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剑罡刀传》 第一章 灭门拜师少年时 中原南端有一座孤傲的山峰,它叫凌云峰,之所以叫凌云峰,是因为它凌驾于众云之上,直顶苍穹,飘渺的白云环绕在它的腰间,它不像一般的山峰,因为没有一条道路能通向峰顶。 可就是这样的一座山峰,上面依然有一间漂亮雅致的房子,只有到过峰顶的人才发现,凌云峰的封顶并不像它的峰壁沟壑纵横,而是异常的平整。凌云峰上长满了野生的又粗又直又高的竹子,好似捅破苍穹,这些竹子排列地非常的整齐,形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下是铺满整个山顶的杂草野花,一年四季都有对应开放的花儿,可谓花香不断。 而那间雅致的房子就在竹林深处,通往房子的是一块块相隔离的方方正正的大理石铺成的小径,房子的四周是厚厚的土墙,房门和窗户都高大宽敞,房顶是青色的瓦片,与绿色的竹林非常的相称和谐,院墙是由许多短齐的紧密交织捆绑的竹竿围成的。 虽然这儿的环境非常的好,每天可以第一眼看到东升的太阳,也可以最后一眼看到西沉的晚阳,夜间可以饱览满天星。尽管如此,很多人依然可望不可即,只有轻功出神入化的人才能上得了凌云峰,因此访问这间房子的主人并不多。 房子外面的门梁上斜挂着一个酒壶,那只酒壶是如此的美观醒目,因为它陪伴过太多的人和事,装满酒后就像一个深沉不多语的老朋友,喝上一口,点点滴滴的往事便萦绕心头。 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徐徐走出柴门,老者中等的身材,没有弯腰驼背,此人头发花白,但眉毛依旧像墨渲染过一样黒厚,坚毅的脸庞,高挺的鼻梁,长长的干净的胡须,一身黑灰色的长褂,他低头看看阳光透过竹叶在野花上留下的斑驳的剪影,然后拿下门梁上的酒壶,那是一只纤长的手,却也是一只握剑的好手,他脚步轻健地穿过竹林,来到断崖,了望着远处的风景。“大鹏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老者说完此话,他大口喝了一口酒,思绪便飞越到九霄之外。 那年是癸巳年,也就是在那一年,他遇到了他人生中名副其实的第一个朋友,那年他十二周岁,朋友十一周岁,一同在归一山修习武艺,他在此山已经跟随师父多年,原因是他的父母死于一场灭门事件,临终前将他托付于归一山掌门庞秋水。 灭窦景鹏全家一十八口人的是“苏北不朽三怪”,此三人相貌猥琐。 老大余非听,身高六尺不足,低鼻小眼,却留着厚厚的胡须,耳朵奇大,以通臂三合掌文明,惯用七齿银钩,此人叫非听,不是不听,恰是听力惊人,熟睡的情况下也能听得见外面的风吹草动。 老二祁非语,眉头紧皱,绰号“三只眼”,大脑袋,身体纤瘦而高大,早年在钟音山习得碎石脚,因外伤导致驼背,有一张血盆大口,此人叫非语不是不语,而是在低语的情况下也声大如雷。 三弟外貌比较前两人有很大改善,而且内力惊人,师从少林派苦智禅师,学得万相圆指,在此基础上,更练成阴损的化相阴圆功,苦智禅师一生洁身自好,扶危济困,没想到晚年收的劣徒,于是自断舌根,余生不语,而苦智禅师为什么不废了此人,因为此人从小拜师,偏偏老禅师对他偏爱有加,视如己出,甚至对他有求必应,这大概就是造化弄人吧。而此劣徒正是老三,释非正,外号“淫相”,善欺凌花季少女而得名。 灭门之灾,一夜之间! “苏北不朽三怪”带领手下几十余口人像一群狼一样的来到了窦家庄,只为了窦家庄的万贯家财,老大余非听三脚两脚就踹开了窦家大门,冲进来之后,见人就杀,随处放火,窦庄主夫妇及家人和仆从从房间冲出,窦庄主左手握着一把弯刀,妻子秦修凤手拿两把长剑,尾随其后。 “你们擅闯我窦家庄,杀人放火所谓何事?”窦庄主呵斥道。 “为了什么,就为了你身后的那个漂亮的婆娘。”释非正笑道。 “休得放肆!”窦庄主再一次呵斥道。 “还和他们多论什么,赶快把他们赶出窦家庄!”窦夫人说道。窦夫人三十三岁,一双丹凤眼,薄薄的嘴唇,婀娜多姿的身材,丰韵正存。 两人纵身一跃,窦庄主向余非听和祁非语冲来,窦夫人向释非正攻去,释非正淫笑一声:“好俊的婆娘!”说吧,大手猛地一挥,一招空手接白刃,便弹掉了秦修凤的左手中的长剑,秦修凤于是双手持剑,一个直刺,释非正一招化相阴圆功,将秦修凤的宝剑生生折断,然后,轻轻转到秦修凤的身后,便将秦修凤搂在怀中。 “快放开她”,窦庄主怒声大喊,接着便举刀向释非正砍来。 余非听一记通臂三合掌俯冲而来,挡住了窦庄主的去路,与窦庄主拆了六七招,祁非语这时从背后一记“碎石脚”袭击而来,窦庄主腹背受敌,身受重伤,秦修凤用脚勾起地面的一把长剑,向自己的身后刺去,释非正松开了抱着秦修凤的双手,秦修凤得以脱离淫相魔爪,随即赶来搭救丈夫,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剑,向秦修凤刺来,穿透了她的胸部。 “修凤!”窦庄主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可惜啊,此等美人就这样死了。”“淫相”释非正不停地砸吧着嘴。 窦庄主在巨痛和混乱中抱着七岁的儿子逃离了窦家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窦庄主出庄,路遇归一山掌门庞秋水,当时庞掌门,正带着一些徒弟,约二十来口,前去金家镇,参加商议缴“龙”大会。 而这条龙就是恶名远播的“贯江龙”司徒黑雨,在江湖人士心中,这“贯江龙”于三怪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远超三怪之恶行。 窦庄主临终托孤,将七岁的儿子交给了庞秋水,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尽管这次会议紧张而重大,但庞秋水的心情还是很好的,七月中旬的富阳城绵绵群山一望无际,杨柳青青,知了的声音此起彼伏,眼前的道路两旁,繁花簇簇,彩蝶纷纷,一派盎然夏景,他就收了窦景鹏(窦庄主的儿子)做徒弟。等此行结束,回到归一山,便正式开收徒大典,如果此行顺利,八月中旬就能回到归一山,窦景鹏年方七岁,辈分最低,年龄最小,同辈中都叫他窦师弟,因为庞秋水更小的徒弟此行都没有带出来,同行的徒弟中,年龄都是十五六岁到二十三四岁。 走着走着,师父便考校起徒弟了,“静平啊,师父问你,剑招‘风卷残云’的下一式是什么,如何运气,如何调息。” “师父”,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说道,“是‘风流云散’,气沉丹田,重在呼气,将相聚的内力分散到全身各处。” 少年眉清目秀,一张秀气的方脸,薄薄的嘴唇,鬓角的发丝随风飘起,手拿一柄宝剑,三尺有余,青灰色,图纹清晰,是一枝兰花,上印有“常——归一——静平”,至于“常”字的由来是因为归一派的创派始祖是常方居士,姓常名方,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剑法亨通,若不是晚辈无能,又怎么会将掌门之位传于另姓徒子徒孙。 常连松是常方居士的正孙子,常尚涛,常尚波二人分别就是常连松前辈的嫡庶子。庞秋水乃是归一派第三代掌门人。常尚涛,常尚波二人武功硬朗,但却是至奸至滑的小人,常尚涛尖嘴猴腮,猫弓腰,小眼睛,八字胡,虽出于剑习世家,却善使两把山字形大叉,又略通一些施毒的伎俩,平常溜须拍马,常尚波肥头大耳,虎背熊腰,偷学的庆山派的神风锤,好酒色,由于与师父闹僵,早已离开归一山多年,自称“江州豹”。 庞秋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叫起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三弟子汤静旋,说:“‘风起水涌’这招很难学,你舞一通给师兄弟们看看。” 只见静旋左脚点地,右脚腾空提起,手持宝剑自胸前撩过,向斜上方劈去,快中带稳,刚一落地,剑气就将前方的树枝分成两半,然后华丽地收剑剑入剑鞘,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好多师兄弟都被静旋收放自如的剑招惊呆了,只见的眼前一道甚是晃眼的亮光闪过,就把树枝劈成两半,于是都高兴地啧啧称赞。 师徒二十余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向金家镇前去,只有窦景鹏的心情是沉重的。天渐渐黑了,而师徒几人却离金家镇还有半天的脚程,只好打算找一家客栈暂行休息,明天再继续赶路,正走着果然来到一家客栈,客栈富丽堂皇,甚是风光,但名字倒是古怪,“唐宋客栈”,师徒几人进去一打听才知道,开店的老板是两个人,一个姓唐,另一个姓宋。 店小二告诉他们柜前穿灰白色长衫,带着帽子,身材修长的那个人是唐主,只见此人一会儿聚精会神地看看面前的几打账簿,一会儿抬头看看吃饭打尖的客人,此人眼似铜铃,方而长的下巴,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一副深谙世事的模样。 而旁边穿黑青衫的是宋主,他右手拿着扇子,手腕上戴着一件不常见的大手环,被烛火映得发亮,清晰地看见上面刻有蛇的图案;左衣袖空荡荡的,似乎没有手臂,他正与一旁的妇人有说有笑,由于光线较暗,看不真切那妇人的面孔及装扮。 师徒几人吃过晚饭,便向二楼走去,要了几间雅间,庞秋水刚一睡下,便听到隔壁有说话的声音,于是屏住呼吸,耳朵贴着墙壁侧耳细听,虽然有失一代宗师身份,但人生地不熟,谨慎一点儿,多了解一些事情总是好事。 “此去金家镇都是一些名门正派,为了就是商议缴龙大计,听说这‘贯江龙’司徒黑雨有翻天覆地之本事,如何擒得住,听说此人师承无量祖师,而无量祖师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功夫世间少有。” “那又如何,孰不知,这司徒黑雨也有软肋,那就是他有唯一至交和一独生女,这至交就是上官凤玉,此人财大气粗,好善布施,却武功平平,而独生女就是司徒兰兰,此女年方八岁,正是寄养在一渔夫家。” “吕全俊兄,所言不假,只要我们擒得二人,还怕他‘贯江龙’不缴械投降,到时候我们便可以扬名立万。” 原来是吕全俊,万马帮的副帮主,庞秋水心里一惊,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用这种下手段,有些低劣,庞秋水侧过身,轻轻地躺下身,就睡了。 第二章 鹏鹤相识癸巳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师徒二十余人便起身向金家镇走去。路上滴着小雨,淡淡的雨丝靡靡的斜织着,师徒几人左手执剑,右手拿着伞,这点小雨倒给了这炎热的夏季增添了不少的凉意,惬意。 静放小心地给师父撑着伞,师父对这个大徒弟甚是满意,平常在大家的威望很高,功夫扎实,友爱师弟,平时尊敬师父,偶尔揣测师父“圣意”,将事情办得很周到,而且又和自己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俗语说“患难见真情”,师父打算自己老了之后,就将掌门之位传于静放。 半天时间匆匆就过去了,师徒几人很快就来到了金家镇,“金家镇”三个字突然闯入眼帘,赤红色镶着金边,高高的悬在被两个大石柱撑起的匾额之上。果不其然,这金家镇的市集热闹非凡,有许多茶店、酒馆、面食小吃店、古玩店、珠宝店、服饰店、马厮和鞋店等,尤其是一家包子店飘来的香味儿,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卖冰糖葫芦的妇人别看个子小小,黑黑瘦瘦的,声音倒是不小“冰糖葫芦啊,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三文钱一串,走过的不要错过”。 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修鞋的老匠,他坐在集市的转角处,正对着一家大饭店,尽管如此生意也未见的多兴隆,此人五十岁不足,从短短的小腿看出是个矮个子,稀稀疏疏的头发,庞秋水走近,说了一句,“打扰了,不知怎么称呼?”“你就叫我三爷吧,这儿的人都这么叫我。” 此人抬起头才看清,右眼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眉处一直斜到颧骨处,幸好此人两眼完好。 忽然此人两眼放光,瞪着前方两米开外处,大叫:“有一文钱!”师徒一惊,向他眼睛所指的方向看去,哪有一文钱,甚是惊讶,这是旁边一补鞋的客人看出了师徒几人的惊奇,微笑着说:“看来几位是外地人吧?” “正是!”师父说到 “这个三爷啊,是个半痴,脑袋有时会糊涂,”这是修鞋匠拿起酒壶喝了几口,然后了望远方,接着又低头补鞋,全然不顾这位女客人怎样说他,客人接着说:“他精神有问题,只有部分时间是好的,他的精神是受到刺激了。” “敢问他是受什么刺激?”一向好奇心比较重的静沂发问。 “是这样的,有一天他带着他九岁的女儿逛集市,接着他和女儿去打酒,正当他付钱时,突然一文钱滚了出去,滚到了两米开外,女儿便去捡,恰巧撞到了一个人,此人自称是贯江龙,嘴里嘟囔着连小女孩都敢欺负我,说罢,在沉醉的情况下,一掌将女孩劈死,唉可怜啊。” “又是贯江龙,此人作恶多端,必遭天谴,我们身为正义之士,遇到此人绝不会放过!”静放愤愤的说。 这时补鞋匠抬了头,请问各位有何指教,庞秋水说:“指教不敢当,只想问一问“鹏程馆”怎么走?” “从此地向西走,第一个三岔路向南走半里路,再向西就到了,你会见到“鹏程馆”的牌子。” “谢谢三爷。”说罢,师徒几人不久就来到了书院,进入时发现宾客已经不少了,有少林派的渡劫大师和众弟子,梁山派的马良云及众弟子,华梅派的瑞雪师太等人,接下来又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康家、杨家、邵家、湖北的铁指帮,还有铁枪帮的李承十等人。 “‘贯江龙’纵横江湖多年,做了不少丧尽天良之事,人人得而诛之。”渡劫大师首先发言,身为武林第一大派,理应身先士卒。 “大师所言不虚,可是司徒黑雨的尊师是无量祖师,除掉司徒黑雨就等于与无量祖师为敌,我派实在不敢以身犯险。”华梅派瑞雪师太说道,“以无量祖师的武功,我华梅派集全派之力也难挡此人。” “瑞雪师太所言不虚,无量祖师武功虽高,但是无量祖师和司徒黑雨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无量祖师一生行侠仗义,我们杀了他的徒弟,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理解的。”康家门主说道。 “你错了,康门主,就在几天前,我弟子回报,在江南一带,发现无量祖师和司徒黑雨的身影,据弟子所言,二人关系甚好,宛若父子。”铁指帮的屠苏松脸上还是布满担心之色。 “屠苏帮主武功如此高深莫测,都畏惧此人,看来此人是擒不得了。”康门主说道。 “你们一个个枉为名门正派,你们怕司徒黑雨,我李承十不怕,我帮即使战到只剩一兵一卒,也不会向司徒黑雨投降的。”李承十本来黝黑的脸庞此时涨的黑红,脸上的横肉气的都似乎抖动起来。 “李帮主莫要生气,一切从长计议。”邵家门主说道。 “从什么长!计什么议!咱们武林正道人士遍满江湖,想要查出司徒黑雨身在何处,轻而易举,然后集各派人士共讨恶贼,我想到时他必‘插翅难飞’。”李承十天生火爆的脾气。 “倘若当面冲突,正派之士也会损失惨重,不如我们先仔细查找他有什么把柄,然后以此要挟,岂不更妙。”杨家门主说道。 “畏头畏尾,能成什么气候。”李承十道。 这么多人从午后二时许直商议到天黑,互相争论不休,唇枪舌剑,还没有个具体策略…… 突然,书院大门被一阵风给撞开了,外面传来一句响亮,“一帮乌合之众,朽木安能筑成塔。”来人一个蜻蜓点水,快入快出,将八岁的窦景鹏携着腰夹带着飞了出去,轻功之快,实是吓人,庞秋水大喊一声:“不好,这是我刚收的徒弟,快追。” 原来劫走窦景鹏的不是别人,而是在马坡山一带非常有名的“夜玹子”,此人武功超群,又异常聪慧,是一江洋大盗,但与一般盗贼不同,此人夜间到处探情,探风声,然后白天出动,易容技术很高,在道上结交许多江湖怪人,有“求道追仙四人组”分别是尖鼻子木神相,此人胆大心细,办事几乎从未出错,不过木神相痴迷政治,醉心于仕途之道,他使得一手“牛毛细雨”针,百发百中,鲜有失手;大脑袋古春遥,此人力大无比,两只带链的铁锤,被他使得虎虎生风;小眼睛鬼机灵,此人武功很高,又是使毒解毒的行家;最后一位是独臂金元宝,此人面色黝黑,一张漫长脸,大眼睛,手拿一只判官笔,以字诀引剑诀,武功不可低估。 当然在这四人中,夜玹子最佩服木神相,有大将之风,一夫当关,决胜千里之外。 夜玹子夜里窥得哪家有厚厚的家底,白天就易容成各种角色,混迹在家丁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盗有很多珠宝,他用这些珠宝把自己打扮的风风光光,至于剩下的钱就散的精光,吃喝也好,施舍于人也罢,总之就要日日光,夜夜光,反正第二天又来了。 他也并不是完全的江湖怪人,也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每当遇到当官的欺负农民,就立马站出来除暴安良,他最看不起这些当官的,眼下中原大地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中,而当官的却只知道声色犬马,莺歌燕舞,完全不理会百姓。 庞秋水并不了解此人,只晓得此人是江洋大盗,由于担心徒儿安危,立马带领众弟子跟着出门追去,其他各派人士依旧在讨论擒“龙”之计,毕竟窦景鹏与他们关系甚远,因此不便趟这趟浑水。 庞秋水一路追踪而去,此人专找人烟稀少的荒野小径逃去,一路向西路过高家坡,田字社,马局,由于此人轻功甚快,庞秋水便让静放带领众师弟先回到“鹏程馆”,他带领几名轻功不错的弟子直追而去,只见庞秋水左右脚互换着点地,纵身一跃,上了一座山,过了这山,前面就是一条直通的大道,庞秋水高喊:“你擒我徒弟做何,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我看你徒弟骨骼惊奇,是练武奇才,想收他做关门弟子,如何?” 其实夜玹子是听了一位庸医的话,只要取二十个儿童的一只眼睛,即二十只眼,将它捣碎熬成汤,熬三炷香的时间,然后口服即可,这样便可治愈他所爱的女人左眼中的“云”,那个女人并不知情,而夜玹子本人也不愿意这么做,只是他太爱这个女人,于是他只要孩童的一只眼,并会给他大把的钱来弥补自己内心的痛苦。 毕竟夜玹子是携着一个孩童,很快庞秋水就赶到了,并且截住了他。 夜玹子眼见得不到好处,就立刻放了窦景鹏,轻身着地,说了句“江湖再见”,然后跺一跺脚,纵身越过前面的土丘,轻功甚是潇洒,既然徒弟安然无恙,就不必再去寻仇了。 第二天,师徒几人在金家镇有名的酒楼,“福运酒楼”,吃了饭,就匆匆赶回归一山,毕竟派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掌门亲自处理。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前面提到的窦景鹏将遇到的朋友,如今已长成十一岁的飒飒少年,而他们确实就在那一年相遇了,阳春三月,这个飒飒少年在师父问及姓名时,响亮地回答了“李诗鹤”,他还解释是出自素有诗豪之称的刘禹锡的《秋词》,“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李诗鹤是个优点大于缺点的人,东风细雨的一个黄昏,两个少年进行了他们人生中第一次交流,已经在归一山学艺五年的窦景鹏对这个新来的少年颇有好感,与其他师兄弟不同,他们总爱捉弄新人,例如一个叫徐良才的小师弟就用地堂腿横扫过他,他们的师兄弟排位是按照岁数大小,而不是学龄,徐良才欺负过后,李诗鹤刚想还击,没想到徐良才身后又出来两个人,是徐良才的帮手,李诗鹤只好铩羽而归。 这个黄昏两人相识了,李诗鹤仔细观察了他,眉清目秀,像从诗里走出来的少年,如沐春风,李诗鹤首先开了口:“真是幸运能做师父的徒弟。” “我叫窦景鹏,我就不觉得幸运了,我最贴心的小探子下山了,他离开了归一山而且永远不再回来咧。”窦景鹏十分懊恼地说。 “这么说,我也很惨,我和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女伴分别了,以后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李诗鹤才十一岁,根本就是一个初出茅庐,情窦未开的毛小子,他之所以这么说,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二人在一起玩耍,形影不离,别人总爱开他们的玩笑,说他们是牛郎织女,偶尔唱两句《天仙配》,“夫妻双双把家还”。第二个原因是把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分开确实会难过。 “她叫什么名字?”窦景鹏问。 “小名楚楚,官名楚伊人”李诗鹤说。 第三章 比武偶遇新剑谱 “我找你有要紧的事,邱师伯的徒弟中有个叫沈静坤的仗势欺我,师兄弟都不愿帮我,希望你能帮我,咱们二人鱼水相扶,他必不是对手。”窦景鹏说。 “我为什么会帮你,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李诗鹤问道。 “因为你很看不惯邱师伯平日里作威作福,只因为上一届归一山武艺比拼中,邱师伯的大弟子任静生靠‘千钧一发’,一剑十八式,夺得静字辈弟子中第一名,他就更目中无人了。” “好,我帮你。”李诗鹤便就应了此事,非常爽快。 暮色降临,黑暗笼罩了天地,他们手提着宝剑,准备明天向沈静坤挑战,今天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一觉,年轻的少年毕竟没有太多的烦心事,只有成熟人的内心世界才会藕断丝连,剪不断,理还乱。 窦景鹏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领队的,向静放师兄一样威风,在练武堂里习剑,别人都跟着他学,俨然就是一个“小师父”,不好,沈静坤突然手提宝剑,冲了进来,一个“柳叶飞花”,不是风字诀的剑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拆招错误,剑直接刺进了腹部,这时窦景鹏突然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拿云。两位少年于是约了沈静坤在秋明坡一决雌雄,至于至于窦景鹏和李诗鹤为什么不是静字辈,因为没有满十五岁,没有到重新命名的年龄。 东方露出鱼肚白一样的天色时,三个人已经来到了秋明坡,沈静坤一身黑色劲装短打,腰系红色绸带,左手握着宝剑,仍然是惯常的一副骄傲的模样。 “如此不可一世,看剑!”景鹏激愤已久,没有多想,举剑向前刺去,一招“风化残雪”,是他很得意的一招,使得滴水不漏,想给对手致命一击。 沈静坤带艺从师,一招“晨光熹微”,女人的剑招,本来此招在女人使来,相当唯美,可此时此刻却相当妖孽鬼魅,窦景鹏果然没有避开,左膀被剑挑伤,鲜血已经流了出来,李诗鹤以前也学过剑术,不过不是系统学过,武功嘈杂,剑拔出鞘,一招“残月如刀”,倚剑驭刀,向沈静坤侧面砍来,杀气有如秋风扫落叶,吹面而过,只见李诗鹤攻上盘,窦景鹏攻下盘,两人第一次合作,就配合的意外惊人。 沈静坤也不是泛泛之辈,立刻凝神聚气,一招“镜花水月”虚晃而过,又是妇人的招数,接下来“风雨斜阳”实刺而来,又拆了数十招,终究寡不敌众,沈静坤渐落下风。 突然沈静坤一个急后撤步,见缝插针,“暗器!小心,李师弟!”只见三枚金针向李诗鹤的神庭、神阙和鸠尾三穴飞来,只因沈静坤的暗器使用不到火候,才使的三根金针全被打落,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沈静坤已经伤痕累累,黑色的外衣被划破数十处,鲜血自手腕和脚踝处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 窦景鹏说:“姓沈的,只要你乖乖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放了你!” 沈静坤说:“我们都是师兄弟,何必伤了和气,今天你放了我,我就永远忘了此事,永远不找你麻烦。” 李诗鹤一看也惩罚过了沈静坤,就说:“景鹏,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算了吧。” 窦景鹏点了点头,随即清理了伤口,然后两人一起高兴地下了坡,窦景鹏第一次有一种山高水阔的感觉,微风和煦,轻轻的扫着发梢,眼前哪是草地,分明就是一片泛着波浪的海洋,二人滚着,笑着,互相切磋着剑术。 窦景鹏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告诉了李诗鹤,“归一派的剑诀基本功分别是风字诀、花字诀、雪字诀和月字诀,练完四字诀,就是三大宗:寒宗、幻宗和阳宗,以后还有很多,总之归一派的剑术博大精深,只听师父说过我派剑法的最高境界的第一层是万剑归一,很少有人练到此层,创派以来,也只有祖师爷常方居士到达此层,第二层是通往第三层的关键,不到一定境界无权知道,第三层是游龙反散,然后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变化无穷。” “这么难啊,好失望,我以为几年就会有所小成。”李诗鹤说。 “我又何尝不想快速练成剑法,杀了苏北不朽三怪,为父母报仇”,窦景鹏攥紧了拳头,抬头望一望天上的云,“天似乎要下雨了”。 “为什么这么说?”李诗鹤不解的问。 “看到天上的的棉絮一样的云朵了吗,师父说出现这种云会下雨,这叫高积云。”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李诗鹤又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少年,似乎觉得比以前更加潇洒了帅气了。 “说说你吧,你以前学过哪些东西?”窦景鹏问。 “我以前贪吃不爱习武,只学的一手快刀,教我快刀的师父说,每次练刀的时候,一定要守住大椎、关元和涌泉三穴,又叫三刀血,我也糊里糊涂的。”李诗鹤笑着说。 “咱们回去吧,说不定师父在找我们呢,我们还要赶在午时回去吃午饭呢,下午未时还要到御剑房去习剑。”窦景鹏很有经验的说道。 ……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师父庞秋水,师父说:“你们怎么没有晨练,你们去哪里了?” 窦景鹏低着头,心虚地说:“我吃坏了肚子,叫李师弟帮我下山抓了几副药。” “油嘴滑舌,回去面壁思过。”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师兄弟二人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是自归一派创派以来所有成名已逝的人物的灵位,李诗鹤不解地问:“为什么常山祖师的上面还有许多牌位?” “那些人是咱们归一派创立剑法的祖师爷,而常山居士则是创派祖师。” “今年咱们归一派又收了许多弟子,归一山越来越热闹,归一派越来越来兴盛,说不定有一天会赶上少林寺,成为新武林泰斗。” “刚才进来面壁的时候,遇见了阮师妹,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事,不知道她怎么看我?”李诗鹤说。 “小事一桩,太大惊小怪了,她知道又如何,想送天下三个字,‘奈我何’。”窦景鹏这样说。 突然,李诗鹤像发现了大秘密一样,说:“窦景鹏你看,那个叫王中玉的牌位倒置了。” “真的耶,你不说,还真的很难看出你去把它颠倒过来。”窦景鹏说。 李诗鹤上前把它翻了过来,当他放好的那一刻,突然眼前的一块地面移动了,出现了一个大洞,两个人感到非常惊奇,就沿着洞里面的石梯一层一层地走下去,里面是另一个世界,这里面有许多藏书,拿过来看了才知道是各种武林秘籍,李诗鹤数了数更有三排,每排是六乘以六个柜子,每个柜子约有十本书,也就是大约有一千多部藏书,太丰富了! 书本上落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翻阅,想想也是,这种隐蔽的地方,应该很少人来过吧。 窦景鹏激动地说:“这么多书,和少林寺的藏经阁相比,会不会更加多……我想应该彼此彼此吧。”由于惊奇和激动,显然窦景鹏变得语无伦次。 李诗鹤说:“我不晓得,但我知道,若是我们练习了这些书,一定会成为天下武林高手。” “对对对,我也就能报仇了,杀了不朽三怪。”窦景鹏依旧激动着。 “我也能横刀立马,闯荡江湖了。说不定就能成为和古冰大侠一样天下皆知的大英雄了。”李诗鹤信誓旦旦地说。 “那个下馆子只吃三斤羊肉的家伙,我对他倒没有多少好感,每次不多不少,正好三斤,怪怪的。”窦景鹏反对着说。 “别再说了,我已经等不及了,咱们快练练吧。” “嗯!” 说完,他们随便拿起一本书,翻开了,第六十八式,“蝶恋花开”,他们阅读着,并用手比划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引人入胜的剑谱,招招含羞带放,却又直捣黄龙;每一剑欲擒故纵,却有花的直意芬芳。 他们接着一招一式地读下去,第六十九式,“唇齿相依”,第七十式,“卸甲归园”…… 他们又换了一本书,第一百零七式,“花开情生”,然后他们接着练,两位少年都是聪明人,记忆力都不错,能够记住这些剑式,再加上剑招引人入胜,更加入目不忘,接着他们又练了下去,“勿诚无缘”,“答非所问”,“爱之专属”,“倚剑平月”,“朝阳问心”…… “李师弟,时候不早了,我怕师父会发现我们,咱们明天再来吧。” “好吧。”李诗鹤略有依依不舍,将书放下,看来他们并没有打算将书带走。 他们爬了上来,外面果真大雨如注。 “景鹏,你的预测真准,外面当真下起了大雨。” “那是肯定的!李师弟。” 二人继续跪在灵位前,一副忏悔不已的样子,过了大约一个钟头,只见静旋师兄跑了过来,“师父教你们过去,他说今日处罚到此结束”。 两位少年便跟着静旋师兄来到了师父跟前,师父依旧往日的严肃神色,说:“诗鹤,你将这封信送到山下一位铸剑师手里,剩下的你就只管听他吩咐,景鹏,你平时穿的几件衣服也都有些破旧,这些是你师娘从太平山千里迢迢托人送来的,他每天青灯古佛,吃斋吃素,依然惦记着你”。 眼泪在窦景鹏的眼眶中打旋,师娘对我这么好,我还暗地里不干不净地说她一些胡话,我真是不该,只因师娘长得很高,窦景鹏平暗地里会叫她“假男人”,师父接着说,“你跟着陈师兄和田师兄也下一趟山,秋天快要到了,去山下做一些过秋的内衣来”。 第四章 惩恶扶善遇楚楚 李诗鹤听完师父的话,便匆匆下了山,一路过了地权,八相,集口,突然听到有刀剑相击的声音,他便停下脚步,穿过树林,便看见路上全是死尸,七八个劲装短打的汉子,正在围攻一下白衣少年。 少年十七八岁,已浑身是伤,再仔细看看原来是振北镖局被劫,只剩下少年一人,其余二十余口全都丧命,劫镖领头的正是归一山叛徒常尚波,师父常告诉自己,惩恶扬善乃正义之士所为,今日我要是见死不救,枉为狭义之辈,仅管我武功平平,今天就要除恶。 俗语说:“少年不识江湖险,总觉江湖浅。” 李诗鹤大喊一声:“真是冤家路窄。”于是立即把剑,接着一运气,提剑向常尚波刺来,擒贼擒王。 只听一声怒喊:“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来多管闲事 。” “我管的可不是闲事,而是自家事,今天就要清理门户。”李诗鹤说道。 “原来是归一山的毛娃子,今天就让你见阎王!”说罢两把神风锤便呼啸而来,李诗鹤一着急竟忘了风字诀,使出了一招“倚剑平月”,将大锤狠狠地挡了回去,接下来就是“朝阳问心”。 常尚波一时迷糊,大叫:“这不是归一派的剑法,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常尚波心想此人剑法罕见之至,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倘若不是自己力气大,这把大锤恐怕就要被击飞了。 李诗鹤也很惊讶,想不到,地下室里的剑谱威力这么大,于是增加了不少勇气,吼一声:“我是你老子!”然后一招“举案齐眉”,此招剑气浑厚,竟将常尚波的胸前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黑森森蓬乱乱的胸毛。 常尚波突然换了招数,交叉着双锤,向李诗鹤砸来,心想:今天输在这个毛头小子身上,以后还怎么混。于是定了定心。两人你来我往数十回,毕竟李诗鹤力气小,剑招变来变去就那几招,渐落下风。 白衣少年依旧和其他几个人缠斗不休,也是处于下风,而且此人已经深受几处刀伤、剑伤以及其他兵器的伤害,只见裤脚处在滴着血,一个使铁棍的中年大汉反而越攻越勇,危机迫在眉睫。 突然一个人在太阳的余晖中,风影一样的速度俯冲而下,将常尚波一脚踢飞在地,原来是爱吃三斤羊肉的古冰大侠,又将其余几人通通放倒,“你们这些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打家劫舍,做这些低劣勾当,今天杀了你,就脏了我这把长剑,你们速速离开,以后不要我再看到你。” 几个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大侠似乎总爱迟到哦。”李诗鹤随口一句。 “小娃娃似乎对我不满。” “你为什么要放走那几个恶贼?” “这是秘密,只能告诉你和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有关。” 经过一番详谈,古冰知道,李诗鹤与这个白衣少年素昧平生,而与振北镖局更无瓜葛,心中不由钦佩,说道:“你这少年侠肝义胆,难能可贵啊,这位小朋友,后会有期。”说完和两位做一个告辞状,就像神一样的飞走了,来无影去无踪,飞着来又飞着走,太潇洒了,李诗鹤这样想着。 白衣少年步履蹒跚,一瘸一拐地走来,:“在下徐政风,是振北镖局的少镖头”。 “在下李诗鹤,归一派弟子,你这趟镖恐怕走不成了。” “没关系的,我刚才早已飞鸽传书,如果无误的话,我父亲和众镖头正在赶来的途中。” “小弟,有要事在身,恕不详谈。”说罢,就顺着路去找那位铸剑师。找到了铸剑师,就将师父的信件交给了铸剑师傅,只见这位五十开外的中壮年人士,个子很高,皮肤黑漆漆的吓人,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鼻尖流了下来。 铸剑师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看着信件:人云,愚兄字如千金,呕心沥血,我派看似风华,其实内部争名夺利,互相勾心斗角,彼此杀机四起,不知我拜托你打的那把剑现已如何,若好,交于我弟子李诗鹤。另外将木盒里的东西转交给朱大哥让他坐上古番教第一把交椅。 铸剑师走向里间的房子,取出一把剑和一个红色的盒子,接着低声在李诗鹤的耳边说道,把这个盒子交给一个姓朱的人手里,不可以给任何人见到盒子里的东西,甚至是这个盒子,至于这封信你也要收好,交给姓朱的,接着告诉了他路线,是一个竖折竖的走法,很容易记得,至于那把剑就交给师父。 他按照路线走去,就在快到目的教的时候,突遇楚伊人。 “楚楚,你怎么在这?”李诗鹤不解地问道,看到楚楚这么漂亮的脸蛋,李诗鹤激动得想笑,但他克制住了。 “我在这里拜师学艺,你又为什么到这儿?”楚楚问道,楚楚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心中暗语,依旧红颜美少年。 李诗鹤看到她就像烟火绽放的瞬间,她还是这么可爱,他有一点儿不想走了,他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讲给了她听,而且在楚楚的苦苦哀求下,把信给了她看。 楚楚看到信之后,说道:“这封信你不可以交给姓朱的,如果他做了掌门,恐怕教中就黑白不分了,这个姓朱的,叫朱武,他暗杀了前教主,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断,但我认为八九不离十,他整天想做教主,嫌疑最大。” “想不到啊,小楚楚应交小机灵才对,可是师命不可违啊。” “你不知道,古番教前教主已死,现在正立新掌门,倘若你不把信件和盒子交出去,掌门非穆昌平莫属。穆昌平才是扶危济困的真豪杰,你若是想让古番教变成狼窝,就去支持姓朱的吧。” 李诗鹤叹气的说道:“师父怎么这么糊涂,若是朱武真是这样的为人,我是决计不会拥护他当教主。” “小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伸出藕一般的又细又白的胳膊,拉着他来到了一片花海,他们躺在花海里,手拉着手,闭着眼睛,慢慢的享受午后的阳光和晴朗的天气带来的那种舒畅的气息,他再一次欣赏了他她的双臂,可谓“皓腕凝霜雪”,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了起来,渐渐的渐渐的他们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河之上早已漂浮着数不尽的亮闪闪的星星,李诗鹤想起了在地下室学到的一招——牛郎织女,于是笑了一声,随口说了晚唐杜樊川的一句诗,“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完了,这么晚没有回去,师父又该惩罚了,而且事情还没有完成。”李诗鹤在七上八下急急切切的心情里和楚楚告了别,就借着星光月光匆匆地赶回归一山。 到了归一山之后,已是亥时,师父说有事明日再议,到了第二天,师父得知李诗鹤两件事只完成了一件,即取得宝剑,甚是生气,李诗鹤甚是难过,他反问师父为什么要扶持一个不义之徒坐上教主之位,师父说:“如果不扶持朱武,那么穆昌平就会坐上交椅,而穆昌平恰恰是你大师伯青翎子的义弟,到时候我的掌门之位就会受到威胁。” “就是那个瘸子师伯!” “不得放肆。”庞秋水生气地说。 “那又如何,反正我相信穆昌平的为人。”李诗鹤这样说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你看了那封信。” “就这么多了,师父,弟子未完成使命,你处罚我吧。” “你还是去面壁思过吧。” 李诗鹤心想,这是好事,又可以去那间地下了,却又伪装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是,师父,弟子遵命”。 只是窦景鹏突然双膝一跪,说道:“师父,弟子常常和李师弟在一起,却未能好好说教于他,才导致发生今天大错,师父连我一并处罚吧。” 师父想了想,应允了。 于是二人又悄悄地进了藏书室。 继续翻阅,这次他们是按照一定次序翻阅练习,他们是真的想学书上剑法,而且李诗鹤已将大战常尚波的事情告诉了窦景鹏,这样就更加增添了两人的兴趣,他们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他们发现藏书虽多,但一共十一类别,第一类别,脱寂诀:独立寒窗,柔肠百损,梨花点点,花落拾情,燕语双飞…… 第二类,编号诀:追命一,诉苦二,离别三,封喉四…… 第三类,好逑诀:丝丝恋人,剑花有毒,去毒恒温…… 第四类,情恋诀:鱼水之欢…… …… 第十一类:……风雨洗龙,龙归大海,爱无止境,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诗鹤对窦景鹏说:“景鹏,这里剑招繁多,咱们不下于五六个月是学不完的,不如我们每天午时吃过饭后来学习几个钟头,常年累月必能有一番作为。” “嗯,说得好!咱们晨昏时也来,只要我们早起晚睡,别人是不会发现的。” 两人闭门思过的时辰已过,两人便匆匆离开地下室,将王中玉的灵位倒过来,只见地下室的门渐渐关上。 两人终究是孩子,爱玩天性,一路你追我跑来到了秋明坡,两人切磋起武艺,不加多想,使出了在地下室学到的剑招,恰巧被路过的沈静坤看到了,沈静坤非常惊讶,因为他们的招式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自认年长知道很多杂招,可是两位师弟的招数甚是费解,有一招很像太师祖的星河迷踪,可是又剑走偏锋,有一种鱼游浅水的感觉,又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 第五章 朋友离别鹤遇兰 古怪之至,沈静坤迅速来到剑宗堂,找到庞秋水,发现自己的师父正和庞秋水在议事,立即将所见之事讲了出来,心想有仇不报非君子,“庞师叔,我发现窦景鹏师弟和李诗鹤师弟偷学别派剑术”。 “关系不大,就让他们去耍着玩吧。”庞秋水淡淡地说。 “怎么没有关系,他们现在根基尚浅,如果暗中偷学别派招数,必会鱼龙混杂,到时候再想潜心修习本派剑术,可谓难上加难,最后一发不可收拾。”邱赐生生气地说。 这时沈静坤抢着回答:“庞师叔,你是不知道,他们的招数甚是古怪,实为我平生所未见。” “好吧,那咱们去看看。”庞秋水依旧冷静地说。 “还是让静坤把他们都叫到这里。”姓邱的师伯这样说道。 很快,沈静坤就和他们两个人来到了剑宗堂。 “景鹏,刚才你静坤师兄说你在秋明坡偷学别派招式,你现在也不要藏着掖着,就把刚才的剑招一一比划而来。”邱赐生捋了捋胡须说道。 “好吧,既然师父师伯都知道了,那弟子就不在保留了。”说罢,就使出来……“唇齿相依”,“鱼水之欢”,“卸甲归田”等招式。只见庞秋水和邱赐生立刻变得目瞪口呆,眼睛里是灼灼的怒火中烧,“糊涂,放肆,你们到底是从何处学来这些靡靡的剑招”,庞秋水气的语无伦次。 “还不从实招来。”邱赐生加大了音量。 沈静坤在一旁正偷偷地看着乐着。 李诗鹤较为胆小,被师父和师伯吓得一时说不出话,窦景鹏还稍微有些震惊:“是在闭门省身堂 ,那里有一个地下室,我和李师弟就在那儿学得这些剑招,由于剑招新颖出奇,引人入胜,一时心痒就没忍住学了一些。” “你们果然是到了那里,那里的剑招不能学,但是你们都学了,也忘不掉了,只怕会误了你们的余生,师父本应该将你们逐出师门,但是窦庄主临终托孤,景鹏你也无处可以栖身,暂且安排你到厨房打下手,每天挑水砍柴,刷碗洗菜,永远不可习剑,至于诗鹤,你就哪来哪去吧。你二人资质甚高,只怪师父一时粗心。”师父于心不忍地说道。 “为什么啊,师父,我不学武功,何时报了家仇。” “对呀,师父师伯,地下室的剑招威力惊人,是难得的千古好剑法,为什么不可以学。” “好,那就让师伯告诉你吧,我派武学刚正不阿,而你们学得确是淫艳的剑术,看似华丽,其实危害无穷,第一害就是永远达不到剑术的至高至善的境界;第二害就是你们年纪尚小,不懂得男女之情,女子虽好,有时也是穿肠剑,倘若以后你和女子发生男女之情,你将一生受制于对方;第三害就是你们学的淫剑术是由我派正宗剑术曲改而来,我派风花雪月四字诀,并不是真的花前月下,而是潇洒豪放的阳刚之剑。” “徒儿现在虽然还不明白,但徒儿早已悔恨不已,只想问还有没有解救的法。”李诗鹤伤心地问师父。 “系铃任意解铃难,只有有一天剑我两忘,在思想上达到人剑合一,方有一线之机。但为师的决定不会改变,诗鹤,你我师徒二人情深缘浅,就此别过吧,记住,以后在别人面前,莫要说我曾做过你的师父。”庞秋水其实也略心有不忍,毕竟二人习武天分极高。 两人离开了剑宗堂,李诗鹤双手一举:“告辞,窦师兄。”“你第一次叫我师兄啊!” “有缘再见,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依旧这么蓝,云依旧这么白,风依旧这么轻。” 李诗鹤在下山的途中遇见了阮师妹,阮师妹问他下山有什么事,李诗鹤摆摆手,笑着说:“阮师妹近来可好啊,以后恐怕不能再叫你师妹了。” “李师兄为什么这么说,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我可爱的阮师妹啊,师父已经将我逐出师门了,邱师伯更是不准我告诉别人说我曾是归一派的人,以防辱没了归一派的名声。” “师父为什么要赶你出师门?”阮文隽绯红如三月桃花的双颊由于激动变得更红了。 “阮师妹,师父说我天资太低,学武不是最佳出路。”由于师父师伯禁止他将此事外泄,所以他只好骗骗师妹。 “我不信,师父不是这样的为人,他老人家一向宽宏大量,因材施教。”阮文隽用漂亮的大眼睛瞪着李诗鹤,表情写满不信。 “阮师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要走了。”李诗鹤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风花雪月,与我何干?什么寒幻阳三宗。就连阮师妹也甚是古怪,平日里见我就躲,今天听说我要走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诗鹤回到了家乡,突然有一种笼中雀重回天空,盆中鱼重回江湖的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就是天高水阔,慢慢人生路吧。 李诗鹤的父母决定再次把他送到第一个师父手里的,就是那个教他三刀血的老师傅,老师傅六十来岁,身体格外硬朗,会各种刀法,见李诗鹤聪明伶俐,也乐于教他。 在这段学刀的期间,李诗鹤去过古番教,至于教中谁当了帮主,他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看一看楚楚,同时也想向楚楚问一些事,李诗鹤告诉楚楚,他觉得他的阮师妹好像喜欢他,于是他就亲了阮师妹一下,可是阮师妹却给了他一耳光,他很是糊涂,觉得女孩的心思好难懂。 楚楚说她也不知道,既然那个人打过他,她就对那个阮师妹没有什么好感,反正她是不会打他的。 春花,夏蝉,秋月,冬雪,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六年过去了。 师父告诉李诗鹤:“你现在的武功足可以闯荡江湖了。”对于刀法,刺、挥、劈、带、斩,样样精通,特别是天罡三十六式更是烂熟于心。他收拾好行李就拜别了师父,总不能像个乌龟一样,整天躲在师父的保护壳里。带上师父送给的刀谱,出发了! 李诗鹤眉清目秀,稍微偏高的身材,相比于潘安宋玉,也相差不远了,肩上挂着一个包袱,背上背着一把宝刀,雕刻着龙的图腾,只是被外面的布包裹着,看不见龙纹,漂泊江湖,万事小心。 今天的集市甚是热闹,也许每天都这样,但人还是更关注于今天,昨天已逝,明日未知。街道上车水马龙,这条大街非常宽大又非常平整,午时已到,李诗鹤感到非常的饥饿,就找了一个卖面食的地方,要了一碗阳春面,再加两斤牛肉。 吃饱以后,就付了钱,忽然听得前面甚是喧闹,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原来是一个书生气息的男子,带领几个彪形大汉,书生气息的男子正用一把刀靠在一名少女脖子上,少女年纪和李诗鹤相仿,肤若凝脂,柳叶眉,弯弯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如果用一种花来形容的花,那就是蓝花吧,给人一种不明不艳不骄不嗔的感觉,桃花太艳,荷花太明,菊花太嗔,梅花太骄。只需看上一眼就似乎沦陷了,这种人最适合做红粉知己了。 “贯江龙,你的女儿已经落在我手上,我看你还是乖乖就擒吧,我吕全俊是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的。” 李诗鹤定睛一看,果然吕全俊的前面站着一个方脸大汉,此人身体粗壮无比,一身黑衣服与满地的白雪遥相呼应,反差甚大,没错现在正是腊月时节,大雪相比几个钟头之前略有变小,但还是铺天盖地的袭来,雪花沾满了黑衣大汉的胡须,头发也是白色的,倒有一种凄寒无比的味道,李诗鹤突然冉冉升起一股同情之心,转念一想,这贯江龙臭名昭着,我若帮了他,岂不是和他同流合污,江湖人士会怎么看我李诗鹤,还是再等等看吧。 吕全俊接着又说道:“只要你自废武功,跟我们去阴山走一趟,我就放了你的女儿,相信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儿脸上有几个刀疤吧。” “父亲,不要听他的话,女儿连死都不怕,无论别人怎么评价你,女儿都永远爱你。” “是吗,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变丑啊,我可知道女人一向把自己的容貌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尤其是你这种美女。” “兰兰,你不要担心爹,爹年纪这么大,已经彻彻底底做过一回人了,死有何惧。” “司徒黑雨,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一生杀人无数,今天让你自废武功,已经是上上举了。” “我是杀了很多人,可是都是杀的像你万马帮副帮主这样的为人。”说罢,跪了下来,缓缓地举起右掌。 正待他准备下劈的时候,李诗鹤突然飞了出来,“前辈请住手。” 司徒黑雨站了起来。 “你说你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可是我听我师兄说你亲手杀了一个鞋匠的女儿,他女儿方才九岁。” “那鞋匠是不是面部有一条刀疤,自眉毛斜过右眼到颧骨处。”司徒黑雨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诗鹤说。 “那只是一个误会,她九岁的女儿不过是他捡来的,她只是他的一个工具,他用他女儿的血在练一种阴毒的武功,同时他的女儿已经走火入魔,到处伤人,那天被我遇见,见此女已无药可救,就杀了他,他旁边总是跟一个夫人,二人是塞外人,因一部残缺的武功秘籍来到中原,那一天我想连他一起杀了,却被他装傻卖痴骗了过去。” “那部残缺的武功秘籍是什么?”李诗鹤追问道。 “共四部,已毁了一部,阳花失重刀谱,练成此刀法,在决斗时,有一种飘飘欲仙,物我两忘的感觉,可谓仙影迷踪,出神入化。”司徒黑雨解释着说。 李诗鹤心想看来比我的天罡三十六式厉害得多,看来老师傅也平平无奇,李诗鹤又接着说:“那你为什么擅闯无名山,杀了道长李忠老前辈。” “父亲,你快杀了这些鼠辈,还跟他啰嗦干什么,他们分明就是一伙的。”司徒兰兰大声喊着。 司徒兰兰被白雪映的更加像一个不是凡尘的仙子,听到她诬陷自己,有一点儿难过。 “兰儿,我只想走的干干净净。” “重申一下,我和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我是第一次见到万马帮吕全俊前辈。” “那年小年夜,我接到李忠道长一封密信,让我速到无名山,有要事相商,谁知他见了我,却用我的武功魔龙掌自杀了,我现在只能猜测他的用意,也许他是制造我不在场的证据,因为后来我才知道五台山灭门案在同一天发生了,我想他是死一普通人替我赎大罪,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揣测。”司徒黑雨悲痛地说,“当然我要感谢他,否则这样大的罪责,我岂能活到今日。” 第六章 诗鹤救兰朱杀穆 “原来如此!这么说今天的事就是你吕全俊吕副帮主的不对了。”李诗鹤生气地说道。 “是又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这条龙,带你的龙头回阴山。”吕全俊皱着眉头,龇着牙,李诗鹤突然觉得他没有一点儿书生气,反而丑陋无比。 “吕帮主,何必和他们啰嗦,咱们还等着黄金和扬名立万呢。”其他几个彪形大汉似乎心急。 “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我不会武功。” 李诗鹤一脸惭愧的对司徒黑雨说。 “我还以为是江湖上新出来的武林新秀,原来就是个土包子,给爷让开。”这时吕全俊又高傲地看向了司徒黑雨,“还不快废武功!” “你也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人物,希望你不要食言,只要我废了武功,你就会放了我女儿。”司徒黑雨说道。 吕全俊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司徒兰兰说:“爹,不要相信,他算什么君子!” 这是李诗鹤趁他们交谈的时候,悄悄地移到了吕全俊的身后,别人都认为他不会武功,谁也没有注意他,甚至似乎都忘了这个人。这时李诗鹤一个釜底抽薪,一掌将吕全俊的长刀打落在地,再来一个极速转身,将司徒兰兰抱离虎口。 这时几个大汉横冲直撞地杀了过来,李诗鹤放下司徒兰兰,使出了天罡刀法三十六式,来一招“七星连线”,借着雪的溜滑,一刀灭了七个人,李诗鹤心中暗自高兴,不从想自己武功已经这么高了。 另一边,司徒黑雨也越战越勇,雪依旧无休无止地下着,地面上流动着红色的雪水,路人早已经走尽了。没走的除了司徒黑雨、司徒兰兰和李诗鹤,其他的人都死光了。 “小兄弟,刚才多亏你机智,出手搭救了我们父女。”司徒黑雨笑着说。 “在下司徒兰兰,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请问阁下叫什么?”司徒兰兰道。 “李大郎。”李诗鹤也笑着说。 李诗鹤接着说:“刚才的事情是举手之劳,你们就不要再挂在心上了,司徒叔叔,兰儿姑娘,我还有许多事情,咱们就在此别过吧。”说完李诗鹤就转身要离开。 “李大郎,我们会记得你的。”兰兰不顾风雪,说出了心中话。 “我也会永远记得你们的。”说这句话时,李诗鹤并没有转脸,而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不时红尘少年好,姑娘还是楚楚巧,李诗鹤这样想着。 北方的冬天很是寒冷,尤其是下着雪的深夜,相信很多人都已经沉沉地进入了梦想。但李诗鹤没有睡,他正躺在一间客栈一间卧室的一张床上,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他正在心里想念着一些事和人,他想起了父母、教他刀法的老师父、楚楚、窦景鹏和庞秋水,最后他想起了在地下室的那些禁止的剑招。 最后他把师父给他的刀谱拿出来看看,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将刀谱看了一大半,越觉得刀谱上的刀法包括老师父教的东西,还是稍微平淡。老师父也告诉他,要想学的更妙的刀法,就只能另请高明了。他收拾好书又躺了下来,渐渐地睡着了。 他做了几个梦他也不记得了,在梦中,他梦见自己整日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到晚年后悔了,后悔自己年轻时没有精练武功。 之后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人用易容术把自己易容的非常美,她不停地引诱他,甚至用自己的身体诱惑他,希望他说出在地下室看到的剑招,她怎么会知道地下室,他也没有多想。 后来这个女人软硬兼施,都没有从他口中得到机要,这时她的一个同伙,是一个长得像女孩子的男人,他说我杀了他的一个朋友,必须用剑谱来抵过,李诗鹤不答应,他便一剑刺了过来,毒辣辣的眼光,毒辣辣的剑光,李诗鹤用刀隔了开,突然那个男人用遁地术向李诗鹤袭来,李师傅略施轻功飞上了一棵大树。 这时只见易容的女人轻吹一声口哨,七八条竹青色的圆头蛇正在树枝上向李诗鹤游走,李诗鹤使用了天罡刀法三十六式,将毒蛇全部切的一段段的,被刀切成碎段的蛇块依然扭曲着。 突然易容的女人摘下了面皮,李诗鹤被吓醒了…… 天微微亮,李诗鹤收拾好行李,他决定去龙盘山找一个姓单的刀客,老师傅告诉他,此人几乎刀法世无双,除了苦智禅师,无量祖师和已逝的常方居士,鲜有敌手。此山雄壮绵延,如龙之盘卧状,遂世人名之曰龙盘山。 路途遥远,路经王家店时,恰逢古番教两支相争,分别是以穆昌平为首的革新支和以朱武为首的守就支,革新支就是攻为主守为辅,守旧支就是守为主攻为辅。 穆昌平认为无论运用何种武器,以攻为主,击乱对方的招式,使其处于防御状态,而对自己构不成重大威胁,趁其防御漏洞,击倒对方;而朱武认为以守为主才是上上策,处处防御,他认为没有人的招式是完美的,必有漏洞,趁其出现漏洞时,攻其不备,一招制敌。 两支争斗的如火如荼,李诗鹤看到了楚楚的身影,看到了庞秋水的身影,还看到了很多帮派也参与其中,没有景鹏的影子。李诗鹤心里很纠结,到底帮不帮,自己刀法虽然也略有小成,但是还欠火候,于整件事并不会取得太大影响。 朱武与穆昌平越斗越勇,朱武的一招还魂剑,横扫过来,顿时风沙滚滚,形成了数十种颜色的光环,穆昌平一个利剑劈了过去,将光晕击散开来,剑气直逼朱武,朱武腾身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起来,手中的苍云剑也顺势旋转而下,向着穆昌平的头顶刺了过来,好一招“苍狗食月”。 只见穆昌平向前急进,自地面迎了上去,当两把剑剑尖相触的那一刻,顿时剑光四射,这时庞秋水一个“斗转星月”,一剑斜飞出去向穆昌平的膻中穴刺来。 这时楚楚看到了李诗鹤,就招呼一句:“李诗鹤快去救义父。”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楚楚已经认了穆昌平做了义父,而本身穆昌平又是楚楚的师父,俗话说“师徒如父子”,这义父的身份又是亲上加亲。 李诗鹤想去搭救穆昌平,但这必与庞秋水为敌,庞秋水在做他师父的时候,待他也亲如父子,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庞秋水一剑刺中了穆昌平的胸部,穿胸而过,顿时穆昌平口吐鲜血,缓缓地倒了下去。 只听得楚楚大喊一声:“义父!” 朱武兴奋地大叫一声:“穆昌平已死,剩下的就是我们清理余孽的时候了。” 刀光剑影还在继续,李诗鹤发现楚楚被几个人围起来了,没有多想,箭一样的冲了过去,杀退了围堵的人,地上早已血流成河,天上又突然下起了雨夹雪,似乎想洗净尘世的污浊。 李诗鹤趁着到处一片忙乱的时候,拉起了楚楚的手向着王家店后面的一座山林跑去,剩下的屠杀他也懒得去管了。 雨雪愈来愈大,楚楚为了义父的死甚是悲痛,此刻更不愿和他一起走,其一,她想留下来报仇;其二,她心中非常埋怨李诗鹤。楚楚几度想挣脱李诗鹤的手,但李诗鹤心中已定,决不能轻易放开她的手,否则她就会回去送死。 他们越跑越远,绕过树林里的棵棵大树。突然,一个山洞出现在面前,他们躲了进去,这时李诗鹤放开了楚楚的胳膊,楚楚立即蹲下来哭了,哭了好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刚才我叫你去救我的义父,你为什么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出手。” “那是因为……”李诗鹤刚要解释,突然想起庞师父曾经告诉他,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说认他做过师父,这时李诗鹤就支支吾吾解释不清了,说:“刚才,那个人的……那个剑法太快……太快,我想去救,为时已晚。” “你撒谎,你以前对我不曾撒过谎,那个掌门人距离义父二十米开外,而你却只有十四五米。”楚楚接着说:“你分明就是贪生怕死。” “如果我怕死,又怎么会冒着刀山剑海去救你呢,我不顾生死,险些被伤,你却埋怨我。”李诗鹤说道。 楚楚由于师父的死,一时激动过了头,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李诗鹤身上,似乎朱武等人都没有错。 第七章 紫薇流水桃花剑 李诗鹤装作没听见她嘴里的埋怨,开始在动力找些树枝生起了火,顿时山洞里火光通明,而且也变得温暖多了,二人的衣服都已经湿了,但介于男女之见,两人依旧穿着衣服,烤着火。 烤着烤着楚楚就睡着了,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这是从山洞外又走进了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搀扶着女人。 男人健硕硬朗,剑眉星目,黑而整齐的胡须,身形高大,身上一件鱼白色的长袄,在胸前围成一个y字形,袄上披着一件陈旧的蓑衣,裤腿和鞋子早已湿透。 而那个女的分明受了伤,嘴角还在流着血,右手搭在男人的左大臂上,左手捂着腹部,鲜血早已浸透了粉红色的中长袄,只见她身披着一件厚厚的紫色披风,五官不是十分惊艳,但拼在一起却有说不出的迷人,从内散发一种倔强的动人气质,俨然风姿卓卓的少妇。 “这位小兄弟,可否借避风雪。”男人说道,声音低沉又疲惫。 “可以,快过来烤火,别惊醒了她。”李诗鹤用手指着正在熟睡的楚楚。 “嗯,好。” “可问这位大姐如何受的伤。”李诗鹤关切地问道。 “被鼠辈追杀,我先为她疗伤,稍后解释。”说罢,男人讲妇人扶进山洞里面,接着说,“小兄弟莫要进来。” 然后男人轻轻脱掉了妇人的上衣,他用嘴吸去了伤口处的毒素,然后在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瓶子,将里面止血散倒在妇人的伤口上,接着在包裹里找出一块布将伤口包扎。 男人退到妇人身后,伸出两手,接在妇人的背上,他在将自己的内力和元气输给自己的妻子,妇人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脸色由原来的苍白色变得红润起来,四周渐渐被一种舒适的黄光围绕着,这是妇人的七经八脉被男人重新打通的缘故,男人收起了双手,幻光也随之消失了,两人在山洞里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了。 楚楚血战一天实在是太疲劳了,还在沉睡中,妇人把楚楚轻轻背到山洞里间,将自己的一件干爽的衣服给楚楚换上,而那个男人则和李诗鹤解释道:“刚才在人字峡遇到双刀侠楚雄,南蛮五鬼和一个自称归一派的常尚涛在一起喝酒,我自纳闷仁义双刀侠怎么和南蛮五鬼在一起。” 听到双刀侠楚雄,李诗鹤一震,这不是楚楚的胞兄长吗,先不发文,听听再说,男人接着说:“在下童石开,和我妻子并称紫薇双剑,因习紫薇剑得名,小兄弟可能没有听过愚兄的名号。” “你就叫我诗鹤吧,小弟姓李。” “我夫妻二人便找了一个就近的桌子坐了下来,听听他们在谈论什么,原来他们在寻找一部号称‘阳花失重’的刀谱,听说此刀谱已经损毁一部‘步步寻仙’,还剩三部,听说流落中原,似乎在龙盘山一个姓单的刀客手中。” 李诗鹤纳闷说:“不可能,童兄可能不知,我此行正是去龙盘山,师父告诉我,姓单的刀客练的是纯阳的九星孤月刀,又怎么会练《阳花失重刀谱》,他和我师父关系甚好,经常有书信往来,曾未提及此刀法。” “愚兄正是这样想法,单大侠美名远播,自称退出江湖后,永不习刀,更将所有的收藏的刀谱和自身的刀法倾囊相授,他本人桃李满天下,没有一人说单大侠有过《阳花失重刀谱》。” “接着我又听到他们说,‘久闻姓单的武功世无双,早已练到天外无仙的境界,若想拿下他比登天还难,我们是不是联合少林,归一派,梁山派,铁枪帮,铁指帮,康家,杨家等人大闹龙盘山,我们应该制定周密的计划’。接着只见他们低下头,悄悄耳语。我心想倘若他们大闹龙盘山,那么单大侠的徒弟们必会前来增援,那样必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童石开接着说:“于是我站了起来,劝他们莫要煽动此场战役,南蛮五鬼认为自己的机密被我们偷听了,要杀我们夫妇灭口,双刀侠楚雄则认为只要我们夫妇二人能守口如瓶,就放我们西去,可是我们不同意,结果在常尚涛的巧嘴滑舌之下,双方动起了手,我们寡不敌众,在激战中,夫人受了楚雄一刀,于是我们冒着风雪一路东进,逃到此处。他们也受了重伤,追一段路程就不追了。可气的是我夫人身怀六甲,但胎儿已被刀气所伤,多数已经不在了。” “原来如此。”李诗鹤心想,多亏没有告诉他,身边睡着的姑娘就是楚雄的胞妹楚楚,否则又是一场刀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夫妻二人就离开了。李诗鹤决定去给楚楚买些吃食,也离开了。楚楚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被换了,心想一定是李诗鹤帮我换的,本来她就生着李诗鹤的气,再加上换衣一事,更加伤心,自己冰清玉洁,现在被人看光了,哪还有颜面立足,就蹲在地上等着李诗鹤回来。 李诗鹤带着一袋食物回来了,有包子和馅饼,热气腾腾的,心情非常好,谁知楚楚拿着剑正指着李诗鹤,“我身上的衣服,你为什么帮我换了。” 李诗鹤刚要解释,突然觉得不妥,他不希望楚楚和紫薇双剑有太多的交集,毕竟楚楚的兄长亲手杀了童石开夫妇的孩子。他正在迟意犹豫的时候,楚楚骂了一声“登徒子”,然后哭着离开了,李诗鹤赶紧追了出去,他们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跑了一段路,楚楚并不知道几米开外就是悬崖,它还在跑。 到了悬崖边,由于雨雪太滑,没有及时止步,失足坠入悬崖。 李诗鹤顿时瘫软在地,楚楚死了,自己突然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灰蒙蒙的,失去了阳光,失去了空气,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他已经心灰意冷了,也没有心思去龙盘山学刀了,他去了东瀛扶桑国。 相比李诗鹤,窦景鹏就幸运的多了,他从厨房被调到炼丹房了,归一山的一个年老的炼丹师发现窦景鹏在厨房总是被人欺负,就把他发掘出来了。 窦景鹏和炼丹师相处的非常融洽,有一天窦景鹏和炼丹师闲谈,就把他被师父罚到厨房干活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炼丹师,然后他就问炼丹师:“爷爷,为什么地库里的藏书不能练?” “这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偏见了,情情欲欲的事情本身就是人所需要的,他们认为要想练好剑法,就要走一条规规矩矩的路,其实你偷学的那套剑法也是一套真确的剑法。” “爷爷,师父师伯还说学习这套剑法将来会受女人一生牵制,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确实如此,但也有解救之法,首先必须打通任督二脉,任督二脉通八脉,八脉一通则百脉通,那么体内内力就会就会源源不断地流通全身,只要稍微运功,内功就会事半功倍的增长。然后就是经脉逆行,也就是任督二奇经脉与其余十二正经脉,脉脉相通,运功逆行。” “那么爷爷,我该怎么打通任督二脉?又如何经脉逆行呢?” “任督二脉非常难打通,有人一辈子都无法打通,我给你两瓶子丹药,叫血气丹,因为人的任脉主血,督脉主气,所以血气丹就是增血补气,你只需早晨一颗暗红色的丹药,晚上一颗艳绿色的丹药,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至于经脉逆行,则需要强大的内力,你只需要照着这本书修炼,内力会增长的非常快。”说着,爷爷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书。 “爷爷,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窦景鹏一脸好奇的问。 “既然你都问了,爷爷就告诉你吧,爷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来到了归一山,而当时正是归一派创派之初,剑法云集,层出不穷,各种奇招异式更是鱼龙混杂,有一套叫做流水桃花剑尤其出众,此剑挥舞起来,情意绵绵,因为任何人都有情甚至欲,当与之格斗时,看到剑法有情有爱,则会心驰神往,被吸附,被牵引,最终被控制,即自己的剑招完全在对手的掌握之下。 “我当时也练了有一段时间,后来归一山掌门人常方居士发现此剑大有兴迷之风,所以下了禁止令,并将所有关于此剑法的书籍全部隐藏,他认为练此剑少儿不宜,少儿乃国之根本,少儿不宜则天下人不宜,他还认为,耍此剑就等于当众示爱,男人显得朝翠暮红,女人显得水性杨花,难登大雅之堂。 “而且,他还说此剑法大有弊处,将来会受至于别人,起初我同意了他的观点,因为在我身上应验了,我爱的姑娘不爱我了,这叫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于是我每天过着落花流水的生活,剑招生硬迟钝,剑法更是无精打采,没想到还有更严重的事,我们之前有了男女关系,,后来我们比了一场剑,由于我爱她,她不爱我,所以我的剑招被她吸引,而她没有被我吸引,我就完全被她掌控,被她牵着鼻子走。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之间闯进了炼丹房,因为好奇,偷吃了丹药,我发现我的内力不仅提高了,我的任督二脉也被间接打通了,后来机缘巧合,我经脉逆行,我从那一刻起,就不在受牵制了,我也就明白常方居士的话不是绝对的。后来我进入了炼丹房,也就无缘学习归一剑法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不可以两种剑法同时学呢?”李诗鹤依然打破沙锅问到底。 “虽然我没有两种剑法都练过,但我想应该可以,我以前在练流水桃花剑之前,学得别的剑法,两种剑法并没有产生互噬的影响。你等三个月之后就知道结果了。”爷爷解释道。 窦景鹏知道这些秘密之后,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过日子了,我以为自己不能练剑了,就放弃了。现在他又重新找到希望,一个小火苗在他心里冉冉升起,大有燎原之势。 他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他每天悄悄地躲在墙头外面,将墙面砸出一个洞,偷偷地看师兄弟练剑,然后在别人不知道的隐蔽场所练练流水桃花剑,例如归一山山北的小树林,那里挺安静的我想鸟儿的声音是打扰不到这个爱钻研又爱拼搏的人儿吧 第八章 单尊力战众帮派 五个月匆匆过去了,这日,窦景鹏正在练习三大宗的阳宗,由于窦景鹏天资聪慧,所以很轻松地练完了风花雪月四字诀,本来三大宗中的幻宗到阳宗这一层是相当难练的,经过炼丹师老师傅的提示,终于明白了万变不离其宗,变幻运动是绝对的,而静止是相对的道理,剑法达到了阳宗的境界。 但是窦景鹏一直参不透也达不到最高境界的第一层万剑归一,炼丹师也不明白。 忽听得见得派中人物匆匆忙忙,好像发生什么大事,已经打听,原来是江湖众多帮派正挥师南下,攻打龙盘山,而师父也在被邀请帮派之中,自从穆昌平一死,大师伯的实力就再也无法撼动庞秋水的掌门人地位,因此庞秋水也过上了几天安闲的日子。 这次南下恐怕是有大事发生,于是窦景鹏拜别了炼丹师爷爷,打算暗地里跟随师父南下龙盘山,他悄悄易了容,不过是在脸上涂了一些灰色的土粉,庞秋水徒弟众多,也没有记得每个徒儿的样貌,炼丹师爷爷也同意他去,他认为窦景鹏的人生需要历练,只有这样才能成长的更快。 师徒五十余口浩浩荡荡的向龙盘山出发,在行程中,窦景鹏听说原来众门派此行只为三本刀谱,师父此去并不是为了刀谱,归一山剑法独到,师父完全没有理由为了这几本号称出神入化的刀谱而大动刀戈,纯是因为江湖友人相约,少林派乃武林正宗,也应邀南下讨伐单尊。 因为紫薇双剑夫妇痛失心头肉,所以隐居漠北,并没有将南蛮五鬼、楚雄和常尚涛的阴谋告诉单尊,所以在江湖各门派莅临龙盘山之前,龙盘山还是如此的幽静安详,树木郁郁葱葱,密密麻麻,粗壮高大,直插云霄,实为解甲归田或退出江湖的好去处。 只见少林派、梁山派、归一派、华梅派、康家、杨家、邵家、湖北铁指帮和铁枪帮等帮派全部由山脚向山腰再向山顶进发,其中山腰处曲曲折折,兜兜转转,好像一条盘龙,盘龙上是生机勃勃的森林,林中群鸟齐鸣,有叽叽喳喳的麻雀,有嘎嘎的黄鹂等等。 到达山顶,才发现山顶是如此的平整,好似一个平原,“平原”四周有好多高大的树木,像水杉、枫树等等,有力地保护了这块“平原”之地四周的沙土不被雨水冲刷而流失。 众人势高呼“单尊,快出来”,单尊于是在众人的高呼之下缓缓的走了出来,暮春的阳光似乎全撒在他的身上一样,是那么的耀眼,春风走过他白色的发梢,白色的胡须,白色的衣角,产生阵阵律动,给人一种上古神仙的感觉。他的后面跟随着许多年轻的徒弟。 “你们兴师动众地来到龙盘山找我,所为何事?”单尊首先发话。 这时人群中站出了一个黑瘦的大长脸,一双咪咪的小眼睛,两只手臂长的惊人,他就是南蛮五鬼之一,他操着一口不纯正的中原话说道:“我们也没有别的事情,来到贵宝地,只为借的天下第一刀谱《阳花失重刀谱》一览,不知单大侠可否赏在下一个薄面。” “老夫虽听说《阳花失重刀谱》所讲的都是世间罕见的失传武学,但老夫无缘阅读此书,老夫只对九星孤月刀略知一二,如果你要是想学,老夫愿意倾囊相授,九星孤月刀乃是根据星月盈亏,四季变化,昼夜长短及运转轨迹推演出的旷世刀法,其威力巨大,境界高时,有开山断海之势……”单尊从容地说道。 “停停停,谁愿意听你这些咻咻叨叨的话,我们只想借阅《阳花失重刀谱》,你这老头到底给不给?”南蛮五鬼之二站起来抢着说,这只鬼和前一个截然不同,此鬼是个胖短脸,两腮上的肉下垂的很厉害,衣服很油腻。 “你放尊重点!”单尊的一个徒弟站起来愤愤地说。 “好吧,我尊重你,只要单大侠拿出剑谱,我们见次奇书之后,并将原本奉还,绝不叨扰单大侠,一切以礼行事。”这是常尚涛出来讲话了。 “说没有就是没有,老夫没有必要和你们说谎话。”单尊略微有些生气,但依旧很淡定。 “单大侠,你也一把年纪了,我们这些小辈真不愿和你大动干戈,你就把刀谱交出来,一切事情不就解决了吗。”铁枪帮李承十说道。 “老夫愿意拿一生荣辱做赌注,若我私藏了刀谱,一生为世人所不齿。”单尊依然抬头挺胸。 “既然说到这份上,你都不愿意拿出刀谱,那我们只有拳脚上见高低了”铁枪帮李承十是个急性的人,几句话不和就要动刀动枪,拳脚相加。 常尚涛跑出来说话了,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双方是一对一的较量,失败的一方则换人再战,直到队友全部输光,直到没有替换人员则为输了。话虽这么说,单尊身后只有徒弟三十余人,而对方,有四五百人,这分明就是一场车轮战。 单尊一徒弟站了出来,“你们的人数是我们的十倍还多,这分明是以多欺少。” “要怪就只能怪你师父这个老顽固执迷不悟。”常尚涛右手指着单尊,眼睛盯着单尊站出来的徒弟说道。 “不要争了,徒儿你下去,老夫答应你们的比武要求。” 只见李承十第一个站了出来,这时单尊身后的徒弟又有一个想站出来,被单尊拦了下来,单尊说:“他们针对的是我,与你无关。” 李承十说道:“单大侠,请指教。”说罢,一支夺命锁喉的李家霸王枪向单尊刺来,枪长九尺,锋利无比,正可谓一寸长一寸强,此枪被李承十运用的虎虎生风。 单尊轻轻点地,身子后撤躲开了这一枪,李承十又一式横扫千军,形成了一个九尺为半径的圆,尘土四起,杀气四起,这时单尊极速运用轻功飞了起来,在半空中使出了金木水火土之虎啸龙吟掌,只见单尊被一从蓝盈盈的光环所包围,其气势确有一种山呼海啸的感觉,铁枪帮帮主李承十借助腿力一个漂移,便从单尊的掌风之下闪了出来,也离开了单尊发功时形成的光环。 至于单尊的耀蓝色的光环,则是他运行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功,只要运行此功,就会时时刻刻养生养气,内力就会源源不断。李承十躲过这一掌,倔强的提起夺命枪,双脚用力一蹬地,变向单尊迎了过去,近身时,夺命枪由刺变挑,向单尊脸部要害杀来。 “师父,接刀。”单尊的一个徒弟喊了起来。 “对付他,还用不上刀。”单尊气定神闲地说道。 单尊在空中转了两圈,轻松着地,只见他双掌合十,双掌自胸前猛地推出,又是一记五行波,由于速度太快,波力太强,李承十没有挡住,身子迅速的向后弹了出去,落地后,由于内力受伤,急需运功疗伤,就地盘膝而坐。 “接下来,还有谁出来挑战?”单尊说。 “就让我们南蛮五鬼来应战单老前辈的高招吧,我们五鬼一向不分,希望老前辈莫怪。” “久闻五侠一向形影不离,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看来果真如此,那老夫就好好讨教讨教了。田芳,刀!” “是,师父,接刀!”一个约么十八九岁的少年将刀掷了出去。 好一把九星孤月刀,此刀与刀谱相互融合,是单尊按照刀谱之意命令铸刀师亲自锤炼,共经历九九八十一天,此刀每天铸炼期间,早晨需要采用一种混合晨露的松灵芝的汁液涂抹在此刀上,经过一上午的风干,整个下午就是用烈火锤炼,用锤子将其矿铁中的杂质除去,到了夜晚需要浸泡在含有金兰花的液体中,早晨再取出,如此反复八十一天,就根据此种炼法才拥有此宝刀。 此刀五尺三寸,刀背浑厚,二十七公斤有余。 此刀一出,光芒四耀,震惊了全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好一把宝刀”,“倘若我要是拥有此宝刀,也不枉此生了”,“殊不知单老前辈会不会把宝刀借与别人赏阅”,议论归议论,比武还是在进行。南蛮五鬼分别使用刀、枪、剑、棍和叉。 南蛮五鬼将单尊团团的围在中间,五人弓着腰,迈着碎步,五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单尊手里的宝刀。单尊首先出击,只见一个“天轮地合转”,迅速旋转一周,刀也形成了一个圆面,然后单尊先是腾空,再一迅速着地,向地面猛劈一刀,只见六道金光向四周散去,立刻就是地面出现六道鸿沟,南蛮五鬼幸亏躲得及时,立即迅速向后上方飞去,不过还是被六道金光的余晖所伤,只是伤势略浅。 使棍的一鬼说道:“好霸道的刀法,看来不使出五鬼的绝招,你就不知道五鬼的厉害,鬼斧神工!”只见五鬼的姿势立即变得和谐统一,五鬼抛出手中的武器击杀单尊,然后抛出去的兵器落入另一鬼手中,本人再接住其他鬼杀过来的兵器,配合的滴水不漏。 单尊似乎被困于其中,要想挣脱这五鬼所布的网,必须找其漏洞下手,五鬼的的兵器除了棍,其余都是金属,这时单尊向木棍飞来的方向,一个挑劈,立即将木棍砍成两半,这样五鬼就使用不成“鬼斧神工”了。 接下来五鬼很快被单尊降伏,五鬼生气的说:“我就说我们所练的招式有破绽,那就是老四的兵器是木质的,假若老四当年修练的不是棍法多好,唉,算了算了……” 接下来康家、杨家、邵家和铁指帮都输在了单尊的刀下,而单尊除了因力量的使用而略有一丝疲惫,全身上下毫发未损。 第九章 搭救单尊破众敌 这时梁山派的马良云站了出来,“晚辈马良云,请单老前辈赐教。” 只见此人的两只瞳孔的颜色并不一样,此人右眼的瞳孔是黑色的,和我们正常人一样,而另一只瞳孔确是淡蓝色的,显得无比妖妖孽鬼魅。 马良云分析过了前几人失败的原因,所以他并没有和单尊硬碰硬,他只是采用了蘑菇战术,利用自己轻功好,同单尊周旋,打算将他拖的筋疲力尽。 由于车轮战,单尊本来就略有疲惫,现在更加疲惫,这时马良云找准时机,发射暗器,只见一只牛毛一样的细针从马良云的袖子里飞出,这就是马良云的独门暗器袖针。单尊发现了暗器,他挥起刀,打算用九星孤月刀挡住这个牛毛针。 马良云暗喜,“中计了”,袖针到了单尊刀前,突然由一根变成了三根,而单尊只挡住了一根,被其余两根所伤,倘若刚才单尊是移动身体躲开而不是用刀挡就行了,单尊的腹部气海穴中一针,右臂尺泽穴中一针,疼痛难忍,此时九星孤月刀早已掉落在地,因为他没有一点儿拿刀的力气了。右膝单膝跪地,左手捂住腹部。 很多徒弟都冲了上来,围在了师傅的前面。 马良云说:“只要你将《阳花失重刀谱》拿出供我们大家一同参阅,我们就会退出龙盘山,不再打扰单大侠。” “没错,我们此行绝无恶意,纯属对刀谱感兴趣。” “久闻此刀出神入化,只想一睹为快。” 人群中议论纷纷…… “老朽是真的没有此书,若大家不信,就取了老朽的命吧。” “既然单施主一再执迷不悟,那马掌门就动手吧。”少林寺普光大师这样说道 马良云得到大师应允,立即杀了过来。 “都退下!全都退下!唉,看来老朽要命丧于此了。”只见单尊微微抬起头,闭上眼,等待那一杀。 “慢!大家请住手!”窦景鹏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由于窦景鹏易了容,所以归一派的人物都没有认出来。 “你是何许人也?”马良云问道。 “在下只是无名小辈。”刚才窦景鹏从单尊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掌中悟出了万物归元的道理,他刚才不停地暗自运功进阶,再加上丹药的能量,在自己的体内打通了归一剑法的最高境界的第一层万剑归一,原来此剑发力于体内,而忽于形外。 窦景鹏接着说:“刀谱究竟在不在单前辈这儿,谁也不知道,就这样杀死老前辈,于正义背道而驰,普光大师,佛家以慈悲为怀,讲究宽以待人,你却妄动杀念,于心何忍。” 普光大师说道:“那依少侠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晚辈听说,练习《阳花失重刀谱》,会左右手互通,即右手习刀,用左手也是相同境界,可是单前辈分明是不会。”李诗鹤解释道。 “那也可能是他伪装呢?”庞秋水说道。 “对,应该是伪装。”华梅派瑞雪师太随声应和。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 “既然大家都不信,不如将单前辈压制在少林寺,囚禁他,直到将此事调查清楚为止,大家意下如何?”窦景鹏说道。 “你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孩子,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赶快让开,否则就连你一块杀了。”庞秋水说。 窦景鹏说:“不让!也不能让!” “小兄弟,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你就不要再为我白白送了性命。”单尊说道,接着连咳嗽了几声。 “那就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下手狠了。”马良云说罢,就向窦景鹏扑了过来,接着就是一记梁山九宫掌,窦景鹏立即从背后抽出了剑,迎了上去,一招“女儿散花”,立即簇簇剑花向马良云攻了过来,马良云在空中变了姿势,由冲变退,由扑变飘,好俊的轻功,窦景鹏心想,那就给你织个网。 庞秋水和众徒弟一看到“女儿散花”,都心儿一惊,“慢着,不要再打了,敢问少年究竟是谁,你怎么会我归一派的剑法。” “师父,徒儿是窦景鹏。” “窦景鹏,你本应该和炼丹师好好炼丹,谁允许你此次出行!孽徒,还不快过来,回去再惩罚你。” “我倒是谁,原来是你归一派的人,庞掌门。”瑞雪师太说道。 “是的,都怪自己管教无方,景鹏,还不快过来,难道要为师请你吗。” “师父,你从小就教育我们,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是我派宗旨,可是今天在是非没分的情况下,就算便处死一个人,就算你老人家不管,徒儿也不能见死不救。” “既然庞掌门教徒无方,那就让我帮你管教管教吧。”马良云说道。 只见马良云从腰间抽出一个蟒鞭,向窦景鹏甩过来,蟒鞭上布满带钩的银针,若是被打中一鞭,恐怕立即就会浑身血迹斑斑。 “月光洗剑”,窦景鹏又是一招月字诀,此招结成一个密密的网,向马良云压了过来。不妙,剑被蟒鞭缠绕住了,前一招没有用老,变招,“月色如水”,困中抽剑,窦景鹏轻轻在地上荡一个剑,席地而起,飞了出去,三大宗中的寒宗,“寒木亦春华”,立即一道绿色的寒光自剑尖射了出去。 归一派除了庞秋水以外,都惊呼,小小年纪竟然练到了三宗境界的寒宗,自己还是风花雪月四字诀。马良云的轻功果然厉害,被他躲开了这一剑,看来必须破了他轻功的优势,这时他想起了当年师父之所以追上了“夜玹子”,就得自己,纯是因为“夜玹子”负重的原因。“幻气附身”,立马一团浑浑的剑气附在马良云的腰间一周,接着“阳臣逆天一笑”,剑光划破了马良云持鞭的右臂,蟒鞭弹了出去,马良云也被击飞在地。 几个徒弟赶忙问师父这是什么剑法,师父在震惊之余告诉徒儿是三大宗的阳宗,徒弟们更加吃惊,而庞秋水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此人果然天资过人,不知道他在何时竟然练完了三大宗,更让他不解的是,他练了密室里的流水桃花剑,又怎么可以练归一剑法。 “原来少侠是身怀绝技呀,难怪想多管闲事,那就让贫尼领教你的高招吧。”只见瑞雪师太手拿一把拂尘,准备迎战。 “慢着,师太,此战还是让在下代劳吧。”庞秋水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常尚涛在一旁怂恿着:“庞师叔,千万别跟他客气,今天一定要清理门户。”看到奸诈的常尚涛那张诡脸,就感觉七荤八素的不舒服。 “师父,让我和他说说,在动手也不迟呀。”阮文隽紧张的对放秋水说道。 阮文隽转过了脸,对着窦景鹏大声说:“窦师兄,你和单前辈素无瓜葛,你为什么要替他强出头,这样你会和师父产生矛盾的,你快回到师父这边来,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既往不咎的。” “是吧,师父?”她又转过脸微笑着望着师父,眼神里充满需要被宠溺的目光,再加上一点俏皮又不失严肃的撒娇。庞秋水女徒弟不多,而阮文隽聪颖可爱,平时很得庞秋水的宠爱。 “没错,他现在只是一时糊涂,只要他悔改,师父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庞秋水挥了挥衣袖,侧过脸说。 “谢谢阮师妹一番好意,虽然我和单前辈素昧平生,到今天这件事我是管定了,谁要是不服气,就先把我打败。”窦景鹏坚定的说。 “这位小兄弟,你的善意心领了,你我今日萍水相逢,完全没必要为了我和你师父闹别扭。”单尊说道,接着又是几声干咳嗽。 “单前辈你不必多说了,我心意已决。”窦景鹏的牙齿咬的咯咯想。 常尚涛喊了一声:“你是不是和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勾当,才今日一定要护他到底。” “胡说,我和他无缘也无故,我只是在履行武林正道应该做的。” “看来为师今天这一战是在所难免得了。景鹏这是你逼我的。”庞秋水心想我的三大宗中的阳宗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而他也是阳宗,其实庞秋水不知道窦景鹏已经比他高一层了,会运用万剑归一了,即最高境界的第一层。庞秋水缓缓地走了出来。 “师父,我不愿和你打。”窦景鹏几乎是哭着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想得罪师父,他还想学习归一山的剑法。 “不要再多少了,动手吧!” “雪落梨花开”,只见漫天雪花向窦景鹏一来,好一张天衣无缝的网,看来师父是想将自己封杀,要不也不会出这招封杀令。 窦景鹏没有犹豫,使出了很强的一招“幻极斗转”,将漫天的雪花挡了回去,接着窦景鹏退了几步,他不愿与师父为敌。 师父又是一招“艳阳高照万物生”,师父的剑身发出一道白光,白光又变成七彩的光,红橙黄绿蓝靛紫,尤其是紫光和红光外围的光线更有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杀气。 窦景鹏心想,再不出击,我今天是挨不过这招了,是必死无疑了,突然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要为父母报仇,不能死,但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对他下如此狠手,仅仅是自己忤逆了师父吗。 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光线的杀气太重即使有丹药的内力,不死也是重伤,万不得已了,师父。最高境界的第一层——“万剑归一”,只见在场的除了庞秋水以外所有人物的兵器都出鞘了,被窦景鹏吸了过来,然后所有兵器朝着同一方向,向庞秋水顶了过来,庞秋水没有想到窦景鹏的剑法已经到了万剑归一的境界,列祖列宗除了常方居士到了这一层,任何人都没有达到,没想到仅仅十八周岁的窦景鹏确有这么高的造化。 这一剑就像千万条巨蟒向庞秋水冲过来,武器的尖端都发着蓝蓝的光芒,冒着腾腾的热气,就像蟒蛇吐信。 窦景鹏本以为这样就破了庞秋水的剑法,没想到中间的绿光更加耀眼。没办法了,合并吧,只见窦景鹏张开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圆最后在胸前抱拳,只见所有的兵器渐渐向中间靠拢,最后凝聚在一起,窦景鹏猛地一推手,凝合的兵器向庞秋水射了过去,庞秋水没有挡得住,重伤在地上。 “看来贫尼就不要再强出头了,贫尼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就看普光大师的了。”瑞雪师太说道 “贫僧自认为和庞掌门半斤八两,看来也不是这位少侠的对手。” “不如就依了这位少侠吧。”普光大师接着说道。 众人还在议论着。 窦景鹏跑到了师傅身边,准备帮师父疗伤,庞秋水本不想答应,但他不糊涂,这一剑疼痛难忍,很可能有性命之忧,所以就让他疗伤了。窦景鹏吃了很多丹药,并且打通了经脉,所以内力雄厚,他输了一些真气给师父。 第十章 掌门之争鹤遇晴 普光大师和众人围了上来,他们再三商议,最终决定同意窦景鹏的建议,将单尊暂时压在少林寺看管,再另行调查此事。庞秋水也没有过多的责怪窦景鹏,也没有把他赶出归一山的意思,只是决定回山再处置窦景鹏。 众人下了山处理了单尊一事,然后就各回各派了。归一派临走前,单尊要求和窦景鹏说几句话,庞秋水答应了。 “窦景鹏小友,今天多谢你仗义相救,老朽年事已高,已经不能为你做一些报答之事了,可是老朽徒儿不少,只要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会让我的徒弟鼎力相助。” “多谢单老前辈,但愿我能早日寻得刀谱,以减免你的牢日之苦。” “窦小友,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单尊接着说道,“窦小友,你先请回吧。” 庞秋水领着众弟子返回了归一山,此时的归一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原来是大师伯青翎子联合二师伯邱赐生想要争当掌门之位,派中已分成两党,分别是拥护庞秋水的和拥护青翎子的,在庞秋水不在的期间,支持他的人死伤惨重。 庞秋水一到归一山,很多人立刻似乎找到了精神支柱,静平高呼:“师父回来了!师父回来了。” 静旋杀的眼睛都红了,本来是以静放为龙头的战争,立即转移了重心,那就是庞秋水。 杀戮还在进行,庞秋水大喊:“大师兄,邱师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庞秋水,你杀了穆昌平,他是我义弟,这是人尽皆知的,你杀了他,就是公开与我做对。”青翎子说道。 “原来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庞秋水怒气地说,庞秋水匆忙从自己的房间里取出宝剑。 然后举剑向青翎子刺了过来,这把剑是铸剑师会精心锤炼而成,溶金在其中,削铁如泥,名曰赤血剑,青翎子和庞秋水武功相当,而邱赐生略低一些,庞秋水和青翎子杀了几个来回,由于赤血剑的优势青翎子略处下风,赤血剑剑气太重,阴气太重,寒气太重,嗜血之后,赤血剑立即像染了红漆一样,变成了丹朱色,一个挑劈,将青翎子手中的剑劈成两截。 青翎子手持断剑,与庞秋水进行游击战术,一边躲着庞秋水的剑锋,一边拼命攻击庞秋水,这时,他从地上捡了一把死人的剑,使出了“阳臣逆天一笑”,接着招式未老之前,又使出“艳阳高照万物生”,第一式的一道剑光加上第二式的七道剑光,共八道光向庞秋水刺了过去。 庞秋水也使出了两式联合,“晨光熹微”和“残阳如血”,只见赤血剑变得更加赤红,两招因赤血剑的原因威力倍增,青翎子不敌身受重伤。 邱赐生眼见青翎子跪倒在地,急忙飞过来支援,扶起青翎子,急速地输了一些真气。 青翎子面色好转,说道:“小心他的剑,此剑威力巨大。”二人双剑合璧,青翎子是用阳宗,邱赐生使用月字诀,日月合璧,斗转乾坤。 他们二人不知道,赤血剑见光嗜血,光线越强,嗜血能力大增。而且在龙盘山窦景鹏帮助庞秋水疗伤的时候,使用了归一剑法最高境界的第一层万剑归一的内力,却在无意间打通了庞秋水的经脉,他也间接地学会了万剑归一。现在青翎子和邱赐生双剑合璧正是他试剑的好时候,庞秋水这样想着。 只见他将身后的衣角向后一甩,将自己的宝剑置于胸前,用内力托起,双手向上一举,使出了“万剑归一”,只见所有人的兵器全被吸起,漫天剑雨围绕着赤血剑向青翎子和邱赐生射去,在到达青翎子和邱赐生身前时,凝聚成两股刺透了他们二人的身体。 他们的生命也就此终结了。 原支持青翎子和邱赐生的所有人都吓呆了,傻傻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猛地都跪了下来。 庞秋水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既然改邪归正,就既往不咎了。从此你们都归一在我的门下,我是你们唯一的师父了,好了都起来吧。” 沈静坤第一个跑了过来,拍着马屁地说道:“青翎子和邱赐生一死,师父你老人家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错,你的话很中听,以后你要好好表现。” “徒儿一定鼎力辅助师父!”沈静坤说道。 窦景鹏还处在惊讶中,没有想到,自己竟间接地帮助了庞秋水,还有,如果在龙盘山,庞秋水使用了他手中的宝剑,那场战斗恐怕难上加难。 “景鹏啊,为师今天心情大约,就不再处罚你了,你暂且还留在炼丹房吧, 炼丹房的老师傅挺喜欢你的,说你这个孩子聪明上进。”庞秋水微笑着对窦景鹏说。 “是的,师父。” 寒来暑往,两年过去了,十九岁的李诗鹤已经长成一个高挑的年轻人,本该是风流潇洒的年纪,可是他却显得颓废不羁,楚楚的死是他永远的痛,此时的他正躺在马背上,喝着酒,朦朦胧胧,任由马儿闲逛,柔和的月光在他在他眼里是凄凉的,两年了,他也略通日本的语言了。他在马背上子时才睡去,酒入愁肠化作相思苦。 第二天下午。 只听的“哗啦” 一声, 各种草药掉落一地,“是哪一个不长眼睛的” ,李诗鹤睁开了睡意蒙蒙的眼,看到一个双颊涨得通红的姑娘正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一双漂亮的大大的桃花眼。“怎么了,我说是谁吵醒我的美梦,原来是只八哥。” “你这不讲理的登徒子,你撞撒了我的药草,还侮辱我。你应该给我陪个不是。” 李诗鹤听到“登徒子“三个字,心中一阵窝火,正要开口骂她两句。 这时发现,地上果真散了一地的草药,也就消了一半的气。 奇怪的是地上撒的都是一些剧毒的草药:生草乌、巴豆、马钱子、生天南星、蟾酥、蜈蚣和毒蝎子等,另外一些少量的抗旱的药,像金线灵和荟贝根等。 李诗鹤跳下马,“你为什么带这么多剧毒的草药在身上,你想害人。” “这你管不着,姑奶奶我今天高兴。”姑娘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草药都认真的捡起来了。 “让开,别挡着姑娘的大道,我还有极重要的事情需处理。” “今天你不说清楚,我是很难放你走的”李诗鹤认真的说。 这时市集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姑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再加上一着急,就说了出来:“我是救人的,这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外来客。” “我不信,我要和你走一趟。”李诗鹤说。 “也好,看你也不像是坏人,正好借你的马用用。” 姑娘是个爽快的人,一翻身就上了马,坐在李诗鹤背后,李诗鹤按照姑娘的指示,一路快马加鞭。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我叫美晴,你呢?” “李诗鹤,从中原来。” “看起来,你年纪不是很大” “我今年十九了” “原来是弟弟啊,我今年二十一岁了。” 骏马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府邸,花京院。 漂亮恢宏的大前门,门前是一排漂亮的樱花树,现在正是春夏之间,粉红的樱花开满枝头,一阵清风吹过,樱花缓缓落地,宛如只只蝴蝶。 打开朱红色的大门,立马涌现三纵列建筑物,中间的建筑物有六层,每层有十一间。两边的建筑物也不是完全对称,有四层每层七间均是暗红色的瓦砾,白色的墙壁。三栋建筑物成到u字型排列着,每一个门前都有两个守卫的。 李诗鹤随着美晴进入了中间的主屋,里面是金碧辉煌,各种家具上刻着各种复杂又雅致的图案,一种深邃又富贵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为什么,李诗鹤想到了自己的家,想起了娘亲每天絮絮不止的唠叨和父亲的如山一般厚重的爱,以前觉得繁杂的日子现在都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第十一章 击杀敌人花恋鹤 李诗鹤跟着美晴走过一个镶着金边的布帘,一张床出现在自己面前,床上躺着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灰白色的胡须灰白色的头发,闭着眼睛。床头背坐着一个小姑娘。 “妹妹,我把草药买回来了。”美晴撩了撩挡在眼睛上的刘海,美晴很漂亮的一个姑娘,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尤其是柳叶眉和倔强的下巴。 这时坐在床头的姑娘转过身,李诗鹤惊呆了,她和楚楚长得太像了至少有七八分像,虽然很像,但她始终不是楚楚,不过李诗鹤却对他有了十足的好感。 “这位是谁,你的朋友吗?我以前好像从没有见过” 美晴赶忙介绍到,“这是今天新认识的一个人,算是朋友吧;这位是我妹妹,她叫直子。” “你好。”直子和李诗鹤几乎同时说。 “妹妹,医生怎么说?” “生草乌、马钱子、蟾蜍和蜈蚣半两,先煎一柱香的时间,其余的均一两,倒入混合后再煎,直到有一种刺鼻的臭味,煎好药之后,口服。”花京院直子说道。 “直子,这位老人家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用这些至毒的药?”李诗鹤不解的问道。 “床上躺的是我的父亲,他是中了‘阴骨酥心毒’,医生说,只有在剧毒之物的作用下,才能抑制此毒的再生长,并且运用剧毒之物以毒克毒。煎药顺序不能错。尤其是抗寒的几种药,用量一定要千准万准。” “敢问伯父是如何中的毒?”李诗鹤问道。 “我父亲与神无月,相约比武,胜利者继续担任岛内九派十八帮的统帅,并且就此争夺兵器谱排行榜榜首之位,我父亲用的是天翼宝刀,神无月用的则是启明剑,谁知他剑上喂毒,剑尖刺中我父亲的左膀。我父亲当场在内力耗尽的情况下昏迷了过去。” “直子,你也就不要再伤心了,毕竟伯父还是有救的。” 过了约一个钟头,美晴走了进来,“直子,药煎好了。” “把药给我,我来给父亲喂药。”花京院直子说道。 只见她把药一勺一勺地喂进父亲的嘴里,直到酉时父亲的脸色渐渐改善,他也渐渐地睁开了眼睛,“扶我起来,直子。”伯父花京院刚夫吃力地说道,直子扶着他坐了起来,“这位少侠是?”花京院接着问道。 “他是我路上偶遇的朋友,一个爱管闲事的主。”美晴打趣地说道。 “不得无礼,美晴,既然是你的朋友,就该好好招待人家。”花京院说道。 “不必了,伯父,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叨扰之罪,请求原谅,美晴姐。” “好的,既然少侠决定离开,那就自便吧,美晴,你去把武田大人叔叔叫来,我有事找他。”花京院刚夫吃力地说着。 “好的父亲。”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美晴已经把武田大人叔叔带来了。 “你们都出去,我与你武田叔叔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美晴、直子和下人都走了出去。 花京院刚夫缓缓地下了床,走到了一个柜子跟前,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纯钢打制的盒子。花京院刚夫和武田殊不知,此事屋顶上正有一个人透过掀开的瓦片在悄悄地看着他们,他就是武田的一个徒弟鬼道秋,他发现美晴去请武田的时候,就悄悄地跟来了。 屋内,花京院刚夫正对武田说:“武田啊,这个盒子是一个机关,如果用蛮力打开会爆炸,这上面的锁是中原西域地区星象家打造 ,密码我已改成是你的生辰八字,这里面是一本旷世刀谱,希望你用心习练,重整朝纲,重整武林。” 这些话全部被鬼道秋听见了,原来是师父的生辰八字,师父的月份我知道,鬼道秋心想。 武田拿着盒子回到了自己的家,然后将盒子放在隐秘的地方,当然这些全部被鬼道秋看在眼里。鬼道秋趁着师父离开的时候,盗走了宝盒,他知道师父的月份,经过多次尝试,试出了密码,打开了盒子,只见一样东西包裹在金色的丝绸之内,打开丝绸,果然是一本刀谱,《阳花失重刀谱》。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中原的名刀谱早已在日更月变中流落到了东瀛扶桑,然后他就急忙练习刀法,鬼道秋觉得练此刀法,如临仙境,有一种悬浮的感觉,刀法招招迷人,霸气十足,似乎站在风口浪尖指挥千军万马,天苍苍地茫茫。 师父回来发现刀谱不见,四处寻找,没有结果,他不好意思告诉花京院刚夫,就息事了一个半月,而在这一个半月期间,鬼道秋已经练会了阳花失重刀谱的一大半。 在朝堂之上幕府将军面前,花京院刚夫上了诉状道出了雏曾尊御影的罪状,害的雏曾尊御影丢了性命,而雏曾尊御影正是鬼道秋的私生父亲,所以鬼道秋练习刀谱之后,就去花京院府邸寻仇来了。 这一天,李诗鹤又一次想起了花京院府,因为这是在外地第一个给他家的感觉的地方,没有地方比家更温馨更好的了,所以他就骑着马又来到了花京院府。到了之后里面正是血腥的屠杀,鬼道秋手提一把刀,杀退了所有的护卫。 花京院刚夫问道:“你是谁?” “我是鬼道秋,雏曾尊御影的儿子!” “原来是那奸臣之子,那你又怎么学会这刀法。” 鬼道秋就把偷窥,盗刀谱,练刀法,从头到尾说的一清二楚。 这时李诗鹤冲了上来:“原来害的中原武林纷争的刀谱已经到了你手里,快把刀谱交出来,我要还他人一个清白。”李诗鹤口中的他人值得就是单尊老前辈。 “既然你小子想死,多你一个又何妨。”鬼道秋说道。 花京院刚夫大喊:“山崎,阿部,快挡住此人。”两个劲装短打的汉子带着护卫又冲了上去。 在打斗的过程中,刚夫把李诗鹤叫道面前,低声说:“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体内内力雄厚,这一定是练习兵器是时时刻刻守住了大椎、关元和涌泉三处穴位,这已难为你了,记住小兄弟要想练习此刀法,内力必须相当雄厚才行,我只记住一小半刀谱,现在我说给你,你记住然后练习,最后和鬼道秋打,至于能不能取胜,就看运气了。” 然后刚夫就轻声告诉了李诗鹤一小部分刀谱,李诗鹤默记口诀,一炷香的时间,李诗鹤就冲了上去,结果和鬼道秋打起来,自己还是处于下风,毕竟鬼道秋已经练了一大半。 李诗鹤只好用天罡刀法三十六式,由于他会了《阳花失重刀谱》一小半,内力在体内有些变化,现在又重新将天罡刀法三十六式打了一遍,殊不知在无形之中,将体内雄浑的内力练成了罡气。结果以罡气之身再耍出《阳花失重刀谱》,刀法立即变得威力大增,最后打败了鬼道秋,废了他的武功。 李诗鹤临走前,花京院将刀谱赠与了李诗鹤:“这本刀谱最适合了,你收下吧,况且这本身就是中原的武学,理当物归原主。” 李诗鹤带着刀谱告别了刚夫,就纵马西去,因为他想回到中原,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自从他花京院府邸给了他家的感觉,他就朝思暮想他真正的家园。美晴和直子追了出来,直子一身粉红,宛若胜放的樱花一样美丽,越看越像楚楚,李诗鹤都有些恍惚了。 美晴和直子追到李诗鹤马前,李诗鹤下了马,直子说:“公子,请收下我的礼物。” 李诗鹤问道:“这是什么。”李诗鹤拿着直子给他的木匣子。 “这是妹妹的心思,就收下吧,你稍后再打开。” 花京院直子垂下了眼帘,长长的弯弯的睫毛展现在眼前,“我想给你花京院家族女儿家最盛大的礼仪。”花京院直子说完,拥入李诗鹤的怀抱,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李诗鹤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牵着姐姐的手转身离开。 李诗鹤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吻,尤其是长得像楚楚的女孩子,是心醉的感觉,李诗鹤怔住了好长时间才醒过来,然后重新上了马,一路向西。 中途,李诗鹤打开了木匣子,盒子了是一个手绢,绢上绣有许多绽满粉红的樱花树,树的辽远的上空有一行飘飞的白鹤。图的右下角有四行题字:樱花随风吹,不及鹤已归。一簇开无主,恋想挟鹤飞。 几天过去了,李诗鹤正坐在船舱里的一间卧室里,盘缠已经不多了,就随便点了一只烧鸡,一斤烧酒,酒足饭饱后就练起了《阳花失重刀谱》,虽然会一小半,但只是刚夫的口传,现在第一次翻开书,立即被里面浩瀚的刀法吸引了,体内的内力或罡气与刀气融合,刀法共九层,每练一层,体内的罡气成几何级数增长:第一层,千刀斩; 第二层,京刀泽杀; 第三层,载刀山崩; 第四层,极恒河沙刀火烧; 第五层,阿僧只刀水淹; 第六层,那由他刀风吹; 第七层,无量刀雷击; 第八层,大数刀地灭; 最后一层,无穷刀天绝。李诗鹤把刀谱牢牢记在心中,虽然他又连了一个时辰才练到了第五层水淹式。李诗鹤发现此刀谱越往后练越困难,相比于前几层可以说是水中捞月,千难万难。 第十二章 鹤救月叶战海盗 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是李诗鹤久久不能入睡,就有出了卧室,好大好圆的一轮明月,好多好亮的星星,李诗鹤看到了北斗七星,就像一个大勺子。 天边还有很亮的两颗星,那分明是牛郎星和织女星,提到牛郎织女星,他又想起了楚楚,想起了那天晚上一起在花海里看星星,想起了楚楚皓腕凝霜雪的手臂,想起了楚楚弯弯的眼角的笑,想着想着李诗鹤就哭了出来,眼角溢满泪水,因为再也见不到楚楚了。 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船头,船头有两位姑娘,笑魇如花,均是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一个姑娘身穿白色的轻衫和服,脚上一双木屐鞋,高挑匀称的身材,盈盈一握的***,修长的半裸臂,一张秀气的瓜子脸; 另一个姑娘,也就是刚才送烧鸡和烧酒的姑娘,个头稍微矮了一些,也胖了那么一点点,也是一双木屐鞋,身上裹着一层淡蓝色的围妆,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哈哈哈”的,有那么一点豪气,李诗鹤被她们的笑声渲染了,走出了忧伤,心里感叹好一个仲夏夜。 圆脸的姑娘先向李诗鹤打了招呼:“好俊的公子,何必一个人晾在那儿,过来说说话。” 高个子的姑娘接着说道:“刚才看见公子一人暗自神伤,所谓何事呀。” 李诗鹤就把楚楚坠崖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经过一番详谈,李诗鹤知道,高个子的姑娘叫源璃月,矮个子的姑娘叫四叶,原来二位姑娘就是这艘船的管家,已经经营此船很多年了,从她们父辈就开始了,不过父辈已经仙逝了,所以这艘船就落在她们两个人身上了。而源璃月和四叶只知道李诗鹤叫大郎。 突然听见船的左侧一阵骚乱,李诗鹤就跟着两位姑娘前去查看,原来是两艘海盗船,他们用铁齿银钩勾住了船的一侧,已经登上了姑娘的这艘大船。 像惯例一样,遇到海盗船,姑娘和海盗打了起来,海盗一个个凶神恶煞,身穿短膀子衫,袒胸露乳,现出花岗岩一般的肌肉,脸上涂着各色各样的彩漆,手拿各种各样的武器,有斧头、长矛、刀、剑和叉子等,可谓来势汹汹。 源璃月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认准一个带头盔的老大,杀了过去。 见此情景,李诗鹤从船上拾起一块长长的厚厚的铁片,就当做是一把刀了,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裹在刀把处,与海盗打了起来,这些都不是一般的海盗,武功都很强的样子,很多都是兴风作浪,打家劫舍的江湖浪人。 船上所有的护卫都杀了出来,约三十余口,可是出来的分明就是送死,海盗太厉害,源璃月和四叶不是他们的对手,对方也看出了李诗鹤是个高手,就五六个人围攻李诗鹤。 李诗鹤定睛一看,这几个人中就有常尚涛和常尚波二人,李诗鹤心想,你们不认得我,但我可认识你们。早就听说这二人不是善类,今天就为江湖除害。 常尚波挥舞着神风锤就冲了过来,这些年,常尚涛和常尚波二人功夫略有小成,但比起李诗鹤还是有一定差距。李诗鹤心想今天好好地耍耍你们,用厚重的铁片挡开了常尚涛的叉子,使用了“千刀杀”,厚重的铁片在常尚涛脸上留下了一片红彩,常尚涛那张奸诈的小脸立刻肿的像大红苹果,献血顺着常尚涛的嘴角流了下来。 常尚涛气急败坏,使出了毒计,只见他的右手在怀里面不知道掏一些东西,然后猛地向李诗鹤撒来,李诗鹤立即星辰斗转,天罡刀法“浑圆倒戈”,常尚涛撒的毒粉就像雾气被逆风吹过一样,又折了回来。 立即常尚涛的脸蛋和裸露的臂膀及胸前鼓起了一个个又大又圆的泡泡,红通通的,他赶忙又从胸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这时圆泡泡全破开,淌出了浓汁和血水,此时的常尚涛的那张脸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像个唱大戏的小丑,然后李诗鹤再当头一敲,常尚涛立刻跪了下来,大喊“爷爷,爷爷,饶命啊!”李诗鹤也突然骂出了一句“狗杂碎”。 常尚波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欺负,立刻冲了上来,两把神风锤向李诗鹤看来,久闻“江州豹”好酒色,尤爱酒后性,今天就宫了你,李诗鹤大铁片一挥,将常尚波腹部的鼓鼓的布袋子打散了,立即很多银币和珠宝都跑了出来。 “好小子,有点钱,还干这勾当”,常尚波立即蹲下身子,捡一些值钱的东西,李诗鹤对准他的裆部一踹,常尚波便跌落在河里,李诗鹤心想,就算没有残废,也得躺半年八个月的。 “不好”,源璃月姑娘已被戴头盔的老大杀到船角,而且武器已被击落,再不出手相救,今天就命丧于此了,李诗鹤提着大铁片,向戴头盔的人砍了过来,匪老大听到呼呼的风声,身子一转,用自己手里的那柄约五寸宽的重剑将李诗鹤的铁片架了起来,此老大果然力大无穷,轻轻的一架,就将李诗鹤的重铁片弹了回去,震得李诗鹤的右手一阵酸麻,似乎错骨了。 此人功力很高,不能在大意了,李诗鹤也听说《阳花失重刀谱》,左右手互换的道理,就扔掉了右手的厚重的铁片,左手拾起一把锋利的死人掉落的约四尺的长刀,“载刀山崩”,雄浑的刀光和杀气向匪老大劈了过来,海洋里立即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这艘船非常大,却也汹涌的摇晃起来。 “哈哈哈,好厉害的刀法,却也破不了我的九级金刚罩。”匪老大嘲笑地说道。 “源姑娘,快闪到一边,今天我就要破你的万刚不坏之躯。”源璃月借助轻功飞到了一个桅杆上,双手握着桅杆,双腿盘在桅杆上。 “极恒河沙刀火烧式”,只见李诗鹤手里的刀的刀身一周裹了一层熊熊的大火,李诗鹤用左手将刀举到头顶,然后直直的向下一劈,立刻丹朱色的火光向匪老大烧了过来,火丛中是一把巨大的刀的影子,冒着纯青的刀光。约片刻钟的时间,匪老大就撑不住了。 匪老大跳了起来,重剑向前一挥,这一剑威力重大,砍断了源璃月栖身的桅杆,源璃月从空中平躺着坠了下来,李诗鹤急忙飞了出去,在空中接住了源璃月,然后缓缓地落地了。匪老大被李诗鹤的火烧式刀法击伤了,趁着李诗鹤就源璃月期间,仓皇地带着众海盗跳下海盗船,逃走了。 四叶跑了过来,喘着气说:“源璃月,你没有事吧。”源璃月从李诗鹤的怀中出来了,红着脸说:“没事,多亏李公子舍命相救。” 四叶说:“想不到啊,你这俊俏的公子,居然刀法这么厉害,若没有你的帮助,今天我姐妹俩恐怕难逃此劫啊。” “四叶姑娘,我想问一下,这儿的海盗一直这么猖獗吗?” “没错,在这里出海的船只经常会碰到这些海盗,他们抢金夺银,害的我们苦不堪言。这儿是边界地区,国家又管不到此处,所以海盗就更加无法无天了。”四叶说道。 “那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李诗鹤也甚是糊涂,这些人中怎么会有常尚涛和常尚波二兄弟,真是犬难改食粪焉。 “李公子,他们不过是一些江湖败类和沿海的浪人,这些浪人在朝堂之上混不下去,就做海盗了,这些海盗不仅劫船,还会扰乱沿海居民的正常生活。”源璃月说道。 李诗鹤点了点头。 “源璃月和四叶姑娘,海上夜里的风又大又潮,小心着凉,我先回船舱了。” “仲夏夜,还怕感冒,难道我们两个美女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四叶轻笑着说。 “姑娘当然是……嗯……是美,可是我的右手受了伤,需要治疗。” 源璃月赶忙问:“李公子,你右手受了什么伤,我刚才看你我握刀时用左手,我还以为你擅长左手刀法。” “只是骨骼移位了,重新接骨就行了。” “正好我以前学过接骨。”源璃月轻轻地将李诗鹤的右手拿了起来,然后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李诗鹤,“我要接了,你忍一忍。” 李诗鹤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只听“咔嚓”一声,接好了,源璃月握着李诗鹤的双手,,一阵恍惚。“该放下了。”四叶轻声对源璃月说。其实四叶看到李诗鹤英俊的脸庞,也早已“机尽心猿伏,神闲意马行”。只是一想到楚楚,便忍住了心中的爱火,就把他当做此生最美的一刀伤。 第十三章 刀剑初合报家仇 船又行了约半个月,终于到了中原边界,源璃月与四叶和李诗鹤挥手告了别,李诗鹤心情有些激动,终于回到了故土,临行前源璃月和四叶给了李诗鹤不少盘缠,够他消费一段时间了。 在这段短暂又漫长的两年时间,中原发生了不少的事件,楚楚并没有死,楚楚坠崖,落在了一条很深的河流里,被山下的一个农家救了下来,要说江湖大,其实也不大,救下楚楚的农家正是司徒兰兰寄养的那家渔夫,有一天,渔夫去捕鱼,恰巧见到躺在水泊里不久的楚楚,便把她救了上来。 楚楚和司徒兰兰很是谈得来,就义结金兰了,司徒兰兰较楚楚年长两岁,楚楚十八岁,司徒兰兰二十岁。在这期间,楚楚已经知道了,杀穆昌平的就是归一派掌门人庞秋水,而庞秋水曾经做过李诗鹤的师父,难怪那天,李诗鹤一直迟迟不肯动手。但她还是不肯原谅李诗鹤,他趁她熟睡时脱了她的衣服。 此时窦景鹏认为自己剑法已经达到一定火候了,就下山去找“苏北不朽三怪”报仇了,窦景鹏打听到“苏北不朽三怪”最近在河南洛阳一带常出没,就一路上怒马鲜衣,直奔洛阳报仇心切,路上不从耽搁,几日之内,就到了洛阳,洛阳不愧有帝都之称,牡丹花开满洛阳,街道车如水马如龙。 不知是谁透漏了消息,“苏北不朽三怪”听说有一纵意少年郎正在打听他,他们于是决定就在老君山的一家最豪华的酒店会会他,别人一听“苏北不朽三怪”的名字,躲都来不及,竟然有人找上门来,于是一路上做好标记,坐等此人。 很快,窦景鹏来到洛阳后,不出半日,就在老君山找到了不朽三怪,窦景鹏在距离三怪较近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小二,一壶竹叶青,三盘切牛肉,再加一碟花生米,三只烧鸡。”要的饭菜和三怪的一模一样,可谓先声夺人。小二谄笑着说:客官,你要这么多,吃的完吗?” “你只管上菜,还会少了你酒钱不成。”窦景鹏淡淡地说道。 这时,三怪已经看了出来,来找事的就是面前这个书生意气的后生。心想:我们三怪成名已久,而且武功也是上流,难不成会怕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窦景鹏中等身材,手却出奇的大,由于长时间练剑,骨骼更加清晰,手上更显出一种力度感,窦景鹏缓缓的将背后的宝剑放在桌上,剑上刻着“常——归一——景鹏”,窦景鹏已经二十岁了,为什么没有改名静字辈,因为窦景鹏是在炼丹师,算是打杂的,算不得归一山的正式弟子。 时隔这么多年,再加上三怪平日杀人无数,已经不能讲面前人和当年的七岁少年联系在一起了,但是他们化成灰,窦景鹏都认识。 “菜来了,客官请慢用。” 窦景鹏用剑立即将面前的三只烧鸡削得面目全非,高声说道:“小二哥,把这三只鸡端到对面的那张桌子上。” 店小二看到对面是三个凶神恶煞的人,喝的满脸红晕,吃的嘴角流油,一时不敢妄动,“客官,这不好吧,小店是小本生意,少侠就不要在此惹事了。” 这时,窦景鹏又掏出了两个银元宝。小二见钱眼开,虽然自己心跳的怦怦的,,很是还怕,但谁会和钱过不去呀。就端着烧鸡放在三怪的桌子上。“三位爷,这是对面的小哥送来的。” 老二祁非语皱了皱眉,伸出右手在桌子上一拍,桌子立马被拍成了四五片,盘盘碟碟全散落一地,祁非语张着血盆大口说道:“小子,找死是不是。”此人声大如雷,此时整个酒店的客人都听见了,都吓得跑了出去。 店老板也跑了出来,“各位大侠,小店还要做生意,你就给在下一个活路吧,我给你们都免费行不行,你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不是我找死,是你们的死期到了,阎王爷给我通过信,今天要将你三人送上黄泉路。”少侠依旧面不改色。 老大余非听也站了起来。 “看来你是今天来送死的,以前杀人,都是我们找人,今天反了,是人找我。”余非听斜着眼眯着窦景鹏。 只有老三释非正还坐着,殊不知此人在苦智禅师那儿更学得了很多少林七十二绝技,例如“七星聚会”的“偏花七星拳”,更是罗汉堂神功,还有各种刀法,虽然苦智禅师力劝他改邪归正,但是没用的。 “三位,我手中这把剑,从来没有杀过人,今天就拿各位试剑了。” “好狂妄的小子。”老大余非听手握七齿银钩杀了过来,七齿银钩每条钩子上都散发着银闪闪的寒光,窦景鹏拔剑速度惊人,没有看到拔剑,剑却已经出鞘,将七齿银钩隔了回去,一招“踏雪摘星”,将余非听的下颚的胡子削去了一半,余非听脸小,最爱的就是这胡子,以衬托自己的气势,现在却受此大辱,左手我着七齿银钩,右手通臂三合掌,拍了过来。 窦景鹏用剑挑起一张桌子砸了过去,桌子在余非听的通臂三合掌之下立即变成碎片,“寒木亦春华”,一记寒宗之剑旋转着刺了过来,剑尖冒着莹莹的绿光,这时祁非语也以碎石脚攻了过来,窦景鹏立即变换姿势,以一敌二,使着幻剑。 幻剑与风花雪月四字诀连用,这是窦景鹏自己悟出来的,幻风,幻花,幻雪,幻月,立刻整个酒店立刻亮了几度,通壁辉煌,似乎处在一种幻化的世界中,不会武功或是武功低级的人,都似乎看到了蒙蒙的风花雪月,但余非听和祁非语还是镇的住,不过攻击速度略满了一点。 “大哥,二哥,小心,这是归一山的幻宗之剑,守住中脘穴,以定制动。”说完,抽出弯刀,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刀法——破戒刀法,攻势迅猛,劈开窦景鹏的层层剑波,更是运用了了化相阴圆功的内功驭刀,窦景鹏没有想到释非正的功力到这步境界,此时三攻一,窦景鹏渐渐不敌,使出了最后一招万剑归一,依然止不住三人的杀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臭老三武功这么高,窦景鹏心中盘算如何脱身,日后再报仇。 于是边打边退,退出了酒店。酒店老板这时松了一口气,终于退了出去,损失虽然大,但还弥补的过来。 看完日本的樱花,当然要看看中国的国粹牡丹了,于是李诗鹤背着龙纹刀,右手提着酒壶,就来到了牡丹城河南洛阳,路过老君山,恰遇了此场格斗,立马前来观战,原来是“苏北不朽三怪”,再定睛一瞧,被围攻的是昔日好友窦景鹏,这时他想起了窦景鹏与三怪的愁,不容多想,扔了酒壶,抽刀杀了过来。 “天罡三十六式刀法”之“双星连线”,此招是由“七星连线”改创而来。此招一出,立即给老大老二放了点血,窦景鹏高呼:“李师弟,你来的真是时候。” “这就那个叫‘英雄不问出处’。” 二人改变攻势,背靠背,刀剑合璧。 两人很快占了上风,双方又杀了十几个来回,窦景鹏运出“幻气附身”,一股雾气将余非听团团围住,然后“阳臣逆天一笑”结束了余非听的性命,李诗鹤“京刀泽杀”断了祁非语的碎石脚,又一刀,千刀斩,送了祁非语去见阎王了。 释非正一看自己孤身一人了,就借助自己的轻功逃了,几个起起落落就飞走了,窦景鹏和李诗鹤赶紧追了过去,二人轻功也不弱。 释非正一路东逃,李诗鹤和窦景鹏在快到嵩山的地方截住了“淫相”释非正,恰巧一队少林人经过,释非正立即求教:“各位师弟,快来救我。” 十几个少林僧人为了过来,“各位师弟,我是少林俗家弟子,师承苦智禅师。” 几个少林寺的年轻僧人,一听是苦智禅师门下,立即将李诗鹤和窦景鹏围了起来,几位僧人原来就是少林十八罗汉的十六位,少了两位尊者,即降龙和伏虎两罗汉,只是他们年轻,没有听说“苏北不朽三怪”。 “此人虽出自少林寺,确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此人就是臭名昭着的摘花徒‘淫相’。”窦景鹏用手指着释非正说道。 “各位师弟,不要听他胡说,我手里还有苦智禅师的衣钵”,只见释非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袈裟,“这是苦智禅师的袈裟,这就说明他老人家承认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徒弟。” 十六铜人立即摆出了罗汉阵。双方杀了起来,释非正也不敢跑,他怕被识破,也想顺便看一看窦景鹏和李诗鹤是怎样死在十六罗汉手里的,李诗鹤和窦景鹏与十六罗汉斗得难分难舍,李诗鹤心想幸亏十八罗汉没有来齐,否则要想赢当真艰难,十六罗汉不断变换罗汉阵,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些人每天挑水砍柴,干的都是苦力活,自然力气很大,李诗鹤和窦景鹏渐渐力不可支,难敌十六罗汉。 第十四章 庞师汲血练御剑 释非正在一旁暗自偷笑,眼见李窦二人因体力不支,必将死在无懈可击的罗汉阵之下。 “快住手。”是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两位尊者来了,两人稍稍年长。“住持让你们此次下山去普度众生,你们为什么打了起来。”降龙尊者说道。 “这二位施主要杀了苦智禅师的弟子。”其中一个小罗汉说道,此人丰腴的面相、弯弯的眉毛、秀目圆睁,正是十八罗汉中的沉思罗汉。 “原来如此,此人虽是少林俗家弟子,确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他们要杀了他,也算是为武林除一害,就由着两位施主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伏虎尊者说道。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怎么会见死不救,枉为一代高僧。”释非正用请求的语气说道。 “能救早就救了,阿弥陀佛。” 于是十六罗汉和两位尊者一同下山了,窦景鹏和李诗鹤联手杀了释非正。 窦景鹏双膝跪地,“爹、娘,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了仇,手刃了愁人,你们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李师弟,我恐怕不能和你久待在一起了,我应该立刻返回归一山,因为我此次外出,别人都不知道,我怕他们正在找我。” “景鹏,那咱们就在此告别了。”正所谓“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李诗鹤无限感慨,他决定去一趟断崖,那儿正是楚楚坠崖的地方,他想去祭奠一下楚楚。 李诗鹤在养马的地方买了一只好马,此马浑身显示着虬结的肌肉与力量,非常的健康与强壮,李诗鹤轻身上马,左手握住缰绳,右手在马屁股上一拍,一路南下。 到了断崖,李诗鹤下了马,他决定给楚楚立一个墓碑,哪有死人没有坟墓和碑文的,他用刀砍了一块中规中矩的长方形木板,用刀尖在上面刻了“青梅竹马,友楚伊人之墓”十个字。 试问天下人有谁愿意在断肠处呆很长时间呢,触景即伤,倒不如把酒对风歌,常在醉中乐,此去正南下,何必恋失得。 一提到酒,李诗鹤才发现酒壶已空,我李诗鹤怎么会断酒呢,断了酒就像失去了一个可以倾诉的红颜知己,李诗鹤在一个酒馆打了满满一壶酒,系在腰间,一路南下。 窦景鹏已经回到了归一山,回到了炼丹房,“爷爷,这些天我对你甚是思念,我已经为父母报了仇”。 炼丹师爷爷笑着说:“区区数日就思念起爷爷了,你除掉了三怪,也算是为武林做一善事,爷爷已经老了,已经对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感兴趣了。” “哦,对了,爷爷最近又炼出了一些名贵又大补的丹药。”说着,爷爷拿出两个带盖子的很精致的白色陶瓷瓶子,“这个小一点的瓶子里有几颗白色的丹药是为你准备的,有利于活血疏筋,对你内力的提升有质的飞跃。至于这瓶大的是掌门人要的,你赶紧送过去。” “窦师兄,窦师兄,听说你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了。” “原来是文隽师妹啊,我下山有点儿事,怎么了,想我了。” “我才不会想你呢,我只是在想一个姓窦的傻师兄。” “阮师妹,你和我一块过去吧,我要把这些丹药给师父送去。师父他老人家要用。” “好的,窦师兄。”说完两人就高兴的向剑宗堂走去。 从炼丹房到剑宗堂需要一段时间,阮文隽牵着窦景鹏的手,一直快到剑宗堂,阮文隽才放开窦景鹏的手。 “师父,这是炼丹师爷爷让我转交给你的丹药。” “好的,为师知道了,景鹏啊,你每天和炼丹师呆在一起,虽不能学习归一山的剑法,但是学点儿植草药学也是好的。” “谢谢师父关心,徒儿谨记师父教诲。”窦景鹏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师父你老人家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阮文隽一贯的向着庞秋水撒着娇道。 “你只要不贪玩,在剑法上能有所造树,师父就知足了。” “每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阮文隽嘟着的嘴巴都能挂起一个油瓶了。 “你来归一山学艺,不就是为了练一身好剑法吗,难道是来游玩的吗。”庞秋水对阮文隽始终不忍心说一句重话。 “你二人还是先回去吧,师父还要闭关。”庞秋水道。 “师父,告辞。”二人齐声道。 庞秋水拿着丹药走近了剑宗堂,关上门,让两个弟子守门,“无论任何人找我,都说我在闭关修炼,不接见,有人擅闯,格杀勿论。” “是,掌门!”守门弟子说道。 庞秋水在房间里打开了窦景鹏送来的丹药瓶,吃了丹药之后,有点儿失望,他发现丹药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了,是这样的,自从庞秋水拿到赤血剑之后,庞秋水便日夜练剑,赤血剑的威力巨大,他的剑法一日千里,但他需要补充绵绵的内力,所以就靠丹药维持,但是他渐渐发现丹药已经不能满足了。 如果他想继续快速提高剑法,赤血剑便需要饮血,否则剑法提升速度很慢,甚至止步不前,很长时间都不能进阶,内力是通过剑身源源传到体内,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但他的野心越来越大,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刚开始只是饮一些鸡鸭的血,后来需要饮一些森林中野兽的血,像豺狼虎豹,但随着功力的大增,他发现需要饮一些会功夫的人的血。但杀人总要名正言顺,或者借刀杀人,最后来个一石二鸟。 …… 几天过后,“师父!师父!静沂师弟死了。”静旋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剑宗堂,对师父说。 庞秋水故作紧张地说:“什么,静沂死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快带师父去看看!” 静旋于是带着师父及一大队人来到了山西面的丛林中,发现静沂躺在那儿,胸口插着一把剑,剑上写着“常——归一——静平”,静沂的手里握着地下室里一本沾满血迹的剑谱。 “静平,你为什么杀了静沂。”庞秋水伪装生气又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杀了静沂师弟。” “那静沂的胸口上怎么会有你的剑。” “师父,冤枉啊,徒儿真的不知道,你老人家也知道,我和静沂师弟一向交好,我怎么会杀了他呢。我一早起来就发现我的剑不见了,怎么会在这儿。”其实这把剑是庞秋水夜里盗来的。 “静沂偷了剑谱是不对,可是他一向好奇心重,可以教育的吗,罪不至死啊。”庞秋水说道。 “师父,你老人家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静平急着说道。 “静放,同门没有犯死罪的情况下,杀害同门者,是什么罪?”庞秋水问道。 “师父,是死罪。” “师父,我现在是百口莫辩啊,只要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静沂师弟和自己一个公道。” “没有机会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劳驾师傅呢。” “师父,徒儿真的没有杀人啊。” “你的剑牢牢地插在静沂的胸口,铁证如山,师父不能徇私情啊。” “师父,徒儿是真的冤枉啊,既然师父不给机会了,那么徒儿看来只能以死明志了。”说完,拔起静沂身上的长剑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就如同他的心一样冰凉。 “按照规矩先把两具尸体抬到藏尸房,三天后下葬。”静放说道。 子夜时分,庞秋水悄悄地来到藏尸房,集聚内力,用内功催动着赤血剑饮血,然后往两具尸体上注了一些朱琼,是一种液体,可以使身体内的液体处于饱和状态。 数月之后,庞秋水的野心更加膨胀,他不仅仅满足于做归一派的掌门,他想做整个中原的武林盟主。这样就需要饮一些功夫更高,内力更强的人的血。于是他暗暗的把矛头指向了炼丹房的炼丹师,他深知这个老头功力深厚,又经常尝试各种仙草和灵丹妙药,对自己会大有帮助。但是炼丹师功夫很好,他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庞秋水在暗暗地筹划着一件事,上一次的一石二鸟,使他大为满足,他不反思自己怎么后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剑法的奴隶,他彻底被声名冲昏了头脑。他已经知道了最高境界的第二层是什么,就是御剑,人御剑,剑就充满了灵魂,剑就会辅助御人,虽御人,却听从人的意识。他认为自己很快就会第三层游龙反散,内心无比的狂妄,这是自创剑以来,没有人达到的境界。 第十五章 金兰姐妹败乃蛮 自楚楚和司徒兰兰义结金兰之后,两人决定远去漠北,看看高原风光,看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看成群结队的羊群和牛群,看看骏马在大草原上驰骋。她们一路纵马北上,来到了大草原,好凉爽的草原风,好辽阔的天空,好洁白的云朵。 两位少女正在享受这大自然的恩赐,她们牵着马,踩着绿油油的草地,她们想在这里多呆几日,两位少女初出茅庐,刚到此地,对什么都不太了解,楚楚发现了远处有一个很大的蒙古包,就决定和司徒兰兰去叨扰此家,吃顿饭,或是喝点羊奶,补充体力,晚上也有栖息的地方。 于是二人牵着马就过去了,安定了马之后,就直接闯了进入,一进去才发现里面有好多人,他们正围着一个地图在指指点点,蒙古包里的人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楚楚和司徒兰兰,他们仔细地打量着楚楚和司徒兰兰,像是在看两只狐狸一样,他们眼里流露出惊恐,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机密被别人知道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弘吉刺部落和乃蛮部落即将发生战争,乃蛮部落正是围绕着蒙古各部落的突厥民族。都说弘吉刺部落出美女,不错这儿的美女确实多,尤其是弘吉刺部落的公主更是草原一枝花 而战争的根由就是,有一天弘吉刺部落的首领傲瑞带着女儿娜仁出访乃蛮部落,傲瑞带着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及珍贵的珠宝和五百只牛及一千只羊来到了乃蛮部落,乃蛮部落首领伊德日也返送了许多礼物,两个部落为和平而交流,傲瑞和公主娜仁返回之后,敖嘎对他的父亲说:“父王,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爱上了弘吉刺部落首领的公主娜仁。” “嗯,好事,我看这个公主也不错,不仅美丽端庄而且文良贤淑,阿布答应你,撮合你们的婚事。” 几天以后,傲瑞就收到了来自伊德日的一封信,信上写道,我的儿子爱上了娜仁公主,愿意娶娜仁公主为妻,希望傲瑞安达能够答应,我们就当为和平而通婚,岂不更好。 于是傲瑞把娜仁公主叫到身边,热切地问:“我的女儿,你现在的年婚也该结婚了,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可好。” “是谁啊,父王。” “你看乃蛮部落的王子敖嘎怎么样?”父亲试水地问道。 “父王,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敖嘎高大勇猛挺好的,而且两部落通婚,对和平有好处。” “我还是不能答应。因为这是我一生的幸福。希望父王不要逼迫我” “我的爱女,我不会逼你的。你说,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因为我爱上了巴图的儿子刚刚。”巴图是傲瑞的左右手,为弘吉刺部落立下过汗马功劳。傲瑞模棱两可之时,在外面已经听话多时的沃汗走了进来,“父王,我也对巴图的儿子刚刚很是看好,而且他也是妹妹的真正所爱,我不想让妹妹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傲瑞对公主娜仁也甚是宠爱,“好吧,娜仁我答应你。”于是傲瑞就派信使给伊德日送信,信中写出了拒绝通婚。 乃蛮部落首领伊德日因为拒婚而大发雷霆,于是发起了战争,打算用武力征服弘吉刺部落。 弘吉刺部落最近也是连年征战,人力、物力和财力都经不起再折腾了,若是弘吉刺部落和乃蛮部落结盟,会给本部落质的改变,可是偏偏女儿不同意,爱女心切,不想让女儿受一点儿委屈。只好狠下心,决定和乃蛮部落一决雌雄,双方约好在阿旗峡曲战斗。事情就是这样。 而此时司徒兰兰和楚楚恰巧闯进了议事的蒙古包,蒙古包里领头的说道:“你们是不是乃蛮部落的奸细,你们到底在外面呆了多长时间。” “你生的如此英勇,却如此的糊涂,我们如果偷听了你们的话,早就溜之大吉了,还会进来吗。”楚楚虽然害怕,但依然镇定地说道。 “副统,我看她们也不像是奸细,她们穿的是汉人的衣服。”旁边矮一些的年龄稍长的人说道,这个人戴着一个铁盔,各种颜色的细绳条自帽尖处自然的垂落着。 “糊涂!她们有可能是故意装扮成这样,还是谨慎一点儿好,小心方驶万年船。”领头地说道。 “那就把她们带到首领那里,交由首领处置吧。”旁边戴帽子的人说道。 “嗯,交由你处置。”副统果断地说道。 于是十几个士兵就压着楚楚和司徒兰兰前往大本营。 大本营离这个大蒙古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们终于来到了大本营。 首领傲瑞也正在和众将士在商议对策,看到士兵压着两个汉家女子进来了,很是疑惑,不解又淡定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小兵说“副统大人说,这二人是乃蛮部落的奸细。” “不是的,他们不是乃蛮部落的人。”这时,一个健硕硬朗,剑眉星目的高大***了起来。 傲瑞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可汗,左边的姑娘我认识”高大的男人说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傲瑞问道。 “我虽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我却知道她是汉人,与乃蛮部落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怎讲?” 其实说话的剑眉星目的男人正是紫薇双剑之一的童石开。童石开和妻子隐居漠北后,童石开因为一次比武大赛,被弘吉刺部落首领傲瑞发现,特招为西风大将。 童石开接着说道:“有一次我被人追杀,我和妻子二人一路逃跑,结果躲到了一处山洞,当时洞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他跟我说他叫李诗鹤,至于女的呢,也就是眼前此人正在熟睡,而且我妻子还帮她换了湿衣服,这一点我妻子可以作证。” “没错,我终于想起来了,我说怎么会这么眼熟呢,是这位姑娘。”童石开的妻子也站起来承认了。 楚楚听到李诗鹤时已经很吃惊了,再听到她的衣服不是李诗鹤换的,心里满是悔恨,她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飞到李诗鹤面前,再一次牵起他的手,不再放开。 这时傲瑞问道:“左边的姑娘是汉人,和敌部落没有瓜葛不假,但右边的姑娘又是谁呢?” 童石开说:“可汗,右边的姑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是司徒黑雨的独生爱女司徒兰兰。” “没错,小女正是司徒兰兰。”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就放了她们。”傲瑞喝了一口茶,轻松地说道。 十八岁的楚楚虽然身高算是中上等,但是时常透出一些小机灵。楚楚高声说道:“可汗,刚才他们一直说我是乃蛮部落的奸细,又看到你们看着地图,积极地商议一些军机大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儿将要发生战争,敌方正是乃蛮部落。” “你真的很聪明。”傲瑞说道。 “你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们说清楚,我姐姐司徒兰兰,从小熟读兵书,排兵布阵样样精通,我想她一定会帮助你的。” “司徒小姐可愿意帮助我击退敌军?”傲瑞说道。 “愿意,我会竭尽全力,孝犬马之劳。” “那实在是太好了,呵呵呵”傲瑞低笑了起来,然后他就把事情告诉了楚楚和司徒兰兰。当司徒兰兰和楚楚知道乃蛮部落在抢亲,且乃蛮部落是战争的制造者,就明白孰是孰非了,正义的一方是属于弘吉刺部落的。 战争爆发了,地点阿旗峡。 乃蛮部落的军队共十五万人,弘吉刺部落七万人。 乃蛮部落领军的正是首领伊德日,他英勇善战,骑着高头大马,背后背着一个有力的弓箭,手拿一把蒙古刀,军队分为骑兵和步兵,伊德日的队伍非常彪悍,此时傲瑞也正带着弘吉刺部队立在对面,伊德日的军队像一支箭一样疾跑着冲了过来,在傲瑞旁边的司徒兰兰马上明白了对方摆的是锋矢阵,目的是靠着骑兵搅乱我军阵营,然后步兵来个马后杀,我方只能摆着u型阵,让对方攻虚,我们在对其后方步兵实包,对方阵营只要一乱,也就不攻自破了。 敌军虽然奋起抵抗,但是在司徒兰兰的运筹帷幄之下,最终打了败仗,乃蛮部落被赶出了弘吉刺。整个部落都欢呼雀跃,沉浸在高兴的海洋里,胜利的当天夜晚,弘吉刺部落举行了盛大的联欢晚会,他们围绕着篝火唱歌跳舞,他们喝着奶茶,吃着烤全羊,当然晚会的主角是司徒兰兰和楚楚。 本来楚楚是打算在漠北多待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一心想见到李诗鹤,于是第二天就匆忙的和司徒兰兰向傲瑞拜别了。 “可汗,我们姐妹二人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就不在贵宝地多留数日了。”楚楚有礼貌地说道。 “两位女侠,此次战争,你们功勋卓着,如果以后思念起大草原,就随时来做客,我们会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中秋快到了,李诗鹤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恋人,支持他活下去的是家人,对自己还有家人,要好好活下去,他太想家了,就回去了,他又拜访了教他天罡刀法的老师傅。 “师父,徒儿回来了。你老人家这两年过的可好。”李诗鹤高兴地说道,仅仅两年时间,老师傅似乎就见老了,头发由乌丝变成银发,眉毛也长长了不少,两侧自然撘下,差一寸就到颧骨了。好像那天在嵩山脚下看到的十八罗汉中的长眉罗汉。 “太阳每天依旧东升西落,平平淡淡的,谈不上过的好不好,倒是我想问你,我让你去龙盘山找姓单的刀客学习刀法,你可曾去过。” “对不起,师父,徒儿没有听你的话,徒儿虽然没有学习你说的‘九星孤月刀’,但是徒儿也学了不错的刀法——阳花失重刀法。”李诗鹤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刀谱,正是《阳花失重刀谱》。 “徒儿,你不知道啊,龙盘山姓单的刀客叫单尊,你可以叫他一声前辈,不过你现在去龙盘山寻他,恐怕也找不到了,我听说他被关在了少林寺。” “为什么啊?” “各大帮派都怀疑单尊偷了你手中的这本刀谱,于是大闹龙盘山,最后决定,将单尊关在少林寺,直到确定是不是他偷的此书为止。” “现在此书在我这儿,我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替单前辈澄清此事。” “应该这么做。你最好把刀谱上的内容都强记住,以备不时之需。” “师父,刀谱我都记住了,已经练了一半。” 第十六章 中秋爷爷透旧事 中秋之夜,月圆之时,几乎每个人都沉浸在家人团聚的幸福和喜悦之中,窦景鹏没有了家人,炼丹师的老爷爷也没有家人,两个个人正好搭个伴,老爷爷一声不响,正在挑选几种各种草药,糅合成丹药的模型,然后放在金制的丹炉中炼制,炼丹师爷爷熟练地封上了炉盖,窦景鹏打破了沉静,“爷爷,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师父不收我为正式弟子,而我又不能怎是围绕着你,我想像我的名字一样,翱翔九天,闯荡江湖。” “好啊,大丈夫理应志在千里,自然长了两只脚,就要出去走走,无论什么时候想爷爷了,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爷爷,我要出去一会儿,阮师妹约我在秋明坡看月亮。” “秋明坡是个好地方,那是赏月的圣地,你知道它为什么叫秋明坡吗?”老爷爷继续添着火,丹炉下边的或更加旺盛了,映红了爷爷和窦景鹏的脸庞。 “是和中秋节有关吗?” “不错,归一山创派之后,号称“江湖三剑客”的三人,两男一女,他们决定带艺从师,于是来到了归一山,他们立即被归一山的风景吸引了,那晚恰是中秋节,他们发现了一块山坡地,在这儿看月亮尤其的美,三人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人,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了那个女人,于是两个男人决定比武谁赢了,谁就娶女子为妻,女子也答应了。 “结果胜利的一方恰巧是女子中意的一方,这真是天作之合,失败的一方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和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在一起相爱的样子,就离开了归一山。而胜利的一方非常喜欢这个山坡,尤其是在中秋节,皓月当空的夜晚,就把此坡命名为‘秋明坡’,这是有祭奠之意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不那么美满了。”爷爷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爷爷,后来怎么了,你快说呀。”窦景鹏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很想知道故事的后来。 “好吧,爷爷就告诉你吧,后来女方因为一些原因突然离开了丈夫,和失败的那个男人在了一起。” “女方到底为什么离开了心爱的男人,而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呢。”窦景鹏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爷爷就不愿说了,爷爷实在有难言之隐,你就不要再问了,你赶快去和你的师妹看月亮去吧。” “爷爷,你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窦景鹏站起了身,走了出去,突然又退了出来,“爷爷,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爷爷开始熄火了,准备从丹炉里面取出丹药,没办法,最近庞秋水对丹药的用量越来越大了。 “请爷爷赐我几颗丹药,因为今天是中秋节,我想给阮师妹一些惊喜,辅助她功力再进一层。”窦景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的,爷爷就满足你这个要求,可是千万不可以随便说出去,门规有定,丹药不得随便给予他人,包括门中人,必须在掌门人允许的情况下,我以前送给你吃,就已经违反门规了,丹药极难炼制,你要珍惜。” 爷爷从丹炉中缓缓取出两个橙黄色的大拇指头一样大小的丹药交给了窦景鹏,“鹏儿,随便你怎么分配,最好是两人各一颗,都给她我也没有建议。即使都给她,也要让她两次服用,因为她内功基础尚浅,一次服用过多的极品丹药,会反噬,最后身体可能会爆裂,即使没有这么严重,丹药也会强裂的冲击心脏,造成不可复合的内伤。” 窦景鹏拿了丹药,将丹药放入腰间的布袋子中,一路跑去了秋明坡,秋明坡和炼丹房并不远,隔河相望。 “窦师兄,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炼丹房的爷爷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整天寸步不离的,以后再迟到我们的约会,我会真的生气的。”阮文隽已经十八岁了,一张明艳生辉的脸庞,杨柳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身段,穿着单裤的大长腿在秋风的吹动下更显出笔直俏丽。故作生气的样子甚是可爱,窦景鹏看着阮文隽美丽的双眼,那双眼睛中又似乎有星星,有圆月的光,窦景鹏立即激动地双颊通红。 “我才不相信阮师妹会生我的气,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窦景鹏故作神秘,然后抬起右手,在自己腰间的布袋上拍了拍几下。 “原来,窦师兄给我带礼物来了,那我就原谅你的姗姗来迟了。”阮文隽伸出了两手,“快拿出来让我看看。”窦景鹏拿出袋子,然后头朝下倒在了阮文隽的右手里。 “原来是两颗丹药,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阮师妹,你不要小看这两颗丹药,它是非常的珍贵,不仅可以美容养颜,还可以提升功力。” 一听到美容养颜,阮文隽立刻就吞了一颗,“这一颗,我舍不得,窦师兄,还是留给你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窦师兄,你跟我还客气呀。”窦景鹏吃了丹药。 “窦师兄,我也给你带来了礼物。”说着,阮文隽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盒子,打开以后,原来是四块糕点。 炼丹师正在给炼好的丹药分类,突然一阵阴风吹了进来,房间内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你还是来了。”炼丹师平静地说道,“你注意我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才动手。” 庞秋水一身夜行衣冲了进来,手持一把普通的剑,“你知道我是谁?”庞秋水狐疑地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最近门中的死去的那些人,都和你有关系。”炼丹师依旧背对着庞秋水,在认真地整理丹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知道更好,就算你知道也无所谓,因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想要一个人守住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送他下黄泉。” 窦景鹏正吃着糕点,和阮文隽愉快地谈天说地,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炼丹房,“不好了,炼丹房出事了。” 阮文隽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 “炼丹房夜间是从来不熄烛火的,可此时炼丹房却没有一点光亮。”说着,窦景鹏就跑了几步,然后纵身飞了起来,在河面上来一个蜻蜓点水,借力急速跃到河对面,来到了炼丹房。 借着明亮的月光,窦景鹏还是能够朦胧地看到屋里有两个人,“你是谁?”窦景鹏用背剑指着庞秋水。 “又来了一个,看来今天不是最佳时机。”庞秋水越窗飞了出去,窦景鹏紧接着也跟了出去。“别追了。”炼丹师用年迈的声音大喊着。窦景鹏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回头。庞秋水心想跟来也好,这个武功也不错。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再杀了他,于是庞秋水就直奔山北面的小树林,窦景鹏追了过去。庞秋水已经摆好姿势,在树林里等着窦景鹏了,只见庞秋水两手臂交叉放在胸前,一把亮剑紧贴着胸膛,牢牢的被握在右手里。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杀炼丹师对不对。” “不错,我是想要了他的命,不过现在我更想要了你的命。”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就上来吧。” “好的,我今天一定要揭开你的庐山真面目。” “枯花逢春”,窦景鹏用幻宗的方式打开了花字诀的剑招,威力巨大,一阵接着一阵的虚光幻影,光影到达的地方,树木花草微微摇动,似乎是风吹的作用。 庞秋水心想,还和你啰嗦什么,速战速决,直接使用了最高境界的第二层,御剑。庞秋水把剑投了过去,然后靠着自己的意识来催动剑与对手搏击,而庞秋水本人与剑是分离的。于是窦景鹏就手持一把宝剑,和一只悬空的剑打了起来。只见这只剑自上空向着窦景鹏的头部刺了下去,窦景鹏急忙用剑去挡,当两把剑的剑尖相碰的那一刻,似乎天旋地转,以窦景鹏为中心方圆五米陷了进去,形成一个三尺深的大坑。 这时窦景鹏使用了自己最后的必杀技,万剑归一,断草枯枝皆为剑,可是最终依然斗不过这只空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窦景鹏知道自己再斗下去,必死无疑,于是窦景鹏凭借着内力,用剑又击出了一尺深的坑,借助空隙逃窜了,对向着炼丹房的方向飞去。 庞秋水知道方向之后,就不再追下去了。 第十七章 诗鹤食肉风吹成 窦景鹏来到了炼丹房,“爷爷,刚才的那个蒙面人为什么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找错了人吧。”炼丹师一脸镇定。 “爷爷,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他要杀你的时候,你没有准备还手,刚才你又为什么叫我不要追了,倘若你我二人联手,必能擒住他。”窦景鹏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爷爷老了,拳怕少壮,我就算动手也起不了作用。叫你不要追了,是因为穷寇莫追,以免有诈。” “原来是这样,爷爷,刚才那个人身手好熟悉,怎觉得见过此人。” “你就不要乱猜了,来帮助爷爷配药。”爷爷接着说道,“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学会一些植草药的配置,了解一些植草的药性,这对你以后会有帮助,一般人食用丹药的时候,都会立即吸收,其实当食用丹药的时候,可以先贮存在体内,用你的内力压住,使其不发挥药性,以备需要的时候,再吸收其药性,这样就不会浪费这些名贵的植草药了。” “爷爷,植草药是怎样分类的。” “植草药只是药类的一种,药类分植草类,动物类,矿物类但是现在炼丹术有限,还不能将三种中的任意几种混合炼制,而植草药又是最常见,最易取的,所以一般只用植草药进行炼制。植草药有以下几种分类方法: 一,按照颜色分,有红、橙、黄、绿、青、蓝、紫、白和黑; 二,按照采收时间分,像伏丹就分为夏伏丹和秋伏丹,三七就分为春三七和冬三七; 三,按照加工等级分; 四,按照药效分,有固本、解毒、养生、止血,活络止痛和提升功力等等,爷爷就不再一一陈述了。” 爷爷接下来就仔细给窦景鹏介绍最为重要的一种分类,那就是药效的分类,介绍了四仙苼叶,固体混血草,幽冥见光生,初露迎霜、洛神花、明目的决明子和最常见的桃花等等十七八项植草药。爷孙俩一直聊到午夜时分。 此时的李诗鹤也久久没有入睡,自从楚楚死了以后,他就常常失眠,况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明天要去一趟少林寺,将单老前辈从少林寺解救出来,还前辈一个清白。反正他也睡不着,就像往常一样,练习阳花失重刀谱剩下的内容,午夜过后练功几乎成为了李诗鹤的必修课。 他缓缓地拿出了龙纹刀,用袖角将宝刀擦得锃亮,开始修炼第六层“那由他刀风吹式”,可是李诗鹤发现一练到关键部分,就气血逆流,如果不停止修炼,就可能会爆裂而死,此时他正在老师父家,他想,要不要此时去打扰他老人家,问个究竟呢,但转念一想,他老人家说过只会天罡刀法三十六式,对阳花失重刀谱一点儿都不懂。 有风声,屋顶上似乎有动静,他抬头一看,果然屋顶的瓦片被动过,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头顶的月光,子夜时分,何人在此偷看他练功。原来自从他使用阳花失重刀法和窦景鹏联杀了“苏北不朽三怪”之后,就走漏了休息,江湖上有不少人知道了《阳花失重刀谱》在他身上。 李诗鹤持刀追了出来,凭借朗朗的月光,他看到一个夜行人头戴着斗笠,从一间屋顶飞到另一间房顶,几乎没有造成太大的声音,轻功不错,李诗鹤也飞了上去,两人就在房屋顶展开了一场追逐赛,一直追到城郊,来到了一座树林,李诗鹤截住了夜行人。 夜行人将斗笠扔了过来,李诗鹤一刀劈成两半,斗笠上立刻散出几把飞刀,原来有暗器,李诗鹤小心应付,将数把飞刀击落在地,两人斗了起来,对方大喊一声:“天攻十三转。”于是手持着刀,身体旋转起来,刀也旋转起来,在地上和树间几个起落,宛如一阵风,好快的刀,此人是不多见的双手握刀式,李诗鹤在树木之间跳跃以躲开他的快刀。 “急行五载”,这是“阳花失重刀法”第三层“载刀山崩”中的一式,此刀式力量很重,李诗鹤正是以重破快,此人运用了“仙踪极躲”,避开了李诗鹤的这一刀,在躲避过程中,又放了几把飞刀,李诗鹤逆着运行阳花失重刀法第五层水淹式,此招重击了夜行人。 夜行人直线式的“嗖”的一下窜到树杈上,然后吹了一声口哨,立即四条恶犬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以东南西北四方向围住了李诗鹤,夜行人轻蔑了一声:“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狗,这是西域的天白犬,区区几刀还是挨得住的,你就招呼它们吧,小爷先走一步了。” “我正想吃狗肉呢。”李诗鹤朝着夜行人飞去的方向大喊一声。 四条恶狗青面獠牙,扑了上来,李诗鹤和恶犬斗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解决掉四条恶犬,李诗鹤用刀砍了一些树枝,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就生了火,把其中一只狗剥了皮,架起来烤着,把其他的三只狗埋了,“你们又没罪,只是跟错了主人。” 过了一会儿,狗肉熟了,“好香啊。”李诗鹤一边吃一边赞叹着,“西域的狗就是不一样,给老师父带点儿吧,他有口福了。” 吃过狗肉,李诗鹤将没有吃完的带了回去,准备天亮了孝敬老人家。回到了房间,李诗鹤感觉体内有一股气时涌时现,不管这么多了,继续练习第六层。 几种不同颜色的光在李诗鹤的面部变来变去,体内的这股气走遍周身的各个角落,“练成了!”李诗鹤高兴地叫了起来。 为什么刚才练不成,回来就练成了,李诗鹤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体内这一股时涌时现的气体可能是罡气,之前自己罡气不足,如果练习阳花失重刀法,无法在机要时逆转气血,而现在罡气很足,就能逆转气血了,如果要是普通练习阳花失重刀法,倒是没什么,可是他以罡气之身练习就不一样了,虽然这样练习更厉害,但却需要不断地增加体内的罡气。 一定是刚才吃的狗肉恰巧补充了他体内不足的罡气,对了,记得老师父说过:一些野生的猛兽和人体内的气是不一样的,而天罡刀法三十六式中的罡气,一些野兽身上也是有的,一定是这样,“幸亏这狗肉,看来以后还要继续地打野了,去战胜一些更猛烈的野兽才行。”李诗鹤喃喃地说。 李诗鹤想练习第七层,忽然觉得体内罡气不足,打不通第七层。 “这剩下的狗肉一定要给老师父吃,老师父真是我的大恩人。”吃了狗肉,李诗鹤更睡不着了,这时他又想起了楚楚,“要是楚楚在,一切该有多好啊。” 李诗鹤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疼痛,难忍之极,看来不得不叫醒老师父了。 “又一夜没睡啊。”老师父揉了揉朦朦的睡眼。 李诗鹤就把腹部疼痛的是和老师父说了。 “那是你的武功太高,而体内的罡气却支撑不起而产生的,不过这只是阵痛,并非一直痛,你需要补充更强的罡气才行,而不是补充更多的罡气,吃狗肉恐怕不行了,我当年练习天罡刀法时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不是大事,好好休息去吧。” “谢谢师父的指点,剩下的狗肉是孝敬你老人家的。” “我说怎么闻到一股狗肉的香味,原来真有啊,闻到狗肉香,大仙也难挡。你这孩子,就是孝顺,那为师就享用了。” “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老人家用餐了。” 李诗鹤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已经是五更天了。李诗鹤躺了一会儿,真困了,就睡着了,大约两个时辰,公鸡打第二遍鸣时,李诗鹤才起来,他想起了今天还有事,要到少林寺去释放单前辈,就急忙穿衣洗漱。然后背着行囊和龙纹刀出发了,当然包裹里装着刀谱。 一路上,李诗鹤总觉得被人跟踪了,李诗鹤心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是为刀谱而来,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刺客,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昨晚那个黑衣人也是为刀谱而来,看来要加快速度赶路了,以免夜长梦多。本打算在路上吃个便饭,看来饭钱也省下来了。但是酒钱不能省,先去酒馆二斤竹叶青再说。 李诗鹤来到了一处酒馆,“掌柜的,来二斤竹叶青,把我这个酒壶装满。”掌柜带着一个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似乎生怕别人看到他的脸。 “好的,客官,你稍等。”声音倒是响亮,掌柜的拿着李诗鹤的壶就进了后院,过了一会儿,提着满满一壶酒出来了。李诗鹤举起酒壶大口喝了几口,说了一声,“好酒!”然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哈哈哈,还是中了我的合草松骨粉。”掌柜和另外三个人围了上来。 这时李诗鹤突然站立起来,“我就知道有诈,堂堂一个这么大的酒馆,又开在这么热闹的市集之上,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说明你的酒只打算卖给我一个人,最重要的一点,这样豪华的酒馆连个小二都没有,只有一个掌柜的,买过很多次酒,就这家最特别。” 第十八章 诗鹤义救单前辈 “你明明喝了我的酒,为什么却没有事?”掌柜的问道。这时李诗鹤才发现此人面部有一条刀疤,自眉毛斜过右眼到颧骨处。此人个头偏矮,李诗鹤知道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就是“贯江龙”司徒黑雨所说的塞外夫妇,李诗鹤打量了其余三个人,果然有一妇人在内。 李诗鹤大笑一声,“早就知道你们有诈,难道我会真喝。” “可是我亲眼所见,酒已经进了你的肚子。”掌柜继续“追问。 “那是因为我武功深,我喝酒的时候,打开了运泉穴,酒和酒中的毒早就顺着我的运泉穴流出体外。” “难怪我的合草松骨粉这么厉害,依然毒不了你。” “你们之所以想杀我,是因为一本刀谱吗?”李诗鹤低着头看着这个矮矮的掌柜。 “没错,既然合草松骨粉解决不了你,那我们就在武功上见高低吧。”妇人说完一个青蛇吐信波推了过来,李诗鹤急速拔刀挡了过去,心想好毒的武功,李诗鹤说道:“慢着,区区一本刀谱,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如果你们想学的话,我愿意把刀谱中的刀法倾囊相授,只要你们答应三点。” “哪三点?快说。”其中一个魁梧的汉子一副粗嗓子,老烟腔。 |“第一点,我必须先去一趟少林寺,还单尊单老前辈一个清白,因为刀谱并没有被他私藏;第二点,你们要想习得刀谱,就需保证永不做有违仁义,背道而驰的事情;第三点,练完刀法,就要废了你们体内阴毒的武功。” “就这三点,你就愿意介绍刀谱中神秘的刀法给我们。” “不错!”李诗鹤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四个人在一起商量,不需要打一架,就能学得刀谱,挺好的,如果打起来,也没有多少胜算,说不定命丧黄泉,其中一人不满:“可是他要我们自废武功。”“我们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害人也害己呀,当我们学得刀谱,要这种武功也没用。”妇人轻声相劝,另一人小声低语:“我们见机行事,学完刀法,废不废武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暂且先答应他。” “好的,就这么办。” “喂,区区三件小事,商量这么久。”李诗鹤大声嚷了一句。 四个人一同转过脸,“我们答应你,先陪你一同去少林寺,你小子这么聪明,小心你耍诈。” “我堂堂七尺男儿,会言而无信,可笑,走吧。” 掌柜的说:“走这么急干什么,吃点酒菜再赶路也不迟啊。” “知道我有刀谱的人恐怕不少,我怕再遇到麻烦。”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酒足饭饱后,遇到敌人,动手只会更有力气。”粗嗓门的魁梧大汉说道。 “我叫后院的店小二去做菜,他们被我们关在后院了,其实我们也是客人。”刀疤说道。 “千万不要再下毒,否则我临终前也会把刀谱毁灭的,不要低估我的实力,即使最毒的穿肠散,我也能支撑一会儿。” “小兄弟,多虑了,我们将喝同一坛的酒,吃同一盘的菜,还不行。”掌柜的说道。 “万一你们提前吃了解药呢?”李诗鹤追问。 “小兄弟果然聪明,但我们不想杀你,只想要刀谱。” “这样最好。” 于是五个人就坐了下来,一坛酒、一碟老醋花生、一海碗肚包羊脑、几个大鸡腿、一盘松花蛋和四碗鸡腿。 五人吃完饭之后,向真正的掌柜要了五匹马,临走前,李诗鹤扔了两块银锭子给了掌柜的,然后五人直奔监押单尊的宝登少林寺。 太阳略微偏西的时候,五人来到了少林的山脚下,“饱经风霜立寒根。百派之中最艳珍。”和“山遮石脚斜阳早,云碍钟声出谷深。”两句诗最能写出少林的巍峨壮观,尤其是李廌的两句更能抒发心之感叹。 五人牵着马,上了少林,古树林立,芳刹层层,许多年轻的和尚正在习武,有赤手空拳的,包括练掌,练腿,练拳练头,练脚,练背和练腰等;还有练习兵器的,像棍术,双刀,单刀,长剑,短剑,长枪,九节鞭和双钩等。少**功浩如烟海,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五人来到了达摩院,被两位青年和尚挡住了去路:“你们擅闯达摩院所谓何事。” “两位小僧,我们为单尊一事求见住持和普光大师。”李诗鹤有礼貌地说道,其余四人也都低着头,毕竟是在少林,不可太轻妄。 “五位施主请稍等。”其中一个高一点的和尚一个转身,跑了进去,“住持,外面有五人求见你和普光大师。” “好的,让他们进来吧。”住持说道。 “是,住持。”青年和尚说道。 “五位施主请进去。”高个子的和尚跑了出来。 五个人彬彬有礼地走了进去。只见里面金碧辉煌,四周摆满了高大的佛像,一些年长一点的和尚正襟危坐,有秩序地敲着木鱼,嘴里诵着经书,最前面站着一位天庭饱满,慈眉慧眼的老和尚,不用想,这位一定是本寺的住持了。 “阁下是什么人?”普光问道。 “在下李诗鹤,其余四位是在下的朋友。 “各位施主前来所为何事?”住持问道。 “我们是为单尊老前辈而来,据我所知,单尊前辈因为一部《阳花失重刀谱》而被关押在该寺,其实他并不知道此刀谱所在何处,因为当时此刀谱正流落在扶桑,而我当时正在异地,机缘之下,寻得此刀谱,并且待会中原。现在此刀谱正在敝人手里。” “这么说是大家误会了单施主。”普光大师不善的望着几个人,“你把刀谱拿出来让老衲瞧上一瞧。” 于是,李诗鹤从包裹里拿出了三本刀谱交到了普光大师手里。 “住持,不错,这三本刀谱正是《阳花失重刀谱》。”普光道。 “好,那我们就一同前去忏悔堂,放了单施主。”说着,住持就带领众人来到了忏悔堂。 只见单尊被四条大锁链拴住手脚的关在房间里,该房间只有一扇锁着的门和一个只能递进饭菜的头颅一般大小的窗户。众弟子经过住持的吩咐,立即七上八下的给单尊解锁。 “单施主,受苦了。”普光道。 “看来各位是寻到刀谱了。”单尊道。 “不错,此事与单施主无关,单施主,得罪了。”住持内心甚是抱歉。 “那上次我的众弟子大闹少林,也得罪了。”原来十个月前,单尊****的众弟子齐聚宝登少林寺,与少林打了一架,只是最后铩羽而归,终究敌不过天下第一门派少林派。 单尊被释放了,临行前,李诗鹤将刀谱赠与了少林,“少林乃武林泰山北斗,理应对刀谱有管理权。” “李施主,那老衲就收下了,什么时候需要的时候,施主尽可以来取。”住持说道。 “多谢住持。” 六个人一同下了山,在山脚下,单尊和其余五人分别了,“多谢少侠搭救之恩,如果没有少侠,我还不知被关到何年何月,少侠仁义之至。下次李少侠,来到龙盘山,老朽定一尽地主之谊。” “单前辈言重了,其实前辈认识在下的一个故人。” “少侠所谓何人?” “他是从小教我刀法的老师父唐渊。” “他可是我的至交老友,原来是你的师父。那少侠下次见到他,就替我向他问好。” “有话以后再叙,告辞,单前辈。”刀疤有些心急地说道,“我们先走了。” “那各位告辞了。” “告辞!”五人异口同声。 双方渐行渐远,“你说会告诉我们刀谱的内容,你是不是已经把刀谱烂熟于心了。”妇人说道。 “没错,刀法共九层,我会一点一点告诉你们的。经历了一天,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可是我还不知道各位的尊姓大名。”李诗鹤看着夕阳斜挂在西方,缓缓地说。 “在下姓冯,刀疤从小留下,别人都叫我冯刀疤,真名已经忘了。” “在下复兴西门,名无痕,是他的结发妻子。”妇人说道。 “哈哈,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叫刀疤,另一个叫无痕。那你们两个呢?”李诗鹤打趣道。 “别急啊,我叫赵有金。”魁梧的粗嗓子的汉子说道,“父母希望我长大后有很多钱,有享不尽的荣耀富贵。所以命名有金。” “在下陈浅,名字没啥深刻含义,小时候家穷,随便叫的。”剩下一个人说道,这个人很稳重,话不多,皮肤黝黑,像一个黑炭子,不过眼睛倒是很有神,细细打量,还不错。 “好了,剩下该介绍我自己了,我叫李诗鹤,大家都知道了,今年十九岁,但是大家不准叫我小弟,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冯刀疤说道,“快速告诉我们刀谱内容吧,别再啰嗦了。” 第十九章 山中相遇意中人 “刀谱内容我是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我不能一次就全部告诉你,况且你们也未必记得住,我就每次只传授你们一层,你们说好不好?” “每次才一层,这么少啊。”赵有金有点儿不满。 “知足吧,赵有金,刀谱共三本,共九层,九次就说完了,一层看似虽少,内容却是非常的博大精深,第一层,千刀斩就有六六三十六路,你学会了这三十六路,行走江湖是没有问题的,我现在才刚研究到第七层。”说完,李诗鹤在旁边的柳树上折了一条柳枝,“都蹲下来。” 于是五个人蹲了下来,李诗鹤便用柳枝在地上画起了三十六路刀法,其余四个人学得是相当认真,冯刀疤,一会儿摸摸下巴,一会儿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赵有金则伸出右手的两个指头,在比划着,四个人就像在品尝人间美食一样,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 “完了。”李诗鹤停止了画图,大声说了一句。 这时四个人如醉初醒,西门无痕似乎还沉浸在其中,不停地说:“学习此刀法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 “春梦了无痕,对不对,没关系的,凭你们的资质一次是不能全部悟透本招式的,只要你们先强记住,有空慢慢练。山高水阔,来日方长,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冯刀疤急着说:“你走了,我们以后怎么找你。” “对呀,我们去哪里寻你啊。”其他三个人也应和道 “去李家庄找一个姓唐的老刀客,他是我师父,我们之间都是靠飞鸽传信的。告辞!” “李少侠,保重!”四个人一齐道。 李诗鹤解开了系在柳树上的马缰,上了马,用细长的柳枝抽了马屁股一下,嘴里吆喝着,“驾”,一路向东,当李诗鹤离开了四人的视线时,李诗鹤轻捂着腹部,因为腹部已经疼痛起来了,又是罡气不足起作用了。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打野了,于是李诗鹤向着红灵秀山脉的方向驶去,听老师父说,那儿是野兽常常出没的地方,有各种奇珍异兽。 “鹏儿,最近爷爷的植草药不多了,但是爷爷老了,行动迟缓,走不了多少路,你去帮爷爷采点药。” “爷爷,你让我下山采药,我该去什么地方呢?” “去红灵秀山脉,那儿的植被最多,快去快回,不要让爷爷担心。” 窦景鹏背着竹筐和长剑匆匆下了山,框里有各种工具,铲子、斧头、小铁锨和锋利的刀片等,不出数日,便来到了红灵秀山脉,他便按照爷爷的意思采了一些植草,像这种红色的花,每朵花共有十八瓣,三层,每层六瓣,即十八瓣,叫做“燕峰云海花”,可以充饥,专治气血不畅; 这种淡蓝色的草,草根宽大,中间狭窄,到了上部又宽大起来,像豆蔻少女的腰肢一样,是叫做“善尾冰纯草”,治疗寒毒,压血气,滋阴补阳; 这种像蘑菇一样的伞状的植物,顶部长了许多五颜六色的细针一样的刺,也是一种草,叫“菇状通魔草”,有明目,蚀百毒,续脉,接筋骨的功效,而且食用一株可以提高十年的功力,所谓蚀百毒,就是使人百毒不侵。 窦景鹏不停地采摘,用各种工具铲草药,挖树根,剥树皮,这些植物并不多见,或者说有些稀少,而且炼丹师曾经告诉他,越是珍贵的药,生长周期越是长,有的五年才会生长一次,有的甚至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像“燕峰云海花”得要七八年才开花一次,“善尾冰纯草”需要十年才抽枝一次,“菇状通魔草”至少也要四十年才会长出一株,当然还有更珍贵的药,可能要上百年…… 时间飞速地流逝着,到了晚上,窦景鹏才挖了不到四分之一框,干了一天,此时的他非常的饥饿,但他又舍不得吃一株“燕峰云海花”,毕竟挖的不多,他于是决定接着蒙蒙的星光,到河边抓几只大虾,他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前面有火光,就过去了,原来是一个人正支着一个木架子在烤肉。 “在下窦景鹏,实在饥饿,可否与阁下共同进餐吃肉。” 李诗鹤一听到是窦景鹏,立刻高兴地叫起来:“景鹏啊,我是诗鹤,快过来。” 窦景鹏一听到是李诗鹤,就飞奔着过来了,只见李诗鹤正在烤着一块大大的肉,四条腿,就问:“李师弟,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诗鹤就告诉了窦景鹏,他以罡气之身练习《阳花失重刀谱》,可是体内罡气不足,无法支撑体内的武功,时常阵痛,老师父就告诉他,要到红灵秀山打野,因为一些野兽身上存有罡气,只有吃他们的肉才可以提升罡气。只有提升了体内罡气,才能继续练阳花失重刀法。 “景鹏,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炼丹师爷爷让我来红灵秀山脉采集植草药,我已经采集了一天了。” “是这样啊。” “李师弟,龙盘山单尊老前辈因此刀谱被囚禁在宝登少林寺,你可知此事?” “知道,我已经用刀谱将他救出少林寺。” “那现在刀谱所在何处?” “留在了少林。” “少林乃武林第一大门派,此书留在少林也好,毕竟敢闹事的人不多,可以避免一场腥风血雨。” “景鹏,肉熟了!”李诗鹤欢呼地喊了一声。 “李师弟,这是什么肉,味道好正点啊!” “这是野猪肉,是一种大嘴野猪,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点肥肉,非常的有野味,这条大猪腿营养价值最高,就给你了。”说着李诗鹤就扯下一条后腿送给了窦景鹏。 “哇,好香啊!”窦景鹏大口撕下了后腿的一块肉吃了起来。 “景鹏,这儿还有酒呢。”李诗鹤从腰间提出一个酒壶扔给了窦景鹏,窦景鹏和李诗鹤大口喝着酒哎,大口吃着肉,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李师弟,刚才你说体内罡气不足,无法继续联系刀法,是什么原因?” “如果体内罡气不足,在关键时就会气血逆流,爆裂而死,如果罡气很足,就会逆转气血,练得神功。” “李师弟,我这里有几株‘燕峰云海花’,专治气血不畅,要不你先尝尝,看管用不?”窦景鹏放下了竹筐,指着红色十八瓣的花说,“这就是‘燕峰云海花’。” 李诗鹤看了一眼窦景鹏的竹筐里,“你一天就采集这点药啊。”竹筐里除了“善尾冰纯草”和“菇状通魔草”以外,就十几株“燕峰云海花”。 “是的,药很稀少。”窦景鹏接着说,“这种药药效太强,吸收养分能力太强,如果在一定区域生长的太多的话,会造成该区域寸草不生,最后自己破坏生态环境,也会灭绝。而且在该区域也不能够一次性把同种药采集光,因为他们需要种子传播,以便再发育生长。” “景鹏,你懂得可真多,那这些药一定很珍贵吧。”李诗鹤道。 “是的。”窦景鹏道。 “那我可舍不得吃,我若吃了,竹筐里的药就会变少,回去会不会被惩罚。”李诗鹤道。 “不会的,你吃吧。”窦景鹏道。 李诗鹤于是拿起一株“燕峰云海花”,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感觉,味道还不错。”李诗鹤吃过以后,就练起了第七层无量刀雷击,李诗鹤渐渐发现自己练到关键处,一股神奇的力量突然调整气血,从没有感到如此的舒畅。一炷香的时间,李诗鹤就练会了第七层,无量刀雷击。 “恭喜,李师弟。”窦景鹏和李诗鹤在篝火旁靠着两棵树睡了起来。篝火烧得很旺,可以驱赶野兽的偷袭。两个人睡得很香,一直睡到天亮,两人决定回去了。结果在红灵秀山脉的山脚下遇到了正在南下的司徒兰兰和楚楚。 “李兄弟,怎么会是你?”司徒兰兰道。 “你们认识?”楚楚很是惊讶。 “对,大郎曾经救过我和爹爹的性命。”司徒兰兰道。 “什么大郎,他叫李诗鹤。”楚楚心情很高兴,这么快就遇到了意中人。 “你不叫李大郎,而叫李诗鹤。”司徒兰兰说。 “不错,我骗了你,兰兰。”