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侦探守则》 第1章 名侦探归来chapter01 本该车来车往的街道此刻却像是停滞的溪流，堵得水泄不通，警车刺耳的鸣笛交杂在人声喧闹的嘈杂之中。 就在前方不远处，刚刚发生了一起跳楼事件，跳楼的那个少年的尸体好巧不巧地横在了马路正中央。 除了才从警署赶到现场的搜查科的警官们，维持着道路秩序的交警也表示十分头疼。要么就是路过此处好奇围过来的路人甲乙丙丁，要么就是刚好行车至此堵在半中途，顺便也停下车围观一发的司机以及车上的乘客。 于是，挤得像是压缩饼干一样的混乱场面就出现了。 在堵得乱七八糟的计程车或是以黑色灰色为主的私家车之中，那辆炫红色的玛莎拉蒂便被衬托得格外突出。只是这种状况之下，没有人有心思围观这是谁家的豪车，相对比起来，前面那个横在路中央少年尸体上的满身腥红，比起玛莎拉蒂的炫红更有吸引力。 面对这样的状况，或许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嗯交警会解决问题的”“嗯反正路迟早会通”，所以也就没有在意，最多心里抱怨一下，烦躁一会。当然，还是要排除个别特殊情况的。 甚至有司机把头探出车窗不爽地高声叫骂起来。 “为什么要封路？知不知道绕路很远啊！” “只是个意外事故吧？为什么不能快点处理完？” 语气虽然很凶，但始终还是坐在自己的车里无动于衷。 一如那辆玛莎拉蒂的颜色一样嚣张，彼时驾驶位的车门被猛地推开，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子气势汹汹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她戴着副几乎要把整张脸都遮住了的巨大墨镜，即便脚上是十公分的细跟高跟，她也如同踩着风火轮一般，飞快地往不远处的事故现场走去。 以横在地上的少年为中心，左右相距大概十米的地方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警戒线边上是穿着制服的警员，尽管他们奋力地拦着想要更进一步围观的路人戊己庚辛，可后者依然乐此不彼地向前挤着，甚至掏出手机想要拍照。 “这位先生，这里不允许拍照！” “那边那位小姐，请把你的手机收起来！” “请不要再往前挤了！” 警戒线前拦护的警员小哥甚至发出了绝望的吼声。 “可她凭什么可以进去！” 拍照被凶残地警告了好几遍的路人指着刚刚拉起警戒线从下面钻过的女子，白色的风衣，巨大的墨镜让她看起来显得非常神秘。 “小姐，你不可以进来！” 女子优雅地摘下墨镜，把墨镜塞进了几乎斯巴达的警员小哥手中，无视掉警员小哥在看到她的模样之后目瞪口呆的表情，直接从他的身侧绕过，继续向前走着，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出一阵哒哒哒规律的节奏。 空气中血腥味和汽车尾气的味道夹杂在一起，闻起来令人恶心。尸体是脸部朝下摔在地上的，被反过来之后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已经分辨不清容貌了。 对于这些，女子只是捂住了口鼻，表情依然镇定自若。她看了一眼少年跳落的高楼，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放在一边的尸体。突然像是又看到了什么，她的表情一瞬惊吓，继而便继续开口。 “这不是事故，是他杀。” 即便打扮得很成熟，依然带着稚气的少女音无疑暴露了她的年龄。 “什么？”穿着棕色衣服，带着个和衣服一样颜色宽边帽的警官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然后朝少女走来，“你知道什么……莉……莉苗？！” “好久不见，目暮警官。”被称作莉苗的少女朝目暮礼貌微笑。 “你……不是去美国了么？” “嗯，刚回来。” “这样啊，不过你来真是太好了。”目暮拍着莉苗的肩膀说道，看着少女自信的表情，他继续问道，“是已经发现什么了么？” “事件很简单。” 莉苗说完，朝被圈在警戒线内的人群里观望了一番，在视线停下聚焦到某个位置时，她的目光一凛，朝那个方向迅速跑了过去。高跟鞋哒哒哒地响着，每一步都会让人有一种脚崴的剧痛。 然后，她从人群之中拉住了一个少年，不顾受到惊吓的少年满脸恐慌，硬生生将他拽到了目暮面前。 “他是凶手。” “诶？！” 如此轻率地就从人群中抓出一个人，说他是凶手，年轻的警员们纷纷露出了惊讶且不信任的神色，除了身经百案的目暮十三，表情依然淡定，单手托腮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哦？莉苗你已经看出真相了么？” 莉苗甩了甩被打理得十分柔顺的长发，墨黑的双眸闪了闪，拽着那个受了惊的少年往尸体的位置又走近了一些。 她的目光停留在尸体边上空无一人的位置，表情认真地像是在聆听什么，继而转过身体朝身后的一众人开口。 “死者佐藤吉彦，凶手先把已经死掉的佐藤君骗到天台，诱导他走到天台上坏掉的护网前，然后，直接推了下来。”莉苗说着，抬手指了指被画上白圈的尸体原来的位置，笔直的手指宛如犀利的刀尖，“尸体会飞到马路正中央的缘故，是被护网弹了一下。” 目暮压着自己的帽子抬头看向前方那栋事发的大楼，“啊，确实有护网……” “可是查看了大楼门口和电梯的监控，并没有看见这个少年，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必要从这边的电梯离开。”莉苗指着大楼同领座大楼之间的间隙，“邻座的天台只需要用力跳一下就能过去，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做到这个并不难。” “可是另一栋大楼天台的门被上了锁，不可能逃走的吧？” 突然□□一个疑惑的声音，莉苗眉眼一弯，继续说道：“天台门的钥匙一个星期前就不见了，想必一定排上了用场吧。” “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把一个有意识活着的人推下来呢？况且护网坏了，不可能看不到吧？” “佐藤君是个深度近视，没戴眼镜的时候根本就相当于是个瞎子。而在从楼顶落下之前，佐藤君的眼镜被弄掉了。” 目暮看着眼前两人像是背好剧本般流利的一问一答，一时间语塞。至此，他开始打量起这个不断发问的身材比他还要圆润上些许的，头发有些花白的人，顿了三秒，突然喊了起来，“你是谁？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目暮警官您好，我是莉苗小姐的管家大久保。”大久保朝目暮礼貌点头，然后从之前的警员小哥手里取回了莉苗的墨镜，“那么，失礼了。莉苗小姐，我们走吧。” 彼时那个被莉苗直接揪出来说是凶手的少年面色惨白，再一次受到了惊吓，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接着断断续续地承认了一切。 “莉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因为真正的名侦探，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了，这是我的守则。” 脸上是自信满溢的笑容，一字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力。 “不愧是莉苗，真是帮大忙了。” 莉苗转身，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尸体，然后微颔首，轻轻地说了声不客气，像是在对警官说，又像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漂亮的少女，帅气的过程，人群里止不住又闪光灯刷刷亮起，记录下了这一刻。 “莉苗小姐，我们走吧。” 大久保微微躬身，做出了请的姿势。莉苗风衣一甩，昂首挺胸，高跟鞋依然在地面敲着清脆的节奏。 重新回到那辆炫红的玛莎拉蒂，再关上车门之后，前一刻还意气风发揪出凶手的少女，脸上完美的浅笑一瞬崩裂。那样纠结的表情即使是精致的脸庞，看起来也崩坏得厉害。 “靠痛死我了！”莉苗大声抱怨着，发了疯似的把脚上那双漂亮的高跟鞋拔了下来扔在了车后座上，然后毫无形象地盘腿坐着，和那个先前镜头拍下的完美少女，截然两副模样。 “莉苗小姐，您还好吧？”大久保坐上了驾驶座，一边温和地问候着，一边打着方向盘。 “还好还好。”莉苗揉着自己被磨出血丝的脚丫，两道娟秀的细眉也因疼痛皱得很深，“你也辛苦了哈！” “为莉苗小姐做这些，是我的职责。” 对于莉苗在案发现场出尽风头的场面，大久保表示早就习惯了，他的作用就是负责为莉苗搭话，让她好把整件案子说完。 “说起来，记者都安排好了吧？拍的角度一定要好看。” 天下一莉苗是个死要面子的人，镜头前的她，一定是完美得无可挑剔。比如前一刻她还在抠脚，只要用镜头对着她，拍出的模样一定是坐姿优雅双手交叠置于腿上的的女神。 “莉苗小姐放心，小姐每一个角度都是完美的，您只需要等待明天的报纸，头条一定是您。” 除了死要面子之外，天下一莉苗还喜欢出风头，虽然她一直以来都很好地利用着她能够出尽风头的资本，所以至今为止，能在报纸上电视里看到的她，一定没有糗闻。 在东京，莉苗算是和那个被称做“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一样出名，只是与之年龄相仿的莉苗，并没有被冠以类似的，比如“平成年代的克雷丽亚[注]”这样的称呼。 莉苗作为一名侦探，除了也一样拥有“精准的判断力”，“严谨的推理能力”，但是更多为人知的是她的漂亮，偶像气质，毕竟她是个爱出风头而且还死要面子的人。 和工藤新一出名的那句“真相只有一个”一样，天下一莉苗成名时对着镜头说的话，便是她每次解决事件都会挂在嘴边的“真正的名侦探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这是名侦探的守则。” 至于莉苗能够快速侦破事件的秘密，除了大久保之外，还有一个人…… 此时那栋落坐在东京，宛如城堡一样的气派大宅之内。 银灰色头发的帅气少年靠在红丝绒的女王椅上，闭目享受着乐师们现场奏出的乐曲。一曲奏毕，穿着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西装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躬身汇报道：“景吾少爷，莉苗小姐回东京了。” “莉苗？天下一莉苗？” “是的，少爷。” 再次确认了一遍，少年开始沉思了起来，表情也不似先前那般放松了，甚至有些苦恼，像是被勾起了什么惨痛的回忆一样。 [注]克雷丽亚：克雷丽亚·格雷，作家p.d詹姆斯所创造出来的坚毅、美丽、冷静的女侦探。 第2章 名侦探归来chapter02 某种意义上来说，天下一莉苗和迹部景吾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毕竟在一众名媛小姐之中，莉苗之于迹部的关系都特殊太多了，除了双方的父母关系很要好之外，比如即便是在没有例行派对的情况下，莉苗仍然能够和迹部待在一起且不被排斥。最好的例子就是莉苗从小就经常能够和迹部一起骑马，在迹部大宅里那个堪比高尔夫球场的庭院之中。 直到那一天，还处在豆丁年龄的小莉苗被迹部骑着的马踩了脑袋受了很重的伤，被送去医院的小莉苗差点在手术台上就去见了福泽谕吉[注]。 这也是莉苗每次到迹部家看到迹部引以为傲的漂亮白马时，都会无法忍住骂人冲动的缘故。 莉苗家的神社在她外祖母那代没落之后，天下一整个家族的重心就都转移到了美国，而莉苗回日本，自然而然地要去找作为世交的迹部家落脚，因为在日本，她也只与迹部家的那个少爷相熟了。去迹部家一样也是天下一家给她的安排，目的是让她去学习一下一个大家小姐该有的礼仪。 “景吾少爷，莉苗小姐将会入住，我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小姐回来。” 作为迹部家的管家，米凯尔比一般人家的管家做得还要完美。 这些安排其实根本不需要迹部景吾操心，然而银灰色头发的俊朗少年单手撑在脸上，皱起的双眉久久没有放松。 就在得知了莉苗回日本之后，迹部景吾便接到了自家母亲的电话，说是要给这位友人的女儿安排礼仪课。 让莉苗学好礼仪，成为一个举手投足间都充满贵族气息的大家小姐，是天下一家的希望，也是请求。天下一家对迹部家的拜托，迹部夫人直接潇洒地甩手给了自己优秀的儿子。 “给她请了礼仪课老师是谁？”迹部景吾揉着眉心问道。 “是东堂家的东堂玛利亚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迹部景吾算是安心下了一些。 东堂玛利亚是个非常典型出色的大家名媛，就是那种光看气质都能优秀炸了的美人。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在礼仪这一块也是颇有心得，能接受莉苗这个学生，完全是出于迹部家的面子。能请到她，对天下一莉苗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殊荣。 “这个时间，莉苗小姐应该到了。”米凯尔微微颔身，“景吾少爷，我先去准备了。” 迹部景吾再一次叹了口气，这位儿时的玩伴，也有多年未见了。照着以前在一起的场景试想了他们再次见面的画面，只是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摹了一个开头，迹部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会面的时间定在了晚餐的时候，在此之前，莉苗虽然已经被接进了迹部家，却一直没去见迹部景吾，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坐了一下午。 迹部景吾问起家中的女仆莉苗的情况，女仆对此支支吾吾地憋了好久，才默默地说出了实情。 ——莉苗小姐坐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了一整个下午。 对此，迹部景吾不得不长叹，这样的莉苗和小时候认识的那个，还真是一点都未变，毕竟知道天下一莉苗能看见死者的灵魂这件事，只有他和莉苗的贴身管家大久保。 能看见灵魂便是天下一莉苗解决案件的秘密，一开始就知道凶手，知道犯案手法，完全就是死者的灵告诉她的。 天下一莉苗有巫女血统，天生的灵媒体质，她的外祖母黑泽小百合在昭和年间是个很有名的巫女，只是在嫁入天下一家之后，就再没怎么听过她的事迹了，黑泽神社也是因此没落，毕竟当家的巫女去当了阔太太再不管事了。 不过灵媒体质的莉苗并非一出生就能看见灵魂，而是在生死边缘经历了一次之后，就像是突然开窍了般，恢复意识之后，就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而那次差点丢掉性命的经历，就是被迹部骑的马踩到头的那次。 “所以今天的晚餐会是那匹马么？”莉苗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良好的视角能让她一眼就远望到大得看不见边际的绿草地上的那点亮白。 “如果把伊丽莎白做成晚餐的话，景吾少爷大概会让今天所有的厨师不用再来上班了。”前来通知莉苗晚餐时间到了的米凯尔恭敬地站在莉苗身后，语调平稳地回答。 “迹部景吾是霸道总裁么，动不动就让人回家？”莉苗随口应了一句，米凯尔只是笑着，再一次通知了一遍用餐时间和地点。 迹部景吾对自己竟然还要等人来用餐已经不满很久了，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依然优雅地坐在餐桌前，脸上依然是满满的姣好帅气。 当餐厅的大门被女仆拉开，踏着地毯迎面走来的少女不禁也让迹部景吾愣了愣。 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本就无可挑剔的脸更是忍不住让人再多看几眼，走动时扬起了长发，刘海的浮动让两道秀眉在发丝之下若隐若现，双眉婉约的弧度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柔和精致了。 迹部景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少女，真的是以前那个会把鼻涕往他身上擦的天下一莉苗么？所以这是女大十八变么？ “莉苗？”迹部景吾不确定地开口，后者眉眼弯弯，完全就是一副淑女的模样。 “哟吼迹部景吾好久不见。” 随意的口气，连带敬语都没有，甚至还是男性用语，才建立起来的完美印象十秒不到的时间，莉苗的一句话就把这个形象碾得干干净净。 她果然需要去上上礼仪课……迹部再一次觉得天下一家的想法实在是太对了。 莉苗朝迹部身边给她留出的空位走去，女仆在给她拉开座椅时，她却突然停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空椅子看。 “爷爷，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现实。”她盯了几秒，突然这么说道，话题插得莫名其妙。 迹部看着她目光聚焦在的空椅子，很快就明白了是什么。为了给天下一家保留着面子，他让所有的服侍都离开餐厅并且关上门，毕竟这是天下一家的大小姐，怎么能让迹部家的下人看了笑话。他能帮的只能到这了…… “爷爷您能从座位上站起来么，我还要陪您孙子吃饭。”莉苗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在别人看来椅子上的空气说着，“谢谢。” 道了谢之后，莉苗这才坐到了椅子上。 “是祖父么？”迹部景吾问道，莉苗对他点了点头。 迹部家的老爷子去世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迹部景吾也不曾想过老爷子还留在宅子里。他有些担忧，老人家还是早些去极乐世界比较好。 “祖父他离开了么？”看着莉苗不再对着空气说话，迹部想要确定一遍。 莉苗闻言，面无表情地瞟了迹部一眼，语气毫无波动地叙述道：“没走，现在在你身后呢。” 迹部猛地转过身，在他眼里身后只是一片静物。虽然知道莉苗的一贯作风，不过这样的一惊一乍，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迹部景吾，我饿了。” 彼时莉苗指着桌上的食物，面无表情地表达着此刻的想法。 迹部景吾刚想摆手应允，莉苗完全性地无视了他，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切着餐碟上的牛排。钢制餐具在切割时和瓷碟之间发出尖锐的响声，在空旷的餐厅内被无限放大。迹部景吾皱眉看着她，后者却依然毫无自觉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莉苗，开学之后，来冰帝上学。”只有进了冰帝，迹部景吾才能完全地管着这个毫无礼仪细菌的大家小姐，这也是自家母亲给的任务。礼仪方面，先让她进了冰帝再说。 “为什么？”莉苗嚼着肉块，抬头回望着迹部景吾，眉眼间也露出了疑惑之色，“大久保会给我请家庭教师，为什么要去学校。” “本大爷让你来你就来。”命令式的口吻，用宛如大提琴般的音色说出来，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帝王之风。 “你是霸道总裁么？” “闭嘴。” “……”莉苗瘪了瘪嘴，转而有冲着自己身侧的空气不假辞色地抱怨道，“爷爷，迹部景吾再这个样子，你的愿望真的很难实现。” “祖父的愿望？”迹部景吾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爷爷说，他想看你抱儿子。”莉苗说着，露出了像是听见了笑话般憋笑的表情，“我是觉得没可能了，霸道总裁一般不是个基佬就是个孤身狗。” “……闭嘴。” “你这是被我戳穿了真相心虚了？” “天下一莉苗，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基本礼仪。” “可我嘴里没有饭。” “……” [注]福泽谕吉：被日本称为“日本近代教育之父”、“明治时期教育的伟大功臣”，一万日元上的头像就是他。 第3章 名侦探归来chapter03 第二天早上，莉苗醒得很早，躺在床上一睁开眼睛就被迹部爷爷近在脸前盯着自己看的模样吓坏了。 “爷爷，你不要突然出现啊！”莉苗猛地将身体向后倾，捂着胸口满眼埋怨地盯着眼前的白发苍苍的老人。 灵会比正常人看起来要苍白很多，死前是怎样的状态，灵体也会是怎样的状态。 虽然迹部的爷爷看起来比很多灵体都要好上太多，至少面容始终安详，不会像是之前那个佐藤，面部已经血肉模糊。虽然早就习惯了时常会看见非生命体的情况，但是对于突然出现，莉苗还是感到害怕。 “小莉苗，你嫌弃我。”老人露出了一脸的委屈。 “爷爷，你这个样子有点惊悚，我害怕……”莉苗摆出了更加委屈的模样。 莉苗小的时候经常来迹部宅，迹部的爷爷还在的时候，时常也会抱着她。不过这些记忆，也不知道莉苗还记不记得了。 这天迹部景吾一早就出了门，莉苗自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在吃早餐的时候，大久保给莉苗拿来了今天的晨报。递出报纸的时候，大久保已经摆出了视死如归的赴死表情。 习惯性地看向报纸首版——“沉睡的小五郎”再破奇案。 莉苗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大久保，“这个报纸是不是拿错了？”她说着，把报纸摊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敲了敲首版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的照片。 “这的确是今天的晨报，莉苗小姐。”大久保微弓着身，回答道。 莉苗的手指依然敲击着报纸首版上男人巨大的照片，似乎对头版的巨幅照片不是自己感到非常不满意。 “莉苗小姐可以把这一页翻过去，您的报道在……” “报纸拿走吧，不看了。” 对于首版不是自己的报纸，天下一莉苗一点都不感兴趣。 “对了，大久保，帮我查查那个大叔。” 一回到日本，头条就被抢了，莉苗表示全身不爽。昔日的美少女侦探，竟然已经不如一个大叔了么！现在的宅男已经开始控大叔了么，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对于这个被称作“沉睡小五郎”的名侦探，莉苗表现出了比一般事务都要高涨的兴趣。 办事效率超高的大久保在一天之内如同查过水表一样，把小五郎的基本信息告诉了莉苗。 三天后，莉苗穿着她的黑色大风衣，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神秘。蹬上刚从法国空运买过来的限量款高跟，哒哒哒地就往毛利侦探事务所去了。 比起豪宅区的风景，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实在是太过苍凉，莉苗的香车停在这样的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里是贫民窟么……”莉苗低声喃喃，双手抱着手臂十分嫌弃地缩了缩身体。 摘下巨大的墨镜，她看了看通往二楼的阶梯，天下一莉苗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窄的楼梯。 踏上第一层阶梯，莉苗细长的高跟仿佛要把地面刺穿一般，连敲击出的声响都显得地面脆弱得快要碎掉。她吓了一跳，把才迈出的腿收了回来，然后站在楼梯口踌躇不前。 “请问……” 身后传来弱弱的女声，莉苗回过身，穿着蓝色制服的长发少女正满面疑惑地看着她。莉苗打量了一会眼前的少女，穿着高跟鞋的自己才跟她差不多身高。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少女轻声问道，声线柔和得像是被阳光照射过一般带着一阵暖意。 “我找毛利侦探。” “啊，你找我爸爸么？那么请上来坐吧。” 少女对莉苗做了个请的动作，只是后者却双眼死死地盯着楼梯，迟迟不肯迈出步子。 “你先踩楼梯上我看看。” 莉苗扬起下巴示意了少女，后者满是茫然地走上了楼梯，莉苗才不再停在原地，十分勉强地走上了楼梯。 毛利的侦探事务所内因为又是办公又是生活的地方，摆放的东西比较多，所以看起来就显得有些拥挤。 “爸爸，有客人哦。”少女朝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打了招呼，然后微笑着对莉苗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毛利兰，那边的就是我爸爸毛利小五郎侦探了哦。你先坐吧，我去泡茶。” 莉苗微眯着眼睛端详着办公桌后的男人，两撇八字胡非常有特色。 “美丽的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见到来人，毛利小五郎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积极性，毕竟天下一莉苗那张脸还是美得极富欺骗性。 莉苗皱眉，双手捂胸，“大叔我还未成年。” “……” “大叔你好，我是天下一莉苗。”想了一会，莉苗还是决定给这个已经被自己定义为意淫未成年少女的猥琐大叔自报家门。 “噢莉苗小姐，找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呢？”小五郎把手插｜进发间，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已经有点自带闪光背景的趋势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大久保告诉我说，作为邻居，应该要来拜访，所以我勉为其难地过来了。”莉苗奋力地表示了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想来这个在她看来像是贫民窟的地方，甚至摆出了嫌弃这里的表情。 “诶？邻居？”彼时泡好茶的毛利兰端着还冒着腾腾水雾的茶杯走了过来，“是附近的哪一家呢？唔……我记得附近没有姓天下一的人家啊……” “因为是刚准备过来的。”莉苗说着，然后走到窗前伸手指了指正对面的建筑物，“我已经让大久保把对面买下来了，我会在那里办我的事务所。” 其实莉苗这么说，也有点挑衅的意思，因为毛利小五郎抢了她的头条，她要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对面，置办一家天下一侦探事务所。 “啊……我就觉得你怎么好眼熟！”毛利兰单手握拳轻轻击在另一只手掌上，她说着，开始在报架上翻找着报纸，很快地取出了其中的一份，“这个果然是你！好厉害啊，比新一还要小的侦探呢！” 毛利兰指着报纸第二版右下角一小块上的照片，她的样子显得非常惊喜和惊讶。 莉苗没有说话，因为对她而言，出现在头版以外的位置，实在太丢脸了。 “我先走了，再见。”莉苗迅速地戴上了墨镜，噔噔噔地就离开了事务所。她的耳根在泛红，不是头版的自己被认出来了，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走得太急，在下最后一阶楼梯的时候，穿着那样夸张高跟的莉苗终于崴了到脚，来不及反应稳住身形的动作，她直直地往前甩过去，在这样的时刻，莉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双手保护着自己的脸蛋。 身｜下却压上了一块柔软，冲力被减缓了不少。莉苗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形象。给自己当了肉垫的是个带着大眼镜的小学生，领口还别着一个红色蝴蝶领结。 “痛么？能自己爬起来么？”莉苗微微弯下｜身体，对还躺在地上的小男孩表示了自己的关怀。 “能的……” “好的，我能走了，再见。” “……” 翌日，位于毛利侦探事务所正对面的天下一侦探事务所开了。“天下一侦探事务所”这几个大字是雕着玫瑰花纹的烫金铁艺作品，被焊在建筑的棱角之外作为招牌。 相比之下，毛利事务所只是简单地把字样贴在玻璃窗上，比对起来显得非常寒碜。 于是莉苗的管家大久保多了一份新工作，事务所的助理。 事务所开了，自然需要一些牛逼哄哄的侦探来作为接受委托的资本。莉苗给了大久保一张名单，都是她印象中听说过的优秀侦探，比如工藤新一，比如白马探，再比如金田一耕助…… “莉苗小姐，金田一耕助可能没有办法请来……”对此，大久保表示了自己的头疼之处。 “哦对，他已经去天上找他基友明智小五郎了。”莉苗点了点头，“那就改成他孙子金田一一吧。” “莉苗小姐，我觉得请到小说和漫画里的人物有点困难……” 做事高调，是天下一莉苗的一贯作风，只要她觉得很厉害的事情，一定要展现给其他人看，她享受那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其实直到现在为止，捧她的也只是一直都非常配合她玩闹的大久保。 开了事务所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迹部景吾那里，迹部景吾开始对他能否管住莉苗产生了森森的担忧。 撇开莉苗不去上东堂玛利亚的礼仪课不说，他已经开始担心这个想一出就是一出的大小姐指不定就要回美国去。 “莉苗，不用等新学期开学了，米凯尔已经去办了，下周一你就给本大爷到冰帝来上课。”迹部景吾压着不悦，命令式地说着。 “迹部景吾你怎么那么固执，都说了我会叫大久保给我请家庭教师。”莉苗鼓着脸抱怨，满口皆是不耐烦的口气。 “本大爷让你来你就过来。” “迹部总裁你好，迹部总裁再见。” “给本大爷闭嘴。” “爷爷你看，迹部景吾欺负我。” “……” 第4章 名侦探归来chapter04 冰帝的风气，迹部景吾作为学生会会长还是非常了解的。毕竟是贵族学园，在里面就读的学生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大小姐，一个个一定都是极富教养和礼仪的。同为大家小姐的莉苗就显得像个异类，礼仪对她而言，根本不存在。 迹部景吾还是担心莉苗会因为自身的原因，在冰帝拉人仇恨受欺负。如果是普通人情｜事故，他相信莉苗的管家大久保一定能完美地处理，但在冰帝，个个都是有后台的少爷小姐，一个天下一家算不了什么，况且天下一家的重心还不在日本。 “莉苗，你在冰帝记得低调一些。” 这句话迹部景吾叮嘱了莉苗不下三遍，因为他真的非常担心以莉苗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上一些心高气傲的大小姐。 到了周一的时候，准备送莉苗去上学的大久保突然就找不到她家的大小姐本人。在那一天，公众翘课的名头稳稳当当地扣在了莉苗的头上，因为在冰帝，还没有人敢这样嚣张地翘课，况且还是迹部家引荐过来的学生。 于是，天下一莉苗的名字在她即将就读的班级一下就被传开了。 当天晚上迹部景吾就亲自站在莉苗面前，对她进行了一波带有责备性的教育。 “还是那句话，在冰帝安安静静地学点东西，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习惯和作风，在冰帝没有人会买你的帐，所以你还是低调一些。” 迹部景吾揉着眉心，这样的问题儿童一直在刷新他的忍耐限度，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明白了，换言之，要在冰帝好好平静地学习，就不要乱惹事。 让迹部景吾感到有些欣慰的是，在他对莉苗进行说教的时候，后者一句话都没有顶撞。 莉苗自知理亏，自然是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当天晚上就开始恶补言情小说，学习了好一发如何低调地在贵族圈里生存，比如像是霸道总裁难伺候、贵族校园恶少之类的…… 其实莉苗根本就不想去学校，近期她的热诚完全都放在了她的侦探事务所上。尽管事务所征集侦探的薪资放得很高，但依然没有人前来。那个在东京很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莉苗小姐，您还是听一听景吾少爷的话，去冰帝上学吧。”看着坐在工作台前揉头发的莉苗，大久保苦口婆心地劝着。 “大久保，你是天下一家的人，怎么帮着迹部景吾说话。”莉苗翻了个白眼，合上了手里的那本冷酷总裁也有情。 “并不是……因为昨天董事长问起了莉苗小姐的近期状况，如果您再不好好学习的话，我会很为难。” “那你跟我爸是怎么说的？” “莉苗小姐懂事很多了……这样……” 听完，莉苗长舒了一口气，对大久保竖了竖大拇指。 “所以，莉苗小姐还是尽早入学冰帝吧，我怕董事长那里不好交代。”大久保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苦衷。 “好好好。”看着自己忠心的管家也露出了为难的样子，莉苗一时心软了。 终于在又拖了一个星期之后，莉苗入学了冰帝学园。 迹部景吾这几天持续的低气压哪怕是莉苗这种没大脑的逗比也意识到了，为了防止自己再被这位大少爷说教，莉苗谨记了之前迹部景吾对她的叮嘱。 要低调。 原本迹部景吾对于莉苗能够记住这一点，还算是有些欣慰，只是在冰帝看到莉苗的时候，他的怒气槽再一次爆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莉苗这个蠢驴对低调的理解竟然是这样。 “你这身不华丽的打扮是怎么回事？” 学生会办公室，迹部景吾皱着英气的双眉，单手撑着脑袋，质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莉苗。他现在气得快要没有言语了。 只是单单莉苗入学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听说了不少关于天下一莉苗的风言风语。 “那个来自贫民窟的穷人”“听说她是免费生哦”这样的定义，全都被冠在了天下一家的大小姐莉苗身上。 一开始迹部景吾还以为是什么谣传，直到找到莉苗本人，他至少压了三遍心里的怒气。 “本大爷不是让你低调一些么？现在大概半个学校的人都听说过了你天下一莉苗的大名了。” 和以往那个光鲜美丽的少女截然不同，迹部景吾面前站着的少女，刘海厚重几乎盖住了半张脸，加上那副大得夸张的黑框眼镜，整张脸都看不清了。 “难道我不够低调么？”莉苗满是委屈，“我都穿成这样了难道还不低调么？” 装成穷人进入冰帝，便是莉苗对低调的理解。 “没有人让你这样。” “我要让大久保带我回美国。”莉苗说着，把那头乱七八糟的假发揪了下来，用力地甩在地上。朝迹部景吾鼓着脸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你给本大爷回来。” 莉苗委屈的模样让迹部景吾简直无语透了，张口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家母亲的叮嘱，他根本就不会管这个不华丽的女人。 “哼。” 像是个赌气的小孩，莉苗背对着迹部景吾再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泄愤似的猛地拉开门，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形如同一堵墙一样挡住了莉苗。 “好狗不挡道。” 语落，站在莉苗跟前的身影依然没有退开。 莉苗抬起头，面前的少年正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幽蓝的发丝，俊朗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之上架着一副圆形无框眼镜。衬衫的扣子并没有全部扣上，半露的领口若隐若现锁骨漂亮的棱线。这样健硕的身形，已经超过了普通高中生的水平了。 “好狗不挡道！”莉苗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 “抱歉……” 少年侧过身，才准备让莉苗出去，室内迹部景吾低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响起。 “忍足，不要给她让路，本大爷和她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既然迹部都这么说了……”忍足笑眯眯的抬手搭上莉苗的双肩，给莉苗转了个身，将她又推了回去。 难得看到迹部景吾生气得表情都快绷不住的模样，忍足顿时提起了兴趣，抱着手臂站到了一边，看着眼前正在对质的冰帝帝王和他从来没有讲过的女生。 “即便不在冰帝，东堂的礼仪课你有去么？”迹部景吾尽可能地放平了口气。 彼时午休结束的钟声响起，莉苗如同得到了赦免令一般，前一刻还像霜打的茄子般的焉颓表情霎时间宛如阳光满洒，突然笑嘻嘻起来。 “上课了，我走了，再见迹部总裁。”说完，莉苗飞快地跑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迹部景吾不再阻拦，但是能够明显地看出来，他置于桌上握拳的手掌，指节在泛白。 良久，立于一侧的忍足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这就是天下一家拜托过来的女儿么？” 对于天下一家对于迹部家的拜托，作为其好友的忍足侑士多少还是有听说一些的。 “是她，那个不华丽的家伙……本大爷现在被折腾得头疼。” “看得出来，你很伤脑筋呢。”忍足轻轻掩唇，抖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他此刻正在憋笑。 “你在幸灾乐祸些什么？”挑眉看了一眼满脸轻松的忍足。 “抱歉抱歉，实在是觉得很有趣。” 在把那头厚重的假发摘了之后，莉苗觉得全身清爽，连走路都扬起下巴。在装穷人这几天，开始觉得好玩，后来觉得憋屈，自己都听了迹部景吾的话，结果还要被□□，她觉得好委屈。 已经是上课期间，楼道里基本没有人，莉苗的步伐不禁欢快起来，不料在楼道转角因为走得太急，正脸直接撞上了一片柔软。 这片极富韧性的柔软把莉苗往后一弹，莉苗捂着脸大退了好几步，终是没有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又是一条挡道狗。” 莉苗捂着自己的鼻子抱怨道，目光放向自己的正前方，最先入目的是一双形态姣好，白皙匀称的腿，半透明的黑丝过膝袜更是将双腿衬托得美好。 顺着这双腿向上看，来人一头火红张扬的卷发，此刻正捂着自己波涛汹涌的前胸，满脸不悦地盯着坐在地上的莉苗。 “你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红发少女咄咄逼人地对着莉苗吼了一句。 “挡道狗。” “你……你再说一遍！”少女气得声音都开始发抖。 “挡道狗。”莉苗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看了莉苗别在领口的红色领结，少女的语气变得不屑起来，“原来是一年生，起来给我道歉。” 莉苗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看都不再看红发少女，直接从她身边绕过。 少女似乎非常不满意，追了上去拦在莉苗面前。 “把你的胸拿开。”莉苗抬头朝少女翻了个白眼。 “在冰帝还没有人敢对我这样。”少女气得浑身发抖，瞪大了漂亮的杏眼气呼呼地瞪着莉苗。 “你谁啊。”莉苗不耐烦地问道。 “高山｜奈奈。” “哦，不认识。” 高山｜奈奈，冰帝网球部后援团的团长，在冰帝的女生，大概没有没听说过高山｜奈奈的人，天下一莉苗实在是例外的例外。 像这类非常有教养的大小姐，骂人的话无非就是笨蛋白痴之类的，听到莉苗说的挡道狗，高山｜奈奈气坏了。 “你给我站住！” “高崎奈奈，上课期间不要在走道喧哗，嘘！” “是高山！” 看着莉苗扬长而去的背影，高山站在原地，翕动着颤抖的唇瓣，失去了言语。 第5章 名侦探归来chapter05 这天莉苗一个人偷偷跑去工藤新一家调查其本人信息的时候，就在工藤家的门口，莉苗被米凯尔和大久保架着上了车，强行被送去了东堂家进行礼仪调｜教。 上车的时候，莉苗狠狠地瞪了大久保一眼表达了自己此刻所有的不满。 大久保迫于天下一家的要求和作为管家的责任，配合着受迹部嘱咐的米凯尔一起把莉苗送去了东堂家。他们二人看着东堂玛利亚把莉苗引进了东堂家的大宅之后，才安下心离开，各自回去汇报。 比起迹部家豪气的大宅，东堂家看起来着实太小，不过也算得上是一栋别致的小别墅了。 莉苗默默地跟在这位走路窈窕多姿的大美人东堂玛利亚的身后，走在东堂家绣着漂亮花纹的绒地毯上，左右看着东堂家过道的装潢。 “天下一小姐，走路的时候应该目视前方哦。” 因东张西望而和东堂玛利亚拉开不短一段距离的莉苗被点了名，她朝正前方望去，东堂玛利亚侧着身，以一个四分之三侧脸对着她。 “哦，好的。” 说着，莉苗相当听话地直直向前看着，只是这样整个身体僵直得像块木板。 东堂玛利亚长叹一口气，她的确从迹部景吾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位天下一家大小姐的状况，只是没想过会这样糟糕。毕竟都是出生在这个圈子的人，怎样都会有一些礼仪和教养的，她不禁开始质疑起了天下一家事如何教导这位大小姐的。 从过了转角开始，便隐隐约约地能听见哪里传来的小提琴声，莉苗听不懂什么琴技，不过她就是单纯的觉得好听，心里默默地给拉琴的人下了个此人很厉害很牛叉的定义。 “教练，我想学小提琴。” 莉苗突然这么说着，心里越发地觉得拉琴的人很厉害。 “天下一小姐，对我应该称呼为老师。”东堂微笑着纠正着莉苗乱七八糟的措辞，声音温柔得像泉水。 “老师你看过sd么？” “那是什么？” “果然，怪不得你连教练梗都不知道。”莉苗的口气里是满满的优越感，没有人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东堂无言，只是一直极力稳住脸上的微笑。 琴声越来越大，直到莉苗确信了拉琴的人就在某扇门的后面。她停在门前，一副非常在行的模样又听了一小会，然后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这是间琴房，除了房间本身就很大之外，有一整面墙都是镜子，让这个房间看起来更大了。 房间的正中摆着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立在钢琴边上的人，正是被莉苗默默觉得很牛逼的小提琴手。 “挡道狗，怎么会是你？”莉苗一眼就认出了拉琴的人，满口的不可置信。 幽蓝的发丝，即便是带着平光镜也挡不住双眼里魅惑的流光。是和莉苗在冰帝学生会办公室有过一面之缘的忍足侑士。 “天下一桑。”忍足侑士放下架在肩上的提琴，朝莉苗微笑着打了招呼。 “侑士，你继续练琴吧，天下一小姐要跟我上课。”东堂也走进了琴房，脸上依旧是完美无缺的淑女微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拉得确实很好听。”莉苗点着头再次对忍足进行了肯定，无视了身边的东堂玛利亚，开口道，“那你再来一首吧。” 看着东堂玛利亚快呀绷不住的脸，忍足慌忙打着圆场，“不然这样吧，今天我教天下一桑拉琴，拉琴也算是一种修养，对吧，东堂桑？” “挡道狗，你在发情么……” 莉苗才想对忍足结尾那句色气满满上扬的声调吐槽，就被后者直接捂住了嘴。 “侑士，那就麻烦你了。” 东堂的笑容总算是没有裂，她微笑着对忍足表示了谢意，然后离开了琴房。顺手关了门，动作轻和得连关门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宽大的手掌捂在自己的嘴前，掌心薄茧的粗糙感触碰在柔软的双唇上，感觉如同被放大了十倍。莉苗难受地乱动起来，在忍足松手之后，她相当嫌弃地抹着自己的嘴。 “抱歉。”优雅的绅士面带微笑，声线温和地道歉，“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呢，我是忍足侑士。” “你好，我是天下……等等，你好像知道我叫什么的样子。” “嗯，的确知道呢，有听迹部说起过天下一桑的事情。” “迹部景吾那个嘴碎的。”莉苗忿忿不满地喃喃着。 其实这也怪不得迹部景吾，碰上像是天下一莉苗这样的问题儿童，偶然间向好友抱怨上一两句也是很正常的事，况且对象还是忍足侑士这也精明的人。 “并不是哦，天下一桑的事迹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说到这个，莉苗顿时神情一亮，瘫死的表情像是突然被注入的活力，张扬明丽。她清咳了一声，装作一副非常谦虚的模样，“你听过些什么呢？” “听说天下一桑在国中的时候就是个很有名的侦探了呢，今日见到本人，名副其实的美少女侦探。”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忍足这么一说，莉苗马上嘚瑟得尾巴都要翘到了天上，心里也飘飘然起来，不觉间下巴轻扬，神情也变得高傲起来。 不得不说，忍足侑士真的非常擅长讨女孩子的欢心。如果说他的脸富有欺骗性，但是在莉苗面前，那就是真的这方面的技能点满值了。 “你怎么会在东堂家？” “因为东堂桑是我的小提琴老师啊。” “原来如此。” “那么天下一桑，现在我可以开始教你拉琴了么？”对着眼前自顾自点着头的少女，忍足客气地询问着。 刚听了夸赞的莉苗此刻心情大好，加之忍足诱惑般的声线，她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你刚拉的那首是什么？” “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 “这个啊，好好好，那你教我拉小星星吧，就是lestar那个。”正准备接过忍足递过来的琴和琴弓，莉苗突然收回了手，“等等，你先拉一遍我听听。” 向来如同天籁殿堂的东堂家在当天下午，被小提琴版小星星萦绕久久未能停止。一直到晚上莉苗从东堂家被接走，东堂家上下所有仆人大脑里循环的全是小星星，甚至东堂玛利亚在练琴的时候，都出现了跳音小星星的情况。 回来的路上，莉苗就兴致冲冲地跟大久保说要买小提琴。大久保当天晚上就去跟莉苗远在美国的父亲汇报说，莉苗小姐迷上了小提琴，有朝文艺少女发展的趋势。 回到迹部宅，心情大好写了一脸的莉苗自以为情绪掩饰得很好，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如果迹部景吾不问起她的状况，她一定闭口不言，不然显得太不矜持了。 晚饭的时候，迹部景吾被莉苗满脸藏不住的渗人笑容慎得几乎无法继续容忍。 “今天在东堂家学了什么？”虽然很不想开口问，但迹部景吾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一边用餐巾动作优雅地擦拭着唇角一边询问了莉苗。 “你看了就造了。”莉苗从座位上退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现出来，“大久保。” 她唤来了大久保，后者给她递上来一把今天才买的小提琴。 迹部景吾倒是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 站姿端正，动作轻和地将琴架在了肩上，漂亮的侧脸往上一贴，眼眸半眯，在餐厅熠熠的灯光之下，莉苗仿佛背映圣光一般，有些耀眼。 持着琴弓的手指如同青葱般白皙纤长，当琴弓往琴弦上放上去的那一瞬，此刻的莉苗，倒真的如同一个优秀的小提琴家一样。 这样的架势，倒也有些让迹部景吾刮目相看了，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心里也变得比先前安心了许多。 琴弓在琴弦上来回拉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莉苗假咳了两声，收起动作，“不好意思，忘记打松香了。” 大久保给莉苗递过松香，莉苗高冷地拒绝了大久保帮忙打松香的做法。她非常有耐心地，给那把琴弓细致小心地打着松香。 “那么，我要开始了。”莉苗重新将小提琴架上肩头，琴弓随着莉苗的摆动在半空划过一道无形的弧线，最后搭在了琴弦之上，“迹部景吾，你可看好了。” 这一瞬，语气凌人，气势满满。那身特地换上的纯白衣裙，衬着她此刻的模样，一如站在镜头前的那个女神。 迹部景吾眯了眯眼，把注意放在了眼前看似优雅美丽的少女身上，而一旁的大久保，默默抬手堵上了耳朵。 夜色中如同星辰般透亮的迹部宅，前一刻还宁静美好，在琴弓拉动的那一瞬…… 坐在椅子上的迹部景吾第一次产生了摇摇欲坠的感觉，如同锯木头般毫无节奏的声响如同魔音绕耳。就连正在拉琴的莉苗本人也意识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她停下指尖按弦和拉动琴弓的动作，露出了非常困惑的表情。 “这就是你学到的？”迹部景吾托着额头，醇厚的声线依然磁性无比，但还是不乏言语中的几分不快。 “不，这不能怪我。”莉苗把琴塞回大久保那里，“琴是忍足教的。” 和天下一莉苗用不着说道理，她这个人根本就没有逻辑可言。迹部景吾选择了无视她，下了餐桌后就直奔书房去了。 “哎呀你生什么气，我大不了再练练。” 这句话听得迹部景吾差点脚下一个趔趄，没有什么譬如“莉苗终于懂得用功了”这类原因好欣慰，因为这句话意味着，迹部宅从此要受某人的噪音荼毒。 第6章 名侦探归来chapter06 好久没有受过管制的莉苗待在冰帝，还是有诸多不习惯不适应的地方，管家大久保又不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她的身边。 莉苗只是个一年生，距三年级的迹部景吾也有好远一段距离，她想要找迹部景吾，且不说迹部景吾理不理她，能不能找到都是一回事。 班级里早在开学初期就各自有了小圈子，这样的情况在女生里，更为显著。作为插班生的莉苗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小圈子了，也融入不了其他人的，简而言之，在下课的时候，没有人会找莉苗搭话。 当然，这种事情莉苗本人可能毫无知觉，她也就是郁闷一下她这样优秀的人竟然没人理，然后，心里又默默给迹部景吾抹上一笔黑，都怪他要叫自己低调。 虽然莉苗班级上的所有人早在莉苗来之前就听说了她的名字，当看到那个头发杂乱，带着巨大黑框眼镜的矮瘦少女的时候，心里的印象又大大降低了一截。 在莉苗和迹部景吾吵完嘴那天，她摘了发套之后，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还是有让班级的个别大少爷一瞬惊艳的，想要耍帅似的去和莉苗搭了几句话。也不知道莉苗当时回了什么，班级里就真的没什么人愿意和她说话了。 午休的时候，莉苗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掏出了大久保一早给她准备的便当，精致的便当盒里摆放好看的食物全是莉苗最喜欢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莉苗完全没注意到班级突然安静下来，口中哼着小星星的调子，从小布袋里拿出勺和筷子。 这时桌子上突然多了一道影子，圆圆的，从桌子边缘逐渐朝自己靠近。 莉苗抬头，红色卷发的漂亮少女双手抱胸，盛气凌人地俯视着她。 衣领别着的领结是绿色的，在冰帝的学生都知道那是三年级前辈的标志，更何况来者是后援团团长高□□奈，还会有谁不认识呢。 莉苗看了来人一眼，又继续低头准备吃饭。拿好筷子才插｜进松软的米饭中，整个便当盒便被来人直接拿走，筷子也因此甩了出去，甚至还有几粒米饭落在了桌上。 “啧，高桥奈奈你几岁啊还玩这个。”莉苗站了起来，探手就要抢回便当盒。 “我是高山｜奈奈！”向来心高气傲的高山｜奈奈还从未被这样的态度对待过，气得直接把便当盒用力地往桌上反扣，于是这份便当就真的便当了。“今天我就来亲自教教你，在冰帝应该如何处事。” 高山｜奈奈对莉苗其实并没有恶意，她只是单纯不爽，心高气傲的她就是想作为前辈，好好管教一番这个对她不尊重而且非常不听话的后辈。 “把你的胸拿开，挡路了。”莉苗被堵在第一排的小角落，皱着眉对挡在她面前的高山｜奈奈说道。 “跟前辈说话连敬语都没……” 高山｜奈奈的话还没有说完，莉苗不耐烦地直接抬手按在她的胸上把她推开，然后大跨步地走出了教室。 才想追上前的高山｜奈奈才跨出一步，教室门重新又被拉开，莉苗像一阵风一样又冲了回来，绕过高山｜奈奈，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 莉苗现在很饿，好端端的食物又被打翻，怒气冲冲地给大久保拨通了电话，飞快地又跑出了教室。 教室里安静得甚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地看着眼前刚刚上演完一场闹剧的事后现场。 当事人走了一个，剩下那个站在原地，起伏的前胸看得出她在极力不让自己爆发。当然，良好的教养也不会让早已怒气冲天的高山把这一肚子的火气发出来。 比起来去如同一阵风的莉苗，高山的动作要优雅上太多，她虽然面色不快，但走出教室时的姿态依然是优雅姣好。和前者一样，她也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两个人倒是像事先说好了一样，心有灵犀地都把目的地放在了教学楼天台。 初夏正午的天台没有灼热的阳光，微风吹拂得舒适宜人，抬头便能直接仰望到碧蓝如洗的天空。 偌大的场地空无一人，也算是得了个清净。 莉苗板着脸靠在墙上，看起来就像个没抢到糖果的小孩子。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抖起了腿。 彼时，天台的门被猛地打开，突然发出巨大的闷响吓得莉苗浑身一颤。 莉苗皱着眉毛往门口看去，最先出现的是穿着半透明黑丝的漂亮小腿，腿的主人正是那一头火红大卷发的高山｜奈奈。 在高山进来之后，她身后跟进了另外两个女生。一个领结是蓝色的二年生，另一个和高山一样，绿色领结。 “你们要开茶会？”莉苗看着三个目光全在自己身上的漂亮少女，感觉就是在针对自己，“那好你们开吧，我去上面等。” 说着，莉苗就转身攀上了钉在墙上的铁梯，准备爬到屋顶的最高处。 “天下一莉苗。” “干嘛？” “你给我下来。” “我不。” 莉苗准备继续向上爬，可下一格阶梯的铁杠有些松动，莉苗才往上面用力，马上就有一种要脱落的感觉。用力抓住扶手，这才稳住了身体。下滑一小段的摩擦给掌心带来了灼烧般的刺痛。 于是莉苗就停在了原有的高度，不上不下。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莉苗突然想起自己从未对高山｜奈奈说过自己的名字，皱眉思索了两秒，她突然恍然大悟，一手抓着铁阶梯的扶手一手捂在胸前，然后话语极其正式地继续说道：“对不起，我没有百合的癖好。” “高山桑叫你下来呢。”高山｜奈奈左后侧的眼镜娘尖声喊道。 莉苗鼻子一哼，“一条跟班狗也在这里狺狺狂吠。” “你……”眼镜娘气得浑身发抖，张口语塞，伸出发抖的手指着踩在铁梯上的莉苗。 天下一莉苗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在家里被惯坏了的她，在这些方面根本注意不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即便不是高山等人，就连平常和迹部景吾之间的普通交流，后者都有撕烂她的嘴的冲动。 这时上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带着猎猎狂风吹乱了莉苗的头发。随着声音的靠近，风也越来越大，莉苗空出了一只手来压好自己快要被吹起的裙摆。 光亮的天台之上被一块巨大的阴影遮挡，正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源头，一架直升机。彼时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了，放下了楼梯，楼梯上下来了身材圆润的中年大叔。 “哟，大久保。”莉苗喊了声，从铁梯上灵敏地跳了下来。 直升机靠近卷起的风很大，莉苗瘦瘦小小，向前走起来有些费力，于是就干脆停下来等大久保过来。 身形圆润大久保落地之后便迅速地跑到了莉苗面前，递出了一个包裹细致的便当盒。 “莉苗小姐，您要的午餐。” 莉苗接过便当盒，大久保便重新从阶梯爬回了直升机里，很快，直升机带着那压迫耳膜的噪音离开了。 来去匆匆，办事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看不见直升机的踪影，莉苗准备打开便当，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依然站在天台上的高□□奈等三人，她将便当盒我胸前一护，十分警惕地绕开了这三人，离开了天台。 天台上剩下的三人，呆立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而因为调来直升机这件事，天下一莉苗的名头大概全冰帝的学生都知道了。迹部景吾所要求的低调，大概是永远都不可能做到了。 虽然冰帝是贵族学园，但依然不乏冷暴力亦或是欺凌现象，事情没闹大，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作为学生会会长的迹部景吾也心知肚明无法避免。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也就莫过于这个，因为莉苗的性格太容易拉仇恨，尤其是那张嘴。 好在入学冰帝的这一段不短的时间以来，莉苗还没有出现被欺凌的状况。虽然有所耳闻莉苗和冰帝向来最嚣张的后援团团长高山｜奈奈结了矛盾，不过迹部景吾看来，莉苗依然过得非常惬意，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到底，迹部景吾还是有些不放心莉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 晚上回到迹部宅之后，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时，迹部景吾还是问起了莉苗在冰帝的状况。 “在冰帝过得还习惯？”简直像是监护人一样的关怀，虽然迹部本人表面上一副非常不在意的模样。 莉苗揪起眉毛，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就是高村奈奈神烦，其他还行。” “她是高山｜奈奈。”迹部纠正道。 “天了噜你竟然认识那个胸很大的高木奈奈！”莉苗瞪大了眼睛，还把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形状。 “都说了是高山｜奈奈。”迹部继续纠正着。 “迹部景吾，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你不是也一直在说？” “我嘴里没饭。” “……” 迹部景吾选择了闭嘴，比如“本大爷嘴里也没饭”这样不华丽的话应出去，太幼稚了。 他就是后悔自己多事要问莉苗的状况了，离开餐厅前，又绕回来加重语气地命令道：“九点之后不准拉琴！” “迹部景吾，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五了！人性呢！”莉苗惊呼道。 “本大爷不管那么多。” 说完，迹部景吾衣角一甩，转身离开了餐厅。 说时迟那时快，莉苗放下刀叉，迅速地擦了一把嘴，紧张兮兮地喊了起来，“大久保，快点把琴给我！” 第7章 守则危机chapter01 本该是去东堂家上礼仪课的日子，莉苗在一大早溜得飞快，连大久保也找不到她去了哪里。 依然是那幅神秘的装扮，巨大的墨镜，黑色的大风衣，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连脚上那双看起来能踩穿地面的高跟鞋都是漆黑如墨。 此刻莉苗站在工藤家的门口，抬头仰望着这栋伫立在眼前的，还算华丽的二层小洋房。 她的执念很大，虽然大久保已经明确告诉她工藤新一的消息似乎空白了一段时间，但她依然没有放弃要找到工藤新一这个念头。当年那个和她同时出名的侦探，她一定要想办法拉进自己的事务所里。 上前一步，莉苗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连见面时说服工藤新一加入事务所的话都想好了，然后，她伸出手按响了门铃。 等待了一会之后，工藤家的大门没有开，隔壁倒是走出了以为胡子和头发一样雪白的老人。老人的体型和大久保有点相似，不过却没有大久保那般强健。 “请问，你是找这家的人么？”老人略微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是满满的岁月痕迹，面容和蔼让他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柔和。 “我找工藤新一。”莉苗下巴一扬，可是声线天生偏软并不清亮的她，用这样霸道的口吻说起来，更多的是违和的滑稽。 “找新一啊，他长期不在哦。我是他的邻居阿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代替转达的。” 莉苗皱了皱眉，不过未从脸上摘下来的墨镜挡住了她的所有表情。她快步走到阿笠的面前，开始审视起这个面容和善的老者。 “不，我要见到他本人。” 依然是下巴微抬，态度有些傲慢起来。莉苗觉得自己亲自来找这位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是他莫大的殊荣。 “那恐怕有些为难啊，新一他近期一直都不在呢。”阿笠抱歉性地笑了笑。 “博士，是谁啊？”稚嫩的声线却带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慵懒，从阿笠的家中，走出了一位只有七八岁大的男孩。 阿笠转头想对他身后的孩子说些什么，却又突然转回了视线对上莉苗，“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男孩在看到一袭黑衣的莉苗时，表情一瞬紧张，他的目光在莉苗身上又停留了半秒，突然憋出了一种不同于先前，童稚得可怕的声线，“姐姐是哪位啊？” 莉苗被这样的声音慎得浑身一抖，定了定神，才摘下了墨镜，“天下一莉苗。” 看清了莉苗的脸，阿笠这倒是认出了莉苗，“噢呵呵，原来是那个天下一莉苗啊，就是那个比新一还要小的侦探吧。” 因为莉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段时间出名的，两个人成名的报道都是当时的头条新闻，只隔了一期报纸而已。被放到一起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还是从工藤新一的熟人口中说出来。 “看报纸一直称你是美少女侦探，今天看到本人，还真是长得俊俏呢。”阿笠笑呵呵地闲扯着，莉苗倒是听得心情大好，她最喜欢别人说听过她的名头以及夸她好看了。 “嗯，是我。” “天下一姐姐找新一哥哥有什么事情呢？可以告诉我哦，我可以跟新一哥哥转达的。” “你是？” “我叫江户川柯南，和新一哥哥很熟的啦，姐姐放心，我一定会转达到位的！” 一个两个都说可以转达，既然工藤新一那么好找，为什么不自己出来，这是莉苗开始困惑的地方。 她盯着柯南的脸直直地看着，一直到后者开始背脊发毛了，她才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在贫民窟前面摔倒的小孩。” “……”柯南表情一僵，干笑了几声，“啊，莫非天下一侦探事务所……” “对，正是我开的。” 天下一侦探事务所的突然出现，因为那简直要亮瞎的奢华招牌引来众多围观之外，更何况就住在其对面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注意不到呢。 不过柯南去这家莫名其妙就出现了的事务所调查过，常在的一直是一个自称大久保的事务所助理，以及每天都会按时前来的钟点工之外，便再也没见过其他人了。 “天下一姐姐不会是想找新一哥哥加入事务所吧？”柯南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着，满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童真。 被戳穿事实的莉苗表情一滞，重新戴上了她的墨镜，“咳咳，我要回去了。” “咦，天下一姐姐要回事务所了么？我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呢，刚好同路诶，一起走吧！” “……” 向来嘴上不饶人的莉苗，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自己对别人语塞。 莉苗自然不可能回迹部家，回去一般两种情况，第一被强行送去东堂家，第二，被迹部景吾说教完之后再被送去东堂家。她实在不想被要求头顶一碗水，练就漂亮的走姿。 于是莉苗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着，柯南摆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跟在她的身后。 “天下一姐姐，听说你每次解决案件都是先抓出凶手，再推理过程的哦。” 莉苗点头承认，事实也的确如此。 “感觉很厉害呢！”柯南摆出一个过分夸张崇拜的模样，“我对姐姐解决案件的方法非常好奇呢！” 莉苗自然不可能说什么“我能看见灵魂”这种话，首先不说柯南信不信，她觉得首当其冲的是如果这点被发现了，太打脸了，她那些赫赫有名的事迹，全都会成为一纸笑谈。 看着柯南投以的崇拜目光，莉苗又感觉飘飘然起来，即便这个表情实在是假得过分，不过莉苗之于对她的追捧，向来都是照单全收的。 “这就是我和一般侦探与众不同的地方。”这话是说得漂亮，像是个大人物一样，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作弊的莉苗也一点不会觉得心虚。她要像个领袖一样，给懵懂的小孩来一发自己伟大的形象。 彼时，小巷里突然蹿出一个飞快的身影，把莉苗手中崭新的公文包给抢走了。 包脱手的莉苗顺着力道身体转了小半圈，穿着夸张细跟高跟鞋的她一下未稳住身形，向后踉跄了几大步后，才拔腿开始狂追那个抢包的人。 这时候莉苗突然觉得迹部景吾的话有些道理了，太高的高跟鞋确实是太不华丽了。 莉苗喜欢在外面，尤其是人多的场合，穿女王跟级别的高跟鞋，因为她觉得看起来很吊很酷炫。并且每一次穿着不一样的新鞋，都会把脚磨破。不过死要面子的她就是要穿，即便她一直不肯承认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身高。 穿着这样的鞋追赶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连小孩身体的柯南都跑在她的前面。不过小孩的身体素质始终是受限制的，怎么可能拼得过一个成年人。 虽然前面那个抢包的人速度也不快，不过甩掉一个孩子一个穿着高跟鞋等于半残了的逗比，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人一直在往七拐八折的小巷子里蹿，莉苗和柯南就在后面一个劲地追。看着那人越来越小的背影，都以为快要追丢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身体抽搐起来。 抓在手上的公文包掉落在地，那人痛苦地捂近了心口，像是呼吸困难的样子。他的身体因为止不住的抽搐而在不断抖动，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莉苗和柯南很快便追到了他的身边，这个男人的表情非常痛苦，二人才停下来准备撇开抢包的事问他怎么了，后者便两眼一翻，不再抽搐了。 “喂！你怎么了？”柯南叫喊着靠近了他的身体，蹲下将手指靠近他的鼻子，大概是没有感受到喷洒出的气息，柯南有摸了他的颈动脉。 “他怎么了？”莉苗捡起自己的包，站在原地一边大口呼着气一边问道。 “已经死了。” 前一刻还能抢包逃跑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莉苗简直难以置信，她亦蹲下｜身，伸手碰了碰男人的颈动脉。指尖一点脉搏的跳动也感受不到，确实是死了。 灵魂从身体里分离出来需要时间，在报了警之后，莉苗就在原地盯着尸体，默默地等着死者的灵。 不过柯南要比她积极太多，一个人对着尸体调查了好一番，直到注意到身后静静围观的莉苗，他干笑着解释说，这是以前新一哥哥教他的东西。 “你跟那个工藤新一的关系还真好啊，嗯？”莉苗也就随口说说，语气有些不善，不过这都是她找不到工藤新一的不爽而已。气着气着，然后就突然智商上线了。“等等……我有工藤新一的手机号啊！” 大久保给的信息还是很全面的，至少那些工藤新一在学校里填过的档案，他都弄来了。像是个间谍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搞到的。 说什么就是什么，莉苗这就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大久保给她的工藤新一的号码。 然后，柯南身上响起了手机铃…… 柯南的表情僵住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莉苗会这么干，这一惊一乍……乍过头了吧。 “我打的是工藤新一的电话，为什么你的手机响了。” “这……” “你想说恰好么？就问你敢不敢接。” 莉苗的问话有些步步紧逼，柯南又是一波傻笑以及装天真，“因为新一哥哥把手机放在我这里忘记拿回去了啊……” 理由很蠢，更蠢的是，莉苗她信了。 “哦，这样。”清浅的应和了一句，莉苗便挂断了通话。 彼时巷口响起了警笛，老熟人目暮十三从警车上下来。与此同时，灵也从尸体上分离出来了。 第8章 守则危机chapter02 现场很快就被封锁了起来，一个相当偏僻的巷子，目击者只有莉苗和柯南二人。 直观看尸体看不出并没有什么中毒迹象，也没有明显外伤，尸体面色泛青，看起来更像是无法呼吸致死的。 柯南倒是去和目暮叙述起了事件的全过程，听起来整个过程匪夷所思，如若不是就发生在眼前，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死在眼前。 莉苗盯着男人的灵看了很久，后者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接着便一个劲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尝试了许久之后，才失落地退到了一边。 “你怎么突然就挂了？”莉苗走到灵的边上，小声开口问道。这样忙乱的场面，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对着一片空气说话。 灵体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莉苗对着他说话，只是莉苗那如同一潭死水的目光长久地盯着他，他表示慎得慌，嗯，一个灵体觉得被人盯得背脊发凉。 “你……看得到我？”灵体指着自己，相当吃惊地问道。 “不然我在看谁？”莉苗挑了挑眉，转过身体正面对着灵，换了一个抱胸的姿势，“就问你怎么突然就呵呵了。” “我也不知道……突然觉得胸口很痛，一口气上不来。”灵显得困惑起来，“不过从早上开始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了。” “我靠你身体不舒服你还搞抢包？我要惩罚你。”后一句话，莉苗说得正义凛然。 作为一个就在刚才已经被好多人穿过身体的灵，听见莉苗这么说，不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莉苗也不是开玩笑的，说完，她不紧不慢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老式胶片照相机，对着灵体，又想起了什么感觉有些不妥，才开口问了句，“等等，你叫什么？” “宫村森丸。” “宫村森丸，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么！” “……” 莉苗说着，镜头对焦到宫村的灵体上，然后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灵体像是收到了攻击，双手抓着自己的颈部痛苦地嘶喊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灵体嘶哑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既然看得到你，自然就有惩罚的办法。”语气傲慢，莉苗非常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好歹我也有黑泽家的巫女血统。” 这台破旧的胶片相机是莉苗的外祖母黑泽小百合留给她的遗物，是一台能够拍摄到看不见的东西的特殊相机。换言之，普通人通过这台相机，也能够看到灵体的存在。除了这一点之外，这台相机也能够除灵。 不过，莉苗还从未遇见过恶灵，一般的灵体在达成心愿之后，就会成佛，根本用不上这台相机。 莉苗自然不可能把眼前的这个灵体消灭，她还没问出具体情况。 “所以你是怎么死的？” 宫村依然是困惑的模样，彼时，另一边警方已经出了尸检报告。 尸体肝脏肾脏等器官出血，鉴定表示蓖麻毒素导致的心血管和呼吸中枢受抑制，这也是最主要的致死原因。 “啧，你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渣渣。”莉苗嫌弃地说着，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死者本人不明白凶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带着墨镜穿着黑风衣的莉苗开始也只是被以目击者的身份留在了现场，目暮对柯南的问话此时也已经结束，正向莉苗走了过来。 开始目暮并没有认出莉苗，拿着笔记本走近后者，准备做例行问话的时候，目暮盯着莉苗几乎完全被墨镜遮挡住的脸看了好一会，“噢，莉苗！是你啊！” “诶嘿嘿嘿……”莉苗摘下墨镜，面无表情地干笑了几声。 “你在这真是太好了啊，莉苗！”目暮像是抓到了希望一样，看着莉苗的眼神一亮，“这个事件，莉苗你知道了什么么？” 莉苗面色一僵，微微垂下头，瞥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宫村，后者注意到她的眼神，惊吓般地后退了好几步，灵体穿过了一位警员的身体，最后摔在了地上。 “目暮警官，死者24小时内接触过一些什么人么？”莉苗沉下语气，摆出一副相当正经严肃的表情问道。其实她也只是照惯例那般地问问，本人心里是没什么底的。 目暮想了一会，翻了翻手里的小册子。 “啊……莫非是那个……”这时，宫村突然很惊讶地自言自语起来。 “你过来。”莉苗小声地说着，对宫村使了个眼色。没等目暮接下去的话，她便撤离了现场的重心，走到无人的一角，对着宫村的灵体，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要审问的姿态，“你想起了什么？” “原来你就是那个美少女侦探啊。”摘下墨镜后的莉苗，宫村很快就认出了她，又显得有些得意的莉苗，在宫村的下一句话说出口之后，脸色直接黑了。 “所以你每一次都是先知道凶手再推理过程，完全是因为看得到灵魂的原因吧。” “你闭嘴。”被戳穿了事实的莉苗表情差点绷不住，她有些气恼地再一次拿起了相机对准了宫村，“接下来，我问你什么话，你就回答什么。” 任谁都喜欢听好话喜欢受人追捧，尤其是莉苗这样又爱面子又喜欢出风头的人，宫村的话无疑让她非常不爽。感受过一次相机的攻击，宫村变得害怕起来，也就如莉苗所言，一一为她作答。 其实莉苗也不能算是没脑子的人，毕竟能够成名，除了靠着能够看到灵魂这一点之外，也有一定的逻辑推理的。只是同一般侦探相比，她是先知道了答案，再将过程合理化。 剧宫村所言，他并未食用过什么奇怪的食物，甚至因为身上没钱，从两天前开始便没有进食，不然也不至于当街抢包。对象会是莉苗，无疑是莉苗的穿着和手上那个价格不菲的公文包都昭示着她是个有钱人。 “你再想想，没吃东西的话，怎么可能蓖麻中毒。” 宫村又想了一会，这才提起前一晚上自己入室行窃，在主人家喝了杯油茶。至于会去喝那杯茶，因为实在很渴，不过想要再喝一些，往被子里倒茶的时候吵醒了那家的女主人，匆忙之下，拿着杯子翻窗逃走了。 盗窃未遂，所以才又来抢包，合情合理……重点错了，“你把杯子扔哪了？” “屋子后面的草丛里。” 最可疑的的确是那杯油茶，据宫村所说，当时那家里只有一个人，所以他才选择那家人行窃。放着油茶，如果女主人也喝过的话，那恐怕…… 向宫村问了那家居所的地址，莉苗向目暮反应了相关情况，提到了和死者有关的入室行窃，并希望目暮能够带人到那边一探究竟。 柯南也一并去了，在车上的时候摆出一脸天真地问了莉苗为什么这么猜测。莉苗故作深沉地沉默了良久，目光如炬地投向了柯南。 “女人的直感。” 秉着宫村的话，莉苗等人来到了宫村曾经入室准备盗窃的那家人的居所，房子是一栋相当奢华的洋房，屋后的庭院的确是一片青翠生机的草地，户主姓泷本。 最初莉苗心中的推测是女主人误用了蓖麻做了油茶，也许此刻和宫村一样，已经毒发身亡了。 不过在敲了门之后，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女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是这家的主人泷本真奈，她容光焕发的模样根本不像摄入过蓖麻毒素。 摄入蓖麻毒素之后，多数会在食用后三到二十四小时内开始发作，并且前期会出现精神不振的状况。宫村喝下那杯油茶的时间照理推算是比泷本真奈要晚，所以泷本真奈一定没有喝下那茶。 目暮向泷本真奈提起了前一晚是否家里被人闯入，泷本真奈的表情惊讶了一会，笑着说还以为是在做梦。 “还是请泷本桑清点一下家里的物品，看看有没有少了。” “应该……没有吧。” 女主人没事，宫村行窃未遂这一点莉苗也心知肚明，看着泷本向目暮行了礼表示感谢之后，不在准备进行交谈，莉苗上前一步，打断道：“等等，你不妨看看有什么东西少了吧，比如茶具杯子之类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的话，今天早上起来洗茶具的时候，确实少了一只杯子。” “那是很贵重的物品么？”目暮问道。 泷本真奈摇了摇头，“只是个普通杯子，真要追究起来的话，也就是那套茶具不完整了。” 这时，鉴识科的人员过来，对目暮耳语了几句，目暮的表情随即变得严肃起来。 小孩子并不起眼，莉苗便让柯南去□□的草丛里寻找有没有一只茶杯，找到的话拿给鉴识的人检查。 而检查结果是杯子里含有蓖麻毒素，杯底有干涸的茶渍。除此之外，杯子上留有的指纹和宫村的指纹符合。宫村又是蓖麻中毒毒发身亡，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不得而知，无疑就是宫村饮用了杯中茶水故而摄入毒素。 目暮并没有把鉴定结果直接说出来，只是从鉴识科人员那里拿过了装着茶杯的透明袋子。 “泷本桑，你丢失的是这只杯子么？” “啊，还真是……” “昨晚的小偷偷走的吧。”目暮随口应和了泷本真奈，杯子被检查出含有毒素，这一点他并没有向泷本真奈透露。涉及投毒，他有权怀疑任何一个与事件有关，并且看起来无辜的对象。 “可是那只杯子并不值钱，小偷偷走又有什么意义？”泷本真奈疑惑道。 “小偷入室行窃，身上没有钱财，或许当时已然是饥渴难耐。恰好喝下那杯茶水，也是情理之中。”莉苗把宫村和她说过的内容，转述得相当富有是她看穿一切的可信度，“泷本太太你昨晚也注意到了家里的动静，小偷以为惊动了你，便直接逃跑了，惊慌之下带走了杯子。” 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 “啊嘞嘞，为什么要等今天上午才洗茶具呢？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洗呢？”柯南童稚是声音听起来无比天真，那张稚嫩的脸充满了欺骗性，泷本真奈的母性一下就被激发了。 “那是给我的丈夫泡的，算好了时间，他可以在回来的时候直接喝上茶。”泷本真奈柔声回答着，看起来就是一副温柔贤惠的人｜妻模样，然后，她的表情变得伤感起来，“不过我丈夫他，昨晚没有回来。” “那关于茶水里的毒，泷本桑清楚么？”目暮沉下的声线显得有些严厉，大概是多年审讯烦人留下的习惯，铿锵的声调有些骇人。 “我……”泷本真奈的神情有一瞬惊讶，她的表情掩饰的并不是很好，只是微微垂下头，“那是什么，我不清楚。” “我想，泷本桑还是和我们去警视厅里谈一谈吧。” 事情的后续，莉苗就不清楚了。 她再也不想遇到这种死者本人也不知道凶手亦或自己的死因的情况了，好在这次是突发事件，没有自己事先让大久保叫来的记者，否则，报纸上大概会写天下一莉苗的守则危机之类的话吧…… 第9章 守则危机chapter03 对于莉苗又没有去东堂家上礼仪课，迹部景吾再一次头疼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监护人一样，管着这位问题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并且后者还非常不听话。 虽然东堂家那边，非常客气地答复着其实缺一两次没有关系的。因为事实上，莉苗前去东堂家，这对东堂家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因为翘了礼仪课，加之路上又遇到了抢劫，迹部景吾更加有理由对莉苗进行新一波教育。自家父母都还在英国，迹部景吾理所应当地承担了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那台黑泽小百合留给莉苗的相机，莉苗是准备拿来给迹部景吾的。不过在被迹部景吾说教之后，她决定不拿出来。 比起钱财，那台相机要珍贵得多，如果迹部景吾知道了那个差点被抢走的包里装着这台相机，估计迹部景吾的怒气会更上一个程度。 “都说了，我是个侦探，抢劫归抢劫，最后不也把包取回来了嘛，而且还协助警方抓了个嫌犯。”莉苗掏着耳朵，满是不耐烦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是不是侦探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在这里，你只是一个欠缺礼仪的白痴。”迹部景吾已经学会无视莉苗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说辞了，他的口气强硬，完全不再给莉苗辩驳的机会，“下一次的礼仪课，本大爷不想再听到你没有去这样的消息。” “……” 其实莉苗也不知道自己再翘掉会发生什么，只是迹部景吾当时的语气确实震慑到她了。一连几天，她在冰帝甚至做到了真正的低调，没有惹事，也没有去和高山｜奈奈吵嘴。 看着难得乖巧起来的莉苗，迹部景吾顿时心情大好，突然冒出了想让她见识一下他所统领着的网球部。 这天下午放课之后，莉苗被一个身形高大得能够像堵墙一样挡住教室门的人拦下了。他的表情仿佛僵死了一般，甚至连转动眼球都显得非常机械。 莉苗想要绕过他，却又被拦了下来。 “你挡住了一个美少女回家的路。” 来人像是没听见一般，也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莉苗，拦着她想要走的方向。当然，也不是完全地挡住了莉苗的退路。比如，莉苗向走道右边走的时候，他会沉默着跟上一两步。 顺着这样强迫式的引导，莉苗最终到的是她在冰帝从来都没有来过的，那个像是大型比赛赛场一样专业的网球场。 场地大，设施良好，装潢华丽得和迹部景吾那张自恋的脸一模一样。 在看到这样的场景马上就想到了迹部景吾，莉苗才想甩一甩脑袋甩掉那张在脑海中冉冉升起的风骚脸庞，下一刻，就看见不远处，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华丽大少此刻一样看着她。 莉苗猛地转身，非常努力地仰着脑袋，“你这是带我来见迹部景吾？” “usu。” “噫！你竟然会说话……不过，我现在不想见他。” 莉苗转身要走，前者高大的身形相当容易地就把她挡下来了。 在此人面前，莉苗弱小的像只小鸡，当然，她本人一定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弱鸡的。无奈之下，再一次以前不久被逼着前来网球部的方式，走到了迹部景吾的面前。 此刻的迹部景吾并不是穿着莉苗一直以来吐槽说穿起来像棵树的棕色制服，灰白的短袖运动衫，手臂漂亮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不得不承认，迹部景吾真的帅气得无可置否。 “辛苦你了，桦地。”迹部景吾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而右手正随意地拨弄着微微翘起的发尾。 “usu。”机械回答着的桦地站到了迹部景吾的身后，表情依然如同瘫死了一样。 “迹部景吾，这是你定制的人造人么？”莉苗指着迹部景吾身后的桦地问道。 “莉苗，难道礼仪课没有教你用手指着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么。”迹部景吾轻轻皱眉。 “哼。” “……” 迹部景吾不会再跟莉苗计较，下巴微扬，阳光在他身上映出一圈闪闪发光的光晕。他举起手臂，指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打了个响指，“来看看吧，本大爷的网球部。” 彼时，铁丝网另一头传来一阵女生疯狂的尖叫声，仔细听的话，大概能听出一些“迹部sama好帅啊”“迹部sama迷死人了”之类的花痴话。 莉苗循声望去，一大波妹子挤在铁丝网之外往迹部的方向看过来，人群中还有人举着迹部景吾的巨幅照片，还有写着“迹部sama我爱你”的横幅。 “迹部景吾……”莉苗拉住了转身欲走的迹部景吾，宛如撒娇般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她抬头，双眼闪动地望着迹部景吾，“我能一起进去么？不想站在铁丝网外面看……” 这一秒迹部景吾心软了，第一次看到莉苗对他服软的模样，绵软恳切的语气让他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直到后者茫然地对他眨了眨眼，迹部景吾才留意到自己注视在对方脸上太久的目光，他慌忙收回视线，假咳了两声，“那本大爷就破例允许你一次，进来吧。” 其实莉苗只是不想和那群女生站在一起，尤其她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高山｜奈奈那抹鲜艳的红色大卷发。 这也是迹部景吾第一次带一个女生进入场地，莉苗的外表真的很具有欺骗性，身形纤弱，五官柔和，第一眼看起来就是那种想要抱在怀里保护的女孩子，当然，前提是她闭嘴。 莉苗本人是喜欢往成熟御姐风打扮，不过穿着冰帝的制服，又安静地跟在迹部景吾的身后，那种柔弱的气质一下被放大。 带着莉苗出去逛街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反倒会让人羡慕，就比如此刻，往迹部景吾这边头来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对前辈的崇拜了，还有羡慕和向往。 “忍足？”看到了熟人，莉苗稍稍有些惊讶。 和迹部景吾一样，忍足侑士一样穿着灰白色的运动服，比起之前在东堂家见到的，穿着熨烫平整的西装的他，此刻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不同于先前的，带着绅士优雅的运动少年。 “天下一桑。”明明还在做常规的练习赛，忍足还是相当悠闲地转过头，微笑着和莉苗打了招呼，在对面黄色小球想他飞来的时候，他的目光一凛，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回击。 “侑士，你打球的时候能不分心么！我都跟着你分心了！”站在另一半球场上的向日岳人没有接到忍足侑士的回击，大声抱怨了起来。 “看到漂亮的女士，分心是正常的。”醇厚的声线带着关西口音，听起来更加得令人心酥。 