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麦》 第001章 幸福之旅 一秒记住【网 姚德志说:“从来不懂爱情是什么,总觉得结婚是一次新的试炼,没有苦尽甘来,反而对结束单身生活,总有些不习惯全文阅读。【../ //对于貌美如花的女人,总忍不住多看两眼,谁让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呢?她们既然投资了,总要有所值,有所回报不是?那么,吸引了男人的眼球就是女人的成功,男人关注漂亮女人也就不为过了。” 这是姚德志对他的好朋友我本文作者说的。 我知道姚德志很不得志,这些年一直过得比较艰难,在人们心目中,他是一个失败者。在律师事务所做过,但他不是律师;结婚后蜜月期未满,被迫去上班;生孩子后,孩子没满月,被迫去上班;弟弟结婚,不敢请假回家参加弟弟的婚礼,总担心领导不批,或者另眼相看,结果弟弟见了他就像见到了仇人。 德志在国有企业干过,但遇到企业改制,把他改下来了,拿了一丁点算断的补偿金,后来又被巧立名目被要回去了,说是补交房款,钱还没捂热,放银行刚存了死期,就又变成活期了,但不办不行,人家都办,自己不办怎么行?心里不甘,找政府,找省里,找市里,像球一样被踢,还是束手投降,保不住这点血汗钱。 后来,到了慈善机构,谁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说理的地方,于是找到我,记述一下他的故事,这也是一个生活的万花筒,看看官从中能看到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相信都有收获。 当央视记者问到德志:“你幸福吗?” “我可以骂人吗?” “莫言!” “算了。” 言归正传,下面我把德志的故事整理了一下,发表于此,算是满足这位仁兄的好奇心,看看文字能反映出他怎样的影子,算是对他是个安慰,也许是对看官的安慰,在安慰他人的同时,没准也会安慰一下作者的拔凉拔凉的心呢! 话说德志的妻子带着孩子到了巴东,去看看她老公工作的地方,虽说德志没变心,他妻子也不是秦香莲,但见了面,还是忍不住天天黏在一起,不想分开。这不,到了晚上,看有什么事情发生...... 孩子睡熟后,德志忍不住,抱着妻子又想做一次,这段时间确实憋得难受,可惜,他妻子不愿意了。 德志说:“你不想要吗?” 她说:“我想要,可是床不行,我担心它受不了,会垮掉的最新章节。” 原来德志妻子对床的要求比较高,不容许它发出响声,免得楼下的人听见。但是,德志是很不愿意为这个浪费时间的,他在瞌睡的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睡什么样的床,他都不挑三拣四的,随方就圆,都是可以的。 他妻子这么要求,也是她个人的喜好,毕竟男女有别,不想在这个方面有太多的争执,他说:“好吧,我们重新把床支一下吧。” 领导对前线同事,在各方面都严格要求,近于苛刻,但是对自己,还是比较放松的。谁叫人家是领导呢?比如这床,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一般来说,都是板凳之上,加个床板,就是一个床。领导却不是,睡软床。 德志知道要想成为名符其实的读书人,留恋床是没出息的,对生活太过苛刻,关注生活中的小事或者细节,就会影响对知识的追求上,就不可能花太多的精力在最重要的事情上。 妻子不是读书人,她就在意生活的细节,床吱吱响,就是不行,影响情趣,不如不做。 德志向妻子妥协后,俩人开始寻找床板发出声音的原因,找到空隙处,德志的妻子找来硬纸壳子,将其折叠后,插入缝隙处,一个一个地找,最后躺上床去,再试试效果,有声音的话,再找,直到不发出声音为止。然后,俩人上了床,但是,都累得没多少力气了,德志上到她妻子身上,没用几下,就射了,然后呼呼睡着了。 到了夜里,体力恢复,底下吕氏外戚 他妻子说:“色狼!人家都困死了......好吧,来吧。” 德志这一次做得时间较长,可惜的是,他妻子没有过足瘾,太累了,他发泄完体内的东西,感觉到说不出的轻松,很满意,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微的晨光,天还没亮,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于是,德志又睡着了。 等德志醒来,发现妻子已经起床,正在奶孩子。德志睁惺忪的眼睛,问:“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说:“宝宝把我弄醒的。你们父子俩,真的烦人。你晚上烦我,宝宝白天烦我。” “那下辈子我作女人。怎么样?” “算了,你作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一天到晚都离不开男人,天天都想要。” “夫妻之间,互相满足性的需要,就不会到外面瞎搞了,这是好事。房事不和配偶做,难道跟情人做吗?” “你说的是。不过,我看你需要看看医生,**太强了,让人受不了,都快把人家那里都弄坏了。” “情到深处,无法控制,多多原谅啊,老婆!” “看你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见到送上门的美女都不动心。” “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有美女送上门,我就是心里想搞,也硬不起来啊。” 她笑了,说:“你也有弹尽粮绝的时候啊?” 德志说:“那当然,我是人啊,不是猪。” “我知道你还是人。就是有点小小的色罢了。” “男人都不色,那人类都要绝种了。” “你别老想着救人于水火之中。你不色,就够了,何必要管那些天下男人呢?” “不和你贫嘴了。我起来,给你们准备早餐。” “不必了,巴东有啥小吃,我想到外面吃。” “好啊。荷渣是巴东的特色。” “是什么样的?” “是黄豆磨成的,像豆浆,但是比豆浆稠一些,里面还有菜。” “好,我们出去吃。” 德志不想带妻子去上次圆脸请他吃饭的地方去,怕有人认出来瞎说,认为这小子花心,换女人了。 德志带着妻子在超市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点了两份荷渣和包子,给妻子吃,德志抱着孩子,让妻子先吃,妻子尝一尝之后,说:“还行,就是不咸不甜,原滋原味的。” 德志说:“我吃过里面加的是瘦肉丁的荷渣,爱吃肉的喜欢,今天吃的是素荷渣,没有肉末。” 德志的那一份也上了桌子,但是,德志没动,他抱着孩子,想等妻子吃完了他再吃。他妻子说:“把孩子给我吧,我既能吃饭,也能抱孩子。厉害吧?” 德志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练出来的。你妈在外面做钟点工,哪有时间管我们母子?我不练就这本事,孩子怎么带呢?好在,儿子还听话,吃饱了就睡,不闹我,我就可以腾出手来吃饭。如果实在不行,就边吃饭边哄孩子。” 德志看着他妻子抱着孩子在她腿上,一只手臂托着孩子,另一只手用来吃饭。动作很娴熟、很老练。 德志心里挺佩服这个老婆。同时,心里也很自责。为什么不多赚点钱?有了钱,就可以不让孩子的奶奶出去做钟点工了,可以让他奶奶帮着照管孩子,妻子也就不那么辛苦了。但是,现实往往非常残酷,德志每月的收入是死的,就是那几百块钱!想要兼职做第二职业都不可能,因为时间是一样,不能同时做两样事,人的精力有限,不是全能冠军,达不到超人的水准。 吃完饭,德志说:“今天去巴东长江大桥看看。昨天的新闻说,今天大桥通车。你来的正是时候。” 德志的妻子说:“大桥通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来巴东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大桥的。” “是啊。我比大桥还贵重。大桥是连接长江南北的工具,爱是联系你我的工具。” “少来这一套,不嫌肉麻啊?” “你知道吗?以前人们过江,都要坐船的。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上次你来巴东,看到江面上常有渡船来往?” “是啊。我记得我走的那天,你过江北去,和县民委的邓主任一起去的。” “不是,是谭主任。” “对,我记得是个什么主任,他还叫我再来巴东的时候,和他说,他要请我们吃饭啥的。” “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现在县民委换了领导,谭主任也受排挤,不被重用了。恐怕,你这次来,就没有可能请你吃饭了。” “那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万局长,很贪婪,基金会的钱不经过他,他就有驱赶我们走的意思。但是,迫于省民宗委的压力,勉强还让我们继续做一年。如果省民宗委不压他们,我们早就走了,你就无缘再见到巴东的面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当官真的变幻无常。就像我们机构的齐老师,她就极有希望当选为省两会的秘书长。” “女人当官?” “没办法,现在是阴盛阳衰,女人当官,确实是无才可调用了。” “她当官对你有什么好处?” “现在,我们是她的下属,在野外,为她捞政绩,功劳是她的,为升官铺平道路;苦劳是我们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是个尽头。” “那她当官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 “我不是说了嘛,她当官不可能给我带来好处,只会给她自己以及和她关系密切的带来好处。她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不是牧师吗?” “牧师?我们记得她是牧师,她自己可能不这么认为,如果她记得自己是牧师,就不会如此对待她的下属了。” “你就是愤青,抱怨多,读了点书,就想高人一等。想多拿钱,不想像和尚帽子一般平,对不对?” 德志说:“是啊,要不,读书是为了什么?//的一个样,读书还有用吗?明知道,读书可以给自己以及机构带来复兴,就是不容许读书。虽然,面子上鼓励大家读书,实际上害怕大家//,又不拿实际的奖励出来,也不有区别地对待//的同事,结果,在那喊空口号有什么用,你就是拿鞭子抽打人去读书,他们也不愿意去//是苦差事,要坐冷板凳,要放弃很多世俗的娱乐的。” “那你还读书吗?”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2章 大桥如虹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读,怎么不读?读书是为了明理,不是为名利txt下载。【..///我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充实。” 她说:“你充实顶个屁用!怎么不让我们娘儿俩的口袋充实?我劝你好好干,早点学点本事,好养家糊口,让我们家也过上有尊严的生活。有钱就有尊严,没钱就没有尊严。信不信由你。” 德志说:“不要灰心气馁,相信我,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好生活的。” 他们边说边聊,走到了大桥边,看到桥上张灯结彩,人们熙熙攘攘,公安和武警出动,维持秩序。领导讲话,剪彩,放炮,一阵阵喧哗声,不绝于耳,德志不敢太靠近,站在桥头的台阶上,桥面上的情景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德志担心孩子听到放炮会害怕,就远离大桥。等到可以走的时候,车辆和人群开始涌动。 人们都很高兴,毕竟现在天堑变通途了,再也不用担心赶不上渡船留在对岸住宿了,只要大桥不是豆腐渣工程,就能发挥作用,为人们提供出行方便。 人太多,德志决定今天不上桥,还是看看桥的承载力怎样,万一桥塌了,不作冤死鬼,这个心理有点卑鄙,但是,偷工减料的人不自认为卑鄙,走路的人还担心卑鄙不卑鄙呢,这是无所谓的了。 这只是公路桥,不是铁路桥,做的时间又长,应该问题不大,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桥的主体结构还是没出什么问题。 桥下可以通船,万吨巨轮也能通过。这要归功于三峡水位的上升,但是,这么多的水,长江中下游的鱼却上不来,那些鱼到不了水的源头繁殖,鱼的品种会渐渐减少。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抱着孩子爬台阶,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小家伙生下来7斤4两,现在已经翻番了。如果是个背包,背着倒还不觉得,但是孩子就不同了,有着很强的责任心,就倍觉沉重。 整个西壤坡看起来就是移民新城,豪华漂亮,与国家级贫困县的称号一点都不匹配,不知道这个称呼还要持续多久。这几年的移民建设,使西壤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德志的妻子感叹不已,她说:“真没想到,山区如果都像巴东新县城,那有多好!” 这个愿望可能不会很快实现,要知道巴东只是长江水运的要道,是209国道的必经之地,是巫峡和西陵峡的交界处,这个县城,是狭长的,顺着长江建城,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烟花爆竹声,一直不绝于耳,在峡谷中回响,荡气回肠,很有气魄。刚才领导的讲话,通过大喇叭、大音响设备,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领导的讲话太长,听起来像是比建桥用的时间还要长。 人们早已沉不住气了,恨不得马上过到对岸去,恰逢大桥通车,桥两头都新开了超市,超市开业,一般的商铺,开业当天要酬宾,对顾客进行打折促销活动。刚好,江南的想去江北,江北的想到江南。许多经常逛商店的人,都敏感地觉得这个机会难得,只有通过相互比较,才知道自己亏不亏。 超市开业选在大桥通车绝对是个绝顶聪明的作法,人们还是将物质主义的,大桥通车的意义就在于买东西方便,至于说大道理,群众也不想说,也说不来,留给官员说比较合适,群众还是关心菜篮子,至于其它东西,都暂且不管。 抱着孩子逛街的确不是很爽的事情,德志说:“老婆,你辛苦了!” 德志的妻子正在用眼角扫货,看到橱窗里摆着的新式衣服,没注意到德志正有气无力地对她说话。 传奇知县 德志说:“怎么样?今天的感觉?” 德志的妻子听见了,连忙回答说:“爽极了。今天我算解放了。” 德志问:“为什么算解放了。” 她说:“你知道吗?带孩子真的狠辛苦的。” 德志说:“是啊,你受苦了。” 她说:“你知道就好。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吧?你还不知道怀孕的情况呢。怀孕更是麻烦,还好你不是女人。有些女人不要孩子,我能理解。” 德志问:“你理解到多少?” 她说:“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苗条的身材再也不会回来了,肚皮上的妊娠斑无法消除,令人烦恼的妇科病也会来凑热闹,无论怎么锻炼,底下还是比较松弛,再也找不到少女的紧迫感了。” 德志说:“为了孩子,牺牲那么大,真的很考验女人!” 终于看到一家大型的超市,三人都进了超市,只不过,三个人四只脚,还有两只脚在德志怀里。里面的东西还真齐全,考虑到孩子马上要断奶,喝奶粉,德志和他妻子去奶粉专柜看看。 马上就有导购小姐,来滔滔不绝地介绍其产品的优越性,并说出,现在买一罐送一包,或者送其他东西,比如茶杯,比如儿童自行车,德志看到琳琅满目的奶粉,头昏脑胀的,也大伤脑筋,不知道哪一种奶粉较好。 德志问导购小姐:“哪一种奶粉较好?” 小姐说:“老牌子好。” 德志问:“你敢保证老牌子一定不会出问题吗?” 小姐说:“不敢。” 德志问:“既然这么问,是想了解一下奶粉的安全程度,现在不买,等孩子断奶后我们再来看一看,到时候可以给孩子喂奶粉。” 导购小姐离开,然后德志带着他妻子,在超市的其它地方转了转,顺便买了点菜,中午要吃的。德志又选了几个碗盘,一并带上,到收银台交钱,出门,拦了一辆面包车,请求司机将车开到巴东疾控中心,司机只是在半路上往山上的方向开去,没过两分钟,车就到了,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正常收费,” 本来德志不在乎给多少钱,因为这也算交通费里的预算,没有超标,既然有言在先,就不属于滥用职权,也不算贪污**。这个心理暗示非常重要,是引诱人去犯罪的。 从疾控中心到住处,需要走5分钟,抱着孩子走路,也非容易之事。德志对他妻子说:“老婆,你辛苦了!” 德志的妻子说:“辛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德志说:“一个人带孩子真的辛苦。我今天算领教了。” 回到宿舍,德志将小家伙放在床上,他在旁边甩胳膊,用来缓解麻木的手臂。小家伙看着德志做操,他就欢快地笑着,手在空中乱抓,不知要抓些什么东西。 德志的妻子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对今天买的菜进行整理、选择、加工、清洗,使其显得干净了,然后打开煤气灶,开始做起午餐来。 德志的妻子非常清楚德志做得饭是怎样的,不是因为太累,而是缺少技巧,德志知道中国菜,都喜欢烹炸,炒菜都希望用很多油,闻起来很香,实际上很多油都被抽油烟机的巨大能力吸到外面去了。 走在街道上,抬头一看,很容易看到家家户户的厨房外面,在抽油烟机排气口那里,墙壁被油烟污染,排除的油烟变成了黑色的装饰,这种厨房往往伸到空中,油烟凝结成油水,流啊流,流到楼下一户人家的厨房外头,这种风景,带有浓厚的中国元素在里面,走到哪里,都知道中国菜都是在大火中得到永生而做出来的。离开火,就不能称为中国菜。 好在德志清楚人的心理,如果自己样样都做得优秀,那就完了,事必躬亲,累死人不偿命。不要太逞强,逞强的结果是越来越疲劳。把都能做到的事,礼貌地交给那些回答问题不积极的身上,没准,他们也知道答案,只不过含蓄些,不想出风头,不举手并不表示他们一定不在意。 承认自己的不足,意思就是让别人把他们的长处发挥出来,别人只要愿意,就尽量让别人去做,结果是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午饭过后,德志说:“我明天要下乡了。如果有事,跟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最好发短信,打电话是漫游,收费高,发短信收费低,这样就选择了发短信,也能把事情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就再发短信;如果还是说不清楚,那就需要打电话了,不要心疼漫游费,有些电话是必须要打的。钱很重要,但是对家人的照顾更重要。” 德志的妻子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万一孩子需要你,你就回来吧。”德志说:“没问题,我肯定随叫随到,一定不会离开你们。” 她说:“那我就放心了。” 孩子的腿很有力气,德志抱着孩子,让他站在德志的大腿上,小宝宝开始一上一下地在蹬腿,很有力,边跳边唱歌,嘴里不闲着,不知道他唱什么歌,自寻其乐吧。德志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儿子,腿有劲,声音洪亮,又很开心,脸上总是在微笑,虽然嘴角老是有口水流出,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有前途的。首先,他将来一定是大个子,因他出生的时候,医生量过了,看到他小腿真的修长,就断定将来这小子是大个子。医生说的话没有错,孩子这段时间疯长,食量也有增加,看来正是抽条猛长的时候,如果此时给他加点饭,慢慢地习惯吃饭,孩子将会保证有充分的营养,这样就更健康了。 德志交代完了事情之后,就烧水,给孩子洗澡,然后让妻子洗,自己洗,上床睡觉。明天要下乡,免得尹懋和余哥有意见,说不定他俩要查德志的岗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3章 恋恋娇妻 一秒记住【网 晚上,德志看着孩子睡着的样子,粉嫩的脸蛋儿,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小嘴儿,均匀地呼吸,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奶香,他打心里高兴,虽说他在机构里工资少,人心复杂,明争暗斗,相互倾轧,看着上帝赐给他们的小宝贝,所有的烦恼都消散了最新章节。【..看书网// 德志回到书房,整理最近的日记,然后计划明天到村后的工作。 他妻子悄悄走来,给德志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写字台上,从背后抱着德志,看德志工作。德志回过头,对妻子微微一笑,努着嘴亲了妻子一下,说:“还没睡?”他妻子说:“我着急。” 德志问:“急什么呢?” 她说:“我急你的钱少,我又不能工作。现在还好,孩子断奶后,马上就要吃奶粉了,你的那点钱,够吗?还不说以后孩子上幼儿园,读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了。” 德志说:“我也想发财,但是,有些事我做不来,有些话我说不出。” 她问:“什么事做不来?什么话说不出?” 德志说:“我不能去抢银行吧?不能贩毒或者贩卖人口吧?我不能去撒谎骗人经商做生意吧?就是卖水果,也得自卖自夸吧?” 她说:“也是,都是你的信仰害的你这样了。” 德志说:“不是,恰恰是信仰让我内心里平安。我不会因为钱少而铤而走险,杀人越货。信仰给了我力量,让我走正路。也让我们家人平安,将来也让孩子走正路。”她说:“我说不过你,我去睡了。” 德志说:“好的,宝贝,你去睡吧!放心,我不是偷懒的人,上帝是公义的,他必不会看着我们受苦而不搭救的。凡事都依赖耶和华,什么都不缺。” 德志的妻子上床睡去了。 德志陷入沉思。 说老实话,他对未来的把握也不好说。看看大姨妈齐老师,她可是上了神学院,被按立为牧师的,是正规的传道人,又是神学院的老师,又是基金会的顾问,这么多头衔,这么多称呼,可以说是比较有信心吧,但是,她的行为真的不敢恭维,德志将来是要成为她那样的人吗?不会,应该要按照《圣经》的标准来行事为人,不横向看人,而是纵向看上帝。 齐老师是女人,女牧师,生来是要被保护的,但是,却在扮演着保护别人的角色,保护别人也将就吧,但是她却依靠自己的力量,没有依靠上帝的力量。她说出来的话不是来自《圣经》,反而世俗的东西占了大部分,这样就非常可惜了。和她的身份极不相配,让真正想帮她的人暗暗着急。 德志又想,如果刘小姐当牧师,那会好得多,可惜,她也被齐老师驾驭,什么事都要听命于她,否则,会生气,会一连几天不理她,到时候,刘小姐如果想推进项目,需要借助省一级政府的力量的时候,齐老师不去找,不配合,刘小姐就不知所措了。为了项目的开展,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有项目才有工资,为了村民的利益,刘小姐只有退让,一而再,再而三地毫无原则地退让,到无路可退的时候,还要退,直到掉到悬崖里摔死。 这个形势很明确了,刘小姐离不开大姨妈,大姨妈也要利用刘小姐,每月能多一份收入,可以买一些想买的没用的东西,齐老师眼皮子浅,见到感兴趣的就买,买了回去又不用,或者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间久了,刘小姐就有些类似于大姨妈了。说是两个领导,实际上是一个,就是大姨妈,因着刘小姐的谦让和无原则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大家逐渐看清楚,大姨妈的权力让齐老师变得无限膨胀,结果渐渐地、渐渐地失去了本真,变成魔鬼的门徒。 因着这种希特勒式的管理模式,大姨妈的外甥女芭比无法无天,根本没把发给她工资的刘小姐放在眼里,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德志远离是非之所,也有所耳闻,但是,德志只是她们的下属,没有地位,说话自然轻微,没有力量,不被重视,干脆不说,还落个潇洒自在。 德志想了很久,就是不明白齐老师怎么当牧师的?她又是怎样在学生面前讲上帝的公义的?这个问题,缠绕在德志的头脑中,久久不得答案。 昏沉沉了,德志懒得去想,上床睡觉。 一躺上床,没过多久,德志的“小弟弟”就硬了起来,身边就是他妻子,摸索着爬上了她的身体,妻子被弄醒了,张开了腿...... 然后,德志沉沉地睡去,一直到天亮。夜里,孩子把尿都忘了,但是一点事都没有,他看着妻子,她说:“夜里我起来把的,你睡得死,孩子一动,就有尿了,或者吭两声,我就明白,他憋着了。夜里喂奶,孩子尿尿,我都没惊动你。我也惊动不了你,你一睡着就跟死猪一样了。” 德志笑了笑,说:“以后,孩子把尿的时候,你把我掐醒,我来做。不能让你太辛苦了。” 她说:“算了,我没工作,带孩子就是我的最重要的工作。你要挣钱养家,我能做的,尽量做到,不麻烦你。” 德志说:“夫妻之间,应当相互承担家庭事务,不存在麻烦,也不要太讲客套。” 她说:“那好,我吩咐你去做饭。” 德志说:“怎么了?不到外面吃吗?” 她说:“不去了,不好吃。又贵,不如在家自己煮面吃,倒要好得多。” 德志说:“行,我去煮面条。” 他妻子抱着孩子,小家伙已经醒了,被她妈妈抱着走,很听话。德志看着孩子,感到上帝真的爱他,赐给这么个小宝贝疙瘩,真真爱煞人也! 德志下了面,打了两个荷包蛋,盛好后,端给他妻子,德志抱过孩子,让他妻子好吃饭。德志说:“吃完了,把那个荷包蛋也吃了吧。” 她说:“我吃了,你吃什么?” 德志说:“我不吃啊。” 她说:“你不吃怎么有力气?” 德志说:“我的工作主要是走路、家访、开会,不需要下力气。你要吃好,孩子才吃得好。你的营养跟不上,孩子怎么办?再苦不能苦孩子啊。” 她说:“你说的有理。我吃还不成吗?” 德志很清楚,在巴东,物价超出想象,买东西要计划着买,否则,很容易超支,但是,德志又不愿意借钱过日子,所以需要精打细算,做到处处节约。巴东是移民新城,居民手里有钱,商家从外地进货到巴东城,本来运费不菲,将此费用加在商品上面,导致物价接近上限,居民和商家皆大欢喜,苦了像德志这样的外来户。 等妻子吃完饭,德志将孩子交给她,德志将剩下的面条,还有面汤一扫而光。吃完之后,洗碗,擦桌子,扫地,拖地,收拾好之后,抱抱孩子,又抱抱妻子,德志背起背包,出门朝山下走去。 大桥通车后,德志发现经过这里的车比原来多了一倍,以前的车都不用到西壤坡,只在黄土坡就可以上渡船过江,对德志来说,这是第一次坐车从大桥上过江。 德志先坐面包车到桥头下车,然后,转换到白虎坡村的车,直接到白虎坡村的车没有,需要坐到沿渡河的车,经过白虎坡村。 德志专门找那些车上已经坐上了二人以上的车,还要分清楚,乘客是否和司机聊天。如果聊天,那“乘客”可能是假的。这些客运车车主,研究透了人们的心理,都想早点走,不想浪费时间,坐等其他乘客来坐车。乘客来坐车,大多都选择车上有人的车,没人的车不坐,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才开车。有些客运车车主就相互扮演乘客,诱骗真正的乘客上车之后,然后临到人坐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离开,等人们发现真相,后悔都来不及了,因为已经坐等了较长的时间。在乘客的催促下,客车才极不情愿地离开。 这里乘车有个优点,就是司机一旦将车开走,就不再兜圈子,不走回头路,比那些在平原城市的车主要强许多。他们往往在市区兜圈子,找乘客,等乘客快坐满了,才离开。有时候兜圈子不是一圈,而是n圈。这可就让人头大了。 德志选择的客车,只有三排座,最多允许坐六人,司机不算。加座一人,后排挤一挤加一人,中间如果人多的时候,再加一人,这样,满打满算一辆面包车最多只能坐9人,不包含司机。 客运司机一般都不拒绝路上招手拦车的人,山里不同城里,交通方便,交通工具比较多,这次坐不上,下次再坐,很快就有,山区往往山大人稀,遇到客车很不容易,乘客也比较老实,上车就要给钱,司机往往不收,等下车后再给。问在哪里上车,乘客都会老实回答,不会虚报,想少给钱。但是,有个致命的弱点,山里人出门少,坐车少,晕车的人较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4章 保护孩子 一秒记住【网 山路十八弯,的确是路随山转,或者沿河道而建,笔直的路极少,大多数的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弯道多,车拐弯就多,坐在车上的人就要随着车的转弯,身体发生倾倒,左摇右晃的,晕车的人就难受了全文阅读。【../ // 车终于启动,从大桥上走,桥上的斜拉钢索一条一条地往后面倒去,桥底下驶过巨轮,江水浑黄,远处青山隐隐,峡谷中游荡着一层薄雾,车非常轻快,不到2分钟,车就过了大桥,停在收费站交钱拿票。 这座桥难道是借贷修建的吗?不过,德志不敢去想,也不值得去想。通车当天,桥头燃放那么多烟花爆竹,可能就是投资方为以后可以收过桥费庆贺吧。收费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不缴费也可以,渡船还没取消,愿意坐船的下去坐船,过了桥就得给钱,不能再倒回去。 甚至,连摩托车也收费。投资大桥,可是一本万利、一劳永逸的好事。 车过了桥,开始上山,刚修好的公路,修在山顶,以后不再从山底下的老公路走了,除非是新公路塌方无法行走,一般情况下都要从没有铺设柏油的公路上走txt下载。这条毛公路,目的是让众多过桥的车辆义务碾轧,等过了两年之后再铺柏油或者水泥。苦了司机,常常要关闭了车窗,否则漫天的灰尘会毫不留情地侵蚀车内的人。天热的时候,也苦了车里的人。没有过来的车或者没有超过去的车还好,如果有,那卷起的灰尘如黄风怪,将车包围,里面的人成了它的猎物。最好的时候,就是下雨之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空气中带着野花香味,另外,公路一边裸露的山岩呈深红色,有的呈土黄色,有的已经粉化,风吹过,雨淋过,就会簌簌地往下掉渣子。 山岩中长着兰花花,显得生命无比顽强,周围的植物因为挖掘机的作用纷纷死去,但挖掘机停止工作,没过多久,就有新的一批植物长出来,看到那些在恶劣环境下的小生命,只要有阳光雨露,就要生长,就要创造生命的奇迹。这个多少给德志以启示,不要管环境如何,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生命在演进的过程中,就会出现转机,就会在不经意间出来好消息。 车不再经过溪丘湾乡,而是从集镇所在的山背后走了,然后进入传统的老省道,经过平阳坝,再到白虎坡村。 车在德志住的地方停了下来,德志下了车,开锁,进屋,屋里面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原来,前几天下大暴雨,雨从破损的窗纸里进入房间,打湿了地面,还有一些家具,加上屋里的空气没有对流,贾友牛没有进来过,也没开过大门,产生了霉味。德志放下背包,坐那休息,贾友牛带他孙子经过,看见大门洞开,就走了进来,看到德志,说:“姚先生,好久没见了,最近可好?” 德志说:“还行,我的妻子儿子来巴东了,前两天在忙着搬家,最近在县城里忙。” 贾友牛说:“好啊,堂客来了,是好事啊。家人团圆了啊。” 德志说:“是啊。你好吗?村里好吗?” 贾友牛说:“还好。现在已经通水了。只是水不够用。” 德志说:“哦,要建立用水制度,选好管水员,认真管理,大家才有水吃。”贾友牛说:“贾明珠也不召集开会,建立管水制度,你来了,是好事。” 德志说:“我看贾明珠围绕宫支书的指挥棒在转,还不如直接找宫支书。” 贾友牛说:“宫支书不会管,他现在说你姚先生要求选管委会主任的,那就由主任来管理好了。他不管。” 不落皇旗 贾友牛说:“吃啊,他现在故意在摆官架子,我们找他,他不理。” 德志说:“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贾友牛说:“我虽是管委会委员,可是,说话基本没人听。还是看宫支书的脸色,他说行的事才行,他说不行,那就真的不行了。” 德志说:“那你们是不是都服从宫支书呢?” 贾友牛说:“都服从,不服从不行。他是村里的最高领导,说一不二的,一般老百姓总有事求他,他不点头,就办不成。” 德志说:“我知道了,以后再商议吧。” 贾友牛说:“好,既然来了,就到我家吃顿便饭吧。” 德志说:“算了,我想去了再去好吗?” 贾友牛说:“好的。” 贾友牛背着孙子走了,德志开始打扫房间,风雨过后,屋里已经布满了灰尘,真搞不清,这么多灰尘从哪里来的。 德志正在忙的时候,宫支书打电话来说:“贾明珠找我申请项目,我哪里有钱给他做项目。想来想去,没有想出结果。后来我看了预算书,上面竟然有他申请的项目。我们啥时候见个面呢?” 德志说:“好的,我已经到了白虎坡村,现在在宿舍。” 宫支书说:“那好,我等一会儿下来。” 德志说:“好。” 德志继续打扫卫生,简单收拾一下后,屋里基本上看得过去了。刚要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贾明珠和宫支书来了。 他们落座之后,贾明珠说:“我家房子后面有一口大水池,不知道姚先生看到了没有。” 德志说:“没注意。” 贾明珠说:“是的,只要不留意,是看不到的,它就在公路下面,走几步就能看到。” 德志说:“有空去看看。” 贾明珠说:“我来,是想申请新项目。” 德志说:“你说说看,为什么要上这个新项目?” 贾明珠说:“我说的新项目就是给我房子后面的大水池加盖。如果不加盖,孩子在那玩耍,不小心掉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许多孩子都是留守的,由爷爷奶奶来照管,孩子的父母在外务工,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眼睛昏花,总有看得不仔细的时候,他们的孙子孙女和外孙掉下去,这个责任谁负呢?” 宫支书说:“那口水池是利用世界银行贷款修建的,到现在已过去10多个年头了。世行贷款不够,所以就没加盖,当时也没想到要将这个水池改为饮水池,就没打算加盖。现在的预算包括了那口水池,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这个水池还能用,就不必要新建一口,为了节约,还是不新建了,在原来的水池上方加一个盖子就够了。” 德志明白了,他找出《实施方案》,上面确实有一口水池,但没有建。没想到已经存在一口旧水池,而且挺大的,大概有400多个立方米,原来修建这口大水池目的是给柑橘园灌溉用的,但是,世界银行的贷款项目失败,柑橘园种植项目没有成功,这口水池就闲置了下来。 德志说:“这个加盖的预算需要多少钱?” 贾明珠说:“不算人工费,只算材料的话,大概需要1万元。” 德志说:“好,我知道了,我需要时间向办公室申请,经过讨论后再决定。管委会开过会了吗?” 贾明珠说:“开过了,委员表示同意,这是会议记录。” 贾明珠递过来一本没有封面的笔记本,德志翻看了一下,确实有会议记录,大家一致通过给柑橘园大水池加盖,目的是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德志想到刚才贾友牛说的话,自德志到巴东县城之后,村里一直没有召开过管委会了。不知道贾明珠在撒谎,还是贾友牛在撒谎,德志估计前者撒谎的可能性大些,因为这口大水池和贾明珠有着密切的利益关系。 德志问:“你们不是不利用村里的集体供水水利系统,要用对面山上的水源吗?”贾明珠说:“对面山上的水源,流量不大,不能满足超过24户的饮水需要。我们这一块有12户,他们那边有21户,已经超过了,人家不同意我们和他们共用一个水源。没办法,还是要接通村里的水利系统。” 德志问:“听说最近通水了是吧?” 宫支书说:“是的,水好得很。” 贾明珠说:“我们家还没有受益,现在只等把大水池加盖后才能享受自来水了。”德志问宫支书:“水量够吗?” 宫支书明白德志的意思,他在试探,看他是否说实话,宫支书说:“不太够,需要建立管水制度,需要选好管水员。” 德志说:“这个工作什么时候开始做呢?” 宫支书说:“也是等大水池加盖后再进行,这个水利系统要等到大水池完工后才是一个完整的体系。” 德志说:“别着急。我会尽快向办公室申请的,尽快给你们答复的。” 贾明珠和宫支书见德志不再说话,他俩互相看了看,就起身走了。 德志也没起身相送,他在给刘小姐发短信,看刘小姐是什么意见。 在等待刘小姐回复短信的时候,贾友虎上来了,他说:“姚先生,你来了,我的堂客听说你来了,要我上来请你下去吃饭。” 德志说:“算了,谢谢你的好意。” 贾友虎说:“饭已经好了,跟我下去吧。” 德志说:“那多不好意思,经常打搅你们啊。” 贾友虎说:“没有。你去我们家,我们很高兴。” 德志说:“好吧。” 贾友虎不走,德志见赖不过去,就起身,关上房门,锁了,要贾友虎前面走,贾友虎不肯,让德志先。德志见推不过,只好照办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5章 乡男城女 一秒记住【网 德志知道贾友虎的家,他的夫人,当地称作“堂客”的,非常慷慨,热情好客,这和她来自平阳坝乡镇有些让人感到意外,因她少了市侩气,没有小市民的精明和算计,她自愿嫁到山上来,很大程度上受到电影《朝阳沟》的影响全文阅读。【..看书网// 她的弟弟在广西安了家,是第二次婚姻,第一次因为她弟弟入狱,弟媳妇改嫁,宣告婚姻失败,留下一个姑娘,在她娘家,由她父母代养。第二任夫人是广西的警察的妻子,警察因公殉职,留下警察妻子和警察女儿,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奇怪了,警察的家属容许生二胎,执法者违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警察的命运还是凄惨,老婆孩子都易主了,交给曾被惩罚的罪犯来抚养和照顾,这里多少都有些悲剧色彩,结局却有些喜剧特色全文阅读。 她现在也有两位男人,其中一位是她老公,即贾友虎,另一位是叔叔,即贾友虎的弟弟,哑巴,但很聪明,很能干,又勤快。虽不会说话,比那些会说话的,还要强许多倍。贾友虎家算是比较富裕的,这和她的聪明贤德有关,又懂经济,也懂计算,在农村,有这样的女人来管理家庭,比较合适。贾友虎有福,她不仅给贾友虎生儿育女,一儿一女,还懂持家之道,勤俭节约,渐渐地家道中兴,慢慢地在当地出了名。 她的热情好客,给她带来的好处多多,人都讲感情,你敬他一尺,他还你一丈,相互尊重,人活着图的不就是这个吗?她儿子在沿渡河开照相馆,生意还可以。贾友虎趁农闲时,外出走村串户,帮人理发,捞些外快,补贴家用,倒也过得滋润快乐。 她的长相酷似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看相的看了她一定会说她克夫,但是,她不仅不克夫,反而极富有爱心,对丈夫的弟弟非常爱护,她的叔叔并未因自己残疾而自惭形秽,倒是看起来比健康人还快乐。她叔叔的衣服总是干净的,哪怕很简朴,洗得发白,看起来比较清爽。她的丈夫非常中意这个城里来的女人,弟兄也和睦相处几十年,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 从这方面讲,她是聪明人,懂得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将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虽然有时候免不了和不讲道理的人争吵几句,但是,在乡村里争吵,最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德志去她家,她很开心,连忙邀请入座,端出炒好的菜,问:“姚先生,这么久都不来我家了,在哪里忙啊?” 德志说:“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来看您,不好意思。” 她说:“来了就好。喝点啤酒还是白酒?” 德志说:“不喝酒。” 她说:“无酒不成席,如果看得起我们,就喝点吧。” 德志心想,这女人真不简单,让人无路可退,于是说:“好吧,来点啤酒。” 贾友虎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德志,德志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哪里喝的了这么一瓶?” 贾友虎说:“喝的完,男人喝一瓶啤酒算什么?来,喝!” 德志还想说什么,看到贾友虎诚恳的眼神,就接受了。贾友虎的妻子笑了,说:“这就对了,不喝酒不热闹,喝酒才能助兴,好,你们慢慢喝,我还要去忙。” 德志说:“算了,菜够多了,别炒了。” 她说:“哪里够?这几个菜是我们家平常吃的,今天来了贵客,添两盘,不算什么。”她话音刚落,就又进了厨房。 贾友虎的哑巴弟弟没有在桌子前吃饭,自己端着一个大碗,他嫂子帮他添了各样的菜,他坐在旁边约2米的地方,在那笑眯眯地吃,还不停地做手势让德志多吃、多喝,德志请贾友虎翻译,请他过来,坐在桌前吃,他摆摆手,不干,贾友虎说:“他很会事,自己不好意思,怕客人嫌弃,就不来。” 德志说:“我不嫌弃啊,他虽不会说话,可是他很讲卫生,穿着也干净,不惹人讨厌,可能太多心了。” 贾友虎说:“你不嫌弃,因为你是慈善人士,能够爱人,有些当官的也在我家吃过饭,他们不像你,对残疾人很有偏见。我弟弟不太清楚你的身份,需要给他解释。这一阵子很忙,也没给他说清楚。他把你当成政府官员了。” 德志说:“是啊。我不是政府干部,也能接纳残疾人。他们虽然身体残疾,但心灵健康,不像有些人身体健康,心灵和思想却受到了玷污。行事为人,显得比残疾人还差劲儿。” 吃完饭,德志起身回到宿舍,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问:“生活得还适应吧?孩子好吗?” 德志的妻子说:“还好。就是出门难。” 德志问:“怎么出门难?” 她说:“出门就是坡,下坡还好,上坡不好走。” 德志说:“是啊,到巴东生活,经常爬山,山里人常爬山,想胖都难。除非是那些出门开车的人,才会胖,其他人都瘦。你生了孩子,肚子上有赘肉,常在巴东生活,逼着你锻炼,应该会苗条起来的。” 她说:“我可不想苗条,太难了。不如我们家好,到哪儿都是平地,走起来又快又好。” 德志说:“除了这个以外,还有那些不适应的?” 她说:“没有了。” 德志说:“你发现没有,这里的空气比较新鲜,水也好喝。” 她说:“是啊。我觉得我们家的自来水的消毒水的味道太浓了。空气也受到了污染,不好闻,灰尘较大。不如这里干净。” 德志说:“是啊。各有各的好处。山区生活的人寿星多,平原生活的人中风的多。你注意到没有,山区很少看到中风的?” 她说:“是啊。” 德志和他妻子通完电话,突然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刘小姐发来的,她说:“先和尹懋、余哥谈过之后,再跟她汇报。” 德志心想,这就麻烦了。到底是谁在负责白虎坡村呢?出了事情到底是谁来负责呢?但是,牢骚归牢骚,命令还得要听。德志打通了尹懋的电话,说:“刘小姐让我和你们商量,白虎坡村的世界银行柑橘项目,遗留了一口灌溉用的水池,没有加盖,现在想把这口水池并入集体饮水项目,原来做过方案的,后来就忽略了,现在贾明珠提出来这个请求,目的是解决下面十几户吃水困难问题,另外为了保证孩子的人身安全,万一掉进去,不是淹死也会摔残,你看怎么办?” 尹懋说:“等一会儿,我跟余哥商量一下啊。” 德志开始写日记,尹懋在给自己找替罪羊,等他找好了再说吧。 没过多久,德志差不多把日记写完,尹懋打电话来,说:“如果预算不超过1万元,就行。” 德志说:“行,我就给贾明珠答复了啊。” 尹懋问:“谁?哪个贾明珠?” 德志说:“就是白虎坡村的集中供水管委会主任。他申请的项目,水池在他家屋后。” 尹懋说:“哦,那要小心了。不要轻信,最好去水池看看。” 德志说:“明天我去看看,你要不要过来?” 尹懋说:“不用了。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德志很清楚,魏家村根本没什么事。都是分散户的水池,哪里有那么多的事。都是在逃避,不想负责,到时候出了事一概不认账。只有德志独自扛了。 德志说:“那好吧。到时候,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就过来吧。” 尹懋说:“没问题。我会随叫随到的。” 德志说:“那谢谢了。” 德志关闭电话,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跟贾明珠说,想明天去水池看看再说。德志将这一安排,打电话给宫支//说:“好,明天我也去看看。”当晚无话,德志看了看工作计划,记了工作笔记。 第二天天一亮,德志弄好了早饭,吃了,然后打电话给妻子,问:“昨晚过得这么样?” 她说:“就是想你。” 德志问:“想我也没法,周末回去。孩子怎么样?” 她说:“孩子很好,就是突然出现了爸爸,又突然消失了爸爸,有些不适应吧?”德志笑着说:“真想他啊!” 她问:“不想我吗?” 德志说:“当然想,你是我老婆嘛,不想你想谁呢?” 她说:“算了,别浪费电话费了,你去工作吧。” 德志说:“好的,拜拜!” 德志合上手机,看看时间还早,就坐在门前读《圣经》,刚阅读一章,宫支书打电话来,说:“到我兄弟的商店里来。” 德志知道他兄弟的商店在公路旁,于是,德志关上房门,锁了,带着相机,沿着公路朝前走,拐了一个弯,看见那座土墙筑的青瓦房,宫支书已经在那等着了,他一边抽着呛人的大叶子土烟,一边和他兄弟说笑。看到德志上来,他暂停了他的谈话,起身,问:“姚先生,你早啊!” 德志弄不明白宫支书为何这般热情,也报以礼节性地说:“您好!” 宫支书说:“昨天和领导汇报情况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6章 水池棺材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是的最新章节。【..看书网//领导先让我实地察看一下再做决定。” 德志心里清楚,实际上是已经批了,不过要把情况弄扎实些才好。德志把相机带来的目的,就是要照一些图片,保存下来,作为证据使用,或作为工具,用来麻痹一下宫支书,让他知道,基金会做事是非常严格的,随意性并不强。 宫支书说:“那好,我们走吧。刚才我跟贾明珠联系了,他可能已经去了。”德志不知道水池的具体位置,加上现在树叶浓密,不容易发现水池。宫支书和德志沿着公路往回走。 宫支书指着公路下方的平房说:“那里就是溪丘湾乡党委书记的老家。他的父母都还健在,在房子里居住。” 德志弄明白了,原来这个项目能到白虎坡村,是因为乡党委书记是这个村出去的。看来,在中国做任何事情,若想成功,必须要靠关系。 德志说:“那你们对书记很尊敬吧?” 宫支书说:“不怎么样。我和贾书记相差了一辈,贾新意和他是一辈的。” 德志说:“没听说过。” 宫支书说:“贾新意和贾书记从穿开裆裤时一起玩,到后来在不同的岗位,贾会计从来没说过贾书记半句好话,如果贾新意求求贾//的位置早就被他取而代之了。” 德志说:“原来如此!贾新意当村会计,和乡党委书记平起平坐,相当齐天大圣吗?” 宫支书笑着说:“可能是。贾新意不想当支//兼会计,看来,对党的事务不感兴趣。” 德志问:“贾会计是党员吗?” 宫支书说:“是的。前不久才批准入的党。” 德志说:“他为什么现在才入党呢?” 宫支书说:“以前怕交党费,他是会计,算得准,党费交了没用,不如买酒喝。”德志说:“那他现在应该想通了吧?!党员有很多特权。” 宫支书说:“对,他现在入党了,也不心疼党费,他很清楚,是村里的干部,又是党员,现在农村又不用找村民收取各种税费了,反而给村民发钱,天底下到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呢?贾会计看见好处来了,权力有了,如果再不入党,肠子都会悔青的。”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然后下了公路,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转弯就看见一口约400立方米的水池。贾明珠站在水池边上,看见德志和村支书,立马迎了上来,说:“接到电话,我就赶来了。没想到你们起得这么早。” 宫支书说:“长话短说,姚先生今天来实地看看,拍些照片,留存备查。” 德志心想,宫支书真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没有拖泥带水的,不愧是多年的老书记了。要知道德志并未告诉宫支书他带了相机,即便假设看到了相机,他也没问用相机干什么。 宫支书既然能当上这么长时间的村支书,自然有一套,像攻心术、像关系学,更重要的是,他善于观察,这个是许多成功人士的共同特征。宫支书看出德志早已决定要上这个项目,但是,没有见到兔子,就不会轻易撒鹰。既然看了大水池子,就不再怀疑,德志决定近期购买水泥和钢筋。 但是,还没听到贾明珠和宫支书的意见,就不能先说出这个决定。 贾明珠说:“这个大水池是灌溉柑橘园的,但是柑橘没有几棵了,项目宣告失败;现在,大水池就像张开大嘴的老虎,要吞吃不小心的人。包括那些在外打工的人的留守儿童。” 德志问:“出过事吗?” 贾明珠说:“出过。前年有个小孩子掉下去了,幸好里面没有水,否则就会被淹死。后来,人们把他救了上来,发现胳膊骨折,身体多处软组织受损。”德志说:“真的很不幸!” 宫支书说:“所以,给水池加盖迫在眉睫了。我不是这个水池的受益户,但是,我很愿意帮助大家组织,齐心竭力把盖做起来,避免以后的麻烦。” 德志问:“那先测量一下好吗?” 贾明珠说:“好的。” 贾明珠回家拿来一个皮卷尺,然后请支书帮助他测量。很快地,测量结果出来了。德志向负责登记的宫支书说:“请把数据报告给我,我好计算。” 宫支书就把刚才登记的长和宽,用来计算,看看需要多少材料。从事实部分来看,有些东西是不准确的。比如,这口大水池的宽是不一致的,长也是不一致的。 可以清楚知道,当初修建这口大水池,施工并不规范,不知道是找哪里的专业队伍来做的池子,很难送上恭维之言;如果存在承包转包现象,材料都难以保证是否正宗,斤两是否短少? 德志把有关的数据记录下来,然后对他们说:“我弄明白了。等我的电话通知吧。”然后他就离开了贾宫二人。 德志回到宿舍,给尹懋打电话告知此情况。尹懋听完报告,回复说:“我知道了,给余哥说说看。稍微等一等吧!” 德志挂了电话,等他们去商量,过了一会儿,尹懋打电话来说:“没问题了,不能超过1万元。” 德志说:“我知道了,等施工的时候您能来吗?” 尹懋说:“好的。” 德志立马跟宫支书说:“没问题了。请通知贾明珠找受益户开会吧。” 宫支书说:“好,我这就打电话。” 到了下午,德志接到电话,说:“请到贾明珠家开会。”电话是宫支书打来的。德志立马往贾明珠家赶。到了那一看,已经有不少参会的农户代表,坐在那里喝茶吃瓜子。贾明珠见德志来了,连忙找来一把椅子,请德志坐下。 然后,又沏茶给德志喝。他知道,这个项目其实是为贾明珠做的。但是,周围的受益户都要陪太子读书。如果能成功,造福村民;如果不成功,也不要紧,可以重头再来。在基金会来村里做水利项目之前,村民还不是有水吃?只不过要辛苦走远路挑水而已。现在能让村民吃上自来水,村民当然皆大欢喜。 人们陆续到齐了,贾明珠主持会议,他说:“经过努力,我们争取到给旧水池加盖的项目,希望大家积极参与,也能理解我们的苦衷。为了保护孩子,大家齐心,可以移动泰山。到施工的时候,诚恳邀请在座的各位都来捧场,为了自来水,为了下一代的安危,我们一定要像贾家坡人那样过着水量充沛的日子,用上自来水,用上安全水,都是好的。” 到会的村民问:“什么时候开始?” 贾明珠说:“等时间定了再说吧。” 那村民问:“中午管饭吗?” 贾明珠看看宫支//看看姚先生,姚先生说:“我看可以。大家来投工,给水池加盖,我们提供材料,中午不休息,坚持一气呵成,因为混凝土不能等,人能等,太阳的热量会让混凝土很快结块,以后想要纠正就非常难。所以,中午就需要在工地上吃饭了。我们会安排好大家的伙食。” 那村民说:“好,我相信姚先生,相信基金会。到时候,我们来做活就不需要自带干粮了。” 德志说:“大家的事大家做,我相信,大家都会从中受益的。” 贾明珠说:“明天开始,我奉献家里的木材,用来做模板,另外,希望大家奉献点急需的东西,万一没有,只好去买。” 宫支书说:“小东西就不必麻烦大家的了。希望大家踊跃参加水池加盖项目中来。群策群力,大家都付出辛苦,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的。” 会议看起来取得了成功,群众为了后代,为了孩子,愿意自己辛苦点,把水池盖子做了,哪怕自己没有受益,也无所谓,这种牺牲精神在功利社会已经很少见了。在深山里,人们还是比较单纯,比较低平地区的人来说,还是保持着良善,谁知道呢?也许在城市里,人们内心里也有良善,但是,在邪恶面前,就退缩了。让步给那恶者,结果恶性循环,人都变得麻木了。 会议最后决定:明天开始装模,即,贾明珠提供木材,将木材改成模板,用来承担浇灌水池盖子的混凝土。然后,按部就班,有力的出力,有智的出智,将模板做好,然后铺设钢筋,就像做房子一样。 管委会的会议,乱糟糟的,不是那些村委会开的例会,基本上都是支书说了算,其他人去,只是凑个人数,举举手,表态基本一致,开会比较斯文,大家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说,更别说提意见,因为提了意见,等于没提。所提的意见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反而引起支书的不快,一旦引起他的不快就麻烦了。 不过,大家都参与了,应该说对大家都是一种激励,比较热心参与这样的会议。当然,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大家聚在一起,难免会说一些负面的话,张家长李家短的,弄得挺复杂的。宫支书不喜欢让大家来开会,不想处理那些扯皮拉筋的事儿,而每次开完会,就会出现一些邻里矛盾的新鲜又老套的事儿。 散会后,贾明珠带着德志来到房屋的山墙前,指着一堆木头说:“这些木材我准备留着给我和我老伴做棺材的,现在给水池加盖,急需木材,到别处弄,怕来不及,也担心质量,我就狠狠心,先斩后奏,将木头改了,支持项目。” 德志听了,惊得半天不得动弹。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7章 传说之河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想,这贾明珠还真豁出去了全文阅读!连老本都拿出来了,看来,给水池加盖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做到的。【../ //趁德志还在村里的时候,抓紧时间,错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真是要好好把握。 贾明珠说:“我明天找师傅来加工木材,这些费用,包括买钉子的费用,我都会一一记账,绝不出现任何纰漏。如果说项目刚开始不久,我没经验,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我也懂得了一些,姚先生就请看好吧。” 德志听说后,也不怎么评论,只是淡定地说:“您肯为大家做出牺牲,是好样的,值得大家向您学习。” 贾明珠说:“那是应该的。姚先生就看好吧。我做好后您来看吧。” 德志联想起了在项目起初,贾明珠抵抗不了亲情的压力,平常习惯做奴隶,突然做了主人,竟然慌了手脚,糊里糊涂拿水泥票做人情,弄得差点全军覆没,项目差点流产,现在还好,勉强又走了一段路程,到现在又弄得不伦不类了。如果想要彻底完成项目,得到满分,估计有些难。不过,在项目撤走之前,尽量留个好印象倒是一个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从立项到实施,全是领导个人感情在起作用。想到那里曾有基督徒,因为信仰遭到迫害,才决定在那实施。但是,具体位置还不对,不是在白虎坡村,而是在平阳坝,但是,平阳坝和白虎坡还隔着几座山,想来领导也犯低级错误,领导即便犯错,也不会认错,而是要找借口,将责任推给别人,领导永远是对的,下属再对,也是错的,下属有了好方案,好点子,被领导拿走,成了领导的成绩。 德志离开贾明珠家,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道贾明珠是真是假,不管真假,看行动吧。 明天要回城一次,这里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们准备模板,并且给水池加盖支模,德志可以回家看看妻子和孩子,不知道他们过得是否还习惯。德志心想,不回家看孩子,不像做父亲的,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德志跟妻子打电话,问:“你和孩子都好吗?” 他妻子说:“就是想你,别的都好。如果你能回来就好了,还跟我在老家一样啊,没什么两样。” 德志说:“村里的工作安排好了我就回去。还是要舍小家为大家嘛。” 他妻子说:“小家不顾,为大家其实不合适,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的家都顾不好,怎么会顾好别人的家呢?” 德志说:“我保留我的意见好吗?” 德志的妻子又回答了关于儿子的一些情况,德志恨不得马上回到县城,看到自己的儿子。 在村里住了一晚,德志想,快要撤项了,竟然连沿渡河是什么样的还没看过,将来如果有人问:“你在哪里做项目?” 德志回答:“白虎坡。” 人家如果喜欢追问,接下来就是:“白虎坡在哪儿?附近有什么?” 德志想说,在沿渡河附近,可是人家根本不知道沿渡河是什么,德志又没去过,又怎么会回答呢? 德志在初到巴东考察的时候,游览了神农溪,听说神农溪的上游就是沿渡河。沿渡河的水流入神农溪,加上出自神农架的其它小溪,汇成一条小河,小河流淌,聚少成多,就成了着名的神农溪,到了长江,与巫峡的出口相连,神农溪看上去,就是一片汪洋了。 德志要回巴东县城,已经走了很多次的公路了,想尝试着走水路,那就是要到沿渡河坐船到巴东了。德志常常坐车,那车就是在沿渡河与 既然这样决定,德志整理完了工作笔记,另外写了今天的日记,读读专业书,按照计划读了几章《圣经》,然后听了听收音机,就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德志就起了床,他收拾好东西,弄点早饭吃了,然后站在门口等车,那车是去沿渡河的。 正在等车的时候,看见从公路上走过来一个人,对德志来说,身影较为熟悉,山区的早晨有些许的薄雾,加上德志的眼睛近视,不太容易看得清楚,德志猜出那人是贾明珠。 果然,他走近前来,德志一看,问:“您早啊,贾主任!” 贾明珠说:“早,姚先生!我是假主任。这么早您要去哪儿啊?” 德志说:“您老千万别用‘您’这个字,折杀我了!” 贾明珠说:“我们习惯用‘您’这个字眼儿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德志问:“这么早,您要去干什么?” 贾明珠说:“我们乡下人,早晨都起得早,还有比我更早的呢。我去找贾友牛借大锯。” 德志问:“借大锯干什么?” 贾明珠说:“把木料改一改。昨天我给您看的那些木料,准备给我和我老伴做棺材的,先拿来用,看样子,我还能活几年,老伴身体还算硬朗,最近几年,老天可怜,别收我们走就行了;至于那些已经用了的棺材木料,以后再说。” 德志说:“您的儿子很成器的,会为您考虑,会尽孝养老的。” 贾明珠说:“别提了。我儿子在县城里住,要让我们去,我们去住了一段时间,很不适应,又回来了。还是土墙房屋好,住得踏实。巴东城里很热闹,人多,地方小,房子小,没有住在乡下自在。” 德志说:“那是。我不耽误您了,您去忙吧,有事电话联系。” 贾明珠说:“好的,真对不起,我开始不了解您,知道您是来办实事的,还以为是政府干部呢,以前被骗怕了,对您有些不太礼貌,也出了一些乱子,真的不应该,让您也担惊受怕的。希望您留在村里多做几年。” 德志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不要再提。关键是以后的几个月里,把所有项目都完成,尽善尽美,竭尽全力做好,为将来留在村里继续实施新项目做好铺垫,也可以将其作为模范,供后来者参考。” 贾明珠说:“对,我去了,您可以坐到沿渡河的车,坐船回去,可能车快要来了。” 德志说:“好,谢谢您提醒,我再等等。您去忙吧。” 贾明珠和德志握了握手,就走了。 德志站在那里继续等,心想,贾明珠实际在为自己的事在忙。大水池就在房屋后面的山坡上,离他家的距离是最近的,怪不得怎么积极呢!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没有道理。 德志发了一会儿呆,一辆面包车“嘎”一声听在他面前,问:“去哪儿?” 德志说:“去沿渡河。” 司机说:“上车吧,我刚好去那里接人。” 德志上了车,又看了看门,已经锁好了,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如果遭了贼,也让人感到不爽。 车启动,沿着山体向上爬行。这里又是一番天地,先爬坡,转过几座山梁之后,开始下坡,一直下坡,到了山脚,就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床上裸露着一块块的石头,还有一些细碎的鹅卵石。 河岸之上是小集镇,有新时代的楼房,贴着瓷砖,窗子是钢塑的或者铝合金的,也有过去的古董式的房屋,小木屋或吊脚楼,在河边顺势而建,经过多少年,已无从考证,但仍在发挥着作用却是不争的事实。 河面上如同撒了一层金子,闪闪地跳跃,发着诱人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想有朝一日能在河边和亲爱的人一起漫步,那多么惬意。 德志下了车,这车到了终点站,就不再前行,如果想坐船,必须要再换乘其它车辆去码头。 德志看到有人上来问:“有没有去码头坐船的?” 马上有几人响应,说:“我们去,多少钱一个人?” 那人说:“不贵,一人三元。” 有人还价,道:“二元带不带?” 那人说:“我们也不容易,三元是最低的了。” 还价的说:“坐船坐那么远才三元,你这么一点路,还要三元?” 那人说:“那不能比的,船装的人多,人多,钱就多,我这面包车,怎么能和大船比呢?好了,算了,薄利多销,你们都上车吧,一人二元。” 德志也跟着上了车,车很快坐满,朝码头方向驶去。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句话说出了山道的变幻莫测,真的,在怀疑无路可走的时候,司机总能找到一路来,对这段路,司机是很清楚的,他靠这路吃饭。走起来,车颠簸得厉害,可能考虑到这路也是暂时用一下,没有想办法维修。 三峡水库的水位还要上升,到时候,这条路有可能会被水淹没,投资维修得不偿失。 路相当难走,司机要三元钱不过分,过分的是乘客,话说回来,这是做生意,如同周瑜和黄盖的关系,无可厚非,说来说去,还是人们手里钱不多,节约和小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车到了码头,司机收了钱,下车,船还没来,码头上已经等着了一批人,零零落落地分布在码头的各个角落,码头也是简易的码头,原因也是即将被水淹没,这个地方水比较深,是个很好的驳船的位置。青石板已磨得很光滑,被水打湿,可以看得见人影儿。 没过多久,船来了,是机动船,铁皮做的,一次差不多可以乘坐200人,这样的船,不是旅游船,功能就是方便人们出行,但所走的水道,恰恰是神农溪。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8章 神农溪上 一秒记住【网 德志上了船,看着低缓的山体,不觉得这条溪流会经历什么激流险滩,确实如此全文阅读!随着三峡水位的上升,以前的山不再高,以前的水不再急,以前的险变为夷,检验水手的技术,通过如今的水道,无法检测。【..,//就是老水手,对现在的新水手,很是看不起,觉得不经历风浪的水手,练不出来好技术。现在的水手基本上不需要训练了,给他一条船,他就能开得稳稳当当的。 同时,风景如同一条桀骜不驯的烈马,变成了温顺的毛驴,如果想探险,无疑,神农溪不再适合。除非,到更远的上游,那里可能还存在着激流险滩,可以让那些弄潮者一试身手。 船推开了码头,劈开了绿镜子一般的平静的水面,缓缓地朝着峡谷里逝去。船非常稳,船尾的机器轰鸣和震动,对大船来说,一点都没影响。 有些小孩子在船上奔跑、嬉闹,因着高高的栏杆,和家长的保护,他们也习惯了这种出行方式,对两岸的风景熟视无睹,包括那些常从沿渡河到巴东县城工作的或休息的人来说,那不算什么。 这些让人陶醉的风景,是居住在平原的人们平常所看不到的,他们来旅游,看到这样的如画或者如仙境一样的地方,从心里发出惊叹是可以理解的。 德志才到巴东时,走过一次神农溪,当时,他就被神农溪的风景深深地吸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他会再走神农溪。只是,这一次是生活,上一次是旅游,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更真实,后者更虚幻。前者是独行侠,后者是伴君如伴虎,使他不得开心颜。 大船在神农溪里走,除了机器的马达声,和小孩子的欢叫,再也没什么声音,仍然有不少人拿出相机,在忙着拍照,这些人可能是一些拍客,希望在网上留下一些爪印的人。 船所走过的地方,大多数山体都比较险峻,如同被巨剑削开两半儿,一半儿落水里,被洪水冲走了,另一半儿矗在那里,两边的绝壁遥相呼应,相互对视,一站就是五百年,至今还是那样,除了四季的变化,野花开了谢,谢了开,就是像箭竹那样四季都保持着不变的绿色,既没多,也没少。 船越走越宽,终于可以看见人家的房舍了,还有有些张网的、垂钓的,房舍坐落在平缓的岗地上,远远看去,显得有些朦胧。再往前走,就是官渡口了。 官渡口是巫峡的出口,巫峡、神农溪和西陵峡组成了三岔水道,是水路、山路的交叉处。难怪巴东要建城在此地呢,这是咽喉要道,北上或西进,水路或旱路,都必须从官渡口经过。再往下水走,就是险滩众多的西陵峡,一般人走到这里,需要北上的话,就在此转道,否则,就要再次面临生死考验。如果不死,出了西陵峡,就是宜昌,宜昌过去又叫“夷陵”,言下之意,就是平坦之地,再往下走,经过湖南,长江再转道北上,就是着名的江汉平原。三峡如同一条巨大的扁担,一头挑着成都平原,一头挑着江汉平原。 三峡是检验人对生命的态度的地方,这里可以说是穷山恶水,不适合人类生存,只适合匆匆经过,古今许多文人墨客赞美三峡,留下许多诗篇,是因为三峡非常险峻,人迹罕至,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 三峡的一头是天府之国,另一头是鱼米之乡,都是非常适合人居住的地方。要想从一个美丽富庶之地到另一个美好之地,必须要经历这样的考验。走过了死亡谷,就是永生,这样的经历确实是值得去探索的。要么生,要么死,这是一个问题。 黑暗血时代 德志住的位置非常不便,车是直接去黄土坡的,没有车到白土坡去,就意味着德志必须在主公路上下车,然后步行爬上,沿着台阶回到住点,即便如此,德志也非常愿意步行。因为家就在上面,因着爱的缘故,自己辛苦点没有什么。 等德志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看到他妻子一脸都是惊喜,德志的“偷袭”算是成功了,心里掩饰不住喜悦,连妻子儿子一起抱了起来,就地转了一圈。 他妻子问:“你怎么回来了?” 德志说:“我想你和孩子了。” 她说:“我昨晚还梦到你了。” 德志说:“是吗?女人爱做梦。” 她说:“吃饭了吗?” 德志说:“没有。” 她说:“你抱着孩子玩,我去做饭。” 说实话,德志很欣赏他的妻子,会做饭,最近他的妻子常常做面条,原因是做面条很方便,也节约。做米饭要做菜,起码两盘菜才行,但是做面条就不同了,只做一个菜或者不做菜,打一个荷包蛋就算完事。德志的妻子到巴东后,逐渐开始习惯了做这一主食。要知道,她在以前是最讨厌吃面条的。但是现在,这一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孩子见了德志就笑,德志打心眼里喜欢儿子,这个小家伙,给德志带来很大的安慰,从心里感谢上帝没有偏心眼,虽然给了一个低收入的工作,但给了一个无价的宝贝儿子,至于将来给孩子什么样的未来,德志不清不楚,惟独需要把孩子交给上帝来带领了。 德志观察到,小家伙对电视剧和正规节目不感兴趣,倒是对广告还是挺在意的,只要有广告,他就很兴奋,虽然不说话,但是,他会尖叫、会笑。 德志不得不佩服那些广告节目的制作者,水平真高,可能适合那些心地纯洁的人看,对于常常受骗的成年人来说,说得天花乱坠的广告节目一播出,就会让人产生尿意,趁此机会上厕所才是重要的。 很快,饭就好了,德志吃完饭,开始洗碗,他妻子带着孩子玩。小家伙开始试着站立,但是总是失败,只好又坐在地上,玩着自己的小鞋带,甚至用小嘴巴去衔。德志在厨房里忙完了,然后烧水,准备洗澡。在村里洗澡不太方便,没有卫生间,弄得到处是水,再就是村里的自来水不够,贾明珠那里正在施工,将来加盖完成,更是难以确保有足够的水用。要想根治这个问题,必选建立管水制度,选好管水员。烧好了水,德志说:“老婆,你先洗吧,水烧好了。别看电视了。我来带孩子。”德志的妻子说:“你先洗吧,我把这一集看完了再去洗。” 德志只好照办,不想等水凉了再去。洗澡之后很舒服,德志洗完了澡,电视剧刚好放完了一集,德志的妻子赶紧把孩子给了德志,去卫生间洗澡。 以前在黄土坡老县委会宿舍住时,德志和他妻子洗鸳鸯浴,用过的澡盆子,搬家的时候一起搬过来,在西壤坡的时候,给余哥在用;搬到白土坡,盆子就被尹懋看中,他家开杂货铺,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差,他来之后,就首选了这盆子,被他拿走,自己用了,殊不知,他根本没有料到这盆子是德志夫妻用过的。 尹懋不明就里,自私贪欲占了上风,不问盆子出处,就占领了好东西,现在德志和他妻子洗澡就用桶了。当德志的妻子问起那盆子的时候,德志如实回答,德志的妻子骂道:“什么东西,还信主呢!竟然这样做!” 德志说:“算了,不必和他计较,他又不是完美的人。” 她说:“也难怪了,你和们在一起生活和工作,一点都不开心。” 德志说:“那真是的,如果我单单地看人,早就跌倒了。不是信仰的力量支撑,我可能不会走到今天。” 她说:“我佩服你。有时候我也想不通,在家里好好的,干嘛要到穷山沟里来做扶贫工作?” 德志说:“不是我要做,是有人催逼着我来做。如果追求高工资,想发财,就不必选择这样的工作。” 她问:“是谁逼你的?” 德志说:“是上帝啊。” 她说:“你怎么知道是上帝?” 德志说:“谁让我是基督徒呢?是基督徒都要读《圣经》这本//就是上帝在对我说话。” 她说:“我不信上帝。我只信你。” 德志说:“如果你按照《圣经》的原则来教育孩子,将来会省心的。” 她说:“算了,到时候再说了。反正你信你的,我信我的,各不干涉。” 德志无话可说,虽然他很想让他妻子信主,可是看看德志的同事,看看其他信主的人,德志就没有勇气再劝,纵然心里很着急,由于周边的环境和人,使得他不得不放弃此念头。况且,自己做的,也不尽善尽美。己身不正,怎么正人呢? 德志的妻子本来还想看电视剧,德志也想看,但孩子不能熬夜,夫妻俩都忍痛割爱,关了电视睡觉。两人上了床,跟孩子玩了一会儿,孩子渐渐睡着。德志就喜欢看孩子睡熟的样子,非常可爱。这种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尿尿,然后玩一会儿,再睡觉,不吵不闹,孩子的性情,比较其他爱哭闹的孩子来,要好得多。这对德志来说,是非常值得感恩的事情。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09章 洗机风波 一秒记住【网 第二天一早,德志想到要去帮妻子买台洗衣机,因妻子带着孩子,孩子还不会走路,洗衣服的确是个不小的难题。【..看书网// 德志先不想告诉妻子这一打算,想给她一个惊喜。至于选择什么样的洗衣机,德志不懂,看到家电卖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加上导购员天花乱坠地介绍,的确让人头脑发昏,丧失明智的选择,往往酿成错事,但是,爱心的力量占了上风,德志还是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买什么样的洗衣机。 买东西都希望物美价廉,一般人来说,不愿意为一点点差价到处乱跑,累得不行,说不定最后还是上当受骗。买东西的永远没有卖东西的精明,因他们常常和顾客打交道,但反过来,顾客不一样常常和一个老板打交道,这个并非一一对等的关系。 在此种情况下,只有多比较,参考各种洗机的价格。在小城,没有条件上网查询,惟独跑跑腿,多多比较。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比较来比较去,真相就渐渐露出水面。 德志曾经用过半自动的洗衣机,是因为德志不想洗衣服,只有买台洗衣机,自己用起来方便,从而减轻德志母亲的负担。虽然德志说过多次,不让他母亲洗衣服,但他母亲不听,一直坚持给德志洗衣服。德志为了减轻老人的负担,还是用下岗的津贴,买了一台。这样一来,德志的母亲就不再帮德志洗衣服了。 仔细回想起来,德志依稀记得洗衣机的牌子,用了很多年,一点都没坏,也没有大修过,故,德志想选择这个牌子。决心既然下了,就不容易改变或撤销,德志想,还是买老式的老牌子的洗衣机,对买卖双方都有益处。这样用起来才真正放心。 德志洗漱完毕,帮孩子穿好衣服,妻子洗漱,然后去做饭,德志抱着孩子,逗孩子玩。妻子做好了饭,一边吃,德志一边说:“我想去买点菜。” 她说:“你去吧,我带孩子,今天下乡吗?” 德志说:“今天不去,明天去。” 德志说完,来到超市,买了一点菜,然后转到家电商铺,看了几款洗衣机,最后选择了一部,谈好了价钱,写了地址和电话,付了钱,德志拿着菜回家坐等,他不向他妻子说买洗衣机的事。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有人敲门,德志去开门,妻子问:“谁啊?” 德志打开门,一名工人背着一个大纸箱子进来,问:“是不是姚德志家?” 德志说:“是的。” 工人说:“我是送货的,放哪里?” 德志说:“先放客厅吧。你们不负责安装吗?” 工人说:“负责,我先把外包装取掉。” 他很麻利地把粘胶带撕开,将纸盒子拿掉,露出德志要的那款洗衣机,妻子见了,脸色变了,飞起一脚,将洗衣机踢倒在地。工人都吓傻了,德志也呆在那里。 她嚷道:“谁让你买洗衣机了?” 德志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给我一个惊吓。” 他妻子说:“我又没让你买洗衣机。你也不看看,现在吃饭都难,还买这个东西!外债还没还清,你还逞能!” 德志说:“我看你带孩子挺辛苦,洗衣服更是麻烦,我又不能常常在你身边帮你,不能教管孩子,想拿物质来弥补你们呢。” 她说:“不需要。我能吃苦,能洗衣服。你为什么做事不跟我商量呢?” 德志说:“我认为对的事,就做了,我知道和你商量,你 她说:“拿去退了,我不要。” 德志说:“好,我去试一试。” 德志对工人说:“不好意思,我们没商量好,麻烦你再装好,拿回去,我和你一起去,亲自向你们老板说,不会让你为难。” 德志帮工人装好了洗衣机,然后,工人又背着它,将洗衣机放到车上,德志坐车,跟他一起到了家电商铺。 德志心想,妻子肯定想要洗衣机,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买给她,如果想让妻子孩子常年留在项目县,和自己同住,就需要洗衣机,减轻妻子的负担,让她安心相夫教子,扎根在这个小县城,让德志工作更放心,不像原来那样,每过一个多月才能和家人团聚,现在几乎是每个礼拜都可以见到家人。 德志决定换一台,不要这台,让妻子明白,的确来过家电部,老板建议用更好的洗衣机,但是又是做活动的类型,女人都爱小便宜,可以对妻子说,这个机会难得,花小钱办大事,用一点钱买了名牌的洗衣机。 德志见了家电部的老板,对她说:“不好意思,让您的个人白跑了一趟,妻子要我来退货,因为我买洗衣机之前没和她打招呼,她很生气,非退货不可,想给我一个教训,看我下次还敢吗。但我,的确心疼妻子,不想让她太辛苦。我们又是外地人,没有爷爷***帮助,全靠自己。我决定还是买一台洗衣机,您看这个怎么办?” 老板想了一会儿,说:“严格来说,已经出货了,只要没有毛病,一般不给退货。看您说的有理,我就对您破个例,不用添钱,给你换台名牌的洗衣机,您看怎么样?” 德志说:“那太好了,非常感谢您!” 老板说:“不用谢。我也在外地打过工,知道其中的味道,希望你们在巴东过得愉快。李师傅,麻烦你再跑一趟,到仓库里重新提货,送过去。” 工人说:“好的。这小俩口真有意思,特别是这位先生的太太,可厉害了,我差点都回不来了。” 老板说:“怎么回不来了?” 工人突然发现自己口误,连忙纠正说:“那太太吵这位先生,快要打起来了。幸亏不是真打。” 德志担心工人说出他妻子踢倒洗衣机的事,还好,工人比较灵活,没有继续往下说,那洗衣机被德志的妻子踢倒,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什么痕迹,德志暗自庆幸。另外,也领教了妻子发脾气的样子,以后,在决定重大事情之前,一定要和妻子商量商量,要不然,苦日子还在后头。 工人装好了车,德志跟车回去,见到他妻子,说:“老板还行,答应退,就退了。” 他妻子看着工人背着纸盒子进了屋,听着德志的解释,一脸不解。 德志说:“今天碰到好事了,不用添钱,竟然买到了名牌洗衣机,全自动的,老板问起我退货的原因时,老板理解,也同意退,她是女人,很希望老公对自己体贴,她说你不是对洗衣机生气,是我的作法生气,下次我就改,买大件的东西和你商量好吗?老板还行,对我优惠,我就决定把洗衣机拉回来了。” 德志的妻子仍然不说话。 德志心里直犯嘀咕,想,老婆怎么了? 德志见老婆没反应,就帮工人的忙,工人说:“不用了,我能做到。” 德志又逗孩子,小家伙紧盯着洗衣机,看着工人忙。德志的妻子说:“买了就买了,我担心今年的外债还不完。你看着办吧。” 德志放心了,妻子终于说话了。他说:“外债你不用担心,我们争取今年把所有外债都还清。这么说,你不反对我买洗衣机了?” 她说:“算了,下不为例,以后你不在基金会做了,这东西这么办?” 德志说:“还不知道呢。” 她说:“你得考虑远一点。” 德志说:“我知道。最近几年还不能离开基金会。我想,现在的基金会都差不多的待遇,在湖北做还行,毕竟离家较近。可以多照顾一下家人呢。” 她说:“对。你自己决定吧。” 工人安装好了洗衣机,就要德志在送货单上签字,德志很爽快地签了,并向李师傅表示感谢。李师傅装上了签收单,走了。 德志打开洗衣机,想试一试它的功能,问:“老婆,有没有脏衣服?” 她说:“有啊,我去找。” 德志抱着孩子,让妻子好腾出手来找脏衣服,另外,他妻子将床单、被罩和枕巾都拿出来,有些大件的东西,手洗起来真的很累人。 德志看着孩子都笑了,妻子面子上还勉强装着,这种矜持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从内心里讲,德志是很希望妻子开心和年轻的,如果常年接触这些洗衣粉等碱性的物品,手不粗糙才怪,他也知道,女人都有虚荣心,都不肯放着洗衣机生锈,宁愿自己去手洗衣物,她们对美丽和年轻的留念和追求从没有停止过脚步。 德志的妻子算是对这洗衣机接纳了,这样的冲突让他感到有点害怕,直接飞起一脚,不管不顾后果,如果是人,那不被踢断腿才怪! 德志的妻子把衣物放入洗衣机,倒入洗衣粉,因在德志老家,有双桶洗衣机,放多少洗衣粉、多少水位,德志的妻子都很懂,原理大概相同,只不过,全自动的洗衣机只需要一个按钮,摁一下就全部搞定了。 看着运转的洗衣机,德志的妻子终于笑了起来。她说:“没想到,现代的科技越来越厉害了。” 德志说:“早就厉害了,不过我们一直没有去体验,所以洗衣机就没买,我看了好久,想买,又担心你不愿意,就先斩后奏了。” 她说:“我又不是女皇,把人都杀了,再说对不起,行吗?”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0章 彩票诱惑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为了你和孩子,我苦点没什么,要让你在巴东过得舒服全文阅读。【..看书网//我又不能天天陪你,替你分担家务,只好让钱吃亏,不让人吃亏了。放心,我们勤俭节约,今年还清外债,应该不难。” 她说:“有你这话,我也放心了。” 这场洗衣机的风波算是平息了下来。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中午,德志要主动做饭,他妻子说:“你带孩子,照看洗衣机,我来做。” 德志说:“好的。” 家里还有些闷热,德志抱着孩子上了顶楼,小家伙到了外面,更加开心,小腿直蹬,跃跃欲试,想下来行走,德志就扶着孩子在顶楼上慢慢地走。 德志的妻子在一楼炒菜的香味飘了上来,人在饥饿的时候,问到香味就感觉到更加饥饿。远方的斜拉大桥,上面跑着不少的车辆,即便摩托车每过一次收费三元,还是拦不住人们为求方便快捷的车轮。据说,这桥是贷款修的,谁知道呢?赚钱的自赚钱,不赚钱的不赚钱。 德志看着左邻右舍的人家,房子上是凌乱的电线、电话线和有线电视线,如同蜘蛛网一样,这些线连接着很多家庭很多人,在看电视累的时候上网,上网累的时候打电话,打电话累的时候再看电视。周围总是响着熟悉的新闻节目以及宫廷剧的节目,或者是又臭又长的言情剧节目的声音。 德志带着儿子,儿子不会走路、不会说话,是最可爱的时候,嘴里只会简单地发出爸爸妈妈的声音,这就让德志很满足。儿子认得爸妈,会叫爸妈,这足以让德志激动好长时间。 德志对孩子的爱越深,就越感到亏欠他的越多,不知道这种亏欠感要到什么时候结束。让妻子孩子到巴东,无疑是弥补这种亏欠的作法,可是,他并不清楚这种作法是否能够持久,效果怎么样。 德志妻子做好了饭,在楼下喊他的名字,声音从天井里传出,德志听得清清楚楚,马上答应下来。 楼梯铺了地板砖,这家房东日子过得很精致,从房子的装修就可见一斑。 小家伙盯着德志的脚步,很好奇,看来这小子也想试一试。没准,小家伙会爬的时候就要从楼梯开始练起的吧。 回到宿舍,德志妻子已经摆好了饭桌,德志说:“那你先吃吧。我带孩子。”她说:“该喂奶了,你先吃,我给孩子喂奶。宝宝吃奶的时候会睡着的。” 德志想想有道理,就把孩子送给妻子,妻子解开了扣子,小家伙闻到了奶香,十分兴奋,欢快地张着小嘴噙住奶头。德志看了,不知道怎么了,底下迅速膨胀起来,色迷迷地看着她。她说:“怎么不吃饭?看的我心里发毛。” 德志说:“我想要。” 德志在空腹的时候,**特别强烈全文阅读。 她说:“色鬼!孩子睡着了再说。” 果然,孩子吃饱了,就睡着了,嘴角还留着一点奶汁,德志用小毛巾将奶汁轻轻地擦去,接过孩子,放在床上,盖好了毛巾被。 德志担心小家伙刚刚睡着,很容易被惊醒,就提议不到床上做,德志的妻子同意了,两人就在床边做了,从妻子的后面进入,更刺激。......德志满足了,俩人去到卫生间,妻子将德志的东西排出来,德志擦干净了,洗了洗,然后他们俩坐在饭桌前吃饭。 德志看着她,想着刚才的快感,笑了。她说:“真是一匹色狼,大白天也要。”德志说:“我的老婆,我要常常用,不用,生锈了怎么办?” 她拿起筷子,打了德志的头,说:“老公,你把我当成机器了吗?怎么不用要生锈?” 德志说:“你那里要经常摸一摸磨一磨,才会保住青春,如果不用,真的就不好用了。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都是很有道理的。” 她说:“你真的没正经。不知道你原来怎么过的?” 灵域 德志说:“夫妻之间的生活是纯洁的,如果和配偶以外的人发生关系,那才叫肮脏和恶心呢。” 她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德志问:“什么问题?” 她说:“我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样解决的?憋得难受吗?” 德志说:“我不好意思说。” 她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老婆,你的什么东西我都见到了,有啥害羞的?” 德志说:“我撸管。” 她说:“什么叫‘撸管’?” 德志说:“非要我说明白不可吗?” 她说:“是啊。” 德志说:“用手解决。” 她说:“哦哦,明白了,那个习惯可不好。” 德志说:“谁让我们分居呢?机构招聘我来的时候,说得挺好的,说可以带家属,可以给安家费,谁知道,等我进来以后,就没有了。” 她说:“领导说话,有几个是说到做到的?” 德志说:“我们的领导可不是一般的领导。” 她说:“难道是二般的不成?” 德志说:“是基督徒。” 她说:“算了吧,有很多自称基督徒的人,比不信的人更坏。” 德志说:“我们领导不算坏吧?” 她说:“谁知道呢。” 德志说:“我觉得领导还行,比社会上的领导要好得多。” 她说:“我觉得你不要太单纯,太相信别人了,现在的人都是相互利用的。想用你的时候,就说好话求你;利用完了,没价值了,就一脚踢开,忘得干净了。” 德志说:“你说的有理。” 她说:“我不信,就明明白白说不信,不像有些人为了讨领导喜欢,撒谎骗人,说自己的信心好。” 德志说:“我希望你信主,这样我们才更和睦。” 她说:“不信主就不和睦了,你们领导这样教你的吧?” 德志无语,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领导,特别是大姨妈齐老师这样,似乎配偶不信主,是天大的过错一般。德志被妻子问倒了,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吃完饭,德志洗碗,妻子看电视。洗完碗之后,德志抱了抱妻子,问:“睡觉吧?” 她说:“不睡。这个电视连续剧挺好看的。我知道你,一上床,你那玩意就硬了,硬了就要做,烦人。” 德志笑着说:“生成的东西,就是要做的,越做越强,不做就蔫了。” 她说:“少贫嘴,去睡吧。注意下孩子,不要碰到他。再就给孩子把把尿,尿了睡得更踏实。” 德志说:“好的。” 德志给小家伙把了尿,嘴里吹口哨,太响了,孩子睁开一只眼,知道了是什么情况,就又睡着。平时都是德志的妻子把尿,她不会吹口哨,孩子习惯了那种吹气的声音,一吹就尿。今天换了人,知道是他爸爸,磨叽了一会儿,也尿了。 德志心想,小家伙随方就圆,适应能力较强,让父母省心,不是那种做精作怪之人,难以捉摸其性情。 放好了儿子,德志倒在床上。因为人还不胖,也不用担心鼾声大作。德志的妻子将电视节目的声音调小了些。过了一会儿德志就睡着了。 迷迷瞪瞪睡了一会儿,德志觉得嘴上有什么东西在摸,睁开眼睛一看,是儿子正用小手在抓自己呢。非常舒服。 德志逗孩子玩了一会儿,底下憋得难受,就喊他妻子道:“快来抱抱儿子,我去上厕所了。” 德志的妻子跑进来,抱起了儿子,让德志去卫生间方便。 弄好之后,德志回来,看到妻子在给孩子喂奶。 德志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广告太多,正片也没意思。德志等孩子吃饱了,就抱着孩子到外面转转,他妻子还沉迷于电视剧。 德志到外面看到邻居很喜欢买彩票,家里的墙上画得数据和线条密密麻麻的,看来,许多人都在为钱伤脑筋、心力憔悴。邻居买彩票有很多年了,中过奖,但都不大,将奖金拿去再买彩票,没中的多,中的少。他劝德志也去买,德志说:“我是基督徒,不参与赌博。” 他说:“中不了,只当是为福利事业做贡献了。” 德志说:“那是自我安慰。” 他说:“我们巴东有的中过500万,在平阳坝乡,现在已经撤了,并入溪丘湾乡。那人中奖之后,给村里捐了10万,修路,然后连夜搬家到了别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人了。” 德志问:“那500万,拿到了没有?” 他说:“扣掉税,还能拿400多万。” 德志说:“那也不错,要是你中了,你会搬家吗?” 他说:“不搬。我没什么好怕的。老婆跑了,孩子留给我,家里有老人,多年有病,我又下了岗,亲戚朋友都不来往了,中奖了他们来找我我也不理他们。” 德志说:“希望你中奖。” 他说:“我也想,但中的奖都不大。我每天都看分析,还看风水。” 德志说:“这和风水有什么关系?” 他说:“有很大关系。听分析评论,一般会有一首古诗。” 德志问:“那和古诗有什么关系?” 他说:“古诗里藏有玄机。一时两时跟你说不清楚。还有一些古谚语和歇后语都会藏有数字,如果猜对了,就能中奖,我试过的。” 德志说:“这里有点玄学在内啊。看来,中奖不光凭运气,还要深厚的学问。”他说:“其实也简单,只要认真学,日夜琢磨,早晚会得道的,会悟出来的。”德志心想,这个过程非常漫长。要想成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就像水滴石穿、绳锯木断,不知道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行。 德志要下乡,不能天天去彩票点买彩票,也没有时间研究,加上德志从小对数据都不敏感,怎么可能在彩票上发财呢? 德志要修完大学本科的所有课程,已经不简单,加上还要工作,做项目,要养家,还要天天阅读《圣经》,因为杂事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最近没有读了。需要将落下的内容给补上来。 还要写日记,写工作日志,写报告,事情比较多,根本不可能来研究彩票。德志正和邻居聊着,他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站着,德志偶尔一回头,看见了,吓一跳。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1章 漫步花园 一秒记住【网 德志问:“怎么没看电视?” 她说:“刚才看着看着睡着了,我又担心孩子要吃奶,不敢睡,就出来转一转,看看孩子,提提神最新章节。【‘..看书网//” 德志说:“你先给孩子喂奶吧,喂饱了你去睡,我带孩子。” 她说:“不想睡。” 德志不勉强她,不睡就不睡,德志看她不走,也不喂奶,很奇怪,问:“你想买彩票吗?” 她说:“我想试一试,但又担心不行,我一窍不通。” 邻居说:“你跟着买就行了,其实很简单的。” 德志的妻子说:“你先买,等我看一段时间再说。” 他说:“好的。” 德志万万没想到妻子对彩票着迷,他说:“我们去超市转转吧。” 她说:“好的。” 下午的时光很短暂,德志陪着妻子,抱着孩子去超市,让妻子感觉一下巴东城的魅力,使她不至于想自己的家乡。 在家什么都好,离超市很近,走路最多七分钟,买菜也方便,新鲜的菜随便挑选,水果也容易得到,常常有一些打折的商品,物资相对丰富些,不像巴东,是个立体的地方,没有平行移动的概念,只有上下升降的印象。 德志抱着孩子,沿着台阶往下走,已经习惯了这种行走模式,但是德志的妻子就显得有些笨拙了。德志妻子腿较长,重心就偏高,走起这样的台阶,显得要倾倒的样子。走一会儿,腿就显得酸麻不堪了,她就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要不然,就走不动了。即便是德志本人,他也需要喘粗气,这样才觉得心里舒服些。呼吸起来,嘴里和嗓子里都有些干涩,这是在山区爬山所具有的共同特点。 德志等妻子站起来再走,孩子不干了,哭了,对户外的风景好像已经厌倦。越哭,声音越大,德志不知所措,看看妻子,妻子说:“可能饿了。给我给他喂奶。” 德志把孩子送到妻子怀里,妻子撩开衣服,孩子开始吸起奶水来,知道儿子最清楚的还是妻子,德志在这方面要粗心多了,难怪上帝要给丈夫一个妻子,为的是要帮助他,是助手,贤内助,要不然,靠男人给孩子喂奶粉,也不是个事儿。最好的奶水,就是母乳喂养,是最有营养的。 德志看着孩子吃奶,很高兴地动着小脚,小手紧紧地抓着他妈妈的衣服,生怕他妈妈离开他似的。德志看到妻子的气色也不错,脸上红润,额头沁出了小小的汗珠儿,德志拿着纸巾,帮妻子擦擦额头,问:“你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她说:“可以。这超市也太远了。” 德志笑着说:“看着挺近,走起来挺远。如果把巴东压扁了就好了,到超市就是走平路,不是很远。” 她说:“我们家附近的超市,如果建在山上,也难走了。怪不得山里很少看到胖子,大多数人都偏瘦。” 德志说:“他们大都健康,不是太瘦,比较匀称。” 德志的妻子听了,有些不高兴,撅着嘴说:“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匀称了?”德志赶紧改口说:“哪里,我的老婆最漂亮,又白,个子又高,腿又修长,看哪里,哪里都舒服。” 她笑着说:“你别给我戴高帽子,巴东的姑娘长得苗条,我也知道。深山出俊鸟,这话不错。好山好水出美女。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德志问:“休息好了吗?” 她说:“好了,我们走吧!”吕氏外戚 德志和他老婆下了山,顺着公路走,过了一座桥,再下了几级台阶,就到了超市。德志很高兴这样爬上爬下,这样的运动,其实就是一种强迫的锻炼,在家乡城市居住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机会锻炼。每天骑着自行车去律师事务所,然后把车停在所里,然后再坐车去法院,或者去调查取证,会见当事人,出门坐车的机会较多。锻炼的机会很少。 德志从事这项工作的好处之一就是,锻炼了身体,可以呼吸到山区的新鲜空气,可以锻炼肌肉和骨骼,让自己更健康。如果在家乡城市,可能面临着汽车的尾气,还有污染的水的毒害。长期下去,肯定会得不少奇怪的病。比如说,德志的父亲爱喝凉水,这个习惯可不好。城市大了,饮水都是饮地表水,也就是汉江里的水,从江里把水抽上来,然后加上氯,净化消毒后,送到千家万户,那些水难以保证全部消毒了,凡事量一多,超过了一定的度,就容易出问题。 所以,德志所在的家乡城市,那里是水可以用来洗澡,但用来口服并不是人们的口福。 在超市里转,听着轻音乐,偶尔也有流行通俗歌曲,德志不感兴趣,可是德志是太太却很喜欢听。 又购物又欣赏音乐,的确是个很好的地方,德志买了奶嘴和奶粉,准备给孩子断奶,然后就吃奶粉和米粉,慢慢地适应。奶瓶有旧的,还能用,就是奶嘴儿坏了,小家伙很厉害,把硅胶的奶嘴儿都扯破了,换个新的,应该更方便。 蔬菜类的买了一些,明天德志下乡,这些东西留给妻子吃,免得她又要抱着孩子出门买菜,很是辛苦。 买完东西,德志抱着孩子,妻子拿着菜,在超市门口玩了一会儿。超市门口有充气的儿童乐园,上面有很多小孩子在充气的城堡里玩耍,有各色的球,小孩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很是开心。 德志的孩子也喜欢看他们玩,那聚精会神的样子,恨不能也上去玩一会儿。德志的太太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她很想去时装店里看一看,但德志的行动已经明确了,不想去,还抱着孩子,带着菜,很不方便,再说,去看,去试,最后又舍不得买,岂不浪费时间么? 德志带了相机,他们没去时装店,一起来到超市门口的草坪上,有些家长带着孩子在那上面玩。德志说:“不如我给你们娘儿俩照相吧。” 德志的太太欣然同意,她除了爱时装以外,也爱照相。她抱着孩子,将孩子放在草坪上,她在孩子后面,摆着姿势,德志注意观察到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主要是孩子的动作,遇到合适的时候,就摁下了快门。 德志用的还是胶卷相机,如果照不好,就是一种浪费,通过这几年的摸索,德志也掌握了一些照相的技巧,拍出来的照片,**不离十,虽说不那么专业,可也看得过去。德志的妻子想给德志照几张,德志不肯,他从来都不愿意照相,不是长得丑,而是不想做假动作,想自自然然地,该是啥样就是啥样。但是拍照者大多数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就指挥德志摆出pose,这个令人不爽。 草坪这块平地,非常珍贵,最好的地方往往是政府办公所在地,没错,草坪在新政府办公大楼前面。当然,还有一些雕像,雕像的基座上,刻着巴东的历史和简介。除了草坪,就是一个小花园,在到处都是斜坡的地方,修建这么一块平地,花费巨大,可能用的是移民款中的一部分资金。 从草坪上往前看去,远处就是西陵峡,那些悬崖峭壁,和山谷中游走的薄雾,如诗如画。草坪伸向远方,绿草茵茵,青山隐隐,白云缭绕,倒是非常壮观。草坪散发淡淡的清香,夹杂着那些路边烧烤的肉香,以及孩子们喧哗,穿梭不已的车辆的鸣笛,加上江水里的客轮,穿越峡谷时发出的汽笛声,组成了巴东特有的街景。 德志一家三口在草坪上玩一会儿,再走到小花园里,坐在长椅上,那些雕花的铸铁做的长椅,看上去很精致,有谈朋友的小朋友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窃窃私语,但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动作,在白天,在公众场合,又在小县城,几方面的因素决定了他们的举止,可能巴东人身材姣好,看起来,他们的实际年龄,猛看一下,还以为是小朋友呢。德志对他太太说:“以前我们谈恋爱也在公园吧?” 她说:“没有。在河边约会的次数较多。” 德志说:“不是河边,是江边吧?” 她说:“是河边,护城河边,江边也有。你在江边的亭子里,第一次吻了我。” 德志说:“那一天,天下着雨,路上的行人很少。我记得是我看了你的身份证和影集后,吻了你。” 她说:“没错。你是作律师的,要验明身份,免得上当是吧?” 德志说:“哪里哪里,我不是律师,也没想到看你的身份证。你为什么要拿出来?”她说:“不是你先拿出来的吗?” 德志说:“我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她说:“在我们认识后没过几天,我们约会时,你亮明了身份,我后悔当时没有带,如果当时带了,我也会给你看的。我不想落后,也不想欠你的。” 德志说:“那有什么,身份证也有假的。” 她说:“我的身份证是真的。” 德志说:“真的假的?” 她说:“真的。” 德志说:“我的身份证是真的,但是,身份证上记载的内容是假的。我的实际年龄比身份证上的年龄要大一岁。当时,我父亲在为我转户口的时候,负责登记的民警,把我年龄算错了,错了又不改,就成了现在的年龄。” 她说:“哦。怪不得我看你不像小孩呢。” 德志问:“我像什么?”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2章 梦醒时分 一秒记住【网 她说:“像老头最新章节。【、..看书网//” 德志说:“我知道,我比较成熟,你看上了我,其实我没有钱,也没有高大帅的外形,我只有一颗真诚的心。” 她说:“原来,光有真诚的心还不行。离井背乡的,到外地谋生,不容易。还受气。” 德志说:“现在还好,各负责各的项目点,不来往,不干涉,都不为对方负责,都为刘小姐负责,还行。就是不能常常照顾家庭。” 她说:“现在就挺好,不过,将来就不好说了。孩子长大了,要上幼儿园、小学、中学和大学,怎么办?你还这样在外漂着?学费怎么弄?” 德志说:“我来想办法。” 德志心想,自己每个月就那么一点死工资,吃饭没问题,但攒不住钱,怎么办?本来做慈善事业,扶贫,帮助别人脱贫,求发展,自己却穷的揭不开锅,怎么打仗,怎样做工作呢?这是个难题,难怪男人可以说是难人呢! 做慈善,就不好意思要求加薪,人家一问,就不知道如何回答,比如:“既然献爱心,还谈钱干什么?”社会民众总认为做慈善都是大资本家,富翁,钱多得没地方用了,才发给穷人全文阅读。但这些发钱的人,自己也是穷人,谁发给他们钱呢? 做送钱的社会工作的人,自己饿着肚子去做,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愿意去做了。理想和现实的争斗从来都没结束,不过,有时候要么理想退让,要么现实退让,但是到现在,还无法得知谁会胜利,谁会失败。 在小花园玩了一会儿,德志对他妻子说:“我们回去吧。”他妻子点了点头,不用问孩子的意见,问了也白用。 对他妻子来说,下山很困难,上山更困难。走过一段弯弯曲曲的平路,倒还没什么,问题是面对数不清的台阶,让人作难。德志爬山,感觉费力,更不用说他妻子了。 当然,德志在山区工作了两年多,还比较习惯这种“运动”方式,对他妻子来说,简直就难于上青天了。 德志边走边说:“平时没事少看电视,多逛逛超市,带孩子到花园玩。” 她说:“要命!还到超市,能在门口买点菜,为那些爷爷奶奶送点菜钱,要好得多。” 德志说:“你怕爬山,故意说些好听的。” 她说:“鬼才愿意爬山呢。” 德志说:“你想苗条,就需要多锻炼,生了孩子的女人,很少有苗条的。” 她问:“你嫌弃我了吗?” 德志说:“没有嫌弃,我也是为你好。” 她说:“算了,我会安排好的。” 德志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德志心里很清楚,姚太太是非常有个性的人,坚持原则,不肯轻易妥协,她不想爬山,可以理解。因她从小在平原长大,哪里习惯在山区生活呢? 不是为了家,为了孩子,为了老公,她才不愿意到这深山里来。如果旅游,可以到处看一看,开开眼界,还新鲜,满足好奇心,如果是定居,打死她也不愿意。 话说回来,习惯了山区生活的人们,强迫他们搬家到平原,同样也不会满意。三峡移民到平原的人,纷纷回到山区,哪怕注销了户口,也阻挡不了返回的脚步,宁愿不要户口,也不想呆在广阔的平原。这就应了那句话,叫“故土难离”。非常正确!德志爬山到一半的时候,就抱着孩子坐在台阶上。雨水过后,台阶很快就干爽,青石砌成的台阶,有的地方还没传奇知县 德志只好让孩子站在自己双腿上,看着可怜的妻子往山上爬着,德志冲她喊:“老婆,加油,老婆,加油!”小家伙也挺高兴,站在德志的腿上,上上下下地蹦跳,小腿非常有力。 等姚太太上来,看她满头都是汗珠子,德志掏出餐巾纸,递给她,让她擦。姚太太说:“老公,你害死我了!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德志说:“没事,万一跳出来了,我再把它放回去。” 她说:“懒得理你,我都不想说话了。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很大力气。” 德志说:“幸亏我不在西藏工作,要是那样,打死你也不会去西藏了吧?” 她说:“那不一定。听说西藏是个高原,上去了就是平地,除了缺氧,什么都好。真让人向往。你到了这个巴东,上不上,下不下的,不好不好。” 德志说:“方便啊。至少可以常常回家看看。如果到西藏,那我们见面就难了。”她说:“不一定。像我们现在这样,一家人都在西藏,不是更好吗?” 德志说:“领导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怕影响工作。另外,机构也不可能到西藏开项目,那里是佛教地区,不欢迎基督教的机构。” 