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祭祀》 第1章 谁家天天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京都小南门往城外行三里地,有一座素云桥,小桥附近居住着殊察使李怜一府人。 李怜的小女儿李获悦,此刻正熟练地按计算器算着外庄上月利润结余。 “他就只说了自己有心上人了?”李获悦抽空暼了一眼来禀报的小厮,观察对方表情后,又说,“应该还放了其他的屁吧,你抓紧时间说了,我忙着呢。” 一旁小厮战战兢兢的,最近夫人不在府里,大小事情都交由小姐打理,要不然这件事他还可以给夫人禀报。 未来姑爷也真是的,还有一个月两人就要成亲了,偏偏这时候来说这些话,真是恶心人。 “桑大人还说……” 小厮心想着,以后这桑大人来了他再也不去主动开门了,一咬牙,一口气转达了桑扶卿留给李获悦的话: “只求能和他的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获悦按计算器的手一顿,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同关键词被触发一样,李获悦无语地笑了笑,好久没听见这句话了。 “请我们李府的千金就不要再对得到他桑某人的爱寄予厚望!” “他不会对我们小姐有一丝一毫怜爱。” “还希望李府千金要有自知之明!” “不要对他或他的心上人使那些深宅妇女的手段,要懂得分寸!” 由于桑家是家道中落的寒门,前几年靠桑扶卿高中探花才勉强落脚在京都,连居住的房屋都是租的,家里自然拿不出太多的余钱置办风光的婚礼。 而李府只有这一个千金,商议后,李府怕委屈了自家姑娘,从去年算好日子开始,阖府上下就紧锣密鼓地安排了起来,几乎没让桑府操什么心。 眼看各项准备即将进入尾声,大到嫁妆嫁衣和接亲人员路线,小到酒楼流水宴以及桑府周边邻居打点,都一一安排妥帖。 连远方的亲戚朋友都发出烫金请帖了,这时候来说要和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有病吧,到底谁才该有自知之明啊?”李获悦继续算账,吐槽了两句,便打发紧张得快呼吸困难的小厮离开。 李获悦计算着手里的账本,也计算着该如何用最少的损失踢掉这场被搅和的婚姻。 桑府不中用,不能要了。 还好两人都没有见过面,没什么感情。 最多只是那年桑扶卿高中探花,意气风发地代替状元跨马游街时,她多看了两眼。 那时的桑扶卿确实好看,少年得意又谦逊,眉眼都是蓬勃向上的朝气,耀眼得让人挪不动视线。 李获悦揉了揉双眼,外面阴沉的天空下着大雨。 这么大的雨,除非自己有伞,不然再好看也会被淋得狼狈不堪。 给李获悦留下“豪言壮语”的桑扶卿有伞,但伞上印着李府的印记。 他撑着李府的新做的油纸伞,一身青衫躲在伞下,气鼓鼓地行进在回桑府的路上。 桑府没有余钱买马,即使买了,也没地方饲养,他只能步行回家。 心里回想着自己在李府的遭遇,本来今天去时只是觉得紧张和愧疚,现在却只剩下气恼。 一想到还有一个月,他将从那座府邸里迎娶李府那蛮横的千金,心里便更气了。 原本两人婚姻和其他人一样,谨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平淡淡地过了。 可现在他内心被另一位姑娘动摇,没办法再忍受如此平凡的婚姻。 那位姑娘叫许娇儿,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姑娘。 在没见到许娇儿之前,他从没有想过一个女子,居然可以通过层层选拔的科举,一举夺魁。 多么聪慧的女子啊,想当年他那般废寝忘食地攻读,最终也不过是个探花。 这名女子不仅有才识,更有胆识。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在圣上察觉之时,便立刻承认了自己女子身份的? 她还说只不过想为天下女子争口气,并没有想挑战皇权的想法,她能走到今天见到圣上,完全是圣上治国有方,让她这种女子也可以有机会走到这里,哪怕圣上此刻立即杀了她,她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圣上听后龙颜大悦,思考片刻后,不仅没有惩罚许娇儿,还容许了她状元的头衔。 自此,他的娇儿成为了南国第一位女状元! 娇儿激动地难掩内心的喜悦,竟当场作诗十余首赠与圣上,虽然有几首是背诵前人的,但确实好一部分听上去十分新鲜且才华外露。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乐与苦,相为倚伏者也。” “山黛远,月波长,暮云秋影蘸潇湘。”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样饱读诗书又有胸襟的女子,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可娇儿却说,她一心心悦于桑扶卿桑大人,祈求能和桑大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既然如此,他桑扶卿确实该给娇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于是他来到李府,拒绝李府千金的爱,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错误姻缘! 可这悍妇,居然避而不见! 难为他在李府等了许久,反反复复斟酌着说辞。 他知道李怜就这么一个千金,上面还有五个出色的哥哥,关键李怜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他夫人又最是疼爱这个小女儿。 桑扶卿并没有见过这位千金,但按照经验,在这样环境下长大,此女必然被娇养得专横跋扈,蛮不讲理,大抵会是个在家欺压父兄,出个门走两步又会开始撒娇耍赖的性格。 那他用哪一套说辞才能说服这女子?要是她又哭又闹蛮不讲理,他又该怎么说? 他边等边思考,想了好几套应对措辞,谁知人家压根不出面!! 他让小厮再去催,小厮居然纷纷面露难色,透露自家小姐很忙,话里话外都是让桑扶卿先离开的意思。 不过一个深宅女子,除了喂喂鱼绣绣花,能有什么好忙的? 分明就是害怕的推脱之词。 桑扶卿自觉自己能被许娇儿这样特别的女子爱慕,那对于即将嫁给自己的李府千金应该更有吸引力才对。 而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估计是李府这千金使小性子拿乔,他最是厌恶京都贵女的那一套了,一点儿都不如娇儿坦诚。 第2章 她是不是还在大殿上背了诗词 桑扶卿气极,既然对方拿乔,自己又无意于她,自是不必惯着,本来想客客气气和她商量一下此事,算是全她一个面子。 呵,这李府千金居然比想象中还要矫揉造做,这般做派,那就不要怪他桑某人说话不讲情面了! 给李获悦留下一段警告的话后,他拂袖离去。 撑着李府赠与的油纸伞,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里。 桑扶卿在府里大声嚷嚷,很难不被李府的其他人知道。 比李获悦这个当事人还先得到消息的,是李获悦的大嫂。 大嫂是将门遗孤,本就性子急躁,加上她一向和自己的小姑子感情交好,哪儿听得这话,当即气得一拍桌子,怒骂道: “之前就听说他和那狗屁状元的事了,我就只当那女状元自作多情罢了,这倒好,姓桑的居然还敢跑到李府来说这些混账话!看老娘不锤死他!” 说完,便抄起自己的大锤,翻身骑马找到自己儿时的玩伴,带人冲去了桑府。 李获悦刚算完账,不知道自家大嫂的“雷霆行动”。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准备先去老四那边了解具体情况。 桑扶卿目前看上去像是个蠢货,可他那母亲听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想要减少损失,少不了一场拉扯。 但不管是争取利益还是减少损失,很大程度上,都很依赖谁能在获取对方信息上更占优势。 老四支柱产业就是干信息收集倒卖的,她不可能放着这么大的优势不用。 此时雨已经小了,不仔细感受都察觉不到。 李获悦没有撑伞,快步走到老四院内,直奔老四的书房,给自己沏了杯茶。 问着:“桑府怎么回事?” 老四一早就等着她了,知道这事只要被她知道一点,就瞒不住了,他左防右防,结果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都把人拦下来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老四觉得奇怪,照理说李获悦应该连桑扶卿到访都不知情。 李获悦饮了一口自己沏的茶,叹了口气,说到:“今天外庄的人来对账,其中有一个庄主在我这里一口气喝了两碗冷茶。” 老四觉得自己明白了些,说到:“待客厅有小厮偷懒,你把人叫去训话知道的?” “不是,待客厅的丫鬟小厮都没问题,是那个庄主喝不得毛峰茶,喝了会腹泻。” “然后呢?”老四知道李获悦说的哪个庄主,这个情况他也知道,“这和你知道桑扶卿来了有什么关系?那庄主说的?” “他们不至于这般没规矩。”李获悦摇头,“是我猜到那外庄主从花厅过来。” 只有花厅才会备毛峰茶。 这个庄主知道自己喝不得,一直都是把云厅作为首选。 而他这般口渴难耐却没有选择去云厅,证明云厅有其他客人,他只能在花厅等。 老四琢磨了一下,也想到李获悦的推测缘由,于是更加觉得奇怪。 既然知道桑扶卿来找她,怎么还是选择像不知道一样? 正打算再问问,才刚张嘴,就被李获悦打断施法。 “说正事。” 老四缓缓闭上好奇的嘴,思索片刻后,回答着李获悦的提问: “三月十五那天,出了个文采斐然的状元。” 李获悦被这回答弄得有些莫名,桑扶卿几年前就中了探花,应该不会是桑扶卿不服气又去考了一遍。 “他弟弟中状元了?觉得桑府又行了?” 老四难得用冷脸笑了笑,有些嘲讽:“他弟弟不过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比老三还不如,考个屁的科举。” 李获悦放下茶杯,顿了顿,说到:“老四,有话可以直说,别整铺垫这一套,我最近忙得想出家。” 李府共有六个小孩,李获悦排行第六,但如非必要,李获悦一般不会开口喊几个人哥哥。 老四有些无语,本想是慢慢说,让李获悦有个心理准备,既然如此,他也就直说了: “是南国头一份女状元,和你未婚夫搞到一起了。 就在大殿上,那女状元说要和你未婚夫一生一世一双人。 圣上知道你和桑扶卿有婚约,且近日将要完婚,便暂时没同意赐婚。 女状元就放话让你放弃桑扶卿,不被爱的是第三者。” 怕李获悦知道得不够详细,他又面无表情地补充着: “大家不知道第三者是什么意思,便去问她,她说第三者就是—— 不知廉耻非要在别人爱情里横插一脚的下作狐媚。” 李获悦被最后一句逗笑了,差点被茶水呛着,咳嗽了几声,想到了桑扶卿给她留下的话,调侃着:“有点意思,这俩人挺般配的,都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笑过后,又问道:“老大和父亲没说话?” 李父李怜和老大都是正三品的官,这品级虽在京都不够看,但也算是有上朝资格,女状元这番话应该也会传入李父和老大耳中。 李父那性格就算了,老大没道理不出来说两句。 “说了啊,上去就骂人家不知廉耻,不知所谓,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让她别说什么代表天下女子的话了,那些好女子可经不住她这样败坏名声。” 难得吃上自家人的瓜,老四话多且密,奈何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冷脸,否则也算是绘声绘色了。 “我还是头一次听大哥这么生气地骂人,但许娇儿刚被圣上点为状元,大哥这么骂,有些让圣上脸上挂不住,以殿前失仪为由,停了职。” “多久了?!怎么也没人给我说一声?!”李获悦大惊,难怪大嫂最近都没过来找她说话。 “三月十五啊,今日都四月初三了,你说多久了?”老四回答着。 看李获悦微微皱眉,又安慰了一下: “母亲不在府里,你最近太忙了,大家都不会没轻没重地什么事都来烦你,不过停职而已,又不是革职,谁会想到能突然钻出来这么一个不得了的风云人物,之前从没听说哪家女子有这等才能。” 窗外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打在屋檐上,屋里的老四停止说话后,房内安静了好久。 李获悦揉了揉额角:“她……她是不是还在大殿上背了诗词。” 老四一直觉得自家妹妹不一般,没想到这都能被她猜到。 他点了点头,复诵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第3章 你们谁是桑扶卿 李获悦证实了心中猜测,没想到即使避开了王孙贵胄也会遇见这种事。 一个过气的探花郎,现如今不过一个七品的监丞,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一个状元为了他,公然在大殿之上说出那些话啊? 李获悦想不通,而且一想到花了些许银子可能要打水漂了,本就烦躁的心情更不爽,啧了一声:“这种人居然还浪费母亲一张道具卡,真是亏死了。” “还不是你自己说桑扶卿长得好看。” 被提这么一句,李获悦心里更觉恶心,反驳着:“被我说过好看的人可太多了,我还说过长公主好看呢,怎么不把长公主给我定下来?” “那我让人给你把长公主绑过来?”老四慢悠悠说着,像是在说派人去街上买小吃一样。 兄妹俩又一本正经地开了两句玩笑后,同时叹了口气。 “桑扶卿看样子是铁了心要退掉这门婚事了,父亲不顶事,母亲也不在,你打算……” 没等老四说完,李获悦插话问道:“母亲还是没有消息吗?” 老四摇摇头。 “退婚是肯定的,但和桑扶卿铁不铁心没有关系,他即使想继续也不可能了。只是我有些拿不准桑扶卿他母亲是什么样的,我过来就是想问你,这……” 正说着,外面院子里有丫鬟的嚎哭声,细细分辨着话语,似乎是大嫂院里的人来找李获悦,说是自家主子骑马出府了。 李获悦觉得有些奇怪,虽说近日母亲不在府内,大大小小的事由她打理,但大嫂院里的人是大嫂自己带来的,没道理出什么事也跑来让她处理吧? 而且还是主子骑马出府这种事。 “大嫂出去就出去吧,她那身手,也没几个人能把她怎么样。”老四有些不耐烦。 只觉这丫鬟做事有些不妥当,他们正商议正事,没空理这些小事,打开书房门,想要赶人走。 可那丫鬟摇着头,哭哭啼啼又说了一大段,好半天,李获悦才听清一句。 “我们家夫人去桑府给您锤桑大人出气去了,她那下手,万一没轻没重的,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李获悦吓得直接站起身来,茶水都险些被打翻。 她太明白自家嫂子的破坏力了。 “快!备马!” 李获悦抄起老四搭在架子上的斗篷,急忙吩咐着,一刻也没敢多耽搁。 “我也去吧。”老四跟了上来。 李获悦却边走边说:“不,全是女子,最多桑扶卿一个菜鸡在那儿,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性质不一样。” 老四觉得有理,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书房。 临出门前,李获悦想到点什么,又吩咐到:“给平常打点桑府邻里关系的人说一声,让他去桑府一趟。” 说完,便跨上养得油光水滑的枣红马,从李府疾驰而去,直奔她原本一月后将嫁入的地点——桑府。 这头的桑扶卿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偶尔还要停下来,将许娇儿的诗再琢磨一遍,搭配着许娇儿的容颜,心中充满甜蜜。 由于桑扶卿的磨蹭,倒是让李获悦的大嫂带着人先他一步到达桑府。 桑府很小,小到只要大门打开,人就可以将府内情况看个干净。 大嫂带着怒气找到发小,将事情转述一遍,到最后越说越气,等三人到达桑府时,几乎是踹开门冲进去的。 院子里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人,以某位较矮的男子为中心,正围着笑谈什么趣事,看样子都是一些文弱书生。 看几个女子气势汹汹闯进来,笑谈声戛然而止,呆愣愣地朝门口看过来,完全没反应过来。 大嫂几人都没见过桑扶卿,一时间也愣住了。 还是其中唯一一个没拿任何武器的发小率先发话:“你们谁是桑扶卿?” 几位书生听见问话,齐刷刷看向位于中心的矮个男子,该男子也不推脱否认,挺了挺胸膛,往前走了几步,俨然当家做主的模样。 问道:“几位来我桑府,有何贵干?” 看这回话男子面部轮廓柔和,说话声音虽然有些粗,但语气和语速听上去还是有些秀气。 大嫂暗自点了点头。 符合她对桑扶卿“小白脸”的看法。 她甚至都没有说一句“找的就是你”,直接就想抡起手中的大锤飞快地甩了过去,没有丝毫犹豫。 一旁的紫衣发小怕文弱书生不禁锤,赶紧一把拦下:“这是文人,可比不得那些抗揍的!” 大嫂的大锤被抢,也不改初心,上前两步又是一拳直接挥到对方脸上。 没任何打架经验的“小白脸”哪儿撑得住这一拳,即使发现后微微躲了一下,也无济于事。 等大伙儿反应过来时,“小白脸”已经在地上躺着了,好半天没动静。 “我擦,不会死了吧?”最开始说话的黄衣发小脸色发白,惊讶地问着。 大嫂也愣了愣:“我收着力呢,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 “那去看看吧。” 其他书生这才如梦初醒,哎呀哎呀怎么是好地去查看地上的人。 还好地上躺着的“小白脸”只是被打蒙了,还没死。 被众人搀扶起来后,脸上已经红肿,发冠也轻微松散,看上去越发柔弱不堪。 “你们究竟是何人?”有书生被这一幕激得怒从心中起,“竟敢无故殴打圣上亲封的状元郎……状元女……女状元!” 这话说得来讨说法的三个人一愣,显然意识到自己找错人了。 黄衣发小最先回过神,反问到:“我们一开始就说找桑扶卿,谁让她自己不清不楚地跳出来?!” 大嫂点头:“对啊对啊,她自己……等一下,女状元?!你是那什么姓许的?!” 许娇儿背过身,吐出嘴里的血,整理一番后,回答着:“正是在下。” 如今许娇儿是状元,其他书生对她的文采又甚是钦佩,看她即使莫名被打也不失仪态,更是觉得这般妙人不该受这等委屈,纷纷出言讨伐来者的野蛮行径。 许娇儿刚才被打得措手不及,这会儿回过神来,立马猜到对方的来意身份。 她一开始也气恼自己被打,但更多庆幸对方来得好。 心中鄙夷道,古代的深宅妇人果然头脑简单,这就沉不住气了。 现在只要自己表现得更知书达理,那这李府的小姐便会被众人口诛笔伐成一个善妒的悍妇,从此这名声会钉死在对方身上,于南国京都人的口中流传。 第4章 连你一起 大嫂看不出对方的心思,反而一扫刚才打错人的尴尬,恶狠狠道: “是你正好,连你一起打,省得老娘还要多跑一趟!桑扶卿呢?叫他出来挨打!” 她绕道先去了一趟发小府里,絮叨了两句后才赶过来,没有料到桑扶卿居然还没有回来,以为是在屋里其他地方。 又大喊了几声,活像打家劫舍的山大王。 没把桑扶卿喊出来,桑府周围的邻居听见动静,有的碗都来不及放下,直接端着就来了,一个个都朝桑府门口汇聚。 “私闯民宅还恶意伤人!”刚才屡屡说错话的书生最是愤愤不平,指着大嫂她们说,“你们是哪家的女子,真是好没教养!” 被骂的大嫂又想上去邦邦两拳,谁知被众人搀扶起来的许娇儿这时挺身而出,挡在了那个指指点点的书生面前。 明显肿起来的脸无畏地昂扬着,对着大嫂说到: “这位姑娘,这位公子是许某和桑大人的朋友,来桑府做客。咱们都是读书人,有什么好好商量,动不动就拳脚相加,实在有些……难看,你们今日到桑府所谓何事,不如先给我说说,我一样可以给你们处理。” 这番话,感动了许娇儿身后的公子,也成功让大嫂更加愤怒了,她是没怎么读过书,但有没有被骂还是听得懂的。 “你才难看!像猪似的!还什么……你一样处理?!你一样处理什么?!你算什么东西就一样处理?!”大嫂气得直转圈,“我三下锤呢?!三下锤快给我!老娘今天要锤死这嘴毒的臭女人!” 两个发小只是同意来帮忙出口气,目前没有同意要杀人,于是拼命阻止着大嫂的行动。 一旁受过打点的邻居这时起了作用,站在门外劝着,桑府一家都挺好的,不要再在人家府里闹事了。 “好个锤!”大嫂抽空骂了一句。 有常年混迹在京都的书生,通过大嫂兵器的名字猜出了大嫂的身份,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他悄悄对身边另一位交好的同窗说:“贤弟,不如我们先走一步吧。” 正在愤然看戏的同窗不解:“怎么?桑兄还未回府,留许状元在这对抗这等刁妇,岂不是愧对桑兄与我们的情谊?” 提议的人犹豫了一下,隐晦地解释着:“这姑娘是……唉,这是李府和桑府的事,我们不便插手,而且拿锤的那位,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李府和桑府?!”同窗惊讶地喊了出来,“那这姑娘岂不是……” 声音也不算大,正好让周围的人听见,看着一急就要上手的姑娘,大家心里不自觉地拿沉稳有度的许娇儿做对比。 提议的那位好友无语到想翻白眼,也不想管自己这位同窗了,被锤了活该。 他上前对许娇儿话辞,出门前还不忘对抢“三下锤”的大嫂浅行了个礼示意。 许娇儿偷偷观察着大家的神情,确实是她想要的效果,为了强化效果,许娇儿再次开口: “李姑娘,你打伤我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桑大人与我……是真心相爱的,还望你能成全。” 她一开口,当着众人的面,竟平白无故给了大嫂改了个姓氏,换了个身份。 大嫂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成“李姑娘”了,刚张嘴想骂上几句,身后就传来了桑扶卿的惊呼声: “娇儿?!” 桑扶卿刚到家,就看见许多人围在自家门前,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见自己如珍如宝的心上人,脸居然肿了一大块。 他三两步跑到许娇儿身边,旁若无人地细细观察了一番,心疼坏了。 “娇儿,这是怎么回事?!” 许娇儿知道这里人多,根本不需要自己动口说什么。 因此她只微微摇头道:“无碍,只是说话费劲些,怕是好些时日无法念诗词了,唉!” 果如许娇儿所料,一位热心的书生上前声讨:“李姑娘,你可知你这一拳,我们南国险些损失一名绝世之才!” “是啊!许姑娘熟读诗书,心怀大义不与你计较,但你自己要明白是非对错。” “对啊!李姑娘,还不快向许状元赔礼道歉?!” 几个书生你一言我一语,念得大嫂头疼,随手给了身边的石桌一掌,石桌包括桌上的所有东西随即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响惊呆了所有人,那些义正言辞的书生不约而同闭了嘴。 桑扶卿也被吓一跳,然而心中的怨气和怒气,超过了对方给出的“武力震慑”。 他怒斥道:“李姑娘!在下今日好声好气去李府与你商量,结果你避而不见,桑某当时以为你是怕听见让你伤心的话,所以不见,谁知你竟然是趁我不在,到桑府为难我的娇儿!” 桑扶卿打量着对面的女子,大咧咧的,除了面容稍微姣好一点以外,其他的和他想象中一样,粗鄙又蛮横! 还好他遇见了娇儿,否则差一点余生就要和那样的人度过了。 “今日桑某到李府给你留的话,你大概没听见,那我再说一遍!” 说到这里,桑扶卿深情地看向许娇儿,不在乎许娇儿脸已经肿变形了。 “桑某已有心仪之人,只求能和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请李小姐就不要再对我的爱寄予厚望了,要有自知之明!”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门口围观的人纷纷朝一旁躲开,为来者自动让出一条路。 随着响亮的马嘶鸣声,门外正中间停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马背上的人披着斗篷,看上去干净利落又神秘,翻身下马的动作流畅中带着一丝轻盈。 来者直奔桑府,在“李姑娘”身边停下。 许是这人气质过于特殊,从这位出现到站定,竟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目光随着黑色斗篷移动。 李获悦环视了一圈,松了口气,还好,还算来得及时,没有给我在地上“摆”一个人。 “大嫂,该回去了。” 斗篷遮住了李获悦的脸,大家不知道来者是谁。 可就这一个称呼,在场反应快的张嘴就开始说:“嚯,搞半天这才是李小姐啊!” 第5章 也太不把桑府放在眼里了 “什么叫这才是?”大嫂上前拉住李获悦的手,不赞同地说着,“李府就我们获获一个李小姐,才是什么才是,真不会说话!” 众人惊讶地看向这突然到访的来客,这居然才真的是李府的那个千金? 看桑扶卿和其他女人站在一起也不哭不闹? 他们一直听说这李小姐时常没事就跑去酒楼觅食,要不就是出入圣御街的成衣店饰品店,偶尔逛得不如意了,还要把掌柜叫出来训斥。 照理说,暴躁的那一位显然更符合大众的“期待”。 怎么这本尊的身形看上去并不像什么饕餮之徒,人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凶悍易怒。 反而身姿轻盈挺拔,周身散发着沉着冷静的气息,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和之前听说的“李小姐”完全不像是同一人。 她是不是不知道被桑扶卿护着的是个女状元? 许娇儿看众人关注点明显在真正的“李小姐”身上,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有些慌张。 她本能地朝桑扶卿看去,想从桑扶卿身上找一些安全感回来,却发现连桑扶卿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名女子。 那女子明明被斗篷遮得连脸都看不全,有什么好看的? 许娇儿轻推了一下他,可桑扶卿没有任何反应。 桑扶卿第一眼明明只是和其他人一样,随着声响看过去。 但从那一眼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眼神接触到李获悦出现一刹那,有许许多多的画面如同花灯浮影一般,在他眼前闪过。 有美人红妆对他浅笑,有两人携手秉烛夜游,也有他犯错被罚跪床前,她气鼓鼓地拿戒尺狠抽,还有她用满含失望的双眼凝视着他…… 直到最后,一片血红糊住了他的双眼,他才从画面中挣扎而出。 傻愣愣地看着画面里的美人和面前这个素昧蒙面的李府千金身影重合。 他不清楚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他只觉得在这一瞬间有种强烈的错位感。 仿佛面前的这个李小姐,才该是他携手一生的夫人。 而李获悦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桑扶卿身上。 她快速朝人群中望去,寻找那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是李府千金的人。 从她走进来叫大嫂,到那人喊出提醒众人的话之间,时间衔接得刚刚好。 好到有些刻意。 到底是谁对李府情况这么了解? 可一直到大嫂上前拉住她的手,她也没有将那人找出来。 “你看什么呢?”大嫂问着李获悦,顺着李获悦的视线,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获悦摇头:“没什么,走吧,我们回府。” “不行!” 李获悦有些惊讶,倒不是大嫂拒绝她的提议,她早猜到大嫂没那么容易就走。 她是惊讶两个字同时从三个人嘴里出来。 大嫂自是不必说,这是没闹够。 可另外俩…… 李获悦总算将目光分给了一直注视她的桑扶卿和许娇儿。 “有事?”李获悦不是很想和这两人对话。 曾经那个踏马游街的探花郎模样依旧,只是没了那股意气风发的少年劲。 看了他一眼,李获悦发现对方忽然没有当年那般吸引她了,随即移开了目光,不再对桑扶卿进行打量。 又看向稍微靠后一些的许娇儿,很普通的文人装扮,但衣服似乎是靠桑扶卿旧衣改造出来的,桑府的衣料都和李府一样,李获悦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旧衣改造手法,不像是京都裁缝改制的,外翻缝合再剪裁的手法属于南夏河尾一带。 南夏河尾…… 桑夫人给她改的。 李获悦意识到,桑夫人似乎早就知道许娇儿是个姑娘,却依旧放任自家儿子在有婚约的情况下和许娇儿接近。 目的太过明显,李获悦大抵是在桑夫人的算盘上来回滚过好几圈了。 李获悦收回视线,等待他们的回答。 桑扶卿却因为这一眼生出别样情绪,她是不是也对我有意?不然怎么先看我再看别人? 自我肯定一番后,他挣开许娇儿轻轻拽住的衣角,上前问到:“你曾……” 他迟疑了一下,又改口到:“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发什么癫? 李获悦抬眸,想骂他两句。 却无端撞见桑扶卿眸光含泪,整体表情虽控制得很好,但眼睛传达的信息像是他要碎掉了一样。 李获悦心中骇然。 遭了,还真遇见个有病的! 李获悦微微后退半步,冷声到:“不曾。” 桑扶卿还想再说什么,许娇儿可不想再看下去了,上前一把将桑扶卿往后拽了拽,通过换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打坏了东西还伤了人,什么都不做就想走?也太不把桑府放在眼里了吧!李姑娘,你们李府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还是说你仗着你们李家有两位在朝高官,平日里就是如此行事!”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不仅莫名其妙把打烂东西打伤人的直接罪业扣在李获悦头上,还想挑起官民之间的矛盾,以及小官员对大官员的不满。 有人很快就着了道,帮着许娇儿叫嚣。 “是啊,打坏了人家的东西就得赔偿,天经地义的事!” “可不止,还打人了呢!” “你瞧瞧那许状元的脸,被打得肿成发面馒头似的!” “这许状元还是个女人呢,这被打得感觉嘴都歪斜到一边去了,万一以后好不了了可咋办?” 大伙儿说着说着,话题逐渐偏离了最开始许娇儿带起来的节奏。 李获悦再次回了头,朝人群里望去。 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次感觉更明晰一些,风向明显是被人刻意带偏的。 许娇儿眼看大家讨论的话题逐渐不受控制朝她倾斜,赶紧打断,重新拉回节奏。 “李姑娘,是没话说了?你要是觉得你能躲在你父兄的身后,仗着他们的官威对我们这些人不屑一顾,就此回府,也不是不行。但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还是给个痛快话吧。” 李获悦笑了。 知道对方的官位高,还要故意招惹,也不知道脑子是刚刚被打坏的,还是之前就有毛病。 第6章 殊察使 她许娇儿想挑起周围人的怒火,可这件事和别人又没关系。 不管是打伤的人还是砸烂的东西,在外人看来,都仅限于李桑两家人。 更别说那些站着的书生以后还要在仕海沉浮的,他们就更不愿意开口搭这句话了。 外面的“吃瓜群众”又是被李府早早打点过,所以许娇儿煽动的话,放在这里没起什么作用。 李获悦笑过之后,开口说道:“我父亲和大哥都是正三品官员,但说实话,这个品级,在京都里还真不算什么大官。” 许娇儿反感地皱起眉,以为李获悦是在刻意谦虚,便故意接话到:“确实,正三品算不得什么。” 说完轻蔑地瞟了一眼李获悦。 李获悦也点头,并没有任何被看轻后的生气迹象。 她又笑着说:“确实算不得什么,不过对这府里站着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的人来说,你们连‘算不得’这个级别都还够不到吧。没记错的话,桑大人也不过一个七品监丞,哦,至于许状元你……大概还未被授予任何官职吧。” 李获悦还没来得及打探许娇儿的信息,但她能肯定许娇儿目前没有被授予官职,不止目前不会被授予,以后也不会。 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许娇儿穿越者特征过于明显。 而李获悦的父亲在南国的京都做殊察使,已有二十余年。 殊察使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抓捕穿越者。 许娇儿现在还没有被抓,应该是圣上默许的。 至于圣上到底有什么盘算,李获悦暂时想不出来,但从南国历朝历代都建立着殊察使职位来看,许娇儿最后大概率也拿不到什么好结局。 李获悦这话属于群体攻击了,但她说的又是实话,在座的还没有谁敢反驳。 唯有内心有自由与爱的许娇儿,咬牙切齿地问:“那李姑娘这意思,就是要仗着自家父兄欺压他人,打算一走了之,不打算赔礼道歉了是吗?” 李获悦直言不讳:“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带走我大嫂,你们才有机会留点东西充门面,我这是在救你们,你搞清楚了再说话。” 她的话里,其实已经将许娇儿算进桑府,而把自己清清楚楚的划在另一边。 一旁看戏的大嫂发小连连点头,简直不能再同意了。 “给他们留锤子留,依我看,都给砸了!” 大嫂看李获悦在说话,一直不敢多做什么,这会儿可让她逮住机会了,一边说,又一边顺手锤烂了一副躺椅。 李获悦没拦着,大嫂越砸越起劲,自己砸还不够,转头拉着其中一位发小一起开干。 黄衣发小由于没有趁手的工具,暂时留在了原地看戏。 “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桑府,不是你们李府!”许娇儿看着逐渐一片狼藉的院落,急得扯开嗓子大喊,完全没有最开始谦逊有礼的模样。 砸东西的是大嫂,许娇儿指责的却是李获悦。 李获悦也回到:“这话说得很对,这是桑府,请问许状元在这儿是?” 许娇儿被怼得哑口无言,但这院子里有太多和桑大人的回忆了,她不允许有人这般肆意破坏! 她一边叫那些文弱的好友去阻止打砸,一边对着桑扶卿控告:“卿哥哥,你看她!” 没见到李获悦之前的桑扶卿可能真的会出面喝止,但这会儿他面对着李获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边的书生根本不是大嫂两人的对手,出于情谊拦了两下,发现实在不是自己的能力范围后,便放弃了。 他们又怕待会儿被“顺手”给打了,既然桑扶卿已经回来,这又是人家的家事,纷纷向桑扶卿告辞。 许娇儿眼睁睁看着院内的物件被砸,顿时有些崩溃。 她红着眼眶,眸色发狠,威胁着李获悦:“李获悦!你还不快让你大嫂住手!代价可不是你能赔得起的!” 李获悦挑眉,哦?知道我全名,调查过我? “赔?赔给谁?”李获悦扭头看向桑扶卿,“赔给你吗桑大人?你看上去确实像是爱吃软饭的。” 桑扶卿这会儿一看李获悦脑子就晕乎乎的,根本就不敢和李获悦正面交锋,他要用自己的理智来提醒自己,他爱的是娇儿,一生对娇儿忠诚,要完成自己对娇儿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许娇儿指望不上桑扶卿,她不知道桑扶卿今天怎么了,让她有些失望。 她只能自己上前,再次威胁着:“你不怕我上报吗?” 李获悦还真不怕,这桑府的东西包括桑府在内,全是李府出钱置办的。 她点头道:“去吧,你看你能不能告,你试试有没有谁管你。” 大嫂心里是憋了气来的,动作很快,再加上有发小帮忙,不一会,小小的桑府就换了个风格模样。 除了房屋本体,屋内几乎没有任何完好迹象。 发泄完的大嫂欢快地蹦跶回李获悦身边,愉悦地说:“获获,气出了,我们回府吧!” 李获悦环视了一圈,心里叹气,果然没有低估大嫂的破坏力,还好是砸的桑府。 “还有王法吗?” 正当李获悦等人准备走时,许娇儿似笑非笑地问着。 “这个世界一点儿都不公平!” 听到这话,李获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来了来了,穿越者必备语录! “你凭什么有特权?”许娇儿开始了她的言论,“每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 李获悦怕她继续发疯,别有深意地说着:“少来这套!低调些,没人告诉你,在哪个山头就该唱什么歌吗?” 生怕谁不知道她很特别一样。 穿越者通病。 一般很少有穿越者能躲过炫耀环节,也难逃卖弄学识的坎,几乎不出几天就会暴露出来,一抓一个准。 许娇儿根本听不进去,还在呐喊着: “你不该有特权!人人都应该平等!” “人人都应该平等!” 黄衣发小在这时也听不下去了,上前问到: “既然你叫嚣着人人平等,那我问你,你住的地方平日里是谁在打扫,洗澡水又谁在给你烧,你去面圣的软轿又是谁在给你抬?你这么痛恨这些不平等,怎么不去当着圣上面这么来一句?” 许娇儿被接连的反问震惊住了,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 这是她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第7章 什么tm的状元,老子又不是没锤过! 李获悦也很震惊。 准确来说是既震惊,又头疼。 不是因为黄衣女子的话有多引人深思,而是因为她挑出来举例的点。 日常无休止的打扫、费时费力的烧洗澡水、全靠人力抬运的行轿…… 生活在南国的普通人压根不会提这些习以为常的事,只有享受过便利的人,才会觉得这些点是值得拿出来说道的。 李获悦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信息—— 这是个穿越者。 现在情况变得有些复杂,李获悦抬手揉了揉额角。 她没有想到,在京都,居然还有没冒头的穿越者! 李获悦想到自家那无用的老父亲,一阵背脊发凉。 许娇儿是皇帝默许出来蹦跶,其他穿越者也早就被秘密抓捕,这个黄衣女子是什么情况? 万一这女子没有先被父亲发现,而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或者她自己爆了个大的,那父亲的失职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殊察使职位特殊,只要被革职的殊察使,可不像其他官员一样回乡就是了,他们被革职只有一个下场——斩杀全家。 围观人群这会儿没看明白,端着碗的已经将饭吃光了,没看见什么“好戏”,他们还是喜欢刚才那种直接上手的。 李获悦不敢再让其他人继续听下去了,正好瞥见打点桑府周围的管事站在门口,她递过去一个眼神。 管事瞬间明了,直接关上桑府的大门,吆喝着大伙儿回各自家里去,对桑府周围进行清场。 李获悦看管事做事还算利索,心里暂时缓和了些。 回头打算再打量打量黄衣女子,那女子也回头朝李获悦看过来。 黄衣女子都说完一会儿了,奇怪李获悦怎么不接上,傻愣着做什么。 她挑眉示意李获悦继续。 李获悦收敛住当下的情绪,神色如常,顺着黄衣女子的话说着: “你要是真的觉得人人平等,就不应该让奴仆无条件给你做事,你就应该给伺候你的下人发足量的例钱。” 黄衣女子点头:“对!” “就该把卖身契还给人家,让他们和你平籍。” 黄衣女子不住点头:“是啊!” “就该让天下千千万这样的下人,都有自主决定的自由!” 李获悦的声音清冷,语气坚定有力。 一旁只顾着附和点头的黄衣女子这次没能跟上,僵在了原地。 李获悦没管黄衣女子到底有没有跟上,继续对着许娇儿输出: “可你什么都没做,一边享受着不平等带来的好待遇,一边唾弃着他人的不平等权利,你可真清高啊,张口就呼喊人人平等,凭什么?” 黄衣女子还直直看向李获悦,天色越发暗了,但她总觉得李获悦的身影在她眼里,反而越发清晰了起来。 许娇儿低着头,她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些事。 她以为穿越来,只要把下人叫来和自己一个桌吃饭,不让下人跪拜自己,就是她眼中的尊重人,这就是人人平等。 至少在她身边,她已经凭自己的努力实现了。 她没想过,生活中对下人的各种理所当然的差使,竟然是透露着不平等的。 这种差使和现代拿合同聘请的员工做事不同,是琐碎的,是无条件的。 从穿越以来,她摆脱掉刚开始的不习惯,到最后逐渐熟悉适应。 适应到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违背了最开始的愿景想法。 如此细想下来,她其实也没有发自内心把那些下人当做对等的人员来看待。 那些琐碎不起眼的事,她也想过自己动手,可她每天那么忙,要背书要参加科举考试,哪儿有时间事事亲为? 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很少有谁认认真真说起这些不便之处。 现成可奴役又听话的人就放在那儿,让她怎么去避免? 而“偷懒”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下次,再下次,最后成为习惯依赖路径为止。 许娇儿好半天也没说话,她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疼了,钻心的疼。 她想了好半天,她认为是科技没发展起来,这不能怪她! 都怪这个落后的封建社会! 桑扶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侧头去看看娇儿,可娇儿的脸,已经没办法细看。 看到许娇儿脸上的伤,他像是刚刚掉线这会儿重连了一样,这才站出来,为丧失“斗”志的娇儿说话: “娇儿这脸……唉,再怎么说,你们也不能随便打人啊!娇儿好歹是南国第一个女状元!” 桑扶卿心里很气,但下意识不想在李获悦面前表现出来,说出质问的话听上去也就弱弱的。 大嫂在一旁自动禁言很久了,自己都不敢随便插话,桑扶卿这个小白脸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他说话? 几乎立刻就呛了回去:“打了就打了,不服你去告我!什么tm的状元,老子又不是没锤过!” “你!你这叫什么话?!” 大嫂一向不善言辞,但行动力很强,秉持着“你听不见我就带家伙过你那边再说一遍”的精神,她嘴上不动,手里的大锤已经抡了起来,风一般往前冲。 李获悦听到背后的动静,头也没回,伸出手,稳稳当当给大嫂拦截下来。 说到:“许状元的伤看上去着实不轻,我五哥认识京都的霍大夫,不如……” “不需要你在那儿假惺惺!”许娇儿打断了李获悦的话,强忍着疼痛,倔强地说着,“收起你的优越感,不管你府里有多少高官,认识多少人,在我眼里,都根本不值一提!” 李获悦闭了嘴,有些无语,五哥又没有入仕,这状元在那儿激动什么? 既然对方不领情,她懒得再废话。 抓住跃跃欲试的大嫂,李获悦转身说道:“今日多有叨扰,告辞了。” 说完,没有一点拖沓地抬步离去。 大嫂不情不愿地被拽走,但屋内确实没有其他东西再供她损坏,也只好就此作罢,任由李获悦将她带走。 “李姑娘!”桑扶卿在身后突然喊了一声。 李获悦停住脚步,疑惑地回头,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抽哪门子疯。 第8章 有必要把人叫住观看吗 可等李获悦回头,看到的却是许娇儿站在桑扶卿身前,紧紧环抱着桑扶卿的腰。 要离去的几个人都回头看见了这一幕,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和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大嫂和她的紫衣发小同时啐了一口。 “这种事有必要把人叫住观看吗?”李获悦真有些后悔将大嫂阻止早了,“真是有病,两人都该去看看大夫。” 说完便再一次迈步离去。 几人找到各自的马,聚在路口上,准备话别。 李获悦让自己大嫂牵着枣红马,自己去找到管事交待事情。 管事很会做事,李获悦想要交待的事他已经做完了。 确保不会从这里传出对自己大嫂不利的谣言后,李获悦又问道:“桑扶卿的母亲呢?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未回桑府?” “似乎是桑扶卿的弟弟出了点事,不然早回来了。”管事回答着,“具体什么事我还没有打听到,等有结果了我到您府上给您汇报。” 李获悦点头,又问起了她一直比较在意的问题:“今日在桑府门口凑热闹的人里,你有发现什么新面孔吗?” 管事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李获悦也没看见到底是谁在桑府门外带节奏,尽管并不是对她有害的方向,但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谁获得更多的信息,谁最终掌控局面。 李获悦在明,对方在暗,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完全看不出来。 这让她感觉很被动。 又吩咐了两句,李获悦才放心地走到大嫂她们身边。 刚靠近,就听见大嫂说: “帮我这么大一个忙,真不愧是我的手帕交!为了表示感谢,本人大度一回,恩准你们俩晚上可以和我共寝!” 紫衣女子拒绝着:“恩情你可以不报,但不要恩将仇报。”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连马都没有,走回去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我晚一些回去也没关系。”大嫂对着黄衣女子提议到。 本是正常的提议,黄衣女子却下意识看向李获悦。 李获悦牵住缰绳的手紧了紧,这动作的潜意识是在怕我不同意? 黄衣女子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在这个节点去看李获悦,赶紧将头摆正,对着大嫂摇了摇头。 紫衣女子也适时说到:“不用那么麻烦,我带若初吧,今天你肯定累了,抓紧时间回去吧,好好休息。” 大嫂自然不会客气,乐呵呵地跨上马,还招呼着李获悦赶紧上马,她们该回府了。 发小两人笑着,调侃着大嫂薄情。 几人分别后,大嫂并没有选择策马狂奔,而是慢悠悠地骑着,与李获悦聊起天来: “获获,你看那桑扶卿,口口声声说很爱那个女状元,可在女状元被我打了之后,他却突然像是灵魂被绑架了一样,在一旁隐身。” 李获悦现在脑子里正在揣测黄衣女子的动作细节,听大嫂说这事,随意地赞同了两句。 大嫂认为李获悦知道自己的意思,又说: “是吧,他一直到最后了才出面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前和我们起冲突正激烈的时候,全是那女状元一个人在抗着。” 李获悦点头:“确实。” 大嫂图穷匕见:“这桑扶卿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咱换个人,不嫁给他了吧。” 李获悦突然想到了点什么,猛地将马勒住。 大嫂刚才那句话已经是好不容易勇气说的。 别看她今天进桑府,想打哪个打哪个,但对于李府的人,她还是知道收敛。 亲人和外人不一样,对喜爱的人总是愿意多花点感情,小心翼翼地维护着。 “要是你不同意,你当我没说!”大嫂也赶紧勒住了马,以为是李获悦不赞同她的说法,赶紧找补着,“那女状元你也不必操心,你嫂嫂我……” “大嫂,你说得有道理!”李获悦安抚着大嫂,“这亲大概率结不了,只是那个女状元,大嫂,你要记得,不要再对她做什么了。” “这是为何?“ 李获悦不方便解释许娇儿的真实身份,沉默了一会儿。 “行,不说就不说吧。”大嫂耸耸肩,“但你也不许将今天的事给你大哥说哦!” “嫂嫂帮我出气,大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大哥自己都气得殿前失仪了。 大嫂松了口气,她身体比脑子快一步,听到桑扶卿这般折辱李获悦,直接就冲过来了,一心只想着为这小姑娘出口气。 这会儿事情都结束了,她才有些后怕。 “获获。”大嫂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着实有些冲动,担忧地问着,“我,我没给你添乱吧……” 察觉到大嫂的情绪,李获悦想了想,回答到:“我挺高兴的。” 大嫂惊讶地看向李获悦,像是没听清李获悦在说什么一般。 李获悦又添了些词,笑着重复:“大嫂,看你砸光了桑府,其实我挺高兴的。” 大嫂也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李获悦也像是来了聊天的兴致,转移话题问着:“大嫂,你和那两个好友认识多少年了?看上去感情真好。” “那是!我们三个是从玩尿泥巴那会儿就认识了的,这么多年了,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好!”说完,大嫂又叹了口气,“只可惜,若初嫁人生子,我们就没有再相聚过了,直到后来我和你大哥成亲,才又匆匆见了一面。” “那大家变化挺大的吧?” “确实很大,若初生孩子时,不是很顺利,孩子一出生,她就得了一场重病,只是那时候我家里……唉,后来我们再相见时,差点没有认出对方来,简单聊了一会儿,也没有之前那种无话不谈的亲密感了。” 李获悦很能共情,跟随着大嫂的遗憾语气,问着:“你们后来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只能聊三人还在一起的回忆了?” “那倒不是,若初病好之后,虽说身子骨比之前弱了很多,但她精神头变好了,成亲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新鲜趣事,反而没有怎么聊我们之前的事呢,所以啊,人要向前看才好!” 李获悦赞同地点头。 忽然她低呼了声:“哎呀,我好像有东西忘拿了。” “大嫂,你先回去,帮我向大哥报平安,我去找找,一会儿就回府。” 第9章 你们还缺不缺人 “你啥东西忘拿了?”大嫂记得李获悦并没有带什么过来,“你不会是想自己再偷偷去找桑府麻烦吧?” 李获悦调转马头,调侃到:“桑府都被你找麻烦找到只剩一个空房子了,我还怎么去找?” “可你都没有回府,我怎么给你大哥报平安呀?” 李获悦轻夹马肚,边走边说:“直说就行,我的嫂嫂。” 大嫂还是有些疑惑,但自从她嫁入李府,不管是不是李获悦在打理全府上下,大家都很自然地听从李获悦的嘱咐,不觉得一个排行第六的小姑娘没有震慑力。 大嫂也不例外。 尽管疑惑,她还是照做。 这是李府府内的氛围,但一个很多年没什么联系的发小,怎么可能知道内部的事? 李获悦在外的“形象”,一向是只知道逛圣御街,没脑子爱乱发脾气的小姑娘。 这种形象是没办法当家的,也不会对府里其他人的行为有约束力。 但一听大嫂要先送她,晚些再回去,黄若初为什么会先朝李获悦看一眼? 正常反应不应该是紫衣女子那样,考虑自己的路线,然后直接朝着大嫂回答吗? 这其中根本就不会有李获悦什么事。 她们三人最近一次见面还在几年前,那时候大嫂才刚嫁进来,也不会和其他人说得出,府里一些隐形的运行规律。 大嫂没对黄若初说过,那她一个穿越的,平时没事打听别人府里什么规矩做什么? 除非有人刻意给她交代过。 那个人不止知道殊察使是做什么工作的,还知道李获悦在李府说话的分量。 思考到这里,其实李获悦都不会去管,有潜在的穿越者虽然一开始是很震惊,但对李获悦来说,目前并不是很迫切地需要去了解清楚。 尽管有潜在穿越者对李府所有人,都是一种威胁,然而人家都藏起来了,不至于明天就舞到圣上面前,李获悦也不至于急得当场勒马转向。 能让李获悦转向的,是黄若初自己怼完许娇儿后,居然等着李获悦接话。 当李获悦能顺利接上她的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非常赞同,因为主题方向是一致的。 为什么能主题方向一致? 自然是三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类人。 李获悦这会儿反应过来,自然吓得直接勒马,她自己将自己暴露了个干净! 黄若初不觉得李获悦的话奇怪,甚至期待李获悦能接上,那就证明—— 黄若初有极大可能知道李获悦也是穿越者! 这才是她必须勒马转向的真正原因。 能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的,只有李获悦的母亲,其他人从来没有怀疑过。 南国有穿越记录以来,被穿越时段基本都在六岁到三十岁之间,没有一个像李获悦一样,从出生起,就是穿越者。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京都存活这么久,毕竟凭行为突然异常或者突然失忆这种检测,在李获悦这里根本行不通。 黄若初到底是从哪儿,得到李获悦是穿越者的这个信息的? 或者她究竟是不是得到了这个信息,还是仅仅误打误撞引起了误会? 对于这个问题,李获悦没办法搁置,她必须马上去弄清楚。 黄若初不知道李获悦已经转头追过去了,还缓缓吐了口气,等紫衣发小送她到大道口时,她提议自己回去,里面太窄了,马骑着麻烦。 两人道别后,夜幕已经降临,从黄若初回家必经之路的小道口暗处,走出一道身影,带着幕离,看不清模样。 “东西放了吧?” 黄若初停下,回到:“放了呀!” 想了想,黄若初又问:“不过你这东西……不影响智力吧?” “怎么了?” 黄若初担忧地说着: “我看那姓桑的好像就变得呆呆的,他要是傻了,不会查到我身上吧?” 带着幕离的人冷笑了一声:“傻了就傻了,你操什么心?” “行叭行叭,你有道理。”黄若初翻了个白眼。 等了一会儿,戴幕离的人没说走,但也不开口说话。 黄若初正打算问还有没有其他事,不然她就回家了,小孩儿还在家呢。 结果对方突然开口道: “她……她没察觉到什么吧?” 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小心翼翼。 黄若初愣了愣,没听明白,啊了一声,问到:“谁?” 戴幕离的人似乎叹了口气,感觉和黄若初交流有些困难,但还好黄若初也不算反应太慢,又说到:“哦哦,她啊……应该没有吧。” 如果不是分别前的最后一眼,黄若初肯定有信心说自己没有暴露。 “应该?”幕离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愠怒。 “哎呀!你放心!我今天一句话都没有和她交流过,怎么可能发现啊!” 黄若初觉得他们都把李获悦说得太厉害了,害得自己也惴惴不安的。 今天还是她去提醒李获悦该接话去骂许娇儿的呢,想来也不是传闻那般,也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要是李获悦真那么厉害,怎么不也去考个状元试试? 戴幕离的人明显不放心她,要求她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部再复述一遍。 黄若初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除了最后分别那一眼她下意识隐瞒了外,其他的几乎没太大差别。 对方听完,心中不安,但反反复复捋了几遍,也觉得没太大问题,便暂时放黄若初回家。 黄若初在复述时,毫无意外地又想起来李获悦的那句话: 你要真觉得人人平等,就该让天下千千万这样的下人,都有自主决定的自由。 这句话让黄若初颇有感触,可惜她力量有限,除了教教小孩加减乘除,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是不是受这句话的影响,一向得过且过的黄若初,突然朝离去的那个人问着:“你们明天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救援吗?” 已经走了两步的人,停了下来,微微回头:“打听这个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我,我想问你们还缺不缺人?” 幕离下传来轻笑声,笑得黄若初耳尖发烫。 就在黄若初快受不了逃跑回家之际,那个人说:“你不能打不能扛的,不必操心这些事,把自己保护好就行了。” 第10章 暗黑大反派 黄若初脸颊发烫,赶紧溜走,踏着月色,快步朝自己家走去。 尽管不能参加明天的救援,但她其实内心还是挺愉悦的,至少她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去帮助更多的穿越者存活。 今天任务完成得挺好,她决定回家给自己做一杯奶茶,奖励自己。 哼着流行小调,黄若初踏着青石板,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家门口。 还没进家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面如死灰,口中的小调戛然而止,好心情猛然跌进谷底。 她呆呆地看着前方,脑子都有些空白。 门口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她看向高大威风的骏马,如同看到什么恐怖片一样。 她的家也很小,只比桑府略大一些,但一样听得见门内吵吵嚷嚷的笑声。 完了,我的轩儿! 黄若初腿发软,又不得不朝前跑去,跌跌撞撞的,甚至是直接用身体撞开门进入。 她的父母都在,正笑着喝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也要喝。 而她的轩儿,被一个女人抱着,正乐呵呵地朝着那个女人笑。 听见黄若初的动静,大家都朝她看过来。 轩儿甜甜地喊着她:“娘亲!” “李获悦?!” 黄若初有些崩溃,她现在看这个对着自己微笑的女子,跟看暗黑大反派没什么区别。 她鼓起勇气,上前一把将轩儿夺回来,对着李获悦质问着:“你怎么在这儿?” “若若,你怎么这般同李姑娘说话?!”父亲最先埋怨起黄若初。 “毫无礼数!”黄若初的母亲也斥责着黄若初突如其来的举动,“李姑娘好心给咱家找霍神医来看你儿子的伤病,那可是咱们花钱也没请来的!当初我们花了多少银两和时间,你自己最清楚。现在李姑娘听说了你的事,片刻也不敢耽搁地去帮忙请霍神医,你倒好,一来就给人甩脸色!” 黄若初压根不信李获悦真有这么好心,再说了,谁会在大晚上的给别人家请大夫啊! 都是借口! 说完,她又抱着轩儿默默离远了些。 看来上面的提醒是真的没有弄错,她不知道自己哪儿没做对,导致李获悦竟然这么快地找上门来。 发现那匹枣红马就停在自家门口时,她太着急了,生怕轩儿有危险,被李获悦绑架做人质,所以她没来及思考就冲了进来,以至于连求救信号都没有发。 “霍神医?”黄若初环视了一圈,“那人呢?霍神医人呢?” 她刚质疑完,门外还真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 “我说你这小丫头,什么事这么急?也得亏我这老年人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然真得在马背上被颠簸散了不可!” 老者一边说,一边提着药箱整理衣服走进来。 白须白髯,一个红漆木箱。 “哎呀!真是辛苦您了霍神医!”黄父赶紧迎了上去,帮忙提着药箱。 霍神医摆手,示意他自己来。 黄若初见过很多次霍神医,但都被对方药童的一句“排队预约”给打发了回去。 她不敢争执,毕竟连好多达官贵人都是这样被打发了。 原以为她的轩儿以后可能都要跛脚走路了,她也怨恨过,这个时代的医疗体系一点儿都不发达,不然她的轩儿是一定有机会重获健康的。 她都要放弃了,谁知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等来了轩儿的曙光。 “唉,这不是听说你马上要去云游采药一段时间,怕小孩儿错过了治疗时间,早治早好嘛!”李获悦笑着接下了霍神医的抱怨。 霍神医瞥了一眼李获悦,阴阳怪气地说着:“哟,我都在京都待了快小半年了,这会儿才想起早治早好?” 听着不对的黄母赶紧上前替李获悦解释:“这怨不得李姑娘,是我儿今日才和李姑娘的嫂嫂叙上旧,她一听说轩儿的情况,就赶紧去请您了,真是谢谢您这么晚了还辛苦过来一趟。” 李获悦没说话,安静地等黄母说完,才向霍神医做着“你看吧”的表情。 霍神医没阴阳成功,气呼呼放下自己的药箱:“像个木头似的,也不知道来帮我接一下药箱!” 李获悦将轩儿从黄如初怀里提走,带到霍神医面前,说到:“你不是不乐意有人帮你提么!” 霍神医实在找不到指责的地方了,才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我出诊了?” “行行行。”李获悦把轩儿往前轻轻一推,“交给您了,我先出去散散步。” “快些滚!看着你就来气!”霍神医连连挥手。 “一起啊,黄姑娘。”李获悦转身对着黄如初说着,“霍神医不喜欢有人围观他,你留下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黄若初跟梦游似的,恍恍惚惚地跟着李获悦出门了,实际上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两人出门后,慢悠悠行至一个视线开阔的湖畔边。 雨已经下过了,今晚的天空没有乌云,皎洁的月光倾斜在湖面,让整个湖面都显得亮堂。 “聊聊吧,黄姑娘。”李获悦率先开口。 黄若初却神色凝重地突然跪在了地上,把李获悦都吓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李姑娘,我知道你父亲是殊察使,我也知道殊察使是干嘛的。”黄若初眼中含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楚可怜,“你们要抓我,我别无二话,只求你们能放过轩儿!” 和李获心里猜的差不多。 “你先起来说话吧。”李获悦说着,“你跪着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 黄若初抬头仰望着李获悦,看不出李获悦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许久,才慢慢站了起来。 看黄若初重新站起来了,李获悦才问:“轩儿是你自己生的吗?” “不是。”黄若初没有再隐藏自己的身份,“我穿越过来的时候,轩儿已经快满两个月大了。” 黄若初回想起了刚来时,自己遭遇的各种境遇。 她都默默回想了一遍,以为李获悦还会再问一些和她之前生活相关的事,或者再说说今天的事。 结果李获悦下一个问题,直接让她惊得差点失足掉进湖里。 李获悦问到:“你主子是谁?” 第11章 怎么一点铺垫都没有?! 而且给她交代的是一定要小心,不然会被李获悦发现是穿越者。 这也没说还会被发现她上面有人啊! “没,没有主子……”黄若初惊魂未定,说话都不太利索,“我们都是现代社会的人了,怎么还会有主子这种东西?都是人民自己当家做主。” “我们?”李获悦没管黄若初插科打诨的话,只抓住关键词问,“你们还有多少人?” 黄若初:“?!!!!” 真是见鬼了!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黄若初赶紧转动自己大脑解释,“我说的我们,是指我和你,不是说有别人!” “我和你?”李获悦笑了,“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也是穿越来的现代人?” 凭什么? 当然是凭上面给她的信息! 黄若初心里急得直骂二大爷,怎么她回答什么都不对?! “你,我我,你,你就是,感觉到……”黄若初深吸了几口气,好半天才抖出完整的句子,“那,那怎么你听到我是现代的也不惊讶?我说轩儿不是我生的你也不觉得奇怪?甚至主动问我?” 李获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偏头,认真审视着黄若初,盯得黄若初头皮直发麻,心中无声呐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你是不是很少被安排到重要的岗位上?”李获悦观察完黄若初后,缓缓问着。 黄若初没反应过来李获悦在骂她,还真诚地小声反驳着:“也不是……” 李获悦哦了一声,脸上露出笑容,嘲讽意味十分明显。 黄若初这才感觉自己好像被羞辱了,这女人是不是瞧不起她?! 气不过的黄若初又嘴犟地补充到:“主要是我大病了一场,身体不好,不然肯定也是被安排……” 说到后面,黄若初看李获悦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又一次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自己不仅被骂了,还说漏嘴了! 黄若初有些后悔没有听建议,小看了面前这个女人。 明明交代过,和李获悦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做事一定要谨慎一点,现在还不适合暴露自己。 可她一向松散惯了,一下子怎么警觉得起来?! 现在后悔也没用。 通过黄若初的回话和表情,李获悦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黄若初背后是有组织的。 只是,这个组织里,是有母亲的参与吗? 这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全是穿越者? “你不是知道我父亲是殊察使吗?”李获悦又说,“我听到你说你是穿越的,会觉得十分奇怪吗?你就凭这个断定我和你一样是穿越者?” 李获悦在赌,赌黄若初肯定不知道殊察使到底记载了些什么档案,大概率只是知道殊察使是秘密抓捕穿越者的,其他具体细节没谁能拿到。 不知道档案内容,李获悦的话就十分有可信度。 如果黄若初拿到的是模棱两可的信息,那李获悦这般解释,一定会让黄若初感到困惑或自疑。 黄若初不敢回话,咬紧了牙关,生怕再多泄露一个字。 但听了李获悦的话,她内心其实有些不屑。 这谎话,那是骗骗别人还行,她是被上面明确告知过,李获悦就是穿越者的,李获悦说的这理由,根本就不构成李获悦能够狡辩逃脱的借口。 这女人坏得很! 她决定,李获悦不管再说什么,她都不要再听了。 李获悦看自己这么说,对方也不信,显然是得到了在对方看来更为“准确”的信息。 李获悦安静了一会,突然直接问到:“谁直接告诉你的,是吗?” 黄若初嘴上不说话,怕李获悦看出表情不对,特意将头扭到一边。 只是呼吸开始有明显的变化。 看来,母亲就算不在这个组织,估计也有很大可能和这个组织有密切关联。 “没有交流的想法?”李获悦一点也不怕对方不开口,“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殊察使,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四哥是做什么的。” 黄若初没反驳,她确实知道。 “所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吗?” 黄若初还是闭口不言。 原本清朗的月空不知道何时开始分布着飘忽不定的乌云,随着风动,慢悠悠遮住月光。 李获悦看时间不早了,有些着急,没耐心再周旋下去,直接威胁着,“反正我迟早会知道,你为何不给你轩儿一个痊愈的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黄若初震惊地看向李获悦,心里的话竟脱口而出,“你长那么好看,干嘛做反派?!” 李获悦:“???” 这话从来没有人对着李获悦说过,可一旦说出来了,仔细想来,她现在的行径还真的很像腹黑大反派。 李获悦有些无语,又觉得有些好笑,对面这人的脑回路不能按正常人处理。 她思考着该怎么调整路数和对方“沟通”。 大概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天也暗淡,黄若初不禁吓,竟开始哭了起来,声音不是很好听,像发动机吵闹。 李获悦离得近,被烦得耳朵都疼了起来,叹了口气,问到:“不是,你哭什么啊?” 我不是还没说要动手呢么! “我知道呜呜呜!你刚刚在想该怎么杀了我!”黄若初哭得更厉害了,“你是不是连把我埋哪儿都想好了?!” 李获悦还没碰见这样的人,都被气笑了:“我又不是什么恶魔,见人就杀,你倒是会给我安排剧情。” 黄若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在哭着:“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还没有给轩儿买厚棉衣,呜呜呜他冬天可怎么过啊!呜呜呜呜答应给他做的魔方,呜呜因为懒呜呜呜也没做好呜呜呜……” 李获悦实在没办法了,如其所愿地抽了一把匕首出来,动作精准地架在黄若初脖颈处。 不得不说,效果很好,立即止哭,附带打了一个哭嗝。 “能好好说话了吗?”李获悦将刀口往前送了送。 黄若初想点头,又发现脖子上有刀不能动,于是用鼻腔发出“嗯”的一声。 李获悦观察了一会儿,将刀收了,说到: “你既然认为我们都是穿越者,那我们为什么不统一立场互惠互利呢?你不如告诉我,你们的头领是谁,说不定还能合作,我目前的资源,应该比你好一些吧?能得到益处的事,为什么要抗拒呢?” 黄若初琢磨着李获悦的话,似乎是这么一个道理。 思索片刻后,黄若初说着: “我……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最高领导者。” 第12章 “其他人呢?”李获悦继续问着,“你还见过哪些人?” “我……我并没有参与太多的行动,就连今天这个任务,也是因为实在没有人可以派出去了,而我的身份又正好合适,这才找到我。”黄若初解释着,“所以,我其实接触到的人并不多,真的给不了你什么答案。” 黄若初的话,并不是很长,也没有正面给答案,却让李获悦接收到了很多信息。 首先,这个组织虽然可能人不是很多。 因为从黄若初的话里,可以看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参与行动,意思是这个组织存在核心行动成员,可人如果分了层级,那他们的所有行动也应该分层级才对。 虽然不是很清楚黄若初“今天这个任务”具体是什么,但很明显今天并没有太多危险的事,任务难度算是很低。 却到了实在没有人可以用的地步,也就是说,他们很难抽调出人手,极有可能在日常任务中,也会人手紧张。 其次,他们人少,却所有人都应该十分忠诚,哪怕算不上“忠诚”,那也应该是非常团结。 一个很少参与任务的“边缘”成员,母亲给予的“李获悦是穿越者”这样的重要信息也是说给就给。 李获悦大部分技能都有母亲的影子,因此母亲不像是黄若初这般好套话的实在人,她能冒险将信息给予,一定是十分信任,能肯定这个信息不会“外”泄的前提下,才会给出来。 所以,这个组织一定有一套很特别的东西,能让所有成员都“凝聚”在一起。 这种东西一般会有两种类别,一种是信仰,一种是恐惧。 李获悦暂时猜不出来这个组织的手段是什么。 最后,他们组织没有人可以派出去,那就说明近期应该是有什么其他任务,只有更重要的任务占据了其他成员的时间,才会导致没有人可以派出来的局面。 李获悦得到这些信息的同时,也相应产生许多疑问。 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黄若初,但经过刚才一闹,李获悦没敢直接先问,而是先照顾了一下黄若初的情绪,争取再多获得一些感情上的信任。 她打算从黄若初本人身上开始找突破口,人总是在谈及自己的时候话最多。 于是李获悦问到:“你为什么没有参与行动呢?” 黄若初刚刚才哭过,情绪有些低落,自嘲地笑了笑,又用带着有些沙的声音,感慨着: “刚穿越那会儿,我真的觉得自己好特别,穿越这种事都能被我遇见,那是不是上天在告诉我,我就是女主? 我马上就能用我小学初中背的诗词歌赋去名留千史,我将用不同于这个时代所有女性的超前思想去吸引各类型的王孙贵胄,让他们放弃地位名利,来和我谈一场旷世绝恋! 但我发现我的身体非常虚弱,说话都费劲,我以为是原主是个病秧子,我只要养一养身体,没事儿做个广播体操就好了。 后来身体也确实逐渐恢复,能正常下地走路那天,我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得知自己是因为生小孩才会这么虚弱,并不是因为庶妹推我下水,也不是因为嫡姐下毒陷害,我就是在这个时代正常的女性道路上走着。 也正是因为虚弱,我因祸得福没得出去耀武扬威地作死,这才留下一条命。 可我终究不甘心,我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就这样被困在宅院里,每天等着丈夫什么时候死吗? 天不绝我,原主的丈夫在楚楼突然暴毙。 我算是重获自由了,可我发现,我所有会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根本施展不出来! 我会的那些技能,全部得依托现代社会的科技基础,别说古代了,我就算在家办公,没有电,没有网,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那些穿越小说里,女主都会的技能,什么做香皂,什么造纸术印刷术,包括造火药,我都只听过大概,真要我上,我还真是不行。 我这才发现,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罢了。” 黄若初很真诚,也很迷茫,像是在时代的迷雾中看不见路。 李获悦并不擅长安慰人,只选择默默地听着,希望黄若初能不偏离她问话的主题。 黄若初说出这些话后,心里轻松了一些,又继续说着: “不管是不是穿越,是不是后世有几千年的文化积累,具体落在我身上,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我也只不过是搭上了时代的电车。 时代有的庞大的资产,和我个人有没有几千年文化积累没有直接联系。 这里的人也不是傻子,并不是那么愚蠢。 他们只是没有后世那些,几千年来世世代代突破和研究出的知识,而不是缺少智慧。 简而言之,我就是菜到只能在家做做奶茶,别的我都帮不上忙。 所以才会参与不了太多的行动。” 李获悦点了点头,回忆着黄若初的话,说到:“会做奶茶也很好啊,要不是有殊察使,你这就是商机。还有你还说你会做魔方,这难道还菜吗?” “可这帮不上我们联盟什么忙啊!”黄若初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泄露了组织的秘密,“做个逗小孩的魔方而已,又不能打又不能抗的。” 李获悦再次点了点头,原来是叫联盟啊。 看来这个联盟是经常需要出“体力”行动。 “不如让我加入吧,我替你去帮忙。”李获悦抛出诱饵,“你们最近应该有个很重要的任务吧,需要我的帮助吗?” “你怎么知……” 黄若初真是好奇,面前这人到底都是从哪儿得来的信息,她消息这么灵通吗? 不是说她四哥才是做这个产业的? 既然对方都知道了,黄若初觉得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索性直接说了出来:“明天他们会去凉王府进行救援行动,但如果你要参与的话,还是先和他们通个气吧,省得搞出什么乌龙来。” 李获悦怔愣了好几秒,这得到结果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太多了,这么机密的事,就说给她听了? 这让李获悦觉得不可思议。 第13章 到底是因为信任,还是拿了个假情报来糊弄? 对面的姑娘太过真挚无防备,李获悦一时间分不太清。 “那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李获悦顺理成章地问着。 黄若初抬起手腕,露出一只银制手镯,镯子样式很简单,唯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石,镶嵌在手环上。 红石里有一道白色的印记,印记呈莫斯乌比环被一条线横贯,整体看上去像是被吃了一颗又扔地上的糖葫芦串。 “平时都是他们联系我,我没什么渠道主动去联系他们。”黄若初说着,指了指手腕上的红石,“这个本来是用来求救的,但我实在没其他办法联系了。” 黄若初说完,就要按下红石。 即使在昏暗的湖边,这个印记也能清晰被看见。 李获悦突然一把拦下了黄若初,力气极大,黄若初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折了一样。 “卧槽!!!!嗷嗷嗷!!!痛!!你做什么?!!!!放放放!!!!” 李获悦太熟悉这个印记了。 这是母亲的道具印记。 听到黄若初痛呼出声,李获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控制好力气,赶紧松开,说了声抱歉。 “突然拦我做什么?”黄若初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感觉还没缓过劲,都用不上力气,“我手不会断了吧!” 李获悦只是试探,没想到这人这般实在,救命信号都敢拿出来用。 到时候真召唤来一群人来救黄若初,李获悦一下子还不好应付。 “他们明天就有行动了,这时候应该在紧密部署,你这样怕是会打乱他们的计划。”李获悦看上去很为黄若初着想,“而且这是留给你救命的,你看上去不抗打,还是留着真正紧急的时刻用吧。” 黄若初没想到,刚刚她还觉得李获悦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现在觉得,这个人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小天使! “你真好。”黄若初略带哭腔地说着。 李获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黄若初对人太过没有防备,她甚至都没想过,万一李获悦是她那个殊察使父亲派来进行“钓鱼”的呢? 好在天空忽然开始飘雨,细细密密的,沾衣欲湿。 “先回去吧。”李获悦率先迈开步伐,“霍大夫那边应该也结束了。” 提到轩儿,黄若初拍了拍自己有些颓丧的脸,努力振奋自己的情绪后,小步快跑地追上李获悦。 两人一起在小雨中,按各自的步伐,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走着。 到了黄若初家,霍大夫似乎早就诊断好开了药方,坐在桌边老神在在地听黄父黄母吹捧自己。 一看李获悦回来了,立马变了脸色,生气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付不起诊金跑了呢!” 黄父黄母赶紧解释,这钱他们自己出。 霍大夫不听。 李获悦接过话茬: “哟,那可怎么办?要不帮你报官吧!” 霍大夫更加生气了,提起药箱就往外走,边走边骂:“小崽子,谁稀罕你那破钱!记得把你五哥叫去帮我看两天铺子!不然我可就真去报官了!” “外面下雨呢,这就走了?我送送你!”李获悦跟在后面喊着。 霍大夫似乎走得更急了,也难为他头发都白了还被逼得跑那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李获悦站在门口,从拴马石上解开缰绳。 黄若初一家人都出来相送。 “李姑娘,今日这……”黄母抱着昏昏欲睡的轩儿,声音哽咽地说着。 刚开口,就被李获悦打断:“伯母,霍大夫给的方子我看了,轩儿的病似乎是拖得有些久了,所以这药得长期供着,怕是花销不少。” 黄若初没看方子,还不知道这回事,转头用眼神询问着自己母亲。 母亲艰难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李获悦翻身上马,牵扯住缰绳: “听说现在您家里全靠伯父有个收入,太多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谁家没个难处。 黄姑娘是我嫂嫂的发小,与我嫂嫂义结金兰,轩儿也算我半个侄儿了,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 轩儿之后的用药,就麻烦黄姑娘跑一趟,来我们李府取便是,正好让我嫂嫂也多个人说说话。” 黄母又想说话:“这怎么……” 但真正拒绝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轩儿需要得到治疗,他们黄府确实也拿不出这笔银子。 李获悦扯了扯缰绳,枣红色的骏马听话地调了个头。 “雨要下大了,伯父伯母,我先回府了。” 几乎话都没有说完,李获悦便踏入小巷夜色。 黄母担忧地对着黑暗处喊着:“路上小心些啊,李姑娘!” 李获悦的马养得很好,赶在雨势变大之前,先回了李府。 尽管有斗篷挡着,但速度过快,雨几乎全扑在了身上,所幸头发有好好保护着,让她省去了打理头发的时间。 简单换了件衣服,李获悦提灯再次去到了老四的书房。 一推开门,门内如她所料地坐着四个人。 “又没找到老三人?”李获悦随便瞟了一眼人数,都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没在。 老四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很冷酷,可实际上他是除老三外,话最多的一个人。 听李获悦问话,老四率先回答着:“没有,但没听说哪儿有无名男尸,他应该还没死。” 老三和老四是双胞胎。 老四打小就对情报收集类的事感兴趣,但老三的兴趣看不太出来,直到他俩稍微大点的时候,两人相约一起去一些不入流的地方才发现老三的“才能”。 他们俩一个暗自兴奋地布置情报网,想法设法招募江湖高手,一个就真快快乐乐奔着玩去的,小小年纪嘴甜到那些漂亮姑娘不愿意放人。 老三时常玩到忘乎所以,偶尔还闯些祸事。 李家在京都根本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他却表现得像个祖上三代都是纨绔一般。 李获悦一直不太待见他,一家人一起出门都不乐意站他身边,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 “不在就不在吧。”李获悦无所谓。 反正老三在不在场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是有母亲消息了吗?”大哥开口问着。 第14章 今天发生的事,其中有大部分是没办法讲出来的。 包括李获悦自己的一些推理怀疑过程,因为那是建立在承认自己是穿越者的基础上的。 想了想,她挑着重点信息说: “京都有个组织,今天我在一个组织成员那里,看到了母亲的道具标记。” “组织?”老四有些疑惑,“什么组织?做什么的?” 李获悦找到自己的专属座位,坐下之后,说到:“名字不清楚,大概是叫某某联盟,组织日常工作应该是在帮穿越者做事的。” “穿越者?”老四听说过,毕竟父亲就是殊察使,“就是让父亲每天无所事事吃皇粮的那个东西?” 即使老四是做信息收集贩卖的高手,他也去调查过自己的父亲,但得出来的结果只有零星几点,根本拼凑不出来什么完整的东西。 对于穿越者,也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名词,可什么是穿越者,他们一概不知。 “我不知道这组织具体是做什么的,之前没有听说过。”李获悦避重就轻地说,“但他们明天会在凉王府行动。” “你看到这个组织有母亲道具的标记,那母亲是在这个组织里面吗?”老大开始发问。 李获悦回答着:“我不确定,但,几率很大。” “你的结论是由什么支撑呢?”老二又开始问,“就因为有一个母亲道具的标记?” “还不够啊?”老五缩在一边,一般不会在各个哥哥都在场时抢着说话,“母亲的道具又不会随随便便就送人。” 老四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母亲的系统是个懒货,大部分时间并不出现,不爱发布任务,这积分也积累得相当困难,要用积分去兑道具就更加困难。 因此,道具显得格外稀缺难得,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送人了。 “你是要明天去凉王府看看吗?”大哥推测着李获悦的下一步行动。 李获悦点头,又说:“肯定要去打探一下情况,但目前我还没想好具体对策。” 随后几人又讨论了几句,没得出太大的结果,但至少方向明朗了些。 几人看时间不早了,决定先散会,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再来讨论。 李获悦也觉得有些累,散会后打算不吃饭,直接好好睡一觉。 谁知刚到院子门口,小厮就来禀告,说是老爷有请。 “告诉他我有些累了,要是不急,明天再说。” 小厮有些为难,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传达着信息:“老爷说,这是很关键的事,请您务必要过去看看。” 李获悦叹了口气:“唉,带路吧。” 黑漆漆的天正下着大雨,李获悦撑着竹节油纸伞赶往父亲的院落。 由于京都的房子寸土寸金,哪怕李府住在城外,也不敢敞开了钱袋子豪掷千金去置办多大的宅府。 