨厌那小子的嚣张，但他的作品列表在那摆着，黑他词曲能力，我们黑不动啊！” 狗头军师摸着胡子笑了：“潘老师，你进入了一个误区啊，我不是说他词曲能力差，也不是说他的词曲有什么问题。你们不要忘了，这个沈月恒着名的，除了歌好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卖点，那就是现场创作。比如，他在《肖文有话要说》直播的时候，他在线上歌迷会的时候，都会根据粉丝的要求，现场写歌！” “这说明什么？说明写的好的人虽然不多，但在音乐圈也是有很多高手的，但写得像沈月恒那么快的人，就真的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你们说，他的那些歌，真的都是现场临时创作的么？真的是忽然间就有了灵感么？还有，那些反应社会热点事件的歌，真的是他根据新闻新创作的么？” 狗头军师问大家。 这些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有的又点头又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我不信。” “开始我也不信，但后来，他居然每一次都能随机应变出那么多的歌曲，我不信也不行啊。” “一首两首也就罢了，但能出来这么多首，简直是太妖孽了。” “是的，这小子现在性格这么王八蛋，这么横，不就是因为有这些才华的依仗么？” “是啊，有人说，沈月恒写歌，比母鸡下蛋还容易。” 这些人窃窃私语。 狗头军师一笑：“其实我和大家一样，开始不信，但后来不得不信，这小子确实有天才，可这总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我们就按着他快速写歌的这一点，穷追猛打，就说，这些都是骗人的，都是沈月恒玩的把戏，他的那些歌，虽然是他写的，但却都是提前写好的，然后伪装现场创作！我们还可以收买一些证人出来指证沈月恒在作弊！” 狗头军师越说越得意：“然后，我们逼着让沈月恒下场，找一个场合，来当众证明自己随机应变的才华！” “可要是难不住他呢？万一他都写出来了呢？”有人问。 “这个不怕，我们多出题，出难题，我不信他每一道题都答对？这么说吧，只要他有一道题答错了，一首歌现场写不出来，那他之前完美的人设就有了裂痕了，我们就可以一口咬定，他之前写的那些歌，也都是有问题的！” “就算不能一下子把沈月恒打倒，但是至少也不会让他那么得意！” “那时候，最起码，那些广告商再选代言人的时候，就不得不再考虑一下了，就不会什么好事，都被他占了！” “当然了，他要是不敢应战，那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狗头军师的话，引起了满堂喝彩。 …… 几天后。 先蹦出来的是胡志凯。 就是那个女友当模特支持他事业，结果被他打了一耳光，差点自杀的男主人公。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冷血无情，只爱自己的心机男。 还想试图拿女友自杀这事蹭热度，借着沈月恒的影响力上位。 结果事情败露，他也黯然消失了。 本来公众都已经忘了这个小人，但是他却忽然跳出来了。 胡志凯对记者表示，当时那起事件。其实自己也是受害者。 自己是被沈月恒蛊惑着一起炒作的。 那首《等一分钟》，根本就不是沈月恒新写出来的，而是早就写好的，正好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爆料，等于是一个导火索。 接着以潘知乐为首的乐评人也开始跟进质疑，然后他们买的水军上蹿下跳，顿时把“沈月恒到底是才华过人，还是工于心计”给顶上了热搜。 然后，潘知乐在媒体上公然发声，表示他当了这么久的乐评人，见过了大师级人物也不少了。 但是像沈月恒这样，如此高产，如此速度的，还真是没有。 他不好说，这里面一定有鬼，有猫腻。 但是不合乎常理，颠覆了认知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支持那些对沈月恒的质疑。 然后呢，在采访结束之前，图穷匕见，潘知乐说了，可以来一个现场创作大赛。 选择一些有公信力的圈内人士和网民代表，以现场直播的形式，给沈月恒出题。 让沈月恒现场创作。 这样才可以回应质疑。 因为之前很多要求沈月恒写歌的粉丝、网友，都是通过电话、视频、微博联系的。 很多都是只有一个网名，一个声音。 确实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还是沈月恒请来的托儿。 …… 沈月恒答应了。 虽然沈月恒为什么答应？ 到底怎么答应的？ 这里面还有不少的曲折过程，但这都不是重点。 完全可以一笔带过。 重点就是沈月恒答应了。 沈月恒不但答应了，还表示，出题人的选择，自己完全不参与，随便发起人潘知乐指定。 显得无比的自信、霸气。 甚至是有些犯傻。 这不是等于自己把刀递给了对方，然后让对方捅自己么？ 很多沈月恒的粉丝都表示，沈月恒这是疯了吧？ 沈老师，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但还有很多沈月恒的粉丝表示，沈老师才华逆天，不惧小人。 让对方指定出题人，故意为难又怎么了？ 就是要挑战难度，然后狂打对方的脸，这才是英雄本色！ 沈月恒参赛的唯一条件就是，这次创作大赛是在某网络视频网站直播的。 因为噱头够大，所以吸引了众多的广告商加盟。 沈月恒要求，自己拿4成的广告收入才会参加。 视频网站答应了。 而潘知乐那边？ 他们倒是也想参与广告分成，可惜因为号召力不够，被视频网站高层华丽无视了。 …… 创作大赛开始了。 同步网络直播。 赛制是这样的，由出题人现场出题，每道题有半小时的准备时间。 而沈月恒的面前，有钢琴、吉他、鼓等乐器，就利用这些，现场创作。 沈月恒主动提出，不要半个小时，5分钟就行了。 观众们更疯了。 …… 第一题，实物创作。 出题人表示，他们把一些生活中，经常用到的东西图片输入到程序里面，随机滚动，然后喊停。 然后屏幕上显示出什么，就要沈月恒以什么为题进行创作。 图片开始滚动。 电视机、自行车、台灯、钢笔的图片接连闪现。 网友们。 “这个题有些难啊！” “对啊，歌曲创作都是表达情感的，你给一个故事让沈老师创作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拿出这么多的物件，让沈老师怎么写歌啊？写自行车失恋了？还是写电视机劈腿了？” “这些出题人，就是故意为难沈老师呢。” “看看吧，我对沈老师有信心！” 网友们正在讨论，大屏幕上的图片停了。 然后看到定格的图片。 现场愣了。 网上愣了。 然后，大家都不淡定了。 那些支持沈月恒的摇头叹息。 那些反对沈月恒的喜大普奔。 因为这个题，太难了！ 图片是一双袜子！ 用袜子写歌！ 还注明，要求写情歌！ 怎么写！ “和袜子一比，什么自行车、电视机都不难了啊!” “对啊，自行车可以联想到初恋，电视机可以联想到影视剧的悲欢离合，但是袜子能想到什么？我完全想不到。” “我和你不分开？就像袜子必须得一双？” “挖槽！