她说:“不分宗教派别,都是为老百姓服务的,有什么关系呢?” 德志说:“不是你说的那样。少数民族地区是很敏感的,特别是对民族宗教问题,政府很重视。即使我们想去,有钱,有人,有项目,群众都需要,如果政府不答应,我们还是去不了。” 姚太太说:“哦,是这样。那就算了。我不懂。” 德志说:“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孩子养好,将来,等孩子长大了,说不定西藏允许外来机构在那里做项目了呢。” 她说:“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了。” 德志说:“有苗不愁长,无苗想得慌。你看我们的宝宝,腿很有劲儿,将来一定比你爬山强。” 她说:“巴不得他强壮些。比你还壮实才好。” 德志说:“不光要有好的身体,更要有好的思想。” 她说:“那就要注重人格方面的培养了。” 德志说:“不错啊,老婆,你很有远见,说的词不像是你想出来的。” 姚太太摆摆脑袋,得意地说:“那当然,我跟电视上学的。” 德志说:“你的记性真好,应该闲了读点书。” 她说:“算了,算了,我最怕看//,我就睡觉。” 德志说:“还是读点//能让你老年不得痴呆症。” 她好奇地问:“真的吗?” 德志看到她的样子,觉得真的需要帮她养成阅读的习惯,但谈何容易?现在又有了孩子,时间都给了小家伙,只有等孩子睡了,她才有空,有点时间,又抵挡不了电视节目的诱惑。那些无聊的电视剧,的确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德志说:“你觉得怎么样了,可以走了吗?” 姚太太说:“没问题了,走吧,一口气走完这段台阶。” 德志抱着孩子在后面走,他妻子让他走在前,德志问:“怎么了?” 她说:“前面有一只狗。” 原来,他妻子在下山的时候,就注意到附近有一户,养了一只黄毛狗,只是用铁链锁着,德志每次走,经过那户人家,都不用担心什么,但是,妻子怕,这可能是心理作用。 其实,那只狗还是一只小黄狗。 男女有别,小事中显示净尽。 回到家里,姚太太瘫软在床上,连喂奶都没离开床,直喊“揉揉大腿、脚脖子”,德志忙着做饭,又给他妻子按摩,又给小家伙把尿,忙得不亦乐乎,他甚至有点后悔,带他们出去玩。 很显然,晚上的“节目”有点玄。德志给妻子洗脸、脚、屁股,给孩子洗,给自己洗,电视都懒得看,浑身也没劲儿。 到了深夜,稍微有些缓过劲儿来,他妻子翻身,骑在了德志身上,......算是给了德志一点安慰和温柔。奇怪的是,德志就是累,遇到这种事,又精神抖擞起来,浑身都是力量,让她过足了瘾,自己也发泄完毕,她拿了自己的内裤帮德志擦了擦,也给自己的也擦了,给孩子把了尿,睡了。德志如同打死了一只老虎,力气耗尽,随后也沉沉地睡去。 早晨起来,一束阳光透过银色的窗帘,射进卧室,德志睁开眼睛,看着母子俩还在熟睡,就悄悄地起床做饭。看着床头柜上放着妻子的内裤,上面的液体还在,很粘稠,散发着淡淡的味道,德志把内裤拿到卫生间,放入盆中,接了水,浸泡了。德志做好饭,妻子孩子也穿好了衣服,德志就喊妻子来吃。 德志问:“怎么样?” 她说:“还好,就是小腿肚子还酸疼酸疼的。” 德志说:“可能需要几天才不疼,慢慢来。才开始爬山都是这样的。” 她说:“不是为了你,我昨晚不想做的。” 德志看着她,微笑着说:“天底下只有我老婆最疼我,最了解我。” 她说:“少说麻人的话。” 德志吃完饭,抱孩子,让妻子好好地吃,妻子吃完饭,德志要去洗碗。她说:“不用了,你快去上班吧。” 德志说:“没关系,头班车还没来。现在大桥通车了,不用着急的。随时都有车坐。” 她拗不过他,就让他把碗洗了,德志收拾好桌子,背起背包,亲了亲儿子,抱了抱妻子,朝山下走去。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3章 万事俱备 一秒记住【网 德志已经习惯爬山,腿肚子不像他妻子那样夸张般得疼,他到了山下的公路上,很快就有一辆跑县区内公交线的面包车,德志招了招手,车就停下,然后,车向桥头奔去txt下载。【ka"../// 车不是直接去桥头,而是沿着几条街道,弯来弯去,如同游戏贪吃蛇,目的是让车上的乘客,去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有上班的,有做生意的,有出差的,目标不一样,所以行走起来就麻烦些。 早晨的店铺,开张的极少,小县城也习惯了夜生活,晚上灯火通明,许多白天没时间逛商店的人,趁晚上天凉快,出来购物txt下载。当然,商家更愿意在晚上做生意,比方衣服,在灯光下看,和在日光下看,效果就是不同。许多衣服都在晚上出售,白天到处很亮,但销售的数量却没有在晚上的多。这个现象,德志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看来,人们的消费大多数都是盲目的和攀比的。 德志到了桥头,面包车等德志付了车费,扭头就走,他要赶着去接第二批上班和经商的人,那些人还在黄土坡居住,一直对外和中央声称滑坡和地质灾害的,其实都是骗人的。 如果真有那么回事,不用向中央申请,不必叫苦,人都逃生去了,哪里还优哉游哉地每天那么潇洒地工作和生活呢。 每个项目,都流着金子,不捡白不捡,在任的捡得到,卸任或者调走的捡不到,只能逢年过节拿点好处,算是堵了嘴,不让瞎说,但是,老百姓都清楚,那些官个个都肥的流油。 德志上了车,今天好运气,没过多久,车上的人都坐满了,司机没有再耽搁,开车就过桥,他也想多跑两趟,多赚点钱。 车在桥那头的收费站停了下来,旁边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没有交费。车上有乘客问司机:“摩托车怎么不收费?”司机说:“群众意见很大,就没再收了。但是三个轮子以上的,都要收费。” 司机交了钱,开车往山上跑去。 车从山上走,灰尘漫天,比从山脚要难受得多。特别是夏天,关了车窗,车内很闷热,司机舍不得开空调,真是倒霉。遇到大方的司机,关了车窗,开了空调,又有人要吸烟,倒还不如开了车窗的好。这一段路,真叫受罪。上次,德志从神农溪走,算是走对了,又欣赏了美景,呼吸了新鲜的空气,还不用饱受车上颠簸之苦,没有烟雾缭绕的烦恼。 司机为调节气氛,开了音乐,稍微好一些,但是,总体上还是不行。德志苦不堪言,甚至有了不想干下去的念头。不过,想想妻子和孩子,妻子没工作,孩子还在吃奶,怎么说都不能冒失,在做出决定之前,一定要慎之又慎,免得后悔。 在车上胡思乱想,随着车的颠簸,思想在摇晃,但是,理智还是要占上风。现在,德志的优势占下风,劣势占上风,需要慢慢地修炼,等羽翼丰满了再展翅高飞。车到白虎坡村,转过观音峡,开始爬坡。 观音峡也是剑峡,因两座山之间一条缝隙而得名。传说是观音的宝剑从天上落下,将一座山劈了一条缝儿,结果落了个这样的名声。有些像“一线天”了,站在观音峡的桥上,从那缝隙里看上去,的确像一把锋利的巨剑劈成的,很是险要。这一块,没有人家居住,车往上再爬一段路之后,才有民房,坐落在稍微缓和一点的山坡上。贾新意儿子的婚房就在公路之上不远的山坡上建筑,公路下方,也有民居,就像德志居住的那房子一样,一边搭在公路上,一边悬空,由柱子支撑,类似于吊脚楼了。 德志在他的住处下车,放下背包,就去了贾明珠家,看看水池加盖的准备情况。贾明珠不在家,他的老婆正提着一壶茶准备出门,德志上前问:“请问,贾主任在哪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她笑着问:“这不是姚先生嘛!哪个贾主任?真的假的?” 德志说:“当然是真的了。” 她说:“真的贾主任在村委会,这时候可能在坡上做事。” 德志说:“不是那个,是您老公。” 她笑着说:“他呀,是假的,是真正的假主任,是你们基金会来了之后,按您们的要求选出来的,临时管事,他算什么主任,别笑话咱家没有当官的了。” 德志说:“那是工作的需要,不选个管委会主任,就不好组织协调工作,这水利项目就没办法完成。集体的事是需要有人牵头的,对吗?” 她说:“是啊,大家都要吃水,但都不想出力,没有人起来带头做,还真不好办。” 德志追问道:“那他在哪里呢?” 她说:“在工地呢。” 德志说:“好,谢谢您!您先走吧!” 她说:“您请!” 德志知道她在讲礼貌,就不想推来推去的,上前爬坡,从小路走,绕过他家的房子,顺着小路,就到了水池工地。 德志看到,水池大部分已经被木板盖住,下面有工人在用树干支撑木板,上面有工人在钉木板。贾明珠看到德志,笑着说:“您可来了。我正要问您,这么大的跨距,肯定需要横梁,不知道下面用什么做柱子来支撑横梁。正在等您来了做决定,所以中间留了个洞。” 德志说:“您觉得用什么好呢?” 贾明珠说:“工人师傅有多年的施工经验,我也打电话咨询了唐睿,他们都觉得用水泥杆做柱子比较可行。又经济又实惠,您看行不行?” 德志说:“您稍等,我和另外的同事商量一下再说吧。” 贾明珠说:“好的,我等您。” 德志立马拨通了尹懋的电话,他问:“什么事?” 德志就把情况简单跟他说了说,他说:“我跟余哥商量一下啊。” 尹懋挂了电话,德志看着旁边的树叶子发呆,心想,怎么回事?尹懋不是领导派来跟我学习的吗?他怎么老和余哥在一起呢,为了推卸责任,大小事都要跟余哥商量,这样多影响工作效率啊! 尹懋比德志早来机构上班,足足有三年,不知道那三年是不是也是这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拿机构的钱,办着不紧不慢的事?真是难以想象,领导不下基层,有多少事不懂啊!领导有多少决策是稀里糊涂啊!被尹懋这样的下属所左右,混日子混工资,打发时间,最后投资方不满意,村民也不满意。 尹懋打电话,打了一声,又挂了,德志猜想,可能在节约电话费,让他打过去,德志就摁下了绿色键,电话那头响来“嘟嘟”声,通了,只是不接。德志知道,如果订购彩铃,是要收费的,机主出钱,打电话给机主的欣赏音乐,在等待的同时,拨打机主电话的人在享受,机主肯定不会好死别人,就是不订购,因此电话那头出来的就是单调枯燥的“嘟嘟”声。 尹懋在讨论订制彩铃的时候,说:“我们是基督徒,不喜欢世俗的音乐”。谁知道更深层的含义,就是不用出钱,美其名曰,有信仰,不要音乐,无论世俗还是高雅。德志就不信,听了世俗音乐会死人,不听世俗音乐就一定长寿! 不一会儿,德志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是余哥的声音,他说:“可以。两边的水池墙,也能起到支撑的作用,加上中间有水泥杆,可以加固。” 德志道了谢,关了电话,对贾明珠说:“没问题,可以用水泥杆。顺便问一句,你们怎么还有水泥杆呢?” 贾明珠说:“那谢谢了!” 他就对水池上下忙着的村民说:“去抬水泥杆吧。将中间的模板也钉好。” 村民起来,跟着贾明珠到公路上,用木棒和绳子将水泥杆抬起来,“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将其抬到水池边,然后将水泥杆沿着水池中间的洞,放了进去,将其直立,下去三个村民,将水泥杆扶正,在底下固定,贾明珠和另外的村民将上面固定,很顺利,也很平安地将水泥杆固定好,接着水池下边的村民上来,在水池上面进行作业,将模板补充完成,整个水池加盖的模板全部弄好,只等浇灌混凝土了。 中午,贾明珠邀请德志到他家吃饭,德志本想拒绝,贾明珠说:“已经准备了,你不来,我们每天也都在我家吃。没什么好吃的,都是家常便饭。”德志就没有拒绝,他也清楚,贾明珠所谓的家常便饭,其实挺丰盛,他的妻子很讲究,做饭菜都比较干净。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德志在贾友牛家吃饭,一样的东西,吃着感觉就不一样。 德志说:“好的,那就麻烦您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贾明珠说:“可千万别这样说,您给我们援助那么多,那么大,我们感谢都来不及,何况在于一顿饭两顿饭的,您又不图我们什么,将来水池您也拿不走,还不是我们享福吗?” 德志想想,他说的有理,难怪村民都投票选他当管委会主任呢! 如果不是宫支书上面有关系,村支书可能就是贾明珠了,但是,贾明珠生性倔强,有比较耿直,俗话说的,有些二,但是他还是代表了一部分村民的利益,大家还是公投他任主任。这样说,耿直的人不适合当官,倒是像宫支书和贾次山这样的两面三刀的人,才适合玩政治,哪怕是在中国的最基层,也要玩出各种花样来。 贾明珠在这点上,远远不如他们那般狡诈,这是耿直人最后的结果,不被重用,只被利用。利用完后,哪里凉快到哪里,一边呆着去,听候下次再用,或者永不叙用。中午,有火锅还有几样时令蔬菜,都比较新鲜。肉是腊肉,他们不喜欢吃新鲜肉,嫌有一股腥味,不好吃。吃惯了腊肉,新肉就靠边。城里人爱吃新鲜肉,不爱吃腊肉,咸了,或者担心。专家说了,腊肉不能常年吃,否则容易得癌症。看了电视报刊杂志的人,受到影响,并且宣传,结果,给卖肉的造了声势,他们太喜欢专家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4章 只欠东风 一秒记住【网 德志观察到,这里的村民大都不爱那些专家在电视上的讲话,了不起在电视连续剧的中间,插播了电视广告,有些明星代言,或者有些假专家胡说八道,此时也没几个人老老实实守在电视机前收看他们胡诌,而是趁此机会上厕所,或者喂猪,或者做其他的杂事txt下载。【../// 说到报纸、杂志和书一类的,几乎没有,即便订了杂志和报纸,哪个邮递员愿意送呢?山大人稀,行走不便,坐车要出钱,开车要买油,油价居高不下,没有人学雷锋,有,那是在城里,山里很少有最新章节。德志说的,是那些送报纸杂志的雷锋。 说到书,巴东县城里有一家老掉牙的新华书店,移民新县城里开了一家商铺又一家商铺,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书店。老百姓到城里,也是买衣服买吃的,买书的几乎没有,有的,是那些学生,老师要求买的,或者学生自愿买的,这些学生成了书的消费队伍。至于村民,读书等于开玩笑。 村里也有带有文字的东西,那是村里被要求订的党报党刊,其实,那些//家堆成了山,宫支书从来不看,期盼收破烂的来,全部卖掉。但是宫支书很懂政策,每次开会,都讲得头头是道,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每天半夜里爬起来读《人民日报》,其实,他记性好,看《新闻联播》就行了。至于报纸和书籍,他自称人老眼花,看不清字,谁也拿他没办法。 贾明珠他们喝白酒,问德志喝什么,德志说:“喝白酒能做事吗?” 他们说:“喝白酒能做事,不喝才没劲儿。” 德志说:“我不能喝白酒,那来点啤酒陪你们喝吧。” 贾明珠说:“好,爽快,应该这样。在当官的面前作假,在我们老百姓面前就不必了。” 德志问:“我作假了吗?” 贾明珠说:“有些时候不得不做,我知道。” 德志笑着说:“你不在官场上混,真是委屈了你,人才啊!” 贾明珠说:“我才不要进入官场呢。很简单,我朝里没有人,没有人提拔,也没有人保护。当官不贪,还叫官吗?谁愿意去当官?” 德志说:“您的意思是,所有当官的都是贪官了?” 贾明珠说:“没有不贪的。看贪多贪少了。” 德志说:“这个倒是新鲜,您怎么知道的。” 贾明珠说:“我会看啊。越是外表像官的,越是会装的,越有钱,那些钱十分有九分半都是不干净的。” 德志说:“怎么见得呢?” 贾明珠说:“你还太嫩啊。我都快死的人了,还会骗您啊。” 德志说:“谢谢指点。我也当不了官,有时候还幻想,将来会被领导提拔,但,现在看希望渺茫啊。领导提拔的都是有关系的,或者是裙带关系,或者那些会巴结领导的小人。” 贾明珠说:“是啊,你会越来越体会深刻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这个国家多大,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们这个宫家梁子和贾家坡,就是一个小社会,很多事情和大社会和国家都差不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肮脏的交易。人的心、人的本性都是恶的。” 德志说:“喝酒!” 德志举起杯来,向各位敬酒,算是还了礼,免得人家背后议论说他不讲礼貌。贾明不落皇旗 德志说:“是啊。怎么没用完呢?” 贾明珠说:“水泥杆是农村电网改造时拉进村里的。当时的口号是‘消灭煤油灯’,我们村在改造范围之内。村委会就组织我们帮助更换电线杆。村里多要了一些,都堆在公路边上。但是,7、8、9组还有很多家庭没有更换,高山上没有劳动力,不能走车,电线杆就堆放在公路边很多年。” 德志问:“那村里为什么不组织他们来抬呢?” 贾明珠说:“谁愿意?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又没有油水可捞,电线杆又不能用来建房子,只是牵线用的。” 德志说:“那也是。山上的农户在用什么呢?” 贾明珠说:“木杆子。” 德志说:“难怪山上有那么多木杆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贾明珠说:“不算,怎么办?还能把村里几个干部吃了不成。他们对上头汇报说,‘全部更换完毕,全村没有一根木电线杆子’。” 德志问:“怎么没有村民投诉?” 贾明珠说:“没用,投诉信最后会原封不动地回到宫支书手里,不是没有先例。谁想出头,就先打谁。宫支书整材料,把人给整的死。‘特殊时期’中,他可是生死判官,凭着一支笔来定生死,即便不死,也会被整疯,谁敢惹他?!” 德志说:“谢谢您向我解释。” 贾明珠说:“这电线杆子,已经验收了的,又不要钱,我们用它是经过宫支书批准了的。放在公路边,也没人要,小偷看都不看一眼,太高了,没什么用处。” 德志说:“很好啊!智慧从群众中来。” 贾明珠说:“这水池加盖关乎我们切身利益,要不然,也没有几个积极的。到浇灌混凝土的时候,我只要通知他们,他们极少有不愿意来的。” 德志吃完饭,知道他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毕,德志问:“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浇灌混凝土呢?” 贾明珠说:“明天吧。下午我去通知各受益户,一组的村民,只要想从大水池受益的,都必须到。” 德志说:“那我回去了,需要开会的时候通知我。” 贾明珠说:“好的。” 德志回到自己的住房,喝了啤酒,肚子有些胀,去了厕所,回来后开始整理工作笔记,然后补写了这两天的日记。 天气还是热,他躺在床上,吹着小电扇,这两天太疲劳了,很快,他就沉沉地睡熟了。 德志被过去的一辆大卡车的马达的轰鸣声惊醒,他睁开眼,想到刚才做的梦,清晰可以回忆。 他梦到自己坐在江城的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拿着票据请他签字,德志一一问明白,这些票据的来历和用途。有些搞鬼的票据,因他在基层呆过多年,对一线情况了如指掌,不像齐老师不懂装懂,瞎指挥,也不像刘小姐啥事都不懂,拿国外的经验来套国内,拿善良来换邪恶,他都看得清楚明白,不是看不起两个女人,在有些事上,女人的确不如男人,但更可悲的是性别错位了,那两位女领导竟然把自己当成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指挥这一群懦弱的男生。德志有心报国,无力杀贼。他边想边拿起大笔,在上面潇洒地签了自己的大名。 有的同事不太老实,德志就开始训斥他们,指出他们的错误,尤其是对齐老师,对她进行严肃的批评,说她不该让他的外甥女来到这个机构上班,为了她,芭比娃娃,将来有个好的前途,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劝其离开本机构,找一个更好的机构,以谋取更全面更健康的发展。 训斥余哥,说他:排斥异己,没有原则,在男女关系上暧昧,欺上瞒下,应当予以开除。 刚准备写辞退通知单的时候,大卡车将德志吵醒,德志回想,自己都笑了。 一般来说,梦是反的,德志这一生永远不会坐到那个位置,也没有管理的才能和魄力,不如安分守己,不做当官梦,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将每一件事情都做好、做到精致,让人无可挑剔。让别人都满意。然后,自己的学习要坚持,要有成效,不浪费时间,不追求政治理想。 梦醒时分,往往是清楚的。可贵的是,如能坚持最好,争取在将来,做得更优秀。正在洗脸的时候,德志接到宫支书打来的电话,他是用座机打来的,这个费用村里给报销,但要有正式的电信局开具的发票。其实,不必报销,贾新意也能“孝敬”他一笔钱,足够支付电话费,包括手机费,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宫支书用座机打电话给德志说:“贾明珠明天要浇灌水池加盖的混凝土,已经通知各有关村民。他一时找不到姚先生的电话号码,就委托我来告诉您,怕您操心。” 德志说:“谢谢宫支书,请代我谢谢他,如果他还打电话给你,你就转告我的谢意。” 宫支书说:“姚先生太讲礼貌了。好的,我会通知他的。” 德志挂了电话,心想,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但是,一直没看到砂石在哪里,只有水泥码了一堆在那儿。 德志打电话给宫支//肯定还在电话附近,就拨他的座机,果然,电话那头有人接听,是个老妇,问:“您找谁?” 德志说:“我是基金会的小姚,找宫支书” 电话听筒里传来:“老宫,快,姚先生的电话,找你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5章 黎明静谧 一秒记住【网 德志听到她这种亲昵的称呼,心想,不愧为支书的太太,就像电影里放的,宋美龄称呼蒋介石为达令一样,这种称呼,足以保持爱情的年轻了全文阅读。【。!// 德志听到电话那边“您好”后说:“宫支书,您的太太真好,学香港人台湾人了,喊‘老公啊’!” 宫支书说:“姚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姓宫啊,她喊我‘老宫’喊了四十多年了。不是今天才开始喊的。” 德志说:“是这样,我说呢,您算是有福之人,和您关系好一点的妇女都可以喊您‘老公’,您做妇女工作的条件得天独厚啊。” 宫支书说:“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人家喊我老宫,我还不满意,都把我叫老了,现在倒好,不是老宫也是老公了。哦,对了,您有事吗?” 德志说:“我突然想到,明天浇灌没有砂石,怎么办?” 宫支书说:“我让我侄儿去沿渡河拉砂石,来得及。” 德志上次去过传说中的沿渡河,非常美,那里的河床上铺的满地都是砂石,闪闪发亮,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是担心时间不够。 德志想到这里,追问道:“时间来得及吗?” 宫支书说:“我等一会儿就和他打电话,让他一大早先送一车过来,每车60元钱,让商店里的老弟负责计数。等人来了,开始搅拌混凝土,然后,一边拉砂石一边浇灌,估计一天时间能做完。” 德志想,好么,好事都让你们占全了,监督的和做活的是一家,这样做不太合适,可是,在村里,宫支书说一不二,明知道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德志挂了电话,还有时间,就看看专业书,看怎么样,马上要考试了,该念的书还没有念,该记的知识点还没开始记,不知道这次考试能否过关。 有一门课程是《国际经济法》,非常难考。 德志在谈恋爱前,已经参加过两次考试,这一门课程没及格,需要再次参加考试;在恋爱期间,参加过两次考试,这一门课程还是没及格,扔需要再次参加考试,否则就不能毕业;结婚时,耽误了一次考试,这一门课程又算泡了汤,需要再考;等到孩子都生下来了,还需要再次参加这门课程的考试,不想考也可以,那就不能毕业,真是让人愁闷死了。 但是,德志没有放弃,他相信一定会考过去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需要付出代价。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恐怕是比较明智的作法,像鲁迅先生学习,只要付出,方向对头,就不怕路远,至于技巧,学习需要技巧,但是,根本问题还是需要记得知识。 据说,爱因斯坦只用了大脑的百分之一的部分,就很了不得,许多人的大脑都没有得到动用,大部分都浪费了。学习一旦上了瘾,就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别人说闲话了。就像那些喝咖啡上瘾的人,哪怕再苦,也觉得必须要喝,否则身体就会无力,精神就会颓废,没有振作的精神,做什么都无趣儿。 德志爱学习,考试是检验学习成果的好方法,机构刘小姐也支持他学习。目前,在机构里坚持学习的只有德志,其他人也在学,不过,学的是关系学。天天琢磨怎样搞好领导关系,拍马屁,有的甚至成了马屁精,专门挠痒痒,领导的痒处被他们一挠,很舒服。领导一高兴,就会喊“赏”,这些小丑,就赶紧过去领赏,欢天喜 德志明知道,学习不会得到特别的对待,领导害怕下属懂得多,水平高,担心管理不好下属,就不鼓励下属去学习。嘴上的鼓励,让德志抓住了,得到的好处就是,容许在考试的时候回去参加考试,这样,德志就感到比其他同事稍微占优势了,心里多少得了点安慰。 晚上,德志弄了点面条吃。 在宫支书的老弟的小店里买了一把面,看起来挺黑,再没有其它的面条可以挑选,他老弟说是本地的面,新鲜。德志不喜欢吃方便面。 不爱吃方便面是始于上高中的时候。 德志在学校上晚自习,下午放学后,一般不回家,就在学校里吃点东西,吃完之后,接着上晚自习。 一般情况下,吃方便面。 学校里有一家小商店,里面有开水供应,在店里买面的,免费提供开水。可惜的是,德志运气不好,每次给的开水都是温水,不知道店家是怕烧煤还是用电,亦或是开水放忘记了,竟成了温水,还浑然不知觉,德志几乎每次都是用温水泡面,印象太深,可想而知,温水泡的方便面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每次吃完,德志就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胃里非常不舒服。 好在人年轻,扛得住,勉强过了那段日子,但是,记忆中受到的伤,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重现在脑海中。每每想到那一幕,或者闻到别人泡面,德志就觉得胃里不舒服。看到别人吃得津津有味,德志一点都不羡慕,反而想退避三舍,远远地走开。这种吃面的情形,却总在公众场合遇到。比如,在火车上,那狭小的空间,几乎有一半人都是吃方便面,在那里,德志就无法可逃,只有硬着头皮,忍住恶心的味道,或者到卫生间或者吸烟处透透气,否则真的要憋坏了。 巴东是山区,狭长地带,南北文化和习俗都带点,靠北边的爱吃面,靠南边的爱吃米,但是,北边的面的确长得黑,可能和气候、日照以及温度或者土壤都有关,他们努力种出来的麦子,磨出的面竟然很黑,这让德志没想到。自己生的孩子不嫌丑,这里的人习惯了吃黑面,大多数家庭的面都是这个颜色,见怪不怪,祖祖辈辈都吃,挺好的。 德志对生活要求不高,人家能吃,他也能吃。好在门口一个土包,有一些韭菜在那里长着,割了,择了,用来下面条,挺好的。这种一个人的生活,让德志很放松,感到很自由,吃点素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一种德志想要的生活。 吃完饭,洗碗,然后再复习看书,写点字,听听收音机,读读《圣经》,一天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临睡前,和妻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母子都好,然后,德志简单做了个短短的祷告,就上床,熄灯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贾友牛在外敲门,德志起床,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贾友牛问:“什么事?这么早啊!” 贾友牛说:“今天倒盖子,我在喊他们上工。” 德志说:“我知道啊。没必要这么早吧?!” 贾友牛说:“要早啊,早了凉快,等太阳出来,大家很热,都懒得做了。再说,这大小是个事儿,早点做完,早安心,要不心里老惦记着,我家也有个小娃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给我姑娘有个交代,让他们在外打工放心,把盖子做了才好。” 德志说:“好啊。您去忙吧。我洗漱完后,弄点饭吃,就去工地。” 贾友牛说:“好的,您不知道啊,现在的人可会偷懒了。自己的事天不亮就做,公家的事没几个积极去做的。现在又不能随便组织劳力做集体的事,弄不好,就有人举报。村里得向上面解释半天,还不能让他们信服。我只能积极动员他们去做了。能动员几个就动员几个。” 德志说:“我知道,您去忙吧。” 贾友牛答应了一声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德志穿上衣服,洗漱、上厕所,做饭,吃饭然后洗碗,看了一会儿书,就走到工地。 果然,有一堆砂石料堆在公路边,上面还是湿漉漉的,有水顺着公路往下流去。宫支书已经安排他侄儿做了这事,看来还是比较守信的。令德志感到欣慰的是,宫支书在关键时刻还知道分寸,估计早上没喝酒,或者喝酒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但是,宫支书背后的用意就不清楚了。至少,德志明显感到,这拉砂石和计数的活儿都是他亲戚在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换成普通百姓,估计也会积极安排,这是后话。人的自私心凸显无疑。 这样的集体作业,需要一环套一环,少了中间任何一环,都会掉链子,都会有问题。这个统筹安排,表面上是由贾明珠在做,实际上是宫支书在操作。在整体布局和协调工作上,贾明珠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更关键的因素是,宫支书有实权,贾明珠没有,村民在嘴上说拥戴贾明珠,但心里还是惧怕宫支书,最后拍板指挥的是宫支书,贾明珠最大的作用是执行决定。 这个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 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来了之后,站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好。贾明珠带着做模板的村民,检查铺的钢筋,是否有遗漏的,对这些已经到了的村民,他没做安排,一直到宫支书来了之后,情况才发生改变。 宫支书说:“大家都来了。吃早饭没有?”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6章 掉链子了 一秒记住【网 大家差不多都吃了,宫支书这是在明知故问。【../ //很清楚,今天浇灌混凝土,早晨不管饭,中午也难说,现在天长夜短,不吃饭怎么能行?又是干重活,又要持续不断地干,天热,水泥很快就会干,如果真的动起来,就像机器一样,不能停的。 只要经常干活儿的人,都很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不会傻乎乎地等主人家管饭的。 在农村,给房子上顶,是很隆重的事情,要放鞭炮庆贺的,这里就免了,是集体的事,集体是主人,放鞭炮为谁庆祝呢?但是,由于习惯的力量强大,人们的思想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但是贾明珠没有安排,大家只有玩了。虽然听到宫支书假惺惺地问候,但这种礼貌的方式还是被大家接受了。 宫支书的礼貌外交取得了大家的好感,接下来就是宫支书的命令了。他将队伍分成小组。妇女负责搅拌混凝土,男的负责搬运,另外的男的负责使用振动棒,平整混凝土,这样分工的好处,是有序不乱,大家没意见,犯不着跟女人去抢着做轻省点的活儿,况且,一件事长时间去做,也会累的。 在太阳升起来后,水池盖子已经做好了一半,大家积极性很高,找回了过去大集体劳动齐心协力的感觉,只是少了红旗和喇叭的声音,伴随的是公路上的汽车鸣笛声和振动棒的时高时低的吼叫声txt下载。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有理,很是顺利的时候,振动棒突然成了哑巴。操作的村民,仔细检查,也没有发现故障。正在不解间,宫支书下来说:“振动棒没坏,停电了。” “停电了?那怎么办?”贾明珠问道。 “还是要做,要不然前功尽弃。”宫支书说。 “这供电局也是的,这可是国际项目,做不好的话,影响多不好。还是要想办法送电啊。”贾明珠说。 “我联系一下再说。”宫支书说道。 德志听到宫支书在给乡长打电话,“停电怎么不提前通知啊?” “怎么回事啊?” “我们村里在做国际项目,是香港慈善基金会的帮我们村搞饮水解困,正在浇灌混凝土,这天又热,水泥很快就干了,这损失谁赔?这责任谁负?” “好了,好了,算了!” 宫支书关了电话,怒气冲冲,村民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对供电局的作法很不满意。 宫支书说:“乡长也没接到通知,是供电局今天检修线路。有些树木太茂密了,需要砍伐,要不然,遇到雷雨天气,容易出事故。他们工人正在忙这事。也是,夏天正是树木疯长的时候,他们早在干什么?” 贾明珠说:“我儿子的同学在供电局,要不然问问他,看能不能供电?” 德志说:“您可以试一试,没有振动棒,施工很艰难,效果也不好。” 宫支书说:“不用了,这条线路牵扯了很多地方,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找人,我们直接找县委书记,看能不能行,找供电局恐怕还不起作用。” 有妇女说:“老宫说的没错,可以问一问,那县委//还是我们村里的呢,这点面子应该给吧。” 又有妇女说:“是人家香秀的老公,怎么是你老公,你被臭美了!” 女人群里发出了一阵笑声。 钱钟书说的很有道理,“鸡鸭多的地方,粪多;女人多的地方,笑多。” 大家借此可以舒缓一下刚才的紧张和忙碌,借停电的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宫支书说:“我是所有女人 女人说:“您若是我们的老公,香秀怎么办?一张床睡得下吗?” 宫支书说:“看您说的,怎么睡不下,睡不下的话,睡地上。” 女人说:“姐妹们睡床上,您大老爷们睡地上,对不对呀,姐妹们?” 女人们齐声嚷道:“对!” 宫支书说:“我才不睡呢!” 女人说:“不睡?又不是没睡过。在人家那喝多了酒,香秀到处找,原来您在坑里睡着了,是不是呀?” 宫支书说:“是啊。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女人说:“你还好汉呢?你有多勇啊!喝酒勇还差不多。小心你家香秀不要你了。” 宫支书说:“她都半老徐娘了,谁要?难道说还有年轻的后生要她吗?” 女人说:“那也说不定。灯一拉,还不是一样吗?” 女人群里又发出一阵哄笑。 宫支书走了,他去水池那里看看。村民正在平整刚才振动后的部分。 混凝土经过振动棒的振动,表面上起了一层水泥浆,经过抿子一抿,发亮,好看,这就算成功了。等大概半小时,就可以覆盖上草帘,避免太阳的曝晒,让其内部慢慢凝结,等水分挥发完了,在24小时之内,就告凝固,第二天再洒水进行养护,每天都要做,连做半个月,不用再浇水,等到20天后,就可以拆模,水池盖子就告竣工。因为停电,剩余的部分,振动棒就不能工作,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时不用电的时候,供电非常及时,偏偏今天要用电的时候,却没了电。 按照以往的惯例,供电局拉闸停电是不事先通知的,山大人稀,人们投诉,也没有门道。等到亲自找到供电局,往返一次,花费不菲不说,难有为民请命的人,反正大家都没电,又不是跟我过不去。大家都在等。 有些用电大户,不用电就会影响生意的情况下,也不愿去巴东城找供电局理论,等去了,说不定人家下了班,或者在去的路上或者回来的路上,人家又送了电,你没有证据投诉。 就这样,供电局成了老大,大家都沉默,任由其送电或停电,送也不通知,停也不通知,限电也不通知,大家都蒙在鼓里,有就用,没有就不用。 可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宫支//记客气一番后,就说明了原因。县委书记在开会,他知道了情况,答应马上找供电局局长问情况。 宫支书算松了一口气。 他吩咐大家继续干起来。在来电之前,不能停,否则,混凝土就不起作用了。他一命令,大家都动了起来。 看看太阳已经挂在天空的正中,晌午了。 宫支书问德志:“中午,大家从早起干到现在,应该吃点东西了。放大假回去弄饭吃,下午估计没人来。您看怎么办?” 德志说:“您的意思是......?” 宫支书说:“我想留大家在这里。工程没做完,不能半途而废。没有振动棒,人工来做,用螺纹钢来捣。中午大家随便在小商店里买点东西吃。要求都不高,又不贵。您看怎么样?” 德志说:“您稍等。我请示一下领导再说。” “好的。”宫支书走开去,继续指挥大家做事。他也抽空搭个手,帮他们上混凝土,让男人背起背篓,他帮着扶一下。 德志拨通了刘小姐的电话,他的意思也想让刘小姐感受一下工地的气氛,这里热火朝天地干着,想必刘小姐会对德志的工作给予肯定。然后,德志就向刘小姐汇报了一下情况,顺便提出中午饭的问题,没想到,刘小姐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容许每人一碗方便面,两根火腿肠,一瓶矿泉水。 得到刘小姐的指示后,德志给宫支书打了个手势。宫支书笑眯眯地走过来,听了德志的说法,他就去安排。反正有人埋单,他就格外地殷勤。 他径直走到他老弟的商店,搬来一箱方便面、一箱矿泉水和一箱火腿肠,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东西搬到工地,然后喊着让大家休息,在贾明珠的协助下,给大家分发了食物和水。 一边吃,大家一边开着玩笑,德志不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在这么累的情况下还有好心情。 宫支书说:“大家不要忘了,中午这顿饭是姚先生请客的。” 大家都向德志道谢。德志摆了摆手说:“不用谢,不用客气,大家尽量吃饱。没吃饱的说一声啊。” 的确,大家都还懂得感恩,没有谁再多要一份。德志很清楚,常年做农活的人,吃这么点东西肯定不行,吃不饱的。但是,大家没有意见。甚至,有个别妇女留下了火腿肠,不肯吃,说是留给孩子吃。 德志真的为朴实善良勤劳的乡亲所感动。 吃完饭,休息了几分钟,大家接着干。送砂石的车来了之后,宫支书问贾明珠:“看,车来了,砂石够不够?这一车拖了以后还要不要?” 贾明珠问问做房子比较有经验的村民之后,他说:“还需要一车就不要了。”宫支书就告诉了他侄子,然后又去安排其他的事了。 正在这时,宫支书的老弟跑过来说:“来电了,来电了。” 宫支书赶紧跑下去告诉浇灌的村民,那人拿起振动棒,开始工作起来。振动棒发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子好了,终于不用担心水池盖子捣得不扎实了。 用螺纹钢来捣混凝土,真的很辛苦,那些村民的衬衫或者t恤衫基本上都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着肉,有些村民干脆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干起来。身上的肌肉黝黑且油光铮亮。额头上脸上的汗珠子在太阳的光里显得更加闪亮。放在一边的衣服上有一层白乎乎的盐渍,像是地图了。 到太阳偏西的时候,工程完毕。 贾明珠留着几个男人处理善后事宜,其他人解散。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7章 打口水仗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想,这件大事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敦促分散户的水池完工,初步验收后,这个村的项目就告结束txt下载。【ka"../// 贾明珠邀请宫支书和德志去他家吃晚饭。德志没有拒绝,宫支书也巴不得吃人家的、攒自己的。 贾明珠的堂客(妻子)早已在家准备了,他妻子很能干,今天家里有工,她从计划到实施到完成,基本没让贾明珠插手,都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独立完成最新章节。能干的女人,不能说是大公无私的女人,毕竟,这口大水池对她家来说非常重要,她家从这口水池所的的得到的利益是无人可比的。 说起来是给村里做水池加盖,实际上是为她家做的。 以前世行的项目,宣告失败,留下一口干水池,白天装太阳,晚上装月亮,偶尔下雨,池子里才有水,平时都是干的。她家守着一口大水池,却没有水吃,吃水要靠到对面山坡上去挑,岂不郁闷? 恰巧了,这里就是没有活水出来,祖祖辈辈都在找水,始终找不到,估计这里是虎头,没水,老虎屁股才有水,刚好,贾次山和贾新意,一个村长,一个村会计,他们都住在老虎屁股那里,离观音峡不远,水量丰富,吃不完,用不尽,羡煞了贾明珠,为水伤透脑筋,从古到今都没解决这个问题,到他这一代,算是有了转变。 她自从嫁过来,都没有享受到自来水的好处,全靠挑水,不挑水没有水供吃喝用,爱干净的人没有了水,真是苦恼。刚刚好,她就是爱干净的人。和贾明珠生气,有些确实为一些家常小事吵嘴,仔细想来,就是为洗脚洗脸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追根溯源,是水的问题。男人爱简单,不想那么麻烦,洗一遍又一遍的,女人就不了,非洗干净不可,否则不能上床。 贾明珠和他妻子结婚快40年了,早已习惯了她的嗦,有时候不嗦反而觉得少了什么。如果吃上用上自来水,人老体弱,挑不动了水,在家打开水龙头,水就会哗哗哗地流出,那多省事啊!从内心来讲,这次解决了吃水困难,贾明珠算是了却了一头心事。他们的儿子在巴东县城也不用担心家里老人的吃水问题了。 正在这时,宫支书的老弟来了,他找到德志,笑眯眯地问:“姚先生,中午的帐,可以结了吗?” 德志说:“当然可以,我正准备找您呢!” 德志从包里拿出来一本收据,让他在上面写了单位名称、金额和用途,签了名,摁了手印,德志给了他钱,他拿着钱快速地走开,到他店里去了。 宫支书的老弟是单身,店里没人,又在公路边上,来去的车辆和一些顽皮的孩子,会去惹这位孤单的老汉,弄出一些小故事出来。他的哥哥是支书,在孩子面前却不是,他不处处小心谨慎,只能自己倒霉。 宫支书动员他来白虎坡村开店,也考虑到兄弟之间可以相互照应,毕竟是一娘同胞兄弟,一样的乳汁喂养大的。 他走之后,德志请宫支书在收据上签字,做个证明,宫支书当然愿意,这钱让他老弟给赚了,应该是好事,没有拒签的道理。 宫支书和贾明珠谈到今天的花费,以及这段时间共投资在水池上的费用,初步算了一下,大概有元。 宫支书说:“基金会支持元,村里想办法找2000元,但你不要抱希望,实在不行,就让受益户分摊吧。” 贾明珠说:“这个恐怕不好。现在政府都不让农民 宫支书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都快死的人,村里的情况很复杂,怕什么怕?不这样弄怎么行,我不能让你出力出智又出钱吧!” 贾明珠说:“你离死还早得很。我做群众工作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收不到钱还挨骂,我可受不了。” 宫支书说:“你脸皮不薄啊,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不要怕,只管去做,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呢,还用你出马?” 贾明珠说:“你说的没错。我还需要村里多支持,多理解。” 宫支书说:“我相信你,村里理解你,支持你。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替村委会分担了不少。我代表村党支部和村委会向你表示感谢。” 贾明珠说:“谢什么谢?都是给自己做事,不用谢。” 正说着,贾明珠家的分别给在座的沏茶。最后留下的村民,是做过房子屋顶的,在外面做过建筑工,具体来说,是泥工,要等两个小时后,对水池进行最后的加工,这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之后,会让水池盖子变得又平整、又光滑、又发亮。因此非常重要,最后一道工序做好了,就是对这一天的辛苦做个总结,一天的辛劳不会白费。 德志说:“这次大家都辛苦了。那水池加盖的资助款,我向办公室完善了借款手续后,把钱领出来给你们。” 贾明珠说:“太感谢基金会,感谢姚先生了。不是你们来帮助我们,我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解决饮水困难啊。” 德志说:“不要感谢我个人,我只是执行项目的。要感谢就感谢上帝吧。” 宫支书说:“瞎说!上帝在哪里?我从来都不信。” 德志说:“你不信,是你的事,信仰是个人的事,有的信这,有的信那,不能求全责备。” 宫支书说:“我是受党教育多年的,我只信党。” 德志说:“那是你的自由。不谈这个了。无论信什么,都要讲良心。” 宫支书说:“这倒还中听。不讲良心的人越来越多。” 贾明珠说:“我觉得姚先生所信的不错,要不然,人家不会几千里几万里来到我们这做好事了,是不是?” 那几名村民说:“是啊,要谢谢姚先生,他才是真做好事的。不像那些政府某些当官的,光打雷不下雨,听得见雷声,就是不见下雨。姚先生做事,是一点雨,一点湿(实)啊。” 德志说:“别夸奖我了。我是专门干这个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们哈哈一笑,开饭了。 贾明珠家的做了一木桶的饭,里面有大米饭还有玉米饭,白的是米饭,黄的是玉米饭,当地称它们是“金包银”饭。据说,吃了“金包银”,干活有力气。玉米饭是粗粮,吃了饿得慢是真的,适合做农活的耕地的背粪的等下力气的人吃。 还有,就是腊肉。 他们不吃腊肉,觉得没吃饭,干活儿没力气。村里交通不便,吃新鲜肉怕腥,路又远,来去车费也要几个钱,不如吃自己喂大的猪,快过年了,杀了,盐腌了,烧柴熏干,留着慢慢吃,一家老小,吃上一年,天天有肉吃,很是惬意。 这顿饭做得扎实,贾明珠家的可能考虑出力的人,饭量大,预算了所有帮忙的人的食物,但是,没想到,那些妇女一收工,就被遣散,不用说,这顿饭是吃不完的了。贾明珠责怪他妻子,他妻子也说贾明珠,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那干起来。 宫支书嚷道:“还让人吃饭吗?不让吃,我们就走。一点点小事,就干起来。也不看看有客人在呢!” 俩人都闭了口,赶紧拿出陈年包谷酒,给宫支书斟上,用一次性的塑料杯,斟了一满杯,然后给德志拿了一瓶啤酒,开了,递给德志,其他人有喝白酒的,有喝啤酒的不等。 因为太累,今天算是完结,贾明珠也喝白酒,算是庆祝。做最后一道工序的村民喝啤酒,他们知道,最后做不好,前功尽弃,是要挨骂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后村里如果有谁家做房子,他们就可能要被淘汰,宁愿请外面的和尚来念经,也不用本地的。 大家吃完饭,起身,寒暄之后,各自回家。除了那两个给水池盖子收光的村民之外。 晚上的月亮很亮,德志没有带手电筒,顺着公路往住处走。路上反射着乳白的月光,很清楚。树丛显得很黑,叶片上却也像洒了银子,风一吹,一闪一闪的。谁家的狗在叫,在空寂的山谷里回响,叫累了,停歇一会儿,又开始了跟猫头鹰的合唱。 远处的蜿蜒的公路上,像萤火虫一样爬行的车辆,没有声音,只有亮光,远射灯光在山腰时而拉长,时而闪耀。几处黝黑的房舍,透出灯光,和月光一起,装扮着山村的夜晚。 德志回到住处,整理完工作笔记,写了日记,打电话问问妻子,妻子说孩子有点发烧。德志有些着急了,又不能马上赶回,这时候也没车了。 德志说:“老婆,要坚持。先给孩子喝点退烧药,看怎么样,明天早晨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只是轻微有点烧,我已经给他喝了小儿退烧的粉剂,现在比较安静。你也辛苦了,早点睡觉吧。”德志的妻子说。 德志刚挂了电话,有一个来电,打开手机一听,是余哥,他说:“明天我去你那里,马上要验收了,我先来看一下啊。” 德志问:“来几个人?” “就我一个,尹懋在魏家村,他还没走完所有的分散供水户,我先过来。”余哥说。 “那你怎么来?”德志问。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8章 摩托之车 一秒记住【网 “骑摩托车来全文阅读。【ka"..///”余哥说。 德志没想到,他会骑摩托车来。在山区骑摩托车是很常见的,一般的家庭,都有摩托车,除非那些连摩托车都去不了的地方,那里的人不用摩托车,其它的地方,稍微有一点路的,都可以用摩托车当做代步工具。在山区行路,的确非常难,上山是与地球引力对抗,下山是与自己的脚尖对抗。 根据经验,下山其实还累些,所有重量都集中在脚尖上了,如果将重心转移到脚跟,必定会跌跤的。 话说这摩托车是刘小姐来巴东后,经过观察,考虑到在村里工作方便才买的全文阅读。德志不会骑摩托车,只会骑自行车,很明显,是刘小姐为余哥买摩托车,并想让德志也学会,这样在村里工作就会方便些。 买摩托车的时候,余哥想要长江牌的,因为贵,长江是老牌子,名气大,自然价格也低不下来。刘小姐有些心疼钱,看余哥的样子,不是个精细人,更不是精致人,买个一般的摩托车就可以了。 刘小姐不同意给余哥买名牌车。 于是,他们又开始看别的牌子的车。 有一款车,不是名车,厂家也不出名,叫雄鹰,150型的,很大气,马力大,费油。但是价钱比较合理,说通俗点,就是便宜。 德志问刘小姐:“摩托车用油报销吗?” 刘小姐说:“报销。” 德志对余哥说:“就买这款吧。公家管报销油钱。” 余哥犹豫不决。 刘小姐说:“老板,你这车能不能再便宜些?” 那小老板笑着说:“不能了。我已经出到最低价,再低,我就贴不起了。干脆这样算了,你也别再还价,我负责办理上牌照和办《行驶证》,您看怎么样?” “那也行,那就要这台车了。”刘小姐最后作了决定。 这样可好,余哥不要也得要了。 买了车之后,刘小姐就去江城了。余哥高兴了几天,骑着车,带着德志在巴东城里瞎转。反正油不要钱,报销啊! 没过多久,刘小姐发来一份文件,是关于使用摩托车的具体规定的,比如最高时速不能超过每小时40公里,在什么情况下可以使用摩托车,车不能外借,等等,一些细则,让人无法理解。 德志被余哥埋怨,他说:“我说买长江,你偏要我买雄鹰,那是杂牌的,费油,又不好用。买了长江,省油,光省下来的油钱,就可以再买一部雄鹰了,给你骑,那多好!” 德志说:“算了,买了就买了,有车总比没车强。看看走路的人,有多辛苦啊!”余哥说:“那可以锻炼身体。有车的人,身上的肥肉会慢慢变多的。” 德志说:“不管怎么样,你要负责教会我骑摩托车。这也是刘小姐的命令,你不教我,我就告状。” 余哥说:“我没说不教你啊。其实很简单,几个功能弄清楚,就像你骑自行车一样了。会骑自行车的,一定会骑摩托车。会骑摩托车的不见得会骑自行车。你一定会很快就学会的。” 果然,德志很快就学会了。剩下来的日子,就是德志天天在江边练习骑摩托车了。他跑来跑去,上山,下坡,上坡,跑平路。基本上会了。就像余哥所说的,有骑自行车的基础,学起来很快。 德志在家乡城市的时候,出门骑自行车,很多年了。当初才学会骑自行车的时候,那才七岁,腿斜插进二八自黑暗血时代 德志会骑摩托车之后,余哥就将摩托车骑到了魏家村,那里交通不便,而白虎坡村,每天有从沿渡河到巴东县城的面包车,比较方便。车给余哥骑,顺理成章。还有一个问题是,德志没有驾照,那些东西,办下来都是余哥的名字。虽说在村里没有警察来查,但是,摩托车到了县城,就难以保证每一位交警都看德志看得顺眼的了。德志一慌,技术就可能会受到挑战,综合种种因素,摩托车给余哥骑,是比较好的。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德志骑了这部雄鹰牌摩托车,过了若干年,这车就会旧,到时候,余哥会一口咬定,当时选择雄鹰的是德志,买了之后骑雄鹰的也是他,哦,骑旧了不想要了,甩给余哥啊!那不太合适吧! 如果领导觉得余哥冤枉,那么,如果再买一部摩托车,或者长江,或者其他名牌,自然就归余哥所有了。德志可不想这么干,说实话,德志也看不中雄鹰牌摩托车。虽然都是在一个地方出厂,厂家离长江厂也不愿,但做出来的产品多少都有些区别,从长远来看,差别会更大。德志可不愿意看到,在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摩托车熄火或抛锚在那里,到时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是让活人气死,不气死也急死,不急死也郁闷死。你在荒郊野外,人家在后方吃香的喝辣的,潇洒快活啊! 时间一长,关于摩托车的使用规定就没再提起,关于几公里之外自费的说法,也没能执行。刘小姐的制度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德志很感谢上帝,垂听了他的祷告,他正操心没法回县城,看看发烧的儿子时,上帝派余哥驾车到白虎坡村,送车到村后,德志就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回城,就什么时候回城,再也不用担心,那些班车到底来还是不来了。 想走的时候,就走;想留的时候,就在村里留着工作。 晚上,德志翻来覆去睡不着,打电话给他妻子,问儿子的病情。他妻子说:“退烧了。”德志才放心睡着。此时的德志,对上帝的信心仍然很小很小。 果然,第二天,余哥驾车赶到白虎坡村,他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了。德志已经吃过中午饭,问余哥吃了没,余哥说:“没。” 德志赶紧要给余哥做饭,余哥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余哥做饭比德志做得好吃,德志有这个缺点,也就没有争抢着去做。 吃完饭,德志说:“什么时候开始验收?” 余哥说:“快了。可能是下个月,在验收之前,有新项目要签协议。” 德志问:“新项目在哪里实施?” 余哥说:“两个地方,一个是恩施,一个是宣恩。” 德志说:“那我们要分开吗?” 余哥说:“是的。” 饭后,余哥将碗洗好后,说:“我们去山上看看,那些分散户做得怎么样。另外,水池加盖做完了吗?” 德志说:“昨天才做完。我们等一会儿可以看到的。” 余哥说:“那很好,不错,又增加了个项目,受益户又增加了。领导肯定会喜欢,保证没意见。” 德志说:“不会吧,我们是为主做工,还在乎领导的喜好吗?” 余哥说:“你不懂。主,我们看不见。但是,领导我们看得见。领导会给我们打分,评估,定工资等级,而主不会,主看内心。” 德志说:“你觉得领导对你怎么样?” 余哥说:“马马虎虎,还可以吧。” 德志问:“那对我呢?” 余哥说:“你太耿直,不会巴结领导。你很有才华,可惜,领导有些忌妒,你的日子不会好过。学了那么多课程,读了那么多书,领导不重用你,大家都认为读书多了没用,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德志说:“我不会讨好卖乖,又不送礼给领导,也没钱送,只求内心的平安。”余哥说:“你不要太清高了。现在这个社会,你不做,有人做,不做的人吃亏,还没有地方说理去;做的人凡事亨通,扶摇直上,升官发财,让人羡慕。” 德志说:“我生成的性格,这样挺好。我读书,是为充实自己,装备好自己,万一机构不行了,还可以到别处打工。” 余哥说:“机构这两年不会垮。但,工资不会给多少,饿不死,攒不住。”德志说:“是啊。我们走吧。” 说着,他们离开住处,驾驶着摩托车,朝山上开去。德志看到昨天施工的地方,喊停。余哥停下车,看到搅拌混凝土的痕迹,地上还有一小部分砂石。又下到水池那里,看到水池上面加的混凝土的盖子,上面覆盖着很多的草,上面湿漉漉的,可能是贾明珠撒了水在上面,对水池盖子进行养护。余哥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做得很好。” 德志心想,你又不是领导,表扬没用。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做作和虚伪。 然后,他俩又驾车朝山上驶去。沿着村级公路,一直到最高处没有路可走的人家。走访了几个在家的村民,他们说:“水池已经完工,大部分已经拆模,并灌了水,洗了池子,如果再下雨,就准备储存起来,准备秋冬季节少雨的时候使用。 余哥很满意,他说:“初步验收没问题了。我们下去吧。” 他们辞别高山上的村民,开始驾车下滑,沿路看到那些新建的水池,有模有样的,很是好看实用美观,比集中饮水的那口水池要漂亮多了。难怪要搞承包责任制呢?自家的水池做得很好,公家的做得好不好都无所谓。这个感觉一直在德志的心里萦绕。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19章 坡村舌战 一秒记住【网 德志他们路过宫支书家的时候,余哥直接跑到宫支书家,德志心里很不舒服,余哥做事怎么不和同事商量呢,太主观了吧最新章节! 宫支书在家,昨天他也累了一天,今天在家休息,顺便带带孙子,他的堂客到坡上做事去了。【ka"..///他家的坡地离他家的房子很近,家里说话,坡上都听得到。 他家也远离公路,山下的汽车喇叭或鸣笛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余哥说:“宫书记,好久没见,十分想念!” 宫支//地笑了起来,说:“我又不是你情人,想我干什么?” 余哥说:“瞎说,我哪里有情人,别败坏我名声啊!” 宫支书说:“你还知道名声啊?我又没说你有情人,我说我不是你情人,想念我做什么?你看看,不打自招了吧,你肯定有情人了。” 余哥说:“没有,没有。我长得黑,又老了,又没钱。人既老又穷,哪个女人愿意当我的情人呢?” 宫支书说:“有倒贴钱的富婆啊。” 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德志不插嘴,只觉得余哥的言语,根本不像基督徒。但是,德志自己也不好反驳,难怪宫支书对信仰十分反感呢。 村里的确有不少信主的,可是,他们有病不吃药,不打针,不看医生,只是凭着信心祷告。对人是这样,对家畜也是这样,结果有的就耽误了治疗,造成终生的遗憾。还有,在家里挂了十字架的锦旗,天天去拜,出门拜一次,进门拜一次,却总和邻居吵架,骂人,偷东西,很是让人头痛。 他们的组织上面有高一级的领导过来,平信徒管吃管喝管住,走的时候,他们还拿平信徒家里的腊肉或者其他东西。不看《圣经》,而是拿着上面来人送的手抄本,祷告也不是按照《圣经》上面说的来祷告,而是将他们篡改的祷告词拿来教平信徒祷告。 他们来了,平信徒就要遭殃了。贴钱贴物不说,还被教唆着不听村干部的话,这个让宫支书、贾次山和贾新意头痛不已。 德志明白这些事之后,也慢慢体会到宫支书的心情。可是,德志也隐隐感到,村里有异端,那正规的宗教在哪里呢?像余哥这样的信徒让宫支书怎样看呢? 这个问题不是小问题,而是关乎正确宗教崇拜的问题。宫支书也是有信仰的,他信的马克思主义,虽说他也不认识马克思,可是他就是信没有神,信物质,信现实的东西,眼见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德志清楚,基金会在村里实施项目,是真实的,是可见的,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宫支书即便不承认信仰,也得承认他们实际得到的好处。 余哥其实想缓和气氛,想和村干部打成一片,但是,他的作法,只会让村干部小看,觉得这样做实际上在否定自己的信仰,而是承认了村干的马克思主义。 余哥没有站稳自己的立场,结果被宫支书拉过去,而这边又说自己是基督徒,在这样的矛盾处境中,艰难度日,其实也很可怜。 余哥说:“马上要验收了,我来,是想看看村里的项目进展咋样,看能不能交卷?合不合格?” 宫支书说:“没问题,合格合格。我说行,一定行。您就放心吧。” 余哥说:“您办事我放心啊。” 德志很熟悉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说过,或者在哪儿看到过。 德志说:“宫支书,大水池里面清洗过了没有?” 宫支书说:“还没有。” 德志问:“那您打算什么时候洗呢?” 宫支书说:“现在大家都在用水了,我想等验收前再洗。现在洗,肯定影响大家正常吃水。” “水池建好后,洗过没有?”余哥问道。 宫支书说:“来不及洗,大家都迫切需要水,就直接用 德志说:“那也太不卫生了吧。” 宫支书说:“没关系。我们开会说了这事,先不要喝这水,用来洗可以,等过一段时间稳定后,水干净了,再喝。喝,也是烧开了才喝。冬天可以直接喝冷水。” 余哥问:“为什么冬天可以喝凉水?” 宫支书说:“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啊。祖祖辈辈都喝,不是我们这一代才开始喝的。” 德志心想,冬天可能气温低,虫子都冻死了,细菌也少,喝凉水没问题。这里的水,是真的山泉水,从石头缝儿里出来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多少层的过滤,肯定干净。倒是德志所在的家乡城市,人太多了,吃江河里的水,放了消毒粉,就不知道消毒得彻不彻底,就送给千家万户饮用,那里的水才不安全、不卫生呢。 德志庆幸自己这些年在山区度过,可以减少水的毒害,起码可以喝到比较纯净水。另外,空气也新鲜,起码没有受到污染。德志挺感恩,虽然也有苦闷,不知道下一刻自己的命运会否发生改变。但是目前,现实一点,中国还是讲关系的国度。 德志的苦闷,不仅体现在这方面,更重要的是,读书无用论的盛行。特别是在这个机构,表现尤为明显。不知道啊,不知道,领导的心思怎么了,到底想让下属怎么办,是追求进步还是追求颓废? 追求进步,机构就有希望;追求颓废,机构的死期不远。 德志不是正规大学的学生,在高考的时候失利,以后的命运就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德志也庆幸早点进入社会,这样的带来的好处,比较其他的好处来,要好得多。战争是在战争中学到的,在课堂上,永远不可能学会战争。纸上谈兵的故事,结局是牺牲很多热血男儿。 德志提出,既然余哥来了,就去水池处看一看,这个项目的主要部分就是水池和水管,水管埋在土里看不见,能见的就是水池,如果水池修建的不好,那就证明这个项目是不完美的,或者说是失败的。 余哥接纳了德志的说法,刚好,宫支书也想带着孙子去转转,这小家伙很不老实。据宫夫人介绍,他们去坡上种地的时候,担心小家伙从坡上滚下来,就不带他到坡上去,而是把他像小狗那样栓在桌子腿上,小家伙跑不远,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是出不了屋子。这样做的好处,可以保证小家伙的人身安全。 其实,在宫支书家院坝下面,就又是陡坡了,万一从那陡坡滚下去,也是非常危险的。 宫支书的大儿子和儿媳妇都要上班,孩子放在爷爷奶奶家,应该很放心。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长都视为珍宝。 三人带着个孩子来到水池。底下的闸阀是铸铁的,余哥看了直皱眉,问:“怎么用铸铁的闸阀呢?” 宫支书说:“是常剑站长拿来的,还挺贵。” 德志明白了,常剑拿着水厂的旧配件,卖给了村里,从中捞一笔,真是雁过拔毛啊。现在的闸阀都是塑胶的,铸铁的闸阀因为好生锈,早就淘汰不用了。 余哥说:“常剑站长也真是的,拿淘汰的东西来。” 宫支书说:“是你答应的。” 余哥说:“是吗?” 宫支书说:“是啊,有一回,常剑在我家吃饭,你也在场。姚先生没来,你表态的啊。” 余哥拍了拍脑袋,扭了扭身体,说:“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德志心想,你装吧,装下去,只要不怕良心受到谴责,不担心捐款人找你麻烦,就继续装下去吧。 水池上面没有建拦水坝。 余哥说:“按照捐款人的要求,应该建拦水坝的,下雨的污水就不会流进水池了,不做的话,水池里的水肯定要受到污染。这个肯定不符合要求。” 宫支书说:“我去安排。” 德志问:“什么时候能做好呢?” 宫支书说:“这个不好说,我尽量安排吧。” 余哥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就没意思了。这个项目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是被动的,最大的根源在于前后两个项目操作手法不一。 第一年在大坪村和白泉寺村实施项目,钱归县民委管,基金会工作人员只监督,不插手,至于钱怎么用,还是一抹黑。 第二个项目,情况逆转,钱归工作人员管,这是个敏感问题,钱到不了村里,只有物资,现在动不动都要用钱,自己手里没有,还是不方便。上次闹过一次,村里也知道了基金会的制度严格,至少对外是比较严格的,领教了尹懋的不好惹,就没打算再想基金会的钱。 倒是还有物资在仓库里,可以想办法变点钱,但是又怕群众举报,这个左右为难。因此,宫支书就放权给贾新意,让他见机行事。 还有,德志曾多次给宫支书说过,要求在水池表面覆盖土壤,然后可以种植一些南瓜等植物,用来保护水池,避免太阳的曝晒,以及冰冻,这样做,可以让水池里的水更好喝。但是,宫支书还是迟迟未动,原因还是在于没有钱,村里的账上没有钱,有一点钱也想办法分了。 宫支书的小儿子当兵,上军校,提干,都需要花大量的钱,贾次山的儿子离婚了,媳妇也拿走了许多钱,贾新意的儿子结婚了,更需要钱,钱不咬手,个个都想要。集体瘦了,个人却肥了。真正要用钱,办集体的事的时候,却无钱可用,干着急,傻了眼。 宫支书说:“现在离开钱难办事。我尽量想办法吧。” 三人站在水池上面,也不是个办法,宫支书的孙子正在挣脱他的手,想到别处玩。德志看到这个情况,说:“我们回去吧。” 宫支书说:“本来想留你们在家吃顿便饭的,可我堂客不在家。只有等下次余先生来了再说了。” 余哥说:“谢谢宫书记!我看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离开白虎坡村。” 俩人告辞宫支书,下坡去,开启摩托车,走了。宫支书带着他孙子去找孩子的奶奶去了。 回到住点,德志准备做晚饭,余哥说:“我来吧。” 大家对德志取得共识,都认为德志做饭不是一般难吃,是非常难吃,干脆将洗碗的活儿交给他来做。 德志也乐意干洗碗的活儿。 晚饭后,德志洗碗,刚写了日记,准备整理工作笔记的时候,德志的妻子打电话来,说:“孩子烧得厉害,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0章 一夜行人 一秒记住【网 德志顿时乱了方寸,不知道情况会突然发生变化,他想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对余哥说:“余哥,我想回巴东县城一次,孩子发烧,很厉害。昨天就有点微烧,还不觉得严重,今天没有退烧,反而更严重了。” 余哥说:“好吧,你回去吧。我在村里,放心吧。” 德志问:“那谢谢你了。这时候也没车了,我想骑摩托车回去,不知道行不行?”余哥说:“当然行了。你的技术,我相信,一定行。” 德志问:“摩托车轮胎还有气吗?” 余哥说:“可能需要打一点气,很长时间都没打气了。” 德志从余哥那里拿来钥匙,打开摩托车的后备箱,拿出气筒,给摩托车前后轮子都打了气,然后将摩托车推出来,骑上,顺着山坡上的公路往下滑,转过一道弯,将摩托车引擎打开,打开车灯,朝山下驶去最新章节。 车过了观音峡,开始上坡,接着又是下坡,这一段路很好走。下坡,过了一座桥,那桥是60年代修建的,上面还写着**语录。过了桥就是平阳坝。 平阳坝也是60年代修建,主要是阻拦从山里出来的洪水,保护平阳坝这边的农田。当时,参加建设的大多数是不计报酬,不要工资,每个村争先进,尽义务从山上下来,帮助平阳坝乡的村民修建拦水坝。 等过了平阳坝乡政府,摩托车又开始爬坡。山路十八弯,弯来弯去的,终于爬上了山顶,再看看平阳坝,真是千家灯火,对面的大山就是白虎坡村所在的位置。摩托车上了山之后,基本上是走平路,在山顶行走,除了有弯度比较小的地方需要拐弯外,基本不需要爬坡下坡,就这样,德志非常轻松地骑着摩托车朝前驶。 晚上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一条大路很宽,走起来比较舒服。德志打开摩托车远光灯,等到对面有车过来,他将远光灯改为近光灯,以避让对面来的车辆。 走过一段平路,摩托车开始下坡,一直是下坡,等坡下完了,就是巴东县城。在下坡的时候,前不久刚下过雨,有些地方塌方,将公路掩埋,后来有挖掘机,将土方转走,但是,还有一些地方有积水,摩托车过后,溅起了许多泥点,弄脏了德志的裤子,此时,德志根本没在意这些细节,心里老是惦记着孩子。 晚上的巴东大桥灯火通明,非常敞亮,德志过了收费站,没有要钱。德志从桥上驾车跑过,桥面非常平坦,走起来,跑起来更加过瘾。 车过了桥,开始爬坡,绕来绕去,经过巴东县城的所谓洗脚屋,那里的红玫瑰色的霓虹招牌,在晚上的街景里更加显眼。德志驾车经过,直奔住处。 到了家,德志打开车库门,将车停好,锁上车库门,再去敲自己家的门。德志的妻子打开门,德志轻声问:“孩子怎么样了?” 她说:“还没退烧,身上烫得很。” 德志走到床前,看看儿子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用手一摸,的确发烫,孩子不哭不闹的,更让担心。德志的妻子学过医,拿出体温计测量了孩子的体温,说:“还是高烧。” 德志问:“需要送医院吗?” 她说:“孩子的体温比大人的体温普遍要高一些。我再看看,刚才给孩子喂了药,观察一下。如果孩子闹的话,再送也不迟。” 德志说:“好。” 德志就到了卫生间,将裤子脱下来,放进洗衣机,然后,洗了个澡,感觉舒服些,把刚才的疲劳一扫而光。 德志上了床,顺手摸一摸孩子的额头,仍然发烫,德灵域 可能用这种方式能有助于退烧。 德志的妻子也支持这种作法。 德志一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晚上,外面的凉风吹进来,感觉非常凉爽。德志将毛巾被搭在肚子上,手摸着孩子的小手,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德志在一阵小提琴声中醒了。琴声从远处飘过来,拉的说《梁祝》协奏曲,德志摸一摸孩子的额头,退烧了,感谢上帝!真的,退烧了。 德志轻轻拍了拍他妻子,她正发出轻微的鼾声,以前还没有,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她就有了打鼾的习惯,德志每天睡得晚,上床睡着了就不觉得,听不到,如果有点心事,就不容易睡着。 她醒了,问:“怎么了,孩子?” 德志说:“好消息,孩子退烧了。” 她说:“把人给吓死了!” 德志说:“说老实话,是不是想我了,故意用计让我回来陪你?” 她说:“没有的事。昨晚回来你也看到了,我怎么骗你呢?不过,我想你也是真的。” 说着,她就过来,抱着德志。德志说:“等等,我给孩子把把尿,看他吃不吃点奶。” 德志抱着孩子,到厕所去,厕所离卧室不远,只隔着一间小客厅。 孩子没有尿多少,可能出汗都差不多了。 德志将孩子抱回去,给他妻子,她就给孩子喂奶。孩子这时候已经醒了,比较活跃。 她说:“比昨天强多了,昨天没有今天这么欢。” 德志说:“孩子不会装病,身上不舒服,肯定不想动。这下子好了,只要他肯吃,就会很快康复。不过,这退烧药还吃吗?” 她说:“当然要吃。稳固一下。” 德志起身,给孩子弄好了退烧的冲剂,用嘴唇试试温度,看烫不烫,觉得合适,就给孩子喝。冲剂是甜的,但是,没有奶香,孩子开始不肯喝,德志轻轻地试了试,孩子最终还是喝了。 喝了药之后,他又吃奶。估计再有一个月,孩子就可以断奶了。 琴声停止了。 德志猜想,可能是哪家的孩子在练琴呢。真想不到,小县城里竟有这么爱好艺术的人! 其实,德志小时候有个梦想,也想练习小提琴,进入中央音乐学院,或者当首席小提琴手,但是,家庭条件不允许。这个理想最终成为幻想。但他对玩琴的人还是很羡慕。 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乐曲,似乎还在闹钟回荡。德志心想,这就是我的人生吗?我在巴东干一辈子吗?我做扶贫发展工作要做一辈子吗?我的前途在什么地方呢?自己所学的根本用不上,有文凭跟没文凭一个样。 德志的妻子喂完了奶,孩子又睡着了,嘴角还有奶汁,德志拿来纸巾,帮孩子擦了。 德志妻子又过来抱德志,德志底下也膨胀起来,两人做了一次。往往在早晨做的时候最有力,效果最好,但是,不好的地方是会疲劳,会影响一天的工作。 德志瘫软在床上,闭了眼睛,懒得去想烦恼的事,刚才得了妻子的安慰,算是转移了一下视线,稍微安抚了心,变得比较轻松了。 德志没有想到早晨起来读《圣经》,他只是晚上才读,且是等到入睡前读一点,有时候太忙,就忘了读。许多烦恼还是在那里,没有移走,许多问题还没解决,仍在那里,没有人来帮助。齐老师远在江城,她也没有及时跟进她的下属,可能也在为前途忙碌。似乎人人都像泥人过江,自身难保了。 懒得去想了。天还没完全亮,再睡一会儿,太累了。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照得满屋子都亮堂堂的,德志起床,开始准备早餐。他妻子说:“我来做吧,昨天的衣服,你洗一洗吧。” 德志说:“好的。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 她说:“没有,我的早洗过了。用手洗,不要开洗衣机。两件衣服,费水费电。”德志说:“好的。” 答应完了,他开始干起来。德志知道妻子节约,有时间的话,德志愿意去洗,但是,心中总有不甘之处,想到将来,心中惶恐,不知道是凶是吉,人生有太多的变数,在洗衣服的时候可以展开想象,手在动,心在动,总有不少烦恼,一个去了,一个又来;总有许多悲欢,高兴过头,就是伤悲。 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在体验过程的时候,记忆往往极深刻,极美好。不知道是不是公平和人如影随形,并非美丽离开人类远去,而是发现美丽的眼睛被利欲蒙了心眼,竟然打不开,摆不脱,欲要静,风却不停。 人生正如清水洗衣,清水脏了,很难再干净。污水倒了,很难再收回,正如好好的时间,没有利用好,就不再回还。我们总在嗟叹人生太短,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珍惜曾经的岁月。 德志一边洗衣服,大脑在飞快地转动,想着初为人父的时候,何等喜悦?又想着自己的父母,当初对自己是何等艰辛,拉扯一个人长大非常难,不仅仅给他吃饱穿暖,更重要的是给他一个健康的人格,优良的品格。 德志骑着摩托车在深夜飞驰的时候,就已经因着对孩子的爱,忽略了所有危险,要知道,他是根本不可能在深更半夜地冒险回家的,这种父爱,是给他勇当夜行人的力量所在。从另一个层面上讲,人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人类有爱,这种爱可以战胜所有恐惧和虚荣心。使一个男孩长大,使男孩变成为男人,使男人变成真正的男人,从小到大,从弱变强,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所谓男人的性格,可能和品格分不开,哪怕男人没有很高的文凭,只要他还能被良心唤醒,并按照良心行事为人,哪怕是洗衣服,也是一种非常好的试炼。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1章 来新指令 一秒记住【网 余哥说:“不能报销,这个缺口由村里自己来解决全文阅读。【。!//这是村里的工作没做好。” 德志说:“像这样的情况还有一例,开始做得好,积极得很,土方工程也完成了,后来出去打工,把材料都卖了。这一户,没有卖砖,估计也没有人来打水泥砖的主意,以后就难说了。” 余哥说:“这样的事,真的要注意了,以后做项目,更要小心,避免这样的农户,还要培养一个比较好管理委员会。” 德志说:“管委会所起的作用很小,大多数村民都不买他们的帐,没有一定的威信。我们在驻村的时候,有钱支持,他们的话还有人听。离开村子,他们就散了,没有谁买他们的帐。” 余哥说:“这个事情,有点在内地行不通。但是,刘小姐一厢情愿,非要行不可。” 德志说:“没有谁说实话。明知行不通,就是不说破。齐老师也没基层工作经验,在办公室凭空臆想。她们想象的事情,根本不靠谱,就让我们做。况且时间只有一年,在村工作的时间除掉开会、出差、休假等时间,根本不到半年。想在半年里,把人读懂,非常困难。更别说物色人选成立管委会了。” “这个我清楚,但她们是领导。顺者昌,逆者亡,你不是不知道。”余哥说。 “刘小姐和齐老师不是基督徒吗?这点涵养还是有的吧?!”德志说。 “你完全错了。她们是人,我最清楚。如果不顺着她们,苦日子在等着你,不信就走着瞧。”余哥反驳道。 德志也懒得再回应了,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是基督徒又怎么样?不是许多挂着羊头卖着狗肉的主儿吗?不要认为她们是公义的化身,是非常讲道理的人。女人有时温顺如绵羊,有时凶暴像豺狼,这句话是没错的。特别手里有权力的女人,尝到权力滋味儿的女人,更是十分搞笑,又十分恐怖,男人在其权柄下,不小心谨慎,就可能惹祸上身,谁都无法避免。 无论是什么信仰、主义还是思想,都是和人有关系,人想犯罪,谁都拦不住。这个罪,不单是刑事犯罪,行为犯罪,更重要的是思想犯罪,而刑法只惩罚刑事犯罪,这就给思想犯、主义犯、信仰犯创造了良机,让他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冠其美名曰以真理和信仰的名义,或者以正义的称号,拉大旗做虎皮,虚张声势,吓唬那些胆小的人,让更多的人来跟随他,相信他,说是奴仆,实际为主,说是为人服务,实际让人为他服务。 德志一想到这些事,就窝心,但是,只要是人,就不得不想这些事,越是不想当官的,所操的心比当官的操的心还要多;越是想保住乌纱帽的,一定会为自己辩护,穷尽其言辞、行为来做一些圆滑的表演。 看完这凌乱的水泥砖,他俩爬上坡,驾车到钱友宇家。钱友宇的水池做得很漂亮,上次德志和尹懋来看过一次的。钱友宇在竹林里砍竹子,准备编竹器卖。他看见德志来了,赶紧回来,他说:“非常欢迎,感谢主!你们来了。” 德志笑着说:“你好!这位是我们机构的余先生,你见过的吧?” 钱友宇说:“没见过。听说过。“ 德志说:“为什么没见过呢?” 钱友宇说:“他们说的,说是基金会来了两位先生,一位姓姚,另一位姓余。村干没通知我去开会。他们去参加开会的人回来对我说的吕氏外戚 德志说:“嗯,我们来看看你家的水池,怎么样,家里有水吃了吗?” 钱友宇说:“有,有,有了,谢谢啊!这一回,我家算是彻底解决吃水困难了。”他说着,让德志和余哥进屋坐一坐,喝点茶,德志也没拒绝,但是没进屋,只在院子里坐。钱友宇给俩人沏茶,说:“这水就是水池里的水,请尝一尝,看怎么样?” 德志说:“好!” 余哥和德志接了茶水,坐那边喝边聊,因为都是基督徒,说得格外投机。余哥趁空去水池看了看,又回来继续聊天。 正说着话,德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刘小姐的来电,她说:“准备去野山关木龙垭村去看看,那里有需要。你和县民委李书记联系吧。看了之后再和我联系。” 对于这命令,德志不敢含糊,他立马给余哥说:“刘小姐刚打电话来说,让我去木龙垭村看看。” “木龙垭?在哪里?”余哥好奇地问。 德志说:“她说在野山关,让我和县民委李书记联系,他们好安排。” “那你就联系吧。我在白虎坡村留守。”余哥说。 德志想,干嘛不早说,我才回了巴东,今天又赶过来,真是疲于奔命啊。 他立马跟李//记问:“您现在在哪儿?” 德志说:“在白虎坡村。” 他说:“白虎坡村?还没搞完啊?” 德志说:“又增加了分散供水的项目,快完了。” 他说:“好的,什么时候回巴东县城呢?” 德志说:“怎么了?” 他说:“我们挂点木龙垭村,那里需要解决饮水困难。我们已经向省民宗委申请,他们表示可以帮助解决,因那个村也是省民宗委的挂点村,对口帮扶。” 德志说:“是这样啊。那您想什么时候去木龙垭村呢?” 李书记说:“我想明天去,刚好,有记者要去采访,对路,对人都不熟,局长安排我带记者去。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不知道怎么样?” 德志说:“可以。” 德志明知道这又是关系村,不是省县有关部门挂点扶贫,也不会安排基金会去那里,巴东缺水的村多得很,最困难的村不去,偏去这些方便参观的地方。德志很清楚,这些地方肯定不穷,并且是重点扶持对象,因为,如果村里搞不好,会影响领导干部的形象的。那些偏远落后的村,交通不便,村民最需要,可是基金会偏偏不去,为的是要为政府分忧,替领导干部解愁,让领导干部取得政绩,便于升迁。 事不宜迟,德志对余哥说:“对不起了,我要先走一步。村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余哥说:“你放心去吧。等一等,我送你上公路吧。” 德志说:“谢谢余哥!” 余哥说:“我们兄弟,别讲客套。” 说着,他俩起身,向钱友宇告辞。钱友宇说:“欢迎再来,我对《圣经》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来给我讲啊。” 余哥说:“好的,只要你愿意学,我们一起来学。但是,我只是以个人身份来跟你学,跟我们机构没关系,跟项目也没关系。” 钱友宇说:“我懂了。我家所在的位置,您也看到了,孤零零的,没人注意,没人知道。村干部都懒得理我,其他人更不用说,都是势利眼,跟着干部走。您来教我,我很感激。” 余哥说:“不用谢我。要谢还是谢上帝吧。” 德志和余哥驾车从村组公路,下到省级公路上,余哥载着德志到了驻点,德志开了房门,进屋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然后站在门口等车。没过一会儿,车就来了。今天的车很是及时,不像以前,很让人头疼。 德志向余哥挥挥手,上了面包车,司机问:“到哪里?” 德志说:“巴东。” 司机露出了笑容,他当然愿意搭载走远路的客人,可以多赚钱嘛! 德志回到家,他妻子感到很意外,连忙问:“怎么这时候回来啦?” 德志说:“想你了呗!想儿子了呗!” 德志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妻子,当然,孩子在妻子怀里,这样,一家三口抱成一团了。 他妻子又轻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德志说:“明天有公干。” 她问:“什么公干?” 德志说:“有新项目,在另外的乡镇另外的村子实施,领导让我先去看一下,再向她汇报。” 她说:“哦,是这样啊。那是好事啊。说明领导信任你。” 德志说:“也许是,但是,也是工作安排的需要。余哥和尹懋都抽不开身。”她说:“不对吧。尹懋在干什么,不是跟班的吗?” 德志说:“可千万别这么说,他可不是跟班,他是钦差大臣,专门来监督我的。” 她说:“我看不像。领导还是喜欢你一些。凭女人的直觉。” 德志说:“算了,再喜欢也没用,我有你就够了。” 德志妻子听了,很开心。她说:“如果我不和你结婚,刘小姐会不会嫁给你?”德志说:“不会。” 她说:“这么肯定?” 德志说:“当然。我是内地人,她是香港人,论文化,论生活习惯,论身高,还是论外貌,都不可能嫁给我。” 她说:“你不懂女人。女人要是爱上一个人,会不顾一切的。” 德志说:“错了。刘小姐可是非常理智的人,不会一时糊涂,不顾一切的。” 她说:“算了,我说不过你。晚饭吃什么?”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2章 缠绵软话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吃面条好吗?” 她说:“好吧,我在娘家的时候,不喜欢吃面条,我奶奶总是给我炒米饭吃,说它是‘蹦蹦饭’,在锅里炒的时候,它们会跳起来的,可好玩啦。【:..///” 德志说:“你嫁给我,就没那么幸福了,在巴东吃面条,你烦不烦啊?” 她说:“烦,当然烦,但是,有什么法子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能克服。带孩子很辛苦,不可能做几百样饭,那多麻烦。” 德志说:“是啊。生活越简单越好。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真的很抱歉。”她说:“有时候我真想抱着你摇一摇,看你啥时候能醒一醒。跑到几千里之外,自己在家不好吗?非要到巴东来不可,这里有什么好的?可我也尊重你的选择。有时候我爸妈都让我劝劝你,让你在老家做事,我看你怎么坚持,也就算了。” 德志说:“我想,将来会回家的。做社会工作,有点意义,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但是,我还会考虑孩子的将来,说不定到时候就回家了。” 她问:“那要到什么时候?” 德志说:“这个我也说不好,看上帝怎么带领了。” 她不耐烦,说:“你又来了。我不信上帝,你别拿这来烦人好不好?” 德志说:“好吧。我以后少说。虽然我很希望你也信主。” 她抱着孩子走了。 德志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其实,德志最近几年都在忙着考试,工作,生活和看书,正儿八经地读《圣经》,的确忽视了,也就是说,最近几年都没好好读一遍《圣经》。完全读一遍的时间是五年前,那时候正是对《圣经》感兴趣的时候。谁知道那股热情满满变冷了,以后再也没有读过。 自己都不懂,怎么讲给别人听呢?在巴东这地方,又没有教堂,逢礼拜天,自己一个人守礼拜,守礼拜也不是有计划地读经,而是选择一些感兴趣的章节进行阅读,比如《诗篇》和《箴言》,那些内容不多,字体排列又简单,一目了然,可以很快读完,也算是在读经,自己感到舒服,得到一些安慰,算是过了个礼拜天,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也守礼拜了”。其实,什么都没得到,想来也真可怜。 到这时候,德志还是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和目标。即便读经,也是应付差事,觉得信主,只要信就可以了,何必信那么真呢? 实际这是一个过程,为了某个目的去信仰,实际动机不纯,属世的目标虽清晰,但属灵的目标却模糊。这个道理,德志心里清楚,领导和同事的心里也清楚,正如一层窗户纸,看谁先来捅破它。 信仰本来是很高尚的,但在其华丽的外衣下面,却是丑陋的**和卑劣的心。行为上看着虔诚,内心里却比谁都肮脏,实际上就是一种对信仰的背叛。德志没准就是一个叛徒,至少,在对待信仰上,明显流于形式,貌似在做给人看,而非做给神看。 麦子有的是真,有的是假。真假在幼苗时难辨明,到收割的时候才发现,真麦收在仓里,磨成面粉,供给大家享用;假麦,即毒麦,从真麦里择出来,一把火烧了,从真麦那里争抢的营养,一旦变成灰烬,成为土地的肥料,作为来年丰收的保证。毒麦也曾风光,也享受阳光雨露,但是,因为混在其中,滥竽充数,虽风采一季,最终魂飞魄散,不得善终,仍是一场悲剧。 想到这里,德志感到自己的确有些窝囊,到底谁是真麦,谁是假麦,即毒麦,仍是一团雾水,希望自己不是毒麦,即使很像毒麦,也要向真麦看齐学习。哪怕这个过程非常艰辛,也值得付出努力。 因此,德志就变得无比脆弱,但又强勉装作刚强,这个外表的刚强,很容易被一个脆弱的外力传奇知县 德志做饭,他妻子抱着孩子在外面转着玩,邻居都挺和善的,见了孩子都要抱一抱,知道了德志是干什么的,大家都挺欢迎,虽说不是自己受益,德志所在的机构驻扎巴东县城,平时又在乡下工作,德志一家住在县城,没有大家带来实际利益或者好处,可是大家还是喜欢这样的邻居,见面总是很热情。这一点,德志的妻子也明显地感觉到了。 德志做好饭,就出来喊他妻子,她抱着孩子回来,德志抱着孩子,逗着玩了一会儿。德志让她先吃,自己等一会儿再吃。 她也不客气,吃了起来。她喜欢看电视节目,更喜欢边吃边看,德志也有这个习惯,就不好说她。其实,他很明白,妻子就要这样做,明显是在德志面前撒娇,德志就尽情地让她撒,毕竟在巴东,来自家乡的就是他们俩,此处不亲,还有哪里亲呢?德志很高兴,在巴东的三人小家庭里,夫妻、父子和母子关系还比较和谐。在去年的时候,也是在巴东,是他和他妻子的二人世界,虽说中间还有余哥和伊妹,但他们不常住在巴东,说到底还是二人世界。 现在他们曾住过的老县委会宿舍已经成了龙宫,成为水下之城了,但是,那个记忆还是新的。德志和她在卧室里,恩恩爱爱,日夜加班加点,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这个小家伙,就是上帝赐给他俩的宝贝,是两人感情的纽带,这种血肉的联系,是无法分开的了。 德志见妻子吃完了饭,她伸手将孩子抱过去,要给孩子喂奶,德志就开始吃起饭来。德志的速度很快,也喜欢吃蒜,问她同意不,她没意见,只是吃完之后,不可以亲吻,德志爽快地答应。 一般来说,吃蒜的人喜欢看小品,德志就喜欢看,因为电视剧太长,没时间看,倒是小品短小精悍,看了哈哈一下了之,也非常有意思。那些演小品的,大概也喜欢吃蒜,实在、务实、自私和搞笑,骨子里媚俗,面子上只图自己舒服,不管别人感受。德志吃完,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洗碗,洗澡,这天气,虽然已经立秋,可这秋老虎还很厉害,不想这么爽快地离去。动一动,身上就出了油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洗澡之后,身上倍觉轻松。德志洗完澡,想给孩子洗,他妻子说:“发烧还没彻底好,给他擦擦身子算了。” 德志说:“好吧。我来给他擦身子,你去洗澡吧。” 德志妻子听了,说:“好。”她就脱了外面穿的衣服,只留下短裤和胸衣,到卫生间去了。 德志看到小家伙很欢快,特别喜欢疯着玩,德志给他擦澡,他以为是逗他玩,或者是怕咯吱他,笑得咯咯声特别响,德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小宝贝根本不装病,好了就好了,病了就病了,这比那些大人要容易懂得多。 给孩子擦完澡之后,她也洗完回来,头发还是湿的,她说:“你先哄孩子睡着吧,我去看会儿电视。” 德志说:“好,你别管孩子,我来管。你去看吧。声音小一点。” 她在小客厅里看电视,声音的确调得比较小了。德志给孩子唱歌听,孩子的小嘴一动一动的,好像也想跟着一起唱。德志看着不对,怎么了,好像要哭了,果然,没到一分钟,孩子开始哭。 声音渐渐变大,他妻子进来,说:“他在睡觉前,一定要吃饱,然后撒尿,才肯睡呢。” 德志说:“这家伙,不肯吃一点亏啊。” 德志的妻子抱着孩子,给他喂奶。德志看着他妻子丰满的胸脯,白皙又有弹性,底下翘了起来,真是美人啊。难怪说,灯下观美人,越看越越爱看。这话不假! 等喂好了奶,孩子也睡着了,德志接过来孩子,给孩子把尿,嘴上学着吹不太响的口哨,孩子果然哗哗哗地尿了出来。德志看到她又想出去看电视,说:“算了吧,这天热,头发快干了,睡吧。我今天跑来跑去的,挺累的。我也想要......” 她说:“想要什么?” 德志说:“那个!” 她说:“天天都弄不够,真够色的。我要是不来,你会不会包二奶?”德志说:“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也没钱,谁愿意?” 她说:“好啊,终于说实话了吧?” 德志说:“男人都想,看敢不敢做,有没有能力做了。” 她说:“你要是地位变了,有钱了,你会做吗?” 德志说:“这个不好说。我说,不会,你肯定不信,我说会,我自己都不敢信。”她说:“那你到底敢不敢?” 德志说:“不敢。我要是包二奶,你会怎么样?” 她说:“我会成全你们,我和你离婚,我退出,怎么样?” 德志说:“不信!” 她说:“真的,我喜欢成人之美。” 德志说:“那是有底线的。其他都好说,惟有男人不可以轻易转让。” 她笑了,说:“你又不是东西,我干嘛要转让呢?” 德志说:“就是,正因为我不是东西,是人,才不可以随便转让呢。” 她说:“这还差不多。不过,说真的,我不在你身边,我还真的希望你找一个,只是不要动真感情。我是很大方的。” 德志说:“那不行。我是基督徒,绝对不能和配偶以外的人发生关系。” 她说:“我不介意。到时候做的时候用套子不就行了。” 德志说:“那不舒服。” 她说:“那怎么办?” 德志说:“你如果能变化就好了,把你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儿,变小了放在我口袋里,想要了,就拿出来,说声‘变’,就变成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可以用了。用完之后再变回去,那有多好!” 她说:“你想得挺美,没那回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德志说:“来吧,我亲亲你!” 她说:“去,去,去,吃饭的时候说好了的,一股大蒜味。只能底下接触,不能嘴上接触。” 德志说:“好的,抓紧时间,做完了就睡觉。” 她笑着褪下了内裤。......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3章 木龙森林 一秒记住【网 一阵优美钢琴声响来,德志听到这声音,轻轻地对她说:“真好听!” 她说:“睡吧,明天还要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呢。【ka"..///” 德志说:“是啊,叫野山关,木龙垭村。” 她说:“是不是野鸡比较多啊?” 德志说:“不知道。” 她说:“现在到处都有野鸡。你要当心啊。跟当官的在一起,千万要小心。”德志说:“我明白了。我会洁身自好的。放心吧,睡觉。” 德志想着,如果这样下去,三口之家,住在巴东,孩子不长大,也是好的。但是,这是童话,不可能的。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德志醒了,他打开手机,跟李书记约好在哪里见面。李书记说:“我刚好要跟您联系的,您到民委来吧,司机在办公室等我们。” 德志问:“几点钟呢?” 他说:“七点半吧。” 德志关了电话,起床,穿衣,看着他妻子已经醒了,就趴上她的身体,亲了亲她,说:“你睡得好吗?” 她说:“不好。” 德志问:“怎么不好?” 她说:“你烦人,把人弄得舒服的时候,就停了。怎么不延长点时间呢?” 德志笑着说:“不都是十来分钟吧。再长,我受不了。” 她说:“时间短了,不过瘾,下次再做,如果时间短了,我不跟你玩了。扫兴!”德志说:“我会努力,我会加油的。” 她说:“你几点走txt下载。” 德志说:“约好的是七点半,在办公室碰头。” 她说:“那要赶紧了,免得赶不上。” 德志说:“是的了。我来做饭,你再睡一会儿。” 她说:“不睡了。该起床了。你去吧。” 德志就穿衣、洗漱、上厕所,忙完之后,他开始做饭。饭做好后,他喊她来吃。在德志做饭的时候,她和孩子在洗脸、刷牙。德志娶了她是福气,不用操心为她买化妆品,她喜欢素妆,不爱打扮,这样倒好,保持了脸蛋的自然色。 吃过饭,德志亲了亲儿子,抱了抱妻子,背着包,下山坐上面包车,往黄土坡去了。老县民委办公室在那里。 到了那一看,德志发现一张陌生的面孔,站在车库门口。 德志不认识他,就上了楼,办公室已经打开,李书记来了,他在那看报纸。李书记见到德志,起身说:“真准时,我们在等万局长。” 德志问:“万局长?他也去吗?” 李书记说:“他不去,安排我去,代表他就可以了。另外,还有一名记者也去。” 德志问:“那楼下那小伙子是谁?” 李书记说:“是新来的司机。万局长找来的。车库和车的钥匙都在万局长那里。”德志明白了,万局长以前当过老师,非常细心,新买的车,怕司机给弄坏了,就自己亲自保管钥匙,每天都让司机来办公室。早晨车出库,晚上车入库,不能给司机公车私用的机会。除非经过万局长同意,连别人结婚借用车,都不行。 以前的老司机,万局长找出他的过错,开赶了,调到别的地方任用。以前的局长的亲信,他一概排除不用,专门培植自己的亲信。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德志问:“这次去木龙垭村需要多少时间?” 李书记说:“当天去,当天回,我们有车,方便。住在那里不方便。” 德志说:“那里有水的需要吗?” 李书记说:“是啊,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他们正说着话,从外面飘进来一股浓烈的烟味儿。紧接着,万局长咳嗽两声,走进办公室,他见了李书记,淡淡地说:“来了?” 李书记说:“来了,姚先生也来了。” 万局长斜着眼睛看了看德志,说:“小姚啊,去木龙垭村,那里有很大的需要,帮他们吧。” 德志说:“去看看,再说吧。” 万局长反驳道:“不是看看而已,是有需要。去了,就要拍板的。” 德志说:“这个我说不好,等上级的指令吧。” 万局长点点头,对李书记说:“去吧,车库门已经打开。司机小王在楼下等你们。” 李书记说:“那记者呢,还去不去?” 万局长说:“去,怎么不去。你们可以不去,记者一定要去。要不,我们局做的好事情,就没人知道了。上级问下来,你怎么回答?” 李书记说:“好的。” 德志冲着万局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跟着李//,上了那辆新车。司机看着他俩上了车,也坐在驾驶的位置。 李书记掏出手机,跟记者联系,记者说他在大转盘那里等,就不用到办公室了。李书记对司机小王说:“走吧,他在大转盘那里的等。” 司机驾车蜿蜒到大转盘,那里果然站着一个挎着摄像机的记者,两位,刚好,一辆车坐满了。 人到齐,司机小王开车向山上奔去。 德志第一次穿过茶店子镇,继续往前行。据说,过了茶店子,再往上走,就是葱坡,那里海拔有1700米,是巴东比较高的山脉。再就是神农架,那不属于巴东管辖了。 葱坡上是蔬菜基地。在没到达那里之前,要经过一处风景旅游区,那里山峰独秀,非常美丽。修建了一些楼阁,小桥和亭子,山壁陡峭,如刀砍斧劈一般,峡谷中有白云悠悠飘过,倒是一个神仙居住的场所。 在往上攀爬,就是葱坡,那里不需要空调或者冰箱,夏天像秋天,冬天冰冷刺骨,海拔高,当然方便观察。因此建了雷达站,日夜有人值守,预防坏人破坏,在那里,有专门的武警部队,和他们遥相呼应的,是驻守在德志在巴东宿舍山上的一个中队,他们会把相关的讯息,每月的记录,都向上级汇报。 旁边是三峡工程。 万一有问题,殃及的范围,不可想象。 穿过葱坡,开始下山。 下山是原始森林,非常大,走起来,需要一个多小时。山上还有杜鹃花部落,非常广袤的杜鹃花,花季已经错过,看不到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了,多少有些遗憾吧。不过,看到那些笔直的松树和杉树林,那些森林里的绿海,还有小鸟的歌唱,以及突然逃窜出来的锦鸡和松树,以及突然逃跑的竹鸡,灰不溜秋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在密林里热恋中的情人突然被人发现一样,滑稽的憨态让人忍俊不止。 白天遇到这些不怕死的小生灵,的确是赏心悦目的,比在大城市里天天看车辆要舒服得多。晚上,路上会有什么,森林有什么故事,还真值得向往。最有可能的,就是有野猪吧,或者麂子啥的吧。 车到野山关,没去到集镇,而是直接沿着318国道,到木龙垭村。木龙垭刚好在交通十分便利的地方,和德志的猜测十分吻合。 车直接开进了木龙垭村的村委会院子。 出来迎接的是村支书和村主任。他们非常娴熟这种接待的工作,邀请大家进会客室,主任亲自沏茶给大家喝。木龙垭村非常大,包括了正在修建的宜万(宜昌至万州)铁路,刚好从村里经过。 李书记说:“我来介绍一下啊,这是基金会的姚先生,这两位是记者。” 村书记看起来很年轻,说:“欢迎欢迎!这里是新农村示范点,需要基金会大力支持。也欢迎记者同志多多报道我村,吸引更多的投资。” 记者说:“我们是政府派来的,应当宣传推广,介绍经验,并吸引社会各界来你村投资。” 德志说:“我们是一家慈善机构,来自民间自治组织,目前在巴东只做和饮水以及卫生方面的项目。不知道你们村有没有这方面的需要?” 李书记说:“开门见山,畅所欲言,不要害羞,错过了就没了。” 村支书说:“我们很需要解决吃水困难。目前,宜万铁路施工放炮,已经影响以前的自来水水路,造成了吃水困难,目前亟需解决这个困难。你们真是大好人啊,又是及时雨,来得正是时候。” 记者说:“李书记,我们先做个采访报道吧。” 李书记说:“好,老谭,你就配合一下啊,记者同志,在哪里采访好呢?” 记者说:“就在党支部办公室吧。” 他们几个就去党支部办公室,德志由李//陪着,向德志介绍一些有关村里的情况。德志拿出笔记本做了记录,另外,到了外面看看村容村貌,拍了一些照片,准备好这些,好向刘小姐做汇报。 木龙垭村坐落在一大片比较舒缓的山坡上,村子下面是木龙河,对岸是悬崖峭壁。只有河这边才适合建房子,住人,那边只有小树林、灌木和杂草。318国道从村里穿过,沿着木龙河开始,往上盘旋,一直到山顶,全是这个村子的地盘,等翻过山顶,一个名叫柳树湾的地方,才是另一个村子。 村文书是女人,和德志的年龄差不多,非常能干,文笔很好,曾在《恩施晚报》发表过文章。德志的妻子担心的问题,到了野山关,会遇到“野鸡”恐怕和她没关系。但是,文书的干练和秀美,在灰色的男干部中,的确也是一道亮丽的点缀。 德志问:“村里总人口有多少,哪个地方最需要解决吃水问题?” 村主任说:“人口有三千多,目前,村委会所在的组最需要解决吃水困难。” 德志在笔记本上一一做了记录。德志提出想去水源处看一看,村主任有些为难,李书记说:“他们做事非常认真,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行。” 村主任说:“请你稍等一下,我去问问书记。”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4章 水源捷径 一秒记住【网 他们正说着,记者从外面进来,说:“请李书记去一下全文阅读。【‘..看书网//” 德志看到李书记跟着记者去了,村主任没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村主任说:“算了,我们现在就去,可能他们下午要赶回巴东,我们不去就没时间了。等一下吃饭,争取在饭前把水源看完。” 他站起来,正准备走,书记进来了,他说:“现在在采访李书记。我没事了。听李书记说,你找我?” 村主任说:“是啊,姚先生想去水源处看看。刚才在给你录像,怕影响了采访效果,就没去打扰,刚准备去的时候,你来了。” 村支书问:“哦,好啊txt下载。我找一辆车吧。” 他说着,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停在楼下,司机在楼下摁了喇叭,村支书出来向其喊道:“马上下来。” 