忍足侑士这么说了，向日岳人方才注意到跟在迹部景吾身后的少女，他皱眉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又狐疑地在忍足侑士身上看了看，最终得出了结论，“侑士，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并不是。” “真少见呐，迹部竟然带女生进来。”向日岳人用感叹的语气说着，目光再一次往莉苗的脸上扫，他托起下巴，看向莉苗的眼神也变得仔细起来，“不过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没打算再深究，向日岳人转着球拍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无意间飘到了一直在看着莉苗的日吉若，后者的脸上似乎还有可疑的红晕，看起来非常羞赧的模样。 “我想起来了，日吉做的剪报上似乎有她的照片。” 被发现的日吉若马上收回目光，转回身继续做挥拍练习，从他的背影不难看出，他的耳朵也红了。 “你们，全都不准分心好好训练！”迹部景吾的怒气槽终于爆了。 日吉若自然是知道天下一莉苗的，当然，不是暗恋的那种。 对灵异现象感兴趣的他，把莉苗能够一眼就判断出案件的凶手的行为完全归于超自然现象，他的猜测大概是莉苗能够感受到死者的脑电波，更大胆一些的猜测，他觉得莉苗看得到灵魂。 一直以来关注过关于莉苗的报道，今天突然见到本人，日吉若表示有点激动。 慑于迹部景吾的震慑力之下，所有人已经开始进入日常练习，一个个皆是表情认真，不敢有一丝松懈，包括迹部景吾本人，也和一个莉苗不认识的帽子少年打练习赛。 说实话，莉苗对于网球部的练习没有一点兴趣，害怕迹部景吾又对她说教一翻，尤其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实在太丢脸，于是她异常乖巧地走到了场边，完全可以说是边缘了，最靠近铁丝网的地方。 然后，她靠近了高□□奈，仅仅一网之隔。 “哟，高田奈奈。”莉苗非常亲切友好地朝高□□奈打了招呼，得意的表情里带着几丝鄙视。 “是高山｜奈奈！”对于莉苗依然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高山｜奈奈即便已经觉得无所谓了，还是会下意识地去纠正她。 高山｜奈奈看得出来，天下一莉苗和迹部景吾的关系特殊，上一次在天台上，给莉苗送便当开过来的直升机上有迹部家的家徽，这一次迹部景吾竟然亲自带着她进了训练场。 她挑眉仔细地端详起了站在咫尺的莉苗，漂亮的脸蛋确实无可挑剔，不过…… “天下一莉苗，我果然看你不爽。”高山｜奈奈也是个直爽的人，毫不遮掩地说出了心声。 “那来干架啊！”莉苗下巴一扬，一副欠扁的模样。 站在铁丝网之外的高山｜奈奈也只能气得咬牙不止，站在面前的人却触碰不到的距离感，她干脆狠狠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人走了，趣没了。莉苗叹了口气，想转身重新把视线投回场地，对面楼的楼顶边缘，此刻正站着一位少女。 莉苗眯着眼看了一会，少女比正常人看起来要黯淡些许，准确来说，那是个灵。 第10章 守则危机chapter04 待在冰帝这么久，除了见过上个世纪在任过的校长和理事长，莉苗还是头一次在校园内见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灵。 她眯着眼让视野变得清晰一些，灵体的制服和自己一样，所以这一定不会是早年遗留下来仍未离开的灵体了。 根据莉苗个人的经验，灵体会出现的地方大多分为这几种，尸体的附近，死亡的地方或者是生前执念的地方。 难得认真起来的莉苗还是非常敏锐和可靠的，她没再多想，冲出训练场，挤开围在铁丝网外围的那群女生，朝正对面的大楼跑去。 全程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少女的灵体上，莉苗抬着头一直盯着，也没有多去注意脚下。抄近路冲进草坪，莉苗也管不了什么请勿践踏的牌子，她担心的是灵体如果消失，再找会很困难。 穿过绿得像是被画在画纸上般的草坪，中途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她也没太在意，就是一脚踩下去质感软韧，不像是石头。转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谁扔在地上的制服。莉苗便没去在意，继续往大楼的方向狂奔。 好在冲到大楼之下时，少女的灵体依然站在天台的边缘，两眼空洞地看着地面，也不动，就是那样一直站着。 莉苗拍着胸口平缓着气息，连续的剧烈运动她还是有点受不住，而就在此时，天台上的灵体突然朝前纵身一跃。 灵体掉落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 在莉苗看起来，眼前的场景像极了真实的坠楼现场，只是并没有重物掉落的声响和鲜血飞溅的场面。 像是因为灵体的坠落而带来的，此时突然刮起风，吹在身上有股莫名的阴凉感。灵体所在的地方温度偏低，看来是真的了。 跌落在地的灵体自然是毫发无损，就落在莉苗的面前。莉苗就看着灵体缓慢地从地上爬起，看了一遍自己和刚才一样毫无损伤的身体，嘴里似乎在叨念着什么，然后朝莉苗走来。 莉苗这算是看清了少女的面容，灵体完全没有伤口的样子，如若不是略显苍白的模样，大概和活人无异，多半是死前并没有受过致命伤，像是被钝器击杀亦或是利器刺杀这样的死法，显然是不可能了。 少女五官清秀，也算是个美人胚子，莉苗皱眉看了幽幽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灵体，她的脖子上也没有勒痕，亦然排除了被人勒死的可能。 “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么？” 莉苗的问话很直接，语气平静得没有起伏，不像是审问那般的逼迫，也不似随口那样不认真。 前者没有理她，只是一味地走近大楼，甚至灵体的一半从莉苗的身体穿过。穿过的一瞬间莉苗只觉得浑身发冷，尤其是灵媒体质的人，对于这些特别敏感。 “我在和你说话呢。” 莉苗跟了上去，前者依旧没有理会她，走进大楼之后，开始顺着楼梯，速度缓慢地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社团活动的时间，普通教室依旧没有什么人留下，走到也是空荡荡的。跟在一个灵的背后，莉苗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又一阵地发冷。 * 看着突然就从训练场内跑走的莉苗，迹部景吾只是稍稍皱了皱眉。铁丝往外围满了人，他也看不清莉苗究竟往哪跑。 关于这个问题儿童到底想些什么，迹部景吾一直都弄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只要她不惹事，他也就不去理会了。 彼时场外传来一阵无法忽视的唏嘘声，本还是齐刷刷喊着加油助威口号的后援团，此刻也参杂进莫名的骚动，七嘴八舌也听不清究竟在谈论什么。 迹部景吾烦躁地把球拍扔给了桦地，从场内走出，靠近铁丝网的时候，铁丝网外的人纷纷噤声。 “你们在吵些什么？”压低的声线完完全全地散发着迹部景吾此刻的烦躁和不快。 “那边……有人要跳楼……” 也不知道是谁回答了他，顺着大多数人的视线，正对的大楼楼顶边缘，确实站着一个人。 迹部景吾在看清那人的时候，脸就黑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下一莉苗。 “那个蠢货……桦地，去把她从楼上带下来。” “usu。” 这天的训练，迹部景吾也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说到底那是天下一家的大小姐，他又是受了自家母亲的嘱咐，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管理着的事出意外。 在桦地崇弘跑出去之后，迹部景吾也随即朝大楼走去。 此刻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迹部景吾到来的时候，人群里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莉苗站在天台的边缘，垂头看着地面，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飘，逆光之下，她的表情显得格外阴暗。 虽然桦地已经先上楼了，迹部景吾在楼下等了一会也不见天台之上的情况有变，站在边缘的莉苗依然站在那，一动不动。 迹部景吾始终还是不太放心，让人去通知了老师之后，决定亲自上去一趟。 然而走到最顶层的时候，桦地站在通向天台的门口，门被上了锁。 迹部景吾上前用力地拉了拉门，上了锁的门就像跟空间固定在了一起，一动不动。 “啧……”迹部景吾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这时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忍足侑士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迹部景吾还未开口，另一头忍足侑士沉下的声线便传来过来，是不同于以前，语气中仅是满满的认真和严肃。 “迹部，你到天台上了么，天下一桑半只脚都在天台以外了，不小心的话，掉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想来忍足侑士也赶到了楼下，他的话语略显担忧和着急。 “天台的门被锁了，桦地正在想办法把门撞……” 迹部景吾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不属于忍足的一阵背景音是一阵倒吸凉气的惊叹和害怕的惊呼。 “楼下发生了什么？” “跳了，不过天下一桑抓住了天台的边缘。” 忍足侑士这句话才说完，从紧闭着的门的那一头，传来了天下一莉苗的尖叫声。 “莉苗！”下意识地喊了对方的名字，迹部景吾不可否认此刻过于烦躁的内心确实还是夹着几分担心的。 * 天下一莉苗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处于挂边状态。 身体完全失重，脚下放空的景象看起来令人头晕目眩。仅仅靠着一只手抓着屋顶边缘，手指太过用力加上下坠感带来的负担，整条手臂像是被废了一样痛苦。 莉苗还是往下看了眼楼底围观的一大波人，也没闲工夫去想胖次有没有被看到这回事，她试图将另一只手也攀上边缘，只是身体只要稍微动动，就会失去平衡，很可能就会失手掉下去。 “太大意了……刚才是被附身？” 弄清了此刻的状况，莉苗大概也猜得出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是如何到天台上的，又是如何就这样挂在大楼边上，她本人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有听闻自家外祖母被灵体附身过这样的事，继承了外祖母的血统，同是灵媒体质的自己，碰到这样的事的概率还是很大的，虽然这一次，是莉苗十五年一来第一次被灵附身，之于这个，莉苗是越想越气。 四下张望了一遍，再也没看见之前那个少女的灵体了。 头部有些隐隐作痛，大概是被灵附体带来的影响，莉苗虽然不爽，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得先脱离此刻这样太过危险的状态。 彼时天台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音发突然，吓得莉苗差点脱手在空中做自由落体。 天台的门被撞开，门板在墙上狠狠地敲出了一道痕迹，迹部景吾和桦地冲了进来。 莉苗自然不知道是谁来了，只听见愈渐朝自己靠近的脚步声。慌乱的脚步声在莉苗听来就是救援信号，一瞬间她相当放心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上方，明媚的日光被一道人影裆下，对方的阴影正好投在了她的脸上。 桦地崇弘逆光之下的脸庞显得无比坚毅，他一把抓住了莉苗的手腕。 莉苗眯着眼睛，她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天使，虽然这只天使太过刚毅。 身型娇小的天下一莉苗很容易就被桦地拉了上来，中途一点刺激惊险的过程也没有。 莉苗双脚落地之后，桦地直接放开了她。长时间处在腾空状态的双腿一瞬发软，莉苗未能够站稳，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抬头看见的是抱着手臂站在跟前的迹部景吾，他俯视着莉苗，沉下的表情带着不悦。 被这样居高临下地被看着，莉苗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和嘲讽。她哼了一声，选择无视迹部景吾以示自己此刻的高冷。 抓着边缘的手酸痛得厉害，手掌完全麻了。莉苗翻看着自己的手掌，指甲翻掉了两片竟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发生了什么？”迹部景吾先开了口，他的双眉蹙得很紧，视线完全地投在了一直在看自己手的莉苗身上。 天下一莉苗固然经常做事没什么逻辑，但之于迹部景吾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是随便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突然要跳楼这样的行为，不像是她会做的。 迹部景吾认真地想了很多很多……等等，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莉苗这蠢货自己爬到天台上的一个意外而已。想到这里，迹部景吾对于莉苗之前发生过什么，完全丧失了想要了解的兴趣。 莉苗盯着自己外翻的指甲，指甲壳里暗红一块，从指甲边缘甚至渗出了血丝，“擦好痛！” 她吃痛地喊了一句，然后把两只手指塞进了嘴里含住。 “口腔里细菌很多，伤口感染怎么办？”迹部景吾皱着眉嫌弃道，摆出一副监护人的姿态，以一如往常那般的教育口吻说着。 这时莉苗却突然惊呼起来，“啊啊绪川美凉，是绪川美凉！” 恍惚间大脑中回响过的名字，就是这个。 莉苗能想起来的画面很模糊，但是这个名字，却记得非常清晰。 那么问题来了，绪川美凉是谁。 第11章 守则危机chapter05 对于莉苗一惊一乍口中不停重复的名字，迹部景吾没有听清，他思忖着莉苗大概又是遇见了灵之类的东西在自言自语，也就没太在意。 此刻的莉苗双腿随意地盘着，而过短的制服裙被莉苗的大腿撑起，裙下的风光一览无余。迹部景吾看着莉苗极其不雅的坐相，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蠢货究竟在东堂家学了些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朝莉苗走近了几步，撇开脑袋看着另一个方向，侧身向莉苗伸出了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坐着相当不华丽。” 莉苗抬起头，瞟了一眼根本没有在看自己的迹部景吾，“啧，你都没看怎么就说我不华丽。” “哼，不忍直视。”迹部景吾稍微有些不耐烦了，探向莉苗的手对她勾了勾，“你应该感谢本大爷，如果不是本大爷赶过来，你已经横在楼下了。” “拜你所赐，你这个野蛮的人闯上来的时候，吓得我差点掉下去。” “你到底起不起来？” 迹部景吾压着暴躁又等了几秒，坐在地上的某人依然摆着张埋怨的脸，他深吸一口气，干脆把手收了回来，转身直接离开了。 沉默在一旁站了好久的桦地收到了迹部景吾的眼色，走到莉苗的面前，稍稍俯身，直接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动作就像是提小鸡一样把莉苗提在手上，然后步伐稳健地迅速跟上了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让你的桦地把我放下来，对待优雅的女士应该要温柔。”被桦地夹在手臂和腰间的莉苗抗议着。 走在她前方的迹部景吾只是用他笔挺的后背对着她，语气不屑地回答了一句，“本大爷可没有看见什么优雅的女士。” “靠。” 迹部景吾让桦地把莉苗送去了保健室，当然，他自己并没有过去，而桦地在把莉苗扔到保健室之后，便去追随迹部景吾了。 其实莉苗没什么伤，最严重的地方无非就是擦破的掌心和翻裂的指甲。 在保健室值班的校医是个长相俊朗气场温和的帅大叔，在给莉苗处理手指的时候，莉苗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老师，你以前是男模队的么？”憋了许久，莉苗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校医没有搭话，依然细心地用蘸着药水的棉球给莉苗翻裂的指甲消毒。 莉苗自讨没趣的瘪了瘪嘴，目光扫视到校医胸前夹着的工作牌上。 泷本真司。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对于莉苗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根本不要去搭她的话，比如此刻，校医泷本没有理她，她便自觉地闭嘴了。 被无视的莉苗也就把注意从泷本的外表上转移开了，她盯着写着“泷本真司”四个大字的工作牌看了好久，这才想起了前不久，和那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小学生在路上遭遇抢劫之后，抢劫者的灵给她指向的一家人就是姓泷本。 那家的女主人好像是叫…… “泷本真奈。” 在想到的同时，莉苗不觉脱口而出。 说出这个名字，泷本真司却停下了手中给莉苗包扎手指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莉苗木讷的脸上。 “你认识她？”泷本真司的声音沙沙的，声线又比较低沉，听起来像是感冒时的嘶哑。 “唔，见过。”莉苗点了点头，看了一遍泷本真司的工作牌，甚至把泷本边上标注的假名也再看了一次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字。接着，莉苗又开始打量泷本真司的脸，良久，她皱起了眉毛，正色道：“你跟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她是我的妻子。”泷本真司倒没有介意莉苗乱七八糟的措辞和毫无敬语的话，他还相当正式地表明了他和泷本真奈直接的关系。 “最近她的情况，你知道么？” 之于上一次的事情，莉苗只知道泷本真奈被目暮带回警视厅喝茶，至于后来，蓖｜麻｜毒｜素事件的后续有没有继续调查，莉苗就不知道了。 “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泷本真司淡然地回答着，似乎泷本真奈不是他的妻子一般，他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对后者的关切。 莉苗想起泷本真奈说的，那壶下了毒的茶是给她丈夫泡的，这两人之间，定是有什么猫腻。 当然，这是别人的家事，莉苗管不了也不想了解。听了泷本真司的回答，她也就默默地回应了一句：“真是个机智的大叔。” 毕竟，那晚泷本真司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就喝了下了毒的茶水。 泷本真司给莉苗包扎好手指，便坐回他的工作台，当做莉苗不存在一样，不再跟她说话。 工作台的位置很好，靠窗，打开窗户便是满眼的绿意，光线良好，空气流通业很棒。 莉苗看了看自己被处理得非常不错的手，纱布一圈一圈绕得相当细致，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满意，她期望的是泷本真司能把她的手包成熊掌，这样她就有理由不去接受东堂玛利亚的礼仪教化了。 郁闷地爬上保健室的单人床，准备挺尸，眼角余光扫过那扇方位绝佳的窗户，在窗外，莉苗看到了先前站在楼顶的少女的灵。 “绪川美凉！” 莉苗大喊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把脚塞进鞋里，深棕色的漆皮制服鞋就被她当成拖鞋一样，乱踩了下去。 她火急火燎地冲出保健室，追随着远处那个显得格外苍白的身影，大步狂奔上去。 之于少女的灵是否就是绪川美凉，莉苗不清楚，但是能确定的一点是那个灵和绪川美凉这个人绝对有联系。 被附身过后，脑中还有些不属于自己的残存记忆，即便非常模糊，但绪川美凉这四个字，莉苗却无比确定。 她拼了命似的奋力狂追，可自己和灵之间的距离似乎一点也没有拉近。 “天下一莉苗。” 这时，一声高亢的女音叫住了莉苗，莉苗本能地朝声源处看去，她第一眼能够注意到的果然是高山｜奈奈抢眼的前胸。 “高野奈奈，我现在没空跟你干架。”莉苗很严肃地跟高山表达了自己此刻的想法，转回头准备继续追赶少女的灵体，莉苗却再也找不到了那道苍白。 “是高山……”就像每次见面的日常，高山纠正着莉苗，她已经不知道后者是故意叫错名字气她，还是真的智硬记不住。 “我们还是来干架吧，绪川美凉都追丢了。”莉苗俯下｜身伸出食指勾了勾自己的鞋跟把鞋穿好，在原地走了几步确认自己的鞋不会再掉出来。然后，她卷起了衬衫的袖子，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看起来是认真对待“干架”这回事的模样。 “美凉？”高山的注意已然不在莉苗说的前半句话，她抓住了话里的名字，情绪一下激动了起来，“你知道美凉在哪里？” “啥？” “你刚刚在追美凉么？你是见到她了么？她在学校里？”高山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上前一步拽住了莉苗的衣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发红。她盯着莉苗的脸，非常急切得等待着莉苗接下去的回答。 莉苗被此刻的高山惊得愣住，她倒是第一次见到高山如此不淡定的模样，她相当配合地回视着高山的双眸，“所以绪川美凉是谁？” 高山对着莉苗满是茫然的脸，后者也不像在撒谎，她深吸了口气，放开了莉苗，“算了，跟你这个白痴没法交流。” 语毕，高山当真转身离开了。 逆光之下，红发少女的背影有些落寞。 莉苗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转过身往和高山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天晚上饭后，莉苗一反常态地没有拉琴，而是去书房找了迹部景吾。 握着书房大门雕着玫瑰花纹的金色门把，莉苗本想是直接推门进去的。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东堂玛利亚美丽绝伦的脸。 进入不是自己的房间前，请记住一定要敲门。敲门的力道也是有讲究的，所以……等等，后面是什么来着…… 莉苗努力地回忆着东堂和她说过的话，只是脑海里的片段全是东堂玛利亚的脸，而没有声音。 “莉苗是么？进来吧。” 就当莉苗还在纠结自己应该如何敲门时，门内传来了迹部景吾声线醇厚的应允。 “哦，好的。” 这是莉苗第一次进迹部的书房。 书房以金色为主要基调的装潢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奢华耀眼，宽大的古典红木桌后，迹部靠在真皮座椅上，双手环胸，目视着朝他走近的莉苗。 “怎么，有事？”迹部景吾挑眉，审视着眼前表情略显沉闷的少女。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莉苗把谈话放得非常正式，“迹部景吾，你是学生会会长，帮我查个人吧，我想要她的资料。” 这样略带命令式的口吻令迹部景吾有些不爽，他抬手撩了撩额前银灰色的发丝，“学生会并没有冰帝所有学生的资料，这种事情你应该找教务处才对。” 莉苗是觉得，在冰帝找迹部景吾办点事应该要比找大久保要快，而迹部景吾给她的回答，她已经俨然归作自己被拒绝了。 盯着迹部景吾轮廓俊朗的脸庞看了一会，莉苗凉凉地吐出两个字，“渣渣。” 迹部景吾：“……” 心想着还不如去找大久保的莉苗转身准备离开书房，迹部景吾又叫住了她。 “你给本大爷回来。” “干嘛咯。”莉苗转回身。 “即便不是学生会，本大爷也是有办法帮你查的。”迹部景吾皱着眉，满是不耐烦的模样，但是他还是打开了电脑，“说吧，是谁。” “迹部景吾你是傲娇么？” “闭嘴。” “好好好。”见迹部答应下来，莉苗也走到了红木桌之后和迹部景吾并排，她一手撑着桌台一手搭在迹部景吾的真皮座椅靠背上，脸朝电脑荧幕靠近了一些，清晰地报出了名字。 “是绪川美凉。” 第12章 守则危机chapter06 “是绪川美凉。” 说到这个名字，迹部景吾正在移动滑鼠的手停下了。本能地转头去看说这句话的人，莉苗近在咫尺的侧脸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纯黑的发丝挽在而后，露出的皮肤细腻得白皙姣好，唇瓣和鼻梁的弧线都是相当精致的，睫毛纤长卷翘，双眸认真地注视着电脑荧幕，黑色的瞳孔里映着荧幕的闪光。 迹部景吾愣了愣，这张脸，确实无可挑剔。 “你在干嘛呢，干嘛突然不动了啊迹部景……”莉苗的话在侧过脸去看迹部景吾的时候戛然而止，对方正看着自己，过近的距离两个人的鼻子几乎快要碰到了一起。 莉苗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意识，既然对方看着自己，那她自然而然是盯回去。小的时候她的外祖母和她说过，别人看自己的时候不要闪躲，瞪回去就是了，反正自己又不心虚。 目光交汇的数秒，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迹部景吾先转回了脸，摸着自己的鼻子，向另一侧退了一些。 “你干什么突然转头。”迹部景吾佯装生气地说着，沉下了脸。 “迹部景吾你有病吧，干嘛突然这么凶。”莉苗感到莫名其妙，她觉得从进入书房开始就没有惹迹部景吾，甚至进门前还在考虑要不要敲门，“你突然不点了我不转头看你看谁啊？这里就我和你，连爷爷都没在。” 莉苗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在她柔和的五官衬托之下，表情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迹部景吾看了就心软了，明明只是一如往常那般的口吻，此刻他却有一股莫名的负罪感。但是高傲如他，他不会向任何人服软亦或是妥协。 “你怎么会认识绪川美凉。”于是，迹部景吾马上将话题挑回了刚才的关注点。 “我不认识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哪怕有她的照片都好。”莉苗摇了摇头，细眉微蹙，“不过高泽奈奈好像认识她的样子。” “高山当然认识她，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好闺蜜。”迹部景吾无视了莉苗又一次说错的姓氏，“不过有听传闻，绪川美凉已经失踪三天了，在和高山吵了一架之后就失踪了。” “今天我从保健室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高岛奈奈，她问我绪川美凉的事，情绪很激动，绪川美凉失踪了的话，那她会那么着急大概就是因为找不到绪川美凉吧。”莉苗站直了身体，转了个身，腰部抵着红木桌，双手抱胸，正面对着迹部景吾说道。 “你怎么突然对这两个人感兴趣了，你和高山不是一直一见面就要吵的么？” “并不是对她们之间感兴趣，我只是怀疑绪川美凉已经死了。” 语落，迹部景吾的表情也不再轻松，他的面容也逐渐转向严肃。他仔细端详了一遍莉苗的表情，后者难得的认真。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好歹我也是侦探。” 对于知晓美少女侦探真正成名原因的迹部景吾而言，他不由嗤笑道，“如果你看不见死者的灵魂还能和现在一样出名，那你说的每一句话本大爷都信。” “如果你的伊丽莎白没有踩我的话，我当然看不见灵。”提到这个，莉苗满心的怨气，她只是觉得被马踩了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 “那你应该感谢本大爷，给了你成名的机会。” “靠。” 难得说得让莉苗主动闭嘴，迹部景吾一瞬心情开阔起来。他竟然有些觉得，莉苗此刻气得鼓着脸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所以你是看到绪川美凉的灵魂了？”迹部景吾这么问道。如若是发现尸体，那么警方一定会介入冰帝进行调查，而这点没有发生，莉苗却又突然怀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我是看到灵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绪川美凉。” “那你是从何得知绪川美凉这个名字的，是那个灵告诉你的么？” “不是，那个灵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我从训练场冲出去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灵。我跟着灵上了楼，我想后来我大概是被她附体了，从楼梯到天台是个怎样的过程，我没有一点印象。” 说着，莉苗忍不住抱紧了手臂。被灵体碰到的时候就像身体接触到了冰块，被附身的话，那该是件多可怕的事情。 “附体？”迹部景吾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虽然对于莉苗经常当着他的面和他看不见的灵对话习以为常，但是被灵附体，听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渗人，“你以前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么？” “没有，这是第一次。”莉苗摇了摇头，眉间蹙得更紧了，“我恢复自我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挂在天台边上了。之前看到的灵，就是站在天台边缘一副要跳楼的样子，我追到楼下的时候，她跳了下来。我大概能够想象，她也许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所以选择用这个方式来证明，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要用我的身体再跳一次。” “因为被附体的话，那就能够解释天台的门锁了的原因。”天台的门是里面对外锁上的，当时天台上只有莉苗一个人，准确来说只有莉苗和一个灵，“莉苗，你身上有天台的钥匙么？” “天台的钥匙？我不知道，不过回来换衣服的时候，确实在制服裙里找到了一把莫名其妙出现的钥匙。” 这大概是迹部景吾第一次和莉苗进行这么长时间的正常对话，难得在莉苗的脸上看到名为认真的表情，后者的困惑令他不觉间放轻了语调，像是个大家长一样开口道：“不论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很危险，灵的事情，以后你也别多管了。” “可我是个侦探。” 这句话从来没有一次让迹部景吾觉得那般铿锵有力，莉苗这一次的理由竟然不是自己想要上报纸头条才要追查。 看着莉苗柔和的脸庞，漆黑的双眸却闪动着鉴定，迹部景吾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 迹部景吾很快调出了绪川美凉的信息，因为绪川美凉恰好是学生会的成员。 莉苗盯着电脑荧幕上所谓绪川美凉的一寸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那个灵不是她啊……” 迹部景吾没有说话，又点开了几张在学生会办公室的，学生会例会时的照片，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某人，“这是绪川。” “这尼玛和申请表上的一寸照是同一个人？” 两张照片都是绪川美凉，区别只是一寸照上的没有刘海。 “我确定了，绪川美凉已经死了。”迹部景吾手指着的少女，和莉苗所看到的少女的灵，是同一个人，“那个敢附在我身体上的灵，就是她。下次被我看到，我要惩……” “你要怎么惩罚？” 迹部景吾的反问莉苗没有回答，她不敢提起黑泽小百合留给她的胶片相机。说到底莉苗还是有些怕迹部景吾的，那个差点被连包一起被抢的相机，她至今不敢提起一个字。 “没怎么惩罚。”莉苗耸了耸肩，“今天多谢你了，迹部景吾。” “没什么。” 一直到莉苗离开了书房，迹部景吾才意识到刚才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莉苗好像……对他道谢了？ 这时书房的门又被打开，门缝里探出了莉苗的脑袋，“迹部景吾，刚才有个事忘了说了。” “什么？”对于莉苗一丁点的改变，迹部景吾竟然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慰藉心理，回应莉苗的口气也就温婉了许多。 “你身上的香水味有点风骚。” “……” 翌日，如同往常一样，莉苗由大久保送去上学。一路上，莉苗坐在车后座和同在车里的迹部景吾的爷爷一直在说话。 冰帝的生活莉苗也算是完全习惯了，不过前不久关于她“那个穷人”的传闻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在这一天，她的名字再一次成为了学校里的热点话题，譬如“天下一莉苗要跳楼结果被迹部sama救了”这一类的说法。 莉苗一点也不生气，真的。只是上课的时候，她的手放在抽屉里，一直握住她的胶片相机。 午休的时候，莉苗连饭都没吃，带着相机就去了发现绪川美凉的天台上。 因为前一天发生了“莉苗要跳楼”这样的事情，执行老师把天台的门锁上了。不过，莉苗拿出了前一晚在制服裙口袋里找到的钥匙，插｜进天台门的锁孔，咔的一声，打开了门。 “这还真是天台的……” 天台上的风很大，很快就把莉苗披散下来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莉苗一手抓着相机，一手压着制服裙防止被风吹起。 空无一人的天台，连个鬼都没有。 照理来说，绪川美凉之前会一直缠绕着这栋大楼，那么她再次在此出现的频率会很高。即便是在保健室外又一次看到她，理由很简单，保健室离这里非常近。 莉苗皱起眉头，环视着周围，空旷的天台之上哪怕日光满照，静得只剩下猎猎风声的气氛，还是有些诡异的。 彼时，楼下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惊喊，而正当莉苗准备冲下楼的时候，天台的门砰的一声，被狠狠地关上了。 第13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1 门板撞击出的巨响吓得莉苗浑身一抖，莉苗思忖着这个天台果然很诡异，然后朝门靠近。 她再次看了看周围，又一遍确定了没有灵的存在。听外祖母黑泽小百合提起过，如果是灵异现象，用那台胶片相机可以拍下曾经发生过的场景。 想起这个，莉苗二话不说地打开胶片相机，镜头对准了门把手的位置，咔嚓拍了照，只是照片上的画面和现实里的景象完全是一模一样。 没有在照片上发现任何异常，莉苗选择了直接用手去拉门，然后，门就打开了。事实证明，只是某些人想太多，门只是被风吹关上了而已。 “靠……” 顺口骂了一句，没再多逗留，莉苗便从天台冲了下来。 虽然距之前那声尖叫过去有几分钟，但是越聚越多的人群已经昭示着尖叫声的声源处。 是五楼的女厕。 凭借着瘦小的身型，从最外围挤进去对莉苗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事实上，也就女厕门口急着一大波人，至于厕所内部，倒是空空如也，除此之外，厕所内最后一间隔间的门口，站着绪川美凉的灵。 “绪川美凉！” 莉苗对着灵叫了一声，而后者根本就没理她，只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最后一间隔间。 顺着绪川美凉看向的位置，莉苗走上前去，隔间的门半开着，看不到里面全部的内容，不过从半开的门缝里，能看到穿着过膝袜的少女的腿。 莉苗直接推开了隔间的门，隔间内坐便器上放置着少女的身体，而身体的主人正是绪川美凉。毫无疑问，这是具尸体。 怪不得厕所内没有人进来，想必大家也是害怕，可又无法压抑好奇，故而全部围在门口。 莉苗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 “有人报警了么？谁是第一发现者？”莉苗大声问道，清晰的发音非常有力度。 大概是被莉苗出奇的冷静镇住了，骚动的人群一瞬变得十分安静，一直到一个弱弱的声线回答了她，已经报警了，第一个发现这里的有野麻美被吓晕了，已经被送去了保健室。 “那就拜托把现场看好，不要让人再进来了。” 莉苗放下这句话，重新回到了厕所内。 这时人群里才冒出了几个声音，比如“原来真的是那个天下一莉苗”“听说是个侦探”这样的话。 该不该感叹莉苗在冰帝的定位终于变成了最初她希望听到的那个，而不是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 绪川美凉的灵体依然站在最后一间隔间的门口，也不动，和刚才一样，一直看着隔间里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么？”莉苗再次开口跟绪川美凉搭话，后者终于有了动静，只是淡淡地看了莉苗一眼，也没有说话。 “算了，想起什么的话，你自己和我说。没错，我的确是在和你说话，我能看见你。”莉苗把话说得很明白，绪川美凉仍旧静静地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 莉苗不禁觉得头疼，回到日本接连碰上的事都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先前是那个抢劫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再者是现在的绪川美凉，根本就不说话。 尸体已经有些发臭了，尤其在卫生间这样通风不是特别流畅的地方，气味更加浓重。莉苗当真就把绪川美凉的灵体晾在一旁，捏着鼻子走进了隔间。 死亡的时间单纯从看到灵体的时候开始推算，那么绪川美凉也已经至少死了一天。 绪川美凉的尸体被放在坐便器上，身上的制服也非常凌乱，比如衬衫没有扎进制服裙里，而且衬衫还有很多皱痕。这能让人第一下就联想到的便是，绪川美凉被人侵犯过。 尸体上的尸斑已经非常明显了并且色泽暗沉，莉苗伸手压了压尸体下颌处的一块尸斑，已经完全没有了褪色现象，这一点再次证明了绪川美凉已经死亡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你真的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了什么么？” 除了判断得出死亡时间，莉苗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任何外伤和中毒迹象。能够从尸体上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些，莉苗希望的是能够从绪川美凉的灵体口中问出些什么。 这时候，厕所内进来了另一个人。莉苗顺着身后的脚步声望去，来人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保健室的老师泷本真司。 “老师，这里是女厕所。” “我知道是女厕。”泷本真司用他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听说了这里出事，在警察封锁现场之前，我想我能够事先调查，这也算是协助调查了吧。” 才想起第一发现者被送去了保健室，所以泷本真司才会知道这边的这回事。 “警方到来之前，还是保护好现场比较好。”莉苗拦住了泷本真司，挡在了最后一间隔间门口。 “天下一侦探小姐，我想一个法医还是有权调查现场的。” 泷本真司沉下的声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嘶哑，有一股不符合年龄的苍老感。他说着，很轻松地就把莉苗推开，进入了隔间。 莉苗倒是一下没有消化泷本真司所说的，他说他是法医？他不是保健室的老师么，不该是个校医么？ “……角膜非常浑浊，但不至于看不见瞳孔，死亡时间应该在二十四小时至三十个小时之间。” 比莉苗更加精确的时间判断，莉苗看见了他甚至还带着一次性的手套。 莉苗站在绪川美凉的灵体旁边，也和绪川美凉一样作为一个围观者，看着泷本真司极其专业的动作和判断。关于他自称是法医这一点，看来还是非常可信的。 “你真的不透露些什么么？比如谁杀了你？”莉苗轻声说着，用一个她确定绪川美凉能够听清而泷本真司又不会注意到的音量。 当然，绪川美凉依然保持着沉默。 彼时隔间里又一次响起了泷本真司沙哑的声音，“死者的舌头被拔了，不过应该是死后才拔。她的表情并不痛苦，应该是在无意识的过程中死亡的，具体的死因，还是等警方吧。” 泷本真司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成熟英气的脸庞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人，有点意思。莉苗这么想着的同时，也给大久保发了短信，她要调查一个叫做泷本真司的人。如果侦探社来个法医的话，侦探加法医的组合，有点酷炫。 绪川美凉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可是高山｜奈奈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警方和校方都还没来得及对消息进行封锁，冰帝应该也已经尽人皆知在校内发现尸体的事情。况且前一天高山还非常急切地想要知道绪川美凉的下落，此刻不出现，有些不自然呐。 看了一眼身边绪川美凉的灵体，莉苗大概想明白为什么她一直不说话了，本体的舌头被拔了，是说不出了吧。 灵体是一种意识形态，如果能够找到绪川美凉的舌头，或许她的灵体就能够说话了。 和泷本真司从女厕出来之后没多久，警方赶到了现场，女厕的门口很快就被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隔离开了。 这一次莉苗的老熟人目暮十三倒是没有过来，来人是搜查一课的巡查部长高木涉和警部补佐藤美和子。 没能在第一时间揪出凶手，完全颠覆了莉苗以往一直以来的侦探守则。出于面子问题，她没有主动去和警方搭话。好在说动了绪川美凉，后者的灵体和她一起从厕所里出来了。 泷本真司和高木描述了之前的状况，第一发现者有野麻美依然昏迷躺在保健室。警方介入了调查，莉苗也没什么再好搅入的了。 她和绪川美凉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午休结束的钟声已经响起，围观的学生们也不得不离开这里，回到各自的教室去。 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每个人都惶恐不已。自己身边的人不明不白地就死了，虽然校方开始对消息进行封锁，也采取了有关措施防止恐慌的蔓延。但是坐在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想必都在心不在焉地想着当天发生的这件事吧。 这一天的调查，警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封锁的地方照样封锁，照此看来还会有后续。 晚上莉苗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坐在她对面的迹部景吾甚至有一些不习惯这般沉默的她。 看着莉苗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餐碟上的食物，然后表情发愣地将装着食物的钢勺往嘴里送。迹部景吾倒开始担心起了这位大小姐的情况，听说她中午开始就没吃饭。 毕竟冰帝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事件敏感是每个侦探的天性，莉苗也不例外。迹部景吾不会阻止莉苗涉入这些事情，她想要调查就随她去吧。 “如果需要帮忙，说一声就好了。” 这是迹部景吾离开餐厅前，背对莉苗留下的话。 当然，他如果知道莉苗吃饭的时候是在脑补名侦探和优秀法医这样的组合参与案件时的场景，他一定不会这么对莉苗说的。 第14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2 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就结束了，虽然警方的调查确实一直没有特别的进展。 不过能确定下来的几件事，第一，五楼的女厕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二，绪川美凉是窒息而死的，死前被人下了安眠药，因为尸体的胃中被检查出有安眠药的成分，第三，绪川美凉没有受到过性｜侵犯，衣服凌乱的初步推断只是单纯受过拉扯或者是被人打开过又重新穿上。 把绪川美凉的灵体带回迹部宅这件事，莉苗没敢和迹部景吾说，反正自己不说也没有人会知道。为了防止被看出异常，莉苗不会像往常那样随时随地都会去和灵对话，在其他人看来，也就是莉苗小姐自言自语的次数变少了。 至此，迹部家的仆人们都在感叹，东堂玛利亚的礼仪调｜教看来是太有用了。 除此之外，莉苗去天下一侦探事务所的次数变多了，甚至在那里住了一晚上。那次的夜不归宿在第二天被迹部景吾知道之后，莉苗被说教了。 其实在此之后，连迹部景吾自己都发现似乎管太多了。大概是习惯了莉苗的存在，不去管她，会觉得每天少了些什么。 后来，莉苗把绪川美凉带去了自己的事务所，这样也比较好进行交流。 绪川美凉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莉苗还是不懈地问了好几个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的问题。 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摇头。 你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被杀的么？ 摇头。 你和高村奈奈间的争吵，你有责怪她么？ 摇头。 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你么？ 点头。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问下来之后，大致能够得出的结论是绪川美凉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个灵体了。 和莉苗推想得一样，绪川美凉会从楼顶跳下来，的确是无法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而莉苗问起她附身的事，她却一点也不知晓。大概她附体在莉苗身上的时候，也是无意识的吧。 此刻莉苗坐在自己的事务所里，办公桌上是大久保给她搞到的关于警视厅对于绪川美凉一案的事件进展，以及关于泷本真司的个人资料。 内容有点多，莉苗看得双眼干涩，不得不卸下隐形眼镜，换上了金丝框眼镜。 “莉苗小姐，难得看您对一件事这么上心。”坐在办公桌另一头的大久保一边给莉苗整理着资料一边问道。 莉苗抬头看了大久保一眼，然后推了推眼镜，“大久保，建议你换一张椅子，绪川美凉现在和你坐在同一张椅子上。” 大久保面色一僵，默默地抱着那叠未整理完的资料走到最角落的桌前坐下。 距绪川美凉的尸体被发现后又过了两天，两天的时间足以消磨大家对这件事的热衷程度了。 虽然莉苗没有和以前一样，每每解决事件都会让大久保叫来记者拍下自己，况且这件事莉苗根本没办法解决不是？但是，即便没有上晨报的头条，天下一莉苗和校医泷本真司同时从尸体发现地的女厕出来时的场景，被人拍了下来，成为了冰帝的头条。 第一案发现场至今也没有找到，事件也没有任何进展。莉苗执着这件事，有一个原因是她如果解决了这个案件，又该名声大噪好一会了…… 这天午休的时候，莉苗带着便当盒准备去一趟保健室找泷本真司。一个人的思维会受到本人的惯性思维定式，如果能找那个高冷的校（fa）医大叔交流一下信息，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当然，莉苗要去找泷本真司，除了上述缘由之外，她还想刷一发泷本真司的好感，指不定就能收入自己麾下，成为天下一侦探事务所的一员。说起这个惨淡的事实，天下一侦探事务所的人员配置，只有当家侦探莉苗和事务所助理大久保。 才走出一年a组的教室门，莉苗便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是个带着眼镜的妹子，她直接拉住了莉苗的手腕，气喘吁吁地叫住了莉苗，“天下一……天下一莉苗。” 莉苗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抓着自己的手腕，比自己要高出一些的少女。她皱了皱眉，仔细地在少女的脸上观察起来，一直到后者被她盯得浑身发毛，莉苗才倏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高川奈奈的跟班狗。” 和莉苗在天台有过一面之缘的，跟在高山｜奈奈身边的眼镜娘佐藤由佳。 佐藤倒是不介意了莉苗对她带刺的称呼，她依然抓着莉苗的手腕，回视莉苗的表情满是担忧，“高山桑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她也没有回家。” 莉苗愣了几秒，“那关我屁事。” 转身要走，可佐藤的手就像锁扣一样，抓着莉苗不放开。莉苗无奈，又补充了一句：“找不到她人，让她家里的人帮忙找不就好了，再不然，报警？” “已经是找过了的，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她家里人不想把事情扩大化，所以没打算报警……我担心她啊……之前美凉又发生那样的事，一开始也是失踪……”佐藤说着，言语间竟开始有些颤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打住打住，你不要乱立g，我以后还要找个时间跟她干架的。”莉苗猛地抽回手，指着佐藤的鼻子嘟囔了一句，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莉苗是个爱出风头又爱面子的人，如果是她能够迅速解决的事情，她一定会摆出一副沉稳的模样欣然接受，但是高山｜奈奈的下落，她还真不知道。 在去保健室的路上，莉苗本能地去反思了佐藤的话。算起时间，如果高山是三天前失踪的，那一天刚好是绪川美凉尸体发现的时间。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有点联系…… 这时，衣袋中的手机响起，莉苗拿出来看了眼号码，是迹部景吾。 他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莉苗疑惑了半秒，没去多想，按下了接听键。 “迹部总裁您好。”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响起了迹部景吾如同大提琴般悠扬华丽的声线，“午休的时间不去吃午饭，还在校园里乱晃？” “谁跟你讲我不吃饭的，我带着便当准备去找法医先生共进午餐。” “法医？你指的是泷本么？” 泷本真司曾是法医，这件事在冰帝知晓的人为数不多，当然，这为数不多中自是包括了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 “是他啊……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乱晃呸在去找法医先生的路上？”莉苗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始四处张望起来，“你在视奸我？” “视奸？你的措辞一如既往的不华丽。”迹部景吾冷哼了一声，“在冰帝，你的一切都在本大爷的掌握之下。” “你个变态。”对于迹部大爷时常会冒出一两句霸气强势的话语，莉苗习惯性地吐槽了一句，然后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准备挂电话。 “不准挂电话，本大爷的话还没说完。” “谁管你啊视奸未成年美少女的死变态。”然后，莉苗就真的挂断了通话。 迹部景吾的脸彻底黑了，原以为莉苗终于有所改变。 实话说，那晚在书房里和莉苗难得正常进行下去的交谈，以及莉苗认真的模样确实有所打动迹部景吾，至少在他看来，这位问题大小姐总算是有点模样的侦探了。 尔后几天，莉苗对于事件毫无进展的迷茫，迹部景吾也是看见了的。他也不知哪根筋转了，心血来潮就想帮她一些。 此刻站在窗台前的迹部景吾看着远处莉苗缓慢前行的身影，那点心血来潮的帮忙心分分钟变成吐血三升的卧槽感。所以说到底，自己想帮她点小忙，纯属一厢情愿的多事咯？ 这个时段，大家都在享用午餐，会在校园里乱走的，尤其还走在训练场后位置稍偏地段的，大概也只有天下一莉苗一个人了。 突然刮起的风吹得莉苗浑身发冷，明明是即将入夏的天气，莉苗却觉得这风中带着一股无法言表的寒意。 她试图加快走路的速度增加运动量来给自己带来些热量，只是一路走来，她越发地觉得发冷。心中不由地怀疑起了一种情况，附近有灵。 莉苗这么想着，停下脚步，一抬头就看见了某人傲然挺立的前胸。 “卧槽高崎奈奈，不带这么吓人的，突然出现闹哪样！” 莉苗被突然出现的高山｜奈奈吓了一大跳，身体本能地大退了几步，她怨念地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女，后者反常的沉静才让莉苗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对劲。 又一次认真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高山，莉苗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略显苍白的高山｜奈奈，已然是个亡灵了。 “你……死了？” 即便已经判断出了眼前的少女并非活人，但莉苗还是不大相信，那个嚣张高傲的高山｜奈奈已经死去。 比起之前的绪川美凉，高山｜奈奈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她只是表情黯然地对莉苗点了点头，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反应。 “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高山点了点头。 “张嘴我看看。” 高山的口中一片灰白，和绪川美凉一样，没有舌头。 第15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3 高山｜奈奈死了，即便她的尸体没有被找到，莉苗也无比确信这一点，毕竟，高山本人的灵体已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和绪川美凉的情况一模一样，高山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个死去的灵了。 莉苗把高山的灵体先是带去了事务所，在和绪川美凉见到面时，高山显得异常激动，即便她们二人皆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但是相视的目光，哪怕是莉苗这样迟钝的人也看出了几分纯真深刻的感情。 “你们两个差不多够了，我快要被你们闪瞎了。”坐在工作台前翻阅资料的莉苗终于受不了眼前双手交握依然在深情对视的二人，她装作一副看到强光的模样，抬手挡在眼前叫嚷道。 无疑的，绪川美凉和高山｜奈奈的感情很好。 比起一直安静留在事务所的绪川美凉，高山就像是个背后灵一样，从遇见莉苗起，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可想而知高山的性格，和她那头火红的头发一样张扬，甚至是有些性急的。高山迫切地想要知道凶手是谁，莉苗在查这档事，她也便一直关注着。 关于灵体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所处的位置，莉苗早前就问过绪川美凉，后者摇头表示已经记不清了。 灵体的记忆和间隔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因为灵体是一种意识形态，所拥有的记忆本身也就是残缺的片段，绪川美凉记不住位置，完全有可能她本人就没在意过那个地方。 莉苗先入为主地认为了高山亦然不知晓成为灵体时所处的位置，尔后在小抱怨的自言自语时，提及自己想要知道灵体最初出现的位置，高山表现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先是确认性地问了高山是否记得自己成为灵体时所在的最初位置，在后者点头之后，莉苗提出让高山带自己去那个地方，后者很快就点了头同意。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莉苗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她也急切地想要知道高山的灵体最初出现的位置究竟是哪里。可这天的课程却又恰好排得满当当的，直到下午放课后，莉苗才空出闲来，跟着高山｜奈奈的灵体。 当下的时段为时已经不早，教学楼里已经没有再逗留的学生了。避开多人的时段，莉苗是不想引起凶手的注意。她怀疑凶手就在校内，换句话说，凶手极大可能就是校内人员，比如某位学生，再比如某位老师。 绪川美凉和高山｜奈奈接连死亡，灵体出现的位置都是校内，撇开绪川美凉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被移动了位置这点不说，还能够确定一点，僵硬的尸体被放置在坐便器上的姿势很自然，也就是说，尸体是在僵硬之前被移动的。 短时间内能够进行移动且不被发现，只能说明第一案发现场和五楼女厕的距离并不远。而灵体最初出现的位置，极大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尸体还没被转移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高山的身体。 时逢黄昏，走廊窗户透进的金色阳光显得有几分灰暗，空无一人的亢长走到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黄昏时分，逢魔之时。这个时段，正是鬼神最容易出没的时刻。 自能够看见灵体以来，莉苗从未遇见过恶灵，甚至连附体也还是前不久碰到了第一次。虽然有从外祖母黑泽小百合那里听过不少关于恶灵伤人的事，但事实上似乎就像不存在一样，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时间一个人跟着个鬼走在无人的走廊，莉苗倒也不害怕。 室内鞋踩在走到上的声响，被近乎死寂的氛围衬托得像是被放大了百倍，洒满走廊的夕阳，也泛着一股诡异的寒意。 高山带着莉苗去了最初发现绪川美凉的那栋大楼，同样的，来到了五楼。 五楼洗手间早已经被封锁起来了，门口黄色的警戒线将这块空间隔开。路过的时候，莉苗还以为高山要带她来的地方便是这里，事实上，路过也真的就只是从那门口经过而已。 高山在同一楼层的家政教室门口停下了，莉苗跟了上去，对着紧锁着的门盯了两秒。 “在家政教室？”她朝高山挑了挑眉，问道。 高山点了点头，转过身正面对着莉苗。 莉苗拉了拉教室的门，毫无疑问，这个时间一定是被锁上了。 见此，高山略显失落地摇了摇头，她退后了几步，像是准备离开的样子，她大概也以为莉苗准备走了。 只是并没有如高山所想的那般，莉苗依然站在门口，盯着门板的锁孔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扳出小改锥插｜进锁孔，接着开始捣捣凿凿摆弄起来。 “大久保教过我撬锁，不知道有没有用……” 既然确定了地点就是家政教室，莉苗迫切地想要从里面调查些什么，毕竟手上的线索少之又少，包括警方的调查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加之死者的灵还都不能说话。 除此之外，平常的时间也都在上课，即便是没有课程的时段，也难免家政教室不被使用，所以要抽出一个无人的时间点，莫过于现在，毕竟莉苗不想打草惊蛇地去直接向办公室的老师借家政教室的钥匙。 小改锥时而在锁孔里发出金属间摩擦的刺耳声响，莉苗也耐耐心心地捣鼓了好一会，也不见门锁有什么要被打开的趋势。 “你在做什么？” 楼道一侧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声，莉苗遁声望去，戴着眼镜的短发中年女人，家政课老师中川由佳里。 “天下一同学，这个时间怎么还在校内逗留？快些回家吧。”中川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中规中矩的站姿一如她本人严谨的性格。 “有东西忘在里面，老师帮忙开门看看好么？”莉苗的口气理所当然，也没有掩藏，摆着张面无表情的脸，光明正大地当着中川的面，将瑞士军刀收紧口袋。 “一年a组今天并没有家政课，天下一同学还是早些回家吧，不要再在校内逗留了。”即便中川的声线听起来很弱气，但无疑的，她明确地在拒绝开门这件事。 莉苗也是相当固执的，她现在就一个想法，要到家政教室里看看，哪怕就一眼。中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莉苗也没再强求，淡淡的哦了一声，无视了还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中川，又把瑞士军刀从口袋中拿了出来，再一次开始用小改锥在锁孔捣鼓。 “天下一同学，这样是毁坏公物的行为……”中川大概就是个性格柔弱的女人，连带这样的提醒，都如同恳求一般。 莉苗听完挑眉瞥了中川一眼，毫无自知地摆了摆手，言语洒脱，“没事没事，弄坏了我会叫大久保带人过来修好的，别担心。” 中川：“……” 最终，中川也看不下去莉苗对着锁孔一直重复着的无用功，上前给莉苗开了门。 家政教室显得异常整洁干净，像是被全部被清洗过一般，全然没有曾经做过料理的痕迹。换言之，干净得有些不自然。空气中泛着一股清新的气味，完全没有食物的残留气息。 莉苗很快地扫视了一遍家政教室，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本想着更进一步地调查，看着站在门口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中川，莉苗只好从教室里退了出来。 “东西不在这，我该回家了。” 说完，莉苗相当果断地转身原路返回。 再次经过洗手间门口时，莉苗停下了脚步，站在最靠近警戒线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洗手间内看了数秒。 回头看到还没有离开的中川由佳里面露胆怯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目送，也像是在监视一样，莉苗便没有再久留。 离开的时候，她装作自然轻握住警戒线的模样，走过时掌心擦过，实质是用卡在掌中的唇膏，给分隔洗手间门口的黄色宽带划过一道记号。 “老师你也早点回家。” 莉苗凉凉地说着，没有回头。 第16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4 这天回到迹部宅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部暗下，那栋宛如发光体一样屹立在夜色之中的迹部大宅一同往日那般金碧辉煌。 高山｜奈奈并没有跟着莉苗到迹部宅来，她自己去了天下一事务所和绪川美凉在一起。 早前她便觉得莉苗和迹部家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只是没想过莉苗直接就住在了迹部宅中。也是因为莉苗要直接回迹部宅的缘故，她才没有继续跟在莉苗的身后，也许是她从来没有试想过长时间近距离的和迹部景吾在一起。 到了晚餐的时间，莉苗早早就到了餐厅，迹部景吾还没有来，她很是难得地没有先让人上菜自己先吃，静静地坐在餐桌前，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托着面无表情的脸。 这点来自东堂玛利亚的调｜教，在主人上桌前，不准擅自先食。当然，莉苗不记得后半句，请记得保持优雅的坐姿。 当女仆拉开餐厅厚实的双开门，迹部景吾迈着颀长的双腿走进时，他看到安静坐在桌前的莉苗，稍稍有些惊讶。 在灯光之下，莉苗柔和的五官无疑将她的婉约展现得淋漓尽致，毕竟此刻的她正闭嘴。 迹部景吾在主位上就坐，打了个响指让厨师开始上菜。对于安静得反常的莉苗，他再一次把目光投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迹部景吾的视线，莉苗突然抬起头朝前者看过去，像是听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开始变化，投在迹部景吾身上的目光也愈渐入神。 迹部景吾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准备站在以一个类似监护人的角度问问莉苗最近的情况。张口欲言，却被莉苗突然打断。 “爷爷，你说的好有道理。” 莉苗说着，说话的时候还十分赞许地点着头，她又顿了几秒，这才注意到迹部景吾看着自己的视线，“迹部景吾你有话要跟我说么？” “你想多了，并没有。”迹部景吾很快地收回视线，低头拿起了筷子。 “爷爷说你一般讲这种话的时候其实就是有什么想说。”莉苗扬了扬下巴，示意迹部景吾身后的位置。 迹部景吾眉角一抽，扭过身，对着空气神色严肃但依然不乏恭敬地说道：“祖父，请不要跟莉苗说奇怪的东西。” “迹部景吾，方向错了，爷爷在你的右边。” “……” 事实上迹部景吾确实有话想说，除了普通的问候，还有自己心血来潮替莉苗查过的一些，和事件也许会有间接关系的信息。当然，高傲如他，迹部景吾一定不会主动去和莉苗提起。 莉苗见迹部坐正身体，颔首开始用餐，她瘪了瘪嘴也不再理他，拿起刀叉开始切餐碟上的鱼排。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东堂玛利亚调｜教过的原因，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切割食物的时候总会弄出很大的声响。 虽然莉苗本人可能从没注意过这些，在东堂家的学习也是吊儿郎当爱听不听的状态，也许她自己都觉得好像什么也没学会，但是迹部景吾倒是感受出了她的一些不一样。 这个变化似乎是从莉苗遇见绪川美凉的灵开始，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虽然依旧是没什么规矩，但比起以前也算是好上一大截了。 “迹部景吾，你干嘛老是偷偷看我。” “并没有。” “爷爷说你一共看了四次。” “……” 迹部景吾皱起了眉毛，他看不见自家祖父在什么位置，也就不再搭话了。用餐完毕，他便站起离开了座位。 女仆为他拉开了餐厅大门，他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回身对着还在啃她的鱼排的莉苗说道：“吃完到书房来一趟。” 语落，留下一个帅气的转身，很快离开了餐厅。 莉苗愣愣地看着迹部景吾果断离去的全过程，咽下口中的一大块鱼排，朝着空出的主位开口道：“爷爷你说的太对了，迹部景吾就是个傲娇的。” 照着迹部景吾所说的，莉苗在悠哉吃完晚饭之后去了迹部景吾的书房。这回她倒是记清楚了，东堂玛利亚说过，敲门的力道不能太重，也不能轻得没法令房内的人听不清。 叩叩叩—— 完美地敲击了三下实木门板。 “进来吧。” 迹部景吾就像个总裁一样，坐在他的真皮总裁靠椅上。比起上次，桌上多了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红玫瑰，其艳丽程度完全可以媲美迹部景吾那张帅脸。 “事件的进展如何了？”一开始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说着，迹部景吾换了个姿势，朝桌台靠近了一些让手肘抵在上面，双手交叉用手背托着下巴。 “高间奈奈也死了。”莉苗淡淡地说道，语气像是没了温度，听起来有些冷冰冰的。 迹部景吾原以为莉苗大概会抱怨一下事件毫无进展，可后者这一开口便是爆炸性的巨大信息量。 “死了？”语调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讶异，迹部景吾皱了皱眉思索了几秒，接着说道：“虽然有听闻高山失踪了这回事，她竟然……是看见她的灵了么？” “对，和绪川美凉最初一样，只见到灵，并没有找到尸体。”莉苗点了点头，“我今天问了她成为灵体之后出现的位置，是五楼的家政教室。放课后我本想过去调查，被家政课的中川抓到了，所以也只是稍微地看了一眼。” “家政课……中川由佳里？” “对对是她，一开始还不愿意给我开门，后来我打算把锁撬了，她害怕我把锁撬坏了就过来给我开了门。” 莉苗口上是这么说的，但谁也不会知道中川最初不给开门真是因为害怕锁坏了还是别有缘故。 “撬锁？呵，这么不华丽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闭嘴迹部景吾，听我把话说完。” 提及自己的不好，莉苗马上打断不然迹部景吾继续说下去，然后接上了自己的话题，“虽然我只看了一眼，表面上家政教室一切如常，但我就是觉得那里绝对有问题。如果高村奈奈最初出现在那里的话，我不敢确定那就是第一现场，但能保证，她的尸体一定在家政教室停留过，至少身体和灵体分离的那一刻，是在家政教室发生的。” “所以，你想好好调查家政教室？”顺着莉苗的话，迹部景吾接着问了下去。 “的确是想调查，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想再去看看五楼的女洗手间。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我觉得洗手间有家政教室的味道。那里虽然被警方封了，但今天是因为被中川盯着我浑身难受，找个时间我再进去一次。”莉苗皱着眉顿了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迹部景吾的目光一亮，“对了迹部景吾，我用唇膏在洗手间门口的警戒线上划了痕迹，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莉苗把自己做的记号和迹部景吾说了，她只是本能地觉得接下去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高山｜奈奈的尸体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她和绪川美凉先后被杀，并且舌头都被拔了，这两起事件极大可能就是连环杀人事件。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查一查高山｜奈奈和绪川美凉间的共同点了吧，比如，这二人有什么共同的仇家。 而迹部景吾想要给莉苗的信息，便是这二人间的联系。不得不说，迹部景吾的考虑还是相当深远的，在高山｜奈奈失踪的时段，他便想到了这二人之间的联系，这倒是和莉苗想的方向很默契的一致了。 “莉苗。”迹部景吾只是唤了莉苗的名字，然后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随身碟，放在桌上朝莉苗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啥？”莉苗拿起随身碟翻转看了看，最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什么也没对自己解释的迹部景吾。 “里面有你看了不会后悔的东西。”如提琴般悠扬华丽的声线此刻听起来似乎有几分不耐烦，迹部景吾抬手顺了顺额前的刘海，然后转过靠椅，背对莉苗，“本大爷还有事，你可以回去了。” 这就开始赶人了？ 莉苗有些无语，虽然迹部景吾好像一直都对自己很关心的样子，但是有些时候，明明是在帮自己或者是为自己做了什么，总是要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看着迹部景吾当真不再理自己，莉苗不禁摇头感慨，“总裁真是任性。” 迹部景吾：“……” 对于今天迹部景吾主动对自己提起事件的事，莉苗稍稍有些惊疑，毕竟此前他对自己做的任何调查都是不闻不问的。 秉着无聊去试试看的心态，莉苗把随身碟插｜进自己的电脑，打开了里面的文档资料。 电脑的荧光打在莉苗的脸上映出一块淡淡的透亮，荧幕上的文字倒映在她的眼眸之上。转动着的眼球随着浏览过这些文字，莉苗的瞳孔骤然一缩。 虽然只是简易将全部资料扫过一遍，莉苗还是不得不对迹部景吾心生佩服。 文档中除了有绪川美凉和高山｜奈奈的详细资料之外，还标记了相关分析，比如绪川美凉失踪的那天上过家政课，高山｜奈奈失去联系的那天，也有家政课。 而这两个人的家政课老师，恰好都是中川由佳里。 第17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5 莉苗死死地盯着电脑荧幕，看着上面被用红色重点标注起来的人名，中川由佳里。 中川由佳里同样是一年a组的家政课老师，虽然莉苗对她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从上课过程接触下来，给人的印象无疑就是个中规中矩，严谨柔弱的女人。 文档的最后附上了中川的有关资料，被划出着重符号的是这一条，中川有个女儿，两年前在冰帝出了点意外身亡。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要念高中三年级了。 迹部景吾给的资料无疑给了莉苗一条很好的导引线索，虽然接下去并没有再说明什么了，不过这些信息足够提示莉苗在脑海中串出一个框架了。 绪川和高山一样是三年，换言之，中川的女儿和这二人是同期生，或许三人完全就是认识的。如果做一个大胆地假设，两年前中川女儿的死和这二人有关，那么她们的连续死亡无疑就是中川的报复。 当然，这仅仅只是个猜测而已，如果想知道更多，必须是向中川套话了。也只有这么做才会得到更多的信息，莉苗相信迹部景吾把能够收集到的资料都给她了。 莉苗合上笔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抬眼看了看自己贴在台灯上的课表，时机正是这么巧，明天下午便有中川的家政课了。 因为这个，莉苗竟然兴奋了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挂着熊猫眼起床之后，竟然仍旧处在亢奋状态毫无困意。 这天她起得早，在餐厅便遇上了正在享用早餐的迹部景吾。后者将印花白瓷茶杯重新放回杯垫，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怎么？看了本大爷给你的东西，亢奋了一晚上没睡觉么？” “并不是。”莉苗在餐桌前坐下，把椅子向前拉了一些让自己更靠近餐桌，“今天正好有家政课，能够顺其自然去找中川聊会天，这个机会难道不振奋人心么？” “哦？”迹部景吾挑眉看了看莉苗，悠哉地拿起餐巾开始擦拭嘴角，“她大概会和你聊聊上次吃了你做的曲奇结果食物中毒的事吧。” 莉苗：“……” 朝迹部景吾翻了个白眼，转头接过女仆递过来的牛奶。突然掌间像是脱力了般，莉苗没有握住玻璃杯，这只装着牛奶的杯子直接打在了桌上，杯子敲到桌面的棱边，碎了。 杯子脱手时莉苗想要挽救般地握紧一下，似乎是反应过慢，倒是握住了溅起的玻璃碎片，一瞬间红白混合。 女仆吓得连连躬身道歉，整理完玻璃碎片之后迅速地退出了餐厅。 莉苗愣愣地看着自己划破的手掌，不断溢出的红色显得有些刺目。许是因为一整晚没睡的原因，她有点头晕。 优秀的大久保很快地拿来了急救箱，单膝跪在莉苗身前，托着她的手掌替她止血后做了简单的包扎。 “噢噢大久保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呢。”莉苗看着大久保动作娴熟地在自己的手掌上缠绕着纱布，满意地点了点头，“能在手背上打个蝴蝶结么？” 其实已经包扎完毕了，莉苗这样要求，大久保微微点头，又剪了一小段纱布，扎了个蝴蝶结点缀般地系在了莉苗的手背上。 “莉苗，你今天还是小心些。”迹部景吾稍稍蹙眉，言语低沉地提示道。一早就杂碎东西还见了血光，怎么想都是不好的兆头。 莉苗无所谓地摆了摆系着蝴蝶结的手，“放心吧放心吧。” 迹部景吾当然明白了莉苗提及家政课还要去找中川是想做什么，毕竟一开始针对中川由佳里的线索就是自己给的。 他没有阻止，放任莉苗去做，是他认为中川并没有威胁，就算中川有问题，他也早已经安排好了，一旦莉苗在调查中川过程中出了问题，他能够第一时间保证莉苗的安全。 但是即便已经安排周全，迹部景吾还是不由地悬起了心，此刻他的心境有点类似父亲对女儿一样…… 看着莉苗似乎完全没在意一脸轻松的模样，迹部景吾暗暗叹了口气，然后从餐桌前站起，离开了座位。 “本大爷要去看看伊丽莎白，一会大久保叫你去上学的时候不要再拖拖拉拉，冰帝不欢迎上课迟到的学生。” 和莉苗说完，也没再理会莉苗是否要回应他，迹部景吾便直接转身离开了餐厅，高大颀长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帅气。 当然，迹部景吾怎么也不会想到，心里担心着的事还是没能阻止地发生了。 这天的天色有些灰暗，没有阳光，整片天空都是暗沉沉的。 网球部训练还没结束的时候，迹部景吾接到了大久保的电话，电话里大久保的语气有些慌张，说是没有接到莉苗，并且莉苗本人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本就担心着莉苗会不会出事，迹部景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打了监视中川的保镖的电话，后者向迹部景吾说明的，期中的确有莉苗去和中川交谈。不过这段交谈很快就结束了，保镖们也依然监视着中川。 中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在上完课和莉苗交谈过之后，锁了家政教室的门，她就离开了冰帝。当迹部景吾问起莉苗，前者皆表示在和中川谈话结束后，便没有再看到了。 “啧，这个白痴……” 迹部景吾低声骂了一句，当即放下网球拍，拿上外套就离开了训练场。无疑的，他所知道的，莉苗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是五楼的家政教室。 从来没有一件事会让迹部景吾这样着急过，也许是因为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他才倍负责任。 难道是自己想的错了么？中川其实本身并没有问题……还是说中川这个人隐藏得太深。打了电话让人继续监视着中川，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往家政教室跑去。 当下的时间学生大多都在参加社团活动，或者是像莉苗这样没有社团活动能够直接回家，教学楼的走廊倒是空旷无比。 才冲上五楼的阶梯口，迹部景吾便听见楼道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加快了速度跑过去，迹部景吾看到的是五楼的女洗手间门口，地上坐着受了惊的少女。 “发生了什么？” 少女转头，她的目光涌着一股莫名的恐惧，看到迹部景吾，像是见到了救赎一般。 “迹部sama……”少女口中喃喃着迹部的名字，颤抖的声线一如她颤抖的手指，而颤抖的手指指向的，正是女洗手间内。 也顾不上考究少女为何会出现在警方的封锁线以内，迹部景吾上前一步握上黄色的警戒线准备拉高以便让自己能过去。握上的一瞬手心感到一些轻微的黏腻，这便想起了前一晚莉苗告诉自己，她用唇膏在警戒线上做了记号。 借着光线的反射，迹部景吾很快便看见了警戒线上发亮的一道痕迹，除了被自己握过的部分，还有两块不连续的断痕。 “迹部sama，死了……里面死了……” 少女似乎是惊吓过度，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但是这句断续的话中，清晰地传达着一个字——死。 迹部景吾抿紧了唇，大步走进了洗手间。至少在探清情况之前，他是慌张的，首先莉苗失去联系，下意识将“死”和莉苗的失联串在了一起。 洗手间内充斥着一股莫名的腥臭，并非正常情况氨气的臭味。最后一间隔间的门是半开着的，迹部景吾捂着口鼻向前走去，直至从门缝中看到了一动不动的，穿着黑色制服袜的小腿。 迹部景吾没再多想猛地推开了隔间的门，小腿的主人并不是莉苗，而是高山｜奈奈。 “高山？” 被放在坐便器上的高山｜奈奈已然毫无生气，原本白皙光泽的肌肤此刻已经是如同死灰，上面还有颜色暗沉的尸斑。 现场调查，迹部景吾自然不如莉苗来得在行，他很快就从里面退了出来，而先前坐在地上的少女，此刻瑟瑟发抖地倚墙而立。 “你叫什么？”迹部景吾瞥了少女一眼。 “我……我是三年e组的福井佐和。”福井的声音仍在打颤。 “去通知保健室的泷本这里的事，就现在。”通知完之后，迹部景吾报了警。 让泷本真司来看看，总归是有好处的。首先他是专业，其次，之于上次绪川美凉的尸体被发现时，他也有在现场，指不定能发觉些两个事件间的联系。 迹部景吾走出警戒线之外，抬手托起那条黄色的宽带再次查看了上面莉苗留下的唇膏的痕迹。 断痕有三处，一处是自己进去时抓过的地方，一处应该是刚才的福井佐和留下的，还有一处是谁呢？ 在莉苗留下记号之后，还有人进去过。明明是已经被警方封锁了的区域，莫非那一次便是把高山｜奈奈的尸体移进去的时候么？ 保健室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神秘大叔很快就赶来了，福井佐和倒是没有再跟过来。 泷本真司和迹部景吾点头示意之后，握起警戒线进入了洗手间。要通过障碍，这个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泷本桑，已经报过警了。”迹部景吾告知了泷本，礼节性地又点了点头，“先走一步。” 语毕，迹部景吾很快就离开了。他没有打算再继续琢磨下去，他不是侦探，这些，和莉苗的失踪并没有特别的联系，他现在关注的单纯是莉苗的下落。 第18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6 泷本真司俨然还是当年还是法医时的姿态，面容严肃，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进入了又一次发现尸体的洗手间。 和上一回绪川美凉出现的位置一致，同是最后一间隔间，高山｜奈奈的尸体一样被坐放在坐便器上，身上的制服像是被人拉扯过一般略显凌乱。 这样的场景和好几天前绪川美凉事件时的场景一模一样，有一种微妙的重合感。 尸体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和中毒迹象，联系起上次的经历，泷本真司当即先查看了尸体的口腔内部，同样的，没有舌头。 如果非要提及高山｜奈奈和绪川美凉这两起事件间有什么不同，就是尸体被发现时死者的死亡时间。 泷本真司按压过高山｜奈奈身上的尸斑，强压之下会稍微褪色，在翻动尸体的过程中，也没有导致新的尸斑形成。 绪川美凉被发现时的死亡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以上，而对高山｜奈奈进行初步检查，后者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五个小时。 这次的事件显而易见，洗手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一点也和上次的事件对上了。 过不多久，警方赶到，放课后原本逐渐安静下来的冰帝校园又一次响起了警笛。 莉苗正是被这样刺耳的声音吵醒的，警车拉响的鸣笛在她听来刺得头部一阵一阵的胀痛。 完全恢复意识的时候，莉苗的视野中一片漆黑，空气也沉闷得呼吸起来有些难受，像是被挤压在了小盒子里一样，四肢完全性地压抑感令她无法自如地舒展身体。 除了噪音的刺激，后脑勺传来另一种类型的剧痛依然刺激着神经，莉苗忍不住吃痛地吸气。她紧紧皱着眉毛，试图绷紧神经减缓一些头部带来的疼痛。 她的记忆截止到自己跟中川由佳里的小谈之后，谈话的地点直接便是在家政教室，只是因为时间并不短的缘故，谈话结束后，大概整层楼就只剩下莉苗自己和中川两个人了。 莉苗和中川由佳里谈到了后者两年前死去的女儿，莉苗首先便摆明了自己是站在侦探的立场进行对话的，并希望中川能够提供一些关于她的女儿，关于当年的意外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中川的情绪并没有很激动，她还和莉苗说觉得自己的女儿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当然，在中川的身侧，莉苗什么也没看见。 谈话之中还得知了中川的女儿在高中一年入学时受过欺凌，花盆从楼上砸下落在了脑袋上，那次性命无忧，只是大脑不免还是受到了损伤，从此便失去了言语功能，说穿了，那次之后，中川的女儿成了个哑巴。 这是莉苗得到的比迹部景吾给自己的信息中所没有的部分。 提及哑巴，很容易就联想到了绪川美凉和高山｜奈奈二人都被拔了舌头，似乎一切都和中川由佳里以及她两年前身亡的女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嘶……好痛……” 后脑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令莉苗忍不住低吟了出来，这疼痛的来源，正是莉苗在和中川谈话结束后，离开教室准备回家时被人从后面重重地打了一下，她思忖着大概是像铁棒或者物理学圣剑之类的硬物吧。 “靠竟敢打我……”此刻的莉苗满心怨念，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心想着知道是谁之后一定要亲手撕了那人。 现在莉苗的身体动不了，空间限制着她的行动，她无法抬手摸一摸自己的后脑究竟伤势如何，总之就是一个字，痛。 所以问题来了，该如何脱身。 莉苗并不是躺在什么东西里，她还是能明确地感知得到，她此刻的状态是站立着的，有点类似被夹在了墙缝里的感觉。 这个狭窄的空间如同量身定做的匣子，有着四肢的形态。莉苗敲了敲封锁住自己的这个“匣子”的质感，听声音应该是轻质材料，要破坏掉也不是太难。 她前后晃了晃身体，稍微用力些，似乎困住她的这个“匣子”也随着她的扭动而在晃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莉苗再次前后摇摆起身体，随着幅度越来越大，终于重心不稳地向前倾倒。莉苗闭上双眼，绷紧了神经，做好被撞击的心理准备。 即便知道会撞上地面，但这样直面的碰撞还是太过猛烈，莉苗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耳鼓一阵鸣响，巨大的撞击波把大脑震得恍恍惚惚。 如她所想，这样的撞击足以将困着她的“匣子”被压裂，挡在面前的障碍碎成了好几块，因此莉苗也重新让身体解脱了出来。只是似乎碎片划伤了她的脸，面部一片刺痛。 这时，莉苗的脑海中却突然闪现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头部一波接一波的疼痛越加剧烈。大概是被绪川美凉附身时，留在自己身体里的她的记忆。 