楼上高手啊！” “但沈老师不会就这个水平吧？” 在众人的议论中，沈月恒已经开始唱了。 他是弹着钢琴伴奏的。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 不知道它们跑哪去了 赤裸裸的天空 星星多寂廖” 沈月恒的歌声，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歌词好美啊！” “嗓音更美！”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沈月恒继续唱。 “爱了爱了，好深情啊！” “可这是不是跑题了？这是一首不错的情歌，但似乎与袜子不搭调啊。” 对面的主题人，潘知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们在设计题库的时候，当然是要多难有多难，要多奇葩有多奇葩。 现在果然难为住了沈月恒。 “沈月恒，你跑题了啊！”潘知乐刚说完。 就听：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潘知乐傻了。 张开的嘴，忘记闭上了。 众人也都傻了。 这也行？ 沈老师太牛逼了啊！ 真把袜子给唱出来了！ 还这么的完美，这么的合拍！ 一点都不尴尬！ 由袜子联想到味道，再联想到爱，沈老师真是天才啊！ 当然如此了。 这首歌的歌词是作词大师姚谦写的。 白色袜子等细节是在描写失恋的女人从生活琐碎的细节一点一点的怀念曾经的爱情，一种种味道就像一个个记号让她的寂寞缠心，思念泛滥。 辛晓琪曾经在许多年之后，在机场闻到了曾经男朋友的古龙水香味，那会她深切的觉得，原来某个在记忆中特定的味道，对一个人是那样的重要。 第270章 题目太变态了 “今天晚上的心事很少 不知道这样算好不好 赤裸裸的寂寞 朝着心头绕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沈月恒唱完了。 现场掌声如雷。 网上彩虹屁一片。 还因为这首歌，勾起了很多人的回忆。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只有喜欢的人才能闻到的味道。” “分手后，我居然开始买男士香水了，或许就是太想念一个人，只能依靠熟悉的味道来替代他的存在。” “沉醉在爱情里的恋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午夜梦回，当泪湿的枕边将所有美好撕碎，现实的痛苦又一次吞噬了过往的时光……” “我的男孩子，身上有不算香味，但是感觉很舒心很让人贪恋的味道，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抱我和我气息交缠的时候，我抱着他的外套的时候，夏天蓝色t恤上的味道，渡我一口橙汁的味道，此生我都贪婪的味道。” “世界上所有人的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而这个味道只有喜欢你的人才能闻到。就如想念你的感觉一样，只有想念你的人知道那种苦涩的味道。” “九年了，再闻到相似的味道依旧会回头寻找，即使心里明白不是他。” “每次你走后我都把房门关起来。留不住你的人，也想留着你的味道。” “道是今天刚买的香水味道像大吉岭茶，我好想你，可不会再去找你了。” “味道是人记忆深处的味道，即使你已事隔经年，很多事不会在脑海中想起，但你闻到那个味道就会一下子想起，那年那天那时那个人……” “希望下一段都可以遇见自己最美的爱情，让它永久长存，发光发热，照亮彼此的生活。” …… 第一关，沈月恒完胜。 气得潘知乐想要报复社会。 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要急。 这还只是第一关，只是一个开胃菜。 还有大招等着呢。 废话不说，电脑图片继续滚动。 这一次，滚动的时间更长。 然后众人见识了出题人的奇葩。 真是什么图片都有啊。 电熨斗、老头乐、拖鞋、充电器……但是当画面定格的时候，众人都一致表示。 之前的都不奇葩。 袜子也是很正常的选题。 那些在现在这个物件面前，真的都是弟弟。 这个图片也是白色的。 不是白色的袜子，而是白色的马桶。 要求，用马桶写歌。 好在出题人还没有完全灭绝人性，没有要求一定是情歌。 但这也太重口味了。 古往今来，中西内外。 有专门给马桶写歌的么？ 真写了，有听的么？ 有唱的么？ 毕业晚会，ktv，大家好，我给大家唱一首《马桶》你们喜欢么？ 网友们都为沈月恒打抱不平了。 “这是故意恶心人吧！” “沈老师应该弃权的！” “对啊，这首歌就算是沈老师唱不出来，我也不觉得是沈老师没有才华。” “顶楼上！” “其实这首歌也可以靠到味道上啊？马桶的味道比袜子的味道大多了，沈老师再来一首类似的。” “楼上的闭嘴好么？正吃饭呢。” 沈月恒这次用的是吉他。 上来就直奔主题。 “我的家有个马桶 马桶里有个窟窿 窟窿的上面总有个笑容 笑人间无奈好多 每个家都有马桶 每个人都要去用 用完了以后逍遥又轻松 保证你快乐无穷 每一个马桶都是英雄 只要一个按钮 他会冲去你所有烦忧 你有多少苦痛 你有多少失落 他会帮你全部都带走 每一个马桶都是朋友 可以真心相守 一辈子你都不能没有 我的秘密太多 我的梦想太重 你会慢慢的懂 亲爱的马桶 每个家都有马桶 每个人都要去用 用完了以后逍遥又轻松 保证你快乐无穷” 沈月恒唱完了。 把观众都唱的怀疑人生了。 这也可以？ 马桶是朋友，还是英雄？ 这不是扯淡么！ 但仔细想想，又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并且还觉得这歌有些洗脑，总想不知不觉哼出来是怎么回事？ “马桶说的其实是一个男人的痛苦，每一次喝醉在马桶前呕吐，痛诉，当然评论的小朋友看不懂。” 连解释都有了。 “我家就没得马桶，我就喜欢蹲坑。” 抬杠的也来了。 而潘知乐一伙，觉得自己的智商，都被马桶给冲走了。 他们都懵逼了。 事实上，在设计电脑题库的时候，当有人提出马桶的时候，全场爆笑。 虽然是他们要坑沈月恒，但都有些于心不忍。 觉得沈月恒要是真抽中了马桶，一定是必杀技，送人头的。 可哪里想到，沈月恒真抽中了马桶，还完美解决了。 简直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正好此时是广告时间，于是潘知乐等人急忙回去商量。 不能玩实物了。 要继续升级难度。 而沈月恒经纪公司，则是乐开了花。 最开始沈月恒答应参加这个创作大赛，他们是反对的。 但因为沈月恒有很高的自主权，所以他们反对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现在看到沈月恒的惊艳表现，经纪公司的老板是高兴极了。 特别是《马桶》唱出后，瞬间来了十几个卫浴品牌求合作。 更是让经纪公司的人欢天喜地。 …… 广告时间结束，比赛继续。 这次出题，不用电脑图片了。 而是更加真实的实物。 有人拿了一个鸟笼子，放在了沈月恒面前。 以鸟笼为题，写一首歌。 ……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 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撩乱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 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味的日子 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 这首歌，把感情写绝了。 这一点不奇怪，因为作词十一郎，作曲张宇。 在华语歌坛，真正的天生一对。黄金搭档。 有人这么说过，李宗盛比女人懂女人，十一郎比男人懂男人。 很多人都以为，十一郎是一个男人，其实她是一个女人，是张宇的妻子。 张宇的大热经典作品《用心良苦》、《雨一直下》、《月亮惹的祸》等都是出自十一郎之手，所以歌坛也有这样的说法：“张宇的好，只有十一郎知道”。 他们的感情故事很温暖。 12岁那年，张宇和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孩相识、17岁开始相恋。 女孩本名萧慧文。 因为女孩很喜欢狄龙扮演的萧十一郎，于是张宇给女孩取了一个名字，叫十一郎。 很多人都听哭了。 “个人并没有囚禁你，是你愿为那个人画地为牢罢了。” “以前我总想着，如果我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因为总算我们也一起踏上了红毯；后来啊我又想，来参加我的婚礼吧来砸了我的场子吧，我一定跟你走；最后我想你还是别来我的婚礼了，因为我怕看见你，你什么都没做，我却想跟你走。” “我先告诉你我喜欢你，并不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只是希望今后的你在遭遇人生低谷的时候，不要灰心，之前曾经有人被你的美丽吸引，以前是，以后也是。” “真的不要去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的热情，你的主动，你的一腔热血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意义，浪费了你的大好年华，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得到的只是一个人的孤独。” 一首《囚鸟》惊艳全场。 第三关就这么通过了么？ 似乎有些简单啊。 但显然，潘知乐那伙人不会这么轻易地认输。 却看到潘知月居然打开了鸟笼子。 里面的那只小鸟飞了出来。 开始在演播厅里面低空盘旋。 观众们都没有看懂这是什么操作。 却听出题人说：“请继续写歌!” 靠，原来这是一个连环题！ 虽然真的很有难度，但也真的是很有意思。 从囚鸟变成了飞出的鸟？ 大家都很期待沈月恒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 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 从此无依无靠 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总是睡不着 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 明天没有变得更好 未来会怎样究竟 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我永远都找不到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 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 你们好不好 世界是如此的小 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 当你决定 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 哪一个重要” 就算是在励志歌曲中，这首《我是一只小小鸟》也可能是最出名的。 李宗盛不愧是大师，在这首歌曲里，把复杂的心情用最简单的音符和诚恳而具有人文关怀的歌词表达了出来。 把小人物的无奈而又卑怯的心态表现得惟妙惟肖，所以这首歌曲被很多人当成人生之歌。 可以让人在最消沉的时候，激起励志的火花。 而关于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据说还有一个故事。 在赵传唱歌走红前的时期，他是被某些势力胁迫的，每次演唱会都得把费用给别人，自己才能继续混迹在乐坛。 所以这首歌的歌词，是否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那时候的歌手能在公众前唱歌真的很不容易。 当然，那个时候，港岛的演员拍戏也不容易。 有很多惊险刺激的故事。 比如刘嘉玲被绑，王杰惨遭下毒案，李连杰的经纪人被杀等等。 …… 不过就算是不提这些背景，光是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就会让人无比的感动、唏嘘！ 每一首经典歌曲，都会让听者，听出了人生，听出了感悟，听出了世间百态。 “当我无牵无挂的时候，贫穷对我来说只是晚上吃馒头和吃牛排的区别，无损我的快乐，可当我爱上一个姑娘的时候，我才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是贫穷所带来的自卑。枕头里藏满了发了霉的梦，梦里住满了无法拥有的人。” “其实好多人都是那只小小鸟。” “已在社会混迹两年，才知道除了努力，其实家庭出身本身已经决定了很多东西，但不要怪罪父母，他们已经把他们所能给的毫无保留地给了自己。我们唯有感恩，比那些出身好的更加拼命。” “慢慢的，当我们由天真的笨小孩终于长大，却发现这个世界再也不是我们曾经想要的模样。” “自卑感其实很折磨人，我深有体会。尤其面对各方面都比你好的同龄人，不光物质上比不过别人，连精神和素养等都比不过，所以你能做的就是努力赚钱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自信一点。” “年少时妄想改变世界，多年后的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身不由己的事，世界没有因为我的改变而改变，讽刺的是，他确实变了，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我。” “也许你现在仍然是一个人下班，一个人乘地铁，一个人上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然而你却能一个人下班，一个人乘地铁，一个人上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很多人离开另外一个人，就没有自己。