李诗鹤有点抱歉。 “兰兰,叫的好亲切。”楚楚的话中带有丝丝的醋意。 “楚楚妹妹,你别乱说,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好朋友。”司徒兰兰急忙解释。 现在的李诗鹤内心充满了疑问,“楚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坠崖了吗?” “我是坠崖了,但是被兰儿姐姐的义父救了。” “义父?”李诗鹤有点儿不解。 “就是一位渔夫,我坠崖恰巧落在一条河里,被外出打渔的义父救了。” “是这样子,楚楚,看到你没死,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哦,忘了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叫窦景鹏。” 司徒兰兰,抬头看了一眼窦景鹏恰巧和窦景鹏的目光相遇了,好英俊的人,司徒兰兰双颊有些微红,窦景鹏也突然心跳慢了半拍,是心动了,和阮师妹不一样的心动,不一样的心疼。 “原来你就是楚楚,让我潇洒的李师弟魂牵梦绕的姑娘,果然天资绝色。” 楚楚听到此话,眼睛里满是柔情和歉意地看着李诗鹤,“诗鹤哥哥,我竟然误会你的为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最清楚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 “仅仅是妹妹吗?” “当然不止,你……你是我的……”李诗鹤终究没有说出,自己语言功底很强的,暗地里什么甜言蜜语都会说,到了面前怎么不会说了呢。 “我怎么闻到空气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窦景鹏和司徒兰兰都笑了。 第二十章 景鹏识破庞秋水 楚楚告诉李诗鹤,她和司徒兰兰已经义结金兰了。 四人路经锦云城,这里正在召开武林大会,挑选新的武林盟主,锦云城算是一个尚武的城市,参加的人不仅有各帮各派人士,另外一些尚武的百姓也前来观战,选举他们心中的大侠。 此城之所以尚武,是因为三点原因:第一点,此城四周被森林环绕,常有大虫出没;第二点,此城沿海,一些猖獗的海盗在靠岸时会打家劫舍;第三点,此城很久以来都有自强不息的传统。 来者真是不少,有少林派、归一派、梁山派、华梅派、康家、杨家、邵家、铁指帮、铁枪帮、古冰、振北镖局、古番教、南蛮五鬼、双刀侠楚雄、上官凤玉和塞外四人及其余人可谓壮观之极。李诗鹤、窦景鹏、楚楚和司徒兰兰四人就在此地下了马。 上一届的武林盟主是少林派的渡劫大师,武林盟主的要求就是两点:一、武功最高,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二,武德端正,不做违背道义之事,这一点也是缺之不可,是武林盟主的必要条件,必要条件的意思就是武林盟主一定要有武德,而只具有武德却不能成为武林盟主。 渡劫大师站在擂台中间开始发言:“挑选武林的方式和以往没有改变,很简单,那就是先比武论输赢,将在座的各位按照武功高低排位,我左边的红色镶着金边的锦缎就是一个空的排行榜,记录者就是我身旁的这位执事,判官王宇。排行榜制定好,将武德低劣的人排出,剩下的人物榜首就是本届武林盟主。排行榜记录的方式是这样的,先上台者,打败一人,积五分,打败两人积十分,就这样积分越多的人排名越靠前。刀剑无眼,不论生死,接下来想比武者尽可以上擂台。” 渡劫大师步履稳重地走下擂台,铁枪帮的李承十是个急性子,渡劫大师刚下擂台,他就一个箭步飞了上来,“在下铁枪帮帮主李承十,在座的有谁愿意赐教,就在擂台上见高低吧。” “让在下讨教李帮主的高招。”这时一个身穿绸缎,手拿一把折扇的人从台下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地,此人面如冠玉,英姿勃勃,甚是潇洒。 “报上姓名。”李承十雄浑大声地说道,与人对垒,气势上可不能输了半分。 “在下江南九省武状元侯文玉,不愿做官,特来讨个武林盟主做做。” “大言不惭,今天就让你站着上来,躺着下去,看招!”李承十话一落音,一把亮闪闪的铁枪就刺了过来。静止时,枪尖寒气逼人,似乎有一种冻结人的力量;冲刺时,枪头被一股逆光包围着,就像一只猎豹正在捕食野物。 看到闪电一般速度的铁枪刺来,侯文玉不惊不慌,“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此折扇是诗画扇,共有十六根扇骨,于是扇中立即飞出十五把一寸长的短剑,即每一扇层之间均藏有一剑,向着李承十的周身的各个角落射去,此招誉称“冠扇十五开”。 李承十迅速地挥舞着铁枪,将十五把利剑中的十四把挡了回去,可是还有一把刺中了李承十的膻中穴,李承十立刻浑身酸痛,四肢不可以大幅度动弹,于是用食指和中指点住自己的还元穴位,恢复体力,李承十心想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稳重老到,只得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李承十双手压枪在地,然后气沉丹田,运送奇经八脉之内力,然后就是一招“枪挑山河”。 侯文玉手拿折扇,在手掌心急速转动,层层气浪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李承十终究不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来只得败下阵来,“阁下不愧是状元郎,仅仅三招两式就将在下制服,佩服!佩服!” “过誉了,阁下枪法也是滴水不漏,浑然天成。一般人练武练的都是十四支,而我利用了这一点,将短剑安装十五把,所以防不胜防。” 李承十只得灰溜溜的走下了台。 “第一局,江南九省武状元侯文玉胜。”判官王宇大声地揭局,然后在排行榜上写下“侯文玉 伍分”,王宇接着大声地说:“比武继续!” 这时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用长棍往地上猛地一记,“嗖”地一声上了擂台,老人年龄五十开外,胡子倒留得甚长,“在下无魔山二当家,杀人于百里,人称‘鬼见愁’刘芳,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可是对你这个流芳千古的名字倒是颇感兴趣。”侯文玉打开折扇,温润尔雅地在胸前拍了几下。 “鬼见愁”刘芳的名字是女儿家的名字,没有男子汉气概,他对此非常不满,现在侯文玉拿他的名字开玩笑,刘芳顿时怒火中烧,戾气也增了一倍,举起八卦棍就向侯文玉当头砸去,正是“三连六断乾坤转”。“好一个斗转乾坤”,侯文玉只觉得此人目带凶光,却不知是由自己刚才的玩笑话引起的,刘芳来势汹汹,侯文玉不得不小心应对。 侯文玉向刘芳发起了进攻,他把折扇使得通天遁地,围绕着刘芳运转不休,使得刘芳不能靠近自己半步,这时刘芳发现了折扇的第三方位,即东方有攻击点,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起源太极有命门,所以任何人练武都有破绽,侯文玉旋转的折扇的破绽就是东方,“离中虚,有了!”刘芳低语一句。一招“虚棍实发”,以虚攻实,借火胜纸。 侯文玉的折扇功被破,急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退下阵来。 “第二局,无魔山二当家刘芳胜。”判官宣布了比武结果。接下来,“鬼见愁”刘芳连胜古番教教主朱武、康家、杨家、邵家、梁山派。 “下面是湖北铁指帮帮主屠苏松与无魔山二当家刘芳对垒。”判官王宇宣布。 屠苏松与刘芳大战数十回合,用暗器大败刘芳,刘芳瘫倒在擂台上,口吐黑血,浑身抽搐,无魔山的三当家和四当家急忙飞上擂台。 “二师兄,你没事吧,我跟你拼了。”三当家手指着屠苏松。 “三师弟,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快抬我下去。咱们先会无魔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一局,铁指帮帮主屠苏松胜。”王宇依旧淡定地宣布着比武结果。 “屠苏世兄,武艺超群,前来讨教。”只见庞秋水飘飘然地上了擂台。庞秋水此次带的不是赤血剑,是一把普通的归一剑。 “过奖,庞兄。”两人便在台上你来我往大战起来。 “风起百米之幻术”,在幻气催动下的风字诀威力也不可小觑,铁指帮练的是铁指,但打出来的是拳或掌。既然对方是以幻为本,以风为标,那就来个治标不治本,先杀一杀庞秋水的锐气,屠苏松这样想着,一掌“催风波”就运了出来,以“风”制“风”,对付高手,以牙还牙才是上上策。 “好一招,借力用力,那就看看我的大招吧。”庞秋水心里思忖着,“不能再给你增长气势了。” 庞秋水把剑悬空在胸前,双手合十,靠意识催动着剑,正是归一剑法最高境界的第二层——“御剑”,这把悬空的剑立即以闪电的速度向屠苏松攻了过来。 “是他!”窦景鹏惊呼一声。 “怎么了,景鹏。”窦景鹏如此惊讶,李诗鹤赶紧问道。 “上次在山北小树林想要杀我的人就是他,他还想杀了炼丹师爷爷。”窦景鹏确实惊呆了,一向平易近人的师父,为什么想杀了炼丹师,而且是秘密地杀害。 “景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谁要杀你了。”李诗鹤还在追问,这时楚楚和司徒兰兰也看向了窦景鹏,司徒兰兰似乎双眼中大写着“心疼”二字。 “李师弟,我也不太明白,师父想暗地里杀了一位勤勤恳恳的炼丹师,结果被我撞见了,他就把我引到归一山山北的小树林里,解决了我,幸亏我逃得及时,才逃离虎口。”窦景鹏解释着。 “不会吧,景鹏,师父待你一向很好,你不会看错吧。” “不会错的,他杀我时就是用这种剑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用的这种剑法就是归一剑法的最高境界的第二层,也就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第二层,没想到他已经悟到了。” “窦景鹏,如果真想你所说的这样,那你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你的师父,尽量不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司徒兰兰心关心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谢谢你,司徒兰兰。” “直接叫我兰兰吧。” “窦景鹏,趁着庞秋水还没有发现你,我们是不是偷偷离开呢?”楚楚提出了建议。 “这倒不必,我们小心便是,先细细观战。”于是四人找了个人多的地方伏了下来,暗暗地观察这场武林大会。 第二十一章 武林盟主庞秋水 台上依然是毁天灭地的战斗着,一只悬空的剑与屠苏松交织打斗,实在不多见,台下的人都惊呆了,今日虽然当不上武林盟主,但如此的大开眼界,也是不枉此行啊! 台下掌声沸沸,每个人都紧张又激动。台上更是吃紧,屠苏松一招“虎头拳”向利剑砸去,似乎真有一天恶虎想把利剑生吞。庞秋水用食指和中指在胸前来回比划着,那把悬空的剑就立刻在空中舞起来,好像一只提线木偶,只不过这只利剑要比真的木偶灵活数千倍。 屠苏松步步后退,眼看就要掉下擂台,屠苏松深知比武规矩和以往不变:先掉下擂台着地者为输。此时屠苏松以脚为轴心,身体后仰,旋转了一圈,又回到台面。屠苏松先稳稳中心,然后一波又一波的“大力神掌”压了过来,整个舞台都是火光一般地律动着,靠近擂台近的观众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急急后撤步。 “雕虫小技。”庞秋水以“御剑”为根基,使出“风吹雪花飘”,“风”、“花”和“雪”三字诀融合,这实在是千难万难的事情,归一派的弟子包括窦景鹏都被震住了,窦景鹏心想自己的武功已经远不是庞秋水的对手了,而归一派的其他弟子都高呼:“师父好厉害!师父盖世!”这一击非同小可,屠苏松确实招架不住,被层层剑波推下了武台。屠苏松的众弟子立即将掌门人搀扶着退了下去。 “本局比武,归一派掌门人庞秋水胜!”王宇宣布。 “庞秋水这么厉害,这武林盟主恐怕非他莫属。” “师父武功盖世,真是我辈荣耀。” “庞秋水的这只悬空的剑当真神乎其神。” “嗯,此剑灵动异常,恐怕此剑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我若有师父的剑法,那该多好啊!” 台下议论纷纷。庞秋水昂首挺立,轻蔑地看了看台下,显得异常骄傲。 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人上台。判官王宇仔细看了看排行榜,站了出来,“若是还没有人站出来挑战,那本届的武林盟主就要荣归归一派掌门人庞秋水了。” 华梅派掌门人问了问身旁的少林派的普光大师:“普光大师,你意下如何?” “老衲只怕也不是庞掌门的对手,待我问一问渡劫大师。” 普光大师绕到渡劫大师身后:“师叔,你再不上台,这武林盟主的位子就要花落别家了。” “武林盟主只是一个头衔,只要我辈惩恶扶善,谁当武林盟主都无所谓的。”渡劫大师淡然道。 “师叔,话虽这么说,可是武林盟主终究是一种荣耀,为我派争光争辉也是一种职责。” “好吧,那就看我六十年的修为破他的悬空剑法吧。”渡劫大师今年六十六岁,六岁进入少林可谓修行六十年。 “如果再没有人上台挑战,我就要开始宣布今日的武林盟主了。”判官王宇再次上台。 “慢着,老衲愿上台一试,与庞掌门切磋切磋。”渡劫大师抖了一下袈裟,纵身飞上擂台,手拿佛珠,双手合十,台下的人更是把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小,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戏子。 “得罪了,大师。”庞秋水心里早已盘算好,只要再胜了眼前这位渡劫大师,本届武林盟主就非自己莫属了。 渡劫大师双目微睁,轻轻将佛珠戴在脖子上,刚才渡劫大师亲眼目睹庞秋水剑法之高妙,立即先以“铁布衫功”护体,然后就是少林绝技“千手如来掌”,庞秋水立即飞了出去,在庞秋水原来呆的地方马上出现了一个大手掌印。 庞秋水手持宝剑,随身旋转划了一圈,然后“嗖”的一声,掷了出去,紧接着就靠着自己的意识开始御剑,他此时不是像以往一样单纯地运用最高境界的第二层,而是将最高境界的第一层——“万剑归一”注入了第二层——“御剑”,此时似乎有无数把剑影围绕着中间那把实剑被庞秋水驾驭着。 “那就让你看看老衲的驭术吧。”渡劫大师腹语了一句,即是用腹部说话,声音刚烈无比,力震林岳,台下的很多人都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但是此语伤人性命还不至于。渡劫大师使出了“心意气混元功”,少林中坚五大神功之一。立即一把隐隐约约的少林禅杖与庞秋水的悬空的剑斗了起来。 “大师内力果然深厚。”庞秋水道。 这时庞秋水又在利剑上注入了“风雪洗剑”,那把悬空的长剑更加锋利,剑光逼得众人不能直视,眼看就要破了渡劫大师的铁布衫功。 “现在让你看看我三十年的闭门通悟绝技——‘大慈悲掌’。” 渡劫大师飞入空中,先是伸直五指,然后稍微弯曲食指和无名指,推了过来,一波接着一波又层层变大的掌印山呼海啸的盖了过来。“大慈悲掌”表面上是慈悲无害,其实是对人性的感悟,威力无穷。 庞秋水的“万剑归一”被压散了,唯一的一把实剑也斜斜地插在擂台上。庞秋水心想:难道我就这样输了吗,我不甘呀!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开天幕,接着就是滚滚雷声,倾盆大雨滂沱注如大地,这雨把庞秋水浇醒了:今天下的是酉月雨,今天是秋分啊,辛丑年,秋分之时,酉在此时此刻生辰,鸡在此时此刻望龙,酉,万物成熟,万物散发着成熟之养气,真是天助我也,独占鳌头,鸡鸣天下,天子游龙,游龙反散。我庞秋水终于悟透了最高境界的第三层——“游龙反散”,练就此层,必须合天时与地利啊。渡劫啊渡劫,你想空手战白刃,一寸长一寸强啊,兵器是手臂的延伸。 “看我第三层,龙焚平原——游龙反散。”这时一条艳蓝色的巨龙呼啸而过,笑着杀向渡劫大师。穿透了他的身体。渡劫大师从空中缓缓地坠了下来,单膝跪在擂台上,右手撑着地面。 “老衲一生渡劫渡难,悟透慈悲之义,却算不出自己的死期,这一定是我佛如来的召唤。”渡劫大师撑着最后一口气,盘膝而坐,在擂台上圆寂了。 普光大师和众少林弟子都围了上来,“师叔,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上台的。”“师叔祖,师叔祖。”众弟子将渡劫大师凝重地抬了下去,台下的众少林弟子,都双手合十,低下头颅,念经超度。 大雨还在倾流不息,判官王宇又战上了擂台:“渡劫大师圆寂,我倍感沉痛。台下还有没有人愿意上台挑战。” 台下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判官王宇说道:“既然没有人在上来,那我就宣布本届的武林盟主就是归一派掌门人庞秋水。” “真的没有想到,庞秋水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境界,景鹏你要处处小心。”李诗鹤说道。 “谢谢李师弟关心。”窦景鹏说道。 “不要再叫我师弟了,我早已经不是归一派的弟子了,你以后就叫我诗鹤吧。”李诗鹤拍了拍窦景鹏的肩膀说道。 “已经叫习惯了,突然改口有点儿不适应。”窦景鹏道。 “景鹏那你还回不回归一山。”李诗鹤问道。 “当然要回,我还惦记着炼丹师爷爷呢,况且我突然离开归一山会引起师父的怀疑的。” “你到现在还叫他师父,他想杀了你。”楚楚说道。 “毕竟他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把我留在了归一山。”窦景鹏尴尬地笑了一下。 庞秋水早已走下了擂台,这时很多帮派都围了上来,“恭喜庞盟主。”“庞盟主武功盖世,实在是我辈之楷模。”“庞盟主担此大任,最佳不过。”全是恭维声,庞秋水听了却非常受用,连连点头,说道:“我重掌武林。定会为武林为百姓谋福。”庞秋水带着众弟子走出了人群,准备回归归一山。 “哎,楚楚,你怎么在这儿?” “是哥哥,你也来了。”楚楚高兴地看着楚雄。 “这么长时间,你都去了哪儿,父亲和母亲大人都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下次你回去,告诉爹娘,女儿好的很,叫他二老不要担心,我每天都有诗鹤哥哥陪着就行了。”楚楚撒着娇地说道。 “李诗鹤,好好照顾我妹妹。” “嗯,好的,楚大哥。” “这两位是?”楚雄道。 楚楚抢着说:“这位是我的姐姐司徒兰兰,我们是金兰姐妹,这位英俊的青年是诗鹤哥哥最好的朋友窦景鹏。” “我叫楚雄,既然各位都是我妹妹的朋友,那我就请各位在锦云城最豪的饭店吃一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楚大哥。”司徒兰兰和窦景鹏异口同声地说道。 于是五个人就来到了市集中央最大的饭店入座了,此饭店叫“福临门饭店”。 “小二!”楚雄叫道。 “来了,客官。”一个圆头圆脑带着圆顶帽的小哥跑了过来。虽然细眉小眼,但是挂着微笑,这笑容让人尤其舒畅,他弯着腰,“客官,点什么。” “把你们的招牌菜都端上来,只要大鱼大肉,好酒好菜把桌子堆满了就行。”说完,楚雄拿出一个银元宝放在了桌上。” “好的,客官请稍等。”小二退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师徒五人斗五鬼 很快好菜就上满了一桌子,油泼肉、拔丝山药、黄花鱼、烧雏鸡、炸排骨、红肘子、什锦苏盘、烩三鲜等等样样齐全,酒是上好的秋露白。 五个人正在高高兴兴地吃着,突然后面传来声音。 “五位客官怎么吃晚饭不给钱啊。”店小二说道。 “老子吃饭从来不给钱,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南蛮五鬼中的老三说道。 “若是每一个来饭店吃饭的人都像你们这样,小店还怎么做生意啊。”店小二不满地说道。 “我看你是没长眼睛啊,连我们南蛮五鬼都不认识啊。”南蛮五鬼中的老二说道。 “五位大侠,小的是真没有听说过呀,你们还是把饭钱付了。” “你是不是想吃拳头啊。”南蛮五鬼中的老四伸出了黑乎乎的大拳头,还向下捋了捋衣袖。店小二立刻不敢说话了,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嘀咕着:“今天遇到这样的客人真是倒霉。” “你嘴里说什么,是不是找死。”老四一拳头把饭桌砸的稀巴烂,饭菜和酒水撒了一地。 “哦,没什么,没什么,对不起各位大侠。”店小二赶忙赔礼道歉。听到道歉后,南蛮五鬼中的老二说:“这就对了吗,以后眼睛放亮一点,要牢牢记住我们南蛮五鬼。”说完,五人就准备走出饭店。 李诗鹤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南蛮五鬼中的老二身后,右脚一伸,将五鬼老二绊倒在地,这时其他四鬼围了上来,“臭小子,不想活了是吗。” 李诗鹤笑着说:“原来是南蛮五鬼啊,幸会幸会。” “知道我们南蛮五鬼的名声啊,还不赶紧道歉,难道等着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再在地上磕两下吗?”南蛮五鬼中的老大说道。 “是你的兄弟不长眼睛,关我何事啊。” 南蛮五鬼中的老二站了起来,“原来是找事的。”于是一个拳头向李诗鹤的脸部砸了过来。李诗鹤躲了过去。 楚楚说:“我们要不要帮忙。” 窦景鹏说:“刚才诗鹤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可以解决,咱们暂且听他的。我相信以诗鹤的武功对付南蛮五鬼绰绰有余。” “嗯,我们先静观其变,他们要真的打起来,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突然李诗鹤的背后站出了人,分别是冯刀疤、司徒无痕、赵有金和陈浅。原来四个人也来到了这件饭店吃饭,看到李诗鹤遇到麻烦,就站了过来。 “臭小子,原来有帮手啊,五对五,正好打一架,我心里想打架都想得起毛了。”南蛮五鬼中的老三冲出来说道。 “咱们还是出去打一架吧,免得弄坏了店里的家具。”李诗鹤提议道。 “又不是你家开的,多管闲事。”南蛮五鬼中的老三说完,抽出长剑向李诗鹤刺来,李诗鹤拿起一个酒杯向五鬼老三泼了过去,正好浇在五鬼老三的左眼上,“好辣啊。” 这时李诗鹤又拿起一根筷子,在手上转了几圈,抛了出去,又急,又狠,又稳,直接插在了南蛮五鬼中的老三的右腿上,南蛮五鬼中的老三立即跪了下来。 “这就对了吗,道歉才是乖孩子吗。” 南蛮五鬼中的其余四鬼立即拿出了武器,分别是刀、枪、棍和叉,向着李诗鹤的头部、胸部、腿部和脚部,各自砍、刺、打和插而来,李诗鹤对四个“徒弟”笑着说道:“四个好‘徒弟’,‘师父’曾经教过你们什么刀法,现在是你们展现所学的时候到了。” 冯刀疤等四个人听到“徒弟”和“师父”,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异口同声地说:“是,师父!”于是四人使出了六六三十六式千刀斩,立即刀生剑起,其余吃饭的人除了楚雄、窦景鹏、司徒兰兰和楚楚都捂着头吓得跑了出去,老三拔出了右腿中的筷子,站了起来,也加入到这场四斗五的战争中。 毕竟冯刀疤四人刀法还很浅,渐渐的处于下风,于是冯刀疤四个人互相之间对了对眼,准备使用它们之前的阴损毒功,李诗鹤心细眼尖,立即发现了,赶忙说道:“使用毒功战胜他们既不厚道也不算本事,不准用,师父再教你们刀谱第二层,京刀泽杀。” “好的,师父,听你的。”赵有金粗着嗓子说道。 然后李诗鹤就像念诗一样,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着步,“刀法留中穴,处处两盈亏;断刀臂前入,背有齐脊归……” 四个徒弟盈攻缺守,虽不是以罡气之身练刀,却也将宝刀使得丝丝入扣,滴水不漏。南蛮五鬼被攻击得捉襟见肘,漏洞百出,尤其是老三,右腿受了伤,稍有不便,这时陈浅一个京刀泽杀最后一式送走了南蛮五鬼中的老三,南蛮五鬼只剩下南蛮四鬼了,四鬼见老三已死,顾不得伤心难过,仓皇而逃。 李诗鹤高语一句:“留下饭前,就不追了!” 南蛮五鬼中的老大扔下了两个金元宝,逃走了。 冯刀疤、司徒无痕、赵有金和陈浅将李诗鹤团团围住,冯刀疤说:“师父,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李诗鹤笑着说:“没有了,今天在打斗中已将《阳花失重刀谱》的第二层告诉了你们,意味着今天的课程已经学完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吗,总之,第三层今天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司徒无痕说:“没有了,我们身上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多陪师父了。” 四人齐声道:“后会有期!” 李诗鹤背着身子,双手握拳,举过肩头,“告辞!” 窦景鹏走了过来,“诗鹤,有朋友为什么不介绍给我们。” 李诗鹤笑道:“纯属偶识,普通朋友而已,来,不说他们了,咱们继续吃饭,老板,重新再来一桌。” 老板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多谢各位了,我们会再为你们免费上一桌的,刚才那一桌也免费。” “那怎么敢当,吃饭哪有不给钱的道理。”楚楚道。 “刚才那两个金元宝就已经足够了。”老板走了回去,“该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该上菜的上菜。” 于是很多打杂的不再躲避都跑了出来,熟练地收拾起饭店来。 五个人吃完饭,就分别了。 “妹妹,你真的不愿意跟哥走。”楚雄问楚楚。 “哥,我想和诗鹤在一起。”楚楚左手挽着李诗鹤的胳膊,右手自额头向后撩起发丝,露出饱满的天庭,李诗鹤转过脸低头看着她,越觉得她真是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笑起来弯弯的桃花眼。李诗鹤很想在她透着女儿香的发髻上吻上一口,终究还是没有。 “诗鹤,好好照顾我妹妹!” “我会的!她也是我的妹妹。”诗鹤道 楚雄背着双刀,一路向东。 楚楚看着刚刚见面就要离开的哥哥,心中满是感伤。 四人牵出寄养在马厮的四匹马和窦景鹏的竹筐。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司徒兰兰看着西边的太阳感慨一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楚妹妹就不要难过了。” “现在是我们分别的时候了,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个人都是被动的,人面对四种方向,只能选择一条,我要走这条向南的路,我要回归一山了。”窦景鹏说道。 “我要回家了,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义父会担心的。”司徒兰兰道。窦景鹏看着司徒兰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五味杂陈的,很想带她一起回归一山。 于是四人分道扬镳,窦景鹏向南,司徒兰兰向北,李诗鹤和楚楚向西。 李诗鹤和楚楚一人一匹马,奔驰在落日的余晖中,“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李诗鹤高呼着。楚楚也愉快的喊着:“晚霞真的好美啊。”“对,就像楚楚的脸一样美。”李诗鹤道,“只要每一天能和楚楚妹妹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想要。” 窦景鹏回到了归一山,他将植草药交给了炼丹师爷爷。 爷爷说:“辛苦了,鹏儿。” 窦景鹏道:“不辛苦,爷爷,采集的不多。” 爷爷说:“我知道,本来就不多,难为你了,最近你的阮师妹来找过你好几次。” 说曹操,曹操到。 “爷爷,窦师兄有没有回来。”还没有到门前,阮文隽清脆嘹亮的声音就到了。 “回来了,你的窦师兄已经回来了,快进屋。” 阮文隽快速冲进屋子,“窦师兄,你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我可孤单了。” “怎么会呢,其他师兄弟弟姐妹呢?”窦景鹏问道。 “我才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呢,我心里只会念着你,粘着你。”阮文隽撒着娇。 “阮师妹,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像小时候一样任性了。” “窦师兄,这次武林大会,我们的师父当上了武林盟主,师父他老人家打败了少林派的那些老和尚。”阮文隽高兴地说道。 “哦。”窦景鹏似是而非地答了一句,然后若有所思,“阮师妹,少林派的很多年长者都是得道高僧,你说话时要尊敬他们,免生事端。” 要是别人这样教训她,阮文隽多半会生气,可是窦景鹏这样说,她反而很高兴,“谢谢窦师兄关心。” 炼丹师爷爷转过身来,缓缓地说道:“你说庞掌门当了武林盟主。” “没错,爷爷,师父力压群雄。”阮文隽激动地双颊绯红。 “我知道了。”炼丹师爷爷又转过身继续摆弄着窦景鹏新采集来的植草药,脸上交织着喜悦和悲伤两种表情,不过没有让任何人看到,随即他的脸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十三章 儿女情长御剑行 阮文隽拉着窦景鹏的手直奔秋明坡,秋天的天显得特别的高远,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窦景鹏把长剑插在土地上,然后躺在秋明坡的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随风飘动,卷舒不定的白云,大朵大朵的白云给人无限遐想,像棉花,像群羊,不对,越看越像一个人的脸,哦,想起来了,是司徒兰兰的脸。 司徒兰兰好像在对着他笑,窦景鹏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哎,还是挥之不去的那张笑颜如花的脸。 “窦师兄,窦师兄,你怎么了,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原来阮文隽在刚才已经和窦景鹏说了好多话,只是窦景鹏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阮文隽埋怨道:“自从你这次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哦,是的吗,可能是太累了吧。”窦景鹏应付着说了一句。 “你这是是累的吗,你的眼睛挣得大大的,脸上时常挂着莫名的笑容,又偶尔会传来叹息声。”本来坐着的阮文隽这时也躺了下来,她把窦景鹏的左膀从脑后掏出来枕了下来,窦景鹏急忙把手抽出来,继续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下。 阮文隽嘟着嘴,说:“干嘛吗。”然后侧过脸睡在窦景鹏的胸口,窦景鹏又把她推开了,“阮师妹,我真的有心事,别打扰我。” 窦景鹏心想如果能一辈子牵着司徒兰兰的手该有多好,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庞秋水惊天的修为,面前飘过一阵阴雨,最高境界的第二层一定和悬空御剑有关系,可是自己日月星辰,两仪四象,风雷雪雨都想遍了,始终参不透御剑的要诀在何处。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师父的御剑,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但他并没有睡,他在沉思,阮文隽也知趣地安静地躺在草地上,只要时时刻刻和窦景鹏呆在一起她就满足了,窦景鹏皱紧了眉头,他仿佛走进了一座迷宫,前面有好几条路可以走,可是一旦走错再退回,就会被墙壁上的逆剑刺中,必死无疑,所以一步都不能走错,可是道路错综复杂,前路又茫茫未知,到底哪一条才是正确的路。 如果走对了,从迷宫的出口出去了,那就不是现在的自己了,只要呆在原处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最高境界的第二层会不会就是自身不动,可是自身不动,又如何攻敌御敌呢,那就只有让手中的剑动,随心所欲,自身不动,让长剑自己走一遍迷宫,然后再回来。 他想着想着,他旁边的插在地上的长剑突然自己拔了出来,在空中舞动起来。 “窦师兄,快看,你的佩剑自己飞了起来,好神奇啊!”由于阮文隽从来没有看过庞秋水御剑,这时她第一次看到,所以惊讶的不得了。 窦景鹏依然紧闭着双眼,可是怎么让走出迷宫的剑在原路反回呢,对了剑又不是凡尘肉体,它又不怕逆剑。回!长剑斩断了所有逆剑回来了,有去有回才算达到御剑的境界。窦景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上透漏着不可名状的喜悦,我练成了。窦景鹏的佩剑又插在了原处。 “窦师兄,刚才你看到了吗,你的佩剑自己飞了出去,又飞了回来。”阮文隽还是惊奇地不能自已。 “看到了,我看到了,阮师妹。”窦景鹏道。 “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有神仙不成。” “天机不可泄露。”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窦师兄,你一定又练成了什么神奇的剑法。” “嗯,算是吧。”窦景鹏刚坐起来的身子又重新躺了下来,白云背后的太阳也缓缓露出了脸。 “窦师兄你真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在我心中,你是全世界最棒的……人。”阮文隽本来想说“最棒的男人”,可是觉得不合适,没有说出那个“男”字,毕竟窦景鹏才二十岁。 “窦师兄,我喜欢你。”阮文隽终于说出了心中憋得很久,一直想说的话,说完娇羞地理了理搭在胸前的双马尾辫中的一支。 “哦。”窦景鹏点了点头,“啊,阮师妹你说什么?”窦景鹏如梦初醒,站了起来。阮文隽也站了起来。 “我说我喜欢你。”阮文隽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窦景鹏问道。 “就是我想做你的女人。”阮文隽说完,低下头转过了身。 “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啊。” “没关系,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女人啊。” 窦景鹏这时才明白,阮师妹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子了,她已经长大了,有了人世间的七情六欲,知道爱情是什么了。 “阮师妹,你先冷静一下,师兄只想把你当做我最可爱最想保护的小师妹。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窦景鹏清楚地知道司徒兰兰和阮文隽在他心中是不同的感觉。 阮文隽转过了脸,用一双深情明亮的眼眸看着窦景鹏,眼眸中噙着泪水,“窦师兄,我愿意等你。”说完难过地迈着两只修长的腿跑走了。只留得窦景鹏怔怔地呆在原地,脑海中天旋地转,一阵恍惚。 阮文隽受到师父的宠爱,师兄弟们的呵护,很是自负,她本以为窦景鹏也是爱她的,可现在被窦景鹏当面拒绝,心里说不出的伤心,她用手中的长剑一剑一剑地削着眼前的一棵柳树的柳枝。 恰巧庞秋水路过,“文隽,你怎么了,这棵树哪儿得罪了你。”阮文隽转过脸,双颊上流满泪水。 师父很是惊讶,“文隽,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师父,师父替你做主。” “师父,没事的,我只是有些想家了。”阮文隽委屈地说道。 “想家就回去看看,师父准许你不按时来驭剑房上课,好的,师父还有事,先走了。” “师父再见。” 窦景鹏也无心再呆在秋明坡赏景了,拔起了佩剑,收进了剑鞘,慢慢地向着炼丹房走去,归一山这么大,他却只有炼丹房这一个去处,他想想竟感到有些好笑,算是自嘲吧。 “窦景鹏,最近可好啊。”原来是沈静坤,自从邱赐生一死,沈静坤和许多弟子便转投到庞秋水门下,沈静坤带着一帮师兄弟在等着窦景鹏,原来他看到了阮文隽哭泣,他知道阮文隽喜欢窦景鹏,她的哭泣一定是为窦景鹏而哭。而沈静坤也爱着阮文隽,说白了,今天就是来教训窦景鹏的。 “我最近挺好的,沈师兄。”窦景鹏明知道沈静坤是来找事的,所以看也不看他一眼,打算径直走过去。 “想跑啊,今天我要打得你跪着爬回去。” “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找我?”窦景鹏道。 “因为你欺负了阮师妹,阮师妹哭的很伤心,我来是为阮师妹讨回公道的。” “原来你喜欢阮师妹啊,那你直接告诉她啊,何必找我。” “沈师兄,何必和他多说。”沈静坤旁边一人说道。 “对,给我打!”沈静坤发出了命令,他身后的十几个人立即像狼一样地冲了过来,每个人都把剑直直地对着窦景鹏,很想立即在他身上刺几个窟窿。 窦景鹏右手绕过肩头,抽出背剑,“别怪我不讲师兄弟之间的义气了!”窦景鹏低着头,他根本就不想看到这些人,他出剑如闪电,脚步向前移动着,碰到一个人,就在他握剑的手臂上画上一剑,这些人手臂吃痛,手中的剑掉落了下来,窦景鹏就这样一直向前,没有回一次头,直到除了沈静坤所有的人的剑都落了地。 窦景鹏冷冷地对沈静坤说:“我不想和你这个手下败将,不讲信义的人动手,快滚!” 沈静坤大声喊着:“快跑。”其余十几个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沈静坤看自己跑远了,大声回了一句:“窦景鹏,我记住你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哼,记住我,早知道废了你。”窦景鹏用一块碎布擦去了剑上的血,然后一个转身,剑已入鞘,可谓潇洒至极啊。 “爷爷,我回来了!” “窦师兄,你回来了。”阮文隽是个认死理的人,她早已经在炼丹房等窦景鹏好长时间了。 “阮师妹,你……你……也在啊。”窦景鹏略感尴尬。 阮文隽是个聪明的女孩,他知道窦景鹏会尴尬,所以她急忙打破这种尴尬,“看看,窦师兄,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是你最爱吃的黏米糕点。”阮文隽从纸包里各色各样的糕点递到了窦景鹏的面前。 “谢谢阮师妹。”窦景鹏接过了糕点,“爷爷,你也吃一块吧。” “这糕点是你阮师妹亲手所做,非常珍贵,不知道她舍不舍得给我这个老头子吃。” “爷爷,你也吃吧。”阮文隽笑着说道。 第二十四章 重出江湖吴阎煞 天山!一望无际的积雪就像一个四十岁开外的中年人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在睡觉,睡着时就像一个古钟,拥有浑厚而有秩序的呼吸声,宽阔的胸膛起落着,这层白茫茫的被褥是遮不住的;醒来时融化的雪水一泻千里,就像这个熟睡的中年人突然被惊醒一样,生着怒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它也有这个资格,因为毕竟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是最有力的时候。 秋天时节,本不应该这样寒凉,可是在天山,处处透着一股寒气,正符合了天山冷傲的性格,它每天唱着孤僻的歌,千百年不变,洗礼着山脚下肥沃的土地,在这片饱含着天地灵气的沃土之上,漫山的美丽的花朵争奇斗艳,绵绵的草地装饰着艳丽的花,一阵寒风吹过,泛起层层绿波。 假如此时的你是骏马游天山,“泛滥”的花儿会迷失了驯马,沉醉了骑马人,看着天上和白雪遥相呼应的朵朵云霞,多走一步,都是一种错过,一种深深地惋惜,只愿此生此世长醉不醒。 这只是雪山外面的世界,满含着橄榄枝的气息,可是内部早已风起云涌。 无魔山大当家,号称“死期囚魂手”的吴阎煞当年犯案累累,杀人无数,被众英雄豪杰封禁在天山第一高峰托木尔峰,由“无主”八大金刚看护。 当年一战可谓惊天动地,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中原被杀人狂魔吴阎煞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事情是这样的,吴阎煞本叫吴颜厦,二十八岁中了北三南二五省的武举人,在同一年和自己初恋情人喜结连理,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可谓双喜临门,夫妻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谓是众人的楷模。 一直安静地过了五年,就在第五年,妻子得了一种怪病,去世了,吴颜厦悲痛欲绝,为了忘记痛苦,每天除了喝酒,就是醉心于武学,两年后,吴颜厦练成了“死期囚魂手”,可是依然忘记不了自己的妻子,他越来越觉得苍天对不起他,世人都对不起他,遂改名为“吴阎煞”。 初练成“死期囚魂手”的吴阎煞,只要是碰到稍有不顺眼的人,立即一手杀死,别家官人迎娶新娘,本是一件好事,新郎正是人生一春,骑着高头大马,挺胸抬头,浑身散发着洋洋的喜气,可是吴阎煞觉得新郎趾高气扬,正衬托了自己的阴郁,飞起来一手拧断了新郎的脖子,鲜血一股股自断脖子喷了出来。 众家丁吓得狼奔鼠窜,新娘吓得揭掉喜帕,从轿底下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正欲逃走,吴阎煞忽然觉得新娘有辱斯文,比自己的爱妻差之甚远,一手插进新娘的胸膛,将新娘的心脏掏了出来。 一次在酒馆喝酒,一个酒保给吴阎煞斟酒时,不小心把酒洒在了吴阎煞的手上,吴阎煞突然想起了妻子临死时的眼泪,他觉得酒保似乎看透了他,故意想让他难过,就一手将酒保连腰砍断。他的种种恶行,引得民声载道。 不仅如此,吴阎煞还杀了许多武林豪杰,从武林新秀一直杀到武林尊者,后来吴阎煞来到无魔山,凭着一手神功,杀了无魔山大当家,自己坐上了第一把交易,自从他当上了无魔山的寨主之后,无魔山似乎就不应该叫无魔山了,应该叫“巫魔山”才对,因为无魔山已经成为一个贼窝了,打家劫舍,盗镖杀人是家常便饭,无魔山善恶之人都摄于他的淫威。 吴阎煞种种罪行,终于引起了江湖武林豪杰的不满,于是众帮派集聚无魔山,讨伐吴阎煞。吴阎煞凭借着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杀退了一次又一次的武林人士的进攻。于是在少林派的号召和商议之下,派一队人马去天山,邀请天山无主“八大金刚”,即这八个人上面是没有主人的。 “八大金刚”隐居天山多年,本不理江湖恩怨,可是这次是受少林重托,不得不出山,因为“八大金刚”中有两人出自少林,少林是他的根源,少林求救,不能忘祖。 “八大金刚”纵马下天山,带领众帮派来到无魔山,请战吴阎煞,吴阎煞正在醉酒欢歌,不过吴阎煞从不碰女人,无论多么妖娆美丽的女人,他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眼,有人说,倘若他能被女人吸引,说不定就会忘记了亡妻,自己杀人如麻的性情也会改掉,可是这只是他人的一种猜测,因为凡是了解他的女人,没有几个敢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的。 吴阎煞正饮酒到**,三分醒来七分醉,忽听得外面呼声阵阵,他知道又是来找事的,立即带领众手下,走了出来。 于是双方就杀了起来,吴阎煞的手下根本就无心战斗,他们假装很吃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也只是害怕吴阎煞罢了,很快众帮派就杀退了吴阎煞的手下,只剩下吴阎煞一人被“八大金刚”团团围住,其余众帮派都吃过吴阎煞的苦头,知道他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的厉害,只好躲得稍远一点。 “八大金刚”死死地盯着吴阎煞的一举一动,既然能让少林派求救,武功自然不能小觑,“八大金刚”占领了八大方位,时刻变换着姿势,可攻可守。八大金刚分别是结束金刚,使用天山急雪刀;助攻金刚,使用的是一把六弦琴,这把六弦琴在演奏之下,可以产生一种迷幻的声音,此奏音扰乱对方的真气,辅助己方的快攻; 第三金刚是补气金刚,在己方内力急耗的情况下,快速补气,使用的是八孔银萧;第四金刚是急行金刚,当急行金刚发现敌方露出破绽之时,急行抽刺,给对方以致命一击,使用的是一把蛇纹短剑; 第五金刚是眩错金刚,左手一个金锣,右手一把石锤,用石锤重击金锣,可以给敌方造成头晕目眩,产生错觉;接下来是控速金刚,运用八爪血蛛抽丝网,无形无影,裹在敌人身上可以控制对方的反应; 另外两个就是少林人,施毒金刚,拿的是观音菩萨的净瓶,不过瓶中插的不是杨枝,而是泡酒的九刺金针当金针发出,射在别人身上,毒素机会注入敌方的体内;虎啸金刚,手提着一口大钟,架在口前,长啸一声,山崩地裂。 八大金刚和七分醉的吴阎煞斗了起来,可谓空前壮烈,急行金刚手持短剑来回冲刺,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可是吴阎煞不乱,他不给对方一点可乘之机“死期囚魂手”像张牙舞爪的暴龙,越攻越猛,眩错金刚不停地敲击着,可是声音似乎对吴阎煞不起作用,他紧皱着眉头,依然精明的像鬼煞,结束金刚运用天山急雪刀和急行金刚的短剑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时吴阎煞,瞅准时机,第十三路,探囊手,盗得了施毒金刚的净瓶,一手将净瓶捏的粉碎,毒酒洒了出来,他早知有毒,运行真气抵抗毒气,可是却挡不了酒气,他被熏得有九分醉了,这时面前的一个人在他眼里变成了两个人,八大金刚变成了十六大金刚。 他彻底糊涂了,八大金刚趁他酒醉的时候生擒了他。 众人都叫八大金刚结束了他的性命,可是八大金刚信神,醉心于天相,他们认为此人是天数一劫,不可杀,只能生囚。于是八大金刚将吴阎煞带回了天山,用纯寒钢链锁住了吴阎煞,六根锁链分别锁住吴阎煞的头部、双手、双脚和腰部,此钢链是由中原第一机械师无尘六祖所制造,是六根装有机关的钢链。 钢链环环相扣,无论何时用蛮力断开一环,就会被其余钢环击毙,每一根钢链由六十环组成,按理说六乘以六十等于三百六十,即六根共有三百六十环,这样三百六十环就会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击毙吴阎煞。 可是六根钢链的底环是同一环,即一环控六根,所以此钢链只有三百五十七环,而此钢链的破绽就在最遥远的底环,天长日久,终于被吴阎煞发现了。 他每天的吃食就是一只烧鸡,一小坛米酒,他发现了破绽之后,就用自己修为的真气之血掺着米酒,每天远远地浇着底环,让其生出含有内力之气的酒锈,渐渐此环松动于是他挣脱了钢链的困扰。至于为什么不能将血气酒浇在别的环上,因为他知道,倘若将血气酒浇在别的环上,就会被暴击而死,只有底环是漏洞。 他逃了出来,在清醒没有酒醉的情况之下,打伤了八大金刚,重出江湖,他要报仇,报着二十三年被困之仇,没有自由,每天呼吸着同一方圆天地的气体,他都厌腻了,他似乎忘却了花草的气息,忘记了白云的样子,更不知道除了鸡肉之外其他食物的味道。 他骑着一匹最好最快的马向中原驶来,他的头发又长又乱,胡子低到腹部衣服又脏又破,可是他毫不在乎,到了中原之后,他先用半天时间改了一下自己的容貌,换了自己的装束,他连一天时间都等不了了,大开杀戒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先回到了无魔山。手下看到大当家回来了,都高兴地手舞足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已经当了二十三年老大的二当家“鬼见愁”刘芳看到真的寨主回来了,立刻卑躬屈膝,“快,快给大当家的呈上最好的菜肴,最美味的酒。” 三当家和四当家的分别是刘芳的师弟,当年吴阎煞杀了他们的大师兄,这是有目共睹,现在看到吴阎煞又回来了,他们是敢怒不敢言,依旧见了吴阎煞点头哈腰,这也许是人性,欺软怕硬。 第二十五章 吴贼大战少林寺 吴阎煞逃出天山的事情很快 就传遍了整个武林,吴阎煞也放出风声,首取少林。少林住持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一小僧前往归一山,向武林盟主汇报这一情况。 “庞盟主,住持派小僧前来请求支援。”小和尚跪在地上,万分火急地说道。 “是因为吴阎煞恶虎归山的是吗?”庞秋水镇定地说道。 “正是此事,吴阎煞透漏消息,第一攻击对象,就是少林,请庞盟主顶定夺。”小和尚依旧长跪不起,“少林能否渡此大劫,完全掌握在庞盟主的取向之上。”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带领援军随后赶到。” 小和尚听到此话,放心地回去了。 庞秋水立即飞鸽传书,以武林盟主的身份通知各大门派,齐聚少林,讨伐恶贼吴阎煞。与此同时,吴阎煞也带领众门下浩浩荡荡地前往少林。 首先接到密信的是古番教朱武,信中写到:朱教主,被囚二十三年的武林败类吴阎煞又逃了出来,此次若再降服吴阎煞,绝不像上次轻易放过他了,华梅派瑞雪师太将在西云坡与朱兄弟会和,望朱教主得到消息之后不要将信中内容告诉任何人。其实西云坡是古番教去往少林的一条较远的路,可是又是最平坦的一条道,朱武没有多想,立即飞鸽传书给庞秋水:庞盟主,收到,一切按你吩咐。 接下来接下来收到密信的是康家和杨家,信中道:康(杨)掌门,吴阎煞重出江湖意欲直取少林,希望掌门立即前往少林支援。康杨两家是众多门派之中较弱的两支。 康杨两家回信:事关武林兴衰与少林存亡,我派全力支援,不负众望。 接下来收到消息的是华梅派瑞雪师太:瑞雪师太,你应该也听说了当年引起武林血雨腥风的吴阎煞,已经逃出天山,并打算除掉少林,已解当年被困之耻。所以望师太前往西云坡与古番教教主朱武会和。随后一同前往少林,不得独一轻举妄动,希望师太理解。按理说华梅派到西云坡的路要比古番教的路远得多,可是庞秋水安排的路是朱武到西云坡的路远比师太的路远。 瑞雪师太也简短有力地回复了庞秋水:收到! 接下来依次是梁山派马良云、邵家、湖北铁指帮屠苏松和铁枪帮李承十收到密信。梁山派马良云和铁指帮屠苏松较强,然而走的路最远,要经过人字峡,庞秋水之所以让他们这样走的理由是,无魔山门下子弟众多,小心埋伏。邵家和铁枪帮李承十走的路较近。就这样一切安排好了,庞秋水开始带领众弟子假装心事重重其实不慌不忙地前往少林了。 庞秋水为什么这样安排,因为庞秋水年轻时就久闻吴阎煞自创的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的厉害,其中第二十八路“截剑手”更是许多名剑高手的克星。就连庞秋水都没有保证自己的归一剑法能否胜得了吴阎煞,是自己的剑快,还是吴阎煞的手快,真的很难拿捏。 归一剑法和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可谓当时武学的双绝。 但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吴阎煞的功力是退步了还是进步了,谁也不知道,而且近几年江湖人才辈出,倘若联攻,吴阎煞最多有三分胜算,他这样做,就是分散众帮派的力量,给以吴阎煞喘息的机会,只要吴阎煞不死,有一天明白了会记住他的恩情,说不定就会把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传授一点儿给他,到时候再杀他也不迟,杀了他之后,依旧会得到武林人士乃至黎民百姓的赞誉。 庞秋水现在已经统领江湖,但是根基并不稳定,许多武林高手依然蠢蠢欲动,要想武林盟主坐得稳,就必须学习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 人人都说武功虽重要,武德更重要,可是在庞秋水眼里,武德算什么,自己还不是靠武功当上了武林盟主。庞秋水狠狠地想着,必须达到武学巅峰,除去一切绊脚石。 最先到达的是康家和杨家,当康杨两家到达的时候,吴阎煞已经带领众门下与少林派斗得难分难舍,吴阎煞运用一百零八路“无期囚魂手”杀的少林派尸体成堆,住持、普光大师、渡悲大师和渡苦大师都受了重伤,少林达摩院的十八铜人也被打散了,躺了一地。 这时古番教才刚到西云坡,华梅派瑞雪师太和众弟子早已经等候多时,瑞雪师太本来就是一个惜时如命的人,见到古番教姗姗来迟,心中积着一肚子气,对古番教教主朱武没有好气地说道:“朱教主大事忙完了,终于过来了。” 朱武不知道华梅派瑞雪师太已经生气,笑着说:“快走吧,少林乃武林第一大门派,此时有难,咱们需前去营救。”两个帮派于是就赶往少林了。 古番教和华梅派与邵家和铁枪帮几乎同时到达,不过古番教和华梅派还是晚了一盏茶的时间,此时少林寺已经血流成河,每个人似乎杀得都分不出敌我了,朱武手持苍云剑向吴阎煞刺了过来,吴阎煞此时正处在兴奋之中,他心想众门派这么不和谐,不团结,正是他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此时他更不把朱武放在眼里了,而且他也察觉到,朱武表面上一剑刺过来,其实暗藏许多逃窜的鬼把式,如果此剑刺中还好,便可名垂青史,假如刺不中,朱武还有四五路可以逃生,这点伎俩又怎么会瞒得过吴阎煞呢。当然也没有瞒得过瑞雪师太,瑞雪师太心中满是怒火。 吴阎煞使出了“死期囚魂手”中的一路“封锁手”,将有四五路逃窜的朱武立即围得水泄不通,朱武赶忙向瑞雪师太求救:“师太,快祝我一臂之力!”瑞雪师太假装没有听见,继续一个拂尘杀一个无魔山子弟。 朱武只好向李承十求救,李承十从背后一个铁枪冲刺了过来,吴阎煞转过身,用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对准李承十的枪头轻轻一弹,李承十立刻双手震得酸麻,胸口也有一种被震裂的感觉,急忙后退十几步。 与此同时,朱武也逃离了虎口,这时吴阎煞又向最近的瑞雪师太攻来,瑞雪师太急忙用拂尘扫击吴阎煞的双手,还是吴阎煞的手速快了一步,他右手握住了拂尘,轻轻一拽,将瑞雪师太拉到近身,接着一掌推在了瑞雪师太的胸口,瑞雪师太想放开拂尘,可是自己的手似乎被拂尘柄部牢牢吸住一样,松不开。 远处的朱武看此情景不但不来营救,反而在一旁偷乐,心想,现在是该你吃苦头的时候到了。这时,吴阎煞又把瑞雪师太拉了过来,接着又是一掌震在胸口,瑞雪师太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全喷在了吴阎煞的脸上,然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左手还牢牢握着拂尘柄。 瑞雪派众弟子见到师父已死,都赶了过来,痛哭着喊着:“师父!师父!”华梅派一向人心很齐,这时他们以大师姐佳期为中心,同仇敌忾,与吴阎煞周旋大战。 庞秋水和梁山派马良云及铁指帮屠苏松此时终于赶到了少林,归一山路途遥远,来晚了大家都能理解,而且比预期的时间似乎还早了一些,可是梁山派和铁指帮来迟,大家就不明白了,少林众弟子更是满腔怨火,可是人家毕竟来了,怎不能把他们也当做敌人吧。 吴阎煞早就知道如今的武林盟主是庞秋水,如今看到庞秋水终于来了,就放下众人,向庞秋水飞了过来,庞秋水立刻用剑挡了过去,吴阎煞一路“截剑手”夹住了庞秋水的长剑,庞秋水立即近身低语道:“吴大哥,好商量。” 吴阎煞一时不明白,用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盯着庞秋水,庞秋水继续低语道:“吴大哥,今天这一仗打得这么顺利,可全是小弟的功劳。” “怎么讲?”吴阎煞也低语道。 “是小弟错开了他们集合的时间,但吴大哥切莫当众揭开我,因为只要我不承认,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好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不能化敌为友吧。”吴阎煞低语道。 “当然不能,咱们且装且打,以后的事情慢慢商量。将来整个武林还不是咱们兄弟俩的吗。”庞秋水心想,学得了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立即废了你,没有人可以和我一同独霸武林。 “但是只要我不打,我的手下很快就会死光的。”吴阎煞低语道。 “你还在乎这些人,不用担心,你假装斗不过,我会找准时机让你顺利逃走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否则凭你一山之力,今天是必然战死少林寺的。”庞秋水低语道。 第二十六章 口蜜腹剑伪君子 除了庞秋水和吴阎煞,其余人还在混乱的激战之中。 “难道庞盟主认为我是怕死的人吗?”吴阎煞低语反问道。 “当然不是,吴大哥武学造诣甚高,是我平生钦佩人之一,当然不是怕死之辈,可是大丈夫要死得其所,如果今天就这样死在少林,又如何报的了二十三年被囚禁之仇。吴大哥,听我一声劝,好汉不吃眼前亏。”庞秋水一边假装和吴阎煞打斗着,一边低语道。二人飞上少林寺塔顶继续伪装着打斗着。 “好汉不敢当,可是你这么为我着想,你这兄弟我算是交上了,我一般从不和别人称兄道弟。”吴阎煞低语道。 塔底无魔山二当家和三当家正与屠苏松和静放打斗着,四当家假装称病,卧床不起,此次没来参战。 吴阎煞在塔顶借着自己可以捉鹰捕雕的绝世轻功飞走了,地面人疾呼:“吴阎煞逃走了,快追。” 庞秋水大喊一声:“穷寇莫追!”然后飘飘欲仙地从塔顶飞了下来,“不要再打了,吴阎煞,已经逃走,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再为他流血牺牲,至于无魔山的所有武林的叛徒乱党,都放了吧,他们也只是摄于吴阎煞的淫威,静放、屠苏帮主快住手,无魔山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你们也不要打了。” 这时众人听完庞秋水的话,都停了下来,有的双手捂着腹部,有的用剑插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有的在衣角撕下一块长布,慢慢地缠裹在手臂上,有的用衣袖慢慢地擦着脸上的血迹。刚才还打得难分难解,一心想置对方于死地,打得浑身伤痕累累,现在彼此看着对方,仿佛并没有多深的仇恨,都双手松垂着手中的利刃,等待庞秋水的安排。 “此次战争,损失惨重,死伤人数数百人,连我们尊敬的瑞雪师太也战死少林,此役算是武林一劫,而此劫难全因恶魔吴阎煞引起,吴阎煞将是我们武林正义人士的共同敌人。刚才不幸让恶贼逃走,全是在下的失职,下次若再碰到此人,当用尽浑身解数,为武林除害。” 少林主持站出来说了几句:“这次放了吴阎煞,就等于是放虎归山,下次再想集众人之力擒到他,可比登天还难,若是以后吴阎煞声东击西,必又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大师严重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恶贼吴阎煞是不会有可乘之机的。”庞秋水道。 “庞盟主说得轻巧,你武功盖世,当然不怕吴阎煞,可是我们武功低微,恐怕防不住这恶贼的已在偷袭啊。”康家门主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在下一直想不出对策。”庞秋水摇着头说道,“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这时在场的每个人都低着头,一阵叹息。 “在下华梅派大弟子佳期,我有个建议。”华梅派瑞雪师太的大弟子佳期站了出来,双手抱拳说道。 “请讲。”庞秋水一脸诧异,这才是一个二十五不到的姑娘能有何见解。 “我有两个建议,第一,恶贼吴阎煞一直住在无魔山,咱们齐众帮派之力,再次主动出击,征伐吴阎煞,把他囚死在无魔山。” “不好,这个建议我不同意,因为只要双方发生争斗,双方必有损伤,为了杀死一个吴阎煞,再次牺牲众武林豪杰,说什么,我也不答应,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平,为和平而战争,这个理行不通。”普光大师说道。 “可是除恶不除尽,就算没有了大恶,小事也会层出不穷,吴阎煞将永远是人们心中的噩梦。”华梅派佳期道姑说道。 这时渡苦大师也站了出来,他咳嗽了两声,用禅杖敲击了地面一下,“阿弥陀佛,我同意普光师侄的说法,我一生为世人渡苦,不知感化了多少人,也改变了许多人,酒鬼、赌鬼变贤夫,泼妇、恶妇变淑子,比比皆是,我相信吴阎煞也会有改过自新的那一天。” 铁枪帮李承十是个直脾气,骂骂咧咧地说道:“别听这一群光头的。”他本想说“老秃驴”,但还是有点警戒防备之心,没有说出口,“吴阎煞不可能会有改邪归正的一天,就算他真的改邪归正了,可是他害了这么多人,依然不会被众人原谅的,还是死罪一条。” “嗯,李帮主所言正是,不能放过吴阎煞,佳期道姑,你且说说第二个建议。”庞秋水道。 “那就要看看无魔山的众子弟是不是真的成为吴阎煞的傀儡了。”佳期道姑说道。 “此话怎么讲?”庞秋水问道。 “吴阎煞吃住都在无魔山,想必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魔山的众人看在眼里,只要有人做个间谍就行了,当吴阎煞有什么大的动作的时候,就快速传信给众门派,及早做好准备,给吴阎煞来个瓮中捉鳖,我的话说完了。”佳期说完,退后了一步,又站在了华梅派众弟子中间,可以看出佳期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此招神妙啊,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无魔山去处理了可是派谁去做吴阎煞的暗哨呢?”李承十问道。 这时无魔山的余下众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用余光观察着众人,随即又摇了摇头。 “看来无魔山都是穷寇犬辈啊。”讥笑声响起。 “那我做吧,让我来完成这个危险的任务吧。”二当家刘芳站了出来。 “不行,二师兄,平日里你和吴阎煞关系挺疏远的,他平日有何举动,你是不易察觉的,如果你突然走近了他,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而我不一样,吴阎煞平日里最喜欢让我陪她喝酒,我和他还算熟悉,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无魔山三当家大义凛然地说道。 “看来无魔山还是有许多英雄好汉的。”李承十说道,“庞盟主意下如何。” “我同意无魔山三当家的提议。”庞秋水一边回答着他们的话,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倘若吴阎煞被看的这么紧,我还有什么机会和吴阎煞独处了,又如何学得他的一百零八路的“死期囚魂手”。于是庞秋水把交易地点放在了华山之巅。 “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提议。”庞秋水扫了一眼众人。 众人都摇了摇头,渡悲大师说道:“剩下的话语权就交给庞盟主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好,今日一战,虽然牺牲太多,但也找到了周旋敌人的方法,现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各大门派还是请回吧。”庞秋水也向着归一派走来,“静放,你没事吧,你的手还在流血呢。” “多谢师父关心,我没事的,一点儿皮外伤。”静放礼貌地回敬了师父一句。 “你关节处的骨头都露了出来,怎么还能说是皮外伤呢。”于是师父从怀中取出了一瓶消毒金疮药,递给了静放。静放拿着白色的瓷瓶子,将覆有红色布纱布的木盖子拔掉,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倒在了露出的骨头处,然后解下一块布条子,包扎在了伤口之上。然后盖上瓶盖子,将金疮药拿给师父。庞秋水道:“你留着吧。走,咱们回归一山。” “归一派的各位弟子,咱们返程了。”静放大声地宣布着庞秋水的命令。 众门派的伤者互相搀扶着,受伤较轻的人背着地上的死尸,一同回家了,门派就是他们的家。 “静放啊,你景鹏师弟最近可好。”庞秋水此次出战,特意让众人瞒着窦景鹏的,因为庞秋水知道,窦景鹏剑法很高,他怕窦景鹏会坏了他的好事。 “师父,景鹏师弟一直呆在炼丹房,挺好的,师父,你怎么突然想起景鹏师弟了。”静放回答了师父。 “景鹏天资极高,是练剑的人才,师父只希望他会更上一层楼。”其实庞秋水说的恰恰是反话,窦景鹏剑法日臻成熟,实乃庞秋水的心腹大患,有时他做梦都会梦到,窦景鹏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庞秋水的武功自武林大会领悟到最高境界第三层“游龙反散”以来,好长时间没有突破了。他一直在寻找着原因,如果继续依靠赤血剑来练归一剑法,会不会被反噬,这条路到底对不对,庞秋水的心中也不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如果继续靠赤血剑汲血来输送内力,那下一个要杀的对象到底谁最合适,静坤,静旋,还是心爱的静放,或者是炼丹师,窦景鹏。庞秋水脑子里乱糟糟的,庞秋水心想自己竟会为杀人的事而烦恼。 第二十七章 华山之巅遇庞吴 庞秋水带领众徒弟回到归一山之后,平静地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庞秋水在剑宗堂来回踱着步,心里打着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尽快练就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即使练了其中一部分也没有关系,万一吴阎煞按奈不住自己的性子,又大闹起来,事情就会无法收拾,自己恐怕再也无法学到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的真谛了。 以免夜长梦多,庞秋水赶忙叫门前守卫的弟子传静放来到剑宗堂。 约一盏茶的时间,静放来到了剑宗堂,“师父,你召徒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庞秋水本来背对着剑宗堂的大门,仔细地看着后墙上的一幅壁画,画上画的是三把剑尖在下,剑柄在上的垂剑,三把剑的剑尖直对着一个八卦阵,壁画的背景图案分别是对应着春夏秋冬四季时令的万物美景。 据说此画是由本派创剑始祖,而非创派始祖,绝径祖师爷所作。当然其中的奥妙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参透了。 庞秋水听到静放的声音,立即转过身,“静放啊,为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亲自下山一趟,帮中大小事务就暂时交给你处理你了,时刻督促师兄弟姐妹练功,不要荒废了武学,不要让为师失望。” 静放响亮干脆地回答:“是!师父。”静放本想问问师父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有些事情不知道的反而比知道的更好。 庞秋水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匆匆下了山。庞秋水先在归一山脚下附近的一间旅馆休息了整个下午,直到戌时才出了旅馆,原来庞秋水想夜探无魔山,庞秋水来到了无魔山的后院,凭借着落地无声的绝世轻功,飞上屋顶,把几间重要的房间搜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吴阎煞的住处。 只听“嗖”的一声,一把飞刀射在了吴阎煞的床沿之上,飞到上穿有一张字条,这当然是庞秋水所发。庞秋水事情完成之后,就在屋顶上几个起落飞走了。吴阎煞取下飞刀,打开字条。字条上写着:小弟庞秋水,约吴兄明日辰时华山之巅相聚,共商大事,事关吴兄安危,望准时赴约。 吴阎煞心想:庞秋水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我每天吃好喝好,又怎么会事关我的安慰呢,难道我就是这么易死的人吗。吴阎煞心里有些郁闷,他用烛火点燃了纸条,然后放在了香炉之上,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赴约。 而此时的李诗鹤和楚楚正四处游览祖国的名山大川,目前李诗鹤和楚楚正在华山之巅,撘一个帐篷,帐篷旁边生着一堆火,火上面正烤着两只野兔,香喷喷的,自从上次在红灵秀山脉,李诗鹤吃了窦景鹏的“燕峰云海花”之后,就彻底地治愈了自己罡气不足的问题,现在吃野生动物纯属是为了一饱口福或是增加体内罡气,再也不会因为罡气不足而阵痛了,体内罡气越积越多,不仅不是坏事,反而对自己“阳花失重刀法”的速成起到辅助作用,还有一点抵抗寒气,不易生病。 一举两得啊,别人可享受不到这样的优惠啊,李诗鹤会心的笑了。 “诗鹤哥哥,你笑什么?是不是心里又想起了哪家姑娘。”楚楚被篝火映红的双颊熠熠生辉,漂亮的双眸深处是无数的星光点点,她情意绵绵地看着李诗鹤,似乎在用眼睛许着一场爱的约定。 “楚楚妹妹,你看我像一个花心的人吗?” “确实不像,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你不多情,我也怕有姑娘会投怀送抱,万一你招架不住,从了怎么办。” “不会的,随意投怀送抱的女人,我还看不上呢。”李诗鹤道。 “好,那我主动像你投怀送抱,你是不是也要拒绝我。”楚楚说完,一头栽进李诗鹤的怀里,饱满的额头埋在李诗鹤宽阔壮实的胸膛上。 李诗鹤紧紧地抱住了充满活力与热情地楚楚,“楚楚妹妹,我永远都不会负你的。” 过了一会儿,李诗鹤高兴地叫了一句:“楚楚,兔肉熟了,我已经饿得不行了,需要补充体力了。” 楚楚坐了起来,李诗鹤来到篝火旁,小心翼翼地取下两只兔肉。“来,这只大的给楚楚吃,有点儿热,小心别烫着嘴。” 两个人一边吃着兔肉,喝着李诗鹤满满一壶的酒,一边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满天繁星,突然一道流星划过,楚楚高兴地叫了起来,“快许愿,诗鹤哥哥!” “晚了一步,流星已经划过了。”李诗鹤嘴里还在嚼着肉。 “都怪你,反应这么慢。”楚楚道。 突然又一颗流星划过,不是一颗,是两颗,三颗,“哇,流星雨啊!好漂亮好壮观的流星雨。”不要多说,李诗鹤和楚楚两人双手合十,在认真地许着心中的愿望。 “楚楚,你许的是什么愿望?”李诗鹤宁静地看着楚楚。 “暂时不告诉你,以后再说。”楚楚侧仰着头,甚是可爱。 “我本来想告诉了你的,现在我也不说了。”李诗鹤继续边看着天上最亮的几颗星,边吃下最后一口兔肉,“楚楚,我们肉吃完了,我还不想睡觉,我想练习刀法。” “嗯,好的,我陪你。” 李诗鹤小心翼翼地取出龙纹宝刀,在华山之巅舞了起来,他练的是“阳花失重刀法”第七层——无量刀雷击。他把宝刀自胸前撩过,飞了起来,刀从额头前方向下劈了过去,大地上一道雄厚的刀印,体内充足的罡气似乎在体内燃烧起来,李诗鹤感到有一股震天摄地的力量,他将龙纹宝刀打出了比刚才流星更耀眼的弧线,约一个钟头的时间,李诗鹤收起宝刀双手自胸前向下运气,运的是绵绵的罡气。 “我练成了第七层,楚楚。” “那你还练剩下的吗?” “暂时不练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还要慢慢消化已经练成的第七层,确保在最危急的时刻,能够熟练地运用它。”李诗鹤跑了过来。两人坐了下来,你来我回地喝着酒,他们迷迷糊糊的醉了,躺在了帐篷里。第二天戌时才醒,就赶紧收起帐篷,准备一起下山,突然李诗鹤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拉着楚楚躲到一个巨大的石头后面。 原来来的人是庞秋水,楚楚认得此人是归一山掌门,也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差一点惊叫出声,李诗鹤赶紧捂住她的嘴,做一个“嘘”的动作。 庞秋水盘膝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庞秋水焦急地说:“怎么还没有到。” 李诗鹤和楚楚知道了他是在等人,这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吴阎煞走了上来,刚露出一个人头,庞秋水就赶忙站了起来,笑脸相迎,“吴兄终于来了。” “等候多时了吧,庞兄弟。”吴阎煞笑着说,当然李诗鹤和楚楚并不认识吴阎煞,但他们甚是奇怪,庞秋水为什么要在华山之巅邀人见面,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启齿的秘密,二人静静地观察着庞秋水和吴阎煞。 “庞兄弟说有大事和我相商,而且事关我的安危,究竟是什么事呢?”吴阎煞说道。 “是有关天山‘八大金刚’的事情。”庞秋水故作玄虚地说了一句,却也吊起了吴阎煞的兴趣。 吴阎煞毕竟吃过天山“八大金刚”的苦头,心里略有余悸,问道:“天山‘八大金刚’怎么了?” 房秋水在内心给自己打了个满分,说话就要说对方感兴趣的事,“如今天山无主‘八大金刚’已经变成了无主‘十一大金刚’,新增三人,武功也更加精进了,他们的威力也更大了,他们对吴兄的威胁也增加了。” “庞兄弟,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吴阎煞突然小心地问道。 原来你也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人,庞秋水心里暗自高兴,假装认真地说道:“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武学。” 原来庞秋水是想套吴阎煞的招,李诗鹤明白了。 “吴兄,只要你把你的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详细地告诉我,然后我再把归一剑法的要诀告诉你,咱们彼此取长补短,相信天山无主‘十一大金刚’不会是你的对手。”庞秋水心想,只要你把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告诉了我,我就会立即将你毙命于华山之巅。 这个野心勃勃的伪君子,对自己的归一剑法还不满意,居然使用奸计,想学其他的武学,李诗鹤心里想着。 “庞兄弟果然聪明啊,可我也不是傻子,万一我把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告诉了你,而你又不把剑法的要诀告诉我,那我该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 武林搜杀庞鹤斗 庞秋水笑着点头,“吴兄果然谨慎,出门在外,小心一点儿总是好事,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先把归一剑法的剑招告诉吴兄,然后吴兄在向我传授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如何?” “这样最好了。”吴阎煞稍微放松了警惕。 “归一剑法先是风花雪月四字诀,第一式,‘风扬尘起’,第二式,‘风遁剑袭’ ……”庞秋水缓缓地说道。 这些招式骗的了吴阎煞,可是骗不了我,毕竟我在归一山学过一时的归一剑法,庞秋水所说的分明是假剑法。 楚楚刚才躲得着急,脚底正垫在一石块之上,时间一久,脚底一阵发麻,突然一不小心,脚底石块一划,楚楚摔倒在地。 “庞兄弟,原来有人啊,你学会了我的招数,是不是想联合杀了我啊,好聪明啊。”吴阎煞道。 “吴兄误会了,我绝不知道有二人在此。”这时庞秋水认出了李诗鹤,“原来是你,你们鬼鬼祟祟在此干甚么?” “我还想问堂堂武林盟主偷偷约人在华山之巅干甚么。” 庞秋水心想必须杀了此二人,否则李诗鹤下山之后,若是把他密约吴阎煞的事情说了出去,一定会给自己添不少的麻烦,然后转过脸,对吴阎煞说:“吴兄 ,我们必须杀了此二人,愿吴兄助我一臂之力,速战速决。” “好,既然不是庞兄弟的人,那我就要开杀了,我的手可正痒痒。”说完二人便向李诗鹤和楚楚冲了过来,李诗鹤急忙拔出龙纹刀,挡在楚楚前面,使出了“无量刀雷击”一阵刀风将庞秋水和吴阎煞攻退了两步。 “臭小子,几日不见,功夫大有长进啊。”庞秋水说完,使出了归一剑法最高境界第三层——“游龙反散”,一条艳蓝色的巨龙的光影横空出世,呼啸着向李诗鹤攻来,李诗鹤挥起龙纹刀,拼尽全身力气,阻挡着这条巨龙,这时吴阎煞腾空飞起,一招“捉雕手”掐了过来。 李诗鹤不敌,拉起楚楚想绕过庞秋水和吴阎煞逃跑,结果被吴阎煞一手推了下去,李诗鹤和楚楚从崖顶坠了下去,这时李诗鹤举起龙纹刀,插向了崖壁,龙纹刀不是一般的刀,龙纹刀锋利坚韧,立刻插进了崖壁,李诗鹤凭借着臂力支撑,二人缓缓地滑了下来,这时山顶传来了庞秋水和吴阎煞的奸诈的笑声。 二人滑到山脚之后,李诗鹤一阵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揭穿庞秋水的假剑招,看他们二人打起来,岂不更妙,一时担心楚楚的安危,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李诗鹤反而发现这是一条下山的近路,于是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骏马便从丛林里跑了出来,他和楚楚一路催赶着马,来到了一家旅馆,他向年长的人描述了那个姓吴的样子,一经打听,原来姓吴的就是江湖上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吴阎煞,他现在知道了吴阎煞的为人,也彻底看清了庞秋水。 他要把这件事告诉窦景鹏,让他提防着庞秋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李诗鹤和楚楚二人驾马向归一山奔去。 此时的庞吴二人也来到了山脚,他们二人四处查寻李诗鹤二人的尸体,没有发现,这时庞秋水发现了山壁上的划痕,“糟了!这二人逃跑了!” 李诗鹤在归一山附近恰巧碰见了窦景鹏,就把一切事情告诉了窦景鹏,“景鹏,庞秋水就是这样的为人,他早晚会杀了所有威胁到地位的人,他妒贤嫉能,奸诈狡猾,心中容不下沙子,你要提防着他。”说完,李诗鹤就带着楚楚远离了归一山。 窦景鹏知道这些事之后,知道他和罪大恶极的吴阎煞勾结,彻彻底底地清醒了,庞秋水分明就是一个大魔头,剑法惊人的大魔头,他现在甚至怀疑静沂的死也是庞秋水所为,只是他还不知道,庞秋水为甚么要杀了静沂,又栽赃给静平。 窦景鹏把这件事告诉了炼丹师:“爷爷,掌门和吴阎煞勾结在一起,上次想杀你的黑衣人也是掌门。”现在他不想再叫庞秋水“师父”一声了。 炼丹师爷爷叹了一口气,似乎他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他也不想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爷爷知道了,谢谢鹏儿的关心,只要你照顾好自己,爷爷就放心了。”炼丹师看着窦景鹏,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自己年轻时也是一股闯劲。 庞秋水在山脚与吴阎煞分道扬镳之后,就急忙赶回归一山,庞秋水心里明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必须在李诗鹤泄露消息之前,有些举动。于是,庞秋水一到归一山,就立即下了“武林搜杀令”:全力搜查武林败类李诗鹤。 他宣布静放、静旋、静生和静坤速到剑宗堂。 “为师已经查到,当年五台山是李诗鹤所为。”庞秋水说道。 “不会吧,师父,发生五台山灭门案时,李诗鹤年龄还十四五岁。”静旋疑惑地说。 “李诗鹤少年老成,当年他已经得到神秘刀法的真传,于是做出了惊天大案。就算不是他所为,也和他有莫大关系。”庞秋水道。 “师父说得对,这一切一定和李师弟有关。”沈静坤拍着庞秋水的马屁,谁知拍在了老虎的屁股上。 “你到现在还叫他师弟!”庞秋水大怒道。 “师父,徒儿错了,是武林败类李诗鹤。”沈静坤急忙改口。 “你们赶快通知众弟子,将这个消息通知各大门派。”庞秋水道。 “是!师父,弟子遵命!”四人齐声道。很快各大门派就接到了武林盟主下达的“武林搜杀令”。 于是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当年五台山灭门案和江湖败类李诗鹤密切相关。 当然这些话也传到了李诗鹤和楚楚耳朵里。 “诗鹤哥哥,怎么办?我们还没有揭发他的罪行,他倒先诬陷了你。”楚楚委屈道。 “我相信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老天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现在,我们不能和庞秋水正面发生冲突,敌明我暗,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处境。”李诗鹤镇静地说。 “武林搜杀令”,大街小巷的墙壁上贴得到处都是,古冰大侠、司徒兰兰、司徒黑雨、振北镖局少镖头徐政风和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陈浅及所有了解李诗鹤的为人的人都不相信。 司徒兰兰亲自上了归一山,他想找这个“糊涂”的武林盟主辩论,于是满身侠与气,纵马上归一,她在归一山到处乱闯,结果来到了湖边的炼丹房,窦景鹏正在和炼丹师爷爷在配药,她不明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窦景鹏怎么会这么平静。 “窦景鹏,你还算是李诗鹤的朋友吗?你怎么不找你师父辩论,五台山灭门案根本与李诗鹤无关。” 首先转过脸的是坐在里面的阮文隽,她站了出来:“你是谁,怎么会这么没有礼貌,敢训斥窦师兄。”接下来转过脸的是窦景鹏和炼丹师爷爷。 “兰兰,怎么会是你?”窦景鹏一脸错愕,可是软文隽却分明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一种对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阮文隽的心在那一刻碎了一地,是想拥有爱情的心碎了,也是失去尊严的心碎了。她忽然间恨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终于明白,让她心爱的窦师兄每天魂不守舍的女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叫“兰兰”的人。 她狠狠地推了司徒兰兰一下,然后红着眼跑了出去,她不允许他的窦师兄心中还有别的女人,嫉妒心占领了她整个心房,窦师兄爱上了别的女人。 窦景鹏没有追出去,他甚至都不明白,阮文隽为什么突然跑走了,他向着司徒兰兰解释道:“兰兰,不是这样的,掌门人是怎样的为人,你应该能猜得出,你认为他会听我的辩论吗?如果这样,我只会给自己又树立一个敌人,而这对诗鹤根本没有好处。你冷静点,兰兰。” “那该怎么办,江湖人士到处都在围剿李诗鹤。”司徒兰兰着急地问道。 “天高海阔,总会有他的藏身之地,他常年在外,也一定结交了不少的英雄豪杰,放心吧,兰兰,诗鹤这么聪明,不会被轻易地逮到的。”窦景鹏安慰道,“不如这样,我和你先一起下归一山,只有我们把当年五台山灭门案的真凶找到,才能还李诗鹤一个清白。” “嗯,说的对。”司徒兰兰总算平静了心情。 “炼丹师爷爷闻多识广,我先问问爷爷。”窦景鹏转过身子,问道:“爷爷,你知不知道当年五台山灭门之案的详情。” “鹏儿啊,五台山灭门案发生在四五年前,而这么多年,你也知道,爷爷一直呆在归一山,哪都没有去过,又怎么会知道此案呢。”炼丹师说道。 第二十九章 灭门惨案重翻起(1) 窦景鹏向炼丹师告了别:“爷爷,我打算下山一趟。” “是为了五台山灭门惨案?”炼丹师反问道。 “不错,我只有查出当年五台山灭门的真正原因,才能还我朋友的一个清白。”窦景鹏接着说:“爷爷,我此行希望你能保密,别人问起我,你就说我下山采药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算是有狭义心肠的人,去吧,爷爷答应你。”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于是下了山,下山途中遇到了阮文隽,阮文隽问清下山原由之后,“窦师兄,我要和你一起下山。” “不行,此次下山是为了查当年五台山灭门一案,带上你不方便,而且中途会有什么危险,谁也预测不到。”窦景鹏道。 “我不怕,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去得了,我就去得了。”阮文隽说道。 “我叫司徒兰兰,我和你不一样,我经常闯荡江湖,应该比你更多一些经验。” 原来自己的竞争对手叫司徒兰兰,我记住了,“我叫阮文隽,我不认为我比你差,我聪明得很。”阮文隽又看向窦景鹏,“窦师兄,我保证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好吧,师兄拗不过你,但你此行一定要保密,万事一定要小心。”三人匆匆下了山。一路打尖住店格外小心,因为江湖之上有庞秋水太多的爪牙,为了不引起注意,三人以兄妹相称,窦景鹏是大哥,司徒兰兰是大妹,阮文隽是二妹,三人准备去山西做生意,并且将长剑都寄存在典当铺,窦景鹏头戴斗笠身披麻衣,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三人三匹马,直奔五台山。 过了四五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五台山,山上早已不复当年盛况,荒无人烟,只要几家野户在此居住,于是三人就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浑身都是补丁,六七十岁的老公公,长长的花白的胡须,眼角布满皱纹,不过身体还算硬朗。 “老人家打扰了,我们兄妹三人今晚想在此住一晚上,不知是否方便。”窦景鹏摘掉斗笠有礼貌地问道。 “方便,都进来吧,一般来晚上到五台山的人都会在我们这不多的几家住户过夜,早就习惯了,还谈什么方便不方便。”老人说道。 这个老人挺健谈的,应该能问出来一些事情,窦景鹏心里盘算着。 “先到主屋来吃点饭吧,家有点儿小,主屋不仅招待客人,而且也是吃饭的地方,我家一共三间房子,连柴房四间,恐怕要委屈这位公子了,你今晚要住在厨房,也就是柴房。”老人说道。 “不委屈,老人家,总比露宿荒野,与豺狼为伍好的多。”窦景鹏道。 “你这年轻人还挺会说笑的。”老人带领窦景鹏三人来到了主屋,一个老婆婆迎了出来,“家里又来客人了。” 老公公说道:“又是来过夜的。” 老婆婆说道:“年轻人都快进来。” 一张饭桌映入眼帘,桌上半盆米饭,好多肉,还有红色的酒。 窦景鹏笑着说:“好丰富的晚餐啊!” 老公公解释道:“我们这里的人都不种地,每天都拿着弓箭出去打野,自然桌上满是野味,三十多岁来到此山,已经打猎了三十年,几乎每天都是肉。” 司徒兰兰道:“老人家,大米是怎么来的?” “山下买的,用打来的野味去山下换些零钱,然后才存些大米。” “老人家,这酒是怎么酿制的,为什么是红色的。”阮文隽是第一次见到红色的酒,心中很是惊奇。 “姑娘说笑了,我山野村夫,哪会酿酒,这不过是把山下买来的普通的酒注入鲜嫩的竹子里面,然后竹子里的酒吸收雨露及竹子的营养,待到一定时间,砍伐竹子时,再将里面的酒倒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尝尝。”窦景鹏说道,“老人家,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是真的饿了。” “饿就吃吧。”老婆婆拿出了几个凳子,围绕着桌子放了一圈,挺高兴地说。 五个人围着方桌子坐了下来。“都别客气,尽情地吃吧,年轻人。”老公公说道。 窦景鹏满腹心事,怎么能吃的尽情呢。 窦景鹏撕了一块野鸡腿,在嘴里咀嚼着,咽了下去,有慢慢地喝了一杯酒,杯子也是竹子做的。 “老公公,我想问你点儿事,可以吗?”窦景鹏问道。 “什么事?你尽管问。”老公公说道。 “大约在五年前,这儿发生了一件灭门惨案,不知老公公是否知道。”窦景鹏试着问道。 老公公先是一愣,紧接着说道,“三天前,一对少男少女也来过我家,向我问了同一个问题,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老公公道。 “哪两人,什么样子?”司徒兰兰问道。 “年龄与你们相仿,那个男孩子个子高高的,稍微一点儿清瘦的脸庞,浓眉,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穿着一身黑衣,女孩子圆圆的脸蛋,额头饱满,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两人分别佩一把刀和剑。” “是李诗鹤和楚楚!原来他们在我们之前来过。”司徒兰兰说道。 “那老公公你和他们都说了吗?”窦景鹏急着问道。 “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老婆婆抢着说道,脸色有些惨白,老婆婆心想这三人与那两个带兵器的人认识,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窦景鹏却看到老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追问道:“真的吗?爷爷。”窦景鹏换了一种称呼。 “不要再问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在质问下去,我就会下‘逐客令’了。”老公公严肃地说道。 窦景鹏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吃完了这顿饭,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饭后,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老公公说道:“你们两位女孩子住在第三件房,就是东边第二间,你呢,身体好,不怕秋凉,就委屈一下,住在柴房,最东边的一间。”老公公对着窦景鹏说道。 “嗯,谢谢爷爷。”三个年轻人都很有礼貌。 进入柴房,柴房里除了灶台和木柴,就剩一大堆干草了,窦景鹏把干草平了平,然后躺了下来,将麻衣盖在身上。 到了亥时,窦景鹏再也睡不下去了,既然老公公和老婆婆不说,那就自己去找线索,他匆匆地爬起来,悄悄地走过兰兰和阮文隽的房间,走出了大门,也是木板捆扎的简门。 他来到了当年屠杀的地点,这儿一眼就能看出是大火焚烧后的场景,这五年来丝毫没有建树,到底该从何查起,这才是窦景鹏的头等大事,他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拿着一根竹竿不停地扒开一些尘封的东西,就算有一些蛛丝马迹也是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会留下证据。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若放弃了查找,就等于放弃了诗鹤,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用手扒开一块块倒塌的沉重的大石板,突然他发现一个亮莹莹的东西,他捡了起来,连带着托起了一个骨头,明确地说,是一条只剩下骨头的胳膊。 窦景鹏把手环脱了下来,仔细地擦了擦,略有些锈迹,不过整体还是完好的,他突然镇住了,他觉得这个手环好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上面刻有蛇得图案,他一定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窦景鹏先冷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把他这二十年来所有见过的手环通通回忆了一遍,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庞秋水时,正是庞秋水前往金家镇商议缴“龙”大计的时候,当时路过一家客栈,叫“唐宋客栈”,里面两个老板中的一个就带有这样的手环,而且他似乎没有左臂。 可是窦景鹏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当年他才七岁,记忆是很模糊的,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因为不确定,茫然找上门,只会打草惊蛇。 李诗鹤不再寻找了,他把手环藏进怀里,他打算再去那家客栈,希望这次能走运,他走了回来。窦景鹏刚推开门,前面赫然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老公公,“你去了遗址。” 相瞒也瞒不住了,只能承认:“是的,爷爷。”窦景鹏依旧很有礼貌。 “你发现了一些事情了吗?”老公公问道。 “没有!”窦景鹏坚决地说道,这次必须撒谎。 “你和之前来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你们究竟为什么想知道当年的灭门案,你在查什么?”老公公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窦景鹏道:“是这样的,爷爷,我的朋友被江湖人士误认为是当年五台山灭门案的凶手,正遭到‘武林搜杀’,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他干的,所以我想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武林公道。” “你的朋友是谁?” “就是你上一次看到的那个佩刀的少年。” “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干的,因为当年来的是两个人。”老公公喃喃的说道。 第三十章 灭门惨案重翻起(2) 一间旅馆。 “诗鹤哥哥,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庞秋水想杀我们,就算你查了出来,他还会制造另一个杀机。”楚楚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去漠北,或去山林隐居。”楚楚提议道。 “不!我不能一辈子总躲着世人,我要和庞秋水斗争到底!” “庞秋水武功这么高,又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你怎么和他斗。”楚楚道。 “待五台山一事风波一过,我就会在他杀我们之前,揭穿他和吴阎煞狼狈为奸的事,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李诗鹤叹了一口气。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说不定就会峰回路转呢。”楚楚既安慰着李诗鹤,也安慰着自己。 “五台山一案一过,我们必须在公众面前树立和庞秋水的敌对关系。”李诗鹤眼前一亮。 “此话怎讲?”楚楚一脸惊讶,躲都来不及,还要在武林大众面前树立和庞秋水的敌对关系。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只要一死,江湖人士第一个怀疑的谋杀对象就是庞秋水,只要他没有充足的杀我们的理由,我们还是很安全的,虽然庞秋水现在占尽先机,但我也不是泛泛之辈,我和庞秋水之间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诗鹤哥哥果然聪明,来小酌一杯。” 五台山。 “老公公,你是不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是不愿意说,实在是不敢说。”老公公道,“既然你们正在查此案,我心里甚是感激,如果最终水落石出,你们能除掉真凶,也是喜事一桩。”老公公道。 “老公公何处此言?” “其实我并不是此山一位普通的野户,我本是五台山沐家大院的一位老家奴,也许你还不知道沐老前辈的为人,他慷慨狭义,扶危济困,是江湖世人眼中的大英雄,活菩萨,他医术高明,每天因为疾病而前来问诊的人比比皆是,如果是贫农,沐老前辈治好病之后,不仅分文不取,反而赠送一些珍贵的补药,他平日里资助了无数寒门学子,有一年发生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度日艰难,沐院长便开仓赈济,广撒金银。沐院长对待下人就像对待自家亲戚一样,嘘寒问暖,众家丁深受其恩。他的子女也完全继承了他的善心,唉…………唉!” “老公公,你接着说呀。”窦景鹏道。 “好,也许人生最好的事情,就是每天认认真真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细水长流,用心体会人间冷暖,等你到我这岁数时,就明白了。可是有一天,沐院长突然一改常态,面如冰霜,也无心打理院中及江湖之事。每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于是他的子女和下人就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会回应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既然什么都问不出,也就不问了,继续向往常一样劳动做事,只当老爷子上了年纪,脾气变得古怪了。 “就这样过了七八天的一个晚上,所有人都在整理当天最后的家务,准备稍后休息,突然大门被一阵阴风吹开,门外站着两个瘦瘦高高的人,他们穿着风衣,一个黑色,一个血红色,头顶带着连衣帽半遮住眼睛,自称是‘地狱使者’,前来索命,沐院长虽是文学出身,但沐家本身是武学世家,因此不乏一些使用兵器的高手,甚至一些家丁都是武学好手,听到有人索命,立刻都围了过来,准备兵戎相见。” “老头子,你终究还是说出了秘密,你就不怕那两个‘地狱使者’要了你我二人的性命吗?”老公公一转过脸,才发现老婆婆和司徒兰兰及阮文隽早已站在身后多时。只是窦景鹏没有提醒罢了。 “为了报答沐老爷子的一世盛恩,我必须让那两个恶贼遭到武林诛罚。”老公公接着说道:“谁知‘地狱使者’的武功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如鬼魅一般,飘忽无形,穿黑衣服的人使用的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穿血红色衣服的人使用的兵器,我也叫不出名堂,弯弯曲曲的,像一条蛇,说剑不是剑,因为他的尖部是一蛇头,若说不是剑,可它的两侧却像剑一样锋利,本来这种武器在一般人手中使的绝对不会顺畅,因为不能直刺,可是在那恶人手里却像机器一样,在他手中绕着腕处旋转不停,任何人沾到此兵器,都会被削肉断骨。 “两个人的武功高得惊人。那个使用长剑的黑衣人,就像一阵风一样,如影随至,所到之处,任何人连‘啊’的一声都没有叫出,就倒了下来,鲜血像细水柱一样从他们的脖颈、手腕、腹部喷射而出。 “沐家大院的高手几乎快被杀绝了,剩下的人眼里全是恐惧,他们彻底相信了,眼前的根本不是两个人,他们确确实实是魔鬼,是幽灵,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人的速度会快到如此的地步,他们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他们战战栗栗的把兵器挡在胸前,就像一头随时待宰的羔羊,他们的眼睛里渐渐布满乞怜,可是魔鬼如果轻易放了人,就不是魔鬼了。 “渐渐沐家大院尸横遍野,不会武功或是武功低微的人,有的东逃西窜,高呼着‘救命’,有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沐院长走了出来,‘你们要杀的人就在这儿,放过他们吧’,沐院长这样说。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我放过他们,谁又来放过我,今天在场的人通通都得死,当然第一个要解决的人就是你。’ “另一个血红色外衣的人说道,‘这老头交给我吧,其余的人你来清理。’黑衣人点点头。只见沐院长一步步退回书房,血衣人跟了进来。原来沐院长这几天早已将书房尘封已久的机关重新打开了,书房里布满陷阱,血衣人还没有落住脚,四周就飞来无数的带毒的金针。每一侧墙壁暗藏约百根金针,四面就是约四百根金针,一般人碰到此针,恐怕早已经变成筛子了,但是血衣人却在房间里飞来跃去,迅疾的几个起落,然后用手中的兵器‘当当当’地隔了回去,手法之快,恐难描述。 “这时不知道他又碰到什么陷阱,突然房间顶梁之上掉下一把悬斧,血衣人立即用兵器格挡,可没有想到悬斧沉重无比,压了下来,正好砍断了他的左臂,血衣人急忙封住血脉,阻止血液大量流失,然后冲了上来,旋转起自己的兵刃,拦腰将沐院长切断,终究巨痛难忍飞了出去。 “而我比他先进来半盏茶时间,从后门躲进书房,被老爷子藏在书柜后面,看到他进来时,我吓得几乎尖叫,我把拳头塞进了嘴里咬得紧紧的,但始终没有看清他的脸。 “后来一切安静了下来,我跑了出去,那两个杀人狂魔已经离开了,整个沐家大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临走时还狠狠地放了一把火,我从书房拖出了沐院长,就埋在后山,我经常会去偷偷地祭拜,而其他的死尸算是被火葬了,不过大火烧的并不彻底干净,因为后来下了一场雨,浇灭了这场灭绝人性的大火。 “再后来我到山下把内子接到了山上住,算是对这些灵魂的守望,她经不住我一再哀求,就一起过来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这么多年也不敢去打听此事。但绝对不会是那个佩刀的少年。” “很抱歉,我老头子的话也许对你起不到一些帮助作用。”老公公又叹了一口气。 “不,老公公,你的话对我很有帮助,本来我只能把这件事和一些人联系在一起,但我不能断定那个人就是凶手,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他杀人,可是我现在知道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人才是五台山灭门案的真凶。”说完,窦景鹏从怀里取出手环,“老公公,你还能记起这是什么吗?” 老公公两眼盯着手环,失语道:“就是这个手环,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那个血衣人带的蛇纹手环,没错,一定不会错的。” “谢谢老公公。”窦景鹏道。 “不用谢,你若能抱得此仇,我还想谢谢你呢,但你还是不要将我给举报出来,老头子我还没有活够呢。” 这时,窦景鹏、兰兰和阮文隽都笑了起来,老公公和老婆婆看到他们一笑,也耸耸肩,都笑了,“年轻人就是好,浑身都有一种用不完的劲。”老婆婆道。 “现在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老婆婆督促道。 “老婆婆,我现在心情很好,突然想喝酒,不知方便不方便?如果不方便,我会立刻回房睡觉。”窦景鹏问道,他是一个知趣的人。 “窦景鹏,你和李诗鹤学坏了,也爱上了喝酒。”司徒兰兰道。 “喝酒怎么能说是坏事呢,喝酒开胃,让人多吃饭,酒中包含粮食果蔬的精华,热身充饥,大有裨益。”老公公道。 “好的,听你们的,咱们回屋喝酒去。”老婆婆道。 第三十一章 灭门惨案重翻起(3) 五人又一次来到了主屋,围绕着小方桌坐了下来,每个人的竹筒中都倒满了酒。 “为了死去的沐院长,我敬三位一杯,祝你们早日找到真凶,为你的朋友洗清冤屈!”老公公首先站了起来,然后将竹筒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缓缓坐了下来。 “你们三人恐怕不是真的兄妹吧?”老婆婆问道。 “不瞒两位老人家,我们不是兄妹,我叫窦景鹏,这位叫阮文隽,她是我的师妹,而这位是司徒兰兰,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窦景鹏认真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然后才微醉的走进各自的房间。 而此时的李诗鹤还没有睡,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右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已经睡过一觉的楚楚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李诗鹤的面前。 “诗鹤哥,你还没有睡呀,你在想什么?” “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五台山灭门一案的真相。”李诗鹤喝了一口茶,茶有些微凉,不过他并不在乎,又斟了一杯。 “是谁?”楚楚也坐了下来,紧靠着李诗鹤。 “无名山已故道长李忠。”李诗鹤又喝了一杯,“茶也是一个好东西,喝再多也不会醉。” “一个死人,就算他知道这个秘密又如何,难道你能让死人说话。”楚楚道。 “不如我们明天去一趟无名山吧,‘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会知道一些线索。”窦景鹏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然后又轻轻放下。 “咚!——咚!咚!”,“平安无事!”外面又响起了打更的声音。 “诗鹤哥,现在是三更天了,你去床上睡一会儿,我在这儿坐着。”楚楚道。 “我不累,你去睡吧,好好休息,为了避人耳目,明天我们五更天起床,前去无名山。”李诗鹤说道。 “诗鹤哥,我就喜欢你这果敢的性格,仿佛只要有你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楚楚握着李诗鹤的手。 “楚楚,你就是我的‘勇气’,是我果敢的源泉,每当想起你,我就浑身充满力气,上次你坠崖,我误认为你死了,我突然觉得我的整个世界都塌陷了,我六神无主,浑浑噩噩地去了东瀛,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学会了喝酒。” “你去了东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楚楚惊奇地问道,也猛然地松开了手。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李诗鹤道。 “你去了扶桑,都经历了哪些?现在我问你了,你总该说了吧。” “我把中原的武林秘籍《阳花失重刀谱》带回来了,算不算一件大事。”李诗鹤道。 “你实在是一个令人惊奇的人,小小年纪,就一人流落在国外,除了带回来刀谱,就没有别的事吗?”楚楚继续追问。 “我用自己所学的刀法,拯救了一个家族。”李诗鹤道。 “都说扶桑的女子温柔,你有没有遇到一些姑娘?” “我想你真正关心的事情就是这个吧,那我就坦白告诉你,楚楚妹妹,我李诗鹤向天……”“天”字还没有出口,楚楚就捂住了李诗鹤的嘴,“不需要你发誓,我只想要你好好地活着。” “好,那我就不发誓,我在扶桑真的没有遇到倾心的姑娘,我的心中只有楚楚一个人,楚楚在我心中占用的地方太多,已经容不下别的姑娘了。” “油嘴滑舌。既然你没有和扶桑的姑娘有来往,那你的包裹里怎么会有一个手帕,手帕上有诗有画,分明就是一段恋情。”楚楚终于把自己发现地秘密说了出来。 “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是单纯的。” “‘我们’,你居然用‘我们’这个词。”女人吃起醋来是非常恐怖的,即使最好的姑娘也不例外,楚楚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能从鸡蛋中挑出骨头。 “是这样的,这个姑娘叫花京院直子,由于我救了她的家人,他好像对我产生了感情,毕竟我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止于朋友。” “既然你对这个姑娘没有意思,那你为什么还留着她的手帕。” “算是一种纪念吧。”李诗鹤抬起了头,将茶壶里的茶自上空缓缓地倒入嘴中。 “还喝,把茶壶放下,你把你和她的故事当成是一种‘纪念’,那你要记多久。” “今天就忘记,行不行?”李诗鹤道。 “这还差不多。”楚楚道。 “好了,楚妹妹,时候不早了,赶快休息吧,我趴在桌子上也睡一会儿,不要和我争,现在天气越发寒冷,你身子薄,抗不住。”李诗鹤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诗鹤和楚楚就起来了,他们轻轻地走出旅馆,别人都在睡觉,打扰到别人总不是好事。他们上了马,就火急火燎地赶往无名山。 此时窦景鹏、司徒兰兰和阮文隽也都起床了他们要赶往“唐宋客栈”,当然他们要还像之前一样,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以免惊动了唐宋这两只老狐狸。 李诗鹤的路途较窦景鹏要近得多,因此他先到了无名山,此时太阳已经浮出一道红红的弧线,与地平面近似相切。无名山真不愧“无名”二字,到处都透着老庄的“无为而治”的精神,每一个人,来来往往,互相却让,在这里似乎没有争强好胜,有的只是一片不为名不为利的安静祥和,好像一座世外桃源。李诗鹤和楚楚下了马,将马系在一棵粗树上,来到了一个道童面前,“这位小道士,请问你们住持在哪儿?” 道童看了一眼两人,觉得不像坏人,就用手指了指远处最高的塔,然后又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李诗鹤和楚楚都明白了,此道童是一个哑巴。 二人便向最高塔驶去,这一路挺累的,光是爬的梯子就将近一百阶,他们来到了最高塔,找到了老住持。 李诗鹤首先问道:“住持,在下千里迢迢赶来,是有一事相问。” “什么事?两位少年人坐下来慢慢说,贫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住持说道。三人就坐了下来。 “那在此先谢谢住持了。”楚楚抢着说道。 “先别急着谢,等过回答了你们要问的事情,再谢也不迟。”住持笑着说道。 “住持,你知不知道道长李忠李老前辈。”李诗鹤道。 “知道,他死之前,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们常在一起泡茶,赏花,下棋。他的棋风很棘手,一般人都达不到这种境界。”住持道 “敢问住持是否知道他的一些旧事?”李诗鹤道。 “我确实知道不少,李忠道长在没有来到五台山之前,是当朝一品大员,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几乎每年的科举考试,他都担任主考官。可是有一年科举考试刚过去不久,他就辞官了,来到了五台山出家了。” “所谓何事?”楚楚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有人说他泄题,惹怒了皇上,也有人说他以权谋私,但究竟是为何,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只记得他临死的前几天,沐家大院的沐院长突然来找过他数次。” “沐院长是何人?”李诗鹤问道。 “沐院长就是五台山灭门案的最大受害者。”住持道。 “看来李忠道长真的和五台山灭门一案有关系。”楚楚道。 “此案会不会是李忠道长所为?”李诗鹤道。 “这个绝对不会,因为在发生五台山灭门案的同一天,李忠道长惨死在‘贯江龙’司徒黑雨的魔龙掌之下。”住持急着解释,虽然“无名山”不争名不争利,但面对声誉,谁又能真的释怀呢,如果真的不再为名利驱使,那么这个人也许就活不下去了,因为他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活着等于浪费。 “住持,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且先回去了。”李诗鹤道。 “贫道上了年纪,恕不远送。”住持道。 二人匆匆下塔,下坡的路果然轻松,他们很快来到了系马的地方,他们牵着马离开了无名山,李诗鹤和楚楚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心中一阵懊恼。他们骑在马背上,优哉游哉的,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李诗鹤眼前一亮,他发现了一个“大鹏展翅图”,其实就是一只简笔画的鹏,正刻在树上,这时窦景鹏的标记,也是他们之间秘密联系的记号,除此之外,图的前面刻有一圈又一圈的圆,就像射箭的靶子一样。李诗鹤惊叫一声:‘如果我没有会错景鹏的意思,那么他一定是找到了真凶。” “诗鹤哥,你为什么这么说?”楚楚问道。 “这些图都是窦景鹏留下的,这只鹏鸟代表窦景鹏,而这像年轮一样的圆其实是靶的意思,说明他已经找到了靶,找到了目标。”李诗鹤解释道,“好了,我们按照窦景鹏的标记前进吧。” …… “兰兰你快点儿,我们在天黑之前最慢也要赶到金家镇,我们晚一天,诗鹤就会多一天危险。”窦景鹏着急地说道。 “我也想跑的快,可是今天不知道这马儿是怎么了?跑起路来一颠一拐的。”司徒兰兰不停地用马鞭抽着马屁股,可是越抽,马儿颠的越厉害。 “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你明明就不想救李诗鹤。”阮文隽道。 第三十二章 灭门惨案重翻起(4) “阮姑娘,李诗鹤曾经救过我和我父亲的性命,他对我恩深义重,我又怎么不愿意救他呢,可是我的马儿今天确实有些古怪。”司徒兰兰道。 窦景鹏“吁”地一声,勒住了马缰,然后翻身下马,来到了司徒兰兰跟前,“兰儿姑娘,你先下马,让我检查一下这匹马。” 司徒兰兰说了一声“好的。”也跃下马身。 窦景鹏先是仔细观察马的眼睛和耳朵,均无异样,然后在马儿的周身拍了拍,“很健康,马儿没毛病,那究竟是为何?”窦景鹏又低下身,看了看马儿的四肢和马蹄子。终于发现,原来是马儿的马蹄铁坏了,难怪马儿止步不前。其实马蹄铁的损坏是阮文隽昨夜所为,她故意想让司徒兰兰今日出丑。 “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同乘一匹马吧。”窦景鹏知道司徒兰兰和阮文隽的关系不好。 阮文隽听到二人要同乘一匹马,自己居然撮合了他们的好事,心中大不悦,“不如让司徒姑娘和我同坐一匹马吧。”如果让阮文隽叫司徒兰兰一声姐姐,当真很难。 “好吧,看来只有这样了。”于是司徒兰兰上了阮文隽的马。 说不定明日会有一场大战,于是三人就在典当铺取回佩剑,不过装束依然是普通人的打扮。 立冬已过去数日,傍晚酉末亥初之时,天就已经黑的很彻底了,“看来路是赶不成了。”窦景鹏喃喃说道。于是三人就打算入住一间客栈。 “老板,二楼来两间雅房。”窦景鹏道。 “真对不住了,客官,只剩下一间客房了,要不你们凑合一夜。”店小二说道。 窦景鹏心想肯定是不见银子不说实话,于是掏出一两银子,亮闪闪的在店小二眼前晃过,然后猛地放在了柜台上,“这总够了吧!” “不瞒三位客官,再多的银子也没用,小店确实只剩下一间房了,请问三位是什么关系。”店小二问道。 “我们是兄妹。”司徒兰兰简单直接。 “是兄妹还有何顾忌。来我带你们去看房。” 三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看各位也不像有钱人,每人半两银子,三人就一两五银子。” “你不去抢了。”阮文隽道。 “姑娘说笑了,我们不仅提供从现在到明天午时的住宿,而且还有方圆几里最贵的酒和最入口的饭菜。” “不要争了,店小二,我们三人一间房子,就一两银子还行。”窦景鹏道。 “算是便宜你们了。”店小二拿了钱,走了出去。 三人入住以后,吃了些酒菜。房间里本来有两张床,可是阮文隽就是不愿意同司徒兰兰同睡一张床,所以窦景鹏只好打地铺,睡在地板上。 “卡!咔咔!”这分明是瓦片轻微移动的声音,屋顶上有人,窦景鹏早就知道金家镇的盗贼很多,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突然又一阵“咔咔!咔咔咔!”的微弱声音。窦景鹏急忙起身。 “窦师兄,你怎么了?”阮文隽道。 “你和兰儿姑娘切莫出声,屋顶上似乎有人,我先出去探探风声。”说吧,窦景鹏拿起佩剑,小心翼翼地推开客房门,然后来个“蜻蜓点水”,纵身飞到楼顶,果然两组人马刚刚经过,远处楼顶上还有他们模糊的身影,圆圆的月亮就像一个壁纸,把他们的身影印了出来。 窦景鹏迅疾地追了过去,其中第一组的某一个人轻功不错,一边直飞着,一边频频回头,向后发射暗器,就像一种箭鱼在水中游动一样,身影轻灵,窦景鹏的轻功也是一等一的好,他在屋顶上像一只灵猫似的,急速窜动着。就这样三组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城郊外面的一块只有一些野树的空地,不过窦景鹏在暗,前两组人在明。 窦景鹏躲在一颗树梢后,暗暗地观察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咱们既然是同一类人,何必兵戎相见呢。”原来两组人分别是“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的木神相与归一派的任静生、田静辉和沈静坤。 当窦景鹏三人刚进入金家镇境地,就被“夜玹子”盯上了,他发现三人火急火燎地赶路,必有内情,所以本打算联合木神相暗中观察此三人,谁知道遇见了归一派的三人,窦景鹏暗自下山的事情,庞秋水早已知情,所以派三名弟子秘密探查窦景鹏,必要时解决了他。 任静生三人以为“夜玹子”二人也是庞秋水的人,所以说了句“同一类人,何必兵戎相见”。 “我‘夜玹子’什么时候和你们是同一类人。” 原来是“夜玹子”,此人在窦景鹏七岁时,曾经生擒过他,那他旁边的尖鼻子恐怕就是智勇双全的木神相了。 沈静坤道:“难道你们不是庞盟主的人?” “庞盟主,听说过,可是不感……”“夜玹子”的“兴趣”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木神相一个咳嗽加眼神制止了。 “不错,没想到庞盟主不仅派了我们二人,还又增加了你们三人。”木神相道。 “庞盟主势力之大,岂是我们能够估计的。试问二位,我们是今晚了结了窦景鹏三人,还是继续观察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沈静坤道。 原来庞秋水想杀了窦景鹏三人,“夜玹子“和木神相算是明白了。 “暂时先留下他们的性命,我们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等他们的秘密被揭穿以后,再杀不迟。”木神相在和任静生三人打着哑谜。 还是任静生机敏一点儿:“他们能有什么秘密,还不是为了那点儿钱。” 木神相听到“钱”字,眼前一亮,最近振北镖局黄金失窃案传的满城风雨,也许他们提到的“窦景鹏三人”就和这起案件有关,于是定了定神说道:“没错,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夜玹子”也点了点头。 “看来这件事和你们二人也脱不了了干系了。”任静生道。 “此话总讲,难道还要我们二人亲自动手,杀了窦景鹏三人。” “一派胡言!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田静辉道。 “识破了!看来打一架是在所难免了!”“夜玹子”道。 两组人马顷刻之间便打了起来,田静辉和沈静坤攻打木神相,任静生则和“夜玹子”缠斗起来。 任静生本是邱赐生的大弟子,他和“夜玹子”都是用剑的高手,只见他和“夜玹子”二人挥舞着长剑,越飞越高,连站在高高的树梢背后的窦景鹏都要抬头仰望了,两人又渐渐地边打边落了下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而木神相和田静辉、沈静坤二人的打斗也是难解难分。毕竟这些时日,沈静坤凭的一张拍马屁的嘴,倒也学得了庞秋水的不少真传,剑法在造诣上不可同往日而语。 窦景鹏踩的树梢逐渐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了,他只好轻轻一跃移到下面的一棵粗壮的树梢。可就这轻轻一跃还是被田静辉发现了,“树梢上有人!” 窦景鹏不再躲藏,只好飞了下来! “任师兄!是窦景鹏!”沈静坤大声喊道。 “既然庞秋水想杀了我,那我也顾不得归一派的门规了,今天我窦景鹏就要手刃同仁了!”说罢,从背后抽出佩剑,长剑在窦景鹏的手中上下翻飞。他首先向沈静坤刺来,他使用的是新创的御剑,就是剑不离身的御剑,长剑在窦景鹏的周身运转,形成了一个强大的保护层,沈静坤只是一味的用剑直劈窦景鹏身上的光圈,虽然看似简单,却暗含了归一剑法返璞归真的精髓,沈静坤的剑法果然进步神速。 此时的窦景鹏也分不出“夜玹子”和木神相是敌是友,互相混乱缠斗不休。 “小兄弟,你怎么敌我不分,他们是想取了你的性命。”“夜玹子”道。 “他们是敌人不假,而你们又为什么暗中调查我。”窦景鹏道。 “我们发现你近日行踪匆忙,误以为你和近日的黄金失窃案有关,我们调查的是那批黄金的去向,多有得罪。”“夜玹子”道。 这时六个人才分好战队,三对三。任静生见到又增加一个敌人,高呼:“撤!”于是任静生三人不再恋战,都逃了。窦景鹏刚想再追,“夜玹子”急忙止住他,“小兄弟,莫要再追,他们的身后还有很多人,这三个人只是打前战的,小心被他们围攻!” 窦景鹏担心司徒兰兰和阮文隽的安危,“两位仁兄告辞!小弟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告辞!”窦景鹏走远了,木神相说道:“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叫我们仁兄,我们都是江湖上的怪人,为人所不齿,说来真是汗颜。” “别废话了!黄金还找不找啊!”“夜玹子”道,“没有黄金,我们何来潇洒。” “那我们只有再探一次振北镖局了。”木神相道。 “走!” 第三十三章 灭门真凶遭伏诛 窦景鹏回到了客栈,“兰兰,阮师妹,我们的行踪败露了,庞秋水派人秘密跟踪我们,甚至想杀掉我们。” “那该怎么办?”兰兰道。 “我们需要尽快赶到目的地,也就是真凶所在的地方‘唐宋客栈’。” 第二天,天还有一点而黑漆漆的,三人便起床了,和市集上为卖早餐而劳动的人几乎同一时间起身,那些卖早餐的店铺的主人正借着烛光,有的烧火,有的下汤,有的揉面,有的洗菜,而窦景鹏三人正驾着马,“哒哒哒“地前往唐宋客栈。一个多钟头,他们就来到了唐宋客栈,此时的天已经亮堂起来,三人就像普通人一样大大方方地走进客栈,这家客栈不仅提供住宿,而且提供一日三餐。 “店小二,一壶温酒,一盘牛肉,一碟水煮花生米。”窦景鹏一边点着菜,一边寻找着宋主的身影,宋主正坐在角落里一张小桌子上,吃着早餐。窦景鹏惊奇地发现,他果然没有左臂,而且他夹菜的时候,右手确实戴一手环,窦景鹏悄悄走近柜台,这儿离宋主更近一些,看清楚了!他的手环上面刻有蛇纹。 窦景鹏转过身,又坐了回去,“兰兰,阮师妹,我已经找到了真凶。”他用手指了指正在吃饭的宋主,低语道:“看到了吗,他右手的手环和我身上的手环完全对称一致,他就是在五台山断臂,杀害沐院长的罪魁祸首现在终于能为诗鹤洗白了,但是我还不敢动手,二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我还不知道,贸然进攻,说不定会吃苦头。” 宋主转过身,四处看了一眼,窦景鹏三人急忙恢复常态。 “酒菜来了。”店小二上齐了菜,刚想退了回去,被窦景鹏止住,“你们的唐主在不在?” “客官,他在里屋。”店小二说完离开了。 原来他们都在,这就不好办了,本想一一击破,看来行不通了。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四个人,全是黑色的劲装短打,窦景鹏打量了一眼,转过身继续用餐,他们四个人坐在离窦景鹏三人较远的一张桌子上,随随便便地点了一些菜,要了一壶温酒,毕竟是初冬时节,天气渐渐转凉,他们放下了自己的佩剑。 窦景鹏总觉得哪儿很熟悉,没错,是他们的剑,虽然这四个人窦景鹏一个都不认识,但是窦景鹏认识他们的剑,是归一派的剑。 窦景鹏低语道,“兰兰,阮师妹,刚才进来的四个人是归一山的人。” “那怎么办?”阮文隽道。 “看来我们现在必须立即揭发事件的真相了。” “嗯!”兰兰和阮文隽点了点头。 窦景鹏三人提着长剑,走到了宋主面前,“宋老板,你还认识这个吗?”说完,窦景鹏从怀里取出了蛇纹手环。 宋主一脸的惊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为了五年前,五台山灭门一案而来,而你就是当年的灭门的主犯。”司徒兰兰道。 归一派四个人和其他的客人都吃惊地看着宋主,唐主也听到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派胡言,仅仅凭一个手环,就把这么大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宋主假装生气道。 “当然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他。”窦景鹏指着唐主,“当年你们夜闯五台山,大开杀戒,而你的左膀断与一沉重的悬斧之下,而你的左手腕处恰恰带着这个蛇纹手环,因此你的左臂连同这个手环一同留在了五台山,而这位姑娘就是当年的目击者。”窦景鹏指着司徒兰兰,其实窦景鹏是在骗他们,“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们满嘴谎话,没有人会相信你们的……”唐主打断了宋主的话,“是又怎么样,我唐文远敢作敢当,反正姓沐的也是该死之人。” “沐院长一生做尽善事,又怎么会是该死之人?”司徒兰兰反问道。 “想当年,沐泰安和科举主考官李忠狼狈为奸,原本我的父亲考取了进士,而沐泰安名落孙山,可是他与主考官李忠关系甚密,于是李忠偷梁换柱,将我父亲的名字与沐泰安互换,我的父亲得知此事,便上京告御状,谁知道状纸被李忠压了下来,将我父亲以扰乱科举公正一罪关入大牢,后来我父亲在牢中郁郁而终,于是我和我父亲义弟的儿子,也就是他。”唐主指着宋主,“二人放弃从文,一心修炼武学,只为有朝一日报的此仇……” “景鹏,原来你在这儿。”李诗鹤和楚楚冲进客栈,“兰儿姑娘和文隽也在啊,那真是太好了。”李诗鹤道。 “诗鹤兄弟,楚楚妹妹,你们也来了。”司徒兰兰高兴地叫道。 “查处了真凶没有?”楚楚着急地问道。 “就是他们二人,他们已经承认了。”司徒兰兰指着唐主和宋主二人。 “原来你们都认识,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骗我们。”宋主说道,“伙计们,把我的家伙拿出来。” “是!”不一会儿,唐主和宋主二人就各持兵器,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诗鹤小心,二人功夫甚高!”窦景鹏说道。 客人知道马上就是一场大战,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只留下归一派的四个弟子还端坐着,他们只是为了看一场好戏,有人出头替他们解决窦景鹏和李诗鹤二人,岂不是好事一桩。 宋主旋转起蛇状武器向李诗鹤砍来,李诗鹤提起一条长凳扔了过去,随即拔出龙纹刀。宋主将长凳劈成两半,一如既往地向前冲,所到之处,桌椅全成碎片,“好快的兵器!”李诗鹤惊呼一声,接着就是“那由他刀风吹式”,一阵劲风夹杂着无形的刀光刮了过来,那些被宋主劈成的碎片全都飞向了宋主。宋主本来是平着旋转手中的兵器,现在改成竖着旋转,将所有的木片都挡在了脚下。 窦景鹏和阮文隽攻击着唐主,阮文隽的武功较司徒兰兰和楚楚要高明一些,窦景鹏叫司徒兰兰和楚楚暂且不要动手,以免受伤。唐主的剑法虽快,窦景鹏的御剑也不慢,御剑是靠人的意识,意识又多快,剑就有多疾利。 不过唐主毕竟是用剑的老手,实战经验丰富一些,剑尖直指窦景鹏的各处要害,如果没有阮文隽的协助,窦景鹏恐怕会输给他。 宋主使用蛇状兵器,不仅将自己全身保护的周全,而且随着身体的急速移动,对对方还能造成猛烈的攻击。李诗鹤运用着“阳花失重刀”,浑身异常轻灵迅速,他在宋主的四周飞来飞去,寻找击破口,李诗鹤大胆推测,破绽一定在他的手腕处。 “无量刀雷击”,刀影快的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宋主的手腕,只听“当”的一声,宋主的蛇状兵刃掉在地上,宋主的手腕滴着血,宋主满脸恐色,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刀法竟如此厉害。李诗鹤一刀劈了过来,唐主看到兄弟遇害,一剑向李诗鹤的腹部此刺来,李诗鹤一个侧身翻转躲了过去。 司徒兰兰看见唐主的第二剑又向李诗鹤的背部插来,立即抽剑赶来帮忙,唐主变换招式,翻转身体,自司徒兰兰飞起的身体底部擦过,想削断司徒兰兰的小腿。窦景鹏看到司徒兰兰有难,立即冲了过来,不顾着唐主的剑气的余威,大喊一声:“幻气附身!”一股蒙蒙的雾气围绕住了唐主,李诗鹤稳住脚步,转过身接着一句:“第四层,烈火焚烧!”龙纹刀挥了起来,只见唐主周身的雾气变成了高温的烟雾,唐主满脸被蒸得通红。 窦景鹏又高呼一声:“寒木亦春华!”御剑便飞了出去,直接刺在堂主的喉咙上,一剑封喉!唐主当场毙命。 只剩下宋主一人,“两位少侠饶命,只要你不杀了我,愿效犬马之劳。” “你只要把你残杀沐家一案昭告天下,我相信武林人士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李诗鹤说道。 阮文隽满心怒火,因为刚才窦景鹏与唐主单打时,自己拼死助攻,可是窦景鹏见到司徒兰兰遇到危险,居然也会舍命相救,这个醋吃的可不少啊,酸的要人命啊! 归一派的四名弟子,发现事情已经被翻盘了,就匆匆赶回归一山,向庞秋水复命。 …… 五台山灭门案算是彻底解决了,江湖人士都知道了,是武林盟主冤枉了李诗鹤,他们对庞秋水的信任似乎降低了一些。 庞秋水内心很矛盾,他很怕李诗鹤揭穿他和吴阎煞的事情,但是又没有更好的方法,不停地嫁祸于李诗鹤,只会让武林人士越来越不信任他,看来只有在李诗鹤揭发之前,亲自动手杀了吴阎煞,重新在江湖上立威,只有这样才能否定他和吴阎煞勾结的事,行动宜早不宜迟,可是吴阎煞与自己武功不相上下,看来只有技杀吴阎煞了…… “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依旧秘密地调查着振北镖局黄金失窃一案。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章 鹏鹤大战吴阎煞 金家镇,福运酒楼二楼。 窦景鹏、李诗鹤、司徒兰兰、楚楚和阮文隽五人挑了一个紧挨集市的桌子坐了下来。 “景鹏,为了防止庞秋水再出一些幺蛾子,我们必须提前揭发他勾结吴阎煞的事情!”李诗鹤抿了一口酒道,现在面临危机,他也没心情吃饭。 “不可以,诗鹤,如果我们贸然揭发他,而他抵死不认,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说不定会彻底激怒他,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岂是他的对手。最可怕的是,万一我们的揭发还没有散出去,而他又提前杀了吴阎煞,这样就最糟糕了,一是死无对证,二是吴阎煞被庞秋水手刃,彻底洗白了庞秋水和吴阎煞勾结一事,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窦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楚楚着急地问道。 “以我对庞秋水的了解,他现在肯定按耐不住了,想急着亲手除掉吴阎煞,以此重新树立他在江湖上的号召力,不如我们埋伏在吴阎煞的附近,暗中观察吴阎煞。”窦景鹏向身后扫了一眼,然后转过脸,“最后给庞秋水来个‘瓮中捉鳖’。” “好主意,景鹏你真聪明!”司徒兰兰道。 司徒兰兰这样直接地夸赞他,窦景鹏的双眸充满喜悦之色,温柔地望着司徒兰兰,嘴角也轻轻上扬,差一点儿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 软文隽一眼就看出了窦景鹏脸色的变化,气得摔下筷子,嘟着嘴,转过身侧坐着。 “好,就这么定!”李诗鹤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五人骑着马,头戴斗笠,低着头一路急行,在无魔山山脚下了马,偷偷地摸上了无魔山,无魔山的布置不算复杂。李诗鹤挟持了一个无魔山子弟,一经盘问,就知道了大当家吴阎煞的所在地,临行前,将这个子弟周身三四处点上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将他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并封住了他的哑穴,考虑可谓周到之至。 吴阎煞所居的地方,靠窗户的一面正好是一个很陡的斜坡,五人就伏在斜坡上,窦景鹏知道,不要几个时辰,庞秋水一定会火急火燎地赶来,反正呆在这个斜坡上,既不易被发现又不损耗体力。 突然一杯滚烫的开水从窗户浇了出来,“唉吆”一声,原来开水正浇在了司徒兰兰的脚背上。 “什么人?”吴阎煞打开窗户,弓着腰探出头向下看,正好看见了卧在斜坡上的五个人,吴阎煞一眼就认出了李诗鹤和楚楚,“原来是你们。” 说完,从窗户飞了出来,一记“死期囚魂手”向着司徒兰兰雪白的天鹅颈抓来,窦景鹏以最快的速度抽出背剑,断住了吴阎煞的“死期囚魂手”的去路,窦景鹏单手抱着司徒兰兰向坡下飞去,李诗鹤、楚楚和阮文隽也跟着飞下了坡,吴阎煞一路跟了上来,六个人就在斜坡下面的一块平地上顿足了。 “你们究竟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躲躲藏藏地窥视我吴阎煞?” “你作恶多端,我们今天就是来杀你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楚楚直言道。 “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五个人年龄都不大,吴阎煞不由地轻视。 吴阎煞右脚猛地一蹬地,便像一头老虎跳了过来,两只手握成虎爪状,这是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中的一式——“虎扑手”。 软文隽急忙拔剑向吴阎煞的左手刺去,谁知道剑尖离吴阎煞的“虎扑手“还有两寸时,长剑竟生生的被折成四五段,可见吴阎煞的内力之深,吴阎煞的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可以断金破银,更何况铁制的佩剑。 “阮师妹,你退后!”眼见吴阎煞的“虎扑手”即将抓到了阮文隽的面部,窦景鹏运剑飞刺,隔开了吴阎煞的双手,佩剑在窦景鹏高深的内力支配下立即变得坚不可摧,吴阎煞没有断了窦景鹏的剑,心想:小子,内力不错嘛。 这时,李诗鹤也拔出龙纹刀,砍了过来,地面上随即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刀印,吴阎煞的衣角也被削去了一小部分,幸亏吴阎煞躲得及时,吴阎煞明白了,不能再小看他们了,两位少年武功不俗,看来要拿出看家本领了,“百兽猎捕手”,吴阎煞像一朵大乌云飞向了李诗鹤,李诗鹤弯下身从他的腋下飞了出去,吴阎煞的双手于是抓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瞬间大石头被抓出了十个深深的指印。 李诗鹤心有余悸,倘若这一手抓在了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掏了出来,几个人斗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架空他!”窦景鹏高声喊道,“他的‘死期囚魂手’虽然厉害,却总要靠腿部法力,用尽一切办法让他没有着力点。” 吴阎煞一直认为自己的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是不败的武学,是自己半生钻研武学的成就,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看出了破绽,心里稍微有一点儿发慌,但转念一想,架空我没那么容易,只要我稳住重心,看你们如何架空。 窦景鹏身体平行且紧贴着地面旋转着刺向了吴阎煞的双足,吴阎煞猛地跳了起来,窦景鹏一阵惊喜,于是在吴阎煞的下方舞出无数的剑花,不给他落地点,但人的身体不能永远呆在半空,总要落地的,于是吴阎煞落了下来,不过双足被窦景鹏的剑划出无数伤痕,落地后,足部受伤不能吃太大的力,“死期囚魂手”的威力大减,李诗鹤见状,腾空而起,龙纹刀向吴阎煞的头部砍来。 吴阎煞心想不先废了一人,今天必死无疑,于是忍着脚部的巨痛,左手使出“接刀手”,握住了李诗鹤的刀背,右手一招“虎扑手”击中了李诗鹤的胸部。 李诗鹤猛地吐了一口血,向后方平躺了下去,毕竟此时的“虎扑手”弱了三分,否则李诗鹤会立即丧生。李诗鹤用刀缓缓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楚楚和司徒兰兰围了过去,李诗鹤又吐出一口鲜血“没事吧,诗鹤哥。”看到李诗鹤面色苍白,楚楚快要哭了出来。 “我没事。”突然,吴阎煞向楚楚后背抓来,“小心,楚楚!”李诗鹤冲到了楚楚的背后,结果这一抓,正好插进了李诗鹤的左胸部,李诗鹤同时也一刀砍掉了吴阎煞的左手,吴阎煞立即退了回去,插在李诗鹤左胸的手也拔了出来,立即五道血注从李诗鹤的胸部喷射了出来,李诗鹤急忙封住了血脉,阻止血液大量流失。 楚楚心疼地看着李诗鹤,毕竟这一爪是为自己而受的。 吴阎煞握住没有手的左臂,眼睛彻底变成了红色,窦景鹏从背后一剑刺进了吴阎煞的腰部,吴阎煞一个转身,右手重击在窦景鹏的腹部,划出一道血印,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我们终于杀了吴阎煞,我们没有死,也不会死的。”五个人高兴地说道。 “是的吗?我看未必。”原来庞秋水躲在斜坡的侧面已经多时,此时慢慢走了出来,“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阮文隽立即跑向了庞秋水,“师父,这些天我一直很想念你,私自下山,是我的不对,我给师父认错了。”阮文隽抱着庞秋水,哭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师父呢。”庞秋水虽然奸诈,但是对阮文隽这个女徒儿很是宠爱。 “怎么会呢。”阮文隽道。 “文隽,你先让开,为师先解决掉这几个武林败类!” “快逃!”李诗鹤道,李诗鹤和窦景鹏身负重伤,眼下绝对不是庞秋水的对手,只有逃跑,庞秋水追了过去,庞秋水心想:除恶务尽,免得春风吹又生,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 “师父,等等我!”阮文隽也追了过去。 六个人在下山途中遇到了二当家刘芳还有三当家和四当家及无魔山其他的许多人。 李诗鹤停了下来,把庞秋水和吴阎煞狼狈为奸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都听到了。 庞秋水道:“他叫李诗鹤!”庞秋水用手指着李诗鹤,“上次五台山灭门一案,我冤枉了他,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而他们和吴阎煞也有仇,刚才他们几个还和吴阎煞大战了一场,他认为只有我杀了吴阎煞,才能说明我和吴阎煞没有勾结,他分明是想借我手除掉吴阎煞,他想让我和吴阎煞斗起来,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芳等人也不知道他们谁真谁假,只能先等等。 “他们杀死了吴阎煞。”庞秋水冷冷地说。 “什么?吴阎煞死了!”无魔山众人惊呼道,也不知是悲是喜。 “师父,求你放了窦师兄,这一切都是李诗鹤的错,窦师兄很多事情都不知情。”阮文隽道。 庞秋水想了想,窦景鹏确实是个人才,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帮手辅佐我,说不定会助我成就一番大事,就算他不帮我,把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总比放在江湖要好得多。 第三十五章 腥风血雨匆匆来 几个人联合杀了吴阎煞,为江湖除一大害,算是整个武林的大功臣,看来今天是杀不了李诗鹤了,而且李诗鹤已经明摆着和我庞秋水是对头,如若李诗鹤突然死去,整个武林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我庞秋水,以后杀他也十分艰难,看来一切需从长计议,庞秋水心里不停地盘算着。 “景鹏,还不过来!和为师一起回归一山!”庞秋水大声说道。 窦景鹏心想,我无家可归,不回归一山,又能去哪儿呢,虽然归一山对我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但总比四海流浪要好得多,于是窦景鹏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来。 “景鹏,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司徒兰兰道。 窦景鹏七岁时没有了家,对家庭充满了渴望,在他心中家比什么都好,这么多年,归一山已经成为了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温暖的家了。 窦景鹏转过身,“兰兰,诗鹤,楚楚,我不能和你们一起闯荡江湖了,但我会时时刻刻想起你们的,你们也要牢牢地记住我这个朋友。” 司徒兰兰跑向了窦景鹏,握住窦景鹏的手,“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永远是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窦景鹏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司徒兰兰。 “窦师兄,咱们走了。”阮文隽叫道,能和窦师兄朝夕相处的只有我,我相信我们会日久生情的,阮文隽内心十分高兴。 窦景鹏从会里掏出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这是我六岁那年,在一个雕刻师那里定制的,这个小人就是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窦景鹏把小人轻轻地放在司徒兰兰的手里,并握紧了司徒兰兰的手,然后转过身,和庞秋水走了。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庞秋水、窦景鹏和阮文隽在回山的途中,天上就飘起了鹅毛大雪,窦景鹏微微缩着脖子,裹紧了衣领,免得雪花落尽脖子里。 几个钟头的脚程,待三人回到归一山,四周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上的寒梅好美啊!”阮文隽惊呼道。然后小跑过去,轻轻地摘下一朵,插在头上,又跑了回来,“师父,我漂亮吗。” “嗯,我家文隽啊,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也不知谁会有好运,将来能娶得文隽做妻子。”庞秋水道。 阮文隽听到此话,便看向了窦景鹏,窦景鹏知道阮文隽的意思,急忙低下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他已经心有所属,就不能再轻易许诺了,以免辜负阮师妹。可是阮文隽不这么想,在她心中,她可不比那个司徒兰兰差,而且他和窦景鹏从小相识,她心中坚信,这份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景鹏,你师娘从太平山已经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庞秋水道。 “师娘回来了,好的,我这就和你过去。”庞秋水、窦景鹏和阮文隽来到了剑宗堂,师娘正在缝补衣裳。 “师娘,你回来了,这么长时间,徒儿非常想念你。”窦景鹏道,自从师娘闫慧生的父亲一死,师娘就隔三差五地去太平山守墓,一去就是大半年。 “原来是景鹏啊,快让师娘好好看看,你这腹部是怎么受的伤?又是谁帮你包扎得这么粗浅?”师娘心疼地问道。 “师娘,是我自己包扎得,皮外伤而已。”窦景鹏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可不行,文隽,快拿金疮药、酒精和白纱布。”庞秋水和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于是师娘闫慧生就把庞秋水的所有弟子都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疼爱,尤其是这个七岁丧父丧母的窦景鹏,更是爱护有加,窦景鹏没有父母,师娘没有孩子,两人相互爱护,很容易产生母子之情。 “师娘,金疮药、酒精和白纱布拿来了。”阮文隽道。 师娘闫慧生小心翼翼地拆掉原来包扎的布条,然后一层一层地揭掉腹部沾满鲜血的衣服,“好大一条伤口,还说是皮外伤。”师娘心疼地说道。 闫慧生轻轻地将金疮药的粉末倒在伤口上,然后用蘸过酒精的棉球涂抹均匀地涂抹,然后用白纱布一圈一圈地缠住腹部,最后打了个活结。“好了,这样师娘才放心。”闫慧生面带笑容地说道。 “多谢师娘。”窦景鹏道。 “外面天冷,这是我帮你师父缝补的厚衣服,你暂且穿在身上。”闫慧生道。 “师娘,这是师父的衣服,我穿上不太好吧。”窦景鹏道。 “没关系的,你师父的衣服多得是。”闫慧生道。 “好吧。”窦景鹏接过衣服穿在身上。 “还挺合身的。”师娘道。 “师娘,我想和窦师兄在归一山四处转转,看看雪景。”阮文隽道。 “好吧,你们去吧。” 外面的雪花依然肆无忌惮地飘着,窦景鹏和阮文隽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雪,细细地听着雪被撵下去的声音。 “窦师兄,在你心中,我和司徒兰兰,谁更重要。”阮文隽问道。 窦景鹏突然面对这么难的问题,一时语塞,但他又觉得必须要告诉阮文隽真相,“在我心中,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而司徒兰兰是我的恋人,两个人在我心中的感觉虽是不一样的,但没有轻重之分。”窦景鹏心想,必须断了阮文隽的念想。 “那个司徒兰兰到底哪儿好,为什么你始终对她念念不忘。”阮文隽有些生气,更多的是不服。 窦景鹏不再言语,只顾专注着看这漫天的飞雪,就像看到纯白的司徒兰兰一样。 阮文隽也安静了下来,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想到来到了秋明坡,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正在练剑,不是别人正是是庞秋水,而他手中正拿着赤血剑。 “窦师兄,你怎么不走了?”阮文隽道。 “我想看看师父练的是什么剑?”窦景鹏道。 于是二人驻足观看。 只见一条艳蓝色的巨龙在秋明坡的上空上下翻腾,这是归一剑法最高境界的第三层——“游龙反散”,可是这条龙似乎不太好控制,只见此龙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变成了两条,又猛地缩成了一条,凭着窦景鹏的智商,他猜得到,师父一定在练归一剑法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中的“一生二”,秋明坡上空的艳蓝色的巨龙张牙舞爪,旋转着将庞秋水缠在里面,似乎要将庞秋水吞噬掉,庞秋水急忙收住赤血剑,这时巨龙慢慢地消失了,庞秋水俯下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窦景鹏说:“咱们走!”他拉着阮文隽的手直奔炼丹房。 “爷爷,我有事问你。”窦景鹏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事啊?刚回来就有问题。”爷爷道。 “刚才我看到掌门人在练归一剑法的‘一生二’,可是每到关键处,总被巨龙反噬,很难突破,这是何由?”窦景鹏问道。 “鹏儿啊,你把我当神仙了不成,我又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爷爷淡定地说道。 “可是爷爷你见多识广啊!”窦景鹏道。 “好,让爷爷想想,武功分为内功和外功,一般武功难以突破可能有两点,一是内功弱于外功,即内功无法支撑繁杂的外功,无论在体力上还是脑力上运转的速度提不起来,不要以为武功的增减只体现在体力上,其实有的时候脑力上反而占用更多的分量,就像归一剑法最高境界的第二层——御剑,完全是脑力上的战争;至于第二点就是:内功与所练的外功不相匹配,貌合神离,你刚才说掌门人练的是‘一生二’,凭他多年的归一剑法的内功筑基,应该不会不匹配,一定是他使用的兵器有灵魂,而兵器的内力已经左右他自身的内功,使他在内功、兵器和外功三点达不到融合的统一。” “爷爷,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掌门人使用的确实不是一般的长剑,他用的是赤血剑。”窦景鹏说道。 “果真如此,看来他还没有真正悟透归一剑法,赤血剑目前他还支配不了,只有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提高内力才行啊。”炼丹师说完之后,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 “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炼丹师喃喃地说道,“鹏儿啊,你把这瓶丹药送给掌门人,炼制此丹药几乎耗尽了我半生的精力。”炼丹师从最上面一层的柜子里缓缓地取出一个绘有剑阵图案的金色的瓶子,交到了窦景鹏手里,“此丹药是由上古时代统治地球的巨兽的骨头和经历沧海桑田变迁的血孤子再加上各种补血养气的物质混合炼制而成,血孤子是一种数十年孕育一次的植物,极其稀有。” “好的,我知道了。”虽然窦景鹏一万个不愿意“助纣为虐”,但是也只得将此物交给庞秋水。 只要庞秋水的武功再精进一层,想要除掉这个大魔头就更难了,窦景鹏总觉得一股腥风血雨正欲悄悄地席卷整个江湖。 《偶剑罡刀传》江湖风雨潮,何处寄逍遥,踏遍红尘路,武林双天骄。希望各位看官阅读、评论、推荐一票。 第三十六章 众人大战黑衣人 此时是大年夜,漫天烟花,李诗鹤、楚楚和司徒兰兰刚从医馆出来,李诗鹤的胸部缠着厚厚的绷带。 岁月比烟花,顷刻繁华,思念即天涯,谁掌天下! 江湖各大门派基本已经完全归顺庞秋水,只有一些个别的帮派和门户依然不再庞秋水的控制之下,就像今天的大年夜,很多帮派及个人都没有出席庞秋水召开的武林大会。例如名闻天下的古冰古大侠、振北镖局、昆仑派、降魔岛、清风庵、残月轩、“夜玹子”和不入流的“求道追仙四人组”等。 这次庞秋水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亲自广发英雄帖,却有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没有来,分明是不把庞秋水放在眼里。 庞秋水决定一步一步的把这些不服自己统治的武林群党逐个解决掉。 “驾!”“驾驾!”…… “少镖头,上次失窃的黄金至今杳无音讯,造成我镖局损失惨重,而且镖局的声威也大大受损,如今这趟镖万不可再有闪失,总镖头特意派众多铁打的镖师前来护队,用心良苦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镖师恭恭敬敬的和少镖头徐政风说道。 “此次定不会出错,镖车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诚义’二字,而最实用的办法就是广结天下英雄豪杰,多条朋友多条路,父亲早已在出镖之前,与沿路英雄打好关系,不会遇到麻烦的,宋镖师尽可放心。”徐政风春风得意地说道。 “少镖头,你的话虽没错,但‘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宋镖师知道忠言逆耳,可是为了此趟行镖安全,不得不说。 “哈哈哈,宋镖师多虑了,这一路都走得这么久了,不是一个敌人都没遇到吗。” 宋镖师不再言语,紧紧地跟在少镖头身后,他不仅要保护镖银,还要保护少镖头,这是总镖头吩咐过的,少镖头新婚燕尔依然出来走镖,倒是护镖的众人增加了不少士气。 “驾!大家都跟紧了,已经到了夺魂谷,大家提高警惕,此谷凶险异常,正是歹徒出没的地方。只要出了此谷,前方就是一马平川!”宋镖师向后喊道。 徐政风略有些不耐烦,但一想到宋镖师也是为了镖局好,就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嗖!嗖!嗖嗖……”数柄飞刀已射了过来。 “大家小心暗器!”徐政风道,说话间已有数名镖师倒地。 “到底是何路鼠辈,为何藏藏躲躲,是英雄的话就现身一见!”徐政风吼道。 宋镖师立即跳下马背,“少镖头,是残月轩的人!”宋镖师捡起地上的飞刀递到徐政风的面前,“飞刀柄上刻有一轮金色的残月。” “原来是残月轩的朋友,我们一向交好,为什么你们要觊觎这点镖银。”徐政风对着数十名在树林间来回穿梭的身影说。 突然十几个人从密林里窜了出来,一字排开,挡在了徐政风等人的前面十米处,全部是黑色劲装短打,头戴斗笠,脸上蒙着黑色面布,只露出两只似乎可以夺命的眼睛,他们左手提着长剑,右手一把飞刀,一股冷冷地杀气。 中间略微靠前的一个人说道:“我们今天是不会贪图你们振北镖局的这点微末银两!” “既然不为金银,为何要挡我们的道!”宋镖师左手紧紧握住宝刀说道,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拔刀的,行走江湖,没有几个人愿意兵刃相见。 “我们要的是你们的颈上人头!”中间的人说道。说完,十几个人向徐政风等人弓着腰疾跑而来,在距离徐政风等人四五米处,腾空而起,右手自身后扫到身前,手心向下,五指前伸,飞刀射了出去,整齐划一。 众镖师纷纷用兵器格挡,依然有三五名镖师坠马身亡。 十几个黑衣人在空中迅速地抽出长剑,在胸前撩起一个剑花,然后剑指着徐政风等人,冲了过去。 众镖师多年行走江湖,一些实战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他们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在空中交接上了黑衣人的兵器,瞬间刀光剑影。 徐政风在危机关头,放出烟花,天空之上立即显现出一个大大的“北”字。 振北镖局有难!是夺魂谷的方向,总镖头徐昌和李诗鹤三人几乎同一时间接到信号,徐昌带领人马匆匆赶来。 “现在振北镖局落难,我们应该前去支援。”李诗鹤对楚楚和司徒兰兰说道。 “可是你身受重伤。”楚楚为难地说道。 “这点伤还难不倒我。”李诗鹤微笑着说。 三个人于是驾着马向夺魂谷的方向赶去,三人比徐昌先到。 “徐大哥!”李诗鹤大喊一声。 “原来是李诗鹤兄弟,多谢前来增援!“徐政风道。 “这些穿黑衣的都是什么人?”李诗鹤问道。 “都是残月轩的狗贼!”徐政风道。 “他们自己说的?”李诗鹤问道。 “没有,不过他们使用的是残月轩的飞刀。”徐政风道。 李诗鹤听到,片刻失神,不应该啊,残月轩一向孤高自傲,杀人劫道之前都会提前拜帖,绝不会突袭。 想不了这么多了,先把他们赶走,再调查。李诗鹤只知道归一剑法的很少的一部分,而庞秋水此次派出的都是归一山一等一的好手,所以李诗鹤没有认出他们的剑法。 李诗鹤重伤未愈,出刀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而且肢体运动范围较大,胸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会被撕裂,仅仅一盏茶的时间,李诗鹤的胸前已经印满了鲜血,楚楚心疼地说道:“诗鹤哥,我们先走吧,刚才他们已经放出信号,相信振北镖局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这样不妥,有违侠义!”李诗鹤说完,又举刀迎了上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振北镖局的援军赶到了!”宋镖师高呼道。 黑衣人带头的一个“哼”了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丝毫没有逃走的想法,反而越杀越紧。十几个黑衣人目前无一人战死,最可怕的是他们似乎永远不乱的秩序,十几个黑衣人,反握住手中的长剑,在地面上轻轻一插,然后向箭一样地飞上了树梢,等待给即将赶来的镖师致命的一击! “风儿!你怎么样了?”徐昌距离十米开外,就远远地喊道。 “父亲,小心,树上有埋伏!”只见十几把飞刀一齐向徐昌射了过来。 徐政风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到父亲丧命的一刻,突然头顶上空飞过一只“大鸟”,将飞刀全部接住了,然后“大鸟”迅疾地抖动了一下“翅膀”,十几把飞刀“当当当”的尽数落地。 “想在我‘夜玹子’的眼皮底下随意杀人,还要经过我的允许。”原来是穿着红色披风的“夜玹子”,“哈哈哈哈!”树顶之上又传来惊悚的笑声,所有人包括十几个黑衣人都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四个人缓缓落地。 “我们就是‘求道追仙四人组’,各位失敬失敬。” “原来是醉心于仕途的木神相等人,可是朝廷却偏偏对你不感兴趣啊!哈哈!”黑衣人都笑了起来。 “找死!”木神相像一个**似的飞起转了起来,随即发出九九八十一根‘牛毛细雨’针,瞬时五六个人从树梢上跌落在地,嘴里发出“唉吆”的**,原来“牛毛细雨”针已经插入了他们的身体,有的插在颈部,有的插在腹部,有的插在重要的穴位上。他们缩着身子,向锅里的大虾一样翻来覆去。 这时古春遥一个弓步冲了出去,两把带链的大锤向着落地的黑衣人砸去,五六个黑衣人瞬时毙命 。 树上的人见状俯冲而下,分别向着古春遥的颈部、背部和腰部刺来。 小眼睛鬼机灵飞了过来,向着杀来的黑衣人快速地挥洒一阵迷雾,这是鬼机灵秘制的毒药—— “纷飞毒王散”。 剩下的黑衣人突然感到胸口气闷,鼻子中两股鲜血流了出来,耳朵里想起“吱吱嗡嗡”的刺耳的声音。他们见状不再恋战,一个顿足,弹了起来,在半空中撒下***,四散着飞走了。 烟雾慢慢地散去了。 “风儿,你没事吧?”徐昌着急地问道。 “父亲,我没事,快看看其他镖师都怎么样。”徐政风道。 宋镖师赶了过来,“总镖头,一共牺牲十七人,受伤六人。” “好的,我知道了。”徐昌走到“夜玹子”等人跟前,“多谢各位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希望各位能够做客振北镖局,敝人定当尽东道主之谊,全情款待各位。” 徐政风来到李诗鹤面前,“李兄弟,你的伤要不要紧?” “不打紧,皮外伤而已。”李诗鹤道。 徐政风接着感激地说:“多谢李兄弟数次援手,不知何以为报,如果李兄弟不介意,我身有一传家之宝——凰玉,送给李兄弟,这块玉佩我从小戴到大,曾经有位道人说胸前带有此玉,不仅可以保命,而且此宝玉与肌肤相亲,促进体内血液循环,有护体内天罡之气的效用。也许这几次免于凶杀,全是它的功劳吧。” “不好吧,徐大哥,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李诗鹤道。 “李兄弟多次救我性命,而这块凰玉只是身外之物,如果李兄弟不接受,就是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经过徐政风的一再相劝,李诗鹤只好接过凰玉,“多谢徐大哥。” 第三十七章 景鹏大战庞秋水 “徐总镖头,我‘夜玹子’和他们四个人。”“夜玹子”指着“求道追仙四人组”,“我们五个人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除恶扬善的人,我们最感兴趣的就是钱,你们此次行镖,我们分文不取,但据我听说,振北镖局上一次走镖,损失黄金几万两,如果我们查到黄金的去处,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如何?” 徐昌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成交!” “那就提前谢谢徐总镖头了,咱们走!”“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呼呼的像一阵风似的飞走了,只留下一串“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李诗鹤将凰玉慢慢地戴在脖子上,徐昌看到后,深深地低下了头,因为只有他最清楚,这块玉不是凡玉,它是一块上古的矿玉,体内存有上百种名贵的花草和灵兽骨髓的药力,其功效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得完的,花草上千年以来吸收的风霜雨露和星辰罡气的精华全部注入它的体内,短时间内可以换血补血,还有接骨续筋,提升武功修为。 徐政风看出了父亲的顾虑和不舍,走了上来,安慰道:“父亲,你是不是恋惜那块凰玉?” “不错,那块凰玉可是无价之宝,你怎可轻易转手送人?”徐昌依旧没有抬头。 “父亲,你尚且不知道,这位李公子,两次不顾生死搭救孩儿性命,如果不是他,今天我就不能站在你的面前了。” “此凰玉是一位仙人从冶矿师手里得来,最后送给你的先祖,仙人说世间奇物众多,大部分都有修行的主人,他还说此矿玉也终会找到适合它的主人,事实证明这块凰玉并不适合我们徐家,也许这位李公子才是有缘人吧。”徐昌道,“刚才我看见他带上凰玉的那一刻,脸上荡起红晕,浑身散发出微弱的金辉,正是罡气认主,两种罡气融合的标志,而微弱的金辉说明李公子体内罡气损失太多,正是需要此玉的时刻。” “父亲,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有什么损失的,我们只是把凰玉送给了该有的人。” “你说的不对,就算此玉戴在你我并非主人的身上,也会有七八成的功效。若是卖出去,那价钱就更加不菲了,当然了,此物和我儿的性命相比,就变得我不足道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把此物送给李兄弟了。”徐政风道。 “那当然,我还要感谢他呢。”徐昌微笑着说道。 李诗鹤戴上凰玉之后,胸前的伤口渐渐融合,皮肤迅速结痂,断裂的肋骨渐渐复原,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也好了六七成。李诗鹤感觉一股充盈的罡气在体内周身游走,他舒展舒展四肢,觉得舒畅无比,他手持龙纹刀挥舞了一圈,迅速插入背后粗陋的刀套里。宝刀配陋套! “诗鹤哥,你小心一点,注意你的伤口。”楚楚说道。 “不要再担心了,我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是刚才徐大哥送给你的凰玉起的作用吗?”司徒兰兰问道。 “我想应该是吧。”李诗鹤道。 “李公子,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不再久留了,相救之恩,容以后再报!”徐昌双手抱拳,“告辞!” 李诗鹤、楚楚和司徒兰兰同样双手抱拳,“后会有期!” 徐总镖头带领大队人马越走越远。 “诗鹤、楚楚,我想回一趟家,去看看我的义父,你们愿不愿意到我家做客?”司徒兰兰道。 “恭敬不如从命。”李诗鹤、楚楚同声道。 …… 窦景鹏从山北的小树林回炼丹房的途中,遇到了败北回来的几个师兄弟,好像深受重毒的样子,他们正急着赶往剑宗堂。 窦景鹏心里一惊,这些人会不会是庞秋水派去杀李诗鹤的人?他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口前,猛地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黑鸽子在上空盘旋一圈,飞了下来,落在了窦景鹏的左膀上,这是窦景鹏新养的信鸽,也是他和李诗鹤秘密联系的信使。他咬破了食指,撕下衣角的一块薄纱布,在上面写道:诗鹤,刚才遇见一队中毒的人马返回归一山,他们是派去围杀你们的吗,你的伤现在怎么样,兰兰和楚楚怎么样,我心中很是担心兰兰。他把薄布条系在黑鸽子的腿部,然后放飞了黑鸽子。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这么狼狈?你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庞秋水坐在剑宗堂的掌门位上正右手拿着杯子在品茶,看到此情此景,眼里冒出熊熊怒火。 “任务失败,请师父责罚。”领头的说道。 “区区数十个振北镖局的人,你们都解决不了,你们平常辛辛苦苦练的武功都哪里去了?” “本来事情很顺利,可是后来突然冒出一个少年,武功不弱。” “就一个少年?”庞秋水更加生气了,猛地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 “此少年深受重伤,本来也不是大碍,可是后来又有‘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赶来支援,问题就变得棘手了,我们接二连三的死在他们手下。” “‘夜玹子’。”庞秋水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用力地在石桌上砸了一下,石桌瞬时掉下一个角。 “师父,我们身上的毒……” “去炼丹房,炼丹师会给你们解药的。” …… “原来之前杀振北镖局的是归一山的人,是庞秋水的弟子。”李诗鹤接到密信狠狠地说道。 “庞秋水现在正想一步一步杀掉所有违背他的人,看来江湖即将掀起一股风浪。”司徒兰兰道。 “快给景鹏回信,一切很好。”楚楚道。 鸽子回到了归一山被阮文隽截了下来,原来他们不在一起,依然还可以联系,阮文隽心中满是怒火,尤其是李诗鹤的最后一句,“兰儿姑娘说她也心心念着你”,这个“也”字更是像刀一样扎得她的心好痛,他跺着脚,不停地用衣袖拭着眼泪 , 他把李诗鹤的回信丢在了地上,重新写到:景鹏,我们一切安好,兰儿姑娘也很好,兰儿姑娘说,你们终究不是同路,你彻底忘了她吧。她把信裹了起来装在了纸筒里,重新放飞了鸽子。 阮文隽跟着鸽子来到了山北的小树林,她虽然不想看到窦景鹏失望,内心受伤的表情,但她相信自己只要在窦景鹏耳边吹吹风,说不定会让窦景鹏恨上司徒兰兰。 阮文隽渐渐走远了。 庞秋水路过,他突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块带字的布,就捡了起来,信上赫然写道:景鹏,我们没事,庞秋水借刀杀人,他想借残月轩的手除掉振北镖局,接下来还不知道他有什么举动,兰儿姑娘说她也心心念着你。 庞秋水虽然认识司徒兰兰,但并不知道她的名字。这到底是谁的信,他们和窦景鹏到底要干什么?他越发觉得窦景鹏等人是他一统江湖的一个非常大的障碍,必须要除掉,以绝后患。 庞秋水刚才看到阮文隽站在这儿好长时间,她一定知道内情,于是就向着阮文隽的方向——小树林,飞去。 “窦景鹏果然在这儿。”庞秋水躲在一棵粗树的后面。 窦景鹏看到了回信,他的手一阵颤抖,“我不信,我不相信兰兰会负我的。”窦景鹏用手扶着一棵树喃喃地说。 “景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可不可以给为师一阅。”庞秋水从树后走了出来,“你是不是和江湖上的一些人保持着联系,到底是什么人?” “你跟踪我?”窦景鹏吃惊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跟踪了文隽,窦景鹏不要怪为师心狠,只要不除掉你,为师就无法高枕无忧。” 庞秋水说完,拔出佩剑,像窦景鹏刺去,窦景鹏也拔出佩剑,“当”的一声,两把剑交接在一起,两人都狠狠地看着对方,然后同时急速后退了几步。 “风吹雪花飘”,只见庞秋水的佩剑上立即凝了一层严霜,严霜的四周裹着一层层随风律动的雪花,雪花所到之处,草木立即结冰,仅仅一眨眼的时间,方圆五米之内万物冻结,窦景鹏只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寒凉,越来越重,似乎拿不动长剑,窦景鹏急急地后退了几步,瞬时感觉好多了。 窦景鹏使出一招“艳阳高照万物生”,庞秋水佩剑的冰封之处逐渐解冻,化成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寒木亦春华”,窦景鹏水平地飞了过来,刺向庞秋水的颈喉。 “当”的一声,庞秋水竖剑挡住了窦景鹏的一剑封喉。然后围着窦景鹏的身体旋转半圈,绕到了窦景鹏的身后五米处,御剑向窦景鹏的后背刺去,窦景鹏没有转身,背对着庞秋水,直接把剑绕腰部半圈飞了出去,也使出了最高境界的第二层——御剑。 “原来你也会了‘御剑’,我倒是很意外啊。”庞秋水直盯着窦景鹏的背部说道,“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游龙反散’。”两只长剑在空中剑尖相接,庞秋水的长剑突然变成了一条游龙,震断了窦景鹏的剑,直接刺了过来,阮文隽见到窦景鹏有难,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在了窦景鹏的背后,庞秋水的长剑直接插进了阮文隽的身上。 第三十八章 文隽之死诗刀门 窦景鹏转过身,将阮文隽抱在怀里,这一剑虽没有直接刺入心脏,却触及心脏,鲜血从阮文隽的嘴里大口大口地涌了出来,阮文隽身体痉挛,面色苍白如纸,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阮师妹!”窦景鹏呼喊着。 庞秋水的长剑瞬间脱手,落在地上,“文隽!”庞秋水远远地站着,似乎不能动弹,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弟子,他的心像被刀不停地切割着。 阮文隽缓缓地睁开双眼,吃力地说道:“窦师兄,那天……那天咱们去……金家镇时,兰兰姑娘的马儿的……马蹄铁其实……其实是我前一夜损坏的,我只是……想让她出丑,你不会怪我吧?还有刚刚你看到的信件……是我改写的,兰兰姑娘……并没有忘记你,她深深地关心着你,这件事你……你会不会怪我?” “不怪你,我都不会怪你,我只要你活着。” “窦师兄,你这个要求……恐怕……我做不到了,我让你失望了,我的眼皮感觉好沉……好沉。” 窦景鹏的眼泪像绝了堤的山洪,“师妹,你不要睡着。”窦景鹏让阮文隽躺怀里,用右手不停地给阮文隽输气。 “窦师兄,你不要……浪费真气了,没有用的,这只会……只会损耗……你的修为。”阮文隽用力地支撑着眼皮,“窦师兄,我可以……吻一下……你的……你的……额头吗?” 窦景鹏侧过身,面对着阮文隽,阮文隽的双唇在窦景鹏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一下,“我多次想和你一起……浪迹天涯,却始终……舍不得……归一山,舍不得……归一山的剑法,如果我们……还有来世,宁负归一不负鹏。”说完,阮文隽闭上了双眼,安安静静地躺在窦景鹏的怀里,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师妹!”窦景鹏声嘶力竭。 “文隽!”庞秋水奔跑了过来,他推开了窦景鹏,把阮文隽抱在怀里,阮文隽的身体还残存着温度,他多么想让这一刻静止,他想彻底留住这一丝体温,可是时间没有回头路,留下的只是慢慢变凉的尸首。 窦景鹏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无声无息地走出小树林,连他自己都觉得脚步诡异的可怕,这是失去青梅竹马的无尽的悲伤,他没有目的地,只有前进的方向,美好的往事一幕幕萦绕在心头,一起下山逛市集,一起在秋明坡赏月,一起练剑,一起吃着师妹亲手做的糕点,他不知是喜是悲,这些往事让他感到一丝丝的甜意,但是太密集的往事,又压得他的心好堵。 庞秋水用剑不停地挖着泥土,他要把文隽埋葬,然后在上面种上最漂亮的花,最能遮风挡雨的树,他不想按照归一山的规定,先把尸体放在藏尸房,他舍不得把阮文隽放在那么冰凉的地方,他希望阮文隽每天都能感受到生物和穿梭的风。 窦景鹏漫无目的,他没有去炼丹房,他下了山,骑了一匹马,纵马狂奔,他要去找他最好的朋友李诗鹤,找他最心爱的人司徒兰兰。 …… 转眼间,春天已经来临,艳阳高照,杨柳抽枝,微风和煦。 三年一度的武林收徒大会在锦云城德武大殿召开,自庞秋水当上掌门之后,就制定了新的武林规矩,任何帮派不得大规模的私自收徒,除非特殊情况,可以私收少量门徒。 各大帮派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一顶粗陋的布棚,一张桌子,几把座椅,帮派的重要人物坐在座椅上,其余弟子均站在旁边,很多青年才俊,少女佳人,不远万里来到锦云城,只为这一次收徒大会,如果此次没有被收取,又要再等三年,所以每个前来应选的人都把自己精心装饰了一番,他们进入德武大殿的大门,首先要经过庞秋水这一关,庞秋水在门前早已派弟子守门,只有经过看守弟子的同意,才能入门,才能选择自己心仪的帮派。也就是说,要想加帮入派,首先必须是庞秋水的人,然后才有资格选择各帮派。 不少帮派人士内心都深深地反对着庞秋水的所作所为,可是敢怒不敢言,不过今年新增了一项,允许新人自建门派。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四人来到德武殿的大门,拿到了归一派的通行证,走了进去,今天来的帮派还真不少啊,少林、华梅派、梁山派、康家、杨家、邵家、铁指帮、铁枪帮等,不过还是有一些名门正派没有来,像昆仑派、降魔岛、清风庵和残月轩等。 四人商量在即,冯刀疤说:“我可不想加入这些帮派,这些帮派唯庞秋水马首是瞻,表面上是门主,其实还是别人的部下,我们要做就做龙头,天不管地不问,不如我们自立帮派吧。” “我们自立帮派不还是庞秋水的爪牙吗。”陈浅依旧一张扑克脸。 赵有金叹着气道:“是不是爪牙已经不重要,这个江湖反正都是庞秋水的家天下。” “我们先成立帮派,屈居在庞秋水之下,待我们成长壮大起来,在内反,各位意下如何?”冯刀疤说道。 “我同意!”西门无痕说道。 “好,就这么办。首先我们要取一个完美的帮派名字。”冯刀疤一脸沉醉地说。 “刀疤门如何?”陈浅学问低,随口一句。 “不行,以缺点来命名,你也算是武林头一个。”冯刀疤一口否定。 “塞北武宗!”赵有金道。 “不行!我们要在中原混,起个塞外的名字做什么?”冯刀疤又不厌其烦地否定了。 “绝地四人组!”赵有金又抢着说。 “俗,我们的帮派以后会有很多人的!我有一个不错的名字,我们的师父叫李诗鹤,是他教我们刀法,不如就叫‘诗刀门’吧。”冯刀疤满脸春风得意。 “赞同!”西门无痕又一次支持冯刀疤,其余两个人也点了点头,“不错!” “快让开!你们四个人挡路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狠狠地瞪着四个人,“我还要赶着去少林寺的门下应选弟子呢。” 四个人立即给他让了路,随即又把他围住了,冯刀疤道:“你这少年真是不解风情啊,当了和尚就不能拥佳人,娶老婆了。” “我不感兴趣!”少年没好气地说道。 “剃光头,影响形象,怕不怕?”冯刀疤道。 少年瞥了冯刀疤一眼,“我连女人都不感兴趣,还要什么形象。” “当了和尚,就永远不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你受得了?”冯刀疤再一次试水地问道。 “这……”少年略有迟疑。 