然后,村支//说:“我们陪姚先生去看水源了,你在这里等李书记,他弄完了,让他在这里等,中午在对面餐馆吃饭。你看情况过去订座吧。” 文书爽快地答应下来。 德志在此时如同众星捧月,大家对他非常客气。自万局长上台以来,县民委基本很少管木龙垭村,他把精力和财力用在城里,这个村不是省民宗委敦促,万局长还是不肯来。在李书记再三提醒下,万局长才不得已派他来看看。刚好,利用基金会做做文章,免得村里说闲话。毕竟那里太方便了,来去都要经过那里。如果坐船,那就另当别论了。 德志上了车,支书和主任也上了,车发动,向山上爬去。转过一道大弯,就开始要下山,但车没有下去的意思,而从旁边的岔路上去,再拐弯,直走一段路程后,车就无法前进,就停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这路穿过农户家的院子,给农户家带来方便,在路的尽头,还有两三户人家。看门狗看到有车来,冲车直叫,见有人下来,还是叫,村支书和村主任都不怕,一般来说,爱叫的狗子不咬人。 狗的主人出来,喝斥住了狗,狗跑向山上,还在叫,只不过没有刚才那么狂了。村支书说:“这是另外的村,不属于我村管辖。水源恰好就在这里。” 德志说:“我们做水利项目,不负责调解村与村之间的关系。这个村的人答应给你村使用水源,这个项目才能批准,否则,我们本来是做好事的,结果弄得大家都不好,那就麻烦了。” 村支书说:“您放心吧。水源没问题。我们不用,这两三户人家也用不完这水,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有一段路程需要步行,先下坡,再上坡,然后又下坡,山路就是这样的。不是一马平川那么豪爽。 村支书显然对这里比较熟悉,知道这里有三处水源,上面有两个,下边有一个,实际上也说不清,下边的水源的水,极有可能是上面两个水源的交汇处,集中在一起,成了一个较大的出水的地方。 上面的两个水源在山坡,下面的一个水源在山沟。德志去看,那水比较清澈,但是有树叶子将其盖住,拨开树叶,看到有水汩汩而出。 德志放了心,如果在这个地方建取水池,和过滤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德志将这个疑问交给了村支//说:“放心好了。这条山沟,直接通到村委会,我们和这个村有多年的友谊,交情不错。在这里修建过滤池和取水池,占地不大,又不占耕地,最多三个平方米,有什么关系呢?实在不行,我们就每年给这三户人家一点钱,分摊在水费中,我看也不是不可以。” 德志说:“主任有什么看法?” 主任说:“我想,书记说得没错。” 德志说:“那好吧。我回去后再说。我还要向我们机构不落皇旗 水源处居住的农户很热情,拿出椅子给我们坐,然后给我们沏茶,拿出葵花籽和花生等来招待他们。 德志心想,这里跟白虎坡村的风俗又有不同。白虎坡村的村民敬酒,这里的村民敬茶,真是十里不同风,五里不同俗啊。 村支书在这里还比较出名,话说回来,这里在行政区划上是分属不同的村,实际上在地理位置上,两个村有着同一山脉的连接,亲情方面还是有关联。如果严格按照行政区划来死搬硬套,那显然有些问题。德志担心的问题,两条村的关系和共用水源的问题,都能得到有效地缓和。 然后,三人沿原路返回,司机没下来,他在车上等,远远看去,从车里冒出来白烟,德志说:“这车很有意思。都不跑了,还冒烟。” 村支书说:“那是人在吞云吐雾。哦,对了,姚先生吃烟吗?我不吃,都忘了问了。” 德志说:“我不吃烟,闻到那味儿,都受不了。我的肺活量太低了,只有3500,还是上高三的时候测量的,这时候可能还要低。” 村支书说:“不一定。在城市里,吸入的汽车等产生的废气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到了山区,空气极好,你的肺活量会提升不少的。出门就爬山,被强迫着锻炼,身体能不好吗?” 村主任说:“是啊。山区的人普遍比低平的人要长寿。” 德志问:“既然空气这么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吃烟呢?” 村支书不吭声了。 村主任说:“我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烟,我也记不得了。好像是前辈们的影响,或者同辈们的影响,真的说不清。” 村支书说:“这个根源在哪里,谁都说不清了。现在社交离不开香烟。有时候,没有烟,还真不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我出门办事,也被老婆提醒要带香烟。有了烟,哪怕自己不吃,也能壮胆,办事有底气,成功的次数就多一些。没有香烟在身上,好像出门没带钱一样让人尴尬,总觉得比别人少了点什么,心里头不踏实。” 三人走到车前,司机掐灭了烟,等三人上车坐稳后,司机发动引擎,掉头往回开去。因为是山坡,立体的距离不太远,如果爬山会更近,但是,村支书为了表示好客,也不想让人觉得他小气,就喊了车来,不让德志走路。当然,这笔费用是村里负担,不会摊到德志头上来的。 他们并不清楚德志其实也能爬山,只不过是第一次打交道,村干不想让客人辛苦。要在平时,村干砍柴或者串门子,都会爬山。在摩托车还不流行的时代,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了,俗称为“11路公共汽车”。 回到村委会,记者采访结束,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李书记问:“怎么样?看到了吗?” 德志说:“看到了,水量还行。就是说,如果项目批下来,我还想知道,水池准备建在什么地方?” 村支书说:“就在对面的山坡上,那里建了水池,可以覆盖到这里二三十户人家。” 德志问:“在哪里?” 村主任说:“诺,就在那里。说着,他拉开铝合金的窗户,手指着马路对面房子后面的那一块稍微缓和的山地说。德志看到,那块地在一片树林下面。 德志问:“我先申明一点,项目款不包含占地补偿款,如果被地主索要补偿款,这个费用我们是不负责的,最好村里想办法解决。如果地主不要,那求之不得,再好不过的了。” 村支书说:“那块地的地主也是受益户,他们也要吃水,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他们不支持,谁支持呢?我们也告诉他们这是外界援助的项目,没有补偿;万一他们要补偿,我们村委会再想想办法。” 德志心想,村里还是有钱啊,动不动就说村里想办法,看来,这个村不简单,可以找到很多资源。那么说,在这个村实施项目,纯粹是给省民宗委和县政府、县民委脸上增光啊。做项目,给政府服务,让领导满意,算是领导的政绩,至于群众,没有着重考虑,看来,这个项目肯定会批准。 机构领导目前跟政府走得非常近,政府领导得到政绩,肯定对机构领导特别青睐,这样,机构领导有可能会得到提拔,从民间机构一跃成为政府官员,升级了,什么都会好的。名利双收,特别是齐老师,这方面的倾向十分明显。而刘小姐,倒还没什么,她只图项目能平稳进行,到时候来个软着陆,到了退休年龄,在香港养老,岂不美哉善哉?! 中午,实际从下午2点开始,村主任看到文书过来,问她:“怎么样,饭准备好了吗?”文书点点头。村主任说:“请姚先生、李书记去吃饭。在对面的小餐馆里。” 李书记说:“好的。姚先生,请吧!” 看来,这时候吃午饭,的确有点迟了,不过,他们早已习惯,德志来巴东这些年,也能适应。因此,在早上尽量吃饭,不要跟肚子过不去。因为,你不知道中饭在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即便午餐很丰富,但是,在进食之前的某个时间,肚子是非常难受的。这一点,德志感受非常深。 余哥的胃已经出现了问题,当然,不是来巴东以后出的故障。他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胃上的毛病。胃药是没断过的,但是,只要是药,就有毒性,也许,毒性比药性更要猛烈些,因此,余哥在对付胃病方面,已经宣布缴械投降,不过,他的脾气很怪,非要跟胃病过不去,做殊死的斗争不可,到现在处于持久战的状态。 他很注意养生,在中午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点东西,否则就不舒服,要发脾气了。德志还年轻,胃方面还比较正常,但看到余哥的痛苦之状,心里也不免提高了警惕,争取对肠胃好一些。像遇到这种情况,德志就需要准备一些零食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德志又每每考虑的经济条件的局限,总是忘了带零食,像今天就忘了带。要不是刚才在水源处的农户家吃点花生、葵花籽,恐怕现在真的成了钱钟书笔下的公文包,那胃就像包里没放任何文件,前胸贴着后背,饿成一张纸了都可能。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5章 一锤定音 一秒记住【网 中午饭很丰富,主菜是火锅最新章节。【../ //虽是夏季,但是,还是习惯吃火锅,这个习惯不容易改变。另外,有些配菜。当地的蔬菜比较低平地区的蔬菜来,要好吃多了。不知道原因,口感就是好一些。这可能和气候、土壤还有不打农药有关。因为是高山,病虫害就少,不像低平地区,虫害相当多,不打农药不行。 吃完饭,差不多都三点了,看看太阳,想想路程,的确不敢再耽搁了。李书记说:“天不早了,明天我要去县委开会。姚先生也要赶回去。” 记者说:“今晚还要赶稿子,争取明后两天在电视台播出。我们也要回去。” 村支书说:“那好,你们这时候走,不紧不慢的,准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家。我们也不耽搁你们了。” 村主任对德志说:“麻烦姚先生好好跟你们机构领导说说,村委会这里有二三十户人家没水吃,说起来让人都不敢相信,连村委会都没水吃,那还了得?说出去人家都不信。” 德志说:“我尽量争取吧。只要领导没意见,我当然愿意再来你们村。” 村支书说:“那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德志说:“我只是打工的。决定还是领导来定。” 村支书说:“好,我们敬候佳音。” 德志说:“行,那就这样说吧。” 刚准备走,文书说:“请姚先生留个电话号码好吗?” 德志说:“那行。” 于是,德志就告诉了文书他的电话号码。 弄完这个,留了号码,李书记请德志上车,德志不肯,非要请李书记先上不可,李书记推让不过,只好先上车,随后德志也上了车。 上了车,村支//向李书记和德志招手,眼神中充满着期盼。德志回避这眼神。李书记说:“放心吧,尽量争取!” 德志说这话的确心里没数,不知道机构领导的心里怎么想。他不能过早地表态,免得到时候领导不批,他也不好交待。领导是女的,很容易改变初衷,当初的表态,转眼成空,且受感情干扰,不够理性,容易凭个人喜好恨恶来决策,这种丧失原则的处事方式让人摸不着头脑,德志看出里面的问题,不敢表态是基于种种考虑,但实质上是没权力的无奈。 就是这样保守,其实没有什么坏处,至少给人的印象好,说到做到,乃真君子!其实,德志一直在努力创造一个给人守信的印象,但是,失败的多。在不经意的时候,往往让人觉得他在撒谎。 德志坐在车上,李书记说:“希望姚先生向机构刘主任好好争取,将项目落实下来。我们很期待。” 德志说:“您放心吧。领导的心思不用去猜测。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是了。”其实,德志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说出这话来。他可不能给一顿饭就打发了的。他希望多做一个村,不管这个村是什么背景,只要多点见识,多跑跑路,换个环境都是好的。免得在白虎坡村看那宫支书可恶的嘴脸。宫支书那里肯定不会长期干下去,因宫支书本身就是一个典型的无赖,德志万万不清楚自己的命苦苦到这个天地,竟然上下走都举步维艰,领导难缠,村干难缠,不知道设立中间人干什么?还不如不要中间环节,直接让两头的人面对面要好得多。 针尖对麦芒,那有多好!问题是偏不这样做,给人一种吃夹生饭的感觉。 加上县民委万局长的自私自利,小集团利益,和刚愎自用,实在让 在路上,德志睡着了,这个习惯由来已久,随着车的摇晃,车上又沉闷,空间又小,人就容易睡熟。晕车倒不至于,这一点让德志更加有信心从事社会工作。德志对社会工作的理解,就是常在路上跑,在城乡之间穿梭。有时候在乡里安静寂寞到无奈,有时候厌倦城市的繁华喧嚣,期望到一方净土,修养生性,成为一个无为而又有为的人,留下点什么,可帮助到别人。或者,做一些实际的工作,帮助到别人。 在车上,德志偶尔会做点梦,梦想如掺假的粉条,放在火锅里,变了色,拉不长,一动就断了。德志经常在车上这样做梦。 来的时候很漫长,充满了好奇,回去的时候却短暂,仿佛瞬间就到了。当德志睁开眼睛,车就到了六公里了,看着山谷里那些白色的房子,和一条长江水蜿蜒通过巴东城,德志问:“李书记,到了啊?” 李书记说:“快了,最多还有10分钟,就就可以到家了。”然后李书记对司机小王说:“把姚先生送到他家吧。” 德志说:“谢谢!” 李书记问:“不好意思,您搬家之后,我还没去过呢。” 德志说:“在白土坡,县疾控中心上面一点。” 李书记问:“好,我们一起去。” 正说着,车就开始爬坡,爬到头,再拐弯,就是一支武警中队,和葱坡的部队是一个系统,都是负责雷达工作的。三峡工程,关系到华中华东亿万人的性命,守护三峡,就是守护长江中下游众人的生命,责任十分重大。其中,信息雷达至关重要。德志每天早晨还听得到军号吹响,似乎是他们在那里起床或者操练或者熄灯睡觉。 送德志回家,德志邀请李书记下来坐一坐,喝点茶,李书记谢过,说:“要赶紧回去。明天还要在县委会开会,我的材料还要做最后的修改,润色,争取过关。记者同志也有事,忙,以后专门来拜访您!” 德志也不勉强,就此告辞,他们被车载着绝尘而去。 德志进了屋,看到妻子正在给孩子喂奶,德志洗了手,摸了摸妻子的脸蛋,然后又按摩一会儿她的后背,德志的妻子笑着说:“老流氓!” 德志说:“我的老婆,我还不能摸吗?” 她说:“当然能摸,孩子在吃奶呢,不怕他噎着吗?” 德志说:“情动,心动,就要行动。我有分寸。” 她问:“怎么样?今天看得情况怎么样?” 德志说:“水源没问题。做是能做,就看机构领导的了。她们的心,太深,摸不透。” 她说:“那就如实汇报不就行了。管她们的心干什么,你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德志说:“说的是。我这就整理一下工作笔记。然后给刘小姐汇报情况。看她怎么决定了。” 说完,德志就进了小房间,那里算是一个小小的书房,放一些杂物。被他妻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有理的。 德志将今天的走访情况向刘小姐做了汇报,刘小姐说:“辛苦了,我等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德志知道她肯定要和大姨妈齐老师商量,这个事情拍板还是要齐老师来的。齐老师和政府走的很近,经常向政府汇报工作,在这一方面,刘小姐作为香港人,她就不擅长和内地官员打交道了,必须要依靠齐老师,正因为如此,刘小姐总在依赖着齐老师,齐老师为此总是得意得不知其可。 德志心想,这个项目十有**要批准,省民宗委的对口帮扶村,新农村示范点,被纳入计划的,是要验收,评政绩的,如果不弄好,负责人情何以堪? 果然,过了十分钟,刘小姐打电话来,说:“可以了,过两天你再去村里,做个详细的预算,然后规定个时间,尽快赶在11月份做完。” 德志说:“好,尽量在那个时间之前做完。我先去白虎坡村,把扫尾的工作做完,再去木龙垭村吧。” 对于这事,刘小姐也没能过分干涉,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和解决,不能一刀切,适当给前线同事一些自由权力,大家都会很轻松。只要不违反项目原则,不威胁机构利益就行。 德志弄完这个,正准备去做饭时,圆脸打电话来,问:“嫂子来了吗?” 德志猛吃了一惊,这小丫头,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德志说:“来了,有事吗?”圆脸说:“我姐姐想见见她和小家伙。我姐也在家带孩子,今天姐夫也在家,他们要我请你们一家去他们家玩。” 德志说:“您稍等,我问问。” 德志关了电话。对妻子说:“我巴东的朋友,想邀请我们去她家玩。你看......?” 她说:“什么朋友?” 德志说:“女的,我们常包她的车,还行,比较讲义气。” 她说:“那就去吧。什么时候?” 德志说:“好,我问问她。” 德志打电话给圆脸,问:“行。什么时候去?” 圆脸说:“马上。我来接你们。” 德志说:“好的。我们都在家。” 德志挂了电话,对他妻子说:“她马上来接我们。” 德志的妻子说:“好,我洗洗脸,收拾收拾。没想到今天会出门。你也洗洗脸吧。看起来脏兮兮的。” 德志说:“我刚才洗了手,把孩子给我,你先洗。等一会儿我擦把脸就可以了。男人,简单些才好。” 说着,德志的妻子进了卫生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6章 圆脸姐姐 一秒记住【网 德志逗孩子玩了一会儿,他妻子从卫生间出来,接过孩子,换德志进去洗全文阅读。【..看书网//德志只洗了一把脸,简单,他不注重细节,这个习惯由来已久。 正因为如此,德志的所谓的女友,被另一位小哥给蛊惑走了。那位小哥比德志干净,脸皮白净,爱整洁,喜欢在家收拾东西,物件摆得井井有条。卧室里总是摆着一口大鱼缸,里面总是游着不死的金鱼,可能死了的都被清理走了。 总之,那鱼缸里有气泵,总在冒泡,鱼总是活泼得游来游去,很美全文阅读。 就这样,德志在律师事务所办业务,没有时间守在家里,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玩鱼,家里也摆得不整洁,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他的心思用在学习和业务上,没有用在休闲娱乐上,因此,女孩子不喜欢,不愿意跟他继续来往,德志的婚姻就推迟了几年。他的所谓女友,就跟了那位小哥。 当时结婚,还是德志做的伴郎,那滋味,的确有些复杂,不过,德志有义胆侠心,不和那女友计较,不跟那小哥计较,还是参加了婚礼,还是为他们祷告,希望他们幸福一辈子,白头到老。 不过,从那以后,德志也偶尔注意一下,自己不是洪七公,干嘛要往丐帮首领的方向打扮,也不是苏乞儿,不会奉旨乞讨,那就做个正常人,该讲究的时候还要讲究,该认真的时候就要认真。否则,真的成为剩男,那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结婚之后,德志有所收敛,对个人穿着方面,稍微有些留意了。因为,自从将新娘接过来,成为德志生命中一部分,他就要让出一部分自由给配偶,结束单身时代的自由散漫,和光棍的光辉岁月挥挥手,说再见,不要留恋曾经的浪漫,面对现实,重新做人。 德志洗完出来,他妻子抱着孩子在看电视,德志说:“这么点时间还看,真是争分夺秒!”他妻子说:“这有什么。不是还没准备好吗?哎,老公,对了,我们怎么去?” 德志说:“等一下,我朋友来车接,然后载我们去。” 她问:“是什么朋友?” 德志说:“是女的,是个司机,跑短途客运。” 她说:“是吗?那好啊,我老公有女朋友陪着,在巴东不寂寞啊。” 德志说:“我从不寂寞。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哪有心思去交朋友,瞎搞呢?” 她说:“我又没有说你瞎搞,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吧?” 德志说:“我可没有什么可招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怕?!” 她说:“好吧。你是正人君子,我信了。” 德志说:“我经常在乡下村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那个时代早已过去了。现在村里的姑娘绝大部分出去打工了。留在村里的要么是要生孩子了,要么是要结婚了,要么是在闹离婚。五花八门,啥都有。我有了你这位大美女,还想别人吗?” 她说:“少来,又耍贫嘴了吧?” 正在说话,外面有摁汽车喇叭的声音,德志说:“走,车来了,她在外面催了。” 德志的妻子抱着孩子往门外走,德志把电视机关了,拔下插座。德志清楚,每次看完电视节目,他妻子就忘了拔掉插头。 果然,是圆脸来了,她没下车,先看到德志的妻子,然后是德志,她笑着问:“这是嫂子吧?” 德志说:“嗯,怎么样?你不是很想看到吗?” 德志的妻子听了,嘴角一扬,开心地说:“原来,老公在巴东有这么一个小妹妹啊!” 圆脸说:“怎么了?我可是很想见到嫂子的,盼了好久,今天才终于见到了。真是幸运啊。” 他们上了车。德志他妻子说:“上次你来,她听说了,就要去码头去接你,不怕你有误会。也担心她要做生意,不能特意去,耽误了生意,她不好向她妈交差啊。” 德志的妻子问:“误会什么呢?皇帝都还有个远方的亲戚呢,何况你在巴东除了政府,就没有一个朋友了吗?在这里,我很放心。如果不放心,我怎么会放你出来,到这里上班呢?” 接着她对圆脸说:“我老公不会随便交朋友的,他愿意和你来往,证明你是一位好姑娘。哎,对了,我老公说,你不好向阿姨交待,交待什么啊?” 圆脸说:“这车和线路都是我妈买的,我给我妈‘挑土’开车,我妈是我老板。” 德志的妻子终于释怀,不再追问了。圆脸拉开手闸,面包车朝山下滑去。滑到下边的公路上,圆脸发动了汽车引擎,车朝前方开去。 德志心想,女人还是具有嫉妒心的,自己的老公跟异性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会有嫌疑。瓜前李下,说不清,道不明。现在还处于观察期,圆脸和妻子在僵持,在争斗,看看谁最后得胜。 德志是肉身的人,克服不了完全的**的软弱,面对一位年轻女子,长得一般,身材苗条,比妻子起来,多少都占了年龄的优势,看起来,圆脸比妻子要水灵些。但是,到底怎么样,德志从没有试过,虽说他有些异想天开,但是,最终还是在面对现实,要考虑周全,在关键时刻要把握好自己,不至于坠入陷阱,成为魔鬼的俘虏。截止目前,德志还没有越雷池半步,处于身稳的状态。 在还算清白的时候,德志完全可以理直气壮,不对任何女人有什么亏欠,但是,德志说话柔和,似乎让人感觉到有什么问题,但又没有什么问题。这个问题有点暧昧。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德志的想法是,如果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是好的。但是,这样的人,一是有权,二是有钱。 德志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拼年轻,可是,中国的年轻人多得很,也拼不过。拼爹更不行,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拼爹的话,德志宁愿到凉快的地方呆着去,绝不参与这样的讨论。 既然这样,德志的优势就是可以决定租车,租谁的,不租谁的,这个权力算什么?让小司机赚点钱,也发不了财,也亏不了本,赚得的是个友谊,哪里敢有非分之想呢? 到了,圆脸将车停好,邀请德志一家下了车,然后指了指一处楼房,说:“这是我二姐家,请吧。” 他们上了楼,左边的客厅门已经打开,圆脸的二姐抱着孩子迎出来,请他们进去,圆脸分别做了介绍,双方相互寒暄就座,德志问:“你的二姐夫呢?” 圆脸说:“二姐,姐夫呢?” “在厨房切西瓜呢。”圆脸的二姐说着,她二姐夫就端着西瓜出来,请客人吃瓜。德志拿了一块西瓜,开始吃起来。德志的妻子也想拿,但是,孩子在怀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圆脸的二姐说:“我常把孩子放在地上。我老公常常出差,跑长途,我要忙家务,孩子没办法,就放在地上,让她爬着玩。” 说着,她拿出一堆泡沫板来,是拼图用的,在地上拼了一块地,将孩子放在上面,德志的妻子见了,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于是,也把孩子放在地上,两个小家伙看着对方,正好是一男一女,年龄都不足一岁,都不会走路,会坐,会爬,小宝贝们在地上玩,大人们在说着话,吃着瓜。 圆脸的姐夫非常细心,对老婆和孩子都有耐心,说话也温柔,完全颠覆了德志对大卡车长途运输司机的印象。有几次,德志的妻子都小声对德志说:“你看看人家老公,对老婆有多好,对孩子有多好。你要像人家多学习学习。” 德志点了点头,说:“我是要向人家学习。但是,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 德志妻子说:“你爱发脾气,自私,专顾自己,不管家人。” 德志说:“我现在改变不少了。以前,我不是这样的。” 圆脸问:“你以前是什么样的?” 德志说:“我以前不谈恋爱,天马行空,我行我素的,从没有人说我,也没有人指点我干这干那的,很不自由。” 圆脸说:“我现在是单身,也怕谈恋爱,更怕结婚生孩子。看看我大姐和二姐,每天围绕着孩子转圈,自己想玩都玩不成,真的辛苦死了。人这一辈子就完全奉献给孩子和老公吗?” 圆脸的二姐说:“女人结了婚后才能算是大人,没结婚的,远远长不大。” 圆脸说:“我这不是长大了吗?难道我长得不像女人吗?” 二姐说:“不是这个身体的长大,是心理成熟了,能够有责任心和幸福感。” 圆脸说:“我有责任心,我每天早起晚归,为妈妈开车,给家里挣钱,我还没有责任心吗?我不谈恋爱,是因为我没有找到我喜欢的男人。想再看看,再想想。” 二姐说:“算了,人各有志,等你想通了,怕是成了齐天大圣了。” 圆脸说:“现在的剩女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显得什么。我不怕。” 正在这时,圆脸的手机响了,她一接听,脸色变了,然后她挂了电话,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有很重要的事,我要先走了。” 二姐说:“什么重要的事,连饭都不吃了吗?”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7章 初恋抉择 一秒记住【网 圆脸说:“是我男朋友厂里有事,我去了,回来再给你说。【../ //” 德志一听,心里放了心,想必这话,德志的妻子也听到了,人家有男朋友了。这不,正要去他那呢。 圆脸走了。 底下传来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摁了两声喇叭,车就开走了。 二姐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全文阅读。还有一个姐姐,嫁到巫山去了。” 德志的妻子问:“巫山?” 二姐说:“离这里有一百多里,属于四川管的。她在那里安了家,巴东就剩下了我的父母和我妹妹。我这小妹,从小脾气都坏,家里人都宠着她,没想到长大后她竟然比我和我姐都要调皮一些。最近,她遇到姚先生这样的雇主,发生了一些变化,脾气变好了些,比以前温柔多了。以前从不甜言蜜语,总是杀气腾腾地。” 德志的妻子问:“一年比一年大,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成熟的。不用着急,她不是已经谈朋友了吗?” 德志说:“我好像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看到过她跟一个小伙子在超市里买东西呢,俩人的关系比较亲密。” 二姐说:“那就是了。他们以前都认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分手了。那时候,她还不会开车。谁知道她从小就好动,读书不成,喜欢运动。我老公是开长途卡车的,她就想学开车。没想到,一学车就上了瘾,一发不可收,很快就学会了。我妈看她读书不行,喜欢像男孩子那样舞枪弄棒的,让人不得安生。” 德志的妻子问:“后来怎么样?” 二姐说:“后来,我小妹初中毕业后,没有考高中,就直接上了技校。谁知道,上了技校更没用,一毕业就失业。没事可做。当时我妈就决定买车,跑短途客运。我妈就拿出所有积蓄,买了车,然后又借钱,买了线路。她就这样干了起来。谁知道一干就是这么多年。” 德志问:“她好像对婚姻有恐惧症?” 二姐说:“你不知道。我大姐夫对我大姐不好,经常不是打我姐就是骂她,我姐现在都有点神经质了。” 德志的妻子问:“这个不幸的家庭会给她造成影响。对婚姻的就不看好了。” 二姐说:“你不知道。我大姐夫以前不是这样的。对我姐非常好。后来,被朋友邀请去打牌。结果上了瘾,赌输了回来找我姐要,我姐不给,就打。后来,大姐夫和和一位牌友互相看中,好上了,开始只是躲着人打情骂俏的,还不敢公开,后来就常在外头过夜,也不怕别人议论了。” 德志说:“怎么会这样呢?应该取消这样的家庭赌场,没收麻将机,关闭麻将馆,现在的麻将桌公开摆放,到处都是,怎么得了?不知道要拆散多少家庭,毁坏多少婚姻啊。” 二姐说:“你有什么办法让全国的麻将馆关门,又有什么办法让人们戒赌呢?” 德志说:“其实,很简单,提请全国人大议案,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戒赌法》,就可以了。” 二姐问:“谁来提议案?向谁提呢?” 德志说:“通过县人大代表向全国人大提,然后再到县里执行实施。” 二姐说:“谈何容易啊?” 德志说:“这样的公开赌博不禁止,将来还会有不少人遭殃。” 二姐说:“太多了,抓不完的,也戒不了,连人大代表自己都玩麻将。 德志说:“那是。有道理,可以在全国两会期间,给温总理提建议,通过新华社记者来提,看看能不能先出台行政法规,再上升为法律。” 二姐说:“你可以到网上发帖子,看有没有人跟帖子,争取多救救一些想我姐那样的家庭。” 德志说:“好的。到时候,我试试,看看效果怎么样,这样的议案肯定有人提,最好大家都提,让微小的声音汇成大声,引起法律制定者的注意。” 正说着话,二姐的老公问:“你们先聊着,我来做饭了。” 德志妻子一看,明白了他们要留德志一家在他家吃饭,德志妻子说:“不用了,不用,我们只是来认认门,不在这里吃饭。别忙了。” 德志说:“是啊,多麻烦啊。我们马上去超市买东西,时间宝贵,我想多陪陪家人。” 二姐说:“吃顿饭也不用多少时间的。我们已经做了准备,不吃就走,心里不安啊。” 德志的妻子说:“吃了,我们会更不安。夏天,到处都热,动一动,浑身都冒汗,我们来,是想多多和二姐交流一下养孩子的经验的。以后,想来吃饭,尝一尝巴东口味的话,我们再来吧。” 二姐听她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坚持,就放德志一家走了。 德志一家从圆脸二姐家出来,在公路上拦了一辆面包车,往黄土坡方向而去。 黄土坡是老县委会所在地,经常被政府做文章,说是因三峡水库蓄水,引起了地质灾害,到处都滑坡,亟需要拨款治理。这报告打到中央,国家很重视,就拨款来加固,实际上这些都是假的,根本没有滑坡,不需要治理。 巴东老县城所在的黄土坡,比现在的新政府所在地的西壤坡还要结实,经过几千年的历史,将老县府建在黄土坡并非是好玩,而是经过了很多年的风雨等自然的选择,那里的根基深厚,不容易垮塌。 德志带家人去黄土坡的意思,是让家人感受一下老县城的魅力。因为在老县城,还保留一下民族的东西,包括建筑等。在新县城所在地,房子是新的,但是那些民族民风民俗的东西全部看不见了。巴东新城的房子,在德志的家乡,随处可见,不算什么新奇的。 但是,在巴东想要看到过去的东西,只有黄土坡还保存了一些古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再就是逛一逛那里的超市,还有街道,免得让德志的妻子将来带着遗憾走,对巴东没有一点印象。 俩人和巴东有不解之缘,这都是德志的信念,让他做出了让世人无法理解的抉择,当然,德志不后悔这样的决定,多一些见识,有什么不好呢? 德志带着妻儿到处转转,看看街道,以及街上背着背篓的人,那些支撑背篓的木棍叫“打杵”,是在上坡爬山时,累了,就站立一会儿,用木棍支撑着背篓底部,人就站在那里休息,在山区,这样的工具是十分有用的,所以,常在路上看到有人背着一只空背篓,里面啥都没有,只放一根棍子,就不难理解了。 另外,德志看到,那些打杵可以当凳子坐,就像有些老人用的带凳子的手杖,可以撑开开,坐在那里,不过,打杵不是四条腿,是一条腿,不是铝合金,是木制的。非常结实。将背篓的底部放在打杵上,可以支撑着休息休息,劳动者的智慧真是高!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德志的妻子说:“太累了,抱着孩子逛街,真的累死了。回去吧。” 德志说:“好的。”说着,他拦了一辆面包车,坐上,车开动,到了公路三岔路,车停下了,他们下车。刚好有卖菜的,德志买了点菜,提着,然后又把菜给妻子,他接过孩子,抱着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德志择菜,把米饭蒸上,对妻子说:“看,孩子都睡了,放床上吧。” 他妻子说:“你说的那事,叫关闭麻将馆,能行吗?” 德志说:“管他行不行,试试再说吧。也许行呢。这个太祸害人了。” 他妻子说:“我知道。好在你不沾麻将,这点让我不担心。” 德志心里清楚,听说他的“一担挑”(妻子姐姐的丈夫)就爱赌博,打牌,本来做早点生意,挺好的一个家,硬是给毁了。 德志的姨姐很是恼火,但是,不可能天天管着姨姐夫,这就造成了家庭的悲剧。德志没什么钱,也不赌,没有什么进项,也不出什么钱,这一生就算平安了。 德志想到木龙垭村的村干还在盼着回信呢,但不想马上给回复,显得不严肃,即便回复,也要先给县民委谈谈,由他们通知比较合适,显得符合程序一些,再说,自己是前线工作人员,决策权在上头,不必要什么事都要出头。自己先去县民委谈好之后,看他们是什么态度才比较合乎中道。 午饭过后,德志休息一会儿,妻子也在睡。 天气炎热,身上总是汗津津的。好在住在一楼,有些凉气,不敢开窗,那些热浪一浪接着浪,会冲进卧室,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在桑拿室。 到太阳偏西点的时候,德志对妻子说:“我去一下县民委,向他们说说新项目的事。” 他妻子说:“你去吧。记得带点花露水回来,洗澡用,比较凉爽。” 德志答应了一声,然后,想抱一抱妻子,被妻子推开,说:“算了,这么热的天,你还想搞我吗?晚上等天凉快点了再说。” 德志笑了笑,说:“习惯了,抱一抱吧。” 德志的妻子不理,抱着孩子一路小跑,到另一个房间去了。德志没趣儿,只好带上门,出去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8章 无忌女人 一秒记住【网 德志出了门,沿着水泥路往山下走txt下载。【..看书网//这条路之所以用水泥做成,是因为柏油路耐不住热,到夏天会将路面晒软,黏胶一样。另一方面,水泥路下面有螺纹钢,可以防止山坡下滑。虽说这里没有坡度不陡,根本不需要在混凝土里夹杂钢筋,但是,这好歹是个项目,总会照顾一下那些当权者,让他们有钱赚。 德志很想打伞,挡一挡太阳,可是又觉得黑是男人的荣耀,又不是女孩子,好好保养皮肤,将来好找个好的男朋友。事实上,德志到了这个年龄,孩子都有了,也就不想保持皮肤白皙,找女朋友,即便男女都这样,又如何呢,该黑的还是黑,想白都不能。不该黑的,怎么弄都不黑。 男人黑了,无可厚非;若女人黑了,就成为笑谈,许多人都觉得那黑女人,嫁个好人家有些困难了txt下载。俗话说,一白遮三丑,没错,白皙的女人即便长相一般,也比黑玫瑰要好看。当然,有些特殊人是重口味,喜欢黑玫瑰或者黑牡丹。这是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不会发生这事。 德志在路上等车,来了一辆,很眼熟,等车到了面前,发现是圆脸,德志笑着说:“这么巧?” 圆脸说:“不陪着老婆,到处乱跑什么?” 德志上了车,对她说:“去县民委,找李书记谈谈。” 圆脸说:“哦,上次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没有说到话。” 德志说:“你的情况我都清楚了。不需要解释。” 圆脸说:“你们回去没有吵架吧。” 德志说:“没有。从你二姐出来,我们去了黄土坡玩,没有吵架,就是累。” 圆脸说:“我以前谈了朋友,都吹了,现在又想和我好。” 德志看到她的眼神里有一点希望,就说:“那就和好吧。这样下去,怕不好。” 圆脸说:“有什么不好。现在我觉得婚姻家庭有点可怕;离婚的那么多,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德志说:“只要自己把握好,不受社会不良风气的影响就行,怕什么怕。就是最先进的美国,还不是有离婚的?” 圆脸将方向盘打了一下,前面有个大的转弯,然后她说:“我大姐过得不好,二姐还行,不知道到我结婚时会是什么样子?” 德志说:“往好处想想,找对象只要对方好,对感情专一就行。不要太看重外在的东西。” 圆脸说:“这个我懂,但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操心,那样的日子岂不也没意思吗?” 德志说:“看你怎么想了。其实,你看我和你嫂子,都没有什么钱。每个月只有几百元,还没敢动呢,就没了。花钱如流水,不知不觉就没的用的了。别谈攒钱啥的。可是,我们有希望,有宝贝,这样,只要两个人都朝着一个目标看,就会变劣势为优势,就会走到一起的。相反,就会分道扬镳。我更倾向于两人分手的前提,就是道不同,如果道同,目标一致,就不会扬镳,你说是吗?” 圆脸说:“话说起来都那么容易。以后再聊,到了,下车吧。” 德志准备给钱,圆脸对他做了个鬼脸,开车跑了,德志只好沿着台阶往县民委的方向往上爬。 路过书店,德志想进去看看,但正事没办,心里不安,就忍痛割爱,继续往上爬。 德志边爬边想,那里的书,差不多只看不买,专业书看不过来,还要记住,时间不够。挤时间读书,是好事,可以避免胡思乱想。但是,在机构里不注重读书,这个风气由来已久,大家都认为读黑暗血时代 到办公室,李书记在那里,德志问:“您好!开会开完了?” 李书记见了德志,连忙站了起来,万局长纹丝不动地坐那。 李书记说:“开完了,是个例会,每月都要开。怎么样,机构领导有什么意见?” 当李书记问到这个问题,德志的眼角瞥了一下万局长,他挪动了一下屁股,头偏向一边,看起来,想用一只耳朵来捕捉从德志嘴里发出的声音。 德志干咳一声,说:“刘小姐说了,原则上同意,但是,” 李书记问:“但是什么?” 德志继续说道:“但是,要再去一次,把具体方案拿出来,包括受益农户和受益人口,投资多少,村民出多少,愿不愿意出,这些细节问题都要弄清楚才行。” 李书记说:“那太好了。我们盼着您早点去啊。我们支持你去那里,什么时候去?” 万局长说:“小姚啊,不是我说你啊,你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昨天去的,看了又看,不立马把情况向机构汇报,非要拖到今天。” 李书记不说话了。德志也没接话,只是装作虔诚地听着。万局长发表演讲完毕,接着说:“我去统战部一下,你们接着聊,只是我提醒小姚一句,不要拖太久,要不然就不要开始做。” 万局长走了,德志也没起来,德志想,这叫一报还一报,又不求他,他摆架子,我干嘛要讨好他!他是吃朝廷俸禄的,靠纳税人养活,我是靠捐款人,犯不着我又出钱又受气吧? 李书记说:“你明天去吗?” 德志说:“我明天去。您有空吗?” 李书记说:“我就不去了,明天州里要来领导,需要我陪,看一下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情况。我提前给村里打招呼,您也认识路,就直接去吧。” 德志说:“好的。没问题。” 李书记还想说什么,德志不想呆了,他不喜欢在办公室呆着。 以前德志分到机关上班时,很是无聊,早晨到办公室,就开始拖地,然后,沏茶,再给办公室主任沏茶,收发室送来新的报纸,收了,放在那,然后出去吃饭。过早后再回来,然后开始看报纸。 报纸没什么可看的,一条新闻,内容差不多,先是《人民日报》,然后是《湖北日报》,最后是地方报纸,干嘛不在一份报纸上写一条消息就行了,浪费资源。德志最爱看的就是晚报,那里还有一点生活的气息。除此以外,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每年办公室都被要求订报,层层施压,作为政治任务来完成。德志虽不出钱,可是,要负责接收报纸,看完之后要负责打理,堆放,很是麻烦。大多数报纸基本不看,就收起来,扎成捆,有收破烂的来,当废旧物品卖掉。卖掉报纸是按废纸的价收的,订阅报纸可是按照报纸的定价来买的。两者的差距可谓巨大。 即便这样,每年的订报还是如期完成。这些废纸,办公室主任不要,交给德志,德志也懒得拿。最后交给办公室最老的人,他快退休了,不嫌弃这些破烂,就拿回家,把报纸上的散文和诗歌剪下来,贴在一本旧杂志上,拿到办公室来读,还常写点文章,久而久之,偶尔也有一些豆腐块的文章登出来,他就拿了点稿费,请大家过早。 其实,那些稿费少得可怜,还不够过早的,他就把剪得大窗户小窗户一样的报纸拿去卖了,用那些卖破烂儿的钱请大家过早,大家都很乐意给他旧报纸。 德志受到他的影响,有一段时间对剪报感兴趣,也模仿他剪了一本,但后来兴趣渐渐地淡了,就没有坚持下去,继续剪报,但是,也常写点文章,试着去投稿。晚报上偶尔也登一些关于消息一类的豆腐块文章。德志渐渐有了信心,逐渐爱上了写作,平时没事他就写日记,练练笔,逐渐成了一种生活方式,或者是个不错的习惯了。 德志离开县民委,就去到书店,太阳偏西了一点,德志计划看半小时的书。实际上这个书店里面的人已经很少了,有点要下班的样子。//,另一半卖文化用品。这个//店差不多,周围布满了卖小吃和卖衣服的,再就是做其他小生意的。现在爱读书的人越来越少,读书无用论一直占据着市场。 德志到//,闻着印刷的墨香,久久不愿离开,新书摸着就很舒服,更别提阅读了,更能带来愉快的感觉,受到了启发,心灵得到了安慰。阅读,就像跟一位智者说话,多少都能从中得到教益,指导人的人生道路,不至于偏离正道,走上邪门,越来越远。 看看时间不早,店员是个女人,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擦灰,德志瞥见她朝他这边来了,就想躲开,谁知她不来,蹲在那边,手扶着鸡毛掸子,另一只手伸进裙子里,摸索了一会儿,身子颤抖了两三下,然后,把手指头放在她鼻子上闻了闻,笑了,然后,又拿着鸡毛掸子朝德志走来。 德志突然感觉到这书不再香了,隐隐闻到一股那女人的骚味儿,于是他放下//架,走出书店。 德志想,那女人可能觉得书店没人,就是她自己的卧室了,谁知道,人的眼睛非常奇特,不用正面去瞧,就知道另外的人在干什么,甚至细节都一清二楚。女人痒了,挠挠痒,也正常,但是,偏偏让德志看到,看到后,德志就很容易想到那里。 看来,善于联想的人多么可怕。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德志下了台阶,站在路口,一辆车驶过来,停在他面前,德志一看是圆脸,他说:“奇怪了,今天偏偏遇到你。” 圆脸说:“不想见我吗?” 德志说:“这么巧,来的时候是你送我,回去的时候,又是你来接我。” 圆脸说:“巴东城就这么一条长20里的街道,我每天要跑多少遍,没法计算。今天算你走运,坐免费车。来,上车。” 德志说:“你不要钱,我就不坐。”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29章 江边入港 一秒记住【网 圆脸说:“我们是朋友,还要钱吗?以后,有客人包车,就喊我全文阅读。【、..看书网//多包几次,城内遇到你坐车,统统不要钱。” 德志想想有道理,干嘛和她太认真呢!她不要钱,自有不要钱的理由,也可能是她妈交待了呢!” 德志还在犹豫,圆脸说:“快上车吧,又不是上床,干嘛那么扭扭捏捏的。不爽快,不像个爷们儿。”她说着,推开了车门,德志看到她的车门洞开,就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谁知车上只有德志一个乘客,圆脸说:“现在还没到下班高峰,没客人。” 德志说:“送我回家吧。” 圆脸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德志说:“什么事?” 圆脸说:“你喜欢过我吗?” 德志说:“我,我们长得蛮像的呢!” 圆脸说:“别打岔,我很认真地问你。” 德志看着她的眼睛,又看看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他说:“走吧。” 圆脸见德志不说话,就发动了引擎,德志看到有一行泪珠儿顺着从圆脸的脸颊上滚下来。 圆脸边开车边说:“昨天我是故意走开的,其实,我和我男朋友根本没和好,打碎的镜子怎么可能重圆呢?即使修好了,也有裂痕。” 德志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圆脸说:“我发现我爱上你了,你刚才说我们长得像,是的,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我们应该是一家人,我们应该是夫妻。我们长得就是夫妻相。” 德志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妻子呢?” 圆脸说:“你不懂。我估计你老婆懂。接下来,你的老婆肯定不会让你和我来往,也不会让你包我的车。我估计,我们俩走到了尽头。” 德志说:“不会吧,女人都有点神经质吧?!” 圆脸说:“不是神经质,是感觉比男人细腻,比男人更懂人心。” 德志说:“你说的,不会发生的。以后有客人来巴东,我肯定会叫你的车的。” 圆脸说:“但愿如此!”她说着,微微一笑。德志捕捉到这一表情,说到刚才在书店里看到女店员的一幕,圆脸笑个不停。 她说:“你别逗了,我把车停好,你再说给我听吧。” 圆脸将车开到江边,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码头,随着三峡水库的蓄水,这里即将淹没,因沿江大道从山坡上面经过,这条路就没用了。 德志说:“这里倒安静。” 德志看到有一对恋人在江边拥吻,圆脸停好了车,突然抱住了德志,德志没有防备,本能地想推开,但是,圆脸就是不放,圆脸一边吻着德志,一边放下车座椅,和德志滚成一团。 德志被圆脸滚烫的嘴唇压住,胸脯也紧贴着德志的身体。夏天衣服都穿得单薄。不一会儿,俩人就把衣服褪尽了。.......车子猛烈地振动起来。德志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身不由己,在云端中飞翔,在云朵中翻滚,脑袋里一片眩晕,如同踩在棉花上,或者乘坐高速升降的电梯,那种感觉,似乎从地狱到天堂一般,心里有一种盗窃成功的喜悦,或者转而一种刚买不久的自行车被盗走之后那种惊愕,最后自我解嘲说,只当是扶贫了,也许别人更需要。 圆脸显然很有经验,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她喊叫了起来,那是幸福的尖叫。德志感觉到很惭愧,没想到,真没想到,人犯罪就在 圆脸从车里拉出抽纸,递给德志,说:“擦一擦。” 然后,自己也抽了两张,用了之后,扔到窗外。德志又要了一张,擦干净了。 圆脸说:“我就是特别想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特别是看到你的老婆比我漂亮,我就睡不着觉,总想马上拥有你,今天算是我报复她了。你不必有愧疚心,我会采取措施,不会怀上的。放心吧。” 德志似乎还在做梦。 圆脸把座椅扶正,穿好衣服,德志也穿好了,俩人又跟刚才来的时候一样。江边的恋人已经不见,没有一个人。 圆脸说:“我们走吧,快下班了。” 德志被圆脸送到家门口,看到妻子抱着孩子在门口玩,圆脸向德志的妻子打了招呼后,就将车开走。德志见了妻子,连忙低下了头,赶紧抱过孩子,进了房间。 德志的妻子随后也进了房屋,对德志说:“事情办完了?” 德志慌了,以为是问刚才他和圆脸的事,红了脸,说:“完了。” 她说:“怎么样?” 德志以为他妻子在问和圆脸做得怎么样,就说:“很好。” 德志的妻子还想问什么,德志反问道:“晚上吃什么?” 她说:“吃你!” 德志做贼心虚,害怕东窗事发,连忙掩饰道:“我有什么好吃的?” 她说:“我不吃你,怎么有的孩子?” 德志笑了,说:“嗯,那是。我们也学电视上的镜头啊。” 德志和妻子结婚的时候,看过那些口味很重的镜头,那些影碟,看了之后,就想试一试,他们就模仿那些动作,在家里试了,在巴东的宿舍里也试了,感觉还真不错,一晚上干了多少,记不清了。反正都很投入。 德志听妻子说晚上要吃人呢,他心想,还有吗?应该还有的,德志在这方面,资源确实丰富。真的很奇妙,从来没有断过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德志真想和他妻子永远在一起,想用了就用,一点都不浪费。可惜,不能如愿。轮到放假,才在一起,一般在头一晚上,要多做几次,而且短时间、快速、很快结束战斗,妻子还想要,但是,由于憋得太久,那些东西都是迫不及待地往外冲。等过了那股劲儿之后,随后是一段时间疲软。 睡到半夜,雄风重来,其势头相当猛烈,他妻子有些受不了,抓着枕头乱叫,他妻子越叫得响,德志越发猛烈,他很享受这种超凡的愉悦,一直将妻子送到高山之巅,那种荡气回肠,那种霸王气概,让他妻子脸颊红润,大汗淋漓,几乎死去。 德志在少年时代,没有接触过女人,在28岁之前,没有过性经历,处于地火在下运行的状态,直到有一天,那就是结婚时,火山终于爆发,且,一发不可收,非常旺盛的精力,非常厉害的行货。甚至在妻子的大姨妈来的时候,他妻子都不管不顾,抓住德志不放。要知道,他妻子可是学医的,并且是妇产科,那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学识,身体一接触到德志,就像发了疯一样。 刚才在江边和圆脸试了一回,圆脸竟然在江边,像是到了无人之境,拼了命尖叫,可想而知,圆脸也尝到了德志那东西的威力,以后不知道圆脸会不会还来找德志。 德志的妻子说:“老公,晚上我来做饭,你看电视吧。” 德志说:“好的。”德志答应着,还是不敢看他妻子的脸。 吃完饭,德志洗碗,他妻子给孩子喂奶,弄完之后,德志想看一会儿电视,毕竟下午太累。德志的妻子也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孩子就要睡了。德志弄了水,给孩子洗澡,洗完了澡,孩子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就睡了。 德志去洗,然后是他妻子洗。 俩人上了床,德志妻子就扑过来,骑在德志身上,说:“今晚我要你把我喂饱。” 德志说:“好的,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二人自是亲热剧烈运动了一回,不必细说。德志还是有很多弹药,给了他妻子不少。他妻子被弄得精疲力竭,呼呼地睡着了。 德志已经大汗淋漓,就擦了擦汗,坐在写字台前些工作笔记,在写到日记的时候,他停住了笔,不知道怎样叙述今天下午的事,想来想去,就写了一些关于天气方面的废话,把和圆脸交往的细节一概省略,免得将来麻烦。 弄完这些,德志身上的汗水逐渐消失,但是身上还是汗津津的,他又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擦干身子,悄悄到了床上,亲了亲儿子,又吻了妻子,就睡了。 到半夜里,德志的底下又翘了起来,怎么啦,是不是有毛病了?德志很纳闷,为什么一看到女人的身体,他就亢奋,底下就痒的难受,他分开她是双腿,又做了一次。德志的妻子太累,就任凭德志在那里垦荒、耕耘、播种,德志辛苦劳作,她在那里享受,到舒服的时候,哼哼了几声,又睡着了。 钢琴声传过来,天又快亮了,德志起来做饭,等弄好后,轻轻地喊妻子起来,他说:“今天我还要木龙垭村。” 德志妻子起床后,洗了,吃饭,德志洗碗,孩子还在睡,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他妻子送到门口,俩人拥抱着吻了吻,德志说:“昨晚感觉怎么样?” 她说:“不好!” 德志问:“怎么不好?” 她说:“感觉没有以前硬。” 德志说:“瞎说,不硬,进得去吗?” 她说:“是硬,但好像不够,没有以前硬。” 德志笑着说:“可能太累了。这两天都在外面跑呢。” 她说:“嗯,今天回来吗?我这两天特别想......你。” 德志说:“好的,尽量赶回来。” 说完,德志轻轻地关上门,朝山下走去。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0章 木龙消息 一秒记住【网 德志下了山,站在岔路口,心想,女人的感觉真的细腻,想想原来男女之间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女的追男的,隔着一层纱,或者是一张纸,一点就破,一撕就裂,男的追女的,却像隔着一座大山,不容易翻越最新章节。【../// 他正沉思间,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他吓一跳,担心是圆脸,仔细一看,不是,司机问:“你去哪儿?” 德志说:“我去野三关,你去吗?” 司机说:“不去,你要去那,要到大转盘那才有车,这里没有,我可以带你到那等。” 德志点点头,就上了车,车走的是大概是平路,没有什么大的坡度,很快就到了转盘,德志给了钱,那车就开跑了。德志站那等,就怕遇到圆脸,但有点想见到她,年轻,还是不一样,水汪汪的,真好!但是,德志想到那一幕,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正在沉思的时候,德志看到一辆商务车停在面前,喊道:“野三关,野三关!” 德志问:“是去野三关的吗?” 那人说:“是的。” 德志上了车,司机还想等一会儿,看有没有像德志这样的好人,不用费口舌就上车,也不讨价还价的,德志坐车是可以报销的,即便不报销,这车费大同小异,为了一块钱,磨破嘴皮子划不来,德志干脆不还价。 车上见车不走,就不干了,在车上催促司机,司机没法,只要开动商务车,希望在六公里、八公里或者马鹿池能遇到拦车的主儿。 车上的人,还是通情达理的,不过分要求什么,上车睡觉的,说话的,抽烟的都有,过一会儿,车上就会安静许多。车越往高处走,人越稀少,车窗外就是一些山景,没什么好看的。随着车的摇晃和转来转去,车上的人大部分都会睡着。除了那些不常出门晕车的,或者常出门也晕车的,不敢睡着,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难受、会突然呕吐。 车越往上走,越凉爽,非常舒服,车窗开着,风吹进来,再大的烟味,也会被吹走。德志出门坐车,最怕坐空调车,车上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免得冷气出去,热浪进来。车内总有烟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啪”一声,那就是打火机打火的信号,不大一会儿,烟味袭来,无处躲藏。 德志吸这种二手烟已经多年,根本没办法避免。每每闻到烟味儿,就感到肚子隐隐作痛,非常难受。“全民戒烟”,谈何容易? 第一次到木龙垭村,充满好奇,这次去,那份童心,减弱了一次。 再去,可能还要减弱,什么原因呢?德志想不明白,可能是对家的牵挂,对巴东两个女人的牵挂吧。 对于妻子,德志很爱,很在乎,对于圆脸,没想到会投怀送抱,成了性伙伴。但是,这是她的赌气而为,第一次,做了,算了吗?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德志估计这一生会被情所困,有些放不开了。 在车上容易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德志就睡着了。直到车在安静地往下滑行时,德志被车内音响播放的歌声惊醒。车内播放刀郎的那一场雪,没有听出什么意思来。德志根本还不懂爱情,就结了婚,似乎从没体会什么是爱,就走入爱的生活。 就像战士不会打仗,被卷入战事,不去杀人,就会被杀;或者不反抗,就会被杀一样,结果是被逼拿起武器,跟敌人搏斗。这场战事,包括了爱,有时候,爱是一场战事,要么去爱,要么去害,要么去生,要么去死。这场轰灵域 车到了野三关,进入车站,德志不知道怎样去木龙垭村,就想在车站找车,于是德志下车,给了钱,司机对他一笑,德志对司机说:“辛苦了,谢谢!” 司机很意外,似乎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德志也是偶尔想到要致谢的,司机不容易,倒不是德志和同是司机的圆脸妹妹有关系。 德志在车站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到木龙垭的车,只有到宜昌和江城的车,德志又不去那,而且司机也不愿意带短途客。经过检票人员的指点,德志到了站外,顺着街道朝来的方向走,看到有一些小货车沿街道摆开,车前的玻璃后面放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野三关木龙垭榔坪”,原来这里是短途客车集中地。 木龙垭是个很出名的地方啊。对附近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是这样,但是,对于匆匆的过客,眼睛闭一会,就过去了,根本没什么印象,加之,旅途劳累,在大山里转来转去,都晕头转向了,哪里还记得这些地名。德志到木龙垭村做项目,才懂得这个地方,如果不去,也会忽略这个地方。翻看地图,也就是个地名而已,没什么特别新奇的地方。 德志看这些小货车,觉得又装货又载人,有些意思,在魏家村的时候,那里也是这么做的,不过,车比这个要大多了,那车是一天一个往返,这些小货车,是随时去,随时回,在国道上,占的优势就要大些,方便了乘客,也方便了自己。 车小,燃油就少;车大,就费油。小车烧汽油,大车往往烧柴油。小车轻便,跑在国道上,很顺畅;大车较笨重些,走在山路上,遇到裸露的石头,也没什么反应,照样运行平稳。各有各的好处,这些交通工具在山区非常实用,相互补充,相得益彰。 德志上了一辆车,里面已经坐了一位老人,还有一位妇女,司机说:“另外一个人去买东西了,马上回来,她一回来,就走。” 没过多久,司机接了电话,然后挂掉电话,将车发动,朝前开去。他说:“那人在前面等了,拿了许多东西,不过来了。” 车慢慢停在一个女人面前,那女人将东西往车厢里码放,司机下去帮她,没要什么报酬。装完了货,那女的进来,德志在边上,让了让,还是挤,德志只好再让。那女人才勉强把车门关上。 夏天衣服都穿得少,那女的穿的是牛仔短裤,真想不到,现在人真开放。看来,她是一个杂货店的老板,来野三关进货,这车正是她想要的。即便不是老板,是村民,也很喜欢这样的车。装些农膜化肥等农用物资,这小货车起了大作用,有时候收一个人的钱,有时候不要钱,只收乘客的车费,带货的钱就免了。 车走了,在路上摇晃,随着车的颠簸,车上的人随着车的运动而运动,就没有刚才那么挤,但是,旁边有女人,德志还愿意挤一挤,这样,他就可以有理由和那女人有些身体的接触和摩擦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女人浑圆的臀部,紧挨着德志的腿,摩擦了一会儿,德志的那活儿,硬了起来。 女人问德志:“去哪?” 德志说:“木龙垭。” 她说:“巧了,我是那个村的。” 德志说:“哦。你在进货?” 她说:“是啊,老公在深圳打工,我才回来,想想打工也攒不住钱,不如在家做事,还能照顾孩子。” 德志说:“那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他不想回来,打工不用操心,很舒服的。就是没钱。” 德志说:“你们两地分居,对孩子对家庭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她说:“我们也没办法。有的家,父母都在外打工,孩子丢给爷爷奶奶,还要惨一些。” 德志说:“是啊。慢慢来吧。” 德志想,这样的女人在村里有很多,常年不能过夫妻的正常的生活。久而久之,就容易发生婚变。毕竟都还年轻,烈火干柴的年龄,作为同龄人,德志感同身受。这杂货店女老板,穿着打扮各方面,看起来毕竟随便,想必也有这方面的倾向,她挤德志,一方面车上人多,第二,就可能是渴望和男人交往。当然,不单单是思想的交流,也是身体的互动。 车到木龙垭村委会,德志在村务公示牌那下车。 那女的不知道到哪里下车,德志懒得去管,任由她去了。 到村委会办公室,支书和主任都在,文//问:“姚先生,总算把您给盼来了。怎么样?” 村主任去沏茶,德志说:“还好,机构还比较支持,需要你们提供一个详细的方案和预算,如果有可能,请技术员参与。” 村支书说:“没问题。” 支书立马拨通了水管站站长的电话,支书说:“我们村引进了一个国际援助项目,现在项目负责人姚先生已经来了,需要站长支持,派一员得力大将过来。” “对,现在!”支书接着说。 支书关了电话,对德志说:“马上来,先喝点茶。”德志笑着接过来主任刚刚给他沏的茶,奇怪的是,主任不直接给,通过村支书递过来,德志心想,到村里来了,还分那么清! 在村级以上,各级官员等级思想严重,分等级的,走路谁在前,谁在后,吃饭时,谁坐上位,谁坐下位,分得清楚明了,不能乱来。一乱,就完了。轻者不得提拔,重者还会掉“乌纱帽”,才入行的,都要学规矩,有些规矩很明白,写在纸上,挂在墙上,一看便知,也好操作。有些规矩不写出来,言传身教,无字天书,需要去悟,悟出来就成功,悟不出来就失败。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1章 是潜规则 一秒记住【网 所谓的潜规则就是这样全文阅读。【ka"..///许多人很有本事,但是只是做业务,掌握技巧,好比工具,被人拿来用,本事变成劣势,不再是优势,沦为人家的奴隶或者奴隶手中的工具。有的人没什么本事,却会巴结上司,结果就有了本事,那本事就是使唤奴隶,并且让奴隶去使唤奴隶,奴隶再用手中的工具,为主人服务。 德志不擅长当官,也就不潜心研究那些潜规则,总是碰壁,要知道,在中国,学识和技巧,远远没有关系重要。再有本事的人,如果没有关系,也就是一个工具,被人拿来用,用完了就扔的。有关系的就完全不同,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平步青云,可以出大事有人扛,出小事有人替,让真相直到和他有关系的人那儿为止。 正喝着茶,有人上楼来,支书认识,伸出手去和来人握手,那人是水管站的技术员,支书说:“欢迎,欢迎,真是及时雨啊!我们的好同志。我来介绍一下啊,这是香港慈善基金会的姚先生,这位是野三关水管站的田工。” 德志伸手和田工拉了一下,田工的手非常有力,捏住德志是手,摇了摇,然后放下。可能是异性相斥,德志对同性不感冒,真希望来的人是女的,这样干活不累。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真的是这样的。包括,村文书,哦,对了,也姓田,和田文书在一起吃饭,感觉就爽一些。 德志遇到田工,就向他说了基金会的要求,田工清楚了。田工说:“我知道了。国际项目要求非常严格。投资方肯定要去水源处看的,水源池包括三口过滤池,一口取水池,都要设计进去,预算的时候,要考虑这些;另外,我想知道蓄水池建在什么地方?” 村支书说:“在餐厅后面,从窗户这里可以看到那片树林,在树林下面有一块比较平缓的地,在那里开挖土方,新水池就建在那儿。” 田工说:“这里看得不清楚,能不能到现场去看一下?” 支书说:“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我们去吧。” 德志注意到,村主任没有给田工沏茶,正在纳闷间,支书说:“老邓,怎么不给田工沏茶呢?” 邓主任说:“哦,对不起,忘了,只顾听您说话去了。” 支书说:“算了,去看了后再说吧。” 德志他们来到拟建水池的地方。这里是一块比较大的地,从树林里出来,就是一片开阔地。再往下走,又是坡地,附近有七八户村民居住,房子与房子之间,院坝与院坝之间,都隔着距离,清楚标明各家各户的界限。 沿着公路建的,是两户人家,实际上连成一个整体,看起来算是一家,这一家就把公路边上的服务都弄全了,吃饭和住宿是必不可少的,另外还有麻将桌,供喜欢码长城的人来说,这里还算不错。再就是,来这里休息的大多数是长途大货车,因为开店时间长了,司机熟悉了,就把这里当成了歇脚的地方。 德志不清楚,路边的汽车小旅馆那么多,为什么有的生意好,有的生意差,有的关门了。常常看到,有些年轻的姑娘坐在饭店门口,见到大货车,就频频向司机招手,熟悉的司机就停下,不熟悉的就开车过去,一路尘烟,不回头。 据说,这里修高速公路,还有铁路,打山洞,费时费力,许多外地的女子来到这里,在小旅馆里长期提供服务。那些离开家人吕氏外戚 凡是有工程的地方,就有工程师,有打工的,包括技工师傅,条件好的,带了家属过来;条件差的,就没办法带。有的有条件带也不带。家花哪有野花香?那些老工程师,也喜欢和那些可以做他女儿或者孙女的女子来往。 听说,在修建青藏铁路的时候,高原缺氧,许多离开家乡的工程师,找发廊妹买欢,结果死在女孩子的身上,修了青藏铁路,死了不少人,工程师有之,打工者有之,这条神奇的天路上,从此长眠着一些石榴裙下的风流鬼。 同样如此,凡是有工程的地方,就有交易,不仅仅是货物交易、劳工交易,还有**交易,这里海拔不高,不会因缺氧死很多人,但会因意外事故死很多人。这种意外,当然包括那些自身有心脏病或高血压的患者,到小旅馆买欢,进行交易,会突发那些病抢救不及时而毙命。毕竟,山区看病非常难,难就难在交通不便上。 还有,“两路”建设(高速公路、铁路),牺牲了传统的普通公路,造成318国道路面坑坑洼洼,晴天一身灰尘,雨天一身泥点,真真地让经过此路段的车和人都叫苦不迭,怨声载道,正因为如此,许多工人不愿意回家,一是花钱,二是少赚钱,三是可以买到性服务,省钱,还免得回家受气。 田工看了这块地后说:“这个地方倒是理想,没问题。书记,准备做多大的水池?” 支书问:“您看呢?” 田工说:“要看,这水池可以供多少人使用了?” 支书说:“包括村委会,这水池要保证38户吃用水。” 田工问:“水源水量怎样?” 支书说:“上次和姚先生一起,我们去了柳家湾,看了水源,水量还行。” 田工说:“需要建一口300立方米的水池就可以了,完全能满足这38户使用,包括旅馆。” 支书说:“嗯,我们正需要这个效果。” 德志说:“田工说的没错。我想,需要田工做个预算。看需要多少钱?” 田工问:“柳家湾的最远得到水源到这里有多远?” 邓主任说:“大概有2000米。” 田工又问:“从这水池到最远的农户有多远?” 邓主任说:“大概有1000米。” 田工说:“那好。我们到办公室谈谈吧。” 他们一行人到了办公室,邓主任给田工沏茶,田工连忙接过来,这次村支书没有亲自递茶,被田工抢了先。田文书回来了,她说:“欢迎姚先生,欢迎田工。” 田文书很美,笑起来没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睁开眼睛,却大,忽闪,睫毛长,是真的。没说话就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人民大会堂调来的礼仪小姐呢。 德志对她点点头,田工也向她打了招呼,她说:“对不起,刚才出去走访育龄妇女去了。” 德志说:“没关系,我们也才到。” 田工问:“村里能拿多少钱出来,村民集资行不行?” 村支书说:“现在集资非常难。还要防范村民上访,政府三令五申不得摊派和集资,向民间集资有点难。只能由村里想办法筹措资金了。具体多少,这不好说。” 邓主任说:“我们可以先做,等基金会的钱来了,可以先支付一部分,不足的部分,再想办法。我支持书记的观点,能不向群众集资就不集资,免得后患无穷。” 德志说:“田工,您看建这水池要多少钱?” 田工笑着说:“我估计需要6万元,村里自筹3万,剩余的部分就麻烦你们基金会了。” 德志说:“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实施方案和具体预算,您能不能提供给我?” 田工说:“今天不行。我要回去算,你什么时候要?” 德志说:“越快越好。” 田工说:“那这样吧。我马上回去做,做好之后打印装订,然后跟您联系。最快在今晚弄完,明早交给您,您看如何?” 德志说:“好。那我等一等。” 田文书说:“姚先生,您就别走了,今晚住村里,明天再走吧。” 中午,由村里安排在村委会对面的餐馆里吃饭。饭后,田工回去,德志留下来。 村支书和村主任在汽车旅馆吃完饭,支书留下来,主任回家去,饭店老板陪着村支书打麻将,德志无聊,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到村委会看报纸,田文书作陪,整理育龄妇女表格。 德志读报,喜欢看一些副刊,有关散文、诗歌类的短文,田文书问:“姚先生爱看那些散文啊?” 德志说:“是啊。新闻类的没意思,还有些假新闻。再就是有一些新闻连名字都搞错了。比如,上次在巴东县委会召开签字仪式会,《恩施晚报》记者就把刘小姐的名字搞成柳小姐了。” 田文书说:“是啊。有些记者才出道,还很嫩啊。” 德志问:“你的文章写得怎么样?” 田文书说:“我没读过正儿八经的大学,是老高中生,也爱写点文章,但是,都不太好。和正规中文大学的学生比,还是差很多。” 德志说:“正规//生,学习了理论,如果不多练,也只是懂理论而已。” 她说:“是啊。文学一直是我的梦,没实现,可惜得很。现在又结婚,还没要要孩子,杂事就一箩筐,真的想实现少年时代的梦想,可惜没机会了。” 德志问:“你有什么梦想?”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2章 木村对话 一秒记住【网 田文书说:“我的理想,就是当作家最新章节。【..,//” 德志问:“你喜欢写作?” 田文书说:“是啊,我喜欢写。人,总要有点理想,总要做点梦的,在现实里得不到的东西,可以寄托在文字里,得到自己的东西。” 德志说:“文学只是理想化的生活,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这个。在世俗的人眼中,文学没有泡面来得实在,文学不能当饭吃,不能生存。但是,离开了世俗,离开了食物,就没有命了。” 田文书说:“当人们吃饱,喝足,穿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德志说:“那是精神空虚。” 田文书说:“是啊,精神空虚,我们这个时代都是空虚的时代。人们只抓钱,忽略了很多东西。人们不读书,没有了信念,这样下去,不是很危险吗?” 德志说:“那也没办法。我们不是救世主,不能救人。” 田文书说:“不能救人,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德志说:“自己有时候也救不了自己,可以说,人人都是自身难保的,还是需要超能力的人来救啊。” 田文书说:“我怕结婚,但是,我的父母非要我结婚。没办法,结就结了吧,找个上门女婿,这下子,我的父母都高兴了,在乡亲们面前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但是,后来,又在担忧。” 德志问:“担心什么?” 田文书:“担心我,怎么不要孩子?” 德志说:“呵呵,那也挺好玩的。不要孩子不是犯罪。” 田文书说:“可他们不这样想,连我老公都想不通,不要孩子结婚干嘛?” 德志说:“城里有些家庭就是丁克家庭,不要孩子的。” 田文书说:“是啊,那是在城里,农村的人们还是不想要这个。他们认为,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要不然,就不要结婚。不生孩子的女人不是好女人,是注定要被唾弃的。” 德志说:“婚姻自由,生育自由,谁也不能干涉。但是,在农村,普遍缺少劳动力,没有人,会被别人看笑话的。” 田文书说:“是啊。打架还需要亲兄弟,上阵需要父子兵。” 德志说:“你的思想与众不同啊,只是还需要多和丈夫沟通,寻求他的支持,再做做父母的工作。” 田文书说:“你说的对。不过,我丈夫不爱读书,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德志说:“没读书,就用他喜欢的方式来说话,不至于每天回家都吃饭、睡觉,不说话吧?” 田文书说:“差不多。本来我都不想结婚的,只不过,父母之命,为了面子,为了结婚而结婚,到了年龄,不结婚也担心同辈们笑话,就稀里糊涂结了婚,结婚结婚,只有发昏了才结婚。” 德志说:“呵呵呵,你说得太有意思了。” 两人在办公室你一句、我一句地瞎聊。 德志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到村里工作,实际上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图名的话,不会干这个,就会去追求公务员或者什么有害自己良心的事去做。但是他选择这条路,也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或者说可以活得更舒适,不是物质丰富所带来的舒适。 物质丰富了,还会有缺乏,比如房子,没有房子就租房子,有了房子嫌房子小,换成大房子,有了大房子又想买别墅;买了别墅看人家的车比自己的好,于是丢掉旧车买新车。新车不够豪华,又换新的,看看人家都以包养情人为荣,于是就效仿,结果弄得自传奇知县 人的贪心无止境,让人的物质**不断膨胀,人一旦膨胀,便会疯狂,人一旦膨胀,离死也就不远了。这个道理很浅显,非常好懂,可是,人却不愿意接受真理。 良心虽好,当和**碰撞时,良心往往受伤。**总是占上风,不肯屈尊。 有些事不是良心的问题,有些事纯粹是邪恶的力量使然,人不过是其中的俘虏,是一个棋子,任凭撒但驱使,身不由己,成为一种习惯,久而久之,就和人体融为一体,无法分开。 田文书在村里工作,对许多现象都非常反感,但是,她为了这份工作,往往违背自己的意愿,听从领导的安排,有些身不由己,可是,又有些满足,心里面可谓是五味杂陈,非常复杂。在当今的世界,想要独善其身非常困难,需要很大的毅力,需要付出很多代价,甚至需要付出不少的心血。但要保证自己的良心平安,恐怕不好弄。 德志所在的机构,也是这样,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目的就是为那每个月的三瓜两枣,吃不饱也饿不死,成为一个普通人,做着普通事,一生想要有所成就,恐怕很难,一是朝廷无人;二是底下没有弟兄帮忙;三是没有钱财。这些东西,在当下是非常现实的,这些必备条件,能决定一个人的前途。承认也是它们,不承认它们还在那里。 当权者永远是少数,大多数人仍然为奴,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多数人被少数人奴役,成为一个传统,不仅继承,还会传承,直到万代。 德志很期待有一种力量,能帮助到他过心满意足的生活,包括他的家人也能受益。令德志十分不解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怎样带领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正在此时,德志想起来,如果一生都奉献给文学,那么这一生可能会更悲惨。纯文学的市场在被暴力、情与欲和低俗的东西充斥,网络游戏也是一种虚拟的世界大战,其实是麻醉人们在回避现实。纯粹的文学,肯定会让许多作家为了生计,不得不改变初衷,再也不会持守文学的圣洁,成为更为卑劣的娼妓。 从敌人变成朋友,从朋友变成敌人,外表上看不出变化,内心早已变得不堪。人心隔着肚皮,谁好谁孬,不容易看出,而文学作为一种心灵的对话,不会回避一些现象,那种现象可能是触及很多内心里的问题。 亚当犯了罪,就不敢见上帝,风闻上帝过来,立马躲藏。很多孩子也是,做错事之前,担心会被看到,总是在暗处做;做完坏事,总要想办法隐藏坏事,消灭罪证,总想方设法地回避问题,不敢正视,而且想尽一切办法逃避惩罚,不敢负责。 现在这个时代,写诗歌、散文是衣食无忧之人玩的,大多数人都在疲于奔命,为了生活,到处奔波,一直不消停,如果让其写诗歌、散文,无异于剥夺其生存权,非常现实的社会里生活着非常现实的人,久而久之,人们对文学的想象变得贫乏和羸弱,总有一天,在面对电脑屏幕时,将无话可说,无字可写,到那时,才叫真正的贫穷。 上帝是很公平的,绝对不会让某些人过得太顺利、太完美,也绝对不会让某些人过得太凄惨,简直度日如年。 想到这里,德志心里有一种渴望,就是将来肯定要改变现在的生活,过着一种毫无负担的生活。 但是,目前,德志还需要这份工作,需要基本的生活费用,可以在山区坚持做几年,等到通过司法考试,再说。 人有压力才有动力,有目标才会奋进,只要坚持往前走,就会看到不同的风景,至于结果怎么样,那要看苍天如何而为。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好在今天没有人来找田文书办事,否则总是打断他们的对话。二人都是文学爱好者,都比较关注人性,仿佛有谈不完的话,但是最终还是要分开。两人虽有缘见面,但是不见得今后会经常见面。这里面的情愫,无法解释,无法弄明白。 看看天色不早,到了下班的时间了。田文书说:“我们该下班了。晚上这样安排,你看行吗?” 德志说:“客随主便,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来。” 田文书说:“我想请你到我家吃饭。然后,再说住宿的事,你看怎么样?” 德志说:“好啊。” 然后,田文书笑了笑,关了门窗,让德志先走,她紧跟其后。 山区的风雨说来就来,幸亏,田文书关了门窗,否则,办公桌上的东西必是一片狼藉,水会从窗户飞进屋内,打湿文件的。 田文书说:“奇怪,这两年的气候很不正常,雨水偏多了。” 德志说:“谁知道呢,听说,云南贵州该下雨的时候,没有雨,大旱啊。这是不是和三峡工程有关呢?” 田文书说:“可能,已经形成了三峡小气候,这里刚好属于三峡库区。” 看看风越吹越大,乌云从那边山头压了过来,这边的天空仍旧明亮。 田文书说:“快,要下雨了。我们要在下雨之前赶到家。” 德志问:“你家远吗?” 田文书说:“不远,垂直距离,只有1里,沿公路走,可能是3里。” 德志说:“我跟你走。” 田文书说:“顺着这条小路,就可以到我家。” 德志顺着田文书指示的位置,往下一看,是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在前面的密林处,小路就弯向了一边,看不见了,再往下看,那条小路重新出现。 德志请田文书在前面走,田文书说:“在我们这里,女人不能走在男人前面,要跟着男人后面走。” 德志:“是吗?呵呵。不是有句话说‘女士优先’吗?” 田文书说:“不对。那是在英国,那是绅士们说的话,我们这里不兴。” 德志拗不过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说实话,走这条密林小路,德志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3章 林荫道上 一秒记住【网 田文书说:“不远之处是我家txt下载。【..看书网//” 德志问:“不远就快走吧!” “是啊,我喜欢走路。人,总要有点理想,总要做点梦的,在现实里得不到的东西,可以寄托在走路里,得到自己的东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没错,只有写东西可以慰藉人。文学只是理想化的生活,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这个。在世俗的人眼中,文学没有泡面来得实在,文学不能当饭吃,不能生存。但是,离开了世俗,离开了食物,就没有命了。” 田文书说:“当人们吃饱,喝足,穿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为什么还是不知足?这个问题永远探讨不尽。” “那就是空虚。” “是啊,精神空虚,我们这个时代都是空虚的时代。人们只抓钱,忽略了很多东西。人们不读书,没有了信念,这样下去,不是很危险吗?” “那也没办法。我们不是救世主,不能救人。” “不救人,只是自己救自己了。” “自己有时候也救不了自己,可以说,人人都是自身难保的,还是需要超能力的人来救啊。” “我怕结婚,但是,我的父母非要我结婚。没办法,结就结了吧,找个上门女婿,这下子,我的父母都高兴了,在乡亲们面前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但是,后来,又在担忧。” “担心什么?” “担心我,怎么不要孩子?” “呵呵,那也挺好玩的最新章节。不要孩子不是犯罪。” “可他们不这样想,连我老公都想不通,不要孩子结婚干嘛?” “城里有些家庭就是丁克家庭,不要孩子的。” “是啊,那是在城里,农村的人们还是不想要这个。他们认为,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要不然,就不要结婚。不生孩子的女人不是好女人,是注定要被唾弃的。” “婚姻自由,生育自由,谁也不能干涉。但是,在农村,普遍缺少劳动力,没有人,会被别人看笑话的。” “是啊。打架还需要亲兄弟,上阵需要父子兵。” “你的思想与众不同啊,只是还需要多和丈夫沟通,寻求他的支持,再做做父母的工作。” “你说的对。不过,我丈夫不爱读书,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没读书,就用他喜欢的方式来说话,不至于每天回家都吃饭、睡觉,不说话吧?” “差不多。本来我都不想结婚的,只不过,父母之命,为了面子,为了结婚而结婚,到了年龄,不结婚也担心同辈们笑话,就稀里糊涂结了婚,结婚结婚,只有发昏了才结婚。” “呵呵呵,你说得太有意思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瞎聊,边走边聊,田文书说:“每天这样忙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晚上听我安排吧,你看行吗?” “客随主便,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来。” “我想请你到我家吃饭。然后,再说住宿的事,你看怎么样?” “好啊。” 然后,田文书让德志先走,她紧跟其后。 山区的风雨来了,“幸亏,关了门窗,否则,办公桌上的东西必是一片狼藉,水会从窗户飞进屋内,打湿文件的。”田说。 田文书接着说:“奇怪,这两年的气候很不正常,雨水偏多了。” 德志说:“谁知道呢,听说,云南贵州该下雨的时候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可能,已经形成了三峡小气候,这里刚好属于三峡库区。” 看看风越吹越大,乌云从那边山头压了过来,这边的天空仍旧明亮。 “快,要下雨了。我们要在下雨之前赶到家。” “你家怎么还没到?到底有多远?” “不远,垂直距离,只有1里,沿公路走,可能是3里。” “我跟你走。” “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就可以到我家。” 德志顺着田文书指示的位置,再往下一看,是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在前面的密林处,小路就猛地往左边弯拐了一下,看不见了,再往下看,那条小路重新出现。 德志请田文书在前面走,田文书说:“在我们这里,女人不能走在男人前面,要跟着男人后面走。” 德志:“是吗?呵呵。不是有句话说‘女士优先’吗?” 田文书说:“不对。英国人爱讲绅士风度,那是先生们说的话,在我们这里不兴这个,土不土洋不洋的。” “你们这里不是男女平等吗?” “何止是平等?女人的地位比男人的还要高。” “因此,女人可以指挥男人吗?” “对!你得听我话啊!” 德志不想跟她犟嘴,硬着头皮往前走,说实话,走这样的密林小路,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次,平时都是坐车在山里面绕来绕去。德志心里总是一阵阵地发虚。 刚下过雨,路上没水,但是有些地方很滑,长了青苔,不小心,就会摔跤。 德志很小心,总是拿一只脚在前面试探,然后再跟上一只脚,不是傻乎乎地直接踏上去,否则就会摔得很惨。这个是荷家庄村受到的教训,经过摔打得出的经验。 德志正走着,突然,田文书尖叫一声,德志回头一看,田文书朝德志扑过来,德志一看,糟糕,这人直愣愣地倒向德志,德志赶紧绷直了腿,转过身子,等她倒下来,他伸手去扶,田文书就势扑在德志身上,她的胸脯坚挺,有肉感,富有弹跳性,德志明显感到她紧张的呼吸,对着德志的脸颊,扑哧扑哧地喘着气。 德志问:“怎么了?” 德志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和胸脯的温度,她说:“不好意思,常走山路的人,也有失脚的时候。” 德志说:“没关系。这里很少有人来吧,路上长满了青苔,不小心,就会摔跤的。” 田文书说:“姚先生真是厉害,连这样的路都能走。” 德志说:“我才来的时候,经常下雨到农户家走访,常走山路,习惯了,掌握了技巧,就不容易摔跤的。” 田文书没有离开德志的意思,德志干咳了一声,田文书不情愿地离开德志,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德志说:“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德志心想,这人有意思,估计是故意的,知道要摔跤故意走后面,目的是想抱一抱德志,其实,抱一抱也没啥,不必要用这个计谋吧。在有些国家,见面拥抱是礼节,没什么损失,也没有什么占便宜的。 他们来到田文书的家,她老公不在家,只有她父母在家,德志见到老人,连连打招呼,她也向她父母做了介绍。 田文书的老公是上门女婿,因田是独生女,父母亲需要照顾,就找了个老实的家中又有兄弟的男子上门,来一起孝敬女方的父母亲。 少数民族地区没有汉族那样重男轻女,生男生女都一样。甚至,生了女孩子还要高兴些。女孩子比男子更懂得心疼父母,照顾父母也细心和上心些,男孩子比较粗犷,照顾得不太到位,如果将来娶了媳妇进门,男孩子更是心有所属,对父母更是无心照管。女子心细,可以让指挥女婿对女方父母进行照顾和贴补,但是男子就要差许多。 田文书让德志坐,然后沏茶,让田文书的父亲作陪,她和她母亲到厨房里忙着做饭。 她家的房子一般,平房,砖混结构的,是90年代比较流行的一种建筑风格,颇具民族特色。 德志跟田父随便聊天,他很健谈,说到村里的发展,头头是道的,很有见解,他说以前他也是村干部。 难怪了,这也是官二代啊! 田文书可能从小受他父亲的影响,学会了处理村民之间的矛盾,从小耳濡目染,对村里的发展多少都有点印象,现在接过父亲的班,做着村里的文书工作,更多机会和村民打交道,也是一种锻炼。 晚饭弄好之后,德志吃过晚饭,田文书说:“姚先生,太晚了,我觉得如果不嫌弃,就住在我家吧。住小旅馆太吵了,也不卫生。每天晚上都有大货车出入。” 德志闭了眼睛一想,也是,到晚上睡得正酣的时候,来了大喇叭,那才叫扫兴呢! 再说,小旅馆也有一些风尘女子,专门做一些皮肉生意,过往的大客车司机,总有好色之徒,酒肉穿肠,花钱买欢。 那床铺,那卫生间,甚至拖鞋,都让德志不敢恭维,听田文书这么一说,还真心动。 德志说:“那好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田父说:“以前我是村里的干部,那些下乡驻村的县里、省里的干部,一般都在我家吃住。条件虽然一般,住着干净放心。” 德志很满意,看着田文书收拾了一间小屋,里面床铺、写字台、台灯还有衣柜俱全,干干净净,清爽安静。田文书弄来了洗脚水,德志谢过,洗了脚,换了拖鞋,非常舒服,坐那写工作日记,然后关灯睡觉。 田文书的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田文书在她自己的房间,灯一直亮着,可能在整理白天没弄完的资料。 夏虫低鸣,灯下有夜蛾飞舞,扑打着灯罩。远方偶尔传来两声狗叫声,空旷的山谷里,回响着猫头鹰的呼喊,一个人住在这里,还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4章 遭遇桂英 一秒记住【网 田文书很勤勉,晚上还加班呢全文阅读。【:..///德志熬不过,昏昏睡去。谁知半夜,尿憋难受,需要起夜了,小解之后,才能轻松,否则,那个负担,的确不能承受,怎能安睡到天明呢?德志本想仗着自己年轻,抗得过去,但是,“小弟”不肯,非要一泻千里,才能安舒。迷迷瞪瞪地,德志穿过客厅,前往厕所。 不知道厕所开关,摸索前进...... 人们已经熟睡,德志终于摸着开关,打开电灯,里面很亮,女人用的洗漱用品,还有化妆品,琳琅满目,非常丰富,看来,田文书是独生女,从小被视为父母掌上明珠,非常珍贵,条件不错,家道殷实,但是,也培养了她的任性和自私全文阅读。 看到田文书挂在卫生间的衣物,还滴着水,看来,她已经洗过,奇怪的是,今晚月亮很亮,星星都不见了。很晴朗的天气,为什么不把敏感地方的衣物挂在室内,这是什么暗示呢? 德志的困意袭来,几乎受不了,懒得去想,只想睡觉。排完小便,冲水,关灯,经过走廊,外面的月光,反射到屋内,比较清楚,安静的夜晚,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除了睡觉,无事可干。 德志离开卧室,灯没有关,当他回来,发现灯已经关了,德志正纳闷,借着月光,摸索到开关,打开电灯一看,吓了一跳,田文书躺在德志的床上。 一丝不挂...... 德志惊奇,说:“你,你,你!” 田文书用手指挡住嘴,意思不要出声。她把灯关掉,原来在床头也有一开关,德志不知道,还以为只有一个开关呢。 田文书小声说:“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德志说:“千万别这样。你有家,我也有。总要对得起配偶吧。” 田文书说:“你看你,又来讲大道理了不是,我从小跟我父亲睡觉,直到结婚前夕。我是独女,跟男人睡觉,是我的最爱。只是结了婚后,受丈夫管辖,不得不和父亲分开睡。” 德志听得呆了,他说:“俗话说得好,‘女大背父,儿大背母’,意思很清楚,就是女儿长大了,要注意,不要总想和父亲在一块,这样不好,实际是对自己的男人不好,不满意,就容易出现问题。当儿子的,也要注意。虽是亲生母亲,也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说。儿子长大,和母亲不同,自然好奇,说不定就做出令人难堪的事情。” 田文书小声说:“来,困死了,今天弄了一天的材料,来安慰安慰我吧。” 德志看到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眼睛闪着泪光,德志心软了,上床,抱着她睡。她也没什么继续要求大动作,两人聊了一会儿,她说:“我老公,没法和他说,啥都不懂,也不读书,人还算老实,就是我和他在一起,很别扭,但为了老人,我只能先憋着。” 德志问:“你父母的意思是什么?” 她说:“我想,他们反对我离婚,等他们离开人世了再说。” 德志问:“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她笑着说:“难道说,你想让天下所有女人都被你独吞?” 德志摇摇头说:“哪里,我是说,你们看起来不太般配。” 她说:“这个就是命!上苍往往把一些不般配的人凑合在一起。有些婚姻在上苍看来非常可笑,但是,人家过得很幸福。潘金莲和武大郎过得挺好,不是西门庆,也就不会被拆散那段姻缘。” 德志说:“西门庆有钱,在官府也是个官,名利都有了,饱暖思坏不落皇旗 她说:“不见得遭殃吧,对外说无辜。其实自己性福得要死了。这叫既想当娼妓,又想立牌坊,得名得利得大行货,快乐死了,还哭什么?” 德志说:“那么,女人最终是命苦的吗?” 她说:“不见得,女人自认为苦,一些道德家或者政治家说她们苦,她们哪里苦?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下床撒尿,上床就干。” 德志笑了,底下硬了起来。 她抚摸着它,越发翘了起来,说:“难怪你找了个美女老婆,还对你依依不舍,原来功臣在这里呀!” 德志说:“哪里是什么功臣,是‘和事老’,夫妻二人吵了嘴,打了架,床头吵架床尾合,这个合,不是和好的和,是交合的合,古人很有智慧,有含蓄,实在是高不可攀啊。” 她说:“想不想尝一尝没有生孩子的少妇的味道?” 德志说:“不,对不起!” 她说:“不行也得行!” 德志不敢喊叫,不争气的它看来很是饥渴,被她抚弄得跃跃欲试,没想到她竟然将它一口含住,慢慢地,然后舌尖下滑,......德志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简直是飘飘欲仙,快乐得要死了。 他底下越来越硬,越来越长,跳得越来越厉害,心快要从胸口蹦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幸福得颤抖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身上运行,如地火在地壳之下快速运行,在大海洋中寻找薄弱之处,这股力量越来越大,不是德志所能掌控得了的。 正在此时,她将它夹在两座“山峰”之间,揉搓起来。 在下山回她家的时候,她曾故意摔倒在德志身上,她那两座“山峰”非常挺拔和柔软,比较丰厚,此时,才真正见到庐山真面目,山峰的确如白玉,白玉之中一点红,玉有瑕疵,才算完美,这位霸道的女人,用这个秘密武器打败了德志,就像穆桂英俘虏了杨六郎一样,德志现在成了人家口中的一道菜。 白玉山峰在月光的反射下,那像牛奶一样的颜色,映衬得她更加娇媚。她脸上的潮红,勾起了德志更大的冲劲儿,但是,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就想中止这个,但是,现在已经无法刹车,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体下部出来,如同火山爆发的熔浆,喷薄而出,在山峰间喷射,开头的部分浆液,滚烫,气味浓厚,直达她的嘴和鼻子,她笑了,又不敢大声,德志的小家伙,还在山峰间温柔乡里跳舞,那汩汩而出的浆液,流满了山坡。 她说:“我说你呀,真是!胆子比老鼠还小,这么不争气?!人家妹妹还在望着去看她呢,就这么,撒在半路上了,可笑,真可笑,你是故意的吧,怕我以后找你吗?”德志说:“哪里哪里,有些事,是人力所不能控制的,比如地震等天灾,就没办法。” 她说:“那个是没办法,可是,我们的床震应该有办法吧?!不行,我还要,都没过到瘾,没到家,坐车起码要送到站,到家,到点,点到为止嘛,可是,人家的瘾才上来,你就熄火了。不行,再来。” 她从床上下来,拿了纸,擦了,又要来弄德志,德志说:“求求你,算了,休息一会儿好吗?来日方长嘛!” 她没办法,如果它不起来,还真的无法入港。 这样折腾了一个小时,两人困意很浓,双双睡熟。过了约一个时辰,外面有头遍鸡叫了,田文书轻轻对德志说:“我回房了啊,你再睡一会儿,早晨我给你下面。” 德志说:“什么,早晨还要,真是色女!” 她说:“哪里,你错了。我是说给你下面条吃。” 德志说:“哦,是这样啊,吓我一跳。好啊,谢谢!” 德志看到她光着身子出去,到隔壁她的房间之后,德志很想做一次,奇妙得很,下面那东西,仿佛在瞬间都能补充完能量,用了还有,但是,这种罪性,又让德志感到内疚和恐惧。 为什么受不了引诱,成为她的俘虏? 看来,女人是受害者,是主流观点,男人受害,没人出来辩护,为男人说话,特别是那些俊男,年轻没见识,没文化,不懂为自己申辩的,岂不要受苦一辈子? 女人一旦霸道起来,凶残如狼,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男人精满自溢,甘愿为女人殚精竭虑,将自己的所有倾尽净尽,直到无精可供,而女人似乎永不知足,要了还要,永远填不满那条**之河。 话说回来,德志做了丑事,虽没有进入她的体内,不用担心什么,每每想到火山的熔浆在她的脸上鼻上还有在“山峰”间流淌,看到她咯咯咯直笑,德志的心,就隐隐地疼痛,不知道这样下去,谁能拯救他? 一方面在追求圣洁和公义,一方面又在罪的泥潭里游弋,一方面快乐地高歌,一方面又痛苦地低吟,这就是德志想要的生活吗? 原来,他的妻子不在身边,远在千里之外,一个半月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亲近妻子,有情可原,可是,现在妻子到了巴东,不再遥不可及,就是短短的一夜,就走上罪的道路,德志情何以堪? 也许,在田文书看来,这是人之常情,她从小都搂着她父亲睡觉,直到少女、到结婚前夕,有了老公,她才离开她父亲的床榻,这是她独特的生长环境导致,使她睡觉离不开男人,养成了这个恶习。如果她老公能容忍,也就罢了,她父亲自不必说,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她和德志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就这样了,除了德志长得俊美之外,还有什么?难道是德志作为年轻父亲的魅力? 即便如此,德志还是为自己的罪过感到揪心。这样想着,德志就无法再入睡了。可是,困意还是占了上风,德志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5章 心虚面对 一秒记住【网 德志醒来,山村的早晨寂寥,有些凉爽,突然想起夜间情形,脸却有些发烧,这叫什么事啊?怎么遇到的女人都热情似火,这么容易爱上我,难道不是那方面的爱,而是身体的需要? 这么说来,德志感到女人的需要比男人还要多,还要强,真的很可怕,人一旦陷入这样的漩涡,很难自拔啊最新章节。【..看书网//怎么办呢,怎么面对自己的配偶,将来怎样面对孩子的问责呢?这难道是追求信仰的人该干的事吗? 德志起床后,照样上厕所,洗漱,刮脸,忙完这一切后,坐在客厅,看到云雾从山谷里升了起来,小鸟在歌唱,婉转悠扬,无忧无虑,为什么人在晚上就是鬼,在白天就是人呢? 正在这时候,田文书笑着说:“起来了,饭已经好了,来吃。” 德志看到田文书满脸笑容,心情很好,不知道她对夜里做的事后不后悔。 田文书说:“白天还有事,不然,我还想睡一会儿,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真想啊!” 德志问:“伯父、阿姨呢?” 田文书说:“到坡上做事去了。” 德志问:“那他们不回来吃饭吗?” 田文书说:“别管他们,他们在上午9、10点是时候回来吃。习惯了。” 德志问:“他们起得真早啊!” 田文书说:“乡下人都是这样,起早贪黑,晚上睡得早,看看电视连续剧,洗了睡,日子每天都这样过的。” 德志问:“哦,你,还好吗?” 田文书说:“吃饭吧,哪有那多话!” 德志埋头吃饭,吃着吃着,底下又硬了,他说:“你,昨晚上,怎么那么会玩?”田文书说:“情到深处就会了。你不要以为我是色女啊,这是正常的。” 德志说:“你和你老公经常这样做吗?” 田文书说:“不是。我从不跟他做。只是,和你做。” 德志说:“我不争气,没弄两下,都控制不住了。哎” 田文书说:“你老婆不跟你这样做吧?” 德志说:“是啊,只是在她生孩子前,做过的,生了孩子后,兴趣都转移到孩子身上去,对我倒冷淡许多txt下载。” 田文书说:“是的,村里很多年轻的父母闹离婚,我见得太多了。你们可不要步他们后尘啊。” 德志说:“我也说不好。但是,基督徒有一项要求,就是不得离婚。” 田文书说:“那要看信心好不好了。信心好的不会离,信心不好的一定会挡不住诱惑的,离婚在所难免。” 德志问:“你看我的信心好还是不好?” 田文书说:“信心好,你不会。不要介意,我只是夜里寂寞,需要慰藉,别太在意,也不要把我记住,忘了吧。” 德志问:“你说的意思是什么?” 田文书说:“很简单,你夜里是我的玩具,就像芭比娃娃,我喜欢玩,抱着睡觉,醒了就不玩了。” 德志问:“哦,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田文书说:“你不用担心,你走了,我会自己安慰自己的。” 德志问:“你,怎么会这样做?你有老公啊。” 田文书说:“我有老公,跟没有一样。” 德志问:“为什么?” 田文书说:“他只有5厘米。” 德志问:“是吗?” 田文书说:“是的。比你的差远了。” 德志说:“那也没办法。 田文书笑着说:“你看出来了吧?我是有口无心的傻女人。” 德志说:“你不傻。只是我弄不清他的怎么那么小!” 田文书说:“人的身体不一样。有的男人个儿挺高大,但是,他的东西却小。我老公就是。有的男人个儿不高,那东西厉害。像你的就是。可惜,昨晚没有进去。”德志说:“来得太猛了些,我没有准备,谁知道你怎么会玩,再说,我也担心,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后患。” 田文书说:“你真有意思,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有什么呀,一次就能有问题,不会吧?” 德志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田文书:“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德志说:“干文书的呗!” 田文书说:“除了这,还干什么?” 德志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田文书说:“我还管计生工作。” 德志好奇地问:“那,怎么了?” 田文书说:“真是,傻得可爱!我有套子啊,药啥的。” 德志拍拍脑袋,说:“哦,对了,是的呀!” 田文书说:“明白过来了吧?” 德志点点头。 田文书说:“怎么样?还想来一次吗?” 德志心里很想,可是担心被人撞见,就说:“算了,我今天还要回巴东,老婆问起来,不好交差的。” 田文书听说德志提到他老婆,就说:“哪有什么,从这里回去,起码要四五个小时,在这个时间段里,你完全又有了一满杯。” 德志说:“哪有啊,又不是公猪。” 田文书说:“我来检查检查吧。” 德志看到她来真的,想躲开,但心里还是挺痒痒,田文书拉开拉链,仔细地看了起来,她越看,德志心里越毛,那家伙越翘。 田文书穿的是裙子,骑在德志腿上,把那家伙放进去,原来田文书裙子里面啥都没穿。德志心想,这色女原来早就有了准备。 ...... 完事之后,她扯了两张抽纸给德志,然后去了卫生间,德志想,女人真是有办法的,会把那些东西给排出来。 德志浑身酥软,在此之前,他总是憋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寻找出口,在浪尖上起伏不定,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那种欲仙的感受,在德志结婚前,接触女性前,所没有过的。虽然已经泄劲儿了,可是仿佛刚才的那剧烈的颤栗还在继续进行中。 德志擦了擦,揉成一团,放入自己的裤子口袋,免得引起伯父阿姨的怀疑,那些东西,有着一股浓烈的味道,一时不易散尽,处处谨慎些为好。 读了书的女人真是不简单,花样百出,让人期待着下一个。 德志佩服她,说起来是山里妹子,可是思想和大城市里的知识女性相比,不相上下,甚至还有超过。这个女人生在城市,肯定不会吃亏。 她会抓一把小男生在手里,爱玩谁就玩谁,绝对不会被动,不会吃亏。