而你却一个人，度过了所有。你的孤独，虽败犹荣。” “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漂泊了四年，一个男朋友都找不到。工作也是累的要命。下班回来没有热乎乎的饭菜，这几年的时间里面吃了好多好多速冻水饺。真的不想再吃了。我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却一直没有遇到。” “男人，从踏出学校门口那一刻，他就没有青春了。” 第271章 天气之歌 全场的掌声，持续了三分钟。 网上的弹幕，密密麻麻，几乎挡住了所有人的脸。 不过就是一只鸟，却一下子诞生了《囚鸟》这样的爱情经典，《我是一只小小鸟》这样的励志金曲。 这节目太值了啊！ 观众们都大呼过瘾。 其实之前很多沈月恒的粉丝，并不赞成沈月恒参加这样的比赛。 赢了没什么可得意的，万一输了，更丢人。 同时，他们是打心眼讨厌潘知乐那些人，可现在，听到这么好听的歌。 都高呼真香了。 早知道会这样，希望潘知乐你们多质疑，猛质疑。 因为我们都看出来了，沈老师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 敌人越强，沈月恒的反击就更强！ 而视频网站的负责人，那些广告商，更是开心得手舞足蹈。 沈月恒太牛逼了！ 太吸金了啊！ …… 潘知乐脸色铁青，他暗示了一下身边的一个助理。 助理心领神会，居然不知道按了一个什么按钮，然后演播间的大门开了。 那只小鸟本来在低空盘旋，但是现在看到了自由，于是展翅高飞。 飞走了。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 就听潘知乐说：“沈老师，你看这鸟飞走了啊，飞的还挺高的。所以刚才的那首歌，虽然很不错，但现在意境已经变了啊。” 这真是故意为难人了。 沈月恒刚唱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你马上把鸟给放跑了。 但这丝毫难不倒沈月恒。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无法挣脱 这谜一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一直在飞一直在找 可我发现无法找到 若真想要是一次解放 要先剪碎这诱惑的网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完美呼应题目，飞的更高！ 更牛逼的是，不管这只鸟是飞的高，还是飞不高，沈月恒都一样能写出如此质量的歌曲。 并且还都是励志歌曲！ 一样的催人奋进，一样的鼓舞人心！ 原来有才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原来有天赋，真的可以随心所欲！ 当然，这是一般外人的看法。 对沈月恒来说，原来有系统，真的可以吊打一切！ 网友： “这首歌唱出了我的渴望，像鸟儿一样飞的更高，辽阔视野，我自由了，谢谢，沈老师这首歌，给了我勇气。” “渴望飞翔，渴望自由，这正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 “渴望飞翔，太难了，但未曾放弃，哪怕短暂的跳跃，脚掌离开了地面，那也是飞翔的感觉。” “从未想过自己会高四，我理想的大学又是一年的等待，这首歌给我一种向前看的动力。我想这首歌会陪我度过接下来的二百多天的累而充实的日子。我要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加油！高考你一定会成功！” “《我是一只小小鸟》、《飞得更高》，感谢出题人的刁难，让我们听到了完整的故事。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只小鸟，我们可能真的飞不高，但我们从不应该放弃对天空的渴望！” 第三关终于结束了。 一只鸟，却出了三首歌。 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道超高难度的题，但对沈月恒来说，却是如此的轻松写意。 …… 第四关。 潘知乐已经偃旗息鼓了，这次的出题人，换了另外一个。 这个出题人倒不是故意和沈月恒做对，因为潘知乐那伙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出题人，都安排成沈月恒的仇人。 那样的吃相就太难看了。 这个出题人，是音乐学院的一位教授。 在圈内确实很有名。 也经常去当一些音乐节目的评委。 他姓戴。 关于他，还真的有一句名言：“戴老师，真的很严格！” 戴老师被请来出题，也是一种体现节目公信力的方式。 …… 戴老师控制手里的笔记本，大屏幕上同步出来了一段视频。 大家都拭目以待，想看看戴老师会出什么题目。 但是等视频播出，所有人又都是有些傻眼。 因为这个视频开始的音乐旋律太熟悉了，就是天气预报啊。 题目是天气预报？ 这是播错了么？ 等到屏幕上出现了《天气预报》的字幕后，戴老师暂停了。 示意沈月恒，这就是自己的题目。 下面呢，将是各个城市的天气。 每一个天气，都要有一首歌。 卧槽！ 这太有创意了啊! 所有人都被勾引了兴趣。 然后戴老师点动鼠标。 第一个城市，京州，今天还是大风天气。 《风继续吹》 第二个城市，海州，雨已经下了一天。 《雨一直下》 第三个城市，粤州，有风又有雨，风雨交加。 《风雨无阻》 第四个城市，多云。 《如果云知道》 第五个城市，还是多云。 但是天气预报说，马上就会下雨。 也就是说，这是雨云。 雨云在气象学上的定义是导致下雨的云或者是暗黑色的密云。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第六个城市，小雪。 《雪人》 第七个城市，阵雨转晴。 《阳光总在风雨后》 戴老师补充道：“不但是雨过天晴了，天上还出现了彩虹，请以彩虹为主题，再来一首。” 于是就有了《彩虹》 第八个城市，阵雨转晴。 众人一愣，这是出重了吧？ 但是似乎也讲得通。 似乎两个城市有一样的天气，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出题可以重复，可沈月恒却不能再唱一遍《阳光总在风雨后》了。 必须用一样的题目，唱出不一样的歌曲。 这是提高难度了。 沈月恒可以么？ 当然可以。 《雨过天晴》 戴老师服了。 虽然他一向很严格，但面对沈月恒这完美的发挥，也只能表示我已经尽力了。 真是考不住沈月恒你啊。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是完全相信了你的才华，你创作的速度。 观众也服了。 大开眼界！ 大饱耳福！ 等到下一个出题人的时候，又换了花样。 他的要求以地名为歌。 这次是调出来一张华夏地图，然后光标移动到哪里，就要求沈月恒唱一首符合当地风土人情的歌。 这不但是考验沈月恒的音乐水平，也在考验沈月恒的地理水平啊。 