冯刀疤见有机可乘,“加入我们诗刀门吧,带你闯荡江湖,四海皆可落地为家,最传神的刀法,吃遍天下珍馐,如何?” “让我再考虑一下。”少年低着头,抠着手指。 “还考虑什么,你想看遍天下奇观,还是久坐枯灯古佛,晨时塞北的大漠风光,傍晚就是江南的烟雨小镇,我有点夸张了,少侠不要介意。”冯刀疤唾沫四溅。 “定下来了!”少年道。 “定下来什么了?”西门无痕道。 少年说:“决定加入诗刀门。” “恭喜五师弟!”四人异口同声地说。 少年一脸诧异,“你们不是掌门人?” “不是,我们的掌门人是名震江湖的李诗鹤李大侠,以‘阳花失重刀’闻名天下。”冯刀疤又侃侃而谈起来。 “没听说过。”少年道。 “你初出茅庐,不怪你。”赵有金粗着嗓子道。 “在下仇东雷!各位师兄师姐,我们的帮派的位置在哪儿?” “东雷,跟我来。”五个人来到了德武大殿的一个角落蹲了下来。 “到了?”少年又一脸错愕。 “嗯!”四个人又异口同声。 仇东雷一路走来,发现别的帮派样样俱全,还有签名仪式,略感惊讶,“这么简单?你们不会是新成立的帮派吧?” 冯刀疤笑眯眯地说道:“没错!” 冯刀疤四人不停地招呼别人,嘴里叫嚷着:“欢迎加入诗刀门!”在别人眼里,似乎一副把收徒大会当做闹市场的样子,引来了不少门派人的白眼。 太阳已经挂在西边,余晖洒落在德武大殿的大部分地方,只有墙根和诗刀门所在的角落有些阴暗。 今天到来的所有帮派除了诗刀门都收了不少的徒弟,尤其是归一派、少林派、华梅派和铁指帮收了数百名弟子。各帮派和武林盟主庞秋水告辞之后,都纷纷离开了德武大殿。 诗刀门一个下午只收了六个弟子,言外之意就是包含掌门人李诗鹤在内诗刀门一共是十一个人。 “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多大年纪?”仇东雷问起冯刀疤。 “师父年轻的很,也就比你虚长两三岁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冯刀疤道。 “什么,师父这么年轻?”仇东雷惊讶道。 “不要小看师父,他的刀法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又有点儿夸张了。”冯刀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天已经越来越黑了,十个人也越走越远,消失在黑夜里。 “今天是三年一度的武林收徒大会,这么热闹的场面,一向喜欢闹腾的‘南蛮四鬼’居然没有去。”“夜玹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于是我暗中观察他们一天,你们猜,有什么发现?” 古春遥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问道:“发现什么了?” “夜玹子”向“求道追仙四人组”凑过头,“原来他们正在暗中转手一批金元宝,他把元宝转手给了官道上的人,据在场的人说,这批黄金有上万两,‘南蛮四鬼’一向拮据,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钱。我想这批黄金一定是振北镖局的,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到底是怎样把这么多的黄金从振北镖局运出来的,只要查出证据,‘南蛮四鬼’插翅难飞!” 第三十九章 黄金失窃智归还 夜探振北镖局。 “夜玹子”此时正在振北镖局的屋顶上,每一间都搜查过,振北镖局的大前门有许多人看守,即使夜晚也会有人轮班,黄金是不会瞒过众人耳目,从大门出去的。后门虽然没有人把守,可是出了后门,就是一条崎岖的山路,若是想一夜之间运送万两黄金,翻过后门的这座大山,也不是轻巧的事情,何况据振北镖局的人的口证,黄金自失踪到被发现失窃不过两个时辰。 因为有位镖师亲口这样说,他戌时检查过黄金,分文不少,可是到了亥时,黄金就不见了,区区两个钟头。山路异常坎坷,即使盗贼提前走两个时辰,运送这么多的黄金,也会被镖局的人追上。所以后门这条出路又被否定了,那么盗贼是如何瞒天过海,将黄金尽数盗走呢?“夜玹子”苦思不得解。 “他祖宗的!实在是太怪了,又不能带着万两黄金飞过高高的围墙,除非有秘密的地下通道。”独臂金元宝说道。 “你说什么?”“夜玹子”抬起头问道。 “我说带着万两黄金飞过围墙。”金元宝道。 “夜玹子”拍着金元宝的肩头,“老兄,不是这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金元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除非有秘密地地下通道,是这一句吗?” “就是这一句,我怎么没有想到。”“夜玹子”双眼冒着光。 “可是地道在何处呢?”大脑袋古春遥问。 “呵呵呵。”“夜玹子”笑着说,“据我所知,振北镖局原来是一块山地,经过人工平整,然后在上面建造房子,所以工人在开山的时候,极有可能在那个时候挖通了密道,而振北镖局除了后门面对的这座山,都是平地,建造密道的原因就是为了隐藏躲避,危难时便于逃走,所以这条的密道的出口一定在后山,咱们不妨顺藤摸瓜,先找到出口,在沿着密道找到入口,不就万事大吉了!” “看来这鬼机灵的称号给你才最合适。”小眼睛鬼机灵道。 “此山质地非常坚硬,挖通非常不易,我认为入口位置一定最靠近后门,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夜玹子”道。 于是“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向后山飞去,他们在山对面的山脚下落地,打开火折子,开始寻找密道的出口,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在一处乱草丛中找到了出口,他们将半腰深的杂草拔去,然后拿着火折子钻了进去,火折子有两个用处,一是照明,第二个是检测里面是否有充足的氧气。 钻了进去之后才发现,密道的出口狭窄,但是内部还是挺宽敞的,运送万两黄金绰绰有余,五个人很兴奋,一路走下去,大约弯弯曲曲地行了三十多米,他们就走到了尽头,四周除了顶部一块厚木板,没有出路了,他们打开了沉重的木板,爬了上去,上面是一间空房子,没有人居住,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这块通往密道的木板只是这间房子的一块地板,如果不细查,确实很难发现这块木板有什么异样。 “夜玹子”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间房子果然是距离后门最近的房子,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可是问题又来了,“南蛮四鬼”是怎样发现密道的呢。 “我们出不去了,门被锁上了。”大脑袋古春遥朝着其余四人叫道。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木神相说道,其余四人均看向木神相,“黄金失窃一定和这把锁的主人脱不了关系,因为只有能开这把锁的人才有机会将黄金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走。” “高明!”“夜玹子”激动地说,“那我们先回去,只要明天再来振北镖局,问一问这间房子是谁看管的,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 第二天清晨,振北镖局会客房。 “欢迎各位赏脸,今天徐某一定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各位,以此回报上次的救命之恩。”徐昌双手抱拳道。 “徐总镖头言重了,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可是有件事情今天要问一问徐总镖头。”“夜玹子”道。 “什么事?” “我想问最靠近振北镖局后门的那间房子何人看管。”“夜玹子”道。 “是我的管家何寿,请问有什么不妥的吗?”徐昌问道。 “振北镖局有一条密道,徐总镖头可知道?”“夜玹子”问道。 徐昌摇了摇头,“闻所未闻。” “夜玹子”接着说道:“我们可以见一见你的管家何寿吗?” “当然可以。”徐昌向着一个守门人命令道,“快去把管家何寿叫来。” 不一会儿,何寿就来到了会客房,何寿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很高大,一副深谙世事的样子,全身的锦缎,身体格外硬朗。 “总镖头,有何吩咐?”何寿弓着腰说道。 木神相接过话:“我想问问靠近后门的那间房子是不是你锁上的。” “没错。”何寿道。 “振北镖局黄金失窃案的密谋者就是你。”木神道。 “冤枉啊!总镖头”何寿道。 “‘南蛮死鬼’都已经承认了,是你私通,将黄金第一次转手给他们四个人,然后他们又二次转手给官道,这里面的详情难道还要我细说吗?”木神相义正言辞,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的伪装。 “什么!‘南蛮死鬼’已经承认了,这……这……”何寿张口结舌。 “何寿,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你怎会做出这等低劣的事情?”徐昌一脸的怒气。 “总镖头,我儿子好赌,在老家欠下一大笔钱,如果不偿还,就要被拉去坐牢,这两年,振北镖局的生意不太好,平日里的薪酬完全不能抵债,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出此下策。”何寿用衣袖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总镖头,黄金转手的银票暂时还没有寄回老家,依旧在我的卧室,我这就拿给你过目。” 原来此密道确实是与振北镖局的房子同时建造,时隔这么多年,很多人都已经不知道有此密道,管家何寿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 “夜玹子”五人在振北镖局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然后拿着价值几千两黄金的银票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振北镖局,这可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靠着约定和智慧辛辛苦苦赚来的。 窦景鹏通过他饲养的那只黑鸽子,很快就知道李诗鹤所在的地方,李诗鹤和楚楚正在司徒兰兰乡下的渔家做客,于是窦景鹏策马扬鞭,半路上,窦景鹏一阵口渴,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在一条小河的下游停了下来,他将马系在一棵小树上,然后来到河边。他刚用双手去捧水喝,突然发现水中丝丝泛红,再仔细看,原来是血,是从水的上游流下来的。 窦景鹏沿着小河逆流的方向来到了上游,只见一个姑娘正用河水清洗自己大腿部的伤口,看见有人走近,急忙用裙摆盖住。窦景鹏发现姑娘的旁边还有一小把七品换香草,窦景鹏常年陪伴在炼丹师左右,对这种草药再熟悉不过,这是一种解毒的草药。 窦景鹏道:“姑娘,你再不处理伤口,只怕毒性会侵入骨髓,到时候就不是七品换香草可以治疗的了,姑娘,你尽可放心,我已经侧过身,是决计不会看你的。” 姑娘侧过脸,发现这个少年果然背对着自己,心里就放心了一大半。 “姑娘,倘若你伤口清理完毕,就告诉我一声,我现在口渴的厉害。”窦景鹏闭着眼仰着头说道。 “有脚步声!”姑娘心里一惊,“公子,你快扶我一把,帮我拖进你前面的灌木丛里,追杀我的人即将赶到。” 追杀!窦景鹏一颤,“敢问姑娘芳名,何人追杀你?” “我叫萧开颜,是华梅派弟子,我和众师姐妹走散了,追杀我的是降魔岛的人,公子,容后解释,先把我扶进远处的灌木丛。” “原来是华梅派的弟子,我怎么觉得你好面生。”窦景鹏道。 萧开颜解释道:“我是上一次武林收徒大会刚加入华梅派的,你也许没有见过。” “来不及了!”萧开颜跌跌撞撞的向灌木丛一步一步移去,窦景鹏急忙扶住了萧开颜。 “原来你跑到这儿啦!”远处有几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他们渐渐走到了萧开颜的面前,“不想死的,就快滚!”领头的对着窦景鹏说。 “降魔岛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猖狂了?”窦景鹏一脸轻蔑地看着领头的。 “既然识相了,还不知趣!”领头的接着说,“我数到三,一,二……” “嗤”的一声,领头的被窦景鹏的剑穿胸而过,好快的剑,对方几个人瞠目结舌。“这一剑,我故意刺偏,给你一个机会——滚!”窦景鹏斜着眼望着领头的。 第四十章 千里卦师一线牵 “慢着!” “还有什么事?”降魔岛的人以为窦景鹏要改变主意,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身上可有解药?”窦景鹏问道。 领头的人说:“少侠,我们身上真的没有解药,不信,身。” “算了,你们走吧。”窦景鹏失望地说道。 降魔岛的几个人架着领头的一溜烟的逃走了,只留下窦景鹏和萧开颜两个人,萧开颜满脸的苍白,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窦景鹏道:“你体内的毒气已经侵入骨髓,只怕七品换香草已经无力治你的伤了,你先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你不要走远,万一降魔岛的人去了又返,我有点儿害怕。”萧开颜脸上写满担心。 窦景鹏:“降魔岛的人已经走远,我相信应该不会再来了,以防万一,我把你扶进灌木丛。” “好的。” 窦景鹏掺着萧开颜,将她安身在灌木丛。然后用力的一跳,飞过了河流,越来越远,身影渐渐模糊,窦景鹏飞上了来时经过的一座高山,因为窦景鹏心里清楚,有一种很神奇的草药就长在山尖,而且只生长在山尖,那就是纯心玲珑花。 窦景鹏的轻功虽好,可是山尖的土质松软,用力则塌,窦景鹏无法驻足,也无法借力使用轻功,因此窦景鹏在距离山尖还有约五米处,停了下来,他拔出背剑,向山尖的纯心玲珑花削去,然后开始御剑,长剑准确无误地拿下了花药,长剑和纯心玲珑花同时落了下来,窦景鹏轻轻一个顿足,斜飞了出去,接住了长剑和花药,身体在空中落了下来,停在山腰处,然后顺利地飞下了山,来到了灌木丛。 窦景鹏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很是担心,以为姑娘又出事了,迅速扒开灌木丛,姑娘还躺在里面,只是萧开颜已经昏迷过去了,没办法,救人要紧,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窦景鹏掀开裙摆,将沾在伤口上的已经撕裂的裤子轻轻扒开,然后迅速的咀嚼纯心玲珑花,咀嚼完毕,将碎末状的花药涂在伤口上,然后撕下一块自己衣服上的布条,将伤口一层又一层的包裹起来,在扎紧,完工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萧开颜渐渐苏醒过来,面色也比之前红润多了,“谢谢少侠救命之恩。”萧开颜一脸的害羞,毕竟刚才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见了自己的大腿,萧开颜接着说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我叫窦景鹏,我想问问姑娘,刚才降魔岛的人为什么追杀你?”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在集市的东头的一个卦师那里测字,卦师说我印堂发黑,近日有大的血光之灾,我问他有没有解救之法,于是卦师送了我一张虎皮,说机缘都在虎皮之上,让我离开以后再打开虎皮,恰恰这些话被降魔岛的人听到了,他们逼问卦师虎皮上是什么东西,卦师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天机不可泄露,于是降魔岛的人就追上了我,我与他们打斗片刻,终因寡不敌众,落了下风,身上也被刺了一剑,只好逃走,剩下的事你也就知道了,至于虎皮上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还没有拿出来看看呢。”萧开颜道。 “那你介不介意让我看看?”窦景鹏道。 “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不会介意的。”说完,萧开颜从腰间取下虎皮,“公子过来看看吧。” 虎皮上是一张地图。 “姑娘可否带我去见见那位卦师?”窦景鹏道。 姑娘慢慢地站起身:“当然可以。” 二人于是牵着马,向集市东头的卦师摊走去。 “姑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卦师先问道。 “我们只想问问虎皮上的地图是怎么一回事。”窦景鹏道。 卦师打量了窦景鹏一番,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手用炭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字——玹,接着说道:“公子才是有缘人,公子他日必将功德圆满,老朽只能说这么多了,否则泄露天机,我也该折寿了。”然后卦师慢慢地站了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摊位,“雨来之前,公子和姑娘还是找到地图上的位置为好,否则阴雨天,虎皮上的图案会因为天气阴湿而变得模糊,公子也就会错过许多机遇,老朽今天即将助的一人成,也算功德圆满,老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天只助卦一人,现在可以收摊了。” 卦师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很玄妙又晦涩难懂的话:“不是因为过人,才有机缘,恰是因为众生平等,成功的人,才想到他的过去!” “卦师,你丢了一副对联。”萧开颜朝着卦师远去的背影喊道,卦师没有回头。 只见联子上写着:欲与邪恶相斗争,必可孤倨成高峰! “咱们还是听卦师的话,快点找到地图上的位置吧。”窦景鹏道。 “嗯,好的,我今年十八岁,敢问公子今年多大?”萧开颜道。 “我今年二十一岁了。”窦景鹏回答道。 “你比我大三岁,那我叫你一声窦大哥吧,你也别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你就叫我开颜吧。”萧开颜道。 窦景鹏笑着说:“好的,开颜。” 于是二人开始出发,按照地图的指示出发了,他们首先开到的是一座非常高大的山脉,看看地图没有错,地图上的暗示也是一座山,必须先翻过山。 萧开颜对着窦景鹏说:“窦大哥,不如我们用轻功飞过这座山吧,那样速度也会快些。” “不可以,这样我们会错过许多东西,我们还是一步一步地爬过去。”窦景鹏道,“虽然这样会消耗许多体力,但是只要坚持,一定会成功的。” 萧开颜点了点头,山路崎岖,上面还有许多荆棘,一不小心,划破衣服还是小事,有的时候会刺破自己的皮肤,鲜血就流了出来,他们行走的比较急,忘记带上干粮和水酒了,二人爬到半腰处,由于体力消耗太大,萧开颜被饿得有些昏厥。 窦景鹏和炼丹师久居在一起,对一些花花草草了如指掌,他突然发现距离左手两米处有几朵开的很艳的话,那是还充花,可以口服,补充体力,减少饥渴,窦景鹏爬了过去,摘下几株,给了萧开颜一部分,自己吃了剩下的一部分,二人体力补充以后,就继续向着更高处爬去。 山坡有点儿陡,窦景鹏提议道:“我们必须用剑插进山土里,借力一步一步爬上去。”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他们才爬到山顶,二人站在山顶,长舒了一口气。 萧开颜喘着粗气道:“这儿这么荒僻,能有什么好东西。”窦景鹏的心中确实也有点儿失望,从有一刻甚至怀疑卦师的话,但他最终还是觉得卦师的话自有他的道理,窦景鹏发现这个山脉虽然荒僻,却有许多奇花异草,山尖不仅有纯心玲珑花,还有一种很奇怪的花,这种花他从来没有见过。 不过他发现,这种花似乎异常高贵,有帝王相,连纯心玲珑花在它面前都有一种臣服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种花一定没有毒,而且是至善的药,将来定会起到大的作用,这是长期与植草药为伍而培养出的直觉。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朵,装进怀里,然后和萧开颜一起下了山,下山似乎并不比上山轻松,因为山路沟壑纵横,稍不留心就会滚落下去,所以还得胸部贴住山壁,慢慢爬下去,这座山是南北走向,此时还没有到中午,因此太阳还在山脉的东边,所以下山的路有些阴暗。 突然窦景鹏发现了一条蛇爬过脚下,这条蛇具体叫什么,窦景鹏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它的俗称,叫做“奇纹蛇”,此蛇皮肤异常鲜艳,花纹惹眼,是一种剧毒的蛇,此时从窦景鹏脚下爬过,窦景鹏被吓出一身冷汗,还好,蛇已经过去了,不过窦景鹏暂时还不敢移动,他怕激怒这条蛇。突然这条蛇不动了,身上的花纹渐渐模糊,过了一会儿,这条蛇变成了一滩紫水。 窦景鹏小心地靠近,生怕沾染上这摊水,原来蛇的附近有一株不起眼的深蓝色的草,这种草就是简简单单的像雪花一样,每根六片叶子,叶子与叶子之间似乎被一种像蜘蛛网一样的东西连接着,当然这并不是蜘蛛网。 窦景鹏不知道这是什么草,窦景鹏暂且把它叫做“雪花六叶草”。原来这条“奇纹蛇”是被“雪花六叶草”所杀,毒蛇离它还有一个小臂长,就被杀了,可见这种草有多厉害。 过了一会儿,“雪花六叶草”颜色渐渐变淡,变成了天蓝色,春风一吹,叶枝抖动,翩翩起舞,好不骄傲! 第四十一章 洞中结缘夜玹子 萧开颜从山上慢慢地滑了下来,突然碰到“雪花六叶草”,窦景鹏非常担心,深怕她会中毒。可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窦景鹏发现萧开颜并无异样,窦景鹏才放心,原来此草并无毒,但它却可以将剧毒的“奇纹蛇”杀死,说明“雪花六叶草”可以杀毒,当然这只是窦景鹏的猜测。 窦景鹏轻轻地探出右手,将几棵“雪花六叶草”连根拔起,抖掉了根部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怀里,这时二人才继续赶路,据地图上的显示,他们还要穿越一座树林,树林过后再遇到一座山,就是目的地了,根据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指示,森林在已经翻过的那座山的左上方,也就是西北的方向。 确定了方向之后,二人迅速赶路,眼看太阳已经挂在西方了,如果不能在黑夜到来之前,穿过这座树林,那就只能在树林里过夜了,因为他们没有罗盘指路,夜间也没有太阳指路,如果慌不择路地话只会迷失方向。 “开颜,辛苦你了,我们必须要加快脚程。”窦景鹏道。 “窦大哥,不辛苦,这毕竟也是我的事情。”萧开颜道。 二人匆匆上路,可是这座森林实在是太大了,赶黑之前他们二人确实没有走出树林。于是二人就在原地休息,他们决定生把火,并不是为了驱寒,四月初的晚间天气并没有多凉。他们只是为了驱赶森林里的野兽,森林里满是枯枝败叶,方圆五米之内,就捡了一大堆的干柴,窦景鹏用火折子点燃了干柴,窦景鹏平地而坐,萧开颜则倚着一颗大树,两人各吃了几株还充花补充体力。 萧开颜劳累了大半天,昏昏沉的睡着了,窦景鹏也很累,可他不能睡,他要不停地添火。 森林里不是传来“嗷嗷”的狼叫声,而且声音似乎越来越近,窦景鹏叫醒了萧开颜,萧开颜睁开眼后,果然发现前方约二十米处,有成对成对的蓝盈莹的光,萧开颜知道那是狼的眼睛,粗略估计一下不下于十二三只。但是这些狼似乎很怕火,始终不敢前进,只是在原地互相交换着位置,拉开弓势,伺机而动。 这些狼似乎很有耐心,它们和窦景鹏僵持了大约两个钟头,窦景鹏猜的出,这是一群饥饿的狼,只有饥饿的狼才不会放过近在咫尺的猎物。 眼前的火越来越暗了,而方圆之内的干柴已经被捡光,窦景鹏慢慢地抽出长剑,紧紧地握住,这群狼的攻击力和人相比,谁高谁低,窦景鹏猜不准,如果是人,窦景鹏还不会太害怕,因为他有的是实战的经验,但他从来没有和猛兽战斗过,窦景鹏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有一只小狼似乎忍受不住了,向窦景鹏攻了过来,这时一只强壮的似乎是领头的狼长啸了一声,那只小狼又退了回去,这些狼迅速地散了开,将窦景鹏和萧开颜围在圈中,渐渐逼近。 窦景鹏和萧开颜都站了起来,手中都握着一把剑,战争似乎在所难免了,突然这群狼又形成一条直线且集中了起来,一阵劲风吹向窦景鹏和萧开颜二人,黑暗的森林渐渐走出一条吊睛恶虎,群狼没有跑,它们不愿放弃眼前的猎物,于是向这条吊睛老虎展开了攻势,窦景鹏心想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十几只狼大战一只虎,似乎很有胜算。 老虎首先向群狼发起了攻击,窦景鹏和萧开颜算是第一次见识了野兽的速度,六七米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老虎迅速咬住了一头狼的脖颈,开始撕扯起来,鲜血从狼脖子里窜了出来,其他狼立即围攻了过来,有的咬住虎腿,有的扑在虎身上,但这对老虎并没有构成威胁,老虎猛地一抖身,就将狼远远地甩落在地上,依旧没有放开口中的那只狼,直到它断气,萧开颜看的真真切切,如果这一口下在自己脖子上,后果不堪设想,萧开颜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结果和预期的很不一样,狼只剩下七条,但狼似乎并没有放弃,领头的那只狼短促的叫了一声,狼群才迅速的撤退,老虎突然一个急奔,咬住了跑在最后的一只狼,窦景鹏看清楚了,是是之前的那只小狼,小狼痛的嗷嗷直叫,所有狼都逃走了,只有一只狼返了回来,他不顾命的扑向老虎,它一次次地攻击,老虎一次次的把它甩倒在地。 “开颜,你不要动,我去帮忙。”窦景鹏道。 萧开颜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刚才那群狼想要吃了你。” 窦景鹏没有回答她的话,手举着长剑刺向了老虎的背部,老虎吃痛,放下了口中的小狼,向窦景鹏反扑了过来,老虎皮糙肉厚,刚才的一剑似乎对这只老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窦景鹏手持长剑使出浑身解数,上下左右来回冲刺,可是老虎力气庞大,窦景鹏剑法虽然高妙,但是终究体力不支,于是窦景鹏和老虎周旋起来,和老虎发起了游击战,这是那只返回的狼长啸了一声,那些没有走远的狼很快又倒了回来,它们又一次向老虎发起了进攻。 窦景鹏心有余悸,万一杀死了老虎,这群狼又来攻击自己怎么办,可是如果不动手,获胜的就是老虎,老虎比狼更难对付。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杀老虎,窦景鹏瞅准一个时机,自老虎的后颈处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喉咙,老虎痉挛了一阵,死去了。 窦景鹏立即拿剑对准了群狼,没想到群狼看了窦景鹏一眼,然后调转身离开了,刚才最新返回的那只狼用嘴叼起受伤的小狼跟着狼群走远了。 窦景鹏这时已经筋疲力尽,撑着一棵树慢慢地坐了下来,下半夜还不错,没有野兽打扰。 天渐渐亮了,两个人继续赶路,他们穿越了森林,前面果真如地图上所画,他们遇到了第二座山,根据地图的提示,他们应该先找到这座山的一处山洞,他们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山洞,二人点起火折子钻了进去,走了一会儿,他们发现此山洞似乎有人居住,因为山洞里有板凳,有桌子,桌子上还有两坛酒和一个倒扣着的木盖子,窦景鹏打开木盖子,桌上三荤一素,鸡肉、酱牛肉、猪蹄子和一盘小菠菜。 “何人擅闯洞府?”山洞深处传来一声质问。 “在下窦景鹏,本是归一山的弟子,现已离开师门,不再属于归一派的人了。”窦景鹏高声道。 “在下萧开颜,华梅派弟子。”萧开颜道。 屋里徐徐走出五个人,窦景鹏一愣,因为领头的那个人他认识,就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截过他的“夜玹子”,这么多年,窦景鹏对江湖也略有耳闻,他知道和“夜玹子”整天粘在一起的就是“求道追仙四人组”,而眼前恰有四人,特别是有一个独臂的,不出所料,肯定就是他们。 “夜玹子”五人平日里看似风光潇洒,其实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没有亲人,做为江洋大盗,又不被世人所容纳,而这个山洞就是他们的栖身之所。 “夜玹子”五人本来听说窦景鹏是归一派的,有一丝生气,因为他们知道庞秋水是个伪君子,做为盗贼,不仅盗得金银珠宝,也盗得人心,后又听说已离开师门,气也就消了,不过“夜玹子”已经完全认不出窦景鹏了。 “你们二人是怎么找到这个洞穴的?看你们的神情似乎有备而来。”“夜玹子”道。 “我们是按照一幅地图寻的此处。”萧开颜道。 于是窦景鹏掏出绘有地图的虎皮,交给了“夜玹子”。 “夜玹子”仔细地看了看地图,然后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虎皮,抬起双眼:“这张虎皮从何而来?” “是一位卦师给的。”窦景鹏很有礼貌。 “卦师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夜玹子”接着问道。 窦景鹏回忆着说:“大约六十岁,不是很高,浓浓的倒八字眉。” “是王师叔。”“夜玹子”喃喃地说道,“二位请坐。” 木神相嗅了嗅说道:“你一个男孩子,身上怎么尽是花的香味?” “你就是尖鼻子木神相吧?”窦景鹏问道。 “没错。” “我身上并没有搽花粉,而是我身上带有名贵的花草药。”窦景鹏从怀里取出了所有的花草,有纯心玲珑花、还充花、不知名的帝王花和雪花六叶草。 五个人把花草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木神相道:“果真如此。” 突然“夜玹子”五个人的嘴角缓缓就出一股紫血,但他们并没有发现,经过萧开颜的提醒才注意到。 窦景鹏吃惊地说道:“不可能,这几种花草是不会有毒的,你们嘴角流出紫血,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夜玹子”缓缓说道:“我们不是因为你的花草而中毒,我们是被一种鲜艳的满身布有奇怪纹理的毒蛇咬到了,四处求医,均无果而归,我们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那是奇纹蛇。”窦景鹏想起来了,刚才的时候下山碰到过奇纹蛇,而且奇纹蛇死的时候就是化成一滩紫水。 “你们有救了!”窦景鹏高兴地说道,“这几棵像雪花似的六片叶子的草就是奇纹蛇的克星!” 第四十二章 景鹏结拜夜玹子 “夜玹子”五人听说自己有救了,非常高兴地接过了草药,放在嘴中咀嚼。 “有点儿苦。”大脑袋古春遥说道。 “良药苦口嘛。”窦景鹏说道。 小眼睛鬼机灵说:“不对,苦只是初始的感觉,渐渐地变得酸溜溜的。” “嗯,不错!到了最后,草药的味道是甜丝丝的。”只听得“咕噜”一声,木神相把草药咽进了肚里去。 这时五个人吐出大量的紫血。 “我发现好多了。”“夜玹子”五人欣喜若狂,然后急忙运功,“唉吆!不行,我的腹部仍然有一些疼痛,而且还奇痒难忍,像被一群蚂蚁叮咬一般。”木神相到蜷缩着身体说道。 独臂金元宝皱着眉说道:“不运功就不痛不痒,只要一运功就不行了。” “这分明是没有治除根。”窦景鹏接着说道,“记得炼丹师爷爷说过,有一种毒是有生命的,当你没有运功的时候,血液流速缓慢,毒素处于较安稳的状态,可是一旦运功,周身血液就会急速运转,这时有生命的毒素的吸食能力被激活,就会痛痒难忍。” “那怎么办?”“夜玹子”道。 “纯心玲珑花是解毒的灵药,但是它解不了你们的毒,这我是知道的,可是纯心玲珑花遇到这种好像帝王一般高贵的花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臣服的感觉。”窦景鹏指着那几朵在山尖摘下而他又不认识的花,“这就说明这种花的解毒能力更强,那我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们把这几朵花也分着吃了下去,为了以防万一,先有一个人试药,不知你们谁愿意?” 五个人一口同声地说道:“我愿意!” “不要和我争了,这里我的年龄最大,就算死了,也比现在的你们多活几岁,死也算是值得了。”木神相说完拿过高贵的“帝王花”吃了下去,“我的伤口处似乎长出硬硬的东西。”他的伤口在屁股上,于是木神相不好意思的对萧开颜说道:“还望小姑娘避一避,我的伤口在隐私处。” “好的。”萧开颜转过身,并且朝着洞口走了十几步。 木神相将裤子退下几寸:“‘夜玹子’,你看一看我的伤口到底是怎么了?” “你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你再运功试试。”“夜玹子”道。 于是木神相又盘膝而坐,开始运功,“没有痛痒交加的感觉了!”木神相惊呼道。 这时其余四个人才放心地吃起高贵的“帝王花”,五个人终于完全的好了起来,他们双膝跪地:“多谢窦少侠的救命之恩,今生愿意做牛做牲口,为少侠马首是瞻。” “各位快请起!咱们侠义英雄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别人可跪不得。” “那天王老子呢?你就是我们的天王老子。”大脑袋古春遥道,“请接收我们的三叩首!” 窦景鹏拗不过他们,只得以礼还礼,双手抱拳,连连鞠躬,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如果你们不介意,那我们就结义为异性兄弟如何?” “好啊,求之不得。”大脑袋古春遥非常高兴地说道。 “好什么好,窦少侠何等身份,又怎么能和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结义,他应该是我们的主人,我相信这也是王师叔的意思。”“夜玹子”道。 “言重了,我何德何能,怎么做你们的主人。”窦景鹏一脸愧色。 “我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义结金兰,但是窦少侠要做我们的老大。”小眼睛鬼机灵提议道。 “附议!”其余四个人异口同声。 “我年纪最小,怎么做老大。”窦景鹏依旧满脸愧色。 “老大如果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了!”木神相道。 “这确实有点儿为难……好吧,我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我可以以‘哥哥’来称呼你们。” “好。”“夜玹子”点了点头,“咱们开始结拜吧!请萧姑娘为我们做证人。” 六个人把萧开颜叫了过来,说明原因,开始结拜。 “夜玹子”把烧鸡、酱牛肉和猪蹄子在桌子上摆成一字线,作为祭品,然后告诉窦景鹏咬破中指,把血滴在一坛酒里,然后五个人照做。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六个人以窦景鹏为老大今天在此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乱箭穿心,不得好死。”说完六个人每人喝了一大口带血的酒,最后一个人将其摔碎。 六个人站了起来,掸掉了膝盖上的土。 “夜玹子”走到萧开颜的身旁,说道:“萧姑娘,你暂且不要回华梅派。” “为何?”萧开颜好奇地问道。 “华梅派正在为掌门一事而内斗,厮杀相当惨烈,如果你此时前去华梅派,恐怕凶多吉少,不如过几天再回去,如果我预测没有错的话,你的大师姐佳期极有可能成为华梅派新一代掌门人,等华梅派内定结束,你在回去,岂不更好?”“夜玹子”道。 萧开颜微笑着说道:“多谢兄台提醒。” “夜玹子”又转向窦景鹏:“老大,既然你已经退出归一派,就永远不要再回去了,即使归一山有你最亲近的人,你也把他们忘记吧,归一山的掌门,也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在别人面前侠义无双,可是他逃不过我的双眼,他分明就是无恶不作的伪君子。” “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正因为如此才离开归一山的,归一山哪还有我亲近的人,阮师妹已经去世了,除了一位炼丹师爷爷,我已经了无牵挂。整个武林被庞秋水搞得乌烟瘴气,可是太多的人却有眼无珠,不识真相。而我现在的实力远非庞秋水的对手,我只想和我的意中人远离俗世繁华,只享雪冬蝉夏。”窦景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 “少侠本是鲜衣怒马红尘时,没想到将江湖看得这么透。哎。”“夜玹子”也叹了一口气。 萧开颜听到窦景鹏说到自己已有心上人,心中一阵酸楚,因为她早已深深地恋上了眼前这个风度翩翩,武艺高强的少年郎,萧开颜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想说,就算得不到窦大哥的心,遇到他也是一种缘分,也可以作为自己内心小小骄傲的资本。 “各位兄台,小弟需要会见一位老朋友,就不再此地多留了,另外小弟劝勉各位哥哥一句,你们过了树林遇到的那座高大的山脉,上面有许多‘奇纹蛇’,你们就不要再在此地居住了。”窦景鹏说道。 “多谢老大提醒,我们兄弟五人正有此意,他日老大若有棘手的事,千万莫忘了我们兄弟五人,毕竟我们都是结义的好兄弟,我们愿意为老大效犬马之劳,这儿还有些盘缠,老大收好,相信前方之路,老大一定用得着。”“夜玹子”道。 “多谢!” “窦大哥,既然我一时回不得华梅派,那我就跟你一路前行吧。”萧开颜道。 于是二人又返了回去,“夜玹子”五人也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山洞。二人回去的时候翻越山脉时是运用轻功,速度快了不少,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城郊,在城郊处,他们遇到了一处酒馆,酒旗迎风飘展,到处春花烂漫,他们就走了过去,在酒馆处坐了下来,现在已是未时,他们才刚吃午饭,两个人都饥肠辘辘的。 小店虽开在城郊,生意倒是不错,来来往往的人都愿意在此落脚,小店有面食,有米食,还有几十年的女儿红,荤菜也不少,糖醋鲤鱼、香酥鸡、排骨、梅菜扣肉、扒兔肉和红烧肉等,反正不少,也有美味可口的素菜,窦景鹏要了两碗米饭,一盘手撕烧鸡,一盘干煸菜花,还有一盘麻婆豆腐,一坛女儿红,能喝多少是多少,喝不完就丢下了,窦景鹏不像李诗鹤随身携带一个酒壶。 二人就开始用餐了,前方远远地行来几匹骆驼,骆驼上坐着一些深眼高鼻子的人,他们是西域人,这些西域人来到中原做什么,因为语言不通,窦景鹏没有问这些来人,他们问起了酒馆的老板。 “西域人长久被中原朝廷欺压,只因为西域的武学比不上中原的武学,缺少一些武艺高强的护国大师,于是便派遣一些能人来到中原‘取经’,这只是其一,另外中原门派之间厮杀言重,很多高手都丧命了,这些高人死时便把很多武学书籍和随身兵器连带一起埋葬了,在中原有盗墓违德一说,可是西域人不管这一套,他们有的人来到中原就为盗墓一事。” 第四十三章 景鹏大战西域人 这些西域人走到酒馆处停了下来,点了店里最好的酒饭,然后围绕着一个圆桌拍来坐下。 一共六匹骆驼,十三个人,骆驼身上戴着大大小小很多的包裹,这些人和中原人长得确实不太一样,萧开颜不停地打量着他们,八个男人五个女人,这八个男人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状的衣服,头上戴着平顶但是很厚的帽子,说是帽子,其实做工粗糙,更像是用普通布匹围扎起来的感觉。 五个女人就不一样了,发髻特别精致,头发上戴着金圈子,圈前是一朵垂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惹眼。一层薄纱遮住脸的下半部,只露出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穿的衣服特别鲜艳,以红黄色调为主,前臂和腰部一圈没有遮拦,露出赛雪齐霜的肌肤。 萧开颜羡慕的咽了一口唾液,说道:“这些西域的女人好风情呀!” 窦景鹏说道:“不要随便的打量别人,这样很不礼貌,容易招惹事端。” “窦大哥,这些女人好漂亮啊,你不看就不怕后悔吗?”萧开颜打趣道。 “开颜,赶紧吃饭,我们还要赶路。”窦景鹏依旧没有转脸。 这五位西域的女人似乎并不在意男人垂涎女人艳羡的目光,举手投足之间魅力尽显,毫无羞涩亦或做作之态。 突然一个西域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个了一下窦景鹏的肩膀:“你们是归一派的人?”原来这些西域人会说汉话。 “不是!”窦景鹏平静地说道。 “不要骗我们了!你的宝剑上分明写着‘常——归一——景鹏’,你还想抵赖。”原来窦景鹏虽然离开了归一派,可是依然用着归一派的佩剑。 萧开颜站了起来:“是归一派的人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萧开颜见识过窦景鹏的剑法,于是艺高人胆大。 “开颜,快坐下,不要惹事。”窦景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扒着米饭。 西域的其他七个男人虽然仍旧坐在板凳上,可是已然露出明晃晃的兵器,这个西域人说道:“我们不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们不是商人。”这时窦景鹏才转过身,仔细看了看这些人,确实都是商人的打扮。这个西域人接着说道:“既然你们已经落单,那我就告诉你们实话,我们是西域的武士,我们与中原门派势不两立,尤其是归一派和武林盟主庞秋水。” “为什么?你们有什么瓜葛?”窦景鹏坐在凳子上抬着头说道。 “中原武林盟主庞秋水多次邀请我们西域武士加入他们德武会,你们中原武林人士还配称得上‘德’这个字,我们没有答应,没有想到庞秋水就带领中原数大门派,屠杀栖居中原的西域武士,我们与中原门派,与庞秋水水火不容,我们明知道不是你们中原的对手,但我们决不投降。”这个西域人说道。 又一个西域的男人走了过来:“和他们解释什么,他们是明知故问,多半是想脱身罢了。” 窦景鹏心想:目前只是中原武林人士和西域武士的战争,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就会殃及到中原和西域的黎民百姓。必须阻止这场武林争斗。 窦景鹏站了起来,因为窦景鹏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西域的武士,于是称呼道:“各位英雄,庞秋水是有不对,可是武林盟主五年一度,待到下一届武林选出盟主之时,说不定中原武林的规定会有改变,中原和西域的武士说不定也就会和平相处。” 最先过来的西域人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后来的西域人说道:“有什么道理,他们已经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再杀他们几个,也不算为过,何况他们是归一派的人,不要和他们啰嗦了。”其余六个西域男武士也围了过来。 这时萧开颜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解释:“我们现在真的不是归一派的人。”但是萧开颜还是有几分底气。 “现在不是,说明以前就是了,顾不了这么多了,为死去的同族报仇。”后来的西域武士首先挑起了战争。 八个西域男人将窦景鹏和萧开颜团团围在他们中间,八个人中四个人用剑,三个人用刀,一个用长鞭。使用长鞭的首先一鞭抽了过来,正好裹住了萧开颜的小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来是西域的高手,他用力一拽,萧开颜便被脱了过去。 “窦大哥,快救我。”萧开颜摔倒在地面上,身体被拖动着。 窦景鹏迅速抽出长剑,砍中了长鞭,然后在长鞭上撩了几圈,用力的拖住长鞭,萧开颜借机松开裹在小腿上的长鞭,退后几步,然后站了起来,也拔出饭桌上的长剑,不过萧开颜剑法低微,起不到什么作用。 窦景鹏于是说道:“开颜,你只顾躲闪就行了,这几个人就交给我了。” “好大的口吻!”其中一个西域武士说道。 窦景鹏心想:万不可再伤了他们,否则只会加重西域武士和中原武士的恩怨,只要击落他们手中的兵器,相信他们就会知难而退。 窦景鹏使出了“风吹雪花飘”,一招三式,再配上“月光洗剑”,天衣无缝。 突然一个西域人喊道:“我们的七弟就是死在刚才剑招的第一式。”突然几个西域人面上充满怒气,眼睛里布满血丝。 “糟了!”窦景鹏现在明白了,他们的一个好兄弟就是死在归一山的剑法之下,而自己又使用归一剑法,现在是彻底的激怒了他们,窦景鹏不敢再使用归一剑法,生怕再雪上加霜,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对方只会越战越勇,想要罢战就更难了。那还有什么招式可用呢,有了,流水桃花剑。 打架容易劝架难,这一战必须打的巧妙。 那就来一式,流水桃花剑第二类:编号诀之诉苦式,这一招窦景鹏在密室里学过,还没有忘记,此招有两层含意:一是对方确实冤枉了自己,二是向对方示弱,以减缓对方的怒气。 萧开颜没有看明白,说道:“窦大哥,你怎么对对方手下留情了,使出你最高深玄妙的剑法,打败他们。” 对方一听此人并不是示弱,而是手下留情,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们,看不起西域的武士,于是八个人使出看家本领,八剑兵器齐刷刷的向窦景鹏攻来,来势凶猛。 “勿诚无缘”,此招剑法飘逸无实,也是一招虚攻,对对方没有致命伤害,但是守护森严,可做到不胜不败。 萧开颜看出了名堂,也不再躲闪,气的丢下剑鞘,提着长剑就不问缘由地杀了过来,这时五个西域女人也站了起来,断住了萧开颜的去路,萧开颜的剑法平庸,其实她们也没必要一起对付萧开颜,她们这样做也有两点目的: 第一,她们想给这个出言不逊的丫头一点儿教训,第二就是,这样做,窦景鹏就会顾头不顾尾,顾尾又失头,意思摆明了就是让窦景鹏顾此失彼,她们的目的似乎达到了,窦景鹏果然有些心急,他担心萧开颜的安危,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窦景鹏接着使出“蝶恋花来”、“花开情生”和“举案齐眉”三式,打退了八人的进攻,也搅乱了他们的阵法,然后窦景鹏急转身,又来搭救萧开颜。 这时使鞭的武士猛地扫出一鞭,正好抽在窦景鹏的背上,衣服被鞭子撕开,露出一道长长的血印,鞭子上装有密密麻麻的倒刺,倒刺有的扎在窦景鹏的身上,疼痛难忍。 对于流水桃花剑,自己毕竟会的不多,如再使用,不败才怪,到时候说不定会死在这些西域人的手下,于是窦景鹏使出了御剑,危机的时候,窦景鹏才发现自己御剑的缺点就是只能驾驭一把剑,如果能驾驭三把五把该有多好,就算两把也行,起码能保护萧开颜,没办法,自己的剑法没有到达那种境界,于是窦景鹏尝试一边用御剑与八大男武士格斗,一边再空手与五位女士纠缠,世事证明这个方法失败了,自己的剑法还没有到那种水平。 窦景鹏发现五位女士并没有想要萧开颜的命,于是暂时放下萧开颜,与这似乎已经杀红眼的八位武士拆了几招,双方均有损伤,气喘吁吁,可是对方却没有罢手的意思,三个用刀的西域武士又混乱地砍了过来,阵法虽然已经没有了,可是对方一阵乱砍乱剁,也非常棘手,窦景鹏的左膀被划开一道血口。 窦景鹏两记“寒木亦春华”,接连刺中两个拿刀武士的肩部,他们吃痛以后,退了回去。 四个使剑的武士又从左右两面刺了过来,窦景鹏身子一低,四把长剑全部压在窦景鹏的胸部的长剑上,窦景鹏迅疾的用剑把四把剑向上推开,情况甚是危机,容不得多想,窦景鹏迅速旋转一周,划破了四个人的小腿,左右四个人也在空中交换了位置,落地后仍是两左两右,窦景鹏无意间又吃了其中一个武士的一剑,肩胛部分的肌肉受伤了。 窦景鹏利用八位高手错位换阵法的时候,使出幻气附身,对方无暇阻挡住这股幻气,身手都慢了下来,然后窦景鹏一个滑步,旋转了半圈,点住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 第四十四章 识奸助救西域人 五位西域女士武功平庸,见到八位男武士已被封穴定住,纷纷停下了手站在原地,她们看着窦景鹏,想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萧开颜头一抬,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子,骄傲地走了过来:“看你们还敢不敢再随便欺负我们中原武林人士,老虎不……” “开颜,休得无礼。”窦景鹏止住了萧开颜的话。 “你们杀了我们吧,今天算是一场公平竞争,我们死无怨言。” 五位女士中的一位突然开口了,说的是异族语言,但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异常的悲壮,八位男武士不停地向她们摆手摇头,如果猜的对的话,女士的意思大概是誓死相随,绝不苟活,因为五位女士已经把兵器架在脖子上了。 窦景鹏告诉五位女士:“你们把兵器都放下,我不会杀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只希望稍后帮他们解穴的时候,他们不再动武,罢手言和。” 刚才的那位女士说道:“我替他们答应,他们会听我的话的。” 八位男士轻轻地点了点头。 窦景鹏迅速地帮他们解了穴,然后在肩胛部分的伤口上涂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接着招呼萧开颜,让萧开颜帮他拔出背后的倒刺,并在上面也涂上金疮药,萧开颜心疼的挑出一根一根短短的锋利的倒刺,窦景鹏咬紧牙关,幸亏只是皮外伤,萧开颜一切就绪之后,把窦景鹏的衣服穿好。 萧开颜埋怨地说道:“你们这些西域人,出手怎么这么重,没有看到我窦大哥处处忍让吗。” 窦景鹏拉住萧开颜,说道:“继续吃饭。” 十三位西域人也不是多语的人,见到事情已经平息,也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开始疗伤,只有一位西域女士走了过来,来到了窦景鹏的饭桌钱,窦景鹏抬起了头,虽然女士面上带有面纱,可是窦景鹏从她的眼角眉梢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窦景鹏也就是多打量了一下,萧开颜笑道:“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开眼睛啦。” 窦景鹏没有搭理萧开颜的话,而是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西域少女说道:“少侠,你是位好人,可是如果你继续走这条路,还会遇到不少像我们这样的西域人,你腰间的佩剑实在不安全,很容易引起误会,我们都是习武之人,眼睛亮的很,不如你用这把无名无姓的剑吧,此剑三尺三寸,也很符合公子的身材。”这时窦景鹏才发现,这位西域少女双手下垂,正托着一把长剑,西域少女用双手缓缓地把剑举到窦景鹏的面前。 窦景鹏接过长剑,猛的一抽宝剑,剑虽出鞘,只露一尺,又迅速入鞘,说一声:“好剑!多谢姑娘厚意,无以为报,今天的饭钱我请了。”窦景鹏吃完饭就走了,两锭金子,一是付的两份饭钱,二是打架吓跑了客人,算是赔偿。之后窦景鹏继续赶路,找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将原来的归一派的佩剑埋了,然后掉头就走,又觉得不妥,似乎自己愧待了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宝剑,然后转回身,给宝剑立了个墓碑,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剑冢,下面又附一行小字:壬寅年,窦景鹏埋剑于此。 萧开颜明白窦景鹏的意思,说道:“窦大哥,这儿山清水秀的,已经对得起它了,你在上面写上名字,我总觉得不安全,人在江湖,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为好。” “你也知道小心谨慎。”窦景鹏笑道。 “我平日里很谨慎的,只是窦大哥剑法高超,我才胆子大了一些。”萧开颜道。 “他们知道名字又如何,我若不出名,谁也不认识我,倘若有一天名闻天下,当然我说大了,那么人人也就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窦景鹏自豪地说道。 “可是如果别人要扒来剑冢,看到长剑,就会知道你原来是归一山的人,岂不对你不利。”萧开颜道。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是利是弊谁又能说的准,不管它了,咱们走吧,剑冢是一定要立的,因为此剑多次陪我出生入死,咱们总不能将剑鞘上的刻字刮掉吧。”窦景鹏道。 “窦大哥,我还有一事。”萧开颜道。 “开颜,你就讲吧,还跟我分文断句干什么。”窦景鹏道。 “刚才你和西域八位武士打斗的时候,所有客人都吓得抱头鼠窜,可是我发现酒馆的老板,毫不害怕,反而微笑着看着你们打斗,你说怪不怪?”萧开颜道。 “无非是看见打斗的次数太多了,也就不再害怕了,有何古怪。” “还有一事更怪。”萧开颜道。 窦景鹏心情不错,唱着说道:“开颜妹妹请讲。” “我说的是正事,我们去酒馆吃饭的时候,老板脸上本来没有那一块黑痣,这一点我看的真真的,可是当西域人怀疑你是归一派的人的时候,这个老板就立刻回了屋子,出来的时候,眼角下就多了一块黑痣。而且他对西域人的所作所为甚是清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萧开颜说道。 “开颜,此话当真?”窦景鹏紧张地说道。 “绝不虚假。”萧开颜笃定地说道。 “糟了!这个酒馆的老板极有可能是归一派的人,否则他知道我是归一派的人之后,不会进屋子里去易容,但是归一派的弟子怎么会有这么老的人?”窦景鹏道。 “他有可能是两次易容。”萧开颜道。 “开颜,你好聪明!咱们速速返回,否则十三位西域人必将惨遭毒手。” 二人纵马狂奔,半盏茶的时间又反了回来,果然不出所料,十三位西域人都趴在桌子上,看到窦景鹏归来,其中一位西域男武士喊到:“少侠,快点救我们,我们中了店老板的独门秘制的迷魂散,浑身松软,动弹不得。” 窦景鹏拔出长剑,果然是件趁手的兵器,走到老板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残害西域人?” “说‘残害’言重了吧,我只是好言相劝,劝他们帮我们做一些事。”老板说道。 “你不要再伪装了,你分明就是归一派的人。”萧开颜道。 老板揭掉嘴巴和下巴三处胡须,然后除掉眼角的黑痣和灰白的头发套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现在面前,“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在下确是师从庞盟主。” 归一派人数众多,窦景鹏也不认识此人,此人从背后拔出长剑,直指窦景鹏。 “你们到底想让这些西域人帮你们做什么事?”窦景鹏怒气问道。 “少侠莫生气,我是毒他们在前,发现他们秘密在后,刚才你们打斗的时候,我从他们的身手和阵法上发现,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西域武士,他们是西域大师仇元琛的人。”“老板”说道。 “那又如何?”窦景鹏道。 “仇元琛剑法别出心裁,不拘一格,实在是庞盟主的一位劲敌,庞盟主之所以不敢擅自带领众中原门派,进攻西域领地,全是因为西域武士中有一位神一样的人物,那就是仇元琛,只要这些西域人能够用各种方法杀死仇元琛,刺杀也行,在酒饭中下毒也好,只要杀死仇元琛,我就会给他们解药,暂时我会给他们一半的解药,他们服下之后,武功会恢复,只是没有另一半解药,他们活不过一个月。”“老板”轻蔑的笑着说道,似乎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次,我定能在庞盟主面前立个头功。” “你不给他们解药,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窦景鹏威胁着说道。 “你以为我是傻子,给了他们解药,你才会杀了我,不给,你反而不敢杀。”“老板”一副得瑟的模样。 窦景鹏冷冷地说道:“我窦景鹏恰恰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你给了他们解药,我一定会放过你,倘若你不给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姓窦的,这些人和你非亲非故,而且刚才还要杀你,你为什么为他们强出头,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武林的正义。” “我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只是在遵守我做人的准则,再问你一遍,到底给不给解药。”窦景鹏厉声喝道。 “不给!哈哈哈!”“老板”很猖狂的样子。 “看你还能笑到几时!”窦景鹏说完,提起一个长凳子摔了过去。 “老板”一脚踢开,速度也是快的让人膛目结舌。 “看来有两下子,难怪狂妄,窦大哥不要和他客气。”萧开颜道。 “开颜,躲远一点儿,免得溅你一身血。”窦景鹏依旧冷冷地说道。 “老板”来个先下手为强,直接右脚点在墙上,借力飞刺了过来,窦景鹏手持长剑在胸前画了一圈,一个光盾就形成了。 第四十五章 乡下渔家鹏鹤会 此人轻功了得,剑尖触盾即刻借势向后弹开,立刻改变攻势,由刺变劈,窦景鹏挑开他的长剑,然后右脚前蹬地,向后划出六七步,使出“艳阳高照万物生”,于是惊艳的红橙黄绿蓝靛紫七道层次分明的光向“老板”拦腰横截了过来,尤其是两侧无影有形的红紫外线形成的剑气穿透力更是强大。 此招虚实分明,即使躲得了实实在在的七道光线,也躲不过两侧范围很广的虚有的剑气,只有一种方法,就是不躲,使用自己的剑术将光气格挡,“老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此招的威力,随即迅速的撩起剑花,周身形成一个球面。 “老板”随即使出“幻极斗转”,窦景鹏明白了,此人剑法不俗,起码也是幻宗的地步,眼见剑光和剑气反转刺了回来,窦景鹏立即使出幻宗和风字诀相结合的“幻风”急速的将剑光和剑气吹散。 窦景鹏悟性很高,已经能将花字诀中写意的花与现实中的花相结合,一招御剑飞花,飞的是梅花,此时是春意盎然的季节,突然漫天梅花,既有一种肃杀的感觉,又藏有不屈的灵魂,突然梅花变荷花,步步生莲,荷花染指的范围越来越大,气候斗转,“老板”眼前一阵缭乱。 可是“老板”心乱剑不乱,虽然“老板”心神略有不宁,可是他长期习剑,已经形成一种思维惯势,可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有的花皆是幻相,“老板”虽然明白,但就是破不了这虚幻的世界,“老板”也是聪明人,决定以攻为守,使出“寒木亦春华”,一道绿光自剑尖向窦景鹏射了过来。 “万剑归一,破!”随即“老板”的剑被折成了三四段,只留下半尺长的断剑和剑柄握在“老板”手中。 “万剑归一连飞花摘星”,所有的莲花向“老板”包围着飞了过去,离“老板”还有七八寸时,都变成了短剑,只要窦景鹏御剑——攻,老板随即就会变成一个刺猬,窦景鹏突然停住了,收回了幻术,他想起了,今天“老板”看到他第一眼时,觉得他有些消瘦,给他一碗米饭之后,又在他的米饭里加了一勺浓浓的肉汤,使得米饭吃起来又香又可口。况且老板确实不能杀,死了就没有人给这十三个西域人解毒了。 这时“老板”猛地跪在地上,“多谢不杀之恩!” “不要谢我,把他们的毒都给解了,今天就放过你。”窦景鹏道。 “如果我给了他们解药,你还会不会杀我?”“老板”道。 “杀了你,我也能解他们的毒,只是我还不太确定。即使我解不了,也没有关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解药就在你的身上,只要我杀了你,再搜身就可以了。”窦景鹏说道。 “明白了。”“老板”不再言语,将右手探向胸口,果不其然,解药就在“老板”身上。“老板”拿出解药,是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他把解药扔给了其中一个西域人,说道:“口服,每人黑白丹药各一颗,才可以治根。” 窦景鹏远远地看到丹药,就明白了,这种丹药是哪几种花草配合炼制而成,他果真没有猜错,对着“老板”说道:“这黑白两种丹药是不是‘阴阳归魄丹’?” “没错,师弟所言不虚。”“老板”道。 “别叫我师弟,我早已不是归一派的人了,我要走了,你身在归一,希望你能好自为之。”窦景鹏又和十三位西域人挥手告别,十三位西域人站了起来,双臂交叉贴在胸前,皆做颔首状,这是西域人的一种礼节,窦景鹏懂,窦景鹏双手抱拳,鞠躬还礼,其中一个西域少女走向了窦景鹏,她从脖子上摘下佩有吊饰的项链,踮起脚尖,双手环住窦景鹏的颈部,将项链戴了上去,然后说了一句,“愿阿拉真主保佑你”。 窦景鹏再一次深深地鞠躬,说了一句:“祝你们好运!”然后和萧开颜上马,疾驰而去。 两匹马在酒馆处吃了不少草,也喝足了水,此时健步如飞,只见两侧的物体极速向后倒去,可谓“春风得意马蹄急”。 萧开颜对着窦景鹏说道:“如果马儿永不疲倦,春花绿草永不凋谢,我们一直这样跑下去该有多好。” “你这脑袋里到底在琢磨着什么,马儿就算不累,可我们也有饥饿的时候,也有三急的时候。”窦景鹏回了一句。 “窦大哥,你为什么要和我抬杠,你就不能让我沉浸在自己浪漫虚幻的世界里,而且你的剑花这么高超,会幻风,幻花。”萧开颜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嗅了一口花草的气息。 “幻风,幻花只是杀人的伎俩,谈何浪漫。”窦景鹏看了一眼萧开颜,才发现她双眼紧闭,“开颜,把眼睛睁开,小心别撞树上了。” “不劳窦大哥担心,我又不是第一天骑马,我自有分寸。”萧开颜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 二人来到乡下已经很长时间了,窦景鹏道:“马上就能看到我的朋友了,好开心。” “乡下原来这么美好,黄灿灿的油菜花好漂亮!”萧开颜大声呼喊着。 …… 窦景鹏和萧开颜来到了一户农家,门口种满了各种低矮,但是很舒心的花树,还有已经抽枝的垂柳,窦景鹏和萧开颜走进了柴门。 “景鹏来了。”李诗鹤急忙向屋里的人招呼,这时卧北的主屋里走出了司徒兰兰和楚楚,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伯伯从东边的侧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条已经清理好的大鲫鱼,侧屋是厨房,农村人叫他“锅屋”,是装有锅灶的地方,窦景鹏没有猜错。 “你们都是兰兰的朋友吗?”老伯伯问道。 “是的,伯伯。”窦景鹏道。 “今天咱们就吃这条大鲫鱼,老头子我做鱼几十年,新来的两位朋友算是有福了。”老伯伯说完又走进了厨房。 其余人都相拥着进了主屋,屋内宽敞明亮,桌椅干净且摆放整齐,还有许多栽有五颜六色花朵的花盆,散发出阵阵清香,窦景鹏站了起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萧开颜,是华梅派弟子,你们都叫她妹妹即可。”窦景鹏又侧身告诉萧开颜,“这位是李诗鹤,我最好的朋友,这位是司徒兰兰,这位是楚楚。” “各位朋友好。”萧开颜有礼貌的回道。 “开颜妹妹好。”司徒兰兰道,李诗鹤和楚楚也点了点头,本来司徒兰兰看到窦景鹏带来一个女孩子,略有尴尬,但相处一久就发现,萧开颜开朗热情,对朋友毫无遮拦,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而是确确实实的一个邻家小妹妹。 “你们老朋友见面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以前在家经常做菜做饭,我先去给伯伯帮忙。”萧开颜看得出司徒兰兰就是窦景鹏的意中人,但她对萧开颜只有羡慕之情,并无他意,萧开颜从主屋退了出来,去了厨房。 “景鹏,最近庞秋水有没有在江湖上掀起一些浪涛?”李诗鹤问道,“我久居乡下,远离江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如果我预测的准的话,中原武林会和西域武士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殃及百姓也是在所难免。”窦景鹏说道。 “窦大哥,此话怎讲?”楚楚问道。 “只因为西域武士不同意加入德武会,服从庞秋水的管理,因此庞秋水就像以前残杀中原武林异族一样,对居住在中原的西域武士大开杀戒,西域武士被激怒,在中原做了许多背德的事,包括一些大案。据异道消息,庞秋水和沿海的海盗秘密联系,为了获得丰厚的额外收入,许多弟子被派遣加入海盗一族。”窦景鹏道。 “庞秋水最近的武功精进到什么地步了?”李诗鹤问道。 “庞秋水正在突破阶段,就是归一剑法的一生二阶段,如果庞秋水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窦景鹏道。 “诗鹤哥,义父的仇,我也快要淡忘了,江湖今后如何,咱们就不要管他了,我觉得咱们在乡下过的挺好的,挺舒畅的。”楚楚说道。 窦景鹏接过话:“楚楚,你还不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和诗鹤的武功很高,始终是庞秋水的心腹大患,不服他管理就只有被他诛杀,他的品性就是这样,而我们又绝不会为他做不正义的事情,现在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一时来不及处理我们,等他棘手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实力再次扩大的时候,就会把矛头只想我们,无论是不是为了维护正义,我们都要时时刻刻与庞秋水斗争到底,何况我们的正义心又这么强。” 第四十六章 分门别类归一派 “鱼来了!准备开饭。”老伯伯端着大大的专用盛鱼的盘子走了进来,萧开颜紧跟其后,端来一大盆的米饭。 “窦大哥,我和你说,这个伯伯做的鱼甚至比城里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吃,特别是鱼头,吃起来,有滋有味,喝起鱼脑,香滑可口。”楚楚边说着边站了起来,接下老伯伯的盘子,然后放在鱼的中央,鱼头对准一个空位子,大家都知道那是老伯伯坐的位置,老伯伯最年长,鱼头就要对准他,这是一种礼俗。 “楚楚姑娘高抬我了。”老伯伯衣着得体干净,慈眉善目,笑容非常和气温暖,“幸亏这个桌子比较大,否则六个人还坐不下。” “怎么能说是高抬的,宫里的御膳房也不过如此。”楚楚继续说道。 “楚楚姐姐,你吃过宫里的鱼吗?”萧开颜疑惑的问道。 “这倒没有。”楚楚接不上话了。 萧开颜骄傲的说道:“我吃过,我有一位远房的表舅,就是宫里御膳房的厨师,我吃过他做的甲鱼。” “原来开颜妹妹在宫里有贵人啊,那你今天可要公平公正地做一回裁判。”楚楚道。 司徒兰兰站起来,给在座的每一个人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米饭是用木桶蒸的,而且又用短柱状木盆盛的,散发着一种木香,渔夫虽是一介粗人,但是对做米饭也甚有研究,淘米的时候此书要把握得当次数少,米淘得不干净,次数多,营养流失。将水米放在一起蒸的时候,也要把握住水量,水放多了,米饭会比较粘稠,水少了,大米吸水不足,颗粒不会晶莹剔透,饱满十足。老伯伯,之所以这么注意对米饭的研究。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吃鱼配米饭,千古一绝,想要对得起美味的鱼,就要把米饭做好。 窦景鹏和萧开颜一路纵马,停下的次数很少,要比其余人更加饥饿,萧开颜端起米饭,就大口吃了起来,“哇,好香啊,是我太饿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义父不仅鱼做得好吃,连米饭也有研究。”司徒兰兰解释道。 “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伯伯的鱼肉了。”窦景鹏说完,用筷子掀开鱼背上的一块肉,夹了起来,送到嘴里,“伯伯做鱼真是一绝啊!” “你用鱼汤泡米饭,会更加好吃。”李诗鹤建议道。 六个人兴高采烈地吃完了这顿饭。 …… 自从庞秋水当上武林盟主以来,归一派愈加兴旺,人数已经从原来的四千人涨到了六千人,庞秋水决定整改归一派。 首先将归一派设置三门,三门直接归庞秋水管辖,三门分别以方位定名,首先是实力最强的南阳门,由于左尊右卑,所以分为左幻门,右寒门,其所处的位置也是按照相应的方位而定,被分在南院、东院和西院,南院目前还在建设中,不过已经可以住人。 每三年一度的收徒大会,收的徒弟都要先到右寒门,直到突破三宗的寒宗之后,才能进入左幻门,因此右寒门的人数最多,但是实力最弱,幻宗通过之后,就可以去南阳门报到。 三宗均学会,就可以有两种出路,一是进阶到剑宗堂,成为议事员,另一条路是进入三门成为新学员的训练辅事员,也就是一种老师,但学员不可以叫他们师父,只能称呼训练辅事员,也可简称训练师,因为归一派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庞秋水。 除了三门,庞秋水还设置了许多房,原来的驭剑房已经改为右寒门,炼丹房与厨房不变,只是厨房不再兼任多职,就是做饭、洗衣和打扫等,因为增添了洗衣房、清扫杂役房等。如今上山下山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轻松随便,各门各岗均有门卫把守,弟子即学员必须经过三门的相应门主的同意,取得出入证,方可出入,但是议事员和训练师可以自由进出山门。 庞秋水不仅设置了这么多部门,而且对归一山的环境实行强力整治之风,植树种花铺草坪,庞秋水认为武林盟主所在地就要有盟主的样子。 除此之外,庞秋水每天都在参演绝径祖师爷留下来的那幅画,也正是由于这幅画,庞秋水才改造环境,以保证一年四季都有对应开放的植物,想给自己一个修炼的好环境。庞秋水每天都在钻研八卦图,明白了许多,八卦图不过是三线的连断问题,而且任何相对的两方位一定是相反的图案,并且八个方位不重复也不遗漏地画完了所有情况。 这个八卦图无非说明归一剑法需要触类旁通,相辅相成,举一反三,以前练剑,只会按部就班,心中并无谋略,如果心中永存八卦阵图,是否就可以闻一知八了呢? 这是庞秋水的疑问,否则绝径祖师爷就不会把八卦阵画在这张大图上,但是这四季的美景又代表什么,庞秋水认为是万物生,万物生长靠太阳,而自己的赤血剑又是见光变强的一种剑,于是庞秋水从内房取出赤血剑,关上剑宗堂的门,叮嘱好门卫弟子把守,就在里面练起来了,时刻牢记八卦阵图。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庞秋水打开了剑宗堂的大门,庞秋水满面红光,昂首挺胸,步伐更加健硕,因为他靠着赤血剑练成了一生二。还有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两层,他就彻底练成了归一剑法,剑宗堂内桌椅大有损坏,他命令弟子整理房间,并换上新的家具。 庞秋水漫步在秋明坡。想象着自己失去最爱的耻辱,他握紧了拳头,他想让所有人看到,他才是最辉煌最有能力的人,只有他才可以一统江湖,掌控整个武林霸业。 …… 冯刀疤很想去李家庄,找一个姓唐的老刀客,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找到李诗鹤,找到他们的门主,但是被西门无痕制止了,西门无痕认为目前帮派刚成立,实力微弱,也没有固定的门派所在地,等一切就绪,实力渐大的时候,给李诗鹤一个惊喜,让他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掌门人。 冯刀疤、赵有金和陈浅及其余六人都同意了西门无痕的建议,于是大家经过仔细思量和推敲,决定把帮派建立在目前还无派建树的北仓山,那里物华天宝,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有帮派在此成立,这不正便宜了诗刀门吗。 于是十个人以最佳速度赶往北仓山,贪黑起早,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北仓山的山顶,山不是很高,云雾离山顶还有十几丈高,显得仙气不足,不过其余弟子都说此山的山腰处横斜着长出一棵千年老松,旁边又有一座很矮的小山,使得此山很像一个“武功”的“武”下面的“止”字,有止战止戈的意思,正是正道人士毕生的追求,因此一再恳请冯刀疤将帮派建立在此山。 冯刀疤听到他们的解说之后,微笑着说:“正有此意。” “北仓山诗刀门正式成立,今晚定要把酒言欢,不醉不睡。”赵有金说道。 “我们不能听从庞秋水的意思,三年收徒一次,我们要时时刻刻都在收徒,只要每次的人数很少就行了,这也没有违背庞秋水的意思。”西门无痕道。 “同意!”仇东雷说道。 半个月后。 “伯伯,叨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离开了。”李诗鹤道。 “你们都是兰兰的朋友,这儿是兰兰的家,你们就把这里也当成是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想起了我老头子的鱼肉就回来,我很是欢迎。”老伯伯说道。 于是五个人离开了乡下,他们都清楚,没有人能够退出江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有人都有利益,利益形成矛盾,矛盾就是恩怨,恩怨就是江湖,他们几个人最大的恩怨就是和庞秋水之间的冲突,不是庞秋水死,就是鹏鹤亡。这不仅仅是私人恩怨,更是整个武林大势形成的恩怨,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一样,就注定是敌人。 窦景鹏和李诗鹤的马跑在最前面,而其余三个女孩子的马几乎同步,跑在后面。 “景鹏,庞秋水无论是个人的武功还是手中的势力都远大于我们,我们该怎么和他斗。”李诗鹤道。 “诗鹤不要担心,只要我们勤加练武,我们不会比庞秋水的武功差多少的,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夜玹子’及‘求道追仙四人组’结义了,这五个人智勇双全,是难得的人才,这也是我们势力突起的一个好的开头。”窦景鹏笑着说。 “景鹏你说得对,我们就要和江湖上志同道合的人多多结交,共谋大事。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我们的武功也不低,甚至是高手,何不我们自建帮派,然后壮大势力,与庞秋水一决雌雄。” 第四十七章 除暴安良土地庙 现在虽然是仲春时节,天气已经不再寒凉,但是夜间的湿气依然很重,总要盖些薄被或毯子来御寒。 一间土地庙。 “你快放开她!”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跑了上去,咬住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的胳膊,汉子吃痛回过头,一个后蹬脚,将男孩踹翻在地,男孩穿着灰蓝色的简陋的衣服,身上都是残破不堪的漏洞,虽没有多少补丁,不过还能遮羞蔽体。 男孩儿嘴角流着血,刚才翻倒在地时,后脑勺撞到了一块石头,男孩儿本能地摸了摸发痛的后脑勺,黏糊糊的,后脑勺流血了,不过人的颅骨的质地是非常坚硬的,骨头并没有被磕破,只是一些皮外伤,不过因为刚才被一脚踹到胸口,到现在都还闷得要命,七荤八素的,头晕得很,这几乎不是一个六七岁孩子该能承受的。 不过男孩子站了起来,再次冲过来。 “你们还愣着干啥?把他拉开,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反正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贱命一条,打死了,若官府追查,我一人担着。” 话虽这么说,其余两个人依然没有想把打死,只是把他拉过来,一人按住肩部,另一个人没命地狠抽他的嘴角,“臭乞丐,是不是不想活了!”说完,又是几巴掌,男孩子似乎也不对生抱有希望了,或者是他年龄太小,对生死的概念还很模糊,虽不知死的可怕,但总应该怕痛吧,男孩子连痛都不怕,将嘴里的血液混着唾液一起喷了出来,喷了对面男子一脸,还有一颗侧牙也蹦了出来。 三个男人虽然年龄比较轻,不过穿衣像土匪,一脸横肉,生的又像坏人,是那种望而生怵的长相,明显压在女孩儿身上的男人是老大,起码是这三个男人中的老大,那个老大将女孩儿的衣服层层剥掉,男孩子忍着嘴角的巨痛,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现在是黑夜,又离居民区这么远,你喊死了都没有用,他奶奶的!”一个小弟又给了男孩儿一巴掌,男孩儿被打翻在地,男孩儿感觉手旁有硬物,再探了探,是一把砍刀,男孩子想起来了,这是他每夜和女孩儿在此栖居时,用来砍干柴烧火用的,锋利的很,男孩子是一个乞丐,虽然年纪比较小,但经常和别人打架斗殴,尤其和同类抢食时,免不了出手,因此又不少的打架经验,他静了静,然后一刀砍在了对面男人的脖子处,男子顿时没了力气,捂住脖子急急后退,不过他怎能捂得住,一个脖子被砍了一半深,鲜血粗粗地往外流,不一会儿男子就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另一个见状,虽然腿吓得有点儿软,但还算不傻,左手用力将男孩儿摁倒在地,右手按住男孩子拿刀的右手,嘴里喊着:“老大,梆子已经死了。” “我又不是瞎子,我看不见啊!今晚吃了亏,必须拿这女孩儿开刀。”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开这女孩儿,其实梆子不死,他也势必要侵犯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女孩儿被他剥的只剩下一个肚兜了。 女孩子长得挺俊秀的,不过此时什么粗俗鄙陋,不堪入耳的话都骂了出来。 突然庙门外走进了近二十个人,原来是庞秋水一行人,庞秋水原本出山是为了去李家庄,探子来报,李诗鹤和李家庄的一位老刀客唐渊之间经常有书信来往,为了找到李诗鹤,只好“打扰”这位授业恩师了,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可是路途遥远,没有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小镇,只好打算在这个土地庙暂住一夜,突然看到这么不堪的景象,庞秋水瞬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抽出佩剑,隔空飞刺了过去,正好插在那个头头的背部。 “他妈的,哪个混蛋暗刺老子。”头头左手抽出背后的长剑,因疼痛,嘴里发出“咝咝”吸气的声音,这个头儿,因背上的伤只能慢慢地转过身,他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剩下的那个小弟们儿,此人虽然仍旧按着男孩儿,不过肢体和表情都僵在那儿,面目呆呆地望着门外,头儿借着庙里微弱的火光,发现外面站了很多人。 他明白了,刚才那一剑就是他们刺来的,头儿缓缓地站了起来,面向庙门外,他深知自己不是习武之人,只是普通的流氓地痞,即使外面的人也不会武功,也群殴不过他们,何况他们每个人都手提一把宝剑,分明是有艺再身,再加上刚才那一剑刺得四平八稳,刚夫还很不错的样子。立刻就被吓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各位大侠,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事情了,如果再犯,猪狗不如。” “恐怕你已经没有做猪狗的时候了。”庞秋水冷冷地说道。 这个头儿又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庞秋水的意思,此时他身后的女孩儿已经穿好衣,站了起来,这个头儿仅剩的一个弟们儿也放开了手里的小男孩儿。不等庞秋水说第二句,小男孩儿跪着转过身,一刀砍在歹徒的左腿上,歹徒痛的“嗷嗷”直叫,但也不敢回手,咬着牙,骂了一句:“他祖宗的,真是狗娘养的。”声音小的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随后也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不过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庞秋水语言依旧冰冷。 “想活。”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能让他们活着。”小男孩喊道。 庞秋水打断了小男孩的话:“今天我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你们自己决定吧。” “一个都不能留!”小男孩儿又喊道,小男孩跑到小女孩的跟前,女孩子握紧男孩儿的手,安静地看着庞秋水,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歹徒的头儿说道:“杠子,不要和我争,我会给你老娘养老送终的。” “为什么是我死,我可什么都没有干,我只是看住了男孩,但我并没有做出一些猥亵之事,而且你刚才让我杀了小男孩,我并没有照做。” 庞秋水明白了他们对话的内容,右手轻轻一挥,歹徒头儿旁边的佩剑飞了起来,抹在了歹徒头儿的脖颈,一剑毙了他。 “我言出必行,你快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另一个叫杠子的歹徒连扶带爬的一头栽了出去,渐渐不见踪影。 男孩儿并没有跑过来向庞秋水说一些感谢的话,表情反而有些不悦,庞秋水知道他的心事,他是埋怨庞秋水刚才放走了一个人,女孩儿倒是姗姗地走了过来,虽然也穿着乞丐的衣服,不过依然掩不住漂亮俊俏的一张脸蛋,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也就不会招来流氓地痞了,原来这个女孩子白天就被人盯上了,直到晚上,远离市民,这三个人才动手,跑走的那一个也不是好东西,他想等老大结束后,自己再捡个漏,小男孩儿年纪虽小,心里像明镜似的,因此才埋怨庞秋水。 “多谢各位搭救之恩,小女无以为报,愿为各位做牛做马。”静放察言观色,发现师父面带一丝微笑,静放就知道师父有大举动,然后借势轻声问道:“师父,你的意思呢?” “我想收这两个孩子做我的徒弟。”庞秋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静放虽然知道师父会有大的动作,没想到这么大,一时错愕,不过静放毕竟聪明,立刻缓过神,说道:“师父要收你们做徒弟,你们可愿意?” 两个孩子也一时错愕,还是女孩儿年长几岁,心思转的快,立即跪了下来:“我愿意!我打扫洗衣做饭,样样都会,让我做什么都行。”女孩儿是实话,无论干什么,只要有吃有喝有住有衣服穿,就比做乞丐强,做乞丐,衣难蔽体,朝不饱夕,冬凉夏热,寒天,蜷缩一夜,热天,蚊虫叮咬一夜。 男孩儿看到女孩子跪了下来,也双腿一屈,扑通在地。 “我不会让你们干杂活的,我是想让你们学武艺,只要你们给我叩几个头,这师父你们就认成了。” 两个孩子二话不说,连叩了八九个头。 “够了,够了。”庞秋水道。 静放和其他弟子都不明白,师父收徒一向严格,今天怎么会这么轻松。 其实这要从庞秋水小时候一段伤心的往事说起,庞秋水从小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母亲在他三岁时就去世了,后来四五岁的时候父亲也不知所踪,离他而去。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会比普通的孩子成熟的更早,他发现自己一个人靠着官方的救济粮根本无法生活,因为没有父母亲人,救济粮根本不会到他手上。 第四十八章 往事困苦岁月愁(1) 后来他只好做了乞丐,每天饭后跪在一些富人家的大门前,乞讨他们能够赏一些剩饭剩菜,饭前他不敢跪,别人会殴打他,别人在吃饭,一个浑身又脏又臭的乞丐跪在门前,影响食欲,偶尔能够得到赏食,他也会狼吞虎咽的迅速吃光它,否则会被同类抢食一空。 有一次庞秋水从富人喂狗的剩饭菜里偷出一些粮食,躲在墙角下正吃着,突然四五个小乞丐围了上来。 “姓庞的!”领头的乞丐大声吆喝着,来个先声夺人,想在气势上压倒庞秋水,因为以前和庞秋水“交往”过,知道此人是个倔脾气,虽然人多对付一个人,但总是有同伴会受伤,不是耳朵被咬破,就是鼻子被打出血,如果不战而屈人之兵,使庞秋水乖乖交出饭菜,那是最好的选择。 庞秋水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抬头看他们,只顾着狼吞虎咽地扒着自己小盆里的饭,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慢一点,今天就会吃得少一点,领头的黑黑瘦瘦的,可是毕竟长几岁,个头要高一点儿,力气要大一点儿,他一把拉住庞秋水的饭盆,猛地一使劲,连人带饭都拖了过来,饭到了领头乞丐的手里,庞秋水则趴在地上。 “老大,饭里还有一些肉片。”旁边一个稍矮的乞丐口水都流了出来。 “好的,给你一片。”领头的用手指捏出一片肉递到了身旁乞丐的嘴里。身旁乞丐咀嚼了几下也不肯咽,嘴里说着:“好香啊!” 庞秋水站了起来:“把饭还给我!”说完就向领头的老大扑去,领头的快速一个闪避,庞秋水又趴倒在地,摔个狗吃屎。 “你们都给我使劲地打,让他彻底地知道这儿的规矩,只要我吃不饱饭,谁都别想吃饭。”领头的对周围四个乞丐说道。 四个乞丐冲上去,对庞秋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庞秋水被踢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儿。 “姓郭的,你是狗杂种,破鞋生的!”庞秋水越骂越凶,连十八辈祖宗最后都骂了出来,可是不管用,这些小乞丐没爹教没娘养,早就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什么感情,对自己的祖宗就更不感兴趣了,况且平日里经常偷吃偷喝,早就被邻里街坊或小吃店的人骂习惯了。庞秋水也知道没用,他是被打得疼极了,才破口大骂。 又一脚踢了过来,庞秋水迅速地把腿抱住,上去就是一口,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任凭对方怎么踢他甩他,就是不松口,最后直接咬下来一块肉,血淋淋的,看着瘆人,被咬的乞丐躺在地上,双手抱住被咬的部分,连哭带号,领头的吃完了小盆里的饭,猛地摔向庞秋水的头部,盆是铁做的,也很薄,所以摔不碎也摔不疼,只有“当”的一声。 领头的跪了下来,想看看同伴的伤势如何,不看则已,一看吓出一身冷汗,直接被撕下来一块肉,领头的有些经验,急忙扎住伤口的上部,避免大量流血,庞秋水站起来对领头的背部就是一脚,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了,临走之前,还骂了一句:“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你爷爷我记住你了。” 领头的没有追下去,因为没意义,打也打习惯了,今天打他还是明天打他都一样,他们知道庞秋水住在何处,一间主人已经七八十岁而且去世不久的破草屋里,领头的心里暗忖着,一定要给他一些教训。然后他背着受伤的乞丐走了,不知去向何方。 马上就要到冬天的三九天了,天气骤然转凉。庞秋水还是那双破单布鞋,脚趾头的一半都露在外面,漫漫黑夜里,他冷得睡不着觉,心里一阵难过,从自己的父母骂道老祖宗,一个都没有放过,骂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将他生出来,又骂老祖宗的祖坟上怎么不冒烟,庞秋水听说数羊能睡着,所以骂人也应该能睡着,他再一次裹紧了身上的又破又难闻的破被子,这是死时准备焚烧的东西,被他苦苦哀求才留下来的一件御寒的破被子,屋里到处都是老鼠,他也不害怕,反而有些放松,老鼠“唧唧”地声音打破了夜的恐惧。 这几天尤为糟糕,他的左脚被蛇咬了,本来就被严寒冻肿的脚又被蛇咬了一口,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左脚就像馒头一样,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这条蛇虽然毒性不太大又是慢性毒蛇,可是庞秋水依然疼得揪心,他每天晚上都会挤出大量的脓水,然后用房子的主人死前还没有喝光的半坛酒不停地消毒,把酒浇在伤口上,有多疼,他非常地清楚,他也知道这条蛇是谁放进他的破被窝,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报复。 二十多天过去了,虽然他的脚还没有好,好的慢主要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又没有好药,不过他已经能够疾走了,于是庞秋水摸黑来到欺负他的五个乞丐的住处,这五个乞丐住在一间破庙里,此庙有很多易燃材料,像门窗都是木头做的,门梁顶梁和所有柱子也是木头,就连屋顶也是由高粱秆子铺成的,而且庙内有很多装有稻草的破麻袋,于是庞秋水心一横决定趁着他们还在熟睡中,一把火把这间破庙给烧了。 屋内的浓烟越来越浓,几个小乞丐不停地咳嗽,最后被呛醒了,最先醒的是不是领头的,是另一个乞丐,他醒了之后,把其他四个乞丐都给摇醒了,大声喊着:“失火了,快跑!”五个乞丐四个人跑了出去,一个睡在最靠里 的乞丐没想到跑的也是最慢,被掉下来的顶梁砸中了头部,烧死在火海中。 这次事件给这剩下的四个小乞丐敲响了警钟,以后还是少惹庞秋水为好。庞秋水终于过了几天安宁的日子,可是严寒和饥饿仍然困扰着庞秋水,庞秋水深深地知道自己性格孤倔,没有合伙的同伴,再做乞丐恐怕只有曝尸街头的份了,所以庞秋水想到了一招上山拜师学艺。 到底是什么山最好的,庞秋水目的明确,他不是奔着最有名气武功最厉害的山去,而是最能吃饱饭的地方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他苦苦恳求一辆去阴山的马车夫载他一程,最后马车夫看他可怜同意了,于是庞秋水坐着马车一路赶往阴山,庞秋水知道阴山虽然武学不怎么样,可是是最富饶的山,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阴山山水交错,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庞秋水一路也早已盘算好了,到了阴山不要想着怎么出人头地,低调做人,混口饭吃吗,这是他做乞丐得到的经验,“枪打出头鸟”嘛。 从早上出发,下午就到达阴山了,庞秋水跪在地上给马车夫连叩了十几个头,然后才告别马车夫,上了阴山,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挡住了他的去路,少年膀大腰圆,油光满面,这正是庞秋水希望看到的,庞秋水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你是什么人?来阴山干什么?”少年说道。 已经八九岁的庞秋水已经知道了许多礼仪,生活所迫,也学会了溜须拍马,谄媚的说道:“兄台,小弟庞秋水,来阴山拜师学艺,还望兄台引路,小弟感激不尽,会终生牢记小哥哥的恩情。” 少年从庞秋水的口气中听出了,庞秋水不是一般地想上山,似乎是非上山不可,这分明就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啊。少年更加趾高气昂,鼻孔对着庞秋水说道:“阴山可不是阿猫阿狗之辈都能进来的,总该留些什么东西吧。” 庞秋水立刻就明白了少年的意思,需要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留给少年,方能上山,庞秋水左思右想,自己一个乞丐,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惶恐地说道:“小弟最近身上拮据,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待我在阴山常留下来,以后孝敬你的东西还会少吗?” 少年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人呢,实话告诉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庞秋水心里嘲笑道:你才多大年纪,能见过多少世面,不如就骗骗你,庞秋水把手伸进胸口的衣服里,猛地搓了一阵,搓下来一颗圆圆的泥蛋子,让后背过身咬破自己的指头,将泥蛋子给染成暗红色。 “你转过身去想要干什么?”少年怒声呵斥。 庞秋水缓缓地转过身:“我是想给兄台献个宝。” 少年一听说有宝,面露喜色,毕竟少年心性,不会遮拦。可是庞秋水久居市井,察言观色拿手得很,见有机可乘,弓着腰走了过去,连称呼都变了:“大哥,这是‘玉露养生丸’,天气湿寒,有些绵潮,吃后小毒能够根治,大毒能够被限制,不再印染,不信你看看我的脚就是被一种毒蛇咬过,吃了一颗‘玉露养生丸’之后,就好了。”说完,庞秋水脱下鞋抬起脚,让少年看个究竟,果然有两道毒蛇咬过的印迹。 少年确信不疑,一手抓过泥丸子,猛地吞进了口:“味道不是很好,有点儿臭,有点儿咸,还有一股腥味,你这是不是过期了。” “不会过期的,之所以臭咸和腥,道理再明显不过,良药都不会适口的。”庞秋水骗着解释道,庞秋水当然知道腥的原因,因为里面混有自己的血液。 第四十九章 往事困苦岁月愁(2)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少年吃了“玉露养生丸”之后,立刻变得和气多了,面上也带着一丝丝容易察觉的微笑。 “跟我来,阴山道路曲折多变,分支很多,尤其有一段路,高低起伏严重,相隔几步就看不到人影,你可千万别跟丢了。”少年叮嘱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少年仍然有想干呕的感觉,因为丹药不是苦的就是甜的,哪有这怪味,毕竟少年看到了庞秋水被蛇咬过的伤疤,所以并没有怀疑。 “哎,兄台,我会紧紧跟随你的,你放心吧。”庞秋水道。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小弟庞秋水。”庞秋水答道。 “小水啊,你要牢牢记着,今天是我带你进山的,以后若有什么好处,定不能忘了知遇之恩。还有,你跟我又有点儿太近了,我吃不消你身上的怪味,你先来我房间,先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带你去见师父。”少年说道。 “谢谢兄台。”庞秋水高兴地叫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像样的衣服,没想到来到阴山的第一天就能穿上好衣服。 庞秋水和少年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少年的住处,少年告诉庞秋水热水和冷水所在的地方,自己去打,路很近,不会迷路的,打来之后倒在洗澡桶里,就可以洗澡了,在少年心中,刚才的丹药太珍贵了,可以医毒。 庞秋水打来很多的凉水,由于现在不是打热水的时间,热水是傍晚供应的,所以只提来了一壶热水。 他于是问少年该怎么办?,少年让他将就一下,庞秋水身上虽然很脏,可是他更怕冷,所以庞秋水就马马虎虎的随便在身上擦了擦,一边擦一边嗅着身上的味道,只要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他就停下来不洗了,尽管如此,庞秋水还一直在打冷颤,他拿起少年给他准备好的衣服,迅速地穿在了身上,衣服有点儿大,而他不仅个头比少年矮一些,而且体型干瘦,他只好把又粗又长的袖子卷的老高。 “兄台,带我去找师父吧。”庞秋水道。 阴山无门无派,只是一个学武的地方,因此只有一位师父,其余都是学员,大约有七八百人,教武艺的师父就是靠学员的学费得以度日的。 少年鄙夷地看了看庞秋水,说道:“你恐怕不能入师父的法眼。” “为什么?我还有哪儿不足,望兄台多多赐教。”庞秋水着急地问道。 “你身上少了一种味道。”少年道。 庞秋水没有听懂:“可是你让我洗澡的,你想让我扮可怜?”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听话都不明白,你身上缺少一种铜臭味,没有这种味道,从哪来你就会回哪去。” 庞秋水现在明白了,心想:我来到阴山并不是学武艺,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如果我身上有钱,我还来干嘛。 “兄台,小弟本是一位乞丐,实在无法生活下去了,才来到阴山拜师学艺,你就带我去见见师父吧,碰碰运气也好。” 最终少年在庞秋水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了,于是二人就前去找师父,阴山虽然富足,可是房子盖得甚是简陋低矮,也就是普通垂柳的高度,路上磕磕绊绊的,一不小心就会扭到脚,但是少年会一些武功,能用脚尖轻轻点地走路,不仅优雅而且速度也挺快的,庞秋水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前面突然迎来一块非常大的平地。 少年介绍到:“这儿就是我们上课的地方,我们就在此处练剑的。” “严明师弟,没想到还有傻子会跟你混。”三个十五六岁的佩剑少年围了过来。 “不要理他们,咱们快走。”少年道。 原来这个少年叫严明,庞秋水知道了。 “我看看是个什么角色,远看怎么那么像一直猴子啊。”说完哈哈大笑,稍后其余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严明和庞秋水一阵急走希望能摆脱他们,三人中领头的少年在地面上捡起一块小石头,轻轻一弹,正中庞秋水的背部一处大穴,庞秋水虽然穿的衣服很厚,可是依然被这块小石头击倒在地,背部如碳棒尖端燎烧一样疼痛。 “这才是见到师兄该有的样子。”说完三个人离开了。 庞秋水捡起旁边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头,朝着三个人扔了过去,严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心知庞秋水已经闯了大祸。庞秋水以前是一位乞丐,经常投石打架,掷石头的技术还是挺准的,正好击中了三人中领头的师兄的后脑,师兄顾不得疼痛,和其余两个人跑了过来,一掌砍在庞秋水的肩部,将庞秋水击倒在地,然后三个人就不停地用脚踢着庞秋水,踢得庞秋水毫无还手之力。这些人可不像以前碰到的乞丐,他们都有武功,庞秋水醒悟了,只有忍,才是唯一的活路,庞秋水双手抱头,身体蜷缩着,三个人踢累了,才离开。 严明看罢,心中顿生同情之意,将他拉了起来,把他身上的泥土拍打掉,决定迅速地带他去见师父,师父如果收了,就名正言顺地留下来,如果不收,赶快下山,离开这个弱肉强食的是非之地。 二人穿巷过道,三拐五绕地来到了师父的住地,一般师父所住的地方都宽大彰显,巍峨有气势,可是这个师父住的地方却这么阴郁,如果没有人带路,就算是一个整天也未必找得到。 “师父,徒儿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他想拜你为师。” 本来是背对着他们的师父此时转过脸,原本就非常严重的八字眉毛,由于年长,两侧眉毛又有生长,使得眉毛看起来非常滑稽可笑,庞秋水以前流落市井的时候,听过算命先生说过,八字眉是不吉利的长相,但庞秋水也顾不得师父品行的好坏了,立即跪了下来:“前辈,望你老人家能够收我为徒。” 师父非常生气,对着严明说道:“什么时候,收徒的规矩都改了!” 师父的意思就是收徒有收徒的规矩,先考核过,再交学费,然后才能正式成为他的学子。 庞秋水知道“八字眉”的意思,也看得出他已经生气了,连叩了几个响头,“咣咣”地砸着地面。这时严明也跪在了地上,“师父,你老人家慈悲为怀,就饶恕徒儿的罪过吧,徒儿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完就拉着庞秋水往外走,庞秋水死活不起,不停地叩头,每扣一次,说一句:“在下愿意做牛做马。” 最后师父也烦了:“你起来吧,我不能收你做我的徒弟,因为这会破了我的规矩,以后收徒别人也就不会再按照规矩来了。”师父的意思是,以后别人就不会按时交学费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来阴山?”师父接着问道。 “我叫庞秋水,是一个乞丐,因为饥饿寒凉,走投无路,才来投奔阴山。”庞秋水说地恳恳切切,声泪俱下。一般人看到此景都会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师父依然面不改色。 师父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以后就在此山做杂役吧,你年龄尚小,不能挑水砍柴,那你就打扫厕所吧,每隔一段时间用平板车将粪便拉到指定地点,如果有人举报你有怠工的现象,我会立刻逐你下山,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谨遵师父教诲。” 庞秋水本来不想学武艺,可是刚才被人欺负之后,突然想学武艺了,他要报复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于是问道:“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学武,是不是永远没有机会了?” 师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忍着性子说道:“也不是,等你赚足了杂役费,交给我,你就可以学武了。” 庞秋水心想挺简单的,心中暗自高兴,可是他不知道要想赚足学费,得要大约两年的时间。 严明心中清楚,做杂役的根本就算不上师父的正式弟子,在阴山,庞秋水会有很多的苦吃。 严明带着庞秋水,找到了刘师傅,他也是一名杂役,不过他是杂役中的工头,所有杂役均归他管辖。 严明说:‘刘总管,这是师父新收的杂役,师父安排他接管打扫厕所的工作。”严明之所以这样说,是怕庞秋水会受其他杂役的白眼和欺负。 刘总管一听说是师父安排的,一扫脸上原有的冷淡,笑着说道:“明白了,我会告诉他工作的具体细节,正巧这两天原来清扫厕所的小四突然生病了,不能干活了。” 严明清楚地很,小四昨天还好好的,能蹦能调,怎么会生病,这分明是被辞职的潜台词,严明也不多说,作了揖离开了,从此庞秋水就在杂役房住了下来。 第五十章 往事困苦岁月愁(3) 庞秋水已经有了经验,那就是晚上才有热水,所以他决定晚上打很多热水,好好地泡个澡,他洗澡并不是纯碎为了舒服,他以前当乞丐时很少洗澡,也习惯了各种虫子虱子的叮咬,他洗澡只是入乡随俗,这儿的每个人都很干净,只有他的脖子手腕处脏兮兮的,他怕别人瞧他不起,尤其是刘总管知道他是师父安排的,总是不停地打量他,似乎能从他身上看出金子一样。 而且明天他不能再穿严明的衣服了,那是学员的学生服,他不是学员。只能穿质量很差的杂役服,这种衣服的御寒效果比学生服差多了,不过杂役服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耐磨,怎么穿都穿不坏,而且颜色发暗,穿脏了也不容易发现,事情总是有利也有弊。 晚上吃饭的时间到了,所有杂役都围着一个非常长的矩形桌子坐着,当然其中也有庞秋水,吃的是白米饭和白菜炒猪肉,猪肉片不少,不过这些饭菜都会从她们的杂役工费里扣,无论吃多吃少,价格一样,一句话,不吃白不吃。 庞秋水什么时候见到这么白的米饭和这么多的肉,隔着肚皮都能听到肚子里打鼓的声音。 随着刘总管的一声开饭,所有人都抢着去打米饭,菜是现成放好在桌子上的,一字儿排开,间距相等,六个人一大盘菜,庞秋水发现早去打饭也没用要排队,不如趁机吃菜,于是庞秋水开始挑拣里面的肥肉片,咸淡适中,入口即化,好香啊! “啪”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庞秋水的后脑勺,一个十二三岁的胖子前伸着下巴说道:“新来的吧,这么没规矩,我打死你信不信。” 刘总管看着被打的庞秋水,没有多少一句话,是他自己先坏了规矩,就算他是师父安排的人,那也该打,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刘总管低下了头,开始吃饭。 庞秋水一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端着碗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准备去打饭,事实上他不是,今天他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又被人狠狠地踢打过,八九岁的孩子能有多少耐心,手里的陶碗狠狠地扣在了对面少年的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庞秋水虽然年龄小,但是身材细长,十三四岁的少年也就比他高几寸,不过毕竟多吃几年饭,力气要大不少,一把握紧庞秋水的胸前的衣服,猛地向后一拉,庞秋水立即摔倒在地,十三四岁的少年对他又是一阵猛踢,然后跑了出去,去找山上的医师给他包扎。 庞秋水这时才缓缓地爬起来,吃饭的碗掉在土地上,没有摔碎,只是摔掉了一个豁口,庞秋水捡起来,然后向着盛米饭的木桶走去,今天这件事怨他,所以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其中一个人还把木桶故意翻过来,目的是告诉他一粒米都没有了,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可是谁又能明白他今天所受的屈辱,师父对他冷言冷语,严明向他索取受贿之物,三个师兄不问青红皂白的殴打他,其他学员也是一脸的鄙夷之色。 庞秋水背着人群,硬是将即将流出的眼泪给顶了回去,然后转过身,走出杂役吃饭的食堂,这不是师父和其他正式学员吃饭的地方,只是杂役食堂。他发誓在在自己没有学到武功之前,首先要学会忍,时时忍,事事忍。 庞秋水来到了住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又会心的笑了,虽然今天没有吃到饭,可是今晚不会受到寒风的侵袭,因为他有自己的房子,虽然小了一些,不过是单间,里面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洗澡桶和一块烧火的炭盆。 于是庞秋水提着水壶去烧热水的地方去打水,这次他放机灵了,不能打太多的热水,因为别人有可能不够,可是后来他发现每个人都来来回回地打了好几趟热水,他也就放心了,于是也打了四壶满满的热水,他把热水凉水掺着倒进了洗澡桶,关上了门窗,将炭火烧得更旺一些,然后脱下严明给的衣服,自己像条瘦鱼似的钻进了桶里,非常舒服,如果不是水温渐渐下降,他很想在洗澡桶里躺一夜。 杂役的第一天。 庞秋水习惯性的摸摸枕边还有没有昨天吃剩的干饼,没有!庞秋水心里一惊,随即喊出:“谁偷了我的饼。”两只眼睁得大大的,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好陌生,这时才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乞丐了,已经不住在那间小破屋子了。 于是庞秋水穿着杂役服起床了,不能再睡了,这是工作的需要,当然主要是被饿醒的,首先要去清扫厕所,如果学员们发现厕所没有清理,那自己就是怠工,会被赶下山的。 庞秋水提着两只桶,各盛半桶水走近了厕所,然后两只水桶里的水合并在一只桶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样提着桶,两边平衡,不累,而两只桶的作用是不同的,一只装粪,一只装冲洗的水,庞秋水就这样一个坑一个坑的清洗,然后一桶一桶地把粪便运出倒进一辆装粪便的驴车里。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到一个学员起床,而杂役已经有一大半起床了,并且已经劳动很长时间了。 庞秋水热情地和刘总管打了一声招呼,因为庞秋水清楚昨天刘总管之所以没有帮自己,就是因为他对刘总管不太热情,现在他学乖了,要想混的下去,就必须和上级搞好关系,而且他决定他必须要知道刘总管的品性,来个对症下药,庞秋水打算把自己第一个月的俸禄给刘总管一些。 但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以后还要交学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造化弄人,谁知道老天的意思是什么,说不定自己有朝一日,能自立门派,一统江湖呢,庞秋水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数天前还只是想着温饱的问题,现在竟然是成为掌门人,好大的抱负啊! 卸过粪后,驴车又缓缓地驶了回来。来回的时间长了一些,不是自己不会驾车,也不是驴子偷懒,主要是地面上有积雪,如果驱驴子快跑,驴子会滑到,只能让驴慢慢地走。 不过庞秋水去的时候,身上空无一物,回来的时候怀里揣着东西,是两本书,再确切一点儿,是两本画册,一本画有春宫图,另一本是剑谱,庞秋水虽然年纪较小,打春才刚满十岁,可是他曾经是一个乞丐,阅历要比同龄人丰富的多,他知道春宫是怎么回事,甚至知道其他不经情事的少年人对它很是向往,他这两本书是在河边捡的,练剑的人一定也是一个风流的人,庞秋水心里揣摩着。 他把两本书藏在怀中,其中一本他要留着,等他以后剑法入门时,再研习这本剑谱,而且他决定不等师父教他剑法之前,他要偷偷学剑,争取尽快入门,这是他拾得剑谱后做的决定,另一本书,他要送人,他久居市井,那些出入春风楼的风流嫖客平日里污言秽语,他听得多了,出来招引客人的妓女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他也闻得多了,甚至在夜间躲在别人的窗户底下,偷看情人之间的情艳韵事,可谓阅近春色。 这本画册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可是对这些本分普通的少年就不一样了,所以他要送人,至于送给谁他还没有决定,可能会换些银子,也可能换得“友谊”。 庞秋水匆匆地向屋里跑。 “快要开饭了,你还往屋里跑干什么?”刘总管朝着庞秋水喊道。 “我刚清理过厕所,先洗个手。”庞秋水诓骗着说道,不过脸红红的,毕竟年纪小,不会隐颜藏色。刘总管也没有看出来,以为他是干活跑步累的。 “到厨房洗就行了,还绕远路。”刘总管又说了一句。 “我昨晚的洗澡水还没有倒,我先去倒水。”庞秋水又回了一句。 “不管你了,看来昨天的亏是没吃够。”刘总管转过身摇了摇头。 庞秋水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房间这么小,家具又少,这两本书到底藏在哪儿,如果在没有处理好之前,被发现,就是两宗罪啊,一是偷学剑法,是要被逐出山门的,而是犯了淫罪,还是逐出山门。 由于地面是泥土地面,庞秋水想挖个坑,把书埋进去,又怕地底的虫子把它咬坏了,实在没有办法了,最后庞秋水心一横,把书塞在了自己铺被的底下床板的上面,而且尽量靠里,几乎紧贴着墙壁,这时他才喘了一口大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假装平静地去了杂役食堂。 由于早晨庞秋水热情的和刘总管打了一声招呼,所以刘总管给他留了半碗米饭,之所以没有留多,刘总管是想借此好好地教训他,不守规矩,不按时吃饭,就是这个下场。 庞秋水是真的饿坏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饭了,他把别人吃剩的菜汁都倒在了自己的米饭碗里,似乎还不够,于是对着准备洗碗的人说:“今天的碗我来洗。” 洗碗的人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有人帮自己干活,高兴还来不及呢。 第五十一章 往事困苦岁月愁(4) 庞秋水吃饱以后开始洗碗,洗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把碗码在柜台上。 现在是晨练的时间,庞秋水决定去偷学剑术,可是总要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庞秋水想了想,决定先找到每天打扫院子里的落叶的杂役,然后替他打扫卫生,扫落叶的杂役是个机灵人,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狐疑地看着庞秋水,要庞秋水给他一个理由,庞秋水没有想到扫落叶的杂役会有这一出。 “有些事儿大哥还是不知道的好。”庞秋水说这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借机苦思冥想。 杂役听到这话后,原来只是狐疑,现在又增加了好奇心,于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非知道不可,杂役心想万一你了错事,受惩罚的就不止你一个,我现在干得好好的,若因你连累,被赶下山那就不好办了。 庞秋水的脑子转的还算够快:“我昨天发现一个女学员,那长得叫一个水灵,身材玲珑,凸翘有秩。”庞秋水竭尽脑汁地想着那些嫖客的污言秽语,“腰肢随风摆,美从天上来,一张鹅蛋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下流胚子,你才多大年纪,就会察花观柳了,带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扫落叶的杂役说着。 庞秋水内心紧张,一阵叫苦,万一找不到这样的姑娘该怎么办,可是海口已经夸下来了,只得亦步亦趋地走着,现在只希望苍天保佑,真有这样的姑娘,庞秋水突然又新生一计,如果没有这样的姑娘,那就把那本春宫图册供出来,以堵住扫落叶杂役之口,想到这儿,庞秋水就放心多了,步伐也轻快了,没有后顾之忧了,甚至吹起口哨,唱起歌来,只要把春宫图册拿出来,他什么时候想来扫落叶,就什么时候来,这个杂役才十七八岁,还不把图册当成宝。 突然庞秋水不吹也不唱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乞丐了,他要把以前的陋习坏毛病都改掉,要做到食不言饭不语,走路时不要弓着腰或是又蹦又跳的,要昂首挺胸,踏步有力,行走如风,虽然自己还是个孩子,可是庞秋水不把自己当孩子看,他要做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即使是伪装的也好。 两个人拿着两把扫帚,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拿一把扫帚进院子,别人问起,不好回答也不好解释。练功的院子非为东西两处,西面一大块是光地,上面没有树木,是练剑的地方,东面一块地种有树木,不过现在已是冬天,树叶也都落得差不多了,只有几棵不知品种的贵树,是在寒冬时才会落叶,也幸亏有这几棵贵树,否则扫落叶的杂役就丢了饭碗,庞秋水也无法借机偷学武艺了。 扫落叶的杂役来到院子里,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核实庞秋水说的话是真是假,二是他是一名杂役,不是和男杂役在一起,就是和一些中年妇人在一起,听说有如此漂亮的姑娘,好奇心顿起,想一饱眼福。只要二事一笃定,扫落叶的杂役会立马回去,留下庞秋水一人扫地,有人替自己干活,不答应就是傻子,庞秋水当然知道扫落叶杂役的心事,暗自高兴,一个衣衫完整的姑娘就能吊起你的胃口,那本春宫图册还不要了他的命。 当然庞秋水还是不想供出春宫图册,这本书也算是他在阴山立足的一个筹码,这么快就送出了,心有不甘。 扫落叶的杂役一边低头扫着落叶,一边斜着眼睛观察。过了一小会儿。 “哎,小鬼,是不是第三排东起第七位姑娘!” 庞秋水哪知道是哪位姑娘,经扫落叶的杂役提醒,于是抬头向着第三排看去,不看还好,一看高兴的不得了,那位姑娘果真一张鹅蛋脸,身材丰韵高挑,一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舞剑的时候每次面向庞秋水二人,扫落叶的杂役都会一阵呆望,庞秋水深知,这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肯定成了扫落叶杂役的梦中情人,从他痴傻的表情就能看出。 突然对面的师父喊了一句:“今天怎么会有两个人来扫地,是谁定的规矩。” 庞秋水赶紧低语道:“杂役大哥,你看也看过了,赶快回去吧。” 扫落叶的杂役哪还肯回去,不停地摇头:“谁也别想抢了我的饭碗,我会天天准时来扫落叶的。”说完,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 庞秋水傻住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收尾,没办法,只得拿着扫帚徐徐地走出了院子,一脸的不舍和对扫落叶杂役的深深鄙视。此计不成,还要再想一记,到底要不要把春宫图册拿出来呢,庞秋水犹豫不决。 庞秋水突然又生一计,待扫落叶杂役干完活出来再行商量,今天这个杂役活干得最慢,就那两分地,整整扫了一个个钟头,不过庞秋水最终还是把他等出来了。 “哎,大哥,我有一个计划,能让你减少相思之苦。”庞秋水道。 扫落叶杂役清楚庞秋水的意思,立即喜上眉梢:“什么计划?” “你写好情书,我帮你转送,如何?”庞秋水歪着脸问道。 “难道我自己不会送啊!”扫落叶杂役略显失望,和庞秋水呆久了,知道庞秋水是一个机灵鬼,他以为又是一出绝妙的通天计划,没想到就是送情书。 “你送和我送性质就不一样了。”庞秋水看出了对方的失望,急忙解释。 “怎么不一样了?”扫落叶杂役问道。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吗,我就是这个媒人,只要我去送,这父母和媒妁你就占得一样了,以后娶了她,也算明媒正娶啊,大哥,你好好想想,我庞秋水难道还会骗你,我之所以之前告诉你有这么个女孩,就是因为觉得你们郎才女貌,最适合不过了。”庞秋水道。 扫落叶大哥被他骗得晕头转向,尤其是后两句,说得他飘飘欲仙:“没想到,小鬼你这么有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个有才华的人,没错,我就是潜龙在渊。” 庞秋水在心里对他狠狠地冷嘲热讽了一番,傻瓜一个,还在渊之龙。 “好的,就这么定了,我回去马上写。”扫落叶杂役说道。 “大哥,我帮你做事不求回报,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庞秋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哪有时间和你瞎磨蹭。”杂役大哥说道。 “以后院子里的落叶,我要和你间隔去扫,一人一天,单数日期你去扫,双数日期我去扫,好吗?”庞秋水道。 “你是不是也对她有意思?” “没有,绝对没有,大哥你想多了,我年纪这么小,和他也不配啊。”庞秋水解释道,不能再树敌了,赶快撇清关系。 “说的也是!我答应你。”扫落叶杂役说道。 杂役走出去,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走回来了:“写好了!我的初恋情书完稿。” “这么快!你不再斟酌斟酌,打磨打磨。”庞秋水道。 “不必了,我还是有这点自信的。”杂役突然话锋一转,“要不小水你在帮我看看。”说完递过来情书。 “不问来世,只想今生,了却凡尘,许我多情,云游天下,四海为家,不问江湖,不愿怒马,卸甲归田,煮酒斟茶……孙晚生书!”庞秋水声情并茂地念着,最后给了一句结语,很押韵,写的很有诗意。 庞秋水收下情诗,只待第二天,学员们早课结束后,立即将情书送到姑娘手里。 杂役的第二天。 庞秋水准时地将情书送到了姑娘手里,姑娘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儿,接过情书直接就拆开念了起来,姑娘真心想学武,不愿牵扯到儿女私情,他以为面前的这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就是孙晚生,虽然别人送情书是对自己综合的肯定,是个姑娘内心都会高兴的,于是姑娘强压喜乐,故作生气地说道:“不愿油盐米细,只想登峰造极。”说完,转过身走了。 庞秋水愣在当场,原来女孩子并不想隐居山水,田园生活,而是心在江湖,纵横天涯,庞秋水凭一猜十,误认为所有姑娘都如此,于是咬紧牙关,踩着还没有消融的积雪一步一步走了回来,每走一步,心中默念一次信念,登峰造极! 刚出了学员练武的大门,庞秋水就被几个比他大四五岁的少年围住了,庞秋水知道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都穿的是学员服,但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堵截他。 “你是不是在追求冰清师姐!”领头地呵斥道。 第五十二章 往事困苦岁月愁(5) 庞秋水虽然只有十岁,可是身高不矮,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难怪被人误会,庞秋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不是逞强称能的时候,别说对方来了几个人,就是一个人他也不是对手,而且庞秋水也知道了他们挑事的原因,这领头的分明又是冰清姑娘的追求者。 庞秋水乞丐出身,最会低头谄媚,溜须拍马:“各位兄台,在下绝对没有追求冰清姑娘,我只是一个杂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哪敢高攀冰清姑娘。” “那你今天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跟着冰清师姐,直到晨课结束,立即追上了冰清师姐,然后还送他东西。”领头的旁边的一位少年说道。 庞秋水实在不知作何解释,但是又不能把孙晚生供出来,否则就是腹背受敌,到底该怎么办?庞秋水不停地沉思着。 “不要以为你低着头不说话,我们就不会打你。”领头的说道,“打。”一个字的命令最坚定,其余几个少年围了上来,一脚将庞秋水踹到在地,庞秋水硬撑着爬了起来,另一个少年又是一脚踢在庞秋水的腹部,庞秋水面目扭曲,抱着腹部,鬼哭狼嚎,几个少年虽然出手狠,但是还有分寸,因为始终没有拔剑,庞秋水被打急了,一改谄媚之态,大声喊着:“我就是喜欢冰清姑娘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冰清师姐怎么了……”庞秋水也不改变语言,自始至终就是这一句话。几个少年打得越狠,庞秋水喊得声音就越大。 “都给我住手!”原来冰清自庞秋水捂住腹部,鬼哭狼嚎的那一刻就什么都听到了,于是赶了过来,冰清慢慢地走了过来,所有打手都站在原地,领头地刚想解释,但发现冰清面色铁青,就不再言语。 “你们为什么要打他?是不是因为他喜欢我?”冰清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滚。” 几个少年依然没有动,领头的没有说话,谁也不敢走。 冰清抽出长剑,剑尖直指着领头少年的胸口:“走不走?” 领头的少年发现箭在弦上,只好怏怏不乐地带领众人离开了。 “你没事吧?”冰清虽然表情依旧冰冷,但是庞秋水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温度,不高不低,正好灼烧了庞秋水冰封多年的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 “我如果说没事你信吗?”庞秋水道。 “小小年纪就没个正经的。”冰清姑娘说道。 “好,我说实话,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不过如果你扶着我,兴许我还能站起来。”庞秋水笑着说道。庞秋水年龄还小,情窦没有完全打开,处于懵懵懂懂的时期,可是内心深处却非常的想和冰清姑娘有过多的肌肤之亲,就像从前有一个老乞丐说过的话一样,爱一个人就是想和她保持最近的距离。事实上没有比肌肤相亲更近的距离了,冰清为了顾及他的伤势,慢慢的把他搀了起来,庞秋水右手紧紧抱住冰清姑娘的腰部,他怀着的不是一颗吃豆腐的心,而是一颗渴望和敬畏的心。 “冰清姐,你快回去吧,如果你太顾及我,我怕自己难以在阴山立足,就算他们这两天没了动作,但总会想到别的办法来惩治我,这些道理,我做乞丐时就明白了。”庞秋水央求道。 冰清姑娘心中浮起一丝难过,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心想他竟然因为害怕别人的惩罚而不敢和我在一起,冰清说道:“你曾经是一个乞丐?” “是的,我做乞丐时就长长提醒自己,一定要改头换面,出人头地,后来来到了阴山,更是想学好武艺,保护自己也能保护爱人,他们打我,我倒不怕,已经习惯了,我只是怕事情闹大,传到师父耳朵里,累及到你。”庞秋水说道。 冰清完全没有想到庞秋水这么有志气,尤其是后面的话,她完全误会了庞秋水,他不是怕被打而远离自己,而是一心出于对自己的考虑。 “好的,那我走了,你要注意身体。”冰清姑娘说道。 庞秋水弹掉了身上的土,现在已是午饭时间,庞秋水忍着疼痛一阵小跑,如果慢一点儿,今天的午饭就又省了。 …… 时间刚刚好,开饭!庞秋水拿着陶碗,来到了盛米饭的木桶旁,庞秋水盛了满满一勺,倒在碗里,用勺子把碗里的米饭压实了,又来一勺。 “饿死鬼托生!”身后的杂役不满的说道,再后面的一个杂役猛地敲了前面的杂役的一个后脑崩,“他年纪小,真是吃饭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儿怎么了。”替他出气的不是别人,真是托他送情诗的孙晚生。 庞秋水盛好饭经过孙晚生的旁边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毕竟有横刀夺爱之嫌,虽然此事没有落实,可是已经初露眉目。但是孙晚生可不这么认为,他把庞秋水歉意的微笑当成了胜利的凯哥。 “站起来,这儿是你做的地方吗?”孙晚生仗着人高马大,向庞秋水身旁坐着的杂役说道。 那个杂役赶忙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孙晚生。 孙晚生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笑着问庞秋水:“小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庞秋水本来打算和孙晚生说实话,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改变了主意,如果和孙晚生交好,在杂役这一伙人当中,自己就吃得开了,孙晚生腿长胳膊粗,在杂役中几乎没有敌手,是自己很大的一个靠山。 “你追求的姑娘叫冰清,姓什么还不清楚?”庞秋水道。 “冰清,真是人如其名啊,只有漂亮的姑娘才会这么叫。”孙晚生道。 “你别打断我的话呀,这个姑娘看到信之后,很高兴,但是暂时还不愿和你见面,更别提幽会了。”庞秋水说完,又夹了许多菜放在碗里,顺着米饭扒进了肚子里去。 “我理解,现在还刚开始,小姑娘都害羞爱面子,哪有一封信就能追到姑娘的,岂不显得姑娘太直接,总是需要三五次之后,再来个顺水推舟,回去我接着些,我倒要看看她见到我火烧一般热情的爱意,还能欲拒还迎到什么时候?” 庞秋水心里暗笑,还挺自信的,不过仔细端看孙晚生,除了有点儿黑,长得还算端正,个子高,又正值十七岁雨季的时候。庞秋水也不愿多想,低下头继续吃饭,孙晚生不停地给这个“媒人”夹菜。 情书一天一封地寄着,可是始终没有回信,于是孙晚生找到了冰清姑娘,问明原因,冰清姑娘此时才知道眼前这个人才叫孙晚生,那个欺骗她感情的少年叫什么,她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冰清说:“孙晚生,我不喜欢你,我也恨送信的那个人。” 孙晚生找到了庞秋水:“小水,不要说一句谎话,否则我会打的你连乞丐都做不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水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孙晚生听,小水知道说完以后必将遭到一阵毒打,于是留有后招地说道:“你若不打我,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最后庞秋水把那本春宫图册送给了孙晚生,孙晚生接过书,高兴的不得了,并且答应庞秋水无论什么时候想去打扫院子里的落叶都可以。 假以时日,庞秋水筑基有成,于是开始偷偷练习自己捡到的剑谱,凭着勤奋钻研的精神,庞秋水的剑法进展神速,毫不夸张地说,两个孙晚生也不是庞秋水的对手。庞秋水在这群杂役之中算是人中翘楚吧,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他攒够了学费,没想到准备第二天交给师父的学费连同剑谱一起被盗了,庞秋水欲哭无泪,杂役这么多,又没有线索,这个哑巴亏,自己吃定了,寒来暑往,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 十三岁的庞秋水终于成功地成为了阴山的一名学员,本来快要将庞秋水淡忘的陆冰清再次被刻苦勤奋的庞秋水吸引,经常在一起上早课,师父每天都要点名,因此他们也知道了彼此的姓名,事情总是不会像预期的那么平淡,太顺利就不叫人生了。 一天傍晚,夜还没有完全变黑,几位年长的师兄打着庞秋水的口风,把陆冰清骗到了后山的一块坡地上,打算霸王硬上弓,将她玷污了,陆冰清发现真相后,为时已晚,几个人将其按住,堵住嘴巴,领头的开始一件一件地撕扯陆冰清的衣服,禽兽亦不过如此,陆冰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绝望的安静了下来,几个畜生见到陆冰清被降服,一阵窃喜。世事难料,在阴山的西南坡练剑的庞秋水突然不想这么早回去睡觉,于是绕着阴山四周的坡地转悠起来,正好来到后山坡,见到前方人影攒动,跑了过去。 见到陆冰清正被一禽兽强压身底,立即把剑,一剑刺穿了领头的脖颈,其他四个师兄本也打着贼心,眼见计划落败,都放下陆冰清,纷纷把剑向庞秋水杀来。 庞秋水虽学艺时间最短,可是以前偷学过一本简谱,再加上当学员以来,勤奋有加,虽落下风,可是坚持一阵还是可以的,陆冰清站了起来穿好衣服,于是和庞秋水二人联手,以二敌四,双方均受伤严重,四位师兄见无机可乘,不再恋战,跑走了,陆冰清搀着受伤的坐了下来,拿出金疮药,扯下几块长布,给庞秋水流血的腹部包扎起来。 第五十三章 师恩难忘土地庙 庞秋水拉回了思绪,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眼睛里泛起红丝。 小男孩儿抱着一张破旧的毯子走了过来,问道:“师父,天气有点儿凉,这个毯子你这在腿上,可以驱寒。”其实女孩儿也有这心思,只是自卑一些,觉得自己面前的薄被有些脏,还带有霉味,不便送予师父,甚至在师父面前,宁肯自己挨冻,也不愿意裹在身上。 庞秋水望着男孩子,笑了笑:“过来,师父和你一起用这张毯子。”庞秋水顿了顿,接着说道:“静放,把火再烧望点儿。” 小男孩六七岁,倒不怕生,依着庞秋水便坐了下来,将一张不大的毯子横着盖在两人的腿上。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庞秋水问着小男孩。 “我没有名字,今年六岁半。”小男孩回答道。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那为师以后怎么称呼你?”庞秋水问道。 “我每天早出晚归,腰间都会带着一把砍柴的砍刀,别人于是都叫我砍刀,师父,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我不介意。”小男孩说道。 庞秋水从回话中的最后四个字听出了,小男孩还是对自己的这个称谓不太满意。 “那师父帮你换一个名字,你可愿意?”庞秋水再次问道。 “嗯!”小男孩儿猛地点了一下头。 “你随师父姓庞,叫宇儿,中不中?”庞秋水故意用一句河南方言意在告诉远处的小女孩,师徒之间其实也不必太拘泥古板。 小男孩儿连忙摇头:“师父,这个不妥,她就叫玉儿姐。,我怎么能和她重名呢?” “你们是亲姐弟?”庞秋水追问道。 远处的女孩儿开话了:“萍水相逢,互相照顾,亲如姐弟。” 庞秋水发现女孩儿说话不俗,于是问道:“玉儿,你可曾读过书?” “没有,只是渴望读书,在私塾那里偷学了一些皮毛。”小女孩答道,突然小女孩儿觉得有些不妥,又补了一句,“我还是更愿意跟随师父学习武艺。” “玉儿,你姓什么?”庞秋水问道。 “我姓冉,叫冉玉儿。”小女孩回答道。 庞秋水心头一震,“冉”和“阮”近似同音,使得他突然想起了已故的阮文隽,再仔细看看面前的姑娘,顿时觉得亲切多了:“好,既然你叫冉玉儿,那么他就不能再叫‘宇儿’了。” 庞秋水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然后对小男孩儿说:“师父帮你起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庞穹苍,‘穹苍’有高远辽阔的天空之意,这个名字,你可中意?”,其实庞秋水起这个名字,有两层含义,一是对小男孩儿充满了殷切的希望,二是庞秋水把李诗鹤和窦景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庞秋水认为鹏鹤飞得再高,终究飞不出苍天的掌心。可是万物变化,总有东西能撕破穹宇,像雷击前的闪电,万物相生相克,只有正义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师父,我非常喜欢这个名字,来,师父,咱们击掌成交。”说完小男孩庞穹苍举起了小小的右手,“啪”地一声,大手击在了小手上。 “你的姐姐今年多大年纪了?”庞秋水这样问,是在确认冉玉儿的年龄,如果满十五周岁,就可以更名为冉静玉,而他并不想给这个男孩儿改名字,他想让他一辈子和别的徒弟不一样,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给阮文隽改名字一样。 “师父,我今年十三岁了,甲午年生的。”冉玉儿回答了师父。 “师父告诉你,归一派之间的称呼是按照年龄大小排序的,懂了吗?你们两位。”庞秋水看着这个破落的四处透风的土地庙,问道:“你们在这个庙里住了多长时间?这儿附近的土地庙也不少,为什么不换一间?” “懂!我和砍刀弟弟,哦,不,是穹苍师弟,在这里已经住了近一年的时间了,我们不能选择好一点的庙,别的乞丐会抢,只有这间土地庙,没有人抢。”冉玉儿回答道。 下半夜会更凉,但是捡来的干柴快要烧光了,虽然湿柴也能烧,不过烟气太重,有些熏人,所以静放就不再添加湿柴了。 第二天早晨,冉玉儿和庞穹苍早早地起来了,因为习惯了,一般人会认为,乞丐之所以是乞丐,就是因为太懒了,不爱劳动,才会没有收入,每天乞食为生,其实这句话只适用于健康的成人乞丐,对小孩子并不适合,小乞丐都是很勤劳的,每天要早起抢地点,占位置,有的还需要在乞讨所在地的地面上画上一些自己学来的图案,预祝施舍人福寿安康,财运有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乞丐得到的施舍也最多,只有靠着足够的施舍才能活下去。 庞秋水师徒近二十人被冉玉儿和庞穹苍惊醒了,但没有抱怨二人,庞秋水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他们要赶往李家庄,找姓唐的老刀客。 静放从包裹里拿出许多米饼,这是师娘烙的,香酥可口,分了一些给两个新收的师妹和师弟,冉玉儿和庞穹苍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米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庞秋水只一个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和自己第一次去阴山,吃到白米饭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师徒二十人吃饱饭之后,继续赶路,由于带着一个七岁的孩子,半天的脚程二十人才找到了唐渊,唐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唐渊年纪很大,早已退出江湖多年,在他眼里,庞秋水也只能算是江湖新人,所以对庞秋水并不认识,就问道:“你们找我,所谓何事呀。” 庞秋水看出老刀客并不认识自己,非常高兴,如果刀客知道自己是来寻仇的,事情反而很棘手,于是庞秋水决定骗一骗眼前的老头:“老先生……” “慢着!”唐渊打断了庞秋水的话,“请叫我刀客,我半生江湖,以刀为武器,刀法上略有小成,又行侠仗义,算得上一名合格的刀客,好了,你接着说吧!” “这位刀客。” “姓唐!” “唐刀客,我以前做过李诗鹤的师父,教过他几天剑法,如今帮中事务繁芜,我想让他做我的左右手,辅佐我成就大事。”庞秋水尽量压住怒火,做到彬彬有礼。 “那你可就……”唐渊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找错了人。” 唐渊是一位老人,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庞秋水对自己的不满,慢悠悠地说道:“鹤儿有父有母,你不找他们反而找我,实在荒唐可笑。”此时的唐渊还是不知道庞秋水的真正意图。 庞秋水心想,老刀客说的没错,自己只为了寻找李诗鹤,因此撞上南墙也不回头,却忘了李诗鹤还有父母,只要束住父母,李诗鹤必然会送上门来。 庞秋水偷瞄了老刀客一眼,此时的老刀客仍旧埋在鼓里,于是尽量虚心地问道:“唐刀客,他们的父母住在什么地方?” “不远,距此三里地,一直南走,门前有一条河,岸上种有许多桃树,门前有两座石狮子,嗯……还有,大门最高最宽最豪华的,上面写有李府的就是他家。”唐渊说道。 “多谢唐刀客,在下感激不尽。”庞秋水眼里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的光,尤其是话语的最后四个字暗藏杀机。 于是师徒二十人离开了唐渊的处所,浩浩荡荡地前往李诗鹤的家,庞秋水心想就算是富贵人家,家丁再多,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况且此次只是认门,不动干戈。 到了李诗鹤的家门,唐刀客没有说谎,这是他自刀客家走来,一路上见到的最繁华的住所,镇宅辟邪的石狮子高贵威严,院落的围墙也甚是宽敞,可是大门紧闭,一把上了锈的大锁将他们二十人拒之门外。一经打听,才知道,李诗鹤父亲两年前已经辞官归隐了,有人说是得罪了人,还有人说李父洁身自好,不愿同流合污,趟如今朝廷这汪浑水,众说纷纭。 事实是李诗鹤三年前没有告诉父母缘由,独自一人去了扶桑,此事伤透了父母的心,于是李父在两年前辞官,遣散家仆,和夫人一起隐居塞外,不问世事,李父自尊心很强,不愿意和这个儿子保持联系,李诗鹤本人也只是知道父母二人定居塞外,但是至于在何处就无从知晓了,母亲也想给李诗鹤一个教训,让喜欢漂泊在外的他明白一个道理,当自己在外受了一身伤的时候,只有家才是疗伤的圣地,到时候他定会千方百计地寻到父母居住的地方,这既是一次教训,也是他成长的一次阅历。 庞秋水一行人吃了一次闭门羹,天下之大,何处寻找李诗鹤的父母,还是只能从老刀客下手,于是师徒又怏怏不乐地返回了唐渊的住所。 第五十四章 一剑封喉刀客亡 唐渊远远地就把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又回来了,于是闭上眼睛,假装熟睡中,阳光洒在脸上,将原来沟壑纵横的脸照的似乎平坦了许多。 “唐刀客,晚辈又回来了,李诗鹤的父母已经隐居塞外了,晚辈只好再次来求教于您了,晚辈不为别的,只想知道李诗鹤身在何处,现在归一派正是用人之际,急需像诗鹤这样的有为青年的援手。”庞秋水弓着腰说道。 唐渊慢慢地抬起眼皮,这次他听清了,此人定是归一派的掌门人,只有掌门才有如此大的架子,唐渊虽已退出江湖,但是和李诗鹤常有联系,知道归一派现在是多么繁荣,也略知归一的掌门人与鹤儿略有不和,于是试探地问道:“你可是归一派的掌门?” 庞秋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正是,在下庞秋水。” “你找鹤儿当真是为了光大归一?”唐渊面不改色地说道。 “不错!”庞秋水道。 这时庞秋水一行人中最后面的一个弟子不停地向着唐渊使眼色,此人不是别人,是窦景鹏临走时安插在庞秋水身边的暗哨,此人是窦景鹏在归一山时最好的朋友,而且亲眼目睹了庞秋水一次又一次兽心行为,才决定帮助窦景鹏。 唐渊终于注意到这个人了,暗哨于风注意到老刀客已经在关注他的时候,立即举起右手,做手刀状,在脖子前抹了几下。唐渊明白了于风的意思,但是他还不确定孰是孰非,于是说道:“庞掌门,老朽先回屋子片刻,望庞掌门在此等待片刻,老朽礼数不周,还请原谅。” “唐刀客,这是哪儿的话,晚辈定当恭候前辈。”庞秋水正言说道。 唐渊缓缓地回了屋子,待远离庞秋水一行人的视线时,立即加快脚步,快速进入里屋,打开文房四宝,写下:归一掌门莅临敝院,只为知道你的行踪,为师不该如何是好,为师思量再三,决定不要告诉他,如果你们之间当真有重要的事情,鹤儿你可以自行返回归一山。 唐渊写完此语,在纸张轻轻卷起来,然后装入一小纸筒里,系在一只信鸽的腿部,自后窗将其放飞。一切就绪之后,唐渊双手托着一个大盘子出来了,盘上有一高嘴茶壶和几个陶瓷茶杯子,“各位原道而来,辛苦啦,敝院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铁观音一壶,这是我的最爱,不知合不合各位的口味。” “多谢前辈招待之礼,晚辈并不觉得口渴,如果前辈知道诗鹤的所在位置,还望前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庞秋水继续耐心地说道。 “哦,对对对,我把正事都给忘记了,我确实不知道,老朽真是抱歉,不能帮上各位的忙。”唐渊说道。 “老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庞秋水语气立刻转变了。 唐渊心惊,难道被他识破了,没有理由啊,自己可是做的滴水不漏。 “老头,你看看这是什么?”庞秋水从背后缓缓地拿出了那只信鸽,原来信鸽自后窗飞入高空时,被庞秋水发现,于是一个“御剑飞花”将其射了下来,然后剑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信鸽被射中要害,还没有彻底死去,不停地抖动痉挛,庞秋水用右手狠狠地把它掐死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幸亏我老头子还不糊涂,没有把鹤儿的地址告诉你这贼人。”唐渊说道。 “一句一个鹤儿,叫的挺亲切的,我很想知道,他对你是不是也这般亲切,我猜想就算我把你杀了,他李诗鹤也不敢出来,哈哈哈。”庞秋水说完拿起手中的长剑就向着唐渊脖颈出刺了过来。 唐渊并没有躲闪:“想当年,我和归一派的第二代掌门人申屠子还有不少交情,当年申屠子侠肝义胆,仗剑江湖,无人不服,有你这样的掌门人,当今的归一山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听闻归一山如今声势浩大,异常繁荣,看来我错了。” 庞秋水的剑并没有刺过去,他想听完唐渊的话。 “老朽身为刀客,虽然不是庞掌门的对手,但如若和你们拼杀起来,死前倒也能带走几个贼人,可是我已经快八十了,在江湖厮杀半生,现在我只想放下屠刀,换自己一个清静无扰的晚年,所以我不会和你动手。”唐渊顺势坐了下来,“想动手的还等什么,难道还想等我喝完眼前这壶茶。” 说完,唐渊倒满了一杯温茶,开始自斟自饮起来,当唐渊举起第二杯时,一剑刺穿茶杯,直接封喉,可是刀客毕竟年老阅历深,还留了后手,他在里屋里留下了只有李诗鹤才能看得懂的信息。 刀客已死,师徒二十人,就没有再留下来的余地了,庞秋水虽然没有找到李诗鹤,不过他知道李诗鹤的为人,不远的一天李诗鹤会倾尽全力来找他,说不定还会带上窦景鹏一行人。 李诗鹤和唐渊互传信息是靠着一雄一雌两只白鸽,如今雌性的鸽子和唐渊都已经死了,那只雄性的鸽子迅速找到了李诗鹤,雄鸽子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异常失落和伤心,停在李诗鹤的肩头,耷拉着脑袋,无论李诗鹤给它什么好吃的东西,它都不肯张一次嘴。 窦景鹏见此情景,对李诗鹤说道:“这只鸽子生病了。” 李诗鹤回答道:“这是一只雄鸽子,如果它生病了,另一只母鸽子会朝夕陪伴,而不会让它落单的。” “那为什么它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窦景鹏问道。 “我想不是母鸽子出事了,就是老师父遇难了。”李诗鹤接着说道,“景鹏,我要回李家庄一趟,你要不要一起走?” “好。”窦景鹏向后喊道,“兰兰,楚楚,萧开颜,我们要赶往李家庄,你们要加快速度。” 五个人纵马狂奔,晚上打尖一家旅馆。 “诗鹤,就这家了。”窦景鹏道。突然旅馆的老板和伙计都齐刷刷地盯着这五个人,尤其是不停地打量着李诗鹤。过了片刻,老板走了过来,对着李诗鹤说:“你叫诗鹤?” “没错啊,怎么了老板?你尽可直言。”李诗鹤惊讶地说道。 “公子可是姓李?”老板又问道。 “我姓李,叫李诗鹤,老板,在下可不曾见过你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伙计们,都过来。”老板转过脸把店里所有打杂的人都叫了过来,“给咱们的恩人磕头!”于是所有杂役伙计包括老板在内都双膝跪了下来,连叩了三个响头,李诗鹤急忙把老板搀扶了起来。 “这位老板,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们萍水相逢,何来‘恩人’一说。”李诗鹤非常好奇。 “你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二十岁左右,不会有错的。”老板解释道。 “你们真的把我弄糊涂了,在下真的毫不知情。”李诗鹤说道。 “几天前一伙山贼闯入店内,杀罚抢夺,多亏公子的诗刀门的弟子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在下感激不尽。”老板说道。 “诗刀门?未曾听说过呀。”李诗鹤更加怀疑了。 “可是你们的弟子临走时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都是李诗鹤的弟子,无需报恩,只要念情。’难道李诗鹤另有其人。” 李诗鹤听到“弟子”二字,有些狐疑的问道:“领头的脸上是不是有一处刀疤?” “千真万确,不瞒公子,领头的个子不高,脸上确有刀疤。”老板道 “原来是冯刀疤一行人,是不是一共四个人?”李诗鹤问道。 “不是四个人,是十个人,不过其中有四个人要比你年长,而且这四个人都用刀,是主力。”老板道。 “果真是他们。”李诗鹤继续说道,“老板,你不要太感激我,我和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更不是什么诗刀门的掌门人。”李诗鹤道,说完拿出银子,开始付账。 “恩人,万万不可,小的若是收了公子的钱,那可就折煞小人了,只要你确是他们口中的李诗鹤,我们必会好酒好菜招待,而且不收你们一文钱。”老板道。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事,诗鹤你就不要在细究了。”窦景鹏道。 萧开颜走了上来:“没错,他就是李诗鹤,好酒好菜尽管上,饭钱不会少你的。” “女侠说笑了,在下言出必行,分文不取。”说完,老板带领五个人来到了二楼,得知五个人要分房住,于是选了两间最好的客房给他们。 第五十五章 解疑释惑刀客案 这一夜对李诗鹤来说似乎格外的漫长,信鸽如此低落,究竟是什么原因,如果老师父出事了,李诗鹤不敢想下去。老刀客虽然年近八十,但是平日里时常打拳习武,身体好的很,应该不是因为生病去世。老刀客前半生行侠仗义,后半生与世无争,很少树敌,也应该不是人为,这样想,李诗鹤就放心了,老师父应该没事,肯定是母鸽子出事了。 李诗鹤心想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那好办了,到时候再给剩下的雄鸽子再找一个伴儿。这些想法不过是李诗鹤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因为李诗鹤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天刚破晓,五个人就急急地起床,洗漱过后,吃了点早餐,就收拾行李,前往李家庄,昨夜下了一场雨,虽然不太大,但是地面上依旧是泥水混合,出现许多的水洼。 李诗鹤五个人在距离唐渊的住所还有大约二十米,就下马了,因为李诗鹤发现,通往唐渊住所的路上出现许多嘈杂的脚印,这是一群人留下的足迹,何人叨扰唐渊呢?五人不敢大意,将马远远地系在几棵老槐树上。窦景鹏让三个姑娘在此等候,不要跟来,然后和李诗鹤纵身越过两处房子,来到了唐渊住所的房顶之上,探头观看。 李诗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摇椅上的唐渊,他浑身湿透了,一动也不动地闭着眼睛躺在那儿,脖颈上有一处深深地剑口,由于淋了一夜的雨,伤口上虽没有太多的血迹,但是已经浮肿,李诗鹤顿时被泪水模糊双眼,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个箭步跳了下来,窦景鹏也紧跟着飞了下来。 “师父!”李诗鹤声嘶力竭地喊着,这时从房间里冲出了十个人。 “师父,你回来啦!”原来留下脚印的不是别人,而是冯刀疤等十人,冯刀疤等人为了寻找掌门人,只好来到李家庄寻找姓唐的刀客,谁知来到的时候,唐渊已经死了,几个人没有及时走,而是留了下来,查看一番。“你们还愣着干嘛,这就是我们的掌门人,赶快行礼。” 于是冯刀疤等十个人立即单膝跪下,左手为掌,右手为拳,掌压拳,齐声说道:“恭候掌门人多时。” 李诗鹤此时哪有这个心思,红着眼问道:“刀疤,是谁杀了老师父?” 冯刀疤听到师父管此死人也叫师父,于是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师公已经死了,我们比你们就早到一炷香的时间,从伤口的负重看的出,师公是昨天或是更早的时候死去的。” “是昨天死的,雄鸽子就是昨天才一改常态,闷闷不乐地。”李诗鹤冷冷地说道,对,那只母鸽子一定留下了线索,于是李诗鹤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吹,然后抬头看看天空,没有母鸽子的踪影。 “师父,你是不是在找一只鸽子?”冯刀疤问道。 “你见过那只鸽子?”李诗鹤急切地问道。 “它已经死了,我发现它的足下有一个小纸筒,于是捡了起来,发现纸筒里是空的,现在那只鸽子就在房间里。”冯刀疤说道。 “走,进屋看看。”李诗鹤说道。窦景鹏在刚才的时间已经把三个姑娘叫了过来,十五个人围在院子里。 李诗鹤和几个人走近了房间里,桌子上还摆着文房四宝,李诗鹤说道:“师父在敌人到来之后,又曾到过房子,到房间的原因极有可能是给我写密信,然后师父就走出来了,并且端着一壶泡着茶叶的茶和几个茶杯,随后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没有再进屋。” “诗鹤,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内容的?”窦景鹏问道。 “师父非常喜欢自己的文房四宝,晚年退出江湖之后,更是醉心于书画,我常日和师父呆在一起,知道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次书画结束,他会好好的将笔墨纸砚整理一番,可是眼前的四宝确是凌乱的,说明敌人来了之后,他之后进了屋,草草地写下了一些东西,来不及收拾就走了出来。”李诗鹤道。 “师父,那师公端着盘子又作何解释?”冯刀疤问道。 “师父平日里爱喝茶,但总是一壶茶一只杯子,可是院子里有许多杯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师父端出盘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掩盖他进屋写信的秘密。”李诗鹤接着说道,“刀疤,师父还留下了许多信息,可是房间被人进来过,许多蛛丝马迹被打破,你仔细回想,你进来时是不是对这个房间有所动作。” 冯刀疤说道:“师父,我来的时候,后窗是开着的,我听说最近连阴雨,如果打开窗户,靠近后窗的地方会被雨浇的潮湿。” “人都死了,还顾忌这么多干嘛?”李诗鹤道。 “说的也是啊。”冯刀疤说道。 “我明白了,师父喜欢晒太阳,可是后窗在北方,师父很少打开这个窗户,甚至终年不打开一次,但是昨天他打开了,一定是把鸽子从后窗放飞,可是鸽子又怎么会死在前院呢?”李诗鹤想不通了。 “会不会是用箭射下来的。”赵有金问道。 “如果用箭射,鸽子也该落在后面而不是在前院啊。”冯刀疤道。 “也可能是跑到房子后面再捡回来啊。”赵有金争论道。 “你们说的都有理,把那只鸽子拿过来,让我看看。”李诗鹤道。 赵有金拿了过来,经过李诗鹤和窦景鹏的检查,李诗鹤惊讶道:“是被长剑所伤,何人能够用手中的剑将鸽子刺死,又收回宝剑,先摆脱亲自捡剑的可能,江湖人很少有人这么做,而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测。” “会御剑的当今只有两个门派,一是归一派的‘御剑飞花’,另一个是少林派的‘心意气混元功’。”窦景鹏解释道。 “两个门派均有嫌疑,上次义救单前辈和少林结下梁子,略有一丝瓜葛,可是完全不至于会杀死师父,还是归一派的嫌疑最大,庞秋水完全会因为我的原因连累到师父,他杀死了师父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引我出来,与他当面搏杀。”李诗鹤说道。 “如果当真如此,诗鹤你要冷静,万不可中了庞秋水的圈套,待我们成长壮大,练好功夫以后再去复仇也行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像当年三怪杀了我的父母,我也是隔了好多年才报的仇。”窦景鹏说道。 “我现在还要证据,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情深意浓,就像我的再生父母一样,如果庞秋水杀我师父的证据已经确凿无误,我一定不会放过庞秋水的。”李诗鹤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地响,“庞秋水本来并不打算杀了师父,一定是逼问他一些事情,不得要领后才动了杀念。” “我觉得庞秋水走的时候没有再进屋的可能性很大。”窦景鹏说道。 “为什么?”西门无痕问道。 “你见过哪个人杀过人的时候,不把作案现场搞得一团乱,这只是其一;如果敌人想让对方知道凶手是谁,那他就要更不会破坏现场了,这是其二;敌人既然想让对方知道来者是谁,为什么不留下姓名,那是因为他终究不想让更多不知情的人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这是声誉问题。”窦景鹏说道。 “嗯!说的不错。”冯刀疤不停地点头。 “景鹏,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幅图,三只长剑指着一个好似圆形的图案,但是这个像圆形的图案已经被脚印踩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窦景鹏和几个人围上了李诗鹤。 “对不起啊,师父,这是我们几个人的脚印,是我们破坏了证据。”冯刀疤说道。 窦景鹏说道:“我见过这幅图,不过原图不是这样,原图是三只长剑剑尖指着一个八卦图,而不是一个圆形的图。” “我知道了,左边的向上的箭头是天罡刀法中‘生’的意思,师父一定来不及画出八卦阵,所以画了一个太极两仪图,而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虽然这个圆形内部图案已经毁了,但是还是能够依稀看出这条‘s’型的曲线。”李诗鹤激动地转过脸,“景鹏,你在何处见到过这幅图?” “在归一派的剑宗堂。” “果然是庞秋水,无论他承认还是不承认,凶手一定是他,如今证据确凿,我也不必担心会冤枉而杀错人了,我和庞秋水不共戴天。” “李大哥,庞秋水既然想让你知道他就是凶手,为什么还要研究这些杂乱的线索呢。”萧开颜说道。 “他的想法谁又能摸得清呢,万一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想草草地把这件案子乱扣在任何人的头上。”李诗鹤道。 第五十六章 鹏鹤同行诗刀门 “师父已经归天了,老天太不公平了,师父临走的时候,都走的不安稳,被雨水搞得如此的狼狈。”李诗鹤伤心地说道。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应该给老人家换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然后把他埋葬了。”楚楚说道,楚楚也是李家庄的人自然认识唐渊。 “好的,听你的就这么办。”李诗鹤说完就和窦景鹏两个人将唐渊抬进了屋子里,窦景鹏抱的是唐渊的头部,窦景鹏不小心碰歪了唐渊的脑袋,血液混着雨水从唐渊脖颈处的剑口又流了出来,那些浸泡的雨水被挤压流了出来,唐渊的脖子似乎变细了不少。李诗鹤看此情景,眼泪又刷刷地掉了下来。 二人将唐渊舒适平稳地放在了床上,李诗鹤对唐渊的家比较熟悉,哪个房间放置什么东西,李诗鹤一清二楚,因此李诗鹤片刻就翻出了唐渊的衣服。然后二人开始帮助唐渊换衣服,换好了之后,将唐渊抬了出来,放在太阳下的摇椅上。 过了一会儿,冯刀疤几个人回来了,刚才是李诗鹤让他们去镇上打了一口棺材,几个人去也轻功,来也轻功,并未耽误太多的时间。李诗鹤和窦景鹏打开棺材的盖子,将唐渊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入,棺材是用上好的檀木打造,而且精工细作,一眼就能看出出自甚好的艺人之手。李诗鹤也知道冯刀疤等人的意思,这副棺材是装师父的师父,不能马虎,给足了师公的面子就是间接的对师父的尊重。 “盖棺吧,师父,买棺的时候,木工告诉我,本镇有风俗,那就是盖棺趁吉时,今日未时三刻是黄道吉时,师父,快做决定吧。”冯刀疤说道。 李诗鹤悲痛欲绝,只要这个棺材盖子一盖上,他和老师父就永别了,师父的音容相貌只能出现在回忆里了,自己再也看不见师父了,听不到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更不能触碰他了。 难过归难过,李诗鹤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命令众人盖上棺材盖子,自己倚着墙角慢慢地蹲了下来。 “日吉时良天地开……朱雀玄武来拱照,青龙白虎两边排。”冯刀疤命令自己的师弟们赶紧给棺材钉钉,自己则站在棺材的前面,此棺材南北放置,南高北低,冯刀疤站在棺材高起的一面。他嘴里念念有词的不过是封顶时的口诀罢了,本来钉钉念口诀是为了驱灾辟邪,后来寓意有所改变。当七颗钉子全部钉入棺材里,冯刀疤就停止了嘴里的碎碎叨叨。 剩下的问题就是该把唐渊埋在何处,由于实在没有好的地方可以将唐渊埋葬,最后十几个人决定,只好委屈了老师父,将其埋葬在后山的乱葬岗,其实那儿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有高大的树木,绿油油的植被,不过由于坟墓盖的杂乱无序,毫无章法,才被人成为乱葬岗,如果每个人都遵守约定,不乱抢风水有利的地势,说不定乱葬岗就会更名为“陵园”了。 挖空挖了近三个钟头,不过还算及时,在落棺的黄道吉时之前挖好了,一切就绪,立上一块大大的墓碑,李诗鹤知道老师父一生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自己是一名刀客,于是李师傅知道在墓碑上改刻什么字了。 碑上写道:刀客唐渊,前半生辉煌,后半生潇洒,行侠仗义,流芳千古,徒儿李诗鹤。 冯刀疤一行十个人都跪了下来,每个人给师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再按照礼仪,先抬右膝,再抬左膝,慢慢地站了起来。 “冯刀疤,诗刀门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什么时候成了诗刀门的掌门人了?”李诗鹤问道。 冯刀疤就一五一的和李诗鹤说了起来,先从三年一度的收徒大会开始,自己如何辛苦不求回报地招生,如何瞒住盟主庞秋水,自己再悄悄地招兵买马,虽然没有招到太多的人,可是已经尽力了,诗刀门建立在北仓山。 冯刀疤等十个人都在竭力规劝李诗鹤,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放弃了,成立诗刀门有百利而无一害,哪一个门派不是由一个小小的群体渐渐发展壮大起来的,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山不拒细壤,方能就其高。 到了最后楚楚、萧开颜、景鹏和兰兰都围了上来,一起劝说李诗鹤当起掌门一职。李诗鹤盛情难却,最后终于答应了。 “我有个建议,总有一天我们的势力会如星火燎原之势发展起来,但是我们还要时时刻刻关注庞秋水的一举一动,我这个任务有些危险,就是假借学武之意,在庞秋水身边做卧底,归一山人数众多,庞秋水一时不会察觉到的。”李诗鹤道。 “不必了,诗鹤,庞秋水身边有我的人,他的言行举止我尽收眼底。”窦景鹏笑着说道,“诗鹤,老师父死了并没有使你冲动,这一点我替你高兴,我们现在确实不能和庞秋水硬碰硬,飞蛾扑火,以卵击石的事情,我们不能做。” “敌人就在眼前,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真是太没用了,为了老师父,我一勤加练习刀法,杀了庞秋水。”李诗鹤道。 “景鹏,我们一起回一趟北仓山吧,我想看看我的基地怎么样,气势够不够大气雄伟。”李诗鹤说道。 “师父,中途也别忘了正事。”邱东雷在后面远远地喊道。 “什么正事?”李诗鹤回头张望。 “时时刻刻都要系紧了收徒这根线,我派人少势微,不能不紧张啊。”仇东雷说道。 李诗鹤笑了起来:“要是每一个诗刀门的弟子都像你这般护教,诗刀门必将兴旺发达,前途似锦。” “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很期待。”陈浅嘴角轻轻上扬。 “诗鹤哥,我懂你归心似箭的心情,可是咱也不能这么不休不息的跑着,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楚楚带有一丝埋怨。 “老师父一死,我整个人都糊涂了,一想到报仇,就加快速度,完全不顾马的感受,马儿你跟着我真是受苦了。”话音一落,李诗鹤就和众人纷纷跃下马背,开始牵着马走,不过刚才一口气跑了很长时间,虽然牵着马,马依然喘着粗气。 “我们应该赶快找个旅馆住下来,让马儿吃饱喝足之后,再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司徒兰兰说道。 “嗯,过了前面横着的两排杨树林就出了李家庄,再走两三公里,就到了集市之上,集市上什么样的旅馆都有。”李诗鹤说道。 “天快黑了,诗鹤,我们稍微加快进度。”窦景鹏提议道。 太阳挂在西边,紧贴着地平线,此时是春季,夕阳又大又红,像刚从炼铁炉子里取出的大圆铁饼一样,春季夕阳如血,这句话看来一点儿都没有错。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又是抬棺,又是挖土,这些都是重力火,比杀人可耗力多了。 春天的风夹杂着许多柳絮及其它许多花絮,众人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挥去面前的絮状物,马儿不停地打着喷嚏,众人不得已撕一块薄布,系在马鼻子上,情况顿时好多了,马儿安安静静地走下去。 十五个人选择了靠近东头的最大一间旅店,然后住了下来,之所以选择最大的旅店,并不是看不起小旅店,而是小店是黑店的可能性比较大。 仇东雷带领几个人来到旅店后院的马鹏里,给所有的马儿准备了丰厚的晚餐,半干不湿的草像小山似的堆在每一匹马儿面前。它们吃饱了喝足了,就会美美地睡上一觉,第二天就会精力十足,到达北仓山指日可待。 十五个人分成两个桌子,开始坐下来吃饭。相邻的桌子有三个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模样,冯刀疤放下筷子,站起来,走了过去,其余十四个人均看向冯刀疤,众人已经猜出了冯刀疤的去意,只听冯刀疤说:“各位小兄弟,你们是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最瘦的一个少年说道。 “你们可愿意加入诗刀门?”冯刀疤问道。 “什么诗刀门,没听说过。”最瘦的少年没有想到也是火气最大的人,“你若再来骚扰我们吃酒,怎么就会告诉店主,让店主把你轰出去。” “刀疤,快回来,万不可惹事生非。”西门无痕说道,西门无痕知道冯刀疤脾气,三个少年薄了冯刀疤的面子,如不阻拦,必有血战,“我们已经金盆洗手,一心向善,跟随师父闯天下,绝不可节外生枝再做恶。” 第五十七章 强匪出没北仓镇 谁知冯刀疤今天一改常态,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生气的样子,反而看上去非常的和气喜人。 “各位少年可能太过于执着声名,而诗刀门现在的江湖地位很低,暂且不入流,但是诗刀门正大光明,惩奸除恶,总有一天会名扬四海。早入诗刀门会有很多的好处,你想一想,我们艰苦创业的时候,你们加入诗刀门,和我们已经壮大起来,你们加入诗刀门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现在加入,你们就是开派元勋,数不尽的丰功伟绩。” 其中一个圆脸少年似乎有点儿被说动了:“大侠,给我们一些时间来考虑考虑。” “你说得对,人生的每一次抉择都需要深思熟虑,敷衍了事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各位少年尽可以仔细思量,诗刀门建立在北仓山,据此也不过百里,各位少年英侠,三思过后,尽可来北仓山报名。”冯刀疤说完转过身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喝酒吃菜。 十五个人赶路甚急,非常饥饿,很快将面前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找了几间房子,住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和一个算盘,他们都在研究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萧开颜决定去过北仓山,开开眼界之后就回到华梅派,她也曾有转派到诗刀门下的想法,但是最后被自己拒绝了,自己好不容易加入名门正派,应该心无旁骛,从一而终,好好学习华梅派的武功,,诗刀门的前景未知,自己着实不敢以身涉险,诗刀门连掌门人一共十一人,若是冯刀疤等人意念不坚定,散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华梅派有弟子千人,根基深得很,想到这些,萧开颜稳稳地睡去。 李诗鹤认为组帮创派的根本是武学,几乎每一个门派的源远流长,发扬光大都是靠一门或多门镇帮武学来支撑的,冯刀疤几个人的武功,李诗鹤很清楚,阳花失重刀法第二层,还有一些施毒的阴险的杂学,他们有没有废了这些旁门左道,李诗鹤还不得而知。 但是李诗鹤清楚,只靠三部阳花失重刀谱,完全可以立足于江湖,只是自己还有两层没有打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学会最后的两层,成就诗刀门的威名的另一个方法就是寻找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比武杨威,李诗鹤不愿意做,成功不是靠着骑在别人的头上,靠的是十足的不怕敌侵的自信。 李诗鹤又想到了自己和庞秋水之间的血海深仇,此仇不报对不起老师父的在天之灵。 窦景鹏的烦心事不多,他的暗哨已经传来消息,炼丹师爷爷一切安好,他现在一心只念着兰兰,由于每天总是很多人围在一起,自己缺少和兰兰的独处时间,也无法真心实意的向兰兰表达自己的感情。 兰兰想着自己的父亲“贯江龙”,近三年没有父亲的消息了,父亲武功世间鲜有敌手,不会轻易地死去,可是父亲是个直肠子,虽久居江湖,却还是缺少江湖上的一些谨慎作风,免不了会有很多的气受,景鹏从来没有当众说过喜欢自己,她也猜不透景鹏的心思,两个人心中暂时还隔着一层纱。 楚楚虽然很想和李诗鹤在一起,但她依旧会时常想起自己的父母兄长,她决定过些时日,就回去看看自己的至亲,爱情和亲情,孰重孰轻,她也区分不了,她只想同时拥有这两样,想起和李诗鹤的点点滴滴,内心很甜。 冯刀疤四人,只想着尽快光大诗刀门,从此在江湖上不会仰人鼻息,能够挺胸抬头,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宝刀上刻有“诗刀门”三个字,而别人看到这三个字又是一脸的佩服和敬重,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啊。 冯刀疤想着想着就“呼呼”地睡了起来,梦中诗刀门弟子成千上万,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何处有欺凌,何处就有诗刀门,何处有压迫,何处就有诗刀门的雄起反抗,从自己的梦来看,自己还是一个正义之士,想到这些,冯刀疤睡得更香了,诗刀门就是江湖的护卫队,是百姓心中的医仙药圣。 梦有好梦歹梦,每个人做什么梦,就反应他最近处于生活的什么状态,虽然十五个人,几乎每人都做了一夜的梦,但是第二天起来依然精神抖擞,因为他们做的是美梦。 洗刷吃饭,一切就绪,十五个人驾马赶往北仓山,北仓山之所以叫北仓山,那是因为,北仓山附近有一个镇子,叫北仓镇,而北仓镇只有这一座山,所以命名为北仓山,北仓山的原名其实叫北凉山,但是北仓镇还算是一个富足的小镇,有这样一座毁誉的北凉山,着实不雅,只好改名为北仓山,仓有仓库之意,暗指北仓镇衣食无忧,百姓安居乐业。 城镇的交界处一般比不上镇中心的繁荣程度,而且多有抢匪出没,十五个人来到北仓镇与上盘镇的交界处,就遇到了二三十个土匪,每个人都手拿大铁锤和斧头。几个人形象倒是差不多,络腮胡子,袒胸露乳,裤腿卷的老高,肌肉虬街,几个人虽然都是粗人,但是秩序井然,一看就是惯匪。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领头的说道。 楚楚轻蔑地说道:“怎么土匪都会这几句话啊,难道就不能有点儿创意,来点儿新鲜的吗,是不是做土匪的都是没有学问的人啊。” “掌门,虽然你的武功很高,还是要小心,这些人是北仓镇有名的匪徒,百姓几乎人人都吃过他们的苦,可是他们占地为王,武功又高,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算的是北仓镇最强的地头蛇了。”冯刀疤低声说道。 李诗鹤和窦景鹏仔细打量着这些人,没有想到里面竟然又有常尚波,李诗鹤心想怎么哪里都有你啊,你到底是多缺钱啊,看来上次海上一战,教训的还不够。 常尚波也认出了李诗鹤,指着李诗鹤,大声说道:“毛娃子,今天大爷我一定要报当年的胯下之辱。” “看来乖孙子还记着这档事啊,上次你哥跪在地上,叫了我许多声‘爷爷’,你和他同辈,是不是也该向爷爷我行李啊。”李诗鹤大声回话。 其余人都不明白这“胯下之辱”的意思,以为是常尚波钻了李诗鹤的裤裆子,窦景鹏说道:“诗鹤,你就让他钻了一下裤裆子,这个教训也太小了吧。” “非也非也,上次我是差一点儿就把这个狗贼给宫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他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要再给他刻骨铭心的上一课。”李诗鹤道。 “上次算你小子走运,今天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常尚波说道。 “呵呵,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哥哥常尚涛呢,毁了容的脸现在有没有恢复啊。”李诗鹤笑着问道。 常尚波有心遮掩此事,没有想到又被李诗鹤说破,于是常尚波身旁的人问道:“常尚涛脸上的红色斑点是不是此人留下的?” 常尚波支支吾吾地说:“嗯……是,是的。” 李诗鹤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原来常尚涛果然也和你们有一腿,你们这兄弟俩当真是绝了。”常尚涛和常尚波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关系不错,究其原因,一丘之貉罢了。 “大哥,不必再和他们罗嗦了,咱们要杀了他们来泄愤!”常尚波对着旁边的一个高大的汉子说道,此汉子每当右手用力地时候,手中斧头的四周就会泛起紫色的光晕,看来修为不浅。 “诗鹤哥,这个领头的老大就交给我了。”楚楚说道。 “楚楚不可以,这个老大武功不浅,只怕你不是对手,还是让我来对付他。”窦景鹏说道。 李诗鹤点了点头:“嗯!景鹏小心为上。” 路上过往的行人,看到有人打架,有的退了回去,有的绕道行走,还有的经过土匪跟前,丢下一串铜钱,然后匆匆走过,经过李诗鹤一群人,又丢下一串铜钱,这儿经常发生不同组织的土匪之间的决斗,这些行人把李诗鹤一群人也当成了土匪,而给钱也是他们长期形成的习惯,窦景鹏把铜钱又扔还给了过往的行人,没想到过往的年轻的妇人不仅没有捡起铜钱,反而被吓跑了,窦景鹏被惊得目瞪口呆。 冯刀疤解释道:“她们误以为你们是要劫人,这些年轻的妇人都衣着朴素,围巾或是布匹遮脸,就是怕被这些贼人看清。”冯刀疤接着说道,“只要我们诗刀门在此站稳脚跟,就绝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 窦景鹏听了这么长时间,早已义愤填膺,抽出背剑,在马背上轻轻借力便飞向了匪老大,剑法看似轻灵,却是一招“泰山压顶”,窦景鹏行走江湖有一段日子,自创了一些招式,也从别人那里学到了一些招式,剑法虽繁却不凌乱。 匪老大,招式也很简单,斧头自上控猛地一挥,挡住了这一剑,窦景鹏感受的到,此招看似朴实无华,却留有许多后招,招式越是普通,可以变化的招数就越多,剑法越是华丽,反而不容易收招变招。况且此人力大无穷,刚才的一招似有开山之力,如果不是窦景鹏剑法高明,内力深厚,恐怕手中的西域名剑就会被震断。 西域少女送的宝剑果然承载力很强。 第五十八章 师徒整顿诗刀门 这时,李诗鹤也从马背上跳了起来,杀向常尚波,其余十三人也不曾耽搁,取出兵器向二十几个土匪杀了过来。 