和谈得来的人谈心,和合得来的人合身,和看着舒服的人打情,和看着霸气的人骂俏,这个女人不简单,人面上行的人,胳膊上走的马。 田文书从卫生间出来,说:“真舒服,你老婆肯定性福死了。” 德志说:“我在30岁前,没碰过女人,这叫厚积而薄发。” 田文书说:“美得你,我说你老婆,又没说你。” 德志说:“我老婆的性福是谁给的?” 田文书说:“你啊!” 德志说:“还不是嘛。我专心做事,不管做什么,都认真去做,不想别的。” 田文书说:“谢谢你,你真棒!做事,做得非常到位。只是,你别认为我犯贱啊。我跟别的女人不同,我要做的事,就直说,马上去做,做完了就完了,不再去想,也不留恋,不后悔,不像有些女人,明明想要,明明想犯贱,可是不敢,怕人家笑话,结果没做,后悔死了。有的也做了,偷偷摸摸做的,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早就臭名远扬了。” 德志说:“我也佩服你的作风,敢爱敢恨,敢作敢为,既然做了,就敢负责到底。” 田文书说:“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清楚我几斤几两。我想说的是,人的罪性在于思想。有的女人明明想跟你做,但,嘴上不承认,心里已经跟你做了几千次了。如果这样,与其在思想上犯罪,还不如来一次**的解放,何必藏着掖着,假冒伪善,在人前装成一位道德学家呢?我最烦这种人了,可是,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伪君子太多了。” 德志不得不暗暗佩服这个女人,她洞悉社会的能力何等强啊! 德志说:“谢谢你啊,招待我,还让我享受一场大餐,非常丰富!” 田文书说:“我该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男人的威力。你吃亏了,我享受了。辛苦了。” 德志不知道再怎样接下去。只好傻笑着。 田文书送德志上了公路,招手叫停了一部去野三关的车,然后和德志挥手告辞,德志对她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话了。 一路无话,德志在野三关集镇上转了车,过了三个小时,路过葱坡和茶店子,从六公里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峡谷和白色的县城,德志感到很疲劳,特别是底下,肌肉有点酸疼,可能和她有关。这是明显地用力过度了。 回到家,德志的妻子看到德志,喜出望外,将孩子放在床上,就来和德志来个全盘的拥抱,德志说:“好了,小心肝,我太累了,先去洗洗。” 德志妻子问:“怎么啦,原来回来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在外头有了野女人?说,老实交代!” 德志听了,心里一惊,难道说女人真的有第六感吗?她怎知道呢? 心里这么想,德志辩解道:“你看你,一个晚上,能有什么野女人?我这样的,没钱,个儿也不高,哪里有女人看上?再说,村里的姑娘都打工去了,哪里有人在等着你呢?” 德志妻子说:“看看看,我说你一句,就顶我十句。” 德志笑了笑,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6章 青春对话 一秒记住【网 德志在洗澡,他妻子重新抱起孩子,一边喂奶一边看电视节目,德志听到电视机里播放着《康定情歌》,非常好听全文阅读。【:..///一边洗一边听,一边回忆着和田文书做的时候,那种美妙的感觉全文阅读。真的,没生孩子的女人,那里真是爽啊。生了孩子后,那里都大了点,感觉就是不同。 难怪有很多婚姻出现问题的家庭,性关系不和谐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加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爱,倾注在孩子那里,丈夫就感觉到了寂寞。虽然天天在一起,好像不在一起,身体虽有接触,可是性趣却无,每天做一些机械动作,或者像每天给自行车打气,使用打气筒,简单、重复,无起伏,无变化,无味,无情,无性。到了有**的碰撞,没有了**的结合,却没有**的融合;即便有了**的融合,却没有了情的交融,始终在打着擦边球,没有进入一个爱情的洞。 许多人感觉不到爱情,只是觉得有责任,有义务,却忽视了权利,结果导致了婚姻的程序化、程式化以及婚姻的机械性,即便看到了文章介绍的高涨部分,也是假装,那种尖叫,听起来特别地刺耳,却感觉不到爱情的痛彻心扉和灵里交融,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在不断地增加,这种痛苦,就像带着毒性的小嫩芽,遇到合适的土壤,湿度和温度,以及足够**的营养,嫩芽就会毫无阻拦地生长,无可挽回。 德志听着歌曲,想着心事,对妻子的愧疚,也随着洗澡水,流进了地板上面的下水洞里,德志做的事,那些肮脏的交易,丝毫没再感到羞耻。 洗完澡,德志出来,他妻子在逗孩子玩,孩子遇到播放广告的时候,高兴极了。孩子对其它节目毫无兴趣,对广告特别有兴趣,德志也弄不清为什么他的孩子会这样。问妻子,她也不知。 他妻子说:“孩子可能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听到这广告声,就特别兴奋,踢我肚子,我还以为他也讨厌广告呢。谁知道是这么一个家伙,对广告有兴趣,产生好奇,很是激动。不管什么广告,他都来者不拒。” 德志说:“看来,咱们的儿子将来学个广告设计,有创意啊。或者从事别的和推销推广有关的职业,说不定是好事呢。” 她说:“你别说了,自己都办不到的事,却让儿子办,要想让别人做什么,首先自己要做。” 德志说:“我没有你的东西,你没我的东西,我想要让别人弄我,也不现实啊。” 她“咯咯咯”地笑了,过了好一阵子,然后她才说:“这个倒不假,谁叫你多长个东西的呢?” 德志说:“你不清楚。我在少年时期,每天晚上都要向上帝祷告,赐给我一个漂亮媳妇,真的,那时候,**之火攻心,却要求学,真是苦啊。把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根本没有释放的机会。” 她说:“那你怎么办呢?” 德志说:“真的不骗你,我在15岁的时候,有一次上体育课,做引体向上运动,当我双手拉住铁杠子的时候,做了几下,还行,再做,都没力气了。还想做。刚好,旁边有女生在旁边喊‘加油,加油!’我呢,就想逞能,表现表现,成为英雄。结果,用力一拉,底下的‘小弟弟’竟然狂泻起来,将我里面弄得湿漉漉一片。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妻子问:“那你怎么下台的?” 德志说:“我说,做不了了,就下来,赶紧上厕所,为找有门的厕所,跑到男生宿舍去,用卷纸擦了干净。回来,装作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心里突突突地直跳,心,都差不多跳出了嗓子眼儿。看到那些女生,有的疑惑,有的嗤 德志的妻子问:“那是青春期,男的在14岁左右,女的在12岁就有初潮。” 德志问:“什么叫‘初潮’?” 她说:“就是女孩子第一次来‘大姨妈’。” 德志说:“哦,那和男孩子有什么区别?” 她说:“男孩子的声音开始变粗,腋下和底下开始长毛。女生声音变细,那些部位也长毛。” 德志问:“那女孩子是怎么样的?” 她说:“我开始来的时候,吓个半死,说要死了,都流血了,还活不活的了,都是个问号。我奶奶说,没事,女孩都有的。” 德志笑了。 她继续说:“我妈说,你的胸脯要长,别害怕。就这样,是奶奶和妈妈给了我这些教育。” 德志说:“我父母没跟我讲过。我们的《生理卫生》课为什么不讲呢?” 她说:“你说的那一门课程,我们根本连书都没发。真正了解青春期知识,还是在上卫生专门学校时才掌握的。那时候,青春期已经过了。” 德志说:“是啊。那时候,我们对异性充满了好奇,但没有途径来了解。我就看看《生理卫生》里的那部分插图,可惜,只有解剖图,没有外面的,我就更渴望看到。教科书上没有,我就去//馆查找,结果还是不清不楚,心里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她说:“那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德志说:“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我过河,到新华书店找这方面的书。挤公共汽车,车上有卖票的,那时候车还很少,有两节车厢的那种。那是夏天,我穿的是西装短裤,但是材料是化纤的,里面没有穿别的。在拥挤的车厢里,我的前面刚好是一位女孩,她的臀部刚好顶着我的前面,随着车的摇晃,我的那个家伙不老实起来,随着车的摇晃,那家伙受到肉的摩擦,那女孩的臀部非常有弹性,那个东西顶着,擦着擦着,竟然射了,那女孩没有一点感觉。我却羞得满脸通红,车没到书店,我就下了车。找个地方处理那些黏糊糊的液体。” 她说:“啊,你是咸猪手。” 德志说:“冤枉啊!我是无意的。不过,少年时代,青春期的萌动,也许真的说不定是我故意靠近那女孩,为什么不是靠近大妈或者大婶呢,找个问题,没有人给我解答。从物理学上讲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从化学上讲,是气味的吸引。女孩子天生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用使用任何香水,自然都有。我呢,可能就是受了那气味的引诱,才使我用我的‘小弟弟’去揩女孩子的油呢!” 她说:“你真是个大色狼!从小看大,三岁至老,你要害多少女生啊?” 德志说:“我实话实说,不掩饰什么,再说,我和你都是过来人了,都是孩子的爸爸妈妈了,说些往事,不怕丑。” 她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昨晚上怎么过的?” 德志见他妻子这么突然一问,心里有了鬼,不敢马上说,只是笑笑,想给自己的回答寻找最说得过去的理由。 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近,德志走了桃花运,先是跟圆脸在江边那废弃的港口,然后再跟田文书在她家里,德志认为桃花应当在夏末秋初才合适。这时候,不冷不热,人的**在膨胀,在扩张,如才开垦的处女地,需要更多的种植和耕耘,才能保证秋天丰硕的收成。 那个扩张的贪婪,让许多人失去了本性,变得非常凶残,以至于完全像兽类了,那种兽性的发作,比火山爆发更猛烈,比地震来得更疾风暴雨势不可挡,而且根本无法预料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这个**的闸门一打开,就像猛兽,像洪水,将荡涤所有一切的羞耻和良心。人类的底线,将会被这个贪婪,完全攻破,暴露在敌人的面前。结果就是,敌人得了胜利,狂妄地大笑。 德志的妻子追问道:“你不是实话实说吗?怎么了,昨晚怎么过的马上就忘了吗?” 德志笑着说:“我还不是一个人过,在村里的小旅馆里过。那里真吵,来往的大货车,深更半夜还要住宿、吃饭,看电视,还要打麻将,真受不了。出差真苦啊。”她问:“是吗?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德志发觉妻子有些异样,毕竟自己心里不安,就不看,怕妻子看穿他的谎言,连忙看着电视节目,究竟电视里放着什么节目,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图像看不见,有声音听不到,这难道就是撒谎的代价吗? 德志最终看着妻子,看她下一步怎样做。 德志的妻子放下孩子,让他在地上爬着玩。自从上次去了圆脸姐姐家以后,她就模仿圆脸姐姐的作法,买了一些泡沫拼板,将地板用拖把拖得干干净净,再铺上拼板,让孩子在上面爬着玩,大人省心,小孩高兴,真的不错。 德志说:“我也没办法,太远了,我想赶回来,但是没有了末班车,要知道,从木龙垭村到野三关集镇需要约一个小时,因那里在修铁路。到了集镇,再到小城县城,需要三四个小时,算来算去,时间不够,就不能赶回来。我知道这两天你特别想我,可我不能天天陪你啊。” 她“噗嗤”一笑,说:“我知道了。刚才是我试探你的,老公,我这两天都想疯了你啊,害怕你不要我,在野三关找‘野鸡’啊!你找,我也不反对,但是要注意安全,或者,跟‘野鸡’做了,就不要碰我,为了我和孩子的健康,你要洁身自好啊。” 德志心想,你哪里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上‘野鸡’,花钱买罪受,不如找良家妇女,像田文书那样的,安全绝对有保证,而且有套。 德志说:“放心啦,我爱你都来不及,哪里有闲工夫找那些女人呢?再说,那些残酷的性的交易,本身对‘野鸡’是不公平的,那些嫖客只图自己短暂的开心,有谁会关注那些女人的命运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7章 小城冷战 一秒记住【网 德志的妻子说:“你说的是。【../://作为女人,活在当下真的不容易。” 德志说:“男人也难,总是难。我们都没有背景。如果一个有,就不会呆在这个地方了。” 她说:“你不是说,为了信仰,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家庭的利益,舍小家为大家嘛!” 德志说:“人很会给自己找个大帽子扣上,看起来光彩照人,实际上,内心里是另一回事,不好说出来,羞于启齿的,往往是最真实的。” 她说:“是啊。我知道你也有苦闷。但你本质上是被动的,为了不得罪人,往往逆来顺受,宁愿自己吃亏,也要让对方满意。所以,我就担心,当别人要用你的时候,你毫不吝惜,给别人用,当别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你也不发怨言。为什么我要追问你在野三关的情况呢,因为我担心你的性格有问题,当性工作者找你的时候,当然,你舍不得出钱,我知道,你也没什么钱出。但是,你现在年轻,长相可以,又俊美有力,有些女人倒贴也愿意最新章节。不要和我犟,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往往攻入对方阵地,才了解对方的情况。” 德志说:“好了,好了,又来了,我不是好色之徒,担心我什么?” 她说:“男人都会利用眼睛去犯罪。我们上街的时候,我就观察到,看到街上有美女路过,你就会去看,不是头迈向别处,而是盯着看,对吗?冤枉你了吗?” 德志说:“那是有次数的,不就是一回或两回的吗?” 她说:“有了开头,就不容易刹住车,当面说得好,不见得背后做得好。我不在你身边,你又有需要,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看到美女,没有冲动,打死我都不信。”德志说:“好了,洗洗睡吧。哪有这么多话!” 她说:“你别嫌我烦,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老婆,老婆,总是嗦,我不爱你,才不说你,说你都是为你好,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德志说:“行了,老婆大人,现在的驴肝肺还是好东西呢,一般人吃瘦肉精,灌水牛肉,身体饱受摧残。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那是好东西呢!龙肉谁吃过?可是驴肉就有很多爱吃。驴肝肺可是驴子身上的精华部分,最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吃呢。” 她说:“老公又在给我上课了。今晚,还能不能多讲一讲《生理卫生》课上,好好补一补,我没学会、学精、学透,没有实习呢,你愿意作为我的实习材料吗?”德志想想,底下才过几小时,就又有了,跃跃欲试,说:“好,老婆,没问题,让你学习个够。相互学习啊,我也要了解一下女孩子那里的构造啊。” 她说:“流氓!” 德志笑着说:“你别说我,彼此彼此!不流氓,怎么会生出宝宝呢?” 德志笑着看孩子,小家伙睡着了,嘴角动了动,又睡着了。可能刚才在做梦吃奶呢,小东西,连睡觉都梦着吃,看来,将来是个典型的吃货。德志看着孩子粉红的脸蛋,细细的、淡淡的眉毛,红润润的小嘴唇,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孩子嫩嫩的小脸。 德志想,自己孩子都有了,还和那些热情似火的女子来往,并发生关系,看来是要刹车了。如果自己没结婚,还说得过去,毕竟在找另一半,现在不仅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要好好地过日子,不能三心二意啊。 天下女子多得很,不可能每一个在你生命中遇到的,都是你的前世情人,偶尔遇到,就认为注定要和他/她走完这一生,这一生有多久,路有多长,谁都不知道。看来,婚姻的配合不是人所能控制的,明明人看上去很般配的,结果没有白头到老;明明看起来天壤之别的,却相濡以沫,走完一生。这个事情,没有一部《心理学》 没过多久,德志的妻子洗完,身上淡淡的香味儿,穿着若隐若现的薄薄的睡衣,见了德志,就脱了。然后,德志关了电视机...... 不知怎么了,德志的激情没有再来。 她说:“怎么了,刚才说你了,有情绪了?怎么进不去?” 德志说:“我也不清楚。” 她问:“不是有病了吧?” 德志说:“不会。也是,平时看到你那下面的小妹妹,好像冲我笑呢,我就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想立马进去,可是今天......” 她说:“没关系,可能这两天太疲劳了。先躺一会儿吧,等一会儿我们重来。不是有一首歌叫做《重头再来》吗?别灰心,相信你,一定行!” 受到妻子的鼓励,德志觉得那些说“家花没有野花香”的说法不靠谱! 还有的说法是,“偷不着的”才更具诱惑力。这些世俗的怪诞理论充斥着各种杂志书刊,德志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不知不觉就进入了这样的理论怪圈里,给他生活造成了影响。 这样想着,德志倒头就睡。他妻子在他旁边抚摸着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然后挨着他的身体睡下来。 天气到了夏末初秋,晚上没有以前那样炎热,山区的夜晚基本上不需要再扇电风扇,凉爽的空气从窗户吹了进来。很舒服。德志吹着微风,渐渐睡着了。 到了半夜,又听到远方传来的小提琴声,现在不再拉奏《梁祝》,而是《花儿与少年》,德志听着这样的煽情曲子,想象着草原上那美丽的姑娘,底下不知道是尿憋的,还是被曲子给催情了,他轻轻拍了拍她,她睁开惺忪的眼睛,问:“干嘛呢?” 德志说:“我想了。” 她说:“行吗?” 德志说:“再试试好吧?” 她说:“嗯,我刚才还做梦了,梦着跟你在做。” 说着,她摸了摸“小妹妹”,然后用那手指往德志鼻子上放,德志吓一跳,要跑,被她抓住,说:“给我回来!深更半夜的,能跑到哪里去?” 德志说:“脏!” 她笑着说:“去,去,去,脏,脏什么脏?脏你怎么还吃呢?” 德志说:“我当初爱死你了,恨不得把你整个人都吞到肚子里,这会儿,都老夫老妻了,激情不再来。” 她说:“要保持激情,爱情才会长青。不然,那以后还有几十年,怎么过呢?”德志说:“是啊。别废话了。来吧,这一会儿它正饥渴呢。” 她说:“好色之徒,天天都喂不饱你。” 说着,她像一条蛇慢慢缠上了德志的身体,两人在床上颠鸾倒凤极尽鱼水之欢,床上做得不过瘾,又到地上做,她竟然愉悦地喊着德志是小名起来,还要,还要,再坚持一会儿,再来一会儿。 德志如平静的河流,慢慢地到了悬崖边,只等那“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气魄来临,此时,德志停止了动作,“小弟弟”竟然跳起舞来,非常活跃,连德志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弟弟”竟然重新焕发了青春,而且势不可挡。 “小弟弟”和“小妹妹”的重逢,德志和他妻子又一次在身体上融合,如水如乳,交流在一起,难舍难分,德志在碰撞出爱的火花,紧接着就是爆炸一样的爆发力,着实让德志的妻子如同死人一般了,浑身松软,再也不想动弹。平时,德志的妻子还能起身去拿抽纸,这一次再也懒得动,任凭那些东西横流,好在,两人都在地上,不用担心什么,明早拖把一拖就干净了。 过了一会儿,德志的妻子“噗嗤”一笑,吓得德志一哆嗦,问:“怎么了,吃了蜜蜂屎了吗?” 她说:“刚才看你那傻样,倒是蛮可爱的哩!” 德志说:“睡觉吧,当初你不是看中我傻,肯嫁给我吗?城里有那么多帅哥,那么多富二代,包工头,你都不要,偏偏要我这么个穷光蛋,穷得只剩下了蛋蛋了,为什么?” 她说:“女人不是要你多么帅,多么有钱,女人只渴望有一段美满的婚姻,能够相互厮守终生的伴侣,能带来安全的丈夫,能教管孩子的父亲,有能接纳对方缺点的宽容心,就足够了,钱不能买来幸福,也不能买来健康,钱并非万能。再说,人的容颜会改变,人的心也会改变。女人外在的美丽就那么几年,如果美貌和青春都消逝的时候,男人还能和女人保持那种热恋的温度,常常相依相伴,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德志说:“是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一个穷老公,在外头有了情人,那怎么办,你还爱他吗?” 她说:“爱,当然爱,如果一个妻子让她老公在外面有了情人,那证明两件事。”德志追问:“哪两件?” 她说:“一、证明女人的眼光不错,自己试过的男人,都成了孩子他爸了,还有女人来爱,跟挑选衣服一样,女人都看中的衣服,一定是好衣服,抢到手,要珍惜,不能随便丢弃;二、证明男人有魅力有精力,缺少力气,没有女人喜欢,女人图男人什么呢,对有钱人,人家看不起她,对没钱人,又看不起他,女人情愿和一个穷男人交往,除了交心,就是交性。如果不能满足其一,在女人眼中,这男人就不算完全的男人,是无能的男人。” 德志说:“那我如果有了呢?” 她说:“你有,我更喜欢。你愿意跟我过,我欢迎;你不愿意跟我过,随便。但是,将来如果离婚,你跟那女人过,我跟孩子过。” 德志说:“恐怕不太好,我更喜欢孩子。” 她说:“不好也没办法。反正孩子,我要定了。无论多么艰难,未来多么难测,我都要把孩子养大。” 德志说:“算了,说着玩的,不必当真。” 她笑了,说:“我说呢,我也不信。又穷又迂腐的男人,没几个女人喜欢的。你知道吗,老公?刚才我给你闻的手指,其实......” 德志问:“其实是什么?”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8章 小城撞衫 一秒记住【网 德志连忙问道:“是什么?” 德志妻子说:”是中指txt下载。【..看书网//我用的手指是食指。哈哈哈!” 德志笑道:“真坏!原来上初中时,英语课本上讲,化学老师,在课堂上做试验,用食指在瓶中蘸了一下,然后用中指放入嘴中,让大家效法,结果大多数人上当。很少人按照老师教的方法去做。” 她说:“是啊,我没有记住那篇课文,但是我想那是对的。考验人的观察能力。我相信你也没好好观察吧。” 德志说:“我的重点不在你手,而在别的地方啊。” 她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很在意我。就是没本事天天和我在一起罢了。观察不仔细那是你的习惯问题,不观察那是态度问题。我还真担心后面的呢。” 两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然后听到江中有游轮通过,发出了汽笛,在谷中回荡,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城。当然包括德志一家了。 小家伙睡得踏实,天蒙蒙亮的时候,德志起来给小家伙把了尿,清晨,他就睡得踏实,不至于被尿给憋醒,或者干脆憋不住,尿床。小家伙基本没有尿床的习惯,罪责在大人身上,没有控制好孩子的吸奶量,结果容易使孩子控制不住自己,尿床倒也稀松平常,一点都不奇怪。倒是苦了德志,每逢尿床,他都要忙活一阵子。 早晨,德志吃完早饭,准备去白虎坡村,那里的余哥已经呆了两天,恐怕牢骚满腹,背后要跟领导打小报告了。德志不怕他打小报告,说到底,最严重的就是要开除德志,但是,开除德志,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 目前为止,机构还没发现德志有严重的错误txt下载。开除,暂时不可能,因德志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德志正准备等车走的时候,圆脸打电话来,说:“想你了,快来,我上午休息,来玩一下。” 德志说:“我不玩了,要去村里上班。” 圆脸说:“只有一会儿时间,然后你再去上班吧。” 德志说:“我已经在桥头,现在已经坐上到沿渡河的车,算了吧。等我回来再去拜访你吧。” 圆脸说:“好吧。” 德志的车等到了三个人,车就开始动,再等下去,还是没有结果。现在是淡季,没有什么客人。在此多等一小时,还是没用,毕竟是小县城,又是下乡的车。早晨,进城的人多一些,下午,返回的人多一些。 一早晨,下乡的人自然就少。面包车师傅懂得这个道理,见此情形,及早开动车子,免得乘客心中不满,坏了关系,影响下一次的合作。 德志心想,坐车之人的心理大概如此,只要自己坐上车,不管别人是否坐上,自己坐上车,巴不得赶紧走,不管别人,是不是还在赶这辆车的路上。只要自己能达到目的,不管别人的状况,人与人大概如此。 车很快到了白虎坡村,路上没有捡到人,司机们都常常说捡人,在他们眼中,这些人就好比是货物,可以捡起来丢下去的。 余哥还没起床,德志敲门,不想打开门,德志有钥匙,不想突然进入影响他,或者,有可能他不知道德志今天突然回村,他会不会裸睡,或者里面有什么情况,也说不定。 德志一个人在村里,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喜欢做的事就是裸睡,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在妻子面前,反而有些不适,结婚那几年特别不习惯,还好,在家的时间少,大部分时间在外头,基本是独居一间房,在房间里可以干着自己喜欢的事。不是别人家,总是缩手缩脚的放不开。 就如同林黛玉,处处小心,务要谨慎,这才是让大家都满意的事。如果造次或者唐突,肯定会遭人怨恨,这样做,目的是减少和人打交道的摩黑暗血时代 果然,没有人开门,德志想,可能睡熟了,他加大了敲门的力度,还是没有反应。正在纳闷间,贾友牛上来了,他看到德志,问:“姚先生,早啊,你不是有钥匙吗?” 德志说:“我想余先生在里面吧。” 贾友牛说:“你不知道哇,这两天,余先生走桃花运了。” 德志问:“真的吗?” 贾友牛点着一根烟,慢慢地吸着,德志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 贾友牛说:“这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是真的,不过,都是小道消息,没有抓到他们。” 德志笑着说:“没有抓到他们现行,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没证据是靠不住的。”贾友牛说:“我们就这样站着说话吗?” 德志见敲门没有人反应,说话也说了几分钟了,屋里有人早就可以出来开门了。可能没人,他说:“不好意思。让你站立那么久。” 贾友牛说:“不要紧,我是担心你,我们山里人,出门就爬坡,从小就这样,习惯了,也锻炼好了,每天不走两步山路,脚底就痒痒,走了就舒服了。” 德志笑着说:“是啊,习惯了事,不容易改掉。” 贾友牛说:“我有三次看见余先生从邻居家里出来,那时候天刚蒙蒙亮。可能怕被人撞见,结果还是被撞见,这叫做贼心虚。” 德志问:“他离开老婆这么久,女邻居的老公出去打工这么久,干柴遇到烈火,燃烧起来也就没什么,好像顺理成章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贾友牛说:“话是这么说。看起来,女邻居还行,不是那种风流女人。” 德志说:“人不可貌相,光看外表,好像看不出什么吧。” 贾友牛说:“是啊。这两天那女邻居脸上放光,很有精神。这个现象只有她老公回来之后才有。现在遇到了余先生,不错。余先生代替了她老公,给她喂养,使她长得神气起来。” 贾友牛说完,走了。德志整理房间,然后再给宫支书打个电话,询问水池完善的情况。宫支书说:“盖子上面的拦水坝已经做好,只是闸阀需要更换pvc材质的,铸铁的锈蚀得很厉害。” 德志说:“那好吧,下午我去小城买,遇到余先生,请告知我的去向。” 宫支书当然没意见。村里又不用出一分钱。卸下来的铸铁闸阀也许能卖几毛钱呢。德志中午随便弄了点饭吃,然后在门口搭车前往小城,下午车上的人多一些,但还是有一个空位子。 德志在车上跟余哥打电话,询问这两天的情况,但是没问他在哪儿,这是做人的礼貌,和起码的底线。万一他正在和情人幽会,还会去打搅人家,让人家难堪吗?车回来的时候,德志以为车太慢,因他借着买闸阀的名义,可以回家一次,不像下乡的时候,车总是走得很快。这是人的正常心理。村里的事慢慢来做,不和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大最重的良心责备。 车到小城,德志就赶到水管商那里,买配件。趁水管商店没关门之前赶到,买了放心,否则等到明天早晨,就影响了施工进度,免得宫支书又把责任推给德志,然后所有的罪错都在德志身上,在机构那里,他们一点事都没有。 买了配件,德志正准备回家,圆脸又打电话来,问:“怎么样,到村里了吗?今天过得开心吗?” 德志说:“还行。” 圆脸问:“怎么怎么热闹,你没在村里吧,在哪里,老实说!” 德志说:“我在县城,村里需要闸阀,我来买。” 圆脸说:“哦,是这样啊。你要闸阀,是要管住你的水水不流出吧?” 德志说:“开玩笑吧,关住了水龙头,那水不把人给憋死。” 圆脸说:“你在三岔路吧,站那等我,我马上到。” 德志说:“嗯,好的。” 没过一会儿,圆脸开车过来,打开车门,让德志坐在副驾驶室,她说:“我送你去我住处,等我一会儿,现在是下班高峰,我们晚上吃顿饭,等着我啊。” 德志说:“这不好吧。我有老婆孩子,有家不回,陪你干嘛?” 圆脸说:“那不一样,你又不是没尝过味儿,我可是想死你了。” 德志听了,脸上发热,扭头看看后面,还好,没有乘客。他舒了一口气。 德志说:“你现在这个年龄,正是活力迸发、激情四射的时候,遇到我,也算你走运。但是,我可不能保证你什么。” 圆脸说:“我啥都不要,只要你。” 德志说:“我提醒你,我结了婚的。我要对我妻子孩子负责,将来他们知道了,我的脸往哪搁?” 圆脸说:“我不把你当成我老公,我只是把你当成情人。不要你一分钱,不要你任何东西,我只要你陪陪我。” 德志说:“对不起,我有些想不通,你干嘛不找个男朋友呢?” 圆脸说:“我有,但我不喜欢他,如果我稍微透露一点信息给他,他会立马出现。” 德志说:“找个我信。那么我去你的小屋坐坐吧。” 说着话,他们一起来到圆脸租的小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房间虽小,功能齐全,住着依山靠水的地方,的确舒服。 德志被引上楼,坐在圆脸的房间里,看书,圆脸“噔噔噔”地跑下楼,德志关上门,打开电视,开始看起来。节目很无聊,但是看到美女,德志还是忍不住多看一会儿,特别是时装模特走台,德志最爱看。 正在此时,听得敲门声响,德志站起来去开门,一看,一个黄头发小伙子站在门前,德志问:“请问你找谁?” 小伙子说:“我是圆脸的男朋友,特地来看看她。你是?” 德志说:“我,我是她的朋友。你进来吗?” 小伙子看了看德志,说道:“算了,我走了请你转告她一声,就说我来过就行了。”他说完,就跑下了楼。 德志的心“砰砰砰”直跳,怎么会这样,这不撞衫了吗?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39章 再会圆脸 一秒记住【网 德志想到,圆脸肯定留了一手,脚踏两只船,这边和德志,那边不丢男友,看她男友,除了更年轻,没有什么特色,甚至有些冒冒失失,这也是年轻人的共性。【..看书网//可是德志不清楚,女人心,似海深,这样和圆脸打交道,肯定不好。在圆脸眼里,德志可能是比较成熟的男性,在她骨子里,更希望交往成熟的男性,通过交往,可以增加社会知识。而年轻的男朋友,就没有这些优势,他们所有的,就是充沛的精力,而不是丰富的经历。 正在此时,圆脸回来,带回一些熟菜,一瓶白酒,德志一见,吓了一跳,问道:“买这些干什么?” 圆脸说:“吃。” 德志问道:“你,你喝酒?” 圆脸说道:“你见哪个司机不喝酒?再说,这里是小城,山区,又是少数民族地区,有当地的酒文化。哪个小城人不会喝酒?” 德志问道:“是吧。你是女的,也喝吗?” 圆脸说说道:“你真幼稚,我是女的就不能喝酒吗?我身上比你少一个部件吗?”德志笑道:“你还别说,上帝造人,很奇妙,刚刚好,女的比男的少了一点。”圆脸笑问道:“少了哪一点?” 德志笑而不答。 圆脸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娶了那么漂亮的老婆,原来你是大色鬼最新章节。”德志说:“我可没说半个字跟色有关,是你多想了吧?!” 圆脸羞红了脸,她说:“开饭,喝酒,吃菜,不醉不休。” 德志说:“先别慌着吃喝,告诉你一件事,如果对你没影响,我们再开吃好吗?” 圆脸说:“什么事?爽快些,别像女人那样。” 德志说:“刚才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圆脸杏眼圆睁,怒道:“瞎说!我早和他吹了,怎么还来烦我?” 德志说:“是真的,难道我骗你吗?我是有信仰的,不骗人的。” 圆脸笑道:“你有信仰?为什么还和我做?我信你说的,他来过,但是,你不要这样说了吧!” 德志不语,心里惭愧,没想到,犯罪如开闸的水,一放难收。 德志没想到圆脸正触摸到他的痛处,心里良心的律开始运作,正如火在慢慢燃烧,越烧越大,直至熔化所有刚硬的罪恶。可是,恶性总是占上风。 在这样的矛盾纠结中,德志感到自己所做的不对,在犯罪,可是挡不住罪的吸引。圆脸笑着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想死我了。” 德志说:“提醒你一句,我已经结婚,并且我的妻子就在这里。” 圆脸说:“少来这一套吧!我就是对有妻子的男人感兴趣,那种诱惑怎么都挡不住。” 德志说:“你是不是要看看心理医生?” 圆脸说:“我不需要看医生。这是女人的嫉妒心使然,许多心理医生本身心理都有问题。” 德志想想,也有道理。许多写书的人把现实说得太美好,往往是那些对现实很不满的人把现实寄托在//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黍。 正说着话,圆脸摆好酒杯和菜肴,香气扑来,酒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 德志咽了咽唾液,俗称口水,圆脸笑了,说道:“想吃了吧?想吃就吃,还装模作样,不够爽快,不过,瞧你这样,还挺可爱的。” 德志看看圆脸,心想,下头都吃了,还怕上头的吗?于是,拿起筷子,跟圆脸对饮起来。 圆脸酒量可以,德志甘拜下风,两人喝着喝着,就都上了脸,红扑扑的,一瓶酒喝了一小时,边喝边说,时间过得很快,天黑了,德志跟圆脸都有些微醉, 只是,这次是在床上,德志被酒精这个毒魔控制,跟圆脸耳鬓厮磨,竟然如同夫妻了。 事毕,德志要回家,圆脸也没阻拦。德志对圆脸说:“不许有下次了哦。还有,你要注意,我是没有戴东西的,要吃药啊。” 圆脸说:“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会处理好的。不要担心,大英雄!” 德志刚才给圆脸弄得舒服极了,圆脸要狠咬德志,德志赶紧给了她一块毛巾,她就狠狠地咬着毛巾,像产妇生孩子那样用力,看起来非常痛苦,但是,德志感觉到很快乐。这种扭曲的心理不知有多少男人有过?这样做,不会在肩膀上留下什么痕迹,如果真的快乐得忘了形,留下的不是蛛丝马迹,而是非常明显的偷腥标记了,到那时,德志真的没办法向妻子解释,这个事情只会越描越黑,不会往好的方面发展。要知现在,何必当初?不如干脆别留下记号。 圆脸喊德志是大英雄,德志得意极了,有些飘飘然,原来德志没钱,却有一个好宝贝,能在女人那里得到肯定的好宝贝,自己也爽一回,如果不是道义的限制,德志不知道要造下多少风流债。这个债,是男女之债,是无法用金钱来偿还的,可是,债主在如今的时代如此之多,以至于混淆了情人和爱人的区别。 大概时间到了八点,德志要回家,圆脸要送,德志不肯,喝酒还开车,不要命了,圆脸说没事。德志更不肯了。一般酒后驾车的司机都很自信,结果出事的往往是这些人。 圆脸喝了酒,又经历这样一场大爱,身子酥软如同一团烂泥,再也懒得动弹。德志坚持自己搭车回家,圆脸就没再说啥,任他走了。 德志走到楼下,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闸阀,要拿到村里用的。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街上行人已经少了,但来往的面包车还在辛勤地奔跑。 德志拦了一辆去西壤坡的车,过大概十分钟,就到了岔路口,德志步行回家。妻子见他醉醺醺地回来,问道:“干嘛去了?不是才到村里怎么又回来啊?”德志说:“今天回来买水管配件,被县民委的李书记知道了,他代表局里请我吃饭。” 妻子问:“你又喝酒了吧?” 德志说:“跟政府官员打交道,哪有不喝点酒,应酬应酬的?” 他妻子笑了,说:“你真会编。” 德志一惊,忙辩解道:“我没编啊!” 德志心里有鬼,以为被他妻子发现了在外偷嘴吃,连忙为自己辩解。他妻子的意思,是自己想喝酒,就说是应酬。男人撒谎比女人差多了,一条谎言,就是万金油,不懂得变通,结果很容易被识破,弄得都下不来台。 他妻子说:“你自己想喝酒,就直说呗,在你老婆面前,不必伪装!” 德志长舒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 他妻子说:“怎么开句玩笑话,就把你吓住了?” 德志说:“没啥,就是觉得我有点对不起你。” 他妻子说:“有啥对得起对不起的,都是夫妻了,还客气啥啊?” 德志说的话,他妻子根本不懂,德志也不敢明说。曾经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就这样,德志洗了澡,将里面穿的都换了,刚才做完,还有些水在上面,虽然最后的水比较清亮,一干,还是很明显,那些看似蛋白质的东西,不把证据处理好,还是后患。虽然圆脸过了瘾,可总有厌烦的一天,说不定将来就会面临麻烦呢。 一宿无话,洗完澡,德志亲了亲孩子,倒头就睡,实在太累,再说,酒后,那“小弟弟”就很疲软,特别是已经累了一场之后,就更疲乏,至于书上说,酒后更猛,更威,那是骗人的。 德志的妻子见他这样,一身的酒味,卧室里被酒气充满,德志的妻子起来打开窗帘,透透气,对酒的敏感,或者对丈夫酒后“小弟弟”的疲软,她不高兴,就懒得再去和德志亲热。小俩口就各睡各的,直到天明。 早晨,德志像往常那样起来做饭,给孩子穿衣,吃饭,完了之后,他带着水管配件和闸阀前往白虎坡村。 将东西交给宫支书后,德志找到余哥,余哥笑着说:“这两天过得还好吗?”德志说:“当然好!你呢?” 余哥说:“还行。我今天回城,然后去魏家村。尹大哥那里在叫我过去。” 德志说:“那好,你去吧。谢谢你,辛苦了。” 余哥说:“别客气。我们是兄弟,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又不是给你做项目,不都是给机构做吗?何必分你我呢?” 德志说:“是啊。但有些人不这样想,都想邀功请赏,都想踩着同事的肩膀表现自己,往上爬。要知道,我们的机构,你能爬多高呢?怎么说,你也不是香港人,何必自讨没趣儿呢?” 德志实际说的就是余哥,不知道余哥听得懂听不懂,德志顾不了那么多了。 余哥说完,就走了。 德志想到,余哥此话有假。在白虎坡遇到一位知心女人,虽有两个儿子了,无奈丈夫常年在外打工,两三年见不到面,见了面,做了之后,女人就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可惜,没有了丈夫的浇灌,这花朵就逐渐枯萎。此时的女人,那方面的需要特别强烈,女人可贵的就是那几年,黄金时间已过,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余哥刚好来给她补了这个窟窿。 余哥见了女人腿都挪不了了,浑身都是软的,似乎要靠人来扶持才行。如果要人来扶着,那人一定是女人。男人一来,余哥就不软了,反而很硬。 这种见了女人骨头就发软的人,自然在女人面前话都说不清楚了。女人喜欢的是他的东西大,不是长得好。那女邻居可能就是图这个。只要能过瘾,不开灯,就行。 女邻居的绯闻传开,令许多人都想不到,这么老实本分的女人,竟然属于闷闷地骚着的女子,看来,看人还是要看全面,看内心,而不能看外表,看片面,不能拿有色眼镜看人,不能带成见来看人,这样是愚昧的,不是被智慧所充满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0章 共数星月 一秒记住【网 女人不被智慧充满,就会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出来,像这种不守妇道,就算一种,但究竟是谁有问题,倒是个问题最新章节。【,ka~../// 社会现实如此,女邻居的老公在远方矿上上班,而矿难总在发生,谁知道今天早上下井,晚上还回不回得来呢? 这个女人和很多农村留守女人一样,都是盼着丈夫回来,有些人的丈夫回来了,有些人的丈夫没回来,或者在外有了新家,或者骨灰盒回来了。活着的人,自然高兴,死了的人,自不必多说,很伤悲。 农村留守女人,在家务农,照顾孩子,赡养老人,丈夫从远方回来,哪怕只有几天,也很开心。对于性,还是其次,关键是心灵的满足。也有**旺盛的,但长期憋着,也不是个事儿。村里的年轻人平时都在外面,在家的一般是结婚后不久或者生了孩子不久的,或者是孩子在上小学以上的。 这类人,饱受两地分居之苦,丈夫也苦,妻子也苦,守不住寂寞的,如白虎坡村的女邻居,就有了红杏出墙之说,余哥刚好钻了这个篱笆的洞。 德志见余哥走了,自己才从城里下乡,也就不好说什么。余哥走时,说:“我还要到魏家村去。” 德志知道他去魏家村,肯定会和尹懋商量着来做事,不像在白虎坡村,他我行我素,自以为是,从不把德志的意见当回事。而对尹懋,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丝毫不敢马虎。 德志见余哥走了,他也放松了一大截,这次巴东之行,还有木龙垭村的项目,让德志尝试到了其他村落、项目和女人,觉得又是一笔不小的收获。无论如何,从事社会工作以来,这些东西都足以让德志回味良久。 德志前往水池处,看看闸阀更换了没有,他爬上山去,看到唐睿正在那里忙着。德志问道:“唐工辛苦了。” 唐睿抬头一看,他笑道:“原来是姚先生,好久不见,十分想念!最近在哪里忙啊?” 德志说:“真想还是假想?我在村里,在县城里,然后又在村里,就这么过的日子。” 唐睿笑笑说:“你真有意思,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幽默啊!我在到处忙,到处搞水利,还到处受气,现在工作不好做,生意不好做,什么都不好玩。” 德志说:“做人都不容易,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你还好,还有一个旱涝保收的单位,还能和妻子在一起,能照顾家人,我就比不上你了。” 唐睿说:“这个倒是真的,你离开家,在山区工作,的确不能照顾家庭,确实有些不好。不过,你赚到钱了,也不错!” 德志摇摇头说:“真是隔行如隔山,我们做社工的,听起来很好,做起来难。不是公务员,做的却是公务员的事。” 唐睿用钢锯条锯断闸阀水管,然后套了已经攻丝的水管,有些胶管,使用了黏胶。不知道,更换了闸阀之后,这水管能保持多长时间。从白虎坡村的历史来看,还没有特别冰冻的天气。这些水管问题应该不大。 唐睿的技术的确不咋地,弄了半天都弄不好,德志见他做起活儿来,连话都不会说了,可能和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有关,因他自称小时候得过脑膜炎。 德志步行到水利系统中间七户人家的地盘,他们允许水管从他们土地中间经过,条件是要求村干一碗水端平,主要是针对宫支书处事不公来的,不患贫穷,只患不均,对公益事业,大家要么都没有,要么都有,不存在轻这个,重那个,恨这个,爱那个。 七户代表说:“我们不是二妈生的,你们也不是大妈生的,为什么要不灵域 这样的呼声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经过这么一摊牌,大家都明白,要想解决自己的饮水困难,必须要让村干做出让步,在整个预算里,找出一点资源来,帮助七户村民解决饮水困难。在利益分配上,宫支书说了算,但宫支书又受制于人,就是七侠(一户一个代表,充满侠气,普救众人)。 德志去看,目的就是看看,后来为他们争取的水池做好没有。等他到了工地,发现水池已经完工,非常结实、好看。 从水池处下来,被七户村民邀请到家里坐坐,喝茶。 刚好有一户村民家里养的有蜜蜂,蜂箱就在屋檐底下,他正在取蜜,那蜜水非常粘稠。 村民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德志,德志看到筷子的本色已经消失,不知道村民为什么不把小小的筷子洗干净,或者忙,或者没习惯,或者熟视无睹,德志看到黑黢黢的筷子,除了发给德志,还发给邻舍的小孩和一些熟悉的成年人,蜂主将蜂蜜滴出来,是最新鲜的,当黑黢黢的筷子纷纷伸向蜂蜜时,德志感到仿佛是在快乐地分享,而不是尔虞我诈的无情独吞。 当初村干不把中间七户纳入规划,是带有私心的,因他担心材料不够,就想集中所有资源彻底解决宫家梁子的住户,当然,他是其中之一。没想到中间七户有人在外打工,多少长了些见识,不肯白白地看到人家吃肉,自己连汤水都喝不到一口。 宫支书的算盘拨弄错了,没想到这程咬金横空出世,非常厉害,在不得已的时候,做出了让步,答应做水池,反正不用村里出钱,有冤大头基金会出钱,村干只是起协调作用,到底走多远,他也不清楚,只要求中间七户不闹事就行,不阻挡施工就可。 在答应七户家庭提出的要求之后,项目得以顺利开展。 德志吃着蜂蜜,感到是村干把问题弄复杂了,目的是抓权抓惯了,不肯放手,不愿意交出哪怕一点点的权力,目的很简单,怕一点小利益好了别人,自己得不到。人心不足蛇吞象,在曾经尝过权力的味道的那里能得到最好的诠释。事实的确如此。村民没权,村干有权,有权以权势压人,是很厉害的。这种争斗,在村里表现得更为激烈,甚至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蜂蜜太甜,很正宗,才摘的蜂窝,才榨出的蜂蜜,一切都是新鲜的,德志感到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就谢绝了蜂主的再次邀请,说道:“不用了,谢谢,尝一尝感觉一下就够了,不必吃多,物极必反,不能拿人家的好东西当饭吃对吗?” 蜂主听罢此话,也就暂停了盛情邀请,德志闲坐一会儿,就走了。想必今天闸阀安装完毕,中间七户也已经户户通水,不再担心他们搞破坏或者从中作梗,保证水能顺利到达大水池。 德志回到村内的宿舍,弄点晚饭吃了,然后开始写日记、读《圣经》,听听广播,然后洗了睡。睡之前,打电话问妻子的情况,问孩子的情况,都很好,德志也放了心。 睡之前,听一听福音广播,想学学英语,但不能完全听懂,有时候完全听不懂。为了训练听力,尽量适应那种环境,有时候需要强迫自己做出不想做的事,比如说,强迫自己听英语广播。德志心里想到。 德志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从来没有这么舒服地睡觉了。德志这两天的确精力耗尽,被几个女人弄得晕头转向,又不好启齿,好在人年轻,恢复很快。他也不用担心什么损失,反正人家也过瘾了,自己也过瘾了,身子如同在云中漂浮,那种感觉,惟独神仙才能体会。 不是因为尿憋得难受,德志懒得起来;不是因为爬坡的大卡车运输矿石,发出巨大的声音,吵得人不得安睡,德志还想再睡一会儿。给自己放个假,这也是一种文武之道、松弛有方。 德志想到,如果余哥回家,看到自己的妻子,会不会大献殷勤呢?这个问题不得不考虑,这里面的问题复杂着呢。为了安全起见,德志决定尽快回巴东。 集中饮水项目已经接近尾声,水管已经通水,村民已经受益,这个不用再操心了。德志最担心分散供水项目的顺利实施。魏家村基本上都是分散供水,大家积极性很高,愿意按照基金会的要求来做,只因那里水源较分散,村民的住所也分散,只要支持这样的村民建水池,就可以了。当然,要有免费提供一些水管、钢筋、水泥等等东西的政策,或者以非官方的人说道:“大家要严格按照项目的要求来做!” 德志在白虎坡村走访了一天的分散供水户,情况比较乐观,大部分农户已经建好了水池,只等雨水下来,好蓄积这些水,用于秋冬那些干旱少雨的时候,将存储的水拿出来使用,不致惊慌失措,或者认命后,每天都要走很远的山路去挑水,岂不让人大呼过瘾?! 晚上,德志像昨天那样做完手头的工作,然后和妻子打打电话,知道儿子会站立,小手扶着电视柜那些低组合家具可以慢慢行走时,德志高兴极了,巴不得立马回城,看看老婆孩子。 还是要忍耐。 德志第二天一早搭上车回城。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妻子正在给孩子喂奶,德志笑眯眯地说:“夫人,我回来了。” 他妻子说:“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往家跑?” 德志刚要回答,突然听到外面有摩托车的声音,德志走到里面的房间,从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一位美貌的年轻女人从余哥的摩托车后座上下来,跟余哥有说有笑的,接着是开卷闸门的声音,余哥将摩托车推进车库,然后,和少妇进了他的房间...... 到了晚上,夜空被城市的霓虹灯照亮,想看到星星,除非等到深夜,万家灯火变成千家灯火之时,才可以看到。 年轻女人显然和余哥在一起数星星,至于还干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1章 检验风波 一秒记住【网 余哥怎么不甘寂寞,不知道在哪儿拐了个女娃回家全文阅读。【..///德志看到,这女人比较年轻。穿的是连衣裙。这个谜一直在德志的心里留存。 次日一早,德志听到余哥在楼上往窗外吐痰和接听电话的声音,说的是尹懋要回来,有重要的事要说。 余哥不知道德志已经回到小城县城驻点,余哥也不清楚德志就在小城,这样的误会,使双方都不主动来挑明真相。德志住在余哥的楼下,两人都有各自的一套房。在房间里干什么,只有自己清楚,至于心里想什么,只有自己明白。 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有些事看起来总是神秘兮兮的。德志对这些故弄玄虚,实在不感兴趣。尹懋喜欢当家,这和他排行老大有关。其次,余哥在家也是排行老大,两人在一起,都会有好的方法面对弟妹们和家人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具体问题。不知道余哥什么时候送走了那位少妇。不久,尹懋回来,找到德志,商量要事。尹懋说:“机构有意到恩施其他少数民族县开展事工。目前,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宣恩和恩施。因为这两个地方的政府支持,让人民作主,也愿意承担风险。” 余哥问:“什么时候去呢?” 尹懋说:“等候通知吧。上面的事,我们当兵的怎么知道。她们指挥打哪儿,就打哪儿,我们不能积极,积极的反而挨批。” 德志听了,不以为然,认为尹懋在为自己没当官而发牢骚。 简单的碰头会结束,他们散会后各自去忙。看来,再下乡,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大家都呆在小城县城。 刘小姐打电话在催促水质化验的事。正愁没事,这不是有了吗? 目前,最容易做的化验活动,就是在白虎村取样,因那里交通方便;来去所用时间较短,半天可以有一个来回。问题在魏家村,那里道路坎坷,颠簸难受,坐车如同跳舞。碰头是常有的事,像魏家村,如果取水样化验,一天一个去来,就很不错了。县疾控中心的穆科长,还在那里,只不过,机构的项目转换了位置,到了另一个村庄,实际上,疾控中心是铁打的衙门,有些工作人员诸如穆科长这样的人,也是吃闲饭的。至于化验所取得的化验费,也是他们的外快收入,应该是无可查证的。 有的化验送检申请人,只求合格证书,起个证明的作用。穆科长说:“如果严格检测,所有的水都不能喝,可是,当人们很饿的时候,去给人讲道理,就有可能被驱逐,因为人们目前最渴望得到的是食物,不是理论或者学说;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一种人生观比较实际,就是唯物主义了。行与不行,要看当时当地的条件,条件不同,结果迥异。 当下人们最迫切的,是希望有水,无论是什么水,哪怕牛的脚窝,如果下雨攒了水,那水也可以拿来救急,总比爬山几十里去背水划得来,你说牛脚窝的水不卫生,喊得再响,也无人理会。不会喊,大家都清楚,可是,实在没办法啊。如果有办法,谁甘愿放着好水不用,去用脏水呢? 联系了穆科长,好在他们现在的住的地方恰好在疾控中心附近,非常方便,德志十分钟就可以走到那里。 见到了穆科长,他还是那样,惟一不同的是,头上的毛发似乎又少了几根。一年不见,花相似,人却不同。 吕氏外戚 这穆科长有一位女儿,在移动公司上班,他却用联通的号,真是怪事。不过,他的选择,对任何一家运营商来说,都是好事。因他说话结巴,一句话,正常人说话,一分钟足够,还有余,对他来说,不仅不够,还喜欢重复别人的话,这样通话时间就翻倍了,通话时间越长,产生的费用越高。看起来,这样的用户没有一家移动通信公司会不高兴的。 找到穆科长,说了来意。他说:“没问题,不说多了,都是老客户了,包干,三个村,一口价4000元怎么样?” 尹懋和余哥老谋深算,去谈的时候,扭扭捏捏,不愿意去,去了之后,又是畏畏缩缩,不愿进办公室,仿佛都得了办公室恐惧症。都让德志去说。德志傻乎乎地就说,他俩到了关键时刻,又不表态,又想答应,又不答应。弄得德志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余哥冒出来一句话说:“不能再少点了吗?” 穆科长说:“不能。考虑我们是老关系了,你们又是做好事做善事的,我就在我权限范围内给你们少了。不能好了又好。我们很忙,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小城出现不少艾滋病病人,这属于高级机密,本不想说,考虑到你们不像是坏人,就先告诉你们,我们的任务很重,对于这些病人,我们要采取措施。中心里很多医生护士都很紧张。你们考虑吧。” 尹懋开口道:“好吧。就这么定吧。” 德志没说什么。这样挺好,让尹懋和余哥参与到谈价的过程中,让他们了解事情的前后经过,他们就减少一些怀疑和猜测,在领导面前凭空捏造一些对德志不利的东西,至于后果如何,的确不知。 既然这么决定,大家都对价格没有争议,剩下来就是要决定时间,先去哪里,后去哪里。根据穆科长的时间,先去白虎村。再去魏家村,最后去木龙垭村。 白虎村半天就可以搞定,于是德志向刘小姐请示,顺便问了去采水样需要交通费的问题。刘小姐表示可以包车前往,这下子德志就可以决定是否使用圆脸的车了。德志想尹余说了刘小姐的意见。他俩没有反对。对于圆脸,余哥认识,尹懋却不。余哥说:“那人,小姑娘,人长得小巧玲珑的,技术却不错。” 尹懋说:“你们说好,那就好。” 德志刚想跟圆脸打电话,德志的妻子来电,说:“老公,你在哪儿?” 德志说:“在孩子打预防针的地方。在找他们去村里取水样化验,准备下午去。”德志是妻子说:“我带孩子在邻居家玩,这家人挺好的,小儿子在跑市内客运,开面包车,以后要用车,就考虑用他的吧。” 德志突然想到圆脸说过的话,就是“嫂子将来不会再让你用我的车了。” 开始,德志还不肯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德志答应了一声,对老婆大人的命令,他不能忽视,决定去看看车况再说。德志跟穆科长道别,说:“准备下乡取水样,到时候把车准备好了,下午2点出发前往。”穆科长说:“没问题,我安排助手,准备取水的东西,消毒等程序,一个都不能少。” 他们这样说定,离开疾控中心,尹懋和余哥听德志说了刚才租车的情况,考虑尹懋在场,他喜欢凡事过问,虽啥职位没有,啥职衔不是,为了尊重他,堵住他的惹是非的嘴,决定去跟邻居谈谈,看看能否租到。 果然,这车今天在家整修,目前看来,车况还行,司机是个小伙子,非常木讷,尹懋说多少钱,他都愿意,最后,给他一个合理的市场价,事情就这样敲定。 尹懋很得意,余哥支持他,德志忍让他,使他成为不是官的官,没有权的掌权者,这样,使他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一发不可收拾,就处处想当家指挥,虽然面子上谦让,骨子里却霸道专横。 中午各自在自己家吃饭,下午2点,三人坐车下到疾控中心,然后请穆科长上车,前往白虎村。 包车,在路上不存在上下乘客,没有耽误时间,司机小伙子对路况比较熟悉,看来也经常被包出行。他的技术还行,跟圆脸不相上下,车就及时赶到了白虎村。 水源处的水样已经取过,做了化验,结果大肠杆菌超标,经过治理,要求方圆30米内不得有耕地或者道路,严格来讲,做不到,为了达到让投资方满意的地步,只好将报告做了些修改,重新发放报告,然后,敦促水源处的村民,在耕地里尽量种植一些木本的植物,而不是庄稼,工作有难度,但,还是有一点进展。 这次再去取水样,就是到农户家取了。 农户家基本都通了水,只是用户多了,水量不足,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宫家梁子确实人多,水少,管理又跟不上。目前为止,尚没有管水员,有一个管水员,在贾家坡,他有水吃,这边没水,他也没影响,没有什么切肤之痛,干嘛那么积极。他很愿意甚至非常积极地当这边的管水员,人家要当,他就扬言说要控制水源,让人家也当不成,他当呢,又不认真负责,宫家梁子的百姓,感觉非常难过。但是,也无计可施,谁让他是宫支书的同学呢。 关系是两刃剑,非常锋利,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受伤。 车直接开到了农户家的院子里,但农户家没人,这下子如何是好,大家都没了主意。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2章 谁是先锋 一秒记住【网 正在这时,宫支书红着脸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他看上去有些醉了,可是这就他想要的生活,并不认为自己醉了,仅仅是平时工作生活中不紧不慢的一环,少了,行,多了,也行,不重要的是工作,重要的是酗酒。【‘..看书网//这样的支书竟然成为白虎坡村多年的当家人! 支书笑问:“是不是有新项目来村啊?怎么还包车,还来这么多人啊?!” 德志说:“这位是县疾控中心的穆科长,负责水质化验的,项目开始后不久,曾经来过,取了水源处的水源拿回去化验了的。那时候,书记挺忙,没有见面,有些生疏了。” 支书说道:“我说呢,这么大的动作,开始我竟然不知道。想不到到项目快结束的时候才出现,不好意思!” 穆科长笑着说:“没关系的,我到过不少村子,你们村山高路远,环境好,水质肯定没问题!” 宫支书说:“别戴高帽子了!你干脆直接说,白虎坡村是个穷村,道路不好,人的素质差,环境破坏严重,因要吃饭,不可能按照水源附近30米以内不得种庄稼,不得有开辟人畜行走的道路的要求,无论是官方认可的,还是民间自发制定的,都要保证民生,再考虑政绩的。你们是政府和非政府机构,我们呢,需要努力才有吃的,不可能完全讲卫生,而不管肚皮。” 德志心想,其实山里人很讲卫生的,不需要特别培训和教导,刘小姐的心思是好的,帮助推进内地项目朝着健康的目标进发。从开始该项目,到结束该项目,都是需要充分调查,避免上当的。后者应为错误的抉择,而弄成不伦不类的了,大家都很累,只不过没有谁愿意第一个吃螃蟹。 宫支书说:“这一家的水不错,建议去取一个样,保证没问题。” 穆科长当然愿意,只要能完成任务就成。他拿着水壶和烧瓶,进入这户人家的厨房。 德志紧随其后,因德志是负责这个村的项目,他要拍一些照片,好带回江城,给刘小姐存档,证明他们确实在积极推进项目的运作,朝着健康的方向前进。 穆科长拿出水壶,打开水龙头,让水先流一会儿,然后,拧开水壶瓶盖,将壶嘴儿对着水龙头,打开闸阀,水就“哗哗哗”地开始流起来,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壶。穆科长拿着记号笔,在水壶之上写字,问宫支书:“这家主人是谁?” 宫支书对着德志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下,过了一会儿,他说:“不好意思,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搞这一套,完全没用!” 德志心知肚明,尹懋和余哥也不说破。 穆科长急了,他催促宫支书说:“你可真磨叽,我问这家农户户主是谁?” 宫支书说:“哦,忘了,还有穆科长,这家农户户主叫宫金城。” 穆科长将姓名写在水壶上,然后,拿出烧瓶来,这瓶子是咖啡色,磨砂的,将瓶盖打开,然后灌水,满了之后,盖上瓶盖,然后在瓶身上贴上标签。这下子,不用再问户主姓名,照抄水壶上的名字即可。 这一塑料水壶的水,准备做物理和化学检验用的水样,那一小瓶咖啡色玻璃瓶子里的水,是用来做生物检验用的水样。只有将物理、化学和生物各项指标都检验完毕之后,才会拿到完整的水质化验报告。 水样取完,接着上山,往分散饮水户进发,在德志的邀请下,宫支书应邀上了车,到高传奇知县 对于森林里渗透出来的水,机构帮助村民做了水池,可以通过过滤后,进入大水池,然后在大水池里投放适量的消毒粉,帮助杀死水里面的细菌,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了,就是饮用到干净的自来水。 活水自不必说,只要到农户家取了水样,肯定过关了。活水在天干四十昼夜里,没有一点问题,仍然汩汩地流出,想当然,那些活水是真正的矿泉水,不是假冒伪劣商品。 穆科长收集完了水样,对宫支书说:“谢谢,不是您的帮助,我没有这么顺利过,时间不早,水样必须越早做越好。超过24小时,水样已经不是原来的了,需要重新再做才行。” 宫支书说:“不用谢!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来,提前打个招呼,打个电话,我略备薄酒,请赏脸一起吃喝。” 穆科长笑道:“好酒留着,等我忙完了再说吧。” 大家上了面包车,开始踏上返程。尹懋不停地发短信,也总是收到短信来信提醒,车内净听到这种不死不活的音乐声,让人十分烦闷,可也不好发作。毕竟,尹懋有这个爱好。总不能剥夺人家写短信、发短信,或者发表一些比较过激的言论的自由吧?!这个过激言论,不会在和刘小姐的短信里出现,只会在德志的手机里出现。尹懋的伪装技术十分过硬,炉火纯青,他是一个十分让人难以捉摸的人。 回到小城县城,面包车在县疾控中心门前停下来,尹懋和余哥帮助穆科长拿水样,送到四楼化验室。 等他们上车后,车继续往山上爬。到家了,德志跟邻居司机结了帐,然后请尹懋在收据上签字,以此证明。 当晚,德志太累,没有跟妻子做什么,上床就睡眠,一直到天亮。远处的小提琴声仍然响起,这是一位何等勤奋的小提琴手啊!真的让德志感到不如他/她。 次日,到魏家村取水样,早晨出去,到晚上回到家,结了帐,一宿无话。 再一日,三人决定去木龙垭村,木村已经快要完成水池建设了,这次去木村,只是取水源处的水样。因木村的水利项目是才批下来的,不像白虎坡村和魏家村,这两个村的项目已经快要结束,检验水样只能是通水后的水。 收集完水源处的水样,他们正要准备离开木村时,村支书请求留下,吃顿便饭后再走。 盛情难却,再说,到哪里都是要吃饭的,总不能饿着肚皮回家吧。 德志看到田文书也在,不敢拿正眼瞧她,而田文书趁人不备,还是对德志挤眉弄眼的,德志巴不得早点离开。真是无巧不成书,穆科长的妻子打电话来,告诉他,“要当姥爷了,女儿生了,正在医院呢!” 穆科长眉开眼笑,对大家宣布了这一个好消息。众人也劝他回去看看,毕竟是独生女,从小到大,没有受到什么委屈,也不知道“疼痛”二字怎样写。 饭后,大家纷纷登车,坐稳后车开动了。德志向村干们打了招呼,当然包括了田文书。她诡诈地笑着,勾魂摄魄一般,没有坚强的意志,怎么能识破并善用这美人计呢?这美人计,用在解放前的旧中国,当全国快要解放的时候,就会将计就计,得到了美人,岂不快哉? 当中了美人计之后,想投降的时候,全国都得到了解放,这样,就不用投降,反而成为英雄,受众人瞩目,并且会得到很多好处。 车爬上葱坡之后,开始往下行,葱坡是小城境内最高的山脉,车从上到下,一路欢歌,到了县城。 晚上,尹懋召集开会。 三人各抒己见,特别是针对将来项目的构想。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到宣恩找房子,等找到房子之后,就可以搬家了。 三人最后达成统一,去恩轩时,三人都去。这样,如果遇到难以决定的事情时,可以用少数服从多数的世界通用作法来做出决定。 这样敲定计划后,散会。 当晚又无话可表。 三人在天明后,到车站坐车,买了到恩施的票,据说,到了恩施再转车,就可以到宣恩了。 上车,启动,三人觉得新的地方,新的挑战,新的机遇都要来到,心情格外轻松、愉悦。 在德志脑海中,小城没有平地,甚至连丘陵都见不到,惟独高山到处耸立,出门难,行走要爬坡。这就给了小城人坚强的意志和苗条是身段,幸福的满意程度较高,不去做一些容易犯明显的、低级的错误的事。比如,小城人不爱说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你骗了小城人一次,你就不可能再交到小城的任何朋友了。 车到了清太坪乡,再往前走,就是恩施县境内了。 车刚过大桥,进入恩施境内,此时,德志是手机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办公室急需近期照片,请速发照片到办公室,汇总后发给总部看看。” 德志回复说:“对不起,车已经到了恩施,能否等回小城后再寄?” 车仍在弯曲的山路上爬行,或者上坡,或者下坡,十八弯的情形,似乎回应了那首老歌。 德志期待刘小姐给前线同事一些自由处理的权利,不要大权独揽,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其实,德志也清楚,不是刘小姐有权,而是大姨妈齐老师有权。不知道她们会如何回复德志的第二条短信,看看她们的领导艺术究竟怎样?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3章 绝对控制 一秒记住【网 德志收到短信,内容显示道:“回小城,速寄项目照片到江城,香港办在催,不得有误。【..,//” 德志十分悲催,这车眼看就要到梦寐以求的恩施了,对德志来说,在小城两年,实际十分渴望去一次传说中的恩施,听说那里很美,这两年一直在小城忙,偶尔去江城开会,然后回家休息,至于恩施,倒没去过。 恩施在望,却不得不原路返回,叫人郁闷。德志正在看短信,尹懋扭头说道:“领导让你回去呢。” 德志说:“知道了。” 德志对司机说:“师傅,请你停车。” 司机巴不得收了钱,人越少越好,他赶紧停了车,德志向尹懋和余哥挥挥手,交代一句:“平安!” 他俩也假惺惺地说:“顺利!” 他们就此别过,分道扬镳了。 德志在等车,这车是从恩施到小城的。领导的指挥,让他半途返回,不管是谁在指挥,都是一个错误,但是,领导的决策错了,因着身份的关系,也要按错的来。错了,后果还是要德志来承担,领导的霸气就在这里得到彰显。 公路上下都是农户,在一个大的弯道上,显出这里有着得天独厚条件,完全可以让所有车辆都要谦卑地前进,踯躅爬行。只有到了山顶,才能得到势利,直接往下冲。住在弯道上的人家显然是当地村民,可能属于鄂西市管辖,劳动人民的勤劳善良,让他们可以住上了水泥砖做的房子,一般是三层,外墙用瓷砖。但还保留着土墙屋,那里可以用来熏蒸腊肉。无论何时,腊肉的香味都可以让所有的美味让至一旁,不能取代它在人们味觉中的地位。 附近的菜园,让他们有着自己出产的时令蔬菜,只要勤快,就不用跑几十里去买任何蔬菜,除了海带。 海带是他们喜欢吃的海洋植物,这个不知道是始于什么时候。 据说二战的时候,恩施是湖北的省会所在地。当时武汉陷落,省政府搬至恩施县,就是现在的恩施市,如同国民政府搬到重庆一样,路上常有死人,是一些逃难的,从各地往恩施县或者重庆方向赶,能活着到达的不多,能够活着的就很幸福。但是,海带的特殊作用,让一些人抵御住了瘟疫和疾病的攻击,幸存下来,当地人就将海带当成灵丹妙药,加以妥善利用。 海带从海洋到高山,非常不易,和平年代交通是最大的障碍,二战或者内战的时候,政治地盘的划分,不同的管辖是最大的障碍,但是,无论如何,海带总能在恩施的山地人的家里,可以看到。这个现象,让德志很难理解。 车终于来了,德志招了招手,车停下了,司机笑着说:“你好,让你久等了。” 德志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是到小城的吗?” 司机说:“我的朋友打电话给我了,说你要回小城,我就提前离开恩施,一路留意,终于找到了你。上车吧。” 德志对司机说:“谢谢!” 德志心想,司机对乘客的关心,在这里,这个时候,超过任何人。恩施人的敬业精神让人敬仰,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阻止恩施人对乘客的关心。车从小城站出来,直接上路,要停车等人,就等人,但是,绝不会在城里绕圈子,满街找人。大山深处,人们朴实,坐车,说坐就坐,不用强迫,不用下车去拉客,不坐就不坐,把人往车里塞也不上。没有那么恬不知耻。 为了区区一点点车费,跟绑架差不多,那就很不爽了,在当下,官府不尊重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司机说道:“是到小城的,上车吧!” 德志上了车,车就向小城方向疾驶而去,刚下过雨,这一段公路非常干净,雨水冲刷过后,垃圾或者树叶早已不见,估计被雨水冲刷到了坡下树林里去了。 但是,到了修铁路的地方,路况就特别差了。工程车的威力巨大,但工程车付出的代价也巨大。旧轮胎堆成一座小山似的,车厢凹凸不平,一些废弃的机器锈迹斑斑,堆放在工地上,可以想见,那些工程车在山洞里遭受到怎样的折磨。 洞外的路面坑坑洼洼,司机最怕走这样的路,费轮胎,轮胎的更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勤,但是,铁路建设方和施工方,损坏了公路,从不道歉,也不对来往车辆的损失负责,一般来说,这一条国道,你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也要走,没有第二条国道了。要想避开这条道,必须要走很远。自古山里一条道,无法回避,无法选择。 车很快就上了葱坡,这个地方常年低温,海拔较高,一年四季不用电风扇,不用冰箱,不用空调,走过葱坡的街道,没有一家商店卖这些东西,卖衣服、手机、缴话费、电视机、摩托车、农用物资等的较多,对于制冷的家电,谁进这些货,谁的脑袋准进了水。 车朝山下跑,基本全是下坡了。偶尔也爬一段小的山坡,但大的趋势是下,在车上,德志爱睡觉,随着车的摇晃,人就开始犯迷糊。再摇晃,就睡着了。 等睁开了眼睛,发现小城县城就在脚下了。德志等车到了大转盘,司机问:“在这里下车还是到车站?” 德志说:“到这里下。” 司机停了车,德志付了车费,问有没有车票,司机在方向盘上的玻璃下面的夹缝里找了半天,找出一张从恩施到小城的旧票,不知道能不能用,德志说:“可以,谢谢!” 德志拿了票,然后给圆脸打电话,问:“在哪儿呢?” 圆脸说:“在家。” 德志说:“那算了,我在大转盘,准备回家呢。” 圆脸说:“哦,你不是去了恩施么?” 德志说:“有事又回来了。” 圆脸压了电话,自从上次和她男友撞衫之后,谁叫他们穿的衣服一样呢?流行的衣服,大家都跟着穿,就叫时髦,许多人心里空虚,就想通过衣服来弥补这个窟窿。德志上了一辆去西壤坡的面包车,在疾控中心停下,付了车费,步行回家。见了老婆,老婆喜出望外,问:“你总是这样吗?常常溜回家?” 德志说:“没有啊。今天是领导的安排。要寄照片到江城办公室。” 他妻子说:“你走到哪里返回的?晚一天再寄不好吗?” 德志说:“这是领导的安排。可能,余哥总是抱怨我,第一个到的小城,没有派他和伊妹,两人合伙,说领导对我额外对待,偏袒我,这次就让他先去恩施和宣恩,弥补一下,堵他的嘴,还有尹懋也是一个满肚子意见的人呢,要让他俩先入为主,看看项目以后会不会顺利。再说了,领导的权威就体现在这里。她们不弄权术,还叫什么领导?” 德志说完,他妻子有些不理解,毕竟官场上的事,机构里人事复杂,没有经过这些,就会茫然,但是,简单来说,如果去买东西,也会遇到贪便宜吃亏的事,小贩懂得心理学,也研究如何把人家兜里的钱弄到自己兜里来,这也是人心复杂。复杂的心,是由贪婪的细胞和**的肌肉组成的。 德志妻子理解的人心善恶,从小贩那里学到的功课最多,德志知道的人心善恶,是从所谓披着崇拜主的和什么都不信的那里得到,有些人披着合法合乎道德和信念的外衣,内心里却是**不堪,充满罪恶,要想了解,需要仔细琢磨,不是一天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 照相机里还有胶卷没用完呢,德志拿着相机,想给儿子拍几张,总是要洗照片的,一卷洗是洗,几张洗也是洗,如果不照完剩下的十几张,就是浪费。 凭着这个理由,德志开始让他妻子抱着孩子,摆出各种姿势,啪啪啪啪照了,然后,又让他妻子给他和儿子照相。反正这些照片都要冲洗的。 这也是占便宜,机构的相机,机构的胶卷,照私人的照片,不是占便宜是什么?德志拍完照片,步行到照相馆,要求其洗照片,第二天去拿。 德志心想,领导的安排绝对是滥权,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德志懂得,领导就是领导,不服不行。试想,如果她们想让德志去恩施和宣恩,洗照片也需要经过一夜,到第二天才取,然后可以寄到江城。都快到恩施了,又让返回,这不是故意是什么?到了恩施,立马去洗,第二天去取,取了就寄,也不耽误时间。 实际回小城的时间比去恩施所花的时间还要长,德志到了小城,慌里慌张地,加拍的照片效果并不好,似乎这是心理不平衡,感到内心有一股力量在谴责他,占了公家的便宜,自然就拍不出好照片来。在恩施洗照片,哪怕废掉没有拍完的胶卷,也无所谓,起码内心是坦荡的。 领导的安排,目的就是要让余哥和尹懋占一回先,体会一下,哪怕德志学历再高,文化水平再高,人长得再帅,再青春四射,也要服从权力,知道女权的厉害,懂得领导的权威,三个男人听从于两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女人的安排和指挥,会让那位女领导感到无以伦比的痛快。当某些女性坐在权力的宝座上的时候,她所治理的不再是一个国家或者社会,而是一种征服的快感和无上的虚荣。这样的心态,不是理性的,而是感性的,这样的感性政治,只会导致她所治下的团队走向衰落。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4章 兄长遂愿 一秒记住【网 就这样,德志第二天去照相馆取了照片,然后发短信请问领导具体地址,同时也让她们知道他已经照办了,让她们再一次感受到权力的威力,弄权的快感最新章节。【。!// 三名男性,自称是基督徒,服从在牧师的领导下,即便这牧师自以为是,自以为义,错误地领导了机构,但是,服从仍是第一重要的事,不能有丝毫质疑,这个质疑,只会导致个人利益的损失,这种损失,是无法挽回无可弥补,计算利害比例,傻瓜才会顶风而上,碰得头破血流,但是,一旦有了好心情,或者受到好话的熏陶,自然又开始自醉起来,说了胡话,担了后果。 将照片寄出,德志算是放了心,至于那些照片能否顺利收到,他完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收不到,也没办法,只当收到了吧。 再说,余哥和尹懋先去了宣恩,没有在恩施,他们接受到命令,就是以宣恩为主,恩施为辅,资金用在宣恩的多,用在恩施的少,关键的原因在于将来机构有人事的重大调整,怎样调整,德志不得而知。这次余哥和尹懋去宣恩,很显然,是在抬高他俩,来钳制德志,这是领导者的手腕,好听点,就叫领导艺术。 余哥尹懋到了宣恩,县民委领导杨局长亲自接待,早已定好了房间,然后让其稍事安顿,休息片刻,然后再让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到宾馆等候,接他们到饭店吃饭。副局长姓侯,爱好书法绘画,每天必须临摹字帖,以此为乐,遇到余哥和尹懋,谈论字画,二人如同木瓜掉井里噗通(不懂)。 余哥只好一笑而过,尹懋也无话可谈,侯局长勃勃而起的兴致,顿时皆无。但是,既然是人,他们还有共同点,那就是吃。 宣恩的吃,跟巴东又有不同。食物更加精致,更加可口,更加辣。 余哥肠胃不好,吃辣够呛,可是抵抗不了食物的色香味,冒着胃炎和咽炎发作的高度危险,以身试吃,身先士卒,将本该属于德志的食物也一并收入肉囊之中。至于酒,初来乍到,为留下好印象,不落把柄给当地民委,就忍痛撒谎说:“基督徒从来不喝酒,禁戒任何使人麻醉的饮料或者拒绝任何使人上瘾的食物,这些食物或者饮料会伤害人的身体,就应当弃绝。 侯局长听信,不再力劝,旁边的办公室主任滕主任看出来,二人有诈,但是,初次见面,不好挑明,就忍笑不插话,只是劝二人多吃菜。至于一把手杨局长,来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到另一个地方去,那里的酒楼比这里更高级,县政府接待的客人更重要,级别更高。 余哥和尹懋的接待工作,全权交给了侯局长和滕主任。余哥和尹懋很是得意。侯局长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位工作人员啊?” 余哥说:“三位。我和尹先生先来看看,打头阵,找找房子,准备搬家。” 侯局长说:“哦,看来,机构领导很重视你们,打头阵的往往是非常受重用的。”余哥和尹懋听后,更加得意。余哥的上半身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尹懋还算稳重,没怎么动。 毕竟没有共同语言,侯局长说了几句之后,闲扯了别的,因侯局长根本不懂水利项目,他只好扯一些当地风俗,即便是风俗,余哥和尹懋也不太懂。滕主任很有分寸,有高一级的同僚,他不多插话,毕竟是外来客人,还不知深浅,话多必失,于是少说为佳。话已至此,饭不落皇旗 余哥尹懋辞别领导,回到宾馆入住。 第二天,余哥跟侯局长打电话,问能否帮助介绍一下,有没有房子出租。 侯局长问:“需要什么样的房子?” 余哥说:“需要三室一厅的。” 侯局长说:“你等一等,我问问看。” 余哥于是在房间看看电视。然后等尹懋起床后,二人正准备下楼去街上吃饭,侯局长和滕主任来了,侯局长伸出右手,给余哥和尹懋握了握,然后,又跟滕主任握握手。 侯局长说:“我们去过早吧。” 余哥说:“谢谢!” 侯局长说:“别客气。照顾不周,多多原谅啊!” 余哥感到很开心,他终于找回了自尊,想当初,把他和伊妹放在黄石的乡下,单单让德志去巴东,吃香的,喝辣的,临走的时候,还拿!拿什么?拿当地土特产,茶叶,而且是精装的。 这些事情,都是领导在和余哥聊天的时候说的,说者无意,听者却上了心,寻找机会,进行抱怨。 当在工作中遇到问题,发现矛盾之时,就说:“德志先入为主,县民委只认德志,不认余哥和伊妹。”实际他想说“只认德志,不认余哥。”为了加大震慑力,就将伊妹带上,增加人气。 “老江湖”果然厉害,拉了伊妹,有了底气,领导乃女流之辈,果然上当,于是误认为余哥所喊,的确冤枉,当初不该把他放在黄石乡下。事实证明,后来,领导的确认识到,撒谎欺骗带来的负面影响的确较大,万局长对刘小姐的极度冷淡就很能说明问题。 宣恩早点有菜免费领取食用,不用另外出钱,那就是折耳根,就是鱼腥草的根,用辣椒一拌,非常好吃。余哥和尹懋来自汉族地区,在恩轩遇到不要钱的菜,很是开心,大吃特吃。 侯局长看不过,就说:“折耳根吃多了不好。” 余哥问:“有什么不好?” 侯局长说:“怕肠胃不习惯。” 余哥停止了继续进食折耳根,的确如此,余哥的肠胃不好,如果硬要吃,说不定还真有问题。 余哥问:“房子的事怎么样,侯局长?” 侯局长说:“落实了,就是需要你们去看一看。” 德志说:“没问题。” 饭后,四人前往房东家。 侯局长在路上介绍说:“这房子是我们民宗局毛主任的房子。有一套房子,准备给小儿子结婚用,现在小儿子才上大学一年级,还没谈朋友,结婚就更早了,他愿意将他家的房子租给你们,我们就先去看看再做决定吧。” 果然,毛主任的房子与县民委隔河相望,他想出租的房子在最高一层。 离一楼远,离楼顶近,晒被子、晾衣服很方便。 严格来说,是四室两厅,一卫一厨,主卧房里有卫生间。 余哥和尹懋均同意租,侯局长和滕主任松了一口气。 房子既然已经定下来,他们决定离开宣恩。 侯局长说:“下午走怎么样?中午为你们饯行。” 余哥和尹懋均反对,说:“谢谢局长。我们要赶回去,怕走晚了,要摸黑。”侯局长滕主任也没再三阻拦。 余哥和尹懋回房间,收拾好行李,去车站,坐车到恩施,跟恩施民委领导打了电话,他们没有说要请吃饭。余哥愤愤不已,但,决定在恩施做项目,不是他愤恨,就不做了的。 从宣恩到恩施,需要一个小时,但是,从恩施到巴东,则需要四到五个小时。回到巴东,余哥非常高兴,在德志面前,大声说话,眉飞色舞地描述宣恩之行。尹懋则在旁边,闭口不言,只是微笑。他的这种态度,让余哥更加嚣张,描绘将来的宣恩、恩施项目,还是水利和卫生项目,正是他的强项,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余哥吃完牛,上街买菜,回来做饭,尹懋和他一起吃住,前段时间尹懋去魏家村,那里的项目基本完结,资金没有剩余,开新项目也不够,白虎坡村经过结算,略有结余,德志觉得白虎坡村村干惹人厌烦,管委会主任贾明珠又是软骨头、墙头草,就不想继续陷在白村了。但是,村里的扫尾工作还要完成,为验收打好基础。 白虎坡村宫支书得知剩余资金挪走,肯定对验收准备工作不太支持,不支持倒还罢了,只要预防他搞破坏,那就麻烦了。 到关键的时候,尹懋有必要去白虎坡村,看看村里还有哪些工作没有做到位,需要完善的。这样商量定之后,德志和尹懋于次日到白虎坡村。余哥则去魏家村,有时间可以到附近了解一下其他村的需要。 到了白虎坡村,尹懋说:“领导很器重你,我们的新项目,将要开在宣恩和恩施。恩施市是整个州的中心,下面管八个县,领导会让你和你的家人住在恩施,那个项目你来负责。余哥和我分在恩轩,我们负责那里的项目。” 德志暗暗吃惊,但打死也不信,就问道:“是吗?那太好了!” 其实,德志很清楚领导的作为,不会轻易让他得到好处,这从到机构上班以来第二年就明显表现出来。因为德志喜欢思考,喜欢写日记,在日记中,他多次提到将来的命运。不动笔,就不会思考;思考过后,就有动笔的冲动。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尹懋的说法,仅仅是为了博得德志的好感。这个说法,根本不会成立。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5章 白虎立碑 一秒记住【网 尹懋的说法,显然不能成立,他的想法仅仅是主观臆想罢了,目的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聪明,而且是霸气外泄的结果txt下载。【../://尹懋在家排行老大,底下有弟弟妹妹,父母老迈,家中大小事务,均由其和其夫人裁度,当家当惯了,就会刹不住车,让众人都服从他,他才后快。否则,嘴巴就撅得老高,生闷气,或者发脾气。他以猜到领导的心思而兴奋,以猜错而懊恼,反正,总以表面的快乐来掩饰内心的自卑和痛苦。 对于这个情况,德志心里逐渐明朗,但不好反驳,未来的事,辩驳无用,还让人不舒服,为了和尹懋保持好的关系,不必要非要把未来的事争个面红耳赤。领导的心,如海深,无法猜度,即使尹懋是诸葛孔明,如果遇到了阿斗,也无计可施。目前的领导,正如这个情况,想往好的方向发展,遇到了昏君,自然好不起来,再聪明,再能干,也在边疆,刺配受罚,空有上高天揽月之志,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反而气得要死不活。 白虎村项目大势已去,宫支书后来新提的方案,关于维修旧水池的项目,德志根本没考虑,余哥和尹懋来村里多次,听到这个项目,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干脆不管,让德志自己去挣扎。遇到这种情况,躲得越远越好。 一日,德志收到刘小姐的电话,要求树碑立传。 德志不解,但必须执行。 德志心想,不是慈善机构吗?做好事不留名,为什么要在村里树碑立传?人走茶凉,况且不是所有人都满意,还有村民没有照顾到,这些村民有意见,难道不会砸碑? 疑问归疑问,碑还是要树立,否则,在验收过程中,就少了一环。那些验收团,没有在石碑前照相,没有拿回去给捐款人看,怎么认为村民受益,村里修建了饮水池、铺设水管了呢?水池埋在土里有一半,露在外面有一些,水池表面上铺盖了泥土,种植了南瓜,不容易看出是水池。另外,水管铺设在沟里,埋在土里,外面长了草,根本看不出里面有水管。 等等这些,都不足以证明这个项目有村民受益,立碑,通过看碑文,就可以了解大致的情况,看来,文字的力量的确很大。在外国的捐款人中,有不少懂中文的,看来是华人区的,那里有不少华人捐款,支持大陆的公益事业,让更多偏远农村的人受益。 尹懋决定,先去找贾明珠谈谈。 德志明知贾明珠不行,看尹懋决心挺大,也不好反对,就先去试试,也许,贾明珠感到被尊重,虽然没有决定权,也不能做石碑,至少,他不会搞破坏,不会砸碑,没准儿会监管石碑,使石碑坚持树立到验收之后。验收之后,石碑的命运如何,就不再重要了。想来好笑,想要和政府做得不一样,到最后,还是一样,无法逃脱操作的怪圈,无法避免虚荣的缠累。 二人步行到贾明珠家,贾明珠正在吃饭,他赶紧让座,问:“吃了没?” 德志说:“吃了。” 贾明珠家的说:“再吃点。” 尹懋说:“不用了,谢谢!” 人在吃饱的时候,再吃东西,就是浪费,也没胃口。 国人饿怕了,见面打招呼问:“吃了吗?”问了几千年,到现在还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这句问候,就像见面问“你好!”一样,一般人都会回答“嗯,吃了,你呢?” 实际上没吃的也会这样回答。只是一句问候语,没有任何意义,不必当真。如果当真,回答说“没吃。”问着赶紧说:“没吃,就到家里吃点,记得来啊!” 当真正去了,人家什么都没准备,傻乎乎地问:“饭做好了吗?”人家会相当尴尬,没想到一句问候,遇到认真的人,就会认真对待,就会认真来家里吃。 早晨,德志和尹懋的确吃了,到这里来,就要预备自己一天三顿吃好吃饱,在走访的时候,很多人家里吃饭不定时,有时早,有时晚,如果不吃好就去走访,那肯定要饿肚子,或者撑肚子。饥一顿饱一顿,对身体十分不利。 尹懋和德志坐下来,接过递过来的茶,边喝边说出他们的来意,尹懋的普通话带有浓厚的地方口音,中间被贾明珠反问了,德志赶紧帮着翻译,贾明珠弄清楚之后,马上说:“这事超出他的能力范围,还是去找宫支书吧。” 尹懋碰了一鼻子灰,不甘心,说道:“你是管委会主任,应当负责这件事!” 贾明珠有些恼火,说道:“我负责我自己的事,水池、水管有问题,我负责,至于树碑立传这些花哨东西,图虚名的玩意,我不感兴趣。” 尹懋没了话说。 坐了一会儿,贾明珠也不好好理会,干坐着没意思,德志提醒尹懋,走算了,尹懋无趣儿,只好站起来走人。打算去找宫支书。 德志说:“村民很实在,以前村干骗他们,也骗世界银行,两头骗,老百姓出力,世行出钱,他们村干中饱私囊,个个发财,老百姓气得要死,承诺不给兑现。这些无名之火,无处发泄,今天我们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倒霉!” 尹懋说:“是我没有注意到白虎村的历史。我以前听你说过,没想到,我太急切,忽略了这个敏感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是**之过急了。你没撞到枪口,是我撞上了。” 他做自我检讨,可能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德志清楚,他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但在所有同事面前,他还不错,至少读过《三国演义》,//的,会一些写作的基本知识。他当然不例外,最辉煌的时候,他写剧本,他的妻子演出,弄一些顺口溜之类的,不在话下。因着他的才华,他妻子的特长,当地乡长看了,很高兴,就委任他做了村组的小组长。他到机构上班,组长的事儿就交给了他的妻子。 找到宫支书,他正在清理地瓜,德志说明来意,宫支书说:“村里没钱来做这个事。” 尹懋说:“不让村里出钱,我们出钱。需要村支书支持,介绍好的工匠,还有纪念碑立的位置。” 宫支书说:“这个没问题。” 德志将碑文给宫支书看看,德志清楚他是整材料的,对文字还是比较敏感的,宫支书接过碑文,认真读了读,觉得有村委会的名字还不错,就说:“行,这个碑文写得不错,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德志说:“是原县民委局长。” 宫支书说:“难怪呢,写得好!听说,他是高中毕业,林业部门的,很会写东西。” 德志说:“是啊,很认真,凡遇到开会,一定要先写好材料,在会上发言,很到位。” 宫支书说:“附近有一家制作石碑的农户,石材、工具都有,你们去找他吧,做好之后,碑就安装在他家门前,我抽空去协调一下。今天要弄地瓜,改天我去。你们先去跟他谈吧。” 尹懋还想说什么,德志给他使个眼色,尹懋会意,不再追问。他俩按照宫支书说的,来到石匠家。 石匠家门前,有不少石料,在山里,多得是石头,但是,要想有比较齐整的大石头,必须要切割,一旦切割,石材就升值,这些石材是做墓碑以及配套设施的必备物资。 土家族实行土葬,山大人稀,多得是山坡,埋再多的人,也有地方,像宫支书家屋后的松树林里,就是一片墓地,基本上宫家梁子的人,死后都埋在这里。 埋葬死人,必须要做墓碑,做墓碑的生意,从来都不愁没有顾客。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石匠,石匠的作用,基本上都是为死人做碑。后人越有钱,越愿意花钱装饰坟墓,结果,看活人混得好不好,只要看死人的碑,就一清二楚了。当然,有些活人抠门儿,即便有钱也不愿意给死人投资,外表上看不出来到底有钱还是没钱。 一般情况下,有做碑的技术,在白虎村或者其他地方,完全可以混个肚儿圆,不用操心生计问题,只是,石匠很辛苦,跟**的东西打交道,早晚身上都是灰蒙蒙的,穿不得干净衣服,另外,长期和粉尘打交道,肺功能大多数都不好。 德志和尹懋找到石匠,姓贾名山。贾山很愿意做这个生意,花钱不多,费力不多,就能做好一个功德碑,完全是兼职得来的外快,这个生意的好处就是时间短、见效快、不用压资金,及时兑现,不担心做了工得不到钱。 贾山说:“你们来村里快一年了。我家也吃村里的水,真要感谢你们啊!愿你们多子多福,延年益寿!” 贾山的祝福,头一个即“多子多福”未必成真,且违反计划生育,不敢以身试法。后一个“延年益寿”,也靠不住,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谁知道一年后、十年后或者百年后会发生什么事呢?或者,最近的就是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 德志将碑文给了贾山,贾山看了,说:“这个我还不会写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6章 立碑之末 一秒记住【网 贾山说到他还不会写,让德志和尹懋着实吓了一跳,看看他刻的碑文,在他家门前林林总总的,到处都是,他本人的脸上,皱纹也是如刻刀所刻划而出,怎么会不会写呢? 贾山见二人呆若木鸡,马上解释道:“不是说我不会刻,是我不会写txt下载。【..,//” 德志问道:“那你是怎样弄出这些石碑的呢?” 贾山说道:“我请一名退休老师撰写,然后我将那些字拓印,之前,在碑上横竖打上线条,这样就不会乱糟糟了txt下载。” 他讲的,没有人亲见,也就算停留在想象中。德志也后悔,在村里将近一年,从他家门前过去过来的,硬是不关心人家,不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工作的,到现在快离开村子的时候,才去看看,而且是不得已的,这样的事,的确不该发生。回忆一下,原来是那里的噪音和粉尘让人望而却步。 噪音是电动刻刀在石碑上打磨和刻划,随之产生的石粉飞扬,让人不敢靠近,奇怪的是刻碑的贾山没有戴面罩,难怪他的力气越来越小,说话声音都不大。 德志问道:“你最近做过体检吗?” 贾山说:“我们山里人命贱,要死就死,死了往山上一埋,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平时不去医院,小病也不去医院,大病重病快死了才去。像我这身体,就不去,体检更不会,要生存,就要劳动,劳动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德志听了,唏嘘不已,尹懋倒无所谓,他说:“农民都是这样,我们家乡的农民跟这差不多,农民历朝历代都是社会最底层的,无论他做什么行业,身份始终没变。” 尹懋知道贾山最关心什么,他说:“包工包料,包安装和包看管,你看多少钱合适?” 贾山说:“你们是做好事的,我也学学雷锋,一口价伍佰元。” 尹懋说:“没错,是这个价,成交!” 德志弄得稀里糊涂,他对这个价格很不敏感,算了,既然尹懋已经占先,决定了就行,无论是谁决定,都要定,都是机构出钱,自己出力,连嘴皮也不用费什么,因有尹懋,一切都会从简。尹懋的权力得到应用,虽然派他来学习,实际上是来监督德志,表里不一,挂羊头卖狗肉,是机构领导惯用的手段。德志会慢慢习惯的。 贾山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上了技校,被安排去了南方城市打工,但因为是未成年,没有签劳动合同,学校代领实习费,学校很赚钱,这些钱一般不给学生,白白做事,就是不拿钱。 大儿子在内蒙古某矿挖煤,也很辛苦,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是,看看他的老家的房子,也就不再抱怨什么,为了钱,为了改变现状,他要赌一把。 说到现状,贾山家的确不算富庶,土墙屋,土墙里的夹杂些小石子,深黄色略带红色的墙体,在做房子时,被模板夹得比较整齐,看来,当初做房子还是用心在做。 山里人实在,做事认真踏实,不偷工减料,也不偷奸耍滑,一五一十,从房屋的建筑就可以知道一些,这是在当初,不知道现在人心如何,可能有所变化,时代在变,人心也会受影响,加上现在通了公路,人们交流面扩大,相互交往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尔虞我诈的嫌疑。 在他家屋后,养了一些小猪,听他说,是他家母猪下的,这些小猪,可以卖了,有一些收入。德志来自城市,不知道猪对农民意味着什么,所以,在以前是漠不关心的,因为城里很少看到活猪,只看到市场上挂着的猪肉条,或者猪骨头 猪是农民来钱最快动物,养不到一年,或者八个月,就可以出栏,卖掉,换钱,买农药、化肥、或者其他农用物资,有学生的可以用来交学费,买调料鸡精酱油醋和盐,不产茶的地方,还要用来买茶,想调节一下生活,就买白酒啤酒,自己少喝,来了客,有东西招待,不失为一种礼节和慷慨好客。 养了猪,自己一年上头有肉吃,自己菜地里种一些时令蔬菜,也算可以拿来招待客人,还算过得去。 农村有个说法,叫“要想富,先养猪”,很有道理。 德志将碑文交给贾山,他说:“好,我把这东西交给那个老师,请他来写。” 德志问:“这些刻好的字和正在刻的字都是那位老师写的吗?” 贾山说:“是啊!他念过私塾,小时候写字都用毛笔,写得好,我只会刻,不会写。若下笨力气,我还行;如果论做轻巧活儿,我就不行了。” 尹懋说:“习书法,也不轻巧,需要下功夫,不是一天两天就写得出来。” 德志说:“是啊!书法是个很难掌握的东西。” 贾山说:“我不知道书法是什么,我只知道那老师写的字,我刻出来,好认,漂亮,有些愿意买,就算成功了。” 德志也不懂书法,就不好说什么。如果余哥在,肯定要评头论足一番,他觉得他自己很懂书法。 交代完毕,他们正准备离开,贾山说:“你们先挑块石碑吧,我还画格子,准备写了。” 尹懋就挑了一块石材,贾山又问:“是准备竖着放还是横着放?” 尹懋说:“竖着放吧。” 贾山听了,摇摇头。 德志说:“竖着放,有点像传统的墓碑了,我们在茶店子和白泉寺村做的纪念碑都是横着的。” 尹懋听了,黑了脸,不说话,德志明显感到,他的呼吸短促,很明显,他生气了。但德志也顾不得那许多,如果石碑竖着放,老外不懂,可是捐款人,捐款人大部分都是华人,华人的风俗习惯,不是一代人两代人就能改变过来的,对于墓碑和纪念碑,他们还是能够区别。老外不懂,将照片发到网上,捐款人看了,肯定会提意见,自己做好事,怎么被人家立了墓碑,岂不贻笑大方吗? 德志不好跟尹懋细说,毕竟当着外人,越描越黑,越说越显得尹懋无知,干脆闭口,给尹懋些面子,免得村民认为尹懋啥都不懂,显得极为浅薄。还有现在石材准备好了,就是雕刻打磨碑文需要花些工夫,故他们打算过两天再来。 过了两天,尹懋和德志来到贾山家,来看看石碑的雕刻进度。 贾山正在忙,今天他戴了墨镜,看上去,比较酷。尹懋大声喊,他才听到,那打磨机和雕刻机的分贝太高,不发大声根本无法听到。贾山关掉电源,问:“两位先生有事吗?” 德志说:“来看看进度。” 贾山说:“诺,碑文已经写好,刻了一半,再过两天,即告完工。” 尹懋说:“好!完工之后,安装的时候,请通知我们。” 贾山说:“没问题。宫书记也来对我说了,你们是做好事的,我们都要向你们学习,占了巴掌大的地方的土地,不算什么,我也愿意奉献。” 德志心想,这个宫支书,嘴上刁钻,内心还算可以,还讲一下良心。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到底是机构领导心坏还是村里领导心恶?不得而知。如果宫支书被贾新意利用,被贾次山架空,那么宫支书就是无辜的,但这个可能几乎为零。贾新意没有宫支书的默许或者授权,他也不敢。贾新意没有贾次山的支持,他也不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宫支书不是完美的,不是好人。 应用到机构领导身上,大姨妈齐老师从一开始,就没认为机构是慈善机构,而是一个可以赚钱或者给她提供方便的公司,至于说做慈善,那是一个美丽的借口,借这个美丽的光环来向捐款人募捐,好争取更多的钱,来达到自己私人的目的,这样做,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德志想到这些,总结一点,人,无所谓善恶,不是听其所说,而是观其所为;不是看其在人前表演,而是暗察其在人后所做所说,或者通过暗藏的摄像头来看看其独处时在做什么说什么。聪明人不仅仅听,还会看,智慧人不仅仅看,还会想。当然,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这个行为,预示下个行为,说出的话,暗示着未说出的话。 德志和尹懋离开贾山处,他太忙了,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他们离开,贾山继续忙。 两天之后,贾山打电话给尹懋。因尹懋给他留了他的号码,没有留德志的。德志乐得少了一个号码,没有负担。 贾山说:“今天安装纪念碑,请来看看有没有错误的。” 德志听了尹懋所说,遂一同前往。 果然,饮水纪念碑已经完成,安装石碑的基础也已经挖好,基座正在浆砌。 尹懋看了看碑文,没有错误,他说:“可以了。” 德志看了,有些标点不对,但是,既然尹懋说可以,那就可以,懒得纠正。 再说,这石碑好比是演戏的道具,只要能应付验收,能保持到验收团到来那个时间,这石碑的使命即告完结,从白虎坡村撤项之后,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再回去,那石碑看或不看,倒或不倒,都无关紧要。 还有自以为是的尹懋,在前头指手画脚的,喜欢当老大,那就让他当老大,免得气得像杀猪吹气的,何必自讨没趣呢?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呢? 德志很想得开,遂就闭口不言,只等他们将石碑抬到基座上,然后,糊上水泥砂浆,再在基座上粘贴上瓷砖,此饮水纪念碑即告完成。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7章 贾山建碑 一秒记住【网 贾山不仅是石匠,还是泥匠,只见他手拿着瓦刀,上下翻飞,在砖缝之间石缝之见操作,动作娴熟,不做什么停留txt下载。【、..看书网// 饮水纪念碑坐落在贾山门前靠近小路的松树底下,德志越看越别扭,青松、石碑、小路,青翠欲滴的古松,青石黑底红字的凹陷碑文,大路小路交叉点的位置,山区难得的一块平地,组成一幅风景画,可是,给人的感觉不是饮水纪念,反而是对故人的纪念。 德志不愿意多想,可是不得不想下去。 慈善机构走着走着,就类似了政府机构了。不要名利,走走就也要了。不追求社会效益,日子久了,也追求了;不要求别人纪念,经不起政府官员和作法的影响,到最后还是自己出钱,做了纪念碑,希望人家纪念。这个到底是谁的主意呢? 德志不清楚,既然有信仰,就应当不顾名利,手中所做的,上帝会纪念,何必在于石碑的文字雕刻?要知道,想不朽的东西会朽得更快。德志发现不少墓碑或功德碑一类的,后来都成了铺路架小桥的东西,被许多人践踏,在乡村,随处可见。也可以想见,当初碑上的人物,在当地,肯定是显赫一时,名声远播,可最后也是一堆黄土草没了,为引起后人注意和纪念,打了石碑,没想到,坟墓不知所踪,墓碑被人抬走铺路架桥。 乡村的沟渠,不算很大,一跨之距,那些石碑的长度刚刚合适。是最好的材料,当然,对山区里的人来说,石头不算什么,到处都有,对平地的人来说,石头就少见了,一件东西只要有人接触,有人付出劳动和时间,就有价值,石头也是,被抬来铺路更是升值。 许多人走过石碑铺就的路,可是几乎没有人会驻足细看碑文,即便偶尔看看,也不会有人去研究。即便研究,也不知文字记载的是谁,给人的印象就是文字,没有其他,那些姓名,只是符号而已,没有更多更深的意义在里面。 可以试想,那些当初立碑之人的想法,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辛苦立的碑拿去铺就道路,想铺路架桥,可以另外找石材,但是,历史是不由人的想法来左右的。人,今天还在,明天就可能不在,今天的想法很好,到了明天,可能就变成坏事,或者不情愿地变为坏事。 世事的变迁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时候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认识、不接受、不习惯,可是,事,还在那,就像自己的孩子,即便再丑,身上流淌的也是自己的血,这不是认不认的问题了。 