看见的画面，大多都是绪川美凉和高山｜奈奈之间的争执，还有在中川的家政课上，绪川在跟一个莉苗不认识的少女一起做料理。 绪川美凉的记忆都是些什么鬼！这是莉苗心里的咆哮，她的灵媒体质似乎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一点用场也没有派上。 莉苗是整张脸直直地往下撞去的，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么冒险，毕竟对于死要面子的她而言，那张漂亮的脸蛋是她在镜头前展现的资本。她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疼痛处，一片湿润。 头重脚轻的不适感越发明显，莉苗咬了咬牙从地面上爬起。视线因先前的撞击有些发暗，闭目休息了几秒再度睁开，这才恢复了视力。 地面上被自己砸碎了的，是理科教室的人体模型，而自己在被人袭击失去意识之后，大概一直被放在这个中空的人体模型里。 四处张望了一番，此刻确实身处理科教室内。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没有点灯的教室内灰蒙蒙的，可见度很低，只有白色的物品才比较容易被看清。 门锁了，莉苗上前想试图用暴力打开，只是那扇固若玄铁的大门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样，纹丝不动。她又摸了摸衣袋，空空如也。这明显是被人掏空过了，不仅仅是手机不见了，还有那把瑞士军刀，甚至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全数被收走了。 这等于完全被人截断了对外联系，除了一身衣服，什么都没有。 “靠！” 莉苗气鼓鼓地朝脚下那堆人体模型的碎片狠狠踢了过去，白色的室内鞋相较于地面看起来就比较显眼，只是，莉苗低头除了看到自己的双脚之外，还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双脚。 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莉苗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向后蹦了一大步。 顺着那双脚看上去，站在莉苗跟前的，是个神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少女，准确来说，是个少女的灵。 * 承接上一次事件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再一次开始探查了现场，对于明明被封起来的区域又一次被闯入，除去泷本真司事先已经对他们说明了情况之外，福井佐和也被叫来询问。 比如，好端端为什么要跑到警戒线以内。 福井佐和从一开始就被吓坏了，似乎两次的事情都把第一发现者吓得不轻，上一次的有野麻美也是一样，直接被吓晕送去了保健室。 “是……是麻美拜托我来这里的……”福井佐和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她的声音仍旧在微微颤抖，“麻美上次在这里看到美凉吓晕了，她说她手机掉在这里，但是一直不敢过来取所以拜托我……没想到高山桑她……” “上一次的事件现场的物品已经全部清点过，为什么现在才说来取？”干练的女警官佐藤美和子的声音一如她爽朗的短发，干脆清利。 “麻美她自从上次看到美凉的尸体，就一直病在医院里，今天勉强来上学，后来才去保健室休息的，警官您说的这些，她……大概还不知道吧？” 佐藤美和子沉思了一会，上次的现场取证确实有一只没人认领的手机，在拿过给福井佐和确认过之后，那确实是属于有野麻美的物品。 泷本真司曾经是法医的事情也只是曾经，那个曾经的他也与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十三共事过，后来因为家庭的缘故，才跑来当了个闲来无事的校医。 在事件过程中，佐藤并没有继续再让泷本真司插手，虽说以前泷本曾算是她的前辈。 高山｜奈奈的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大致和泷本真司检查的一样，只是精确化了不少。 报告的结果和先前的绪川美凉几乎一致，高山｜奈奈没有受过任何的性｜侵犯，她的胃里有安眠药，致死原因是窒息，并且，死后被人拔了舌头。 这样的结论基本能够断定这两起命案属于连环事件，只是尸体的发现地干净得几乎再取不到任何证物，而第一案发现场又完全没有头绪。 当然，此刻苦恼的不仅仅是因为案件没有进展的警官们，还有找不到莉苗的迹部景吾。 第19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7 迹部景吾在校门保安室查看了监控录像，能够确定的一点，莉苗并没有离开冰帝校园。 对于高山｜奈奈尸体被发现这一事，虽然还在校的学生看到了警车，想来可能是继上一次绪川美凉的事件再过来，大概除了直接接触到事件的几人，没有人会想到作为后援团团长的高山｜奈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迹部景吾没有叫人来对校园直接进行大规模的搜寻，他甚至没有作为报案人和至此的警方进行交接。 这么做的原因也是深思熟虑过的，莉苗当下状况不明，大规模的搜索容易打草惊蛇，先不论她是不是处在危险中，只是一旦惊动了对方，莉苗极大可能就会陷入真正意义上的危险。 想到这里，迹部景吾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人，从最后一次见到莉苗的家政教室为中心开始。 此刻被困在理科教室的莉苗揉着前后都受了撞击的脑袋，她直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女的灵，思忖着冰帝大概是出了第三起事件了吧。注意了一下少女领结的颜色，是红色，和自己一样的一年生。 而这时，已经被莉苗认定为不会说话的灵体突然开口，“你是在看我么？” 空洞的声线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被衬出了几分恐怖，更何况说话的对象本身就是个灵体。 “你能看到我么？” 莉苗愣了几秒，像是条件反射过慢，突然浑身一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诶？诶诶！你能说话？！” 少女的灵体点了点头。 莉苗激动得很，朝着灵体又走近了一步，“卧槽卧槽那你快张开嘴让我看看！” 灵体茫然地张了口，口中的舌头就在该在的地方。 除了这点之外，灵体的外表也是相当完整的，没有外伤，也没有印堂泛青指甲根部发黑的中毒迹象。从这可以看出，少女死前也是这样的状态。 受了前两次事件的影响，莉苗这倒是忘了直接去问她是怎么死的以及凶手是谁。此刻的她已然没兴趣再去理会一个帮不了自己的灵体，她开始四处翻找东西，希望能找到什么能够利用的物品。 “你是第二个能看到我的人。”少女的灵体幽幽地跟上莉苗的位置，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空洞。 莉苗浑身一冷，大退了一步。被灵体碰到了自己的身体，仿佛像是被冰块冻住了皮肤一样，她搓着自己的手臂，再度把视线投在了少女的灵体之上。 “第二个？” “嗯，第二个。” 再次得到了肯定，莉苗倒是陷入了一片困惑。在她觉得，灵媒体质的人很少，更何况她这个灵媒体质的本人还是因为某件事才能看见灵的。 “你叫什么？” “中川津实。” 提及中川这个姓氏，莉苗第一反应便是中川由佳里死去的女儿，还有中川对她说过的，觉得自己的女儿一直在身边。只是有一点，中川的女儿生前便是不能说话，如若照着灵的本质来考虑，她的灵应当也是不能说话的。 “名字不错。” 莉苗随口应和了一句，她盯着灵体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意义地看着，直到后者已经开始觉得不自在了，莉苗才缓慢收回视线，开始找东西。 被收拾得整洁的实验台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实验器材基本都放置在玻璃柜中。玻璃柜被上了锁，站在玻璃柜前的莉苗倒是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上面自己的倒影，脸上被划了一道血口子。 这种情况下砸柜子的玻璃要比砸窗户的玻璃来得容易，反正连最重要的脸都受了伤，莉苗也就顾不上太多，抬起手臂，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肘狠狠地往玻璃柜上敲去。 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可惜的是莉苗只是在玻璃上敲出了网状裂纹，也就是力道还差一些。 反正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伤也伤了，不差这一下。莉苗后退了一步，咬住嘴唇深呼吸，再次抬起已经在颤抖的手臂，借着冲力，用手肘对着裂痕猛地撞了过去。 伴着碎裂的声响，玻璃碎片掉落一地，除此之外还撞翻了几瓶放在柜子中的试剂瓶。而莉苗打破玻璃穿入柜中的手肘处，白色的衬衫一瞬间便被血红的湿润浸染。 “嘶……” 无法忍耐的吃痛低吟，莉苗把手臂收了回来，另一手托着受伤流血的手肘，试图不然鲜血再肆意地流走。 天色已然暗下，无人使用的理科教室是断了电的，加之莉苗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就没有可以用的东西，更不用说能够照明的光源。 这种情况莉苗马上想到了自己需要个帮手，虽然灵体拿不了重物，但是帮自己找一下想要的东西在什么位置，还是不错的，毕竟柜子里东西多，而且光线太暗，找什么都不太方便。 转头准备拜托一下中川津实，可莉苗却找不见那个灵体的踪影了。 “嘛算了……” 莉苗把脸凑近柜子，努力去看清摆在柜子中那些化学试剂瓶的标签，一股刺刺的味道钻入鼻腔，莉苗本能地捂住鼻子和玻璃柜拉开了距离。 被打翻的瓶中液体汇作一条细细的水流滴落下来，味道的来源，正是那些液体，这个味道莉苗不可能不熟悉。 福尔马林。 在理科教室有这个其实并不奇怪，只是所摆放的位置显得有些突兀。明明这一层，摆放的都是一些中性盐溶液。 在这些液体上，除了一些玻璃渣子，还有一小块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光线太过昏暗，莉苗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干脆就从已经被刮破的衬衫袖子上撕下一小块布料，垫在手上准备去把那小块物体拿近来看。 大概这块物体就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东西，莉苗拿起它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得出其质地的柔软，本能地去捏了捏，摸起来像块肉。 而莉苗在看清这块物体的时候，她近乎用了最大的力气，把它从手里甩了出去。胃里也止不住一阵翻腾，莉苗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那的确是块肉，那个形状，是舌头。 中川津实能够说话，难道是因为这不属于她的舌头么？ 莉苗靠着实验桌，几乎要瘫坐在地的模样。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脑海中潜意识地开始串联整个事件从一开始直至现在的所有线索。 中川由佳里是家政老师，她能够自由进出且不会显得不自然的地方只有家政教室。绪川美凉尸检结果其中之一是她的胃里有安眠药的成分，联系起她失踪那天恰好上过家政课，那直接在课上在她的食物下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绪川美凉在附体时给莉苗留下的记忆片段里并没有中川由佳里和她直接接触过的片段，更加可疑的倒是和绪川美凉同组的少女，那个人莉苗还没有见过也不不知道是谁。 这倒让莉苗想起了一个从事件最初起，和事件相关，她却没有见过面的人，绪川美凉的尸体发现者有野麻美。 想着高山｜奈奈的尸体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莉苗做了个假设。 假设在绪川美凉记忆里和她同组的少女就是有野麻美本人，这倒是能很好地解释了从绪川美凉被下药失踪起到尸体被发现，完全都可以由有野麻美操控，毕竟她是第一发现者。 如果高山｜奈奈的尸检结果和绪川美凉一样的话，死前被人下了安眠药，只是有野麻美没有和高山同班，那下药的又是谁。 这是第一个疑问。 莉苗今天也是上了家政课的，此刻自己处于被困状态，这样的状况对迹部景吾而言就是自己的失踪。这点倒是对上了死者在失踪前上过家政课，只是莉苗并不是被人下了安眠药，而是直接被打晕。那么莉苗自己是不是这起连环事件的目标之一，还是说，惊动了凶手，所以才被牵扯进来。 这是第二个疑问。 就在莉苗正在想办法理清思路，再做假设让这些疑问合理化时，理科教室内泛起了一股煤气味。 封闭的教室，愈渐浓烈的煤气味，可想而知，有人要灭口。这气味警示了莉苗此刻自己的处境，她必须尽快从这个被封锁的理科教室里解脱出去才行。 煤气的来源在这样的光线下想要找到再堵上还是比较困难的，莉苗选择了去摆放化学药品的玻璃柜里找点能够利用起来的东西，比如浓盐酸和浓硝酸。 再次靠近玻璃柜，莉苗在打翻的碎渣中看到了装在瓶子里的，和她刚才扔出去的那块，一样形状的东西。两片舌头，极大可能就是绪川和高山二人的。 莉苗把这只完好的瓶子从柜子里拿了出来，又花了些时间去把自己扔出去的那片舌头找了回来，一并放进了泡满福尔马林的瓶中。 这是证物，要好好收着。 理科教室内的煤气味越来越重，莉苗已经分不清头在犯晕是因为先前被直接打了脑袋还是因为吸入过多的煤气。 皱着眉强忍着浑身的不适，莉苗找到了浓盐酸和浓硝酸，她的目的很明确，想要配王水把理科教室的门锁腐蚀掉。 玻璃柜的洞口太小，莉苗已经没有力气再把裂口弄大，她只是勉强地拿到了一只烧杯和试管。当下的状况也不允许她再去找橡胶手套和口罩来进行比较规范的实验，更何况理科教室本就被封闭着。 两种酸的比例只能靠目测，试管拿勉强能够拿来当玻璃管使用。光线太暗，莉苗不得不靠得近一些，只是这两种酸都太过危险，非规范地进行操作那些复杂的小反应虽然不确定都是些什么，但是能够明确的，会产生的都是有毒气体。 莉苗终是支撑不住，呼吸困难让她感觉自己的动作越发迟钝起来，头部的眩晕已经让她再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意识尚有残存的时候她还是相当机智地大退了几步，离自己摆弄的那些危险物品三尺远，然后说晕就晕了。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莉苗脑海中想到的人竟然不是大久保，而是迹部景吾。 第20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8 据警方到达冰帝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基本调查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高山｜奈奈的尸体已被送往警署并且通知了她的家人这件事，现场再一次被封锁起来。 这天也不知是怎么，明明天色已经特别昏暗，除了还在进行调查的五楼灯火通明之外，像是路灯，竟然还未亮起。迹部景吾的脸色一如这阴翳的天色一样暗沉，米凯尔的事务比较繁多，他只是通知了大久保，让他不要打草惊蛇地去寻找莉苗的下落。 迹部景吾的步伐很快，虽然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莉苗究竟在哪里，不过他隐隐地觉得在查探了家政教室之后，必定会有什么发现。 在四楼通向五楼的阶梯转角处的底端，护栏的底部上勾着一小块纱布，细看之下，那小块纱布被系成蝴蝶结的形状。迹部景吾很快就想起今天上午莉苗被玻璃杯碎片割破了手，大久保给她包扎的时候，她自己要求对方给她扎个蝴蝶结。 迹部景吾弯下｜身把那小块纱布取了下来，纱布的尾端呈断裂状，显而易见，这是被护栏强行勾断的。明明是系在手上的，却被勾在最接近地面的位置，有一种情况可以做到。莉苗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被人拖拽至此，手掌落地擦过护栏时被勾下。 虽然放课后楼中已经没有再逗留的学生，但不免会遇上巡查的教师，所以情急之下带走莉苗的人大概没有注意到这点。如果是以拖拽的姿势拉走莉苗，那还暴露了一点，那人必定不会是身强体壮的人，否则不会选择用拖拽这样的省力方式。 还是先上五楼的家政教室看看吧。 迹部景吾没再多想，捏紧了手里那条被扎成蝴蝶结状的纱布，抬脚就上了楼。 此刻还留在现场和警务人员一并参与现场调查的佐藤美和子才从警戒线里出来，准备休息一会，便看见了浑身低气压的迹部景吾气势汹汹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佐藤美和子眯起眼打量了半秒银灰色头发的少年，之于少年的身份，她还是知道的，况且这一次迹部景吾还是报案者。 “迹部君，我想有些事情需要向你做例行询问。”佐藤美和子上前将迹部景吾拦了下来，拿出小册子准备随时记录。 “事件如何，想必那边的泷本医生应该已经对你们陈述过了，失礼了。”即便心里着急着做别的事，迹部景吾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拒绝了佐藤美和子的要求，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绕过后者径直往家政教室走去。 一瞬帝王般的气场哪怕是佐藤美和子这样的成年人也愣了几秒，讷讷地看着迹部景吾从自己身边走过，转身，后者已经在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拿出钥匙给家政教室的门开锁。 钥匙是迹部景吾在保安室那边借来的，进入家政教室，内部的摆设一切如常，整洁的桌台，排放有序的用具，没有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出于严谨，迹部景吾还是选择了每个桌台全都细简地检查一遍，直到检查至教师示范用的主操作台时，他发现在桌台下方煤气炉的开关上，用胶带缚着一只手机。 仔细查看之下，煤气炉的开关已经被打开，而煤气管的通道被人改装过，支出的一条接入了地下。这只手机的作用大概就是靠远程打电话，通过手机震动来打开开关。 思考了半秒家政教室的楼下是什么位置，迹部景吾当即冲出了家政教室，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大久保，来理科教室一趟。” 在经过佐藤美和子身侧时，迹部景吾匆匆地说了一句，“佐藤警官，请带人去检查家政教室，主桌台下有问题。” 语毕，他近乎是在用最快地速度跑下楼，家政教室的正下方，是理科教室。 理科教室的门和窗都被锁上，强行撞入也是件费时的事情，再到保安室去借钥匙更是远水徒用。迹部景吾站在门口只等待了一会，大久保像是个忍者一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交给我吧，景吾少爷。” 注意到迹部景吾停留在理科教室门锁上的视线，作为一名优秀管家的大久保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从被他的身材挤得有些变形的正装外套内袋中，取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和莉苗一样的，推出小改锥，不过大久保只是在锁孔中随意地摆弄了几下，门锁相当容易地就被打开了。 拉开门的一瞬，正如迹部景吾想象的那般，煤气味扑鼻而来有些冲人。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打开电源，大久保站在门口打开了手电筒照向理科教室内，他朝迹部景吾微微颔首，“景吾少爷，接下去需要麻烦您了。” 光束照入教室，首先看见的就是碎了一地的人体模型，顺着光源看下去，迹部景吾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莉苗。 “啧，这个白痴……”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的，迹部景吾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莉苗从理科教室内抱了出来。 “大久保，去通知上面的警官，让他们来检查这里，顺便把泷本叫回保健室来，尽快！” “了解。” 比起送医院，用起现成的医生反倒是最快的选择，再者冰帝保健室的配备一应俱全。 莉苗最明显的伤还是她脸上的那道刮痕，满头的冷汗已经和脸颊上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这样的莉苗看起来太过狼狈。这幅模样，依照莉苗那性格，打死她也不会让别人看到的吧。 迹部景吾不知道在理科教室发生过什么，他只是在抱起莉苗的时候，摸到了满手的湿润，低头便看见了莉苗早已被鲜血染透的衣袖。 大概是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怀里的人动了动，莉苗对着迹部的胸前蹭了几下，很快，迹部景吾白净平整的衬衣上便沾上了浅淡的腥红。 从天下一莉苗回到日本入住迹部宅开始，迹部景吾就在没有了安逸的时光，这个问题儿童无时不刻地在令他头疼，不仅不太听话，而且老是惹麻烦，迹部景吾简直就是她的大家长。 冰帝校园内已经亮起了路灯，灯光照亮莉苗血痕遍布的脸，即便紧闭着双眼，漂亮的五官轮廓还是将她映衬得楚楚动人。柔弱，毫无抵抗力，这一瞬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面对少女这样的一面，迹部景吾又心软了，抱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口中却又是哭笑不得的不耐烦，“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而这时怀里却传来了某人无意识的喃语，细听之下，那些断断续续的发音能够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你知道就好。” 迹部景吾：“……” 第21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09 保健室的灯光很柔和，素白的光线倒是把室内照得有几分清冷。泷本真司和福井佐和都被叫去做例行询问，有野麻美似乎是回家了，此刻的保健室只有抱着莉苗的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轻轻把莉苗放在了小床上，后者面色苍白的样子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在这样无意识的状态还能应出“你知道就好”这样的话，大概就只有莉苗才会这样了。 看着此刻病弱的少女，迹部景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情绪，但是能够确认的是，在看到莉苗没事的时候，他的确是松了一大口气。 直至现在，迹部景吾才恍然意识到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担心着莉苗的，只是每日每日的伤脑筋已经成为了一种毫无知觉的习惯，总是下意识地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泷本真司很快就赶到了保健室，随之而来的大久保一脸担忧地站在病床边，满目心疼地看着自家大小姐，看着莉苗长大的大久保表示，他还从未见过莉苗受过这样的委屈。 另一边，佐藤美和子调查了家政教室和理科教室。 家政教室的煤气管道和理科教室的通风管道相通，也就是说被打开的煤气炉可以直接将煤气通入理科教室。理科教室的一片狼藉，毫无疑问是莉苗弄出来的。 至于家政教室里的那只手机，被处理得很干净，上面的指纹全部都被事先擦了。通话记录中有一通未接电话，对方的号码，是莉苗的手机号。而莉苗的手机已经丢失了，这样一来就被对方借用了。 保健室内的温度像是下降了一般，顿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泷本真司动作娴熟地给莉苗处理了伤口，后者的手肘有些惨不忍睹，也是因为这块伤口，莉苗发烧了。除此之外，吸入了少量煤气也让她的情况变得有些糟糕。 “莉苗小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站在床边的大久保的口气里满是关切和自责。 迹部景吾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抱着双臂站在离病床有一段距离的墙边，身体微微倾斜地靠着墙面。他皱着眉，面容严肃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在泷本真司准备给莉苗输液的时候，大久保却突然拉高了声调，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说得很大声，“泷本医生，莉苗小姐她先锋过敏。” 前者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并没有打算给莉苗输这个，只是在看了大久保的眼色之后，泷本真司保持了沉默，并相当配合地点了点头。 “今天算我加班，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泷本真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在得到其他二人的点头之后，很快就离开了保健室。 与此同时，警方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冰帝，一瞬间，校园内又如同往昔的放课后般安静。 给躺在床上的莉苗盖好被子，大久保走到了迹部景吾的跟前，朝他微微颔首，“景吾少爷，有些事想找您出去一趟，莉苗小姐一个人睡在这里应该没有问题。”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像是大久保会说的话，照常规而言，大久保必定会通宵守在莉苗的身边。 迹部景吾半眯着眼审视起眼前身材圆润的大管家，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弧度，“如你所愿，走吧。” 两个人说着就离开了保健室，大久保关了保健室的灯，离开时轻轻地带上了门。 沉入一片灰暗的保健室仿佛要融入夜色一般，也和落暮后的漆黑一般宁静，空气也如同静止了一样。 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平稳地呼吸着，左手手背上插着针头，挂在吊架上的药水袋一点一点地流下冰凉的药水，通过细长的管子，注入少女的身体。 这时保健室的被悄悄拉开，来人似乎是不想打破这样沉睡的氛围，只是静静地走到了病床边，衬着一丁点室外路灯的光亮，看了几眼病床上的莉苗。 并没有打开保健室内的日光灯，如同暗夜中的黑影一般，来人直接到药架前取下了什么，接着从桌台的抽屉里取出了注射器。往注射器里汲好药水，来人再一次来到病床前。 近乎果断地，直接把针头刺穿进药水袋的橡胶塞，就在准备压下注射器的那一刻，保健室的灯亮了。 “啊啊，你果然会再来。”病床上本该是昏迷状态的人却突然开口，莉苗的语气还是透着几分虚弱的，她十分勉强地支起身体，坐了起来，“有野麻美，是吧？” 暴露在灯光之下拿着注射器的少女像是慌了神，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莉苗。 句末莉苗用了疑惑的上扬声调，不过看到眼前少女的表情之后，她倒是能够确定了此人便是有野麻美无误。除此之外，眼前的少女和绪川美凉记忆中的那张面孔完全重合。 “利用家政课的便利，在和绪川美凉同组一起做出的食物里下了安眠药，绪川美凉窒息而死之后，把她拉进洗手间隔间，只要隔间进不去，也没人会太注意，而你恰好可以作为第一发现人，在处理完一切痕迹之后，再把事件捅开。” 莉苗的语气像是冷锋一般，一字一句都带着压迫力，她挑眉看着有野麻美，观察着后者的表情变化。 “一切都是为了中川津实吧？” 提到这个名字，有野麻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恨意，她突然笑了起来，高亢的笑声像是嘲讽，“这些都是中川由佳里告诉你的吧，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抓住我么？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活下去么？” 有野麻美的声音在颤抖着，她的双眼发红，举着注射器的手就准备往莉苗的脖颈刺去。 “该适可而止的是你。”莉苗没有躲闪，甚至脸表情都没有一丝怯动。有野麻美的注意全都在莉苗的身上，极其容易地，她就被悄然靠近她身后的大久保擒住了双手。 “goodjob大久保。”莉苗给大久保竖了竖大拇指。 “所以，先锋过敏完全是故意说给我听骗我的？”有野麻美挣扎了几下，而大久保就像是块铜锁，毫不给前者一丝一毫的解脱机会。 “故意说给你听的倒是没错，不过，莉苗小姐确实先锋过敏。”大久保给出了解释。 其实迹部景吾也没有离开，在听大久保说出要让莉苗一个人休息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 在泷本真司给莉苗处理手肘上的伤口时，莉苗就已经被痛醒，那个时候大久保经过她身边，莉苗轻轻地扯了后者的衣角，在莉苗身边这么多年的大久保近乎是秒懂了小主人的意思，结合实际情况，来了这么一出。 “其实中川老师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是你多虑了而已。”莉苗随意地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想中川老师大概事先是不知情的吧，至少在你杀掉绪川美凉之前，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莉苗顿了顿，她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抬起头愿望了一下站在门口依然保持着双手抱臂的迹部景吾。 “先暂停一会哈。”莉苗抬手朝有野麻美摆了个打住的手势，扬起下巴朝着迹部景吾喊道，“迹部景吾我渴了。” 迹部景吾：“……” “大久保抓着人呢不是？”天生绵软的声线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说白了就是大久保没空给她倒水。 迹部景吾黑着脸走了进来，思忖着这是个病号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莉苗这样的性格，他似乎也早就习惯了。有着绅士风度的他给莉苗倒上水后再次站到了一边，表明了自己不会插手事件的态度。 “想必也是绪川美凉死了之后，你才去和中川老师提了中川津实的事，你告诉她其实中川津实一直都没有离开，所以，之后才会有机会之后把高本奈奈用一样的手法杀掉。”莉苗捧着还冒着蒸汽的热水，不紧不慢地对着杯口吹了吹，呷了一小口，“你就是第一个能看见中川津实的人吧？” 语落，有野麻美再一次将比先前更加讶异的目光投在了莉苗的身上，而后者满脸的云淡风轻却让她倍感不爽，“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津实有多可怜么？连变成灵魂了都不能说话！” “所以你割了绪川美凉和高泽奈奈的舌头，所以中川津实的灵才又能说话了，因为你知道，灵体的本质是一种意识。”说着，莉苗用没有受伤的手从衣袋里拿出了装着两片舌头的拼字，朝着有野麻美晃了晃，“不好意思，能看见中川津实灵体的人，不止你一个。” 有野麻美惊愕地顿了半秒，又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情绪相当不稳定地吼了起来，“是绪川和高山应有的报应！津实都是因为她们才不能说话，津实喜欢唱歌却被那两个人毁了梦想，后来津实走了，怎么想都是她们的错吧。” 有一种情绪，叫迁怒。 “不管动机如何，杀人都是最糟糕的做法。”莉苗皱了皱眉，口吻中竟还带着几分大道理的意味，她又抿了一口水，继续开口，“中川老师替你隐瞒杀掉绪川美凉的事，你变本加厉希望她帮你一并完成，所以高崎奈奈的安眠药只可能是中川老师下的。” “是高山｜奈奈……”有野麻美忍不住纠正。 “家政教室的煤气管道是你改的吧。”这时迹部景吾突然发话，听了莉苗说了一大串，他对事件也大概了解了一些，“如果中川没有帮忙，想必煤气炉便是你杀掉高山的准备，像是对付莉苗一样，把高山关进理科教室。只是中川的加盟，让你顺理成章地把两起事件漂亮地联系在了一起。之前中川不让莉苗进家政教室，是想帮你隐瞒被你改造了的煤气管道。” “不错诶迹部景吾，要不要考虑来我的事务所？”莉苗投以赞许的目光，相当真诚地鼓起了掌。 “咳咳，莉苗小姐，你剧本拿错了。”大久保清咳了几声提醒道。 莉苗瞪了大久保一眼，很快又摆正了表情，“你看见了我和中川老师的交谈，你怕中川老师把你的事情捅出来，所以干脆把我杀了，刚好原先留给高泽奈奈的煤气可以用上。不过，我想最初你只是想让我被憋在人体模型里静静死去吧，但是我弄坏了人体模型解脱了出来。我猜是中川津实告诉了你这个，你才打开了煤气。当然，也是因为我，你才临时改变了计划，让福井佐和去已经被警方封锁了的洗手间替你找手机，让高野奈奈的尸体提早被发现，这样证实了高户奈奈的尸体被发现时死亡时间比绪川美凉短。” 有野麻美开始保持沉默，不再说一句话，也不否认说莉苗没有证据。但事实上证据也是有的，比如理科教室的人体模型上肯定会有有野麻美的指纹。 这时保健室的窗户突然被吹开，这阵风带着一股诡异的阴冷，吹得莉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脸前。而当莉苗准备再次把视线放在有野麻美身上时，中川津实的灵体站在了有野麻美的身前。 第22章 沉默的亡灵chapter10 灵体出现的地方，温度会降低。而中川津实就出现在离莉苗很近的跟前，后者倒是相当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因为受伤的缘故，莉苗瑟缩身体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她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把目光投向了挡在有野麻美身前，苍白得像是褪去了色彩般的中川津实。 “津实……”只在中川津实出现的那一瞬，有野麻美如同泪腺崩坏了一样，霎时间泪水挂满了脸庞，她唤着对方的名字，声线颤抖得几乎模糊了发音，“对不起，对不起……” 中川津实现在的模样和早前莉苗在理科教室见到她时，似乎有些不一样，她带着一股异于原先的，迫人的压力。莉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灵媒体质的关系，除了浑身发冷，她甚至觉得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有些呼吸困难。 即便大久保和迹部景吾都看不见中川津实，但是有野和莉苗两个人的反应都传递着同样的信息，她二人目光的交汇处，就是中川津实存在的位置。 也是因为中川津实的出现，有野麻美没了先前的气场，双腿突然瘫软下来，大久保松了手，她就跪坐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大久保，去把佐藤警官叫回来吧，我想她一定也没有离开学校在单独调查。”莉苗这么嘱咐道，她的语气和她的表情一样平静，却也不乏几分认真。 有野麻美悲恸的模样不会是装出来的，她对中川津实的感情一定如同绪川美凉和高山｜奈奈那样，亲密无间。这样的有野麻美，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况且迹部景吾还站在一边不是？她对莉苗做不了什么。 之于中川津实，她已经是个死灵，莉苗完全就不担心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以莉苗迄今为止的经历而言，她觉得灵体毫无攻击力。 只是随着有野麻美愈渐悲痛的抽泣，中川津实给予莉苗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她就站在莉苗和有野麻美之间，空洞的目光像是枷锁一般，如同要下诅咒一样死死地盯着莉苗。 “麻美，马上……马上我就又能和你在一起了……”中川津实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股骇人的颤动。 中川津实的周围像是空气被冰封了般，被寒冰冻住般的不适感越渐强烈，莉苗忍不住抬手用力压住自己的胸口，呼吸也变得吃力起来。 迹部景吾眼里的场景，单纯只是莉苗痛苦地抓着胸口的衣襟，可双眼却依然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空气，当然，他大概能猜到中川津实就在那个位置。 只是莉苗呼吸困难的表现，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让迹部景吾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正当他想上前看看莉苗的情况，却又吹起了一阵大风，把工作台上的资料吹得如同雪花般漫天乱飞。 迹部景吾本能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这阵诡异的冷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重物撞击在药柜上的闷响伴着莉苗的轻喊，接着，便是柜子上的药瓶纷纷落地的杂乱声响。 迹部景吾眯着眼睛试图往声源看去，狭窄的视野中莉苗像是被固定在了药柜之上，整个人服服帖帖地像是被什么压着，双脚悬空。 “莉苗！” 毫不犹豫地上前，迹部景吾近乎是用拔的把莉苗从药柜前扯了下来，后者的表情痛苦得快要哭出来，前一刻还有些朝气的面容此刻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苍白如纸。 “莉苗？你怎么了？喂！” 迹部景吾拍着莉苗的脸颊，手掌碰到后者的脸颊，迹部景吾吓了一跳，手中的触感，分明如同摸到了冰块一样。 “津实？”这时，有野麻美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看了一眼莉苗，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津实，你要回来了么？她的体质一定比绪川和高山好吧，毕竟她和我一样都能看见你呢……” 看着眼前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少女，迹部景吾终是没有忍住地低吼，“适可而止吧！” 有野麻美如同什么都听不见了般，脸上的笑容，却带着莫名的悲哀和嘲讽，她缓慢地朝莉苗走过去，抬起双臂，像要迎接什么似的。 迹部景吾皱紧了眉，英气的脸庞此刻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可靠感，他将莉苗一把按进了自己的怀里，稍稍侧身，将莉苗护在了身体之下。 “到此结束了。” 保健室的门被猛地拉开，清利的女声打破了这样的气氛。优秀的短发女警佐藤美和子步伐凌厉地走到有野麻美面前，抓住了她的双手，“和我走一趟吧。” 这一离开，保健室又恢复了原始的安宁，刚才的那阵风，似乎是在迹部景吾抱紧莉苗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 大久保本来是跟在佐藤美和子的身后一并进来的，在看到抱着自家小姐的迹部景吾之后，相当善解人意地退了出去。 莉苗只知道迹部景吾的怀抱像是阳光一样，有着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中川津实想要穿过她占据她的身体，那一刻她觉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冻僵了一样痛苦，一直到迹部景吾抱住她，中川津实就突然消失了。 外在的伤口还在疼痛，在中川的灵体离开了之后，莉苗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拆过了一遍，难受不已。在地上站稳之后，莉苗自己从迹部景吾的怀里退了出来。 “没事吧？”迹部景吾皱着眉问道，低沉的声线如同香醇的红酒。 莉苗从来没有一刻会觉得迹部景吾的声音也是这样醉人，她仰头看着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迹部景吾，对方看着自己的表情像是被赋予了温度一般，一直暖到心底。 迹部景吾被对方一直盯了许久，那样毫无杂质的目光衬着病弱的脸庞，瞬间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这样的情绪怕被察觉，迹部景吾马上又换上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沉声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只是这样说了，莉苗却没有如往常那般，马上顶上一句足以气炸他的话语，而是又一次扎进了他的怀中。迹部景吾能感觉得到，莉苗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身体在微微发抖。 “好温暖……” 怀里传来的低喃倒是精准地戳中了迹部景吾心底的某处柔软，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莉苗的后背。 冰帝的这两起事件，算是拉下了帷幕。莉苗不知道警方那边是怎么处理了，校方这边的话，有野麻美被退了学，中川由佳里也因为参与了事件被学校开除。 在把舌头带回事务所，绪川美凉似乎是心愿已了，成佛去了。高山｜奈奈也只是能够说话，并没有和绪川美凉一并离去，除此之外，她还相当习惯地留在了天下一侦探事务所里，虽然平时常在的大久保根本看不见她。 “我还以为你们是百合，绪川都走了，高田奈奈你竟然没有去成佛。”这是莉苗毫无姿态仰在事务所的沙发上对高山说的。 “这次，还是得感谢你呢，虽然真的很不情愿。”高山倒是心平气和地说着，并没有和莉苗要吵嘴，“莉苗，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好的高达。” 高山：“……” 高山没有离开一定是还有心愿没有完成，她没有对莉苗提起。莉苗说要带她去迹部宅的时候，高山还是拒绝了。 期间莉苗倒是问起了高山两年前中川津实的事情，高山一点也没有隐瞒地叙述了起来。她说她当时刚当上后援团团长，那个时期还是比较中二的，中川津实和迹部景吾告过白，她看得不爽，只是想稍稍打击一下对方，花盆掉到中川津实的头上，真的只是失手。至于之后中川津实的死，是因为不能接受失语，自杀了。 “的确是蛮中二的。”莉苗如是说。 因为这次的事件受了伤，莉苗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去学校不去上礼仪课。莉苗还在考虑怎么把法医搞到自己的事务所里来，最近，她又开始脑补名侦探和优秀法医组合解决案件的画面了。不过也算有点进步，天下一事务所的成员已经不止两个人了，高山｜奈奈表示要加盟。 看着整天在家里乱晃无所事事的莉苗，迹部景吾倒不像以前那般，总是愁着这位大小姐什么时候能够听话一些，是不是又要给她规定些什么合乎礼仪的事宜，但是想起那晚在保健室里她沉静看着自己的眼神，迹部景吾心软了。 这次的事件倒并不是直接从亡灵的口中得知凶手，如果换做以前，莉苗必定让大久保去请记者来给自己大肆宣传，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莉苗的脸被刮伤，那道疤痕至少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个星期。 “迹部景吾，要是我毁容了怎么办？”莉苗指着自己早就颓了疤痕的脸问道。 “那关本大爷什么事？”迹部景吾被烦得不行，这个问题他已经被某人追问了一个星期了。 “我是在日本出的意外，以后嫁不出去肯定怪你。” “本大爷还是有能力养到你嫁出去为止的。” “谢谢，看来以后在日本玩耍有保障了。”莉苗说着，按掉了手里的录音笔，“这么好的福利我可不想浪费，看来死都要跟着你混了迹部总裁。” 迹部景吾：“……” 这样玩笑般的对话，谁也不会想过，十年之后，却一语成谶。 第23章 魔性の恶魔玫瑰ch01 事件虽说是登上了报纸，不过上面却一点也没提及莉苗，毕竟不是处在最完美的状态，莉苗是绝对不愿意出现在镜头之前的。 天下一莉苗这个名字在事件过后，再一次在冰帝学园中响亮起来，并且传闻之中，都是“解决了连环杀人事件的人啊”“那个美少女侦探啊”诸如此类正面的评价。 这天莉苗又一次拉出了自己受伤未愈的借口，没有去东堂家上礼仪课，命令了大久保替她隐瞒并且要把她送到她自己的事务所天下一侦探事务所里去。 “莉苗，楼下那个好像是玛利亚桑吧？” 趴在窗边的高山｜奈奈指着窗户外，透过窗户玻璃投射进来的日光洒在高山的身上，原本苍白的灵体倒也呈现出了一种晶莹剔透的朦胧感。 “真的假的？高岛你不要骗我。”莉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放下手里那本看了一半的我和贵族校园恶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在这般朴素的街道之上，楼下那位明显是贵妇打扮的漂亮女人就显得十分抢人眼球了。她仰头看着二楼“天下一侦探事务所”金灿灿的大招牌，那张漂亮的面孔在阳光之下显得明艳无比。 “还真是东堂！天了噜她怎么找过来的……等等，她不会是过来抓我的吧！”莉苗的表情变得慌张起来，触电般地从窗前往后大退了一步。 “她已经上楼了。”对于莉苗的反应，高山｜奈奈看得确是心情大好，已经摆好了一副准备愉快围观的姿态。 莉苗匆匆地跑到坐在桌台前正动作熟练地整理资料的大久保身后，用力地摇着后者圆润肥硕的身体，“大久保，一会东堂上来要是问我在哪，你就说我又进医院了。” 说完，莉苗就冲进了屋内角落特地被隔出的杂物间，甩上了门并上锁。与此同时，事务所大门的门铃响了。 大久保抚了抚因坐了太久而有些压皱了的外套，脸上挂起了和善的笑容开了门。站在门口的东堂玛利亚秀眉微蹙，她朝大久保礼貌地点了点头，一如她美好的外表，她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温柔好听。 “请问，可以进去详谈么？” “当然，请进。” 东堂玛利亚坐在桌前，挺直的背脊，优雅的气质，双手也相当自然地交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大久保只能怅怅地叹气，他家莉苗小姐何时能成为这样的淑女就好了，毕竟莉苗的父亲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漂亮优雅的淑女。 “请用茶，东堂小姐。” 给东堂玛利亚倒上茶，大久保才重新回到了事务所助理的座位上，和东堂玛利亚面对面坐着。 “谢谢。” 大久保自然和东堂玛利亚是相互认识的，毕竟接送莉苗这种事都是他在做，很多情况下还是有和东堂打照面的。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等待着东堂玛利亚的发言。 不仅仅是莉苗觉得东堂玛利亚是来找她的，就连大久保也是这么认为，因为这两个人间的联系还真就是单纯的师生关系。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东堂玛利亚并非为了莉苗的事情找过来，而是真真正正地作为一个委托人，来拜托事务所替她解决一些麻烦。 优雅高贵的名媛小姐递出了一个资料袋，朝大久保的方向推了推，“有些事情，想要委托贵所去办。” “恕我失礼，东堂小姐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呢，有能力的侦探事务所，东京应该有很多。”看着东堂玛利亚认真又担忧的模样，当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大久保倒是毫无保留地暗示了这间事务所其实就是他家小姐闹着玩的，并帮不上什么大忙。 “也是有原因的。”东堂玛利亚摇了摇头，再一次把双手交叠起来，放回了自己的腿上恢复了先前优雅的坐姿，“此前天下一小姐在冰帝的事迹，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相比其他地方，我倒是更信任你们，况且，这件事情有关东堂家的颜面，我不想让不熟悉的外人插手。” “怎么说？” “天下一小姐不在么？我想直接和她谈。” 东堂环顾了事务所四周，除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大久保，偌大的事务所空荡荡的。 “莉苗小姐……咳莉苗小姐的伤还没痊愈，去医院复查了。”照着莉苗叮嘱的话，大久保复述了一遍，“东堂小姐和我说就好，我会转告莉苗小姐的。” 事实上，就算东堂直接跟莉苗说了实际情况，如若要调查什么资料，莉苗也会直接甩手给大久保让他去做。 “希望她早日康复。”东堂玛利亚表达了自己的祝愿后，指了指资料袋，“那么，先请打开资料袋看看吧。” 资料袋中无非装的就是一些列印出来的信息，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皮肤白皙，五官立体，眉宇间带着几分西方人的特征。 “这是我弟弟玛利奥。” 大久保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完全一副东方美人模样的东堂玛利亚，他的视线就在这二者之间循环往复了好几回。 “请不要怀疑，这确实是我的亲弟弟。我母亲是法国人，玛利奥只是比较像母亲而已。”东堂直接解答了大久保的疑惑。 “所以，东堂小姐想要委托的是？” “玛利奥已经失踪了快一个礼拜，最近一次有他下落的信息devilrose门口的监控。” 东堂说着，在一叠照片里挑出了一张模糊的背影，照片的像素非常低，而且还是晚上，不过那个透亮的招牌devilrose倒是清清楚楚地被拍了下来。 她指了指照片上的身影，带着鸭舌帽的少年正往里面走去，画面便是定格在了少年即将进去的那一刻，“这是玛利奥，想拜托贵所的事，就是把玛利奥找回来，我怀疑他就在里面。” devilrose，三夜町有名的牛郎店。 “东堂小姐没有带人进去找过么？” “当然去过，只是这家店的老板是杉岛组的少当家，不论明里暗里都不太好调查。我不好亲自去，如果被人认出来，东堂家的颜面……” “原来如此。” “那就拜托贵所了，这是定金。”东堂拿出一个信封，看厚度里面大概是装了不少现金。接着她站了起来，朝大久保微微鞠躬行礼，“我先告辞了，祝天下一小姐早日康复。” 就像是普通委托人和受委托的事务所的交接工作，虽然莉苗的事务所并不是为了赚钱才开的。 这份委托就算是接下来了，大久保也不敢不接，毕竟是事务所的第一份委托，如果不接的话，莉苗可能要把他拉去榨油，虽然怎么都不会想到委托人竟然是莉苗的礼仪老师。 “莉苗小姐，您可以出来了。”大久保敲了敲储物间的门，“东堂小姐已经离开了，顺便有事要告知您，我们的事务所有工作了。” 大致的情况，大久保结合了东堂玛利亚给他的资料，向莉苗转述了一遍。事务所有委托，不论是什么，莉苗总归还是非常兴奋的，尤其看到对家事务所的侦探还在边喝啤酒边看赛马，那个抢过她头条的大叔，好像也没什么嘛！ 对于委托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帮东堂玛利亚把弟弟找回来。 但是莉苗感兴趣的不是委托的内容，而是名为devilrose的地方。从小娇生惯养的莉苗从某些角度而言，还是有些不谙世事的，比如她甚至不知道牛郎店是什么。 “devilrose？恶魔玫瑰？这听着怎么像是迹部景吾开的花店。不过大久保，devilrose到底是什么地方？” 大久保最担心的问题还是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给莉苗解释牛郎店的存在，对于自家这位天真的大小姐而言，他感到十分伤脑筋。最终在又犹豫了几秒之后，大久保回避了问题正面，开口道：“莉苗小姐请不必挂心，如若需要调查devilrose，我会亲自去查看。”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莉苗去那个地方。 看着莉苗满是单纯的模样，高山｜奈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莉苗怒气冲冲地瞪着高山。 “莉苗小姐，我并没有笑。”大久保一脸无辜。 “没说你，说你身后的高村。”莉苗摆了摆手，转而又想到了新的注意，既然大久保已经摆明不想让她去那个地方，她就偏要去，“大久保，今晚我要去devilrose。” “莉苗小姐，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况且您还未成年。” “成熟风可是我的拿手装束。” “……” 总而言之，大久保是没有劝住莉苗，后者意志坚决地硬要这晚先去三夜町的这家店看看。 大久保不愿意给莉苗解答devilrose究竟是个什么去处，高山｜奈奈倒是掩唇轻笑，给了莉苗一个比较明确的定义——女人寻乐的地方。 “类似夜店？” “嘛，也可以这么讲。” “夜店就夜店嘛，我懂了。” 莉苗权当是去玩，也就没太在意高山和她说的。晚上她便换上了一身抹胸小礼服，化了个烈焰红唇，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钻进炫红的玛莎拉蒂里。大久保只是一个劲地无奈叹气，默默地开着车。 毕竟是三夜町知名的店铺，在夜里，devilrose的招牌更是如同钻石般闪闪发光。莉苗下了车，大久保表示了自己不进去，会在外面一直等她出来。 莉苗刚走进店里，便有穿着熨烫得没有褶皱制服的服务生笑容满面地引导她进去。从那个被灯光映照得亮闪闪的devilrose招牌走过之后，便是挂在墙上许多人的巨幅照片，中心最大的那一幅上还标注了个带着皇冠的no.1。 no.1的名字写成了三个片假名，莉苗眯了眯眼，下意识地念了出来：“路易……德？” “不好意思，路易德桑今天已经有约了。小姐您是第一次来么？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介绍本店……” “我自己看。”莉苗打断道，装出一副非常在行的样子，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人。 为了表示自己非常大气不拘谨，莉苗高傲地抬起下巴，装出在行的模样，抬手用食指一言不发地指了指照片墙上标注了2、4、6、8的人。指完之后，她朝服务员使了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眼色。 “请问需要vip包厢么？” “可以。” “那么，请这边随我来。” 第24章 恶魔玫瑰chapter02 这天莉苗在devilrose玩得很迟才恋恋不舍地从里面出来，大久保尤其记得莉苗出来时红光满面的兴奋模样。 一开始以为莉苗喝了酒，后来才知道之于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这点莉苗倒是很有自觉，不过虽然身上没有酒味，却沾满了男士香水的味道，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到底玩了什么。 大半夜路上的车非常稀少，整座城市也像是沉睡了一般安谧。大久保把车开得很快，他是想着尽快地把自家大小姐送回去。坐在后座的莉苗像是玩疯了一样，相当兴奋地和大久保说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有趣的地方。 “你知道么大久保！你造么田宫能一口气喝下一瓶香槟不带换气的！后来我把每种酒都给他来了一瓶，他喝了之后就躺着被人抬走了……还有桥本也是超厉害的，他能……”莉苗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直说着没完没了。 devilrose当晚除了创造了最高日营业额之外，也第一次出现了top10中的四位在同一时段被灌醉放倒，并且那位客人还滴酒未沾。 “莉苗小姐您还是冷静些吧，景吾少爷看到您这个样子一定会生气的。”从后视镜中看着莉苗依然兴致勃勃的模样，大久保忍不住开口劝道，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迹部景吾看到这样的莉苗黑脸的样子。 这样玩了一晚上莉苗也是累得不行，回到迹部宅后倒头就睡下了，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浑浑噩噩的被大久保叫起来去吃午饭。 早就在餐厅用餐的迹部景吾看着莉苗精神萎靡地在自己对面坐下，头发毛毛躁躁完全没有打理过的样子，身上穿着的真丝睡裙领口也很没形象地歪向一边，露出白皙光润的肩头。 迹部景吾愣了愣，很快地收回视线，低头动作优雅地切着餐碟上的牛排，“真是……太不华丽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本着不想再去搭理莉苗，只是对方一在餐桌前坐下，又像是断了电般往桌上一趴，倒头就睡。迹部景吾忍不住抬起头，皱眉，沉声道，“不要在餐桌上睡觉。” 莉苗依然作挺尸状没有理会，迹部景吾的双眉锁得更紧了，“昨晚去哪了？听说凌晨才回来？” 典型的监护人台词。 “嘛……替委托人调查。”莉苗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声线黏黏糯糯完全还是没睡醒的姿态。她倒是没有和迹部景吾对着干，比如偏不告诉他。理所让然地说着一本正经的事，谁知道她其实是在devilrose里玩得不想回家。 “委托人？”迹部景吾倒是抓住了关键词，挑眉又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莉苗，嗤笑道，“你那样的事务所竟然还有委托？” 这话一说，莉苗就炸了，双眼一亮瞬间清醒了过来，“怎么？你竟敢看不起我？好歹我也是个名侦探！” “在陈述事实而已。”对于莉苗的反应，迹部景吾却看得心情大好。喜欢看莉苗炸毛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恶趣味。 “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有情调。”莉苗瘪了瘪嘴，朝迹部景吾翻了个白眼，再一次往桌面上一倒。她想着前一晚陪她聊天的那些帅气小哥们，虽然发型比迹部景吾还要风骚，但每一个说话都是甜言蜜语顺她心意的。 “算了我不吃了。”莉苗说完，又回到卧室里开始睡觉。 去devilrose的事，迹部景吾还是不知情的，之于莉苗闹闹小脾气要去睡觉，他也管不着，只是在莉苗离开餐厅之后，他提醒了仆人晚饭时间的时候要去叫莉苗起来。 其实景吾少爷还是很关心莉苗小姐的，虽然表面上总是很严苛的模样。这是迹部宅所有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 至于东堂玛利亚的委托，去devilrose的目的，莉苗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在睡了一个下午之后，莉苗精神饱满地迎上了落日的时刻，夕阳在她的床前洒下一片橙红。 晚餐的时间，迹部景吾并没有留在家里，似乎是提前吃了晚餐后出了门。见此，莉苗止不住地欢欣起来，因为那个一定会问她要去哪里的人现在不在家。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换上性｜感的小礼服，化上大浓妆，又准备往devilrose跑。当然，目的不会是一本正经的调查。 出门的时候，大久保看到莉苗这样的装束立马就明白了她要去干什么。出于一个关心小主人为小主人身心健康着想的优秀管家，他把莉苗拦了下来，弓着身，近乎用一种恳求的方式说道：“莉苗小姐，今晚您还是不要再去了，而且今天接到董事长的通知，希望您……” “闭嘴大久保，田宫和桥本比迹部景吾有趣多了，我晚上可不想再面对迹部景吾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抽模样。” “抱歉莉苗小姐，我不能送您过去。” 大久保在莉苗面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了，他不愿意充当司机送莉苗去三夜町。 莉苗皱眉，看着自己的大管家如此坚持，她也没要甩大小姐脾气硬逼着大久保送她，“算了我自己去。” “莉苗小姐……” “不准跟！” 迹部家的司机莉苗不熟悉，而且她也不想被迹部景吾知道自己去过什么地方。唯一能替自己保密的大久保拒绝了充当司机，莉苗只好自己拿上车钥匙自己开车过去。 虽说莉苗还是未成年并且没有驾照，但是她在美国的时候她老爸亲自教过她开车，只要交警不来查证件并且她没有违规，一切都还好说。毕竟莉苗这么爱面（zhuang）子（bi），比起乘计程车，她更愿意开着她漂亮的香车出门。 三夜町离迹部宅还是有一大段路程的，大概只走了全程的三分之一时，天色就已经完全变暗。街灯和不断亮起的霓虹将城市点亮，绚丽的灯火在夜里格外璀璨。 前一晚大久保带着莉苗来过一次，基本路线莉苗还是记得的，再者还有导航，迷路这种状况倒是不会出现。但是要出意外的话也是躲不掉的，比如现在，莉苗满满玫瑰花香的车突然就熄火了，突然的减速直至停下，莉苗试图在启动引擎，却怎么都无法开启。 顿时便引起了一场交通堵塞，车后是鸣响的喇叭，莉苗的车恰恰又停在了单行道的岔口处。 后面的车主一看是个女司机，忍不住叫骂起来，看着远远朝这里赶过来的交警，莉苗机智地从车里钻了出来，走进了人群里，顺便给大久保打了求救电话。 这类事情，莉苗相信她优秀的管家能漂亮的解决。只是问题又来了，她要怎么去devilrose。等大久保过来，她一定会被强行送回去，这怎么能行，她可是相当想要再去devilrose一次。总之一句话，今晚若是没去，莉苗估计会难受一晚上。 弃车而逃的莉苗走了大概两百米，细长的高跟鞋抵着脚有些不舒服。况且她怕被交警抓到，一路近乎是把这双鞋当风火轮踩，现在脚跟应该已经磨破了皮。 穿着这样的装束，又是站在治安比较混乱的三夜町外环，莉苗固然漂亮，但此刻的她无疑看起来就像是个准备拉客的援｜交女。 夜风吹着莉苗光｜裸的肩头，一股凉意瞬间侵袭全身。她搓了搓一样暴｜露在空气之下的手臂，拿着手机查了devilrose至此处的距离。算车程的话，也不算太长，只是要徒步走过去，还是蛮远的。 这样的情况下，莉苗干脆往路灯杆上一靠，借着光源从小包里拿出了个化妆镜开始补妆。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态，反正她是一点也不着急。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靠在路边停下，就停在了莉苗面前。车窗被摇下，司机是个面容正派得令人有些发冷的存在。 “请上车吧，如果需要帮助。” “人贩子？”对于这样突兀的询问，莉苗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虽然她本人并没有多少防范之心，只是单纯地摆出了戒备的模样。 只是在莉苗疑惑的数秒之内，车后座传来一道温润却又不乏几分淡漠的声线，“既然如此，走吧。” 后座车窗玻璃漆黑一片，莉苗只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只是车后座上的人这么说了以后，司机重新摇上车窗，当真准备离开。 “诶？诶诶等等！”看着也不知道是否真实的帮助，莉苗还是选择了要去相信一次，她抬高声调叫住。车再一次停稳时，莉苗没再犹豫，直接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这算是看清了后座上的人的模样。 那是个年龄和莉苗差不多大的红发少年，俊朗的面容，完美的贵公子气质。他穿着非常正式的衣装，甚至连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都扣上。即便少年的脸庞显得非常稚嫩年轻，可却散发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感。 莉苗觉得红发少年的坐姿简直跟迹部景吾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端正的同时还有一股帝王般的气势。 在莉苗调整好坐姿，少年转过脸开始以一种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莉苗。似乎是冷冷地哼笑了一声，不过很快，他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另一侧的车窗外。 莉苗并没有注意到少年一红一金的异色双瞳，她现在满心想着怎么去devilrose，和驾驶座上的司机先生说了位置后，又拿起了小镜子开始补妆。 “请问要去哪里？” “devilrose。” 在送走莉苗之后，红发少年淡漠得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在莉苗远去的背影上又多停留了几秒，直至那个纤瘦的身影进入devilrose亮闪闪的招牌之后，他似乎是嘲讽似的嗤笑了一声。 “征十郎少爷，这位便是主人替您指定的未婚妻么？”司机忍不住开口，虽有听闻自家少爷被指定的未婚妻是个漂亮的富家小姐，但是去牛郎店这种作风，怎么看都不太好。 “这不是你需要了解的事。”明明温润的音色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震慑力，少年收回视线，后视镜上映着他漂亮的双瞳，一红一金，如同宝石般，却又很特别，“走吧，其他事明天再谈。” 莉苗进了devilrose，服务员马上就认出了这位大小姐。前一晚有人放倒了酒量很好的no.4田宫，这件事情全店的人都知道了。 又一次站在标着排位的照片墙前，莉苗想着前一晚选了双号，于是抬手在1、3、5、7、9的照片上全部指了一次。 “不好意思，路易德桑今晚没在呢。”侍者抱歉地赔笑道。 “诶？搞这么神秘？”devilrose的头牌，越是见不到，莉苗就越想见一次，“那我可以提前预约么？” “这个……路易德桑最近不接受预约，不好意思呢。” 那些标在照片上代表人气排位的数字，莉苗觉得是等级，比如她前一天晚上见过的no.2的桥本，是温柔得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存在，他对莉苗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即便是金钱换来的奉承，在莉苗看来也是真诚无比，令她心情舒畅。 路易德的排位在桥本之上，那一定是更好的，至少莉苗已经先入为主地这么认为了。 吧台前倒挂的酒杯在灯光下耀动着如同星星一样的光点，那片金色的光亮之后，站着一位穿着素白衬衫的男子。 莉苗眯眼仔细打探了几秒，一直到调酒师晃动摇壶的手臂无意间从男子的身体穿过，莉苗确定了，那是个灵。 “让他们先到包厢等着，我一会就过去。” 这么对侍者说完，莉苗敛起表情，眉间微蹙，朝着灵体的位置走去。 在走近灵体的时候，莉苗在他苍白的脖颈处，看到了一道明显的勒痕。勒痕并不是从两耳后经过，而是直接绕道了脖颈之后。很明显，这个人生前是被人勒死的。 有灵体出现的地方一定有问题，况且这个灵体很明显是被人杀害的。莉苗设想了很多种他出现在此的原因，比如他的尸体就被藏在这里。 “啊……我是不是应该帮东堂调查一下她弟弟了……” 东堂玛利亚的委托只是单纯的找人，但现在看来，devilrose内似乎还有着其他不太好的事情。 第25章 恶魔玫瑰chapter03 莉苗并没有和灵直接对上话，她还未走到对方跟前，后者便消失不见，也不知是去了哪。 灵体所停留过的位置后方是一条比较狭窄的通道，光线也显得有些阴森。狭窄的地面上铺着红地毯，顺着这条过道一直延伸下去，直至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的漆黑里。 本能地想要上前调查，只是才又往前走了两步，莉苗便被人伸手拦了下来。 “天下一桑，那边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哦。” 把莉苗拦下的正是前一晚陪她喝酒的田宫。田宫全名田宫要，是devilrose人气top10的第四位，他这一款属不良系，左耳上的三个耳钉和他衣服上的金属装饰一样银晃晃的。 莉苗扭过脸看向田宫，后者摆着职业性的坏笑看着她。 “既然如此，那算了。”看田宫完全没有要放行的意思，莉苗也就不再坚持，她抬手轻轻地撩了撩耳侧滑下的碎发，朝田宫挑了挑眉，“要来喝一杯么？” “不了不了，今天有别的客人。”田宫嘻嘻哈哈地摆了摆手，稍稍弓身凑近莉苗的耳边，故意将呼吸全都喷在莉苗的耳后，“天下一桑，承蒙看得起，下回再约。” 别过田宫之后，莉苗就去了包厢，又和发型一个比一个酷炫的小哥们玩起了前一晚玩过的内容。至于调查东堂玛利奥的事，又一次被她抛到了脑后。 晚上莉苗倒是没有特别迟回去，毕竟已经被迹部景吾质问过一次，再玩到凌晨，她怕迹部景吾派人来查。没想到大久保早早地就候在了devilrose门口，大久保本人是说如果莉苗自己不出来，他会亲自进去请她出来。 车临时熄火停在路中央的事，大久保麻利地已经处理好了，只不过车牌被扣下，说是过几天再去把车牌要回来。 事情没捅大自然是最好的，莉苗更是没想到第二天自己就被限制了不准出门。 当她换好衣装准备再往外跑的时候，门卫毅然决然完全不容分说地把她拦了下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迹部景吾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不让自己出门，莉苗气鼓鼓地跑去要找迹部景吾，在去书房的路上，因为鞋跟太高崴了脚，这让她更加气愤。 “都说过不要再穿那么不华丽的鞋了。” 扶墙休息的时候，身后响起迹部景吾低沉而磁性的声线。莉苗转过身看向迹部景吾，后者单手插｜在裤袋中，普普通通的走姿都被他走得相当有味道。 迹部景吾朝莉苗走去，对莉苗俯视的视角让他看起来更加高傲，这副姿态像极了一只开屏的孔雀。 “你干嘛不让我出去玩啊呸出去调查。”被限制了自由，莉苗非常不高兴，况且现在还在气头上，她对迹部景吾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讲话的语气也是有些冲人。 “大久保担心你乱走，到了晚上找不到你，所以才拜托我让家里的人不要放你出去。”迹部景吾说着，朝躬身扶墙喘气的莉苗伸出手，“站直了，东堂家学习的礼仪都记到哪去了？” “哈？担心找不到我？我有那么难找么？再说了找不到我又能怎样，我还要出去玩啊呸出去调查的。”莉苗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抬手很自然地搭上迹部景吾的手掌握住，借力站直了身体。 “你今晚不是得去见你的未婚夫么？还有时间出去玩？”迹部景吾上下打量了一番莉苗此刻的装束，纯白的抹胸小礼服，裙摆只到腿根处，脚上的鱼嘴高跟倒是把她不算长的双腿衬托得完好，她甚至还化了妆，“这副打扮，难道还不是为那个人准备的？” “未婚夫？什么鬼？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莉苗听得莫名其妙，虽然知道财阀间的商业联姻是很正常的事，但她自己没心没肺的在日本和美国间来回耍了十几年，根本就不曾听说过自己还有未婚夫这码子事。 看莉苗满脸的疑惑，迹部景吾倒是想明白了什么，点着头嘴里似乎是讲了几句大久保这么做也是没错之类的话。 “大久保怎么没错？他竟敢拜托你把我禁足！”一想到自己没办法出门，莉苗的怒气又蹿了上来，“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莉苗此刻生气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没抢到糖的小孩，难得穿得比较淑女，看着她气得时不时就跺脚的样子，迹部景吾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调查的事情，大久保说会替你去办。你今晚还是学乖些，去看看对方如何。赤司家的独子，听闻还是非常优秀的。” “我还没见过他就让我去做陪么？万一他是个丑逼怎么办，我会吃不下饭的。” 莉苗是不愿意去，先不说她其实是被妨碍了不能去devilrose在不爽，突然被告知自己有个从来没见过面的未婚夫，太莫名其妙了吧！ 除了莉苗不愿意去之外，作为其未婚夫的那一方，其实也是不太愿意出来和莉苗浪费时间的。但毕竟考虑到两家的面子上，第一次见面，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个样子。”迹部景吾无奈，莉苗暴躁的情绪似乎是影响得他也有些烦，本想着安慰一下她，说出口后好像也没有达到让对方冷静的效果。 天下一家要拿女儿换利益，他没有资格插手。任何一个财阀继承人都应该要了解，商业婚姻便是毁掉幸福的前兆，但是，也鲜少有人能逃脱这个枷锁。 他想起了莉苗小时候的样子，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比较好。现在被逼迫做不愿意的事情，也是种悲哀。 毕竟是自己的青梅，迹部景吾忍不住伸手在莉苗的轻拍了几下，后者抬起头，望向他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澄澈纯净。 一瞬怔忡，像是被什么颤动了心弦，迹部景吾稍稍有些失神。 “嘛算了算了，我先去看看吧，就当今天被马踩了。” 莉苗妥协，大概也想明白了大久保为什么要看住自己。他之前似乎一直想对自己讲些什么，却一直被自己打断，那件事指的多半就是这个吧。至于大久保会把事办得如此决绝，一定是来自她父亲无法违抗的命令。 和对方用餐的地点也在三夜町，那家用餐的会所离devilrose也就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甚至会所名称都是叫很类似的goldrose，听起来好像这两个地方似乎有什么关系一样。 “这个名字听起来比devilrose更像是迹部景吾的玫瑰花店。”莉苗如是说。 一路上大久保给莉苗说了不少对方的信息，赤司征十郎，赤司家的独子。和迹部家一样，赤司可谓是日本屈指可数的大财阀之一。也不知道莉苗听没听进去，一路上莉苗似乎是不太高兴，说话也很少。 大久保之所以这么迟才汇报信息，一来是莉苗父亲的通知很急，二来他担心提前几天跟莉苗说了，指不定这位大小姐闹脾气就离家出走找不到人了。 其实对方也来得比较匆忙，这两天刚从京都过来的，出于面子，也就过来见一面这个未婚妻，顺便例行吃个饭。 在莉苗进入会所之前，大久保再三叮嘱了自家小姐一定要把东堂教过她的东西全部都记熟了，即便不愿意，天下一家的形象现在已经在莉苗的身上了。 餐厅在会所三楼，只是给前台的服务生报上了名字，穿着平整制服的漂亮服务员姐姐先是对着莉苗会心一笑，接着才给她引路。 并没有定在包厢里，会所本身就人少安静，氛围还是相当不错的。定好的餐桌在靠窗的位置，餐桌中心摆着银光闪闪的烛台，烛台上的蜡烛被点亮，也同餐厅天花板正中心的那盏欧式宫灯一样璀璨。 服务员朝莉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没有跟着她来到桌前便行礼离开。莉苗最先看到的是背对着自己的，以一个极其正式的坐姿坐在桌前的少年，少年赤红色的发丝让莉苗觉得似曾相识。 红发少年穿着白色的西服，颜色上倒是和莉苗的小礼服相当般配的，看起来当真像是约会。 莉苗不会跟面子过不去，调整了一下气场，摆正走姿，难得也走出了一副优雅的姿态。 在少年的对面拉开座椅，轻轻坐下之后，莉苗这才准备好好地打探一番这个骤然出现的听说是自己的未婚夫。 抬起头，少年的正脸映入眼帘，然后莉苗就惊呆了，不是因为对方俊雅的长相，也不是因为如同宝石般美丽的异色双瞳，而这人恰恰是前一晚让司机停车下来主动要求帮忙的人。 “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打招呼的用语都是极其正式的官腔。 比起惊讶的莉苗，赤司到显得十分云淡风轻，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像是在例行公事一样。 “你好，我是天下一莉苗。”莉苗讷讷地用一模一样的腔调介绍了自己，讶异的情绪依然没能平静下来。 本来的确是想在自己这个未婚夫面前摆出一副高贵大小姐的姿态，只是前一晚风尘的打扮还去了牛郎店……所以对方在昨晚会停下车帮助自己，完全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还以为是中二病犯了想要拯救苍生的行为。 “原来就是你啊。”莉苗慌忙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水，俗称压压惊，“呵呵。” 赤司从一开始对未婚妻这种事就提不上任何兴趣，虽然此前看过对方的照片和资料，对自家父亲给定的这项联姻也抱有不满，但并没有明面上就坚决地反对，不然他也不会特地从京都赶过来。 不过前一晚便提前见到了天下一家的大小姐，所以才会让司机过去帮忙。对方的外表没有问题，甚至称得上是漂亮得超乎他的想象，只不过大半夜像普通大小姐一样在家里看书拉乐器而是跑到牛郎店，这让赤司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没有礼数，行为轻浮，被家里人宠坏的大小姐。这是赤司在两次见了莉苗之后下的定义。 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话题可言，况且赤司倒也不屑和莉苗谈些什么，他只想尽早结束这顿并不是遵照他的意思的晚餐。 莉苗倒是对着赤司的脸一直看，虽然后者完全性地无视了她。 “你的美瞳么？好自然！”莉苗略带赞许的感叹着。 “并不是。”赤司抬眼轻浅地瞥了她一眼，言语也是极其地简单精道，“如果可以了，那么就让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点单吧。” 在接过服务员递上的菜单之后，又陷入了一阵双方都在沉默的无言之中。 不过这份沉默并没有继续蔓延，在隔了三张餐桌远的位置，正安静用餐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人突然身体一歪，便直直倒下。那人用力着抓着胸口的衣服，弓着身，痛苦地抽搐起来。 餐厅内悠扬的交响乐还低低地从音响处奏出，只是宁和氛围，就此被打破。 第26章 恶魔玫瑰chapter04 “这位先生，您怎么了？” 另一边服务员慌慌张张地冲上前去，欲扶起倒地的人，只是那人依然躺在地上剧烈抽搐着，没过多久，那人像是耗尽了力气，便不再动了。 服务员似乎是吓了一大跳，抬手用手指贴近那人的鼻孔下，接着似乎是又受到了更大的惊吓，止不住地尖叫了一声。 餐厅里除了几位服务员之外，只有三桌客人，莉苗和赤司，出事这一桌的两位客人，最后是在角落里的一家四口。 这样的状况，所有人的注意都转移了过去，莉苗更是按捺不住，脸上没有了先前百无聊赖的倦怠，取而代之的是气场截然不同的冷静和认真。 赤司清浅地看着从座位上离开往那边走去的莉苗，后者前一瞬的表情变化，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不易让人察觉地勾了勾唇角，“原来如此，名侦探么？” 他也从座位上站起，朝事发位置走近了几步，接着以旁观者的姿态，站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他的表情依旧十分淡然，比起其他人的惊讶，他显得漠不关心，当然，这毕竟本就不关他的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莉苗上前直接开口问了状况，天生绵软的声线竟也带上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她说着，走上前去，准备蹲下｜身对倒地之人进行检查，才蹲了一半突然感觉腿根深处有点发凉，她又站直了身体，压紧了裙摆。 “没……没有呼吸了……”受惊的服务员讷讷地低声说着，然后突然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啊啊，我去打120！” “我觉得是不需要了。”莉苗冷冷看了一眼与倒地男子相对而坐的另一人后，后者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似乎是在躲避视线。 莉苗皱了皱眉，这才一手压着短得只到腿根的裙摆，蹲下｜身体，准备对地上那人进行检查。最先做的便是触摸男子的颈动脉，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脉搏了。 “报警吧，他已经死了。” 莉苗朝服务员说着，翻过男子的身体让他正面朝上。看到男子的面孔时，莉苗吓了一跳，像是触电了般浑身一抖。 “田宫？” 死者莉苗是认识的，devilrose人气top10的第四位天宫要。明明前一晚还邪邪的和莉苗搭过话，现在竟然死在了这里。这样的信息对于莉苗而言，还是有些冲击的。 田宫双眼大睁，面部表情也十分狰狞，身体因痉挛而弓起，死前必定是承受着难以忍耐的痛苦。莉苗压了压他的脖子，明明才死亡，他的脖颈却有尸僵般的硬化，肩膀和手臂也有一定程度的僵硬。 “像是番｜木｜鳖｜碱中毒啊……”莉苗低声自语道，又环顾了一圈，抬高声调，面容严肃说道，“在警方赶到之前，请在场各位都留下，犯人或许并没有离开。” 莉苗的言语之中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气势，所有人看着她，却也没有讲话。一时间，整层餐厅除了还在播放的交响乐之外，所有人甚至是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 当扫视的目光落在赤司俊雅的脸庞上，莉苗这才又想起了需要一同共享晚餐的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赤司的眼神还是一如先前那般平静，红金的异色双瞳中，却丝毫没有如双瞳颜色那样的暖意。 “你也一样，不准离开。” 莉苗以为赤司想要走，对着他扬起下巴放了话。后者倒是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浅笑，转身又回到了靠窗的座位前，从容地开口道：“服务员，点餐。” 他的声线一如奏响整层餐厅的交响乐那般优雅温润，在所有人静默的情况之下，这个声音就显得分外突兀。 服务员大概是被吓傻了，这样的状况之下竟然要点单，把视线投到了莉苗身上，似乎是在等待应允。 赤司的行为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本以为莉苗会阻止他直至事件解决，结果确是令人目瞪口呆地点头默许这样的行为。虽然赤司的意愿完全不会受莉苗的控制，即便莉苗不准他吃东西，他也依然会云淡风轻地翻阅着菜单。 和死去的田宫要一起吃晚饭的男子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以至于莉苗到现在也没有看清他的脸。 餐桌上摆着的是西式餐点，双方都没有动上分毫，应该是刚送上的。田宫这一边，唯一动过的就是最初的餐前柠檬水和后来叫上的红茶，红茶的色泽是漂亮的亮红色，乍看之下并无任何异常。 是因为这杯红茶么？ 莉苗又看了一眼尸体，尸体半咧开的嘴边的确溢出了和红茶颜色相近的液体，只是尸体边上地毯湿了一小块，想必便是喷出并未喝下的红茶水。 茶水中的问题需要等警方鉴识科的人员进行检查，虽然莉苗心里初步推测田宫要是番｜木｜鳖｜碱中毒，只是这种毒剧苦，如果下在红茶之中，会无法忍受直接吐出来吧？ 田宫的确有把红茶吐出来，但番｜木｜鳖｜碱不像氰酸钾，它的发作时间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所以田宫必然是至少二十分钟前食用了含有番｜木｜鳖｜碱毒素的东西。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莉苗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着，朝鸭舌帽男子走近。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在走近之后，莉苗抬头就看清了男子的脸。棱线分明的五官充斥着西方人的特征，墨黑的双瞳和黑发又昭示了他并不是纯正的西方血统。 这张脸很帅气，一股英伦帅哥的味道，莉苗仰着脑袋盯着对方的脸看了许久，这张脸的轮廓渐渐地在她的脑海深处和某块记忆碎片重合。 “啊，你是东堂的弟弟！” 本能地抬手用食指指着对方的脸，对方似乎是因为被认出了身份，表情一惊，突然用力地握住了莉苗指着他的手，接着拉着莉苗转身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东堂玛利奥！”跑出了几大步之后，莉苗才记起了对方的名字，毫不在意地大声喊了出来。 “嘘！”玛利奥十分着急地对莉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仍然没有停下步伐，拉着莉苗依然狂奔不止。 许是不正常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餐厅内的所有人似乎是还未将所有信息笑话，默默地看着莉苗被一个高出她一大截的男子强行拉了出去，并且这个男子还显得非常可疑。 “我说你干嘛啊……”被拖着走的莉苗跟不上玛利奥的速度，崴了好几次脚，“别跑了我脚痛！” 莉苗说着，非常应景地脚下一歪，直直地就往她斜前方的玛利奥身上倒去。 “喂！”玛利奥勉强接住了莉苗没让她摔在地上，后者一脸‘我不想再走’的表情，黑曜石一样的双目中充斥着一股尖锐的怨念。 “我没乱讲，真的痛。” 白色的鱼嘴高跟把小腿衬托得很漂亮，只是在鞋边缘贴着皮肤的位置，玛利奥看见了血丝，慌忙道歉，“对不起……” 莉苗站直了身体，她的脚掌痛得近乎麻痹，鞋跟太高，脚掌几乎都要立了起来，前一晚为了逃交警就穿着一样程度的高跟狂奔两百米，现在又被玛利奥拉着，才结上痂的脚后跟又一次被磨破。 “我说你跑什么？” “怕你回去告诉我姐我在哪。” 玛利奥倒是很爽快地回答了，还是能够看出来，他不想回去。 “那不行，我接了你姐的委托，有义务把你带回去。”莉苗义正言辞地说着，重新握住玛利奥的手怕他又跑了。 “委托？你？侦探么？逗我？”玛利奥笑了起来，他当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成熟美丽的姐姐会去委托一个看起来一推就倒的无能少女。 莉苗眉角一抽，在玛利奥对她进行下一波嘲讽之前，她马上插话道：“你为什么会和田宫一起吃饭？” “你认识田宫？” “是。” “你不会是他的酒客吧？”不得不说，玛利奥转移话题还是有点天赋的，“哟哈你还会逛那种地方，完全看不出来诶，我还以为你是个国中生呢。” “是啊是啊我会逛那种地方啊，你为什么会认识田宫，你也爱逛那种地方的意思咯？” 说到这里，玛利奥的表情却突然沉敛起来，帽檐在他眼前打下的阴影似乎令他的神色变得更加沉重，明明莉苗只是单纯在开玩笑的调侃。 “你姐在找你，你现在必须跟我走。”