一年的时间,常尚波的武功进展微弱,看来这厮把时间都寄托在金银珠宝上了,功夫已经落下不少,李诗鹤一记“千刀斩”,将常尚波的衣服划得稀巴烂,且将他腰上的系带斩断,常尚波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起锤子一阵乱舞,那模样甚是滑稽可笑,由于常尚波肥头大耳,所以看起来也不太讨人厌,不像他的哥哥常尚涛尖嘴猴腮,一脸奸诈小人相。 李诗鹤并没有想要了常尚波的命,只想再次给他一些教训,于是用刀面在常尚波的右颊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常尚波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流出了一股血液,常尚波看出李诗鹤是在挑逗他,心中更是憋火,脱下外套,拧做一股绳,将裤子牢牢地系住,然后手持神风锤,一波旋转乱砍,也顾不得对方是敌是友。 匪老大狠狠地踹了他一下,“糊涂,怎能敌我不分。”这时常尚波才注意到,已经砍死了自己的一名队友,可是却不见李诗鹤的身影,李诗鹤从天而降,砍断了常尚波扎头发的细绳,常尚波的头发顿时散乱开来,又遮住了双眼,一时分不清南北东西。 “爷爷在此!”李诗鹤大喊一声,说罢,对着常尚波的屁股就是一脚,“载刀山崩!”李诗鹤又一声,顿时地面上形成一道鸿沟,这一刀劈死两名匪徒。 “看到了吗,东雷?加入我们诗刀门不亏吧,掌门的刀法以后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冯刀疤说道,其他诗刀门的弟子也见识到了阳花失重刀法的厉害,顿时信心百倍。 赵有金远远地喊着:“师父,再秀一波,让师弟们开开眼。” “好,第六层,风吹式!”此刻尘土飞扬,许多匪徒都被一阵旋风卷入天空,他们身在旋风之中,头晕目眩,最后随着李诗鹤的落刀式,他们都沉沉地坠落在地。 窦景鹏一招“御剑之雪落梨花开”,数十把剑影射向地面上躺倒的匪徒,当即毙命,楚楚高声喊道:“让我清查一下还剩多少匪徒。”楚楚顿了顿,“还剩七个,匪老大还没有死。” 匪老大第一次受此侮辱,心中满是不服,举起斧头就想杀过来,被常尚波劝住了:“老大,我们损失惨重,现在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我们若是再次交战,必会丧命于此,还是撤退吧。”匪老大思考了一会儿,吹了一声口哨,然后集体撤退了。 李诗鹤一阵惋惜:“今天还没有打得常尚波管我叫爷爷,实在不过瘾。”大家听得出来,李诗鹤并没有追击下去的打算,不过这也是对的,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小心埋伏,武功高的人不怕,可是新收的弟子都武功平平,要为他们的安全做打算。 这一仗打得挺成功的,没有死亡,皮外伤两人,现在是暮春世界,空气中飘荡着花草的气息,沁人心扉,北仓镇虽然挺富足的,但是是一个小镇,骑着马一个半钟头就能从镇的最东面跑到最西面。 半个钟头之后,十五个人就来到了北仓山,李诗鹤略有失望,北仓山虽然占地面积很大,可是有些低矮,缺少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小的时候,拜过归一山,归一山很高,使人滋生一种居高临下,脱离凡尘的自豪感。 冯刀疤看出了师父的一丝不满,于是和他解释道,此山像一个止战的“止“字,有侠之大义,十五个人围绕着山转了一圈,因为北仓山不高,所以此山有许多房屋,不过已经被冯刀疤等人从百姓手中收购而来,北仓山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这出自于历代劳动人之手,不像别的高山,山洞狭小,只因为没有朴实的劳动人民居住,无人开挖,会武功的人不一定就懂得如何开山挖洞。 本来还有点不满的李诗鹤,随便地转了一周,慢慢地觉得此山还不错,尤其是此山三面环水,另一面紧靠富裕的北仓镇,吃水吃米都不愁,河里流动的山泉水毕竟比静止的水要好喝得多。除此之外,此山还有一条盘山呈螺旋状上升的环形山路,每天早起还可以沿着山路晨跑,这是别的山脉都不具备的优势。 李诗鹤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 “很多门派都有自己的宗旨,我们诗刀门也有。”刚才一战,所有诗刀门的弟子都见识了阳花失重刀法的厉害,因此对自己的师父自信满满,他们都知道李诗鹤的刀法算得上是一流的武功。 “‘铁血祭花,天下一家,视死如归,万里寇杀。’这就是我们诗刀门奉行的宗旨,弑天下不平事为己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真豪杰,不左道德,不违侠义。”李诗鹤扬声说道。 楚楚看着英姿飒爽的李诗鹤,在目光相遇的一刹那,给他一个最迷人的笑容,眉眼弯弯,楚楚动人。 诗刀门的弟子一呼百应,高声喊着:“铁血祭花,天下一家,视死如归,万里寇杀。” 冯刀疤四个人围上了李诗鹤:“师父,你该再教教我们阳花失重刀法第三层了。” 李诗鹤道:“我有心教你们,可是刚才一战,我发现你们第二层‘京刀泽杀’使用的还是不够熟练,因此师父决定推迟数日,待你们第二层炉火纯青的时候,再教你们下一层。” “好的,我们知道了。”四个人退了下去,不是师父你不肯教,是我们学艺不精啊,不过既然诗刀门已经成立,就必须做一个武学帮派该做的事情,冯刀疤四个人决定从明天起就开始教新收弟子阳花失重刀法第一层。 女孩子似乎总是比男孩子心细,司徒兰兰提议道:“今天距太阳落山还有几个钟头,不如我们将北仓山好好地打理一番,北仓山的杂草很多,而且有的长在不该长的地方,像山洞的出口处,还有一些野草已经漫过北仓山的小路了,不清理干净,都快分不出道路和草地了。” “嗯,兰兰姐说得对,但是路边的春花就留下吧,毕竟会给整个北仓山带来迷人的香气,现在也适合种树,不如到集市上买些树木种下来,十年树木,相信诗刀门会长久下去的,十年后一定会感激今天的举动。” 说到做到,大家分工明确,冯刀疤带领几个人到集市上买树,他早来几天,对集市要更了解一些;司徒兰兰、楚楚和萧开颜三人修剪花枝;李诗鹤和窦景鹏及部分诗刀门弟子除草;剩余诗刀门弟子打扫卫生,擦洗用具。 人多力量大,才半天的时间,整个北仓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了傍晚所有人围坐在一起,今晚喝酒吃羊肉,一共两只羊,这是北仓镇的百姓送来的,他们知道诗刀门惩治恶霸之后,居然分文不取,非常感动,于是百姓送来了很多的东西,有吃的,喝的,用的,还有一家衣店听说整治匪徒的是新建立的诗刀门,于是决定为诗刀门制定统一的服装,而且不计报酬,三天后准时送到。 许多百姓亲眼目睹了诗刀门掌门神通的刀法,为了自己不再受人欺侮,于是年轻的人纷纷加入诗刀门,年长的就把自己的孩子送来学习武艺。 半天的收获当真不少,一战成名,一传十十传百,诗刀门的掌门人几乎快被当地的百姓传呼为神了,如今的诗刀门已经近百名弟子,他们怀着尊敬和敬仰的心情拜师,因此每个人整齐有素,基本上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少年女子,也有几个人稍微大了两三岁,李诗鹤为了不与归一派一样,规定诗刀门弟子的称呼需要按照入门时间来定,最早入门的弟子叫大师兄或大师姐,同时入门的人按照年龄大小排序。 北仓山房屋众多,暂时五人一间,待诗刀门再次壮大,就会设置堂院门宗,临睡前,冯刀疤告诉李诗鹤万不可张扬声势,因为如今武林有规定,不得私自一次性大量收徒,李诗鹤点了点头,让冯刀疤四个人把这个消息传给诗刀门众人,并规定明日卯时三刻,所有弟子都要起床,分男女两组,绕着北仓山的环形路晨跑,到了山顶再转向回跑,男子三个来回,女子两个来回,学武,体力是最重要的,就算刀法再厉害,出招无力,遇到高手必败无疑。 诗刀门的弟子大多是从家里带来被褥衣服,众人完全理解,毕竟诗刀门刚刚建立,还没有过多的额外收支,第一批弟子没有收费已经算是很开恩了,哪有拜师不交学费的道理,除非是拜师为父,永留诗刀门,不过第一批弟子也不轻松,他们既要学习武艺,还要兼职打杂。 这些事情,李诗鹤早已想了好多遍,随着诗刀门的成长,可能会招揽杂役,因为没有杂役会影响弟子练功的时间,但是打杂又会锻炼弟子们的身体,各有弊益,当真难以取舍。 三面环水的好处就是用水方便,诗刀门的弟子拿着洗漱用具到不远的山脚下开始打理自己,一切就绪,晨跑就开始了。 窦景鹏和兰兰三个女孩都被满山的口号声吵醒了,冯刀疤四个人昨晚也都没有好好入睡,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演练第二层刀法,只为尽快进阶第三层。 第五十九章 鹏鹤夜斗众匪徒 李诗鹤昨晚上在山洞里住了一夜,山洞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此山洞非彼山洞,北仓山的山洞,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建工粗糙,但是里面富丽堂皇,三间房子再加上一个非常大的厅房,三间房子分为卧室,习刀堂,这是李诗鹤新命名的房间,是三间房子中最大的一间,专为李诗鹤练习刀法的地方,还有一间用餐室,这就无需解释了。 至于最外面的厅房用处最大,以后会客,内部开会,传达旨意都在此厅房进行。 李诗鹤和窦景鹏昨晚住在一起,只因为李诗鹤昨夜要比窦景鹏的心事多,因此晚起了两刻钟。 李诗鹤用昨晚剩下的水洗漱完毕后,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精神爽朗的走出山洞,外面早已热火朝天,李诗鹤非常的满意,李诗鹤更没有想到的是,冯刀疤等人天不亮就下了山,买回来许多大米和蔬菜鲜肉,西门无痕掌勺,饭香四溢。晨跑结束的诗刀门弟子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诗刀门成立的第二顿饭是露天的大锅饭,虽然又有许多好心的百姓送来吃食,皆被李诗鹤退了回去,为百姓除暴安良是诗刀门的立门宗旨,不求回报。 吃完饭,冯刀疤接到李诗鹤的意思,要到北仓镇的集市之上招揽打杂人士和大量的瓦匠,目的是未雨绸缪,先建造几个大食堂,总不能每顿饭都露天享用,如若碰上雨天,这饭就没有办法吃了。 冯刀疤、陈浅和仇东雷来到市集之后,在大街小巷的墙壁上张贴了许多招工启事: 北仓山诗刀门招聘杂役 年龄 十三到五十五 男女不限 外貌端庄者为先 身体健康,四肢健全或是不影响工作的低级残疾人士,无疾病 二十人为限,以后有待扩招 职责是打扫、洗衣、做饭、挑水、清便等一切日常杂务 待遇合格,报名后详谈 报名地点为北仓山议事厅大门,即山洞洞口处 五日为限,过期不候,有配套服饰,服装钱薪水里面扣除 一切就绪之后,冯刀疤三人来到衣店,要求店主再定制四十套杂役服。 自从诗刀门坐镇北仓山,北仓山安静了整整一天一夜,虽然以后还会不会有风雨,谁都不知道,但是片刻的安宁也让村民感到欣慰,夜晚没有偷盗,白昼抢劫,这是小镇人民的夙愿,大家不是糊涂人,都知道这是诗刀门的功劳。 人们为了感激诗刀门,踊跃报名,但是人数有限,冯刀疤挑选了二十个没有工作,家境贫寒的人做为北仓山的杂役。 这天晚上,又有一路劫匪来到了北仓山,找到李诗鹤,目的是共谋大事。 “李掌门,北仓山仅靠着弟子的学费来度日,实在是微薄,倒不如我们联手,接手北仓镇,做个土皇帝,到那时,北仓镇百姓上供的金银珠宝,你我三生都享用不尽。”领头的说道。 李诗鹤严词拒绝,并且回答道,如果不知悔改,再次作案,必受惩诛,朝廷管不了的,诗刀门管!窦景鹏一行人纷纷称赞李诗鹤有大将之风。 此路劫匪心有不甘的退下北仓山,他们决定给诗刀门来个下马威,和诗刀门来硬的,不是对手,那就打破诗刀门活菩萨的神话,就在今夜,来一场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诗刀门管的越紧,我们越是无恶不作,到时候,最吃不消的还是当地的百姓。百姓能做什么,无非是劝勉诗刀门不要再多管闲事,并且也会渐渐远离诗刀门,不敢再与诗刀门有所交集,然后一切又会恢复往常。匪老大想到此计,猛地一拍大腿,妙啊! 立刻动手,首先选好地点,距离诗刀门太近,诗刀门会及时援手,距离诗刀门太远,显得我们很怕诗刀门,突出了诗刀门救世的作用,黎民百姓会更加亲近诗刀门的。那就选择镇中下手,镇中最富裕,掩盖了我们下手的真实动机,我们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而是为钱而来,而且我们还会满载而归,不负此行。 夜袭开始,距离诗刀门很近的时候,牵马慢行,诗刀门存有高手,纵马骑乘的话,夜晚响亮的马蹄声恐会惊到他们,待一段路之后,匪徒纷纷上马,快速驶往镇中,选择一大户人家下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窦景鹏观察到,这帮匪徒本是从西面来,回去的路确是往北,天色已晚,他们不回寨,必有大事发生,而且他们明明有马,回去的时候,却牵马而行,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于是窦景鹏暗中跟随,一路上踩枝踏瓦,小心谨慎,步步相随。 这帮匪徒果然在镇中下马,然后纷纷戴上面具,取出兵器,点燃火炬,右手持兵器,左手握火炬,大刀劈开了门里面的木栓,然后拥门而入,随后就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窦景鹏彻底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打家劫舍。于是窦景鹏在树梢后的隐蔽处,吹了一声口哨,将黑鸽子呼来,身上撕下一块白布,用血写下文字,传送给李诗鹤,镇中遇难。 窦景鹏从树上跳了下来,直奔遇难家院,晚上出门,又来的匆忙,佩剑卸留还在北仓山,可是情况不送多想,窦景鹏一个贴地起飞,自一个匪徒的腿旁掠过,顺势夺下一柄长剑,窦景鹏惯用长剑,其他兵器也能用,只是不似长剑这般顺手,窦景鹏将家主和众家丁挡在身后:“诗刀门的弟子很快赶到,识相的话赶快束手就擒。” 匪徒的老大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傲慢地说道:“杀你祖宗的,年龄不大,骗人的本领到不小。”匪老大故意在众人面前贬低诗刀门,接着说道,“诗刀门来了正好,一并铲除,省的我们再去找它了,大爷我今天就拿你这个诗刀门弟子来祭天。” “龟孙子,爷爷武功平庸,还不配做诗刀门的弟子,不过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窦景鹏不再和他们啰嗦,一招“寒雨洗剑”,剑身轻轻一抖,数万点星雨如瓢泼似的攻向众匪,匪徒们先是感觉骤冷,忽的疼痛不已,雨点穿过衣服,割破皮肉后还保持着一股冲劲,逼得匪徒们步步后退,有人都已经退出大门了,可见这招寒宗甚是厉害,不过这招毕竟是寒宗一式,血液受冻有些凝固,因此众匪徒流血并不多,可是窦景鹏还有后招,“女儿散花”,此招一出,凝固的血液顿时炸开,血液沾湿衣服。 匪徒老大皮糙肉厚,挥舞着大刀又杀了过来,窦景鹏心里很清楚,虽然每一个匪徒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他们齐众人之力,窦景鹏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窦景鹏最多能应付二十人,可是眼下三十人不止,自己脱身绝不是问题,但是家主和家丁都不太会武功,最多的也就是粗浅的防身之术,只要自己一走,他们就会死在匪徒的屠刀之下。 窦景鹏小心地应对着,一边和匪老大拆招,一边阻击其他匪徒对众家人的突袭,匪老大武功虽不太高深,可是力气大,很能坚持,大刀挥舞着,不见松懈,匪徒们很聪明,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于是围攻窦景鹏,匪老大见状,向窦景鹏中门砍来。窦景鹏将重刀隔开,内心确有一丝担心。 “哒哒哒!哒哒哒!”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窦景鹏内心一阵欣喜,但依旧不改面色,他怕这帮匪徒突然逃走,到时候诗刀门抓空是小事,没有给这帮恶人血的教训才是可惜。 “景鹏,我们来了!”李诗鹤自门楼顶飞了进来,随后其余人都冲进了大院,冯刀疤四个人及其余几十名弟子没有赶来,这是李诗鹤的主意,倘若全员出动,有可能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就算敌人没有这么想,可是北仓镇匪徒成立的小门小户有很多,他们对诗刀门颇有不满,若趁着北仓山无弟子之时,他们杀伐杂役,烧毁房屋,那损失就不可估计了。 萧开颜此行也没有跟来,因为萧开颜突感风寒,山上夜晚要比山下寒凉的多,萧开颜一时不适应当地的气温差,于是生病了,幸亏北仓山不太高,否则不知道多少人要先学会适应这高山反应。匪徒见到救兵已到,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可是从刚才窦景鹏的表现就能看出,他们远不是对手,诗刀门此次出行的都是会武功的弟子,有的和冯刀疤学了几招,有的带艺从师,其余大部分人都不会武功,留在了北仓山。 李诗鹤轻踩门楼顶的瓦砾,借力腾空,在空中双腿成一字马式,龙纹刀自头顶猛地向下一劈,好一招“无量刀雷击”,只见晴空霹雳,一道闪电划开漆黑的苍穹,紧接着就是滚滚雷声,震耳欲聋,当然雷声有针对性,很多匪徒都瘫倒在地,捂住双耳,扭曲翻滚着,匪老大和几个高手定力还行,他们用兵器撑着地面,咬牙坚持着。 李师傅见此情景,及时收刀,否则地面上又是一群死尸, 匪老大自知不是敌手,又见到李诗鹤放了众兄弟,人皆有情,众匪徒纷纷摘下面具,跪了下来。 第六十章 天桥底下说书人 “初来北仓镇,两次展开杀戒,不吉利。今天暂且放了你们,我劝你们解散团伙,做些正当的事,百姓也好,商人也罢,何必做天人共愤”的土匪呢。”李诗鹤一边缓慢收刀,一边说道。 可是跪下的土匪没有一个站起来。 “你们怎么还跪着?不会是受伤太重站不起来了吧?”司徒兰兰问道。 “不是!从今以后,我们不做土匪了,我们想做诗刀门的弟子。”匪徒老大说道。 “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他们所有人的意思。”李诗鹤看着匪老大,手指着其余匪徒说道。 匪老大转过脸对着下跪的匪徒们说:“愿意做诗刀门的弟子留下,不愿做的也不强留,尽可离开。” 三十多个匪徒,有两个站了起来,来到了匪老大的身边,说道:“老大!” “慢着!我现在已经不是老大了,他才是,有什么话和他说。”匪老大意指李诗鹤。 两个匪徒倒也识趣,来到了李诗鹤面前:“少侠,我们不愿学武,因为武功越高,责任越大,我们不愿再过刀口舔血,剑尖行走的日子了。”两个匪徒又转过身,其中一人说道对着匪老大说:“大哥,在帮会的时候,你对我们都不薄,无以为报,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匪老大点点头:“既然放下了屠刀,那就安分守己,朴实做人。” 两个土匪丢下手中的兵器,渐行渐远地离开了。 李诗鹤本不打算收这些土匪做徒弟,但是发现他们还是很讲义气的,尤其是离开的土匪的一番话,他们对学武的意义和自己的观点不谋而合。 这次其余人没有像以前一样,力劝李诗鹤收徒,因为眼前这帮人的案底都不好,李诗鹤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各位这么看得起诗刀门,那就留在诗刀门吧。” 剩余的三十一名匪徒高声道:“多谢师父!” 这帮匪徒除了匪老大和几个武功高一些的土匪三十五六岁以外,其余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恭喜少侠收徒!诗刀门护院有功,暂且收下我们的谢礼。”说完,家主从旁边一位老者的手中接过一个方木盘子,盘中有四排六列共二十四个金元宝,看样子老者应该是位管家。 “在下受不得。”李诗鹤打趣道,“毕竟前来打劫的也是我们诗刀门的人啊。” 听到此话,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倘若少侠不收下我们的谢礼,我们也会像你新收的门徒一样,长跪不起,说到做到!”家主道。 果然家族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诗鹤哥,你就收下吧,却之不恭啊。”楚楚在旁边说道。 “这位女侠说得对,你救了我们一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岂可用这点黄金衡量,少侠就收下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各位请起。” 见到李诗鹤收下元宝,众人才从地面上爬起来。 “门中事物繁多,就不再久留了。”这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还是要说的,况且新收了这么多弟子,确实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登记姓名,安排住宿,也多亏了北仓山房屋众多。 …… 众人离开了镇中,赶往北仓山,中途,匪老大张先说道:“师父,我需要带领几个人回一趟我们以前待的地方,那儿我们还有许多东西,有钱有衣服,还有铺床被褥等。” “好,你们回去吧。”李诗鹤应声答道。 约摸两个钟头,回去的十几个土匪又回到了北仓山,北仓山正举行收徒大典,此次收徒三十一人,人数众多,不便在白天兴师动众,只好夜间偷偷举行,十几个人赶来的也很及时,此时正到了签名环节,签过名开始喊口号,也就是诗刀门的宗旨:铁血祭花,天下一家,视死如归,万里寇杀。最后叩拜师父。 一切结束之后,冯刀疤新增加了这么多师弟,于是提议道:“师父,我们诗刀门日益兴旺,不如举行个篝火晚会。” 李诗鹤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有一点要注意,不能耽误明天的晨跑。 此次篝火晚会相当成功,可惜萧开颜感上风寒,错过了,她平日里可是最喜欢热闹的。 第三天,冯刀疤带着陈浅和仇东雷下山,来到衣店取衣服,并且又制订了六十二套诗刀门弟子服,新收了三十一名师弟,每人两套,可供换身,所以共六十二套,这次是付费的。 临走之前,冯刀疤说了一句:“老板,你接下来还有一笔大生意啊,到了夏天,还要做好多夏天穿的衣服。”说完,三个人乐呵呵地走了,店老板更是高兴地唱起北仓镇的民歌:“你耕田来,我织布,做件衣服不能素,春衣做完做夏裤,洋洋洒洒走正路……” 今天早晨上了大雾,所以时候已经不早了,天却还没有亮,因此冯刀疤在内的许多人都起晚了,又要晨跑,所以冯刀疤、陈浅和仇东雷三人到现在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现在已是中午,只好两顿饭合成一顿饭,为了好好的犒劳自己,三个人去了北仓镇最好的饭店吃饭,这家饭店可不同凡响,光吃饭还不解馋,还配有说书的。 饭店正北端,中央处有一方桌,桌上配有折扇和响板,还有一壶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茶还是酒,如果是酒的话,桌前站的六十开外的说书人的酒量,可当真是好啊,全是大口喝,不曾小抿,也不砸吧嘴,只是偶尔会发出嘶嘶的声音,是不是被酒辣的也不能确定。 三个人来得真是时候,说书刚开始。 “夏商周后五霸斗,战国七雄续春秋,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怜尽被坟收,几人名垂青史,一场杀斗……话说中原卧虎藏龙,南有归一,北有少林……”说书人喝了一口,顿了顿。 陈浅一听到“归一”二字,便吆喝着要有,冯刀疤也一脸的不爽,正要朝着说书人发火,被仇东雷拦了下来,“师兄,且在听,说不定我们断章取义了呢。” “什么断章取义,这老头分明一丘之貉,溜须拍马之辈。”冯刀疤虽然这样说,还是没有拆台。 “风云辈出,这边侠义更好,北仓镇有个北仓山,北仓山上诗刀门……” 冯刀疤等人听到“诗刀门”,火气烟消云散,幸亏没有发火,否则有辱师门,暂且听下去,看他究竟对诗刀门是褒是贬,持何种态度。 “诗刀门行的是逞强除恶之侠,仗的是扶危济困之义……” 冯刀疤点了点头。 “诗刀门成立时间虽短,做的善事却多……”说书人之所以这样夸赞诗刀门,是因为昨晚诗刀门救助镇中一家老小之事,被打更的更夫看到了,他又讲给了天桥底下说书人听,故事本就是口耳相传,经典的才会留在青竹之上。殊不知诗刀门会不会名留史册。 “初来北仓镇,已经镇匪两次,昨夜戌时,诗刀门弟子,正义的马蹄声响彻百里,只为护一家周全,不想杀戮,给知错人机会,保住善人,修正恶人,不是菩萨,却行菩萨之事,只有诗刀门……” 三个人吃完饭,也听得差不多了。 “原来新收的师弟们是自己诚心改过,我差一点误以为师父是为了壮大诗刀门才饥不择食。”陈浅道。 “师父不是这样的为人,我和你一同认识师父,可是我觉得我比你更了解师父,他是真英雄。”冯刀疤说道。 “咱们还是快点回山吧,师父说山洞的洞口不太雅观,要重整洞口。”仇东雷督促道。 “师弟,还挺有心的。”冯刀疤笑着说道。 三个人回道北仓山,师兄弟姐妹们已经干得热火朝天,并且从山下镇上雇来了许多工匠,他们有的砌墙,有的装围栏,“叮叮当当”,响声四起。 萧开颜的风寒已经好了七八成,只要她的病一好,就会时时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窦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会不会也加入诗刀门?”萧开颜问道。 “诗刀门的创立是诗鹤的功劳,我不便加入,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必为我担心,还有一点,你什么时候回华梅派?” “就这几天吧。”萧开颜回答道。 司徒兰兰从远处走了过来,窈窕淑女,清新动人,像兰花一样,是一种不逼人却舒适的美,与楚楚的可爱和萧开颜的爽朗不同,司徒兰兰是宁静的,窦景鹏永远忘不了她像雪一样清澈的双眸,窦景鹏有时会觉得兰兰是不属于凡尘的,她更像一个仙子。 如果面前没有萧开颜,他会紧紧地抱住她,司徒兰兰和窦景鹏对视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窦景鹏眼中的自信,不过她喜欢这种自信。 第六十一章 苍鹰传信代掌门 一只黑色的雏鹰从东南方向飞来,张开翅膀,做滑翔状,在北仓山的山顶盘旋一周,最后落在在窦景鹏宽大雄厚的肩膀上。 这是窦景鹏与暗哨于风秘密联系的工具,这只雏鹰十斤左右,不是很大,太大的鹰目标太大,很惹眼,不便做通信工具,虽然这只鹰还在生长期,但是也不会长得太大,它是中小型的苍鹰,但是飞行速度极快,承载力很强,且异常灵活,能快速的在树林间穿梭。 窦景鹏并没有解下系在苍鹰腿部的黄色干竹筒,只是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黑色的墨迹: 景鹏,最近庞秋水秘密豢养一批刺客,做为他统领武林的爪牙,这批刺客都有自己的私人代号,出击灵活,不再配有归一山的佩剑,可拥有自己的武器,服饰统一而特别,也不是归一山的弟子服。不归三宗管理,直接受辖于庞秋水,制造误会,创造杀机,灭人于私处,杀人于无形,小心! 窦景鹏拍了拍肩膀上的黑鹰,于是黑鹰听话的在北仓山的上空盘旋,并不飞走。 窦景鹏走进房间,取出纸笔,迅疾写下: 收到,如若碰到这些刺客,定会细心侦查,刺客杀人不过是使帮派之间误会重重,大动干戈,消耗实力,更有利于庞秋水一统江湖,于风,小心,发现风吹草动,及时回报,拜谢! 窦景鹏对着信纸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然后再抖动几次信纸,直到字迹已干,然后卷起纸张,走出房间,窦景鹏对着上空的盘鹰打了一个响指,黑鹰疾驰而下,窦景鹏把卷好的信件装入竹筒,然后给了它一些准备好的肉块。 黑鹰吃完窦景鹏掌心中的碎肉块,然后想着西北方向飞去。 司徒兰兰不解地问道:“景鹏,它为什么不沿路返回,向东南方向飞去?” 景鹏笑着说:“苍鹰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鹰种,如果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它向西北方向飞去,转一大圈,还会向东南方向飞回去的。” “没想到,动物也这么聪明!”萧开颜道。 “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否则它就会灭绝,被大自然淘汰,就像上次我们在森林中遇到的群狼,他们的生存之道就是结盟,不仅如此,它们还懂得感恩,记住他人的恩情也是一种生存法则,凶猛到狮子,渺小到蝼蚁,他们都像人类一样,有自己的王国,或者说有自己的江湖吧!”窦景鹏说道。 “只知道自己的法则还不是强者,如果对他人的生存之道都了如指掌,才是胜者,景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司徒兰兰微笑着看着窦景鹏。 “‘知己知彼’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萧开颜明知故问。 “没错,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也是最需要学会的技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窦景鹏意气昂扬地说道。 司徒兰兰深情地看着窦景鹏,窦景鹏也知道兰兰在看他,甚至感受的到浓浓的爱意,待他侧脸看司徒兰兰的时候,兰兰又避过了他的目光。 “原来光靠眼睛也是可以许诺的,目光灼灼,一团爱火。”萧开颜虽然也非常的喜欢窦景鹏,就从窦景鹏帮她去毒疗伤的那一刻就爱上了窦景鹏,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真正正明白了窦景鹏的心意,郎有情妾有意,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自己爱的人亦痴痴的爱着自己。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当然明白萧开颜的意思,两人目光相遇,会心的一笑。 窦景鹏决定把知道的关于庞秋水的一切告诉李诗鹤和楚楚,于是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向山洞的方向走去,萧开颜喜欢热闹也跟着走了过来。 他们在山洞口遇见了李诗鹤,楚楚还在一旁不停地给工匠们提供建议,半天的时间,没有想到,山洞的门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难道请来地都是鬼斧神工吗,原来凸凹不平的山门变成了一个异常圆润的大拱形。 两扇红色大门,门高十尺,宽达十一二尺,气势雄伟,堪比殿堂,议事大殿更是砌有许多火炬高台,点燃所有火炬之后,殿内通明,宛如露天白昼已经完工了,工匠们领过工钱纷纷下山。 楚楚则安排山上的杂役前来打扫收拾,将地面上的碎石块用独轮车推走,垫路基也可以,至于工匠留下的木屑,小块清掉,大块当做柴火。 “景鹏,你来了,你觉得我这个掌门当的怎么样?”李诗鹤高兴地问道,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掌门,说不定无需太长时间,自己就能和其他中原门派同起同坐了。 “够威风!”景鹏夸赞道,“诗鹤,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你尽管说。”李诗鹤答道。 “我刚刚收到密报,庞秋水最近豢养一批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这批刺客武功很高,直接受辖于庞秋水一人,他们能够刺探江湖各大门派的情报,无声无息地杀掉对手,现在诗刀门的风声这么响,我们最好行事低调,如果庞秋水的爪牙知道诗刀门正在成长壮大,此事进入庞秋水耳目,又是一场风雨。”窦景鹏说道。 “窦大哥说的没错。”楚楚说道,“窦大哥所讲的也是我担心的,诗刀门终有一日会传入庞秋水的耳中,我们只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楚楚,如何行事,你就直说。”李诗鹤说道。 “首先我想问你,冯刀疤四人可不可靠?”楚楚道。 “非常可靠,我的掌门之位就是他们推荐的,他们内心极度反对庞秋水,只是实力不够。我们虽不是患难中结交,确是志同道合之人。这点,你就放心吧。”李诗鹤道。 “那就好,现在你是诗刀门的掌门,但你与庞秋水为敌,庞秋水若是知道,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将诗刀门扼杀在萌芽阶段,但是如果诗刀门的掌门是冯刀疤就不一样了,庞秋水并不了解他,因此相安大吉,暂不会立敌。”楚楚道。 “你的意思是让冯刀疤做掌门?”虽然诗刀门是冯刀疤四人成立的,但是李诗鹤心中仍有不舍。 “不是,是让冯刀疤做代掌门,真正的掌门还是你,只是以后处理江湖之事,劳驾冯刀疤代为处理,目的是瞒过庞秋水的耳目,更是为了诗刀门的壮大,当然这一切只有一个筹码,冯刀疤是否忠诚,我的话说完了。”楚楚道。 “诗鹤,我也同意楚楚的建议,代掌门名存实虚,既然成立了门派,以后各大门派举行什么活动,总要有人去参加,就把这个头衔让给冯刀疤吧,但是回到归一山,真正的老大还是你,而且你的武功比冯刀疤要高出很多,诗刀门的弟子更加信服于你,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你自始至终都是诗刀门的师父,而冯刀疤不是,师父大过天,这并非后招,是事实。”窦景鹏说道,不是打边鼓,而是建议。 “好的,我同意你们的建议。”李诗鹤道。 “传冯刀疤。”李诗鹤对着一个弟子说道。 …… 半柱香的时间,冯刀疤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师父,找我什么事?” 李诗鹤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向冯刀疤说了。 “师父,万万不可,弟子怎可代俎越庖,跨雷池一步,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冯刀疤啊!”冯刀疤诚惶诚恐。 “徒弟,你多虑了,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么做是为了诗刀门的长久大业,否则庞秋水一定会把诗刀门杀死在摇篮之中。”李诗鹤再次规劝,“你是代掌门,这是诗刀门掌门的命令,也是师父的命令,师命不可违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既然是为了诗刀门,徒弟就只好答应了,不过师父无论何时免了徒弟的职位,徒弟绝无怨言,会立即执行,不过师父必须答应我,我只能做代掌门,不可再次进阶了。”冯刀疤说道。 “好,师父答应你,你回去吧,向众弟子宣布这条消息,就说这是我的意思,如有不服,让他与我当面对质。”李诗鹤道。 冯刀疤行拜别礼之后,跑回去了。 “这个冯刀疤非常的可靠,仁义忠厚,看来是我多虑了。”楚楚终于彻底放松了。 “个子有些不够,会不会影响诗刀门的形象?”窦景鹏打趣道。 “他是诗刀门的大弟子,就算不做代掌门,一举一动仍然关乎诗刀门的形象,但人不可貌相,这个冯刀疤,我还是很看好的!” 第六十二章 加官神捕木神相 话说“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破了黄金失踪案以后,振北镖局的总镖头徐昌一直铭记于心,牢记这份恩情,恰巧徐昌在朝堂之上有一个做官的表兄弟,于是徐昌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表兄弟,表兄弟也很感激“夜玹子”等人的恩情,并且惊讶于这帮人的智谋,于是推荐“夜玹子”做官。 “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在振北镖局召开的一次酒会上再次遇到了徐昌的在朝廷做官的表兄弟,通过徐昌的介绍,彼此互相都认识了。 于是这个表兄弟就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意图:“‘夜玹子’,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阁下有没有入仕为官,造万福于百姓之心?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虽多,可也不乏混水摸鱼之辈,像阁下这般文才武德兼备之人实乃国之栋梁。” “吏部尚书谬赞了,在下只是乡野匹夫,怎敢挑国之大梁,而且朝堂之上,规矩甚多,自己又受不得约束,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夜玹子”退却道。 “那可真是可惜。”徐昌的表兄弟摇了摇头。 “上次破解黄金失踪一案,也并非我一人功劳,我的这四位兄弟均贡献智和力。”“夜玹子”指着木神相四人,他们现在已经结为异性兄弟,况且“夜玹子”深知木神相痴心于仕途。 不知这位表兄弟是猜出了“夜玹子”的意思,还是真有惜才之心,于是说道:“只有一个名额,你们四人谁愿意入仕为官?不要再像‘夜玹子’互相推脱了,做官应该比寄身江湖好的多吧。” 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纷纷摇头,只有木神相低着头不说话,他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果断做决定,万一其他兄弟也想做官,这不是抢了别人的头衔吗,但是又不能否定,如果其他兄弟都不愿做官,那么这一职位就是自己的了。 这个表兄弟问道:“木神相,其他三人也都不愿做官,只有你还没有表态,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我愿意做官!这是我的梦想,若是大人推荐了,定不负厚望,忧国忧民,为百姓谋福利。”木神相到。 “你地阁方圆,很有官相,但你在不在乎官职的大小。”徐昌之表兄弟说道。 “不是很在意,但内心还是愿做大官。”木神相道。 “你很诚实,你武功很高,但是你没有为朝廷立过功,所以暂且推荐你做一名捕头,捕头是捕快的首领,拿贼,破案,缉凶都是你的职责,官职虽小,但只要朝堂之上有我的一席之地,总有你升官的机会。”吏部尚书道。 “我很知足了,我本一介草民,转眼间就成了吃官饭的人,多谢大人的提携。”木神相口中虽是这样说的,内心还有一丝失落,原来就是一个捕快,不入流的官职,就是捉拿犯人的差役。 “我给你写一封推举信,你拿着信件找到当地的知府大人,他会给你安排职位的。”说完,一行人来到了徐昌的书房,徐昌的表兄弟铺开信纸,用中小的毛笔轻轻蘸墨,湿润笔尖,抬起右肘,站立着写到: 知府大人 兹介绍木神相担任捕头一职 木神相武艺超群,兼具才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望接受 吏部尚书荐 徐昌的表兄弟从腰下取出刻章,给这封信盖了一个红戳,轻吹几口气,将信件折叠装入一个黄色的信奉,用蜡封上,最后写下亲启二字,然后放心地交给了木神相。 酒会来的不是江湖豪杰,就是达官贵人,一番吃喝玩乐之后,就散会了。 木神相拿着信件去找当地的知府大人,“夜玹子”和其余三人紧跟其后。 知府大人接过信件,亲启之后,立即带领木神相等人来到了知府衙役所,告诉众捕快,木神相从此就是你们的捕头,原捕头现封为从捕头,也就是副职的意思。 当木神相从衙役所走出地时候,“夜玹子”四人惊呆了,一身蓝色的官服,左腰间一把崭新的腰刀,右腰间一块亮橙橙的捕牌,阳光之下,竟有些晃眼,眼前的木神相好不真实,就像做梦一样。四五个捕快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簇拥在木神相的身后。 木神相本人虽然不是很高,但此时心情好,竟几步跨到“夜玹子”跟前,说道:“‘夜玹子’,威不威风?体不体面?” “又霸气又威风,但是木神相,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江洋大盗,你是朝廷神捕,你是官,我为贼,你会不会为了升官发财而捉拿我呀?”“夜玹子”道。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三个人也不说,谁知道啊,况且这个官本来就是你的,你就安心做你的盗贼吧,我每月白吃白住,还有官饷拿,多自在啊。”木神相说道。 “也不知老大怎么样了?”大脑袋古春遥道,他指的老大就是窦景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老大的一点消息,我们的命是老大救的,今天你升官了,应该让老大知道一起高兴。” “走,咱们下馆子去!”木神相道。 “第一天就有领钱了?”独臂金元宝问。 “是小弟们的奉承,不要白不要,但也不能多要,这也是贪污,拿多了这些额外的钱会把自己送进去的。”木神相意气风发。 “夜玹子”道:“没想到啊,做捕快第一天,就开始研究仕途之道了。” …… 大街上,五人突然看到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鬼鬼祟祟的,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他是盯上了一个财主,只见八字胡的中年人来到那位财主面前,轻轻一撞,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一袋子的银子就到手了。 这要是放在以往,五个人懒得管,可是今天不一样了,木神相是一名捕头,于是五人紧跟其后。 眼见着八字胡就要进了艳红楼,木神相一阵疾跑,来到八字胡中年面前,反手一抓,举起了盗贼偷钱的手,盗贼一阵吃痛,松开了手,手中的袋子坠地。 “在本神捕面前就敢行偷盗之事,快把钱还给人家。” 盗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捕快,暗语一句,今天真是倒霉。 木神相提着盗贼后背的衣服,来到了那位财主的面前,奉还了银子。 “今天是我第一天当职,就放你一马,如有再犯,立即缉拿归案,听到没有?”木神相吼道。 “是!是!是!小人知罪,不敢再犯,定当本分做人,谢谢官爷放过小人。”八字胡谄媚说道。 “快滚!”木神相再次吼道。 …… 北仓山上,窦景鹏告诉李诗鹤:“诗鹤,今晚再住一宿,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景鹏,为什么?你无家可归,北仓山是我的家园,也就是你的住所啊。”李诗鹤问道。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在北仓山有你的事情做,因为你是北仓山之主,可是我在北仓山无事可做,只有走出去,外面的世界才是我的天地,什么时候累了,不想动了,我会回北仓山找你的。”窦景鹏道。 萧开颜叹了一口气:“李大哥,我也不能久居北仓山了,我要回华梅派了,那里有我的梦想。” “我理解你们,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李诗鹤道,“兰兰走不走?” “她说她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们不愿意分开,诗鹤,我走之后,好好练功。” “嗯,你也是。” 第二天,窦景鹏、司徒兰兰和萧开颜离开了北仓山,李诗鹤昨晚练了很长时间的阳花失重刀法,虽然依旧没有突破第八层,但是第七层已经相当熟练,甚至可以举一反三,灵活使用阳花失重刀法的变种刀法,所谓变种刀法无非就是左右互搏。 窦景鹏就没有李诗鹤幸运了,他练习归一剑法全靠自己的悟性,既没有师父指点,也没有剑谱,全凭着自己一层一层扎实的地基,然后再层层推导,根据连贯原理,推理出下一步的剑法是什么样子。 目前窦景鹏还是处于“御剑”阶段,第三层游龙反散还是没有悟透,但是自己已经有了眉目,上一次武林盟主选举大会,庞秋水就是在擂台上突然悟出游龙反散的境界,他对当时的印象特别深刻,庞秋水是根据八卦阵图悟出的第三层。 窦景鹏正在对八卦阵图一点一点地进行尝试,相信距离攻破第三层已经不远了。 窦景鹏三人离开之后,李诗鹤传来冯刀疤四人,目地是传授他们阳花失重刀法的第三层的三十六式的前十八式,只要学会这层刀法,行走江湖就鲜有敌手了。 李诗鹤让他们熟背口诀,至于何时练习全凭自己喜好,四位徒弟还算勤奋,在不被督促的情况下,刻苦刻苦练习,目前诗刀门的弟子基本上都掌握了阳花失重刀法第一层的三十六式。 第六十三章 神相夜查醉香楼 木神相上任的第二天就碰到了一件大案,白云镇镇绅遇害,至于是他杀还是自杀,有待核实,皇权不下县,意思是皇帝的行政管理只到县,县下的皇权意志完全由县令传达,县下分有镇绅,就是一镇之长,镇绅再放权到村司。 比村司再小的官是里正,就是管理横竖皆为一公里,即一平方公里的的最小的官。 木神相所在的知府衙役所坐落于结义县河泉镇,距离安平县白云镇不过七十里路,白云镇镇绅是知府杜大人的远房亲戚。 镇绅一死,当地县衙役无能,只好上报知府杂役所,接到消息是当天的下午申时一刻,即使快马加鞭也不能在当天赶到白云镇。 此时木神相带领十五名好手,依旧不放心,又叫上了足智多谋的“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十五名好手全是精装蓝色衙役服,蓝色条纹状方帽扣在头上。 木神相和他们的衣服相同,但是帽子不同,木神相戴的是带两翼的圆顶蓝帽,圆顶帽子后端还有高高凸起,是为了容装束起的发髻,帽子后面还拖着两天蓝色的带子,顺风飘扬,甚是威风。 “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今天也是劲装打扮,出来办事嘛,上马下马总要方便,以防缠扯衣服。 虽是晚春时令,到了酉末戌初之时,天已经黑了,就算再有心赶路,也不得不停下来,马儿又不能夜视,况且三个时辰不曾遇到换马的驿站,马儿已经饥渴难耐了。 “前面是北仓镇,过了北仓镇就是白云镇了,天色已黑,大家伙就先在此处过夜吧。”二十个人此时正面对着一家旅馆,旅馆的名字是用小篆体书写,没有人认识是什么字,连见多识广的“夜玹子”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这并不奇怪,有些乡镇的复古思想很严重,他们对复古的文化很痴迷,皇帝支持文化多元化,所以对有些地方的复古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不是讨论复古风问题,而是该弄明白此处是不是他们自认为的旅馆,于是木神相吩咐一个捕快进入打听。 当官的好说话,半盏茶的时间,进入的捕快就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捕头,这确是一家住宿打尖的旅馆。” 二十个人走了进入,店小二笑脸相迎:“捕爷,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先吃饭再住店。”木神相说道,做官两日却完全一副官样子,如果不说,谁也猜不出是刚刚上任的雏官,“小二,门外有二十只马,你把它们牵到指定地方,多给些粮草和水,有重赏。” 此次费用,回到知府衙役所自会有人报销,不花白不花。 “是,捕爷,小的这就去办。”店小二应声道。 此时木神相才真正发现做官有多体面,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小二又怎会舍脸相迎,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命令,十五名捕快都是一副唯木神相独尊的样子。 “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深知如果这顿饭钱是自己请,那就等于打水漂了,如果是木神相请,就会报销。于是“夜玹子”说道:“木神相,新官上任,三把火,请客是第一把火,查案才是第二把火。” 木神相点了点头,道:“是该我请!接下来,我可能还要依仗你们四位呢。” “此话怎讲?”“夜玹子”道。 “明天的案子也许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木神相道。 “若是没有案子,是不是就不请了?”鬼机灵道。 “我们可是结义兄弟,请客根本就不算个事。”木神相道。 “饭来了。”小二吆喝着向这边走来。 “各位捕爷,慢用,后面的菜马上就到。”小二退了回去。 晚饭不宜吃太多,所以饭菜只是精而不多,肉食八样,小炒六样,凉拌四样,然后是上好的女儿红,明天还要赶早,所以今晚不宜贪杯。 大家五分醉八分饱之后,就上楼歇息了。 店小二露出很神秘的微笑,道:“各位爷,今晚需不需要小姐来陪啊?” 原来此家旅馆与当地有名的醉香楼有联系,甚至可以说是一伙人开的,此间旅馆叫醉乡旅馆,一字之别,一些不便直接去醉香楼的官爷,都会在此悄悄会客,会的正是醉香楼的姑娘。 十五个捕快顿时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状态,只等着木神相的一句吩咐。 “爷明天还有要事在办,今夜没兴趣。”木神相道。 十五个捕快听到此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焉吧吧的。 店小二还不死心,以前他也碰到过这样的官爷,他们无非是碍于面子或是觉得妓院里的红尘女子不干净,于是继续说道:“各位爷,请放心,醉香楼的姑娘都是上好的货色,年龄没有太大的,绝不超过二十,甚至还有许多十二三岁的雏儿,不仅漂亮,人也干干净净,得花柳一类病的姑娘是不会出现在醉香楼的。” “价钱高了一点,不过绝对值得,况且各位都是官爷,又不是缺钱的人。”店小二补充道。 十五名捕快听店小二一说,更加心动了,面红耳赤,似乎姑娘就在眼前,但是又不能擅作主张,都面面相觑地看着木神相,生怕他拒绝,他们有些失望,怎么会碰到这样的头儿,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店小二是何种聪明机灵的人,一眼就察觉了其他捕快的面色变化,只要再说通他们的头儿,就是眼前的圆顶帽子的人,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又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木神相刚要拒绝,却被“夜玹子”接下了话茬:“好的,给我们挑一些年幼的上好的姑娘,银子不是问题。” 木神相不解地望着“夜玹子”,可是看到“夜玹子”对他使了使颜色,只好不再说话,答应了此事,虽然他并不明白“夜玹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夜玹子”也不确定,他只是有些好奇,能解开他心中一团的只有年纪轻轻的妓女才能解决,例如十二三岁的姑娘,如果是十八九,二十岁的姑娘,已经久居淤泥,不能做到纯洁不染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妓女的生活,已经问不出什么话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夜玹子”的推测,一般的妓院里的姑娘都是成年人,国家虽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妓院还是很有分寸的,里面的姑娘年纪小的也有十五六岁,可是醉香楼确有十二三岁的姑娘,而且很多,甚是蹊跷,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店小二接到话后,屁颠儿屁颠儿的下楼了,心里低语,假装正经,最后还不是躲不过女人这一关。 二十个人四间房,有的三人一间,有的两人一间,至于如何分配,并不强求,全凭个人喜好,“夜玹子”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其余四人。 很快店小二带来了八个姑娘,全是十二三,十三四的小女孩儿,两人一间,正好分配,木神相给了店小二一个金元宝,然后把他打发下楼了,店小二拿着金元宝,哼着小曲儿下楼。 “夜玹子”五人空下一间房,五个人聚到一间房,并且把四个姑娘也叫到了一起。 这件事被一个上茅厕的捕快见到了,然后迅速传来了,众捕快虽然口头不做评价,内心都明白了,原来捕头也是风流人物啊。 四个姑娘簇拥在一起,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他们以为眼前的五个人有什么新的花样,原来白净的脸庞立刻变得羞红。 其中一个带有花钗的姑娘似乎胆大一些,“各位官人还等什么。”说完就要脱去外衣,只留下一件亵衣,苗条柔软的腰肢立刻展现在眼前。 “赶快穿上!”“夜玹子”说道,“姑娘的年龄不足十四吧?” “今年,民女十三,你们把我们召来不就是招待你们的吗?”胆大的姑娘说道,但是并没有急着穿上衣服,因为心中存有疑虑。 木神相急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把你们召开,是有话要问,我是知府衙役所的捕头,你们尽可对我说实话,如果你们有什么委屈,我会帮助你们,替你们申冤的。” 另一个小巧的瓜子脸的姑娘吓得立即跪倒在地,她们注意到了木神相的服饰、帽子和腰牌,又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官爷。 跪倒的姑娘说道:“各位官爷,我们还没有服侍你们的,我们一定会尽职的,千万不要带我们去见官。” “夜玹子”不解地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们正值青春年少,为何要做妓女,如果你们是自愿的,我们无话可说,但如果你们有冤情,尽可陈述,我们不会拉你去做官的。” 跪下的姑娘道:“你们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以前也有这样的官员说过类似的话,原来他们是故意拿我们说笑,他们把我们的话转告老板,我们就会挨一阵毒打。” “尽管放心!”大脑袋古春遥气愤地说道,气愤的是有些人身为父母官,吃着官饷,却做禽兽之事。 第六十四章 众人追踪夜探贼 “是这样的,我们本是平民姑娘,如果落单的话,就会被醉香楼的打手捉到,他们用各种奇招异式将我们偷到醉香楼,强制我们服下阴阳和合散,一种强烈的**。 “服下此药,我们已经身不由己了,只得与人接客,接过客之后,我们就不再冰清玉洁了,不过这样之后,他们仍然不会放过我们。 “他们暴力相待,屈打我们,逼我们签下协议,协议上有规定,我们有必须接客的年数,满了年数,他们才会放人。签下协议后,我们就不能跑了,否则就是失约犯罪。” 木神相问道:“难道地方官不管此事吗?” “开场子的人都是当地的恶霸,有头有脸,当地衙门也不愿与这些人结怨。”下跪的姑娘说道。 “好了,各位姑娘,你们将就一晚上,先在隔壁房间度过此夜,回去之后,切记不可将我等询问之事告诉别人,以免打草惊蛇,如若对方不承认,仅凭你们这些姑娘的口供是不能将他们治罪的,必须有十足的证据。”木神相道。 “不可,如若四个姑娘去隔壁房间,依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好委屈各位姑娘留在此屋。”鬼机灵一语中的。 其余人纷纷点头,同意鬼机灵的说法。 “有风声!”“夜玹子”低语道,用手指了指头顶,“来者轻功不错,可谓踏风无声,如果不是洒落的灰尘引起我的注意,恐怕我也不能听到来者的脚步声。” “古春遥和金元宝,你们二人暂留在此处,我们三个人出去探探风声,你们好好保护这几位姑娘,我怀疑我们的对话可能被人听到了,他们可能会杀人灭口,以儆效尤,姑娘们更害怕死,如果这几位女孩儿死了,其他女孩儿也就断了口风。”“夜玹子”道。 “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三人轻轻地打开门,怕惊扰到其他客人,尤其是自己的手下,只要惊动了这些捕快,必会风吹草动。 但是三个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其他房间的客人包括那些捕快正玩的高兴,猜拳声,唱歌声,斗酒声此起彼伏。 三个人纵身一跃,来到了瓦顶,前方果然有三个人在屋顶上轻奔,其中两个人身材曼妙,应该是个姑娘,最前方肩膀宽厚的是男子。 后方的两个姑娘轻功稍弱,因为前方的男子不停地回头和顿足,最后也就不再回头等她们了,像箭一样的速度直飞着。 “跟上!”“夜玹子”道,片刻的时间,三个人就追上了三个姑娘,男子速度虽快,依旧在三人的视线之内。 “两位姑娘是何人?为何偷窥他人言语。”“夜玹子”道。 两位姑娘这时才注意到被人跟踪了,停下脚步。 “谁偷窥你们了,是有人偷窥我们,我们才出来寻找的。”一位姑娘道。 好熟悉的声音,“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心中一动,再定睛细看,今晚月色正明,二十米之内可以模糊视人,“夜玹子”三人又近身几步,确定二位姑娘。 两位姑娘没有移动半步,明人不做暗事,自己又没有做错,何须躲藏。 这时看的真切了,木神相惊叫道:“是开颜姑娘!是大嫂。”上次“夜玹子”五人看到窦景鹏和萧开颜出双入对,就就误以为他们是情人。 萧开颜也看清了他们:“原来是你们。”开颜听到他们叫自己为大嫂,心中满是欢喜,随即冷静下来。 但是司徒兰兰听到对方称呼萧开颜为大嫂,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有些醋意,微微低着头。 “你们误会了,我和窦大哥之间没有什么,我旁边的这位才是你们真正的大嫂。”萧开颜继续道。 这时三人才注意到,旁边这位姑娘才是天姿国色,一尘不染的白衣,相比一身鹅黄色外衣的萧开颜明显更胜一筹,如果不是萧开颜开怀爽朗,几乎就没有存在感了。 “刚才在你们前方的男子可是窦老大?”鬼机灵道。 “是的。” “大晚上你们不睡觉,在房顶夜奔做甚。”鬼机灵道。 “抓贼!”萧开颜言简意赅,“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怎么舍得出来!” 三人听懂了萧开颜的意思,木神相急忙解释:“开颜姑娘恐怕误会了。” “有何误会,刚才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发现店小二带领七八个姑娘和你们这些穿着捕快衣服的‘神捕’交谈着,然后女孩儿们就进了你们的房间,店小二下楼了。”萧开颜尤其加重了“神捕”二字,讽刺意味很严重。 “此事开颜姑娘当真误会了,以后再详谈,刚才你说捉贼,捉的是何贼?”木神相道。 “糟了,刚才有五六个武功很高的人自楼顶飞过,我们才出来寻找,现在景鹏孤身一人,不知会不会有危险?”司徒兰兰心中甚是着急。 于是三男两女按照窦景鹏留下的线索向前方飞去。 到了平地上,五人借地轻奔,他们在前面的芦苇丛失去了线索,这时司徒兰兰接着明亮的月光发现了芦苇叶上有血迹,还有被兵器削残的芦苇茎和叶。 说明窦景鹏和对方在此打斗过,可是芦苇丛却没有被踩踏的痕迹,这就表明这些人的武功都很高,他们轻点芦苇丛,就能腾空而起,在空中交战。 “看来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要尽快找到老大,我有不详的预感。”“夜玹子”道。 “景鹏一定不会出事的,他剑法很高的。”司徒兰兰道,见识过窦景鹏剑法的萧开颜也应道:“窦大哥不会有事的。” 五个人顺藤摸瓜,根据不知何人身上滴下的血液缓慢前行着,五个人本来是平行着一大河行走的,很幸运,窦景鹏暂时没有过江,他们走了二十几米,血液消失了,即使封住血脉,依然会有残血滴下来。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打斗停止了,伤者包扎了伤口;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过河了。”“夜玹子”说道。 第一种可能很快被“夜玹子”排除了,如果停止打斗,说明和解了或是一方打输了,这样应该会立即见到老大的身影,可是现在只有五个人。 如果他们是过江了,那就不好寻找了,江河中水流不断,血迹早已被冲的渺无踪影,更糟糕的是大河很宽,即使过了河,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五个人决定,每两个人相隔六米,拍成横排,沿着垂线过江,这样就能扩大搜索范围,尽快行动! 大河宽约二十五六米,几个人纵身向河对面飞去,数次燕子抄水之后,五人就在河对面落地了,然后开始寻找血迹或是其他遗留的线索。 对面除了芦苇丛和沙滩,就是一串嘈杂的离开的脚印。 众人正想沿着脚印追去,却被“夜玹子”止住了! 现在正直春季,芦苇很是鲜嫩,可是鲜嫩的芦苇丛确有烧过的痕迹,还有我们味道,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夜玹子”皱着眉头说道:“这把火是刚刚才放的。” 众人皆点头,因为味道很明显,虽然火不是很大,但是烟气很重,毕竟芦苇鲜嫩潮湿。 “夜玹子”接着说道:“说明他们已经战争结束了,这是胜利方放的火,而且胜利的不是老大,老大胜了没必要躲藏我们,对方刚才已经看见你们两个人紧跟其后。”“夜玹子”指着司徒兰兰和萧开颜。 “如果刚才你们两个人速度快的话,他们会连你一起杀了,可是你们速度太慢,他们没有等下去的耐心了,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使得他们不得不离开。”“夜玹子”补充道。 司徒兰兰急切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放火?” “放火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将你们二人带入歧途,他们明知你们找不到人,一定会过江,看到刚烧过的芦苇,你们就确定他们已经过江了,而且会猜测这些留下的脚印是刚刚留下的,而不是其他时刻别人存留的,这样你们就会沿着脚印寻找下去。”“夜玹子”道。 “你才是神捕,不做官真是朝廷损失。”木神相道。 “夜玹子”又道:“他们这些人笨就笨在放火烧芦苇,这些芦苇鲜嫩不易燃,想要烧这么多,非常不容易,这说明什么,烧芦苇之前,打斗已经结束了!” “你说的很对!”司徒兰兰心急如焚,“那我们该怎么办?” 第六十五章 景鹏得救农家院 “姑娘莫心急,你一急我会更乱的,明天还要赶往安平县白云镇,所以今晚必须找到老大。”“夜玹子”道。 司徒兰兰知道他们口中的老大就是窦景鹏,而且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关心窦景鹏,“夜玹子”这么聪明,再加上木神相又是一名捕头,司徒兰兰对他们有信心,不过有信心归有信心,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早知道,刚才就该拦住窦大哥,不让他追那些贼人。”萧开颜道。 “那些人行为诡秘,窦老大所为正是正道人士的侠义之为,没有什么错误。”木神相这么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刚才我们从对岸过来未曾见过老大的身影,而在此岸,敌人的无银三百两之举说明老大已经出事,他们若是带走老大,就不会留下线索,老大一定就在附近!”“夜玹子”推理陈词。 “不妨我们去下游看看!”木神相提议道。 “夜玹子”眼前一亮:“老大很有可能在下游。” 五个人不再耽搁,沿河岸线一路狂奔急飞,并且不停地扫视着河面,他们怀疑窦景鹏是被河流冲走了。 下游水位很低,有一个大的断层,河流经过断层会极速下坠,五个人不敢轻易下去,一是深浅不知,二是下面地形不知,下去之后能否在上来,谁也不敢保证。 “只要能陪着景鹏,就算是一具尸体,或者永远待在谷底,我都愿意。”众人在商量对策,司徒兰兰情急之下,不能静心,误以为他们是迟疑,不敢下水。 说完,司徒兰兰跳了下去,“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见识过司徒兰兰的轻功,这样不做防护措施贸然下去,凶多吉少。 不由分说,三个男人让萧开颜留在岸上,然后也直接跳了下去,无处落点,无处借力,三个人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下游会这么深,现在要感谢刚才做的决定了,那就是留下萧开颜,又多了一线生机。 三个人和司徒兰兰跳下的时间不过相差数秒,可是眼下却没有司徒兰兰的身影,他们此时又埋怨起这下降的速度不够快。 几秒之后,“啪!”底面传来落水声,不用说,是司徒兰兰的。 又几秒之后。 “啪!” “啪!” “啪!” 三次几乎连贯的拍击水面的声音,三个人从水中游了上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事,我们还活着。”鬼机灵咧着嘴笑。 “快找老大和姑娘。”“夜玹子”道。 “是司徒兰兰,刚才我听见萧开颜称呼她为司徒兰兰姐。”木神相道。 “这不重要,赶快找人!”“夜玹子”拨开水面,逆流来到了一处望角,他站在一处高高的石头上大声喊着:“姑娘!兰兰姑娘!” 其他两个人闻声也喊了起来。 “不应该啊,一前一后落水的怎么不见人影了!” 沿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寻找,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朦胧月光之下,一处水洼之中,正躺着一名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兰兰,三个人异常惊喜,能救一个算一个。 “夜玹子”扶起司徒兰兰的头部,此时司徒兰兰脸色苍白,“夜玹子”感到左手黏糊糊的,借着皎洁的月色,看的出这是血,一定是刚才司徒兰兰落水时头部受到撞击,才昏迷不醒。 这是老大的女人,既不能给她人工呼吸,又不能进行肺部起搏复苏,三个人焦头烂额,决定先给她倒立,把喉腔里的水给导出来。 鼻腔和口部脱离水面多时的司徒兰兰突然干咳了一声,咽喉和气管里的水都被带了出来。 司徒兰兰的眼睛先是睁开了:“我怎么感到头部昏昏沉沉的?” “姑娘,那是因为你落水时头部撞到硬物了。”鬼机灵道。 “不要管我,快去找景鹏!”司徒兰兰勉强站了起来,似乎还有点摇摇晃晃。 “底面寒气重,空气不太流通,小心伤口感染,还是尽快处理伤口。”“夜玹子”道。 “不能在耽搁了!”司徒兰兰几乎要急疯了,心爱的男人的生死与头部这点伤比起来,在司徒兰兰心中就是泰山与鸿毛。 “鬼机灵,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兰兰姑娘,帮她包扎伤口。”“夜玹子”道。 然后“夜玹子”和木神相向前方寻去,司徒兰兰知道磨刀砍柴的道理,待鬼机灵帮她包好伤口之后,两个人步着后伐也向前方找去。 水流渐渐变得缓慢而柔和了,前面就要到山下人的庄家地了。 四个人上了岸,边走边呼唤着窦景鹏的名字,开阔的田野,平整的庄稼地,哪里还有窦景鹏的身影。 现在三个男人除了担心窦景鹏,也有点担心萧开颜,万一贼人去而又返,萧开颜还怎么办,必死无疑,转过思绪又安慰自己,萧开颜已经离开打斗的地方很远了,敌人不会寻来的。 “‘夜玹子’,会不会你的推理有误啊?也许窦老大不在下游。”木神相道。 “我倒是希望如此,可是老大没有理由不在下游呀。”“夜玹子”道,“继续寻找。” 鬼机灵有些气馁,一边走着,一边用脚驱着地面上的砂石泥土,突然鬼机灵惊呼一声:“有血迹,你们快回头看看,地面上真有血迹,一定是老大的。” “夜玹子”和木神相都兴奋了起来,司徒兰兰也充满希望的走了回来,看到血迹说明窦景鹏最低也是受伤了,可是四个人更希望看到留下的血,因为这是线索。 这些血迹被人用泥土掩藏过,说明这个人不希望窦景鹏被人找到,一定是施救之人害怕敌人沿着线索会找到窦景鹏,所以匆忙之下,用泥土将血液掩埋。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然后沿着血迹缓慢地前行,就这样过了半个钟头,四个人敲响了一户农家的柴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伯伯,左手领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孩子有些胆怯,不停地搓着老伯伯的手,并且向着老伯伯的身后躲去。 “成儿,别怕,你又不是爷爷的尾巴,老往身后躲做什么。”不知是老伯伯故作镇定,还是上了年纪的原因,看到四个人一身武人打扮,丝毫不惧。 司徒兰兰的兵器被水冲走了,“夜玹子”一时粗心,也不知情急之下,佩剑丢在何处。 “年轻人,你们夜晚来到我这小小的农家,所为何事?”老伯伯语气平缓地说道,似乎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伯伯,我们是来找人的。”司徒兰兰太过心急,抢着说道。 “家里除了我和我孙子,还有一个卧病的内人,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老伯伯故作生气,“不要打扰我们家人休息了。” “老伯伯,我要找的人叫窦景鹏,他有……有……这么高。”司徒兰兰指着“夜玹子”,“我是他……他……” “你是他什么人?”老伯伯反问道。 “我是他朋友。”司徒兰兰终究没有说出“爱人”两个字。 “真的是朋友?”老伯伯再次问道。 四个人狂喜,似乎有些眉目了,“是!”木神相抢先说道,“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他是不是就在里面?” “不知道,我要关门了,当然你们几个人都会武功,如果蛮力进屋,我也没有办法。”老伯伯之所以这么说,他是确定屋里的老婆婆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们不仅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兄弟,我们曾经义结金兰。”木神相长着一副忠厚地模样,甚至语气也忠厚,一般人都会为之动容,况且世人对结义尤其看重,很少有人会拿结义开玩笑。 “你们进来吧,你要找的人就在屋里。”老伯伯给他们让开了路,待他们进来之后,缓缓地关上柴门,然后快速走到四个人前面,将他们带进主屋。 老婆婆将藏拾好的窦景鹏又展了出来,此刻的窦景鹏正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还好,没有死,口唇青紫,四肢发凉,是失血过多,半晕了过去,各处伤口都被细心处理过,伤口处还有酒的味道,衣服也被换过,一身干爽的农家老人的衣服。 “谢谢你们。”司徒兰兰喜极而泣,蹲下来抱着窦景鹏的头部。 司徒兰兰一阵恍惚,将来自己老了,自己也穿着老年人的农家衣服,和窦景鹏相依相偎,也是一桩美事,可是现实也许不允许。 “我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恶人,他这么俊朗,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好人。”老伯伯说道,老婆婆也连连点头。 “虽然老大的伤口被酒消过毒,也包扎好了,可是体内虚弱,一时不易清醒过来,我给老大输点内力。”“夜玹子”道。 众人纷纷为“夜玹子”让路,“夜玹子”小心的窦景鹏扶起,以防挤压伤口,继续流血,“夜玹子”双手接在窦景鹏的背部,一股淡黄色的光瞬间笼罩着窦景鹏和“夜玹子”二人。 农家三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也不惊奇,他们知道习武之人几乎都有内力。 “夜玹子”帮助窦景鹏输内力之际,木神相离开了,他要回到潭底,告诉萧开颜,他们已经找到了窦景鹏,让她不要再等了,赶快回去与古春遥和金元宝汇合。 第六十六章 秘密调查醉香楼(1) 被输入真气后的窦景鹏,面色已渐转红润,四肢回温,“夜玹子”放下了窦景鹏,虽然窦景鹏依然没有睁开双眼,但醒来已是片刻钟的事了,不必担心。 “其实我们应该感谢这个高高的断层,如果没有断层,贼人定会毁尸灭迹,不过他们也当真歹毒,杀害窦老大使其坠入下游,还不放心,还要放火烧芦苇误导我们,这分明是想置窦老大于死地。”“夜玹子”道。 “到底是何人这么狠毒?”鬼机灵问道。 “那应该问兰兰姑娘,老大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夜玹子”说道。 “最近我和景鹏及萧开颜一直待在北仓镇的北仓山上,北仓山上新成立一个帮派,名曰诗刀门,我们就和景鹏最好的朋友李诗鹤待在一起,我们与当地的土匪有一些瓜葛,我们为民除害,镇压土匪,难道是他们行凶?”司徒兰兰反问道。 “我想不会的,这些人能在很短地时间伤害老大,可见武功很高,如果真是土匪,完全没有必要等待老大出了北仓镇才动手,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和当地的醉香楼有关系,极有可能是老大发现了什么秘密,对方想杀人灭口。”“夜玹子”解释着。 “这是在哪儿呀?” “景鹏醒了。”司徒兰兰高兴地叫起来,“你受伤了,被一个农家老伯伯救了起来,现在你就在老伯伯的家里。” 窦景鹏给人的感觉好多了,他用手撑着坐了起来:“这衣服也是老伯伯的?” “没错!你真应该感激老伯伯一家人的救命之恩。”司徒兰兰说道。 窦景鹏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老伯伯一家人三扣头。 老伯伯急忙将窦景鹏搀了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我们不是佛家人,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老伯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窦景鹏仔细地打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老伯伯,这娃娃可是你的孙子?” “正是,少侠直言不讳。”老伯伯说道。 “这孩子可曾习武?”窦景鹏接着问道。 “不曾,这么大了,他几乎都没有离开我们的的身边,见过的世面少,胆子也很小。”老伯伯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个孩子的父母在他很小时就离开了,如果我们再不呵护疼爱他,他就更可怜了。” “我想教这个孩子剑法,我会手抄一本剑谱,剑谱上会有剑法的筑基门路,入门后就可以练剑了,只需要你们有人识字就可以了,如果不认识字,靠着剑法的图谱,也可以粗练剑法,起码可以护身。”窦景鹏认真地说道。 老伯伯和老婆婆面上一丝犹豫。 “不瞒少侠,其实孩子的父亲就是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武功不错,人也变得有些自傲,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老伯伯欲言又止。 老婆婆看了老伯伯一眼,似乎也不想让他提及陈年往事。 煤油灯渐渐暗了下去,老伯伯命令自己的孙子去添点儿油,老伯伯之所以这样做,是一举两得,一是可以添油,二是暂时可以支开自己的孙子,说明老伯伯还是愿意分享这段尘封地往事。 老伯伯支开孙子,是不愿意他知道自己父母的故事,起码不让他听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小孩子走了出去,去另一间屋子寻找煤油。 “各位年轻人,你们可曾听说过蝶翼双剑?”老伯伯开场直白。 “听说过,不过似乎已经消失多年了。”“夜玹子”道。 “这会使蝶翼双剑的剑客就是这可怜孩子的父亲,使用的是两把软剑,我们本不是庄稼人,事变之后,怕人滋事,又怕孩子知道真相,有一天会拿起武器去报仇,重踏江湖路,我们才乔迁至此。 “未乔迁之前,有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他们出重金,意在让孩子父亲出使麦圩庄,杀一位圩主,孩子父亲是有良知的人,并非无情的剑客。 “孩子的父亲知道所杀圩主并非歹人,复命时手下留情放了该圩主一命,存活的圩主于是开始调查究竟何人对他展开杀机,准备反杀,结果出重金的这群人为了灭口,在一次会宴中毒死孩子的父亲。 “孩子父亲死后,孩子母亲得了抑郁症,他后悔自己的丈夫习武,更悔恨自己的丈夫走上剑客这条路,是自己贪图金银,不愿意过平凡的日子造成的,最后郁郁而终,只留下孩子一人。”老伯伯徐徐说道。 孩子拿着半瓶煤油又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添油,顿时屋子里又亮堂起来,一切就绪之后,孩子又重新站在爷爷奶奶身后。 “少侠,现在并非乱世,没有武功照样可以存活,反而学了武功的人会蠢蠢欲动,最终会走上血雨腥风这条路,这就是我不愿自己的孙子学剑的原因。”老伯伯意思明确。 窦景鹏、司徒兰兰、“夜玹子”和鬼机灵不再强求,木神相也去而复返。 孩子眼中闪着亮光,似乎对武功很是向往,几乎没有孩子不希望成为侠客,谁不想飞檐走壁,谁不愿孤胆天涯御剑行,成为英雄是每个孩子的梦想。 窦景鹏见之,心生怜意,最后还是在百般请求中留下了剑法的筑基图谱,等于教给了孩子一套防身之术,乡野之中,夜晚总是会有豺狼偷袭圈养的鸡鸭,会了一些剑法,两三只豺狼还是应付的了。 窦景鹏五人在千恩万谢中离开了农家院,老伯伯和老婆婆告诉他们一条回上游或者回镇上的捷径,五个人不到一个钟头就来到了醉乡旅馆。 一路上他们不停地对话,大多是“夜玹子”问,窦景鹏答。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不是庞秋水的人,窦景鹏并非从武功门路上看出来的,因为庞秋水豢养一批刺客,这些人的武功套路就很杂,因此是不可以从这一点来判断的。 一路上不曾被人跟踪,所以这些人也不是北仓镇的土匪或是其他人,他们这些人也不像是在此等候多时的伏击人,因为如果窦景鹏不出来追寻的话,他们也就杀不到窦景鹏了,况且从他们的飞行路线,更像是在逃走,而不像是在吸引窦景鹏,正因为逃不掉了,才动的手。 所以这群人十有八九是当地人,而且经过详细推断,这些人起初是在“夜玹子”等人的屋顶上,对于窦景鹏的屋顶只是经过时借力罢了。 “夜玹子”等人风风光光的结义县河泉镇赶来,明眼中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群捕快公事在身,谁愿意和官府过不去,况且“夜玹子”五人聪明绝顶,又怎么会被人跟踪,这一定是当地人,既有实力又想探查这一批捕快的态度的人。 而且这些人是在醉香楼的姑娘们来到醉乡旅馆之后出现的,众人这时把矛头一起转向了醉香楼和醉乡旅馆,开场子的是同一群人,要细查这群人。 窦景鹏五个人没有从正门进入醉乡旅馆,以免引起怀疑,他们自房顶飞向二楼,然后打开门进去了,此时屋里有两个男人和五个姑娘的,分别是古春遥,金元宝,萧开颜和四名醉香楼的姑娘。 十二个人聚在一间房里,当真有些拥挤,可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眼下已是子时,必须赶快处理醉香楼一事,明天还要赶往安平县白云镇。 窦景鹏等人从四名妓女口中得知醉香楼的所在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只有拿醉香楼开刀了,可是他们养了一批武功很高的打手,这事有些难办,只有用上木神相是官这一身份,且木神相不是一般的官,不是普通的捕快,而是知府衙役所的捕头。 没有人愿意和官斗,就算他们是当地的恶霸,地方镇绅解决不了,可是知府衙役所的捕头,他们肯定不敢惹。 但是只去一个捕头,他们有可能会杀人灭口,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几人先去探探风声,风声不能走漏,这些人能够如此大胆地开妓院,开旅馆,并且偷盗姑娘做违法之事,一定有两把刷子。 待真相确凿无误的时候,再调遣十五名捕快,全军出动,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到时候借他们双翅也飞不出掌心。 司徒兰兰和萧开颜两位姑娘留下,古春遥和金元宝轻功要微弱那么一丁点儿,也暂且留下,当然让他们留下的真正原因是保持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他们假装寻欢作乐,制造声音,避人耳目。 第六十七章 秘密调查醉香楼(2) 窦景鹏、“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带好兵刃,决定再次出动,窦景鹏内心很清楚,“夜玹子”智慧超群,轻功亦高,剑法也很厉害,将来自己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夜玹子”是一位很难得的军师,其余四人也是很好的辅助。 醉香楼距离醉乡旅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四个人不愿耽搁,他们出了门,纵身上了屋顶,然后在屋顶上向着醉香楼的方向急奔。 四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他们出门前的打算,倘若在楼顶上再次碰到敌人,四个人就不会被同时发现,大家四散开来,被发现的人负责将敌人引走,但是只逃不攻,对方的实力很厉害,究竟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窦景鹏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其余人只能更加谨慎,被发现的人负责引诱,其余人则继续他们的计划。 他们为什么不走不同的路线,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岂不更安全,因为四个人还有其他的打算,如果敌人人数较少,四个人就会赌一场,和他们来场决斗,如果尽数歼灭,岂非更好。 不过目前还是幸运,因为四个人都没有被发现。 醉香楼和醉乡旅馆虽然位于同一个乡镇,可是两地的反差还是很大的,由于不在同一市集之上,所以呈现不一样的景致。 醉香楼所在的集市昼夜不息,非常繁华的夜市场,醉香楼楼里不停地传来各种乐器的声音,大都是一些靡靡之音,当然也会出现一些高雅的曲调,虽然醉香楼算是妓院中的黑店,可是总要满足不同人的不同嗜好。 有些男人就喜欢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更优雅,更珍贵,似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卖身的姑娘,这些男人反而看不上。 卖身不卖艺的姑娘似乎也知道里面的门道,所以由她们谱出的曲儿多半高雅,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姑娘都能做到卖艺辄止,一般都是才艺出众或是艳压群芳的人,总之要有资本。 醉香楼传出的歌曲使得整条街更加的热闹,许多卖东西的和买东西的人都沉浸在动人的曲调当中,每个人的感受不尽相同,有的忧伤,有的开怀,有的多情,他们或是感同身受,或是想到他人。 集市上车水马龙,饭馆里满是吃夜宵的人,酒楼里斗酒猜拳声更是不绝于耳。 广场上更加热闹,露天的排挡,晚上吃饭的人真是不少。还有一群卖艺的,看客们每到**热闹处,纷纷赏钱。 窦景鹏四个人在一处集角汇合,不能在屋顶上狂奔了,这儿灯火通明,很容易被人发现。 集市是南北通向,醉香楼位于街东面,主门面向西,只要过的这个宽敞的大街,然后绕到醉香楼的后面,即靠东的一面,然后在飞身跃向楼顶。 几个人注意到,醉香楼的楼顶不是平房,而是中间顶梁凸起,两侧斜下的普通瓦房,只要躲在靠东的一面,就一举两得,拆开瓦片,既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动向,又不易被人发现。 鬼机灵曾提议不如直接走正门,进入醉香楼看个究竟,可是被其余三个人否定了,这样做不能知全貌,而且万一窦景鹏碰上刚才的一伙人,一切就会穿帮了。 分成两批,一批走正门,另一批上房顶,也不是万全之策,人数本来就少,一旦被识破,就无法脱身了,不像在屋顶,逃脱的机会更大。 一切考虑就绪之后,四个人大模大样的走过宽阔的街道,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虽然木神相穿着官服,可是醉香楼里的客人中当官的可不少。 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四个人轻身来到醉香楼的后面,然后顿地上了房顶,四个人按计划分开,扩大搜索范围。 几乎每间房子都是寻欢作乐的场面,他们有些失望,醉香楼共有三处楼房,成“品”字型围在一起。 四个人飞上了最中间的一栋楼,整个彻查了一遍,仍然找不到证据,就剩最后一栋楼了,如果依旧没有线索,那就只能从正门进,看看一楼与二楼的情况了,因为三栋楼都是三层,他们即使上了屋顶,也只能窥视到第三层的情况。 他们跃上了最后一栋楼,小心翼翼地挨间查看,全是客人和姑娘们欢乐的场面,依然不能给他们定罪。 四个人想看到的场面是每天新偷来的姑娘被藏在何处,据醉乡旅馆的四个姑娘的话可知道,新偷来的姑娘第一次接客是先服用**,可是刚才查看一番,似乎姑娘们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难道今天会这么倒霉,今天对方没有偷盗姑娘,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从正门进,查看一楼和二楼的情况。 四个人从楼顶上飞了下来,绕到醉香楼的前面,摸摸自己系在腰上的人钱袋,几个通宵都够用的。 四个人大步走了进去,窦景鹏第一次进入这种风月场所,难免有些不适用,虽然刚才在屋顶上,什么样的场景都见过了,可是如今是面对面,难免有些不自在。 鬼机灵看出了窦景鹏的尴尬和窘相,偷偷地用手拍了拍窦景鹏的腰。 醉香楼的胭脂味很重,其实其他妓院也一样,只是窦景鹏没有去过罢了,几乎遇到的每个姑娘都袒腹露肩。 一位老鸨看见来到的四个人配有兵器,急忙好脸赶迎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四五个姑娘,“各位爷,楼上请,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方圆几里最出名的,你们尽管挑,就怕你们挑不过来。” “你们这儿的姑娘最出名,究竟为何?”“夜玹子”问道。 老鸨先是一愣,似乎没有人这样问过话,随即一脸媚笑地说道:“因为这里的姑娘培训的好,没有她们不会的技能,只要大爷钱够,包你们开心。” 窦景鹏第一次来妓院,所以有些不适应这里胭脂水粉的味道,于是随便走动,挑一些味道越来越轻的地方走。 老鸨突然挡住了窦景鹏的去路,并且几个打杂的男伙计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盯着窦景鹏看,老鸨急忙说道:“公子,楼上请,包你满意,盈兰,把这四位爷带上二楼。”老鸨向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说道,姑娘微胖,丰腴饱满,圆圆的脸蛋,一双柳叶眉,眼睛不大,樱桃小嘴。 “各位官爷,请。”那位叫盈兰的姑娘双手也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窦景鹏四人何等聪敏,立刻就看出了猫腻,刚才自己过去的地方一定藏着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他们明显有顾忌,可是在这里,地方官府都不管,他们为什么还会怕,这有可能是惊天大秘,否则众家丁不会放下手中的活,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好,咱们上二楼!”“夜玹子”向着窦景鹏、木神相和鬼机灵和说道,然后小步跟在叫盈兰的妓女的身后。 “盈兰姑娘,我听说这儿的姑娘有很多都是十二三岁,有的还是雏儿,你不妨帮我们找几个。”“夜玹子”故作挑逗。 “夜玹子”之所以这样问,是为了确定醉乡旅馆的四位妓女是否言之属实,虽然他知道那些姑娘一定不会说谎,可是万事小心,还是谨慎一点儿的好。 “可以啊,不过价钱可要比一般的姑娘翻两番,就是四倍的价钱。”盈兰的姑娘说道。 “你就不错,可愿意留下来陪我们?”鬼机灵发现叫盈兰的这个姑娘爱说爱笑,时常口无遮拦,如果她在,说不定会套出话来,发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也说不定。 醉乡旅馆内,司徒兰兰和萧开颜都是一脸的不开心,她们虽然知道窦景鹏是去查案子,可是去那种风月场所,总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们不希望干净的窦景鹏知道太多的关于女人的私事。 “你不嫌我年龄大啊?”盈兰说道。 “你多大了?”木神相也故意改变语气地问道。 “十九了,什么样的男人几乎都见过了,上至遮天的达官贵人,下至市井的酸腐乞丐。”盈兰虽是这样说,但口气中没有一丝感慨的意味,也许干上这一行就不能在客人面前随便感慨,发牢骚,要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才好。 “十九就算年龄大了?”木神相故作惊讶,虽然在别的妓院,十九岁,还很年轻,可是醉香楼的情况他已经了解了一些。 “我混得还算好的,其他像我这么大的女人,价格已经很低了,看一个人的价格几乎就能猜到她的年龄。”盈兰解释道,“好了,你们已经到了房间了,我给你安排姑娘去,各位爷稍等片刻。” 一路走来,也算是阅尽艳色了! 第六十八章 景鹏调查醉香楼 环肥燕瘦,各种姿态,应有尽有,难怪男人没事喜欢往妓院跑,眼花缭乱地面对不同女人确实比只看一个女人要有趣的多。 俗语说妻妾不如偷,偷不偷不着,这妻妾就是家里面的女人,而偷当然就是瞒着妻妾偷外面的人,就像醉香楼里的姑娘,偷不着的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女人。 鬼机灵本来一心悟道追仙,可是见到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不免有些心动,“夜玹子”看出了鬼机灵的心思,劝他莫要因为女色而乱了心智,这时鬼机灵才如梦初醒,用内力定了定心神。 “老大,你来到这间房子之后,有没有感觉很飘,似乎有心驰神往的感觉。”“夜玹子”问道。 “不错,自从进了此屋,虽然感觉鱼游浅水,但又欲罢不能,虎落平阳,却甘愿被犬群欺。”窦景鹏描述道。 窦景鹏被“夜玹子”的一问,似乎明白了许多,这间房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鬼机灵这时高兴地解释道:“我还以为自己的定力真的不行了,原来是房间早已被人布置好。” 窦景鹏让鬼机灵鬼四哥到门外守候,如果盈兰姑娘带人来的时候,就大声吆喝一声。 其余三个人则在房间里搜索,寻找使他们出现微微幻觉的根本原因。 如果每个房间都是如此,事情还很好办,但是若只有他们四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问题就棘手了,说明他们已经被对方识破了。 现在又不能到其他房间去试探,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先找到问题的根源,就是何种东西使我们分神的。”窦景鹏说道。 三人来会穿梭,极速寻找。 屋顶上没有,屋顶是纯白的天花板,不易藏东西,下面的四处墙角也没有东西,屋里只有一张超大的床,应该能睡得下五到七个人,不需要多想,就知道床大的目的了。 还有一张能做十几个人的大圆桌子,桌上有茶有酒,还有山珍海味及当地的土特产,十几把座椅,一些花盆,还有其他杂物,屋子虽然很大,但是家具不多,容易查找。 木神相将床底迅速翻了个遍,没有任何东西,不得不加快速度,姑娘很快就到。 最后窦景鹏在桌腿的隐蔽处发现了正在燃烧的四根长长的香料,香料已经燃烧了一大半,根据燃烧的速度推算,这根香料是在他们进来前点燃的,这就说明对方并没有识破他们。 窦景鹏将其中一根香料浸泡在桌子上的茶水中,欲将其熄灭,没有想到香料遇水立刻散发出一股浓烟,三个人使尽浑身解数才把浓烟散去。 看来不能用这种方法,只能将香料折断,将有火星的一段悄悄扔掉才可以,三个人将剩下三根香料都折断了,然后来到后窗,打算将香料丢掉,可是窦景鹏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 几盆花就在后窗的位置,当香料靠近鲜花的时候,鲜花有些枯萎,可是扔掉其中的一根之后,鲜花有些变化,在依次扔掉其余两根之后,花朵愈发开得鲜艳。 刚才由于花朵枯萎着,不好确认是什么花,可是扔掉香料之后,这些花恢复了常态,“夜玹子”和木神相虽然不认识这种话,但是窦景鹏常年和炼丹师爷爷在一起,见过很多奇花异草,所以眼前的这种花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这种花名曰“种花”,窦景鹏不仅知道花名,而且知道花的品性,它是一种情欲之花,久闻这些花会让人意乱情迷,**焚身,算得上是一种**,不过要比**的效果弱很多,它起到的作用不是强迫,而是辅助,吃了**必须行房,而闻了这种花只是产生欲望,还是有区别的。 窦景鹏把关于这种花的知识都告诉了“夜玹子”和木神相。 木神相不解的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燃烧香料,香料的燃烧会使花朵枯萎,那岂不是适得其反吗?” “夜玹子”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这就是对方的聪明之处,香料的燃烧,使人产生错觉,一般男人找女人都会先喝酒吃饭,喝酒吃饭的过程就是调情的过程,如果只放鲜花,那么男人和女人就会略过调情阶段,直接行房,这样就有失情调了,不放鲜花又达不到效果,没有办法,只能先点燃香料,香料的燃烧,使客人产生幻觉,觉得漂亮的姑娘更加美貌,所以酒就喝得美,饭也吃的妙了。香料燃烧结束,花就起作用了……” “夜大哥所言不虚,虽然我们依靠内心能够止住花朵激发的欲望之火,但是难免分神,眼下只有这样办……” 三个人重新点燃了香料,不过不是放在桌角,而是插在花盆里的隐蔽处,花盆靠着后窗,但是后窗不能打开,会让人起疑的,香料距离饭桌较远,效果就降低了。 待香料燃烧结束,事情已经办完了,也就不用再闻鲜花了。 门外传来鬼机灵的声音:“盈兰姑娘又回来啦,后面跟的两位姑娘可当真天资国色呀!” 房内三个人立即整装待命,平息定气,然后坐在座椅上,喝着茶水。 “醉香楼的毛尖真不错。”窦景鹏说道。 “相信醉香楼的姑娘也定是上等货色。”“夜玹子”也有意地说了一句。 鬼机灵和盈兰及两位姑娘一起走了进来。 “各位爷,盈兰我当真有事,就不能多陪大家了,不过这两位姑娘一定能把各位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盈兰说道。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一阵窃喜,这样最好不过了,木神相又故作失望地说道:“那当真可惜了。” 盈兰看出三人略显失望,以为自己是真的扫了他们的兴致,于是媚眼如丝,风情地说道:“各位爷,盈兰一直都在醉香楼,以后有的是机会,下次光临,定会让几位大爷历久弥新,难以忘怀。” “你还挺会说话的!”“夜玹子”道。 “各位爷,这次就不伺候你们了。”盈兰道。 鬼机灵以为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想留下盈兰来问话。于是竭力挽留盈兰姑娘,最后“夜玹子”给了他一个眼色,鬼机灵才糊里糊涂地放走了盈兰。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三人从刚才盈兰带他们上楼的过程中就知道,盈兰虽然爱说话,可是说的都是能说的话,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说,鬼机灵走在最后,没有注意到盈兰的说话艺术。 盈兰反转关上门走了出去。 两位姑娘拿开男人手中的茶杯,将酒杯放在他们面前,于是开始为他们酌酒。 看的出来两位姑娘都十二三四岁。 “慢着!”“夜玹子”问道,“两位姑娘可是被别人偷盗此处?” 两位姑娘和醉乡旅馆的四位姑娘一样,听到此话,吓得立即跪了下来。 “哪里服务不周,还望官爷明示。”其中一位女孩子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四个人经过一番详尽的描述才让两位姑娘相信他们的身份。 两位姑娘终于知道这四个人有备而来,是为他们翻案的,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夜玹子”三人是完全相信了她们的话,因为他们所说的和醉乡旅馆的四位姑娘描述的一致,“夜玹子”三人把醉乡旅馆发生的一切也告诉了窦景鹏。 现在要做的事有两种,第一,想尽一切办法,混进刚才老鸨阻止他们想进入的那间房子,查出真相,不过这样做有些困难; 第二,就是离开醉香楼,将醉乡旅馆的十五名捕快带到醉香楼,给它来一个突击,直接查处被禁足的房间,这样做有些莽撞。 犹豫再三,留下“夜玹子”和鬼机灵两人,密切注视着醉香楼的一举一动,以防醉香楼打草惊蛇后改变布局,窦景鹏和木神相则回去调兵遣将,木神相必须回去,因为令牌在他手里,捕快也只听他的话,二人步入三楼,三楼门窗紧闭,屋内却热闹非凡,二人轻身上了屋顶。 …… 窦景鹏和木神相二人悄无声息地纵身来到醉乡旅馆的二楼,没走正门,是跃楼而过,木神相进入了捕快们的房间,一团狼藉。 “快起来!”这些捕快并不懒散,听到命令立刻整装待命,穿好捕快的衣服之后,在二楼整齐地站成一排,一切就绪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姑娘们都受到了惊吓,蜷缩在床的一角。 窦景鹏和木神相把司徒兰兰、萧开颜、古春遥和金元宝都叫上了,人多力量大,万一打拼起来,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 二十一个人只能从大门出发,老板急忙跑了出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木神相骗了一句:“十里外发生抢劫案,我们去缉凶的。” 老板不是好骗之人,立即回了房间,命令一人前去醉香楼汇报情况。 窦景鹏发现老板回的匆忙,知道一定会发生事情。 第六十九章 带刀神捕木神相 于是留下金元宝和一名捕快暗中观察,与报信人暗中周旋,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除掉对方。 其余十九人也没有骑马,骑马的声音太大,会走漏风声,十九个人一路急奔。 此次带出来的捕快都是好手中的好手,武功不弱,因为此次要查的案子是安平县白云镇的镇绅之死,而此镇绅是知府杜大人的远房亲戚,所以派出的都是精干的捕快。 很快十九个人就来到了醉香楼,在此期间,金元宝和留下的一名捕快在打斗中干掉了报信人,情非得已。 “大家不要慌,我们此次来到醉香楼是有人举报,无关人员都要镇定。”木神相说完,带领众人直往禁足的房间冲去。 老鸨认出了窦景鹏和木神相,立即带领一群杂役挡住去路,老鸨柔声说道:“各位官爷,你们玩的好好的,为什么带领众人检查我们醉香楼呢,还带了两位姑娘来,我们醉香楼只欢迎男人,可不欢迎女人。”老鸨又接着说道,“官爷,我们只是普通的妓院,绝没有做犯法之事。” 木神相知道对方是有意拖延时间,遂拿出令牌,“所有捕快听令,给我仔细搜查这几间房子,违令者杀!” 没办法,老鸨和众杂役只得让路,但是从老鸨的表情中分明看出了有恃无恐。司徒兰兰和萧开颜看到妓院里的女人浓妆艳抹,宽衣解带的样子,有些害羞。 “夜玹子”和鬼机灵也及时赶了过来,窦景鹏和木神相一脚踹开了房门,原来里面正在对几位姑娘严刑鞭打,逼迫她们签协议。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立即撕碎了协议书,木神相一时火气,抽出腰刀,砍倒了几个打手。 老鸨也是聪明人,虽然醉香楼藏龙卧虎,但她并不招呼其他高手出来打斗。老鸨也很识货,从服饰看的出这些捕快是知府衙役所的。 老鸨此时抬出了一个人,当朝四品官员谏议大夫。 顿时,窦景鹏一行人面面相觑,关键时刻,鬼机灵给出了建议,他附在木神相的耳边小声说道:“不知道吏部尚书会不会给这个面子?”吏部尚书就是振北镖局总镖头徐昌的表亲。 木神相想了想,觉得当官办事只求心安理得,凡事畏头畏尾,拉门结派,依靠他人,到最后只会官官相护,坏了朝纲。 木神相正气地说道:“谏议大夫又如何,你们犯了重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倘若谏议大夫敢包庇你们,我木神相就会上京告御状,摘了他的乌纱帽。” 老鸨一看来硬的不行,只好软言软语地说道:“捕爷,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知法犯法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这一会。” “你们偷盗少女,罪大恶极,必须问罪。”木神相继续说道,“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将老板娘和相关人等捆了起来,无罪的姑娘们尽可以离开,你们的锲约书一概不算数。” 一些捕快用腰刀架着恶人的脖子,其余捕快则拿起绳索将其捆绑,姑娘们的表现则不太一样,有的高兴的急忙穿上遮体的衣服,走出醉香楼;也有一些似乎很扫兴,似乎对醉香楼有些不舍,不过醉香楼很快被封了,她们不得不走了。 不同的表现大多和年龄有关,年纪小的多数高兴,稍大一点儿的有些无所谓,再大一点儿的就有些失落了,因为妓女似乎已经成为了她们的职业。 此时盈兰正躲在二楼,老鸨向她使了个眼色盈兰就悄然躲开了,当然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 窦景鹏等人虽然有些意外,这次抓捕也太顺利了,但是想到民不敢与官爷斗,也就没有深思。 捕快封了醉香楼,架着有罪的众人浩浩荡荡地赶往醉乡旅馆,醉乡旅馆和醉香楼的一切罪状,那些少女已经招供了,老鸨等罪人也承认了。 窦景鹏等人心想,此次又为百姓除了恶人,做了善事,百姓定会欢呼雀跃,呐喊助威。 可是木神相一行人压着犯人过街的时候,却没有他们想看到的情景,百姓都装作视而不见,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窦景鹏一群人有些纳闷,突然正前方一行蒙面紫衣人挡住了去路,来人更有十三人,手提出鞘长剑。这些人正是盈兰知会而来。 不由分说,十三个紫衣人就一个飞跳来到了窦景鹏等人的面前,一场血斗正在眼前。 窦景鹏认出了其中五个人的步伐:“杀我灭口的几个人就在其中。” “好的,老大,今天就为你报仇。”“夜玹子”说罢挥舞着长剑迎了上去。 十五个捕快的武功本身就不弱,眼前又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所以更是发挥了十二分的功力,拼命与对手搏杀。 此时街上的百姓早已散光了,由于走得匆忙,连摊位都不要了,只留下通明的街道。 即将步入初夏,晚上的风大了起来,没有人照顾的摊位被狂风四处拉扯着,烛火摇曳着,人影也纷飞摇曳,错乱无序,刀光剑影,鲜血挥洒。 这时“夜玹子”等人才知道窦景鹏为何会受重伤,对方确实有实力,一想到窦景鹏还有伤在身,几个人立即赶了过去增援。窦景鹏又一心念着司徒兰兰,萧开颜武功又很弱。 既要和对方缠斗,又要防止对方偷袭弱者,此场战争还是有些难度,十五个捕快倒是心无旁骛,这场战役是为自己而打,因此每次出招,都尽全力。 毕竟人多又有实力,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敌人已经落了下风,十三个紫衣人虽然一个没死,却消耗了不少体力,也受了重伤,十三个紫衣人意欲想逃走。 木神相心想,对方如若逃走,无疑是放虎归山,于是对众捕快扬言道:“杀死紫衣人有重赏,按人头计算。” 众捕快本来有意想放走十三个紫衣人,因为他们也实在是筋疲力尽了,突然听到杀人有赏,忽然觉得此次战斗有了意义,断住紫衣人的去路。 窦景鹏连同捕快共二十三个人将十三名紫衣人团团围住,其中低手旁边安插一个高手。 街道宽阔,无凸起处,十三个紫衣人无处逃遁,于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意欲突围。 木神相见此情景,再次扬言:“重赏之外,下月俸禄提高五倍。” 捕快们更加来了精神,木神相心里清楚,此次是公干,所有费用报销,何况白云镇镇绅是杜大人的远房亲戚,破了此案,必有重金,而且此次又查处醉香楼一案,上面肯定还有其余奖励,奖赏捕快又不是无端消费,兵情需要。 十三个紫衣人突围失败,尽数被歼。 窦景鹏等二十三个人除了两名捕快重伤,三名捕快轻伤,无一死亡。 醉香楼被端了,醉乡旅馆也就蔫儿了。 原来醉乡旅馆和醉香楼的主人并不是同一人,只是醉乡旅馆的老板迫于淫贼,将管理权交于醉香楼的老板。 醉乡旅馆有职业营照,所以木神相没有查封醉乡旅馆,但是醉乡旅馆的老板也做了不少坏事,罚处重金充公,带罪营业三年,所为带罪营业就是高税收,朝廷官员打尖住店皆免费。 距离天亮就两个时辰了,犯人已被押至当地镇绅处,明天提交上级,罪名已经拟好,什么罪状,上面自有人定夺,死罪可免,牢狱之灾,重者十五年以上,轻者起码五年以上。 众人休息了两个钟头就起床了虽然忙碌了一夜,但是精神并不坏。 外面突然传来鞭炮声,窦景鹏和众捕快等二十三个人急忙走出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众百姓簇拥在醉乡旅馆的大门前,他们手举着一面红色四周镶着黄锦的大旗,旗上写着两行字: 除恶扬善; 带刀神捕。 这面旗当然是送给木神相的,木神相欣然接受了,只是退回了乡亲父老的金银珠宝等酬谢物。 不过和父老乡亲在醉乡旅馆一起吃了顿饭,后来决定由木神相请,因为这样做,这顿饭就免费了。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决定和“夜玹子”等人同行,兄弟见面,不愿立刻就分手,心中有所不舍。 萧开颜迟疑不决,最后决定,还是看热闹的有意思,于是也和众人同行。 出了醉乡旅馆才发现,大街小巷都贴着横幅,还有的长幅横跨街道,上面都是各种夸赞木神相的语言:带刀神捕,举世无双等等。 此时的木神相昂首挺胸,威风八面,原来急公好义,为百姓做实事,才是做官的真谛。 “驾!”北仓镇我们又回来了,窦景鹏心想。 过了北仓镇就是白云镇了。 第七十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1) “开颜,你离开华梅派这么久,就不怕掌门将你除名吗?”窦景鹏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有华梅派的门牌,按理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但是也有例外,如果离开太久,掌门会以处理门中事物太少而开除,但是华梅派弟子众多,谁也注意不到我。”萧开颜天性乐观。 “景鹏,我们又回到了北仓镇,需不需要和李诗鹤他们打声招呼。”司徒兰兰问道。 窦景鹏迟疑了片刻,说道:“不必了,就算我们有这个心,时间也是不允许的,我们要跟着队伍赶往白云镇,如果再去北仓山,会耽误一些时间。” 暮春初夏交接的时间,天气是最舒服的,不冷不热,道路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看来白云镇的地势很高啊!”窦景鹏亮声说道。 “老大,何以见得?”判官笔独臂金元宝问道。 “路两旁的桃花刚刚绽放啊,现在已经是人间的四月天,桃花不应该初放,只有一个原因,这儿的气温有些低,所以桃花来的迟了一些。”窦景鹏解释道。 “我判官笔金元宝自认学富五车,依然没有达到老大的境界。”独臂金元宝打趣地说道。 窦景鹏说道:“金五哥谬赞了,其实学时固然重要,洞察力更加弥足珍贵。” 二十三个人纵马狂奔,窦景鹏手起剑落,砍下一棵桃枝,桃枝上开满桃花。 窦景鹏将桃花送给了司徒兰兰:“喜欢吗?” “真是郎情妾意,不愧是人间的四月天啊!”萧开颜有时说话就是没有遮拦。 “喜欢!谢谢景鹏。”司徒兰兰满脸绯红,胜过桃花,不是害羞,是高兴喜悦。 “桃花如此轻盈,喜欢就戴在头上吧。”窦景鹏说道。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刻绵绵无绝期!”萧开颜将白居易的诗词改变说出。 “恐怕是醋坛酸酸无绝期!”木神相扬声说道。 旁边的一位捕快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关系,傻傻地问道:“捕头,什么‘天长地久,醋坛酸酸’?” 萧开颜害怕被众人嘲笑,急忙截住话茬:“文人胸有文墨,夜半无人有私语,天长地久;武人横刀立马,夜半无人遥相思,醋坛酸酸。” “这次明白了,武人为文人安身立命,到头来却是有情人两处相思。”那名捕快摇了摇头,“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捕快,又不是军人。”捕快又喃喃说道。 刚才的对话,窦景鹏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眼里只有司徒兰兰:“兰兰,你真漂亮,满园桃花不及佳人刹那。” 马儿还在急奔,司徒兰兰听到此话,会心地笑了,拔出长剑在草地上轻轻划过,带起数株青草,然后撩起放在手心,收起长剑,一手驭马,另一只手快速地运转,很快一颗草戒指就做成了,当真心灵手巧。 司徒兰兰将草戒指交到了窦景鹏的手里,“这颗草戒指代表我的山盟海誓,虽然戒指会坏掉,情义永不便。”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让老大和司徒兰兰姑娘成亲啊。”“夜玹子”提议道。 “好,我支持,窦大哥,兰兰姐,你们意下如何?”萧开颜接着说道:“各位,我萧开颜先声明一下,窦大哥和兰兰姐成了亲以后,你们不可以再拿我取笑了,我会生气的。” “明白!”众人答应道。 “老大,你今年多大了?”鬼机灵问道。 “二十一岁。”窦景鹏回答。 “敢问兰兰姑娘芳龄几何?”鬼机灵继续问道。 “我也是二十一岁。”司徒兰兰回答道。 “你们当真珠联璧合,但你们谁更大一点儿呢?”“夜玹子”问道。 “我六月出生。”窦景鹏回答。 “我是八月出生。”司徒兰兰回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夜玹子’就做你们的媒人,好吗?” 窦景鹏似乎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可是我的父母已经都去世了。” “夜玹子”、萧开颜和木神相等六人,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很震惊。 “敢问令尊令堂是如何去世的?”“夜玹子”问道。 窦景鹏叹了一口气,说道“死于‘苏北不朽三怪’之手,当时我才七周岁,不足八岁。” 对于“苏北不朽三怪”的大名,除了萧开颜,其余人都知道,而且也知道“苏北不朽三怪”在一年前死于两个少年之手。 于是木神相问道:“‘苏北不朽三怪’一年前死于河南洛阳,是不是你动的手?” “不错,‘苏北不朽三怪’就是死于我和好友李诗鹤的刀剑之下,我也算是为了父母报了仇……”窦景鹏欲言又止。 “夜玹子”等人看出了窦景鹏的心思,于是不再提起此事,这就等于揭开窦景鹏的伤疤。 鬼机灵问起司徒兰兰:“敢问兰兰姑娘,令尊令堂现在可好?” “我没有母亲,但有两个父亲,一位是亲生父亲,另一位是我的养父。”司徒兰兰回答道。 木神相说道:“要想成亲,最好是两个父亲都到场。” 木神相接着问道:“两位令尊所在何处?” “养父在乡下,我的亲生父亲叫司徒黑雨,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司徒兰兰说道。 所有人都减缓了马速,“夜玹子”等人面面相觑,司徒黑雨的恶名,江湖人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夜玹子”等人和窦景鹏是结拜兄弟,待窦景鹏和司徒兰兰成了亲,司徒兰兰就是自己的义弟妹,那么司徒黑雨就成了自己的义叔叔。 有这样一个臭名昭着的叔叔,确实为难。 鬼机灵看出了众人的心思,说道:“既然令尊不易寻找,这件事就先搁置一段时间,再行商榷。” 本来煮熟的白天鹅又飞了,窦景鹏一阵失望,但是岳父难寻,此事只好暂且作罢。 几个人又重新提起马速。 …… 终于到了白云镇,白云镇紧靠富足的北仓镇,而且又是交通枢纽,在众人心中,本该是个繁华的小镇。 可是眼前的白云镇破败荒凉,风声潇潇,一条漫长的大街,只有几个年长的老伯伯和老婆婆摆的摊位。 酒旗残缺,也没有修整,在空中随风飘动,通常一个地方的好坏,不仅和天时地利有关,更和当地的父母官有关。 像样的酒楼饭馆没有一家,一行人只好来到一处还算干净的面馆,二十三个人均要了大碗的三鲜面。 正吃面时,尘土飞扬,这些人只好提起衣袖遮挡风沙,然后快速吃面。 面的味道还不错,可是生意却很惨淡,白云镇的镇绅是知府杜大人的远房亲戚,按理说,杜大人会好生照顾白云镇的镇绅,怎么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个荒凉小镇,这里定有蹊跷。 吃碗面,木神相付了五两银子,面馆的老板说了一句:“捕爷,不好找零啊。” 木神相说道:“不需要找了,我只想问你个事,白云镇一直都是这番苍凉景象吗?” “捕爷,你是新来此地吧?”老板问道。 “不错!”木神相回答。 “你这样问小人,可是折煞小人了。”老板有些慌张。 “此话怎讲?”木神相继续问道。 “无话可讲!”老板说道。 “你敢和当官的这样说话?”木神相生气地问道。 “你是当官的,又不是神仙,我们只敬白云镇的地神。”老板说道。 一行人越来越糊涂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地神”,这“地神”究竟是何物? 窦景鹏四处打量了面馆,面馆的布置确实有些不寻常,吃饭的桌子不是横平竖直地摆放,而是都面向一点,也就是倘若吃饭的人都抬起头平视前方,所有人的目光会聚集在一处。 这个情况,刚才窦景鹏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了,窦景鹏又重新找了一张凳子做了下来。 原来面向的一点是房间里的一个牌位,窦景鹏站了起来,走向牌位。 窦景鹏拿起牌位,牌位不大,一只成年人的手掌大小。 “赶快放下,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对神灵如此不尊敬?”老板怒声吼道。 这一吼,把众人都下了一大跳。 窦景鹏只好放下牌位,窦景鹏仔细端详着牌位,上面写到:黄鼬大仙。 黄鼬就是黄鼠狼。 “这‘黄鼬大仙’是什么东西?”窦景鹏问道。 “你这后生,口出狂言,竟敢问‘大仙’是什么东西,“黄鼬大仙”是我镇的驱鬼镇魔圣祖,没有他,谁都活不成。”老板说到驱鬼镇魔圣祖时,一脸的虔诚。 “胡言乱语,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魔鬼,鬼怪只出现在一些奇书异章,或是说书人的口中。”窦景鹏高声说道。 “这个‘黄鼬大仙’所在何处?我们要去会一会他。”窦景鹏继续说道。 第七十一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2)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会一会‘黄鼬大仙’?”老板满脸的鄙夷。 “既然你们镇上有‘黄鼬大仙’这等高人,为何还是这么落败,毫无生气?”窦景鹏见缝插针地问道。 “这些都是魔鬼在扰乱,‘黄鼬大仙’来到的时日不多,等待魔鬼被驱走,白云镇自会欣欣向荣。”老板扯高气扬,显然是对这‘黄鼬大仙’崇拜到了极点。 窦景鹏越听越有气,“‘黄鼬大仙’到底身在何处?我今天很想知道它是雌是雄。” “窦老大,‘黄鼬大仙’一事,咱们暂且放一放,我们还要查一查镇绅之死的案子,因为我们还等着复命呢,不容耽搁。”木神相有些为难。 “木二哥,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兰兰及开颜去探探这个能驱鬼镇魔的大仙,你们去镇绅府上查案,稍后我会赶往镇绅府邸与你们汇合。”窦景鹏说道。 “老大,你有伤在身,我愿与你同往。”“夜玹子”说道。 “你们与我们分开了,这个案子就难查了。”木神相脸上露出难色,接着一扫而过,“好,就这么办。” “‘黄鼬大仙’的庙宇就在镇最西面的圣祖庙,就不知你们见了他老人家本尊,还敢不敢这么造次。”老板大声嚷嚷。 “圣祖庙在镇西,镇绅府邸在镇南,看来我们不得不分道扬镳了。”木神相说道。 “很快就会见面了,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窦景鹏说道。 …… 木神相四人带着十五名捕快驾马南去,身影越来越远。 窦景鹏和“夜玹子”四人也启程向西,半路上,窦景鹏突然说道:“糟了,我的草戒指落在面馆了,刚才吃面的时候不方便,我便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刚才只顾着讨论‘黄鼬大仙’的事情,竟忘记拾起草戒指了。” “我们走的该不算远,快回去找找吧。”萧开颜说道。 四个人勒马返回,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面馆。 四个人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卖面的老板死在血泊之中,除了一个被兵器斩成两半的凳子,其它家具完好,并且和走的时候的摆置也没有多大了变化。 街上没我路过的行人,又是一桩死无对证的无头案。 老板虽然刚才非常可恨,可如今又显得非常可怜,眼睛还没有闭上,一副惊恐失措的模样。 门上有一些指甲拉扯的痕迹,说明老板临死时挣扎过。 草戒指已经不见踪影,一个草戒指,别人多半不会太在意的,多半是被风吹走了。 司徒兰兰说道:“景鹏,草戒指可以坏掉,情义永不变。” 窦景鹏点了点头。 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究竟是何人杀了面馆老板,如果是“黄鼬大仙”所为,那当真可怕,因为刚才吃面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路过,由此可见这位大仙的耳目之可怕,短短的报信时间,老板就被杀了。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黄鼬大仙”所为,因为“黄鼬大仙”没有杀他的理由,老板非常崇拜这位大仙,老板仅仅说了圣祖庙的位置,这也不应该成为杀他的理由,圣祖庙又不是隐蔽的场所。 四个人仔细检查了面馆的上上下下,希望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老板的右手被压在身底,窦景鹏和“夜玹子”将其抬了过来,虽然老板躺在血泊中,可是背后仍有一些干地面。 抬过尸体后发现,背后写着一个“女”字,这说明杀人者极有可能是一位女人。 这样就好确认了,到时候到了圣祖庙,一定要好好关注这个“黄鼬大仙”到底是男是女。 司徒兰兰突然说道:“景鹏,他的颈部有绳索勒过的痕迹。” 窦景鹏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此,窦景鹏努力还原案发的场面。 对方先是用绳索勒住老板的脖颈,老板的手扣住了店门,所以店门上才有老板挣扎的痕迹。 “这就怪了,对方是用两种当式杀死老板的,第一种是用绳勒住,使其窒息而死;第二种就是用兵器杀死,血泊可见。”“夜玹子”摸着下巴,不停地摇头,“怪哉!怪哉!” 对方究竟是先用哪种方式杀的人,为什么又要用两种方式。 “会不会是凶手在他身后,趁他不注意,用绳索勒住他。”司徒兰兰说道。 “老板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杀他。”“夜玹子”道。 “我们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还是快点赶往圣祖庙吧,不过值得提醒的是,我们极有可能被人跟踪了。”窦景鹏说道。 “我们可以问问路边摆摊的人,刚才有哪些人路过,又有哪些人在这间面馆吃饭。”司徒兰兰提议道。 “老板是死在房间里,没有多少人会注意的,即使问问,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的。”窦景鹏说道。 “言之有理,谁个会无聊到关注路人。”“夜玹子”道。 “还是问一问吧,那边的两个摊位距离这儿比较近。”萧开颜并不罢休。 “好吧,咱们去问一问。”窦景鹏道。 四个人下了马,牵着走到附近的摊位。 “这位老伯,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哪些人曾到过前面那家面馆吃过饭?”窦景鹏问道。 老伯伯眯着眼,想了想,睁开眼道:“这段时间,似乎只有你们几个人,以及刚才的一群捕快,别的人好像就没有注意到。” “怎样,开颜,没有用吧!”窦景鹏说道。 萧开颜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问道:“老伯,你在好好想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面馆的老板被人杀了。”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面馆的老板死了,那凶手我知道是谁了。”老伯道。 “是谁?”窦景鹏急问。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面馆老板。”老伯对着旁边一位摊主说道,“这四个人杀了面馆的老板。” “老伯,你不要乱说,如果我们杀了人,为何还要向你询问?”司徒兰兰说道。 “你们无非是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等到官府来查,你们就可以开脱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只有你们去过面馆,不是你们杀的还会是谁?” 一传十,消息自街道向东西两个方向传开了,很多摊主大老远地赶来,只为看看所谓的杀人凶手,街上本来就不多的行人,此时也驻足观看。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其中一人问道。 “不是。”窦景鹏道。 “快把这件事告诉‘黄鼬大仙’,他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将这四个外乡人赶出白云镇。”其中一位摊主说道。 “不劳各位了,我们正要去圣祖庙,去见识见识这位高人。”窦景鹏说道。 四个人上了马,不顾众人的指责,一路向西,直奔圣祖庙。 …… 白云镇贫困潦倒,圣祖庙却辉煌壮观,路上行人稀少,来圣祖庙朝贡的游人却很多。 庙堂中间有一人头戴银冠,一身白衣如霜,此人正侃侃而谈,相信此人就是“黄鼬大仙”,这位大仙旁边堆满了朝贡物,可是此人分明是个男人。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杀害老板的女人是“黄鼬大仙”的一个手下。 四个人看向了“黄鼬大仙”的身后,后面站着很多白衣服的人,不过他们戴的不是银冠,是普通的白色纱帽,有男有女,不下五十人。 “夜玹子”问身旁一人:“台上坐的可是‘黄鼬大仙’?” “正是!”身旁的人回答道,“大仙正在做法开坛授讲。” “几天开坛一次?”“夜玹子”问道。 “这要看天意了,上天如果要传达很多信息,圣祖做法可能持续好几天,如果天宫没有旨意传达,就会停止法坛。”身旁的人解释道,“一般人都会来听讲,除了一些年迈老朽耳目不灵的人,虽然他们不来,可是心里还是装着‘黄鼬大仙’。” 四个人将马拴好,然后走了进来,像其他众人一样,盘膝坐下。 眼下不能和“黄鼬大仙”对着干,否则会引起众怒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如果观察一个人,只注意他在人前的样子是不够的,应该了解他背后的表现。 先等一段时间,待法坛结束,在暗中调查这个“黄鼬大仙”。 今天大仙讲的内容无非就是,天宫星宿发生变化,位列仙班之人有所调动,正在人间寻找能人,继居仙位,首先要拜“黄鼬大仙”为师。 “夜玹子”发现在这儿暂时也找不到线索,今天他们无非就是收徒,倒不如返回和木神相等人汇合。 此次法坛结束,就是揭开“黄鼬大仙”之日。 萧开颜越听越乏味,可是身旁的众人却双眼放光,一边听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谨遵法旨。” 第七十二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3) “穹苍,这招‘风起云涌’要诀是出剑速度要快,手臂前伸,剑身与手臂在一条直线上,与地面保持平行。” 经过庞秋水的一番指点,庞穹苍的姿势越来越标准。 初学剑法的人,一般或者说全部都不能领会剑法的真正意图,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姿势标准,照葫芦画瓢。 但是随着阅历的增加和剑法知识的庞大及日臻成熟,学剑者会越来越领悟剑法的奥妙,最后人剑相通,无往而不利。 “玉儿,你的这一招‘风起百里’,还是缺一点火候,下体要做到三个垂直,小腿与地面垂直,大腿与小腿垂直,腰身不能弯,要与大腿垂直,脚尖向下,脚部用力,出剑的发力根源在脚部。”庞秋水又给冉玉儿做了示范。 庞秋水以前很少去驭剑房,也就是今天的右寒门,因为右寒门有自己的训练辅事员,庞秋水完全没有必要过来,再加上庞秋水一心痴醉与归一剑法的“二生三”,就更没有时间了。 自从收了冉玉儿和庞穹苍,庞秋水三天两头的往右寒门跑,庞秋水发现新收的两个徒儿,天资极高,完全不下于当初的窦景鹏和李诗鹤。 只要自己用心指导,将来两个孩子必成大器,庞秋水很喜欢这两个孩子,有三个原因,一是两个孩子的童年遭遇和自己很像,第二个原因是,这两个孩子从内心感激自己,有可能一生不会背叛自己。 第三个原因是,庞秋水确实很惜才,因为他们有一天会帮助自己做出更惊天动地的大事。 白云镇。 窦景鹏、司徒兰兰、“夜玹子”和萧开颜不再久留圣祖庙,驾马返回镇绅府邸。 “你们回来啦,事情办的怎样?有没有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黄鼬大仙’。”大脑袋古春遥抢着问道。 “别提了,这个‘黄鼬大仙’在该地的地位太高,百姓非常追崇这个大仙,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激起民愤,只能慢慢地拆穿他驱鬼镇魔的假把戏。”“夜玹子”说道。 “你们案子查的怎么样了?”窦景鹏急切地问道。 “不太顺利,镇绅死的奇怪又突然,无从下手。”木神相道。 镇绅的尸体自死后就没有人动过,房间也保持原样,除了第一天,小翠端了茶水进房间时,发现老爷已死,茶具摔了一地,别的布置就没有动过。 “你们中谁叫小翠?”“夜玹子”朝着一群众人问道。 “小翠不在。”人群中传来话语。 “传小翠。”“夜玹子”言简意赅。 在小翠到来的过程中,窦景鹏和“夜玹子”对房间进行了全方位的搜查,房间内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两侧各有一把椅子,桌子上有茶壶和两盏茶杯,显然镇绅死之前是在与人对饮。 这个对饮之人是关键人物。 窦景鹏问众人:“老爷死之前与何人对饮?” 众人皆摇头。 看来只有小翠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知情不报。 小翠端茶水进来,一定是受了老爷吩咐,进来续茶的。 老爷身上无兵器所伤,更无绳索勒痕,老爷却死了,而且坐姿舒展,无挣扎状,显然死的很轻松。 “你家老爷,死之前身体状况怎么样?”窦景鹏继续问道。 “我是管家郑有财,你有什么话可以问我。”一个六十岁开外的老头站了出来。 “问你,你能什么都知道吗?”窦景鹏面不改色。 “其他人知道真相也可以回答。”郑有财彬彬有礼。 “你家老爷死之前,身体状况如何?”窦景鹏继续问道。 “老爷吃得好,睡得好,每天晨起时,还会在院子里打一阵拳脚功夫,身体康健得很。”郑有财说道。 窦景鹏心里似乎有底,“茶水中是否有毒?” “没有毒,刚才已经用过银针试喉,银针没有变色迹象,而且镇绅死状坦然,不像是中毒而死。”木神相回答道。 “现在方是人间四月,暂时没有蚊虫叮咬,老爷房间为何有阵阵蚊香的味道。”窦景鹏追问道。 “这蚊香是老爷拜会圣祖时,‘黄鼬大仙’馈赠,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几乎每个房间均有放置,我们怎会无恙?”管家反问道。 窦景鹏和炼丹师爷爷在一起长久,即使没有完全学到炼丹师的本领,也知道个七八成。 这种蚊香是独家秘制,只要闻上一闻,窦景鹏就知道这种蚊香由四虫三草调制而成。 窦景鹏暂且不说,心中已有六七分谋略,只待小翠的到来。 “小翠来了。”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小翠缓缓进了房间,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小翠姑娘,你服侍老爷是否长久?”窦景鹏问道,众人都不知道窦景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足智多谋的“夜玹子”也一脸彷徨。 “小翠服侍老爷已有两年了。”小翠回答道。 “老爷待你可好?”窦景鹏问道。 “老爷让我衣食无忧,待我恩重如山。”小翠答。 听到此话,窦景鹏眉间微皱,老爷如果待她恩重如山,她就没有理由杀老爷。 “不对吧,小翠,老爷曾经轻薄过你。”管家郑有财说道。 这个小翠确实有几分姿色,窦景鹏看的出来,正因为如此,窦景鹏才会细问,漂亮的丫鬟和主人之间的那点儿事几乎不是秘密。 “你们怀疑我杀了老爷?可是夫人死的早,老爷平日里染指的丫头姑娘又不止我一个,你们为什么只怀疑我一个?”小翠声嘶力竭。 “小翠姑娘你先冷静一下,我听说白云镇的镇绅虽然有些风流,不过除此一恶行以外,还算得上是一名好官,为民着想,替民谋福祉。”窦景鹏道。 众人皆点头。 “小翠姑娘,你要实话实说,那天你家老爷让你出去续茶,和你家老爷对饮的可是镇上的‘黄鼬大仙’?”窦景鹏问道。 “正是!”小翠回答。 “自老爷死后,房间没有动过,说明蚊香是在老爷死之前点燃的,有一种蚊香是由四虫三草秘制,只有再加一草就会变成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闻过蚊香再喝泡有这种草的茶,人就会死去,饮食者死前会无痛无痒,而且银针也试不出毒来。”窦景鹏说道。 小翠惶恐了片刻,身体微微后仰,退后一小步才站稳,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到,可是窦景鹏全看在眼里。 窦景鹏继续说道:“小翠姑娘,杀害老爷的就是你端来的这壶茶。” “冤枉啊,我是看到老爷死了,一时失手,茶壶才跌碎在地,老爷根本就没有喝。”小翠说道。 “错!是老爷喝过,瞬间死去,然后你把茶壶摔碎在地上,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就会进来,这时发现老爷已死,而又误认为你的茶具是因恐慌跌落,所以就把你排除在凶手之外。”窦景鹏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就是地上残留的茶叶,那种草与地上的这种茶叶很相似,老爷喝茶时没有注意,你摔碎茶具之后,迅速将地面上的这种草捡起来,只剩下茶叶了,这种草一两片就够。” “地面上破碎的茶具附近有一些小虫子的尸体,这些虫子是不会被蚊香熏死的,造成它们死亡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被茶水淹死,另一个是被药死,老爷喝得茶应该不会太热吧,烫死就不至于了。” “但是淹死和药死是两种不同的死状,眼下分明是被药死,小翠姑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窦景鹏道。 “我无话可说了,是老爷天天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我才下的杀手。”小翠退后了几步说道。 窦景鹏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或者说可能不是这个原因,老爷欺凌你,不至于你会对他下杀手,这应该和这个对饮之人有关系,蚊香是他送的,药草也是他给你的吧,你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还要为别人承担罪责?” “没有别人的事,纯碎是我想杀了老爷。”小翠道。 窦景鹏轻哼了一声:“一派胡言,‘黄鼬大仙’的茶杯里也有地上茶叶的叶渣子,为何‘黄鼬大仙’没死,难道是他道行高深吗?,你就实话实说吧,小翠姑娘。” 小翠双肩颤抖,“我承认了,是大仙给了我二百两黄金,让我在茶水中下毒的,因为老爷发现了大仙的秘密……” “嗖”的一声,一支隐形镖射穿了小翠的颈部,窦景鹏想去挡住这支镖,可是为时已晚。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急忙追了出去,却再也见不到有任何人的踪影。 只差最后一步了,到底是什么秘密,对方杀人灭口,自从来到白云镇,敌人就占尽先机。 窦景鹏现在怀疑了,在暗中到底有多少个敌对组织。 第七十三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4) 如今小翠已亡,死无对证,事情总是福祸相依,这说明小翠临死前的那句话没有说谎,“黄鼬大仙”确实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对大仙百害无一利。 想到这些,窦景鹏舒了一口气,这个大仙确实有问题,尽管不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虽然屋子里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小翠的死是“黄鼬大仙”下的手,可是一切总是需要证据。 窦景鹏仔细检查了射穿小翠的脖颈,然后钉在柱子上的血镖,这种镖是北派的常用暗器,现如今中原最厉害的暗器分为两个庞大的党羽。 北派和南门,北派的暗器重心在凶器的前方,射出后并不改变方向,以击穿为目的,优点在于快准狠,其中最主要的是快,武功薄弱之人很难接住; 南门的暗器重心在后方,一记飞出,会在空中旋转,方向在于发射者的用力角度,以割伤划伤为目的,优点是可以避开障碍物,曲线杀人于无形,不过力道小,易阻隔。 而眼前的这支血镖,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于北派之手。 而此凶手又是“黄鼬大仙”的手下,说明这个“黄鼬大仙”有可能就是北派的名家,但这仅仅是推测。 镇绅的死因已经确定了,是中四虫四草的混合毒而亡,尸体可以掩埋了,房间也可以打扫了,小翠的尸体没有多大作用。 窦景鹏现在只盼望着“黄鼬大仙”的法坛能够尽快结束,折腾了半天的时间,午饭还没有吃。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近一个钟头了,大伙都饥肠辘辘的,尤其是来回奔波的窦景鹏、司徒兰兰、萧开颜和“夜玹子”四人。 镇绅一死,夫人又不在,子孙甚少,又不在身边,所以目前管家郑有财权利最大,说话最有用,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等着各位捕快和众人前去用餐。 窦景鹏拒绝了郑有财的邀请,他和“夜玹子”、司徒兰兰、萧开颜及木神相等人决定去集市上吃饭,只为了从百姓的闲言碎语中听到更多的关于“黄鼬大仙”的事。 十五名捕快留下,在府邸吃饭,虽然木神相是一名捕头,可是白云镇的老百姓哪会把这些小官小吏放在眼里,他们心中只有“黄鼬大仙”,因此就算木神相穿着官服,当地的老百姓也会“直言不讳”的。 八个人骑着马,窦景鹏告诉木神相四人,刚才吃面的那家面馆的老板被人杀了,吃过饭,再去看看。 木神相很是惊讶,杀掉面馆老板出何目的,一路上木神相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到了集市上,人似乎比来的时候多了很多,一经打听,原来是“黄鼬大仙”召开的法坛已经结束了,这对于窦景鹏八个人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 八个人进了一家很讲究的饭店,当然主要原因是人多,都是从镇西赶来的,分明是刚才参加法坛的那些人。 八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做了下来,透透风,白云镇的桃花不错,相隔几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黄鼬大仙’今天讲的可是真好,只可惜我八字不合,无缘仙籍,只要早出生两个时辰,我就有机会成为大仙的弟子了。”其中一个客人说道。 “大仙说白云镇妖气未散,说明还有许多没有除尽的小妖,我们要在今夜子时摇铃五次,震散妖怪的魂魄,那些没有参加法坛之人,就没有领取响铃,不知如何度的过今晚。”另一个客人差一点儿失声大笑,迅速捂住嘴巴,然后做咳嗽状。 两个人继续边吃边闲谈。 “一个摇铃不过一两金子,就能驱鬼镇魔,逢凶化吉,值得,幸亏有大仙庇佑,大仙实乃黎民之福。”一客人说道。 萧开颜猛地咽了一口唾沫,“一两金子还便宜,这些人是不是傻啊。” 萧开颜在其中一人的腰间见识过摇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瓶子里装几个弹子。 司徒兰兰说道:“难怪白云镇这么萧条,百姓贫穷,不冤屈,他们把钱都给了这个‘黄鼬大仙’。” 八个人吃过饭,放下饭钱,然后走出饭店,骑着马,向着那间面馆走去,八个人很快来到面馆,白云镇人少的好处就是骑马不堵,一路畅行无阻。 八个人在面馆下了马,木神相道:“果然经过一场打斗。” 窦景鹏惊呼道:“不对,我和兰兰,开颜及夜大哥离开之后,又有人来过。” “这不奇怪呀,这是家面馆,当然有人会进来,看看有没有面吃,见到老板已死,他们就会离开的。”木神相道。 “不是,景鹏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大伙离开面馆之后,我和景鹏四人因寻找草戒指回来过,老板已经死在血泊中,然后我们离开了,在离开到此时此刻,这段时间,面馆经过一场厮杀。”司徒兰兰说过。 “兰兰姑娘说的不错,确实又经过一场打斗,本来地面上只有一个被斩断的凳子,可是眼下又多了几张破碎的桌子,老板的尸体被人移动过,而且老板在背后写下的文字已经被人掩盖了。”“夜玹子”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敌人去而有返?”萧开颜左手搓着右手,右手又搓着左手,眉间写满谜团。 窦景鹏上牙咬着下嘴唇,努力地思考着:“敌人确实去而有返,他们一定是怕我们找到证据,所以回来破坏现场,抹掉面馆老板留下的字,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或是一群人赶来了,双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斗起来。” “夜玹子”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是这样,问题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本以为只有一个目标,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现在我的推测有三种, 第一种就是,‘黄鼬大仙’的手下杀了面馆老板,然后回来毁灭证物,最后遇到另一伙人,然后厮杀起来,那么后出现的这群人是敌是友,就很难分辨了; 第二种就是,我们走后,来了一群人,他们杀了老板,目的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栽赃给我们,最后回来灭掉证据,然后遇到了‘黄鼬大仙’的手下,那么双方都是敌人; 第三种就是,此事与‘黄鼬大仙’并无关系。” “我同意第二种说法,也有两个原因, 一,地面上有白布和白色的纱巾,之前我们去过圣祖庙,见过‘黄鼬大仙’和他的手下,他的手下就是身穿白衣服,头戴白色纱帽; 二,我和兰兰、开颜及夜大哥第二次回来的时候,面馆老板已经死了,我们问过附近摆摊的老人家,他们都说是我们杀的,恶人先告状,这样看来,对方栽赃成功了,可是究竟是何人栽赃,陷我们于不义。”窦景鹏说道。 “现在问题越来越棘手了,只有等到晚上,我们夜探圣祖庙,事情才能水落石出。”木神相说道。 “这个‘黄鼬大仙’的武功,还不知道怎么样,万事小心!”鬼机灵说道。 萧开颜无心说出一句:“北仓镇,这么富裕的小镇都有土匪,贫穷的白云镇就应该更有强匪出没了,这些事会不会是土匪所为。” “一个普普通通的面馆老板能有多少钱,土匪下手也不会找上这么一家啊。”判官笔金元宝否定了萧开颜的想法。 大脑袋古春遥用双手干洗脸,然后说道:“老大,咱们赶去圣祖庙吧,看看法坛是怎么收场的,一个破铃铛就一两金子,今天的‘黄鼬大仙’可是赚足了百姓的钱。” “可是百姓陷入泥潭不自知啊,我一定要让白云镇的老百姓看清这个‘黄鼬大仙’的真面目。”木神相接着道,“身为捕头,就要例行公事。” “走,再会‘黄鼬大仙’!”窦景鹏说道。 “慢着,老大,我给这个面馆贴上封条,我身为捕头,有这个权利。”木神相又下了马。 “木二哥,为何贴封条?眼下似乎没有有用的证物。”窦景鹏问道。 “我想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咱们贴上封条,对方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里面一定还有证据,所以捕快才会封锁现场,他们无人之时,一定会再次光顾这家面馆。如果不贴封条,他们就不会来了。”木神相道。 “木二哥神机妙算,仕途之路定会一帆风顺。”窦景鹏赞道。 “带刀神捕,名不虚传!”司徒兰兰说道,此时的司徒兰兰笑颜如花,倾国倾城。 第七十四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5) 和面馆遥相呼应的是一间茶馆,共有两层,里面的说书人声音浑厚响亮。 木神相将判官笔金元宝留了下来,安排他去对面的茶馆听书,真正目的是时刻关注面馆的动向。 面馆除了一间正门,还有一扇长宽皆四尺左右的窗户。 木神相九章算术很好,如果金元宝到茶馆二楼听书,二楼靠窗的位置与面馆的窗户之间的角度,足以让金元宝看清面馆房间内的一切动向。 当然木神相留下金元宝的第二个原因就是,金元宝确实喜欢听书,留下他监视面馆,也不觉得烦闷。 最后鬼机灵也强求留了下来,因为一旦发生争斗,鬼机灵害怕金元宝一人应付不来。 一切安排妥当,窦景鹏和两个女孩儿及“夜玹子”,木神相,古春遥向镇西驶进,目的是看看“黄鼬大仙”是如何收场的,要想破的此案,就不能放过每一处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也许此行并不能窥察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过程确是必须执行的,不可遗漏。 待六人走远,鬼机灵和金元宝才悠哉悠哉的向茶馆走去,一定要装出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的真正目的。 之所以待六人走远后,二人才出发,也是为了混淆众人的视线,一同出发,很像计划后的行动。 必须岔开时间。 一般贫穷的地方,茶馆就多,酒馆就少,因为酒比茶贵,而小型聚会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茶馆就这样盛行了。 说书人口若悬河,讲的是楚汉争雄的故事,金元宝知识丰富,听书也比较多。 他知道眼前的说书人所讲的楚汉故事与书中介绍的略有出入,可是为了渲染气氛和调动客人的情绪,说书人不得不有些改动。 金元宝也并不打断,客人都是为了高兴才来听书的,不能断了他们的兴趣。 鬼机灵去柜台将茶水盘端了过来,一壶茶,两个杯子。 两个人按计划选择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茶色绿黄明亮,是毛尖绿茶,不过略显浑浊,只是普通的毛尖。 二人也不介意,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来到此处又不是为了品茶,是为了查案。 说书人稍有一点儿褒项贬刘,特别是说到鸿门宴的时候,对项羽放走刘邦一事抱有深深的惋惜。 说道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时候,更是慷慨激昂。 “这说书人人似乎不太公道啊,刘邦乃盖世英雄,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也算得上是真豪杰了,怎么到了说书人的口中,有一点儿奸诈和猥琐。”鬼机灵有些不满说书人。 幸亏不是木神相听到,木神相对皇家帝王甚是崇拜,若他听到这些故事,定会愤怒生事。 “随便听听罢了,说书人响板敲得如此响亮骄傲,定是背后做了一番准备的,我们就不要再抱怨了,都是为了生计,糊口饭吃罢了。”金元宝劝勉道。 “果然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鬼机灵泯了一口茶。 外面没有什么好景观赏,总是往窗外看似乎有些不自然。 二人只好趁着大伙不注意,偷偷地瞄了几眼对面斜下方的面馆。 丝毫没有动静,鬼机灵呆的有些不耐烦,于是向隔壁的那张茶桌走去。 隔壁的茶桌两个中年人正在下棋,是九经十纬三十二子的象棋,象棋中间用小篆体写着楚河汉界。 鬼机灵只知道中间的四个字是小篆体,并不认识“楚河汉界”,只是与“楚河汉界”四字相像而已。 台上说书人讲楚汉之争,台下二人拼楚汉对局,有点儿意境。 鬼机灵对象棋还是有点儿研究的,眼下红方的中门卒已经过河两步,倘若与马配合,再进一步,黑方便是死局。 观棋不语真君子,鬼机灵也不便多说,看见黑方拿起了“炮”,鬼机灵只能不停地在旁边摇头。 窦景鹏六人来到了法坛,朝拜之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几个白衣人正在抬箱子,箱子里装满金银珠宝。 木神相一脸愤怒,“黄鼬大仙”光天化日之下搜刮民脂民膏,罪大恶极。 看到了眼前又来了六个人,其中一个白衣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趾高气扬地说道:“摇铃已经卖完了,如果各位还想逢凶化吉,只好每人再出三两金子,我们有镇魂丹。” “恬不知耻,我要见你们的‘黄鼬大仙’。”木神相没有克住自己的怒气。 “师父正在通灵,就是向天宫的上仙们传话,没有时间见你们。”白衣人说道。 木神相飞起一脚,将白衣人踢翻在地。 “各位同门,有人来圣祖庙捣乱,快去通告师父。”白衣人擦掉口角的鲜血,站了起来,右手拖住左肘,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向自己的鼻尖。 “妖魔扰乱圣祖庙,大罗神仙快显灵。” 白衣人说完口语,四下突然发射出许多的暗器,木神相也是暗器行家,袖口抖动,牛毛细雨针立刻发出,将众数暗器皆打落在地,其中落地的暗器中就有和杀死小翠同样的血镖。 “大胆妖魔,竟敢对天宫上仙不尊。”“黄鼬大仙”飞了出来。 大仙拔出长剑,轻轻划破中指指头,顿时发现通体发黄,被一层金光笼罩。 其余弟子见状,立刻左右手皆伸出食指和中指,然后在胸前合并,口中念念有词:“圣祖第十七代弟子,接受天恩。”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窦景鹏却对眼前景象了如指掌,大仙浑身散发的金光虽然不是由催动内力生成,确实由手中的长剑造成。 曾经有一次,窦景鹏见过庞秋水运用赤血剑的时候,也散发过一次这样的金光。 眼下的长剑定是和赤血剑殊途同归,有相同的效应。 “黄鼬大仙”提起长剑,向木神相刺来,剑尖金光闪烁,似逆风而行。 “小心,木二哥!”窦景鹏一把将木神相推开,窦景鹏知道眼前长剑的威力,使出万剑归一,将剑的力气集中于剑尖,隔开了“黄鼬大仙”这一剑。 “团团围住!”“黄鼬大仙”吩咐道。 众弟子于是将窦景鹏六人包围在圈内,他们并不是一味地杀斗,而是相对之人不停地交换着兵器,利用兵器在空中离手运转的时候攻击窦景鹏六人,似乎起到了御剑的效果。 窦景鹏对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在龙盘山,南蛮五鬼对付单前辈的时候,就是使用的这招。 “你们和‘南蛮五鬼’到底是什么关系?”窦景鹏厉声问道。 “黄鼬大仙”突然一惧,眼前的少年居然认识“南蛮五鬼”,他一定是根据弟子们的阵法推测出来的,看来这个阵对他们六个人就不灵了。 “黄鼬大仙”似乎有意遮拦:“不认识!”说完,长剑在胸前撩起一个太极两仪图,黑白两色不停旋转,口中大喊一句,“太上老君封炉阵!” 四周的弟子立即改变阵法,不再抛掷手中的兵器,而是像“黄鼬大仙”一样,在胸前旋转起手中的兵器。 兵器的转速非常快,按理说本应该非常的凉爽,可是窦景鹏六人却如在火中烘烤一样炽热难耐。 不久,六个人就挥汗如雨,脸色赤红。 “雪落梨花开之寒霜剑!”雪字诀与寒宗相结合,虽然归一剑法是越往上越厉害,可是下层的剑法也有上层不具备的功效。 例如万剑归一就不能散发寒气,而雪字诀和寒宗的部分剑招就有这种效应,因此在打斗过程中,要随即应变,灵活运用归一剑法,当然了归一剑法的层次越高,威力和杀伤力就越大。 不仅如此,使用归一剑法还和体力和内力有关,如果当前的体力或内力不足,也许不能催发万剑归一或是以上层次,但是有可能会使用低层次的剑式。 眼前使用“雪落梨花开之寒霜剑”就是最佳的选择,很快气温就降了下来,窦景鹏六个人也感到舒适了很多,面色也逐渐改变。 大脑袋古春遥挥舞着大锤子,将包围的白衣人打乱了阵脚。 窦景鹏又是一招万剑归一,“黄鼬大仙”的武功也不弱,再加上他的长剑与众不同,因此这场战争相当艰难。 木神相、古春遥、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对付着众白衣弟子。 窦景鹏和“夜玹子”则与“黄鼬大仙”缠斗,窦景鹏旧伤为好,刚才又用力过大,旧的伤口有些又已经撕裂,衣服的很多地方被浸染。 司徒兰兰一阵心疼,于是冲了过来,三人与“黄鼬大仙”争斗。 “黄鼬大仙”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木神相、金元宝和萧开颜也没有占到太多的好处,一时间,圣祖庙刀光剑影。 木神相一阵后悔,来的时候不应该乱了分寸,或是把十五名捕快带来也好。 第七十五章 大战盈兰众余孽 继续缠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即使擒住“黄鼬大仙”,己方也会损兵折将,这是窦景鹏不愿看到的。 何况杀了“黄鼬大仙”定会激起民愤,到时候就更不能全身而退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撤!” 窦景鹏高呼一声。 六个人运用轻功飞了出去。 “有本事就追过来啊!”这是窦景鹏使得“空城计”,“黄鼬大仙”如此小心谨慎,听到这一句定不敢追过来。 果不其然,那“黄鼬大仙”阻止了继续追杀的弟子们,“小心有诈!” 窦景鹏六人轻身上马,一路向东,向面馆赶去,这也是万全之策,倘若敌方识破“空城计”,追了过来,前方有鬼机灵和金元宝接应,“黄鼬大仙”及众弟子绝不是八人的对手。 金元宝招呼鬼机灵一声:“鬼机灵,过来喝茶。” “自己慢慢喝,我这还有事。”鬼机灵答道。 眼前的鬼机灵不明金元宝的弦外音,金元宝有些着急,金元宝知道鬼机灵是使毒的行家,行家最怕别人揭穿他内行的事。 “这白云镇的毛尖也不比米水好喝到哪里去。”金元宝又说了一句。 原来鬼机灵最近正在秘制一种剧毒,是由一种小米磨面为底料。 鬼机灵眼见金元宝要拆他的台,立即快步走了过来:“老金,两人喝茶叫对饮,一人喝茶才叫品,我看别人下棋正到妙处,你为何让我陪你喝茶?” 金元宝凑向鬼机灵的耳朵:“你忘记木神相他们留下我们的用意啦。我刚才透过面馆的窗户看到面馆房间内有人影攒动。” 鬼机灵小声回应:“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人付了茶水钱,匆匆下楼,来到面馆。 金元宝一脚踢开面馆的大门,眼前站着四个人,一女三男。 “原来是你,盈兰姑娘!”鬼机灵吃惊地说道。 “盈兰姑娘是谁?”金元宝疑惑地问道。 “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她是醉香楼的姑娘!”鬼机灵说道。 “我说什么人会栽赃嫁祸我们,原来是醉香楼的余孽,你们为了报仇吧,居然杀害无辜的人,然后嫁祸于我们,挺聪明的嘛!”金元宝众人一路被跟踪居然不知道,确实很惊讶。 “废话少说,醉香楼的老板娘是我的义母,为醉香楼的人报仇。”盈兰吩咐其余三人。 盈兰四人全是用剑。 盈兰一剑飞刺,凌厉无比。 “真看不出来,原来盈兰姑娘的剑法这么老到。”鬼机灵飞身后退。 金元宝开始急速运转判官笔,上下翻飞,“封”字诀,金元宝意图将四人围困住,谁知三个男子的剑法完全不输于盈兰。 稳住剑柄,斜身一划,“封”字诀就像一块围布被撕开一样,剑气破阵而出,剑气形成的劲风刮过,金元宝胸前的衣服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多亏金元宝躲得及时,否则剑气定会破腹而出。 金元宝和鬼机灵完全不是盈兰四人的对手,二人且战且退,在想着一些应对的策略。 鬼机灵突然获得空隙时间,于是立即施毒,四个人速度也不慢,立刻撩起剑花,形成像墙壁一样的厚厚的屏障。将毒全部挡下。 鬼机灵二人趁此机会,立即飞身离开。 “鬼四哥,金五哥,何须后退,岂不堕了我们结义兄弟的威名。”窦景鹏远远叫道。 “老大,杀害面馆的真凶是醉香楼的余孽,领头的是盈兰姑娘。”鬼机灵大声说道。 窦景鹏六人离开马背,向盈兰四人飞来。 盈兰四人面对窦景鹏八人的围堵,面面相觑,他们很有自知之明,眼下根本不是窦景鹏八人的对手。 于是四人企图脱身,四人从最薄弱的司徒兰兰和萧开颜方位下手。 四人在空中旋转,凝成一股绳,向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刺来,使用的正是失传多年的“蛟龙出海阵”。 窦景鹏、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年轻不认得,但是却瞒不过其余五人。 五人用尽全身力气将司徒兰兰和萧开颜拉开,除了窦景鹏,七人皆跌落在地。 “夜玹子”五个人惊呆了,“蛟龙出海阵”是不外传的独门绝技,即使是门下弟子,也要具备一定的要求和条件,才能学习“蛟龙出海阵”。 而盈兰四人会此阵,说明他们是通龙蝉子的弟子,通龙蝉子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了。 二十五年前,通龙蝉子与无量祖师比剑,结果通龙蝉子输了半招,于是跳下万丈深渊,据说尸骨无存。 可是眼下四人居然又会失传绝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通龙蝉子跳入万丈悬崖后并没有死,二是通龙蝉子虽死,可是他自创的武功秘籍——《龙蝉双出典藏》,被人找到了,并且学会了上面的神功。 《龙蝉典藏》共有两出,亦称两部,第一部,神龙降世;第二部,仙蝉升天。其中第二部更加高深莫测。 而盈兰四人使用的“蛟龙出海阵”正是第一部的一招。 “夜玹子”五人虽然很是惧怕《龙蝉典藏》,但是武功没有慢下来,五个人再次将盈兰四人拦住。 “夜玹子”问道:“你们究竟是‘通龙蝉子’的什么人?” 盈兰头一抬:“师祖的名号岂是你们能随便称呼的。” “不可能,通龙蝉子曾经定下规矩,不准名下的弟子再收徒弟,若是成亲了,也不允许弟子将《龙蝉典藏》的武功传于后世。”木神相说道。 “规矩都是人定的,谁也不能保证师祖他老人家会不会更改自己的门规。”盈兰知道自己的武功比不过对方八人,只好扯虎皮做大旗,尽量拉近自己和通龙蝉子的距离,企图借助通龙蝉子的威名吓住窦景鹏八人。 鬼机灵本想问一问“通龙蝉子还在不在世”,突然觉得这样问不好,对方可能会欺骗他,这样问不出真话。 鬼机灵眼睛一转,笑着说道:“通龙蝉子已经死去多年,你们究竟从何处学来他的绝学‘蛟龙出海阵’?” “死了又如何,他门下曾经有弟子近万人,哪一个弟子不会师祖他老人家的一招半式。”盈兰说道。 毕竟年纪小,心思低于前辈,盈兰此话一出,“夜玹子”五人即刻放下忐忑之心,原来通龙蝉子还是死了。 五个人于是胆量更足了,一起向盈兰四人杀来,盈兰此时才知道中了鬼机灵的圈套,愤怒之下,挥剑猛地向鬼机灵刺来。 鬼机灵身经百战,怎么会怕一个后生晚辈,就算他会一些《龙蝉典藏》中的武功,也不过是三招两式。 “夜玹子”五个人与盈兰四人越斗越勇。一时间飞沙走石,大街上本来就不多的行人几乎已经走光,只剩下一些年迈老朽之人,他们来不及收拾摊位,拄着拐杖,弓腰疾走。 茶馆二楼的客人也不敢下楼,但是又忍不住观看这场决斗,于是纷纷凭窗而望,说书人也停止说书,驻足观看。 好一场天昏地暗的决斗,你来我往,你冲我躲,跟头是一个接着一个。 窦景鹏身上有伤,“夜玹子”让他不要参与战斗,只要保护好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就好,虽然司徒兰兰和萧开颜的武功最近大有长进,可是依旧不是盈兰四人的对手,或者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九个人打斗着上了屋顶,茶馆里的客人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安全了,九个打斗之人只要略施轻功,就会飞到二楼。 九个人上了屋顶,茶馆里的客人迅速下楼,意图离开此地。 盈兰四人打斗不过,又下了屋顶,“夜玹子”五人也紧跟着下了屋顶,来到地面。 下楼的客人看到九个人又重新在地面上打斗起来,纷纷又爬上二楼。 说书人但是很镇定,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他只希望看得真切,众人以为这是说书上好的素材,不可错过。 “俏公子伴两佳人!” 原来说书人的心思完全不在九人的打斗之上,他的心思完全放在窦景鹏、司徒兰兰和萧开颜的一颦一蹙,一嗔一笑之上,从他们的表情变化断测九人的打斗状态。 “有趣有趣!这武女虽也风姿多彩,曼妙多情,可是与观斗两佳人相比,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说书人继续道。 其中一客人忍不住了:“你这老不羞的,怎么一心全放在女人身上?”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识女人,观斗的两个女子对这个打斗的武女有同情怜悯之心,也许这个武女今天不该死。”说书人捋了捋胡须,又频频点头。 “说你的臭书去吧!”旁边一人嘲笑道。 第七十六章 大战盈兰众余孽(2) 盈兰四人终究不是“夜玹子”五人的对手,在打斗过程中,敌方有一男子被剑穿胸而过,当场死亡。 窦景鹏八人到了此时终于明白了,面馆老板临死时写下的“女”字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女”字指的就是盈兰。 至于盈兰四人为何与“黄鼬大仙”的弟子打起来,多半是由于误会,目前只能猜测,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只待战斗结束,留下一人询问便知。 现在敌方只剩三人,若想脱身,就更加艰难了,两名男子,面露凶相,剑法也有所改变,此时他们并不想脱身或是胜了“夜玹子”五人。 他们使用的剑法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中门大开大合,剑尖直挑对方要害,倘若“夜玹子”五人剑刺敌方中门,自己的要害也定会受到重创。 两位男子使用的剑法不知出自于何人创作,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创作此剑法的人物定不是光明正义一辈。 “夜玹子”五人越攻越火,倘若进攻的话,就会同归于尽,倘若不进攻的话,就难以降服对方。 古春遥有些按耐不住,手举两把大锤向其中一名男子的两处太阳穴夹击而去。 那名男子眼睛上挑,看了古春遥一眼,一扫而过的窃喜,紧接着代替的表情是眉心微皱,这眉头皱的确实可以以假乱真。 古春遥就中计了,加快了脚步,大锤砸了下去。 窦景鹏担心异常,但是此时过去搭救,恐怕为时已晚,窦景鹏突然想到身上还有一支血镖,正是击中小翠的那一支,当时窦景鹏将其收起来。 目的很简单,也许以后还会遇到这种镖,将其拾起,可以做个比较。 窦景鹏不再犹豫,将怀中的血镖拿出,肩带肘和腕部,最后力气集中于指尖,迅速地将血镖掷了出去。 此镖准确无误地击打在那名男子的剑背上,于是此人的出剑方向就发生了改变,剑刺穿了古春遥的肋骨左侧的衣服,而没有伤到古春遥的胸部。 古春遥此时清醒了,知道刚才那一剑的厉害,朝着窦景鹏微微一笑,这一笑,有感激,有佩服,更有说不出的兄弟情义。 古春遥为人呆板,有些憨厚,通常这类人最注重情义,窦景鹏刚才救了他一命,虽然兄弟之间无需言表,却刻骨铭心。 刚才那一镖,有好处,也有弊处,事情总是福祸相倚。 虽然此镖隔开了致命的一剑,但由于此镖施力过大,使得那名男子的身形也发生了改变,因此两处太阳穴躲过了两把大锤子。 不过两锤还是击中了对手的脖颈处,虽不致命,却也是重伤。只见那名男子单手执剑,另一只手拖住头部,渐渐后退,渐渐不支,一屁股做了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状态。 古春遥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冲了上去,将其毙命于自己的铁锤之下。 盈兰和仅剩的一男子不再负隅顽抗,放下手中的兵器。 “杀伐自取,悉听尊便!”盈兰虽然在武功上输了,可是气势没有输,另外一名男子也是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 窦景鹏走了过来,“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们杀了面馆的老板之后,第二次返回的时候,与他人发生了打斗,对方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又打斗起来?” 盈兰表情坦然,毫无隐瞒地说道:“是当地的‘黄鼬大仙’的弟子!” “你还没有回答完全,为何打斗。”窦景鹏继续问道。 茶馆二楼的看客都长吁短叹,打的时候,他们心惊胆战,害怕伤到自己,打完了,又意犹未尽,有些恋恋不舍,嘴里嘀咕着:“确实很精彩,只是悬殊有点儿大,没有尽兴。” “说书的,继续!”其中一位客人说道。 “我这还没有看够,精彩的也许还在后头。”说书人并没有应了那位客官的要求,继续凭窗而望,“十年河东转河西,今日归一少林,他日才子佳人。” “说书的,你懂的还真不少啊。”众人又嘲笑道,眼前的说书人虽然衣服很是洁净,可是上面满是补丁,穷酸的不得了,谁都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继续喝茶下棋,他们只当说书人说累了,歇息一会儿。 盈兰和那名男子没有回答窦景鹏的第二个问题。 “将死之人,何必回答你的问题,听你摆布。”盈兰说道。 “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也许未必会杀你们。”萧开颜说道。 盈兰看了萧开颜一眼,眼前的姑娘纯洁可爱,顿时凌人的盛气消了一半,缓缓说道:“你们当真有可能会当我们一马?” 窦景鹏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姑娘,又看向盈兰:“也许吧。” “你们来到白云镇是为了镇绅一案,这件事‘黄鼬大仙’已经知道了,我和他们并无瓜葛,也只是刚刚认识, 我们第二次回到面馆,确是为了掩盖证据,谁知遇到大仙的弟子,他们知道我们杀了人,想与我们合作,给你们制作更多的麻烦和错觉, 可是他们害怕我们杀了老板一事,被附近的摆摊人知道,但他们不便动手,因为白云镇的人士可能认识他们,尤其是他们刚才还穿一身白衣服, 于是他们就让我们四人杀了市集之上的摆摊人,我们不从……” 窦景鹏说道:“就为了这些,此事不至于你们会发生打斗吧。” “还有下文,他们张扬着要把我们杀人的事情说出去,而我们杀人的目的就是栽赃,他们一旦说出去,就事与愿违,因此打斗起来。”盈兰继续说道。 “那为何先用绳索杀死老板,然后补剑。”窦景鹏继续问道。 “当时老板知道我们露出杀机,欲呼人救命,而我们距离他太远,于是他背后一人用手中另一兵器——长鞭,远距离将其勒住,使其窒息而死,补剑是为了让老板死的彻底。”盈兰回答道。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们两人可以走了,你们还算是有几分良知。”窦景鹏说道。 “慢着!”“夜玹子”问道,“通龙蝉子究竟是你们的什么人?还有你们究竟从何处学来《龙蝉典藏》的武功?” “此事无可奉告,就算你们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说的!”盈兰回道。 “算了,‘夜玹子’,何必为难他们,既然通龙蝉子已经死了,他们也就没有实力找我们的麻烦了,放他们走吧。”古春遥误会了“夜玹子”的心思。 “我不是怕麻烦,只是《龙蝉典藏》的武学已经失传二十多年,可是眼下这两个年轻人又会的一招半式,所以我甚是奇怪,觉得其中定是曲折,多有变故。”“夜玹子”解释道。 “随遇而安,你们走吧。”木神相道。 盈兰二人捡起长剑,捂住伤口,向东走去,东面是他们来的方向,看来他们也没有归处,只得回家。 当年无量祖师与通龙蝉子一战,可谓惊世骇俗,通天遁地,观战者有数百人,他们见证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战役,其中就有“夜玹子”和木神相五人。 午夜梦回的时候,“夜玹子”五人常常是一身冷汗,关于这场战役的梦境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通龙蝉子虽然算不上是坏人,可是确是一个怪人,因为武功高,所以有自己的规则,被人破坏了他的规则就得死,没有道理可讲,也没有同情怜悯一说。 战斗两天一夜,最终无量祖师险胜一招,将通龙蝉子击落深渊。 此役以后,世间还流传着通龙蝉子的传说,有人说潜龙在渊,伺机而动,潜伏则已,腾必九天。 今天从盈兰的口中才得知,这个江湖人士的梦魇还是死了,但是《龙蝉典藏》还留在世间,若是被歹人学得里面的无上绝学,依旧不能高枕无忧。 “夜大哥,世间变化,自有定数,我们不必杞人忧天。”因为窦景鹏称呼“夜玹子”为夜大哥,所以萧开颜也如此称呼。 “开颜姑娘说的对,不如我们八人去茶馆二楼喝茶去。”鬼机灵提议道。 鬼机灵是正确的,大白天,八个人的确没有大事,行动要在晚上执行,何况“黄鼬大仙”已经知道了官府已经派人来查镇绅一案了,说不定附近就有耳目。 如果八个人去二楼喝茶,倒可以降低对手的戒备之心,对方一旦放松对他们的警惕,那么更有利于晚上的行动。 窦景鹏想到此处,于是答应了鬼机灵的建议,其他人无论懂与不懂,都上了二楼,忙碌了大半天,谁都想喝喝茶,轻松轻松! 八个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二楼,茶馆里的客人虽然见识了八人的打斗场面,倒也没有太在意他们,江湖人士,这样的打斗还算常见。 说书人早已开讲多时,已经讲到了汉武帝时期,对于刚才的精彩打斗,片语不提。 第七十七章 大仙坐居白云镇 除了木神相,其余七人并无心听书,各付心事。 好长时间没有和李诗鹤联系了,窦景鹏也不知道他的诗刀门最近怎么样了,自己有些迫切想和司徒兰兰喜结连理,可是又不知司徒黑雨的行踪。 窦景鹏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着,喝得虽然不是上好的毛尖,可是有一种随意快活的感觉,有上好毛尖不具备的乡土气息。 这时有人走近了说书人,给了一些赏钱:“老伯,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我们想听一听最近江湖发生的事情,至于这大汉王朝,稍后再讲可好。” “既然你那么想听江湖之事,老朽就给你长点见识。”说书人接下了此人的要求。 “万物相生相克,此起彼伏,今日谁家天下?天上星辰点点,瞬息万变,已是鹊巢填鸭!江湖人才辈出,世事难料,少年仗剑天涯!”几乎每一场说书都有一个华丽的开头。 “好!好!”台下掌声沸沸。 “江湖新出一门派,名曰诗刀门,因诗刀门违反了武林盟主庞秋水的收徒约定,所以诗刀门门主冯刀疤在黄水桥被一批刺客截杀,不用多说,这批刺客定和庞秋水有关系……” 窦景鹏、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听说冯刀疤遇难,心头一惊,但没有打断说书人,平定心情,继续耐心地听下去。 “至于武林盟主怎么会和刺客扯上关系,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说书人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刺客,但是窦景鹏、司徒兰兰和萧开颜知道,这是庞秋水豢养的杀手。 “黄水桥,之所以称得上黄水,是因为此桥下面的河水除了寒冬腊月冰封以外,终年翻滚,河水将黄沙卷起,波涛汹涌,就像一锅烧开的黄水一样,所以架在此水上的桥命名为黄水桥, 桥下的江水有多凶险,可想而知,诗刀门门主冯刀疤被刺客打成重伤,击落黄水桥,至今生死未卜。” 窦景鹏突然站了起来,问道:“老伯,此事诗刀门弟子是否知道?” 老伯端详了窦景鹏一阵子,用一贯的口吻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至于诗刀门的弟子是否知道,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有一大批人曾经到过黄水桥打捞过,结果是尸骨无存。” “一定是诗刀门的弟子。”窦景鹏喃喃地说道,“请问老伯,黄水桥下的水流怎么样?” “浩浩荡荡,一发不可收拾。”老伯言简意赅。 “谢谢老伯。”窦景鹏坐了下来,既然没有打捞到尸体,就说明冯刀疤还有可能活着,也许冯刀疤只是被水流冲走了,窦景鹏安慰着自己。 “怎么了,老大,你心神不定,死者和你有关系吗?”木神相问道。 “死者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大弟子,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做诗刀门的代掌门,这样做,岂不是将他人置身火烤。”窦景鹏难过不已。 “夜玹子”五人听得糊里糊涂的,但是见到窦景鹏、司徒兰兰和萧开颜非常难过,就不便多问。 “夜玹子”五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非常清楚,这个代掌门冯刀疤一定是窦景鹏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窦景鹏八个人不再续茶,付了刚才的茶钱,就纷纷下了楼。 下楼过程中,窦景鹏对“夜玹子”等人说:“镇绅之死一案需尽快做结,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赶往北仓山,如今诗刀门掌门已死,很快整个武林就会知道这个消息……” “夜玹子”打断了窦景鹏的话,说道:“老大,我们五人还对此事很糊涂,需要你明示,诗刀门为何会出现一个代掌门?” “是这样的,诗刀门的掌门本是我的朋友李诗鹤,可是诗鹤与庞秋水有杀师之仇,诗刀门起步较晚,为了防止庞秋水因为对李诗鹤的恨而消灭诗刀门,所以就选了一位代掌门,目的是掩人耳目,这位代掌门就是冯刀疤。”窦景鹏解释道。 “明白了,老大!”“夜玹子”回答道。 “如今冯刀疤一死,很快江湖人尽皆知,那么,诗刀门只有另选代掌门,无论最终诗鹤做什么决定,冯刀疤一死,都会激怒诗刀门的另外三名首徒和部分众弟子,如果他们经不住仇恨的考验,一场血战在所难免,到时只怕诗刀门会生灵涂炭。”窦景鹏道。 “如今我们都知道镇绅的死是‘黄鼬大仙’引起的,可是唯一的证人小翠已经死了,我们只有继续揭露‘黄鼬大仙’的阴谋,才能了结此案。”司徒兰兰说道。 “我们先去镇绅府邸,将此镇的风土民情做一番了解,知道一些事情总比坐等天黑要好得多。”窦景鹏道。 八个人驾马返回了镇绅。 木神相叫来管家郑有财,向他询问白云镇最近几年的变化。 原来管家郑有财自老爷上任以来就做了府邸的管家,不仅招呼家中事务,连公事也全力而为,也算得上是镇绅的师爷了。 初到白云镇接任之时,白云镇还是非常富足的,老爷的位置是知府杜大人安排的,杜大人又是老爷的远房亲戚,自然对他照顾有加,给他安排一个好职务。 窦景鹏明白,这样的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后来白云镇和北仓镇的交接处出现了一批土匪强盗,因为在交界处,所以两镇的镇绅都不愿处理,把此事推己及人,责任都推辞到别人身上。 后来两镇的镇民怨声载道,事情再不处理,就会惊扰上级,没办法,两镇的镇绅只好联合起来,共同剿匪。 收货还是挺大的,土匪几乎已经不敢公然截道了,虽然小偷小抢还是有的,不过只要有官府镇压,他们害怕了,就起到效果了,百姓白天敢摆摊售货了,姑娘们也敢出镇远行了。 就这样过了一两年,盗匪突然销声匿迹了,这是件好事,可是突然镇上出现了妖怪,晚上屋顶上、门外或是阴森的角落里,总是怪叫连连。 有些胆大的镇民就出来看看,运气不好的会惨死,死相怪异,不像人为,运气好的,虽然不会死,但从他们口中得知,确实有妖怪。 有披头散发的死人,他们身穿白衣,血染胸口,獠牙前伸,还有各种兽妖,有虎妖,熊妖等等。 一时间满城风雨,死伤甚多,没有人敢深夜前行,就连打更的更夫也不再出门。 镇绅非常伤脑,于是问别的镇上有没有发生此事,结果他们的回答是没有,镇绅知道了,原来此事只发生在白云镇。 镇绅猜测,会不会是白云镇以前的冤魂太多了,包括一些打野的人太多了。于是镇绅请来法师为死去的人兽冤魂超度,可是没有作用,妖怪乱镇,变本加厉。 镇绅没有办法,只好请来一些道行高深的道人作法驱鬼降魔。 结果第二天作法的道士都会惨死街头,后来渐渐没有敢来降妖的道士,有些贪财的道士驱鬼之后,也不过宿,当天就会离开白云镇。 百姓人心惶惶,怨声载道,后来白云镇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大仙,这位大仙不是镇绅请来的,自大仙亲口所说,是闻到妖气,寻妖而来。 他还说这些妖本被收服,只是有人误打开锁妖钵,结果放出了群妖,这位大仙就是“黄鼬大仙”,他到来的目的就是收妖,不为钱财。 镇绅老爷得知此事,并没有多大欢喜,他认为这个大仙也许和以往的道人没有多大区别,甚至婉言相劝他尽快开来,别在白云镇丢了性命。 谁知“黄鼬大仙”不仅不离去,反而当场签下生死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如果没有收服妖怪,就割下头颅来祭天。 他说他是上天派遣人间的一位仙师,他割下头颅虽然会死,但上天会因为他是为民除害,会把他安置在转世修灵塔中,而不会将他发放至地狱。 听他这么说,镇绅就不再相劝了,死了会转世,虽然受到不少苦楚,终究没有伤人性命。 当然这也是“黄鼬大仙”所说,转世会受轮回之苦,削皮磨骨,重塑童身;无论仙人,历经磨难,消除前世记忆。 虽然转世为凡人,依然可以战胜劫数,修仙升天。 