德志看到工人们逐渐散去,饮水纪念碑肃穆地树立在路口,心情格外复杂。 第一年的项目,由小城县民委操刀,做得还行,比较有起色,结果投资方愿意继续援助和合作,将善款给我们使用。政府开了头,做了纪念碑,或者是慈善机构要求做了碑,有了这个先例,才有后面的效法,始作俑者不在政府,在我们自己。 我们是给政府善款的,政府当然愿意想我们继续投资,做纪念碑虽花费不多,可影响却大。碑文上罗列那些政府机构的名字,想必是为了讨好从省一级到县一级甚至村一级的领导干部,好为自己的升迁铺路。石头上的字,几乎可以存续千年,除非遇到地震或者大洪水,将石碑埋没或者断裂冲走,一般可以凭此碑文,就可以向上级要钱。 在弄完这一切之后,贾山点着一根烟,慢慢地吸着,宫支书过来,笑道:“不错哒,都搞好了!” 贾山见了村干,连忙送上一根烟,宫支书接了烟,蹲在地头上抽着。 尹懋说道:“等一下我们把手续办一下吧。” 大家都会意,办手续就是要给他工钱以及材料费了,贾山连忙答道:“好的,好的!” 做工的人,得工价,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有些人就不这样认为,好像是老板开恩,做善事,发慈悲才去做的。不去想,这些是自己劳动所得,应该得的,不给就不行。 没有权利意识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农民、农民工更是。 大家收工,进入贾山的家里,外面太阳的照射,让人感到烦躁不安,一进入土墙屋,看着地面铮亮的水泥地,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就知道快要下雨了。屋里非常凉爽,加之电风扇的劲风吹拂,更感到凉快。 贾山买了电风扇,是超强力的,为的是要吹走石碑上的灰,我们一去,就受到了这劲风的力量。吹了一会儿,德志受不了,说:“这风足以把人吹上天,吹久了会感冒。” 贾山听了,就关了风扇,这样,又感觉到有些热。不知道如何是好。贾山给每人一把扇子,是棕树叶子做的,非常环保。虽然累一些,可不会把人吹上天。 德志将钱数了,递给贾山,贾山写了收据,字体怪异,实在不敢恭维,的确,如果让其在石碑上书写,估计连小学生都会笑话的。 办完手续,大家离去,德志和尹懋回到宿舍,整理一下工作笔记,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就告一段落,准备回小城,然后再回家休假。 到了小城,德志见到了妻子儿子,自然拥抱在一起,从小跟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除了自己的女人,不能去抱别的女人,当然,母亲除外,自己的怀抱是圣洁的,是不容玷污的。不可以随便和别的女人有染,但是,即便德志这么说,这么想树立好的印象,可是做不到那么圣洁,内心总是被各种污秽占据,一不小心,一旦遇到引诱,就管不住自己,在这一点上,德志的意志还是脆弱的。 即便脆弱,德志仍然自以为是,可以战胜邪恶的念头,这个思想,一直居于统治地位,他不知道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陷入危险的泥潭,不能自拔,也没有谁可以来拯救,依靠上帝,上帝看不见,似乎很遥远,依靠牧师,牧师的行为让人失望,依靠同事,同事的作法比世界上的俗人更不如,依靠朋友,朋友有酒肉,来得勤快,没有的话,就会疏远。 看来,祖先有言在先,“靠山山倒,靠人人倒”。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靠自己良心的律来支撑,靠自己来自圣灵的力量来支持,靠内心的强大,来应对外在力量,来战胜邪恶的奴役或者捆绑。 最近德志所犯的错误,罪大恶极,可是,他却自以为义,无所谓,不是自己的罪,不是自己的错,责任不应由自己来负,而是别人的不好,别人的不是,一切后果都要由别人来承担才行。自己身上的责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问题。每每产生的烦恼,大概是自己的期望值高于现实的估计,所以总是愤懑,总是不满,总是埋怨,这个事情,总是在恶性循环,这个怪圈,总是缠绕在德志周围,不得解放。 德志对妻子说:“明天放假,我们是在小城度假还是回老家呢?” 妻子说:“太好了,我早就想回老家看看了。” 德志说:“回去后还来吗?” 妻子说:“看情况吧。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和孩子再来,你先来,我快发疯了。小城这个地方,我很不习惯。” 德志说:“你还没去过我所工作的村子呢!” 她妻子说:“不去也知道一二三,山区,到处不是一样吗?不是山,就是谷,不是谷,就是梁,就是山路十八弯,李琼早就唱过的。” 德志说:“是啊!那李琼,据说就是土家族的,是宜昌人。” 他妻子说:“是啊!好像那个谁也是土家族的。” 德志问道:“谁?” 她说:“嗯,对了,叫宋祖英。” 德志说:“好像是,看报纸上说,她是湘西土家族妹子,偶然的机会出了名,现在据说唱到了维也纳,真是红得发紫了。” 她说:“女人,再红,再紫,也要结婚生孩子,才是完整的,否则,总是缺憾。” 德志说:“不见得,宋祖英是我梦中情人哦。” 她说:“和你想的一样的男人成千上万吧?你抢得过人家吗?” 德志被问住了,无话可说。 她又说:“女人,无论外表再风光,晚上睡觉时,一关灯,底下不都一样的吗?” 德志说:“你真是色死了!总要开灯的吧?总要天亮的吧?” 她说:“那当然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老老实实本分过日子,要好得多呢!” 德志听他老婆这么一说,那颗不安分的心还真是觉得有理,人活一辈子,短短几十年,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爱除了配偶之外的异性呢?当然,同志另当别论了。要珍惜自己的配偶,试着保持热恋的温度和激情,就很不容易,特别是有了孩子,杂事一多,容易移情别恋,难怪有七年之痒之说,把握不好,就可能陷入婚姻的困境而不能自拔。德志对未来实在没有把握,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变,或者他妻子会变,这个谁说得好呢? 德志抱着孩子,逗他玩,小家伙要断奶了,德志帮着妻子,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应付断奶之后的不适期。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8章 慢过三峡 一秒记住【网 德志的孩子对生活的要求不是很高,断奶应该不成问题全文阅读。【、..看书网//问题是,德志和妻子为孩子担心得很,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安全度过这个时期全文阅读。 德志逗了一会儿孩子,他妻子要给孩子喂奶,这个假期,比较长,大概有半个月,德志决定,二人同心协力,帮助孩子,学习吃奶粉,或者米粉。 德志拿出相机,给孩子留个纪念,就是最后一次吃母乳,这个决心是德志和妻子下的,并非是外在的因素所决定。 医学书上和家庭生活医学常识上说,孩子在6个月的时候就要断奶。德志清楚记得这个,可是,有些书又不这样说,弄得德志很迷茫,这些专家写书难道是骗稿费吗?真是文字害人,不知听谁的才好? 德志听父亲说,奶奶生他的时候疯了,没有奶可吃,只好由他姐姐,也就是德志的大姑妈抱着,到处找奶吃。村里的年轻的妈妈们还好,很慷慨大方,奶量丰富,在那个年代,条件很差,奇怪的是,孩子们都还比较健康,不像现在有这么多有毒食品。 现在的食品可以放心食用的少之又少,人们都没有良心,食品和药品都关系人们的身体需要和身体健康,这样做会让更多的人陷入不安全的境地。即便安全,也很有限。 德志拍照片的目的是让孩子长大后,可以看到他什么时候断奶,因相机上有自动保存拍照日期的功能。德志将孩子的成长,用相机记录下来,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孩子知道自己是怎样长大的,希望从小培养一颗感恩的心,将来要向社会和其他人心怀感谢,建立良好的关系,不至于在社会上单打独斗,非常孤独。 这个照片让德志感到很得意,比较自然。自然的东西才长久,不是昙花一现的辉煌,而是恒久的温馨。德志在巴东,还是在将来的任何地方,都需要把家庭照顾好,不想将家庭经营得差太远,不是不想成为别人的楷模,不是不想得到别人的称赞,而是总觉得金钱在支配人的底气。 有了钱,说话的口气就会不同,浅薄之人表现更为明显。厚重的,踏实的,内敛的才会沉住气,不会被表面的繁华所影响,使自己的判断力将为零。 奇怪的事,孩子就像德志那样能够忍受,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爱发脾气,这一点,德志的妻子表现比较突出。而德志的孩子则比较安静,即便饿了,也不会哭闹。看来,这小子将来一定是大将军,从小看大,三岁至老,这时候,小家伙就很沉着,不轻易发怒,将来,幸福家庭的秘诀就在于此。 一方忍耐,另一方再厉害,也会孤掌难鸣,最终会烟消云散,重归于好,如果不信,可做试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夫妻反目,产生矛盾,不可开交的?可能就是都不服输,都要争老大,在争的过程中,就会闹出很多故事来。 夫妻一方如果拿配偶的忍耐当成懦弱,那么,夫妻之间的争吵仍会持续,直到双方的都精疲力竭,虽然看起来成功,也是失败。在家庭里,没有赢家,都是输者,都需要付出代价,需要牺牲,这种牺牲不是献出宝贵的生命,而是为了实践爱的誓言,做出合理合情的退让,退让并非懦弱,在妻子儿女面前,显示勇气或者强悍,是十分愚蠢的。在家庭里,没有彻底赢的人,也没有彻底输的人,人都不完美,不可能什么事都想十全十美,这个,在地球上,在人类社会,是不可能找到的。 德志跟妻子说放假回家还是留在巴东,他妻子说想回去看看,德志觉得故土难离,她不是随遇而安,对父母的牵黑暗血时代 德志突发奇想,从到巴东以来,一直没坐过慢船,今天就试试,即将离开巴东,项目转战恩施和宣恩了,也该坐坐慢船,体会一下究竟有多慢!因为他经常从宜昌坐快船到巴东,慢船只闻其声,不见其船,为了丰富见识,增加知识面,增加一点社会经验,他对妻子说:“我们今晚走好吗?” 他妻子问:“为什么?” 德志说:“你还没坐过慢船吧?船从三峡走,可以看看风景。虽说我们没钱专门坐船到三峡玩,我们坐客船同样也从三峡过,也可以一饱眼福啊,你说是吧?” 他妻子说:“你说的对,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德志说:“慢船晚上走,快船白天走,我们今晚就走,船过三峡,过三峡大坝船闸,然后再过葛洲坝船闸,就到了宜昌港,那里转车就可以回家了。” 他妻子:“看起来不错,我们现在走吗?” 德志说:“还是先弄点吃的,收拾东西,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来得及。” 这样决定后,他们开始收拾东西,让小家伙在地上的软垫上爬着玩。 德志收拾装箱,他妻子负责做饭。 一个小时后,一切都准备妥当,饭也准备好了。小家伙没有给他吃奶,调好了牛奶,小家伙觉得不对劲儿,可是不知道哪不对劲儿。才生下他时,德志妻子没奶,就给他吃过两天牛奶,光买奶粉,都让德志头大,现在又开始了,真的不知道,就凭德志那点工资,怎样才能满足孩子的成长需要。没想到这个,德志就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好在小家伙还是吃了,不是很挑剔的孩子,这个多少都让德志感到莫大的安慰,这样的孩子养着省心,容易养活,这个习惯,这个漂亮的贝比,是德志最大的礼物,德志没钱,可以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吃完饭,德志背着背包,抱着孩子,他妻子也背着背包,再提一只箱子,差不多了,然后,找邻居家开车的小伙子,那小伙子不在家,他母亲打电话问小伙子在哪,能不能回来,送邻居到港口。她说的巴东话,德志听得懂,且非常清楚,毕竟巴东和襄阳虽隔着几座大山,但是口音很奇怪,差别并不大。 尹懋出来,问:“你们去哪儿?” 德志说:“回家。” 尹懋很好奇,问道:“奇怪,晚上有车?” 德志说:“有,有卧铺长途汽车去江城,没卧铺车到襄阳,只能坐晚上的客船到宜昌后再转车了,归心似箭啊!你啥时候走?” 尹懋说:“那很浪漫啊,一家坐船,优哉游哉,玩了风景,又不耽误行程。真是一举两得,好啊好啊!” 德志笑着说:“是啊,你也可以坐慢船,我们又不是国家大员,更不是国务院总理,没有那么多要务,也不用日理万机不是吗?” 尹懋说:“是啊!你看,我们的车来了。” 果然,邻居小伙子将车开回来,今天正巧,他说:“车在山下跑来跑去,刚好跑到我家的山下路段,就接到了电话。无巧不成书啊。” 德志一家和尹懋打了招呼,进了面包车,直奔码头而去。 小伙子开车送他们到港口之后,就要开车返回,德志要给车费,他不要,说下次来之后,来港口来接,到时候一并结算,德志想想有理,也就不再勉强,在那里浪费时间,像有些人那样,把钱扔过去,又送回来,拉拉扯扯,弄了很久,声震寰宇,真的很麻烦。 德志买了船票,是二等舱,不算高级,也不是低级的,票价不高。 从下午五点开始,慢船从上水下来,主要是重庆各地,在巴东港稍事停留后,继续开船往下水而去。 港口候船大厅的喇叭说:“到宜昌的船来了,请买好船票的旅客上船,上船时请注意安全!” 德志一家就上了船。 到了二等舱那一层,找服务员,凭船票换了铁牌,按照铁牌上的号,德志找到了房间,里面有上下床铺,加起来共四个,除了德志一家,再也没有人,房间很小,可设备齐全,有洗澡的,有卫生间,有热水供应,不错。 但是小房间并不隔音,隔壁有人在大呼小叫地打牌,听口音,是重庆人。也可能二等舱坐的人少,他们找到老乡,在一起无聊,就打起牌来,也说不定可以很好地打发时间。 巴东的旅客不到十位,大家不愿意坐慢船吗?可能是,德志坐快船时,巴东的旅客一般都在二十位左右。无论是往下水走,还是往上水走,都在十位以上。 难道说,坐慢船很慢吗? 事实的确如此,慢船真的很慢,可以好好地看看三峡。三峡就是峡谷,三个峡谷连在一起,绵延数百公里,走完整个三峡,像这样的慢船,起码需要一天吧? 三峡听起来,名字不长,语气也不傲气,但是,到了峡谷中,才发现三峡之险,非想象就能知道的。 不说石壁,不说赭色的巨石,就是那船拉汽笛,声音在谷中回响的那种气势,就足以震慑人心,惊叹造物主创造的奇妙。船慢慢行,山却静默,白云和雾气,笼罩着两边的岩,星星点点的绿色植物和小树,从石缝中挣扎着生长,伸张手臂,迎接阳光雨露,让人不得不惊奇于生命长大的奇迹。 太阳还没落山,红色的晚霞映照着白色的巴东新城,白的建筑,在红的霞光里,显得越发美丽。 看着熟悉的城市渐渐后退,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49章 西陵峡坝 一秒记住【网 德志看着两边的山壁,类似刀斧所砍劈,这样的奇观,惟有造物主才有这个能力全文阅读。【ka"../// 孩子渐渐入睡,德志没有坐过客船,在巴东两年,看遍了江上来往的客船,反而麻痹,觉得客船从江里来往上下,只是巴东长江段的一道风景。因着巴东城沿着长江两岸所建,客船经过,拉响汽笛,声音在空谷中回荡,那种感觉真是荡气回肠,非常大气。甚至,船在拐弯处,无论从下水到上水,还是从上水到下水,船经过巴东,还是要吼两声的。 轮船的一楼基本是最基层的,人很多,票也便宜,越往上,越贵,人也越少。从重庆外出打工,最便宜的交通工具就是轮船了。乘坐这种船,大概要忍耐得住船过三峡的苦恼了。 德志在甲板上遇到了一名老外。 德志的英文水平不好,特别是口语,能说,但是听还是有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学习英语很多年了,就是在听力上不能进步。也不知道从初中到高中,学的英文跑哪里去了。 德志很好学,一直在寻找机会提高学习语言的最佳途径,包括收听广播,英国的bbc,泰国的英语节目还有中国的对外广播,都要听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通过英语科目的考试。 其实,德志在选择自考的时候,有人读函授的时候,英文考试就是抄袭,抄完了,也就过了,主要是看态度,态度好就好,态度不好再补考,补考交了费,也就算老实,补考一次就算过了,老师和学校也就不再怎么为难了。 还有,英文成为必考科目,一是因为英文使用范围较广,几乎成为百分之八十的地区和国家的官方语言。二是英文可以让很多人老实下来,不至于胡思乱想,英文都学不好,还谈什么政治?三是英文就是由字母组成,不习惯使用符号,或者对符号不敏感的人等于嚼蜡,非常晦涩难懂的,没有兴趣,纯粹是为了应付考试。考完之后,也就扔掉,根本没有兴趣再捡起来,久而久之,英文也就成了一种曾经的辉煌,或者说是一种炫耀的资本,毕竟自己也懂一些英文。 德志在甲板上遇到的老外是一名来自澳大利亚的中年男子,他带着他的儿子来游三峡,奇怪的是没有跟着旅游团,反而是父子两个人。 他说,他不喜欢跟着旅游团,以前也跟过,旅游团在他的印象中就是导购团,让他买东西,不是看风景。 违背了宗旨,就不能再挂羊头卖狗肉,但是,旅游团的市侩气和铜臭味依然浓厚。 他不参见,没有减少旅游团的导购**,再说,旅游团导游看游客,不过是花钱的机器,看风景,不过是看自己家的后院,习惯生麻木,麻木生无知,无知就是没了良心。 老外很高兴遇到一个懂他说话的人。 德志在甲板上和他海聊神聊的,周围出来看风景的人,也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用的是方言,有的德志也听得明白。有的乘客认为德志是一名不错的导游,德志很是开心。 这艘客船,不是旅游船,是一般的交通工具,可是经过的地方恰好是三峡旅游区,旅游船也是慢船,多了几分粉色,添了一些脂香,其他都差不多,船的动力系统还是柴油机,船靠舵调整方向。船上的人,目的不同,一个是找钱,一个是花钱。 和老外聊了一会儿,德志回房,给他妻子说了,他妻子有些诧异,想不到领导不在身边,熟人 她说:“老公,你真了不起。” 德志说:“没什么!” 老外也是人,也需要交流,也许他觉得德志的英文很烂很差劲,但是,可以原谅和宽容呢,毕竟不是一门母语,仅仅是一种学习的语言。学习母语简单,环境造成,学习外语很难,也是没有那个成长的环境。而语言,是需要不断地训练的。 德志这么想着,跟老外分享这些心得体会,没有领导在,更放松,更能充分发挥他的作用,调动他的能力,达到一个新的水平。 旁边那些打牌的吵闹声,隐隐约约地穿过墙壁,到了德志这边,孩子在船平稳的行进中,以及船上机器的轰鸣中,睡着了。德志看着妻子美丽的脸庞,心中痒痒,夏天穿的衣服少,德志说:“身上油汗要洗一洗,我先去洗。” 他妻子说:“你看着孩子,小心从床上滚下来。我先洗。” 德志不和他妻子抢,洗澡房就在屋内,什么时候洗都可以,想洗多久都行。资源很丰富,这些热水都是从长江里抽上来的水,由机器的余热烧热的,非常丰富,只要你愿意,可以从小城洗到宜昌,都没问题。而客船只要行进,就有热水供应。 船在江中游,非常静,路标在旁边,闪烁着红色的光。天黑了,探照灯向前和左右都有灯照射,船尾除了航标灯以外,没有别的可见的东西。山非常静穆,非常黑,如同煤山,看不到星星点点的人家。山势非常陡峭,那些人家不会在这样的陡峭地方,修建房屋。 只要有一点稍微平缓的地方,就有房屋。住在三峡边,这里几乎与世隔绝,要想出入,不是轻而易举的。 峡谷里,不透风,船舱里的电风扇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德志的仓位有空调,但也不想久待在狭小的空间,那里的空气不太好。不如到外面透透风。 那个老外带着孩子已经回房休息了。已经到了晚间11点,除了怕热的,和想看三峡大坝的,都回房去了。 12点,船渐渐靠近了三峡大坝。德志停了空调,此时,已不是太热,德志趁机就和妻子做了,轮船的马达的振动,很能助兴。洗完之后,德志又洗了澡。 然后转到舱外,看看客船被拴在大坝这边的巨柱上,巨柱上有一些铁环,缆绳往上一套,就能固定船体,轮船不会被来往的船只激起的巨浪,摇晃得太远。 就在这时候,有人说,船进船闸了。 德志跑到船头去看。 果然,第一道闸门缓缓升起,客船随着前面的船进入了第一道船闸,大概一道船闸里面可以容纳六艘船,然后,船尾的闸门缓缓关上,船头的闸门开始升起,船体明显地开始下降,大概一个小时后,客船终于走完了一道船闸。 德志看到,船体下降时,离上面越来越远,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有点像是掉进了井里了。德志不知道,这样的船爬楼梯设计得如此巧妙,而且颇动了些脑筋。 德志看到那些水中泛起的垃圾,感到后怕,那些垃圾怎么会进船闸的呢?真是奇怪!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最常见的是塑料用品,还有泡沫,水草,木棍,木头,等等,最多的是生活垃圾,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些垃圾能够进入船闸之内,证明外面的垃圾已经太多了。 德志清晰地记得,一旦下雨之后,江面就会多出很多垃圾,漂浮得一朵一朵的,真是太多了。 难怪山上很干净,那是因山上的垃圾都被雨水冲到沟里、冲到小溪,再小河,最后到了长江。 长江被三峡大坝拦腰截断,大坝截流,水被拦住,垃圾也没有跑,这样,整个三峡上游,就成了巨大的垃圾场,整个垃圾场,需要经常进行清理。但是,即便经常清理,也会有很多东西没办法及时清除。 等船过了最后的船闸时,德志已经回房睡觉了,太难受了。难怪人们都愿意多花钱去坐快船呢?等船过船闸,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的考验,或者说是经历了一次死亡历程。 那种身在深井之内的感觉的确不爽,万一有人从上面丢个致命武器,整船人都会完蛋。 德志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感到船加快了速度,非常平稳,非常迅速,如同脱缰的野马,无论如何,都比刚才在船闸里窝着舒服多了。 天似乎麻麻亮了。德志看看妻子和孩子,他又翻身睡着。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船又进入一个船闸,这个船闸就是葛洲坝船闸了。只有一级。构造和三峡大坝船闸差不多,只是鹅卵石看起来被船体碰掉了一些,上面留着一些刮擦的痕迹。 这里离地面也不太远。有早锻炼的人,穿着短裤,沿着江岸在跑步。清新的早晨,东方现出鱼肚白,看来太阳快要出来了。 德志决心再也不坐慢船,但是对西陵峡的美景,非常留恋,赶紧拿出相机来,连拍了几张。 不知道洗出来的效果如何,反正是一部傻瓜相机。照不好,也没办法,不是技术不行,就是相机不行。 船出了葛洲坝,就进入夷陵市区,到了夷陵港,人们开始往外走。大包小包的,行李箱,行李袋,背袋,大呼小叫的,非常热闹。一些扁担工,长得五大三粗的,扛着竹筒,竹筒一头挂着绳子,用来固定那些行李。 人们看到这样的装扮,就知道是下苦力的,有些人不擅长走台阶,所带的东西又多,只要请他们去帮助了。他们靠此为生。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0章 人鼠大战 一秒记住【网 德志看着孩子熟睡,完全不顾客车的颠簸,说实话,交通工具最好的算是船了,比较平稳,特别是长江中的船,更不用担心风浪,坐在船上,的确很舒坦。【:../// 比船稍好一些的是火车,最差的算是汽车了txt下载。 德志出行,首选火车,但是太快的火车也不安全。俗话说,十个出事九个快,不无道理。还有说法,买个一脚踹,总是死得快。虽有些浅薄直白,但是,这的确是个真理。 火车一般不再烧煤,也就是没有火的车,在铁路上跑,比较平稳。在车上还可以走动,比较自由。最难受的是车上抽烟,好在火车上有专门的抽烟处,也就是在两节车厢中间,暂时允许抽烟。即便这样,还是免不了很多烟雾污染乘客。特别是空调车,受害的人更多。 应该完全取消抽烟才行,但是全国的烟民不干,他们宁愿多掏钱买烟,那些烟里面,不仅有着有害物质,还要缴纳比较多的税。这样说来,在火车上抽烟就是光明正大的了,反正是为国家纳税。但也不想想,烟民为国家纳税,那么烟民的健康谁来管呢?只有自作自受了,不可能由政府来埋单为烟民治病。那些利益集团赚够了烟钱,哪里管烟民的死活? 说来说去,烟民活着为国家纳香烟税,病了花自己的钱,死了国家也不会出任何补偿费。这完全是咎由自取。 在火车上抽烟,好处是车厢较大,烟雾可以在车厢内回荡,人坐在下面,即便有烟,大家共享,心里似乎找到了平衡点,反正害的不是一个人,要死一起死,谁也无法逃脱。 德志干的工作不是消防队的工作,用不着那么赶,只要按时上下班,开会,到项目点,再开会,再到项目点,回家休假,或者机构安排去学习,到外地去开会,再交流,再学习,总之,做的事,仿佛都是必须,但,又仿佛完全不必要,纯粹在浪费金钱和时间。 像金莲,小学毕业,啥都不懂,培训不是浪费钱吗?平时也不追求上进,不//电视,你让他坐火车去学习,一路上吃吃喝喝,看看沿途的风景还可以,哪里有收获?要让她回来跟大家分享,她会跟你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照片。照片又没有说明,其中还有她家人的不少照片。这哪里是学习,完全是浪费捐款人的钱。 来去都是坐火车,火车票是全报的,自己买东西,不能报,但如果你让她一个人去,没准,就连买卫生巾的钱,她都敢写在交通费里面,谁知道呢?上帝知道,在犯罪的时候,她就不怕上帝。 看来,坐火车去学习,其实就是去玩,说文明点就是旅游。给铁道部做贡献罢了。 去香港,也是坐火车,金莲算是爱睡觉的一类人。无论什么车,上车不久,一准就会睡觉,任凭打雷,也唤不醒她。睡就睡吧,还打鼾,鼾声雷动,好在火车的车轮碰撞摩擦铁轨的“哐当”声将其鼾声压住,否则,真还让人以为火车将要开往黑甜乡中了。 汽车颠簸程度的深浅依赖路况的好坏。 好的路段,就车跑起来既快又好,差的路段,车跑得不好,还容易磨损轮胎,车上的人也难受。 但是,很奇怪,小家伙偏偏喜欢这样的路况,坐船太平稳,他还时不时地醒来,玩一会儿,不肯睡,到了车上,情况发生改变,上车摇晃一会儿,就开始入睡,直到尿憋醒了,撒了尿,继续睡。不肯玩。因为有德志和他灵域 究其根源,在于德志也爱在车上睡觉。 太困的时候,哪怕在车站的长凳上,他也会睡着,要知道,车站的大喇叭不歇着,总是要播出一些发车和来车的广播,或者是一则总也不变的晚点通告,对影响旅客出行表示歉意,但是,时隔不久,又会有相同内容的致歉广播。 所以,车站,尤其是火车站,诚信度几乎为零。根源在于火车站是国营企业,也就是全民所有制单位,由国家来负责,没有落实到人,结果晚点,或者喇叭报告滞后,就可以理解了。如果某一//或者韩日文报告及时,那么候车室内更加有序和先进了。 车到荆门,然后转车。 转车之后,开始朝襄阳方向进发。离目标越来越近。德志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因妻子和儿子都在身边,有了他们,就等于有了家,襄阳仅仅是一个地名,你爱家乡,家乡不见得感恩,不见得爱你,因为家乡有太多的人去爱,自己的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回到家了。 家里布满灰尘,结满蛛网,看起来很荒凉,虽说房子没有破旧,没有人住的房子,就是显得没有人气。没有人气,连房子就没有了灵气。 放下行李,没说的,开始打扫房间,否则,德志一刻也呆不下去。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浑身已经如同散了架,懒得动弹,上床就睡,睡到半夜,发现有老鼠。 德志万万想不到,原来家里不是没主人,有,不是人,却是老鼠。 半夜里赶老鼠也是一种战斗。德志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就不自在,就要敲一下床架。老鼠就老实一会儿,老鼠再叫,德志再敲,一直折腾到天亮。 天亮之后,二话不说,开始找老鼠的窝。柜子里,柜顶上,墙角,//架后,沙发后,各个地方都找遍,就是没有。 德志想到厨房。 厨房的打火灶下面的柜子里,有一个纸箱子,以前装过微波炉,因为纸箱质量非常好,舍不得扔,就做了杂物箱。 德志打开一看,一只大老鼠突然跳出来,跑了。还有四只小老鼠。这是老鼠的窝。 小老鼠还跑不出来,大老鼠可能想等他们长大了,就能出来,老鼠的自信,被德志提前回家击打个粉碎。二话不说,德志对老鼠进行了全歼。 处理完这些小老鼠,大老鼠的去想在哪,仍需要追杀。 白天无果,等待夜幕降临,观察之后,再做打算。 夜深人静的时候,老鼠开始出动。德志仔细听这些动静。可惜没有任何声音,德志沉沉地想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老鼠活动的声音。那吱吱声不是来自地面,而是来自天空。 德志想,不会在楼上吧。楼上那家主人有洁癖,一点灰尘就让他们大呼小叫的,何况一只硕鼠了。 不在楼上,那在哪里呢? 仔细再听,吱吱声来自二楼地板之下,德志突然想到,一定在紧贴着二楼地板,一楼天花板的位置。 正在这样想着,突然看到一只黑影顺着落地窗帘往上窜,动作之快,快过武林大侠,那轻功十分了得。然后,那黑影又溜下来,非常娴熟,显然,窗帘背后有文章。 但是,晚上作战显然不行,对敌有利,对己不利。 等到天明,德志继续寻找,搬来梯子,在窗帘背后寻找问题答案,到底老鼠藏身何处呢? 德志掀开窗帘,细细一看,原来,在天花板的墙角有石膏线,是装修之后,在窗帘旁边留了一洞,老鼠很精明,就从窗帘这个“绳梯”攀援上下,在此做窝,处于优势,易守难攻,看来,老鼠非常狡猾,很懂战争之术。 发现这一惊天秘密之后,德志向他妻子做了汇报。她说:“赶紧想办法解决掉,免得晚上他们又要闹腾。” 德志说:“没问题,我来解决。” 德志想了又想,用什么办法来堵塞这漏洞呢? 木头?不行,老鼠的利齿肯定会把木头啃成碎末。铁?不行,没有那样的铁块,再说,不能保证一定严丝合缝没有空隙。最后想到了水泥。没错,水泥可以将洞口糊起来,保证严丝合缝,另外,水泥完全干了之后,会非常坚硬,凭老鼠再锋利的牙齿,也无可奈何。 家里没有水泥。附近也没有人家装修,外面也没有人施工。没办法,德志只好想到去东门口的建材市场,到那里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德志骑车前往,到了那里,认识一个以前家里装修,经常光顾的那家卖水泥的老板,问他有没有水泥,他说有。德志说零散的有吗,他指了指仓库地上,说:“扫一扫,有很多。” 德志说:“我想要一点。” 老板说:“没问题,你去扫一点吧。” 德志谢过,然后,拿着扫帚就去扫了一些。 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已经足够。 德志跟老板道过谢,然后回家,弄了点黄沙,将水泥和黄沙拌合,调成糊状,然后上梯子,开始糊起来。 洞口太大,不能将洞口完全盖住。 德志就找了一小块砖头,将洞口堵住,再糊上水泥砂浆,事情就这样成了。还好,今天气温较高,水泥砂浆会很快凝固,无论老鼠在不在洞里,都会再也无法安居此处了。 估计不会在洞里,在德志开始糊水泥砂浆的时候,还没完全糊住,老鼠就趁机跑掉,显然,它们已经知道主人的用意,早已趁主人去想办法的时候,搬家走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1章 回娘家了 一秒记住【网 要说老鼠是世界最聪明的动物之一,老鼠娶亲的故事家喻户晓,老鼠不仅在德志家娶了亲,还生了娃,这个家俨然就是它们的家,它们的天下了全文阅读。【../// 德志的妈,书亚的奶奶,爱她孙子,常常念叨:“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看来,老鼠偷吃油,吃得肚儿圆,脚底却摸了油,一走一溜,竟然下不来,可能是这个道理。 德志一直弄不清楚,老鼠竟然能偷到油,肯定本领非常,怎么会下不来呢? 一壮汉娶一妻,晚上同睡。问妻年方几何?妻说,小女今年二八。 古时候的二八,就是十六岁。乘法口诀说,二八一十六,不是十六是什么? 壮汉不信,虽打光棍若许年,已经憋了很久,也不在这时候猴急了。于是仔细观看,不像十六,皮肤不够光滑,发泽不够发亮,于是又问年方几何? 其妻曰,小女今年虚岁二十八。 还虚岁? 壮汉发现问出了实情,不依不饶,否则不同床。 其妻倒急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光棍虽不是赶考的秀才,不至于见了女人,竟然不馋嘴? 壮汉又问,年方几何? 其妻为了让壮汉快点入港,曰,实不相瞒,小女今年四十八。 壮汉更加起疑了。怎么?不问不说,越问越大了。壮汉能憋,怕是其妻不能忍。于是再问。 其妻坚持说,再没有了。今年四十八。 于是僵持着。其妻咬牙切齿赌咒发誓说今年四十八。 眼看接下里的戏没法演,特别是猴戏,怎么个耍法?的确急煞人也! 壮汉听村里老汉说起秘诀,“噗嗤”一笑,对,就用这个试试。 正愁没个帮手,真是无巧不成书,此时,正好有老鼠出现,在厨房里大闹天宫起来。 好么,壮汉娶妻,老鼠们也娶妻,竟然吹吹打打比壮汉娶妻还热闹,于是要下床。 其妻都脱了个干净,急得不得了,见壮汉要下床,连忙拉住,说:“夫君,快点啊!不早了,妾要忍耐到何时?不要等到花也谢了。” 壮汉说:“不急,不急,我去看看,老鼠可能在偷盐吃。” 壮汉话音刚落,只听“哈哈哈”一阵狂笑,将壮汉惊得不敢动了,接下来更加雷人,壮汉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其妻说:“我活了六十八,竟然头一次听说老鼠偷盐吃,哈哈哈哈!你可真逗!” 这是一个老笑话,其实,和老鼠有关。德志想起来现在的社会,的确很难得到实情,不想出一些办法,根本读不懂另一半。人成家不容易,要付出一生去了解另一半。 而经营好一个家更不容易,需要付出许多牺牲。樱桃好吃,树难栽,栽活后还要管理好,管理不好樱桃就会被鸟偷吃。 要说德志喜欢这个家,就会用心经营好它。因着一句承诺,让德志轻信了领导,领导说给安家费,实际上非常少,少得不足以安家,不如回到自己家乡,让妻子孩子在老家,多少可以得到双方老人的帮助,起码心里舒服些。在巴东那个陌生的地方,刚和邻居认识,马上又要走,连老鼠都不如,老鼠还会呆在一个家庭里很多年。 领导的眼睛巴上,看着政府某些官员的脸色行事,谁在台上,就巴结谁,把项目做到现任领导的家乡去。这是露骨的谄媚。 德志将其后路封死,一窝全端,小老鼠全部歼灭,对大老鼠,准备老鼠铁笼子,诱捕,然后溺毙,打扫房间,屋内有老鼠屎尿味,彻底清理。 弄完之后,德志坐那想,吕氏外戚 家中无人,就不像个家了,老鼠来占领阵地,自然会娶亲,下一窝又一窝的老鼠仔。德志家住一楼,厕所外面是下水道,还有垃圾道,老鼠最爱的地方就是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俨然就是它们的厨房了。 然后,吃完喝足就回房间睡觉,至于撒尿拉屎,都在屋内。 德志和他妻子也是忍着刺鼻的味道,做完清洁的工作,然后准备准备,回妻子的娘家看看,免得这么久不见面,让她父母看看女儿和外甥的样子,也高兴高兴。 这边的父母,德志的父亲已经去世几年了,目前只有一位母亲健在,去看看也不为过。 老人还好,就是吃糖吃得厉害,喜欢喝茶糖水,身体还硬朗,牙齿也不因为有糖而感到有虫在啃咬。 老人和德志的弟弟在一起居住,帮助他照顾孩子,德志的弟弟结婚,德志没能回来,当时才到巴东,第一期项目刚开始,挺忙,加上领导不是特别信任,为了建立良好的关系,德志忍痛,以工作忙为借口,就留在了巴东项目点。 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德志的妻子在蜜月、在孩子没满月的时候,总之,德志有些缺憾,对妻子,对弟弟,还是对其他亲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然,在功利社会,大家都能理解这个,为了赚钱,为了养家,不得不做出牺牲,但是,如果这事发生在基督教机构里,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德志从他母亲家回来,准备一下,第二天到德志的岳父岳母家。 德志问:“岳父母爱吃点什么?” 他妻子回答:“买点香蕉、苹果吧。那里缺少这个,但在我们这里,市场的供应非常丰富。” 德志说:“很好!” 在购买这些水果的时候,德志显然没有他妻子有经验。但是,在算账方面,德志又略胜一筹。 因为忙碌,都忘了买水果,有了孩子之后,把年轻的父母弄得丢三落四,慌乱不堪,到了车站才发现没有买。 只好临时到车站附近买。由德志抱着孩子,守着行李,德志的妻子前往。 没过多久,德志的妻子返回,给德志看了看,说六斤,十八元。 德志点点头。 德志掂了掂重量,发现好像只有三斤。问:“不像是六斤,怎么只有一半?” 德志的妻子说:“是吧?水果商说是六斤,难道少给了?” 德志说:“肯定了。六公斤和六市斤大不一样。快去找他,免得到时他不认账了。” 德志的妻子赶紧提着水果袋过去找。不多久就回来,说:“还行。他又给添了三斤。要不给退钱,我说,反正回去一次也不容易,拿三斤水果不像话,就又添了三斤。” 德志说:“我就是再穷,这点水果还是买得起的。免得老人心里不好想。这么久不见面,见面就给三斤水果,让其他女婿看笑话。 正说着,车来了。 德志他们上了车,还在现在不是节假日,人不多,人人都有座。 这车离开车站,没有在车站附近逗留,只在市区缓慢前行,有人招手,即停,也多少捡了一些乘客。这些乘客,有的是从乡下卖完东西回家的,有的是到乡下探亲的,有的是学生放假回家的,有的是下乡钓鱼的。还有其他装扮的,林林总总,很是多样。 小家伙在车上,刚开始还活跃地吃喝,小眼睛到处看,随着车慢慢地走上正轨,小家伙像以前那样,雷打不动地开始睡觉。这倒让德志他们很是轻松。小家伙爱动,就需要格外小心。睡着了,只要他们小心,就没事。自己小睡一会儿也可以了。小家伙并不重,压在胳膊上,腿上,没有什么。 到了站,路很烂。才修建了从襄阳到十堰的高速公路,工程车将脆弱的、年久失修的公路,碾压得更加不堪,坑坑洼洼的,坐在车上,好比坐在装甲车上,走在旷野或蛮荒之地,在车上上下左右地颠簸,也确实是对人们的忍耐力极限的考验。 小家伙醒过来,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可能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还不熟悉,要知道,是他外婆的家。 天空格外蓝,因为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黄土地一望无边,岗地和洼地交错,很有层次感和立体感。远方的水库,水蓝蓝,和天空差不多,艳阳下的广袤土地让人心情格外舒畅。特别是刚从山区回来,刚从钢筋混凝土建筑物的市区回来,给人的感觉确实很不一般。 有一段路程是必须要走的。 德志的岳父母家在水库之滨,有水的地方,路就要让步,所以,显得格外遥远。好在两人都还年轻,换着抱孩子,慢慢往前走,如果太累,就坐下来歇息歇息。 路途中间有一些是松树岗。德志的妻子说:“小时候,觉得松树长得很高大,现在看来,却很小,不知道怎么回事。” 德志说:“那是因为你比松树长得快。” 她说:“是啊,这些松树没什么变化。这几年,基本上没见怎么长。” 德志说:“是的。松树长寿,常有人祝寿就说‘寿比南山不老松’。” 上了一座小山包,就看到山包下的村庄了。 袅袅的炊烟升起,静静的村落,有一些鸡叫和狗吠,是村庄在说话了。 当然,走近之后,听得到有些农户家在播放一些戏曲,当地的曲剧或者豫剧,还有一些人家的电视播放“三农”信息,再就是做一些农药种子的广告,很是热闹。 德志打开岳父母家的栅栏门,看见了岳父母,他们听说德志一家回娘家,就在家等候。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德志向二老喊了爸妈,问问好,然后放下孩子。岳母说:“孩子以后会走了,就轻省些了。” 德志的妻子说:“不见得,到时候更要担心。到处跑,就需要特别小心了。” 岳父说:“那当然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2章 娘家岁月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很想让孩子快快长大,但又担心我们会老最新章节。【..,//” 岳母说:“不要怕。有苗不愁长,无苗想得慌。孩子一天一天地长,就长大了。我们家养四个孩子,仿佛还在昨天,但他们一个一个都成家立业劳燕分飞了。现在我们老两人,也感到孤单,你们回来,我们很高兴。” 德志说:“是啊。我虽然钱少,我觉得满足,未来怎么样,不是思虑能解决得了的。我有时候盼望孩子长大,会走了,就方便了,不用成天抱着,做不了事。” 岳父说:“你说的是。” 岳父话很少,但是德志喜欢跟老人说话,也善于打开话匣子,故岳父开口说话了。岳父心里有数,将自己的闺女嫁给德志这样的小子,要文没文,要武没武,纯粹是废物一个。这么多年来,没有什么钱,手头上总觉得紧巴巴的,没有照顾好二老不说,还让他闺女跟着受穷。 德志选择在慈善机构做事,可能是考虑到收入的稳定,虽然不多,但每个月都有点,保证温饱,应该没问题。问题是没有多少钱攒下来。 还有,德志想利用在机构工作有着比较自由的时间,将法律本科读完,参加司法考试。这个想法有些冒险。据说司法考试非常难。 每年约有三十多万人报名参加考试,人数还在增加。但是通过率极低,大概只有三万人能过关,每年的分数线固定。只要及格就行,但是,要想达到及格,非常难。司法部总能控制住不少人,就是过不了那个槛。 德志参加司法考试还早,因他还没拿到法律本科文凭,目前正在争取,起码要等单科成绩全部合格后,才能申请本科文凭。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走不了千里之遥。 就是想通过单科考试,也不容易。德志的记忆力,随着年龄增长,也在减退,加上结婚生子,养育家庭,处在错综复杂的社会、家庭环境里,多少都受点影响。要想拿本书,好好地拥有一个完整的时间,读读书,那简直是一个梦想,且非常难以实现。 人在少年时代,无忧无虑,可以博览群书,但是,人一旦步入青年,便有烦恼;进入中年,更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长不大的活宝。 这活宝,正是拜岳父岳母所赐,交给德志保管的物件。因是稀世珍宝,千万保管好,不能磕着碰着,不能让活宝生气,更不能打骂活宝,否则,活宝可不是好惹的。活宝就是老婆。因此,聪明的丈夫都怕老婆,这种害怕,实际上是一种智慧。不懂变通,和活宝硬来的结果,最现实也是最残酷的是,白天没饭吃,晚上不和你睡。 这些事,德志不是没经历过,活宝一生气,立即不做饭,要做,只做她自己的和孩子的,单单不给德志做饭吃。活宝说,谁做谁吃。 他们娘儿俩实在吃不完,剩下来一点,德志才腆着脸去吃,吃完后还得把全家的碗给洗了。 白天很快过去,到了晚上,不和德志睡,倒是折磨死德志了。 德志在外地,长期没碰过女人,底下的小弟弟需要喂养,谁知道,竟然也给饿着。小弟弟憋得难受,无处寻找活路,这不是活活折磨人么! 德志极尽其能事,好话说尽,又赔不是,又装孙子,最好,才博得活宝一笑,两腿张开,让德志尽情享用。 这些话,在岳父岳母面前能告状吗?除非德志吃了雄心豹子胆才传奇知县 岳母说:“不要着急,慢慢来。钱多也不能浪费,钱少也不要忧虑。只要不浪费时间,努力了,就行,至于结果如何,我们当然巴不得你们好,如果实在比不上别人,也无所谓。家人和谐,比啥都强。” 德志说:“谢谢你们给我你们的女儿,我觉得她还行,不浪费钱,也不追求吃穿,新衣服也喜欢,但不是买贵的,只要便宜的,且能穿上新潮的,就行。” 德志的妻子说:“没钱多狠啊,到超市或者专卖店,试穿衣服,又不买,人家给了我多少白眼啊。我只装作没看见。反正把好衣服摆出来就是让人家试的,不试怎么会买,如果怕别人试穿,干嘛要摆出来,不如藏在仓库里得了。” 岳母说:“你也是的,都孩子他妈了,还爱虚荣,衣服只要穿上得体大方就行,显得庄重,别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不好看,又不正规,又浪费钱。” 德志的妻子说:“妈说得对。我就是忍受不了那种虚荣心的折磨,有了好衣服,心里总想拥有,就给自己心理暗示,说,没衣服,没衣服,打开衣柜一看,不少衣服,都不合适,不合适。选来选去,还是穿了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没办法,女人好像天生就是衣服架子,总要挂上一两件好的装点门面,其实,我也不想,可是不得不去做。” 岳父说:“买衣服,别买那些带子多的,须须溜溜的,或者口袋多,不知道要装多少钱才装得下似的。真正用得着的口袋就那两个,最好,别在口袋里放东西,显得鼓鼓囊囊的,炫富吗?” 德志说:“没错。” 德志的岳父在北京当过兵。喜欢简单的生活,通过刚才一席话,可见他当初的选择,只是军民一家,和德志的岳母结合,相互影响,慢慢地变成了琐碎起来,也渐渐消失了军队的作风,慢慢地和平民一样了。 不过,骨子里还是渴望那种生活,孩子一多,如同小牛,牛栏里就不太干净了。可是,牛很有用,少了牛,槽头干净,没牛就没生命,没有劳动力,就没有了收成。光图槽头干净,还是远远不够。 德志帮岳母烧火。 乡下人做饭,还是靠柴禾,这些东西,烧起来特别有劲儿,做出来的饭菜格外香。除了棉花杆、芝麻杆还有树枝,这些东西在德志岳父母家随处可见。加上附近有短松岗,其它杂树也挺多。靠山不愁柴,靠水不愁鱼,这里有柴有鱼,的确是个好所在。 城里做饭靠煤气,这些液化气非常快,用来烧水还可以,但是用来炒菜做米饭,就无能为力了。 吸引德志回到岳父母家的原因之一就是来体验一下,农村人的饭食,跟城里比起来,有格外的风味儿。 烧火也有学问,把柴挤成一堆,火容易熄灭。德志开始烧火,没经验,火老是熄灭,不停地用吹火筒吹,才有火起来,但没过多久,灶膛里的火又熄灭。岳母说:“等你烧火,我们到晚上都没饭吃。将柴架起来烧。火要空心,这样才不会熄灭。人要实心,才会有真朋友。” 德志很感谢岳母这番话,原来,烧火也充满了哲理。 德志不知道他妻子为何不懂这些,他们姊妹四个,相对来说,老四还懂事些,其他几个都太直率,不知道如何拐弯。这样容易得罪人。包括德志,都和得罪差不多的音,不知不觉,就把人给得罪了。 而德志的姨妹子,却是发高帽子的。腰里别了一圈的高帽子,见了谁都发一顶,吹捧几句,人家就高兴极了,没有办不成的事。这些高帽子都不需要去投资,花很多钱去买,而是因客观情况的变化而变化。说话得体,不知不觉就进入了设计好的话题。 面条、馒头都不算白,可是吃起来有一股麦香,没有染色,没有添加剂、没有防腐剂、膨化剂,很好。 德志到岳母家,可以完全放心,吃的食物没问题。有问题的就是水。不够卫生。 德志很想帮他们解决吃水困难,可是,项目的落实需要一定的关系。德志所去的地方,和省民宗委有着密切的关系。没有关系,比登天还难。除非自己有钱,拿钱出来给大家解决吃水困难。可惜,德志没钱,虽给别人做好事,轮到自己,却无能为力。对尴尬的理解,大概就在这里。 但是,从小教育的方向是,要为大多数人谋福利,不要自私自利,但是,这个方向好像有点问题。自己的温饱都没解决,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怎样为别人谋福利呢? 德志也只是借力使力,用别人的钱办实事,不是靠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财力来为大家服务。在山区,在陌生的地方,根本没有可能照顾家人的需要。对于岳父母的需要,德志无法满足。这在周围的邻舍中,岳父母都没办法解释。 帮助了那么多的人,轮到自己,却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也就是说,机构领导没有放权给德志,一个项目,没有领导的支持,是不可能得到资助的。 在大方向上,还需要明朗。德志很清楚,以前和现在所做的项目,在巴东,那里和省民宗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德志的岳母家,虽说在农村,所说在“三不管”地区,这些汉族地区的边区,无人顾及,无人关心,交通不便,非常有需要,可是,没有谁来援助。 德志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灶膛的火舌舔着锅底,岳母在锅台前忙碌,德志感到心里有些酸酸的,两滴清泪竟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3章 德志表现 一秒记住【网 德志抹了抹眼泪,岳母问:“怎么了?” 德志说:“没什么,眼睛里进了灰全文阅读。【、..看书网//” 岳母没有再问什么全文阅读。 岳母打了土鸡蛋,加了葱花,浓烈的香味充满厨房。德志的妻子抱着孩子进来,说:“好香,好香!” 岳母说:“这是我放养的鸡下的蛋,放心地吃。不存在你们担心的问题。什么红?什么假土鸡蛋。什么什么的。” 德志妻子说:“是苏丹红,假土鸡蛋,壳上涂色,或者混杂在土鸡蛋里,实际是一种白壳的洋鸡蛋。” 岳母说:“上次我看电视,说那些养鸡场养的鸡,每天被灯泡照着,又添加了催蛋的东西,弄得母鸡脖子上的毛都快掉光了,洋母鸡,每天都以为是白天,加上吃了那些饲料,结果下蛋,跟屙屎一样快。哪里像我喂的鸡,两天一个蛋,这样的蛋才放心,吃着才香。” 德志说:“是啊。养鸡场的母鸡,那是下蛋的机器。老板为了赚钱,肯定以最少的投资,赚回最大的利润。这样才能赚钱,才能完成向政府所定的税额。” 德志的岳母说:“原来,养鸡也要交税啊。” 德志说:“是啊。现在的税,名堂可多了。还有一些政府主管部门,常常光顾养鸡场,老板不堪重负,因他们去了名为调研,检查工作,实则是吃饭,吃完还拿,于是就有一句流行的话叫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领导十一点打电话。’一打电话,准备来吃饭了。不得不做准备。有些老板,到了中午,就关机,或者将那些混吃混喝的人拉入黑名单,但是,似乎没用,他们会通过工商税务等常打交道的部门找到老板,让老板无处可逃。所以,老板开养鸡场的确不容易,既然斗不过政府,逃脱不了人,干脆就拿鸡出气,让鸡多下蛋,这样才多卖蛋,赚点钱好弥补那些窟窿。” 她们娘儿俩笑了起来。 德志想起了现在还有人造鸡蛋,于是说了,他岳母非常震惊,连连问道:“是真的吗?” 德志说:“是真的!人造鸡蛋具体怎样造不知道,反正是没营养的,连鸡蛋味都没有。” 其实,人造鸡蛋纯粹是糊弄城里人,乡下人稍微勤奋点的家,都自己养鸡,吃自己鸡下的蛋,放心。 城里人仿佛生来就是城里人,韭菜小麦不认得,香椿臭椿分不清。 一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城郊的农民将香椿采下来,拿到城里去卖。城里人吃惯了精细食物,看到这树叶子,仿佛见了宝贝疙瘩一般,视为珍宝,疯抢,抢完了回去,炒鸡蛋才发现不对,连呼上当,明明看着是香椿,闻着也香,为何吃起来臭?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没答案。答案在城郊农民那里。 他们卖家,不会告诉买家,谁叫你没见识的?活该! 城乡差距不仅是观念上的,更是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和虚荣心,城里人自古不都是城里人,但是,偏不认祖宗,真正的祖宗在乡下,却不肯屈就,只认城里的祖先。而祖先只有一个,这就让城里人的虚荣心占了上风,见了乡下来的人,就不知道自己王二哥的贵姓了。 俗话说,将相本无种,城里人不会永远是城里人;乡下人也不是永远是乡下人,城和乡之间只隔着一堵厚厚的城墙。 现在,新城建设一座接着一座,外在的城墙已经不存在,但是人们心里的墙还在,结果,这种如厚厚的墙的隔膜,让人有了分别。 城里人狡猾,是因为城里人条件好一些,见识多些,同样,受到的欺骗次数也无法记清。乡下条件差些,但,受骗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人在什么环境下生存,久而久之,就会受到环境的影响,成为和环境接近的人了。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一定的道理。 乡下人自古以来被城里人瞧不起,总觉得不如城里人,生来的自卑,使乡下人更加悲观,城里人更加骄傲。久而久之,城里人与乡里人站在一起,哪怕都一样有钱,但让人一眼看上去,发现钱并不能消除两种人的差别。 德志选择的妻子正好是农家女,这一点让德志受益不浅。农家女自己知道出身,故生来就不会太娇贵,不喜欢撒娇,不爱涂脂抹粉,攀比习气也不严重。知道艰难辛苦,知道锅是铁打的,知道天高地厚,知冷知热的,善于体贴人,又会节省,知道勤俭持家的道理。这些,比城里的姑娘要占优势些。 要说,淳朴,憨厚,真诚,农家女还是要略胜一筹。 不是德志自夸,德志是城里人,从小在城里长大,见识多,读书多,闲时不去打猪草,而是泡在图书馆。但是,德志也是来自农村,因德志的根在那里。 德志的父亲是农村人。因为当兵,在部队入党,表现好,是“五好战士”,复员回家务农一年后,被推荐或抽调到小县城工作队。接着,他父亲从小县城转到地区较大的市。德志一家跟着沾光,一起到了城里。从此,德志就成了城里人,在城里读书,在城里长大。轮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德志选来选去,还是阴差阳错,最终选择了农家女,还是和农村打交道。这是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吧!知道有上帝,那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德志这么呆呆地想着。妻子说:“快,帮个忙!” 德志一愣,哦,原来是饭好了,他将菜端到堂屋里的桌子上。德志的岳父赶紧起身,也到厨房帮忙端饭菜。 德志的岳父用自己的专用碗筷,考虑到自己有结核病,实际是顽固性的结核病,已经石化,不会传染。为了避嫌,他自己要这样做。 他喜欢吃饺子,这和他在部队十年有关。 德志听父亲说过,部队上包饺子,是边擀皮边包。饺子馅基本上全是肉。饺子下锅后,捞出来,咬一口,油直流。 但是,在部队上吃饺子,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才入伍不久,在训练阶段,更不容易。 饺子下锅,捞起来,端到餐桌,刚准备开吃,忽然听到吹紧急集合哨,那就吃不成了,没办法,这是训练,军令如山倒。哨子一吹,就得集合,如临大敌。这种训练,就是要求你提高警惕,别只顾了吃,忽略了警卫,不提高警惕,有可能将小命送掉。 第二次集合,是饺子还没起锅,就吹了紧急哨,只好让饺子烂在锅里。 第三次,是端碗到餐桌的路上,没办法,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只好就地一放,跑出去集合。吹哨子的人真够缺德的,估计他在暗中查看,专门让人达不到目的。特别是那些对吃特别感兴趣的战士,更为懊恼,恨不得将哨子弄成哑巴,或者让吹哨子的人肺活量降为十,想吹也吹不响了。 但这些都是幻想,该吹哨的就吹,该吃不着饺子的吃不着。 但是,德志的父亲说,他很有经验,只要饺子从锅里一捞起来,不要等凉,再慢慢吃,需要立即行动动嘴,趁热吃,边走边吃,走一路,吃完最好。因为吹哨子就盯着餐桌,当他看不到你,你就安全了,可以先下手为强,先吃几个,万一吹哨,你肚子至少还有收获,不至于太吃亏。 德志的岳父爱吃饺子,简单,又有内容,实在。 饭量可以,这一点让德志尤其感到安慰。岳父母身体好,就是德志的福气,不用担心花钱买药。虽说人到老年,疾病缠身,小病不断,大病却无。让德志尤其感到欣慰。因德志本没有钱,在慈善机构做事,如果个个都富得流油,社会不好理解。社会人的普遍观念,就是既然做慈善,一定是很有钱了,钱多得没地方用,或者有很高的收入,找一份慈善的工作做着玩的,不依靠工资养家糊口的。 其实,德志刚好是后者。如果有钱,也许就不会给别人打工,听别人指挥了。 有了家,有了孩子,德志在决定重大事情之前,就不是仅仅为自己一个人考虑了。需要考虑到妻子和孩子,以及自己的父母和妻子的父母,这些都是至亲至爱的人。人之所以选择单身,可能惧怕承担责任。其中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需要,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陷入尴尬之地。 实际上,如果没有孩子,德志也许会以自我喜好为中心,而不愿为别人做出牺牲。自从德志的孩子来到世间,德志就彻底改变了这一点。这个功劳,说到底,还是应当归给孩子。是孩子来到世界后,那种无助,需要呵护,让德志感到身上的重任,还有不断添加的压力使然。 德志的岳父母不停地让德志吃鸡蛋、鸭蛋,那些盐蛋,有的非常咸,但德志强勉吃下,他并不知道,一天之中,人体应该摄入多少盐才算科学。看着岳父母花白的头发,邀请他吃蛋,他感到很是愧疚。他们将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给你,然后又为你生儿养女,你如果对不起人家女儿,就是对不起两位老人家。 上次,德志还和他妻子打架,那更是不应该。男人打女人,走遍天下都不对。女人是水做的,非常娇嫩,应该倍加呵护,不应该因生气而殴打,更不应该凭蛮力来取胜。在家庭生活中,没有胜利的一方。如果非要争个输赢,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得胜的不是人,而是鬼。 吃完饭,德志要去洗碗,被岳母拦下,他只好将空盘子和碗,捡到厨房,然后到堂屋里扫地。 德志这样做,其实,是举手之劳,在田地里做不了事,在家里总能做事吧。有些偷懒的理由听起来特别可笑,这也证明人是诡诈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4章 回到襄阳 一秒记住【网 德志看到他岳母在洗碗,这活儿,从德志和他妻子结婚以来,一直都是岳母在做。【..///岳父很少做,不知道为什么。德志猜测,可能是岳父的自卑有关。他自知有病,怕传染,就自动回避。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回避的。 岳父言辞短,不会和岳母犟嘴,如果犟嘴,在后人面前树立了不好的旗帜。岳父有自己的处世为人的标准,在外面妙语连珠,幽默风趣,回到家里,自然在岳母面前矮了半截,不是不会据理力争,而是考虑到争辩赢了之后的样子。 在家庭生活里,没有胜利者,都是输。岳父非常精明,在对待岳母方面,非常到位。一般不发生冲突,遇到生气的时候,自己跑到后岗上,走来走去,走去走来,走一走,散散心,气就消了,回到家里,又是一条好汉,和岳母好说好笑,任岳母再三再四地数落,只当自己是个出气筒,岳母的气一消,就会笑,岳母一笑,干戈就成为玉帛,皆大欢喜,这方面,德志需要好好地学。 要不这样,他们怎么会夫妻风雨几十年,还是相敬如宾呢? 生气人人都会生,看生气为什么生?生气之后怎样解决?怎样消气?总之,不能让气憋在肚子里过夜,否则,那真叫气病了无人替了。 不是他岳父偷懒,从他当初从部队转业不去政府开始,他就一心扑在家照顾家人了。家事比天大,家妻赛万金。年轻时候的爱情,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淡化,反而会越来越纯,越来越精,越来越好! 他不偷懒,也以偷懒为耻,得到的好处是,他可以在部队待十年,在家里守护爱妻,养育孩子,虽说没有培养出大学生,但如今的教育,大学生恐怕也不是天之骄子,那是政府的宣传。大学生比任何人都苦。名声好听,实际却只是虚的。 当然,有背景的大学生却会平步青云,非常顺利。苦的是那些拼命//跳出农门改变命运的大学生。从来都不是知识改变命运,而是关系改变命运。前一句话,是诱骗,在当下的中国,根本无法实践。 德志非常欣赏他岳父,这人有意思,将**像挂在堂屋中间,他却总看不惯如今的贪腐现象,也关心国家大事,在言谈中也表明自己的观点,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墙上这一位先生的首创,当然,这种说法只是在德志面前说,当着外人,他还是闭口不言的。 德志佩服他的岳父,非常明智地选择在乡间,当初派他去法院工作,他拒绝了,因家中有老母亲需要照顾,他一走,老母亲怎么办?他的妻子带着几个孩子,还要忙生产队的事。一个女人,怎么会应付得过来?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留在乡间。 如果当初不管不顾家人的需要,硬着心肠去法院上班,也许现在退休了拿着比较高的退休工资,享受着不错的待遇,但是,失去的亲情,牺牲了的家庭却无法弥补,这些东西无比珍贵,是无法用金钱来换取和衡量的。 再说,当时的法院,名存实亡,到处是违法乱纪的事,法院形同虚设,还不如政府来得快。 当时,法院是为了不让老外说长道短,不得已设立的,实际上法院还是行政事业编制,还需要政府拨款才能生存。有奶就是娘,儿子再强势,娘不给奶给儿吃,儿只有挨饿的份了。这是真的。所以,法院判案,基本还是看政府的脸色,不是依法,而是依照政策,最直接的就是领导批不落皇旗 务农不久,大概不到一年,就被抽调到供销社去上班,那时候是计划经济,供销社是农村最肥的单位了。什么都凭票供应,那时候,他岳父算是最红的时候,许多乡亲都求着他岳父,当然,他岳父也最辛苦,经常到市里进货,挑担子,常走路,非常辛苦。但是,即便再苦再累,他岳父在孩子们面前总是笑眯眯的,从不把埋怨带回家。 另外,在儿女面前,他也绝不提政治,奇怪得很,当着其他女婿的面,他也不提,单单在德志面前,提这个,德志从事的是社会工作,没有加入任何政治团体,他这么信任德志,看来,是好事。也可能,德志生来就是从政的料,只不过,阴差阳错,生就了一个官相,却没有官的心,对人不会诡诈,不会欺骗,不会巴结领导,不会请客送礼,总之,对于拉关系这一点,德志的恩赐几乎没有,所拥有的拉关系巴结上司的智商,接近于零。 德志的岳父远在乡间,紧靠室外天线,接收本地电视节目,惟独对襄阳领导人的变化和天下大事感兴趣,对电视连续剧,可有可无。但是,德志的岳母却乐此不疲,每天看两集,有时候三集,播放者有时候在外应酬,回来工作,酒精的力量还在起作用,多放一集或者少放一集,也不是没有,好在他岳母不懂投诉,要不然,电视台的信件都能堆成山。形成了习惯,仿佛吃饭,总也离不开了。 德志的岳母也不会玩电脑,不会发帖子投诉,电视台最欢迎这样的观众,如果全市人民都非常愚蠢,都集体沉默,不知道主张自己的权利,提出自己的意见,那么,电视台离死也不远了。 反正,德志是不爱看本地电视节目的,特别是新闻类的,要抱着不断地提问“是吗?”的态度来看,那才有意思。否则,很容易被蒙蔽,被欺骗,得到过多的假资讯,就会影响做出正确的判断,久而久之,人就会变得愚笨。 因此,看电视时间越长的人,不仅外形接近于土豆,连智力也要接近于肥猪,甚至还不如肥猪,肥猪只是受到了限制,它的智力不算差。 德志以前不是这样。 他也看电视,不过,爱看新闻,或者电影频道,再就是时装模特的走台。偶尔看看科学探索方面的节目。科学探索的节目似乎从来都不知道答案,后面的答案往往推翻前面的,还有待更新的答案推翻现在的,所以,电视台制作这样的节目,永远不会过时,永远都有好奇的观众。 至于新闻,以前以为是权威,不信小道消息,可是,从小到大,终于明白,原来,新闻为统治者的新闻,为统治者说话,来自民间的真实呼声,民众听不到。而且,那些内容基本上是一个套路,假大空,稍微动一动脑筋,就会明白,新闻的生命不是真实,是为统治者服务,为了生存,为了垄断,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制造着假新闻,说着大话,讲着空话,每天那几十分钟的时间已过,回家休息,确保无虞。稍有不老实的,回家,或者换岗,或者惩罚。 在德志的心里,新闻的地位日渐下落,转而爱看一些网上的消息,或者官方的参考消息,这些消息,需要动脑筋,才看得懂的,即便这样,德志仍然高兴去发现真理,并且愿意坚持真理。 在德志的岳父母家,也帮不上忙,农活儿基本不会做,陪着岳父母说说话也是好的。可是,有时候,德志明显地感觉到,因为爱之深切的缘故,德志的岳父母有意地回避他们的儿女,他们愿意让他们的儿女都在外面工作,不想让他们回来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 这样的态度,有些西洋化,不像传统的父母,愿意儿女在家陪伴,子曰“父母在,不远游。”如果儿女在家不能创业,又不想从事农业,那还不如远游。 德志很欣赏这种作法。德志看看自己还不会走路的孩子,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儿子很懒,当了啃老族,会不会拿棒子打他出门呢? 可能于心不忍,但是,如果这样纵容,就等于害了儿子。 一般情况下,父母要先儿女离世,儿子如果不脱离啃老族,在父母去世之后,他怎么办?有些时候,外国的经验还是值得学习,家庭教育如果带上政治色彩,硬是让孩子牢记,帝国主义是垂死的,是必亡的,是资本主义最高阶段,是将被埋入坟墓的,结果过了若干年,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帝国主义还在,并且活得很好,那怎么解释。正如教育,人的本性是自私,资本主义国家的人自私,帝国主义的人自私,外国人自私,中国人也必然自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古代人自私,现代人更自私。 德志在岳父母家过了三天,就带着孩子回家,他家在襄阳,离他岳父母家大概有六十里,但是,行车时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原因就是,水库之地,遇水绕行,弯道一多,自然延长了时间,如果拉直了走直线,那就省时省力多了。 德志回到家,开始巩固战果,继续查找是否有老鼠残余,仔细查看,没了,德志放心了,赶紧脱衣服,洗澡,洗衣服,使用的还是七年前买的洗衣机,双桶的,需要将洗过的衣服,拿起来,一件一件地放入甩干机里,另外,到快到预定分钟数的时候,有蜂鸣声提醒的那种。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5章 永恒之家 一秒记住【网 德志不知道洗衣服是这么艰难,从小到大都不爱洗衣服,觉得那太浪费时间,就在单身时代,舍得花钱买了一台,用到结婚,用到生孩子。【../ //到了巴东,还是要买洗衣机,全自动的。为此,德志的妻子还一脚将洗衣机踢翻,好在没有踢坏,否则就无法更换另一款洗衣机。 德志的妻子也不喜欢洗衣服,但是,又舍不得花钱买洗衣机,怎么办,只要德志在家,就让他洗,德志心里很烦,可是没办法,只有洗。谁叫你是男人呢,需要多付出的,需要去心疼妻子的。 为了两全其美,德志买了洗衣机,虽然暂时受到妻子的反对,可是,久而久之,就会依赖洗衣机。人,都不会主动去受苦,一有机会,就要想办法享乐,享受甜蜜的生活,都想轻松,都不想过于沉重。 没有洗衣机就不说有洗衣机的话,洗不洗得干净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洗衣机的确给家里带来了便利。 自从有了孩子,德志的身材开始变形,他妻子瘦了,他却微胖,小肚子也出来了,不用洗衣机洗衣服,蹲下来就有些费劲。总是不舒服,但是,难受也要洗。 一次坐车,德志听来一个偷懒的方法,挺有意思。 说,一个两口之家新婚不久,妻子不爱洗衣服,但又爱干净,总是让丈夫洗衣服。丈夫也懒得洗,但又不好拒绝新婚的妻子,于是只好就范。 才开始还行,后来就烦了。老是让一个人洗衣服,另一个嗑瓜子看电视节目,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就琢磨如何做到不洗衣服。 人一急,就容易生智,果然,丈夫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就是故意不把衣服洗干净,但是又装作很认真很用力地去洗的样子,这样就蒙骗住了妻子。 他妻子看到衣服总是脏兮兮的,好像脏衣服只是跟水亲了嘴,没有渗透进去,彻底洗掉污渍。本来都不是修理工,不在汽车底下钻来钻去的,哪里有油污?为何洗不干净呢? 这样出现一次,经过妻子的批评教育,稍微好一点,看起来不脏,实际上晒干以后,还是脏。再说一次,丈夫努力去洗,结果还是脏的。妻子坐不住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啊,于是妻子看丈夫实在没有洗衣服的恩赐,就接过洗衣棒,开始自己亲自来洗。 于是,丈夫计谋成功,偷偷地笑了。 德志才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蠢蠢欲动,想试一试,可是当他的手一接触到衣物,就不自觉地将小聪明抛之脑后了。因看到的衣服,是儿子的居多,人再懒,当遇到自己的子女的困难时,总是不遗余力地去做好。既然连儿子的衣服都洗了,且洗的干净了,那么妻子和自己的都要洗干净,免得妻子怀疑,好像对妻子有成见似的。 如果单单自己的衣服和儿子的衣服都干净,惟独妻子的衣服洗得不干净,那么,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这是冲着他妻子来的。 德志有着信仰,说,妻子是丈夫的骨中骨、肉中肉,眼睛中的瞳仁,非常珍贵,是宝贝,那么,有信仰的人若不爱自己的家人,那么还不如不信,那很不好。要爱,就认真地去爱,毫无保留,竭尽全力,因此,德志洗衣服自然而然就洗干净了。 既然洗得好,德志就得到妻子的嘉奖,得到妻子的拥抱,还有晚上的特别犒劳,都是甜蜜的。 其实,德志也很好哄,一句好话,一个拥抱,晚上的鱼水之欢,都是德志最大的满足,关键一点 跳舞如果没有戴着枷锁,那是很好的,没有戴着脚镣,那更美。想唱歌,就吼两声,很美,想跳舞,就起舞,那也潇洒和风雅。没有谁限制,就是自由。自由,人人都渴望。但是,自由,不是每人都拥有。 德志检查完家里各个角落,发现老鼠彻底被摧毁,没有卷土重来的,德志的方法对头,将家里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仔细地检查一遍,特别是纸箱和天花板下的石膏线空隙,那里是老鼠的乐园,将其乐园关闭,就是一个断绝老鼠的绝好方法。 更重要的是,德志的妻子非常敏感,味道的刺激使她抓狂,一定要把老鼠赶尽杀绝才后快,依照德志的想法,如果老鼠跑掉,不再回来,就不必将老鼠置于死地,留着老鼠命,免遭杀戮,也许是好的。可是,他妻子却不行,一定要将其剿灭,心才后快。德志不干,就不行,跟在后面嗦半天,德志听了心烦意乱,因此,为了耳根清净,他就妥协,他妻子这样说,他就怎样做。 恭敬不如从命,女人的命令哪怕是错的,也不要犟,否则,就会遭殃。折中的办法,就是有智慧地留有余地,不要完全照做,也许留着的部分是对的,也可以挽救。在二人世界里,没有绝对的真理,当你无法向其讲通道理的时候,最好闭嘴,这个事最有智慧的作法。德志经过长期的痛苦的思考,终于得出这一结论。 女人的短视,是注定的,可从来不会主动承认,哪怕错了,也不承认错,只会找借口,推脱责任。要想让女人主动认错,比登天还难,至于有人说,女人找到她老公或者男朋友,哭着哀求认错,那是一厢情愿,天方夜谭,在地球上极不容易遇到,没准在其他有生命的星球上存在,也未可知。 二人之战,男人不会赢,哪怕赢了,最后还是输,不主动认输会输得更惨。德志的命苦,领导是女人,妻子也是。在女人窝里,苦苦挣扎,真是痛苦。机构的路越走越窄,没有章法可循,任人唯亲,不是任人唯贤,相互包庇,相互遮盖,有没有制度约束,所以,个个都肆无忌惮。 德志到家里,妻子又不懂事,处处和德志针锋相对,不肯妥协,如同女皇,要当家,又不懂经济算账,偏爱买衣服穿。家里的衣服,多得让人头大,还在成天叫着没有衣服穿,打开衣柜,愁容满面,不知道穿什么才好,选来选去,还是常常穿的那些,要知道如此,买了衣服闲置若干年,还不如就买那几件衣服,这样,就不用浪费金钱,也不用伤脑筋,打开衣柜发呆了。 因着信仰的缘故,德志很喜欢过简朴的生活,衣服准备那常穿的几件,有换的就行了,何必要将衣柜塞满呢?塞满了衣柜,那些东西又不用,就是浪费。送人,人家不要,扔了可惜,左难右难,不知如何是好? 起源在于,不要培养奢侈攀比的心,人一旦忙起来,就会忽略很多东西。走在街上,行人对你穿的衣服丝毫不会在意,在这个时代的社会里,人人都在忙碌,都会关注自己的需要,关注自身,不会在意别人,身上穿得好或者不好,不影响行人的评价。因为人对自身的关注,才会选择衣服,穿了所选的衣服,也仅仅是自己的所爱,至于观看的人,是什么意见,谁都不知道,也不愿去了解。 许多烦恼就在于,你以为人家在关注你,实际上人家早已心有所属,给别人的是心,给你的是不靠谱的虚伪。人人都虚伪,人人都有一颗虚荣的心。在这样的世代里,要想独善其身,难上加难,弄不好,就会陷入困境。 德志的家在襄阳,据说,金庸笔下的许多故事都发生在襄阳,比如《射雕英雄传》、《神雕侠女》等等,后来排成了电视剧,虽说外景地不在襄阳,可地名再三提示就是襄阳,襄阳名声渐渐远播。可是,德志从事的扶贫发展工作,不在襄阳,而是在少数民族地区,离家有八个多小时的车程。 德志选择到山区做农村发展扶贫社工,其实是希望得到一份稳定的收入,虽只能保证温饱,可是,在没有关系的中国,先保住温饱就已经不错,他这样的牺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孩子没有后顾之忧,给孩子一个不算很好可是很安全的成长环境。如果就是为工资,不如在襄阳找一份赚钱的工作,可是,谈何容易。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要讲关系。政府官员更重视关系,逢年过节,送礼成风,刹不住车了。 德志在家做了短暂的停留,准备去武汉开会,然后去项目点上班,也就是巴东。 这样的安排已经形成了习惯,有时候德志也担心,自己在温水里,如同一条鱼,慢慢加温,会不会成为水煮鱼?极有可能!但是,穷则思变,还不知道怎样去办?换工作是一个很重大的抉择,需要十足的勇气,才能迈出那一步。 德志不常在家,有些类似于开人代会,总是热闹那么几天,然后一切都恢复平静。多了几份草案或者法律法规,可是,对人们的生活却没什么影响。 打麻将的照样打麻将,散步的照样散步,唱歌跳舞的,各干一行,相互之间,也无什么瓜葛。 德志这次走,不带家属,因为要去武汉开会。总不至于让他娘儿俩也参加会议吧? 然后才转道去巴东,天气炎热,出门有难度,带着孩子,总不是像带着行李那样方便。即便孩子再喜欢坐车睡觉,也不能了,襄阳,从长远来看,还是德志的家。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6章 物是人非 一秒记住【网 德志坐火车去江城市,到江城,不是一次了,在车上总要遇到兜售东西的,那些小贩,在火车上做生意,常年在摇晃中过日子,也不容易最新章节。【ka"../// 一般来说,火车上卖的东西,德志都不敢恭维,总有一些禁不起小贩游说的人,买了东西回家,最后还是将东西丢弃,这种消费的冲动带来的后果,最好的解释是算是照顾那些为生活奔波的小贩了。这样的安慰就好比,买了彩票总也不中,就说是为了国家的慈善福利事业了,其实,这种惟一的国家卖彩票的行为,就是典型的赌博。 没有一个赌徒愿意将自己腰包的钱用来做慈善,总要守护最后一个子儿,来购买筹码,押宝,凭运气,赢得更多的钱。事与愿违,总有一些富有经验的赌徒马失前蹄,赌输了,就愿赌服输,甘认倒霉,但只要还有机会,就绝不放过一次翻身的机会。 惟有赌博才能给赌徒带来成就感和释放的快感,通过金钱的频繁易手,让人觉得人生就是这样。有时有,有时无,毫无定数,不必强求。德志并不认为赌徒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有两种人会金盆洗手,不再从事赌博。 一种是赢的人,赢了还想赢更多;一种是输的人,输了还想翻身的,大有人在,可惜,真正能够通过赌博而翻身的却如凤毛麟角,非常稀少,非常难得。 对于消费,德志一直比较节俭,但家里没什么积蓄,他对物质的渴望随着年岁的增加和知识面的扩展而递减,这种**很奇怪地在从他的脑海中去除。考虑的不单是自己的需要,更重要的是家人的需要。他就就像一个厨师,总想着食客的口味,尽量让食客满意。厨师看着别人吃得香,自己心里也会觉得香甜。 德志追求一种简单的生活,一切从简,才有更多的时间用来读书,做一些喜欢做的事。如果被繁杂的生活缠累,最终将一事无成。 车上人来人往,有上厕所的,有倒开水的,有去泡面的,车上飘着一股方便面的味道,夹杂着一些烟味。 过道里总是很热闹,卖水果的推着小车一路叫卖,走过去,没多久再走回来,凭着他们的经验,有的乘客没考虑好,暂时不买,等小车推走了,他又后悔,想买,这时候小车回来,他准备买,被人阻止,或者想到不必要买,于是放弃。等小车走了后,又后悔想买;于是等小车过来。小车偏不过来,等了好一会儿,小车又过来,他才买。这样的人,犹豫不定,在德志身上也发生过。关键是兜里的钱不宽裕,总想着节省。 还有卖烟卖酒卖纸巾扑克的,这类小车是供乘客消遣打发时间的。一般人不会去买。买这些的大多数是一些三四个同乡或朋友一起出门,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朋友义气,免得说自己小气,才买来玩的。坐一起的少,因票买的不是那么理想,于是央求别人换了座位,尽量坐在一起,吆五喝六地开始打牌。 另一些人,则看报纸,头歪倒在窗户或后座上睡觉,或者钓鱼,随着车的行驶,头也做着有规律的运动。 年轻人则埋头玩手机。那些手机控,从一上火车就开始玩,一直玩到终点站。没电了,就换电池。他们有办法,总之是要将手机玩到底。 到达江城,还是很热,到处如同泼了火一样,连柏油沥青马路都被晒软了,有的地方被晒化,发出黑色的亮光,人走上去,甚至都担心那些晒化的沥青,粘着人的脚底,非常窝火。 德志走到宿舍,宿舍在四楼。 到了宿舍,听说遭贼了。 贼胆够大的,宿舍有人还敢进来,悄悄地,来了,带着布袋,静静地走了,带走了所有云彩。这里的值钱的东西,一扫而光,包括小小的音箱。真是空空地来,满满地去,如同在自己家的客厅厨房。 刘小姐已经报了警,警察来了,看了看,做了笔录,又走了。像这样的案件,太多了,登记一下就不错,根本破不了,也不会引起重视,除非刘小姐是日本人,或者是有特殊的高官背景,否则,就搁置一边,等着吧,等蟊贼自投罗网、自己坦白,即便坦白了,那些失窃的东西早已不在,还怎么追? 刘小姐是香港人,因为大姨妈和政府合作的,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要求公安破案,只能向香港办申报损失。这损失分开两部分,一部分属于公家东西的,则由办公室承担;属于私人部分,就由刘小姐承担,刘小姐看破案无望,只有自认倒霉了。 刘小姐不知道欠发达地区,人们的生存状况并非像官方宣传的那样,许多农民工还是处于社会最底层,无良心的老板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现象到处都有。 这个案子不一定是农民工所为,只是说,农民工处境悲惨,如果真是饥寒起盗心,也有情可原。农民工因为身份特殊,在城里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总是边缘人,干了活儿拿不到钱,家中亲人在盼着,只好铤而走险,弄点东西变卖,换点钱回家。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了。但是,大姨妈有些生气,骂骂咧咧的,叫嚷开了,仿佛这东西是机构的工作人员偷的一样。众人都不敢吭声,听她大放厥词。 对于小偷,如同老鼠,过街之时,人人痛恨。但是,恨过之后,又生怜悯心。 一般来说,走上这条飞檐走壁之路的,不是穷极,就是富极,这两个极端都会刺激蟊贼铤而走险。穷极的是因为物质匮乏,富极的是因为精神匮乏,想满足一下看到让别人倒霉的那种幸灾乐祸,还有就是自己的成就感,不只是有钱,还有本事偷到东西,而且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偷,那多好啊,万一自己从富极变成穷极,也有一碗饭吃,一门技术,一门谋生的手段,那有多好! 门窗完好无损,蟊贼如何进入,不得而知。难道是内贼?家贼?不知道,没有权威部门和权威人士发言,谁都有可能成为罪犯,对刘小姐来说,谁都可能成为怀疑对象。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很小心了,德志心想,再也不敢把稍微值钱的东西放在这里,能带走了就带走了,别留给蟊贼作纪念,再说,也许这蟊贼相当熟悉,没准儿平时就给你一个笑脸,一个问候呢?谁知道呢,蟊贼就是光明的天使,内心里却有一颗撒但的心思呢? 来自外界的偷窃还可以预防,无非加固篱笆,提高警惕,时刻守望,来自内部的窃贼,如果防备起来就难上加难了,很难分辨。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熟人心里在想什么呢?他/她不说,你就永远不知道。 宿舍遭窃,大家心情不爽,但是,排解愤懑的方式之一就是吃饭。通过咀嚼,享受美食,说不定可以化解胸中闷气。 当然,吃饭时,来的人就多了。不是这几位工作人员。德志心想,如果不是美食的吸引,大家可能都不会听话,如果不是工资的维系,大家都会作鸟兽散。吃饭增加人不奇怪,奇怪的是何时不增加人。或者快到吃饭的时候,悄悄地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事仿佛一千年的奇迹,从没有发生过。 齐老师的儿子来了,一起来分享盛宴。他在吃饭时突然问到:“伊阿姨怎么没来了?” 齐老师说:“她不适合做社会工作了,我们已经将其辞退。” 她儿子说:“哦。那多可惜啊,她很聪明的,我觉得很适合做。” 大家都沉默不语。 其实,德志很清楚,是伊妹主动不干的,她来之前,就已经在北京做事,来到机构,是要看看这里的环境,行的话就留,不行的话就走,她是自由人,见不得一些人,一些事,选择离开,想避开是非,但是最后还是被人说是非。 如果伊妹知道她是被机构开除的,她可能会更加愤怒或者失望。德志想,不会有人告诉她齐老师说的话,因为大部分人都会听齐老师的话,在机构里,齐老师还是说一不二的,刘小姐不会跟她计较,只想和谐,保持和她的关系,努力营造一个轻松的合作环境。虽然有钱,并且吸引钱进来,但是,在当地还是要依靠齐老师,否则,她认为会寸步难行。 大家埋头吃饭,金莲和春燕很爱吃,但表面上装作不想吃,假让一番,还是挑好的吃,这些都是她们惯用的伎俩,大家见怪不怪。可能效仿领导,也可能是独家创新,德志看了只想笑。却又不敢笑,因为还是老百姓,笑了,就不行,不准笑,免得影响和同事的关系,将来在年终评估的时候,扣分,扣分意味着扣工资,永远不可能再翻身,对人的打击是终生的。这个制度到目前为止,德志没有发现有更改的迹象,因此要格外小心。 吃完饭,还是要回到被贼光顾的宿舍,看到一片狼藉,德志就觉得不舒服。 齐老师吩咐大家:“请大家把宿舍打扫一下吧。现在已经报案,警察也来了,做了登记,破案还需要时间。不能老是让宿舍成这个样子吧。” 大家很听话,七手八脚地忙起来,谁叫你是被领导呢,不听话是不行的。 德志很期望警察尽快查出谁是家贼。可是,这个看起来遥遥无期。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7章 假面舞会 一秒记住【网 金莲表现很积极,像以前的表演一样,跛着脚,拿着扫帚和灰铲,扫着已经干干净净的地面,家贼来的时候轻轻地,走的时候静静地,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纸屑或者灰尘,金莲的作秀赢得了齐老师的称赞,她说:“大家都要向金莲学习,我说什么,她做什么,认真负责,不做小事,就不做大事,做不好小事,怎么可能做好大事呢?我们机构就需要这样的人,在小事上负责,就在大事上负责;在小事上做得优秀,就能在大事上做得优秀全文阅读。【..,//在小事上廉洁,就能在大事上做到廉洁,大家都要做廉洁的人,做干净的事。” 她这一席话,讲得很到位,很动听。齐老师不在外交部,或者在新闻部门担任发言人,那真是太亏了。她的口才,令天地动容,让她的下属哑口无言。金莲当然喜不自胜,刚才的表演得到了肯定,于是得意洋洋起来,连说话的音调都高了八度,如果墙壁是泥巴糊的,没准会往下掉渣子。 金莲的血压高,声调高,就让春燕不自在起来,也让其他同事不自在起来。德志不知道别人感受怎样,倒是觉得自己的后背脊梁阵阵发凉,她的言语具有穿透力,因着讨好了齐老师,反而得罪了众人。在这件事上,齐老师拉拢了金莲,却将众人推向远处。德志感到这个不妙,但是,话语权在有权力的人那里,不会倾斜在地位低的人那里。 有种人,生来不能得到表彰,那就是小人。小人得到表彰,特别是骗来的荣耀,就更像真的,越发心高气傲,不可一世。金莲得到齐老师的表扬,她越发肯定自己是对的,下次还会以欺骗的方式得到表扬,不管不顾同事的看法,眼睛往上看,既不看旁边,也不往下看,只要讨得领导欢心就行,管他什么异议或者异样的眼光,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齐老师看人,只看表面,觉得这个人看着顺眼,就相信,不顺眼,就怀疑。金莲看上去老实憨厚,实则包含祸心,老是怕吃亏,总要占人家便宜,如同贼一般,总也不走空,总是有所收获。而春燕则不同,春燕心直口快,也贪点小便宜,因为嘴巴犀利,得理不饶人,得了便宜,却无法消受,被齐老师批个狗血喷头,无地自容。 春燕不吃亏,却没有金莲的道行深,金莲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得了好处,暗处享受,甚至还得齐老师的表扬。而春燕,正像部队上新兵训练,年三十晚上吃饺子,都是饿怕了的人,饺子刚盛在碗里准备开吃的时候,紧急哨子一吹,立马集合,//到嘴的饺子,却吃不到,因军令如山倒。春燕刚好就是这样的,有福却难消受。 说俗一点,正如放屁。响屁一般不臭,臭屁一般是闷的。金莲爱放闷屁,臭不可闻;春燕爱放响屁,不臭。但是,因为经常放响屁,给领导和同事的印象,春燕爱放屁。以后,金莲放的所有闷屁都算在春燕的头上了,春燕苦不堪言,但是却无法证明那屁不是自己放的。正如黄泥巴糊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好事总是轮到金莲,因为金莲会装,领导信赖老实人;坏事总是春燕的,因春燕口快,心思再好,人家看不到,所以总是背黑锅。在金莲和春燕的斗争中,春燕总是败下阵来,金莲凭着演技高超,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是,德志才来的时候,对其膜拜,然后就不再,原因很简单,能讲不能做,何必要讲?那不是骗子是什 金莲很愿意做齐老师的门徒,齐老师也很愿意骗着她玩,她呢,还笑嘻嘻地,谄媚之状,无法用文字来描写。其他人却不这样,正因为如此,齐老师愿意被捧,就有来捧场的人,齐老师一瞌睡,就遇到一个枕头,岂不过瘾?这个枕头是肉做的,提供肉的就是金莲。 这样的表演还在持续,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终结。德志看惯了这种表演,也逐渐变得麻木。设想一下,电脑就是金莲所偷,因为她有宿舍钥匙,因为她老公是开车的,她儿子是开车的,她又深得齐老师信任和喜爱,那么,她就有充足的理由来拿走电脑,一点都不奇怪,跟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不存在偷这个单词。 那么,从拥有钥匙,到拥有领导的心,从而拥有公家的电脑,那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根本没有任何申请,也不存在任何悬念,公安机关破案,遥遥无望也是正常,即便侦破,有了保护伞,自己家的人拿自己家的东西,苦主不告,谁会追究呢? 这些事都没有根据,只是在做合理地推测,从小机构到大国家,都是这样一个道理。宠臣从来都是有恃无恐的,胆大包天,出事也不怕,有人保着,有人担责,自己不用操心,不用烦忧,只要会拍马,会送东西,会巴结上司,都非常好。领导喜欢,即便没有学历,没有健康,没有外表,没有形象,也无所谓。只要把领导维持好,领导会为你搞定一切。 有对联说得好“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是“不服不行”,真是绝对了。金莲深知自己生来跛脚,这个缺陷伴随她多年,造成心理扭曲,有些变态了。好在众人还能忍耐,习惯了她的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或者高声说话,她的缺陷,让她自卑,她的极端自卑,就要处处争先,争出风头,想让别人不敢小看,从而满足她好胜的不甘于后的好斗之心。谁要是一句话不够谨慎,就可能遭致劈头盖脸地批驳,直至将对方弄得鸦雀无声,完全熄火,不敢再犟为止。 这样的愚蠢至极的人,机构不敢拿她怎么样,因她深得领导的喜爱。其他比金莲强的人,个个收敛,不敢表现,让金莲一个人在舞台上表演。表演者不嫌丑,观看者又如何?除非你不看,否则,她就要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只要她开心,哪管你烦不烦。 如果再多一个像金莲这样的人,德志肯定要辞职,这样一颗老鼠屎,会坏掉一锅汤,如果有两颗,岂不让人去死。齐老师所宠爱的,大多是坏坏的那种,这说明什么,说明领导也是坏坏的那种,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坏坏的,就不会相互吸引;好人和坏人不会走到一起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不可能说完整句话的。 比如宋浪,很受领导喜爱,结果死掉。如果不被过分宠爱,也就不会死掉,溺爱的孩子没有一个成器的。这话不假。现在,受宠爱的就是金莲,可能是下一个牺牲品。当领导给你一个接一个的好处时,那么,你就离死或者离失业不远了。 打扫完卫生,各自回房休息。准备开会。德志始终保持和领导一定的距离,免得被灼伤,领导身上的光芒四射,火力十足,很容易被烤着,最好离远点,到安全区才行。 休息的时候,德志的脑袋里不停地转,齐老师可是牧师啊,怎么比属世的人还不如呢?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公正公平公义,那么在小小的机构里,应该努力实现出来吧,可惜,没有,小机构处在大环境下,小机构处于整个社会有机构造系统中,如果社会不能提供公义,那么,处于社会之下的小机构,也很难实现。 想着想着,德志就睡着了。中午午休的时间总是很短,宿舍里人一多,就难保安静,总有人弄出声音,没有点动静似乎就不能征民自己存在似的。 然后,被喊起来开会。德志起来,洗了一把脸,然后,拿着笔记本和笔,到了客厅,也是会议室。客厅里已经没有挂白纸,写报告,也都需要用电脑来打字,然后用u盘存入,再插入电脑就能用了。 每逢开会,对金莲和余哥最具挑战性的是打字,他们不常用电脑,金莲不懂拼音,余哥也是,只好借助五笔,即便是五笔,金莲仍然记不住。余哥勉强,但是报告打出来,用投影仪放到墙上,反而更显得错字多多,可以装满一箩筐。 金莲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她有高血压,晚上睡不好,就把时间用来修改报告上。一篇报告,翻来覆去地修改,润色,如同在写文章,因此,她的报告错别字就少一些,但是当地的方言却多一些。有时候听她讲报告,念普通话听起来很难受,不如讲方言还原汁原味一些,既方便,又亲切,总比捏腔拿调地学说普通话听起来舒服。 大姨妈齐老师只要不忙,在没当官之前,比较清闲,只教教书就可以了,有大把的时间来开会。开会时,齐老师不太懂项目,可是,她喜欢凭自己的主观想法来为项目支招儿,她的办法绝大部分流产,行不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8章 一路向西 一秒记住【网 第二天,会议结束后,德志、尹懋和余哥前往小城txt下载。【..看书网//这次要先坐车到宜昌,再转船,可能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就可以直接去恩施再转车了。在两路建设竣工之前,都是这样。 德志所在的项目点,大多是交通不便的地方。正因为交通不便,才贫穷落后。去到项目点的主要道路就是公路,普通公路。 普通公路一般都是沿山而建,根据山势来修建。山势怎样,路就怎样,因此,在山里坐车,总是七弯八拐的,正是因为山体是这样。不像平原的公路,一条大路通向天边,笔直笔直的,不用拐弯。在平原开车时间长的司机,开车到山里,就害怕,因为不熟悉山路,到底怎么拐弯,如有可能,一般都要换司机来开,否则很容易出事。 在巴东六公里的地方,经常有车掉下去,出事的大多数是外地车。 因为上坡下坡多,车上一般都有水箱。山里行驶的较大一点的车辆,一般都有这个。水箱给刹车片供水降温,否则,刹车片因为长时间下坡,摩擦生热,直到发红,刹车片就失去了作用,制动一出问题,在下坡的时候,后果可想而知,不就是直溜溜地下到峡谷里去吗? 修建“两路”势在必行,两路就是铁路和高速公路。因为修两路,就让普通公路遭殃,拉运砂石材料的车辆一般都是大卡车,吨位高,对普通公路的碾压,让普通公路边的满目疮痍,坑坑洼洼。凡是施工的地方,就没有好公路,这种代价付出得够大的了。 德志认为,恩施修通了两路,估计将来就不会再到恩施了,因为恩施的东西可以很快运走变成钞票,外面的东西也能很快进入大山腹地,也就不会有那么高的运费,使得物价和上海差不多了。现在遇到的麻烦只是暂时的,将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到那时候,坐车到恩施就有选择了。或者坐火车,或者坐汽车,从高速公路走。 据说,恩施大山地形复杂,地质构造特殊,修建铁路根本不可能,连外国专家考证后都说不行,但是,政府就是要上这个项目,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项目即便要上,可能在短期内也不会完工。因此,要去巴东,仍然需要坐普通客车,走普通公路,在大山里转圈子了。 一大早,尹懋就起床,然后是余哥,最后起床的是德志。尹懋有鼻炎,早晨必须要连打好几个喷嚏才能不难受。他不难受人家可就难受了,这个没办法,加上晚上睡觉打鼾,那鼾声足以将天花板上的墙皮给震动下来。德志没办法,想在耳朵上戴耳机,不行,总要翻身吧,一翻身,耳机就会掉,还是没用;想塞棉花球吧,也不行,害怕时间久了,看上去不太正常,或者早晨听不到闹钟声,耽误了行程。 为了能正常入睡,德志就选择在深夜入睡,这样比较好,上床就能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别人就是把楼房震垮,也不会受到丁点儿的影响。 早晨不存在醒不了,人一多,难免会有各种声音,机构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学学历以下的人,除了德志还勉强算是大专毕业,像金莲这样的,也不在少数。即便读过大学的德志,也不能完全做到悄无声息,就这样,影响别人,成为了习惯。如果不弄出声音,反而感到不正常。早晨想在宿舍多睡一刻,比登天还难,干脆起来要好得多。 弄不清楚,爱睡懒觉的芭比,就是齐老师的外甥女,为何要选择住在宿舍,明明很痛苦,偏偏要忍受。难道非要占点机构的便宜不成?再说黑暗血时代 芭比的自夸,常拿领导是她大姨妈说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让人生厌,更重要的是,她不懂得尊重别人。因为所有同事都比芭比的年龄大。有修养的女子会见大称大,见小称小,给人以平易近人,彬彬有礼的印象,拿美德来掩饰容貌的不足。她却不这样,久而久之,哪怕芭比的爸爸是皇上,同事们也不会把她当回事的。因芭比先做了不礼貌的事,何必让人还之以礼貌呢? 到小城的路上没有什么出奇的事,一切都平安,到达小城。三峡美景,似乎已经变得不再美丽,习惯了这种美景,倒不觉得新鲜。就像外地人,特别是平原居住的人,渴慕到山区看看美景,山里人都笑话他们,祖祖辈辈们居住的山,有啥好看的,来了之后,大多数平原人走不惯山路,反而后悔,旅游大概就是这样,没有去过的地方想去,去过之后,跟着队伍走,走了一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仔细一想,原来都是在拍照,哪里有时间欣赏美景和思考呢? 当身疲力竭地回到家,才发现,钱花了,却没留下什么,除了几张照片,而如果想看照片,杂志、报纸或者网上到处都可以找到,去亲自走一趟,反而影响了情绪。感到很累,没有好心情。了不起后来当人问道,可以自豪地告诉人家说:“那里有啥好玩的,不好玩,后悔不该去。”罢了,人家自然知道你去过了,投射过来假装羡慕的眼光,自己的虚荣心也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而已。 旅游大概就是这样,如同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挤出来。不知道那些旅行社的工作人员,成年累月地重复一个话题,是什么感觉? 就像解说打乒乓球的解说员,打过来打过去,打过去打过来的,多枯燥,这些人,把平凡的工作做得精彩,就是不错的。 到了小城宿舍,德志进入自己寄居的家,看到熟悉的一切,但是没有妻子儿子在身边,感到落寞和孤单,孩子的衣服还有妻子用的物品都还在,他们这次没来,德志感到这样很对不起他们,怎么说,他也舍不得离开家人到这个地方来做事。而且做得不开心。 转念一想,也是,德志来这个机构之前,发现其他公司的人也差不多,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德志也明白,在如今这个国度和社会,想要舒心,似乎很难。 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德志到机构里来,有很多不如意,但也不后悔,反正在当下的中国生存都不容易,无论在哪里,都会看到不公义。 德志打扫完了宿舍,开始整理起笔记来。另外,补充这几天落下的日记。 在宿舍是写东西,总要受到别人的影响,没有安静的环境,思路总被打断。只有到了项目县,才能安静,心也略略安定。除了对家人的思念,也没什么可以挂牵的了。 尹懋在楼上喊道:“到外面吃饭吧。” 德志听到他的喊声,出来一看,心想,也罢,家里什么都没有,现在妻儿不在身边,自己随便吃点就成。哪怕是方便面,只要能充饥,就行。于是答应:“好的,马上来。” 德志抱着这种心态,不可得罪小人。他宁愿得罪君子。通过这几年和余哥的交锋,他更加确信这一点。得罪小人,自己受气,还会挨批。得罪君子,淡然一笑了之,不存隐患。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正是这个道理。 出门往左拐,就是一家餐馆,德志跟着他俩,吃什么,吃多少,都由他们来说,不存在争议。如果说争议,就是说谁付钱,到最后,大家争着付钱,德志知道,都不容易,工资都不高,家里都有负担,也坚持不让他们埋单,但是尹懋生气了,说:“这点饭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不要小看我,同事一场,这个交情还是要的。” 德志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争了,了不起下次找机会回请不就得了。这个过程,余哥不说话,他从来不会在钱上吃亏,只会想办法占点便宜,这个和金莲很相似,说不定他们以后会走在一起的。谁知道呢?但是,大方向就是,臭味相投。 晚饭后,大家坐下来商量明天的行程,尹懋说:“现在项目接近尾声,需要到各个项目点走一遍,增加的项目如木龙垭村和大坪村等,要督促赶紧完工,争取在我们离开小城之前完成,否则不容易监管,以后验收时,就很麻烦。” 余哥是支持他的,当然没有意见。 德志说:“白虎坡村的宫支书看来还有情绪,工作难做。毕竟把本属于他们村的项目款挪到了大坪村,他们不好想。” 尹懋说:“项目款有剩余,我们有权决定在哪里用,况且,这些项目款并未离开小城,对整个小城来说,钱没有减少,要有全局观念。他能有什么意见?” 德志说:“这个我不清楚。我担心,因着宫支书的问题,使项目验收受到影响。” 尹懋说:“不要担心,即便项目验收不了,也允许存在失败的项目,这是齐老师说的,你的工资又不会不发。你的工作又不会丢掉。” 德志心想,话说得好听,工资不会停发,但是难免会减少。在缺少公义的机构里,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正如一个国家或者一个社会,这样的事太多太多,无法一一枚举。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59章 厚此薄彼 一秒记住【网 德志正是担心这个问题,毕竟工资还是养家活口的必需品,这个问题会影响德志的心情txt下载。【:..///听尹懋说的话,完全是在安慰人,他不是领导,因为他余哥的嘴快,余哥更是见了女人身子发软的,站都站不直的,经不住问,会一股脑儿地全盘道出,为的是取悦领导,特别是女上司。对于漂亮的女上司,更是如此。 齐老师虽年龄已近五十,但是,皮肤尚白,看起来还有些像美女,对于余哥来说,只要是女人,都差不多,况且看起来,都比他老婆强,他是宁滥勿缺的货,经不起女上司的甜蜜语音,极容易卖友求荣的。对朋友就是这样,况且对还不是朋友的、心存芥蒂的同事,更要这样做,显得他是坦诚的,对工作热情的,对女上司是忠诚的,他的这一做法,比尹懋要明显得多。 尹懋做得比较隐藏。他当着面不说,背后会说;当面说,净说好的,背后净说坏的;一句话概括,就叫“笑面虎”。也可以理解为温柔的一刀,杀了你,你不觉得痛。 尹懋的狡猾是出了名的,他的座右铭是:做不了好事,还做不了坏事? 所以不要得罪这样的人,免得走不了兜着走。德志尽量小心翼翼地维持和尹懋的关系,不发生正面的冲突。尹懋比德志先来机构上班,多少有些先入为主,加上是机构的元老级人物,开创江山是他们三个老同事,德志是第三批招进来的,多少都要谦让一番,否则,真的要逆天了。 只要和尹懋过得去就行,不要凡事都斤斤计较,争个输赢。德志逐渐在转变角色,因他已经不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何必要个胜败结果呢?因为职业习惯,德志形成了思维定式,需要一个结果,到最后总是受伤。因在该机构,没有判断是非对错的标准,完全是凭个人爱好或者恨恶感情,感性的东西多了,理性的东西就少了。 当感性占了上风,那么理性就靠边站,不可能得到公正、公平和公义。 当女人不容易,当领导不容易,当女领导更是难上加难。这个机构偏偏就是女领导领导男同事,女同事中芭比是女领导的亲戚,另两位女同事水火不相容,如同对上眼的公鸡,见面即斗,人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如何会开心? 即便是男同事,久而久之,也变得娘娘腔十足,没有一个有着男子汉大英雄的气概,都是些阳气不足、阴气过剩的。 尹懋虽是男人,但心思比女人还细,点点滴滴的烂事记了一肚子,一说就停不下来,总之是人家的不对,自己完全正确。 