出题人是华夏旅游协会的一位理事。 他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这位理事来参加这个节目，根本不是为了质疑沈月恒，而是另有别的目的。 第一个地点，塞北。 …… 《我爱你塞北的雪》 第二个地点，松花江。 《松花江上》 第三个地点，黄土高坡。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全行啊。 创作大赛进行到了这里，潘知乐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所有准备好的题目，都已经用完了。 再也没有办法了。 难道认输么？ 这些人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候，忽然从观众席上站起来一个人。 “我可以现场出题么？” 潘知乐一看，大喜啊！ 因为这个人是谁？ 正是着名女作家洛美。 着名女作家洛美，最大的特点是“用身体写作”，拥有无数粉丝，在网上很有号召力。 曾经出版过《我与77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爱情与婚姻中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打败黄脸婆36计》、《老公，对不起》、《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滚》等畅销书。 而她与沈月恒，则是有过节的。 因为洛美的舅舅正是那个樊胜英。 今天洛美也来现场了。 她现在站出来，自然是要为难沈月恒的。 潘知乐心里面高兴，但是为了做做样子，还故意问沈月恒：“沈老师，洛美女士想出一个题，可以么？” 他当然希望沈月恒答应。 然后被洛美难住。 当然了，就算是沈月恒拒绝了，对潘知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证明沈月恒并不是真的那么全才。 这是沈月恒第一次见到洛美本人。 有些意外。 洛美居然长得很漂亮。 她三十多岁，一身旗袍，留着利落的短发。 就算是在女明星中，也算是不错的了。 何况在作家，这个普遍很丑的队伍中，那就更是一枝独秀、鹤立鸡群了。 别的美女作家，都要打一个引号。 因为那是出版社炒作出来的。 谁信谁尴尬。 但洛美这个美女作家，却是货真价实的。 打量之后，沈月恒说：“可以。” 洛美一笑：“我没有对之前的评委不敬的意思，只是之前的题目，都是投机取巧，什么数字、地名、天气，看似刁钻，但我觉得有些偏离歌曲的初衷了，这不是我们创作者的目的。那是炫技，不是真情实感。” “歌曲就是打动人的，就是让人感动的，就是让人流泪的，让人触景生情的！” “所以我的题目是，沈先生创作一首歌，不求把别人感动，只要把我唱哭就行！” 其实洛美的言论，还真让很多人赞同。 确实，之前的题目固然刁钻，但似乎像是在玩猜谜游戏了。 歌曲还是要返璞归真、以情动人的。 只是洛美的题目看似简单，其实很难啊。 之前的那几首歌，不说别的《囚鸟》就可以把很多人唱哭。 把很多人相似情感经历的人唱哭。 沈月恒再创作出一首差不多的，应该也不难。 但问题是，洛美限定了条件。 那就是唱哭她。 这简直就是挖坑啊。 洛美与沈月恒有矛盾，就算那首歌真的打动了洛美，她就是不承认，你能怎么办？ 就是不流泪，你能把她怎么样？ 总不能逼着给她滴眼药水吧。 洛美就算是和沈月恒没矛盾，她也是圈内出名的利害女人。 不论是写书，还是上节目当嘉宾，或者是接受采访，那都是牙尖嘴利，一贯的强势跋扈。 以女性心灵导师自居。 她会被一首歌唱哭么？ 不可能啊！ 但沈月恒答应了。 沈月恒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已经通过系统，把洛美的情况都做了很详细的了解。 比最称职的八卦狗仔还详细。 …… 现在的洛美的三观很歪，被很多人批判。 但事实上，在十几年前，洛美却是一个很小资，很文艺的女青年。 根本写不出后来那些代表作。 那时候她写的都是散文啊，影评啊，这些小清新的东西。 造成洛美性格和文风变化，是因为一个男人。 王尔成！ 国内文坛的着名才子，也是着名浪子。 现在已经移居海外。 但在当年，洛美却是痴恋王尔成，甚至为了王尔成自杀过。 因为王尔成总是劈腿。 总是欺骗洛美。 但最后，还是没有留住这个浪子的心。 经过那场情伤后，洛美性格大变，才成了现在的这个洛美。 打一个比方，是王尔成把洛美从王语嫣变成了灭绝师太。 …… 于是，歌曲有了。 只听沈月恒唱到。 “哭到喉咙沙哑还得拼命装傻 我故意视而不见你外套上有她的发 她应该非常听你的话 她应该会顺着你的步伐 乖乖的呆在家 静静的守着电话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惩罚 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两断你的情话你的谎话” 沈月恒刚唱完，只见之前如同冰山女神一样凌然不动的洛美。 已经彻底泪奔了。 她用手指着沈月恒的脸：“你……你……你是妖精！你怎么可以看透人的心！” 然后哭着跑出去了。 原来，之前的洛美并不是长发。 她是与王尔成分手后，才留的短发。 评论区，与洛美有相似经历的人还有不少。 “高中时我姐被男朋友甩，跟我说非要剪短发，她修着那时流行的梨花头，一头长发跟招魂符似的那么好看非要剪。陪她剪时理发店就放这歌，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说再也不会这么爱一个人了。刚才，我听了这歌，而我姐也快要结婚了，只是她真的再没修起长发。”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看起来相一个四十岁的大妈。” 第272章 把我唱哭算你赢 “以前一直都是留的大波浪长发，过腰，突然有一天剪了短头发，大家都问我是不是受刺激了，我只是乐呵呵地说没有啊，我就想试试。其实只有心里知道，那段时间跟初恋走得很近，他说喜欢短发女生，而一直视长发如命的我狠下心剪了。结果，他跟一个长发女生一起了。而我却爱上了短发的自己。” “长发是给心爱的人留的，短发是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长发时我们还在一起，他让我剪短，说短发好看。后来分手时，他说你还是把头发留长吧。” “好多女孩子决定放弃一段感情的时候都会去剪短发，放弃长发的自己就好像放弃曾爱的他。我刚刚放弃了一段不可能的暗恋，剪了短发，可是今天他说我的短发好看，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遇到你的时是高四补习，我剪了齐耳短发准备新的开始。你说是我利落的短发吸引到你。我们在一起四年，从最初的甜蜜到现在就这么耗着。我不敢放手，因为我知道现在就这么放开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等我彻底死心，我会重新剪回齐耳短发。