经过“黄鼬大仙”的一番苦口婆心的游说,镇绅老爷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给了他许多金子,给他钱财的原因是,希望他拿到钱财赶紧离开,免得误了他及众弟子的性命。 谁知“黄鼬发现”并没有走,到了晚上,百姓还像往常一夜,门窗紧闭,熄灭油灯,虽然百姓依旧听到了鬼怪的声音,可是有人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确切地说,是驱鬼降魔的咒语和打斗的声音。当然也有人没有听到。 到了第二天,大街小巷满是白色的碎步和一些野兽的皮囊。 “黄鼬大仙”解释道,妖怪已经去衣脱皮,化为骨相,尽收锁妖钵。 百姓不敢确定,“黄鼬大仙”说道,百姓晚上尽可以出门,他会带领百姓游街,举行隆重的灯会。 结果到了晚上,大街清明,真的没有鬼怪的身影,这时百姓才相信了“黄鼬大仙”。 “黄鼬大仙”说白云镇原是一座战场,底下骷髅甚多,妖怪还会卷土重来,只有他坐居白云镇,才会保百姓一方平安。 众人听及如此,更加高兴,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在镇西建了一处圣祖庙,“黄鼬大仙”自称在天宫,自己就是一位得道圣祖。 第七十八章 大仙夜出圣祖庙 管家郑有财继续口述着事情的真相,自从“黄鼬大仙”稳居圣祖庙之后,就经常开一些祭天的法坛,于是有很多的百姓就前去听讲,他们捐出大量的香火钱。 当然平时即使“黄鼬大仙”不开法坛,圣祖庙依然络绎不绝,每天慕名朝贡的人仍然很多,他们不惜重金,为保平安。 于是“黄鼬大仙”会借机赠送一些驱鬼降妖的器具,此举称为“大开道缘,广施仙赠”,得到仙赠者,就是得到了开光,鬼怪就不敢靠身,他们高兴异常,挥金如土。 老爷非常感激“黄鼬大仙”为民除害,于是数次邀请“黄鼬大仙”来到府邸做客,“黄鼬大仙”也不推辞,双方皆大欢喜。 有一天,老爷去北仓镇的镇绅府邸品茶小聚,回来之后就大发雷霆,老爷一口一个骗子,众人也不知道老爷口中的骗子究竟是何人。 过了几日,老爷似乎平定了心情,于是又像往常一样。 可是有一天老爷就死了,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司徒兰兰说道:“老爷口中的骗子一定是‘黄鼬大仙’,他肯定知道了秘密,而‘黄鼬大仙’又知道了此事,于是暗中联系上贴身丫鬟小翠,最后将老爷杀死,为何小翠会帮忙,我猜测一定是被重金收买了,不过现在也死无对证了。” “兰兰姐说的非常在理。”萧开颜说道,“不过,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白云镇如此贫穷,原来钱财全跑到‘黄鼬大仙’的手上了。 “我更关心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窦景鹏说道。 八个人连同十五名捕快一起在府邸吃了晚饭,然后商定好分头行动,当然事情的成败还需要府邸上上下下守口如瓶。 府邸的人当然不会透漏风声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凶手就是“黄鼬大仙”。 “黄鼬大仙”已经告诉众人今夜子时摇铃驱鬼,那么“黄鼬大仙”自然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必会有一些行动,制造一番不寻常的怪相。 窦景鹏吩咐道:“‘黄鼬大仙’的圣祖庙处于镇西,因此这位大仙今晚必将经过集市之上的唯一一条长街,茶馆的二楼本是很好的观测点,可是茶馆晚上关门打烊在子时之前,没有立足点。 但是面馆的老板已死,面馆就是一间空屋子,没有人会注意这间空屋子,包括‘黄鼬大仙’及众弟子,所以里面是最好的潜伏点,更妙的是,面馆还有一扇前窗,一扇后窗。 兰兰和开颜蹲守此处,你们二人武功最弱,万一被敌方发现,你们可以跳后窗逃走,出了后窗,放出手中的信号弹,你们每人将有一支传信烟火,跳出后窗后,向东跑,有人会接应你们。 如果对方没有发现,你们不要动,待他们走远然后放出烟火。 通往镇南的路上有很多古树,我们都已经知道,这一条路是通往镇绅府邸的道路,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黄鼬大仙”的弟子门徒,这是一条官路,他们还是有点儿忌惮。 除非他们会派遣一些武功轻功较高的弟子出来闹事,这条路上的古树后蹲守鬼四哥和金五哥及八名捕快,这条路上虽然出现敌人的概率不高,可是确是最重要的一条路。 敌人要是不经过此路,直奔镇东,那么你们这些人收到烟火信号之后,就赶往这条东西方向的大街,堵截住敌人。 其中你们的一半人马,就是鬼四哥带着四名捕快绕一圈,从镇南绕到东南方向,然后再到镇西,防止敌人打斗过程中,原路逃走,这样你们就在镇西阻击他们,速度一定要快,一定抢在他们到达圣祖庙之前。 一旦他们进了圣祖庙,再想拿下他们,就没有证据了。 金五哥,你和四名捕快发现敌人过了面馆,接到信号之后,就尾随而来,尽量拖住他们。” 木神相问道:“老大,那我们呢?” 窦景鹏笑着说道:“英雄还怕无用武之地啊,你和古三哥的任务最艰巨,你们及剩余七名捕快坐镇镇东这条大街,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发现敌情,悄悄跟踪,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如何对待没有购到摇铃的民众,最后当场将其抓获。 至于我和夜大哥的任务,则最灵活,我们先潜伏圣祖庙,一路追踪,事情往往出其不意,不是我们考虑不周,而是我们对于这种未雨先谋的事情,总会出现分毫差距。 我们在跟踪的过程中伪装成他们的一员,为何不提前伪装,我怕明灯之下,他们会认出我们,所以只好在过程中伪装。 为了防止你们难辨敌我,我和你们制定暗语,问语为‘三十六计’,答语为‘釜底抽薪’,好了就这么定了。” 二十三个人分工明确,秩序井然。 “大伙们,破了此案,到了知府衙役所,论功行赏。”木神相说道,虽然木神相很清楚,查镇绅一案是每个捕快份内的事,他们不会怠工的,但是如果告诉他们有奖赏,会提高他们的斗志和士气。 刚才更夫已经过街一遍了,现在是亥时二更,大家再小坐一会儿就要出发了,捕快们喝着凉茶,跃跃欲试,说不定立了大功,就能由捕快做到从捕头,或是功高盖主,直接将捕头木神相的地位取代了,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子时一刻,大家动身出发,隐藏之后,坐等大鱼上钩,这条线放的可真长,白云镇的腹地几乎都安排了眼线,经纬纵横都在窦景鹏的掌握之中。 子时已到!一批身穿白衣的人马出了圣祖庙,窦景鹏和“夜玹子”潜伏在暗处,将他们的行为尽收眼底,只见他们左手提着一个袋子。 窦景鹏和“夜玹子”二人不知道袋子中贼何物,幸好有一些人没有提袋子,除了身后兵刃,两手空空,这样对窦夜二人是有利的,他们可以更好的伪装成他们的一份子了。 突然人马分开了,中间形成一条通道,一位头戴高冠的白衣人走了出来,高冠反射着月光,应该是金属制品,这时窦景鹏和“夜玹子”想到了白天见到的银冠,那可是“黄鼬大仙”的佩戴之物。 窦夜二人此时都知道了,中间走出来的一定就是“黄鼬大仙”,二人赶紧换了一身白装,走在队伍的后面,佯装成其中一员。 队伍不下三十人,白天和他们交战过,这些人的武功不是窦景鹏等二十三人的对手。 这条大鱼浩浩荡荡地前行着,速度虽然不是很快,但也需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其中最前面的五人突然施用轻功,远离队伍,向前飞去,窦景鹏和“夜玹子”不知道“黄鼬大仙”打的是什么主意。 糟了!窦景鹏和“夜玹子”心里一惊,万一司徒兰兰和萧开颜见到五人掠过,就发射信号弹,这样就错过了后面的大鱼。 到底该怎么办,窦景鹏和“夜玹子”一阵着急,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些突发事件都是始料未及的。 大队伍距离面馆还有三里路。 此时提前出发的五名弟子已经经过了面馆。 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均看到了急行而过的五名弟子,萧开颜说道:“兰兰姐,我们要不要放烟火?” “按照计划,我们是该放出传信烟火,可是眼前只有五人,他们一身白衣,捉到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五个人能制造什么大事。”司徒兰兰犹豫再三。 “那就是不放了,兰兰姐果断一些,快下命令吧。”萧开颜说道。 “今天我来做主,不可以放,放出烟火,只会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有些行动,只怕更难了,如果景鹏怪罪,我来承担。”经过抉择后,司徒兰兰说道。 “你明知窦大哥不会怪罪与你。”萧开颜继续道,“好吧,听你的。” 随着时间的流走,窦景鹏和“夜玹子”越来越放心了,因为刚才五人是轻功急飞,就算再慢也过了面馆,除非他们不过面馆,不过面馆更好,因为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就不会见到五人,也就不会放出信号了。 距离面馆两里路的时候,飞出去的五名弟子又飞了回来,他们向“黄鼬大仙”报告道:“路上没有发现行人,今日师父你说有妖怪再现白云镇,因此家家闭户,子时即到,恐怕连打更的都不敢出来了。” 窦景鹏和“夜玹子”二人听得真切,原来五人是去探路的,他们为何探路,窦景鹏和“夜玹子”还不得而知。 “黄鼬大仙”突然叫停了前进的步伐,众人都停了下来,手中没有袋子的人端站着,有袋子的人,纷纷解开袋子,窦景鹏和“夜玹子”踮足前望,原来袋子中装的是一些兽皮和胸前带血的长白大衣。 第七十九章 大仙败走圣祖庙 “黄鼬大仙”及众弟子迅速分成两组,窦景鹏和“夜玹子”经过观察,得知有袋子的一组,没我袋子的成一组。 窦景鹏和“夜玹子”没有袋子,自然知道如何站队,有袋子的弟子们立即换上兽衣和带血白衣,提前走在前面。 窦景鹏和“夜玹子”此时明白了,这批人的目的就是闹事,他们假装鬼怪,而没有换衣服的弟子的任务就是除“妖”,分工明确,窦景鹏也略有佩服。 队伍很快过了镇中,就是面馆的所在地,装扮鬼怪的弟子们借助轻功四处飞散,有的跳上房顶,有的躲在墙角,还有的伏在镇民的窗户底下。 他们发出各种怪叫,还有的借助一些外物,外物包括吹奏的物体,手摇的物体及相撞击的物体,只要能制造各种怪异的声音,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起初窦景鹏和“夜玹子”还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只能紧跟其后,暗中观察了。突然听见有的房屋内发出摇铃的声音,装作鬼怪的弟子们立即停止制造奇怪的声音。 没有发出摇铃声音的地方,弟子们继续制造奇怪的声音。 窦景鹏和“夜玹子”此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摇铃一响,怪音停止,这就暗示镇民,摇铃已经驱走妖怪了,没有摇铃的镇民,就无法驱鬼,只能在恐惧中度过一夜。 司徒兰兰和萧开颜也非常开心,她们为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而高兴,因为他们已经看到大部队过去多时了。 现在是放出信号弹的时候了,司徒兰兰从袖中取出传信烟火,火筒口直对天空,司徒兰兰轻轻一拉,将底面的引线拉了出来。 “嗖”的一声,一道像彗星一样的东西射向夜幕,然后在天空中爆开,“呼”的一声,形成漫天花雨,流光溢彩,分外美丽。 现在不是佳节,镇上也无大事发生,突然升起烟火,让人分外起疑,“黄鼬大仙”立刻意识到,事情发生变故。 “黄鼬大仙”吹起手中的乐器,四短三长,间隔有序,窦景鹏和“夜玹子”起初不明奇异,突然旁边的一人低声说道,“是师父召唤我们离开!”说完向着声音的方向飞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到烟火之后,金元宝带领四名捕快极速飞下古树,一步步将踏入镇南的弟子们逼向镇中,此时的鬼机灵带领队伍早已按照计划绕向镇西。 其中一名捕快问向鬼机灵:“鬼爷,你说领头的为何让我们绕向镇西,何不直接潜伏镇西或是自大仙的队伍经过镇中后,咱们从镇中出发,然后前往镇西。” 当然捕快口中的领头的是指窦景鹏。 “我看你无论过多久都升官无望。”鬼机灵也不怕打击这名捕快,“镇西没有立足点,容易被对方察觉;走镇中,一条直街,很容易中了回马枪!” “原来如此,领头的考虑果然周到!”那名捕快继续说道。 “明白就好,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事情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把事情做好。”鬼机灵继续说道,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镇西,将“黄鼬大仙”击杀于最后的奢望中,就是最终目标。 镇东的木神相和古春遥已经行动了,他们一步一步地逼近“黄鼬大仙”,突然木神相大喊一声:“杀!” 七名捕快从暗中跳了出来,此时木神相和古春遥已经和“黄鼬大仙”的队伍打斗起来。 窦景鹏和“夜玹子”正在迟疑,要不要换下这身弟子服,窦景鹏心想千算万算还是出现了漏洞,起初不应该设置暗语。 因为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人马在打斗中有所顾忌,窦景鹏之所以设置暗语,是因为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顺利,本以为对方会派出大量人马,那么擒住“黄鼬大仙”会很艰难,他们只有伪装成一份子,才能擒贼擒王,将“黄鼬大仙”拿住。 可是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容易,二人不在犹豫,脱下外面的衣服,露出本来的衣服,高喊一声,暗语失效。 捕快们听到窦景鹏的喊话,于是心无旁骛,见敌就杀。窦景鹏和“夜玹子”为加入打斗之中。 金元宝已经将少量的“黄鼬大仙”弟子逼向镇中,司徒兰兰和萧开颜也从面馆飞了出来,除了鬼机灵和四名捕快,其余人等都加入了这场战斗,他们互相传递着暗语失效的信号。 窦景鹏心想眼下这场战役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这场打斗如果被镇民亲眼目睹,那么他们就再也不会相信“黄鼬大仙”了,第二是杀到最后,将敌人擒住。 …… 突然间这条大街一片光明,窦景鹏众人及捕快纷纷疑惑,不知所以。 “木捕头,我们来了!” 听声音,是管家郑有财的声音,原来郑有财带领手下赶来了,他们高举火把。 大街被火把照的宛如白昼,大街两旁的镇民发现火光通天,不知何为,纷纷打开窗户,探头观望。 这时镇民们才看的真切,原来平日里听到的奇怪的声音都是人为的,是常人身穿兽衣和带血白衣。 木神相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大喊一声:““黄鼬大仙’及众弟子们,你们白日妖言惑众,晚上则扮鬼吓人,所作所为,罪不可赦,还不束手就擒。” 这时百姓才看清才明白,原来平日里,“黄鼬大仙”降妖捉鬼是假,借机敛财是真,道貌岸然,沆瀣一气。 百姓不再害怕,咒骂不止。 “黄鼬大仙”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于是命令弟子们誓死抵抗,弟子们与窦景鹏等人缠斗起来。 “黄鼬大仙”趁乱向镇西,也就是圣祖庙逃去,一路上仓皇狼狈,但他也不再顾及形象,一路急奔。 在距离镇中三里的地方,“黄鼬大仙”遇到了鬼机灵及四名捕快。 “黄鼬大仙”做梦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安排得如此天衣无缝,不下于诸葛妙计,没有办法,又一场战役在所难免。 “区区五人,也想斗得过我‘黄鼬大仙’,真是痴心妄想。”“黄鼬大仙”高喊一声,意图恐吓住鬼机灵五人。 鬼机灵没有与“黄鼬大仙”交过手,也不知道“黄鼬大仙”的实力,只得先鼓舞士气:“木捕头已经明说,立功者重赏,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鬼机灵一挥手,四名捕快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虽然四名捕快也没有见识过“黄鼬大仙”的本领,可是擒住大仙是他们的职责,再加上四名捕快都是经过训练,遇敌不犹豫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经过一番打斗,鬼机灵发现,“黄鼬大仙”武功虽好,但是未必是自己和四名捕快的对手,可是鬼机灵对大仙手中的长剑颇为顾忌,这把剑威力巨大。 如若自己再不出手,四名捕快就会落得下风,不容细想,鬼机灵冲了出去,鬼机灵向“黄鼬大仙”散出剧毒,“黄鼬大仙”运用轻功躲开了。 镇中! 打斗还在继续,对手虽然众多,三十余人,可是己方加上郑有财带来的家丁,人数已经反超地方人数,“黄鼬大仙”的弟子们武功不是很好,这场战斗胜负基本已定。 窦景鹏只想立即结束这场战斗,因为主要人物已经逃跑,有没有降住,还是未知。 窦景鹏高喊一声:“你们的师父已经逃走了,你们就不要做困兽之斗了,投降者,从轻发落,顽抗者,重罪难逃。” “黄鼬大仙”的弟子此时才意识到他们的师父已经逃走了,没有了信念,没有了精神支柱,他们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木神相命令几名捕快及家丁们将“黄鼬大仙”的弟子们押往镇绅府邸,其余人等赶往镇西。 窦景鹏带领余人快速赶往圣祖庙,心中虽然焦虑,但是脚步没有放慢。 在距离面馆三里地的时候,窦景鹏发现了重伤的鬼机灵和四名捕快。 “夜玹子”问道:“‘黄鼬大仙’的人呢?” 鬼机灵和四名捕快撑着站了起来,鬼机灵回答道:“他击败我们五人,向西逃窜了,不是我们无能,只是他手中的长剑威力巨大。” “夜玹子”刚想再说什么,被窦景鹏拦了下来,“预料之中,‘黄鼬大仙’的兵器确实厉害,咱们在圣祖庙与他交战过,见识过他手中长剑的厉害。” “那我们还等什么,继续追他呀!”萧开颜见着到嘴的大鱼逃走了,心有不甘。 “恐怕已经追不到了,他不会留在圣祖庙的,他应该逃走了。”窦景鹏说道。 “那怎么办?景鹏。”司徒兰兰问道。 “不怕,他的弟子在我们手上,回去好好审审,一定能说出‘黄鼬大仙’的最终藏身之处。”窦景鹏冷静地说道,“不过事情总是出现了转机,百姓不会再相信这个欺世盗名的大仙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返回镇绅府邸。”木神相说道。 第八十章 攻上西山风雨止 “黄鼬大仙”暂时成了漏网之鱼,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木神相没有恼怒和怨气,反而失声笑了起来。 鬼机灵不明奇异,问道:“木神相,这‘黄鼬大仙’我没有降住,让他跑了,你不怪罪于我,也就罢了,为何反而大笑起来。” 木神相继续说道:“本不想解释,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当然也是说给众人听的,‘黄鼬大仙’此次出动,没有全军出动,剩下的弟子听到他的消息,一定集体撤退。 就算他们的人数再多,他也不会反攻我们,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人心了。当然这不是重点,我怀疑狡兔三窟,‘黄鼬大仙’有可能还有最后的栖居点,回去严刑逼供,让被抓的弟子们说出‘黄鼬大仙’真正的老巢,明日将他们一锅端。” 窦景鹏没有太乐观:“万一‘黄鼬大仙’和我们想的一样,没有留在老巢,而是连夜逃窜,那么到了明日,想抓他就比登天还难。” 木神相发现自己的判断有些失误,略有愧色:“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你的方法不可行,但是有一点提醒了我,‘黄鼬大仙’路过圣祖庙,有可能告诉众弟子,一起逃窜,一个人逃跑很难抓,但是一群人逃跑,就太显眼,容易抓住了。”窦景鹏继续道,“看来我们不能打道回府了,一路追下去,如果‘黄鼬大仙’是自己单独逃跑,我们除了浪费一些体力,并没有多大损失。” 众人知道窦景鹏又改变了计划,不由分说,沿着大街一路向西追了下去。 “为了这个案子,我们已经几夜没我快睡好觉了!”萧开颜有些埋怨。 “我苦口婆心让你回华梅,你又不愿意,偏要和我们同行,想长点见识,是苦是乐,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窦景鹏打趣道。 “景鹏,你怎么能这样说开颜妹妹,她说的也是实话,我们确实太欠休息了,况且,你身上有伤,熬夜对你也没有好处,待此案结束,我们大家都需要好好调理一番。”司徒兰兰说道。 “兰兰姑娘说的非常在理,姑娘不比我们男人的体力,老大,你确实不应该这样说开颜姑娘。”“夜玹子”说道。 众人没有把话接下去,而是一路急飞,不多时,他们路过了圣祖庙,此时的圣祖庙一团漆黑,没有一处亮光。 “看来人已经走光了,赶快沿路追赶。”窦景鹏吩咐道。 窦景鹏此时依旧不太乐观,敌方虽然是大部队逃跑,而己方也是群人追赶,并没有太多的优势,经过一番比较之后,发现己方的轻功略胜一筹,想到于此,窦景鹏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窦景鹏一行人已经追出近十里地了,还是没有对方的行踪,前面是一座大山,左右两侧又没有路,难道“黄鼬大仙”已经上了山,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追下去。 山路起伏坎坷,夜间又视物模糊,倘若“黄鼬大仙”真的在山上,我方上山只会遭到伏击,丝毫没有取胜的希望。 窦景鹏想到此处,告诉众人,都停下脚步,返回府邸,明日上山清缴。 众人忙碌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无功而返,有些失望。 到了府邸,窦景鹏一行人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开始严刑逼供。 起初弟子们不愿意说,他们认为反正已经被拘捕了,说与不说都会被定罪。 最后木神相告诉他们,如果坦白,从轻发落,抗拒者,罪加一等。 “黄鼬大仙”的众弟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后告知实情,“黄鼬大仙”果然上了西山。 原来“黄鼬大仙”就是西山的土匪头目,白云镇镇绅剿匪激烈,不给道上的人一点活路,所以“黄鼬大仙”不再公然抢劫偷盗,他跟随一位道士学了一点儿看风水的本领和一些镇妖的术语。 开始的一段时间,“黄鼬大仙”及众弟子,即他的手下,他们扮演成各种妖魔鬼怪,扰乱民安。 后来他又摇身一变,成了驱鬼降妖的“黄鼬大仙”,自从“黄鼬大仙”坐居白云镇,他们就不再扮演鬼怪了,所以百姓以为是“黄鼬大仙”驱走了妖怪。 所以百姓对“黄鼬大仙”既感激又崇拜,不惜重金,为他打造了富丽堂皇的圣祖庙,同时捐出了大量的香火钱。 事情就是这样。 窦景鹏知道事情的真相,决定第二天就去西山剿匪。 管家郑有财给众人安排了房间,大家休息了几个钟头,然后起床洗漱,吃过早餐,众人便骑马向西山赶去。 路过圣祖庙,发现圣祖庙残缺不全,百姓手持各种农具,对着圣祖庙又是刨挖锤打,又是唾口大骂。 窦景鹏下了马,他觉得圣祖庙盖起来不容易,这样砸坏了有些可惜,况且圣祖庙有一些神仙的塑像,都是重金打造,如果贩卖,定能卖出个好价钱,这样毁坏,当真可惜,白云镇的镇民很是贫穷,这些塑像卖了,钱财可以分给众人。 窦景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百姓都跪了下来,不停地叩首,他们不仅拜木神相及众捕快,连窦景鹏等人也拜了,口中高声道:“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再世的活菩萨。” 窦景鹏等人接受了跪拜,回礼之后,上马一路向西。 很快众人到了西山的山脚,西山只有一条路通往深处,虽然不是很陡峭,但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过了这些天,内服加外用,窦景鹏的伤势也好了九成,窦景鹏带头上了西山,到达山腰处,突然山中传来号角声,不用猜测,一定是土匪发现了他们。 的确如此,自从“黄鼬大仙”昨夜上了西山,就经过详细的安排部署,几乎每一个重要的地理位置,都有哨兵把守,倘若有人前来剿匪,“黄鼬大仙”立刻就会知道。 窦景鹏一行人还没有到达山上,突然杀出三十几个土匪,领头的正是“黄鼬大仙”,不过此时他并不是身穿白衣,头戴银冠。 此时,“黄鼬大仙”一身黑色劲装短打,腰间金色围绳,头戴黑色扎布,手中一把长剑。 “黄鼬大仙”高声说道:“敢到山上来剿匪,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实在是可笑,我们上的了西山,也就下的了山,你们又不敢下山与我们厮杀,为何说我们有来无回。”司徒兰兰大声说道。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看你们如何上的山上,又如何抓住我们。”“黄鼬大仙”道。 “夜大哥和木二哥五人,你们紧随我后,咱们先为众人开路,随后十五名捕快再上西山。”窦景鹏吩咐道。 说完,窦景鹏脚尖轻点山路,拔出长剑,飞了上去。 “黄鼬大仙”站在山口,一夫当关,抽出长剑,向下方剧烈地扫动长剑,一道猛烈的剑气挡住了唯一的一条出路。 窦景鹏没有攻上去,沿着山路飘了下来。 “夜玹子”说道:“老大,踩我肩头,借力再上!” 窦景鹏闻声照做,在“夜玹子”的肩上轻轻一踩,又飞了上去,“夜玹子”也紧跟其后,山路狭窄,二人无法并列,眼下只能靠窦景鹏杀出一条道路。 窦景鹏不停地在“夜玹子”身上借力,与“黄鼬大仙”召开一场搏杀,“黄鼬大仙”的兵器着实厉害,剑气狠辣异常。 窦景鹏随即应变能力也很厉害,躲避“黄鼬大仙”的剑气的同时,运用御剑,使得长剑在“黄鼬大仙”的头顶上与他搏杀。 “黄鼬大仙”一心不得二用,窦景鹏趁机上了山,上山以后战斗就有些轻松了。 “黄鼬大仙”吩咐手下堵住山路的通口,然后与窦景鹏在山上展开了决斗。 有了窦景鹏上了山顶,其余人就方便了不少,毕竟窦景鹏可以搅乱守住山口的众人。 待到众人皆上了山顶,“黄鼬大仙”及众手下就不是窦景鹏等人的对手了。 “黄鼬大仙”及众手下被杀的四处逃窜,有的失足坠入山下,有的被杀的肢体分离,随着“黄鼬大仙”的手下的人数减少,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三人开始围攻“黄鼬大仙”。 “黄鼬大仙”被围得寸步难行,打斗也失去章法,于是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阵劈砍抽刺,双眼泛红,有些吓人。 不过此时,“黄鼬大仙”似乎比刚才更厉害了,“夜玹子”和木神相不明其意。 还是窦景鹏看出了缘由,起初是“黄鼬大仙”操控着长剑,可是“黄鼬大仙”被打得乱了心神,他手中的长剑不是普通佩剑,此时它正操纵着“黄鼬大仙”的意识。 念及于此,窦景鹏急声说道:“夜大哥和木二哥,不要用内力御剑,以内力御剑,会有剑光,他手中的长剑见光会威力大增。” 听到窦景鹏的话语,二人不在使用内力,而是凭借纯碎的剑法与失志的“黄鼬大仙”格斗,木神相趁乱发出了“牛毛细雨针”。 第八十一章 黄鼬大仙遭诛杀 木神相的“牛毛细雨针”鲜有失手,虽然大部分被威力巨大的长剑挡住了,依然有极少部分细针射中了“黄鼬大仙”的几处大穴。 被封住大穴的“黄鼬大仙”吃痛,停止了挥舞手中的长剑,用剑撑着地面,勉强站立,虽然“黄鼬大仙”受伤很轻,但由于穴道被封,体乏无力。 大仙擦去口角的鲜血,命令自己的手下停止打斗。 此时窦景鹏一行人已经彻底控制了“黄鼬大仙”众人,可是大仙丝毫没有惧色,昂首斜视着对手。 “你们不能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黄鼬大仙”嘴角的鲜血依然不休地往下滴,“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土匪头目,居然用的是这样名贵的宝剑,难道你们不觉得诧异吗。” “天下铸剑师千千万万,偶有名剑出手,有何诧异?”木神相道。 “哈哈哈!替我铸剑的高人,说出来怕惊吓到各位,当然我是没有权利让他为我铸剑。”“黄鼬大仙”越说越骄傲,“不过我若说出我师承何人,你们就会明白我为何拥有此剑。” “只要不是当官的,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木神相也不啰嗦,一语中的。 “只怕当官的遇到我师父也要礼让三分。”“黄鼬大仙”道。 “有做土匪的弟子,你师父的面子可真大。”司徒兰兰毫无惧色,毕竟司徒兰兰的师公是绝世高手无量祖师。 “不要和他啰嗦,他一再拖延时间,只怕另有缘由!”萧开颜道。 “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后!我的师父就是北派暗器的鼻祖,人称通灵手的狼王。”“黄鼬大仙”道。 “自小翠中了血镖之后,我就怀疑你们这群人和暗器北派有渊源,只是没有想到,你们的靠山这么大。”窦景鹏冷笑了一声,“哼!我只想知道狼王是否知道他的弟子已经做了打家劫舍,欺蒙拐骗的土匪。” “无论他老人家是否知道,我都是他的弟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没有人能够改变,你们若是拿了我,就想着和他老人家怎么交代吧,我听说朝廷最近正邀请师父为其打造一批暗器,为了镇压番邦乱党,朝廷知道你们拿了我,不知会如何处理你们,这要看朝廷会不会卖给师父这个面子。”“黄鼬大仙”说道。 “抓了你又如何,我到想看看通灵手收了你这样的徒弟,又怎么和天下武林正道交代。”司徒兰兰平日里温婉如玉,此时寸步不让。 “说不定,狼王早已将他的这个徒弟忘之脑后了。”古春遥也不买账。 “黄鼬大仙”突然大笑起来:“你们不识时务,当真可笑,我手中的宝剑就是上次给他老人家过寿时的回礼,出自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徒弟人云子,这可是数年方可铸成的宝剑。” 窦景鹏略有难色,他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已经得罪了武林盟主庞秋水,如果再得罪暗器北派鼻祖狼王,可谓多处受敌。 狼王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是因为是暗器的制造名家,因此和朝廷交往过密,得罪了狼王,也就意味着和朝廷暗中较上了劲。 朝廷掌握天下生杀大权,得罪之后,绝无避难之所,不仅如此,得罪朝廷也会影响木神相的仕途。 “黄鼬大仙”站直了腰身,说道:“如果你们就此下山,我会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尽管你们破坏了我的财路,但是我会既往不咎的。” 木神相虽然一心想做个好官,可是好官十分难做,抓了“黄鼬大仙”就是断了自己的官路,“老大,我们还怎么办?”木神相转向窦景鹏。 窦景鹏不再犹豫,“倘若为官的人当真有眼无珠,那我们就和仗势欺人的狗官斗争到底,是非黑白如此清楚,我们居然还在犹豫,心中有愧。” “你们当真敢抓我?”“黄鼬大仙”不敢相信。 “我心中还有一个谜团,镇绅去了北仓镇,回来之后就大发雷霆,你们做事严谨,他是怎么发现你们的秘密的?”窦景鹏问向“黄鼬大仙”。 “既然你想知道,就直接告诉你吧,就算你们抓了我,也杀不了我,过些日子,我还会出来的,就像在北仓镇一样。”“黄鼬大仙”继续说道,“在北仓镇,我有前科,放行前,留下过字据,永不做土匪,结果字据被老爷发现了,我在白云镇曾经写下过生死簿,镇绅老爷通过比对字据,发现了秘密。” 萧开颜看到大伙还有迟意,非常生气:“恶犬改不了食粪!” “本想把你们全部抓走,看来要留下一人了。”窦景鹏说道。 “哈哈哈哈!是不是怕了,再次规劝一句,最好把我的手下都留下。” 窦景鹏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其余人全部押走,但是你要当场处决,听了你刚才的话,我确实有点儿信不过官府。” “老大,等你这句话已经多时了,这恶贼就由我来手刃。”“夜玹子”一步一步逼近“黄鼬大仙”。 “黄鼬大仙”欲拿起长剑进行格挡,但是穴道未解,行动迟缓。 “夜玹子”手起剑落,结束了“黄鼬大仙”的性命,其余手下见状,吓得两腿瘫软,丢掉手中的兵器,静候发落。 捕快们押着所剩不多的贼人下了西山,其中两人抬着“黄鼬大仙”的尸体,目的是告诉众人恶行满满的“黄鼬大仙”已经伏诛了。 既然朝廷拿你没有办法,就由江湖人士处罚你,江湖人士的方法更加干净利索,一个不知悔改的惯犯理应当诛。 贼人和尸体正在游街,百姓们欢呼雀跃,很多门市重新开张,没有鬼怪,他们也就没有了忌惮,各门各户放起鞭炮来庆贺。 虽然大街之上还是没有往日的繁华,但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木神相大声说道:“镇绅已死,朝廷很快就会派遣接管白云镇的新人,大家尽可放心,白云镇很快就会恢复繁荣。” 沿街两侧的百姓高呼:“神捕!神捕!” 萧开颜直言不讳:“明明窦大哥的功劳最大,可是百姓眼里只有木二哥和众捕快。” “开颜你错了,难道你没有看出百姓望向我们时感激的眼神了吗,他们都记在了心里。” 司徒兰兰“呵呵”一笑,萧开颜也不在言语。 …… 一切事情都处理完了,窦景鹏打算去北仓山,冯刀疤出事了,他心里非常着急,木神相等人要将此案了结之事上报知府。 萧开颜也打算返回华梅派了,如若再耽搁数日,只怕自己会被除名。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众人还是同路,都要经过北仓镇。 回返的时候虽然走的是同一条道路,不过众人的心情可不一样了,他们并不惧怕狼王,他的徒弟为非作歹,他脸上也没有光彩,就算他们记恨窦景鹏等人,也不会明着行动,越是成名的人物越看重自己的面子和尊严,他若因此明刀明枪地打击窦景鹏等人,只会落得江湖人士的耻笑。 窦景鹏等人都是豪爽之人,义薄云天,只要自己做的对,问心无愧,得罪再多的人又何妨,活着的目的似乎就是敢于得罪恶人,行侠仗义。 出了白云镇就来到了北仓镇,相邻两镇,反差不小,北仓镇一扫阴霾,春风满面。 即将步入夏季,捕快们松了松脖颈处的衣领,暮春的风吹打在肌肤之上,清爽异常。 分别在即,众人来到了一家饭馆,打算吃一顿离别饭,正反都是朝廷的钱,不吃白不吃,木神相点了满满一桌的菜,众人分成三桌,十五名捕快占两桌,窦景鹏等八人用一桌,大家开怀畅饮。 捕快们劳累了数天,而且没有吃到这样的好饭,此时美味在前,数天积压的郁闷彻底一扫而光,他们手撕大肉,斗酒猜拳,不亦乐乎。 “木二哥,提醒一句,如果官府问起‘黄鼬大仙’是怎么死的,你不要说实话,你就说此人拒捕,与捕快们发生恶斗,最后中剑身亡。”窦景鹏说道。 木神相点了点头。 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木神相四人及“夜玹子”赶往结义县河泉镇,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二人重上北仓山,萧开颜最孤独,单身一人赶往华梅派,和大家相处这么久,萧开颜确实舍不得大家,此时眼里噙满了泪水,这还是窦景鹏认识萧开颜一来,第一次见到她哭,因为萧开颜是个爽朗的女孩儿。 “开颜妹妹,又不是生离死别,不必这么难过。”司徒兰兰安慰道。 “兰兰姑娘说的对,天下之事本来就是分分合合,有散有聚,看开一些,别难过。”“夜玹子”道。 第八十二章 鹏鹤重逢 萧开颜迎风吹干了泪花,不回头地驾马而去,不是萧开颜不愿招呼众人,只是怕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有损自己侠女形象。 “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双手抱拳,“珍重,老大!珍重,兰兰姑娘!”说完,猛地拍了马屁股一下,纵马离去,只留下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二人 窦景鹏温柔地看了司徒兰兰一眼,“该处理我们的事情了!” 二人匆匆上了北仓山,来到洞中,没有找到李诗鹤,后来询问了一个诗刀门的弟子。 弟子回答:“窦少侠,师父在山南面的小河旁,可能在练功,自从冯师兄坠入黄水桥,师父时常心情不好,因此众人也不便打搅他。”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与那名弟子告辞之后,向山南跑去,窦景鹏和李诗鹤的关系不似常人,他们从小相识,有过命的交情,他的到来定能开导李诗鹤。 远处有击打流水发出的声音,不用多想,一定是李诗鹤,窦景鹏和司徒兰兰踮脚跃起在空中见到了久别的李诗鹤。 李诗鹤一身条纹蓝白长衫,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龙纹刀,劲风击打着水面,水流忽急忽缓,时而形成巨大的漩涡。 两侧的是鲜嫩的水草,这些草对于窦景鹏来说并不陌生,除了一种一捺粗细长短的淡紫色水草以外,其它水草并无多大用处,最多起到安神的效果。 那种淡紫色的水草可以食用,经脉受损的时候,可以重修经脉,无损的时候,输送内力,亦可提高体内阳气纯度。 不过看样子李诗鹤并不知道,因为淡紫色的水草似乎并没有被折断食用的迹象。 二人落了地,李诗鹤也回了头。 “景鹏,你来了!”李诗鹤故作轻松。 但是窦景鹏还是看出了李诗鹤的憔悴,这种憔悴不仅是由于冯刀疤的离去,更多的是来自庞秋水的压力。 如今冯刀疤不在北仓山,那么接下来就有两种选择,一是重立代掌门,第二是不再推举代掌门,就由自己接任掌门一职。 窦景鹏直接说出了心里话:“冯刀疤已经不在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李诗鹤问道。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点点头。 “现在的诗刀门还是相当薄弱,无论谁做掌门,都必须不停地招收弟子,这样做就等于明着与庞秋水为敌,接下来死去的就不止冯刀疤一人了,我的决定是自己当这个掌门。” “那你该怎么办,你成立诗刀门,更加会成为庞秋水的眼中钉,肉中刺!”窦景鹏有点儿担心。 李诗鹤叹了一口气:“冯刀疤本来可以不死的,只要他承认自己是代掌门,真正的幕后掌门是我李诗鹤,那么他就不会坠入黄水桥,我的朋友不惧生死,我再隐藏身份,就愧对所有朋友和诗刀门的弟子了。” “诗鹤,你说的对,目前江湖还是有很多正义之士,庞秋水还不能一手遮天,我们是否应该联系武林同道,讨伐庞贼?”司徒兰兰说道。 “你们说的都对,可是诗刀门成立时间如此短暂,许多武林同道似乎还有说辞,心中对诗刀门仍有芥蒂。”李诗鹤又是长叹一声,“唉,不是我贪生怕死,我只想死得其所,除掉庞秋水,报了杀师之仇,也让冯刀疤含笑九泉!” “诗鹤,你的刀法最近怎么样了?”窦景鹏问道。 “这正是我想说的,我现在正突破第八重,刀法留下三部,共九重,到了第九重,我的刀法就是另一种境界,我们二人联手,我不相信还不是庞秋水的对手。”李连杰道。 “无人指点,我的剑法进展很慢,只要再进步一些,我们二人联手,应该不会与庞秋水相距甚远,可是他门下弟子众多,又有一批刺客,这样看来,我们远没有达到他的实力。”窦景鹏说道。 李诗鹤收起龙纹刀,说道:“我急切收徒的原因就在于此,诗刀门的弟子练功还算勤勉。” “怎么没有见到楚楚妹妹?”司徒兰兰道,“她可是我的金兰姐妹,我心中很是想念她。” “不久前,她回家了,听说她的哥哥,双刀侠楚雄楚大哥即将大婚,所以她提前回去看看。”李诗鹤解释道。 “你怎么没有一同前往?”司徒兰兰问道。 “冯刀疤被杀一事,楚楚告诉了楚雄楚大哥,楚大哥害怕庞秋水,心有芥蒂,不愿意楚楚与我交往,所以我就没有一同前往。” “诗鹤,你不用担心,我听说楚楚的母亲是陆冰清,年轻时是一代女侠,英姿飒爽,而你品格高尚,她一定看得起你。”司徒兰兰说道。 “你怎么知道楚楚的母亲是陆女侠的?千真万确?”窦景鹏和李诗鹤几乎一同问道。 二十多年前,陆冰清可是江湖第一奇女子,美艳无双,冰清玉洁,剑法高明,有一种不入凡尘的高雅气质,江湖人士对她的形容还不仅于此。 可是有一天突然离开了大众视野,有人说她退出江湖,相夫教子,还有人说她本是仙子,不是凡人,因此羽化成仙了,当然后一种说法只是一种夸大的言辞,用来形容她的美貌罢了。 “是我爹爹告诉我的,自陆女侠退出江湖,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事情,当然我还知道很多江湖前辈的故事。”司徒兰兰无不骄傲,“曾经我的爹爹也沉迷过她的美色,还是我娘亲有本事,牢牢地栓住了我的爹爹,否则今天我就不能站在你们的面前了。” “你说的很对,若是伯母没有栓住司徒前辈,恐怕也就没有楚楚了,若是没有楚楚,我今天的生活该有多么痛苦。楚楚真是幸运,不仅继承了陆女侠的美貌,又锦上添花,增添几分可爱,不似陆女侠冰冰的感觉。”李诗鹤想到楚楚,嘴角泛起一丝迷人的微笑。 “陆女侠冰冰的态度只怕也是因人而异吧,不过对于楚楚的名字,陆女侠没有起的好,叫伊人,与庞贼的秋水二字有些搭配。”司徒兰兰有些嗔怪。 李诗鹤答道:“我也曾问过楚楚,名字确实不是他的父亲定的,她也曾想改过自己的名字,可是她的母亲不答应,我还埋怨过她的母亲,想不到她的母亲竟然是陆前辈,造化弄人,实在让人感叹呀,如果武林人士知道陆前辈还在人间,只怕又会引起一场轰动啊!” “应该不会的了,毕竟美人迟暮,一个女人找到爱她的男人很容易,想让这个男人爱她一辈子才是难事。”司徒兰兰感叹道,“我的娘亲爱了我爹爹一辈子,最后却还是因我父亲而死,临死前,父亲却没有守在她的身边……”司徒兰兰没有说下去。 窦景鹏和李诗鹤虽然不知道她的父母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便问下去,司徒黑雨的名声不好,她的母亲多半是受连累而死。 窦景鹏神情地看着司徒兰兰:“美人迟暮又如何,英雄也有白头时!” 司徒兰兰从窦景鹏的双眸中看到了千千情丝,司徒兰兰高兴地点了一下头。 “咱们回去吧,冯刀疤离开了,最难过的莫过于西门无痕,我们应该好好安慰她,诗刀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你,诗鹤,此时你不能懈怠,要重振诗刀门的雄风,我们和你并肩度风雨!”司徒兰兰说道。 李诗鹤本就没有失去希望,现在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又要竭力帮助他,李诗鹤信心百倍。 三人离开泉水,绕过山丘,上了盘山路,仇东雷正带领着师弟师妹们在盘山路上练习阳花失重刀法,刀法共有九层,前三层每层有三十六式,第四层到第六层,每层有七十二式,第七层到第九层,每层有一百零八式。 至于刀谱的第四部,江湖传言已经被毁坏了,听说毁掉秘籍的人物正是创造刀法的高人,由于威力巨大,毁坏性极强,所以被这位高人就把第四部刀法毁掉了,只留下前三部。 当然这只是世人的传言,毕竟谁创造了阳花失重刀法,还不得为知。 阳花失重刀法极为难练,不次于归一剑法,越往上刀法越是晦涩难懂,每招每式似乎没有联系,但是一旦练成一式,再返回头看看,才发现招式联系紧密,息息相关。 李诗鹤天资极高,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研磨刀法,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方才练到第七层,初窥第八层的门径。 诗刀门的弟子大都天资平平,没有数十年的勤加苦练,是不能学全刀法的,还有一些弟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刀法能到三层已属不易了。 第八十三章 龙蝉典藏 李诗鹤和窦景鹏二人绕着盘山路走了一圈,最后召西门无痕、赵有金、陈浅和仇东雷四人来到议事大殿。 李诗鹤发布消息,从此诗刀门的掌门就是自己本人,不再存在代掌门。 最后李诗鹤三人留下西门无痕,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也不知为什么,西门无痕不相信冯刀疤会死。 她说她在梦中见到冯刀疤,刀疤告诉她自己没有死,要西门无痕好好地活着。 但是每当西门无痕问起冯刀疤身在何处时,梦总是突然地醒来,为什么冯刀疤就是不能讲出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一到关键处,美梦就结束了。 夫妻之间的感应总是很准的,西门无痕落入湍急的黄水,最后顺流而下,流到水速平缓的地方,被风浪打到岸边。 冯刀疤昏迷了几天,盈兰姑娘和同行的男子路过黄水桥,二人走啊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天没有吃饭的盈兰二人,只好到黄水边,希望能打到几条鱼。 鱼确实打到了,不仅如此,盈兰还遇到了昏迷的冯刀疤。 冯刀疤面部有一处一捺长的刀疤,很是显眼,尽管如此,冯刀疤的面相确是善人的面相。 盈兰二人救起了冯刀疤,他们排出冯刀疤肺部的水,最后施用紧急的救人方式,将冯刀疤从死神手中截了下来。 冯刀疤醒来之后,千恩万谢,盈兰二人没有可供冯刀疤脱换的衣服,但是毕竟到了初夏,虽然身上裹着湿答答的衣服,依然不太寒冷,眼前烤鱼的篝火,既驱赶了蚊虫,又可以挡住子夜的寒气。 三人互报来历,当然盈兰二人略有保留,谁都不愿说自己曾在妓院生活过。 盈兰二人对诗刀门也略有耳闻,也知道诗刀门位居北仓镇,是一个扶危济困的名门正派。 三个人吃了烤鱼,又天南地北的说了很多的话,最后发现趣味相投,很是投机。 于是三人义结金兰,形成异性兄妹,冯刀疤是大哥,盈兰是二妹,另外一名男子叫高飞年纪最小,是三弟。 三位结义之后,就毫无保留的把自身的功夫相互传教,冯刀疤教会了盈兰和高飞二人阳花失重刀法第一和第二两层。 盈兰直接把取出了《龙蝉典藏》的第一部《神龙降世》,盈兰二人也不知道第二部现在落入何处。 《龙蝉典藏》的武功高深莫测,盈兰和高飞二人练了很长时间,依然只是学会武功的三成。 经过刚才的一番详谈,冯刀疤知道盈兰二人现在居无定所,于是提出建议,一同去北仓山,加入诗刀门,盈兰二人欣然答应。 盈兰二人明知《龙蝉典藏》是绝世武学却没有保留的把书借给了大哥参阅,冯刀疤很是感动。做为一名**湖,他当然知道《龙蝉典藏》有多厉害。 最后三人达成共识,将《龙蝉典藏》贡献给诗刀门,从此诗刀门就有两种绝学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子时,三人商定好明日启程上北仓山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微亮,三人就起来了,赶早不赶晚,诗刀门的众人也许都以为冯刀疤已经死了,现在气氛肯定有些低落,必须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让关心自己的高兴一点,想到于此,冯刀疤就加快了脚步。 路过黄水桥,距离北仓山就只有几十里地了,三人没有坐骑,就急飞一阵,然后步行当做休息。 三人速度还算可以,还是赶上了北仓镇的中午饭。 三人迅速吃过饭,就上了北仓山,最先发现冯刀疤的是仇东雷,他正在盘山路的最下端练习刀法。 “师兄!”仇东雷高呼一声,此时冯刀疤三人也抬起头,看到了仇东雷,三人迎了上去,仇东雷紧紧地抱住了冯刀疤,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为好,只是一味地拍打着师兄的后背。 “掌门和西门师姐非常地想念你,咱们快点上山,去见见他们吧。”仇东雷高兴的要跳了起来。 世界上没有比死人复生,亲人重逢更高兴的事情了,盈兰和高飞看的出,他们之间都是真情实意,于是对诗刀门充满好感。 四人兴奋地来到了议事大殿,李诗鹤和窦景鹏及司徒兰兰三人,正在研究如何扩大诗刀门,李诗鹤知道窦景鹏有一个在官场的兄弟,非常高兴,应该好好利用这一有利条件。 官场的水很深,不似江湖这么不羁放纵,几乎没有人敢和官场做斗争。 “掌门,你看我把谁带来了。”仇东雷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李诗鹤、窦景鹏后司徒兰兰三人抬起了头颅。 李诗鹤惊讶的表情不异于听说楚楚的母亲是陆冰清,他放下了手中勾画的毛笔,大步向冯刀疤四人走了过来。 “原来,你还没有死,你知道你的离开让多少人的心情陷入低谷,我们正打算再过一七,就为你举行丧礼,没有想到你还活着,我现在真的相信夫妻之间的感应了,西门无痕一再说你不会死,原来是真的。”李诗鹤激动地措辞。 窦景鹏说道,“盈兰,你们怎么在这儿?” 李诗鹤在窦景鹏提问的同时,知会仇东雷把冯刀疤重归诗刀门的事情告诉众人,尤其是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仇东雷得到命令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盈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和高飞经过黄水桥缓滩的时候,见到了冯大哥,我们救起了他,我们志同道合,于是我们就结义了,当然之间还有很多天南地北的故事,我们从大哥口中更加了解了诗刀门,于是无处安放的我们就和大哥一起上了北仓山,决定加入诗刀门,不知掌门是否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既然你们加入了诗刀门,就该改口了,你们应该叫他大师兄,当然你们私下里依然可以尊称他为义兄。”李诗鹤接着说道,“景鹏,你又怎么认识这两人的?” “这里面的故事就更多了……”司徒兰兰说道。 盈兰打住了司徒兰兰的话,“我们是不打不相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说完,盈兰偷偷地看了一眼窦景鹏和司徒兰兰。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立刻心领神会,微微一笑。 盈兰说道:“原来大家都认识,真是幸会幸会!” 大家都笑了起来。 冯刀疤从怀中取出了一本武功秘籍——《龙蝉典藏》,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听说过,但李诗鹤不知道,李诗鹤接过典藏,和窦景鹏及兰兰三人细心地阅读起来,名不虚传,果然是绝学。 窦景鹏问道:“盈兰姑娘,曾经‘夜玹子’问过你,你和通龙蝉子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也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诗鹤一脸诧异,“这个通龙蝉子又是什么人?” 李诗鹤没有听说过,但是冯刀疤认识,“我早就该想到了,你们拥有《龙蝉典藏》,必然和通龙蝉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要告诉我你的这本武功秘籍是捡来的。” “各位,给我们一些保留秘密的权利,好吗?我真的不愿意说出那段往事。”高飞也猛地点了点头。 众人都答应了,不再强人所难,谁个没有秘密,有的时候,即使遇到最亲近的人,也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这是一种生活准则,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 仇东雷带着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进了大殿,西门无痕疾步走到冯刀疤的面前,捧着冯刀疤的脸,激动地不知说什么为好,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的命是那么的硬,我不相信你会舍我而去!” 代掌门又回来了,而且带来了两名高徒和一本绝世武学。 李诗鹤告诉冯刀疤,诗刀门取消代掌门一职,诗刀门将会成为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如果连掌门一职都躲躲藏藏,又如何谈得上光明正大,江湖不是庞秋水一个人说了算的。 冯刀疤问李诗鹤:“师父,《龙蝉典藏》的武学是否同时和阳花失重刀法同时操练?” 李诗鹤看了看盈兰二人。 盈兰说道:“既然掌门已经收我们二人为徒,典藏就留给诗刀门,交由掌门处理。” “好吧,多谢盈兰和高飞二人,不过《龙蝉典藏》的武学,我还没有研究过,师父都不会,又怎么教徒弟,我打算私下里研究研究,再做决定。”李诗鹤说道。 “盈兰和高飞二人会得三成,师父和徒弟可以同时进行。”冯刀疤提议,当然他也是为诗刀门着想,只想迅速光大诗刀门。 李诗鹤最终同意了,众人出了山洞,将众人召集起来,当然杂役除外,召集的只是诗刀门的弟子,现在北仓山上平了一些山地,上面种一些梯田,又减少了不少开支。 第八十四章 归一挑衅 此次召集众弟子,不仅是为了说明诗刀门从此不立代掌门,更是告诉大家诗刀门从此有两门绝学,《龙蝉典藏》讲究触类旁通,虽然书中以刀法为例讲解武学,可是盈兰和高飞二人习剑,依然可以学习《龙蝉典藏》。 由此可以看出通龙蝉子的高明之处,从此诗刀门的武学不再单一,最重要的一点是,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学,又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兵器,十八般兵器皆可演化。 第一部《神龙降世》不仅有兵器的演练,还有各种腿功和掌法,当然腿功和章法相比较兵器而言,浅显一些,不过浅显有浅显的好处,诗刀门的杂役也可以练习防身。 他们身居诗刀门,做些粗活,如果能学到一些稍微浅显的内容,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个任务就交给张先了,因为张先不仅是诗刀门的弟子,还负责传达杂役的信息给李诗鹤,因此张先与杂役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李诗鹤是师父,可是诗刀门的教学方式是不一样的,首先李诗鹤将武功传给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四人,再由四人将武学传于众弟子。 李诗鹤吩咐四人来到山洞,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紧跟其后,李诗鹤把阳花失重刀法的第三层的全部内容都告诉了四人,虽然他们一时不能全部学会,但是知道内容之后,可以自行揣摩。 他们四人的任务不仅是学会学全第三层,更重要的是将刀法传于其他弟子。 木神相五人已经到了结义县河泉镇,木神相将结案的消息传达给了知府杜大人,还有各种结案的文书。 其实知府杜大人在木神相上报之前就知道了此事,“黄鼬大仙”的姓名叫尤钟,尤钟被捕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通灵手的耳朵里,自己的徒弟虽然不济,但是还算孝顺, 通灵手狼王决定插手此事,他已经上报朝廷,朝廷念他制造暗器有功,决定赦免尤钟,给尤钟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谁知尤钟已经被木神相当场解决了,狼王大发雷霆,于是朝廷希望杜大人给个说法。 杜大人无法可说,他把罪责全部推到木神相的身上,木神相做得捕头,本就不是通过科举产生的,是由吏部尚书推荐而成的。 杀死尤钟一事,牵连了吏部尚书,虽然没有摘去乌纱帽,却遭到罚款的出发,免去数年官饷。木神相一再声明是尤钟拒捕,不小心误杀,可是杜大人哪管这么多。 明日木神相就要面见八省巡抚大人,有什么话就等着和巡抚大人去申诉吧。 李诗鹤成为诗刀门掌门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庞秋水的耳朵里,庞秋水咬牙切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庞秋水命令任静生和沈静坤二人带领一批弟子再渡黄水桥,不仅如此,众人此行要逼上北仓山,要李诗鹤给个说法,对方不按规矩,随意收徒,必须解散诗刀门。 如果李诗鹤不解散诗刀门,众弟子完全可以动手,理由也很简单,对方没有遵守江湖约定,此次就不再派出刺客了,刺客用于暗杀,江湖人多眼杂,此次出动,会引起纠纷。 烟尘滚滚,飞沙走石,四五十名弟子在任静生和沈静坤的带领下,直逼北仓山。 无论敌友,来者不拒,李诗鹤接待了众人,身旁还有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压阵。 对于沈静坤,李诗鹤和窦景鹏可是一点儿都不陌生,这个不讲信义,溜须拍马的小人又出现在李诗鹤和窦景鹏的面前,一副爪牙得势的高傲姿态。 “不知各位来到诗刀门,有何见解?”李诗鹤问道。 “你可是诗刀门的掌门?”任静生问道。 “正是!”李诗鹤回到道。 说话间,洞外已经围满了诗刀门的弟子,不下百十口,每个人都腰悬兵器。 “这就是堂堂诗刀门的待客之道?”沈静坤瞥了诗刀门的众弟子一眼,依旧趾高气扬。 “你们众人面露杀气,提剑来到北仓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这难道又是你们的做客之道?”李诗鹤丝毫不惧。 沈静坤冷笑了一声,“哼,我也不和你们啰嗦,此次来到诗刀门,我是奉了武林盟主的命令,此行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劝你们解散诗刀门。” 听到解散诗刀门五个字,冯刀疤再也按捺不住:“师父,不能解散诗刀门,它是我们的心血。” 诗刀门的众弟子也随声附和:“绝不解散诗刀门,诗刀门惩强扶弱,应天而生,谁要是和诗刀门作对,我们就与他斗争到底。” “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诗刀门,居然敢违抗武林盟主的号令,实话告诉你,违抗命令者,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死,我们只是打前战,接下来困难重重,会让你在江湖上寸步难行,哈哈哈哈!”沈静坤更加放肆无理。 任静生和沈静坤此次带来的都是好手,而诗刀门成立时间如此短暂,他相信诗刀门的弟子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他们也是欠考虑了,毕竟李诗鹤和窦景鹏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不会解散诗刀门的,今天就算庞秋水本人来了,我们也不会屈服的,如果各位依旧挑衅,那就别怪我们兵戎相见了。”司徒兰兰看了一眼李诗鹤,李诗鹤点了点头。 窦景鹏也朝着司徒兰兰微微一笑,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李诗鹤和窦景鹏倒是不怕,只是担心刚入诗刀门不久的众弟子可能会面临受伤的可能性。 “那就不客气了!”任静生和沈静坤分别向李诗鹤和窦景鹏提剑刺来,二人使用的都是归一剑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二人的剑法已成气候。 沈静坤的剑法进步更加神速,他在归一剑法中加入了自己的元素,刁钻诡异,是他一贯的作风。 窦景鹏和沈静坤使用的都是归一剑法,一个正直浑厚,另一个怪异多变,一时间刀光四起,两方的弟子也打斗起来,初学阳花失重刀法第三层的冯刀疤和仇东雷五人,缺少的正是实战经验,现在正好拿归一派的弟子练手。 敌方的武功虽然很高,可是诗刀门也不是很弱,张先等人原是土匪,武功底子不错,倒也能和归一派弟子缠斗良久。 要说敌人中武功最强的还是任静生和沈静坤,沈静坤虽然刁钻,但是人很聪明,因此剑法进步很快,此时不亚于任静生。 李诗鹤和窦景鹏的武功也不相上下,现在二人各面临一个实力雄厚的敌手,打斗激烈,司徒兰兰一时无法插手,只得与归一派的其余弟子打斗起来。 山洞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里面有上百人在打斗,难免会伤到自己人,里面的桌椅凳子被劈得粉碎,山洞的墙壁之上满是刀剑留下的痕迹。 众人打斗时略有注意,才保住了山洞里的火炬,归一剑法威力巨大,打斗时地面被卷起约半尺的厚度,很多弟子的身上布满灰尘,藏头垢面。 一时间死伤无数,随着死者人数的增加,山洞显得越来越宽敞,诗刀门的众人及窦景鹏和司徒兰兰越来越惋惜,诗刀门的人数本来就不多,现在死伤人数已到了三成。 李诗鹤和窦景鹏虽然越打越心急,但是章法丝毫不乱,窦景鹏将三大宗的剑法使得稳如泰山,沈静坤虽然武功小成,依然不如窦景鹏的悟性之高。 窦景鹏趁着沈静坤改变步法的时候,剑尖刺中了他的左肩,此招含有阳宗的神力,看似轻轻一挑,其实伤他很重,沈静坤肩部的鲜血喷射而出。 李诗鹤使用了刀法第八层的部分招式,威力不能小觑,任静生抵挡不住,连连后退,刀法讲究的是劈砍,不能挑刺,第八层刀法讲究的是“快”和“力度”。 李诗鹤挥舞着龙纹刀非常迅速,任静生渐渐不敌,最终腿部中了一刀。 任静生和沈静坤都受了伤,不再缠斗,二人用剑风打灭了山洞里的火炬,借机逃走了,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归一弟子,李诗鹤和窦景鹏又重新点燃火炬。 二人不见任静生和沈静坤,也没有追下去,只是清扫余孽,如果他们追下去,就会有更多的诗刀门的弟子的伤亡,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归一剩下的弟子不是李诗鹤和窦景鹏的对手,很快余孽就被清除了。 接下来就是清点人数,诗刀门的弟子只剩下七十多人,这些人中还有十几名伤者,伤者中有四五名成为残疾了,不是缺胳膊就是断了腿,幸运的是,依然可以习武。 李诗鹤命令众人将死者抬出去掩埋了。 虽然归一派也死了几十人,但是归一派人多势众,死这些人对归一派来说如同鸿毛。 第八十五章 一场意外 任静生和沈静坤狼狈地返回了归一山。 庞秋水见到众弟子有去无回,非常生气,于是问道:“诗刀门的实力很强吗?” 任静生摇了摇头,“师父,诗刀门不过百余人,经此一战,不足八十人。” “那你们为何如此狼狈,难道你们二人联手也不是李诗鹤的对手。”庞秋水怒气问道,“你们苦练这么久,连一个李诗鹤都对付不了。” “师父,不是这样的,我们在北仓山遇到了窦景鹏,他们二人齐手,不能小觑。”沈静坤说道,“师父,徒儿斗胆一句,他二人联手,距离师父已经不远了。” 庞秋水听说诗刀门弟子不足八十人,本来很高兴,现在又听说,二人联手,威力巨大,又火冒三丈。 “混账,师父的武功岂是他们可以比拟的!”庞秋水怒声说道。 “是是是!师父说的对,师父老人家武功盖世,江湖之上,早已没有对手,就算是无量祖师来了,也会惧怕三分。”沈静坤说道。 庞秋水听后,哈哈大笑。 “秋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闫慧生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 “师娘好!”任静生和沈静坤纷纷低头。 “你们二人先下去吧,有事,师父会传你们的。”庞秋水说道。 二人抱拳,退后几步,然后大步离开。 “自文隽一死,很少看到你真正开心过,后来冉玉儿和庞穹苍来到归一山,你的微笑才逐渐增加。”闫慧生说道。 庞秋水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关于窦景鹏的事情,倘若闫慧生知道自己暗中对付窦景鹏,闫慧生一定会严加阻止的。 “师父!”一个小男孩又从外面跑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庞穹苍。 庞穹苍喘着气,他自右寒门一路跑来,确实消耗一些体力,“师父,炼丹房失火了,炼丹师爷爷差一点烧死在房间里。” “穹苍,别急,你慢慢说,现在炼丹师怎么样了?”其实庞秋水担心的不是炼丹师的安慰,炼丹师现在熔炼丹药,越发精纯,而庞秋水几乎每天都需要丹药的补充,以提高自己的功力。 正在他庆幸当初没有杀掉炼丹师的时候,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炼丹师爷爷从炼丹房逃了出来,炼丹房的燃烧是由于……爆炸引起的,炼丹师爷爷说‘许多上好的丹药付之一炬了’!似乎许多炼丹的植草……也被烧坏了,师父你过去看一看吧。”庞穹苍说道。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好的,师父这就过去。”庞秋水将外套穿上,走出了房间,和庞穹苍赶往炼丹房,只留下闫慧生一人,闫慧生喜欢女红,对武学不感兴趣。 因此她对丹药也不上心,虽然她知道有些丹药能够延年益寿,她也从不服用,不过她唯一遗憾的就是,就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孩子,哪怕是一位女孩儿,不过现在她也不再奢望了,毕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 庞秋水疾走,庞穹苍小跑,半盏茶的时间,二人来到了炼丹房。 此时炼丹师满脸污秽,黑一片,亮一片,像刚化了妆,准备唱戏的戏子。 很多人正在用水熄火,但是火势太大,虽然众人不停的浇水,依然只增不减。 “炼丹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庞秋水的武功非常的需要丹药的帮助,自己很快就会突破二生三,可是丹药尽毁,自己的心愿也就付之东流了。 归一剑法是无上绝学,练就此剑法,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一就是悟性高,勤加苦练,二是运用威力不同寻常的宝剑,三是不停地服用丹药,提高自己的修行。 庞秋水三样几乎都具备了,就算第一方面不具备,也占了两样,所以庞秋水的剑法才会一日千里,可是眼下毁了丹药,自己武功的进展就会慢上很多,本来几个月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有可能拖延到几年。 所以庞秋水惋惜的同时,非常生气,气的是炼丹师怎么会这么的不小心,他是炼丹的老手,从庞秋水来到归一山以来,就没有失过手,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却发生了爆炸。 “掌门,虽然丹药和植草皆毁,可是我出来的时候发现炼丹炉没有被炸坏,而且炼丹炉也不会被烧坏的,等到众人把火浇灭,我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可用的,要尽量减少损失。”炼丹师说道。 其实炼丹师之所以发生意外,也是事出有因,他想炼出一种更加强大的丹药,早日助庞秋水练成归一剑法,可是这种丹药,自己从来没有炼过,因此失手了。 “快速叫人,这么些人还不够,把三门的弟子都叫来,包括所有的杂役。”庞秋水几乎失去了冷静,因为自己的武功很快就能更上一层楼,现在愿望全部泡汤了。 炼丹师见庞秋水发怒,心里也不好受,就安慰道:“掌门,你先冷静,许多丹药都是炉火炼制而成,虽然现在发生了火灾应该还会留下一些丹药。” 听到炼丹师这样说,庞秋水安静了不少,炼丹师说的很对,丹药本来就是在火中锤炼而成,现在不过是再次燃烧,定有余存。 本来庞秋水打算三个月后,在西平与西域高手仇元琛一决雌雄,战书都已经写好了,只是暂没有送出,现在只能将计划推迟,因为三个月的时间,庞秋水没有把握自己能够把归一剑法提高到二生三。 人多力量大,再强大的火也压不住无穷的水不停地浇灌。 大火熄灭了,炼丹师第一个冲了进去,他要将损失降到最低,他用手不停地扒开燃烧后的残留物,偶尔用脚去试探有没有圆滚坚硬的物体。 其实炼丹师这样做,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丹药就算不怕火烧,可是燃烧的时间也不对,几乎每一个丹药都有自己的炼制时间,多一刻或是少一刻都不行。 “大家一起寻找,如果寻到丹药,一半归自己所有!”庞秋水吩咐道。 虽然丹药的时间炼制不对,可是毕竟是珍贵的植草炼制而成,因此还会保存原有效力的一两成。 大家不再嫌弃地面上的草木灰,都用手不停地扒拾着,脚力不好控制,因此没有多少人用脚试探。 经过半天的功夫,不少弟子都有收获。 炼丹师劝告庞秋水,说道:“掌门,宁缺勿滥,这些丹药你就不要再食用了,都赏给弟子们吧,待炼丹房修葺好,我会加赶时间,最短的时间补足丹药。” 没有办法,庞秋水点了点头,这些丹药已被损坏,效力恐怕只有一成了。 众弟子除了重伤服用丹药以外,很少有机会享用丹药,现在他们有点儿饥不择食,用衣袖将手中的丹药擦拭干净,然后咀嚼吞咽,食用丹药本来就不用水送。 丹药大小各异,颜色各异,重量各异,弟子们有捡到太多重复的,就相互之间交换丹药,他们也不知每个丹药的用处是什么,就不停地问炼丹师。 炼丹师就不停地回答他们。 “修葺房屋的事就交给杂役了。”庞秋水撂下一句话,然后离开了。 弟子们吃的狼狈,嘴唇上沾满黑灰。 庞秋水回到房间,拿起赤血剑,一人来到了秋明坡,开始练习剑法,西有仇元琛,南东北又有降魔岛、清风庵和残月轩,江湖势力一时不能扩充,不仅断了财路,武林盟主的地位也受到威胁,庞秋水也很着急。 带着杂念和怒气练剑,终究不行,庞秋水练了一盏茶的时间,内气翻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能再练了,否则必会走火入魔。 庞秋水收起长剑,本来习惯性地想去右寒门看看冉玉儿和庞穹苍,突然想到他们此时在炼丹房附近,自嘲了一下,然后在秋明坡坐了下来,陷入沉思。 “冰清师姐,你现在还好吗,我们虽然各有家庭,可是我还是止不住的想你,我真的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一起在阴山练剑的日子。” 想着,想着,庞秋水就哽咽了起来,他一直记着陆冰清的那句话“不想油盐米细,只为登峰造极”,所以庞秋水每天都在反省自己,自己的武功有没有长进,自己的实力有没有增强。 虽然陆冰清离他而去,但是只要自己是江湖上的名人,陆冰清就会知道他的消息。 他要让陆冰清看到,自己最终是如何登峰造极,如何一统江湖,甚至做出更惊天的大事。 庞秋水不仅要让陆冰清后悔自己最初的选择,更要让她牢牢记住自己,记住自己的辉煌,虽然现在是武林盟主,但还没有真正的一统江湖,他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八十六章 神龙降世 炼丹房被烧,所有植草化为灰烬,于是炼丹师请求庞秋水,需要一些弟子去红灵秀山脉去采摘珍贵植草。 于是庞秋水命令一些聪颖的弟子前去红灵秀山脉,当然炼丹师在他们采摘之前,已经告诉他们几乎所有珍贵植草的外貌特征,但是没有告诉他们药性。 庞秋水觉得自己在山上呆得太久了,对外面的世界缺少亲身体会,尽管鹰犬众多。 于是庞秋水和弟子们一同前往,到了半路,庞秋水和弟子分开了,他此行的目的是了解江湖,又不是采药,所以庞秋水决定独自行走江湖,身边只跟随沈静坤一人,沈静坤溜须拍马,很讨庞秋水的喜欢。 没有弟子跟随的庞秋水心情大好,他和沈静坤二人乔庄成农人,肆意游走,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再回去,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当真不多。 中途,沈静坤问道:“师父,你的武功这么高,普天之下,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你说呢?”庞秋水反问道。 “没有了,师父你是天下第一!”沈静坤说道。 庞秋水大笑起来:“哈哈哈!静坤啊,此行你不要叫我师父,会被人识破的,你就叫我叔叔,咱们是叔侄关系。” “好的,庞叔叔。”沈静坤说道。 “去掉这个庞字,江湖是个大染缸,知道当今武林盟主姓庞的人可不少。”庞秋水纠正道。 “是,叔叔。”沈静坤道。 接着,二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路过魔龙崖的时候,见到一个和尚和一个说书的年轻人待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个不大的水潭,深度不知,水面浑浊,翻腾不止,如同烧开的油锅一样。 和尚和年轻的说书人有说有笑,眼睛不识盯着身旁的水潭。 庞秋水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穿和尚确实是真的和尚,但是这个说书的年轻人确和他们一样,也是乔装而成。 庞秋水有礼貌地问道:“大师,天气微热,又没有大树遮阳,你们坐在这里为的什么?” “阿弥佗佛,一个和尚和一个说书的在一起,还能干什么,听书呗,天气热又如何,这儿敞亮,又可以观赏远景。”和尚说道。 “叔叔,咱们走吧,不过是一对无聊之人。”沈静坤按照事先定好的称呼,说了一句,他丝毫没有看出说书人是假扮的。 庞秋水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对大师如此无理。”庞秋水继续说道,“这是小侄,大师莫怪。” “无妨!无妨!”大师摆手回答,眼睛却时常盯着水潭。 这水潭定有古怪之处,庞秋水徐徐向水潭走去,想看个究竟。 和尚挡住了庞秋水的去路,命令说书的年轻人:“快跳入水潭!” 说书人听罢,毫不迟疑地跳进了似油锅的水潭,水潭不深,年轻人跳进去之后水面只到年轻人的胸部。 突然庞秋水和沈静坤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说书的年轻人本来脖颈处有一大片烧伤的旧疤痕,可是跳入水潭以后,旧疤痕全部消失了,脖颈处的皮肤恢复如初。 不仅如此,说书的年轻人全身激荡起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芒,这是内力极速上升的标志,习武之人几乎都能看的出来。 庞秋水不再犹豫,向水潭冲去,和尚再次挡住了庞秋水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和尚问道。 “只是想看看水潭罢了。”庞秋水答道。 “不允许!”和尚寸步不让。 庞秋水说道:“那我就偏要看!” 二人在空中对了一掌,向两侧飞了出去,庞秋水感到胸前一阵火辣,手臂被刚才的一掌震的酸麻,体内真气被激荡的此起彼伏,七荤八素有即将涌出的感觉,庞秋水盘膝而坐,开始快速疗伤。 和尚的情况比庞秋水更糟糕,他吐出一口浓血,也开始打坐疗伤,头顶的黄色光芒忽隐忽现,显然是被庞秋水一掌击乱了真气,造成真气游走不畅,所以光芒时隐时现,如果真气不能打通,可能会造成经脉错乱,七窍流血。 和尚双眼紧闭,脸上布满了汗珠,双手不停地颤抖。 沈静坤心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几步冲到了水潭旁边,一手将年轻的说书人从水潭中拉了出来,二人便打斗起来,经过刚才的水潭一泡,说书人的内力大长。 沈静坤挥舞着长剑,说书人的武功还是低于沈静坤许多,半盏茶的时间,沈静坤就以“寒木易春华”一式结束了说书人。 他纵身跳入水潭,水潭里是舒服与难受不停地交替着,舒服的时候,沈静坤感觉到内力在不停地积聚,难受的时候,经脉在不停地扩张,经脉的截面愈大,武功的输出就越强烈,对于兵器的使用,威力就愈大,而且体力和内力恢复的就愈快。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庞秋水和和尚依旧在打坐,看来伤势还没有复原,这就便宜了沈静坤。 突然沈静坤觉得自己的骨骼发生了变化,一条小腿粗细的似蛇一样的东西在自己的周围旋转游动,速度很快。 沈静坤定睛一看,这不是蛇,它有爪子,是一条龙,这条龙越游越快,水面停止了翻滚,成漩涡状,沈静坤听到自己的骨骼有重整错接的声音。 这条约九尺长的游龙自脊椎最下面的一处关节突然钻进了身体,成为了脊椎的一部分。 沈静坤感到体内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爆发感。 沈静坤开始运功,突然头顶长出了龙角,身体表面长出了龙鳞,茫茫紫气充斥着自己的周围,最后龙鳞和龙角消失了。 沈静坤跳出水潭,水潭突然变得和寻常水潭没有二样,不再似油锅,清澈见底。 这时庞秋水先睁开了双眼,他走到水潭,发现水潭很平常,就问沈静坤发生了什么。 沈静坤没有言语,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武功不下于庞秋水,甚至反超了。 庞秋水又问一遍:“静坤,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庞秋水,我只是在水潭里洗了个澡,没有发生什么。”沈静坤说道。 “你叫我什么?你好大的狗胆!”庞秋水气急败坏。 “庞秋水,你若再出言不逊,别怪我对你无礼了!”沈静坤道。 这时和尚也睁开眼,站了起来,刚才他听到了打斗声。 此时他看到说书人躺在血泊中,微皱眉头,又转过身看看水潭,“里面的灵气已经被吸尽了!阿弥陀佛。” 庞秋水拔出佩剑向沈静坤刺来,沈静坤很聪明,虽然他打得过庞秋水,可是最后依然两败俱伤,最后捡利的会是和尚,他会杀了自己。 沈静坤没有恋战,借助轻功飞走了,庞秋水没有追下去,从沈静坤的轻功就能看出,他的武功微微地超过自己一些,自己必须学会归一剑法二生三才能打得过他。 和尚一阵惋惜:“灵气浪费在心术不正的人身上,当真可惜,未来的武林又会是怎样的景象。一切也许都是命中注定吧,阿弥佗佛。” 和尚说完,缓缓地离开了,只留下庞秋水一人,自当上武林盟主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自己的弟子居然直呼自己的名讳。 “沈静坤,我一定会杀了你!”庞秋水站在崖边大声喊了一句,突然发现水潭里的水竟然干了,原来是底部开了一处口子,水自口子流向崖底。 水流干之后,庞秋水发现有一本包裹着兽皮的东西,有点儿像书籍。 庞秋水跳了下去,将东西捡了起来,拆开兽皮,里面果然包裹着一本书, 刚才虽然水潭清澈见底,可是书本藏在水草中方看不见,现在水流干了,水草就倒了下去,于是看到了书本。 庞秋水打开书籍,第一页写着四个大字:仙蝉升天。 原来是一本武功秘籍,而且是一本剑谱,庞秋水看了起来,剑法果然高深,不次于归一剑法,庞秋水打开最后一页。 书上写着:修炼仙蝉,天下独步! 原来练成剑法还不够,找到仙蝉之后,才能独步天下。 这时庞秋水想起了通龙蝉子。 据听说通龙蝉子在世的时候,不仅留下了两部巨着,《神龙降世》和《仙蝉升天》,更分别豢养了一条灵蛟,灵蛟可幻化成龙,另外还养了一只灵蝉,可惜自己临死前没有用到自己的养物。 如今看来,确有此事,而且两样灵宠都已经长大成熟了,可以用来修炼了,其中灵蝉的威力更胜一筹,必须尽快找到灵蝉。 想到于此,庞秋水也离开了魔龙崖,几个起落就不见身影,方向是归一山的方向。 两大灵物的一种成龙灵蛟已经被沈静坤修炼了。 万万没有想到,通龙蝉子一死,两大灵物没有人饲养,这条龙居然跑到了魔龙崖,而且潜伏在不大的水潭中,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被一个和尚知道了。 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寻找蝉子了,自己必须赶快动手,在别人之前找到蝉子,这时庞秋水的想法。 灵龙在魔龙崖,那么蝉子会不会在真蝉谷呢? 灵龙和蝉子都是有灵性的动物,他们往往会根据自己的名字来寻找栖身之所。 庞秋水心想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从沈静坤的身上就能看出,亲近的人也会叛变自己,只有自己最值得相信。 庞秋水于是决定孤身前往真蝉谷,到了归一山之后,庞秋水把大事安排一下,小事情交给静放,然后在守住秘密的情况下,诓骗了众弟子,自己有事要处理,需要暂时离开归一山。 第八十七章 再遇和尚 分秒必争,庞秋水不再滞留归一山,打点好一切,带着包裹就出发了。 路途遥远,归一山距离真蝉谷有几百里的路程,庞秋水在归一山饲养了一只白翅大雕,可惜大雕今年才一岁多一点点,暂还不能骑乘。 大雕站在地面上约有半人高,力气还不足以撑起一人。 庞秋水于是骑马前往,背上赤血剑和包裹。 马不停蹄,到了中午,到达金家镇,随便到一个面摊,点了一碗三鲜面,吃了起来。 头上的斗笠没有摘下来,堂堂武林盟主,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倘若摘下斗笠,定会被人认识,此行保密,万一被人跟踪,就功亏一篑了,虽然庞秋水知道真蝉谷这个地方可能被人知道了,但是多一人不如少一人,小心为妙。 吃完面,付了钱,就到驿站换了一匹马,换马就是将自己的马暂时寄养在此处,另外牵走驿站的一匹马,不过要付押金,押金的多少取决于换马的时间。 换马的时间是从换马开始计算到下一个驿站再次换马终止的这段时间,驿站之间都是有联系的。 庞秋水虽然不在乎金钱,可是他在乎时间,耽搁时间只会使此行失败的几率变大。 到了酉时,庞秋水到了一座城镇的边界,即使继续前行,今晚也不能赶到下一处市集,意味着不能打尖住店了,如果停下来,等到明天天亮再出发,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犹豫再三,庞秋水决定负黑前行,赶不到镇子上,就在荒野露宿一晚,为了得到仙蝉,这点苦自己还是能够吃的下。 庞秋水重新驭马狂奔,又过了近两个钟头,实在不能继续前进了,马儿已经吃不消了,就算马儿吃得消,马儿也不能夜视。 自己更别说了,早已筋疲力尽,庞秋水发现前方有微微地火光,于是牵着马缓步走了过去,原来是一座龙神庙。 这座庙也许是初建不久,也许是翻新的,总之庙堂很新,庙堂不大,四周摆满燃烧着的蜡烛。 白天不需要蜡烛,这说明蜡烛是晚上点的,也说明点烛火的人刚离开不久,其实从蜡烛的长度也能看的出,烛火刚燃烧不久。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底是何人前来点燃烛火,烛火摆放的位置异常工整,可见点烛之人非常虔诚。 要想知道是何人点烛也很简单,这些蜡烛定不能燃烧很长时间,一定还会有人再次前来。 庞秋水感到有点儿饿了,想到饿以后,庞秋水立即就把眼光投放到前台的八仙桌上。 果然不出所料,八仙桌上摆满了各种甜食,这些甜食都是面做的,有糕有饼还有饺子,庞秋水知道这些面食都是用来祭天祭神的。 尤其是饺子,纪念意义更大,农人逢年过节都会包饺子,在没有吃之前,先盛上一碗,放在磨盘上,用来祭天献神,也可以放在凳子上,不过放在凳子上,需要点上一根蜡烛。 碗里装有十二只饺子,意味着农人把一年十二个月都献给了上苍,也意思是求上神保佑十二月风调雨顺。 庞秋水目测了眼前的饺子,大约也有十二个,很明显这些面食都是新放的。 桌子上除了面食,还有一只烧鸡,一个烤猪头,一坛没有开罐的酒,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水果,有晶莹剔透的葡萄,有红通通的苹果,还有黄澄澄的香蕉,最妙的是,还有夏天解暑的西瓜。 看来这座龙神庙供奉的不是佛家的高人,因为佛家不能食荤,更不能喝酒,可是桌子上确有鸡有肉还有酒。 庞秋水抬头看了看,桌子后上方七八处,果然有神像,龙头人身,可能是四海龙王之一,庞秋水也不确定,他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龙神庙供奉的一定是龙神。 庞秋水很想吃了眼前地奉食,可是又觉得不好,况且自己的包裹里还有些米饼,只是水酒一路上喝光了。 吃饱喝足最重要,先吃自己在市集上买来的米饼,如果不够,再吃奉食。 这时庞秋水想到了庙外树下的马儿,他用剑割了几把干草,送到马儿跟前,由于蚊虫太多,马儿不停地用尾巴扫身,就绪后庞秋水又回到庙宇。 庞秋水打开尘封的酒坛子,酒坛四周还有许多干泥,不过他并不在乎,只要里面的酒干净就行了,祭拜之人如此虔诚,应该不会拿出不好的酒。 庞秋水大口喝了一口,酒力不太大,是普通的米酒,既然酒力不大,庞秋水就喝了一半,剩下的都给了马儿。 米饼吃过之后,庞秋水就不太感到饥饿了,那么就不动眼前的奉食了。 庞秋水摘下斗笠,然后躺了下来,将斗笠盖在头上,毕竟烛火通明,难以入睡,斗笠可以遮光。 身底是厚厚的蒲团,躺着也很舒服,无拘无束的日子就是好,不用每天端着,休息时可以躺着而不用打坐。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眼下烛火通明,不应该是点烛之人,就算是点烛之人,也不需要这么急促。 这分明是被人追击的感觉,接下来的马蹄声似乎印证了庞秋水的想法,庞秋水隔窗而望,果然远处有一批手举火把的驾马人,他们踏草而来,渐渐逼近龙神庙。 庞秋水站了起来,重新带好斗笠,这时一位和尚踉踉跄跄地闯进了庙宇,确切地说,是跌进庙宇。 他左脚进入庙宇,右脚却拌在了门槛上,一头栽在了一个圆圆的蒲团之上,幸亏是撞在了柔软的东西上,否则脑瓜开花。 和尚身前沾满了污血,身上除了几处剑伤之外,还有一把剑穿身而过,不过没有刺中要害,否则他就不能这样肆意奔跑了。 除此之外,他的脸上也在流血。 和尚见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又打算出去,可是追兵咫尺之外,看来是不能出去了,只有傻子才会往刀口上撞。 和尚缓缓地跪在了地上,似乎在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庞秋水突然愣住了,庞秋水认得此人,这个和尚就是昨日在魔龙崖见到的那个僧人,如果连他都伤成这样,可见追杀的人不一般。 庞秋水转念一想,不应该呀,和尚身上的剑伤都是普通攻击造成的,虽然有几处是运气御剑,可是看的出内功也绝非上等高手,以和尚的修为还是可以应付这些武人的。 更奇怪的是,和尚受到重伤,为何不迅速运功疗伤,恢复真气,反而坐以待毙。 庞秋水想了想,终于明白了,昨日在魔龙崖,二人对了一掌,一定是那一掌,自己击乱了和尚的真气,断了他的几处经脉,虽然他保住了生命,可是武功已经大不如前了。 他被人追杀,一定是和昨日的蛟龙有关系,或是和仙蝉有关。 如果是和蛟龙有关,那么自己就不能帮他,因为昨日之事,自己也知道,自己也就脱不了关系,虽然追杀的人,自己并不放在眼里,但是和猪摔跤,只会溅的自己一身泥,他可不想趟这条浑水。 如果是和仙蝉有关,自己就得出手了,杀了追击人,然后再逼出仙蝉的位置,毕竟仙蝉在真蝉谷只是自己的推测,真正的位置自己并不清楚。 庞秋水突然又迟疑了,万一和尚不说怎么办,追杀的人把他伤成这样,似乎都没有得逞。 到底改如何解决此事,那就赌一把,赌和尚知道仙蝉的位置,至于怎么处理和尚再行考虑,万事都有变化,杀了追击人,说不定和尚会知恩图报,直接说出仙蝉的位置。 也许和尚之所以不让杀手得逞,是怕他们知道真相后杀人灭口。 这时杀手已经冲进了庙宇,他们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和尚,也看到了带着斗笠的庞秋水。 “无关人员尽可离开,我们还有要事要办。”领头的说道,此人又高又壮,面色黝黑,手持一把比普通佩剑还要增加一尺的长剑。 可是武功的修为和身高无关,和兵器关系也不大,在高手的手中,草木皆可成剑。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眼前几个武人给料理了,然后再逼问和尚。 “你们以多欺少,身为正义之士,我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不愿意和你们动手,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否则我手中的兵器就会看不下去的!”庞秋水说道。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和尚抬起头看了庞秋水斗笠下方的面部,看过之后,觉得更加熟悉了,想起来了,是昨天在魔龙崖遇到的农人,正待和尚说话时, 杀手中也有一人认出了庞秋水,“原来是庞盟主,明人不做暗事,你是不是和这个和尚有瓜葛?” 和尚这次才完全醒悟,原来昨天和今天见到的果真是同一人,而且是当今武林盟主庞秋水,难怪昨天看到他的眉眼很像某个人。 第八十八章 寻问仙蝉 既然被他们认出来了,今天就必须斩草除根,以免自己的行踪暴露,庞秋水这样想到。 “庞盟主,快告诉他们,我真的没有修炼神龙,否则我的武功也不至于这么差,昨天你也在魔龙崖,神龙是被你的跟班修炼了,你快告诉他们,否则他们就会杀了我!”和尚苦苦哀求道。 原来是为了神龙的事情,看来也要杀掉写个和尚了,毕竟他也认出我来了。 “对不起,大师,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一直待在归一山处理武林大事,什么时侯到过魔龙崖。”庞秋水伪装得一丝不漏。 庞秋水对付几个人绰绰有余,可是他更喜欢看戏,看着几个武人如何杀死和尚,也许在关键时候,和尚能说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例如《龙蝉典藏》的第一部《神龙降世》现在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几个人都不能逼他开口,那么说明他确实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自己也就免开尊口了,庞秋水看的出来,自己逼供的能力没有这几个武人强大。 于是庞秋水使用了借刀杀人这一记。 “臭和尚,死到临头,还想栽赃陷害,拉个垫背的。”领头地说道。 显然领头的不太会说话,他的这句话使得庞秋水很生气,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武林盟主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庞秋水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庞掌门,你身为武林盟主,有责任逞强扶弱,匡扶武林正义,此时你怎能见死不救。”和尚拉着庞秋水的裤腿。 领头的不再啰嗦,举起长剑向着和尚的胸口刺来。 “慢着!”和尚看着即将刺来的领头人,“我还有一个秘密,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 庞秋水眼神一亮,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和尚还是怕死的,他的秘密一定和仙蝉有关。 几个武人也瞪大了双眼,领头的说道:“别吞吞吐吐的,什么秘密,快说。” “那你确保不会杀了我。”和尚提出要求。 “有武林盟主作证,如果我们知道秘密之后,依旧杀了你,那么天理不容,一生不耻,永受武林人士唾弃!”领头的说道。 “好的,你就快说吧,我愿意做个见证。”庞秋水为了让和尚快点说出秘密,故作诳语。 “好吧,告诉你们,当年通龙蝉子与无量祖师拼掌,坠入深渊,他人虽然死了,却留下两部绝学和两种异兽,虽然两部武功秘籍,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神龙和仙蝉的位置。” 庞秋水知道和尚所言非虚,因为第二部《仙蝉升天》现在在自己的手里,更重要的是和尚居然知道仙蝉的位置,这对自己太有利了,毕竟这几个武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和尚继续说道:“神龙在魔龙崖,可是已经被别人修炼了,这是千真万确,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的确是事实,至于仙蝉,它在真蝉谷。” 庞秋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仙蝉果然在真蝉谷。 几个武人也点了点头。 和尚接着说道:“可是真蝉谷不似魔龙崖,真蝉谷很大,而仙蝉又太小,不过寸许,没有我的地图和引语,你们是不可能找到的。” “那你把地图交出来,然后告诉我们引语是什么?”领头的说道,“庞盟主,这里有你不该听到的东西,希望你能躲避一下。” “对不起,我不能躲避,因为我是证人,证人就要对整件事情完全了解,倘若我避了出去,我就算不上一个证人了,证词也就无凭无据,不再可靠了。”庞秋水冷静地说道,此时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个秘密,让他躲避,妄想。 “庞盟主说的对,他必须在场。”和尚目前还没有看出庞秋水丑恶的嘴脸。 “好吧,那就不要啰嗦了,快告诉我们地图和引语!”领头的有些不耐烦。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吗?”和尚继续说道。 “不想知道!”领头旁边的一个稍矮一些的武人说道。 “这里面说不定有重要的信息,它对你们找到仙蝉大有帮助。”和尚说道。 庞秋水说道:“让他说吧!” 众武人也都同意了。 “首先我想让庞盟主帮我疗伤,我已经失血太多,倘若再不控制,就算你们不杀,我也会由于失血过多而死。”和尚昨天和庞秋水对了一掌,他知道庞秋水有这个能力,所以他才会提出这个要求,“我不需要庞盟主帮我打通经脉。” 不打通经脉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并不能够恢复武功,虽然渴望,但是众人绝不会答应的。 庞秋水面露难色,倘若为他疗伤,这些武人就可能知道自己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这样定会旁生枝节,倘若不疗伤,和尚很快就会死去,关于仙蝉的秘密也就不知道了。 “臭和尚,好多的事情。”领头的咬了咬牙,心中积愤,不答应不行,“庞盟主,你赶快救人呀。” 庞秋水思考了片刻,终于想到方法,他身上还有一颗丹药,先让他服用,然后帮他疗伤,最后把结果全部归功于丹药,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这些武人。 这个丹药其实并不是止血还阳的丹药,不管这么多了,无毒就行,好一招瞒天过海。 庞秋水取出丹药,拇指头大小,深绿色,球状。 庞秋水让和尚服下丹药,并告诉他这颗丹药非常珍贵,可以补血疗伤,对愈合伤口大有帮助,庞秋水故意说得大声,而且特别的有礼,这样既得到了和尚的好感,又让众人都知道了丹药的药性。 和尚口服丹药之后,庞秋水迅速走到和尚身后,两手接在和尚的背部,然后开始帮他疗伤。 过了片刻,和尚的伤口果然愈合了,而且脸色也红润起来,这其实是注入了庞秋水的内力而至。 庞秋水缓缓走到前面,故意扬声说道:“幸亏这颗丹药。” 武人被蒙了过去,他们太过心急,没有细究其理,“和尚,快点说,别在耍花样。” “我看上去只有五十岁的样子,其实我已经有八十岁了,我是练了驻颜神功,很多人都以为只有女人才可以练驻颜神功,其实男人也可以练,练成神功,人的各方面技能就不会因为年老而退化,但是我昨日受到重创,武功不到三成。 以后我就会和普通人一样慢慢的老去,其实我和通龙蝉子是师兄弟,他是带发修行,我练的是驻颜神功,威力不小,他练的武功比较杂乱,但是他天资聪颖,最后自创了《龙蝉典藏》。 他养了两种动物,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就是神龙和仙蝉,每天喂养神龙的是一个叫高飞的侍从,这个人不是他的徒弟,只是他的仆人。 喂养仙蝉的是一个叫盈兰的女仆,现在的年龄也不会超出二十岁,她每天喂养仙蝉时,都会有引语,也就是呼唤仙蝉前来用餐的唤语,如果没有引语,仙蝉宁死不出。 除非是通龙蝉子本人前来,它才会露面,可是我师兄已经死了。 至于仙蝉,它必须是活物才可以修炼,死了就没有效用了,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或者也听说过。 不过仙蝉的寿命很长,不出意外,可以活三百年。 我师兄的弟子们很多人都知道了师兄喂养两大神物,于是明争暗斗,弟子都知道这两大神物的能力合起来要超过《龙蝉典藏》,而且比《龙蝉典藏》更容易修行,尤其是仙蝉,威力更大。 神龙单独的威力略次于典藏,可是它容易修行,不论天资,而典藏需要很高的悟性,而且需要数十年的勤学苦练。 师兄看出了弟子们的野心,于是决定放出其中一种,他选择了威力巨大的仙蝉,当时仙蝉还未成熟,师兄还不能够修炼。 为了自己以后能找到仙蝉,他命令我按照地图,将仙蝉寄养在真蝉谷的一处密地,仙蝉虽未成熟,但是已经能够自己觅食了,我就答应了。 我带着装有仙蝉的盒子来到真蝉谷之后,没有想到它趁我不注意,飞了出去,躲了起来,我知道它的位置。 它向我发出了筑巢的信号,仙蝉一生只筑巢一次,一旦筑巢,永久不会离开。 我虽然知道它的位置,却不能将其引诱出来,没有办法,我找到师兄问其方法。 师兄告诉我,除非他自己或是平日里喂养它的女仆,没有人能够指挥仙蝉。 我虽然明白了,但事情就这样单着了。 后来师兄就死在了无量祖师的手里,神龙似乎预知到了通龙蝉子会死,在同一天离开了,当然后来离开的还有众多仆人和弟子,仆人中包括那两个男仆和女仆。” “停停停!不要再说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有地图,但是不知道引语?” 第八十九章 七块凰玉 “确实如此。”和尚说道。 “那地图在哪儿?赶快交出来!”领头的听说和尚只有地图,态度明显发生了改变,但是还不曾露出杀机,毕竟有言在先,只要和尚说出秘密,就不能杀死他,虽然几个武人比较粗鲁,但是心中还是很遵守江湖义气和规矩的。 和尚右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囊,布囊上沾满鲜血。 正待他欲打开布囊的时候,其中一名武人说道:“小心,老大,他的布囊中可能有暗器!” 和尚听到于此,放下了布囊,“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就不打开布囊了,我把它放在地上,谁愿意打开,就过来把它捡起来。” 领头的吩咐一名武人,让他用剑将布囊挑开,那人照做了,布囊中并没有暗器,只有一些银钱,珠玉,和火折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布匹了,那张布匹应该就是寻找仙蝉的地图。 其实可以猜到,和尚不可能有暗器的,如果暗器威力很大,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释放暗器,他都没有做,和尚想与众人同归而尽的可能就更小了,他让武林盟主帮他疗伤,再加上刚才说的话,都足以证明他不想死。 突然和尚悄悄地捡起了一颗赤朱色的珠玉,然后藏入怀中,他的这一微妙的动作虽然瞒住了众多武人,却瞒不住庞秋水的眼睛。 那块朱玉一定非常珍贵,和尚也够粗心的,将这么多重要的东西都放在同一处,免不了被人一锅端。 先前的那名武人展开了布匹,布匹上虽然也沾满血迹,可是黑色的地图线路笔记依然清晰可见。 武人将地图递给了领头人,领头的再次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满意。 “你确定自己不知道口诀?”领头的再次逼问。 “当真不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现如今只有那名叫盈兰的女仆知道引语,除此之外,恐怕世间再无第二人。”和尚答道。 “你可知叫盈兰的女仆现在身在何处?”领头的再次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和尚答道。 “老大,既然从这个和尚身上已经得不到线索了,不如我们走吧,先照地图去真蝉谷看个究竟。”其中一名武人说道。 领头的答道:“好吧!” 于是众武人意欲转身离开。 “慢着!拿到地图就想离开,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庞秋水冷冷地说道。 领头的武人说道:“原来庞盟主也想要这张地图,那就要看我们众兄弟答不答应了。” “你们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今天在此,地图和你们的人头都要留下!”庞秋水说话时纹丝不动,仿若一处雕像。 身边的长剑却飞了起来,庞秋水正在运用御剑,御起的长剑渐渐变成一条淡蓝色的龙形。 “那就看今天鹿死谁手了!”领头的说道。 突然御剑向领头的刺了过去,领头的和那把御剑打斗起来,除了领头的,其余武人向庞秋水冲了过来,突然庞秋水的手中又多了一把长剑,这正是归一剑法的一生二。 又是一条剑龙,庞秋水一人制造了两处战场,一是第一把御剑与领头的格斗,二是自己本人手持变成龙形的赤血剑与其余武人搏斗。 庞秋水见血封喉,不给对方一丝生还的可能,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龙神庙躺满了尸体,他们都是一样的死法,都是尸首分离。 庞秋水踏过尸体,走向了画有地图的布匹,捡了起来认真地看了看,抖了抖上面的血迹,然后叠了起来,放入自己的口袋。 庞秋水又看向和尚:“大师,我不想杀你。” “多谢庞盟主不杀之恩!”和尚跪拜道。 “可是你要交出你收藏起来的那块朱玉。”庞秋水说道。 “庞盟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珠玉,地上多的是,你尽可以拿走。”和尚说道。 庞秋水语气更加冰冷了:“我这人不爱啰嗦,你尽快做出选择吧,我杀了你,依然能够在你身上搜出那块宝玉。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再隐瞒了,不过你要言而有信,不可以杀我。”和尚取出了那块朱玉,然后交给了庞秋水。 庞秋水端详了朱玉一段时间,说道:“这是凰玉,天下一共七块,如果集齐了七块凰玉,一起修炼,就能人龙转换,翱翔九州。” 庞秋水看着这块朱玉,失声笑了起来,凰玉更有七块,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就是太阳中的七种色光被地球上的有灵生物吸取产生。 修炼凰玉,可以提高自己修炼的武功,例如自己修炼归一剑法,那么凰玉可以使归一剑法的威力成倍的增加,就像“艳阳高照万物生”这一招,也是散射出七种色光和两种外线,凰玉可以使得色光和外线的范围扩大数倍,杀伤力也扩大数倍。 庞秋水拥有一颗朱色的凰玉,李诗鹤拥有一颗黄色的凰玉,李诗鹤的凰玉是振北镖局徐政风因救命之恩而相送。 其中黄色的凰玉是所有凰玉中最重要的一颗,既可以单独修炼,也可以集体修炼,而其它几颗凰玉必须收齐了才可以修炼,也就是七颗按照顺序归位。 庞秋水拿到凰玉之后,并不打算兑现自己的诺言,他想杀掉和尚,可是他又对和尚充满好奇,这个和尚知道太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庞秋水在和尚身边坐了下来,“大师,你也不必跪着了,一起坐着吧。”庞秋水在打温情牌。 只要将和尚的秘密掏空,他随时会杀了和尚。 “昨日,那个说书的年轻人是你什么人?”庞秋水心中充满疑问,“为什么,你会把修炼神龙的机会让给他。” “他是我的侄子,我是出家人,没有子嗣,只有这一个侄子。”和尚继续问道,“那你身边的年轻人又是何人?” “别提这个孽障,他本是我的一位徒弟。”庞秋水道。 庞秋水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妥,面前躺了这么多的死尸,但是庞秋水又不能离开,倘若和尚趁自己掩埋尸体的时候,悄然离开了,那可就糟了。 庞秋水继续探问道:“你这块凰玉从何处得来。” “是我师父临死时传下来的,我和我师兄通龙蝉子各有一块,他的凰玉是绿色的,而我的是红色的,师父只有这两块凰玉,我的这块凰玉已经交给你了,而那颗绿色的凰玉在无量祖师的手里,师兄不是他的对手,坠入深渊,可是他想给世人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也是他毕生的心愿,于是他临死前将凰玉掷给了无量祖师。”和尚说道。 庞秋水叹了一口气,凰玉在无量祖师手里,就不好办了,无量祖师的功夫已经近神了,自己只有学会归一剑法的二生三和三生万物,方可近似与他匹敌。 集齐凰玉的事情只能暂且拖一拖。 “大师,你还知道什么秘密,你尽可以对我说,看的出来,大师也是四海漂泊,如果没有去处,可以到归一山找我。”庞秋水说道。 “谢谢庞盟主,我虽然出身佛门,可是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和尚说道。 庞秋水冷笑了一声,一把长剑自和尚的后背迅速地插入了和尚的胸部。 和尚低头看了看胸前穿透的长剑,又惊恐地看向庞秋水,他不能相信,武林盟主居然这么善变,这么阴险,自己是一名**湖,却对他放下了戒备,自己究竟是被他的武林盟主的声名所骗,还是被他刚才的语言所骗,自己临死时都不知道。 庞秋水在和尚的身上搜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他把这么多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搬向龙神庙的后面,然后重新回到龙神庙。 他将地面上沾染的血迹擦了擦,然后用泥土掩盖,最后又铺上蒲草,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初。 庞秋水又擦干净自己的宝剑,收了起来。 一切就绪,庞秋水再次躺了下来,将斗笠盖在面部,不过两次躺下的心情可不一样,这一次收获满满,庞秋水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位叫盈兰的女仆。 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不过此时的脚步声缓慢沉稳有节奏。 庞秋水大胆猜测,这次前来的一定是点烛之人。 庞秋水摘下斗笠,抬眼看了看几颗蜡烛,这个点烛之人来的当真准时,蜡烛只剩寸许,即将燃尽。 走近龙神庙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年轻人个头不高,青色长衫,额头饱满,被烛火映的发亮,大大的眼睛透漏着机灵,他的手里提着一盏照明的灯笼。 第九十章 点烛之人 点烛少年,走近庙宇之后,步履渐变轻灵,遇到蒲团,总是轻松跃过,不再蒲团上留下一丝泥土。 少年坐的很对,蒲团是由人跪拜使用的,总可以践踏,由此可见,少年心思细腻,态度虔诚。 自少年到达庙门之时,庞秋水就头戴斗笠坐了起来,他将少年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而少年也早已看到了庞秋水。 少年既没有向庞秋水打招呼,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走到庙宇最后端的八仙桌前停了下来。 他从怀中取出三根完整的蜡烛,然后分别在即将燃尽的蜡烛上借了个火,随后换下了那三根即将燃尽的蜡烛。 少年然后向两侧展开,先是点燃左侧的一排蜡烛。 庞秋水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年轻人,你每天都来点蜡烛吗?” 少年回答道:“最近这一个月,都是我来点烛,前辈为何这么问?”由于庞秋水身背佩剑,一副江湖人的打扮,所以少年称呼他为前辈。 “我只是疑惑,少年非僧非道,为何有如此差事?”庞秋水答道。 少年笑了笑,没有回答庞秋水的话,而是问道:“桌子上的酒不知去处,不知是不是前辈拿去享用了?” “正是。”庞秋水回答道。 “只可惜,我此行没有带酒,不知龙神是否怪罪。”少年虽是喃喃说道,庞秋水却听得清清楚楚。 “敢问前辈来到龙神庙已经多长时间了?”少年问道。 “有一个钟头了。”庞秋水回答道。 “这么长时间,就前辈一个人吗?”少年继续问道。 “是的。”庞秋水答的有些心虚,他不知少年为何这么问。 少年点了点头。 “我刚才甚是饥渴,才饮用了酒水,倘若龙神知道这坛酒是解渴了路人,定不会怪罪的。”庞秋水说道。 少年摇了摇头,“那可未必,虽然这坛酒解渴了路人,但龙神未必高兴,因为奉食只允许有缘有品行的人享用。” 庞秋水有些尴尬,他不知少年为何又这么说,只好报以“呵呵”一笑。 过了片刻,少年已经点完左侧蜡烛,向右侧走去。 庞秋水在此期间仔细打量了少年,少年平静如常,看来少年似乎并不知刚才的事情。 庞秋水问道:“这位少年,这座龙神庙祭拜的到底是何路神仙。” “是一条龙头巨蛟。”少年答道。 “为何祭拜。”庞秋水问道。 “出了龙神庙,向西走三里地,有一条大江,江面上本来有很多的艄公船夫,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里多了很多条大蟒,这些大蟒翻江倒海,摧毁船只,吃食人肉,一时间满城风雨,没有人敢再次渡江。直到有一天,江里无缘无故多了一些龙头巨蛟,这些蛟龙很有灵性,它们驱赶大蟒,使其不能扰乱江上同行。所以这儿就盖了一处龙神庙,祭拜这些为民除害的蛟龙。”少年并没有说的太多,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事情经过。 庞秋水正打算向西远行,可是听说前面有一条大江,里面既有蟒又有蛟龙,浑身打了个哆嗦,就算巨蛟龙再有灵性,面相终究让人害怕,自己又必须过江,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少年是在欺骗庞秋水,这座龙神庙祭拜的不过是北海龙王,由于此地常年风不调雨不顺,所以建一座庙宇,祭拜可以降雨的北海龙王。 少年为何欺骗庞秋水,是有原因的,他虽然没有看到庞秋水杀人,可是庞秋水忽略掉了一点,龙神庙出门左侧不远不近的地方有十几只马匹。 这些马匹是死去的武人留下的,当然少年并不知道这些。可是附近只有庞秋水一人,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感到奇怪,所以少年才会仔细打量。 经过打量,少年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庙宇的地面似乎被人整理过,很多蒲团的位置都发生了改变,少年在退后点烛的时候,偶有用脚挪动地面上的物体,发现有血迹。 说明这儿发生了许多事情。 自己换蜡烛的时间大约就是一个钟头,而上次来的时候,龙神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次赶来,似乎有大事发生过,而刚才庞秋水已经回答道,他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钟头了。 可是庞秋水却说这么长时间只有他一个人,说明庞秋水在掩盖真相,他为何掩盖,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故意说谎,并不想告诉少年真相,二是他杀了人,在替自己开脱。 无论是何种原因,庞秋水都是欺骗了他,所以少年一报还一报。 少年换完蜡烛,然后走出庙宇,少年心想,倘若刚才庙里当真杀了人,尸体只有一个藏处,那就是在庙后。 少年迂回了一大圈,然后悄悄来到庙后,果然有许多尸体,可是到底是不是庙里的人所杀。 除了一个和尚是被被剑穿胸而过,其余都是尸首分离,少年看了看和尚的那处穿胸而过的剑伤,看得出来,这把剑很宽,约有四寸宽。 可是怎么才能拿到庙里的人身后的背剑呢,就算拿到又如何,万一这些死人都是该杀的人又怎么办? 少年踱步离开,一路上都在思考庙里的人到底是善是恶,假如人确是她杀的,而且是恶人,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大费周折,藏尸灭迹。 突然间电闪雷鸣,一场暴雨接踵而至,少年还在半路,于是少年调转回头,打算到庙里避雨。 龙神庙所处的位置后高前低,暴雨如注,庙后面尸体的鲜血混着雨水,顺着龙神庙的墙角流到了庙前。 马儿躲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下,并没有多少恐慌。 庞秋水却失去了淡定,如果在自己离开前,有人问起墙角的血水是怎么回事,那该怎么办,怎不能见一个杀一个吧。 庞秋水转念一想,谁也没有看到,只要自己不承认,没有人可以让自己认罪。 过了一会儿,少年重新跑回龙神庙,庞秋水没有惊讶,雨下的这么大,少年半路返回,肯定是为了避雨。 “前辈,庙宇外面的两侧怎么会有这么的血水。”少年开门见山,明知故问。 “是的吗?我没有注意。”庞秋水答道。 “前辈,可以把你身后的长剑借我一用?我想给血水开一条渠道,否则血水就会流进庙里。”少年道。 庞秋水大方地取出长剑,交于少年之手。 少年走出庙外,然后仔细地测量了长剑的宽度,果然和和尚胸前的伤口一样的宽度。 少年现在清楚了,和尚确实是眼前的这个人所杀。现在只需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好是坏,如果是好人,那么就告诉他,西面的大江没有蛟蟒。 少年又是怎么猜出此人要向西走,因为少年从刚才的说话中,察颜观色得来,当庞秋水听说西面三里地有一条大江时,表情有些惊讶,说明庞秋水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西面有一条大江。 路过龙神庙只有一东一西两条路,不从西面来,就一定去往西面。 “前辈,庙外东面不远处有十几只马匹,是怎么回事?”少年继续试探。 这次不能再说自己不知道了,少年定是有备而问,肯定猜到了什么,“我来的时候就有了!”庞秋水有些不耐烦。 “你说谎,我更换蜡烛的时间和你到达龙神庙的时间差不多,但是我第一次来到龙神庙的时候,还没有马匹。”少年回答道。 “庙后面有很多死尸,这些血水就是从他们身上留下的,这些马匹的主人就是庙后面的那些死尸吧,而且其中还有一位和尚,和尚胸前的伤口和你的佩剑的宽度一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少年厉声厉色。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必须得杀了你。”庞秋水露出来丑恶的嘴脸。 少年说道:“原来你是个大恶人!” “是又如何?”庞秋水说罢向少年提剑刺来。 少年换步躲开,少年武功不行,没有想到轻功确是一流。 少年斗转身体,飞出龙神庙,庞秋水害怕此人误了自己的大事,沿路追击。 大雨滂沱,少年却没有因此而减缓了飞行的速度,在雨丝中穿梭,过了一段时间,庞秋水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 庞秋水再次赶往龙神庙,骑着马连夜赶走。 走了三里地,果然发现一条大江挡在面前,夜间没有摆渡的,庞秋水虽然运用轻功可以渡江,可是他不敢渡江,因为江中有蛟蟒。 此时的庞秋水异常狼狈,他想手撕了刚才的少年。 没有办法,只有返回龙神庙,就算被人识破他杀了人或是他是武林盟主庞秋水,也只能如此,反正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他也没有多少惧怕。 回到了龙神庙,也没有可以用来烧火的干树枝,只好裹着一身湿衣服斜倚着墙壁,他取出地图,发现地图上的笔记依旧清晰,然后放心地装入口袋。 第九十一章 高手对决 其实庞秋水想要找到点烛少年并不难,龙神庙远离集市,而在郊外只有几十户人家,少年一定就是几十户人家之一。 镇上距此有一个多钟头的脚程,因此点烛少年只可能家住郊外。 庞秋水只要逐一“夜探”,就能找到少年,可是外面下着暴雨,庞秋水还是不愿意做这吃苦的傻事,只要明天早早离开此地就行了。 庞秋水又想到了西面的大江,自己以前来过此地,并无大江,看来这条大江是新开的。 按理说,一些时年已久的江河才会滋生异物,为何一条新开的大江也会有大蟒和巨蛟,庞秋水着实奇怪,但他没有细究,就斜躺着入睡了。 过了一个钟头,少年并没有前来点烛,所以庙里渐渐暗淡下来,到最后,庙宇漆黑一片。 又过了很长时间,庞秋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原来点烛少年重新点亮蜡烛,并带来了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具体地说,是两个男人,他们三个人都手持一把油布伞,虽然此时的降雨已经小了很多。 庞秋水认得其中一人,他就是江湖第一快剑的古冰古大侠。 另一个人是一个驼子,此人虽然个头不高,头发也很稀疏,但是面相却不怒自威,他就是异兽山庄的第一驭兽师无垢大师,也是异兽山庄的庄主。 异兽山庄的副庄主是他的同门师弟无瑕大师。 “无瑕无垢,天下驭兽”,就是江湖人士给的美誉。 古冰和无垢大师也认出了庞秋水。 “原来是庞盟主,幸会幸会,小女说你杀人藏尸,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古冰说道。 “小女!”庞秋水甚是诧异,原来眼前的前面竟是女扮男装。 庞秋水再次细致地打量了少年,一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唇部上下和下巴洁白如玉,没有一丝胡渣,确实是个女孩子。 片刻之后,庞秋水反应过来,“确实如此,在下的确杀了十几个武人和一位和尚。”庞秋水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改口道,“不过这些人都是该杀之人,那些武人打家劫舍,和尚身为僧人,却不履僧规,名副其实的一位摘花淫僧!” “你说的不对,刚才你还想杀人灭口,除掉我!”古冰的女儿习文怒气说道。 “小姑娘,你误会了,在下误以为你和他们同流合污,是一丘之貉,所以本着为民除害之心,对你动了杀念。”庞秋水急着解释道,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是高手,庞秋水没有太多的把握能够在武功上胜过二人。 “就算你说的是真话,可是你没有调查清楚,就凭一己之见,认为我是他们的同道中人,然后对我痛下杀手,难道这件事你做对了吗?”习文问道。 庞秋水聪明圆滑,退却一步说道:“既然你们不是一伙的,那就是我认错了人,请求姑娘原谅。” 习文初出茅庐,怎么会是老奸巨猾的伪君子的对手,一张俊俏的脸蛋涨得有些微红。 “那些尸体在哪儿?我想见见。”无垢大师问道。 “刚才在庙后,无垢伯伯。”习文抢着说道。 “那我们去看看。”无垢大师说道。 四个人除了庞秋水以外,皆撑着雨伞,他们来到庙后,这些尸体还在。 除了庞秋水其余三人仔细地检查了尸体。 突然,无垢大师惊叫一声:“是不戒和尚!” 古冰惊讶地问道:“无垢大师,你认识这个和尚?”古冰纵横江湖多年,曾未听说过不戒和尚,既然无垢大师认识,说明他还是有点儿名气的。 “他就是通龙蝉子的师弟!”无垢大师说道。 通龙蝉子的名号,古冰听说过,他有位师弟,古冰也听说过,可是古冰并不知道他的师弟就是眼前的不戒和尚。 “通龙蝉子死后,不戒和尚曾经到过异兽山庄做过客,他做客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位叫盈兰的姑娘,他告诉我,这位叫盈兰的姑娘也是一位驭兽师,通龙蝉子死后,她没有去处,于是不戒和尚猜测她去了异兽山庄,当然最后不戒和尚无果而归,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不戒和尚,他根本就不是一位淫僧,为人忠厚,纯良友善,又怎么会是摘花淫徒!” 无垢大师冷冷地看着庞秋水,庞秋水也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一场恶战似乎尽在眼前。 “庞盟主,请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了不戒和尚,你究竟是为了通龙蝉子的两部武学,还是为了他的两种异兽?”无垢大师问道。 “原来你知道得这么多。”庞秋水答道。 “很久以前,不戒和尚就告诉我了,你杀了不戒和尚只能是这两样原因,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又不想别人和你分享,所以你杀了和尚和这些武人!”无垢大师道。 “无垢大师言重了,我身为武林盟主,怎么会为了蝇头小利而毁了自己的名声。”庞秋水说道。 “蝇头小利,你当然不会心动,若是大利当头,你难免不会杀人灭口,只要你说出你杀他们的真正原因,我就放你离开,否则就算你是武林盟主,我的剑下也是不留人的。”说完,无垢大师丢下雨伞,从背后缓缓抽出佩剑。 与此同时,古冰也从背后抽出佩剑。 庞秋水也不再啰嗦直接拔出赤血剑,又宽又长,盈盈发光,直对着古冰和无垢二人。 “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出秘密了?”古冰问道。 “没有秘密,就算有,也不会交给你们的!”说完,庞秋水挥舞着赤血剑,向二人杀来。 古冰和无垢大师有意将庞秋水引出龙神庙,他们不愿打斗坏了龙神庙的装修。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庙堂之外的空地上,庙外光线较暗,庞秋水赤血剑的威力减少了一些,不过赤血剑毕竟是奇兵利器,杀气包裹着剑身,依旧削铁如泥。 古冰和无垢大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使用的兵器也不是寻常剑器,否则在于庞秋水的对战中早就被斩断了。 习文一人站在庙门的内侧,仔细地观看着这场惊世骇俗的战争,从小就听说自己的父亲是天下第一快剑,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客,因此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遗憾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拼尽全力的与人交战过,但是今天见到了。 习文虽然担心父亲,但是更加激动,父亲上下翻飞,时而斗转,时而急刺,从父亲的身法看出,父亲有些紧张,又十足的骄傲。 之所以紧张,大概是眼前的武林盟主的武功确实很高;骄傲的是对自己剑法的自信。 习文虽然武功不高,可是已经入门,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略窥剑法的奥妙,父亲的剑以“快”和“凌厉”见长,尤其是改变剑路的时候,丝毫没有时间的停留,行云流水,似乎每一招都是顺势。 无垢大师的剑法稍微弱了半分,毕竟大师的主要身份是一位驭兽师,江湖上的许多成名人物都有坐骑,他们的坐骑有的是自己驯养的,但是大多数都是在驭兽山庄购买的,但是开了这么大的一处山庄,如果没有高深的武功,又如何守得住。 无垢大师的剑法低调内敛,时刻都在蓄势,蓄势溢满,就会全力出击,一击而中,威力巨大;一击不中,再次蓄力,沉稳有力,如同坐骑总是蓄势待发,无论是急奔或是高飞,总会先蓄力满满,然后出动。 至于庞秋水的剑法,也非常的高妙,他的剑法是归一剑法,变幻莫测,既可以不变应万变,也可以万变应不变,奇招妙式从出不穷,似乎永无枯竭。 如果一个人的剑招古板,不能随机应变,很快就会被对手找到突破口,但是庞秋水的剑法多变无常,许多招式可以联合成一种,也可以将一种招式拆成数种,防不胜防。 庞秋水虽然剑法高超,且赤血剑威力巨大,但是时间一久,体力不敌古冰和无垢大师二人,因此落得下风。 三人身上均有剑伤,但是最先倒下的还是庞秋水。 雨依旧下个不停,由于雨势减小,因此雷声和闪电少了很多。 三人的外衣已经被雨水湿透,庞秋水最后跪了下来:“古大侠,无垢大师,我确实是为了一己私利,才杀了和尚和这些武人,我是为了一本武功秘籍。”庞秋水从怀中取出《仙蝉升天》,“就是这本秘籍,才让我动了杀机,做出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我现在只希望两位能够放过我,我必当知错而改,造福武林。” 庞秋水何等聪明,其实他得到这本秘籍的当天就把秘籍全部背熟了,只是没有演练,他身上还有两宝,那就是凰玉和地图,可是他没有拿出来。 第九十二章 一场大战 “武功秘籍虽然是别人留下的至宝,但是如果人人都为了武功秘籍而争斗不休,那么腥风血雨永无止境,这本《仙蝉升天》,我们没有理由摧毁它,毕竟通龙蝉子师出少林,那么此书就由古大侠交于少林吧。”无垢大师说道。 “那就依了无垢大师。”庞秋水接过武功秘籍。 “庞盟主,你一时贪心,失手杀了这么多人,但见你有悔过之心,就放了你。”无垢大师说道。 “多谢古大侠!多谢无垢大师!庞某从此立誓造福武林。”庞秋水说道。 “文儿,咱们走吧。”古冰冲着门前的习文喊道。 “爹爹,此人心狠手辣,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文儿,不要说了,爹爹自有分寸。”古冰说道。 习文不再言语,随即三人撑着雨伞,习文手提灯笼,并肩离开。 庞秋水重新回到庙中,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包裹里的衣服由于此前夜行,也早已湿透。 当然庞秋水最担心的还是那张地图,他再次取出地图查看,血迹都被雨水模糊,但是墨色笔记还是有迹可循。 庞秋水将其摊开,放在桌子下面靠后的位置,等它晾干以后,再叠好收起来。 庞秋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他脱下外衣,用几根树枝将其支撑起来,上身光着坐在蒲团上,然后运气疗伤。 下半夜,雨不知何时停了,但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没有再来过。 下半夜的风很大,天亮的时候,庞秋水的外衣和地图都已干透,庞秋水穿好衣服,将地图收好,然后走出庙宇。 自己的马儿依旧系在大树上,这时庞秋水才注意到远处的十几只马,那是十几个武人留下的,庞秋水终于明白了,难怪那个姑娘会怀疑自己杀人。 停有这么多的马儿,却只有我一个人,很明显,人已经被杀了,自己当真粗心,不过也不能怨自己,天黑,视物不清。 庞秋水解下马缰绳,翻身上马,地面都是污泥,他不愿走路,于是驾马前行。 行了三里地,终于来到了江边,江上已有摆渡的了,而且船上有不少人。 庞秋水问身边的候船人:“请问兄台,这江里的巨蛟真的能降服大蟒吗?” 那个候船的中年人看了庞秋水一眼:“神经病!”然后面向江面,不再言语。 庞秋水以为这样问有辱巨蛟龙神,所以赔罪似地说道:“巨蛟这么厉害,你们是不是亲眼见过它们降服大蟒?” 中年人再次看向庞秋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此人衣冠楚楚,举止不曾粗鲁,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哪有什么巨蛟大蟒,你是听谁凭空捏造的?” “三里地之外有个龙神庙,难道不是祭拜巨蛟的吗?”庞秋水开始有点儿怀疑习文了。 “看来你不是本地人,那个龙神庙祭拜的是北海龙王,哪是什么巨蛟啊?”中年人回答道。 庞秋水此时才知道被骗了,早知道如此,昨晚就能渡江,全身而退。 船只驶了过来,庞秋水没有运用轻功过江,太过惹眼,免得被人记住,他现在只想不动声色地抵达真蝉谷。 庞秋水和众人一同上了船,船很大,连马儿也载,经过一场大雨,庞秋水发现水位比昨晚所见长了一些。 此时无风,江面平稳,一盏茶的时间,就到达对岸了,庞秋水牵着马上了岸,然后驾马一步向西。 到了中午,热辣辣的太阳就像火盆一样蒸烤着大地,庞秋水发现马儿有些吃不消,于是停下,来到了一处酒馆,并吩咐酒保将马儿安歇好,喂些粮草和清水。 酒馆里非常喧嚣,庞秋水打量了众人,这是江湖人士的习惯,本能反应,长期打斗,趋利避害,出于自保。 庞秋水发现远处的一桌人每个人都斜挎着一把腰刀,又是一批武人,其中一个武人站起来夹菜的时候,庞秋水注意到他腹部有亮闪闪的东西,定睛一瞧,是暗器,残月轩的暗器,那么中间的少年一定就是残月轩轩主的公子傅振轩了。 残月轩距此有几百里,怎么会遇到他们,除非他们也知道了真蝉谷的秘密。 庞秋水压低了斗笠,慢慢地吃饭,他要走在这群人的后面,才能知道他们走的路线是否和自己一样,如果一样的话,最好在半路解决掉他们。 庞秋水要的饭菜并不多,吃完之后就慢慢地饮酒,坐等残月轩众人的离去。 酒足饭饱之后,残月轩的人起身离开,他们果真驾马向西,庞秋水也驾马紧跟其后。 走了一个多钟头,庞秋水终于断定他们的确是奔着真蝉谷而去的。 于是庞秋水改道小路,要在下一个交叉点截住他们,过了交叉点,前面就只有一条道路了,再想跃过他们就难了。 小路崎岖,庞秋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停地催马疾行。 庞秋水到达了交叉点,远处也渐渐传来马蹄声,看来此地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处。 庞秋水抱住手臂,坐在马背上。 残月轩的人越来越清晰。 “前面何人挡道?”傅振轩大声呵斥,内力高深,声震百里。 庞秋水将斗笠背在后背上,悬线系住颈部,冷冷地说道:“武林盟主庞秋水!” 众人闻之一愣,立即勒住马头。 傅振轩说道:“庞盟主,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 “不想在真蝉谷遇到更多的‘朋友’。”庞秋水把朋友二字说得尤为重。 “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了?”傅振轩道。 “对于仙蝉,它是我的,没有商量!”庞秋水自马背飞起,空中抽出赤血剑,然后向众人凌空横扫,一道宽大的平行剑气向众人袭来。 众人纷纷跃起,离开马背,抽出腰刀,他们将腰刀指向一处,立即形成一个残月状的光团。 看来残月轩的人也是有备而来,他们知道单打独斗不是庞秋水的对手,所以他们摆起了残月阵。 众人围成一个半圆,每次出刀,刀指一处,形成光团,然后由中间一人发出,攻向对手,速度极快,毫无破绽,中间一人就是残月轩的独公子傅振轩。 他们的合击威力巨大,丝毫不逊于庞秋水的归一剑法,残月轩一直不服从庞秋水的统治,原来果真有些手段。 这些人只是残月轩的一部分,残月轩有数千门徒,看来不容小觑,这一战给庞秋水敲响了警钟,本来想用武力征服残月轩、降魔岛、清风庵和昆仑派等等名门正派,看来也要缓一缓了。 目前摆在庞秋水面前有太多的事情了,还有仇元琛这一劲敌。 归一派终究还太薄弱,现在的实力确实不足以一统江湖。 庞秋水更加明白凰玉和仙蝉的重要性。 庞秋水突然长剑一挥,使出“游龙反散”,然后紧接着“一生二”,两条巨龙横空出世,一股飓风席卷大地,两龙呼啸着冲向残月轩众人。 傅振轩大喊一声:“后裔射日!” 这时众人组成弯弓状,凸面向前,两侧的武人双刀对立,傅振轩立于中间,架起长刀,其余人运气于刀身之上,最后全部传于傅振轩的佩刀之上,傅振轩一拉佩刀,然后脱手,佩刀向前飞去,自一条巨龙的嘴部穿入,尾部穿出。 这条巨龙缓缓倒地,最后消失。 但是还剩下一条巨龙,众武人只好飞身与巨龙搏斗,但是巨龙威力太大,众人不是对手。 傅振轩下了最后命令:“撤退!” 残月轩的人果然有勇有谋,知道不敌,没有以死相搏,而是选择了撤退。 众人上马,疾驰离开,庞秋水没有追踪下去。 庞秋水心想知道真蝉谷的肯定不止残月轩的人,如果一味地追击下去,可能会误了大事,有人会捷足先登。 庞秋水上马,调转马头,急奔真蝉谷。 虽然此行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得到仙蝉,但是一定要确定仙蝉是否还在。 只要确定仙蝉,下一步就开始寻找叫盈兰的姑娘,只有她才能将仙蝉引出。 其实庞秋水还有另一种打算,他也驯养过动物,如果没有引语的话,有动物常吃的食物,有的时候也能将动物引出,于是庞秋水决定尝试一番,所以庞秋水才会急着赶往真蝉谷。 庞秋水除了晚上住店,白天不再打尖,买了一些米饼和酒水,边走边吃。 即将到达真蝉谷的时候,庞秋水下马前行,前面都是山谷,不便骑马,庞秋水两马儿拴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准备好足够的水草,然后离开。 如果马儿被人发现,走失,那就只能步行一段回路了;如果回来的时候,马儿还在,那就驾马返回。 第九十三章 普光大师 现在已到真蝉谷,庞秋水从入口进入之后,然后取出地图,按图索骥。 真蝉谷很大,地图上的线路更是七缠八绕,不过路线越乱,庞秋水越开心,这样别人找到仙蝉的机会就更加渺茫。 地图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先要翻越一座斜跨的山脉,山路陡峭不平,很少有人光顾。 庞秋水翻过山脉之后开始计算,这座山脉东西方向的跨度约有五十米,而地图的东西跨度是这座山脉的八倍有余。 跨过此座山脉,前面又有一座稍矮一些的土丘挡在面前。 山丘上长满树木,是一种体格不粗但外观虬结的大树,虽然是土丘,庞秋水也无法施展轻功,只因为这些太过繁密的大树。 这通龙蝉子真会选地方,只是片刻的时间,庞秋水就已经汗流浃背,但是庞秋水不曾耽搁,过了山丘,庞秋水按照地图又沿着一道山谷迂回了几百米。 这时庞秋水突然看到前方有人影攒动,与此同时,对方也察觉到了庞秋水。 “何人在后方跟随?” 声音很熟悉,是少林派的普光大师。 庞秋水没有躲藏,高声应道:“在下归一派庞秋水。” “原来是庞盟主,能在真蝉谷遇到庞盟主,真是幸会!”普光大师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少林派来到真蝉谷,可是为仙蝉而来?”庞秋水问道。 普光大师大笑一声:“庞盟主所言不虚,仙蝉若论出处,本就属于少林一源,我们来寻找仙蝉,难道不再情理之中,反倒庞盟主为何来到真蝉谷?”普光大师道。 庞秋水没有正面回答普光大师的问话,旁敲侧击:“请问贵派是否已经找到仙蝉,或者可有线索?” “刚才有弟子窥到仙蝉的踪影,于是我们沿路追缴,可是仙蝉速度太快,我们又失去了踪迹,可是大方向是没有错的,很快我们就能找到仙蝉,不劳庞盟主挂念。”普光大师说道。 庞秋水跟了上来,少林派追缴的方向与仙蝉的位置果然只差分毫,继续下去,少林派定能找到仙蝉。 “大师一行竟然带了这么多的弟子,那么找到仙蝉之后,是让谁修炼呢?”庞秋水问道。 庞秋水虽然只是轻轻一问,确是想让所有的少林弟子都听到,这样就能打破他们的团结,没有人愿意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自己辛辛苦苦很长时间,成果却留给别人,不免有些丧气。 普光大师知道庞秋水的用意,说道:“仙蝉无论是少林派何人修炼,目的都是光大少林,这个回答,庞盟主可还满意?” “其实我来此地也是为了仙蝉,咱们是否定个君子协定,无论是谁先找到仙蝉,对方不可以追究讨要,更不可以发生战争。”庞秋水道。 普光大师看了庞秋水一眼,“可笑,仙蝉本就属于少林,即使庞盟主先找到仙蝉,仙蝉也是属于少林的,我们是不会让你修炼的,更不会让你带走的!” “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庞秋水取出赤血剑,随手斩杀了两名少林弟子。 出手速度极快,众少林弟子眼花缭乱。 “布阵!”普光大师大声叫道。 真蝉谷地势复杂,崎岖不平,少林弟子虽有心布阵,但是受到地形的影响,这个少林禅阵布得是漏洞百出。 枝繁叶茂,相聚十米就视人不清,少林阵难以发挥真正的实力。 而庞秋水此时孤单一人,无牵无挂,见人就杀,毫无顾忌。 打斗了片刻,树木倒的遍地都是,随着时间的延续,似乎对少林派越来越有利。 可是少林派的人数在不停地减少,但是少**学博大精深,布阵随着人数的减少而变化,就算只剩十几人,他们的布的阵依然是完整的。 普光大师的武功精进不少,丝毫不逊于渡劫大师,甚至反超了渡劫大师,他双手握住禅杖,自庞秋水的头顶砸下,这是普光大师自创的绝学——“天雷压顶”。 庞秋水举剑阻隔,庞秋水剑法虽然高超,却没有想到普光大师的“天雷压顶”是“天雷击”和“泰山压顶”两门绝学混合而成。 庞秋水没有支撑住,双膝跪地,自己的赤血剑已经深入左肩的血肉里。 庞秋水试图站起来,谁知“天雷压顶”如此沉重,竟然一时无法隔开,庞秋水借着斜坡,轻轻滑动,才从禅杖之下顺利躲开,虽然算不上死里逃生,但也非常凶险。 普光大师一击成功,不免得意,又出一招——“地火无常”。 庞秋水撩动赤血剑,一幅圆形的两仪图随即形成,黑白交织旋转,黑白两条巨龙缠绕着,似一道旋风吹向普光大师。 地火燃烧的方向发生了改变。 但是“地火无常”的重点不是“地火”,是“无常”,火势起初改变,后来如水流一般,遇到障碍物就躲开,没有障碍物就前冲,片刻时间,地火就将两条巨龙团团包围。 庞秋水知道了普光大师的武功已经有了长足的改变。 他把黑白两条巨龙合并成一条巨龙,然后运用赤血剑在巨龙身上注入寒宗的剑语,所谓剑语就是长剑与使用者交流的意识,也是御剑的一种。 巨龙附上寒宗的剑气和剑语之后,突然全身上下形成厚厚的坚冰,冰遇火融化成水,水可以浇灭地火。 普光大师也开始注入少林内功,究竟是水能熄火,还是火能蒸干冰水,这时一场内力的比拼。 少林剩余弟子趁着庞秋水与普光大师比拼内力的时候,开始围攻庞秋水。 庞秋水使用归一剑法一生二,一把由剑气形成的长剑横空出世,这把剑与剩余少林弟子缠斗不休。 “风吹雪花飘”之风雪满山,顿时一场鹅毛大雪伴着凌厉的风势从天而降,白雪覆盖住地火。 “看你还能撑多久!”庞秋水怒声呵斥。 普光大师的脸面渐渐出现律动的红光,这时精气大耗而形成的。 庞秋水虽然也耗了不少真气,但是相对于普光大师,还是略胜一筹。 普光大师想撤掉内力,可是眼前的状况不允许,二人必须同时撤掉内力,否则先撤的一方,会被强大的真气击伤。 庞秋水看出了普光大师的欲行又止,而自己也不愿再次消耗内力,否则面前的少林弟子就会将自己灭掉。 庞秋水高声提出:“普光大师,我数三个数,咱们一起撤掉内力可好?” 普光大师知道自己不会因为内力耗尽而死,也不会由于单方撤掉内力而被真气击伤,非常高兴,高声回应:“那就依庞盟主之意。” 三数过后,二人同时撤掉内力,收回兵器之后,普光大师急忙运功恢复真气。 庞秋水则一边与众少林弟子缠斗,一面运气恢复真气,这是归一剑法的一生二,庞秋水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普光大师此行带出的都是超过二十年武龄的少林弟子,武功不俗。 庞秋水一边消耗真气,一边恢复真气,而普光大师只复不耗,因此普光大师的真气最先满腹。 普光大师站了起来,庞秋水只有半满的真气,没有办法,庞秋水只能站起来应敌。 庞秋水知道此时若与普光大师名正言顺地打斗下去,自己可能惨死在普光大师的禅杖之下,但是如果没有其余弟子,自己还是有七成胜利的把握。 问题是下一步该怎么走,庞秋水开始在心里策划,过了片刻主意已定。 庞秋水沿着地图的方向极速而行,庞秋水知道除了普光大师,其余少林弟子的疾行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普光大师又不敢单独追来,因此他们的整体速度就会很慢。 庞秋水很快与众少林弟子拉开了差距。 普光大师似乎发现事情有些不妙,他总觉得庞秋水似乎知道仙蝉的位置,而且刚才仙蝉逃遁地方向正是如此,于是普光大师加快速度,脱离众人,孤身前往。 庞秋水行了片刻,觉得身后似乎有尾巴,于是驻足观看,是普光大师的身影。 庞秋水深知少林其余弟子绝没有这样迅捷的疾行速度,但是普光大师又距离自己不远,说明普光大师与其余众少林弟子已经分离。 庞秋水突然并不急着去寻找仙蝉了,因为普光大师距离自己太近了,庞秋水有了新的打算,那就是杀掉普光大师或者杀掉众少林弟子。 杀掉少林弟子也很简单,只要迂回行走,最后还是可以绕到其余少林弟子的身后。 最终庞秋水的决定是先杀众弟子,这样简单快捷,就算不能除尽,杀掉一位,就少了一个敌人,杀掉十个,就少了十个敌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众弟子已死,普光大师也无心恋战。 第九十四章 九成功力 庞秋水按照计划,开始绕着真蝉谷迂回,很快就到了其余少林弟子的身后。 普光大师这时才发现庞秋水走的是回头路,但是为时已晚,庞秋水似乎已经到达弟子们的身后,自己再想补救弟子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庞秋水速战速决,用最短的时间解决了少林弟子。 普光大师也很聪明,他知道单打独斗不是庞秋水的对手,现在也无心寻找仙蝉了,保命要紧。 于是普光大师沿着原来的直路继续前行,尽量在庞秋水赶来之前走出真蝉谷,然后逃之夭夭。 庞秋水杀掉众弟子之后,就向普光大师追来,走了很远也不见普光大师的身影。 庞秋水知道普光大师已经逃走了,自己也就没有追寻下去,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寻找仙蝉。 庞秋水再次铺开地图,仙蝉的居地距离此处已经不足两百米了,庞秋水不曾耽搁,不曾犹豫,提速向仙蝉居地进发。 片刻,庞秋水来到目的地,庞秋水发现一颗稍微粗大的古树,约有一抱之围,树形和地图所画的图形几乎吻合。 庞秋水于是仔细打量这颗古树,最后在距离地面九尺的地方发现一个很大的树洞。 庞秋水借助轻功上了一棵树梢,恰巧此树梢距离地面也有八九尺,庞秋水蹲在树梢上,向树洞里面观望,里面漆黑一片,无法视物。 没有它法,庞秋水只好折下一段树枝,然后将树枝插进树洞,轻轻搅动,不能用力太大,以防伤及仙蝉,里面果然传来知了的叫声,叫声清澈嘹亮,远超普通知了的叫声,于是庞秋水猜测一定是仙蝉的叫声。 仙蝉尽在眼前,庞秋水异常激动,可是如何将仙蝉引出树洞。 庞秋水知道知了吸食树汁,于是庞秋水自地面上捡起一块凹面瓦砾,再折下几棵鲜树枝,利用内力将树枝中的汁液逼进瓦砾之中,最后手持着放于洞口。 庞秋水发现还是不妥,必须用内力将这棵古树的树洞周围的树汁全部用内力烘干,让仙蝉没有地方可以饮食,最后不得不出来吸食瓦砾上的汁液。 一切操作结束,庞秋水就手持瓦砾,蹲守在树梢上。 过了约有一个钟头,庞秋水有些乏累,正打算换用别的方法,例如将这棵古树自树洞处折断,然后捕捉仙蝉。 突然仙蝉露出了脑袋,进进出出四五次,然后才爬出来,最后来到了瓦砾旁边,将坚硬的口器伸入瓦砾上的汁液之中开始饮食。 这只仙蝉个头很大,有普通知了的四倍大小,而且仙蝉的头部和腰身与普通知了的颜色也不同,这只仙蝉浑身上下全是金一色,就像披了一身黄金铠甲,两只蝉翼异常明亮,像是两把弯刀。 庞秋水不知如何修炼,也不知这只仙蝉有何属性,因此也不敢用手直接抓住。 庞秋水打算折断一棵树枝,然后把它做成“筷子”,将仙蝉夹起来。 由于蹲守的时间过长,庞秋水手臂酸麻,一不小心瓦砾倾倒,汁液流入自己的手心,这只仙蝉未曾受到惊吓,可能是太过饥渴,仙蝉又把口器扎进手心中的汁液。 庞秋水没有想到仙蝉的爪子如此锋利,竟然深深地扎入血肉之中,疼痛难忍。 虽然疼痛,但是庞秋水不曾将它赶走,好不容易引出来,不能将它放走了。 庞秋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和手臂先是一阵冰凉,随后燥热,最后温和,自己的右手右臂不曾接触仙蝉,可是竟有同感。 这时庞秋水才意识到,自己手腕处的青筋突然变成了金色,一股强劲无形的力量注入手臂,左右感觉相同。 一定是仙蝉的六足扎进血肉引起的,这时庞秋水发现仙蝉越来越渺小,身上散发的金辉越来越淡,最后变成黑色。 此时的仙蝉和普通知了没有异样,然后仙蝉拔足离开了,庞秋水没有追寻下去,既然已经吸收了仙蝉的神力,再留下仙蝉已经没有用处了,庞秋水这样想着。 庞秋水开始运功,顿时手臂的青筋变成金色,自己体内内力丰盈,而且自己的内力似乎提高好几倍,庞秋水挥舞着赤血剑,顿时狂风怒吼,山呼海啸,威力巨大。 自己的双臂的力气比以前也大了数倍,只觉得赤血剑更加趁手。 庞秋水使出了归一剑法的随意几招,攻击效果无论从范围还是力度,也都扩大了数倍。 庞秋水无意之间还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臂此时已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自己的拳风可以轻易地打断一棵距离很远的古树。 庞秋水打开地图,准备出谷,走向回家的路。 其实庞秋水并不知道自己仅仅吸收了仙蝉九成的神力,过得十八个月,仙蝉又会长大成金色,真正的吸收是将仙蝉完全融入身体,使仙蝉的肢体成为自己骨骼和血肉的一部分,就像沈静坤修炼神龙一样。 真正完全修炼了仙蝉是可以升天的,所谓升天并不是自己得道成仙了,而是可以借助轻功穿越云层,到九天捉鹰,亦可以潜入五洋,与巨蛟为伍,真正地做到潜龙在渊。 而庞秋水现在只有九成仙蝉的功力,其五脏六腑只是得到了改善,并没有发生质的改变,例如五脏心、肝、脾、肺、肾中的肺的吐纳能力就不够,自己无法在无声无息,正常举止之间吸收天地之灵气,也无法在不运功的时候自行恢复内力和真气。 而庞秋水只能做到吸收灵气和恢复内力真气较快,而不能做到自行。 庞秋水出了真蝉谷,自己的马儿还在,因为普光大师只想迅速走出真蝉谷,因此离去的不是原路,否则马儿一定会被普光大师骑走。 庞秋水轻身上马,心中暗喜,不虚此行呀。 回去的时候更加逍遥自在,庞秋水一路盘算,自己的归一剑法即将练成,只有二生三和三生万物两层了。 虽然自己没有得到《神龙降世》这本武功秘籍,但是《仙蝉升天》自己已经熟记于心,练成归一剑法之后,就再练习《仙蝉升天》。 通龙蝉子留下的两种异兽,虽然自己只修炼了仙蝉,但是仙蝉要比沈静坤修炼的神龙更加厉害。 修炼神龙只能达到归一剑法二生三的境界,但是修炼仙蝉之后,自己的功力似乎已经打到了三生万物的境界,就算差一些,也只是分毫。其实并不差,甚至高处一些,只是庞秋水仅仅修炼了九成。 庞秋水继续盘算,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集齐凰玉,如果能找到《神龙降世》这本秘籍更好,技多不压身。集齐凰玉,自己就真的变成真龙了,人龙可以随意转换,岂不快哉。 回去的路轻松很多,庞秋水也不急着赶路,遇到酒馆,就坐下来喝两杯;遇到饭馆,就叫些拿手菜,慢慢享用;到了晚上,该休息就勒马住店,自己很快就能成为天下第一,到时候无论是宝登少林还是嵩山少林都要臣服。 至于昆仑派、清风庵、降魔岛和残月轩等不听自己号令的名门正派也要统统跪倒在自己的足下。 最重要的是灭了西域四大门派,尤其是西域门派的灵魂支柱仇元琛,一定要和他大战一场。 统一西域的武林也是自己的夙愿。 到时候整个江湖世界就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掌心,只手遮天的那一刻已经不远了。 冰清师姐,我要让你看到我登峰造极的那一天,我要重新唤回你的爱。 当初你走的有多决绝,就让你有多后悔。 …… 第二天,庞秋水整理好仪容,穿上新买的衣服,丢掉斗笠,上了马,距离归一山已经不远了,不能让众人看到自己稍微不修的一面。 就在这一天,少林发生了一件大事,苦智禅师圆寂了,苦智禅师一生洁身自好,晚年因收劣徒,不语余生,现在终于圆寂了。 他没有还尽徒弟欠下的债,圆寂之前,留下一个字——戒。 少林讲究四大皆空,只有时时事事做到“戒”字,才能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无债一身轻。 当然苦智禅师的戒字不止寓意于此,他是听古冰和无垢大师所言,不戒和尚已经归西了。 虽然不戒和尚并不是苦智禅师的弟子,但是不戒和尚的法号确是苦智禅师所取。 苦智禅师和不戒和尚年龄相仿,但是辈分却差上一辈,主要是入寺的时间不同。 二人既是师叔侄关系,又是很好的朋友。 苦智禅师因不戒和尚离去而圆寂迅速传遍整个武林,因此江湖人士也就都知道不戒和尚也死了。 这件事传到了盈兰和高飞的耳朵里,高飞说道:“主人和不戒和尚关系最好,主人曾经吩咐过,如果不戒和尚死了,那么就让小神龙和仙蝉给不戒和尚陪葬,虽然小神龙和仙蝉是主人所养,但是不戒和尚付出的心血更多,理应让小神龙和仙蝉来厚葬,如果有它们相陪,不戒和尚九泉之下也不会孤独了。” 第九十五章 吸收仙蝉 “不错,师父与无量祖师比武前的确这样吩咐过,如果自己死了,而不戒和尚没有等到神龙和仙蝉长大成熟就圆寂了,那么就让它们给不戒和尚陪葬。可是不戒和尚拒绝了,他说任何有缘人都可以修炼神龙和仙蝉。”盈兰说道。 “我听说不戒和尚是在与他人的恶斗中身亡,那就说明不戒和尚没有修炼神龙或者仙蝉,起码是没有修炼仙蝉,如果修炼仙蝉的话,他是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杀死的。”高飞说道。 “你说得很有可能,那我们就去寻找神龙和仙蝉吧。”盈兰说道,“可是天地之大,我们究竟要到何处去寻找它们。” “我们养了它们这么久,总是知道它们的一些习性。”高飞说道。 盈兰点了点头:“小神龙和仙蝉性格孤傲,小神龙喜欢独居,喜欢俯视,而仙蝉更特别,它不与一般知了相同,它喜欢低处,例如一些谷地和盆地,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神龙离不开水,仙蝉离不开树!” 高飞低头沉思了片刻:“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么我们就根据它们的习性,排除搜索!” “这件事先要告诉掌门。”盈兰说道。 二人于是来到山洞的议事大殿,山洞中有李诗鹤、窦景鹏、司徒兰兰和冯刀疤等七人,盈兰和高飞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李诗鹤、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对这些陈年旧谷的事情了解的不多,毕竟通龙蝉子已经死了六七年,他们那个时候才十二三岁,因此对当时的江湖大事知之甚少。 但是冯刀疤四人对那段往事却记忆犹新,当时的通龙蝉子已经被江湖人士封为真神了,他高深莫测的武功纵横天下。 后来他与无量祖师进行了一场比武,仅仅输了半式,被无量祖师击落深渊,那是一场生死对决,即以生死论输赢,因此无论战况如何,必有一人死去。 通龙蝉子虽然死去,可是他却留下了许多珍贵的东西,有他一生武学的结晶——《龙蝉典藏》两部。 还有就是传闻通龙蝉子饲养两种灵物——神龙和仙蝉,如若修炼,武功封神,本来许多江湖人士只是听说,今天听到盈兰和高飞亲口提起,冯刀疤四人才完全相信通龙蝉子当真有这两大灵物。 冯刀疤规劝盈兰和高飞不要张扬,否则江湖人士定会视你为众敌,虽然通龙蝉子的弟子们也知道此事,但是只要你们二人守口如瓶,别人就只会把事情牵扯在通龙蝉子的弟子身上。 盈兰和高飞点了点头。 但是寻找神龙和仙蝉的事情还要进行下去,但是要秘密进行。 盈兰告诉众人修炼神龙和仙蝉的好处众人皆感叹,通龙蝉子当真不是普通人。 倘若通龙蝉子再等几年,修炼了神龙和仙蝉以后,那么无量祖师绝对不是通龙蝉子的对手,可是通龙蝉子太过心急,太想做天下第一了,太想万众瞩目了,这才是他命丧黄泉的根由。 李诗鹤说道:“只要神龙和仙蝉被正义之士修炼,无论是谁修炼都一样。” 窦景鹏道:“诗鹤说的对,只要此人心术纯正,修炼神龙和仙蝉之后,一定会为天下人谋福利的。” “记得有一次,不戒和尚放养仙蝉的时候,从出发到回来,不出半月,说明仙蝉的位置并不是很远,应该不出中原腹地。”盈兰不停地思索细节,并不停地提供信息。 李诗鹤从卧室取出中原地图,在众人面前铺开,神龙不好寻找,于是先从仙蝉开始,仙蝉位于山谷的可能性非常大,众人刚才已经分析过。 可是中原腹地,只有六处着名的谷地,还有一些小的不知名的山谷,仙蝉孤傲,寄居在无名小山谷的可能性很小。 六处山谷分别是金竹谷、甘泉谷、真蝉谷、碧落谷,银钩谷和冰花谷。 六大谷地,金竹谷都是金竹,仙蝉应该不会去,甘泉谷植被很多,但是也缺少树木,冰花谷太过凄寒,而仙蝉喜温不喜寒,应该也不会去,银钩谷的山雀和乌鸦太多,它们吃食知了,仙蝉也不会去。 六大谷地已经排除四个了,只剩真蝉谷和碧落谷。 “咱们是逐一寻找还是分成两只队伍寻找?”李诗鹤问道。 “分头寻找!”窦景鹏提议。 盈兰把仙蝉的引语告诉了身边的八个人,既然知道了引语,那么到了仙蝉附近,只要大声喊出引语,仙蝉就会出现,因此此行人数不宜太多,人数太多会引起江湖人士的猜测。 此行只有十个人,分成两组,李诗鹤、盈兰、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六人一组。 窦景鹏、司徒兰兰、高飞和仇东雷四人一组。 这样分配的原因是真蝉谷较之碧落谷要大很多。 分配完毕,众人便向目的地出发,诗刀门的事务暂时交给张先处理,为了掩人耳目,众人全是商人着装。 几天的时间,窦景鹏一行人来到了碧落谷,窦景鹏先到地点的主要原因是碧落谷比真蝉谷要近一些,于是他们展开了寻找。 又过了一日,李诗鹤一行人到达了真蝉谷。 真蝉谷随处有倒塌的古树,古树上既有刀剑砍伤的痕迹,也有烈火焚烧的痕迹,很明显,不久前有很多人来过真蝉谷,而且发生了打斗。 盈兰和众人都很担心,他们担心仙蝉被人找到了,而且被人修炼了,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众人打探四周,除了自己队伍的六个人,没有别人,于是他们放心地大声喊出引语,边走边发声。 就这样他们找了大约一个钟头,众人非常失望,他们认为仙蝉已经被他人找到,或是仙蝉不在真蝉谷,而在碧落谷,于是众人结队打算回去。 这时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色知了飞了过来,它围绕着六个人不停地飞转。 众人都不以为意,只有盈兰驻足,盈兰说道:“我们找到了,它在这儿!” 众人望着盈兰所指的方向看去,心中非常狐疑。 冯刀疤说道:“师妹,你确定这个普通的小家伙就是仙蝉,你不会是拿我们开心的吧?” “我没有开玩笑,这只小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仙蝉,因为它能听懂我的引语,但是我也奇怪,记得放养的时候,它的个头已经很大了,大约有三倍这样的大小。”盈兰说道。 “那它现在为什么这么小,怎不能是越长越小了吧?”冯刀疤说道。 “我在主人通龙蝉子的《饲养手册》上看过,我猜测这只仙蝉一定被别人修炼过,但是修炼者没有把它完全吸收,仙蝉的功力已经被完全吸收了,所以它才会变小,而且颜色也发生了变化,仙蝉成熟的时候本应该是金色。”盈兰说道。 “被别人修炼过了怎么办?而且那人又为什么没能完全吸收它。” “修炼过也没有关系,十八个月之后,它又长大成熟了,仙蝉具有灵性,那人没有完全吸收它,一定是在修炼的时候,修炼者的占有欲太过强大,这只小仙蝉每天也在悟道,它对人性有自己的认识。”盈兰说道。 “那我们是把它带回去喂养,还是等十八个月之后再回来?”李诗鹤问道。 “不需要,它既然已经成熟过一次,那么任何时候都可以吸收了,但是此时吸收之后并不会提升功力,必须等到十八个月之后,才能提升功力。”盈兰回答道。 李诗鹤看了看周围的五个人:“我们都是心术纯良之人,何人吸收仙蝉都可以,你们谁个想吸收就走过去吧!” 众人没有一个移动,盈兰提议道:“掌门,不如我们同时说出引语,然后就交给仙蝉选择自己修炼的主人。” 众人纷纷点头,商定好,众人同时说出引语。 说完之后才发现,除了李诗鹤,其余五人都发出了引语,只有李诗鹤没有说出引语。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仙蝉在六人中盘旋片刻,然后向李诗鹤飞了过来,停在了李诗鹤的肩头,将六足连同坚硬的口器一同扎入李诗鹤的血肉之中。 还没有等到李诗鹤考虑好,仙蝉就完全消失了,它与李诗鹤融为一体了,就像盈兰刚才所说的,李诗鹤并没有发现异样,因为只有十八个月以后,李诗鹤的功力才会有突飞猛进的迹象。 虽然仙蝉被李诗鹤吸收了,众人并未觉得遗憾,他们很高兴,这是仙蝉自己的选择,同时也是品性的选择,李诗鹤年纪轻轻,就知道舍得的道理,这让冯刀疤四人既高兴又汗颜。 六人走出山谷,他们没有急着回到北仓山,而是前往碧落谷,他要告诉另外四人,仙蝉已经找到了,如果四人不在了,他们才会返回北仓山。 第九十六章 蓝色凰玉 窦景鹏、司徒兰兰、仇东雷和高飞四人没有找到仙蝉,有些失落,但是窦景鹏转念一想,也许李诗鹤他们找到了仙蝉,即使都没有找到,有可能是分析出了差错,最终也许还会找到仙蝉的,况且还有小神龙。 窦景鹏重新打起精神,意图走出碧落谷,碧落谷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当真是避暑胜地。 待在碧落谷不仅舒适,而且有很多巧夺天工的奇观,有矢状峡,从这个角度观察天空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太阳,只有或是灰白或是蔚蓝的天空,最多有一些装饰的云彩,难怪这个谷地叫做碧落谷。 还有槐树林,五月槐花开,虽然现在已到五月尽,六月初,但是这儿的气候不比外面的世界,碧落谷的夏季要比外面的温度低,因此槐花还没有开尽,路过槐树林,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槐花淡淡的香气,一阵清风拂过,槐花之香扑面而来,心情顿时变得不一样。 经过矢状峡,路过槐树林,前面有一些石凳子,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过一心放在仙蝉上,倒没有太多的注意。 回路的时候,这些石凳子再次映入眼帘,鬼斧神工,当真巧妙,这些石凳子共有四处,正对东南西北。 司徒兰兰提议:“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不如坐在此处休息休息?”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四个人于是坐在了四个石凳子上,高飞和仇东雷是诗刀门弟子,另外二人虽然是李诗鹤的朋友,但并不是诗刀门的人,因此四人也没有太多的规矩,随机地坐了下来。 当他们同时坐下,准备聊天的时候,窦景鹏似乎意识到,石凳子有些微微下沉。 窦景鹏练习归一剑法的时候,无论是下蹲或是其它肢体动作都要做到精确无误,因此细小的变化,他也能察觉到。 于是窦景鹏站了起来,其余三人都吃惊地看着窦景鹏,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窦景鹏于是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众人。 于是其余三人重复着窦景鹏的动作,这时候他们发现其余三只凳子也有类似的情况,这个细节引起了四个人的注意。 于是仇东雷走向窦景鹏,他们二人共同站在石凳子上,石凳子下沉的高度又增加了一些。 司徒兰兰和高飞运用轻功上了窦景鹏和仇东雷的身体,这时石凳子下沉的深度再次增加。 四个人知道如此,并没有就此罢手,他们从附近搬来了许多大石头,将他们堆积在石凳子的上面,直到每一个石凳子不再下沉为止。 其实石凳子不再下沉的时候,石凳子与地面近乎保持水平了。 过了数秒的时间,一张圆形的石桌子从四个石凳子中间缓缓升起,比普通餐桌略小一些,大小更接近于一个茶桌。 石桌子上面是一块厚厚的圆形石板,窦景鹏将其移到地面上。 窦景鹏这时发现石桌中间是一个方形的凹陷,凹陷中间是一个恶金所制的金属盒,恶金就是铁,恶金可以阻隔灵气传输,世人常将有灵气的宝物用恶金封存,避免灵气外泄,或是外面灵气混入。 金属盒的正面有一个金质的黄锁,窦景鹏等四人四处寻找查看,没有发现钥匙。 四人虽然急于想知道铁盒内到底装有什么,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用****,他们都有一个担心,无论盒内藏有何物,将其安排的这么隐秘,必定是不寻常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开个玩笑。 通常宝物的收藏都配有机关,万一这个金锁就是机关,****引起爆炸算是小事,毁坏盒内的物体才是大事。 高飞这时笑道:“不满各位,自从主人死后,我就离开了,后来做了一些不正当的生意,对于开锁略有研究,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打开。”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都知道高飞的不正当生意是什么,但是仇东雷在此,二人不便多说,也只好附笑几声。 高飞向司徒兰兰索要了一根细长如粗针的发簪,“对不起,兰兰姑娘,我可能要毁掉这只发簪了,不过使用结束,这只发簪还可以带,只是略微影响了美观。” “我不介意的,你尽管使用吧,我是江湖儿女,又不是闺阁女子,不会注意这么多的。”司徒兰兰说道。 “我会再给她买一只更好的,这只发簪略显陈旧。”窦景鹏说道。 司徒兰兰看了看窦景鹏,相视温柔一笑,随后二人不再言语。 高飞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将发簪的尖端弯成一个小小的弧度,在将尖端盘成一个圈,然后探入金锁的锁簧内部。 然后就是一番试探旋转。 似乎不太合适,高飞又取出发簪,将发簪平直,再次将尖端弯成一个弧度,折弯处的长短和弧度均有改变,然后再盘成一个圈,二次探入。 时间飞逝,也不知高飞试了几次,大约过了三刻钟的时间。 高飞终于打开金锁,然后立即取下金锁,打开铁盒,铁盒的外面已经锈迹斑斑,但是里面却似一块新铁。 突然蓝色的光茫从盒子中间四散射出,由于碧落谷较之外面有些暗淡,因此蓝光格外明亮。 窦景鹏、司徒兰兰和仇元琛都不知道眼前的蓝色的宝玉到底是何物。 但是高飞知道,他曾经见过通龙蝉子和不戒和尚的红绿宝玉。 “这是蓝色的凰玉!”高飞说道。 “有何作用?”其余三人问道。 “凰玉一共有七块,是太阳的七色光被万物分别吸收形成的具有灵气的宝玉,只要集齐七块凰玉,就可以混合修炼,最后人龙合一,武功天下无双。”高飞激动地解释道。 “难道比神龙和仙蝉还厉害吗?”仇东雷问道。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神龙和仙蝉是人育的,而七块凰玉是混合天地灵气,万物所育,因此我觉得七块凰玉略胜一筹,不过到底修炼何物更厉害,我也不知道,我既没有修炼过,也没有见过他人修炼比试过,因此只能猜测。”高飞说道。 “这块凰玉的获得,高飞作用最大,因此这块凰玉是属于高飞的。”窦景鹏说道。 “窦大哥,你对我有不杀之恩,还指给我一条重新做人之路,我对你充满感激,你让我收下凰玉,我确实为难。”高飞低头说道。 “况且是你发现了石凳子升降的秘密,你的功劳不下于我。”高飞继续说道。 仇东雷说道:“反正一块凰玉也无法修炼,不如暂且收下,无论谁收下都一样,窦大哥的武功最好,由你收藏最为保险,所以我也赞同由窦大哥保管此块凰玉,我们的目标是集齐七块凰玉,至于到时候由谁修炼,再做决定。” 司徒兰兰也点了点头,“我也同意由景鹏保管。” 四人有三个人决定一致,窦景鹏就不再推脱,窦景鹏依旧说道:“虽然这块蓝色凰玉由我保管,但是集齐七块凰玉之后,修炼的权利要交给有缘人。” 众人哈哈大笑,频频点头。 “是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高兴?在碧落谷应该不会发现小神龙吧。”远处传来李诗鹤的声音。 李诗鹤既然这样问,说明他们找到了仙蝉,窦景鹏高声回语:“诗鹤,你们是不是找到了仙蝉?” 这时李诗鹤六人渐渐走近窦景鹏四人,“不错,掌门已经吸收了仙蝉,只是还没有修炼!”盈兰说道。 “为何?”窦景鹏问道。 “仙蝉之前被他人修炼过,只是没有完全吸收,因此仙蝉还童,恰巧又被我们遇到,掌门机缘最大,仙蝉自己选择了吸收它的主人,仙蝉具有灵性,我们要相信它的选择,仙蝉虽然被掌门吸收,但是还无法修炼,必须等到十八个月之后,仙蝉在掌门体内再次成熟,才能修炼。”盈兰解释道。 窦景鹏四人这才明白,“原来如此,恭喜你,诗鹤,愿你的武功更进一步,报的杀师之仇。” “你们又为何大笑,在石桌子周围堆这么多的石头干嘛?”李诗鹤问道。 窦景鹏详细的把发现石凳子的秘密到最后获得凰玉的过程全部告诉了李诗鹤六人。 李诗鹤在感叹的同时,若有所思,“景鹏,我也有一块凰玉,这块凰玉是振北镖局少镖头徐政风所赠,为了回报我的搭救之恩,这块凰玉与你的凰玉颜色不同,他是金黄色的。” 李诗鹤说完取出身上附带的凰玉,置于石桌之上。 知道凰玉的人再次解释着凰玉的秘密,并且增加一条,金黄色的凰玉既可以单独修炼,也可以重复使用,集齐七块凰玉一同修炼。 第九十七章 流水桃花 当李诗鹤知道蓝色的凰玉由武功最高的窦景鹏保管之后,义无反顾地交出了黄色的凰玉。 “这颗黄色的凰玉我还没有修炼,就交给你了,景鹏,你可以先独自修炼凰玉,然后等到集齐七块凰玉之后,再一起修炼。”李诗鹤说道。 “诗鹤,我不能修炼凰玉,找到凰玉是大家共同的功劳,我不能一人吞没,凰玉无论是谁保管,最后都要交给有缘人来修炼,就像仙蝉选择了你一样。”窦景鹏急忙说道,“待到十八个月之后,你的武功就会远超我,到时候由你保管这两块凰玉更合适。” “十八个月还太遥远,这两块凰玉就放在你身上吧!既然黄色的凰玉只有两次修炼机会,那么第一次究竟谁来修炼?”李诗鹤回应问道。 “不必急着修炼,先收藏着吧。”窦景鹏说道。 众人点头称是。 随后窦景鹏将空空的铁盒放入凹陷内,然后把厚厚的石板搬上石桌子,然后众人一起将四个石凳子的石头移走。 石凳子重新升起,而石桌子再次沉下,与地面完整衔接。 一切就绪,众人才大步走出碧落谷。 七块凰玉已经得到了两块,还有一块在通龙蝉子身上,不过通龙蝉子已经坠崖身亡,凰玉会不会也随着他坠入深渊?这时大家共同考虑的问题,假若当真如此,那么他们就要到通龙蝉子坠崖的深渊去寻找。 两块凰玉在窦景鹏的胸前莹莹发光,窦景鹏只好自衣服上撕扯下一块较厚的布匹,然后将两块凰玉再次包裹,然后才放心地收藏起来。 十个人出了碧落谷,上了马,然后一路向东,赶往北仓山,又是几天的路程。 行了一段旅程,众人饥渴劳累,打算停下马匹,寻找一处最好的饭馆,坐下来好好地吃一顿饭。 到了饭馆,窦景鹏一行人发现饭馆里聚集许多江湖人士,有名门正派,也有武林孤身人士,十个人感到疑惑。 冯刀疤于是来到一位武人面前,进行盘问。 那位武人回答道,今日是双刀侠楚雄的婚期,众人都是应约前往祝贺。 一代豪侠楚无极的长公子结婚,哪个武林人士会不去,无论接到还是没有接到邀请函,只要不去就是伤了楚无极的面子,这个罪,一般人可背不起。 原来如此,李诗鹤等人只顾着寻找仙蝉,竟然将楚楚兄长大婚的日子忘了,可是楚雄并不欢迎自己,这件事只能作罢。 虽然李诗鹤和窦景鹏等人并不知道楚无极和陆冰清与庞秋水有何关系,甚至楚雄和楚楚也不知道他们的陈年往事。 但是楚雄很忌讳武林盟主庞秋水,他知道李诗鹤得罪了庞秋水,因此在心里并不欢迎李诗鹤,甚至反对自己的妹妹与李诗鹤交往。 “你们听说了吗,一代豪侠楚无极的长公子大婚,居然没有邀请武林盟主庞秋水,这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庞秋水身为武林盟主,哪件江湖大事会少了他的身影,你说楚无极和庞秋水是不是有何纠葛?”李诗鹤身后的一张饭桌传来这样的问题。 “这还不简单,以前楚无极的江湖影响力可谓人人俯首,可是这几年,庞秋水不仅大败少林坐上了武林盟主,而且江湖实力也是一日千里,只怕楚无极请不起庞秋水了,庞秋水如今是武林首领,他又何必给楚无极这个面子。”另一个武人说道。 “还是你分析的有礼,现在的江湖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主。” “哈哈哈!”那张桌子上又传来大笑之声。 “各位客官,你们的饭来了!”店小二开始上菜了。 “一直待在北仓山,难得吃上这么好的饭,这可是我最爱的红烧狮子头!”仇东雷还是少年心性。 “就你嘴馋。”盈兰说道。 “我今年刚满十八岁,正是吃饭长身体的时候。”仇东雷反驳道。 店小二进进出出,很快饭菜就已经上齐了,满满的一桌子好菜,有荤有素,吃的是大白米饭。 李诗鹤、冯刀疤、盈兰和高飞喜欢喝酒,因此也没有少的了上好的女儿红。 女儿红是有来历的,当男女结婚生下的孩子是女儿时候,就将酒埋在地下,待到女儿长大嫁人的时候,再取出埋在地下的酒,这时候就称这些陈年的美酒为女儿红。 众人举杯痛饮,兴高采烈地吃饭。 吃完饭之后,十个人继续赶路,到达下一处市集的时候,窦景鹏与众人分离了,他要给司徒兰兰买一个发钗,并且交代自己稍后就会赶上众人。 言罢,众人分道扬镳,窦景鹏下马牵行,来到卖发钗的地方,然后仔细挑选,司徒兰兰皮肤很白,买支亮色的金钗更合适,价格谈妥之后,便付了银钱。 然后上马返回追赶李诗鹤等人,突然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窦景鹏,快点告诉我,归一剑法之万剑归一的下一重到底是什么?如何习练?”来者说道。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庞秋水的鹰犬。”窦景鹏继续说道:“沈静坤,我告诉你,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如果识相的话,最好离开!” 窦景鹏还不知道沈静坤已经修炼了神龙,沈静坤如今的功力已经超过了归一剑法的二生三,只是还不敌三生万物。 沈静坤之所以敢于挑衅窦景鹏,是因为他深知窦景鹏的归一剑法绝对没有到达二生三这一境界。 其实窦景鹏至今还没有练成归一剑法的游龙反散。 沈静坤之所以挑衅窦景鹏,除了为探知归一剑法之万剑归一下一重的秘密,还为了示威侮辱。 阮文隽虽然不是窦景鹏杀死的,确是因窦景鹏而死,而沈静坤喜欢阮文隽,他不仅恨庞秋水,更恨窦景鹏。 以前沈静坤隐忍对庞秋水的痛恨之情,还要鞍前马后地跟随庞秋水,如今沈静坤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了,他自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经超过庞秋水了,就怕庞秋水庞秋水练成归一剑法的三生万物,所以它才会找到窦景鹏,打探归一剑法。 沈静坤认为,只要自己的归一剑法练到游龙反散,凭借着神龙和归一剑法的双重功力,庞秋水即使学会了三生万物,二人的武功也只是彼此彼此。 沈静坤发誓一定要杀了窦景鹏和庞秋水,只是他还不知道庞秋水已经修炼了仙蝉的九成功力,现在的他依旧不是庞秋水的对手,仙蝉的九成功力已经超过了二生三,接近于三生万物。 以仙蝉和归一剑法的双重功力完全胜过沈静坤。 “窦景鹏,你最好交出秘密,否则到了最后,你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沈静坤说道。 窦景鹏冷笑一声,此时的窦景鹏还不知道沈静坤的实力,他驾马打算离开沈静坤,只当做沈静坤玩笑一场,并且留下一句话,“自取其辱!” 沈静坤再次挡住窦景鹏的去路,并且已经拔出长剑,剑尖直指窦景鹏。 窦景鹏没有犹豫,他打算速战速决,他还要赶上李诗鹤一行人,于是窦景鹏也取出长剑,一股冷冷的剑气自长剑散出。 众人发现一场大战即将发生,于是纷纷躲避退让,他们有的收拾摊位,有的抱离孩童,有的关闭店门,还有凤毛麟角,想看热闹的人都上了二楼三楼等。 窦景鹏和沈静坤二人同时自马背上飞起,在空中二人比拼了一剑,沈静坤此时内力深厚,窦景鹏被强大的剑气逼退了数步。 这时窦景鹏才意识到,沈静坤似乎学到了绝学,已经今非昔比了,此时的自己完全不是沈静坤的对手。 沈静坤的剑法虽然也是归一剑法,不过相比自己,更加刚烈猛劲,攻守兼优,攻击时,剑气强硬;防守时,剑气浑厚,自己的剑法丝毫伤及不到他。 自己如果继续与他比拼归一剑法,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在沈静坤的剑下。 危急之下,窦景鹏想起了流水桃花剑,流水桃花剑是柔性如水的剑法,说不定以柔克刚,可以牵制沈静坤的刚烈剑气,当然想要取胜,可谓艰难。 流水桃花剑更有十一类,每一类是平行平等关系,不存在进阶加层的情况,有脱寂诀、编号诀、好逑诀等,窦景鹏虽然每一类的总诀都阅读过,但是每一类的分式没有完全阅读,而且练习的流水桃花剑还不到一成。 现在临时抱佛脚,不知是否管用,窦景鹏举起长剑向沈静坤刺来,用的是编号诀之追命,到了沈静坤面前,立即抖动剑尖,正是编号诀之封喉。 沈静坤知道窦景鹏用的不是归一剑法,于是他猜测道,“你这是地下室的剑法?” 沈静坤见识过窦景鹏曾偷学过地下室的剑法,所以才这样猜测,“雕虫小技!” 只见沈静坤竖剑格挡,将窦景鹏的封喉一式猛烈地挡开了,如果刚才窦景鹏也是使用纯阳的归一剑法,定会被这一挡击伤,但是自己使用的是柔性的流水桃花剑,因此虽然被格挡,却不曾受伤。 第九十八章 双剑合璧 沈静坤乘胜追击,举剑向着窦景鹏的印堂刺来,这一剑蕴有千钧之力,窦景鹏不敢硬接此剑,只好利用轻功在沈静坤的周身游走,寻找可以下手的机会,力求一击而中,击倒沈静坤。 自从修炼了小神龙,沈静坤的轻功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转向有如游龙,无需借力,轻松斗转。 窦景鹏发现轻功也不是沈静坤的对手,就放弃了逃跑的计划。 窦景鹏将已会的流水桃花剑全部使用了一边,和沈静坤不停地拆招,力求拖延时间,他希望李诗鹤等人会回来寻找他。 窦景鹏使用的流水桃花剑不过是这儿一招,那儿一式,却无意间发现流水桃花剑是连续贯通的,每招每式可以无缝衔接,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原来流水桃花剑看似有一百多本书,几千种招式,其实是有本质的,此招到彼招的桥梁不过是最连贯的打法,只要力求连贯简洁,就能将流水桃花剑从头至尾运行一遍。 窦景鹏像发现了最大的秘密一样,心中无比高兴。 窦景鹏于是举一反三,任意使用流水桃花剑中的一式,然后其它招式,就如同喷泉一样,用之不竭,似乎永不间断。 沈静坤被窦景鹏的如流水一样的无间断剑法打乱了,于是沈静坤急急后退。 沈静坤后退几步之后,定了心神,然后再次攻上来,毕竟沈静坤修炼了小神龙,因此内力深厚,当沈静坤用力与窦景鹏比拼内力的时候,发现窦景鹏的剑法有形无实,纯属花架子。 几招过后窦景鹏也发现了自己的缺点,窦景鹏觉得自己的流水桃花剑对付普通人,似乎毫无破绽,但是对付像沈静坤一样的内力高手,自己的流水桃花剑就会显得虚而不实。 到底问题出在何处,窦景鹏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炼丹师爷爷说过,流水桃花剑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为什么此时的剑法却虚有其表。 不经意间,窦景鹏的左肩中了沈静坤一剑,窦景鹏忍痛捂住伤口,片刻之后,伤口的血似乎越流越慢,窦景鹏不知其意,但也没有把太多的注意放在流血上,其实是金黄色的凰玉起到的作用,它可以止血补血,愈合伤口,恢复真气,续脉接骨等,最重要的一点是还可以修炼。 虽然窦景鹏左肩的鲜血被止住了,但是还有几滴鲜血低落在窦景鹏的剑身之上。 窦景鹏无心再研究流水桃花剑了,但是眼前又只能使用流水桃花剑,毕竟归一剑法是至刚纯阳的剑法,使用归一剑法会被沈静坤长剑的反冲之力,震伤内腑。 两人一追一赶,一冲一退,一击一挡,就这样缠斗起来。 打斗过程中,沈静坤和窦景鹏都发现一件事,窦景鹏的流水桃花剑威力比之前明显增大了数倍,有意有形,不仅打斗起来英姿勃发,而且剑气巨增。 窦景鹏也有点儿疑惑了,自己和之前并无两样,对于流水桃花剑的认识还停留在连贯简洁之上。 窦景鹏后退几步后,仔细打量着手中的佩剑,长剑除了剑身滴有数滴自己的血液,也毫无异处,难道是鲜血的效用。 窦景鹏仔细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记着炼丹师爷爷曾经说过,流水桃花剑发乎于情,情字心间,血脉相连,当你心中有佳偶,而手中长剑又沾有自己的血液,此时长剑和内心相通,就会达到流水桃花剑的至高境界。 炼丹师爷爷还说过,归一剑法缘起于流水桃花剑,无情无爱,何生纯阳?如果流水桃花剑能和归一剑法相结合,做到心中有佳偶,还能保持纯阳,那么剑法就达到了新的境界——偶剑,偶为心中佳人,剑有纯阳之气。 沈静坤发现窦景鹏时常恍惚,但他并未多想,不停地抢攻。 窦景鹏的身上已经被刺了数剑,有黄色凰玉的保护,窦景鹏也只是感到片刻的阵痛,紧接着就没有了太强的痛感,明明中了几剑,但是身上并没有流出太多的鲜血。 沈静坤和窦景鹏都发现了这个怪异的现象。 沈静坤怀疑窦景鹏吃了灵丹妙药,尽管如此,沈静坤并不惧怕,因为窦景鹏一直处于下风自保的状态,他的内力完全没有达到自己的境界。 窦景鹏已经完全掌握了流水桃花剑,剑身必须沾染自己的鲜血,然后再灵活自如的将剑式运用出来,就可以了。 假如窦景鹏完全学会了归一剑法,即达到了归一剑法的三生万物,那么两种剑法融合,就形成了一种统一的剑法——偶剑! 可是窦景鹏距离归一剑法还有几步之遥,虽然两种剑法已经可以合并,但是力量还有些薄弱。 窦景鹏领悟了这么多之后,开始化守为攻,迎难而上,与沈静坤展开了新一轮的战斗。 二人此时的实力悬殊已经很小了,虽然沈静坤稍微强硬一些,但是窦景鹏也不容小觑,沈静坤也不得不小心应战,稍不留心,也会被击中。 尤其是凰玉的作用,使得窦景鹏又占了几分优势,无论窦景鹏伤势多重,总是会迅速地恢复。 一场天昏地暗的决斗,两人你来我往,无形的剑气早已将市集的摆设斩得支离破碎。 沈静坤突然横剑刺向窦景鹏的胸部,窦景鹏侧身避开,可是胸前的衣服被划破,包裹两块凰玉的厚布也被划开,两块凰玉落在了地上,一个发着耀眼的黄光,另一个是刺眼的蓝光。 两块宝玉吸引了沈静坤的注意,凰玉摆在两人中间,稍微靠向窦景鹏。 