因此李府虽然人多,倒也不是特别大,加快脚步走走,不过一刻钟左右就到李父院门前了。 一进去,隔老远就看见李父正围着圆桌转来转去。 走近一看,桌上垒着好几沓书籍,看制式像是平时记录的公文,显然是在为什么事焦虑得不行。 “父亲。”李获悦行了个礼,瞥了一眼桌面,有些担心这不靠谱的父亲要她帮忙整理公文,“您找我有事?” 李父有什么心思直接就摆在脸上,看李获悦一来,毫不遮掩地松了口气:“总算来了,有件事,算父亲求你。” 李获悦也不来虚的客套话:“父亲,你知道的,我最近可没空帮你整理你那些破烂。” 李父摆摆手,一脸凝重地辉退了下人,表面看上去,屋内就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人。 暗处藏着的老四的暗卫以及母亲留下的亲信,一看这架势,顿时来了精神。 李父叹了口气,斟酌着措辞,才说:“我是请你扮演一下穿越者,去接近离王。” 李获悦:“???扮演什么???” 李获悦听得直想发笑,这老登可真会挑人。 既然提到了穿越者,李获悦顺手真正的“清场”。 有穿越者随机出现的事,还算是秘闻,不宜有太多人知道。 “扮演穿越者。”李父又重复了一遍,拍了拍手边那一沓沓书籍,“这是为父成为殊察使以来,搜集到的所有关于穿越者的资料信息,不要看似乎有些多,但你脑子好,三天时间应该就能背下来。” 我是脑子好,不是脑子有病! 面对着父亲,李获悦想骂人的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离王怎么了?需要有人扮演穿越者接近?”李获悦没说同不同意,先一步问到这么做的目的。 李父就知道李获悦肯定会问,但他没想到这么快,才提出请求,下一句就直直问过来了,他预备着那些模棱两可的铺垫回答完全没用上。 “啊……这,这就是,想知道离王是不是真的那什么……但是离王就是那什么……啊,你知道吧?” 李获悦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关键词全部没有明确指出,信息又太过碎片化。 “父亲现在说话越来越有领导范儿了。”李获悦阴阳怪气地打断了李父乱七八糟的回答,“这件事我没空也没兴趣,更不觉得由我去很妥当,父亲另寻高明。” 说完,李获悦转身就要走,她踏进院门后,甚至都没有坐下来的想法。 “圣上的意思!” 眼看李获悦是真的要离开了,急得还想装模作样一番的李父直接说明重点。 李获悦离去的步伐停了下来,缓缓回头:“圣上?” 随即摇头:“不可能是圣上让我去。” “哪怕真的是圣上缺这么一个人,也不可能是点我去办。” 李父真是怕了自己这个女儿了,她连圣上的面都没见过,怎么猜得这么准? 看李父的表情,李获悦真是又气又无语,明明一家子都挺聪明的,就他不合群。 “父亲难不成忘了,我原本下个月就要嫁入桑府的事?我这时候再去接近离王…… 真是个好主意啊~ 您觉得是离王愿意担风险和我亲近? 还是觉得你的亲家能忍气吞声? 或者是李府经得住外界的流言蜚语?” 李获悦说话不疾不徐,声音里沾染着些许笑意,却嘲讽值拉满,噎得本就不太会说话的李父又开始围着桌子转圈。 大嫂今天去闹,至少道理还站在李府这边。 李获悦真按李父的要求去接近离王了,这婚退起来怕是家底都要退光。 第15章 “别提你那门亲事了!” 李父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满脸晦气,平复了一下。 又开口说: “这事确实是圣上的意思,但也确实没有指定你去,原本是打算选另一个人的,只是……唉!现在没有其他备选了,要是没有完成圣上的嘱托,为父……为父会因办事不力被革职!” 李获悦衡量着父亲提出的请求,她始终认为这么做太冒险了。 “……换个人吧,父亲。”李获悦还是头一次对着老父亲用示弱的语气,挑了半天,挑了个客气点的表述,“天家的人并不能……容得下穿越者。” 主要是她还真是个穿越的,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要是因为“扮演穿越者”扮演得好到毫无破绽而被发现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李父做殊察使,自然明白女儿说的实话,别看圣上允许了许娇儿做状元,但他知道,许娇儿怕是活不了太久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儿其实也是个“天家容不下的”,还苦口婆心地劝着: “容不下穿越者又怎样,反正你确实是假扮的,圣上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要是帮圣上完成了这件事,圣上还会对你进行嘉奖呢!” 奖什么?! 午门半日游吗?! “别!!!这不一样。”李获悦没法同父亲解释缘由,只好搬出母亲来,“风险太大了,母亲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殊察使的家属能知道有穿越者是一回事,知道穿越者具体是什么样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母亲回娘家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回来,错过了三天后,我该怎么向圣上交代?!” 李父语气里有些埋怨,夫人回娘家从来不带上他,越想越气,最后竟一屁股坐地上,发起疯来: “你要是不想去,那好,你给我找个人出来,三天能读完这些准则案例,还能接受有穿越者这个事的,你给我找!你找!” 李获悦头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到:“你找的上一个人最后怎么了?” 李父突然间停止了疯闹,坐在地上闭口不言。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放心,你是殊察使的女儿,就算你熟悉了穿越者的案例后,不会杀了你的。” 毕竟最后会全家一起赐死是吗? 李获悦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找她,还真是老父亲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圣上为什么突然交给你这样的任务?”李获悦又问了一次,“离王到底怎么了?” 李父眼珠子一转,刚想张嘴胡说,李获悦赶紧打消了他的念头:“我劝你好好说,我本就不想蹚浑水,你要是再想糊弄我什么,那我可真没空管你什么事了。” “是前几个月离王生了一场重病。”李父还算识时务,几乎没再犹豫,立刻说着,“病好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圣上担心……” “离王被穿越了?”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有记载以来,皇室血脉被穿越了还是头一遭。 李父赶紧解释:“只是怀疑,所以就想找人假装穿越者去试探试探。” “他自己的弟弟,怎么不自己去试探?随便问问小时候的事不就得到答案了?” “试探了,滴水不漏。” 李获悦啧了一声,说到:“他都试探不出来,我去有什么用?没试探出来会被怪罪没用,试探出来了又显得比谁都厉害似的。” 李父说:“不会的,没试探出来圣上不会怪罪,圣上亲口承诺的。” “起了疑心的人,除非他自己死心,否则这试探是没有尽头的。”李获悦大不敬地说着。 李父又开始发疯:“那怎么办?!我们一家一起挑个地葬了算了!” 李获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母亲在就好了。 这件事感觉有些不太合理。 离王生重病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自打他回京都以来,这病就没有好过。 怎么偏偏这时候怀疑被穿越了? 试探之后滴水不漏还要继续怀疑? 既然能滴水不漏,怎么又会觉得行为异常? 真怀疑,趁重病秘密处决了不行吗?反正京都的人也没几个觉得离王能活太久。 李获悦直觉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她不愿意蹚浑水,但无奈这件事和自己的老父亲息息相关。 他要是失职,整个李府连狗都不会活下来。 现在李获悦就两个选择: 接下任务。 完成后,李获悦有可能会因为知道太多被杀,没完成,有可能会因为办事不力被杀。 不接任务。 除了李获悦,目前没人能接,父亲失职,全家被杀。 怎么选好像都容易全军覆没。 “您先起来吧,地上凉。”李获悦空坐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性命攸关的事比不得去桑府打人那般轻松,“这事我先想想。” “那你想了之后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李获悦心里烦,转身边走边说:“那能怎么办,你能处决我?” 李父:“……” “记得把您桌上那些破烂收拾好!” 李父:“……好。” 出了院门,李获悦把丫鬟小厮重新安排回来。 越想越烦,原本还觉得有些累的李获悦此时完全没有睡意。 父亲的事是三日后交差,可李获悦要是想不出对策,那变成了三日后上交人头了。 思来想去,李获悦决定立刻去凉王府。 那什么联盟明日就要行动,今晚很有可能会在凉王府以及附近进行部署。 要不去抓一两个来拷问一下母亲的下落吧。 李获悦再次换了身衣服,拿了一张母亲的嘉宾道具卡,为了保险,将易容道具卡也拿了一张。 却不料突然发现了一张姻缘卡。 不是已经给桑扶卿用了吗? 怎么会还有一张? 李获悦没怎么用过母亲的道具,很少能有什么事会让她用得上道具卡,而母亲的道具卡也并不多,因此她也很少翻看母亲的道具箱。 但母亲都有些什么道具,她还是大概清楚的,毕竟出任务次数也不多,道具就那点。 只要母亲出任务,李府就会交给李获悦管理,基本都是提前给李获悦交接好。 这次不一样。 这次母亲不见两天了,他们才发现。 第16章 南国没有宵禁一说,即使在夜晚,即使在下雨,内城也十分热闹,甚至比白天更甚。 李获悦将枣红马停在自家城外一茶肆后巷,自己撑着油纸伞,缓缓行至凉王府。 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收了伞,围着凉王府观察了一圈,确定着府内的布局结构,以便不时之需。 等走到后院门边时,发现有许多人正合力抬着一个大鼎,努力地往府内行进着。 大鼎足有两人深,六人合抱宽,鼎上刻有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圈,圈上雕琢着一些古怪的花纹,平常只有隆重祭祀时才看得见。 李获悦这才注意到,凉王府的后门,似乎比京都大多数后院门都要宽上很多。 “哎哎哎唉——”其中突然有人叫嚷了一声,“等一下!” “这门是怎么了?”那个最先叫嚷的人又说着,“先放下先放下!好像卡住了,这门今天没完全打开啊!” 听闻这话的其他人也只好先将大鼎放下。 椭圆形的图案正对李获悦,远远看去,像是一只永远在注视着一切的眼睛。 大鼎很新,应该是才筑好没多久。 有人去扒拉了两下门,发现没什么问题,说到:“打开了的啊,怎么了吗?” “打开了的吗?但我这边过不去啊!” 其他人看向说话人方向,发现确实过不去,鼎比门框大上许多。 “怎么回事?”之中看上去像是管事的人说着,“这次的鼎尺寸做大了吗?” “都是一个炉子浇出来的,怎么会偏偏这个大了?” “那为何今日过不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人说道:“大概是这几日里接连下雨,门有些发胀了吧。” 凉王府的门,都是上了朱漆的,一般很少遇见这样的情况。 但也没其他解释了。 “那现在怎么办?明晚就要用了。” 这个问题就提得很好,所有人都给问沉默了。 雨势又大了起来,李获悦没等下去,撑起伞就朝正门走着。 这样的情况,最后无非就要么选择拆门,要么选择砸鼎。 费劲将这么大个鼎抬过来,肯定不会就为了把鼎在门口砸了,最终一定会选择拆门。 果然,李获悦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把门先拆了吧”。 到了凉王府正门,开门的小童说,今日不接待任何来客,如果是赴“观赏宴”的,明晚再来。 “观赏宴”是什么宴? 是要观赏什么? 观赏那个大鼎吗? 李获悦递出嘉宾道具卡,说到:“在下的邀请函,我想求见凉王殿下。” 小童接过道具卡,看了一眼后,还给李获悦。 打开大门,恭敬地对着李获悦说着:“有请。” 道具卡递还给李获悦后,已经呈点亮状态,时效是一个时辰,等道具卡点亮状态失效后,李获悦将不再有道具特权。 一路顺畅地到达了凉王此时所在地——高级浴池。 李获悦一愣。 想想也对,这么晚了,凉王在洗澡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是,等一下。 浴池周围雾气氤氲,模模糊糊地有些看不清。 但还是能看清浴池里到底有几个人的。 两个人? 李获悦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子女,家里也没有这么高级的浴池。 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如果是要服侍凉王洗澡的话,是不是需要自己也在浴池里待着。 那边的凉王也是一愣,这正泡浴池呢,这小厮怎么还给他带上客人来了? 而且这小厮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规矩,不给凉王这个主人打招呼,反而对着他带来的人说:“我们王爷就在这儿,小的先告退了,您请便。” 请便什么啊请便?!! 凉王觉得不可思议,但等那人靠近,他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合理了起来。 仿佛那真的是自己喊过来的客人一般。 “王爷,这怎么回事?不是您说私密谈话吗?这又是邀请了谁?”浴池里的另一个人先开口说了话。 公子音的声线上,夹杂着丝丝妩媚的气息,很特别,也很吸引人。 李获悦一听那声音,心底就窜起一股火。 好你个老三,家里面到处找你,四处都不见你影子,合着躲在这儿和男人泡澡? 家里是从来没给你烧过洗澡水还是怎么? “啊,这……”凉王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者是客,这位英雄,也是来和本王共浴的吗?” “什么英雄?这不是……”后面那句“个姑娘”还没说出口,硬生生给卡住了。 这tm是他府里的老六!!!! 李获悦的道具卡对老三不起作用,所以他能看清李获悦的真实面貌。 这下他也不敢多哔哔了。 “那什么,你们要是有要事想商量,我暂时先回避一下。”老三非常害怕自家这个妹妹,赶紧先溜走才是要紧事。 “走什么啊?”李获悦开口,“你们刚刚聊什么呢?说来听听呗。” 李获悦坐在池子边的贵妃椅上,很自然地加入这场谈话。 老三逃跑计划破产,只得老老实实待在原位置上,把膝盖抱在胸前,不再说话。 “我正邀请李兄明晚到本王的观赏宴来。”凉王肆意地笑着,“那绝对是一场十分精彩又痛快的观赏宴,李兄,你可不能错过啊!” 李兄? 李获悦微微挑眉。 老三现在都能和王爷称兄道弟了? “哦,这位兄台,你要一起吗?”凉王又对贵妃椅上的李获悦问着。 “有多精彩?”李获悦问着,“看来在下马上要随王爷好好开开眼界了。” 凉王十分得意:“是你们平常绝对看不到的!很稀有!好不容易又抓到个新的可以玩!哈哈哈哈!” 新的? 新的什么? 既然叫观赏宴,那应该是全程观赏,不应该像赏菊宴、赏梅宴一样吗? 和“玩”能搭什么边? 所以和“玩”搭配的“抓”字,意思是,观赏的是活物吗? 和后院的大鼎有关系吗? 可那么大一口鼎,到底要装什么活物进去啊? 李获悦看了看门口,又打量了一下窗户,确定自己能跑掉后,又问: “那我可以先看看新抓回来的这个吗?” 本以为凉王会不同意,以“这是惊喜,明晚才能看”这样的借口拒绝。 谁知这凉王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直接摇了摇铃,传人将新玩物带上来。 第17章 等了一会儿,有六个小厮抬着一个布罩着的箱子,整齐划一地来到了浴池对面。 待箱子放好以后,六个小厮走了五个,剩一个蒙着眼的留着。 李获悦猜到里面是活物,于是十分注意地听着箱子里的动静,果然,听到两道很浅的呼吸声。 均匀又缓慢,一时间辨别不出来是什么。 凉王拍了拍手,像是招呼上菜一般,小厮朝着这边行礼后,揪住布罩,一把给先开了。 下面根本不是什么箱子。 而是一个铁笼。 里面如同关狗一般关着一男一女,这两人此时未着寸缕,即使睡着了,也是蜷缩着抱紧身体。 身上似乎有伤。 李获悦皱眉,虽看不清样貌,但正常人谁会把人关笼子里? 小厮行礼却不开口说话,这不符合规矩,然而凉王并不在意。 多半这小厮是个哑巴。 玩的什么脏花样,这么见不得人? 所以老三每天都是在和这种人一起玩乐? 李获悦看着尽量减少自己存在的老三,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老三在温热的池子里,莫名打了个冷颤。 凉王再次拍手。 小厮再次行礼,这一次,他竟开始背对着凉王等人,撩起了衣袍角,看姿势,大约是在小解。 他用尿叫醒了笼子里的两人。 笼子里的两人很快惊醒,小厮也放下衣袍,沉默地站到一边,动作十分熟练。 “艹@#$%&@,赶紧放了老子!”笼子里的男子醒后,直接开始骂了起来,“狗屁王爷,封建社会的吸血虫!毫无人性的野蛮人!我要见你们皇帝!!你让我去见皇帝!我倒要看看,狗皇帝是保我还是保你!” 他越骂,凉王脸上的笑容就越深,隐隐有兴奋之色。 男子抬起头来骂,李获悦这才看清他的样貌,心中咯噔一下。 这人长相和桑扶卿很相似,李获悦曾见过画像,这人应该是桑扶卿的弟弟。 怎么会…… 难怪桑夫人今天还没回府。 李获悦又看向那姑娘,姑娘醒后,像是已经麻木了,眼神空洞地看着虚空,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看,多新鲜。”凉王笑嘻嘻地朝李获悦和老三炫耀着,“才抓的,皇兄都不知道哈哈哈!多亏了李兄你啊!不愧是殊察使的后代!不然我都没发现这小子!” 老三能识别穿越者? 李获悦又朝老三看了一眼。 你最好真的是。 老三下意识摸了摸光滑的背脊,总觉得有什么在背后,凉嗖嗖的。 男子还在咒骂,凉王再次拍了拍手。 一旁的小厮走到池边,用葫芦勺舀了一瓢水,精准地洒在了男子脸上。 男子被泼水,呛了两口,忙着咳嗽去了,没再骂人。 “来,背首诗听听。”凉王又说,“本王最爱的就是你们的《将近酒》,快,背来听就有吃的!奖励一个大白馒头!哈哈哈!” “我咳咳……背你m!咳咳咳!”男子骂着。 女子没说话。 “哟,还有脾气。”凉王见惯了这场面,转头对女子说着,“你呢,我的准凉王妃,啊?” 尾音“啊”字非常有调侃意味,说完凉王自顾自笑了起来。 没人附和。 只有他一个人肆意的笑声在浴池上空回荡,伴着偶尔地咳嗽声,更显浴池空旷安静。 等他笑够了,对着女子说: “不背也没关系,来,柔柔,再给李兄讲讲我俩的爱情故事,让他见识一下,这跨越千年的爱,多么地震撼人心!” 被唤柔柔的女子还是木讷不言。 听凉王的语气,这个柔柔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对待了。 “不理我?”凉王冷笑一声,“那明晚你就第一个上场表演吧!那个时候的你,最是鲜活!” 柔柔总算有了些反应,身子不自觉发着抖,像是突然才感受到未着寸缕的寒冷一样。 凉王不着急,甚至招呼着李获悦和老三,一起吃池边洗净的异域水果。 老三是常年混迹各个场所,最是嘴甜会哄人,凉王递来的东西,很自然就接下了,还夸了好几句。 凉王更开心了。 李获悦心里嫌脏,但自己拿的是嘉宾道具卡,不能直接对主家说脏话。 随便客气了两句,接下后,顺手就扔了。 老三的注意力一直在李获悦身上,一听老六没吃,他刚准备入嘴的葡萄打了个转,紧急在手心偷偷捏爆。 不敢吃。 不敢吃。 “我穿越来时,是王爷的外室,被养在小西门外城。”柔柔开口,没什么感情,很平淡,“而我穿越前,是个博士。” 李获悦有些吃惊。 吃惊对方怎么会加这么一句。 这句话应该说过很多次。 李获悦悄悄打量着凉王,发现他对于柔柔说自己是博士没有任何反应。 南国也有博士,是一种官职,加不一样的前缀,就对应不一样的教学职责。 凉王一向瞧不起这些官员,认为官员都不过是他们天家最忠诚的狗而已。 看样子凉王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越想越糟心。 这特么一个好好的人才,被这蠢货凉王给扒光了关在这儿讲故事?!!! 凉王是不是小时候脑子被铁门夹过啊! 讲什么爱情故事啊! 这不难道不是恐怖故事吗? 柔柔只起了个头,池子里听故事的老三突然好奇地问到: “诶?你们那边居然有女官吗?女官的博士,在你们那边算几品?” 柔柔到嘴边的故事停了下来。 李获悦很努力地去观察着柔柔,发现即使老三这么问了,柔柔也没有任何慌张或什么希冀。 仿佛早就知道这里会被提问,故意停下来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笼子里的那哥们像是有什么大病,突兀地笑了起来,“我们那边,这是一种学位,不是官职。代表我们那边聪明人,通过不懈努力获得的一个特殊称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有本事,博士也能被绑!” 李获悦呼吸一紧。 糟糕,那什么联盟应该主要是救这个柔柔吧。 但这,怕是救不出去啊。 李获悦有些看不下去,真希望凉王能再拍拍手,叫小厮直接给他一葫芦水。 他莫不是脑子里水进多了吧! 第18章 然而奇怪的是,凉王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惊讶,反而露出了笑容。 只听他说:“聪明吧!听说还挺难考。” 他居然知道?! 李获悦替明天联盟的救援行动捏一把汗。 “但再聪明又怎样?还不是被本王拿下!” “最开始还和本王说什么,什么女子生育如同鬼门关走一遭,她不愿意委屈自己去走这一遭。” “哈哈哈哈哈!最后还不是得给本王乖乖生了个大胖小子!” 李获悦有些想宰了这浴池里的人渣,反正是有易容道具卡,杀干净一些,就永远不会查到她头上。 但看了一眼凉王身边的老三…… 李获悦只好先忍了下来。 道具卡闪了闪,示意效果加成只剩下一刻钟。 出凉王府也需要时间。 李获悦没时间听狗屁凉王的爱情故事了。 无非是言情小说那一套。 ——她好特别。 ——发现她可爱又有趣。 ——惊讶她居然懂那么多。 ——他位高权重拥有一切,却偏偏对她不一样。 ——他懂她,尊重她,他和这个时代其他男子不同。 ——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她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到这里,其实普通穿越可能还真没什么问题。 可惜了,这是南国。 李获悦起身,向凉王话别,本打算按照记忆原路走出凉王府大门,但突然想起进门前看到的那个大鼎。 看了一眼道具卡所剩时间,回忆起刚才在外围观察过的凉王府结构。 跑着去后院,时间应该来得及。 几个腾挪之间,李获悦再次见到了那个大鼎。 它就摆放在后院一个空地正中间,正前方有祭祀台,周围还有一大堆柴火。 以及各式各样的刑具。 而院子四周搭建了看台,不管是什么东西在院子里,都能够被凝视。 安安静静的鼎和没有动静的看台,像是罗马斗兽场的另类复刻。 只等观众。 只等活物入场。 整个场地还没有真正使用起来,李获悦已经大概猜到这是来做什么的了。 有古籍记载,之前在祭祀典礼上,会屠杀异族。 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给神明献上稀有物,更是激励周围的同族,以满足精神上的空虚匮乏。 ——“任凭被残害的异族慢慢挣扎,或哭泣,或怒吼咒骂。” 道具卡的光芒又闪烁了两下,李获悦看后门还有人在装卸,赶紧翻墙逃走了。 凉王府离圣御街不远,李获悦从凉王府出来后,撑着伞在圣御街上走着,心里十分沉重不安。 她停下了脚步,直直看着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衬托得圣御街热闹非凡,像极了永不凋敝的盛世。 那个大鼎是新做的,也就意味着,之前还有大鼎被使用坏而淘汰了下来。 凉王府的“观赏宴”,一定不止凉王一个人赴宴,而有穿越者这件事,一向不往“外”传。 什么是“外”? 不在一条绳上的都是“外”。 她突然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没有去注意过,那些被秘密抓捕的穿越者,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都得来这么一遭? 李获悦觉得自己似乎该做些什么。 尽管自己目前的处境还算舒适,“灯下黑”也很好地将她保护了起来,可谁能保证,父亲这个官职还能保留多久呢? 李获悦一直认为,这个职位的设立是有问题的。 一个不是穿越的人,要去搜查穿越的证据。 这是整个职位最大的悖论,也是最大的弊端。 哪怕已经有很多资料,但始终都是过去的东西了。 用过去的信息推断未来将到的人,这种能力有能几个做到? 整个南国光登记在册的就有一万万人口,根本没办法做到挨个筛查,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殊察使就是最先拿来被祭天的人。 李获悦叹了口气,居然没抓到联盟的人,明天就救援了,今天不用行动吗? 她来到城外,找到自己的枣红马,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家。 * 这晚,疲惫地回到家中的,还有桑夫人。 她听说自己的小儿子和人起了冲突,结果对方背景太大,她儿子直接被凉王抓走了。 桑府在京都并没有什么亲戚人脉,她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最终情况。 可是人都被凉王抓走了,打听清楚了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营救,只能叹着气回来。 只要人不是当场被打死了就好。 自己的大儿子好歹是个京官,即将结为亲家的李府里,也有两个正三品官员,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现在的她,只想去到自己新换的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 可当自己刚推开家门,她感觉自己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她一定是走错了地方! 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她的桑府? 谁知里面的桑扶卿走出来说:“娘,您可算回来了,我正打算派人去找您呢,今晚,要不我们先去找间客栈歇息吧。” “这,这……这是怎么了?”桑夫人颤抖着问。 今天本来开开心心出门,打算将李府送过来的东西,匀一点给自己的小儿子。 李获悦反正现在也没来过桑府,她拿一点东西也不会被发现。 就算以后发现了,那时候李获悦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难不成还能反了天管起她这个婆母来了? 谁知刚到内城小儿子住宿地,就听说小儿子出了事。 这头小儿子的事还没有解决,回到家中,家也没了。 桑夫人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许娇儿也还没有回去,她尽管不喜欢这个桑夫人,但对方毕竟是桑扶卿的母亲,她还是想留下来挣点表现的。 她肿着个脸上前行礼:“桑夫人。” “你是?” 许娇儿的身形一顿,无辜地看向桑扶卿。 桑扶卿解释着:“娘,这是娇儿。” “啊?许状元?!”桑夫人借着月色左瞧右看,总算找出了些许识别度,万分焦急地问着,“这脸怎么回事?还能好吗?” 桑夫人担忧的表情让许娇儿心头一暖,摇头道: “除了很疼,应该没有大碍。” 桑夫人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脸毁了还怎么能当官?当不了官可别想进我们桑府的门!” 许娇儿心头暖意撤回。 第19章 桑府被砸,桑夫人气得不轻,嚷嚷着要报官。 隔壁邻居被闹得不行,出来说了两句。 一听是李获悦的大嫂带人砸的,桑夫人更气了,以为对方是李获悦派过来,给她下马威的。 不就是拿了她些物件儿么! 至于么?! 她全砸了,小儿子回来了用什么?! “我儿扶卿好歹也是个监丞,她一个没名没姓的妇人,说砸就砸了?!肯定是李获悦指使的!”桑夫人气焰极盛,全然忘记桑府的东西全是李府置办的,“我倒要去李府问问,李府的千金就是这般行事的?!卿儿,走!给我备个马车,咱们去李府讨个说法去!” 桑扶卿可没脸陪桑夫人去桑府讨说法,无奈地拉住了自己母亲,说到:“娘,夜已经深了……” “那又怎样?!讨公道什么时候都不嫌晚!”桑夫人说着就要去租个马车,“他们李府要是敢闭门不见,那我就去官府那儿去讨公道!” 一番话大义凛然,连桑扶卿这个读书人都自愧不如。 “得了吧!”邻居最烦桑府这女人,有个做监丞的儿子,就成天在巷子里耀武扬威的,现在有贵女下嫁,更是了不得,“人家那是听说了你儿子的那些腌臜事,气着了才过来的!” “什么腌臜事?!!”桑夫人不允许有人往他儿子身上抹黑水,“我儿怎么可能有什么腌臜事?!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邻居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说到:“是啊,怎么可能啊,一点儿都不腌臜!我家狗就爱做这种事,吃家里的饭,出去帮别家母狗打架!” 桑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许娇儿先跳了出来,愤怒地指着邻居: “你骂谁呢!” 邻居收了李府管家的好处,自是向着李府说话:“谁急了我骂谁!” 许娇儿今天已经够受气了,哪儿还听得这些话,捏着拳就要冲上去。 邻居赶紧关上了门。 继续骂骂咧咧。 桑夫人看许娇儿这般激动,回过味来,原来是这件事。 这事确实不好说。 原本她没瞧上许娇儿,没有家族背景撑着,还爱女扮男装出去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实在不像样。 奈何卿儿喜欢,她也就算了,大不了等李获悦嫁进来后,就随便给个妾室的身份。 但许娇儿说自己有办法能考上状元。 如果能考上状元,那随后等着的便是授予官职。 当年卿儿是个探花,那当上状元应该能被授更高的官,那到时候他们桑府可就出两个争光的了! 她一开始不信,女子及第,闻所未闻。 可卿儿说,他相信许娇儿,许娇儿是个有自己见解的独特女子,和那些养在深闺只知道绣花的女人不一样。 行吧,那她也就姑且信着,反正也不亏。 谁知道还真叫许娇儿一路通关斩将,直直冲到最后,拿了殿试第一! 成了状元,怕是不甘心做妾室了。 桑夫人思前想后,决定让许娇儿和李获悦一同嫁进来。 在外时,就让许娇儿称正妻,在家里,就李获悦说了算。 这样一来,便十分公平。 而且家里不止有两个官员,还有一个娘家能帮衬的,相辅相成,一举两得。 桑府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只不过,几次和李府的李夫人打交道下来,她发现对方不好对付,要想李府同意这个条件,怕是需要好好筹划一番。 但桑夫人也不急,反正主动权在她手里。 离婚期越近,反而越有胜算。 所有东西都由李府备齐了,请柬也都挨个发了,总不能等亲戚朋友来了,就因为这个事便不成亲了吧? 那得多丢人啊! 知道是因为许娇儿的事而跑来砸了桑府,桑夫人也没那么生气了。 这就是小姑娘怕夫君被抢,在那儿吃醋呢! 砸吧砸吧,反正最后还不是他们李府出钱置办新物件。 想了想,桑夫人把正哐哐砸邻居门的许娇儿叫住: “行了行了,你这成何体统?!你一个状元,还跟他们那些莽夫一般见识吗?” 许娇儿手一顿,有些不服气,合着被骂的又不是你。 不服气归不服气,她还是听话地停止了自己的行为,乖顺地走到桑扶卿身后。 桑夫人拉住桑扶卿的手,拍了拍,说到:“卿儿说得对,时候也不早了,这会儿去李府显得我们不懂礼数,还是明日再去吧。” “这……” 桑扶卿本想说李府就不用去了吧,但他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些期待再次见到李获悦,便不再开口。 许娇儿嘟嘟囔囔的,觉得既然要找茬,还要讲什么礼数? 白天晚上是有多大区别? 既然决定明日再去李府,桑扶卿便带着桑夫人去到了许娇儿落脚的那家客栈。 一切都安顿好后,时间已然来到后半夜。 桑扶卿躺在客栈的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道是不习惯外面的床,还是因为今天冲击太大,他始终无法入睡。 自李获悦走后,许娇儿一直在和他说话,他其实脑子乱乱的,并不想和谁交流。 然而他知道,要是真不和娇儿说话,脑子里的李获悦会更加清晰。 于是他也全神贯注地和许娇儿聊天。 一时间,两人仿佛回到刚相识那会儿,彼此欣赏,无话不谈。 但现在不行。 没有许娇儿在旁边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变得满脑子都是李获悦。 睁开眼睛是李获悦今日到桑府的清冷模样。 闭上眼睛是李获悦在他想象中的娇俏模样。 到了天色微亮时,他才实在扛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梦里,还是李获悦。 第二天,他是被许娇儿叫醒的。 一睁眼,便是许娇儿的一个“早安吻”。 这是许娇儿经常做的事,他以前嘴上严厉地拒绝着,但心里最是欢喜。 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伸手,下意识挡了一下。 俯身带笑的许娇儿被他这么一手给弄懵了,问到:“怎么了,卿哥哥?” 桑扶卿也没想到自己会伸手止住许娇儿的动作,但怕许娇儿多想,还是解释了一下: “哦,刚刚做噩梦了,没睡醒。” 要是一天以前,许娇儿还能相信这话,但是她明显能感觉到昨天李获悦出现后,桑扶卿的反常。 这会儿桑扶卿的下意识举动,不由得让她内心更加不安了起来。 她也不戳破,勉强地笑了笑,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问着桑扶卿: “哦?那卿哥哥做什么噩梦了?娇儿帮你分析分析~” 第20章 桑扶卿确实做噩梦了。 却是关于李获悦的。 他梦见他亲手将李获悦送给了某个王爷,再后来,最后一次看见她,便是在一个祭祀鼎里。 她四肢被戟不同程度地伐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对她的虐杀还在继续,四周都是宾客的笑声。 她自鼎底看向也拿着长戟的他,忽然笑了,一如当年和他还在一起时那般灿烂。 似骄阳,似繁花。 他没办法再直视下去,用长戟穿过她的笑容—— 送了她最后一程。 醒来的桑扶卿还有些恍惚,他认为他的这些画面,一定是原本他和李获悦该走下去的路。 这是上天给他的提醒,让他不要再重蹈覆辙。 正想着该如何避免这样的结局时,身后传来许娇儿的问话: “哦?那卿哥哥做什么噩梦了?娇儿帮你分析分析~” 对! 我有娇儿了! 只要我和娇儿成亲,那岂不是就能避免李姑娘最后的结局?! 他心念一动,立刻抓住许娇儿的手,说到:“娇儿!我们一定要成亲!” 许娇儿一愣,原本的担忧烟消云散。 她扑进了桑扶卿的怀里,用力点头回到:“嗯!” * 刚拂晓时,李获悦就睁开了眼。 她感觉自己几乎是上一刻钟才沾上枕头,下一刻就又要起床。 给自己洗了个冷水脸,强行大脑开机,洗漱穿戴完毕后,朝着老四书房前进着。 路上遇见了正好过去的老二,递给她两个饼,笑容十分和煦,如同清早的晨光。 他问到:“饼子我亲手做的,味道怎么样?” 李获悦接过饼的手一顿,有些想还回去,怕吃了会让她给钱,要不就让她帮忙做事。 老二经商,不擅长做饼。 擅长画饼。 “是哪家铺子又有什么问题了吗?”李获悦拿着饼子,一口没动,只要老二一说真有事,她立马就还回去。 老二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还挺谨慎。 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到: “无事,只不过见你近日辛苦,特意学了新口味来犒劳你的,快些吃吧,待会儿被老五看见可就没了。” 李获悦不是很放心,但也不好拂人家好意,试探着吃了两口,发现确实很好吃,莫名很符合她的口味。 “挺好吃的,加了什么?有一股清香味。” 李获悦进行了肯定。 老二仔细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发现她是真的喜欢,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有人觉得好吃? “放的薄荷。” 谁家饼子吃薄荷味的,吃着多怪啊! “挺有新意呀!怎么想到放这个进去的?”饼子不大,李获悦三两下吃完了,“但不适合卖,估计没几个人能欣赏。” “确实,所以只有你有。”老二点头,看李获悦吃完了,又开口,“对了,最近有个事,我想请你……诶?!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远处传来李获悦的回答:“快点吧!他们估计都在等着了!” 就知道这饼吃不得! 到了老四的书房,这一次人居然到齐了。 老三虽然趴在桌上睡觉,但好歹这次人在。 一看到老三,李获悦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老三睡得正香,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眼睛还没睁开,身体却摆好了防御姿势,动作一气呵成,看样子没少练。 其他几个也被吓一跳,不知道老三做什么惹得李获悦生气。 “平时在外面当个废物纨绔也就算了,你现在是什么人都敢跟着一起玩儿啊!”李获悦一想到昨晚的事,又抄起手边的书,往老三身上打了两下,“那凉王是什么香东西吗?你跟这种人玩,简直不配说你姓李!” “哇哇哇!!!”老三一边躲着一边叫嚷着,“老六老六!!!我是你哥哥!!!我是你三哥!!!!” “那又怎样?” “你是妹妹,怎么能打哥哥?!!” “我打你还打少了吗?” “你自己听听,你这是人话吗?嗷呜——” 等李获悦打够了,众人才开始昨晚的议题。 老四给老三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老三困惑:“讨论去不去凉王府?昨晚老六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众人朝李获悦看过来,李获悦点点头:“我想着今天那个联盟会行动,那昨晚应该就要部署了,就算不是部署,也会巡视一下,会不会有疏漏的地方。” 老四点头,赞同着:“确实确实。” “可我一个人都没发现,像是……”李获悦想了想,“像是故意躲着我。” “可你昨天不是用了道具卡吗?”老三说着,他虽然对道具卡免疫,但通过凉王的反应也不难猜出来,“联盟的人又不认识你,怎么故意躲着?” 老五也说话了:“是啊,说得有道理,除非他们提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 李获悦自己最清楚,她是完全临时起意去的。 最开始是有些累,打算饭都不吃了,就直接洗澡睡觉。 后来被气得睡不着,干脆出去抓人直接问。 只是没想到一个人都没遇见,更别提抓回来了。 既然是临时起意,怎么会知道她要过去,提前撤退所有人? “那今天还去凉王府吗?”老四问着。 李获悦觉得昨晚的事,有些过于奇怪,今天不想再去。 没人立刻说话,说明都认为不该再去。 目前母亲没有发求救信号,证明是暂时安全的,大家心里虽急,但也知道万一不小心被发现,认为是参合进这些组织,整个李府就没了。 正当大家努力思考之际,书房门上第二个铃铛响了响。 老四用眼神支使老五去开门。 老五无奈,谁让他是弟弟,而他的妹妹他又不敢支使,这活还只有他做。 打开门,老五去院门口了解一番后,回来看着李获悦说着:“你要不去看看呢?我怕桑府那女人再忽悠下去,你怕是要和那个许状元,以后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她来做什么?”老大冷哼了一声。 李获悦揉了揉太阳穴,说到:“母亲不在府内,该不会是父亲在接待吧?” 老五点着头。 临出书房门前,李获悦想起点什么,问着老三:“老三,你昨天和桑扶卿的弟弟发生了什么事吗?” 第21章 桑夫人一大早就来到了李府,她斟酌了一晚的对策。 决定先问问李府婚礼还需不需要他们桑府的帮助,接着再说自家被砸了的事该怎么处理,最后再说小儿子的事,让他们李府一定要帮忙解决。 她胸有成竹地来到李府。 桑扶卿本想跟着来,但今日没有轮到他休沐,得去点卯。 许娇儿则是压根不想来,昨天已经被羞辱够了,没道理今天再过去送上门让人羞辱,于是以需要去医馆看伤拒绝了,顺带还把桑府唯一的丫鬟给带走了。 到最后,只有桑夫人一人前去。 可一到李府,居然碰上了李夫人不在。 嘿,桑夫人赶紧问是不是李大人在府里,得到肯定答案后,可把她给乐着了。 她施施然坐在云厅主位,吩咐着李府小厮,把李大人给叫过来评理。 小厮一看是桑夫人,不是桑扶卿,松了口气,没敢怠慢,一溜烟儿地跑去将李怜请了过来。 李怜不是很想去。 李获悦的事一直都是夫人在处理,再不济也是让李获悦自己来,叫他做什么? 李怜背过身,直摇头:“我不去,去了没处理好准挨骂!” 小厮点头说好,回到:“那小的这就去打发桑夫人回去。” “打发回去做什么?” 李怜没有听李获悦提起退婚的事,尽管桑扶卿做事让人糟心,但只要没退婚,李获悦终将嫁入桑府,没必要让人吃闭门羹把未来婆母得罪了。 小厮不解:“那……???” 李怜啧了一声,嫌小厮木讷,提示到:“你把小姐请去呀!” “可桑夫人点明要您过去,而且小姐今日一大早就和其他几位少爷在书房商议要事,桑夫人没说为什么事而来,小的也就不敢去打扰小姐他们。” 小厮说得很有道理,李怜没办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前往云厅。 一边慢悠悠磨蹭地走着,一边埋怨。 这桑府的老太婆也真是的,他能处理什么事?莫不是见他长得风韵犹存,非要多看看吧? 等李怜到云厅时,桑夫人已经喝了两盏茶了。 等了许久的桑夫人,掀开眼皮,斜着眼,上下打量了李怜一番,也不行礼,坐在主位阴阳怪气地说着: “看来,李府是比桑府气派一些,李大人的院子到这云厅,不曾想要走这般久。大人怕是走累了吧,快让那小丫鬟给你端一壶茶来,这茶好喝,我等您这段时间,都不知不觉喝两盏了!” 李怜很少接待客人,更别说接待女眷,再加上时常被李获悦阴阳惯了,没觉得桑夫人说话不对劲。 竟非常直白地说:“害,这是云厅待客的茶,哪儿有我自己私藏的好,我才不喝这玩意儿。” 桑夫人:“???” 桑夫人没和李怜打交道,之前都是有李夫人在,李怜像个背景板似的。 原以为李夫人讲话不怎么客气,嚯,如今看来,这李大人才是高手啊! 没等桑夫人再次发起进攻,李怜率先问着:“不知桑夫人找李某何事?” 说到正事,桑夫人才算又回到了她的主场。 清了清嗓子,桑夫人说到:“李大人,你可知昨夜我和我儿宿于客栈?” 李怜在李府的收消息的能力还不如大嫂,以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昨天的事。 “啊???”李怜觉得这桑夫人奇奇怪怪的,她和她儿子住哪儿关他李怜什么事,他又不是桑扶卿的父亲,“住客栈怎么了?” 又不是去睡过猪圈或大街,有什么好稀奇的吗? “住客栈怎么了?!!”桑夫人看李怜来得晚,觉得自己被怠慢了,本就一肚子气,谁知李怜张口就是这么一句,顿时燃了起来,“要不是你女儿把我桑府砸了个干净,就只差没把房梁砸了,我们至于去睡那些破客栈吗?!” 李怜还是没明白发生什么了,似乎是李获悦跑去砸了什么东西。 砸了就砸了,这孩子砸个东西难不成还要向他汇报? “确实,要是砸得比较狠,确实只能去客栈睡。”李怜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顺着桑夫人的话说。 桑夫人听到这句,才算微微满意了一些。 谁知李怜下一句是:“然后呢?” 桑夫人震惊地看着李怜,发现李怜正喝着他所谓的好茶,惬意地享受着阴雨天里难得的阳光。 这话什么意思? 还有,这什么态度?! “李大人!”桑夫人忍着一口气,“听您这语气,是觉得无所谓是吗?我们桑府就活该倒霉,是吗?” “这……”李怜放下茶盏,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太大影响,但显然不能当着人家面直说,“这不是说被获获砸的吗?应该也算不上倒霉吧。” 大抵属于活该。 最近这么忙还百忙之中抽空去砸,看来是获获的计划之一吧。 桑夫人很久没见这么不好沟通的人了,气得差点把茶杯砸了。 也不迂回战术了,这李大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战术。 她直说着:“你女儿砸了桑府,她都还没有嫁进来便如此蛮横,您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处理? 处理什么? 该不是处理李获悦吧? 你自己都知道李获悦蛮横了,让他还去怎么处理? 老太婆真是一天天闲的,没事找个活计做吧。 李怜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桑夫人,问到:“处理?处理什么?怎么处理?” “您作为李获悦的父亲,自然有教导她的义务,孩子犯错就应该得到惩戒,不然下次她还敢!” 看着桑夫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李怜头一次有种替李获悦担忧的感觉。 有这样的婆母,李获悦得被磋磨成什么样啊! 桑夫人又说:“还有,您女儿把桑府砸成那样,难道你们不用赔吗?就让我和卿儿睡客栈?等他俩成亲,也一起搬去客栈睡?” “赔钱啊。”李怜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那我给你把获获叫来。” 桑夫人不解地问道:“叫她做什么?” “不叫她怎么赔?”李怜说着,“钱都在她手里管着。” 桑夫人不是很相信,认为是李怜说错了,问到:“李夫人呢?” 钱不应该是李夫人捏着吗? 李获悦上面还有五个哥哥,怎么也轮不到李获悦吧。 第22章 “她不在啊。”李怜回着,“她回娘家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你是还要找她吗?” 找什么找!她不在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 桑夫人开始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李大人沟通。 “我是说,李获悦年纪这么小,就放任她管李府的银钱支取吗?” 李怜摇摇头,说:“哪儿能啊!” 桑夫人点点头,认为这才合理。 “她不止要去管银钱支出,库房、外庄、铺面等等等等,府里的大小事务她都要管,哪儿能让她就管个银钱支出的小事?”李怜极其不赞同。 桑夫人:“????这,这……都归她管?!那你们李府不出乱子才怪!” 桑夫人有些害怕。 李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李获悦真有本事将李府的大小事务都安排妥帖,那收拾起他们桑府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李怜又端起了他的那杯好茶,轻轻抿了一口:“能出什么乱子?这么多年,只要她母亲一回娘家,李府就交给她在打理,我还没见过出什么乱子。” 桑夫人再次震惊:“这么多年?” 她以为就这段时间而已。 “对啊。”李怜点头回着,“从她会读书写字那会儿就开始了。” 桑夫人:“!!!”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便把她叫来吧,总归要相见的。”桑夫人说着,“正好给她说说,以后娇儿的安排。” “娇儿?”李怜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是那个许娇儿吗?” 桑夫人微笑着点头:“您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李怜没好气地说,“现在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员,没人不认识她!” 大殿上公然谩骂他女儿的人,他怎么会说不认识。 晦气! 这话听到桑夫人耳里就不一样了。 许娇儿有名气,对桑夫人来说,也算是间接性沾光了。 看来桑府的好日子真是指日可待了! “你找获获说那个女状元做什么?”李父问着,怕这女人没事儿做,把大殿上的那些话传给李获悦听。 桑夫人笑了笑,想着李怜看上去很好糊弄,她改变了最开始计划的顺序。 说到:“我想着前段时间去圣御街看了看咱们定做的那套嫁衣,看上去不太合适,能不能让获获重新换一套,这套让给娇儿,这不是以后她俩就是一家人了,许状元没爹娘,不懂这些事,咱们获获大度,顺便的事,她应该不会计较吧?” 为了表示亲近,桑夫人也随着叫李获悦的小名。 李怜不管嫁衣的事,也没怎么听进去,只听到一句“是一家人了”,寻思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开口说着: “她没爹娘是她的事,怎么就和获获是一家人了?她难不成想让获获给她当娘不成?!” 桑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自己还有目标没有达成,不能现在就翻脸。 调整了一下心态后,桑夫人又说:“不是让获获当娘,是让她和许状元一同进桑府。” “让状元当丫鬟?这不合适吧。” 桑夫人都快分不清,这李怜到底是真的没有明白,还是在这装糊涂了。 都说了让一套嫁衣出来,怎么还能是丫鬟? “是让许状元嫁给我家卿儿!”她有些生气地说着,怎么和他说话就这么费劲!怎么做到正三品大官的? 李怜莫名又想起大殿上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知道自家夫人肯定不会同意让李获悦和其他人分享一个夫君,所以他现在更好奇的是: “许娇儿同意这个做法了?” 桑夫人被这么一问,好像也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过许娇儿。 但想来问题不大,许娇儿对卿儿的爱意那是显而易见的。而且以后他们在外时,也是说许娇儿是妻子,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自然会同意的。”桑夫人满不在意地说着,“能嫁到我们桑家,是她命好,还能和获获这样……额,贤惠的女子做姐妹,她求之不得呢!” 李怜比较赞同:“获获对自家兄弟姐妹确实还不错,但……” 但贤惠还谈不上。 在李怜眼里,外界的传言,也不算冤枉了李获悦。 有时候确实凶悍。 桑夫人以为李怜要拒绝,忙使出杀手锏:“你看,我们娇儿都中状元了,授官岂不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有什么事,娇儿还能亏了获获不成?” 李怜没说话,他太清楚许娇儿能不能被授予官职了。 都点状元这么多天了,连榜眼和探花都在“上班”了,状元却还“闲置”着,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吗? 居然还在做这种加官进爵的美梦。 李怜没戳破,主要是工作性质让他没办法说。 只能眼看着桑夫人在那儿吧啦吧啦说着: “获获一个女子,再厉害也不过在闺阁之中,到时候以娇儿的能力,在朝堂上争得的荣光,获获也能顺带沾一沾,出去也能腰杆子硬点不是?” 李怜点头,喝了一口茶,脑子里却在想,自己夫人到底什么时候从娘家回来。 这次回去也太久了吧。 桑夫人一个劲说着,李怜敷衍地点着头,实际上完全没听人家在说什么。 府里的事,他听了也做不了主,听那些做什么,还不如想想自己的事。 桑夫人看李怜也没反驳自己的说法,想来应该是同意的。 她认为这个亲家还算识大局,看说得差不多了,喝了口茶,打算提一下小儿子的事。 这时,门外传来了丫鬟小厮们的此起彼伏的声音: “小姐。” “获获小姐。” “六小姐。”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李怜也回过神来,总算松了口气,欣喜地望向门口: “获获来啦,快,为父突然觉得有些胸闷,得去透透气,你把这里的事处理一下。” 桑夫人有些着急,这种事怎么能让小辈来处理! 她赶紧叫住李怜:“李大人,既然都说到这儿了,不如再把剩下的也一起处理了再走也不迟。” 不迟? 怎么不迟? 他压根就不想来的!什么时候走都不为过! 李怜心里气冲冲的,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截然相反的支支吾吾: “我,我……” 李获悦挥挥手让李怜先走,李怜赶紧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诶——李大人——” 怎么能跑那么快?! 第23章 小丫头片子能管什么钱? 李获悦任由桑夫人在云厅门口喊着,自己先让丫鬟把云厅收拾一下。 等桑夫人发现李怜真的完全不搭理这件事后,才又急又气地叹了口气,不再眺望。 一回头,李获悦坐在主位把茶都泡好了。 桑夫人皱眉,心里埋怨李获悦不懂礼数,但想到刚才李怜说,如今李府的钱财都掌握在李获悦这丫头手里。 小丫头片子能管什么钱? 正好,之前给桑府的那些东西也不是最好的,这回看她不狠狠捞一笔! 她缓和了些脸色,自觉地坐在客位。 不知道是不是位置的变换,桑夫人不管怎么挺直腰杆,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没什么底气。 两人算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很熟悉。 气氛有些尴尬,桑夫人本以为对方会很热情地和她攀谈,结果对方只淡淡喝着茶,并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桑夫人尽管心里不满李获悦的态度,但还是憋不住,先开口破冰到:“获获,我……” “桑夫人,听说你小儿子被凉王带走了?” 桑夫人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心里更加不痛快了,但人家问的是正事,也不好这会儿计较这个。 原本还打算把刚刚用在李怜身上的那一套话术重新使一遍,捞点家具钱回去。 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把她注意力给带走了,连忙把话跟了上去,生怕错过了这个话题: “是啊!我方才还想给你父……” 谁知李获悦再次打断对方的话,又说:“哦,对了,你知道桑扶卿昨天来说,他要和他心上人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让我自觉退出吗?” 桑夫人心中一惊,她还真不知道自家儿子干了这样的蠢事。 怪不得这许娇儿和卿儿的事都传这么久了,李获悦昨日才上门找茬。 “啊?这,这倒是没有听过……不过这孩子,一向性子有些急,许是没有表达清楚意思,让你误会了。” 桑夫人如今的对话思维,完全是顺着李获悦的引子在说。 “我听圣御街的一些掌柜说,桑夫人你最近老去他们那儿打听,我的衣物首饰能不能再多打一套便宜的出来,挂李府的账,是吗?” 李获悦丢过来的信息又多又吸引注意力,原本准备的那套说辞还没拿出来,对方就又换了话题。 “多打一套其实也不打紧,这点儿钱我们李府还算是能承担。” 之前李获悦就听掌柜们提起这件事,她直接给拒绝了。 那时候还没有传出许娇儿这件事,只以为是这老太婆想贪便宜,来个偷梁换柱。 没想到那时候就开始打这些主意了。 桑夫人以为李获悦同意了,赶紧笑了起来,说到:“是啊,多一套便宜的而已,对李府来说……” 李获悦还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桑夫人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问到这儿,桑夫人突然一下卡壳了。 没有和之前李怜对话那样的铺垫,被李获悦这样直愣愣地问出来,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讲出许娇儿的事来。 看桑夫人说不出话,李获悦又说: “哦,可能桑夫人都忘记这回事了吧,这毕竟是在刚过完年不久,我去逛圣御街时,掌柜无意间给我说的,最近应该没有再去问了吧?” 李府和桑府商议婚期,是在年前,点状元是在三月十五,而桑夫人去要求多打一套的事,是出在刚和李府定下婚期后不久,传出许娇儿说李获悦是第三者事件之前。 如果那时候就开始筹备让许娇儿也嫁进来,明显是桑夫人知道桑扶卿和许娇儿的事,却对李府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更有可能是桑扶卿和许娇儿正在接触交往时,两府定下了婚期。 “不,不是……” 李获悦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到: “那会儿才定下婚期不久,所有与婚事相关的准备都还只有个笼统的想法,并没有实际开始什么,所以当时桑夫人要是有什么想法,大可直接向李府提出来。” 桑夫人嘴这才算是闭上了,想假装喝茶转移注意力,手一摸,发现并没有给她重新上新茶。 李获悦倒是慢慢品了一口自己手里的茶,说到: “可是你没有,后来我们也反复问过你的意见,你都说按我们李府的来,李府自行操作即可,我说得对吗?桑夫人。” 桑夫人现在有些坐立难安,她本想着凭借许娇儿在大殿上的“勇敢”言论,传出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这样提出让许娇儿进门的事也光彩。 但如果真如李获悦所说,那这件事就变成了桑扶卿和许娇儿暗度陈仓后,联合桑府一家人来欺诈李府,骗娶李府唯一的千金。 她儿还要走仕途,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添了污点,毁了机会前程。 桑夫人这会儿不说话,是真的说不出什么来了。 “对了,父亲刚刚让我处理一下事情,您跟父亲提了什么事呢?要不您再说说,我看该怎么处理才好。” 桑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暗骂这李府一家人都不是好人,个顶个不好说话! 犹豫了一会儿,桑夫人还是说了出来:“我是为你着想,获获,你知道现在有个女状元,也爱慕我们家卿儿,我是想着,让她……” “让她嫁进来我退出?”李获悦接过这句话说到,“还是让她知难而退,认清她的位置?” 既然李获悦都提出来了,桑夫人虽然心里总觉得很是不安,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啦: “不是,我是想让你和她……” 在这时,李获悦突然又转移了一个话题,打断桑夫人的话,问到: “唉,你看看,都扯哪儿去了,咱们一开始说什么来着?” 桑夫人眼看就要说出来了,又被打断。 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让她说话了吗?! 越想越气,索性一口气说出来得了,管她接不接受,反正李府请柬都发了,还能怎样? 李获悦欣赏着桑夫人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在对方快到达暴怒点的前一刻,说着:“哦,对,是您小儿子被带去凉王府的事,是吧?您今天来李府,是为了这件事吗?” 第24章 好气! 但不能气! 桑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对话节奏能被对方完全带着走,明明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这么难拿捏?! 小儿子的事才是眼下最为紧要的事,她只能咬着牙,说到: “……确实,我想请李大人帮帮忙,救救宝和,他平时虽然爱出去玩闹,但绝不是什么惹事生非之人,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居然被凉王带走了!” 桑夫人顿了一下,发现自己说这么大一段话,居然没有被打断,于是又万分庆幸地往下说着: “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就是一个平庸妇人,没机会得见凉王爷,可李大人位高权重,我们两府又是亲家,这才想着过来叨扰李大人,希望他务必搭救一下宝和……他还那么小,离了家,得多害怕啊……” 说着,桑夫人有些哽咽,拿出了随身带的小丝巾,捏着一角,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这事,你找我父亲,作用不大。”李获悦开口说着,情绪并不受桑夫人的影响。 桑夫人一惊,听着这态度,像是要拒绝她。 急得立刻站了起来,大声对着李获悦质问着: “我认识的人里,最大的官便是你父亲了,我找他都不行,那我找谁?!我该怎么办?!我的宝和怎么办?!” 说到最后,怕强度不够,又添了一句: “那可是你未来的小叔子,你们不能见死不救!” 李获悦暼了一眼急躁的桑夫人,解释着:“凉王不入朝,不参与日常政事,对我父亲这种三品小官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 听到转折的桑夫人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李获悦。 李获悦抛出诱饵:“老三……我三哥和凉王亲近,这事估计能搭上话。” “那还不快去把你三哥叫过来!”桑夫人喜出望外,感慨自己没白费刚才隐忍这么久。 要不是李获悦还在这儿,她都想要立刻吩咐李府那些丫鬟去喊人了。 李获悦不理会桑夫人的急切,不急不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三哥爱玩,并不在府内,去找他也要废些时间,不如先说说我和桑扶卿的婚事吧。” 桑夫人啧了一声,回到:“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府里不是样样安排妥帖了吗?” “是啊,但是当时是说的桑扶卿和我两个人的事,现在你不是还想让许娇儿嫁进来吗?那这事可不得重新商议商议?” 这几个回合下来,桑夫人也真切感受到了李获悦不是那么好糊弄,她甚至下意识地先去问李获悦: “你……你,那你同意吗?” “同意许娇儿嫁给桑扶卿吗?”李获悦不知道桑夫人哪儿来的勇气做美梦,“让她嫁便是,我们李府退婚,成全他俩。” “唉!你这丫头!你懂个屁!”被打破美好愿景的桑夫人没忍住,她不允许她有这样的损失,对着李获悦说道了两句,“你不过一个待嫁的小姑娘,你能说了算?哦,你说退婚就退婚?” “我不说了算?那谁说了算?” 桑夫人呵了一声,对方终归是个小丫头,做事一点儿都不考虑后果,婚姻大事怎么能她嘴巴一张就了事。 摆出长辈的架子,桑夫人说着: “你要退婚,你去问问你父母同不同意,我卿儿多好的条件啊!连南国唯一的女状元都倾慕仰望着他,到时候等你娇儿姐姐被封了官,那我们可是要一起跟着过好日子的!” “你还小,你不懂其中利弊,不是你说退就退的,你不信问问你父母去!你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李获悦怕什么请家长,当即就吩咐人去,再把李怜给叫过来。 桑夫人没想到自己只是先摆摆架子,教训李获悦几句,李获悦就听了进去,直接将李怜再请出来解决事情。 她对着李获悦释放着“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这次没等多久,李怜就匆匆赶过来了,一边进云厅,一边叫嚷着: “又怎么了?给你母亲画的画像还没画完呢!别为了那老太婆的事把我叫来叫去的,小心你母亲回来我……哟,桑夫人,您还没走呢……” 桑夫人哼了一声,把身子一扭,背对着刚来的李怜生闷气。 说谁老太婆呢! “父亲。”李获悦叫着李怜,当着桑夫人的面问着,“我要退婚,你怎么看?” 李获悦问的是怎么看,她都没有问你同不同意。 在李获悦看来,只要一件事自己能承担住后果,不累及他人,那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不需要谁来表达不赞同。 “就为这事儿你把我叫来?!”李怜生气地看向李获悦,“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呀,我能怎么看?我的看法现在已经变得很重要了吗?你知不知道我那颜料过了时间没有封层就浪费了!” 桑夫人瞪大了双眼扭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怜,眼里仿佛在问:请问你在说什么疯话?什么叫“就为这事儿”?! “行,您回去继续吧。” 李获悦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她怕桑夫人不信,于是特地将李怜叫来,当面演示一遍。 李怜又匆匆离开。 桑夫人的视角里,只看见: 李怜来了。 李怜走了。 一点儿没有三品官员的架子,也没有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严厉与打压。 这不符合常理。 但就是很神奇地发生了。 “桑夫人,我现在可以说,我要退婚了吗?” 桑夫人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小姑娘,发现之前那一套,人家压根不吃。 反复衡量利弊后,桑夫人竟给出了一个选择:“那……那如果,我不让许娇儿进门,你是不是就可以帮忙救宝和了?” 嚯,真是小瞧了这桑夫人。 “许状元和桑扶卿情投意合,我实在没必要去做拆散人姻缘的龌龊事,别到时候惹得许状元天天写酸诗骂我。”李获悦拒绝着。 “不,不会的。” 还不死心? “不会?你拿什么保证她不会?你如果不让她进门,她很可能最恨的人是我,第二恨的人便是你了,如你所说,万一到时候许状元当了官,我好歹有两个正三品官员在娘家护着,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你呢?啊?桑夫人。” 第25章 道具卡用在了谁身上 还有桑扶卿也不是个省心的。 但面对桑夫人,指责桑扶卿没有任何意义。 她不会听的。 看桑夫人面色有些发白,李获悦又说:“不如我们两府好聚好散,我全一个成人之美的名声,他们俩全一段天赐良缘的佳话。” 桑夫人还是不太愿意,毕竟这和她的预想差了一大截,她为什么不能既要又要呢? 反正快到婚期了。 “如果你是想拖,也不是不行。”李获悦把桑夫人的小心思给说了出来,“不过是一些嫁娶物件,我李府还算亏得起。” 根本都谈不上亏,店铺都是自己的,又不用赔什么,随时可以叫停。 只是一些软开销没办法收回。 “我们几个小辈肯定会同意这样的做法。”李获悦继续说着,“桑扶卿昨天特意过来让我有自知之明,许状元在大殿上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自然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当然,桑夫人愿意做恶人,我李府必然帮您一把,不出一天,整个京都都知道,你执意让桑扶卿将我娶回去,硬生生拆散了他们,我因为怜悯他们,愿意搬离桑府,终身在李府过日子,也很正常。” 正常什么正常?! 桑夫人没料到李获悦来硬的,看样子是真的铁了心要退婚了。 这是桑夫人没有做准备的事,她计划里就没有退婚一说。 可这李获悦看样子是真能自己说了算,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害怕,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对策,只能说: “兹事体大,终归是终身大事,还是不能凭我俩在这儿空口说一下就行,就算要退婚,也是要通知双方族长做见证,再把过书一并退回的。” 桑夫人神色不似作假,看来退婚确实有这么繁琐的流程。 李获悦觉得有些奇怪,这婚事不是母亲拿道具卡得到的吗?用得着这么麻烦? “订婚的时候,也邀请了族长,过了这些流程的吗?” “那是自然!”桑夫人神色骄傲,“我们桑府虽小,却也知道礼数,我们家卿儿可是我们村里头一个考上探花的!族长当然得来见证!” 不对。 李获悦突然想起昨晚,在道具箱里看到的那张姻缘卡。 昨晚那张姻缘卡她尽管觉得奇怪,但看着似乎是用过的,她以为就是用在了桑扶卿身上,只是母亲把道具卡带回来了。 但现在听桑夫人的意思,两家是按正常流程定亲。 如果使用了道具卡,那肯定就没必要这么麻烦再走正常流程。 如果是正常定亲,那就没必要再在桑扶卿身上浪费一张道具卡。 那…… 道具卡是用在了谁身上? “先请吧,把族长都请来,五天时间,够了吧?”李获悦暂时按下心头的疑惑,对着桑夫人说着,“如果五天后,没能退婚,那我可就按我自己的想法来了。” 在没见过李获悦之前,桑夫人大概还不信李获悦的话,但不过就交流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感觉自己背脊隐隐被汗水侵蚀。 她很想先离开再说。 她连桑府被砸的损失都不敢再问了,怕说着说着,又抛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然而有件事,她再想走,也必须要先问: “……行,我,我尽量请……那,宝和的事……” “尽量请?”李获悦重复着,“那我也尽量去找找我三哥吧,也不知道桑二公子等不等得及了。” “……行!” 桑夫人一咬牙,告辞的话都不说,直接转身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李获悦也没在云厅多待,立刻前去查看母亲的道具箱。 那张姻缘道具卡还躺在那儿,红色的印记覆盖在整个卡片上——一条横线贯穿莫斯乌比环。 红色证明是被用过,白色才是未使用状态。 她拿起卡片在手中端详。 卡片正面写着南国的官方文字“姻缘卡”,背面写着名字。 女方的名字是李获悦。 男方的名字却并非桑扶卿。 只有一个姓氏“姜”。 后面的名字被刻意划去了。 姜? 李获悦过滤了一遍和母亲有过一些交集的人,可这个姓氏实在常见,没什么太大的头绪。 将军府的人姓姜。 丞相府的人也姓姜。 还有好几个母亲旧友的亲人也姓姜。 李获悦又研究着姻缘卡的卡面,底部有很眼熟的花纹,一共印有三行,没看懂是什么审美。 她又将卡举起来,放在视线正中间,平行着看,发现卡面微微有些弯曲。 是被掰过? 李获悦犹豫了一瞬,随后双手微微用劲。 看着薄脆的卡片竟然没有任何影响! 她再继续慢慢施加了力度上去,竟还是没有变化。 直至她用自己能用的最大气力,卡片也只微微弯了弯,不仔细看,根本没办法发现。 沉默了几秒,李获悦翻找出剪刀,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从中间开始动手。 果然,姻缘卡依旧毫发无损。 李获悦想不通。 这卡片应该是被母亲尝试过毁坏的。 既然母亲用了姻缘卡,为什么还要毁坏? 为什么还要让她和桑府结亲? 李获悦将姻缘卡放下,心中竟有些对自己决定产生了一丝怀疑。 她选择退婚是对的吗? 母亲是还有其他的考量吗? 可对自己的怀疑也就那么一刹那的事,几乎下一秒钟,她依旧坚信自己的想法。 哪怕最后确实是不对的,但现在的她只会这么选,她不愿意委屈自己,以后要是出了问题,那是她以后的课题,现在不必如此忧虑。 查看完道具卡,她又去算府内的开支以及各院的例钱。 才算到一半,老二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带着一个小竹篮,晃悠悠地提溜在手里。 李获悦按计算器的手一顿,心中大感不妙。 老二笑容温和,声音也十分温柔: “获获,在忙呢?” 李获悦抬眼望了一眼老二,叹了口气:“我真没空。” 一堆账等着处理,父亲交代的事也没有想出眉目,母亲的下落也没有进展,退婚的事也才刚刚推进,老三之前闯祸留下的摊子也还没收拾干净…… “不占用你太多时间。”老二说着,他说着,把小竹篮递了过来,“尝尝看,这是姜公子托我带给你试吃的。” 第26章 “姜公子?!”李获悦接过竹篮,“哪个姜公子?” 老二回到:“我新交的一个朋友。” 李获悦看向竹篮。 小竹篮里,是一个陶瓷小碗,周围用棉布包裹着冰围绕了一圈。 李获悦揭开盖子,面上是碎碎的……青椒? 将小碗拿出来,用勺子戳了戳,下面像是半固体的奶糕。 她凑近闻了闻,疑惑地问着:“酸奶???” 老二很是欣慰,笑着点头:“不愧是获获,这都知道!我还是头一次……” “你放屁!”李获悦当场戳穿,“母亲给老五做的酸奶你还吃少了不成?” 老二战术性挠了挠头,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说着:“你快尝尝吧,别放坏了。” “不吃。”李获悦将小碗放了回去,“看上去怪怪的,你这个朋友新交的,你就敢把他的东西带过来给我,他救过你的命吗?” 老二其实也觉得有些怪,谁家的朋友会带东西给对方的妹妹啊,但他确信这个朋友不会害李获悦。 指不定是知道他们李府现如今李获悦说了算,特意来巴结的吧。 “你二哥好歹也见识过那么多人了,就这么不放心我的交友水平?我又不是老三。”老二自信地说着,“尝一口呗,反正老五在府里。” 李获悦:“??????” 什么叫反正老五在府里? 李获悦看了看时间,对老二说着: “那你把老五叫来。” 老二:“????????” 兄妹之间,这点儿信任都没有了??? 老二看李获悦又继续算账,于是真就不嫌麻烦地将老五也提溜了过来。 “老五来了,这下可以吃一下了吧?” 老二紧盯着李获悦,大有一种她今天要是不吃,就会一直盯的架势。 李获悦在青椒味酸奶和老二之间打量了几眼。 老二看着温柔有礼,实际上非常油滑,早几年因为老爱把人耍得团团转,还被母亲教训过。 他看上去脾气好,很容易结交的样子,但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姓姜的新朋友,肯花时间盯自己的妹妹喝酸奶? 该不会就是姻缘卡上那个人吧? 母亲都用尽办法划掉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好货色。 看来以后得避着点老二走,省得突然碰见他那新朋友,把姻缘卡的效果加成给激活了。 李获悦招呼着老五过来,拿出勺子给老五盛了半碗。 老五乐呵呵地接过,一饮而尽。 李获悦看着他。 老二也看着他。 过了两秒,老五发出尖锐的爆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五不忍心糟蹋粮食,也不敢当着李获悦的面,把她送的东西吐掉,只能一口气咽进去,然后再叽叽哇哇地叫着。 “好难吃!!!!!!什么品味!怎么会把青椒酱和酸奶和一堆!!!!!哪个厨子做的?!滚出南国吧!!!!!” 李获悦默默放下勺子,把碗往外推了推。 老二看到了李获悦的行为,也不开口催促,而是另起了个话题: “获获,你今天不是还打算去找许娇儿吗?” 李获悦对于这种“提要求”艺术太熟悉了,她深谙此道。 却无奈对方这话题,让你不得不接。 李获悦点头:“是啊,这不是早上我们书房商量出来的吗?” “那你晚上还要去凉王府,对不对?” 李获悦没好气地回答着: “你早上没吃饱所以神游去了吗?这些不都是早上讨论出来的吗?” 老二的笑容像是半永久镶嵌在脸上的一样,眯着眼睛,提议着:“这么忙,不如我帮你把这个月账算了,怎么样?” 老二的心算能力简直一流,有他帮忙,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把李府各项业务或各项开支算出来,根本用不着按计算器。 说到这里了,李获悦哪儿还不知道他在铺垫什么坑,也笑了,“你这朋友,看来在你心里还是有点分量。” “行叭,你帮我算账。”李获悦端起那碗青椒酸奶,“我把酸奶喝了。” 说话间,两人交换了位置。 看老五将计算器摆在一旁,拿起手里的账本就开始呼呼往上写,属于一边念题一边算答案,等题干念完,答案也就出来了。 李获悦在一旁看得羡慕不已。 等一旁的老五缓过劲来,李获悦才说:“老五,过几天去霍大夫那儿帮忙看着点哈,那老头好像又要往外面跑。” 老五说着好,都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帮多久。 看李获悦没有话要和他讲后,他才极速离去,估摸着是去自己房里找甜点去了。 “给你什么好处了?” 李获悦尝了一口,本以为会立马吐出来,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空杯。 但入口的感觉,怪是怪了些,却意外很得她喜欢。 “好吃吗?”老二抽空看了李获悦一眼。 李获悦中肯地评价:“很怪,谈不上好吃,但我莫名有些喜欢。” 老二停了下来,认真看着李获悦的脸。 确实没说假话。 老二趁热打铁地说: “你要是喜欢,我……” 李获悦将碗放了回去,没等老二说完,李获悦就提前拒绝到:“不必了,我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接触。” “为什么?”老二微微偏头,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人家,搞不好你们已经见了很多面了呢?” 这是什么意思? 李获悦分析着这句话,是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监视她的意思吗? 怎么这么可怕?! 李获悦说:“那你把画像给我一个。” 以后认出来了,能避就避,不能避就揪出来打一顿。 “我没有。”老二不再看李获悦,视线又集中在账本上,努力算账,“我一个偏偏公子,身上随时揣着别的男子画像做什么?” “……倒也是。” 又过了一会儿,老二已经算完了。 李获悦也把小瓷碗收进小竹篮里,让老二带回去。 老二没有接过竹篮,而是把账本往前翻了几页,问到: “这个外庄是做什么的?怎么最近好多次捐香油钱?” 李获悦凑近一看,确实,基本隔一天就会去捐香油,数量还不少。 第27章 谁掐我腰 这几页是老二在算,李获悦还没算到那儿去,但隐约记得这个外庄主。 是在南边灵境寺附近的一个小庄子,提出想要给灵境寺再捐一笔香油钱,他妻子估计过两个月就要生了,想要给小孩多祈点福。 李获悦当时觉得这个提议有些怪,这庄主想给孩子祈福,怎么不自己掏钱? 但这算是善事,她也就没拒绝,当即吩咐人支取银两立刻赶去灵境寺,以李府外庄的名义添香油拿红绸,并叮嘱将红绸留给外庄主的妻子。 “他好像是妻子快生了,去祈福,我同意过。”李获悦说着,“但我没同意他动外庄的钱,而且……这也太频繁了。” 李获悦拿过账本,快速地翻看检查着。 似乎是从最近才开始。 老二点头,叹了口气,说着: “我这几天没什么事,不如我先去看看吧。” 李获悦也点头: “你应该的,我不必谢你。” 老二无语失笑,调侃了两句,又提溜着小竹篮走了。 走之前,他又问了一次:“真的不打算见见吗?” 李获悦也再次拒绝着:“有缘自会相见,勿要强求。” “好好好。” 待二哥离开,李获悦再检查了一下账目,收拾好桌面后,打算按计划去找许娇儿。 桑府的那个老太婆被逼急了,估计会从许娇儿下手。 李获悦得先一步赶过去,提前下手。 南国京都分内城外城,总占地约万顷。 内城供朱门高户居住,小门户或外来者一般居住在外城,两城之间以粉墙为间隔,在东南西北四个角各设一个城门,城下人车排队进出,每日都十分热闹。 但今日热闹得有些异常。 李府在京都也属于小门户,居住于外城南面素云桥附近,这会儿要去找许娇儿,就得穿过小南门。 如今正逐渐进入春天,不时下几场绵绵春雨,空气也润润的。 一路行来,时常在树林溪边看到人家,比李获悦小时候第一次经过这条路时,又多了几户,南国似乎还在发展中。 还没到小南门,李获悦便发现今日往内城走的人格外多,多到她不得不提前下马,谨防马蹄误伤他人。 “走快点!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获悦下马后,找了一家城外小茶馆,把自己的枣红马先放这里拴着,待会儿出城再来。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的对话。 “你急也没用!这人太多了,根本就走不动!” 内城发生什么了? 怎么没有人提起? 李获悦疑惑地回头。 这时刚好有人问:“大家伙都急着去做什么呢?内城有人发银子了不成?” “差不多吧。”一个人回着,“是靠东门的南夏河里,突然出了神迹,河里有大量的财宝顺水而流!好多见都没见过!要不是我弟刚好经过那边,让弟媳通知我们,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你也赶紧去吧,就算没捞到什么,开开眼界也好啊!” “嚯!还有这种好事?!”提问的人得到答案后分外兴奋,“那可得跑快点,找个好位置瞧了!” 李获悦也觉得稀奇,但目前她更要紧的是去找许娇儿。 反正她也没法下河参与,等老四的探子打听清楚了,她直接看结果就行了,实在是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她努力地从人群中穿梭,但她和大多数人的目的地都不一样,因此在人群中走得也格外费劲。 一个不察,差点撞倒一位白衣少年。 少年看上去身体不是很好,李获悦感觉自己刚碰到人,没有太用力推开,对方就忽然失去了重心,愣是往地面滑了下去。 这会儿人多,他只要一倒下,铁定会被来不及注意的人给反复踩踏。 还好李获悦反应快,直直伸手捞了一把,往后一带,这才避免一桩惨案。 白衣少年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谁,谁掐我腰?” 李获悦:“????” 她低头一看。 好家伙,少年春衫本就偏薄,还被一副红色的宽腰带勾勒着,整个轮廓看上去就更细了。 她的手因为要用力把他扯回来,便狠狠掐住,而少年终归不是少女,腰并不软柔,甚至有锻炼过后的紧绷感。 该不会说的是她吧? 李获悦几乎立刻松手,却还是动作慢了半步,刚离开就被对方给抓住了。 少年面庞白净清俊,此时涨红了脸,抓住李获悦的手腕,震惊地看着李获悦,“姑娘,你长得好看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掐陌生少年的腰吧?” 这瓜的气息太浓厚了,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朝这边看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看你要摔了,好心帮你一把。”李获悦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解释着。 白衣不吃这套,紧抓着重点不放,委屈地说着:“谁家好心还需要掐别人腰啊?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公子!” 李获悦心里还装着事,只想快些解决,“失礼了,情急之下没注意,望公子见谅。” 周围的人也急着去南夏河,随便劝慰了白衣公子两句。说反正没什么损失,人家姑娘又这般谦逊有礼,让他算了。 大家劝慰完,又匆匆赶去南夏河畔,怕去晚了没捞到好处。 李获悦也重新踏上了去找许娇儿的路。 这时,有人从城内出来,说南夏河畔已经被御林军给围起来了,不许有人再下河捞取。 城门的监门将军也站在城楼上发话,要求捞到南夏河的物品的人,必须上交,发现有私藏者,一律处以极刑! 周围本想去占便宜的一部分人瞬间失去兴致,吵吵嚷嚷地骂着白耽搁时间。 御林军都出场了,自然没有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什么事,骂了两句后,也不再计较。 该回家的回家。 该办事的办事。 李获悦反而被这阵仗挑起了兴趣。 什么样的宝物需要皇家动用御林军来守护? 还不允许私藏? 甚至私藏后,不是你上交就算了,而是直接处以极刑? 奇怪的举动迫使李获悦改变了自己的路线。 她有种感觉,这神迹可能并不是稀有宝物那般简单,她要去看看。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举着一个粉饼盒,对着监门将军焦急地喊着:“我,我我!