短发认识你，短发离开你，再不给我们任何机会。” 到此为止，创作大赛终于结束了。 沈月恒完胜！ 碾压！ 踏平！ 潘知乐一伙面如土色、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本来他们已经够惨了。 但沈月恒还要在伤口上撒盐，还要补刀，还要鞭尸！ 在那些对头要退场的时候，沈月恒却表示要再唱一首歌。 当作此次创作大赛的结束曲！ 《征服》！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 输赢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 外表健康的你心里伤痕无数 顽强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终于我明白两人要的是一个结束 所有的辩解都让对方以为是企图 放一把火烧掉你送我的礼物 却浇不熄我胸口灼热的愤怒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你如果经过我的坟墓 你可以双手合十 为我祝福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这当然是一首情歌，但此时被沈月恒唱出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无情的打脸！ 踩脸！ 骑脸！ 确实啊，沈月恒以一人之力，就把整个创作大赛都搞定了。 这还不是征服，那什么是征服？ “霸气！” “牛逼！” “就这样被你征服，走进婚姻这坟墓，天天为你洗衣服，我觉得自己像个保姆。就这样被你征服，习惯你的夜不归宿，你说男人应酬很辛苦，一上床你就打胡噜。” …… 创作大赛后，谢天琪的经纪人找了上来。 谢天琪，曾经国内当之无愧的第一天后。 是歌星中的歌星，巨星中的巨星。 风头一时无两。 别看现在沈月恒风光，但毕竟积累不够，还是无法与谢天琪最红的时候相提并论。 但最近这一两年，谢天琪的事业有些不顺。 她的新闻总是一些负面新闻。 这主要是和谢天琪的感情经历有关，她爱上了一个足球运动员。 是国内很着名的一个球星。 还是着名的浪子。 在外人看来，这个球星是配不上谢天琪的。 因为国足的地位，在国内确实有些尴尬。 还因为谢天琪的档次，是一般的明星根本无法企及的。 但谢天琪还就爱上了。 两人这几年分分合合，一会分手，一会要订婚，总之是新闻不断。 让谢天琪也无心事业起来。 尽管地位还很稳固，毕竟是流量担当，但已经很久没有出好歌了。 很多人都劝谢天琪与那个球星分手，但谢天琪哭过、醉过，却还是不舍得。 她已经两年没有出专辑了。 经纪公司急了。 这才帮谢天琪准备新专辑。 但就是缺少一首主打歌，于是就找到了沈月恒的门上。 开始对方的经纪人还有些忐忑。 毕竟沈月恒是出名的不给别人写歌。 他的歌在行内，那可是买都买不到的。 但沈月恒居然答应了。 沈月恒答应的理由很简单，他的弟弟沈自立，那是谢天琪的忠实歌迷。 还是那个球星的铁杆粉丝。 所以虽然别人不支持谢天琪与那个球星，但沈自立却是支持的。 那么沈月恒自然也是支持的。 …… “之前也选了几首歌，但谢天琪都没有感觉，唱不出那个味道来，这样的歌曲是不能当主打歌的，这样的专辑出了，是要砸招牌的。”经纪人很着急地说。 沈月恒想着谢天琪的资料。 想起她很多次面对公众质疑，依然坚持与那个球星在一起的表态。 脑海中传出了一首很应景的歌。 《我愿意》！ 上个世界，《我愿意》的歌词由姚谦完成。 据姚谦说，当年填写这首词的灵感竟然来自于八卦杂志上的一组照片——王菲和窦唯在一起时，一早出门，去公共厕所倒夜壶。那时候王菲的艺名还是王靖雯，有制作人向姚谦邀歌，姚谦即以此为灵感，创作了《我愿意》的歌词。 表明了一个这么大的明星，但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可以洗尽铅华，可以做这些最琐碎的东西。 《我愿意》的作曲由黄国伦完成，其称，写这首歌的初衷是送给上帝的礼物。 沈月恒觉得，这首歌的情绪，还是很适合谢天琪的。 当沈月恒把这首歌的歌词拿到谢天琪面前时，这位国内最红天后，几乎一秒钟就拍板了。 这就是我的主打歌！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这首歌推出后，立马横扫各大排行榜。 甚至把之前沈月恒最近当红的《囚鸟》、《征服》都给挤了下来。 “前女友劈了腿，分手一年半一天晚上哭着打电话跟我说她男朋友对她不好，经常骂她，我哄了好久，她睡了。那晚我一夜没睡，为什么我曾经视如珍宝的女人，到了别人那里就不是了。” “我也很思念一个姑娘，以前听这首歌听不懂，现在才明白其中的痛。现在是深夜，她在写东西，我在千里之外默默地陪着她。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什么都愿意，为你。” “低级的欲望，通过放纵就可获得。高级的欲望，通过自律方可获得。顶级的欲望，通过煎熬才可获得。” “男生根本对女孩子的决心一无所知。”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他只字未提喜欢你。你却句句都是我愿意。” “有些爱，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有些人近不可相恋退不能相忘……但自始至终，我都是那么爱你……” “只有带着思念活下来的人，才会把往事一遍遍反刍。无法抛却过去，深深留恋美好的瞬间，熬了数年，那种孤独的执念支撑着躯体穿过一个个无法相视的灵魂。过去是路途足迹的见证。过去走的再蹩脚，也要回头看看。幽暗处的独行，光芒下的朗笑，流逝错失的一切，解不开的心结，浩瀚苍穹之下，不再直视一处。” “年轻的时候可能还会对老公有这种愿望，现在只想对着孩子唱：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我们离得很远，你知道吗？我知道。你要考研，你知道吧？嗯嗯，我觉得有些事情并不矛盾，那我们还要在一起吗？当然，后来考研结束了，我们终于还是分开了，可是这些问题，我一开始就已经警告过你了。” “橘子分你一半叭，突然想起我五年的初恋，他是一个阳光的男孩子，会因为我一句我真的超级无敌非常喜欢你昂，哭一晚上……后来我们分开了，在我知道他有新的女朋友的那一刻，我哭了，不是难过，是遗憾。” “他大我两岁，家住在我隔壁，小时候全程零交流。一直到了大学才慢慢熟悉起来，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小时候会完全不搭理对方，明明心里都有着对方，就是不敢承认。还好，我们兜兜转转一圈，终于在一起了。他对我很好，他细腻，我毛燥。他勤快，我慵懒。我曾经是他两个姐姐的伴娘，现在，我要给他当新娘。” …… 谢天琪的事业，再次飘红。 但也有人在下面，对谢天琪冷嘲热讽。 “图什么啊？国足那么臭！” “倒贴！” “犯贱！” 甚至连谢天琪为什么要和那个球星在一起，都上了微博的热搜。 