莉苗一边说一边拉着玛利奥就要往回走，她想要解决了事件之后，再带着玛利奥去给东堂玛利亚交差，毕竟当下玛利奥也属嫌疑人范畴。 “我不会回去，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玛利奥用力甩开了莉苗的手，后者向后一个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而且……可能也回不去了……” 后一句话像是玛利奥说给自己听的，语气有些莫名的伤感。 “嘶……”这一摔又扭到了脚，莉苗痛得五官都快纠结到了一起，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容严肃得不像话的玛利奥，“有事没做完？拯救世界么？你是中二么？” “你不会了解的！”玛利奥激动地扔下一句话，言语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懑。他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了莉苗如同撒娇般的柔弱音色。 “你把美少女就这么扔在地上真的好么！” “你真是麻烦！” 虽然口头上是这么抱怨的，但玛利奥还是回过头，相当绅士的把莉苗从地上扶了起来，当他再一次转身准备离开时，过道那一头赶到的警察正汹汹往这边跑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莉苗的大熟人目暮十三。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莉苗指着玛利奥朝目暮十三喊道，眼神里充满了正义。 第27章 恶魔玫瑰chapter05 莉苗的做法把玛利奥惊呆了，他觉得自己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量这位自称接过委托的少女真是错了。看现在的状况他也是跑不掉的，索性就和莉苗并排站着。 他看着莉苗那张满是委屈的脸，柔和的五官让此刻的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就好像真的受了什么巨大的欺凌一样。 “莉苗？”目暮十三一眼就认出了漂亮的少女，照着她以往解决案件的习惯，目暮十三的表情戒备了起来，沉下的语气正是审问时养成习惯的狠戾，“怎么了？凶手是他么？” 玛利奥此刻的内心千万匹羊驼在奔腾，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的逻辑正常！ “呃，并不是。”莉苗否定道，接着，音调严肃地继续开口，“事件发生得很突然，目暮警官还是尽快赶过去吧。” 重新回到三楼餐厅，田宫的尸体还躺在原来的位置，其他人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 当然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特例的，比如坐在靠窗座位上的赤司征十郎，此刻正持着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刀叉，动作优雅地切着铁板上的牛排。 之于案发的初步检查莉苗已经做过，况且餐桌周围倒是干净得很，并没有特别可疑的痕迹，剩下的都需要鉴识科的人员来进行或许才会有结果。 很快尸体周围的一圈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东堂玛利奥跟着一并回来也没再逃跑了，只是他的表情显得很紧张，像是在心虚。 “不然我给你姐打个电话？” 因为玛利奥的个子很高，莉苗用力仰着头跟他这样说道，话音刚落，玛利奥就十分激动地否决，“不要告诉我姐！我可能……算了……” 他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苦衷，没有继续再对莉苗说下去。 莉苗皱眉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没再固执地坚持要给东堂玛利亚打电话或者将玛利奥的消息通知过去，“好，暂时替你保密，就算你欠我个人情。” 其实发生了命案，消息用不了多久也会传进东堂家，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田宫要的灵体还没有出现，莉苗现在也得不到进展，就干脆也坐回靠窗的桌前，与赤司相对，然后在众人都在为命案紧张亦或者是害怕的时候，做了和赤司一样的事。 “服务员，点单。” 纤软的声线和温和的长相明明就该是个娇柔的女孩，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赤司一样的行为，也是让人咋舌不已。 “你们干嘛都看着我，我真的很饿。” 随便点了份意面，在等待上餐的过程中，莉苗又开始以一种充满新奇的目光盯着对面的赤司看，后者完全还是淡定的模样，就当莉苗不存在一样，依然切着牛排，然后将切下的肉块送进嘴里。 “我说，你的未婚妻被人拉走了你怎么不着急？当面ntr哦！”看着对方的冷静过头的模样，莉苗没忍住开口问道。 赤司倒是停下了手中切割的动作，抬头回视，他的脸上带着一切早已尽知的温和浅笑，“因为你走不远，你的脚从昨晚起就痛着，不是么？” 他的表情，他的言谈就是个十足的完美贵公子，没有任何能够挑剔的瑕疵，在任何情况下。 “他要是强行把我拖走呢？” 对于赤司这样的态度，莉苗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当然，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她觉得对方的逼格毁灭性地打压了自己。 “以警署到goldrose的距离，从那边的服务员小姐报警的时间算起，警方也差不多该到了。” 赤司的语气淡然，就和他的音色一样，明明是该温和的，却又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冷。 他说完，又低下头，无视了莉苗开始切牛排。 这注定不会是一场正常的见面晚餐，互相见面的双方就已经不正常了，用餐的地点又发生了不正常的事。 莉苗一直盯着赤司的眼睛看，是她开始觉得如果天生这样的眼睛，是不是阴阳眼，比如和自己一样能够看见灵魂。当然，她没有直接问出口，对方总是看穿一切的模样指不定就能套出她能够看见死灵的事，名侦探她还想继续当的。 当田宫的灵从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之后，莉苗选择了假装看不见。当然，事后莉苗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假装看不见田宫，因为在和赤司分开之前，她很快就找不到田宫的灵了。 目暮对玛利奥的例行询问自然是要进行下去的，毕竟玛利奥是田宫死前最后接触的人。玛利奥只回答了和田宫是认识的关系，其他便保持了沉默。 鉴识科的检查结果发现，田宫生前动过的那杯红茶中检测出了氰酸钾，只是田宫并非氰酸钾中毒身亡，和莉苗推断的一样，田宫的死亡原因是番｜木｜鳖｜碱毒发。 但是据替他们那桌服务的服务员和能够看到那里的前台小姐所言，田宫在死亡的二十分钟前，一直都留在位置上，并没有接触过任何玛利奥以外的人。 除了红茶之外，鉴识科检查了餐桌上所有的食物，包括餐前柠檬水，均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指纹方面，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出现的位置都属常理之中。 这样一来，东堂玛利奥的嫌疑已然最大，在警方到来之前，他甚至做出类似挟持人质逃跑的行为，这么一来便更加可疑。 当莉苗开始吃面的时候，对面的赤司已经在拿着餐巾擦拭嘴角了，服务员也过来撤走了他面前已经清空的盘，并上了一份餐后甜点。 这种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地吃东西，整层餐厅也就这两个人了。 赤司并不是很喜欢最后那份冰激凌，他只尝了一小口，然后就往座椅靠背上一靠，坐姿还是十分端正，似乎是正在等还没吃完的莉苗。 另一边，玛利奥不是特别配合询问，而调查更是没有突破性的发现。目暮将目光投向莉苗的时候，后者开始拼命扮演什么也不知道的无知少女，低头一直在吃面。 警方第一次现场勘查收尾时，莉苗也差不多吃饱了，坐在她对面的赤司在此过程中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后续调查依然会继续，为了保护现场，在今晚之后，这层餐厅将无法正常营业。总的来说，不论是警方的调查还是莉苗，都没有任何进一步的有效线索。 “有点吃多……” 在解决完最后的甜点包括赤司那一份之后，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莉苗硬生生把饱嗝给咽了回去，虽然此前对方早就不存在对她的完美印象了。 “是可以回去了？” 作为优秀的“未婚夫”，赤司征十郎自然会担下送莉苗回去这个任务，毕竟来了见面，就应该有一个完美的收尾。 “那再等我一下。”莉苗说完，离开了座位。 赤司轻轻瞥过她踩着高跟的双脚，略显无语地摇了摇头，受着伤竟还能有模有样地走出漂亮的步伐。 莉苗走向一旁重新带好帽子准备离开的玛利奥，二话不说抓住对方的手就往餐厅外走，这样的情形正是不久前发生过的情况逆转。 “你拉着我干嘛？” 走出餐厅的感应门，玛利奥相当容易地就挣开了莉苗的手，他不解地看着眼前矮上自己一大截的少女。 莉苗没有回答，而是向他靠近一步，伸手就往玛利奥的口袋探去。 “你干嘛啊！”玛利奥向后退了一大步，躲闪之余，从他的衣袋中掉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小瓶落地，正好滚到了莉苗的脚边。 “啊啊，看来和我想得一样呢。”莉苗捡起小瓶，瓶身上甚至还有没有撕掉的标签，标签上明显标注着四个字母——o。 氰酸钾。 “喂你……” 玛利奥想要拿回瓶子，莉苗快速地将瓶子护在了胸前，一个对方不太好意思直接伸手过来抢的位置。 “你也想杀他？”莉苗挑起眉，质问道。 “也？” 田宫的死亡原因警方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当然，莉苗算个例外。 “田宫并不是因为氰酸钾死亡的哦。” 莉苗的话令玛利奥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没有回上任何一句话。 “这瓶东西，我替你保留。放心，在把事件弄清楚之前，我不会交给警方的。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和田宫之间的关系，以及你所知道的关于devilrose的全部。” “好……我答应。” “联系方式给我，今晚不想再调查了……” 不想再追究事件的原因很简单，莉苗的脚已经快支撑不住她继续以一个完美的姿态站着了。 回到餐厅之内，赤司果然还是以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餐桌前，见到莉苗回来，他转过头将目光放了过去，“事情处理完了？” “差不多吧。”此时莉苗的表情已经快绷不住了，她觉得双脚快要废掉一样，如若不是在公共场合，她或许已经席地而坐，脱鞋揉脚了。 赤司知会地点了点头，突然挂起一个看似温柔无比却让莉苗觉得背脊发冷的微笑，“当着未婚夫的面拉着其他男人跑，你应该要有点作为未婚妻的自觉，不是么？” “有事件的特殊情况而已……”莉苗扶额。 “嗯，我知道。”他只是突然觉得这么问比较有趣，仅此而已。 “呵呵。” 第28章 恶魔玫瑰chapter06 所谓和未婚夫的第一次见面，就到此为止了。莉苗从goldrose离开的时候，尽管双脚痛得发麻，但她还是保持着漂亮的走姿，一步一步跟在赤司的身侧。在东堂玛利亚家练习的时候，她都没有把姿势走得这么好过。 回程的路上，坐在车后座的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赤司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闭目养神。莉苗则看着车窗外，目光放得很远，似乎是在发呆。 两个人都没有要对对方进行评价，比如满意或者是不满意，好像就是公事公办一样，未婚夫妻这样的关系似乎完全对他们没有影响。当然，后续会怎么发展，或许莉苗不知道，至于赤司，倒像是在盘算什么的模样。 把莉苗送回迹部宅，赤司轻浅地和前来接应的大久保以眼神打了招呼后，很快就离开了。在黑色轿车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范围内，莉苗猛地就往大久保的身上倒了过去。 见到莉苗这个动作，大久保立马明白了自家小姐的问题，二话不说就将她参照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大步往豪宅内部走去。 “大久保，我感觉风吹进了裙子下面，大腿根部凉凉的，你确定这个姿势我没有走光？” “莉苗小姐请放心，就算走光了也没有人敢看您今天的蓝白条纹胖次。” “你把我放下，我自己走。” 在落地之后，莉苗马上脱下了脚上那双鱼嘴高跟塞进了大久保的手里。也亏得她能忍这么久，脚跟的地方依然被磨得满是血丝，小拇指的位置也被挤出了血泡。 莉苗打着赤脚在大宅铺着地毯宽阔走道上走着，地毯绒软的质感贴在脚心有些痒痒的。虽然脱了鞋舒服了不少，但是已经伤过了便无法避免疼痛，莉苗微微蹙眉忍受痛苦的柔弱模样，看起来又是另一番的惊艳美好。 “小莉苗，欢迎回来。”迹部景吾没有离开的祖父从墙壁的另一头穿了过来，挂着慈祥的笑容向莉苗打招呼。 “爷爷晚安。”莉苗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黏黏糯糯像是受了委屈一样虽然事实上并没有。 莉苗没有再和迹部景吾的祖父再搭更多的话，她现在只想泡个澡然后马上投进柔软的大床里。 虽说早就习惯了脚被新鞋磨破这种事，只不过接连两天没休停地踩着高跟狂奔，如若不是面子问题，莉苗大概早就当街拔下鞋子狠狠扔一边了。当然，这完全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路过书房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刚从里面走出来的迹部景吾。莉苗脱了高跟站在他的面前，实实足足的矮了一大截，以至于她不得不用仰头的姿势看着对方。 “回来了？”迹部景吾挑眉看着莉苗，华丽的声线带着几分慵懒。 莉苗停下脚步瞥了迹部景吾几眼，也没有和他搭话，转过身继续往自己的卧室方向走去。 视线扫过莉苗没有穿鞋的双脚，后脚跟上的血丝和发红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之上，还是非常显眼的。除此之外，莉苗走得很慢，完全可以想象此刻她的双脚是有多疼。 “都说过不要再穿那么不华丽的鞋了。”迹部景吾向前几步和莉苗并排，配合着后者的速度，他直直看着前方，摆着不太关心的表情，却还在继续和莉苗说下去，“脚都这样了，怎么不让大久保抱你进来？” 说到这，莉苗停下来压了压短得只到腿根的裙摆，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我的脚完全没问题。” 看莉苗这个样子，想来也是不太愿意和人搭话了，对于莉苗，作为竹马的迹部景吾虽然算不上了解得透彻，但是她的一些小脾气和习惯，还是有所感受的。 其实迹部景吾比较想知道这晚自己的青梅和未婚夫的情况如何，比如，是否在确定了关系之后，要把莉苗接走这样的事。他也不知自己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了监护人的角色。想要看住莉苗的一举一动，已经是习惯了。 莉苗在泡了澡之后，大咧咧地坐在床上开始揉脚。而后有位女仆推着医疗小车敲门进来了，说是景吾少爷吩咐她过来给莉苗小姐处理伤口，于是莉苗干脆就往床上一倒，在对方给自己处理好之前，睡着了。 借着先前的伤，莉苗已经好久没去学校。虽然前期的确是因为身上的伤有点严重，不过后来，完全就是自己不想去了，再加上被她知道了devilrose这个地方。 出于侦探的本能，之于devilrose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莉苗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虽说玛利奥的下落已经找到，但是当下而言，这已经不是莉苗的重点了。 田宫要的死，玛利奥的隐瞒，还有在devilrose出现的灵，这些都是没有解开的疑问。 想要继续调查到有用的线索，莉苗能够想到的突破点有两个，第一是直接去找玛利奥本人，第二是去找到田宫要的灵或者是devilrose里那个不明身份的灵，从灵的口中问出点什么。不论是从哪着手，都必须要去一趟devilrose。 自上次弃车而逃的事情之后，莉苗的车牌被扣下，她没办法再自己偷偷摸摸开车出去，大久保也绝对会阻止她去devilrose而不是帮助她，至于迹部景吾那边，莉苗根本不敢想自己去牛郎店被他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一个人到devilrose倒是没太大问题，比如可以叫计程车。只是三夜町的治安不是很好，莉苗本质上确实就是那种一推就倒的柔弱少女。除此之外，莉苗想要调查被田宫要拦下的那段廊道，她需要个同伴，如果出事的话，比起孤身一人也会有个照应。 这时候莉苗倒是突然想起了个人，自己的“未婚夫”，赤司征十郎。 非周末的时候，迹部景吾作为学生自然要去冰帝上学，莉苗还在谎称生病不想去冰帝。一个人在迹部宅也没太大乐趣，莉苗干脆跑到自己的事务所，去找高山｜奈奈了。 大久保倒是常在事务所的，并不是因为事务所本身的事，而是他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处理日常事务的场所了，顺便兼任一下事务所助理而已。 对于自家小姐要到事务所来，他是完全没意见的，只要他家小姐不再往devilrose跑，怎样都无所谓。 莉苗懒洋洋地仰在事务所的大沙发上，无视了一旁带着老花镜在工作的大久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这里除了她以外没人能看得见的高山｜奈奈聊着。 “赤司家的继承人，高川你熟悉么？” “赤司？”对于莉苗叫不对自己的名字，高山早就习以为常，她重复了一遍莉苗提到的这个姓氏，认真思考了几秒，“赤司征十郎么？虽然没见过，不过听闻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你突然提他做什么？” “优秀？好像是比迹部景吾看起来要好，至少不会老喜欢说我哪哪都不华丽。”想起赤司看似温雅却又有几分淡漠的脸，莉苗又皱了皱眉表示了自己的嫌弃，“不过能看着未婚妻被人拉走无动于衷，也是不行不行的。” “未婚妻？你么？”高山讶异地反问，莉苗再次肯定之后，她垂下眼帘，灵体的本质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更加虚空，“天下一家竟然和赤司家……我还以为，会是迹部呢……” “你最后一句说的啥我没听清？” “没什么。” 不论如何，莉苗莫名地把希望放在赤司的身上，虽然她不觉得赤司会帮自己的忙。但总归还是去开个口，毕竟也是对方的“未婚妻”。 和大久保要来了赤司的联系方式，莉苗相当主动地去给对方打了电话。 “你好。” 在莉苗还在想台词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把电话接通，温润的声线始终都充斥着一股没有感情的淡漠。 “呜哇你接得好快……那个，嗯，我是……” “天下一。” 莉苗还没表明自己的身份，赤司便清晰地将她的名字唤了出来。 “嗯是我，你接得好快……” “因为训练刚结束，整东西正好拿到手机而已。有事么？” 说话一针见血，莉苗已经完全能够感受得出电话那一头的少年，是用怎样的表情来和她对话的。这么一想的话，有点发凉。 “嗯……这周末有空么？”莉苗拐弯抹角地询问，这只是种最单蠢的试探对方的反应的方式。 “什么事，说吧。”赤司倒是很直接地把话挑明了，疏淡的语气听不出他是怎样的情绪。 “呵呵就是想和未婚夫交流一下感情。”莉苗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呵，京都到东京可是不近的距离。” 听赤司这样的口气，完全就是有事说没事再见的意思，莉苗只好妥协，软下了腔调，“好吧有事想找你帮忙。” “让我帮忙的理由？” “只剩你能帮我了……” 全权把希望寄托于此的口吻以莉苗绵软的声线说起来，确实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杀伤力，不过这个杀伤力之于赤司而言，倒是没有丝毫效果。 电话那一头的赤司依然语气平稳，他大概能猜到一些莉苗大概是想找他玩所谓的侦探游戏，只是内容，他丝毫不感兴趣。 “那你要拿什么和我交换呢？”赤司并没有问具体是什么事，他这么说的言下之意是要我帮忙可以，但是必须付出代价。 “未婚夫，人性呢？” “注意一下立场，现在是你在求我。” “……” 莉苗的确没有要求对方必须帮自己忙的筹码，一时间陷入沉默。两秒之后，电话那一头赤司温文尔雅的音色再次响起，“你可以让迹部帮你。” “不不不！”莉苗迅速否认，言语中带着一点惊慌。 赤司很快就捕捉到了这一瞬的语气变化，顿时提起了兴趣，诱导性地继续说道，“他帮你的话，不是很方便么？” “不不不，坚决不要。”莉苗言语铿锵地继续否定。 “你怕他知道？” “呵呵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怕他。”莉苗大声地反驳道，但事实上的确如同赤司说得那般，她害怕被迹部知道自己去逛牛郎店的事。 “这周六如何？”赤司淡淡地说着，似乎是突然改变了注意，“我会来一趟东京找你。” 第29章 恶魔玫瑰chapter07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在这里！正文字数比防盗章字数多请放心！稍后进行替换！】 【正文在这里！正文字数比防盗章字数多请放心！稍后进行替换！】 找寻东堂玛利奥的委托，一切的关键都还在devilrose里。那个地方，大久保也不是没有私下去调查过，只是一直都以无果而终，正如东堂玛利亚说的那样，对家的幕后老板是杉岛组的少当家，很多消息都是封闭，几乎无从下手。 莉苗虽然意外得知了玛利奥的下落和他的联系方式，毕竟答应过玛利奥会替他对东堂玛利亚保密，莉苗对此还是守口如瓶的。不过很容易就能察觉得到，玛利奥在devilrose调查些什么。 至于devilrose人气top10的第四位田宫要，在餐厅毒发身亡的事必定不简单。事件涉及两种毒素，下在红茶中的氰酸钾和真正致使田宫死亡的番木｜鳖｜碱。 当时莉苗只是猜测其中一种毒素和玛利奥有关，果不其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氰酸钾。至此，莉苗设想了这样的可能。 氰酸钾是玛利奥下的，只是田宫要恰巧在喝下那杯毒红茶之前，毒发身亡，如果是这种情况，问题便是谁让田宫服下了番木｜鳖｜碱毒素，毕竟这种毒不是即刻发作，田宫在死亡二十分钟前接触过什么人是关键。 如果是这样，想杀田宫要的人至少就有两个，其中包括玛利奥，那么动机又是什么，是否和玛利奥去往devilrose不愿回家想要调查的事有关。 躺在床上的莉苗毫无睡意，抱着被子翻滚着，思绪也和她一并，滚成一团乱麻，至始至终没有一条明明确确的线索。 “好烦啊……明天才到礼拜六……” 迫切地想要知道事件的发展，迫切地想去devilrose调（wan）查（shua）。莉苗抱着被子一直在床上来回翻滚，也没有注意到迹部景吾进来，一直到自己滚到床榻的另一头，穿过乱在脸上的发丝，颠倒的视野里迹部景吾正坐在靠椅上，单手托着额角，看向这边。 “……”莉苗猛得一翻，直起身体，盘腿坐正，面向迹部景吾，“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东堂说过进别人房间之前要敲门。” “这里可是本大爷的家。” 高昂的态度完全就是他做得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迹部景吾懒得解释自己进门之前是有敲门的，只是听见某人不断地从房间里传出来乱七八糟的哀嚎，烦得不行。 “所以呢？突然找我干嘛？我最近可什么事都没惹。” 除了隐瞒去牛郎店，还有私自开车去牛郎店结果车牌被扣了之外，莉苗确实还是算蛮乖巧的。 “看你状态不错，什么时候来学校？” 病假时限截止之后，莉苗索性翘了课不去学校，迹部景吾白天也都在学校管不上她，要不然就干脆找不着人。 “我现在是病人。”莉苗满脸正气，十分郑重地陈述着。 迹部景吾哼笑了一声，站起朝床边走去，抬手对着莉苗的脸毫不客气掐了过去，“啊嗯？气色还不错，本大爷可看不出来你哪里有不舒服。” 莉苗抓着迹部景吾的手想要推开，后者的力道倒是把握得正好，不会弄痛她，她也没办法挣开。巴掌大的脸被迹部掐出一个鬼脸，莉苗干脆懒得再挣扎，抓着迹部景吾捏着自己脸的手，对他投以怨念的眼神。 “放手吧你，果然传闻是没错的，赤司太优秀，完全不会这么捏我。” 听到这个，迹部景吾眉间一锁，敛起了表情，他松开了手，换成抱臂的姿势站在莉苗面前。高大的身形立在莉苗面前，背后打下的灯光正好让迹部景吾的投影全然落在了莉苗的身上。 “干嘛又突然摆起死人脸。”莉苗边揉脸边问道，完全不理解迹部景吾为什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觉得他很好？”迹部的声音有些下沉，低音让他的声线听起来更加磁性。 “嘛这倒也不见得……”莉苗摇了摇头，脑海中马上浮现起赤司征十郎那张明明温和却又有股莫名寒意的脸。 看着迹部似乎很在意的模样，莉苗顿时来了兴趣，站了起来，站在床上的她终于能以俯视的角度来面对迹部景吾了。 踩在柔软的床榻上，双脚在床榻上踩得微微陷下两部分。莉苗双手叉在腰间，挑眉道：“你在不爽人家比你优秀？” “呵，本大爷是那样不华丽的人么？” “那华丽的你摆个死人脸干嘛？” 看着站在床上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咧的少女，迹部景吾又一次沉默。 迹部景吾不是愿意受束缚的人，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他必定是不会愿意妥协的。 到底是他想得太多担心得太多，未婚夫这个字眼或许眼前的少女根本就没意识过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双方都没有特别大的反抗，紧接而来的很快便是订婚。 “怎么突然不说话？”莉苗伸手在迹部景吾的眼前晃了晃，对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方向，但似乎看得很远，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见迹部景吾依然不理自己，使坏的念头油然而生，探出手也想要狠狠地掐一把对方的脸，在伸手发现够不着对方的同时，莉苗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却被脚边的被子绊到。 身体失去平衡，无法控制地向前扑去，直直地对着迹部景吾的方向。莉苗倒是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摔倒，大活人站在面前当然是会接住她，她相当放心地朝前摔去。 只是迹部景吾的身体比莉苗想象的硬朗上太多，少年健硕的身型很容易就纳住了朝他扑去的莉苗，不过莉苗的鼻子却准准地撞上迹部景吾的肩膀。 “……痛。” 鼻腔一阵剧烈的酸痛，莉苗连吃痛的叫唤都有些发音含糊。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攀在迹部景吾身上，下巴抵在对方的肩上，搂着对方脖子的手绕过脑后，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鼻子。 “迹部景吾你是钢板做的么？好痛……” 带着哭腔的抱怨就在迹部景吾的耳侧响起，黏黏糯糯的腔调就像是个幼稚园的小孩子，但是又不得不说，莉苗有些行为的确就是个小孩。 接住莉苗的同时本能地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体重和太过纤瘦的腰肢清晰的感受得出来。迹部景吾愣了愣，直到耳边不停地重复着少女烦人的低喃，他忍不住又锁紧双眉。 “啧，不要再乱叫了，烦死了。”迹部景吾语气不快地说着，但还是轻轻将莉苗放在了床上，放手之后看着对方鼓着腮帮子，闪动的目光里满满的委屈，迹部景吾干脆拉过被子直接盖住莉苗的脸，“早点睡觉。” 莉苗踢掉被子，再一次看到的，就是迹部景吾离开时的背影了。 期待已久的周六终于到来，莉苗醒得也非常早。难得地迎着清早微凉的清新空气，洗漱完毕满面清爽地往餐厅走去。 在二楼阶梯转角口的巨大落地窗前，莉苗不得不停下脚步往窗外看。 远眺之下是一片绿意的青草地，在那块堪比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看见迹部景吾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他习惯每天这个时候去和他的伊丽莎白交流感情，可是当下莉苗看见的，是两人骑着马在草地上驰骋。 除了迹部景吾之外，骑马的另一人赤红的发丝随风扬动着。 “赤……赤司？！” 莉苗吓了一跳，揉了一遍眼睛再一次往窗外看去。 赤司俊雅的侧脸不论何时看起来都是淡定无比，他和迹部景吾二人几乎并驾齐驱，两匹马在两人的控制之下奔腾在宽阔的绿草地上。 “都吃错药了吧？大早上的这么拼……”莉苗随口吐槽了一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慢悠悠地下楼往餐厅去。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迹部景吾在家里骑马骑那么拼，以及get到了赤司的马术一点也不比迹部景吾差。 才在餐厅坐下，女仆端上焗烤土司布丁没多久，大久保就进来和莉苗报告说，赤司来这里找她，希望她快些结束早餐过去见他。大久保的转达的原话复述，听起来就像是要去见什么上级领导一样。 莉苗当然知道赤司会来找她，毕竟人就是她叫过来的，只不过根本没有想过对方来得这么快，而且一大早还去跟迹部景吾骑马。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莉苗吃完早餐也是好久之后的事了。 迹部景吾和赤司在会客厅里，之间无非都是一些相当官腔的寒暄。莉苗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人对面而坐。 二人中间隔着红木茶几，茶几正中架着底端点放着蜡烛的白瓷壶架，配套的漂亮白瓷杯盛着的红茶，摆放在两人面前。 整个会客厅的氛围相当僵硬，两个人都散发着压抑得莉苗有些喘不过气的气场。莉苗还没走进去，二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两道视线明明看似平和，莉苗却觉得背脊发麻。 “对不起我忘记敲门了。” 莉苗讪讪说着，然后很快又退了出去并带上门，照着东堂玛利亚教过她的，敲门应当是力道合适的三下。 “进来。”这是迹部景吾的应允声，低沉的音色中带着几分无语。 再一次推门而入，会客厅里的氛围还是怪怪的。莉苗在靠迹部景吾的这一边坐下，和对面的赤司点头打了招呼，对方也相当礼貌地回以一个温和的浅笑。 赤司微抬眼，很快瞥了一眼对面两个人，动作自然地端起自己面前的瓷杯，吹了吹杯口的雾气，轻抿了一口后，淡淡开口，“看来天下一和迹部君之间的关系，确实挺不错。” “啊嗯？毕竟莉苗是本大爷儿时的玩伴。”迹部说着，习惯性地用手撩了撩额前的发丝，“至少在她有问题的时候，本大爷愿意帮忙。” 迹部景吾这么说的语气有些傲然，他暗暗地在隐射莉苗要是对未婚夫有意见的话，只要她提需要什么，他都会帮忙。 “迹部君是个可靠的人，愿意帮忙。”赤司的语调还是那般温雅平淡，他刻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看似无意地朝莉苗看了一眼。 一红一金的一色双瞳只在莉苗身上轻浅一瞥，这句话在暗示什么，莉苗马上就明白了。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赤司，她怕赤司直接说出了她需要帮忙的事。 “这段时间，多谢迹部君照顾我的未婚妻了。” 听见赤司完全没有要提起那件事的意思，莉苗算是松下一口气，而迹部景吾听到这样的话，略微有些不爽。 赤司没有用“天下一”而是用“我的未婚妻”宣告了自己的身份。这样一来，被定位成了局外人的迹部景吾自然是不爽的，只是这样的情况下，迹部依然保持着君临的风度，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失礼了。”迹部景吾说完便离开了。 莉苗被他离开时经过自己面前时，轻瞥自己的眼神吓了一跳，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还是看得出他的眼底压抑着一股浓厚的不快。 “赤司你有点厉害啊。”莉苗转头看向对面依然云淡风轻的赤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 赤司没有回答，动作优雅地给空掉的瓷杯里倒上茶。他这些话都是故意的，单纯的试探，莉苗之于迹部，迹部之于莉苗，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看到迹部这样的反应，赤司还是很满意的，他端着瓷杯，又喝了一口茶，以此掩饰掉微微上扬的唇角。 迹部这样的反应正是赤司想要看到的，一切都和他推想的一样。特地从京都过来，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推测，来和迹部景吾见上一面，至于要帮莉苗的忙，只是顺便的人情。 当然，赤司究竟在盘算些什么，莉苗大概是永远也看不出来了。 “好了现在来说我的事了。”莉苗坐正了身体，认真地开口。 “嗯，说吧。” “今晚陪我去一趟devilrose。” ----------- 这里还是想解释一下，聚聚这么试探的原因，因为婚姻是聚聚父亲给的，聚聚不想要也不会明面上反抗自己的父亲，相比之下还不如让女主自己毁约，试探大爷和女主也是为的这个，如果知道大爷对女主有好感，他还能顺便卖大爷一个人情。 第30章 恶魔玫瑰chapter08 在goldrose的餐厅的时候，面对事件时的莉苗和其他时候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来东京之前，赤司大概也有猜到莉苗和他提起的帮忙必定和事件相关，不过根本没想过莉苗直接跟他提得这么直接。 “今晚陪我去一趟devilrose。” 赤司抬眼端详着对面五官婉约的少女，大概只有面对事件的时候，才会摆出这样认真的表情了吧。 “那里禁止未成年人进入。”他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茶杯轻轻放回了茶几。 “啊……不然借我辆车也行我自己去。”莉苗说得很严肃，看她的样子，今晚是一定要去devilrose一趟了。她盯着赤司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脸，皱着眉又嘟囔道，“不过不跟我一起去那你跑东京来干嘛……” “我比较好奇你是如何把帮忙和去那个地方画上等号的。”赤司浅笑，温雅的面孔却带着一股满含震慑力的寒意，漂亮的异色双瞳平静得几乎看不出情绪，“既然答应了帮你，我自然有我的想法。晚上我会去和迹部下棋，车的话，我一会就让人联系你。” 从莉苗的各种反应都看得出，莉苗害怕迹部景吾，就像是小孩子做坏事怕被家长知道一样。赤司的想法比莉苗更周全，连帮她避开迹部景吾的方法都有了。 “原来如此，帮我拖住迹部景吾。”莉苗点了点头，她懒得再去找茶杯，直接给之前迹部景吾用过的杯子里加满了茶水，喝了一大口，“赤司你真是个好人，谢啦。” 如果赤司愿意和莉苗去devilrose，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说要和未婚夫出去，迹部景吾管不了她，而且莉苗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除此之外，倘若赤司跟着莉苗进了devilrose，莉苗就是打算扔下赤司和店里的小哥们，自己跑去那条诡异的过道里调查。 不过，能借到车也算行吧。下午莉苗就借着要和未婚夫交流感情的理由出了门，迹部景吾也就没有过多地问下去。 总归来讲，莉苗还是想要个助手，比如留在事务所的高山｜奈奈。带着灵体去调查，总归是有利有弊，灵体能够进入上锁的地方查探，但若是要翻找什么，灵体是碰不到实物的。 莉苗去和高山提起帮忙这件事的时候，高山很快就答应下来了。 是夜，莉苗又一次换上能显得自己很成熟的露肩包臀裙，画着烟熏又来到了作为三夜町中最为璀璨店铺之一的devilrose。店里的人员出了事，这家店依然保持着正常的运转。 莉苗走到那块标着人气排位的照片墙前，上面没有了田宫要的照片，取代第四位的人，是之前点单号点过的no.5。 “天下一小姐，好久没来了呢。”侍者认出了莉苗，笑面迎上，“今晚路易德桑在哦。” “诶？太好了，那今晚就一三五七九吧。” “不好意思呢天下一小姐，路易德桑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侍者歉意地微微颔身。 这下莉苗开始纠结了，人气第一位的路易德她的确是想要见一次，只不过当下她是抱着调查的目的来的。 “如果天下一小姐喜欢热闹的话，其他人我可以先替你叫来，路易德桑的话就不……” “既然他有空，那就只找他吧。”莉苗摆了摆手打断道，她还是比较想知道这位路易德到底为什么辣摸吊。 调查的任务交给了高山，莉苗替她指了路以及拜托她找一找店内有没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的灵，并且是个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的灵体。 这位路易德的排场特别大，没见面之前莉苗就森森地感觉到了对方的逼格，想想只是一个牛郎而已，莉苗也就没太在意多。包厢并不是由莉苗指定的，而是由路易德选定好，再让侍者带着莉苗过去。 包厢内的光线比较昏暗，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空调的冷气吹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能明显地感知出和外面的温差，再衬着不同于外面喧闹的氛围，莉苗感到一阵寒意，这种感觉有点类似和灵体在一起的时候。 宽大的红色沙发上坐着穿着深蓝西服的男人，和照片墙上最大的那张照片上的面孔一致，温和帅气，透露着一种迹部也好赤司也好，他们那个年龄段不会有的，男人的成熟。 逼还是要装下去的，莉苗扬了扬下巴，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路易德么？” “你好，天下一小姐，初次见面。”路易德摆着职业性的微笑向莉苗打着招呼。 “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嗯？”最后那个语气词，莉苗是跟迹部景吾学的，上扬的腔调听起来总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当然，前提是如果莉苗的声线不那么绵软的话。 “天下一小姐还未成年吧。”路易德轻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倒不会像田宫那样轻浮，反之，还有一种特别沉稳的感觉，他示意了自己身边的位置让莉苗坐过去，“所以，只准备了果汁。” “你会吹瓶么？像田宫那样，一口气喝下一瓶香槟。”被看出年龄的莉苗有点不爽，因为自己不能喝酒，她每次来devilrose都会让陪她说话的小哥狂喝给她看，现在她对路易德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路易德拿着果汁的手顿在半空，“田宫？田宫是谁？” “田宫要啊，你们这的no.4啊。” “天下一小姐喜欢说笑话么？devilrose没有叫田宫要的人。” 莉苗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眼前露出疑惑表情的路易德，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曾经是devilrose的人气前十位之一，店内的人不可能不认识田宫要，况且还是店内的头牌，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在田宫出事前他的照片还和人气前十位的其他九位一起挂在照片墙上。 这样的话让莉苗觉得有点慎人，路易德那样的表情，倒也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是真不知道还是他的城府太深，莉苗看不出来。这只能证明了年龄真的是硬伤，毕竟莉苗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论心机和阅历，莉苗果断不如眼前的人。 路易德笑容愈加温和，莉苗却被惊吓得额角渗出了冷汗。突然背后一阵阴冷，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被灵体碰到身体的冰封感。 猛地转身，挡在眼前的是高山｜奈奈傲人的前胸。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一惊一乍的，莉苗捂着胸口，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 她抬头狠狠地瞪了高山一眼，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不便开口直接和对方说话，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大声斥责让高山把她的胸拿开。 “天下一小姐，你怎么了？” 莉苗抹了抹额头，调整气息不让自己太失态，重新转过身面对路易德，“没什么，就是撞鬼了。” “天下一小姐真是爱讲笑话。”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请说。” “清原秀次，听过这个名字么？”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路易德微笑的脸庞似乎僵了一下，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会莉苗的脸，这才缓缓开口，“没有哦，从来没听说过。” 这个名字是高山｜奈奈带来的消息，如莉苗所说的那样，devilrose里确实晃荡着一个穿着白衬衫并且脖子上有勒痕的灵体，名字就是清原秀次。 清原秀次是在莉苗知道devilrose前人气top10的第四位，高山｜奈奈只得到这样的信息，再想继续问下去，清原的灵体就消失了。 不过这句话足以推出更多先前不知道的信息了。 莉苗第一次来devilrose时的人气第四位是田宫要，也就是说，田宫要取代了原来清原的位置。可想而知现在的状况，田宫要死后才没过多久，或许在死讯传出来的第二天，no.4的位置就被其他人顶上了。 清原秀次已经是个死者这是毫无疑问的，死后被田宫顶替，田宫死后又被其他人顶替，并且死掉的两个人在devilrose的存在也被抹杀了。理由是什么？ 之于对devilrose的调查，不论是东堂家大久保，还是警方，似乎都没有顺利的结果。必定是有人在暗中阻止，不过考虑到devilrose的幕后是杉岛组，这种情况却也合情合理。 “难道你只会说否定的话么？”莉苗皱起了眉，以一种质问的口气，不过她那样柔和纤细的音色完全没有威慑力。 “我只是针对问题实话实说。”路易德说着，抽出一支烟塞进嘴里，又从衣袋中拿出了一直做工精致的银色打火机，“如果天下一小姐只是来找我聊家常的话，我很乐意为你解决一些不顺心的事，侦探游戏，还是不要再玩了。” “那好，我问一个能证明你不会只说否定的问题。” “请说，但我不保证我的回答不是否定。” “东堂玛利奥是谁？” “新来的混血小哥，现在应该在吧台当班，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么？” “满意，但我还是不会给你五星好评的，因为你对着未成年人抽烟。” 莉苗不高兴，没有再继续留在包厢里做以往会做的事情，这个头牌弄得她非常不爽，在她看来，还不如第二位的桥本。 顿时失去了玩乐的心情，这样也好，莉苗倒是拿出了十分的认真准备去和玛利奥谈上一会，从玛利奥那里，必定能知道更多的东西。 第3章 .24| =恶魔玫瑰r09= 相比之下，包厢外人烟嘈杂，嘻嘻闹闹的动静充分显现着这里即便档次再高，也掩盖不了只是牛郎店的风尘本质。比起来这里寻乐的其他女人，莉苗的装束更像是个陪酒的女公关而不是客人。 这晚devilrose的氛围相当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山｜奈奈跟在身边的缘故，莉苗觉得这里比任何一次过来都要阴冷。 吧台后的玛利奥依然带着他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本就光线昏暗以至于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吧台前并没有客人，玛利奥此刻正垂着头，擦拭着酒杯。 莉苗走上前去，就在他面前的红色高脚椅上坐下，然后用指节敲了敲吧台。 抬头看见来人是莉苗，玛利奥稍稍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先前没什么情绪的表情。 “请问要点什么？”玛利奥说着，从身后的柜架上拿下摇壶和盎司杯。这样淡漠的口气，就好像他和莉苗真的是互不认识的调酒师和客人。 “噢噢原来你还会这个。”看着玛利奥的动作，莉苗赞许的感叹着，“那给我调一杯玛格丽特吧。” “国中生还是喝点果汁吧。”玛利奥说完就在里面的面前放上了一杯橙汁，“时间也不早了，喝完早点回家。” “有你这样赶客人的么？还有我哪里像是国中生了。” 玛利奥默默把视线往莉苗的胸前瞥了几眼，“别挤了，垫了硅胶不要以为看不出来。” 莉苗：“……” “我是认真的，这里不适合你。”玛利奥再一次表达了让莉苗早些回去的意思，他垂下头，又开始重复着先前擦拭高脚杯的工作。 “我也是认真的。”莉苗双手在吧台上又是一拍，“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和她们一样单纯消磨时间的。我是个侦探，对于未解的事情，我有必要调查。而且你上次答应我了，会告诉我你知道的。” 玛利奥抬头瞥了莉苗一眼，“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和田宫是什么关系？”延续先前在goldrose莉苗问过的问题，再一次提了出来。 擦拭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田宫是谁？” 这句反问从玛利奥的口中说出来，比从路易德那里听到的更加令莉苗惊讶。她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帽檐低得快要挡住整张脸的混血少年。 “你不认识田宫你在逗我？”莉苗的话语间不禁泛着几分激动，绵软的声线结尾甚至带出了颤音，“出尔反尔可不是真男人。” 本就从路易德那里积了一肚子的不爽，玛利奥这样的话更是让莉苗生气，明明先前答应过她会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连说话都是冷冷淡淡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devilrose从来没有田宫这个人。” 眼前的玛利奥像是变了个人，和之前莉苗在goldrose的餐厅见到的那个少年完全不一样，声色一如帽檐在他脸前打下的阴影一样阴沉。 莉苗算是感受到了，提出玩乐消费之外的事，devilrose给她的感觉就有一股隐隐的不对劲，连玛利奥也这个样子。一定哪里有问题，绝对！ “算了。”见玛利奥也没有打算在说下去的意思，莉苗把钱放在装果汁的玻璃杯边，便从高脚椅上下来了。 忍不住又抱紧手臂上下摩挲起来，明明没有一点风。莉苗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离自己有段距离的高山｜奈奈，对方并没有碰到她身体，可她却觉得有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显的寒意。 再一次站到了吧台后那条狭窄的通道口前，通道深处依旧是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的漆黑。莉苗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玛利奥，后者并没有要来阻拦她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踩上覆盖着通道地面的红地毯，往深处走去。 “高达，你刚才进去看过么？里面是冷藏库么？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莉苗问着跟在自己身侧的高山｜奈奈，或许真的是因为穿得太少，她已经冷得连嘴唇都开始发抖了。 “前面只是普通的仓库，我进去看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高野，我觉得你说话像是喷冷气，我真的觉得越来越冷了，你离我远一点不知道会不会舒服一些？” 高山还是知道莉苗会因为灵体的接近冷得发抖，看着莉苗像是快要冻结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灵媒体质的你还真是辛苦。” 气氛愈加怪异，单单高山｜奈奈一个灵体也不会到这种地步，莉苗愈发地相信清原秀次的灵就在这里面。越往深处走，那种冻僵身体的冰封感就越加明显，就好像浑身湿透的被关在冰箱里，一点一点地被冻结。 通道的尽头是个转角，单向朝左，而左侧只有一扇破旧的小门了。 “里面就是你说的仓库？”莉苗用手指了指。 “嗯。” 莉苗看了看门沿的朝向，理论上这扇门是向里推的。她扣下门把，门是锁着的，完全无法推进去。 “还好大久保教过我撬锁……”莉苗自言自语了一句，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了新买的瑞士军刀，推出小改锥，插｜进锁孔。 这一次倒是没有折腾多久，相当难得的，莉苗很快就把锁撬开了，当然，原因并不是她的撬锁技术有多好，而是锁头太过古早。 第一次成功撬锁，莉苗有点得意。推门进入之后，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陈旧的尘腐味，除此之外，还有几分似有似无的湿臭。 没有灯光，门内几乎漆黑一片。莉苗轻轻掩上门，确定了这扇门不会被反锁之后，拿出手机充当了照明光源。 正如高山说的那样，杂乱无章拜访在各处的物品，看起来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堆放杂物的仓库。这里比之外更加诡异，就连地面都不是水平的。从一进门起，就能明显地感觉得到，地面一直在下坡。 手机的光源并照不了多远，只是能在脚边照清是否有障碍物，相对较远的地方，弱下的光线里几乎看不清远处的事物。 本以为这里不会再有人，可主角向深处走去，在光线可以找到的最远的地方，莉苗看见了一道身影。光源不足的原因，莉苗看不清那人是谁，快步上前，这才发现那道苍白的身影已然是个死灵。 金属系的衣衫装扮，耳朵上挂满了耳钉，这个灵体莉苗当然认识。 “田宫？”莉苗确认性地开口，闭塞的空间里清晰地将她并不大的音量回响起来，顿时有种空灵的感觉。 田宫转身看着莉苗，确定了对方视线的焦点确实在自己身上之后，依然不确定地问道：“你看得见我？” “当然。” 从进至仓库起的寒意大概就是来自已经成为灵体的田宫，莉苗不知道原因，田宫的灵体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冷，或许是怨念太重的缘故？ 能见到田宫的灵体，也算是有所收获，毕竟在goldrose，莉苗觉得赤司征十郎也能看见灵体，怕暴露了自己的小秘密才一直装着看不见灵体，结果错过了第一时间和田宫搭话。 “上一次我就想来这里看看了，你拦着我做什么？”莉苗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田宫的身后已经是仓库的尽头了。 田宫的身侧有一只大木箱，就像是酒窖里装放葡萄酒的那种。木箱和其他物品都不一样，上面并没有堆积着灰尘，反倒像是经常有在使用的样子。这从箱底移动过的痕迹可以看出来，开启和关闭带来的不避免震动，会导致箱子的轻微移位。 也没等田宫回答自己的话，莉苗当即蹲下｜身体准备去把箱子打开。 “喂你干什么！”田宫想要阻止，只是想要抓住莉苗的手臂，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嘶好冷！”被田宫的灵体碰到了身体，莉苗浑身一阵剧寒，她抖了抖身体，朝远处的高山喊道，“高岛快帮我抓住他别让他碰我……” 其实田宫也没打算再碰莉苗了，一个灵体根本阻止不了她想要做什么。 木箱的箱面有些粗糙，腐湿的木头有一股难闻的异味。莉苗摸索了一会，找到了箱盖的开口方向，她抬了抬箱盖，确认了力道后，用力地将箱盖掀起。 盖子打开的那一瞬，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带着刺鼻腐烂味，莉苗捂紧了口鼻，但还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莉苗不会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什么。 尸体腐烂的气味。 拿过手机朝箱子内照去，尸体被蜷曲成恰好能塞进箱子里的姿势。尸体的皮肤已经开始腐化发黑，甚至因为*尸体有肿胀的现象。照着仓库阴冷的温度来考虑，这具尸体至少是在半个月前死亡的。 莉苗顿时一阵头晕，向后退了几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程度的尸体，说实话，她只是个高中生，即使见过再多次的案发现场，面对这样的尸体，她没有勇气继续再看下去了。 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胃里翻腾得甚至能在喉间感觉到胃酸。莉苗捂着口鼻转身就往回走，然后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第4章 .04| 莉苗以为迹部景吾会对冰帝的学生了如指掌，就像早前向他问起绪川美凉的事一样，毕竟他是冰帝的学生会会长。 吃晚饭的时候，莉苗随口对迹部景吾提起了深谷英这个人。迹部景吾自然不可能清楚全冰帝的每一个学生，对于莉苗的问题，迹部景吾选择无视。深谷一来对方不是网球部的人，也不是学生会的成员，迹部景吾怎么可能说得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啧，要你何用。”这是莉苗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迹部景吾的嫌弃。事实上她没有道理去怪迹部景吾，她就只是单纯想这么说而已，虽然这个嘲讽对迹部景吾一点效果都没有。 因为迹部景吾根本就不想去搭理她，当做餐厅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自顾自地解决了食物之后放下餐具走姿汹汹地就离开了餐厅，留下了一道潇洒的背影。 此后，莉苗还是找惯例搬出了大久保，让他去调查了深谷英的状况。 深谷也是个富家公子，他的父母都在国外，对他基本是也放养状态，而深谷本人在冰帝因为性格内向的缘故，几乎不会和人来往。至于野田和三上对他暴力相向，真的就是中二病发看他阴沉的模样不爽。一直没有人发现的原因，也是因为深谷性格内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莉苗自然管不了其他人的事，她觉得如果自己再遇上这类事，一定转头就走，要是被迹部景吾又知道了，会不会像之前去devilrose被抓回来之后那样被惩罚。 那次小巷子里第二次见到深谷之后，莉苗似乎就没再见到他了。想想冰帝那么大，短时间内和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连续碰面的概率确实很小，莉苗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校园平静的日常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天莉苗在课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百无聊赖，不过因为座位靠前，不得不摆出一副听得十分认真的模样。 把课本立在面前，思绪却在神游。莉苗单手撑着脸，脑子中过滤着讲课老师村野讲得她一点也听不懂的内容，这时，突然一阵寒意却不得不让她警觉起来。 顺着感知的方向转过头，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灵体吓得莉苗身体猛地向后一歪，座椅惯性向后倾倒，莉苗也就跟着从椅子上摔下了，稳稳实实的坐在了地上。 这一大动静打断了讲台上村野滔滔不绝的授课，村野当即放下授课的讲义，投过视线，“天下一同学，怎么了？” 莉苗的座位是靠窗的最内一排，她坐在地上往后挪了一段距离，直到背部撞上了墙壁。墙面冰冷的温度就和灵体给她的感觉一样，浑身一阵发麻的寒意。 “发生了什么？天下一同学？你怎么了？” 村野一连串的沉声发问才拉回莉苗的注意，后者转头看向自己的任课老师，她第一次觉得村野那张死板得和教科书一样无聊的脸是那样亲切。 “没……没什么……”莉苗猛地摇了摇头，瞪大的双眼和恐惧的表情完全就昭示着有问题。她再一次把目光放向自己的正前方，缓着气息皱紧了双眉。 灵体突然出现在面前这种事对于莉苗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虽然她常常会被吓到，但也不至于都像这次这样夸张。因为此刻正在教室里的灵体，没有脑袋。 “天下一桑……你……你干嘛那样看着我……”灵体背后的山田被莉苗盯的慎得慌。 莉苗第一次见到这样没有头的灵体，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吓。想到灵体的状态一般而言就是从身体分离出来前最后的状态，也就是说，他的头颅被人割了？灵体穿着冰帝的校服，只是没有头颅，根本不知道是谁，只是能够根据制服来判断他是个二年生。 皱眉死死盯着灵体看了一会，灵体不仅没有离开，甚至还一点一点朝莉苗接近。这个行为似乎是无意识的，或许是因为没有头颅不能思考的缘故，因为灵体的本质就是一种意识形态，灵体觉得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不会发生。比如之前的中川津实，在有野麻美为她割下别人的舌头之后，作为灵体的她就能说话了。 莉苗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灵体以一个极慢的速度朝她靠近，说不害怕那是假话，毕竟她本质上的确是个柔弱的女孩。 “村野老师我不舒服我要去趟保健室。” 说完这句话，莉苗转身就走了，逃窜似的背影带过一阵风，也没有管村野同不同意，她就跑出了教室。她一点也不想和那个没有头的灵体待在一起，真的！ 这个时段学生们都在上课，走道上也没有人，禁止在走道上跑步这样的规定莉苗完全抛在脑后，一直到灵体带来的那阵寒意消失，她才缓缓放慢脚步。 到了保健室之后，泷本真司那张脸看得莉苗又是浑身一冷，整个就一颓废大叔，完全没有生命力的样子。 “翘课？” 坐在工作台前的泷本淡淡地扫了莉苗一眼，后者也懒得回话，脱了鞋往床上一躺，钻进被子里就缩成了一团。 见到莉苗这个样子，泷本放下了手里的笔，转过椅子面向躺在床上的莉苗，后者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病，作为一个医生，泷本还是非常有职业素养的。 “哪里不舒服么？”他抬高声调问道，只是沙哑的声线完全没办法表达出他的关心。 莉苗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对上泷本的视线，摆着张死人脸语调毫无波动地说道：“其实我得了一种普通医生检查不出来的病。” 泷本冷哼了一声，改口换了话题，“你最近有看见深谷同学么？这几天他都没过来换药。” “我也没看见他……不过我和他不熟啊。”莉苗摇了摇头，敛起表情开始沉思起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深谷和才看到的无头的灵体联系在了一起，但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么想着的同时，莉苗浑身一冷，抬头就看见没有头颅的灵体站在了床尾。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是这样突然出现的还是吓了莉苗一跳，本能地向后退，手掌撑起床板的时候拍出了大声的闷响。 “啊啊到底有完没完啊……”莉苗的口气里满是苦恼。 泷本顺着莉苗的视线看向床尾，明明什么也没有，莉苗却紧紧皱着眉毛，表情也很纠结。他抬手指了指床尾，开口问道：“那里有什么东西么？” “并没有。”莉苗否定得很快，她绝对不可能说什么自己能看见死人灵魂之类的话，“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可能……” 泷本顿了顿，笑了起来，沙哑的音色听起来就像是在干咳着喘气，“呵，你能有什么压力？” 莉苗：“你这么喜欢吐槽你老婆知道么？” 提到泷本真司的那位美丽的妻子，泷本马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于这两个人之间，虽然看得出一定有什么秘密，莉苗也没太大兴趣，只是有听目暮说起，很早之前那次疑似泷本真奈下毒的事件由于没有证据，便不了了之了。 灵体在床尾又停留了一会，便消失了，莉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那只灵体究竟是要做什么。莉苗确信灵体只是暂时消失在自己眼前，因为那股特有的寒意仍然刺激着她的感知。 搓了搓手臂，莉苗又把自己用被子包成一团，“泷本，能给我开个证明么？就是能拿去给班导请病假的那种，” “让我检查一下先。”泷本说着，塞上听诊器。 莉苗：“……” 在保健室睡了一觉醒来，还没有过上课的时间。保健室实在待不住了，为了证实一下心里的猜想，莉苗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找一趟深谷，她越发的预感那个没有头的灵体就是深谷。 向泷本问了深谷的班级，二年f组，反正也不想上课，莉苗打算直接去二年级的教室，只是想确认一下深谷是否安在。 才走出保健室不远，背后便开始一阵越加强烈的凉意，这样的感觉莉苗再熟悉不过了，她转过身，这一次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和预料得一样，那个没有头的灵体跟在她的身后。 莉苗：“……” 完全不能理解跟着自己干什么啊！ 索性停下了步子，莉苗双手叉腰盯着灵体看了一会，灵体也站在原处，而当莉苗转身继续走的时候，灵体也跟了上来。 从最初的害怕已经转变为了极度的不耐烦。任莉苗走到哪里，灵体非常规矩地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莉苗的身后，然后莉苗终于崩溃了，“你安静地做一个游灵不行么瞎演什么背后灵！” 没有脑袋的灵体回答不了什么，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所以说呢？你又不能和我说你是怎么死的跟着我干嘛啦……” 驱走灵体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不过要用到黑泽小百合留下来的那台胶片相机。相机不在身边，这个方法自然不可取，这时候莉苗突然想起了迹部景吾，中川津实想要占据自己身体的时候，迹部景吾的拥抱之后，中川津实的灵体就不见了。 临时改变了注意，莉苗觉得先去找一趟迹部景吾试试看摆脱灵体的方法比较重要。 39|4.04| 还没有到放课的时间，基本没有学生这时候在校园内闲逛，好在操场上有在上体育课的班级，莉苗迅速地凑了过去，她实在不想单独和一个没有头的灵体待在一起。 在铁丝网外的草丛里坐了下来，莉苗转头看了看身后，灵体没有离开，依然保持着一小段距离站在她的身后。 之于这样的情况，莉苗的内心是崩溃的，被一个灵体这样跟着还是第一次，而且她受不了背后一直发冷的感觉，就像背上贴着冰块，相当难受。 莉苗并不想直接去迹部景吾的班级上找他，事实上是她根本忘记了迹部景吾的班级在哪里。拿出手机准备发一条简讯把迹部景吾叫出来，可是在要输入什么内容的时候，莉苗顿住了，她开始纠结起来，怎样的内容可以显得自己比较高冷。 比如“放学后操场后小树林见”“到操场后小树林来一趟”之类的……在十分钟后，发出的内容是“有点解决不了的急事想找你qaq放课之后能到操场来一趟么”，是的某人最终还是很怂地软下了口气。 转头又瞟了一眼身后，那个灵体依然不依不饶地站在远处。抓在手中的手机震动惊得莉苗浑身一抖，是迹部景吾的回复。 也没料到对方会回得这么快，莉苗舒了一口气，点开讯息，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什么事？ 这种时候莉苗完全没有心思得意地去吐槽迹部景吾“上课的时候你竟然玩手机”这样的话，手指迅速地在手机上敲打。 ——简讯里说不清楚但是真的只有你才能解决qwq在线等啊挺急的真的。 虽然不知道上一次因为迹部景吾消失的灵体是不是偶然，但莉苗觉得还是值得一试的。很快，她又收到了回复。 ——啊嗯？在线等？你现在在操场？翘课了？ 手快了完全没注意自己发了什么，莉苗转头又瞟了一眼还在身后的灵体，咽了口唾沫。比起和这个没有头的灵体待在一起，她宁愿被迹部景吾说教！默默地在简讯里承认了自己的确在操场后的草丛堆里。 ——是了啦在操场背后的小树林啦，￣へ￣上课玩手机的人没资格说我！ 这一次迹部景吾并没有回复得很快，莉苗握着手机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等到回复。 一定是上课玩手机被抓了，莉苗突然得意起来，灵活的手指飞快地敲着又一条简讯，只是“哼哼滑手机被抓了吧o(≧v≦)o八～嘎～”这条讯息还尚未送出，身后便响起了低沉如大提琴般华丽的熟悉声线。 “上课的时间，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莉苗猛地回头，迹部景吾的手里握着手机。他穿着运动服，脸测挂着汗珠，似乎是剧烈运动之后的模样。 日光在树叶的遮挡下，被剪成细碎的光亮洒在迹部景吾的身上，那些汗珠在光线下反射着莹亮。莉苗眯了眯眼看着这样的迹部景吾，因为逆光的缘故，莉苗觉得此刻迹部景吾格外的刺（yao）眼。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莉苗从地上站了起来，惊异地喊出了声。几分钟前还在和自己互传简讯的人此刻就出现在了面前，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节是体育课。”迹部景吾习惯性地抬手撩了撩头发，压低嗓音作出不耐烦的腔调，“说吧，什么事？” “就是……诶？诶诶？！”朝灵体所在的方向看去，莉苗却再找不到了先前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灵，她转头看了看周围，也没有灵体的踪影，疑惑的同时不禁自顾自地喃喃，“诶诶刚刚还在这里的……不过，说起来也不冷了……” “什么这里那里的？” 莉苗把目光投向迹部景吾，抬头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然后感激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真的有用诶，迹部景吾你太吊了这都还没抱就消失了。” “哈？”迹部景吾被莉苗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莉苗的表情，似乎是问题解决了，他探过手一把掐住了莉苗的脸，沉声开口，“回去上课，就现在。” “好了好了我造了啦你给我放手。”莉苗皱着眉推开迹部景吾捏着自己的脸的手，彼时，下课铃声响起，莉苗立马又换上了得意的笑，“下课了，债见！” 对着迹部景吾又哼了一声，莉苗转身就跑了。对于这样的莉苗，迹部景吾满是无奈地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离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虽然不明白理由，但是无头灵体确实没有再跟着莉苗了。这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可能会忽视掉了一场严重的事件。莉苗当下往二年级的教室跑去，毕竟下课了，再过久一些，或许会找不到深谷。她只是想亲眼确认一遍，深谷是否安在。 等莉苗走到二年f组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离开大半了，她站在教室门口往里面看了看，深谷是没有看见，倒是看到了之前被自己用拖把打过脸的野田宏史，原来他和深谷是同班啊…… “啊！是你！”脸上已经从纱布换成ok绷的野田一眼认出了莉苗，指着她的脸喊道。 “东堂说过了，指着别人说话不符合礼仪。”莉苗翻了个白眼，绕过野田探头又往教室内张望起来。 “怎么？你找深谷那家伙么？”见莉苗没有否认，野田继续说了下去，“他今天值日，刚才提着桶去打水了。” “诶？他有在啊？” “当然有啊！”野田以为莉苗在说深谷被自己欺负过的事，这让他马上想起了重重打在脸上的那两拖把，他指着自己脸上的ok绷，“被打得比较惨的明显是我好么，还有三下也很惨。”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大不了之后我让大久保给你们医药费嘛。”莉苗皱着眉摆了摆手。 如果换做其他人对野田说这些话，或许野田会气得要爆炸。事实证明了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看脸，对着莉苗那张柔和婉约楚楚动人的面孔，野田愣是没办法对着莉苗生气，他甚至把一些怒火转移到了深谷身上，比如凭什么深谷能被关心，还是这样漂亮可爱（←错觉）的女孩子！ “你干嘛还盯着我看！大不了再加一点精神损失费……但是话说回来，校医给你处理的伤口哪里需要医疗费……你敲诈我？” 野田：“……” 站在教室门口又等了一会也没见深谷回来，莉苗出于不放心，觉得还是去水池那边看看比较好。 穿过走道来到尽头的水池边，的确有位少年在用水桶接水。 “深谷君？” 背影有些陌生，莉苗不确定地唤了声。被点到名的少年转过头，朝莉苗点了点头。 额前那撮几乎完全盖住眼睛的刘海，他还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即便嘴唇的弧线精致好看，也被本人消极的气息压了下去。 “有……有事么？”弱气的腔调完全就是深谷的风格。 莉苗盯着深谷的脸又看了很久，这张脸确就是深谷没错，只是刚才看背影的那点违和感又是什么？出于怀疑，莉苗上前用力地扯了一把深谷的脸。 “痛……” 松手之后，看到深谷脸上发红的指印，莉苗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易容术，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这张脸确是真人无误。 “请问，是有什么事找我么？”深谷的声音还是弱弱的，甚至比女生的说话方式还要弱气。 “没事没事。”莉苗摇了摇头，想要确认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她想了一会也没有找到什么能聊的话题，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最近那个……那个是叫野田？嗯就是他，还有欺负你么？” “这几天没有了。”深谷关了水龙头，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因为上次被泷本老师看见的缘故吧……” “嗯，有道理……不过，如果你早些让老师知道这些事，他可能早就停手了啊，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么，泷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过去换药。” 头发挡在脸前，莉苗也看不出此刻的深谷是何表情。深谷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说道：“我不太好意思再去麻烦泷本老师了……而且，我并没有很严重的伤。” 既然本人的意见都是这样，莉苗也不好去强制要求些什么。 “你还要值日吧，我先走了，拜拜。” 莉苗挥手作别，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深谷喊住，难得放大了音量的叫唤。 “天……天下一桑！” “嗯？”莉苗停下脚步，回过头。 “那个……前几天的事情，还是想和你再说声谢谢。”深谷说着，又朝莉苗鞠了一躬。 “不用啦，以后深谷君要懂得保护自己就行了。”这句话根本就像是男生对女生说的，莉苗又朝深谷挥了挥手，转身，瀑布般的长发甩出一道无形的弧线，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了。 40|4.04|家 事情并没有如莉苗期望的那样简单，她以为那个无头的灵体因为迹部景吾的靠近而永远消失了，但事实上并不是那样。 晚上莉苗泡完澡之后，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刷着推特。卧室突然冷下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迹部景吾祖父来找她说话，坐直了身体之后就看见穿着冰帝制服的无头灵体站在她的床边。 “臣卜木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莉苗吓得大喊起来，直接把手里的手机甩了出去，手机穿过灵体砸上墙壁，然后落地，这只才换的新手机直接宣布报废。 惊魂未定地用手捂着胸口，莉苗瞪大了眼睛，戒备地盯着灵体。灵体似乎也没有想要接近她的意思，只是单纯地站在床前，正面对着她。 这个灵体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恶意，至少莉苗的直觉是这样的，但是一直被这样阴魂不散地缠着，莉苗还是受不了。她慢慢后退，从床的另一头爬了下来，迅速地跑到书柜前，开始找早前放在里面的胶片相机。 转头看了一眼灵，他开始缓慢地朝自己靠近。然后莉苗开始好奇了一个问题，没有头是怎么看路的，如果是根据身体的记忆，迹部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吧！还是说他是跟着大久保的车过来的？ 拿下相机的时候，莉苗将摄像头对准了灵体，只是在相机上看到的灵体和莉苗用双眼看见的不太一样。莉苗看见的只是没有头而已，而相机上显现的图像，灵体不仅没有头，连双腿都没有，就悬浮在半空，并且双手已是血肉模糊的状态了。 黑泽小百合说过，这台相机除了除灵之外，还能拍下曾经的场景。镜头里外出现差异，可能是灵体的记忆是没有头，而此后，尸体又被动了手脚，而相机里看到的，或许是尸体当下的状态。 “啊啊好烦……”莉苗皱了皱眉，不想再管其他的事了，镜头对准了灵体压下了快门。 下一秒，灵体痛苦地抱紧了身体跪坐下，骨头碎裂般的脆响似乎正是他的悲鸣。莉苗准备再压一次快门的时候，灵体却缩成了一团在发抖，害怕得发抖。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又要接受被抹杀，这是种多大的悲哀？这一刻莉苗没办法否认自己大概是体会到了这样的感受，她的双眉皱得更紧了，这一瞬她下不了手，于是将镜头移开了。 “你……有事需要我帮忙么？” 似乎是被说中了，灵体撑直了身体，极其正式地对莉苗行土下座，这是在深切的恳求。 莉苗吓了一跳，第一次被行这样的大礼，她没好意思拒绝，倒是摆正了态度，继续说道：“那……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灵体起身之后，慌乱地做出一些莉苗完全无法理解的手势，最后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又转身朝向莉苗，莉苗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自己跟着他。 想着或许替他解决之后就不会再被缠着，也没忍心直接用相机将他除掉，莉苗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披上，便跟了上去。 大久保有事来不了，莉苗只好自己拿了车钥匙。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莉苗被门卫拦了下来，拦下她的理由是因为景吾少爷吩咐过，莉苗小姐晚上八点以后禁止出门。 “啧，他那是怕我去devilrose，你有见过穿着睡衣出去玩的么？”话虽然这么说，其实只要莉苗愿意，穿着睡衣一样出去玩。 “抱歉莉苗小姐，景吾少爷是这么吩咐的。”门卫微微欠身，拒绝给莉苗放行。 “我现在就去找他。”莉苗气鼓鼓地转身，而口中那个自己要找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 “啊嗯？你找本大爷做什么？”迹部景吾穿着运动衫，似乎是要去自家宅内的球场做练习。 莉苗的第一反应是看向灵体，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灵体安好地站在原地没有消失。 “迹部总裁你限制了我的人生自由，我现在要出门。” “大晚上出门？”迹部挑眉。 “大久保有事跟不了我出去。”莉苗的表情很认真，下定决心要出门的模样。 迹部景吾想了几秒，抬手插｜进发间，摆出十分大度的姿态，“本大爷跟你去。”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在美国的时候她也老喜欢这样跟上跟下的。” “是么？那就别去了，本大爷还要去做日常练习。” 迹部说完，莉苗当即抓住了转身准备走的他，抱着他的手臂眨着大眼睛作宛求状，“别别别，迹部大爷你快跟我一起去吧，我特别想跟你一起去，真的。” 迹部景吾：“……” 莉苗拉开车门，熟练地坐进驾驶座，而迹部景吾准备坐上副驾驶的时候，莉苗把他拦了下来，“那里有人了，你坐到后座去吧。” 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副驾驶，迹部景吾也懂了大概是什么坐在那里。在后座坐好，迹部景吾双手环胸，依然是一副君临天下的帝王姿态。 “你不要告诉我，是祖父想要你带他出去兜风。” “迹部景吾你脑洞怎么那么大？”莉苗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着，将车倒出车库之后，她转过身看了迹部一眼，“难道你以为是爷爷所以才跟我出来的么？” 迹部景吾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像是“因为不放心你才跟着出来”这样的话，迹部景吾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如果和莉苗说了这样的话，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前者会摆出何等得意的表情。 跟着灵体的指向，在一处偏僻的巷口停下了。灵体直接穿过了车门走了出去，莉苗也迅速地从车里出来，快步跟了上去。 地面非常脏旧，或许是太偏的缘故，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巷子里只有微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暗掉的几盏灯，只能照亮近处是否有障碍物，仅此而已。 灵体依然在向前走，巷子也是非常单纯只有一个方向，莉苗跟着灵体，而迹部景吾跟在莉苗的身侧。 在刚进入小巷的时候还好，深入才渐渐地发觉了整个巷子充斥着一股腐旧的气味，也不算是令人作呕的臭味，就是闻起来非常难受，有种进了垃圾堆的感觉。 巷子很窄，莉苗只需要张开手就能摸到两侧的墙壁，灰暗之中灵体倒是显得有些苍白荧亮，灌进巷子的风呼呼作响，死寂的巷子中被衬出了几分恐怖。 墙根处一团黑色蠕动了一下，莉苗被吓得后退一大步，直接撞上了迹部景吾的胸口。 “谁啊吵死了……”那团蠕动的黑色发出了不爽的抱怨，仔细看来，是一位栖身在此的流浪汉，而他的后方，似乎还蜷缩着几位。 对了，就是那种很久没洗澡的*味。莉苗愣住，皱紧了眉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毫无疑问，灵体带着她来了流浪者们的起身场所。 莉苗本能地向后退，背部贴着迹部景吾的胸口却根本后退不了。迹部景吾察觉到她贴向胸口的力道，还有她有些僵硬的身体，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大步向前继续走去。 “那个灵体在前面吧？你想解决的事和那个灵体有关的话就不要发呆浪费时间了。” 莉苗回神的时候，已经被迹部景吾拉着走出了一段距离。迹部景吾的手掌很宽大，几乎能把莉苗的整只手包起来，掌心的暖意一点一点在她冰凉的手上蔓延开。 小巷只通向一个地方，像是个垃圾收容所，一堆一堆的摆放着，可是却又没有明显的分类标记，准确的来说，可能是那些流浪者们留下的吧。 灵体在其中的一堆前停了下来，转身朝向莉苗。 这一段路，大概就是灵体本身的记忆了，或者是这里有这么东西牵引着灵体过来，莉苗能够想到的第一种可能，就是灵体本人的尸体在这里。 莉苗并没有开口叫迹部景吾帮着自己一起翻找那一大堆废弃物，虽然对这个脏兮兮的地方莉苗也非常想犯公主病，比起时常接触尸体调查现场的自己，迹部景吾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少爷。 “你就站那别过来。”莉苗沉下音色严肃地说道，她不想让迹部景吾看见尸体。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尸体，蹲在一边吐边哭。 这种情况下莉苗的直觉却是准得可怕，在其中的一个大袋子上，发现了血迹。许是因为混杂着这里本身的臭味，血腥味并不是特别明显，又或许是从进入巷子开始的腐旧味就已经麻痹了莉苗的嗅觉。 拉开袋子之后，一股浓烈的腐臭扑鼻而来，先前被掩盖住的血腥味一瞬间蔓延开，连带站在莉苗身后的迹部景吾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微弱的灯光下不难看清袋子里装着的是人的身体，精确来讲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和莉苗在相机上看到的一样，没有头，也没有双脚。 在莉苗发现尸体之后，灵就消失了。让自己的身体被发现，他的心愿就是这个了吧。 自上回在devilrose见到清原秀次的尸体以来，莉苗对腐坏程度糟糕的尸体并没有起到免疫的效果，反倒多了阴影。她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头有些晕乎乎的，转过身干脆就直接往迹部景吾的胸前一靠。 对于莉苗的示弱，迹部景吾向来都是最无奈的，他不禁柔下声调，低沉的声线里溢着几分怜爱，“怎么了？” 莉苗抬头，一脸准备撒娇的模样，可开口却是：“你有带钱么？” 迹部景吾：“……” 莉苗没办法直接报警，因为无法解释为什么要突然来这里翻东西从而顺势发现了尸体。她买通了巷子里的流浪汉，让他们第二天去附近的警署报警，让警察来搜查这里。 41|4.04| 在第二天上午警署接到报案之后，警方着手了这个事件的调查。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辨别身份的痕迹，没有衣物，没有头颅，没有双腿，双手的指纹也被刮烂无从鉴别。 莉苗需要上学，自然不可能像警察那样每天的主要任务都是调查，她最多只能拜托大久保紧密地追踪着这个事件的消息，然后告诉自己。 连莉苗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解决事件的重点似乎不再是要去上头条，要出风头，或许这是出于侦探的本能，本能地想要解开谜题，揭开真相。 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是优势，只是莉苗在回美国前解决的那些事件包括自己一举成名的那一次，都是依赖着灵的指引。这次回到日本之后碰上的事件，都没有办法直接从灵体那里得知凶手和作案手法，这也是莉苗感到头疼的地方。 下午家政课的时候，莉苗的思绪全然在尸体上，切东西不小心切到了手，一瞬间鲜血像是开了闸的水坝，在案板上淌开。 “天下一桑！”这倒是吓坏了和莉苗同组的雨田纪香，她慌慌忙忙从衣袋里抽出手帕，压住了莉苗手指上的刀口替她止血。 看着案板上的一片血红，莉苗愣了几秒，反射弧太长这才注意到指间传来的一阵疼痛，她顿时委屈地鼓起了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再配合着温婉的五官，可怜动人。 “天下一桑，没事吧？要送你去保健室么？” 新来的家政老师风见是个有些热血过头的年轻男教师，他从主讲台上下来，走近看了莉苗的手指一眼，无谓地摆了摆手，“小伤了啦，放到嘴巴里过一会就好了。” “风见老师你这么说真的好么？太粗鲁了吧……”雨田向前一步，因为个子比较高的缘故，很容易就把莉苗挡在了身后。 “好啦好啦你们去保健室吧……” 到了保健室毋庸置疑又会见到泷本真司，满脸颓废的大叔坐在他的工作台前拿着笔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哟泷本。”莉苗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还在流血的手伸到了泷本的面前。 “还以为你又翘课。”泷本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药棉和纱布。接过莉苗的手，用药棉沾了酒精给她清洗伤口。 “翘课？我有那么过分么……嘶你弄痛我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泷本真司一定是个藏着无数秘密的人，比如和他妻子泷本真奈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其实只是莉苗一直对这个问题很好奇而已。 “附近的废弃物处理站发现了尸体，侦探小姐你一定知道吧？” 相当难得的，泷本真司主动提起了话题。莉苗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她当然知道那具尸体，但是话里自然不能说其实自己早就见过了。 “嗯，听说了。怎么？你很感兴趣？” “是有些感兴趣。”泷本没有否认，一边给莉苗的手指包着纱布一边继续说着，“毕竟从尸身的状况来看，这类的事件很少见。” “你好像很清楚那个尸体的状况？”莉苗反问道。 “在学校闲惯了，突然怀念起以前在刑事部工作的日子。”泷本笑了笑，沙哑的声音让他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干咳。 “哦对差点忘了，你是个法医……等等你不会已经去检查过那具尸体了吧……嘶痛痛痛！你不会轻一点！”包扎完毕后莉苗迅速收回了手，满是怨念地看着泷本抱怨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了？” “早上来学校的时候路过，就顺便去看了看。” “诶？他们放你进去？” “给警戒线前的人看了一眼以前的警察手册。” “呵，原来你也会做这样的事。” 莉苗顺手拉过椅子，坐在了泷本的面前。关于尸体的消息，她只有从大久保能够调查到的信息里得知，泷本真司既然调查过尸体，那是再好不过的信息源了。 保健室里只有莉苗和泷本两个人，讨论这类话题，莉苗直截了当地发问了，“尸体的死因呢？死亡时间呢？” “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天左右，没有进行解剖我无法判断精确的死亡时间和死者年龄。只是尸体的头颅和双腿都被砍下，在剩余的身体上找不出致命伤，据我猜测，致命伤应该在头部。” 毫无波动机械般如流的答复，配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沧桑面孔，完完全全的冷血法医形象。莉苗不自觉抖了抖身体，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有什么看法么，侦探小姐？”泷本反问道，看样子他大概是也想参与进事件的交流。 莉苗没有拒绝回答，她还是蛮喜欢和人讨论事件的，也可能是她一直想让泷本来自己的事务所和自己组侦探x法医的组合才会对他倍有好感吧。 “尸体不完整，可能是凶手为了方便将尸体处理掉，所以才把尸体分成几个部分，但是，这具尸体只有头和腿被砍下，为什么不把双臂一并砍了？那样的话处理起来不是更方便？当然也有可能凶手嫌麻烦，在砍了尸体的腿之后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应该不存在忘记或者不想，脖颈处和腿部的切口很果断，凶手应该是早就决心要砍掉这两个部分了。”泷本补充道，“尸体的指纹被毁，加之砍掉了头颅和双腿，凶手应该是想隐藏死者的身份。不过，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离冰帝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我调查过冰帝这三天以来的记录，并没有学生或者教职工失踪。” “诶？！” 这是为什么？莉苗看到的灵确实穿着冰帝的制服，领带的颜色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个二年生，可为什么没有人失踪呢？灵体不可能是以前遗留下来的游灵，因为灵体和尸体完全吻合，就是在近几日被杀。 这时保健室的门被拉开，莉苗和泷本同时往门口看去。是野田和另一个莉苗没有见过的男生，后者受了伤，从额角的部分有一道血迹流下。 “怎么又是你！”野田自然认出了莉苗，短时间内和莉苗之间的见面频率太高了。 “说起来你真的很没有礼数诶，既然又是我难道你不应该喊我天下一桑或者莉苗小姐之类的么？”莉苗在说这种话的同时从来不会先反思一下自己，如果不是东堂玛利亚在慢慢教她，她的礼仪概念从来都是喂狗。 “你又没有和我说过你的名字！” 的确如此，莉苗确实没有和野田说起过自己的名字，而莉苗知道野田这个称呼，也是前几天在校外的巷子里，泷本喊了这个名字莉苗才知道，况且泷本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是侦探小姐，野田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 “发生了什么？”泷本插话道，再不打断的话，或许莉苗和野田之间不免又是一波吵嘴皮，“三下怎么又受伤了？” “又？” 莉苗只是随口重复的一个字，野田马上就不淡定了，“当然是又，之前不就是被你打的么你这就忘了？” “啊……原来我打的另一个人是他啊……” 在泷本的面前，莉苗完全不会否认自己打过人，虽然学校给下的处分原因是这两个人之间互殴，但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野田清楚得很。可是看着里面呆萌的表情，野田愣是没办法对她生气，自己闷闷地哼了一声之后，开始和泷本说起了三下的状况。 野田找茬深谷的事情，被泷本抓过现场，泷本和冰帝其他老师不一样，他似乎对学校的事情都不上心，野田也就毫无顾忌地说了起来。 事情的初始就是三下先前被莉苗用拖把打在后脑的伤好了之后非常不爽，要去找深谷泄愤，作为其好基友的野田自然愿意一同前往，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深谷没有像以前一样任他们两个人拳打脚踢，而是拿墨水瓶直接往三下的头上砸了过去。 “这怎么听都不科学吧？深谷会拿墨水瓶砸人？你说是三下自己摔的我都信。”莉苗发出了惊叹，和深谷接触过的她真的无法想象那样的少年会做这种事，不过…… 想到昨天傍晚去找深谷时看到的他的模样，莉苗也不禁开始怀疑起了那个少年似乎和之前自己在洗手间里救下的不太一样了，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就是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有必要去找深谷本人问问，究竟是野田撒谎，还是他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思忖至此，莉苗当即从保健室里跑了出来。 出了保健室一路走来，莉苗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深谷总是头发挡住大半张脸，应该没有人会注意过他的长相，如果……如果是一个和他容貌相似的人取而代之，那么冰帝没有学生失踪，以及隐藏尸体的身份这一说就解释得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深谷”，不能完全确定他是凶手，但他至少与事件脱不清干系。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前一天自己最后一次和深谷接触时他不对劲的地方，弱势的气场，唯诺的言行……对了，之前送深谷去医务室的时候，他小腿上的那道伤，如果不是本人的话…… 这么想着的时候，莉苗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想通了，证明那个人不是深谷的证据。 42|4.04|发|表 虽然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深谷就被掉了包，但是莉苗确信，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真正的深谷，是在冰帝外的小巷前，野田找他麻烦被泷本撞见的那一次。因为正是在那之后，无头的灵体才出现。 灵体是真正的深谷，应该是毋庸置疑了，会找上莉苗除了莉苗是唯一一个能够知晓他的存在的人，大概还有一个原因，莉苗是第一个帮过他的人吧。 替代深谷可以掩盖深谷失踪被杀的事实，如若不是因为灵，或许没有人会去注意被分割得残缺不堪的尸体，只是取代深谷的动机是什么？将尸体分割的目的正如泷本说的那样，为了掩藏尸体的身份砍掉头颅，为什么要连带双腿一并砍掉的原因也很简单，深谷的腿上有一道必定会留下疤痕的伤口。 这起事件在时间上留给凶手的太过充裕，能够辨别尸体身份的部分，恐怕早已被毁得一干二净，换言之，这本质上就是一桩无头命案，没有任何证据。 离放课的时间很近了，突然去找深谷未免有些冲动，尽管如此，莉苗还是心里权衡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或许直接从事件的直接相关人下手，是个不错的方法。既然已经确认了深谷是个不安定因素，那么在人多的时候去找他，才是最佳选择。 莉苗走到二年f组门口的时候，下课铃才响起不久，往教室内看了看，深谷被老师叫住，此刻正在讲台的位置不知说些什么。 想要和深谷说上话，哪怕只是给上几句暗示也好，趁着放课之后学生还没有全部离开的时候。莉苗靠近门前，让深谷看见自己，对他使了个眼色。 在二年级的教室，戴着红色领结的莉苗很容易就能被辨别出只是个一年生。温婉的外表，娇柔的姿态，很快就能联想到许是中意了班级里的某位前辈，过来告白的。 叫住深谷的老师也是个懂风情的人，看到娇婉的妹纸要找深谷，三两句话就结束了和深谷的交谈，虽然他这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深谷很快地收好书包，走出教室。他额前的刘海还是那样厚重，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 “天下一桑……有事么？”音量十分轻微，似乎在说的每一个字都非常小心翼翼。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个深谷已经不是本人了，莉苗当真还会继续觉得他是一个内向得甚至比女孩子还要柔弱的风一（yi、chu、jiu、dao）样的男子。 “听说野田和三下又来找你麻烦，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莉苗笑了笑，和第一次遇见深谷的时候那样，笑得如出一辙的治愈。 “野田君和三下君么？”深谷小声地重复着名字，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很害怕，所以才……刚才老师找我也是因为这个事，真的非常抱歉……” 说着，他的声音又逐渐弱了下去。 “别道歉啊，不过在保健室的时候遇到他们两个了。” “保健室？” “嗯，家政课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了。”莉苗说着，抬起包着纱布的手在深谷眼前扬了扬。 “天呐……要小心啊……”深谷惊叹之余，轻轻托起了莉苗受伤的左手。他的侧脸有些绯红，接着，是关心的语调，“还疼么？” 莉苗愣了愣，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仰着脸，脸上是比之前更加美好温和的微笑，像极了被关心之后带着羞赧的欣喜。 “还好啦，就是包扎的时候泷本那个混蛋一点也不温柔。” 手掌在深谷掌心的触觉，已经暴露了哦。这个手心粗糙，覆蛮茧子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唯唯诺诺说话瑟缩的深谷英呢。 这一刻莉苗算是明白了，尸体血肉模糊的双手，凶手本意不单单是毁掉指纹，还要毁掉那双柔软细腻的掌心啊。 “对了深谷君，你有听说么，在学校附近的废弃物处理站，发现了尸体，听说尸体没有头。” 莉苗故意挑起了这个话题，泷本是因为亲自验过尸才会知道，而警方的消息必定封锁，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具体。 “诶……诶？听起来很吓人。”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听说死掉的是冰帝的学生。” 刘海盖住了眼睛，莉苗看不清此刻深谷的眼神，但是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能够捕捉到他的表情很快地僵了一瞬。 深谷没有回话，莉苗继续用着无害的语气说了下去，“前几天我找不到深谷君，我还很担心，比如现在看到的深谷君已经不在了之类的，看来是我多想了。” 这时的走道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莉苗的话无疑透着一股凉至骨骼的寒意。因为心虚才会害怕，这只是一个暗示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或许会因为这点，暴露出什么。 “天下一桑……这种事情，女孩子听多了会害怕吧……”良久，深谷方才这么开口，刘海下的目光也许正在不安的飘移着，因为他的语调，有些发颤。 “深谷君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害怕吧。”莉苗向前走了几步，转回身直直面向深谷，然后把手指竖在唇前，神秘兮兮地眯了眯眼，“我可是个侦探，这件事情我在调查，请深谷君替我保密，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微风乍起，吹动着少女柔顺的发丝，也吹起了少年额前的刘海，刘海之下的双目里藏着一股暴戾的冲动，而瞳仁之中，倒映着的是少女离去的背影。 和迹部景吾交叉最多的时间，就是每天的晚餐时间了。迹部景吾倒是发现了，只要接触了事件，莉苗的神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更吸引人……天呐他在想些什么…… 思绪至此，迹部景吾慌忙收回了投在莉苗脸上的目光，抬手撩了撩发丝以作掩饰。此刻的莉苗也正在发呆，完全不会注意到这点细节，当然，前提是看迹部景吾那看不见的祖父不偷偷给莉苗打小报告的话。 “你的手怎么了？”迹部景吾开口问道，又是那种十分不屑的语气。事实上他是关心着的，单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莉苗低头看了一眼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又瞥了一眼目光完全没有在自己身上的迹部景吾，本来不想回答，后者啊嗯了一声，这个语气词就像是个开关，莉苗瘪了瘪嘴立马如实回答，“下午家政课不小心切到的。” “还真是个笨蛋。” 莉苗：“……” 没有兴趣和迹部景吾在口头上争论，涉及事件，她已经完全把心思放在上面了。这一次伤脑筋的地方，就是没有证据，该从哪里找证据呢？能否直接从深谷的口中套话呢？ 迹部景吾已经结束了晚餐，在擦拭完唇角，动作优雅地将餐巾放回桌面后便起身离开了座位。经过莉苗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莉苗又开始进入神游状态，也没注意站在身后的迹部景吾，直到后者入红酒般醇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再不吃就冷了。” 莉苗将头向后仰起，头顶恰好撞在了迹部景吾的身上。她把视线投向迹部景吾，后者仍然没有看着她。 迹部景吾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像是在抚摸宠物一样带着几分爱溺，“一会到书房来一趟。” 相当随意的腔调，用迹部景吾特有的低沉音色说起来，倒显得格外磁性醉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迹部景吾头也不转的就离开了餐厅。 莉苗愣愣地哦了一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感到几分不明所以。大手在额间留下的微妙触感，似乎有那么一点令她心悸。 想到这，莉苗顿时捂着额头坐直了身体。 晚饭之后，莉苗直接去了迹部景吾的书房。既然他说去就去咯，反正这里他是总裁他说什么就什么。 书房那扇厚重奢华的双开门没有关上，莉苗直接走了进去。宽大的桌台上还是摆着鲜红娇艳的玫瑰花，而迹部景吾坐在桌台之后，璀璨的灯光之下，俊朗的轮廓，魅人的桃花眼，有那么一瞬，莉苗有种看到了玫瑰妖精的错觉。 怪不得会被杉岛正彦当做是对家牛郎店的头牌。 “有事？”莉苗走至桌台前，正面对向迹部景吾。 “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找你。”迹部景吾说着，关掉了书房正中那盏像钻石一样闪着熠熠光辉的欧式吊灯。 “你干嘛啊突然关灯。”突然没入黑暗的莉苗吓了一跳，大声问道。 迹部景吾没有回答，暗黑之中他面前笔电萤幕上的微弱光芒将他英气的面孔照亮，莉苗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自信甚至有些自傲的笑。 静默之中有听见器械移动的声响，莉苗转过身，在正对着桌台的不远处，自天花板上落下一大块白幕，后方的投影灯亮起，白幕上映射出了笔电上的内容。 投影上的内容是一块地图，很容易就能看出来那是冰帝学园及其附近的俯视地图，因为冰帝被用一个大大的帝字标记出来。 彼时投影上亮起了一个小红点，莉苗再次转头就看到迹部景吾拿着红外线灯对着上面。 “你在干嘛啊，秀设备？” “闭嘴，接下来，安静听本大爷说。” 43|4.04|发|表 “闭嘴，接下来，安静听本大爷说。” 迹部景吾的声线带着令人无法反抗的气势，莉苗瘪了瘪嘴，转过身背靠桌台，抬头看向投影。 红点在地图上的两个地方打了几圈，一个是冰帝，另一个是没有明显标记出来的某处，直观能看到的是那个地方离冰帝并不远。 “这里就是那天晚上你去的地方，尸体也在那里发现的没错吧。” 莉苗愣了愣，她并没有和迹部景吾讲尸体的事，那晚她单纯跟迹部景吾要了钱去拜托附近的流浪汉第二天报警而已，至于自己看见尸体的事，她只字未提。 “你知道了啊，尸体的事。” 说实话，莉苗并不希望迹部景吾接触这类事情，像是凶残的案发现场，腐烂的尸体，作为侦探的她早已习惯这些场景出现在自己面前，之于迹部景吾，莉苗还是希望他不要看见。说穿了，莉苗潜意识地在保护（？）他，不过某种意义上而言，只是她完全低估了迹部景吾的承受力而一厢情愿而已。 “只要本大爷想知道，没有什么能瞒过本大爷。”这一句傲然的言语，又将迹部景吾帝王般的气度发散得淋漓尽致。 “那个地方比我想象得还要近呢，离冰帝。”莉苗没有吐槽迹部景吾又开始一脸总裁的霸道模样，她抬手指了指红点标记的位置，语气也非常认真。 “对，的确离冰帝很近，不过位置太偏僻的缘故，几乎很少人知道那里，而那里也成为了附近流浪者的栖身所之一。”迹部景吾讲解起来的模样，当真就像是专业人士在对其进行分析。 “之一？” “以冰帝为中心，附近像是这样类似的废弃物处理站有三处，共同点都是位置偏僻，有流浪者在那里栖身。”随即，红色的光点在地图之上移动。在向莉苗展示了具体位置，迹部景吾再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开口继续说道，“向那里的流浪汉打听过，近几日是否有可疑的人在那里出现，不过所有人的答案都是没有，包括夜里，都没有发现过有可疑者。” 莉苗的表情沉了沉，这些事件相关的问题她也是在迹部景吾说完才知道，毕竟她不是警察，不可能调查到这般地步。 她相信迹部景吾给的信息，如若要抛尸于此，照着尸体最后的状况而言，那也是体积不小的一部分，背着那样体积的东西在一个偏僻的场所出没，对长期聚居在那的流浪者而言必然是可疑的。要让人毫无察觉地将尸体丢弃，有一个可能性极高的推想。 “抛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流浪者的熟人。”莉苗轻声说着自己的推测，即便音色很柔和，也盖不住她此刻的认真，她抬手托着下巴，思忖了半秒，皱起眉毛，“但是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变大了，换句话说，所有在那里的人都很可疑。” 迹部景吾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是莉苗的话和他预想得一样，投影的光晕把他的五官映照得深刻。莉苗抱着疑问转过头，看着这样的迹部景吾，不觉一怔。 “你再看看这个。”迹部景吾说着，投影上的画面随之变换，“他们中的部分有在这块工地当搬运工，这也算是他们最大的经济来源。” “这之间的联系呢？” “矢崎崇志，他已经三天没去工地了，而废弃物处理站的他的那些同伴们，也说好几天没有再见过他，巧合么？” 三天，这和泷本所说的死者死亡时间大体吻合，而至于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们没有再见到这个人的时间要更早一些，完全有可能是他提前在为这起凶杀做准备，比如，如何扮演好深谷。 投影上播到了矢崎崇志的工作证，莉苗皱着眉仔细地看着矢崎的长相，照片上的人算是五官清晰，尤其是嘴唇的弧线…… 看到这，莉苗匆忙绕道了桌台之后，对着迹部景吾笔电上相对清晰的照片再一次细致琢磨起来。她伸出手，用手掌盖住了矢崎的上半张脸。 “啊……这是深谷……” 矢崎脸部的下半部分，和深谷几乎一模一样。而深谷本就是个性格阴沉消极的人，因为盖住半张脸的刘海想必也没多少人见过他真正的模样吧。 在震惊的同时，莉苗显得有些兴奋起来，“这些信息完全证实了我的想法啊，原来真的就是这样。” 一开始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没想过真的存在和深谷长相如此相似的人。莉苗的眼睛亮闪闪的，忍不住拉住了迹部景吾的手，“迹部景吾你好棒啊，真的好棒。” 迹部景吾居高临下地看着莉苗柔和娇美的面庞，对方纯黑的双瞳中似有似无地闪着崇拜，明明已经足够优秀的他，一时间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怎么？终于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中了么？” 像是心口中了一箭，这样低沉魅惑的声线在此时听起来格外醉人，莉苗无法否认，现在自己面前的迹部景吾确实是华丽得极致。 这般相视无言了数秒，微弱的光线之下，莉苗柔和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动人，从她的双眸，鼻梁，直至视线落至她小巧精致此刻微张的双唇之上。迹部景吾愣了愣，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要无限贴近，触碰那两瓣柔软。 直至莉苗在松开他的手的同时推了他一把，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耳根还在加速升温，他假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此刻的状态。 “咳……这些已经以匿名的方式向警方通报，相信对于这几处的相关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嗯……”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迹部景吾想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他也没有让莉苗直接离开书房，一直到莉苗绵软的声线弱弱响起。 “迹部景吾……我手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对于事件得到了进展性的线索，莉苗难免抑制不住的激动，在双手交叉摆弄手指的时候激动过头了，于是就……“嗯，裂开了……” 重新打开书房的灯，金色的光线瞬间洒满整个空间，就见莉苗双手血红，伤口处的纱布已经完全被渗满鲜血，以至于蔓延至她的整只手。 前一刻才觉得美好的少女此刻让迹部景吾无语得忍不住扶额，“你敢不敢再蠢一点……怎么？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本大爷，这点小伤不会成为你能够不去学校的理由。” 此后，警方在另两处的废弃物处理站发现了尸体的其他部分，死者身份查明，冰帝学园二年f组的深谷英，死因是后脑受到钝器撞击导致线性骨折。 身在冰帝完好的“深谷”自然遭到质疑，关乎校内名声，矢崎在被秘密带走的时候，莉苗也在场。 事先被莉苗暗示过的矢崎下意识地认为警方查过来完全就是莉苗的通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不是深谷。”矢崎的语气非常坦然，他没有打算不认罪。 “在水池边的那一次，你开口喊我天下一桑。我从来没有和深谷君说过自己的名字。”莉苗的语气也很淡然，“想必在冰帝外的小巷口，野田找深谷君麻烦的那一次，你就在现场吧？” “的确在，不过见到深谷的时间，还要更早一些。” “动机呢？” 动机很简单，单纯为了钱，仅此而已。如果取代成功，那将是一生的钱财。 事件结束了，不过冰帝大多数人也都不知道这件事，除了直接相关的莉苗，迹部和泷本之外，其他人顶多也就是听说了一丁点，只是大概知道有人死了而已。 在这之后，莉苗快要成为保健室的常客了，原因不单单是不想上课，在继绪川美凉和高山｜奈奈的事件过后，她又一次燃起了勾搭泷本进事务所的兴趣。 这一次莉苗并不只是想想而已，她要实打实地做到。 “泷本，你真的不打算来我的事务所么？”这是莉苗躺在保健室的床上，对着泷本的后背不知说了多少回的话。 泷本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工作台前，手里握着原子笔，在纸上写着不知什么东西。 “难道之前用以前的警察手册跑到废弃物处理站验尸，不是在暗示我么？你在说，你还想继续接触事件。”莉苗说着，坐直了身体，“如果想要继续验尸，你完全可以回刑事科继续工作。我想有原因的吧，不再回去当刑事科的验尸官。” 泷本转过身体，木质座椅和地面擦出一声刺耳的锐响，他冷哼了一声，沙哑的音色响起，“你明明还是个未成年就不要这里装大人了。” “难道我说错了么？”莉苗微笑着反问。 看着莉苗自信满满的表情，泷本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依然像是在干巴巴的呼气，“美少女侦探天下一莉苗，人如其名。”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认可我么？” 在当周的周末，天下一侦探事务所迎来了继东堂玛利亚之后的第二位访客。泷本没有像在学校那样穿着校医的白大褂，浑身黑色的正装。 “我是泷本真司，今后请多指教。” 莉苗相当满意自己get到的法医先生，而坐在事务所里正在整理天下一家家庭事务的大久保表示惊呆了。 44|4.04|发|表 夏至之后的天气越发燥热，冰帝网球部的少年们在部长迹部景吾的统帅之下，依然每天坚持不懈的在社团活动的时间里做日常练习。 即便高山｜奈奈已经不能再站在网球场的铁丝网之外，带领着她的后援团，但是之于网球的应援，还是一尘未变的夸张得不行。尤其一波接着一波大喊着迹部sama的尖叫声，让莉苗有些受不了。 阳光之下的运动少年们无疑展示着最帅气的一面，汗水反射着的闪光一如他们的青春般耀眼。每一次挥拍，每一次接球，都如同太阳一般满是朝气。还有那个完全等同于太阳一样存在的少年，包括莉苗都忍不住将目光朝他投过去。 似曾相识的场景，莉苗站在球场内贴近铁丝网的角落里等迹部景吾训练结束，铁丝网外是迹部景吾强大的后援团，即使没有了高山｜奈奈，她们也依然十分有秩序。 此刻高山就站在莉苗的身边，不过现在，也只有莉苗能够看到她了。 自冰帝那次恶性的连环杀人事件之后，高山没有像绪川美凉那样直接消失，莉苗曾问过她的心愿是什么，对此高山倒是闭口不言，莉苗也就开玩笑般地说高山是因为暗恋自己所以不肯走。 “高达，我好像理解一点你们为什么老喜欢来看迹部景吾打球了，这么看起来他确实挺帅的。”莉苗看着球场上的迹部景吾，正如他本人说的那样，他的每一个动作用华丽两个字来诠释完全不过分。 之于莉苗的话，高山一笑置之，也没有回答，平和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迹部景吾的身上。 记得一段时间以前，这两个人还是处于隔着铁丝网时时刻刻都要吵嘴的模样，谁又能知道事件之后，两人的关系确是这样和谐。 “高间我跟你讲，其实妹子们全都被迹部景吾的外表骗了，实际上他这个人……” 莉苗才想说些什么损一损这个老是管着她的竹马，却被一个突然插｜入的女声打断。 “那个……你是天下一莉苗桑么？” 在应援连连的声浪之中，这个不是大喊加油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突兀。 莉苗转过头，隔着铁丝网，脸蛋有些圆润的少女显得十分急切地看着她。 “我是天下一莉苗没错。”莉苗点了点头，对着少女的脸庞又仔细端详了几秒，然后又一次点头确认道，“可我并不认识你。” “我是一年b组的逢岛亚希。”逢岛这么向莉苗介绍了自己，她的眼睛和她的脸一样圆圆的，此刻闪着担忧的神色，“我……我可以以委托人的身份请你帮忙么！” 逢岛说完，朝莉苗用力了低了低头。因为铁丝网外挤满了后援团的人，她没办法做到躬身行礼的动作。 “啧啧，名侦探天下一莉苗哟……”这是高山｜奈奈带着戏谑的话语，当然这句话只有莉苗能够听见。 莉苗对其他人并看不见的高山翻了个白眼，很快侧过脸又面向逢岛，“什么事？”。 说着，莉苗微微扬起下巴，想摆出一个比较傲气凌人的模样，不过由于天生柔和的五官，这样看起来只会显得她的样子更呆萌而不是傲然。 “我可以单独和天下一桑说么？”逢岛的目光四处周转了一圈，大概是这里人多，她不方便直接开口。 “这……”莉苗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她转过头看向迹部景吾，后者像是感应到了一样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莉苗朝迹部景吾眨了眨眼睛，伸手指了指球场之外，后者点头给予了她一个应允的神色，莉苗这才答应下逢岛亚希的请求。 “我为什么要去征求迹部景吾的同意我是傻○么……”走出球场的时候莉苗愣了愣，对于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高山没有跟着莉苗一起出来，她还是和曾经一样，不会错过任何一次迹部景吾在网球场练习的时间，留在了球场里。 莉苗和逢岛远离了围着铁丝网外的一大波后援团妹子，尖叫连连的喧杂逐渐减弱，二人在还算安静的树下停下脚步。树荫之下，也避免了有些燥热的阳光直射。 “天下一桑，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真世在鞋柜里发现了这个……”逢岛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平整的纸递给了莉苗，“啊忘了说了，真世的全名是小早川真世，我的同班同学。” 莉苗打开纸页，上面是用红色的记号笔写的一串文字，字体像是要故意掩藏真正的字迹而写得非常狂乱。 “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嘶这什么啊好恶心啊……”莉苗没有把上面的字全部念完就忍不住停了下来，配合着如鲜血一般刺目的红色，后背不禁一阵发麻，“这是什么东西啊感觉好变态……” “一开始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就没有在意了。可是……可是真世在收到这个之后，第二天没来上学。”逢岛的语气有些微微发抖，像是提及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的气息慌乱起来。 “吓病了？” 逢岛用力摇了摇头，继续小声解释道：“不是……我也不清楚，一开始我也以为真世是生病了的，我不是很放心她，那天放课之后我就去了真世的家一趟，可是真世妈妈说真世早上有去上学。我打了她的手机，可是手机关机，而且第二天她也没有回家，在这之后，她就完全失去了她的音讯。” “所以是失踪了？”莉苗挑眉反问道，逢岛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你干嘛不报警……” 如果当真是失踪了，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报警么？莉苗对逢岛直接来找自己稍稍有些无语，转身准备回网球场去，却又被叫住。 “天下一桑！”逢岛抬高了音量，等莉苗重新转回头面向她，逢岛才继续说了下去，她略微圆润的脸庞因为着急有些发红，“事实上……事实上关于真世不见了，我怀疑和a组的吉冈有关……” “吉冈？吉冈哲志？”莉苗知道这个名字，毕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表面印象对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体育课经常打棒球，貌似还喜欢摄影，“和他什么有关系？” “他偷拍过真世……感觉像是痴｜汉一样，写了那样的内容，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逢岛说着，放在捏紧了裙侧的双手，“我知道哦，天下一桑是个很厉害的侦探。所以希望天下一桑帮忙调查！真世的妈妈也是这么想的，拜托了！” 语毕，逢岛亚希相当正式地，朝莉苗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莉苗这下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对方在夸她，她觉得拒绝是不给面子，但是总归还是要矜持的，不过这个矜持不过三秒，她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对于好久没上过报纸头条，“美少女侦探”这个称呼都快要销声匿迹了的莉苗来说，被稍稍夸了一句，虚荣心就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之于逢岛亚希和她说的那些话中，可能有线索亦或是破绽的细节，得意之下，她完全忘记去在意了。 晚餐的时候，莉苗就连切着鱼排的动作都是随着口中哼着的曲调的节奏，一下一下将钢制的餐刀划进鱼排里。然后，坐在她对面的迹部景吾就受不了了，皱起眉毛放下餐具。 注意到了迹部景吾看向自己不满的视线，莉苗依然心情愉悦，“你看着我干嘛？不然我一会拉小提琴给你听？” 并没有人想要听莉苗拉小提琴。 “今天发生了什么？”迹部景吾问道，他是觉得如果不给莉苗一个机会说出来，后者要哼一晚上的小调。 “哼哼我觉得名侦探天下一莉苗快要复出了。” “哦？”迹部景吾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挑起眉上下打量起坐在自己对面悠哉切着鱼排的少女，再一遍哼笑了一声，“又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灵缠上了？解决不了可不要哭着来让本大爷帮你。” “明明每一次都是你自愿帮我的好么……” 被戳中了事实，迹部景吾顿了半秒，很快又换上了张扬的笑，“本大爷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那些调查，不是只有侦探才做得到。” 也可能是冰帝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每天在校内的日常对于莉苗而言太无趣，并且自从她的班导和校医泷本真司交流过之后，莉苗就没有办法上课中途跑到保健室去睡觉了。 那张据说是在小早川真世鞋柜里发现的纸，在莉苗的要求下逢岛同意让她带了回来。既然迹部景吾问上了，她就干脆把这张纸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迹部景吾接过，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你先打开看看。”莉苗抬起下巴示意道。 纸上那些难看的文字马上就让迹部景吾不爽地皱起了眉毛，纯白的纸上那些鲜红的字体显得格外刺目。 “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是逃不走的。” 这是内容的全部，虽然意义不明，可完全能够感受得到一股古怪诡异的气息。 迹部景吾念完了整个句子，止不住不屑地哼笑了一声，“幼稚的恶作剧。” “可有人因为这个失踪了。”莉苗吃下最后一块鱼排站了起来，倾过身体从迹部景吾手里把这张纸抢了回去，“看起来就跟痴｜汉一样。” “失踪的话不应该报警？”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连带小早川真世的母亲都没有选择报警，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凭什么相信一个未成年的侦探而不是警察，“但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失踪的是我，你相信警察么？” 完全没想过莉苗会这么发问，迹部景吾顿住，一时无言。 “哈哈哈你想那么认真？我就随口说说，别在意。”莉苗摆了摆手，“我觉得这个就是一般的恐吓信之类的吧……” 似乎莉苗的反问让迹部景吾不高兴了，他沉下脸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再说任何一句话就离开了餐厅。 “啧……好好的又生什么气……” 或许莉苗还没有意识到，是因为关心太深，所以才会认真。迹部景吾只是不太喜欢直接对她表达，仅此而已。 45|4.13| 莉苗其实不是很明白之于小早川真世所谓的“失踪”，她的好友逢岛亚希和她本人的母亲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虽然被托付这样的任务稍稍有些成就感……不过既然人家家人似乎都没过分夸张地上心，莉苗也就没再考虑其他了。 吉冈哲志是个瘦高的男生，和莉苗的座位隔了比较远的一段距离，当然，莉苗本人完全不把座位当成障碍，即便是在上课中，她也光明正大的侧过身体，往坐在自己遥远的背后的吉冈身上看去。 授课老师村野虽然已经习惯了莉苗老是经常像这样盯着一个方向看，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作为老师的他还是有责任去纠正的。 “天下一同学，你在看什么？”村野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拍，沉声道。 莉苗转回头 ，以一种毫无波动的眼神对上村野的视线，直到村野被这样的视线盯得浑身发麻，他就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吉冈一整节课都不敢抬头看了。 彼时下课铃声响起，村野没有拖堂，整理好教案就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他大概知道一些莉苗插班冰帝是因为迹部家的原因，比起直接找莉苗谈话，还不如直接把问题交给学生会会长的迹部景吾。 莉苗一门心思在吉冈身上，在村野离开教室之后，她迅速地跑到了吉冈的课桌前，又开始用那种死气沉沉的目光对他进行审视。 “天下一桑……有……有事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吉冈哲志开口问道。 “吉冈你有偷拍的癖好么？”莉苗满脸无害地说着令人瞠目结舌的话。 对于莉苗突然讲起这个，虽然她的音量不是很大，但是音色比较特殊的缘故，在课后相对喧杂的教室里还是显得很有辨识度。话音刚落，附近的学生们纷纷朝吉冈投来了类似于看变态的嫌弃眼神。 “没……没有啦！这是误会啦！”吉冈看了看周围那些投向自己的视线源，慌忙地摆起了手解释起来，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仍旧一脸呆滞的莉苗，他几乎快要崩溃，拉着莉苗匆匆忙忙地冲出了教室。 在远离一年a组的楼梯转角前，吉冈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莉苗。后者微微抬头，漂亮的双眸直直地对着他的脸看，下一秒，她缓缓吐出几个字，“看来我说对了。” “拜托你不要这样乱说好吗！其他人会怎么看我啊！这个误会很糟糕的啊！”吉冈非常激动，奋力跟莉苗解释着，后者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更是让他崩溃。 “我知道你很擅长摄影。” “我对摄影的确有兴趣……但是，但这个和偷拍完全没有关系的吧！” 莉苗转动着眼珠，捕捉着吉冈的神色，他并不像撒谎的样子。 “b组的逢岛说你偷拍过小早川真世。” “真世？啊……你说那次啊，那是真世自己拜托我让我抓拍她放课后的样子……天呐，这个误会是有多大啊……”吉冈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十分无奈的模样，“一会回了班级你要帮我解释清楚啊天下一桑……” “真世？叫这么亲密。”莉苗挑眉。 “我和她从国中开始就一直是同学，升到高中部之后才没有分在同一个班。” “原来如此……”莉苗自顾自地点着头，“那你认识逢岛么？b组的逢岛亚希。” “不是很熟悉，去找真世的时候见过几次。”看着莉苗还是满脸天真似乎什么也不清楚的模样，吉冈再次强调起了之前的误会，“天下一桑，回去之后要帮我解释清楚，拜托了！” “好。”面无表情地点头应允，只是莉苗这个样子看得吉冈还是一阵心慌，因为完全没有可信度！ “那……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觉得有件事还是有让你知晓一下的必要。” 莉苗这句话用了极其正式的句式，类似新生入学典礼上校长的发言。吉冈才转身准备离开，被莉苗听起来还算有几分分量的话语又重新拉回了注意。 “什么事？” 吉冈疑惑间，就见莉苗不紧不慢地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然后递给了自己。打开纸页，上面醒目的红色着实抢眼，还有那些近乎扭曲的字体，吉冈看清内容的下一秒，面部的表情微微愣了愣，眉间也像是感到了不好的气息稍稍蹙起。 莉苗解释这张纸的来由，只是静静地看着吉冈的脸，等待着他的回应。逢岛亚希说吉冈哲志偷拍，而吉冈本人持以否认，谁对谁错都是未知数。 在不知道是否有人说谎的情况下，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是最好的判断依据，比如此刻吉冈的表情亦或是一些细微的小动作。 吉冈盯着纸上的字很久，皱着眉毛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什么，接着，他把纸贴近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对于吉冈这个不明所以的行为，莉苗疑惑道。 “这张纸源自的笔记本应该在前天就停止发售了吧，为什么还有人用呢？” 莉苗把纸张从吉冈的手里拿了回来，学着对方的模样也用力地对着纸张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似乎什么味道也没有。而纸张本身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笔记本内页，连一些标志性的logo都没有。 “什么笔记本？” “就是前几天校外那间……唔，就是交叉路口那边的那间文具店，新推了一款笔记本，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真世竟然说那个味道很好闻，她就买了一本。不过后来有听说用过这本笔记本的人里，有人接触过敏了，因此店内被投诉，这个笔记本也就没有再卖了。我想会过敏可能和那个味道有关系吧。” “噢噢你好厉害。”莉苗一面夸赞着一面又把鼻子贴到纸上用力嗅了嗅，她依然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天呐好厉害……我什么都没有闻到，还是说我的嗅觉坏掉了？” 莉苗显得非常兴奋，像是见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墨黑的双眸闪着皮卡皮卡的光芒。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吉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言语羞赧（？）地继续说道：“嗅觉的确比普通人要敏感一些，比如天下一桑用的沐浴露是玫瑰味的也闻得到。” “诶诶诶！这也能闻得到么！”莉苗抓起自己的领口用力地闻了闻，依然什么也没感受出来，届时她看向吉冈的眼神更亮了，“这个技能简直跟警犬一样！吉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的侦探事务所！” 吉冈哲志：“……” “莉苗。” 彼时，楼梯上方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音。莉苗猛地抬头，就见迹部景吾站在这段楼梯的最高一层，双手叉在胸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神色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三年级的教室不在这栋楼吧？”莉苗朝迹部景吾扬了扬下巴，想要摆出一个傲气不输给对方的表情，只可惜在她五官柔和的面庞之上，她这么做只会显得更呆。 “当然是有事才过来。”迹部景吾挑起眉扫了一眼站在莉苗身边的吉冈，很快有把视线放回了莉苗身上，他放松环胸的双手，抬起右手向莉苗招了招，“你过来。” “干嘛咯？”莉苗退后一步，戒备地问道。在冰帝，迹部景吾还没有亲自来找莉苗，一般情况下就算有事，他都是让桦地来把莉苗带（ti）走。 “啧，本大爷让你过来就过来。”迹部景吾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毛，也没等莉苗回话，转身又往楼上走去。 “啧什么啧了，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你以为说你是总裁是在夸你么！”莉苗口中虽然是在不爽地骂骂咧咧，在迹部景吾转身上楼不再理她之后，她就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迹部景吾你走太快了等我一下好么……” 吉冈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然后凌乱了。 其实迹部景吾也只是恰好在楼梯间遇到莉苗而已，就顺便把她叫过去。理由很简单，某节课上某人对自己的任课老师熟视无睹。 迹部景吾已经习惯了这个等同于监护人的角色了，退一大步来说，冰帝的学生会长完全不用管这类事，再退一步，当下的迹部景吾也只是个未成年啊。 在教职员室，村野看在迹部景吾的面子上，并没有说得很过分，只是严肃地教育了莉苗以后不准再有此类的事情发生之后便没再说什么了，而莉苗一门心思都在想那张写着奇怪句子的纸页，故而在村野的说教过程中，她一个字也没有反驳，安静之下看起来倒乖巧得不像话了。 下一节课快要开始了，莉苗在和迹部景吾分别之前，叫住了他。 迹部景吾停下脚步，侧身回望着莉苗，眉间微微蹙起，有是不耐烦的模样，但却又驻足原地等待着莉苗接下去的话。 完全想不到莉苗叫住他根本不是要说什么，而是快步冲到他的面前，拽住了他胸前的衣料，然后把脸贴了上去。 对于莉苗的一惊一乍迹部景吾表示习惯，他的声线依然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平稳。面色不改地掐住了莉苗的脸，然后把她从自己的胸前拉开。 “你在做什么？” 像是什么突然少女心爆炸，想要扑入迹部大爷的怀抱小鸟依人一下，再或者是突然沉醉在迹部大爷的华丽里了诸如此类的原因，在莉苗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也是迹部景吾能够这么淡定的缘故。 “验证一下嗅觉而已。”莉苗如是说。 “结论？” “风骚的玫瑰花的味道。” 然后，迹部景吾松开捏住莉苗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 46|4.13| 之于那张写着痴｜汉一般言语的纸张，莉苗没有把它和小早川的失踪联系在一起。小早川在鞋柜里发现这张纸的第二天失踪，莉苗真的觉得只是巧合而已。 会去找吉冈哲志问话，很明显是逢岛亚希的暗示，虽不知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胡乱的猜测，总归是有从吉冈口中得知了那张纸的来由。关于吉冈说的那间文具店，莉苗有印象，那算是一间比较有规模的店面了，制度也是非常正规优秀的。 把逢岛和吉冈所说过的话当做线索串联，那么一共涉及到的时间周期也就只有五天。第一天是在小早川的鞋柜里找到写着奇怪内容的纸，第二天小早川没有来上学疑似失踪，第三天文具店停止发售那款带着奇怪香味的笔记本，第四天逢岛找到了莉苗，最后一天，也就是昨天，莉苗顺着逢岛点名指出的吉冈问了话，才得知了那张纸的来由。 其实想了这么多，莉苗也完全没有打算要去那间文具店看看，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和那边有关系，她甚至觉得小早川真世根本就没有失踪，很有可能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虚张声势。 周末的两天便是如此，莉苗没有跑去文具店做详细调查，该去东堂家还是去东堂家，多余的时间就跑去事务所打发。 当下莉苗的事务所和以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泷本真司。虽然莉苗也不知道事务所里有什么后者能去做的，不过泷本倒也挺自在的，她还听大久保说了，泷本似乎有打算在事务所住下的意思。想来也是和他的妻子有关系吧，家里有一个对自己怀有杀意的妻子，不回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出于一个优秀侦探的本分工作，莉苗虽然没有去文具店，但还是有想着去把小早川真世本人的事情摸清楚，虽然得知小早川的讯息是由高山｜奈奈和她提起先的。 “小早川算是一年级里比较亮眼的人物了，人长得漂亮，才入学的时候人气就很高。” 坐在莉苗对面的高山如是说，莉苗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有和后援团接触过，所以这个妹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新生很多是冲着网球部去的，会加入后援团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小早川也一样，有要加入后援团的意思，不过之后看她似乎并没有对网球部有特别的热情，加入后援团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的后援团感觉跟邪｜教一样，你以为是ll么。”莉苗忍不住开口把心中的无限吐槽表达了出来，坐在窗边工作台前的泷本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对着空气说话，当然很奇怪。 平时只有大久保在，莉苗自然是肆无忌惮地和高山聊天，突然多了一个人，好像有些不习惯。 “泷本，你认识小早川真世么？也是冰帝的学生。”想到这，莉苗直接发问了，毕竟泷本真司是冰帝的校医，说不定在保健室见过。 “有点印象，手被玻璃刮伤的时候来了一趟保健室，挺久前的事了。”泷本抓了抓头发，本就不是特别顺齐的头发更凌乱了。即使穿着黑色正装，他的模样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颓废。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迎来新的一周，作为学生就应该乖乖去上课，莉苗当然不能例外。 答应了村野上课绝对不会在无视他，莉苗就没再盯着吉冈看了，一整节课面对黑板，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当然，新一周开始的校园生活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单纯地重复着校园日常，午休的时候，逢岛亚希来了a组，指名要找天下一莉苗。 莉苗出了教室，就见逢岛亚希圆圆的脸上满是忧愁。 “天下一桑……真世还是没有回家。”逢岛见到莉苗的第一句话就提及了小早川，她的表情担忧得不得了，顿了两秒之后，她又压低了音量，悄悄地对莉苗继续说了下去，“天下一桑，真世的事……和吉冈有关系么？” 逢岛的声音刻意压得非常微弱，但不难听出有一些慌乱的发抖。莉苗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和吉冈没有关系。” “诶？”逢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似乎是笃定了就是吉冈做的一样，垂头思考了一会，又突然异常激动地抓住了莉苗的手，“那……天下一桑有真世的消息么？” “或许小早川根本没有失踪。”莉苗摇了摇头，毫无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哦对了，这个可以还给你了。” 说着莉苗从裙袋里拿出了那张纸，塞回逢岛的手中。哪有一个人凭空失踪，家里人却是不闻不问。 逢岛探起头往一年a组的教室里望了望，像是在找谁，不过很快，她退后了一步，朝莉苗微微颔首，“打扰了天下一桑……我先走了，如果有真世的消息，请一定要告诉我！” 语毕，逢岛便离开了。 这个算不上是事件的事件从一开始莉苗就觉得很奇怪，违和的地方很多，她有种隐隐的感觉，是有人刻意指引着她要往哪些方面调查，而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任何有和小早川直接相关的线索，或许是偏移了被设计好的路线。 比如莉苗没有去调查文具店，再比如，莉苗没有把小早川真世所谓失踪的消息和吉冈哲志提上分毫。 而这些，本来就不管她的事吧！只是最初的时候虚荣心恶性膨胀才满口答应，完全没有考虑其中的细节。 翌日，莉苗听说了警方介入调查小早川真世失踪的事情，这样一来小早川所谓的失踪已然是事实了，毕竟不会有人拿这个去和警方开玩笑，而这个时间，距逢岛所说的小早川失踪的时间，已经整整一周了。 一周是个怎样的概念，一个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能够生存的极限。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报警而选择这个时段？ 逢岛给莉苗看过小早川的照片，不过莉苗也不记得是什么样子了。按照高山的说法，是个漂亮得有偶像级别的妹子。其实知不知道小早川的长相都是无所谓的事，因为最近在冰帝，莉苗并未发现有和她同样年龄的灵。 可是时间已经过了一周，即便小早川没有死，当下应该也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了吧。 吉冈听说了小早川失踪的消息，在惊讶之余，和逢岛的表现截然相反，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担忧的情绪。 莉苗一开始以为是逢岛报的警，可事实上确实小早川的母亲报的，她好像是才知道小早川失踪的消息。这和逢岛之前说过的，希望莉苗去调查而不是让警方介入有了出入。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小早川的母亲不知道自己女儿的事，并且失踪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整整一周。 这个疑问的答案莉苗心里算是有个模糊的猜测，有人伪装成小早川给她的母亲发送消息，比如这段时间要在朋友或者同学家外宿，而小早川的母亲没有怀疑的原因，一定是每一天都有人作为小早川真世和她联系着。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逢岛亚希。 整件事情现在已经牵扯进了警方的调查，莉苗也不会再担心打草惊蛇，她直接找上了逢岛亚希，谈起了这件事。 地点是操场后的树荫下，只有莉苗和逢岛两个人。 只是逢岛在莉苗找到她以后，变得一副相当不高兴的模样。 “天下一桑也就是徒有虚名而已。”和先前的态度根本就是三百六十度的转着，逢岛板着脸，没有了先前的弱气，反倒有几分刺人的尖锐感，“美少女名侦探，最后还是需要警察，其实只是个花瓶而已吧天下一桑。” 被这么说了莉苗心里自然是非常不舒服，不过会主动找逢岛谈话，必然是心里有了底气。莉苗最爱的就是面子，她怎么会让人看到她做不到的事情呢。 “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原委，却又摆出一副关心之至的模样，这么演起来也是挺累的吧逢岛。”莉苗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个明艳的微笑，她说话的声音刻意扬起，明明绵软的声线此刻却有着一股莫名的迫力。 逢岛 的表情僵了僵，盯着莉苗满是柔和的面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其实莉苗还是想不通那张纸上的内容和小早川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明面上来看，只是一个讲注意力引向吉冈的证明，虽然这个证明并不是特别有力。 “你一直在指引着我应该要去做什么，比如在把那张莫名其妙的纸给我的时候，一口咬定了明明和整件事情毫无关系的吉冈，其实是希望我从吉冈那里得知交叉路口那间文具店的是吧？把时间点控制在周末前，正好让我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去文具店做调查，接着，可以获取你的下一步线索。” 莉苗的语速很慢，柔软好听的声音如同清风一般，她观察着逢岛的表情，对方一直都是压抑惊愕的状态，倒是让她十分满意。 “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去那间文具店。”见逢岛依旧没有反应，莉苗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我没有按照你所想的进行下去，所以，你索性捅开了小早川失踪的事情，让警方介入。原因是，如果超过了七天，小早川恐怕真的就有生命危险了。” “文具店？”逢岛所表露出的疑惑，不像是在演戏。 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只是逢岛的疑问，推翻了莉苗的猜测。难道……不是逢岛亚希么？ 47|嫉妒心chapter04 日光仿佛刺眼起来，微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莉苗只觉得视线里全是模糊的白光，眼前逢岛亚希的轮廓也逐渐模糊起来。 自己的推理难道哪里出错了么？明明每一条线索都在自己的推想中出现过，并没有被忽视的地方。莉苗脑海中顿时一片混乱，逢岛亚希的疑惑让她非常接受不能。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 48|嫉妒心chapter05 莉苗是插班生的缘故，来冰帝的时间也不长，旧校舍的事她自然不知道。 旧校舍是早年冰帝重新修正之前留下的旧建筑，一直都没有被拆，这点原因不明。于是便被一直留到了现在，始终保持着一种与现在冰帝格格不入的状态。好在位置比较偏远，一般人也不会绕到那里去。 考虑到和高山和泷本提到旧校舍之后的表情，莉苗马上脑补出了鬼屋一般的场景。 但事实上，即便多年没有人使用，旧校舍的外观看起来还算是非常中规中矩的，只是在建筑的样式上古板了一些，墙面和设施看起来老旧了一些。既然小早川能够躲在这里，这里的条件自然不会太恶劣。 远望之下，也算是个清净的地方，据说以前是教职工住的地方。 “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一路走来，莉苗观察了泷本真司手中的箱子好一会了，不禁好奇地发问。 “验尸的简单用具。”泷本的回答也非常简单，他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沙哑得像是得了重感冒。 “这种东西为什么放在学校保健室里……还有你带着个干嘛？又不是让你来验尸的……” 莉苗有些无语，她最初的想法单纯只是让泷本出来带她到旧校舍而已。 “工作习惯。”泷本这么说道。 越是向旧校舍靠近，莉苗越发的开始觉得氛围不对，她看了一眼身侧的泷本真司，对方依然一脸颓废的沧桑模样，和平时没有区别。没错了，这是只有她才感受得到的气息。 泷本推开了旧校舍的铁艺大门，腐锈的铁门发出咯吱的声响。他看了一眼突然停下的莉苗，“你怎么了？” 冷。这是莉苗在泷本推开门的那一瞬感受到的，一股莫名的寒意穿透胸口，让她难受得不行。 警觉地扫视了一番旧校舍的四周，莉苗并未看见有任何的灵出现，但是这个熟悉的感觉绝对是有灵的存在。 然后，莉苗就看到了以前见过几次，也不知道是第几任的冰帝校长从旧校舍的楼上飘了出来。 “真是够了……”莉苗小声抱怨了一句，如果让她发冷的原因真的是以前的校长就好了。她搓着手臂又向前走了几步，超过了还在看着自己的泷本，大步跨进了铁门内，“跟上吧，泷本。” 旧校舍内有一股被尘封的味道，透着一股死寂。白天倒也还好，看起来没有特别可怕，不过诡异的地方在于现在的这个时点，阳光恰好照不到这里，整栋大楼显得格外阴森。 “侦探小姐，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比较好。”大概是看出了走在自己前方的莉苗走路的样子有些僵硬，让人误解成害怕实属常理。泷本淡淡对莉苗提了一句，语气随意得把他颓废的模样衬托的更传神。 “并不需要。”高冷地拒绝了泷本的建议，莉苗不是害怕，只是旧校舍的氛围让她很难受。这是灵媒体质带来的影响，但这一点绝对不能让泷本看出来。 遍布四处的尘埃再次证明了这里常年没人来往，走进校舍内部，阴森的气氛更甚。一路走来，也没有看见浮游灵。 一直到了二层的时候，才有了人为痕迹，比如地面上蒙上的灰尘却有开门时留下的划痕，痕迹还很新，明显是最近才留下的。 莉苗痕迹之后的那扇门，门上了锁，没有办法打开。 “关于事件，侦探小姐知道多少？”泷本的视线环视着四周，他在观察的过程中开口问道。 “要我把全部的内容都给你整理一遍？”莉苗的语气透露着满满的不愿，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过程复杂，复杂的同时莉苗自己也想得很混乱，她感觉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被什么蒙蔽住了，以至于一直没办法摸透其中所有的联系。 “没必要全部，你觉得有疑问的地方，这样说起来比较快。” 莉苗没办法快速回答出来，除了无法理清整个事件，疑问的地方也太多太多，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泷本见莉苗没有回应，便继续说了下去，“那一点一点分开说吧，比如从小早川开始？” 思考了几秒，莉苗沉下声，像是做汇总报告那样说道：“小早川真世，一年b组，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听说也比较优秀。惯性思维可以考虑到是，一定有人嫉妒她，所以会做出什么报复行为，当然，最后一点是我猜的。不过据我的了解，最有可能的这个人反倒被小早川利用了，反过来说，事件最开始是小早川的自导自演。” 最有可能因为嫉妒作报复的人，是逢岛亚希，但是这个假设却没有确切的证明。 “自导自演可以肯定，因为小早川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泷本对莉苗的结论给出了肯定，“还记得我说过她曾经因为玻璃刮伤来过保健室么？在你和我提过她之后，我也去调查了一下，刮伤是她自己故意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倒不是很清楚。” 小早川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了，在和逢岛亚希交谈之后，逢岛的表现倒算是彻底摆明了自己无辜的立场，照着逢岛的意思是，她虽然参与其中，但她只是被小早川真世利用了而已，整个事件的疑问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似乎并没有参与进事件的吉冈身上。 “啊还是觉得很奇怪啊……”莉苗低声喃喃了一句，她还是没有想通。 小早川真世针对的是吉冈，所以一开始逢岛给莉苗的暗示也是吉冈有问题，考虑到吉冈得知小早川失踪时的表现，似乎的确有那么一点可疑。 关键还是在时间上，小早川是在三天前真正失去联系……事情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起初小早川的失踪只是她拉上逢岛演的一场戏，理由是为了把吉冈打成痴｜汉，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的个人恩怨莉苗暂时也不清楚。 那张纸是莉苗主动给吉冈看的，假设，吉冈是在看了那张纸之后猜出了小早川的意图，那么小早川的真正失踪，绝对和吉冈有关系。 莉苗快要抓狂，整件事的怀疑对象在不断不断地转移，甚至每一个人都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得真实。如若最新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吉冈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可换个角度想，自己会到冰帝旧校舍，只是抱着可能会找到小早川线索的可能性而来，这个信息，又是逢岛透露的。 逢岛有问题，吉冈有问题，整件事涉及到的三个人，都在装，所以才让事情演变得如此混乱。 “这扇门好像没有上锁……” 思绪纷乱间，泷本沙哑的音色倒显得清晰明了，莉苗停下脚步，走到泷本身边。 经典的推拉式门稍稍开着一条缝隙，缝隙中有一股冰凉的空气从里面流出，光线昏暗的缘故，看不清里面的具体内容。 莉苗还想再朝着缝隙中观察一会，就见泷本伸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好了塑胶手套的手，拉住门把，试图将门拉开。 泷本用力拉了几下，并没有成功将门打开，“好像有什么压在门上。” “你再拉拉？”这种事既然泷本在做，莉苗就干脆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泷本放下手里的小箱子，直接用双手抓住门边，在拉动的过程中门框之上不断有灰尘落下，大概是动静大了，压着门上的东西也被动地在移动，随着缝隙逐渐拉大，门对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泷本的拉动而倒下。 “看来我把这个带过来还真是对了。”泷本自言自语般地说着，低音让他的声线听起来更加嘶哑。他把门拉动到一个侧身能够通过的空隙后就停下了，提起放在地上的小巷子，无视了莉苗直接走了进去。 “我说……”莉苗对泷本的这个行为表示非常不满，她上前几步想跟上泷本，背后却突然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莉苗猛地回头，身后站着的是前几天才和自己交谈过的吉冈哲志。毫无疑问，苍白的灵体死气沉沉，吉冈哲志已经死了。 所以事实到底如何？ 莉苗皱紧了双眉，看着吉冈苍白的模样，她已经不敢再做什么推论和假设了。把注意转移到逢岛身上的时候，逢岛的言行却让她成为最明了的人，当疑惑转向吉冈的时候，吉冈竟然死了。 等等，虽然这么想对吉冈而言不太好，但吉冈的死或许不会让事件陷入死局。吉冈的灵体后脑有一块明显的凹痕，不难猜出死因是被中午击中了后脑。 莉苗还未开口前，吉冈在注意到自己能被看到之后，倒是先对莉苗开了口，“是真世，是真世杀了我。” 49|嫉妒心chapter06 已经好久没有从灵的口中直接得知凶手是谁，莉苗觉得这种一开始就知道答案的感觉真是太久违了。听到吉冈直接说出凶手的时候，莉苗被感动得不行。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 50|嫉妒心chapter07 “所以，你的尸体在哪？” 又一次回到了这个问题，吉冈好像不是特别愿意回答，莉苗倒是对他的尸体泛起了一股兴奋的向往，虽然事实上对吉冈的尸体产生兴趣是因为泷本的箱子在她手上，她单纯想用用这些工具而已。 “天下一桑，看不出来，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变态请自觉闭嘴。” 旧校舍阴森的氛围让莉苗一阵又一阵地发寒，更何况身边就站着一个灵，莉苗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泡在了冷水里。 吉冈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即便他不说自己的位置，莉苗也很快找到了他的尸体。在三楼到二楼的楼梯间发现的，以仰面朝下的方式倒了下来。 莉苗转回头的时候，发现开始跟在身边的吉冈不见了，四处都找了一遍，也没有看见他的踪迹。 看到尸体倒下的姿态，莉苗大概理解了一些为什么吉冈一直不愿意告诉自己尸体的位置了，因为倒下的样子实在非常没有形象，说到底吉冈果然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尸体后脑溢出的鲜血浸染了年代古早的老旧木地板，暗红色的一片已经完全干涸，和地面厚厚的一层尘埃凝固在了一起。 泷本的箱子中都是莉苗经常在现场时，鉴识科的人员手中拿着的用具，银光闪闪的钢制器材都散着寒意。莉苗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拿出塑胶手套给自己戴上，目前尸体的状况来看，也用不上这些东西。 先给尸体拍了照确保最初的位置，莉苗这才蹲下身｜体，轻轻翻动了尸体的头部。确实和看见的灵体一样，后脑因为撞击凹陷了一块，但是致命的地方是地面翘起的木板尖端直接刺入了他的后脑。 尸体的僵硬程度已经出现在全身的范围，角膜的状态也非常浑浊，颈部的尸斑融合成大片的存在，照这样看来，吉冈大概死了有五六个小时了吧。 考虑到五六个小时之前，莉苗确实没有再在班级上见过吉冈，虽然她本人也没有在教室里上课。其实不论他什么时候不见的，尸体的特征也已经昭示了死亡时间。 逢岛要来回收钢琴线是肯定的事，虽然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会过来，毕竟，她过来的时候要装作一副一开始认不得这个位置的模样。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吉冈，莉苗心里只能默默地为这个倒霉孩子竖起一根蜡烛，这个意外，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虽然一切的肇事者能够确认是逢岛，可是由于事发的时间周期太长，逢岛拥有充足的时间来清理自己留下的证据。当下莉苗苦手的原因，就是没有证据让警方直接带走她。 而小早川那边，最初假装失踪的本意就是出于她，不论她知不知道后续的事情是否与逢岛有关系，她极大可能为了隐瞒自己的错误而不愿意透露任何事情，她没有办法作为一个有力的人证，况且她现在还尚未恢复意识。 吉冈的尸体又怎么办呢……如果要照着逢岛的剧本陪她演戏，吉冈的尸体实在有点碍事啊…… 楼道的窗户玻璃有几道裂痕，上面还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模模糊糊得无法看到外面的场景。 莉苗伸手在玻璃上擦出了一块圆圆的痕迹，透过玻璃，能够看到校舍楼下的样子。因为旧校舍的位置确实太过偏远，除了在风中簌簌作响的的树林之外，毫无人迹。 皱着眉毛又思考了几秒，莉苗还是选择报了警，不是打通用号码，而是把消息传达给了自己的老熟人目暮十三。 如果警方惊动了逢岛，那她会不会来得快一些呢？ “吉冈？” 莉苗喊了一遍吉冈，后者却再没出现在她的面前，是消失成佛去了么？但是即便吉冈没有在，校舍里阴森的氛围还是如同寒冰一样，一点一点地刺入莉苗的身体，她冷得有些打颤。不论怎么感觉，这个旧校舍就是有问题。 当下的重点不是探查旧校舍的秘密，莉苗摘下手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垂下眼帘看向窗外。 窗前无疑监视楼下是最好的位置，这里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有没有人过来。而事情进行得也很顺利，如莉苗预期的那样，逢岛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楼下，只有她一个人。 踏入校舍后的脚步声在这般的静谧之下，回响得格外清晰。还有那种踩在老旧的木质地面上，木板受力陷下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的咯吱声，分外清楚地在空气中逐渐传开。 顺着声源的方向，莉苗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楼梯之上，等着逢岛。 逢岛走来的时候，看到站在楼梯之上像是根木桩般一动不动的莉苗时，吓了一大跳，后者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站在阶梯最底端的她，阴沉的样子像极了这里的幽灵。 “天……天下一桑。” 显然，逢岛被莉苗此刻的样子震慑住了。 “喔，你怎么过来了？”莉苗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毫无波动的语气一如校舍内冷得像冰的氛围。 “其实我也在担心真世的事……虽然她利用了我，但是真正失踪了的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安。”逢岛似乎是刻意拉高了音量，清晰的声线在本就安静的氛围之下像是装了扩音器一样。 人心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抬高音量。 莉苗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微笑，“担心小早川啊，原来如此……” 逢岛看着缓慢朝自己走近的莉苗，她注意了一下周围，似乎除了莉苗之外，别无其他动机，“倒是天下一桑，一个人过来的么？旧校舍看起来很恐怖，一个人感觉很危险。” “不是你说了么？在小早川和你失去联络之前，她栖身在此嘛。我忍不住想马上过来看一下。”言下之意，我照着你的意思来了旧校舍，只有我一个人。 “那……有什么发现么？” “有人死了。” 莉苗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只是并没有指明死者是谁。她木然地盯着逢岛的脸，这样的眼神让逢岛一阵发冷。 “是真世么？是真世是在这里了么？” 逢岛的语气慌张起来，莉苗知道，她这是装的。逢岛的眼睛看着地面，也不敢对上莉苗的视线。 “尸体在上面呢，要来看看么？”引导性地说着，逢岛也没有拒绝。 和逢岛并肩走着，莉苗心里也在盘算着时间，她不知道目暮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发已经到了这里的讯息。 莉苗故意走得很慢，吉冈的尸体要比书架倒下的房间远，换句话说，走上二楼，一定会先路过有钢琴线的房间。逢岛是来回收钢琴线的，其实整个事件逢岛都考虑得很好，即便钢琴线被发现了，应该也摸不到其他的线索，毕竟给她的时间太过充裕。 “小早川是你杀死的吧？”在走到有钢琴线的房间之前，莉苗突然停下了脚步，凉凉地说了一句。 “诶？怎么可能！我没有杀死她！”逢岛马上给予了否定，她用力地摆着手，“天下一桑这么胡乱下推论真的没有关系么？” 最后一句反问，理直气壮，笃定了自己没有做过的口气，反问的同时，还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那你怎么证明我是胡乱说的？”莉苗挑眉，同样反问。 “天下一桑既然是侦探，那一定能验尸吧？完全可以从真世的死亡时间来调查我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是啊，逢岛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一天逢岛一定是做足了准备，没有逃课必定出现在教室里，这样一年b组的全班成员全都是她的整人，而放课之后，她又直接被莉苗叫走了，莉苗本人也是她的不在场证明的证人。 “可是小早川的死并不需要不在场证明。”莉苗眨了眨眼睛，加大微笑。柔和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十分无辜，即便是逢岛看了也会觉得她没有撒谎。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一定是吉冈，真世如果出了事，一定是他。”逢岛还是保持着把火力对准吉冈，这件事一开始逢岛就是在说吉冈，这时候再提起他，倒显得非常自然。 “并没有证据指明是吉冈。” “天下一桑一样也没有凶手是我的证据。” “谁说没有的？”莉苗突然笑出了声，纯真的模样像个孩子一样，“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啊逢岛。” 逢岛皱起了眉，没有说话。她看着莉苗的脸，情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那我帮你回想一下如何？”莉苗向前又走了几步，还是没有走到书架房的门前，在离那间房间还有几步的距离，她又停了下来，“起初的确是小早川在利用你，帮她演一场失踪的戏码，你给我的那张纸应该是小早川本人写的，你也帮着她，把目标指向吉冈。我猜是她想给吉冈扣上痴｜汉的名声，虽然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是这样，但是这和我杀没杀真世完全没有关系吧？” “小早川漂亮，优秀，人气也很高，你嫉妒她，把她这场明明做戏的失踪假戏真做。你一开始就知道她的位置，只要将她锁在这里，三天是人体断水断食物的极限，依小早川的体质，恐怕并撑不住这么长的时间。当然，如果小早川真的就这么死了，警方应该很快也能调查到你的身上，所以你需要一个障眼法。” 说到这里，莉苗终于把最后几步走完，她走到房间的门前，重新将门关上。酝酿般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将门重新拉开。 “像这样，用力拉开这扇门，然后，用钢琴线牵着门的书架就会倒下，那么自然而然的，小早川会被倒下的书架压死。而做了这个机关的你，会在书架上，推拉门上留下指纹，当然，钢琴线上还会划下你皮肤上的角质。” 绵软的音色似乎真的如同那样的声音一样，逢岛完全没有因为莉苗的话而露出震惊亦或者是害怕的模样，她反倒笑了。 “天下一桑在吓唬人吧，真的有那些证据么？” “看来你很清楚哪里有证据哪里没有证据。” “既然天下一桑都已经看穿了的话，没有证据又如何告发我呢？”逢岛此刻的表情有些扭曲，她的声音甚至在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和得意。她看着莉苗貌似无辜的面孔，又笑了几声，“美少女侦探天下一莉苗，看着这样大名鼎鼎的侦探陷入僵局的模样，莫名的感觉很爽呢。” “呵呵。” 逢岛理所应当地把莉苗的干笑理解成了计划失败的尴尬，“正如你说的那样，那个机关是我做的，但是，我不会和你一样疏忽，在书架和门框上你找不到我的指纹，钢琴线上也一样，找不到我留下的任何痕迹。” “所以一切就是你做的咯？” “猜到结局又如何？天下一桑没有证据不是么？” “啊，一开始我的确是没有证据的。”莉苗点了点头，然后从裙带里拿出了还在录音状态的手机，对着逢岛摇了摇，“不过现在有了。” 逢岛垂下头，头发在脸上打下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有几分阴沉，她的双肩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莉苗清楚地看到，她在笑，笑得很危险。 “天下一桑，你觉得我会让证据留下来么？”逢岛的表情崩坏得厉害，她的笑容近乎完全扭曲了，“冰帝旧校舍有人意外身亡这种事，应该很常见。” 51|嫉妒心chapter08 逢岛起了杀意，她眯了眯眼，一步一步朝莉苗逼近，阴沉的表情就和旧校舍死寂的氛围一样可怕。 体型上来看，莉苗是绝对的弱势，她那种风一吹就能飘走的瘦弱身形更是让逢岛下定了杀掉她的决意，因为看起来是在是太容易了。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第一品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52|强行装逼守则1 总的来说，莉苗和迹部景吾的相处还算是和谐。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之于迹部景吾的管教，莉苗虽然心里总是抱怨着某人管太宽，事实上却又相当乖巧地会去听从。迹部景吾也一样，即便一直觉得莉苗是个麻烦，但是说要甩手不管了，他一时也放不下。 从旧校舍的三楼跳下，莉苗倒是伤得不重，只是一点擦破皮的小伤口，虽然她又拿了这个理由不去学校。 同样的，迹部景吾却是因为的确伤得较为严重，也请假留在家里，虽然之后他本人明面上没再和莉苗提自己受伤的事情，但是裹着雪白绷带的两条手臂怎样看都是太显眼的凭证。 对此，莉苗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晚餐的时候坐在餐桌之前，莉苗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空着的座位，难得一次不是同时和迹部一起用餐，她相当关切地问了一句，“迹部景吾呢？” “景吾少爷在卧室休息。” “他不吃晚饭了？” “景吾少爷吩咐一会直接送到卧室去。” 莉苗知会地点了点头，想来迹部景吾是因为自己受的伤，本就充满愧疚的心再度膨胀。她轻轻放下餐叉，学着迹部景吾以往的模样，用餐巾擦拭完嘴角，朝刚才回答自己的仆人招了招手。 “一会我给他把晚饭送过去。” “莉苗小姐这些我们来做就好了。” “不不，你帮我把餐车推到他卧室门口，后面的事交给我。” 莉苗说完，眨了眨眼睛，负责餐饮的仆人们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这是莉苗小姐终于看懂了景吾少爷的心的节奏！赶紧助攻助攻！ 当然，莉苗本人只是单纯地觉得不为迹部景吾做些什么，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站在迹部景吾的卧室门口，莉苗挺起胸膛，下巴微扬，尽量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就和东堂玛利亚说过的，让人一眼就能明白是一位气质淑女的形象。 抬手敲了敲门，不轻不重，规规矩矩的三下。 “进来。” 得到应允，莉苗用力推开了卧室厚重的门，把门敞开到最大，这才推着餐车慢慢地走了进去。 这也是莉苗第一次进到迹部景吾的卧室，整个房间内被欧式吊灯点亮出一股金碧辉煌的氛围，作为装饰插｜在花瓶内的新鲜红玫瑰依然还是娇艳欲滴的样子。 迹部景吾坐在落地窗前的靠椅上，手边放着平板电脑。 比起受伤的第一天，莉苗没有再在迹部景吾的双臂上看见夸张的绷带和石膏板，迹部景吾穿着宽松的居家杉，长袖完全遮挡住了手臂，只是手掌上缠着的绷带预示着他的伤还没有痊愈。 似乎也没注意进来的人是莉苗，迹部景吾认真注视着平板上的内容，时不时抬起手臂，动作并不是特别自然的用手指在平板荧幕上滑动。 直至注意到推着餐车进来的人还没有出去，迹部景吾这才抬起头看了过来。 “莉苗？”迹部很快地打量了一遍站在推车后的莉苗，白色的衣裙在灯光之下看起来格外的柔和，漂亮的少女此刻安静得正是一个十足的淑女，嘴角的一点微笑更是把她应有的美好衬托得淋漓尽致。 看着这样的莉苗，迹部景吾愣了愣。只是下一秒，对方这样难得安好的形象立刻崩坏。事实证明，美不过三秒。 “迹部景吾我觉得吧……我有义务照顾你。”莉苗笑得一脸讨好将餐车推到迹部景吾的身边。 “你有什么事？直说吧……”迹部景吾转过靠椅，正脸朝向莉苗，眉间轻轻皱起，脸上写满了“我早就看穿你了”的无奈。 “不不，单纯想照顾你。”在用金线绣着玫瑰花纹的柔软地毯上直接跪坐下来，莉苗就这样跪坐在迹部景吾的膝盖前，抬头像只小动物一样看着对方。 迹部景吾收回视线，把脸扭向另一边。他没有说话，耳根有些发烫。这样的莉苗真的没有吃错药么？ “我是认真的啊……这次真的谢谢你……”迹部景吾不理自己，莉苗自然而然地理解为某大少爷又生气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又一次软下了口气解释起来。 “……那样的事情别再让本大爷看见第二次。” 良久，迹部景吾才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他故意把语气放得不愉快，为了不暴露此刻情绪并刻意压低了声线，而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要更加醉人。 “好好好，保证绝对不会再让大爷你当肉垫，要当也是我当，你看这样ok？” 终于得到了迹部的回应，莉苗的表情马上又亮了起来，一边狗腿地点着头一边挺直了背。她依然是跪在地上的姿势，用膝盖着力，移动到推车前，然后打开了餐碟的盖子，拿起刀叉开始认真地将食物切成小块。 “本大爷不是说……”迹部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噎了下去……啧，算了。 莉苗自顾自地沉浸在切割食物的乐趣里，似乎是没听到迹部那半句含糊不清的话。 “你在干什么？”迹部景吾挑眉看着莉苗不明所以的行为，开口问道。 “准备喂你啊0v0。”莉苗转回头，用下巴指了指迹部景吾不太方便的双手。 “本大爷还没有到需要人喂饭的地步……” “不，按照常规的剧本来走应该是这样的。你手受伤了，然后我负责喂你吃饭。”莉苗皱紧了眉毛认真地盯着迹部，摆着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描（hu）述（che）道，“然后我可能会不小心把食物掉在你的身上，或者你故意把食物洒身上，这个时候你就该生气或者撒娇，这样我就可以借机把掉在你身上的食物全部舔……” “你看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迹部景吾鄙夷地瞥了一眼莉苗，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 “我和校园恶少同｜居二三事里是这么写的。”莉苗正说得起劲，冷不丁地被迹部打断后老老实实地又答道，她那些堆在莉苗的事务所里，乱七八糟的小说。 迹部只觉得头晕，伸出手，掌心向下挥了挥，“行了你可以给本大爷出去了。” “我……” “闭嘴，本大爷不听，出去。” “你……哼，有钱，任性，你赢了。走就走！”莉苗不满地哼了一声，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一边站起身往门口走。 直到某人用力甩上卧室大门，卧室内再一次恢复了最初的平静。迹部景吾看着餐车上被切成小块的食物，微微发愣。 他当真照着莉苗说的那样想了一会，如果莉苗靠在自己的胸前，像只小猫一样舔舐着掉落在胸前的食物…… 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了这样的画面，莉苗的面孔也在这样的画面中逐渐清晰起来。