窦景鹏和沈静坤紧紧盯着眼前的凰玉,沈静坤抬眼看向窦景鹏,窦景鹏虽然躲开了自己的横剑,可是胸前依然被划破,鲜血流出体外,不仅如此,沈静坤还注意到窦景鹏的伤口不再愈合,鲜血不断涌出。 窦景鹏和沈静坤似乎都意识到了眼前之物的重要性,沈静坤比窦景鹏年长不了几岁,因此也不认识眼前的两块宝玉是凰玉,但是他知道这可以疗伤,一定是至宝。 窦景鹏和沈静坤二人急速向两块凰玉奔去,这时李诗鹤突然降落在二人中间,他将两块凰玉捡起,然后交给了窦景鹏。 窦景鹏重新将凰玉包裹起来,然后装入腰间。 原来李诗鹤发现窦景鹏很长时间都没有赶上队伍,于是非常担心,虽然窦景鹏的剑法很厉害,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李诗鹤于是告别队伍,向窦景鹏的方向赶来。 窦景鹏冲到李诗鹤的面前,两个人一刀一剑,相背而立。 “那两块宝玉到底是何物?”沈静坤问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李诗鹤回答道。 “小心,诗鹤,沈静坤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了,我们单人绝不是他的对手。”窦景鹏告诉李诗鹤。 李诗鹤点了点头。 沈静坤犹豫片刻,窦景鹏虽然武功不及自己,但也够自己对付的了,又多了一个李诗鹤,自己万万不是敌手。 于是沈静坤留下一句,“江湖再会!”然后一阵疾风飞走了。 李诗鹤和窦景鹏见到沈静坤已经离去,才收起兵刃。 二人匆匆上马,向着队伍的方向赶去。 “诗鹤,我问你,凰玉是不是可以止血疗伤?”窦景鹏问道。 李诗鹤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块黄色的凰玉可以自行止血疗伤,还可以补血补气,续脉接骨等,但是其他凰玉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黄色的凰玉和其它凰玉略有不同。” 窦景鹏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沈静坤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了,究竟为何?”李诗鹤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沈静坤的剑法的确威力大增,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他并没有将归一剑法完全学会,甚至还没有我学的多。”窦景鹏说道。 “那就奇怪了!”李诗鹤挠了挠后脑。 二人不再言语,驾马狂奔,很快二人就赶上了队伍。 “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兰兰着急地问道。 “我遇上了归一派的人,然后大战了一场。”窦景鹏回答道。 “有没有伤到?”司徒兰兰继续追问。 “基本上没有,多亏诗鹤及时赶到。”窦景鹏回答道。 “什么叫基本上没有?你还是受伤了?”司徒兰兰说道。 “只是一点皮外伤。”窦景鹏继续说道“这是我给你买的金钗,你看看喜不喜欢?” 司徒兰兰接过金钗:“好漂亮的金钗,景鹏,我非常喜欢。” “来,我给你带上。”窦景鹏将金钗插在司徒兰兰的发髻上。 第九十九章 黄色凰玉 司徒兰兰带上金钗以后,明艳生辉,映衬着白皙的脸庞,无比动人。 十个人驾马赶忙北仓山,李诗鹤的心情也不错,因为双刀侠楚雄的婚礼一结束,他就可以重新见到楚楚了,虽然楚雄有意反对楚楚和自己在一起,但是楚楚和楚雄毕竟不是一个人,楚雄未必能够管的住楚楚。 楚楚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和盈兰的年纪一样,已经十九岁了,况且她还有一个知书达礼,名满天下的母亲——陆冰清。 想到于此,李诗鹤不禁喜上眉梢,扬声道:“驾!” 春风得意马蹄急,李诗鹤取下腰间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酒中自有红尘,文人骚客喝酒题诗,武人侠士饮酒助剑。 “诗鹤,你的酒量是越来越好了。”窦景鹏打趣说道。 “不是酒量越来越好了,是酒瘾越来越大了,楚楚也不好好管管你,你这样天天纵酒,早晚会喝坏了身体。”司徒兰兰说道。 李诗鹤大笑一声:“酒是好东西,开怀时畅饮可以助兴,失落时浅饮可以浇愁,无论是题名金榜,还是花烛洞房,亦是名落孙山,或是孤身寒窗,都要喝酒,清酒可以壮怂胆,浊酒可以解千愁,既然喝酒有这么多的好处,为何不喝呢?” “好吧,我承认我说不过你,你继续做你的酒中仙吧。”司徒兰兰说道。 众人皆大笑,然后策马扬鞭,疾驰南下。 距离北仓山是越来越近了,众人的心情都越来越好,十个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北仓山的存在就是他们的归宿。 冯刀疤四人本是西域人士,可是西域与中原的武林纠纷造成他们家破人亡,他们来到中原本是抱着复仇的信念,如若失败,客死中原。 后来他们遇见了李诗鹤,是李诗鹤让他们放弃邪恶的武功和邪恶的信念,让他们洗心革面做人,后来他们以李诗鹤为主心骨创立了诗刀门,从此有了真正的家园。 仇东雷在童年时和父母走散了,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的父母亲人了,幼年时期,靠乞讨维生,到了少年时期,吃苦耐劳帮助富贵人家打杂谋生,最后他想拜师学艺,最后遇到了冯刀疤等人,冯刀疤等人把他领进诗刀门,给了他一个家。 虽然诗刀门是一个小帮小派,但是仇东雷不曾后悔,因为诗刀门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没有歧视,没有欺凌,更没有压迫,有的只是互助互爱,互帮互敬,仇东雷很满意。 盈兰和高飞如果没有遇到窦景鹏、司徒兰兰、萧开颜、“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他们将走上一条背德弃义的不归路,永远没有回头路,是窦景鹏等人将他们解救出来,并给他们指引了一条光明大道,加入扶危济困,锄奸除恶的诗刀门。 至于李诗鹤,他就更高兴了,他是诗刀门的掌门,是北仓山的首领,他就像一家之长,是北仓山的灵魂人物,是北仓山让他告别飘零的岁月。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是李诗鹤最好的朋友,他们的情义几乎超越兄弟姐妹,既然诗刀门是李诗鹤的家园,那么它也是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的家园。 自从沈静坤见到那两块凰玉之后,便四处打探,他想知道那两块光芒四射的宝玉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可以自行疗伤,它们究竟还有什么功效。 沈静坤瞻前不顾后,他的四处打探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都知道沈静坤曾经同时见过两块宝玉,而且它们就在窦景鹏和李诗鹤的身上。 一些**湖很快就猜测到,沈静坤口中的宝玉,一定是名闻天下的凰玉,当然这件事也传到了庞秋水的耳中。 庞秋水的手中已经有了一块红色的凰玉,还有一颗和通龙蝉子有关,似乎已经坠入深渊了,还有两颗在窦景鹏和李诗鹤的身上,另外还有三颗依然无人知晓。 庞秋水心想,在寻找其余三颗的同时,不如先将窦景鹏和李诗鹤身上的两块凰玉抢到手,至于坠落深渊的那一颗,待到白翅大雕羽翼丰满,然后骑上白翅大雕再下深渊,寻找丢失的凰玉。 凰玉再现江湖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这自然也瞒不过窦景鹏和李诗鹤,二人非常着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两颗凰玉在自己的身上,必将引来一场江湖纷争,说不定还会牵扯到朝廷的事。 十个人回到诗刀门之后,就一起来到了山洞的议事大殿,他们在商议对策,看来必须提前修炼这颗黄色的凰玉了,因为他们担心在集齐七块凰玉之前,身上的凰玉就被他人夺走了。 到底何人修炼这块黄色的凰玉,靠运气抓阄的方法肯定不行。 这块凰玉必须由这十个人中的某一个人修炼,诗刀门的其余弟子暂且不在考虑的范畴之内,还有像楚楚、“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他们也考虑过,可是眼下情急,修炼之事宜早不宜晚。 窦景鹏和李诗鹤互相推脱,他们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而李诗鹤又吸收了仙蝉,窦景鹏又领悟了流水桃花剑,所以这块凰玉就就给其他八人了吧。 冯刀疤四人觉得自己有些年长,年轻人修炼凰玉比他们修炼更有意义,因此冯刀疤四人也退出了选举。 现在只剩下司徒兰兰、仇东雷、盈兰和高飞四人了。 最后司徒兰兰、盈兰和高飞一致决定将修炼权交给从小命苦的仇东雷。 仇东雷推脱几次之后,见推脱不下,就答应了,于是仇东雷开始修炼这块凰玉,可是不知从何下手。 究竟是吞服,还是其它,众人一片茫然。 “我以前听说过,凰玉修炼时会认主,那么注入修炼者的血液,再试看行不行?”冯刀疤说道。 众人也没有别的方法,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仇东雷拔出佩刀,将手指轻轻划破,然后将血液滴到黄色的凰玉之上。 顷刻之间,一股黄色的雾气升腾而起,形成一个龙头,众人终于明白为何黄色的凰玉与其他各色凰玉略有不同,稍占优势,原来黄色的凰玉可以衍生出龙头,那么其它各色凰玉必定衍生出的是龙身。 司徒兰兰不解地问道:“既然七块凰玉衍生出的是龙,为何又叫做凰玉,这个‘凰’字从何解释?” 还是冯刀疤等人见多识广,冯刀疤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淮南子》有‘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皇’,凤凰是飞龙之子,因此返璞归真,万物归元,最后修炼的还是龙。” “原来如此!”众人皆点头,赞叹冯刀疤见多识广。 “不对!”仇东雷说道,“虽然凰玉已经幻化成龙头,可是自己依然无法吸收,是不是自己的功力太浅,无法运功与龙头的功力对接?” 众人也都一脸狐疑,不明所以。 司徒兰兰退了一步,左手不小心被仇东雷没有收鞘的佩刀划破,鲜血流出,感染到龙头形状的雾气,这时雾气似乎找到突破口一样,一起涌入司徒兰兰的手心,最后被司徒兰兰完全吸收了。 司徒兰兰运功尝试,自己的内力果然提升很多。 众人不明其意,为何仇东雷的鲜血不行,而司徒兰兰的鲜血却管用。 西门无痕说道,“凤凰中的‘凤’是雄的,‘凰’是雌的,而仇东雷是男性,但是司徒兰兰是女性,我只有这一个解释,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众人虽然对这个答案也不是很确信,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众人看向盈兰,他们想知道盈兰是否后悔,盈兰似乎看穿了众人的心思,笑道,“窦大哥曾经说过,凰玉要交给有缘人修炼,也许司徒兰兰姐姐就是这个有缘人,而且我比司徒兰兰姐姐的武功高出很多,在多数情况之下都能自保,而司徒姐姐太需要保护了,凰玉被她修炼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众人没有从盈兰眼中看到失落,又听她这么解释,都称赞她胸襟不让须眉。 窦景鹏这时问道:“会不会集齐七块凰玉之后,也只能由女性修炼?” “这倒不一定,太阳内敛纯阳之气,最后幻化的又是天龙,因此我觉得男子也可以修炼。”赵有金说道。 “修炼七块凰玉可以人龙转化,那也只不过是世人的猜测,谁也没有真正修炼过。”窦景鹏说道。 “小兄弟,你错了,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在远古时代,曾经有人修炼过七块凰玉,确实可以人龙双栖,七块凰玉同时被人修炼之后,就不再存在了,可是太阳和万物可以再塑七块凰玉,因此凰玉又出现了。”冯刀疤说道。 “原来有人修炼过凰玉,而凰玉也可以再生,万物真是太神奇了!”窦景鹏惊叹道。 “万物高深莫测,相互之间可以历练衍生出很多东西,博大的武学就是这样诞生的。”李诗鹤说道。 第一百章 楚雄大婚 双刀侠楚雄的婚礼之上。 到处彩旗飘飘,纸花争艳,一处高大宽敞的赤朱铁门上挂有一副对联: 伴有青灯鸳鸯一处生,清酒交杯最妙花烛夜! 大门外是一致高低的大型拱门,足足排了两里路,街人纷纷驻足观看,赏花赏绿猜佳人,如此排场,人人喜上眉梢,必当是才子佳人。 拱门上写着良人楚雄,细君段文馨喜结良缘。 这楚雄就是江湖一霸楚无极与侠女陆冰清的长公子,段文馨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女,郎才女貌。 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此生遇良人,一世互不负。 鞭炮齐鸣,礼花绽放,院内已经摆好了宴席,桌椅门窗之上都贴满了大红喜字,围墙之上更是被红布包裹。 “玉珊瑚一件,随礼者铁指帮屠苏松!”宣官大声宣布随礼人的名单。 “金如意一对,随礼者铁枪帮李承十!” “黄金五百两,随礼者泰州知府秦大人!” “黄金一千两,随礼者兵部从侍郎!” “名画凤凰涅磐,随礼者华梅派掌门人佳期师太!” “杜工隶书一副,随礼者梁山派马良云!” “黄金八百两!随礼者康家!” “青松迎客图,随礼者昆仑派!” “童子童女双生,龙凤呈祥,随礼者清风庵!” “锦缎鸳鸯枕,随礼者柳州知府!” …… “恭喜楚公子喜结佳人,愿才子佳人白首到老!” “多谢!多谢!” “恭喜恭喜啊!” “各位好友请入座!” “今天如此一桩好事,在下定当不醉不归啊!”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来者皆是客,各位好友一定要尽兴!” “哈哈哈!段文馨出自宦官世家,知书达礼,温润如玉,和楚公子真是无双良配啊!” “多谢多谢,请上座!” …… 院内院外喧哗一片,热闹非凡,这可是楚雄和礼部尚书嫡长女段文馨的婚事,来者皆是江湖或是朝堂之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众人已经入座,大约有四五百人。 大家互相敬酒谈天,聊得不亦乐乎。 后来,大家喝得微醉,聊天的话题也有些转变,渐渐谈到凰玉的问题上。 只见李承十陡然站了起来,他已经喝得有三分醉了,手里还端一个碗,碗里依然是满满的清酒,只见他仰头一灌,将一碗清酒喝得干干净净,李承十还把白碗倒过来给大家看,意在示意他已经将碗里的酒喝光了。 众人纷纷大笑附和:“铁枪帮帮主真是好酒量!”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凰玉的问题,不是酒的问题,凰玉是每个习武之人的梦想,我们不能把它留在一个后辈的手里,这李诗鹤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是我认识那个叫窦景鹏的年轻人,他就是在龙盘山挑战各大门派,最后救下姓单的老前辈的年轻人,我虽然不知道窦景鹏现在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但是凰玉由他修炼,由一个后辈习练,我第一个不服!” “阿弥佗佛,出家人不食酒肉,各位得罪了!从铁枪帮帮主的这一番话,就能看出,李帮主还没有醉,他心中清醒得很,可是我还知道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武林盟主庞秋水已经修炼了通龙蝉子留下的仙蝉,他的武功如今高到什么程度,恐怕已经不好估计了!”普光大师说道。 “普光大师,你是如何知道的?”屠苏松问道。 众人也都面露惧色,如果庞秋水修炼了传说中的圣物仙蝉,那么下一届的武林盟主还非他莫属。 “这件事发生在半个月前,我和众弟子前往真蝉谷寻找通龙蝉子留下的仙蝉,试图修炼仙蝉,光大少林,可是我在真蝉谷遇到了庞盟主,他单打独斗不胜我和众弟子,于是调虎离山,将我引走,最后将出行的少林众弟子一举歼灭,我孤身一人,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就匆匆离开了,真蝉谷就只剩庞盟主一人了,以庞盟主的性格,如果,他没有修炼仙蝉,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真蝉谷的,所以我断定他已经修炼了仙蝉。”普光大师说道。 残月轩独公子傅振轩结果话茬:“普光大师所言不虚,我也在去往真蝉谷的路上遇到过庞盟主,庞盟主武功太高,我和众门徒落败在他的剑下,最后都离开了!” “如今的江湖四分五裂,庞秋水虽然是一代武林盟主,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的统一江湖,他是否真正地修炼仙蝉,就看他下一步地打算了,如果他突然扩大势力范围,就说明他确实修炼仙蝉了!”华梅派佳期师太说道。 “那依师太之间,庞秋水的第一个计划将是什么?” “依贫尼拙见,庞盟主会攻打西域,挑战西域高手仇元琛,虽然中原也有许多帮派不服庞秋水的管理,但是终究近水楼台,倘若攻打,不会消耗太过精力,因此它们还算不上庞盟主的心腹大患。”佳期师太说道。 佳期师太的话直指昆仑派、降魔岛、清风庵和残月轩等势力帮派,因此引起这些帮派人士的愤怒。 残月轩独公子傅振轩说道:“佳期师太,你这样说,分明是没有把我们残月轩放在眼里,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残月轩不是庞秋水的对手喽,我们偏偏不服从庞秋水的统治,我倒要看看庞秋水究竟有何办法,统一中原武林,顺便封住佳期师太的这张嘴!” 昆仑派、清风庵和降魔岛等门派也纷纷附和。 “希望傅公子说话注意分寸,我刚才所言的都是事实!”佳期师太说道。 “事实,你们不过是庞秋水的鹰犬罢了,念你是一介女流之辈,我就不和你争辩了!”傅振轩说道。 佳期师太涨红了双颊,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只是遵循江湖规矩,视武林盟主为尊,你竟敢出言不逊,说我们是庞盟主的爪牙,当真不识时务!” “佳期,你胆敢说我们残月轩不识时务,只要我父亲一声令下,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剿灭你们华梅派!”傅振轩怒声说道,其实佳期师太和傅振轩年龄相仿因此傅振轩才会直呼其名。 “傅振轩,你直呼我的名讳也就罢了,你还有剿灭我们华梅派之心。”佳期师太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此时傅振轩也站了起来,似乎一场打斗近在眼前,倘若两人打斗起来,就不纯碎是两人的打斗,更不是两支门派的打斗,那将是两股势力的打斗。 两股势力分别是遵守派,即遵守武林约定的一支和求异派,即我行我素,没有盟主之见的两群人的打斗。 如果不加控制,任其打斗发展下去,最后会形成中原武林的一场浩劫。 双方跃跃欲试,这时楚雄走了过来,也了解了事情发展的原因。 楚雄试图打开双方的心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各位武林同道,都给我楚雄一个面子,不要打斗,都是中原人士,一起进过餐的都是朋友,新朋友也好,老朋友也罢,江湖不大,时常会碰头,何必因为小事而大动干戈。” 楚雄的一番话似乎并没有扭转局势。 楚雄不得已,只好将父亲和母亲请了出来。 楚无极大声说道:“我是过来人,最懂大家的心情,没有谁愿意臣服于谁,所谓的服从不过是遵守武林规矩罢了,而武林规矩,是几百年来形成的约定,更是一种约束,服从就是在尊道,不是盲目跟风,不是错误,不服从也有它的道理,江湖总是需要这样一群人,他们并不完全遵守约束,正是这群人的存在,才使得武林不断的更新和进步,大家如果认为我说的对,就放下芥蒂,坐下来好好吃饭。” 听了楚无极的一番话,又看在当年江湖第一美女,第一侠女陆冰清的面子上,大家坐了下来,化干戈为玉帛。 看到众人被调和,于是楚无极和陆冰清命令儿子给大家敬酒,敬酒之后,三人才离开。 楚楚看到即将成为嫂子的段文馨一人守在房间,无人陪伴,于是觉得段文馨有些孤单,所以她进了段文馨的房间,陪着段文馨说话。 经过一番详谈,楚楚越发觉得哥哥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女人做妻子,不嗔不怒,不骄不躁,温柔贤惠,聪颖过人。 虽然隔着一层喜帕,楚楚依然能够感觉的到,眼前这个声音温和甜美的女子一定长得非常漂亮,他有一双漂亮的手,纤长苗条的身段。 过了很长时间,宴席已经散了,众朋友也都纷纷离开楚家了,楚楚也走出房间,只剩最后一个环节可,洞房花烛。 第一零一章 秋水伊人 楚雄与段文馨大婚之后,楚楚就告别父母兄长,重回北仓山。 虽然哥哥楚雄一再劝勉她离李诗鹤远一点,可是楚楚依旧选择了李诗鹤,情比金坚,李诗鹤和她早已相约一生,永不分离。 虽然庞秋水没有参加楚雄的婚姻,但是他对于这场婚姻的了解不下于任何一个人,他的密探满天下,就连楚楚何时离家出走,庞秋水也了如指掌。 直接攻打李诗鹤和窦景鹏二人,还是有些吃力,但是拿住楚楚,可谓手到擒来。 就在楚楚赶往北仓山的半路上,他被一群蒙面人拦住了去路,蒙面人不由楚楚多说,直接将她装进口袋,然后带回归一山。 庞秋水让一位门徒到北仓山带个信,就说楚楚已经被归一派擒住,并且囚禁关押了,如果想要换回楚楚,就必须拿两块凰玉来换。 李诗鹤和窦景鹏等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气愤,没有想到庞秋水这么卑鄙无耻,堂堂武林盟主,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获取凰玉。 既然庞秋水已经做了这件事,那么就必须想出对策,冯刀疤提议,可以把这件事扩大化,让整个武林都知道庞秋水的卑劣行迹,到时候楚无极和陆冰清也会知道此事,就看庞秋水怎么给武林和楚无极一个交代。 窦景鹏和李诗鹤虽然觉得此法甚妙,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万一逼急了庞秋水,他直接把楚楚秘密杀掉,然后死不承认,或者嫁祸栽赃,那就完了。 此事不能告知武林,庞秋水必有后招,他既然敢做此事,就一定想好万全之策,他绝对不会害怕我们将此事揭发。 没有办法,李诗鹤和窦景鹏二人决定,他们二人要去一趟归一山,别人就不要去了,如果庞秋水当真想杀人,去再多的人也只是送死。 众人虽然很是担心李诗鹤和窦景鹏二人,但是眼下也没有办法,诗刀门没有讨伐庞秋水的实力,就算全员出动,也只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实力差距确实很大。 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二人重上归一山,一路驾马狂奔,李诗鹤心急如焚,此时的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楚楚是因为他才被庞秋水抓去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李诗鹤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一生一世了,楚楚要是出事了,李诗鹤不会独活。 窦景鹏相对冷静,一路尘烟滚滚,终于到了归一山的脚下,两人依稀想起往事,毕竟都曾在归一山学过武艺。 庞秋水抓住楚楚的消息,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整个归一派都知道了,庞秋水抓住了楚无极和陆冰清的女儿,为的是逼李诗鹤和窦景鹏二人交出凰玉。 李诗鹤和窦景鹏在山脚下也没有下马,直接骑马上山,因为他们对庞秋水不再存有丝毫的尊重,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自私自利,为了得到凰玉,不择手段。 二人早已知道归一山有些改变,重新划分了区域,分为右寒门,左幻门,南阳门,他们来昔日的剑宗堂,他们也不管不顾了,剑宗堂有何变化,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还是在此处找到了庞秋水,庞秋水正在喝茶,闫慧生不在,应该又去祈福了。 庞秋水命令几个弟子,将楚楚从关押之处带来。 一盏茶的时间,四名弟子便将五花大绑的楚楚押了上来,楚楚脸部有些淤青。 李诗鹤怒声道:“庞秋水,你竟然打了她。” “我也不想打她,可是她不服管教,对我无礼咒骂,出言不逊,所以我才惩罚了她一下,怎么了,心疼了,心疼就赶快交出凰玉,否则你们会看到更残忍的事情,我会把她漂亮的手指,一根一根切掉。”庞秋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庞秋水,你这奸诈小人,有什么事情,找我们解决,何必为难一个姑娘?”李诗鹤说道。 “直接找你们解决,真是可笑,就因为知道你们没有这么乖,所以才另辟蹊径,抓住这个小妮子,不要再说废话了,我必须立刻看到凰玉,否则就等着收拾断指吧。”庞秋水又喝了一口茶,“茶不错,就像我今天的心情一样好。” 窦景鹏的武功虽然又精进不少,但是由于不满十八个月,因此李诗鹤的武功距离庞秋水还较远,尤其是庞秋水修炼了九成仙蝉,此时的庞秋水更加肆无忌惮。 “庞秋水,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倘若我们二人在武功上胜了你,你就放了我们三人下山,倘若我们输给了你,你就放了李诗鹤和楚楚姑娘,留下我一人,如何?”窦景鹏问道。 “留下你,留你有何用,再多的你能换来凰玉吗?”此时的庞秋水已经抽出了赤血剑,他慢慢走向楚楚,“看来你们是不见鲜血不落泪。” “你们不要交出他想要的东西,断指有何可怕。”楚楚说道。 “很快就让会你怕了!”庞秋水说道。 就在庞秋水的赤血剑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从门外冲进了一个人,“慢着,不要动手,否则你会后悔终生的!” 门外站的是何人?原来是炼丹师爷爷。 “你一个炼丹师,也敢阻止掌门人做事,我会后悔,今天得不到凰玉才是我最后悔的事情。”庞秋水怒目圆睁。 “你不能向她动手,她是你的女儿!”炼丹师爷爷声嘶力竭。 “你说什么,大言不惭的臭老头,我怎么会有女儿,她是楚无极的女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庞秋水也有些惊讶。 “你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儿的名字叫楚楚,可是你知道她的官名叫什么吗?”炼丹师见到庞秋水稍微冷静了下来,才缓缓说道。 此时的楚楚、李诗鹤和窦景鹏都非常的吃惊。 “你的官名是什么?”庞秋水向楚楚问道。 “我叫楚伊人!”楚楚大声说道。 炼丹师缓缓说道:“你知道这个女孩儿为什么叫楚伊人吗,因为她的母亲非常的思念你,而你叫秋水,所以才把你们的女儿命名为伊人!秋水伊人,你懂吗,这是多么深的思念!” “不可能,老头,你在骗我,你只是想让我不伤害她,她是楚无极的女儿,根本与我无关。”庞秋水不停地摇头。 “无论你是否相信,她都是你的女儿,如果你伤害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无论多少块凰玉,无论多么高深的武功,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重要性!”炼丹师爷爷继续说道。 李诗鹤和窦景鹏吃惊地看着楚楚,这么惊天的秘密居然埋藏了这么久,谁能想到,楚楚仇深似海的大恶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楚楚思绪混乱,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和眼前的这个父亲有联系的,难道是瞒着自己的父亲楚无极,私会偷情,楚楚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人,她曾经誉满天下,怎么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 “炼丹师,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可信的理由。”庞秋水不再用“老头”来称呼炼丹师了。 炼丹师说道:“二十多年前,你和陆冰清及楚无极一起来到了归一山,你们曾在秋明坡比武约定,约定的内容就是你和楚无极胜利的一方可以娶陆冰清为妻,后来你胜利了,于是你和陆冰清在一起了,就是在那时候陆冰清怀了你的孩子,但是她后来突然离开了你,选择了楚无极,至于为何这么做,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炼丹师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炼丹师不愿意说,因为他怕他的话会引起一场战争,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都相安无事,正说明不说出秘密的重要性,炼丹师认为时间会抹去庞秋水的伤痕,其实炼丹师并不完全了解庞秋水,时间没有吞没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炼丹师继续说道:“虽然陆冰清离开了你,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还是爱着你的,否则她就不会把你们的女儿取名为伊人,秋水伊人的伊人。” “还不把她放开,快给她解锁。”庞秋水慌忙的从袖管中取出疗伤的药物,向楚楚走去,他要给楚楚的脸上上药。 楚楚被解锁之后,立刻退后数步,“你不要过来,我不需要你的药物,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这样的父亲,我是楚无极和陆冰清的女儿。” “炼丹师爷爷,我问你,如果我不是楚无极的女儿,那么我哥又是怎么回事?”楚楚不解地问道。 “秋明坡比武之后,你母亲和庞掌门在一起了,那时候楚无极有了第一个妻子,你的哥哥楚雄就是你不同父不同母的兄长,后来楚雄的母亲因为一场意外死去了,然后你的母亲陆冰清才又嫁给了楚无极。”炼丹师爷爷说道。 这时候众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庞秋水失声说道:“没有想到,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女儿,而且是我和陆冰清的女儿,可是既然你还爱着我,为什么又离开了我,选择了别人!” 第一零二章 羽化飞仙 “楚楚,既然你是我的女儿,就就在我的身边吧,我要弥补你这么多年不曾拥有的东西,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我的女儿。”庞秋水喜极而泣,突然从无儿无女变成一个父亲,这是上天赐予的奖赏,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做父亲曾经是多么遥远的奢望。 “我是不是你的女儿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了窦景鹏和李诗鹤二人,他们一个是我的最爱,一个是我的至交。”楚楚慷慨陈词。 庞秋水摇头道:“女儿,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如果我拥有了凰玉,再加修炼,我就会成为神一样的人物,恐怕江湖之上再无敌手,难道你不希望拥有一个至尊的父亲吗,只有我成功了,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你的辉煌时刻!” “这只是你的想法,我只要他们二人活着离开,而且不需要交出你们口中的凰玉,虽然凰玉有何作用,我不知道,但我不希望你强取豪夺。”楚楚依旧不曾微笑地说道。 “那我要是不依你呢?”庞秋水道。 “我和他们的归程是一样的,我将和他们一同对抗你,生死与共!”楚楚道,“就算你真是我的父亲,我也未必会听你的话,因为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我的亲人。”楚楚道。 “庞楚,你冷静一点!”庞秋水说道。 “不要叫我庞楚,我叫楚楚!”楚楚回答道。 “好的,我暂时不强求你更改自己的姓,可是你始终是我的女儿啊!今天无论谁求情,我都不会放过眼前的二人,像今天这样的机会是不多的,恐怕以后永远都不会再遇到,倘若我今天放了他们,就等于放虎归山,除此之外,我还错过两颗凰玉,凰玉的意义有多重大,你知道吗?”庞秋水说道。 “楚楚,退一步讲,你要我放过他二人的性命,我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前提是他们必须留下凰玉!”庞秋水继续道。 “今天我们来到归一山,就是为了救出楚楚,根本就没有打算献出凰玉!”李诗鹤说道。 “那就别怪我兵戎相见了!”庞秋水似乎早已不耐烦了。 他举起赤血剑向李诗鹤和窦景鹏刺来。 窦景鹏和李诗鹤二人纷纷拔剑抽刀,三人打斗着飞出房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外面地广,三个人就大战了起来。 庞秋水的弟子意欲上前助战,庞秋水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助战,我要让他们二人见识我的实力!” 庞秋水垫脚上了高空,突然一剑劈了下来,顿时剑气如鬼魅一般横扫归一山,游龙反散,双龙际会,顿时整个归一山似乎沉浸在滔天巨浪之中。 窦景鹏双剑合璧,流水桃花剑之无影无形,幻化百变,漫天桃花剑。 炼丹师爷爷在一旁观看,虽然惊艳于庞秋水的神秘莫测的归一剑法,但是对窦景鹏也十分吃惊,没有想到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流水桃花剑,并且和归一剑法双剑合璧,成就剑法武学上的刚柔并济,当真了不起,这等悟性,当真罕见。 李诗鹤虽然还没有修炼仙蝉,但是已经突破了阳花失重刀法的第八重。于是逆转刀锋,一阵乾坤劈刀斩,顿时云遮雾绕,所有人都沉浸在幻化的世界之中。 虽然窦景鹏和李诗鹤的武功相当厉害,已经完全可以媲美庞秋水了,但是庞秋水有赤血剑在手,所以这场战争,谁胜谁输,还待猜测。 盛夏酷暑,庞秋水的赤血剑见光威力大增,层层剑气一浪接着一浪,一浪盖过一浪,似乎数不尽的海潮! 李诗鹤和窦景鹏都惊讶于庞秋水的剑法,数月不见,没有想到庞秋水的剑法鬼影迷踪,神一般的步伐和剑影。 庞秋水也惊讶于窦景鹏的新创剑法,几乎毫无破绽,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剑法刚刚悟透,还没有达到十成的熟练度,庞秋水看出间隔,于是主攻窦景鹏。 一阵急攻之后,庞秋水开始羽化,他修炼了仙蝉,由于只修炼了九成,因此可以升天羽化,但是不能遁地。 庞秋水羽化的过程中,身体被一层金光包围,身体后背似乎长出两支翅膀,不过翅膀并不是真正的翅膀,只是像翅膀的两道金光。 庞秋水以最快的速度飞上九天,然后从天而降,向下方窦景鹏和李诗鹤的方向刺来,威力巨大,似乎无法躲避,层层的热浪蒸烤着大地,所有花草树木遇到庞秋水的剑光都立刻枯萎,毫无生机。 窦景鹏高呼一声:“腾云驾雾!”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终于从热浪中游走出来。 李诗鹤正处于剑气中间,要想离开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了,所以李诗鹤只好举刀,生生接下此剑,结果可想而知,李诗鹤身受重伤,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楚楚几乎哭着说道:“诗鹤,你要坚持住,姓庞的,你赶快放了李诗鹤,倘若他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庞秋水听到楚楚的话,立刻意欲改变剑锋,可是刚才的一招太过用力,因此想要改变剑路,似乎已经不可能了,整个大地足足下陷了四尺之深。 李诗鹤趴在巨大的坑中,艰难地站了起来,窦景鹏和楚楚看到李诗鹤没有死,又再次站了起来,心中有些喜悦,可是他们不知道李诗鹤身上的骨头已经折断了一半,他能站起来全凭着巨大的不认输的信念。 窦景鹏的任督二脉是吃炼丹师爷爷的丹药而打通的,今天李诗鹤的任督二脉也被打通了,是庞秋水的剑法打通了李诗鹤的经脉。 仙蝉受到高温高压加快了成熟的速度,此时的仙蝉已经在李诗鹤的身体内完全成熟,李诗鹤正在用意念来修炼仙蝉。 李诗鹤之所以在巨坑之中也没有死,正是仙蝉的遁地能力。 李诗鹤自行腾空升起,突然也像庞秋水一样羽化了,背后生出两道金光大翅膀,不过稍微不同的是,李诗鹤的翅膀可以扇动,每扇动一次,花草树木就似乎沐浴在春风细雨中,重新复活。 庞秋水也停留在半空之中,他惊讶地看着李诗鹤:“难道你也修炼了仙蝉?” 这个也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修炼九成仙蝉的人就是庞秋水。 两人都修炼了仙蝉,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真正地开始了。 两人在高空厮杀,无需借力,窦景鹏为李诗鹤暗自高兴,他使出偶剑,意欲助李诗鹤一臂之力,虽然此时的庞秋水依然使用赤血剑,可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庞秋水已经明显落于下风,他的蝉翼的力量也明显低飞于李诗鹤。 庞秋水御龙在天,两条游龙上下翻飞,惊人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窦景鹏的偶剑也快到极点,似乎已经看不到有长剑在他手中,但是他所到之处,分明是披荆斩棘,事物两分。 李诗鹤已经完全吸收和修炼了仙蝉,再加上八重的阳花失重刀法,完全可以封神了。 阳花失重刀法本就是飘飘欲仙的刀法,再加上两道剑光蝉翼,更加神出鬼没,无影无踪,底下观战的人对高空的三人也越来越模糊了,他们的身影和剑法及刀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到底谁落下风,无人能够揣测,这时从高空突然落下一物,片刻着地,原来是庞秋水的赤血剑,再过片刻,庞秋水也从高空坠落下来。 庞秋水吐着鲜血,李诗鹤和窦景鹏逼近庞秋水,意欲一刀杀了庞秋水。 这时楚楚冲了过来,虽然之前她很讨厌庞秋水,但是庞秋水毕竟是她的父亲,她请求李诗鹤和窦景鹏放了庞秋水一马。 李诗鹤看到楚楚在为庞秋水求情,就答应了。 炼丹师爷爷也围了上来,他从怀中取出几粒丹药,让庞秋水服下,庞秋水用过丹药之后,明显气色好转,他微微说道:“我输了,天外有天啊!” 李诗鹤和窦景鹏带着楚楚离开了归一山,窦景鹏一骑,李诗鹤和楚楚一骑。 三个人向着北仓山前行,楚楚问道:“诗鹤,这个凰玉,人人都在争抢,到底有何威力?” “凰玉共有七块,如果集齐七块,一同修炼,武功可以登峰造极,世间再无敌手,所以人人都想要这些凰玉。”李诗鹤说道。 “难道修炼了凰玉,比你和窦大哥还厉害吗?”楚楚继续追问。 “武功是可以叠加的,技多不压身,倘若在现在的武功之上,继续修炼凰玉,岂不是更上一层楼!”李诗鹤说道。 第一零三章 三生万物 李诗鹤此时的内心是非常的矛盾,庞秋水对于自己有杀师之仇,可是他又是楚楚的亲生父亲,这个仇还怎么报。 现在自己的武功已经超过庞秋水,再加上窦景鹏,然后带上诗刀门的近百名弟子,冲上归一山,还是有超过五成能够杀了庞秋水的把握。 李诗鹤此时魂不守舍,长吁短叹,楚楚焦急地问道:“诗鹤,你怎么了,自从归一山回来,你就心不在蔫,仿佛藏有心事。” “楚楚,你多虑了,我好的很,我是在考虑如何壮大归一山。”李诗鹤说道。 “你撒谎,每当你说谎的时候,就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出心事!”楚楚道。 李诗鹤于是看向楚楚的眼睛,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楚楚了,今天在仔细打量,楚楚完全是一个大姑娘了,身段和脸庞都是如此的完美。 “好吧,楚楚,我说实话,是关于庞秋水的事。”李诗鹤说道。 “他怎么了。”楚楚出于礼貌,没有直呼庞秋水的名讳。 李诗鹤也发现了楚楚说话的改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心事:“庞秋水杀了我的师父,这个杀师之仇,我不知道该怎么报。”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如果庞秋水与我没有丝毫瓜葛,你就能大胆地报仇了,对吗?”楚楚瞪着李诗鹤问道。 李诗鹤犹豫地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多么希望我的父亲不是庞秋水,这样你就能做你该做的事情,可是事与愿违,他偏偏是我的至亲。”楚楚深深地低下了头。 “如果为了我,你会不会放弃报仇?”楚楚再次问道。 “可是每当我想到,我的恩师死在庞秋水的手下,孤零零地躺在院子中,淋了一场大雨,我就觉得不报此仇,终生有愧,除了我的父母,对我最好的就是我的恩师,是他教我刀法。”李诗鹤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我明白了,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不会怪你的,是他作恶多端,才会遭到报应,就算他是我的父亲,我也不会为他说上一句话的!”楚楚回答道。 李诗鹤不再言语,孤零零的向大殿走去,稍后,楚楚跟了上来。 归一山。 庞秋水大发雷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诗鹤居然也修炼了仙蝉,而且他修炼后的武功明显优于自己,到底问题出在何处,难道仙蝉可以修炼两次,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斩草除根,杀掉仙蝉,这样天下就只有自己修炼了仙蝉。 除此之外,窦景鹏的武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以为自己的武功远胜窦景鹏,没有想到差距并不是很大。 现在如果想打败李诗鹤,就似乎只有一种办法了,那就是修炼凰玉,可是凰玉中的两块都在李诗鹤和窦景鹏的手里,自己的武功不敌他们,又如何夺得凰玉,难不成带领几千名弟子攻上北仓山。 最后庞秋水还是取消了这个想法,为了两块凰玉,就大动干戈,有失一代武林盟主的风范,况且事情闹得这么大,会被楚无极和陆冰清取笑的。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归一剑法全部练会,记得祖师爷曾经说过,归一剑法的全部境界是博大精深的,有和万物争雄的气魄。 尤其是归一剑法最后一重,三生万物,到底威力强到什么境界,目前还无人可知,据说可以排山倒海,当年祖师爷创造最后一重的剑法,就是根据天地之气,万物之理,阴阳之道,合世间灵性创造而出。 想到于此,庞秋水有些沾沾自喜,毕竟还有两重,自己就完全掌握了归一剑法,另外自己还记得《仙蝉升天》这本武功秘籍。 只要自己把这本武功秘籍也修炼成功,那么自己的武功还是超过李诗鹤和窦景鹏的任意一人,自己手中有一块凰玉,一定要收好,万万不可让李诗鹤和窦景鹏得到,自己练不成凰玉神功,李诗鹤和窦景鹏也别想练成。 庞秋水念及于此,手探向怀中,这块凰玉,他要永远地守住秘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块凰玉在自己的身上。 本来楚楚是一个非常好的棋子,可是她绝对不会帮助自己的。 她完全可以盗出李诗鹤后窦景鹏身上的凰玉,可是也只能这样想想,依楚楚的个性,她是不会出卖朋友的,更何况他们的关系又不是普通的朋友。 庞秋水徒步来到炼丹房,向炼丹师讨要了几颗丹药,服用之后,带着赤血剑上了秋明坡。 庞秋水开始练习归一剑法,如何能做到二生三呢,道法自然,是道生成了一,一生二,二生三,可是归一剑法超过了道的概念,这也是出自祖师爷的口吻,因此为了区别和超越道家的剑法,才免去了道生一的剑法,用归一剑法的万剑归一取代了道。 原本是道生一,但是归一剑法是万剑归一,所以归一剑法还是有别于道家的武功剑法。 虽然如此,但是归一剑法还是有八成是由道家领悟而来,尤其是太极两仪四象八卦。 庞秋水一边想着道家的武功,一边想着归一剑法。 突发异想,自己何不使用两支宝剑,自己的武功已经到了一生二的境界,那么两支长剑就可以二生四,然后在合并其中两个分支,就是二生三了,在尝试将手中的两支长剑合二为一。 想到于此庞秋水兴致高昂地来到自己的房间,又取出一支长剑,再加上赤血剑,就是两支了。 庞秋水再次来到秋明坡,同时使用两支宝剑,一支走阳攻之路,另一支走阴守之路,同时挥舞着两把宝剑,头顶上方的一片天空立刻出现了太极两仪图,黑白相分,很是清晰,自己舞动着宝剑,两仪图也跟着旋转起来。 庞秋水闭上双眼,努力感受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八卦就是由太极而生,因此乾坤也在太极两仪之中,既然形成了两仪图,就一定可以感受到天地的微妙变化。 庞秋水闭眼挥舞两把剑,突然形成了四条巨龙,两条天降,两条地生。 天干地支,天在上,地在下,从弱处着手,合并两条地生之龙,顿时地面上似乎刮起了一道飓风。 两条地生之龙扭曲交织在一起,逐渐合并成一条灰黑色的龙。 然后庞秋水将左手普通的长剑幻化出的巨龙逐渐移交到右手来操控,一切就绪之后,将左手的普通长剑倒插在地面上,此时的庞秋水手中只有一支赤血剑。 庞秋水运用一把赤血剑,再感受着左手无形的剑气,驾驭着三条巨龙。 庞秋水中午领悟了,原来归一剑法的二生三并不是书面所讲,也不是道家的二生三,而是一生虚二,虚二生三,简单地说就是一生三。 那么同理可得,三生万物地真谛应该就是一生万物了,一把宝剑可以孕生万物,又何必固执于龙呢,天地间事物应该均可生成。 但是庞秋水体力不支,决定将三生万物这一重,过些时日再练,待到体力、内力和真气恢复的时候再慢慢体会演练。 庞秋水收起两把长剑,向炼丹房走去,他要再次向炼丹师讨要几颗丹药。 补充过体力之后,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饥饿了,其实有的丹药中含有可以充饥的植草,因此庞秋水食用过丹药之后就不再饥饿。 庞秋水走回自己的房间,喝了几盏茶。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庞秋水在秋明坡整整练了两个钟头的剑法,他有些困了,躺下睡了。 北仓山。 窦景鹏虽然完全掌握了流水桃花剑,可是自己的归一剑法才刚刚练到游龙反散,练功缓慢的原因有很多,首先是没有丹药及时补充内力和真气。 窦景鹏寻到一处清净的地方开始练习游龙反散,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突破这一层,然后才能进阶转化,练习一生二。 李诗鹤也没有闲着,李诗鹤虽然修炼了仙蝉,可是庞秋水也修炼了九成仙蝉,经过那场战役,李诗鹤发现自己的功力比庞秋水高出的并不多,自己必须练会阳花失重刀法的第八重,然后向最后一重进发,阳花失重刀法是江湖上的不败刀法,尤其是最后一重,据说可以移山填海。 第八重是大数刀地灭,第九重是无穷刀天绝,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刀法一定惊世骇俗,可以毁天灭地。 阳花失重刀法是重生的刀法,毁天灭地是为了让更美好的事物获得新生。 第一零四章 深渊之下 自沈静坤知道凰玉以后,便四处打量它的消息,他知道了许多关于凰玉的秘密,例如通龙蝉子曾经就有一颗凰玉。 沈静坤不辞千辛万苦,来到通龙蝉子曾经坠落的深渊。 深渊距离上空的断崖有几千丈,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万丈深渊。 峭壁枯藤缠绕,处处都是带刺的荆棘,当然沈静坤不是从崖顶爬下来的,他是绕道,直接从小路迂回进入深渊。 深渊之中,异常寒冷,如同冰窖,处处都是水潭,有各种动物的怪叫,甚是恐怖。 沈静坤犹豫片刻,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寻找下去,倒不如就此离开,免得担惊受怕。 最后凰玉的诱惑战胜了恐惧,他向着山洞走去,山洞口的位置最高,里面有许多阶梯,一层一层的向下面走去,最后来到一块平地。 进入山洞以后,突然觉得不再那么寒冷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拍了沈静坤的后背,沈静坤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头,这时拍他后背的东西走到了他的前面,原来是一只大猩猩。 沈静坤的恐惧顿时减少了一半,尽管眼前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大猩猩。 眼前的大猩猩个头和他等高,也并不像人们口中的凶残,它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沈静坤不得其意,最后大猩猩抓起沈静坤的手,向山洞深处走去。 这时沈静坤看到了一个像人又不确定的东西坐在远处,他好像在吃东西。 沈静坤走向前去,那个东西这时抬起了头,沈静坤猛地吓了一跳,眼前的东西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头发凌乱,满嘴白胡子的老人。 沈静坤继续打量着这个老人,他的双腿弯曲地搭在地上,很明显已经断了,不仅如此,他的右臂也断了,腰部和胸部都扭曲着,是一个废人。 老人也注意到了沈静坤,便用嘶哑的嗓音问道,“你是个人吗?” 老人明明看着自己,为何又要问自己是不是人呢,很明显,他的双眼视力也已经很模糊了。 沈静坤猜测,眼前的老人可能就是被无量祖师击落深渊的通龙蝉子。 沈静坤说道:“晚辈沈静坤,不知前辈是何人?” “你是怎么找到此处的!”老人答非所问。 沈静坤找到此处确实历尽了千辛万苦,到达此处似乎只有两条路,其一就是直接从崖顶坠落,其二就是沿着自己刚才寻来的那条小径,不过这条小径异常崎岖难行,自己四肢完好,又轻功极佳,都走的格外艰难,如果腿脚不好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入此地。 沈静坤没有隐瞒,就说出了自己如何进入山洞。 老人非常吃惊,自己在此地已经许多年了,居然没有找到出路。 其实也不能埋怨老人,这条小径充满玄机,如果自外面进入山洞,寻找还算容易,但是如果从此地出去,那么出口就异常难以寻找。 除非进来时记住路途,如果记不住做上标记,沈静坤记性好,因此不需要做标记。 沈静坤猜测这个山洞修建的时候,一定是用来关人的,进去了,很难找到出去的路。 “前辈究竟是何人?”沈静坤再次问道。 “连老夫都不知道,可见你有多无知!”老者说道。 沈静坤并没有生气,谁会和一个四肢残缺,骨架断裂的人生气。 老人见沈静坤半天不语,继续说道:“通龙蝉子,可曾听说!” 沈静坤惊讶之余,一阵窃喜,眼前的老头果然是通龙蝉子。 虽然沈静坤并不知道太多的关于通龙蝉子的秘密,但是出于恭维,沈静坤说道:“久闻老前辈大名,今日能在此处见到前辈,真是三生有幸。” 通龙蝉子打断了沈静坤的话,“不要再拍我的马屁了,我现在是一个废人,已经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大英雄了。” “前辈谦虚了,虽然前辈身不在江湖,可是江湖依然有你的传说,你依然像神一样活在人们的心中。”沈静坤道。 “虽然明知道你是在拍马屁,可是确实很中听,江湖这么大,确实没有几个值得我尊敬的人。”通龙蝉子继续说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无量祖师!” “晚辈听说过,无量祖师不就是司徒黑雨的授业恩师吗?”沈静坤答道。 “他是否还活着?”通龙蝉子问道。 “嗯,他还活着,到年的那一场战斗,是你太过心急,倘若你修炼了神龙和仙蝉,无量祖师又怎么会是您的对手。”沈静坤说道。 “你一个后生,居然也知道神龙和仙蝉。”通龙蝉子说道。 “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可是最近江湖上却是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你曾经饲养了两只神宠,不仅如此,他们还知道你留下两部武学传奇。”沈静坤说道。 “那么神龙和仙蝉是否被人修炼了,如果被人修炼了,你能告诉我是何人吗,我在山洞中发过誓,任何修炼神宠的人,都将是我的关门弟子,如果我出不去了,也就罢了,倘若我出去,定会把我一身的武学口传给我的关门弟子。”通龙蝉子说道。 沈静坤高兴的要疯掉了,只见他双膝跪下,说道:“前辈,我已经修炼了神龙,只是没有修炼仙蝉,仙蝉被何人修炼,我尚且不知道,可是晚辈却有缘得到神龙!” “你把当时修炼神龙的场面描述一下。”通龙蝉子说道。 沈静坤就把重要的环节向通龙蝉子描述了一番,至于四人的打斗,沈静坤一概不说。 通龙蝉子点了点头:“不错,听上去似乎没有谎言。” “这么多年,都是这只猩猩与我朝夕相伴,他给我提供野果和清泉,才使我度此残生,你跟随这只猩猩,它会给你非常重要的东西,得到东西之后,再回来找我。”通龙蝉子说道。 于是沈静坤就跟随猩猩向山洞深处走去,山洞深处突然变得异常光亮,在这种地方,不可能有蜡烛油灯,到底是何物。 猩猩离开沈静坤,径直向光亮处走去,它拿起了亮闪闪的东西,交给了沈静坤。 沈静坤仔细地端详着这三块发亮的东西,沈静坤突然想了起来,这三块宝玉,很像那天窦景鹏身上的宝玉。 难道这就是凰玉,自己在同一时间,竟然得到了三块凰玉,一颗是红色的,一颗是橙色的,一颗是青色的。 沈静坤喜出望外,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不辞而别,带着凰玉离开,可是转念一想,既然通龙蝉子意欲将凰玉交给他,就不会在要回,况且他是一个残废,自己应付得了。 沈静坤带着三块凰玉和大猩猩再次出现在通龙蝉子的身边。 通龙蝉子说道:“这是三块凰玉,其中红色的一颗是我师父死前传给我的,那颗橙色的凰玉,是这只猩猩交给我的,至于它是怎么发现这块凰玉,我就不得而知了,它不会说话,而且它也有自己的心事,它未必把什么事都告诉我。” 通龙蝉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吃了一颗野果,继续说道:“那颗青色的凰玉是我在山洞中发现的,世间一共就有七块凰玉,你独得三块,倘若你集齐了七块凰玉之后,就立即修炼,然后找无量祖师报仇,记住,一定要以通龙蝉子的弟子身份去挑战,以此洗刷我多年的耻辱!” 沈静坤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善于溜须拍马的聪明人:“师父,我只有三块凰玉,距离七块还很遥远,我如何能够修炼。” 通龙蝉子笑着说道“哈哈哈!世人只知道七块凰玉必须集齐,方可修炼,唯一不同的就是一颗黄色的凰玉,它可以反复修炼,其实不然,我独处山洞多年,终于悟出了许多道理,每个凰玉都有它存在的独到道理,虽然我还不知道全部的秘密,但是我知道了你手中的三块凰玉的秘密。” 通龙蝉子又大口喝了一口水,“红色的凰玉如果和青色的凰玉放在一起会发出第三种色光,橙色的凰玉和青色的凰玉在一起可以发出第四种光,这是光的调和,只要利用太阳光线的明亮阴暗程度,就可以用这三块凰玉,调出白色的光,三块凰玉已经可以正好可以调出七种颜色: 分别是红色、橙色、青色、红色加橙色、红色加青色、橙色加青色、红色加橙色加青色。 虽然它们最后形成的颜色不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但是只要利用太阳光的明亮阴暗程度的不同就可以了,将不同程度的阳光折射到凰玉上,就可以近似形成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了。 近似的光也是可以修炼的,据我估计,也能达到九成功力, 等到你集齐了七块凰玉,不要以为已经不能再次修炼了,其实不然,那颗紫色的凰玉虽然不能单独修炼,确有再生功能,能将你修炼过的三块凰玉恢复如初,不过你的九成功力会散尽,你需要再次修炼七颗凰玉。” 第一零五章 师父归西 沈静坤听到通龙蝉子这样说道,嘴角露出微微一笑,紧忙说道:“师父,那还等什么,你赶快准备准备,让我修炼吧,我一定会为了你报仇雪耻的。” 世界就是么公平,不分善良正义和奸诈虚伪,任何人都有机会成功,也都会失败,沈静坤是奸滑小人,却得到了通龙蝉子的信任。 不知通龙蝉子是深居多年,忘记了对世人的警惕,还是急于报仇,不分忠奸。 沈静坤暗喜高兴和得意。 “好吧,徒儿,你背着为师到山洞外面,寻找一处可以窥见阳光的地方,将我置放在那儿,接下来就听我指挥就行了!”通龙蝉子说道。 “好的!徒儿遵命!”沈静坤兴高采烈的将通龙蝉子背到室外的一处布满阳光的地方。 外面尽管有阳光照射,却异常寒冷,沈静坤不明其意,于是向通龙蝉子打探道:“师父,为何外面冰冷刺骨,与山洞内天差地别,完全是两个世界?” 通龙慢悠悠地说道:“此处叫冷血场,因为这儿的树木,是一种千年难遇的冷骨树,可以冰人心脏,如果长期位于此处,人的血液会凝固而造成各种动物的死亡,也包括人类。” “师父,我知道了。”沈静坤不再探讨关于寒冷的原因,他急于想修炼凰玉。 “今天的阳光光线适中,你赶快取出三块凰玉,师父我为你摆好凰玉修炼阵,过了一段时间,阳光会有所偏斜,光线也会减弱,就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了。”通龙蝉子说道。 “明白!”沈静坤急忙取出三块凰玉,交给通龙蝉子。 通龙蝉子接过凰玉,先将一块石头吹拂干净,然后把三块凰玉放在石头的上面。 虽然通龙蝉子的眼睛视物有些模糊,但是三块凰玉散发的光线异常耀眼,因此通龙蝉子看的很真切。 通龙蝉子将三块凰玉不停地调试角度,使其尽量能够折射出预想的光色。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骨骼断裂已久,骨骼已经完全不能续接了,那么我也能修炼凰玉,只因我太晚才发现凰玉的秘密,早上两年就可以了,现在都便宜你小子了。”通龙蝉子说道。 起初沈静坤还担心此事,万一通龙蝉子摆好之后,自己修炼怎么办,原来他即使修炼凰玉也没有用了,他已经是一个废人,功夫再高,也是废人,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一个继承人,打败无量祖师。 沈静坤想到此处,终于放心了,这三块凰玉是非自己莫属了,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 如果有人捷足先登,在自己前面到达此处,并且遇见通龙蝉子,那么这三块凰玉就不是自己的了,一切都是缘分啊。 “调好了!”通龙蝉子大叫一声。 这么大的年纪,遇事依然不淡定,沈静坤暗自嘲笑了通龙蝉子一把。 沈静坤看向凰玉,果然折射出了七种色光。 “徒儿,还等什么?赶紧修炼,幸亏你来,你若再不到此处,我就会把三块凰玉交给猩猩了,我就会助它修炼!”通龙蝉子说道。 通龙蝉子本在开玩笑,但他说的一本正经,连沈静坤都信了,但是这句话也能体现出通龙蝉子久居深渊的绝望和无助。 沈静坤当真了,他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好的,徒儿这就修炼!可是师父,徒儿该如何开始!”沈静坤说道。 “傻小子,连这都不知道,人有血肉筋骨等组成,唯有血液可以通灵,滴血呗!”通龙蝉子说道。 沈静坤二话不说,举起长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全部滴在了凰玉的上面。 立刻一股纯白的雾气升腾而起,宛若一条龙形。 白色雾气缓缓注入沈静坤的手掌之中,沈静坤整个人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仿佛沐浴在其中。 沈静坤感受的到,自己体内膨胀的厉害,是内功暴涨的征兆,沈静坤不再感觉到寒冷。 “好徒儿,你已经修炼成功了,为师感到寒冷,你把为师背到山洞中去,为师再教你两套武功秘籍,等你学完之后,你就背着为师走出深渊!”通龙蝉子说道。 沈静坤听到还有两部武学秘籍,更加高兴,“师父,徒儿这就把你背回去,徒儿的包裹中还有一些牛肉和米饼,稍后取给你,你总吃野果,理应换一下口味。” “你倒是很有孝心,看来为师没有看错你。”通龙蝉子说道。 沈静坤背起通龙蝉子,向山洞走去,洞外和洞内对于沈静坤来说,都一样,他修炼了凰玉,只要稍稍运气,就不会感到寒冷。 “今天为师有些劳累,武功明日再练!”通龙蝉子说道。 “好的师父,牛肉和米饼你还喜欢?如果你爱吃,我的包裹里还有很多,你尽可享用。”沈静坤问道。 “肉和饼都不错,不过为师已经饱了,若果你的牛肉和米饼可以支撑七日还有余,那么你就分一点儿给猩猩吧。”通龙蝉子说道。 沈静坤更加高兴了,通龙蝉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七天就可以学会两种神功。 “还余有一些。”沈静坤恢复道。 “知道了,自己看着办吧。”通龙蝉子自身旁的草席躺了下来。 沈静坤不敢懈怠,立即取出一些食物送给了猩猩。 “这么多年,我无依无靠,仅有这只猩猩与我朝夕相处,我也没有给他起一个名字,平日里就叫它猩猩,是它减轻了我的孤胆和落寞,如果没有它相伴,就算有食物,我也活不到今日。”通龙蝉子说道。 沈静坤没有经历过,他不能理解通龙蝉子的苦楚,但是他从通龙蝉子哀伤的语气中听出无尽的悲伤。 沈静坤在山洞中随便找了一块大石板,躺了下来,心中暗自盘算,自己的归一剑法已经超过了万剑归一,下一重自己还不知道。 又修炼了神龙,今天又修炼了凰玉,虽然只有真正修炼的九成功力,不过自己已经可以人龙转化了,不过龙形的气息稍稍不太纯正,毕竟只有九成功力。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伺候好这个师父,又可以修炼两种神功。 那么自己的武功无疑是天下第一,我只有守住三块凰玉,不让他人得到,天下就没有人可以与自己匹敌的了。 无量祖师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走出深渊之后,一定要除掉窦景鹏和庞秋水。 天下无敌的感觉庞沈静坤的心快要飞出来了,沈静坤压制住心中地激动,他不能让通龙蝉子看出来,甚至连这只猩猩也要防备,这只猩猩跟随通龙蝉子很长时间了,说不定已经有灵性了,不得不防。 沈静坤走出山洞,在深渊的周围四处走动,查看地形,这么高的深渊都没有摔死通龙蝉子,只能说明自己太幸运,如果通龙蝉子碑摔死了,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修炼。 难怪通龙蝉子会感到孤独,这么大的地方似乎只有一只猩猩,连只鸟都没有。 这只猩猩多半也是误入歧途,落入此地,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正因为动物太少,所以这儿的野果特别的多,成熟的果子又大又红,缀满了树枝。 沈静坤轻身上树,随便摘了一颗,用自己的衣袖擦拭一番,然后吃了起来。 这儿的温度太低,没有虫蚁,因此野果非常饱满,没有受到侵害,吃起来更加香甜。 沈静坤吃过之后,下了高树,因为这儿是深渊,有些阴暗,很难看出现在是何时。 沈静坤见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就走回山洞。 通龙蝉子已经进入熟睡状态了,长期独处使他的警觉变得好差,沈静坤走到他的身旁,他都没有醒来。 沈静坤也躺在石板上睡了下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静坤醒来,外面似乎又可以视物了,天应该亮了。 沈静坤再次走到通龙蝉子的身边,通龙蝉子依旧躺着,还是昨天的睡姿。 这老头可真能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醒来,沈静坤急于想学武功,因此心里着急。 于是沈静坤叫道:“师父,该吃饭了!” 还是没有动静。 猩猩被吵醒了,它跑了出去,应该去采摘野果了。 沈静坤见通龙蝉子依旧熟睡,便一边抱怨,一边吃饭。 过了片刻,猩猩回来了,怀中有许多野果,它将野果放在通龙蝉子的身旁,然后伸手去拉通龙蝉子健康的那只手,通龙蝉子依旧没有动静。 “不好!”沈静坤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变故。 他走到通龙蝉子的身旁,用手指试试通龙蝉子的气息。 沈静坤大吃一惊,通龙蝉子已经断气了。 沈静坤不明所以,事实是昨日通龙蝉子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寒气入体,通龙蝉子身体虚弱,不敌寒气,已经归西了。 第一零六章 黑虎劫镖 通龙蝉子的死对于沈静坤来说可不是好事,甚至是巨大的坏事,《神龙降世》和《仙蝉升天》两部武学传奇,自己还没有学习。 沈静坤不停地叹气跺脚,这通龙蝉子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了,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自己可以独霸天下,争锋群雄,看来又是黄粱美梦。 猩猩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老友已经死去了,不停地向躺着的通龙蝉子的怀里递东西。 然后猩猩端起一个可以盛水的瓦砾走了出去,很明显它是给老友端水去,如果是自己喝,他完全没有必要拿着瓦砾。 果不其然,猩猩端着半满的水回来了,放在通龙蝉子的身旁,然后叫了两声,也不知是何意。 猩猩吃饱以后就离开了,走向山洞别处,实话说,这只大猩猩也很孤独,更没有什么可以消磨孤独的时间。 沈静坤再次试探通龙蝉子,确定他已经死亡无误了,就决定离开了,至于这只大猩猩,他并没有决定带出去。 沈静坤收拾好行李,把吃剩的牛肉和米饼给了这只猩猩。 猩猩没有吃,它把食物放在了通龙蝉子的怀里。 他用手拉着通龙蝉子的手,见到通龙蝉子没有反应,便不停地大叫。 沈静坤走向猩猩,发现猩猩眼中有浑浊的泪水。 看来猩猩已经知道老友已经死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如果丢下猩猩,自己离开,这只大猩猩也不会活得太长久。 沈静坤思量再三,决定将其带出去,于是沈静坤牵着猩猩走出山洞,可是猩猩拉住沈静坤的手,死活不放。 沈静坤不明其意,于是任其拉扯,最后猩猩把沈静坤拉到通龙蝉子的身旁,用另一只手干草捡起堆放在通龙蝉子的身上。 就这样过了好久,沈静坤似乎明白了猩猩的意思。 猩猩是让沈静坤将通龙蝉子埋葬,这只猩猩果然有些见识。 可是沈静坤有自己的想法,倘若将其埋葬,再有闯入山洞的人就知道有人之前已经到过山洞了。 因为死人是不会给自己建造坟墓的,但是如果不答应,这只猩猩就缠着自己不放手,他还是不忍将猩猩毙命于此。 最后沈静坤决定将通龙蝉子安葬,就算别人知道有人捷足先登了,也未必会想到自己,天下之大,谁都有可能闯入此地。 沈静坤开始用长剑挖土,挖到足够深的时候,沈静坤就将通龙蝉子放了进去。 猩猩不停的往里面扔野果、牛肉和米饼。 沈静坤将挖出来的土推了进去,最后还竖了一块碑,上面写道:通龙蝉子之墓。 后面没有写上弟子沈静坤,如果写了上去,就是自找麻烦,沈静坤没有干这蠢事。 一切结束后,沈静坤就带着猩猩走出了深渊,回去的路确实难走,全是逆径,磕磕绊绊,还要带着一只大猩猩。 大猩猩还算不错,一路上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不曾停滞。 沈静坤带着大猩猩走了两个钟头才走出去。 外面的世界晴空万里,沈静坤并不打算一直带着这只猩猩,他决定把它带到森林中去。 出了深渊,大猩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又蹦又跳。 沈静坤把猩猩带到一处森林,就分开了。 沈静坤身上还有三块凰玉,只有七块凰玉一起修炼的时候,才会将凰玉吸收,将其精华融入身体,三块一起修炼的时候,是不能将其吸收的。 沈静坤于是深藏三块凰玉,行走天下。 自从和猩猩结识一场,沈静坤便突发奇想,自己何不也饲养宠物,不为修炼,当个坐骑也是好的。 就像庞秋水有一个白翅大雕,天下喂养灵兽最多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异兽山庄。 无垢无瑕两位大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驭兽师,只可惜价钱太高。 价钱高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自己向振北镖局的总镖头徐昌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功,申请一次走镖的机会,大把的金钱就落入腰带。 既可以扬名立万,又可以捞金,何乐而不为。 沈静坤虽然为人奸诈,但是还没有到常尚涛和常尚波二兄弟的地步,他们二人,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事情,沈静坤还是做不出来的。 沈静坤决定出发,赶往振北镖局。 到了振北镖局,沈静坤便自报姓名,沈静坤向徐昌和徐政风展示了自己的剑法。 沈静坤剑法成熟独到,内力深厚,一人轻松胜过二十几名武功高明的镖师。 徐昌于是答应沈静坤护镖,赏银五千两。 沈静坤满口答应,五千两足以买下一只坐骑。 第二天,开始走镖,目的地位于西域。 此时的庞秋水已经和西域仇元琛下了战书,大战的日期和沈静坤走镖的日期很接近。 天气炎热,镖师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打算歇息歇息。 此处树林两侧靠山,是山贼或劫匪时常出没的地方。 沈静坤虽然武功高超,可是依然担心,眼下和自己走镖的有十几人,里面还有少镖头徐政风。 万一此次走镖失败,不仅辱没了自己的声誉,以后恐怕没有镖局会邀请自己了,更重要的是五千两赏银也打水漂了。 除此之外,少镖头也在,徐昌再三强调要保护少镖头的安危。 沈静坤有心规劝,但是天气实在炎热,再走下去,恐怕镖师会中暑,没有办法,只有告诉众人,歇息可以,但要打起警惕。 劫匪武功再高也没有多可怕,毕竟自己的武功已经很高了,二十几名高手,不在话下,就把劫匪用毒或是使用暗器,这样沈静坤就没有办法保护众人了。 正在思考的过程中,突然前方涌现出一批黑衣人。 他奶奶的,说曹操,曹操到,果然有山贼。 黑衣人先是猛地一阵暗器,沈静坤大喊一声:“保护镖车!保护少镖头!” 说完,沈静坤冲锋在前,为了赏银而战,沈静坤抖动着手中的长剑,将大部分的暗器格挡了下来,但是依然有一些镖师中了暗器。 中了暗器的镖师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上,“暗器有毒!”沈静坤再次高声喊道。 敌方一人喊道:“对方有高手护镖,是否采取应急策略?” “不好,对方还有应急策略。”沈静坤第一次做这种生意,虽然武功很高,依然力不从心,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地方四散开来,很快围成了一个圈,他们向着镖车不停地扔一些酒坛,然后把手中的火把丢了过来。 炎炎夏日,树林中干柴野草甚多,只要稍微碰到火星,就会大范围的燃烧起来。 沈静坤和徐政风及众镖师都蒙圈了,敌方意欲何为,他们烧了镖车,他们又能得到什么? 原来这正是敌人的计谋,围魏救赵,他们明知镖师会顾此失彼,抢救镖车,只要他们奋不顾身的抢救,那么就可以趁机消灭他们。 就算镖车里地东西被烧坏了,也会有所剩余,得到多少是多少,但是镖师就不会这样想了,他们要保证镖车里的东西万无一失。 押镖的人必须保证所押的东西完好无损,无论它是否值钱,只要所押物体损坏,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了,雇主定会刁难镖局,倘若镖局不能复原所押之物,损失就不是金钱的问题了。 只见众镖师奋不顾身地救火,他们脱去身上的短衫或者长衫,不停地用衣服拍打大火。 镖师的行为都在敌人的预料之中。 只见敌人飞下树梢,开始厮杀镖师,镖师一心都在镖车上,完全顾不得敌人的一顿猛攻。 沈静坤围绕着镖车游走斩杀敌人,沈静坤的剑法非常的快,威力也非常的大,可是对方似乎有备而来,武功也不容小觑。 沈静坤击倒一名敌人之后,用剑挑开他的衣服,只见这名敌人的胸前绘有一只虎头。 原来是黑虎帮,那么这片树林必当是黑虎林了。 糟了,自己果然对江湖的了解太少了,这些镖师认为自己武功很高,可以托付,只怪自己在镖局露的太多! 转念一想,也不对,虽然自己武功很高,可是这些镖师都是**湖,他们绝对知道黑虎帮的厉害。 他们刚才的神态和举止是如此的放心,他们肯定是认为此行不会遇到黑虎帮,可是偏偏遇到了黑虎帮。 这里面定有猫腻! 此次行镖如此严谨,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说镖师里面有奸细。 沈静坤不露声色的与敌人缠斗,并且暗中观察每一个镖师的举止,看他们哪一个人有异常。 经过观察之后,似乎有一名镖师与众不同沈静坤还不知道他的性命,但是看的出,此人虽然也在不停地救火,但是却没有敌人攻击他。 第一零七章 西域毒酒 沈静坤顿时明白了,此人定是奸细,沈静坤先是做一简单试探。 “奸细,哪里逃!”沈静坤佯装向那人一剑刺来,那人躲闪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奸细的?”那人大声问道。 “早就发现了,看你今天往哪里逃?”沈静坤说道。 此人见到被人识破,于是抽出兵器,开始斩杀镖师。 不打自招,沈静坤暗自得意,他吩咐众镖师分成两组,其中一组救火,另外一组保护救火之人。 敌方人数不多,沈静坤挥舞着长剑疯狂地刺杀敌人。 镖师在沈静坤的带领下,有条不紊,敌人无机可乘,秩序渐渐混乱。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沈静坤运用着归一剑法,从东杀到西,从北杀到南,围绕着镖车旋转,见到敌人,一剑了结。 黑虎帮的人马发现沈静坤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于是意图撤退。 沈静坤怎么会放虎归山,假若撤退,有可能会引起另一场厮杀,敌人必会带领更多的人马围追堵截。 绝对不能放走这些人,沈静坤利用轻功挡在了这些人的前面,一个疾行划刺,杀了有八九个人。 那名奸细见到事情败露,于是轻身逃走,沈静坤用剑削下一段枯枝,然后用尽力气,将枯枝射向奸细,枯枝穿胸而过,奸细躺在血泊中。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敌人已经全部解决,大火也被扑灭。 众人不敢再耽搁,立刻骑行。 过了黑虎林,众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多亏有了沈静坤,否则又是一场劫难。 大家在庆幸的同时,也暗自思量,看来回到镖局之后,要仔细盘查每一个镖师了,一个让人信任的镖师居然是奸细,这的确给众人敲响了警钟。 不管事情是否过去,但是那名奸细的确死有余辜。 沈静坤向众镖师打探,还有多久能够到达目的地,并且询问还要经过哪些地方。 镖师一一作答。 沈静坤这时才彻底轻松了下来,前面一马平川,几乎没有敌手,就算有些打劫的土匪,也是一些粗浅的鼠辈。 …… 北派暗器名家,通灵手狼王的弟子死在“夜玹子”的手下。 狼王打算给“夜玹子”和木神相五人一个教训。 于是狼王经过层层关系找到了吏部尚书。 木神相是吏部尚书推荐的人,狼王要吏部尚书给个说法,否则会上报朝廷,看看朝廷给不给狼王这个面子。 吏部尚书摄于压力,只好将已经升官的木神相再次贬为捕头一名。 木神相很是恼火,官官相护,如此大的朝廷居然没有说理的地方,木神相初入仕途,对官路的走法还缺少见识。 木神相认为只要一心为百姓考虑,就能把官做好,事实上,并非如此,为官之道,最要紧的是和同僚搞好关系。 在官场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狼王为了刁难木神相等人,故意暗中杀害朝廷官员,并且做的似乎滴水不漏。 木神相做为捕头,查案是职责,因此狼王向吏部尚书提出建议,将此案交给木神相,倘若木神相两周之内无法结案,就离开官场,做一名普通百姓吧。 吏部尚书摄于重重压力,只好答应。 第二天,吏部尚书就召见木神相,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木神相。 柳州知府薛大人已故,希望木神相在两周之内查处薛大人的死因,若是人为,找出真凶。 木神相没有推辞,他带领二十名捕快前往柳州,并且有“夜玹子”和古春遥、鬼机灵、金元宝同行。 众人快马加鞭,当天就抵达柳州。 到达薛大人的府邸时,府邸上下人人披麻戴孝,哭作一团。 只有薛大人躺在草席之上,上面蒙上一层白布。 木神相揭开白布,薛大人双眼睁开,显然是死不瞑目,木神相闭上了薛大人的双眼。 这时一位妇人迎了上来,她自称是薛大人的夫人。 木神相问道:“夫人节哀,请问夫人,薛大人是何时死亡的,死前身边有哪些人?” 夫人逐一作答:“老爷死于两天前,死前只有两名女仆,不过老爷的死法甚是古怪。” “有何古怪?”木神相继续问道。 “老爷死前,连续有四五个月没有下雨,现在正处于夏收夏种的季节,没有雨水是不行的,庄家都快要枯死了,可是老爷刚刚死去,本地就下了一场大雨,刚种下的庄家久旱逢甘雨,百姓高兴的不得了,他们暗地里都说老爷该死。”夫人说道。 “当真奇怪!可是我不信神佛,是否下雨与老爷的死并没有关系,这些都是巧合。”木神相继续说道,“老爷平日里为官如何?” “老爷为官清廉,在柳州有十多年了,不曾贪赃枉法,对待百姓更是普通亲人,但是不知老爷为何短命。”夫人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 “夜玹子”安慰夫人,让她节哀顺变。 木神相命令夫人把附近有名的大夫都请来,看看老爷究竟是如何死的。 夫人照做了,他命令几位仆人,速去速来,很快三名当地有名的大夫被带到此处。 三个人在木神相的安排之下,开始检验尸体。 首先检查老爷是否有中毒迹象,用银针试喉,银针没有变色,然后用银针试试老爷的胃部,银针变色了。 说明老爷是中毒而死,可是中毒而死,为何喉部无毒,而胃部有毒。 木神相命令大夫检查,毒药是否被直接注入体内。 这就有些困难了,直接注入,一定会有会有针眼,可是针眼会复合,就算没有附和,针眼是如此的微小,也不易察觉。 还有一种可能,就像在白云镇一样,大人死于气味。 于是木神相命令大夫检查死者的鼻腔和气管。 结果是银针没有变色,但是胃部中毒了,而不是肺部中毒,还是饮食问题或者直接注入毒药。 于是大夫经过三四个钟头的仔细排查,最终证明大人的死不是毒药的直接注入。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了,饮食问题,有可能这种毒药是慢行毒药,大人服用过之后,并无异样,一段时间之后,大人才死去,因此喉部的药物已经流失了,但是胃部的毒药依然残留,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夫人,最近几天,老爷的饮食是谁负责的?”木神相问道。 “老爷一直是和我们大家一同用餐的,我们大家都无异样,只有老爷死了。”夫人回答道。 “老爷平日里单独喝茶的时候,是谁负责的?”“夜玹子”问道。 “是我,大人。”由于“夜玹子”和木神相一同前来,因此丫鬟也称呼“夜玹子”为大人。 “大夫,大人会不会是因为饮茶而中毒?”“夜玹子”问道。 “也有这个可能。”其中一名大夫说道。 丫鬟连忙解释:“不会的,老爷平日里只喝我泡的茶,我绝对没有杀害老爷之心,各位捕爷可要明鉴啊,不能冤枉好人了。” “老爷有怪癖,平日里只用特制的茶壶和茶杯,我可以把它们都拿出来,供你们检查。”丫鬟说道。 “说的不假,老爷确实有这怪癖。”夫人应和道。 “把茶壶和茶杯端来!”“夜玹子”吩咐道。 过了片刻,茶壶和茶杯就端到众人面前。 “夜玹子”吩咐大夫检查一下茶具,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茶具并无异样。 那么薛大人到底是如何死亡的,这似乎比以前的案子都更加扑朔迷离。 薛大人的毒到底是怎样进入胃部的,各种情况都已经考虑过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很快到了晚饭的时间,夫人为各位来者安排了晚饭,其中也包含三位大夫。 老爷的离去,虽然夫人很伤心,但是腰晚饭还算丰盛。 众人也是饿了一天,大快朵颐,这时夫人端上了一坛酒:“这坛酒是别人赠送的,平日里就老爷一人可以喝,如今他已经走了,这坛好酒只怕没有人享用了,各位捕爷如果不介意,尽管喝!” 众人听到还有好酒招待,非常高兴。 三位大夫也满了一杯。 突然一位大夫说道:“夫人,这酒是何人赠送?” “为何这样问?”夫人答道。 “酒中有古怪!”大夫说道,“这种酒原产于西域,可以溶解一种毒药,西域有一种动物叫茅羊,是一种直肠动物,极易中一种毒,于是当地人就用这种酒来清洗茅羊的肠胃。 所以如果喝下掺有那种毒药的这种酒,就会死亡,但是死者的喉部不会留下丝毫毒药,因此银针是试不出来的,只有胃部才有毒药的残留。” 木神相突然明白了,薛大人一定是喝了掺有毒药的酒,才死亡的。 木神相问道:“夫人,这坛酒是何人赠送?” “是一位人称通灵手的人相赠!”夫人回答道,“这位通灵手在朝廷之上很受重用,因此老爷才会和他走得很近,于是这位通灵手就赠了老爷一坛好酒!” 第一零八章 夜宵杨花 原来是北派暗器名家狼王,“夜玹子”和木神相五人心中有些眉目。 “请问夫人,这种酒只有老爷会喝吗?”木神相问道。 “老爷说,这种酒相当昂贵,因此只留给自己饮用,如若老爷不死,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给大家品尝!”夫人说道。 “夜玹子”继续问道:“大夫,这种酒能够溶解何种毒药?” “号称‘半日香’,只要在酒里轻轻滴上一滴,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饮酒人!”大夫说道。 一些捕快吓得面如土灰:“刚才,我们也喝了这种酒,会不会死亡?” “那就要看看酒中是否有毒了,倘若酒中有毒,只怕我们在座且饮酒的人,无一能够幸免。”大夫说道。 “何时能够起效?”一名捕快问道。 大夫回答:“六个时辰之后!” 于是众人不再言语,开始吃饭,只是比之前吃得更加卖力,生死未卜,以后是否还能够吃到饭都不得而知,所以众人都狼吞虎咽,像是在吃最后一顿饭。 吃完饭之后,天色已晚,众人都开始入住,同时也留下了三名大夫,明天有可能还会用到大夫,因此将其滞留。 所有的捕快们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有些捕快开始埋怨,自己本就不该来,为了悬赏,竟然要用命来搏。 自己年纪轻轻,尚未婚配,竟然面临着死亡,心有不甘啊! 捕快们似乎想到了什么,纷纷向厕所跑去,既然西域的一种动物可以活下来,那么自己大便小便之后,说不定也可以将毒素排出。 府邸就四间茅厕,主人两间,下人两间,捕快约有二十多人,于是排队站在茅厕门外。 便后的捕快长吁一口气,他们觉得自己生还的机会又多了几分,等待的捕快急得直跺脚,长吁短叹。 要怪只能怪自己贪杯! “夜玹子”也睡不着觉,因为他觉得此事定与狼王有关系,狼王现在正受到朝廷重用,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害了自己和木神相等人,说不定自己的性命也会搭进去。 什么地方的水最深,不是江湖,不是乡野,而是朝廷。 “夜玹子”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陷入愁思,朝廷就像一个有支架的金字塔,若是想动其中某一支架,那么动荡最大的不是底面的人,恰恰最危险的是最上面的皇上。 倘若自己动了狼王,不高兴的都是上面的达官贵人,官官相扣,官官相护,动一人则动全身。 “老夜,这么晚了,你都没有入睡啊?”是木神相的声音。 “你还说我,你不也和一样吗。”“夜玹子”回答道。 木神相说道:“说真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在朝廷这条路走下去。” “此话怎讲?”“夜玹子”问道。 “上次,我本来已经晋升到北斗司做官了,可是我却发现了我不能接受的东西,朝廷黑暗,越往上爬,似乎看得越真切,朝堂之上,腐朽一片,反而重新担任捕头之后,有些事眼不见心不烦!”木神相回答道。 “你说得很对,但是仕途之路是你的梦想,朝廷虽然有黑暗的一面,也必有明亮的一面,就像眼前的明月,有时阴有时晴,正是因为变化才让人领悟更多的事情,你要好好走下去,不忘初心,必能成功!”“夜玹子”回答道。 “不说这些了,你说晚饭喝得那些酒会不会要了我们的命啊?”木神相问道。 “夜玹子”微微一笑:“当然不会了,如果这些酒当真可以要了我们的性命,那么三位大夫会睡得如此安稳吗,你听这屋里面传出的呼噜声就知道了,若真有毒,他们必会忙着解毒,而不是忙着睡觉!” “你们二人,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闲谈些什么问题啊?”原来是鬼机灵走了过来。 木神相反问道:“你又为何不睡觉?” “我是让尿给憋的,木神相啊,你那批手下也真是团结!”鬼机灵说道。 “他们怎么了?”木神相问道。 “他们连上厕所都在同一个点上,现在还在排着队,没有办法,我只好在后院没有人的地方解决了。”鬼机灵羞羞地说道。 木神相道:“这也许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那坛酒,天下没有不怕死的人,我猜测他们定是想将毒药排出体外,所以才会集体上厕所!” “好了,你们继续聊天,我先回屋睡觉去了,说不定,梦里的周公会给我们解答案子的真相。”鬼机灵说道。 木神相和“夜玹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木神相说道:“这件案子十有八九是狼王做的,狼王给我们设了两个坑,一是,先找出真凶;二是找到真凶,是否敢于上报,无论哪个坑都可以致我们于死地!” “其实也不然,朝廷上也还是有些好的官员的,兵马大元帅潘将军和兵部尚书为官清廉,心系百姓,如果此案当真是狼王做的,你不妨告知吏部尚书,让他联系兵马大元帅,如今战事吃紧,对于狼王和兵马大元帅,你说皇上会更看重谁?”“夜玹子”道。 “你这样说,着实解开了我心中的锁……”木神相道。 …… 六七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捕快们发现自己还活着,像炸了锅一样的欢呼起来。 木神相不得不起身,命令他们赶紧睡觉,明天还有事情处理,倘若明日未知不能按时起来,必有重法。 捕快们抑制心中的激动,酣然入睡。 第二天,蒙蒙亮,大家伙都已经起床了。 早饭结束之后,大家聚集在一起,眼前的首要问题是,毒药是如何掺入酒中。 这个问题很费解,因为“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都不知道薛大人的习惯和作息情况。 既然只有一坛酒,说明酒中没有毒,但是老爷又是和这种酒被毒死的,如果是饭菜中下毒,那么毒死的就不止薛大人一个人了。 众人苦思不得明解,只好把目光投向足智多谋的“夜玹子”。 “夜玹子”右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老爷平日里是否吃宵夜?”“夜玹子”也只是随便的一问,他只是想把老爷和众人吃饭的时间隔开。 夫人回答道:“老爷确实有吃宵夜的习惯,而且吃宵夜的时候,还会喝上二两。”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努力寻找它的真相,却不得而知,但是随便的举动,却能让事情水落石出。 老爷吃宵夜似乎就是问题的突破口,“老爷的宵夜是何人准备的?”“夜玹子”继续问道。 人群中有一个姑娘后退了几步。 “是杨花!”夫人说道。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好名字,人也长得俊俏!”“夜玹子”说道。 “姑娘因何事紧张?”“夜玹子”问道。 “小女不曾紧张。”杨花回答道。 “夜玹子”冷笑一声,“不曾紧张,却为何屡屡后退,现在我问你,你给老爷准备宵夜的时候,是否在饭菜之中添加毒药?” “大人可要明鉴,小女一心伺候老爷,怎有杀害之心,何况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报答老爷都来不及。”杨花回答道。 “夜玹子”仔细打量着杨花,试图从她的身上发现破绽,可是杨花非常谨慎,低着头,面不改色。 “夜玹子”大笑一声:“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众人齐声问道。 “今夜子时,就见分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即将揭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杀人者虽然聪慧异常,但是却留下了线索,今晚子时,各位可都要到场,不见不散。”“夜玹子”说道。 木神相看着“夜玹子”,他虽然不知道“夜玹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夜玹子”的为人,不会轻易承诺的,既然他告诉大家子时解密,那么凶手一定会在子时水落石出的。 现在还是早晨,距离中午还有约三个钟头。 “夜玹子”大呼一声:“大家都散伙吧,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吧,只是不要错过今晚的精彩。” “夜玹子”说完,再次打量院子里的所有人,然后向木神相走来:“老木,中午就不要在府上吃饭了,咱们到集市上吃饭,咱们虽然是查案而来,但也要懂得享受,要好好地吃一顿本地的特色美食。” “夜玹子”的话说得异常轻松,仿佛身上并没有大事压身,这件案子似乎和自己无关,简单地说,就活脱脱一个享受生活的无知无畏的人。 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也围了过来,金元宝问道:“‘夜玹子’,你有把握?” “现在不谈公事,咱们暂且放松一下!”“夜玹子”回答道。 木神相听罢,解散了二十多名捕快,只要晚上能够到齐,白天任由他们四处闲逛。 捕快们别提多开心了,做捕快这么多年,第一次碰上这等好事,把办差当做游玩,可以享用美食,还可以观赏风景,快哉快哉啊! 第一零九章 少年乞丐 中午很快就要到来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是十几年的旧交,在一起无话不谈。 此时五个人正坐在功成酒店吃午饭,做人就要潇洒快活,连曹操都说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这句话一点儿也没有错,无论面对多大的难事,都要做到淡然处之。 酒席中,鬼机灵问道:“‘夜玹子’,你说你晚上可以查到真凶,到底是何种方法?” “夜玹子”轻轻一笑,然后喝了一口酒,“自有妙计!不过要用到刚才的三位大夫,可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所以各位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既然‘夜玹子’不愿意说,大家就不要再问了,来咱们好好的喝酒吃饭。”木神相说道,“久闻柳州好风景,其实柳州的姑娘也不错!” 大家说着木神相的指向看去,集市上的少女果然婀娜多姿,身着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是贵族出身。 “夜玹子”淡然一笑,“姑娘好是好,可是漂亮的姑娘太多情,如果不是出于礼仪,只怕早就处处招蜂引蝶了,说到底,还是美酒最解风情。” 几个人闲聊了一个钟头,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就到处游玩。 柳州真是一个富足的地方,因为集市上处处飘荡着胭脂味,这些胭脂大多出于女人的身上,若是贫穷的地方,女人根本就没有钱用来买这些胭脂水粉,甚至无暇打理。 突然前方有打闹的声音,五个人赶了上去,原来是一处妓院。 “你这臭乞丐,没有钱也敢到百花楼来找女人,吃霸王餐,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一个身穿花花绿绿、大红大紫的老鸨大声呵斥。 “都给我使劲地打,咱们有理在先,不怕把他打残了!”老鸨继续呵斥道。 几个手持粗大木棍的打手不由分说,举起木棍变向乞丐一顿暴打。 “各位好汉,你们就饶了我的小命吧,我会把钱补上的,从今日起我会把每天乞讨的钱都送到这里来,你们也知道,我是本地人,也不会跑远的。”乞丐连声乞求。 这时“夜玹子”五人才把目光投向乞丐,乞丐浑身破破烂烂,没有补丁,全是漏洞,不过还能遮羞。 乞丐用手将眼前的脏发撩起,面容憔悴,满是土灰,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年龄,乞丐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这些打手如狼似虎,哪还听他说话,木棍就像击鼓一样在乞丐的身上起起落落。 少年乞丐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头部,双腿弯曲,直达腹部,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龙虾。 尽管如此,鲜血还是顺着少年乞丐的嘴角流了出来,很快满脸血迹斑斑。 少年乞丐的上衣被打手撕扯的更加破败,身上显露出棍击后的淤青。 少年紧咬牙关,不过最后还是哭了,毕竟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孩子起初是低声抽泣,最后就是号啕大哭起来。 周围围满了人,却无人管辖,不知是无情还是摄于打手的淫威。 “夜玹子”五人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冲上来试图拦阻打手再次行凶。 “我跟你们拼了!”少年居然从木棍中间爬了皮卡,举起拳头便迎着一个手持木棍的打手砸了下去。 打手见此更加猖狂,一脚踢在了少年的腹部,将少年踹翻在地。 “不要再打了。”“夜玹子”高呼一声。 “夜玹子”的声音似乎不管用。 木神相出来游玩,虽然身着便衣,但是腰刀还在,并且还有捕牌。 “木捕头在此,我看何人胆敢再次行凶!”木神相说完,右手拔出腰刀,左手举起捕牌。 老板和众打手见到腰牌,纷纷停手。 老板迎了过来,“这位捕爷,你可能有所不知啊,这个臭乞丐到我们百花楼,嫖妓吃饭,居然不给钱,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惩罚他一下,否则众人眼中就再没有法规了。” 少年也一瘸一拐地爬了过来:“我已经说过,这次赊账,有钱了,一定奉还。” “你说你,一个少年,没钱你嫖什么妓啊!”木神相说道。 “捕头,你要明鉴啊,我只是吃饭,至于女人,是她们硬要安排的,她们说,到百花楼,只吃饭,不如到饭店。”少年说道。 “你的意思是只吃饭,未曾嫖妓?”木神相问道。 少年连连点头。 “行了,老板,多少钱,我替他付了!”木神相说道。 “也不多,白银五十两。”老鸨回答道。 木神相取出钱袋,将白银取出清数,“只有四十八两,够不够?”木神相没有向其余四人借钱。 “够了,够了,各位大爷,是否有兴趣到百花楼一聚!”老鸨高兴问道。 “钱都被你榨光了,那还有多余的,不去了!”木神相说道。 “多谢捕爷,多谢各位!”少年乞丐双膝跪地,不停地叩头。 “赶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以轻易给人叩头。”木神相说道。 “你们都是活菩萨,给你们叩头是应该的。”少年说道。 木神相搀扶起少年之后,意欲离开。 突然少年挡在他们的前面说道:“各位活菩萨,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现在又身无分文,柳州虽然富足,可是人心贫穷,我在柳州也只怕无立足之地了,如果捕爷不嫌弃,可否收留我?” “我只是一名捕头,没有权利给他人安排职务的,你还是离开吧!”木神相说道。 少年乞丐再次双膝跪地,不过这次跪的是“夜玹子”,“大爷,行行好,就收留我吧,我什么都能做的!” 五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夜玹子”问道:“你有什么特长?” 少年擦去脸上的血迹,回答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我可以夜视,无论多么漆黑的夜晚,我都能看清楚事物。” 少年意欲再说下去,“夜玹子”打断了他的话:“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少年回复道。 “太好了,你的这个特长不可以和别人说起,我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办完此事,你就是我们的跟班了!”“夜玹子”说道。 “又神神秘秘的!”古春遥在一旁埋怨起来。 “你的加入使事情变得更加顺利!”“夜玹子”说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少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道,“我叫赛虎,比赛的赛,老虎的虎。” “这个名字好霸气,好威风,我喜欢这个名字!”鬼机灵说道。 “可是……可是……我不喜欢。”少年垂头丧气地说道。 “小鬼,你为何不喜欢这个名字?”鬼机灵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是一只狗的名字,我小的时候在一富贵人家打杂,当时年纪小,不能干重活,因此主人就让我给他家看门,为了羞辱我,他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少年说话的时候,满脸的羞愤。 女神仙等人此时才明白,为何少年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人人都有名字,我们怎不能称呼你‘少年郎’或是‘小乞丐’吧!”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豆子’。”少年说道。 “为何?”“夜玹子”问道。 “因为我特别喜欢吃百花楼的炒豆子,再加上二两黄酒,别提多美了!”少年说道。 “你咋,还和百花楼扯不开关系,看来刚才的一顿打还不够狠啊!”金元宝说道,“五个人当中,我的学问最高,因此我说一句,‘豆子’这个名字挺好的,‘豆’字与“斗争”的‘斗’字同音,意在告诉我们,时刻保持斗争精神,不可松懈!” “说的好!”“夜玹子”说道,“从此你就叫‘豆子’,你既是我们的跟班,又是我们的小弟弟,现在轮到我们向你介绍了,我叫‘夜玹子’!” “我叫木神相,这几位依次是古春遥、鬼机灵、金元宝,一时记不住也不要紧,时间长了,就自然熟悉了。”木神相继续说道,“他们四人都是江湖人士,我是一名捕头,官位虽小,却也是铁饭碗。” “夜大哥,今晚,你到底要交给我什么任务?”豆子问道。 “暂且不急,咱们四处转转,玩累了再回到当地薛大人的府邸,然后再向三名大夫交代一些大事,现在就是游玩的时间,如果不是我们贪玩的心情,又怎么会遇到你,然后解救你呢?”“夜玹子”反问道。 鬼机灵的个头是五个人中最矮的,鬼机灵说道:“豆子,你一个小乞丐,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怎么长得到不矮,小小年纪比我还高半头。” “鬼哥哥,谁说我吃不饱的,我隔三差五的就会吃一顿霸王餐,虽然吃过霸王餐之后,一定会挨一顿暴打,但是经常破皮,长得快!”豆子说道。 “夜玹子”听到豆子这么说,哭笑不得,原来豆子是惯犯,可是答应人家当小弟的话已经说出,就不能改口了。 第一一零章 计捉真凶 其实“夜玹子”之所以收下豆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经历相似。 小时候自己家很穷,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长这么高,本以为中等身材就罢了。 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姑娘,姑娘和他年纪相仿,可是姑娘家境优越,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自己只是一个穷小子。 当时自己也是一名乞丐,不过自己个子长得晚,十五六岁的时候,仅有妇人的身高,自己相貌也不出色。 偏偏喜欢的姑娘是个绝色的女孩子,也难怪,不漂亮的女孩子也不会吸引“夜玹子”的注意。 姑娘每天都要去一位老先生家听课,一同听课的还有十几个孩子,年纪都在十五六岁。 “夜玹子”为了每天都能见到这个姑娘,于是天天都到听课的地方,趴在窗户上。 起初老先生总是赶他走,否则就要交钱,才能进来听课。 后来老先生也是烦了,不再赶他,偶尔一次,老先生留住了他,要考校考校他的课程。 “夜玹子”本来就是为了看心仪的姑娘才来,所以功课自然不会。 老先生很生气,对他说道:“以后允许你趴在窗户上,不过你要认真听课,我会时常考校你的,你每天听课,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你不学习,就是给我丢脸,因此你必须和屋里坐的人学的一样多。” “夜玹子”只能答应,否则就不能趴在窗户上,他更不敢和老先生说真话,如果告诉了老先生自己到来的真正目的是看姑娘,结果只有一个,被驱逐。 “夜玹子”很聪明,他一边听课,一边关注着心仪的姑娘,倒也能学的很好。 有一天,“夜玹子”实在按耐不住,就向姑娘表白了,他写了一封信给这位姑娘。 心中直抒心意,姑娘接下了信,可是过了好多天都没有回信。 有一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夜玹子”拦住了这个姑娘,问她究竟何意,对于自己的表白是否接受。 姑娘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而且从那之后,姑娘会每天和一个少年走在一起,意思非常明显,自己是有意中人的。 “夜玹子”不能容忍,一天晚上,“夜玹子”趁着姑娘走单的时候,悄悄走到她的身后,用一块粗布捂住了姑娘的嘴巴,然后把她抱到一处小树林。 “夜玹子”那时的个头虽然和姑娘等高,但他毕竟是男孩子,有一些力气。 姑娘被带到小树林的时候,“夜玹子”非礼了她,或者说,气急败坏的“夜玹子”蹂躏了她。 姑娘后来自杀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她自杀的原因,只有“夜玹子”一人心知肚明。 “夜玹子”极尽恼火,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老先生的地方听课。 他也无心乞讨,如果一个乞丐连乞讨的心情都没有了,那就没救了。 于是时常饥饿的他就会去吃霸王餐,因此经常受到毒打。 可是心灰意冷的“夜玹子”早已无视尊严,后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他就到妓院去吃霸王餐,去嫖娼。 最惨的一次,他有四根肋骨被打断,被妓院的人扔到大街上。 无助的“夜玹子”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死,反正姑娘也被自己侮辱了,也死了,自己何不到另一个地方去陪伴。 直到有一天,“夜玹子”遇到了一位卦师。 卦师遇见他的第一天,就骗了“夜玹子”,不过“夜玹子”至今都不知道。 卦师说“夜玹子”骨骼惊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 卦师让“夜玹子”称呼他为师叔,“夜玹子”很是奇怪,自己没有师父,哪来的师叔。 卦师只是说,总有一天,你会见到那个师父的。 卦师教会了“夜玹子”五行八卦,还教会了他许多武功。 以前孤孤单单一个人,总是唱着流浪的歌,可是卦师收留了他,并且教他做人。 今天碰到了豆子,年过四十的“夜玹子”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如果没有人管束豆子,那么说不定豆子也会走上去善从恶的道路。 六个人走着走着,“夜玹子”便唱起了歌,“孤独流浪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头……” “老夜,又想到了什么事,这么伤感,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们都是你的结义兄弟,还有窦老大等一大堆人呢,现在又收了一个小弟。”木神相说道。 “都是回忆在作怪,走!去薛大人的府上,我还有事要和三位大夫好好聊聊!”“夜玹子”说道。 六个人很快来到了府邸,三位大夫正在探讨医术。 “三位大夫,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啊!”“夜玹子”说道,“各位到房间里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三位大夫就跟着“夜玹子”进了房间,房间只有四人。 “夜玹子”说道:“半日香这种毒,遇到什么可以更快的发挥毒性?” “童子血!”三个大夫异口同声地说道,“大人为何这么问?”三位大夫以为“夜玹子”和木神相一样都是官爷,所以才会称呼他为大人。 “这你就不要问了,晚上我会准备十个酒坛,其中九个酒坛中都拌有半日香和童子血,唯有一个只有酒和童子血。”“夜玹子”说道。 “这些都要你们去调配!知道了吗?”“夜玹子”问道。 “小人遵命!”三位大夫回答道。 很快到了夜间子时。 “夜玹子”把众人都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屋里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有准备好的十坛酒。 “夜玹子”说道:“这些酒有的有毒,有的无毒,你们尽管大胆地喝,谁是凶手,谁不是凶手,我心中有数,我会给误饮毒酒,但不是凶手的人解药,至于凶手吗,就不会给予解药了。” “夜玹子”命令将蜡烛和油灯全部熄灭,命令所有的下人和杂役喝酒,无论碰到哪一坛,立马就喝。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众人喝酒的声音,之前“夜玹子”已经命令豆子暗中观察每一个喝酒的人的动向。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夜玹子”又重新点亮了蜡烛和油灯,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很多下人和杂役,都晕倒在地,只有三个人依旧站着。 豆子贴近“夜玹子”的耳边告诉“夜玹子”刚才有一人喝酒的时候有古怪,她不停地闻着每一个酒坛,直到遇到一个特殊的酒坛,才放心地喝下去。 “夜玹子”问他是何人,豆子手指着杨花。 “夜玹子”哈哈大笑:“三位大夫,给这些晕倒的人一些解药,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凶手就是杨花,因为她之前闻过半日香的味道,因此她会不停地试探每一个酒坛。” “大人冤枉了小人,刚才漆黑一片,你是如何知道我不停地更换酒坛的?”杨花辩解道。 “打开你的双手就知道了,这些酒坛都是黑色,因此上面涂有染料也不易看出,你不停地更换酒坛,所以你的双手应该是五颜六色才对!”“夜玹子”说道。 杨花颤颤巍巍地举起双手,不出所料,杨花的手上果然沾满各色的颜料。 杨花知道半日香的香气,因此碰到有半日香的酒坛时,她会放下,然后端起另一个酒坛,直到没有香气为止。 杨花见到事情已经败露,双手探怀,取出暗器,向众人发出,然后在别人躲闪的空隙中,越窗逃走。 木神相吩咐众捕快,赶快追拿要犯,说罢,木神相和“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金元宝飞了出去,向着杨花逃跑的方向紧追不舍。 前方是一处树林,杨花只好低飞,杨花的轻功不弱,低飞的同时不停的向后方发射暗器。 木神相也是暗器名家,“牛毛细雨针”将杨花的暗器阻隔了下来,鬼机灵腾空上树,开始大面积的向杨花的方向施毒。 毒气散发的速度比轻功要快,杨花被毒气伤到,速度慢了下来,最后晕倒在地。 鬼机灵拖着杨花的身体飞了回来,最后“夜玹子”和木神相五人抬着杨花回到了府邸。 夫人痛心疾首,没有想到杀死老爷的居然是杨花,杨花品貌端庄,因此府邸上上下下对她很好,可是她为什么要杀害老爷。 “夜玹子”让鬼机灵给她解毒,他要询问她为何毒害老爷,是否与狼王有关系。 鬼机灵黑杨花解毒之后,杨花就苏醒过来了。 木神相问道:“大胆杨花,你为何毒害老爷,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老爷对我有非礼之心,后来我从了老爷,老爷答应对于我,会名门正娶,可是老爷食言了,他说他怕夫人闹事,夫人的娘家是朝廷要员,他不敢得罪,因此,我一气之下,就动了杀念!” 第一一一章 真相大白 “你说老爷非礼你,此话当真?”夫人反问道。 “夫人,千真万确,杨花平日里遵守本分,如若不是老爷僭越,又怎敢有龌龊之心。”杨花说的很是动情,双眸泪花点点。 夫人支支吾吾,犹豫片刻,最后终于说出真相:“捕头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老爷两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后来大病恢复,却落下病根,不能行床,两年前,杨花还没有来到鄙院,大人可要明察!” 杨花听到此处,双颊绯红,不知如何是好。 “杨花姑娘,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到底为何杀害老爷,是否受他人指使,你替他人背锅,他人却未必会感激你,说不定,真正的凶手正期盼你出事,方可死无对证!”木神相威严说道。 杨花轻咬嘴唇,低下了头,时而摇头,时而叹息。 “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夜玹子”问道。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到了此时,我已是必死无疑,就算我说了真相,也是难逃一死!”杨花说道。 “夜玹子”道:“姑娘虽然犯了杀人知罪,可是如果姑娘如实招供,可以从轻发落,如果姑娘不配合,可有多种死法,不知姑娘是否害怕!” “大人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让我杀人的幕后黑手,给我吃了穿肠散,我仅有七日可活,本来对方已经同意,倘若我顺利完成此事,就会给我解药,现在看来,独门解药是得不到了,因此我才说,必有一死。”杨花面无表情,仿佛说的事情和她无关。 “杨花姑娘,对方如此心狠手辣,你就更要将他和盘托出,有三位名医在场,你的毒未必就不可解救!”“夜玹子”说道。 “还望姑娘细细说来。”木神相说道。 “这件事和狼王有关系!”杨花道。 木神相和“夜玹子”等人纷纷点头。 “一年前,狼王得罪了位高权重的一位大臣,两人互相敌视,但是谁也不能除掉对方,后来狼王打听到,柳州知府薛大人和那位重臣是亲家,因此狼王就从他的亲家着手,机缘巧合,将我安置外薛大人的府邸,薛大人也收留了我,起初我的作用是收集那位大臣各种不良证据,然后将其扳倒,可是那位大臣为官清廉,没有不良嗜好,因此一直无从下手。 事情一直拖到近日,后来狼王又交给我一个任务,那就是暗杀薛大人,还给我吃了穿肠散,顺利完成事情,可以获得解药,否则死路一条。 至于为何突然暗杀薛大人,我无从得知,也没有权利知道,只能奉主行事,我猜测还是有可能和他的亲家有关系。” 木神相问道:“你说的可否属实?” “句句属实!”杨花回答道。 “我们知道了,明日我们会上报吏部尚书,将狼王的罪行揭穿,我们会尽量为你脱罪,你是被迫受人指使,且以性命相要,我想你应该会免于死刑。”木神相说道。 “夜玹子”接过话茬:“三位大夫,你们是否能够解得穿肠散的毒?” 三位大夫面露疑惑:“穿肠散既然是独门毒药,我们应该解不了。” 看到三位大夫不停地摇头,木神相也没有了主意。 “我有一个兄弟,他叫窦景鹏,他知道很多草药,说不定他可以解得此毒,姑娘可否将毒药的细节详细地说出来?”“夜玹子”面露喜色。 “此毒可以腐蚀奇经八脉,一天有两次会发生阵痛,过了日期之后,会七窍流血而死,就这些了。”杨花说道。 “果然是独门毒药,和我鬼机灵的毒药有的一拼,我鬼机灵也是施毒的行家,却没有办法解得此毒,当真惭愧啊。”鬼机灵说道。 “距离发作日期还有几天?”“夜玹子”问道。 “还有三天!”杨花回答道。 “还来得及,我们会尽力为你解毒,但是至于你会判什么罪,那就交给上头处置了!”“夜玹子”回答道。 “夫人,恕不久留!明日清晨我们会赶往北仓山,老爷冤死的案子今天已经算是真相大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杀人的幕后真凶是通灵手狼王,就是那个送你们酒的朋友。”“夜玹子”说道。 …… 第二天清晨,木神相让各位捕快回到衙门,至于“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及豆子,他们要带领杨花赶往北仓山。 骏马驰骋,一路高歌,驶往北仓山。 古春遥喜欢美食,可是事态紧急,遇到好几家美食店都没有停下来,姑娘有毒在身,片刻都不能耽搁。 “谢谢你们,我是犯人,你们还要为我解毒疗伤。”杨花说道。 “姑娘虽是犯人,却是被他人利用了,而且姑娘及时认错,算不上坏人,所以我们一定会救你的,除了大奸大恶,不知悔改的人,我们都救!”“夜玹子”说道。 “没错,我们本来也算不上好人,可是我们现在一心想做好人,我们会和所有的恶势力作斗争,惩恶扬善才是我辈风华!”古春遥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杨花姑娘的马慢了下来,原来杨花姑娘又开始疼痛起来。 众人只好降低马速,慢慢地等她。 “杨花姑娘,狼王如此心狠手辣,你们为何还要追随于他?”金元宝问道。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走错一步,就步步错了!”杨花说道,“我也是误入歧途,最后深陷其中,若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还要在深渊中挣扎多久。” “如果解毒成功的话,你可能会被衙门先关上几天,但是我们会尽量为你开脱的,希望你呆在监牢里,不要急躁,多多隐忍。”木神相说道。 “好的,我会听你们的。”杨花姑娘说道。 众人见到杨花姑娘的阵痛已经结束,又加足马力,继续狂奔。 到了北仓山的山脚下,众人下马,将马匹牵至马棚。然后徒步上了北仓山。 众人被诗刀门地弟子拦下。 “请问各位光临诗刀门,所为何事?”其中一名弟子说道。 “我们是来寻找一位叫窦景鹏的侠客。”“夜玹子”回答道。 这些弟子认识窦景鹏,他们知道窦景鹏是掌门李诗鹤的好友,于是其中一名弟子说道:“请各位留下姓名,我马上就去传报!” “在下‘夜玹子’,窦景鹏是我们的结义兄弟!”“夜玹子”说道。 几名弟子迅速离开,他们赶到议事大殿。 “掌门,山下有人求见窦少侠,他们说是窦少侠的结义兄弟,其中一人自称是‘夜玹子’!”弟子汇报道。 “是几位大哥!”窦景鹏高兴地叫道,“我马上就会过去!” “诗鹤,他们都是我的结义兄弟,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下山,去见见他们?”窦景鹏说道。 “好啊!”于是李诗鹤和楚楚及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就下山去迎接窦景鹏的结义兄弟。 到了山脚下。 “老大,我们来找你了,相隔数月,好生想念!”“夜玹子”高呼道。 “夜玹子”七人在窦景鹏和李诗鹤的邀约下一同上了北仓山,他们来到了议事大殿。 “诗鹤,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几位兄弟!”窦景鹏说道。 “似曾相识!景鹏,你的几位兄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识过,想起来了,我们曾一起救过振北镖局的人,你们是‘求道追仙四人组’,还有一位是叫‘夜玹子’吧!”李诗鹤说道。 “少侠好记性,我们确实曾一同拒敌,好像是残月轩的人吧。”“夜玹子”回答道。 “残月轩只是那些人的表面现象,他们其实是归一派庞秋水的人!”李诗鹤说道。 “原来如此,早知道是庞秋水的人,我就不会放过那些歹徒了!”鬼机灵说道。 “这位是李诗鹤,她是楚楚,既然大家都认识,就不要我介绍了。”窦景鹏说道。 “老大不需要介绍了,可是我们还要介绍,这位姑娘叫做杨花,这个少年叫豆子,他们也是我们的好友。”“夜玹子”说道,“我们来到此处是有要事,这位姑娘中了毒,此毒叫做穿肠散。” “夜玹子”把此毒的症状都告诉了窦景鹏,然后问道:“老大,此毒是否可解?” 窦景鹏思索片刻,说道:“你们算是找对了人,也找对了地方,在此山环形路的下方有小溪,小溪的两岸长满了草药!” 李诗鹤说道:“景鹏,你怎么以前没有告诉过我,山脚小溪边有草药?” “你也没有问过我啊!”窦景鹏打趣道。 窦景鹏叫过来一位诗刀门的弟子,然后吩咐他,把两岸的紫色、蓝色和绿色的草各采摘一些,然后回到议事大殿。 第一一二章 捷足先登 弟子听到吩咐之后,迅速离开,穿过环形山路,来到了小溪旁,紫色、蓝色和绿色的草药各采摘了一把,然后飞速来到议事大殿。 “没有想到,这位弟子的办事效率这么高!”窦景鹏高兴地说道。 窦景鹏把各种草药混在一起,然后碾碎,最后让杨花姑娘喝水吞服。 “半日香可是独门解药,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吗?”“夜玹子”吃惊地问道。 “确实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三种草药的用量要严格控制,多一分或是少一分都不能解毒,更有甚者,会让毒性加快速度,我以前经常面对这些草药,因此可以轻易地知道它们的分量。”窦景鹏说道。 “老大出手,不同凡响!”鬼机灵啧啧称叹。 “木二哥最近在官府中还算顺利?”窦景鹏问道。 “还算顺利,只是上次得罪了通灵手狼王,他便百般刁难,此次我们来到北仓山之前,又破了一件大案,而这件案子的主谋就是通灵手狼王!”木神相说道。 “其实我们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担忧,我们既然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兵马大元帅,他应该不会放过狼王的!”鬼机灵说道。 “老鬼,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而狼王又是制作兵器和暗器的行家,我想朝廷不会法办狼王的,这件案子只会草草了事,只怕杨花姑娘有可能成为替死鬼!”女神相说道。 “大人,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为了狼王做了不少坏事,已是死有余辜,但是不能扳倒狼王,我心有不甘,朝廷为了一己之私,善恶不分,让人愤恨!”杨花姑娘说道。 “如果朝廷不能公正处理此事,那我们就将此事弱小化,以此来减轻杨花姑娘的罪行。”木神相说道。 “现在已是晚饭时间,不如各位就留在北仓山,我们要一尽地主之谊。”李诗鹤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夜玹子”等人说道。 晚饭结束之后,众人来到环形山路。 窦景鹏对“夜玹子”说道:“夜大哥,听说你认识异兽山庄的无垢大师?” “确有几分交情,老大为何这样问?难不成,你想购买坐骑?”“夜玹子”反问道。 “实不相瞒,我和李诗鹤现在正在收集七块凰玉,听说当年通龙蝉子就有一块凰玉,只不过多年前他被无量祖师击落深渊,我想那块凰玉说不定也和他一同坠入深渊,现在最快最好的捷径就是购买飞行异兽,到深渊之中一看究竟,如果用别的方法,只怕太过麻烦。”窦景鹏说道。 “这件并不难办,只是无垢大师有个规矩,不分敌我,不论亲疏,购买异兽,一律不会讲价,统一价格,尤其是飞行坐骑,价钱更高!”“夜玹子”说道。 “老夜所言不虚,可是我还听说,还有一个方案可以获得异兽,那就是为无垢大师,做一件他安排的事情,如果完成了他的要求,也可以免费赠送一只坐骑,只是坐骑的质量和事情的难易程度有关。”金元宝说道。 “老大,你说你在收集凰玉,普天之下,一共七块凰玉,不知老大已经收集几颗了?”古春遥问道。 窦景鹏回答道:“现在,我的身上一共有两块凰玉,一块是蓝色的,另一块是黄色的!” 李诗鹤结果话茬:“那颗黄色的凰玉,你们也都见过,当年搭救振北镖局的时候,少镖头徐政风亲手赠送,当时你们也都在场。” “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五人纷纷点头:“想起来了,这块黄色的凰玉还有疗伤功能,当年李少侠深受重伤,后来胸带凰玉的时候,重伤就立即好了九成。” “夜玹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吸收和修炼凰玉,主要靠的就是光的几种颜色的共同运用,刚才三种草药分别是绿色、蓝色和紫色,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三种颜色的草药混在一起,窦老大是通过混合颜色的变化来增加草药的用量。 这就说明,颜色是可以混合调制的,我大致估算了一下,两块凰玉只能形成三种颜色,但是三种凰玉就可以形成七种颜色了,那就是说,再找到一种凰玉,我们也许就能修炼凰玉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至于结果如何,还要实验之后才能知晓。” 众人纷纷点头,李诗鹤说道,“夜兄的思路非常清晰,也许三块凰玉真可以修炼,如今通龙蝉子身上的凰玉,只怕知道的人不少,而且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别的线索,因此我们必须要赶在众人之前找到第三块凰玉。” 如今天下的七块凰玉,已有六颗现身,庞秋水拥有一块绿色的凰玉;窦景鹏和李诗鹤拥有两块凰玉,分别是黄色的蓝色的两块凰玉; 沈静坤拥有三块凰玉,分别是红色、橙色和青色,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颗凰玉那就是紫色凰玉。 按照通龙蝉子临死之前的推算,每一块凰玉都有它独特的功效,那么最后凰玉究竟有什么威力,还不得而知。 江湖传言,紫色凰玉虽然不可单独修炼,确有大一统的功效,至于大一统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书面记载,真正含义,还无人得知。 书籍记载,紫色凰玉的重量是其余六块凰玉的总和,当紫色凰玉与红色凰玉混合使用的时候,可以创作一种神奇的武功,书籍意指归一剑法。 据说紫色和红色两块凰玉能将归一剑法修炼到极致,其中风花雪月四字诀和寒幻阳三宗都与紫红两块凰玉有关系。 如今红色的凰玉在沈静坤的手中,至于紫色的凰玉还无人知晓。 众人在北仓山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在整个夜晚,杨花姑娘的疼痛都没有发作,说明他的毒已经解了。 “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七个人告别了诗刀门。 其中木神相和古春遥及鬼机灵要带着杨花复命。 “夜玹子”、金元宝和豆子要赶往异兽山庄,他们要为窦景鹏和李诗鹤等人购买坐骑。 其余人等都就在诗刀门等在“夜玹子”的好消息。 归一山。 庞秋水的白翅大雕已经长大了,于是庞秋水迫不及待地骑上大雕,在秋明坡试飞了几圈,安全落地之后,庞秋水便打算骑上白翅大雕赶往通龙蝉子坠落的深渊。 庞秋水把归一山的大事暂且交给了静放处理,寻找凰玉之后,庞秋水便决定与西域高手仇元琛大战一场,西域武林的这块肥肉,庞秋水垂涎已久了。 据说西域的炼丹技术与中原截然不同,倘若将中原和西域的炼丹技术相结合,那么自己的武功和内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想到于此,庞秋水不禁大笑起来,庞秋水驾驭着白翅大雕向着目的地飞去,大雕飞的很高。 大雕穿过云层,速度是非常的快,远胜于人类的轻功,只是飞的太高,庞秋水感到寒冷,于是庞秋水降低了高度。 几个钟头,白翅大雕就带着庞秋水来到了断崖。 庞秋水指挥着大雕低飞进入下层的深渊,片刻钟时间,大雕已经着地。 深渊之中异常寒冷,庞秋水和大雕行走片刻,只见植物,却不见任何动物,深渊这么寒冷,只怕没有动物能够生存吧。 庞秋水游走了片刻,发现前方有一个山洞,庞秋水和大雕走了进去。 庞秋水这时发现山洞中有一座坟墓,庞秋水走近一看,上面写着通龙蝉子之墓,没有注明立碑人。 看到此墓,庞秋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凰玉只怕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但是庞秋水转念一想,也不一定,首先要推算坟墓的建造是否久远。 如果坟墓是近期建造,那么凰玉多半已经不再了。 庞秋水用手试探坟墓的泥土,泥土还很蓬松,说明坟墓确是近期建造,庞秋水失落至极,他围绕着山洞寻找一周,没有发展任何异物。 看来凰玉被他人得到了,庞秋水心有不甘,他试图扒开坟墓,可是转念一想,既然通龙蝉子被人埋了,那么凰玉一定被人发现了,所以也就没有盗墓的必要了。 庞秋水不知道是何人先到一步,出了山洞,寒冷异常,庞秋水架着白翅大雕迅速高飞离开了深渊。 很快白翅大雕便飞过断崖,之后继续高飞,直到没入云层,飞入云层有一个好处就是下面的人看不到自己,自己可以隐藏在云层之中。 庞秋水运气御寒,来的时候是逆风,回的时候是顺风,因此两个多钟头,庞秋水便抵达归一山。 白翅大雕在秋明坡下落! 第一一三章 大战西域 虽然此行无果而归,但是庞秋水依然很好地犒劳了白翅大雕,为它准备了许多美味的肉餐。 白翅大雕吃饱以后,就自行来到巢穴,栖身避暑。 虽然夏天即将过去,濒临夏末,但是天气依然很热,再加上高空寒凉,地表炎热,形成的反差使得白翅大雕不得不躲在洞穴。 庞秋水来到寒门,他要看一看庞穹苍和冉玉儿。 两个人天资聪慧,比同时进门或是更早进门的同门们进步更快,风花雪月四字诀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而同时进门的师兄弟或是师姐妹们依然还停留在花字诀,不曾晋身雪字诀。 而庞穹苍和冉玉儿已经开始学习寒宗的剑法了,一旦完成寒宗剑法的学习,二人就步入幻门了。 庞秋水轻轻走近他们,两位弟子学习剑术异常认真,不曾发现师父的到来,直到剑法转身时,才发现庞秋水。 庞穹苍高兴地跑过来,他知道师父的到来一定是开看他的,因此高兴地喊着:“师父,我的剑法又提高了不少!” 冉玉儿有些腼腆,没有跟着跑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师徒二人。 “玉儿,你怎么不过来,难道不欢迎师父吗?”庞秋水说道,每当庞秋水看到冉玉儿,就会想到阮文隽,尤其是姓氏读音相似,更让他对这个徒弟无尽宠爱。 冉玉儿听到师父在叫她,急忙边跑边回复师父:“不是的,师父,徒儿非常的欢迎你,也很想念你,徒儿不会辜负师父的厚望的。” 庞秋水看着冉玉儿,高兴地点点头,这个徒弟很让他省心,其实庞秋水也能看出来,冉玉儿之所以每天勤奋练剑,就是想让自己高兴和欣慰。 冉玉儿一心想为自己争气,这颗孝心就很让庞秋水满足。 庞穹苍年纪虽小,对自己充满依赖,庞秋水此时才觉得,被他人依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冉玉儿此时已奔到庞秋水的身边。 庞秋水宠爱地抚摸着两个徒儿的头颅,“你们一定要勤奋练剑,不要让师父失望。” 两个孩子用力地点点头。 “师父,你一直说归一剑法,博大精深,是世间罕见通灵的武学,我已经学了有半年了,不知我距离归一剑法的顶峰还有多远?”庞穹苍问道。 “你想达到归一剑法的顶峰?”庞秋水问道。 “是的,师父,你别看我小,许多师兄和师姐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打败他们!”庞穹苍稚气未脱又义正言辞地说道。 “有志气!不愧是我庞秋水的徒弟,男儿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鸿鹄之志!”庞秋水狠狠地夸赞了庞穹苍一番,“不是为师打击你的积极性,你距离归一剑法的顶峰还有很远,而且归一剑法的每一重会越来越繁多,越来越难练。” “师父,我不怕被打击,无论归一剑法有多复杂,我都会将归一剑法学会的。”庞穹苍说道, 庞秋水点点头,又看向冉玉儿:“玉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师父说的吗?” “师父,我的想法和师弟一样,但是我不仅要学会归一剑法,还要学会更多的东西,师父总有一天会年迈的,我要保护师父,将武林盟主之位永远的留给师父。”冉玉儿说道。 “玉儿,你当真这么想?”庞秋水问道。 “是的,我会跟随师父一辈子的。”冉玉儿说道。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你是女儿家,总有一天要嫁人的,师父怎能强求你一生跟随师父呢。”庞秋水说道。 “徒儿可以一生不嫁人,我只要师父一生周全,听说上次归一山来了两个人,他们和师父你大战了一场,如果我学好了剑法,就不会让他们这么放肆的。”冉玉儿说道。 庞秋水再次打量了这个徒儿,庞秋水忽然觉得这个徒儿比亲生的女儿都有孝心。 “好了,为师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继续练剑,你们要互相督促,师父会时常来看你们,并且检验你们的剑法。”庞秋水摆摆手,意欲离开。 两个徒儿点头恢复,“谨遵师命!” 庞秋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召见了静放,让静放帮他挑选武功不错的弟子。 庞秋水决定与西域仇元琛大战一场,庞秋水本来打算自己的武功再精进一重之后,挑战仇元琛。 可是庞秋水不想再次拖欠了,打败仇元琛之后,就可以开疆拓土,那时候的江湖救起另一番景象。 虽然庞秋水知道自己的武功还称不上天下第一,但是如果自己也成为了西域的武林盟主,那么西域的武学瑰宝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久闻西域武学另辟蹊径,很是独到,但是庞秋水至今还没有见识过西域武学的高超境界。 与仇元琛一战,算是讨教了。 中原相对西域较繁华,因此中原人很少去西域谋生,但是西域人确有很多来到中原。 这些西域人,包含许多江湖人士,他们我们各种手段,盗取中原武学,其间还有许多盗墓高手,他们掘墓,许多已死的武林高手的坟墓都被动过。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定学了西域的武功,可以打破自身的许多瓶颈。 看来这一战,迫在眉睫。 大战的一条终于来到了,庞秋水带领众多弟子与仇元琛等众人聚集大漠。 黄沙漫天,风烟滚滚,一轮残阳,斜挂西边。 双方的弟子们纷纷摇旗呐喊,归一山的大旗随风飘扬,好不威风。 沈静坤早就秘密知道庞秋水大战仇元琛一事,因此悄悄跟随。 沈静坤自认为中原的武学自己已经有很高的建树了,再加上中原各大门派对于武学异常保守,因此沈静坤再想学到中原的武学已是相当困难。 念及如此,沈静坤便跟来了,他也知道西域高手仇元琛的武学造诣很高,他几乎可以代表西域的武功门派,所以沈静坤很想亲眼目睹这场大战。 大战已经开始了,与其说这是一场比武,倒不如说这是一场混战。 庞秋水与仇元琛凌空飞起,在高空你来我往,门下的弟子们也厮杀起来,刀剑声此起彼伏,杂乱无章。 沈静坤潜伏在暗处,沈静坤心想,倘若自己被人发现,那么就假装自己是归一山的弟子,如若没有被发现,那就好好观看这一场战役。 沈静坤对弟子们的缠斗不感兴趣,两只眼睛全部盯在庞秋水和仇元琛的身上,当然重点是仇元琛。 他想揣摩仇元琛的武功,以此打开西域武学的大门,使得自己的武功更进一步。 庞秋水的武功重在稳中多变,而仇元琛的武功也是又灵又巧。 沈静坤发现西域的武功也有幻术,还有御术,只不过与归一剑法的幻宗不同,归一剑法的“幻”在于幻化出物像,而仇元琛或者说西域的幻术侧重于迷幻,将人置身于迷雾之中,使他分心分身。 这时沈静坤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对,是西域的御术,此时庞秋水也在御剑。 会不会归一剑法万剑归一之后的下一重就是御术,从庞秋水的角度来看是御剑。 一定是这样,沈静坤喜出望外。 沈静坤仔细观察着庞秋水和仇元琛两种御术。 庞秋水完全是在御剑,仇元琛则剑离周身不远,在四周环绕,御的更多的是剑气。 突然沈静坤看到地面的黄沙似乎变蓝,成汪洋大海,这是庞秋水的幻宗,庞秋水大喊一声:“游龙出海!” 一条艳蓝色的巨龙从下方翻腾飞起,在高空变成三条巨龙。 庞秋水突然生出蝉翼,然后非常灵活的在三条巨龙中穿梭,蝉翼是庞秋水修炼九成仙蝉所变,在巨龙中穿梭则是《仙蝉升天》中的剑法。 《仙蝉升天》的剑法神机百变。 沈静坤有些看痴了,他见到庞秋水生出蝉翼,猜测到,庞秋水也许修炼了仙蝉,但是庞秋水的剑法,沈静坤没有见过,因此不敢断言。 沈静坤仔细地评估和比较了自己和庞秋水武功的高低。 自己会一些归一剑法,修炼了神龙,又修炼了三块凰玉。 庞秋水几乎完全掌握了归一剑法,又修炼了仙蝉,当然只有九成,这一点沈静坤并不知道,庞秋水还学会了一种奇妙的武功,是《仙蝉升天》,当然沈静坤也不知道。 自己和庞秋水的武功几乎没有太大差距,要想杀死庞秋水,看来还是相当艰难。 仇元琛自高空向天空击出一掌,突然生出无数云朵,然后白云变乌云。 本来晴朗的天空此时乌云密布,沈静坤猜测,仇元琛是否能够施雨,如果仇元琛能够施雨,那么仇元琛的武功已经可以更改天气了,他已经可以封神了。 最后终究没有下雨,只是乌云变液体,缠绕在三条巨龙和庞秋水的周围,减缓他们的速度。 第一一四章 两只坐骑 随即仇元琛也钻进液体之中,与庞秋水展开生死大战。 沈静坤回首看向地面,此时地面上死伤一片,约有一半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上。 庞秋水和仇元琛越战越勇,丝毫不曾注意下面的状况。 庞秋水双手握持赤血剑,使得赤血剑与身体在同一直线上,随后在乌水中搅动前行,顿时庞秋水的速度快了许多。 仇元琛没有料到庞秋水还有这一招,一时迷茫,不知如何应对。 很快仇元琛的乌水阵被打破,仇元琛从空中坠落下来,落到地面以后,仇元琛才注意到双方此行出战的弟子已经所剩无几了,远比在空中所见的更加惨烈。 庞秋水也收住苍龙,从空中飞落下来。 静放冲上去:“师父,你没事吧?” “师父武功盖世,怎么会败在西域人的手上!”庞秋水大声说道。 “师父,我们的人马已经所剩不多了,这场战斗是否还要继续?”静放问道。 “这是什么话,即使拼到一兵一卒,也绝不后退,何况对方似乎比我们更糟,他们的领袖仇元琛已经受伤了,此时正是进攻的最好时机。”庞秋水说道。 这时对方撤退了,每个人都放出***,然后极速离去。 原来仇元琛觉得此战损失严重,就不再恋战了,阻止队伍开始撤退。 ***散去之后,仇元琛的人马已经走光了。 庞秋水让静放、静生、静旋和静辉清点人数,参战人数为一千人,轻伤以上人数约为两百人,重伤约一百五十人,其余人等全部阵亡。 此行虽然胜利了,但却没有收获,这场战役给庞秋水上了一课,征服西域,紧靠战争是不行的,还要用计谋。 至于计谋有很多种,常见的有挑拨是非,掀起武林纷争;设置密探,时刻了解西域武林动向;以武林盟主之名率领中原各大门派直捣黄龙,讨伐西域…… 这些方法,庞秋水经常使用。 …… 庞秋水带领残兵返回归一山,此次战斗更加坚定了庞秋水一统西域的决心,仇元琛的武功高深莫测,而且与中原武林的武功大有不同,如果取长补短,必能称霸武林。 “放儿,此战有何收货?”庞秋水问道。 静放思量再三说道:“这一战损失惨重,但也摸清了对方的实力,仇元琛武功虽然很高,但依旧不是师父的对手。” “此言差矣,仇元琛的武功不在我之下,确切地说,彼此彼此吧。”庞秋水说道。 “那为何仇元琛此战败在师父手下?”静放不解地问道。 “我与仇元琛大战的过程中,下面弟子死伤惨重,仇元琛太过于担心弟子安危,因此分心,最终败于师父手下,当然这并不说明我不担心弟子生死,只是我比他看得更明白一些,担心是无用的,这样只会降低自己的实力,对弟子却于事无补。”庞秋水缓缓说道。 “师父高明,多谢师父明示,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应舍小取大!”静放说道。 庞秋水微微点头:“不错,放儿很有悟性,为师非常的看好你,在你这一代的弟子当中,除了静生比你武功略高一些,静旋和你相当以外,就属你最出众,穹苍和玉儿的悟性很高,不过他们二人入门较晚,年龄幼小,还是得多多依靠你,以后会有很多事,为师都要靠你去解决。” “师父言重了,为师父分忧解难是徒儿的职责,也是徒儿的荣幸。”静放说道。 …… 谈话间,众人已经抵达归一山。 “师父回来了。”众弟子纷纷迎了上来! “静放师兄,此战结果如何?”一名师弟围了上来。 “师父亲自出马,岂有不胜之理,师弟,我们凯旋而归了。”静放高兴地说道。 “怎么回来的人这么少?连参战人数的一半都不到。”这名师弟继续问道。 “你是没有参加战斗,当然不知道战况如何,战斗异常惨烈,可谓天昏地暗,前后左右,四周全是兵器,保证不死已经不容易了,重伤都在情理之中,仇元琛弟子们的情况似乎还不如我们呢!”静放说道。 “这么惊险,幸亏我没有参战。”那名师弟说道。 “小声点,别让伤员听到,如果他们告密,你肯定会受到师父重罚的,其实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我们看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场绝杀,地面黄沙居然卷起海浪,天空中汇集乌水却不下,师父和仇元琛在乌水中搏杀,三条游龙,一把长剑,天昏地暗,万分惊险!”静放说道。 “师弟,你听傻了吧,口水都流下来了!”静放继续说道。 “师兄,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后悔没有参加战斗了,只怕我有生之年也难得见到几次这样惊心动魄的战斗。”那名师弟有些伤心,有这失落地说道。 “的确不多见!放心吧师弟,还会有机会的,虽然我们打败了仇元琛,却没有杀死仇元琛,他们准备充分,随身携带***,让他们侥幸逃脱了,以师父的性格,不杀死仇元琛,只怕不能高枕无忧,所以战争还是会有的!”静放说道。 那名师弟有些茫然,似乎不知所措,他也不清楚是参战的好,还是躲掉的妙! “师弟,师兄有件事要交给你,这些衣服是师父买给小师弟穹苍和小师妹冉玉儿的,麻烦你交给他们二人,师兄就不过去了。”静放说道。 静放的归一剑法已经完成了寒幻阳三宗,所以静放算是一名初级授业师了,他无需待在寒幻阳三门了。 那名师弟接过衣服,便向寒门跑去…… 庞穹苍和冉玉儿接过师父买给他们的衣服,非常开心,非常高兴,看着身上有些破旧的衣服,他们很期待换上新衣服后的模样。 冉玉儿的衣服有两件,一件是鹅黄色的,一件是粉红色的,粉红色的衣服也是阮文隽的最爱。 庞穹苍有三件衣服,他是男孩子,年纪又小,相对于冉玉儿来说更加顽皮,因此衣服损坏的更快,因此师父给他买了三件,不过他三件衣服的价钱和冉玉儿两件衣服的价钱相差不大。 三件衣服中有两件是天蓝色,一件是米白色格子服饰。 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了,另一个已经七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此衣服做的稍大一些,不过还是挺合身的,衣服做工精巧,布匹质量优良。 …… 沈静坤随着众人的离去,也离开了大漠,他孤身前往西域,他发誓一定要学到无上绝学,然后替阮文隽报仇,杀死窦景鹏和庞秋水。 “夜玹子”已经替李诗鹤和窦景鹏各购买了坐骑。 坐骑如其名,李诗鹤的坐骑是一只仙鹤,体积巨大,每一只翅膀约有六尺之大,直立时的身高有一人高,载重量是两个大人再加一个孩子的重量,浑身白色的羽毛,只有头顶一处是红色的,所以也可以称为丹顶鹤。 窦景鹏的坐骑是一只大鹏鸟,大鹏展翅,翱翔九天,这只大鹏鸟相对于李诗鹤的仙鹤要小一点,不过这只大鹏鸟骨骼粗壮,力气似乎更大一些,载重量也在两人到三人之间,颜色发灰,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以食肉为主。 两只坐骑的价格相当昂贵,不过当古冰在场,且古冰认出李诗鹤的时候。 古冰便与无垢大师进行协商,无垢大师有个规定,就是无论何人购买坐骑,不准讨价还价。 最终协商的结果就是李诗鹤和窦景鹏每人各为无垢大师做一件事情,至于是何事,无垢大师一时还没有想清楚。 只要无垢大师想清楚了,并要求李诗鹤和窦景鹏去做的时候,二人必须完成,当然要完成的事绝不违背道义。 李诗鹤和窦景鹏最后答应了。 古冰再次见到李诗鹤,非常开心:“这位小友,是否还记得在下?” 李诗鹤说道:“记得,当年咱们一同搭救过振北镖局的人,而且古大侠还说,当天你不可杀人,是因为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娘有关,我想知道那位姑娘是谁?” 古冰说道:“不错,她就是我的女儿,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不想杀人。” 随后,古冰把他的女儿古习文叫了出来。 李诗鹤和窦景鹏也是第一次看到古习文,姑娘国色天香,微微一笑,可以倾城,再次回眸,国也如此。 为何古时,有人会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发生纠结,看到古习文,就全明白了,得到江山,失去美人,和得到美人,失去江山,只怕是等价的。 如果李诗鹤和窦景鹏心中之前没有被她人占据,此刻只怕也会倾心。 第一一五章 司徒黑雨 古习文热情好客,迎了上来:“我叫古习文,二位少侠,尊姓大名?” 李诗鹤急忙拱手回礼:“在下李诗鹤,这位是在下的生死之交,姓窦,名景鹏。” “原来是李大哥和窦大哥,习文有礼了。”古习文说道。 古冰说道:“李诗鹤小友,今日见面也算有缘,不如坐下来,小酌两杯?” “既然两位少侠是古大侠的朋友,那就是老朽的朋友。”无垢大师说完,便吩咐下人准备好酒和下酒菜。 “两位少侠丰神俊朗,当真世无双!”古习文说道。 古冰哈哈大笑:“能入的了小女法眼的年轻人可不多。” 酒菜已经备好,几个人纷纷入座。 古冰问起:“两位少侠,为何如此着急,意欲购买坐骑啊?” 李诗鹤顿了片刻,说道:“不瞒古叔叔,我听说世间有七块凰玉,想必古叔叔也知道凰玉的事情,如今我和景鹏已经收集了两颗凰玉,还有五颗凰玉不在我们手上。 当年通龙蝉子与无量祖师大战断头崖,通龙蝉子最后不敌,以半招的弱势败在无量祖师的手里,最后坠入深渊。 我听通龙蝉子的仆人说,通龙蝉子和他的师弟不戒和尚各有一块凰玉,不戒和尚已死,他身上的凰玉想必已经被他人夺走,如果不出所料,夺走凰玉的人只怕就是杀人凶手。 不过我们还不知道谁是凶手,不过通龙蝉子也有一块凰玉随身携带,既然通龙蝉子已经坠入深渊,那么他身上的凰玉应该也和他一样跌落断崖。” “那么你购买坐骑,是为了飞入断崖,寻找凰玉吗?”古冰问道。 “古叔叔猜的很正确,我们购买坐骑地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通龙蝉子身上的凰玉。”李诗鹤说道。 古冰说道:“其实我知道是谁杀了不戒和尚。” “是谁?”李诗鹤和窦景鹏同时问道。 “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庞秋水,这件事无垢伯伯和我父亲都知道,虽然没有见到他亲手杀死不戒和尚,但是证据确凿,而且他本人也承认自己为了一本武功秘籍杀了不戒和尚。”古习文说道。 “夜玹子”说道:“是什么武功秘籍?” “是通龙蝉子留下的《仙蝉升天》,不过我已经把它交给了少林!”古冰说道。 金元宝不解地问道:“古大侠得到武功秘籍,完全可以留下,为何又要交给少林?” “其实我交给少林也是有我的道理的,并且我的做法也得到了无垢大师的同意,通龙蝉子本就是少林后人,因此他留下的东西也算是少林的东西,我把《仙蝉升天》交给少林,算是物归原主了。”古冰说道。 “在下非常佩服!久闻《仙蝉升天》是武林绝学,没有想到古大侠竟然毫无私心,完本将秘籍交给少林。”金元宝说道。 “‘毫无私心’四字实在是谬赞了,我并非无心,只是我早已厌倦了江湖上的杀戮纷争,所以对武功秘籍也就看得轻了。”古冰说道。 窦景鹏问道:“古叔叔,你除了从庞秋水身上得到武功秘籍之外,是否还得到其它东西,例如凰玉之类,以庞秋水的性格和野心,他杀死不戒和尚之后,定会搜捕不戒和尚的全身,我猜测庞秋水也可能已经从不戒和尚身上得到了凰玉。” “我和无垢大师当时没有细想,庞秋水说他杀死不戒和尚就是为了武功秘籍,因此他交出武功秘籍之后,我们就放了他。”古冰说道。 无垢大师说道:“庞秋水身为武林盟主,没有想到如此奸滑,竟然同时将我和古兄弟骗了!” “夜玹子”说道:“不戒和尚四海为家,那么凰玉必会随身携带,而且我听说,当年通龙蝉子和不戒和尚各有一块凰玉,通龙蝉子的凰玉是红色的,不戒和尚的凰玉是绿色的,照这样看来庞秋水已经得到了绿色的凰玉,幸亏庞秋水没有得到红色的凰玉,如果红色的凰玉与紫色的凰玉相结合,那么威力不容小视。” “看来我们要加快进程了,既然我们能够想到通龙蝉子身上的红色凰玉,那么庞秋水也能想到,甚至江湖上有更多的人想到,我们必须在他人之前得到凰玉,如果凰玉被正义之士得到,那还好,如果落在心术不正不正的人的手上,可就不妙了!”窦景鹏说道。 …… 酒足饭饱之后,李诗鹤、窦景鹏及“夜玹子”、金元宝和豆子离开了异兽山庄。 两只坐骑五个人,但是豆子非常瘦弱,因此很好分配。 五个人驾驭着坐骑,异兽山庄的坐骑相比其它饲养坐骑的山庄,好处就在于更聪明,更有灵性。 两只坐骑第一次被李诗鹤和窦景鹏驾驭着,就飞得很稳,不曾撒野,也不捣乱,似乎非常乖巧和听话。 五个人高兴的在风中高歌,两只坐骑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喜悦,因此更加发挥自己的长处,时而滑翔,时而仰升。 豆子问道:“各位哥哥,轻功是不是就这样的感觉?” “夜玹子”回答道:“不是,轻功哪有这般潇洒,无论从速度上还是高度上,都远不及这种感觉!” 五人不打算返回北仓山了,他们打算直接飞往断头崖,然后直入深渊,寻找凰玉。 由于人数较多,因此两只坐骑在高空飞行了三个多小时,才到断崖。 众人驾驭着两只坐骑,俯冲而下。 这时他们感到愈加的寒冷,更加在高空中是凉爽,现在是寒凉,众人裹紧了衣裳。 两只坐骑俯冲的速度很快,五人片刻来到底层。 众人下了坐骑,然后四处寻找,最后众人发现了一处山洞。 李诗鹤和窦景鹏便牵着两只坐骑一同进入山洞。 山洞中温暖如春,不过他们并没有高兴和惊喜,因为他们都发现了坟墓。 坟墓一定是后人所建,因为没有人能够给自己建造坟墓。 看到坟墓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失望,原因很简单,凰玉已经被他人得手了,就算没有得手,他们五个人也找不到了。 人都已经埋了,难听地说,那么身上的东西一定被人搜走了。 不过众人也放下了焦虑,因为红色的凰玉一定不会是庞秋水拿走的,因为庞秋水不会给通龙蝉子建造坟墓。 庞秋水是如此骄傲自负的一个人,怎会屈人之下,除非通龙蝉子是他的长辈和师父,这是窦景鹏与庞秋水长期相处得到的经验。 既然人也埋了,凰玉也无处寻找了,众人只好离开深渊了,也不知深渊已经被多少人光顾过了,不过后来者会和他们一样,什么都得不到,这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 五人飞离深渊之后,变得舒服多了。 众人决定返回北仓山,在返回的过程中,众人发现下方有人打斗。 于是众人随即降落,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沈静坤,原来沈静坤意欲前往西域,只是盘缠不足。 最后沈静坤无意间结识了常尚波和常尚涛两位兄弟。 三人沆瀣一气,都做了劫匪,常尚波和常尚涛是惯匪,而沈静坤只是暂时加入,混点盘缠。 和他们杠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兰兰的亲生父亲“贯江龙”司徒黑雨。 司徒黑雨是替天行道,他路见不平,因此出手相救。 劫匪人数很多,再加上沈静坤武功奇高,因此司徒黑雨明显落入下风。 窦景鹏到此时该不认识司徒黑雨,但是他知道沈静坤、常尚波和常尚涛不是好人,与他们三人是对立面的一定不是坏人。 但是李诗鹤认识司徒黑雨,于是喃喃说道:“司徒黑雨。” “你说什么?”窦景鹏问道。 “前面的壮汉是司徒兰兰的父亲司徒黑雨!”李诗鹤再次说道。 窦景鹏非常吃惊。 “夜玹子”和金元宝认识司徒黑雨,而且知道他的名声不好,因此一时迷茫,不知哪方是恶人,哪方是善人。 经过询问之后,才知道司徒黑雨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司徒黑雨一人力敌十几名好手,“夜玹子”和金元宝此时才觉得司徒黑雨不像传说中的大恶人。 他出手救助被围困的路人,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没有逃跑,更像是一个英雄的所作所为。 窦景鹏也听说过很多司徒黑雨的坏话,可是眼前所见与平日所闻完全相反。 李诗鹤和窦景鹏及“夜玹子”和金元宝不再犹豫。 四个人冲上去与劫匪大战起来。 司徒黑雨发现有人救助,高声说道:“多谢各位出手相救!” 李诗鹤说道:“司徒叔叔,不要客气,我是李大郎,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李少侠,今日再见,幸运万分,这些歹人试图劫杀路人,获取钱财!”司徒黑雨说道。 “这些劫匪有很多,我都认识,他们都是歹人,我非常清楚!”李诗鹤说道。 第一一六章 上官凤玉 “又是你们,为什么总是会遇见你们?”常尚涛开始聒噪起来。 “常大哥,他们来的正好,借此机会,我要好好地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沈静坤说道。 “大家都听着,眼前的几个人都是阻拦我们发财的罪人,杀了他们有重赏!”常尚波高声喊起。 常尚波和常尚涛二兄弟虽然比谁叫的都大声,但是却有点儿畏畏缩缩,手持兵器,两眼瞪着李诗鹤众人。 因为他们二兄弟知道李诗鹤和窦景鹏的实力,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沈静坤就有点儿有恃无恐了,他剑法高明,手持长剑向窦景鹏刺来。 上次窦景鹏和沈静坤大战一场,因此窦景鹏知道自己比沈静坤的剑法略逊一筹,所以窦景鹏告诉李诗鹤:“诗鹤,和沈静坤的这一战,还望代劳!” “好的,景鹏,我也正想知道沈静坤的武功到底高到何种境界了!”说完,李诗鹤抽出背刀——龙纹刀,向沈静坤劈来。 一招釜底抽薪,如果战胜了沈静坤,相信对方基本上也就蔫了,以常家二兄弟和其余劫匪的实力,完全不用动兵器,就能将他们赶回“娘胎”。 李诗鹤身怀两样绝技,一是第八重阳花失重刀法,仅剩最后一重没有突破,第二就是完全修炼了仙蝉。 沈静坤要更杂一些,他会归一剑法,目前已到万剑归一这一重,虽然他已经知道下一重就是御剑,但他还没有突破。 另外沈静坤还修炼了小神龙,小神龙的威力虽然没有仙蝉的威力巨大,但是也决不能轻心小觑。 沈静坤修炼的第三种,就是红色、橙色和青色三块凰玉,虽然这样修炼没有七块凰玉的威力大,但是也只是稍逊一筹。 这样看来,沈静坤和李诗鹤的决战,还是沈静坤处于上风。 李诗鹤没有考虑这么多,但是李诗鹤丝毫不畏惧沈静坤,就算自己一人斗不过沈静坤,还有窦景鹏呢。 窦景鹏已经完全领悟流水桃花剑,而且窦景鹏正在研究归一剑法的一生二,游龙反散这一层,窦景鹏在北仓山已经学会了。 李诗鹤和沈静坤在空中刀剑交织,荡出无数光环,一时火光冲天。 一刀一剑,每一次交织相碰,似乎天旋地转,电闪雷鸣。 地面上还有很多无辜的村民,李诗鹤害怕刀光剑影伤到无辜之人,因此尽量高飞,力求距离地面越远越好。 沈静坤就没有这么多得顾忌,但是李诗鹤不停高飞,因此沈静坤不得已,只能高飞追寻李诗鹤。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只有狂啸的风。 在三块凰玉和神龙的作用下,沈静坤的归一剑法几乎被运用到极处了。 沈静坤居然可以借用日光,来增强归一剑法的威力,剑气实在太强大了。 不过李诗鹤也不弱,他使用龙纹刀驾驭着狂风,随即形成龙卷风,李诗鹤藏在龙卷风的正中,双手握持龙纹刀,向沈静坤刺来。 运用龙卷风必须轻功独到,李诗鹤虽然没有沈静坤的武功高,但是李诗鹤修炼了仙蝉,因此李诗鹤比沈静坤的轻功要好。 龙卷风向沈静坤袭来,很快龙卷风就把沈静坤包围了。 此时李诗鹤和沈静坤同时包裹在龙卷风之中。 现在就看谁的轻功更好了。 显然李诗鹤的轻功略胜一筹,在狂怒的龙卷风之中,沈静坤使出“艳阳高照万物生”,吸收太阳光之后威力大增,但是由于身在旋风之中,姿势受限,因此威力大降! 李诗鹤同时使出“那由他刀风吹式”和“大数刀地灭”两式。 沈静坤不敌,身受重创。 沈静坤意识到自己轻功稍微薄弱的劣势,因此试图从龙卷风中飞出去。 但是龙卷风包裹的太紧,无法施展巧妙的轻功。 沈静坤最后不得已,只好使用神龙的威力,沈静坤将神龙的威力和幻宗相结合,在高空幻化出海域,海域的大小与龙卷风的大小相仿,有了海水的阻隔,龙卷风的风速很快就降了下来。 沈静坤扳回了劣势。 沈静坤再次舞起长剑,归一剑法之万剑归一。 李诗鹤使用“大数刀地灭”相阻击,但是还是不敌沈静坤的万剑归一。 李诗鹤也受伤了,龙卷风消失了,海域也消失了。 窦景鹏见到沈静坤愈战愈勇,而李诗鹤渐渐现出弱势。 于是窦景鹏一剑直刺,飞向蓝天。 窦景鹏李诗鹤联手大战沈静坤。 由于对方又多了一人,而且武功很高,沈静坤大战了片刻,知道自己绝没有办法胜过李窦二人联手。 沈静坤从空中坠落。 落地到常尚涛的身边:“常兄,我们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我们撤退吧!” 此时的常尚涛已经被司徒黑雨、“夜玹子”和金元宝打得非常狼狈。 “他妈的,每次打仗,都是脸部吃亏最多。”此时的常尚涛脸部被打得浮肿,嘴角鲜血直流。 他的兄弟常尚波的情况比他还差,两只眼睛全部被封上了,淤青发黑,摇头晃脑地站在那儿。 沈静坤走向前去,将常尚波拉了过来,三个人也不问其余人的死活,大喊一声“全部撤退”,就溜了。 敌人已经被打退了,村民们捡拾起地面上碎银杂物,然后跪在李诗鹤等人的面前。 “多谢各位大侠出手相救,不胜感激!”村民齐声说道。 “各位请起,我们只是找人练了个手,算不上大恩,各位都快请起!”司徒黑雨说道。 江湖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一名村民突然抬起头,向司徒黑雨发射了暗器。 幸亏窦景鹏反应得及时,将暗器当了回去。 “我们刚才搭救了你们,为何你还要出手伤人,如果没有我们,只怕你已经成为劫匪的刀下亡魂了!”司徒黑雨气愤地说道。 那名刺客见到事情已经败露,说道:“我就是刚才劫匪中的一人,我刚才偷偷换装,只是你们没有发现!” “原来你也是劫匪,今天就送你见阎王!”司徒黑雨怒气说道。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何不和他们一同逃走吗,反而冒死也要刺杀你?”那名刺客说道。 刺客的话勾起了司徒黑雨和众人的兴趣。 “为何?”司徒黑雨说道,“如果你有半句谎言,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刺客缓缓说道:“只因阁下是上官凤玉的朋友!” “继续说!”司徒黑雨说道。 “上官凤玉仅仅为了十亩良田,就杀了我的父母,他霸占良田之后,尚且年幼的我无处安身,乞讨三年之后,然后当上了劫匪,我想亲手杀了上官凤玉,可是却无处寻找,今天无意间见到了你,听说你是上官凤玉的生死之交,若果杀了你,我想上官凤玉此生不会得意的!”那名刺客说道。 “我想这里面定有误会,上官凤玉的为人我非常清楚,他扶危济困,遇到穷人定会慷慨解囊,又怎么会霸占他人良田呢?”司徒黑雨说道,众人也都看向司徒黑雨。 刺客继续说道:“无论你们是否相信,我都没有说一句谎话,我把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们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众人又看向了司徒黑雨。 司徒黑雨说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下次如若碰到上官凤玉,我一定会问及此事,你虽然想杀了我,也是事出有因,因此我也不再追究了,你走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弃暗投明,远离劫匪!” “你当真不杀我?”那名刺客满脸狐疑,“在我的印象中,‘贯江龙’司徒黑雨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那名刺客还是留了口德,他没有顺司徒黑雨是恶人,只说他不好说话。 “我以前的脾气确实不好,若是被人误会和冤枉,绝不会让他人好受,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的脾气已经淡了。”司徒黑雨说道,“快走吧,小心我变卦。” 那名刺客站了起来,抖掉膝盖上的泥土,然后向西逃窜了。 所有的村民也站了起来,片刻之后,就都离开了,只剩下窦景鹏、李诗鹤、“夜玹子”、金元宝、豆子和司徒黑雨六人。 两只坐骑见到大战已经结束,就从它处飞了回来,它们也很聪明,知道趋利避害,刚才打得那么激烈,它们不躲不行,但是两只坐骑还算听话,又及时赶了回来。 司徒黑雨意欲告别众人,这时窦景鹏说道:“司徒叔叔,你就不想见见你的女儿司徒兰兰吗?” 司徒黑雨吃惊地问道:“你们知道兰兰的下落?” “我们不仅知道,兰兰姑娘还是我们的好朋友!”李诗鹤说道。 “她在何处?”司徒黑雨问道。 窦景鹏说道:“就在北仓山,不知司徒叔叔是否愿意和我们一同前往?” 第一一七章 父女相见 “非常愿意,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兰兰了,我非常想念她,别再犹豫了,咱们赶快出发吧!”司徒黑雨高兴地说道。 “好吧,我们有两只坐骑,现在有六个人,坐骑应该可以承受这样的重量,只是速度会减慢很多。”李诗鹤说道。 窦景鹏说道:“这么安排吧,前一半的路程,诗鹤和‘夜大哥’及司徒叔叔共用这只鹤,而我、金元宝和豆子共用大鹏鸟;到了下一办的路程,司徒叔叔和豆子互换。” “好了,就这么办!”司徒黑雨说道。 随即六人翻身跳上两只坐骑,两只坐骑立即挥动宽大有力的翅膀,向北仓山的方向飞去。 此时早已变了风向,六人非常的幸运,顺风行驶。 两只坐骑在高空飞行,豆子低头看向地面:“哇!下面的景物变得好小啊,一切尽收眼底,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普通小虫子一般大小,而且居住的房屋就像小盒子一般,太刺激了!” “豆子,不要老是低头观看风景,注意安全。”金元宝大声说道。 “夜玹子”说道:“不怕的,这两只坐骑飞行的速度远超物体开始下落的速度,就算豆子跌落下去,坐骑也可以追到豆子,然后将他托起!” 豆子高兴地喊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好想在北仓山的上空遨游,领略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没有想到,豆子胸中也有墨水啊,居然知道李唐杜甫的‘一览众山小’。”金元宝笑着说道。 “其实豆子也许就知道这么多了!”“夜玹子”打趣道。 豆子赶忙说道:“不要小看我吗,我还知道李白的名句!” “说来听听!”窦景鹏说道。 “大鹏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豆子说道,“大家就不要继续考验我了,否则我就要露馅了。” 众人哈哈大笑,窦景鹏说道:“已经很不简单了!豆子很有文采,也很聪明,你跟了我们,以后只怕不能读书学文了,你将会学习武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我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虽然不能学文了,但是能够学习武功也是不错的,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果无法入仕为官,学武更能匡扶正义。”豆子立即说道。 “谁说豆子的学问很浅的,只懂两句唐诗,‘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就应用得很好!”李诗鹤大声说道。 六个人说说笑笑,多半是说豆子的事情,很快他们在两只坐骑的带领下已经飞行了一半的路程。 到了中途,豆子和司徒黑雨互换坐骑。 “夜玹子”说道:“豆子,不是我们不愿和你在一起,只是我有一个更高的想法。” “什么想法?夜大哥。”豆子问道。 “这位是李诗鹤,他是诗刀门的掌门人,我想,如果你留在诗刀门,不仅衣食住行有了保证,而且还能学习诗刀门的武功,何乐而不为呀?”“夜玹子”回复道。 豆子低头思考片刻,“如果这样真的对我很好,那我就听从夜大哥的安排。” …… “对于兰兰,我基本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缺少我对她的父爱,我把她寄养在一处农家。”司徒黑雨说道,“现在我还有些紧张,父亲见女儿还会紧张不安,是不是很怪?” “司徒叔叔,你为何不亲自扶养司徒兰兰,而把她寄养起来?”窦景鹏答非所问。 “可能你们有所不知,我身处江湖,每天面对的都是打打杀杀,亡命天涯,带上兰兰实在是一种负担,所以就将她寄养在一处农家,只有逢年过节,我才会不远万里,前去看看她。”司徒黑雨说道。 李诗鹤问道:“司徒叔叔,你久居江湖,又和兰兰姑娘相隔千里,何不像我们一样,在异兽山庄购买一只飞行坐骑,飞行坐骑的速度非常得快,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只要你拥有这么一只,就可以随时回到农家,看看兰兰姑娘了。” 司徒黑雨面露愧色:“小友的想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异兽山庄的坐骑太过昂贵,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浑身上下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可是,异兽山庄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如若不能支付高昂的价格,可以为异兽山庄的庄主无垢大师做一件他安排的事情,这样就可以拥有一只坐骑了。”李诗鹤说道。 “不瞒李大郎小友,我这人最怕欠人东西,无债一身轻,所以我不愿为了一只坐骑而仰人鼻息,活得不自在!”司徒黑雨说道。 “其实,我对司徒叔叔也是有所隐瞒,我的真名不叫李大郎,我叫李诗鹤。”李诗鹤回答道。 “李大郎是你的小名?”司徒黑雨继续问道。 “也不是,我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李诗鹤。”李诗鹤再次回答道。 “记住了,我第一眼见到诗鹤小友,就充满好感,特别是你嫉恶如仇,聪明机智,你在万马庄副帮主的手下救出我和兰兰,我很感激你,你公私分明,不像世俗人一样,你有自己的看法,老夫钦佩!”司徒黑雨对李诗鹤充满好感,他其实是有心撮合李诗鹤和司徒兰兰。 李诗鹤说道:“司徒叔叔过誉了!” 司徒黑雨是一个粗人,说话不懂得拐弯抹角,通常都是直抒胸臆:“诗鹤小友,你和兰兰是好朋友,你觉得兰兰怎么样?性格如何?” “兰兰姑娘机智聪颖,而且长相端正,好不谦虚地说,兰兰姑娘的美貌只怕世间少有,而且兰兰姑娘知书达礼,大方细腻是不可多得的红颜知己。”李诗鹤说道。 窦景鹏此时和司徒黑雨同乘一只坐骑,因此对于李诗鹤和司徒黑雨的谈话听得非常清楚。 窦景鹏听到李诗鹤如此夸赞司徒黑雨,心中充满自豪,那可是自己的姑娘,没有想到在他人的眼中也是这么优秀。 司徒黑雨说道:“仅仅是红颜知己吗?” 李诗鹤和窦景鹏及“夜玹子”及金元宝似乎意识到事情有所不对。 他们都听到了李诗鹤和司徒黑雨的对话,而且他们也似乎听出了司徒黑雨微妙的语气。 司徒黑雨似乎想把司徒兰兰介绍给李诗鹤。 李诗鹤急忙回复道:“司徒叔叔,我确实是把兰兰姑娘当红颜知己,有何不对的吗?” “兰兰在你心中这样漂亮,难道你就没有其它想法吗,兰兰已经二十一岁了,你的年纪应该和她相仿吧,你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就不想让兰兰做你的姑娘。”司徒黑雨说道。 窦景鹏听到此话,一阵焦急,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怎么乱点鸳鸯谱啊,李诗鹤已经心有所属了,他的最爱是楚楚姑娘。 众人也都看到了窦景鹏的焦急难耐,只有司徒黑雨和豆子还不知情。 豆子高兴地说道:“真是喜事逢双啊,我不仅加入了诗刀门,而且还能吃上一顿喜宴!” “豆子,你胡说什么?”李诗鹤也有些抓急,“司徒叔叔,兰兰姑娘虽然很好,可是我已经心有所属了,你不能随意牵红线。”李诗鹤说道。 司徒黑雨随着李诗鹤的话语一出,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你是不是看不上兰兰?” “司徒叔叔,不是这样的!”李诗鹤急忙解释。 “那究竟是何人会比兰兰还好?”司徒黑雨再次问道。 这时窦景鹏充当了主人翁:“司徒叔叔,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我和司徒兰兰已经情定三生了!” 司徒黑雨这时才注意到窦景鹏,他让窦景鹏回头。 窦景鹏听到岳父吩咐后,急忙回头。 这时司徒黑雨仔细地打量了窦景鹏一番,这个少年眉清目秀,略有消瘦,也许是眼缘的原因,司徒黑雨觉得这个爱上兰兰的少年似乎比李诗鹤还要略加俊秀,眼睛深邃如海,鼻梁高挺。 司徒黑雨刚才与劫匪的打斗中,也见识过窦景鹏的武功,完全不逊于李诗鹤。 两个少年一样优秀,司徒黑雨也难以选择,不过他已经不需要选择了,因为老天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那就是兰兰选择了窦景鹏,窦景鹏也认定了司徒兰兰。 司徒黑雨长舒一口气,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众人坐在两只坐骑上继续闲谈,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北仓山。 为了满足豆子的愿望窦景鹏和李诗鹤让两只坐骑在北仓山的上空盘旋了数周,然后降落到欢迎山路上。 窦景鹏和李诗鹤给两只坐骑选好安身之处,然后带领四人上了议事大殿。 楚楚和司徒兰兰果然待在山洞。 “兰兰,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窦景鹏高声说道。 “谁啊?”司徒兰兰答道。 “兰儿,是爹爹啊!”司徒黑雨从后面赶了上来。 司徒兰兰见到了略显年迈的父亲,便不顾一切地冲向自己的父亲。 第一一八章 考验景鹏 不大的山洞成为父女相见的爱的海洋,亲人相聚实在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李诗鹤吩咐仆人赶快备酒备菜,他们要在山洞里好好的吃上一顿。 很快酒菜就备好了。 “兰儿,这么多年,你一直流浪在外,没有亲人相伴,我这个父亲很失职!”司徒黑雨抱歉得说道。 “父亲,我不是一个人在生活,我有很多朋友相伴,起初没有诗刀门的时候,我想家了,就回到义父的农家小院,如今李诗鹤成立了诗刀门,那么北仓山就像是我的家园,我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是生活在一个充满欢声笑语,充满爱的大家庭,在此我要好好地感谢景鹏、诗鹤、楚楚妹妹和在座的所有人!”司徒兰兰高兴地说道,话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夫听到兰兰的一番话,对在座的各位也充满了感激,大恩不言谢,只有把酒当歌,笑傲人生,一切情义都在这杯酒中,老夫先干为敬!”司徒黑雨喝完酒,坐了下来。 司徒兰兰不停地暗示窦景鹏,她想让窦景鹏在此聚会之上向自己的父亲大人提婚。 窦景鹏经不住司徒兰兰的一番指手画脚,其实司徒黑雨都将两人的心事看在眼里,只是喝酒不说而已。 窦景鹏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司徒叔叔,我想和司徒兰兰在一起,不知叔叔是否答应?” 司徒兰兰对窦景鹏的这番话并不满意。 司徒黑雨也明知故问地说道:“你们大家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我没有意见啊!” “我说的在一起,寓意更加深刻,是想做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窦景鹏说道,自己平时很会说话,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支支吾吾,说话不顺了呢。 司徒兰兰面露气色,嘴里嘟囔着:“没出息!” 窦景鹏大口喝了一碗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窦景鹏一大碗酒下肚之后,不仅面色红润,人的胆量也上来了。 窦景鹏说道:“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说完,窦景鹏支开凳子,然后真的跪了下来。 “什么意思啊?”司徒黑雨急忙掺起窦景鹏。 大伙也被窦景鹏的举动给逗乐了。 窦景鹏站起来高声说道:“司徒叔叔,我和兰兰已经私定终生了,现在只要司徒叔叔一个点头承认,那么我和兰兰的事情就算成了!” “原来是为了婚事,你小子傻头傻脑的,我家兰兰才貌双全……”司徒黑雨说道。 听及于此,窦景鹏和司徒兰兰都变了脸色,难道父亲不想答应这门亲事。 “你想娶我家兰儿,也不是太大的难事,只要你能满足我三件大事,我就答应你!”司徒黑雨说道。 窦景鹏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哪三件大事?还请叔叔明示。” “第一件事情就是,你要和我比试武功,如果你能接的了我三十招,那么第一件事就算了结,这第一件事主要是考验你是否能够保护兰兰,给兰儿足够的安全感!”司徒黑雨说道。 窦景鹏暗中思忖,别说是三十招了,就是五十招也接得了,自己有可能完胜司徒叔叔。 问题来了,一旦比武,自己不可以胜了司徒叔叔,即使点到为止也不可以,这样会损了司徒叔叔的面子,甚至威名。 但是自己又不能显得太弱,太弱了,就说明考验不合格,看来前三十招一定要打得巧妙,然后在后续的招式中慢慢输给司徒叔叔,就这么定了,窦景鹏这样想。 司徒兰兰站了起来:“爹爹,窦景鹏将来是要成为我的夫婿的,哪有女婿和岳父比武的道理,万一互相伤到对方,这个错谁来承担。” “还没有成亲,兰儿就知道心疼他人了。”司徒黑雨说道,“兰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的比武很简单,我用筷子夹气一块肉,景鹏也用筷子做武器,如果他能够在三十招之内让我吃不上这块肉,我就输了,这块肉就送给你了!”司徒黑雨的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司徒黑雨继续交代规则:“但是双方不可以起身离开凳子,而且只能是筷子与筷子的交战,不可以使用腿功和另一只手,并且筷子不可以从手中跌落!” “原来如此!”听到司徒黑雨这样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窦景鹏和司徒兰兰更加喜上眉梢。 司徒兰兰对窦景鹏说道:“景鹏,加油,不要有太多的顾忌,这方面我爹是**湖,而你是新手,你如果没有全力以赴,很容易会输的。” 窦景鹏听到司徒兰兰这样说,本来高兴的心情又变得紧张了,提个亲,怎么有这么多的麻烦,没有见过几个岳父这样刁难小胥的。 司徒黑雨看出了窦景鹏的忧虑,“景鹏,你不用太担心,其实手上的功夫也是自己武功的一种体现,只要你武功高,那么你手上的功夫就不会太弱,放心地比武吧,发挥出你的实力让老夫好好地看看!” 司徒黑雨说完,夹起盘中的一块肉,比赛算是开始了。 窦景鹏坐在司徒黑雨的对面半米处,也伸出筷子,两人就比划起来。 一块简简单单的肉片在二人手中,上下翻飞,时而倾向司徒黑雨,时而倾向窦景鹏,两只筷子时而交织在一起,时而分开,筷子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司徒黑雨开始催动内功,顿时筷子的力度扩大了数十倍。 窦景鹏也紧急输送内力,窦景鹏开始把两双筷子当成是两只短剑,运用了流水桃花剑。 筷子随即散发出无形的“剑气”,司徒黑雨突然变得谨慎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不仅内力超群,剑法也如此成熟老到,窦景鹏的剑法情意绵绵,刚柔相济,欲送实拒。 司徒黑雨有些措手不及,自己只有发挥强大的内力,试图震断窦景鹏的筷子。 窦景鹏立即就感受到了司徒叔叔强大无形的内力,自己有两个选择,一是与他比拼内力,这样其中一人的筷子必先被震断,可是窦景鹏又不想司徒叔叔输的这么惨。 司徒黑雨纵横江湖大半生,如果最后输在了一个后生的眼里,只怕会伤了他的自尊心,打击了他的尊严,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一生败绩很少的男人,自尊心是很强的,事实还不仅如此,只怕这样下去,兰兰的面子也会在众人面前挂不住,而且兰兰很是崇拜自己的父亲,决不能让司徒叔叔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输的卑微。 可是如果自己不使用强大的内力对抗司徒叔叔,自己就不会撑到第三十招。 想到于此,窦景鹏只好使用自己的第二个方法,“曲意逢迎”,以柔克刚,不能使用归一剑法,继续使用流水桃花剑。 窦景鹏和司徒黑雨在比拼的过程中,筷子的周围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大家都看得出来,司徒黑雨的光芒威力更大,可见他的内功更强,这正是窦景鹏的目的,窦景鹏偷瞄了司徒黑雨一眼,司徒黑雨有些微微骄傲,窦景鹏就更加放心了。 二人你来我往,看起来互不相让,其实暗藏玄机。 司徒兰兰知道窦景鹏的武功很高,又看到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比窦景鹏差多少,甚至从表相看来,自己的父亲略胜一筹,司徒兰兰放心地点了点头。 