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中，谢天琪的个人演唱会召开了。 第一场，第二场……连开19场。 场场爆满。 当然了，每场都有大量的媒体报道。 她的感情问题，自然是焦点。 很多记者都问，为什么要和那个球星在一起。 你们感情稳定么？ 会结婚么？ 还是会分手？ 谢天琪都是拒绝回答。 于是版面上，就多了很多谢天琪情变的消息。 直到这一天，最后一场演唱会。 当神秘嘉宾亮相时，全场欢呼！ 沈月恒！ 他是今晚唯一的嘉宾。 沈月恒先是唱了自己的几首金曲。 又唱了谢天琪的几首歌，包括那首《我愿意》。 让观众大饱耳福。 然后，观众的福利来了！ 沈月恒与谢天琪合唱，《因为爱情》！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于是所有人都懂了，谢天琪不是不回答，是选择用歌声回答！ 她为什么和那个球星在一起？ 因为爱情！ 她为什么不分手？ 因为爱情！ 为什么你们觉得不合适，她却坚持？ 因为爱情！ “如果你结婚的那天新娘不是我，我就会把我们的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短信、电话录音、相片什么的都弄成cd寄给你老婆，然后上面写着：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一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他说他结婚了，是因为家里的催促。她说她结婚了，是因为他有车有房。他说他结婚了，是因为年纪到了。她说她结婚了，是因为家里介绍。他说他结婚了，是因为有了孩子。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我只希望---那是因为爱情……” 第273章 完结 “我后桌是个逗比，问他为什么迟到，他说因为爱情，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说因为爱情，有次问他为什么和另一个男生一样骚，他说，因为爱情，我似乎懂了什么……” “我比她大三岁，03年我们在初中学论坛上认识，06年的黑板上写着“距高考40天”时我们相爱了，大学我在北京她在济南异地着坚持了4年，工作稳定后2014年我们结婚了，婚礼的主题是“4年又4年”，现在我也马上要当孩儿他爹。网恋，异地，年龄算什么，因为爱情，还有什么不可能。” “很多人结婚只是为了找个跟自己一起看电影的人，而不是能够分享看电影心得的人。如果为了只是找个伴，我不愿意结婚，我自己一个人都能够去看电影。结婚更应该找一个能让彼此的生活过得更快乐的人，而非单纯地找一个能够一起生活的人。” “喜欢的人是个闷骚的理工男。可为难死了我这个闷骚的文科女。” “什么是爱情呢？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天地鸿蒙，岁月荒凉，若你正相爱，愿你尽享欢愉，莫问前程；若你曾爱过，愿你心中仍有并始终相信爱；若你将爱，愿你所爱之人也爱你。愿所有的真爱都不被辜负，晚安好梦。” …… 随后，沈月恒召开了自己的个人演唱会。 一下子推出几十首单曲，发行了好几张电子专辑，破了吉尼斯纪录。 晏冉要求沈月恒出一首动物的歌，不想唱学猫叫了。 以动物为歌？要野性一点的。 于是沈月恒创作了一首《披着羊皮的狼》。 晏冉在活动上唱披着羊皮的狼，技惊四座。 有人嘲讽晏冉是野模，沈月恒打抱不平，说晏冉是我的超级明星。 为她们组合创作了spuerstar，再次拿到冠军，销售火爆。 沈月恒参加某个节目，因为现场设备的问题，所以没法真唱，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炮制了假唱风波，质疑沈月恒的唱功。 一些专家出来质疑沈月恒的气息、音色、基本功。 沈月恒在接下来的一场演出中，接连唱了左手指月和大鱼，打肿那些人的脸。 年末音乐频点的时候，沈月恒竞争销量最高音乐人。 之前的第一是一个韩国回来小鲜肉，发的专辑其实就是三首歌。 他是时尚达人、广告宠儿、潮流偶像，广告刷屏，各种口红香水广告不断。 除了唱歌，都挺擅长。 还偏偏是一个歌手，真是好大的讽刺。 据说他一首歌录了一个月，是一个字、一个字拼起来的。 却在销量当天就创了记录，把一群唱功厉害的人赢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为了冲击销量，小鲜肉歌迷会鼓动粉丝买礼物，握手、拥抱、买cd都要钱，还教唆未成年人去闹父母，举办生日会，要生日礼物。 面对这样的局势。 沈月恒却把蜗牛、蓝莲花、水手、我是一只小小鸟、飞的更高等励志歌曲出了一张数字专辑，18岁以下免费下载。 真是高下立判。 沈月恒再次呼吁理智追星。 结果被小鲜肉的脑残粉抵制。 我们喜欢谁你管不着！ 你知道他多努力么？ 那个小鲜肉还卖贴牌手机，明明只有2000的成本，却卖到了8000。 结果粉丝还趋之若鹜，各种威胁家长，必须要买。 家长们要是不同意，这些粉丝甚至还会用自杀等威胁手段， 真是让人摇头叹息。 但沈月恒却被儿童协会点名表扬，算是重重打了对方人一记耳光。 沈月恒首场个人演唱会，在体育馆举行。 结果在场馆有人刁难，灯光都是坏的。 原来体育馆馆长的女儿，是那个小鲜肉的脑残粉，所以鼓动自己老爹做手脚。 开唱的时候，还不允许歌迷带荧光棒进场。 沈月恒开唱，小鲜肉歌迷会的人在下面起哄。 沈月恒没有生气，却开始唱了一首小鲜肉的歌。 对方粉丝表示这是求饶了吗？ 于是一起表示，听完这首再闹。 但沈月恒唱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真好听。 沈月恒创作歌曲《年轻的战场》，小鲜肉的粉丝又愣了，似有所动。 但还有不服的，有一个特别爱闹腾的的粉丝还在大呼小叫。 结果却被两个男人给呵斥了。 我是你大爷！ 我是你爸爸！ 真的是这个脑残粉的爸爸和大爷，他们居然是沈月恒的粉丝。 沈月恒的演唱会最后，他唱了一首歌。 全场感动，大合唱。 再一次我淹没在掌声中 眼前的你竟如此激动 黑暗中 世界仿佛已停止转动 你我的心 不用双手也能相拥 如果有一天 我迷失风雨中 我知道你会 为我疗伤止痛 也许我们的世界 终究有一点不同 可是我知道 你将会陪我在风雨中 请你为我再将双手舞动 我会知道你在那个角落 看人生匆匆 愿我们同享光荣 愿我们的梦永不落空 没有荧光棒，现场手机闪光灯删成了一片，全场星河灿烂。 真像那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小鲜肉参加某个活动，在后台不尊重歌坛前辈。 说没人记得老天王了。 这个老天王是沈月恒妈妈之前的偶像，沈月恒妈妈看到了娱乐新闻，有些感伤。 沈月恒主动给老天王写歌，把老天王之前的金曲名字联系在一起，创作了有没有一首歌让你想起我。 老天王问为什么帮我？ 沈月恒回答，因为你是我妈妈的偶像，是我母亲的青春。 希望你和我母亲合影，她就很满足了。 老天王感谢沈月恒，把自己的录音室送给了沈月恒。 