我这儿有,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我主动上交!这应该不算私藏了吧?” 第28章 南国千百年来一直有穿越者。 虽然几乎是隔几十年才可能有一个,数量极少,但并不妨碍粉饼盒的出现。 一个粉饼盒并不稀奇。 能让大家称宝物的,估计是里面的镜子。 能清晰成像的镜子,南国也有,但是非常昂贵,一般人家里是不会用的。 身后少年突然神神叨叨地念叨起话来:“穿越……躲……来?” 李获悦警觉回头,发现少年的视线也是在看那高举着移动的粉饼盒。 “你在说什么?”李获悦问着。 少年还在观看,随意地回着:“盒子上刻着的字啊,你看不见吗?” 李获悦还真看不见,哪怕很用力地眯着眼睛了,依旧看不到盒子上刻着字。 “穿越者快跑……一定要躲起来……”少年总算念了一句完整的话,念完之后,自言自语着,“穿越者是谁啊?为什么这神迹宝物上要写这个人呢?还要这个人躲起来?” 不是神迹。 不是宝物。 李获悦心中一紧,快步朝东边南夏河畔走去。 那是穿越者传达的信息。 李获悦害怕到了极点。 她很怕,很怕这是母亲给她的信息。 如果真是母亲想要传出来的信息,那…… 母亲是不是已经遇难? 李获悦不敢深想,只能催促自己走快点,但又不能显得很慌张。 她怕这个“神迹”,其实是有人抛出来的诱饵,专钓穿越者上钩。 很快,李获悦便来到了南夏河边,出乎她意料的,现场还有一个熟人——许娇儿。 她此时面色苍白,直愣愣地站在河边,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要跳河。 御林军并不会全部都调来南夏河畔维护,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在河畔边缘试探。 因为之前有不少人下河,河边就堆积着衣物,以及御林军干预后,不能带走的“宝物”。 有万花筒、双筒望远镜、粉饼盒、多功能剪刀、夜明珠做的夜光灯、手摇小风扇、以及各种花里胡哨的杯子等等。 岸边的零零散散摆着的,少说也得几十样,还有没有捞起来顺水流走的、东西太沉落底的。 或许粉饼盒还不太明显,但一些双面绣的金丝团扇上,确实有话: 穿越者请注意,请你在看到这句话时,立刻离开京都,跑!跑!快逃! 实在跑不掉的,请一定一定要躲起来! 千万别被发现了! 这些文字都是用现代简体字传递的,和南国的用字并不一样,确保南国的本土人不会看懂这几句话的意思。 李获悦悄悄松了口气,看留言风格,并不是自己的母亲。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但她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白衣少年。 淦,又是一个穿越者! 李获悦刚落下的心,又不可遏制地悬了起来。 这阵仗,父亲怕是免不了被问责了! 同样把心悬起来的,还有许娇儿。 她以为自己很特别,凭借着自己穿越带过来的学识和诗词,成为了南国独一份的女状元。 毕竟能穿越的,在小说里都是主角才对。 她也以为上天垂怜,让她一个平凡的文科生当了一次主角。 她也不贪心。 只是想和一个长相较好的人,一起走完这一生而已。 那个人甚至都算不上什么皇亲贵胄,家里也穷困潦倒。 她没有奢求自己成为王妃,也没有想要当上皇后,她不过只是成了一个状元。 还没来得及“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就要收回了吗? 真有其他穿越者,ta会去揭穿她这个状元,大殿上所有诗词都是抄来的吗? 她能相信这南夏河里突然出现的话吗? 为什么除了她,还有一个穿越的人呢? 这不是真的。 许娇儿踉踉跄跄往后退着,她没办法再看下去了。 “许状元,聊聊?” 许娇儿回头一看,发现是李获悦。 她不知道李获悦来做什么,但她觉得只能和桑扶卿有关了。 许娇儿脸还疼着,实在是不想用这张脸面对这个潜在的“情敌”,原本她很自信,毕竟她是南国唯一的女状元,这个闺阁里的娇娇小姐哪儿比得上她? 可现在她忽然有些没了底气,她很担心那个同为穿越者的人,是否会揭穿她,到时候皇帝褫夺了她的状元头衔怎么办? 而且,那个穿越者,为什么要写那些话呢? 为什么要逃离京都? 即使逃离不了也要躲起来? “我没空。” 许娇儿说着便要走,她的丫鬟还在拿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要去和丫鬟汇合了。 李获悦有些着急,出这么大个事,父亲肯定会被叫过去问责,能不能有可利用的信息,就全看许娇儿了。 找许娇儿谈话,是他们几兄妹商量出来的。 原因是老三和桑扶卿弟弟闹矛盾,是因为桑扶卿弟弟太嚣张了。 他说自己的嫂嫂确实和这里的女人都不一样,但嫂嫂可以当状元,全是靠他,桑府的这段才子佳人要是没他,早晚得散。 还说李府的那个千金,他远远见过几次,好看是好看,但随时冷着个脸,时不时还要对掌柜发火,也只配扔给男人玩玩的暴躁小宠物,和嫂嫂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前面的言论老三也当听个笑,后面他却不能不管了,直接冲出去和人打起来,互殴间,桑扶卿的弟弟突然来了一句:“等老子过几天研究明白了,一枪崩了你!” 要是旁人,可能也就觉得在说红缨枪,可老三算是几个小孩里,比较讨母亲喜欢的,知道的也比较多,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一边打,一边套话。 再后来便是凉王大笑着介入,十分欣喜地将桑宝和给抓走。 李获悦一直觉得许娇儿的状元来得蹊跷,科举考试可不是随随便便背两句古诗写下来,就可以当状元。 尤其是南国的殿试,一般是要根据当时的时事,做出判断来撰写文章,考察的是一个人最基础的文化知识、政治能力、文字赏析能力、语言精炼能力以及个人品德等。 一个刚穿越来的人,没道理会一举夺魁。 不止是文化水准的关系,还有对南国政治民生了解程度的因素。 许娇儿能成为状元,一定有什么是特别让圣上在意的。 第29章 其他几个兄长不知道李获悦的打算,只是觉得许娇儿和桑宝和走得近,那说不定能去打听到桑宝和还有没有和其他人走得近,毕竟那个联盟不会无缘无故出手救一个陌生人。 而李获悦现在的打算,是套许娇儿殿试的秘密出来,拿着这个,去救自己的老父亲。 她从看到南夏河里滚滚而流的物品,以及物品上的文字后,她就知道父亲今天怕是很难回府了。 李府的这些孩子虽然在各方面都有建树,但并没有厉害到可以和皇权抗衡。 她必须要有些其他的东西,保下父亲的命,保下李府全家的命。 事情来得太突然,离开李府时,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神迹”,李获悦想着,自己离开时,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老父亲打声招呼。 现在她来不及说自己原先准备好的台词,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看上去很避讳交流,她必须要用最短的话吸引她的注意力。 于是,李获悦在许娇儿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着:“你知道南国其实禁止有穿越者存在吗?” 许娇儿果然停住了脚步,诧异地看着李获悦,“你在说什么?” “聊聊吧,在南国,穿越者不是那么好做的。”李获悦直视着许娇儿的双眼,丝毫不躲避。 许娇儿还在犹豫中,李获悦早已转身就走,果断的背影,看上去像是笃定了许娇儿会跟过来一样。 人群吵吵嚷嚷,都在讨论着河流中的物品,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真是神迹? 好多东西大家都没见过,纷纷猜测哪些物品是该用来做什么的,你一句我一句,越猜越没边,主打一个想象力的盛宴。 许娇儿还是选择跟了上去,没办法,她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见过了刚才那段文字,她现在太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帮助她判断目前的形式。 行至人烟稀少处,有个废弃的茶馆,李获悦走进去,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 后追来的许娇儿疑惑地看看这屋子,确定没有人埋伏在里面后,才小心翼翼走进去,“你也是穿越的?” 在路上时,许娇儿已经想了上百种可能,只有这个解释,才最为合理。 “我不是。”李获悦面不改色地说着,“但我知道你是。” “你不是?”许娇儿不相信,“你不是的话,那你为什么会知道穿越这个词?又怎么会跑来提醒我,南国禁止有穿越者存在?” 李获悦知道她会这么问,早就准备好答案了:“我父亲是殊察使,是正三品官员,你知道吧?” “这时候你还要炫一下爹?!!!”许娇儿啐了一口,“父亲是正三品又怎样?哪怕你是皇帝的女儿,你该和亲还是得去和亲,和我不一样,你未来的道路,早就被安排好了,一眼就望得到头!” 李获悦没管她的这番话,而是继续说着: “我的父亲没有下属,所有事都必须他亲力亲为。 虽说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最多上午去各个王府打探一圈,看看哪家的花种得好,摘两朵带回来给母亲。 下午去茶楼坐着听说书先生有没有突然讲新故事,有新故事,他就台下问是谁编写的,没有新故事,他就抓两包花生回来给母亲。 偶尔去青楼赌坊寻探一番,看看有没有女扮男装来闹事的,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日子过得实在清闲,给我一种,即使老父亲退下来了,也和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李获悦的话没什么波澜起伏,也半个字和“穿越者不能存在于南国”这件事挂钩,可就是听得许娇儿心慌。 李获悦父亲整日探寻的路径,是许娇儿一开始刚到这儿时,也想走一遍的路径。 只是碍于实在人生地不熟,才堪堪作罢。 她倒是往书局里投过几篇书稿,但被拒了,说是看不懂文字。 许娇儿这才发现自己活了大半生,是个文凭拿到手的“文盲”。 她开始恶补南国的文字,这才有了后面的顺利及第。 反正自己只是想想,又没有真的去这些地方。 许娇儿都不知道殊察使使做什么的,就先安慰起了自己。 没人打断,李获悦便继续说着: “父亲在南国的京都做殊察使,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他都致力于抓捕穿越者。” 许娇儿骇然失色,满脸的难以置信,脑子跟不上转速,好半天才问着:“抓……抓捕什么?” “抓穿越者。”李获悦不吝啬地再说了一遍,“现在还问我,为什么知道穿越这个词吗?” 许娇儿慌了,小腿开始发软,嘴里也干涩无比,下意识想逃,她喉咙发紧地问着:“所以,所以你是来抓我的?” 难怪啊! 难怪说要赶紧跑! 难怪即使跑不掉也要躲藏起来! 殊察使真是做这个的,那穿越者和逃犯有什么区别?! 逃犯怎么做状元?! 不,这不是真的! “不是。”李获悦摇头,“我是……” 李获悦还没说完,许娇儿便笑着打断了李获悦的话: “哈哈哈!你是不是嫉妒我得到了卿哥哥,所以编造了话术来骗我?让我觉得害怕?自动逃离退出?!” 李获悦心里本就有些急,听到这样的话,差点被气到把桌子拍碎。 她咬着牙,平复了一下,才说着:“桑扶卿还不至于值得让我如此大费周章。” 许娇儿没说话,有些没办法接受。 “其实,穿越来最先暴露的,是语言。”李获悦说着,“但是你穿越来也有些时日了吧,有觉得除了些许口音外,自己的用词习惯和南国大多数人有什么大区别吗?” 这可把许娇儿问到了。 她觉得大家理所当然地就应该是这样说话,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怪异。 平常自己背个诗词古文都需要翻译一下,怎么来这里,说的话基本都是大白话,很少有晦涩难懂的词汇,即便是见到帝王,说的话她也听得懂,不需要谁再来翻译一遍。 因为习惯了这么讲话,所以她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南国很早之前为了揪出穿越者,下令所有人必须会说官话。” 第30章 “对于刚穿越过来的人,别说要他们也说官话了,他们甚至听懂官话都费劲。 但这个情况被改变了,据说是三十多年前,有个脑子巨好使的穿越者,不仅短时间内破译了官话,甚至后面还做了官。 在被发现是穿越者前,影响力大得惊人,不知不觉中将南国人的言行给带离了原有轨迹,最夸张的是有段时间,大半的国民都用着现代词汇而不自知。 于是在这个穿越者之后,南国对穿越者的把控更加严苛了。 一经发现,一律斩杀,绝不留手。” 李获悦刚说完,就得到了许娇儿的反驳: “不可能!” 许娇儿总算抓住了李获悦言语上的漏洞! 她松了口气,不再那么紧张,笑得得意,“要真是这样,圣上当时就不会点我做状元,而是照你的说法,直接斩杀了才对!哈哈哈哈!承认吧,你就是嫉妒我是状元,拿话吓我,希望我自己离开卿哥哥对吗?!” “许娇儿!” 李获悦生气地站了起来,要是再听到这个女人脑子转不过来的言语,她就要立刻走人了。 “我也对此感到疑惑,你为什么会得状元,这就是你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 只有找到了这个原因,才有可能让你自己活下去,让其他人也活下去,所以才会来和你说这么多,不然你是觉得所有人和你一样闲吗? 连和你同期的榜眼探花都挂职在岗了,就你还在大街上晃荡,是为什么呢? 你是不知道还是真没有想过? 我要是想你离开桑扶卿,更简单的办法是直接举报你,而不是在这儿和你单独找个地详谈!” 许娇儿确实没有想过,她早就知道同窗好友已然走马上任,但她以为是自己是状元,赐给她一个比其他人更好的位置,所以会放最后考虑。 看她还是不开口,李获悦也懒得管她了,只能自己再想办法救父亲。 殊察使只有一个,即便今天父亲因为南夏河的事被问责,那也不会今天立马就杀了,只要给点时间,一定还有办法的。 “是枪械的制作。” 许娇儿没办法说服自己,自己和李获悦聊了这么久了,几乎全是她自己在提桑扶卿,李获悦全是围绕着穿越者在说。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 比如自己参加乡试,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还是过了。 她以为自己天赋异禀,直到来到殿试,和她打交道的那些同期考生,作出的文章比她好上不知多少倍,不管从文字的赏心悦目,或是到用词的细心考究,随便拉几篇出来,都是可以在后世全文背诵的典范。 再比如自己最后一场殿试,所有人的文章最后都会被抄录一份,送给他人观摩赏鉴。 只有她的,被圣上秘密封存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从其中一位边境过来的考生那里得知,南国打了一场败仗,那位考生是被迫逃到这里来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上面要压下这件事,在京都营造一片祥和的氛围,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起先那位考生也以为是圣上不知道,是被下面的人隐瞒了。 他决定殿试之后,面见圣上时,冒死向圣上提出这个消息。 可当他看见殿试的题目时,他便一瞬间明白了。 圣上不是不知道。 是无能为力。 南国很繁荣,由于开放夜市,整体经济比周边的国家拔高了一大截,但兵力太弱了,所有人都过着衣食无忧的安乐生活,谁想打仗? 那场殿试,那考生几乎是疯癫般哭着答完的。 考完出来,就消失了,没人再能找得到他。 反正他孑然一身来京都的,也没有人去找他,都当是没有考中,灰心地躲回了老家。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没有家了。 许娇儿倒是凭着那场殿试出尽风头。 她相信了桑宝和的话,将枪的威力便捷和一些简易的制作步骤藏进了文章里,果然,她不负众望地拿到了第一! 为了显示自己其实还是有水平的,她还当场借着赠诗的名义,搜肠刮肚出好多篇名诗名词。 现在谁人不知她许娇儿是南国第一位女状元! 可直到今天,南夏河的神迹让她突然得知了一个事实——她并非唯一的穿越者。 她并不特殊也就算了,现在甚至是有生命危险。 不会像小说里那样,女主在众人面前卖弄文采后,得到皇帝王爷以及外邦王子的青睐,反而是得到了“斩杀”警告。 她也不想相信李获悦的话,但太多奇怪的事让她不得不信。 “你会造枪?”李获悦惊讶地打量着许娇儿,“不像,是桑宝和知道吧。” 许娇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李获悦猜到了,就凭这么一句,她是怎么猜到桑宝和身上去的? 但她也没心思问这个了,她现在更关心她的是另一个问题,“你刚刚说让我活下去,让其他人也活下去是什么意思?果然还存在其他穿越者是吗?” “桑宝和不就是一个吗?” “除了他呢?还有吗?也是女的吗?”许娇儿并没有把桑宝和的穿越放在眼里,她好像更关心有没有其他女性也来到了南国。 李获悦知道了答案,也没心思和许娇儿再掰扯下去,“有,但你先管管自己,再去操心别人的事吧。” 说完,李获悦便抬步离开。 这会儿父亲应该在去宫里的路上了,回李府去拦肯定来不及,她索性等在了内城去宫里的唯一小路上。 等父亲一过来,她就必须要让父亲知道这件事。 现在的圣上太需要现代“力量”的加持了。 甚至开始违反祖训,公然钦点穿越者做状元。 南国历代都奉行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理念,他们的储君之间,口口流传着“穿越者灭国”的预言,因此他们也世代捕杀着穿越者,谁也不想南国的千百年来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就毁在自己“看管”不利上。 然而这次,圣上竟然因为穿越者能带来热武器的制作方法,而暂时饶过一名正宗的穿越者。 这是闻所未闻的。 之前有穿越者直接都造出m16了,却还是被处决。 看来如今的圣上,大概是真的渴望“火力值”了。 第31章 “你还没说呢!怎么走了?!”许娇儿慌忙叫住毫无留恋就要走的李获悦。 李获悦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下,回头问着:“说什么?” “我告诉你了我殿试的秘密,你不应该告诉我该怎么活下去吗?!”许娇儿快步走到李获悦身边,想要抓住李获悦的手臂。 李获悦提防着她,微微一闪,躲过了许娇儿伸过来的手,“你……” 在李获悦眼里,许娇儿实际上必死无疑,自己本来是来套话的,作为信息交换,她已经告诉许娇儿,南国是不欢迎穿越者的,希望她清醒一点,之后别成天跑去圣上眼皮子下面要官职赏赐。 但许娇儿那如在泥潭里,还剩最后一口气,绝望中满含希望的目光看过来。 她顿了一下,真的说不出口。 清醒一点又能怎样,已经被盯上,难逃一死。 清醒地死,和糊涂的死,区别很大吗? “你想办法提高自己价值吧。”李获悦叹了口气,她自己目前过得也不是一帆风顺,“你既然能有智慧让圣上期待枪械制作图,你最好能让他多保持期待,不要真的什么也给不出来,也不能一下就把底漏光。” “哦,对了,还有一点。”李获悦真诚地说着,“其他人可以听从那些南夏河里的话,你不行,你千万不能想着要逃离京都。” 本是在李获悦看来的最佳建议,到许娇儿耳里,就变了味。 “你想我死,对不对?”许娇儿有些崩溃,越想越害怕,眼泪终于没兜住,不停往下滚着。 李获悦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好好建议着怎么多活一会儿,为什么就成了想谁死? 有病吧! 许娇儿看李获悦站在门口,神色淡淡,仿佛永远没有烦心事一样。 是啊,她从出生就是被呵护的大小姐,哪儿能有什么烦恼,有事她的父兄们会首先替她挡下来。 而她许娇儿有什么? 一个穿越过来,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凭借自己的才华好不容易能站住脚了,却被告知,从她一开始打算展露才华那一刻,就是把自己往断头台上送。 李获悦的淡然和她的落魄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几乎失控地大吼着,“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大不了会背点诗词,我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让圣上期待?!他期待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李获悦不知道许娇儿脑子里在想什么,感觉许娇儿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我清楚,然后呢?你不是需要救自己吗?我清不清楚和你能不能活下来,有什么联系吗?” “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李获悦真是受不了这蠢货了,急得直爆粗口,“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你tm要想死你就走吧!谁拦着你了?!” 时间不早了,李获悦还要赶去堵父亲。 没再和许娇儿多说,直接越过她快步离去。 怕再被许娇儿纠缠,她速度都提上来许多,几乎出门就不见影踪。 等许娇儿立马追出来,哪儿还看得到李获悦。 “李获悦!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李获悦已经听不到许娇儿的怒吼了,她不必对许娇儿的情绪负责。 天空还在下雨,细细绵绵,夹杂着微冷的春风。 小草冒出头,柳树也发新芽,一切都朝着茂盛的好方向发展着。 整个京都在烟雨朦胧中迎接着又一个春天。 李获悦在许娇儿处耽搁了一会儿,还好到景宣桥的时候刚好,几乎刚站定,就远远看着一辆皇家马车疾驰而来。 李获悦出门没带趁手的工具,只能随手在路边捡了块平滑的石头,眼睛直直盯紧那辆马车,只待马车一靠近,她就动手。 然而今天朝马车动手的,不止是李获悦。 还没等李获悦有所动作,空中突然传出一声利物极速破空的响动。 “咻——” 一支红色尾翼的箭矢直直钉入飞奔骏马的头部,眼部被贯穿。 这一招发生得太快,一击即中,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 同一时间,从东南方闪出两道人影,快速地朝着马车车厢和马头而去。 速度快到马夫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竟然下意识地勒住了马,让马和马车停在了空旷的道路中央。 “淦!” 由不得李获悦多想,她只能直接冲上去,距离太远,眼看刺客就要得手,她手腕一转,一颗石头用力击中冲进车厢人的太阳穴。 救父心切,她这一扔,用了十足的力气,平滑的石头居然直直地嵌进了刺客的大脑,当即毙命。 剩下那刺客的目标是配合砍马头,刚得手,却惊诧发现自己同伴秃然倒下,一张脸上满是血迹,手里还是握刀姿势。 马夫吓得直哆嗦,但也不敢让开一步,刚刚差点就被砍死了,他现在脑子空白一片,嘴里却不忘流程般叫喊着:“大胆!你可知车内的是何人?!” 砍完马头的刺客没管同伴的死亡,他们今天就是带着任务来的,车内之人,必须死! 没废话,刺客再次挥刀。 李获悦也赶到了,借轼车的力,翻身上马车车厢,顺腿将刺客横扫下去。 刺客根本没发现李获悦从哪儿钻出来的,一个不察,就飞了出去。 人没死,他就得继续,他颤巍巍爬起来,吐了两口血,又准备上前作战。 李获悦抄起死去刺客的刀,扔标枪一般扔了出去,毫不费劲地卸掉了对方的一条腿。 刺客踉跄扑倒,李获悦又抢过车夫赶车的马鞭,狠狠朝着刺客的两只手挥去。 动作干净利落,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停滞,刺客就一死一伤躺在这儿了。 “愣着做什么?等酒还是等菜?”李获悦将马鞭扔回给车夫,“还不快去通知巡逻队伍,皇宫周围都敢公然行刺,得亏车厢里的不是圣上!” 马车车夫连连称是,半摔半爬地下马车去找当值的羽林军去了。 李获悦也有些被吓着了,这会儿一切平息,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她那没用的老父亲就在她眼皮子下被砍死了。 她掀开车帘,边朝里走边说着:“父亲,您这是得罪谁了?” 刚说完,看到车内景象的她,面部血色瞬间褪去,呆愣地僵在原地。 第32章 车内根本就不是李怜! 李获悦以为车内是父亲才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她这些本事,还没有这般当众展露过。 一瞬间,李获悦动了杀心。 车内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男子,看上去病殃殃的,露出的手紧紧抓在马车内部的车座边缘。 手指修长,肤色却白得像死了好几天一样。 这几天虽然都在下雨,但气温明显在逐渐上升,许多街头百姓都开始穿春衫了,这哥们还围着毛绒大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装。 帘子被掀开,些许冷风夹杂着微润的空气吹拂进来,让刚刚运动量剧增的李获悦感到一丝凉爽。 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但是没关系。 李获悦打量着车内,看能用上什么,或者直接上手。 车厢里坐着的人却没那么幸运,他似乎受不得风,这会儿被吹得轻咳了两声。 很克制,像是他旁边有熟睡的人一般。 刚才这男子一直侧身虚弱地将头埋在他的大氅里,被蓬松的领子遮住,完全看不到脸。 这会儿咳嗽,才微微露出了俊朗的侧脸,细看才发现,男子的眼部似乎绑着一条白色的绸带,带尾一直延伸至脑后,垂在腰部随风轻扬。 一个金丝绣制的“离”字在绸带的最末端。 嚯,看来是离王。 既然是瞎的,李获悦也没道理平添什么罪过。 默默地退了出去,在车夫带人来之前溜走。 直到李获悦走出很远之后,车内的人才敢松一口气。 他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刚才自己差点在阎王门口打招呼。 李获悦到城外,在小茶馆找到自己的枣红马,朝着李府以最快速度前进。 她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预感她判断失误了。 只是她不明白是哪里有问题,按照她的计算里,南夏河出了这么大的事,百姓们可能觉得没什么,这是一次神迹而已。 可对于圣上来说,这就是殊察使的失职,这就是一场穿越者对皇权的挑衅。 因此圣上一定会把第一时间将父亲叫去问罪。 李获悦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父亲,有两个原因。 一是在当时,确实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可以传递给父亲。 二是那时候去找父亲,经过混乱的城门后,到府里时,估计来不及了,有可能会错过。 还不如在必经之路上等。 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黑了,宣布着这一天即将进入尾声。 南国没有宵禁,内城外城互通的门会一直打开。 皇宫不会。 它有它的制度。 天黑就不会允许再有外臣入内。 李获悦看着天色,知道父亲不会再经过这条路了。 然而现在李获悦还真不知道父亲会在哪儿,她只能回家碰碰运气。 看是不是自己担忧过度了? 或者圣上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去管殊察使? 导致父亲现在可能还在家里,认认真真地画着母亲的画像? 李获悦带着希冀回到李府,刚到大门口,就被老四直接带去了书房。 这次,除了老二,其他几个兄长都在,神色凝重。 “果然父亲还是被圣上带走了是吗?”李获悦看到大家颓丧的表情,猜到了结果。 老四点头,又问到:“你去找许娇儿谈了些什么?怎么这会儿才回府?” “我是在景宣桥等着,我以为圣上会召父亲进宫。” “圣上确实召父亲觐见,但我的人回来说,父亲是被带去东边密林方向。”老四找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说着,“那边一向重兵把守,我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东边? 今日的神迹也是靠东门附近发生的。 李获悦有些懊恼,对着其他人致歉,“是我,我判断失误了,我没想到……我以为……唉——” 离得最近的老大拍了拍李获悦的肩膀,“六妹妹,你还有五个哥哥,没必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李获悦还是头一次听老大夸奖她,只是现在的夸奖并不是时候,她尽管觉得被宽慰,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人又互通了信息,事到如今,穿越者的事情已然瞒不住了,李获悦隐藏了自身是穿越者的身份信息后,给其他几个人解释了一番。 老三其实知道许多,但不如李获悦详细,这会儿听说了之后,他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南国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穿越者?” 李获悦摇头,她也不知道,以前穿越者好多年都不会遇见一个,最近却莫名发现,周围一个接着一个地全部冒了出来。 他们藏于闹市,像黄若初那般好好过日子也就算了,最怕像许娇儿这样,全部跳出来,更怕像今天的神迹一般,伙同起来,舞到圣上面前去。 “今晚的凉王府还去吗?” 李获悦总觉得这句话,问得似曾相识。 她似乎昨晚才听过这句话。 老大在这时开口了:“不如我明天去见圣上吧,问问情况。” 在他眼里,显然凉王府的事不如父亲的事重要,而且凉王府的事他也插不上手。 “大哥你去问什么?怎么问?”老四接着话说着,“父亲是当着我们面被宣走的,去问也是这个结果啊!” “我去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上朝。” 他停职,在府里待了些许时日了,圣上一直也没有提什么时候复职。 老大其实套话能力也还行,只是平常不太爱说话,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做这些事。 “那是圣上。”李获悦猜到了老大是准备去做什么,直接指出了老大这样做的无意义,“你就算套出话来又能怎样?” 书房内又是一阵沉默。 关心则乱,大家又提了几个方案,都显得有些慌不择路。 李获悦一直没怎么参与方案的讨论,他们的想法一直在围着怎么打探情况转。 而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让父亲不被杀,是怎么保证李府所有人不会因为父亲失职被杀。 “有什么门路,能让我去见见圣上吗?”李获悦终于再次开口了。 刚讨论到要不要去求助丞相的几人,忽然齐刷刷闭了嘴,惊愕地看向她。 “可是母亲说过,一定不能让你和圣上见面……” 第33章 “你是打算见圣上说什么呢?”老大问着,“你可以给我说,我去见圣上。” “我去找圣上要官职。” 李获悦知道母亲交代过,但目前没有其他办法了。 要么等着圣上培养出新殊察使然后杀掉李府全家。 要么李获悦前去自己讨要这个机会。 “哇!老六!你想当官?!!当什么官?” 老三对讨论如何救援父亲,提不出什么建设性话语,可一提到不相关的话题,一下子就来劲了,“咱们南国好像还没出过女官呢!你是像那个柔柔一样吗?当个博士?” 李获悦人都还没去,甚至只是说了一句,老三便已经开始替李获悦挑上了,在他的认知里,李获悦想做的事,似乎没有做不成的,他也从不去质疑。 李获悦没回话,老四先抢话说着:“可是现在别说当博士了,当丞相也救不了父亲呀,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的?” 老大听明白了,但他不太赞同。 母亲既然说了不让李获悦和圣上接触,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如让老四去吧。”老大指尖轻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性格也合适。” 老大还是给老三老五留了面子,没有说脑子不合适。 “他去了怎么说?”李获悦不是没想过,“以什么理由去请求?” 老大微微皱眉,这确实是个问题,剩下这几个崽子,没有一个参加过科举。 老大和李获悦说话,其他几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敢插话。 老大不是不相信李获悦,而是觉得太冒险了,“那你呢?不也一样吗?你的理由老四不能用?” 李获悦最是了解穿越者,她去竞争这个岗位自然是最合适。 可她不能说。 尽管她不想对家里人这般隐瞒,但就怕其他几个人有藏不住的时候。 张了张嘴,李获悦却什么都没说,又窝进了自己的座位里。 “大哥!”老四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人商量商量着,把他也搭进去了,“我可不当官!” 大哥斜眼扫视老四,竟也学会了李获悦的阴阳怪气,“好啊,那我们全家一起死就行了,也挺好的,整齐。” 老三后仰着,也跟着打量自己这个双胞胎弟弟,嚯了一声,说着:“老四,你现在都这么重要了吗?都能决定大家的生死了!” 老四:“?????????” 老五:“四哥,首先,我是不愿意死的。” 老四面无表情地回呛着:“我看上去像是很愿意吗?!” 李获悦展颜一笑,她很幸运,穿越到没有乱七八糟亲戚的一家人里。 她知道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不会有心情插科打诨的,现在的贫嘴,是因为看出来她情绪低落,连一向正经的老大都带头活跃气氛。 有时候她也在想,她是不是抢了被穿越的那个小李获悦的温情。 这些给人力量的温柔,是不是,从来不属于她这个穿越者。 李获悦微微低头,似在沉思,说到:“父亲还未出事前,秘密交给我一个任务,是圣上指派的,明晚便是最后期限,所以我去讨要官职,算是比其他人有说法一些。” 老大沉默着,指节敲击桌面换成了指尖。 终是问着:“获获,此事当真?” 李获悦肯定地回着:“千真万确。” 这也不算是李获悦乱说。 老大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行,那我带你进去。” “不稳妥。”李获悦一边思考一边说着,“如今你停职,父亲也出了事,圣上会不会见你还两说,要是一次不成功,圣上有了防备猜测,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老三这时候说话了:“那太子可以吗?我去找太子说话?” 这小子还和太子交好?! 李获悦对这个纨绔弟弟刮目相看。 “也不好。”老大在朝为官,思考的方向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太子也在朝内做事,获获由他领进去,容易陷入党派之争。” “意思是要有一个有地位的闲人带进去吗?”老三仔细问着老大的想法。 李获悦和老大同时点头。 “那就凉王?”老三思来想去,也就只想到这么个人,圣上既不会拒绝相见,也不会有党派站队之嫌,“只是我和他还不是很熟……” “也不行。”李获悦拒绝着,没说原因。 老三哀叹了一声,如一朵花凋谢一般缓缓躺倒在桌上,“那我可真没辙了哟~” 事情再一次陷入僵局。 过了一会儿,老四问着:“为什么不用母亲留下的道具卡呢?不是有个嘉宾道具卡吗?” “从进宫门开始,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李获悦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一个时辰,怕是刚够路上用。” “唉——”老三再次发出纨绔子弟专属叹气声。 李获悦看老三难得是因为正事发出怪声怪响,头一次没有嫌烦说他两句。 老大的指尖又开始了敲击,没人说话,这声音也就显得格外清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五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犹犹豫豫中,看大家都颓丧着脸,还是选择开口提议着:“或许,金夫人可以吗?” “谁?”李获悦没有听过这个人。 老五深吸了一口气,回答着:“是圣上的奶娘,经常来霍大夫这儿看病,但她只要方子,药材全部是从太医院拿的。”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认为可行。 李获悦提议散会,她要抓紧时间去一趟金夫人府上。 “凉王府你不去了吗?”老三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不去了,他们救不出来的,我去了白浪费时间。”李获悦预估着结果,但她又怕事情有什么变数或转机,转头对着老四说,“你去帮我看看,只用看,不用帮忙。” 老四点头应下。 这一次聚会结束,大家再次散开,回到各自的院落。 李获悦打开道具箱,拿上了嘉宾道具卡,于夜色中骑上枣红马,又一次离开了李府,往西门宝相寺附近前进。 离开前,她隐约看到有人在李府大门口鬼鬼祟祟徘徊。 可她没空去管那么多,反正那人不可能直接冲进去对李府的人做什么,毕竟母亲和老四的亲信又不是纸画的。 第34章 李获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西门大林桥附近,找到了金夫人所在的别苑。 凭借着嘉宾道具卡,李获悦很轻松地从正大门进入了别苑内部。 走了好一段路,李获悦才发现不对劲。 入夜的景色本该黑漆漆一片,但别苑四处灯火通明,引路的小丫鬟甚至都不用提灯。 李获悦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致,黑洞洞的院子里,裹着一缕缕发光彩带的植物,静静待在园内各处,形态各异,像极了一个个陈列在此的展览品。 没想到夜晚的园子居然能打扮得比白天还有看头。 这金夫人什么来头,这发光的彩带又是从哪儿来的? 李获悦攥紧了手里的嘉宾卡,不敢有半分松懈。 观赏一路后,丫鬟将李获悦带入一个待客厅,厅内物品摆放很普通,但…… 物品并不普通。 小到茶杯,大到墙柱桌椅,每一件看上去都价格不菲,感觉随便拿一样出去,都可以保证一个普通三口人家吃一年的。 丫鬟让李获悦先等一下,她去通报一声。 李获悦觉得有些奇怪。 一般主人要是没有入睡,李获悦带着嘉宾道具卡,是会被直接带到主人目前所在地,精准得如同gps。 而别苑内灯火通明,照常理,主人不应该已经入睡了才对。 奇怪归奇怪,李获悦还是选择在待客厅等着,顺便观察着整个房间的布局结构。 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随便乱走。 不多时,一位老嬷嬷搀扶着一位满头白发的妇人走了出来,看服制,应该就是别苑主人了。 李获悦起身,朝着老妇人行礼后,打招呼到:“金夫人,小辈叨扰了。” 坐下的妇人面容慈祥,抬起手,微笑招呼着李获悦:“孩子,过来,让我瞧瞧长什么样?” 李获悦一愣,抬头看向金夫人。 金夫人的眉眼有些眼熟,李获悦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她确信自己之前从没有见过金夫人。 此时金夫人像是家中长辈招呼自家小孩一般,语气平和,眼神中带着对小辈的天然喜爱。 可李获悦拿的嘉宾道具卡进来的啊! 怎么会有主人要求过去认真看脸的? 这哪怕看了也记不住啊。 金夫人还是温和地看着李获悦,期待着她过去。 李获悦僵持了两秒,没抗住,选择上前去。 对方不过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太太了,还能怎样?过去打起来吗? 不是李获悦高估自己,对方那岁数差在那儿摆着,两个老太太加起来怕都不是李获悦的对手。 待李获悦凑近,金夫人竟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一副眼镜,慢悠悠戴上。 李获悦当然认识那东西,可现在的工匠技术水平还达不到如此高度。 那这个东西又是哪儿来的?! 李获悦暗自低头,在金夫人戴好眼镜之前,整理好情绪。 “你这姑娘,生得当真好看!”金夫人夸赞着,又欣赏了一会儿,问着,“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参加京都的宴会呢?” 李获悦按照李府一贯的标准答案回着:“自幼体弱,不适合去人过多的地方。” 金夫人哈哈笑了两声,挥了挥手,看样子是没有相信李获悦的说辞。 果不其然,金夫人下一句就是:“你这小孩,拿这种借口来糊弄老人家,怪没意思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怎么接,主要是也没谁问她这个问题。 她不去,纯粹是觉得无聊,参与过两次,就再也不想去和那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起聚会了。 “不说也罢。”金夫人放过了这个话题,又问,“你和那小子见过面了吗?” 李获悦:“???????” 这是把我当成谁了吗? 李获悦大感不解,“谁啊?” 金夫人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收起了眼镜,也收起了笑容,“还能有谁?你当真要把这婚退了吗?那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啊。” 这句话,彻底将李获悦搞懵了。 怎么,桑扶卿还入了金夫人的眼? 可照理说,金夫人没道理认出面前站着的是李获悦啊! 低头看了一眼嘉宾道具卡,李获悦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也没有拿错道具。 “别看那破道具了。”金夫人开口说着,顺便清退了她身边的侍女,“你的道具卡对我无效。” 李获悦猛地抬起头,心中翻滚着惊涛骇浪,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这金夫人什么来头?!!!!! 李获悦有些想退缩,她刚到这儿的时候,就研究好了逃生方向的选择。 不知道是待客厅太安静,还是看出来李获悦想逃,所以想吸引李获悦的注意力,金夫人问李获悦:“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李获悦想逃的步伐稳住了,她再次行礼,说到:“想请您带我去见见圣上。” 金夫人听到这个要求,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欲言又止。 “你见圣上做什么?” 没必要和金夫人说太多,李获悦张嘴就开始胡说八道:“看看他长什么样,我长这么大没见过。” 金夫人虽然老了,但也只是变老了,脑子还在。 桑夫人明显做了功课过来的,“哦~是因为你的父亲是吗?” 李获悦点头。 这金夫人果然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李获悦! 而且连李获悦的家庭成员也知道! “很急吗?”金夫人笑着问。 李获悦内心没底,不知道这金夫人是何方神圣,看着好似和李获悦很亲近,实际上两人并没有任何亲近的由头。 一个素昧蒙面的人,突然对你释放浓烈的善意,对方的态度好到你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曾经认识很多年,有很深的交情时,是一件有些恐怖的事。 因为你不了解对方,不知道对方突然这么好,是想和你交换什么。 李获悦没有拿出一个小辈该有的态度,反而十分冒犯地说着: “如果那是你父亲,我想我肯定不会急。” 金夫人好久没有碰见这般有趣的小孩了,笑得前俯后仰。 李获悦也不知道金夫人在笑什么,她现在只是很想走。 她又问了一遍:“能让我见圣上吗?” 金夫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听到李获悦的问话,擦了擦泪水,说到:“又是个没规矩的,和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第35章 母亲之前见金夫人有没有规矩,李获悦并不知情,但她现在确实维持不了平和的情绪了。 从踏入金夫人别苑开始,她就觉得情况开始诡异了起来,所发生的事都不符合她的预期。 脸上她依旧可以装得风轻云淡,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情绪已经不受她控制了,她的话都开始毫无选择地输出,甚至几次三番在没办成事情之前,萌生了退意。 李获悦意识到自己现在有些急躁,暗自调整着呼吸,任由老太太自己在那儿说话。 “我知道你着急,不着急也找不到我这儿来。”金夫人笑过之后,没有收敛她的愉悦,现在说话依旧沾染着笑意,“不过你这一步确实有欠考虑,不是因为选择的是我。” 金夫人顿了一下,眼神向下移,似乎是在看李获悦手里的嘉宾道具卡,又说: “不管我受不受道具卡的影响,你这一步都显得有些漏洞百出了。” 李获悦这会儿已经逐步冷静下来,勉强恢复了平常心。 金夫人还在继续帮李获悦分析着,循循善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又像一个仁厚的教师。 “你的道具卡似乎是最低级的,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这点你也考虑到了,没有直接用道具卡进宫,算是误打误撞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我说的正确,应该和你想的不一样。 你之所以没有用道具卡,是因为觉得一直到圣上所在的文德殿路途过长,担心嘉宾道具卡的时长不够,是吗?” 李获悦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却也给了答案。 金夫人了然,没再继续追问,继续说到: “可是孩子,嘉宾道具卡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到。” 金夫人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 李获悦却顺着金夫人的话,自发地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李获悦抬头,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学生求知语气回答着: “……是人不同,效果不一样?” 金夫人赞赏地点点头,眼睛里的满意溢到眼角皱纹里,浸染着笑容。 她接过李获悦的话,说着:“确实,这是嘉宾道具卡最大的弊端,如果我是一个非常不爱待客的人,虽然我会接待你,但你的嘉宾道具卡只会让我说的全是谎话。” 李获悦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她没抓住。 金夫人说的这个规则,她完全不知道! “你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是那种人。 因为你没有去调查过我,当然,不排除也可能是因为你没有时间去调查我。 你但凡对我有一点点了解,今天你也不会踏进我的别苑。” 李获悦确实没有去调查过,她除了没时间去调查,其实还有不愿意花时间去调查的想法。 毕竟道具卡一露出来,事情就开始发展了,谁在乎之前是怎样?反正之后也不会再相见。 看来是她做事还是欠些火候。 可为什么金夫人说,但凡了解一点,也不会踏进别苑呢? 李获悦正想开口问问,金夫人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提前摆手,打断了李获悦的发言。 金夫人承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我能理解你选这一步,你想选一个能带你进皇宫立马能见到圣上的,又不想有过多后续的牵扯,考虑得还算可以,但明显很仓促。 在这个情况下,你却没有考虑过圣上突然见到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你把道路安排得好好的,却不考虑终点站? 或许,你可以用你的道具卡影响我,让我在把你当作宾客时,同时我也是个品性好的,能够与你谈好条件带你进宫。 那圣上呢? 他会觉得我为什么会同意带你去见他? 他会不会想,两个从没有见过的人,为什么会敢于冒风险带你直接见他? 他会不会担心,这皇城之中,居然还有他未知的关系和利益的牵扯? 你要救的李怜,他职位的特殊性你不会不知道,这样随时需要面对充满未知变数的岗位,出了事,突然又冒出一个让人琢磨不透利益关系的女儿出来救他。 你猜,圣上他会不会多想?” 一定会。 别说圣上就是李获悦她自己而言,也会对突然介绍来的人下意识防备。 她认真地在听着,发现这老太太确实在用心地教育她,指出她的不足,不知不觉中,还引领着她去思考、去分析。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金夫人,而后振臂行礼鞠躬,由衷感谢着金夫人,“承蒙金夫人赐教,学生受益颇深。” 看李获悦已经知道这招风险多大以后,金夫人才给出答案: “所以,最好的方式,并不是你用各种计谋去见圣上,而是让圣上主动来找你。” 李获悦立马摇头,否定着:“不可能的,而且我也没时间等。” 金夫人只笑着说:“你知道的,一定知道!李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办法?” 李获悦看金夫人笃定的神态,看样子是不会支招了,她只能自己想。 如果要短时间吸引人的注意力,一定要往对方最在意的东西上开口。 圣上最近最在意什么? 一时间,李获悦有了答案。 “方才学生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金夫人见谅。”李获悦又一次振臂行礼,她想到了答案,就得抓紧时间去实施,时间可由不得她,“时候不早了,还……” 李获悦着急走,金夫人却不想放人,她打断李获悦告辞的话,问着: “你知道你为什么姓李吗?” 李获悦被这看似简单,实则荒谬的问题给问住了。 这是在问什么? 换做别人,李获悦可能会立马转身走人,但通过刚才的一番接触,面对金夫人,李获悦还是选择客气有礼地回答着: “我姓李,是因为我全家都姓李。” 多好的问题。 多好的回答。 可这答案似乎不是很让金夫人满意,她说着:“你全家姓李是因为你父母都姓李,而你姓李,只是因为你母亲姓李。” 李获悦不太明白这个意思。 不管是父亲姓李还是母亲姓李,反正李获悦就是姓李,至于到底是随哪一方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李获悦到底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吗? 第36章 金夫人看李获悦还是没有明白这话,又补充说明着:“哪怕你母亲嫁的人姓张、姓王、姓陈,你的姓名都只会是李获悦,你现在明白了吗?” 李获悦这次明白了金夫人的意思,点头到:“哦,你是说,我必须随母姓?” 道具卡在此时发出“滴——”地一声。 李获悦知道自己在这儿待了有些时候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已有一个时辰。 金夫人微微欠身,抽走了李获悦手中的道具卡。 慢悠悠说了两句让李获悦汗毛直立的话: “我半个时辰里,呼唤了你系统三次,没有任何响应。” “你系统呢?” 母亲说过,李获悦也该有系统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获悦的系统一直没觉醒,导致她都快忘记这个事了。 其实原因李获悦也猜测过,是不是由于她是穿越的,所以系统没有匹配到正确的人,便一直不出现。 李获悦大惊,面上不显示,但呼吸没有控制好,几乎在听到第一句话时,她的呼吸已经乱了,在听完第二句话后,一直屏着气,呼吸接近于停止状态。 没有立刻回应,已经说明了问题。 “不用紧张,孩子,你离三十还早,没觉醒也算正常,很少有人天赋异禀在幼年时期就觉醒了。”金夫人透过李获悦,像是看到了某位故人,又笑了起来,“你母亲当年可比你胆子大多了,你知道你母亲当年来,求我什么事吗?” 李获悦不敢抬头,只能垂着脑袋,轻轻晃动了一下,表示自己不知道。 金夫人乐了,哈哈笑了两声,说到:“你母亲当年来,是让我帮忙,让她睡刚登基的天子,而且是当晚就要睡到!比你急得多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获悦:“……” 母亲…… 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母亲的事,李获悦不好评价。 金夫人笑够了,看李获悦还是有些紧张,没再说让她不要紧张这话了,而是重新塞给李获悦一个锦囊,说到: “这里面是三个道具,两个中级,一个高级的,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那个低级嘉宾道具卡,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李获悦有些无措地抓住塞过来的锦囊,这锦囊虽是景泰蓝色,但越看越像红包。 她不该接一个才认识的人的礼物的,可她又舍不得退回去。 纠结了半天。 再次看向金夫人的眼神,已经和刚来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 “收着吧。”金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只要是李家的小孩儿,我们出门都会照顾着点儿的。” “我们?” “你看,你这孩子当真没有打听过我的信息。”金夫人笑着摇头,“我这个老人家,虽然你们都称我为金夫人,但我其实姓李,全名叫李酒金。” 李获悦恍然大悟地点着头。 难怪。 难怪一开始觉得金夫人很眼熟。 原来眉眼间有几分和母亲相似。 “你这孩子,要学的还挺多的,遇事处理得不够周全算是情有可原,没有谁会确保自己一辈子做事都是百分百完美的。” 金夫人看着李获悦,指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只是你在情绪处理方面太过青涩了,尤其是在遇见事情和你预判不符合,或者完全偏离你的想象、你的计划、你的认知时,你表面藏得很好,但你的慌乱抵触懊恼等情绪,会顺着你的气场流出,这会暴露你的真实处境,也会进一步影响你的观察力,从而影响你接下来一步的判断。” 李获悦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可以说得出口,她之前遇到难事都有母亲先顶住。 自己处理的事,虽说也有很难的,但并非如今的生死攸关。 最近事情接二连三地失去原本的掌控,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不足。 “我想,你在想出来我这儿的之前,应该也是发生过一些让你觉得不在计划内的失误,你没有先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就做出了来我别苑的决断。” 金夫人猜得很准,李获悦反思着自己,来之前,确实因为意外救下离王那件事干扰了心绪,她以为自己不在意自己的失误,但回头看来,处处都透露着自己情绪化地处理结果。 所幸,这次好似错误的决定,还带来了好的结果。 金夫人说到这儿,才难得没有了笑脸,而是很严肃地对着李获悦教育着: “遇到难事出现情绪是很正常的事,先处理事情也是很正常的思维,但你其实应该先处理自己的情绪,不应该依赖自己的惯性,这是情绪处理上的懒惰,让你出现思维上的侥幸,最终体现到你的选择上,这很危险,你明白吗?” 李获悦紧抿着唇,无话可说,还有些莫名鼻酸。 金夫人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族长辈,一个具有指引力的长辈,李获悦唯一能做的,还是只有双臂一展,行礼,深深鞠躬以示尊敬。 到最后,金夫人才语重心长地说着: “你在我面前都藏不住,你又怎么去糊弄别人?” 李获悦感觉今日的收获,比自己一年的收获还要多。 夜色越发深沉了,李获悦不敢再耽搁下去,尽管很是不舍,总觉得留下来可能会再收获一些什么,但她还有不得不做的事。 “金夫人,今日的指点,小辈终身难忘,定谨记在心。” 金夫人点头,说到:“放在心上是次要,最主要是你自己一定要亲自去实践一番,多多观察自己,根据情况随时做调整,没有什么法则是可以使用一辈子的,除非自己永远不再改变。” “是。” 金夫人很满意这个后生,也知道她还有更重要又紧急的事,于是摆摆手,说到:“你走吧,记得有空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我也是个土埋到胸口的老人了,见一次少一次。” “是,今日多有叨扰。”李获悦总算可以走了,“多谢金夫人,晚辈告辞。” 金夫人嗯了一声,待李获悦走至门口时,她想起来一件事,大声朝李获悦交代着:“对了,切不可将锦囊里的东西用于你今晚打算见的那个人身上!” 第37章 见谁? 除了金夫人,那就是…… 圣上? 李获悦点点头,这个事,母亲之前也说过,任何道具卡,都不允许用在帝王身上,连太子身上都不行。 在门口停了停,李获悦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您……或许您知道我母亲现……” “我没办法回答你。”金夫人知道李获悦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给予答案,“你母亲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只能告诉你,她还活着,其余的……我不能说。” 能让金夫人不能开口的,会是谁? 母亲娘家人? 圣上? 母亲本人? 李获悦没再强求,径直离开。 今晚李获悦不必进内城,从南门到西门的大林桥有一条特有路径,可直接用于两地通行。 枣红马这两天高兴极了,天天加班,四处乱跑,感觉速度都快了许多。 不多时,李获悦已然来到素云桥李府。 刚到李府,就发现那个出府时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时坐在李府角落,缩成一团。 李获悦多看了一眼,没空管,把马交给小厮就打算抬脚进府门。 “诶——等等!” 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发现了李获悦,猛地站起身来,朝李获悦挥动了两下手臂后,突然倒了下去。 李获悦吓一跳,忙招呼小厮: “快去看看!别死在我们门口,多晦气啊!” 小厮也害怕,大晚上的,倒地的人穿一身白衣,散乱的头发在倒地时又遮住了大半边脸,根本看不清面貌。 外城三里地可不似热闹的内城,这里就是因为夜晚安静,才会被选中作为李府。 小厮战战兢兢地靠近,枝出一个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颤巍巍问着:“您,您没事吧?” 地上的人嘤咛一声,悠悠转醒,侧着身子慢慢坐起来,揉揉脑袋,说着:“什么梅?” 小厮呼出一口气,没管地上的人,转身朝不远处的李获悦报告:“六小姐,这人没死呢!” 李获悦点点头,她看见了。 一边朝府里走着,她一边说着:“再过两道桥,就是岑大人府上,去那儿死,他们家不怕晦气。” 地上的人听见李获悦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上前叫住李获悦:“那个掐我腰的姑娘!你等等!!!!” 小厮本看着地上这人冲向李获悦,还本能地拦了一下,结果一听这话,人一愣,手上就松了劲。 好在这人还算讲理,没有冲过去拉扯住李获悦,只跑到李获悦身旁就停下来。 李获悦:“???????” 这人怎么找来的? “这个……那个,六小姐是吧,就是,那个……emmm,我能在你这儿找份儿工作吗?” 少年是今天在进内城时遇见的那个少年,素白的春衫,搭配红绸宽腰带,此时红着脸,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说的话。 “我,我听那个周围的人说,你是什么李大人的千金,我想,今天我们也算相识了,你占我便宜我也没计较,那你能不能帮我找份工作啊?我,我从乡下来的,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只认识你了。” 李获悦下意识就要拒绝。 不把你抓起来就算好的了,还给你找工作? 忽然间,她想到点什么,对少年说着:“你跟我来。” 少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他本来还想着如果不同意,他就撒泼打滚来着。 毫无防备之心的少年,欢天喜地小跳着跟在李获悦身后,兴奋雀跃的模样,像是一个不知社会险恶的大学生。 “哇!六小姐,你们家这柱子上的是嵌的金子吗?!!” 李获悦回头一看,“不是。” “哇!!!六小姐,你们家还养野鸳鸯啊!” 李获悦头都没有回,“能养起来,就不能用‘野’做前缀了,而且,那是鸭子。” “哇!!!!!六小姐,你们家丫鬟大晚上还要打扫那么高的院墙吗?!” 李获悦脚步一顿,顺着少年的视线定睛一看,瞬间被点炸了,怒吼一声:“老三!!!!大半夜你穿女装准备去哪儿?!!!!!!” 正准备攀爬院墙出门的老三惊得一下从墙头跌下,发出惨叫声。 被老三指使,躲在角落望风的丫鬟没眼看自己这不争气的主子。 “还蹲在那儿做什么?”李获悦又朝着躲在暗处的小丫鬟说着,“快去看看,有没有摔伤。” 小丫鬟就知道瞒不过,她一直都觉得三公子不靠谱,真是被那一两银子迷失了心智才会相信他! 她咬咬牙,站起来,小跑过去查看着三公子的情况,并将人扶了起来。 “扶起来做什么?!”李获悦又说,“要是他没事,就再给他两脚!什么时候都要添个乱心里才舒坦是吗?!” 说罢,随手摘下回廊上的一个挂珠,毫不费力地飞出去,将老三再次打倒在地。 一旁的少年已经看傻了。 这古代的女子,看上去并不是书里写的那般娇柔啊,而且这个时代就有女装大佬了吗? 真是失敬失敬。 “愣着干嘛?”李获悦问到,“是等我亲自来动手吗?” 解决完老三这边,李获悦将明显不再叽叽喳喳说话的少年带到自己的书房。 李获悦进书房后,走到窗边,拉了拉拴在窗棂边上其中一根绳子。 “随便坐。”李获悦回头,对着少年说着,“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挑了一个离李获悦桌按最近的凳子,“我叫姜云书,你呢?” 李获悦坐到自己平常坐着的位置,微微一楞,“姓姜?” 李获悦对这个姓氏可没什么好印象。 “对啊,你叫什么呢?”姜云书还像现代一般,和李获悦在交换姓名。 李获悦回答着:“你叫我李姑娘就行了,还有,我们这里,一般不用‘工作’这个词。” 姜云书几乎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慌乱过后,干巴巴解释着:“我,我刚从乡下来,不知道京都的规矩,不知道不能用。” “不是京都的规矩,是整个南国都这样。” 李获悦特意给姜云书泡了杯茶,白皙的手指捏住茶托,缓缓推给姜云书。 美人亲自泡茶递过来,姜云书哪儿能拒绝,当即喝了个干净。 “真好喝,这叫什么茶啊?” 第38章 “哦,茶是普通的花茶。”李获悦返回桌前,铺开纸,开始动笔做事,“但你也别瞧不起。” 姜云书赶紧安慰着面前的美人:“怎么会瞧不起!还真挺好喝的!” “那是当然!”李获悦头也没抬,“里面的毒药可值六十两白银呢!” 姜云书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什么值六十两?” “毒药啊,你放心,你乖乖听话,每月会发给你解药的。” 李获悦刚说完,书房门被推开,老大顶着他的万年冷脸走了进来。 一进来发现自己惯用的位置被一个陌生少年给占了,扭头朝李获悦问着:“这从哪儿捡回来的?” 姜云书:“????????” 李获悦回到:“大门口捡到的,是个穿越者。” 姜云书:“?!!?!!!!!!!?!” 这话可比听见茶里有毒还要让他坐立难安。 老大眉头一皱,嫌弃地看着乖巧地坐在座椅上的姜云书,直言不讳道:“这种晦气玩意儿捡来干嘛?直接抓起来吧。” 姜云书坐得更加乖巧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显而易见的,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局势。 “先留着。”李获悦之前也是老大这样的想法,但她目前有其他考虑,人不得不留着,“麻烦大哥给他找个地方先养起来吧,你多教教他,我有用。” 老大惊奇地望向李获悦,居然都开口叫他大哥了。 难不成…… 李获悦也不回避老大的目光,在老大的注视下,郑重地点头。 这是救出父亲其中一步。 “好。”老大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突然欣慰地微笑了起来,连带着看姜云书的眼神都温和了不少,“跟我走吧。” 姜云书不敢动,询问的眼神看向李获悦。 李获悦怕这人鼓起勇气跑了,和善地朝姜云书笑了笑,说着: “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发现了将立刻斩杀,你知道吗?” 姜云书点了点头,今天内城动静那么大,他自然看出了南国朝廷对穿越者的态度,当时只是以为不友好,没想到居然这么狠。 李获悦又说:“我父亲是殊察使,专业抓穿越者的。” “靠!”姜云书好想逃,但他现在中毒了,“真是进了狼窝了!” “只要你待在这儿,几乎没有人来查你。” 这回姜云书觉得自己明白了:“哦哦哦,我知道,灯下黑是吧?” 李获悦笑笑,没说话,任由大哥将人带走。 她拿着小狼毫笔,奋笔疾书着什么,昏黄的灯光看得她眼睛发涩,她一只手不停揉着眼睛,另一只写字的手也不敢停下。 熬到快天亮时,李获悦终于有厚厚的一沓纸,她揣着纸,又跨上了枣红马,朝着内城出发。 今天没有下雨,还微微出了太阳。 晨光轻洒整个京都,经过一夜闹腾的内城,白天却依旧热闹非凡。 赶早市或者玩闹一夜该回去睡觉的人,便在这个时刻交接。 圣御街的好多家铺子,在这个时刻纷纷贴出了一张寻人告示。 告示的内容,是找一位不小心将贵重之物遗留在李府门外的贵客,告示上还在最下方绘制了物品图案,如有消息线索,可于素云桥李府,找六小姐领取百两黄金。 这可成为了大家口中热议的话题,除了素云桥的李府,自然还有李府的六小姐。 不知不觉中,不知从谁开始带头,大家都当这凶悍的六小姐是打算放弃桑扶卿这段姻缘,重新寻找下一段佳话。 自古以来,稀奇古怪的八卦是最容易传播开来的东西,不过半天时间,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 到了下午十分,另一件稀奇的事又出现了。 走在京都的街道上,不断有人发现,好多人手里有一本小册子,册子制作不算精良,但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册子的封面赫然写着《穿越者指南》。 没买过的人好奇,询问哪儿可以买,一些人便说,买零食送的,有些人又说,买布匹送的,还有人说,给小孩买玩耍之物送的,不一而足。 和昨天南夏河里的神迹一般,在京都内城引起了轰动。 皇城压了千百年的事,怎么能够被人这般轻易地传开。 当天日落之前,所有小册子就成了焚烧炉里的燃料,而李获悦也确实如他所愿,被传召进了文德殿。 李获悦在家反复练习自己的说话节奏和呼吸,也去查找了母亲房里搜集了一番。 拒绝了一切到访,排除掉那些可能会对她的思维造成混乱的人事物。 终于,她来到了文德殿,见到了带走了她父亲的天子。 由宫人一路领着,直达文德殿后,李获悦只见一个人影,远远地藏在珠帘之后,没办法看到样貌,隔太远也察觉不了对方情绪。 “民女李获悦,叩见圣上。” 李获悦不卑不亢,到达合适的位置后,自动停下,行跪拜礼。 大殿上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朕以为你有九个脑袋。” 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即使隔得很远,也能十分清晰地听见,压迫感十足。 李获悦却没有怯场,没有让她起身,她便趴在地上说话:“圣上过奖。” 这次圣上给反应给得很快,笑了两声,说到:“你比你父亲聪明。” “父亲确实过于憨直。”李获悦没有一丝一毫跪不住,要起身的迹象。 场面又冷了起来,圣上不接话,李获悦也不敢继续多说。 偌大的文德殿,一个跪拜着渺小的人,一个位居最高位的人,相互沉默着。 “李获悦,你知道你的寻人启事和你的破册子,会让你们李府全家抄斩吗?” 圣上没有和李获悦拉家常的义务,他想知道的事,李获悦必须给出答案。 “圣上明鉴,寻人启事是我,但是小册子委实与民女无关。”李获悦回答着,趴着回话,声音也依旧清晰有力度。 “你用这种方式,让朕主动找你,应该不会只带来寻人启事的无聊消息吧?” 第39章 果然会被知道。 李获悦并没有觉得意外。 她来之前,已经考虑过很多很多种最坏结果了。 包括—— 圣上知道她也是穿越者。 “是,民女之前擅自打听过许状元的事,知道圣上想要知道枪械制作方法,特地去找了制作图纸。” 李获悦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还提到了许娇儿。 她与许娇儿有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你为何去打听这件事?” 圣上没有问枪械的制作方法,而是转而问李获悦的目的。 有可能是圣上待会儿会继续问,也有可能是圣上已经获得了方法。 无所谓,李获悦此刻已经不会再去凭空猜测。 面对高于自己很多的强者,心思诡计有时候会显得多余。 就像昨晚。 反而会无意识暴露自己。 李获悦老老实实回答着:“因为当时民女想要退婚,得找许状元通力合作,就先去了解许状元。” 这确实是李获悦一开始的打算。 如果没有突然出现的神迹,她本会去找到许娇儿,一起推动这件事。 这不算撒谎,说的全是事实,只不过只说了一部分而已。 “那她凭什么给你说?”圣上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大殿上许娇儿的发言,可让南国的百姓耳目一新了好久,“她这般大方?心上人的未婚妻也无偿分享?” 这是问到点子上了。 要想许娇儿透露是用枪械制作方法吸引圣上注意,那就必须让许娇儿意识到,对方是满足两个条件的。 条件一,自然是能听懂。 能听懂什么是枪械制作,能明白什么是枪械。 条件二,对方有比“枪械制作”秘密更吸引人的条件。 不然许娇儿仅凭着这个秘密,在她的认知里,就已经可以高枕无忧,平步青云了。 “民女知道穿越者的事,以此威胁她。” 李获悦说着,这一点也是她今天必须要说的事。 她不怕自己的形象变得卑劣,她是如何爱使用手段的人,圣上并不会在意。 “你能用穿越者的事威胁许状元,那你是知道穿越者的细节了?”最后两个字,圣上的语调微微上扬,听着像是疑问,实际感受着,却是定罪的前奏。 李获悦咬了咬牙,说到:“是。” “好大的胆子!”圣上就等着这句话,得到了李获悦的答案,立刻大发雷霆,“你虽是李怜的女儿,但这些细节,岂是你能知道的?!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错!朕看你们李家的人,个个都有九个脑袋,天天就等着朕砍你们!” 个个? 李获悦触发关键词,脑子几乎不受控制地就要去分析。 但来之前,她已经反复练习过,几乎刚有自己发散揣测的迹象,李获悦立刻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意识回归当下。 不可以在此时让自己分神操心其他的事,不要受干扰影响。 李获悦已经预料过这样的坏结果。 满门抄斩也要等大家先下狱,那是之后的事,之后的自己再去害怕担忧。 专注现在。 专注眼前。 李获悦不断提醒自己。 “民女不敢。”李获悦缓缓解释着,“是之前父亲找过我,说圣上让他去找人假扮穿越者,接近离王,我这才知晓这穿越者其中的一些细节。” 理由很合理,圣上似乎怒气消了一些,只问着李获悦: “你同意了?” 李获悦嗯了一声,回答到: “既然别人能知晓,为何不选我呢?万一失败了,也少抄斩一家子,就我们李府被斩即可。” 这回答把圣上气笑了,这是什么该节省的事吗? “这事确实是朕吩咐的。”圣上笑过之后,许是觉得心情不错,也不再提起要因为这事砍李获悦得头,“但朕可早就吩咐给李怜了,且今日是最后期限,他没有做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获悦还跪在地上,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着:“所以,民女今日才迫切地想要见到圣上。” “你……是为这件事?”圣上语气有些疑惑,在他看来,李获悦不应该是为这件事而来。 李获悦没有隐瞒自己前来的目标,直言到:“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民女真正想见圣上,是因为民女想要成为新的殊察使!” 等了许久,大殿上一直没有动静。 李获悦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催促,只能跪在地上,等待上位者的反应。 “先平身吧。” 圣上只说了这一句,李获悦却知道,自己已经跨过了第一个砍头门槛。 “谢圣上。”李获悦先谢恩,再缓缓起身站直。 等李获悦站好后,圣上问着:“你为何想要成为殊察使?” 这也是李获悦预想过的问题,她不疾不徐地回着:“老父亲无能,吾可取而代之。” 圣上再一次笑了起来,感叹着李怜真是有个好女儿。 “你认为你比李怜有本事,那你说说,如果你是殊察使,你当如何?” 李获悦回答着:“成立殊察院,招募更多的人进来,一起抓捕穿越者。” “你什么意思?!”圣上被李获悦的提议吓了一跳,“你想把穿越者这件事公之于众?!简直荒谬!!李获悦,你还真不愧是李远远的孩子!行事一样的天马行空般跳脱!!你想过这样做可有什么后果吗?!” 母亲姓名是李离火,远远是她的小字。 叫着母亲的小字,语气里夹杂着怪异的愤怒。 李获悦又跪了下去,死命咬住舌尖,逼迫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圣上明鉴,民女年幼,做事确实会有不妥当之处。”李获悦顺着圣上的意思,正面承认了自己的提议不够妥当。 停了一下,看圣上没有叫人把她拖走,于是又开口说着:“只是自从看过父亲拿来的穿越者记录,我忽然发现有很多有穿越者特征的人在京都潜伏,可父亲压根没能发现。 父亲他对圣上您实在忠诚,但他也实在能力不足。 我想,如果他有个得力的帮手,而不是孤家寡人,单枪匹马去调查,或许能收获得更多一点呢? 反正您如今觉得他办事不利,想要将他革职,不如给民女一个机会,也给民女一些助手,收获也许比重新花时间去培养新的殊察使来得划算。” 第40章 李获悦膝盖已经隐隐作痛,她长这么大,还没跪过这么久。 圣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是好半天没说话。 李获悦也不急,情绪十分稳定地在等待。 等了差不多半盏茶时间,圣上才开口问到: “你说京都有很多潜伏的穿越者,那你举几个例子?” 李获悦不慌不忙地报出了好几个假信息。 有一些是并没有记录在册,但是李获悦知道的,已经被捕的人。 有一些是作恶多端的恶霸。 还有一些是圣上不会愿意去动的高管亲眷。 最后,掺杂了真的进去。 “还有桑扶卿的弟弟桑宝和,民女认为他也是个穿越者,前几天,我三哥和他相遇,他嘴里念叨的,就是民女在寻人启事上所画的枪械。” “三哥不知道什么是枪械,只知道回来与我学舌,讲给我听,我这才知道,原来桑宝和也被穿越了。” “我的寻人启事也是在寻他,自那日之后,我再去找桑宝和,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踪影。” “还有昨日南夏河畔,我本是去找许状元商议退婚一事,谁知竟然在河畔边发现十几个人神色略显异常,但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我都不能直接上前问。” 李获悦嘚吧嘚吧说了一大堆,圣上也没有打断,反而十分认真地在听李获悦说话,不时询问一下细节或听漏掉的地方。 说到最后,李获悦给自己上了一层保护甲,说着: “圣上,民女所说之事,全是民女自己的分析判断,有可能会有一些是民女经验不足而产生的误判。 但是,我听父亲说过,咱们南国抓穿越者,是因为有预言一代代传下来…… 穿越者灭国。 因此民女认为,对于那些潜在的穿越者,我们有必要将他们揪出来,看看有没有谁狼子野心,好让我们早日祛除这个隐患,维护南国千百年的繁盛才是!” 李获悦陈词倒不是非常地慷慨激昂。 她跪着,并没有如同最开始那般,连头都得挨着地面,而是挺直了脊背,有力地说出这段话。 李获悦不止说话有力,语句里还一口一个“我们”,直接将自己划为南国兴衰的命运共同体,把自己列入与圣上同一战线。 圣上不置可否,等李获悦说完之后,略带不明意义的笑意,评价到:“你这丫头,倒是少年气十足。” 李获悦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评价是好是坏,只能当成好话来听着。 叩首道:“多谢圣上夸奖。” “你……”圣上懒得再说,“这件事……朕考虑考虑。” “……是。” 圣上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你说你寻来了图纸,从哪儿来的?” “民女抓了一个穿越者,假装与他交好,让他乖乖交出来的。”李获悦说着,面不改色,“目前此人还在李府,我待会儿就把他给圣上您逮过来。” “……先不急。”圣上大概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并没有同意李获悦的提议,“我想先听听,你对穿越者,是什么看法呢?” 李获悦垂眸,舌尖都被咬破了,“不过一群异族,不足为惧。” “你很憎恨他们?” 李获悦又俯身叩首,没有抬头,声音毫无情感起伏地说着: “谈不上憎恨,只是觉得挺莫名其妙的,民女看过不少登记在册的案例,似乎大多都是冲着与皇室宗亲结姻来的,除了做出一些讨喜的小玩意儿,似乎并无太多用处。 但是既然南国有这样的预言,想必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民女作为南国的一名普通百姓,自然是愿望南国更好。” 圣上想看看李获悦什么表情,却发现这孩子全程趴着,于是说到: “先起来吧。” 李获悦依旧是先谢恩,再起身。 起身时,脸上已然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来。 似乎,她又算跨过了一道被砍的节点。 看李获悦起来了,圣上又问着: “看你如此热心抓捕,我还当你和穿越者有何夙怨,那你可知,穿越者被捕后,都是怎样的结局吗?” 李获悦眼前瞬间闪过凉王府里的大鼎,她猜测过被抓住的穿越者结局,却没有真正见过。 今天老四过来要汇报情况,也被她先拒绝了。 也正因为拒绝了,她此刻也算是实话实说:“民女不知。” 没想到这个回答,居然让圣上很满意,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愉悦,对着李获悦说到: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恐怕是没办法成为殊察使啊。” 李获悦不解,第一次大胆问着: “民女不是很明白,殊察使的职责不是抓捕穿越者吗?那只要抓到了穿越者,就算是完成了殊察使的使命,至于后续穿越者的结果,和殊察使本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圣上没有斥责李获悦的反问不合规矩,而是问着: “如果最后穿越者的下场,是你难以想象的残酷,而那个穿越者恰好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说,此时的你,还能保证你的抓捕行动正常开展吗?” 李获悦更加迷惑了,“那不知道结局,岂不是更好? 还能抱有一丝期望,这个人或许也不一定会死。” 圣上冷笑一声,“朕不需要有人抱有这样的期望。” 是啊,他是圣上,天下的人才任他挑选。 大殿金碧辉煌,无人说话时却清冷异常,仿佛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监狱,囚禁着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圣上又说着: “殊察使是十分特殊的官职,这份特殊,让殊察使注定了从头到尾对穿越者都持有一定要斩杀干净的信念,不能因为最后会多残忍,而出现任何怜悯之心。” 李获悦一愣,想到了自己的老父亲,他虽然愚钝,但对待子女和母亲的态度,明显不是什么冷血之人。 爱又不可能是假的。 恍惚间,她竟忘了自己来时的练习,任由自己的思维发散了一次,带起了不必要的情绪波动。 圣上看了李获悦一眼,带着一些笑意,也带着一起不屑嘲讽,“没有这个本事,你还来求什么殊察使,朕手下的官员,就那么好当?” “我……” 李获悦深切感受到自己受情绪波动而产生的影响,那一瞬间,她居然想用其他热武器来交换,还好及时刹住了车,止住了自己因情绪混沌而想出的昏招。 “这样,朕让你见一个人。” 第41章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会不会…… 李获悦猜测犹疑期间,圣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召唤了几个人出来。 这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用绒布罩着的四方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在李获悦身后,轻轻放下。 这一幕过于熟悉,前天晚上李获悦才见识过一次。 只是这一次,“箱子”被放下后,又有另外的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鼎上的花纹依旧是那晚见的那样,搞不懂什么意义,但看着让人怪不舒适。 “你在害怕?”圣上一直观察着李获悦。 从李获悦来见他的第一时刻,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才好不容易看出这姑娘有情绪,不是假人。 “圣上所言极是。” 李获悦被这句话点了一下一般,脑子里的思维回归当下。 她没有认为自己有在圣上面前可以刻意隐藏的本事,索性直接承认了。 反正也没说怕什么,问起来大不了说自己怕里面是狗。 这般坦诚,倒叫圣上不好再多说什么。 “掀开看看吧。”圣上说着,并调整着姿态,虽然李获悦没有去看他,但能感觉到他似乎像在高台看戏一般,“从第一个开始。” 李获悦没有犹豫,如同第一次见这种“箱子”一般,直接走上去伸手掀开。 绒布落下。 里面果然关着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里面的人依旧浑身未着片缕,只是身上多了许多新的伤痕,有刀枪棍棒的伤口,也有烫伤和一些细细密密有规律的孔洞。 除了脸部,这女子浑身上下似乎很难得看见一块好肉。 才过一天而已! 这是经历了什么?!! 笼子小了很多,女子蜷缩在角落,和上一次见到的姿势没什么区别,她并不在意身上的伤,也并不在意有人在她面前看着。 “天啊!这是怎么了?!”李获悦低声惊叫出声。 这一声也不是完全演出来的,她是真的有些惊讶。 她猜到这女子大概率救不出来,但没想到竟然直接被带到宫里来了。 女子还是毫无反应。 现场没有其他人,只能圣上回答着: “这就是穿越者。” 李获悦围着铁笼转了一圈,边转边说着:“她是谁?这是谁抓的?怎么没有哪个记录对得上?” 她嘴上问着,心里却在问候凉王祖宗。 “你不如自己问问看,想要做殊察使,总不能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吧?她要是给你说了她的姓名,朕便恩准殊察院的成立。” 圣上的激将法必须百分百有效,李获悦哪怕没有被“激”到,也不能表现出“谁哔哔谁上”的抗拒。 “你叫什么名字?”李获悦例行公事问着。 女子没有任何反应。 李获悦没有凉王那本事,不能让她开口讲故事就开口讲故事。 “你要是就这点本事,不如早点歇了心思。”圣上还以为这李获悦多厉害,结果上来就问这? 能说才怪了。 李获悦也知道女子不会轻易告诉自己,但是这会儿她第一句只能这样问。 她也只能这样表现。 “穿越来的人,都偏爱吸引公子王孙,你呢?吸引着谁?”李获悦又接着问到。 女子掀开眼皮,给了李获悦一记白眼。 李获悦也不放弃,按照自己的节奏,开始了偏激言论: “你们穿越者是不是就喜欢搞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听说过,你们那边似乎每个人从小都要读书,既然这样,怎么你们还能蠢成这样?怎么,读的全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话本子不成?” 女子终于发出了声音,不过是一声冷笑。 李获悦毫不介意女子的态度,她蹲了下来,与女子齐平,说到: “看你身体状态,你生过小孩吧?你成了这幅模样,你的小孩谁在管呢?但……不管谁在管,你的小孩以后都会很辛苦。” 女子听完这句话,直勾勾地死盯着李获悦,李获悦说的话,让她产生了极大的反应。 哦,弱点在小孩啊。 李获悦叹了口气,“你要是生的男孩,以后就没办法入仕途,长大了也是南国的下等人,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 你要是生的女孩,她如今没有了母亲,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有人真心教导她的。 女孩儿上不了私塾,又不会特意给她请先生,搞不好你的女儿长大了,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呐!” “不会的!我教了她很多!那王八蛋也同意以后要让她好好学习的!”女子总算来张口,情绪激动,她极力地诉说着自己小孩的优点,似乎只要她声音大一些,李获悦说的事就会离她小孩很远,“她那么聪明,以后也完全可以自学!” 李获悦总算明白凉王怎么可以那般嚣张。 当时只是以为有什么把柄,不然一个不爱了的女人,怎么还会那般听话。 “你自己都还被关着,凭什么就断定她过得很好?”李获悦说着,“又凭什么断定她能过得很好?” 这是女子唯一的念想了,她不允许有任何崩塌。 “她……她会的,我教的,她一定会过好的,我教了她很多……” 女子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反正你看上去也活不久了,不如告诉我,你小孩的名字。 说不定以后我看那孩子长大了,突然想起今天的事,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说的和我说的谁对谁错了。 再顺便你可以说说自己的名字,小孩长时间没有看到母亲,万一已经忘了你的名字,我可以顺便替你提起。” 女子停止了嘴里的碎碎念,转而专注地看向李获悦,似乎在分辨这话的真实性。 其实她不用分辨李获悦说的是不是假的,这件事直接看利弊,权衡之下,就可以得出答案。 第42章 李获悦提议中的“利”显而易见,而“弊”无非就是李获悦再见到那孩子时,不记得现在的约定罢了。 终究是李获悦的提议太让人无法拒绝了,不过是个名字,也没多大损失。 女子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我女儿叫秦思思,我叫薛柔柔。” “姓秦?!” 薛柔柔点头,补充着信息:“她是我和凉王的孩子。” 不对。 李获悦想到之前凉王的话。 【哈哈哈哈哈!最后还不是得给本王乖乖生了个大胖小子!】 凉王说的,明明是个儿子。 他们俩是谁搞错了还是怎样? 或者是生了两个? 但为什么只提女儿呢? 李获悦又开始有发散揣测的迹象了,她赶紧再次咬了咬舌尖,提醒自己。 “圣上。”李获悦转身行礼。 没有多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李获悦做到了,圣上就该兑现自己的承诺,成立殊察院。 圣上没想到这般快就问了出来,他其实隐隐期待着这姑娘最后恼羞成怒到想要动手用刑。 什么都没看到,最多就看到了一记白眼。 圣上有些不满意,问到:“你们俩之前认识?” 李获悦半真半假地说着:“不认识,但这人看着眼熟,应该有过一面之缘吧。” 圣上没再多追究,仿佛是没看够戏,再次对李获悦说着: “你想要成为殊察使,光这点本事可不够。” 李获悦不祥的预感更为浓烈。 果然,那老登不知道从哪儿扔出来一把长剑,“哐啷”一声落在李获悦脚边。 “来,砍掉她的四肢。” 李获悦这次的震惊完全藏不住,十分直白地暴露在脸上。 她瞪大了双眼,显得十分不知所措:“这……圣上,我,我,我不会……” “这有什么难的吗?”圣上好整以暇,一双眼里满是不屑与凉薄,“你连杀人都会,还不会砍个女人的手脚了?” 刚才或许还有在装的嫌疑,现在李获悦是真的脑子嗡嗡作响,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匍匐在地。 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请求宽宥或者辩解的话,却半天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脑子不是空白的,却和空白的没有什么区别。 “别总是跪。”圣上不耐烦地训斥着,“叫你起身都叫烦了。” 李获悦仍旧不敢起身,她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或许是那个马夫。 又或许是那个瞎子离王。 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前…… “杀就杀吧,不过是些下等人。”圣上无所谓着,“你不必如此惶恐,至少你不是那些穿越者,成天喊着人权和人人平等,起来吧,朕并不追究。” 李获悦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谢圣上。” “开始吧。”圣上看李获悦起身后,点点头,“拿上剑,砍下去。” 李获悦颤巍巍捡起身旁的长剑,剑柄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吞口部分已经被磨损到看不清原本纹路,剑刃也并不锋利。 这是经常使用,但是没有好好维护的“花架子”剑,不是习武之人常用的。 所以,这把剑,是经常拿来虐杀那些穿越者吗? 李获悦缓慢挪动身体,转向了薛柔柔方向。 比起薛柔柔,李获悦才像是更害怕的那一方。 薛柔柔已经麻木了,如果不是因为有女儿还活着,她大概早就承受不住轻生了。 看李获悦拾起长剑,薛柔柔居然配合地从笼子里伸出了一条腿。 那条腿上伤痕遍布,看上去狰狞可怕,却是一条好腿,它还好好地长在主人的身上,让主人是一个健全的人。 “往下点砍,别砍着我动脉了,容易死。” 薛柔柔的声音带着嘶哑,语气平淡得如同念说明书。 她的声音似乎一直不是很好听,但所有的话,都很动人。 李获悦没有听全她和凉王的爱情,但知道,面前这个死气沉沉的女人,曾经是个博士。 之前的她,在知识的涛浪中,带着自信,一路过关斩将,最后拿到属于她的成绩单。 现在,她却被扒光了衣物,如牲畜一般关押在牢笼中,看着那些可能连书都没有读过几本的人,肆意地对她进行戕害。 不止身体的疼痛,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屈辱。 她会怀念那时候的自己吧? 李获悦还是扛不住思维的“惯性”,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改掉了十几年来的思考习惯。 她越是看着薛柔柔,心里的思绪就越乱。 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穿越者会亡国,和面前这个女人有多大关系? 她又做错什么了? 她不过只是想好好谈个恋爱。 李获悦提起长剑,这花架子长剑还没有她平时训练时用剑的十分之一重,她却感觉抬不起来,剑尖在空中微微摆动,怎么也对不准那条腿。 “你会记得的,对吧?” 为了方便把腿伸出来,薛柔柔身体贴在笼子上,透过铁柱的缝隙,仰头朝李获悦看过来,话虽然是无波无澜,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希冀。 很微弱的希冀。 但李获悦能捕捉到。 这个女人在绝望中多了一点不该有的念想,这样的念想除了让她更痛苦,没有更多的用处。 只要李获悦还活着,只要李获悦还记得。 这就可以了,只要她的女儿能被“看见”,就会多一些活下去的机会。 这个时代或许很糟糕,但她的女儿,只要能活下去,万一能看见希望呢? 要是思思生在那边,该多好啊…… “哐啷——”一声。 李获悦扔掉了长剑,她跪了下来,朝圣上请罪:“圣上恕罪,民女确实年幼,尚不能堪当殊察使重任,是民女自不量力,民女自愿放弃。” 她下不去手。 这个和杀刺客根本不是一个性质! “呵,有意思……”圣上冷冷说道。 李获悦管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直接回到:“多谢圣上夸赞。” “哈哈……” 圣上还没什么反应,另一边的“笼子”先发出了轻笑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获悦根本不想好奇旁边的“笼子”里又关着谁,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但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圣上肯定不会就这般轻易地结束。 这轻笑声,像是在提醒圣上一般,一出声,圣上就对李获悦开口着: “去看看吧,李获悦,让你见识一下朕的新宠。” 第43章 绒布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李获悦差点起了造反的杀心。 笼子里的人,面貌竟与母亲有七分相似。 小巧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一双眼睛最是传神。 如果蒙住脸,只看那双眼睛,李获悦怕是要当场弑君。 这不是母亲,年龄也对不上。 她比母亲小许多,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身上的贵妃服制没有被脱去,还挂在身上,相对算是比较体面。 “hi~”笼子里的人没有力气站起来,扬起苍白的脸,虚弱地对着李获悦打招呼,“看来是新的周边手办到了啊,我说把我给抬出来了呢,哈哈哈……” 声音有气无力的,眉眼愁苦,但嘴里还是笑着。 李获悦突然想起来,之前金夫人说,母亲有任务是去睡当今圣上,可是,后来呢? “圣上,这……”李获悦不解。 “你拿枪械设计图,还想成为新的殊察使,种种作为,无非是想救你父亲。”圣上一开始就知道李获悦的目的,但他看着那张脸,他也乐意陪她玩,“朕给你这个机会。” 李获悦心中警铃大作,这狗币皇帝不会憋什么好屁出来。 “你不觉得李贵妃很眼熟?”圣上故意问着。 李获悦以前很喜欢说话有铺垫,几乎是她惯用招数了,可现在,她是真的觉得这要说话很烦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必再这样拐弯抹角的? 李获悦还是说出了他想听的话:“是,和民女母亲有几分相似。” “是啊,尤其是她眼睛里的色彩,和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圣上也看向了笼子里的贵妃,“只是过于桀骜不驯了。” 色彩? 什么色彩? 李获悦有些不想说话,感觉怪恶心的。 “你和你母亲也长得有几分相似。”圣上又说。 李获悦:“????” 少来这套哈! “我是我母亲亲生的,自然相似。”李获悦回答着,“不止我,我几个哥哥也和母亲长相有一些相似。” “是啊,可惜了。”圣上的目光回到了李获悦身上,“其实你的长相最像你的母亲,但不知为何,你的气质特殊到让人无法忽视,有那么几个瞬间,朕甚至会忘记,你是远远的孩子。” 李获悦可不敢接着说自己怎么样,转而将父亲也扯了进来:“我又不是母亲的复制品,不一样很正常,兴许我像我爹呢?” 圣上怎么会听不出李获悦的意思,冷哼一声,嘲讽着:“你确实像你爹,愚笨又多余。” 李获悦随他怎么骂,只要别对自己动什么邪门心思就行了。 “谢圣上夸赞。” 圣上估计是有些无语,好半天没动静。 一旁笼子里的贵妃又笑了起来:“哟,表姐生的小孩就是厉害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儿?” 李获悦正烦着,寻思着这贵妃难道蠢成这样? 她看不出来马上就要遭殃了吗? 那狗币要是再要求砍腿,她李获悦可没有东西可以当放弃筹码了哈。 贵妃的开口,转移了圣上的注意力。 他暼了一眼贵妃,却没有和贵妃说话,转过视线,对着李获悦说:“她对你有兴趣,问你名字呢。” 李获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圣上这话,似乎是不愿意和贵妃有交流? 还是在看她对贵妃的态度? 李获悦没时间多想,没有直接回答,也没有直接拒绝回答,而是说着: “你耳朵聋了?刚才圣上叫我,你是没听见是吧?” 贵妃一愣,撇撇嘴,“你这孩子,当真不会说话。” 圣上一下笑了,看上去像是李获悦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她是你表姨母。”圣上介绍着,语气平淡,“原本是李贵妃,现在,不知道是谁。” 很平常的一句身份介绍的话,李获悦重新回归的发散感知,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嘴里还有咬破舌尖血腥味,她想了想,上前一步道:“圣上,您给的机会,是要民女也砍了她的四肢吗?” “我艹!!!!!”贵妃即使虚弱,这句问候也力道十足。 爆发这一句后,贵妃彻底没力气了,喘气都费劲,但嘴没有停歇,“你这死小孩儿,对那边……呼……下不去手,对自己……呼……亲姨母……倒是杀伐果决……” 李获悦:“是表姨母。” “你……” 圣上看不下去了,又唤人放了些水和吃食在贵妃身边。 贵妃不知道是不为所动,还是根本没法动,看了一眼精致的餐食,闭上了眼睛。 李获悦觉得自己猜对了。 “李获悦。”圣上轻轻喊着,声音听着有些累。 “民女在。” 圣上好半天没有下文。 李获悦都快怀疑圣上是不是睡着了,刚准备抬头偷偷看看。 就听见圣上吩咐着: “你去杀了她吧。” 李获悦:“???!!!” 这怎么呢? “她,已经不是你表姨母了。”圣上继续说着,“她和你表姨母,一点儿都不一样。” 李获悦不明白圣上为什么要加后一句,既然已经知道贵妃是穿越者了,不一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杀了她,将她扔进鼎里,穿越者必须死在鼎里。”圣上又说着,“给她留个全尸吧,伤口小些,你表姨母爱漂亮。” 这句话一说,不止李获悦抬头看向圣上,一旁的柔柔也抬起了头。 穿越者确实必须死在鼎里,这事儿薛柔柔知道。 只不过她头一次见一个穿越者,什么罪都不用遭,就这样先死掉,再扔进去。 薛柔柔也进过这大鼎,不止一次。 她感觉自己每一次都像个在鼎底的鱼,任他人拿着各种道具命中,他们在高处,嬉笑着,看着在鼎底疲于躲闪的她。 那些高喊着诛杀异类的正义者,不过当她是被用于助兴的游戏。 她越是痛苦咒骂,他们越是兴奋。 有不少人,在一声声咒骂中,死在了鼎底。 死的时候,没有多绚丽。 反正血早就在刚才的“围剿”中流到鼎里,积出一层薄的血洼,他们就倒在其中,直到再也没有声音。 鼎太大,没办法积攒出太深的血水。 但在薛柔柔眼里,同伴的死,就像是一条鱼,死在了血海里。 第44章 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李获悦没有回应,圣上竟也没有斥责催促。 外面的天,大概已经黑透了,大殿内的灯火显得越发亮堂。 所以,大鼎随着笼子一起出现,是因为随时准备将穿越者扔进去慢慢消散最后一口气吗? 李获悦盯着离圣上很近的煤油灯,看得出神。 过了好久,李获悦才说: “圣上,民女杀李贵妃实在不妥。” 圣上点头,示意李获悦继续说下去。 “首先,民女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杀贵妃算是以下犯上,不忠。 其次,李贵妃算是民女的表姨母,杀表姨母算是大逆不道,不孝。 民女不想担上这么一个忠孝皆不全的名声。 还望圣上看在民女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体谅民女,实在无法做此事。” “胡言乱语!你哪儿来的小?!” 圣上一拍龙椅,十分愤怒的模样,声音大得前方挂着的煤油灯都轻微震动。 “你让朕体谅你,谁来体谅朕?!穿越者必须死!这是祖训!要是贵妃不死,你叫朕如何对那些已经被杀的穿越者亲属说?!如何对那些皇室宗亲说?!你叫朕如何服众?!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李获悦看圣上生气,心里反而不再担忧害怕,十分顺从地再次叩首,说到: “没说不让穿越者死,只是没必要直接杀掉贵妃。 民女认为,贵妃娘娘身份尊贵,想必这穿越者能选贵妃娘娘的身体穿越,定然不会和其他穿越者一样普通。 不如先留着,研究一番,反正都关在铁笼里,又翻不出什么花来。 我想也不会有人质疑您这样的决定,圣上英明,圣上做的事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他们怎么能和圣上一般深谋远虑,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几乎没有什么等待时间,圣上便赞同到:“此言有理,只是……” 还有只是?! 李获悦在心里啐了一口,借口都给你想这么全了,还在只是只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只是,有本事自己说那些话! “贵妃……”圣上停了下来,看向了铁笼旁的珍馐美食,眼中神色复杂,“这穿越者,她不吃东西,也不让人靠近。” 李获悦叹了口气,难怪,明明没有像柔柔那样被虐待,却也是虚弱成那个样子。 “这会儿她正昏迷,直接进去掰开灌进去不行吗?”李获悦问着。 她确实是好意,但听上去像是慎刑司出来的,且和贵妃有仇。 圣上多看了李获悦两眼,没直说,只是提示着:“她姓李,是你母亲的表妹,是你们李家的人,她如果不想让人靠近,法子多得是。” 李获悦听懂了,感情是也有系统道具。 “圣上你也不可以靠近吗?” 不是说不允许对帝王或太子用道具吗? 圣上又是一拍龙椅,“难不成还要朕亲自喂她?!她算什么东西?这成何体统!” 李获悦:“……” 话都递嘴边了,李获悦很自然地接了下来: “圣上,给民女一个机会,民女定不辱使命。” 管它能不能成,先应下来再说。 反正现在都已经是满门抄斩的待定户了,还能比这更差吗? “好好好!”圣上连说了三个好,看上去确实心情不错。 “李获悦,虽说你没有做殊察使的潜能,但念在你一片赤诚,确实有想要为朕分忧的心,方才朕也同意,成立殊察院,朕便特封你为殊察院巡事,正六品,如若抓获穿越者时,遇有人手不足的情况,可自行临时下设佥事两名。” 嚯! 李获悦赶紧谢恩,并暗自祈祷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姨母能够慢点死。 谢恩后,李获悦又朝圣上投去期待的眼光。 “你父亲……”圣上斟酌了片刻,“他目前仍是殊察使,只不过需等一段时日,你若有所成绩,他自然会回去。” 父亲不会轻易被放,这是李获悦早就预料到的。 现在只需要大家都安全,就算是完成了此次前来的任务。 李获悦又一次谢恩。 她在放弃砍薛柔柔腿前,就已经猜到,重点在后面的笼子里。 因为一开始,圣上说的是…… 【这样,朕让你见一个人。】 所以之前原本打算只让李获悦看一个人,而最终出现了两个笼子。 那前一个笼子,便并不重要。 圣上要她砍下薛柔柔的四肢,也不过是想让李获悦主动放弃殊察使的职位。 他压根就没想过答应李获悦。 好在突然出现了对她感兴趣的表姨母,这才让事情发展结果,超出李获悦预期。 圣上居然肯下放自主临时聘用权,这是李获悦没有想到的。 “朕交给你父亲的那个任务,你父亲没能完成,今日本是最后期限,但你一片孝心,南国重孝,朕便开恩再放宽些时日,由你代替你父亲去执行这个任务,期限为十日。” 李获悦微微皱眉,之前她就觉得这个任务很怪,现在居然可以随意改动最后日期? 看来也不是那么重要又紧急的事。 “民女……臣遵旨。”李获悦只能应下,可心里还是疑惑重重,她决定冒险问一次,“但圣上,不是说,穿越者不穿皇室血脉吗?” 圣上没有给明确的提示,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再和谁多说话了。 “时辰不早了,宫里会落锁,你自己早点回去。” 李获悦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赶紧拦下要溜走的圣上:“圣上!李贵妃是由我带回家吗?” “你想得美!”圣上回头怒斥着李获悦,“李贵妃就关在后宫!你要询问或者送点心给她,只能自己过来。” “圣上,臣认为这方法,不是很妥当。”李获悦看似冷静分析着,实则就是想要拒绝圣上的提议。 “首先,臣是一名待嫁的小姑娘,没道理天天往您后宫跑,要是被其他大人知道了,怕是要把臣淹没在唾沫星子里。 其次,臣已经是一位官员了,虽说我是女子,但不可因此就忽视规矩,否则,大家你传我我传你,最后还当这规矩是摆设,其他官员也可以随意进入您的后宫呢!” 圣上不在意李获悦的前一条担忧,但第二条缘由确实值得深思。 “那你认为呢?”圣上反问着,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提前打消李获悦的心思,“反正不可能让她离开宫里。” 第45章 “微臣不知。”李获悦把问题扔了回去。 圣上挥挥手,说到: “那放六公主那儿吧,正好你自幼与她交好。” 李获悦身体僵了僵,这是在怀疑她?还是真的没有搞清楚? 谁会和六公主交好啊! 那个死病娇! “圣上莫不是记错了,臣自幼喜欢亲近的,是长公主。”李获悦大声解释着,生怕老东西没听见。 圣上一边走,一边敷衍着:“好,好,那就将李贵妃关在长公主的无夏殿。” 离落锁还有小半个时辰,但路上就得一盏茶的时间。 李获悦没办法急着走,她必须先让贵妃吃点东西,不然可能等明天李获悦再来时,贵妃早就不出气儿了。 “贵妃娘娘。”李获悦蹲在贵妃身边,伸手去将人扒拉过来,“张嘴,先把粥喝了。” 李获悦很轻易地就碰到了贵妃,她松了口气,还好真的是低级道具。 刚才她就在想,贵妃平常只能待在自己的寝宫,最多不过去御花园转转,或者跑去文德殿给圣上送点心茶水,活动范围十分受限。 那她能做的任务一定就很少,大概率比母亲还菜。 没任务,没积分,也就兑换不了什么太高级的道具。 这才是李获悦敢真的接住圣上递过来的话的原因。 毕竟有李家血脉的人,自动对低级道具免疫。 贵妃身上的道具限制,根本拦不住李获悦,她被李获悦生拉硬拽到最靠近铁栅栏处,掰开嘴,尝试灌一碗香浓的米粥进去。 粥倒是进嘴了,但是贵妃的嘴,就像是一个中转站一般,粥从碗里流进她的嘴里,再从她的嘴里滑到衣服上。 愣是一滴不进。 “别不识好歹哈。” 李获悦闻着那粥直闷口水,进文德殿到现在,说了那么久的话,跪了那么多次,别说这样一看就知道是用丰富材料精心熬制的粥了,她连一口茶水都没喝到。 “怎么,贵妃娘娘您是期待有什么男主从天而降,嘴对嘴喂您喝粥是吗?” 李获悦说完,明显察觉到贵妃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贵妃娘娘,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李获悦放下碗,拿起贵妃自己的衣袖,替贵妃擦了擦嘴,“反正你的道具也不过如此,连我都防不住,你又这么虚弱,那到时候……” 贵妃娘娘缓缓掀着眼皮,但她已经没有气力将眼睛全部睁开了,即使这样,也不耽误她有力气骂李获悦: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毒妇!我俩……才是真的亲……属啊!你天天……给那老登做什么走……走狗啊!” 李获悦又端起了那半碗粥,最准贵妃娘娘的嘴,说到:“快些喝你的粥吧,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不喝。” “看来方才的话,你是听不进去。” “你……狗……” “是啊,但我至少还活着,要是死了,就真的连变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贵妃张了张嘴,微弱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和表姐……一点儿都不一样?” “真要是一样了,你怎么还叫我死小孩儿,不如也管我叫表姐算了。” “……呸!” 看出贵妃似乎对母亲观感不错,李获悦又说着:“快喝吧,我好歹是母亲教导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我现在让你吃东西争取活下去,我母亲来了也一样会这样选择。” “她……不会像你……这么冷冰冰……想打……” 贵妃又叹了口气,她没有直接反驳李获悦的行为,而是抗议李获悦的态度。 李获悦感受到贵妃松了口,也不废话,直接将粥又往贵妃嘴里塞。 这次,贵妃半推半就地喝下了剩下的半碗粥。 没力气的人,咽粥都费劲,慢吞吞的,喝一口歇一下。 离落锁时间越来越近,要不是怕贵妃呛死,李获悦真想直接掰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好不容易喂完粥,李获悦赶紧扔下碗起身,她得抓紧时间出去了。 “你……走了?”贵妃说话还是有些跟不上气,但声音明显大了不少。 “不走难不成在树上过夜吗?”李获悦顺手拿了贵妃俩糕点,塞给了又恢复蜷缩状态的薛柔柔。 薛柔柔好久都没见到这般精致且完好的糕点了,明明已经麻木的身体,不知为何,鼻尖有些发酸。 “你拿走吧,我要是吃了,你会受到责骂的。”薛柔柔拒绝着李获悦的好意。 李获悦看着缩成一团的薛柔柔,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别人做什么。 “是贵妃娘娘让我给你的,要骂就骂她呗,关我什么事?”李获悦说完又对着贵妃挥手,“是吧,娘娘?” “……是。” 看贵妃揽下了这口锅,李获悦几乎是用跑地方式,抓紧时间冲出去。 原本薛柔柔还想说什么,但几乎一转眼,李获悦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她伸出被拔除半截指甲的手指,小心翼翼捏住糕点的一角,是她以前最爱吃的桃花酥。 粉嫩的花瓣中央配着鹅黄色的花蕊,看上去和真桃花一样。 真好看,像春天。 薛柔柔感叹着。 由于桃花酥易碎,她慢慢将糕点送到嘴边,用她干涸起皮的嘴唇,轻轻抿了一小块下来。 吃到嘴里甜甜的,一股奶香和桃花的香味快速在嘴里扩散。 有了第一口,薛柔柔也不再矜持,直接将剩下的两块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她知道,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给她盖上黑漆漆的绒布,她即将再次回到暗黑的世界,看不见光,察觉不了时间的流逝。 像深海底的鱼。 “你……还要再来点儿吗?”贵妃看薛柔柔吃得那么带劲,觉得对方是很喜欢吃这个的,于是开口问着。 没有水,薛柔柔的嗓子本来也很干,两块糕点在喉咙艰难地咽来了半天。 听到贵妃的话,她一边努力往下咽,一边摇着头。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贵妃喝了粥,慢慢恢复了力气,她没怎么见过其他的穿越者。 提到这个,薛柔柔的喉咙突然紧了一下,糕点卡在嗓子眼上,干巴地让她直干呕。 她舍不得浪费,用手堵住嘴,难过地闭上眼,继续咽着桃花酥。 第46章 李获悦一出大殿,夜晚的冷风轻袭,她感觉后背有一股黏腻的凉意。 这才惊觉自己后背早已汗湿一片。 小腿发软,膝盖也有些疼,但她必须快跑起来。 还好赶在落锁之前,堪堪溜了出去。 到达必经之路景宣桥时,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桥那头,一个清瘦的身影提着灯,坐在轼车上,朝灯火通明处扬着脖颈打探着。 马车是李府的马车,但是提灯的人隔太远,看不太清。 李获悦提着一口气,一路走到马车边。 “怎么是你?”李获悦走近后,才发现这人是才捡回来的姜云书,“车夫呢?” 姜云书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却还是素白色,只不过衣料看上去好了几个档次,衬得他的脸竟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我自己来的。”姜云书回头,看李获悦来了,从车上掏出小木凳来,“走吧,这儿晚上怪冷的。” 李获悦不为所动。 “咋啦?”姜云书放好小木凳,发现李获悦纹丝未动,不知道想到什么了,震惊地问着,“难不成还要我先跪着请个安不成?!” 电视里好像奴才都是这样做的。 “你会驾车?”李获悦根本不敢上车。 姜云书松了口气,还以为请大小姐上车必须有电视剧里那些程序。 “也不难,我没一会儿就学会了。”姜云书嘴角翘着,有些得意。 李获悦今天没有骑她的枣红马,她怀疑地看着姜云书,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皇宫周围,老四没有安插探子,李获悦僵持了一会儿,终是妥协地上了车。 她感觉累极了,一到车厢里,并没有靠着车壁坐,而是一下扑倒在铺上软垫的车厢底部。 她安慰自己,过了这一小段路就行,她会立马喊人出来驾车,没事的。 “李姑娘,我看那边好热闹啊,咱们能过去看看吗?”车厢外传来姜云书的声音,有着他独有的少年气和新鲜劲。 “不行。”李获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姜云书并不气馁,继续央求着:“我求你了。” “不行。” “哼,反正方向盘在我手里!” 李获悦:“??????” 她不得不挣扎着起身,掀开车帘,说到:“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还被下过毒?” 朝着芳籽路前进的马车车头,悄悄地调转着方向。 “不去就不去,我自己知道找机会去!” 李获悦又说:“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去。” “为什么?” “京都要大范围抓穿越者了。” 姜云书不太相信,“我听说了,你父亲已经被带走了,整个京都就他一个殊察使,他根本就没回来,哦,难不成你说抓就抓啊?” 李获悦懒得和他争辩,这人也不是该抓起来的时候。 看李获悦不说话了,姜云书以为自己嘲讽过头了,古代女子都脸皮薄,别回头没想开。 “你……我刚刚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哈,主要是我太想去逛逛这些热闹的地方了,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些。” 姜云书驾车很慢,李获悦靠在车帘口,将帘子挑起来,勾在一旁,看着前方的路。 “说起来,你们这边还挺好的,没有我想象的那种,不允许姑娘家出门。” 李获悦累到有些不想说话,静静听着姜云书喋喋不休地说着。 “而且这么晚了,街市居然还那么热闹,你说,住里面的人想睡觉可怎么办啊?” “这么繁华的夜市,你们国家一定很有钱吧!” “你说,我要是去送外卖怎么样?感觉一定很赚!” 李获悦终于开口了:“不赚,一般大一点的酒楼都会有配送服务,配送人员工钱不变。” “卧槽,谁和我一样这么天才?!”姜云书为自己失去一项大业务而感到惋惜,“哦,对,还有其他穿越者,唉!我要是早一点穿过来就好了!” “这是自然发展出来的,和穿越者没关系。”李获悦觉得好笑,“而且……你要是早些年穿越来,根本活不到现在。” “啊?咋啦?”姜云书没什么概念,也没见过之前是什么样,“是因为没有遇见你?所以我会死得快?你人真好。” “不是。”李获悦阻挡了一次虚假的夸赞,“我要是真的好,你还能被下毒?” 姜云书:“……” “之前给殊察使的政策,对穿越者没有这么极端,并不是直接杀了。”李获悦也没有见过那个时候,但从殊察使的历代记录中便可窥之一二,“但那时候穿越者也真的好查,基本用不了几个时辰,穿越者就自己暴露了。” “哈哈哈!我知道!”姜云书摇头晃脑的,“基本都忍不住装x是吧!” “和这个也有很大关系吧。”李获悦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很多,“但更多的是因为当时京都要求所有人都必须讲特定的官话。” “讲官话?”姜云书没听说过,“但这能让穿越者自己暴露吗?我大不了不讲话不就行了?” “那你能听懂吗?”李获悦这句话是用官话讲的。 姜云书听见李获悦嘴里发出了声音,但是连在一起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像唱歌,思考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啊,这就是官话啊?!” “是啊,穿越者连听都听不懂,更别说要学习,要说出来了。”李获悦看了看前方月色下的路,“或许,装傻子可能会躲过一劫吧,但一个自认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甘心当一个傻子?” “哇!那现在我还算是赶上好时代了?!”姜云书感慨着,“是哪位英雄提出废除这个说官话制度的,要是有机会,我真想给这人磕两个!这得救下多少人啊!” “待会儿再磕,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带错路了,你给我带哪儿来了?”李获悦越看这路越不对劲,这可不是回家的路。 “没带错啊,说的就是带你来这里。”姜云书也看向前方,月色下,少年的表情晦暗不明。 李获悦叹了口气,“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吗?好歹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你……”姜云书再次回头看着倚靠在车帘旁的李获悦,发现对方神色十分淡然,一点儿都不惊讶或害怕的样子,“你,你知道了?!” 第47章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个小木屋前。 周围的树林交相掩映,发了嫩芽的树枝在夜晚黑桠桠地戳在上空,流出稀疏的星子和皎洁的月亮。 李获悦下了车,看着已经给她留好的门,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往里走。 身后突然传来问话: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获悦下车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件车里的披风,一边甩开围着,一边回答到: “一般外面十分不熟悉的人,来李府一般会说找我父亲李大人,稍微了解内幕的,才会是我母亲李夫人,但没人会直接上来找我办事。” 姜云书不敢相信那么早就知道了,还追问着: “那,那我是不知道规矩呢,我不是只认识你来着?不找你找谁?” 李获悦系好披风,回答着: “你要是不知道规矩,就不会先躲在角落等我回来,随便找李府的一个主子,告诉他你的经历,他们就会给你提供你想要的‘工作’。” 身后少年嘟囔着:“那你干嘛还带我回府?还坐我的车……” “那是我的车!”李获悦边走边纠正着,“李府就两辆马车,你给我看好了,别给我弄丢了,这玩意儿怪费钱的。” 小木屋的门是开着的,外面的对话逃不过屋内人的耳朵。 屋内只有一人,带着幕离,坐在一个蒲团上,前方是挖出的一个四方土坑,里面燃着柴火,柴火上方,架着一个陶壶,正悠悠往外冒着热气。 “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怕。”带幕离的人微微抬头看了李获悦一眼,又低头拿钳子摆弄碳火。 “没椅子吗?”李获悦扫视了一圈屋内情形,“凳子也行。” “没有,只有蒲团,椅子在这儿和木屋风格不搭。”戴幕离的人扔了个用布包裹过的蒲团过来。 李获悦捡起蒲团,挑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去。 “坐那么远?”戴幕离的人暼了一眼,“我还以为你不害怕呢。” 有病才靠火那么近。 “少管我,有事说事。” 李获悦闭上了双眼,听见外面的姜云书已经架着马车走远了。 戴幕离的人还是极力劝说着:“你坐近些吧,我怕隔墙有耳。” “有哪门子的耳?”李获悦只想靠在远处歇一歇,“这周围不就只有我和你。” “……”戴幕离的人有些无奈,从面前的壶里舀出一碗茶,放到一边,对李获悦招呼着,“把这茶喝了吧。” “大晚上喝什么茶,你下毒了?” 戴幕离的人暗自咬了咬牙,说到:“就我俩,我干嘛不直接杀了你,用得着特意花钱买毒药???” 李获悦睁开了眼,上下扫视打量着戴幕离的人,不屑地笑了笑,“十个你都不是我对手,别那么看得起自己。” 戴幕离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气得拿钳子狠狠戳了几下柴火才作罢。 对于对方的无能狂怒,李获悦视而不见,冷冷开口:“再浪费时间我可要走了。” 外面起风了,门板被微微吹动,带进来一股凉风。 “我们想和你合作。”戴幕离的人赶紧开口,看来是真的怕李获悦突然站起来走掉。 李获悦又闭上了眼睛,问到:“凭什么?凭你们抓了我家老二?” 戴幕离的人简直都要坐不住了,不知道这李获悦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本来是用在最后威胁她用的杀手锏。 现在倒好,人一开始就知道了,这还怎么杀手锏? 定了定心神,反正人在他们手里,不管李获悦知不知道这件事,主动权都在他们手里。 “确实。”重拾信心后,戴幕离的人捏紧的拳头又松开了,“怎么样,可以谈合作了吗?” 李获悦不会先开口说自己同不同意合作,现在不是给结论的好时机。 顺着对方的话回答,就是顺从对方的思路,在现在的情景下,不是什么好做法。 她感觉自己疲惫的神经稍微在刚才得到了一些休息,于是又睁开眼,对着戴幕离的人微微一笑。 对方正准备给自己也倒一杯茶,发现李获悦突然睁开眼笑了,吓得手被烫了一下,赶紧将茶杯松开。 失去掌控的茶杯跌跌撞撞摔进下面的柴火里,顺便浇息了一簇火苗。 “做,做什么?!”戴幕离的人连手都顾不上,连忙摸上了一旁准备好的匕首,“你突然笑什么笑!” “怕什么?”李获悦站起身来,“我身上又没有匕首。” “……”戴幕离的人握住匕首,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你若是想要和我谈判,那一开始就做错了。”李获悦开始往门口走去。 风还在吹着,有四周的树林掩护也没法完全抵消。 李获悦将门关上。 “你!!你关门做什么?!!!!!”戴幕离的人大声喊叫着,抓住匕首的手握得更紧了。 “怕隔墙有耳。”李获悦回着。 “这周围就我俩!哪儿来的耳?!”戴幕离的人也站了起来,飞速退到了墙边,后背抵着墙,手里抓紧匕首。 李获悦笑笑,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李获悦确实没有其他动作,且已经坐下,戴幕离的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穿越者指南》是你们搞的?”李获悦问着。 壶内还在咕噜噜烧着,戴幕离的人还是选择先靠着墙边。 “一部分吧。”戴幕离的人说着,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可以谈谈合作的事了吗?” 李获悦又打量了一下戴幕离的人,看得对方汗毛直立。 等对方快耐不住性子,要说两句之前,李获悦又开口说着:“你知道和人谈判,想要拿到较好的结果,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李获悦不接话,戴幕离的人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祈祷她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说回双方合作的事。 “……不知道,是实力吗?” 李获悦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到:“实力是其中一部分,但最关键的,是信息差。” 戴幕离的人不像黄若初,听着李获悦的话,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原本就对李获悦有防范心,这句话之后,更是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暴露了什么。 第48章 李获悦也不介意对方不接话,继续说:“你有想过,我不和你们合作会怎么样吗?” 这题会答,戴幕离的人算是全凭这件事撑住,“那你就别想见到你二哥了。” 不管是什么场合的谈判,李获悦都会先判断自己最终能接受的最差方案,以此计算好自己的底线,再猜测对方的底线。 根据戴幕离的人这句话,李获悦挑眉,“这就是你们没谈拢的最终方案?” 戴幕离的人没有言语,这行为在李获悦眼里和承认这是底线没有区别。 “我说了,谁掌握更多信息,谁会有优势。”李获悦又说了一遍。 对方依旧不为所动,似乎他们才是信息掌握最全面的那一方。 他们甚至知道李获悦也是穿越者。 李获悦看着不停往外冒烟的陶壶,说着: “你把我找来,想和我合作,拿出的条件却是把你们抓的人给放了?” 看铺垫得差不多了,李获悦乘胜追击着: “所以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勇气,让你们觉得,我不知道我家老二在哪儿呢?” “你什么意思?!”戴幕离的人明显慌了神,“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李获悦从拒绝那碗茶开始,她就发现对方似乎很忌惮她。 又联想到之前,他们派姜云书来时,也是直接来找李获悦,没有因为李获悦不在府上,而先找李府的李大人,或者李获悦的大哥。 在几番猜测之下,李获悦没有回答戴幕离的人,而是微笑着,眼神笃定地看着对方,大有“你试试看我知不知道”的意思。 戴幕离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获悦,从李获悦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应该说的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救他呢?” 这问题在李获悦预想范围内,她脸上又挂上了笑容,说到:“那不然怎么钓得出你们呢?” “艹!!!”戴幕离的人爆了句粗口。 几乎就要溃败之际,戴幕离的人竟在高压之下发现了盲点。 一瞬间,戴幕离的人觉得自己识破了李获悦的诡计,冷笑了一声,说到: “黄若初说问过你,你说想和我们合作,但是没有办法可以联系我们,她当时想过帮忙,你却拒绝了,这会儿你给我说,你把你二哥当诱饵钓我们出现?” 李获悦经过圣上那一遭,这会儿面对这种无关性命的质问,变得更加游刃有余。 “要是你们不先耍花招,我本来也想用正常方式和你们联系的。”李获悦先把责任扔了出去,“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想钓的,就只有你们一家呢?” 戴幕离的人这一次是真实感受到了信息捕获的差距,这个回答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沉默过后,戴幕离的人只能叹气认命,“原本……也没想过这样,主要神迹出现得太突然了,我们联盟一致认为,穿越者的大难怕是要来了。” 李获悦却没有理会戴幕离的人想表达的意思,反而抓住了一个奇怪的点,有些惊讶地问着:“神迹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戴幕离的人摇头,头上的幕离也跟着晃动。 “不是我们,但我们是第一个发现的。”戴幕离的人说着。 提到这个事情,气氛变得更加沉重压抑,谁都无法描绘出那天的心情,看到南夏河里出现神迹时,几乎所有穿越者都感到一阵惊愕后怕,仿佛那随波流淌的不是物件,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那你们想和我怎么合作?”李获悦突然回到了这个话题。 戴幕离的人本来一直期待着,李获悦抓紧时间说这个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变得泄了气。 “不说?”李获悦再一次站起来,“那我可回府休息了。” “等等!”戴幕离的人赶紧制止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停下脚步,示意戴幕离的人继续说。 “我们是复苏联盟,专为帮助和解救穿越者而存在。”戴幕离的人给李获悦介绍着自己的组织,“我们人比较少,因为本来穿越又不是什么高频事件。” 李获悦点头,说到:“你的陶壶要烧干了。” 戴幕离的人这才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熬制的茶水,居然就这般浪费了。 “哎呀——” 他害怕再把壶烧坏,立马慌里慌张地用工具将陶壶取下,过程有些狼狈,但结果还算不错,顺利地将陶壶“救”了下来。 待放置好陶壶,戴幕离的人索性一屁股又坐回原位,在蒲团上盘起腿来。 “所以,我们想找你合作,你的身份很好,殊察使的女儿,能非常轻易地就替我们的人打掩护。”戴幕离的人又开始拿钳子戳柴火。 李获悦安静地听着,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还伴随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 “我们原本计划再过段时间,就来找你的。”戴幕离的人终于放下钳子,“可突然出现了神迹,又加上……” 说到这里,戴幕离的人顿了顿,似乎是有些哽咽。 “再加上我们行动失败,折了人进去……”戴幕离的人不自觉开始流泪。 李获悦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这人情绪不是很稳定。 等稍微平复了一会儿,戴幕离的人又说: “撤离的时候,发现你四哥一直躲在远处看,我们忙着撤离,没多想,谁知经过你四哥时,恰巧听见你四哥在说……” 李获悦已经猜到老四说什么了。 看戴幕离的人已经难受得挤不出腔调,便帮着说了出来:“说早就知道你们救不出来人。” “……是的。”戴幕离的人承认着这场失败的营救,“他说……他的妹妹真是料事如神,还真是一个都没能救出来……” 李获悦没想到那样的情况下,老四还要把她提出来说两句。 也得亏是让他去看一看,要真让他做点什么,怕是一被抓住就立马把她抖露出来了。 “……我其实觉得你很讨厌。”戴幕离的人大概是伤心过头了,对着李获悦也毫不吝啬地开始评点,“你太冷血了,你明明都知道的事,为什么不提前拉我们一把呢?他们俩也不至于死啊!” 第49章 “所以,如果我提前说你们救不出来,你们就会不去吗?”李获悦并没有为自己辩驳,而是选择反问。 戴幕离的人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整个人都藏进了幕离里。 不会。 这是策划很久的行动,肯定不会因为李获悦的一句猜测,就此放弃。 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复盘这场行动,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失败在哪儿。 只能找一点其他理由来怪罪。 还好联盟领导头脑清醒,及时遏制了这股风气,继续维持原有计划,决定与李获悦合作。 也有人疑惑为什么不进行招揽,如果只是合作关系,看上去并不牢靠。 领导却摇头,说,不是时候。 但现在在戴幕离的人眼里,不招揽并不是因为不是时候。 而是因为这女人太不好控制了,连谈合作都费劲,更别说要求她加入了。 戴幕离的人不回答,李获悦说到: “你们能给我的太少了,对我不具备吸引力。” 戴幕离的人明白,得加钱。 但实际联盟的成立,并不是因为金钱才凝聚在一起。 戴幕离的人有些窘迫,他们确实拿不出来什么,原本就想靠威胁来着,现在看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难怪李获悦说他们想谈合作第一步就错了。 “我们联盟和翻新团队不一样,我们,没有太多的……钱。” “翻新团队?” 李获悦听到个新名词,能把两个组织并列一起说,应该是同性质的组织。 如李获悦所料,戴幕离的人解释着:“是另一个大量穿越者形成的组织。” 李获悦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每天都是在做什么工作,人家都形成两个组织了,他愣是一个人都没抓到。 “那没什么好谈的,我也给不了你们什么。”李获悦直说着。 事情陷入僵局,戴幕离的人又戳了几下柴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对方状态已经崩溃,李获悦又提问到:“你们,都有些什么人?我母亲也在里面是吗?” 戴幕离的人停止了戳柴火行为,回答着:“是。” 当李获悦想问下一句的时候,戴幕离的人提前预判了问题,说到: “但我不知道你母亲现在在哪儿。其实我之前有想过,用你母亲的消息换你合作,可如果对你说假消息,这对之后的合作定然是留下无穷后患,我们不愿意。” 怕李获悦不信,戴幕离的人继续补充着: “我们本来打算去救六公主府上的那个穿越者的,但是你母亲突然消失,我们被迫改变计划,转而救防备薄弱的凉王府里的穿越者。没有你母亲,我们领导当时也不方便出面,于是就有了之后的败局。” “我们也在找她。” 戴幕离的人扔掉手上的钳子,这场关于合作的谈判失败了,该走了。 李获悦有些惊讶,都处劣势了,还讲究气节? 不过也算明智,拿假消息过来,到时候可不止李获悦会报复他们。 毕竟母亲生了六个小孩。 李获悦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摧毁这场合作,她想要问的还没有问完。 看戴幕离的人隐约有要走的趋势,李获悦赶紧开口问着: “母亲在你们这儿,就是和你们一起去救穿越者?” 戴幕离的人点点头,“大部分时候都是,但是偶尔也会负责教学工作。” 李获悦从没听母亲说过。 “教学?教什么?”李获悦起身上前一步。 戴幕离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左右走走,才憋出两个字:“很多。” 李获悦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想合作就这态度?” 叹了口气,戴幕离的人不甘心,却也得认清现实,“你不是也没打算和我们合作吗?” “合作也不是不行,但你总得给我一个非合作不可的理由吧。”李获悦抛出诱饵。 戴幕离的人不得不上钩,苦笑一声后,整理着思路,才开口说着: “确实很多,因为我们的目的,和翻新团队不同,他们太激进了,有些过犹不及。”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南国的穿越者能有更好的生存环境,从教育根源上,从下往上进行思想教育以及技术革命。” 李获悦被这句话惊得困意全无,她以为这个联盟不过是一个穿越者互相报团取暖的互助组织罢了,谁知道愿景这般宏大。 “这……”李获悦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有许多话想说,可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这得花很漫长的时间。” 从教育,从思想,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去改变社会,但是收获的效果不是立竿见影,更需要长期坚持。 “……对。”戴幕离的人一直在联盟里,也会参与教育工作,最能明白这些水磨功夫,“可是,如果没有从根源上去改变,不管我们穿越者多优秀,终究会被这个时代的各种制度所约束,所迫害,这是一条很难的路,但是,这也是一条一定会有最大成果的路,从现在南国百姓的日常用词习惯,就已经证明了,这是一条可行的路。” 戴幕离的人话说得没错。 李获悦能好好站在这里,是因为她穿越时间点的特殊性,可万一有一天,从其他方面暴露了呢? 回想起那天在凉王府看到的大鼎,那时候,她心里就已经觉得必须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不能完全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被发现。 与其成天提心吊胆,为什么不上前一步,把威胁先解决了呢? “你们……”李获悦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谋划杀皇帝呢?这一点一点教,一点点影响,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万一哪天你们全部被抓了呢?还没见到效用最大化之前,你们自己没撑住,就先解散了呢?” 李获悦这态度,吓得戴幕离的人差点没站稳,往后退了半步。 “我再给你们说个消息吧。”李获悦被这联盟说动心,只是觉得他们方法来得太慢,“过不久,圣上就要成立殊察院了,之后会有其他人也参与抓捕穿越者的行动中来,你说,你们能躲几时?” 第50章 “你这……” 戴幕离的人还以为李获悦对穿越者的奋力抗争不感兴趣,毕竟有殊察使女儿这层身份,就已经避免了无数的麻烦了,谁知道一上来发表的言论,显得像是明天就会被抓走一样。 “……你倒是挺适合去翻新团队的。”戴幕离的人客观地评价着,“他们的理念和你相符。” “他们成立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李获悦替他们着急,“还不策划刺杀,是等到哪天突然天上劈一个雷把那老登电死是吗?” 戴幕离的人感觉一阵头疼,“同行内部的事,我不好评价。” 李获悦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真是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先下手,杀他个措手不及,后续要教书的事,再慢慢琢磨,到时候想怎么教就怎么教,用得着这样提心吊胆的?” “……弑君,可不是砍白菜那般简单的。”戴幕离的人说着。 “总比你们这玩意儿来得快吧。”李获悦居然反过来劝说着戴幕离的人,“你说我母亲也在教学,但教的东西很多,你们应该也不是才开始做这个事,毕竟这是你们成立联盟之初的信念。” 戴幕离的人点头,同意李获悦的说法。 李获悦又上前一步,说: “可正因为这样,才体现出你们这样做的劣势。 你们人员有限,我母亲也不是专业的教师,没有专业教学的逻辑,再加上你们肯定只能偷偷摸摸去,不用想都知道,学生的学习效果肯定不会很理想。 杀了皇帝可就不一样了,不管你们是教学也好,其他也罢,至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戴幕离的人:“……” 这到底是多希望皇帝死啊…… “翻新团队之前也考虑过这个方案。”戴幕离的人说着,“但是这个方案有很大的问题。” 李获悦静下来想了想,“只杀一个皇帝没用是吗?” 戴幕离的人比较欣慰,“是,治标不治本。”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李获悦立刻说着: “那把太子也一起杀了。” 戴幕离的人: “……?????????” “如果还不行,就把……” “停停停,别说了别说了。”戴幕离的人赶紧制止了李获悦的危险发言,“你这样,是没用的。” “都给清理干净了,让穿越者上位,怎么没用?” 李获悦越想越觉得方法比这个联盟的方法好。 “只有在高处,才有说话的资格,不是吗?”李获悦又上前一步,直到和戴幕离的人只有一步之遥,“蝼蚁,是没有声音的。” 戴幕离的人除了叹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李获悦说的话有道理,但难以实现。 “我,我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但你这个方案是被我们联盟否决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和翻新团队是两个组织。 我们要的是自下而上,他们追求自上而下。 两个不一样的方向,但他们是行不通的,你母亲也赞同我们。 至于其中缘由,我说不清,不如我让我们领导找你?” 李获悦冷笑了一声,“先把我家老二好好地送回来,再让你们领导来找我吧。” 戴幕离的人真是服了,这还是谈合作吗? 这是单方面碾压吧!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就谈下来! “我回去请示一下。” 李获悦转身开了门,说到:“明天我就要看到人,不然……” 李获悦率先跨步离开了小木屋,留下戴幕离的人傻站在原地: “不然,人我亲自去接,再去找翻新团队好好聊聊合作。” 外面又开始下雨,风也肆虐。 李获悦扣上了斗篷的帽檐,快走一段路后,找到了停在树林入口处的马车。 马车轼车上没有人,一盏提灯被插在马车外一角,在风雨中忽明忽灭地飘摇。 李获悦翻身上车,掀开马车车帘,发现里面的姜云书睡得正熟。 李获悦心里来气,把斗篷一扔,伸腿将人踢醒去驾车。 姜云书迷迷糊糊坐起来,又迷迷瞪瞪地开始打马驾车。 伸了个懒腰,他突然回头把布帘子挑开,勾起来。 李获悦正准备小憩一会儿,结果他帘子一掀,夜风夹着雨点瞬间灌满整个车厢。 “做什么?!”李获悦拳头都捏紧了。 少年回头看向李获悦的眼神已经清明,不再混沌困倦。 姜云书的双眸在微弱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用十分诚挚地语气,对李获悦崇拜地说着: “李姑娘,我觉得你真的好厉害!” 李获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搞得措手不及。 “发什么颠?解药后天才给你吃。” 姜云书被骂了也不气,回过头,看向前方,还是慢慢驾车,说着:“我之前听说南国会猎杀穿越者时,真的很害怕,因为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李获悦默默放下帘子,遮住了外面的风雨。 姜云书还在外面说着,迎风而走的他,时不时嘴里就会吃到雨水,这并不影响他此刻十分想说话的心情。 “但当时还有些抱着侥幸心理吧,想着反正也抓不到我,我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在京都又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就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异常,而且那时候觉得,即使抓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古代的牢笼嘛,随便拿个簪子撬一撬就开了。” “直到我亲眼看到一个穿越者被凉王抓走……” “我想,怎么也算一个地方来的,能帮一把是一把,于是我跟着来到了凉王府门口。” “他们后门也有人把守,我进不去。只好偷偷爬墙头上,准备选择时机进入。” 说到这儿,有雨点儿飞进了姜云书的眼睛,他眨巴眨巴眼皮,继续说着: “……于是,我就在墙头上观看了一场如同虐待牲畜一般的残害游戏,不怕你笑,当我看见他们用小铁锤,一下一下砸那人的无名指第一节的时候,我感觉我自己的神经都在跟着抽搐,腿当时就软了,更别说什么把人下巴放在桌角狠命往下锤的景象了。” “我什么都不会,除了是个男孩子要力气大一些以外,我没有任何优势去拯救他人,里面有训练有素的士兵,这怎么救啊?” 第51章 “我趴了很久,大气都不敢出。”姜云书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空灵,“可也就是这次,我从害怕,变成了绝望。” “后来还是联盟悄悄将我救回去,这才避免了一场死在墙头上的悲剧。” “只可惜联盟的人不是很多,资源也总是稀缺。” 姜云升回头,正准备说,“现在好了,李姑娘你这样的土着也加入了,那联盟的好日子就指日可待”。 谁知这才发现,后面车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来了,他到嘴边的话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轻轻挑起一角,朝里打量着。 默默地,他又放下帘子,小声吐槽道:“……睡眠质量可真好。” 马车轻摇慢晃,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到李府附近。 如同触发了什么机制一般,李获悦自己提前醒了过来,第一时间便是撩开帘子看天色。 “你怎么驾车的?”李获悦简直不敢相信,“你是绕着京都内城跑了五圈才出发回李府吗?!!” 姜云书轻咳了两声,把头别过去,有些心虚,“那什么,你们这儿没有什么路标,我走错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你不认路不知道问问我吗?!内城外城的几个城门每天那么多人进出,你舍不得去问两句?!!!” “这不是看你睡得正香嘛……”姜云书辩解着,“而且我怕暴露,就没敢去问。” 李获悦一想到自己穿着黏糊糊的衣服摊在马车里,就一阵不适,“你怕什么怕?昨天嚷嚷着要去内城看热闹的是不是你?啊??这时候你给我在这儿说害怕?!!!” “获获!!!” 大嫂从李府门口的石阶上起身,隔老远朝着马车挥手吆喝。 李获悦一看大嫂的面容就知道,昨晚肯定没有睡,一直在门口等着。 “大嫂!” 李获悦直接从还在行进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忙不迭地跑上前迎着嫂嫂。 大嫂眼睛一红,一把抱住了李获悦,带着哭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 李获悦被大嫂抱着,能明显感受到大嫂身上的冷气,这是在外面等了多久? 昨晚可还下着雨呢! 她安慰地轻拍着大嫂的后背,说:“我的好嫂嫂,你真是该学学我那些哥哥们了,你看看,他们谁跟你一样像笨蛋一样?回屋里等不是一样的吗?夜里吹风着凉了可怎么办?老五能看病,可没钱抓药哈。” “我太害怕了,我怕你像我的父母兄弟一样,进去了,就……”大嫂回忆起一些往事,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竟也开始落泪。 “哎呀!我的嫂嫂,你看,我可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李获悦从大嫂怀里挣扎出来。 怕大嫂还沉浸在悲伤的情景里,李获悦心疼地转移着话题,“嫂嫂,我看咱俩还是先去洗漱休息吧,不然大哥瞧见我俩这状态,怕是以为我带你去哪儿鬼混了一夜才舍得回府呢!” “那你和我一起!” 李获悦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谢谢嫂嫂给我这份殊荣。”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洗漱换衣,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倒在香软的被窝中,在春日的清晨,好好地睡着觉。 同样才开始睡的,还有府里的其他几个主子,老四的人一直没打探到消息,几人也一直撑着没睡。 等小厮来报,六小姐已经安全回府了,这才纷纷散去,回到各自房中补觉。 今天的李府格外安静,清幽的早晨,只有不时几声清脆悠长的鸟鸣,更衬得这里仿佛深谷桃园一般, 直到快临近中午时分,李获悦才被府里大喊大叫的声音吵醒。 “李获悦!” “李获悦!!” “李获悦你给我出来!!!” 李获悦被这样叫唤,哪怕是听力不好的普通人也该被吵醒了。 起床后的李获悦简单洗漱了一下,她认识那个声音。 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大嫂,李获悦穿好衣服走去了云厅。 小厮看她醒了,赶紧上前苦着一张脸汇报,“六小姐,这人是状元,不知道她找您有什么事,小的们不敢随意对状元怎么样,只能先派人守在云厅门口,本来想和您说说,但您在休息,我们不敢打扰。” 李获悦点头,“知道了。” “李获悦!我好心与你分享情报,是想让你也有东西分享给我,结果你什么都不说,转头就把我的秘密贴出去!你无耻至极!!” 云厅里,许娇儿砸了好几个茶杯,比桑母来时嚣张多了。 李获悦刚在门口站定,许娇儿双目瞪大,立刻冲了上来,看样子像是想要揪住李获悦的衣领质问。 “斯文些,你可是状元。”李获悦单手制止住许娇儿的行为,“有事来我书房。” “你也知道这事儿丢人?!”许娇儿被钳制住,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只能口头输出,“你这个不要脸的j人!心思深沉的毒妇!谁和你认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天天算计别人,你的良心上全是孔洞吧!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你烧纸!!呸!!!你这辈子吃人,下辈子投胎你就做猪!天天被人吃!” 李获悦无所谓着:“你要是想把你的身份暴露出来,我也不介意,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的事了,圣上还会不会假装不知道,我就不好说了。” 许娇儿停止了咒骂,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tm先放开我。” 李获悦轻笑了一声,放开了许娇儿,“走吧,许状元。” “笑什么笑!”许娇儿感觉自己被嘲讽了,满腔怒火地来,结果反被人家拿下。 李获悦没回答,转身领路。 许娇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也跟了上去。 她跟在李获悦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走了好一会儿,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看上去景致越来越好,却也感觉越来越偏僻。 许娇儿有些心里没底,虚张声势着: “我警告你,我来之前可是给卿哥哥留了书信,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他到时候一定会……” 许娇儿还没说完,李获悦突然停住,吓了许娇儿一跳,赶紧伸手防备,害怕李获悦突然转身对她做点什么。 还好李获悦没做什么,只是说着:“到了。” 第52章 李获悦的书房是单独设计的一处,并不在李获悦的院落里。 两层小高楼,下面是空的,做成凉亭样式,从一旁搭建的木梯环绕上去,才到达二楼。 周围空旷,没有花丛,只有浅浅的草坪,中间铺设白色碎石形成一条小道,看上去简单至极。 许娇儿刚一踏上小碎石路,便发出卡擦卡擦的响声。 她脚步一顿,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有些奇怪,像是在图书馆吭哧吭哧吃薯片一般罪过。 她疑惑地想看看李获悦是怎么走的,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发出声音。 一抬头,那女人已经在楼梯口等她了。 “走那么快做什么!”许娇儿生气地跟了上去。 李获悦看许娇儿跟上,边说边走上楼梯:“是你在那儿犹豫太久了,并不是我走得快。” 这次上楼梯,许娇儿刻意观察着,发现连李获悦也发出了声响,便放心地跟了上去。 谁知木梯在她踏上去时,发出的声响更大,仿佛随时都要坍塌。 这动静,吓得许娇儿都不敢动了,站在一阶木梯上,朝着上方的李获悦吐槽,“不是,你们李府不是挺有钱的么?用的什么粗制滥造的豆腐渣工程?这楼梯都这样了也不知道修一修?万一哪天断了把你摔死了怎么办?” 李获悦在她吐槽期间,已经到达二楼了,她站在高处,俯视着下方死命抓紧栏杆不敢动弹的许娇儿。 “你要一直待在那儿吗?”李获悦问着。 许娇儿再咬牙切齿也没办法,只能控制内心的害怕,往上挪动。 李获悦提前进屋,泡好茶等她。 没一会儿,许娇儿也进屋,一边进一边还在吐槽,“迟早摔死你,到时候这边也没个人,你得死三天了才有人来收尸!” “何必对我这么大恶意。”李获悦平静地说着,没有因为许娇儿的恶毒诅咒而感到气愤恼怒,“婚,我会退,你的命,也不是我要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冲突,甚至算得上毫不相干。你不把精力放在如何争取生存下来,反而成天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样做,是对你有什么益处吗?” 许娇儿张张嘴,回答不上来。 她总觉得面对李获悦,应该要做点什么,来显示自己比她优秀,比她更好,更值得被爱。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不出来。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吗? 穿越女主出现了,一定会有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或者皇家备受宠爱的公主出来,和她争抢。 然而李获悦并没有抢她什么。 原本要抢的卿哥哥,她也说了要退婚,而且也不是说说而已,这两天她听说桑母已经在找族中长老商议这件事了。 之前被砸的桑府,在后来她才听说是李获悦出钱置办下来的,大到房屋石桌,小到桑母平常用的针线,都是李家的资产。 那李获悦没抢她什么,她为什么一开始就针对人家呢? 一定是李获悦太坏了。 对,这次的寻人启事,直接就把她的信息卖了出去! 她一定是想把穿越者找出来杀掉! 她父亲就是殊察使,家训说不一定都是信奉把穿越者杀死! “你卖我信息,你不得好死!”许娇儿坐下来,气呼呼地拍了拍桌子。 李获悦那些寻人启事早就销毁了,也没有穿越者真的相信,如今大多暴露出来的穿越者,刚冒个苗头,就有组织找上门了。 “什么信息?”李获悦慢慢饮了一口茶。 许娇儿看她还在装傻,直接站起来走到李获悦桌前,拍了一张当时的寻人启事出来。 指着下方的图,许娇儿愤然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图,是你画的?我把你画的枪械图,随手贴了出去?”李获悦暼了一眼图,不甚在意,这告示里的东西,她比许娇儿熟多了。 “……这,这倒不是……”许娇儿不会画枪械图,“我只是觉得,你拿着我给你的信息,谋取自己的利益!但你都没舍得给我一些信息作为回报!你简直是个小人!” “你给我的信息?”李获悦点了点头,“是,你给我说,你用枪械图吸引了圣上的注意,那请问,是我画的这一把吗?” “……不是,我没有画出来,也不认识枪械型号。”许娇儿气势弱了下去,“但你敢说,你这图,不是因为我的提示才画出来的吗?” “确实是因为你。”李获悦大方承认了,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呢?” “你用这个来做什么?!你不就是想抓穿越者吗?!我们穿越者怎么你了?!你就非得想方设法致我们于死地?!你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许娇儿越说越生气,看着李获悦无所谓的态度更来气,直接伸手掀翻了桌上的茶杯。 陶瓷杯经不住这样的重创,刚和地面相碰撞,就碎了一地。 温热的茶水打湿了地面,淡淡地茶香四溢,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你觉得,你是用什么身份和位置,质问我这些话?”李获悦没有站起来,保持原有的坐姿,直直看向许娇儿的眼睛。 “我……”许娇儿站着,却感觉自己莫名矮了一截,“当然是为了那些被你们迫害的穿越者!”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李获悦点破了许娇儿的诡计,“但没有关系,我并不在乎答案,只是为了提醒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 如你所说,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少耀武扬威地惹我。 要谈就好好坐下谈,你要是发疯,我可就不客气了。” 许娇儿和李获悦对视着,几个呼吸间便败下阵来,扭扭捏捏地坐回了原位。 “你利用了我,你该感到愧疚,向我道歉。”许娇儿说着。 “道歉?”李获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想要道歉???” 许娇儿用鼻子发出不屑地哼哼声,冷嘲热讽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高贵的大小姐,永远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做错了事,也永远不会承认。” 许娇儿的想法,真是让李获悦刮目相看。 第53章 “我没有和你道歉的必要。” 李获悦刚说出口,许娇儿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李获悦又说: “你的信息,是在殿试时夹杂了枪械制作,确实是很重要的信息。” 许娇儿嘁了一声,说着:“你知道就好!” 李获悦看着许娇儿,想到了大殿上的事,思绪转了几圈,又继续说着: “而我的信息,是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存在。 这直接和你的性命挂钩,并不存在只是我单方面获取信息、利用你之类的说法。 因此,我并不欠你什么。” 许娇儿一怔,想要辩驳两句。 李获悦也发现了许娇儿张了张嘴,一副要说话的样子,干脆停了下来,等许娇儿说,看她到底能说点什么出来。 许娇儿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之后,才最终憋出一句:“那,那次就算了,可你之后又把这个信息拿出来用,这又怎么算?” “信息已经到我手里了,怎么用是我的事,你难不成还有什么版权不成?”李获悦都快被许娇儿的脑回路气笑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我道歉了,那又能怎样呢?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 “这就证明你做错了啊!”许娇儿昂首挺胸。 李获悦点头,“然后呢?” “……然后?” 许娇儿对李获悦的提问感到困惑,难道这还不够吗? “在你的眼里,我承认这次事情是我做错了,是一件多么值得被铭记的事?”李获悦再次发问。 许娇儿哑然,她还真这样认为。 但是她同时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认为是不对的。 “你总是想抓住我的错处,目的是什么呢?”李获悦上下打量着许娇儿,眼里充满不解,“该不会是为了桑扶卿吧?” “当然……”许娇儿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是话都说了个开头了,却也没有底气继续说下去。 李获悦就算坐着,也给了她极强的压迫感,她现在被连着问,脑袋都被问糊涂了,像是在做考试时倒数第二道大题一样。 “多想想自己吧。”李获悦说着,又开始有条不紊地铺垫,“你看我昨天弄出那么大动静,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证明你所说的殿试夹杂了枪械制作这一条,根本就不是圣上想要的,或者说不是最想要的。” 李获悦知道圣上对枪械制作不感兴趣,是因为昨天一直到最后李获悦都离开了,那张精良的伯莱塔92f图纸也没能拿出来。 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有更好的了,要么就是根本要的不是这个。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不可能!!!边关那般吃紧的战事,他不可能不心动热武器的制作!”许娇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李获悦的说法。 李获悦又当着许娇儿的面,猜测到:“会不会有人已经将这些东西献给圣上了呢?你当时试卷里,都写了哪些枪械呢?” 许娇儿本来不愿相信,可她一想到这枪械制作的步骤,还是桑宝和告诉她的,她心里便开始焦虑了起来。 桑宝和…… 听最近桑母说过,桑宝和被凉王抓起来了,她让桑扶卿一起想办法,但是桑扶卿的官职太低,认识的人有限,好多还是根本没有为官的普通风雅文人,根本帮不上忙。 桑宝和为什么被抓,连一直在打听的桑母都不知情,更别说许娇儿了。 许娇儿也并不在意桑宝和为什么被凉王抓走了,她起初还当时桑宝和喜欢装x,被凉王带回去修理了。 现在想来,会不会真的像李获悦所言,是桑宝和已经将东西呈给了圣上,来换取他的生机,才会导致圣上对寻人启事里的枪械概念图不感兴趣?! 许娇儿越想越后怕,她到现在还是只空有个状元头衔,除去这个,她还什么都没有,如果圣上要清理她,她拿什么出来才能保命啊! 李获悦看许娇儿逐渐发白的脸色便知道,这姑娘已经知道利害了。 “你最好想想,你应该还有什么,是圣上看重的,我认为,大概率不止枪械制作。”李获悦引导着许娇儿思考。 许娇儿已经慌了神,却还是不忘质疑李获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李获悦回答到:“凭你现在还好好活着。” “可……可我……”许娇儿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下文。 窗棂边的铃铛响了两声,清脆轻盈的声音让李获悦开始赶人。 “你要是现在想不出来也没关系,回去慢慢想吧,反正也没立刻死。”李获悦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了,你今天摔碎了我府里五个茶盏,下午会有人将赔款单给你送过去。” “还要我赔钱?!”许娇儿震惊。 李获悦也有些震惊:“难不成还能白摔?”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许娇儿看李获悦已经跨出门,在门外等着。 李获悦微微点头:“你还算识相。” 许娇儿气得跺了跺脚,她已经没了来时的底气,她问罪的理由已经不存在,现在人家要她离开,她还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重重地踏步到门外,她对着李获悦说着:“我……我要是真的想不出怎么办?” “死啊,还能怎么样?”李获悦看她走出来,转身关上了房门。 “你!”许娇儿真是搞不懂,这女人怎么那么难沟通,每次说个话,一点儿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吗?” “????”李获悦疑惑地看向许娇儿,“你是圣上遗落在外的公主吗?我凭什么帮你?而且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我怎么帮你想?靠想象力吗?” 许娇儿哼了一声,“不给提示就算了,我自己也想得到!” “嗯。”李获悦心里惦记着去老四书房,她猜测大概是老二被放回来了。 房间里还有碎瓷片,待会儿把老五骗过来打扫。 “我要是想到了也不会告诉你!”许娇儿以为李获悦还会对她的信息感到好奇。 第54章 “你……”李获悦还真不好评价许娇儿,总觉得她的脑回路不像是正常成年人,斟酌了许久地用词,才问到,“你们那边,18是成年是吧?” 许娇儿虽然不知道李获悦为什么问,但还是骄傲地回答着:“当然!我们那边无论男女,小时候都要上好久的学,不像这边,十三四岁就要说嫁娶的事了,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因为看言情小说被我妈骂呢!” 提到“妈”这个词,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还是李获悦先回过神过来,开始下楼梯,说着:“那你到南国的时候,是成年了吗?” “当然啊!”许娇儿也跟着下了楼,楼体还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响,但这次她光顾着和李获悦说话,没有那么在意了,“未成年不让穿越的。” “什么?!” 李获悦不知道许娇儿哪儿来的信息,有些怀疑是许娇儿自己瞎想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李获悦怕许娇儿憋着不说,又补了两句,“你之前甚至不知道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更不知道南国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为什么突然就会知道这个?这是你自己做梦梦见的规则吗?” 许娇儿自尊心比较强,容不得李获悦这么说,搞得她像是和信口雌黄的傻子一样。 “你又没穿越过,你当然不知道!” 许娇儿提到自己的身份,始终还是觉得骄傲的。 她觉得来自更高级的文明,和这些迂腐的古人自是不一样。 “穿越适配躯体,必须和穿越者有年龄差,且穿越者恒定为大,适配躯体越小,差值越大越适配,如果选择最小的适配躯体,至少得在12的差值或以上。” 许娇儿看李获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心里更爽了,自己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李获悦前面。 “而在选择的躯体里,根本就不会出现六岁以下的小孩!” 李获悦皱着眉,这个规则她从来没有听过,但从南国有穿越者记录以来,确实不存在六岁以下的穿越者。 可许娇儿从来没有看过案例,看了也看不懂写的什么,那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可能,你乱说。”李获悦否定到,“抓了那么多个穿越者,怎么没人提到过这个事?” “都把人抓了,还指望人家给你说???”许娇儿觉得李获悦的问题难得提这么天真出来。 李获悦叹了口气,想到那些已经去世的穿越者,心里就格外沉重。 以前有母亲在,还不觉得有危险,后来不止母亲找不到,父亲也丢了。 父亲的殊察使官职岌岌可危,而她又不被圣上允许成为新的殊察使。 但凡父亲或者李获悦有一点儿差错,之后怕是…… “南国,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出实话。” 李获悦的声音沾染着情绪,听得许娇儿后背发凉,赶紧又快走了两步。 大概是太安静了,许娇儿又说着: “……当然,也不排除是适配躯体选择太少,就直接被动选择了,只是有可能哈,因为我听桑宝和好像就没有自己选,他一睁眼就已经是桑宝和了。” 