思绪至此，迹部景吾当即回收了这样的想法……可怕他都在想些什么鬼…… 第二天一早，莉苗没有被仆人叫醒，舒服地睡到了半上午。 这天的迹部家倒不像平常那般忙碌，看了日期大概是赶上了大多数人的公休日，莉苗在下楼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几个在清理卫生的女仆。洗漱完毕整个人清醒之后，她马上就想到了迹部景吾。 手受伤一定是不能碰水，而今天当值的人员比较少，愧疚心作祟的莉苗纠结了半天，决定还是去看望一下伤员，毕竟她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侦探（？），跟一个病号计较岂不是有损她名侦探的名声。 一时激动忘了敲门，而迹部景吾也没有给自己的卧室上锁，莉苗便直接走了进去。迹部景吾自是早就起了床，他还穿着睡衣，一定是手不方便的缘故。 看见莉苗进了自己的房间，迹部景吾也没有生气，瞟了她一眼后就无视了她，自顾自地坐到窗边的靠椅上，玻璃小桌上放着苏打汽水，迹部没有用手去拿起杯子，而是倾身过去，用吸管来完成。 不愧是华丽的大少爷，连喝水这种动作都能表现得跟品酒一样高端洋气，莉苗不禁看得有些入迷。 不过在迹部喝完的那一瞬间，她很快醒悟过来，第一反应是问了个特别煞风景的问题。 “迹部景吾你刷牙了么？”她指了指迹部露出绷带的双手，“你手不是不方便嘛，怎么刷的？” 迹部像是在看白痴一样横了她一眼，“世上有个伟大的发明叫漱口水。” 说着，他抬手又开始在平板上滑起来。对于莉苗依然留在自己的房间，他也懒得去看对方的脸，直接问了句，“你过来干什么？” 莉苗笑眯眯地说道：“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咯。” 迹部景吾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不需要。” 一大早就碰了一鼻子灰，莉苗干瞪着迹部却也无可奈何，于是赌气地往门口走：“是是是，我走。” 在她顺手关上门之前，迹部突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莉苗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没好气地问：“干嘛？” “你……”迹部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给本大爷打个电话叫米凯尔过来。” “他今天不是休假？今天公休日吧。”莉苗歪着头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迹部说，接着又挂上讨好般的笑容，屁颠屁颠走回了卧室狗腿地说，“有事我来帮你做嘛，米凯尔能做的我也能做啊。” 迹部有些不耐烦：“不行，你叫他过来，或者大久保过来也行。” “大久保是天下一家的人你叫他干嘛？”莉苗更疑惑了，看看迹部景吾眉间微蹙的脸，继续追问道，“什么事咯我不能做？” 迹部嗤笑一声：“你还真不能做。” 对于迹部如此明目张胆的嫌弃和挑衅，莉苗觉得忍无可忍，这伤害到了她作为名侦探的尊严。 “哟，不得了，竟然还有我做不了的事情？你说，我听听。” 闻言，迹部景吾慢慢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冷笑一声：“呵，本大爷要上厕所，你行吗？” “……”莉苗怔了怔，消化完迹部的话后竟无言以对，脸像火烧一般热。 迹部非常满意她的反应，嘲讽的意味更重了：“所以说，赶紧给本大爷叫人过来。” 莉苗却像没听到似得，低着头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在迹部失去耐心出声前，莉苗缓缓抬起了头，表情坚毅得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大概用视死如归形容也不为过。 她异常平静地看着迹部，一字一句地给他丢下一句宛如重磅炸弹的话：“不必叫了，我来。” 53|强行装逼守则2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 54|宝石和怪盗chapter01 明面上这的确是一场商业联姻，事实上迹部景吾倒是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况且这个约定本就是他用自己的处境换过来的。他本人在意天下一莉苗，不想让别人占有她。只是天下一莉苗本人，似乎对这方面的事情完全不上心。 迹部景吾不知道怎么去和莉苗说，当然他也不想主动去和她说，甚至连天下一家本家也没打算在走到无法反悔之前和莉苗提这件事。 现在两个人都受着伤，自然是不可能参加订婚宴。迹部美希的意思是，等莉苗十六岁生日的那天，订婚宴就定在那个时候。迹部景吾没有说话默许了，但是莉苗的生日也并不远了，两个月后的事了。 迹部景吾去莉苗的卧室找她的时候，后者已经吃了退烧药睡下了。莉苗安详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张脸，像只沉睡的猫咪。 她的脸颊两侧飘着红云，因为皮肤本就白皙的缘故，看起来倒是粉嫩得很，呼吸声许是因为鼻塞显得有些粗重。 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显得异常地惹人怜爱，因为这种情况下的她不会说出一些奇怪且不经大脑的话。 站在床边，迹部景吾看着这样的莉苗沉默了许久。不说透还好，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和莉苗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摊牌的心理准备。如果不是自家母亲为了订婚的事突然回来，他或许不会考虑太多。 俯下身体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莉苗的额头，后者的体温算是恢复了正常。迹部景吾没想这样的触碰却弄醒了她，他还没有移开身体，近距离地看着莉苗皱着两弯眉毛，费劲地睁开双眼。 莉苗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不行，浑身也在发软。本着愧疚要去照顾迹部景吾，结果自己却发了烧。好不容易挣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眼前无比清晰的，迹部景吾的正脸。对方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眸光深处柔和却又复杂。 “啧……”莉苗又用力地皱了皱眉毛，其实想要吐槽的话有很长一句，张口，却被喉咙干涩的不适感噎了回来，最后只剩下一个能够表示此刻自己嫌弃的叹词。 迹部景吾马上直起了身体，转过身背对莉苗，摆出一副“并没有在关心”的高冷模样，他不想被莉苗看出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迹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喉咙有些发痛，莉苗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把迹部景吾的全名叫出来。 “并没有。”连思考的间隙都没有，迹部景吾相当果断地否定道。 “爷爷说你有事要和我讲。”莉苗等了几秒，见迹部景吾依然用着他那伟岸的后背对着自己，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干脆把头撇向另一侧，“爷爷……你要是知道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嘛，迹部景吾这人太傲娇……” 莉苗的语气因为生病显得弱弱的，但是这么一说，迹部景吾猛地转回了身，顺着莉苗的视线看向床榻另一侧。 自己的祖父在宅子里游荡的事迹部景吾很清楚，先前和自家母亲在书房里的谈话，难免会被他听见。迹部景吾并不清楚自己祖父此刻的确切位置，只是一味慌乱地扫视着床榻的另一侧。这种情况他的祖父要和莉苗说些什么，他也根本阻止不了。 最终，迹部景吾还是把视线放在了莉苗的脸上。 就见莉苗的表情逐渐变得怨念起来，鼓起脸一副非常不满的模样，接着，她缓缓开口，语气像是撒娇般的抱怨，“爷爷你怎么也这样，什么事非得要迹部景吾自己告诉我才有意义。” 说完，莉苗转回头看了一眼迹部景吾，后者对上他的视线之后马上就把头瞥向另一边。莉苗马上摆起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又默默把头转向另一侧，“爷爷你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爷爷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嘛，干嘛突然笑得那么魔性，嘶……你这样子我看着害怕……” 迹部景吾虽然担心过自家祖父会和莉苗说些什么，不过几天下来，也没见莉苗有什么不同平常的反应，还是嚷嚷着手受伤不想去学校，虽然在几天之后她的手臂已经白皙细腻得完全不像受过伤的样子了。 迹部美希是先回的日本，算起时间，莉苗的父亲天下一信介也差不多快回到日本了。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莉苗也就太过分了一些。 而天下一信介回来的当天，莉苗相当积极地说要去机场接机，因为病假结束了，这是能够不去学校的新理由。迹部景吾也没管，因为自家母亲回来也没说什么，他干脆就当做不知道。 这天迹部景吾刚好也去医院把手上的绷带拆了，他的伤势差不多痊愈了，这点莉苗倒是欣慰的很，她怕自己老爸知道她又给别人惹麻烦。虽然事实上，她一直都在给迹部景吾添麻烦。 天下一信介的原话是，回到日本之后要看到一个优雅的淑女。显然，这明显不可能，大久保给出的回答是，莉苗小姐进步很大，但是董事长还是请不要抱太大希望。 回到日本的天下一信介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去拜访自己女儿叨扰了许久的迹部家，翘了课跑去接机的莉苗就和天下一信介一同出现了。 迹部景吾在网球部训练结束后回到家，在大厅里看见的场景便是自家母亲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相对而坐，中年男人的身边坐着莉苗。 中年男人的身形相当魁梧，而坐在他身边的莉苗被衬托得越发娇小。莉苗并着双腿斜放着，双手交叠在双腿之上，看起来乖巧得不行，迹部景吾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莉苗。 “景吾，你回来啦。”迹部美希微笑唤着迹部景吾，接着抬手以一种相当正式的介绍道，“这是小莉苗的父亲。” “伯父您好。”一贯有着良好教养的迹部景吾微微躬身，只是一个简单的礼仪也被他做出了一股华丽的气质。 天下一信介点了点头，而这时莉苗突然站了起来，步伐轻盈地走到了迹部景吾身边，然后朝迹部美希和天下一信介稍稍倾身，“爸爸，美希阿姨，我先和迹部君下去了，失礼。” 看到这样的莉苗，迹部景吾的脸都裂了。他没有听错吧？天下一莉苗竟然对他用敬语？而莉苗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用力地踩了他一脚。踩完也没管迹部景吾愿不愿意和自己走，转身就离开了。 这是又吃错药了？ 迹部景吾也欠了欠身和两位家长道别，跟着里面的方向追了过去。莉苗没有理他，只是一直往前走，知道走到一个远离大厅，如何大声说话大厅的人都不会听见的位置，莉苗这才停了下来。 “你没发烧吧？”迹部景吾的第一反应是抬起手去摸莉苗的额头，几天前发着烧的莉苗对他做了些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甚至产生了阴影面积。 “啧你才发烧了……”莉苗躲开了迹部景吾的手，然后弓起腰，一手扶在自己的腰上，另一手撑住墙壁像是在放松的样子，“尼玛，正坐得我背都痛了，太虐了。” “呵，本大爷还以为你被什么贵族小姐的灵附身了，突然那样。”迹部景吾挑起眉，可以拉长的语调透着几分嘲讽。 “哟呵？你以为我和东堂的礼仪是白学的么？” “并不觉得你真的学了些什么。” “你竟然看不起我！”莉苗重新站直了身体，气鼓鼓地朝迹部景吾走近了几步，仰着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对方看。不过对方依然满面云淡风轻，她也没什么心情再辩嘴了，又突然像泄了气一样，“算了。” “怎么？”莉苗耷拉下的气势，倒是勾起了迹部景吾的兴趣。 “美希阿姨说，既然大家都回来了，她想在家里开个小party，说是要带我见识见识，毕竟我在日本的家族间熟悉的只有你而已。” “然后？” “我当然想去啊，我爸说如果我礼仪不过关就不放我去，他竟然说我会丢人，拜托诶，哪有这样说女儿的！”莉苗不满地抱怨着，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表情一亮，对着迹部景吾转了个圈，“你觉得我会去丢人？我是美少女诶！” 看脸的话确实是美少女，迹部景吾上下又审视了莉苗一次，然后得出结论，“呵呵。” 莉苗：“……” 而关于这个party，其实在天下一信介回到日本之前，迹部美希就在打算了，消息也算是放出去有些日子了。 “那种party，去不去都一样，家族间无聊的面子工作。如果你是真的想玩，本大爷可以单独带你出去。” 天下一莉苗极度想要参加，并不单单是想玩，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 “美希阿姨是从英国买了什么宝石回来么？”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看今天的早报了么？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啊。” 55|宝石和怪盗chapter02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56|宝石和怪盗chapter03 到了晚上，莉苗算不上是盛装出席。款式简单的纯白抹胸小礼服，脚上一如既往地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不过银色的鱼嘴鞋倒和她的小礼服很搭。 胸前吊着“来自阿尔比恩的血红之眼”，这颗艳丽妖冶的红宝石在浑身纯白色调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出彩夺目了。 虽然迹部美希说只是单纯的小宴会，事实上来了很多人，大概遍布各界人士，这个所谓的小party已经变相地成为了交流会，就如迹部景吾说的那样，功利无趣。 当然，莉苗的重点并不是宴会上要去结识什么人，她只是对能够占据报纸头版的基德比较感兴趣。 搜查二课的中森警官虽然没有被允许入内，但是他还是带着一众警视厅的人员，围在迹部宅的外围，严格排查着是否有可疑人士。 未成年人不被允许喝酒，莉苗默默拿了杯果汁，坐在一旁。 “小莉苗，你在这里啊。”迹部美希唤了声，朝莉苗款款走来。她穿着金色丝绸的露肩晚装，脖子上戴着一串璀璨的钻石项链。迹部美希本就是个闪闪发光的美人，这样的装束让她看起来更加贵气大方。 “美希阿姨。”莉苗微笑着应答。 “啊啦，果然改成项链吊坠之后太适合你了。”迹部美希虽然在说那颗分量十足的大宝石，但是她伸手抚向的，却是莉苗的脸。微微倾身，更加靠近莉苗的脸一些，像是在观赏一样，迹部美希一边抚摸着莉苗的脸侧，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她。 莉苗被盯得头皮一阵发麻，干巴巴地又笑了几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保持了这样的姿势好一会，迹部美希这才满意地直起了身体，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小莉苗有看见景吾么？好像一直没有看见他出现呢。” 莉苗也很快地扫视了一遍周围，确实没有见到迹部景吾的身影。隐隐约约想起了一早自己顺口问了他要不要参加宴会的话，于是回答道：“他说过不来，我还以为他说着玩的。” “这个家伙……”迹部美希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叹了口气后很快又恢复了最初完美明艳的微笑，“小莉苗就自己玩吧，我去那边看看。” 作为女主人，迹部美希自然要负责接待来自各方的客人。莉苗点了点头，瘫着张脸继续喝果汁。 实话说，这样的场合确实有些无聊，况且除了长辈之外，莉苗也没有认识的人，她甚至没有看见迹部景吾网球部的一帮正选们。难道是因为猴子山大王不在，所以都不在么？ 百无聊赖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叫唤。 “天下一桑？” 柔美清甜的少女声线。 莉苗循声缓缓转过头，有着温柔面孔的黑色长发少女正微笑着看着她。似乎是自己转过头正面朝向她，她看清了自己的长相后，有些惊喜起来。 “天下一桑，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呢。” 莉苗皱了皱眉，努力在自己的脑海中找寻着有关这个少女的轮廓，强行沉思了一会，她依旧没有认出这个少女。 “那个……我可能记性不太好，你是？”回应的声音柔柔的，莉苗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优雅的淑女。 “天下一姐姐好久不见！”站在黑发少女身侧，带着大眼镜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朝莉苗打了声招呼。莉苗眯了眯眼，男孩别在领口的红色蝴蝶结马上唤醒了她的记忆。 “啊，是你啊。”在毛利事务所前撞到过的孩子，以及自己前去工藤新一家探查时，这个孩子出现在了工藤家的隔壁。这么一想，莉苗也就想起了自己在哪见过这位看起来是个温柔邻家姐姐的黑发少女。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毛利侦探事务所……叫什么名字来着？”印象里自己并不记得这两个人的名字。 “啊抱歉一直都没有自我介绍。我是毛利兰，这是住在我家的孩子柯南。”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面呢。”莉苗礼貌性地笑了笑，“你们是跟着毛利侦探一起来的么？” “爸爸的确有收到邀请，不过柯南是跟着博士一起来的。”毛利兰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位白发苍苍身材圆润得和大久保有得一比的老人身上，“就是那边那位，阿笠博士，是个发明家。” “啊，阿笠博士我有印象。”莉苗知会地点了点头。 “兰，原来你在这里。”加入对话的是一个茶色短发的少女，看起来应该就是个爽朗的人。 她挽上毛利兰的手腕，然后朝莉苗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莉苗也愣愣地回答道。 “天下一桑，这是我的好友铃木园子。” “你好，我是天下一莉苗。” 作为铃木财团的二小姐，铃木园子举手投足间的豪爽作风让莉苗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也不是如同东堂玛利亚说的那样，每个财阀千金都是优雅的淑女。 “啊啊天下一姐姐的项链好漂亮！”彼时柯南突然兴奋地喊了起来，一脸童真地指着莉苗胸前的宝石，“听说基德今晚会来这里偷宝石哦！预告里的血红之眼不会就是天下一姐姐的项链吧？都是红颜色的呢！” “我想大概就是吧……”没有比迹部美希送给自己的宝石更加符合预告的目标了。 “诶？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镇宅之宝呢。”说着，毛利兰也把目光落在了莉苗的胸前，鲜红的宝石在灯光之下像是被赋予了活力般，明艳的鲜红如同流动的血液。 “可是基德的预告函指向的是迹部家，恕我冒昧，天下一桑和迹部家是……” “噢我和迹部景吾是青梅竹马，这是美希阿姨……啊就是迹部夫人送给我的礼物。”很快就明白了毛利兰的疑惑所在，莉苗欣然解释道。毕竟在此前，这颗红宝石本来就不属于莉苗。 “天下一姐姐要小心基德哦！” 当然，莉苗当然会小心。如果基德下手的目标是这颗宝石，那么放在自己身上是最好的守护位置了。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无话可聊的莉苗和毛利兰直接的气氛马上就尴尬了起来，铃木园子倒是bb地讲个不停，只是那些话题莉苗一点也提不上兴趣。她甚至听到了对方用相当向往的语气，夸赞迹部景吾是个帅比。 莉苗不屑地转过了身，那个许久没有出现在现场，此刻正一直被夸赞颜值的人却一袭白衣地现身了。 迹部景吾穿着纯白的西式礼服，那头灰色的发丝和那张无论何时都显得风骚的面孔在众人之中显得格外瞩目。 “莉苗。”他看向莉苗，开口唤道。并不是很高的音量，而那样如同提琴般悠扬磁性的声线却异常清晰地传进了莉苗的耳中。 莉苗身体一顿，挑起眉毛回望。迹部景吾浅笑，下巴轻扬，朝莉苗勾了勾手。莉苗只觉得这个笑容让她浑身发冷，只好乖乖地走了过去。 身后隐约听见了铃木园子连声好帅的感叹，以及柯南说她究竟是来看基德还是来看迹部的吐槽。 “迹部大爷你好，你不是说这种宴会很无聊不来的嘛。”莉苗笑得一脸春风，急切地要拆迹部的台。 “本大爷想来就来。”迹部景吾相当不屑地哼笑了一声，目光很快扫过莉苗的胸前，清咳了一声，似乎是逼迫着自己在说接下去的台词，“那个，很适合你。” “这个么……”莉苗垂下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托起那颗触感冰凉的红宝石，“说起来，真的很不好意思啊，美希阿姨送给我这样贵重的东西。” 莉苗轻轻皱着眉毛，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的，毕竟这样的礼物确实是分量太过了。这时头顶传来几下令人安心的抚摸，莉苗抬起头，迹部景吾的手掌在她的眼前打下一片阴影。 “既然母亲送给你，你就收着吧。” 低沉的声线比任何时候都要暖心，莉苗怔了怔，手掌后方迹部景吾的脸，这一瞬间溢满了柔情和宠溺。 莉苗用力地闭上眼，然后再次睁开。那个熟悉的轮廓依然维持着这样的表情看着她，这一刻莉苗觉得有些不真实。迹部景吾没吃错药吧？ “说起来，你最近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这样突然温情起来的气氛莉苗有些不习惯，她匆忙岔开话题，“爷爷一直和我说你有事要跟我讲。” 问到这，迹部景吾顿了顿，他转头看了看周围，表情认真起来，“想单独和你说。” 说着，迹部景吾拉住莉苗的手，离开了会场的正中，直至到了庭院，听不见会场的交流声，他才停了下来。 “你走这么远做什么？爷爷说不喜欢年轻人吵吵闹闹的地方所以一直都没来啊，你就不用担心他会旁听了，再说了他好像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莉苗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因为走了一大段的距离，那双不是很合脚的高跟鞋蹭得脚跟很疼。 “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小鬼跟着你呢。” “是么？”莉苗回头看了看，她和迹部景吾所站在的位置，连会场的灯光都不能完全映射到，光线昏昏暗暗的，只是勉强能够看清是否有障碍物以及对方的面孔，“现在应该没有了吧？有什么事就快说吧，美希阿姨应该快要开开场香槟了。” 莉苗等着对方开口，而迹部景吾却是一阵沉默，只是微微颔着首，静静地看着莉苗扬起被月光照亮的脸庞。 月光洒下一片亮银，迹部景吾的脸庞看起来格外深沉。莉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准备催促，迹部景吾却突然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莉苗……”磁性的尾音一如此刻的月光般令人心醉，迹部景吾紧紧地捕捉着莉苗的视线，而目光交汇的距离正逐渐缩短。 莉苗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对方俊朗的脸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一瞬无言。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般，莉苗讷讷地看着对方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直至那个距离一直缩短到能够彼此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程度。 照理说，作为一个正常的少女，之于这样的靠近，大概也能猜出接下去的发展，莉苗也应该要小鹿乱撞地红起了脸，如果不拒绝的话甚至还可以闭上双眼，只是胸前却传来一阵令她有些不适的力道。 莉苗不禁皱起了眉，“迹部景吾，你在摸我哪里？” 57|宝石和怪盗chapter04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 58|宝石和怪盗chapter05 迹部美希送给莉苗的红宝石是在基德逃走之后不久柯南拿回来的，虽然后者一直都摆着一副童真的脸说，那是基德自己还回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人知道基德和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总之，宝石没有丢是好事。 而这颗宛如流动的血液般赤红妖冶的宝石此刻被迹部景吾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就和莉苗的体温一样。迹部景吾坐在床沿，躺在床上的莉苗像是睡美人一样，双眸紧闭，平静却也没有生气。 家庭医生来给莉苗检查过，身体状况上没有任何问题。迹部景吾也大概能猜到一些，或许这和她本人特殊的体质有关系，像这样浑身冰凉的情况，早前在冰帝保健室时，中川津实的灵抢夺她的身体时出现过一次。 微微倾下｜身，迹部景吾动作轻和地将手中的宝石重新串进莉苗脖颈上的项链，就这样慢慢地靠近，耳边莉苗的呼吸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在将宝石穿回去后，迹部景吾的注意便转移到了莉苗身上，他侧过头，视线描摹过莉苗脸颊的弧线，最终停在了后者白皙有些透着绯红的脸上。 等等……什么时候有的红晕，记得刚才不是还惨白得像张纸一样没有血色。 迹部景吾伸过手，在触碰到莉苗的脸之前，后者皱着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在视线清晰之后，眼中的朦胧氤氲逐渐变成了惊讶和愠怒。 “你还真是大胆啊，竟然敢来碰我第二次。”莉苗沉着声线，即便如此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毫无威慑力。她一边说着，抬起手就往迹部景吾的脸上掐去。 而在用力拉扯了一会，也没有从眼前俊朗的面孔上拉下什么，脸颊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莉苗才默默地收回了手。 “迹部景吾原来是你啊呵呵呵。” 莉苗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对方也没有退后，依然是这样近距离的，挑起眉看着她，这让莉苗更心虚了。她撑起身体往后退了一些，一直到头撞到了床头才停下。 支起身体时感受到了胸口的分量和冰凉，低头看了看，那颗在会场变成玫瑰花的链坠又成了红宝石。 “啊太好了……”莉苗托起链坠，长舒了一大口气。这样贵重的宝石，丢了的话真的太过意不去了。 她把宝石捂在胸前庆幸了好一会，抬头看到迹部景吾仍然站在床边。 “迹部景吾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迹部景吾想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冷哼了一声，说道：“瞪大你的眼睛看看，这里是本大爷的房间。” 顺着迹部景吾的话，莉苗转头看了周围，作为装饰插｜在花瓶内的鲜红玫瑰马上宣告了这个房间的主人身份。 还真是迹部景吾的卧室…… 身体还有些发冷，莉苗也没管太多拉起被子又把自己包了起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努力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迹部景吾的卧室，这颗宝石又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此前发生过了什么。 只是无论怎样回想，记忆却一直停留在胸口的链坠变成玫瑰花后，自己跟着柯南追出会场，然后跟丢了。 “咦，难道我追上了基德把宝石抢回来了？”又一次感受了一遍胸口宝石的分量，莉苗开始坚信起来，可能事实上就是这样。 这时候坐在一边的迹部景吾突然嘲讽般地哼笑了一声，抬眼很快看了下莉苗，然后摇了摇头。 “你那眼神几个意思？”感受到了嘲讽的莉苗马上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就走向迹部景吾，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下。 “感叹一下天下一莉苗果然是个名侦探。” 莉苗：“……” 莉苗转头看了看四周想要找找迹部景吾的祖父，因为这个可爱的老人时常会告诉她一些迹部景吾的事，以此反杀能把对方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奇怪了……”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老人的身影，明明迹部景吾的卧室中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看着迹部景吾得意起来的表情，不爽中莉苗倒是想起了件事。如果基德能够在迹部宅中扮成迹部景吾的模样，那么真正的迹部景吾…… “话说，宴会开始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样的问题，迹部景吾却皱起了眉。所以不久前将他从柜子中解救出来的人不是莉苗本人，而是被灵附体了这样？ “莉苗。”迹部景吾转开了莉苗的问话，“你经常被灵附身么？” “没有吧，早前倒是被绪川美凉附过一次，就是在冰帝差点让我从天台掉下去那一次……怎么了？”看着迹部景吾严肃起来的脸，莉苗难免也敛起了表情，“再不然还有一次，中川津实尝试过要抢走我的身体，不过那一次她并没有成功。” “原来如此。”迹部景吾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把莉苗的话听进去，好像想通了什么，口中默默地喃喃了几句，“是高山啊……” “啥？你在说什么？” 莉苗时常挂在嘴边的人，有两个人迹部景吾是看不见的，一个是他的祖父，另一个就是早前被杀掉的后援团团长高山｜奈奈。他的祖父不会做附身这样的事，毕竟老人家已经在迹部宅内闲逛多年，而高山的话，确实和迹部景吾有些关系。 利用了莉苗的灵媒体质，也是能够理解的。 作为优秀的学生会会长以及统领着网球部的迹部景吾，帅气的外表更是为他的人气加了不少点，在冰帝时常会收到一些爱慕自己的妹子的情书亦或是告白，高山也是其中之一。 “啊我想起来了！”彼时莉苗却突然喊叫出声，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皱着眉毛四处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莉苗这才想起从会场追出来的时候自己被高山｜奈奈叫住，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些和本人画风不符的话，最后还希望自己帮忙。 还是和醒来时一样，莉苗没有看见高山｜奈奈，换句话说房间里除了她和迹部景吾，真的连个鬼都没有。明明没有灵的存在，莉苗却依然觉得房间里有一股莫名违和的寒意。 思考了几秒后她很快地跑出了迹部景吾的卧室，没过一会她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迹部景吾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她风风火火地跑进跑出，不过莉苗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台相机。 “你拿相机做什么？” “找灵啊。”莉苗没有过多地解释，用镜头对着自己的正前方，从房间门口开始慢慢移动，她认真地盯着相机上的画面，两弯眉毛皱着，看起来非常认真。 黑泽小百合留给莉苗的相机能够拍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举个简单的例子，迹部景吾也可以在上面看见灵，不过因为不像莉苗那样有巫女血统，最多也只是能通过相机看见而不能跟灵进行对话。 除了可以拍摄到灵之外，这台古旧的胶片相机还能拍到曾经发生过的事。 “所以你又看到了什么？”迹部景吾也产生了好奇，走到了莉苗的身后，和莉苗一样看着相机上的画面。 当镜头转到床前的时候，画面出现了变化，空无一人的窗前在相机的镜头里，却显示着不一样的场景。 画面上映射的应该是十几分钟前发生过的事，画面里有躺在床上沉睡状态的莉苗自己本人，还有坐在床沿的迹部景吾，除此之外…… “高山？”迹部景吾微微有些惊讶，毕竟在冰帝的那起事件之后，高山｜奈奈已经算是个遥远的名字了。 画面里红色卷发的少女站在迹部景吾的身前，缓缓俯下｜身，然后慢慢朝迹部景吾靠近。 “天了噜这不是高达么！” 少女慢慢地靠近直至贴上了迹部景吾的双唇，高山在亲吻了迹部景吾之后，灵体便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莉苗皱了皱眉，“为什么我有股莫名的不爽。” 随着相机上的画面逐渐恢复得和现实一样，整件卧室内的空气也缓和了下来，那股刺激着莉苗的寒意也随之消失。 原来这是高山｜奈奈最后的愿望么？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消失了，莉苗倒突然觉得好像心里少了什么，不论怎么说，高山在死后和她算是成为了好友吧，只是高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打算这么做呢？早前她有很多机会接近迹部景吾的。 莉苗不知道原因，迹部景吾当然更不知道了，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就被妹子强吻（？），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天惹，要是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怎么办？如果对方不是个灵呢，迹部景吾你会不会矜持不住？” 莉苗突然转过头，仰起脸质问着迹部景吾。即便画面中的对象是高山，即便对象是迹部景吾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灵，这样的状况莉苗还是觉得不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一样的感觉。 迹部景吾倒是对莉苗的反应很满意，他勾起嘴角，如同许下承诺般的音色低沉而磁性，“放心吧，本大爷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的。”除非对象是你。 暖色的灯光在迹部景吾身上洒下一圈光晕，仰视着这样的迹部景吾，莉苗当真有了一瞬的心悸，不自觉地陷入了对方的眸底。 “迹部景吾……”唤出了对方的名字，莉苗却又突然低下了头，耳根有些发红。如果说自己在嫉妒刚才的高山｜奈奈的话，感觉好丢脸！ 憋了许久，莉苗也没有讲出想要说的话，“算了！明天再来找你好了！” 迹部景吾在开口叫住莉苗之前，对方已然甩门离开了。 “明天啊……”迹部景吾自言自语般地低喃了一句，握紧了衣袋中的绒盒。绒盒里的戒指到底是怎样的形状，或许第二天就不仅仅只有迹部景吾一个人知道了。 59|和未来的相遇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 60|部分未来的真相 十年后的迹部景吾来到了十年之前，和莉苗的年龄差距从两岁直接跳到了十二岁。而十五岁的莉苗在二十七岁的迹部景吾眼中，自然是幼稚的。况且十七岁的迹部景吾之于莉苗，也一直充当了“监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从这个迹部景吾的到来之后，莉苗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干扰。比如装病不去学校，或者谎称去学校却又跑去事务所看小说，这些行为像是全都被迹部景吾看穿了一样，每一次都会被抓住然后强行送进冰帝。 这天放课回到迹部宅之后，莉苗终于怀揣着满心的不满，一脚踹开了书房的大门，怒气冲冲地跑到了迹部景吾的面前。她还穿着冰帝的制服，甚至没有回房间放下书包就直接跑了过来。 坐在宽大桌台之后的迹部景吾坐在真皮靠椅上，手里拿了一本纸页边缘已经泛着茶色卷曲的旧笔记本，听见莉苗如此大的动静，皱起了眉毛然后抬眼看向她。 “迹部景吾！”莉苗把书包用力往桌台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迹部景吾索性合起笔记本，拉开抽屉放了进去，这才挑起眉问道：“怎么？你这是有哪里不满？” “非常不满，极度不满！你严重干涉了我的人生自由！”莉苗气急地喊着，不过因为声线本身的缘故，音量并没有特别大。 “好好在冰帝上学，这是从你回日本开始就应该自觉做到的，我只是代替十年前的自己做接下去的监督工作。”迹部景吾回答得云淡风轻，这样的场面倒更像是严厉的父亲和不听话的女儿在争执。 “闭嘴渣渣，他从来没有这样强制过我！”莉苗生气地反驳道，她突然觉得十年前的迹部景吾就算再怎么对自己约束，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虽然事实上是…… “呵，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你会偷偷跑回事务所，看那些无聊的东西。” 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十年后的迹部景吾会知道了。因为这些事是在时隔很多年以后，莉苗自己和迹部景吾说的。 “那你快把十年前的迹部景吾还回来。”莉苗鼓起来伸手摆出索要的姿势。 一个时空当然不可能出现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迹部景吾没有回话，莉苗自己想了几秒，也觉得这个要求不太现实，于是默默收回了手。 “所以呢，你回来到底干嘛？专门管我？”转开话题的莉苗瘪起了嘴，突然被限制起来的感觉一如自己最初回到日本时，刚刚受到管制的那段时间。 “我可没那么无聊专门回来管你。”迹部景吾冷哼了一声，作不屑状。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迹部景吾事实上确实是一直有意在限制着莉苗的行动，不讲任何理由不给任何反抗的余地，强制性地去阻止她的某些行为，比如这一段时间以来，迹部景吾从来没有让她接近过事务所。 十年后发生了些什么，迹部景吾也没有和莉苗提过任何一句，当然莉苗暂时也没有好奇地来问有关未来的事，目前的莉苗关注点还在不爽这位来自未来的迹部景吾上。 也不知道迹部景吾和迹部美希说了什么，才回日本没多久的迹部美希又重新回了英国，莉苗的父亲也一样，回美国去了。 这件事被莉苗非常不高兴地总结为，迹部景吾想要一手遮天所以把老妈支走。 这晚和迹部景吾面对面坐在餐厅里吃饭，莉苗故意在切牛排的时候弄出很大的声响，然而迹部景吾连眉毛都没皱，依然非常淡定地吃着自己的食物。只是莉苗拍桌站起的时候，迹部景吾才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看了看迹部景吾面前的餐碟，他应该还没那么快结束晚餐。莉苗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得意起来。 让大久保拿来了她的琴盒，接着慢条斯理地将小提琴从琴盒里取了出来。转头偷看了迹部景吾一眼，他似乎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实话说，莉苗单纯来摆摆样子确实非常拿手，毕竟在镜头面前的她总是如同女神一样，毕竟她登过报纸上的每一张照片全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无崩坏。 此刻的莉苗恰好又是一袭纯白的衣裙，站在灯光之下那抹纯白仿佛散出一圈光晕，像是柔光了一般。 架上提琴，扬起琴弓的时候，迹部景吾微微有些发愣。这个身影和十年之后的莉苗慢慢重合，熟悉却遥远得让他无法触碰。一时间，迹部景吾胸口有些酸涩起来，眉心的皱痕也下意识地收紧。 而当莉苗拉动琴弓，奏出了宛如锯木头一般毫无旋律和节奏声音，隐隐约约能听出一些小星星的曲调。那些前一刻在迹部景吾脑海中浮现起的美好身影，一瞬间支离破碎。 “啧差点忘了这是十年前……”忍不住放下刀叉，迹部景吾顿时毫无食欲。 看着莉苗似乎沉醉在其中的模样，撇去奏出的姑且能够称之为音乐的声音不谈，这个身影却是让迹部景吾陷入了沉重的回忆。他站起身，离开座位，表情有些凝重且复杂地退出了餐厅。 当然，谁都想不到十年之后的莉苗不仅小提琴拉得好，甚至还和忍足侑士一起去参加过古典乐团的公演。 迹部景吾不会对莉苗说任何十年之后的事情，除了比如莉苗的小提琴拉得很好之外这类值得欣慰的事，十年之后的未来太过沉重，否则，也不至于迹部景吾想要回到十年之前，想要用自己的能力来改变未来发展的轨迹。 回到书房的迹部景吾很快地关上了门，餐厅里传来的能称之为噪音的琴声便被阻隔开了。他没有直接打开房间的灯，而是坐到了桌台后的靠椅上，仅仅打开了只能照亮桌台附近的台灯。 静默之中迹部景吾缓缓拉出抽屉，拿出了先前放进去的旧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内容虽然大部分都标着日期，但是随意书写并且不照着纸上印刷的直线的记录，这让那些笔记看起来很乱。 迹部景吾自然不会有这样混乱的笔记，而笔记上记录着许多事件、委托还有调查线索，毫无疑问地能够知晓笔记本的主人，作为侦探的天下一莉苗……应该说是十年后的迹部莉苗了。当然，现在的天下一莉苗还没有记笔记的习惯。 笔记几乎每隔几页就会出现一个新的名字，前期的名字后方基本上都被打上了勾，比如第一页上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平岛正人√。在最后几页的名字上，就没有做上标记。中间的部分有几个没有打勾的名字，有几个被用力画了好几圈的名字，比如赤井秀一，再比如工藤新一。 未来迹部景吾曾经见过莉苗在用这本笔记，那些勾也是莉苗自己画上去的。她一直在频繁不断地接收寻人的委托，并且委托人似乎都是同一批，最好的标志是每次都会有一个带着墨镜，浑身穿着黑色，带着黑色宽边帽仿佛乌鸦一样的男人来和她交涉。 交涉的地点不是事务所，每次都像是为了隐藏踪迹般，定在不同的地方，但共同点都是常里无人会接近的地方。 迹部景吾大概能猜到莉苗所接受的委托存在危险，他甚至猜到了委托里所要莉苗找的人都并不是活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莉苗能够看见亡灵的能力，他们让莉苗做的就是去寻找亡灵，验证被找的人是否真实死亡。毕竟一般人没有办法确认一个人是否死亡，但是如果莉苗看见了对方的灵，那么此人必死无误。 回应委托的证据很简单，那台能够拍到灵魂的胶片相机洗出的幽灵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莉苗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委托，正是十年之前。 迹部景吾不知道那件事具体发生的日子，但是他可以确信的是，自己所回到的十年之前，那件事还没有发生。寻找平岛正人的这个委托，莉苗还没有接收到。 这个一步一步陷入危险的开端，迹部景吾必须阻止，这便是他回到十年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所以，他才在强烈地阻止莉苗往事务所跑，他和常在事务所的大久保打过招呼，如果有类似的委托找上门，千万不要告诉莉苗。 当然，如果委托方一早便是看准了莉苗的能力，那么保护莉苗本人不接触到绝对就是关键。 造成那样的未来，有一部分原因迹部景吾自己也在自责。虽然十年后的莉苗已经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优秀的人，不会像现在那样总会让迹部景吾头疼不已，但迹部景吾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没有在国内，没有待在莉苗的身边。 不过十年之后的迹部莉苗的确从未让迹部景吾担心或者是伤神，这也让迹部景吾越发地放心一个人在外面作为一名商业精英谈拢各种项目。直到一次回到日本，他再没有在家里看到莉苗的身影。 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突变，比如莉苗事务所的爆炸，比如大久保的死，再比如偶然一次拿起黑泽小百合的相机，然后在相机的画面里，看见了苍白如纸的莉苗的身影。 画面里的莉苗朝他微笑，即便是苍白得空洞的面容，莉苗的笑容还是美好如初。 那以后，迹部景吾越发地自责，他时常回想，如果自己一直陪在莉苗的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当然，那时候再想这些都已经太晚，直到devilrose的杉岛正彦给他介绍了一个叫做入江正一的人。 61|开始转动的轨迹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 62|相隔十年的思念 “前天有委托人来事务所，对方的意思是，一定要见到你。” 看着泷本留着唏嘘胡渣的颓废脸，莉苗顿了半秒。大久保绝对不可能把事情忘记告诉她，那么刻意对她隐瞒只有一个原因，是迹部景吾不让他告诉自己的。 “是什么样的人，竟然非要见我不可？” “不清楚身份，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诶？不是普通人么……听起来有点意思。” 这倒更加勾起了莉苗的兴趣，说白了，她突然就十分想要见识一下这个不愿透露身份只想找自己谈话的委托人。 “如果他们执意找你，那么应该还会来事务所。”泷本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加快了语速，“委托人一直都是大久保先生接待，还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侦探小姐还是自己来一趟事务所比较好，或许会碰上。我还有事，先走了，失礼。” 事实上莉苗也非常想去事务所，但最近以来，自己的行动已经完全被迹部景吾控制，不得不说现在住在迹部宅的二十七岁的迹部景吾，那是比自己所熟悉的迹部景吾多了十年经历的人，任何一方面都做得滴水不漏。 当然，在今天偶遇泷本之前，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下。莉苗垂了垂眼神，或许，泷本是个突破点。 晚上回去以后，莉苗自然不会把放课后遇到泷本的是说出来，她只是一味地开始抱怨起大久保让她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的事。 “多等着没什么不好，你那不华丽的小姐脾气也该磨一磨了。” 这是一起吃晚饭的时侯迹部景吾给出的回复，莉苗当即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用力把餐具往桌子上一甩，气冲冲的就离开了餐厅。 晚上泡过澡之后莉苗便开始躺在床上发呆，她伸出手掌，想要挡住天花板上吊灯璀璨得过于刺眼的光芒，合拢指缝，却无意瞥见了戴在左手中指上一直没有摘下的钻戒。 小小的宝石透着冰凉的白光，莉苗突然想起了最后和这个时空的迹部景吾待在一起的晚上。即便对方一直都是傲然的样子，但比起现在的那位，真是温柔太多了。 莉苗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闷闷地低喃出声，“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真的突然好想你啊迹部景吾……” 说莉苗不喜欢迹部景吾那一定是假的，她只是一直不承认或者没有察觉到而已。虽然她老是和自己这位竹马吵嘴，但相处得还是相当和谐的。她以前从来不曾发现过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情绪，觉得迹部景吾可靠温柔，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那位傲气的大少爷温柔，但心底就是这么觉得的。 在从入学冰帝之后就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在保健室差点被中川津实抢夺了身体也好，从旧校舍的楼上跳下来也好，被迹部景吾的怀抱之中的感觉她突然就很怀念了起来。虽然对方平时对自己也有某种程度的管制，或许是对比了二十七岁的迹部景吾对自己毫不留情近乎冷面的限制，莉苗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心里有点涩涩的。 就这么一直想着，一晚在床上翻滚了很久，莉苗也没有睡着，脑海中少年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地刺激着她的思绪。后来她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去了迹部景吾的书房里。 这一次迹部景吾不像前一晚那样坐在书房里，那时莉苗会直接来书房而不是去其他地方，那是一直缠着她问问题的迹部景吾的祖父告诉她的，况且她现在跑来书房的目的也不是要见迹部景吾。 昏暗之中，一个人沉在略微压抑的空气中。 书房的场景和摆设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瞬间，莉苗居然开始回忆起自己在事件瓶颈时期，迹部景吾把自己叫到书房里，摆出很不愿意的姿态却仍在给自己提供线索。 高山｜奈奈走了以后，她才猛的发现自己甚至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现在连迹部景吾都不见了，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袭便全身，莉苗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这时书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莉苗并没有开灯，门口出现的朦胧身影让她感到有些恍惚。 也不知是没有开灯而光线太暗还是眼眶中湿润的模糊，莉苗觉得自己看见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迹部景吾。 几乎没有思考的，她就朝着那个身影冲了过去，然后撞进一片温热。她把脸用力地埋进对方的胸口，翕动着已经开始颤抖的双唇，顿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发出了声音，“迹部景吾……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她的声音也颤抖得厉害，连带身体，都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十年之后的迹部景吾同样是一夜无眠，从自己卧室出来想去餐厅吃点什么，却看见莉苗晃晃悠悠地往书房走去，他也就跟了过来。只是才推开书房的门，就被对方撞了一个满怀。 莉苗穿过他腰间的双臂紧紧地扣着他，带着鼻音的喃喃一下便戳中了他的软肋。他沉默着，回抱住了对方，把下巴抵在了对方的头上。 十年前后的莉苗身形并没有像迹部景吾那样长高了很多，还是娇弱小巧的样子。抱住莉苗的那一瞬间，身体熟悉的轮廓让迹部景吾心中有些酸涩。在十年后的迹部莉苗死去之后，迹部景吾已经很久，没能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双臂把对方用力护在怀里。 “莉苗，对不起……”他低下头亲吻着莉苗，声线低沉而沙哑，倍增的怀念感让他更是收紧了手臂的力度。 “迹部景吾我跟你讲……”莉苗把整张脸都贴在了迹部景吾的胸口，发出的声音有些模糊，“有个谎称是十年后的你的怪大叔，他长得也和你很像，但是他管我管得好严格，总是要求我这样那样，一点退让的余地都没有，我只是想自在一点，所以快帮我把他赶出去，我不想看见他了……” 迹部景吾不禁苦笑，他也不曾想过自己的强制性管制会让莉苗这样不爽快，他只是害怕自己的一个不注意，又会走向一样的未来。那个没有莉苗，没有幸乃的未来，太过孤独和冰冷了。 静静地听着莉苗撒娇般的抱怨声，慢慢的，她的声音逐渐弱下，怀中的抽泣声也慢慢转变为了平缓的呼吸声。迹部景吾感受到对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睡着的莉苗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迹部景吾把莉苗放在床上准备离去时，却发现后者把他胸前的衣襟抓得死死的。昏暗中想要掰开莉苗的手指，却无意摸到了她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不同于体温的冰凉触感在迹部景吾的指腹间徐徐蔓延开，他微微愣了愣神，握住了莉苗的手，然后，就任由莉苗抓着自己，在她的身边躺下。 床榻因为多了一人的重力微微下陷，迹部景吾侧过身体面向莉苗。熟悉了昏暗的双眼逐渐捕捉清晰了莉苗的面容。她的眼角带着泪痕，睡容却意外的安详。 这张年少的面孔逐渐和十年后的她轮廓重合，看着这样的莉苗，迹部景吾心中又不禁泛起一阵说不明感觉的酸涩。 自己也曾经多少回夜半惊醒，可看见的不是莉苗此刻这般安详的睡颜，而是十年后那个已经成为自己女人的她，在床上静静坐直了的身体，映衬在月光之下的背影显得格外消瘦落寂。 ——景吾，我又梦见幸乃了，她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对我笑，突然……突然那个孩子的脸就沾满了血…… 那时候的莉苗这么说着，迹部景吾记得很清楚那个声音颤抖得甚至能听出心痛的感觉，他在第一时间把她搂紧了怀里，怀里的身体颤抖着，依然用一种近乎恐惧的声音喃喃着，重复着一样的话语。 ——呐迹部景吾，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那件事，幸乃就不会死，她只有四岁啊……我好想她，我好想她…… 幸乃的死自责的不仅仅是莉苗一个人，看见莉苗痛苦的样子，迹部景吾何尝不难过，他想要补偿她多一些，可是再后来，他甚至连她的身体都碰不到了，最终剩下了一张幽灵照片，只能看着她照片里苍白的模样。 这些沉重的回忆又开始在迹部景吾的脑海中播放起来，他忍不住伸过手抚向莉苗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又让他找回了几分宽慰。 也不知是不是抚摸的动作惊扰了莉苗，莉苗瑟缩了一下身体，娇柔地嘤咛了一声，然后朝着迹部景吾的身体又靠近了一些。迹部景吾顺势又将莉苗搂紧，他在莉苗的耳边轻轻说着“没关系”。 因为一切都会改变，那样不幸的未来，绝对不会再发生。 63|所期望的未来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 64|隧道的阴暗chapter01 那晚过后，迹部景吾算是软下了心，看着那时莉苗的委屈模样，他还是舍不得再过分严厉地管制对方。终于在这之后，迹部景吾松下口表示，可以给莉苗自由时间，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必须有大久保陪同。 当然迹部景吾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是两个人都出了问题。看着才到家浑身是伤的莉苗和大久保，哪怕已经是二十七岁的迹部景吾也控制不住情绪皱紧了眉毛，愠怒的神色让他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低气压。 其实伤势严重的是大久保，头上和手臂都裹着厚厚的绷带，本来就身形发福臃肿的大久保此刻看起来就更像个粽子了。莉苗的外伤倒是不严重，脸上擦破了点皮，最严重的也莫不过手臂上的划痕。划痕是车窗玻璃碎片刮到留下的，是了，这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所以，你们是去了哪里？”迹部景吾靠在皮椅上，下巴微扬，质问的口气因为生气显得有些锐利。 大久保本是想如实回答，不过被莉苗瞪了几眼，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垂下头没有说话。 迹部景吾摇了摇脑袋，转而将视线扫向莉苗，他挑眉打量了一会目光在不停乱瞟的莉苗，开口以一种肯定的口吻质问：“去了三夜町？devilrose？” 被说中了事实，莉苗的神色僵了僵，很快又定了神，然后满是委屈地开始控诉似的转移话题，“我的车都报销了，迹部叔叔你好歹心疼一下嘛……” 那辆被莉苗宝贝得紧的红色玛莎拉蒂直直地撞上隧道墙壁，大概从此之后都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车坏了是小事，人要是出问题了，迹部景吾是无法容忍的，他本就已经无法原谅自己没能保护好十年后的她了。即便现在莉苗是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十年后不复存在的现实顿时勾起了迹部景吾悔恨和无力感，这让他完全地暴躁了起来。 被迹部景吾不悦地瞪了一眼后，莉苗马上义正言辞地改口道：“不是我开车，这是大久保的锅。” 大久保：“是是是我的锅……” 迹部景吾：“……” 去devilrose的必经之路包括一条是三夜町最长的隧道，而大久保和莉苗出事的位置，就是在隧道里。 大久保本该是不会出现这样失误的，作为一名优秀的管家，他拥有各种优秀出众的技能，能比任何人都照顾得好自家大小姐。据他本人所说，在经过隧道的时候，方向盘突然不受控制，好像有人强迫他似的。 隧道内是阳光无法直射到的地方，最容易聚集那类东西了。至于是不是灵异事件，经过隧道的时候莉苗在睡觉，什么也没有看见，根本就是被车身剧烈的震动和玻璃划破手臂痛醒的。 “这件事到此为止。”迹部景吾边揉着眉心说道，伸出另一只手向下挥了挥，“以后不准再去devilrose，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如果莉苗和大久保这起事故只是偶然的话，那在这之后，三夜町隧道在一个礼拜之内，包括莉苗和大久保在内，连续发生的一共四起车祸都是偶然吗。这四起车祸都不是普通的隧道追尾，全部都是横打方向，车身撞在了隧道墙壁上。 “不让我再去……迹部叔叔你是预知了三夜町的事了吗？”晨报上已经报导了三夜町隧道频发的诡异车祸，莉苗会关注到也是因为这件事上了头版。她翻看了报纸，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这么问迹部。 迹部景吾动作优雅地继续着自己的早餐，本来不想回答，可是考虑到莉苗要是心血来潮要去调查……想到这里，迹部景吾已经完全脑补出了莉苗为了要上报纸头条跑去调查的场景，他猛地摇了摇脑袋，声线低沉地嘱咐道：“不准去那里调查。” 莉苗瘪了瘪嘴没有回话，迹部不放心地皱起了眉毛，加重语气再次叮嘱：“不准去三夜町，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不要说莉苗觉得不耐烦，连迹部景吾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啰嗦过头管的太多了一些。现在的莉苗在他看来就是个小孩子，和十年后那个温柔大方落落有礼的女人比起来，太跳，他简直要操碎了心。 莉苗照着日常去了冰帝之后，迹部又算是松了口气。对他而言书房是十年前的摆设，但却一样是他在思考问题时会待的地方。此刻他靠在宽大书桌后的真皮靠椅上，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皮上。 十年后莉苗的笔记迹部景吾依然没有想通，平岛正人这个名字也还没有在这个时空出现在莉苗的视线内。所以，事发的起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开始？ 迹部景吾烦躁地皱紧了眉，他看了看手腕上入江正一给他的腕表，倒转的指针意味着他能留在十年前的时间在逐渐缩短。如果在自己留在十年前的时间里，没能阻止莉苗和委托人的见面……照理来讲不可能等不到的，还是说，他的到来，已经改变了未来的轨迹？ “可恶。”捏紧了拳，用力地敲在桌面上。 视线无意扫过莉苗放在书柜上的胶片相机，十年后迹部景吾把相机上的符文砸坏致使相机再也无法拍到灵体。而这是十年前，那台相机完好无损。 迹部凝眉又沉思了一会，站起身走到书柜前，把相机取了下来。或许，这台相机对并不是灵媒体质的他而言，可能有可用之处。 x 因为脸上划伤的关系，莉苗去上学的时候带了个巨大的口罩，细碎的刘海又挡住了部分额头，至此她的脸上就只露出了满是怨念的墨黑双瞳。事实上莉苗的确是受了伤，虽然这点小伤完全不会影响到她的日常行动，但是，这足够成为不上课的借口了，比如，保健室就很欢迎她。 不过，这天保健室的值班老师不是泷本真司。莉苗进到保健室，看到办公桌前戴着红色镜框眼镜的成熟女性时，足足愣了三秒。对方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她的名字，林田芽衣。 “泷本呢？”莉苗有扫视了一遍保健室内，确认只有林田一个人。 “泷本老师请了病假，暂时由我代班。” 林田的声线辨识度不算特别高，能让人一眼记住她的是她丰满的身材，就像泷本那标志性的拉渣胡子和沙哑得像感冒的声线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啧，还是高达奈奈发育得比较好……”莉苗扫过林田的胸部，摇了摇头，口中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熟稔地走向床榻，然后躺了上去。 林田也没有多管莉苗，见她带着口罩，自然而然就把她归作病号来看。看着莉苗在床上躺下后，林田便也转回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只是莉苗躺下才没多久，便被她自己塞在裙袋中没有开上静音的手机吵得烦躁起来。手机铃声是这个时空的迹部景吾在和十年后的他交换之前，给莉苗设的一段莉苗本人完全欣赏不来的古典乐，不过光看莉苗的外表的话，配合着这个音乐倒也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莉苗从袋中掏出手机，皱起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号码备注的姓名让莉苗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惊讶地直接从床上直起了身体。 工藤新一，她曾经想要把这位被称作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先生请（pian）进她的侦探事务所。工藤新一的手机号码在莉苗买下事务所之后让大久保查过，她也亲自打过，不过，这个号码一贯都处于语音信箱的状态。 莉苗扯下口罩，没忍住得意地勾起了嘴角，将脸侧的发丝撩到肩后，然后接听了通话，“么西么西？”吐字清晰，声线柔美。当然，莉苗若是知道对方是个早就和自己熟识的人，也不会要特别摆出装模作样的女神姿态了。 “你好，天下一莉苗桑是吗？我是工藤新一。”清朗的少年音直白地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莉苗应声之后，少年很快又继续说了下去，直奔主题，“关于三夜町隧道的事故，想必天下一桑已经听说了。” 莉苗当然听说了，晨报头条一直都是她关注的对象，况且，她本人就是连续车祸的当事人之一。 “sowhat？”脸上的划伤让莉苗对隧道的车祸更是反感，她微微挑眉，语气有些不快。 “算是个不情之请吧，三夜町的事件，希望天下一桑能够协助调查。” “调查那是警视厅的事吧。” “难道天下一桑不想弄清真相吗？”说到这里，自称工藤新一的少年顿了顿，随之放低了语调，才接着说：“而且，有些调查，我想只有天下一桑才能办得到。” 至此，莉苗敛起了脸上的笑，突然沉默了下来。对方也没有说话，亦没有挂断通话。只有天下一莉苗能够办到的事，倘若知道实情，对这句话的暗示完全能秒懂。 莉苗和其他侦探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能够看到死者的灵啊，靠灵来解决事件，只有天下一莉苗一人。 65|隧道的阴暗chapter02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 66|隧道的阴暗chapter03 委托人仲山佐枝，一个礼拜前丈夫仲山有贵死于车祸，地点就在三夜町的隧道里。事件就最终归为意外事故，司机本人应负全责，但由于死亡，因此事件就此了结。而仲山佐枝重新拜托侦探事务所调查的缘由，是她单方面地觉得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所以她的丈夫是被害而不是意外。 只是，毕竟近乎毁灭性的现场，根本找不到一丝线索，事件也就无告而终了。 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是近期以来报纸上的热门侦探，仲山佐枝先是委托了毛利小五郎，以高价委托金。毛利小五郎自是欣然接受了，摆出了堂堂名侦探的架势，只是才去调查，便在隧道中出了事。 至于仲山佐枝会找上泷本，是因为毛利小五郎受伤的缘故近期无法再进行调查，仲山女士有些心急，才顺道去了对面的事务所。没有莉苗和大久保（其实主要就是大久保）的事务所，泷本难得主动了一次，接受了仲山佐枝的委托。 这个委托顺序，作为住在毛利家的一员柯南表示非常清楚，毕竟委托人和他有直接的接触。除此之外，他甚至和泷本间接的接触过，况且天下一事务所的位置就在毛利家正对面，他自己也亲眼目睹了一些过程。 “啧，他一个法医突然这么积极干嘛，在学校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好好当校医的模样。”然而，莉苗的关注点总是不对。 莉苗借着周六的时间，去和柯南见了面。她也不知道最近迹部景吾在忙什么，似乎空不出闲来管自己。虽然话是这么说，听起来好像终于没人管啦的样子，但莉苗本着打算偷偷跑出来“间接”地和工藤新一交谈，结果还是被人盯得紧紧的。 不过对此，莉苗竟然开心地接受了，第一她既不是去事务所也没有去三夜町，其次，她考虑到车坏了刚好需要个司机送她。 此刻在阿笠博士的家里，莉苗在屋内和柯南面对面坐着，迹部家那位被当了司机的保镖站在屋外等着。 对于莉苗从自己对她叙述一大段话中抓歪了的重点，柯南已经快没有语言了。实际上莉苗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不过就是思维有点跳……而已。 “所以出了事故都是因为仲山佐枝的委托，所以才去了三夜町，恰好又在同样事发在仲山有贵死亡的隧道中？”看着柯南对自己无语的眼神，莉苗很快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不，只有两起是这样，毛利大叔和泷本先生。”话题跳了回来，柯南也正色回答道。 “也对，大久保和我在此之前都不知道委托的事。”莉苗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柯南疑惑，他对莉苗和大久保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诶你不知道吗？四起事故的第一起，就是我和大久保。大久保因此受伤休假了，我的手臂也还痛着。”说到最后，莉苗抱怨似的举了举自己的手臂。 柯南微微有些惊讶，之于四起事故他确实只清楚其中三起，怎么也没想到第一起的当事人之一竟然就坐在自己面前。 不过莉苗和大久保的事故，就真的是纯属巧合了。 “照你这么说起来，还有最后一起事故，出事的人是谁呢？”整理完思路，莉苗发出了自身对最后一点未知的疑问。 提到这里，柯南的表情有比先前更加凝重了一些，在那张稚嫩的脸庞上，表现出了一股和表象完全不符的气场。他推了推眼镜，沉声道：“这正是这次要说的重点。” 莉苗被柯南突变的表情怔了怔，本来还想吐槽他的重点到底有多少，对方凝眉的严肃模样让她硬是把吐槽的话咽了回去。她又顿了半秒，才改口道：“什么重点？” “不是因为委托，却从米花町追踪到距离不近的三夜町，一个叫平岛正人的中年男子。此前，他在监视天下一事务所。也就是说，他会去三夜町，是在跟踪属于天下一事务所的泷本先生。” 不久之前，柯南曾经见过黑衣人去了莉苗的事务所，不过在黑衣人前去事务所的那一大段时间内，恰好是十年后的迹部景吾禁止莉苗与事务所接触的时段。 黑衣人要找莉苗却无功而返，此后，事务所楼下便多了一个人，在莉苗没有出现的期间，一直留着。 柯南会知道平岛正人的名字，也是在注意到他在监视天下一事务所之后，借着小孩身体的便捷之处，卖着天真去套话。平岛的口风很严，也问不出什么，柯南倒是“不小心”撞到了平岛，看见了他的驾照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你，跟踪泷本也是想要找到你的行踪。” 在十年后的迹部景吾来到这里之后，莉苗的行踪确实被他关照得非常严格。再者，迹部家的事务，外界一般也不好直接调查。 想要找到莉苗，自然首先要脱离迹部家的势力之下。 关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来自组织。柯南曾经怀疑过是否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才会找到事务所这里，毕竟毛利侦探事务所正对面的天下一事务所，是监视他的绝佳地盘了。 在观察之下，他才发现平岛正人的目标单纯只是天下一事务所而已，准确的来讲，是天下一莉苗。好在莉苗那段时间从未在事务所出现过，否则，根本无法预知平岛的下一步动作会是神马。 “他们的目标是你，我想，是否和你特殊的推理手法有关呢？人脑通常只有百分之十被运用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未知的可能，你的特殊方法是否属于着百分之九十，是否就是他们想要的能力。” 柯南这个过于大胆的猜测，其实已经大致都猜对了，能看见灵魂确实不属于正常人能够达到的能力。 莉苗与生俱来拥有来自黑泽小百合的巫女血统，不过当下用科学的说法来讲，如柯南说的那样，是大脑剩下的九成未知可能性。所以，还是因为被迹部景吾骑的马踩了脑袋所以就突然被开发了吗？ 被马踩了头之后才能看见死者的灵魂，这是莉苗最不愿提起的黑历史。 听着柯南满是高上次逻辑的言论，莉苗愣了愣，不过由于心底早就对柯南的定位是开挂小学生，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违和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她神经大条的关系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照你的意思，你这么吊也是因为大脑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未知，被你运用起来了？”然而，莉苗的重点又歪了。 “重点不该是他们的目的吗？”柯南忍不住吐槽。 那些话其实莉苗全都听进去了的，虽然嘴上讲出来的结论完全偏离了柯南想要表达给她的意思。 之于柯南的无奈的反问，莉苗倒是陷入了一阵沉默。 自己成为了莫名其妙的人的目标，而在此期间，十年后的迹部景吾禁止她与事务所联系。能够想象事情绝非简单，偶然也从泷本真司的口中得知过有点名要找自己的不像普通人的委托人，时间上恰好和柯南说的重合，是同一拨人没错了。 十年后的迹部景吾知道未来，禁止莉苗与事务所联系极大可能就是知道黑衣人把自己当作目标的事了。 “还挺有远见的啊迹部叔叔……”莉苗垂下眼帘，低声喃喃了一句。 对未来一片未知的莉苗，这一刻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未来的事情，至少，想要向迹部景吾问清楚，那波黑衣人找自己的确切目的。她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未来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言归正传，三夜町隧道的调查，你本人能亲自去看看倒是最好的，用你特殊的手法。” “特殊手法吗？你脑洞真大。”莉苗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对于能看见灵的事，出于面子的缘故她还是要极力否认的，“啧，你真的是小学生吗？和姐姐说话什么口气？还有，工藤新一呢？事件不得是他跟我谈吗？” “啊哈哈哈新一哥哥很忙的啦，他让我把这些话告诉给天下一姐姐的就好了啦！”提到工藤新一在什么地方，柯南马上又摆出了和前一刻成熟得不像小孩模样截然不同的天真形象。 看着笑得一脸灿烂，莉苗忍不住浑身一抖，“呵呵哒。” 如果可以的话，莉苗恨不得今晚就去三夜町调查一次。要是真的是灵的问题，夜晚倒是那类东西聚集的最佳时间。除此之外，明天迹部景吾约了莉苗出去吃饭，她一整天都空不出时间来。再之后的工作日一定会被抓着去冰帝，而且作为小学生柯南也要上课的吧。 “天下一姐姐，你看今晚去如何？”柯南也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多知道一些线索。 莉苗顿了顿，嘴角一扬，“正合我意。” 67|隧道的阴暗chapter04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68|隧道的阴暗chapter05 “迹部景吾，我有事想和你说。”莉苗说得很认真，声音低低的。 迹部景吾很快就意识到了莉苗语气不对，眼角的余光瞥见她难得少有的正经模样。他轻叹了口气，柔下了音色，“怎么了？” 彼时莉苗却沉默下来，垂下了眼帘。 事务所被人监视，黑衣人的目标是自己，还有十年后的迹部景吾禁止自己与事务所联系，莉苗笃定，这一切一定与未来的发展有关，否则为什么十年后的迹部景吾会突然出现。 莉苗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神经大条的样子，但不代表她什么事都不懂，看过的听过的东西，她记得住，只是，她不喜欢把一些事情刻意放在心上。 十年后的迹部景吾眉心的皱痕，一定是忧虑太多才留下的痕迹吧。这一点，莉苗还是看得出来的。 “迹部景吾，我想知道，在十年后的未来，关于事务所，关于我，发生了什么。”莉苗的音量很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眼底有几分不安。 迹部景吾未曾想过莉苗会问得这么直接，他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瓣，张口，顿了半秒，却又放弃把话说出口。 莉苗曾经想过未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只有未知，才充满着让人探寻下去的动力，自己的未来，当然要靠自己去慢慢开拓，事先知道了，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事实上，在一点一点接受了这些零散的线索之后，莉苗对于自己的未来，大致考虑过一个模糊的轮廓，只是不敢确定也不想去确定。 但是现如今，柯南对她说的话就像一颗颗锁扣，把自十年后的迹部景吾出现以来所发生过的事都串了起来。然后，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之所以迹部景吾来十年前的理由，绝对不是单单要管她这么简单。 “虽然很不想承认是靠作弊才有了名侦探的名声，但是基本的逻辑推理意识我还是有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来自十年后的你找到我，干扰我的生活，一定也是事出有因。” 莉苗耐耐心心说完了这一大长串的话，绵软的声线轻飘飘的，淡淡叙述起来时，却让迹部景吾听得有些心疼。迹部景吾没有插话，静静地打着方向盘。 说了这样的话简直不像是往常的莉苗，比如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成名案件是因为死者的灵告诉了她凶手和作案手法。 语落之后，车内又是一阵沉默，气氛压抑得不得了。莉苗紧锁着眉一直没有松开，她又考虑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呐，十年后的我，是不是死……” 话还没有说完，迹部景吾猛踩下了刹车。 和地面间尖锐的摩擦声打断了莉苗的话，她是身体也惯性前倾，受到了安全带的束缚后，又猛地和靠背撞了一下。 “迹部景吾你在干嘛啊！”莉苗马上大声抱怨以示自己的强烈不满。 迹部景吾的面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分明的指间有些泛白。不难看出，莉苗的话让他的情绪变得相当不淡定，未来迹部莉苗的死是他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停下的位置恰好靠近路边，车慢慢熄了火，车内变得更安静了。 沉默良久，莉苗突然轻笑了一声，言语自嘲的再次开口，“反应这么大，看来我是说对了。” 死去的预言师冷泉俊明[注]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未来是注定的。如果自己的未来已经是这样了的话，莉苗这么想着，心底涌起一股涩涩的不甘，甚至有些消沉。对任何人一个人而言，都不愿意在自己最年轻漂亮的时候失去继续存活的机会。 迹部景吾抿着唇，久久没有出声，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莉苗，神色有些复杂，眼底也堆满了不能以言喻的感情。他亦沉下了声线，本就低沉磁性的音色竟有几分沙哑，“你的未来不会是那样的。”之所以回到十年前，就是为了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啊…… 莉苗怔了怔，微微仰起头回视着迹部景吾。后者的眼眸深邃得她有些看不懂。也对，这是来自十年后的迹部景吾，比自己多了十年以上的人生经历，他的双眼早已没了年少时的盛气凌人，更多的是深沉和浑浊。 “你撒谎了。”莉苗注视着迹部景吾的双眼，“人在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犹豫。” “没有。”这一次迹部景吾回答得很果断。 “在你否认的时候，眼球又不自觉地轻微转动了。” 迹部景吾苦笑，“该糊涂的时候，你却又聪明得像个真正的名侦探。” “我本来就是名侦探天下一莉苗。” 莉苗弯了弯眉眼，笑得恬静。在她本就五官柔和的脸庞上，这个笑容更是温柔了时光。 迹部景吾一瞬怔忡，这样的莉苗和十年后温柔又大方的她逐渐重合了起来。他笑了笑，眼底溢满了不同于霸道外表的温和，“嗯，十年后的你的确是。” 听到这样的评价，莉苗倒没有像往常那般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她的脸上依然挂着温婉却又带着几丝哀愁的笑意，“既然承认我是名侦探的话，那么可否告诉我，事务所的威胁是什么？把我当做目标的那群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一定知道的吧，否则也不会把我和事务所之间的联系看得紧张兮兮的，甚至还不让我出门。” 迹部景吾愣了愣，他不曾料想过莉苗已经了解到了这一步。他本想做的，是让莉苗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只他一个人解决掉可能导致未来悲剧的全部可能，然后在默默地回到十年之后。 对于迹部景吾的沉默，莉苗讪讪地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我问太多了？” 不是问得太多，是迹部景吾真的不太了解。在未来的迹部莉苗死去之后，他也努力追查过那些人的踪迹，当然，完全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所以，他才变得越来越无法原谅自己。 面对莉苗，迹部景吾基本讲不出拒绝的话。在向她隐瞒未来的同时，他的内心一样饱受煎熬。他又一次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外套的内衬袋中，取出了迹部莉苗的笔记本。 “这是什么？”莉苗接过迹部景吾朝自己递过来的笔记本，笔记本已经很旧了，纸页的棱角已经有些泛黄卷曲。 “你的笔记，十年后的你。” “原来如此……”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莉苗知会地点了点头，随即翻开了笔记。 笔记中夹着的照片迹部景吾并没有拿走，突兀地卡在笔记中，很容易让莉苗第一次就翻到。 照片上是十年后的莉苗，清浅的笑颜温柔如水，比现在的她要成熟，比现在的她更加完美，只是苍白的色调让整张照片黯然失色。 莉苗捏着照片的手有些颤抖，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张幽灵照片，那张脸正是自己，果然十年之后的自己已经死掉了，这就是最好不过的证据。 她用力抿着嘴，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对着这张照片，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去看迹部景吾的脸，只是低着头，重新把照片夹回了笔记本中。 笔记大致记录着一些委托的调查讯息，莉苗很快全部浏览了一次后，才开始从第一页仔细第一页出现的第一个名字，马上就让莉苗停止了向后翻阅，“平岛正人啊……” “怎么？你已经和他接触过了吗？”提到这个名字，迹部景吾情绪激动了起来。 “拜你所赐我没能和他接触上，怎么？你熟悉他？” 迹部景吾摇了摇头。 “知道他的事还是因为工藤新一，我本以为他只是单纯想和我交换三夜町隧道事件的线索，没想到和我讲了这些。平岛在监视事务所，一直都在，三夜町车祸有他一份，是去跟踪泷本想找我吧。” “他怎么注意到这个的？你和他并没有交情吧？”迹部景吾还是相当在意工藤新一，后者调查的主体明显已经偏向了莉苗，况且莉苗的笔记里工藤新一的名字被标记了着重号。 “应该是从三夜町的时间延伸过去的吧……啧迹部叔叔你的废话好多。”莉苗看了看时间，没再继续翻阅笔记本，合上之后直接朝迹部景吾咦扔，“走不走啊？停这里好久了。” 某种角度而言，迹部景吾也算是被莉苗吃得死死的。 车开动之后，已经从正经状态脱离出来的莉苗突然很累地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向后方，行驶过程中车身的微微颤动让她更加昏昏欲睡。 “迹部景吾，其实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懒洋洋的声线让莉苗的音色像棉花糖一样软糯。 “什么？”迹部景吾仍然一表严肃。 “其实我主要是想去devilrose的。” 迹部景吾的面色僵了僵，很快，他突然却又哼笑了一声，“竟然不要脸地承认了。” 莉苗：“……” [注]冷泉俊明：出自《spec》，预言师，有预言未来的能力。 69|隧道的阴暗chapter06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 70|隧道的阴暗chapter07 “到此为止了，仲山有贵。”莉苗紧锁着双眉，微微沉下的声线难得地泛着一股真正的，属于侦探的凌厉气质。 迹部景吾之于莉苗对空气说话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他很快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柯南，车内唯一对莉苗不知情的人只有他，对于莉苗这一行为，他的惊异程度近乎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柯南讶于眼前的场景，可才发生的事又告诉着他这不是幻觉而是事实。莉苗口中所说的名字是死者的名字，能出现在这里而他却看不见的存在，是亡灵。 如果天下一莉苗能够看见死者的亡灵，那么她之前所解决的所有事件，全部都能解释通了。包括柯南和她第一次见面时，泷本真奈的投毒事件，从一个抢包暴毙的小偷调查出来的投毒事件，如果不是因为亡灵，两者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联系。 灵体的意识都是残缺的，每个灵体残留于世的理由都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灵体绝对不会丢失的部分，名字。被喊到名字的仲山有贵，要比先前冷静了很多。 “话说回来柯南，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吧。” 莉苗抬高了音量说给柯南听，柯南敛着表情只能点头以示肯定，因为迹部景吾的眼神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友善和迫力。他的目的，就是利用莉苗，调查普通人无法调查的信息。 在看过夹着十年后自己照片的笔记之后，莉苗虽然没有完全明白笔记是记录了什么，但是，有一条重要的信息，就和眼前的人有关的重要信息。 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迹部景吾当然看不懂笔记有这么一条内容，他所看到的只是被画了圈的工藤新一的名字，莉苗在名字的旁边画了眼镜和蝴蝶结。当然，这一点迹部景吾理所当然地当成了莉苗幼稚的涂鸦。 这个等式成立之后，莉苗在柯南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就完全没有芥蒂了，毕竟，自己也握住了对方的重要信息。而且，大名鼎鼎的名侦探工藤新一也没必要无聊到要揭穿她的地步。 莉苗坐在迹部景吾的身上，对方的双手很自然地环着她。对方的温度在自己的身体上渐渐蔓延，除了仲山有贵在副驾驶的位置之外，迹部景吾的温度也是莉苗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的理由之一，因为灵体对莉苗而言太冷了。 “之前的车祸，全都是你造成的吗？” 莉苗看着副驾驶的空位，她的问话直截了当，得到的回应，却是仲山有贵声线空洞得让人后背发麻的叨念，“……那天就是这样，拐弯的时候方向盘突然失控，车在加速，刹车也失灵了，所以才直接撞上了墙壁……明明就是被人动了手脚，警察却以意外事故作为了结……” 仲山有贵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莉苗的问题，但也听得出事件和他有关。莉苗噤声思索了一会，继而不再质问，“如果是被人动了手脚才导致了你是死亡，你的妻子仲山佐枝已经委托了侦探事务所调查，但是，拜你所赐，接受委托的侦探因为你的缘故接连发生意外，现在重伤在身，无法继续进行调查了呢。”她的声调中压抑着一股隐隐的不快， 莉苗的话仲山有贵有听进去，他顶着那张鲜血满布的阴森面孔，开始径直地盯着莉苗看。 “不……我阻止的是佐枝，绝对没有牵扯进无辜的人。”仲山的口吻坚定，完全不接受莉苗的说法。 “我是受害者之一，你看我长得像你老婆吗？”提起这个，莉苗就气不打一出来，尤其是因为事故划伤了脸。并且这次迹部景吾受影响差点出事，算起来涉入其中的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仲山有贵变得无辜起来，他摇着脑袋，脸上的血仿佛下一秒就会飞溅出来。 “在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之后，就好像有不一样的感觉，曾经一次佐枝通过这里的时候，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仲山有贵的话并不无道理，灵体的感知不像活着的人们这样，靠着五感，本身就是意识形态的他们有着特殊的感知力，而这种感知力是普通人所没有的。 有着巫女血统天生灵媒体质的莉苗恰恰就拥有这个能力，直白来讲，就是她在感受到灵体存在时，其他人不会体会到的冰冻感。 第一起事故可以理解为仲山有贵感受到的是莉苗较于其他人特殊的存在，这种错觉让仲山有贵把她当成了仲山佐枝。会把其他人当成仲山佐枝的理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都在近期与仲山佐枝直接接触过，这也是相当合理的解释了。平岛正人，看来也与仲山佐枝直接接触过。 柯南看着莉苗对着空气，表情严肃的自言自语了很长时间，即便再不相信世界上有灵的存在，但是莉苗确实在和什么对话着。他激动得快要颤抖起来。 从事件的角度出发，除了凶手之外，没有人比死者更清楚事发地状况了。这个能力对普通侦探也好对搜查课的警察们而言，都是逆天的存在。至于仲山有贵是不是他杀，柯南迫切想知道对方本人究竟和莉苗说了什么。 “连续事故是仲山做的吗？”柯南看了看副驾驶的空座位，又看了看莉苗。 “把出事的所有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了吧，想想看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灵体的意识不完整。不过由灵直接造成的事故，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莉苗回答了柯南的问题，转而继续问还留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仲山有贵，“那么，你想让你的妻子经历一次事故的理由是什么？” 彼时车窗被人用力敲响，带着头盔骑着机车的交警停在车外，“您好，这里禁止停车，请出示您的证件。” 莉苗不耐烦地转过头，一手勾着迹部景吾的脖子一手按下车窗。隧道内回响着一股沉闷的轰鸣，莉苗忍不住皱紧了眉毛，“没看见我没办完事吗？” 年轻的交警小哥把头盔的挡风板推上，很快地看了一眼车内的情形。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少女坐在灰发男人的身上，男人的手环在少女的腰上…… 不敢在继续往下看了，交警小哥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喊了起来，“……那……那种事情也不允许！这位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当然，交警并没有看见后座的柯南。 沉默了许久的迹部景吾终于开口，他眉间微蹙，表情亦不耐烦，给年轻的交警小哥递出了自己的手机，“警视厅交通课的永濑警官。” “诶？永濑课长？” 年轻的交警小哥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默默地将手机还给迹部景吾之后，颔首表示失礼，语气较于之前也柔和了不少，“请尽快离开这里，拜托了。” 迹部景吾点了点头，关上了车窗。 他拍了拍莉苗的背，沉下脸低声说道：“莉苗，你坐到后面去……” 莉苗瞥了眼副驾驶上的仲山有贵，愣愣地点了点头，爬到了后座。 迹部景吾叹了口气，重新启动了引擎。莉苗在他身上乱蹭，让他实在觉得……有点燥热。摇了摇头撇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默默地将车内冷气调低了一度。 对柯南而言，这场调查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他只需要和莉苗交谈线索便可。从不科学的角度证明了连续事件并非偶然，但是，灵体作祟这种事，总不可能直接拿去说吧。 “仲山说，他是被自己的妻子所害的哦。”莉苗搓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是很冷的样子。她说着，又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地叨念了一句，“妻子要杀丈夫，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仲山佐枝？！”柯南惊地喊出了声，目光又在副驾驶的空坐上停留了数秒后，转头朝向莉苗，“仲山佐枝是委托人，委托人在怀疑丈夫是他杀，如果自己就是犯人，有必要演这么一出吗？” “我可不知道，仲山这么讲的而已。”莉苗耸了耸肩，眼神里倒是泛着和柯南如出一辙的疑惑。 如果不是死者亲口所言，一般的调查也不会最先怀疑到委托人的身上。 仲山有贵的事件要从最初的现场调查着手是绝无可能的事了。不论是死者本人还是委托人仲山佐枝，倒是出奇一致地说车被动手脚才导致了事故，只是出了事故的车本身已经无法再次调查。 “调查方向看来已经比较确定了。”即便柯南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不得不承认，已经得知了一条比较明确的线索。 “调查的事，莉苗就不必参与了。”迹部景吾还是阴着脸，低沉的声线泛着股淡淡的不快。 “诶？诶诶！为什么！”莉苗激动地将身体前倾，抓着驾驶座的靠背，探过头去对着迹部景吾的侧脸喊道。 “我说不准参与就是不准。”迹部景吾的口吻坚定，完全就是不容违逆的态度。 “啧。” “听见没有，啊嗯？” “听见了听见了听见了你好烦。”莉苗鼓着张脸不停地摆手，因为她真的不想听。 柯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地挂着张僵硬的笑脸。 总而言之，非常有必要和仲山佐枝再见一次。 71|隧道的阴暗chapter08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 72|隧道的阴暗chapter09 “呐柯南，你想不想看一次真正的灵？” 莉苗的话让柯南不禁一阵后背发凉，看到亡灵这种事，普通人也可以做到吗？他又一次皱紧了眉毛，看着莉苗没有继续说话。 就目前仲山佐枝的状态来看，再一次接近她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当下快速的方法，就是在去隧道里再找一次仲山有贵。想问他的问题还有很多，只是上一次的询问在驶离隧道后，仲山有贵的灵就消失不见了，以至于莉苗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他的灵无法离开隧道，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不要用那种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那类东西真的存在，我也有办法会让你看见。”莉苗嫌弃地摆了摆手。若要和柯南一并，她必定要带上黑泽小百合的胶片相机。 柯南倒没有对莉苗的话做多大的怀疑。迹部景吾因为灵体影响的失常，莉苗凭空就得到了一些他完全没有听过的线索，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昭露着仲山有贵的存在。莉苗能够看见那类东西并且与之交流已经让他足够惊讶了，现在对方又说出了能让自己也看到的话。 “你……要怎么做？”对于莉苗的方法，柯南在惊讶的同时持以强烈的好奇心，他沉下的语调显得有些压抑。 莉苗耸了耸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普通人通过那台画了符文的胶片相机，就可以看见肉眼所不能看到的存在，比如迹部景吾。只是，他们不能像莉苗一样，还能够与之进行交流。 宏光的开盘仪式莉苗提不起兴趣，在询问无果之后，柯南索性也同意一并离开goldrose再商讨对策。还在会场吃甜点的阿笠博士便直接被拉走，对此，阿笠本人还有点小情绪。 “你们真是任性啊……”阿笠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 对此，柯南凉凉地吐出一句话：“博士，灰原让我监督你不准再吃甜食了。” 语毕，阿笠便不再回话了。 莉苗看了眼时间，时间还算早。好不容易从迹部家出来了一趟，她也觉得自己要去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自己那家许久未去的事务所。 “那个人也是因事故受伤的，监视事务所的平岛正人。”莉苗凛了凛目光，即便是天生绵软的声线，因为认真得过分也变得有些低沉，“这几天他应该没有再在事务所附近了吧？” 之于平岛正人，莉苗在迹部景吾给她的十年后自己的笔记里看到了这个名字。 “这几天是没有看见他。”柯南转头看向莉苗，后者严肃起来的表情让他愣了愣，他很快就看穿了莉苗的想法，“如果你还是他们的目标，近期还是不要在事务所出现比较好。只是平岛正人不在了，不排除其他人在监视的可能。” “泷本受伤了，大久保也受伤了，事务所这几天除了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 正如柯南猜测的那样，莉苗的确是想去事务所看一次，迹部景吾极力反对她接近的原因，莉苗觉得不单纯是因为自己成为了不明人士的目标，绝对还有其他的理由。 十年后的她死了，迹部景吾却不知道死因，他所做的只是一味地阻拦她去事务所，问题的关键大概就出在事务所了吧？莉苗这么想着，她垂了垂眼帘，低低地开口：“我必须要去一趟，我的事务所。” 柯南不再阻拦，站在迹部景吾的角度而言，他也能了解得到那里存在对莉苗的危险。但是，出于侦探的共性，把真相从迷雾中剥解出来，这是每个侦探本能遵守的原则。 莉苗的事务所和柯南寄住的毛利家正好就是对门，既是同路，阿笠博士直接把两个人一并都送了过去。 天下一侦探事务所还是老样子，在大久保的打理之下倒是像个真正的工作场所。莉苗看着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窗户玻璃，突然怀念起了原先在这里喜欢站在窗边的高山｜奈奈，后者不在了，莉苗倒觉得有几分寂寞。不自觉地走向窗边，心里竟然感叹起来。 只是…… “话说你跟过来干什么？”莉苗转过身，斜眼看向像个主人一样在事务所内四处探查的柯南。 “原先一直就很好奇这里，不过大久保先生倒从来没有放我进来过。” 柯南本就是秉着调查的心态，既然主人家在这里，他也没必要想着其他私下的隐蔽方式来调查这里了。 随意扫过墙侧的书架，书架上摆着一大排看着题目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低俗气息的小说。 这位大小姐的爱好还真是…… 书被排列得很整齐，从左到右甚至按照高低顺序依次排列下来。这样的排列之下，中间一本比左右都小了一圈的书放置在其中，就显得突兀了。即便不是出于强迫症，太过整齐的周围也把这本书衬托得十分违和。 柯南顺手将这本“异类”从中间取出来，本想放到另一侧高度差不多的位置上去，只是，才把书从暑假中抽出来，暴露出的书架内壁上有一个像是蛀洞一样的小孔。 小孔的边缘切口整齐，明显是人为所致。细看之下，孔内竟然安着一枚针孔摄像头。 “天下一姐姐，这里的摄像头是大久保先生装上去的吗？”柯南顺口问了一句，如果单纯在室内安装监控，没有必要藏得隐秘，这个针孔看起来更像是人偷偷装上去的。 听到柯南的疑问，莉苗马上换上了一副凝重又警惕的表情。她沉着脸把刚才拉开的玻璃窗重新关上，因为在窗户顶端，她也看到了针孔摄像头。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人装了摄像头，完全都不知道。窗口上的摄像头周围以及有积灰的痕迹，想必已经被监视很久了。 事务所唯一的秘密，只是莉苗在没有外人的场合下肆无忌惮地和高山｜奈奈聊天。镜头里和看不见的存在聊天的模样，是不是已经被人察觉了？可是如果事务所有异动，大久保肯定会知道，能在大久保不知情的情况下装上这些东西，一定是不简单的人或者组织。 “事务所早就被人监视了。”莉苗摆出一副一切如常的模样，双手自然地环在胸前。如果她的言行暴露在所谓那一方的视线之下，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打草惊蛇。就目前来看，对方应该没有在室内安装窃听器，以及，倘若是全方位监视，那么绝对不止只有仅仅两只摄像头。 虽然窗户顶端的摄像头或许拍不清晰事务所内部的全景，但是倘若其他地方也被装了不少摄像头，那么整个事务所就像一只透明的容器，所有的一切都暴露了出来。比如在书架后方就证明了其他的存在。 闻言，柯南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眉间不自觉地蹙紧。天下一侦探事务所被监视，除了目标在莉苗身上之外，柯南不得不警惕处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自己是否存在威胁，毕竟这两家之间太近，从窗户上就能够一目了然对面的场景。 “迹部景吾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莉苗摇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现在完全理解了迹部景吾对自己的做法。未来的自己已经死了，那么迹部景吾回到十年前就是来阻止自己的死亡的吗？事务所的监控或许和未来的悲剧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 “总而言之，这里不安全。”柯南把书放回书架，沉下的声线成熟得不像话，童稚的音色倒让他的气场略显违和，“某些角度而言，还是多听听迹部哥哥的话吧。” “那是迹部叔叔。” 柯南：“……” 在称呼问题上柯南又一次无语，完全不晓得莉苗和迹部景吾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前者会称后者为叔叔这么执着。 跌踵而至的问题让莉苗不得不烦恼起来，从最初只是想把自己不幸中枪的事故弄清楚，却牵扯出一大堆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事，甚至还可能和自己的未来、十年后的迹部景吾有关。 莉苗抬起手，像迹部景吾那样揉着自己的眉心。问题还是一个一个解决比较好，从最浅显的事故着手，或许能够循序渐进。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喊住了柯南，“对了，有车吗？再去一次隧道完全必要，我的车已经坏了，而且我不想让迹部景吾知道我要往三夜町跑的事。” “拜托博士带我们去吧。” “不想让再多的人知道我的事了。”这个涉及面子问题，莉苗马上否决掉。 “博士的话，没有关系的。” 莉苗立刻用力地摇起头，“知道我能看见灵的人，包括你在内一共三个人，还有迹部景吾和大久保。如你所说，如果‘那一方’看中的是我的这个能力……” 说到这里，莉苗突然顿住。 首先她信任不过大久保和迹部景吾以外的人，其次是针孔摄像头的问题，自己和高山｜奈奈对话的模样已经暴露出去了，那么，是否后来的平岛正人就是来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并且在此之前，又一波黑衣人声称有委托要找自己…… 脑海中一点点琢磨之下，莉苗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人。 泷本真司。 73|隧道的阴暗chapter10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74|隧道的阴暗chapter11 倘若要深入动机，当下从仲山佐枝那里不太好下手，她强势的一面绝对不会再愿意配合调查，柔弱的那面完全对她自己丈夫的事故不知情。 再去找一次仲山有贵，这是莉苗接下去想要做的。 她先和柯南约好了时间，给自己断了反悔的后路之后，才去试探迹部景吾的态度。而这天迹部景吾却很早就回了卧室休息，看起来像是默许了莉苗的行为一样。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去看迹部景吾的脸色……”这是莉苗从迹部家偷跑出来之后随口抱怨的话。 和柯南约好的时间选在了晚上，莉苗的车早前已经报销，只好自己乘了计程车先到了阿笠博士的家里和柯南汇合。 见到柯南时，柯南的表情倒不像莉苗那般有些困惑。 “看你胸有成竹的模样，莫非想通了什么？”莉苗靠在门边俯视着在玄关处穿鞋的柯南。 “算不上胸有成竹，只是再去三夜町，希望一些推测能从死者的口中得到证实，而且……”说到这里，柯南可以顿了顿，嘴角突然勾起一道自信的弧度，“在得到证实之后，很快就有机会再和‘凶手’会面了。” “凶手？”莉苗挑眉扫视了一遍柯南的表情，也不自觉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她准备再来一次毛利侦探事务所，以了解事件追查进度的理由？” “对，明天。” “啊，那敢情好。”莉苗点了点头，站直了身体，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挺立的背影和屋外的夜色逐渐融合，“走吧。” 在莉苗的强烈抗议之下，最终阿笠博士没有随行，把爱车借给莉苗的时候他似乎犹豫了那么一会。 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莉苗开车的时候从来不会顾及太多，要是磕磕碰碰，阿笠博士会心疼的。即便莉苗已经多次保证绝对不会把车撞坏，阿笠博士在目送柯南和莉苗离开的时候还是满眼的忧心忡忡。 柯南坐在了后座，按照莉苗的话来讲，副驾驶是留给仲山有贵的。这话说得让柯南后背一阵发麻。 “现在呢，可以把让我看到仲山有贵的方法告诉我了吧。”柯南在后座坐好之后，忍不住开口道。 莉苗随意地“哦”了一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向她的挎包里探去，然后掏出了黑泽小百合的胶片相机朝后座递去，“用这个。” “这是？”在柯南看来这不过是一台普通的老式照相机，要说得特殊一点的话，这种相机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 “外祖母留给我的，不是普通的相机，你可以用它看见灵体。” 柯南接过之后出于好奇地对着四周照看起来，没有灵的缘故，相机的镜头中自然什么也拍不到。 “不用怀疑，迹部景吾最近老拿这个看他祖父。等到仲山有贵出现之后，我会告诉你，他的灵体似乎离不开隧道。” 虽然莉苗认真时的模样还是十分可靠的，柯南在收好相机之后，还是忍不住向莉苗开了口：“你就这么穿着校服真的没关系吗？” 莉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工作日自己穿着冰帝的制服很正常，出门的时候没想太多，也就没把校服换下。柯南这么一说，原先没注意的违和就突然爆发了。 车内一个高中生，一个小学生，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柯南想表达的就是这一点，莉苗注意到之后相当好爽地朝着后视镜里的柯南摆了摆手，“不要紧，我车技很好的。”言下之意就是，被交警发现之后她甩得开。 柯南：“……” 一路顺畅，莉苗驶着阿笠的爱车逐渐接近了三夜町的隧道。隧道口似有似无缭绕着一股莫须有的阴森，莉苗皱了皱眉，语调凝重地开口：“如果仲山有贵试图控制我的身体，那么不要犹豫地对着他的灵按下快门。” 以防万一，莉苗把最糟糕状况的处理方法告诉了柯南。 柯南再一次持起相机琢磨了一会，“按下快门会发生什么？” “本小姐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莉苗扬声说道，傲气凌人的口吻和迹部景吾学得一模一样。 柯南：“……” 和上一次迹部景吾也在时来这里的场景一样，隧道内的车流量完全可以用只指可数来形容。 自事故以来，隧道内的气氛就一直很怪异，或许是由于用灵体在内部徘徊的缘故，由灵引起的诡异之处，在莉苗看来会更加显著，她对灵的感受要比普通人敏感太多。 莉苗逐渐放慢了车速，隧道内壁灯照出泛黄的光线随着车身的移动，明暗闪烁得略微晃眼。 在进入隧道中段之后，车内的气压如同突然变大了似的，带着一股冰冷的压抑。 灵体出现的时候温度会降低，莉苗提高警惕的同时，这股刺透骨头般的寒意让她难受不已，压在胸口一阵闷痛。 “柯南……要来了……”在提醒柯南的同时，气氛的异样感让莉苗不自觉地开始大喘气，说话的发音甚至听起来有些艰难。 柯南亦敛起表情，稚嫩的脸上凝重得过分，紧皱着的双眉在他的眉间陷出一道明显的皱痕。他举起莉苗给他的相机，将镜头端正地对向副驾驶的位置。 接下去柯南所看见的场景大概是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的一幕，即便已经做足了看到亡灵的心理准备，但是仲山有贵在副驾驶出现的一瞬，他除了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震撼和恐惧。 镜头里是鲜血满布脸庞，浑身伤口的仲山有贵，那些伤口随着仲山有贵的动作甚至血口张合。柯南瞪大了双眼，他确信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但是在相机的镜头里，仲山有贵的形态栩栩如生。 柯南不是没有见过尸体，而是明明该是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存在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他的视野内，看起来就像个活死人。此刻的柯南面对这样的场景，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了一眼莉苗，后者的状态相当不对劲，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看着这样的莉苗，柯南的心情竟有些复杂起来。本着对方能够看见死者亡灵这一点犯规的能力而言，能够更快地看穿棘手的事件，但凡事不可能尽是优势，莉苗在拥有这个能力的同时，她需要习惯自己的身边时常会出没像仲山有贵这样极富视觉冲击的存在。 灵体不比尸体，尸体是死物，而灵体她并不能预测这种存在会做出什么，比如附身。 仲山有贵的存在让莉苗冷得发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的妻子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们关系如何呢？” “又是你，上一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是佐枝在我的车上动的手脚。”仲山有贵似乎很不耐烦，空洞的音色因烦躁的口气听起来更加阴森。 “又是我？难道你又以为坐在车里的是你的妻子才过来的吗？”莉苗直直地看着前方，她才不想去看仲山有贵那种鲜血淋漓的脸，“如果这样的话，你不是和她一样，也怀着杀心。” 仲山有贵不语，莉苗接着说道：“你的妻子仲山佐枝为什么要在你的车上动手脚，反过来想很简单，因为她想让你死得自然一些不被发现，可是，恰恰又是她本人想要为你重新调查你的‘事故’，你知道原因吗？”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事先怀疑上她吧？” “你错了，如果真是她动的手脚，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况且警方对事故的处理后续没再追究，她却要重新提起，这不是很奇怪吗？” “照你的意思，那就不是佐枝做的？”仲山有贵十分不快，怒意让他带给莉苗的寒意更甚，“在我出事故之前，只有她动过车，除了她不可能是别人，莫不成真的是意外？别开玩笑了！” 仲山有贵笃定了是妻子佐枝要害死自己，对此莉苗也没有否认，她抿了抿开始泛青的嘴唇，继续说道：“你的妻子可有精神疾病？” “这……”仲山有贵停下思考了一会，言语间的愠怒越发的显著起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佐枝的确有的时候会变得很奇怪，甚至会变得很暴力。曾经一次和她争吵，她把我从阳台上推下去，我不觉得那一次她是失手，反倒更像是本就打算杀了我……” “所以你也起了杀心？不过在杀掉她之前自己却先被杀了？”莉苗打断了仲山有贵，她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么请问仲山先生，在你说你的妻子有暴力倾向的同时，你本人有没有这方面的趋势？” “你什么意思？” “你也有dv倾向吗？”莉苗凉凉地问道。 她的问法相当果断，倘若仲山佐枝确实存在双重人格，那么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很有可能来自dv。dv受害者会把长期受伤害时的情绪当成不是自己，由此产生了另一重较为强势的人格以保护受伤的人格。 “啊啦，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成你默认了。” 仲山有贵仍旧沉默着，他愤怒的情绪似乎染进了空气，带着阴森的寒意，逐渐在车内蔓延。 气氛骤然的变化是莉苗预料之外的，她不得不转头看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仲山有贵，后者带着鲜血的面孔狰狞，他张口，宛如诅咒一般一字一顿地朝莉苗说道：“既然如此，那在报复佐枝之前，先拿你做个试验吧。” 75|隧道的阴暗chapter12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 所应供养。 76|隧道的阴暗chapter13 次日莉苗翘了课，直接往自己的事务所去了。 大久保恢复了正常工作，重新回到事务所处理根本不是事务所的事务，泷本还在伤假当中，不用说来事务所了，即便是冰帝里莉苗也好久没有看见他。 “哟大久保。”莉苗进门之后朝大久保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莉苗小姐？”坐在桌前的大久保抬起头看着自家小姐悠哉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了一本小说。大管家马上心领神会，自家小姐又开始翘课，他暗自叹了口气也没在多说什么，低头继续手边的工作。 莉苗拿着书，很快地走到窗边朝窗外很快扫视了一遍。 既然已经清楚事务所内被监视，所以才要表现得和以往一样。事务所楼下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在监视，莉苗又看了一眼坐在桌前工作的大久保，心想着等离开事务所之后再把监控的事情说了，毕竟她一开始也没想过大久保回来得这么快。 因为是对窗的缘故，莉苗能够从窗边轻易地将对面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内部轻松看见一大部分，那位被称作“沉睡的小五郎”的名侦探此刻似乎正在看电视。 莉苗带上耳机，调至柯南告诉他的频段，很快她便转到了能够清楚听见毛利侦探事务所内声音的频道。耳机内瞬间传来了对面电视里播报的声音，从内容上来听大概是赛马现场或者转播。偶尔能听到这位毛利侦探在全身心投入比赛激喊的同时，抱怨着要照顾请病假在家的小鬼。 请病假的小鬼马上就能和柯南对上了号，莉苗眯眼朝对窗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柯南已经注意到她了，还和她点头进行了一秒不到的眼神交流。 不久后如柯南所说，仲山佐枝出现了。视线内出现的女人面容憔悴，相当柔弱的样子，这是前来委托的弱势人格吧。 莉苗凛起神色，严肃了起来。 毛利小五郎关掉了电视，认真起来的表情的确十分可靠。仲山佐枝坐在毛利小五郎的正对面，身体几乎完全地被挡住了，莉苗只能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背影而看不见她的表情。 仲山佐枝先对毛利小五郎做了一些礼貌性的慰问，此前毛利小五郎受伤的缘故，才没有将事件继续调查下去。接下去便是仲山佐枝用着颤抖的声音在吐诉，无非是关于她希望自己丈夫的“事故”能被重新调查。 在毛利小五郎随口感叹了仲山夫妻的关系很好的时候，仲山佐枝却顿了顿，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她在隐瞒仲山有贵的家暴。 这么做完全可以理解，暴力相向之后，只要仲山有贵给了一点点宽慰，仲山佐枝（的弱势面）便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换句话说，家暴受害者极有可能伴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至于仲山佐枝是不是双重人格或者两个人格的记忆共享问题，很明显，弱势的仲山佐枝并没有自己的另一块记忆，强势面的仲山佐枝享有全部的记忆，因为后者知道弱势方的自己曾经来拜托过事务所翻查“事故”。 耳机中的对话完全没有可取的内容，要怎样才能找到仲山佐枝的破绽呢？莉苗不禁皱起了双眉。 对面的谈话已经结束，莉苗摘下耳机，往椅子的靠背上一仰，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该怎么做？仲山佐枝也没有要收回委托的意思，所以她一开始发出委托到底是什么意思？人不就是她害的么？莫不成通过委托来验证自己是否存在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吗？ 不过这么说起来，仲山佐枝是否有精神疾病史，能算是一个新的调查点吗？ 莉苗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无意间却瞥见了吊灯的铁饰上似乎有点怪异，认真地看了好一会，确认了那是个针孔摄像头。 迅速地收回视线，莉苗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惊讶时下意识的表情变化，有没有被镜头捕捉到。这些摄像头该怎么处理，离开事务所之后告诉大久保，看看能不能从中查到什么吧。 彼时门被敲响，大久保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却是仲山佐枝。 莉苗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在大久保的接待之下，仲山佐枝走了进来，有些拘谨地坐在了桌台前和大久保相对而坐。 “那个……请问泷本先生呢？”仲山佐枝环视了一遍室内，确认了只有大久保和莉苗两个人。 “泷本前段时间出了事故，现在正在病假修养当中。” “原来是这样啊……一定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毛利侦探也是在接受了我的委托之后出了事呢……啊抱歉，我委托了不仅贵所一家，只是希望能够快一些调查清楚我丈夫的事情。”仲山佐枝满脸歉意，柔和的音色和那日莉苗在goldrose所见的判若两人，“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没有见过您呢。” 上一次是泷本真司接待的她，大久保是因为和莉苗在三夜町隧道里出了事故才没有在场。 似乎因为不是泷本的缘故，仲山佐枝变得很担心起来，她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安地交握着，“我是看到这里有人在，所以才想再来看看，那个……请问泷本先生什么时候会在呢？” 不光上一次的委托是顺道过来，这一次也是顺道过来。 这让莉苗非常不爽，她把大久保推开，自己在仲山佐枝的正对面坐下。 “泷本接下的委托我也有在调查，具体事宜完全可以跟我说。”莉苗仰着下巴几乎要用鼻孔看人。 “啊，天下一小姐……”仲山佐枝似乎认出了莉苗，点头和莉苗微笑着打了招呼，“我这里有你的名片呢。” 被人以名侦探（←莉苗自己脑补的）的名义认出来对莉苗而言是非常爽的事，但是仲山佐枝的话却让莉苗得意不起来。 她绝对没有和弱势面的仲山佐枝有过交流，自己递出名片的对象是强势面的仲山佐枝。照着自己的推想，弱势面的仲山佐枝应该没有那部分的记忆才对，可是她却能把莉苗认出来甚至知道名片的存在。 莉苗眯了眯眼睛，直直盯着仲山佐枝无辜的面孔看，直到后者被这样的眼神慎得浑身发麻。 “那个……天下一小姐……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仲山佐枝弱弱地开口。 莉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很快收敛了放松的表情，她沉下声线，相当直接地发问：“仲山桑有精神疾病史吗？” “诶？这么问真是……太失礼了！” “这可以算是默认了吗？”莉苗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带着迫力朝仲山佐枝逼近身体。 “我完全没有那种病史！” 莉苗在故意挑衅，看起来的确太过失礼。大久保想要劝说自家这位大小姐在言语上稍微委婉一些，才张口便被堵了回来。 “大久保你不要说话。” 大久保：“……” “我不是很理解仲山桑委托事务所重新翻查你丈夫的目的呢，想要替丈夫还原真相抓到害死你丈夫的人这样的理由，就不用再说了，想要害死仲山有贵先生的人，不就是你吗，仲山佐枝桑？”莉苗用最直白的话语气肯定地反问，字里行间完全就笃定了仲山佐枝。 “天下一小姐，您这样可是诽谤。”仲山佐枝的语气不快了起来，隐隐地透露出几分强势的犀利。 “有没有诽谤你自己心里清楚。”莉苗绕到了仲山佐枝的身后，气势完全压制，“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和‘现在的仲山桑’第一次见面，仲山桑为什么认识我，还知道我给出的名片呢？” 莉苗起初认为，两重人格的弱势一方抗拒性应该不会很高，如果真心想要委托事件，那么针对被委托方的发问，都会如实回答没有隐瞒才对。 而从窃听了她和毛利小五郎之间的对话，这个委托就像一个死循环，虽然仲山佐枝表现得很上心，但显而易见这不是一个短期能够解决的事甚至还可能无解。 之于仲山佐枝有没有精神疾病史，本人宣称不存在的话莉苗也不会对之进行否定，或许正如她本人所说的，她根本不存在人格分裂。只是她一直都在扮演，自己的弱势，以及疑似另一重人格的强势面。 “天下一小姐究竟想表达什么？”仲山佐枝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她转头看向莉苗，眼底泛着一股怒意。 “我也想知道仲山桑究竟想要干什么，自导自演很开心吗？”莉苗皱起眉毛，也变得不高兴了，“自己做的事，交通课对此已经事故处理不再追究，您却又要重新提起，是向事务所还是警方的办事能力挑衅么？这种行为真的很恶劣呢。哦也对，现场早就不复存在的时间，普通侦探事务所也调查不出什么，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仲山佐枝的神色愈渐沉下，莉苗非但没有闭嘴，继续以责问的语气说了下去：“难不成想利用这件事证明自己存在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这样一来，即便事件被翻查出来，作为精神疾病患者的你一定会免去责罚……这么说应该不是你的最终目的，你对你的丈夫暴力相对的事实，也会减免不计了吧？” “真是够了！”被触怒的仲山佐枝站了起来，抬手朝莉苗挥去想要制止话语的继续。 “啊啦，仲山桑用了右手呢。”莉苗指着仲山佐枝僵在半空的手臂。如果是弱势面的她，应该是左撇子才对。“所以疑似双重人格什么的，果然是演的吧。” 仲山佐枝顿了顿，肩膀开始颤动，抖动愈发剧烈的同时发出了一阵狂笑，“天下一小姐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死我的丈夫的？” 至此，莉苗也笑了起来，“忘了告诉你了，在你的丈夫出事之后三夜町连续的车祸警方着手调查，差不多已经追溯到了你丈夫的事件吧，警视厅也开始介入重新调查了呢，比起侦探，警视厅的调查应该方便很多。” 在和仲山佐枝对峙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大久保却突然插话道：“莉苗小姐，您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正说到兴头上的莉苗被这么一大段相当扫兴，刚想抱怨，冷静下的同时，确实如大久保所言，事务所里有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像是电子表在倒计时。 莉苗思考了几秒，神色突然紧张起来，自己发现了监控一瞬的表情变化被人察觉了吗？ 这个声音……是炸弹吗？ 77|交错chapter01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 78|交错chapter02 几天过去，莉苗仍在昏睡当中，而迹部景吾在那晚离开医院之后，开始疯狂地调查事件。或许在莉苗醒来之前，他大概都会处在这样的状态当中。 迹部景吾更不曾想过，关于事务所爆炸的事件，对此上心的不仅仅有他一个人。在翻查的过程中，他几番调查都遇见住在事务所对面的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小鬼头。当下又一次的相遇，已经不能算是偶然了吧。 二人调查的方向不约而同地指向那位在冰帝当校医的法医先生泷本真司，迹部景吾亲自带人前往泷本家的时候，竟看见柯南也在泷本家外徘徊。 柯南针对的不仅仅是爆炸，他想以这次的事件为引，顺势探查组织的线索，毕竟他目睹过黑衣人以委托人的身份指名要找莉苗，这样的机会虽然可能涉及危险，但是他不想放过。 在按下泷本家的门铃之前，迹部景吾俨然以长辈的口吻略微严苛地提醒道：“上一次就和你说过，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他侧过脸面容严肃地俯视着被发现后就站在自己身侧的柯南，后者淡然的模样让他不解。 柯南怔然看着表情低沉的迹部景吾，现在看起来，莉苗对后者的影响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他开始有些不太理解了。不过对于迹部景吾的好心警醒，他莞尔，“我也有自己想要寻找的答案和要保护的人。” 一字一顿，清晰的发音激起了迹部景吾心里的共鸣。迹部景吾冷然哼笑了一声，没再多言，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不论是十年后未来人的迹部景吾，还是因为毒｜药缩小身体的工藤新一，或许双方可能都知道一些对方不能言表的秘密，但两个人都没有相互拆穿，也没有向对方隐瞒自己的本心。比如柯南在面对迹部景吾的时候，大多也没再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小鬼头了。 迹部景吾按下门铃，没过多久门内出来迎接的是一位容貌美丽的女子。柯南和女子在许久之前见过一次面，这是泷本真司的妻子泷本真奈。比起长相沧桑的泷本真司，他的妻子泷本真奈看起来要比他年轻十五岁以上。 只是此刻能见到这个人，柯南不由心生惊疑。 泷本真奈本应会因为杀人而服罪，她对泷本真司抱有杀意，却在投毒之后误杀了前来行窃的小偷，如果没记错的话，被毒杀的那人是叫宫村，那次也是柯南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莉苗解决的事件。那时候泷本真奈确切地被目暮十三带回了警视厅，只是倘若那时候她入罪被逮捕，那么此刻她绝对无法站在这里。 对于这个美丽的女人，柯南不禁皱紧了眉毛。 见到门外的阵仗，泷本真奈倒是显得十分冷静，温柔的面孔没有一丝颤动。她轻轻蹙眉，很快看了一圈迹部景吾身后穿着黑色正装的人们，“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请问泷本真司先生在吗？”迹部景吾的声线沉稳有力，仿若检察官的质问一般。 泷本真奈摇了摇头，微笑道：“他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呢，他的下落，或许去冰帝找都比来问我靠谱吧？”看似温婉的气质之下却藏着几分咄咄逼人的锐利。 “泷本先生在冰帝尚在病假当中。”迹部景吾挑眉打量了一会眼前美丽却又看着让他有几分刺的泷本真奈，转而凉凉地嗤笑了一声，“还是说你在替他隐瞒什么？” 泷本真奈皱了皱眉，视线在迹部景吾的脸上盯了数秒，像是确认了什么般突然放松下了表情，又一次扬起貌似温柔的笑意，“关于真司是个怎样的人，迹部君应该比我知道得多吧？他是如何进到冰帝任职校医的，想必迹部君也很清楚。” 迹部景吾面色一僵，十年前的自己的确知道一些关于泷本真司的底细。 泷本真司原本任职警视厅本部法医，因某些原因辞去职务。冰帝毕竟是私立学园，外界要对其彻查还是比较困难的。某种角度而言，把泷本真司放进冰帝是对身份的保护。 只是了解到的讯息现在看来，也都只是皮毛，比如即便过了十年他也没能了解到泷本辞去法医的缘由。更甚，迹部景吾根本无法预料与事务所的监控和炸弹最有关联的人是泷本真司。 泷本真奈把迹部景吾的身份认出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十年前的他应该从未和泷本真奈见过面，况且，此刻他还是以十年后的状态与之见的面。他眯眼揣摩起眼前微笑的女人，眼底闪过几分危险的意识。 “啊咧咧，真奈桑是认识迹部哥哥的吗？”柯南适时插过话，他把声音挤得像个真正的小学生一样幼稚甜腻。 泷本真奈这才低头看向站在迹部景吾身侧的孩子，她大概是忘记了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孩子，笑容不改地回答道：“啊，真司和我提起过呢。” 柯南微垂下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在日光之下反光泛白，让人无法再看清镜片之后的眼神。 泷本真奈果然有问题，第一点便是她为什么没有被逮捕，第二点是她和泷本真司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以及处在怎样的状态之中。 泷本真司时常不回家，这一点是泷本真司本人也说过的话，从泷本真奈这里也得到了验证。再从泷本真奈对泷本真司抱有杀意来看，不论动机为何，这两个人的夫妻关系一定不和谐。处在这样状态下的两个人，泷本真司又如何会去和自己的妻子提起本人的事情呢？ “真奈桑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早前我曾经和天下一姐姐来过这里解决过真奈桑家的盗窃案呢。”柯南只提及了盗窃，并没有点明指出对方的投毒事件。 泷本真奈微愣，经这一说，她想起了这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她就把这一瞬的僵硬化成了歉意，“啊抱歉呢，刚刚没有想起你。” “那个时候泷本叔叔就不在家呢！也是很久都没有回来，和现在的情况好像哦！”柯南故意作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口中的话却如同点醒了什么般，让泷本真奈逐渐崩不住表情。 “看来您和泷本先生的关系不太好呢。”迹部景吾适当接过话，和柯南相视一眼，“泷本先生真的会和您提到我吗？”撇去泷本真司是否提过迹部景吾这点不言，就算提过，泷本真奈也无法辨认眼前的迹部景吾，毕竟后者并不属于这个时空。 这时泷本真奈却突然改变了态度，言语变得柔弱起来，她表情无奈地摊了摊手，“不明白迹部君这般咄咄逼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如果要找真司的话，很抱歉他真的不在家，关于他的下落，我也不清楚。” 迹部景吾不是无礼的人，即便对泷本真奈的言行起了疑心和不满，强制逼迫这样不华丽的事他不屑去做。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起伏的怒意，沉声道：“那么，有他的消息，请立刻向我告知。” 考虑到泷本真司可能再出现的地方只剩下他自己的家里，莉苗的事务所已经不复存在，冰帝在泷本真司请假之后倒是真的没有人再在校内见过他。 柯南的推测和迹部景吾一样，所以二人会在泷本家前相遇，只是没想过会扑空。还有泷本那个神秘怪异的妻子，从头至尾都充斥着有问题。 离开的时候，相当难得的，迹部景吾主动开口让柯南坐进了他的车内。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馨香，雅致的氛围看起来倒是和迹部景吾一贯优雅深沉的气质非常符合。迹部景吾让司机拉上了前后座之间的黑色布帘，只有他和柯南两个人的气氛显得有几分压抑。 “迹部哥哥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了呢。”柯南开口，过于平静的车内仿佛将他的声音放大了般，字字清晰地传出。 迹部景吾斜看了柯南一眼没有回答，双手环胸往后靠下。 “天下一姐姐的事不简单，如果调查的目标一致，我希望迹部哥哥可以……” 迹部景吾拥有强大的背景，不论从财力还是权力来看。柯南是想，就天下一莉苗的这件事而言，如果能够得到迹部景吾的支援，调查方面绝对要比起他自己去做来的便利。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迹部景吾只声打断。 “我当然知道她的事情不简单。”迹部景吾沉沉地开口，声色间泛着一股岁月沉沦的沙哑。他的喉结鼓动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迟迟没有继续开口。 柯南大概是被这样情绪感染了，眼前成熟的男人眼底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微微伤神的模样和曾经自己见过的华丽大少爷形成鲜明反差。 车身平稳行驶着，良久，柯南瑟瑟开口：“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迹部景吾一瞬怔忡，随即低低哼笑道：“请说吧，未来的名侦探。” 79|交错chapter03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 80|交错chapter04 又过了两天，一切平静得令人更加不安。 警视厅对爆炸案的调查陷入了僵局，摸不到蛛丝马迹的状况令他们毫无进展。迹部景吾派人监视了泷本真奈，但后者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一般，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在医院的莉苗情况虽然十分稳定，只是没有好转的趋势，长久下来也不算什么好事。 这样毫无转机的日子让迹部景吾越发地焦躁，入江正一给他的手表指向的时间越来越朝十二点的位置靠近，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才显得愈渐着急起来。 此刻迹部景吾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莉苗的照片，脑海之中一片混沌。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十年后的自己在用胶片相机看到了迹部莉苗的灵体时，全身心迸发着苦涩的无力感。 意义不明的笔记，毫无进展的失态，即便知道了未来的结果，现在的他又能改变什么？ 打破书房苦闷沉静的是米凯尔的敲门声，自莉苗昏迷以来，除了迹部景吾之外，这位迹部家的大管家也操碎心了般，面容变得憔悴。 “景吾少爷。”米凯尔的音色有些病态的沙哑，他朝迹部景吾微微欠身，走上前来。 “什么事？”迹部景吾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进桌台的抽屉里，抬起头看向米凯尔。 “莉苗小姐醒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叙述，却让迹部景吾感到有些恍然，“你再说一遍？” “莉苗小姐醒了，只是……” 明明是该令人欣慰的消息，这个转折的词令迹部景吾无法松开紧皱的双眉，还没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她怎么了？” “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严肃的表情始终没有从迹部景吾的脸上消散过，他很快地从座位上站起，从衣架上取下外套，迅速地冲出门去。离开之前，迹部景吾明明出于关切，却硬要持以命令式地口吻说道：“米凯尔，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莉苗没有从icu病房中转出来，才苏醒不久的她身体的状况不是很好。迹部景吾赶到病院时，看见的就是满面无神坐在病床上发呆的莉苗。 迹部景吾朝床前走去，轻轻地唤了一声：“莉苗。”低沉磁性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好听醉人，比起以往所多出的沙哑仿佛年岁积淀的沧桑。 莉苗的视线有些呆板，她讷讷地转头，看向缓缓在床沿坐下的男人。唇上的皮肤干燥得裂开，她张口，喉间一阵灼烧般的刺痛。唇间颤动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病弱的模样戳中迹部景吾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揉着莉苗的头发，后者一片茫然的表情让他胸口一阵钝痛。 “有哪里不舒服吗？”迹部景吾这么问莉苗，对方却没有任何回答。他皱紧了眉毛，只好改口问向站在病床另一侧的护士，“她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吗？” 年轻的护士小姐被这样略带严责的口气惊得有些心颤，愣了数秒，才言语慌乱地回答道：“数据一切正常，迹部先生请不……不用担心！照着现在的状态，天下一小姐会恢复得很好的。” 话虽如此，但以往总是神经大条的某人突然变得十分安静，才让迹部景吾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迹部景吾摆了摆手，让护士退下。他转过头又把目光放在了莉苗身上，后者正以一种呆滞平和的视线，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病房内被安静笼罩，迹部景吾一瞬失神，可想到眼前的人这是十年之前的天下一莉苗，他又不得不做足心理准备，因为这位思维跳脱的大小姐极大可能会在下一秒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譬如“迹部景吾我是不是毁容了”这样的话。 莉苗依旧张着干燥的双唇，唇间颤抖的翕动像是极力想要说着什么。她的呼吸因为着急变得急促起来，额前碎发下的细眉也微微蹙起。 良久，沙哑破碎的发音才缓缓从她的口中发出：“景……吾……” 心脏像是漏了一拍，迹部景吾怔怔看着眼前虚弱的少女，失去血色的双唇张合着，不断地开始重复属于他的名字的发音。他确信莉苗不是因为口齿不清而没有叫全称谓，会这么喊着他的人，只有十年后的迹部莉苗啊…… 眼前的莉苗逐渐和十年后的迹部莉苗重合起来，越发近似的气质令迹部景吾几番产生了这就是迹部莉苗本人的错觉，他晃了晃神，鼻腔竟泛起了微微酸痛。迹部景吾忍不住探过手，粗糙的指腹抚过莉苗苍白憔悴的脸颊，像是抚摸珍宝一般，轻柔而怜惜。他深切地注视着莉苗的面孔，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头逐渐靠近。 莉苗没有反抗，还是保持着呆滞的模样，毫不躲避地回视着对方的双目。 只是，在即将触碰到两瓣柔软之前，迹部景吾又猛地停住了自己的逼近。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隐忍什么，伸手将揽过莉苗瘦弱的肩膀，将她搂进怀中。双唇靠近莉苗的耳畔，吐息般地喃喃，“莉苗……”轻柔的声调仿佛摇篮曲一般，令人安心。 及时止住的动作让莉苗有些僵硬，可是迹部景吾绝对不会去碰十年前的莉苗，及时的收手在他看来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或许可能因为他这样略微越界的行为真正地改变了不可估量的未来。 两人都沉默着，半晌，迹部景吾的胸口传来的推力才让他放开怀里的人。 莉苗有些吃力地咽了口唾沫，娟秀的双眉在眉间拧起一道凹陷，她垂下眼帘，视线随意扫动起来，直至落在握住自己的迹部景吾的手上。 “迹部景吾，你的手表停了……”绵软的声线由于太过沙哑，发声时近乎全都是喘息，“十二点十分？现在是这个时间吗？” 迹部景吾猛地看向手表，原本缓缓倒计的时针停止在了十二点十分的位置，不再转动了。 “可能坏了吧。”随口应答了一句，但再度皱紧的眉心意味着这绝不是简单的问题。习惯性地揉了揉眉心，迹部景吾站了起来，“我给你倒杯水。” 迹部景吾自知自己留在十年前的时间越来越短，在被告知莉苗苏醒之前，他的表还正常转动着，他甚至想过会不会在莉苗醒来之前，他就会因为时间到了而被强制回到十年后属于他的时空。但是现在，指针却不动了。 把水杯递给莉苗的时候，莉苗还在盯着迹部景吾手腕上的表。她小抿了一口温开水，嗓子舒服了不少，看了眼迹部景吾从进到病房起就没松懈过的严肃表情，她停顿了一会，正色道：“那是入江正一给你的手表吗？” 莉苗的声音很轻，却让迹部景吾震惊不已。他讶异地微张开口，紧接着，更是莉苗又一记爆炸性的话语。莉苗的语气似乎也变得烦恼起来，担忧地看向他，“那你岂不是回不去了？” “莉苗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迹部景吾慌张起来，米凯尔所说的莉苗不对劲不止是一点点了，是非常不对劲！十年前的天下一莉苗不可能认识入江正一，更不可能知道手表的事。 莉苗微微笑了笑，表情有些苍凉，她吐息般地轻轻开口：“我都知道了哦，十年后的未来是如何的，我是怎么死的，我都知道了哦……” 轻和的语气却黯然伤神，转而莉苗垂下视线，表情有些颓然。她捧着迹部景吾递给他的水杯，双臂在微微颤抖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用微微失神的语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的灵到了十年后，见到了十年后的自己的灵，她和我说了很多话，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被炸死了所以才会变成灵。” “对不起……”提及十年后迹部莉苗的死，迹部景吾心里又是一阵愧疚，他沉声，又是一句刺痛般的道歉。 “本来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好像听见你在叫我……说起来迹部景吾你的声音真的好大……” “我在叫你？”迹部景吾愣了愣，恍然知会，“原来如此，是那个时候啊……” 是此前莉苗突发状况心脏停止，原因是灵体去到了十年之后。但是迹部景吾仍然在疑惑，“你怎么会见到入江？他应该看不见灵体状态的你吧？”如果入江正一有办法看见亡灵，迹部景吾也不会在黑泽小百合的胶片相机坏了之后，再也见不到迹部莉苗了。 问到这里，莉苗缩了缩身体，讪讪回答道：“因为是十年后所以很好奇，去了趟devilrose，结果看到了迹部景吾，哦那个是十年前的你，正好听到他在和叫做入江正一的男人谈到手表的时间快到了的事。” 时刻都不忘要去devilrose…… 迹部景吾忍住嘴角的抽动，不愧是天下一莉苗，真是一点都没变。所以之前煽情的言语全都是装出来的吗？ 这次迹部景吾倒是想错了，莉苗喊迹部景吾的名字并不是装出来的，在知道了未来的许多事之后，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呼喊，况且，她本人对迹部景吾就已经倾心不改了。 迹部景吾叹气的同时，莉苗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手中的水杯也打翻在床上。 “怎么了？” 莉苗没有回答，她像是突然发冷，整个人抱着手臂瑟缩起来，而视线，却开始死死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床尾。 81|交错chapter05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 82|交错chapter06 莉苗完全没有想过在自己昏迷的这几天里，迹部景吾居然和柯南打成一片（？），两个人都来看望她且很碰巧地在病房门口相遇，还有这二人站在病床前时不时知会的眼神交流，莉苗又一次止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对于莉苗仍然存在潜在危险这一点上，这两个人似乎已经达成了绝对的一致。迹部景吾爱管她所以时常来医院莉苗表示可以理解，柯南频繁来此她就有些想不通了。从泷本真司口中得知的信息，莉苗大致也和二人整理转述了一遍，她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继续调查的线索了。 莉苗所转出的普通病房不像icu那样摆着七七八八的仪器，宽敞的单人间原本莉苗觉得应该会安静一些，可面前这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大少爷一个是自信犀利的大侦探，怎么看都不会有平静修养的机会。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在那二人又一次的对视之后，莉苗终于忍不住把满心的槽点说出了口。 “你不要把这个不当一回事。”迹部景吾显得有些不高兴，他的语调沉沉的，带着教育式的口吻。 “这一点上，你本人的确需要好好注意。”柯南马上补充道，表情严肃得和迹部景吾如出一辙。 只要莉苗没有死亡，她的能力仍然能够利用。在柯南看来，她随时存在被盯上的危险，况且当下的情况不同于之前，在事务所爆炸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莉苗已经打草惊蛇，处境不定了。 “我没在开玩笑，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想得太严重了。”莉苗摆着手解释起来，古井无波的神色却又引起了迹部景吾的一波不满，后者还是以为她不当一回事。 但是在莉苗看来，这场爆炸无非是为了让警方无法以摄像头为绳索顺势而上的调查，至于她本人的立场，她觉得完全没有迹部景吾和柯南想的那么糟糕。 第一，除了泷本真司之外，她完全没有跟任何组织的人接触过，况且泷本真司本人已经想要退出，所以泷本即便没有和莉苗站在同一边，那也一定和组织是在对立面之上。第二，在另一方看来，莉苗也只是刚刚发现监控的存在，来不及调查便陷入了爆炸受伤入院，除此之外，他们也不知道胶片相机的存在。 莉苗这个样子，柯南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只是站在非常公立的角度，一心想要探知组织的线索而已。他叹了一口气，和迹部景吾又是一个对视，似乎是传达了什么之后，才转脸看向坐在病床上的莉苗，“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一步。” 矮小的身影很快就从病房内离开，留下迹部景吾和莉苗二人相视而坐。 迹部景吾不得不承认，自莉苗醒来之后，她确实变了不少，有时特别冷静的模样，和未来的迹部莉苗一模一样……嘛，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差了十年。或许是因为天下一莉苗提前接触了未来的沉重，才会突然变成这样。 之于这样的变化，迹部景吾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无奈。 沉入暮后的天色逐渐昏暗起来，本被霞光映射得泛着绯红光晕的窗纱，也随着暮色的褪去逐渐变得灰暗。 迹部景吾沉着脸，双手叉在胸前。灰色的碎发在他的额前打下一片阴影，深刻英气的五官这一刻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沉着。 沉默了许久的气氛憋得莉苗有些别扭，抓着被子的手相当纠结地揉拧起来。偷偷地看了一眼迹部景吾，后者还是满面不快。莉苗瘪了瘪嘴，憋了半晌才极不情愿地说道：“好了嘛迹部景吾你别生气……”含含糊糊的既像服软，又像撒娇。 迹部景吾抬起眼皮很快瞥了她一下，鼻间不屑般地哼了声，“我没有生气。” “哎哟你傲娇个什么劲，爷爷和我说了，你每次嘴上说着没有心里其实就是有。” 迹部景吾愣了愣，“祖父啊……”。他已经好几年没有从莉苗口中再听到有关自己祖父的话，因为在幸乃出生之后，老人便十分满意地成佛去了。 看着莉苗逐渐变得满意起来的脸，迹部景吾才意识到自己被转移了话题，他习惯性地去揉着自己蹙起的眉心，腔调依然不乏严苛地说道：“我生没生气不重要，只是希望你能对自己的事情上心一些。” “我没有不上心，再说，不是还有你在，你说过不会不管我的。”莉苗淡然地说着，这样的话语加上柔软的音色，直直戳中了迹部景吾的心底。 话虽如此，但不意味着莉苗真的完全不管不顾，任性的会去给迹部景吾添麻烦，而是她发自内心的相信迹部景吾这个人。 病房内已经沉入一片昏暗，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最后的一线日光黯淡地透进房内。 迹部景吾一瞬怔忡，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竟有些被激起了心底最初的悸动，这种感觉即便过了十年，他依然记忆犹新。真是不华丽……他竟然因为听了这样的话有点心跳不已。迅速移开看向莉苗的视线，无意扫过手腕上的手边表带，银色的金属微微发亮。 这些银色亮光有着和它的色泽一样的温度，带着几分冰冷流进迹部景吾的心里。他略微失笑，这块手表便是他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证明，他不可能永远地留在现在的天下一莉苗身边。 视线停留在腕表上不由出神，彼时，一只手盖住了那点银亮。 “这个手表已经停了不是？”莉苗已经下了床走到了迹部景吾跟前，她握着迹部景吾的手腕，试图用自己的手掌挡住手表。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迹部景吾手腕的皮肤，浅淡的凉意驱走了他的虚空感。眼前的人，眼前的一切，都是切实存在的啊……他的喉间涩涩的哽咽起来，垂下视线，目光轻柔地落在莉苗的脸上，还未痊愈的莉苗比以往要显得更加柔弱。 “莉苗……”深沉中带着沙哑的音色缓缓响起，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莉苗的脸颊，胸口却又泛起一阵苦闷，现在的他不能碰她啊…… “迹部景吾你在害怕什么？”感受到对方身体有些僵硬，莉苗皱起了眉。难得她这么主动，对方疑似矜持的举动让她有些小不爽。 “我没有。” “爷爷总是说大实话。” “……” 迹部景吾无言以对，他确实在害怕，他从未想过去触碰这个时空的莉苗，毕竟在这个时空，莉苗还不属于他。他害怕自己如果做了什么，未来因此而改写成他和莉苗完全没有交集，他绝对会后悔。即便他也曾经想过自己可能创造出一个自己没有莉苗的未来，但是说到底，迹部景吾还是舍不得莉苗。 “不管你怎么想，不管是十年前的你还是我眼前的你，对我而言，你都是迹部景吾。”其实在说的过程中，莉苗的脸在发热，灰暗之中看不清她羞红的侧脸。她把话说得很认真，一字一顿地努力掩饰着自己羞赧的情绪。 语落，莉苗相当大胆地扯过迹部景吾的领带，由于身高差得太多，她挺直了脊背踮起脚，主动地朝着对方的双唇撞过去。没错是用撞的，像是抱了赴死的觉悟一样，用力地和对方双唇相接。 一瞬间，迹部景吾竟有些大脑空白，意识到的时候，柔软微凉的触感已经在自己的唇上蔓延了起来。 唇上的力度随着时间流走在逐渐减小，莉苗松开抓住领带的手，准备退后时，脑后突然的力道将她重新压了回去。灼热的温度在唇上游走，莉苗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对方像是收到信号般更加热烈，绵软的尾声完全地被唇吸走。 “唔……” 莉苗睁大了双眼，迹部景吾深邃的眼眸也情切地注视着她。唇面被轻轻舔啄着，像是对待珍宝一般，热切却也小心翼翼。 温润柔和的触感让莉苗重新闭上了眼睛，期待般地接受着。 直到分开，莉苗才变得尴尬起来，耳根烫得不行，她低下头，好在室内一片昏暗，迹部景吾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完全没想到迹部景吾竟会如此坦率地回应，这是她自己挑起的，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只是紧张过头让双腿发软起来，直接倒进了对方的怀中。 迹部景吾收紧了双臂，扬起音色，有些使坏地说道：“你这么主动，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暗恋我很久了吗？” 这时怀里传来了闷闷的声音，“这句话反问给你。” “呵。” 迹部景吾没有调笑，也没有反驳。如果可以，迹部景吾愿意用当下的所有时间守护在莉苗身边。 最终，他轻轻在莉苗的发间落下一吻，耳语般地低喃道：“真是……败给你了。” 83|交错chapter07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 84|爆破前夕chapter01 迹部景吾自从十年之后回到现在已有近两个月，虽然不确定自己究竟能在十年前留下多长时间，但是当下已经超出了入江正一的预估范围。或许会和手表停止的原因有关，这是否意味着迹部景吾本人的时间就此停止，没有人知道。 近期以来，没有间断过的杂乱事件让他没办法分出神来，注意到日期时，才发现莉苗的生日已经接近。 早些日子的邀约因为事件的缘故被迫取消，时至当下，日子总算是恢复了久违的平静。和上一次发出邀请的心态不同，这一次的迹部景吾心中毫无压力地向莉苗发出了约会邀请。 说是约会，不过用莉苗的话来说，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吃晚饭而已。地点还是让莉苗来决定，在迹部景吾又一次严肃拒绝了devilrose之后，莉苗只好退让一步定在goldrose。现在看起来，莉苗似乎对三夜町有着特别的执念。不过在此之后，迹部景吾完全地无视了莉苗的提议，把地点选在了杯户大楼。 迹部景吾很是阔气地直接包下了一整层的餐厅，当晚便和莉苗一同前去。令迹部景吾有些不满的地方是，虽然莉苗答应得很干脆，但似乎对于这个邀约并没有特别的热情，比如她完全没有想要打扮一下自己，放课后还是那身冰帝的制服就跟着迹部景吾过来了。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女高中生在和有钱人在做那什么不太和谐的交际，比如在进到餐厅时服务员稍稍异样又很快掩饰掉了的目光。 事实上莉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而已。在自己在医院时主动向索吻之后，单独和迹部景吾待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之处，心里却羞涩得要命。装逼一时爽，事后…… 偌大的餐厅迹部景吾和莉苗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一侧，正处高处的位置能够透过落地窗，居高临下将窗外的夜景一览无余，甚至还可以看到杯户购物广场亮着霓虹灯的摩天轮。 “说起来上一次会这样和我出来吃饭的人还是赤司。”莉苗随口找了个话题。 “赤司啊……”迹部景吾感叹般地低声重复了这个名字。 在十年之后，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之间见面的机会还算是不少，两个人关系不错，事业上也有过多次合作的经历。多年过去，谁也没在提过关于当年所谓的未婚妻事件。 “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会出什么事？” “那次在吃饭之前，现场有人毒发身亡。”至此，莉苗耸了耸肩，“接下去这里只有我和你用餐，也遇不上什么事件了吧。” 本身遇上事件就是纯属偶然，这样低概率的事件一般情况下当然没那么容易遇上。 要强调一般情况是很有必要的，对于莉苗而言，任何状况都不能够用一般情况来估测。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像立了g一样马上出现了超出一般情况外的状况。 “说起来，你真的包场了吗？”莉苗突然这么说道，抬手指了指迹部景吾身后的席位。 同样是靠窗的一侧，餐桌之后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男人。 随即迹部景吾顺着莉苗的指向看去，空空如也的座位上什么人也没有。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迹部景吾再度不满了起来，可能是莉苗对此不太认真的态度让他觉得是不是后者不重视，现在莉苗又开始说了些扫兴的话。大爷他不高兴。 “没和你开玩笑，啧你在不满个什么嘛……” 莉苗皱了皱眉，干脆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直接往迹部景吾后方的座位上看过去。确实是个头发微卷叼着烟的男人，看起来还非常闲情逸致。 迹部景吾看不见的存在，显而易见，那是个灵。这大概是莉苗第一次对灵体的感知产生了偏差，也或许是一进餐厅莉苗就觉得浑身发冷，才忽视了灵体出现在眼前之后的感受吧。 灵体看起来没有外伤，完好得像是还存活着的普通人一样，略微苍白和透彻的观感又昭示着他仅仅只是意识形态了。 迹部景吾心里简直要爆炸，难得闲暇能够把莉苗带出来，好好吃顿晚饭怎么这么难。看着莉苗现在的样子，大概又是看到灵体，才说完不会碰上事件的话，这倒好，马上就遇上了可能和事件有关的灵体。 “啊这次的是自然死亡吗……”莉苗自言自语一句，她首先想到了这样的状况，毕竟灵体看不出来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死亡的症状。 大概是莉苗注视了太久，倒是引起了灵体的注意。对于时常会被突然出现的灵体吓到的莉苗，这一次的状况反了过来。 是了，灵体在莉苗的视线之下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确认了莉苗是在看他之后大笑了几声，随后指着莉苗问道：“你也死了吗？” 莉苗：“……” 算了，和一个灵体谈这里已经被包场了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莉苗干脆重新坐下，终于把注意放回了迹部景吾身上。她朝迹部景吾做了个请的动作，“嗯可以点单了。” 理想状态之下，迹部景吾希望的今晚的邀约是一场不谈事件只谈风月的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但是对象是莉苗的话……他果然不应该抱着正常的期待。 而就在这时，餐厅里突然冲进了一群警察，冲在最前方的是戴着和衣服一个颜色帽子的警官，莉苗的熟人，搜查一课的目暮十三。 目暮拿出警察手册很快地向在场的人展示自己的身份，铿锵的语调和审讯犯人时一模一样，“警察，请在场人员迅速疏散，这里被安装了炸弹。” 其实看到餐厅内空荡荡时目暮也有些惊讶，毕竟正值餐点，对于餐厅而言应该是客流量最大的时段。看到坐在窗边的莉苗，他的惊讶程度又上升了一个level，“莉苗？你怎么在这里？” “我吃饭啊。” 对于爆破事件，整个警视厅也有些紧张兮兮起来。距上一次天下一侦探事务所的爆炸还没过多久，警视厅马上又接到了某处被安装了炸弹的匿名举报。 上一次的爆炸毕竟已经惊动了小田切警视长，短期内又出现这样的事，难免不被怀疑是连续事件，再者上一起爆炸事件至今未果，搜查一课强行三系不得不始终保持高度警备的状态。 目暮的视线扫到坐在莉苗对面的迹部景吾身上，他和十年后的迹部景吾有过一面之缘，即在莉苗入院时和小田切一并在场向迹部景吾作出调查承诺的时候。而后者的身份在目暮的概念中，清晰明了的莉苗未婚夫的定位。 一眼就看得出两个人大概是在约会，虽然这样突入得很令人扫兴，目暮还是果断地命令道：“抱歉，请两位马上从这里撤离。” 自然地，迹部景吾和莉苗被迫离开了餐厅。莉苗倒是觉得没什么，大爷表示心好累约个会怎么这么难。莉苗的灵媒体质完全约等于事件体质了好吗，上哪都不太平。 由于整层楼被迹部景吾包下的缘故，除了他和莉苗之外，需要撤离的人员只是几位服务员和厨师。 站在电梯之前，突然冒出这样的声音：“犯人的话……还在现场哦。” 懒散的声线因为是灵体的缘故显得有些空洞，莉苗后背一凉，猛地回头，正是刚才坐着迹部景吾后方座位上的那个灵。这个声音，也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了。 “在现场是什么意思？”有其他人在场的缘故，莉苗的音量放得很低。 “字面上的意思咯。”灵体说着，还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你跟出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个？”莉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悠闲的灵，而且还叼着烟。 “你怎么这么不灵光呢，比如去和目暮暗示一下。” “你认识目暮警官？” “啊，好歹和他是曾经的同事。” 莉苗微微惊讶，却没想到这位卷发看起来有些懒散的男人竟然生前是警察。口头工作莉苗倒是不介意，她也就答应下来，目暮就在后方不远处，她让迹部景吾等自己一会，转身走了回去。 “目暮警官。” 被点到名的目暮十三回过头，看到莉苗仍旧没有撤离现场，严苛的表情又一次在脸上浮现，“你怎么还没有离开？接下去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目暮警官，装炸弹的犯人还在现场。” 莉苗照着灵体告诉她的转达给了目暮，本以为说完她的任务就结束了，谁知目暮惊讶之余有些激动地捏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你说什么？！还在现场？” 即便莉苗的话毫无根据，但从以往莉苗解决的事件来看，这正是她本人的风格。 犯人还在现场意味着什么很简单，因为这层楼除了迹部景吾和莉苗本人之外，全部都是餐厅的员工。 至此，目暮先将其他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当下之急，还是尽快找出炸弹拆除才是。 “目暮警官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你的话，看起来你也不简单嘛。”明明是夸赞的话被那样慵懒的声线说起来，似乎有一些调笑的感觉。 “那么，目暮警官的前同事，现在我可以请教你的大名了吗？” “噢，松田阵平，请多指教。” 85|爆炸前夕chapter02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 86|爆破前夕chapter03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第十八品一体同观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须菩提。于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第十九品法界通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第二十品离色离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第二十一品非说所说分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第二十二品无法可得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第二十三品净心行善分 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第二十四品福智无比分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第二十五品化无所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 第二十六品法身非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须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即是如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尔时。世尊而说偈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第二十七品无断无灭分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第二十八品不受不贪分 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 第二十九品威仪寂净分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第三十品一合理相分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第三十一品知见不生分 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 87|十分钟倒计chapter04 毫无头绪的事件，只能从已有的线索内寻找破绽。犯人的那通电话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过于得意，仔细推敲之下，还是能多出不少内容。 除去浅显地能够得到炸弹被绑在人质身上的讯息，还能够推断出两点可能性。像“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枚炸弹是一枚定时｜炸｜弹，犯人的话换言之就是，要是再找不到炸弹的位置，那么就会自动爆炸。第二点是关于炸弹的爆破力，听犯人的口气大概炸弹本身的规格不会有太大变化，那么他为什么要说会有大威力。 分析到以杯户大厦为中心的范围，虽远不如银座繁华，但也算得上是一块小型商业区，能够因小炸弹而造成大爆破的地点有两种可能，首当其冲的是加油站，其次是隶属杯户大厦之下的酒窖。 若加油站作为炸弹藏匿点，那么造成的后果必将是不可估量，因此杯户大厦附近的加油站警方放在最优先的考虑范围，时至当下早已搜查完毕。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大型酒窖。 在解决炸弹问题上，考虑如何将炸弹拆除和保护好人质安全的同时，还要思考如何找出犯人并将其逮捕。这也是搜查一课在针对爆炸事件后迅速成立出的对策课室当下需要应对的难题。 目前能够确定的是，犯人必然在杯户大厦监视着，从犯人的挑衅心理考虑，警方越没有调查进展，越是犯人想要看见的，换言之，这种近似扭曲的心理在以此作为享受。至于犯人的动机，目的性杀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样毫无目标的安装炸弹，只是为了挑衅警视厅，大概是出于仇视的心态。 隶属杯户大厦的大型酒窖只有一个，目的地已经一目了然，考虑到要从这个位置返回去推断犯人可能的位置，那么此番搜查必定要小心翼翼。 至于迹部景吾这边，这倒是映衬了许久之前莉苗曾经无意间开玩笑般说起的问题，如果她失踪了的话，信得过警方吗？ 并不是说看不起或者是不相信警视厅的效率，毕竟那里的人都是实打实的警察，他们有着这方面的能力和判断力。但是对于一向自信的迹部景吾而言，或许警视厅的调查只是个辅助作用，迹部景吾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能力。 而目前来看，迹部景吾是在一次偶然，和松田阵平微妙地联系上了。是了，多亏了莉苗外祖母的胶片相机。 在莉苗失去联系之后，迹部景吾的第一反应便是与灵体有关，那台可以拍到灵体的相机自然派上了用场。虽然不是刻意要去找到和莉苗联系过的灵体，但是，从莉苗最初和灵接触上的餐厅开始，总归会有所收获，除此之外，警视厅收到的举报信所指向的地点，正好也是以杯户大厦为中心的一片区域。 松田阵平也诧异于迹部景吾能够看到他，在和莉苗第一次见面时，他倒是有看到迹部景吾，但是出于也只有莉苗能够看见他，便不再注意。 即便目睹了莉苗被人带走的过程，怎奈没有实体，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和迹部景吾的相遇正是在杯户大厦的顶层餐厅。 迹部景吾听不见松田阵平说的话，这是沟通的第一道障碍。松田倒是不着急，甚至看得很开，哈哈哈地笑着说，看到亡灵这种事本来就很扯，在事件上不可能存在什么捷径。当然，这句话迹部景吾是听不见的。 对于没办法从松田口中得到讯息的迹部景吾而言，他就显得有几分焦躁了，阴沉着脸，周身一股让人背脊发麻的低气压。大概在找到莉苗之前，他都会保持这样的气场。 迹部景吾尝试问了松田阵平一些只需要点头和摇头的问题，一人一灵还在顶层餐厅时，松田倒是毫不遮掩地指认了餐厅的某位员工。松田的原话是让迹部景吾注意一下他所指的那个人，而迹部景吾直接把松田指的人认定为带走莉苗的犯人，虽然事实上就是如此，松田的指点倒变成了直接揭晓答案。 莉苗身上所缚的定时｜炸｜弹在犯人这边必定还有可以控制爆炸的遥控器，贸然惊动犯人，自然不是明智之举。 作为目睹人的松田阵平对莉苗当下所在的场所还是很清楚的，他也答应下愿意为迹部景吾指路前往。于是，迹部景吾一面拿着相机根据松田的指向前行，一面让人去调查了被松田指出的员工的底细。 同样的，警视厅也已经调查至嫌犯的进度。最后目标基本锁定在了一个叫做片山广信的男子身上。 片山广信是杯户大厦顶层餐厅的员工，在第一次炸弹举报事件的当晚，他的确就在现场。至于他的为人，同事的反应是他不常与人来往。片山广信大学时期抱负很大，可却一直屡屡受挫，努力多年，也依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服务员。这样的背景下，产生逆反情绪的可能性很大，难不成会去做出一些报社的行为，比方说这一次的炸弹举报事件。 可是，这天却恰好是片山广信有在餐厅的当班时间，虽然符合了“犯人一定在杯户大厦附近”这一点，但工作是无可厚非的，他没办法离开工作岗位去做别的事。况且，在人质的位置在地下酒窖的话，位于正上方的餐厅基本上是无法监视下方的调查状况的。 另一方面，佐藤在顶层餐厅对片山广信进行监视，目暮也已经带人进入了酒窖进行炸弹检测。 而现在的莉苗，还是被束缚在类似于木箱的狭小空间内无法动弹。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莉苗依然没有脱身之策。那么，什么地方会有木箱呢？从缝隙中流入的空气像凉水一般带着寒意，过去的这些时间里，周围也十分安静没有人来的动静。 结合莉苗当下能够感知到的这几点信息，她能够想到的地点也是酒窖。木箱是用来贮放红酒的，酒窖恰恰需要保证阴凉迎合了温度像是在地下室这一点。 莉苗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led显示屏，上面的时间还剩下十个小时十五分钟。就算这样的时限不算紧张，但毕竟时间有限，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有一种结局。 想到这里，莉苗非常不甘心起来，她又一次尝试扭动身体。箱壁撞击在肘部的钝痛，尼龙扎带束缚在手腕间摩擦之下的灼烧感。可这些完全没有效果，身上的炸弹依然在倒计，封闭的空间像是定死了一般，毫无出路。 莉苗终归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本就束手无策无法挣脱，加上没有光线的一片黑暗，这样的境况倒更像是充满了绝望。 心脏慌乱地狂跳起来，即便平时神经大条思维跳跃，莉苗这一刻毫无疑问的在害怕。她以为自己能够很冷静地对待下来，这才过去了两小时不到，她便已经开始不安。说到底，莉苗终归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心里越是害怕，思想就会越发的消极。此刻莉苗已经无法继续冷静，她觉得不动就是坐以待毙，然后，她开始毫无目的地乱动起来，比如用手肘撞击箱壁，再比如用力扭动身体试图翻动箱子。只是，这些举动无疑都是徒劳，箱子依然封闭得死死的。 “喂……有人吗……”莉苗又一次开口呼救，这一次，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起来。 本已经抱着绝望的心态，只是象征性地呼喊碰碰运气，幸运的是，一个懒散的声音回应了她：“啊大小姐你在这里，有点逊哦被关在这里。” “是松田吗？松田阵平？”莉苗惊呼起来。即便对方只是个灵，但是总比一个人的僵局要好，“你快去找迹部景吾，他应该有办法能够看见你的。” “迹部景吾？如果是那个长得挺帅就是总板着脸的男人的话，他已经来了。” 松田说完，木箱的盖子很应景地被打开。算不上明亮的光线照进莉苗的眼睛，视线终于恢复了一些，灰暗之中，莉苗抬起头看到的便是迹部景吾俊朗而深沉的面孔。 迹部景吾是单独和松田阵平进来的，跟着亡灵这种事，除了开车的米凯尔之外，迹部景吾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而且，知道亡灵的存在，同样是莉苗的秘密。 “迹部景吾……”在看到迹部景吾的一瞬，莉苗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霎时间所有的委屈无法控制地尽数迸发。 