后来，小鲜肉骗炮粉丝，造成了宫外孕。 女粉丝上课晕倒，家长要公道。 但很多脑残粉居然羡慕，还有的粉丝说那个女孩得了便宜还卖乖，追究就不是真爱粉。 可小鲜肉的粉丝没怎么生气，但是小鲜肉的干妈生气了，封杀小鲜肉。 后来小鲜肉下跪求复出，但是已经被市场抛弃了，不过几个月，就已经过气了。 小鲜肉的粉丝倒戈，有了更鲜的小鲜肉，裙装口红更娘。 当年笑别人过气，现在自己过气了，只可惜，没有翻红的机会了， 没有人会因为一首歌而想起他。 …… 沈月恒的事业如日中天。 但是却遇到了一件大风波。 这件事发生在沈月恒的老家 某大学的学生驴友，在登山时遇险，景区一名营救人员不慎坠亡，学生脱险后不谈哀悼殉职人员、而是讨论如何搞好危机公关，对他人的牺牲冷漠无情、不承认错误推卸责任。 事件发生后，一度争论的中心点在大学生该不该去探险，该不该去登山。其实，登山并没有错，探险也不是问题，关键是，出发前有没有充足准备，能不能对生命负责。 沈月恒在节目里面，大骂这些学生，结果被对方学校投诉。 沈月恒更加生气，于是就拿出了那首《有的人》。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有的人…… 对方更恼怒，开始联合力量封杀沈月恒。 总监一起发力，要停播节目，让沈月恒深刻检查，被沈月恒拒绝。 之前那个师弟吴峥反水了，他想抢占沈月恒的节目和名声。 于是站出来，指责沈月恒之前做节目的诸多不轨之处，说沈月恒做节目都是收钱的，还非礼女当事人。 沈月恒在平台发布歌曲《白鸽》，然后辞职。 飞翔啊飞在天空 用力吹吧无情的风 我不会害怕也无须懦弱 流浪的路我自己走 那是种骄傲阳光的洒脱 白云从我脚下掠过 干枯的身影憔悴的面容 挥着翅膀不再回头 纵然带着永远的伤口 至少我还拥有自由 …… 那个叛徒的第一期节目，收视惨淡。 第二期，就被张彪给替换了。 原来，他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这期间，方乔相亲，因为有沈月恒在，所以对相亲对象不满意。 忍不住给沈月恒打电话，问你现在还好么？ 方乔求复合，去送温暖，门口拿钥匙，说你的习惯还没变。 给沈月恒做饭，沈月恒拒绝复合。 我有喜欢的人了。 沈月恒被停职，晏冉说，我养你啊，两人正式结婚。 婚后两人很幸福。 外人以为晏冉是拜金女，但是没想到她很能吃苦，以为晏冉脾气不好，结果很和气，很好相处。 方乔的妈妈是势利眼，看沈月恒发达了，又来求复合，不答应就撒泼打滚，说沈月恒是陈世美，是晏冉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这事上了新闻。 沈月恒用一首诗回应方乔的妈妈。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方乔和妈妈决裂。 沈月恒挣了三个亿，给弟弟投入2个亿，开发旅游区，进行生态保护。 《有的人》，包括夕阳红在网上大火，有人来找沈月恒要出版诗集。 与此同时，某三流诗人袁迪出诗集还要自费，被出版社延后。 他嫉妒沈月恒，在网上说沈月恒的现代诗狗屁不通，肤浅无意义，不能叫诗歌，这是顺口溜。 一个唱歌卖艺的，不配谈论诗歌这么高雅的艺术。 并且号召，沈月恒不许写诗歌。 袁迪还骚扰晏冉，总写爱情诗骚扰，被晏冉怼。 晏冉当众羞辱了这个诗人，诗人的姑妈出来打抱不平。诗人的姑妈叫孙桃华，是着名的桃花体诗人。 桃花体诗人写了一首爱情诗，狗屁不通。 但是行内人纷纷捧臭脚。 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发现和捕捉到生活中像烟一样轻盈的那些东西，语言亦松弛到自在飘。 忽状态，内在的诗意却被悠然守定。 孙桃华是近年来诗歌界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诗人之一。她的诗歌被公认为在探求诗歌感性与知性、内在复杂度与外在简约形式的切点上有超乎寻常的把握和悟性，写作姿态随意、自如，毫无矫情、造作，有时从容、淡定，有时又大胆、前倾……——千寻 你不要试图去帮助她，她有着自己的倔强，她有着自己的光亮。翻看各个杂志和选本上的孙桃华作品，我能够从港口的一堆轮船中把她和别人区别开来，我不是通过辨别她诗歌的色彩和形状，而是听她诗歌的声音。她的诗歌有一种非常独特的声音，不是“嘘——”的一声，是“砰——”的一声。 孙姐姐的诗我不怎么读，是因为一读她的诗我就想谈恋爱。 于是沈月恒也写了一首爱情诗。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诗词对比，让孙桃华丢脸。 孙桃华不肯认输，表示诗歌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能让人读懂，那样显得不艺术，自己的才是高雅的，说沈月恒的诗词充满了低级趣味和廉价情感，但是被网友群嘲。 网上开始桃花体诗歌模仿大赛。 诗人的头头来了。这个是现代诗词的副会长。赞扬桃花体是一种先锋艺术，是潮流。 说沈月恒的诗词玷污了现代诗歌艺术，是一种倒退，诗词是文雅的事情，不能是大众的事情，沈月恒的诗词格调不高。 这个现代诗协会的人写诗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利用各种修辞手法，词语华丽，并且还喜欢用一些很生僻的字，一般人别说写了，读都读不出来，并且还经常里面加上英文，法语，罗马文，拉丁文。 字典体代表诗人。 正好是青年节。 他给青年人写诗。 副会长的诗歌 啊！ 呼呼悠哉！ somany！ 若い人たち、こんにちは。！（日语，年轻人，你们好。） nowiwanttorecitemypoetry！（现在我要朗诵我的诗歌） 我的心好荡漾！ 我感到了你们的快乐！ 见汝等，我陷于深思之 女孩beautiful！ 男孩帅呆了！ 你哋感受到文化嘅气息咗呀？（粤语，你们感受到了文化的气息了么？） 唔系，俗人唔会明。（粤语，不，俗人不会明白。） 我们艺术家的世界，比天还高。 如果你们懂了 就是艺术的失败 但你们听了我的诗 你们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们了 撒由那拉！ 思密达！ 扎西德勒！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吹嘘自己的诗歌具有世界性。 因为听说了，国际青年交流大会上，要朗诵一首诗，以为肯定是自己的诗歌被选中了，四处吹嘘。 网上也吹捧一片，吓得一般人不敢说自己不懂，都懵逼了。 但朗诵的是沈月恒的相信未来。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地炉台， 当灰烬地余烟叹息着贫困地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 沈月恒大获全胜。 后来又遇到了代笔门的质疑，也都一一应对。 最后，成为国际巨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