谁都听过尹懋在背后议论不在场的第三人,仿佛生来就是数落人的主儿。无论是谁,都被他说过,只是说的时候,被说的人不在场罢了。 德志总是担心,尹懋收集了一些关于他的事,在女领导面前说个透彻,给领导一个坏印象。 德志暂时还需要这份工作,虽工资不高,但收入稳定,在没有新的更好的工作之前,德志不想被离开。 但是,这种事情已经存在了,尹懋不止一次地向领导反映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虽没有遭到领导的严厉批评,但德志总觉得心里难受,哪怕是轻微的批评,都不想接受。领导也有意利用其他同事来贬损德志,让同事觉得读书多了没用,学历高了没用。在这个机构,只有领导,而且是女领导才配//才有用。 领导的手段类似于秦始皇,焚书坑儒,为的是加强统治,只有人民愚笨,不知如何思想,不知道如何说话,才方便管理。如果人民觉醒了,知道秦始皇干的坏 即便金莲会弄些花拳绣腿来迷惑领导,领导要的就是这个虚荣,照样高兴。尹懋看得准,拿得住领导的脾气,也往往用这些手段来中伤德志。德志心里都清楚,只不过不想和他计较罢了。 魏家村基本不需要帮助,那里的资金完全够用,刘小姐信任余哥,让他做了预算,余哥留了一手,算得绰绰有余,要不,怎么叫“余哥”呢?开始,他不知道自己会调走,到魏家村,以为会留在白虎村,所以,预算也够。没想到,白虎坡村到最后项目快结束的时候,还有资金剩余,其时他已经在负责魏家村了,那些余款,被刘小姐挪走,又用在魏家村,魏家村本来都多,又加进来一些,真的头疼。 余哥没办法,只好又找了一个新的项目村,想把钱用完,不用带走。另外,刘小姐又争取到了一笔钱,让德志在离开小城前,找了一个新的村,即木龙垭村,这不乱套了吗?完全打乱了计划。木龙垭村也是县民宗局的挂点扶贫村,是省民宗委的新农村示范村,这些项目的设立都有一定的关系,不是凭空任意到哪儿做就能行的。 基于魏家村和大坪村余哥都能搞定,有钱就好办事,了不起出了问题,拿钱就能摆平。但是,白虎坡村就不好办了。德志头痛,在于本属于白虎坡村的项目款挪走,而白虎坡村也完全能将项目款用下去,自古以来,无论中外,钱都容易花不容易挣的,哪里有钱用不下去的道理,问题症结在于,德志不喜欢宫支书,不看好贾新意的贪婪,这些村一级的干部,贪心写在他们脸上,完全是明明白白的,看的人都感到恶心和厌烦。 德志第一次独立掌管项目,遇到这样的村级贪官,怎么看得惯呢?看不惯心情不畅,自然就不想再投资,于是就报告说,村里没有新项目。有余款,这个项目如果交由政府(水管站)来做,哪里有钱剩下,肯定不够,还要申请增加才行。 这也体现慈善机构做事严谨,工作人员廉洁,踏实,认真,和政府做事有差别,不仅完成了项目,而且节省了钱。更重要的是,德志能省钱,想得到领导的表扬,会做项目,肯定在年终评估时得高分,加工资,拉开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工资收入差距,显得懂知识、有文化、凭着文凭,就可以打败那些小学都没毕业的工作人员,显得知识改变命运是确切的真理,从而鼓励工作人员都追求学习,提高素质,体现知识的价值,减少纷争,要知道,许多矛盾和纷争都是因为不同的人对一件事情不同的看法所引起,如果同事文化差不多,分歧就不会太大。 因着读书的缘故,人的素质就不是透过外表可以体现,而是通过自己的涵养来体现了。不//在一起,很容易分辨的。如果拉大工资收入的差距,那么,就会激励混日子、混工资的珍惜时间,不浪费生命。 德志想得太多,结果不在其位,没用,只是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不付诸实践,根本没用。况且这些人基础不同,学习水平各异,根本无法通过自身的学习来改变自己,来增加知识,或者提高素质。 面对现实,还是要解决当下的困难,如何从白虎村全身而退,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德志说:“尹大哥,白虎村特别需要您去帮忙,仅凭小弟我的能力,无法胜任验收前的工作。” 尹懋笑着说:“你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比你早来三年,论学历、论水平,我都甘拜下风。白虎村既然是你负责,就善始善终吧。我去,反而是个累赘。” 德志说:“瞧您说的。其实,善始的功劳算是余哥的,善终的功劳应该是尹大哥您的,我只是在中间跑跑腿而已,不是什么负责人。即便是负责人,也要帮手帮我才行啊。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就是好汉,也需要你们帮助才行啊。” 尹懋说:“没错,《三国演义》里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我们也是三个,也应该相互帮助才行。” 余哥不懂三国,插不上话。 德志说:“是啊。还有三英战吕布的故事,那宫支书绝对不是吕布,仅仅尹大哥出马,就能立即搞定。” 尹懋听到夸奖,哈哈一笑,说:“是啊,我或者你,都可以对付那个刁蛮的宫支书。他爱喝酒,爱喝酒的要么是英雄,要么是狗熊。前者如武松打虎,后者如酒鬼醉生梦死。” 德志问:“那宫支书属于什么类型?” 尹懋笑道:“他,他什么都不是,算是个无赖。” 三个人哈哈哈大笑。 事情就这样安排妥当,大家各自回去洗澡睡觉。次日一早,德志和尹懋就去到白虎村。余哥一个人坐车去魏家村,约好一周后回到小城县城,再做商议。 德志和尹懋到达白虎村,没想到,遇到贾友虎,他在外面干活儿回来,邀请德志和尹懋去他家坐一坐。 德志不想去,他家住在德志住房的下面,要下山,吃了饭又要上山,真的很麻烦。再说,经常去他家,都不好意思。 贾友虎再四邀请,尹懋说:“好吧,我们收拾一下房间,洗一洗,就下去。” 贾友虎说:“一言为定,我先回去,你们知道路吗?” 德志说:“知道,知道,去过多次了,放心吧。” 贾友虎说:“那就好!马上来啊。” 说着话,贾友虎就扛着挖锄下去了。 德志和尹懋进入房间,将行李放好,打扫打扫室内卫生,收拾停当,一起下山,去贾友虎家。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0章 鬼神故事 一秒记住【网 贾友虎正在家,他从不下厨房,都是他妻子忙,另外,他的哑巴弟弟帮忙择菜,洗菜,很聪明,很会来事,就是不会说话,心里可有数了txt下载。【ka"../// 哑巴弟弟做事麻利,又有力气,干的活儿比贾友虎还多,贾友虎看起来倒很懒散。一般来说,好吃去学艺,身懒去出家。贾友虎会一个理发的手艺,有活钱用,日子过得倒也滋润。家里的农活丢给他弟弟和他老婆,倒还省事得多。 他的弟弟没读过书。山里人,学校本来就少,交通不便,加上自己生来就是哑巴,正常人都有没读完小学的,何况是他? 他没//的还聪明。庄稼活儿,就怕磨,磨来磨去的,哑巴弟弟就在土地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是单身。 全胳膊全腿的,耳聪目明的,有些就没讨上老婆,何况他,更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子)望了。 他很聪明,但不把聪明劲儿用在歪门邪道上,倒是喜欢救人。前不久, 他就发现了一件事。 贾老六也住在一组,离贾友虎家不远,从坡上走,需要半小时。贾老六到贾友虎家和到山脚下的小溪旁,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 贾老六喜欢搞一些村里人都认为的歪门邪道,比如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等,都是贾老六从小爱干的事,一直到长大成人,还是旧习难改,仍然不务正业。 贾老六看到小溪里的小鱼挺诱人,想了想,回家,找到一些没有放完的鞭炮,将里面的药倒出来,放到啤酒瓶子里,加上一根引线,就简单做了一个“手榴弹”,他想这东西该有一些威力吧?他越想越来劲儿,好像马上就迟到了可口的小鱼儿。于是,他一口气做了好几个瓶子炸弹,家里的空啤酒瓶子多得是全文阅读。 住在这个地方,不通公路,每走一步都艰难,偶尔想起带着酒瓶子去换钱,可贾老六怕麻烦,骨子里是不肯,实际也没有带去,以至于家里的空酒瓶子越来越多。 于是,他带着炸弹到了小溪里,看准了,那有一群游鱼,点着引线往里面一扔,一炮扔过去,只听得“砰”一声,瓶子响了过后,小溪流泛起许多小鱼的白肚子,贾老六高兴极了,赶紧下去捞那些被震晕的小鱼。 贾老六旗开得胜,越发来了精神,接二连三地炸鱼,收获颇丰。 在最后一次的投掷中,贾老六手里的瓶子提前爆炸,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河神发怒了,总之让贾老六挂了彩,炸伤了眼睛,贾老六顿时倒在地上。 最先发现出事的是贾友虎的哑巴弟弟,其时他正在旁边的山坡上做事,看到此情此景,他二话不说,下去背着贾老六就到贾村医那去,贾村医看了,说:“好险!再过来一点,眼睛就被炸瞎。” 贾老六疼得直骂娘,村医将玻璃片从他脸上取出来,还好没住医院,外伤加上心理受伤,贾老六算是欠了贾友虎的哑巴弟弟的一个人情。贾老六疼得打滚,还说:“不要拿我的鱼,等一会我再去捡。” 众人都笑了。这老六有意思,竟然要鱼不要命。 这件事让哑巴弟弟名声大震,许多人都说贾友虎有个活宝弟弟,贾友虎也以他弟弟为荣耀。 这次午餐很丰富,德志感觉到他们有事相求。 果然,饭吃了一半,高颧骨女人,也就是贾友虎的妻子说道:“姚先生,尹先生,你们来,我们很欢迎。给我们带来了福音。” 德志很纳闷,福音?他问道:“我们是做事的,不传福音的,难道你们这里有人传?” 女人说:“有,有,我母亲就是基督徒。” 德志问道:“哦,她在哪里信的?” 灵域 尹懋问道:“她是怎么信的?” 女人说:“有人来传福音。” 德志问:“是谁?” 女人说:“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外国人。” 德志问:“外国人?” 女人说:“是外国人。在清末的时候来的,后来被当地人杀死了。” 德志很惊讶,问:“当地人杀的?” 女人说:“是的,当时义和拳运动,各地农民生乱,专门针对外国人进行屠杀,不分良莠,不辨好坏忠奸,一律杀死。......当时,传教士也被杀了。” 尹懋说:“那些外国人,不远万里,离开家人,到中国这个地方来传福音,却被暴民杀害,真的太不幸了。” 德志说:“好在福音的种子种下了,这时候开始开花结果了。” 女人说:“没错。听我妈说,那些传教士很好,给我们传福音,还建医院和学校,孩子有学上,病人看得起病,真的是做好事的,跟你们一样,为我们解决实际困难的。让我们不出门,就能享受到世界上先进的知识,吃上干净水。” 德志说:“我们不传福音,只做事。传福音不是我们的工作,有专门的牧师在做。” 女人问:“牧师?牧师长什么样子?” 德志说:“牧师跟你我差不多。” 女人问:“是中国人吗?” 德志说:“是啊。解放后,洋人被赶走了,教会是我们自己来办的。教会里的神职人员就是牧师。” 女人说:“哦,是这样。我印象中的牧师就是洋人,我们从来没见过牧师,从没来过山区。比较好奇,所以问问。” 德志说:“我们的牧师都是自己培养的,有专门的神学院。” 女人说:“哦,还有神学院啊。那谁去读神学呢?” 德志说:“上神学还要考试。但是,不用参加全国的统一高考。由神学院自己命题、改卷,发布成绩,决定录取等事宜。” 女人问:“那包分配吗?” 她咽了口水说道:“如果包分配,我就让我姑娘别打工了,回来读神学,像你们一样,外出做善事,那有多好啊!” 德志说:“那好啊。你母亲又是基督徒,有信仰方面的背景。可以考虑考神学。只是有一点需要注意,上神学不包分配,社会上各公司招聘,看到神学院毕业的文凭,一般不予认可。上神学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出国继续深造,或者申请在外国居住;另一条就是找到当地宗教局,让宗教局来安排工作。这一条路往往走不通,最后还是回到接纳他/她的教会去。” 尹懋补充道:“现在读神学,还不如不读。建议你慎重做出决定。神学的课程安排很有问题,学的和大学里学的课程差不多。本来来神学的基础参差不齐,有的是信徒,有的不是,是高考失利的学生,从小接受的是无神论的教育,再到神学院学普通大学学的公共课,还是无神论的东西,怎么可能树立好的信心,培养属灵的品格呢?建议不要学。有人总结说,神学生第一年学神,第二年学人,第三年学鬼,第四年啥都不是了,反而害了孩子。” 女人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虽说,我没读啥书,可道理懂得一些。那神学不读也可以。让我孩子和孩子的孩子以后也不要念神学,考不上大学,就学门技术,只要能养家活口就行。” 贾友虎说:“刚说到做好事,我跟姚先生和尹先生说件事好吗?” 尹懋说:“好吧,你说吧!” 贾友虎看看他女人,然后慢慢地说道:“还是水的问题。上面住户太多,水量供应存在问题,不够。” 德志问:“那你们想这么办?” 贾友虎说:“我们这里有一处水源,是活水,现在用的就是,可满足我们这几户的用水,水池也有一个简陋的池子,就是水管年久失修,常常漏水,需要更换,看你们能不能想办法给予解决呢?” 德志说:“白虎坡村的项目已经基本结束了,水管也全部安装下去了,仓库里是空的,你们也知道的。铺设水管,你们都参与了的。” 贾友虎说:“是的,我们清楚。当时,抬水管还是我和我弟弟去抬的呢,仓库是没有了,我们就是问问,如果没有办法,也就算了。” 尹懋说:“再说吧。我们再想想,看有没有办法。有的话,就给你联系。” 贾友虎家的感激地说:“好的,期待你们有好消息给我们。” 吃完了饭,德志和尹懋返回住处。 刚才尹懋说的,德志很纳闷,钱都挪走了,哪有钱继续投资呢?德志忍不住问道:“想办法,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 尹懋说:“这一家有基督教背景,我们的机构和基督教组织有些联系,许多善款都是信徒奉献的。他们这样的家庭不帮,难道帮外邦人?” 德志说:“外邦人?我们对于以色列人来说,都是外邦人,怎么会区分得这么清楚呢?” 尹懋说:“没错,我们对于以色列人来说,是外邦人;但对于信仰来说,我们又不是外邦人,不信的才是外邦人。” 德志说:“这个解释还是不够确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德志一听,不是自己的,是尹懋的,他接听电话,德志听不懂;估计是家事。因为他不是慌里慌张地找笔记本,汇报数据,而是面带温情,有时严厉有时嬉笑,只有对妻子或者孩子才这样。 德志正准备写日记,他的手机响了,是宫支书用座机打过来的。 德志说:“宫书记,我们已经到村。正准备向您报告呢,正巧您打电话过来。” 宫支书说:“这么久不见,你们到哪里去了?” 德志说:“不是回家休假去了吗?我记得走之前跟您打电话了的,在码头等船的时候,还给您打了电话的,忘了吗?” 宫支书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辛苦了!” 德志想了想,怎么不对劲儿啊?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1章 支书暗算 一秒记住【网 有什么不对劲儿呢?这个情景好像发生过最新章节。【../ // 记得在码头,德志曾经......哦,对了,想起来曾向白泉寺村的支书打过电话。 这个很难得,因为一般情况下,德志是不主动打电话的,除非是那些有好感的人全文阅读。村支书比较起来,德志还是喜欢白泉寺村的王书记多一些,原因很复杂,主要还是王书记姓王,加上不特别地给德志提要求,而且,王书记真心为民,对于乡政府的瞎指挥,他总有办法应对,不是非让村民去执行错误的东西不可。 比如说,乡政府在办公室异想天开,号召他们种桑养蚕。因为浙江一家丝绸公司没有材料,就到巴东找货源。巴东本来以前有种桑养蚕的传统,但是,后来基本绝迹,再没有继续发展,倒是四川的蜀锦很有名,那里气候适宜,水土也好。四川渐渐形成了好的产供销一条龙,一直到现在,都还不错。 浙江商人给了乡政府的头儿一些好处,头儿就决定上这个项目,自己得到浙江商人的好处,就要有所行动,于是大会小会地做宣传,鼓励大家毁田种桑养蚕,在全乡各村里铺开。将每个村的种植任务分派下去,让各领导和各科室负责人,都写承诺书,分派到人,签责任状,搞得神乎其神的。 这消息传到白泉寺村,王书记淡淡一笑,知道这是官商勾结的又一笔买卖,他知道这是一场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王书记的消极作风,很快到了头儿那里,头儿马上派工作能力最强的负责教育的教管站站长亲自挂帅,前往村里督战。 王书记连头儿都不怕的,这站长不是小菜一碟吗?她去了,王书记理都不理。 站长怕完不成任务,再去,仍被拒。 站长不死心,还是决定再去。用美人计怎么样? 这是冒险,站长和村支书如何上演美人计?还真不知道。但是,王书记好像不爱美人,或者是因年纪已大,心里虽想,心理上再强大,生理却萎缩,根本没办法让其就范。 站长终究没有村支书厉害,最后还是腆着脸去,承诺帮忙让支书的远房外甥孙转到条件稍好一点的县一中,村支书终于被撼动,于是镇政府的头儿十分高兴,这个项目全乡全村覆盖,那浙江商人也高兴,给了乡政府从上到下按级别发了红包。头儿当然多一些,还是双份。 谁知老书记还是留了一手,明知这个项目搞不成,只是为了应景,在方便参观、方便就餐的地方,沿途种了一些桑树,反正桑树苗又不要钱,全是那浙江商人提供。 乡里去参观,一般只到村支书家,就餐也在村支书家,于是到村支书家的沿途看得到桑树,但是,到了村里的腹地,高山之上,凡白泉寺村所辖的范围,均没有种植桑树。 果然,第一年浙江商人没有赚到钱,反而贴补不少,第二年就没再来。除了白泉寺村没有受到损失外,乡镇所辖的各村都受到或多或少的损失。各村有苦难言,找乡里的头儿,头儿却调走了,说是调到县政府负责别的工作,各村不可能围攻政府吧?此事只好作罢,谁让你没有远见呢! 在这一点上,宫支书要相差很远,完全不敢对抗政府,只是照抄照搬,对于有油水可捞的项目,总要雁过拔毛,私心太重,就容易犯糊涂。加上嗜酒如命,从没有清醒过似的,怎么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呢? 贪心之人一看便知,德志不喜欢太贪心的。贪心的,一般都小气。德志到白虎坡村一年,还没有在白泉寺村一个月请吃吕氏外戚 王书记热情好客,又不喝酒,一心为百姓打算,处处都微笑着防备着乡镇干部的进攻,尽量不给村民添加负担,这些优点都让德志非常欣赏,非常佩服。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反正,白虎坡村的名字将越来越少地出现在工作报告中了。包括宫支书的名字,甚至他的姓,将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偶尔在茶余饭后,说不定偶尔还提一下。 宫支//记当到这个份上,其实也可怜,终日处于麻醉状态中,大脑基本处于残疾状态中,牙齿已经光荣退休,长期饮酒,眼睛也不太好,偶尔在夜间摔跤了,也不被家人知道。大儿子一家在县城,小儿子在部队。 他清楚他的儿子们怎样当的官,怎样入的伍,这些都离不开钱,宫支书又不是很会种地,因他长得确实有些吃力,做起活来,可想而知,那是相当地艰难。 宫支书打电话来说:“听说项目快要撤了是吗?” 德志说:“还不知道上面怎么安排的,我们是当兵的,不能替领导做主。” 宫支书说:“我知道。我还是那话,希望你们在走之前,将村里的配套水利设施完善了再走,要不然,我没法向村民交代。” 德志说:“以前没有列入计划的,现在再提已经来不及了,马上就要验收,想通过突击来完善以前的老水池,恐怕不行。” 宫支书说:“你们在哪里?” 德志说:“在村里住房。” 宫支书说:“你们别走,我马上到。” 果然,德志关上电话后不久,宫支书就到了德志的住房里来了。 宫支书说:“你们来了,我欢迎!这样好吧,我们打交道快一年了,有话直说,不想拐弯抹角地,烦躁。” 尹懋给宫支书搬了把椅子,请其坐下,宫支书说:“等一会儿再坐,我想蹲一会儿。” 德志心想,还是老毛病,有椅子不坐,喜欢蹲。 尹懋说:“你来刚刚好!我正想去找你,谈谈项目的事呢。” 宫支书挥了挥手,可能想模仿毛接见红卫小将们那姿势,但他长得比较猥琐,看着都别扭,那手势没有学会。就在尹懋面前卖弄卖弄。他说:“哪里,你们辛苦了,我来,就是要和你们谈项目的。” 尹懋偶尔也提及宫支书像小气鬼,他来这么久,一顿饭都不主动请吃,真是吝啬至极。见了宫支书好喝酒,说胡话,更是看不惯。 即便如此,村里仍有人笑话德志在村里所做的,比如组织村民参加卫生培训等等。那些卫生知识,他们大多数都懂,那些人,大多数都是村民,有的管委会成员仍然信任村支书,而不信任德志他们。 德志呕心沥血准备的讲课内容,被个别管委会的成员所讽刺打击,真的让人很沮丧。弄得不好再继续下去。刘小姐在办公室胡思乱想,完全脱离实际,加上齐老师的不懂装懂,瞎指挥,让前线工作人员很难操作。弄得德志他们与领导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疏远的原因有一半在领导,一半在同事那里。不懂装懂害死人,这人包括同事,更包括领导。当领导没有了被领导者,当司令成为光杆司令,那司令也就没意思了。 果然,时隔不久,齐老师说:“你们有事不要跟我说了,比如帮村民买一头牛,买什么样的,什么颜色的,都不要跟我说了,跟刘小姐请示吧。” 齐老师这么一放权,大家都乐开怀,终于减少了一个环节,还好不是在消防队工作,要不,等到层层审批下来,房子都烧没了。 宫支书说:“旧水池加固加盖是没有做到的,需要投资继续做,这样整个水利系统才完善,才能保证村民有水可吃可用。” 德志说:“算了吧。旧水池的水源是新水池的同一个水源,新水池把水接过去,哪里有剩余的水流到旧水池?再说了,旧水池已经在漏水,还不知道哪里漏水,需要检查,另外还需要不少水管和整个水利系统连成一片,那个资金预算缺口,从哪里可以补上。” 宫支书无话可说。尹懋说:“是啊,整个预算一开始都是糊里糊涂的,不断地有新的要求,说不够,不够,不够,如果不建立制度,再多的水也不会够。都不安水表,都不交水费,出了问题,没有钱,谁能解决好?” 德志说:“宫书记,你回去吧。这一年来,我算领教了,你是很好的书记,很有经验,不停地争取新项目,到我们快要走的时候,还有层出不穷的项目,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在村里了。在验收前,还希望村支书给予完善,并配合验收团把验收工作做好,以吸引更多的援助方来无偿援助少数民族地区村民解决饮水等实际困难。” 宫支书说:“我们村都没搞好,还帮谁呢?先把我村搞好了,再走吧。如果不把这个维修水池项目搞好,恐怕要影响到整个验收工作了。” 德志心想,这是宫支书在耍赖了,硬是要上这个项目,要不然,一定不配合做好验收工作。 尹懋看出问题,他缓和了一下,说:“宫书记,我们一向很欣赏你,你一心为村民考虑,经常走门串户的,村民很信赖你,对你很好,好过了对我们。验收是一定要验收的,成功的,他们高兴;不成功的,他们也不会责备。做项目有风险,不怕失败。况且我们都不是公务员,不担心考核和升级,无官一身轻,怕什么?你干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大家都开心,把最后的工作完成,你看好不好?” 宫支书问:“那维修旧水池的项目,到底批还是不批?给个准确的信儿,我好向村民解释。” 尹懋想了想,说:“不如这样,到底批不批,我们实在心里没数,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吗?”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2章 继续博弈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想,宫支书真会演戏,拿着村民说事,借着假民意来糊弄外来者,难道宫支书真把德志他们当成世行的老外了不成? 世行是政府牵头的项目,当时是为了绿化巴东山川,为地球造肺txt下载。【../://目标很宏大,动机很单纯。一级一级政府都很重视,世界银行也愿意提供贷款,但是要让政府担保。 乡里看到有油水可捞,跃跃欲试要提供担保,世行不干,说不行。 县里说,乡里级别低,他不行,我总行吧? 世行说,县里也不行,世界银行啊,多大的银行,吓死人了的。人家说不行,县政府只有灰溜溜地站在一边。 省政府看这事弄的,小弟弟们一个一个碰了一鼻子的灰,自己可是地方大员,省政府担保总没事吧?! 谁知道,世行不懂中国行情,竟然说省政府也不行,要担保也轮不到省政府,惟独中央政府主管部门才行,比如说外交部或者中国人民银行才行。 这下子,该省政府灰溜溜地站在一边了。 这可是世界银行贷款啊,不能开国际玩笑的! 中央大员听说此事,答应担保。 于是这事就这样敲定,落实到白虎坡村,具体执行由宫支//开始很害怕,各级政府官员再四交代,不能弄砸了,否则会影响世行的进一步贷款。 宫支书表态没问题,当时没有喝酒,非常清醒。 接下来,开始征地,修建水池。一动,就开始要花钱,于是宫支书申请拨款,既然是世界银行贷款,说不定用的是美元。谁知道,宫支书从未见过美元长得啥样。每次来的款子都是人民币。宫支书口口声声为人民服务,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为人民币服务呢。宫支书摸准了各级政府的脾气,都是人,钱都没长牙,不会咬手。 于是,这个为地球造肺的项目在白虎坡村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宫支书毕竟是老奸巨猾的,钱要落实下来,必须要经过各级财政,并非是拿着存折去世界银行去取。即便真的去取钱,还不知道到哪个储蓄所或信用社去取呢。 世界银行,对宫支书来说,仿佛是天方夜谭,遥不可及。但是,从乡财政所拿钱,是经常性地。乡财政所的钱,都要乡党委书记批了才能拿。要想让乡党委书记批准,起码要有所表示,否则,一分钱都没有,或者有钱也不给你,这里需要钱,那里需要钱,不愁钱花不了。 乡财政的钱来自县财政局,除了乡里要搞定,还要搞定县里。再往上,宫支书自然不能去了。只有委托县一级到省一级去讨要了。同样,有钱能使磨推鬼。最后,连磨都愿意为宫支书服务了。 那几年,宫支书及村委会的主人、会计都得到不少好处。但是,项目却流产,柑橘树砍了,复垦,重新种庄稼;惟独留下来的,是一口灌溉用的大水池。 大水池没盖子,白天装太阳,晚上装月亮。 就是这么一档子事儿。 在报告中,白虎坡村和宫支书以及管委会的名字会越来越少地出现。了不起就是在将来的验收工作中还会出现一会儿,也仅仅是不起眼的寥寥数语,或者是几个词,几个字而已,不会像过去一年那样,大篇幅地去编写了。 有一点好处,德志身处ngo组织,不存在升官晋级,干了这些年,还是在基层,既然是老百姓,就不存在降级,这个名分不重要,也就不怕宫支书的诽谤或者中伤。传奇知县 当一个人足够清晰地看清前路时,旁人的言语所起的作用,显得微乎其微、软弱无力了。 德志说:“宫支书,我们合作一向都很愉快是吗?都是为村民服务是吗?” 宫支书说:“是啊,身份不同,做的事相同,目的相同。” 德志说:“你考虑到我们的感受了吗?我们是国际机构,人是湖北人,不想把事情弄得难看。你想以势压人,没门儿!我们不怕,你觉得援助是应该给你们村的,你还要再想想。我们并不欠你什么,我们想走就走,想不走你也赶不走。想走,你也拦不住。希望你回去好好看看《无偿援助协议书》,不要凭想象按照以往的作法来安排我们好吗?” 宫支书铁青了脸,不再说话,说了句:“我走了,你们好生休息吧。” 德志很清楚,这是宫支书拿着鸡毛当令箭,看着政府的态度,来决定对机构的态度。他的想法就是,进得来,未必出得去,走得了。 这样的人,德志很清楚,属于无赖,竟然是无赖,就无道理可讲,讲了,也不听,不会接受。他从始至终都把德志和德志所在的基金会当成了应该为该村做好事的了。而且,他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个机构,还有德志这个人。他想,既然世行的贷款都可以动用,那可是世界银行,比dashing基金会大得多,就做得天衣无缝,自己得好处,让政府埋单,那多好,这次德志他们进村,是送上门的好事,不能错过,错过就是罪过。 县民委的态度很明确,因为不再插手项目资金,所以,不再对基金会及其工作人员感兴趣,也没有以往热情,加上中层干部的大部分调整,以前配合基金会的人,都被派往别处,惟独余下李书记,还对基金会,以及基金会所做的事心存感激,偶尔还过问一下,至于才来的万局长,不值一提,他只想给自己或者给局里小金库捞好处,根本会置村民利益与不顾的,指望县民委支持,那恐怕还需要等待。 县民委代表了县政府,民委的态度就是政府的态度。民委不能染指金钱,就说坏话,那么政府听了,自然认为基金会存在巴东,是一个威胁,还要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乎也不认真对待起来。 宫支书大概已经听闻风声,知道政府的态度,于是就飞扬跋扈起来,不把基金会和工作人员当成回事了。造成德志他们在村里实施项目时处处被动不堪。 尹懋看见宫支书走了,就说:“我们该怎么办?你刚才说话也太直了,恐怕他会有想法。” 德志说:“他有脑袋,有想法就想法呗,谁也管不了。他这样的人,不说狠话不行,重病要靠猛药。我说的都是事实,当然,实话更难听,真话更刺耳。这话早晚要说的。” 尹懋说:“你在冒险啊!他一直对你不满,背地里老是爱打小报告,如果机构领导知道他在投诉你,恐怕就就要遭殃了。” 德志说:“遭殃?还怎么遭殃?难道派遣我到西藏或新疆?” 尹懋说:“你又在说笑话。那里不是谁都能去的。” 正说着话,贾友牛进来来,他背着竹背篓,里面放着青草和镰刀。看样子去割猪草,才回来。 贾友牛说:“二位先生,你们可来了。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啊!” 贾友牛一边说,一边将背篓放下,掏出烟叶,蹲在墙角。尹懋搬了椅子来给他,他也不坐,说:“蹲着舒服,坐着难受。”尹懋也不强勉他坐,随他便好了。他将烟叶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卷起来,摁紧,塞进铜烟袋锅,然后掏出火柴,擦了一根,着了,点着烟叶,猛吸一口,然后吐出烟雾,整个房间被烟雾充满,尹懋到后面打开了窗户,让空气对流,要不然,很难受。 贾友牛不好意思地说:“憋了好久,刚才做活儿,没有空儿吸烟,到了这里,就顾不得那么多,谁知道倒忘了你们不爱吸烟,也闻不惯烟味,我这就把它弄熄火了。” 德志赶紧说:“不容易,不容易,你就吸吧,只当是在村里开会了。开会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吸烟的吗?无法制止,他们不吸烟,就犯困,开会就睡着了,听不到什么内容,不是瞎开的吗?所以,虽有约法三章,却很难执行。算了,几千年的习惯,讲卫生,我们在这一年,也不容易改变。” 尹懋说:“是啊,我们在这里还好些,人一走,茶就凉,该吸烟还是老样子,照吸不误,谁也管不了。” 德志说:“是啊,我们的卫生项目应该改变了,不要老是让人家讲卫生,我们自己倒做不到。己身不正何以正人?” 贾友牛说:“我来,是为贾友虎来求情的。” 尹懋问:“贾友虎怎么了?” 贾友牛说:“说实话,贾友虎家用的自来水,是我们几家合伙修建的,都出了钱的,因为我家住得较高,水源所在的位置较低,水就流不到我家。只有和贾明珠家的水池连成一片了。但是,贾友虎家吃水就麻烦了。关键是用户太多。” 尹懋说:“是的,没有建立管水制度,就很难监管,想吃水的吃不上,有的人却让水白白流掉,或者拿去抗旱。真是缺德。” 贾友牛说:“尹先生说得没错,真是这样。建立管水制度,有章可循,大家都有水吃,要不,都没有水吃。你们的援助,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达到目的。我们还是要靠挑水才有水吃用。”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3章 惊天秘密 一秒记住【网 尹懋说:“确实需要建立管水制度txt下载。【..,//要不然,我们也没法向捐款人交代啊。” 尹懋总是摆着领导的架子在指挥村民,德志知道他身为家中长子,底下有四个弟弟妹妹,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说明家中长子的重要。从小到大,相当于副职,除了他父亲,就是他排第二,他的妈妈是妇道人家,在农村,一般妇女是没什么地位的,特别是那些有着传统思想的人,更不把女人说的话当回事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尹懋自然担负起了家里的责任来,大小事,都要经过他的谋划或者决策,他逐渐成了他父亲的左右臂,可以帮助他父亲解决家庭问题。比如说,砍柴、种树,什么时候种庄稼,什么时候收割庄稼,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卖,等等,家中事务,无论巨细,他都了若指掌。 到了机构上班后,逐渐主导一切的优势渐渐变成了劣势。在机构里,一个小小的萝卜头都敢在他头上动土,惹他一下,他的**,在机构里显然行不通。因为在机构里,是女人当家。女人当家,男人不受气才怪。 机构里提倡人民当家做主,凡是都要开会商量,这是先期的工作手法,但是后来,就变成了**的手法,而且是女人**,那比男人更厉害。就像俄罗斯的女沙皇。 不讲人民当家做主,只讲**,女人占据大半个江山,在小小的机构里,呼风唤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是对自己放松。女领导自从当上校方的领导后,就变成了这样。 但是,对机构的员工,却非常严苛,严苛到申请买一样小小的东西,都要经过申请批准后,才行,否则就不给报销,自己承担。 尹懋的长子身份在机构大打折扣,根本不被认可,开始还抗争一番,弄不过领导,就拿同事开涮,与同事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同事当然不知道是尹懋迁怒于她,于是反唇相讥,不依不饶,这边一吵,那边就看热闹,会扇阴风点鬼火的,有坐壁上观的,有冷嘲热讽的,有避而不听的,林林总总的,啥人都有。 领导高兴啊,治理机构,就需要忠奸相争,领导才从中渔利,方便管理,如果下属们都一个鼻孔出气,一致对外,那么领导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总要想办法来对付员工。 尹懋受过几次打击后,逐渐变乖了,认为领导的领导艺术真他妈高,看到同事相互咬的头破血流,她们或者假惺惺地劝解,发挥她们的优势,或者故意发发脾气,各打五十大板,背地里却笑得要死。 德志细心,观察到几次都是这样,当同事吵过架之后,领导就请吵架双方去吃饭,一吃解前仇,没事了。堵住嘴,看你还说什么? 领导高兴啊!宁愿自己掏钱,也高兴地哈哈只笑。笑的是员工为争宠,为表功,相互倾轧,相互排挤,领导感觉到自己治理有方,自己是君王,是被舔的对象,于是飘飘然,高兴地不知其可。 到了白虎坡村,尹懋和德志合作,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尽量和睦相处,否则两败俱伤,但是偶尔他的本性还是表现出来,比如摆摆长子的架子,指挥指挥德志,都是有的。德志呢,知道谦虚谨慎重要,处处谦让才是君子,把持这个度,是不容易的。尹懋恰好把德志的谦让当成了认可和懦弱,于是将其放大,充分利用。 德志说:“那你为贾友虎求什么情呢?他犯了什么错误?” 贾友牛说:“他的弟弟是个哑巴,贾友虎又要照顾瘫痪在床的八十多岁的老娘,好在儿女都已经长大自力更生,不再依靠家人供养,但是,他们仅能保证自己的生活,对家人也缺乏照顾。贾友虎夫妻也日渐衰老,总有挑不动水的那天。趁你们在这里,帮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尹懋问:“那是水货水管吧?怎么老是漏水?” 贾友牛说:“是啊。当时让大家凑份子,每家都出点钱,买了一条看起来不错的水管,价格低,买的又长,大家都图便宜,就买了。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买回来,把水接通后,高兴了一阵子,但没过多久水管就出了问题。当时水管埋在路上,埋得不深,家里没水,沿着水管往上查,才发现埋设水管的地方,湿成一片,就断定这里漏水,挖起来一看,可不是,真是这块地下的水管漏水。” 德志问道:“你们买的水管肯定是有颜色的吧?” 贾友牛说:“对啊!只有这种有色水管才便宜,要不,那么长的距离,我们怎么买得起呢?” 德志说:“有色水管里面加了辅料的,又有色素,水管不经晒,不经冻,如果埋得浅,就容易漏水。头一年还将就,第二年就不行了,开始是一处漏水,接下来是二处、三处......会越来越多。” 贾友牛说:“没错,正是这样,所以,我要为贾友虎求情,请你们帮帮他,还有附近的人。哦,对了,有一位孤寡老人,也是受益户,如果将水管换了,那位老人也不用用塑胶水壶到水源处提水吃了。” 尹懋说:“好啊!我们考虑考虑,本来整个项目就接近尾声,没有可能再申请新项目的。刚才宫支书还说,要修建以前那个旧水池呢。我们刚刚把他打发走。” 贾友牛说:“哦,他说的那个旧水池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清楚。” 德志问:“有什么来历吗?” 贾友牛说:“那个旧水池早就存在了。你们没来村之前,那个旧水池还在用,土里还有水管,这个项目是重复投资的项目。你们不知道实情,上了当,受了骗。” 尹懋问:“怎么会呢?我们走访的时候,村民家里确实没有水啊。” 贾友牛说:“说不定,他们把你们带到了没有安装水龙头的农户家里。只要你们留心,再次去到农户家,会发现那些农户家有两个水龙头,一个旧的,是以前用的,一个新的,是你们援助的。” 德志问:“那村里为什么要这样做?” 贾友牛说:“你们来之前,是不是乡水利站的在这里实施饮水项目?” 德志说:“是啊。” 贾友牛说:“姚先生您来了之后,要求其将物资运走,不想和政府搅成一团,免得说不清到底谁做的项目,是谁的功劳对吗?” 德志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贾友牛说:“你很聪明,打乱了宫支书他们的部署,将煮熟的鸭子放飞了,宫支书就很恼火,你发现没有,宫支书一直对你都不感冒,甚至很反感?” 德志说:“是啊,我还以为他脾气古怪呢。” 贾友牛说:“宫支书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我琢磨他琢磨了四十年,他和我从小玩到大,很了解他。他想利用乡水利站的提供的物资做好水利项目,然后把你们的资金弄进来,做假账,瞒天过海,中饱私囊。没想到,你们一来,亲自管账,他们的计划落空,只好改变策略,将物资低价卖掉变现,把政府的物资折价变卖后,再进行瓜分。你们的物资进村,他们也在打主意,你发现没有,修建水池多进了十几倍的钢筋,当时仓库是满的,现在还满吗?” 德志说:“仓库已经空空如也。” 贾友牛说:“是啊。已经变卖了,贾新意的儿子的婚房,就是拿的仓库里的物资,只不过算钱的时候,少分给他而已。” 尹懋听了,心里不是个味儿,这下子遇到高手了,防不胜防。在眼皮子底下,他们胆大包天,将国际组织的爱心捐赠拿去谋私利。 贾友牛说:“你们蒙在鼓里,村里早就传开了。实际上这个项目就不该设立,也不该经过村干的手。可话说回来,现在,不经过村干也不行,你们不认识村民。在和村民的第一次接触,就需要村干帮忙组织开会,他们不动,你们也动不了,也就不会认识我们。时间长了,你们自然就会认识的更深。” 德志说:“所以,以后再设计项目的时候,一定要考虑长一点的时间,需要充分地了解,再上项目。不能搞速决战,这样真的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尹懋说:“是啊。这个宫支书,心思可真深。把我们卖了,我们还傻乎乎地帮着他数钞票呢。” 贾友牛很想再抽一烟袋锅的土烟,德志看出来,对他说道:“你想抽烟就抽吧,窗户已经打开了。我们没事。” 贾友牛抬头看看德志,说:“那我就对不住了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烟叶来,然后擦了擦火柴,点着了烟叶。然后,他又使劲甩了甩火柴,将没烧完的火柴梗扔到外面地上。德志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用一次性打火机,那多方便啊,又不怕受潮啥的。 后来心想,那是他们的习惯吧?喜欢用洋火,这个习惯可能延续多年,对于一次性打火机,不太接受,况且有利于环保,真的应该提倡使用火柴,少用或者不用一次性塑料打火机。这是另一个话题了。 贾友牛讲完这些话,又扯了些别的话题,就要走,他说:“家里的猪还等着喂呢。老婆子一个人又要带娃娃,又要做农活、弄家务,实在忙不过来,我先走了,有空下去坐坐,吃顿便饭啊。” 尹懋说:“好的,你赶紧回去忙吧。” 贾友牛吸完这一烟袋锅的烟叶,将余烬在地上磕了一磕,站起来,说:“真希望你们考虑一下贾友虎那十几户人的需要,别的不说了,我就下去了啊。” 德志说:“你放心吧,我们会认真考虑的,看看还有没有资源。” 贾友牛笑着走了。 德志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蹲着吸旱烟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4章 纳香烟税 一秒记住【网 其实很容易理解,贾友牛蹲着吸烟,离地面近,想磕掉烟灰,不用弯腰,不用起身,蹲着,顺手一动,就可以完成,不必那么辛苦。【、..看书网//他、还有其他村民对吸烟的危害认识的很少,但看到村支书和其他村干都吸烟,他们就吸开了。 再说,他们家的堂屋一进门的正面墙上基本悬挂或者张贴毛像,主席手里就有烟,连伟大领袖都吸烟,他们更要紧跟脚步,免得掉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烟瘾,在村里,大部分男人都吸烟,也有吸过滤嘴香烟的,大多是年轻或中年人,老年人买烟不容易,就靠自己种点旱烟,晾干了,收藏起来,想过瘾的时候,拿出来吸一吸。 偶尔,像贾友牛这样的村民到乡镇赶场,上车后,就会被司机提醒,不要吸旱烟,可是有些老人健忘,或者没听见等原因,他们不自觉地拿出烟叶来,放入烟袋锅,点着,旁若无人地过瘾,引起其他乘客不满,如果司机不管,乘客就要求退钱下车最新章节。司机为了维护既得利益,再一次地提醒老人不要吸烟,这一次动作大了,当然管用。于是车内暂时取得和平和卫生。 老人们下了车,那就开始猛吸起来,其实,一烟袋锅的烟叶也没多少,吸两口就没了,不知道这个习惯始于何时,终结于何时,反正德志在山区工作期间,见识这样的事太多了。 德志心想,如果他们不吸烟,凭借这好空气,好水,好食物,起码没经过农药化肥添加剂污染的食物,加上不吸烟,多活几年应该没有一点问题。可是,他们偏偏好这一口,那就没办法了。跟着墙上的偶像学,肯定要学吸烟;跟着村干部走,肯定要吸烟;请人帮忙,也需要香烟打头阵,没有烟,不好开口求人,有了烟才胆大,才说得出来。 德志和尹懋见贾友牛背着背篓回家了,尹懋说:“这样办,你看好不好?” 德志问:“怎样办?” 尹懋说:“我们再申请一点钱,帮他们再买一点水管,看起来,这个是新增的项目,没在计划内,但是,确实有这个需要。” 德志说:“我们明天去看看究竟,再说好吗?” 尹懋说:“当然,看了心里会更有数,也好计算到底需要多少米的水管。” 事情就这样商定,二人当晚话,到第二天一早,德志跟贾友虎打电话说:“今天有空吗?” 贾友虎说:“有,有好消息吗?” 德志说:“暂时没有,我们需要去实地看看再说。” 贾友虎说:“没问题。我马上上来。” 德志说:“如果水源在你们下边,就不要上来了。免得走回头路,冤枉。” 贾友虎说:“没关系!山里人,走惯了山路,一天不走,脚板都发痒呢。” 德志听了,还真是那么回事。 什么事情做习惯了,突然停下来,还真不适应。比如写日记,德志天天写,结果,突然不写了,就很不习惯。搁置时间一长,再回头想写,心里有,却写不出来。正如茶壶里煮饺子,肚里有货,就是倒不出来。苦闷至极。 早晨,是尹懋做饭,吃过早饭,贾友虎果然上来,也背着背篓。 德志问:“今天不去理发了?” 贾友虎说:“最近农活比较多,我堂客做得辛苦,我在家帮帮忙,免得她絮叨个没完没了。一刻也不住嘴,不消停,真受不了。” 德志问:“你现在准备去哪?” 贾友虎说:“准备去打猪草。” 尹懋问:“养了几头猪?” 不落皇旗 贾友虎说:“我们家人口多,喂了六头猪。” 尹懋问:“养猪干什么?” 贾友虎说:“养猪,可以卖钱,改善一下生活,养猪的好处太多了。我也说不好了。” 德志问:“你们吃肉是怎样解决的?” 贾友虎说:“吃自己养的猪,杀了,腌制,然后放入烤房,熏烤,成为腊肉,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将肉取下来,用水洗干净,洗干净之前用火烧一烧,将肉上的毛烧掉,然后再用水煮,晾干,想吃的时候,就切一绺,配上各样蔬菜,就是很不错的山珍美味了。” 德志问:“你们养的猪出栏后,怎样处理?” 贾友虎说:“六头猪,卖四头,吃两头。” 正在说话间,贾友虎家的来了,她就是高颧骨女人,她并非像命相书上所写的那样克夫,而是非常热心快肠,愿意帮助别人,不图回报的。 她问:“两位先生好!怎么还没去看呢?” 贾友虎说:“正准备走呢,你就来了。” 她说:“好吧,我走了,我去平阳坝买点东西,村里的商店卖的东西水货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手,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前。 这女人不简单,算车到的时间,算得很准呢。一点都不浪费时间,怪不得从乡镇来的人不简单,有时间观念呢。德志这么想着,尹懋已经关上了门,他俩由贾友虎带领,前往一组部分村民公用水源处走去。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水源处,其实,这里正是比较集中的地方,地势适中,他们的祖先寻找的水源很好。可惜的是,水源刚好在耕地和小路附近,按照加拿大水利卫生专家的要求,是不符合卫生标准的。 但是,除此而外,祖祖辈辈都没有发现更好的水源,在dashing基金会驻村之前,他们已经在使用此处水源,如果让他们变更,恐怕很难。 尊重目前的现实,德志和尹懋不建议他们去变更。 德志发现,这水源池做得挺好,有盖子,多余的水溢出,但也不浪费,多余的水流入沟里,引入远方的农田。 德志心想,这里的水源池就是这十几户合资建的,比起村里做得水池来,要好得多。 村里不是做不好,是心术不正,一开始就想借着这个项目大捞一笔,没想到基金会做事不同于政府部门,专门有人驻村监督项目进展,资金不经过村干的手,了不起就是物资进村,入库之后,他们借职权,拿去变卖,但是,变卖的东西,远没有新东西值钱,加上山路崎岖,运费高昂,豆腐都卖成了肉价钱。 因为得到了世行的好处,尝到了甜头,宫支书一直以为基金会比世行要小得多,还用怕吗?世行能搞定,基金会同样能搞定,睡一个女人都睡了,睡十个女人又有何妨?这个没有道理的道理,被宫支书拿来作为自己谋财的只当理由,想让德志、尹懋就范。德志恰巧没有多少权力,尹懋的权力也受到限制,想让宫支书得逞都难。 机构派两名同工在一个项目村,是领导的意思,那很明显,就是相互监督,免得搞鬼。宫支书不明就里,还以为就业形势不好,没地方安排了,才到大山里混日子,有点本事的,就不会往大山里钻。 看看尹懋,还有德志,相互瞧瞧,还真像那么回事。要是正常人,干嘛不到城里打工?干什么都比干这强。干嘛要到穷山沟来,离开家人,忍受分别之苦? 是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走这条慈善路,自己家都尚需要扶贫,还去扶别人?况且,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还要提防着村里的蛀虫们。 一层一层剥皮,一级压一级,一个一百万项目,如果让政府来做,没准到不了村里,或者到村里可能所剩无几。 宫支书每年都要打点礼物,向上一级,甚至上上一级送,争取项目到村,然后再用项目款,再送礼,再争取项目。 宫支书认为,基金会这个项目是他送礼送来的,不是德志他们基金会根据村里有着实际的饮水需要得来的。之所以要做项目,是为了让德志、尹懋那些人就业,尹懋和德志等这些工作人员,到村里来是为了完成上级政府交代的任务来的,不是心甘情愿驻村工作的。因为,所有干部都不愿意住在村里做项目,只有有问题的干部才勉强住在村里。 项目到村后,宫支书开水大肆用钱,照顾有关系的人,不管那些平时喜欢挑刺的人。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群众再有意见,提了白提,反而会遭到打击报复,以后再有好事,想都别想。 有些项目,住得偏僻的人根本不知道,或者和宫支书关系不太好的人,根本无法受益。宫支书会巧立名目,将项目款慢慢地消化掉,要不然,他的两个儿子怎样安顿呢?都是好单位,一个在林业局,一个在部队上军校,出来就是营一级的军官。 他若没有钱,两个儿子一个都安排不了,只有呆在村里务农,或者像其他村民一样,到处打工,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即便在城里,也不被认同,这是一个边缘人,没有真正地融入城市。 虽然为城市贡献不少,奉献了青春岁月,当老的时候,照样无所依靠。这个情况,因着宫支书的狡猾,弄到了钱,打通了关系,疏通了阻碍,使得两个儿子如步青云,扶摇直上,再也不用担心将来,除非军政都不存在。要不这样,他们不会过着农民工的生活,也不会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工作和生活了。 说来说去,基金会这样操作,可以有力地控制贪腐。世行的项目为什么让他们有机可乘,原因在于世行没有派人驻村监管,世行也不怕,只认中国财政部,了不起再认一下省一级财政厅,还不了钱,找政府要,政府跑不了,世行也就愿意放出贷款,谁知道,从村里开始,到乡里、县里、州里还有省里,最后到中央,都有钱赚,亏的是纳税人。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5章 爱心角落 一秒记住【网 德志这样想着,也不得不佩服刘小姐起来,她离开香港,到达内地,所有的情况都要一点一滴地学起,对于从小在香港长大的小姐来说,非常不容易txt下载。【、..看书网// 机构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成立,已经跨过两个世纪,还在稳健地前行,真的很不容易。如果想要健康地发展,就需要有自己的制度和自己的特色,才能吸引更多的爱心人士加盟。如果一味迎合政府的要求,恐怕,非政府机构的特色就无法凸显出来。 考虑到贾友虎还有事要去做,德志说:“谢谢你带我们来看水源池。我们沿原路返回,看看到最远的住户要走多远。另外,一组还有没有没解决吃水困难的?” 贾友虎说:“最底下还有两户。” 尹懋问:“在哪儿?” 贾友虎说:“从这条路走下去,一直走到底,没有分岔的路,走到能听见流水声就是,只有两户。” 德志问:“他们是什么情况。” 贾友虎说:“目前他们有能力修建水池,也有水源,就是没有水管。家里有两个孩子读书,负担不轻,男人在做木工,收入勉强,另外一户家庭条件还差不多,估计两家与基金会合作,可以做一口水池,没问题。” 尹懋说:“那好。我们去看看。” 贾友虎说:“我带你们去。” 德志说:“你不是有很多事吗?” 贾友虎说:“再多的事,不如做好事过瘾,做好事,能添寿,难怪你们都长得细皮嫩肉,看起来非常年轻呢。” 尹懋说:“也不年轻了,你看我,长得白发都数不清。” 德志说:“是啊,我也有。” 贾友虎说:“笑话!你们都是少年白,有福气啊。” 德志从小头发就有白的。德志的妈帮着拔,但数量不多。少年理发的时,理发师说:“小姚头发薄。” 意思是德志的头顶的头发将来要提前退休,德志根本不在意,退休就退休吧,这是规律,有生就有死有起就有落,无可厚非,无法逆转。 随着年龄增长,德志发现悲剧确实发生,头发变薄,且只掉不长,眼看中间的领地要变没了。头发逐渐退让,沙漠化越来越严重,最后快成戈壁滩了。晚上月亮出来,那块地,亮汪汪的,仿佛是飞机场一般。 这是德志的担忧,可是,这种担忧即将变成现实。不知道这和女人有没有关系。据说,谢顶的男人性的**旺盛,因这种男人常常考虑女性,着急,结果急得头发掉光了。 这是无稽之谈,好多暴力犯罪都不是谢顶的,倒是很多当官的谢顶,那是因为当官为自己谋利益,想尽办法中饱私囊,伤透了脑筋,经常抓挠头发,就把头发弄下来,贪腐成风,弄了一大笔钱,再用脏钱去买假发,附庸一下风雅。 想起清朝的人,对谢顶的人有莫大的好处,至少不用担心头顶经常要去剃发,省了这个开支,可以用来去抽烟土。 德志也庆幸自己的头发,如果头发都掉光了也无所谓,因德志已婚,任务已经完成,不必要再担心找不到对象,现在只是要巩固夫妻关系,只要不离婚,两口子都一起变老,谁也不笑话谁,那有多好!孩子长大了,如同鸟儿,羽翼丰满,就要展翅高飞,留也留不住,让其去闯荡,要好得多。不存在儿子笑老子没头发,到时候,儿子也会变老子,笑就笑吧,笑人的总会被笑的。 尹懋的头发白是白,但掉落的不多,尹懋年龄比德志大些许,可头顶的阵地还是守住了,头发比较争气,没有给尹懋丢脸。在这一点 找宋波理论,宋波说:“他也是受害者,是因为他姨妹子在推销生发乌发宝,碍于情面,买了,还被要求推荐,没法,只有拿兄弟做试验了。” 尹懋无话可说,幸亏发现及时,要不然,真要弄了个全军覆没了,到那时,看起来更苍老,老伴都要见异思迁了。 正说着话,只见贾友牛背着背篓走过来,他问:“先生们好,友虎,你们在干嘛呢?” 贾友虎说:“带先生们来看看水源。” 贾友牛说:“好啊!看看心里就有数了。” 尹懋问:“贾师傅,你是组长吧?” 贾友牛说:“是啊!怎么了?” 尹懋说:“我们想去一下一组最远处两户人家,看看他们是怎样吃水的?” 贾友牛说:“好啊!我正要去河边打猪草呢。” 德志搞不清,贾友牛为什么一天到晚地打猪草。要知道,他家的猪只有贾友虎家的一半,竟这样劳累。 后来一想,也难怪,贾友牛的老婆常年有病,身体不好,女儿将孩子丢给两位老人,到深圳打工去了。 两位老人又要种地,又要带孩子,贾友牛还负责小组里的政务,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据贾友牛说,他负责打猪草,他堂客(妻子)负责带孩子,另外就是做做家务。 德志说:“这也太巧了,如果没有人带领我们去,我们就想自己摸索着找去。毕竟,这个项目都在一组,是我们疏忽的项目,实在不该,不知道现在弥补还来得及来不及。” 贾友虎说:“来得及,来得及,只要二位先生表态,积极为我们争取,我们愿意先拿钱出来做好水利项目,等你们那里批下来,再给我们一些补贴就行,你们肯做,实际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贾友牛说:“是啊,你们在村里,在我们附近,我们心里就很踏实,哪怕最后你们不出一分钱,我们也要把该换的水管换掉,该解决饮水困难的,一定想办法来解决。要不然,错过这次机会,组织村民做水利,真的比登天还难了。现在的人们都向钱看,衡量一个人有用没用的标准也就是看他/她有没有钱。” 尹懋说:“是啊!” 德志对贾友虎说:“你去忙吧。” 贾友虎笑着说:“谢谢你们,谢谢,积极为我们争取吧,万一不行,就算了,我们不勉强。” 德志心想,自己的事,小范围的事,住在这一块山坡的人,心比较齐,就容易组织一些,也愿意积极投工投资将水利项目做好,让家家户户都有干净充足的水饮用。人们的利益一致,又没有什么天大的矛盾,应该比做村里的集中饮水项目好得多。 德志说:”尽量吧,你去忙,我们看了那两户,一并申请,看办公室批不批准。“ 贾友虎听了,笑着走了。 贾友牛为表示尊敬,让我们走在前面,他在后面指示往哪里走。 其实,刚才贾友虎已经明确告诉他们,这里到河边的两户人家只有一条路,没有什么岔路口,正因为如此,才是被村里忽略,村干一年到头都不下来看一看,似乎他们不是这个村的人。 贾友牛说:“一般通知开会,发放各种本本,都是我来,村委会那些人,根本不来。稍微有点权的,就死抓住不放,像我们这些小组长,又不拿钱,又要办事,耽误了自己家的农活儿,反而给村支书和村主任他们服务,让他们得表扬,实际全是我们做的。” 德志说:“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越往上,等级越明显,越气人,要当官,就当大官,别当那些不大不小的中层官员,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那里,真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才窝囊呢。” 三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到了河边。 两户人家的房子建在离河边垂直高度约去有200米的地方,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溪流,那水从观音峡流出。观音峡即是剑峡,是观音大士丢了宝剑,将一座山峰劈成两半,结果,窄窄的缝隙里却流出充沛的水来,遇到山洪暴发,这里就是一片水国,好在房子建在比较高的地方,洪水想淹着房子,还不是那么容易。 贾友牛向他们介绍以上的情况。 穿过一片竹林,就有狗叫声传来。那狗不敢冲过来,三人中,它至少认得一人,就是贾友牛,这似乎让狗很为难,究竟是进攻还是按兵不动,这是个难题。 狗主人立即出来迎接,喝退了看门狗,狗的任务完成,看起来,这群人对它主人不构成威胁,它立即伙同来找它玩的狗跑到山坡上的耕地里撒野去了。 贾友牛向主人介绍了两位先生。 她说:“姚先生,我见过一面。在村委会开会时见过的。” 德志想起来,第一次到白虎坡村时,宫支书安排在村委会,也就是村老学校里开过群众代表会,这一户人家是女代表,因男人出去打工去了,一两年才回村一次。 对于尹懋,她没有印象。 德志有些惭愧,来村里快一年了,有些角落却没走到,被遗忘了。临到项目快结束时,才发现还有农户没有受益。 真的不应该啊! 可恶的宫支书,从来不提这里还有人居住,一天到晚老是想着如何沾便宜,怎样才能捞到好处,置村民的利益不顾,或者不想全部照顾。或者利用职权来报复那些平时说他坏话,不肯听话,别别扭扭的村民,宫支书可真阴毒啊。 女主人很热情,立马从里屋拿出啤酒来,尹懋和德志看了吓一跳,她正要开启,德志连连说道:“不喝,不喝。” 但是说时已经迟了,德志和尹懋都没接瓶子,贾友牛说:“给我吧,我忘了交代,他们是基督教的,工作期间不喝酒,有规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6章 世界银行 一秒记住【网 贾友牛拿了啤酒开始喝起来,他们这里的风俗,自古就是这样。【../://德志已经领教过了。 啤酒是他们的可乐,在村里,用来招待客人的最好的饮料就是酒了。无论是白酒还是啤酒,总之只要是酒就成。喝别的都不习惯。每到一个农家,都会发现在墙的一角,或者在堂屋的一角,总码着不少的酒瓶子,那些酒瓶子,卖掉有些不方便,有的干脆用来做房子,在滴水房檐下,堆码着不少的酒瓶,可以用抵挡雨水对墙壁的喷溅。 要知道,有些墙壁是土垒成的,很害怕水的浸泡,好在酒瓶子多,挡一下雨水滴应该没问题。 山里人热情,来客不容易,既然来了,一定要喝好。喝好的标准就是喝倒。不喝倒的,就是没喝好。 喝酒可以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天南海北地胡说八道,没人管,天高任鸟飞,海空凭鱼跃,哪里管得到山里来。 才喝的时候话少,三杯酒下肚,酒下去,话上来,话匣子一打开,就闸不住了。是男人,都会喝得东倒西歪,家里的婆娘嘴上骂着,心里却笑着,男人喝多了酒,才会讲真话,而且在吹牛的时候,才显出男人的本色来。平时在老婆面前不敢说的话,当着兄弟的面,或者远方的客人的面,说个淋漓尽致,大快人心。 女人纵然不愿,也非常开心。当客人走了之后,男人会加倍地对女人好最新章节。不吹牛的男人就不是男人,男人被女人压抑久了,就会阳痿,没有男子气概。 适当让男人释放释放,正如男人憋了时候,他的老婆就给他一个释放的机会,让他发泄,否则就会憋坏,最终吃亏的还是女人。 男人在**上得到了满足,同时喂养了他老婆,他老婆的脸也会变得红润起来,有光泽起来,他老婆得到了安慰,促进夫妻关系,加强了感情,家庭更加和睦。 男人不仅在**得到满足就够了,还要有社交。 村里人有的在外打工,逢年过节,千里迢迢地回到家乡,很不容易,平时在外头所受的苦,所流的血和泪,在家里遇到朋友亲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将一肚子的苦水好好倒一倒。 有些话注定是不会跟他老婆说的,只能在男人之间沟通。 于是,就借着吃饭,在一起聚;借着喝酒,壮了胆子,好好地说说。老婆管得紧了,结果,这个男人就是孬种,连个吃饭的家都不当了。久而久之,这个家,也就门可罗雀,连鬼都不上门了,人们自然借着口碑,让那家人在村里弄得抬不起头来。 现实的农村,就是这样,山区,更是如此。山里的汉子,更不是平原的那样。德志清楚,这是地区的差异,酒,不单属于城里人的,还属于山里人,而最纯、最朴素的喝酒,仍在山村。 城里人喝酒,总让人担心是“鸿门宴”,带着功利色彩,喝酒都带着戒备之心。那样的话,怎样会开怀畅饮?没准进了圈套、丢了小命都难说。 最好的酒在民间,最真的情在不相互利用的亲朋之间。 山区,有些湿润,冬天寒气袭人,高低气温差异较大,不喝酒,似乎难于抵御,不好逼出体内积攒的寒气。 德志清楚这一点,但是,像宫支书那样的喝法,让人胆寒。 啤酒度数低,酒精含量不高,还可以对付。像宫支书那样,用保温杯来装白酒,且还是包谷酒,更是厉害。难怪他妻子警告他,喝醉了酒摔死了,也不收尸。 话说得如此狠毒!管用吗?不行。宫支书照旧,走到哪里,喝到哪里,醉倒在哪里,说来奇怪,宫支书从来都没有醉死过去,也 诅咒归诅咒,越诅咒,越没事,越长寿。 宫支书在外面训斥人,整材料,回到家里,却遭到训斥,被家人整材料,这叫一报还一报,一点都没错的。 贾友牛边喝酒,边说了来意。女主人很热情,平时见不到什么人,听不到人说话,只听得河流里的水哗哗,见到人,显得格外亲切。 村干是不愿意到这个深谷里来的,不是爱的缘故,德志也不想来,太远了,下来不易,上去也难,关键是不通公路,靠两条腿上下,与地球引力做斗争,当然要困难许多。 德志还年轻,爬得动山,以后老了,腿脚不灵便了,困难增多了,就不会再从事这种工作。谁不愿意享福呢?谁不愿意住在平地呢? 当然,在山里住惯了,如果搬到城里还不习惯,或者搬到平地就很不习惯,如果习惯,三峡移民搬迁走了的,又偷偷地搬回来,毕竟故土难离。回来上不了户口,也没关系,就是不愿意住在平地。 这个可能和人的本能排斥性有关。 山区的人稍微好一点,不怎么排斥平地上来的人;住在平地的人却生来就喜欢排斥人,无论在大城市,还是在小城市,都是这样。没准儿,大城市的人排斥外地人的现象更加严重。 说到水池,那女主人滔滔不绝地讲了吃水困难的事。 以前的民谣说: “听见水响, 看见水流, 吃水愁上愁。” 没准儿说的就是像这样的居民,无论城市,还是乡村,山区的住房大概大同小异,依山傍水而建,背靠着山,面向着水,看得见水,如果想把水弄上来,就不容易,除非,在山上找到水源,否则,一辈子都得看着脚下哗哗的流水发愁。 德志暗暗记下,刚才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建好了一口水池。 德志问:“你们新建了水池对吗?” 女主人说:“是啊,才建的。听说你们来帮我们,我们很高兴。从我家到宫支书水池那里,距离太远,需要很多水管。我们两家就商量,自己做一口水池。这样自己用水就方便了。我们也没指望,通过你们来帮助我们。我们从来都是被忽略的,早已习惯了。不过,我看见你们,就觉得有很大的支持。” 德志问:“你有什么要求吗?关于水利项目。” 她说:“是这样的,如果你们还愿意帮我们,就准备一些水管好吗?” 她又说:“我们的水池已经完工,目前需要水管,接到水池那里,分给两户人家使用,这样做,方便两家人,多好!三户以下就不必安装水表,两家相互谦让点,估计这口水池的水用不完,因上面有活泉,水不停地流进大水池。即便是干旱季节,也是这样。” 德志心想,原来这女主人很关心村里的水利项目,虽开会去一次不容易,山很大,要爬山,走很远,妇女夜里去参加开会,不太方便,为了安全,德志也不勉强让所有人参加。 开会一般在晚上,村民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白天要忙于农事,没空。不是特别重要的会,村民白天参加开会的极少。要开会,选在晚上开比较合理,也容易组织。但是,对于妇女的要求,就不必了。特别自从山上出了那一档子事儿之后,更要小心。 这女主人即便不去开会,也懂得开会的内容,知道基金会的具体要求。比如说,三户以上的农户共用水池,原则上要安装水表,目的是加强管理,保证大家都有水吃。但是三户以下,就没做要求。 这里刚好是两户人家,不需要安装水表。而且也没有让基金会出一分钱来做水池,完全是他们自费。 现在的要求就是要解决一部分水管。 尹懋说:“我们应该格外照顾你们才对。因你们住得偏远,更需要帮助。公路边上的农户,得到的好处比你们多得多,凡有好事,都轮不到你们。” 女主人说:“确实是这样!我们原来合伙做一口水池,没打算让基金会出钱,也没想到让二位先生解决水管。只是,姚先生在问,我才提出这个的。” 德志说:“是啊,如果村里所有村民都有你这样的觉悟,那有多好!” 尹懋说:“我们做项目,原则是各出一半儿。宫支书好像到现在都没弄懂,我们定的出资原则,一个劲儿地要新项目,我们可不是世行。” 女主人笑了,说:“什么叫世行啊?” 德志说:“就是世界银行。” 女主人问:“那是世界上最大的银行吧?” 德志说:“不是。” 女主人说:“你们的项目资金从哪里来的?既然不是银行,总不会自己印钞票吧?” 德志说:“是海内外爱心人士捐助的,我们可不是印钞厂的,也不是银行。我们是白白地给你们,不图任何回报的。” 女主人说:“我就说了,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德志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女主人说:“他们喜欢摆官架子,极少像你们这样到最偏远的农户家里来。做项目选在容易参观的地方,交通便利,不需要走很多路的地方。像我们这里,兔子都懒得来在这里拉屎,更别提官员了。只有你们才愿意这样做。” 德志和尹懋听了她一席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德志问:“那么,你们需要多少水管呢?” 女主人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尹懋补充问道:“你们的水池在哪里?水源呢?” 女主人说:“我知道,知道,带两位先生来看看。” 德志和尹懋起身,看到贾友牛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 贾友牛很累了。 他女儿和女婿都在外打工。他女儿以前是民办老师,乡村里的孩子少了,她的工资又低得可怜,盖房子欠下一屁股的债,只好向学校递交了辞职信,到南方打工去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7章 申请撤退 一秒记住【网 贾友牛的女儿走后不久,村里的小学校就荒废了txt下载。【../://孩子们到另一个村子上学。 她是乡村教师,以前高中生,山村的教育水平有限,老师来了走的,将就着读完高中,高考失利,不想复读,就回到村里。刚好村里的孩子们还多,上学挺远,村办小学就办起来。开始没有教室,就在村委会那一排老式木房子里教书。 那木架构、青瓦做的房子,有些年代了,据说原来是苏区,贺龙到过这里,房子一直保管得不错。 后来经过修缮,主要是换瓦,一半做村委会,另一半做小学教室。她比较聪明,加上愿意教孩子们,就成了民办教师。 工资很少,一百多元每月,还拖欠,不能正常发放。她可怜村里的孩子们没老师,为了避免不让悲剧继续在下一代人身上发生,她不嫌弃工资低,愿意教孩子们,不让他们走很远去上学。 山里的路非常难走,孩子们小,遇到下雨下雪天,经常摔跤,因为路途遥远,中午就在学校吃,带点饭去,都是冷的。 在村里上学,要方便多了,少走路,娃娃们近点的可以回家吃口热饭,远点的可以到附近亲戚家,也不至于吃冷饭全文阅读。娃娃们还能在床上睡一会儿,否则,只有睡在课桌上或者趴着睡。 后来,外出打工的村民越来越多,山里的土地少,石头多,在家的收入明显不够家里开支,只好离开家乡,到沿海或者发达的地方,到容易找到钱的地方,放下尊严,什么事都干,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没有办理社保、医保或者其他保险,只要能按月领到工资就行了。打工挣的血汗钱,攒下来,寄回家,帮助家里对付盖房、娶媳妇、生孩子等各项开支。 但是,娃娃们能跟随父母到打工的地方上学的少之又少,除非那些混得比较好的,发了点小财的,可以勉强到城里掏高价让孩子进入城里孩子进的学校读书。但是,即便同在学校里,同一个老师教,对山村里来的孩子仍有些歧视。 孩子越来越少,一是计划生育控制住了人口增长;二是物价飞涨,医疗、教育费价位高昂,想生都不敢生,生了就得负责,这句话说着容易,做起来非常难。动不动就要钱,钱少办不来事。只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份儿。 涨价,这一招真狠,房子一贵,所有的东西,和民计民生有关的东西都涨价,真的是快活一会子,多生一个孩子,真要痛苦一辈子了。 总之,村里的孩子少了,横竖加起来没两三个孩子了,只好要撤掉村办小学校了。她也含泪离开她喜欢的教师岗位,出门打工去了,民办老师职业就此结束,没有任何补偿。 她打工去了,接着是认识一个打工的男友,然后结婚、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村里的小学校就成为被占地农民的柴房,堆放一些茅草在教室里。被占地的村民想把房子推倒复耕也不可能。那些房子坐落的位置相当好,适合种水田,但是看着这块好地,被盖了村办小学,村民窝一肚子火,可是没法子来暴发。 贾友牛在家,忙里忙外的,他老婆有病,做事不太麻利,就让她带孙子,贾友牛就多做一些。 刚才的对话,贾友牛开始还略懂一些,最后聊到世界银行的事,他听不懂,加上酒精起了作用,他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真是高手,坐在椅子上睡都打呼噜,旁若无人,一看便知,贾友牛没有任何心机,不会算计人,结果他走到哪里,都受到村民的欢迎。不像宫支书,走到哪里,村民都不会跟他说 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做不了村支书。只能当个小组长,被村支书指挥利用。 德志不想打扰这位沉睡的老人,就悄悄地和尹懋一起,跟着女主人去看水池。 水池正在两户人家的中间,房子后面的山坡上,那里是斜坡,还有青石露出,石头与石头之间,是开挖出来的耕地。 水池做得很好。 完全符合卫生标准。有盖,盖子上还有防止污水流进水池的小拦水坝,水池呈长方体,一大半埋在土里,一小半露在外面,露在外面的部分用水泥砂浆抹平,很光滑。 村里的大水池,跟这个两户人家合资合作做的水池相比,要差得多。就是那个拦水坝,不知道费了德志多少口水,到现在,做是做了,但没有用砂浆抹平,很粗糙、很难看。 投资人看了村里集体供水用的大水池,肯定会生气的。哪里像个水池? 还是那句话,为集体做的,永远做不好,以宫支书为首的,都这样想,反正不是我的,是大家的,大家的东西,我何必管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自讨没趣儿呢? 那个水池,让德志伤透了心,以至于都动摇了以后继续做集体项目的信心了。 看完水池,接着去看水源。水源在女主人家的房子后面的山坡上,做了一口小的取水池,不到一个立方米。 那水从石头缝里流出。流入小取水池,然后通过有色塑胶管流入大水池,再在大水池出水口,安装闸阀,再分叉,分到两户人家房子里,或洗澡、或饮用。 但是,水池做得漂亮,水管却廉价货,质量很差,管不了多少年,就像贾友虎他们十几户用的水管一样。 德志很惊奇于他们做事的高度一致性。比如买这样的有色塑胶管,他们都买一个牌子,哪怕以前买过的都喊上当了,他们还是照旧去买这种的水管,真让人担心,竟然没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纯粹是人云亦云。 这也许就是从众心理了。德志不太懂,只是好奇!明知不可以,还要去照样行,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境地?基于什么目的? 德志看了这些,再看看尹懋,问:“尹大哥,怎么样?心里有数了吧?” 尹懋点点头。 二人重新回到女主人家,女主人从里屋拿出一些水果,请尹懋和德志吃。德志心想,这里不产水果,要知道,这里不通公路,去集镇一次非常困难,女主人从集镇上背回来的水果,肯定要招待贵客的。怎么忍心吃呢? 女主人坚持要给他俩吃,并且拿了苹果,洗干净了,递给尹懋和德志,德志见此情形,知道这是真心邀请品尝,就开吃了。尹懋见德志吃苹果,他也开始吃起来。 在推来让去的时候,贾友牛醒了,他问:“谈得怎么样了?” 三人相视一笑,女主人说:“我们已经看完水池和水源了,你刚才下乡去了,没敢惊动你。” 贾友牛说:“看你说的,我太累了,去看水池和水源,怎么不喊我呢?” 德志说:“你太辛苦了,加上年纪不轻,猛然把你从梦中喊醒,我们实在不忍心啊。” 贾友牛说:“姚先生想得真是周到啊,谢谢!” 三人正准备要走,女主人说:“说啥都不准走,好不容易来一次,中午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吧。” 德志说:“那可不行,我们没有为你们做什么。连新水池都是你们自己合伙建的呢!” 女主人犟着,非要他们留下来不可。 德志想到一条妙计,他说:“如果组长留,我们就留,他要走,我们也跟着走,你看怎么样?” 这一招儿管用,女主人只需要说服组长贾友牛即可,贾友牛不走,德志和尹懋就不走,如果要走,那女主人就没办法了。 女主人和组长贾友牛用方言讲了半天,只见贾友牛仍然摇头,很明显,表示拒绝了。 德志很清楚,贾友牛背着背篓出门,不是玩来的,他家的猪在等他回去喂呢。 这是隔得远,如果近一点,没准儿听得到猪饿得喊叫的声音呢。 人能耽误一餐饭,猪却不干。 贾友牛坚持走,女主人没辙儿了,她又过来跟尹懋和德志说,说来说去,目的就是留他们在家吃饭。 德志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只要组长没意见,我们就没意见;如果组长不干,我们只好返回,你可不能反悔啊!” 女主人说:“组长今天确实要做很多事,没有时间在我家吃顿便饭。你们能不能不走,留下来?” 德志说:“不行。要不这样,你看好吗?” 女主人问:“怎么样?” 德志说:“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就不走了,吃了饭再走,你看怎么样?今天的情况确实特殊。” 女主人说:“可以啊!” 就这样,德志和尹懋谢绝了一顿饭,但心里很满足。 三人辞别了女主人,朝山上进发。走到半路,贾友牛从背篓里拿出镰刀来。 德志一看,吓一跳,问:“贾师傅,你想干什么?” 尹懋看到德志装作恐惧的样子,哈哈大笑,贾友牛也笑了。 笑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他说:“我出来就是打猪草的。怎么了,没见过打猪草吗?” 德志来自城市,不懂就问:“怎么叫‘打’呢?” 贾友牛说:“我也不知道,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称呼过来的,就是割草吧?” 德志想一想,不错,现在许多字词都离不开打。比如打电话、打字、打扫卫生等等,不足为奇! 有时候,德志喜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但随后不久,就忘了以前的疑问。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8章 原来不难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我还以为你要打人呢?” 贾友牛刚才在椅子上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抖擞起来。【..看书网//他问:“我怎么会打人呢?只有被人打。” 贾友牛说:“被村干打啊。他们经常给我分派任务,磨破嘴,跑断腿,不比打人更疼吗?” 德志问:“他们怎么不到村民家里摸摸情况呢?” 贾友牛说:“要是那么做就好了,他们也到农户家,只不过,到的农户家都是有点关系,或者不反对他们的txt下载。” 德志心想,村干肯定喜欢顺民,不喜欢刁民,他们对那些逆来顺受的老实人欺负,对那些刁民惧怕,但是,刁民面子上也装作惧怕村干的样子,这是聪明的刁民。那些老实人,基本上没有自己的独立的思想,村干怎么说,他们怎么做,村干错了,他们也跟着错。 贾友牛当顺民当惯了,就有了一种惰性和一种惯性,像急刹车,车速太快,总要滑行一段路程,才能停下来。 德志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发现在开会时,贾友牛一般在宫支书后面发言。宫支书每逢开会,就要喝酒,说的话都是酒话,到酒醒时分,可能已经忘掉大半,因此,没到开会,他不到村委会,而是到小卖部,那里的酒多得是。 小卖部是村里的能人开的,总有正宗的包谷酒,主人很热情,因宫支书总会想办法照顾他,比如村里开会,要买烟啥的,总在他那买,久而久之,他从村委会也赚了不少钱,加上村里来了客人参观,客人需要买私人用的东西,他也将客人往那店里引。就这样相互关照,逢开会,主人贡献半斤八两包谷酒就不算什么,那本钱早就回来了。 贾友牛顺着宫支书的话往下说,除掉刚才重复宫支书的话,他自己倒也没多少词可讲,只要宫支书反对的,他就反对,宫支书支持的,他就支持。这种情形维持了多年,因此,宫支书在台上,他也担任小组长。 这种情况当德志他们进村之后开始发生改变,贾友牛有些为难了,不知所措,到底该听谁的。 宫支书对待项目想用政府那套方法,好从中摸点好处,只有用政府的方法,弄虚作假,才可能浑水摸鱼,而德志们采取的手法就是不让村干从中得到好处,包括选出来的管理小组,都是尽义务,不拿工资的,那宫支书连管理小组的成员都不是,只是列席参加会议。 宫支//记,在村里是事实上一把手,实际对外宣称是村主任是民选的,是真正的一把手,那是忽悠人的,真正的当家人是宫支书,虽不是民选,但是,谁也没办法让其下台。 因为操作方法不同,宫支书暗中使坏,让贾明珠犯了错误,想把事情搅黄。幸亏被德志发现,赶紧想出对策,好在绝大部分资金还由自己掌控,那宫支书再强势,手中没钱,或者有钱舍不得拿出来,做项目还是需要基金会支持,这样德志手中有了王牌,就不怕宫支书的卑鄙伎俩。 贾友牛一方面要听支部书记的安排,会上表态拥护支书,但是,到了实施项目的时候,却一味地巴结德志,想让德志赶紧把水引到家里来,做实事还是要找对人。 德志的条件就是让贾友牛接受在白虎坡村做项目的理念,就是不能**,要人民做主,一切权力归管理小组,从而达到架空宫支书的目的。一旦**,所有人都会受害,包括他自己。 于是,德志在多种场合,向干部群众阐明项目立场,不会将项目款白白交给一个人使用的,必须要将资金落实到项目黑暗血时代 贾友牛当着德志、尹懋的面,大力宣传机构做事的手法和原则,让德志很受鼓舞,谁知轮到下次开会时,贾友牛又站到宫支书那边,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宫支书刚才说的话,最后表示坚决拥护宫支书的决议。 贾友牛属于这两者之间的,既不聪明,也不老实,玩得转村干,因此当上了小组长。据说,有些村小组长每年能拿点补贴,虽然很少很少,但名声好听,大小也算个官吧。 德志和尹懋离开贾友牛,等一会儿他要打猪草,还需要一点时间,回去的山路只有一条,很好辨认,对走惯了山路的德志来说,不在话下。 尹懋从平原黄冈而来,才到白虎坡村,看到如此高大的山,很害怕走路,也怀疑德志是否走过山路,因他清楚德志从小在城市长大,根本没接触多少农村的人和事,平原或丘陵地方的农村没有接触多少,更别提巴东大山深处的农村了。 他的怀疑,并没有成立,当他看到德志走起山路来,健步如飞,就彻底打消了疑虑,因为这种健步如飞的功夫,并非短时间内练成。 德志也知道尹懋爱琢磨人,喜欢质疑别人,不轻信别人,就是自己的儿女家人,也要怀疑一会儿,推敲一阵子,更何况对于同事了。同事和他不沾亲、不带故的,存在合理或不合理的怀疑,也属正常,无可厚非。 德志容易原谅尹懋的多疑缺陷,因为遭受蛇咬过的人,见到草绳,允许存在合理的惧怕,如果见到草绳,毫无惧色,证明被蛇咬得不狠,没有切肤之痛,或者没有生命之虞。 走回宿舍,二人都很累。德志要说:“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尹懋说:“还没呢。要写工作日程。” 德志吓了一跳,原来尹懋说话就是打人,说话语气很重,仿佛别人差他钱似的。 这个不用说,德志赶紧拿出工作笔记本,写了今天的工作日程和内容。然后整理一下这几天的日记。 如果做到每天一记,那是好的无比的,但是就是一忙起来,就容易遗忘。德志的记忆在衰退,不知何故?为什么越读书,越感到困惑,越疲惫呢?这个现象已经困扰德志多年了。 德志做完这些文字的工作,和尹懋商量申请项目的事。 尹懋说:“按说,项目快结束了,再申请新项目困难蛮大,不过,根据我对刘小姐的观察,知道她作风,我们试一试,说不定还真批准了呢。” 德志说:“越在村里呆的时间长,越能明白村里的复杂,摸透村里的真实情况。” 尹懋说:“所以,项目的时间要延长,不能太短,做项目才有把握。否则,需要付出很多努力,还达不到项目的效果。” 话说到这里,尹懋让德志给刘小姐发短信,告诉白虎坡村一组还有很多的需要,最迫切的需要就是解决水管问题,其他都可以不管,由村民自己想办法结局。 德志组织文字的能力较强,让他编辑短信,应该能把事情说清楚,万一说不清楚,刘小姐就直接打电话来问吧。 德志编好了短信,看了又看,觉得没问题了,就摁了发射键,然后就做别的,德志还年轻,经过爬山,还不觉得累。尹懋略长几岁,身体就有些吃不消,躺在床上休息。 德志对他说:“尹大哥,短信已经发出去了。” 德志打扫房间卫生,完毕之后,还没有回信。尹懋问:“刘小姐回复短信没有?” 德志摇了摇头。 尹懋说:“可能在忙也说不定。现在项目挺多的,山西和贵州的项目也要经过刘小姐,她一个人,真的有点忙不过来。” 德志“嗯”了一声,再不理他。 尹懋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什么内情他都清楚,实际他是连蒙带猜的,也不准确,他自以为自己是小诸葛,其实啥都不是,往往自以为是罢了。德志却不好戳穿他,毕竟,这些没发生的事,凭着想象说一说,也无可厚非,说说就说说吧,无伤大雅,对实质性的问题毫无影响。 德志做完卫生,刘小姐打电话来了。毕竟耽搁时间太长,她可能不好意思,就直接打电话,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些。 这一点,刘小姐很清楚,她说她的文字表达能力很一般,通过短信不容易把事情说清楚,打电话比较快,也方便。 对刘小姐来说,打电话当然没问题,她是领导,工资高,电话费都不算什么。 德志很纳闷,这么久,刘小姐都在隐藏她的两件重要的事情,一个是她的收入,每月有多少;另一个是她的年龄,机构里所有的同事都非常想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刘小姐就是秘而不宣,严格保密。 原因是,刘小姐秉承香港传统,而香港传统,沿袭了西方的特色,即男女两样东西非常忌讳人家问。 男人的收入,女人的年龄。 中国人,偏偏喜欢问这个实质性的问题,问了,才表示关心;也许只是应酬应酬,即便说了,有些人也记不住,等于没说,当当时这样问,顿时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个**无关。 刘小姐说:“可以实施这个项目,直接买水管,买多少,自己决定,不可浪费。” 德志听了之后,立马跟尹懋说了,尹懋说:“很好。问问钱怎么办?” 德志立马给刘小姐发短信,问了钱的事。 发射短信成功后不久,刘小姐又打电话来说:“钱不成问题。你们先买,开好发票,将发票传真给我就可以打款给你。” 德志说:“好的。” 刘小姐问:“钱打入你的哪个账户?” 德志听见刘小姐这么一问,反倒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69章 村民欢颜 一秒记住【网 德志生怕说错话,有时候对别人的问题,要思考好一会儿才回答,对于领导,更是如此全文阅读!因为过分担心,说起话来就没有了底气,声音小,显得理亏似的,反而更容易让人怀疑。【:../// 伊妹当初向领导告状,说德志一问三不知,不知就算了,还半天不说话,很有官架子。当时,德志听到这话,心如刀扎,其实不是摆架子,而是的确在考虑该如何问答。 她的意思,就是不会答也要哼一声,不能不理她。 男女之间的差别非常大,大到让德志都无法想象。男人不想说话,可能很受伤,此时就不要打扰男人,男人正在独自疗伤,千万别去打扰。而女人把男人的不理会当成了认罪,于是更加得理不饶人,向男人穷追猛打,一定要让男人彻底臣服,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才善罢甘休。 但是,男人此时只想在自己的房间里疗伤,别的啥都不想。上帝造人,可能就专门给男人一身憨力气,给女人伶牙俐齿,口才棒极了,目的难道是让女人的锋利的牙齿去咬男人不成?其实,男人的笨嘴拙舌,是上帝的作为,目的是让男人少说多做,女人是絮絮叨叨,让男人时刻警醒,随时记得身边有个女人在监督着,不敢对其他女人有非分之想。 但是,对于一夫多妻制的国家和地区,就另当别论了,他们有自己的文化和宗教传统,不能一概而论。 只说德志不想跟伊妹多说话,为了避免以后受到更大的伤害。因为女人在记忆数字方面,糟糕透顶,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对男人什么时候说过什么伤害女人的话,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哪一刻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是马上翻出来说,而是攒够了本儿,一下子全倒出来,有理有利有节,数落起男人,仿佛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如同放电影一般,在女人头脑中迅速闪现,然后通过女人好口才,一股脑全倒出来,让男人毫无还手之力,驳得哑口无言,马上就会跪地求饶。女人没气力,但是,有的是时间陪男人玩历史。 德志进入的就是一家女人居多的基金会,与女人打交道,更要细心,更要小心,不可以太马虎,又不可以滥情,不能给女人以暗示,更不能给女人任何承诺或期许,考虑再三,德志还是觉得在女人面前少开尊口为妙。因为女人在记忆男人的承诺方面具有天赋,非常了不起。许多男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就因和自己的嘴巴没有立约,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嘴巴没了把门的,正如一个家庭里没有安装防盗门,小偷随时都可以进出,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女人的感性思维强,理性思维稍微弱一些。而男人相反。男女一搭配,自然干活就不累,如果男女角色错位,那就热闹了,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庭,男人在女人身边,具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但是,女人的特性大同小异。如果一个男人不懂这个,可能就不能称其为男人,只能算是男孩。 德志被领导问,项目款打入哪个账号时,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刘小姐以为她说的话,德志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德志想到应该打入农行吧,以前工资打入建行账户,好像中间出了点问题,到了江城,才将此问题解决掉,中间的麻烦自不必说了。 国有银行都是大银行,都差不多,打入哪家银行,对小额储户来说,影响都不大。德志告诉刘小姐:“请打入农行账户。” 刘小姐问:“把账号用短信发过来吧。” 德志说:“好!” 这个问题重复了 德志总是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走路,不走中间,不横着走,给后面走快的人留位置。 说话不说绝对,给自己留有后路,可以撤退。 这样做的好处,让人觉得德志这人太温柔。男人带温柔,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在机构里,谁温柔?女人?非也。女人并不温柔。如果女人面对温柔的男人,肯定会强悍,这个毋庸置疑。 比如春燕,比如金莲,在家里都不是温柔的,凌驾于男人之上的,她们的老公相对来说,就要懦弱得多,不懦弱,家早就不像个家了,早散伙了。 对温柔的男人,女人也要给予应当给的尊重,否则,时间一长,准出问题。 德志对尹懋说:“刘小姐已经批准了新增的项目,需要进一步核实到底需要多少水管。” 尹懋说:“我们今天看了一下,大概需要2000米长的水管就够了,你给刘小姐说吧,只需要这么多。连同汇款数目也一并告诉。” 德志问:“需要多少钱?” 尹懋说:“可以算一算,每米三块五角钱,大概需要七千元人民币。” 德志就将数额发给了刘小姐,她回复说尽快安排汇款。 这件事就算搞定。 德志问:“要不要对村里宫支书说一声?” 尹懋说:“不必了。这是新增加的项目,他巴不得弄点钱,做他想做的事,根本不会考虑到偏远角落里那些真有需要的人。” 德志说:“也是。不过,如果宫支书问起来‘不是没有钱了吗?’怎么应付?” 尹懋说:“到时候再说了。他总不能管那么多、那么宽吧?” 德志无话可说,就这样,两人将新项目给定下来,尹懋给余哥联系,说了此事。余哥并无意见。 对于订购水管一事。德志说:“真的不想再联系以前那个水管商了,叫什么,对,叫宁磊。” 尹懋说:“算了,还是联系他算了,不想再重新考察市场,不想重新建立关系。到项目的末尾,就给他做好了,好在数额不大,他又熟悉我们的要求,如果换人,又要一套繁琐的程序,你说呢?” 德志说:“是的,那就还是订购他的水管算了。” 尹懋说:“现在官商勾结的事多了,这宁磊还算不严重的,我们的项目又不大,他从中也捞不到多少钱。” 德志说:“没错,不是我们管得紧,这点钱根本不够。现在,不仅够,还有多余了,拿去给余哥那边的大坪村用了。真是不简单。” 尹懋说:“那是你控制得好,不是我的功劳。” 德志说:“大家都有功劳,不是尹大哥的帮助,白虎坡村的项目肯定更糟糕,我又没有什么经验,全靠大哥的力挽狂澜啊。” 两人说着话,贾友虎敲门,进来了,德志问:“下班了?” 贾友虎说:“嗯,今天客人少,早点关门回来算了,还要喂猪。” 尹懋说:“你真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啊。” 贾友虎说:“这是男人分内的事,不能全靠女人做吧,男人也不是整天吸烟的。” 德志清楚,贾友虎以前是吸烟的,老烟枪了,自小都吸,自从结了婚,老婆受不了烟味,她就力劝贾友虎戒烟,总不见效果,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努力,一直到有一次,贾友虎得病住进医院,他老婆拿着片子给贾友虎看,贾友虎被自己的肺部图片给吓晕过去,等清醒之后,就下了决心戒烟。 经过多年的努力,贾友虎终于戒了烟。 现在看上去很健康。 贾友虎开了理发店,如果一边吸烟一边给别人理发,有的客人还好,是烟民,对香烟不过敏,也不反感,那还好说。但是,有的客人不喜欢吸烟,反而被动地吸了二手烟,没经过过滤嘴的烟,理发时如同受刑,难受至极,干脆就不来理发,按照一般男人一个月理一次头发来计算,一次收费二元,一年就是二十四元,十人二百四,百人二千四,千人二万四,那就损失大了。想来想去,戒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凭着贾友虎的信心和决心,烟终于戒掉了。 他不吸烟,但是,贾友牛却吸,而且吸旱烟,就是大叶子土烟。 这样,随是堂兄弟,但是因为妻子的差别,男人也就有了差别。 德志对贾友虎说:“机构同意了增加的项目,我们负责订购水管,你们负责开挖管槽,近日要做出安排,尽快让大家正常地饮用水。” 贾友虎很激动,连连地问:“真的吗?是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们真是做实事、做好事的人。” 德志说:“你回去吧,尽快早做安排。我们这里联系水管商,安排送水管到一组。” 贾友虎说:“没问题。天色不早了,你们晚上别做饭,到我家去吃,顺便喊上贾友牛,一起谈谈项目的事,怎么样?” 德志说:“开会当然好,但是,吃饭就免了,我们吃了饭就下去。” 贾友虎说:“那不好。不符合我们土家族的规矩,一定要吃饭,要尊重我们的风俗。” 德志一听,还真不好反驳,看看尹懋,他说:“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再说好吗?” 贾友虎笑道:“商量什么啊?没得商量,皇上也管不了吃饭的人。吃顿饭不算什么,我们土家人,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感激了。你们再商量,那是瞧不起我们了。” 隐没啊见他这么一说,也闭口不言了。 德志说:“你先回去吧。” 贾友虎说:“不给个准信,我就不走。”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0章 约法失效 一秒记住【网 对于吃饭,德志已经习以为常txt下载。【:..///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皇帝老子也管不了。问题在于,吃谁的饭,是吃自己的,还是吃别人的。 大姨妈齐老师常在外面吃饭,吃别人的饭居多,自己买单的极少。因她有权,别人有求于她,她自然乐得很,享受到了权力带来的甜美。 虽不是曹操对关羽,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但也吃得比较可以,比德志他们在项目点吃自己的要强许多倍,至少不用自己动手做,饭后,也不用动手洗碗全文阅读。这样的好事谁都想得到。 找齐老师办事的人,一般是想得到一些资助,好为地方做点硬件设施,比如房子。那些房子是用来聚会用的,但是,不符合政府的规定,或者没有拿到相关资格、资质证明,但是,那些人确实需要一个活动场所,于是就找齐老师想想办法。要知道,没钱,那房子是不可能盖起来的。 齐老师当然不愿白操心,她手里有权,可以支配一些钱,但是想让她出钱,很简单,必须要先舍得儿子,才能套得住狼,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世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那人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自己的申请报告没写好呢,于是重写,再递交申请,但是,还是石沉大海。他很灰心,常常祈求上帝开恩。 上帝仿佛也不祝福这件事,资金久久没有下落。 那人没办法,只好横向联系,找一些朋友商量此事。有朋友指点迷津,齐老师不是说了吗?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至于爱心是另一回事,可能是做做样子,不要信以为真。记住,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不要以为个个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好。 那人继续问:“到底怎样做才好?” 他朋友说:“你傻啊!要先给她钱,十分之一就够了。只要给,马上批准。你们房子马上就能动工,不久就能用上宽敞明亮的房子了。” 那人说:“这不好吧!齐老师可是老师,如果她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学生?怎么对得起信任她的那些选民呢?怎么对得起她的上级领导呢?” “那算了,你的顾虑太多。没办法说了。现在当官还用选吗?直接任命,选举只是演戏,做做样子,糊弄老百姓罢了。你捡个棒槌还当成真了。她有权,此时不用,谁知下一届还是不是她,到时候肠子不都悔青了吗?就是要利用在职有权的时候,大捞特捞一把好走人,至于对得起对不起,那是后话,顶个屁用,先弄到自己腰荷包里再说。”他朋友说。 那人最后说:“算了,我还是等候上帝的旨意吧,如果没钱,说明上帝不让我们盖新房,还是在老房子里活动;如果有钱,我就不求齐老师了。那样,既害自己,也害别人。人的好品行是在一点一滴的小事中培养起来的,不是光看他说的,而是看他所做的。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就是教训人,自己也没底气。假若人家一反问,难道能够底气十足地反驳吗?我做不到,我宁可不要齐老师的钱,倒落个心安。” 他朋友摇了摇头,说:“哎,我说你啊,从小看大,三岁至老,你就是一个穷命,抱残守缺的家伙,要向人家齐老师学习,与时俱进,能捞就捞,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那人说:“谢谢你的奉劝,我倒不这样想。我觉得手抓住了上帝,才是根本,才不心慌。有了真神,我还怕没钱吗?” 那人的朋友一哄而散,觉得那人不可救药,中毒太深了。 才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才进村的时候,大姨妈齐老师再三交代:“不要去村民家吃饭。” 她还讲了个故事,说宋浪生前很受村民欢迎,平时邀请他去村民家吃饭,他不去,到了过年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灵域 村里还要等待春暖花开,冻土松软后,才能做事,但是,城里人不存在耕种,也就对气候的要求不怎么严格。还有,就是在城里上班,不用担心气温对人的影响,办公室里有空调,都分不清是春夏还是秋冬了。 刘小姐常说,香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没有她的身体好,原因就是她不经常在空调办公室里呆着,而香港就不是了。 香港一年四季都热,空气中带着潮湿和咸咸的味道,身上总是湿漉漉的。可能是海洋性气候的影响吧,对香港人来说,基本上每人都在海风中沐浴。 到了办公室,不吹冷气,是不好过的。尤其重要的是,香港办公室的冷气非常冷,大夏天的,屋里的温度大概只有十几度到二十几度,需要穿厚衣服才行,常年在办公室里,偶尔出来,上上街,稍不注意,就会感冒。 因此,在香港的同仁,经常有人感冒,看上去病怏怏的,很没有精神。也难怪,刘小姐在内地工作,已经完全适应,锻炼出了好身体,虽然在内地没有机会拍拖,但是,得到一个好身体,也值得。 到了上班时间,就得上班,哪怕到了村里没事,也要呆在村里,这个要求,是刘小姐提出的。 确实在岁首年初的时候,村民都忙着过年,没有时间做基金会的项目,这时候,也是工作人员最闲的时候。村民家里准备过年待客和自己吃的食物比较丰盛,不及时吃完,等天一暖和,食物就会坏掉,与其扔掉,不如和别人分享。这一点,农村人和城里人就有了分别。 于是,村民稍微有点良心的,总是来邀请宋浪到家里吃饭。宋浪有乙肝,吃不得油腻东西,恰巧在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准备大量的油腻的东西。因此,宋浪每逢到了吃饭的时候,比如中午或者晚上,他就躲进房子后面的山林里,让来请他到家吃饭的村民找不到,只好返回。 因着这件事,齐老师总是大做文章,让新来的工作人员向宋浪学习,吃自己的。另外,不占村民的便宜。 德志又想到,齐老师说话留有退路,她还说,万一推辞不掉村民的邀请,也不可破坏和村民的关系,就去吃,只是吃完之后需要给村民钱。 这个规定,如同就是王八的臀部(龟腚)一样难看,也难以执行。根据村民的风俗,在任何地方,吃了村民的东西,现场给钱,往往是对村民的侮辱,弄得大家很不愉快。 村民既然邀请你吃饭,那是瞧得起你,不存在要钱的问题,你偏不信邪,拿着龟腚来说事,只有碰壁。 才来白虎坡村的时候,余哥和德志头一次在村民家吃饭,那是在项目开始前,在村里走访的时候,因为山高路远,走到深山里,到了中午要返回家做饭吃,还没走访完,半途返回,明天再来,显然行不通,只好在半路遇到农户,就地解决午餐问题。 吃饭之后,德志谨记齐老师的教导,掏出钱来要给,人家说啥都不要,连连推让,余哥也没办法。 只好作罢。邀请他们吃饭的村民很开心,高兴极了,并不觉得亏损什么。 山里人的确淳朴,对人热情,在山大人稀的环境里,他们更加渴望有客从远方来,愿意和人交流,根本不会斤斤计较,这次吃掉多少食物,浪费多少钱,反而会以家中常有客人来往,而感到自豪和满足。 齐老师可能从农村出来得早,不懂村民的心,在办公室里空想,让前线工作人员吃村民的饭,就得付钱。 话说回来,如果给钱,人家不要,可以想办法给,比如买一些等值的生活必需品,家中有孩子的可以买些零食或者玩具,都可以,这些不用齐老师交代,大家都清楚,都会自觉地去做,当然,有些人例外,比如金莲一流,只想人家的好处,不想让自己做任何的付出,甚至连一根稻草都看在眼里,临走时要拿回家,当柴禾烧。 齐老师总认为这些工作人员很笨,总想事必躬亲地教导他们,结果,就摆错了自己的位置,扮演了不好的角色。 比如,她在学校教书,面对的都是学生。老师高高在上,训导学生惯了,学生常在下面坐着,看老师都是仰视,老师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位置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没有及时调整,就带到了同事面前。 虽说同事来自城乡各地,文化水平差异较大,但是,在齐老师心目中,都是她的学生,虽然有些同事年纪比她还大,她却总要占上风,不给别人留退路和余地,批评同事,是家常便饭,只要跟她在一起的,没有谁没有挨过她的批。 相反,没有谁来批评她,她自以为自己是十分完美的。这种无视自己缺陷的老师,非常可悲,没有人会在她面前说实话或者是说心里话,因此她常被蒙蔽和欺骗。 因她总记得别人无意中说出的无心的话,她将在某个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批一通,让人下不来台,简直是无地自容。她却不管不顾这一细微的变化,仍然大放厥词,狠斗猛批,将人置于死地而后快。 