司徒兰兰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父亲武功这么高,孤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一定没有受到太多的欺负,本来她还很担心,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是否受到太多的委屈,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两人已经拆了二十几招,还有近十招。 “老夫要出绝招了,景鹏,你可要小心啊!”司徒黑雨突然说道。 果不其然,司徒黑雨改变了攻势,转攻为守,不再两两只筷子看成一个整体。 他将两只筷子分解了,其中一只缠斗,另一只筷子挑斗,尽量借力将肉片往自己的嘴里送。 这时窦景鹏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湖,司徒黑雨的一支筷子似乎无法支撑肉片,倘若自己的两支筷子也放弃对肉片的支撑,那么这块肉必将落下去,如果落到地面,那么司徒黑雨就输了,可是这片肉偏偏会落在司徒黑雨的另一只筷子上面,然后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借力将肉片送入嘴中。 心爱窦景鹏不得不用筷子支撑肉片,使其不下落,因此窦景鹏处于劣势状态。 窦景鹏发现,如果继续‘曲意逢迎’,自己就要输了。 司徒黑雨说道:“景鹏,难道你还不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实力吗?那老夫只好勉为其难,吃下肉片了。” 窦景鹏不再犹豫了,双剑合璧,归一剑法与流水桃花剑相结合,刚柔同行,以刚破司徒黑雨的强大内力,以柔迂回夺肉,使肉片左右摆动,增加肉片与司徒黑雨之口的实际距离。 司徒兰兰大声地喊道:“已经是第二十八招了,景鹏加油,发挥出你的实力,坚持到最后一刻!” 第一一九章 第二考题 “第二十九招……” “第三十招!”司徒兰兰高兴地数着招数! “结束了!爹爹输了!景鹏胜了!”司徒兰兰非常兴奋。 窦景鹏终于坚持到第三十招了,司徒黑雨没有吃到肉片。 窦景鹏接过肉片,然后放入嘴中咀嚼。 “好香啊!”窦景鹏也高兴异常。 “当然香了,这块肉,除了被下厨以外,还经过了我们彼此内力地蒸烤,水煮肉片已经变成烤肉了,岂有不香之理!”司徒黑雨说道。 “那么爹爹的意思就是水煮肉片不香了!”司徒兰兰反问道。 “兰儿,你就这么喜欢和爹爹抬杠吗,我有说过水煮肉片不香吗?”司徒黑雨说道。 司徒兰兰微微一笑:“女儿只是随便问问,不过景鹏已经完成了爹爹的第一件事,值得庆贺。” 司徒兰兰说完,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喝了下去,“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了!” “兰儿说的不错,第一件事,景鹏算是已经过关了!”司徒黑雨道。 “爹爹,不是‘算是’,是完全过关了。”司徒兰兰纠正道。 司徒黑雨微笑着看着女儿,不再与她辩解。 “这第二道题有了,景鹏惯用长剑,诗鹤用刀,不知诗鹤小友是否有刀谱?”司徒黑雨问道。 李诗鹤说道:“不瞒司徒叔叔,我心中有一刀谱,手上亦有一刀谱。不知司徒叔叔有何吩咐?” “实在是太好了,我不要你心中的刀谱,只要你手上的刀谱,我这第二道题考的是景鹏的才智,不知诗鹤小友是否愿意将手上的刀谱取出借来一用?”司徒黑雨说道。 李诗鹤回复道:“不难!”说完李诗鹤去了里屋,取出《神龙降世》刀谱,然后走了回来。 李诗鹤将《神龙降世》交给了司徒黑雨。 司徒黑雨看了看《神龙降世》,说道:“这本武功秘籍应该是通龙蝉子所着的吧?” 李诗鹤点头回复道:“不错,通龙蝉子死后,这本武功秘籍落到他的仆人手上,他的仆人最后又上了北仓山,加入了诗刀门,因此将此武功秘籍贡献出来了!” “好大的胸襟,如此瑰宝,居然不收为己用,把它交给了诗刀门,不错!不错!”司徒黑雨称赞道。 “不知司徒叔叔借用秘籍,有何用处?”李诗鹤问道。 “我想考验景鹏的记性和理解能力,如果他能在一盏茶的时间,记住其中两种招式的全部文字,并且能够将两种招式施展出来,就算他再次胜了老夫,那么他这就算完成了第二件事!不知景鹏是否愿意与老夫赌一赌!”司徒黑雨说道。 “愿意,为了兰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窦景鹏回答得慷慨激昂。 “你说得太严重了,好了,我开始随意翻阅了。”司徒黑雨于是翻阅秘籍,“你就背诵三十三和三十四两招如何?” “遵命!”窦景鹏接过《神龙降世》,这两招,窦景鹏之前从没有看过,如此新鲜,又如此陌生。 一盏茶的时间,大家没有办法计算,但是大家都知道一盏茶就是半柱香的时间,于是众人开始点香! 窦景鹏极力地背诵记忆,《神龙降世》的武功果然高深,里面的句子有些晦涩难懂,如果仅凭死记硬背,只怕拿不下这两招。 没有办法,只能靠理解来记忆。 窦景鹏一边看着文字,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出招式的姿势,只要自己掌握了姿势,那么顺藤摸瓜,就把文字背了出来。 司徒叔叔果然是个**湖,有些“阴险”,他让窦景鹏先背文字,然后在使用出刀法,其实不然,应该先学会刀法,然后再记忆文字。 时间已经不多了,司徒兰兰很是着急,但是又不敢问窦景鹏的情况,她怕扰乱了窦景鹏的思绪。 窦景鹏时而皱眉,时而展颜,那是因为有些东西晦涩,但是片刻又茅塞顿开。 窦景鹏突然合上了书本,“我已经完全掌握了!”窦景鹏说道。 此时还没有到半柱香的时间,还差那么一点儿。 司徒黑雨既惊奇又高兴,其余人也纷纷称赞:“景鹏的悟性就是不同常人啊!” 金元宝说道:“‘夜玹子’,你自负是天下一等聪明人,这么短的时间,只怕你也记不住这么多的东西吧。” “夜玹子”摆手说道:“说来惭愧,在下恐怕真的不是老大的对手。” “夜大哥谦虚了,人各有志,夜大哥的才智并不完全在武功上,也许在其它方面,夜大哥远胜于我。”窦景鹏说道。 “你们的对话把我搞蒙了,你称呼他为老大,他又叫你夜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黑雨问道。 “夜玹子”说道:“不瞒司徒前辈,我和景鹏已经义结金兰了,他称呼我为大哥,是因为年纪的原因,我比他年长许多,而我称呼他为老大,则是因为他救了我的性命,因此我愿意为他马首是瞻,其实景鹏在同一时间还救了四个人,他们都是景鹏的兄长,但也同我一样,尊称景鹏为老大,当时一起结义的共有六人……” “原来如此!”司徒黑雨说道。 “不要再谈论无关的事情了,继续耽搁下去,景鹏好不容易记住的东西又该忘记了!”司徒兰兰道。 司徒黑雨从窦景鹏手中接过《神龙降世》,然后对窦景鹏说道:“景鹏,你可以背诵了,刚才耽误你不少时间,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的,我记住的东西又怎么会说忘就忘呢!”窦景鹏于是流利地背诵起来。 …… 窦景鹏将三十三和三十四两招背了出来,一字不差! 然后就是考校窦景鹏对秘籍的理解能力了。 窦景鹏从李诗鹤手中接过龙纹刀,然后将三十三和三十四两招施展出来。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景鹏,你不仅将招式背了下来,而且比划的也没有差错,与图完全相符,这第二道考题,你也算是通过了!”司徒黑雨连连点头。 司徒兰兰道:“景鹏,你太棒了,在我的印象中,你只会使用长剑,没有想到你拿起刀的时候,也是英姿飒爽!” “景鹏,我可以问问你吗?”司徒黑雨说道。 “司徒叔叔但说无妨。”窦景鹏回复道。 “景鹏,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住这么繁复神妙的刀法的?”司徒黑雨问道。 窦景鹏道:“不瞒司徒叔叔,不瞒各位,其实我是运用相反的方法,先理解招式,学会刀法,然后在按照刀法,顺藤摸瓜,记住刀谱!难道这不是司徒叔叔给我出的考题吗!” “不出老夫所料,你的理解能力是真的很强,已经远超我年轻的时候啊,后生可谓啊!”司徒黑雨说道。 “不知景鹏,当然也包括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你们是否愿意见识我的师父,无量祖师,相信他老人家看到你们,一定会非常的高兴的!”司徒黑雨继续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愿意!无量祖师一生接受无数顶尖高人的挑战,却从无败绩,他在我们后辈心中,就像神一样的人物,我们早已不把无量祖师看做凡人。” “由于至今没有人胜过无量祖师,因此世人的比较发生了改变,他们比较谁能接下无量祖师更多的招式,像最厉害的通龙蝉子,接下了无量祖师三百多招,还有接下一百招,八十招的人等等,常常以此为傲!”“夜玹子”说道。 “这位夜兄弟所言不虚,如果你们能够受他老人家的一些指点,武功的造诣会更深的,我已经有些老了,一生也没有给他老人家长脸几次,说来惭愧啊!”司徒黑雨说道。 司徒兰兰道:“爹爹,你还有最后一个考题呢,赶快说出来啊。” 司徒黑雨说道:“对于窦景鹏的考题一定要保证质量,不能信口开河,因此第三个考题,我还没有想好。” 司徒兰兰道:“如果爹爹半年后或是一年后想好考题,难道我和景鹏也要等你半年或是一年吗?” “兰儿啊,你就这么没有耐心吗,日久见人心的道理,你不懂吗?”司徒黑雨问道。 “景鹏不是那样的人,况且我们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司徒兰兰回答道。 司徒黑雨若有所思地说道:“想到年,我等你母亲的时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我和你母亲才相遇,然后结婚生下你这个小丫头,可是你母亲有些短命,你四岁的时候,她就离开我们父女二人……” “爹爹,对不起,女儿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司徒兰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爹爹时常会想起你的母亲,不过爹爹确实想不出第三道考题了,三天之后,怎么样,三天之后爹爹会说出考题,如何?”司徒黑雨说道。 “好的,我相信爹爹是不会食言的,那就约定三日吧!”司徒兰兰说道。 第一二零章 誓师大会 初秋之夜,天气略有寒凉,李诗鹤和楚楚漫步在环形山路上。 李诗鹤望着满天迷人的星光,陷入短暂的沉思中去。 最近庞秋水广发英雄贴,号召中原武士聚会锦云城,一起商讨共伐西域的大事,到底自己要不要参加。 如果不去参加,就是向世人宣誓,自己与中原武林没有做到同气连枝,互帮互助。 可是如果参加了,自己又如何面对武林盟主庞秋水,他是自己的杀师仇敌,如今却要听他号令,共为难的是,庞秋水居然是楚楚的亲生父亲,自己又该怎样向自己的“岳父”动手。 其实自从庞秋水知道楚楚是自己的女儿那一刻,他对李诗鹤的敌意似乎减少了一些。 但是李诗鹤却没有办法对他有所好感,他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唐渊,每当自己想起恩师躺在寒夜下的躺椅上,死不瞑目,自己就心如刀绞。 恩师唐渊从小就开始教导李诗鹤学习刀法,视如己出,他不仅教自己武艺,还教会了自己如何做人。 可以说,唐渊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的徒弟,唐渊没有子女,李诗鹤就是他的子女。 不行!让自己放过庞秋水,做不到!即使不能杀了他,最基本也要废了他的武功,甚至废了他的肢体,让他永远不能再害人。 楚楚一直走在李诗鹤的后面,这时候,楚楚跟了上来,楚楚个李诗鹤所想的内容完全不同。 楚楚说道:“景鹏和兰兰姐真是幸福,完成了司徒叔叔的第三考题,他们就能结婚了,从此入对出双,双宿双飞,也不知我们……” 李诗鹤打断了楚楚的话:“楚楚,我现在无心思考这些问题,我想知道你对你的亲生父亲怎么看?” “你是说庞……庞……秋水?”楚楚抬头问道。 “不错,除了他,你还有几个亲生父亲。”李诗鹤回复道。 “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也知道了庞……他的一些事,他有些地方似乎做的确实不地道,有违江湖侠义……”楚楚道。 “你不要再说了!”李诗鹤再次打断了楚楚的话,“如果让你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 “当然会选择你,可是这与他有何关系?”楚楚问道。 李诗鹤回答道:“你知道的,我与庞秋水仇深似海,无论如何,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你生气了?”楚楚道。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李诗鹤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楚楚道:“是不是我的存在,让你产生可抉择,你不知道是否应该向他动手?” 李诗鹤没有回答楚楚的话,只是低头不语。 “诗鹤,你能不能为了我,放弃过去,我保证他不能伤你一根毛发,我也不会认他做父亲,至于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与我没有血缘关系,除了养育之恩,也没有其他情感,不如我们归隐山林,从此过些与世无争的日子,如何?”楚楚道。 “楚楚,我以为你很了解我,其实不然,我虽然爱你胜过世间的一切,可是我不能放下承诺,诗刀门就是我对冯刀疤等人的承诺,难道你希望我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吗,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不遵承诺的人吗,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姓庞的杀了我的师父,我如何能够安心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李诗鹤道。 “我这样说,你是否会生气?”李诗鹤问道。 “我知道了,你这样说,我并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敢于承担责任的人,我其实更加的赏识你了,我们可不可以不讨论这些问题,多想一想开心的事。”楚楚道。 李诗鹤又一次沉默不语…… “今晚的星星好多啊,你还记得我们在华山之巅看星星的事情吗?”楚楚问道。 李诗鹤回答道:“记得,那晚的流星特别多,特别美!” 楚楚道:“那晚出现了流星雨,而且我们彼此都许下了愿望,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想知道,楚楚,你当时许的愿望是什么?”李诗鹤道。 “如果两人同时许愿的话,那么只有一人可以说出愿望,如果两人互诉了心愿,心愿就不灵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两个人谁先说出愿望呢?”楚楚问道。 李诗鹤微微一笑,从路两旁摘下一朵花。 “楚楚,你猜测这朵花的花瓣数是奇数还是偶数?如果你才对了,那么就由你来说出愿望,如果你猜错了,就由我来说出愿望。”李诗鹤道。 “这样最好,说出愿望本来就是一件好事,谁赢了谁说,题目出得好!”楚楚回答道,“我猜测是偶数,好事成双,偶数很吉利!” 于是李诗鹤一瓣一瓣地摘下花瓣,并且不停地清数。 “是十八瓣,楚楚,你猜对了,那么该由你说出当时的心愿。”李诗鹤道。 楚楚抬头看了看满天星辰,然后又看向李诗鹤:“我的愿望就是,无论世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止我和李诗鹤在一起,我要为他生下漂亮的孩子!” 李诗鹤也看向了楚楚:“你真的这么想?” “难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意吗?”楚楚问道。 李诗鹤深情地感受着楚楚的深情:“你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说完,李诗鹤紧紧地抱住了楚楚。 李诗鹤在楚楚的额头上留下了动情的唇印。 “掌门,原来是你们!” 来者的声音惊动了李诗鹤和楚楚,二人于是分开。 李诗鹤看向说话之人,来者原来是仇东雷和盈兰。 “这么晚,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李诗鹤问道。 仇东雷调皮地一笑,“掌门,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李诗鹤和楚楚听出了意思,微微一笑:“不打扰两位了,我们马上离开!” “东雷,你在胡说什么,把掌门都赶走了。”盈兰吃吃地抱怨着。 李诗鹤和楚楚离开回到了山洞。 此时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正围在山洞中。 窦景鹏、司徒兰兰、司徒黑雨和“夜玹子”等人已经离开山洞,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李诗鹤问道:“你们聚集在此,有何事情?” 冯刀疤说道:“掌门,我们不久前接到了庞秋水的英雄贴,庞秋水指名让你参加誓师大会!” “那又如何?”李诗鹤问道。 “可是西域武林已经知道此事,仇元琛联合了中原武林降魔岛和残月轩,庞秋水让诗刀门和华梅派再参加誓师大会之前,先除掉降魔岛和残月轩,降魔岛和残月轩势力庞大,诗刀门和华梅派攻击他们,无疑是以卵击石,可是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就要解散诗刀门,目前诗刀门只有约二百名弟子,但是我们不愿意解散。” 李诗鹤说道:“庞秋水的这一招是借刀杀人啊,诗刀门无论如何,也不是降魔岛和残月轩的对手,华梅派一介女流,也没有强大的实力,我们如果打起来,诗刀门就会灭亡,不打,就要解散,这分明是以盟主之尊,压制诗刀门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冯刀疤问道。 “不能与残月轩和降魔岛的人力敌,也就是不打,但是我们也不解散,如果庞秋水强迫我们解散,那就要先解散华梅派,我们以华梅派为盾,华梅派虽然并不强大,但是根基很深,只怕庞秋水还没有解散华梅派的权利!”李诗鹤道。 “掌门这一招真是绝了,可是我们是否通知华梅派,如果我们没有前去支援华梅派,那么我们与华梅派就树敌了,到时候只怕华梅派会站在庞秋水的一端,甚至为了打击诗刀门,他们会自愿为庞秋水马首是瞻,因此我们最好还是通知华梅派,我们只要和华梅派联合一心就行了,这样华梅派就也不会去阻击降魔岛和残月轩了,我们共同面对誓师大会,共同面对庞秋水!”冯刀疤说道。 李诗鹤说道:“冯刀疤,你所言不虚,一切尽早不宜迟,今晚天色已晚,那么就等到明天早晨,我即将拟信一封,就由你明日交给华梅派的掌门佳期师太,记住华梅派也有我们的好朋友,萧开颜,相信开颜姑娘定会为我们说好话的!” 冯刀疤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切就交给我吧,掌门尽管放心就是!” 李诗鹤很快完成书信…… 李诗鹤说道:“如果没有其他大事,众人都回去吧,楚楚,你也回去吧。” 楚楚一脸的愧色,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依然不能放过李诗鹤,他在用各种方法消磨李诗鹤的实力,看来李诗鹤始终是他的眼中钉。 众人都离开之后,李诗鹤一人来到房间,他躺在床上,开始思量自己的未来,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规划的话,那么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成就大事的。 第一二一章 佳期师太 自己的未来就是报了杀师之仇,光大诗刀门,然后传位于下一代掌门,最后和楚楚归隐山林。 当然这只是现在的打算,世事难料,人怎会变的,自己性格倔强,不能容忍世间的不平等,世间的压迫,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适合归隐山林呢? 无数过往点滴在心头萦绕,很快李诗鹤就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拂晓,冯刀疤便带着书信前往华梅派,一同前往的还有赵有金和陈浅二人。 三个人快马加鞭,路过金家镇时,已是中午时分,三人有些饥饿,而且马匹也体力不支。 于是三人下马补充体力,同时给马匹喘息的机会,丰盈的水草是马儿的午餐,而他们三人只是三碗阳春面,一壶黄酒。 初秋的天,中午依旧非常炎热,没有办法,三人吃过午饭后,便牵着马缓缓前行,路过小树林,三人把马儿拴好,然后躺在草地上小憩一会儿。 休息一柱香的时间,太阳西斜,于是三人上马继续赶路。 到了下午申时一刻,三人抵达华梅山,出于礼貌,三人勒马,步行上山。 两个年轻的道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三位施主,为何擅闯华梅?”其中一位高瘦的道姑说道。 “不瞒两位道姑,我们是奉诗刀门掌门之命,给华梅派掌门送上书信一封,还望两位道姑代为传送。”冯刀疤说道。 “好的,三位施主暂且留步,在此静候佳音吧!”高瘦的道姑高声说道,较之之前礼貌许多。 两位道姑说完转身向山尖走去,这就说明,山顶的房子中一定就是佳期师太所居之地。 三个人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偌大的华梅山,气势也够雄伟,为何实力如此单薄,难道这些姑娘就没有中兴之心吗?”赵有金发问道。 “你可能有所不知,华梅派只收女弟子,而其他帮派大多只收男弟子,因此很多女子选择帮派的时候,第一位的选择就是华梅派,因此华梅派不会断了香火,再加上华梅派是数十年基业,即使没有壮大,华梅派也不会毁灭,因此华梅派的掌门就没有太强的中兴之心。”冯刀疤解释道。 “刀疤,你和我们本来都久居西域,为何你对中原武林的事情了解的这么多?”陈浅问道。 “处处留心皆学问!我不仅热爱武学,更爱江湖的人情世故,因此我的时间不止放在武功造诣之上。”冯刀疤回复道。 远处传来脚步声,冯刀疤猜测两位道姑一定赶回来了,于是起身相迎。 果然不出所料,来者正是两位道姑。还是一位又高又瘦,另一位皮肤白净,圆脸大眼。 “两位道姑,贵掌门怎么说?”冯刀疤拱手问道。 两位道姑迅速回礼。 “掌门人安排,三位随我们一同上山,不过还请三位卸下兵器。”高瘦的道姑说道。 “好的,不知我们将兵器放在何处?”赵有金问道。 “远处的可是你们的坐骑?”高瘦道姑问道。 “正是!”冯刀疤道。 “三位施主尽可将兵器寄身马身,我们华梅派戒律森严,没有人会盗你们的兵器,并且也不会让外人盗取!”高瘦道姑说道。 “甚好!有金,你将三把兵器拿过去,放在马儿附近。”冯刀疤吩咐道。 赵有金接过其余两人的兵器,然后向马儿走去,一切就绪之后,迅速返回。 三人紧跟着两位道姑上了山顶。 华梅山山路虽然陡峭,却并不崎岖难行,阶梯状的石头铺成的宽大石路甚是规整。 山上满是果树,果子即将成熟,满山皆是果香。 华梅山较北仓山要高出很多,半山腰,云雾缭绕,再往上游,可以看到许多展翅高飞的雄鹰。 虽然华梅山比北仓山更有仙意,可是三人还是喜欢北仓山,北仓山土地肥沃,这对于资金周转不方便的诗刀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而且北仓山三面环水,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对于山水皆具备的诗刀门,可是好事一桩,况且水是山地灵魂,只有山实在太过于单一。 五个人很快就到达了山顶,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它的四周古树围绕,宁静安详。 这座建筑,一个大门,两侧又有两扇略小一点儿的侧门,四扇大窗户与三扇房门交替排列。 白色的墙壁,青色的瓦砾,屋顶两侧有似乎即将起飞的石鹰雕塑,翅膀舒展,宽大有力,与头顶不远的雄鹰遥相呼应。 五个人走近了房间,佳期师太起身相迎,两位道姑完成任务之后,就立刻转身离开。 “佳期师太,有礼了!”冯刀疤、赵有金和陈浅齐声说道。 “三位施主,有礼了!”佳期师太回应道。 “在下是为了共同御敌一事而来,武林盟主庞秋水吩咐华梅派和诗刀门共同抵御降魔岛和残月轩,不知佳期师太有何见解?”冯刀疤问道。 “你们的意思我听懂了,听说你们是送信而来,不知信件在何处?”佳期师太问道。 冯刀疤回复道:“信件在此!”说完,冯刀疤伸手入怀,取出信件,然后将它交给了佳期师太。 佳期师太接过信件,右手一抖,迅速将信件打开。 信件上写着:华梅派掌门佳期师太亲启,在下诗刀门掌门李诗鹤,武林盟主庞秋水吩咐你我两派共御降魔岛和残月轩,但是在下拙见,我们并非敌人的对手,倘若硬攻,我们两派必会损失惨重,所以敝派并不打算听从武林盟主的命令,而是直接参加誓师大会,至于贵派,鄙人的见解是,放弃抵抗,直接参加誓师大会。 佳期师太看完书信之后,然后将书信折合。 “贵派掌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至于我派如何安排,我暂时不能给予回答,我还要同华梅派其余弟子相商此事,三位施主,不知是否还有他事?”佳期师太说道。 “没有了,佳期师太,还望佳期师太将此事考虑清楚,莫要与虎谋皮。”冯刀疤说道。 “佳期师太,我们就此离开了。”赵有金说道。 “请便。”佳期师太说道。 于是三人离开了。 半山腰,三人遇见了萧开颜。 萧开颜迅速地跑过来,“原来是老朋友。” “原来是开颜姑娘。”冯刀疤说道。 “三位来到华梅,所为何事?不会是来专门看望我的吧?”萧开颜打趣道。 “不是特意为看你,但是看到你,我们很开心。”赵有金回答道。 “那你们的真正来意是什么?”萧开颜继续问道。 于是冯刀疤把事情告诉了萧开颜,萧开颜频频点头:“我知道了,李大哥的想法很正确,武林盟主让我们攻击降魔岛和残月轩,无疑是让我们以卵击石!”萧开颜继续说道,“佳期师太看似严肃,其实还是个姑娘,我和她关系挺好的,我会劝说她的,我有十足的把握,规劝她接受李大哥的建议!” “多谢开颜姑娘!”冯刀疤说道。 “窦大哥最近可好?”萧开颜看似无意,其实真情地问道。 “开颜姑娘现在还惦记着景鹏啊,最近司徒兰兰的父亲司徒黑雨上了北仓山,这就等于景鹏见到了自己的老丈人,我猜测景鹏和司徒兰兰快要成婚了。”冯刀疤说道。 “恭喜他们了!”萧开颜虽然这样说,心中确是满满的失落。 姑娘心,海底针,三位老爷们居然没有看出萧开颜的脸色变化,笑着说道:“到时候,一定会请你喝上一杯喜酒的!” “一定不要忘了我!”萧开颜强颜欢笑。 “不会的,我们该下山了!”冯刀疤说道。 “三位老哥哥,一路顺风!”萧开颜说道。 三人于是下山,驾马返回北仓山。 回去的路,轻松很多,太阳已经西陈,三个人在酒肆每人买了满满的一壶酒,一边骑着马,一边喝着酒,好生逍遥,好生自在。 难怪众人都喜欢喝酒,喝多了的确可以忘了很多烦恼大事,昏昏沉沉,似醉非醉,一曲高歌对夕阳。 余晖洒满小径,马蹄踩踏繁花,碾碎的花草,芳香扑鼻,谈何人生理想,谈何绝世武功,都不如人生一场酩醉。 再次经过金家镇的时候,三个人再次吃了一碗阳春面,同时装满酒壶,也让马儿好好的饱餐了一顿。 阳春面吃过,解救茶喝过,三个人清醒很多,天色已经黑了,不过月色皎洁,三人并不急着寻找客栈。 直到三更的时候,三人实在太过疲惫,于是敲响了一家客栈的大门。 到了第二天,三个人早早地起床,距离北仓山还有一个钟头的马程。 …… 三个人已经到达了北仓山,他们告诉李诗鹤信件已经送到佳期师太的手里,并把萧开颜的承诺告诉了李诗鹤。 李诗鹤满意地点了点头,剩下要面临的事就是参加誓师大会,庞秋水即使想打击诗刀门,只怕也没有办法了,因为自己的手里还有华梅派这一张王牌。 第一二二章 第三考题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司徒黑雨承诺的第三天。 饭桌之上,窦景鹏对着司徒黑雨说道:“司徒叔叔,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该出题了。” “忘不了!我马上就出考题,可不要说我刁钻啊!”司徒黑雨说道。 “司徒叔叔尽管出题,晚辈定会尽心解答!”窦景鹏说道。 “假如我和一个陌生人共同掉入水中,你是救我还是救那个陌生人?”司徒黑雨说道。 众人听到题目之后,都松了一口气,很明显,当然是救自己的老丈人。 窦景鹏刚想回答,突然觉得事有蹊跷,刚才司徒叔叔明明说此题很刁钻,可是问题似乎很简单,窦景鹏犹豫再三,没有说出答案。 众人都催促景鹏赶快回答,了却一件心事。 司徒黑雨平静地看着窦景鹏,沉默不语。 窦景鹏心想,如果答案是救司徒黑雨,问题似乎也太简单了,可是如果就陌生人,似乎有违亲礼。 已经过去好长时间,窦景鹏依然没有给出答案。 司徒黑雨道:“景鹏,何必犹豫,大丈夫当机立断,斩钉截铁,为何吞吞吐吐,像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我选择救那个陌生人!”窦景鹏说道。 众人听到窦景鹏的大案,都非常的吃惊,这样的选择无疑是自寻死路啊。 司徒黑雨依然很平静:“为何?景鹏,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否则我是不会把女儿交给你的。” “久闻司徒叔叔,水上漂的功夫冠古绝今,世间一流,甚至远胜于我,又何须我去搭救,倒是那个陌生人,我对他知之甚少,倘若他不会水上功夫,岂不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本着一颗善心而抉择此题,如果我的回答不让司徒叔叔满意,也只能如此了,我是不会放弃兰兰的!”窦景鹏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晚辈真是性情中人,善良纯朴,你救那个陌生人是救对了,我一身轻功,水上漂更是一流,确实不需要他人营救,我本来只想考考你,是否真的爱兰兰,如果你爱兰兰,势必爱屋及乌,也会对她的亲近之人有所了解,没有想到你真的对我并不陌生,还知道老夫会水上漂的武功。更重要的是,居然把你一颗慈善的心也给考验出来了,我对你的答案非常满意。”司徒黑雨说道。 众人知道司徒黑雨非常满意之后,都替窦景鹏高兴。 “这么说,司徒叔叔,你愿意将兰兰交给我了?”窦景鹏问道。 司徒兰兰说道:“爹,三道考题,景鹏都圆满的完成了,你可不能反悔。” “爹爹平生最讲诚信,又怎么会是食言的人呢,爹爹只会恭喜你们二人从此双宿双飞!”司徒黑雨说道。 “太好了,兰兰姐要结婚了!”楚楚高兴地说道。 “我虽然答应把兰兰交给你,但是我总该先见见你的父母吧!”司徒黑雨说道。 窦景鹏沉默了片刻,伤情地说道:“只怕司徒叔叔无法见到我的父母。” “为何见不到令尊和令堂?”司徒黑雨问道。 “因为我的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都已经去世了。”窦景鹏回答道,“是被‘不朽三怪’所杀,其中还包括我全家上下所有人口!”念及于此,窦景鹏咬紧牙关。 “原来如此,‘苏北不朽三怪’在一年被人杀害,杀死他们的人也是你吧?”司徒黑雨问道。 “不错,我和诗鹤联手杀了他们三人。”窦景鹏说道。 …… “真是可惜啊,我正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夫妇才会生出你这么优秀的儿子,没有想到我却无缘面见你的父母!”司徒黑雨说道。 “大家就不要再提及往事了,更不要因为我而坏了大家的心情。”窦景鹏说道,“我与兰兰即将成婚才是天大的喜事!” “没有错,我已经同意将兰兰交给景鹏了,也愿兰兰的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够感受到这份快乐。”司徒黑雨说道。 李诗鹤说道:“我会为景鹏和兰兰选择黄道吉日,就让她们在北仓山举行隆重的婚礼吧!” “太好了,终于喝上了兰兰姐和窦大哥的喜酒!”楚楚道。 司徒黑雨开始推算日期。 “后天就是黄道吉日,就在那天成亲吧,爹爹在江湖上也没有太多的朋友除了我的师父无量祖师也就没有了,可是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参加此次婚礼,因此也就不必相邀了!”司徒黑雨说道。 “三天后是誓师大会,成亲之事并不耽搁大会,我的朋友都在北仓山,因此也不必广发英雄贴了,咱们诗刀门足够热闹的了!”李诗鹤高兴地说道。 大伙都是江湖晚辈,而且没有成名,因此在江湖上没有多少朋友,所以并不需要邀请外人参加婚礼。 只有窦景鹏有一些兄弟,像木神相、古春遥和鬼机灵等。 这时窦景鹏想到了萧开颜,没有错,不能忘记开颜姑娘。 大伙高兴地吃完了晚饭,佳期师太在萧开颜的劝说下果真没有攻打降魔岛和残月轩的人。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预想的那么顺利。庞秋水知道华梅派和诗刀门没有攻打降魔岛和残月轩之后,大发雷霆。 庞秋水宣布了莫须有的罪名,那就是华梅派和诗刀门勾结降魔岛和残月轩的人,华梅派和诗刀门已经听从西域仇元琛的号令了。 窦景鹏的密探来报,庞秋水将会在誓师大会之前,带领各大门派,齐聚华梅派和诗刀门。 庞秋水虽然无法将华梅派解体,但是给它安上一个伪名门正派的旗帜,总会打击到华梅派,至于诗刀门那就要将其解散了。 华梅派既然并非是名门正派,那么诗刀门就不能以华梅派为标准了,诗刀门的解散与华梅派就无太大瓜葛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庞秋水太过阴险,没有想到他会将华梅派排出在中原名门之列。 华梅派佳期师太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带领几十名弟子奔赴归一山,她们找到武林盟主庞秋水。 佳期师太说道:“庞盟主,晚辈也是受了他人诱惑,是诗刀门的掌门李诗鹤书信相约,他劝说我们华梅派不要参战,保留实力,所以我们就打消了攻打降魔岛和残月轩的事,还望庞盟主明鉴,我们华梅派有近百年的根基,不能立刻否定我们,我们自创派就是中原的名门正派,希望庞盟主再给我们华梅派一个机会!” 庞秋水说道:“佳期师太多虑了,我早已料到这件事的主谋是诗刀门的李诗鹤,既然佳期师太知道孰是孰非,我也就不再刁难你了,三天之后,你们华梅派如约参加誓师大会即可。” “多谢庞盟主,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了。”佳期师太说道。 一切处理得当,佳期师太便带领众弟子返回华梅。 窦景鹏的密探很快来报,佳期师太决定攻打降魔岛和残月轩了,不过华梅派还有归一派这个后援,因此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窦景鹏问李诗鹤:“诗鹤,你是否也要参战?” 李诗鹤回答道:“景鹏,庞秋水实在太过奸滑,如果我们诗刀门参战了,那么庞秋水就不会后援,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诗刀门,如果我们不参战了,那么归一派又成了后援,最后受到孤立的还是我们诗刀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这么说,华梅派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窦景鹏道。 “不是这样的,华梅派明知我们不会参战,因此她们会积极参战,有了归一派做后援,华梅派有恃无恐啊。”李诗鹤分析道。 “既然参战一定会兵败,不参战也要和庞秋水斗一斗,那么咱们舍生取义,选择与庞秋水抗争到底。”窦景鹏说道。 “我听从你的建议,但是我们是中原人,不可忘本,我们是为了生存,为了自己而斗,绝不是与西域武林结盟,更不是联合降魔岛和残月轩!”李诗鹤说道。 “中原还有两大门派一直敌视归一派,他们如果实力雄厚的话,只怕早已与归一派打起来了。”楚楚说道,她也不再避讳和庞秋水的关系了。 “没错!是昆仑派和清风庵!”司徒兰兰说道,“不如我们联合他们只与归一派约战,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庞秋水做这个瓮中之鳖,只要保证庞秋水与其他门派不联合,那么昆仑,清风庵与诗刀门完全有实力和庞秋水一争高低!” 窦景鹏说道:“问题是,不知庞秋水是否如我们所愿,孤身斗三派!” 李诗鹤道:“那我们就要想个万全之策,在其它门派不插手的情况下,三支门派大战归一派。” “咱们就利用他的虚荣心,从很多事件可以看出,庞秋水很看重自己的面子,如果为了三个门派,就动员中原武林,似乎有失颜面,还有楚无极的江湖地位也很高,只要利用好楚无极,那么其他门派也未必会给庞秋水太多的面子,而且我们以家事之名约战庞秋水,那么其他门派就不好参与此事了!”司徒兰兰说道。 第一二三章 共讨庞贼 “咱们就不必联系楚无极了,而且他人也未必会帮助我们,我们就以家事之名约战庞秋水!”李诗鹤说道。 “嗯,就这么定了!”窦景鹏非常赞同李诗鹤的说法。 司徒兰兰似有心事。 李诗鹤问道:“兰兰,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司徒兰兰回答道:“三天后,你们就要参加誓师大会了,可是后天是我和景鹏的婚期,而你们又要在誓师大会之前与庞秋水约战一场,那么时间如何安排啊?” “是我疏忽了,看来约战的时间要推迟到誓师大会之后,但是誓师大会之上,庞秋水必会针对诗刀门,也必会针对我和景鹏!”李诗鹤说道。 窦景鹏说道:“到了誓师大会之后,只怕没有机会约战归一派了,誓师大会也许就是诗刀门的终结之日。” “那该怎么办?”李诗鹤此时万分焦急。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相视一笑,似乎已经达成协议。 司徒兰兰说道:“看来只有把我和景鹏的婚期拖延了。” 窦景鹏也点了点头。 “那可不行,结婚是你们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为了诗刀门而打断你们结婚的时间。”李诗鹤说道。 窦景鹏淡然一笑:“诗鹤,你也是我们一生最重要的人,而你又把诗刀门看得如此重要,我们为了你这个朋友,愿意拿一生的幸福做赌注。” 李诗鹤茫然不知所措。 窦景鹏安慰道:“诗鹤,结婚的时间是任意的,但是诗刀门只有一个,它是你的梦想,不要再犹豫了,我们当事人都如此斩钉截铁,你又何必婆婆妈妈。” “那就谢谢你们了!”李诗鹤回答道。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联合昆仑派和清风庵!”窦景鹏说道。 “我们必须拿出诚意,表现出同气连枝的义气。”李诗鹤说道,“最近几年,自庞秋水当上武林盟主以来,昆仑派和清风庵就没少受到欺负,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庞秋水,这就是我们联合的理由。” “嗯!诗鹤,你立即书信两封,分别交到昆仑派和清风庵的掌门人之手,我们就把大战庞秋水的日期定在后天。”窦景鹏说道。 李诗鹤说道:“楚楚,让你为难了,你是中间人,但是我们为了自保,不得不打击你最亲近的人,现在只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所作所为。” “诗鹤,不要太顾忌我的感受,我明白你的苦衷,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这样做的,要怪只能怪他太过心狠。”楚楚把‘他’字说的异常声大,似在表明心意。 “不要再犹豫了,诗鹤,赶快写信吧!”窦景鹏说道。 “好的,这就拟信!”李诗鹤快步来到书房,打开墨宝。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很快准备完毕。 李诗鹤开始书信:尊敬的昆仑派掌门人!如今武林盟主独大一方,庞秋水利用庞大的势力打击异己之徒,我诗刀门看不惯庞秋水的所作所为,意欲讨伐庞秋水,我希望贵派能够与我们诗刀门联合,当然同谋者还有清风庵,此次战役,并不涉及其他门派,参战者只有昆仑派、清风庵、诗刀门和归一派四大门派,机会难得,希望得到贵派支持,旧愁新恨,一并了结! 约战之日定在后天!地点就是归一山! 李诗鹤又给清风庵写了近似相同的一封信。 李诗鹤急召冯刀疤等人,命令他们今日之内将书信送往两大掌门人之手,因为大战之日相约在后天,片刻不容耽搁。 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和仇东雷快马加鞭,陈浅因吃坏肚子,暂不能一同前往。 四人带足干粮和米酒,如果饥饿,就直接饮食,不可以在中途下馆子,时间实在太紧迫了。 四个人在中途在驿站换了良驹,继续奔驰,大约半天的时间,四人终于抵达昆仑派。 昆仑派掌门人接过信件之后,阅读完毕,思考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回信一封:接受诗刀门掌门人的意见! 冯刀疤四人接过书信,于是赶往清风庵,清风庵虽然命名位“庵”,却并非女性修行者居住的寺院,那么清风庵为何以“庵”字命名,只因为清风庵的第一代掌门真人,也就是创派始祖是一位女性,因此她将自己创立的门派定位清风庵。 后来清风庵的掌门人有所变化,出现了许多男性的掌门人,但是祖宗定下的门派,后辈不可以轻易更改,清风庵的弟子男女皆有。 冯刀疤又经历两个钟头,终于赶到清风庵,清风庵地掌门人和昆仑派掌门人的意见一致,那就是接受李诗鹤的建议,共讨庞秋水。 冯刀疤四人带着两封书信迅速返回,路上依旧不曾耽搁,虽然他们完成了任务,但是他们还要将事情的结果告诉掌门人李诗鹤。 直到戌时,四人才返回北仓山,李诗鹤和窦景鹏等人正在山脚下等待他们,一行人一同上山,来到议事大殿。 李诗鹤和窦景鹏读过昆仑派和清风庵的书信之后,非常满意,也幸亏他们没有约友人前来喝喜酒,否则他们就会白来一场。 战事已定,后天就是和庞秋水一决雌雄的日子。 李诗鹤在洞中来回踱步,明天还有任务,那就是散播消息,此次战役只因家事,这样就摆脱不必要的干扰。 李诗鹤说道:“冯刀疤,你们众人,明天还有要事,你们要告诉武林同道,我们与庞秋水的战役完全是为了了结旧怨私事,希望各大门派不要牵扯其中,只要你们这样一说,其他门派就会明白了,谁不想无债一身轻,各大门派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 冯刀疤等人点头称是,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他们四人便离开山洞,他们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议事大殿的人相互之间闲聊一会儿,也就散了, 很快到了大战的日期。 李诗鹤和窦景鹏带领二百多名弟子前往归一山。 同样举动的是,昆仑派和清风庵也各自带领近千名弟子赶往归一山。 三大门派在归一山的山脚下汇合。 同时庞秋水也带领近三千名杰出弟子与三大门派在山脚下相遇。 不出李诗鹤所料,果然没有其他门派参战,而且还没有其他门派观战,这样是最好不过,打架希望他人观战的都是在耍宝,真正大战的时候,是不希望无关人员一旁观战的,谁会把自己拼死和狼狈的一面向他人展示。 “三大门派来的可真是及时啊,哦,我说错了,是两大门派和一个不成名的组织,昆仑派和清风庵,你们和诗刀门称兄道弟,也不怕伤了颜面。”庞秋水大声说道。 “庞秋水,你是不是怕我们团结起来,一举歼灭你们啊,否则,没有大战之前,你为何挑拨离间,破坏我们之间的团结。”李诗鹤说道。 庞秋水听后非常生气:“我真是后悔,为何当年你在归一山的时候,我没有废了你,如果我当时心一狠让你终生残废,你又怎么会有今日,李诗鹤、窦景鹏,我没有杀到你们北仓山,反倒你们自寻死路,上了归一山的地界来送死。那我今日就不客气了!” “庞秋水,只怕最后丢盔卸甲的会另有其人。”窦景鹏说道。 “何必和他再啰嗦!”李诗鹤说道,“咱们和庞秋水一决雌雄吧!” 说完李诗鹤带领弟子冲了上去。 昆仑派和清风庵的人见到诗刀门的人与庞秋水的弟子已经大战起来,也赶了上去。 一场大规模的混战正是拉开序幕。 归一山除了庞秋水,也有许多高手,有静放,静辉,静生等人, 窦景鹏一路斩杀下去,最后与任静生相遇,二人于是比拼起来。 李诗鹤同样一路斩杀,李诗鹤前进的方向是庞秋水,而庞秋水进军的方向也是李诗鹤。 二人一同飞入高空,两人一刀一剑大战起来。 两个人都修炼了仙蝉,因此两人同时衍生出金色蝉翼,蝉翼庞大的闪闪发光,只是庞秋水的蝉翼是静止的,而李诗鹤的蝉翼是可以扇动的。 只见二人越飞越高,青天白日与二人的蝉翼之光混为一体。 李诗鹤使出阳花失重刀法之第八重——大数刀地灭。 庞秋水使出归一剑法二生三,三条巨龙腾空而起。 随后李诗鹤又使出《神龙降世》的刀法。 庞秋水使出《仙蝉升天》的剑法。 虽然此时李诗鹤略逊一筹,但是李诗鹤完全修炼了仙蝉,因此两人的武功几乎不分上下。 静生不敌窦景鹏,在后退的时候,静生飞向高空,助了庞秋水一臂之力。 李诗鹤暗中中了一剑,肩头出血,从空中渐渐飘落下来。 高人之间的比武,往往就是一招的差别。 窦景鹏飞了上去,挡住了任静生乘胜追击的一剑。 第一二四章 两败俱伤 李诗鹤落地之后,稍微借力,再次飞起。 窦景鹏向李诗鹤靠拢,双人刀剑合璧。 庞秋水与任静生两人双剑合璧,使用的都是归一剑法。 四人相向而飞,天空上方形成巨大的太极两仪图,黑白分明,缓慢地旋转起来。 昆仑派掌门和清风庵的掌门则一味地斩杀归一派的弟子,空中、地下,混斗一片。 归一山的脚下,仿佛是汪洋大海,植被遭到大肆破坏,花草树木,肆虐纷飞。 李诗鹤每一刀阳花失重刀法,都给大地留下深深的印痕。 庞秋水的归一剑法威力巨大,也让地面上的其他门派弟子们血流成河。 庞秋水、任静生、窦景鹏和李诗鹤分别立在空中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他们的战争已经到达了新级别,那就是天地人都参与其中,蕴含万物之理。 天空形成了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庞然大物笼罩穹庐,地面上的光线顿时暗淡很多,因此刀光剑影更加清晰,很多弟子血肉横飞,或死或伤。 几乎在场的弟子们的刀剑、衣服全被鲜血染红了。 空中的势力,窦景鹏和李诗鹤明显胜过对方,汤静旋见状,也加入了空中的战斗,静旋的加入打乱了四象变化,形成了新的兽类——麒麟。 静旋是庞秋水的得意门生,剑法也出神入化。 此时五个人的比拼似乎达到了一种平衡状态。 这时地面上的打斗越来越弱了下去,很多人处于观战状态,他们观看着空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战斗盛况。 很多高手纷纷加入了空战,像静放以及昆仑派和清风庵的掌门人等等。 天空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和景象,四象五兽生成八卦,空战之人利用天时地利,寻找最适合自己的位置。 庞秋水的二生三形成的三条巨龙攻向对方,窦景鹏使用流水桃花剑以柔克刚。 地面上不知何时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打斗热潮,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地面上的弟子们渐渐分成了两部分,不再纯碎的打斗,他们互相用掌接背,传送真气,然后再把真气输送给天空的队友。 顿时形成了无数似乎联通地面和高空的光柱,这些光柱是由于内力输送形成,现在彻底形成了一场内力比拼之战,就看双方谁的内力总和更加强大。 最后内力时断时续,大家几乎都即将耗尽真气。 空中形成一个巨响,两拨人马纷纷从空中降落,双方的高手迅速打坐,恢复真气。 双方都损失惨重,打斗之后,大约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还包括许多伤残者。 近六千人的大战只剩不到一千人,而且双方的领袖都受伤惨重。 双方如果继续打斗下去,只怕拼的就是纯体力了。 昆仑撒和清风庵的掌门人决定罢手,不再打斗下去,庞秋水立即同意了。 这场战争没有分出胜负,庞秋水的得意弟子几乎都死光了,留在归一山上的都是一些学艺时间很短或是武功平平的弟子。 只怕这次又该食言了,带领中原武林攻打西域的事情只能暂告一段落,誓师大会的主题也要就此更改。 诗刀门、昆仑派和清风庵也纷纷离开了归一山,需要回去养精蓄锐。 二百多名诗刀门弟子只剩下四十多人,这对诗刀门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收徒,扩大规模。 众人见到李诗鹤和窦景鹏带领所剩不多的弟子们返回北仓山,心情都很抑郁。 司徒黑雨说道:“这次,我本该出战的,只是我年纪已大,早已厌倦了打打杀杀,况且你们又不允许我参战,对于此次战斗的损失,我实在是有愧啊。” “司徒叔叔,你别这样说,你是诗刀门的客人,哪有让客人参战的道理。”李诗鹤说道。 “那么景鹏难道就不是诗刀门的客人了吗?”司徒黑雨反问道。 “我不一样,我和诗鹤是过命的交情,况且此次大战,我也是为自己而战,庞秋水多次陷我于危险之中,此次战斗只是想给他敲响警钟,以后别再找我和诗鹤的麻烦,否则我们会给他更多的教训。”窦景鹏说道。 “这次讨伐归一山,有没有杀了庞秋水?”司徒兰兰问道。 “没有!不过他和我们一样身受重伤,如果战斗不停止,只怕我和景鹏与庞秋水都会因力竭而死,后来我们罢战了,退出了归一山!”李诗鹤说道。 楚楚听到庞秋水没有死,松了一口气。 “你和景鹏,没有事就行!”楚楚说道。 大家伙都受伤了,且身体匮乏,饥渴难耐。 于是司徒兰兰和楚楚迅速拿出疗伤的药物,并吩咐没有参战的弟子们快速帮大家治伤。 金疮药、止血丹和接骨膏药统统都拿出来了,很快大家浑身上下都上好了药物,有的浑身包裹着白纱布。 一切都处理完成之后,大家就开饭了。 今天的饭菜非常的丰富,主要是犒劳战斗的勇士们,有小野鸡、香酥烤鱼、红烧猪蹄、红烧狮子头、田鸡肉、野兔子肉、酱牛肉和羊排等,还有各种丰富的青菜素菜。 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大伙儿尽可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很多有重伤的弟子不便饮酒,但是各种美食也起到了大补的作用。 很多弟子在喝酒之前都先浇一杯到地面上,这是敬死去的同门。 随后大家伙就大快朵颐,饥渴的弟子们很快就将满桌子的食物清扫一空。 吃过饭后,李诗鹤、窦景鹏、楚楚、司徒兰兰、司徒黑雨、冯刀疤等四人、“夜玹子”、金元宝、豆子和仇东雷就来到了议事大殿。 众人开始谈论明天的誓师大会之事。 如今和庞秋水已经大战了一场,那么誓师大会是否还要参加。 司徒黑雨说道:“我猜测,此次远征西域的事情只怕要取消了,暂不说归一派死伤惨重,就是庞秋水也身受重伤,那么庞秋水只怕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再大战仇元琛了,他需要疗伤和休养生息,所以明天的誓师大会只是一个空壳子,大家伙参加之后,定会各回各派, 至于诗刀门是否参加,我的建议是——参加,因为诗刀门渐渐被中原武林所认可,那么诗刀门就是中原一大门派,如果诗刀门不如参加此次的誓师大会,那么诗刀门就是与中原各大门派唱反调,所以尽可参加, 我们已经不会担心庞秋水在大会之上挑衅诗刀门了,归一派受了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再生枝节!” 李诗鹤说道:“司徒叔叔所说的和我之前预想的一样,我也决定听从司徒叔叔的建议,大胆放心地参加誓师大会,不过,景鹏此行还要拜托你一同前往,多一分实力,我的底气更足,回来之后,我们一定还你一个隆重的婚礼!” “诗鹤,你千万不要见外,诗刀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即使你没有嘱咐我参加誓师大会,我也会同行的,咱们不是手足,胜过手足,你为我做的事情也不少,多次搭救我,又帮我出掉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苏北不朽三怪’,这些情义,我都牢记心中。”窦景鹏说道。 司徒兰兰道:“愿你们此行顺利,回来之后,还盼爹爹重新选定黄道吉日,为我们举办婚礼。” “那是自然,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女儿结婚的事情大,我女儿的幸福就是我一生的追求,兰儿,这件事你尽可放心,一切包在父亲身上,我定会为你们主婚,将事情办的非常圆满!”司徒黑雨说道。 “多谢爹爹!”司徒兰兰说道。 “兰儿是爹爹的小棉袄,只有兰儿幸福了喋喋才会感到温暖,好了,刚才握的酒喝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有些迷糊,我该回去休息了,各位,老夫告辞了?”司徒黑雨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司徒兰兰竟有些神伤。 父亲四十多岁才有了自己,如今父亲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司徒兰兰从父亲的背影中看到了衰老,自己要争气,不能再让父亲为自己操心了。 “夜玹子”对李诗鹤说:“诗鹤小友,明天我就不参加誓师大会了,我得给景鹏和兰兰送信,我要把他们结婚的事情告诉木神相、古春遥和鬼机灵,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而且我也想知道他们的近况,不知道狼王是否法办,如果没有的话,只怕木神相的仕途之道越来越难走啊。” “夜大哥,你尽可放心地离去,我会好好地配合诗鹤,我们会相互支持的,你要把好消息带给木二哥他们。”窦景鹏说道。 “夜玹子”交代完毕之后,就和金元宝及豆子离开了。 很快大伙都散了,毕竟饮酒不少,彼此都醉了。 第一二五章 唇枪舌剑 终于到了誓师大会的一天,各大门派齐聚锦云城,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秋高气爽的日子,秋风吹过每个人的脸颊,独特的秋的气息,果蔬飘香的味道。 众人津津乐道,议论纷纷。 铁枪帮李承十向来是个急性子,“太阳都出得如此高了,现在应该已过巳时了吧,这武林盟主为何还没有登台宣布大会主题啊!” “李帮主实在太过心急了,只要此次大会不耽误午餐时间,管它什么时侯召开?”无魔山二当家“鬼见愁”刘芳说道。 “阿弥佗佛,听说此次大会之前,归一派与诗刀门等三大门派大战一场,虽胜负未分,却大损实力,只怕武林盟主庞秋水是不好意思主持此次会议了吧!”普光大师乐呵呵地说道。 佳期师太的气色不是很好,因为佳期师太力抗降魔岛和残月轩,也受到了重创,虽然归一派后来增援华梅派,但是归一派力战三大门派之后,实力大损,因此增援华梅派的时候,支持的力度不够。 但是华梅派的佳期师太并没有把仇恨的矛头指向庞秋水,而是对诗刀门心存怨恨。 佳期师太说道:“大伙对此次会议付出的实在是太少了,居然还有心闲谈说笑。” 大伙儿都知道佳期师太受了很大的委屈,因此也就没有对她的不敬之词加以评论。 “大师姐,其实造成华梅派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就是武林盟主,他明知道我们实力不济,还要把如此危险的任务交给我们,这就说明,庞秋水根本没有把华梅派及各大门派的安慰放在眼里。”萧开颜气愤地说道。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谁是谁非,我心中清楚的很,早晚有一天,我会偿还此次的耻辱!”佳期师太更加气愤。 普光大师走了过来:“其实这位小道姑所言不虚,庞秋水太过自私自利,如果不是他武功盖世,武林盟主之位是绝对要另选他人的!” “选谁,难不成选择你普光大师做这武林盟主!”佳期师太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时语气强烈。 “佳期师太误会了,华梅派是近百年基业,下一次收徒大会的时候,只要广招弟子,实力会慢慢恢复的!”普光大师不愿同这个年轻的妇人一般见识。 “希望普光大师不要说一些无关痛痒的风凉话!”佳期师太怒怼回来。 “阿弥佗佛。”普光大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远离华梅派。 “诗刀门来了!”湖北铁指帮屠苏松说道,“我听说诗刀门的掌门叫李诗鹤,虽然他是武林新秀,但是武功丝毫不输庞秋水,你说下一届武林盟主会不会是他呀。”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干什么大事,我看他只是年少气盛,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庞秋水吃掉的!”李承十快人快语。 “那可未必,我看双方都没有太大希望。”普光大师说道。 “唉,我说普光大师,你是不是和当今武林盟主有过节啊,怎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对庞秋水充满敌意啊。”李承十说道。 普光大师依旧呵呵地笑:“我们少林派和归一派无冤无仇,我又怎么会和庞秋水心生枝节呢。” …… 归一派终于来了,看的出来,庞秋水此次带领的弟子都是一些生面孔,这就说明庞秋水一些得意的弟子都走上了黄泉路。 庞秋水健步走上台子。 “大家都静一静,不要再议论了,我有话和大家说一说。”庞秋水说道。 “庞盟主,有话快说,很快就到了中午,我们还要吃饭呢。”李承十的武功远远没有他说话的本领强。 “李帮助,稍安勿躁,我的话会很快说完的,只盼大家伙能够静下来,多多配合我!”庞秋水道。 大伙渐渐安静下来,各派的掌门人都坐了下来,其余弟子们也都安静地站在掌门人之后。 庞秋水高声说道:“近期,我们归一派出了一些问题,江湖上有些门派不服我庞秋水的管制,不仅如此,他们还集结其他门派公然挑衅武林盟主,最终靠武斗结束,归一派损失惨重,而我庞秋水也身受重伤,至今未能痊愈, 因此此次攻打西域仇元琛之事只怕要告一段落,各大门派你们尽管养精蓄锐,带归一派恢复不错的时候,我们再重振中原雄威!” 下面再次议论纷纷,不过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谁都希望和平,除非有利可图,谁都不愿意大动干戈,庞秋水和诗刀门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双方两败俱伤。 虽然每个人都想学武,学的一身无上绝学,但是学武归学武,但是没有多少人喜欢战斗,战斗就要受到伤害,谁愿意负伤,轻者疗伤后可以痊愈,重者就成了残疾,如今的医术还没有那么高明,断了的肢体只怕无法续接,一生瘫痪的命运谁都不愿落在自己身上。 庞秋水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三年一度的收徒大会要提前一些,我不是为了归一派,归一派还有近七千名弟子, 我是为了我们的战友华梅派,华梅派先锋打头阵,损失惨重,急需扩大弟子人数,所以我才会提前收徒大会!” 华梅派佳期师太听到庞秋水这样为自己考虑,心中竟然有些感激,她是忘记了,是谁将华梅派害的这么惨,如今华梅派只剩几百号人。 当然高兴的还有诗刀门,诗刀门也可以借此机会,广收门徒了。 “庞盟主,老衲还有话要说!”普光大师说道。 “普光大师请讲。”虽然庞秋水对普光大师也有敌意,但是这是公开的大会,出于礼貌和礼节,庞秋水依然尊敬地回复普光大师的话。 “昨日归一派大战三大门派,我发现了诗刀门的掌门人居然使用少林派的武功。”普光大师说道,“李诗鹤李掌门使用《神龙降世》中的刀法,而《神龙降世》是我派弟子通龙蝉子所着,因此武功秘籍《神龙降世》是属于少林派的,我希望诗刀门掌门人赶快将秘籍交出来,否则少林派就要武力夺取武功秘籍了!” “原来昨天的战斗,你也参加了!”李诗鹤道,“你枉为一代高僧,居然小人行径!” 普光大师说道:“我没有参加!” “那你是怎么知道战况的!”李诗鹤追问道。 “我……我……我只是路过,恰巧看了一眼。”普光大师自圆其说。 “少林与归一派相距甚远,你又如何路过,只怕你是有意为之,观看此次的战斗。”李诗鹤说道。 众人听到李诗鹤的话语之后,一片哗然,普光大师居然偷偷观战,真是道貌岸然。 其实普光大师之所以去观战,是为了观察庞秋水,他想知道庞秋水是否修炼了仙蝉,结果,普光大师发现李诗鹤和庞秋水都修炼了仙蝉。 而且普光大师还发现了李诗鹤居然会《神龙降世》的刀法,因此情急口误,普光大师说出李诗鹤的刀法,没有想到被李诗鹤倒打一耙。 普光大师知道事已至此,这个锅自己是背定了。 于是普光大师说道:“我观战又如何,《神龙降世》是属于少林的,还望李掌门赶快交出来。” “武林盟主庞秋水的《仙蝉升天》中的剑法也是出自少林,你又作何解释?”李诗鹤问道。 “《仙蝉升天》这部武功秘籍早已物归原主,所以还望李掌门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普光大师说道。 李诗鹤高声说道:“还望在座的各大门派做个评判,通龙蝉子老前辈临死之前,将《神龙降世》交给了自己的一位仆人,他让这位仆人一生看管此部武功秘籍,后来这位仆人加入了诗刀门,大家评论一下,你们说《神龙降世》是否属于诗刀门的?” 大家伙再次议论纷纷。 窦景鹏低声问李诗鹤:“诗鹤,《神龙降世》中的刀法你是否都已学会?” 李诗鹤小声回复:“还差一点儿,但是刀谱我都熟记于心了。但是我不想把它交给少林,坦白的说,我很讨厌这个普光大师。” “原来如此。”窦景鹏说道。 “大家,不要听李诗鹤信口雌黄,你说通龙蝉子将刀谱交给了他的一位仆人,那么他的仆人在哪里!”普光大师依然盛气凌人。 这时盈兰和高飞站了出来。 高飞说道:“主人临死之前是将《神龙降世》这本武功秘籍交给我了!而我是诗刀门的弟子。”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通龙蝉子的仆人,你有何证据。”普光大师道。 “主人喂养了两只神兽,一只是小神龙,另一只是仙蝉,想必大家都知道或是听说了,神龙是我喂养的,仙蝉是她喂养的。”高飞伸手指着盈兰,继续说道:“我知道神龙的唤语是什么,平日里我喂养神龙,只要我说出唤语,他就会过来用餐。” 普光大师说道:“那神龙身在何处?” 庞秋水觉得双方继续争论下去,必然发生战争,虽然战斗的一方是诗刀门,但是众人面前,武林盟主必须调节此事,只怕打起来,归一派也会牵扯进去。 出于对自身的考虑,庞秋水说道:“少林和诗刀门不要再争了,神龙已被我的孽徒沈静坤修炼了,如今我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第一二六章 凰玉感应 “既然事情说得明明白白,我也无话可说了,誓师大会已经结束,老衲只好先行一步了!”普光大师带着怒气与众弟子意欲离开锦云城。 “我们与西域仇元琛已经约定好大战的日期,如今我方罢斗,我们是否要写一封休战书寄给对方!”屠苏松大声说道。 “不必了,到时候我们没有参战,对方就明白了,他们定会撤退回归西域。”庞秋水说道。 李承十接过话茬:“那么西域武林是否会说我们中原人不守信用?” “好吧,我会飞鸽传书一封,向仇元琛寄一份休战合约。”庞秋水回复道,“誓师大会到此结束,大家都请回吧。” 沈静坤听说庞秋水召开誓师大会,他本来也想偷偷参加誓师大会,想知道大会的议程,由于昨夜饮酒过度,误了时辰。 直到此时,沈静坤才来到大会现场。 突然南方的天空射出一道紫光,紫气逼人,众人不明所以,发现天有异象,都甚是恐慌。 这时远去的普光大师又反了回来。 普光大师说道:“这时凰玉的作用,老衲活了这么久,对于凰玉之事了解甚深,此时现场定有六块凰玉,不知道这六块凰玉在何人身上,凰玉是有感应的,当六块凰玉感染人类的气息的时候,那么剩下的那块未感染的凰玉,也就是第七块凰玉会有感应。 此时此刻,南方射出紫色光柱,说明紫色的凰玉就在南方,而且目前在座之人,他们身上的凰玉一定有六块,分别是红色、橙色、黄色、绿色、青色和蓝色。” 普光大师所言不虚,窦景鹏身上有黄色和蓝色两块凰玉,庞秋水身上有绿色凰玉,而沈静坤此时也到达了现场,他的身上有红色、橙色和青色三块凰玉,他们身上的凰玉加起来正好是六块。 普光大师说道:“还望身有凰玉的人物能够站出来,让我们大家一睹为快,我们也都只是听说过凰玉,或是在古书中知道凰玉之事,却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凰玉。” 大家纷纷起哄:“赶快拿出凰玉。” 屠苏松使用了激将法:“只有未出阁的待嫁姑娘才会羞羞答答,遮遮掩掩。” 在座的都是江湖武人,吧他们说成娘们是最大的羞辱。 庞秋水气的脸色发紫。 但是庞秋水依然谨守唯一的一块凰玉,而不愿说出。 众人见到无人承认身有凰玉,焦躁难耐,有些粗鲁之人,纷纷破口大骂:“又不是自己的爹娘,只是几块普通的烂玉,为何如此宝贝。” “他娘的,老子可不愿多待,如果再不拿出凰玉,集体搜身。”李承十按耐不住地说道。 庞秋水听说要搜身,有些着急,于是大声说道:“搜身不是个好主意!” “为何?难道庞盟主身有凰玉不成?”李承十追问道。 “李帮主说笑了,眼下有许多女子,直接搜身,未免有失体统。”庞秋水解释道。 “男子搜索男子,女子搜索女子,有何不可?”李承十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庞秋水开始思量:自己仅有一块凰玉,除了紫色凰玉以外,其他五颗凰玉已经被他人所得,自己留有一颗凰玉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如果其他五块凰玉的出处被自己知道,自己也许可以利用武林盟主的地位,将六块凰玉同时收敛起来。 一块凰玉没有太大的作用,自己何不赌一赌,赌输了,一块凰玉也没有,赌赢了,就集齐了六块凰玉,六块凰玉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利用它们的感应寻找第七颗紫色凰玉。 自己主动说出,还能做个好人。 正待庞秋水意欲拿出凰玉的时候,庞秋水又转念一想,万一他人不愿意交出,又该怎么办,对了,搜身。 庞秋水高声说道:“庞某做为中原的武林盟主,有义务为武林兴盛出一份力,不瞒在座的各位江湖同道,庞某身上有一颗绿色凰玉,这颗凰玉是在下无意间所得。” 说完,庞秋水伸手入怀,取出绿色的凰玉。 绿色的凰玉闪闪发光,如此耀眼,如此醒目,很多武人都看得如痴如醉。 这时庞秋水继续说道:“还望其他拥有凰玉的人物也想在下一样光明磊落,痛痛快快地交出凰玉。” 沈静坤、窦景鹏和李诗鹤都非常的吃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庞秋水居然如此大度慷慨。 庞秋水嫉妒心很强,为何他却愿意交出绝世珍宝。 其实他们三人没有换位思考,因为他们身上的凰玉太多了,倘若他们也只有一块凰玉,而且又是武林盟主,也许他们机会交出凰玉了。 在座的武林同道愤愤称赞庞秋水。 “不愧是当今武林盟主,做事如此光明,真是我辈的典范,只是不知道其他人还是否像武林盟主一样豪爽?” 庞秋水说道:“如果其他人不愿交出凰玉,也就算了,大会到此结束了吧。” 其实庞秋水料准了李承十的坏脾气。 果不其然,李承十说道:“大家不要退场,武林盟主已经做了典范,如果其他身有凰玉的人不愿献出凰玉,让大家一览风华,那么我们只好搜身了。” 庞秋水站在台上,突然发现台下有一人鬼鬼祟祟,行踪可疑,但是身影却非常熟悉。 这时庞秋水仔细思索,想起来了,是孽徒沈静坤,沈静坤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想离开,定有蹊跷。 在座的江湖人士都想看一看凰玉,但是沈静坤居然想离开,他的身上十有八九有凰玉。 庞秋水轻功飞下台,一手按住沈静坤的肩部。 “孽徒休走!” 这时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沈静坤。 庞秋水大声说道:“大家请看,这就是我那修炼神龙地孽徒。” 众人此时更加吃惊,原来修炼神龙的人就是他。 沈静坤武功高强,并不害怕庞秋水,意欲与庞秋水动起手来。 庞秋水也很聪明,他知道沈静坤武功不错,因此立刻后退。 庞秋水大声说道:“此孽徒身上定有凰玉,众人将他拦住,然后搜身。” 众人听说沈静坤身有凰玉,立刻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沈静坤可不愿交出凰玉,他已经修炼了三颗凰玉,武功盖世,只要他死守住三颗凰玉那么其他人就无法修炼七颗凰玉,那么在武学上超过他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即使对方也修炼了三颗凰玉,那也只是和他相同,况且三颗凰玉的秘密只怕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通龙蝉子也是多年研究,才发现三颗凰玉有七种组合,有七种颜色。 沈静坤只好腾空而起,向相反方向逃窜,这时许多武林高手都飞了起来,里面包括庞秋水、普光大师、屠苏松、刘芳等等各大掌门。 他们向蜘蛛结网一样,疏而不漏的将沈静坤拦了下来。 沈静坤即使武功再高,也打不过这么多的武林高手,他们可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 沈静坤知道如果与众人为敌,打斗下去,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命丧黄泉。 沈静坤落在了台上,沈静坤假装冷静地说道:“我也有一块红色的凰玉!” 说完沈静坤自怀中取出一颗红色的凰玉。 庞秋水出于周全考虑,再次问道:“沈静坤,你真的只有一颗凰玉吗,我不信,我要搜身。” 众人皆起哄:“不相信,你身上可能还有其他凰玉,我们要搜身。” 沈静坤心一横,豁出去了:“大家不要再喊了,好了,我承认,我身上有三颗凰玉,大家如若不信,尽管搜身……”沈静坤知道交出凰玉之后,便可免去一死。 庞秋水、李诗鹤和窦景鹏都很惊讶,没有想到沈静坤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凰玉。 沈静坤继续说道:“这三块凰玉,是我在断崖之下的深渊中得来,是通龙蝉子老前辈交给我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我还给他建造了一个坟墓,如果大家不信,尽可到断崖下去查看。” 台下很多人都低下了头,很明显,他们都到过断崖下的深渊而且都见到了坟墓。 沈静坤冷冷地走了下去,台上只留下庞秋水一人。 庞秋水刚想说话。 窦景鹏便打断了他的语言。 窦景鹏说道:“大家不要搜身了,也别再互相猜疑了,我的身上还有两块凰玉,分别是黄色和蓝色。” 这时窦景鹏有上台,将两颗凰玉横着摆在台上。 此时台上更有六颗凰玉,他们连成一线,光彩夺目,誓与日月比光辉,再加上南方的第七块紫色凰玉。 七颗凰玉形成七道光柱,它们共同指向高空,形成一个白色的巨大的圆盘。 天上似乎出现了两个太阳,这时巨大的圆盘慢慢向太阳聚拢,最后两圆合并,只觉得太阳变得更加耀眼。 在座的江湖人士似乎都看痴了! 第一二七章 夺取凰玉 庞秋水甚是得意,六块凰玉分散在三人身上,现在全部聚齐在台面之上。 庞秋水快步冲到面前,即将用手将六块凰玉捡起,谁知无魔山的二当家“鬼见愁”刘芳快庞秋水一步,他挡住了庞秋水的双手。 刘芳将六块凰玉用一块白布一同装起,然后系了起来。 众人都纷纷冲向台面,他们意欲抢夺布包。 沈静坤抽出长剑,一剑刺向刘芳,刘芳腾空飞起,闪过了沈静坤的长剑。 谁知康家庄主在前方挡住了刘芳的去路,前后夹击,使得刘芳腹背受敌,可是刘芳又不愿交出装有凰玉的布包。 刘芳向康家庄主推出一掌乾坤波,谁知杨家庄主和屠苏松又从见面攻了过来。 屠苏松伸出探囊手,一举将刘芳的布包多了过来。 众人迅速改变围向,他们把矛头指向了屠苏松。 普光大师手持三十斤的新打制的禅杖,向屠苏松当头砸来。 屠苏松情急之下,举出右手进行格挡,而他的右手恰有一个布包。 众人都担心普光大师的金质禅杖是否会将凰玉毁坏的时候,谁知出乎意料的是,普光大师连同金质禅杖被凰玉反弹出了很远的距离。 屠苏松随手摸了摸布包中的凰玉,六块凰玉不多不少,说明没有损坏。 庞秋水举起佩剑也从侧面刺向屠苏松的手臂,试图取走布包。 这一剑,屠苏松猝不及防,布落在了庞秋水的手中。 场面混乱,众人陷入乱斗的局势中去,几乎所有的门派都加入到夺取凰玉的战斗中去。 他们手持兵器,互相砍杀,没有兵器的,使用自己的招牌掌法、拳法或是腿法等。 庞秋水虽然得到了凰玉,但是却也被几大门派围攻。 尤其是沈静坤,他对庞秋水本来就充满仇恨,此时更是想杀之而后快。 沈静坤的剑快到不能形容,庞秋水也发现了,众多围攻之人,沈静坤是最强的劲敌,其次是少林派,普光大师虽然被凰玉击伤,但是运功之后,恢复了差不多,此时又攻了上来。 庞秋水运用归一剑法,四面八方,进行周全的格挡,台下的弟子们的打斗更无章法,他们没有方向和矛头,见到异己,就相互厮杀,很快誓师大会成了杀人大会。 地面上血流成河,许多武艺精湛的弟子们找准了方向,他们不再一味地缠斗,而是加入夺取凰玉的战斗中去,更有甚者,欺师灭祖,为了夺取凰玉,不分敌我。 李诗鹤和窦景鹏此时非常清楚,他们带领弟子们退出誓师大会的会场,在打斗场面的四周周旋,李诗鹤只有不多的第子了,如果再次发生意外,人数就屈指可数了。 这时各大掌门似乎发现了眉目,高声呼喊:“保存实力!” 众人的打斗渐渐都停了下来,只有各大掌门人还在台面上互相缠斗。 庞秋水高声喊道:“不要再争抢了?”可是他的话此时根本无人听取。 几乎每个帮派的弟子们都损失过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都是疲惫不堪的状态。 如今凰玉还在庞秋水的手里,庞秋水这时才发现打斗中的人物并没有李诗鹤和窦景鹏。 庞秋水此时才意识到,不能再打斗下去了,否则李诗鹤和窦景鹏必当坐享渔翁之利。 庞秋水将布包以最大的力气扔向高空,看到布包飞向高空,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就像出巢的野蜂一样一同冲向高空,意欲夺取布包。 庞秋水此时还在台面上,他见到各大掌门都飞向了高空,只留下后背面对着自己。 于是庞秋水长剑一挥,立刻结束了几人的性命。 被庞秋水斩杀的高人就像中了箭的鸟雀一样从高空跌落下去,落在了庞秋水双脚的附近。 其他还没有斩杀的人物,见到自己处于劣势状态,纷纷向四周飞出。 布包无人得手,丛高空落了下来,又落到了庞秋水的手里,此时各大掌门人的总数也少了一半。 此时每个人都知道保存实力的重要性了,站在台下仰望着庞秋水,不再上台打斗,不过庞秋水要想离开锦云城也是千难万难。 庞秋水高声说道:“大家为了这个布包,伤亡惨重,我希望大家罢手言和,否则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其他人都阵亡了,而留下的那个人将拥有凰玉,那么大家是否还要打斗下去?” 李承十说道:“即使我们不再打斗下去,那么凰玉也不是你庞盟主的,你今天最好给我们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今天谁也别想将凰玉带出锦云城!” “这个自然,凰玉任何人都不能独占,可是六颗凰玉又如何分配呢?不如我们比武争雄,点到为止!”庞秋水说道。 屠苏松站了出来:“此举不可以,我们都受了重伤,如果再比武,很容易筋疲力竭而死,因此比武不是上举!” 这时沈静坤说道:六块凰玉各回其主,交出凰玉者再将凰玉取回!” 沈静坤一下子交出了三块凰玉,因此他非常希望物归原主。 普光大师非常反对:“一派胡言,谁说凰玉就是你的,只是你先得到而已,并不能说凰玉就是你的,凰玉是集万物的能量孕育而生,因此凰玉是属于每个人的,连乡野村夫都包括在内,如果你想拿走你交出的三块凰玉,我普光大师是第一个不同意。” 众人纷纷议论:“不错,我们不答应,凰玉是属于大家的,谁想私自拥有必须有十足的理由!” 李诗鹤一跃飞向台面,李诗鹤大声说道:“六块凰玉中有一颗黄色的凰玉,它可以自行给伤者疗伤,当然它没有起死回生之效,逝者已矣,咱们只能为他们悼念了。 台下有许多人都受了重伤,也包括各大门派的掌门领袖,我们不妨先从布包中取出黄色的凰玉,先给在座的伤者疗伤,然后再从长计议。” 众人纷纷点头附议。 庞秋水比起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他几乎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而台下的人几乎受伤不轻,此时他有绝对的说话权,如果交出黄色的凰玉替众人疗伤,等待众人恢复体力之后,再想留住凰玉只怕更难了。 可是众怒难犯,既然李诗鹤已经提出了建议,而且台下的人物都非常支持。 庞秋水也没有办法,庞秋水只好缓缓地打开布包,然后取出黄色的凰玉交给李诗鹤。 李诗鹤接过凰玉,走下台面。 他先是来到了普光大师的身旁,普光大师面露愧色,刚才自己还与李诗鹤因为武功秘籍争论不休,转眼间,李诗鹤居然会用凰玉替自己疗伤。 很快普光大师面色红润,气息也沉稳了许多,他的伤也好了八成。 李诗鹤逐一替众人都止血疗伤,其中还包括所有的无名弟子们。 众人都非常感激李诗鹤,齐呼:“李掌门大恩,没齿难忘。” 李诗鹤摆手回应:“大伙的意思,小弟心领了。” 说完李诗鹤再次走向台面,将凰玉交给了庞秋水,庞秋水再次将黄色的凰玉放在布包之中。 大家伙开始议论纷纷,五年选举一次的武林盟主大会是不气太过久远了。 现在的中原武林实力大损,是不是该重新选举武林盟主。 于是台下的人物开始吆喝:“重选武林盟主!” 众人的意思非常明确他们想选举李诗鹤做新一轮的武林盟主。 庞秋水听出了眉目,大声说道:“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五年一度,是近百年定下的规矩,不可忘祖,说改就改,中原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强大于西域包括塞北,就是因为前辈定下的规矩非常严谨,也非常的正确,我们不可以突然自乱阵脚,李掌门,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庞秋水直接把矛头指向李诗鹤,他知道李诗鹤一向谦恭,他似乎已经猜出了李诗鹤的答语。 “庞盟主说的不错,大家都是高人,不应该自乱阵脚,前辈留下的规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千锤百炼得来,怎能说废就废。”李诗鹤回复道。 大家听到李诗鹤如此回答,立刻平静了下来,不似先前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躁动。 庞秋水看到局势似乎稳定了下来,再次说道:“我知道有一位铸剑大师,他更是制造机器的行家,在他那儿有许多的宝物,我们可以想他讨要一个宝盒,用来承装六块凰玉,如果把凰玉装进带有机关的宝盒,没有开宝盒的指令,相信没有人可以取出凰玉,那么凰玉就没有人可以得到了,咱们暂且如此,直到找到第七块紫色凰玉再做打算。” 李承十快人快语:“难道那位铸剑师也不知道指令吗?” 庞秋水说道:“当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谁还去购买他的东西,宝盒本来是敞开的,装进去凰玉之后,再换上盒子,就可以了。” “那以后想打开,取出凰玉,怎么办?”李承十继续追问道。 “一切交给机缘!” 第一二八章 购买宝盒 “可是何人去取宝盒呢?”李承十继续追问道。 “就由诗刀门掌门人李诗鹤前去收取宝盒,如果是我的人前去收取宝盒,只怕众人不服气,你们会说我不公平,所以只好请诗刀门的掌门人李诗鹤前去代劳,不知李掌门是否愿意?”庞秋水高声说道。 众人皆议论,庞秋水与诗刀门的掌门人李诗鹤心有沟壑,之前还大战过一场,这李诗鹤应该不是庞秋水的托,他们没有密谋的理由和迹象。 众人纷纷举手赞同。 李诗鹤问道:“庞盟主,不知是哪位铸剑师,我是否知道?” 庞秋水哈哈大笑:“你当然认识,如果你不认识,我也就不会推荐你去拿取宝盒了!” “哦?那就请庞盟主说出是哪位铸剑大师。”李诗鹤说道。 “你幼年的时候从去过,你当时为我寻取赤血剑,而且还替古番教送过信!”庞秋水解释道。 李诗鹤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铸剑师就是人云子大师。 不错,人云子的确是一位着名的铸剑大师,他铸的赤血剑威力巨大,而且在他手上几乎没有出现普通的东西。 同时人云子也是一位大发明家,他发明的机器千变万化,神机莫测。 可是李诗鹤心有疑问,他不知道庞秋水与人云子是否有交情,如果他们交情不浅,自己替他收取宝盒,岂不是做了替罪羊。 自己替他人卖命,最后只换回一身污水,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诗鹤只好再次问道:“庞盟主,人云子的技艺我信得过,可是他的为人我不知道是否也该信任。” “李掌门为何出此言论?”庞秋水似乎不解地问道。 “我早年的时候,确实替你办过事,我只想问问庞盟主,这人云子与庞盟主的交情如何,万一他告诉了宝盒的机密,那我岂不白忙活了一场!”李诗鹤道。 “李掌门尽管放心,这人云子虽然与我的交情不错,可是与他交情好的人大有人在,而且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他制造的宝盒,连他都不知道打开指令,否则江湖上也就没有如此多的人买他的机器。”庞秋水说道。 “庞盟主此言不虚,人云子的确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他发明的机器,他自己的确不知道指令。”普光大师说道,“很久以前,我在他那购买一个藏书的宝盒,我忘记了自己设置的指令,我于是找到他,问他宝盒打开的秘密,结果他说自己也没有打开宝盒的原始指令,即恢复装置。” 这时屠苏松也点头附议:“我也同意普光大师的言论,我身有同感,只是出于隐私,我就不列举我的事情了。” 李诗鹤说道:“既然有如此多的人作证,人云子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我这就前去收取宝盒。” 临行前,庞秋水吩咐道:“李掌门,虽然凰玉威力巨大又比较特别,但是我还是认为用铁质的宝盒最好,铁可以阻隔灵气的挥散,而且你要取大小适中的宝盒,如果太大,不易携带,如果太小,装不下可就麻烦了。” 李诗鹤打了个响指:“一切都明白。”说完,李诗鹤骑着一匹白马一路向东狂奔。 李诗鹤此行没有带上自己的坐骑,所以只好骑马。 庞秋水解散了众人,众人可以在锦云城四处闲逛,吃喝游玩皆可以,李诗鹤回来的时候,庞秋水会以烟火做为信号。 众人只要看到烟火,就说明李诗鹤回来了,大家再齐聚德武大殿。 李诗鹤一路上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因为李诗鹤担心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会旁生枝节,如果一旦打起来,没有自己在场,诗刀门人数它太少会吃亏的。 李诗鹤一路上换了两匹骏马,才到达目的地。 李诗鹤又再次见到了黑黝黝的人云子大师,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云子的确苍老了许多,但是体格看上去依然庞大有力,这可能是人云子长期铸剑铸刀的原因。 经常打制兵器,将人云子的肌肉锻炼的虬结有力。 人云子虽然衰老了一些,但是模样改变到不大,然而人云子已经完全认不出李诗鹤了,毕竟李诗鹤当年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如今即使都二十出头了。 李诗鹤的模样和身高都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人云子看到李诗鹤,于是问道:“这位少侠,光临此处,想要什么东西?” 人云子问得很直接,的确来到此处的人都是为了兵器或是机器而来。 李诗鹤也没有向人云子提起过去的往事,而且如今人云子只怕也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字,还是提庞秋水的名字更容易办事。 于是李诗鹤说道:“在下时奉庞盟主之命,向大师购买一个铁质的机器宝盒,不知可不可以?” “原来又是庞盟主的号令,没问题,你跟我进来,我这有许多的机器铁盒,你尽管挑选,不过价钱已定,不可商量。”人云子说道。 李诗鹤于是步人云子之后来到了里面的房间,房间里有许多的分类,出于礼貌,李诗鹤也没有过多的打量。 李诗鹤随人云子来到了宝盒一类,宝盒上果然贴有价格,看上去都相当昂贵。 李诗鹤可不想出这个冤枉钱,于是李诗鹤问道:“这些宝盒价格如此之高,我没有带这么多的钱,是否可以赊欠。” 人云子转脸看向李诗鹤,眉头紧皱,的确卖东西的人最讨厌别人赊账,这就等于向别人借钱,谁愿意无缘无故借钱给别人。 人云子问道:“真是奉庞盟主之命?” “不错!这账就算在庞盟主的头上。”李诗鹤言简意赅。 “好吧,我先写一张欠条!”人云子说道。 “请便,我将就在此恭候。”李诗鹤说道。 人云子做事也很简练,他用手指蘸了蘸染料,然后在一块白布上写下了欠条。 然后人云子让李诗鹤在上面盖上指印。 李诗鹤心想,这指印是我的,万一庞秋水到时候不认账,那么人云子定会按照指印找到我,那么这钱还得我出,这可不行。 李诗鹤说道:“这个指印,我不能留下。” 人云子问道:“为何?” “我怕庞秋水不认账,到时候,大师只怕还会向我索取金钱!”李诗鹤直接说道。 “那该怎么办,你没有钱,又不想留下指印,这个宝盒,我无法卖给你!”人云子面不改色地说道。 李诗鹤苦思冥想,终究没有办法,如果再返回锦云城,那么众人一定会批评自己,太过小心眼,是名副其实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李诗鹤只好留下手指印,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李诗鹤将宝盒装进包裹中,然后提着包裹,飞身上马。 一路上不曾耽搁,很快李诗鹤就回到了锦云城。 李诗鹤首先找到了庞秋水,李诗鹤让庞秋水暂时不要放烟火。 庞秋水问他为何。 李诗鹤提前藏好了包裹,说道:“庞盟主,由于价钱太高,我没有买下宝盒,还望庞盟主留下一些银两给我,我速去速回。” 庞秋水吃惊地问道:“你居然没有带回宝盒,如果再给你一个来回,只怕就到了酉时。” “所以,我们不可以再耽搁了,你快点儿给我足够的银两!”李诗鹤道。 庞秋水没有办法,毕竟将凰玉收在宝盒中的想法是自己提出的,于是庞秋水给了李诗鹤大量的金钱。 李诗鹤拿着足够的银两,在锦云城附近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庞秋水更加吃惊了,怎会这么快。 但是李诗鹤确实已经把宝盒拿到了,庞秋水不再细想其中的曲折,速速放了烟火。 很快各大门派又齐聚德武大殿。 庞秋水高举着宝盒,大声说道:“这个宝盒,没有人知道它的指令,包括它的制造者,现在我就把六颗凰玉装进去,大家可要看真切了。” 说完,庞秋水一颗接着一颗将六块凰玉放进了宝盒,然后庞秋水将宝盒盖上,只听见一连串上锁的声音,六块凰玉彻底被锁进了宝盒之中。 庞秋水继续说道:“如果大家还有兴趣的话,尽可以上台查看,如果有谁能够将它打开,那么凰玉立刻送给你。” 于是众人纷纷上台,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开宝盒,就连心细如尘的佳期师太也无法打开宝盒。 庞秋水道:“明天我们将带着宝盒寻找第七块凰玉,大家愿意的话,可以一同前往。” 大家没有一个不同意的,他们都想看到第七块凰玉,毕竟凰玉的神奇之处,流传千古,很多人只怕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凰玉。 于是各大门派都留了下来,他们在锦云城入住,打算明日一同跟随武林盟主前去寻找紫色凰玉。 第一二九章 一场恶战 夜幕很快降临,中原武林对西域虎视眈眈,同样西域武士也一直窥探着中原。 他们通过互相安插密探来获取情报,庞秋水与诗刀门大战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西域武林。 同时,锦云城争取凰玉一战也被密探传了出去。 仇元琛知道中原武林损失惨重,于是起了讨伐之心,趁火打劫在中原视为不耻行为,然而在西域人的眼里,他们不管不顾这一套,他们只知道成王败寇。 仇元琛还得知中原各大门派今夜将入住锦云城,为的是明日一同寻找第七块凰玉,仇元琛非常高兴,此次讨伐,必将取得胜利,这样不仅打击了中原武林的自尊心,同时也给中原的江湖实力沉重的一击,相信中原武林在最近的很长一段时间将萎靡不振,虽然仇元琛没有一统江湖的决心,但是起码西域武士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获得安稳。 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此次讨伐或者说是偷袭,不仅将战胜庞秋水,一雪前耻,更重要的是有可能获得凰玉。 如果仇元琛得到了六块凰玉,然后再通过六块凰玉的感应能力寻找到第七块紫色凰玉,这样七块凰玉就都入了自己的双手。 聚齐七块凰玉之后,再进行修炼那么整个江湖应该没有人再是仇元琛的对手,这些仇元琛都心知肚明。 于是仇元琛发起了突袭。 仇元琛带领着几千名武士向中原进发,相信到了丑时即可到达锦云城,武士将在锦云城休息五六个小时,保证足够的睡眠是相当重要的。 仇元琛心里早已盘算清楚,休息五六个钟头之后,天就亮了,到时候庞秋水将会号召所有人齐聚德武大殿。 于是在那个时候,自己将带领几千名武士杀进德武大殿,给庞秋水一个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相信彼时,中原各大门派一定会混作一团。 仇元琛心里暗暗得意,一定要好好的挫伤中原武士的锐气。 几千名弟子还在赶往锦云城的过程中。 正如仇元琛所料,到了丑时,几千名弟子顺利地到达了锦云城,他们在附近的一处树林里生火休息。 此时所有莅临锦云城的中原武士们还沉浸在甜蜜的睡眠之中,经过争取凰玉一战,剩下的武士只剩下一千多人,他们虽然都是各大门派的精英和翘楚,然而仇元琛此次带领的武士们也都是精挑细选,人数是中原武士的五倍。 这场战争几乎没有悬念,仇元琛在兴奋中入睡了。 第二天拂晓,勤劳的人民都苏醒过来,这里包括在锦云城的中原和西域的武士。 仇元琛命令几个人前去打探,如果入住锦云城的所有中原武士都齐聚德武大殿的时候,速速来报。 探子于是出发了,果不其然,中原各大门派早饭过后,都响应庞秋水的号召来到了德武大殿。 仇元琛接到探子传回来的信息之后,带领五千多名武士向德武大殿进发。 很快,五千名西域武士兵临德武大殿。 “不好了!西域武士杀了过来。”最早发现战况的中原一名武士高声呐喊。 此时中原各大门派都发现了,西域领袖仇元琛带领数千名武士杀进德武大殿。 庞秋水大声呼喊:“大家都不要慌乱,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此时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共同御敌!” 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都开始指挥自己的弟子,起初中原各大门派只顾着保命,没有将团结放在心中。 最后西域武士越杀越猛烈,中原各大门派完全招架不住,弟子们都血溅德武大殿。 中原各大门派渐渐意识到团结的重要性。于是他们互相配合,一致对外,可是毕竟人数悬殊太大。 最终中原各大门派一败涂地,庞秋水与仇元琛比起正斗得火热。 “师父,快撤退吧!”是静放的声音。 庞秋水自高空回头看向地面,地面上几乎全都是西域武士,所剩无几的中原门派正在顽强抵抗。 庞秋水无心恋战,自高空飞下,仇元琛穷追不舍。 仇元琛大声说道:“庞盟主,只要你留下六块凰玉,我们就会罢手言和。” “做你的白日梦吧,我是不会交出凰玉的。”庞秋水回应道,“仇元琛,你是如何知道我们相约锦云城的事情?” “你自己猜猜看!哈哈哈哈!”仇元琛一阵狂笑。 庞秋水高声呼喊:“咱们中原武林有内奸,此战结束之后,各大门派定要仔细排查!” “庞盟主,如果你再不交出凰玉,我就叫你们中原武林从此一蹶不振,我仇元琛说到做到!”仇元琛对庞秋水再次提到凰玉。 李承十似乎招架不住,斗得相当艰难,“庞盟主,你就交出凰玉吧,凰玉既然装进宝盒,我想他们是打不开的,因此他们得到凰玉也无法修炼。” 愈来愈多的人都提议,或者说是请求庞秋水交出凰玉。 庞秋水孤掌难鸣,如果再不交出凰玉,就是与各大门派为敌,没有办法。 庞秋水对仇元琛说道:“如果我交出凰玉,你们是否真的能够罢手言和?” “中原有句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仇元琛回复道。 “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该相信你们西域人的鬼话,你们没有预约或是下战书,就偷袭我们,又岂是君子所为?”庞秋水反问道。 “庞盟主未免也太小看我们西域人了,我们西域人也是很讲诚信的,如果庞盟主不愿意相信我们,那么战争只好继续下去。”仇元琛说道。 庞秋水也没有办法,身为中原领袖,有时候确实很为难,没有时间再做思虑了,庞秋水只好将宝盒扔给仇元琛。 仇元琛接过宝盒之后,高声喊道:“所有人都停手,我们已经拿到宝盒了,为了证明我们西域人也是懂得礼仪,我们罢手言和,退出德武大殿,退出锦云城。” 仇元琛说完之后,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仇元琛一声令下,便带领所有西域武士离开了锦云城,他们打算带着宝盒寻找第七块凰玉。 这场大战虽然停止了,但是却大大损伤了中原武林的士气,伤的伤,死的死,所有人都低声不语,闷闷不乐。 此次誓师大会彻底失败了,庞秋水号令所有门派都回去吧,以最快的速度养精蓄锐,待到崛起之时,再报血海深仇。 德武大殿很快空无一人,只留下几个杂役在打扫战场。 整个战场惨不忍睹,死者断胳膊少腿,比比皆是,还有的被腰斩,更多的是自颈部切断,西域人的杀人伎俩有些残忍,可是这就是江湖之道,弱肉强食,死去的只是一个教训,只有自己更强大,才有资格决定战场。 德武大殿的地面上的血迹无法清扫干净,就用水冲。 血迹与水混合在一起,此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血流成河。 李诗鹤和景鹏带领约二十人回到了北仓山,现在除了北仓山的杂役之外,诗刀门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冯刀疤安慰众人道:“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就当我们再从头开始,起初诗刀门也只有十一人。” 其中最难过的是张先,他本是匪老大,后来被诗刀门感动,加入诗刀门,一同加入的还有他几十口的兄弟,如今他的兄弟们死伤过半,甚至说快要死光了,张先不停地哭泣,“兄弟们,不,此时我应该称呼你们为师兄弟,你们一路走好,也许是之前做盗匪的时候,犯下太多的错,因此老天才会降罪于你们……” 听到张先哭泣,所有人都不好受,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曾经是盗匪,可是他们已经改良了,也许这就是命运。 所有伤者都没有得到厚葬,他们在德武大殿被杂役一把火给烧了,没有办法,死者太多,人手不够,没有门派愿意再将他们抬回去厚葬,这也许就是江湖人士的结果,生死有命。 窦景鹏说道:“大家不要太感伤了,庞秋水总算做了一次有益于诗刀门的事情,那就是很快召开收徒大会,如今诗刀门已经被所有中原门派认可了,毕竟我们与其他门派同舟共济,一致御敌,所以在各大门派的心中,诗刀门也是名门正派了,和我们诗刀门一样人数不多的门派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到了收徒大会的时候,咱们要广收门徒,重振诗刀门雄威!” 司徒兰兰说道:“诗刀门的掌门人李诗鹤武功绝伦,在江湖上甚至普通百姓的心中,都享有盛誉,招收门徒的时候一定非常顺利。” 庞秋水回到归一山之后,大发雷霆,归一派还有许多弟子,当然最让他生气的不仅仅是死伤太大,而是失去了宝盒,如今凰玉都在仇元琛的手里,倘若他再找到第七块凰玉,那么他就集齐了天下无双的七颗凰玉。 宝盒一直在仇元琛的手里,总有一天他会打开宝盒的,如果他打开并修炼了七颗凰玉,那么他的武功一定是天下第一,我当上武林盟主又如何,武功已经不是天下第一了。 庞秋水开始有了新的打算,一定要在仇元琛之前找到第七颗凰玉。 可是没有其他六颗凰玉的感应,如何寻找第七颗凰玉,这时庞秋水想到了见多识广的炼丹师,记得炼丹师有一本书,书中就是记载凰玉的事情。 第一三零章 铁钟感应 庞秋水迅速来到炼丹房,此时炼丹师正在炼丹。 炼丹师的生活似乎就是这么无聊,他每天与草药为伍,但是炼丹师的脸上依然充满笑容,因为他认为自己做的事实是有意义的。 人生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工作其实不分是否无聊,只分为是否有意义。 炼丹师见到掌门人过来了,起身相迎。 “掌门人光临炼丹房,有何指教?”炼丹师虽然年纪很大,但是并不倚老卖老,他对所有人都非常的有礼貌,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关心每一个应该关心的人。 庞秋水四处打量了整个炼丹房,归一派每天日新月异,很多地方都得到翻新,自己却忘记了如此重要的地方。 炼丹房几十年都没有多大变化。 庞秋水假装平淡地说道:“炼丹师,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你是否还有一本书,这本书是关于七块凰玉的事情。” 炼丹师对于庞秋水的问话似乎并不吃惊,就像事前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样。 “掌门人,老朽的确有一本关于凰玉的书,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马上取给你?”炼丹师说道。 “我现在需要你尽快取之给我。”庞秋水道。 炼丹师走向一个柜台,他打开最上层的一个抽屉,在里面翻腾一会儿,最后拿出一本泛黄的旧书。 炼丹师双手捧着这本旧书走向了庞秋水,最后交给了庞秋水。 这本书的确有些时日了,书页不仅泛黄陈旧,甚至有些松散,如不仔细对待,书本会散落开来。 庞秋水并不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再阅读,他打算就在炼丹房阅读此书,如有不懂,还可以问问年老的炼丹师。 庞秋水轻轻打开此书的目录,书本虽然陈旧,但是字迹还算清晰。 这是一本记录陈年往事和经典历史的书,庞秋水找到了凰玉这一章。 凰玉的传闻在书本的第七章,庞秋水细心翻到第七章。 书中介绍,凰玉是时间有灵万物,包括灵兽和有灵植物日夜不间断地吸收日月之光而成,书中还介绍,月亮本来无光,它的光是反射太阳之光而形成的 庞秋水读到此处,非常吃惊,因为他不明白为何月光是反射形成的,他虽然一生习武,但是平常也爱读文书,算得上一个饱学之士,可是他在任何书上都没有看到过月光竟然是反射而来。 于是他问炼丹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炼丹师听到此处,大惊失色:“掌门人,无论在何时,都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这在别人眼里是怪诞言论,别人会认为你是一个疯子,当然我对此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我对此书也曾怀疑过……” 庞秋水在炼丹师这里没有得到解释,于是就继续读下去。 凰玉也是一种玉,他不仅吸收日月之光,还经受了风霜雨露的滋养,至于凰玉为何有七种颜色,那是因为太阳的光并不是我们看到的白色,太阳的光是由七种色光混合而成。 七种色光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 庞秋水读到此处更加吃惊了,不过炼丹师的回答依然是谨言慎行,守住秘密。 庞秋水似乎明白了,为何归一剑法阳宗之艳阳高照万物生有七种颜色,而且颜色和书中介绍的七种颜色完全吻合,包括顺序都是一致的,而且此招归一剑法形成的光线的两侧还有两种射线。 庞秋水继续读书。 紫色凰玉和红色凰玉比较特别,如果同时拥有这两种凰玉,即可在此两种凰玉的光芒之下修炼归一剑法,此时修炼归一剑法会威力大增。 庞秋水此时才明白原来凰玉的修炼和归一剑法有关系,难怪师祖都说归一剑法是至刚至阳的剑法,庞秋水面露喜色,毕竟自己也是归一剑法的修行者。 庞秋水问炼丹师为何拥有此书,炼丹师回答道:“因为凰玉在有些方面和归一剑法有关,我也是从归一派的前辈那儿得到此书的。” 果然不出庞秋水所料,这本书和归一剑法有莫大关联。 归一剑法阳宗之艳阳高照万物生形成的光线两侧还有两种射线,这与紫色凰玉和红色凰玉非常特别也是息息相关。 庞秋水继续翻页读书,书中还提到黄色的凰玉,这部分的内容和世间流传的一样,可以自行止血疗伤,还有补气,增强内力等作用,甚至可以单独修炼。 庞秋水继续翻书,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关于六颗凰玉可以感应第七颗凰玉的事,于是庞秋水按照目录索取书本内容,由于翻的匆忙,庞秋水错过了三颗凰玉如何修炼的事情。 庞秋水终于找到了感应的内容,只要集齐任意六颗凰玉,这六颗凰玉一旦感染人类的气息之后,便能对第七颗凰玉产生感应,意欲修炼者可以跟随感应之路寻找到第七颗凰玉,凰玉集齐之后便可修炼。 庞秋水想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六颗凰玉,如何找到第七颗凰玉,他继续翻阅。 很快庞秋水看到了铁钟感应四个大字。 书中介绍,如何单独寻找一颗凰玉,只要打造一口铁制大钟,然后来到凰玉的大约位置,方圆五十里可以感应。 只要将铁钟放在口处,高声呼喊,话语任意,这时凰玉就能形成自身光芒的律动。 律动范围很大,搜索者这时可以寻找到凰玉了,这是由于…… 庞秋水不再看下去,由于后面的文字他没有必要再知道。 庞秋水把书交给了炼丹师,他此时已经知道书中打造铁钟的方法。 于是庞秋水坐上自己的白翅大雕,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人云子铸剑的地方。 此时他需要人云子为他打造一口与书中一样的铁质大钟。 白翅大雕吃过熟肉之后,体力充足,奋力飞行,三刻钟的时间,庞秋水便来到了目的地。 庞秋水飞下坐骑,有礼貌地来到了人云子的面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庞秋水召开誓师大会被仇元琛突袭的事情,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此事连人云子都知道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庞秋水为何不养精蓄锐,反而找到他。 庞秋水见到人云子,有礼貌地说道:“人云兄,小弟有事相请。” “何事?”人云子微微一笑。 “我想让人云兄为我打造一口铁制大钟。”庞秋水说道。 人云子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不问他人打造东西的原因,他只看价格和交情。 庞秋水是自己的老朋友,而且庞秋水似乎也不缺钱,甚至说的上富有。 人云子问道:“什么样的大钟?” 于是庞秋水仔细的把书中描述的大钟的样子告诉了人云子。 “这个看上去不难!”人云子满口答应。 庞秋水问道:“几时能够打造完成?” “明天上午来取货吧。”人云子回复道。 庞秋水临行前还补充一句:“一定要是铁制的!”说完庞秋水便骑上坐骑返回归一山。 有了坐骑就是方便,如果是骑马而来,只怕今晚又要在异乡客居了。 庞秋水回到归一山之后,也没有休息,他向炼丹师要了不少的丹药,他要补充内力和体力,此次寻找凰玉是一个很长的征程,他还要留一些丹药在中途服用。 有的丹药和食物的功效一样,但是丹药要比吃饭方便得多,只要一点酒水就可以了,自己完全可以坐在坐骑上,就把吃饭的事情解决了。 此时的仇元琛还没有动身寻找凰玉,做为西域武林领袖,又是一位重感情的领袖,他决定带领所有武士,回到西域之后,然后再孤身寻找第七颗凰玉。 带领这么多人一同寻找凰玉,的确费时又费力。 当然仇元琛还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兵分两路,其余武士一同返回西域,而自己则孤身寻找凰玉,但是他怕众武士说他重利不重义,所以仇元琛就没有这么做。 庞秋水也是有恃无恐,他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六颗凰玉,只要利用感应,他可以轻松的找到第七颗凰玉,而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条件,在他心中,第七颗凰玉一定是属于他的。 仇元琛的做法给了庞秋水足够的时间。 庞秋水又像之前寻找仙蝉一样,给静放安排事情。 此时的北仓山最热闹,因为大家都在忙着为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准备婚礼的事情,虽然诗刀门的剩余弟子并不多,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大家高兴的心情。 窦景鹏告诉“夜玹子”,让他为自己邀请木神相、古春遥和鬼机灵三人,他们都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必须盛情邀请。 司徒黑雨脸上挂着微笑,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记得上一次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兰兰出生的事情,转眼间就过去了二十多年。 兰兰已经变成了大姑娘,司徒黑雨看到自己的女儿进进出出,不停地张罗着,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他知道兰兰是嫁给了爱情,嫁给了她最钟意的人。 第一三一章 情定三生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的婚礼定在明天,大家忙碌了一天,晚上聚在一起用餐,大家举行了婚礼前的篝火晚会。 司徒黑雨说,这是他们老家的习惯,这样就可以热闹两次,有重庆双喜之意。 所有诗刀门的弟子围坐一团,前面摆有各种美食,荤素都有,还有各种美酒,有红色的高粱酒,还有竹叶青,女儿红…… 大家先是让主人公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唱歌开幕。 窦景鹏有些尴尬,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在众人面前唱过歌,说的再直接一些,窦景鹏就没有唱过歌,当然无人时随便哼的小曲儿可不算。 于是窦景鹏就打算当司徒兰兰的伴唱,司徒兰兰会唱歌,而且司徒兰兰声音动听入耳。 司徒兰兰唱的是在农家时的民歌,歌词大意就是,男儿和女子痴情相爱,缠缠绵绵,永远不愿分离,最后喜结连理,成就百年好合。 司徒兰兰的歌曲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人,也勾起了无数小伙和少女的蠢蠢欲动的心事。 仇元琛此时正深情款款地看向盈兰,盈兰则低头不语,心照不宣。 当然最懂其中缠绵悱恻情意的人就是李诗鹤和楚楚了,他们二人自小相识,小的时候,在所有人的心中,就像一对小恋人,他们青梅竹马,长大后更是入对出双,羡煞旁人。 由于窦景鹏没有唱主歌,所以大家都不满意,他们要司徒兰兰代为唱歌一曲。 司徒兰兰盛情难却,只好再动声喉献歌一首。 这第二首歌是感恩之歌,她感谢自己的父母亲人,同时感谢所有帮助过她的人,最为感谢的是和她历经风雨,历经磨难的窦景鹏,是窦景鹏用真心感动了她,让她知道除了亲情友情还有爱情这种美好的东西。 司徒兰兰唱完歌曲之后,窦景鹏便牵着司徒兰兰的手走下舞台。 大家掌声雷鸣。 然后是司徒黑雨上台讲话,他说他很感激司徒兰兰的义父,因为他给了自己没有尽到的父爱,父爱如山,此次大婚,本应该邀请司徒兰兰的义父前来,但是他的义父由于守亲,恰巧和婚礼撞日了,所以不能前来,守亲就是自己爱人的忌日。 所有唱歌和讲话都结束之后大家开始围着篝火吃饭喝酒,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似乎玩心不减,他们站起来,手牵着手,围成一团,尽情地跳舞,篝火晚会来了大约三个钟头,此时已到亥时一刻。 篝火结束之后,大伙儿收拾完残局之后,四散离去,有的回去睡觉了,等待明日的婚礼,有的人还没有睡意,他们在环形山路上赏月,享受秋风的凉爽。 当然还有一些有情人,他们则双双寻找惬意的地方,谈情说爱。 李诗鹤和楚楚坐在一处山丘之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和繁星点点,他们互诉衷肠。 楚楚非常的羡慕司徒兰兰和窦景鹏,不仅因为他们即将成婚,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婚礼受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祝福,那就是司徒黑雨的祝福。 楚楚有两个父亲,可以说有两个家,可是自己最亲的人,当今武林盟主庞秋水,他不会接受李诗鹤的,李诗鹤也不会承认他这个岳父,还有自己的异父异母的哥哥楚雄,他似乎也很反对李诗鹤,他还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母亲与庞秋水的关系,也许他知道以后,就不去反对李诗鹤了,世事难料,谁又能说的清楚。 楚楚突然感觉到,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尊敬和亲近的哥哥,此时和自己居然这么疏远,楚楚似乎不敢想象,楚雄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还会向过去一样,对自己非常宠爱,但是自己却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对着哥哥撒娇了。 李诗鹤看到楚楚有些闷闷不乐,他知道楚楚的心事,当然楚楚最大的心事还是李诗鹤,她想做李诗鹤的妻子,想一辈子和李诗鹤相依相偎。 李诗鹤揉了揉楚楚的后脑,然后又抚摸着她的脸庞:“楚楚,我爱你,无论世间如何变化,即使沧海桑田,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会始终不离不弃,相守相依!” 楚楚抬头看了看李诗鹤,突然感动地想哭,很快楚楚的双眸就被泪水打湿了。 李诗鹤焦急地问道:“楚楚,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儿说错了?还是做错了?你为什么要哭啊?” 楚楚面对李诗鹤一连串的问话,突然笑了出来:“傻子,你没有做错,也没有说错,我只是太感动了,我是因为幸福才哭泣的。” 李诗鹤听到楚楚的回话之后,才又放心的抬起了头,是一种充满自信的抬头,他坚信自己一定会给楚楚最大的幸福,一定会满足她的所有心愿。 楚楚突然一头扎进了李诗鹤的胸怀,她感受着李诗鹤温暖的胸膛,起伏有力让人无比的放心,这个胸膛充满力量,充满爱,让人楚楚感到无比的满足,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出现多大的意外,又有多大的变节,此时自己还不是和李诗鹤待在一起,自己的侧脸此时正贴在自己爱人的胸膛上,难道着不值得满足吗? 知足常乐也许也是一句真理! 李诗鹤也感受到了楚楚浓浓的爱意,他环住双臂,紧紧地将楚楚搂在怀中。 二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同时相拥的还有充满纯纯爱意的灵魂。 比起无声胜有声,二人没有说话,靠紧紧相拥的肌肤感受着彼此。 …… 二人最后坐在山丘上,楚楚的头仅靠着李诗鹤的肩膀,直到楚楚睡去,李诗鹤将外衣脱下,盖在楚楚地身上,初秋的天,晚上并不是太冷,但是有露水和水汽。 李诗鹤则单衣坐着,他不愿吵醒楚楚,也不想和楚楚分离,他想和楚楚共度此夜,秋风中还飘荡着淡淡的酒香,秋风美酒不醉人,但是人可以自醉。 李诗鹤斜倚着石柱,就这样进入了甜甜的梦想。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坐在小河边,闻着淡淡的草香,互诉情意。 二人即将大婚,但是二人谨守礼规,二人待在一起,并没有越轨的行为,最多也就是相互抱在一起,此次亲吻着长发和额头。 似乎今夜的月亮特别的美,星星特别亮,就连秋风都特别的柔和。 这时候的萧开颜是孤独的,她不是没有人而陪伴,华梅派这么多人,她又不是独处,她是心灵上的寂寞,听到窦景鹏即将结婚的消息,萧开颜的心情是两种极端,既高兴又无比的失落。 萧开颜久久不能入睡,于是开始数绵羊,有的时候,一个人越是想睡着,却偏偏不能入眠。 萧开颜开始回想自己和窦景鹏的一切经历,从窦景鹏救她的腿伤,然后双人按照卦师直言,最后找到了“夜玹子”等人……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依依惜别,互相回到自己的住处。 …… “诗鹤,我们怎么会在这儿睡着了。”楚楚问道。 听到了楚楚的声音,李诗鹤从美梦中醒来。 “楚楚,是你先睡着了,我不忍心吵醒你,后来我也睡着了,咱们就这样直到此时。”李诗鹤说道。 楚楚接着问道:“诗鹤,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应该是三更了,刚才我朦朦胧胧中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李诗鹤说道。 “我们该回去了,明天是兰兰姐的婚礼,我们莫不要误事了。”楚楚语气中有些嗔怨。 李诗鹤看到了楚楚略微不悦的表情,于是说道:“夫人,如果下次再发生一些大事我一定会和你商量的。” 楚楚听到“夫人”二字,陡然间大笑起来,痴痴地说道:“诗鹤哥,真是恬不知耻。” 虽然楚楚是在骂李诗鹤,但是李诗鹤觉得这句骂声比夸奖之声还受用,因为她是笑着骂的,一旦一个女人笑着骂你傻或是其他语言,这就说明她是爱你的,因为她或是提醒或是想表达其他意思,她又怕直接说你蠢笨,你会不高兴,因此才笑着骂你。 二人先是并肩走了一段路,随后在一处交叉口分开了,渐行渐远。 第二天天色朦胧的时候,北仓山就已经热闹起来了,当然高兴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庞秋水。 庞秋水坐着白翅大雕,意欲领取铁质大钟。 今天是顺风,庞秋水很快就再次见到了人云子。 庞秋水没有和人云子有过多的交流,没有交流并不代表交情就不深,只是此时有要事在身,庞秋水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 庞秋水付账之后,提着大钟,再次坐上白翅大雕,开始向南飞行。 庞秋水在高空中路过归一山,好气派的归一山,高大雄伟,云雾缭绕,山势规矩。 庞秋水飞过了归一山继续南行,上次在锦云城发现紫光的时候,那道紫光似乎有些远,庞秋水只能根据大致的位置赶往目的地。 北仓山是震天的锣鼓和鞭炮之声。 第一三二章 大婚之日 北仓山沉浸在一片欢乐和红色的海洋之中,到处彩旗飘飘,鲜艳的纸花随处张贴,它们是出自楚楚、盈兰等女儿家之手。 所有的杂役忙的不亦乐乎,他们在准备丰盛的宴席,杀鸡宰牛,火烧飞猪,现在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冯刀疤奉命下山买了好多的美酒佳酿,有数十坛,美酒一字儿摆开。 今天的司徒兰兰格外的美丽,窦景鹏也格外的英俊,他们都身着红色的礼服。 司徒兰兰头上带着花冠,上面盖上一层纱巾,此时正待在房间里,身旁有许多姑娘相陪,包括楚楚。 窦景鹏正在外面招呼客人,所谓客人,不过是诗刀门的弟子和自己的结拜兄弟,当然喜欢热闹的萧开颜也来到了北仓山。 秋高气爽,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蔚蓝色的天空,飘着几多祥瑞的白云,太阳挂在天边,也并不惹眼,似乎它也在耐心地观看着这场隆重的婚礼。 带着花香、草香、鞭炮之香、菜肴之香的秋风轻轻吹拂着每一个人的脸庞,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萧开颜悄悄来到窦景鹏的身后,然后猛地大喊一声,窦景鹏吃惊地转过脸,原来是萧开颜。 “开颜,你还是这么爱捉弄人!”窦景鹏并不生气。 “当然了,如果改变了,变得规规矩矩,也许就不是我萧开颜了。”萧开颜继续道,“窦大哥,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今天你是真的精神,有种玉树临风的感觉,这身红色的礼服很适合你这白皙的脸庞。” “你也不必太羡慕我,有一天你也会找到另一半,然后把自己嫁出去。”窦景鹏说道。 “只怕我寻到天边,也找不出比窦大哥更优秀的男人了。”萧开颜故意装作醋意的说。 这时木神相、古春遥和鬼机灵从远处赶了过来,“老大,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木二哥,你们最近可好?”窦景鹏关心地问道,“听说通灵手狼王一直在找你麻烦,但是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因此上头一直对狼王保持最大的宽容态度。” “老大,你就不要太担心我了,大不了脱了身上这一身官服,然后重新走上江湖之路。”木神相说道。 窦景鹏道:“木二哥莫不要这么做,当官走仕途之路是你一生的追求,你如果放弃了,只怕会后悔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暂且让通灵手逍遥几天,只要他迷途不返,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木神相点了点头:“我的身边,有很多帮忙和支持,狼王一时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只是在朝堂之上,多了一些冷颜和白眼。” “只要木二哥没有受到处罚,那就一切安好!”窦景鹏道。 此时宴席已经开始了,十人一桌,除掉帮忙的杂役,更有四桌。 “夜玹子”、木神相等人在窦景鹏的带领下坐了上席,其中上席的还有司徒黑雨等人,大家纷纷给司徒黑雨敬酒。 饭菜非常美味,大家尽情享受,吃到中途的时候,窦景鹏和司徒兰兰要站出来为所有落座之人敬酒,一切按照习俗办事。 宴席过后,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开始拜天地,拜高堂,最后送入洞房。 大家伙目睹了这一切,都感受到无比的欢乐。 一天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而这一天的庞秋水也没有闲着,他孤身寻找凰玉,带着铁制大钟,骑着坐骑,四处寻找,只是第一天并无收货。 庞秋水势必要找到凰玉,因为如果凰玉落在了仇元琛的手里,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忙碌了一天,坐骑和人都无比地疲倦,幸好庞秋水带了大量补充体力的丹药,他给白翅大雕服用了几颗,自己也服用了数颗。 最后喝了一些酒水,白翅大雕也喝了一些清水。 庞秋水骑着白翅大雕在一处宽阔的草丛中降落了,野草齐膝深,非常的柔软,庞秋水仰面躺在草丛中,大雕也蹲立着休息。 厚厚的野草非常的舒服和柔软,庞秋水望着天上的星空,如果要是以前独处的时候,他会非常的孤独。 但是现在他变了,自从他知道陆冰清依然爱着他,而且他和心爱的人还有了结晶——楚楚的时候,他独处的时候就不再孤独寂寞了,甚至有时候回忆起往事,似乎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很快庞秋水就渐渐进入梦乡,庞秋水的武功很高,听力也非常的惊人,熟睡中,庞秋水听到沙沙的声音正由远及近向他袭来。 庞秋水突然睁开双眼,原来是一只类似铁条的长蛇。 庞秋水对这种毒蛇可不陌生,这种蛇没有毒,但是喜欢吃肉,而且速度和力量都非常的大,很多武林高手都由于疏忽,死在了这种黑蛇之下。 庞秋水更清楚的知道,虽然他的白翅大雕威力巨大,但是恐怕也不是这条黑蛇的对手。 庞秋水不再犹豫,当然也没有时间思考了,他极速抽出赤血剑向黑蛇砍来,他用的不是普通的砍法,他是运用了归一剑法,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厉害的剑招才能杀掉它。 很快黑蛇抽搐了片刻,死去了。 庞秋水自怀中取出火石,然后找到了一些枯枝,最后用干草引燃。 庞秋水把黑蛇剥皮烧烤了,黑蛇非常的美味,虽然丹药和肉都能补充体力,但是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人们还是愿意吃饭食肉。 庞秋水和白翅大雕共同分享了蛇肉。 吃完之后,大雕满意地啼叫了几声,声音在夜色中传的很远,打破了凝重的夜。 庞秋水继续躺下,肉的后劲儿很足,庞秋水吃过之后,似乎不再犯困,难怪白翅大雕会兴奋地鸣叫。 夜晚露水很重,远处时常传来狼的声音,但是声音似乎很遥远,因此庞秋水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如果狼来了似乎更高,如果狼少的话,就杀了再吃狼肉,如果狼多的话,那么就坐上坐骑,迅速飞走,月色皎洁,路途很清晰。 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窦景鹏和司徒兰兰正沉浸在洞房花烛夜的喜悦之中。 一对璧人,当真羡煞旁人。 …… 到了下半夜,庞秋水终于支撑不住,沉沉地睡去了,醒来时月亮依然挂在一方,只是东方也呈现出鱼肚白之色。 庞秋水简单地整理了仪容,自己和大雕吃过丹药之后,继续寻找第七颗凰玉。 前面是几座连绵起伏的高山。 庞秋水抬起大钟,开始吼叫,突然庞秋水感受到下方传来律动,同时伴随着淡淡的紫光。 庞秋水喜出望外,指挥白翅大雕向下飞行,然后在光源的附近降落。 庞秋水翻身下了雕背,然后开始步行寻找第七块凰玉,他不停地架着大钟吼叫,试图缩小范围。 最后庞秋水把范围缩小到一座山巅,此时仇元琛还在西域,他已经准备出发了。 由于上次在锦云城,六颗凰玉与紫色凰玉的距离还在感应范围之内,所以紫色凰玉会发光。 但是西域距离第七颗凰玉较远,六颗凰玉无法感应,因此仇元琛失去了方向。 没有办法,仇元琛只好打算再次光临锦云城,然后再根据感应寻找第七颗凰玉。 庞秋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山巅找到了第七颗凰玉。 庞秋水将凰玉装在铁盒之中,因为他从炼丹师的书中知道,如果用铁盒包裹凰玉,那么六颗凰玉就无法感应第七颗凰玉了。 庞秋水用铁盒装好之后,揣入怀中,然后骑上大雕,赶回归一山。 庞秋水的心情无比的舒畅,因为仇元琛再也没有机会寻到第七颗凰玉了,那么他就没有办法修炼凰玉了。 庞秋水发誓一定要收好最后一颗凰玉,不让任何人知道第七颗凰玉在自己的手上,包括自己最亲近的人,就让仇元琛和世人永远的寻找下去。 胜利总是属于有准备的人! 北仓山! 窦景鹏和李诗鹤等人开始聚集起来,他们不是商量凰玉之事,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去寻找,他们的目的是从仇元琛手中抢回六颗凰玉。 西域距离北仓山很远,就算很近,诗刀门也没有实力与西域武林抗衡,因此只能智取。 首先此次出战的必须是武功非常厉害之人,而且智商和轻功都非常的好,这就少不了“夜玹子”,“夜玹子”的轻功可谓一流。 经过一番商量,最后一同深入虎穴地人有李诗鹤、窦景鹏、“夜玹子”、鬼机灵、金元宝五人。 他们化妆成一队商人,否则还没有到达西域,就被西域探子知道了真相。 刚结婚一天,窦景鹏就要离开夺取凰玉,因此司徒黑雨对李诗鹤有些埋怨,但是司徒兰兰知道他们是为了中原大事,因此劝解了父亲。 其实父亲也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李诗鹤五人商量了一天,制定了精密的计划。 第一三三章 重获凰玉 “夜玹子”料敌先机,当日自己亲眼所见,仇元琛带着六颗凰玉返回西域。 西域距离中原较远,凰玉应该感应不到,那么仇元琛对第七颗凰玉也就失去了方向和线索。 因此仇元琛必会带着六颗凰玉再回锦云城,锦云城距离北仓山要远比锦云城距离西域近的多,因此只要自己暗度陈仓,来到锦云城,静候仇元琛的到来。 五人商量好之后,第二天拂晓就出发了,因为片刻耽误不得,如果仇元琛到达西域之后,立刻返回,那么仇元琛就比自己先行一天,站在已到中途,不过还是北仓山距离锦云城更近一些。 再加上自己拥有两大坐骑,速度和路程都优越于仇元琛。 窦景鹏和李诗鹤五人骑上大鹏鸟和仙鹤直飞锦云城。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锦云城。 李诗鹤心想:仇元琛是靠感应寻找凰玉,因此他也许不必到达锦云城,他完全可以在半路就感应到了凰玉,因此改变方向,李诗鹤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其余四人。 四人立刻明白,于是他们再次坐上坐骑按照仇元琛当日的退出路线,向西域进发,当然他们的坐骑此时飞得比较低,因为他们要在高空时刻窥视地面状况。 如果他们发现仇元琛,就立刻飞下去。 他们果然在锦云城的附近发现了仇元琛,于是五个人从天而降,挡住了仇元琛的去路。 突然面对五大高手,仇元琛有些不知所措,逃也逃不掉,如果和对方打斗的话,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当然仇元琛也知道五人的来意。 仇元琛只好装作糊涂,试图蒙混过关:“各位大侠,你们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仇元琛,不要再装了,我们是为六颗凰玉而来,识相的话,就赶快交出来,否则动起手来,吃亏的只怕是你。”李诗鹤说道。 仇元琛也不再狡辩,因为完全没有辩解的理由,打斗过后,对方必会搜身,到时候,凰玉还是他们的,但是仇元琛也不想交出凰玉。 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开始了,仇元琛取出长剑,向李诗鹤刺来。 五个人即可将仇元琛团团围住,仇元琛也是个武学奇才,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尤其是刀术和剑术,更是拥有无上绝学。 李诗鹤也立即取出龙纹刀其余四人都纷纷拿出兵器。 仇元琛使出了自己剑法的最高境界——无常旋风乾坤斗转。 此时仇元琛像一个**一样,迅速地旋转起来,攻防兼备,转速非常之快,近似无影无形。 “**”周围的野草都被带根拔起,枯枝也被“**”带着旋转起来,它们此时不再是枯枝,而是极具杀伤力的兵器。 五个人此刻正在考虑如何近身,如何破了仇元琛的乾坤斗转。 这时窦景鹏突然快速挥动着长剑,犹如一个金刚钻,刺向旋风。 金钻与“**”交接的时候,顿时火花四溅,金光闪闪,似乎让人睁不开双眼。 李诗鹤和其余三人立刻扯下自己衣角的一块布,迅速地围上自己的眼睛。 带上围布之后,眼睛依旧能够看到东西,只是光芒不太刺眼了。 此时李诗鹤已经学会了阳花失重刀法的第九层无穷刀天绝。 李诗鹤向着旋风的方向直劈下去,陡然间天昏地暗,片刻后恢复如常,只是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仇元琛也不敌李诗鹤和窦景鹏的夹击,旋转慢了下来,最后停止了。 仇元琛受到重创,衣服上沾满鲜血。 “住手,我认输了!”仇元琛大声说道。 “那么你赶快交出凰玉,否则我们今天不会放过你的?”窦景鹏高声说道。 “你们的武功都很好,已经不需要凰玉了。”仇元琛说道。 “如果是单打独斗,我们也只能和你打成平手,难道你又非常需要凰玉吗?”窦景鹏回复道。 “不要再啰嗦了,赶快交出凰玉,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李诗鹤说道。 “当真事事难料,我本来是大有机会获得所有凰玉的,但是我却错过了。”仇元琛说道。 仇元琛说的没有错,如果当日在锦云城的时候,没有返回西域,而是直奔南方的话,那么他早已经找到凰玉了。 “如果我交出凰玉,你们是否会放过我。”仇元琛问道。 “我们此行是为了凰玉,只要你能交出,我们可以留下你的性命。”“夜玹子”说道。 仇元琛不再言语,他自怀中取出凰玉,然后掷给了李诗鹤。 李诗鹤接过半个,依照承诺放了仇元琛。 不过此行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仇元琛知道了坐骑的重要性,如果自己拥有一只可以飞行的坐骑,那么也许早就找到凰玉了。 仇元琛骑马远去。 “太棒了,我们终于拿到六颗凰玉了!”金元宝非常的兴奋。 “那我们还等什么,咱们快速返回锦云城,让六颗凰玉感应到第七颗凰玉,然后按照感应路线寻找到第七颗凰玉!”“夜玹子”说道。 众人坐上坐骑迅速按照路线赶往锦云城。 他们非常奇怪,为何一路上都没有感应。 很快五个人到达了锦云城,并且到达了誓师大会的地方,可是六颗凰玉依然没有感应,众人非常不解。 李诗鹤反问道:“难道紫色凰玉被其他人找到了?” 窦景鹏也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鬼机灵说道:“被他人找到,也许也会有感应的,就怕找到之人距离我们太遥远。”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怕的就是凰玉近在咫尺,却感应不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许永远都找不到了。”窦景鹏说道。 “现在也没有对策,不如我们带着凰玉返回北仓山吧,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李诗鹤说道。 众人带着宝盒,翻身上了山顶坐骑,就像刚才来的时候一样,众人不停地调换着坐骑,因为这样就可以让两只坐骑拥有相同的承受量。 很快大家返回了诗刀门,众人见到五人拿到宝盒,都非常的高兴,然而他们五个人似乎没有这么高兴。 于是司徒黑雨询问原因。 窦景鹏回答道:“第七颗凰玉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司徒黑雨沉思了片刻:“此人是如何找到第七颗凰玉的,他又没有其余六颗凰玉做感应。” 窦景鹏说道:“会不会是那天誓师大会的时候,紫色凰玉被感应,恰巧有人发现了感应,然后就在那一天找到了第七颗凰玉。” “极有可能!”李诗鹤说道。 “那我们是否还有办法找到第七颗凰玉?”窦景鹏问道。 “别太悲观,起码已经有六颗凰玉在我们手上了,而那个人只拥有一颗凰玉,凡事慢慢来,你和诗鹤的武功已经是一流的了,此刻也并不着急拥有第七颗凰玉!”司徒黑雨说道。 “夜玹子”说道:“过几天就是收徒大会了,我们要好好准备,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仇元琛不说凰玉的事情,我们更要谨守住凰玉的秘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拥有最多的凰玉,却又无法修炼,这是最危险的,因为其他门派会争夺凰玉,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庞秋水。” 此时各大门派都在准备收徒大会的事情,他们有的定制衣服,有的修整门规,将一切事情都尽量安排妥当。 北仓山。 众人都待在议事大殿,他们在研究如何打开宝盒,里面已经存在六颗凰玉了,也许凰玉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只有打开宝盒,才能一探究竟。 宝盒向上的一面有许多奇怪的符号,司徒兰兰读过许多书。 司徒兰兰说道:“这是一种文字,是一种小篆体。” 众人都是习武出身,因此对小篆体不是很了解,最多的也只是听说过。 司徒兰兰试图翻译宝盒上的字符,可是自己会的是当朝的文字,至于小篆体,只能认出十之一二,还有一些文字是凭空猜测。 于是李诗鹤吩咐冯刀疤等人,让他们去镇上询问一些学问渊博的老学究,也许他们能够认识小篆体。 当然,这些学究是看不到宝盒的,这么机密的事情不能让他人知道了。 李诗鹤先是把宝盒上的字符依葫芦画瓢给模仿出来,然后打乱顺序,再交给冯刀疤等人,并且吩咐冯刀疤等人,尽量找到更多的人来翻译文字,并且要互相隐瞒,那么这些见过文字的人就不能识破宝盒的秘密了。 一切安排妥当,冯刀疤等人便带着打乱顺序的字符下山了,字符共有七八张。 冯刀疤四处打听询问学问渊博的人在哪里,最后知道了镇上有一些私塾老师,于是冯刀疤等人找到了他们。 经过一番详细地寻问。 半天之后,冯刀疤等人带着翻译好的文字回到了诗刀门。 第一三四章 宝盒之谜 冯刀疤等人将翻译好的文字交给了李诗鹤。 李诗鹤按照顺序将文字排列好,然后开始翻译。 宝盒上的文字是:意欲打开宝盒,天山寒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寻找到千年神龟枯骨化石,将其磨成粉末,将粉末倾入铁锁机关,枯骨化石只要三块,必须集齐,一起研磨,宝盒恶金所制,研磨神龟枯骨化石的时候,必须用石器研磨,切记远离磁石,否则宝盒会炸裂,最重要的一点是不可以暴力打开宝盒,否则同样爆裂,损坏其中物件。 文字的意思非常明确,只需要两样东西,天山寒水和神龟枯骨化石。 天山寒水,顾名思义,一定位于天山,司徒黑雨和冯刀疤等人都听说过。 司徒黑雨说:“天山寒水只有秋天才会出现,如今正是秋季,万不可错过时机,否则又要等待一年,所谓寒水,并不是普通的水珠,他是一种自生寒气的六叶草夜间遇到低气温而形成,很像露珠,但是又不是普通的露珠,必须是六叶草附带的水珠,这种草极难寻找,白天的时候,六叶草会六只叶子关合在一起,因此没有发现的可能,只有到了夜间,六叶草才会展开,可是晚上又如何寻找呢?” 窦景鹏说:“咱们可以点燃火炬,然后寻找。” “不可以!六叶草之所以会关合,就是因为见光了,火炬也是自带光芒,因此六叶草也会关合,如果月亮和星星太明亮的话,也是找不到六叶草的,因此找到六叶草的条件极为苛刻。首先的条件是必须是夜色不太明亮的晚上。”司徒黑雨说道。 “夜玹子”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冯刀疤问道。 “我有一个小兄弟,他可以夜视!”“夜玹子”说道。 “哦,我知道了,是豆子,小豆子!”金元宝高兴地说道。 “谁是豆子?”司徒黑雨问道。 “我这就把他叫过来!”金元宝冲了出去。 很快金元宝带会一个十六七岁的稚气少年,他就是豆子,体格干瘦,身高稍稍偏矮,不过他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司徒叔叔,我就是豆子,你找我有何事?”豆子问道。 司徒黑雨问道:“豆子,你真的可以夜视?” “是的,我四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高烧持续了一周,后来烧退的时候,我无意见发现自己可以夜视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夜间视物宛如白昼,因此我昼夜不分,时常闹出笑话,记得大病初愈的时候,到了晚上,我非常乏困,依然强撑着自己不睡觉,于是别人问我为何不睡,我说还没有天黑,就是在那时候,我知道了自己可以夜视,因此我必须时刻判断时间,谨防误事,例如鸡鸣、打更、还有其他人的行为都可以做为依据。”豆子一连串说了好多话。 这时“夜玹子”等人才知道豆子为何不因为可以夜视而骄傲,原来也是有苦衷的。 司徒黑雨说道:“我知道了,世间真是有许多奇怪的事,豆子,这真难为你了,不过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可以发挥你夜视的长处!” “什么事?”豆子问道。 “不日你将和众人前往天山,然后利用你夜视的能力,在夜间寻找六叶草,然后取其草叶上的水珠,用普通的瓶子收集即可。”司徒黑雨说道。 窦景鹏说道:“不错,豆子,他日,你将和我们大家一同前往天山,就当作是一次旅行,听说天山的风景特别的美!” “好的,我答应你们!”豆子回答道。 “景鹏,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带领一些人寻找天山寒水,我再带领一些人寻找三块神龟枯骨化石。”李诗鹤说道。 “为难你了,诗鹤,三块神龟枯骨化石没有方向,没有具体位置,你又如何寻找?”窦景鹏说道。 “神龟总是离不开水,既然是千年枯骨化石,那么一定不是普通的河流,应该是一些悠久长远的大江大海,那么枯骨化石一定在这些江海的附近,运气好的话,也许在岸边就可以找到这些千年枯骨化石。”李诗鹤说道。 这时楚楚说道:“既然你们是兵分两路,那么任何一方带着凰玉都不安全,因为难免不会碰上一些居心不良的武林高手……”楚楚没有好意思说出庞秋水等人。 楚楚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离开了北仓山,那么凰玉留在山上似乎也不安全,我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楚楚妹妹说的不错,咱们必须把六颗凰玉藏置好,六颗凰玉完全可以留在北仓山,而且只能留在北仓山,只要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人心难测,我们不仅要谨防侵入者,而且也要预防诗刀门自己的人,当然也许是我太多心了。”司徒兰兰说道。 “兰兰说的没有错,敌人无孔不入,我们不得不防,而且每个人都有野心,也不得不注意。”窦景鹏说道。 “那我们就启程吧!”李诗鹤说道。 于是窦景鹏和“夜玹子”、和豆子赶往天山,此次出动人数较少,只因为大鹏鸟的载重量不够,大鹏鸟最多只能背负三个人。 李诗鹤和冯刀疤及赵有金三人驾驭着仙鹤,飞往几大沿海地区。 北仓山距离天山非常的遥远,即使骑上坐骑,也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而且大鹏鸟还要进食补充体力因此窦景鹏等人今夜又要露宿荒野了。 由于众人带足了水粮,因此不需要在饭馆进餐,不在饭馆进餐的好处就是不会太招摇,不会太惹人注目,毕竟三个人带着一只巨大的鸟,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出于谨慎考虑,尽量走荒野地区。 会飞的坐骑比陆地上跑的坐骑的好处就是可以走直线,即使走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没有太多的担心,毕竟野兽都在陆地上,而大鹏鸟在天上。 最后三个人在一处荒郊野外露宿了。 三个人吃着随身携带的米饼,然后喝着清水,最后又喂食了坐骑。 窦景鹏问豆子:“豆子小兄弟,你视物如白昼,那么是否会影响你的睡眠?” 豆子回复道:“窦大哥,只要闭上眼睛,影响不大!” 三个人在四周找到足够的枯枝干草,然后生起火来,生火的原因很简单,既可以驱赶野兽,也可以照明,防止盗匪偷袭,虽然三个人身上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不过这只大鹏鸟还算的上一件“宝物”。 此时李诗鹤三人已经到达海边,只要找到三块枯骨化石就可以了,他们互相鼓舞。 海边的夜风非常的大,现在快到中秋,海风有些寒冷。 三个人寻找到海边的一处山洞,然后躲在里面避寒,晚上即使月色不错,也无法找到枯骨化石,只能等到白天再行动。 三个人也点燃了火堆,由于在海边,所以然个人利用不错的月光捕捉了一些大鱼,他们准备烤鱼吃。 鱼香的味道很快飘满整个山洞。 “好香的味道啊!”山洞深处突然传来声音。 李诗鹤三人皆因吃惊而站了起来。 “什么人?”李诗鹤问道。 借着明亮的火光,李诗鹤三人发现从山洞深处走出来一个人,确切地顺是一个老者。 此人白须及胸,稍稍驼背,更令大家惊奇的是,此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米白色长衫,他的白发如同他的长衫一尘不染。 李诗鹤不认识此人,但是冯刀疤和赵有金突然认出此人。 冯刀疤说道:“原来是无量祖师!” “原来还有人认出老朽啊!”老者说道。 “无量祖师乃绝世高人,江湖上又有几人不识你老人家的。”赵有金说道。 此时李诗鹤才认识无量祖师,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无量祖师,无量祖师一身干净清爽,给人一种绝尘的感觉。 “晚辈李诗鹤拜见无量祖师。”李诗鹤说道。 “好说好说,老朽虽然已经吃过晚饭,可是碰到如此鲜美的烤鱼,又垂涎三尺,不知三位是否赏脸?”无量祖师问道。 “前辈尽管用餐,况且烤了这么多的鱼,我们三人也吃不了。”李诗鹤有礼貌地说道。 于是无量祖师走了过来,夹气一只烤鱼,然后撩起白须开始享用。 “这个鱼烤得恰到好处,如果时间再短一些,就没有熟透,有些腥味,如果时间再长一些,那么鱼肉就太老了,稍难咀嚼!”无量祖师评价到。 众人都拿起烤鱼开始吃起来。 李诗鹤好奇地问道:“前辈怎么会出现在海边的山洞里?” “我最近几年,喜欢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想过太束缚的生活,今日在海边,说不定明日就到山巅了,谁又能说得准呢,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的每日的归处,老朽我已没有几年的光阴了,因此更加的向往神仙般的生活,而神仙就是飘忽不定的啊!”无量祖师说道。 第一三五章 无量祖师 “不知三位又为何夜深来到海边?”无量祖师问道。 李诗鹤面对德高望重的前辈,不敢隐瞒,直接说出来意:“不瞒前辈,我们三人来到此地是为了寻找倚着东西……” “凰玉?”无量祖师问道,“如今江湖上声名传得最响的就是七块凰玉。” “原来前辈也还关心江湖之事,不过我们寻找的并不是凰玉,但是和凰玉也有一些关系。”李诗鹤回答道。 “那老朽是否可以知道?”无量祖师打探道。 “当然可以,我们寻找的是千年神龟枯骨化石。”李诗鹤说道。 无量祖师继续问道:“神龟枯骨化石与凰玉有何关系?” “我们收集了六颗凰玉,但是六颗凰玉被放置在一个宝盒之中,宝盒是闻名于世的铸剑大师人云子打造,他也是一位制造机器的大师,不过宝盒关上容易,可是打开就相当艰难,必须找到三块神龟枯骨化石,还需要天山寒水,然后才能按照步骤将宝盒打开。”李诗鹤细心说道。 无量祖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你们是否已经找到了所需要的东西?” 李诗鹤回答道:“我们提前计划好,兵分两路,其中一组前往天山,寻找天山寒水,另一组,也就是我们三人寻找枯骨化石,不过我们刚到此地,因此一块都没有找到。” “不急,有志者事竟成,只有你们坚持,就一定有收获,不过这人云子也太与世人较真了,盒子本就是盛东西所用,又为何设置如此多的难关。”无量祖师说道。 “不过后生就是后生,他设置的东西都是我们年轻时玩剩下的,看来他这么多年对机器的制造也没有太多的创新,就连这宝盒的设定都是一些前辈的老把戏。”无量祖师继续道。 “前辈为何这么说?”冯刀疤问道。 “因为千年神龟枯骨化石在哪里可以找到,我知道。”无量祖师回答道。 赵有金急忙问道:“在哪里可以找到?” “要想让我告诉你们,也不难,不过我对你们的品行还有待考虑。”无量祖师说道。 “刚才我们舍己为人,把烤鱼都送给你吃了,我们的品行还有什么问题。”赵有金道。 “几只烤鱼而已,份量太低,不足以考核你们的品行。”无量祖师回答道。 “那还如何考核?”冯刀疤问道。 “正在思考!”这时无量祖师站了起来,丢掉手中的鱼骨头,向河边走去,洗干净双手之后,又返了回来。 无量祖师问道:“当今中原武林盟主是谁?” “庞秋水!”李诗鹤回答道。 “那么庞秋水的为人如何?”其实无量祖师对庞秋水的为人心知肚明,他只是想知道眼前三人对庞秋水的看法。 “庞秋水虽然是武林盟主,但是他心胸狭隘,妒贤嫉能,为人不够宽容和仁慈!”李诗鹤回答道。 “你的第一个考题算是通过了,我对这个中原武林盟主也有些不瞒,你的回答很符合我的意思。”无量祖师说道。 “其实我并不算完全通过考题!”李诗鹤义正言辞。 “为何?”无量祖师问道。 “因为庞秋水杀了我的师父,因此我对他的评价可能不太公允。”李诗鹤道。 这时无量祖师哈哈大笑,“我打算只考你三道题,你却完成了我两道考题,孺子可教!” 李诗鹤不解地问道:“第二道考题,你并没有问我,我只是随便回答我的真心话而已。” “这就足够了,你说出真相说明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不虚伪,不做作,其实我在江湖上也听过你的一些事情,你告诉我,你叫李诗鹤,我就都明白了,我还知道你曾经搭救过我的徒弟以及他的女儿,还有很多事情,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无量祖师说道。 “那第三道考题呢?”李诗鹤问道。 “我一个老前辈何必为难你嫩这些后生,刚才你们主动献鱼给我吃,那么第三道考题就算马马虎虎通过了。”无量祖师说道。 冯刀疤说道:“既然我们通过了考题,那么前辈是否愿意告诉我们到哪儿可以找到枯骨化石?” “你们来到海边是正确的,千年神龟枯骨化石分为两类,其中一类是神龟自然死亡,这类化石极难寻找,因为他们可能不在岸边死去,这类化石大部分不在岸边,另外一类是非自然死亡,空中鹰鸟甚多,它们一旦发现岸上的神龟,那么他们就将其捕捉到空中,然后再将其从高空坠落,那么神龟会被摔死,龟壳也会破损,于是鹰鸟食其肉,最后只剩下龟壳,这些龟壳你们可以寻找。”无量祖师说道。 李诗鹤说道:“虽然第二种情况确实优于第一种情况,可是我们依然很难寻找。” “不难!神龟不同于一般乌龟,神龟的龟壳即使变为化石,也会滋生一些生物,例如一些小虫子,有一种鸟特别喜欢吃神龟龟壳上的小虫子,这类鸟,我也不知姓名,但是我知道它们的叫声,像笛子的声音,三短两长,只要听到这些声音,那么你们离神龟枯骨化石就不远了。”无量祖师说道。 “多谢前辈提醒!”三人异口同声。 无量祖师再次起身然后走近山洞深处,并且留下一句话:“我年纪大了,需要很好的休息,你们三人不要随便进来,打扰到我,我可不高兴。” “知道了!”李诗鹤回答道。 赵有金低声说道:“掌门,看来我今天要在外面过夜了。” “为何?”李诗鹤问道。 “因为他睡觉会打呼噜,而且声音很大!”冯刀疤说道,“我有时和他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就会被他吵醒。” “我陪着你!我今夜也在外面露宿!”李诗鹤说道,“海风虽然有些寒凉,但是在海边睡觉也是一种经历,人生本就需要很多的历练。”李诗鹤说道。 “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在山洞外边睡觉。”冯刀疤见到其余两人都露宿海边,只好委屈自己,一同加入团队。 三个人来到了山洞外面,外面海风特别大,因此三人无法生火御寒,他们只有裹紧衣服,然后在一处稍微挡风的大石头旁边入睡了。 睡意朦胧之间,三人似乎感觉到身上有东西,他们醒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张干爽的草席。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一定是无量祖师给他们盖上的。 三个人互相依偎,紧紧贴在一起,草席非常干爽,殊不知草席的由来。 原来草席是无量祖师白天编制的,并且晒了一天的阳光,因此草席充满阳光和海风的味道。 三个人早早地起床了,理由是他们想看看海边日出,听说日出特别的美。 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在海岸线的东边冉冉升起一轮红色的朝阳,如同一个烧红的大圆盘,慢慢浮出水面,实在是太壮观了,一些早起地海鸟在海面上飞行,与红色的太阳相照应,给人一种壮阔浩瀚的感觉。 三个人看完日出,酒走到山洞里面,看望老前辈。 李诗鹤轻声呼唤:“前辈!前辈!” 无人应答。 李诗鹤只好走近里面,无量祖师已经不在了,原来无量祖师已经离开了。 李诗鹤微微感到失望,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余二人。 三个人于是动身寻找枯骨化石,首先他们要寻找三短两长的笛子声。 他们围绕着大海开始聆听寻找,很快他们就听到了这种声音。 他们顺利地找到了一块枯骨化石。 此时窦景鹏三人也骑上坐骑,继续赶往天山,距离天山还有大约一个多钟头…… 他们此时放满了速度,因为即使到达天山,也要到晚上才能寻找天山寒水。 现在他们面临两个选择,一是飞往天山,然后再天山游玩半天,第二个选择就是,此时降落,找个酒家,好好的吃上一顿。 “夜玹子”提议:“我们还是赶往天山吧,以免夜长梦多!” 窦景鹏遵循了“夜玹子”的建议,他们没有降落,而是直飞天山…… 他们在午时钱到达了天山,天山的土地是如此的肥沃,从遍地的花花草草就能看出,三人感到饥饿,就打了几只野兔。 他们拿出火石,开始生火烤野兔。 野兔肉非常的鲜美可口,三人吃过之后,喝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酒水。 他们在等待天黑,不过他们并不烦躁,因为天山实在是太美了,一种辽阔高远的感觉扑面而来。 三个人骑上大鹏鸟在天山上空盘旋,银装素裹的世界,野花的香味飘满天山的上空。 三个人在风中大声地呼喊,发泄压抑很久的情绪,一直处在你争我夺的江湖之中,难得这么放松,这里似乎是一个没有物欲的天堂! 第一三六章 收徒大会 很快夜幕降临,窦景鹏对豆子说道:“该发挥你的长处了。” 豆子尴尬一笑,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算不得长处。” 窦景鹏和“夜玹子”都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三个人带领着大鹏鸟在天山上寻找六叶草的踪影。 他们逐一打探,不放过每一株野草,功夫不负有心人,豆子终于发现了一株六叶草。 其余二人围了前去,窦景鹏从怀中取出瓷瓶,意欲获取寒水,但是夜晚刚刚来到,六叶草上面还没有生成寒水。 于是三人在此处做了一个标记,就是用一根木棒绑上一块布匹,然后插在六叶草的旁边。 这样做的目的是方便豆子再次找到这株六叶草。 他们继续寻找下去,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更多的六叶草,他们三人逐一做上记号。 到了下半夜,他们再次查看六叶草的情况,幸运的是,六叶草的上面终于有水珠的存在了。 由于之前做过标记,因此三人迅速地集齐了一瓶天山寒水,由于担心是否够量,三个人一共装满了三瓶天山寒水。 三个人忙碌了一夜,虽然一夜未眠,但是完成任务的喜悦冲淡了睡意。 三个人坐上大鹏鸟打算返回北仓山。 李诗鹤三人之前受到无量祖师的指点,因此已经找到了两块千年神龟枯骨化石,三个人继续寻找第三块化石。 远处再次传来三短两长的鸟鸣声,三个人飞奔过去,果然不出所料,三个人又找到了一块。 三个人也返回了北仓山。 天山距离北仓山较远,但是窦景鹏比李诗鹤三人先走一步,因此两组人马几乎同一时间到达北仓山。 两组人都完成了任务,他们来到了山洞,然后李诗鹤将藏置好的宝盒取了出来。 窦景鹏汇报了自己在中途听到的消息:“诗鹤,仇元琛已经放出风声,他说六颗凰玉已经被中原人得到了,并且说出了你我二人的名字,现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不知是否又会掀起轩然大波?” “不要紧,景鹏,我们二人联手,足以守住凰玉,站在我们必须打开宝盒,然后寻找第七颗凰玉,然后尽快修炼凰玉,先不必考虑何人修炼,首要大事是集齐凰玉。”李诗鹤说道。 众人按照字符提示,将足量的天山寒水倒去宝盒铁锁之中,然后就是漫长的七七四十九天。 至于枯骨化石,是在四十九天之后,然后将其研磨,最后倒入铁锁之中。 一切就绪之后,就可以打开铁锁了。 这四十九天非常重要,众人必须团结守住六颗凰玉。 此时的庞秋水已经接到通知,六颗凰玉回到中原,现在在诗刀门。 这件事对于庞秋水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凰玉落在西域的话,似乎更难得到。 明日就是收徒大会,完全可以在收徒大会之上,逼李诗鹤和窦景鹏交出凰玉。 如果不交的话,就利用自己盟主之位,阻挠他顺利收徒。 窦景鹏和李诗鹤也早有打算,他们能够猜的出,庞秋水定会在收徒大会上逼他们交出凰玉。 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承认,虽然说谎是背德的事情,但江湖险恶,有的时候,必须与恶人周旋。 李诗鹤和窦景鹏将宝盒藏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去了锦云城,参加收徒大会。 二人之所以会藏置宝盒,是怕他人在二人不在北仓山的时候,偷袭北仓山,夺取凰玉。 今天的锦云城非常的热闹,因为今日召开江湖各大门派的收徒大会。 所以许多酒店饭馆都是高朋满座。 大会在临近午时的时候召开,众人都打算吃过午饭然后收徒。 当然李诗鹤和窦景鹏等人则在这群人当中。 各大门派似乎都精心整理了一番,他们衣着干净清爽,每个门派似乎都准备了摇旗,当然诗刀门也准备了彩旗,是一块红色的方布,上面用金丝绣了一把龙纹刀。 不过大家吃饭的时候,都把摇旗收了起来。 今天除了各大门派,还有许多英年才俊,红粉佳人,有的人虽没有加入帮派,但是已经配有兵器了,长刀短剑、银枪铁棍,样样俱全,还有一些书生打扮,这些人应该都饱读诗书,只不过突然改变了取向,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 这些还没有加入门派的人物,都在喝酒谈论,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哪个门派更有前途,可以学到武功,将来可以扬名立万。 众人多半还是更看重归一派和少林派。 少林派和归一派是江湖上最显着的两大帮派,少林又七十二绝技,归一派有独孤天下的归一剑法,归一剑法变化莫测,与少林七十二绝技不相上下。 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他们对江湖上的事情都有一些了解。 很多人都听说了诗刀门,尤其是诗刀门的掌门人李诗鹤,刀法独步天下,与归一派的掌门人,也就是当今武林盟主庞秋水的归一剑法有的比拼。 所以大家对诗刀门多非常的有好感,毕竟李诗鹤在众多门派的掌门人之中也是一流高手,这些新手加入门派的目的就是学武功,当然要找一个好的师父。 但是他们也颇有顾忌,理由有二,一是诗刀门成立时间太过短暂,根基不稳,当然这还不是主要顾忌,最大的顾忌是诗刀门与归一派有过节,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众人一旦讨论起来,就会越扯越远,越谈越宽。 最后他们都提到了窦景鹏,窦景鹏和捕头木神相做过不少的好事,百姓们街头巷尾都会大肆讨论,因此众人都有耳闻。 窦景鹏和李诗鹤是朋友,他们也一同剿过匪,一同为百姓除暴安良,因此众人颇为感激。 许多意气风发的少年于是决定加入诗刀门,即使和归一派有过节,又如何,加入江湖,难免一生厮杀,如果归一派当真实力雄厚,早应该将诗刀门扼杀了,可是诗刀门的名声居然越来越响了。 众人还都知道,诗刀门与昆仑派和清风庵有君子盟约,倘若归一派找诗刀门的麻烦,那么两大盟约帮派就会与归一派缠斗不休。 因此很多意图加入诗刀门的人就越来越放心了。 吃过中午饭之后,当然算不上是中午饭,因为大家都提前吃了,庞秋水便正式宣布收徒大会开始。 和往日有所不同,以前收徒的时候,新人必须经过归一派的同意,才可以进入德武大殿,不过这一次是为了扩充中原实力,因此没有太大的考究,意图加入门派的人都可以进入德武大殿。 首先是庞秋水在台上讲话。 庞秋水道:“此次收徒,各大门派不做限制,多多益善。” 庞秋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六颗凰玉已经在我们中原人的手里了,应该是诗刀门得到了六颗凰玉,召开誓师大会的时候,仇元琛偷袭我们夺走凰玉,因此我们没有给六颗凰玉很好的安置,既然凰玉又回来了,希望诗刀门能够交出凰玉,我们众人一同守护凰玉,。” 既然庞秋水提到了自己,那么李诗鹤不得不站出来,“庞盟主,如果交出凰玉,你会做什么安排,如何安置凰玉,你先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李诗鹤的回答非常的妙! 庞秋水突然无话可说,没有错,即使交出宝盒,庞秋水又如何安置呢? 庞秋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身为武林盟主,凰玉就由我保管,我会很好地收藏六颗凰玉,不让外人得到,我也不会修炼凰玉,等到下一届武林盟主选举大会的时候,再把六颗凰玉交给新任的武林盟主。”庞秋水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绝不会这样做,即使他修炼了,他也会用各种方法找到替死鬼,然后推卸责任。 李诗鹤对庞秋水的鬼把戏看得很清楚,可是还是有一些人没有看穿庞秋水,他们认为庞秋水已经公开说出保守凰玉,而不修炼,那么他一定不会出尔反尔的。 李诗鹤知道再与庞秋水争论下去,也许会引起公愤,于是说道:“我们都被仇元琛骗了,凰玉还在仇元琛的手里,我们诗刀门如果得到了凰玉,必会取出,而不会私藏!” 庞秋水和众人也都是道听途说,所以也不确定凰玉归处。 如今李诗鹤已经说出凰玉的所在,庞秋水也无话可说。 李诗鹤和诗刀门的弟子都说不曾得到凰玉,庞秋水没有办法,之后退下台子,收徒大会于是开始了。 诗刀门大约收了八百名弟子,真是出乎意料,几乎与许多门派收徒一样多,虽然如此,诗刀门的人数还是较少的,因为原有人数太少了。 冯刀疤非常高兴:“掌门人,上次收徒的时候,仅有十人,此次竟然达到了八百人,这说明一个帮派的声誉有多么的重要。” 第一三七章 无心插柳 收徒结束之后,李诗鹤带着八百多名弟子回到了北仓山。 北仓山的优点还是很多的,例如地大物博,如果合理评估的话,北仓山即使收徒八千人也足够。 北仓山唯一的缺点就是低矮一些,用他人的话说就是仙气不足。 收徒如此成功,李诗鹤决定召开庆功宴。 今天又是杀鸡宰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到了晚上,李诗鹤让冯刀疤宣布门规以及新手入门教程,并且告诉大家,明日晨跑不可耽误。 晨跑就是围绕着环形山路跑上几圈,晨跑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可以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江湖上人人都在打探凰玉的事情,目前有三种说法,有人顺凰玉还在仇元琛的手里,还有人说凰玉已经在庞秋水的手里,当然更多的人认为凰玉在诗刀门。 不过有些人在诗刀门有朋友,于是他们询问朋友,可是没有人知道凰玉的事情。 其实真正知道凰玉的人非常的少,李诗鹤和窦景鹏等人也是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宝骏诗刀门的很多弟子也不知道。 目前李诗鹤和窦景鹏只期待四十九天很快过去。 虽然凰玉在李诗鹤和窦景鹏的手里,但是有一人却丝毫不着急,那就是庞秋水,因为庞秋水手中还有一块凰玉,他认为无论是谁得到凰玉,都无法修炼。 随着时间的慢慢前进,庞秋水对归一剑法的领悟越来越深了。 庞秋水目前还有最后一重——三生万物,没有修炼。 他潜心钻研,只为突破最后一重。 庞秋水一直探究,手中的剑如何与天下万物相连。 万物为我所用,才是归一剑法的最高境界,万剑归一是万物皆为剑,这与三生万物有何联系。 庞秋水查遍了太极两仪的书籍,对四象八卦也了解的非常深刻,可是始终参不透三生万物的意思。 庞秋水提着赤血剑,茫然走到秋明坡,突然天上乌云密布,似乎一场大雨顷刻间到来。 面对突变的天气,庞秋水并没有决定走回房间,他无规律地挥舞着手中的赤血剑。 剑的走势本由心生,庞秋水心情很乱,所以赤血剑变得张牙舞爪,红色的剑光席卷着草木四处翻飞。 庞秋水渐渐感到自己控制不住赤血剑了,可是又无法停手,自己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被吸进赤血剑之中,庞秋水于是用左手试图打掉右手的赤血剑,可是于事无补。 庞秋水此时气血翻涌,内力此起彼伏,消耗与增长同时进行。 庞秋水似乎知道了,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四下无人,庞秋水目前只想到一种办法,那就是用左手斩掉右手,可是他肥肠地舍不得,如果右手断了,那么他就必须用左手重新练剑。 这时庞秋水用左手猛地击中自己的后脑,庞秋水缓缓地躺了下去,他是晕倒了。 当庞秋水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围了很多人,他们都是庞秋水的徒弟,又静放、静生、静旋,还有庞穹苍和冉玉儿。 冉玉儿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庞穹苍年纪太小,因此哭的更加伤心。 此时这个最小的徒弟脸颊挂满了泪花,庞秋水伸出手,擦去了庞穹苍的眼泪,看到庞秋水彻底的醒过来,庞穹苍破涕大笑。 庞秋水也笑了:“为何哭得这么伤心,我又不会死。” 庞穹苍说道:“我还以为师父再也不会醒过来……原来师父只是晕了过去。” 庞穹苍无与伦比,庞秋水突然感受到了亲情,他抚摸着庞穹苍的脑袋,揉了揉他的前额的刘海。 庞秋水问道:“庞穹苍,你的归一剑法练的怎样了?” 庞穹苍回答道:“师父,我已经突破寒宗了!” 庞秋水非常惊讶,这个徒弟的天赋也太高了,短短数月的时间,没有想到,她已经完全学会了风花雪月四字诀,而且将寒宗也突破了。 庞秋水非常的高兴:“徒儿,练习归一剑法,有何心得,或是想法?” 庞穹苍回答道:“主要是连贯,练习归一剑法,中间不可有断层,而且还要仔细考虑每一层之间的联系,方能快速练剑!” 庞秋水对庞穹苍的回答更加的吃惊,记得自己的师父也这样说过,练习归一剑法重在连贯,综合考虑,就像一口井,既要深究它的内部,也要学会随时跳出井外,宏观地把控它。 突然庞秋水大拍脑门,自己怎么疏忽了,也许归一剑法的最后一层就和前面的有关系。 庞秋水疏散了众人,让静放带着师弟师妹们回到自己的位置。 刚才虽然乌云密布,由于风比较大,因此这场雨并没有下来。 冉玉儿临走之时,对庞秋水说道:“师父,你要注意劳逸结合,我猜测刚才你之所以晕倒,是因为练剑太过心急了。” 庞秋水看着冉玉儿,缓缓地点了点头,“谢谢玉儿的关心,你也要好好练剑,可不能输给了穹苍。” 冉玉儿点头之后随着众人离开了,秋明坡只留下庞秋水一人。 庞秋水开始仔细考虑归一剑法的每一层,归一剑法的风花雪月四字诀是筑基,因此可以不考虑。 首先要思考三宗,然后是万剑归一、御剑,接着是游龙反散,最后是一生二,二生三。 庞秋水终于明白了,归一剑法不仅是人剑合一,更是人剑物合一,所谓的物不仅包括周围环境,还包括自己的对手。 庞秋水经过一番整理,然后再次挥舞赤血剑,按照自己的领悟,庞秋水终于练成了全部的归一剑法。 归一剑法蕴含乾坤万物之理! 四十九天终于过去了,李诗鹤和窦景鹏再次拿出宝盒,天山寒水已经完全浸透了铁锁,李诗鹤开始研磨枯骨化石,然后将枯骨化石装进宝盒。 …… 李诗鹤等人终于打开了宝盒,六颗凰玉光彩夺目。 李诗鹤猜测道:“凰玉是如此的神奇,那么它就不会是如此的单一,如果必须集齐七颗凰玉才能修炼,那么凰玉似乎就没有那么神奇了。” 窦景鹏也在苦心钻研凰玉的其他能力。 “不如我们利用太阳之光,用一面铜镜折射出紫色光芒,然后看看凰玉有何变化,如果可以修炼,那么我们再告诉众人,研究谁修炼更加适合,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尝试,如今第七颗凰玉已经被他人得到,我们根本没有线索寻找,只能做这样的尝试。”窦景鹏说道。 李诗鹤问道:“折射是什么意思,太阳光又如何变成紫色?” “这我也说不清,不过炼丹师爷爷曾经告诉我,太阳光是七种颜色混合而成,而且更神奇的是,这七种光与七块凰玉的光色完全一样。”窦景鹏说道。 “那真是太神奇了!”李诗鹤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同意窦景鹏的做法。 于是二人在一处阳光充足地地方,取出六颗凰玉,为了掩人耳目,只有二人在一起,他们并不打算修炼凰玉,只是做一尝试。 不出所料,果然太阳光可以折射出紫色光芒。 李诗鹤距离凰玉太远,窦景鹏距离近一些,突然凰玉产生了变化,七种颜色融为一种颜色,那就是白色光芒。 由于窦景鹏距离凰玉较近,白色光芒突然进入了窦景鹏的身体之内。 窦景鹏感觉浑身发热,一股从没有的热浪在体内冲击着,自己的内力正在急剧膨胀,最后一层白色的光芒笼罩着窦景鹏。 李诗鹤吃惊地看着窦景鹏。 窦景鹏说道:“我应该是修炼了凰玉。” 没有错,窦景鹏初级地修炼了凰玉,一切结束之后,六颗凰玉大小未变,只是没有了光泽。 窦景鹏能跟感受到自己功力的变化。 李诗鹤对窦景鹏说道:“恭喜你,景鹏,你已经修炼了凰玉,但是据我听闻,修炼凰玉之后,凰玉是完全消失,但是为何,这些凰玉只是失去了光泽?” “也许是缺少第七颗凰玉的原因。”窦景鹏回答道。 没有错,窦景鹏可以说已经修炼了凰玉的九成功力,如果再次拥有紫色凰玉,那么窦景鹏就可以把他们聚集在一起,然后重新修炼,彻底吸收凰玉。 窦景鹏把凰玉用一块布匹包起来,不过这次没有装进宝盒,如果装入宝盒,那么就需要再次用寒水和枯骨化石来打开,如此麻烦,二人当然不会将其装入宝盒。 这时李诗鹤问道:“景鹏,我们修炼了凰玉,如何向大家交代?” 窦景鹏沉默不语,因为他也不是想要修炼凰玉,他只是尝试,然后再考虑何人修炼,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窦景鹏无意间居然修炼了九成凰玉的功力。 第一三八章 鹏鹤分离 冬天渐渐来临了,秋风卷走落叶,给美丽的秋天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草木枯萎,秋花凋落,十一月的北仓山满是黄白相间,早起的杂役开始捡拾枯枝,准备做早饭,片刻间,炊烟袅袅,漫山飘满饭香的味道。 李诗鹤漫步在环形山路上,看着晨跑的弟子们,心中感慨万千。 李诗鹤随便折下一棵柳枝,百无聊赖的抽打着丛生的杂草,楚楚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今年的秋菊开的特别旺盛,楚楚折下一朵,精心地戴在头上,然后慢跑到李诗鹤的身旁。 楚楚抬起漂亮的脸庞,“诗鹤,这朵菊花美不美?” 李诗鹤这时才注意到楚楚,仔细地打量了楚楚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叹息。 楚楚看出了李诗鹤失落的眼神,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诗鹤,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和我说!” 李诗鹤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羡慕景鹏和兰兰,可是为什么偏偏你是庞秋水的女儿,是他的女儿也就罢了,为何他又是我的杀师仇人?” 楚楚听到李诗鹤的话,虽然很难过,但是依然尽力安慰他:“诗鹤,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虽然庞秋水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承认过。” “你虽然表面上没有承认,可是你内心依然关心他的生死。”李诗鹤说道,“收徒大会之后,诗刀门和北仓山都焕然一新,可是我的心情却永远打上了死结,多少次看到仇人近在眼前,内心却总要考虑你的感受。” 李诗鹤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多的委屈,我都能忍受,再多的困难,我也不怕,我只怕有一天你会因为庞秋水而离我而去。” “不会的,诗鹤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任何事情都是会有转机的,不要像野牛一样,一直撞上南墙,你不是常说一句话嘛,退一步海阔天空。”楚楚说道。 李诗鹤转过脸,突然抓住楚楚的双肩说道:“楚楚,不如咱们离开尘世,找一个世外桃源,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记得以前,这是你的心愿。” “不行!”楚楚道。 “为何?”李诗鹤问道。 “因为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的心在诗刀门,如果你放弃了诗刀门,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如果你真的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那么你就不会愁眉苦脸,闷闷不乐了。”楚楚道。 迎面走来了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窦景鹏意气风发。 “诗鹤,咱们一起去吃饭。”窦景鹏道。 李诗鹤点头回应,四个人一同想饭堂走去。 此时的司徒黑雨已经离开了北仓山,他说过不惯居所固定的生活,还是向往闲云野鹤,无忧无虑,孤胆一身轻的生活。 司徒黑雨临走时,给李诗鹤提了很多的建议,他告诉李诗鹤,遇事要多问问冯刀疤等人,他们都是**湖,他对冯刀疤印象最深刻,因为他险些吃过冯刀疤的亏,当然这都是陈年往事。 只有多听长者的话,才会少走弯路,才更容易成功。 如果下次遇到敌人,例如像庞秋水一类的挑衅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准备充足了,再战斗。 战争分为两种,一种是单打独斗,这种情况,李诗鹤不需要太担心,毕竟李诗鹤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顶尖高手,只要戒骄戒躁,多数是不会吃亏的;第二种是打群架,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这时候就要考验领导者的头脑了,一定要制备精密的计划和良好的战术。 司徒黑雨说了很多话,然后潇洒的离开了,虽然司徒兰兰一再劝勉父亲留下来,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留住司徒黑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无量祖师的话,司徒黑雨才会听,他也不敢不听,师命难违。 李诗鹤吃了几块米饼和一些羊排,喝了一些粥,然后独自离开了,当然李诗鹤是有要事在身。 他要告诉冯刀疤等人,今天需要修炼的刀法,目前李诗鹤已经完全熟记了《神龙降世》这本刀谱,而且凭着勤学苦练,已经掌握了一半的刀法的虽然后面的刀法越来越难,但是凭着李诗鹤的天资和勤奋,不出这个冬天,他就能完全学会所有刀法。 冯刀疤问李诗鹤:“掌门,现在诗刀门的弟子的刀法的进程不尽相同,有些人已经练习了阳花失重刀法到达第三层了,当然这是最快的人,有些人才刚刚来到诗刀门,我们是否分门别类,将诗刀门的弟子分等级?” 李诗鹤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会召集一些人商量这个事情,稍后,你带着西门、赵有金、陈浅、仇东雷等人来到议事大殿,我们着重商量此事!” 冯刀疤心领神会,转身离开。 楚楚吃过饭之后,就吩咐一些杂役,准备定制一些过冬的衣服,至于李诗鹤的衣服,楚楚决定自己准备。 …… 很快,冯刀疤等人就到达了山洞,至于“夜玹子”等人已经离开了诗刀门,只剩下豆子一人,豆子已经加入了诗刀门。 李诗鹤把冯刀疤和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大家都各抒己见。 最后这样决定,诗刀门分为三个班,高级班,由李诗鹤直接授予刀法,中级班,则由高级班的学员授予刀法,以此类推,初级班就由中级班授学。 会议结束之后,窦景鹏找到了李诗鹤:“诗鹤,这么多天的叨扰,深感愧疚,我很感谢你在北仓山为我和兰兰准备婚礼……” “景鹏,我们的关系还要说‘叨扰’吗,你尽管住在北仓山,没有人会赶你走的,更没有人会议论你的。”李诗鹤说道。 “诗鹤,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真的要离开了,我有自己的梦想,我有自己的天地,待在诗刀门,其实束缚了我,就像我的岳父一样,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他才会离开,而且这也是兰兰的意思,我要尊重她!”窦景鹏说到。 李诗鹤紧紧地握住了窦景鹏的双手:“什么时候想回来,北仓山永远欢迎你!” 窦景鹏点点头:“什么时候需要我,尽管开口,我临行前还要嘱咐你一句,保护好凰玉。” 李诗鹤摇了摇头:“景鹏,凰玉还是由你带走吧,现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似乎把矛头指向了诗刀门,只有凰玉离开诗刀门才是最安全的,你不要拒绝,带走凰玉吧!” 窦景鹏几次推让之后,最后还是个司徒兰兰带走了凰玉。 两个人坐着坐骑,飞走了。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窦景鹏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来越深了,不仅如此,窦景鹏也知道许多归处。 窦景鹏心中的归处就是凌云峰,窦景鹏决定带着司徒兰兰在凌云峰上安家。 凌云峰高耸入云,记得小时候窦景鹏第一次来到归一山,他就惊呆了,归一山实在是太高了,有如仙境。 不过知道凌云峰之后,才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倒立,凌云峰此归一山还要高出很多,欣慰凌云峰是如此的安静,似乎世间没有几人到达过凌云峰,不过这也是事实,没有几个人的轻功能够上的了凌云峰。 二人在凌云峰降落了,大鹏鸟也有些疲惫,因为凌云峰太高了,窦景鹏将提前准备好的几块大肉丢给了大鹏鸟,大鹏鸟吃过嗖之后,就跟在窦景鹏的身后。 凌云峰上面除了一片竹林,什么都没有,不过山顶是如此的平整,正好可以安家落户。 看到平整的表面,窦景鹏地第一个想法就是再上面盖一个房子。 窦景鹏让司徒兰兰在封顶等候,,她要骑上大鹏鸟回到地面,他要准备盖房子的东西,他用一只宽大的布包分几次装满,然后让大鹏鸟带上峰顶。 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窦景鹏就准备好了条件,然后,窦景鹏开始盖房子。 …… 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房子就完成了,此时天气更加寒凉了,山上已经飘起雪花了,二人坐在房间里,吃着热饭,欣赏着门外的雪景。 吃完饭之后,窦景鹏拉着司徒兰兰的手,向竹林尽头奔去,很快他们来到崖边。 司徒兰兰惊呆了,远处的风景好美呀,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雪花无声地飘落着。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不过它们都没有凌云峰高,所以两人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窦景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兰兰,我要在最近的一座山上像诗鹤一样建立一个门派,那个山,他之前已经查看过了,很适合群居。” 司徒兰兰看向窦景鹏,这一次她居然没有看穿窦景鹏,她以为窦景鹏带她来到凌云峰是想过一种脱俗的生活,从此晨钟暮鼓,煮酒话桑麻,没有想到窦景鹏还有更远大的理想。 “景鹏,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即使你想远离尘嚣,隐居凌云峰,我也一生陪着你。”