李获悦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个事,已经完全超出她的认知了。 她穿越来,并没有什么选项,也没有人给她说什么规则,她也是一睁眼,就成了李获悦了。 走到一进小院的月拱门时,许娇儿慢慢停了下来,脚尖在地上碾着蚂蚁,不时往身后看看,明显是在等李获悦。 待李获悦也行至月拱门前,许娇儿小声问着:“我……我实在没想到,你,你,你能给我一个建议吗?我该从哪个方向去想呢?” “我不……” 许娇儿抢先一步,双手叉腰,大声吼道:“不许说不知道!” “许娇儿,这里是李……” 李获悦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便传来一声急切地怒吼:“娇儿!你在做什么?!!!” 站在月拱门下的两人朝发声处望去,瞧见桑扶卿正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还要出声制止许娇儿的行为。 “娇儿!!!不得无礼!” 许娇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桑扶卿要凶巴巴地朝她叫喊,“我做什么了?” 她又回头问李获悦,“你们这边,叉腰说话是非常无理的事吗?” 李获悦反问着:“怎么,你那边这样说话很有礼貌?” 许娇儿:“……倒也不是这么说。” 没等两人说完,桑扶卿已然奋力赶到,第一时间薅开许娇儿,气都还没有喘过来,就朝着李获悦行礼道歉: “……李姑娘,实在……抱歉!娇儿不懂事……如果她有冒犯之处……我替她赔个罪,还请李姑娘见谅。” 许娇儿本来还不满桑扶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她掀开,这会儿一听这个话,哪儿还舍得怪桑扶卿。 李获悦没说什么,许娇儿却大步上前,对着李获悦眉飞色舞。 没有张嘴说什么,但整张脸都写着“你看,他爱我,为我说话,我赢了”。 李获悦不明白许娇儿在炫耀什么,两个人关心的重点完全不一样,像是两个没什么干系的赛道。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许娇儿见识过现代社会那么多精彩后,还会将目光只放在一个没什么政绩的七品小官身上,她明明知道自己再不努力寻找自救方法,她就会死啊。 许娇儿对于桑扶卿这番做法很是认同,可桑扶卿他上来就给许娇儿“定罪”了,这也值得开心吗? 不反驳两句? 至少得问问他,为什么不问清楚现场情况,上来就说着“不懂事”、“有冒犯”、“替她赔罪”这种词? 在李获悦眼里,许娇儿的炫耀行为,更像是在说:你看,我有主人,你没有。 许娇儿微微歪着头,欣赏李获悦的表情,她想看到李获悦失落羡慕嫉妒的表情。 可惜没有。 甚至那眼神传达出的微妙感觉,让许娇儿都怀疑自己像个小丑。 “快些走吧二位。”李获悦开口道。 她已经听见大嫂和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了。 “……可是,李姑娘,我还没……” 李获悦懒得听,直接就提步准备走。 第55章 李获悦的书房是单独设计的一处,并不在李获悦的院落里。 两层小高楼,下面是空的,做成凉亭样式,从一旁搭建的木梯环绕上去,才到达二楼。 周围空旷,没有花丛,只有浅浅的草坪,中间铺设白色碎石形成一条小道,看上去简单至极。 许娇儿刚一踏上小碎石路,便发出卡擦卡擦的响声。 她脚步一顿,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有些奇怪,像是在图书馆吭哧吭哧吃薯片一般罪过。 她疑惑地想看看李获悦是怎么走的,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发出声音。 一抬头,那女人已经在楼梯口等她了。 “走那么快做什么!”许娇儿生气地跟了上去。 李获悦看许娇儿跟上,边说边走上楼梯:“是你在那儿犹豫太久了,并不是我走得快。” 这次上楼梯,许娇儿刻意观察着,发现连李获悦也发出了声响,便放心地跟了上去。 谁知木梯在她踏上去时,发出的声响更大,仿佛随时都要坍塌。 这动静,吓得许娇儿都不敢动了,站在一阶木梯上,朝着上方的李获悦吐槽,“不是,你们李府不是挺有钱的么?用的什么粗制滥造的豆腐渣工程?这楼梯都这样了也不知道修一修?万一哪天断了把你摔死了怎么办?” 李获悦在她吐槽期间,已经到达二楼了,她站在高处,俯视着下方死命抓紧栏杆不敢动弹的许娇儿。 “你要一直待在那儿吗?”李获悦问着。 许娇儿再咬牙切齿也没办法,只能控制内心的害怕,往上挪动。 李获悦提前进屋,泡好茶等她。 没一会儿,许娇儿也进屋,一边进一边还在吐槽,“迟早摔死你,到时候这边也没个人,你得死三天了才有人来收尸!” “何必对我这么大恶意。”李获悦平静地说着,没有因为许娇儿的恶毒诅咒而感到气愤恼怒,“婚,我会退,你的命,也不是我要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冲突,甚至算得上毫不相干。你不把精力放在如何争取生存下来,反而成天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样做,是对你有什么益处吗?” 许娇儿张张嘴,回答不上来。 她总觉得面对李获悦,应该要做点什么,来显示自己比她优秀,比她更好,更值得被爱。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不出来。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吗? 穿越女主出现了,一定会有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或者皇家备受宠爱的公主出来,和她争抢。 然而李获悦并没有抢她什么。 原本要抢的卿哥哥,她也说了要退婚,而且也不是说说而已,这两天她听说桑母已经在找族中长老商议这件事了。 之前被砸的桑府,在后来她才听说是李获悦出钱置办下来的,大到房屋石桌,小到桑母平常用的针线,都是李家的资产。 那李获悦没抢她什么,她为什么一开始就针对人家呢? 一定是李获悦太坏了。 对,这次的寻人启事,直接就把她的信息卖了出去! 她一定是想把穿越者找出来杀掉! 她父亲就是殊察使,家训说不一定都是信奉把穿越者杀死! “你卖我信息,你不得好死!”许娇儿坐下来,气呼呼地拍了拍桌子。 李获悦那些寻人启事早就销毁了,也没有穿越者真的相信,如今大多暴露出来的穿越者,刚冒个苗头,就有组织找上门了。 “什么信息?”李获悦慢慢饮了一口茶。 许娇儿看她还在装傻,直接站起来走到李获悦桌前,拍了一张当时的寻人启事出来。 指着下方的图,许娇儿愤然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图,是你画的?我把你画的枪械图,随手贴了出去?”李获悦暼了一眼图,不甚在意,这告示里的东西,她比许娇儿熟多了。 “……这,这倒不是……”许娇儿不会画枪械图,“我只是觉得,你拿着我给你的信息,谋取自己的利益!但你都没舍得给我一些信息作为回报!你简直是个小人!” “你给我的信息?”李获悦点了点头,“是,你给我说,你用枪械图吸引了圣上的注意,那请问,是我画的这一把吗?” “……不是,我没有画出来,也不认识枪械型号。”许娇儿气势弱了下去,“但你敢说,你这图,不是因为我的提示才画出来的吗?” “确实是因为你。”李获悦大方承认了,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呢?” “你用这个来做什么?!你不就是想抓穿越者吗?!我们穿越者怎么你了?!你就非得想方设法致我们于死地?!你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许娇儿越说越生气,看着李获悦无所谓的态度更来气,直接伸手掀翻了桌上的茶杯。 陶瓷杯经不住这样的重创,刚和地面相碰撞,就碎了一地。 温热的茶水打湿了地面,淡淡地茶香四溢,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你觉得,你是用什么身份和位置,质问我这些话?”李获悦没有站起来,保持原有的坐姿,直直看向许娇儿的眼睛。 “我……”许娇儿站着,却感觉自己莫名矮了一截,“当然是为了那些被你们迫害的穿越者!”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李获悦点破了许娇儿的诡计,“但没有关系,我并不在乎答案,只是为了提醒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 如你所说,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少耀武扬威地惹我。 要谈就好好坐下谈,你要是发疯,我可就不客气了。” 许娇儿和李获悦对视着,几个呼吸间便败下阵来,扭扭捏捏地坐回了原位。 “你利用了我,你该感到愧疚,向我道歉。”许娇儿说着。 “道歉?”李获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想要道歉???” 许娇儿用鼻子发出不屑地哼哼声,冷嘲热讽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高贵的大小姐,永远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做错了事,也永远不会承认。” 许娇儿的想法,真是让李获悦刮目相看。 第56章 “我没有和你道歉的必要。” 李获悦刚说出口,许娇儿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李获悦又说: “你的信息,是在殿试时夹杂了枪械制作,确实是很重要的信息。” 许娇儿嘁了一声,说着:“你知道就好!” 李获悦看着许娇儿,想到了大殿上的事,思绪转了几圈,又继续说着: “而我的信息,是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存在。 这直接和你的性命挂钩,并不存在只是我单方面获取信息、利用你之类的说法。 因此,我并不欠你什么。” 许娇儿一怔,想要辩驳两句。 李获悦也发现了许娇儿张了张嘴,一副要说话的样子,干脆停了下来,等许娇儿说,看她到底能说点什么出来。 许娇儿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之后,才最终憋出一句:“那,那次就算了,可你之后又把这个信息拿出来用,这又怎么算?” “信息已经到我手里了,怎么用是我的事,你难不成还有什么版权不成?”李获悦都快被许娇儿的脑回路气笑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我道歉了,那又能怎样呢?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 “这就证明你做错了啊!”许娇儿昂首挺胸。 李获悦点头,“然后呢?” “……然后?” 许娇儿对李获悦的提问感到困惑,难道这还不够吗? “在你的眼里,我承认这次事情是我做错了,是一件多么值得被铭记的事?”李获悦再次发问。 许娇儿哑然,她还真这样认为。 但是她同时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认为是不对的。 “你总是想抓住我的错处,目的是什么呢?”李获悦上下打量着许娇儿,眼里充满不解,“该不会是为了桑扶卿吧?” “当然……”许娇儿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是话都说了个开头了,却也没有底气继续说下去。 李获悦坐着,也给了她极强的压迫感,她现在被连着问,脑袋都被问糊涂了,像是在做考试时倒数第二道大题一样。 “多想想自己吧。”李获悦说着,又开始有条不紊地铺垫,“你看我昨天弄出那么大动静,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证明你所说的殿试夹杂了枪械制作这一条,根本就不是圣上想要的,或者说不是最想要的。” 李获悦知道圣上对枪械制作不感兴趣,是因为昨天一直到最后李获悦都离开了,那张精良的m614也没能拿出来。 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有更好的了,要么就是根本要的不是这个。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不可能!!!边关那般吃紧的战事,他不可能不心动热武器的制作!”许娇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李获悦的说法。 李获悦又当着许娇儿的面,猜测到:“会不会有人已经将这些东西献给圣上了呢?你当时试卷里,都写了哪些枪械呢?” - “我没有和你道歉的必要。” 李获悦刚说出口,许娇儿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李获悦又说: “你的信息,是在殿试时夹杂了枪械制作,确实是很重要的信息。” 许娇儿嘁了一声,说着:“你知道就好!” 李获悦看着许娇儿,想到了大殿上的事,思绪转了几圈,又继续说着: “而我的信息,是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存在。 这直接和你的性命挂钩,并不存在只是我单方面获取信息、利用你之类的说法。 因此,我并不欠你什么。” 许娇儿一怔,想要辩驳两句。 李获悦也发现了许娇儿张了张嘴,一副要说话的样子,干脆停了下来,等许娇儿说,看她到底能说点什么出来。 许娇儿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之后,才最终憋出一句:“那,那次就算了,可你之后又把这个信息拿出来用,这又怎么算?” “信息已经到我手里了,怎么用是我的事,你难不成还有什么版权不成?”李获悦都快被许娇儿的脑回路气笑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我道歉了,那又能怎样呢?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 “这就证明你做错了啊!”许娇儿昂首挺胸。 李获悦点头,“然后呢?” “……然后?” 许娇儿对李获悦的提问感到困惑,难道这还不够吗? “在你的眼里,我承认这次事情是我做错了,是一件多么值得被铭记的事?”李获悦再次发问。 许娇儿哑然,她还真这样认为。 但是她同时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认为是不对的。 “你总是想抓住我的错处,目的是什么呢?”李获悦上下打量着许娇儿,眼里充满不解,“该不会是为了桑扶卿吧?” “当然……”许娇儿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是话都说了个开头了,却也没有底气继续说下去。 李获悦坐着,也给了她极强的压迫感,她现在被连着问,脑袋都被问糊涂了,像是在做考试时倒数第二道大题一样。 “多想想自己吧。”李获悦说着,又开始有条不紊地铺垫,“你看我昨天弄出那么大动静,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证明你所说的殿试夹杂了枪械制作这一条,根本就不是圣上想要的,或者说不是最想要的。” 李获悦知道圣上对枪械制作不感兴趣,是因为昨天一直到最后李获悦都离开了,那张精良的m614也没能拿出来。 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有更好的了,要么就是根本要的不是这个。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不可能!!!边关那般吃紧的战事,他不可能不心动热武器的制作!”许娇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李获悦的说法。 李获悦又当着许娇儿的面,猜测到:“会不会有人已经将这些东西献给圣上了呢?你当时试卷里,都写了哪些枪械呢?”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不可能!!!边关那般吃紧的战事,他不可能不心动热武器的制作!”许娇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李获悦的说法。 第57章 “我没有和你道歉的必要。” 李获悦刚说出口,许娇儿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李获悦又说: “你的信息,是在殿试时夹杂了枪械制作,确实是很重要的信息。” 许娇儿嘁了一声,说着:“你知道就好!” 李获悦看着许娇儿,想到了大殿上的事,思绪转了几圈,又继续说着: “而我的信息,是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存在。 这直接和你的性命挂钩,并不存在只是我单方面获取信息、利用你之类的说法。 因此,我并不欠你什么。” 许娇儿一怔,想要辩驳两句。 李获悦也发现了许娇儿张了张嘴,一副要说话的样子,干脆停了下来,等许娇儿说,看她到底能说点什么出来。 许娇儿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之后,才最终憋出一句:“那,那次就算了,可你之后又把这个信息拿出来用,这又怎么算?” “信息已经到我手里了,怎么用是我的事,你难不成还有什么版权不成?”李获悦都快被许娇儿的脑回路气笑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我道歉了,那又能怎样呢?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 “这就证明你做错了啊!”许娇儿昂首挺胸。 李获悦点头,“然后呢?” “……然后?” 许娇儿对李获悦的提问感到困惑,难道这还不够吗? “在你的眼里,我承认这次事情是我做错了,是一件多么值得被铭记的事?”李获悦再次发问。 许娇儿哑然,她还真这样认为。 但是她同时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认为是不对的。 “你总是想抓住我的错处,目的是什么呢?”李获悦上下打量着许娇儿,眼里充满不解,“该不会是为了桑扶卿吧?” “当然……”许娇儿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是话都说了个开头了,却也没有底气继续说下去。 李获悦就算坐着,也给了她极强的压迫感,她现在被连着问,脑袋都被问糊涂了,像是在做考试时倒数第二道大题一样。 “多想想自己吧。”李获悦说着,又开始有条不紊地铺垫,“你看我昨天弄出那么大动静,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证明你所说的殿试夹杂了枪械制作这一条,根本就不是圣上想要的,或者说不是最想要的。” 李获悦知道圣上对枪械制作不感兴趣,是因为昨天一直到最后李获悦都离开了,那张精良的伯莱塔92f图纸也没能拿出来。 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有更好的了,要么就是根本要的不是这个。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不可能!!!边关那般吃紧的战事,他不可能不心动热武器的制作!”许娇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李获悦的说法。 李获悦又当着许娇儿的面,猜测到:“会不会有人已经将这些东西献给圣上了呢?你当时试卷里,都写了哪些枪械呢?” 许娇儿本来不愿相信,可她一想到这枪械制作的步骤,还是桑宝和告诉她的,她心里便开始焦虑了起来。 桑宝和…… 听最近桑母说过,桑宝和被凉王抓起来了,她让桑扶卿一起想办法,但是桑扶卿的官职太低,认识的人有限,好多还是根本没有为官的普通风雅文人,根本帮不上忙。 桑宝和为什么被抓,连一直在打听的桑母都不知情,更别说许娇儿了。 许娇儿也并不在意桑宝和为什么被凉王抓走了,她起初还当时桑宝和喜欢装x,被凉王带回去修理了。 现在想来,会不会真的像李获悦所言,是桑宝和已经将东西呈给了圣上,来换取他的生机,才会导致圣上对寻人启事里的枪械概念图不感兴趣?! 许娇儿越想越后怕,她到现在还是只空有个状元头衔,除去这个,她还什么都没有,如果圣上要清理她,她拿什么出来才能保命啊! 李获悦看许娇儿逐渐发白的脸色便知道,这姑娘已经知道利害了。 “你最好想想,你应该还有什么,是圣上看重的,我认为,大概率不止枪械制作。”李获悦引导着许娇儿思考。 许娇儿已经慌了神,却还是不忘质疑李获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李获悦回答到:“凭你现在还好好活着。” “可……可我……”许娇儿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下文。 窗棂边的铃铛响了两声,清脆轻盈的声音让李获悦开始赶人。 “你要是现在想不出来也没关系,回去慢慢想吧,反正也没立刻死。”李获悦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了,你今天摔碎了我府里五个茶盏,下午会有人将赔款单给你送过去。” “还要我赔钱?!”许娇儿震惊。 李获悦也有些震惊:“难不成还能白摔?”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许娇儿看李获悦已经跨出门,在门外等着。 李获悦微微点头:“你还算识相。” 许娇儿气得跺了跺脚,她已经没了来时的底气,她问罪的理由已经不存在,现在人家要她离开,她还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重重地踏步到门外,她对着李获悦说着:“我……我要是真的想不出怎么办?” “死啊,还能怎么样?”李获悦看她走出来,转身关上了房门。 “你!”许娇儿真是搞不懂,这女人怎么那么难沟通,每次说个话,一点儿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吗?” “????”李获悦疑惑地看向许娇儿,“你是圣上遗落在外的公主吗?我凭什么帮你?而且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我怎么帮你想?靠想象力吗?” 许娇儿哼了一声,“不给提示就算了,我自己也想得到!” “嗯。”李获悦心里惦记着去老四书房,她猜测大概是老二被放回来了。 房间里还有碎瓷片,待会儿把老五骗过来打扫。 “我要是想到了也不会告诉你!”许娇儿以为李获悦还会对她的信息感到好奇。 第58章 李获悦的书房是单独设计的一处,并不在李获悦的院落里。 两层小高楼,下面是空的,做成凉亭样式,从一旁搭建的木梯环绕上去,才到达二楼。 周围空旷,没有花丛,只有浅浅的草坪,中间铺设白色碎石形成一条小道,看上去简单至极。 许娇儿刚一踏上小碎石路,便发出卡擦卡擦的响声。 她脚步一顿,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有些奇怪,像是在图书馆吭哧吭哧吃薯片一般罪过。 她疑惑地想看看李获悦是怎么走的,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发出声音。 一抬头,那女人已经在楼梯口等她了。 “走那么快做什么!”许娇儿生气地跟了上去。 李获悦看许娇儿跟上,边说边走上楼梯:“是你在那儿犹豫太久了,并不是我走得快。” 这次上楼梯,许娇儿刻意观察着,发现连李获悦也发出了声响,便放心地跟了上去。 谁知木梯在她踏上去时,发出的声响更大,仿佛随时都要坍塌。 这动静,吓得许娇儿都不敢动了,站在一阶木梯上,朝着上方的李获悦吐槽,“不是,你们李府不是挺有钱的么?用的什么粗制滥造的豆腐渣工程?这楼梯都这样了也不知道修一修?万一哪天断了把你摔死了怎么办?” 李获悦在她吐槽期间,已经到达二楼了,她站在高处,俯视着下方死命抓紧栏杆不敢动弹的许娇儿。 “你要一直待在那儿吗?”李获悦问着。 许娇儿再咬牙切齿也没办法,只能控制内心的害怕,往上挪动。 李获悦提前进屋,泡好茶等她。 没一会儿,许娇儿也进屋,一边进一边还在吐槽,“迟早摔死你,到时候这边也没个人,你得死三天了才有人来收尸!” “何必对我这么大恶意。”李获悦平静地说着,没有因为许娇儿的恶毒诅咒而感到气愤恼怒,“婚,我会退,你的命,也不是我要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冲突,甚至算得上毫不相干。你不把精力放在如何争取生存下来,反而成天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样做,是对你有什么益处吗?” 许娇儿张张嘴,回答不上来。 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有更好的了,要么就是根本要的不是这个。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不可能!!!边关那般吃紧的战事,他不可能不心动热武器的制作!”许娇儿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李获悦的说法。 李获悦又当着许娇儿的面,猜测到:“会不会有人已经将这些东西献给圣上了呢?你当时试卷里,都写了哪些枪械呢?” 许娇儿本来不愿相信,可她一想到这枪械制作的步骤,还是桑宝和告诉她的,她心里便开始焦虑了起来。 桑宝和…… 听最近桑母说过,桑宝和被凉王抓起来了,她让桑扶卿一起想办法,但是桑扶卿的官职太低,认识的人有限,好多还是根本没有为官的普通风雅文人,根本帮不上忙。 桑宝和为什么被抓,连一直在打听的桑母都不知情,更别说许娇儿了。 许娇儿也并不在意桑宝和为什么被凉王抓走了,她起初还当时桑宝和喜欢装x,被凉王带回去修理了。 现在想来,会不会真的像李获悦所言,是桑宝和已经将东西呈给了圣上,来换取他的生机,才会导致圣上对寻人启事里的枪械概念图不感兴趣?! 许娇儿越想越后怕,她到现在还是只空有个状元头衔,除去这个,她还什么都没有,如果圣上要清理她,她拿什么出来才能保命啊! 李获悦看许娇儿逐渐发白的脸色便知道,这姑娘已经知道利害了。 “你最好想想,你应该还有什么,是圣上看重的,我认为,大概率不止枪械制作。”李获悦引导着许娇儿思考。 许娇儿已经慌了神,却还是不忘质疑李获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李获悦回答到:“凭你现在还好好活着。” “可……可我……”许娇儿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下文。 窗棂边的铃铛响了两声,清脆轻盈的声音让李获悦开始赶人。 “你要是现在想不出来也没关系,回去慢慢想吧,反正也没立刻死。”李获悦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了,你今天摔碎了我府里五个茶盏,下午会有人将赔款单给你送过去。” “还要我赔钱?!”许娇儿震惊。 李获悦也有些震惊:“难不成还能白摔?”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许娇儿看李获悦已经跨出门,在门外等着。 李获悦微微点头:“你还算识相。” 许娇儿气得跺了跺脚,她已经没了来时的底气,她问罪的理由已经不存在,现在人家要她离开,她还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重重地踏步到门外,她对着李获悦说着:“我……我要是真的想不出怎么办?” “死啊,还能怎么样?”李获悦看她走出来,转身关上了房门。 “你!”许娇儿真是搞不懂,这女人怎么那么难沟通,每次说个话,一点儿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吗?” “????”李获悦疑惑地看向许娇儿,“你是圣上遗落在外的公主吗?我凭什么帮你?而且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我怎么帮你想?靠想象力吗?” 许娇儿哼了一声,“不给提示就算了,我自己也想得到!” “嗯。”李获悦心里惦记着去老四书房,她猜测大概是老二被放回来了。 房间里还有碎瓷片,待会儿把老五骗过来打扫。 “我要是想到了也不会告诉你!”许娇儿以为李获悦还会对她的信息感到好奇。 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已经有更好的了,要么就是根本要的不是这个。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但面对许娇儿,她不能说是昨天自己献上图纸,却压根没入圣上的眼。 “我要是想到了也不会告诉你!”许娇儿以为李获悦还会对她的信息感到好奇。 第59章 “你……”李获悦还真不好评价许娇儿,总觉得她的脑回路不像是正常成年人,斟酌了许久地用词,才问到,“你们那边,18是成年是吧?” 许娇儿虽然不知道李获悦为什么问,但还是骄傲地回答着:“当然!我们那边无论男女,小时候都要上好久的学,不像这边,十三四岁就要说嫁娶的事了,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因为看言情小说被我妈骂呢!” 提到“妈”这个词,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还是李获悦先回过神过来,开始下楼梯,说着:“那你到南国的时候,是成年了吗?” “当然啊!”许娇儿也跟着下了楼,楼体还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响,但这次她光顾着和李获悦说话,没有那么在意了,“未成年不让穿越的。” “什么?!” 李获悦不知道许娇儿哪儿来的信息,有些怀疑是许娇儿自己瞎想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李获悦怕许娇儿憋着不说,又补了两句,“你之前甚至不知道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更不知道南国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为什么突然就会知道这个?这是你自己做梦梦见的规则吗?” 许娇儿自尊心比较强,容不得李获悦这么说,搞得她像是和信口雌黄的傻子一样。 “你又没穿越过,你当然不知道!” 许娇儿提到自己的身份,始终还是觉得骄傲的。 她觉得来自更高级的文明,和这些迂腐的古人自是不一样。 “穿越适配躯体,必须和穿越者有年龄差,且穿越者恒定为大,适配躯体越小,差值越大越适配,如果选择最小的适配躯体,至少得在12的差值或以上。” 许娇儿看李获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心里更爽了,自己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李获悦前面。 “而在选择的躯体里,根本就不会出现六岁以下的小孩!” 李获悦皱着眉,这个规则她从来没有听过,但从南国有穿越者记录以来,确实不存在六岁以下的穿越者。 可许娇儿从来没有看过案例,看了也看不懂写的什么,那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可能,你乱说。”李获悦否定到,“抓了那么多个穿越者,怎么没人提到过这个事?” “都把人抓了,还指望人家给你说???”许娇儿觉得李获悦的问题难得提这么天真出来。 李获悦叹了口气,想到那些已经去世的穿越者,心里就格外沉重。 以前有母亲在,还不觉得有危险,后来不止母亲找不到,父亲也丢了。 父亲的殊察使官职岌岌可危,而她又不被圣上允许成为新的殊察使。 但凡父亲或者李获悦有一点儿差错,之后怕是…… “南国,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出实话。” 李获悦的声音沾染着情绪,听得许娇儿后背发凉,赶紧又快走了两步。 大概是太安静了,许娇儿又说着: “……当然,也不排除是适配躯体选择太少,就直接被动选择了,只是有可能哈,因为我听桑宝和好像就没有自己选,他一睁眼就已经是桑宝和了。” 李获悦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个事,已经完全超出她的认知了。 她穿越来,并没有什么选项,也没有人给她说什么规则,她也是一睁眼,就成了李获悦了。 走到一进小院的月拱门时,许娇儿慢慢停了下来,脚尖在地上碾着蚂蚁,不时往身后看看,明显是在等李获悦。 待李获悦也行至月拱门前,许娇儿小声问着:“我……我实在没想到,你,你,你能给我一个建议吗?我该从哪个方向去想呢?” “我不……” 许娇儿抢先一步,双手叉腰,大声吼道:“不许说不知道!” “许娇儿,这里是李……” 李获悦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便传来一声急切地怒吼:“娇儿!你在做什么?!!!” 站在月拱门下的两人朝发声处望去,瞧见桑扶卿正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还要出声制止许娇儿的行为。 “娇儿!!!不得无礼!” 许娇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桑扶卿要凶巴巴地朝她叫喊,“我做什么了?” 她又回头问李获悦,“你们这边,叉腰说话是非常无理的事吗?” 李获悦反问着:“怎么,你那边这样说话很有礼貌?” 许娇儿:“……倒也不是这么说。” 没等两人说完,桑扶卿已然奋力赶到,第一时间薅开许娇儿,气都还没有喘过来,就朝着李获悦行礼道歉: “……李姑娘,实在……抱歉!娇儿不懂事……如果她有冒犯之处……我替她赔个罪,还请李姑娘见谅。” 许娇儿本来还不满桑扶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她掀开,这会儿一听这个话,哪儿还舍得怪桑扶卿。 李获悦没说什么,许娇儿却大步上前,对着李获悦眉飞色舞。 没有张嘴说什么,但整张脸都写着“你看,他爱我,为我说话,我赢了”。 李获悦不明白许娇儿在炫耀什么,两个人关心的重点完全不一样,像是两个没什么干系的赛道。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许娇儿见识过现代社会那么多精彩后,还会将目光只放在一个没什么政绩的七品小官身上,她明明知道自己再不努力寻找自救方法,她就会死啊。 许娇儿对于桑扶卿这番做法很是认同,可桑扶卿他上来就给许娇儿“定罪”了,这也值得开心吗? 不反驳两句? 至少得问问他,为什么不问清楚现场情况,上来就说着“不懂事”、“有冒犯”、“替她赔罪”这种词? 在李获悦眼里,许娇儿的炫耀行为,更像是在说:你看,我有主人,你没有。 许娇儿微微歪着头,欣赏李获悦的表情,她想看到李获悦失落羡慕嫉妒的表情。 可惜没有。 甚至那眼神传达出的微妙感觉,让许娇儿都怀疑自己像个小丑。 “快些走吧二位。”李获悦开口道。 她已经听见大嫂和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了。 “……可是,李姑娘,我还没……” 李获悦懒得听,直接就提步准备走。 第60章 “李姑娘,你等等!” 桑扶卿看李获悦马上就要离开,他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人家停下来做什么,他就是想说这句话,就是想再多看看李获悦。 李获悦停下了脚步,用眼神询问桑扶卿。 “我……” “嘿!!!你们他妈还敢来?!!!”大嫂比桑扶卿先一步发出声音,冲过来的速度可比桑扶卿快多了。 她几乎话音刚落,人就已经站在李获悦面前,展开双手,将面前的桑扶卿和许娇儿一推,愤然到:“看来那天你们还是没长记性啊!还敢上门来欺负人!!当我们李府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啊!” 被推的两人双双倒地,低呼一声,没怎么反应过来。 “你……”李获悦还真不好评价许娇儿,总觉得她的脑回路不像是正常成年人,斟酌了许久地用词,才问到,“你们那边,18是成年是吧?” 许娇儿虽然不知道李获悦为什么问,但还是骄傲地回答着:“当然!我们那边无论男女,小时候都要上好久的学,不像这边,十三四岁就要说嫁娶的事了,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因为看言情小说被我妈骂呢!” 提到“妈”这个词,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还是李获悦先回过神过来,开始下楼梯,说着:“那你到南国的时候,是成年了吗?” “当然啊!”许娇儿也跟着下了楼,楼体还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响,但这次她光顾着和李获悦说话,没有那么在意了,“未成年不让穿越的。” “什么?!” 李获悦不知道许娇儿哪儿来的信息,有些怀疑是许娇儿自己瞎想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李获悦怕许娇儿憋着不说,又补了两句,“你之前甚至不知道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更不知道南国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为什么突然就会知道这个?这是你自己做梦梦见的规则吗?” 许娇儿自尊心比较强,容不得李获悦这么说,搞得她像是和信口雌黄的傻子一样。 “你又没穿越过,你当然不知道!” 许娇儿提到自己的身份,始终还是觉得骄傲的。 她觉得来自更高级的文明,和这些迂腐的古人自是不一样。 “穿越适配躯体,必须和穿越者有年龄差,且穿越者恒定为大,适配躯体越小,差值越大越适配,如果选择最小的适配躯体,至少得在12的差值或以上。” 许娇儿看李获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心里更爽了,自己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李获悦前面。 “而在选择的躯体里,根本就不会出现六岁以下的小孩!” 李获悦皱着眉,这个规则她从来没有听过,但从南国有穿越者记录以来,确实不存在六岁以下的穿越者。 可许娇儿从来没有看过案例,看了也看不懂写的什么,那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可能,你乱说。”李获悦否定到,“抓了那么多个穿越者,怎么没人提到过这个事?” “都把人抓了,还指望人家给你说???”许娇儿觉得李获悦的问题难得提这么天真出来。 李获悦叹了口气,想到那些已经去世的穿越者,心里就格外沉重。 以前有母亲在,还不觉得有危险,后来不止母亲找不到,父亲也丢了。 父亲的殊察使官职岌岌可危,而她又不被圣上允许成为新的殊察使。 但凡父亲或者李获悦有一点儿差错,之后怕是…… “南国,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出实话。”“你……”李获悦还真不好评价许娇儿,总觉得她的脑回路不像是正常成年人,斟酌了许久地用词,才问到,“你们那边,18是成年是吧?” 许娇儿虽然不知道李获悦为什么问,但还是骄傲地回答着:“当然!我们那边无论男女,小时候都要上好久的学,不像这边,十三四岁就要说嫁娶的事了,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因为看言情小说被我妈骂呢!” 提到“妈”这个词,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还是李获悦先回过神过来,开始下楼梯,说着:“那你到南国的时候,是成年了吗?” “当然啊!”许娇儿也跟着下了楼,楼体还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响,但这次她光顾着和李获悦说话,没有那么在意了,“未成年不让穿越的。” “什么?!” 李获悦不知道许娇儿哪儿来的信息,有些怀疑是许娇儿自己瞎想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李获悦怕许娇儿憋着不说,又补了两句,“你之前甚至不知道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更不知道南国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为什么突然就会知道这个?这是你自己做梦梦见的规则吗?” 许娇儿自尊心比较强,容不得李获悦这么说,搞得她像是和信口雌黄的傻子一样。 “你又没穿越过,你当然不知道!” 许娇儿提到自己的身份,始终还是觉得骄傲的。 她觉得来自更高级的文明,和这些迂腐的古人自是不一样。 “穿越适配躯体,必须和穿越者有年龄差,且穿越者恒定为大,适配躯体越小,差值越大越适配,如果选择最小的适配躯体,至少得在12的差值或以上。” 许娇儿看李获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心里更爽了,自己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李获悦前面。 “而在选择的躯体里,根本就不会出现六岁以下的小孩!” 李获悦皱着眉,这个规则她从来没有听过,但从南国有穿越者记录以来,确实不存在六岁以下的穿越者。 可许娇儿从来没有看过案例,看了也看不懂写的什么,那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可能,你乱说。”李获悦否定到,“抓了那么多个穿越者,怎么没人提到过这个事?” “都把人抓了,还指望人家给你说???”许娇儿觉得李获悦的问题难得提这么天真出来。 李获悦叹了口气,想到那些已经去世的穿越者,心里就格外沉重。 以前有母亲在,还不觉得有危险,后来不止母亲找不到,父亲也丢了。 父亲的殊察使官职岌岌可危,而她又不被圣上允许成为新的殊察使。 但凡父亲或者李获悦有一点儿差错,之后怕是…… “南国,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出实话。” 第61章 “李姑娘,你等等!” 桑扶卿看李获悦马上就要离开,他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人家停下来做什么。 他就是想说这句话,就是想再多看看李获悦。 李获悦停下了脚步,用眼神询问桑扶卿。 “我……” “嘿!!!你们tm还敢来?!!!”大嫂比桑扶卿先一步发出声音,冲过来的速度可比桑扶卿快多了。 她几乎话音刚落,人就已经站在李获悦面前,展开双手,将面前的桑扶卿和许娇儿一推,愤然到: “看来那天你们还是没长记性啊!还敢上门来欺负人!!当我们李府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啊!” 被推的两人双双倒地,低呼一声,没怎么反应过来。 李获悦被大嫂护在身后,大嫂还回头安慰着李获悦:“获获,咱不怕他们,在李府还能让外人给欺负了去不成?!” 原本心情有些烦闷的李获悦,突然笑了起来,轻轻柔柔的,看呆了狼狈扶起许娇儿的桑扶卿。 这样的笑容,他在梦里见过。 “嫂嫂,我没事。”李获悦拉住大嫂的手,生怕她再一个不高兴反手给那两人一巴掌。 大嫂摸了摸李获悦的额头,“被他们俩打了脑袋吗?怎么憨憨傻傻的?” 李获悦:“……” “你怎么突然推我们?!”许娇儿站起来,愤愤不平。 大嫂啧了一声,回过身去,看他们俩互相搀扶的手,又气得想上前给他俩两下。 想动手,却发现手被李获悦又拽住了。 “获获,别这般斯斯文文的!这俩王八蛋都敢上门来欺负人,简直是……” 李获悦一把捂住了大嫂的嘴,把大嫂拽开。 大嫂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和这些人置气。 待会儿越说越来劲,怕是真要打折人家几条肋骨才肯罢休。 跟着大嫂来的,还有黄若初。 李获悦对着黄若初使了个眼色,说着:“麻烦黄姑娘帮我送送客,我把我嫂嫂先带去她屋里。” 黄若初不打人,但上前就是一顿骂,提着个药包,直追着那两人输出,直到亲眼看人走了,这才放心地回来。 李获悦正和大嫂说老大被停职的事,看黄若初又回来了,安慰了大嫂两句后,以带黄若初去老五那里再问问她小孩具体情况为由,将黄若初单独叫走了。 老五早就去帮霍神医看铺子了,李获悦将黄若初带到了自己书房。 黄若初头一次来,看李获悦面无表情地上楼,尽管发出极大的声响,却也敢直接大咧咧地快速跟上。 李获悦几乎没踏出几步,两人就已经并列着走了,她略带惊奇和欣喜的目光看向黄若初,笑问道:“你跑这么快,不怕楼梯塌了吗?” “没关系,你也在上面,肯定会救我的。”黄若初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如此肯定地说这话。 李获悦没再看她,认真朝二楼走着,调侃道:“反派怎么可能救人?” 黄若初:“……你还怪记仇。”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书房。 一进门,黄若初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碎瓷片。 “怎么也不叫人来打扫?” 李获悦随意坐在窗边,回答着:“今天我在这儿待不了太久,等打扫的人来了,我怕是又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儿就不能打扫吗?”黄若初干脆拿了块手帕,动起手来帮忙打扫了。 李获悦没阻止黄若初的行为,只是提醒着:“当心割手。” “知道知道。”黄若初没一会儿就收拾妥当,将碎瓷片放在手边的桌上,方便自己一会儿带走。 看黄若初收拾好了,李获悦这才说:“我问你个事。” “啊?你也会有问题吗?”黄若初觉得神奇,现在的李获悦在她眼里,是能把什么事都猜到的法师。 李获悦以为被阴阳了,认真看了一眼黄若初,发现人家真的就是这样认为的。 一时语塞。 “什么问题呢?居然能问到我这里来了。” 黄若初兴奋地看着斜靠在窗边的李获悦,她已经准备好回答一些高难度问题了,上次李获悦提问,她以为李获悦是大反派,光顾着害怕去了,那问题回答得有失她平日的水准,今天得好好表现一番了。 想到这儿,黄若初背脊都直了直,端坐在位子上,像是一个认真听课随时准备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 “你穿越来时,有没有人告诉你,有什么穿越躯体的选择吗?” 李获悦自己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尽管穿越这么多年了,但这么重要的信息,她不可能忘记。 黄若初很想回答自己知道,但这件事她也是头一次听说,只能老实巴交地摇头,实话实说着:“……不知道,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谁通知我这件事,听你的意思,是穿越者可以自己选穿越谁吗?” 李获悦点点头,脑子里却在想,这难道就是许娇儿很特别的地方吗?她是靠这个保命? 只是现在就只问了黄若初,再勉强算上桑宝和吧,也就三个人。 有限的观察不能得出普遍的结论,李获悦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多了解一下,下午还要再去宫里一趟,最好是能问到薛柔柔,要是不能,就去炸一炸便宜姨母。 “哦,对,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黄若初突然说着,“我记得我那早死的老公,有一次往家里带回来一个楚楼的头牌,那姑娘长得其实很一般,甚至没有我们府里的小妾好看,但胜在有趣,会很多新鲜东西,比如会唱歌,会作新词,会变魔术,好像还会画人像,传说画得惟妙惟肖。” “后来我也去看了,确实,应该是有不错的美术功底的,速写画得又快又好。” 李获悦一听,大概知道是谁了。 黄若初继续说着: “但是因为她的身份,实际上得不到任何的尊重,这般好手艺,被我那挂名老公叫过去画春宫,那狗东西,真是该死啊!活该最后死在楚楼!” 李获悦听半天,没听到和自己问题相关的重点,她还要去看老二,还想去宫里一趟。 于是提醒着黄若初,说到:“是说的秦乐吧,我知道这人,最后是被我父亲带走的,可是这和我问题的联系……具体体现在哪一方面呢?” 第62章 黄若初讲故事带自己的私人情感,只图自己骂得爽,这会儿李获悦一问,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又继续说:“我其实和那个秦乐聊过一次,当时她被扒光了衣服,在庭院里趴着,四肢完全打开,那牲口拿镇纸……” 说到这儿,黄若初捏了捏拳头,有些说不下去。 李获悦也皱了皱眉,有些说不清的思绪涌上心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黄若初:“当时……旁边有鼎吗?” 黄若初摇摇头,说到:“肯定没有。”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你现在还记得这些细节?” 李获悦问的时候,并没有对黄若初的回答抱有太多的期待,没想到黄若初不仅回答了,还如此斩钉截铁。 “不是我注意这个细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穿越者会被围捕杀害,当时有没有鼎我都不会去注意。”黄若初说着,“我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原主的老公没到那个级别,是不允许有这东西的,不止当时那场景里不会出现鼎,整个府里都不会出现。” 李获悦之前从没有注意过这些关于大鼎的规矩。 “你是不是以为,这秦乐的穿越者身份被发现了,所以被那王八蛋耍着玩?”黄若初知道鼎是穿越者被肆虐的标配,所以很自然地知道李获悦在问什么。 “……不是吗?” “不是,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她是穿越者的事。”黄若初满脸都是可惜,“那姑娘,唉,多优秀的人啊,她作的词,可不像是许娇儿那般,照抄过来的,而是真正她自己想出来的,包括速写,最后是结合南国画图特色上的分层色,底稿是素描到最后根本看不出来。” “那王八蛋!就是死bt来的!!就是想这样做,而不是因为知道秦乐是穿越者!!” “再说了,有穿越者也轮不到那个王八蛋来怎么样!!” “我呸!!!那狗东西!!死了会下十八层地狱!!!!” 眼看黄若初的情绪越发激动,李获悦赶紧出声制止:“打住,我今天重点不是这人。” 黄若初哼了一声,余怒未消,用捏紧的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才罢休。 李获悦暗道好险,还好刚刚没有泡茶。 李获悦没有亲眼见过任何凌虐场景,但自从见过凉王府的那口大鼎,似乎这几日时不时就会听见这些畜生一般的事。 她在想,就这几日频繁听见的原因,会不会是之前从没有注意过? 其实这些恶心的事就发生在身边,只是那时候注意力不在上面,也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所以才会在之前没有听说过。 消气后的黄若初,又开始说了起来:“当时我很震惊,但是那王八蛋强迫我们站在秦乐后面观看,这时候我发现,秦乐的下……身体,似乎是得了病,而且根本就没有医治的迹象。” “我当时怕原主老公也染上了,那原主岂不是也会有,于是忧心忡忡地去找到那王八蛋,当时只要他敢说有,我绝对会用残破的身体和他一换一,还好,那王八蛋嫌人家长得不好看,每次都是和漂亮姑娘那什么,让秦乐在一旁或画图或伺候。” “到最后,他看我这么上心这件事,觉得我有些可笑,让我去找辆马车,自己把秦乐送回楚楼亲自去问。” “我就是在这时候和她交流上的,她身体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眼里全是泪水,她说她想回家,她想妈妈了,她以后再也不敢因为不想吃凉拌苦瓜,而离家出走了。” “南国没有‘妈妈’这个词,但我当时也才来不久,没反应过来,还安慰她,说她妈妈也没想到最后会导致女儿被坏人劫走卖掉,她妈妈知道了,一定不会给她做凉拌苦瓜的。” “她哭得更厉害了,然后说了一句……” 黄若初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身体瘦弱发髻凌乱的女子,仰头躺在大地上,对着苍天,用尽全力嘶哑地哭喊着: “我不是被劫走的,我是自己选的,我活该啊!我自己选的花魁!我自己选的!我自己选的!我要做花魁是自己选的!!”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黄若初虽然只是简单地复述着那天的话,李获悦听了也觉得有些难受。 到底…… 到底还要发生多少次这样的事…… “今天先说到这里吧。”李获悦率先从情绪里出来,她不能因为情绪的低沉而停止前进的脚步,“我还有事,正好,我过一会儿要去宫里,你要我顺便送你一程吗?” “哦,那倒不。”黄若初站了起来,小心拿上碎瓷片,“我还想和你嫂嫂说会儿话,你该忙什么忙去吧。” 把黄若初又送回大嫂的院子后,李获悦赶紧去老四的书房。 屋内的人等了她许久,这次又是老五不在。 这个书房难得聚齐人,但有时候也不知道聚齐是要说什么,似乎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大家都在这儿互通有无。 可以说,这个房间是可以听到李家秘密最多的地方。 老二和老三正在翻找老四房间里的书架,看李获悦到了,赶紧招呼她过来:“获获,来帮我找找。” 李获悦不明所以,这老二才回来,就这么着急看书获取知识吗? 她走到老二身边,看老二精神头还不错,问到:“怎么,被抓一趟,突然醒悟了,打算做官?” 老二被这话逗笑了,温柔地那食指点了点李获悦的头,说着:“咱们家可是忠诚之家,可不能让我上去当贪官给平白玷污了才是。” “那你找什么?”李获悦回头看着老四面无表情地悠闲喝茶,没有一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老四,你的书房你最清楚摆放,怎么不帮老二找找?” 老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叫二哥。” “二哥要找什么经济学通识,我哪儿有那东西?!说了他又不信,非说我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扔角落了。”老四在告状,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经济学通识????” 第63章 “嗯,要不是他们非要我今天回李府,我本来打算看完来着。”老二边说边继续找。 书架上的东西,李获悦其实也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 关于老二说的这个书,李获悦确信这里不会有的。 “合着我还不该去威胁他们把你放了是吧?”李获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你怎么会觉得老四这里会有这本书的?” “纸。”老二又换了个书架,挨着找,“那个纸只有老四这里有。” 李获悦没有阻止老二翻找,让他自己死心。 她到现在除了喝了两口茶,还没有吃东西,走到老五的位置上,从抽屉盒里提出来一个锦盒,坐下来开始吃着酥饼。 “你去上了他们的课吗?”李获悦吃完一个酥饼后,问着。 老二眼睛没有离开书架,回答着:“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你刚刚那么说,才猜到的。”李获悦又喝了一口茶。 这事不难猜,昨晚和那个戴幕离的人聊过之后,再听老二回来就要找书,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联盟的成员会不定时教书的事。 “那你猜得很对,他们在那边搞了个教室,在给一些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上课。”老二再次换了个书架寻找,“我跟着听了两节,可以说……范围很广,知识很新,我基本没有听过。” 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 李获悦想了想,问到:“那你觉得,这样的教学,能推广到全南国吗?” “基本不可能。” 老二总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回忆着,将自己的分析讲给书房里的人听。 “读书人读书就是冲着参加科举,之后好出人头地去的,靠读书增加闲情逸致这种事,富贵人家用不着,贫穷人家耗不起。 他们教的东西都很有意思,长期看来是很有用的东西。 但终究不是正统,除非朝廷用人从他们教的东西里去考察筛选,否则没人会去花时间学这些在现在容易束之高阁的东西,有那点时间,他们会选择去种地。 而且…… 有些课程,怕是一经流传出来,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老大一直在听,没有提出什么问题,也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但听老二这么一说,竟有些好奇,问到:“都教些什么了?怎么听你说着,又好又坏的?” “各个方面,我查看了他们之前的上课日志,统计出十二个主要教学种类。”老二似乎早就猜到会有人这么问,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其中有一节课,叫《时代的跨越与改进》,看了看他们这门课的一些笔记,我还挺感兴趣的,但听说老师暂时回不来。” 这下李获悦也好奇起来了,她以为就教教思想品德、数学生物或者物理什么的,除去英语外,在现代的所有学科都可以提取精华。 毕竟英语这种学来也用不着,甚至地理都能抽出东西来讲讲,就英语不行。 可这《时代的跨越与改进》是她没想到的。 “大概是讲什么的?”老大又问着。 “这课的核心宗旨是……”老二顿了顿,又说,“敢教日月换新天。” 一旁的老三藏不住一点儿,直接惊呼:“我屮艹芔茻!!!这么带劲?!!他们难不成是想……” 老三一直在帮忙找,他对学习这件事不是很感兴趣,屋内几个人聊的时候,他也没太参与。 但他耳朵是一直注意到这边,猛然间听见这么一句,当下佩服得不行。 - “嗯,要不是他们非要我今天回李府,我本来打算看完来着。”老二边说边继续找。 书架上的东西,李获悦其实也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 关于老二说的这个书,李获悦确信这里不会有的。 “合着我还不该去威胁他们把你放了是吧?”李获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你怎么会觉得老四这里会有这本书的?” “纸。”老二又换了个书架,挨着找,“那个纸只有老四这里有。” 李获悦没有阻止老二翻找,让他自己死心。 她到现在除了喝了两口茶,还没有吃东西,走到老五的位置上,从抽屉盒里提出来一个锦盒,坐下来开始吃着酥饼。 “你去上了他们的课吗?”李获悦吃完一个酥饼后,问着。 老二眼睛没有离开书架,回答着:“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你刚刚那么说,才猜到的。”李获悦又喝了一口茶。 这事不难猜,昨晚和那个戴幕离的人聊过之后,再听老二回来就要找书,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联盟的成员会不定时教书的事。 “那你猜得很对,他们在那边搞了个教室,在给一些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上课。”老二再次换了个书架寻找,“我跟着听了两节,可以说……范围很广,知识很新,我基本没有听过。” 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 李获悦想了想,问到:“那你觉得,这样的教学,能推广到全南国吗?” “基本不可能。” 老二总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回忆着,将自己的分析讲给书房里的人听。 “读书人读书就是冲着参加科举,之后好出人头地去的,靠读书增加闲情逸致这种事,富贵人家用不着,贫穷人家耗不起。 他们教的东西都很有意思,长期看来是很有用的东西。 但终究不是正统,除非朝廷用人从他们教的东西里去考察筛选,否则没人会去花时间学这些在现在容易束之高阁的东西,有那点时间,他们会选择去种地。 而且…… 有些课程,怕是一经流传出来,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老大一直在听,没有提出什么问题,也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但听老二这么一说,竟有些好奇,问到:“都教些什么了?怎么听你说着,又好又坏的?” “各个方面,我查看了他们之前的上课日志,统计出十二个主要教学种类。”老二似乎早就猜到会有人这么问,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其中有一节课,叫《时代的跨越与改进》,看了看他们这门课的一些笔记,我还挺感兴趣的,但听说老师暂时回不来。” 第64章 “李姑娘,你等等!” 桑扶卿看李获悦马上就要离开,他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人家停下来做什么,他就是想说这句话,就是想再多看看李获悦。 李获悦停下了脚步,用眼神询问桑扶卿。 “我……” “嘿!!!你们他妈还敢来?!!!”大嫂比桑扶卿先一步发出声音,冲过来的速度可比桑扶卿快多了。 黄若初讲故事带自己的私人情感,只图自己骂得爽,这会儿李获悦一问,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又继续说:“我其实和那个秦乐聊过一次,当时她被扒光了衣服,在庭院里趴着,四肢完全打开,那牲口拿镇纸……” 说到这儿,黄若初捏了捏拳头,有些说不下去。 李获悦也皱了皱眉,有些说不清的思绪涌上心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黄若初:“当时……旁边有鼎吗?” 黄若初摇摇头,说到:“肯定没有。”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你现在还记得这些细节?” 李获悦问的时候,并没有对黄若初的回答抱有太多的期待,没想到黄若初不仅回答了,还如此斩钉截铁。 “不是我注意这个细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穿越者会被围捕杀害,当时有没有鼎我都不会去注意。”黄若初说着,“我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原主的老公没到那个级别,是不允许有这东西的,不止当时那场景里不会出现鼎,整个府里都不会出现。” 李获悦之前从没有注意过这些关于大鼎的规矩。 “你是不是以为,这秦乐的穿越者身份被发现了,所以被那王八蛋耍着玩?”黄若初知道鼎是穿越者被肆虐的标配,所以很自然地知道李获悦在问什么。 “……不是吗?” “不是,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她是穿越者的事。”黄若初满脸都是可惜,“那姑娘,唉,多优秀的人啊,她作的词,可不像是许娇儿那般,照抄过来的,而是真正她自己想出来的,包括速写,最后是结合南国画图特色上的分层色,底稿是素描到最后根本看不出来。” 黄若初讲故事带自己的私人情感,只图自己骂得爽,这会儿李获悦一问,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又继续说:“我其实和那个秦乐聊过一次,当时她被扒光了衣服,在庭院里趴着,四肢完全打开,那牲口拿镇纸……” 说到这儿,黄若初捏了捏拳头,有些说不下去。 李获悦也皱了皱眉,有些说不清的思绪涌上心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黄若初:“当时……旁边有鼎吗?” 黄若初摇摇头,说到:“肯定没有。”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你现在还记得这些细节?” 李获悦问的时候,并没有对黄若初的回答抱有太多的期待,没想到黄若初不仅回答了,还如此斩钉截铁。 “不是我注意这个细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穿越者会被围捕杀害,当时有没有鼎我都不会去注意。”黄若初说着,“我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原主的老公没到那个级别,是不允许有这东西的,不止当时那场景里不会出现鼎,整个府里都不会出现。” 李获悦之前从没有注意过这些关于大鼎的规矩。 “你是不是以为,这秦乐的穿越者身份被发现了,所以被那王八蛋耍着玩?”黄若初知道鼎是穿越者被肆虐的标配,所以很自然地知道李获悦在问什么。 “……不是吗?” “不是,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她是穿越者的事。”黄若初满脸都是可惜,“那姑娘,唉,多优秀的人啊,她作的词,可不像是许娇儿那般,照抄过来的,而是真正她自己想出来的,包括速写,最后是结合南国画图特色上的分层色,底稿是素描到最后根本看不出来。” 黄若初讲故事带自己的私人情感,只图自己骂得爽,这会儿李获悦一问,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又继续说:“我其实和那个秦乐聊过一次,当时她被扒光了衣服,在庭院里趴着,四肢完全打开,那牲口拿镇纸……” 说到这儿,黄若初捏了捏拳头,有些说不下去。 李获悦也皱了皱眉,有些说不清的思绪涌上心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黄若初:“当时……旁边有鼎吗?” 黄若初摇摇头,说到:“肯定没有。”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你现在还记得这些细节?” 李获悦问的时候,并没有对黄若初的回答抱有太多的期待,没想到黄若初不仅回答了,还如此斩钉截铁。 “不是我注意这个细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穿越者会被围捕杀害,当时有没有鼎我都不会去注意。”黄若初说着,“我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原主的老公没到那个级别,是不允许有这东西的,不止当时那场景里不会出现鼎,整个府里都不会出现。” 李获悦之前从没有注意过这些关于大鼎的规矩。 “你是不是以为,这秦乐的穿越者身份被发现了,所以被那王八蛋耍着玩?”黄若初知道鼎是穿越者被肆虐的标配,所以很自然地知道李获悦在问什么。 “……不是吗?” “不是,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她是穿越者的事。”黄若初满脸都是可惜,“那姑娘,唉,多优秀的人啊,她作的词,可不像是许娇儿那般,照抄过来的,而是真正她自己想出来的,包括速写,最后是结合南国画图特色上的分层色,底稿是素描到最后根本看不出来。” 黄若初讲故事带自己的私人情感,只图自己骂得爽,这会儿李获悦一问,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又继续说:“我其实和那个秦乐聊过一次,当时她被扒光了衣服,在庭院里趴着,四肢完全打开,那牲口拿镇纸……” 说到这儿,黄若初捏了捏拳头,有些说不下去。 李获悦也皱了皱眉,有些说不清的思绪涌上心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黄若初:“当时……旁边有鼎吗?” 黄若初摇摇头,说到:“肯定没有。” 第65章 “嗯,要不是他们非要我今天回李府,我本来打算看完来着。”老二边说边继续找。 书架上的东西,李获悦其实也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 关于老二说的这个书,李获悦确信这里不会有的。 “合着我还不该去威胁他们把你放了是吧?”李获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你怎么会觉得老四这里会有这本书的?” “纸。”老二又换了个书架,挨着找,“那个纸只有老四这里有。” 李获悦没有阻止老二翻找,让他自己死心。 她到现在除了喝了两口茶,还没有吃东西,走到老五的位置上,从抽屉盒里提出来一个锦盒,坐下来开始吃着酥饼。 “你去上了他们的课吗?”李获悦吃完一个酥饼后,问着。 老二眼睛没有离开书架,回答着:“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你刚刚那么说,才猜到的。”李获悦又喝了一口茶。 这事不难猜,昨晚和那个戴幕离的人聊过之后,再听老二回来就要找书,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联盟的成员会不定时教书的事。 “那你猜得很对,他们在那边搞了个教室,在给一些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上课。”老二再次换了个书架寻找,“我跟着听了两节,可以说……范围很广,知识很新,我基本没有听过。” 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 李获悦想了想,问到:“那你觉得,这样的教学,能推广到全南国吗?” “基本不可能。” 老二总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回忆着,将自己的分析讲给书房里的人听。 “读书人读书就是冲着参加科举,之后好出人头地去的,靠读书增加闲情逸致这种事,富贵人家用不着,贫穷人家耗不起。 他们教的东西都很有意思,长期看来是很有用的东西。 但终究不是正统,除非朝廷用人从他们教的东西里去考察筛选,否则没人会去花时间学这些在现在容易束之高阁的东西,有那点时间,他们会选择去种地。 而且…… 有些课程,怕是一经流传出来,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老大一直在听,没有提出什么问题,也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但听老二这么一说,竟有些好奇,问到:“都教些什么了?怎么听你说着,又好又坏的?” “各个方面,我查看了他们之前的上课日志,统计出十二个主要教学种类。”老二似乎早就猜到会有人这么问,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其中有一节课,叫《时代的跨越与改进》,看了看他们这门课的一些笔记,我还挺感兴趣的,但听说老师暂时回不来。” 这下李获悦也好奇起来了,她以为就教教思想品德、数学生物或者物理什么的,除去英语外,在现代的所有学科都可以提取精华。 毕竟英语这种学来也用不着,甚至地理都能抽出东西来讲讲,就英语不行。 可这《时代的跨越与改进》是她没想到的。 “大概是讲什么的?”老大又问着。 “这课的核心宗旨是……”老二顿了顿,又说,“敢教日月换新天。” 一旁的老三藏不住一点儿,直接惊呼:“我屮艹芔茻!!!这么带劲?!!他们难不成是想……” 老三一直在帮忙找,他对学习这件事不是很感兴趣,屋内几个人聊的时候,他也没太参与。 但他耳朵是一直注意到这边,猛然间听见这么一句,当下佩服得不行。 “可是给小孩讲这个……有什么用?”老四心里也是十分惊骇,奈何他天生做不出太多表情,一开口,显得有些冷淡。 “有什么用?!可太有用了!”老三啧啧称奇,“别小瞧了孩子,谁不是从孩童时期长大到现在模样的? 我们几个,不也是从刚会识字那会儿,开始形成自己看待世间的方式,成长成现在这样吗?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不是没有道理的。 要是这群小孩,从小被这样培养,等长大了,渗透到南国各处,那还得了?!” 被反驳的老四阴阳怪气着:“难为你天天去楚楼,还能悟出这样的道理。” “???????”老三气得一本书扔了过去,“老四!我是你哥!!你就这么和哥哥说话?!”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老四一把接过飞过来的书,看了一眼,没在意,随手放在了桌上。 李获悦坐在老五的位置,正好在老四身边,原本也没太注意,顺手拿起来准备放回去。 书本刚拿到手里,李获悦立刻觉得不对劲。 一股很浓郁的特殊香味像一条突然扔在面门的丝带,缠绕在李获悦鼻尖。 这香味只有南边灵境寺附近的外庄才有,这也是李获悦为什么会在见到戴幕离的人第一眼,就猜到他们绑了老二。 老四房里的书怎么会有这个香味? “大哥!你也不管管?!”那边老三朝着老大告状,“老四简直目无尊长!!他今天敢这么对我,明天指不定怎么对你呢!” 李获悦打开书随便翻了翻,偶数页还是书名所包含的原有内容,只是奇数页变了,上面的内容,是线性代数。 老四轻蔑地暼了一眼老三,夸赞着:“自己说不过就开始拉大哥,你可真有出息。” “是你自己没理!我找大哥评评理咋啦?!你有本事你也找大哥啊!”老三气鼓鼓地站在原地挑衅。 李获悦站了起来,打算去查看其他书是不是也变了。 能不惊动任何人换老四书架的书,书的内容又是这些,只能是母亲做的。 只是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藏在这里? 不是有教室吗? 实在不行应该也有道具什么的。 “卧槽!!!!!老六!!!!!!你居然帮他?!!!!!!!”老三看李获悦朝他走来,崩溃地大声叫喊着,浮夸得像是演情景剧,“啊,真是反了天了!!!!苍天啊!!!你睁开……” 李获悦一把推开老三:“滚开。” “好的。”老三委委屈屈地站到一旁去了。 第66章 李获悦又从老三身后的书架抽了几本书出来,和刚才扔老四的书在排版上大同小异,其间涵盖的内容却十分广泛。 从生物学到杂文精选或是天文百科,看得李获悦头皮发麻。 这么多“违禁书”居然就这样大咧咧放在家里,就不怕…… 也对。 李获悦想通了为什么会选择放这里。 一方面是因为“灯下黑”,还有一方面,就是父亲一旦不是殊察使了,李府依旧是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掉。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就放这儿。 见李获悦翻看得入神,其他几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老二离得最近,顺手抽出一本来,竟正好是他想要的内容。 “哈!果然有!”老二双手翻开书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儿,市场与道德的相关论述,我才看一半,就被催着走了,生怕我走慢了他们据点会被大火烧了一样。” 李获悦:“……”有些事说一遍就可以了。 “这个有意思,信息获取的有限途径。”老四也过来了,按照他的第一感觉,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结果刚开篇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获悦若有所思,怎么会这么刚巧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老大也来了,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书,而是朝着书架里面观望着,说到:“老四,你书架后还有挂有什么画吗?” 老四舍不得放下手里的书,但问话的是大哥,他不得不暂时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到书架后。 他又取出十几本书,发现书架之后,还真的有一幅画。 他忙招呼其他几人过来一起研究。 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朝腾出来的狭小空间窥探着。 - 李获悦又从老三身后的书架抽了几本书出来,和刚才扔老四的书在排版上大同小异,其间涵盖的内容却十分广泛。 从生物学到杂文精选或是天文百科,看得李获悦头皮发麻。 这么多“违禁书”居然就这样大咧咧放在家里,就不怕…… 也对。 李获悦想通了为什么会选择放这里。 一方面是因为“灯下黑”,还有一方面,就是父亲一旦不是殊察使了,李府依旧是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掉。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就放这儿。 见李获悦翻看得入神,其他几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老二离得最近,顺手抽出一本来,竟正好是他想要的内容。 “哈!果然有!”老二双手翻开书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儿,市场与道德的相关论述,我才看一半,就被催着走了,生怕我走慢了他们据点会被大火烧了一样。” 李获悦:“……”有些事说一遍就可以了。 “这个有意思,信息获取的有限途径。”老四也过来了,按照他的第一感觉,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结果刚开篇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获悦若有所思,怎么会这么刚巧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老大也来了,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书,而是朝着书架里面观望着,说到:“老四,你书架后还有挂有什么画吗?” 老四舍不得放下手里的书,但问话的是大哥,他不得不暂时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到书架后。 他又取出十几本书,发现书架之后,还真的有一幅画。 他忙招呼其他几人过来一起研究。 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朝腾出来的狭小空间窥探着。 李获悦又从老三身后的书架抽了几本书出来,和刚才扔老四的书在排版上大同小异,其间涵盖的内容却十分广泛。 从生物学到杂文精选或是天文百科,看得李获悦头皮发麻。 这么多“违禁书”居然就这样大咧咧放在家里,就不怕…… 也对。 李获悦想通了为什么会选择放这里。 一方面是因为“灯下黑”,还有一方面,就是父亲一旦不是殊察使了,李府依旧是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掉。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就放这儿。 见李获悦翻看得入神,其他几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老二离得最近,顺手抽出一本来,竟正好是他想要的内容。 “哈!果然有!”老二双手翻开书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儿,市场与道德的相关论述,我才看一半,就被催着走了,生怕我走慢了他们据点会被大火烧了一样。” 李获悦:“……”有些事说一遍就可以了。 “这个有意思,信息获取的有限途径。”老四也过来了,按照他的第一感觉,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结果刚开篇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获悦若有所思,怎么会这么刚巧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老大也来了,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书,而是朝着书架里面观望着,说到:“老四,你书架后还有挂有什么画吗?” 老四舍不得放下手里的书,但问话的是大哥,他不得不暂时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到书架后。 他又取出十几本书,发现书架之后,还真的有一幅画。 他忙招呼其他几人过来一起研究。 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朝腾出来的狭小空间窥探着。 李获悦又从老三身后的书架抽了几本书出来,和刚才扔老四的书在排版上大同小异,其间涵盖的内容却十分广泛。 从生物学到杂文精选或是天文百科,看得李获悦头皮发麻。 这么多“违禁书”居然就这样大咧咧放在家里,就不怕…… 也对。 李获悦想通了为什么会选择放这里。 一方面是因为“灯下黑”,还有一方面,就是父亲一旦不是殊察使了,李府依旧是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掉。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就放这儿。 见李获悦翻看得入神,其他几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老二离得最近,顺手抽出一本来,竟正好是他想要的内容。 “哈!果然有!”老二双手翻开书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儿,市场与道德的相关论述,我才看一半,就被催着走了,生怕我走慢了他们据点会被大火烧了一样。” 李获悦:“……”有些事说一遍就可以了。 第67章 李获悦又从老三身后的书架抽了几本书出来,和刚才扔老四的书在排版上大同小异,其间涵盖的内容却十分广泛。 从生物学到杂文精选或是天文百科,看得李获悦头皮发麻。 这么多“违禁书”居然就这样大咧咧放在家里,就不怕…… 也对。 李获悦想通了为什么会选择放这里。 一方面是因为“灯下黑”,还有一方面,就是父亲一旦不是殊察使了,李府依旧是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掉。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就放这儿。 见李获悦翻看得入神,其他几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老二离得最近,顺手抽出一本来,竟正好是他想要的内容。 “哈!果然有!”老二双手翻开书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儿,市场与道德的相关论述,我才看一半,就被催着走了,生怕我走慢了他们据点会被大火烧了一样。” 李获悦:“……”有些事说一遍就可以了。 “这个有意思,信息获取的有限途径。”老四也过来了,按照他的第一感觉,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结果刚开篇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获悦若有所思,怎么会这么刚巧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问到:“你随手拿的吗?” 老四一边看书一边回答:“什么随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没想到突然变得更好看了!” 李获悦没有最喜欢的书,刚刚随便抽出来的几本不仅她印象里在现代时看过,而且也不是很感兴趣。 老大也来了,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书,而是朝着书架里面观望着,说到:“老四,你书架后还有挂有什么画吗?” 老四舍不得放下手里的书,但问话的是大哥,他不得不暂时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到书架后。 他又取出十几本书,发现书架之后,还真的有一幅画。 他忙招呼其他几人过来一起研究。 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朝腾出来的狭小空间窥探着。 缝隙观看的视角太有限了,几人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是什么,上面有红点有方块的,看上去像是批注,又或者是重点图。 李获悦招呼着老三老四干脆把书架移开,露出后面的全貌,光凭几人在这儿猜也猜不出什么名堂。 老三老四是在场除李获悦外排行最小的,今天老五不在,后面没有其他可以使唤的人,只好一人一边对称着站在书架左右。 虽是双胞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两人站在一起时,也很容易区分出来。 他们两人虽然成天吵吵嚷嚷的,谁也瞧不起谁,一到一起动手做事,又展现出双胞胎独有的默契。 几乎不用喊一二三,两人站定后,就跟事前商量好的一样,同一时刻用力抬起,又一同往右边挪动,再一同放手,分毫不差,像是怕晚一秒就会吃亏一般。 随着他俩的移动,书架后藏起来的东西逐渐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张地图。 南国的地图。 “这……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老大一眼就看出了不对,“怎么会连城防以及暗道都有?!” 老二点头,语气沉重中带着一丝调侃:“咱们到现在都还没被全家抄斩,还真是邪了门了。” 李获悦深表认同。 老三老四也和几人站到一起,排成一排,认真观看着这细致的南国地图。 “这些红点是什么?”老三开口问着。 红点分布并不均匀,内城外城的东南西北面都有,但东面明显很少,更多的是在南面。 “内城的西北角没有。”老大指出了特别之处,“这里是皇宫。” “但是有方块。”老四指了指皇宫位置,又将手指划向了东面,“东边密林方向的情况也一样,有很多方块,但是没有红点。” “那五角星和三角形呢?”老二并不关注多数,而是关注最少的那两个形状,“一共就六个地方标记了这些形状,其中就有我们李府,标记了一个五角星。” “我们府还有个红点呢!”老三乐呵呵地说着,仿佛这是什么表彰,“楚楼也有这个红点点,有好几个,也有方块!” 李获悦皱眉,这玩意儿,该不会代表着穿越者吧? 李府就那么点儿特殊的地方。 她顺着路径方向,朝黄若初府里看去,果然也有一个红点。 再看向桑府,也有一个。 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结论。 纸张虽然底色泛黄,但显然是新纸,现场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这是母亲留下的,但是都不知道这留下有什么用。 “要不先去离王府打探一下?”老四建议着,“知晓离王府情况,或许就知道母亲的用意了。” 李获悦目光专注,按照脑中的现实路径,在地图上从李府出发,挨着挨着把每个地图上带图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用实际地形和印象,硬生生将这幅图记了下来。 “这幅图,怕是不能留。”李获悦说着,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摘下来。 老二却突然伸手阻止了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不解地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老二,问着:“拦着我做什么?这是觉得我们李府的脑袋够砍了吗?”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李府统共就这些人,她第一反应倒不是留给他们几个人的,而是单独留给她李获悦的。 但老二的考虑并不是没有道理。 老三却不赞同,在他心里,这个书房就和秘密基地没什么区别,“二哥你这话说得……这个书房,除了我们几个,难不成还有谁能进来不成?” 第68章 其他几人面对老三的问话,没人回答。 图和书都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换掉,到底是母亲一个人做的,还是母亲带了谁进来一起,谁都不知道,也没法猜。 “怎么了?别不说话啊,哥哥妹妹们!”老三觉得自己说的话也不傻啊,怎么会突然冷场了。 李获悦想了好一会儿,说到:“管他呢,这图放这里不第一时间来看,后面想起来再来?那没看到就是活该,这玩意儿太危险了,凭什么用我们李府全府的命来等?” “那毁了吧。”老大还是比较担心全府人的脑袋。 李获悦点头,同意这个做法。 老二也同意,转头看向了老三和老四。 这俩被其他三人盯着,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又一次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好,同时动手从两边边角撕扯墙上纸。 纸张被用力撕开,发出破碎的声音,夸擦夸擦,一声又一声。 脆响没持续多久,老三老四的手不约而同地顿住。 “这……”老三疑惑地举起手里撕下的纸张,上面一片原本该有的图案全都不见了,他手里的是一张白纸。 “这……”老四看了看手里的白纸,又看看墙面。 墙面依旧显示着一份地图,还是原来的地图,除了面上少了一张纸,没有别的不同。 屋外的风突然猛烈地刮了一阵进来,将两人撕碎掉落的白纸卷起,吹散至屋内的各个角落。 “那……要把墙拆了……吗?”老三弱弱地问着。 李获悦不敢说话,书房里就只有一个窗户打开,根本就没有可以对流的气口,这个莫名其妙的风又是从哪里来的? 其他人也拿不定主意,纷纷看向李获悦。 “唉——”李获悦妥协般叹了口气,“算了,我怕墙拆了这玩意儿还在这个位置,到时候再叫人来重新砌墙不成?” 老三松了口气,真要拆墙,他这身板可扛不住,于是又问:“那我拿一块布遮住吗?” “蠢货,白纸都没有遮住,你拿布不是一样的吗?”老四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己的哥哥。 “老四!!!” “行了,别吵了。”老二及时出面制止住了即将混乱的局面,“把书架还原吧。” 老三一边乖巧地走到书架边,一边朝着老四龇牙咧嘴。 “等等。”李获悦想到点什么,“找张大的白纸来,还是把这个地图遮住。” “不是说遮不住吗?”老三翻了个白眼,“老六,你什么时候也像个憨货了?” 话刚说完,老四就给了老三一脚:“去拿纸吧你,话真多。” “我特么上哪儿找去?!”老三被踢了一脚,本想还手,被大哥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老二前两天帮李获悦算账,还记得这一笔,说到:“老五药房里有。” 老三撇撇嘴,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喊不动老四,也不敢支使其他几个人,只能他自己亲自去拿。 “你是想百分百还原吗?”老四走到李获悦身边,有些为难。 他撕得痛快,压根没有记细节,要是李获悦真要求百分百还原,他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百分百还原没有任何意义。”李获悦摇头,“既然毁不了,不如加点东西进去。” 几人眼神瞬间一亮,他们已经猜到李获悦的想法。 “但我不确定,可不可以在外层自己加图。”李获悦怕其他人白高兴一场,赶紧将担忧的事说了出来。 老二看得很开,笑着安慰着李获悦:“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实在不行,还有书架可以挡一挡。” 也只能这样了。 几人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老三。 好在老三手脚还算麻利,没一会儿就带来了一大沓纸,吃力地往桌上一扔:“害,你们真是的,也没个人来搭把手,知道这玩意儿多重吗?抱得我胳……” 老四老二一直在等,这会儿看纸来了,片刻都没敢耽搁,直接抽了一张往墙上贴着。 “老三,快过来。”李获悦站在墙边,招呼着老三。 老三不是很愿意,怕莫名其妙被打,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你在那边说吧,我听得见。” 李获悦哪儿能不知道老三那点小心思,“我现在有一个只有你能完成的任务。” “嚯!”老三立刻来劲了,胳膊都感觉没有了疼痛。 他昂首挺胸地来到李获悦身边,傲气地问着:“说来听听吧,啧,还得是我!” 纸张已经铺好了,和一开始的纸有一些区别,但唯一不变的还是纸张所透露出来的地图。 “你尝试调个色,将地图上的颜色都复刻下来。”李获悦交待着,时间不早了,她还要去皇宫一趟,“然后将暗道和城防部分进行遮掩,再多加入几个红点方块什么的,明白了吗?” 老三其实不明白李获悦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能听明白李获悦要求他做什么。 他点了点头:“小问题。” 老三常年出入一些有漂亮小姑娘小姐姐的地方,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在丹青造诣颇深,几年前竟凭着一个化名冲进了南国十大丹青师前三。 看老三接下任务,她又匆匆吩咐了老四两句,这才放心地前往长公主的无夏殿。 一路上,她一直在留意,看看路边有没有什么信息,是联盟留给她的。 今天就要过去,联盟目前只将老二放回来了,对关于他们领导的事,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今日难得没有下雨,李获悦很快就来到了无夏殿。 进皇宫比不得自家,凡事都要通报一下。 李获悦将这个一层层传递消息的时间算了进去, - 老三常年出入一些有漂亮小姑娘小姐姐的地方,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在丹青造诣颇深,几年前竟凭着一个化名冲进了南国十大丹青师前三。 看老三接下任务,她又匆匆吩咐了老四两句,这才放心地前往长公主的无夏殿。 一路上,她一直在留意,看看路边有没有什么信息,是联盟留给她的。 今天就要过去,联盟目前只将老二放回来了,对关于他们领导的事,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今日难得没有下雨,李获悦很快就来到了无夏殿。 进皇宫比不得自家,凡事都要通报一下。 李获悦将这个一层层传递消息的时间算了进去, 第69章 其他几人面对老三的问话,没人回答。 图和书都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换掉,到底是母亲一个人做的,还是母亲带了谁进来一起,谁都不知道,也没法猜。 “怎么了?别不说话啊,哥哥妹妹们!”老三觉得自己说的话也不傻啊,怎么会突然冷场了。 李获悦想了好一会儿,说到:“管他呢,这图放这里不第一时间来看,后面想起来再来?那没看到就是活该,这玩意儿太危险了,凭什么用我们李府全府的命来等?” “那毁了吧。”老大还是比较担心全府人的脑袋。 李获悦点头,同意这个做法。 老二也同意,转头看向了老三和老四。 这俩被其他三人盯着,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又一次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好,同时动手从两边边角撕扯墙上纸。 纸张被用力撕开,发出破碎的声音,夸擦夸擦,一声又一声。 脆响没持续多久,老三老四的手不约而同地顿住。 “这……”老三疑惑地举起手里撕下的纸张,上面一片原本该有的图案全都不见了,他手里的是一张白纸。 “这……”老四看了看手里的白纸,又看看墙面。 墙面依旧显示着一份地图,还是原来的地图,除了面上少了一张纸,没有别的不同。 屋外的风突然猛烈地刮了一阵进来,将两人撕碎掉落的白纸卷起,吹散至屋内的各个角落。 “那……要把墙拆了……吗?”老三弱弱地问着。 李获悦不敢说话,书房里就只有一个窗户打开,根本就没有可以对流的气口,这个莫名其妙的风又是从哪里来的? 其他人也拿不定主意,纷纷看向李获悦。 “唉——”李获悦妥协般叹了口气,“算了,我怕墙拆了这玩意儿还在这个位置,到时候再叫人来重新砌墙不成?” 老三松了口气,真要拆墙,他这身板可扛不住,于是又问:“那我拿一块布遮住吗?” “蠢货,白纸都没有遮住,你拿布不是一样的吗?”老四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己的哥哥。 “老四!!!” “行了,别吵了。”老二及时出面制止住了即将混乱的局面,“把书架还原吧。” 老三一边乖巧地走到书架边,一边朝着老四龇牙咧嘴。 “等等。”李获悦想到点什么,“找张大的白纸来,还是把这个地图遮住。” “不是说遮不住吗?”老三翻了个白眼,“老六,你什么时候也像个憨货了?” 话刚说完,老四就给了老三一脚:“去拿纸吧你,话真多。” “我特么上哪儿找去?!”老三被踢了一脚,本想还手,被大哥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老二前两天帮李获悦算账,还记得这一笔,说到:“老五药房里有。” 老三撇撇嘴,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喊不动老四,也不敢支使其他几个人,只能他自己亲自去拿。 “你是想百分百还原吗?”老四走到李获悦身边,有些为难。 他撕得痛快,压根没有记细节,要是李获悦真要求百分百还原,他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百分百还原没有任何意义。”李获悦摇头,“既然毁不了,不如加点东西进去。” 几人眼神瞬间一亮,他们已经猜到李获悦的想法。 “但我不确定,可不可以在外层自己加图。”李获悦怕其他人白高兴一场,赶紧将担忧的事说了出来。 老二看得很开,笑着安慰着李获悦:“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实在不行,还有书架可以挡一挡。” 也只能这样了。 几人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老三。 好在老三手脚还算麻利,没一会儿就带来了一大沓纸,吃力地往桌上一扔:“害,你们真是的,也没个人来搭把手,知道这玩意儿多重吗?抱得我胳……” 老四老二一直在等,这会儿看纸来了,片刻都没敢耽搁,直接抽了一张往墙上贴着。 “老三,快过来。”李获悦站在墙边,招呼着老三。 老三不是很愿意,怕莫名其妙被打,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你在那边说吧,我听得见。” 李获悦哪儿能不知道老三那点小心思,“我现在有一个只有你能完成的任务。” “嚯!”老三立刻来劲了,胳膊都感觉没有了疼痛。 他昂首挺胸地来到李获悦身边,傲气地问着:“说来听听吧,啧,还得是我!” 纸张已经铺好了,和一开始的纸有一些区别,但唯一不变的还是纸张所透露出来的地图。 “你尝试调个色,将地图上的颜色都复刻下来。”李获悦交待着,时间不早了,她还要去皇宫一趟,“然后将暗道和城防部分进行遮掩,再多加入几个红点方块什么的,明白了吗?” 老三其实不明白李获悦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能听明白李获悦要求他做什么。 他点了点头:“小问题。” 老三常年出入一些有漂亮小姑娘小姐姐的地方,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在丹青造诣颇深,几年前竟凭着一个化名冲进了南国十大丹青师前三。 看老三接下任务,她又匆匆吩咐了老四两句,这才放心地前往长公主的无夏殿。 一路上,她一直在留意,看看路边有没有什么信息,是联盟留给她的。 今天就要过去,联盟目前只将老二放回来了,对关于他们领导的事,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今日难得没有下雨,李获悦很快就来到了无夏殿。 进皇宫比不得自家,凡事都要通报一下。 李获悦将这个一层层传递消息的时间算了进去,提前了一些时间到达。 谁知刚在无夏殿门口站定,就有一个宫女从角落闪现出来,朝李获悦行礼,乖巧地邀请着李获悦: “李姑娘,六公主有请。” 李获悦并不是很喜欢六公主,这个时间点过去也不合适。 “抱歉,这会儿我是奉圣上旨意,于无夏殿办事,真是太不凑巧了,看来得让六公主失望了。” 宫女似乎知道李获悦会拒绝,说到:“要不您这会儿过去,要不待会儿她亲自去李府找您,您看怎么安排合适呢?” 李获悦咬了咬后槽牙,这是根本没有给选择,那疯婆娘因为残疾,最爱没事儿就把看不惯的人打残。 要是让她去了李府,李府之后还能有安生日子? 第70章 “那麻烦……”李获悦还没有说完,竟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宫内被圣上允许骑能马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长公主。 李获悦松了口气,希望长公主能来好好管管。 气松到一半,李获悦硬生生止住了,后槽牙也咬得更紧。 “李姑娘,真巧,你在这儿作甚?不如陪本殿下饮杯茶去?” 来人面容贵气白净,额间一点红点是他独特的标志。 他坐在马上,目光定定看着李获悦,嘴上是询问,眼神里透露出的,却是“你想死就拒绝试试”。 李获悦微微笑着。 嘛的,一家子凑不出一个正常人! - 其他几人面对老三的问话,没人回答。 图和书都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换掉,到底是母亲一个人做的,还是母亲带了谁进来一起,谁都不知道,也没法猜。 “怎么了?别不说话啊,哥哥妹妹们!”老三觉得自己说的话也不傻啊,怎么会突然冷场了。 李获悦想了好一会儿,说到:“管他呢,这图放这里不第一时间来看,后面想起来再来?那没看到就是活该,这玩意儿太危险了,凭什么用我们李府全府的命来等?” “那毁了吧。”老大还是比较担心全府人的脑袋。 李获悦点头,同意这个做法。 老二也同意,转头看向了老三和老四。 这俩被其他三人盯着,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又一次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好,同时动手从两边边角撕扯墙上纸。 纸张被用力撕开,发出破碎的声音,夸擦夸擦,一声又一声。 脆响没持续多久,老三老四的手不约而同地顿住。 “这……”老三疑惑地举起手里撕下的纸张,上面一片原本该有的图案全都不见了,他手里的是一张白纸。 “这……”老四看了看手里的白纸,又看看墙面。 墙面依旧显示着一份地图,还是原来的地图,除了面上少了一张纸,没有别的不同。 屋外的风突然猛烈地刮了一阵进来,将两人撕碎掉落的白纸卷起,吹散至屋内的各个角落。 “那……要把墙拆了……吗?”老三弱弱地问着。 李获悦不敢说话,书房里就只有一个窗户打开,根本就没有可以对流的气口,这个莫名其妙的风又是从哪里来的? 其他人也拿不定主意,纷纷看向李获悦。 “唉——”李获悦妥协般叹了口气,“算了,我怕墙拆了这玩意儿还在这个位置,到时候再叫人来重新砌墙不成?” 老三松了口气,真要拆墙,他这身板可扛不住,于是又问:“那我拿一块布遮住吗?” “蠢货,白纸都没有遮住,你拿布不是一样的吗?”老四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己的哥哥。 “老四!!!” “行了,别吵了。”老二及时出面制止住了即将混乱的局面,“把书架还原吧。” 老三一边乖巧地走到书架边,一边朝着老四龇牙咧嘴。 “等等。”李获悦想到点什么,“找张大的白纸来,还是把这个地图遮住。” “不是说遮不住吗?”老三翻了个白眼,“老六,你什么时候也像个憨货了?” 话刚说完,老四就给了老三一脚:“去拿纸吧你,话真多。” “我特么上哪儿找去?!”老三被踢了一脚,本想还手,被大哥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老二前两天帮李获悦算账,还记得这一笔,说到:“老五药房里有。” 老三撇撇嘴,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喊不动老四,也不敢支使其他几个人,只能他自己亲自去拿。 “你是想百分百还原吗?”老四走到李获悦身边,有些为难。 他撕得痛快,压根没有记细节,要是李获悦真要求百分百还原,他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百分百还原没有任何意义。”李获悦摇头,“既然毁不了,不如加点东西进去。” 几人眼神瞬间一亮,他们已经猜到李获悦的想法。 “但我不确定,可不可以在外层自己加图。”李获悦怕其他人白高兴一场,赶紧将担忧的事说了出来。 老二看得很开,笑着安慰着李获悦:“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实在不行,还有书架可以挡一挡。” 也只能这样了。 几人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老三。 好在老三手脚还算麻利,没一会儿就带来了一大沓纸,吃力地往桌上一扔:“害,你们真是的,也没个人来搭把手,知道这玩意儿多重吗?抱得我胳……” 老四老二一直在等,这会儿看纸来了,片刻都没敢耽搁,直接抽了一张往墙上贴着。 “老三,快过来。”李获悦站在墙边,招呼着老三。 老三不是很愿意,怕莫名其妙被打,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你在那边说吧,我听得见。” 李获悦哪儿能不知道老三那点小心思,“我现在有一个只有你能完成的任务。” “嚯!”老三立刻来劲了,胳膊都感觉没有了疼痛。 他昂首挺胸地来到李获悦身边,傲气地问着:“说来听听吧,啧,还得是我!” 纸张已经铺好了,和一开始的纸有一些区别,但唯一不变的还是纸张所透露出来的地图。 “你尝试调个色,将地图上的颜色都复刻下来。”李获悦交待着,时间不早了,她还要去皇宫一趟,“然后将暗道和城防部分进行遮掩,再多加入几个红点方块什么的,明白了吗?” 老三其实不明白李获悦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能听明白李获悦要求他做什么。 他点了点头:“小问题。” 老三常年出入一些有漂亮小姑娘小姐姐的地方,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在丹青造诣颇深,几年前竟凭着一个化名冲进了南国十大丹青师前三。 看老三接下任务,她又匆匆吩咐了老四两句,这才放心地前往长公主的无夏殿。 一路上,她一直在留意,看看路边有没有什么信息,是联盟留给她的。 今天就要过去,联盟目前只将老二放回来了,对关于他们领导的事,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今日难得没有下雨,李获悦很快就来到了无夏殿。 进皇宫比不得自家,凡事都要通报一下。 第71章 “那麻烦……”李获悦还没有说完,竟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宫内被圣上允许骑能马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长公主。 李获悦松了口气,希望长公主能来好好管管。 气松到一半,李获悦硬生生止住了,后槽牙也咬得更紧。 “李姑娘,真巧,你在这儿作甚?不如陪本殿下饮杯茶去?” 来人面容贵气白净,额间一点红点是他独特的标志。 他坐在马上,目光定定看着李获悦,嘴上是询问,眼神里透露出的,却是“你想死就拒绝试试”。 李获悦微微笑着。 嘛的,一家子凑不出一个正常人! 李获悦和太子并不熟,只是儿时见过一两面,这会儿听他的语气,两人倒像是老相识了一般。 “殿下,真是不巧……” 太子立刻打断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无夏殿是为了什么,放心,饮一杯茶而已,不妨事。” 都快傍晚了,饮哪门子茶! 太子语气坚定独断,李获悦不敢多做什么,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心里有些担心。 自己没去也就算了,结果还跟太子走了,那女人会不会气到立马带着棍棒和打手去李府打人? 毕竟六公主她那腿,好像就是因为太子,才折的。 “告诉那个残废,人是我带走的,少去找无关人员的麻烦,她要是敢做些什么,就别再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地指责孤不顾兄妹情谊了。”太子看出李获悦的顾虑,高傲地在马背上说着,全然不顾及六公主的颜面。 宫女看向李获悦,眼神似是询问。 李获悦苦笑。 还真是看得起她,去哪儿是她能决定的吗? 太子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也不管李获悦是什么态度,直接将人拽上马背,像放货物一般横放在身前,李获悦感觉自己腹部如被重物击中,钝痛感随之蔓延,疼得她直在心里骂人。 李获悦本想自己翻身坐起来,太子这点钳制根本就不够看,但想了想,万一不小心激怒了这野狗,得不偿失。 强忍着腹部剧痛,她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防止自己被颠簸下马。 比起身体的疼痛,李获悦实际对这样毫无商量余地的强权更加深恶痛绝。 她打得过太子,那又怎样? 想要继续在南国活下去,想要自己的家人平安下去,她就得忍着,只打得过一个太子,可算不了什么。 还好长秋殿和无夏殿位于中线对称的两个点,直直纵马过去,倒也不费时间。 大约一刻钟时间,太子在殿门前停下,缰绳的拉扯使马骤停,前蹄无可避免地抬离了地面,李获悦感觉自己腾空了一下,又重重落了回去。 李获悦一声不吭,仿佛丢失了声带。 “哟,你还挺能抗啊!”太子下马,哈哈大笑着。 笑声不止是在看戏,更表明他是故意的。 李获悦也立刻跳离了马背,头一直倒立悬垂,让她面色变得很不好看,“太子谬赞。” 知道他故意的,李获悦也不能怎么样。 “走吧,李姑娘。”太子率先进了殿门,有宫人立刻上前为他拿净手盆,服侍着他。 李获悦也跟着用另一个银盆净手,期间,所有的宫人都不敢抬头打量,一个个像是天生爱研究地面一样,头一直低着,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太子在正殿主位坐下,李获悦坐在下方第一个客位,刚坐好,便又有人将茶水小心翼翼地奉上来,还附赠一盘新鲜的水果和模样可口的点心。 太子屏退所有人后,说到: “尝尝这茶,感觉怎么样?” 李获悦本就不想喝茶,看他把所有人都赶走了,更加不想喝。 然而不敢拂了太子的意,她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捏起杯盖,轻轻闻了闻,夸赞着:“好茶。” 太子自己饮了一口,嘲讽到:“没想到你也是个爱敷衍人的。” 谁有空敷衍你? 李获悦放下茶盏,说:“太子谬赞,敢问太子找民女何事?” “圣上不是赐你官职了吗?怎么还一口一个民女?” 李获悦觉得太子对圣上的称呼有些奇怪,但也还算合理,“圣上还未正式下旨,民女不敢太过招摇。” “你倒是谨慎。”太子冷哼一声。 李获悦像是个机器,面无表情地回着:“太子谬赞。” 太子没好气地放下茶盏,“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李获悦这次干脆话也不说了,只摇了摇头。 “心里很气吧。”太子抬起腿,放在椅子扶手上,吊儿郎当地坐着,“可你拿我没办法,因为我是太子。” 他的话很得意,很贱,也很现实。 他朝李获悦扔了一颗葡萄,李获悦躲了过去。 “听说你的想法也是主张先杀皇帝是吗?”他又朝李获悦扔了一颗葡萄,“还想杀太子?” 李获悦因这话,脑子乱糟糟的,一颗紫葡萄打在她脸颊上,她下意识伸手去接。 葡萄在接住那一刻,被李获悦握碎,黏腻的果汁顺着指缝窜出,剩下的果肉烂在掌心,李获悦嫌弃地用手边的茶水冲洗。 “这是我的宫殿,你茶水说往地上倒就往地上倒吗?” 李获悦洗手后,拿出小方巾擦了擦手,回到:“太子大人有大量,断不会同民女计较什么。” 太子笑问着:“你这是在回答我哪一句?” “太子觉得这个答案放在哪里合适,就是哪一句的回答。” 李获悦自从在金夫人那里上过一课后,就随时在训练自己收拾情绪的能力,甚至会刻意想起一些烦心事,然后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会儿李获悦又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先摆弄好,然后再开始思考问题。 太子不同于圣上,且太子的聊天内容,是关于联盟的,他的自称也没有用“孤”,而是“我”。 李获悦的回答让太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哪儿敢和你计较,别回头把我一起杀了。” “……太子谬赞。” 笑过之后,太子突然变了脸色,正经了起来,用刚才看六公主的宫女的眼神看向李获悦,说到:“李获悦,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确定你的想法是主张杀皇帝吗?” 第72章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 “那麻烦……”李获悦还没有说完,竟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宫内被圣上允许骑能马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长公主。 李获悦松了口气,希望长公主能来好好管管。 气松到一半,李获悦硬生生止住了,后槽牙也咬得更紧。 “李姑娘,真巧,你在这儿作甚?不如陪本殿下饮杯茶去?” 来人面容贵气白净,额间一点红点是他独特的标志。 他坐在马上,目光定定看着李获悦,嘴上是询问,眼神里透露出的,却是“你想死就拒绝试试”。 李获悦微微笑着。 嘛的,一家子凑不出一个正常人! 李获悦和太子并不熟,只是儿时见过一两面,这会儿听他的语气,两人倒像是老相识了一般。 “殿下,真是不巧……” 太子立刻打断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无夏殿是为了什么,放心,饮一杯茶而已,不妨事。” 都快傍晚了,饮哪门子茶! 太子语气坚定独断,李获悦不敢多做什么,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心里有些担心。 自己没去也就算了,结果还跟太子走了,那女人会不会气到立马带着棍棒和打手去李府打人? 毕竟六公主她那腿,好像就是因为太子,才折的。 “告诉那个残废,人是我带走的,少去找无关人员的麻烦,她要是敢做些什么,就别再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地指责孤不顾兄妹情谊了。”太子看出李获悦的顾虑,高傲地在马背上说着,全然不顾及六公主的颜面。 宫女看向李获悦,眼神似是询问。 李获悦苦笑。 还真是看得起她,去哪儿是她能决定的吗? 太子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也不管李获悦是什么态度,直接将人拽上马背,像放货物一般横放在身前,李获悦感觉自己腹部如被重物击中,钝痛感随之蔓延,疼得她直在心里骂人。 李获悦本想自己翻身坐起来,太子这点钳制根本就不够看,但想了想,万一不小心激怒了这野狗,得不偿失。 强忍着腹部剧痛,她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防止自己被颠簸下马。 比起身体的疼痛,李获悦实际对这样毫无商量余地的强权更加深恶痛绝。 她打得过太子,那又怎样? 想要继续在南国活下去,想要自己的家人平安下去,她就得忍着,只打得过一个太子,可算不了什么。 还好长秋殿和无夏殿位于中线对称的两个点,直直纵马过去,倒也不费时间。 大约一刻钟时间,太子在殿门前停下,缰绳的拉扯使马骤停,前蹄无可避免地抬离了地面,李获悦感觉自己腾空了一下,又重重落了回去。 李获悦一声不吭,仿佛丢失了声带。 “哟,你还挺能抗啊!”太子下马,哈哈大笑着。 笑声不止是在看戏,更表明他是故意的。 李获悦也立刻跳离了马背,头一直倒立悬垂,让她面色变得很不好看,“太子谬赞。” 知道他故意的,李获悦也不能怎么样。 “走吧,李姑娘。”太子率先进了殿门,有宫人立刻上前为他拿净手盆,服侍着他。 李获悦也跟着用另一个银盆净手,期间,所有的宫人都不敢抬头打量,一个个像是天生爱研究地面一样,头一直低着,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太子在正殿主位坐下,李获悦坐在下方第一个客位,刚坐好,便又有人将茶水小心翼翼地奉上来,还附赠一盘新鲜的水果和模样可口的点心。 太子屏退所有人后,说到: “尝尝这茶,感觉怎么样?” 李获悦本就不想喝茶,看他把所有人都赶走了,更加不想喝。 然而不敢拂了太子的意,她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捏起杯盖,轻轻闻了闻,夸赞着:“好茶。” 太子自己饮了一口,嘲讽到:“没想到你也是个爱敷衍人的。” 谁有空敷衍你? 李获悦放下茶盏,说:“太子谬赞,敢问太子找民女何事?” “圣上不是赐你官职了吗?怎么还一口一个民女?” 李获悦觉得太子对圣上的称呼有些奇怪,但也还算合理,“圣上还未正式下旨,民女不敢太过招摇。” “你倒是谨慎。”太子冷哼一声。 李获悦像是个机器,面无表情地回着:“太子谬赞。” 太子没好气地放下茶盏,“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圣上不是赐你官职了吗?怎么还一口一个民女?” 李获悦觉得太子对圣上的称呼有些奇怪,但也还算合理,“圣上还未正式下旨,民女不敢太过招摇。” “你倒是谨慎。”太子冷哼一声。 李获悦像是个机器,面无表情地回着:“太子谬赞。” 太子没好气地放下茶盏,“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圣上不是赐你官职了吗?怎么还一口一个民女?” 李获悦觉得太子对圣上的称呼有些奇怪,但也还算合理,“圣上还未正式下旨,民女不敢太过招摇。” “你倒是谨慎。”太子冷哼一声。 李获悦像是个机器,面无表情地回着:“太子谬赞。” 太子没好气地放下茶盏,“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圣上不是赐你官职了吗?怎么还一口一个民女?” 李获悦觉得太子对圣上的称呼有些奇怪,但也还算合理,“圣上还未正式下旨,民女不敢太过招摇。” “你倒是谨慎。”太子冷哼一声。 李获悦像是个机器,面无表情地回着:“太子谬赞。” 太子没好气地放下茶盏,“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第73章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太子对李获悦的小心嗤之以鼻,“我要是真不赞同你这想法,你也活不到现在。” 李获悦还是选择装傻充楞,继续反问着:“那太子找我来,是何意?如果只是品茶,民女已经品过了,是好茶。” “好茶你往地上倒?”太子晃动着悬在扶手外的小腿,“用好茶洗手,你可比我这个太子还会过日子啊~” “太子谬……” “再说这句孤立马杀了你!” 李获悦及时闭上了嘴。 “很好,说回正题。”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当你没说过吧,那我现在重新问你,如果想要穿越者存活下去,你是否赞同先杀掉狗皇帝?” 狗皇帝?????? 圣上对太子还不错吧。 这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李获悦突然郑重地喊了一声。 太子被她这一出搞得都没有晃腿了,怔忪了一下,才说到:“……怎么?” 李获悦顿了顿,说到: “民女不日便会成为南国的殊察院巡事,你这话我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太子似笑非笑,如同自己发善心一般提议着,“那我去帮你拒绝掉这将要到手的职位,怎么样?” 李获悦观察着太子的态度,又说:“太子,你们翻新团队人数众多,您自己的资源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何苦再来找臣女问这些事?” 这是李获悦自己推出来的,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想要直接杀皇帝这话她是和联盟的那个人说的,消息也只能从联盟传出。 然而现在太子也知道。 证明太子是知道有联盟的存在,且和联盟有联系。 身为皇室血脉,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却不加以围剿制止…… 太子应该也在里面参合了一脚。 如果有太子这个资源,联盟没必要再冒风险绑老二,企图和李获悦建立合作关系,也不会处于资源紧张状态。 最关键的,是太子对李获悦的态度,如果是联盟这种需要靠威胁来取得合作的,不会一来就得罪她,把她像货物一样放在马鞍上颠簸。 李获悦大胆猜测太子大概属于联盟对家的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翻新团队。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传到对方团队的耳里? 太子也知道她是穿越的吗? 或者……太子也是穿越的吗? 不然他加入翻新团队没有任何益处。 这才是李获悦尽管猜测了,却拿不太准的原因。 不过不管能不能猜对,先猜了再说,总会有答案的。 太子总算开始认真打量,下方坐着的这个姑娘。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及有关于翻新团队这几个字,而消息他很肯定是从复苏联盟手里拿到的,为什么这李获悦一上来就会猜测他是翻新团队的人? “是谁给你说我是翻新团队里的人?”太子打量过后,问出的话,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起伏。 他在考虑要不要杀掉李获悦。 关于他在翻新团队里的这件事,不止是联盟里只有三个人知道,就算是翻新团队,也只有极少几个人知晓。 太子的加入,是翻新团队和复苏联盟一个共同的秘密。 而这李获悦…… 太子越发觉得这人留不得。 “殿下。”李获悦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意,暗道不妙,赶紧出声,连称呼都尊敬了不少,“如果您不是翻新团队的人,恕我更不能回答您的问题了。” 太子琢磨着李获悦的话,问到:“你知道孤方才对你动了杀心?” -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太子对李获悦的小心嗤之以鼻,“我要是真不赞同你这想法,你也活不到现在。” 李获悦还是选择装傻充楞,继续反问着:“那太子找我来,是何意?如果只是品茶,民女已经品过了,是好茶。” “好茶你往地上倒?”太子晃动着悬在扶手外的小腿,“用好茶洗手,你可比我这个太子还会过日子啊~” “太子谬……” “再说这句孤立马杀了你!” 李获悦及时闭上了嘴。 “很好,说回正题。”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当你没说过吧,那我现在重新问你,如果想要穿越者存活下去,你是否赞同先杀掉狗皇帝?” 狗皇帝?????? 圣上对太子还不错吧。 这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李获悦突然郑重地喊了一声。 太子被她这一出搞得都没有晃腿了,怔忪了一下,才说到:“……怎么?” 李获悦顿了顿,说到: “民女不日便会成为南国的殊察院巡事,你这话我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太子似笑非笑,如同自己发善心一般提议着,“那我去帮你拒绝掉这将要到手的职位,怎么样?” 李获悦观察着太子的态度,又说:“太子,你们翻新团队人数众多,您自己的资源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何苦再来找臣女问这些事?” 这是李获悦自己推出来的,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想要直接杀皇帝这话她是和联盟的那个人说的,消息也只能从联盟传出。 然而现在太子也知道。 证明太子是知道有联盟的存在,且和联盟有联系。 身为皇室血脉,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却不加以围剿制止…… 太子应该也在里面参合了一脚。 如果有太子这个资源,联盟没必要再冒风险绑老二,企图和李获悦建立合作关系,也不会处于资源紧张状态。 最关键的,是太子对李获悦的态度,如果是联盟这种需要靠威胁来取得合作的,不会一来就得罪她,把她像货物一样放在马鞍上颠簸。 第74章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太子对李获悦的小心嗤之以鼻,“我要是真不赞同你这想法,你也活不到现在。” 李获悦还是选择装傻充楞,继续反问着:“那太子找我来,是何意?如果只是品茶,民女已经品过了,是好茶。” “好茶你往地上倒?”太子晃动着悬在扶手外的小腿,“用好茶洗手,你可比我这个太子还会过日子啊~” “太子谬……” “再说这句孤立马杀了你!” 李获悦及时闭上了嘴。 “很好,说回正题。”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当你没说过吧,那我现在重新问你,如果想要穿越者存活下去,你是否赞同先杀掉狗皇帝?” 狗皇帝?????? 圣上对太子还不错吧。 这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李获悦突然郑重地喊了一声。 太子被她这一出搞得都没有晃腿了,怔忪了一下,才说到:“……怎么?” 李获悦顿了顿,说到: “民女不日便会成为南国的殊察院巡事,你这话我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太子似笑非笑,如同自己发善心一般提议着,“那我去帮你拒绝掉这将要到手的职位,怎么样?” 李获悦观察着太子的态度,又说:“太子,你们翻新团队人数众多,您自己的资源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何苦再来找臣女问这些事?” 这是李获悦自己推出来的,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想要直接杀皇帝这话她是和联盟的那个人说的,消息也只能从联盟传出。 然而现在太子也知道。 证明太子是知道有联盟的存在,且和联盟有联系。 身为皇室血脉,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却不加以围剿制止…… 太子应该也在里面参合了一脚。 如果有太子这个资源,联盟没必要再冒风险绑老二,企图和李获悦建立合作关系,也不会处于资源紧张状态。 最关键的,是太子对李获悦的态度,如果是联盟这种需要靠威胁来取得合作的,不会一来就得罪她,把她像货物一样放在马鞍上颠簸。 李获悦大胆猜测太子大概属于联盟对家的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翻新团队。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传到对方团队的耳里? 太子也知道她是穿越的吗? 或者……太子也是穿越的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第75章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太子对李获悦的小心嗤之以鼻,“我要是真不赞同你这想法,你也活不到现在。” 李获悦还是选择装傻充楞,继续反问着:“那太子找我来,是何意?如果只是品茶,民女已经品过了,是好茶。” “好茶你往地上倒?”太子晃动着悬在扶手外的小腿,“用好茶洗手,你可比我这个太子还会过日子啊~” “太子谬……” “再说这句孤立马杀了你!” 李获悦及时闭上了嘴。 “很好,说回正题。”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当你没说过吧,那我现在重新问你,如果想要穿越者存活下去,你是否赞同先杀掉狗皇帝?” 狗皇帝?????? 圣上对太子还不错吧。 这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李获悦突然郑重地喊了一声。 太子被她这一出搞得都没有晃腿了,怔忪了一下,才说到:“……怎么?” 李获悦顿了顿,说到: “民女不日便会成为南国的殊察院巡事,你这话我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太子似笑非笑,如同自己发善心一般提议着,“那我去帮你拒绝掉这将要到手的职位,怎么样?” 李获悦观察着太子的态度,又说:“太子,你们翻新团队人数众多,您自己的资源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何苦再来找臣女问这些事?” 这是李获悦自己推出来的,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想要直接杀皇帝这话她是和联盟的那个人说的,消息也只能从联盟传出。 然而现在太子也知道。 证明太子是知道有联盟的存在,且和联盟有联系。 身为皇室血脉,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却不加以围剿制止…… 太子应该也在里面参合了一脚。 如果有太子这个资源,联盟没必要再冒风险绑老二,企图和李获悦建立合作关系,也不会处于资源紧张状态。 最关键的,是太子对李获悦的态度。 如果是联盟这种需要靠威胁来取得合作的,不会一来就得罪她,把她像货物一样放在马鞍上颠簸。 李获悦大胆猜测太子大概属于联盟对家的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翻新团队。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传到对方团队的耳里? 太子也知道她是穿越的吗? 或者……太子也是穿越的吗? 不然他加入翻新团队没有任何益处。 这才是李获悦尽管猜测了,却拿不太准的原因。 不过不管能不能猜对,先猜了再说,总会有答案的。 太子总算开始认真打量,下方坐着的这个姑娘。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及有关于翻新团队这几个字,而消息他很肯定是从复苏联盟手里拿到的,为什么这李获悦一上来就会认定他是翻新团队的人? “是谁给你说我是翻新团队里的人?”太子打量过后,问出的话,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起伏。 他在考虑要不要杀掉李获悦。 关于他在翻新团队里的这件事,不止是联盟里只有三个人知道,就算是翻新团队,也只有极少几个人知晓。 太子的加入,是翻新团队和复苏联盟一个共同的秘密。 而这李获悦…… 太子越发觉得这人留不得。 “殿下。”李获悦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意,暗道不妙,赶紧出声,连称呼都尊敬了不少,“如果您不是翻新团队的人,恕我更不能回答您的问题了。” 太子琢磨着李获悦的话,也发现了她语气的变化,心里突感惊奇,又觉得有些好笑。 故意问到:“你知道孤方才对你动了杀心?” “民女不知。”李获悦昧着良心说着,“在这儿杀了民女对您并无任何好处,只是时辰不早了,民女还得去无夏殿,还请殿下……” “晚些去又何妨。”太子打断李获悦的话,并大方承认着,“刚才确实想杀了你,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好好说怎么知道我在翻新团队的,我再考虑你还能不能活着。” 这就认了? 太子自己特意点出来认下,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获悦没想到太子反应会这么大,这事儿只要参合进来,不是都默认不往外闹吗? 至少李获悦是这样认为的。 这两个组织,虽然名字和方针都不同,但都是一个性质。 同属于南国不允许的存在。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大声嚷嚷。 谁会生怕自己不被一窝端? 既然都不会往外说,太子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在意到只要知道了就需要考虑灭口? 他在怕什么? 既然敢加入,被知道不是迟早的事吗? 李获悦一时间想不明白,她感觉自己缺了一些关键信息。 然而此刻是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想清楚症结的,她只能扯点别的,不直接回应这个话题。 “殿下,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而且,哪怕我进屋那一刻并不知道,我想,到最后您也一定会让我知道的。”李获悦说话语速放缓,“不然您带我这里,总不能是真的想让我品茶吧。” 太子其实很少听到这样的话,有一种既没把他放心上,却又还算是尊重的矛盾感并存。 不是敷衍,是他无法形容的诡异平等感。 没有来着父亲的压迫,也没有来着下属的附和,就只是针对这件事,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而已。 “你……” 太子知道李获悦说得很对,最后李获悦肯定会知道,因为他就是来代表翻新团队招揽李获悦的。 他只是对李获悦提前猜出来感到有些讶异,也莫名其妙感到一丝危机。 在没有他的提示和允许下,她怎么能从别的渠道获得这个消息? 太子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了个理由:“你母亲告诉你的,是吗?” 正端坐着平视前方的李获悦终于扭头认真看了太子一眼,眼里满是震惊。 她略带颤音地回着:“正是。” 第76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但是……”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低下头后,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是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但是……”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低下头后,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是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但是……”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低下头后,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是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但是……”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低下头后,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是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但是……”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低下头后,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是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但是……”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低下头后,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是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第77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新手任务?”李获悦主要目的并不是加入什么组织,而是催着组织去完成她的目标,“没事,我可以不成为正式的成员也行。” 也许是刚才李获悦表现得太积极,又或许是太子接收的信息不太准确,他此刻十分震惊李获悦居然会拒绝这个身份。 在他看来,这对李获悦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跑去完成任务,争取做一个正式成员才对。 “你,你难道不想成为正式成员吗?!” 太子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为太子妃之位挣破头的女人,突然说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一样。 他不理解。 “我想。”李获悦点点头,“可是你们不是有任务门槛吗?民女天资愚钝,做不了太多的事。” 太子之前也听说过李获悦,一个脾气暴躁,愚蠢无知到只会败家的女人。 他在来之前,也很疑惑,团队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人,还必须他亲自去邀请。 现在和这女人一番对话下来,感觉她性格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蠢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做事吧?” 刚才还满心满眼要加入,说完有任务之后就开始变成了“不成为正式成员也行”,这不是想逃脱任务是什么?! “快收起你这些小心思吧。”太子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懒的,对于此次的招人计划更加不满意,他们团队又不缺人,怎么什么萝卜白菜都往里招?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 -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 第78章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第79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新手任务?”李获悦主要目的并不是加入什么组织,而是催着组织去完成她的目标,“没事,我可以不成为正式的成员也行。” 也许是刚才李获悦表现得太积极,又或许是太子接收的信息不太准确,他此刻十分震惊李获悦居然会拒绝这个身份。 在他看来,这对李获悦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跑去完成任务,争取做一个正式成员才对。 “你,你难道不想成为正式成员吗?!” 太子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为太子妃之位挣破头的女人,突然说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一样。 他不理解。 “我想。”李获悦点点头,“可是你们不是有任务门槛吗?民女天资愚钝,做不了太多的事。” 太子之前也听说过李获悦,一个脾气暴躁,愚蠢无知到只会败家的女人。 他在来之前,也很疑惑,团队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人,还必须他亲自去邀请。 现在和这女人一番对话下来,感觉她性格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蠢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做事吧?” 刚才还满心满眼要加入,说完有任务之后就开始变成了“不成为正式成员也行”,这不是想逃脱任务是什么?! “快收起你这些小心思吧。”太子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懒的,对于此次的招人计划更加不满意,他们团队又不缺人,怎么什么萝卜白菜都往里招?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那民女是不是选择去做任务成为正式成员,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太子啧了一声,不是觉得不耐烦,而是他居然觉得李获悦说的话,居然有几分道理。 -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新手任务?”李获悦主要目的并不是加入什么组织,而是催着组织去完成她的目标,“没事,我可以不成为正式的成员也行。” 也许是刚才李获悦表现得太积极,又或许是太子接收的信息不太准确,他此刻十分震惊李获悦居然会拒绝这个身份。 在他看来,这对李获悦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跑去完成任务,争取做一个正式成员才对。 “你,你难道不想成为正式成员吗?!” 太子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为太子妃之位挣破头的女人,突然说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一样。 他不理解。 “我想。”李获悦点点头,“可是你们不是有任务门槛吗?民女天资愚钝,做不了太多的事。” 太子之前也听说过李获悦,一个脾气暴躁,愚蠢无知到只会败家的女人。 他在来之前,也很疑惑,团队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人,还必须他亲自去邀请。 现在和这女人一番对话下来,感觉她性格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蠢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做事吧?” 刚才还满心满眼要加入,说完有任务之后就开始变成了“不成为正式成员也行”,这不是想逃脱任务是什么?! 第80章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太子对李获悦的小心嗤之以鼻,“我要是真不赞同你这想法,你也活不到现在。” 李获悦还是选择装傻充楞,继续反问着:“那太子找我来,是何意?如果只是品茶,民女已经品过了,是好茶。” “好茶你往地上倒?”太子晃动着悬在扶手外的小腿,“用好茶洗手,你可比我这个太子还会过日子啊~” “太子谬……” “再说这句孤立马杀了你!” 李获悦及时闭上了嘴。 “很好,说回正题。”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当你没说过吧,那我现在重新问你,如果想要穿越者存活下去,你是否赞同先杀掉狗皇帝?” 狗皇帝?????? 圣上对太子还不错吧。 这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李获悦突然郑重地喊了一声。 太子被她这一出搞得都没有晃腿了,怔忪了一下,才说到:“……怎么?” 李获悦顿了顿,说到: “民女不日便会成为南国的殊察院巡事,你这话我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太子似笑非笑,如同自己发善心一般提议着,“那我去帮你拒绝掉这将要到手的职位,怎么样?” 李获悦观察着太子的态度,又说:“太子,你们翻新团队人数众多,您自己的资源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何苦再来找臣女问这些事?” 这是李获悦自己推出来的,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想要直接杀皇帝这话她是和联盟的那个人说的,消息也只能从联盟传出。 然而现在太子也知道。 证明太子是知道有联盟的存在,且和联盟有联系。 身为皇室血脉,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却不加以围剿制止…… 太子应该也在里面参合了一脚。 如果有太子这个资源,联盟没必要再冒风险绑老二,企图和李获悦建立合作关系,也不会处于资源紧张状态。 最关键的,是太子对李获悦的态度。 如果是联盟这种需要靠威胁来取得合作的,不会一来就得罪她,把她像货物一样放在马鞍上颠簸。 李获悦大胆猜测太子大概属于联盟对家的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翻新团队。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传到对方团队的耳里? 太子也知道她是穿越的吗? 或者……太子也是穿越的吗? 不然他加入翻新团队没有任何益处。 这才是李获悦尽管猜测了,却拿不太准的原因。 不过不管能不能猜对,先猜了再说,总会有答案的。 太子总算开始认真打量,下方坐着的这个姑娘。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及有关于翻新团队这几个字,而消息他很肯定是从复苏联盟手里拿到的,为什么这李获悦一上来就会认定他是翻新团队的人? “是谁给你说我是翻新团队里的人?”太子打量过后,问出的话,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起伏。 他在考虑要不要杀掉李获悦。 关于他在翻新团队里的这件事,不止是联盟里只有三个人知道,就算是翻新团队,也只有极少几个人知晓。 太子的加入,是翻新团队和复苏联盟一个共同的秘密。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第81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新手任务?”李获悦主要目的并不是加入什么组织,而是催着组织去完成她的目标,“没事,我可以不成为正式的成员也行。” 也许是刚才李获悦表现得太积极,又或许是太子接收的信息不太准确,他此刻十分震惊李获悦居然会拒绝这个身份。 在他看来,这对李获悦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跑去完成任务,争取做一个正式成员才对。 “你,你难道不想成为正式成员吗?!” 太子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为太子妃之位挣破头的女人,突然说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一样。 他不理解。 “我想。”李获悦点点头,“可是你们不是有任务门槛吗?民女天资愚钝,做不了太多的事。” 太子之前也听说过李获悦,一个脾气暴躁,愚蠢无知到只会败家的女人。 他在来之前,也很疑惑,团队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人,还必须他亲自去邀请。 现在和这女人一番对话下来,感觉她性格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蠢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做事吧?” 刚才还满心满眼要加入,说完有任务之后就开始变成了“不成为正式成员也行”,这不是想逃脱任务是什么?! “快收起你这些小心思吧。”太子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懒的,对于此次的招人计划更加不满意,他们团队又不缺人,怎么什么萝卜白菜都往里招?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那民女是不是选择去做任务成为正式成员,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太子啧了一声,不是觉得不耐烦,而是他居然觉得李获悦说的话,居然有几分道理。 他赞许地点头,说着:“你……倒是不像传闻那般。” “太子谬……” “滚!” 李获悦这次才是真的站了起来,对太子行礼:“那民女告退。” 太子的任务完成了,也觉得留下人没什么意思,便摆摆手,让她出去。 李获悦松了口气,这次与太子对话,明显比上次和圣上对话轻松了不少。 她转身要走,太子却又突然说着:“对了,你回去的时候,需要我送送你吗?” 李获悦脚步一顿。 我俩关系现在这样好了???? -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第82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第83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新手任务?”李获悦主要目的并不是加入什么组织,而是催着组织去完成她的目标,“没事,我可以不成为正式的成员也行。” 也许是刚才李获悦表现得太积极,又或许是太子接收的信息不太准确,他此刻十分震惊李获悦居然会拒绝这个身份。 在他看来,这对李获悦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跑去完成任务,争取做一个正式成员才对。 “你,你难道不想成为正式成员吗?!” 太子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为太子妃之位挣破头的女人,突然说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一样。 他不理解。 “我想。”李获悦点点头,“可是你们不是有任务门槛吗?民女天资愚钝,做不了太多的事。” 太子之前也听说过李获悦,一个脾气暴躁,愚蠢无知到只会败家的女人。 他在来之前,也很疑惑,团队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人,还必须他亲自去邀请。 现在和这女人一番对话下来,感觉她性格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蠢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做事吧?” 刚才还满心满眼要加入,说完有任务之后就开始变成了“不成为正式成员也行”,这不是想逃脱任务是什么?! “快收起你这些小心思吧。”太子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懒的,对于此次的招人计划更加不满意,他们团队又不缺人,怎么什么萝卜白菜都往里招? 李获悦没有为自己辩驳,她的确是不想做事,想加入翻新团队只是因为方便催促计划,别的什么都没有图,凭什么白做事? “哼!”太子简直看不上李获悦这样的人,生气地哼了一声。 他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把这人招进来,便自作主张地说着:“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团队!你滚,我们团队并不接纳你这样的成员!” 李获悦刚想顺势站起来,就此告辞,就在起身的前一刻,突然想到点什么,惊出一层冷汗,赶紧将凳子坐实在,温言细语地说着: “殿下,民女并不是不想做这个新手任务,而是觉得时间这般紧迫,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考验我身上,毕竟我又不会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倒是你们团队成员,以后有了一个可以随时透露消息的钦点巡事,就不用担心有谁突击检查了,那民女是不是选择去做任务成为正式成员,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没那么好心,但对方是太子。 她也想不加入就直接走,但对方是太子。 太子啧了一声,不是觉得不耐烦,而是他居然觉得李获悦说的话,居然有几分道理。 他赞许地点头,说着:“你……倒是不像传闻那般。” “太子谬……” “滚!” 李获悦感觉到太子的态度变化,这次才是真的站了起来,对太子行礼:“那民女告退。” 太子一愣,没想到李获悦竟顺势就告辞,而转念一想,自己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留下人没什么意思,便摆摆手,遂了李获悦的意,让她出去。 李获悦松了口气,这次与太子对话,明显比上次和圣上对话轻松了不少。 大殿空荡荡的,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她除了担忧太子突然发疯,并没有太大的压迫感。 想到马上可以离开,她连表情都有一丝松懈,没有下意识地一直绷着。 按照规矩,她不能立刻转身,用背对着太子走,只能正面朝着太子,低着头,一步步倒退。 “等等。”太子叫住了行礼准备告退的李获悦。 他觉得这即将离开的人,有哪儿不一样了,明明是一样的表情,但总觉得她的面色明显变了,不像刚才假人一般。 李获悦低着头,停在原地,无声地叹了口气,破太子事儿怎么那么多?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过来。”太子皱着眉,还朝李获悦招了招手。 李获悦无奈,往前走了两步。 “到我面前来!”太子不满意地要求着。 李获悦没动,还没遇到谁有这样的要求,哪怕圣上也没说让她离那么近。 她行礼的手悬在半空,紧了紧。 大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正半坐半躺的太子忽然感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凉嗖嗖的气息,搞得他发打了个冷颤。 咬着后槽牙,李获悦豁出去,放下行礼的手,一步步朝着太子走去。 步伐沉稳,如同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太子原本还在躺着观察李获悦的脸,谁知看着李获悦一步步走近,他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李获悦走过来的气势,不像是受到他的召唤过来,更像是接到什么刺杀他的命令而来。 太子攥紧了扶手,冰凉的触感从手心沿着手臂蔓延,他有些后悔叫李获悦过来。 但此刻也不得不因为身份,只能默不作声等待李获悦过来,假装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强撑着挺直了脊背,双腿也分得很开,做足了气势。 还好,李获悦在离他仅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再次行礼,“太子。” 第84章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第85章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即使变化十分细微,李获悦还是能敏锐地发现,太子的状态改变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真猜不出来。 朝着太子走过去的时候,能十分明显看出来太子的紧张,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李获悦,而是其他让他大脑直接放弃思考的人。 是谁? 能和她长得像的…… 李获悦筛选了一圈人选。 如果是因为她像母亲…… 为什么一开始又没有这种效果?这脸从无夏殿到长秋殿她也没换过啊。 正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儿又寻回了他那张扬的胆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获悦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李获悦的下颚被掌控在太子手里,随着他手的晃动而调整着观察角度。 左右反复打量着,太子终于停止晃动李获悦脑袋的举动,疑惑地问着:“奇怪,刚刚还觉得很像……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从文德殿安然无恙地出去的?” 居然还真的是觉得像母亲。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第86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即使变化十分细微,李获悦还是能敏锐地发现,太子的状态改变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真猜不出来。 朝着太子走过去的时候,能十分明显看出来太子的紧张,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李获悦,而是其他让他大脑直接放弃思考的人。 是谁? 能和她长得像的…… 李获悦筛选了一圈人选。 如果是因为她像母亲…… 为什么一开始又没有这种效果?这脸从无夏殿到长秋殿她也没换过啊。 正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儿又寻回了他那张扬的胆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获悦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李获悦的下颚被掌控在太子手里,随着他手的晃动而调整着观察角度。 左右反复打量着,太子终于停止晃动李获悦脑袋的举动,疑惑地问着:“奇怪,刚刚还觉得很像……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从文德殿安然无恙地出去的?” 居然还真的是觉得像母亲。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即使变化十分细微,李获悦还是能敏锐地发现,太子的状态改变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真猜不出来。 朝着太子走过去的时候,能十分明显看出来太子的紧张,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李获悦,而是其他让他大脑直接放弃思考的人。 是谁? 能和她长得像的…… 李获悦筛选了一圈人选。 如果是因为她像母亲…… 为什么一开始又没有这种效果?这脸从无夏殿到长秋殿她也没换过啊。 正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儿又寻回了他那张扬的胆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获悦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李获悦的下颚被掌控在太子手里,随着他手的晃动而调整着观察角度。 左右反复打量着,太子终于停止晃动李获悦脑袋的举动,疑惑地问着:“奇怪,刚刚还觉得很像……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从文德殿安然无恙地出去的?” 居然还真的是觉得像母亲。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额情绪藏起来。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第87章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即使变化十分细微,李获悦还是能敏锐地发现,太子的状态改变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真猜不出来。 朝着太子走过去的时候,能十分明显看出来太子的紧张,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李获悦,而是其他让他大脑直接放弃思考的人。 是谁? 能和她长得像的…… 李获悦筛选了一圈人选。 如果是因为她像母亲…… 为什么一开始又没有这种效果?这脸从无夏殿到长秋殿她也没换过啊。 正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儿又寻回了他那张扬的胆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获悦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李获悦的下颚被掌控在太子手里,随着他手的晃动而调整着观察角度。 左右反复打量着,太子终于停止晃动李获悦脑袋的举动,疑惑地问着:“奇怪,刚刚还觉得很像……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从文德殿安然无恙地出去的?” 居然还真的是觉得像母亲。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情绪藏起来,突然想起来点什么。 不管是母亲还是太子,似乎都觉得李获悦去面见圣上,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但实际上李获悦安全地出来了。 唯一不一样的—— 是情绪。 是经过金夫人提点后,被努力营造出的“机器人”表现方式。 所以,那时候金夫人就考虑到这个点了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在太子对着李获悦怒吼时,李获悦并没有藏起自己的痛感和情绪,而是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 而后眼神斜挑着向上看去,略带愤怒又不屑的神色半分未瞒下来,直愣愣地闯入太子的眼中。 四目相对,太子的手仿佛突然被烫到了,一下扔开李获悦的脸,面上的颜色也快速褪去,硬生生将自己身体往后仰,与李获悦拉开距离。 “你,你你你——”太子被吓得不轻,“你是谁?!” 果然。 可是太子怎么会这么怕母亲? “回殿下,民女李获悦。” 李获悦实验完成后,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又开始了低眉顺眼的表演,仿佛刚才一切都是错觉。 太子惊魂未定,保持僵直的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 李获悦再次朝太子看去,无辜的双眼无声在询问太子怎么了。 太子仍坐在他的王位,却忍不住想逃离。 又看了一眼李获悦,她好像已经变回刚开始的模样,然而他迟迟缓不过劲来。 带李获悦来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人这么难对付,搞得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这是老师的孩子,但他只认老师这个人,并不会因为谁和老师有亲属关系或者其他关系而优待那人。 这李获悦怎么回事? 长相很像,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感觉她那么像老师? 这会儿突然像被附身了一样,真是见鬼。 看来,老师不是不爱她的小孩。 太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嫌弃地看了一眼乖巧跪在地上的李获悦,叹了口气。 说到:“你以后,以后要是……唉,你以后记得少去见那个狗皇帝。” 李获悦:“????”怎么突然说到这里来了。 “走吧。”太子看上去累极了,不耐烦地朝李获悦挥手,让她离开。 李获悦试探着站了起来,看太子确实没有别的反应,这才又一次进行告退。 出了长秋殿,李获悦快步走在去无夏殿的路上。 天已经黑了,李获悦腹部隐隐作痛,但想着便宜姨母,还是努力往无夏殿奔赴过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没有碰见任何宫人,也没有侍卫巡逻,就像是特意清理出来的一条僻静又宽阔的道路,任由李获悦奔走前行。 