德志最怕这种女人,貌似很聪明,实际上很愚笨,但又无视自己愚笨,总想办法掩饰自己的缺陷,却弄巧成拙贻笑大方。 对于在村民家吃饭,德志自己有办法来解决这一问题,根本用不着齐老师的指点。因为德志也是中西部的人,在地理位置上,比齐老师更加接近巴东白虎坡村的人,对风土人情和世故,他比齐老师懂得更多一些,可是,他是被领导者,也就不必要去纠正齐老师的不当言谈和举止了。 尹懋当然也不赞同齐老师的说法,他和德志在这一点上取得一致。 对于贾友虎的邀请,他俩决定接受。 看看贾友虎的执拗的样子,德志笑着说:“我们不希望你永远站在这里,会影响我们睡觉的。这样吧,我们去,听你的好不好?” 贾友虎高兴了,说:“这还差不多!走!”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1章 山有歧路 一秒记住【网 贾友虎和贾友牛住在同一个山坡,上下关系,不是指上下级的关系,是地理位置的关系全文阅读。【..看书网//事实上也是上下级关系,不过,贾友牛是组长,贾友虎是村民。因村民不是官,没有级别,就忽略不计上下级的关系。 在中国是很讲关系的。有个好爹,比读书强得多。现在不是拼成绩的时代,而是拼爹的时代。 德志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听同学们说:“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 当时不在意,随着年龄增长,到了高中,才发现这是真的全文阅读。社会问题不说,单单说德志所在的班级,里面有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高考之前就保送到了华中师范大学,据说给了市政府十个指标,也就是说,有十名考生不用参加高考就直接保送进入一类大学。 其他同学,因为是航空航天系统的子女,直接保送或者降分录取到航空航天大学,政府、国企、系统内的照顾,对于德志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概念,也无法体会到有个好爹的甜蜜。 不过,德志不恨自己的爹没本事,前面的路,谁都说不清。虽然他们进入大学校门,但是,不一定出了校门就一帆风顺。当然,有了好爹,总比没有要强。好爹只要在台上,有权,就可以为自己的子女安排好一切的。 德志所在班级的市委书记的女儿为避免别人说闲话,也参加了高考,但是,高考成绩出来,据说的确达到了分数线,这个真叫坑爹了。本来就保送,还占了一个高考指标,将其他没好爹的考生排除了一个出去。 据说后来,市委书记的女儿大学还没毕业,就分到了省建设银行。 一位爷爷奶奶在高中当老师的同学,疯狂地追求官二代,即市委书记的女儿,疯狂地给她写情书,每天都写,写了厚厚一本,临到毕业前夕,将厚厚的日记本交给官二代,谁知市委书记的女儿竟不领情,人家有家训,要门当户对,一个穷教书匠的孙子,想攀高枝,没门。 市委书记的女儿应该嫁给省委书记的公子或者更高级别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屈尊下嫁给平民子弟。 结果,市委书记女儿所谓的初恋就此葬送,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不过,她听从她好爹的话有好处,至少到了她的下一代,可以继续走这条特别照顾的路线。让自己的子子孙孙受益下去,直到“万代”。 德志看清楚了,从学校老师开始讲关系,没有关系,寸步难行。要么有钱,也可以买通关系,中国从古就有卖官鬻爵的事,到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改变。 德志出身在工农家庭,无权无势,但曾与社会高层人士子女在一起读书,所以看到了真相。明白了中国社会的确是靠关系才能存在和发展的社会。 平时朋友在一起谈论,也对社会现象愤懑不已,可是,没有谁能改变什么,只有逆来顺受,甘愿认命罢了。 其他的同学,不知所踪。二十年后,有同学发起老同学聚会,德志谢绝参加,知道那是一个攀比会,炫富会,充满了社会上各样的俗不可耐的东西,那样的聚会,高兴而去,痛苦而回,这是真的。 拉拢人与人之间关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请吃饭了。中国是饿怕了的民族,见面不谈天气,只问:“你吃了没?” 见面就问吃,看来,吃饭问题是比天还大的问题。吃饭的高级形式是喝酒,酒喝好了,事就准能办好,酒没喝好,事就黄了。至于酒后的其他活动,不容细述了。 德志和尹懋被贾友虎盛情邀请去他家吃饭,刚好路过贾友牛家。贾友牛早就数次邀请德志和尹懋去他家吃饭,只不过,吕氏外戚 虽说他的官不大,但是,村里接到上级的通知,要办什么事,最后都落在最基层,也就是组长头上。在中国的公务员序列里,要算不是公务员的组长最辛苦了。他们一年才几百块钱,村支书和主任是几千,就是这些拿几百元钱的组长,做着拿几千元甚至暗地里不知道多少钱的人做的事。 德志和尹懋去过贾友牛家吃过饭,以后就不想再去了,主要原因就是觉得他们不容易。 贾友牛自己没有孩子,他的姑娘不是亲生,是从林区抱来的,他们自己多年都不生育,因此对抱来的女儿更是疼爱,视为己出。 好在他女儿争气,懂得用功读书,就成了一名老师,一开始德志猜想是民办,经打听,确实是民办教师。 没有转正的民办老师工资非常低,因此在他女儿结婚后很长时间,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因此,看到有人在公路边上挖地基盖房子,他们心里也痒痒。 村里的小学说撤就撤,合并到另一个村,集中上学,因此,村里的民办老师就无法安置。 刚好,村里的省级公路加宽工程开始实施,以前的石子路,将要重新维修扩宽,铺上沥青,使道路更加平整易行。 贾友牛受到邀请,他有些意外,这些年来,兄弟俩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太少了。 不是基金会在村里实施这个水利项目,恐怕他们后半生就这样过了。真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又同宗同姓的,为什么不来往呢? 德志弄不清楚,也不想动脑筋去想。尊重他们的作法,不来往就不来往,没什么的。 德志想,贾友牛会不会去呢?这几年,贾友虎混得不错,而贾友牛就差一大截儿了。但,贾友虎一直没有讥笑或者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各自忙各自的,没事就不来往,有事能自己克服就克服,不能克服需要帮助,就开口求帮助。平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没有什么。 贾友虎的妻子已经回来,在家忙着。她看到德志、尹懋和贾友牛来了,很高兴,连忙招呼大家坐,然后沏茶、拿瓜子和水果,请大家吃,她自己又一头钻进厨房,继续忙碌。 贾友虎主动去帮,堂屋里就只有贾友牛和德志他们了。 德志爱看电视,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又不好意思问,就忍住。当贾友虎来到堂屋拿东西的时候,德志就怯生生地问他:“想看一会儿电视节目,可以吗?” 贾友虎说:“当然可以了。来,我来给你打开。诺,这是遥控器,不好看的节目就跳过去,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帮忙。” 尹懋问:“需不需要我们搭个手、帮帮忙?” 贾友虎说:“算了。你们不要管,我能应付。” 德志不喜欢看电视剧,但是尹懋喜欢,最后遥控器到了尹懋手里,德志不再看电视,转为玩手机。 贾友牛看看饭没好,就要回去,想帮家里做点事。贾友虎说:“过半小时后下来吃饭。” 贾友牛说:“好的。” ...... 吃饭的时候,德志说:“明天晚上召集大家开个会吧,请大家将任务分派下去,每户都要出劳动力,挖管槽,然后埋设水管。按照我们的要求挖,明晚开会时再强调一下吧。” 尹懋很爱看战争题材的电视节目,这个和他的基督徒的身份好像不太适合。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叫“积重难返”,他以前差点当了兵,后来阴差阳错,竟连民兵都不是了。 从抢电视机遥控器来说,尹懋是自私的,但又要装大方的一个人。 其实,德志对于电视连续剧,从头到晚看完整的,没有一部。 德志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无聊的电视节目上。特别是对于战争题材的,有时候也看看,可没有上瘾。 德志选择电视节目的首要内容是,学习型的,不要情节型的,看那样的节目很花时间。就像//一样,读了上集想中集,读了中集想下集,总想看看主人公后来怎么样了。 结果很浪费时间。在以前,德志也爱看一些历史题材电视剧,后来上了大学,要修完所有课程,避免补考,就放弃了继续看电视剧,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少还是受身边人的影响,在无聊的时候,偶尔也看看,并没有彻底地杜绝观看。 晚饭后,天黑得很,贾友虎找出电筒,像探照灯的那种,他说是他儿子从广东带回来的,借给德志和尹懋用。贾友牛很聪明,趁刚才回家做事的时候,天还没黑,就拿了手电筒,不需要找贾友牛借了。 回到宿舍,德志让尹懋先洗,然后是德志洗,弄完之后,德志看了一会书,写了日记,做了祷告,安然入睡。 早晨,他们商量,一组的群众会是晚上召开。白天没事,就去看看纪念碑有什么变化没有,走访一下贾山,也就是那位刻碑文、立石碑的石匠。如果遇到宫支书,就告知晚上一组有会要开,愿来就来,不勉强,如果没有遇到他,就不告知,毕竟是快要结束了,在最后的阶段,新上一个小项目,也没什么大的影响的。 简单地吃过早饭,德志和尹懋前往贾山家。德志想爬山,这样就近多了。但,尹懋不干了,他说:“又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从小路走干嘛?小路的坡度太陡了,站不稳,要摔跤的。不如顺着公路慢慢往前走。那要好得多呢。” 德志不想和他分歧太大,无论走小路,还是走大路,都是要到目的地去的。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到贾山家,就行,何必问从小路还是从大路走的呢? 在这个问题上,德志很清楚,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和摩擦,如果各不相让,最后准是两败俱伤。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2章 人的墓碑 一秒记住【网 第072章 人的墓碑 在这个问题上,不存在问题全文阅读。【:..///尹懋喜欢抓细枝末节,德志却比较粗放。这和南北地域的影响有关。北方人豪爽,南方人精明,北方人大气,南方人擅长算计,不是小气,而是不会轻易吃亏。北方人喜欢直来直去,南方人喜欢拐弯抹角,北方人喜欢吃馒头,南方人喜欢吃米饭。差别较大。 德志从小在南北交界的地方长大,因此饮食习惯南北都有。 早上一般吃面食,中午吃米饭,晚饭米面都有。食物以辣、咸和大油为常见。 德志去过北方,也去过南方,最北的是甘肃,最南的是香港,多少知道一些饮食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 还好德志住在中间地段,一般住在这里的人,南北饮食都能适应。 甘肃兰州的拉面,据说是比较有名的,现在全国到处都有拉面馆,不知道是不是跟麦当劳学的,还是跟肯德基学,无论走到哪,都知道有个兰州拉面,似乎兰州还没有拉面有名。兰州因拉面出名,拉面以兰州为最正宗。两者相辅相成,非常有意思。到了下一代,没有去过兰州的,就知道那里的拉面出名。 都知道香港的稀饭就叫粥,粥里面有肉,还有其它东西,反正是咸的,很好吃。而襄阳的稀饭就是稀米饭,要想吃咸的,就要配上大头菜,也叫“孔明菜”,是诸葛孔明发明的。 据说,是诸葛亮青少年时代,在襄阳城西二十里隆中躬耕读书时,在山上发现了这个菜,襄阳农人都叫它“芥菜疙瘩”,于是诸葛亮回家用酱将其腌制,腌制好后,清脆可口,于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带着路上吃,军队军人们吃着大头菜,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后人为了纪念诸葛孔明,尊称它为“孔明菜”,老百姓看它长得头大脚轻,也叫它“大头菜”,非常形象。 这个习惯不太好,喜欢吃咸的人,一般血压都偏高,容易引起高血压、心脏病等多种疾病。但是,过去人们吃盐要靠买,穷人一多,就想了这个办法,早餐吃大头菜,算是节俭生活的写照。 于是造成了越穷,越想致富,穷人没门路,就想着勤俭持家,艰苦朴素,并被称为美德,一代一代地发扬继承,将其放大。 有钱人,山珍海味,后代们从小吃惯了,一时受穷,怕受不了,于是更穷;穷人家一代又一代,积攒了银子,发了财,买了官,盘剥人民,然后致富,三代之后,然后又返贫,循环往复,老天有眼,一点都不偏差。所以说,饮食好坏,决定人的未来。 天天上馆子,吃香喝辣,不见得身体健康;日日在家吃糠咽菜,不见得身体很差,反而清心寡欲,更有出息。德志的父亲出身卑微,自己也不咋地,则希望下一代能有所改观,虽然这个希冀在德志的父辈那里就已经开始,但德志似乎生不逢时,偏偏没有遂愿,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推己及人,许多人、多数家庭也是这样想的,都巴不得儿孙听话,一代比一代强,但是,能够真正遂愿的少之又少。 德志一边走,一边想。他的心事,尹懋不懂,还以为德志生性懦弱、没有主见呢。 从大路走,方便,从小路走,近便,以和为贵,不伤和气。 从大路的好处是,尹懋不晕。走小路,山坡较陡峭,脚下不稳,容易摔倒,摔倒之后,定要从山坡滚下,尹懋近两年横向发展,势不可挡,滚下的可能极大,为了人身安全,避免以后工伤认定的麻烦接二连三,不如走大路,哪怕绕圈子,也值得去传奇知县 可以想象,如果尹懋出事,第一责任人就是德志,因德志离他最近,恐怕说不清道不明,要解释好半天,人家还不一定相信。 到贾山家,他正在刻字,好像他这一辈子,专为刻字而生的。 他有这个手艺,哪怕两个儿子在外打工没打到钱,反而被介绍所的人骗,也无所谓,贾山有钱,儿子打工受挫,他就是儿子的最大的支持和保障,只要携带银行卡,走遍天下都不怕。 贾山不怕找不到工作,不怕失业,他只要把字刻好,就稳定只赚不赔。 如同木匠,不会失业,除非自己把自己给辞退了,没有老板来告诉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木匠和石匠,在农村是必不可少的,他们是最受欢迎的。 人总会死的。 土家族的人,老了,不实行火葬政策,青山多得是,何愁埋忠骨?当然,这忠骨是对所有逝者的一种尊重的说法。 人在将死之前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前,都要请木匠师傅来做棺材,做好、上漆、阴干、再上漆,这样,黑色的棺材就做好了,放在柴棚或者闲置不用的屋里,或者山墙头,太阳晒不着、风吹不到的地方存放。 有时候德志走访村民,一进客厅,就发现在客厅一侧,放着一口黑漆大头棺材,或者有两口。家中有一位老人的就准备一口,有两口老人的就准备两口,或者为男方家的老人准备,或者为女方家的老人准备,两边四位老人,就要准备四口黑漆棺材。 德志才开始看到棺材,有些意外,因为在德志所居住的地方,只有看到老人快不行的时候,或者在已经断气的时候,才打制棺材。等到棺材打制完工,才上漆,上漆之后不是马上就干,结果,当人们抬棺材的时候,就容易和油漆正面或反面接触。 从卫生角度来考虑,土家族的人还是准备充分些,当家中老了人,在办理后事的时候,可以从容不迫,应付自如。 再有一点,山里的木料充足,有些村民很早就为自己百年之后做准备,种下打制棺材的树苗,等到自己快死的时候,树苗已经长成材,能够使用了,且绰绰有余,不仅自己死得起,连配偶也死得起。 山林很大,浩瀚无边,埋再多的人也不显眼。但是,在平原,一马平川,有一个土包,老远都看得到,因此,在汉族居住的平原地区,实行火葬,不实行土葬。 德志和尹懋非常欣赏手艺人,他们不怕失业,不怕谁在台上谁在台下,谁上了,谁下了,对他没任何影响。 无论风云怎样变幻,人,都会死的,人死如灯灭,万事转眼成空。死者死了,不知道活着的人怎样处理死者,怎样折腾都不为过。 有钱人,墓碑做大一些,做豪华一些,没有钱的,墓碑做小一些,做薄一些,你不能说他不是墓碑是石头吧? 有钱人和没钱人都要死,结果都一样,就好比在公共澡堂子里,大家都一样,看不出谁有钱谁没钱,谁是官谁是民。 贾山总是那副表情,不爱笑,也不愁,无表情。来请他做碑的,大概对突然失去亲人感到悲痛,来做个石碑留作纪念,算是后人对逝者的安抚,对自己的安慰;贾山不能笑,否则顾客会很生气。 也不能太忧愁,给别人难受的感觉,好像人家都是差钱似的,这样人们都不愿与之来往,久而久之,就只会和石头打交道了。 贾山说:“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想笑不能笑,想哭又不能哭,只有接触人们的痛苦,才会懂得什么是幸福。” 德志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德志弄懂了医院,特别是第三类甲等医院的医生护士,为什么脸是木头雕成的了,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年年月月日日都接触病人,看惯了病人的痛苦,就麻木了,不再为病人着急。 谁要是觉得郁闷,自己觉得不如别人幸福,最好去医院里走一走,看一看,到底哪里是地狱,哪里是天堂。 德志想到这些,为宫支书感觉到不值。为了讨点小便宜,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经常喝酒吸烟,因为这些都是白白得来的,所以,不会心疼银子。要知道,苍天有眼,宫支书未老先衰,让其外貌和年龄不相匹配。虽在支书的岗位上,得到不少好处和资源,两个儿子都安顿好,自己的健康却每况愈下。 正是因为这样,乡镇一级领导开会决议,准备利用这次换届,将宫支书给拿下来,换新支书。 贾山一边描字,一边说。 贾山的字写得不好,他先在石碑上画好线,横竖交叉,成为方格,然后请老师过来写字,写完之后,他再用刀刻。传统的工艺就是刀刻斧凿。 现在技术先进了,就用电动打磨机,将写好的字进行打磨,这样做很快,但是,失去了书法特有的美感。 一般来说,德志仔细观察,用电动雕刻机进行打磨的字,那些笔锋带不出来,每个字的收笔之作,都是圆浑的,根本不是苍劲有力的,这就不叫书法了,倒很想卡通片里的字体。 德志不喜欢这样大众化的字体,千篇一律,因为用电打磨碑文,速度快,出活儿,不像过去,一个石碑要打上一个星期多的时间。现在不同,一个石碑半天不到,就可以交货了。 现在是快餐时代,连精雕细琢的刻碑行业也在加快速度,不知道贾山为什么要这样刻字,没准儿是为了增加收入,那简直是一定的,但是,人死亡的速度却无法估算。 贾山的石碑远近闻名,附近村庄里如果走了人,就会来请他刻碑。贾山有点忙不过来,想请两个儿子回家帮忙,但是,两个儿子吃不了苦,看到那漫天飞舞的石粉,就望而却步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3章 政治风波 一秒记住【网 贾山的两个儿子都是技校毕业,他俩前后都上技校最新章节。【../://贾山认识技术的重要。他明白,身懒去出家,好吃去学艺。家有万贯家财,不如薄技在身。道理就是这样,他也体会到有技术的好处。两个儿子,靠老子,老子不是官,上面没有关系,也没有口才,更没有文化,只能老实做个石匠,叮叮当当地过一生了。 有权有势的后代,还是有权有势,官的孩子是将来是官,农民的孩子将来想跳出农门都难,何谈当官? 于是,贾山认准了,就是让儿子们学个技术,将来要在社会谋个职位,打铁的不怕没活干,早晚农民都离不开农具,有了这门手艺,养家糊口都没问题。 如今升级了,打铁做农具,升级为用车工、钳工、铣工等各样工种,来加工工具,不局限于农具了,更加上了工人用的器具,大到汽车、飞机、火车、摩托车,品种多了,无论哪一个工种,都是有用的,学精了,就是技师,就能教学生。 贾山的愿望很好,但是,孩子们不理解。总觉得学技术没希望,还不如做点轻省的事。孩子们瞧不起天天和机器打交道,也不愿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 孩子们更怕苦,怕累。技术工需要经常加班。比如电工,机器不转了,准是电路有问题,需要检修。机器坏了,一准不会跟技师商量,总会在无法预见的时刻出现故障,这样,为了不影响生产,技师必须从暖暖的被窝里起来,前往冷冰冰的机器旁,开始伺候这个铁疙瘩最新章节。 或者是车工,如果是计件,就要根据你做的产品来算工资,还要经得起质检员的挑刺般的检查,一旦不行,不仅要返工,还要赔偿材料,这种苦,只有他们最清楚。 如果不计件,那么计时又怎样呢?那也要干够八个小时以上,暂不说加班了。这八个小时,是一点水分都不掺杂的,连上厕所都还要申请并登记,超过时间还不行。免得偷懒到厕所里玩手机。 计时工,每天都要打卡,进厂的时候打卡,离开厂的时候也打卡,门口有人看守,大门一般不到下班时间不会开,等于进了一所监狱,毫无自由可言。作为贾山的两个儿子,正是疯玩的年龄,哪里受得了这种约束? 两个儿子可都上了技校,都有了技术的理论知识,因为到了打工的场所,根本用不上这些理论,实际上理论与实践是两张皮,要想在厂里扎下根,必须听从厂里主管的安排,让你躺着,就不能坐着;让你坐着,就不能走着,非常严格,否则,厂里就会乱套,没有订单,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工资,不想干,可以随时离开,但是要押一个月工资,白白给厂里干一个月。 他的两位公子为什么走上这条路呢? 根源在贾山这里。 贾山靠技术吃饭,深深地体会到技术改变命运的甜头,这是祖训,一代一代地往下传,只可惜到了贾山下一代,他们的兴趣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贾山的大儿子在深圳打工,没钱,频繁换厂,钱没攒住,最后在一家小公司,还是不能按时出粮,即发工资,找老板,老板跑了,跑的路上,老板丢了一部手机,是触摸屏的,不敢回来捡,他大儿子得之,窃喜。 算是顶替了工资。 德志去贾山家,他大儿子将手机拿出来炫耀,德志看那手机,一头雾水,手机再大,不是用来打电话的么,终究代替不了笔记本电脑。 老二也在外打工,听说深圳不好,就去了浙江省,据说在温州。那里人人好,就是说不出好在什么地方,就是说话听不懂。 但是,工资是按时发的,可惜不够花,又辛苦,一天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可惜没钱,就给贾山打电话,贾山立即将银子汇去,老二重又获得生机,活过来了,从此就怕进厂,不信任何人,在温州过了一段时间,觉得没意思,就回到了巴东老家。 两兄弟如同商量过的一般,一个来自南方,一个来自东方,两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有着同一个梦想,那就是啃老。 贾山没有表情的,你走,他不忧愁,你回来,他还是不快乐。很适合外交部发言人一类的,反正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两个儿子不帮助家里做事,家人也挺高兴的,只要他们在家,比什么都好。至少不用牵挂。打工没有打到钱,也没有谈到朋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贾山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对儿子的爱超过了对儿子的期望,那期望值哪怕降到零,他也爱着他的儿子。宁愿养着他们,直到他自己停止呼吸那一刻。 尹懋和德志在贾山家,看到他的儿子们正在玩手机游戏,也就不再打扰,准备去宫支书,偏偏贾村医过来,邀请两位先生去他的诊所里坐坐。 德志和尹懋欣然同意。 上午诊所没什么人,有一村妇过来拿了药,转身就走了。贾村医就在本子上做了记录。 德志问:“记录这些做什么?” 贾村医说:“他们没带钱,就暂时记账,等到有钱了,再算。” 德志说:“她不签字,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 贾村医说:“这个情况倒还没出现过呢。” 德志心想,山里人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不复杂,坐车先给钱,治病后给钱,不差分毫,不讨价还价,虽然不算富裕,但做人的底线还守得住。 贾村医说:“我对那些常年有病,经常来看的人,建立了档案,每人都有。都做详细的记录,将来我这看不好了,转到大医院时,也可以做个参考。山里人,上城里看病不容易,小病不去看,一般都在我这看。” 德志问:“他们有没有医保?” 贾村医说:“有的有,有的没有。那个他们一般都用不着,医保门诊都不给报销,手续还麻烦,听说去报销时,看人家脸色,算了。平时头疼脑热的,都在我这里拿点药吃就行,严重点的就输液,就是打吊针。” 德志问:“打一次吊针多少钱?” 贾村医说:“一次四十。” 德志说:“哦,那打的人多吗?” 贾村医说:“老人少一些,主要是孩子多一些。大人们,以孩子为中心,孩子的父母在外打工,一般都是爷爷奶奶照顾,或者是外公外婆照顾,一点小感冒都要过来打吊针,我建议不打。他们坚持要打,病好得快,他们高兴,好得慢,就不高兴,怕无法向孩子的父母交代。” 德志问:“那他们坚持打吊针,你怎么办?” 贾村医说:“那就打呗。” 德志问:“那你用抗生素吗?” 贾村医说:“当然用,这个要好得快一些。” 德志听了,心想,据说抗生素用多了,对孩子的成长不利。但德志不想给村医上课,毕竟自己是门外汉。 尹懋问:“最近看见宫支书了没?” 贾村医说:“他快下台了。” 德志一听,心想,这倒是个大事,怎么会下台呢? 贾村医说:“村里要换届选举,每三年一次。这次换村主任,乡里建议将村支书一并换了。” 尹懋问:“那谁当接班人呢?” 贾村医说:“现在还不知道,据说村支书不是一般的村民,是有背景的。” 德志感到奇怪,村支书不是村民,怎么会为村民考虑,为村民谋福呢? 尹懋问:“不是这个村的村民,白虎坡村的党员们会选他当村支书吗?” 贾村医说:“宫支书也不是党员普选的,都是上面指定的,凭民选,村支书肯定选不上。” 德志问:“那怎么办?” 贾村医说:“宫支书县里有人提拔,就当上了村支书,选举只是走走过场,弄个形式,糊弄一下党员和村民们罢了。” 尹懋说:“复杂啊!原来,村委会并不是村民自治组织。” 贾村医说:“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但是,他们很听话,政府喜欢就行了,至于村民喜不喜欢,管不了那么多。他们说,羊羔好吃,众口难调,总有不喜欢村干的人。” 尹懋问:“难怪最近看到宫支书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呢。” 贾村医说:“他现在可以了。两个儿子都安排好了。无后顾之忧,不是太贪,不是自私,不是粗心,他也下不来。” 德志问:“他不粗心啊,总是很细心的,为自己考虑得很全面。” 三人都笑了。 贾村医说:“只要上去后,弄过权术的,尝到了甜头,就不想下来了。人们都愿意上,不愿意下,但是位置就一个,结果就有了斗争,且非常残酷。” 尹懋说:“是啊。我们村的书记,就是因为家里弟兄多,打架一起上,那村支书就是用拳头打出来的,非常残酷。谁不服,就打谁,直到打得服服帖帖。” 德志心想,这就是区别。有权的人,像宫支书之流,后代跟着沾光,参加工作,入伍上军校当军官,没有权力的人,如贾山的儿子们,在家窝着,打工受气,到处碰壁,不光是土家族,还是“啃老族”。人们一旦尝到权力的滋味,就难以割舍,想方设法地保住位置,掌控权力,不仅有利益可沾,还有好名声,在社会上有地位,后代跟着享福,那是好的无比的事。 贾村医说:“如今,宫支书面临下台,和他的贪得无厌有很大关系,最近一件事,让他彻底失去了当支书的底牌。” 到底是什么事呢?德志心想,不得其解。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4章 仕途游戏 一秒记住【网 宫支书对贾家从来都不感冒,但是,白虎坡村从来都是贾家的天下,因村子主要坐落在半边山,外观像白色的老虎卧在林海之中,只有老虎背上有一道山梁,叫做“宫家梁子”,梁子上集中居住的是姓宫的村民。【..,// 即便如此,宫家梁子里面仍然杂居着不少姓贾的村民,这种优势再明显不过了,即,宫家在白虎坡村和其他杂姓的村民一样,算是少数民族了。 宫支书当然是宫家的一支有生力量,以他为首的宫家来与大多数的贾家抗衡最新章节。贾家人多势大,但是不够团结,一盘散沙。宫家人少,联合其他杂姓,一起来抗衡贾家。 结果,发生令人啼笑皆非的局面,就是,贾家竟然将大权交给了宫家,这个当然和宫支书县政府里有人分不开,可是,也和贾家的内讧有关。 要说有人,贾家在县政府里也有人。 比如说,贾书记,溪丘湾乡的党委书记,就是来自白虎坡村的。 贾书记原是县长秘书,到溪丘湾乡当书记是下基层锻炼,人却是县政府的人。 很明显,派遣他去乡里当一把手,实际上是实权派,在县政府还不是,还得听命于人,他去乡里当然高兴,但是有有一个人就偏不高兴,反而耻笑。 这人是谁? 就是村会计贾新意。 贾新意和贾书记从小就是好朋友,光屁股长大的,人生的起点差不多,但是不代表后来就一定差不多,到后来,人生会发生变数,道路截然不同。真是这样,贾//记,贾新意成了会计。 贾书记不用种地,贾新意还有责任田,还要春播秋收。 贾新意的身份是农民,贾书记身份是国家公务员,截然不同,天壤之别,贾新意就心怀不满,总要在人前人后,说贾书记的不是。 自小玩到大的伙伴敢这样说,那么,那些村内姓贾的长辈们更不用说了。对贾书记知根知底的,根本听不进贾书记的话,不尊重贾书记。 这个水利项目不是贾书记,怎么会落户到白虎坡村呢?他们都不会这样想,只觉得这是贾书记欠他们的,应该解决吃水困难,要不然,就打电话让贾书记回来挑水,因他的父母还在白虎坡村宫家梁子居住呢。 贾书记说过多次,让他父母搬到县城去居住,两位老人就是不去,说住在城里憋屈得慌,不如住在乡下自由,做什么都得心应手,也不用担心儿媳的闲言碎语,或者背后翻白眼什么的。 贾书记拗不过二老,只好让他们住在白虎坡村。 因着这家出了书记,人们对这家另眼相看,本来都是一样的瓦房,书记家的就是好看,搭了好地气,结果出大官。 另外,贾书记父母家房子旁边,有一户农户家也出了当官的,不在小城县城当官,在恩施州里当官,官位更高一层,也姓贾,据说是在恩施自治州财政局,管钱的,更有权,比贾书记还牛,也姓贾,曾经为白虎坡村做过贡献,据说世行贷款柑橘园项目就是,但是,项目失败,留下来的就是一口敞着的大水池,还在无声地证明钱花了,没办成事的事实。 贾新意和贾次山更不珍惜这位州里的老乡,只顾自己谋好处,不管别人脸上黑不黑,反正只要有钱进村,就比什么都重要。没有钱来,即便是主席来了,也是白搭。 财政局的老乡本来想做好事,结果被一群贪便宜的村干做成了坏事,他也就不想回家,不想见到那些贪吃蛇。贪吃蛇贪吃的越多,越危险,行动越缓慢,最后连自己的尾巴都吞吃了,走上绝境。 德志的手机上有这么不落皇旗 因为,德志也贪心,玩贪吃蛇游戏,总想玩到高级别,但是,级别越高,越容易死掉。这就贪心的结局。 他一停下,贾书记开始登台演出,他当乡里的一把手,又曾在县府任过职,自然处处都有人,想象能在村里实施好项目,远比世行贷款项目要好得多。 这两位来自白虎坡村的官员,出来工作,心系父母,挂念乡亲父老,想为家乡做点贡献,可惜得很,他们的心思白费,遇到基层的贪官,项目屡屡泡汤。 德志所在的基金会到村里实施饮水项目,对他们来讲又是一次捞油水的机会,没想到,基金会的工作非常严谨,让他们无机可乘。 当然,他们并不死心,还在寻找破口,从中渔利。 德志第一次管项目,当然不会给他们有机可乘。 即便如此,还是受到来自机构内部的对德志的诽谤和中伤。 比起贾书记和贾新意的矛盾来,德志这点委屈就不是问题了。 所以,当宫支书申请改名,将红旗大队改名为白虎坡村,村支书还是得到了上面的支持,要不然,这名字无论如何,也无法更改。 因为,这里大多数人都姓贾,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应当称作“贾家坡”,贾家本来人多,再叫这个名字,其他姓氏的村民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宫支书于是据理力争,改名为“白虎坡村”,因着贾次山和贾新意根本瞧不起贾书记,当时担任改名领导小组组长的贾书记,就批准了宫支书的改名申请,于是就成为现在这个名字了。 这件事,让贾次山和贾新意很没面子,见到村民,都不好意思回答他们的提问。贾次山和贾新意不服,屡屡找到县里反映此事,县里将材料转给贾//记一看,更加光火,批复“不准”。 贾书记本来都对贾次山和贾新意不满,看到这申请更加生气。贾书记想通过手中的改名的小小的权力,来刺激一下村主任和村会计,让他们受刺激后,改变对贾书记的态度,学会尊重人。最起码都是老乡,要学会尊重一下,且莫说是书记了,以势压人,来逼着你尊重,没有人强迫,都不愿意去做。这以后,还让书记走得回去吗? 贾次山和贾新意想错了,他们认为正因为和贾书记太熟,他肯定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肯定要为贾家人说话,没想到,他俩完全搞错了,贾书记竟然偏向宫支书。 就这样,白虎坡村就成了现在的名字,宫支书因为有了县政府和贾书记的支持,在村里就抖了起来,成为官场里的一枚棋子,捏在相关人士的手中,进行博弈。 具体来说,宫支//记手中的牌,用来拍打贾次山和贾新意,让他们有所收敛,让贾书记脸上有光,让贾书记能光明正大地走回家,看望父母。 说来说去,同姓的不见得是朋友,异姓的不见得是敌人。宫支书如曹操,贾次山和贾新意联合,就像袁绍,宫支书在宫家梁子,联合其他杂姓,共同对付贾家坡的人,贾家坡人不团结,上面有贾书记,中间有贾姓同僚,底下是姓贾的群众,可谓得天独厚的条件,只要团结,对付宫家梁子的人不在话下。 但是,正是优势太过了,反而变成劣势,只因有内讧。相互瞧不起,暂且不说姓贾的群众,他们没有选举权,是选民,但是,无权去选择谁当村党支部书记,因群众就是群众,不是党员,只有党员才有选举权。党员也没有完全的选举权,只有部分,或者一小部分权利。因为,党支部书记一般是上级提名,支部开会举手通过。 选举的时候,候选人就在会上,你不举手,人家举手,你就是鹤立鸡群,太明显了,还想不想混?还要不要福利?如果不要,就不用举手了。 大家都形成了共同的认识,一般来说,选举是形式,走过场,早就定好了,好歹就是他了,说多了没用。只看你识不识相了。识相的,就举手;不识相的,就不用举。 但是,大多数党员会上举手表示赞同,散会后背地里骂人,说凭什么选他,不是害人吗?害人者,也包括举手的,谁也跑不掉。 贾新意和贾次山都想当支书,争得不可开交,只差挥舞老拳,比武决定胜负了,没想到,半路里还是杀出了程咬金,即宫支书,轻松获胜。他们大概不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贾次山和贾新意明争暗斗,闹到最后两败俱伤,最后让第三人睡觉都笑醒了。这个教训,不只发生了一次选举,而是三四次,估计这情形,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终结? 正如抗日战争的时候,国共两党相争,中国虽大,却军阀割据,相互争斗,结果让日本钻了空子,要不然,日本凭什么能占领大半个中国? 抗日战争已经结束,但是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村庄,内部的争斗从没有停止。 不团结,只有死路一条。不团结,不要说当村支书了,连一个家的家长都当不好。一个人连家都管不好,又怎样管理好一个村、一个乡、一个县、一个省或者一个国家呢? 贾次山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家,贾新意也做不到,如果把白虎坡村交给他俩中的任何一个,那么,白虎坡村的将来堪忧。这是上级领导,特别是贾书记看得很清楚的。 如果贾次山或者贾新意当了村里的一把手,即担任村支书,那么,他们会更加猖狂,对贾书记会更加不利,哪怕都姓贾,可是心思比外姓人更加险恶。这样的人,哪怕是兄弟,也不能用。 贾次山和贾新意正因为对贾书记太熟悉,知道的事情太多,贾书记就要故意压制他俩,在这一点上,他俩在仕途上,显然还太嫩。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5章 究竟是谁 一秒记住【网 贾书记在县政府做过多年的秘书,对官场很熟悉,也很精通,所用的手腕也比较温和,但温柔刀最致命,往往比痛痛快快地死要更痛苦。【、..看书网// 贾书记走到这一步还真不容易,不知道是祖先埋的风水好,还是他老丈人帮忙引荐,加上他生就了一幅官相,没有什么突出的政绩,也不会给上级平添许多乱子,做一名四平八稳的地方官员就行。 他很懂为官之道,不做绝对的事,不走两个极端,在对待上级领导方面,还是很注意分寸,对待同僚和下属,也不是特别地不同,反正是一个好好先生,不轻易得罪人,没什么特点。即,没有什么优点,也没什么缺点。 听说他以前也是老师,在扩充公务员队伍的时候,被调到县委当一般的办事员,结识了县长的女儿,两人就好上了,县长将他提拔提拔,然后做了一般的科员,然后是科室主任。等他老丈人调到州里,他也就调到乡镇里当二把手,当他老丈人调到省里的时候,他就当了另一乡镇的一把手,接着是调回县委当//。 老丈人在省里实际是赋闲,但其影响还在,调动人事,组织工作,他还够得上说话的,县里也不敢马虎贾书记,在县里一直还顺顺利利。 后来,组织上想继续让贾书记升级,但是先要到基层挂职锻炼一段时间,就安排他到了家乡所在的乡镇,这样好安排工作一些,因都是熟人熟事。 按说官员特别是一把手,不能在自己的家乡任职,乡镇一级以上的,都要异地做官,但这事不会发生贾书记身上,他照样在家乡当一把手,为的是能为家乡村谋利,最起码能让自己的亲爹亲娘在晚年能吃上自来水。 但是,村里的贾新意不以为然,从骨子里没有把贾书记瞧起来,总是想给贾书记找点麻烦事才好。 贾书记心知肚明,一般来说,在外头能呼风唤雨,讲的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回到家乡却遭人唾弃,被人看不起,这是人们的卑劣心理所致,心生嫉妒,就会产生恶毒的想法,别说瞧不起了,连杀掉贾书记的心都有。 贾书记回到自己的家乡当官,本想得到本属于自己的荣耀,目的是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让人看到他这几年混得不错,在乡村里赢得伙伴和亲朋的称赞和羡慕,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成想却适得其反,让儿时的伙伴更加看不顺眼,总是与他作对。贾书记的良苦用心没有发挥作用,反倒落下了笑柄。 但贾书记怎能甘于失败呢?他肯定贾新意铁了心要与其作对到底,贾次山老狐狸已经临近退休,但是他是村委会的毒麦,混在小麦一起生长,汲取营养,到了收获的时候,却一无用处,成为影响收割的草,最后被剪除,投进火力,燃烧净尽,作为大地的肥料,供来年的小麦生长。 这样的毒麦到处都有,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出现了,不足为奇。 贾新意和贾次山没能申请到村名,从此不敢小看宫支书,对于这个支书,还是面和心不合,总要想办法弄点小动作,让宫支书难受难受不可。 官场如战场,权力就是利益,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当局者却迷惑。 贾村医从医,不问政治,旁观者清,冷眼看这些人斗来斗去,无非是为名利二字,为名利所累,过得并不开心。 贾村医说:“宫支书善于写材料,其貌不扬,钻营却内行,做村里的文书的时候,经常去乡里、县里办事,结识一些人,渐渐就攀上了关系,走入从 德志问:“怎么不稀罕?自古都说当官好,没有谁愿意当屁民,只要有点缝隙,就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目的就是要成为坐轿子的,不想做抬轿子的。” 贾村医说:“当官比搞技术要难得多,我当不了,有自知之明,干脆远离官场,认真行医,才是正事,从政的风险太高了,不如行医。重病人推给大医院,一般的头疼脑热的小病,手到擒来,了不起就是接诊的病人多一些,但总比一下子栽倒在重病人身上强。” 德志说:“但是,从医的风险还是有的,不能说从医一定会出人头地,只要不出人命,基本上旱涝保收。无论谁主政,就饿不死医生。任何朝代,都有病人,只要有病人,就有医生。疾病可不分官民,只要是肉身,都可以侵犯。” 贾村医说:“人一旦生病,病重,死亡,一切转眼即成空。何谈功名利禄呢?再大的官如老毛,也死了,被人喊万岁,也没用,那是欺骗,奇怪的是,一个要骗,一个要被骗,就是要过皇帝的瘾,你说奇怪不奇怪?” 德志说:“是奇怪。可为什么都不愿放下呢?放下一切,不就轻松了吗?” 德志问:“那后来贾书记怎么对待白虎坡村的呢?” 贾村医反映,贾书记排挤了贾次山和贾新意之后,就重用了宫支书。 宫支书和贾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贾//,目的就是要压制二贾,利于村里的稳定发展。 假如将支书的位置让出,到底给谁好呢? 宫支书品德不好,但是文笔好。贾书记对贾次山和贾新意恨之入骨,不可能让他俩当支书,就将位置让给了宫支书,其实,宫支书没有威望,反而民怨深厚,就是因为二贾的问题,贾书记内心里恨恶二贾,可面子上装好人,都不得罪,就找他俩谈话,讲明利害关系,动员二贾不要和宫支书争了。 二贾看到大势已去,也不得不承认既成事实,承认了宫支书的领导地位,可是三年后还当不当,谁也不知道。 三年后,也就是现在要换届选举了。 现在村里活动的很厉害了,贾新意是党员,尤其突出。原来想当村主任,给村民每一户送五斤包谷酒,两包香烟,结果没当上,还是原来老主任贾次山担任,贾次山听说贾新意的狼子野心后,更加嫉恨。 贾次山老了,开会就那几句老八股,没有新内容,村民早就想让贾次山下来,他脸皮厚,就是不下来,硬撑着,多一天也是好的。 只要在任上,就会有油水捞,有便宜沾,特别是现在不用交各种税费,政府反而下发一些补贴,比如退耕还林补助,还有粮食直补,等等,尽是些好事,不仅不用收钱,反而给村民发存折,将财政补贴下发到各农户的存折里了。 现在的官好当极了,只要不犯大错误,就可以当很久的官。 但是,当官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无缺,反而徒添许多烦恼。 贾新意竞选主任时被淘汰,如果他稍微注意点,严格要求子女,也就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钱花了,却打了水漂,没个响声,最后只有悄悄地退出。 所以,口碑很重要,胜于那些外在的条件或者环境,暂时的物质困难都不重要,物质总有机会可以到,但是,名声一出去,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了。 贾村医透露,这次选举基本内定好了,召集干部党员代表只是走走过场,不影响实质。有意见,可以直接提,但是,没有答复,即便答复,也像没有答复,大局已定,不可改变。宫支书是肯定要下来的,毋庸置疑,他的仕途日子已经临界结束,不要奢望还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德志在项目运行过程中,受到的冤枉气,有时候一时想不开,真的恨不得找乡里的组织干事,将村支书或者主任换掉或者撤职或者调走,这样,他才能没有阻碍地实施好水利项目,因为村干从项目中搞不到钱,就变本加厉地阻止项目在村里顺利实施,因此,推进项目进展的道路坎坷崎岖,蜿蜒漫长,十分难行。 但是,德志的想法太过天真,以至于忘记了民间慈善机构只是非营利机构,根本无权干涉村内行政和组织上的事务,无权更换或者提议更换村干。如果做了,就是一个很大的败笔,忘掉了基金会的宗旨,做了不该做的事,会影响到整个团队在湖北做事。 还好,整个想法仅仅是个想法,并未实施。 有时候听村民讲话,还得要仔细甄别真伪。宫支书做了那么多年的村干,应该更清楚,自己都得罪了哪些人,会不会实施报复行动,也未可知。有的村民拥戴宫支//会写材料,会无中生有,会巧立名目,找上面要钱,也肯原谅他。 人无完人,宫支书也有很多缺陷,可是,村民都认识宫支书,这个比任何东西都值钱,毋庸置疑,那个从未见过面,或者见过面又匆匆离开的人,不是白虎坡村的焦点人物,可以说是陌生人,不可能马上取得村民的信任,怎么会马上投票选他作支书呢? 中国是讲关系的国家,社会是熟人的社会,有了熟人和关系,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哪怕花大把的冤枉钱,也豪不心疼,倒是给受灾群众捐赠,总也舍不得。不是当着领导的面,根本不会捐;当着群众的面,不捐又如何? 真正的民意和民选都是空中楼阁,或者说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村支书名义上是民选,实际上是内定。这个内定的主谋是谁?为什么要拿下宫支书呢?这些问题一直在德志的脑海中萦绕,不得其解。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6章 书记争斗 一秒记住【网 思索归思索,历史就是历史,前进的车轮无法阻挡,想不通,事实还在那里,不得不想通,想不想是一回事,想不想得通是另一回事,总之,宫支书的仕途已经走到了尽头全文阅读。【ka"../// 两个儿子安排妥当,家里也不缺吃少穿,甚至银行户头的数字还有,给小儿子打点上军校和军校以后的钱,都准备的足够,不存在闹饥荒。 贾村医透露,他对宫支书有意见,不是从现在开始,从很久就开始了,往事已经过去,不必要再翻旧账,就是这次下台,他还是表示同情,没准还会在一起多下几次象棋也不一定,只要时间允许,都可以。 贾书记内定了村支书,显然有他的用意,贾村医很清楚这一点。宫支书下来,上去的一定还姓宫,没准儿贾村医还认识。至于现在的村主任和会计,也就算了,没戏。 贾书记肯定不会抬举不尊重自己、不给自己好处的人,像贾新意这样做,纯粹是在玩火,哪怕贾书记和你从小玩到大,在权力面前,也要退避三舍。 如果没有权力,贾书记和贾新意可能玩得很好,没有利益的争夺,没有资源的分配不公,一切都美好,否则,就很残酷,一点都不好玩。 贾新意在基层,不懂村以上的政府运作模式,只要稀里糊涂地听从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就行了,把村里的那一套,套在贾书记身上,肯定要失败。 贾村医冷眼看着这政治斗争风云的云卷云舒,薄厚快慢,都似乎不重要。 德志想知道为什么贾书记到后来不//了,就问贾村医,他说:“不为别的,就是宅基地。” 德志觉得很奇怪,问:“村支书弄块宅基地不是很容易的吗?怎么会得罪贾书记呢?” 贾村医说:“你大概忽略了一件事情。” 德志问:“什么事情?” 贾村医说:“贾书记的根。” 德志一听,想了想,哦,对了,他的父母还在村里呢,在村里自然有房子,有房子自然要有宅基地。 农民一般没什么财产,土地是集体所有,耕地属于承包,其实,在农村,上面是蓝天,中间是空气,脚下的土地,都不属于农民,农民是彻头彻尾的无产主义者。 现在当官的嘴上说无神论分子,只相信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实际骨子里还是挺迷信的。德志看到,现在的官员非常重视风水。包括老宅子的风水,还有祖坟的风水,因此,风水先生的生意越来越好,神汉、巫婆也很盛行。 贾书记的父母非常重视宅基地,好风水不能被人盗取,那宅基地被人侵占,就等于一个座位只能坐一个人,结果挤了俩,自然都难受,且被偷走了地气,会影响后代的发展,这个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农村的房子之所以便宜,是因为地是集体的,没算到房价里面去,买主买了房子,即是小产权房,房子归你没问题,地归集体仍然没问题,那么,当集体要收回土地时,房子将成为空中楼阁,或变成一堆瓦砾,贬损得厉害,了不起卖掉砖瓦,落个材料钱,但是房子已经没了。 德志曾想,既然城里的房价这么高,不如在村里买一套民房,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先是没有房产证,再是不是村民,最后是没钱,几个理由一混合,德志就不再奢望在农村置业,想在农村安度晚年了。 即便如此,也是德志的一厢情愿,他妻子可能根本不喜欢农村,不喜欢住在山里。如果另一半不答应,德志的计划也无法实施。但最关键的因素还是没钱,在当今的社会,离开钱,将寸步难行。别说买房子了,就是买一包盐,没钱也休想拿走。社会如此残酷和现实,德志只好丢 但是,从骨子里,德志还是喜欢住在乡下。涉及到宅基地等等权利的争夺,德志还是有些担心,这宅基地问题到底是人为造成的?还是法律的漏洞?谁都有责任,但是,谁都可以免责,说到底,还是要依照乡规民约来办事了。 有了法律法规,有了乡规民约,但是,习惯的力量仍很强大。关于盗取地气、影响风水之说,在农村颇为盛行,大多数人都能理解,不知道政府宣传的无神论和打破封建迷信工作到位了没有,抑或村民素质太差,宣传到位了,村民却不理解呢? 据德志观察,大多数村民根本不懂什么无神论,因为好多年没有人教他们无神论的理论,还有很多年都没有说打到封建迷信,铲除封建遗毒思想等等,这些东西从没有人说。即便看看电视,也只看电视连续剧。各地卫星电视那么多节目,很少有人看科学节目,大部分人都不爱看科普类的节目。因为科普节目简直是在哄三岁小孩,常识的东西,硬是在电视上播出好几天。有这点时间,可以看好几集电视剧了,这样比看所谓的科学节目还过瘾得多、划算得多。 德志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贾书记的父母都在宫家梁子住,跟宫支书家隔得比较远,怎么会为宅基地产生纠纷呢?” 贾村医说:“你不知道啊,贾书记的父母家和宫支书家,宅基地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中间还隔着两户农户,和一条公路呢,是不存在问题的。” 德志好奇地问:“那......那是为什么?” 贾村医说:“你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呢?” 德志说:“真不清楚,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在贾家房子后面的公路边,有一幢小土屋你注意到了吗?诺,从这里往下看,即可以看到。” 德志说:“对,是有一幢小土屋,好像只有两间房。” 贾村医说:“对,没错,那小土屋的主人原来是一位‘五保户’,按照村里的规定,‘五保户’和村委会签订《遗赠抚养协议》,村委会承担‘五保户’的生养死葬义务,‘五保户’死后,将其财产无偿捐赠给村委会。” 德志说:“这个我知道,在学习《继承法》的时候,我曾经学过。那后来呢?” 贾村医说:“后来,那‘五保户’的房子,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两间小土屋,在‘五保户’死了之后,就由村里收回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房子钥匙在宫支书手里了。据他自己对外宣称,土屋已经由其购买,别人不要打主意。” 德志问:“真的吗?” 贾村医说:“谁知道呢”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呢?” 贾村医说:“后来,据说贾书记的爹妈一起找到村支书,要求其退出借给‘五保户’的宅基地。” 德志问:“那,是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他们说,以前同情这‘五保户’,在其房子后面的菜园里划出一块地,在其他村民的帮助下,建了土屋,供其居住。说好了,等她死后,房子和宅基地要收回,有其他用处,比如建一个柴棚,用来装木柴。没想到,‘五保户’老了,脑子竟不好使,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村委会的前任领导也没将此事交接给接任者,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了?村委会是什么态度?” 贾村医说:“村委会当然替宫支书说话了。毕竟宫是村里‘一把手’,掌握实权的。村委会就劝贾书记的父母算了,你两位老人,儿女都中用,也不会回来居住,你们二老百年之后,这宅基地还不是属于村集体所有吗?” 德志问:“那贾书记的父母怎么办?听劝了吗?” 贾村医说:“没有。他们没有听劝,说,那宅基地当初是批给他们的,他们出于好心好意,想做好事,行善积德,为儿女造福,没想到现在村委会不认账,竟然将宅基地收回去,还转手倒卖。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而且,左手买,右手卖,又没公开进行,到卖了才通知,究竟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也不知道。” 德志问:“后来怎么样?” 贾村医说:“后来,他们见村委会一心偏袒村支书,知道行不通,本来不想找他们的儿子,即贾书记的,怕给他添麻烦,都是乡里乡亲的,得罪不得罪,就是你的感觉,感觉对了,就没得罪;感觉错了,就得罪了,久久不得平静。” 得罪问:“后来,他们俩老人找了他们的儿子贾书记没有?” 贾村医说:“找是找了,可是碰了一鼻子灰,贾书记把他俩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德志说:“那么,贾书记是支持村委会的决定的喽!” 贾村医说:“可以这么说。” 德志说:“那么说,贾书记顾全大局,不激化矛盾,还是做了退让啊。” 贾村医说:“看起来是贾书记及其父母输了这场宅基地之争,实际上事情还没完。” 德志问:“那是这么回事?还有什么事呢?” 贾村医说:“贾书记在官场呆得久了,自然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更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了。加上另一件事,宫支书也没处理好。” 德志问:“是什么事?” 贾村医说:“就是省级公路从村里穿过的事。” 尹懋听到这里,好像如梦方醒,插嘴问:“怎么和公路扯上了关系?” 贾村医说:“事情是这样的:贾书记知道省级公路要从白虎坡村经过,刚好工程途经他的老家,只差那么几米的距离,贾//说:‘尽量将公路从我老家门前穿过,那样,逢年过节回去看看父母,就不用坐船或者坐车,自己开车回家即可。免得有村民议论说:‘当了官忘了娘’。” 尹懋急切地问:“按说这个要求不过分,从贾书记父母家门口经过,然后再盘旋上山,可以减缓坡度。那,宫支书听话吗?” 贾村医正想说的时候,看见有人来了,就中止了对话。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7章 鹿死谁手 一秒记住【网 此人走近,正是宫支书最新章节。【../ // 宫支书看见德志和尹懋,笑道:“哦,都在啊,两位先生有空啊。难得到诊所来。” 德志笑道:“没病来诊所干什么?” 宫支书说:“有病看病,没病防病,养生啊。” 德志说:“有道理。有道理。” 尹懋问:“宫支书,今天这么也很清闲啊?” 宫支书说:“以后会更清闲的。” 尹懋问道:“此话怎么讲呢?” 宫支书说:“你不知道,马上要换村支书了。” 德志心里想,活该!还叫你贪,有本事你还违背民意、为非作歹,有能力你还到处骗吃骗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吧?还想占世界银行、基金会的便宜吗?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吧。 尹懋故意问:“换村支书和你有什么关系?” 宫支书说:“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关系,和新任村支书有关。” 贾村医说:“老宫说的,每次都换届,每次都是你,还怕什么?” 宫支书说:“这次是动真格的,要把我换下去。” 贾村医看看德志,又看看尹懋,德志低头,想笑,又怕被人看出来,就憋着一口气,不说话。 尹懋说:“宫支书,你做得很棒,一定不会换下去的,没有谁比你更胜任这个位置。” 宫支书说:“看你说的,我真的那么优秀吗?你不知道,羊羔好吃,众口难调啊。村里几千名人口,这个家不好当的。” 德志心想,你不放权,我们帮助村里成立一个饮水项目管理小组,你都干涉,把小组组长(或者说是管委会主任)贾明珠弄得都想哭,不过,贾明珠也不争气,到最后竟然受不了枕头风,让权出来,也是有的。贾明珠禁不起强大的枕头风,只好就范,拿原则换平安,谁知道到最后还是不平安,落下许多问题,惹了一屁股的骚最新章节。 宫支书说:“老了,也该退休了。老贾,以后你要是闲了,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比你闲,咱俩下盘棋,说说话。” 贾村医说:“没问题。今天来,不单单是来跟我说话的吧?” 宫支书说:“是啊。我最近腿疼,来请你看看,拿点药。” 贾村医说:“书记的腿也会疼?” 宫支//记不是人吗?” 贾村医说:“把最后的‘吗’去掉,要好听得多。” 宫支书说:“老贾,你怎么骂人呢?” 贾村医笑着说:“开玩笑的。你是人。其他书记不是人。” 宫支书说:“看来,现在的党的书记,不得民心啊。” 贾村医说:“不是全部,还有好的。” 两人在笑里藏刀地互骂,话里有话,都是带着攻击性,只不过有些人可能听不出里面的道道来。两人可谓是世仇,只不过现在宫支书在走下坡路,即将面临着全光的命运,如今,春光外泄已成定局,贾村医高兴得发疯了一般,但是,在表面上还是沉静如水。 正如湖面波平如镜,湖底下却暗藏杀机。越是流得慢的河流,河床越是深沉,越是流得哗哗响的河流,可以立马看见河底,那是有道理的。贾村医深得不见底,对付宫支书游刃有余。 宫支书如今大势已去,也无力回天,该是退下来的时候了。不是年龄的问题,如果他稍微有点公德心,凭他现在的年龄和影响力,还是坐得稳支书的位置的。 问题就出在他拍马屁太勤,风向标转动得太快,看着县民委的态度转变,马上开始对德志、尹懋开始冷落,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好向县民委邀功请赏,争 加上得罪贾书记,真是内忧外患,老鼠钻风箱,两头都受气。 尹懋说:“任何时候都有好人和坏人,有淤泥,也有荷花。” 德志说:“没错。” 贾村医让宫支书卷起裤腿,看了看,说:“原来,书记的腿是肉做的,不知道心是不是肉做的。” 宫支书说:“老贾,这话里有话啊,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贾村医说:“没有,没有,//记英明。” 宫支书说:“少来这一套。我还没退呢,就有这么多问题要出来。那要事真退下来,我岂不成了丧家之犬,到处挨打吗?” 贾村医说:“不会,不会,宫支书根本不会退下来的。” 宫支书说:“不要太乐观,也不要太悲观。真要是退下来,新书记如果不哄好我,也不好过。” 贾村医说:“宫支书想这么做?” 宫支书说:“还是老毛那一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想拿我清算老账,没门,中原逐鹿,鹿死谁手,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 贾村医看了看宫支书的腿,说:“你这是血脉不通,小心中风啊!” 宫支书说:“中风?别吓我了,中风是怎么引起的?” 贾村医说:“中风一般由高血压引起。我来测量你一下血压。” 宫支书伸出胳膊,贾村医就拿着血压仪,将绑带缠在他胳膊上,插入听筒,然后开始捏气囊,水银柱突突地上升,然后,贾村医停止捏气囊,慢慢拧开闸阀,水银柱开始下降,贾村医仔细听了听,在本子上做了记录。 贾村医很认真,对所有在他那看病的人,都建立档案,用专门的本子记录下病人的看病记录,当然,除了记录一些症状,怀疑的病种,用什么药,用了多少,什么时候用的,什么时候好转或恶化的,都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做到有据可查,也好给病人所转的医院一个参考。 在贾村医那里,没有官民之分,一视同仁,都是病人,这是最起码的医德,贾村医守住了,比宫支书只懂政治、只会整人要强得多。这也是当初,宫支书搞不过贾村医的根本所在。 宫支书懂得权谋和算计,心比比干还多几个眼儿,却难得美人喜欢,美人选人还是选品格好的人。这个道理很好懂,美女如花,花开之后,就会有花败。花开之时,人人都爱;花败之时,无人问津。当一个男人品德高尚,就不会见异思迁,会对残柳败花照样呵护,依旧珍惜如初。心眼好的人配得爱情,心术不正的人无权奢谈爱情,恐怕只有亵渎的份了。 贾村医解开绑带,收了听诊器,说:“血压偏高,要小心了,禁烟酒,禁油腻。” 宫支书说:“真要命!我这么瘦,血压还会高?” 贾村医说:“高血压患者有胖有瘦的,这个和胖瘦是没有关系的。” 尹懋说:“那宫支书要保重身体啊,留着好身体,好逐鹿中原啊!” 宫支书说:“真是笑话。逐鹿中原,最后还是要喝酒吃肉,不能喝酒吃肉,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 贾村医说:“就是嘛!当官,无非是鱼肉人民,如果得了病,就不能吃肉,过不了瘾,还不如不当官,当草民就行了。人这一辈子,就是短短几十年,长寿的可以活到一百多一点。就是国家主席,人们都喊万岁,结果还不到一百岁,生前受骗,山呼万岁,实际上越喊得响人就死得越快。” 贾村医讲的是大实话,德志、尹懋频频点头,虽说他没有信仰,但是比有信仰的人还要懂道理,还要行得正、走得稳。这个让德志和尹懋都非常钦佩。至于宫支书,可能不这样想,宫支书在官场争斗多年,更懂人性险恶。透过这件事,想必他更能体会强中自有强中手,做官不易,做人艰难。 恰在这时,宫支书的手机响了,接听了之后,他关上电话,对他们说:“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你们先聊着。老贾,等晚些时候,我来拿药,先把药配好吧。” 村医说:“好吧,我来配。” 宫支书抬脚走出村诊所。 村医见他走了,说:“他常年喝酒,不得高血压才怪。” 话音刚落,宫支书突然又出现了,他说:“不好意思,忘了一件事,老贾,晚上到我家开个党支部会议。” 村医说:“好的,几点?” 宫支书说:“晚上八点怎么样?” 村医说:“好的,准时参加。” 宫支书就走了。他前脚走,村医站起来,后脚就跟着出了诊所,看看他走远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进屋说:“这回真的走了。这个家伙,专门喜欢偷听,看看有谁对他不满,好暗地里整人。” 尹懋问:“那宫支书买了‘五保户’住的房子后,怎么处理这所房子的呢?” 村医说:“卖给他弟弟了,据说没有给钱。” 德志问:“那贾书记的父母有什么反应?” 村医说:“气得很!土房在贾书记父母家后院,挨着厕所,撒尿的声音,土屋都听得见。他们非常不满,想赶走宫支书的哥哥。宫支书保护,一直没能如愿。” 德志说:“真的不简单,当时的县政府秘书,都拿基层支书没有办法,更何况在村里受欺压的其他老百姓了。” 村医说:“土房子的事,是一笔账算是旧愁,贾书记都记得;还有一件事,就是新恨了。” 德志问:“什么新恨?” 村医说:“和你们有关。” 尹懋惊诧,问道:“和我们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村医说:“你们来村里,是破天荒头一次,大多数村民还很支持你们,支持你们来实施这个饮水工程。只是村支书待人不公,引起不满,对贾书记一家来说,即是如此。” 德志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思索再三,终不得其解。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8章 阴谋诡计 一秒记住【网 村医说:“你们不清楚吗?” 尹懋和德志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村医说:“是这样的。你们不是要求所有受益户都要去投工,开挖埋设水管的管槽吗?” 尹懋说:“是啊。那是我们的要求。这也是项目要求,关键是培养村民对项目的热爱,知道这水利工程是自己的,是让自己受益的,基金会无偿援助目的就在于通过这个项目,来培养他们的归属感。” 贾村医说:“不太懂,太专业了。我只知道,最后村里出了对策,就是,如果家里没有劳动力,不出工的,也行,但是要出钱txt下载。具体出多少,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一个工是多少钱,平均下来,人家出多少工,你就得出多少钱。” 德志说:“这个方法还算公平,没什么啊!” 村医说:“可是,后来,形势的发展就无法掌控了。据说,这件事是宫支书主谋的,由贾新意来执行,在执行的环节出了问题。” 德志好奇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村医说:“贾新意到贾书记父母家要钱。带着计算器,当着老人的面,摁了计算器的喇叭,声音较大,老远都听得到。算账,算来算去,竟然算多了。” 尹懋说:“那怎么行?童叟无欺才对,干嘛要欺负人家老人,一般老人就不能欺,况且是贾书记的父母,这是有后台的老人,更不应该去算多啊。毕竟要给贾书记一点面子吧!” 村医说:“没错。算多了,贾新意也知道,就是要这样故意去气人的。” 村医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两位老人就去找宫支//不仅不听,还劝老人回去,交钱就没事了,以后再也不收。” 德志问:“那最后两位老人怎样做的?” 村医说:“钱交了,但是,也把这一情况也告诉他们的儿子贾书记。” 德志问:“他们的儿子贾书记听说此事后,怎么样?” 村医说:“当时没有说话,后来就有了一些变化。” 德志清楚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贾书记久经官场争斗,不会轻易表露什么态度,只是在心里琢磨,如何处理才不显山露水,不知不觉就让人受到责罚。这是斗争的艺术。可能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贾书记找到沿渡河乡的一个朋友,姓宫,也是老同学,在一起上的高中,关系很铁,也是白虎坡村的人,后来搬家到了沿渡河乡,担任副乡长,主管计划生育工作。 他会写,比宫支书会写多了。 在白虎坡村居住的时候,屡遭宫支书的排挤。高考失利,想跳出农门,断了一条路,惟有参军。 宫支书不让去,说是他家没有劳动力,当兵去了,村里的粮食任务怕受影响,硬是不给机会验兵。 小宫家徒四壁,没有东西可以送给宫支书的,就横下心,半夜里出发,去验兵站申请当兵,将情况说明之后,兵站负责人对其表示同情,看看身体还行,又念过高中,这在农村还很不容易。 负责人就写了信给大队,宫支书看了信,是点名要的人,抗不过去,就给他出了手续,小宫顺利地当了兵。 在部队上表现不错,第二年就入党,第三年考上了军校,毕业后,因为地方上需要人才,他就响应号召,到了地方,恰巧他走之后,部队大裁军,许多想勉强留下来的,都被裁掉,回到家里,原来干什么,回来还是照旧。 小宫的主动请缨,给他带来了好处,从普通办事员,到科员,到科长,又被借调到县里,担任黑暗血时代 要知道,平民的孩子,在农村是很受罪的,如果想跳出农门,就必须要掉三层皮,经过蜕变,才能破茧而出,毛毛虫才能改头换面,成为美丽的蝴蝶,从爬行到自由地飞翔,那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话说回来,小宫被借调到县里工作的期间,巧遇到贾书记,当时他在担任秘书,两人本是老同学,见了更加亲热。以后,贾书记调到了溪丘湾乡,小宫回到沿渡河乡,偶尔通通电话,有空了两人在一起喝喝酒,叙叙旧,谈谈乡村里的奇闻趣事,倒也其乐融融。 贾书记想到了小宫,找他有空出来玩。小宫说:“现在杂事太多,上级检查难以应付。实行一票否决,超生的,要罚款,还要强制人流,忙啊。” 贾书记说:“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我不忙,随时待命。” 小宫说:“我这是作孽啊!好好的女人,强制人流,弄得人家再也生不了孩子,以后政策变了,想要孩子就没办法了。再说,都快要生了的孩子,把孩子弄出来,等于杀人,我现在成了刽子手,真的很难办啊。” 贾书记说:“那也没办法。算了,长话短说,我有事相求,有空我们出来坐一坐,喝点小酒,聊聊天。” 小宫说:“没问题,下午见面。” 他们一见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这些酒楼茶肆都认识他俩,常常在这些地方吃饭,随时可以签单,报销没有一点问题。 关于遏制吃喝之风,中央禁令出了不少,但到了底下执行起来,就非常困难。中国的国情是讲关系,只有在酒桌上才能表明真诚,其他都是假的。吃了喝了在自己肚子里,得到了实惠,饿着肚子怎么办事?没有酒助兴,怎么能算是个宴席呢?这个风俗形成已久,没办法控制。 要说三公消费,公款吃喝,本来是老百姓深恶痛绝的,但是,中央的决心很大,到了底下大打折扣,群众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上面喊得响,到了底下,就没声音,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喊,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吃喝报销,公家埋单,平时就是记个帐,反正不用掏自己的腰包,吃喝花费多少,都不心疼。喝得云里雾里,也不看清楚有多少消费,刷刷一签字,日后就去财务科拿钱。当然,用公款招待自己的朋友或亲戚的事也经常发生。 酒店老板无所谓谁来吃喝,人越多越好,不管人的身份,只算每桌酒席能赚多少钱就行了。 这种风气,全国各地都有,可能在某些地方更严重。这个不是以贫困县的标准来规定的,谁有资格招待,谁没有资格招待。也许,在国家级贫困县里,招待费反而会更高。 招待费各级政府都有严格的规定,并且上了墙,公布公开,但各部门都是一把手一支笔,头儿说了算,执行起来就有了个人感情因素的干扰。这个没办法控制,只有管得差不多就行了,太严格恐怕没有客人来了。 社会风气就是这样,从上至下,都有着潜规则,不是用言语能表达,惟独用实际行动去做。一板一眼地去照搬照做上面或其他地方的模式,恐怕还会有问题。到最后,因经济不发达,归罪于该死的招待制度,弄得不适合风土人情,自己走出去,竟然遭到冷遇,岂不成为笑柄? 来而不往非礼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兄弟单位来访,不招待人家不行,招待不好了也不行,这有个度,需要把握,否则,将来,去到人家那里走访学习,以其之道还治其身,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没有春雨,就没有秋雨,没有春花,就没有秋实。 贾书记和小宫的关系不错,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贾书记需要寻找一枚好的棋子,在与对手的博弈中,最后肯定是胜出,且要让人心服口服,不显山、不露水,让对手死得心悦诚服,还要感恩戴德,来说你好才行。 自古政治斗争不亚于在战场的决斗,只不过,政治动用的是智谋,辅之以军事,或者暴力工具,把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毫无生还之可能。彻底、干净地解决敌手,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免得敌手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贾书记就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老同学帮不帮?” 小宫说:“说吧,为老同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敢去。什么忙,说说看。” 贾书记说:“如今你老家,也是我老家,白虎坡村要换届选举新的村支书了,你帮个忙,让宫支书下来。” 小宫说:“哦,他呀,这个家伙,可不是只好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贾书记说:“宫支书经营官场多年,县里肯定也有一些靠山,需要你温柔的一刀,将其解决掉,任凭再大的靠山也帮不上任何忙。” 小宫问:“你说的是!只是我要想一想一个万全之策,置之于死地才行。我也深受其害,差一点还在白虎坡村修理地球,这个宫支书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这个思想很要不得。” 贾书记说:“你先想一想,我接个电话。”贾书记将电话设置为振动,因此来电时,听不到声音。今天是有事,他才带了电话;如果没事,他的电话在他司机那里,因他经常和司机在一起。” 等贾书记回来,小宫说:“我有办法了。” 贾书记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小宫说:“从计划生育入手。我听同事说,白虎坡村有超生的,而且不只一例,现在实行一票否决制,只要超生,肯定保不住乌纱帽的。这白虎坡村已经出现多起超生人。宫支书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贾书记说:“这个计策挺好的。只是谁去执行呢?” 小宫说:“这个我来安排,你不用着急。” 两人都比较忙,两人没怎么喝酒,也没怎么吃菜,说完之后,各自离开。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79章 咬人野猪 一秒记住【网 小宫和贾书记辞别后,就立即和以前的好朋友联系,那位朋友住在白虎坡村txt下载。【..,// 小宫说:“你觉得你们宫支书怎么样?” 他朋友说:“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小宫说:“当然说真话了。对我,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他朋友说:“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为别人考虑,比较专横霸道,不得民心,只恨人们拿他没办法,听说他有后台,有关系,想要搬掉他不那么容易。也有人想试一试,结果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宫说:“如今有一桩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做?” 他朋友问:“说吧,有啥需要我帮忙的?” 小宫说:“如今贾书记想扳倒宫支书,又不好自己出面,毕竟乡里乡亲的,以后知道了真相,恐怕不好见人。左邻右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传不出去还好,一旦传出去,以后见了还真难为情。因此,他托我来办这件事。” 他朋友说:“你看,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给抖出去吗?” 小宫说:“我和你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还怕你告密不成?既然敢找你,你不怕你说出去,况且你也不是那种人。” 他朋友说:“开玩笑的,我想你没看错人。你说吧,怎么办?听你的。” 小宫说:“我起草一份举报信,你抄写一遍,然后,匿名投递到县委。你看怎么样?” 他朋友说:“以前村里也有人投诉,可是,投诉信都回到了宫支书手里。我也担心会发生同样的事。” 小宫说:“这一次不会。你想想,贾书记是干什么的。他在县委会交代一下,事情不就成了吗?” 他朋友笑了,说:“那当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行,就这么办,你写我抄,把宫支书给弄下来。” 二人商量已定,小宫即开始着手准备文稿,对于他来说,弄这些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他知道哪些字词句是关键,哪些话能打动领导,哪些语气可以击中要害,让宫支书死无葬身之地,就凭他手中的一支笔。 宫支书万万想不到,如今这个时代,后生可畏,以前他是一支笔,现在要退位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宫支书凭着手中的笔,害惨了不少人,没想到,到最后,他也会被别人的笔弄得很难受,处于下台的边缘,而无人能够给予搭救。 果然,没过多久,县委会收到了从溪丘湾乡邮政局寄来的检举信,这信很快就被县委//记看到后勃然大怒。 书记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由省委组织部安排,驻扎贫困山区锻炼的,仕途道路刚刚见到一点曙光,就遇到了敢往枪口上撞的二愣子货,不严厉惩罚,那还了得?于是,连忙召开计划生育紧急会议,针对这封信,进行全面审查全县的计生工作,责任到人头,件件超生案例要落实,绝对不能让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来到世界上。 负责计生工作的局领导做了深刻的检讨,自认工作有疏忽,有漏网之鱼,应该责罚。计生局局长愿意引咎辞职,以儆效尤,绝对不能在计生工作上出任何纰漏,否则,计生局局长要完蛋,县委书记也要完蛋,州里、省里的有关同志也要完蛋,想想看,违反基本国策的干部,还能当得持久干部吗? 然后,县委书记责令县里成立特别调查小组,抽调计生专干,派小组到溪丘湾乡彻查举报的村,看看那里的真实情况,制作调查报告,交到县委,集体讨论,针对目前的情况,尚没有产生极大极坏的社会影响,刚好可以及时纠正,避免使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调查小组到了溪丘湾乡,贾书 调查组二话不说,展示了检举信,贾书记没有说话。负责计生工作的副乡长说:“如果属实,这就是我们乡的耻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究竟是哪个村出了问题,不查出来,我这副乡长就不干了。” 看来,他下的决心挺大的。调查组很满意,会议结束,开始工作。工作之前,先要吃饭,吃饭之前,先要喝酒,喝酒之前,先要打牌,因为饭还没好,不能浪费时间,要见缝插针,把时间充分地利用起来。 大家都很开心,吃喝玩乐,谁都喜欢,无论是人还是神,都不愿过得很沉重。 酒足饭饱,接着工作。副乡长大话已经说出去,除了喝酒厉害,不知道下一顿酒还喝不喝得着,有一次机会,就要紧紧抓住不放松。 很显然,这匿名信很容易查获。 乡邮政所和储蓄所在一起,上面安装的有摄像头,通过调取录像资料,调查组在派出所的协助下,很快就将目标锁定了小宫的朋友白虎坡村的村民那个和小宫合谋的人。 调查组决定去白虎坡村看一看,没有惊动村委会,也没和宫支书打招呼,直接去找那个寄匿名信举报的人。 巧得很,那小宫的朋友很快就被调查组发现,合该宫支书点背,这次掉下来的是注定了。 调查组的问:“这信是你写的吗?” 小宫的朋友说:“是的。” 调查组的问:“你的文笔不错啊?什么学历?” 他说:“高中。这还叫不错,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谈不上好。” 调查组的问:“这个先不谈,你在信中说,超生的那一户在哪里居住?” 他说:“就在我们村十二组。” 调查组的问:“你确定吗?” 他说:“确定。如果我造谣,情愿受法律惩治。” 调查组的问:“十二组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他说:“在最高的山上,离神农架很近,那里经常有野兽出没,以野猪为最常见。每年派出所都要组织民兵进行捕杀,因野猪常常祸害庄稼,数量太多,种点东西都被野猪给糟蹋了,不杀不行了。” 调查组的问:“超生和野猪好像没什么关系。野猪超生,我们不管,交给林业局、公安局去管吧。我们只想弄清楚超生的事实。” 他说:“那很好办。如果你们愿意爬山,我带你们去,不过,上去之后,今天是回不来的,需要在上面过夜,等第二天才能回来。” 调查组的中间,有女同志,立刻表态说不去。 爬上那么高的山,到那么远的地方,不通车,全凭两条腿。山路崎岖陡峭难行,上了山后,肯定要流满身的臭汗。山上条件差,没地方可住,在农户家里住,很不舒服。 女人身体构造复杂,一定要洗,否则身上的汗一干,就有盐粒,皮肤就会发痒,还有异味,作为爱干净的女人来说,真的不方便。 男干部也不愿上山,他们除了比女人简单些外,可以不洗就睡,但还是不舒服,身上总觉得别扭。 现在的干部有多少负责的呢?有了匿名信,还找到了实际举报者,事实基本已经弄清楚了。没必要非要看到苦主才行。加上山上有野猪出没,说不定还会有山豹子,谁知道呢?前不久,有一个农妇在田里做活,从山上掉下来一只野猪,见了农妇,拼命地去咬,将农妇的大腿咬烂了,现在还在医院治疗。这事他们计生干部都很清楚。 每天到办公室,只要不下乡,则喝茶看报聊天,看到有趣的事,大家都分享。刚好,这野猪咬人的新闻,他们全都看到了,还热烈地讨论了半天,替林业局想点子,怎样减少野猪数量,还田与民,免得辛苦种点包谷等粮食,临到收获的时候,让野猪给祸害了。 还有支持野猪的,说野猪不该打,给它们一个自由的生存环境,让山上的农民搬家,不是野猪侵犯农民的家园,是农民侵犯了野猪的家园。是先有野猪,才有人去住的,不是相反的情况。 办公室对这事争得面红耳赤,也没个结果。 野猪咬人的事已经上了巴东晚报,记者的后续调查还在继续。 县政府相关负责人对记者表态,正在组织力量,准备对野猪泛滥的情况向上级申报,等批准后,开始有计划有步骤地屠杀野猪,让老百姓的生产、生活不受野猪的影响。 德志清楚,山里真是可怜,本来地很少,种点粮食,不是冰雹就是洪水,还有野兽的盗取,这些灾害无法避免。野猪繁殖又快,恐怕杀了又有,杀不完的。加上这里靠近神农架林区,那里更是野生动物的乐园。偶尔跑过来一些野兽也不奇怪。苦的是山上的农民,政府让他们搬迁,却补偿太少,有的搬走了,又搬回来,在别的地方无法生存。只有房子,没有山里、土地,农民没有地,靠什么生存?加上当地人有些排斥,活得不痛快,于是说什么都要搬回来住。 山上的农民住在山上,自由自在,有山林,就有烧不完的柴,有点土地,就有吃不完的蔬菜,全是有机蔬菜,没有农药化肥残留。好的不得了,总比在山下,吃啥喝啥都要花钱。农民又不是富翁,花钱不用计划,随便花。而是一分一厘都来之不易,都舍不得花。 住自己的房子,种自己的地,拥有自己的山林,空气、水是免费的,还有真诚的本土邻居,不用看别人脸色而活,天天夹着尾巴度日,不憋屈吗?在自己的穷窝里,住自己的破房子,比什么都强。 政府也是一厢情愿,总觉得平原比山上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村民身上,恐怕行不通。 调查组尊重大家的意见,统一思想,一概不去。调查组都不想去的地方,宫支//,肯定也不愿去,结果,山顶和山沟,那些偏远的地方,没有爱心照耀。除了德志他们,真的不在乎升官发财,只图这些山里人过得幸福。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0章 最后搏斗 一秒记住【网 方便去的地方,政府部门的人就去,不方便的地方,他们就不去,除非有特别任务,像那些出了刑事案件的地方,死了人的,才有公安上去,不出大事,根本不会去和那里的村民打交道全文阅读。【、..看书网// 像十二组村民超生的事,对于一些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小事,可大可小的事全文阅读。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超生是应该能理解的事,那里确实需要大量繁衍人口,不似在城市,人满为患,资源分配不公,容易引起人们的不满,就容易闹事。容易闹事,就要配备警察、检察官、法官和狱警,就要建立公安局派出所、检察院、法院和监狱,甚至要有武警或者士兵来站岗,维持秩序。 调查组最终没有去十二组继续调查,他们让小宫的朋友在调查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就离开了白虎坡村。 调查组到溪丘湾乡,跟贾书记碰头,交换总结调查的情况,做一个简单的汇报。 按照组织原则和相关程序,在乡里,贾书记是一把手,大权在握,上面来人调查乡里的村民,一般在事前要经过乡一把手的同意,调查完后,也要向一把手交流交流,只要不是干部,不是组织部管的,乡党委书记都可以有权来过问这事。如果不通过书记,直来直去,就会让乡党委书记难堪,非常被动,工作难以主持,容易出乱子。 贾书记听完之后表示满意,然后在调查组做的小结报告上签字,贾书记又设宴款待,他们酒足饭饱之后,贾书记安排他们去洗脚按摩,还有一些男同事,给他们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项目,不必细述。 乡政府位于国道上,另外省道也从这里经过,刚好处于交叉点上。来往的车辆很多,大多数是大卡车,拉运煤块还有矿石。重庆那边的矿石车,从溪丘湾乡经过,一般都会在那里休息、吃饭、住宿,然后再将车开走。 有的会在小旅馆住一晚,有的吃了饭,稍事休息后就走。 乡镇上有稍微高档点的宾馆,也有一般的小店。小店招待的一般是司机,宾馆招待的是官员和商人。 这些商人一般是包工头,矿山老板,还有一些暴发户。 宾馆里登记的也有来这里搞研究的专家和教授。 小店实惠,饭菜都合宜,司机喜欢。因为小店做的都是司机熟人的生意,不敢偷奸耍滑,免得司机用脚投票,小店没背景的,大多会因不讲诚信而关门大吉。开小店开得久的,除了讲诚信,还要有特殊服务。 所谓特殊服务,是女人提供的性服务。非常便宜,没有一个火锅贵,司机要赶路,在等饭好的时候,就可以打一炮,打完炮,就吃饭,连饭钱一起算,然后开车走人。 从事性服务的大多是外地人,本地也有,但极少,一般是隔了几座山的村妇,家中男人外出打工,自己的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又能赚钱,为什么不做。只要注意做好防范措施,不致怀孕,在外打工的丈夫也察觉不了。说不定,她们老公在务工的城市花钱买欢也说不定。 宾馆的饭菜,司机们不喜欢,太花哨,贵,还吃不饱。加上宾馆里买欢花费挺贵,司机一般都不去那。去那里的,是那些住宿可以报销的人,当然,性服务可以开票的,提供的饭菜和女人,又上了一个档次。 商人和官员不会去路边的“司机之家”或者“好再来大酒店”,一听名字,挺大的,实际上是拉虎皮做大旗,去过一次就明白了。那些女人也逊色不少,年龄和姿色都比不上宾馆里的。 宾馆和灵域 调查组回到县城,向县委书记做了报告,县委书记在报告上批示: “一定要严肃查处违法生育事件,对宫支书一并严肃处理,作为反面教材,向全县村支书发布内部参考,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出现在我县辖区内。” 这就是在土家族自治县最高长官发出的命令,谁都不能质疑和反对,等于过去的土司发布的“圣旨”,它的威力十分巨大,大到能在平静的白虎坡村掀起轩然大波。 贾//记的批示后,立马申请退出处理该事件的所有有关活动。他这样做,很耐人寻味。 按照常人的理解,他可以完全利用这次机会狠狠地报复一下宫支书,将前仇旧恨一并清算才后快,到了这一天,真要变了天,可惜的是,贾书记偏偏申请回避这件事,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贾书记很聪明,他不出马,就安排另一个听话的负责人来负责处理这件事。 自从上次调查组到村里之后,宫支书就知道了大事不好。可是他故作镇定,一点都不害怕,也看不出任何沮丧的样子,仍然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喝酒抽烟吃饭,无所顾忌。 这次,来的是处理组,和上次调查组不一样,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但是,为让宫支书有尊严地下台,乡里决定来一次换届选举,以混淆视听,不致让宫支书突然空中掉下来,进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贾书记原则上同意了这个方案,但私下里给有关领导透露,决不能让宫继续干下去,这是根本问题。 有了这句话,底下的人都好操作了。县里派来的事件处理组,也有了个底儿,目的就是让宫支书下来,推新人,取而代之。 县乡两级工作组到白虎坡村,召集党员来开会,说了县委书记的意见,要求大家认真考虑,重新选举出一个新支书来。 大家听了,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宫支书,他抽着烟,问大家:“弄清楚了没有?不要有什么顾忌,该是怎样,就怎样,难道怕我打击报复吗?” 大家心里清楚了,原来宫支书还知道他以前经常打击报复别人的。特别是在整黑材料方面,更是手到擒拿的,轻车熟路,非常娴熟,只要是被他整过黑材料的,都深知道他的为人。 这次工作组的同志说到要换新支书,可让他们吓得不轻,在会上,竟然没有一个敢提名敢吱声的。谁知道这是试探呢还是引诱呢? 一般来说,宫支书和乡里、县里有关领导的关系非常好,一般有什么问题,他都清楚得很。 这一次,谁知道水的深浅呢?也许是镇里的领导闲着没事干,到村里来寻开心来了,选谁当书记,都是一场戏剧,对普通党员来说,只是一种普通的会议,可以不必当真的。 结果,弄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工作组只好离开村子。如实向县里反映了选举失败的情况。 县委书记言道:“那好!就直接任命吧,等他们过渡好了,再组织一次选举。” 这正是贾书记想达到的效果。 贾书记很清楚游戏规则,很愿意按照常理出牌,但是,有时候还是要耍一些小聪明的。此次贾书记以退为进,反而取得了较大的利益。 宫支书下台了,取而代之的也姓宫,是乡广播站的副站长。 副站长,一般都是站着的,只有正的,才配坐。副站长基本上没事可做,现在谁还去听广播收音机呢,家家都有电视机,有点时间看看电视连续剧,也比听收音机强,况且在山区,想听到收音机,只有听卫星上的,地面上的节目没有,这就难怪了,广播站副站长天天在干什么呢? 权且称其为记者吧。 可是记者从不采访,也不播放新闻联播,不知是干什么的记者,可能是徒有其表罢了。外貌很美,实际上是废物一个。 这样的公务员,到村里任村支书,村民中有人感觉到特别别扭,但又不要说破,这人,就是贾村医。 德志跟贾村医聊了这么久,十分佩服贾村医,他选择自己的事业,不参与政治斗争,他只是每天在给村民看病,遇到不公平的事的时候,记在心里,不随便发作。 关键是他的爱民行为,激励德志好好专心帮助别人,当别人需要一杯水的时候,他就需要准备一桶水,当别人需要一桶水的时候,他就需要准备一车水。这样,才能做到供需平衡、游刃有余。 德志和尹懋在贾村医的诊所里喝茶,顺便和村医聊了这么多东西,真的很有收获。 回到宿舍,德志开始整理这两天的日记。 然后,德志开始记载工作笔记,方便以后查考。 对大多数人来说,毕竟村里换了领导,白虎坡村的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大家都沉默不语,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认,哪怕是一个坏蛋在领导一个村,也默认;结果,肯定就像瞎子带瞎子,最后都掉进坑里去。 村民的麻痹让领导更加肆无忌惮地贪腐,在黑暗中的村民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是光明。因为在黑暗里呆得越久,就越麻木,越短视,越看不到希望,越没有光明。 德志在白虎坡村遭遇的这件事,给德志一个提醒,那就是在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只会南辕北辙,越走越离谱。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1章 老练村干 一秒记住【网 次日一早,德志和尹懋前往小城县城,然后准备去木龙垭村看看全文阅读。【、..看书网//据说那里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在去那里之后,准备搬家。 验收不知道始于何时。打工的总是不知道前面的路。德志想,应该算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许,可能领导不知道前面的路。 回到县城,尹懋住楼上,德志住楼下,两人各吃各的饭,也很好。 关键有自己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有些工作有的人不喜欢,但是,还在坚持做,那一定是信仰的力量在支撑。当然,如果有人喜欢目前的工作,达到自己的理想,那也好。如月圆月缺,此事古难全,总有不完美的时候,德志就相信这个理。 在自己的房间做自己的事,不喜欢别人来干扰,这是德志的个性。而尹懋,习惯了当老大,总爱管一些弟弟妹妹的事。 德志,似乎就成了他的一个弟弟,这样,他的行动就受到了限制,总也没办法来摆脱这种束缚,只有到了县城,两人在不同的空间,才有不同的自由。 在县城呆了一天,德志和尹懋就去了木龙垭村最新章节。木龙垭村的支书比村主任年轻。据说,村主任以前是支书,因年纪大了,就让出支书的位置,让给了年轻人。 年轻的村支书比村主任要稚嫩得多,但是,德志根本不喜欢这个村支书,虽然,他很喜欢跟德志说话,也可能是看到德志是来自有钱的机构。自从上次到了木龙垭村和村文书的一个晚上的爱情之后,德志就不敢再见到村文//的出现,会将德志的心打乱。 越怕的事,越会出现。田文书还是出现了。田文书的强悍如传说中的穆桂英。 德志见了她,脸一红,田文书说:“哎呀,这不是姚先生么?” 德志讪笑着说:“哦。是的。” 田文书对尹懋说:“您是......?” 尹懋说:“我叫尹懋,是姚先生一个机构的。” 村支书连忙介绍说:“这是尹先生,是协助姚先生工作的。” 田文书大方地伸出手说:“欢迎欢迎!辛苦了,到我们这里很不容易吧?!” 尹懋说:“是啊。” 村主任说:“好的,大家辛苦了。中午,到餐馆吃顿便饭吧。” 德志不吭声。村主任问:“姚先生是不是不舒服?” 德志赶紧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田文书接过话头说:“姚先生是来检查项目的吧?不如我们先去看看。” 德志点点头。尹懋说:“谢谢!我们正想去看看呢。” 村主任说:“好吧,你们去看吧。我老了,爬山有点困难,刚好要帮村民办一点事。你们年轻人去吧。村支书想去也去吧。” 村支书说:“我还要去镇里开会,小田,你就辛苦一下啊。” 田文书说:“不辛苦。我来陪二位先生,你们各自忙去吧。” 村支书和村主任笑着,和姚德志和尹懋握握手,然后就走了。 姚德志和尹懋由田文书陪同,前往工地。 田文书走在中间,她谦让,尹懋走在最前面。田文书掉过头来对德志挤眉弄眼的,非常调皮。 有一段路是陡坡,田文书穿牛仔裤,将圆圆的臀部包得紧紧的,肥臀左右故意摇晃,引诱德志,德志闭了眼,但心眼是开的,又担心一脚踏空,只好睁开眼走路。尹懋浑然不觉,田文书一路爬山,一路引诱着德志,德志又想起上次和她做的时候情景,不觉得底下硬吕氏外戚 田文书说:“姚先生,你走快点啊,来,请!” 德志说:“好,我没有尹大哥厉害,他善于爬山。” “那你擅长干什么?”田文书说,停下来,等德志走上来,然后用手突然摸了德志的“小弟弟”,笑道:“好啊,姚先生很有内涵啊!” 德志羞红了脸,仿佛被田文书看见“小弟弟”一般。德志赶紧撵上尹懋,觉得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田文书的底下很紧,做起来舒服,可能是没生孩子的缘故,她又年轻,德志甚至想,如果没结婚,和她住在山里也是一件美事。但罪恶感马上袭上心头,如果那样,就是害了两个家庭。得不偿失,反而给后代留下不忠的印象,亵渎了他自己所信仰的那位。 现在离婚率很高,夫妻之间出了问题,往往会以离婚来解决问题,实际上离婚不是最好的办法。在德志的周围邻舍当中,离婚的大概占到三分之一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人们在一时冲动的时候,做错事了,但还有悔改的机会。离婚后,为了孩子,可以复婚。还有的人认为,离婚后,房子归国家,看人们还敢不敢随便提出离婚了。 在城市里,房子就是最大的财产,没有了房子,再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房子,则没有家。没有房子,就没有女人或者男人。爱情虽好,有时候却抵不上一块面包。 老外在中国找女人,很容易,一杯咖啡或者一顿小吃,就能搞定,而本土男人找女人,却要难得多。女人喜欢老外,更是想象着所有老外都有钱,老外的本国待遇都好,福利多,说不定将来能出国,享受更好的生活。 但是老外一般在国内有了妻子、孩子,到中国只是来学习或者旅游,根本没打算娶中国女人当妻子。中国女人完全是一厢情愿,做一些不靠谱的事。加上现在人们对性的开放,没有廉耻,没有道德底线,只要有钱,就有一切。相信金钱,不相信爱情。宁愿在宝马车里哭泣,不愿在自行车上快乐。 男女的价值观不同,世界观相异,所做的事自然就不同。像田文书那样,性格开朗,看中的男人,就大胆地去爱;不喜欢的事,不会勉强自己去做。也不会伪装自己,完成份内的事,有空再帮别人做事,做起事来认认真真,不会马马虎虎地应付。 这一点让德志佩服,加上她热爱自己的家乡,不贪图有钱人,也不虚荣,种种表现都让德志心旌摇动,如果没结婚生子,说不定德志真会追求她。 工地就在村委会后面的山坡上。 那里是村民所用的地。由当地房地产开发商占用,用来建水池。当然,签协议是由村里和农户来做。承包协议,是由村里和开发商来做。这项工程,实际是由村里分别和村民、承包商来签协议来做。 其中的过程,无人知晓,至于三方是否同意,但最后以协议为准。看来,村主任和村支书费了很多力。 完成这个项目,必须要有相当多的人来支持,否则不会这么顺利。 事实上,德志和尹懋上山之后看到的水池已经完工,水池上方是一层土壤覆盖,还种了一些花草,长势挺好。 纪念碑建在水池下方,改变了以前的初衷。以前,村支书决定将纪念碑放在村村务公告墙的旁边,这样,在国道边上,来来去去的人都可以看到。 机构要求树碑,但是石碑的尺寸和样式,让人看了容易产生误解。 德志明确告知这个尺寸。但是村支书表面上同意,实际上迟迟不动,德志着急,就找到了以前做碑的人。 刚好余哥也要做两个纪念碑,一个为魏家村,另一个为魏家村的邻村大坪村,加上木龙垭村的石碑,一共三个,在一起做,算批发价,便宜一些。 弄好这个后,德志就和村支书联系,让其不要再联系雕刻饮水项目纪念碑了。村支书说:“不好意思啊!我还没联系呢,我太忙了,想让田文书去联系做碑呢,她也很忙,一直没有机会去联系。” 德志说:“不用道歉,没事没事。我们已经联系好了,等做好之后,送到村里,希望你们负责将石碑树立好,另外,就是要选好树碑的地址。” 这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碑文还是照旧,沿袭了以前县民委主任的文风。简单扼要,把问题说清即可。 将石碑拍照后,德志又将水管和闸阀都拍了照。在埋设水管的时候,德志曾来过木龙垭村,现场拍照并指导村民埋设水管。 这个是德志的要求,德志是根据机构的要求来做的了。 需要村民自愿投工投劳,但是,背后村委会是否有承诺,谁也不知道。德志没办法了解到,因他并未入住该村,不了解里面的情况,村民可能习惯了撒谎,不可能跟他说实话,会说“没拿钱”。而实际上“出钱了”。 村委会拿钱,办集体的项目,会减少工作难度,如今的年代,只做事不给钱的雷锋,没有了。也许,雷锋本身都对自己所做的都不敢相信。 自愿奉献的人越来越少,几乎绝迹,德志很清楚,但是机构领导不清楚。如果说花钱请人挖管槽,那么项目就算失败,实际上村民对项目没有认同感和归属感。 在木龙垭村的时候,德志还能让村干动员村民自愿奉献来挖管槽,即便是事实,也需要证实。 其实,那里的村干表面上看还是不错的。老主任,中年的支//,配搭很好。田文书对人很甜,看起来很舒服。 如果有项目意向,看看木龙垭村的领导班子,一般的人都会认同,愿意投资,很放心,虽说不太成功,但是,绝对不会失败。 当德志将安装水管和埋设水管的照片拍好以后,他在木龙垭的任务就算完成,剩下来就是一到二次的卫生培训了。 卫生培训当然要请县疾控中心的穆科长了。 那是后话。现在只是看看水池以及配套设施的完成。经过今天的检查,硬件项目已经没有了问题。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2章 人鬼未了 一秒记住【网 德志和尹懋在田文书的陪同下,看完了水池和水管,水源池那里,尹懋也想去看看全文阅读。【,ka~..///田文书就安排了一辆车,然后一起去。 说实话,水源池田文书也没看过,她对司机说不清楚,德志补充道:“是柳树湾,往前走,我再告诉你怎样拐。” 本来这些项目上的事,由主任在分管,恰巧他有事,就委托了田文书来负责。 田文书做一些文字和数据上的事情,现场和具体操作过程就不太明了,需要问主任。主任把相关的资料和进度告诉田文书,田好做记录,作为村务的一个成绩,好向外公布。 柳树湾其实是一个大的地名,要到水源处,需要指路,司机并不清楚怎样走。 司机显然经常从狼坪到野三关,两地往返,而柳树湾刚好在两地之间的山上,从岔路过去,绕着山爬行一段路,再下坡,走到前面无车路可走,道路变窄了,就可以步行下去,到达目的地。 尹懋第一次来水源,也是第一次和田文书接触。为了留下好印象,他也尽量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是模样。德志因为和田文书有了一次,就怕再次和她单独在一起,今天尹懋来,刚好是个很好的保护。 车按着德志的提示,停了下来,然后三人下车,司机坐在车内抽烟。尹懋、德志和田文书走到水源。 那里的农户显然不认识,看到德志,他们认出来,说:“香港的人来了,搞水的!” 德志笑着点点头。 他又问:“书记怎么没来?” 德志说:“有事,委派了田文书来txt下载。” 他们赶紧沏茶、让座、拿瓜子、水果和糖,来招待他们。德志说:“不用,不用了,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田文书笑眯眯地对德志说:“吃点瓜子,营养丰富。可以补充各种身体的需要。” 主人家也说:“是啊!吃点吧。