莉苗的眼眶变得酸胀起来，而在听见迹部景吾用他特有的低沉声线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时，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也亏得莉苗身形娇小才能够被塞进这样规格的木酒箱里，迹部景吾将莉苗从箱子中抱出来，让莉苗在地上站稳，准备为她解开缚住双手和双腿的尼龙扎带时，炸弹上的数字突然起了变化。 原本还剩十小时的倒计，突然变成了以分钟为单位开始逐渐变小。距离爆炸，还剩十分钟。 88|十分钟倒计chapter05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 89|十分钟倒计chapter06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第十八品一体同观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须菩提。于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第十九品法界通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第二十品离色离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第二十一品非说所说分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第二十二品无法可得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第二十三品净心行善分 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第二十四品福智无比分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第二十五品化无所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 第二十六品法身非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须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即是如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尔时。世尊而说偈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第二十七品无断无灭分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第二十八品不受不贪分 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 第二十九品威仪寂净分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第三十品一合理相分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第三十一品知见不生分 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 90|归期chapter01 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l大乘正宗分第三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馀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l妙行无住分第四 “复次，须菩提，菩萨於法，应无所住，行於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於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於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l如理实见分第五 “须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l正信希有分第六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 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後，後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於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l无得无说分第七 “须菩提，於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 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l依法出生分第八 “须菩提，於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 “若复有人，於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l一相无相分第九 “须菩提，於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 “须菩提，於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 “须菩提，於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故名阿那含。” “须菩提，於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世尊，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l庄严净土分第十 佛告须菩提：“於意云何？如来昔在燃灯佛所，於法有所得不？” “不也，世尊，如来在燃灯佛所，於法实无所得。” “须菩提，於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 “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於意云何？是身为大不？” 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l无为福胜分第十一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於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 “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 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於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l尊重正教分第十二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 “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l如法受持分第十三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 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须菩提，於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 “须菩提，於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 “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於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於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l离相寂灭分第十四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 “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 “世尊，是实相者，则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 “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後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 “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瞋恨。” “须菩提，又念过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 91|归期chapter02 倘若十年前后的迹部景吾不曾相互交换过，那么按照原本世界线的发展，在莉苗生日的前一晚，她和迹部景吾之间，同样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是境况稍稍有些不同。 或许预言师冷泉俊明说得没有错，未来都是注定的。时间的修复性在将而今的未来和“那个未来”逐渐扭向了同一条收束线。 翌日，直至中午，莉苗才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并不明亮的卧室内还笼罩着一股沉睡的气息。莉苗费力地动了动身体，可全身像是被拆卸过了一样充斥着酸痛，好在陷在绵软的床榻上，柔软的被褥像一个温柔的怀抱，这又让她感到舒服一些。 待到头脑清醒过来，莉苗才猛地想起自己昨晚好像和迹部景吾……思绪回转的同时，莉苗又马上打住了脑海里不断翻现的画面。迹部景吾真是大胆得过分，莉苗对于自己的反应也感到不可思议，居然毫无顾忌地接受了下来，毕竟是在书房那样的地方，怎么想都觉得很夸张。所以……后来是迹部景吾把她抱回的卧室吗？体力真好…… “小莉苗，中午好。” 突入的话语打断了那些让莉苗有些面红耳赤的思绪，她回过神，迹部景吾祖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却摆着一个超有活力的笑容近在眼前。又一次被迹部家这位还未成佛的老人吓了一跳，莉苗浑身一阵发冷，“爷爷……你别这样好吗……” 老人意义不明的笑容让莉苗后背发麻起来，盯着莉苗的脸又看了好一会，老人才推开，哈哈哈笑了几声，语重心长地感叹道：“感觉可以抱孙子了。” 听着，莉苗的脸火速升温，她拉起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地盖了起来。昨晚的事太突然，所以正情深意切的时候，迹部景吾的祖父也知道的是吗？ 莉苗觉得好羞耻，她现在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过，若是迹部景吾的祖父曾经进过书房，她却没有感受到灵体的存在。对于灵体的感知，已经弱化了吗？这种情况似乎是从松田阵平开始的，在遇到灵的时候，浑然没有全身被冻僵的感觉。这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莉苗觉得自己的体温有些偏高，拿了温度计发现自己发了低烧，怪不得从起床开始就觉得有点头晕。 站到镜子前准备洗漱，这才看见从睡裙宽松领口处暴露出来的皮肤上不均匀地分布着前一夜留下的红色印记，从勃颈处一直到锁骨。莉苗红着脸，取了一条丝巾，把脖子包得严严实实。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去了餐厅以后，莉苗发现迹部景吾正坐在餐桌之前看报纸，气色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前夜和她战了好几次的疲惫感。 迹部景吾看着莉苗有些精神萎靡的模样，挑了挑眉，问道：“醒了？” “啊，嗯……”莉苗讷讷地回应了声，然后在迹部景吾的对面坐下。现在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去看迹部景吾的眼睛。 迹部景吾这天也没有去学校，对于刚从十年之后回来的他而言，当下的境况他不是很了解，比如他还不知道莉苗事务所的爆炸，也不知道大久保的死，他的消息源，停留在了十年后的沉痛里。 “学校那边，本大爷已经让米凯尔帮你请假了。”迹部景吾把报纸叠好放在一边。 莉苗抬起头看了迹部景吾一眼，对方的表现正常得好像前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也把表情放空，开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身上的酸痛让她根本没办法忽视，憋了许久方才吐出一个“哦”来回答。 迹部景吾曾在十年之后问过入江正一，未来是否真的能因为自己的交换而改变，入江正一不确定的回答让他没有办法放下忧虑。十年之后的自己在十年前做了些什么，是否改变了些什么，他全然不知，现在，他想要尽一点力，同样是为了之后的未来。 两个人虽然都互相装作不知道前夜的事，也十分默契的都不去提起，但这一旦陷入进了无言的沉默，氛围便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泷本最近是去了你那个事务所吗？听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冰帝了。” 迹部景吾先打破了这阵缄默，于是，话题有些突兀却也直接的转至了完全不会夹带私人感情的事情上。 “事务所飞了。” “哈？” “事务所爆炸了。” “什么时候的事了？！” “前不久。”莉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大久保的死让她很难过，“你怎么突然问起泷本了？” 泷本真司的死亡只有莉苗和十年后的迹部景吾知道，因为莉苗在住院期间，泷本真司的灵来找了她一次。也是因为泷本真司的死，十年前后的大部分谜团，都能够全部解释清楚。 “有些事想和他谈。” 还是那句话，迹部景吾对于十年间整串事件的认知，全部来自于十年之后。 十年之后的迹部莉苗以医疗事故的名义死亡，可进行手术的那家医院却在那之后发生了毁灭性的爆炸，迹部莉苗的尸体荡然无存。这家医院在大阪，调查之后竟然发现和泷本真司有着间接关系，可是在十年后的时空里，泷本真司早已下落不明。 看着迹部景吾严肃下来的表情，莉苗也变得认真起来，“你想和他谈什么？组织的事？”莉苗认为，既然迹部景吾去了十年之后，那么对于从十年前起组织和自己的联系，乃至影响到了十年之后的丝丝缕缕，他应该会知道一些，所以，非常直白地问出了口。 “你知道？” “啊是，我知道应该比还你要多一些吧。” “十年后的那个人和你说的？”迹部景吾皱了皱眉。 “不，最初他什么都没和我说，是我自己调查起来。”莉苗摇头，表情变得淡然起来，接着像在感叹世事一般接着说道：“说起来突然就知道了十年后的自己死了，感觉在做梦一样。” 谈到这里，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 十年后的迹部景吾因为莉苗的死而自责，现在的迹部景吾也因为莉苗的死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况且，在已经嫁给了自己的前提之下，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莉苗一直以来做的事太过危险，还是他没有把人保护好，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所以呢？你要和泷本说什么？”见状况不对，莉苗马上又转回了话题。 “让他不要去大阪。” “大阪？”口中带着疑问地重复着，莉苗微微将眉蹙起，思考着泷本真司和大阪之间的联系。这么一想起来，在泷本真司死后，确实和她提过有关大阪的字眼。 泷本真司曾和他的妻子泷本真奈策划假死，因为莉苗的介入而计划败北。而泷本真司计划中提过的，他在大阪有个医生朋友。 “大阪的医院？” “你连这个也知道吗？”迹部景吾感到有些吃惊，看来他低估了莉苗的认知，至此，他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地继续说了下去，“和泷本有关的那家医院，算是组织的某个据点，如果泷本想要退出，那么就不要再接近那里。现在并不知道他何时会做出去那里的行为，但是，还是早点告知他比较好……十年后的你，便是在那里……” “诶？十年后的我是在那里死掉的吗？” 虽然莉苗和十年之后的自己接触过，但是，她只知道自己是死于组织之手，却也没有知晓得这样详细，包括十年之后的迹部景吾，似乎对于自己的死，都是一知半解没有全然清晰的状态。 “所以，倘若泷本去了那里，等同于去送死咯？” “嘛，虽然不能绝对这么说，但是那里对他而言，或许正是地狱吧。” 所以，不论如何，泷本真司都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是这样的意思吗？即便莉苗没有介入打破泷本真司和她妻子的计划，泷本真司口中的和大阪的医生朋友谈妥制造自己的假死，那么将会成为假戏真做，因为从一开始，泷本真司决心要退出起，便注定了死亡。这一点，倒和十年后的迹部莉苗是共鸣的。 莉苗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但是现在的话，他已经死了。” “死了？” “嗯，死了。我看到他的灵了，会知道他的事，也是他亲口和我说的。” 这是迹部景吾没有想过的发展，他愣了愣，很快地整理了思路。垂下视线，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着：“这样吗？未来已经被改变了吗？” 十年之后的迹部景吾确实做到了改变，他阻止了莉苗陷入泥潭的开端，世界线便渐渐开始扭转，朝着和以往那个未来相似却又不同的方向，逐渐延伸。 但是，这样的改变也只是一个新的开端，接下去的发展，都是未知。 迹部景吾复而抬起头，看向表情开始茫然的莉苗，他的眸底变得更坚定了一些。 这个未来，由他亲手守护。 92|归期chapter03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 93|归期chapter04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第十八品一体同观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须菩提。于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第十九品法界通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第二十品离色离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第二十一品非说所说分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第二十二品无法可得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第二十三品净心行善分 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第二十四品福智无比分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第二十五品化无所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 第二十六品法身非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须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即是如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尔时。世尊而说偈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第二十七品无断无灭分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第二十八品不受不贪分 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 第二十九品威仪寂净分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第三十品一合理相分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第三十一品知见不生分 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94|误导chapter01 东堂玛利亚被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去了警视厅。 在筱原亚衣死亡当日，准确来说，在死亡时间范围内，东堂玛利亚没有不在场证明。平时从未来过冰帝的东堂玛利亚却在筱原亚衣死亡这天出现在冰帝，最要命的是，在筱原亚衣死亡之前，莉苗也亲眼看见了东堂与筱原之间的争执。不过，莉苗无法想象，东堂玛利亚会是杀死筱原亚衣的凶手。 东堂玛利奥给莉苗打电话的原因有两个，除去莉苗本身是个侦探而玛利奥希望莉苗能够帮他的姐姐洗清嫌疑以外，作为冰帝学生的莉苗，调查起来也比较方便。 “我相信你姐姐。”这是莉苗在电话里对玛利奥说的，冷静的口吻确实让玛利奥的情绪平和了一些。可当下的情况，全都是对东堂玛利亚不利的指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凶手就是玛利亚，但毫无疑问的，玛利亚拥有最大的嫌疑。 “这几天家门口都是蹲点的记者……”玛利奥的语气担忧又焦急。同样的，他当然坚信着自己的姐姐是清白的。 只是名门闺秀是个杀人嫌犯这种事，况且还是被堪称过淑女典范的玛利亚。倘若对东堂家别有用心的人，之于这一次的事件，无疑是大把炒作以及打击东堂家的好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我姐姐的事能够拜托给你吗？” 莉苗和玛利奥算不上深交，但是在devilrose的事件之后，这两个人一定的交情还是有的，况且莉苗去东堂家的时候，也时常与玛利奥打照面。 对于玛利奥的请求，莉苗相当认真地答应了下来。不是出于解决事件或许能够让自己又一波名声大噪，而是发自内心的，还有想要亲自证实心底的之于玛利亚的信任。 “那么玛利奥，请毫无保留地回答我接下去问到的问题。” 莉苗和玛利奥的通话，迹部景吾全程都听着。出于友人的角度，莉苗接受了这样的请求，迹部景吾对此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并没有想要阻止她涉足这件事，反倒极为大度地摆了摆手，“如果遇到困难，你可以让本大爷帮你。” 不仅默许了莉苗的调查，迹部景吾还别扭地答应愿意帮忙，虽然他的语气满是譬如“你快来求我帮忙呀”的傲然。 至于东堂玛利亚和筱原亚衣之间的摩擦，据玛利奥的说法，只是单纯的筱原亚衣的不满，仅此而已。 筱原亚衣确实在与玛利奥交往，而筱原亚衣的性格比较开放，对于一切都有条有理太过于条条框框束缚着的所谓淑女法则，筱原亚衣表示不能接受。这是她与东堂玛利亚产生摩擦的源头。 而玛利亚对于自家弟弟交往的对象，实际上并不是不满和厌恶，对此玛利亚甚至是极为支持的，毕竟在此之前，她的弟弟爱着的是男人。但是，玛利亚却不太会表达，况且筱原亚衣对她的做派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所以对于玛利亚，筱原亚衣始终都不太领情。换个角度说，是筱原亚衣单方面讨厌玛利亚。说得更直白一些，即便莉苗看见了二人的争执，但似乎完全够不到需要取走性命的恨意。 只是，作为重点调查对象的家人，玛利奥的这些为玛利亚辩解的话失去了客观性，不会成为调查中的有效参考，而玛利亚和筱原的争执以及前者没有不在场证明才是最致命的。 筱原亚衣的死亡被着重认定为他杀而并非意外的缘由很明确，在成田美佳和广濑杏里前去找人帮忙的时间里，这段时间间隔不是很长，而筱原亚衣绝对不存在在泳池中坚持不住的情况，最关键的是，筱原亚衣还会游泳，溺死什么的，可能性更低了。 所以，是在成田和广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将筱原亚衣溺死在泳池里。而离开的成田和广濑二人找到安村之后，安村可以为这两人做不在场证明。难道事件有第三方完全隐蔽的人才是凶手吗？还是说，成田和广濑在撒谎？ 莉苗在第一次见到成田和广濑时，考究过这两个人对她的回答。起初一口咬定筱原亚衣是失足落水，可继续追问下去，才改口说见到筱原亚衣时她就已经在泳池中了，不知道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个意外。对此，成田的辩解是，那个时候泳池一般不会有人过去了吧，所以筱原一定是自己掉下去的。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人去泳池的筱原亚衣是怎么失足落水的，照现场来看，先不考虑她去泳池要干什么，光凭泳池边缘的地面并不湿滑这一点，便很难想象她是如何自己不小心掉进泳池的。第二个问题，既然那个时段泳池基本没有人会过去，那么成田和广濑怎么就那么凑巧的要去没人会去的泳池，又那么凑巧地看见正落入水中的筱原亚衣呢？ 所以，成田美佳和广濑杏里不是撒谎就是必定隐瞒了什么。 第二日，莉苗在午休期间去了一趟三年c组，有些问题，必须向成田和广濑二人再确定一遍。 对于有所隐瞒或者是不真实的话，多次的重复必定会出现漏洞。除非，她们早就把这些话安排好了，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她们从一开始就有闪烁不定的证词。 在见到莉苗的时候，成田美佳又一次表现出了对莉苗的不耐烦。作为前辈，被一个后辈这样追问着，成田心里有些不高兴。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杏里也不知道结果会变成那样。没有救到亚衣，我心里确实很愧疚，但是，我有在好好的悔过啊，呐是吧，杏里？” “嗯……是这样的。” 成田美佳显得比较不满，语调也有些尖锐。相对而言沉默一些的广濑杏里，完全没有说过单纯出于她自己出发点的话，全程都是在附和，甚至有意地在贴合成田的意思。 “那个时间筱原和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泳池附近？”这是前一日莉苗就想问出口的话，只是被成田美佳强行打断致使问题无法继续。 而莉苗再次提起这个问题时，广濑杏里低着头显得心虚起来。这时，成田用力拍了拍广濑的后背让她挺起胸膛，盯着莉苗的双眼里满满写着的都是怒意，“放课后在学校逗留要是被抓到是会扣风纪点数的吧……啊啊真是够了，是亚衣让我们过去的，说有东西要给我和杏里看，所以我们才会去泳池。然后，谁知道那时候亚衣掉进了泳池里面，对吧？是这样的吧杏里？” “嗯，是亚衣说有东西要给我和美佳看，所以美佳和我才会过去的。” 对当时描述的附加内容正好是个死无对证，筱原亚衣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证明她们二人却是是被筱原本人叫过去的。只是，莉苗一直找不到筱原亚衣的灵，没有办法验证成田的话。 这样一来，成田和广濑便是完全的清白，去泳池的理由也有了。不对…… “你们见到的筱原亚衣，她还在泳池中的时候，你们见到的那个时候的她，一开始确实是活着的吗？”如果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撒谎的话，那么她们才是嫌疑最大的人啊。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们吗？警视厅不是已经抓走了一个嫌犯吗？听说是亚衣男朋友的姐姐呢。”成田美佳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起来，她的眼睛因为气愤有些泛红，似乎是想极力表明自己的清白。 看起来东堂玛利亚的事在短短一天之内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了，因为这一点，成田美佳对于关于凶手是谁，说话时特别有底气。很明显，她已经先入为主地直接把玛利亚当做了杀死筱原亚衣的犯人。 成田美佳说着，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地扫视了莉苗一遍，突然又冷哼了一声，“啊啦，我终于想起来你是谁了。那个天下一对吧？听说是个名侦探？啧，早前高山桑的死其实和你乱调查有关吧？” 高山｜奈奈生前的名声在冰帝算是响亮，三年的女生基本没有不知道她的。并不是因为她的死才出名，而是因为她是网球部后援团团长，人长得漂亮，还是大家族的大小姐。 “大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要乱讲。”提及高山｜奈奈，莉苗也不太高兴了。 高山｜奈奈之于她从一个见面就能吵嘴打架的人，死后竟然还成为了好姬友。对于成田美佳对高山不太有礼的态度，莉苗竟然莫名地恼火起来，“哼，你知道什么？高岛奈奈关系和我好得很。” “你连她的名字都说不对竟然有脸说和高山桑的关系好？” “我哪里没说对了，不就是高村奈奈吗！” 于是，话题歪了。因为这个，莉苗差点和成田美佳大打出手。后来还是恰好路过c组门口的忍足侑士把莉苗给拉开的，再然后，莉苗被忍足友情地送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迹部景吾听说了莉苗差点又在冰帝和人打架，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他以为莉苗变乖了真的是高估她了，简直……一点都没变，真是太不华丽了！对此，迹部景吾深深扶额，未来他真的娶了这样的人吗！他的脑袋一定是被马踩了…… “所以呢？请问名侦探天下一莉苗小姐，调查有进展了吗？” 莉苗沉思了一会，一本正经道：“这个需要我找到筱原亚衣的灵之后再说。” 迹部景吾：“……” 正当迹部景吾觉得莉苗的调查方式还是老样子，毕竟是“名副其实”的大侦探，而这时莉苗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会给玛利奥一个交代的，我相信东堂玛利亚不是凶手。” 一字一顿，莉苗那张略显稚气的脸莫名地可靠了起来。 95|误导chapter02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 96|误导chapter03 在东堂玛利亚解除了嫌疑之后，她和玛利奥邀请了莉苗到家里喝茶以及要深切地表示谢意。莉苗相当爽快地就答应了，因为比起去接受谢意，她更感兴趣的是玛利奥的性取向。 东堂家的会客厅典雅得像文学圣地一般，并非日式的古典和风，更多的类似于欧洲宫廷的构造。不过想来也是如此，毕竟东堂家的女主人是法国人。 东堂玛利亚因为近期以来屡屡被请去警视厅或者干脆就是警察到访来找她问话，她整个人变得有些憔悴起来。至此，会客厅里接待莉苗的只是东堂玛利奥。玛利奥一如既往的帅气，西方血统深刻立体的五官，又带着黑发黑瞳的东方特质。 红木茶案上摆放着刚刚泡好的锡兰红茶，亮红色的茶水被倒在漂亮的瓷杯之中，杯口的水雾袅袅腾起。实话说，莉苗完全不懂得品茶，她觉得赏心悦目，纯粹是因为杯子很好看。 “我姐姐她身体不是很舒服，没能过来实在是失礼。”玛利奥的言谈举止和他的姐姐一样优雅，他看起来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儒雅绅士。 单纯这么看的话，根本不能够想象这样的人竟然在牛郎店做过调酒师。 “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莉苗说着，装模作样地拿起瓷杯，吹了吹杯口的白雾，学着迹部景吾以往的模样小抿了一口。转而，她把视线放在了玛利奥身上，直直地盯着看，直到被看的人开始后背发毛。 “不要这样看着我，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的视线让人难受吗？”只要是被莉苗这么盯过的人绝对都会赞同玛利奥的话。 莉苗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重新把瓷杯放回了茶案。她顺手把脸测滑下的几缕碎发撩到耳后，一本正经地问道：“玛利奥我可以八卦你一下吗？关于你不得不说的从弯到直的二三事。” 玛利奥面色一僵，“事情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提了。” “我不觉得事情有结束，如果事件真的是那样的话。”莉苗摇了摇头，认真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还在怀疑我姐姐吗？”玛利奥皱了皱眉，提及玛利亚的事，他变得有些不悦。看得出来玛利奥非常在乎姐姐，就像早前玛利亚委托莉苗的事务所提她找弟弟一样，这种相互的、血浓于水的感情。 “年轻人你别激动啊，你姐姐肯定是清白的，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的。” 莉苗竖起手掌向下摆了摆，她希望玛利奥能够冷静地听她说下去，因为只有冷静的大脑才能进行正确的分析。 “在冰帝那两个三年级的女生招认之前，为什么你姐姐的嫌疑会是最大？你考虑过这些问题吗？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恰好能够拍到你姐姐和筱原的争执场面，之于之后的地点，明明有监控却那么恰好的坏掉。” 玛利奥眉间蹙起的弧度加深了一些，莉苗的话提起了他的兴趣，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莉苗的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 “我想知道，筱原亚衣和你姐姐……不对，应该说和东堂家的情况到底如何？”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玛利奥不解。 “筱原亚衣之于你的关系，在冰帝可是毫无保留甚至炫耀，至此才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她和你姐姐发生争执被监控拍的清清楚楚。在冰帝因为她的大肆炫耀，大多人都知道她在和你交往，而和她发生争执的正是和她交往的你的姐姐，动机可想而知。” 莉苗怀疑是筱原亚衣故意在监控范围内和东堂玛利亚起争执，而且当天她恰好又被成田美佳和广濑杏里叫去泳池，她大概也是猜到了那二人想要对她做什么，反过来利用成田和广濑所谓的“教训”，把锅扣到东堂玛利亚的头上。所以筱原亚衣死后，东堂玛利亚是满足了杀人动机的最大嫌疑人。 但是问题来了，最终结果是，筱原亚衣真的死掉了。倘若只是想要黑上玛利亚一笔，完全没必要赌上性命。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玛利奥同样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他抬手托着下巴，蹙眉思索了一会，“筱原在冰帝怎样谈论和我的事我都不在乎，我和筱原交往并不是我喜欢她，只是家族间的往来，如果这对东堂家有益，我并不会拒绝，对我而言妻子是谁都无所谓。” 所以说，东堂玛利奥本心上果然还是个基佬咯？ 如果，筱原亚衣是抱着抹黑东堂家的目的开始和东堂玛利奥交往的话，那么，她此前在冰帝的行为又可以作解释了，让所有人事先知道她和东堂家的关系，然后狠狠地再黑上一把，这样就能达到众所周知的效果。但还是老问题，她的死亡要怎么解释。 筱原亚衣的死不仅是把她推下水的成田美佳和广濑杏里无法相信，莉苗也不太相信真的是因为这两个因为记恨而教训筱原的少女间接害死了筱原。筱原亚衣会游泳，不仅仅是会的水平，而且还拿过奖，可想而知她的水性一定是相当不错的。 几天后，成田美佳和广濑杏里被停学，在这之后，她们大概会被送进少管所进行教育改造。之于筱原亚衣的死亡，莉苗还是没办法放下不管。 而在冰帝公示这件事的时候，莉苗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筱原亚衣的灵。 事实上莉苗并不知道筱原亚衣长着什么样子，她只是远远地见过筱原亚衣的外形而已。少女苍白的灵体完全湿透了的样子，这正好映照了筱原亚衣确实是在泳池中被溺死的事实。 “筱原亚衣？”莉苗在接近灵体的时候低低地唤了一声。 筱原亚衣倒是被莉苗吓了一大跳，她完全没想过在自己死后竟然还能被看见。 莉苗扬了扬下巴示意到没人的地方，毕竟当众对着空气说话看起来像个蛇精病。筱原亚衣没有拒绝莉苗，跟着她走到了楼道的尽头，紧急出口门外的楼梯转角。 “你终于出现了啊筱原亚衣。” 的确，起初莉苗是有意去寻找过筱原亚衣的灵体，毕竟调查不如直接从死者口中得到答案来得快。只是碍于一直都找不到，但是过于顺利的调查让莉苗越发地觉得答案不真实，况且她还是直接从偷听得到的结果。 “你在找我？” “当然。”莉苗点头，然后直戳重点地发问：“是谁杀了你？” 筱原亚衣停顿了几秒，“结果不是出来了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筱原亚衣浑身湿透的模样看得莉苗一阵阵发冷，她不由拉紧了本就比其他人穿的要更厚一些的外套。 “真的是因为成田和广濑把你推下泳池而没有及时把你拉上来，才导致了你的死亡吗？” 对于莉苗的追问，筱原亚衣变得不耐烦起来了，“那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如果我说是玛利奥的姐姐害死了我，你会为我辩解吗？” 这样反问式的回答惊得莉苗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一般来说，死者是除了凶手之外最清楚自己是怎么死掉的存在，可筱原亚衣的话让莉苗产生了怀疑。是了，她绝对不相信是东堂玛利亚害死了她。还是说，莉苗过于相信了玛利亚，先入为主的观念令她无法正确判断。 “怎么了，回答不上来了？”筱原亚衣冷笑了一声，“那样的结果有什么不好！” “那样的结果有什么不好？”莉苗挑眉，一字一顿地重复着筱原亚衣的话，“一边说着凶手是玛利亚，一边又愿意接受成田和广濑伏罪的结果，大姐，你的思想很矛盾啊。” 关于筱原亚衣，几轮对话下来，莉苗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按照常理考虑，死者最希望的，不就是能够找到真凶吗？ “你在撒谎还是在隐瞒？说玛利亚是杀了你的人，这真的不是气话吗？你和她的争执，说得大一些，你和东堂家的关系，你以为调查不出来吗？至于成田和广濑，你接受这样的结果，你敢说不是出于她们二人把你推下泳池的报复吗？” 筱原亚衣之所以还留在世上，是有放不下的牵挂。她不想再理会莉苗，虽然没办法直接在莉苗面前消失，她干脆转身离开，拖着看起来沉重实际上却只是以意识形态存在的湿漉漉的身体，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莉苗喊了一声，拔腿就追了上去。但是对于没有实体的灵，莉苗没办法无阻碍地快速追上去，比如筱原亚衣直接穿过了墙体。 看着失去了筱原亚衣身影的过道，莉苗气鼓了脸，用力地跺了跺脚，忿忿地低喊了一声：“啊啊啊气死我了！” 公示栏上的内容，在看过之后便没什么好看了。比起先前，公示栏前的人要少了很多。莉苗鼓着张脸穿过人群，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保安安村离开的背影。 莉苗看到冰帝保安的制服时，像是有人给了她当头一棒，一切全都明了起来的感觉。 整个事件至始至终都被忽略掉的，算是与事件有直接牵扯的当事人之一，冰帝后门的保安安村。 上课的铃声响起，莉苗却没有要回教室的意思。 她半眯着眼睛捕捉着安村的背影，用力地揉了揉突然跳得厉害的右眼皮，不再犹豫地朝着安村离开的方向快速跟了过去。 97|误导chapter04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 98|误导chapter05 事件结束的几天之后，警视厅修正了调查结果，并公开向成田美佳和广濑杏里道歉。 在筱原亚衣的指甲缝里检测出了他人的dna，这个dna正是属于安村。 大概是安村把筱原亚衣的脑袋强行按在水里，然后装作想要让筱原亚衣振作一点的模样来掩饰筱原的挣扎，筱原亚衣指缝里的dna应该就是挣扎的时候从安村的手上抓下来的。幸运的是，这一点点的证据并没有被泳池中的水冲走。 安村被带走审问后，证据和动机都是铁板钉钉的存在，没过多久他便招认了犯罪的事实，他确实是在“救”人的时候杀掉了筱原亚衣。 而重新调查的信息提供，是迹部景吾以莉苗的身份向搜查一课进行通报。在警视厅公开道歉后的第二日，莉苗久违地上了晨报的首版。 莉苗从楼上下来，走进餐厅准备吃早餐的时候，女仆给她递来了今天的晨报。在看到报纸首版的时候，莉苗愣了好几秒。 报纸上像是例如“天下一莉苗再翻疑案”“美少女侦探的大胆质疑”“在‘凶手’认罪之后的真凶追查”云云的标题，全都写着关于莉苗如何翻掉筱原亚衣事件的初步结果。首版页面上还附上了莉苗的照片，穿着冰帝的制服，背景也是在冰帝校内，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拍到的。莉苗的确非常上镜，不论什么角度，被拍下来的照片都漂亮可人。 莉苗惊讶的缘故，无非就是这件事实际上是迹部景吾解决的。 “满意了吗？”坐在餐桌前已经用餐完毕的迹部景吾朝莉苗挑了挑眉，像是在用糖哄小孩子一样的口吻。 莉苗假装没听见，摆出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头条就是有点莫名的别扭。 冰帝也修改了对成田美佳和广濑杏里二人的处罚。虽然二人并不是杀死筱原亚衣的凶手，但是将人推入泳池这样的欺凌事件，校方还是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惩罚。直接动手的广濑杏里被停课一周，成田除了上交一份检讨之外，被罚打扫三天厕所清洁卫生的工作。 在这天下午放课以后，莉苗再次被迹部景吾要求要等他网球部训练结束之后再一起回去，对此莉苗倒是没意见，只不过接下去的这些时间就是在冰帝里面闲逛了。巧合的是，她在下楼经过走道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在洗手间里打扫卫生的成田美佳。 莉苗下意识的在门口停了几秒，在成田美佳转身时，眼角的余光也恰好瞥见了莉苗。 出于礼貌，在对视之后两人都互相点了点头。 二人之间自然是没有话可讲，至少莉苗是这么认为的。在打完招呼之后，莉苗扭头欲走，却被成田美佳叫住了。 “天下一。”在大声地喊出了莉苗的名字后，成田美佳的语气却又弱了下去。她微微垂下视线，赧然地抿了抿嘴唇。 “还有事吗？”莉苗又一次停下脚步，侧过脸看向斜后方。 成田美佳放下拖把，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的模样要比之前的凌厉弱上太多，看起来甚至还有些难为情。 “之前的说过的那些话，我表示抱歉，真的对不起。”说着，成田美佳朝莉苗鞠躬，标准的九十度，这是最诚恳的道歉。 成田指的是她说莉苗害死高山｜奈奈的话。 “嗯？其实……我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莉苗是已经忘记了那件事。 成田美佳依然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还有，这次我和杏里的事，谢谢你。” 事件是天下一莉苗解决的，大概看过报纸的人都这么认为。对事件能够得到正确的导线，最心怀感谢的人便是成田和广濑了。 像是面子上作秀这种事，莉苗最擅长了。成田的道歉和感谢她全部接受，并相当大度地扬起了一个柔和温婉的微笑，“不用谢。” 成田也回以她一个释然的笑容。 二人就此别过，大概算是和事件所有相关最后的句号了。可就在这时，莉苗突然听见了愈渐靠近的警笛声，这些尖锐鸣笛声响得似乎能够划破空气一般。 是出了什么事吗？ 莉苗慌忙跑向楼梯，令她完全没有预想过的是，从楼下向上跑来的，是应该已经被逮捕了的安村。 安村身上已经穿着刑务所单色调的囚服，他的一只手上还挂着手铐。 一看便知，他是逃出来的，能够逃出来的机会应该是审判结束之后。 比起往昔那个面向还算和蔼的保安安村，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脱困的野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危险。 莉苗盯着安村僵住了身体，同样的，安村自是一眼就把莉苗认了出来，报纸上报导的那位，让他没能逃脱罪责的侦探。 这样的对视仅仅持续了几秒，楼下的楼梯逐渐渐进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安村，不要跑！”凶戾的音量在楼梯间回响，这个声音来自追击安村至此的警察们。 莉苗一样意识到了自己的境况有多危险，她从安村的眼神里面就能看出来，对她的恨意。她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想要逃走，只是在警察冲上楼梯的动静惊动了安村之后，安村像发了狂一样，两步并作一步走地朝莉苗冲了上来。 少女的身体素质自然不如一个成年男人。莉苗还没逃出两步，就被安村抓住，他相当粗暴地把莉苗朝自己的方向反拉过来，一只手控制住莉苗的肩膀让她无法挣扎，另一只手则掐住了莉苗的脖子。 安村的手指用力捏住了莉苗的脖子，一瞬间，莉苗呼吸像被限制住了一般，喉间突然受到的压迫让她猛地喘了起来，只是气流同样受到压迫让她止不住地咳了起来。手铐金属冰凉的触感贴在莉苗的脖子下方，让她觉得浑身发麻起来。 “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安村站在楼梯顶端，追赶而至的警察停在了楼梯底端。 “安村，不要在加深罪孽了，快放开她！” “站住！不要过来！把枪放下！”安村嘶吼着，他完全听不进其他的话。 莉苗也感受到了此刻的安村已经丧失了理智，扣在脖颈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本能地挣扎起来，试图去掰开掐着自己的安村的手指，可是这些都是徒劳。 安村挟持了莉苗，莉苗认为不仅仅只是为了威胁警方。倘若被挟持的人换做其他人，安村还有一点点理智尚存的话，或许都不会到这个地步。而这个人恰恰又是让安村全部败露的莉苗，威胁的想法瞬间就转变为了杀意。 双方还在僵持，而安村已经完全放弃了其他思考，手里的力度越拉越大。这是能够夺取性命的力道，就像他把筱原亚衣按在水里时的那样。杀人是怎样的感觉，或许第一次他会生涩甚至没有心理准备，而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杀人的觉悟。 莉苗用力地掰着安村的手指，可是脱氧的感觉让她四肢逐渐无力起来，视线内也泛起了灰白的杂色。 这样僵持的局面被成田美佳猛地一拖把打破。 社团活动的时间，学生大多都不会留在教学大楼，空荡荡的走道令安村稍稍放松了身后的警惕。而在同层的成田美佳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在悄悄接近了安村之后，毫不犹豫地用打扫时的拖把一把敲向了安村的脑袋。 安村应声而倒，他松开了手后，莉苗双腿一软，直接顺着楼梯的台阶滚了下去。好在下方有人，在她摔得严重之前及时地扶住了她。但是，莉苗还陷入了昏迷，也不知是撞到了头还是受了惊吓。 多亏了成田美佳，安村重新被警方带走，莉苗也被安全解救下。 没有再麻烦警视厅追捕安村至此的警官，是成田美佳把莉苗背到了保健室。成田美佳要比莉苗高，况且莉苗的身型本就偏瘦小，成田还是相当容易地就把人背走了。 保健室的值班老师是林田芽衣，她和莉苗并不相熟。在泷本真司出事之后，莉苗也很少去保健室睡觉了。初步的检查并找不出莉苗昏迷的缘故，林田芽衣的建议是，之后最好还是送去医院检查一遍。 从楼梯上滚下来，完全看不出哪有外伤，可能敲击到头部，有些轻微脑震荡，况且莉苗被挟持的时候，安村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短时间有点缺氧。 成田美佳把莉苗放在病床上，没过多久迹部景吾便赶了过来。而在迹部景吾推开门的时候，像是警铃一般，莉苗突然就醒了过来。 在看到莉苗那张惨白的脸之后，迹部景吾心里最后的那点因为莉苗总是不断陷入危险的不快，都完全地转化为了深深的担忧。他长叹了一口气，“你啊……” 成田美佳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往那个高贵的冰帝帝王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她朝迹部景吾微微点头，道别后就离开了保健室。 林田芽衣和迹部景吾说了自己的意见，像是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事了这样的话，看着迹部景吾的表情她就没有说出口。目前的状况看不出内在的问题，她再次建议了把莉苗送去医院检查。 “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迹部景吾的声音沉沉的，关切的语调里还是带着几分责备的。 莉苗瘪了瘪嘴，顿了半晌，才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我饿了……” 99|名侦探守则chapter fin. 第十六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第十八品一体同观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须菩提。于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第十九品法界通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第二十品离色离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第二十一品非说所说分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第二十二品无法可得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第二十三品净心行善分 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第二十四品福智无比分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第二十五品化无所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 第二十六品法身非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须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即是如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尔时。世尊而说偈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第二十七品无断无灭分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第二十八品不受不贪分 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 第二十九品威仪寂净分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第三十品一合理相分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第三十一品知见不生分 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100|迹部x莉苗一百问 一百问（前篇） 1请问您的名字？ 迹部：迹部景吾。 莉苗：天下一莉苗。 2年龄是？ 迹部：十七。 莉苗：刚过十六岁生日。 3性别是？ 迹部：男性。 莉苗：♀。 某砂：说人话。 莉苗：女w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莉苗：很好啊。 迹部：本大爷是最华丽的。 某砂：大爷的话我信，前面某些人我怎么不太信。 莉苗：亲妈你是我亲妈啊！ 5对方的性格？。 迹部：自恋死要面子。 莉苗：嘻嘻那不是你吗？ 迹部：本大爷的字典里一切都是华丽的。 莉苗（嫌弃脸）：看吧，自恋的性格出来了。 某砂：莉苗快看镜头拍过来了。 莉苗（女神脸）：嗯，他性格挺好的。 迹部：……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莉苗：大概……幼稚园的时候？记不太清了，在迹部大爷他家的庭院里。 迹部：五六岁的时候吧，在本大爷家。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迹部：印象不深啊，和普通财阀千金差不多吧。 莉苗：完全不记得了，在被他的马踩之前……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迹部：不完美，根本不像个正常的大小姐。 某砂：这个形容……有点特殊呢。 莉苗：他比较重口。 某砂：你这是在自夸还是在自黑？ 莉苗：呸本小姐那么美。 某砂：话题歪了，请问莉苗喜欢迹部哪里呢？ 莉苗（难得正经）：总是让人很放心的感觉……唔，他很可靠。 9讨厌对方哪一点？ 迹部：自恋死要面子。 莉苗：你这真的说的不是自己？ 迹部：做事冲动经常留烂摊子。 莉苗：喂！ 迹部（挑眉）：难道不是吗？ 莉苗（喊）：我就是讨厌他现在这样！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迹部：某种角度而言算好吧。 莉苗：不好。 迹部：啊嗯？ 莉苗：好好好。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迹部：莉苗。 莉苗：迹部景吾，迹部总裁，迹部大爷。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迹部：正常点就行。 莉苗：世界上最美丽最极致的少女么么哒莉苗大小姐。 迹部：什么鬼？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莉苗：孔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感觉的。 迹部（皱眉）：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感觉说什么都是对动物本身的不尊重。 莉苗：喂我那么糟糕吗！喂！喂！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莉苗：devilrose会员卡。 迹部：你能想到的一切。 某砂：壕！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莉苗：devilrose免费招待券、devilrose年度会员金卡、devilrose……唔唔！迹部景吾你给我放手！ 迹部（捂住莉苗的嘴）：什么都不想要。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莉苗：爱管！超级爱管！ 迹部：本大爷只是帮你正一正日常举止。 莉苗：这人就是爱管我去devilrose，明明自己和人渣德关系那么好！ 迹部：闭嘴。 杉岛：经常目睹迹部把莉苗从店里抓回去，迹部大概不喜欢莉苗到我这边来呢。 迹部：并没有。 杉岛：啊啦，傲娇了。 17您的毛病是？ 迹部：呵，本大爷怎么可能有毛病。 莉苗：我怎么可能有毛病，简直就是大写的完美。 某砂：呵呵。 18对方的毛病是？ 迹部：自恋死要面子。 莉苗：你有完没完！这是第三遍了吧？ 迹部：因为很重要。 莉苗：你这明明说的就是自己！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迹部：去devilrose。 莉苗：管管管。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迹部：管她吧。 莉苗：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 迹部：这话你留到能不去devilrose了再说。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莉苗：带球。 迹部（撇开脸）：……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莉苗：有约会过吗？ 迹部：杯户大厦顶层餐厅吧应该。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莉苗：正常吃饭的气氛。 迹部：无趣。 莉苗：那你别喊我出去啊！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迹部（不快）：被打断了。 莉苗：貌似是目暮警官带人冲进来说要找炸弹。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迹部：并没有。 莉苗（笑）：好像每次都能遇上事件。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迹部：本大爷给计划和行程，剩下的米凯尔会去安排。 莉苗：裸♂体♀围♂裙。 迹部：呵呵。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迹部：这种事当然是本大爷。 莉苗：告白？从来没听过。 迹部：那是你智商感人。 莉苗：你说话总是绕弯好吗！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迹部（挑眉）：这还需要本大爷说出来吗？ 莉苗：连爱我都不敢说，哼。 迹部：那算了，手动再见吧。 莉苗（尔康脸）：不要！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莉苗：爱我你怕了吗！ 迹部：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莉苗：……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莉苗：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温柔如水的女子。 迹部（黑线）：本大爷绝对不会说那种话。 莉苗：切。 迹部：言归正传，只要她服软示弱的模样，都挺让人没辙的。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迹部：她敢？ 莉苗：什么！和人渣德搞在一起了？ 杉岛：我怎么又莫名中枪了？开个店容易吗？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迹部&莉苗（异口同声且坚定地）：不能。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迹部：本大爷一分钟都不想等。 莉苗：日。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迹部：有吗？ 莉苗：任何时候都，举个例子，迹部景吾第一次去devilrose的时候直接被人渣德当成对家店的头牌了。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迹部：遇到事件认真思考的模样。 某砂：和事件怎么就有关了？ 迹部（瞥莉苗）：都说了和这个人一出门就会遇到事件。 莉苗（装傻）：嘿嘿。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迹部：幸福在于自身对这件事的主观看法。 莉苗：啪啪啪。 某砂：以上便是高贵和低俗的区别。 莉苗：呸！ 39曾经吵架么？ 莉苗：……有吧？ 迹部（默认）：……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莉苗：啊我想起来了，（指着迹部）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迹部：本大爷怎么？ 莉苗：自己吃（十年后）自己的醋。 41之后如何和好？ 莉苗：被啪啪啪。 迹部：……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莉苗：高颜值富二代，为什么不想？ 迹部：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莉苗：被管着的时候吧……其实怕他不管我了。 迹部：以崇拜的目光看着本大爷的时候。 莉苗：我崇拜你？逗？ 迹部：敢说没有？你以为本大爷为了谁去调查情报？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莉苗：爱他就要说出来！ 迹部：本大爷怎么从来没听过？ 莉苗：哦和十年后的你说的。 迹部（冷哼一声）：今晚你不要想从家里出去一步。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迹部：这倒是……很难想象呢。 某砂：怎么说？ 迹部：本大爷这么华丽怎么可能不被爱？ 莉苗：呵呵。 某砂：那莉苗呢？ 莉苗：他不管我的时候吧，真的很怕这个…… 某砂：你抖m啊？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莉苗：恶魔玫瑰！ 迹部：不要拿本大爷和牛郎店相提并论。 莉苗：呵呵。 迹部：以及，本大爷一点也不想用花来形容她。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莉苗：大概……没有吧？ 迹部：如果出于必要，应该会有，比如十年后的那件事，虽然她自己已经知道了。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迹部&莉苗：呵，你觉得本大爷&本小姐会自卑？ 某砂：自恋二人组【手动再见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迹部：公开吧，已经快订婚了。 莉苗：次奥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迹部：和心一样，不论过多久，都是永恒的。 莉苗：看他吧…… 迹部（不满）：你敢不敢认真些？ 101|幸乃的诱拐事件01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102|幸乃的诱拐事件02 这大概是莉苗最不在状态的一天，回程的路上一直在走神，闯了好几次红灯，甚至被交警拦了一次，只是看在车是迹部家的，便也没有追究责任了。 冰帝的幼稚园的守卫算是严格的，并不是一般人能够随随便便进得了的地方，这一点上某些程度而言，是拥有一定的安全性的，莉苗在回家之前也又一次确认过幸乃安好地待在班级内。但不论怎么说，莉苗心机还是相当不安的，毕竟，是和那个组织扯上的关系。 回到家之后，莉苗整个人的气色显得非常糟糕，她把车钥匙和外套扔给了来接待她的新执事片影手上，转身便要上楼。 片影是在大久保死后，接任大久保原先的工作的执事，也就是莉苗的新管家，他和大久保一样，是个身材臃肿的大叔，鬓角甚至有点花白。或许是因为这一点熟悉感，莉苗才会觉得亲切一些。 “夫人，恕我多嘴，您今天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莉苗的不正常显而易见，片影不禁担忧地问道。 莉苗顿住脚步，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回头看了一眼片影，一瞬晃神，她又一次把片影当成了大久保。头脑有些恍惚起来，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凝神，开口道：“我没事，下午幸乃放课，我亲自去接。” 说完，便继续往上走，径直朝书房走去。 莉苗现在侦探工作比起十年之前还是高中生的她，要纯熟和专业太多，当然，她那个一时冲动买下的侦探事务所，也在数年之前陷入爆炸事件后不复存在了。 在调查中留下的一部分资料，莉苗倒是毫不顾忌地叠放在书房里。从进了书房开始，她立刻就翻整起自和组织扯上关系一来的调查报告。如果可能，她想做最后的决断。 看着雪白的纸页上一个个被她亲手划上标记的名字，莉苗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替那个组织完成了不少她也不知道背后究竟挂钩着什么的任务。 视野里的文字像是飞虫一般，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那句话说得好，相由心生，莉苗此刻的心境正是一团乱麻。 摆放在桌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莉苗本能地后怕起来，绷紧了神经看向手机屏幕。备注是迹部景吾的字眼让莉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整个人像是被剪断了吊绳的木偶，直接瘫坐在了身后的靠椅上。 “莉苗。”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出听筒，即便只是喊了名字的简单发音，对莉苗而言，也是此刻最大的安慰。 “怎么了？”看了看立在书房一侧的钟摆，莉苗皱了皱眉，“这个时间，你那里是凌晨吧，又工作到这么迟？”她知道迹部景吾忙，没停歇地忙到凌晨，让她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这说明我太优秀。”迹部景吾扬起声线，玩笑般地说道。不过，认真一些听他的声音，也不难发现是带着几分疲惫的，他的确是工作到前一分钟，才闲下了时间给莉苗打电话。 “早点休息吧，等睡醒了再给我打电话也是一样的。”莉苗柔下声音说着，她并不打算把和组织间的牵扯告诉迹部景吾，不是她不相信迹部景吾的处事能力，而是那样的组织，根本不要知道一点才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想和你说，会议临时取消了，这周末我要回家。”语气听似平静，却夹着几分根本掩藏不住的欣喜和期待。 “是吗？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莉苗连续说了三遍太好了，她真的很希望迹部景吾能够陪在自己身边。伸手捂着胸口，兴奋所致的剧烈跳动清晰地传到了手心。 “啊嗯，看在你这么高兴的份上，奖励你周末陪我和幸乃一起去游乐园。”言语中都能够听出迹部景吾在说这句话时，嘴边微笑的弧度。 “什么叫奖励我，这不该是你补偿我和幸乃的吗？”莉苗佯装赌气地反问，其实心底像是浸了蜜糖一般。 “好啦，话不多说，你也不要整天就想着委托。”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快休息吧，晚安。” “嗯。” 通话切断之后，一室的冷清再一次盖掉了心底前一刻的甜蜜。拿在手里的资料，纸页的白色刺目得过分，莉苗忍不住又皱起了眉毛。 对方会用幸乃的安全威胁她一次，就不代表以后不会再威胁她。不是莉苗不相信他们不敢，而是莉苗不想再继续往里陷了。简单来说，她就是想要退出。 这种时候莉苗又突然赞同起了迹部景吾的话，原话是，你乖乖当好迹部夫人就可以了。但是莉苗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怎么甘心无所事事当她的第一夫人，承继了以前的侦探工作，一继续就是许多年。 莉苗不可能一整天都陪在幸乃身边，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在放课之前，莉苗给幼稚园打了好几通的电话，都能够和幸乃说上话。 电话里莉苗和幸乃说了周末迹部景吾会回来，而且会带她去游乐园，对此幸乃兴奋的不得了。但是电话次数太频繁，最后，连幸乃都开始抱怨，妈妈你好啰嗦。 煎熬般地度过了下午直至幸乃的放课时间临近，莉苗放下了手边的杂事，提前去了幼稚园。在教室里看到了幸乃小小的身影，一整天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彼时幸乃已经背好书包，戴上小黄帽，在和桥本老师道别之后，兴冲冲地就朝莉苗跑来。莉苗蹲下|身，张开手臂，幸乃便直接冲到了她的怀里。 “幸乃宝贝真乖。”对着幸乃细嫩的简单就亲了一口，莉苗又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头发，“今天在学校听话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幸乃小嘴一翘，从莉苗怀里退出来后，两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莉苗忍不住微笑，朝女儿伸出手，招了招，“走吧，回家。” “嗯。” 抬头视线和桥本一瞬交汇，这位温柔阳光的男教师怪不得深受孩子们的欢迎，因为他的确看着就是邻家大哥一样的存在。莉苗朝桥本礼貌性的点头道别后，牵着幸乃出了幼稚园。 在到停车场，走到自己的车前，莉苗被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灵吓了一跳。才把车门打开，莉苗准备钻进驾驶位的动作就像卡带了般直接僵住，她瞪大了双眼盯着副驾驶上的灵。 “天下一小姐，好久不见。”灵体相当熟稔地和莉苗打了招呼。 莉苗紧张地看了一眼已经在后座上坐好的幸乃，幸乃一切如常的反应是她意料之外的。 幸乃再小一些的时候，也是能看见灵的，比如迹部景吾的祖父，成佛之前看望幸乃的时候，幸乃是有反应的，可能是遗传了莉苗的灵媒体质，当即就哭得不停。之后幸乃开始会说一些简单的话时，也是能够看到灵的。 当然，幸乃被保护得很好，在莉苗发现这一点后，便不会再让灵接近她了，毕竟莉苗本人比谁都清楚被灵接近身体会出现多难受的状况。 对于此刻车内的这个灵，幸乃居然没了反应。也可能是因为长大了，能够看见灵的能力就逐渐消失了，毕竟还有一种说法是婴儿和动物也能够看见那一类的东西。 “妈妈，你在看什么，不开车吗？”幸乃催促道。 确认了女儿确实看不见副驾驶座上的灵，莉苗送了口气，朝幸乃笑了笑，温柔答道：“没什么哦。” 背向自家女儿后，莉苗的表情马上凝重了起来，她默默地把车倒出车位，平稳地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副驾驶座位上的灵和莉苗还真是互相认识的，但是绝不是朋友或是熟人，他们只见过几次面，每一次的场合，都是莉苗交接委托的时候。 是了，灵体的身份正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之一，代号是轩尼诗的神秘男人。 “天下一小姐，您的女儿真是可爱，” 轩尼诗若无其事地和莉苗闲聊起来。莉苗自然不能回应，她不想让女儿知道灵的存在。 见莉苗没有回答，轩尼诗也只是笑笑，依然坐在副驾驶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关于轩尼诗这个人，莉苗倒是没想过他会死，故而莉苗在看到他的灵时，非常惊讶。毕竟在好几次的交接中，都是由轩尼诗来处理的。 那么问题来了，轩尼诗为什么会被杀？ 轩尼诗的死因，从灵体上来看倒是一目了然。眉心一指明显的弹孔，手指粗细的伤口渗出了一道血流，相当醒目地挂在轩尼诗的鼻梁右侧。 琴酒的话突然在莉苗的脑海中响起，能够退出的，只有死人啊…… 莉苗斜眼很快地在轩尼诗的脸上又看了一次，难道他也是想要退出吗？ 一路上莉苗都没有说话，这让幸乃回到家之后有些小抱怨，最后还学着迹部景吾的样子，摊手摇头：“妈妈真是任性。” 莉苗当即被这个小妮子弄得相当无语，不用想也猜得到，多半是迹部景吾无意中给她灌输的信息。 让片影把幸乃带回卧室之后，莉苗去了一趟会客室。别人看起来她是一个人去的，事实上，轩尼诗的灵也一并进了会客室。 莉苗总不可能把这样的存在带进她和迹部景吾的卧室，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书房也是考虑范围之外的，虽然对方已经是个死灵了，但这是莉苗下意识的顾忌。 “你来找我做什么？”莉苗双手环在胸前，语气不悦。 “亲身验证了天下一小姐的能力，还是会觉得惊讶呢……啊不对，应该喊你迹部夫人。” 在承接委托时，莉苗用的都是旧姓，况且在嫁给迹部景吾之前，她便已经和组织扯上关系了。 “琴酒杀的你？”莉苗不理会轩尼诗说了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了出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已经死了，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轩尼诗耸了耸肩，说得云淡风轻。 也对，死后成了什么都做不了灵，倒不如淡然一些。 “来找我仅仅只是来体验一下我的能力的话，我不介意送你走。” 送灵离开，无疑就是要用黑泽小百合的胶片相机除灵了。 “别这样呀，既然见到你，不妨提醒你一下，留意身边的人哦。” 103|幸乃的诱拐事件03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 104|幸乃的诱拐事件04 回到家之后，莉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幸乃的卧室里。这个时间对莉苗来说或许不算太晚，但是对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早就该睡觉了。 莉苗开门的动静不算大，比起这个，卧室内不安分的小家伙用最快的速度钻进被窝里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床上的小被子被卷成一团，幸乃把自己整个人都包在了被子里。莉苗被小家伙的行为逗笑，她知道幸乃是怕自己说她还不睡觉。走到床边顺着床沿坐下，莉苗一把要掀开被子，躲在被子里的萝莉也拉着被子不让莉苗掀开。 “幸乃，妈妈知道你没睡，你快出来。” 话说完，反抗的力道消失，被子被拉开后幸乃居然在里面偷笑，看起来像是拉被子的游戏玩得很开心。 莉苗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处，命令道：“坐过来，给你个礼物。” 听到有礼物，幸乃眼睛一亮，迅速地爬到莉苗身边，把头靠在莉苗的大腿上蹭了蹭，“最喜欢妈妈了。” 莉苗笑了笑，用手指直接敲了敲幸乃的额头，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礼物盒，“这是你忍足叔叔送给你的。” 幸乃接过礼物盒，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盒子里是一只嵌着粉色水钻的蝴蝶结发卡。小家伙喜欢得很，马上拿出来就往头发上别，顺带还改了刚才的话，“最喜欢忍足叔叔了。” 莉苗：“……” 因为这个小礼物，幸乃倒是越来越兴奋了，莉苗掐了一把自家女儿的脸，“你快睡觉，等你爸爸回来让你爸爸也给你买一个。” “好哒！”幸乃爬起来，抱着莉苗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给幸乃盖好被子，贴近小家伙脸侧的时候，莉苗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担忧，她皱了皱眉，轻声问道：“不然今晚妈妈陪你睡？” “不要，我要等爸爸回来和爸爸睡。” 莉苗：“……” 被相当干脆地就拒绝了…… 照顾完女儿睡觉，莉苗一个人坐在自己卧室里发了很久的呆，心底空空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手上的手机屏幕早就暗下，她只是单纯地握在手里，坐在床上发愣。 安静的室内似乎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才是唯一的动静，墙上挂着副她和迹部景吾的巨幅婚纱照。莉苗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上面，自嘲地笑了笑，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居然有点深闺怨妇独守空房的既视感。 各方面乱七八糟的杂事全部堆积在莉苗的脑子里，这一夜她无疑失眠了，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她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到了后来，她干脆直接起床。彻夜没有得到休息的疲惫感一瞬爆发，头部剧烈地胀痛着，四肢似乎也显得有些迟钝。洗漱完毕并没有让她觉得身体清爽一些，她拍打着自己的脸，朝幸乃的卧室走去。 打开门之后，莉苗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幸乃那件满是童趣的小卧室里，床上空空如也，完全没了幸乃的身影。 “幸乃？”莉苗喊了一声，没得到一点反应，“迹部幸乃？” 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看见幸乃的踪影。 幸乃失踪了，一个晚上的功夫，在偌大的迹部宅中失踪了。发动了不少人手在家里寻找幸乃的下落，最后得到的却都是令人摇头作叹的结果。 莉苗脑海里嗡的一声，差点昏死过去。有一点更让莉苗无法原谅自己，一晚上都没能入眠，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察觉……不，前一夜她应该强硬地留下和幸乃待在一起才对。 再一次回到幸乃的卧室，窗口大开着，清晨清新的空气透过窗口流进，吹起了窗纱。 莉苗浑身颤抖着，胸口痛得几欲令她发狂。 是组织吧？一定是那些人吧？前一晚她只是没有回应那封内容全是名单的邮件，只是如此，就带走了幸乃吗？ 莉苗的手机这一刻倒是相当应时地响了起来，如她想的那样，号码未知。毫不犹豫地接起电话，莉苗的语气急切而愤怒，“你们把幸乃怎么了？” “不用这么担心，只是代替你照顾她一下。”电话那一头男人冰冷的声线嘲讽依旧。 “琴酒……”这个声音让莉苗觉得浑身一冷，这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完全摸不透他接下去会想要做什么。莉苗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让幸乃听电话。” “小猫咪还没睡醒呢。” “我说，让幸乃听电话！”莉苗把每一个字都咬得用力，愤怒和恐惧交杂在心底，睡眠不足带来的不适令她几欲崩溃。 “在今晚之前，我希望看到你合作的诚意。”琴酒的语气也透着几分不悦，他不是有耐心的人，莉苗显然让他觉得烦躁了起来，“对了，如果你招来警察的话，我就保证不了小猫咪的安全了。” 在琴酒说完这句如最后警告一样的话后，通话便被无情地切断。 “可恶……”终是压抑不住，担忧和恐惧一瞬爆发，莉苗低低地咒骂着，本能地发声颤抖到嘶哑。 很快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新简讯，简讯里附带的照片正是昏迷中的幸乃。莉苗浑身战栗着，盯着屏幕的眼眶发红，她只觉得这样的恐惧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一直冰冷到指尖的绝望感。 她马上顺着琴酒才用的未知号码回拨，只是对方当然不会给她留下调查的踪迹，电话中的语音提示是，这个番号已经不存在了。 “夫人，找不到幸乃小姐，需要报警吗？” 莉苗愣了愣，片影的声音像是被掺杂了噪音一样，她只觉得连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刺想。 “夫人？”片影扶住摇摇欲倒的莉苗。 “不用……今天之内，我们自己找……八小时内车程能够走出多远，以迹部家为中心划圈，大范围搜索……”莉苗抽回手臂，在下达完命令后，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快步朝书房走去。 幸乃在琴酒手里，作为威胁自己的人质，既然琴酒已经说了不能报警的话，倘若偷偷通知警方，莉苗根本不敢想象后果。当然，现在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照着时间来算，如果幸乃是过了十二点后被带走的，只能估测这样一个范围，毫无目的地去搜寻…… 莉苗其实也能猜到一二，既然是那一方的人亲自动手了，大概幸乃也没那么好找到，这样的搜寻，只是求一些心里平衡了吧。迹部景吾第二天就要回来了，现在幸乃却因为自己的固执陷入了危险……想到这里，莉苗又是心颤…… 她坐在桌台后，打开了笔电整理收到的名单，敲击键盘的双手颤抖得致使她打错了好几次。 “对不起……对不起……”口中无意识地道着歉，鼻腔深处压抑着一股即将控制不住的酸痛。莉苗害怕得快要哭了出来，这样的状况下，她又不得不保持着头脑冷静地分析名单里的人，这种心脑不一的感觉折磨得她想死。 她很清楚琴酒所说的合作诚意是什么，无非就是在今天之内，找到名单中至少一个人的灵，这比口头接受委托要有力太多。 名单的第一个名字莉苗自然是很陌生的，但是看到照片，莉苗马上就认出了这个人是已经死去的轩尼诗。 这真是太巧了，轩尼诗前一天才和自己接触过，即便他已经成佛了，但是，胶片相机的话，倒是能够拍到曾经发生过的事。就像一种能量一样，曾经存在过，就不会消失，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消失。 莉苗当即拿着相机冲到了会客室，把镜头对着轩尼诗坐过的地方，幸运的是，即便他的身形已经趋向浅淡，但这无疑还是他已经死亡了的最好证明。 在名字后做了记号，莉苗没有等待，直接先把这第一人的证明给组织发了过去。在得到回应之前，她还是满心的不安。这种时候，唯一的救赎竟然是在心底默默的祈祷。 没过一会，莉苗的手机响起，号码未知。 用最快的速度把电话接通，“喂？这样可以了吧？这样可以把幸乃还给我了吧？” “上面可是有十七个人呢，十七分之一的分量，是不是有点太轻了？” 莉苗气急后反倒话语没了气势，处在弱势方的她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规律的喘息声，“你……适可而止一点好吗？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突然传出了小女孩甜软的声线：“妈妈……” “幸乃？！”莉苗一惊，整个人倏地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幸乃？你还好吗？知道自己在哪里吗？和谁在一起吗？” 听到幸乃的声音，莉苗一时慌乱了思绪，有些语无伦次地问了一大串的问题，也没有考虑到幸乃是否接受得过来的问题。 “妈妈……我好害怕……妈妈，我……” 小女孩带着哭腔的颤抖声线还没能把整句话说完，取而代之的又是冷血男人狠戾又低沉的音色，“到此为止了。” “琴酒！”莉苗撕破喉咙般地喊了起来。 “如你所听见的，小猫咪还很好。” “幸乃在哪里？名单我会继续调查下去，先把幸乃还给我！” “这是给你会产生愚蠢想法的惩罚，你的女儿，至于她的归期，看我心情吧，嗯？哈哈哈……” 魔鬼般狂笑之后通话就被切断了。 幸乃的生命筹码在自己的手里，莉苗觉得这一次就是对她想要退出的警告，完成了这一次的委托之后，她应该会惧怕起退出这样的事了吧。 一次行动给她从今往后的阴影，这个算盘，超值得很呢…… 莉苗咬着唇，抱着只剩下忙音的手机，无助地瘫坐在了地上。 105|幸乃的诱拐事件05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第十八品一体同观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须菩提。于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第十九品法界通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第二十品离色离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第二十一品非说所说分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第二十二品无法可得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第二十三品净心行善分 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第二十四品福智无比分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第二十五品化无所化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 第二十六品法身非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须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即是如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尔时。世尊而说偈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第二十七品无断无灭分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第二十八品不受不贪分 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 第二十九品威仪寂净分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第三十品一合理相分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第三十一品知见不生分 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祗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