没过一会儿,李获悦再次来到了无夏殿殿门口,总算见到了一个宫女,似乎早就等待在这儿。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 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门很重,需要稍微用力才能推开。 这对李获悦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单手撑在门上,很轻易就推开了高达两米左右的木门。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在影影绰绰的灯火中,更显恐怖孤寂。 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第88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即使变化十分细微,李获悦还是能敏锐地发现,太子的状态改变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真猜不出来。 朝着太子走过去的时候,能十分明显看出来太子的紧张,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李获悦,而是其他让他大脑直接放弃思考的人。 是谁? 能和她长得像的…… 李获悦筛选了一圈人选。 如果是因为她像母亲…… 为什么一开始又没有这种效果?这脸从无夏殿到长秋殿她也没换过啊。 正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儿又寻回了他那张扬的胆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获悦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李获悦的下颚被掌控在太子手里,随着他手的晃动而调整着观察角度。 左右反复打量着,太子终于停止晃动李获悦脑袋的举动,疑惑地问着:“奇怪,刚刚还觉得很像……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从文德殿安然无恙地出去的?” 居然还真的是觉得像母亲。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情绪藏起来,突然想起来点什么。 不管是母亲还是太子,似乎都觉得李获悦去面见圣上,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但实际上李获悦安全地出来了。 唯一不一样的—— 是情绪。 是经过金夫人提点后,被努力营造出的“机器人”表现方式。 所以,那时候金夫人就考虑到这个点了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在太子对着李获悦怒吼时,李获悦并没有藏起自己的痛感和情绪,而是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 而后眼神斜挑着向上看去,略带愤怒又不屑的神色半分未瞒下来,直愣愣地闯入太子的眼中。 四目相对,太子的手仿佛突然被烫到了,一下扔开李获悦的脸,面上的颜色也快速褪去,硬生生将自己身体往后仰,与李获悦拉开距离。 “你,你你你——”太子被吓得不轻,“你是谁?!” 果然。 可是太子怎么会这么怕母亲? “回殿下,民女李获悦。” 李获悦实验完成后,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又开始了低眉顺眼的表演,仿佛刚才一切都是错觉。 太子惊魂未定,保持僵直的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 李获悦再次朝太子看去,无辜的双眼无声在询问太子怎么了。 太子仍坐在他的王位,却忍不住想逃离。 又看了一眼李获悦,她好像已经变回刚开始的模样,然而他迟迟缓不过劲来。 带李获悦来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人这么难对付,搞得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这是老师的孩子,但他只认老师这个人,并不会因为谁和老师有亲属关系或者其他关系而优待那人。 这李获悦怎么回事? 长相很像,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感觉她那么像老师? 这会儿突然像被附身了一样,真是见鬼。 看来,老师不是不爱她的小孩。 太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嫌弃地看了一眼乖巧跪在地上的李获悦,叹了口气。 说到:“你以后,以后要是……唉,你以后记得少去见那个狗皇帝。” 李获悦:“????”怎么突然说到这里来了。 “走吧。”太子看上去累极了,不耐烦地朝李获悦挥手,让她离开。 李获悦试探着站了起来,看太子确实没有别的反应,这才又一次进行告退。 出了长秋殿,李获悦快步走在去无夏殿的路上。 天已经黑了,李获悦腹部隐隐作痛,但想着便宜姨母,还是努力往无夏殿奔赴过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没有碰见任何宫人,也没有侍卫巡逻,就像是特意清理出来的一条僻静又宽阔的道路,任由李获悦奔走前行。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第89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第90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第91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第92章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腿晃荡得更欢快了。 李获悦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还是母亲好使。 李获悦心里叹着气,更加思念母亲,要是母亲在,哪儿需要她来面对这个神经病啊。 “算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不过……”太子又扔了一颗葡萄,像是在进行玩乐,“你得加入我们翻新团队。” 李获悦面上表现出欣喜,甚至充满期待地快速看了一眼太子,又回过头低下,看着地面,她问到:“当真?” 欣喜是假的,但期待是实打实的,她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加入,然后怂恿大家一起去杀了狗皇帝。 这南国这样待下去,这些穿越者迟早要出大事。 早解决早好,省得睡觉都得害怕突然一道圣旨就下来了。 “看来你还真挺合适我们的,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太子语气轻蔑,他最是看不上这些想要攀附他势力的人,“你还需要完成新手任务,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新手任务?”李获悦主要目的并不是加入什么组织,而是催着组织去完成她的目标,“没事,我可以不成为正式的成员也行。” 也许是刚才李获悦表现得太积极,又或许是太子接收的信息不太准确,他此刻十分震惊李获悦居然会拒绝这个身份。 在他看来,这对李获悦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她应该会迫不及待地跑去完成任务,争取做一个正式成员才对。 “你,你难道不想成为正式成员吗?!” 太子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为太子妃之位挣破头的女人,突然说无意于太子妃之位一样。 他不理解。 “我想。”李获悦点点头,“可是你们不是有任务门槛吗?民女天资愚钝,做不了太多的事。” 太子之前也听说过李获悦,一个脾气暴躁,愚蠢无知到只会败家的女人。 他在来之前,也很疑惑,团队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人,还必须他亲自去邀请。 现在和这女人一番对话下来,感觉她性格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蠢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做事吧?”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第93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你怎么了?”贵妃小心翼翼吃着糕点,又问了一遍。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第94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 “你,你跪下!”太子摆出自己最凶恶的表情,命令着李获悦。 实则自己的手要靠紧攥着扶手才不至于发抖。 像,太像了。 太子绷直的身体和略带颤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在李获悦眼里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内里全是空气。 李获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没忍住,眉眼间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意。 太子如今注意力完全在李获悦身上,这一眼,他被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断强调这是李获悦,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而已。 李获悦收敛神色,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太子视线跟随着李获悦,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矮下身躯,又如同最开始那样乖巧受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放松紧绷的神经。 即使变化十分细微,李获悦还是能敏锐地发现,太子的状态改变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真猜不出来。 朝着太子走过去的时候,能十分明显看出来太子的紧张,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李获悦,而是其他让他大脑直接放弃思考的人。 是谁? 能和她长得像的…… 李获悦筛选了一圈人选。 如果是因为她像母亲…… 为什么一开始又没有这种效果?这脸从无夏殿到长秋殿她也没换过啊。 正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儿又寻回了他那张扬的胆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获悦的下巴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第95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你怎么了?”贵妃小心翼翼吃着糕点,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李获悦又拿起桃花酥吃了一口,“想母亲了。” 贵妃动作一顿,像是脑子有些跟不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看上去……还挺喜欢你母亲的?” “这叫什么话?”李获悦被贵妃的提问整笑了,“我自己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是……”贵妃刚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李获悦被这未说完的话调起了情绪,一边慢悠悠吃着桃花酥,一边猜测着贵妃没有说完的话。 看脸部相似度,李获悦不会去猜测自己是不是和李离火没有血缘关系。 一个便宜姨母,却下意识地认为李获悦不会喜欢自己的母亲,是因为……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 第96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太子对李获悦的小心嗤之以鼻,“我要是真不赞同你这想法,你也活不到现在。” 李获悦还是选择装傻充楞,继续反问着:“那太子找我来,是何意?如果只是品茶,民女已经品过了,是好茶。” “好茶你往地上倒?”太子晃动着悬在扶手外的小腿,“用好茶洗手,你可比我这个太子还会过日子啊~” “太子谬……” “再说这句孤立马杀了你!” 李获悦及时闭上了嘴。 “很好,说回正题。”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当你没说过吧,那我现在重新问你,如果想要穿越者存活下去,你是否赞同先杀掉狗皇帝?” 狗皇帝?????? 圣上对太子还不错吧。 这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李获悦突然郑重地喊了一声。 太子被她这一出搞得都没有晃腿了,怔忪了一下,才说到:“……怎么?” 李获悦顿了顿,说到: “民女不日便会成为南国的殊察院巡事,你这话我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太子似笑非笑,如同自己发善心一般提议着,“那我去帮你拒绝掉这将要到手的职位,怎么样?” 李获悦观察着太子的态度,又说:“太子,你们翻新团队人数众多,您自己的资源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何苦再来找臣女问这些事?” 这是李获悦自己推出来的,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想要直接杀皇帝这话她是和联盟的那个人说的,消息也只能从联盟传出。 然而现在太子也知道。 证明太子是知道有联盟的存在,且和联盟有联系。 身为皇室血脉,知道有这样的组织,却不加以围剿制止…… 太子应该也在里面参合了一脚。 如果有太子这个资源,联盟没必要再冒风险绑老二,企图和李获悦建立合作关系,也不会处于资源紧张状态。 最关键的,是太子对李获悦的态度,如果是联盟这种需要靠威胁来取得合作的,不会一来就得罪她,把她像货物一样放在马鞍上颠簸。 李获悦大胆猜测太子大概属于联盟对家的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翻新团队。 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传到对方团队的耳里?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民女不知道太子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李获悦内心吐槽着太子,面上表现得还算恭敬,她把问题扔了回去,“太子认为民女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么谨慎做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太子对李获悦的小心嗤之以鼻,“我要是真不赞同你这想法,你也活不到现在。” 李获悦还是选择装傻充楞,继续反问着:“那太子找我来,是何意?如果只是品茶,民女已经品过了,是好茶。” “好茶你往地上倒?”太子晃动着悬在扶手外的小腿,“用好茶洗手,你可比我这个太子还会过日子啊~” “太子谬……” “再说这句孤立马杀了你!” 第97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你怎么了?”贵妃小心翼翼吃着糕点,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李获悦又拿起桃花酥吃了一口,“想母亲了。” 贵妃动作一顿,像是脑子有些跟不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看上去……还挺喜欢你母亲的?” “这叫什么话?”李获悦被贵妃的提问整笑了,“我自己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是……”贵妃刚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李获悦被这未说完的话调起了情绪,一边慢悠悠吃着桃花酥,一边猜测着贵妃没有说完的话。 看脸部相似度,李获悦不会去猜测自己是不是和李离火没有血缘关系。 一个便宜姨母,却下意识地认为李获悦不会喜欢自己的母亲,是因为……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第98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你怎么了?”贵妃小心翼翼吃着糕点,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李获悦又拿起桃花酥吃了一口,“想母亲了。” 贵妃动作一顿,像是脑子有些跟不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看上去……还挺喜欢你母亲的?” “这叫什么话?”李获悦被贵妃的提问整笑了,“我自己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是……”贵妃刚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李获悦被这未说完的话调起了情绪,一边慢悠悠吃着桃花酥,一边猜测着贵妃没有说完的话。 看脸部相似度,李获悦不会去猜测自己是不是和李离火没有血缘关系。 一个便宜姨母,却下意识地认为李获悦不会喜欢自己的母亲,是因为……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第99章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你怎么了?”贵妃小心翼翼吃着糕点,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李获悦又拿起桃花酥吃了一口,“想母亲了。” 贵妃动作一顿,像是脑子有些跟不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看上去……还挺喜欢你母亲的?” “这叫什么话?”李获悦被贵妃的提问整笑了,“我自己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是……”贵妃刚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李获悦被这未说完的话调起了情绪,一边慢悠悠吃着桃花酥,一边猜测着贵妃没有说完的话。 看脸部相似度,李获悦不会去猜测自己是不是和李离火没有血缘关系。 一个便宜姨母,却下意识地认为李获悦不会喜欢自己的母亲,是因为……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也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贵妃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还真开了口,说到:“你很聪明,我以为你这种为了完成别人使命,而特意培养出来的很强的人,会进入黑化阶段。” “这话什么意思?”李获悦一愣,没太明白,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贵妃也愣住了,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看向李获悦,而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酸涩又无奈。 “合着你居然还没有发现啊,我说你怎么会还对你的母亲有好感。” 听着贵妃的话,李获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隐隐约约能明白一点贵妃的意有所指,但下意识不敢相信,十分排斥自己想要进一步的深入思考。 贵妃才不会理会李获悦现在的心态,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摆在明面上,一点儿也不像李获悦这种长期的谜语人。 “你是他们特意培养出来的,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穿越者的胜利,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到吗?” 贵妃的坦诚,如同随意扔给李获悦一颗炸弹,让接收到信息的李获悦极其不安。 “我看你是真吃饱了,有力气在这儿胡言乱语。”李获悦站起身来,心里莫名愤怒,却还是本能地遮掩自己的情绪,不在面上表露出一丝痕迹。 贵妃轻笑了一声,倚靠的铁笼成为她最实在的靠背,好整以暇地朝李获悦看过去。 仿佛在看一场游戏的崩坏,又像是在欣赏一出混乱的话剧。 她的目光透过牢笼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看不清李获悦的神色。 第100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个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你怎么了?”贵妃小心翼翼吃着糕点,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李获悦又拿起桃花酥吃了一口,“想母亲了。” 贵妃动作一顿,像是脑子有些跟不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看上去……还挺喜欢你母亲的?” “这叫什么话?”李获悦被贵妃的提问整笑了,“我自己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是……”贵妃刚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李获悦被这未说完的话调起了情绪,一边慢悠悠吃着桃花酥,一边猜测着贵妃没有说完的话。 看脸部相似度,李获悦不会去猜测自己是不是和李离火没有血缘关系。 一个便宜姨母,却下意识地认为李获悦不会喜欢自己的母亲,是因为……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也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贵妃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还真开了口,说到:“你很聪明,我以为你这种为了完成别人使命,而特意培养出来的很强的人,会进入黑化阶段。” “这话什么意思?”李获悦一愣,没太明白,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贵妃也愣住了,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看向李获悦,而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酸涩又无奈。 “合着你居然还没有发现啊,我说你怎么会还对你的母亲有好感。” 听着贵妃的话,李获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隐隐约约能明白一点贵妃的意有所指,但下意识不敢相信,十分排斥自己想要进一步的深入思考。 贵妃才不会理会李获悦现在的心态,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摆在明面上,一点儿也不像李获悦这种长期的谜语人。 “你是他们特意培养出来的,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穿越者的胜利,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到吗?” 贵妃的坦诚,如同随意扔给李获悦一颗炸弹,让接收到信息的李获悦极其不安。 “我看你是真吃饱了,有力气在这儿胡言乱语。”李获悦站起身来,心里莫名愤怒,却还是本能地遮掩自己的情绪,不在面上表露出一丝痕迹。 贵妃轻笑了一声,倚靠的铁笼成为她最实在的靠背,好整以暇地朝李获悦看过去。 仿佛在看一场游戏的崩坏,又像是在欣赏一出混乱的话剧。 她的目光透过牢笼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看不清李获悦的神色。 到底是因为信任,还是拿了个假情报来糊弄? 对面的姑娘太过真挚无防备,李获悦一时间分不太清。 “那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李获悦顺理成章地问着。 黄若初抬起手腕,露出一只银制手镯,镯子样式很简单,唯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石,镶嵌在手环上。 红石里有一道白色的印记,印记呈莫斯乌比环被一条线横贯,整体看上去像是被吃了一颗又扔地上的糖葫芦串。 “平时都是他们联系我,我没什么渠道主动去联系他们。”黄若初说着,指了指手腕上的红石,“这个本来是用来求救的,但我实在没其他办法联系了。” 黄若初说完,就要按下红石。 即使在昏暗的湖边,这个印记也能清晰被看见。 李获悦突然一把拦下了黄若初,力气极大,黄若初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折了一样。 “卧槽!!!!嗷嗷嗷!!!痛!!你做什么?!!!!放放放!!!!” 李获悦太熟悉这个印记了。 这是母亲的道具印记。 到底是因为信任,还是拿了个假情报来糊弄? 对面的姑娘太过真挚无防备,李获悦一时间分不太清。 “那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李获悦顺理成章地问着。 黄若初抬起手腕,露出一只银制手镯,镯子样式很简单,唯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石,镶嵌在手环上。 红石里有一道白色的印记,印记呈莫斯乌比环被一条线横贯,整体看上去像是被吃了一颗又扔地上的糖葫芦串。 “平时都是他们联系我,我没什么渠道主动去联系他们。”黄若初说着,指了指手腕上的红石,“这个本来是用来求救的,但我实在没其他办法联系了。” 黄若初说完,就要按下红石。 即使在昏暗的湖边,这个印记也能清晰被看见。 李获悦突然一把拦下了黄若初,力气极大,黄若初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折了一样。 “卧槽!!!!嗷嗷嗷!!!痛!!你做什么?!!!!放放放!!!!” 李获悦太熟悉这个印记了。 这是母亲的道具印记。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第101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这应该是最有用且伤亡最小的方案了。 李获悦烦躁地捏起贵妃的糕点,闻了闻,然后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贵妃喝了小半碗粥,似乎找回一些力气了,偷摸看着李获悦有些烦闷的样子,问到:“你怎么了?”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李获悦深入了解的权贵并不多,但认识的里面,似乎并没有谁对穿越者持有什么好态度。 红点一共三百六十九个,如果红点代表的真是穿越者,那就意味着,要靠这三百多人推翻一个领导一万万人口的王朝。 这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为什么复苏联盟说杀皇帝没用? 第102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真猜不出来。 朝着太子走过去的时候,能十分明显看出来太子的紧张,就好像走过来的不是李获悦,而是其他让他大脑直接放弃思考的人。 是谁? 能和她长得像的…… 李获悦筛选了一圈人选。 如果是因为她像母亲…… 为什么一开始又没有这种效果?这脸从无夏殿到长秋殿她也没换过啊。 正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儿又寻回了他那张扬的胆子。 他竟直接上手,用手指捏住李获悦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李获悦的下颚被掌控在太子手里,随着他手的晃动而调整着观察角度。 左右反复打量着,太子终于停止晃动李获悦脑袋的举动,疑惑地问着:“奇怪,刚刚还觉得很像……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从文德殿安然无恙地出去的?” 居然还真的是觉得像母亲。 李获悦心中惊奇,琢磨着太子的话,似乎是刚刚的一瞬间或一小段时间才让他觉得相似,可刚刚她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肯定不单单因为脸。 李获悦视线朝下,从跪下后一直没有和太子再对视过,她认真地思考着。 想来好像是从自己快出去那时候开始,一直到自己跪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 哪儿不一样? “说话!”太子用力捏了捏李获悦的下颚和脸颊。 李获悦吃痛,身体本能地想将这样的情绪藏起来,突然想起来点什么。 不管是母亲还是太子,似乎都觉得李获悦去面见圣上,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但实际上李获悦安全地出来了。 唯一不一样的—— 是情绪。 是经过金夫人提点后,被努力营造出的“机器人”表现方式。 所以,那时候金夫人就考虑到这个点了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在太子对着李获悦怒吼时,李获悦并没有藏起自己的痛感和情绪,而是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 而后眼神斜挑着向上看去,略带愤怒又不屑的神色半分未瞒下来,直愣愣地闯入太子的眼中。 四目相对,太子的手仿佛突然被烫到了,一下扔开李获悦的脸,面上的颜色也快速褪去,硬生生将自己身体往后仰,与李获悦拉开距离。 “你,你你你——”太子被吓得不轻,“你是谁?!” 果然。 可是太子怎么会这么怕母亲? “回殿下,民女李获悦。” 李获悦实验完成后,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又开始了低眉顺眼的表演,仿佛刚才一切都是错觉。 太子惊魂未定,保持僵直的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 李获悦再次朝太子看去,无辜的双眼无声在询问太子怎么了。 太子仍坐在他的王位,却忍不住想逃离。 又看了一眼李获悦,她好像已经变回刚开始的模样,然而他迟迟缓不过劲来。 带李获悦来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人这么难对付,搞得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这是老师的孩子,但他只认老师这个人,并不会因为谁和老师有亲属关系或者其他关系而优待那人。 这李获悦怎么回事? 长相很像,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感觉她那么像老师? 这会儿突然像被附身了一样,真是见鬼。 看来,老师不是不爱她的小孩。 太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嫌弃地看了一眼乖巧跪在地上的李获悦,叹了口气。 说到:“你以后,以后要是……唉,你以后记得少去见那个狗皇帝。” 李获悦:“????”怎么突然说到这里来了。 “走吧。”太子看上去累极了,不耐烦地朝李获悦挥手,让她离开。 李获悦试探着站了起来,看太子确实没有别的反应,这才又一次进行告退。 出了长秋殿,没再多想那破太子的事,李获悦快步走在去无夏殿的路上。 天已经黑了,李获悦腹部隐隐作痛,但想着便宜姨母,还是努力往无夏殿奔赴过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没有碰见任何宫人,也没有侍卫巡逻,就像是特意清理出来的一条僻静又宽阔的道路,任由李获悦奔走前行。 没过一会儿,李获悦再次来到了无夏殿殿门口,总算见到了一个宫女,似乎早就等待在这儿。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 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门很重,需要稍微用力才能推开。 这对李获悦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单手撑在门上,很轻易就推开了高达两米左右的木门。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在影影绰绰的灯火中,更显恐怖孤寂。 大鼎就放在旁边。 第103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待会儿宫门就落锁了。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待会儿宫门就落锁了。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待会儿宫门就落锁了。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第104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待会儿宫门就落锁了。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 守宫门的人一看是她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李获悦引入内殿。 偌大的宫殿,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景致布置,看上去干净又生硬,宫人为李获悦引路,也不多说一句话,导致整个无夏殿氛围比文德殿还严肃,严肃中还透出一股子冷清。 待引领李获悦到达内殿门口,宫女行礼后退下,由李获悦自己推门进入。 内殿中央放着关押贵妃的笼子,大鼎就放在旁边。 听见门开了,依靠在笼边的贵妃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虚弱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获悦走近,笼子附近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餐食。 “我不来,你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吃饭吗?” 你有病吧,谁敢回答你这话啊! 第105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李获悦又从老三身后的书架抽了几本书出来,和刚才扔老四的书在排版上大同小异,其间涵盖的内容却十分广泛。 从生物学到杂文精选或是天文百科,看得李获悦头皮发麻。 这么多“违禁书”居然就这样大咧咧放在家里,就不怕…… 也对。 李获悦想通了为什么会选择放这里。 一方面是因为“灯下黑”,还有一方面,就是父亲一旦不是殊察使了,李府依旧是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掉。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就放这儿。 见李获悦翻看得入神,其他几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老二离得最近,顺手抽出一本来,竟正好是他想要的内容。 “哈!果然有!”老二双手翻开书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是这儿,市场与道德的相关论述,我才看一半,就被催着走了,生怕我走慢了他们据点会被大火烧了一样。” 李获悦:“……”有些事说一遍就可以了。 “这个有意思,信息获取的有限途径。”老四也过来了,按照他的第一感觉,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结果刚开篇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获悦若有所思,怎么会这么刚巧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问到:“你随手拿的吗?” 老四一边看书一边回答:“什么随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没想到突然变得更好看了!” 李获悦没有最喜欢的书,刚刚随便抽出来的几本不仅她印象里在现代时看过,而且也不是很感兴趣。 老大也来了,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书,而是朝着书架里面观望着,说到:“老四,你书架后还有挂有什么画吗?” 老四舍不得放下手里的书,但问话的是大哥,他不得不暂时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到书架后。 他又取出十几本书,发现书架之后,还真的有一幅画。 他忙招呼其他几人过来一起研究。 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朝腾出来的狭小空间窥探着。 缝隙观看的视角太有限了,几人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是什么,上面有红点有方块的,看上去像是批注,又或者是重点图。 李获悦招呼着老三老四干脆把书架移开,露出后面的全貌,光凭几人在这儿猜也猜不出什么名堂。 老三老四是在场除李获悦外排行最小的,今天老五不在,后面没有其他可以使唤的人,只好一人一边对称着站在书架左右。 虽是双胞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两人站在一起时,也很容易区分出来。 他们两人虽然成天吵吵嚷嚷的,谁也瞧不起谁,一到一起动手做事,又展现出双胞胎独有的默契。 几乎不用喊一二三,两人站定后,就跟事前商量好的一样,同一时刻用力抬起,又一同往右边挪动,再一同放手,分毫不差,像是怕晚一秒就会吃亏一般。 随着他俩的移动,书架后藏起来的东西逐渐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张地图。 南国的地图。 “这……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老大一眼就看出了不对,“怎么会连城防以及暗道都有?!” 老二点头,语气沉重中带着一丝调侃:“咱们到现在都还没被全家抄斩,还真是邪了门了。” 李获悦深表认同。 老三老四也和几人站到一起,排成一排,认真观看着这细致的南国地图。 “这些红点是什么?”老三开口问着。 红点分布并不均匀,内城外城的东南西北面都有,但东面明显很少,更多的是在南面。 “内城的西北角没有。”老大指出了特别之处,“这里是皇宫。” “但是有方块。”老四指了指皇宫位置,又将手指划向了东面,“东边密林方向的情况也一样,有很多方块,但是没有红点。” 第106章 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结论。 纸张虽然底色泛黄,但显然是新纸,现场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这是母亲留下的,但是都不知道这留下有什么用。 “要不先去离王府打探一下?”老四建议着,“知晓离王府情况,或许就知道母亲的用意了。” 李获悦目光专注,按照脑中的现实路径,在地图上从李府出发,挨着挨着把每个地图上带图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用实际地形和印象,硬生生将这幅图记了下来。 “这幅图,怕是不能留。”李获悦说着,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摘下来。 老二却突然伸手阻止了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不解地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老二,问着:“拦着我做什么?这是觉得我们李府的脑袋够砍了吗?”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那五角星和三角形呢?”老二并不关注多数,而是关注最少的那两个形状,“一共就六个地方标记了这些形状,其中就有我们李府,标记了一个五角星。” “我们府还有个红点呢!”老三乐呵呵地说着,仿佛这是什么表彰,“楚楼也有这个红点点,有好几个,也有方块!” 李获悦皱眉,这玩意儿,该不会代表着穿越者吧? 李府就那么点儿特殊的地方。 她顺着路径方向,朝黄若初府里看去,果然也有一个红点。 再看向桑府,也有一个。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第107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第108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至于和权贵合作…… 第109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李获悦叹口气。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李获悦叹口气。 第110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李获悦叹口气。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贵妃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还真开了口,说到:“你很聪明,我以为你这种为了完成别人使命,而特意培养出来的很强的人,会进入黑化阶段。” “这话什么意思?”李获悦一愣,没太明白,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贵妃也愣住了,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看向李获悦,而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酸涩又无奈。 “合着你居然还没有发现啊,我说你怎么会还对你的母亲有好感。” 听着贵妃的话,李获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隐隐约约能明白一点贵妃的意有所指,但下意识不敢相信,十分排斥自己想要进一步的深入思考。 贵妃才不会理会李获悦现在的心态,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摆在明面上,一点儿也不像李获悦这种长期的谜语人。 “你是他们特意培养出来的,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穿越者的胜利,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到吗?” 贵妃的坦诚,如同随意扔给李获悦一颗炸弹,让接收到信息的李获悦极其不安。 “我看你是真吃饱了,有力气在这儿胡言乱语。”李获悦站起身来,心里莫名愤怒,却还是本能地遮掩自己的情绪,不在面上表露出一丝痕迹。 贵妃轻笑了一声,倚靠的铁笼成为她最实在的靠背,好整以暇地朝李获悦看过去。 仿佛在看一场游戏的崩坏,又像是在欣赏一出混乱的话剧。 她的目光透过牢笼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看不清李获悦的神色。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贵妃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还真开了口,说到:“你很聪明,我以为你这种为了完成别人使命,而特意培养出来的很强的人,会进入黑化阶段。” “这话什么意思?”李获悦一愣,没太明白,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贵妃也愣住了,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看向李获悦,而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酸涩又无奈。 “合着你居然还没有发现啊,我说你怎么会还对你的母亲有好感。” 听着贵妃的话,李获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隐隐约约能明白一点贵妃的意有所指,但下意识不敢相信,十分排斥自己想要进一步的深入思考。 贵妃才不会理会李获悦现在的心态,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摆在明面上,一点儿也不像李获悦这种长期的谜语人。 “你是他们特意培养出来的,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穿越者的胜利,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到吗?” 贵妃的坦诚,如同随意扔给李获悦一颗炸弹,让接收到信息的李获悦极其不安。 第111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也是在这里,让她暴露了自己会杀人的事。 她想,贵妃说的,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往前走,就得死。 要是真像穿越小说里那样,所有人对穿越者都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第112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也是在这里,让她暴露了自己会杀人的事。 她想,贵妃说的,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往前走,就得死。 要是真像穿越小说里那样,所有人对穿越者都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体验过一次李获悦的“喂饭服务”,印象深刻。 “等……等等!”贵妃几乎拼尽全力,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李获悦停下了手,挑眉看着她,无声询问怎么了。 贵妃确实没什么气力,拿不起碗,却也不想被灌,只能让李获悦把碗放在地上,自己趴下,这点一点饮着。 李获悦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此刻,会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遭罪。 轻叹了口气,她坐在地面上,轻靠着牢笼,揉了揉腹部,呆呆看着旁边的大鼎,耳边是贵妃喝粥的声音。 这几天,过得比一年还早累。 但又不能停下,她总有一种口子越收越紧的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被扔进大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近。 她理了理思绪。 如果只简单营造一个让穿越者都能安全的环境,只需要考虑五个方向。 建立组织、传播虚假信息、与权贵合作、培养穿越者自身能力、建立情报网络。 但这几个基本操作,太过常规,放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组织的建立已经有了,甚至有两个,但是达不到永久庇佑的效果。 但凡被抓住,万一招架不住拷问,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穿越者也别想过好。 至于虚假信息,有两个途径。 一是散播谣言,说穿越者是神派来拯救南国的。 但这条明显行不通,连南夏河神迹和《穿越者指南》都传播不出去,更别说这种和南国祖训完全不一致的谣言。 二则是散布一些虚假的穿越信息,混淆视听,让其他想要抓穿越者的皇室成员没办法轻易逮住穿越者。 这一条可以保留。 李获悦想到了之后自己将要成为殊察院巡事,肯定是要去抓穿越者,可真让她竭尽全力去抓……说实话,穿越者那点数量,真的不够看,不出半年,估计就得清理个干净。 想要拖延时间,放这样的假消息是必然的。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贵妃没有管李获悦问什么,自顾自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获悦也不惯着她,拿起手边的温热的米粥,蹲在离贵妃最近的地方,伸手再次把她强制扒拉到面前。 “先吃饭。”李获悦说着,手上就要顺着贵妃的嘴灌进去。 第113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又想起了刚才和太子的对话,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上说,大多数时候会忘记她是远远的孩子。 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也是在这里,让她暴露了自己会杀人的事。 她想,贵妃说的,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贵妃说的,也不完全对,她至少不是贵妃所说那般,什么都会。 甚至,她现在总有种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的错觉。 母亲不见了,她找不到。 父亲被抓了,她没救回。 未婚夫爱上了其他人,但她到现在连婚都还没有退掉。 想藏起来做事,结果在别人眼皮子下露了一手。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第114章 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结论。 纸张虽然底色泛黄,但显然是新纸,现场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这是母亲留下的,但是都不知道这留下有什么用。 “要不先去离王府打探一下?”老四建议着,“知晓离王府情况,或许就知道母亲的用意了。” 李获悦目光专注,按照脑中的现实路径,在地图上从李府出发,挨着挨着把每个地图上带图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用实际地形和印象,硬生生将这幅图记了下来。 “这幅图,怕是不能留。”李获悦说着,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摘下来。 老二却突然伸手阻止了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不解地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老二,问着:“拦着我做什么?这是觉得我们李府的脑袋够砍了吗?”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那五角星和三角形呢?”老二并不关注多数,而是关注最少的那两个形状,“一共就六个地方标记了这些形状,其中就有我们李府,标记了一个五角星。” “我们府还有个红点呢!”老三乐呵呵地说着,仿佛这是什么表彰,“楚楼也有这个红点点,有好几个,也有方块!” 李获悦皱眉,这玩意儿,该不会代表着穿越者吧? 李府就那么点儿特殊的地方。 她顺着路径方向,朝黄若初府里看去,果然也有一个红点。 再看向桑府,也有一个。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又想起了刚才和太子的对话,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上说,大多数时候会忘记她是远远的孩子。 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第115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又想起了刚才和太子的对话,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上说,大多数时候会忘记她是远远的孩子。 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也是在这里,让她暴露了自己会杀人的事。 她想,贵妃说的,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贵妃说的,也不完全对,她至少不是贵妃所说那般,什么都会。 甚至,她现在总有种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的错觉。 母亲不见了,她找不到。 父亲被抓了,她没救回。 未婚夫爱上了其他人,但她到现在连婚都还没有退掉。 想藏起来做事,结果在别人眼皮子下露了一手。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想藏起来做事,结果在别人眼皮子下露了一手。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想藏起来做事,结果在别人眼皮子下露了一手。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想藏起来做事,结果在别人眼皮子下露了一手。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第116章 想藏起来做事,结果在别人眼皮子下露了一手。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个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 李获悦本是想给贵妃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让她知难而退,不再多问。 但一看到那张和母亲高度相似的脸,李获悦又瞬间没了脾气,转身拿了个桂花糕递过去:“尝尝,怪甜的。” 贵妃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李获悦这态度,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你怎么了?”贵妃小心翼翼吃着糕点,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李获悦又拿起桃花酥吃了一口,“想母亲了。” 贵妃动作一顿,像是脑子有些跟不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看上去……还挺喜欢你母亲的?” “这叫什么话?”李获悦被贵妃的提问整笑了,“我自己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喜欢?” “你不是……”贵妃刚想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李获悦被这未说完的话调起了情绪,一边慢悠悠吃着桃花酥,一边猜测着贵妃没有说完的话。 看脸部相似度,李获悦不会去猜测自己是不是和李离火没有血缘关系。 一个便宜姨母,却下意识地认为李获悦不会喜欢自己的母亲,是因为…… 李获悦转头打量了一眼贵妃,思索着什么。 这姨母知道她也是穿越的? 贵妃无端打了个激灵。 李获悦将手里剩下的桃花酥吃完后,用平淡的语气问贵妃: “你似乎认为我的母亲和我感情并不好?” 贵妃咽了咽唾沫,没回答,假装很忙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吗?” 李获悦随便问问,没真的认为这贵妃会说,毕竟两人这才算是见的第二面,还算不上熟悉。 贵妃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还真开了口,说到:“你很聪明,我以为你这种为了完成别人使命,而特意培养出来的很强的人,会进入黑化阶段。” “这话什么意思?”李获悦一愣,没太明白,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贵妃也愣住了,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静看向李获悦,而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酸涩又无奈。 “合着你居然还没有发现啊,我说你怎么会还对你的母亲有好感。” 听着贵妃的话,李获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隐隐约约能明白一点贵妃的意有所指,但下意识不敢相信,十分排斥自己想要进一步的深入思考。 贵妃才不会理会李获悦现在的心态,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摆在明面上,一点儿也不像李获悦这种长期的谜语人。 “你是他们特意培养出来的,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穿越者的胜利,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到吗?” 贵妃的坦诚,如同随意扔给李获悦一颗炸弹,让接收到信息的李获悦极其不安。 “我看你是真吃饱了,有力气在这儿胡言乱语。”李获悦站起身来,心里莫名愤怒,却还是本能地遮掩自己的情绪,不在面上表露出一丝痕迹。 贵妃轻笑了一声,倚靠的铁笼成为她最实在的靠背,好整以暇地朝李获悦看过去。 仿佛在看一场游戏的崩坏,又像是在欣赏一出混乱的话剧。 她的目光透过牢笼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看不清李获悦的神色。 到底是因为信任,还是拿了个假情报来糊弄? 对面的姑娘太过真挚无防备,李获悦一时间分不太清。 “那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李获悦顺理成章地问着。 黄若初抬起手腕,露出一只银制手镯,镯子样式很简单,唯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石,镶嵌在手环上。 红石里有一道白色的印记,印记呈莫斯乌比环被一条线横贯,整体看上去像是被吃了一颗又扔地上的糖葫芦串。 “平时都是他们联系我,我没什么渠道主动去联系他们。”黄若初说着,指了指手腕上的红石,“这个本来是用来求救的,但我实在没其他办法联系了。” 黄若初说完,就要按下红石。 即使在昏暗的湖边,这个印记也能清晰被看见。 李获悦突然一把拦下了黄若初,力气极大,黄若初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折了一样。 “卧槽!!!!嗷嗷嗷!!!痛!!你做什么?!!!!放放放!!!!” 李获悦太熟悉这个印记了。 这是母亲的道具印记。 到底是因为信任,还是拿了个假情报来糊弄? 对面的姑娘太过真挚无防备,李获悦一时间分不太清。 “那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李获悦顺理成章地问着。 黄若初抬起手腕,露出一只银制手镯,镯子样式很简单,唯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石,镶嵌在手环上。 红石里有一道白色的印记,印记呈莫斯乌比环被一条线横贯,整体看上去像是被吃了一颗又扔地上的糖葫芦串。 对面的姑娘太过真挚无防备,李获悦一时间分不太清。 “那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李获悦顺理成章地问着。 黄若初抬起手腕,露出一只银制手镯,镯子样式很简单,唯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石,镶嵌在手环上。 第117章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又想起了刚才和太子的对话,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上说,大多数时候会忘记她是远远的孩子。 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获悦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里独自穿行。 再一次来到景宣桥,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在那头等着,车上依旧坐着一个对热闹街市无比好奇的少年。 少年回头发现了靠近的李获悦,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在背后繁华灯火的映衬下更显朝气蓬勃。 也是在这里,让她暴露了自己会杀人的事。 她想,贵妃说的,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贵妃说的,也不完全对,她至少不是贵妃所说那般,什么都会。 甚至,她现在总有种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的错觉。 母亲不见了,她找不到。 父亲被抓了,她没救回。 未婚夫爱上了其他人,但她到现在连婚都还没有退掉。 想藏起来做事,结果在别人眼皮子下露了一手。 想要给自己穿越者身份松松绑,不想让这个身份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绑定在身上,结果不止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没办法逃离的风口之中。 桩桩件件,这几天的一系列行为和选择,让李获悦叹口气。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没办法停,也没地方躲。 不往前走,就得死。 “叹什么气啊?”姜云书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吃点甜的,人会开心很多。” 李获悦没有接,姜云书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她也不明白姜云书成天在快乐个什么。 “怎么又是你?今天又想把我往哪儿带?” “我能把你往哪儿带?你解药都没有给我。”姜云书撇撇嘴。 李获悦懒得理他,随便摸了一瓶药出来,给了他两颗后,上了马车。 “老二?你在这儿做什么?”李获悦掀开车帘,发现自家二哥坐在马车里,无声无息的。 老二睁开眼,一双漂亮的眼眸带着几分颓然,他微微笑着,说到:“来接你,饿不饿?二哥给你带了个苹果。” 李获悦没见过老二这架势,平常的老二总是周身都是温柔的气场,并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 今天不是。 一样的表情,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迷茫。 “怎么了?”李获悦接过苹果,“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李获悦梳理着自己临走前发生的事,问到:“是因为那个图吗?” 老二垂眸想了想,回到:“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 也就是说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能让老二避开其他人,特意来接李获悦,想来这个事估计只能由李获悦回答。 “……是想问我什么?”李获悦直接问着。 两兄妹相处这么多年了,没必要来太多虚的。 估计是姜云书已经将药吞了下去,找回了一些状态,马车在这时开始动了起来。 “没什么。”老二叹了口气,“我也想见见他们组织的领头人了。” 李获悦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姜云书他们的领导,自己都有些不太肯定能见到。 “我们……我们两兄妹也算相处十多年了,现在说话也要这般藏着掖着吗?”李获悦没有被老二说的话骗到,也没有像对待外人一样没有耐心,反而主动问了起来,“有事可以直说,我们是一家人。” 第118章 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结论。 纸张虽然底色泛黄,但显然是新纸,现场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这是母亲留下的,但是都不知道这留下有什么用。 “要不先去离王府打探一下?”老四建议着,“知晓离王府情况,或许就知道母亲的用意了。” 李获悦目光专注,按照脑中的现实路径,在地图上从李府出发,挨着挨着把每个地图上带图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用实际地形和印象,硬生生将这幅图记了下来。 “这幅图,怕是不能留。”李获悦说着,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摘下来。 老二却突然伸手阻止了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不解地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老二,问着:“拦着我做什么?这是觉得我们李府的脑袋够砍了吗?”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那五角星和三角形呢?”老二并不关注多数,而是关注最少的那两个形状,“一共就六个地方标记了这些形状,其中就有我们李府,标记了一个五角星。” “我们府还有个红点呢!”老三乐呵呵地说着,仿佛这是什么表彰,“楚楼也有这个红点点,有好几个,也有方块!” 李获悦皱眉,这玩意儿,该不会代表着穿越者吧? 李府就那么点儿特殊的地方。 她顺着路径方向,朝黄若初府里看去,果然也有一个红点。 再看向桑府,也有一个。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又想起了刚才和太子的对话,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上说,大多数时候会忘记她是远远的孩子。 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第119章 “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果然,老二是这样也正常,毕竟父亲还是殊察使。 太子没好气地放下茶盏,“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李获悦这次干脆话也不说了,只摇了摇头。 “心里很气吧。”太子抬起腿,放在椅子扶手上,吊儿郎当地坐着,“可你拿我没办法,因为我是太子。” 他的话很得意,很贱,也很现实。 他朝李获悦扔了一颗葡萄,李获悦躲了过去。 “听说你的想法也是主张先杀皇帝是吗?”他又朝李获悦扔了一颗葡萄,“还想杀太子?” 李获悦因这话,脑子乱糟糟的,一颗紫葡萄打在她脸颊上,她下意识伸手去接。 葡萄在接住那一刻,被李获悦握碎,黏腻的果汁顺着指缝窜出,剩下的果肉烂在掌心,李获悦嫌弃地用手边的茶水冲洗。 “这是我的宫殿,你茶水说往地上倒就往地上倒吗?” 李获悦洗手后,拿出小方巾擦了擦手,回到:“太子大人有大量,断不会同民女计较什么。” 太子笑问着:“你这是在回答我哪一句?” “太子觉得这个答案放在哪里合适,就是哪一句的回答。” 李获悦自从在金夫人那里上过一课后,就随时在训练自己收拾情绪的能力,甚至会刻意想起一些烦心事,然后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会儿李获悦又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先摆弄好,然后再开始思考问题。 太子不同于圣上,且太子的聊天内容,是关于联盟的,他的自称也没有用“孤”,而是“我”。 李获悦的回答让太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哪儿敢和你计较,别回头把我一起杀了。” “……太子谬赞。” 笑过之后,太子突然变了脸色,正经了起来,用刚才看六公主的宫女的眼神看向李获悦,说到:“李获悦,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确定你的想法是主张杀皇帝吗?” 李获悦的回答让太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哪儿敢和你计较,别回头把我一起杀了。” “……太子谬赞。” 笑过之后,太子突然变了脸色,正经了起来,用刚才看六公主的宫女的眼神看向李获悦,说到:“李获悦,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确定你的想法是主张杀皇帝吗?” 笑过之后,太子突然变了脸色,正经了起来,用刚才看六公主的宫女的眼神看向李获悦,说到:“李获悦,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确定你的想法是主张杀皇帝吗?” 第120章 笑过之后,太子突然变了脸色,正经了起来,用刚才看六公主的宫女的眼神看向李获悦,说到:“李获悦,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确定你的想法是主张杀皇帝吗?” 李获悦一时间想不明白,她感觉自己缺了一些关键信息。 然而此刻是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想清楚症结的,她只能扯点别的,不直接回应这个话题。 “殿下,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而且,哪怕我进屋那一刻并不知道,我想,到最后您也一定会让我知道的。”李获悦说话语速放缓,“不然您带我这里,总不能是真的想让我品茶吧。” 太子其实很少听到这样的话,有一种既没把他放心上,却又还算是尊重的矛盾感并存。 不是敷衍,是他无法形容的诡异平等感。 没有来着父亲的压迫,也没有来着下属的附和,就只是针对这件事,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而已。 “你……” 太子知道李获悦说得很对,最后李获悦肯定会知道,因为他就是来代表翻新团队招揽李获悦的。 他只是对李获悦提前猜出来感到有些讶异,也莫名其妙感到一丝危机。 在没有他的提示和允许下,她怎么能从别的渠道获得这个消息? 太子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了个理由:“你母亲告诉你的,是吗?” 正端坐着平视前方的李获悦终于扭头认真看了太子一眼,眼里满是震惊。 她略带颤音地回着:“正是。” 李获悦一时间想不明白,她感觉自己缺了一些关键信息。 然而此刻是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想清楚症结的,她只能扯点别的,不直接回应这个话题。 “殿下,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而且,哪怕我进屋那一刻并不知道,我想,到最后您也一定会让我知道的。”李获悦说话语速放缓,“不然您带我这里,总不能是真的想让我品茶吧。” 太子其实很少听到这样的话,有一种既没把他放心上,却又还算是尊重的矛盾感并存。 不是敷衍,是他无法形容的诡异平等感。 没有来着父亲的压迫,也没有来着下属的附和,就只是针对这件事,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而已。 “你……” 太子知道李获悦说得很对,最后李获悦肯定会知道,因为他就是来代表翻新团队招揽李获悦的。 他只是对李获悦提前猜出来感到有些讶异,也莫名其妙感到一丝危机。 在没有他的提示和允许下,她怎么能从别的渠道获得这个消息? 太子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了个理由:“你母亲告诉你的,是吗?” 正端坐着平视前方的李获悦终于扭头认真看了太子一眼,眼里满是震惊。 她略带颤音地回着:“正是。” “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第121章 “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老二是这样也正常,毕竟父亲还是殊察使。 与其说李获悦在问老二对于母亲的态度,她更多的是在问老二对穿越者的态度。 “获获你……”老二惊讶于李获悦怎么会这样想,但对着李获悦这张脸,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想法总是太过激进。” 李获悦:“……哦。” “目前你能判断母亲是什么时候被穿越的吗?”老二平白顺嘴骂了一下李获悦后,又一次说到,“我从小就被母亲培养出经商的兴趣与逻辑,感觉好多时候,母亲提出的方法和点子确实十分朝前且新颖,我觉得她可能并不是最近”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第122章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果然,老二是这样也正常,毕竟父亲还是殊察使。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结论。 纸张虽然底色泛黄,但显然是新纸,现场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这是母亲留下的,但是都不知道这留下有什么用。 “要不先去离王府打探一下?”老四建议着,“知晓离王府情况,或许就知道母亲的用意了。” 李获悦目光专注,按照脑中的现实路径,在地图上从李府出发,挨着挨着把每个地图上带图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用实际地形和印象,硬生生将这幅图记了下来。 “这幅图,怕是不能留。”李获悦说着,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摘下来。 老二却突然伸手阻止了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不解地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老二,问着:“拦着我做什么?这是觉得我们李府的脑袋够砍了吗?”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那五角星和三角形呢?”老二并不关注多数,而是关注最少的那两个形状,“一共就六个地方标记了这些形状,其中就有我们李府,标记了一个五角星。” “我们府还有个红点呢!”老三乐呵呵地说着,仿佛这是什么表彰,“楚楼也有这个红点点,有好几个,也有方块!” 李获悦皱眉,这玩意儿,该不会代表着穿越者吧? 李府就那么点儿特殊的地方。 她顺着路径方向,朝黄若初府里看去,果然也有一个红点。 再看向桑府,也有一个。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第123章 “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老二是这样也正常,毕竟父亲还是殊察使。 与其说李获悦在问老二对于母亲的态度,她更多的是在问老二对穿越者的态度。 “获获你……”老二惊讶于李获悦怎么会这样想,但对着李获悦这张脸,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想法总是太过激进。” 李获悦:“……哦。” “目前你能判断母亲是什么时候被穿越的吗?”老二平白顺嘴骂了一下李获悦后,又一次说到,“我从小就被母亲培养出经商的兴趣与逻辑,感觉好多时候,母亲提出的方法和点子确实十分朝前且新颖,我觉得她可能并不是最近才被穿越的。” 李获悦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想起来贵妃的话。 这样说来,几个哥哥都是被定向培养出来的? 包括李获悦也是。 那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真按照老二这个思路,这个问题就有答案了。 可是母亲若真是穿越者,那图里的红点就不止一个了。 或许,图是动态的吗? 敛下思绪,李获悦先回答着老二的话:“那是什么时候?从我们几兄妹一出生就被穿越了吗?” 老二微微皱眉,眼中的迷茫神色又显露了出来,“我不知道。” 李获悦又换了个问法:“你觉得这么多年,母亲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老二低头沉默着,周围因为车厢内的短暂宁静而更显夜浓。 他不回答,李获悦也知道答案。 有不对劲的话,这几个哥哥早就动手了。 可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更加难办。 母亲到底是被什么绊住了,李获悦其实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没有被抓住。 没有消息也好。 “等找到母亲再想这个问题吧,没必要为一个虚无的假设困住自己。”李获悦说着,话锋一转,十分冒险地说回到自己的身上,“如果真要有这样的情绪,也得是我现在实打实告诉你,我被穿越了,你才来有情绪,才来苦恼该怎么杀你面前的我才对。” 老二轻笑了一声,理智知道该接受李获悦的“建议”,但心中始终像是有一块黑灰色的雾气萦绕,偶尔清明,偶尔又有些烦闷。 “怎么会……”老二回答模棱两可。 第124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那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真按照老二这个思路,这个问题就有答案了。 可是母亲若真是穿越者,那图里的红点就不止一个了。 或许,图是动态的吗? 敛下思绪,李获悦先回答着老二的话:“那是什么时候?从我们几兄妹一出生就被穿越了吗?” 老二微微皱眉,眼中的迷茫神色又显露了出来,“我不知道。” 李获悦又换了个问法:“你觉得这么多年,母亲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老二低头沉默着,周围因为车厢内的短暂宁静而更显夜浓。 他不回答,李获悦也知道答案。 有不对劲的话,这几个哥哥早就动手了。 可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更加难办。 母亲到底是被什么绊住了,李获悦其实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没有被抓住。 没有消息也好。 “等找到母亲再想这个问题吧,没必要为一个虚无的假设困住自己。”李获悦说着,话锋一转,十分冒险地说回到自己的身上,“如果真要有这样的情绪,也得是我现在实打实告诉你,我被穿越了,你才来有情绪,才来苦恼该怎么杀你面前的我才对。” 老二轻笑了一声,理智知道该接受李获悦的“建议”,但心中始终像是有一块黑灰色的雾气萦绕,偶尔清明,偶尔又有些烦闷。 “怎么会……”老二回答模棱两可。 “等找到母亲再想这个问题吧,没必要为一个虚无的假设困住自己。”李获悦说着,话锋一转,十分冒险地说回到自己的身上,“如果真要有这样的情绪,也得是我现在实打实告诉你,我被穿越了,你才来有情绪,才来苦恼该怎么杀你面前的我才对。” 老二轻笑了一声,理智知道该接受李获悦的“建议”,但心中始终像是有一块黑灰色的雾气萦绕,偶尔清明,偶尔又有些烦闷。 “怎么会……”老二回答模棱两可。 “等找到母亲再想这个问题吧,没必要为一个虚无的假设困住自己。”李获悦说着,话锋一转,十分冒险地说回到自己的身上,“如果真要有这样的情绪,也得是我现在实打实告诉你,我被穿越了,你才来有情绪,才来苦恼该怎么杀你面前的我才对。” 老二轻笑了一声,理智知道该接受李获悦的“建议”,但心中始终像是有一块黑灰色的雾气萦绕,偶尔清明,偶尔又有些烦闷。 “怎么会……”老二回答模棱两可。 “等找到母亲再想这个问题吧,没必要为一个虚无的假设困住自己。”李获悦说着,话锋一转,十分冒险地说回到自己的身上,“如果真要有这样的情绪,也得是我现在实打实告诉你,我被穿越了,你才来有情绪,才来苦恼该怎么杀你面前的我才对。” 老二轻笑了一声,理智知道该接受李获悦的“建议”,但心中始终像是有一块黑灰色的雾气萦绕,偶尔清明,偶尔又有些烦闷。 “怎么会……”老二回答模棱两可。 老二轻笑了一声,理智知道该接受李获悦的“建议”,但心中始终像是有一块黑灰色的雾气萦绕,偶尔清明,偶尔又有些烦闷。 “怎么会……”老二回答模棱两可。 第125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李获悦暗道好险,还好刚刚没有泡茶。 李获悦没有亲眼见过任何凌虐场景,但自从见过凉王府的那口大鼎,似乎这几日时不时就会听见这些畜生一般的事。 她在想,就这几日频繁听见的原因,会不会是之前从没有注意过? 其实这些恶心的事就发生在身边,只是那时候注意力不在上面,也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所以才会在之前没有听说过。 消气后的黄若初,又开始说了起来:“当时我很震惊,但是那王八蛋强迫我们站在秦乐后面观看,这时候我发现,秦乐的下……身体,似乎是得了病,而且根本就没有医治的迹象。” “我当时怕原主老公也染上了,那原主岂不是也会有,于是忧心忡忡地去找到那王八蛋,当时只要他敢说有,我绝对会用残破的身体和他一换一,还好,那王八蛋嫌人家长得不好看,每次都是和漂亮姑娘那什么,让秦乐在一旁或画图或伺候。” “到最后,他看我这么上心这件事,觉得我有些可笑,让我去找辆马车,自己把秦乐送回楚楼亲自去问。” “我就是在这时候和她交流上的,她身体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眼里全是泪水,她说她想回家,她想妈妈了,她以后再也不敢因为不想吃凉拌苦瓜,而离家出走了。” “南国没有‘妈妈’这个词,但我当时也才来不久,没反应过来,还安慰她,说她妈妈也没想到最后会导致女儿被坏人劫走卖掉,她妈妈知道了,一定不会给她做凉拌苦瓜的。” “她哭得更厉害了,然后说了一句……” 黄若初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身体瘦弱发髻凌乱的女子,仰头躺在大地上,对着苍天,用尽全力嘶哑地哭喊着: “我不是被劫走的,我是自己选的,我活该啊!我自己选的花魁!我自己选的!我自己选的!我要做花魁是自己选的!!”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黄若初虽然只是简单地复述着那天的话,李获悦听了也觉得有些难受。 到底…… 到底还要发生多少次这样的事…… “今天先说到这里吧。”李获悦率先从情绪里出来,她不能因为情绪的低沉而停止前进的脚步,“我还有事,正好,我过一会儿要去宫里,你要我顺便送你一程吗?” “哦,那倒不。”黄若初站了起来,小心拿上碎瓷片,“我还想和你嫂嫂说会儿话,你该忙什么忙去吧。” 把黄若初又送回大嫂的院子后,李获悦赶紧去老四的书房。 屋内的人等了她许久,这次又是老五不在。 这个书房难得聚齐人,但有时候也不知道聚齐是要说什么,似乎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大家都在这儿互通有无。 可以说,这个房间是可以听到李家秘密最多的地方。 老二和老三正在翻找老四房间里的书架,看李获悦到了,赶紧招呼她过来:“获获,来帮我找找。” 李获悦不明所以,这老二才回来,就这么着急看书获取知识吗? 她走到老二身边,看老二精神头还不错,问到:“怎么,被抓一趟,突然醒悟了,打算做官?” 老二被这话逗笑了,温柔地那食指点了点李获悦的头,说着:“咱们家可是忠诚之家,可不能让我上去当贪官给平白玷污了才是。” “那你找什么?”李获悦回头看着老四面无表情地悠闲喝茶,没有一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老四,你的书房你最清楚摆放,怎么不帮老二找找?” 老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叫二哥。” “二哥要找什么经济学通识,我哪儿有那东西?!说了他又不信,非说我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扔角落了。”老四在告状,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那你找什么?”李获悦回头看着老四面无表情地悠闲喝茶,没有一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老四,你的书房你最清楚摆放,怎么不帮老二找找?” 第126章 “那你找什么?”李获悦回头看着老四面无表情地悠闲喝茶,没有一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老四,你的书房你最清楚摆放,怎么不帮老二找找?” 老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叫二哥。” “二哥要找什么经济学通识,我哪儿有那东西?!说了他又不信,非说我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扔角落了。”老四在告状,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嗯,要不是他们非要我今天回李府,我本来打算看完来着。”老二边说边继续找。 书架上的东西,李获悦其实也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 关于老二说的这个书,李获悦确信这里不会有的。 “合着我还不该去威胁他们把你放了是吧?”李获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你怎么会觉得老四这里会有这本书的?” “纸。”老二又换了个书架,挨着找,“那个纸只有老四这里有。” 李获悦没有阻止老二翻找,让他自己死心。 她到现在除了喝了两口茶,还没有吃东西,走到老五的位置上,从抽屉盒里提出来一个锦盒,坐下来开始吃着酥饼。 “你去上了他们的课吗?”李获悦吃完一个酥饼后,问着。 老二眼睛没有离开书架,回答着:“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你刚刚那么说,才猜到的。”李获悦又喝了一口茶。 这事不难猜,昨晚和那个戴幕离的人聊过之后,再听老二回来就要找书,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联盟的成员会不定时教书的事。 “那你猜得很对,他们在那边搞了个教室,在给一些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上课。”老二再次换了个书架寻找,“我跟着听了两节,可以说……范围很广,知识很新,我基本没有听过。” 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 李获悦想了想,问到:“那你觉得,这样的教学,能推广到全南国吗?” “基本不可能。” 老二总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回忆着,将自己的分析讲给书房里的人听。 “读书人读书就是冲着参加科举,之后好出人头地去的,靠读书增加闲情逸致这种事,富贵人家用不着,贫穷人家耗不起。 他们教的东西都很有意思,长期看来是很有用的东西。 但终究不是正统,除非朝廷用人从他们教的东西里去考察筛选,否则没人会去花时间学这些在现在容易束之高阁的东西,有那点时间,他们会选择去种地。 “嗯,要不是他们非要我今天回李府,我本来打算看完来着。”老二边说边继续找。 书架上的东西,李获悦其实也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 关于老二说的这个书,李获悦确信这里不会有的。 “合着我还不该去威胁他们把你放了是吧?”李获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你怎么会觉得老四这里会有这本书的?” “纸。”老二又换了个书架,挨着找,“那个纸只有老四这里有。” 李获悦没有阻止老二翻找,让他自己死心。 她到现在除了喝了两口茶,还没有吃东西,走到老五的位置上,从抽屉盒里提出来一个锦盒,坐下来开始吃着酥饼。 “你去上了他们的课吗?”李获悦吃完一个酥饼后,问着。 老二眼睛没有离开书架,回答着:“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你刚刚那么说,才猜到的。”李获悦又喝了一口茶。 这事不难猜,昨晚和那个戴幕离的人聊过之后,再听老二回来就要找书,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联盟的成员会不定时教书的事。 “那你猜得很对,他们在那边搞了个教室,在给一些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上课。”老二再次换了个书架寻找,“我跟着听了两节,可以说……范围很广,知识很新,我基本没有听过。” 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 李获悦想了想,问到:“那你觉得,这样的教学,能推广到全南国吗?” “基本不可能。” 老二总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回忆着,将自己的分析讲给书房里的人听。 “读书人读书就是冲着参加科举,之后好出人头地去的,靠读书增加闲情逸致这种事,富贵人家用不着,贫穷人家耗不起。 他们教的东西都很有意思,长期看来是很有用的东西。 但终究不是正统,除非朝廷用人从他们教的东西里去考察筛选,否则没人会去花时间学这些在现在容易束之高阁的东西,有那点时间,他们会选择去种地。 其他几人面对老三的问话,没人回答。 图和书都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换掉,到底是母亲一个人做的,还是母亲带了谁进来一起,谁都不知道,也没法猜。 “怎么了?别不说话啊,哥哥妹妹们!”老三觉得自己说的话也不傻啊,怎么会突然冷场了。 李获悦想了好一会儿,说到:“管他呢,这图放这里不第一时间来看,后面想起来再来?那没看到就是活该,这玩意儿太危险了,凭什么用我们李府全府的命来等?” “那毁了吧。”老大还是比较担心全府人的脑袋。 李获悦点头,同意这个做法。 老二也同意,转头看向了老三和老四。 这俩被其他三人盯着,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又一次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好,同时动手从两边边角撕扯墙上纸。 纸张被用力撕开,发出破碎的声音,夸擦夸擦,一声又一声。 脆响没持续多久,老三老四的手不约而同地顿住。 “这……”老三疑惑地举起手里撕下的纸张,上面一片原本该有的图案全都不见了,他手里的是一张白纸。 “这……”老四看了看手里的白纸,又看看墙面。 墙面依旧显示着一份地图,还是原来的地图,除了面上少了一张纸,没有别的不同。 屋外的风突然猛烈地刮了一阵进来,将两人撕碎掉落的白纸卷起,吹散至屋内的各个角落。 “那……要把墙拆了……吗?”老三弱弱地问着。 第127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第128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老二是这样也正常,毕竟父亲还是殊察使。 与其说李获悦在问老二对于母亲的态度,她更多的是在问老二对穿越者的态度。 “获获你……”老二惊讶于李获悦怎么会这样想,但对着李获悦这张脸,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想法总是太过激进。” 李获悦:“……哦。” “目前你能判断母亲是什么时候被穿越的吗?”老二平白顺嘴骂了一下李获悦后,又一次说到,“我从小就被母亲培养出经商的兴趣与逻辑,感觉好多时候,母亲提出的方法和点子确实十分朝前且新颖,我觉得她可能并不是最近才被穿越的。” 李获悦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想起来贵妃的话。 这样说来,几个哥哥都是被定向培养出来的? 包括李获悦也是。 那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真按照老二这个思路,这个问题就有答案了。 可是母亲若真是穿越者,那图里的红点就不止一个了。 或许,图是动态的吗? 敛下思绪,李获悦先回答着老二的话:“那是什么时候?从我们几兄妹一出生就被穿越了吗?” 老二微微皱眉,眼中的迷茫神色又显露了出来,“我不知道。” 李获悦又换了个问法:“你觉得这么多年,母亲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老二低头沉默着,周围因为车厢内的短暂宁静而更显夜浓。 他不回答,李获悦也知道答案。 有不对劲的话,这几个哥哥早就动手了。 可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更加难办。 母亲到底是被什么绊住了,李获悦其实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没有被抓住。 没有消息也好。 “等找到母亲再想这个问题吧,没必要为一个虚无的假设困住自己。”李获悦说着,话锋一转,十分冒险地说回到自己的身上,“如果真要有这样的情绪,也得是我现在实打实告诉你,我被穿越了,你才来有情绪,才来苦恼该怎么杀你面前的我才对。” 老二轻笑了一声,理智知道该接受李获悦的“建议”,但心中始终像是有一块黑灰色的雾气萦绕,偶尔清明,偶尔又有些烦闷。 “怎么会……”老二回答模棱两可。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第129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第130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又想起了刚才和太子的对话,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上说,大多数时候会忘记她是远远的孩子。 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所以呢?”李获悦笑问着,“我这么多年来和我的家人相处,竟因为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姨母,而陷入对亲情的怀疑是吗?” 李获悦的话和贵妃的预期大不相同,贵妃难以置信李获悦会是这个反应,心中不免好奇,表姐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给这孩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获悦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贵妃似是自言自语的话: “我又没说假话……” 李获悦的脚步没有停留,如同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 皇宫很奇怪。 李获悦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依旧没有宫人,她如同行走在另一个位面一般,孤寂,且无任何回响。 正常的皇宫不应该是这样,正常的与皇室成员对话也不该这样,一切都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可原本应该什么样子? 李获悦忽地愣了一瞬,自己……好像也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皇宫。 没有下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又想起了刚才和太子的对话,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上说,大多数时候会忘记她是远远的孩子。 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第131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会不会…… 李获悦猜测犹疑期间,圣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召唤了几个人出来。 这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用绒布罩着的四方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在李获悦身后,轻轻放下。 这一幕过于熟悉,前天晚上李获悦才见识过一次。 只是这一次,“箱子”被放下后,又有另外的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鼎上的花纹依旧是那晚见的那样,搞不懂什么意义,但看着让人怪不舒适。 “你在害怕?”圣上一直观察着李获悦。 从李获悦来见他的第一时刻,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才好不容易看出这姑娘有情绪,不是假人。 “圣上所言极是。” 李获悦被这句话点了一下一般,脑子里的思维回归当下。 她没有认为自己有在圣上面前可以刻意隐藏的本事,索性直接承认了。 反正也没说怕什么,问起来大不了说自己怕里面是狗。 这般坦诚,倒叫圣上不好再多说什么。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会不会…… 李获悦猜测犹疑期间,圣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召唤了几个人出来。 这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用绒布罩着的四方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在李获悦身后,轻轻放下。 这一幕过于熟悉,前天晚上李获悦才见识过一次。 只是这一次,“箱子”被放下后,又有另外的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鼎上的花纹依旧是那晚见的那样,搞不懂什么意义,但看着让人怪不舒适。 “你在害怕?”圣上一直观察着李获悦。 从李获悦来见他的第一时刻,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才好不容易看出这姑娘有情绪,不是假人。 “圣上所言极是。” 李获悦被这句话点了一下一般,脑子里的思维回归当下。 第132章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会不会…… 李获悦猜测犹疑期间,圣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召唤了几个人出来。 这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用绒布罩着的四方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在李获悦身后,轻轻放下。 这一幕过于熟悉,前天晚上李获悦才见识过一次。 只是这一次,“箱子”被放下后,又有另外的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鼎上的花纹依旧是那晚见的那样,搞不懂什么意义,但看着让人怪不舒适。 “你在害怕?”圣上一直观察着李获悦。 从李获悦来见他的第一时刻,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才好不容易看出这姑娘有情绪,不是假人。 “圣上所言极是。” 李获悦被这句话点了一下一般,脑子里的思维回归当下。 她没有认为自己有在圣上面前可以刻意隐藏的本事,索性直接承认了。 反正也没说怕什么,问起来大不了说自己怕里面是狗。 这般坦诚,倒叫圣上不好再多说什么。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会不会…… 李获悦猜测犹疑期间,圣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召唤了几个人出来。 这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用绒布罩着的四方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在李获悦身后,轻轻放下。 这一幕过于熟悉,前天晚上李获悦才见识过一次。 只是这一次,“箱子”被放下后,又有另外的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鼎上的花纹依旧是那晚见的那样,搞不懂什么意义,但看着让人怪不舒适。 “你在害怕?”圣上一直观察着李获悦。 从李获悦来见他的第一时刻,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才好不容易看出这姑娘有情绪,不是假人。 “圣上所言极是。” 李获悦被这句话点了一下一般,脑子里的思维回归当下。 她没有认为自己有在圣上面前可以刻意隐藏的本事,索性直接承认了。 反正也没说怕什么,问起来大不了说自己怕里面是狗。 这般坦诚,倒叫圣上不好再多说什么。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会不会…… 李获悦猜测犹疑期间,圣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召唤了几个人出来。 这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用绒布罩着的四方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在李获悦身后,轻轻放下。 这一幕过于熟悉,前天晚上李获悦才见识过一次。 只是这一次,“箱子”被放下后,又有另外的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鼎上的花纹依旧是那晚见的那样,搞不懂什么意义,但看着让人怪不舒适。 “你在害怕?”圣上一直观察着李获悦。 从李获悦来见他的第一时刻,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才好不容易看出这姑娘有情绪,不是假人。 “圣上所言极是。” 李获悦被这句话点了一下一般,脑子里的思维回归当下。 她没有认为自己有在圣上面前可以刻意隐藏的本事,索性直接承认了。 反正也没说怕什么,问起来大不了说自己怕里面是狗。 这般坦诚,倒叫圣上不好再多说什么。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第133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第134章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第135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第136章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第137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第138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我,我有些害怕。”老二终于叹了口气,轻轻说着。 老二说话爱铺垫还好,这会儿突然一直白起来,倒叫李获悦有些慌乱。 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能让老二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李获悦凑近了一些,耐心地询问着。 老二抬眸,直直看向李获悦眼里,像是要把李获悦看穿一般。 吓李获悦一跳,顿了顿,“咋,怎么了?” 老二叹气,面前这个妹妹被外面传得凶悍娇纵,但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除了装得比同龄人冷静些,其实并不是多凶巴巴的人。 “图……图里的红点应该是表示穿越者吧。”老二开口,语气恹恹的,“我们府里有。” 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李获悦耸了耸肩,好像老二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说到:“是姜云书吧,把他赶出去就没有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加速了一下,李获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幽静的小路,对赶车的姜云书说着:“你先停一下,去一边玩会儿。” 姜云书勒马,撇了撇嘴,跳下马车哼了一声,边走边说,“半个时辰我再来!别想扔下我!” 李获悦没反驳,这姜云书似乎还蛮喜欢当车夫的。 等姜云书气鼓鼓走远,李获悦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没什么异常后,放下了帘子。 “不是他。”老二斩钉截铁地回着。 李获悦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排除姜云书的,只能装作低下头思考是谁,“这样啊……” 不是李获悦防备着老二,她是不想把老二牵连进来。 如果老二得知了李获悦是穿越者,那之后李获悦但凡做点冒头的事,就会被老二提前阻拦。 也会跟着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李获悦无法确定,如果老二知道李获悦是穿越者,他还会拿她当家里人对待吗? 他会不会想,要是李获悦没有穿越,他真正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在如今这紧要的关头,李获悦不敢赌。 老二观察着李获悦的神色,想明白了什么,问到: “是母亲对吗?” 这提问明显不在李获悦的思考范围内,不过她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没直接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 老二苦笑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吗?” 李获悦没敢和老二对视,只摇了摇头。 “是出任务中途被穿越的吗?所以才找不到人,母亲她……”老二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推理出来的事,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平复了好久,才又艰难开口问着,“……她还活着吗?” 这次李获悦回答得很快,在这个事情上她不敢含糊,“还活着!” 老二明显松了口气,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你主动去见圣上,就是因为母亲是穿越者?”老二也知道母亲之前说过,不让李获悦去见圣上的话,“你想保住那个穿越者?” 李获悦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有些冷,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也藏不住她的神色。 她也压根没想藏,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要阻止我吗?你是觉得,母亲被穿越了,就不再是母亲,就得赶尽杀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李获悦见过好多自己供出有穿越者的府邸,大多都这样的心理。 他们生下来就受南国对穿越者态度的影响,基本不会对穿越者保有怜悯之心,之前对原主的爱,不会在穿越者身上再继承。 对穿越者,更多的,是惧怕和恨意。 穿越者像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没有谁会真的喜欢自己身边人被穿越者突然取代了。 那些小说里,突然换了性格和行为习惯,还受身边人欢迎的事,李获悦在南国还没有听说过。 老二是这样也正常,毕竟父亲还是殊察使。 与其说李获悦在问老二对于母亲的态度,她更多的是在问老二对穿越者的态度。 第139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都还没过去,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都还没过去,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第140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都还没过去,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第141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女子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女子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女子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第142章 “那你找什么?”李获悦回头看着老四面无表情地悠闲喝茶,没有一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老四,你的书房你最清楚摆放,怎么不帮老二找找?” 老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叫二哥。” “二哥要找什么经济学通识,我哪儿有那东西?!说了他又不信,非说我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扔角落了。”老四在告状,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嗯,要不是他们非要我今天回李府,我本来打算看完来着。”老二边说边继续找。 书架上的东西,李获悦其实也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 关于老二说的这个书,李获悦确信这里不会有的。 “合着我还不该去威胁他们把你放了是吧?”李获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你怎么会觉得老四这里会有这本书的?” “纸。”老二又换了个书架,挨着找,“那个纸只有老四这里有。” 李获悦没有阻止老二翻找,让他自己死心。 她到现在除了喝了两口茶,还没有吃东西,走到老五的位置上,从抽屉盒里提出来一个锦盒,坐下来开始吃着酥饼。 “你去上了他们的课吗?”李获悦吃完一个酥饼后,问着。 老二眼睛没有离开书架,回答着:“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你刚刚那么说,才猜到的。”李获悦又喝了一口茶。 这事不难猜,昨晚和那个戴幕离的人聊过之后,再听老二回来就要找书,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联盟的成员会不定时教书的事。 “那你猜得很对,他们在那边搞了个教室,在给一些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上课。”老二再次换了个书架寻找,“我跟着听了两节,可以说……范围很广,知识很新,我基本没有听过。” 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 李获悦想了想,问到:“那你觉得,这样的教学,能推广到全南国吗?” “基本不可能。” 老二总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回忆着,将自己的分析讲给书房里的人听。 “读书人读书就是冲着参加科举,之后好出人头地去的,靠读书增加闲情逸致这种事,富贵人家用不着,贫穷人家耗不起。 他们教的东西都很有意思,长期看来是很有用的东西。 但终究不是正统,除非朝廷用人从他们教的东西里去考察筛选,否则没人会去花时间学这些在现在容易束之高阁的东西,有那点时间,他们会选择去种地。 “嗯,要不是他们非要我今天回李府,我本来打算看完来着。”老二边说边继续找。 书架上的东西,李获悦其实也大概知道是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 关于老二说的这个书,李获悦确信这里不会有的。 “合着我还不该去威胁他们把你放了是吧?”李获悦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你怎么会觉得老四这里会有这本书的?” “纸。”老二又换了个书架,挨着找,“那个纸只有老四这里有。” 李获悦没有阻止老二翻找,让他自己死心。 她到现在除了喝了两口茶,还没有吃东西,走到老五的位置上,从抽屉盒里提出来一个锦盒,坐下来开始吃着酥饼。 “你去上了他们的课吗?”李获悦吃完一个酥饼后,问着。 老二眼睛没有离开书架,回答着:“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听你刚刚那么说,才猜到的。”李获悦又喝了一口茶。 这事不难猜,昨晚和那个戴幕离的人聊过之后,再听老二回来就要找书,自然就想到了他们联盟的成员会不定时教书的事。 “那你猜得很对,他们在那边搞了个教室,在给一些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上课。”老二再次换了个书架寻找,“我跟着听了两节,可以说……范围很广,知识很新,我基本没有听过。” 无依无靠的穷苦小孩? 李获悦想了想,问到:“那你觉得,这样的教学,能推广到全南国吗?” “基本不可能。”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第143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第144章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第145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聊了两三句了,李获悦并没有朝六公主行任何礼,也没有开口说破六公主的身份。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是时候走了,待会儿宫门就落锁了。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第146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聊了两三句了,李获悦并没有朝六公主行任何礼,也没有开口说破六公主的身份。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会不会…… 李获悦猜测犹疑期间,圣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召唤了几个人出来。 这几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用绒布罩着的四方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在李获悦身后,轻轻放下。 这一幕过于熟悉,前天晚上李获悦才见识过一次。 只是这一次,“箱子”被放下后,又有另外的一个“箱子”被抬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鼎上的花纹依旧是那晚见的那样,搞不懂什么意义,但看着让人怪不舒适。 “你在害怕?”圣上一直观察着李获悦。 从李获悦来见他的第一时刻,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才好不容易看出这姑娘有情绪,不是假人。 “圣上所言极是。” 李获悦被这句话点了一下一般,脑子里的思维回归当下。 她没有认为自己有在圣上面前可以刻意隐藏的本事,索性直接承认了。 反正也没说怕什么,问起来大不了说自己怕里面是狗。 这般坦诚,倒叫圣上不好再多说什么。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圣上让她见谁,她也不敢拒绝,只能默不作声等待。 刚才思维的不受控,像是开了个口子,在这等待的空隙,让李获悦又重新走回了之前的“老路”。 圣上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既要求殊察使需要知道最后怎么处理穿越者,又要求殊察使对任何穿越者一视同仁的冷漠。 那如何知道殊察使能对任何人都表现得一视同仁呢? 第147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不好说,万一箭在我手里呢?”李获悦回了过去,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一共十三个,“带这么多人,是要看看吗?” 六公主歪了歪头,动作俏皮,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紧紧盯着李获悦的一举一动。 风乍起,干干净净从两人周身穿过。 车厢里的老二抿着唇,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几乎快要坐不住。 “今天就算了。”六公主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与我去饮杯茶,如何?”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不好说,万一箭在我手里呢?”李获悦回了过去,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一共十三个,“带这么多人,是要看看吗?” 六公主歪了歪头,动作俏皮,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紧紧盯着李获悦的一举一动。 风乍起,干干净净从两人周身穿过。 车厢里的老二抿着唇,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几乎快要坐不住。 “今天就算了。”六公主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与我去饮杯茶,如何?”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不好说,万一箭在我手里呢?”李获悦回了过去,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一共十三个,“带这么多人,是要看看吗?” 六公主歪了歪头,动作俏皮,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紧紧盯着李获悦的一举一动。 风乍起,干干净净从两人周身穿过。 车厢里的老二抿着唇,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几乎快要坐不住。 “今天就算了。”六公主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与我去饮杯茶,如何?”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不好说,万一箭在我手里呢?”李获悦回了过去,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一共十三个,“带这么多人,是要看看吗?” 六公主歪了歪头,动作俏皮,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紧紧盯着李获悦的一举一动。 风乍起,干干净净从两人周身穿过。 车厢里的老二抿着唇,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几乎快要坐不住。 “今天就算了。”六公主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与我去饮杯茶,如何?”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148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聊了两三句了,李获悦并没有朝六公主行任何礼,也没有开口说破六公主的身份。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不好说,万一箭在我手里呢?”李获悦回了过去,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一共十三个,“带这么多人,是要看看吗?” 六公主歪了歪头,动作俏皮,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紧紧盯着李获悦的一举一动。 风乍起,干干净净从两人周身穿过。 车厢里的老二抿着唇,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几乎快要坐不住。 “今天就算了。”六公主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与我去饮杯茶,如何?”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149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聊了两三句了,李获悦并没有朝六公主行任何礼,也没有开口说破六公主的身份。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不好说,万一箭在我手里呢?”李获悦回了过去,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一共十三个,“带这么多人,是要看看吗?” 六公主歪了歪头,动作俏皮,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紧紧盯着李获悦的一举一动。 风乍起,干干净净从两人周身穿过。 车厢里的老二抿着唇,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几乎快要坐不住。 “今天就算了。”六公主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与我去饮杯茶,如何?”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六公主眯着眼,无声地笑,又问:“我要回东密林别苑,也送吗?” 听到这个地址,李获悦立马想到了书房里的地图。 东密林,和皇宫一样,没有红点只有方块的地方? “……当然。”李获悦一边回答,一边开始盘算。 这密林也和皇宫一样,守卫森严,之前她和老四也尝试过好几次探入,均以失败告终。 可这好端端的,这六公主没事儿去密林别苑做什么? 李获悦有些动摇,她很想借此机会去查看一番,同时又明摆着这是一个陷阱。 “和你身后护着的那位一起。” 这次李获悦回答很快:“不行!” “哦?”六公主只单单发出了一个音节,没再多话。 四周潜伏着的护卫开始蠢蠢欲动,逐渐在暗处朝着李获悦靠近。 李获悦有些动摇,她很想借此机会去查看一番,同时又明摆着这是一个陷阱。 “和你身后护着的那位一起。” 这次李获悦回答很快:“不行!” “哦?”六公主只单单发出了一个音节,没再多话。 四周潜伏着的护卫开始蠢蠢欲动,逐渐在暗处朝着李获悦靠近。 第150章 李获悦有些动摇,她很想借此机会去查看一番,同时又明摆着这是一个陷阱。 “和你身后护着的那位一起。” 这次李获悦回答很快:“不行!” “哦?”六公主只单单发出了一个音节,没再多话。 四周潜伏着的护卫开始蠢蠢欲动,逐渐在暗处朝着李获悦靠近。 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结论。 纸张虽然底色泛黄,但显然是新纸,现场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这是母亲留下的,但是都不知道这留下有什么用。 “要不先去离王府打探一下?”老四建议着,“知晓离王府情况,或许就知道母亲的用意了。” 李获悦目光专注,按照脑中的现实路径,在地图上从李府出发,挨着挨着把每个地图上带图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用实际地形和印象,硬生生将这幅图记了下来。 “这幅图,怕是不能留。”李获悦说着,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摘下来。 老二却突然伸手阻止了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不解地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老二,问着:“拦着我做什么?这是觉得我们李府的脑袋够砍了吗?”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那五角星和三角形呢?”老二并不关注多数,而是关注最少的那两个形状,“一共就六个地方标记了这些形状,其中就有我们李府,标记了一个五角星。” “我们府还有个红点呢!”老三乐呵呵地说着,仿佛这是什么表彰,“楚楼也有这个红点点,有好几个,也有方块!” 李获悦皱眉,这玩意儿,该不会代表着穿越者吧? 李府就那么点儿特殊的地方。 她顺着路径方向,朝黄若初府里看去,果然也有一个红点。 再看向桑府,也有一个。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桑府怎么会只有一个? 不应该是两个穿越者吗? 李获悦正逐步分析着,突然听见老二又开口问着: “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李获悦回过神,顺着老二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有些吃惊。 小小离王府,竟然所有图标都聚齐了! 李获悦也不禁重复着老二的话:“这离王府是什么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结论。 纸张虽然底色泛黄,但显然是新纸,现场每一个人都能猜到这是母亲留下的,但是都不知道这留下有什么用。 “要不先去离王府打探一下?”老四建议着,“知晓离王府情况,或许就知道母亲的用意了。” 李获悦目光专注,按照脑中的现实路径,在地图上从李府出发,挨着挨着把每个地图上带图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用实际地形和印象,硬生生将这幅图记了下来。 “这幅图,怕是不能留。”李获悦说着,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摘下来。 老二却突然伸手阻止了李获悦的行为。 李获悦不解地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老二,问着:“拦着我做什么?这是觉得我们李府的脑袋够砍了吗?”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更像母亲了。 “先不慌。”老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自从他去接触过联盟的课堂之后,他就觉得这图出现没那么简单,“你确定这图,是留给我们几个看的吗?” 李获悦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第151章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在距离马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正笑着看向李获悦。 那含笑的目光如同看见什么让她十分心仪的玩物一般,直白到有些不适的眼神,连李获悦都不敢直接接住,随便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打量其他地方。 坐轮椅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推着轮椅。 几人都是穿着常服,没有半分宫中的影子。 李获悦没有开口请安,凝神数着暗处藏着的人。 “许久未见,你越站越高了。”六公主好像在说李获悦站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好像在说别的。 李获悦也似答非答:“是啊,夜里黑,站高些才看得远。” “哦?站那么高,要是成靶子了可怎么办呀?” 六公主的嗓音很独特,脆生生的,却又不完全像小孩。 光听音色,还算得上好听,只不过这些音节不知道是怎样被六公主控制出来的,它们爱直直敲击在他人的耳膜上替六公主表达。 乍一听会觉得脑子里全是她声音,然而她语气尽管带着笑,却时常夹杂着寒意,听多了还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聊了两三句了,李获悦并没有朝六公主行任何礼,也没有开口说破六公主的身份。 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看上去真像是路上突然遇见的陌生人,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车厢里的老二也听出了不对劲。 “不好说,万一箭在我手里呢?”李获悦回了过去,对方的人也不是太多,一共十三个,“带这么多人,是要看看吗?” 六公主歪了歪头,动作俏皮,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紧紧盯着李获悦的一举一动。 风乍起,干干净净从两人周身穿过。 车厢里的老二抿着唇,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几乎快要坐不住。 “今天就算了。”六公主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与我去饮杯茶,如何?” 李获悦咬着牙,心里再次将皇室这几个成员吐槽了个遍,一个也没有放过。 没等到李获悦开口,六公主又轻声笑了笑,假模假样地补了一句:“当然,你不去,也行~” 李获悦听出了威胁之意,回到:“夜深了,饮茶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六公主眯着眼,无声地笑,又问:“我要回东密林别苑,也送吗?” 听到这个地址,李获悦立马想到了书房里的地图。 东密林,和皇宫一样,没有红点只有方块的地方? “……当然。”李获悦一边回答,一边开始盘算。 这密林也和皇宫一样,守卫森严,之前她和老四也尝试过好几次探入,均以失败告终。 可这好端端的,这六公主没事儿去密林别苑做什么? 李获悦有些动摇,她很想借此机会去查看一番,同时又明摆着这是一个陷阱。 “好,和你身后护着的那位一起。” 这次李获悦回答很快:“不行!” “哦?”六公主只单单发出了一个音节,脸上扯着一个笑容,没再多话,优哉游哉观赏着李获悦。 四周潜伏着的护卫开始蠢蠢欲动,逐渐在暗处朝着李获悦靠近,其意味不言而喻。 李获悦也没有多话,沉默着握紧袖子里的匕首。 “获获。”车厢里传来老二柔和的呼唤,“那就一起去吧。” 老二不弱,之前单枪匹马去其他州府做生意时,便学有一身本领,虽不至于像李获悦一样被培养,但目前周围的动静至少瞒不过他。 李获悦拿不准对面的六公主是玩哪一套,从小到大这疯子就没干过几件正常事。 这会儿他们两个人都被半路带走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怕是死后一年都没有人查到他俩的尸体。 第152章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第153章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我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的坦白来得不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我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的坦白来得不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我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的坦白来得不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第154章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我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的坦白来得不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第155章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短距离的爆发力让李获悦速度快到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六公主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背抵着六公主,微微用力。 推轮椅的宫人被李获悦一脚踢开,与地面发生撞击后才回过神,慌忙爬起来,联合提灯者一同朝李获悦袭去。 还没近身,李获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手将六公主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 侍卫们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李家的姑娘可真有种啊! 六公主一开始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疯,一脸笑容地难受着,像是在享受一般。 与其说她放弃了求生本能,不如说她在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刻意地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糟糕局面。 “退开。”李获悦举着六公主,言简意赅。 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李获悦张了张嘴,好多质问涌上唇齿之间,倏地止住,烟灭在五脏六腑。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第156章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短距离的爆发力让李获悦速度快到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六公主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背抵着六公主,微微用力。 推轮椅的宫人被李获悦一脚踢开,与地面发生撞击后才回过神,慌忙爬起来,联合提灯者一同朝李获悦袭去。 还没近身,李获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手将六公主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 侍卫们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李家的姑娘可真有种啊!“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第157章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短距离的爆发力让李获悦速度快到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六公主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背抵着六公主,微微用力。 推轮椅的宫人被李获悦一脚踢开,与地面发生撞击后才回过神,慌忙爬起来,联合提灯者一同朝李获悦袭去。 还没近身,李获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手将六公主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 侍卫们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李家的姑娘可真有种啊! 六公主一开始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皱着眉,一脸笑容地难受着,像是在享受一般。 又痛又享受。 与其说她放弃了求生本能,不如说她在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刻意地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糟糕局面。 “退开。”李获悦举着六公主,言简意赅。 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第158章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短距离的爆发力让李获悦速度快到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六公主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背抵着六公主,微微用力。 推轮椅的宫人被李获悦一脚踢开,与地面发生撞击后才回过神,慌忙爬起来,联合提灯者一同朝李获悦袭去。 还没近身,李获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手将六公主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 侍卫们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李家的姑娘可真有种啊! 六公主一开始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皱着眉,一脸笑容地难受着,像是在享受一般。 又痛又享受。 与其说她放弃了求生本能,不如说她在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刻意地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糟糕局面。 “退开。”李获悦举着六公主,言简意赅。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第159章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短距离的爆发力让李获悦速度快到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六公主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背抵着六公主,微微用力。 推轮椅的宫人被李获悦一脚踢开,与地面发生撞击后才回过神,慌忙爬起来,联合提灯者一同朝李获悦袭去。 还没近身,李获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手将六公主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 侍卫们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李家的姑娘可真有种啊! 六公主一开始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皱着眉,一脸笑容地难受着,像是在享受一般。 又痛又享受。 与其说她放弃了求生本能,不如说她在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刻意地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糟糕局面。 “退开。”李获悦举着六公主,言简意赅。 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能重新呼吸的六公主一边咳嗽,一边皱着眉笑出了泪,僻静的小路上,这动静算得上巨响。 连车厢里的老二都下了车,走过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询问”着李获悦。 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能重新呼吸的六公主一边咳嗽,一边皱着眉笑出了泪,僻静的小路上,这动静算得上巨响。 连车厢里的老二都下了车,走过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询问”着李获悦。 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能重新呼吸的六公主一边咳嗽,一边皱着眉笑出了泪,僻静的小路上,这动静算得上巨响。 连车厢里的老二都下了车,走过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询问”着李获悦。 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能重新呼吸的六公主一边咳嗽,一边皱着眉笑出了泪,僻静的小路上,这动静算得上巨响。 连车厢里的老二都下了车,走过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询问”着李获悦。 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能重新呼吸的六公主一边咳嗽,一边皱着眉笑出了泪,僻静的小路上,这动静算得上巨响。 连车厢里的老二都下了车,走过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询问”着李获悦。 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 第160章 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她不敢再问下去了。 很想知道,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情绪又一次占领高地,李获悦驾轻就熟地给摁了下去。 很快转移着这个沉闷的话题,另起一头问着: “我走之后,图有变化吗?” 这个问题是刚才就想问的。 老二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忆起来,说到:“好像有……凉王府的三个红点,变成一个了,还有几处地方,也有了变动。” 他对数字极其敏感,数量变了这样的事,哪怕是庞杂中只变动了细微,也会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李获悦皱眉,和她猜测的基本上吻合。 这地图应该是什么高级道具。 “诶?不对。”老二顺着李获悦的提问,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图能变动,母亲又不在府里,那这红点是谁?” 李获悦叹气:“是我,行了吧。” 老二愣了一瞬,失笑摇头,手指温柔地轻点李获悦的额头:“那我的妹妹真厉害,身为穿越者还敢去肖想殊察使的职位呢。” 李获悦无奈,也跟着笑了笑。 周围光线并不明朗,她的苦笑也让人没法轻易分辨出来,“是啊,我可真厉害啊……” 明明,是普通人来着,刚穿越来那会儿,握匕首的姿势都是错的。 李获悦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老二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夜晚轻轻的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李获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却没有等到姜云书回来。 想到姜云书,李获悦又朝老二问了一个问题: “姜云书是你之前说的那位朋友吗?” 老二没想到李获悦还记得这茬,刚准备回答点什么,李获悦却突然比划了一个手势,半站了起来,神色警惕。 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脚步声不算杂乱,但听上去明显人数众多。 除却脚步声,最为明显的,是一道持续不断地车轱辘压在地面行进的声响。 听到这动静,李获悦也猜到了来者是谁。 “不出来见一见吗?”外面扬起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里沾染着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李获悦早就知道这六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还以为太子的话能多撑撑,谁知今天月亮都还没落下,人就亲自找过来了。 老二听到动静想出去,被李获悦一把拦了下来,又从一旁暗格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放着,以防万一。 她挑开帘子,站在车夫本该待着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朝前方望去。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从你的一些自身条件来看,我说的话有没有几分道理,你应该最清楚。” 贵妃还在继续说,李获悦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她也浑不在意。 “包括你的几个哥哥,都是。” 贵妃再次轻笑了两声,与昨天第一次听见她发声一样,清脆又虚弱。 “你的大哥在朝内,你的二哥在经商,你的三哥……”贵妃说到这儿,卡了一下,又接着说下一个人,“你的四哥专攻情报收集,你的五哥恰好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和兴趣。” 贵妃一项项帮李获悦数着。 “哦,还有你,几乎什么你都会,包括你那一身让你敢一个人走夜路的武艺,偏偏你还不受现代思维的拘束,阻碍你的人,你说杀就杀,你天生就……” “够了。”李获悦打断贵妃的发言,“我自己什么情况用不着你来介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贵妃娘娘,等哪天圣上突然想通了,那你可能只有和那边的大鼎相伴了。” 贵妃一点儿也不怕这个威胁,咯咯笑着,肆意又鲜活。 更像母亲了。 李获悦原本还想套贵妃的话,问问是不是可以自己选躯体,但目前这个情况,李获悦已经不太想多说什么了。 她有预感,这女人不会管她问什么。 不管怎么问,最后肯定会回到现在这个话题。 由于太子的耽搁,现在时间不早了,贵妃也算是勉强存活。 是时候走了,已经接近宫门落锁时间。 “我知道,你母亲很厉害。”即便没有其他话题,贵妃还是那么能说,“但你可不要太依赖你母亲了,你母亲可不是什么……” 李获悦笑出了声。 贵妃本想说的话,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 第161章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短距离的爆发力让李获悦速度快到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六公主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背抵着六公主,微微用力。 推轮椅的宫人被李获悦一脚踢开,与地面发生撞击后才回过神,慌忙爬起来,联合提灯者一同朝李获悦袭去。 还没近身,李获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手将六公主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 侍卫们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李家的姑娘可真有种啊! 六公主一开始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皱着眉,一脸笑容地难受着,像是在享受一般。 又痛又享受。 与其说她放弃了求生本能,不如说她在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刻意地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糟糕局面。 “退开。”李获悦举着六公主,言简意赅。 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 李获悦不满意这样的退让,又一次发话,制定着距离:“三十步。” 没人动。 李获悦摇晃着手里的“令牌”,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所有人却都明白。 随着六公主的脸色越发不对劲,侍卫们终究是妥协了,按照李获悦的规定,快速退开。 人都走了,李获悦才将六公主重新扔回轮椅上。 能重新呼吸的六公主一边咳嗽,一边皱着眉笑出了泪,僻静的小路上,这动静算得上巨响。 连车厢里的老二都下了车,走过来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询问”着李获悦。 过度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六公主在轮椅上颤抖得像是中了邪一般。 “我没下死手。”李获悦接触到老二的目光,解释着。 突然间,稍微缓过来的六公主不知抽哪门子疯,用沙哑的嗓子大喊了一声: “杀了我也无所谓!” 这话不是对着李获悦或老二任何一个人说的,最后的语调也有点奇怪,像是怒吼,又像是质问。 可听内容又像是在回答李获悦。 很反常的举动,配合着这人是六公主,却又让人觉得挺平常。 李获悦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做什么,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滚吧,咳咳咳!”六公主回头,恶狠狠瞪了李获悦一眼。 反复无常的行为和态度,让李获悦一头雾水,一时间也没敢真的动,怕刚抬腿,这六公主又开始发其他疯。 老二再次投来询问的眼神,李获悦再次解释着:“也没下毒。” 可许娇儿从来没有看过案例,看了也看不懂写的什么,那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可能,你乱说。”李获悦否定到,“抓了那么多个穿越者,怎么没人提到过这个事?” “都把人抓了,还指望人家给你说???”许娇儿觉得李获悦的问题难得提这么天真出来。 李获悦叹了口气,想到那些已经去世的穿越者,心里就格外沉重。 以前有母亲在,还不觉得有危险,后来不止母亲找不到,父亲也丢了。 父亲的殊察使官职岌岌可危,而她又不被圣上允许成为新的殊察使。 可许娇儿从来没有看过案例,看了也看不懂写的什么,那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可能,你乱说。”李获悦否定到,“抓了那么多个穿越者,怎么没人提到过这个事?” “都把人抓了,还指望人家给你说???”许娇儿觉得李获悦的问题难得提这么天真出来。 李获悦叹了口气,想到那些已经去世的穿越者,心里就格外沉重。 以前有母亲在,还不觉得有危险,后来不止母亲找不到,父亲也丢了。 父亲的殊察使官职岌岌可危,而她又不被圣上允许成为新的殊察使。 第162章 “你……”李获悦还真不好评价许娇儿,总觉得她的脑回路不像是正常成年人,斟酌了许久地用词,才问到,“你们那边,18是成年是吧?” 许娇儿虽然不知道李获悦为什么问,但还是骄傲地回答着:“当然!我们那边无论男女,小时候都要上好久的学,不像这边,十三四岁就要说嫁娶的事了,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因为看言情小说被我妈骂呢!” 提到“妈”这个词,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还是李获悦先回过神过来,开始下楼梯,说着:“那你到南国的时候,是成年了吗?” “当然啊!”许娇儿也跟着下了楼,楼体还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响,但这次她光顾着和李获悦说话,没有那么在意了,“未成年不让穿越的。” “什么?!” 李获悦不知道许娇儿哪儿来的信息,有些怀疑是许娇儿自己瞎想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李获悦怕许娇儿憋着不说,又补了两句,“你之前甚至不知道南国不允许有穿越者,更不知道南国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为什么突然就会知道这个?这是你自己做梦梦见的规则吗?” 许娇儿自尊心比较强,容不得李获悦这么说,搞得她像是和信口雌黄的傻子一样。 “你又没穿越过,你当然不知道!” 许娇儿提到自己的身份,始终还是觉得骄傲的。 她觉得来自更高级的文明,和这些迂腐的古人自是不一样。 “穿越适配躯体,必须和穿越者有年龄差,且穿越者恒定为大,适配躯体越小,差值越大越适配,如果选择最小的适配躯体,至少得在12的差值或以上。” 许娇儿看李获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心里更爽了,自己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李获悦前面。 “而在选择的躯体里,根本就不会出现六岁以下的小孩!” 李获悦皱着眉,这个规则她从来没有听过,但从南国有穿越者记录以来,确实不存在六岁以下的穿越者。 可许娇儿从来没有看过案例,看了也看不懂写的什么,那她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 “不可能,你乱说。”李获悦否定到,“抓了那么多个穿越者,怎么没人提到过这个事?” “都把人抓了,还指望人家给你说???”许娇儿觉得李获悦的问题难得提这么天真出来。 李获悦叹了口气,想到那些已经去世的穿越者,心里就格外沉重。 以前有母亲在,还不觉得有危险,后来不止母亲找不到,父亲也丢了。 父亲的殊察使官职岌岌可危,而她又不被圣上允许成为新的殊察使。 “你二哥说要一起去。” 六公主很满意,当着李获悦的面,重复着老二的意思。 李获悦又不聋,听得见身后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李获悦终于肯与六公主对视,沉着的双眸猝不及防地闯进一双微微带笑的眼睛,“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们去呢?” 提灯的光芒在这时莫名闪了闪,这次六公主没抗住,先一步垂眸转移着视线,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淡下去几分,夜色越深,她的表情也越发晦涩了起来。 “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六公主低头把玩着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 李获悦看她始终坚持没有抬出六公主的身份,轻笑了一声,气息并不十分尊敬,“怀旧局?” 可惜两人有旧,却没有半分情谊。 六公主瞬间领悟到李获悦的意思,回想一下,自己确实有些反复提及以前的苗头,呵呵笑了笑,语气散漫得毫无诚意,“看来是我话多了。” 说完,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带了十三个人来啊?” 李获悦呼吸有一瞬的滞涩,下意识地又去数了一遍,暗处她确实只数出来十三人,那六公主这意思…… 如果真的不止十三人,只能证明有比李获悦“道行”高出很多的人在埋伏着。 “和你想的一样,我确实是为了针对你才来的。”六公主又说,脸上配合露出了一片澄澈的笑意。 好好好。 原本还没这么想。 李获悦暗暗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死紧。 明明是太子把她叫走的,怎么就只针对她? “我也没打算请你喝茶。”六公主仔细研究着李获悦的神情,似乎心情不错,突然坦白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坦白是不是合时宜,“之前你在景宣桥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我今天……来算账的。” 还以为是因为在宫里没答应六公主的邀请才被针对。 李获悦实在不想回忆这件事,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没杀干净的离王泄露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有其人。 六公主行事跳跃归跳跃,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 她说是来算账,那就一定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对付六公主,李获悦经验不多。 只不过是之前在和长公主接触时遇见过几次而已,那时候六公主的腿还没有报废,仍不妨碍她有病的特质。 没有案例可以借鉴,李获悦当机立断闪身飞跃至六公主身后: “要杀我,废话就不应该太多。” 短距离的爆发力让李获悦速度快到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架在六公主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背抵着六公主,微微用力。 推轮椅的宫人被李获悦一脚踢开,与地面发生撞击后才回过神,慌忙爬起来,联合提灯者一同朝李获悦袭去。 还没近身,李获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手将六公主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 侍卫们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李家的姑娘可真有种啊! 六公主一开始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疯,皱着眉,一脸笑容地难受着,像是在享受一般。 又痛又享受。 与其说她放弃了求生本能,不如说她在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刻意地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糟糕局面。 “退开。”李获悦举着六公主,言简意赅。 侍卫们思考了两秒,纷纷朝后面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