司徒兰兰道。 第一三九章 遇到山贼 雪越下越大,肆无忌惮的随风飘扬,美景渐渐被寒冷代替。 西北风呼呼地刮着,一些没有南飞,不怕严寒的鸟儿在山腰盘旋,时而长鸣,时而急速振翅,与风雪做斗争。 窦景鹏对司徒兰兰说道:“看到这些鸟儿,我大受鼓舞,我们应该像它们一样,不惧风雪,不畏困难,所有的困难都是一种考验,只有经得起考验的人,才能迎来春日的艳阳天!” 司徒兰兰看了看窦景鹏,心中无比喜悦,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外貌只是表相,并不能真正体现一个人的全部,只有内心强大的人才是真英雄,真豪杰。 “景鹏,我们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精彩的!”司徒兰兰道。 “嗯,虽然第七块凰玉至今没有下落,但是我的武功几乎天下独步,但是这还不是我的最终梦想,我是不会止步的,因为归一剑法我还没有完全掌握,记得炼丹师爷爷曾经告诉我,归一剑法不仅仅是一门武功,更是一种思想,完全懂得归一剑法的人,一定是一个有深刻内涵的人,他对剑法地认知会远远超过剑法本身。”窦景鹏道。 “我经常听你说起炼丹师爷爷,看来这个人很了不起。”司徒兰兰说道。 窦景鹏回答道:“炼丹师爷爷的武功并不是非常高,可是他对武学的认知是超前的。” 大雪已经将山下的风景完全覆盖住了,窦景鹏牵着司徒兰兰的手向房屋走去,前面是漂亮粗大的竹林。 不过竹子的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突然窦景鹏抱起了司徒兰兰,然后转了几圈。 窦景鹏放下司徒兰兰之后,在她的额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兰兰,你好美,你就像白雪一样纯洁无瑕,不过白雪遇到你,似乎也会失去风采。” “难道,你只喜欢我的外表吗?”司徒兰兰反问道。 “我爱你的全部!”窦景鹏道。 …… 北仓山。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色已经吞没了世界,在烛光之下,李诗鹤再次拿起《神龙降世》这本武功秘籍,这本书,李诗鹤已经读过四五遍了,甚至可以背诵了。 李诗鹤取出龙纹刀开始练习刀法,诺大的山洞之中只有李诗鹤一人,楚楚因为感到寒冷,就早早地离开了。 突然冯刀疤闯了进来,他急急忙忙地告诉李诗鹤:“掌门,北仓镇有人闹事,似乎是一帮山贼在抢劫。” 李诗鹤听罢,心中非常的愤怒,没有想到景鹏才离开不久,就有山贼兴风作浪,看来一定要严惩他们,这帮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在诗刀门的眼下起事。 李诗鹤和冯刀疤一同走出山洞,然后带领一批诗刀门的弟子,向目的地出发。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李诗鹤等人的身后留下一串脚步,确切地说,是错综复杂的脚步。 很快众人来到了目的地,已经有很多村民倒在血泊之中。 山贼个个凶神恶煞,手持钢刀,钢刀在白雪的反衬之下,耀出道道白光。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还不赶快住手!”李诗鹤大声说道。 “我们是什么人,看来李掌门已经不认识我们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领头的汉子说道,只见此人满脸络腮胡子,这么高冷的冬天,他的上身依然只有几件单薄的外衣,但是这个汉子似乎并没有觉得寒冷。 李诗鹤仔细地打量了这个人,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在收徒大会的时候,被诗刀门拒绝的一帮人。 当日在收徒大会的时候,李诗鹤等人就发现这帮人品行不端,不过这些人那天并没有生事,所以也就没有发生战斗。 没有想到这帮人居然还记着仇恨,他们在北仓镇闹事,无非是打李诗鹤的脸,久闻自从北仓镇有了诗刀门之后,就再没有恶人恶事,只因为诗刀门逞强扶弱,所以每个村民都非常安心。 谁知这帮无事生非的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们杀了这么多的人,难道就不怕惹上官司吗?”李诗鹤问道。 “你也不问问,我们少爷是谁?我们像是一般的山贼吗?”领头旁边一个身材稍微矮小的汉子说道。 这时李诗鹤又打量了那个“络腮胡子”,此人脸面没有胡须的地方,很是光滑,年纪确是不是很大。 稍微矮小的汉子继续说道:“我们少爷可是在大理寺任职的刘大人的侄子,刘大人你们也许没有听过,不过刘大人的表叔可是当朝一品大员,至于是谁,你们自己去查查吧,我们少爷上次找你,希望你收他为弟子,是给你面子,没有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直接告诉你们吧,这么多人都是我们杀的,看你们谁个敢动手!” “当朝一品大员又如何,你不还是一个山贼吗!”冯刀疤说道。 “朝廷多次推荐我们我们少爷入仕为官,只是我们少爷不想一身束缚,当山贼多开心呀,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押回去,做山寨夫人!”稍微矮小的山贼说道。 一位血泊中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说道:“这帮畜牲,连我十二岁的孙女都没有放过……”老人说完又倒下了。 “他的孙女跟了我,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难道每日大鱼大肉不比吃青菜好的多呀。”领头的说道,“狼王,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李诗鹤心头一震,原来又和狼王有关系,难怪他们无事生非,找我们的麻烦。 李诗鹤问道:“我和狼王应该没有瓜葛吧?” “你是没有,可是你的朋友,却惹上了我们的通灵手,现在朝廷拿他当个宝,只是你们不识相,非要和狼王作对,自讨苦吃!”领头的汉子说道。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给你们撑腰,我也要杀了你们!”李诗鹤说道。 冯刀疤道:“掌门,还不下命令啊,我现在只想手刃这帮恶贼。” “难道你们敢和晁大人做对吗?”领头的汉子道。 “原来你们口中的一品大员是晁大人!”李诗鹤道。 这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因为谁都知道,晁大人权势熏天,连当朝宰相都要礼让三分,皇上更是异常喜欢他,只要他说一,只怕除了皇上,没有人敢说二。 冯刀疤面露愧色:“掌门,我们该怎们办?这件事我们是否还要管?” 这时对面的一群热都笑得前仰后合,越来越放肆。 李诗鹤当然明白冯刀疤的意思,只要招惹了晁大人,也许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因为没有人敢招惹晁大人。 李诗鹤也犹豫了起来,李诗鹤并不是怕死,他只是担心诗刀门八百名弟子,倘若他们因为自己而惨死,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豆子看到众人低头不语,很是愤怒,他年纪很小,不知道轻重,提起一把长刀,就向对面的人砍了过去。 由于对面的人一直狂笑,没有注意到豆子已经近身,那位个头稍微矮小的汉子直接被豆子一刀劈中。 那名汉子看着豆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睛都直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一个毛孩子手里,鲜血喷涌而出。 那名汉子也缓缓地倒下了,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少爷,替我报仇。” 豆子看到汉子倒下不起之后,非常得意,又举刀向领头地汉子砍去。 领头的躲了过去,然后用手中的刀砍向豆子。 李诗鹤众人都知道豆子肯定不是领头汉子的对手,于是冯刀疤冲了过去,一把把豆子拉了回来。 对面领头的汉子说道:“你已经杀了我的人,一个人可是我的心腹,如果不想生事的话,我需要十条命来填补,究竟是哪十条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李诗鹤道:“记住,杀他的人也是我李诗鹤最好的弟子,倘若你们想讨命,就找我好了,你们尽管过来吧,我还真的不信,晁大人可以一手遮天,难道这个世界的律法是晁大人定的吗,只要不是的话,就说明还有王法,还有可以说理的地方,你在我的地盘杀了人,我今天就没有打算放过你们,我倒要感谢豆子,是他先开了场子。” 对面的汉子虽然语气很硬,可是始终不敢提刀杀过来,毕竟他知道自己不是李诗鹤等人的对手,他们原以为用晁大人的名头可以压住李诗鹤等人,谁知道碰上了钉子。 李诗鹤等人可不是软柿子。 但李诗鹤也没有动手,因为他要顾忌八百名弟子的性命。 谁知豆子性子很急,又举起刀,劈了过去,冯刀疤也看不下去了,毕竟脚下算是村民的尸体,他们死相如此悲惨。 李诗鹤也不再犹豫了,他抽出龙纹刀:“诗刀门的弟子听令,今天我们要为民除害,今天我就给你们上一课,除害是诗刀门的宗旨!” 说完,李诗鹤和诗刀门的弟子都杀向了对面。 对面的领头的汉子高声喊道:“撤退!都撤退!” 其中一名山贼喊道:“保护好少爷!” 第一四零章 大战山贼 李诗鹤高声呼喊:“不能放过一人,决不让北仓镇的百姓心寒意冷!” 李诗鹤带头斩杀山贼,很快诗刀门的弟子就将山贼团团围住。 山贼此时也不再逃跑了,其中一位山贼低声告诉领头的山贼:“少爷,这些诗刀门弟子加入诗刀门不久,武功刀法平庸得很,除了他们的掌门和几个年长的弟子,武功还算不错,其余人都是脓包,少爷尽管放心,如果实在没有逃脱,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他口中的秘密武器是有毒的***和可以传送信号的烟火,少爷对他点了点头,并且称赞他功劳不小,对诗刀门调查的如此清楚。 其实根本无需调查,庞秋水提前召开收徒大会,意思非常明显,凡是对江湖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得很。 李诗鹤起初也低估了这帮山贼的实力,对方的武功的确不弱,尤其是领头的“少爷”,他会许多武功,有掌法和神腿,刀法也不错,虽然每一门武功并非非常精通,但是可以不停更换武功,也让对手一时参不透出招的路数,倘若一个人只会一门武功,那么很快就被对手看破,对手就会揣摩应对。 此时冯刀疤正在和那位少爷缠斗不休,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四人已经听从李诗鹤的要求,废掉了自己一身阴毒的武功,现在他们只会阳花失重刀法和《神龙降世》的刀法,虽然单一,但是只要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照样可以横行天下,就如掌门李诗鹤一样。 对方领头的少爷,突然提刀平刺过来,这一刀直指冯刀疤的腹部,西门无痕大喊一声:“小心!” 可是冯刀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西门无痕见丈夫有难,直接扔出长刀向“少爷”砸过来。 这把刀被一名山贼挡住了,并被隔开了,长刀落地,那位少爷的刀也插进了冯刀疤的腹部。 多亏了西门无痕的一声“小心”,刀虽然插进腹部,却与那位少爷欲插的部位偏离很大,因此没有伤到冯刀疤的要害,不过毕竟被刀刺中了,冯刀疤的腹部鲜血如注。 那位少爷得意地说道:“这一刀是偿还我死去的兄弟的!” 西门无痕重新捡起被打落在地的佩刀,挡在了冯刀疤的前面。 西门无痕对刀疤说道:“我先替你阻挡敌人的进攻,你赶快止血,否则鲜血流出太多,你依然会死。” 冯刀疤一手握刀一手捂住腹部受伤的部位,然后急速退后,冯刀疤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止血散,大把大把地涂了上去,然后撕下衣角的一块布,迅速地包扎起来,鲜血算是止住了,不过一旦急速走动或是打斗,就会撕扯到受伤的部位,疼痛难忍,虽然是冬天时节,冯刀疤却因为伤痛,浑身流出许多虚汗。 冯刀疤意欲再次冲过去,与敌人厮杀,却被赵有金挡住了:“冯大哥,你退后,你不可以再拼杀了,就看兄弟我怎么替你报仇吧。” 赵有金本应该称呼冯刀疤为师兄,可是他们二人相识久远,他们习惯了兄弟般的称呼,因此一直没有更改,李诗鹤也就没有强求他们。 冯刀疤听从了赵有金的劝说,退到了一颗大树旁,扶住大数站立着,不动就是好,疼痛也减少了很多,冯刀疤见到敌人距离自己较远,而且被自己的人阻拦着,于是冯刀疤盘膝坐了下来,开始运功疗伤。 这时一位眼尖的山贼从背后取出弓箭,他瞄准冯刀疤射了过去。 这时恰巧被李诗鹤看在眼里,李诗鹤腾空而起,对准箭的方向劈了过去,剑气将箭折成两半。 西门无痕和敌方少爷继续打斗。 冯刀疤则在疗伤,一股淡淡的黄色光芒笼罩着冯刀疤的周身,冯刀疤的伤口好了五成,于是站起身,斜倚着大树在一旁观战。 这时豆子高声呼救:“掌门,快救救我!” 李诗鹤转眼一看,之间豆子被四五个人团团围住,对方都是老手,豆子哪是他们的对手,豆子唯一占便宜的地方就是可以夜视,可是此时白雪皑皑,夜色明亮的很。 李诗鹤于是向豆子飞了过来,李诗鹤李诗鹤使出了阳花失重刀法之无穷刀天绝,将对方五人全部拦腰斩杀,地上的白雪已经近半是红色的了,鲜血在白雪的映衬下,是如此的耀眼。 对方领头的武功果然不低,西门无痕越发感到艰难,对方武功嘈杂,百变莫测,西门无痕实在无法估计对方的下一招究竟是什么,所以打斗起来频频出错,每一刀似乎都放错了位置。 这时在远处打斗的李诗鹤看出了问题,李诗鹤大声告诉西门无痕:“西门,化守为攻,不必猜测对方的招数,只要用心使出自己的刀法就可以了。” 领头的少爷心头一惊,没有想到这个掌门不仅武功高,教学的本领也不错。 在李诗鹤地指挥下,西门无痕有了一些转机,不过还不是敌方的对手,这时缠斗的李诗鹤吩咐赵有金和陈浅前去援助。 三个人共同对战领头“少爷”,对方明显不敌,频频后退。 三人又怎么会放过敌人,他将冯刀疤伤的如此深,此仇一定要办。 李诗鹤也杀死了敌方一大半的人数。 这时对方领头的少爷取出烟火棒,朝着天空直指,他想放烟火求助,他还不想逃走,因为如果此时逃走,他们就吃了大亏,所以他想叫人来帮忙。 没有想到烟火棒已经被雪水打湿了,没有燃烧起来。 对方领头的少爷大骂了几句,全是污言秽语。 这时对方领头的少爷对其中一位山贼说了一些话。 他是告诉那位山贼,赶快放***,那位山贼接到命令,立刻行动,顿时一股黄色的烟雾笼罩了整个战场。 敌方都是有备而来,他们随身携带者解药,服过解药之后,敌人并没有打算撤退,他们在等待时机,等待对方中毒,然后屠杀。 李诗鹤的内力很强,暂没有感觉异样,可是他发现许多诗刀门的弟子都倒了下去。 李诗鹤这时意识到敌方放出的***是毒药。 李诗鹤大声呼喊:“诗刀门的弟子听令,赶快用沾满雪水的布匹包住口鼻!” 于是众人在李诗鹤的呼喊下,用湿布围住口鼻,然后开始撤退。 此时确实不宜再战,如果还想打斗,也必须将对方引到无烟区。 对方知道***的厉害,只要闻到之后,能坚持的时间就不多了,因此对方跟了过来。 李诗鹤发现越来越多的诗刀门弟子倒了下去,李诗鹤此时明白了,必须打败对方,取到解药,解救众弟子。 李诗鹤随手撕下一块湿布,围住了呼吸的位置,然后使出阳花失重刀法,李诗鹤的刀法出神入化,对方不仅所剩无几,而且根本不知道如何防范李诗鹤的刀法,他们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李诗鹤宰割。 …… 几个来回的打杀之后,李诗鹤突然将刀放在了领头少爷的脖子上。 李诗鹤怒声道:“赶快交出解药,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对方还在负隅顽抗:“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 突然李诗鹤长刀一挥,对方旁边的一位山贼应声倒地。 顿时领头的少爷被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了下来。 “我交出解药,你是否会放了我?”领头的说道。 李诗鹤心想,如果不答应的话,对方一定不会交出解药,可是一旦答应他的请求,就不能杀了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为了自己弟子的性命,只好放了他:“好,我答应你!” “你身为一代掌门,不可出尔反尔?”对方说道。 “绝不食言,赶快交出解药。”李诗鹤道。 这时对方缓缓取出了解药,李诗鹤让众弟子服下,弟子们渐渐好转,都站了起来。 李诗鹤说道:“我答应你,可以放了你,可是其余人,我就没有答应了!” 领头的说道:“他们我管不了,只要你放了我就行。” 说完,领头的就撒腿跑走了。 李诗鹤对剩下的十几人说道:“你们的领头完全不顾你们的死活,你们还居然替他如此卖命,当真不值啊。” 所剩无几的山贼似乎也有点儿心灰意冷了,他对自己的少爷非常的失望,然后他们都跪了下来。 “还望李掌门放我们一天生路,我们绝不会再为非作歹了,我们必当改邪归正,认清明主!”跪下的山贼道。 李诗鹤其实也没有打算都杀了他们,于是李诗鹤大手一挥,“你们都走了吧。” 剩下的山贼在千恩万谢之中离去了。 豆子说道:“掌门,你就这么相信他们吗?” “但愿吧。”李诗鹤道。 第一四一章 偶遇故人 李诗鹤带领弟子们返回了北仓山,百姓们听说诗刀门已经打退了山贼,纷纷上山祝贺,他们都带上特产,也有的捐出大量钱财给诗刀门,一时间北仓山热闹非凡。 凌云峰。 窦景鹏告诉司徒兰兰:“兰兰,我要下山买一些粮食。” 司徒兰兰道:“景鹏,速去速来,我在家等候你。” 窦景鹏此行没有坐上大鹏鸟,因为下山买东西,带上一只大鸟,实在不方便。 窦景鹏利用轻功下了山,来到一处粮店。 窦景鹏买了一些大米和白面,这时候突然一个人挡住了窦景鹏的去路,这人喃喃地说道:“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窦景鹏对挡住去路的陌生人稍有不满,从未谋面,居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位前辈,我还要赶回家做饭,我内子正在家里等我,请你让开一条路。”窦景鹏说道。 “小兄弟,我问你,你和窦远坤庄主是什么关系。”挡路的男子说道。 窦景鹏心头一震,窦远坤是自己的父亲,这个人怎么会认识,窦景鹏仔细地打量了此人,此人六十岁左右,稍微年长于自己已逝的父亲。 而且此人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更像江湖人士。 窦景鹏心想,既然此人认识自己地父亲,那么对待此人,就应该礼数周到,更加礼貌才对。 窦景鹏刚想回答他的话,突然远处又跑过来一人,“周大哥,你怎么还不走,老四还在前面等我们呢。” 这时这位姓周的男子拉住了前来喊话的人,“凌老三,你看这个人像不像……” 姓周的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位姓凌的汉子就愣住了,手中的酒坛子也跌落在地:“太像了,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小兄弟,请问你和窦远坤庄主是什么关系?” 窦景鹏见到两人的问话如此相同,非常惊讶,不过可以说明的是,他们和自己的父亲一定认识。 窦景鹏这时回答道:“两位前辈,窦庄主是自己的家父,不过十几年前已经被恶人杀害了,两位既然认识自己的家父,那么是否是家父的朋友呢?” 姓周的汉子说道:“他逝去的消息,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其实我们何止是朋友,我们是结拜兄弟,我们共有四人结拜,他的年龄排在第二,称呼我一声大哥,这位是三弟。”姓周的汉子指着姓凌的汉子说道。 窦景鹏听到此二人原来是自己的父亲的结拜兄弟,顿觉亲切,但是又有些怀疑,于是问道:“你说你们是家父的朋友,可有证据?” 姓凌的汉子有些生气地说道:“兄弟就是兄弟,还要什么证据,难道你没有听过江南四侠?也难怪,你年纪太小!” 这时姓周的汉子打断了姓凌的汉子的话语,说道:“你身上是否有一块镶有周字的蓝宝石,这块宝石是你出生的时候,我送给你父亲的,宝石是从一位道士手中得到,据说可以给孩子带来好运,免遭苦楚。” 窦景鹏一头再次一惊,自己身上确实随身携带一颗蓝宝石,这件事连兰兰都没有告诉,而这块宝石上确实可有“周”字,这时候,窦景鹏想了起来,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这颗宝玉是一位挚友相赠,既然眼前姓周的汉子知道此事,而自己和家人又曾未告诉他人,这就说明这颗蓝宝石的确是此人相赠。 于是窦景鹏再次抱拳施礼道:“周大伯,凌三叔,小侄有礼了!” 姓凌的汉子有些豪爽:“想起来了是不是,我们确实是你父亲的兄弟。” 周大伯问道:“请问世侄,你叫什么名字?” “小侄名曰窦景鹏!”窦景鹏回答道。 周大伯问道:“景鹏,你是否已经报了家仇?” “不瞒两位长辈,两年前我在洛阳已经手刃仇人,杀死了‘苏北不朽三怪’。”窦景鹏回答道。 这时凌三叔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报了仇,原来你只吃了鱼饵……” 周大伯迅速地打断了凌三叔的话语:“既然已报家仇,那我也就安心了,为了尽我这个大伯的情意,我想邀请你到我的地方去做客。” 窦景鹏听得真切,周大伯打断了凌三叔的话,而凌三叔似乎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报的家仇。 其实周大伯打断凌三叔的话,也是有原因的,这里面牵扯到许多有名人物,倘若真正报仇,有可能会伤害到窦景鹏。 但是窦景鹏可不这么想,他似乎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窦景鹏问道:“凌三叔,刚才你说我只吃了鱼饵,是什么意思?” 凌三叔欲言又止,因为周大伯不停地对他使眼色。 窦景鹏似乎有些生气了:“还说你们是我父亲的朋友,可是你连真正的凶手都不愿想我透漏,我没有你这样的大伯和三叔,既然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这时周大伯意识到了安危,如果要让窦景鹏亲自查出幕后主使,似乎比直接告诉他更危险。 于是周大伯思量再三,终于说了出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寻找杀害二弟的凶手,可是江湖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苏北不朽三怪’的声音,于是我们怀疑这三人已经被人杀了,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是谁杀死他们的,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们三人是被你杀死的。 当年火烧窦家庄之案,我也听说了,只是当时我们鹤二弟相距甚远,所以没有及时赶到,后来我们暗中调查,无意间,我遇到了一位醉酒的汉子,当年他也参加了窦家庄一案,他说出了真相,他们杀了窦家庄全家,并不是为了窦家庄的财产,而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什么利益?”窦景鹏问道。 “原来‘苏北不朽三怪’看上了少**功,其中老三释非正本就出自少林,二弟无意间得罪了少林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至于是什么原因,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是无机和有缘二人是少林大师,当面出手杀人似乎有诸多不便,于是他们用少**功做诱饵,让‘苏北不朽三怪’前去诛杀二弟,所以就有了后面的事情。”周大伯说道。 “呸!这样的为人也称得上大师,我父亲时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即使家父得罪了无机和有缘二人也绝不会罪大至死,不过无论错在何人,我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如果错误在无机和有缘二人,我一定会再次报仇。”窦景鹏怒气说道。 周大伯摇了摇头说:“景鹏,放下仇恨吧,这仇只怕你是报不得的,你可知无机和有缘二人门下有四位弟子,武功深不可测,世人称作少林四大禅师,所以我认为,景鹏,你还是不要调查了,难道你认为我们这么多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吗,你错了,我们剩下三人为了此事也周天不休,可是最终依然毫无收获。” 凌三叔道:“这件事再从长计议,景鹏,我们今日偶遇,也算缘分,我已经非常感激上天了,没有想到二哥居然又这么优秀的儿子,择日不如撞日,你和我们回去,我要好好地招待我二哥的孩子。” 窦景鹏摇了摇手:“周大伯和凌三叔,只怕今日我要负了你们的好意,我内子还在家中等我回去,我此行是为了买一些粮食,家里存粮不足了,现在我已经耽误不少的时间了,我要速速赶回去。” “没有想到你已经成婚了,我二弟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的话,一定非常高兴,我这个大伯,身上暂没有带礼物,这些金子你暂且收下。”说完,周大伯取出五六个金元宝交给了窦景鹏,“世侄,你一定要收下,万不可拒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吧远坤看做亲兄弟,那么你就像我的亲侄子一样,收下吧,景鹏。” 窦景鹏只好盛情难却,结果元宝,然后与两位亲人告别。 窦景鹏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留了出来,其实窦景鹏听说二人是家父的故人时,就已经因怀念已故亲人而想哭了,只是在他人面前,忍住泪水,没有留下来,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尊严,周大伯和凌三叔走远之后,窦景鹏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这么一年来过得如此安稳,只因为自己以为报了家仇,没有想到,只是吃了鱼饵,自己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 窦景鹏擦干眼泪,迎风飞奔。 终于又来到了凌云峰的山脚下,窦景鹏换上微笑的面孔,他不想让司徒兰兰看到他伤心难过,他要把自己最开心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爱人。 虽然司徒兰兰已经和自己完婚,但是他依旧不想让她有太多的压力,所以窦景鹏决定隐瞒家仇之事。 第一四二章 八部经书 司徒兰兰察觉到窦景鹏有些心神不宁,于是关心地问道:“景鹏,你有心事?” 窦景鹏微微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有什么事,咱们赶快做饭吧。” 夫妻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丈夫似乎很难隐瞒住真相,尽管窦景鹏没有对司徒兰兰说出原尾,不过司徒兰兰还是隐约知道一些事情。 窦景鹏自买东西回来之后与下山之前明显两个状态,但是既然窦景鹏不愿意说,司徒兰兰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地安慰窦景鹏:“景鹏,凡事要放开了想,我们是夫妻,我会随时分担你的忧愁。” 窦景鹏回答道:“我没有什么忧愁,没有烦心事,我会好好的。” 很快,饭菜已经做好了,菜是两荤两素,饭是大白米饭,大白米饭可是奢侈的东西,一般穷人是吃不上的,但是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不缺钱,就在刚有尴尬的时候,周大伯又给了一些金元宝,这些钱足够一个季度的消费。 二人把饭菜摆好在桌子上,于是开始吃饭,窦景鹏这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就打开了酒坛,这坛酒是知道父母双亡真相之后特意买的,他要在吃饭前敬自己的双亲一杯酒,其中包含两层含意,一是纯碎的敬酒,二是这么多年对自己父母深感愧疚,原以为已经报了家仇没有想到只是浅尝鱼饵。 司徒兰兰此时察觉到了异样,因为窦景鹏吃饭前突然给自己的父母敬酒,这还不算怪,也许是窦景鹏突然思念双亲了,可是窦景鹏的脸上写满了仇恨,他的仇恨无非就是‘苏北不朽三怪’,可是他已经报了家仇,为何还是一副怨气未消的样子。 司徒兰兰是个聪明女孩儿,她似乎意识到,窦景鹏的改变多半是因为他的父母,可是窦景鹏已经报过家仇了,所以司徒兰兰只能猜测原因,她也没有直接问窦景鹏。 窦景鹏吃过饭之后,就来到了山崖旁边,所有的山峦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然而大雪似乎并无停下来的预兆,大雪依旧肆无忌惮,窦景鹏对着山谷狂吼一声,他在宣泄,宣泄自己的郁闷,同时似乎也是告诉九泉之下的父母,他一定报仇的决心。 吼声惊动了房间里的司徒兰兰,司徒兰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向窦景鹏,步履缓慢而轻柔,她似乎不愿惊动窦景鹏,又很想知道他的内心世界。 最终还是窦景鹏发现了司徒兰兰,“你也过来赏雪啊?”窦景鹏问道。 “不是,我是来看看你的,你情绪有些激动,我怕你出事。”司徒兰兰回答道。 窦景鹏笑了:“原来是我惊动了你,你不要担心我,我怎么会出事呢?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妻子,就算天都塌了,我都会站着,兰兰,我已经很幸福了。” 司徒兰兰不再言语,她在默默地陪着窦景鹏,陪他看落雪无声,陪他看冬风不息,陪他看群山低语,她只想永远地陪着窦景鹏,细水长流,两鬓斑白。 窦景鹏左手揽住司徒兰兰的腰部,温柔地紧贴着司徒兰兰的头部,一句山盟海誓:“兰兰,我爱你,此生不换!” 二人相依相偎! 北仓山。 北仓山似乎在疯传一件事情,当然不止北仓山在疯传,似乎整个江湖都在蔓延着一件事。 少林寺藏经阁的藏书被盗,这件事确实是江湖的一件大事。 天下最有威名的帮派——少林派,居然被盗了,盗贼来无影去无踪,进进出出少林寺居然无人发觉,少林寺的藏经阁是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居然被盗了,确实骇人听闻。 整个少林都轰动了,他们已经放出风声,一定查出真凶,夺回经书。 少林寺一共丢了八部经书,就是少林最着名的武功——金钟罩,这可是少林的不传机密,当年归一派弟子有一人患了软骨怪病,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只有少林的金钟罩可以治疗,于是归一派掌门带领这位弟子前去少林,最终的结果是,那名弟子最后转投少林,少林才出手相救,由此可见少林金钟罩对于少林是多么的谨慎。 可是一夜之间,经书被盗了,十三位少林高僧看守藏经阁,居然没有发现异样,也是普光大师去藏经阁找书的时候,才发现经书被盗。 谈到“盗”字,江湖上第一个想出来的人物就是,盗贼过江无影、踏雪无痕的冷飞羽。 冷飞羽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盛传近十年了,只要他看上某件东西,即使在皇宫,有大内高手看守,冷飞羽依然可以轻松盗出宝物,有的时候,他故意惊鸿一面,当所有人都知道盗贼来了的时候,却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他们仅仅是知道来人了,更别说抓住他。 东西丢了,然而冷飞羽却丝毫不留下蛛丝马迹,最多只在宝物丢失的地方留下一支羽毛,一支羽毛可做不了证物。 所以遇到冷飞羽,所有人只能自认倒霉,据说长安有一富绅,他有一件宝物,后来被冷飞羽知道了,富绅害怕宝物被盗,于是每夜睡觉的时候,富绅都将宝物放置在枕头下。 可是有一天,当富绅醒来的时候枕头下,宝物已经丢失,只留下一支羽毛。 直到有一天,富绅在典当铺再次发现宝物,典当铺的主人告诉富绅是怎样的一个人前来当物,富绅才知道宝物是被冷飞羽盗走的。 冷飞羽年方三十五六岁,出盗近十年,从无失手,平时只爱穿两种颜色的衣服,白天穿黑衣服,夜间穿白衣服,当然这只是人们的认知,正确的认知是,不盗的时候穿黑衣服,行盗的时候穿白衣服,只因为冷飞羽大都在夜间行盗,所以才有了江湖人士的认知。 如今少林经书被盗,虽然此次没有留下羽毛,可是能躲得过十三高僧的眼睛的盗贼,江湖上只怕也只有冷飞羽一人了。 如果是普通的经书被盗,少林认栽也就算了,可是如今被盗的是少林的镇帮之宝——授学金钟罩的经书,少林必须夺回经书,否则一旦经书在江湖上流传,只怕少林以后再无威严可寻了。 据说少林已经孤身寻找四五天了,只因为是少林机密,所以少林没有宣传出来,可是如今少林力不从心,所以少林才找上归一派,搭上武林盟主这一线,希望武林盟主能够发动归一派,一同寻找经书,如果还是了无踪迹,那么只好让武林盟主发动整个中原武林了。 此次势必找到冷飞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经书找到。 说来也怪,自从经书失踪以后,冷飞羽也悄无声息地失踪了,众多矛头都指向冷飞羽。 李诗鹤听到这件事之后,心中并无多大波澜,只是觉得江湖本该如此,此次看来又是一层滔天巨浪。 冷飞羽与诗刀门并无瓜葛,李诗鹤只想把诗刀门发扬光大,别的事情就没有太多心思了。 李诗鹤待在房间里,开始研究《神龙降世》的刀法,阳花失重刀法,李诗鹤已经完全掌握了。 《神龙降世》的刀法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简单,李诗鹤本以为学会了天罡刀法三十六式,自己筑基非常坚固,那么学习其它刀法,会比常人更得心用手。 谁知《神龙降世》的刀法完全和普通的刀法不是出自同路,记得师父绷劲说过,到达许飞就是劈砍挑刺等等招式,可是《神龙降世》似乎是将刀做弯棍使用,着实奇怪,不过李诗鹤想到了少林棍法,也许《神龙降世》的刀法是少林棍法和刀法的统一。 李诗鹤抽出龙纹刀,开始舞动起来,一个斜砍,按照普通刀法,下一步应该提刀带回可是《神龙降世》却要求横扫,确切地说,是横扫千军。 李诗鹤只好照做,没有想到威力是如此的巨大,轻轻一扫而过,本该如无声之雨,谁知烛火却展现了此招的威力,烛火急速抖动,欲隐欲现,似乎有无限波澜。 李诗鹤又将龙纹刀自胸前撩过,下一招本该回眸一笑,防下段,顺势在挑杀敌人,谁知《神龙降世》中却指出要在大腿处将刀绕着刀柄旋转,于是李诗鹤再次照做了,谁知威力依旧巨大。 此时李诗鹤似乎感受到了少**学的博大精深,难怪少林一直是武林正宗,那么少林的镇帮之宝只怕威力更大,前一次在锦云城与少林险些闹僵,看来是自己大意了,如果还有下次,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得罪少林,这是李诗鹤得出的经验,虽然当今的武林盟主是庞秋水,看上去归一派压制着少林派,其实也未必如此。 上一次武林盟主选举大会,少林派渡劫大师死在了庞秋水的手下,并不能说明少林派就会弱于归一派,少林派藏龙卧虎,还有很多隐世高手,单就从通龙蝉子就可以看出,通龙蝉子的武功只怕只有无量祖师才能知道深浅。 第一四三章 断崖一战 过了数天,八部经书连同冷飞羽都没有下落,少林派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突然间有人听说在销魂崖见过冷飞羽,于是少林就像被招惹的蜜蜂一样,高手全员出动,因为冷飞羽的武功很高,听说他有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刀,只可惜活着的人没有一个见过,因为见过他拔刀的人都死了。 冷飞羽是一位集轻功、刀法绝学于一身的高人。 当少林派来到销魂崖的时候,果然见到了冷飞羽,谁都没有想到,冷飞羽居然在销魂崖建造了一件有模有样的茅草屋。 几乎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冷飞羽是一位居无定所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安家落户了,难道他对盗贼的身份有些玩腻了,或是他想退出江湖。 只见冷飞羽一身黑色长服,包括鞋子也是黑色的,这就说明冷飞羽此刻不是盗贼。 少林派可不管这么多,他们只知道八部经书失踪了。 普光大师带领少林弟子来到销魂崖对岸,普光大师高声问道:“冷飞羽,你知道吗,你做错了一件事情,你千不该万不该,盗走少林藏经阁的八部经书!” 冷飞羽遥声相对:“是何人说我盗走了你们的经书,难道是他亲眼看到不成?” “不是你,又是何人,普天之下,除了你冷飞羽,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进出少林,而不被人察觉。”普光大师说道。 冷飞羽哈哈大笑:“只因我‘臭名远播’,在江湖人士的心中是一位大盗,所以所有没有根据,无从查找的失窃案便都算在我的头上,这对我是非常的不公允啊。” “冷飞羽,明人不做暗事,你最好赶快交出八部经书否则今日的销魂崖,就是你销魂蚀骨的地方。”普光大师一语见地,他不愿再与冷飞羽做无稽之谈,浪费时间。 “还请问,普光大师,到底是哪八部经书?”冷飞羽继续问道。 普光大师怒火中烧:“明知故问!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休怪出家人不讲慈悲了!” “慢着,普光大师,我们何必在此争吵,让真凶逍遥法外,暗中偷乐,不如我们立个盟约。”冷飞羽依旧颜色不改地说道。 “什么盟约?”普光大师缓了缓气息。 “希望少林派给我一周的时间,我愿意替你找出真凶,如果七日之后,依然没有找到真凶,那我就无怨无悔,任由少林处置,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冷飞羽顿了顿,似乎在打探普光大师的意向。 普光大师思考了片刻,不要以为普光大师会非常乐意地答应了冷飞羽,其实并非如此:“冷飞羽,你也太狡猾了,也许七日之内,你将少林派的镇帮绝学全部牢记或手记,然后在七日之后交出经书,不仅如此,你还满足了自己的要求,这个‘不情之请’说得当真好听啊。” “看来普光大师还是不愿相信我,可是大师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经书。”冷飞羽说道。 “少林不传绝学——金钟罩!”普光大师道。 “说七日,你说时间太长,害怕我记住经书的内容,那么三天如何?只要三天时间,我就将八部经书连同凶手一同交给少林!”冷飞羽说道。 普光大师低眉垂首了片刻,说道:“好吧,冷施主,不知冷施主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我想知道十几年前,窦家庄灭门一案的真相,究竟无机和有缘大师与窦远坤有何纠葛?”冷飞羽说道。 普光大师顿时像被冰冻一样,浑身不便动弹:“你与江南四侠是什么关系?” “普光大师,你不该问这么多的问题吧,我只想满足自己的请求,却没有答应你要回答你的问题。”冷飞羽说道。 “冷飞羽,你可否再提出其他的请求,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普光大师说道。 “少林派曾经派你到真蝉谷寻找仙蝉,结果仙蝉没有找到,反而牺牲了所有同行的少林弟子,难道普光大师就不想戴罪立功,替少林找回八部经书吗?”冷飞羽说道。 “冷飞羽,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那天在真蝉谷发生的事情?”普光大师反问道。 “世间没有我盗不走的宝物,也没有我探不出的真相。”冷飞羽道。 “那天除了我和一些少林弟子之外,只有庞秋水一人,庞秋水不会说出真相,我也没有说,那么说出真相的只有少林弟子,这就说明那天还有没有牺牲的少林弟子,而且说明存留的少林弟子之中有奸细。”普光大师说道。 冷飞羽又是一阵狂笑:“看来普光大师还不算糊涂!” “究竟何人是奸细,还盼冷施主说出真相!”普光大师说道。 “这名奸细和我可没有关系,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真蝉谷发生的事情,只因为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而这股风恰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不瞒大师,这名奸细和八部经书可是深有联系!”冷飞羽说道。 “既然冷施主知道真凶,还盼冷施主说出真相。”普光大师说道。 冷飞羽道:“不过普光大师还没有满足我的要求。” 普光大师非常生气,他势必要找到奸细,找到真凶,戴罪立功。 普光大师说道:“也许事情很简单,只要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只怕你不说也得说了!” 普光大师平地一顿足,然后带领少林弟子向对面的山崖飞去,不用细想也知道,接下来又是一场厮杀。 冷飞羽似乎并不吃惊,他也许早就料到普光大师会这样做。 冷飞羽举起宝刀,横立胸前:“普光大师,我不愿拔出宝刀,还望大师自重!” 说话间,少林已经攻了过来,此时一同站在销魂崖。 普光大师手持禅杖,直接向冷飞羽压了过来,此招看似简单,却力有千斤,冷飞羽没有躲闪,只是用带鞘的宝刀用力格挡,没有想到冷飞羽的脚部足足下陷了半尺之深。 销魂崖的地面全是坚硬的山石,而且冷飞羽武功非常的高,没有想到却留下如此深的痕迹。 但是冷飞羽依旧不愿拔出宝刀,只因为一旦拔出宝刀,那么眼下的所有人就必须得死,这时自己定下的规矩,近十年未曾改变。 其他的少林弟子也围绕着冷飞羽,他们手持木棍,使用的是少林棍法,他们棍法统一,防护周全,如同不泄的水桶一般。 冷飞羽不停地用轻功躲闪,冷飞羽的轻功不下于“夜玹子”,“夜玹子”的轻功以快见长,而冷飞羽的轻功以轻见长,冷飞羽可以在树叶或小草上轻轻一点,就可以继续腾飞很高很远的一段路。 因此少林弟子的长棍都成了冷飞羽借力飞起的工具,这些木棍有时击打在冷飞羽的衣角或是裤子上,于是冷飞羽就可以借力飞去,由此可见冷飞羽的轻功之高。 而“夜玹子”就不同了,他像夜猫子一样,可以迅速闪躲,片刻的时间就可以与对手拉开距离。 普光大师始终只能触及到冷飞羽的衣服,却无法打击到他的肉身,其他少林弟子也是一样,很快普光大师和少林弟子就累得气喘吁吁。 这时冷飞羽一个闪身,飞在了众人的头顶。 “普光大师,在下还有要事,要先行一步,如果你想要再次找到我,明日同一时间,草房相会,不过大师只能一人前来,咱们明日再次商定盗贼之事。”说完,冷飞羽像风一样的飞走了,只留下一群傻傻的少林弟子。 经过一番打斗,原本美丽、积雪皑皑的销魂崖已经一片狼藉,普光大师猛地用脚踢了一下地面上的积雪,怒气地说道:“又要等待一日!” 至于冷飞羽与江南四侠是何关系,那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当日冷飞羽还是一个襁褓吃奶的婴儿,当日冷飞羽的父母被人追杀,一直追到销魂崖,恰巧遇到江南四侠,江南四侠虽没有救下重伤的冷氏夫妇,却就起了冷飞羽。 冷飞羽在江南四侠的照顾下,一直到了七八岁,最后冷飞羽随着盖四侠离开了众人。 直到十五年前,冷飞羽听到窦远坤被杀一案,那个时候,他就发誓找出真凶,替恩公报仇。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普光大师准时地来到了草房,而且时孤身一人,冷飞羽念普光大师是出家人,因此没有好酒好菜招待。 “普光大师真是如约而至啊!不知普光大师此行有何打算?”冷飞羽说道。 思考了一个晚上的普光大师最后决定答应冷飞羽的要求。 “冷飞羽,你的要求虽然苛刻,不过我还是决定同意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讲起,说我告诉你的真相!”普光大师说道。 冷飞羽连连点头!“我同意你的要求!” 双方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第一四四章 少林叛徒 “冷大侠,你说盗取经书之人就是少林叛徒,请问究竟谁是少林叛徒?”普光大师问道。 冷飞羽对普光大师的改口称呼非常满意,世界上几乎每个人都喜欢别人的恭维,而大侠二字简直就是对江湖人士的最尊敬的称谓,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未必称得上大侠,一个人在江湖的阅历再深,依旧未必称得上大侠,似乎只有德艺双馨的江湖人士才称得上大侠。 冷飞羽身为江洋大盗,有生以来,几乎从没有被人称作大侠,因此冷飞羽非常高兴,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骄傲,如果一个简单的称呼就让冷飞羽骄傲忘形,那冷飞羽也就太容易对付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姓名,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已经不在少林了,如果一个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没有逃走,岂不是比猪还笨。”冷飞羽说道。 普光大师有些失望,当然普光大师失望是很正常的,盗贼留在少林总比逃出少林要容易逮捕得多。 “既然盗贼已经离开少林,那么冷大侠又该如何找到真凶?”普光大师问道。 “这就不劳普光大师费心了,既然我答应帮助你找到真凶,就一定言而有信。”冷飞羽说道。 普光大师继续说道:“冷大侠,你不要忘记了,你可答应我三天之内找到凶手的,你可不能失约啊。” “一定!”冷飞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贫僧就告辞了。”普光大师起身意欲离开。 “大师,好走!”冷飞羽起身施礼。 冷飞羽目送着普光大师渐渐离开销魂崖。 大雪已经持续了三天,现在依然没有停止的意向,难道大雪真的想覆盖住整个世界吗? 冷飞羽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之所以关上房门,并不是怕盗贼侵入,房间里除了简单的摆设和一些黑白两色的单调衣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房间里虽然有一些碎银,可是即使被盗又如何?冷飞羽可不是一个缺钱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位盗贼,而且是久负盛名的大盗。 因此冷飞羽关上房门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这些,他只是害怕风雪入侵自己简陋的柴房。 冷飞羽一身黑衣,来到了一处茶馆,他为何来到茶馆那是因为上一次见到盗贼的时候,就是在这家茶馆,虽然守株待兔是一个愚蠢的行为,但是如果兔子非要来到“株”旁,那就是明智的选择了。 这个少林叛徒之所以回一再来到写家茶馆,是因为这家茶馆有他想见的人,那就是茶馆老板的女儿,老板的女儿虽不是国色天姿,但也生的俊秀,而且不要忘记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冷飞羽清楚得很,那名少林叛徒一定会隔三差五地光临这家茶馆,也许这名叛徒之所以会离开少林,也许就是少年心性,难过美人关。 第一天,很失望,冷飞羽没有遇到那名少林叛徒。 冷飞羽心里非常清楚,那名少林叛徒就在去附近,只是没有现身而已,这也合乎情理,没有一个盗贼刚刚行盗之后,就立刻大摇大摆地现身了。 继续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毕竟自己和普光大师已经约定好,三日擒拿真凶。 冷飞羽夜间思考了片刻,便计上心头,然后美美地睡去。 第二天,冷飞羽用易容术把自己彻底地改头换面了,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冷飞羽年方三十五,腰板挺直,步履轻便,易容起来非常容易。 虽然外貌改变了,但是衣服没有变,还是一身黑衣,因为冷飞羽已经习惯了黑白两色的衣服,改头换面可以,如果连衣服的颜色都改变了,只怕冷飞羽会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冷飞羽手持一把名贵的折扇,出自皇家,简单地说,是盗来的,只是皇家值钱的东西太多,也就没有人再去追究了。 冷飞羽不仅一把折扇在身而且腰间悬挂着一支金萧,金萧上面镶嵌名贵的宝石和珠玉,这支金萧是冷飞羽用许多金子换来的,足足花了五百两黄金,可是他并不在乎,五百两黄金对于冷飞羽来说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冷飞羽之所以今天这样的打扮,是因为他今天要乔装成一个富少。 冷飞羽右手轻摇折扇,右手端着一盘的金元宝走到了老板的面前,然后大声说道:“老板,我想娶你的女儿为妻,不知老板是否答应?” 老板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金元宝,两眼发直。 老板虽然开着一家茶馆,但是茶馆并不是很赚钱,老板早已入不敷出,如果不是因为茶馆是几十年基业,不是因为茶馆是祖辈留下来的,他早就想关门大吉了,可是出于孝道,老板不想让基业毁在自己手里,因此老板一直苦心经营。 老板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早就想把女儿给嫁出去,当然女儿姿色不错,因此老板想讨一个好人家,因此才把女儿一直留到现在。 现在如此贵人突然上门,老板喜出望外。 “不知阁下是哪家贵公子啊?”老板呆呆地问道。 “在下只是一名商人,高山县人士,做陶瓷生意。”这些话,冷飞羽早已准备一宿,现在说来当真轻车熟路啊。 冷飞羽将元宝轻轻地贵气地放在柜台上,然后伸手怀中,又取出厚厚的一沓银票交在了老板的手里。 老板彻底被金钱冲昏了头脑,非常乐意地同意了这门亲事,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一旦嫁出去之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因此老板才不会替女儿思考各种杂事。 这时一名头戴帽子的年轻人冲了上来。 那名年轻人高声喊道:“你不能把女儿嫁给他。” 冷飞羽从帽子的左右和后面看出来,这个年轻的男子没有两鬓和发尾,很明显这是一个秃子。 没有错,这个人就是冷飞羽要找的少林叛徒。 “为何?”老板怒气地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的女儿!我也想娶她为妻!”和尚说道。 老板非常高兴,毕竟有许多的公子喜欢自己的女儿,这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老板再次问道:“你拿什么东西娶我的女儿,你有钱吗?” 这时冷飞羽把银票交到了老板的手里,然后说道:“老板,这些钱都是你的了,我很感谢你和你的女儿……” 老板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人为何要感谢自己啊。 冷飞羽说道:“你的女儿,我不娶了,因为我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冷飞羽快步冲到少林叛徒的身前,双手按住他的双肩,说道:“盗贼,你终于落在了我的手里,赶快交出八部经书。” 少年先是一愣,片刻就明白了,这原来是一场骗局,可是如今已经被人逮住了。 少林叛徒挣脱冷飞羽的双手,然后飞出门外。 老板和客人都惊呆了,老板傻傻地看着二人一前一后飞出门外,不过老板没有失望和难过,虽然女儿没有嫁出去,可是大把的金钱却属于自己的了,老板收拾好钱财进了里屋。 冷飞羽还在追逐着那名少林叛徒,冷飞羽的轻功是何等的高明,在街角的地方,冷飞羽再次抓住少林叛徒。 那名少林叛徒虽然得到了八部经书,但是还没有拿出时间来练习,因此武功虽不是平庸之辈,但也算不上高手。 二人在街角打斗起来,虽然人们很好奇,但是却没有人围上来观看。 因为少林叛徒为了逃命,步步杀招,杀伤力很大,普通人是不可以近身的,否则轻则残废,重则毙命。 少林叛徒抽出了兵器,是一把铁质的短棍。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来擒我?”少林叛徒问道。 “你别问我是什么人,我只需知道你是什么人就行了,你出自少林,盗取八部经书之后离开了少林。”冷飞羽说道。 “少林藏经阁看管甚严,每个人都知道藏经阁由十三位高僧看管,我武功平平,如何得手?”少林叛徒说道。 “因为你也是一位少林弟子,因此别人才不会防范于你,而且上一次你在真蝉谷的时候,侥幸逃脱了庞秋水的追杀,当时一共有两人逃脱,另一位已经把真相说了出去,按照他的言辞,你的形象如出一辙。”冷飞羽说道。 “就算那天在真蝉谷,我逃脱了,可是也不能说明我就是盗取经书的人,而且我也想知道你是何人,人人都知道江洋大盗冷飞羽,你为何不去调查他,反而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少林叛徒强词夺理。 “因为我就是冷飞羽!” “原来是你就是冷飞羽,只怕经书是被你盗走的,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少林叛徒说道。 “那阁下可否敢让我搜身,你出自少林,离开少林之后,居无定所,只怕经书就在你的身上吧。”冷飞羽说道。 第一四五章 陈年旧事 少林叛徒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胸怀,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冷飞羽笑道:“阁下为何如此举动,难道我说对了?” 少林叛徒没有再与冷飞羽语言交流,再次腾空飞去。 “还没有人能够在我的眼下逃走的,除非是你的武功能够胜过我。”说完冷飞羽追了上去。 在一片树林,少林叛徒再次被冷飞羽追到。 “冷飞羽,你为何与我作对?少林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少林叛徒说道,“还有,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盗取经书的,我想知道真相,我不想如此糊涂!” “自真蝉谷一战之后,你后来又接见了谁?”冷飞羽说道。 “秦无月!”少林叛徒说道,“难道是他出卖了我?” 对于少林叛徒地反问,冷飞羽报之一笑。 “没有错,你没有得到仙蝉,但是你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修炼上层武功,于是你告诉秦无月,打算和他里应外合,盗取经书,其实你本不愿意与他合作,谁知你杀了一名同门,恰巧被秦无月撞见,所以秦无月威胁你,一定盗取经书,然后交给他,谁知你盗取经书之后,就没有赴约。 如果没有猜错的花,你是因为已经盗取经书了,即使当初杀了同门,最多罪上加罪,少林一定不会放过你,犯了一条罪也是罪,两条罪也是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修炼经书?”冷飞羽说道。 “你很聪明啊!冷飞羽,可是秦无月为何又告诉你呢?”少林叛徒说道。 “因为我也是盗贼,秦无月以为你没有成功,所以他就打算和我合作,分别前,他告诉我,如果经书不在了,就一定是被你盗取了!就这么简单,他只告诉经书的位置,但并没有告诉我是什么经书,我也是从普光大师那里得知,是关于金钟罩的经书,看来秦无月也曾经到过藏经阁。”冷飞羽说道。 “原来如此,好一个秦无月,居然出卖我!”少林叛徒说道。 冷飞羽哈哈大笑:“应该是阁下先失约于秦无月,当然秦无月说出真相,也是无心之过啊。” “冷飞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就兵戎相见吧!”少林叛徒说道。 “你这叛徒,怎么不知好歹,如果你交出八部经书,然后和我一同面见普光大师,我会给你说情的,保证普光大师会让你还俗而离开少林的。”冷飞羽说道。 “我为何要相信你?”少林叛徒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我正好也少了一桩人情债。”冷飞羽依旧面不改色。 “我不仅不会相信你,而且我也不会交出八部经书,人人都说你轻功和刀法双绝,今天我就要见识见识了!”少林叛徒抽出短棍,向冷飞羽扑面而来。 冷飞羽轻身躲开,瞬间手中的折扇变成了长刀,速度如此之快,少林和尚大吃一惊。 长刀向少林叛徒侧身劈来,刀法运行的力道带着周围的草木一同飞起,草木击打在少林叛徒的身上,如同急刺一般,片刻间,少林叛徒的衣服上就出现了无数划痕,鲜血淋漓。 少林叛徒虽然武功也不弱,可是相对于冷飞羽,就小巫见大巫了。 少林叛徒使用少林棍法,击打在冷飞羽的刀刃上,没有想到如此粗的一根铁锅,居然被长刀斩成了两段,不是冷飞羽的长刀削铁如泥,他的长刀也是钢铁所制,只是冷飞羽的内力太高,是内力硬生生的将铁棍折断。 这时少林叛徒丢下了半截的铁棍,也没有逃跑,因为刚才已经尝试过了,他知道冷飞羽的轻功的厉害,自己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冷大侠,刚才你说的话,是否还算数?”少林叛徒哭着嗓子说道。 “我刚才说了什么?”冷飞羽将长刀缓缓地收入刀鞘。 “你说,你会替我说情,让少林普光大师免我一死,允许我还俗。”少林叛徒说道。 “只怕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了,因为是你先放弃了机会,如果经过这么多事,这么长时间,我还答应你的要求,那我冷飞羽以后只怕难以在江湖上立足了。”冷飞羽说道。 说完冷飞羽已经来到了少林叛徒的跟前,然后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上几处大穴,让他不能动弹。 然后冷飞羽带着这位少林叛徒来到了销魂崖他要第二天带着这位叛徒去少林,面见普光大师。 第二天很快到来了。 冷飞羽带着少林叛徒来到了少林,普光大师非常高兴地说道:“冷大侠言出必行,果然是真豪杰!” “人和经书,我已经都带到了,普光大师也不必抬举我,现在该是普光大师履行诺言的时候了,普光大师还是赶快告诉我,窦远坤被杀一案的真相。”冷飞羽说道。 “冷大侠,不必心急,且听贫僧慢慢道来。”普光大师只退了身旁人,然后把少林叛徒关在一处房间里。 …… 自普光大师找到真凶以后,住持对他大加褒赏。 普光大师又来到了冷飞羽的面前,“冷大侠,现在贫僧就告诉你真相,那要从三十年前说起,冷大侠那时候只怕也还是个孩童,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出家前也是师兄弟,他们本是窦远坤父亲手下的两名家仆,他们二人在一次家宴上喝醉了,于是调戏了窦远坤父亲的一位朋友的妻子,侮辱过他**子之后,对方于是想要和两位大师同归于尽,没有想到,有缘和无机失手杀死了他人之妻。 谁知这件龌龊之事恰巧被窦远坤的父亲看见了,于是两位家奴合伙杀死了窦远坤之父,然后逃出了窦家庄,窦远坤父亲之死,当时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是谁都不知道究竟何人杀死了窦远坤之父,因为此事窦家反而和他的那名朋友结上了愁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年以后,窦远坤知道了真相,原来是自己的家奴杀死了自己地父亲,于是窦远坤打算将这件事公诸于世,让武林同道来评论。 这时候,无机和有缘于是先下手为强,以少林绝学为诱饵,让‘苏北不朽三怪’灭了窦家庄。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冷大侠可是答应贫僧,绝不将我泄露出去。” “大师尽管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将大师泄露出去。”说完,冷飞羽起身离开了少林,直奔销魂崖。 回到家之后,冷飞羽躺在床上,他不是要睡觉,他只是喜欢躺着思考问题,出谋划策。 冷飞羽知道窦远坤有一个遗孤,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活得怎样,是否已经死了。 因为窦远坤临死之时将窦景鹏交给了庞秋水,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冷飞羽也就无从打探。 冷飞羽决定先找到这个遗孤,无论这个孩子是生是死,都要知道来龙去脉,然后再想办法替恩公报仇,将当年窦家丑事的真相公诸于世,世人误会了窦远坤之父,猥琐小人其实另有其人,那就是无机和有缘两位臭和尚。 这个普光大师果然是个百事通,什么陈年旧事都知道,和普光大师地这笔交易做的值得。 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普光大师究竟是如何知道真相的,这件事也要调查清楚,不是不相信普光大师,只是事情总需要证据。 于是冷飞羽决定再会普光大师。 过了几天,冷飞羽再次光临少林寺,找到了普光大师。 “冷施主再次邀约,有何大事?”普光大师问道。 “还是窦家庄一案!”冷飞羽说道。 “那冷施主还有什么疑虑?”普光大师问道。 “我只想知道普光大师是如何知道真相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太敷衍了。”冷飞羽说道。 “看来冷施主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啊!”普光大师说道。 “正是!”冷飞羽道。 “冷施主这个朋友,老衲交定了,咱们后园小叙。”普光大师带着冷飞羽来到了后园。 后园非常清爽,积雪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也没有太多的杂人,说得再具体一点儿,目前只有普光大师和冷飞羽二人。 二人围坐在一张石桌子上,很快一名小和尚端着茶具和茶水走了过来,放在石桌子上,然后离开了。 于是二人一边品茶,一边说起旧事。 “多年前,我无意间听到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的一段对话,有缘大师说自己很后悔,干了荒唐之事,反而把事情推给了自己的主人,让他蒙受不白之冤,更可恶的是,自己居然杀死了主人和主人的儿子,于是有缘大师想把此事公诸于世,谁知无机大师同意,最后还是无机大师说通了有缘大师,所以二人没有把此事公召天下,不过这件事恰巧被我听见了。”普光大师说道。 “原来是这样!”冷飞羽轻轻喝了一口茶。 第一四六章 魔教新生 “请问普光大师,我可以看看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吗?”冷飞羽思考片刻,然后问道。 “这只怕有些困难,屋里和有缘两位大师连同另外两位高僧,合称少林四大古禅师,他们几乎全天待在一起,一同参研少林达摩拳法。”普光大师回答道。 “少林达摩拳法也是少林的不传之密,因为八部经书失踪,所以方丈大师才要求他们一同参研新的少林镇帮绝学。”普光大师继续说道。 冷飞羽有些失望,不仅是因为无法见到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更是别走原因,两位大师奉命参研绝学,可见两位大师的武功之高,自己只怕不是两位大师的对手,即使逐一击破,也怕相当艰难,看来恩师之仇很难得报。 “普光大师,晚辈打扰了你的清静,深感抱歉,现在晚辈要离开了,多谢大师说出真相,晚辈非常感激,告辞,普光大师。”冷飞羽与普光大师辞别。 普光大师站了起来,“阿弥佗佛,告辞!冷施主!” 冷飞羽出了寺门,就一直向西走去,他感到无助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去一家酒馆,冷飞羽身为江洋大盗,在江湖上没有多少朋友,普光大师自愿结交,他已是满心欢喜,只是大仇无法得报有颇感失落和无助。 冷飞羽踏进了酒馆的大门,今天的客人还挺多的,因为是寒冬腊月,所以人们喜欢喝酒取暖,更喜欢凑在一起,报团取暖,挡门是厚厚的棉被,酒馆内还生着炭火。 屋内算是非常温暖了。 “小二,二斤白酒,一碟花生米!”冷飞羽只是无助,但是并不饥饿所以要的东西很是简单。 “客官,酒来了!”店小二,左手提着一坛酒,右手端着花生米来到了冷飞羽的桌子前,然后放下,再转身离开。 于是冷飞羽开始自斟自酌,突然一位中年男子走了上来,“阁下有何愁心之事,为何如此痛饮?” 只见来者身高八尺,是个方脸,修整过的胡须,身穿一身紫色貂裘。 “前辈可是贯江龙?”冷飞羽抬眼看向了对方。 “正是,没有想到我在江湖上的名声这么响,一个后生都认得我,那阁下尊姓大名啊?”司徒黑雨问道。 司徒黑雨瞧得此人不是泛泛之辈。 “在下冷飞羽!”冷飞羽回答道。 这时司徒黑雨爽朗地笑了起来:“本该想到了,阁下一身黑衣,刚才实在眼拙了。” 司徒黑雨不经邀请,直接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准备倒酒品尝。 司徒黑雨在江湖上的声誉可不好。 冷飞羽眉心微皱,“司徒前辈,冷某似乎没有邀请你一同对饮!” 司徒黑雨听出了,冷飞羽说的可不是好话,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他也知道冷飞羽为何如此对待他,因此司徒黑雨并没有生气。 司徒黑雨一边斟酒,一边随意说道:“这似乎不是江洋大盗的待客之道吧。”司徒黑雨似乎有意提醒,你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常被他人冤枉,可是你依然是一个侠士。 但是冷飞羽没有听出司徒黑雨的弦外音,举起筷子向司徒黑雨的酒杯插来,意欲击碎司徒黑雨手中的酒杯。 司徒黑雨竖起食指,酒杯在食指上急速地转了起来,离心力将冷飞羽手中的长筷撇开了。 “本以为阁下是一位懂酒之人,所以才会过来,原来是一场误会,酒在手中,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喝,只怕阁下阻止不了了。”司徒黑雨说道。 冷飞羽越发地生气,不仅在武功上被人捉弄了,而且语言上也落了下风。 冷飞羽突然心生一念,既然你喝了我的酒,那么这酒钱就让你付好了,反正今日我是寸步不让,不会让你赢的半分。 不是冷飞羽付不起酒钱,只是冷飞羽毕竟是后辈,心性使然,在他心中,司徒黑雨并非什么好人。 “司徒前辈,今天这酒,你请我如何?”冷飞羽淡淡地说道。 “大盗还缺钱,真是可笑。”司徒黑雨就真的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一支箭从窗外射了过来,直逼冷飞羽地脑门。 司徒黑雨直接扔出手中的酒杯,改变了箭矢的方向。 有惊无险,冷飞羽躲过了此劫,瞬时十几个黑衣蒙面人跳窗进了酒馆,围住了冷飞羽。 “交出金萧,还你生路!”黑衣人说道。 金萧是冷飞羽重金买来,并非盗取,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冷飞羽在典当铺,发现这支金萧非常的好看,于是买下,万不知这只金萧是清风庵的信物。 冷飞羽当然不愿交出金萧,不仅因为它名贵,更因为它确实好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此金萧?”冷飞羽问道。 “因为我们才是金萧的主人,你交出金萧才是物归原主!”黑衣人说道。 清风庵最近推选新掌门,目前清风庵共有两个分支,哪一方先得到金萧,那么就拥护哪一方坐上掌门之位。 这些黑衣人就是其中一支队伍,他们见冷飞羽不愿交出金萧,于是意欲打斗起来。 冷飞羽不愿和对方打斗起来,于是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是金萧的主人,那么可否展现你们的庐山真面目!” “老大,何必啰嗦,不如取下他的首级,然后夺取金萧。”其中一位黑衣人说道。 于是冷飞羽和黑衣人打斗起来,黑衣人步步杀招,凶险至极。 这些黑衣人的武功都非常的高,十几人围攻冷飞羽,冷飞羽虽然还能勉强应付过来。 但是这些人非常奸滑,突然一人在冷飞羽的背后使出暗器。 司徒黑雨看得真切,然后运用掌力,隔空将黑衣人的暗器全部震断,因此冷飞羽才免遭毒手。 黑衣人一举失败,更加猖狂,他们将准备好的暗器一同发射出来,意欲致冷飞羽于死地,这时司徒黑雨再也看不下去了,对方实在阴险狡诈。 冷飞羽于是长袖一挥,加入了这场战斗,所有喝酒的人都已经走光了,酒馆的老板和打杂的人都躲在后屋。 酒馆内的家具也被损坏的差不多了。 冷飞羽和司徒黑雨一同面对十几个劲敌,对方都是一流杀手。 “到底是什么样的金萧,冷飞羽,你可愿让我看看?”司徒黑雨一边缠斗,一边交谈。 冷飞羽从腰间扯下金萧,然后交给了司徒黑雨:“前辈,可要小心了,这只金萧可是名贵的很啊!” 司徒黑雨上下打量了金萧,然后说道:“这是清风庵的掌门信物,你从何处得来?” 冷飞羽避开了敌人的一记重拳,然后说道:“是我在典当铺当来的,既然今日司徒前辈与我一同御敌,那么这只进展就送给你了,权当助拳之劳!” 司徒黑雨哈哈大笑,“不敢当!” “你们可是清风庵的人?”司徒黑雨扬声说道。 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听说清风庵掌门已死,现在清风庵分为两支,其中一支已经自立门户,你们是否是其中一支?”司徒黑雨问道。 最近江湖又新生一支帮派,做事风格毒辣,人称魔教,他们位居魔龙崖,教主就是从西域返回的沈静坤,据说清风庵的其中一支党羽已经归属魔教,而眼前的黑衣人就是归属的一支,他们夺去金萧的目的就是控制另外一支。 如果黑衣人获得金萧,那么整个清风庵的人都会受到魔教管制,届时魔教的势力将会更加庞大。 这其中的关系司徒黑雨已经非常清楚。 司徒黑雨一边打斗,一边继续盘问:“你们究竟是哪一支,你们是否已经归属魔教了?” 其中一位黑衣人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今日不能留你了!” 司徒黑雨狂笑道,“就你们几个人,只怕不能杀死老夫吧!” 打斗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十几名黑衣人渐渐不敌。 于是他们放了一颗***,然后顿足,火速离开! 来无影去无踪,果然是清风庵的伎俩。 冷飞羽受了一些轻伤,但是并无大碍。 冷飞羽丢下一块金条,算是对酒馆的赔偿,然后和司徒黑雨一同离开了。 于是冷飞羽向司徒黑雨盘问清风庵和魔教的事情。 司徒黑雨逐一道来。 沈静坤的名声,冷飞羽没有听说过,但是说道庞秋水的徒弟,冷飞羽就知道了。 经过一番详谈,冷飞羽对司徒黑雨的印象大为改观,没有想到,臭名昭着的贯江龙居然如此充满正义之心。 二人都是好酒之人,无酒不欢,于是二人来到另外一处酒家,坐下来痛饮。 酒旗招展,黄沙漫漫,露天饮酒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司徒黑雨喜欢牛肉,尤其是酱牛肉,三五斤不在话下,朝廷对吃牛肉有些限制,可是司徒黑雨才不管这么多,尽兴就好。 第一四七章 亲人相聚 司徒黑雨手撕牛肉,大口咀嚼,非常高兴,举起盛酒的黑碗,一口下肚,开怀畅饮。 “司徒前辈,你是无量祖师的徒弟,我想知道,我要到何处才能寻到他?”冷飞羽说道。 “你找我师父做什么?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只怕我也摸不清他的行踪啊。”司徒黑雨说道。 “那就遗憾了!”冷飞羽回答道。 “小友,你究竟有何要紧的事情,如此想见我的师父。”司徒黑雨说道。 “我想和他学武功!”冷飞羽回答道,原来自少林一别普光大师,冷飞羽就有些抑郁了,因为他挺说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他无法为恩公报仇。 司徒黑雨听到冷飞羽要学武功,很是吃惊,“冷小友,你的武功完全不在我之下,你为何还要学武功?” 冷飞羽不愿说出真相,只好简单地回话:“我最近有些痴迷武学,而我又听说无量祖师如同天神一般,武功独步天下,只是想一睹他老人家的风采。” 司徒黑雨觉得冷飞羽在敷衍他:“冷小友,你看来还没有想认我这个朋友,虽然你我年纪相差挺大的,但是我愿意和你义结金兰,称兄道弟,不知你是否愿意承认我这个大哥。” 冷飞羽本身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几天之内,就结识两位朋友,而且还有人想和江洋大盗结为兄弟。 冷飞羽举起手中的酒碗,高兴地说道:“我怎么回不愿意呢,别人都说我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不然,我只是不滥交而已,至于遇到知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请司徒大哥,接受小弟一拜!”说完,冷飞羽双膝跪地,手举着一碗酒。 周围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冷飞羽和司徒黑雨二人。 “小弟,快快请起!”司徒黑雨接过冷飞羽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痛快,大哥果然是痛快之人,大哥既然接了小弟手中的酒,那么咱们二人就算结拜了。”冷飞羽说道。 司徒黑雨将冷飞羽掺起,冷飞羽拿起酒坛,再次将司徒黑雨的酒碗倒满酒。 店老板看明白了,缓缓走过来,“你们二人结拜的似乎太简单了一些吧,你们岂能忽略歃血为盟这一环节。” “店老板,你真是繁琐之人,我就不同了,我爽快至极,不想被太多的俗事困扰,今日你就做个见证,我与这位兄弟就算结拜了,好了,老板,你也不要多说了,把好酒和招牌菜都呈上来,我和二弟要好好的大吃一顿。”司徒黑雨说道。 “多谢了,大哥,小弟现在确实有些饥饿了!”冷飞羽回答道。 很快好酒好菜就上了桌面。 司徒黑雨这时说道:“二弟,你现在还需要对我这个大哥有所隐瞒吗?你究竟为何想见我师父?” 冷飞羽这时不能够再隐瞒了,“不瞒大哥,我学武功是因为我想报仇!” “二弟,你想报什么仇,请细细说来。”司徒黑雨说道。 “我的恩公被两位高手杀死了,我想为我的恩公报仇。”冷飞羽低语到。 “你的恩公是谁?杀死他的又是什么人?”司徒黑雨盘问道。 冷飞羽大口喝了一碗酒,“我的恩公是死去的窦家庄庄主窦远坤,杀死我的恩公之人是少林的无机和有缘两位老和尚!只可惜,我的武功不是他们任何一位的对手,况且他们又形影不离!” 司徒黑雨有些惊讶,他听兰兰说过,窦远坤时窦景鹏的父亲,而且他还听说窦景鹏已经报了家仇,杀死了凶手“苏北不朽三怪”。 为何冷飞羽却说凶手另有其人。 于是司徒黑雨低语道:“杀死窦远坤一家一家老小的,难道不是已经浮诛的‘苏北不朽三怪’吗?” “‘苏北不朽三怪’只是无机和有缘两位秃驴的杀手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幕后凶手是无机和有缘。”冷飞羽低语道,“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为恩公除害!” 司徒黑雨此时彻底明白了,原来窦景鹏报的家仇只是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元凶却逍遥自在,司徒黑雨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窦景鹏,这个必须告诉,家仇是天大一般的事情,必须让窦景鹏做个知情人。 可是司徒黑雨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将窦景鹏的事情告诉冷飞羽,当然冷飞羽也许知道窦景鹏。 于是司徒黑雨低声盘问道:“二弟,你可知道窦景鹏?”既然二人结拜成了兄弟,就不该再隐瞒真相,知道的事情一定要告诉自己的兄弟。 “窦景鹏是谁?”冷飞羽问道。 看来冷飞羽还不知道窦远坤的遗孤。 司徒黑雨说道:“窦景鹏是窦远坤的儿子,窦远坤临死之前将窦景鹏托孤与归一派。” “原来恩公还有遗腹子留在世间,实在太让人高兴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冷飞羽喜出望外,“不知窦景鹏现在在什么地方?” 司徒黑雨回答道:“二弟,窦景鹏可是武林新秀啊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啊,而且不瞒二弟,窦景鹏可是我的上门女婿啊,他和我的爱女兰儿已经结为夫妻了。” 冷飞羽听到此处,更加兴奋:“这也太让人高兴了,我恩公的儿子居然成为了我大哥的女婿,那咱们都算得上亲人了!” “可不是嘛!窦景鹏目前就在北仓山,我带领你回头去看看他。”司徒黑雨较窦景鹏和司徒兰兰要先离开北仓山,所以他并不知道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已经不在北仓山了。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就一同赶往北仓山可。 隔了几天的风雪,今天又飘了起来。 二人归心似箭,又加快了脚程,晚上在旅馆住宿一宿,第二天中午到达诗刀门。 李诗鹤见到前辈再次光临诗刀门非常高兴。 “景鹏和兰兰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出来迎接我?”司徒黑雨说道。 “司徒叔叔,景鹏和兰兰已经在你走之后的几天就离开北仓山了,至于他们现在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李诗鹤回答道。 “这也太不凑巧了!”司徒黑雨向李诗鹤介绍了冷飞羽。 “原来阁下就是盗圣冷大侠,失敬失敬。”李诗鹤回答道。 冷飞羽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有些失望:“李掌门,我就不在此地多多逗留了,我还要寻找我恩公的孩子。” “恩公的孩子?难道是景鹏吗?”李诗鹤问道。 司徒黑雨和冷飞羽同时点了点头。 看到李诗鹤疑惑的眼睛,于是司徒黑雨就给李诗鹤讲解了此事。 李诗鹤听后非常生气,原来自己和景鹏并没有杀死真正的凶手,如果景鹏知道了这件事,又该怎么办,难道大闹少林不成,这个仇可是相当的难办啊! 这时冯刀疤从外面跑了进来:“掌门,你有一封书信!” 李诗鹤接过书信,上面提词是窦景鹏,李诗鹤赶紧拆了信封,阅读起来,原来景鹏已经知道此事了,窦景鹏目前正在和兰兰在一起,居住在凌云峰。 冷飞羽接到这个消息,非常喜悦:“大哥,咱们一同赶往凌云峰吧,我要见见景鹏!” “我带你们去吧,我有一只坐骑,咱们坐上它,三个时辰,就能到达凌云峰,景鹏之所以告诉我这件事,只怕是想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如今冷大侠也有报仇之心,那我们的实力又增强不少。”李诗鹤说道。 很快三人就到达了凌云峰。 他们穿过一片竹林,就来到了窦景鹏的房子。 凌云峰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高出很多,如果不是这只坐骑,仅凭轻功飞上凌云峰,确实会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窦景鹏见到熟人到来,起身相迎:“这位是?”窦景鹏问道。 “好女婿,这位可是你的亲人啊!”司徒黑雨说道。 兰兰和窦景鹏都有些迟疑,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素不相识的亲人。 于是司徒黑雨说道:“这位是我的结义二弟,不仅如此,他和你父亲还是旧相识,你的父亲是他的……” “恩公!”冷飞羽说道,“今日见到恩公的儿子,我真是太感激了,景鹏,景鹏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我本打算自己去报仇,让你过清静的日子,看来是做不到了。” 司徒兰兰听说报仇二字,非常惊讶:“景鹏,你有事情瞒着我?” 窦景鹏于是说出了真相:自己的家仇并未得报,“苏北不朽三怪”只是真正杀手的工具,而真正的凶手就是少林的无机和有缘两位。 司徒兰兰非常的失望,难怪景鹏会一直心不在焉,饭量也减少了许多。 司徒兰兰安慰道:“景鹏,不要难过,我们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人,他们都会帮助你的。” 第一四八章 大战魔教 司徒兰兰下厨,五个人决定在凌云峰吃上一顿。 “兰兰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鸡蛋炒得真香!”李诗鹤夸赞道。 “你还没有吃过兰兰炒得小野鸡炖蘑菇,那才叫一个绝啊!”窦景鹏道。 “景鹏,你真有福气,每天可以品尝到如此美味的佳肴。”李诗鹤说道。 窦景鹏微微一笑,兰兰说道:“楚楚妹妹也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儿。” 众人不停地谈天说地,就在此时,沈静坤带领魔教攻上了归一山,沈静坤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他在西域学会了阴阳大明掌。 此时归一派还一片祥和,突然一群黑衣人狂乱地杀伐起来,这些黑衣人并未蒙面,他们自称是魔龙崖的光明教,也就是江湖人士口中的魔教。 “不好了,师父,魔教入侵我们归一派,已经杀死很多人了。”静放气喘吁吁地说道。 “这帮恶徒,不知好歹!”庞秋水拿起赤血剑,和静放一同杀了出去。 庞秋水立即号召弟子,一同御敌。 …… “沈静坤,没有想到你做了魔教教主,我想问你,我和你有何怨仇,为何你要带人屠杀我归一子弟?”庞秋水问中带怒。 “我们的怨仇实在是太大了,是你亲手杀死了阮文隽,今天我就要替文隽报仇雪恨。”沈静坤说道。 “原来是为了文隽,我也不是存心杀害文隽,是他替景鹏挡剑,我才误杀了她。”庞秋水说道。 “那你就到地下和她再说吧!”沈静坤拔剑向庞秋水刺来。 “师父,让我来对付他,你老人家暂且观战!”静放说道。 “好吧,你可要小心行事,这恶徒武功不浅啊!”庞秋水说道。 静放拔剑凌空飞起,迎上沈静坤。 “不自量力!”沈静坤的归一剑法和静放有的一拼,但是沈静坤还会许多其他的武功。 魔教教徒的武功都不弱,他们原本都是江湖草寇,而归一弟子新入门不久,因此完全不是魔教的对手,幸亏归一派有庞秋水支撑。 沈静坤和静放在空中你来我往,剑花缭乱,静放使用御剑来对付沈静坤。 没有想到沈静坤居然会游龙反散,并且沈静坤修炼过凰玉,所以剑法再他的使用下,威力远超静放。 静放越发难以支持,从空中跌落下来,落在雪地上。 “师父,让你失望了,虽然我也知道游龙反散这一招,可是我绝非是他的对手。”静放说道。 “只要没有受重伤,一切都好办,那就看看为师的本领吧!”庞秋水说道。 赤血剑越加血红慎人,庞秋水挥舞着赤血剑迎上了沈静坤,这才是高手对决,天空都被剑光染成了红色,沈静坤一招阴阳大明掌配合着自己的剑法,可谓天衣无缝,虽然庞秋水有赤血剑在手,可是沈静坤丝毫不惧,越战越勇。 沈静坤修炼过小神龙,于是他就使用了这套武功,突然沈静坤露出皮肤的地方被龙鳞覆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庞秋水修炼过仙蝉,顿时,他的后辈衍生出金色蝉翼。 二人在天空进行了一场龙蝉大战,庞秋水使用了《仙蝉升天》的剑法,再配合金色蝉翼,当真锦上添花,无往而不利,纵横半边天。 沈静坤的归一剑法虽然只到了游龙反散的境界,但是他修炼过凰玉,而且是三颗凰玉,七种色彩,一同修炼,所以归一剑法威力巨大,直逼庞秋水的《仙蝉升天》。 庞秋水和沈静坤打斗得难舍难分,高低难断。 汤静旋见缝插针,突然从地面飞起,举剑直刺沈静坤的后背,他想要助师父一臂之力。 长剑刺中了沈静坤的后背,虽然有龙鳞在身,这一剑并未有太大伤害,但是却消耗了沈静坤一些真气。 高手对决,分毫不可有差,即使一丝真气的弱势,也会决定争斗的胜败。 沈静坤的教徒也不是平庸之辈,其中一位使用双剑的人,见到教主被人围攻,直接丢出一把长剑,向庞秋水的后背砍来,然后再向汤静旋飞去,与汤静旋大战起来,以此减轻教主的负担。 沈静坤再次使用游龙反散,顿时一条艳蓝色的巨龙翻腾着向庞秋水游来。 庞秋水使用了二生三,顿时出现三条巨龙。 沈静坤见到敌我差距,并不慌乱,因为他修炼了小神龙,所以人龙合一,他手持着长剑,钻入了艳蓝色巨龙的身体之内,一条合体空大战三巨龙。 依旧难分胜负,庞秋水心想如果此时能够挥动蝉翼,那么自己就又占了一分优势,可是偏偏自己与李诗鹤不同,因为庞秋水只修炼了九成仙蝉,所以他的蝉翼不可以扇动。 此刻再多着急也没有办法! 只见天空之上有四条巨龙,一只仙蝉在上下起舞,缠斗不休啊。 地面上也是一片火杀,虽然归一派弟子的人数超过魔教许多,可是魔教弟子的武功又超过归一派弟子,综合算来,是魔教略胜一筹。 眼见地面上归一派落了下风,庞秋水无心恋战,意欲从高空飞落下来,助战地面局势。 有句话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一旦想退出战局,那么就落了下风,沈静坤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直接一剑向庞秋水后辈刺来。 静旋替师父当了一件,刺中右臂,顿时长剑从静旋手中滑落。 庞秋水命令田静辉,赶快放出烟火,请求支援。 田静辉闻声放出烟火,这是盟主令,见到烟火的名门正派必须前来支援。 少林、华梅派、铁指帮、铁枪帮、康家和杨家等等都接到了信号,但是由于距离远近不同,所以他们到来的时间就不同。 首先到来的是华梅派、铁指帮和铁枪帮。 李承十举起一把铁枪杀了过来,局势稍微有些扭转。 沈静坤知道,不要多时,少林派就会赶来支援,到时候再想逃脱,就非常艰难了,于是沈静坤下令撤退。 教徒接到撤退的命令之后,便迅速组装队伍,有序撤退,这是一支计划紧密的教众。 最后少林赶到的时候,扑了一个空,因为魔教已经完全退出归一山了。 大家都在替归一山的弟子疗伤止血,恢复真气。 这场战斗总算结束了,庞秋水心有余悸,万万没有想到,沈静坤这么有本事,居然做了魔教教主,而且魔教的实力如此雄厚。 庞秋水心想,应该暂且吧诗刀门放在一边,对付魔教才是头等大事。 既然所有的掌门都到达了归一山,除了诗刀门之外,由于李诗鹤正在凌云峰,所以没有接到盟主令,而诗刀门的弟子又不敢私自下命令,所以诗刀门没有前来支援。 庞秋水非常生气地说道:“各大门派都已经到达,除了一些自私只求自保的门派没有到来,像诗刀门。”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诗刀门身为中原正派人士,果然没有到来。 庞秋水继续说道:“如今魔教猖獗,我们必须清理魔教,否则后患无穷啊。” 众人点头称是,光明教行事诡异,手段残忍,一般依靠打家劫舍,来扩充钱财,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些事,各大门派心知肚明,他们有的人早就想汇报武林盟主,一举除掉魔教,如今看来,一举歼灭魔教的办法是行不通了,因为魔教实在厉害,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庞秋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各位掌门,如果我们联合起来,攻打魔龙崖,那么胜利虽然一定属于我们,可是我们的损失也太大了,但是一天没有铲除魔教,我们的生死都难以自保。大家都知道清风庵已经解体成两支,而其中一支意欲归属魔教,届时魔教的势力会和你家膨胀,大家都有什么好办法,尽管畅所欲言。” 李承十站了起来:“除了联合攻打魔龙崖,恐怕没有更高的办法!” 普光大师说道:“听说魔教现在正在建立分坛,这虽然有利于魔教扩大规模,但其实也不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做法,一旦魔教建立分坛,那么魔教就会内争,实力就会分散,我们到时候只需逐一击破,最后灭掉魔教。”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我们究竟要等多久啊,这还只是他们的计划,究竟何时付诸行动,一天没有除掉墨迹,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威胁啊。”庞秋水说道。 大家还不知道,受魔教最大威胁的就是归一派和诗刀门,但是大家都不认识阮文隽,他们以为魔教攻打归一派并无私仇。 大家只好按照以前的办法,在魔教安插密探,随时知晓魔教的动向。 大家经过一番协商之后,纷纷退出归一山。 此时凌云峰上的众人也在商量如何报仇,除掉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 第一四九章 探视少林 窦景鹏问道:“冷叔叔,你是否知道无机和有缘为何杀害我一家人?” 虽然周大伯和凌老三已经告诉了窦景鹏,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无机和有缘两位和尚,但是窦景鹏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冷飞羽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窦景鹏,冷飞羽的话更加激怒了窦景鹏,没有想到父母死的这么冤枉。 窦景鹏紧握双拳,牙关紧咬,片刻不能冷静,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窦景鹏怒声说道。 “景鹏,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我劝你一定要平静心情,现在我们一时还难以杀掉仇人,但是你的情绪一定要得到控制。”冷飞羽说道。 “多谢冷叔叔关心,小侄知道如何取舍。”窦景鹏回复道。 “兰儿,你要好好照顾景鹏,不要让他因为冲动而误事。”司徒黑雨对司徒兰兰轻声说道。 司徒兰兰向父亲点了点头。 窦景鹏生气的原因有很多,起初以为‘苏北不朽三怪’杀了全家,他还没有这么愤恨,因为‘苏北不朽三怪’杀人可能是为了钱财,但是知道真相之后,才难以容忍凶手,因为祖上还背负了**的罪名,而无机和有缘居然居然为了隐瞒真相,两次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主人,这绝对算得上不忠! 众人吃过饭之后,冷飞羽就打算离开了,临行前冷飞羽告诉窦景鹏:“景鹏,倘若你想动手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如果找不到我,就联系李掌门,我会随时和诗刀门保持联系的!” 冷飞羽看了看李诗鹤,李诗鹤向他点了点头。 言罢,冷飞羽就离开了凌云峰。 随后司徒黑雨和窦景鹏二人寒暄两句,就和冷飞羽一同离去,两位相见恨晚,一时间还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二位结拜兄弟就不愿意分开了。 李诗鹤告诉窦景鹏:“景鹏,纸是包不住火的,如今你已经知道凶手,那么凶手总有一天也会知道你,万一普光大师一时失语,向无机和有缘两位秃驴说出了你的事情,那么你也就不安全了,从冷飞羽的口中得知,无机和有缘讲我好秃驴的武功非比寻常,既然被安排修炼神功,那么他们的武功一定登峰造极,所以景鹏,你凡事一定要小心,目前你在凌云峰上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目前你还算是安全的,记住报仇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窦景鹏看了一眼李诗鹤,然后紧紧地抱住李诗鹤:“好兄弟!” “诗刀门杂事太多,我还要速速赶回去!告辞!”李诗鹤与窦景鹏道别。 “告辞,一路顺风!”窦景鹏道。 李诗鹤坐上自己的坐骑,顺风北上,一段时间之后,李诗鹤就在北仓山安全着陆了。 此时的诗刀门已经炸开了锅,李诗鹤问明了原因,原来是因为魔教攻打归一派的事情,诗刀门没有听从武林盟主的调遣,是为不尊不敬。 所以诗刀门必须公开认错。 冯刀疤正在等待李诗鹤的意见,李诗鹤心想,如果不道歉认错,那么他日,魔教如果攻打诗刀门,那么自己就不能请求其他门派的支援了,虽然诗刀门与魔教教主并没有深仇大恨,但是窦景鹏与魔教深有仇恨。 听窦景鹏曾经说过,魔教教主沈静坤喜欢自己的师妹阮文隽,而阮文隽又是因为窦景鹏而死,有句话这样说,阮文隽虽不是伯仁所杀,却是因伯仁而死,所以沈静坤与窦景鹏仇恨颇深,而沈静坤又知道,自己和窦景鹏关系非同一般,所以魔教攻打诗刀门只是时间的问题。 想到此处,李诗鹤觉得即使武林盟主没有命令自己道歉认错,自己也会主动检讨的。 于是李诗鹤广发英雄贴,帖中陈述了自己的失职,但是他并没有把窦景鹏位居凌云峰的事情说出来,即使是诚恳的认错,有些秘密也是不能说出的。 最后李诗鹤得到了大家的原谅,既然其他门派都已经原谅李诗鹤,那么归一派也就无话可说了。 李诗鹤心想,虽然窦景鹏不能探视少林的两位和尚无机和有缘,因为窦景鹏和他的父亲长得实在太相像了,冷飞羽和窦景鹏都这样说过,那么窦景鹏一旦光临少林寺,遇到无机和有缘两位秃驴,那么一定会被他们认出来。 但是自己探视少林寺,就安全很多,于是李诗鹤决定不日前往少林,表面上是与普光大师切磋武学。 既然与普光大师切磋武学,那么以普光大师的性格,普光大师一定会邀请李诗鹤面见少**功最好的一些人,说不定就能见到无机和有缘了。 一切思虑周全,数日之后,李诗鹤便带领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陈浅和仇东雷一同前往少林寺,以探讨武学为由。 接待他们的果然是普光大师,首先李诗鹤有礼貌的问道:“听说少林已经找到了八部经书,不知经书的失踪对少林有没有太大的影响?” 普光大师回答道:“盗取经书的只有一人,而且也只有此人浏览过经书,因此经书失踪并无大碍,目前这名盗贼还被关押着,说来惭愧,这位盗贼本是我少林中人,是我们管束不周,才会发生此事。” “一切无损,就是好事,诗刀门成立许久了,我还是第一次以诗刀门掌门身份会见普光大师,大事最近可好?”李诗鹤问道。 “李掌门挂念了,我身体很好,安然无恙,李掌门意欲我探讨武学,老衲必定会倾囊相授,李掌门武功盖世,也希望李掌门知无不言啊。”普光大师说道。 “一定!一定!”李诗鹤回答道。 于是普光大师向李诗鹤介绍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一些自己掌握的武功,而李诗鹤向普光大师介绍了天罡刀法三十六式、阳花失重刀法等等。 普光大师一向喜欢夸大,发现少林的许多绝学没有震慑住李诗鹤,于是普光大师向李诗鹤推荐了无机和有缘两位大师。 “李掌门,老衲才疏学浅,但是少**学博大精深……”普光大师说道。 “那是!那是!”李诗鹤有礼貌地回复道,李诗鹤似乎从普光大师的话中发现矛头。 普光大师继续说道:“李掌门,请随我来,我要带你见见少林真正的高人!” 普光大师言罢,就带领李诗鹤李四位弟子一同进了精禅院。 普光大师介绍到:“这四位大师号称少林四大古禅大师,他们正在一起修炼武林绝学!” 李诗鹤等人频频点头。 “无机师叔,我带人来看你们了。”普光大师说道。 这时四位古禅师停止了修行,无机问道:“何人参见?” “晚辈诗刀门掌门李诗鹤,前来与少林切磋武学!”李诗鹤答道。 无机闭关已有数年,所以没有听说过诗刀门,但是见到李诗鹤气宇轩昂,不可小视啊! “诗刀门?是最近江湖新崛起的门派吗?”有缘问道。 “正是!”李诗鹤回答道。 这时四位高僧才停止手中的事情,这时一块浑圆光滑的玉石在他们之间缓缓降落。 这块玉石足有万斤之中,四位禅师却凭借着内力,将其牢牢固定在空中,这种远控的托力,常人最低也要四五十年时间的磨练,才能做到。 李诗鹤非常惊讶,看来无机和有缘两位秃驴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 幸亏此行只是切磋,如果是攻打,那么鹿死谁手,很难说的清啊,少林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只怕有来无回啊。 “四位大师,晚辈有礼了,我想和四位大师一同参研武学!”李诗鹤道。 于是四位禅师走出了密室。 普光大师弓着腰,唯唯诺诺地说道:“师叔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桌子前,然后缓缓坐下。 李诗鹤内心是非常生气的,因为无机和有缘两位秃驴,做了龌龊之事,又行凶杀人,此刻却被人供奉着,普光大师和其余高僧越是尊敬无机和有缘两位秃驴,李诗鹤就越大的生气,他不仅替窦景鹏生气,自己也很气愤,此等鼠辈,确逍遥世间! 李诗鹤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慢慢的与无机和有缘讨论起来。 随着深一步研究,李诗鹤越加痛苦了,无机和有缘的武功造诣实在高深莫测,只怕自己和景鹏联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时李诗鹤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只有他才能对付两位恶人,这个人就是无量祖师。 李诗鹤心想,自己必须找到无量祖师,绕后向他讨教,好好练武,加深修行,然后再来对付两位秃驴。 过了一段时间,李诗鹤就拜别了少林,回到了北仓山! 第一五零章 比武招亲 今年的雪似乎出奇得多,李诗鹤刚刚在北仓山落脚,鹅毛大雪就纷纷扰扰地飘了起来。 楚楚真是极好的恋人,她此刻正在山口等待着李诗鹤。 李诗鹤向着楚楚飞奔过来,坐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诗鹤,景鹏和兰兰姐姐最近可好?”楚楚关心地问道。 “他们挺好的,不过景鹏有些焦虑。”李诗鹤回答道。 “是因为大仇未报的原因吗?”楚楚问道。 李诗鹤点了点头。 …… 江南第一富绅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富绅卓伟康决定召开比武相亲大会,获得头筹的人物将会迎娶自己的千金。 这个消息不胫而飞,很快传遍了整个武林,甚至整个中原大地。 这个消息,李诗鹤也当然知道。 冯刀疤得到消息之后,就赶过来问李诗鹤是否前去观战。 冯刀疤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因为比武大会,可以结识许多英雄好汉,倘若他们能够为诗刀门所用,实在是大吉大利之事。 李诗鹤最终同意了冯刀疤的建议。 第二天李诗鹤便带领冯刀疤等一干弟子十几人前往江南。 到达现场的时候,正好是开局的时候,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李诗鹤等人就是赶巧的一帮人。 此时正是第一场比武,李诗鹤四周打探了一下,李诗鹤发现许多名门正派都参加了这场比武大赛,他们有的是来讨老婆的,有的和李诗鹤的目的一样,招揽贤才。 只见擂台上一个玉面书生正和一个美髯大汉搏斗起来,表面看来,美髯大汉气势汹汹,有压倒对手之势,可是懂得武功门道的人都知道,这个美髯大汉即将要输了。 只见玉面书生轻摇折扇,然而折扇带动的风声却呼啸磅礴,美髯大汉身体在上千斤锤大力地压了下来。 玉面书生侧身躲开,然后细声细语地说道:“你这大汉,年龄也有四十开外,为何还会春心荡漾,而我二十有余,正是娶妻生子的最佳时刻,你这汉子就不要与我争抢了!” “我为何不能争抢,此次大赛的规定明明是武功论输赢,又不是比年龄。”美髯大汉说道。 “我看那位千金小姐旁边的佣人倒不错,年纪很适合你哦!”玉面书生有意激怒那位美髯大汉。 美髯大汉听后,果然怒从心起,两把大锤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玉面书生以小博大,以弱打强,折扇对抗大锤,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更加稳定,这时玉面书生使出了一个怪招,险中求胜,这需要很大的胆量,必须确保对方一定会上当。 美髯大汉见到有机可乘,随即改变攻势,化守为攻,果不其然,美髯大汉中计了,玉面书生的折扇自美髯大汉的右臂划过,随即美髯大汉的右手铁锤跌落在地。 玉面书生飞起一脚将美髯大汉踹落到台下,比赛输赢已经揭晓,玉面书生胜美髯大汉。 一阵微风吹过,卓伟康的千金的盖布被风吹落,顿时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位千金的面目,好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一些年轻气盛的少年郎都流出鼻血了。 楚楚急忙挡住李诗鹤的双眼,“我不让你看!” 李诗鹤拿开了楚楚的玉手,有些生气地说道:“楚楚,你在干什么啊,我只是观察而已,你知道的,我的心中只有你。” 那位小姐长得实在太出众了,难怪楚楚会有些不自信。 李诗鹤紧紧地握住了楚楚的手,轻声说道,“即使西施在世,我也对你绝无二心。” 接下来上场的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李诗鹤仔细地打量了这个人,肥头大耳,原来是常尚波,只是到了冬天,他的着装有些变化,所以李诗鹤差点儿没有认出来。 只见常尚波手拿两把神风锤,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擂台。 台下议论纷纷,又是一个拿大锤子的人,只怕又是自找难堪。 常尚波长相难看,不过千金小姐头盖红布,不能看见每一个比武之人,不过卓伟康却看得清清楚楚,李诗鹤看到卓伟康眉头紧皱,很显然,他对常尚波的长相有些不瞒。 刚才的大汉虽然也是手持双锤,不过人家是个美髯大汉,而常尚波腰如水桶,脸上胡子凌乱,不修边幅。 “又是一位找死的!”玉面书生柔声细语地说道,这位玉面书生虽然武功钢劲有力,但是言行举止确有些娘娘腔,不过他外表俊朗,所以功过相抵。 裁判击打铜锣,宣布比赛开始。 玉面书生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丑陋肥胖的男人。 只见常尚波,先将铁锤放下,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两个手上,然后举起两把大锤向玉面书生砸去,常尚波力大如牛。 玉面书生用折扇格挡,结果被压倒在地,玉面书生在擂台上滚动一周,然后借势翻身站起。 玉面书生知道眼前这个人此刚才的美髯大汉武功要高出很多,于是玉面书生一面与常尚波周旋,一面偷偷地在折扇中暗藏飞刀,原来玉面书生想用暗器击打常尚波。 突然李诗鹤轻声提醒:“小生,胖子要砸你的右臂了,釜底抽薪,攻他裆部!”虽然这一招有失光明磊落,但是对付常尚波这种小人,李诗鹤无需和他讲道理。 玉面书生并没有按照李诗鹤的要求去做,不过他还是避开了常尚波的一击,玉面书生感激地看了一眼李诗鹤。 然后玉面书生折扇突然打开,十几把飞刀一起射向了常尚波。 常尚波武功略有小成,他他躲避开了几乎所有的飞刀,除了一把之外,那把飞刀射在了常尚波的腰部。 由于常尚波非常肥胖,所以这一刀并未伤及常尚波的要害之处。 常尚波大喊一声:“这就是肥胖的好处……小子,你敢使用暗器,今天我就要废了你。” 常尚波向玉面书生飞奔过来,两手挥舞着大铁锤。 这一次如果砸中了玉面书生,那么玉面书生不死也残啊。 冯刀疤等人都知道常尚波不是个东西,几乎坏事做尽,而玉面书生刚才在最有利的时候,不愿攻击常尚波的裆部,说明这位玉面书生还算是个君子。 冯刀疤不愿意常尚波胜了这一场战斗,所以冯刀疤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用力地击打常尚波的右腿。 常尚波瞬时跌倒在地,常尚波酿酿跄跄的丛地面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是哪个小人暗算我,如果有胆子的话,下一场咱们一决雌雄。”看来常尚波对这一场是胜券在握啊。 李诗鹤四处打量了一眼,没有发现常尚波的兄弟常尚涛,考拉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没有前来助阵。 趁着常尚波扫视台下的时候,玉面书生一记扫堂腿,再次将常尚波摔打在地,好一个狗吃屎! 常尚波再次爬起来,常尚波非常肥胖,因此爬起来较瘦人有些吃力。 玉面书生嘲笑道:“这就是肥胖的好处吗?” “小子,你找死!”常尚波高声喊道。 大锤将玉面书生几乎逼到了擂台的边缘,胜利已经很显眼了,这位玉面书生不是常尚波的对手,虽然冯刀疤等人不想让常尚波胜利,但是没有办法,实力有些悬殊啊! …… 裁判宣布,第二场常尚波胜玉面书生。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位还俗的和尚,和尚年纪不大,自称动了凡心,所以不愿意再做和尚,只想讨个如意老婆。 这时冯刀疤走向了刚刚从擂台上下来的玉面书生。 “这位小兄弟,你武功不错,只是缺少磨练,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加入诗刀门。”冯刀疤说道。 “刚才助拳,用石头将那个胖子击倒在地的可是阁下?”玉面书生问道。 “原来你都看见了?”冯刀疤问道。 “刚才我就在你的对面,因此看得真切!”玉面书生回答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诗刀门近来虽然名声大噪,不过我更想走仕途之路,我此次比武,其实是有私心,谁都知道,如果与卓伟康之女结婚,就会平步青云,一展宏图……” “原来如此!那告辞了,如果你突然改变志向,诗刀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冯刀疤说道。 玉面书生拱手施礼,然后踱步离开。 台上的和尚与常尚波还在打斗过程中。 这个和尚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武功不错,似乎掌握了少林的许多绝学。 常尚波也越加小心应付,不敢粗枝大叶。 突然少林和尚一记仙踪腿快速连环踢向常尚波,常尚波的面部顿时浮肿起来,本来就不雅的面部,更加难堪。 卓伟康在远处露出了笑容,显然他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常尚波。 常尚波被对方击打面部,台下人看到常尚波的窘相,都失声大笑,常尚波不忍其辱,举起神风锤向和尚攻去! 第一五一章 比武招亲(2) 和尚顿足飞起,躲开了常尚波的大锤,一击不中,常尚波有些心急,开始使用自己的拿手绝活——旋风十八转。 肥胖的常尚波似乎变得灵活起来,擂台之上突然形成一道巨大的旋风,当然是常尚波地身体在旋转。 两把大锤的攻击范围也是相当的大,和尚无处闪躲,只好上下翻飞。 常尚波似乎吃到了甜头,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可不得了,引得卓伟康眉头紧锁。 卓伟康在远处一阵跺足,李诗鹤都被引得有些想大笑,但是碍于面子,李诗鹤忍住了。 和尚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从腰间取出一支短棍,自空中向常尚波形成的旋风的圆心扎入。 此招直刺常尚波的脑袋,台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胖子,小心!” 李诗鹤四处打量了一周,原来是一个非常矮小的半秃头男子,此人相貌猥琐,只有普通人的一般身高,此时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他为何站在石头上,这就不用解释了,站在地面上,他会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看不到台上变化。 这个侏儒男子,虽然个头矮小,可是胡子倒是非一般的粗长。 显然此人和常尚波是一伙的,常尚波经过他的提醒,改变了攻击的方式,两把大锤绕过头顶,在脑袋上方旋转起来,彻底挡住了和尚的木棍的袭击,而且和尚一时还无法落脚。 台下又有一人遥声说道:“和尚,木棍点击他的锤子,二次腾空,寻求落脚点。” 没有想到,和尚也有帮手,李诗鹤再次闻声四处打探,原来是一个少年,此少年文质彬彬,仪表非凡,有点儿眼熟。 李诗鹤提足向少年走去:“你可是台上和尚的帮手?” 少年连连摇头:“非也!非也!” “那阁下为何提醒和尚,助他一臂之力?”李诗鹤继续问道。 虽然李诗鹤没有认出这个少年,但是少年却早已认出李诗鹤。 少年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如此貌美的千金小姐嫁给了如此粗鄙的胖子,似乎委屈了这个小姐。” 李诗鹤说道:“即使和尚输了,后面还有很多人,胖子未必能够坚持到最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少年回复道。 “李大哥,难道你就真的认不出我来吗?”少年继续说道。 李诗鹤又仔细打量了少年郎,“的确眼熟,可是我似乎真的没有见过你!” “是不是刚才李大哥身边的姑娘太过于漂亮,所以其他女子就再也入不了李大哥的法眼了。”少年郎说道。 此人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李大哥,而且少年的言外之意似乎自己也是女流之辈。 李诗鹤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恕我眼拙!” “妹妹我是古习文啊!李大哥!”少年郎说道。 “原来是习文啊,你这女扮男装的本领可不差啊,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真的很难把你和女子联系起来。”李诗鹤说道,古习文眉清目秀,即使女扮男装也非常的英姿飒爽。 “哎呦,不好了!”古习文突然说道。 “怎么了,习文?”李诗鹤问道。 “擂台上的和尚要输了!”古习文回答道。 这时李诗鹤才注意到擂台之上,果然如古习文所说,和尚步履蹒跚,似欲跌倒,看来古习文很想帮助这个和尚,因为她的手中不知何时顿了一块石头。 李诗鹤挡住了古习文:“习文,让我来,其实我也非常讨厌这个胖子。” 古习文把石头递给了李诗鹤。 李诗鹤接过石头,向常尚波的右小腿打去。 常尚波被击中以后,瞬时跌落在地,不要猜想,此时卓伟康定是捧腹大笑。 李诗鹤打得巧妙,因此常尚波只是以为自己突然绊倒了一块小石头,确并没有认为是他人袭击。 常尚波缓缓从地面爬起,和尚怎么会让他起身,一个急速下坠,一脚踹在常尚波的背部,常尚波再次匍匐在地。 和尚一脚接着一脚,不停地踢打常尚波的背部。 常尚波可是吃了大亏,突然常尚波反手挥舞大锤子,才把和尚赶下身体。 常尚波得势之后,立即爬起,常尚波向后退了几步,与和尚暂且拉开距离,为的是稳定自己的步伐,然后再次进攻。 和尚也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体型矫健,使用轻功可以折腾这个胖子,但是即使再灵活的人,也不能持续腾飞,总会疲惫的,和尚渐渐体力不支。 李诗鹤对古习文说道:“算了吧,习文,咱们不能总是帮着和尚,会被人拆穿的,到时候和尚即使胜利了,也赢的不光彩。” “可是,李大哥,你也很讨厌这个胖子啊,这个胖子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古习文说道。 李诗鹤很想大笑:一个人的长相有时真的很重要,就像常尚波和常尚涛二兄弟,他们面向不仅丑陋,而且是恶人像,这样的人即使是好人,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常尚波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武功已经小成,而和尚似乎刚离开少林寺不久,随然他习得不少少林绝学,但是终究缺乏太多地实战磨练和实战经验。 最终和尚还是败给了常尚波。 和尚灰溜溜地走下擂台。 李诗鹤看了一眼冯刀疤,此时冯刀疤和自己的想法相同,此人是少林中人,还是不便拉入诗刀门。 突然古习文意欲出场,李诗鹤拦住了她:“你是女子,你若输了,那倒没什么,但是你若胜利了,你怎么娶亲,到时候你又怎么和卓伟康解释,你不能逞一时之快!” 古习文最终还是同意了李诗鹤的了见解。 常尚波正在台上叫嚣:“还有谁!还有谁不服的,请上台和老子大战一场!” 这时一位年轻人登上了擂台,“在下归一派弟子,前来挑战!” 没有想到,归一派的人也有想娶这位千金小姐。 常尚波哈哈大笑:“你是归一派弟子,那你可听说过我常尚波的名号。” 年轻人摇了摇头。 常尚波大怒道:“混小子,连我都不认识,虽然我们曾经是同门,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年轻人听到常尚波提及“同门”二字,有些诧异。 这位年轻人还是懂得不少礼数:“既然曾经是同门,那在下就得罪了!” “哈哈哈!快请!”常尚波似乎非常兴奋! 年轻人使用的是归一剑法,相当纯熟,攻守兼备。 常尚波对归一剑法并不陌生,他使用两把大锤,小心地应付着。 “雪落梨花开!”年轻人高喊一声,此招是将花字诀和雪字诀相结合,威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漫天花雨,使得对方无处躲藏。 常尚波知道这一招妙在何处,所以他也不躲不闪,手持两把神风锤,周身舞动,意图将花雨阻挡在屏风之外。 年轻人的雪落梨花开虽然没有打击到常尚波,却改变了局势,常尚波由攻击彻底转为防守,年轻人见缝插针,任何人的武功都有破绽,常尚波的神风锤也一样,他的破绽就在双肩。 年轻人一招“寒木易春华”,直取常尚涛的左肩。 一道绿光射向了常尚波,常尚波奋力躲闪,左肩依然受伤了,“寒木易春华”,此招剑速太快,而常尚波是一个胖子,身形不够灵活。 一击得中,年轻人非常高兴:“这位同门,在下得罪了!” 常尚波大吼一声:“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二人又是几个来回,常尚波本来浮肿的面部,由于剧烈抖动,更加不忍卒读。 长沙波的体型属于偏大的类型,那位年轻人属于偏小的类型。 可是大块头的常尚波几乎要输给了小块头的年轻人。 常尚波心有不甘,于是任意地舞动两把大锤子,意图击中那位年轻人。 年轻人已经看出常尚波的打斗渐无章法,于是年轻人开始展现最后一轮的攻击。 常尚波吃不住剑法高明的年轻人,他心中有些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归一剑法,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最终常尚波被年轻人的长剑逼下了擂台,年轻人没有一脚将常尚波踢下擂台,算是给足了这个同门地面子。 常尚波下了擂台之后,并没有留下来继续观战,而是灰溜溜地离开了。比赛一场接着一场,胜负难料。 这位千金大小姐实在是太过于出色了,以至于前来比武招亲的人太多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村野莽夫,直到日落西山,比赛还是没有结束。 卓伟康也是求贤心切,他用火光点亮了黑夜,比赛继续…… 直到戌时,比赛才停止,最终获得胜利的是一位江南九省武状元。 卓伟康也非常满意,欣慰这位武状元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相貌端正,又是状元郎,和自己的千金非常的般配。 第一五二章 采花大盗 此次一行,李诗鹤虽然收徒不多,但是看了风景,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只有楚楚挂着一张俏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那家姑娘比我的年纪还小,都已经成婚了,究竟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诗鹤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李诗鹤又能说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要占上一样吧。 暂且不说楚楚的生父是庞秋水,即使只考虑楚楚的养父,和楚楚结婚,也要考虑楚无极和陆冰清吧。 只要想到楚楚的生父庞秋水,李诗鹤就感到头大,自己怎么留这么倒霉,怎会爱上仇人的女儿。 一旦鹤楚楚结婚,庞秋水就是自己的岳父,那么杀师之仇还报不报。 冯刀疤正在向新收的门徒讲述门规,学徒频频向大师兄点头或是摇头,以说明自己是明白或是不明白。 师徒数人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一家饭店。 如今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想到还有晚饭。 几个人简简单单地吃了晚饭,然后在饭店入住下来,打算明日天亮再启程返回北仓山。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诗鹤突然感觉房顶上有异动,起初异动在自己房顶的上端,后来到了楚楚的房顶。 李诗鹤发现不对之后,就在思考是否要告诉楚楚,最后李诗鹤决定还是不要打扰楚楚休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 李诗鹤走出房门,翻身上了屋顶,没有想到房顶上有两个人,李诗鹤定睛一瞧,其中一人是冯刀疤,原来冯刀疤也发现了异样,所以跳上房顶。 李诗鹤追上冯刀疤,然后问道:“前方是什么人?” 冯刀疤回复道:“是采花大盗聂采香!” “原来是采花大盗,没有想到他居然想对楚楚下手!”李诗鹤生气地说道,然后顿足和冯刀疤向前方追溯。 缘来这名采花大盗在白天比武招亲的时候就盯上了楚楚,楚楚貌美,在一群人中,如鹤立鸡群,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男子的注意。 虽然聂采香没有得逞,但是李诗鹤依然非常生气,势必要捉住此人。 三个人在楼顶上一阵急飞。 半盏茶的时间,李诗鹤一人便追上了采花大盗。 “贼人,休走!”李诗鹤喊道。 瞬间,李诗鹤的右手已经搭在聂采香的肩部。 聂采香急忙用左手弹去李诗鹤的右手,然后李诗鹤的左手又搭在聂采香的左肩,聂采香便用右手拂去李诗鹤的左手。 这时李诗鹤一脚踹上聂采香的膝盖处,聂采香吃痛倒在了房顶上,正当李诗鹤要擒拿此人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扫堂腿,扫向李诗鹤。 李诗鹤对于这种招数,完全不需要躲让,谁知聂采香奸诈无比,他的脚尖装有短小的刺刀。 李诗鹤的小腿处被划伤了,李诗鹤立即蹲倒在地。 这时冯刀疤已经赶到了,看见李诗鹤蹲在地上,急忙问道:“掌门,你怎么了?” 聂采香一击得中,于是又向李诗鹤的腹部踹去,李诗鹤忍痛急忙后退,如果再被踢中,那受伤的就是腹部了。 冯刀疤知道李诗鹤应该是受伤了,于是想挡住聂采香的飞脚,这时李诗鹤一把拉住了冯刀疤,“小心,他的脚尖有暗器。” 冯刀疤终于明白李诗鹤为什么会受伤了,自己本以为是聂采香武功太高,原来是藏有暗器。 李诗鹤撕下一块长布将腿部包扎好,此时聂采香正与冯刀疤在打斗,看到李诗鹤又站了起来,迅速踱步飞离。 李诗鹤终究是有高明的轻功,他挡住了聂采香的去路。 李诗鹤便与聂采香打斗起来,聂采香武功虽然不是太高,但诡计多端,经过一番缠斗,李诗鹤发现此人身穿软猬甲,因此李诗鹤很难伤到对方。 李诗鹤知道此人的要害在脸部和腿部。 于是李诗鹤告诉冯刀疤,要攻击聂采香的下肢。 聂采香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白布,李诗鹤和冯刀疤不知为何物,继续抢攻。 聂采香轻轻抖动白布,原来是毒药,李诗鹤紧忙用手臂堵住口鼻,谁知冯刀疤却中了毒,他踉踉跄跄不可支撑,于是趴在屋顶上。 聂采香继续往前飞,李诗鹤心想必须要抓住聂采香,拿到解药。 聂采香身上是否还有其他致命的东西,李诗鹤不知晓,所以李诗鹤只有加倍小心。 半空中,李诗鹤抽出龙纹刀,聂采香此时正在低飞,没有回头,李诗鹤一刀追上聂采香,一刀劈在了聂采香的左肩。 聂采香吃痛大喊一声,此时他的左臂与身体已经分离了。 由于这一刀威力巨大,聂采香受不住强压,双膝跪地。 聂采香知道自己不是李诗鹤的对手,于是恳求地说道:“还请少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李诗鹤怒声说道:“你还是先交出解药!” 聂采香只好拿出解药,掷给了李诗鹤,李诗鹤打开瓶盖,里面是几颗绿色的丹药。 “这些丹药就是刚才迷雾的解药?”李诗鹤问道。 “千真万确,还请少侠给我一条生路!”聂采香说道。 “你为何要做采花大盗?而你又究竟祸害了多少姑娘?”李诗鹤问道。 “少侠,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即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我虽然臭名昭着,但是我并没有做太多地坏事,也就几十桩吧。”聂采香说道。 “几十桩,还算不多啊,不过今日我已经废了你的左臂,就暂且饶过你,如果我再听说,你又犯事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到。”李诗鹤说道。 聂采香不停地叩头:“多谢少侠不杀之恩,我一定金盆洗手,改邪归正。” “还不快滚,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吗。”李诗鹤怒声说道。 聂采香急忙翻身走人。 李诗鹤返回来到了冯刀疤的面前,将解药递给了冯刀疤。 冯刀疤吃了几颗丹药之后,体力炒渐渐恢复了,二人下了房顶,打算徒步返回饭店。 冯刀疤问道:“掌门,你是否已经杀了聂采香?” “没有,我只是断了他一只手。”李诗鹤道。 “掌门,你还是太心善了,遇到这等贼人,杀死也不为过的!”冯刀疤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李诗鹤道。 李诗鹤和冯刀疤速速返回酒店。 冯刀疤问李诗鹤:“掌门,这件事还要不要告诉楚楚姑娘?” “算了吧,告诉楚楚,只会徒增她的烦恼,有我在,我会保护她周全的。”李诗鹤说道。 “既然男女成婚,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那么就让我做这个媒人吧,掌门你和楚楚姑娘如此般配,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你们又为何不尽快结婚呢?”冯刀疤说道。 “刀疤,你也觉得我们快点结婚的好?”李诗鹤问道。 “当然了!”冯刀疤道。 “可是庞秋水……”李诗鹤道。 “掌门,你就是顾忌得太多了,你是和楚楚结婚,又不是和庞秋水结婚。”冯刀疤说道。 李诗鹤依旧犹豫不决:“如果娶了楚楚,我就不能报杀师之仇了。” 冯刀疤道:“难道你不娶楚楚姑娘,就能痛痛快快地报仇了吗?” 李诗鹤细细思量了片刻,最终下了决定:“好,我接受你的建议,也同意你这个媒人,回到诗刀门,我就向楚楚求婚。” …… 第二天拂晓,众人起身,然后在酒店吃了早餐,楚楚还像平时一样,她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行人吃过早餐之后,就赶往北仓山,众人到了北仓山,李诗鹤就吩咐冯刀疤帮助新收门徒安排住宿问题。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李诗鹤找到了楚楚,李诗鹤柔声问道:“楚楚,我们结婚吧,景鹏和兰兰都结婚了,而且他们很幸福。” 楚楚等李诗鹤说出这句话,已经等待很久了,“诗鹤,你真的想结婚?” “千真万确!”李诗鹤回复道。 “好,我答应你!”楚楚由于激动,双眼沁满泪花。 李诗鹤奉一名弟子传召冯刀疤,冯刀疤很快就赶来了。 李诗鹤让冯刀疤把成婚一事传达出去,并且邀请亲朋好友。 冯刀疤查看了黄道吉日,结婚定在三天后,北仓山再一次热闹起来,众人张灯结彩,铺红挂紫,虽然是寒冬腊月三九天,但是众人丝毫不觉得寒冷,他们完全被喜事感染了。 李诗鹤心想,窦景鹏居住在凌云峰,目前诗刀门只怕还没有人能够上的了凌云峰,于是李诗鹤觉得,邀请窦景鹏的事情还是落在自己的头上。 李诗鹤是一个不喜欢蹉跎的人,他告别了诗刀门众人,就骑着坐骑飞往凌云峰,至于宴请“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的事情就交给冯刀疤等人了。 李诗鹤和窦景鹏不同,李诗鹤是一代掌门,所以李诗鹤必须邀请中原各大门派,不仅如此,楚楚还打算把结婚之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兄长,毕竟结婚是人生的大事。 第一五三章 即将大婚 李诗鹤也想把结婚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可是父母隐居塞北,如何能够联系的上。 李诗鹤骑上坐骑,很快就到达了凌云峰,窦景鹏和司徒兰兰正在断崖赏雪。 见到李诗鹤前来,二人喜出望外。 “景鹏,我此次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大事。”李诗鹤说道。 “什么大事?看你急切的样子。”窦景鹏说道。 “我和楚楚要结婚了,婚期就定在三天之后,到时候,你和兰兰一定要赶来北仓山啊。”李诗鹤道。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恭喜恭喜!”司徒兰兰回答道,“看到你和楚楚妹妹喜结连理,我和景鹏打心眼里替你们高兴。” 李诗鹤就在凌云峰吃了一顿饭。 “兰兰姐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景鹏你真有福气啊。”李诗鹤道。 “楚楚妹妹又可爱又漂亮,日后谁还有你幸福。”司徒兰兰道。 李诗鹤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景鹏,兰兰,我就不再逗留了,我还要赶往北仓山,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处理。” “诗鹤,好走!一路顺风!”窦景鹏道。 “告辞!”李诗鹤道。 “告辞!”司徒兰兰道。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目送着李诗鹤离开凌云峰,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 三个钟头,李诗鹤又回到了北仓山。 几乎所有的江湖同道都知道李诗鹤和楚楚即将大婚的事情了,这里面还包含着庞秋水。 庞秋水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喜是忧,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自己的仇人结了婚,自己今后还怎么对李诗鹤下手,意欲招揽李诗鹤,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李诗鹤和窦景鹏一样,都太倔强。 庞秋水默默端起身旁的茶杯,慢慢地斟了一口,既然楚楚已经和李诗鹤结婚了,那么李诗鹤就是自己的女婿了,看来自己不能再对李诗鹤下狠手了,但是自己依然可以对付窦景鹏。 窦景鹏武艺高超,世上能够威胁自己的人不多,有窦景鹏、沈静坤、仇元琛、无量祖师等等许多高人。 庞秋水虽然已经做了武林盟主,但是他似乎还有更大的野心,况且庞秋水有点儿妒贤嫉能,如果他人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这些武艺高超的人都是自己的眼中钉,必须拔除,他们这些人都会阻碍自己成就更大的事情。 无量祖师年事已高,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仇元琛距离自己千里之外,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魔教教主沈静坤和窦景鹏,沈静坤已经得罪了整个江湖,许多名门正派都想除之而后快,这样看来,沈静坤也不足为虑。 但是窦景鹏就不一样了,他在江湖上的声誉很好,而且他有李诗鹤的诗刀门做后盾,实力不可小觑,所以纵观天下,庞秋水最大的敌人就是暂时默默无闻的窦景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窦景鹏一旦成长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庞秋水闭上了双眼,他不是休息,他在思量,如何获得更多的事情。 …… 双刀侠楚雄得知自己的妹妹即将大婚的事情,有些恼火,目前他还不知道庞秋水和楚楚的关系,在他心中,楚楚还是那个最亲的长不大的妹妹。 半个江湖的人都知道李诗鹤和武林盟主庞秋水有仇,然而楚楚却往火堆里跳,做为兄长,自己必须,而且也有责任劝勉和阻止自己的妹妹。 楚雄孤身前往北仓山。 他找到了楚楚,先是一阵嘘寒问暖,问她最近有没有受苦。 楚楚再次看到哥哥,她本以为自己会有些尴尬,其实不然,楚楚对眼前的哥哥还是无比的亲切,从小到大,每当哥哥有好东西,就会立刻送给自己,哥哥对自己那是真的好。 楚楚不确定,如果楚雄知道自己不识他的亲妹妹,哥哥是否会失望,是否会对自己感到陌生,楚楚不敢细想,她想把这个秘密隐藏下去,直到楚雄自己知道这件事。 楚雄并没有注意到楚楚闪躲的眼神,柔声问道:“妹妹,你就不再考虑一下,世上的好男儿多的是,又不止李诗鹤一个人,况且我觉得李诗鹤也很普普通通嘛!” “哥哥,你就不要再劝说我了,我的心中只有李诗鹤一人。”楚楚回答道。 “要是放在以前,我也会同意李诗鹤的,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是武林盟主的死对头!”楚雄忍耐不住,终于说出了自己反对的原因。 “我不怕!”楚楚没有说出事情真相。 “楚楚,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你就听兄长的劝阻。”楚雄道。 楚楚没有回答楚雄的问题,只是低头不语。 楚雄摇了摇头:“我不管你了,你的婚礼,我是不会参加的!” 楚雄言罢,转身离开。 楚楚望着楚雄远去的背影,有想哭的冲动。 楚楚找到李诗鹤:“诗鹤,我想回家看看。” “哪个家?”李诗鹤问道。 “楚家,我要看看我的父亲母亲!”楚楚直言不讳。 “好的,楚楚,注意安全!”李诗鹤回答道,“需要我同行吗?”李诗鹤又问道。 “不需要,我独行就可以了。”楚楚回答道。 “我还是派人暗中保护你吧。”李诗鹤道。 楚楚道:“好吧!” 楚楚于是下山了…… 陆冰清再次见到女儿,非常的激动:“你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你知道父母亲有多担心你吗?” 楚楚道:“我虽然身在外面,但是一直关心着家里的变化。” “能够知道担心家人,就说明已经长大懂事了。”楚无极说道。 楚雄闻声走进了房间:“她哪里懂事了,她即将和李诗鹤结婚,这件事她都没有和家人商量,擅作主张,哪里长大了。” “好了,雄儿,你就不要再批评你的妹妹了,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们应该爱护她才对,否则下次她就更不愿意回家了!”楚无极说道。 看来楚无极很是痛爱这个并非亲生的女儿。 楚楚仔细地打量着楚无极,她想从楚无极的目光中看到差距,看到自己和哥哥在父亲眼中的差距。 然而楚楚并未看到异样,楚无极对待自己似乎比对待哥哥还要好。 楚无极非常高兴爱自己的妻子,爱屋及乌,他对这个女儿也就非常的宠爱。 “楚楚,无论你做什么事,父亲都永远支持你。”楚无极说道,楚无极目前还不知道,楚楚已经知道自己非楚无极亲生。 “楚楚,你真的打算嫁给李诗鹤吗?其实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不止李诗鹤一个。”楚无极说道。 “在我心中,李诗鹤是最好的一位,除了他,我谁都不嫁!”楚楚回答道。 “好好好,我们不会强求你嫁给别人的。”陆冰清柔声说道。 楚楚留在家吃了一顿饭,吃饭的过程中,陆冰清不停地叮嘱着楚楚一些重要的事情,有关于安全的,人在江湖,总会碰到许多风吹雨打,绝不可以向困难低头,还有关于人格的,即使嫁给了李诗鹤,原本的属性也不要改变,只有这样,才是成功的婚姻。 楚楚一边吃着饭,一边频频点头:“李诗鹤是极好的,他不会强求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其实,我对李诗鹤也很放心,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知书达礼,温暖如玉。”陆冰清说道。 楚无极不停地给楚楚夹菜:“孩子,多吃点儿,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家里饭,这样即使远在千里,也不会忘记家庭。” 只有楚雄不太喜悦,楚雄并不是吃软怕硬的人,只是他不愿得罪武林盟主,因为武林盟主代表着整个中原武林。 楚楚吃过饭就返回北仓山了,因为李诗鹤即将和楚楚大婚,所以北仓山沉浸在喜悦的海洋之中。 所有的诗刀门弟子和杂役地剑伤都挂着笑容。 仇东雷高声喊道:“师娘回来了!” 楚楚立刻制止了仇东雷:“你喊得有点儿早,我和你师父还没有结婚呢。” “快了快了!”仇东雷说道。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师娘,我还真有点儿难以适用。”楚楚说道。 “这和年龄无关,该怎么叫,就该怎么叫,这是礼数。”仇东雷说道。 “好了,你师父呢?我要找他。”楚楚问道。 “掌门不在山洞,就在环形山路上,诗刀门今日都在忙碌婚礼的事情,所以没有组织习武,所以掌门不会在习武的地方。”仇东雷回复道。 于是楚楚离开了仇东雷,向山洞走去在山洞中,楚楚没有找到李诗鹤,于是楚楚又向环形山路走去。 李诗鹤果然在环形山路上。 “诗鹤,我已经见过我的父母兄长了!”楚楚说道。 “他们二老怎么说?”李诗鹤问道。 “父母都同意,除了哥哥有些不情愿,父亲母亲都会出席此次婚礼。”楚楚说道。 第一五四章 面馆闹事 “那是在太好了!我原本以为伯父伯母会拒绝我的。”李诗鹤说道。 “怎么会呢?你这么的优秀,哪个做父母的不想把女儿嫁给你啊。”楚楚高兴地说道。 “在你心中,我就真的这么好吗?”李诗鹤问道。 “那当然了,我可是除了你谁都不嫁啊!”楚楚道。 李诗鹤激动地抱起了楚楚,然后兴奋地转了几圈,然后才将楚楚放下。 楚楚借助李诗鹤的身体站了一会儿:“我都被你转晕了!”楚楚嗔怪着李诗鹤。 李诗鹤哈哈大笑道:“让你飞起来,你还不高兴啊!” 二人一前一后在环形山路上漫步,楚楚折下一支冬梅插在头发上,然后追上了李诗鹤:“我漂亮吗?” “这还用说吗,简直貌比西施,倾国倾城啊。”李诗鹤回答道。 “我发现你最近嘴巴越来越甜了,你是吃了蜂蜜了吗?”楚楚问道。 “你说错了,是心里甜,所以说出的话就非常甜蜜可。”李诗鹤道。 楚楚微微一笑:“油嘴滑舌。” “咋么了,夸你还不高兴啊?”李诗鹤道。 这时李诗鹤又摘下一支冬梅,戴在楚楚头发的左边:“这样才对称!” 二人手牵着手,享受着甜美的爱情。 环形山路上准备婚礼的杂役都痴痴地看着二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啊! 环形山路上铺上一层红色的地毯,山路江边插上各色各样的花树,都是杂役用双手编织出来的,寒冬腊月,除了梅花,其他的花都已经凋谢了。 虽然时假花假树,但是完全不输真花,因为杂役的技艺相当的高超,所以假花和梅花相互映衬,更加多姿多彩。 “掌门好!”仇东雷走了过来。 “东雷,你有什么事情吗?”李诗鹤问道。 “我就是羡慕掌门,不止我何时才能结婚,男人最幸福的有两个时刻,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东雷!东雷!又跑哪儿去了?” 李诗鹤闻声望去,盈兰正在寻找仇东雷。 “东雷,盈兰正在找你!”李诗鹤说道。 “烦死了,离开一会儿都不可以。”仇东雷说道。 “我看你是高兴坏了,有这么一个如花的姑娘天天惦记着你,睡觉都会笑醒吧!”楚楚道。 “东雷!东雷!”盈兰还在寻找着仇东雷。 “我在这儿呢,我正在和掌门聊天呢!”仇东雷回复道。 “快点过去吧,别让姑娘太心急了!”楚楚道。 仇东雷像兔子一样,飞奔过去…… 冯刀疤又从远处赶了过来:“掌门,所有的请帖都已经送了出去,后天就是大婚了,掌门可要做好准备啊。” “做什么准备?”李诗鹤问道。 “你的大婚和窦少侠的不同,当日他大婚的时候,邀请的人数不多,但是这一次,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几乎窦邀约了,鱼龙混杂,我怕另生枝节啊!”冯刀疤说道。 “你的考虑不无道理,不过要劳烦你了,大婚之日,你带领数十名好手,暗中监督秩序如果发现异样,及时制止!”李诗鹤吩咐道。 “好的,掌门!”冯刀疤道。 …… 冯刀疤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徒步离开了。 “诗鹤,我们来看看你了。”窦景鹏遥声呐喊,身边还有司徒兰兰。 李诗鹤和楚楚迎了上去。 “来得这么早啊。”楚楚道。 “兰兰一直在说,他很想念你这个妹妹,所以非要和我提前来,难道诺大的诗刀门没有我和兰兰的住所?”窦景鹏笑着说道。 “景鹏,不要和我见外,北仓山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和兰兰永远留在北仓山,永远不走,我才高兴呢。”李诗鹤道。 楚楚和司徒兰兰身高相仿,楚楚端着司徒兰兰的脸说道:“兰兰姐似乎更加漂亮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一定是窦大哥照顾得太好了!” “是这样的,兰兰她……” 司徒兰兰急忙阻断了窦景鹏的话语。 李诗鹤问道:“什么事情,为什么遮遮掩掩的,兰兰,你是不是不拿我们当最好的朋友了。” “好吧,景鹏,你告诉他们吧!”司徒兰兰道。 “郎中说,兰兰已经有了身孕因为时候还早,所以我和兰兰没有大全告诉你。”窦景鹏说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就应该和我们分享!”楚楚道。 四个人看着人来人往的北仓山,感慨万千。 “诗刀门是越来越兴盛了,不知此次大婚,你有没有邀请……邀请庞秋水啊?”窦景鹏问道。 “本来不打算邀请他的,景鹏你知道的,他与我有深仇大恨,可是许多江湖同道都提议应该让庞秋水出席此次典礼,没有办法,众怒难犯,所以就勉强邀请了他。”李诗鹤看了一眼楚楚,楚楚面不改色。 “你就不怕庞秋水再生事端?”窦景鹏问道。 “这些事情,我已经考虑周全了,大婚当天,有专门的弟子维护秩序。”李诗鹤道。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有楚楚在,庞秋水应该不会制造不愉快的事情。”司徒兰兰说道。 冬天即将过去,积雪还没有消融,今天天气是镇的好,艳阳高照,如同春日的暖阳。 “你们在凌云峰是否住得习惯,万一兰兰想下山,那该怎么办?”李诗鹤问道。 “我正在教兰兰高深的轻功,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兰兰就能学会高深的轻功,那时候,兰兰就可以随意的下山上山了!”窦景鹏回答道,“况且兰兰修炼了黄色的凰玉,学习武功非常的快!” “原来凰玉还有这种功效。”李诗鹤问道。 “是的,自从我修炼了黄色的凰玉,我的确感到许多变化,受伤以后,伤势会迅速的自我修复,而且如景鹏所说,学习武功更加快速!”司徒兰兰说道。 “司徒叔叔云游四海,此次大婚只怕轻不到他老人家了。”李诗鹤遗憾地说道。 “没有关系的!”司徒兰兰说道,“其实要找到他也不难,他和上环叔叔是深交,如果找到上官叔叔,说不定上官叔叔知道父亲的行踪!” “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兰兰。”李诗鹤说道。 “既然你诚心想要邀请我的父亲,我愿意代劳!”司徒兰兰说道。 “兰兰,我和你一起去找上官叔叔。”窦景鹏说道。 “诗鹤,世间紧要,我们就不再详谈了,我和景鹏现在就出发,寻找上官叔叔。”司徒兰兰说道。 楚楚到:“兰兰姐,窦大哥,快去快回,北仓山该等着你呢!” “我们知道,告辞!”窦景鹏和兰兰双手抱拳。 李诗鹤拍了窦景鹏的肩部:“告辞!” 于是窦景鹏和司徒兰兰骑着大鹏鸟前往上官府邸。 中途,二人有些饥饿,就在一处面馆停了下来。 二人要了两碗三鲜面,正在吃饭的时候,窦景鹏和司徒兰兰遇到了一群穿深紫色衣服的武人。 司徒兰兰问窦景鹏:“这些斗士什么人?” 窦景鹏做一个“嘘”状:“小声点,兰兰,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免生枝节!” 司徒兰兰点了点头。 “老板,八碗三鲜面!”领头的紫衣人说道,此人身形高大,双手粗糙有力,腰佩长剑,剑鞘上有许多珠玉镶嵌,应该是一把名贵的剑。 店老板进进出出四回,终于把面上齐了,“各位客官请慢用。”然后店老板就酿酿跄跄进了里屋。 老板岁数已高,不过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帮衬着,孩子眼睛不怕,却特别的有神,透漏着机警和聪明。 八个黑衣人一顿狼吞虎咽,很快一碗三鲜面就下了肚子。 窦景鹏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只见其中一位汉子,右手在头发上磨蹭了两下,窦景鹏不明其意,继续观看 只见这名武人突然将放在头上的右手又放在了碗里。 “老板!老板!”这名武人粗鲁的大喊着。 “什么事?”店老板放心手中的活,踉踉跄跄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这面里怎么会有头发?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啊?”那名武人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客人,我这就给你们换上一碗。”店老板说道。 “这还差不多,快一点儿!别让爷等急了!”那名客人说道。 店老板向里屋转身走去。 突然又有几名武人高声大喊:“老板!老板!快回来!” “有咋么了?”店老板没有走几步,又转身回来。 “我的碗里也有头发!” “我的也有!” …… “我也是!” “怎么会这么巧,你们的碗里都有头发。”店老板胆怯地说道。 “咋么了,难道你认为我们在骗你不成。”其中一位武人说道。 “不是的,是我年纪大了,所以做事不谨慎了!”店老板明知有鬼,却不敢多说,他害怕得罪这些武人一旦得罪了,只怕他们会砸了他们的面馆。 “慢着!”窦景鹏再也看不下去了。 第一五五章 上官凤玉 窦景鹏冲到了八位武人面前,“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位老人年逾花甲,你们居然没有同情心,还主动惹事生非!” “臭小子,不要多事啊,我们怎么惹事生非了。”一名武人说道。 “这些头发明明是你们从自己的头上拔下来,然后放在面里,最后又把责任退给老板,刚才我才对面看得真切。”窦景鹏说道。 这时司徒兰兰也走了过来。 “臭小子,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找死啊!”那名武人说道。 窦景鹏从碗中挑出头发,平静心情:“这根头发又黑又长,这位老伯满头银发,而那个孩子的头发虽然是黑色的,但是他的头发很短,所以这些头发分明就是你们自己的!” 店老板害怕生事,急忙说道:“都是我的错,大家不要争吵,这次面钱,大家都免费。” “听到了吗?臭小子,老头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滚,别等老子发火。”又一名武人说道。 “老伯,你别怕,他们不敢在这儿闹事的。”窦景鹏望着八个武人说道,“今天这事,我是管定了,你们赶快付钱,谁都别想吃霸王餐,一顿面,也值不了多少钱,你们为何如此无礼。”窦景鹏说道。 “面确实不值几个钱,可是老子吃饭从来就没给过钱,我不想坏了自己的规矩。”一名高大的武人说道。 另外几名武人已经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场恶战蓄势待发。 老板吓得有些哆嗦,“不要打架,这位少侠,面钱我是真的不要了。” “老伯,你别怕,你的畏缩只会助长贼人的嚣张气焰。”窦景鹏说道。 司徒兰兰对窦景鹏很自信,她扶着老板退向了后面。 其中几名武人已经拔出长剑了,他们剑尖直指窦景鹏。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猖狂。”窦景鹏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们的教主就是天下第一的沈教主,我们就是……”其中一位武人说道。 “原来你们是魔教的人,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窦景鹏说道。 对方已经全部站起来,抽出宝剑,窦景鹏也宝剑出鞘。 对方一阵急攻,分为上中下三个方位刺向窦景鹏。 窦景鹏竖起长剑,将对方的八把宝剑格挡了回去。 对方一击不中,于是改变攻势,他们将窦景鹏团团围住,八剑归宗,射向窦景鹏。 窦景鹏一个旋风了无痕,旋转起来,手中的佩剑顿时画成一个圈,眼花缭乱。 对方八人掐指御剑。 “果然是沈静坤的人,居然学会了御剑的初步。”窦景鹏道。 对方八人并不会御剑,他们只学会了御剑的初级阶段。 “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御剑飞仙!”窦景鹏说道。 老伯见到窦景鹏完全反超对方,心中宽慰了不少,看来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窦景鹏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双指合并,开始指挥自己的长剑。 窦景鹏学会了偶剑,所以他以柔克刚,使用流水桃花剑。 八位武人都是用剑的行家,而且教主沈静坤就是用剑,所以他们耳濡目染,对高深的剑法并不陌生。 可是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奇妙的剑法——流水桃花剑。 他们的八剑归宗受到窦景鹏的旋风的影响,渐渐偏离轨道。 如果再不收回长剑,只怕都要折断。 他们于是急忙收回长剑。 窦景鹏见到对方撤销了攻势,于是瞬间借力,在八只长剑上注入自己的力量,顿时八只长剑射向了对方,八位武人措不及防,分别碑自己的宝剑中伤。 把人急急后退。 窦景鹏右手腕轻轻旋转,漂亮地收回了自己的宝剑。 对方又使出了叠影迷踪,他们的步伐变得异常诡异,几个人一会儿像一个人,一会儿又向许多人。 窦景鹏虽然武功高超,也见多识广,可是对这八人的叠影迷踪还是有些陌生。 司徒兰兰从小熟读兵书。 司徒兰兰高声说道:“景鹏,他们是将兵法运用到武艺上,你只要守住八卦中的乾坤两个方位,就会占尽先机,否则处处位于下风。” “臭婆娘!”其中一位武人说道。 窦景鹏按照兰兰的要求去做,对方果然无法进攻,队形渐渐凌乱。 窦景鹏一剑刺向乾字方位,一名武人应声倒地。 其他七位武人见状,急忙收起兵器,意欲逃跑,他们的轻功哪是窦景鹏的对手,窦景鹏立刻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留下饭钱,饶你小命!”窦景鹏说道。 其中一位武人伸手入怀。 司徒兰兰在侧面看得真切,他想掏出的是一把粉面,应该是毒药。 “景鹏,小心有诈!”司徒兰兰说道。 窦景鹏闻声斩断了那人的手臂,粉面全部撒了出来。 “居然敢暗算我,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窦景鹏说道。 七名武人全部跪了下来:“少侠,饶命啊。” 这时一位高大的汉子掏出了银两,交给了窦景鹏。 窦景鹏今日确实不想杀人:“你们还不快滚,趁我改变心意以前,滚得越远越好。” 几个人闻声向小丑一样逃跑了。 窦景鹏转身回来,把银两交给了老板,老板接过银两,“孩子,快出来,给恩人下跪。” 那名少年畏畏缩缩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立刻跪了下来,司徒兰兰急忙扶起了孩子,“老伯,不要多礼了,逞强扶弱,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该做的事情,来,老伯这是我们的饭钱。” 老伯拒绝收下他们的饭钱:“你们的面,算是我请了。” “老伯,你还是收下吧,你和孩子都不容易,拿着这些钱给孩子买一些新衣服吧。”窦景鹏说道。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付过钱之后,就离开了,老伯和孩子望着窦景鹏和司徒兰兰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真是好人啊。” “景鹏,你刚才为什么不把它们全都杀了。”司徒兰兰问道。 “我不想杀太多的人,我只想改变太多的人,我在为我们没有出生的孩子积德。”窦景鹏回复道。 窦景鹏转脸看向在风沙漫漫中的面馆,对司徒兰兰说道,“但愿世间的恶事越来越少,扶危济困的人士越来越多。” …… 二人坐上大鹏鸟,赶往上官府邸,很快他们就到达了。 出门相迎的是上官府的老管家,管家年事已高弯腰驼背,但是两只眼睛依旧透漏着精明。 “里面请,司徒小姐。”老管家拱手让路,兰兰小的时候,来过上官府好多次,所以年迈的老管家认识司徒兰兰。 老管家代领着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穿过一条大理石路,然后就来到了主屋。 “老爷,司徒小姐来看你了。”老管家高声呐喊道,没有想到老管家的声音如此洪亮。 正在读书的上官凤玉闻声走了出来,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呈现在上官凤玉的双眸中。 “你父亲没有来吗?”上官凤玉问道。 “没有,上官叔叔,只有我和窦景鹏一同前来,这位就是窦景鹏,我的外子。”司徒兰兰介绍道。 司徒兰兰成婚的事情,上官凤玉并不知晓,所以上官凤玉一脸惊讶,“这位少侠是你的夫君?” “是的,上官叔叔!” 司徒兰兰回答道。 “二位,里面请!”上官凤玉说道,“管家,快去告诉煮饭的老李,让他安排可口的饭菜,我要为兰兰接风洗尘。” “好的,老爷!”管家转身离开。 “上官叔叔,管家如此年迈,为何你不换人,让他安享晚年?”司徒兰兰问道。 “兰兰,老管家的家人在一场洪涝中全部丧生,如今只有他一人,无家可归,倘若我换人,他就更加孤单无依了,他始终不愿离开,于是我就随了他的愿望。”上官凤玉说道。 “原来如此。”司徒兰兰说道。 “兰兰,你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啊?”上官凤玉问道。 “我想问问上官叔叔,是否知道我的父亲在哪里?”司徒兰兰说道。 上官凤玉捋了捋胡须,“他在碧落谷隐居了,他声誉不好,一生受到许多的冤枉和冷眼,所以他厌倦了解释,厌倦了反抗,于是就安身在碧落谷,那是一个风景宜人地敌方,你的父亲很满意。” 碧落谷,那是窦景鹏发现蓝色凰玉的地方,窦景鹏并不陌生。 窦景鹏望了一眼司徒兰兰:“兰兰,我知道碧落谷在哪儿。” “知道就好。”上官凤玉说道。 很苦逼饭菜就呈上了桌面,非常丰盛,大鱼大肉,烤鸡烤鸭…… “你们二人多吃点儿,否则就浪费了这么一桌的好饭,兰兰和我很熟悉,我不要多说什么,至于窦少侠,你千万别拘谨,放开吃,我最喜欢开放乐观的人。”上官凤玉说道。 ……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就告别了上官凤玉,骑上坐骑赶往碧落谷。 虽然窦景鹏知道碧落谷在哪儿,但是碧落谷很大,司徒黑雨在哪儿,并不好找。 临行前,上官凤玉告诉他们司徒黑雨的具体位置。 第一五六章 一场意外 庞秋水审时度势,制定了新的计划,最近武林新出了一个江湖浪子,名曰陈昊臣,此人武学几乎达到巅峰,可是此人异常低调。 陈昊臣自称自己是狗尾巴续貂,武功不值一提,可是庞秋水眼光独到,他一眼就看出了陈昊臣绝非泛泛之辈,当年的苏北不朽三怪,他们三人地功力再提高十倍则恐怕不能伤及陈昊臣地一根毛发。 陈昊臣久居塞北,他最厉害的是他的左手,号称乾坤不败,在世人面前,他一般是用右手握剑。 因为这个世界能让他出左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陈昊臣身躯高大,一个轻身,塔下马背,他喝干了随身携带的最后一坛酒。陈昊臣的眼睛突然变得冷冽起来,锋芒毕露。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天下第一剑的窦景鹏。 陈昊臣发誓此生一定要和窦景鹏打上一架,他不相信窦景鹏的剑术会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如果此生不能一战,实在有愧于手中这把世代相传的宝剑,天绝剑。 天绝剑已经早已与陈昊臣意念相通,当他想起窦景鹏这个梦魇的时候,天绝剑不停的颤抖。 中原名剑窦景鹏的剑法到底快到什么境界,只听江湖人传言,窦景鹏的偶剑可以移山断海,遮天蔽日。 念及此处,陈昊臣重新上了马背,向东疾驰而去,高大雄厚的背部留下身后一处阴影。 凌云峰上。 窦景鹏早已晨起,不知何时,凌云峰上已经泛起一从阴绿,这是一种奇怪的杂草,在冬天发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这种绿植的叶尖挂有似露非霜的珠子,很明显也是一种奇怪的自然现象。 窦景鹏低下身子,将有力纤长的手指轻轻附在因液珠沉重而下垂的叶尖上面,取下露珠,这时窦景鹏才发现,原来这种晶莹剔透的珠子竟然是晶状物,是一种固体。 窦景鹏将其放在嘴中,甘甜如蔗,唇齿留香。窦景鹏非常激动,他想把这个宝贝告诉司徒兰兰,只可惜司徒兰兰还没有睡醒。 这么甜的东西,世间少有,有一种混元倒转的感觉。 提到混元倒转,窦景鹏忽然想起了归一剑法,炼丹师爷爷在和窦景鹏最后一次见面中说过,归一剑法与太极有鬼斧神工之妙。 而太极的最高境界就是混元倒转,道家的太极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窦景鹏忽然领悟也许太极与九章算术有莫名的联系,一的阶方是一,一的二阶方是二,二的二阶方是四,二的三阶方是八。 这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不谋而合呀。 原来太极就是同根同源的意思,记得无量祖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太极无根无极,万法自然!看来也是这个意思,太极不是以弱攻强,而是做事的顺序讲究一个顺字,当然剑法也是如此。 “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窦景鹏突然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没有错,后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不惮浮云遮望眼,只原身在最高层。 窦景鹏重新拿起插在地上的归一剑,开始挥舞起来,无根无极,淡忘超然。 窦景鹏将自己√太极的了解融入归一剑法,顺便联系流水桃花剑。 偶剑的两仪境界,窦景鹏终于达到了。 可惜窦景鹏还不了解四象的道理,四象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窦景鹏新婚不久,凌云峰上的竹竿上还贴有青龙地一样,红纸黑字,是柳公权的柳体,笔法舒筋有力。 青龙为强上,白虎为攻下,朱雀为富左,玄武为奇右。 四象中以玄武最为神秘,玄武讲究一个武字,世间有八成人醉心于文武两道,有人说学武好,有人评价学文高。 学文的人认为,武功不足为奇,力气为上,可是只有习武的人才明白,武学境界之高,岂是一个玄字可以概括的。 既然四象搞不懂,就更别提八卦了。 窦景鹏浩然一笑,对剑术的领悟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时,窦景鹏想到了平原上的狼,这些来自北方的狼,孤傲坦率。 平原上有数不尽的野兽,群狮,孤豹,他们都是??的天敌。 但是狼从未胆怯过,草原上依然有他们雄姿英发的气场。 都说人类是高等动物,殊不知动物的也不简单,他们甚至有超于常人的意志,简单地说,一只母鸡,可以为了一支蚯蚓而整夜不睡,狼就更不简单了,他们用一生来研究生存之道,那就是攻防有度,运用自如! 狼道就是太极! 狼图腾就是混元倒转承上启下! 窦景鹏再次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放。 窦景鹏觉得侠义之大在于忧国忧民,维护江湖和平,让正义长存。 向傲骨天下的狼学习,永不服输,没有人可以将自己打败,只有你自己! 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是一个独孤前辈座右铭,可是独孤前辈太高估计这个世界的承载力了,世界总有尽头,世界总是存在一个第一名,这个人必定存在。 窦景鹏知道整个中原九州,没有人剑可以快过自己,但是西域和塞北,他就不知道了。 仇元琛的功夫到了什么境界,无人可知,庞秋水预谋已久的战役还没有打响。 有听说塞外出了一个剑术奇才,陈昊臣。 窦景鹏嘴角轻轻上扬,没有错,自己最缺少的就是对手,没有对手的一次次巅峰较量,怎知自己的水平高低。 劣势也好,优势也罢,一定要向狼一样活着,抱着永生的信念,从不缺席每一个战场。连最强的野虎都不怕,又何惧鼠辈。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为一战,只为一救,是救天下苍生的信念,让他们敢于饿虎,群狮搏斗。 有了天下的重担,就没有服输的信念。!! 江湖就是一个草原,一个逐鹿天下的大平原,强者生,善者生,正义永存!!! …… 念及于此,窦景鹏将腰间的酒壶解下,大大的喝上一口,满意即可! 司徒兰兰徐徐走出拆房。 司徒兰兰高声呼喊道:“景鹏,饭已经做好了,赶快过来吃饭!” 声音虽然很响亮,确是异常温柔,似乎有一种母亲呼唤顽皮孩子的感觉,那种怜悯,那种疼爱,是百倍的温柔,是千足的呵护。 窦景鹏转身奔向司徒兰兰。 “景鹏,你忘记那把剑了!”司徒兰兰笑着说道。 窦景鹏笑道,温柔道:“世间万物都没有你重要,你是我的宝剑,是我的灵魂!” “原来我只是一把宝剑呀,你是不是随时都可以将我抛下呀!”司徒兰兰嗔怒道,假装的,内心非常甜蜜。 “这你就不懂了,那叫离剑式,貌离神合,永结同心!”窦景鹏道。 “景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言蜜语了,好会欺骗我的内心啊!”司徒兰兰道。 窦景鹏正色道,不是温柔的甜言蜜语,不是欺骗,这是爱,是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约定!” “好了,我说不过你,好好吃饭吧,吃完饭,我想回到诗刀门。”司徒兰兰说道。 窦景鹏道:“为何?”言简意赅。 “因为我想念我的父亲了,他的肺不是很好,天气这么冷,他又不太会照顾自己,一旦他人的照料不周,他的老毛病……唉,我实在是担心他老人家!”司徒兰兰说道,“另外,我有些思念楚楚了……” 窦景鹏道“知道了,我会和你一同前往的,通往北仓山的路上,可不安宁,总有抢匪出没,你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有我一路互行,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也许生活就是一场机遇,万万没有想到,陈昊臣前往中原的道路也是经过北仓山,这就说明,窦景鹏和陈昊臣很有可能,在路上相遇,二人相遇,无疑就是青龙遇白虎,一场厮杀,龙争虎斗,窦景鹏就是盘龙,陈昊臣就是吊睛白虎。 一场意外,箭在弦上…… 第一五七章 龙争虎斗 窦景鹏匆匆吃完碗中的米饭,然后猛喝几口黄酒,“小生准备就绪,暂等司徒公主发号施令!” “不着急,人是肉身,饭是五行,不吃饭,哪来的力气保护我呀。”司徒兰兰接着说道,“景鹏,在吃一碗饭,你吃的多,我也觉得踏实,父亲很重要,但是夫君也重要!” “兰兰,饭和五行怎么又扯上关系了?”窦景鹏不解地问道,“小生才疏学浅,还望仙子名言!” “你一忽儿公主,一会儿又是仙子的,真是骄傲的不得了!”司徒兰兰道,“没有想到,你学剑数年,居然不知道五行。” “我当然知道五行了,金木水火土吗,可是它与吃饭练剑有何联系?”窦景鹏依旧满脸的疑惑。 “看来你还是资历太浅了,想必你一定不知道??五绝剑仙了,四百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个剑仙,身上配有五把名剑,皆是由红蓝两种纯火逐阶炼制,至于冶炼名剑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是一种巅峰的炼制方法。” 司徒兰兰紧接着到,“这五把名剑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剑,此人剑术登峰造极,又有匡扶正义之心,被世人称为五绝剑仙,五绝就是五行,金,木,水,火,土,世人想法太简单,皆认为金就是金属,实在太浅薄无知了,五绝剑仙临终前,将剑谱留了下来,原来 金不是金属的意思,金是雷电的意思,只有在风雨交加,雷电齐鸣的恶劣环境下才能将练剑达到事半功倍地效果,金为雷电的电子,因为雷电是同时的,所以金为雷电。” “不对啊,雷电怎么会是同时的呢,为什么,我每一次总是先看到闪电,接下来才是轰鸣的雷声?”窦景鹏问道。 “西域明书《载物志》中写到,电的传播速度要远远大于雷声的传播速度,所以才有先后之分。。。。。。”司徒兰兰解释道,“至于细节,我也是粗枝大叶!” 窦景鹏高兴地说道:“兰兰,你真是太博学者了,原来我娶到的是白月光。” “景鹏,说道白月光,我还要告诉你,其实月亮的光要远远大于太阳的光辉,你不要问为什么了,我解释给你听吧,白天太阳不见的时候,也就是被云层遮住的时候,就不再发光了,我们之所以看到视物,是由于月亮的余光,太阳只是一颗明亮巨大的星星,在夜晚,太阳彻底不见了,月亮就发挥作用了,你应该知道的,在风雨雷电交加的时候,即使在白天,依然很黑,就是月亮和太阳都被遮挡的原因!” 司徒兰兰道。 “这些,我不是很感兴趣,我还想听听五行?”窦景鹏回答道。 “好吧,既然金不是金属地意思,那什么是金属呢,顺其而然,木才是代表一切金属……”司徒兰兰侃侃而谈了许多。 窦景鹏听得如痴如醉。 “该醒醒了,还要去北仓山呢!”司徒兰兰假装嗔怒道。 窦景鹏帮助司徒兰兰收拾碗筷,顺便清晰干净,二人便离开住所,前往北仓山,这条路有了百遍,依然非常留恋。 “景鹏,前面有一个醉汉挡住了去路。”坐在马背前面的司徒兰兰眼光明媚,急忙说道,“赶快勒马,这醉汉似乎有恃无恐,没有推让的意思!” 窦景鹏虽然武功很高,可是很有武德,急忙勒住白马,高声说道:“兄台似乎喝醉了,小心坠崖,左侧便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醉汉不是别人,正是西域名剑手陈昊臣,“粉身碎骨,,啊,哈哈哈,看你一副武人打扮,居然害怕这几十丈的悬崖,要不简单啊,公子背后的名剑看来不简单啊,从剑柄可以看出,是归一派的!!!” “看来兄台不是真的喝醉了,那小弟就放心了,就此别过!”窦景鹏高声回复道。 “喝醉?笑话,鄙人喝遍天下名酒,但求一醉尚且不可得,就如同我手中的宝剑,从未败过,刚才我打量过你的手指,虬结有力,纤长武指,是练剑奇才,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窦景鹏?”陈昊臣问道。 司徒兰兰心头一紧,“窦景鹏”,这不是身后之人吗,此人提及景鹏有何意思,是敌是友,还需明辨啊。 窦景鹏武功高明,立即镇定下来,哈哈一笑:“窦景鹏,没有听说过,想必也不是什么江湖名家,不知兄台为何提到此人,是否此人与你颇有瓜葛?” 窦景鹏发现此人身躯高大,这让他想起了苏北不朽三怪,此三人也是一般的高大身躯,窦景鹏虽然剑法一流,但也颇为紧张,因为窦景鹏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手中的宝剑的佩剑是一流名剑,俗话说得好,名马配明主,一般的又怎能驾驭如此奇剑,如果剑术不好,一路东来,早就被人借走了,自己又有何机会见到名剑。 “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兄台,那我就私自做主,称你一声贤弟!”陈昊臣说道。 陈昊臣说道:“这窦景鹏,我确实熟的很!” 窦景鹏微微一笑,“嗷,原来是你的古交啊,那在下就不打扰你与老朋友相约了,就此别过,祝你一路顺风!” “熟不代表就是好友,此人阴险狡诈,为世人所不齿,我想会会此人,看能否代劳,替江湖除掉恶贼!” 陈昊臣道。 司徒兰兰听到“阴险狡诈”四字时,怒发冲冠。 “把嘴巴放干净点,窦景鹏的为人,我最清楚,他侠肝义胆,一身正气是江湖同道之楷模!” “我还是喜欢听这位女侠说话,也不知刚才是哪位剑客说自己不认识窦景鹏的,敝帚自珍,无稽之谈!!!”陈昊臣说道。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窦景鹏,不知兄台为何言语攻击与我!”窦景鹏说道。 “原来,你就是窦景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陈昊臣说道。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寻我?”窦景鹏言简意赅,不解地问道。 “在下陈昊臣,毫不夸张地说,塞外第一名剑,我只想与中原第一名剑,也就是妮窦景鹏打上一架,一较高下,自从你打败了中原武林盟主庞秋水,便是我一生的宿敌。”陈昊臣坦然面对窦景鹏。 “非打不可吗?”窦景鹏问道。 “非打不可!”陈昊臣回答道。 窦景鹏心知此战在所难免,于是立即下马,轻拍马背,马儿知趣的将司徒兰兰带到一定远的人地方。 前方陈昊臣也已经下了马背,相比窦景鹏,陈昊臣要高大许多。 但是窦景鹏丝毫没有被陈昊臣的气势所押到。 窦景鹏屏气凝神,拔出长剑,剑指向陈昊臣,目光炯炯有神。 陈昊臣拔剑的速度也是一等一地干净利索,同样剑指向窦景鹏。 好一场龙争虎斗,这场战役还未开始,就有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 “景鹏,你要小心啊!”司徒兰兰高声呼喊道。 “放心吧,兰兰,握自有分寸!我会点到为止的!”窦景鹏回答道。 “点到为止,你也太可笑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剑法是杀人技,那有什么点到为止,你尽管放心打过来,,关心你自己就好了!”陈昊臣一脸怒气! 杀气腾腾!!! “既然如此,谈及杀人技,我就不客气了!” 流水桃花剑之封喉四!!! 看来窦景鹏确实被激怒了,因为他看得出来,陈昊臣想要他的性命,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浴血剑法!!!顿时恢宏庞大的剑气伴着赤红的剑花攻向窦景鹏。 顿时一片云里雾里,眼花缭乱,远处的司徒兰兰早已分不清敌我双方!!! 好强的剑气,窦景鹏惊呼道! 若不是窦景鹏悟透了太极的混元倒转,只怕早已经被红色雾气淹没。 混元倒转使近一半的雾气回归出处! 太极!陈昊臣也惊呼道,世间能够悟透太极的人,几乎没有,此人好高的悟性!!! 第一五八章 生死未卜 陈昊臣阳刚的剑法碰上太极,必败无疑,于是陈昊臣连连后撤步,脸上写满失望,只怕自己不是窦景鹏的对手了。 其实陈昊臣并不知道,窦景鹏只是初入门径,窦景鹏仅仅悟透了太极的两仪剑法,至于四象,窦景鹏一概不知啊。 看到陈昊臣后退步,欲有收剑之势,窦景鹏微微一笑,自己活学活用的本领可谓一流啊。 突然一道黑旋风猛然刮向窦景鹏,陈昊臣提剑斗气,不能输,即使明知会失败,也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草草收场,对不起列祖列宗。 陈昊臣想起了先祖的一句话,步步为营,但求不败!!! 剑术如人生,参加了,就不能后退,时光是不允许倒流的。 窦景鹏就像草原上的狼,而自己从小就接受非人的教育,要想山林中的饿虎一样活着,在剑术不高明的人情况下,和他斗气,用气势压到它,墨子这样形容自己,非攻之下,气势碾压。 墨子纵横战国数十载而不败,定有过人之处。 陈昊臣双手合十,将长剑握于掌心,斗气十段!!!!!! “散落吧,早春的木棉花!”无形有光的剑气劈波斩浪,如巨浪中的不倒方舟攻向窦景鹏。 窦景鹏初窥太极门径,对于陈昊臣的强烈攻势顿时束手无措,有一种离地而又下压力不稳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御剑术全凭支点,站立不稳,何谈御剑。 陈昊臣眼神中流露出不解,窦景鹏剑术如此高超,为何不攻不退,不可掉以倾心,列祖列宗说过,陈家剑法的克星就是太极!!! 但是陈昊臣还是充满喜悦,毕竟窦景鹏气场明显不足,如果此时给窦景鹏地气场记下一个段位地话,斗气三段!!!长久下去,必败无疑。 陈家剑法,除了练剑,还练气,剑气相和,无上秘诀,这是陈家数百年积聚的王者的荣光,不败的传奇。 眼看着窦景鹏就要奔赴黄泉,窦景鹏脸上写满不甘,难道就这样与爱妻分离了。 “景鹏,支持住,无量祖师说过一句话,我也不知是何意,剑都是有剑心的,它们有自己的心情,剑心情好的时候,如虎添翼,如龙御天,不好的时侯,会让主人一败再败!”司徒兰兰大声说道。 “景鹏,我相信你的悟性!” 剑有心情,窦景鹏如梦初醒,剑心情好的时候,居然可以如龙御天,居然可以御天,那还怎会失败,,拼死一搏吧,一切交给这把宝剑了,平日里,自己对把宝剑照顾有佳,相信这把宝剑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紫气东来”! 陈昊臣高声一呼! 无敌黑旋风逆袭而来,剑气!剑光!剑影!剑魂!都达到了极致,看来这致命一剑是想要了窦景鹏的生命。 “无独有偶”! 偶剑的最高境界!天下无双,窦景鹏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颗续命十八丸,这是在无双城地时候,无双老祖舍命奉上! 无双老祖临终前告诉窦景鹏,续命十八丸在压力到达巅峰的时候可以转化成星阳丹,不仅可以保命还可以将体内的潜能无限激发出来。 续命十八丸指的是一生,二氧,三相,四长,五昌,六傲,七孤,八冲,九存,十击,十一郎,十二杀,十三国,十四魄,十五魂,十六胆,十七色,十八御龙遮天!!! 好一个续命十八丸!!! 太极混元桩! 窦景鹏一个逆刺,一轮巨大的乾坤波顶住巨大压力攻向陈昊臣。 是剑冢! 陈昊臣内心一惊,没有想到窦景鹏居然能够利用剑冢! 其实陈昊臣猜错了,窦景鹏使用的不是剑冢,而是剑心! 残剑有匪!!!陈昊臣发出致命一击,远在它处的司徒兰兰就感受到了无穷的杀伤力,只感觉呼吸不畅,气血逆流,大脑似乎被撕裂,司徒兰兰裹紧衣服,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邪风正在贯穿自己和全身,与自己地玉肤相贴,这股邪风将司徒兰兰的身材表现到了极致。 陈昊臣感觉鼻尖一热,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陈昊臣自认为半生阅览无数美女,却败在了司徒兰兰的手里。 高手对战,最忌讳流血,通常下,先流血地一方会先败下!陈昊臣不敢再看司徒兰兰凸凹有致,美到极限的身材,更不敢垂涎司徒兰兰绝美无双的脸庞。 陈昊臣心中念叨,万象皆空,色相不长,清风过江,卷起层层浪,美貌过眼云烟,何曾扰我心神不安。 春风九剑合击式,荡然无存! 这一剑威力更加强大,窦景鹏还在思考如何将太极运用出来,结果被春风九剑击中了要害。 窦景鹏穆然向后倒去,重重得摔在了地面上。 司徒兰兰急忙冲到窦景鹏的的前面:“陈大侠,求你放过我的夫君吧,只要你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爱他,陈大下,求你高抬贵手!” 看到司徒兰兰绝美无双地容颜和一见钟情地身材,陈昊臣动了恻隐之心。 “窦夫人言重了,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像杀死窦景鹏,我只是想和他切磋切磋,既然他不是我的对手,那我就放过他了,今天你是见证人,天下第一剑的名声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窦夫人快请起,你不必为我做什么!你好好活着吧!” 陈昊臣再次打量了司徒兰兰倾国倾城的容颜,再次心神荡漾,此时陈昊臣终于明白绝美容颜可退千军万马时什么意思了。 陈昊臣突然捂住鼻子,因为不争气的鼻血再次流出。 “后会有期!”陈昊臣高呼一声,然后双腿夹住马背,便骄傲的向前方驶入。 司徒兰兰转过身,看着面色惨白的窦景鹏,心中无限哀伤。 “陈大侠,请留步!”司徒兰兰高声道。 “女人就是麻烦!”“又怎么了?”陈昊臣停马问道。 “小女想请求陈大侠救救我的夫君,既然你能伤了他,就一定能够救了他,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陈大侠地救命之恩,只要大侠一声吩咐,小女子兰兰愿意肝脑涂地!”司徒兰兰道。 “你叫兰兰?是司徒兰兰吗?”陈昊臣问道。 “正是小女子!”司徒兰兰回复。 “那贯江龙是你的父亲了!”陈昊臣再次说道。 司徒兰兰娇美的脸庞一脸怀疑,“你认识我的父亲?” “对不起了!司徒小姐,对不起了窦夫人,只怕握不能救你的夫君了。”陈昊臣道。 “为何?”司徒兰兰一脸错愕,缓缓地站起身子,“难道家父与陈大侠之间有何怨仇?” “那就要问你的师祖,无量祖师了,无量祖师与我的祖上有血海深仇!”陈昊臣说道。 “虽然我们之间有愁怨但我是守信用的人,我不会杀了窦景鹏,再见了!窦夫人!”说完,陈昊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徒兰兰没有办法,只好大胆一试,因为自己修炼过凰玉,也许自己的血液可以救下窦景鹏。 司徒兰兰总长剑划伤自己的手掌,将栽有凰玉的鲜血滴到了窦景鹏的嘴中。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窦景鹏缓缓醒了过来。 窦景鹏睁开朦胧的双眼:“我是再哪儿?你又是谁,为何这样深情地看着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与我开玩笑!快起来,咱们还要赶往诗刀门。”司徒兰兰道。 “什么诗刀门,谁与你开玩笑了,我要回家,娘亲还等我回家吃饭呢,快把你的双手拿开,不然我就生气了,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窦景鹏说道。 “夫君大人,咱们这是在外面,喜欢开玩笑,回家再战!” “什么夫君?我才七岁呢!这位漂亮的大姐姐,我找不到家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家住在窦家庄,只要你送我回家,我父亲一定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窦景鹏喃喃的说道。 “景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失忆了,你的父母家人全部都死光了,是被苏北不朽三怪所杀,你都忘了吗!”司徒兰兰说道。 “大姐姐,看你生的漂亮,没有想到这么喜欢骗小孩子,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你既然不愿意送我回家,那我自己摸回去,只要找到金家镇,我就知道路了!”窦景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