山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瓜子,略表心意。” 尹懋二话不说,拿起就吃,然后发觉有什么不对,赶紧说:“哦,谢谢!你们很热情。向你们学习。” 德志说:“我们今天来,是要看看水源池做好了没,看看做得怎么样。” 主人家说:“做好了。你们去看看吧,我觉得做得很好。非常卫生。” 德志说:“那好吧,我们去看看。” 其实,这些话是尹懋想说的,并不是德志想说的,不看到水源池,怎么能甘心? 主人家就带着他们来到三处水源池那里,果然,有两口水池约一个立方米,另外两口稍大一些,最下边一口已经超过12个立方米,这样的四口水源池,已经能够完全满足下边几十户人家和餐馆的需要了。 水源池都加了盖子,可以阻挡落叶或者杂物落入其中。尹懋拿出相机,给水源池拍照,这个项目,可以乐观地估计,在木村获得成功,比起白虎坡村,这个村已经将该项目运作得有条有理了。看来,若想弄好一个项目,关键是村里的领导,领导团结和谐,就好办事;领导矛盾深厚,相互倾轧,争权夺利,怕吃一点点亏,就容易搞内讧,搞窝里斗,别说项目了,什么事都搞不好。 三人完成任务,辞别主人,主人很想邀请他们仨在家吃饭,田文书说:“已经安排好了,谢谢你!” 三人上了车,田文书拿眼不停地瞟着德志,德志浑身发毛,避开不看。尹懋问道:“田文书今年多大岁数?” 田文书问:“尹先生您看呢?” 尹懋说:“大概三十不到吧?” 田文书说:“不到。” 传奇知县 尹懋发觉田文书不爱搭理他,就不再问。车继续朝山下开去,直到餐馆门口。 三人下了车,直奔饭厅,原来是一间小屋,里面有火炉,只是没有火。桌上摆了一个酒精火锅盆,服务员进来点着了火,然后架上火锅,原来是土鸡火锅。加上其他配菜,比如鸡蛋、炕洋芋、折耳根、荷渣、小葱皮蛋拌豆腐、玉米粉炒肉等等,主食就是金包银米饭和净米饭。 所谓金包银米饭,就是玉米粉和米在一起蒸好的饭,算是粗粮吧,但是尹懋不爱吃,他是南方人,专爱吃白米饭。 田文书问:“喝点酒吗?” 德志摇摇头说:“不。” 田文书说:“喝点啤酒怎么样?” 尹懋说:“不好,我们有规定,不能喝酒。” 田文书说:“规定是死的,这里的风俗人情就是,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敬意。不喝酒,怎么能行?” 德志心想,喝了酒就会说胡话,万一被尹懋知道,告诉了领导,那么,恐怕将来就不好受了。需要花很多时间去解释。 于是,德志说:“不喝酒,不喝酒,中午喝了下午做不成事。” 田文书问:“还要做什么事?不都做完了吗?” 德志说:“还要写报告。” 田文书说:“回去写不好吗?” 德志不说话,尹懋好像插不进来话。 田文书说:“今天不回去,到我家住好吗?” 德志想起上次在田文书家的事,心有余悸,他说:“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今天下午想回去。” 田文书说:“好吧,现在先吃饭,等一会儿再说吧。” 因为德志坚持不喝酒,尹懋也不好意思要。 德志想,这个村是后来加的村,在这里,情况不熟,上次因为和田文书有了那事,心中本来就忐忑,就不想再出什么问题,比如喝酒,就免了,否则,罪加一等,可不是好玩的。尹懋可不是好东西,他一定会举报德志。 还是忍一忍吧,也许这次的忍耐,会给自己将来减少不少的麻烦。 三人吃喝已毕,田文书在总台签了字,田文书邀请他们去办公室坐一坐,尹懋和德志看看天色还早,就答应了。 三人到了办公室,德志说:“有没有报纸看?” 田文书说:“有,到我办公室来拿吧。” 德志说:“好的。” 田文书带了德志进了她的办公室,然后关上门,德志一看,忙问:“你想干什么?” 田文书说:“不要那么凶嘛!你不是想看报纸吗?我不是比报纸更好看吗?” 田文书一边说,一边脱衣服,这可把德志吓坏了,他说:“赶紧穿上,要不,我喊了。今天确实不行,等下次好吗?” 田文书说:“人家想死你了,想现在就要。” 田文书说着,就抱住了德志。 天文书的手轻轻地由上而下,滑进了德志的裤子里,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德志的“小弟弟”,经过摩擦,“小弟弟”不争气地昂首挺胸起来,变得又硬又粗,德志闭了眼睛,慢慢地感觉田文书的两个乳在身上游走,闻着田文书身上散发出的女体淡淡的香,田文书的喘着气,心跳加快,说:“我想吃了你。” 田文书说着,就把嘴唇压在德志的唇上,伸出舌头,探进德志的嘴里,轻轻地吮和吸,舔着,轻咬着德志的下唇。德志感到浑身燥和热,底下的“小弟弟”急需要找个发泄的管道,否则憋得越来越难受。 德志也咬着田文书的唇,舔着舌头,两个舌头如同两条蛇一般相互胶着,难舍难分,此时的德志恨不得脱了精光,和田文书滚在地上,可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说不定妻子正抱着孩子在张望呢,为何丈夫还不会来?难道丈夫在和别的女人鬼混?丈夫先选择了我,我是胜出者,没有谁能夺走我的丈夫。 德志又感觉到天使就在身边,似乎听到了上帝的一声叹息,难道这就信我的人所做的事吗?难道我的子民就是婚外恋分子吗?难道我的爱不够强大,不能吸引我的子民回到我的家里来吗? 德志不想这样了,他要尽快结束这段苦恋,这是上帝所厌恶的没有结果的恋情,除了妻子,不可再有别的女人,这是当初的誓言,不能违背。 想到这里,德志推开了她,他说:“我们都结了婚的,要对婚姻忠实。况且,我的同事在隔壁,他不傻,是个‘奸臣’,很容易向领导报告,你不想害我就住手吧,我们可以作为朋友,好吗?” 田文书说:“好,那就算了。不过,我可以保留我对你的思念,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记得你。” 德志说:“谢谢你!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欣赏,但我们还是保留着一段距离才好,人家说,距离产生美,对吗?” 田文书说:“对。那就这样吧。” 田文书见德志是真的不想,于是重新打开门,德志听到尹懋在隔壁咳嗽,这家伙,阴得很,大白天关门,一男一女在房里能干什么好事?这是他嘴边上的话,加上喜欢猜测和怀疑,让德志感到摊上这么个同事,有的受的了。 田文书爱着德志,但是德志不敢接受,他有些后悔,其实,要想跟田文书做,不是不能,哪里都能,比如沙发上、卫生间里,会议室,都行。问题是做了之后,就有一种负罪感,久久不能消除。 **的欢愉只是一会儿时间,心灵的负罪却很累,让人久久不得释放,那种感觉,即便没有被人发现,心里还是有一种隐隐的痛,不容易痊愈,一旦遇到类似的事,就容易犯那老毛病。 两人呆呆地坐着,各自想着心事,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德志也陷入了一种对未来的遐想。 将来的路,不知道怎么样,不过,在漫漫人生路上,还会面对许多的试探引诱,如何胜过试探诱惑,的确是个毕生学习的功课,需要加强内心的锻炼,使内心更加强大,让自己能够在各样的事上得胜,将来要进那美好的乐园,不至于羞愧,不至于后悔。 这样想着,德志不由自主地笑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3章 依旧依恋 一秒记住【网 德志推开小田,对她说:“隔壁有人,那尹先生可是很阴险的,如果他一告状,我俩都得完蛋。【..看书网//” 田文书听了,停止了进一步的骚扰,她说:“好吧,这次算饶过你,下次一起补上。” 德志笑着说:“你是聪明人,我不想解释多了。” 田文书笑了笑,没说什么,拿了报纸给德志,德志担心尹懋起疑,赶紧到尹懋旁边,田文书在她办公室重新整理好衣服,来陪他俩。 看了一会儿报纸,说了一会儿话,德志说:“不早了,还要赶车回巴东呢。” 田文书笑眯眯地对德志说:“好啊,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下次来,说好了,一定要留宿一晚再走啊。” 德志羞红了脸。 尹懋不懂,说:“好,下次来,带点换洗衣服,洗漱用品,一天坐车跑个来回,也的确有些劳累,吃不消了。” 田文书说:“啥都不用带,这里什么都有,不用担心。保证让你们住得舒服,吃得舒服,......反正你们都是懂得的。特别是姚先生,上次来,住在我家,特别地舒服,对吗?” 德志“嗯”了一声,不敢再吭声。 尹懋仍不懂,这话只有德志能听懂。 德志感觉到土家族妹子**辣的爱,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在当初选择做慈善事工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的,要知道这样,当初就不着急结婚,没结婚都还有机会,少数民族政策好,可以生两胎,还有不少的优惠政策,怎样算怎样划得来。 德志不懂爱情,可偏偏遇到这么一个鲜活的妹子来爱着自己,德志没感到悲哀,倒觉自己是情窦初开的,当初不懂爱情,现在才开始懵懵懂懂地懂得,但是,孩子都有了,为了孩子,就奢谈爱情,为了下一代,牺牲自己的爱情,放弃自己的追求,这种爱家的重大责任,如同大山,压得德志喘不过气来,从此不想想起这一幕。只当是一场梦。 两人辞别田文//下公路边拦车。久久没有车来。 没过多久,从下边来了一辆车,然后掉头,打开车门,请他俩上车。德志一脸困惑,女司机甜甜地说:“是木龙垭村的客人吗?” 德志点点头。 司机说:“村里请我来送你们。” 德志说:“谢谢你!是书记让来的吗?” 司机说:“不是,是村文书。” 尹懋说:“她考虑得真到位。” 司机说:“那当然,要不细心她能管理几千人的村?” 尹懋问:“那不是书记和主任在管理吗?她只负责整理文档。” 司机说:“书记和主任一般管大局。主任家开有旅馆,还要打理,对村里的事务,大部分都扔给了文//年轻能干,凭她的能力,能管一个县。” 德志问:“原来如此!她很聪明倒是真的。” 司机说:“可惜,嫁了个老公不太灵活,他们都快离婚了。” 德志好奇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司机说:“男的笨,女的聪明,两人没有共同语言。大家都清楚他俩的事,就是没有说破,她也隐藏得深。” 德志问:“她是怎么想的呢?” 司机说:“可能为了父母,暂时还没离婚。那不就是一张纸的事吗?为了顾及父母的面子,为了自己的名声和自己的身份,她都隐忍了,没有声张,实际上他们已经分居两三年了。” 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德志听了,沉默不语,原来这样。田文书的男人不爱说话不是罪错啊,有些男人天生嘴笨,但是做事可以,爱的语言不仅包括有声音的,还包括没有声音的,比如肢体语言,同样可以表达爱意,何必要天天把爱放在嘴边呢? 不过,德志还是觉得田文书可怜,德志倒不希望天下美女都被德志来淫遍,德志也没那么艳福,也没那个精力和功能。只是为田文书抱屈,干嘛委屈自己?干嘛为别人而活?难道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干嘛要活在虚荣当中呢?那多累啊! 车下了山坡,过了桥,那里的山洞已经打通,将来火车就从洞里驶过,直接可以通到重庆和成都。 车开始爬坡,经过据说是亚洲第一斜拉桥后,再过木龙河,就是野三关的地界。 德志想到世间有很多家庭都遭遇不幸,这田文书所遭遇的,可能属于痛苦的案例之一,只是有些怀疑,这些属于个人**,女司机是怎么知道的呢,凭猜测可能不行,也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于是德志问:“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呢?” 司机说:“我是这个村的村民,闲暇时间就开车跑跑客运,田文书和我是同学,关系很好。她有什么话都对我说。” 尹懋说:“你还真有经济头脑,知道跑客运挣钱。” 司机说:“没办法。孩子上学要钱,是个填不满的洞,需要挣钱来供他,否则,就只有辍学。” 尹懋问:“你家孩子一个月要花多少钱?” 司机说:“满打满算,每个月至少要1000元。还是文书想得开,没有要孩子,省掉很多麻烦。” 德志说:“一个女人不生孩子,就不是女人,至少算是不完全的女人,她没有体会到孕育生命的惊喜,也没有生产孩子的经历,在人生的路途上,始终是一个缺憾。当别人津津乐道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自己倒落了单,很是孤独,特别是到了晚年,情景更加凄惨。” 还没说到什么话,车已经到了野三关镇,在去车站的路上,刚好遇到一辆车从站里出来,被司机看见,她连忙摁喇叭示意让车停下来。 那商务车司机见了,领会了这个司机的意思,就把车停下来,德志掏钱给司机,她摆摆手,说:“不用了,田文书说,村里埋单。你们走吧。有空来玩。田文书说,这次没有招待好,下次一定好好款待。” 德志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可能是照搬了田文书的原话,但是,这些事,田文书可能不会对她是闺蜜说的。 尹懋大概也听不出话里有话,他连连向女司机道谢。 两人下了车,重新上了那辆商务车。司机将车开走,到野三关的长途汽车客运站门口载客去了。 车内已经有不少人,刚好还有两个座位空着,德志和尹懋上了车,填补了车内的空白。 司机见客已满,就不再留意路上的行人是否招手叫停了,他这一车拉回巴东,基本上可以赚到一半的路费。 尹懋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方便上下车,德志坐在中间,紧挨着德志坐的,靠近车窗那边是一个穿牛仔短裤的少女。 尹懋冲德志挤挤眼,德志会意,是说“走了桃花运”。德志撇嘴笑了笑,不就是旁边坐一少女吗?又没有坐在怀中。 坐在怀中,那么真的不动心的男人恐怕不多,只要正常的男人,都会有反应的。这是人的本能,不能虚假,但是胜过了**的**的,便是圣者。 尹懋说:“我看出来,田文书很聪明,她看人的眼神怎么是那样啊?” 德志问:“她可能遇到婚姻的问题,受到不幸婚姻的折磨,才会那样的。” 尹懋说:“不是吧?她选择结婚,那就是做好一切思想准备,无论生老病死,都会和她老公厮守终生、白头到老的,不会因为到了结婚而结婚,为了应付差事,安慰父母而结婚。” 德志说:“可能就是虚荣心在害人。上次来,她说过是为了父母而结婚。因她父母在当地德高望重,就一个宝贝女儿,从小视为掌上明珠,非常金贵。很大了,还和父母一起睡。她就认为世间除了她父亲,就没有一个好男人了。” 尹懋说:“那是虚荣心在作怪,没错,虚荣人杀人不见血,这温柔的刀子,将人慢慢折磨致死,随感觉不到疼痛,但是,结果是死亡。” 他们这么聊着,尹懋就睡着了。 刚睡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乓”一声,有人用脑袋砸车,德志一看,原来是尹懋头歪向一边,将车门撞了一下,他立即惊醒,自己嘲讽道:“看来,不睡在田文书家是错误的决定。如果休息一晚,会更好,就不用在车上辛苦了。” 德志说:“是啊。不过,在人家家里毕竟没有在自己家里舒服和随便,在别人家,哪怕再好的关系,也有些束缚,放不开,心里老是憋着气。” 尹懋眼睛低垂,看样子还想睡,德志想说,欲言又止。尹懋突然又说:“这车太闷,你看她。” 德志顺着他说的一看,原来是旁边的牛仔女将头歪在了德志的肩膀上。德志笑了笑。没好意思吵醒那女孩。 这女孩好像是初中生,头发上竟有些头皮屑,可能回巴东县城过周末。女孩上嘴唇有毛茸茸的体毛,鼻翼一张一合,在轻微地呼吸,德志感到肩膀上的热乎乎的。 德志说:“下次还来木龙垭村吗?” 尹懋说:“下次不想来了,太远了,坐车又辛苦。木龙垭村做得不错,验收没有一点问题。接下来就是卫生培训,你和穆科长来做培训就够了,我来没什么用。” 德志说:“好吧,到时候再说。” 车开始下坡,再过半小时,就到了巴东县城。这时,德志收到一条短信,告知:到江城开会,请准备好工作报告。 尹懋说:“又是开会,有什么用?不知道这次开什么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4章 谁是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谁知道要开什么会。【:..///开会,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 尹懋说:“是啊!管他开什么会,基本上都是齐老师说了算。” 德志说:“没错。最有想法的算是宋波,可是宋波屡受排挤,根由在于功高盖主全文阅读。” 尹懋问:“什么叫‘功高盖主’?” 德志说:“就是仆人比主人聪明,功劳比主人大,主人就有不安全感,就要想办法拿下来,让仆人不好过,严重者,会要了仆人的命。” 车终于到了巴东县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到巴东,就有特别的感觉,这个峡谷中的县城,原来因着水路的重要,将陆路的优势掩盖住了。在古时,人们还愿意走水路,因为水路更近便,只是因为三峡段的长江水,浪大、暗礁多、凶险,自然条件恶劣,才显得更加出名。 巴东县城是巫峡和西陵峡交界的地方,长江与神农溪交汇,长江水浑浊,看起来如黄河一样的颜色了,这条有名的父亲河竟和母亲河保持颜色一致。神农溪的水碧绿,如绿丝绸,与黄缎子纠缠着一起,黄绿分明,加上峡谷中的白色的云雾,如同一条白色的哈达,又如一条白色的纱巾,将巴东坐落的青山遮盖,看起来,巴东在云里雾里,在颜色的调色盘里,任大自然来任意装饰,每一处风景,都显得那么完美。 小小的县城,确实是交通要道。两路建设(高速铁路、高速公路)不经过巴东县城,这里的交通便利的优势将会渐渐消失,巴东到底有多少移民要搬走,还不知道。 巴东的地理位置比较重要,是山中的明珠,川陕鄂的咽喉所在。 大山很美,巴东更美。 人们身体好,疾病就少。 全国闹**,巴东没有一例。出门就爬山,不锻炼也锻炼了,要不,就花钱买部车,出门就开车,否则真叫难行。 李白说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以形容巴东这个地方的行路情况。因巴东紧挨着重庆,都属于大山区。因此,道路都差不多。 县委县政府等机关还在巴东峡谷,证明这里还是比较重要。两路虽然便捷,可是,也有很多弊端。至于以后巴东的重镇是否在野三关,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县城呆着也没什么,除了圆脸还有些印象外,其他的倒是淡化了记忆。只是穆科长还和机构有所联系,民宗局就算不再来往。最后,刘小姐算是给了县民委一个面子,将剩余资金用在了木龙垭村,那个村是县民宗局、州民委和省民委的挂点新农村示范村。 想到还要搞卫生培训,德志立马给穆科长打了电话,问他最近在忙什么。穆科长说最近在搞艾滋病情况的调查。 德志说:“我们还需要你到木龙垭村去做一次艾滋病方面的培训。” 穆科长说:“没问题,顺便把水质化验的报告给你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德志说:“这次就不去,下次再去吧。我们明天离开这里到江城开会。然后,下次来了再说。下次来的时间不知道,到时候再联系好吗?” 穆科长当然没有意见。水质化验是请他做的,交了化验费,按照机构的要求,是合格的就出合格的报告,是不合格的水,也要做出合格的报告,只要不太过分即可。 水质化验报告是给投资方看的,让捐款人放心。 一般来说,山区的水质是很好的,除非水流经地表之后,就会受到污染,大肠杆菌超标,就不是好水了。这不落皇旗 机构是出钱方,就要按照机构的要求出报告。以前,德志严格按照要求,要求穆科长做化验,实事求是地出报告,结果返工,一定要想办法弄出合格的报告来。 其想法就是,要让捐赠方满意,自己出了钱,就想要受益人得到好处或者益处,不想让捐赠方后悔,后悔好心办了坏事。 在现在的社会,只要愿意出钱,要假的东西不难,包括文凭,这证那证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可以上网查,如假包赔。 制作假证件的广告在街上贴得到处都是,这是假证,要想拥有真正的证件,交钱报个班,不用上,出点钱,就可以有人帮助打考勤,帮助考试,帮助过关,帮助办文凭。文凭是真的,成绩是假的。这都是钱在起作用。 造假的民间的居多,但是官方的也不少。从上到下,看那些官员的履历,那些光彩照人的头衔,那些学历,大多数都掺杂了水分,并非老老实实在那读书、考试合格后拿到的文凭。 即便是考试,作弊的又何其多!作弊的手段不断翻新,令考官都想不到。考官想不到的,结果作弊者都做到了。 作弊者和考官如同在玩一场游戏,最后胜出者仍是作弊者。 交代完这些事,等到余哥返回县城后,三人坐上了到宜昌的快船,然后再坐走高速公路的车,前往江城。 一路无话。到达江城后,他们已经到齐了,正在整理报告,宋波的报告内容最多,他的想法多,充满活力,就是缺乏耐心,虎头蛇尾的事做得多了去了。 他的创意很好,也便于执行,就是他的聪明和才华过于张扬,显得比领导还行,这样,宋波的命运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了。 这次开会,宋波又有了不少的好点子,好建议,但是没有人喝彩。因为领导挺严肃,没有喝彩,领导不看好的事务,最好不要瞎参和,这让宋波孤掌难鸣,没有人认同,项目也只好流产。 所以,会做项目不会做人,项目也做不好。德志并不觉得宋波不会做人,而是觉得宋波生不逢时,偏偏遇到昏庸无比的领导。 这就是最大的不幸了。 德志看到宋波这么优秀的人才,都受逼迫和打击,心中也就泰然了。没什么了不起,无非到最后就做一只自由的小鸟,不受重用,光受排挤,无所谓。 俗话说,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可是偏偏比较正直的几个,都在机构里呆着。这些正直的人,不讨人喜悦。 德志对宋波,只能仰视,只可模仿,但是绝对不能超越。因为对项目过于认真负责,生怕出现一丝纰漏,处处小心谨慎,到最后还是挨批。为项目的开展日夜操心,坐立不安,到最后却不被重用,反被冤枉,甚至打击,终身不得挽回。这个局面既然形成,就休想再做任何改动。 因此,德志对未来信心不大,领导的随意性太大,无章可循,让人摸不着头脑,随时都会挨批,随时遭受打击,这样,人人都自危,人人都不知所措。到底怎么走才是对的。 像不入流的金莲一类人,他们不爱操心,不设计项目,只是抱着混工资的态度来上班,自然不会提建议,没有好的项目设计,总之,只要抱着“千万别得罪领导”,“领导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的态度,就不会出问题。 不设计项目,不主动做事,害怕挨批,结果肯定是庸庸碌碌的,没有什么进步。 这个机构也就不需要进步。金莲很会钻营、投机取巧,研究领导心理,心术厉害,结果就如鱼得水。这个和教育程度高低深浅没有任何关系。 宋波是大学生,又有基层工作经验,是难得的人才,可惜不受重用。副主任差点当上了,就是因为同事之间的相互举报,结果自然没当上。 宋波很渴望有一张名片,这样的话,对外交往就可以直呼其名。 但是,名不正言不顺,机构领导就是不给他副主任的名衔,领导的意思即是,你是副主任,我是什么? 看来,这对宋波的打击不轻,但是,打击过后,仍然不屈不挠,还是对开发新项目充满热情,有着干不完的力气和智慧。 德志自认没有他聪明,也没有他有开拓力,在江城开会的时候,真是群英会,有真英雄,有假英雄,德志现在看得很清。那些叫得越响的,但是,就是没有自己独到见解的,只是将别人的说法添油加醋说一遍的,就是假英雄,冒牌货;那些真英雄,一般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有想法的,并能坚持力行的,就是真英雄。 这个群英会,德志自认不是英雄,因为他胆小怕事。说错话,是要挨批的。有时候,他还是忍耐不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心里想到什么,就说出来,而且是真话,是直话,结果就马上引来迎头痛击。这就是不够世故了,真是自找的,活该要挨批。 在一个没有章法可循的机构里,领导凭个人好恶来对待人和事,十有**要出问题。这个问题,也许有一个漫长的潜伏期,但是,最后,还是要破土而出,长出新芽来,接着是生长、开花和结果,这个果实就是毒果,也有这个过程。 阳光照耀的不仅仅是好苗,也照耀孬苗,生长的时候,看不出来,结果的时候外形也差不多,但是,到了要取用果实的时候,就有了分别。前者满足人的需要、促进人的健康,后者则会要了人的小命。 所以,长出毒果实,和阳光没有关系,但是和种子以及撒种的人有关系。 在机构里,谁是有益的果实,谁是毒果,谁是毒麦?德志心里明镜儿似的,但是机构的领导要么同流合污、视而不见,要么受到冤枉、蒙在鼓里。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5章 一路向西 一秒记住【网 宋波是真英雄,可惜,没有制度,就无法奖励,也就无法促进进步txt下载。【ka".. ///宋波空有英雄气概,也有英雄才能,可惜没有英雄用武之地,只能埋没,无声无息,无踪无影了。 好的制度会让狗熊变英雄,坏的制度会让好人变坏人,没有制度会让人变的不是人。 宋波每次开会据理力争,都会面临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一是同事,生怕他抢了头功,埋没了自己,显得没有贡献似的,于是就压制宋波,不让他表现自己,总是拔气门芯,不给力,不支持,不想看到宋波得到肯定和表扬,而是希望宋波跟自己一样,或者混得还不如自己才好。 二是领导,领导担心宋波太厉害,就夺了自己的饭碗,似乎要靠压制宋波,才显得领导的权威发挥了作用,让宋波惧怕,这样才方便统治。领导的心理如同武大郎开炊饼店,招聘的员工都不能高过他,否则就不要。领导见不得和自己不同声音的员工,谁是异己分子,宋波就是,枪打出头鸟,谁让你能?谁叫你行?想逆天、想造反吗?你再行,还不是员工吗?你再能,也要服从领导的管理。领导即便错了,也要按照错的来,错到底的,由领导负责。追究责任的,到领导那里就停住了,不再深究。 三是村民,村民希望宋波多多争取更多的资源来帮助村里发展,于是,总是想方设法地弄一些项目出来,向宋波说好话。宋波很会说话,特别在鼓动村民做一些项目的时候,将前途描绘得鲜花满径、欢声笑语、如诗如画、花鸟虫鱼,等等,非常漂亮。宋波总是像急先锋,在村里凭着非凡的观察力,总能看到村民的需要,并且将村民的想法变成现实。这样,一个项目来自村民的需要,做起来就顺。但是,也有村民只图自己享受,往往忽略了大家的需要。也会找宋波求情,办一些私人的项目,宋波有时就没了主张。同样是村民,因着对村民的爱,往往做一些没有原则的事。村民就抓住宋波的这一缺点,总是先让宋波表态,最后又催促着宋波,赶紧落实项目。 宋波开会,总是准备了很多东西,正是因为准备充分,才有说服力,因为领导和其他同事生怕宋波太突出,总是施加压力,让宋波的项目申请,变得难以获得批准,弄得宋波无法向项目村的村干及村民交代,总觉得有一种亏欠感。 领导会背着宋波在同事面前说宋波的不足,还号召大家都不要支持宋波。这样一宣传,同事们就没有谁有胆子敢站出来,力挺宋波了。宋波操心项目,并且挖掘新项目,背后却遭受领导的非难,让宋波左右为难。其他同事都是靠领导一句话涨工资或扣工资的,每月的工资还要由领导来发,谁也不敢支持宋波。因领导已经有言在先,总不能违抗命令不遵守吧。 久而久之,宋波就越来越孤单,项目也越来越单一,机构没有新东西出来,总是重复着以前的老项目。村民这边呢,跟着宋波,还以为申请一个项目,就批准一个项目呢,后来才发现宋波毫无用处,说话没一点分量,处处碰壁。领导根本不支持,不买他的帐。让宋波非常难堪。 不做项目就不会犯错,大家都沉默不语,怎么会进步?大家都是“好好先生”,那么,所做的事大概都可以,所犯的罪大概都可以得到赦免。 德志心想,这样下去的结果,宋波肯定要么被炒鱿鱼,要么炒老板的鱿鱼,结果很明显,就是不能再呆在小庙里了,巨龙要腾飞,只是没有遇到雷雨天在浅水湾里困着,出不来。 开会 会议结束,各奔东西,收拾东西,毫无可留恋之处。 金莲、春燕的交锋,暂且靠后,等待下次的博弈。包括争功,包括请赏,也含有撒娇,类似于装疯卖傻,那种彪悍,并非那种娇憨,让人身上不寒而栗,起不少鸡皮疙瘩。 女人的一生变化太快,如同夏日的花,开起来绚烂,谢起来也惨。女人不生孩子就有缺憾,女人生多了孩子,也容易改变性格。 金莲和春燕,都是生过不止一个孩子的,他们在家中都是老大,她们的丈夫都是听话的乖乖儿,不敢犟嘴。但是,她们领导他们的家庭,还真不是很靠谱的。特别是金莲,自己没有多少文化,没有多少分辨力,结果看领导,学领导,将家长作风带回家,让丈夫和子女都反感。 在车站,熟悉的车站,这个老地方,迎来送往不知多少南北客旅。 德志顾不得多想,买票,检票进站。 记得几年前,领导宣布让余哥、金莲和宋波去香港,他也在这个车站候车,当时很想不通,就懒得去想,干脆看//时,还是想到领导的安排,无法平静。从那时候起,领导就已经在变化了。学会用善意的谎言,来欺骗同事,美其名曰,是方便管理。德志爱写日记,不想翻开往日的日记,免得影响情绪。但是,心底里还是有个念头,就是,若不把内心的愤懑描写出来,就会疯掉的 。 不公义的事情不仅发生在属世的人身上,而且发生在自称信主的人身上,在这里见怪不怪,如果寻求真正的公义,恐怕只有在天堂或者乐园里才有,世界上没有,也不可能有。 德志这样想,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也就原谅了她们的决定。可气的是,她们明明自己决定了谁去,硬说是香港来的办公室主任选定的人员,这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明显把同事们当憨子来看待。 这种欲盖弥彰的作法,的确让人觉得可笑,但又不敢笑,怕有问题,问题是要挨批。 德志看到人们纷纷起立,开始排队进站,准备上车,此时喇叭里传出车次和开往目的地的声音,德志听清楚了是到家乡城市襄阳的信息,就收了书,放入行李箱,然后拖着它穿过通道,下楼梯,然后上车。 车上已经上了不少人。可能是提前上车,有钱就可以,多交十元钱,就可以进入贵宾候车厅,有空调吹,还有大彩电看,更重要的是,可以提前上车,免得和别人挤来挤去,挤上了车不见得有座位。 社会就像车站,很容易看清楚有钱的好处,特权的好处,为何在中国有那么多人热衷于抓钱,热衷于当官,掌权,享有特权,原来就是要超过别人,专顾自己。 末世的征兆莫过于此,人人都专顾自己,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平凡过一生,起码享受到了人活着时候的快乐,那就有所值了。 火车开始慢慢开动,外面的房子开始往后倒退。火车加速,近处的景物更加迅速后退,原野倒还比较平稳。 坐惯了火车,就不觉得新奇,不像小时候,德志对火车充满了遐想。 回到家,德志照样抱抱儿子,抱抱妻子,虽说分别几个星期,就好像分别几个月,真是不该离开家人,独自在外,但是,不这样做不行,在家厮守很好,但缺少一份稳定的收入。从长远来看,如果所做的不蒙上帝祝福,就不可能再有进项,没有了捐赠,也就没有了工资。 这个道理很清楚不过了。 照样,德志的妻子有些不高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就是不好表达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在家呆几天后,到了上班的时间,德志说:“还是去巴东吧,马上要搬家到宣恩了。巴东的项目接近尾声,只要把验收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就不用经常过来。巴东是比较险要的地方,没准儿到了宣恩会好一些。” 德志的妻子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她说:“没问题,就是觉得父母年事已高,对他们还是不放心。哥嫂都在长沙,没能及时照顾他们,作女儿的又不能长期在家,真是矛盾啊。” 德志说:“照你所说,我该在家才对。你们需要我,我妈也是老人了,也需要我。至于其他兄弟姐妹照顾不照顾,是他们的事,管不着,管好自己就行了。” 德志的妻子说:“如果都在家,家人团圆,是很不错的。可惜的事是,没有钱用啊。” 德志说:“我也没信心在家做事,能保证你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德志的妻子说:“那好吧,还是出去工作。等孩子大一些了,我再出去找一份工作,减轻你的压力。” 德志说:“到时候再说吧,好在现在孩子还小,负担不重,等到花钱的日子再说。我也希望孩子将来可以上好学校,我给他攒钱,多多益善,只是现在仅能提供温饱。” 德志的妻子对带孩子再去巴东,没有意见。德志心里很得安慰,不是因为孩子上学,也不想给孩子将来造成一种漂泊无定的生**验,德志想趁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完成迁徙的任务,将来的打算,还是在家乡城市,那里的条件,比起巴东或者其他山区来,硬件的设施还是要扎实些、优秀些,对孩子的有些裨益。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德志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对于妻子和孩子的物品,德志根本无从下手,帮忙都难,搞不好,他妻子还要重来一遍,费力不讨好,于是德志就放弃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6章 鸡毛蒜皮 一秒记住【网 德志知道男女有别,他妻子喜欢的,他不一定喜欢,他喜欢的,他妻子不一定喜欢全文阅读。【.. / //对于收拾东西,他不好说什么,也许到最后,德志还是发现有些东西忘了带。 比方说,德志晚上还提醒自己要记得带上剃须刀,免得胡须没办法。这胡子长得跟物价一样快,而工资长得跟眉毛一样慢。胡须一天不剃,看上去就青青一片,再不剃,就是胡子拉碴了,一天一个样,十天半个月不剃,则变成了美髯公。过去的人不剃胡须,真好,留着胡子,也显得像个男人样。因为现在的不男不女的太多了,像超级女声,实际上接近于男声了。像现在的男青年,那些基友,那些伪娘,如果法律规定只有犯人才能剃掉胡子,那么,这个社会就简单得多了。 因此,德志总记得要带剃须刀,但总是忘记带,以至于每到一个地方,就要买一个剃须刀。 晚上还记得,到早晨,一慌张,要赶火车,就把这事给忘了。 德志清楚,他妻子不能说,说了于事无补。因德志本来也不喜欢被他妻子说,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这样才会满足,他碰壁,他也愿意,不想被说。从单身时代就开始了自由和任性,到了结婚之后,稍微好一些,也还在不断地改变中。 人的变化一部分来自自身,一部分来自环境,包括周围的人,最亲近的人影响更大。 德志不清楚女人的心思意念,因此,在同龄人中,有人谈恋爱,有人结婚,他却无动于衷,根本不感兴趣。 对性的兴趣,还是有的,不像德志父亲担心的那样,说德志好像没有性的需求,德志的心里还是渴望将来娶个漂亮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妻子,到时候再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 德志父亲希望,德志赶紧处个对象,好好接触接触女性,长点见识,不要当个书呆子,在社会上要钱没钱,要家没家,那像什么话,让左邻右舍都看笑话,说怎么这么大了,还不谈朋友、结婚、生孩子,莫非是有问题吧? 德志的父母受到社会的压力,他们就把压力压在德志身上,但是德志不怕压,越压越有劲,不压的话,德志说不定还想想父母说过的话,一压,反而没了趣味,干脆不再听父母唠叨。 但是每天要和父母见面,父母见德志没有动静,渐渐也就冷了下来,不再步步紧逼。德志呢,父母不逼,他反而放松,偶尔也考虑一下父母的话,当听的部分还是听了。 在父母的催促下,才有所行动,可惜不知道怎样谈恋爱,总是不成功。一直到现在,看起来仍是不成功,在世人看来,就是失败的典型。德志不会甘心这种失败,且,这种失败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失败。还是有机会重获活力,还有希望成功。 德志看到这次出行需要准备一些衣服。儿子的衣服最多,其次是他妻子,最少的是德志本人。他从小都不喜欢吃穿打扮,以平常人自居。他喜欢//,可以放弃所有。粗茶淡饭,吃着才香,天天为了嘴伤心,没有什么出息。那是猪的理想,但猪吃好睡好,最后的结果必走向死亡。 德志继承了他父亲的生活习惯,不爱穿名牌衣裳,不攀比,不炫富,只要吃饱穿暖就行,每天最多吃三顿饭,睡一张床,娶一个老婆,多了就有烦恼。 德志的妻子喜欢穿,衣服也不少,可每次到衣柜前,都发呆,愁眉苦脸,不知道穿什么,说:“没衣服穿,没衣服穿,嫁给你,连衣服都不给我买,还别说结婚场面的寒酸了。” 德志理亏 这样做,其实是在回避矛盾,偶尔,德志也说说话,只不过说的不多,否则又容易被抓住把柄,这叫“言多必失”。 和夫妻的关系,就如一场战争,这个战争,没有胜利一方,也没有失败一方,但也没有讲和,这是一场持久战,一点都不好玩,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切切实实的,不是杜撰,也不是虚构。 把衣服收入箱子里,发现大箱子、小箱子、中箱子,都装不下所有衣服,那个所谓的大箱子,其实比较大,德志喜欢简单,不想全副武装,背着背包、挎着挎包、拉着箱子、提着包包,那样多麻烦。德志希望有一个大箱子,这样就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他就和他妻子商量,没想到他妻子很快就答应了。她说:“我也想买个大箱子,不过,不敢跟你说,怕你说我。” 德志问:“我说你什么?” 她说:“我怕你说我浪费钱,家里有的是箱子,还买箱子!” 德志说:“到时候你抱孩子,我要拿行李,或者换过来,我抱孩子,背包,行李给你拿,如果箱包太多了,那不是很麻烦吗?万一遗失了怎么办?” 她说:“那好。我们去买吧。” 德志本不想和她一起去,因为他的妻子很麻烦。怎么麻烦?不陪她上街,她就生气,说不爱跟她在一起,是不是不爱她了,减弱了对她的爱。从热恋到冷淡,中间的过程并不漫长。 陪她上街,很好,那就去转吧,逢到心仪的时装店,她就进去,仔细挑选衣服,挑来挑去,看了又看,试了又试,最后不买。嫌贵,嘴上又不说出来,真是很麻烦。德志百无聊奈,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很难受。然后,德志的妻子又问:“怎么样?穿上这件衣服漂亮吧?” 德志怎么说呢? 说漂亮吧,是违心的;说不漂亮吧,又担心他妻子生气。 另外,如果说漂亮,最后掏票子的还是德志,一般来说,德志就是一个跟班,负责付钱,拿东西,这样逛街,时间一长,根本就没有浪漫可言,恋爱期间的温存消失殆尽,脾气逐渐变得不好起来。 但是,今天是买箱子,也衣服又有不同,因这个箱子是必买无疑,不是闹着玩的,一定会用上。至于对箱子的质量,德志的观察可能还不到位,需要他妻子贡献智谋,仔细甄选,挑出价廉物美的箱子。 更重要的是,德志不擅长于讨价还价,对老板的喊价,无力来拼命杀价,这一点,德志的妻子略胜一筹,虽说她和她姐姐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和德志比较起来,还算不错。这样,目的都一样,省钱都是为了家庭,将钱用在刀刃上。 德志心想,如果她不去,最好,无非是让钱吃点亏,在超市买箱子,买个放心。 谈了这个想法,她说:“不好。超市的箱子也是从批发市场上提的货,一样的东西,没有根本的差别,不如直接去批发市场去买,那样更好。” 德志心想,也行。超市的东西贵,是因为将房租、水费、电费、工资、税收等等,都在那个小小的价格标签里了。这个标签所展示的每一分钱,都有人来认领,绝对不会亏,亏的是老百姓。 有时候,女人看到的东西和男人不同,在持家节约方面,男不如女,在决定大事方面,女不如男。 取得一致意见后,两人决定立马去批发市场。将孩子交给德志的妈妈照看。德志的妈妈非常爱小孩,因为德志和他妻子不想让孩子的奶奶带孩子,担心,老人带孩子回溺爱孩子,不利于孩子的成长。虽说孩子还小,可是,从小看大,三岁至老,非常重要,对孩子的一生,都有很重要的影响。小时候要把基础打好,这样,才能建设高楼大厦。 德志的妈妈非常高兴,接过孩子,赞不绝口,虽说奶奶言辞短,不善于说话,但是见了自己粉嘟嘟的孙儿,还是爱不释手,非常爱护。 德志的妻子也明白她婆婆的心,对自己的亲孙子,肯去做一切事。只是婆婆和媳妇天生就是一对冤家,为了争夺一个男人,可谓是明争暗斗。 德志正是她们所争夺的男人。德志对他妈妈更多的是感恩之情,而对他老婆则是夫妻之情,无法替代。 随着年龄的增长,德志的妻子也在逐渐改变,不再对她婆婆横眉冷对,也减少了对她婆婆的投诉,让德志感到很是轻松。以前每次回家,头一晚是无论如何都睡不好的,听老婆开会发言,花费很多时间。当德志快睡着时,她就将德志喊醒,继续讲故事,大部分都是和婆婆之间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德志听,他老婆讲,这叫“上课认真听讲”,也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夫妻相安无事,自得其乐。 直至鸡都叫了,才会放过德志,二人慢慢地睡觉。更明显的是,第二天,他妻子还很有精神,一点都不疲劳,了不起就在中午的时候睡一会儿。德志有时候也陪着睡睡,有时候就看看书,不想睡觉,免得浪费时间。 到批发市场买东西,店家一般都说是按批发价卖的,真实情况,卖家总比买家精。既然卖家不想说,那就不说。其实,人们心知肚明,明知道店家赚钱,也不说什么。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7章 故土难离 一秒记住【网 对于无良心的商人,只有狠狠地还价才是正道全文阅读。【.. /:// 但是,做买卖一般来说,买的没有卖的精,要不早就经营不下去,买家还是吃亏,卖家总是占便宜。那些商家打出的“跳楼价”、“挥泪大甩卖”、“最后三天优惠”等等骗局,都是骗那些爱贪小便宜的人,实际上商家不会跳楼,不会哭,三天之后,商家的牌子还在那,还有“最后三天”。 在城里,可能见得多了这些骗术,因此,商家骗城里人比较困难,但是乡下人不怎么进城,那里见过这些骗子,加上勤俭节约惯了,哪里去想是骗人的,于是慷慨解囊,去买了自认为是便宜的东西回家,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上了当。 商品太多,看得眼花缭乱,转着转着,就忘了自己出来要买什么了。这是本末倒置啊。德志有个经验,就是在出门之前好好计划一下,出门要买什么,列个清单,然后再出门,手持清单,直奔目的地,找到要买的东西,买了就可以打道回府。 这个方法,针对德志的妻子尤其管用,因她购物没有计划,比较感性消费,不是很理性,计划买的东西过了很久,看了多次,才决定掏银子,因那件衣服或者鞋子确实能抓住她的心。女人,大抵如此,比较任性,当然,也有非常冷静,但总好像失掉了一些浪漫,过于拘谨和严肃。 在买箱子的时候,德志觉得这个价位可以接受,就想拿了走人。可是,他妻子不干,觉得太贵,又跟老板讨价还价,弄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下来,又让了十元钱。 德志不得不佩服他妻子的耐心和口才。在这个方面,女人更擅长动用嘴巴,口舌作为武器,还是很厉害的。 德志自叹弗如,如果夫妻相互填补缺陷,这种生意场上的唇枪舌剑,也算是一种共同战斗吧。自古只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不为三分利,谁做早起人? 至少这次打车买东西的钱算是有了着落。贫民百姓,一切要以贫出发,不要以为自己很富裕,那是自欺欺人,贻笑大方的,不要觉得自己活在上层社会,那是梦想,眼睛一睁,还在现实当中。现实的残酷无可比拟,也无可回避,睁眼闭眼就那一瞬间,会发现世界已经发生改变。 老板似乎对这笔生意也满意,他暗地里会笑的,笑的是他赚了一笔,多少钱都是盈利,不亏,而且饱尝到了谈判成功的快感。 无论快感还是慢感,抑或难受,反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家都相得益彰,各取所需,非常好,别人无异议,不干涉别人,就是好事。 这样一来,目的达到,不需要再提着大箱子,到处转,到处看了,应该回家才对。 提着空箱子上车,看起来很轻松,让车上的人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大一个箱子,这家伙提起来毫不费力,奇怪之至! 不过,这是德志自我感觉,貌似有人在关注他,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走在街上,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草民,名不见经传的的小人物。 德志从小就很自卑,别人咳嗽一声,吐口痰,就觉得人家在鄙视他,赶紧想一想哪些地方做错了,如果做错了,赶紧改一改。 别人的背后的窃窃私语,德志以为在说自己,这是否有点神经质?真的说不清楚。 坐公交车,车上人多,上上下下的,不知为何上车,不知为何下车,只说是为了达到目的。上街、购物、看望朋友等等。 但是苦了那些上班族、上学的学生,他们有的挤不上去,耽误了上班上学,急得不得了。那些老人怡然自得,一队一队地和别人挤公交车。刷卡的时候,总听到“老年卡”的语音,非常刺耳。人们仿佛习惯了早晨的乐曲,这种刷卡的提示,让人误以为已经进入老年人的社会。 回到家,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竟然有很多废纸,德志高兴了,这些废纸是帮着衬托箱子,免得看上去瘪瘪的,不太丰满,不好看,没有卖点,德志拉着一箱子废纸回来,多少也能卖点钱,提高点家庭收入吧。 德志一开心,德志是妻子也挺高兴,她高兴的是,今天还价成功了,在快要成交的时候,又少出十块钱,真的太爽了。 德志突然想到金莲也这样做过,不仅如此,临走的时候,还顺带拿走店家的一件小东西,店家气得干瞪眼,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好在德志妻子留了一手,没有赶尽杀绝,也没有顺手牵羊。 难怪有那么多人情愿去到批发市场买东西,或者摊位上购物,可以讨价还价,人需要这种形式的交流。 在超市购物,就没有这种感觉,爱买不买,货在那摆着,看中了就付钱买东西,看不中,东西还是超市的,钱是你的,不发生任何关系。和导购小姐也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口水仗,反正是比较沉闷的,哪怕超市的喇叭里播放着侵犯人家版权的歌曲,也丝毫提不高某些人购物的乐趣。 德志将废纸搜出来后,就开始往里面放衣服。 德志的妻子说:“让我来吧,你不懂怎么放。” 德志对这个确实不内行,就让他妻子来放,他在旁边看。依照德志的作风,只要把衣服都放进去就得了,不用有那么多的讲究,但他妻子不愿意,认为德志没有用心在收拾衣物上,两人也常常为这个事辩论一番,其实,声音再高点,就是吵架了。 德志尽量学会低声来说话,可是,因为内心里没有被圣灵所充满,说出来的话仍然伤害人心,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直到被反唇一击时,受到了刺激,他才猛然醒悟,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让语言再次成为武器,攻击了妻子。 这个求圣灵充满的工作每天都得做,不是在礼拜天去了教堂,就算被充满了。其实,德志自从在山村里工作以后,就很少去教堂了,偶尔回家休假,如果遇到礼拜天,还去一下,平时在村里,没有可能参加教堂里的聚会。完全靠自己自学《圣经》,自己来追求属灵的知识了。 说实话,《圣经》,就连有些牧师一年到头也很少翻动,更别说通读研究了。牧师们大多从事世俗的事务较多,频繁地应酬,和政府官员打交道,潜心读经者,很少,坚守正道者,更少,大多数被世俗所勾引,被物质所引诱,久而久之,某些牧师竟然连平信徒都不如,反而以牧师的身份自居,洋洋自得。 牧师不读《圣经》,自己是半瓶子的水平,又怎样去教导信徒呢? 德志也是,老老实实读经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过着世俗是生活,接触着世俗的人,可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无道理。德志要养家糊口,要照顾家人,如果单为自己活,那很好办,每天在家读经都可以,但是,每天读经,和人群脱离,也不会造就人,更不会被圣灵充满。 因此,心里面总是不安宁,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稍不留意,就掉进了魔鬼的陷阱,不能自拔。 装好衣服,德志的妻子说:“去把孩子抱回来吧。” 德志去他妈妈那里抱孩子,顺便说了一下,明天要离开家乡,去巴东,稍作停留后,再搬家到宣恩。 德志的妈妈沉默,将孩子交给德志,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路上小心,多照顾他们娘儿俩。” 德志心里不是滋味,这样的离别有很多次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觉得特别难受,可能和自己成为孩子的父亲有关,这是一份责任,责任往往比山重。 德志辞别他妈妈,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家中,他妻子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现在在做饭。 德志就逗孩子玩了一会儿,然后给孩子唱歌,其实,孩子挺喜欢听德志唱歌的,即使唱得不好听,德志仍然唱,只要孩子喜欢听。 唱歌给孩子听,德志的妻子做不出来,她更习惯于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对唱歌说话方面稍微差一些,德志偶尔有些埋怨,但是埋怨过后,又与他妻子和好,不想让怨气存到明天。 他对他妻子的要求并不高,如果要求过高,她做不到,岂不更沮丧,于是,德志就只满足于她能好好让孩子长大就行。 至于教他知识,那是以后的事,德志会考虑,在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时间,来帮助孩子学习文化,在孩子的童年阶段,还是让孩子多多玩玩,免得等孩子长大了,在他的记忆中总是学习、学习、学习,//还是读书。 德志这么想着,饭就做好了,德志抱着孩子,他妻子说:“我来喂饭吧,你还不熟悉。” 德志感到惭愧,的确不熟悉,每天孩子吃什么,吃多少,都不清楚,还是妻子掌握得好,即便如此,因为孩子的肠胃承受能力太弱,稍微吃点酸活凉的东西,或者过量了,就可能会在半夜里呕吐,至于夜里起来撒尿就更不必说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8章 生活变数 一秒记住【网 德志也习惯了晚上给孩子把尿,给他妻子一个好的睡眠,让她好好地休息,实际上他妻子很敏感,晚上一有动静,就马上知道,说到底,还是不能好好睡觉,这是所有自己带孩子的父母所共同的经历txt下载。【:.. /// 为人父母是辛苦的,惟独经历这个蜕变,人才会变得成熟。德志经过单身年代,对未来的婚姻心存恐惧,即便有了恐惧心,婚还是要结的,一是性的需求,二是生育的需要,三是安抚老人的必要,四是想尝试一种不同的生活。 人总在变数中,不知道到底怎么变,但是就是心存着惊喜或者一种期盼,让德志感到格外的新鲜,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自己可以变得成熟,成为一个智慧人。 这种付出是需要代价的,结果就是晚上睡不好,早上也偷不成懒觉了。小家伙是有着很多水的,只要肯把尿,他就尿,嘘嘘一吹,过不了多久,准尿! 如果一偷懒,小家伙肯定要报复,那就是尿如长江水,滔滔不绝,将床单弄得骚气冲天,如果你还睡得着,证明你的适应力很强。德志深有体会,这样下去,真的可以体会到作为人的父亲酸甜苦辣。 当然,小家伙的报复是无意识的,有尿就尿,没尿就不尿,如果来硬的,要么抗议,扭来扭去,哭,犟不过去了,就尿了,为了赶紧睡觉,弄不过父母,只好顺服。 小家伙集中德志和他妻子双方的特点,就是犟,犟金犟银犟金刚,一家人都是倔犟之人,当然,还可以理解为倔强,顽强不屈。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没错,这样的三口之家,世间罕有,总有人要做出让步的吧?经常做这个的,就是德志。 德志在单位和机构遇到难缠的同事,也没什么,都有经验了,在家里,对付他们娘儿俩,除了没有原则,没有憎恨,惟有包容,和无边无界的爱,才是维系家庭幸福的惟一法器。 再让步,不会掉进悬崖,没有危险,做父亲的要宽容,更要学会饶恕别人。如果不这样,就会陷入愁苦的网罗。 准备停当,早晨天蒙蒙亮,一家人锁好房门,带着大包小包,拖着大箱子,前往车站。 从德志的家到公交车车站,有一段距离,拖着行李箱,发出轰隆的声音,有早起锻炼的人见了德志,就打招呼,问一家人干嘛去?德志刚想回答,被他妻子抢先了,她说:“到三峡旅游!” 德志不喜欢别人问他,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做了回答。国人的热情就体现在对别人私事的关心上,不说,还被人瞧不起,说是瞧不起人,德志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长大,逐渐习惯。有时候德志不爱理人,他妻子还说他清高,实际德志不想理的原因就在于此,那是虚伪的问候,根本不会触碰到人家最需要的地方。比如说,箱子很重,我来帮你好吗?但是一般人不会这么干,只是动动嘴皮而已。 德志自从结婚后,才学会主动和别人打招呼,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要去理别人。 一般情况下,上学放学,边走边看看书,不看人,这是他的习惯。 戴着围巾,看着书,这样,那些碰见的叔叔阿姨就会说:“这娃娃,看来是读书的料。” 谁知道长大后,竟然连大学也没有考取。这是莫大的讽刺。如果放在北京参加高考,如果是北京户口,那么考上一类大学都没问题。比如说清华、北大,任一所高校都能上,但是黑暗血时代 但是,这样也好。看看北大的校长和教授,德志也就死了心,倒是为没有上北大而庆幸。如果上了北大,不知道现在堕落成什么样子。在冥冥之中,有这样的安排,也挺好的,德志感谢命运,做了这样的安排。 德志有了一个听起来不错的单位,从事着听起来不错的工作,这个工作是可以延年益寿的事工,是做好事,积善积德的好事,是造福后代子孙的好事,虽然有离开家人之苦,但是,苦中有乐,感到有很大的收获。 如果说以前是读万卷书,那么现在是走万里路,都是长见识的好事。后来德志娶了妻,妻子还算漂亮,生了儿子,也算有了“香火”,怎么说,都不比考上清华北大的同学差。 夫妻之间,总有不和谐的时候,德志总是以忍耐对待妻子,处处让着她,曾经打过架,但,以后不会再打。吵架经常有,但德志好在锻炼,争取管住自己的嘴,不跟妻子争吵,免得升级,免得大家都不痛快。人活着,不单单是为自己而活,更多的还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德志知道他妻子还没信主,就不能拿《圣经》上面的原则来要求她,如果严格按照上面的规定,没有一个人能达到圣洁的标准。至于德志本人,也不怎么样。自己不行,就不要要求别人。 为了省钱,德志决定不打的,坐出租车,费钱,担心尹懋为首的同事的攻击,惟独自己多受点苦了。 上公交车,司机倒不说什么,这让德志倍感安慰。不仅这样,司机还友好地请他从后门上车。 到火车站,立马有几位妇女手持小牌子迎接上来,说:“江城,江城,马上就走!” 德志不理,他妻子也不回应,直接穿过地下通道,到售票厅去买车票。 售票厅总是有不少人,每个售票窗口总有排队的,要想一去就买票,那几乎不可能,德志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除非是那些非常小的车站,不是所有火车都会停靠的那种。 德志买了票,拉着行李,抱着孩子,检票进站,经过安检,顺利过关,另外男人还要经过公安干警的查验身份证的程序,德志当然不怕,没有前科,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坦然接受检查,公安看德志不像坏人,随便检查一下,就让他过去了。 踏上电梯,小家伙很好奇,看着窗外,然后低头看着传输带,顺利地上升。幸亏有了电梯,否则,抵抗地球的引力的确需要一些力气。 候车大厅里,看得出有特权存在。有大厅有小厅,大厅里有四部电视,小厅里有六部电视,都是液晶的。只是大厅里的电视,看图像还行,听声音就困难了。小厅里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 在小厅里,有沙发坐,大厅里没有,只有铁凳子。只要愿意交钱,大概是十元,就可以进去,不仅享受不一般的待遇,还可以提前上车。 提前上车,可以避免抢座位。当然,火车是按号入座的,抢了位置也没有用,不过,可以体现特权,高人一等,让人觉得自己比较高贵。 还有,提前上车可以让自己的行李可以有比较多的选择,任意占领货架。 巧的很,一般来说,肯多花十元钱的,大多数是商人或者公务员,可以报销的一族。他们往往带的行李并不多,可以说,即便先上了车,也不会多占货架,屁股也不大,也不会多占座位。 那么,和后来普通乘客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辆车,往一个方向走,无论远近,起点都是一样的。 德志携妻带子上了车,找到座位,让妻子抱着孩子,他将行李放入货架。 弄不清楚,德志为何有力气,如果是以前,在单身时代,一般出门所带行李非常少,一切都很简单,行李并不重,完全可以胜任,不是负担。如今,行李重量增加不少,都是一些不得不准备的东西,看起来很重,提起来也重,为了小家伙,为了妻子,他就是能举起来。这真是奇迹。 火车很快就开动。 广播里开始播送列车员的甜美的声音,不过,和这个绿皮火车的陈旧不和谐。绿皮火车已经被淘汰,在内地,还存在着。为了弥补不足,只有让声音来麻痹乘客了。 这样的火车,一般来说,都会晚点。 自从德志坐火车以来,总会听到列车员道歉的声音,那就是“晚点,给您造成不便,请多多谅解!”而且,是代表广大列车员所做的道歉。 火车不是列车员开的,道歉也没用,要道歉的应该是火车司机。火车司机要怪就怪调度,想走走不了,路上还要避让快车,这些都是浪费时间的。 中国列车是老大,道歉还是好的,不道歉你也拿他没办法。 列车员道歉,已经习以为常,如果遇到不道歉的列车员,那才是奇迹。 火车到了宜昌,宜昌下车的乘客不多,但是上车的比较多,这里有不少要出门打工的,从三峡过来的四川人,还有宜昌本地人,都会在此上车,到广东去打工。 德志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他带的包过大,担心会增加运费,实际上没有,他暗自庆幸,也可能有人带的行李比他带的还大还多还重,列车员已经习惯于看到乘客的超载,好在火车的铁轨完全可以承载这些重量,加上普通百姓出门首选火车,他们见多了这样的行李,没在心上,普通草民也愿意花最少的钱到达目的地,哪怕坐上一两天,不用买卧铺票,不用享受,就到达目的地。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89章 麻木行走 一秒记住【网 这条路走得时间一长,就熟悉得很,对路上的变化即变得麻木,有新房子或者招牌,也就不在意了最新章节。【:.. ///人的麻木往往就在于习惯了麻木,不会对刺激感到兴奋,仿佛本来就是这样,毫无起色和新奇。成人往往会认为孩子无知,实际上人到了一定年龄,逐渐会变成真无知,笑人的人会被人笑。 在火车站的售船票的金山公司还在,听说要和长江公司合并,现在还是分别营业。在最后的日子,各自捞一笔,然后再叫穷,不怕别人看笑话,只要能混弄过去,亏损了公司,肥了个人腰包,就成,而旅客,自然用不着知情,只有老老实实掏银子买票上船即可。 谁赚钱,谁亏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最少的钱走最远的路。 这是老百姓的要求,但是,商家可不这样想,商家恨不得以最小的成本赚取最大的利润,且只要赚钱的行业,像那些垄断的企业,大型国有企业,差不多官二代在掌管,他们非常有钱,占有大量的资源,了不起给一些民间有关系的人让一点利益出来,有关系的人就会发大财。 还有的有权人士,参与民间资本运作,投入干股,白白拿钱,只是给他们保护伞,这样的事太多了,不胜枚举。最穷的还是百姓,手里没有资源或者资源极少的还是大多数工人农民。 德志曾是工人,所在国有企业被卖,许多老工人下岗失业,算断的一点钱,又被收回去,说是办房产证,结果只是开了收据,到时候到底办不办的下来,还是个问号?他们已经侵占了大量的国有资产,现在还在想办法搞工人的钱,若说他们的良心让狗吃了,还真没有冤枉他们。也可能,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良心。 那个胖子还在那里,光着膀子,叼着烟,可以想象,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熏得如黎明前的夜,不过,他是老板,所以放肆,倒是卖票的还穿着制服,讲着礼仪,对人彬彬有礼,目的是将旅客的腰包掏空,赚了钱给老板,他们只是从中抽点工资。 有钱的老板,因为钱的作用,变得无限膨胀,所以,在富翁中间,很少看到瘦子,大部分都胖,这样显得像个富翁,而不是瘦得只剩骨头,看上去总也不放心。 德志带着妻儿和行李,如同春运期间返乡的打工者,看起来,有些狼狈,有些落魄,总想声明自己不是打工者,不是返乡,可是人们已经变得麻木,对于这个普通人和普通家庭,早已失去关注,至于德志想做出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是像牛要下地干活,驴要驮运粮食,马要奔跑,狗要看门一样,做好份内的事,认真负责,争取做到无可指责。 其实,这样行,的确不易。 出站后,买了船票,即由带队的小姐(当然,此小姐非彼小姐,小姐在内地的称呼已经变味,从尊称到一种职业,这种变迁,想必在香港的未婚女士是无法理解的)带着直奔火车站附近的停车场。 宜昌的新火车站离旧站有十几个公交车巴士站,需要走很远才能到,还不知道坐几路车才能到新站,对于旧站已经熟悉,就不想再接触新站,到了新站,除了满足暂时的好奇心外,再无其他值得留恋的事物。 这是成人和孩子的差别,孩子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很活跃,左看右看的,在德志的怀中上下活动,很高兴,这小家伙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随着年龄的增长,烦恼也一定会与日俱增,不为别的,人的痛苦来 城市大了,人口多了,心也野了,追求的东西多了,达不到目标的多,感到不满足的多,失望也加增,最后也就会绝望,绝望导致的结局就是死亡,活着的时候感到莫名的悲伤。 将行李箱放在大巴的底下储物箱里,那小姐用力,将储物箱的门放下,关紧了,然后车开到东山,小姐让人都下车,有乘客不满,问:“为什么?” 小姐答道:“因为一车没有坐满旅客,需要等下一班车过来。” 小姐穿着天蓝色的制服,脖子上系着花纱巾,看着端庄而美丽。短裙包裹着圆圆的臀部,非常性感。德志的妻子在旁边,他不敢多看,只有压抑住自己想看的渴望,等待有机会再多看两眼。 金山公司真聪明,将两者合二为一,将两辆车的乘客放在一两车上,节约成本,节省资源,提高效率,问题是,等乘客的乘客等人的这段时间干什么好呢? 牺牲了这一部分旅客的时间不算,关键是德志要将行李拿下来,等一下,又要拿上车,真的很麻烦,船公司只顾赚钱,竟然忘了给旅客提供方便。 在候车厅里,等人时当然提供了开水,另外,还有厕所,厕所不在这里,而在后院。德志跟他妻子说了之后,就去上厕所,厕所简陋,在室外,远处是林荫道,还有草坪,林荫道两旁栽种的是香樟树。树不大,但枝叶还比较青翠茂盛。有新长出的叶子,呈鲜艳的鹅黄色,老叶子是墨绿色,非常醒目,并散发出特有的清香。 厕所在路边,简陋,只有两扇门,一扇门上写着男,另一扇门上写着女,大小一样。在这个方面,说到男女平等,在建筑上是完全平等,但是对使用建筑物的人来说,是不平等的。 因为女人小解需要蹲着,男人站着就可以解决。一样的吨位,女人从解开裤子,到褪下内裤,尿,再穿起内裤,长裤,离开,然后才到下一位。 而男人一拉拉链,站着到处都可以,既可到尿到大便池,也可以尿到小便池,情急之下,可以对着墙尿,都没有人管。要是晚上,那更方便,尿的范围可以扩大到厕所外面。但是,女人就没那么方便,无论白天黑夜,都要到厕所里尿,如果在外面,人来人往的,恐怕会吓出病来的。 解决完小问题,德志回到候车大厅,问他妻子:“要不要去” 他妻子说:“不需要。” 候车大厅里有一些名片,免费领取,德志拿了一张,上面印着联系电话和开船上下水(船往长江上游行叫上水,相反,就叫下水)的时刻表。小卡片放在钱包里倒也挺好,方便,德志就收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商家很聪明,总会找到旅客的需求,这里竟然还卖机票! 卖机票可以收取手续费,另外,票价也不菲,除非提前在网上预订,这样会便宜些,也会方便些。但对于不常出门的人来说,恐怕眼前是黑的,不知所措。只希望快捷,拿到机票就行。 机场离这里有二十里八,地图上表明的有,但是德志根本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时间和金钱坐飞机,如果有钱,也不会坐,那样貌似太危险。 车终于来,真不出他们所想,车上果然只坐了一半人,如果两部车上的人坐上一部车,不多不少,没准儿刚好坐满。 司机和随车服务小姐一招呼,大家开始收拾行李上车,手里都拿着船票,随车服务小姐一一验票上车,招呼说道:“随便坐,按顺序坐。” 大家鱼贯上车,德志将行李箱放在车一侧,还好有位置,就这样,安排妥当,妻子抱着孩子已经找好座位,并且给德志留了一个。这样,大家都有了座位。 没有座位只有等下一辆车,即便到了码头上了船,船还是不开,要等后面一辆车到了之后,乘客都上船之后才开。所以,快船公司有足够的车辆送乘客上船。乘客了解这一点,也就不慌不忙,倒是那些第一次坐快船的人,以为是坐火车,要先占座位才行,实际上坐过一回快船的,大概都明白过来,用不着那么紧张。 上车之后,随车小姐开始介绍公司,和他们提供的服务。 然后顺着三峡工程专门公路,朝茅坪方向而去,德志不是第一次坐这车,对小姐的介绍也就没有在意,另外,车穿隧道,一个接一个,总觉得车一直在钻洞,开始还觉得新鲜,经常钻洞,就习以为常,麻木了。 那些山洞,严格来说就是隧洞,都是沿着长江而建,当穿过隧道,就很容易看到长江了。 对三峡大坝也麻木了,不知道负责解说的小姐会不会麻木,每天往返多少次,无法统计,船公司每小时一次,来回地送乘客,车船之间不停地变换,车轮滚滚,人也变得老练。这些解说词,成年累月地重复,不知晚上做梦会不会突然讲出来。 武警还是站立,对船公司的车,常常看着,还是直立,似乎是雕塑。每次德志经过岗楼,武警依旧站立,很少看到他们挪移地方。这些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来往的车辆,还有江面上来往的船只,既枯燥又乏味,不知将来复员之后,他们对三峡大坝是什么印象,没准儿就是车辆和船只了,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能看到的也就是车船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0章 将别巴东 一秒记住【网 在茅坪港,车停在了停车场,人们起身,下车,拿各自的行李,过安检,坐缆车,下到江边船坞,然后,上了舱门口有迎宾小姐的快船最新章节。【。!// 德志随着人群下去,当然,坐缆车每人两元,小孩免费,德志的儿子尚不会走,肯定也属于免费的对象。江水混沌,肯定是垃圾池了,上游的漂浮物,被大坝一拦截,已是厚厚的一层,清洁工人日夜加班,打捞船在江面游弋不停,还是捞不胜捞,捞不干净。 三峡工程的优劣不属于争辩范围,但是,受利益集团的利益**的驱使,三峡工程还是上马了,并且已经完工,长远的弊端看不到,短期的弊端已经很明显,德志所看到的那些垃圾,已经证明了这是个失败的项目。 当然,撇开信仰层面不说,单说这工程,让全国老百姓都出钱,每一度电费里都列出了这一项,全国老百姓支持的三峡工程,到最后临到受益的时候,却没有老百姓什么事了。电费不降反升,这就叫老百姓弄不懂了。为什么三峡工程都完工了,用电还是那么贵、那么紧张? 有钱人倒无所谓,一度电长几分钱,不关痛痒,如果落在像德志这样的穷人身上,那就难受了。这双看不见的手,总是把德志腰包里不多的钱偷走几个,反而总是照顾那些有权有钱的人。他们一直以他们的幸福来看待老百姓,总认为老百姓现在富了,可以负担得起涨价后的电费了。 要知道,中国自古都是穷人多,到现在仍没有改观,还是老样子。 这个长江上的垃圾不是很少,而是很多,总让人感觉到,船不是在碧绿的江水里走,而是在沼泽地里艰难地爬行。那些垃圾,那些漂浮物,啥都有,生活垃圾居多,还有一些木头、树枝、泡沫、衣服等等,其中,白色垃圾最多。不知道这样清理要到何年何月? 这个事,交由专门的人去做,虽是同做清洁的工作,在水上做和在陆上做,截然不同,马路上的清洁工穿着很亮,水上的却一般,因为穿鲜艳的衣服目的不是自己好看,而是让别人好看,特别是那些喜欢醉驾的人。 这个醉驾,应该是指那些醉得不很的人,如果酩酊大醉,那可麻烦,不是鲜艳的衣服就能救命的。 在江河之上,鲜艳的衣服仿佛已经失去意义,在广大的水面上,船撞人的几率比在陆地上车撞人的几率要小得多。 快船在江面上摇晃,直到船尾发动了硕大的机器马达,轰隆的声音穿过玻璃门,从门缝里穿了进来,船身开始有节奏地震颤时,船体停止了摇晃,变成了如同在火车上的平稳。这船据说是俄罗斯制造的,非常先进,叫做“水上飞机”,因其速度快,平稳而闻名。 这样的船,符合李白写的“千里江陵一日还”那种气魄,没错,三峡的宏伟,浓缩在这一句诗里,在大山里,交通最快的先是属于飞机,然后当然属于飞船。山不转水转,在崇山峻岭中,惟独水是最灵活的东西了,顺着水流的方向,绝对可以走出大山,智者乐水,不是毫无根据,这个说法,是个不错的诠释。 即使飞机,在大山深处,也不能充分发挥作用,整个鄂西山区,有机场的恰在恩施,其他地方因山高沟深,恐怕无法满足飞机起飞降落的需要,如果遇上恶劣天气,比如雨雪雾霭,可视度很低,就无法坐飞机出行了,要么是船,要么是汽车,更有甚者,可能是马车或者马匹,或者轿子。 德志灵域 坐快船从茅坪到巴东最多需要一个多小时,但是坐车就需要六个多小时,坐车非常难受,德志坐过的,在山上盘旋上升、下降,左右不定,山路颠簸,山谷深邃,不见底部,车在山路上爬行,总觉得在山中飞行,速度非常缓慢,慢到人几乎在车上要睡着了,再醒过来,再睡着了,再醒过来,如同漫漫长夜里失眠的人,总在和睡眠打仗。 这次坐船,应该是特批的,领导没有意见。德志的妻子也最怕坐车,非常难受,倒是坐船,还比较平稳。上一回坐慢船过三峡,也是更深刻的体验,那个教训就是,不要坐慢船过三峡大坝,船过三峡大坝船闸,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是从巴东到宜昌走山路的时间,太漫长了。 五级船闸,一级船闸需要一个多小时,五级就是五小时,从巴东坐慢船顺水而下,非常通顺,可是一到船闸,就卡了壳,非要等到那个时间到了,船才得以通过,才得自由。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人坐慢船,因为船票分等级,差别大,便宜的船票有,贵的船票也有,一艘大船,上面的乘客仿佛一个社会,什么层次的人都有一些,在船上,可以看出人类社会的层次来。有钱可以享受,无钱或者钱少可以痛苦,但还不至于死。因此,看上去都平安无事,相处和谐。 一般农民工外出打工过三峡,首先还坐慢船,只要不赶时间,船票又分等级,比较划算。坐火车比坐慢船要贵一些,又挤,有时候黄牛党倒卖火车票,哄抬票价,很不划算。打工打的钱,都贡献给了铁路部门,不如坐慢船,过三峡大坝,走过一回船闸,就像死过一回一样,急得尿流,就是不给力。他们为了省钱,也愿意去死一回。况且,走过幽暗的船闸,就可以迎来光明的一天。 快船到了巴东港,因着水位上升,水面离公路越来越近,从而影响了码头苦力的生意,苦力比以前少得多了。 他们的生计,因着三峡大坝的修建而受到了影响,这个也是三峡工程上马前评估的时候,忽略的地方。包括纤夫,包括船长,那些在三峡世代生存的人,因着三峡工程,纷纷失业。 纤夫没有活儿干,船长不需要水平。纤夫的活儿,由机器代替了,船长?不需要技术多么过硬,只要能把船开走就成,三峡里面的水位升高,以前的激流险滩不复存在,船在江面上走,非常平稳。长江两岸的悬崖峭壁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险要,两岸的名胜古迹因着水位的升高,变成了水下之城。 德志下了船,负责拿行李,基本上只让他妻子背着一个背包,剩下的全归德志来拿,他妻子只负责抱孩子。 因为请苦力的钱没有预算,德志也不想为这点事请示刘小姐,德志很清楚,刘小姐绝对不会允许他花钱请苦力,帮忙拿行李到码头停车场的,因德志知道,本来让家属到巴东就是一个负担,分心,对项目不利,但是当初招聘他来的时候,曾经说过,要给安家费,可以解决交通费,可以添置一些家居必需品,但是这些到后来都打了折扣。 德志清楚,领导的变数,无法捉摸,与其捉摸,不如不做,不费这个心思,也就无欲无为,不会因为提出希望,反而得到更大的失望。 德志没有约圆脸来码头接他们,因车费不贵,不想承她人情,本身在和她交往过程中,需要把握好分寸,做好“身稳”的,结果还是犯了戒,这身体的引诱,最终没能把握住,失了阵地,丢掉了贞洁,每每看到他妻子,自然感到羞愧难当,说话就没了底气。 圆脸自然不能和德志的妻子相比,从身材还是脸蛋,都比不过德志的妻子。但是,圆脸没有生育过,底下自然不同,显得更加温润、紧绷和舒适。这些念头一闪即过,不能回味,免得再次犯错。德志一直在告诫自己。 当然,码头载客的司机不少,当德志决定自己拿行李上台阶的时候,就有拉票的妇女下来,帮他拿东西了,她们专门负责拉客,将才下船的旅客邀请去坐她们的车。 这样的妇女要么是司机他妈,要么是司机他妻子,总之,码头上跑城内客运的大多是夫妻同工,或者母子(女)同工,她们这样合作,才能赚到钱,从事这一行当的多了,竞争激烈,如果坐在车里不动,等乘客主动去问,现在恐怕不行,以前还行。 从前,车子比较少,路况比较差,人也少,有车是很了不起,许多人都认为司机很了不起,占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敢得罪,坐上车,看到别人都在路上辛苦地走路,自然感到有一种优越感,司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故意摁响车喇叭,将路边好好走着的人吓一大跳,连忙躲闪,司机和乘客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不能言表,非常兴奋。 如今,这会跑的铁疙瘩不算啥了,各种各样的车辆进入寻常百姓家不再是神话,即便如此,仍有不少家庭出门靠走路、或者骑摩托车或者搭乘客运车,交通工具在交通不便的地方,更让人产生拥有的渴望。 德志一家以及行李被车送到了家门口,德志付过车费,那车松开手闸,让车向坡下滑行下去,德志提着箱子,背着背包,向下面走去,打开房门,一股湿气迎面扑来。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1章 讲艾滋病 一秒记住【网 房间里长期不住人,门窗不开,空气不流通,结果就是有一股湿气,从地里上来的气,关在房间里,就会使家具发霉,德志放下行李,就开始查看家具和衣物,果然,上面都长了一层细细的毛,还有一股霉味,德志笑着说:“看,我们家培养的细菌全文阅读。【.. ///” 德志的妻子说:“你又没投资什么,还养细菌,连我们娘儿俩都没办法养活,还大言不惭地说养细菌。” “那是,你贪心不足了,其实吃饭应该没问题,就是除了吃饭如果存钱给孩子上学,或者保险,医疗啥的,的确没有什么钱了。”德志说道。 他妻子不再说什么,孩子只要坐车,就爱睡觉,刚才那小子在船上睡了一会儿,下船的时候醒了,坐上车又睡着,这不,到家了,还睡着呢。德志想接过孩子放下来,让其好好地睡,这地方马上就要离开了,从来到巴东,到离开巴东,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了,怎么说,也在这个地方耗费了青春岁月,应该说,值得回忆的东西还挺多的。 谁知道,当德志接了孩子刚准备放下的时候,孩子“哇”一声醒过来了,他可能也不习惯于不打扫房间就睡,这不就提出了抗议,虽不说话,但哭声已经说明一切。 德志重新把孩子让给了他妻子,就开始打扫房间。德志很清楚,拖地的活儿他不能干,也干不好,原因是,他干了之后,他妻子要重新来一遍,因她要求高,做得活儿好,比较干净,而德志只是拿了拖把将地面打湿罢了,根本谈不上是拖地,充其量就是拿拖把把地面弄得湿润。 这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德志也受过他妻子教导,说怎样拖地才拖得干净。比如说,往一个地方拖,拖把不要弄得水淋淋的,要半干不湿的,这样才能将地上的灰尘带走,然后将拖把抖一抖,让渣子集中到一块,然后再将渣子清理出去,这样拖过地之后,地面就显得干干净净的了。 德志做不好,只是因为态度问题。德志的毛病是自己做不好,又不爱听别人唠叨,别人在旁边说三道四的,他就烦了,不想再听。 德志在做这个时候,的确太伤脑筋,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妻子的褒奖,他就干脆不再主动去做。他妻子也明白了这点,也不计较,只要德志能把天上的东西弄干净,地上的东西就交给她做好了。 这样的分工相得益彰,大家合作愉快,平安无事,非常融洽,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德志才去拖地,比如万一他妻子回娘家一个礼拜,这地就得拖,不拖的话,就无法进来的人。 还好,德志根本不在乎谁来家里不来家里,他在单身时代的时候,无所谓谁来谁不来,因他喜欢安静的生活。来客人是挺麻烦,客人走了德志就喜欢。后来结婚后,亲戚就多了起来,父母辈的亲戚就不说了,单是平辈的亲戚就不少,德志这么姐姐弟弟,德志妻子那边的哥哥姐姐妹妹,如果从周一到周五,每家每天来一次,那么德志的一个星期就算白过了,天天都有客人来,惟独周六和周日才有空闲。 打扫完卫生,楼上有人开门,声音很响,应该在最顶楼的主人家,老夫妇也听得到,他们的耳朵,因为年老,听力下降,但对于这样“砰”的一声响,想必听得很清楚。 肯定是他们回来了,十有**是余哥,这一点,德志很有信心猜对。 “姚弟兄,你们来了啊?”余哥在楼上喊着。 “来了,来了,一家人都来了。”吕氏外戚 “余哥辛苦了,你来了,尹大哥来了吗?”德志接着问。 “他也来了,在买菜。马上回来。”余哥说。 说到买菜,德志一惊,哎呀,晚上吃什么呢?不是也得买点菜才行。 德志弄完卫生,对他妻子说:“我去买点菜啊!” 德志的妻子说:“去吧,早去早回。” 德志就去买菜,家里交给她来打理。德志沿着台阶往超市方向去,走得并不觉得累,可能年轻,有力气,也可能习惯了山区的路,走起来不再像初来的时候感到费力。 他想,现在大家可能都很穷,放假之后到巴东,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关键是家里啥都没有,需要清洗和买菜买粮,真的很麻烦,如果有钱,大大方方地到餐馆吃一顿,也没啥了不起,说来说去不还是穷吗? 自己是扶贫者,本身都穷,还要去帮助别人,怎么说,心里都有点发虚不是?但是,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戏剧还在上演,到什么时候闭幕,现在还不得而知。 德志这么想,很快就到了超市,从家里到超市的立体距离不算远,很快就到了,买了面和米,顺带一些青菜,就可以对付一顿两顿的。如果买多了,这样的天,恐怕放不长久,加之没有冰箱,很容易坏掉。 回到家,德志却感到有些腿疼,下山不觉得,上山却难,每走一步,都是和地球的引力抗争,赢了就上去,输了就下来,停止不前,家中的妻儿都要饿肚子,结婚之后,男人要保护妻子,做了父亲之后,男人要保护妻子,也要保护孩子,男人就是妻子和孩子的保护伞,就是责任的代名词,一个男人离开了这个,就是不完全的。 晚餐很简单,吃完之后,大家都互不相扰,各自去睡,因旅途劳累,不知不觉都沉沉睡去。楼上的鼾声如雷,隔着现浇混凝土的楼板,还有拐了弯的窗户,那声音从各种缝隙里传到德志的耳中,真是声振寰宇啊! 不过,鼾声抵不过劳累,除了夜里起来给孩子把尿能听见外,德志上床之后,就再听不见那“雷声”。 天亮之后,尹懋召集三人(含他本人)开会,讨论今天要做什么。 德志说:“最好去木龙垭村取水样化验,这是在巴东的最后一件事。” “是啊,我记得大坪村和白虎坡村的水样都化验过的。”余哥说。 “没错,都化验过,这次是木龙垭村,因过去一次不容易,连卫生培训一起做了,上次离开巴东前,已经同穆科长说好了,这次工作周期里,就去那里。”德志说。 “那么,你跟村里还有穆科长说了你来了没有?”尹懋问。 “还没说,昨天才到的,我们还没碰面,需要商量之后再说。”德志说。 “行,你就联系他们吧,这次我就不去了,我去魏家村看看,和余哥一起。那边呢,你就陪穆科长一起去吧。”尹懋说。 尹懋的长处是能读懂领导的心思,且屡试不爽,这点让德志很佩服。领导讲话,只能透过表面看本质,只能参透话里的话,说出来的一般不算,没说出来的才是关键,那才是真正要表达的意思。而德志往往相信表面上说的,对于领导暗示的东西却抓不住,这让德志很懊恼。尹懋在社会上锻炼多年,练就了这个本事,知道领导的真实意思,也就骗不到他,反而最容易上当的恰恰是德志,德志是捡个棒槌当成针的人,领导也往往利用他这一点,利用他的善良,容易轻信人,总是骗德志说将来让他当副主任啥的,将来要升级啥的,听得德志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就要成真似的。 实际上过了好久,仍然不见动静,德志又不好意思去催,哪里有催着要当官的呢?只要满怀信心地照样到大山沟等待好消息,等待那顶官帽戴在他自己头上。 实际上,即便让德志当官,又能管得住谁呢?都是一些不服管的家伙,个个都不服输,个个都难缠。如果让德志当官,德志宁肯不当,除非招聘新员工,这些全部辞退,否则很难管理。因要想底下行得正,必须要端正上梁,上梁一正,下梁就不会歪。 事情商量已定,大家就开始分头行动。 德志跟村里取得了联系,接电话的是小田,她很高兴,说随时在等着,德志听了,心里忐忑,想去又不想去,左右为难,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问题是刚才开会也谈了具体步骤,不能反悔的。算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要不乱来就行。 想到这里,他也不怕,然后又打电话给穆科长,他早就准备好了,德志就收拾一下背包,看看相机带了没,带了,再看看电池带了没,也带了。对待工作,需要认真,这一点,德志做到了,且做得无可指责。德志看准备停当,就去找穆科长,他正在办公室里等他,二人上了车。 在车上,德志想到此次到巴东,还没有和县民委联系,于是就跟县民委李书记打了电话,说了已到巴东的事,并且准备做哪些事,算是报到,以示尊重,也让他们放心,不至于坐在办公室里瞎怀疑,怀疑他们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在村里搞什么活动。 虽然在村里做好事,但也要做得光明正大,不让别人抓住把柄,否则,真的很难再跟他们合作,一旦被勒令停止内地的工作,那么基金会想做好事都难了,这个对村民没有一点好处。因此,保持和代表县政府的县民委有关领导良好的关系非常重要。 这次穆科长已经准备好了培训课题,名叫《艾滋病的防治》。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2章 暂别木村 一秒记住【网 在车上,德志很担心,他问道:“穆科长,这次讲的课题是否太敏感呢?” 穆科长说:“我在负责全县的艾滋病防治工作,不讲我拿手的,我讲别的,恐怕,有,有,有问题全文阅读。【,ka~.. ///” 穆科长有点结巴,不过,不太明显,越是搞科研的,越不爱说话,不爱说话,就容易结巴,见了人恐怕有些害羞,害羞之人,与人沟通的能力就有限txt下载。 搞科研的大多远离政治,穆科长懂得如何化验水样,不一定懂得政策、方针、路线或者法律法规,懂得艾滋病的成因和预防,却不见得懂日本有几大党,中国有几大党,分别是什么。美国有几大党,竞选是怎么回事,可能十窍通了九窍,偏有一窍不通。 德志也不是什么都懂,知识日新月异,很多新东西都值得去学。可能一辈子都学不完。对于项目,德志只懂得借力使力,自己不可能什么都懂,凡事都亲力亲为,那样岂不累死?再说,不懂的地方多,自己去弄,说不定弄出笑话来,不如谦虚点,请人代劳,机构出点钱算作补贴就行。像艾滋病这课,德志也受过老师的培训,但是,短期的培训肯定不行,需要好好掌握,要想给别人一杯水,自己得先准备一桶水,这样才能应付,才不会被人耻笑,背后议论。 “村里如果没有艾滋病人,讲给谁听呢?”德志问道。 “那也无所谓,村里在外打工的有吧?”穆科长问。 “有。”德志回答道。 “那就需要讲,有必要讲。”穆科长说。 “但是,村里的留守老人多,还有些村干及公路沿线,开家庭旅馆和餐馆的。”德志说道。 “那就行了,只要有这些人,都不用担心没人来听。”穆科长说。 “村干的组织能力还比较强,召集开会也不是问题。”德志补充道。 车从熟悉的山路上加速度行驶,司机显然是轻车熟路,开车非常开心,上了六公里,再过马鹿池,接着是一段平缓的路程,那里居住了一些人家,房屋还有些陈旧,青瓦泥墙,农村用电网线改造正在进行,路边摆满了许多电线杆和电线,以及绝缘配件等等,这些东西露天堆放,也不怕盗窃。 山民比较淳朴,山路又崎岖,住处是立体化的,拿了这些东西,怕也用不上,山路十八弯,运费也贵,偷了东西,光是运费都不菲,干脆不动还好得多,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道理很浅显,容易懂。 这个地方有一条通往荷家庄村的小路,德志以前走过,直接上去,就是荷家庄村四组。非常近便,又比从大路走平缓。有一次,德志和余哥去荷村,德志建议余哥从小路走,余哥不干,偏从大路走。 因目标是荷村的四组,从大路走,一是险峻坡陡,二是即便到了荷村,还要爬山到四组,实际是多走了冤枉路。 余哥坚持走大路,德志无法,只好分道扬镳。余哥要是倔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德志请司机停车,支付了车费。司机巴不得车上人的不到目的地就下车,车费还是按照到目的地的票价收,何乐而不为呢?德志下了车,就从这条小路爬山到四组。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两个人作为同事,因为领导不在,谁都是领导,谁都不服管,于是造成这样的分歧,外人看笑话。这么多年来,机构女领导就是采取这种管理手段,谁都瞧不起,谁都可以指挥,谁都可以不听指挥,充分发扬人民做主精神,到最后达不成共识,弄得乱七八糟。而女领导那里,传奇知县 到木村,一切都不再陌生,才到木村时,遇到的穿短牛仔裤的女人,在公路边新盖了楼房,一楼作为杂货铺,二楼住人,三楼堆放杂物,有小院,有厨房、厕所还有猪圈,是山村典型的院落布局,稀松平常,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因她家离村委会不远,德志和穆科长下车就看见了。 那女人显然对德志有印象,忙着拿出椅子请他们坐,德志不肯,说:“我们先去村委会,有空再来,今天好不容易请来了县疾控中心的穆科长,就他的时间,怕耽搁了。” “是啊!我来一次,很不容易,想先干活儿,再玩,我把课讲完了,就下来,另外,还要去看看老同学的。”穆科长补充道。 “哎呀呀,姚先生,你可来了!”田文书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见了德志就喊了起来。她一边喊着,一边快步来到那女人面前,看着那女人的短短的牛仔裤,笑道:“天凉了,还穿这么露,不怕感冒吗?” “哪里怕?我们老百姓,哪里像你们当官的娇贵,生的贱啊!”那女人笑着说。 自从上次德志和尹懋一起到达木村,田文书利用德志去她办公室拿报纸的机会,将德志抱住欲行不轨,德志就很害怕了小田,简直像一头发情的母狼,一不小心,就会把他撕碎吃掉。 上次的发生的所谓办公室恋情,让德志心有余悸,恐怕再重蹈覆辙,当然,德志更明白这是魔鬼撒旦的作为,魔鬼的引诱往往难以抗拒,没有勇敢的心,恐怕很难胜过。 “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哪里算是当官的,了不起就是在村委会混饭吃而已,替别人跑跑腿,应付一下检查,弄一些村内的公益项目,比如这位姚先生......”小田停住了,色迷迷地看了一会儿德志,接着说:“他们是慈善基金会的,来帮我们搞水,因为解决了吃水,你才把房子建在这里不是?要知道,有了水,你就可以洗得干干净净的,让你老公舔了。” 那女人听了,呵呵呵地笑道:“你这小蹄子,真是坏透了,是不是你家那位经常这样做啊?” “哎,别说了,不行,可没有你家那口子浪漫,他才顾不上呢?”小田说。 其实,德志很清楚,小田实际上已经和她老公离婚,只不过只拿《离婚证》,没有向亲人朋友们公开,这毕竟不是很光荣的事情。 可以想象,如果一个离婚的女人对外宣称自己已经离婚,那么,无异于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四周都是色狼的眼睛,除非那女人要么是猛虎,要么是饿狼,否则,很难摆脱遭人诽谤的命运。 “你说的也太直了,洗澡倒是很方便,用沐浴液,身上起多多的泡沫,舒服啊,可惜,老公常常不在家,洗出那么多泡泡干嘛呢?”那女的笑着说。 “那你就自己解决了,我也没办法啊。村干部不是什么都包的,我想包,也没有那玩意啊,本身都有缺陷,不是两面镜子相互磨么?”小田说道。 那女的笑得弯下了腰,说道:“幸亏你是女的,要不然,村里的幺妹都被你糟蹋了,连老嫂子都不放过吧。” “那是,如果我是什么长,不仅放屁放得响,娘们也会叫的爽。”小田说。 那女的过来,要拍打小田,小田跑开,对德志说:“快走,救命!” 穆科长笑而不语,非常淡定。 二人跟着小田到了办公室,村长和书记都在。 “你好,姚先生!”村支书和主任都来打招呼。 “你们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县疾病控制中心的穆科长,和我们机构合作多年了,今天来,主要是搞卫生培训、” 他们二人伸出手来,要跟穆科长握,穆科长常年搞科研,对于这些客套竟然不知所措,他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德志倒灵活,伸出手,帮他挡了一差,要不然,村支书和村主任的手机就永远在半空中悬着了。 “你好,穆科长!来到穷乡僻壤不容易吧?在县城了住习惯了,突然到村里恐怕很难受吧?”村支书说。 “还,还,好好,比较舒服,空气真新,新,新鲜,适合,合,合养老,真乃人间仙境啊!” 众人想笑,不敢笑,毕竟是县里的干部,虽说是疾控中心,名义上是事业单位,实际上,行政事业单位不可分,政府财政还是给了补贴,既然有补贴,就纳入了财政预算,既然有预算,就是当官的,或者相当于当官的,不能小看,更不能笑的。 “穆科长非常难请,现在负责全县的疾病防控工作,希望村里给予大力支持,组织村民来参加卫生培训,要知道,这也是和村里签协议的内容之一。”德志说道。 “好,那么,就请小田和主任按照平时分工,下去组织村民来听课吧。”村支书说。 “谭书记,在哪里举行培训?”小田问道。 “在村委会会议室吧。”村支书说。 “最好写一横幅,我好拍照,香港那边的捐款人看了,会进一步和我们和做的。”德志说。 “虽有作秀的嫌疑,可这是机构的要求,如果仅拍照一些人,让观众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还以为是召开座谈会呢。” “讲什么内容?”小田问。 德志心里一惊,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这是敏感问题。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3章 羞于启齿 一秒记住【网 “哦,是这样的,上次姚先生也在问我讲什么内容比较实用,考虑到在外打工的村民比较多,想讲一讲有关艾滋病的预防知识。【‘..看书网//”穆科长接过话头去,算是替德志解了围。 小田一听,愣在那里,看看支书和主任,都不说话。 德志心里也如小兔在剧烈跳动,想起和田文书的男女之事,自然面红心跳,田文书好像也察觉到德志的变化,她嘴角稍稍咧开微笑,然后马上又恢复常态。 德志不敢看田文书的眼睛,她那眼睛勾人心魄,仿佛一眼能看穿德志的心,一点变化、一丝起伏,都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且采取下一步的动作,令德志招架不住。 像这艾滋病,一般人的理解就是乱搞的人容易得艾滋病,在农村也叫“爱死病”,意思就是爱了就要死的,滥爱、瞎爱,就会死的意思。这是片面的理解,正因为理解片面,或者理解偏差,才有必要请专家来相信讲解讲解,消除顾虑,如若发现村里真有艾滋病人,就不能歧视他,而要给他起码的尊严,让他找回自信,度过余下的岁月。 这个问题,村主任可能还不清楚,村支书年轻点,接触新事物,记忆力好,容易接受,这个细节让德志捕捉到了。果然过了一会儿,谭支书说:“好吧,去通知吧。” 德志心想,这里肯定是有问题的。 村主任说:“艾滋病对某些人来说,谈虎色变,总认为是那些作风不好,乱搞的人才会得这个病,如果通知人家来听,村民会怎么看呢?肯定会认为是在外面做了坏事,得了爱死病,那将被人瞧不起,在村里遭人唾骂,走路都抬不起头来的。” 村主任话刚落,田文//记,又看看主人,不知道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场面如同冰冻了一般,大家就又沉默不语,这不摆明了大家都不愿意去通知嘛。 “你们去通知,尽量不说培训内容,只说是水利系统管理和卫生培训,不要多说,否则就会惹上麻烦的。”谭支书后来说道。 这么一说,村主任和小田分头去通知,主任通知1组、4组和6组,小田负责通知2组、3组和5组,自从撤掉小乡合并后,以前的小村也升级,合并为一个大村,小村就成了现在的小组。可是,村降为组,但有些村的规模和气势还存留,一般来说,现在的小组还是比较牛的,因此,谭支书、村主任以及小田这些人常常下乡,了解需要,村组组长和普通村民对他们的工作和服务还觉得不错,结下了比较好的缘分。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村民。他们都上到二楼会议室。 谭支书将横幅挂在会议室上面,上面写着“dashing基金会木龙垭村卫生培训”字样,因会议室很小,字就写得小,德志用相机看了看,却不容易看出来,加上又有点逆光,估计拍出来的效果很不好。但这也没办法。 会议室正中间是围桌,一圈围桌中间,摆放的是塑料花,当然没有香味,反而上面结了蛛丝,还有灰尘,估计在领导来检查前,这些花会被清洗一遍,除了应付领导的检查,这些花基本上没什么用。 会议室的桌子周围,围了一圈椅子,这些高背椅子,看起来很高档,但是,这些庄稼汉们更喜欢坐矮点的椅子,而不是这些高背豪华椅,很不习惯,仿佛只有在开很隆重、很重要的会议的时候,才会坐这样的椅子。大多数的时候,这些椅子的使命就是,闲置。如同打入冷宫的曾经的宠妃,下场十分凄惨。 来到而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至于瓜子,那是最起码的,应该比瓜子还要多的东西都在储备,因为山大人稀,走路很艰难,走到哪里吃喝睡到哪里,这才是正道。 人来得差不多了,村支书开始给大家讲话,先讲了水利项目已经完成,要感谢上级领导的关心,还有基金会姚先生的帮助,让村民解决了祖祖辈辈都没有解决的吃水难题,然后大家都拍巴掌欢迎。德志连连摆手,说:“不要感谢我,要谢就谢上帝,不是上帝的爱,我也不会来。再谢就谢你们村长和支书,他们领导有方,多次协调,积极组织,让项目顺利完成;还要谢各位的支持,不是村民的大力支持,这个项目也不会很成功,大家说,对吗?” 参加开会的村民不约而同地说:“对!” 然后,德志就跟他们讲了水利系统维护和管理,需要注意的地方,并要求成立用水管理小组,选出管水员,建立管水制度,这不仅是项目验收的一部分,更是让村民能够长期吃到水的保证,如果不这样做,肯定就会出现无水可吃的地步,恢复到基金会来村之前的状态。 接着村主任宣布要成立管水小组,提出了候选人名单,大家举手通过,然后又研究了管水的原则,具体部分等商量确定后,打印一份给德志。 最后一个程序,就是卫生培训了。 穆科长很自然、很大方地讲出艾滋病并非爱死病,不是风流病,不是花柳病,从各方面都一一做了解释,村民开始一听到艾滋病的时候,底下就有一些人嘻嘻直笑,等到笑完之后,穆科长继续讲,并且宣布了政府对艾滋病患者的优惠措施,免费药品,免费医治,吃住不愁,专人照顾。 可不是,艾滋病目前还没有根治的办法,得了艾滋病,肯定活不了,只能在病患者的在生之年,让其好好地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 村民开始安静地听,不再像刚才那样抵触,最后穆科长说:“得了艾滋病不要紧,政府全部管,我就是负责这个项目的。至于在外打工的,可要注意了,特别是要注意艾滋病的三个传播途径,洁身自好,如果实在要解决问题,最好戴套。” 德志看看田文//笑了,赶紧站起来去给穆科长倒茶。德志见田文书笑,自然想起来上次他俩就没戴套,不也做得挺激情吗?男欢女爱在一起,戴套多没意思,但的确会留下麻烦,比如说意外怀孕等,又要做人流,又要调养,贪得一时欢愉,酿下长期痛苦,真是得不偿失。特别是多次流产的女人,可能导致终身不孕,岂不是女人一生最大的遗憾? 大家听了穆科长的话,哄堂一笑,穆科长仿佛已经习惯,不再多说,然后他在大白纸上写下他的电话号码,告诉大家,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打电话联系。 此次会议在一片掌声中结束。 谭支书宣布解散,众人纷纷离场。德志趁穆科长刚才慷慨陈词的时候,从不同的角度,给会议现场拍照,这是机构领导刘小姐的吩咐,必须要这样做。 德志感到很别扭,这不是作秀是什么?跟政府的作法差不多了,也是需要政绩的,只不过,香港的慈善机构不是政府却胜似政府,而内地的政府就是政府,两者有天壤之别。内地的政府是为了政绩,想方设法弄表面文章,至于村民是否得到实惠,或者要达到什么目标,做出什么反应,村民的实际需要是什么,都不重要,这一点,和德志的机构相比,就有很大的不同。 因着刘小姐和齐老师多年的合作,齐老师逐渐像政府学习,弄了一些假大空的东西充斥到机构里来,拍照倒没什么,几乎所有的慈善机构都会将自己做的事情拍照,作为工作总结,为下次项目做准备,好的继承,坏的撇弃,这样项目做得就越来越好。 但是,齐老师是为了个人的目的,为了达到升官加爵的目的,提升个人收入和威信,才让前线工作人员这样做,多弄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好装点门面。 至于刘小姐,本来还行公义的,后来被齐老师弄得渐渐没有了立场,没有坚持原则。齐老师早就在她的下属心目中没有了威信可言,但齐老师不甘心,仍要努力挽回败局,于是就指挥起了刘小姐,刘小姐是香港生、香港长大的小姐,哪里懂得内定情况,只好被齐老师牵着鼻子走。前线同事不听齐老师的,齐老师则指挥起刘小姐,让刘小姐说什么,刘小姐就说什么,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前线同事一开始还听刘小姐的,后来逐渐发觉原来幕后有人指挥,也渐渐地开始学习各级政府那一套,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方法,用在项目中了。因刘小姐还在负责给他们发放工资,就是看在钱的份上,也要应付一下的。 培训结束,谭支书邀请穆科长去旁边的会客室喝茶,穆科长说:“不,不,不了,我想去看看我的老同学,不知道还在不在?” 谭支书问道:“谁?看我认识不?” “邓慧敏。”穆科长说。 “哦,她呀,是我的邻居,你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谭支书问。 “高中,我们都上的是巴东一中。三年的同学。”穆科长说。 “那好,我们一起去吧。”谭支书说。 当然,德志邀请穆科长来村里讲课,就没有道理不去,看看他昔日的老同学,没准儿那段灰色的青春岁月,还有一些值得回味的东西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4章 偶遇初恋 一秒记住【网 其实那个年代的人大多数现在都在领导岗位了,要么提干,要么发财,要么呆在家里,人的变数,无法捉摸,这邓慧敏属于呆在家里型的txt下载。【、..看书网// 德志奉陪穆科长,小田在家里值守,主任年纪大了,不用来,据说,到邓慧敏家还需要走一段路程。 村委会还不错,争取到一些资金,修通一部分村内的公路,这些公路由水泥铺成,但是,表面文章要做好,就必须要把容易看到的地方,把路修通,修好,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投资。 这段公路恰好就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即有三分之一已经修好,符合要求,特别是村委会和学校那些地方,但是过了那一段,就是土路了,真是奇怪。 这个表面文章,上演的不是局部,也不是才发生,不是最后,好在山区的土路石头居多,下雨之后,道路不至于泥泞不堪,难以下脚,无法成行。有些路段,即便修好了路,因水泥放得少,粘度不够,硬度不行,经过农用车的碾压,冰冻天气的低温,水泥炸裂,久而久之,路面竟然比土路还难走了。 山里石头多,万一哪里有缺陷,可以用砂石补充,勉强立马能够通行,水泥路面一旦出了事,就算玩完,不仅难行,反而成了障碍。 因那水泥结了块,该结实的地方不结实,不该结实的反而很顽固。那些翘起来的水泥块,坚硬无比,地盘低点的车从这里经过,一不小心,就容易损坏地盘,许多司机谈路色变,如临大敌。这些地方,是不愿意去的,因每次去,回来都要大修一场,或者小修一次。 这条路大概走了20分钟,到了邓慧敏家,穆科长说:“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想当年正年轻,来过一次,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真的让人记忆犹新。” 巧得很,邓慧敏在家,她老公不在,出远门了。 德志不知道,穆科长和这位村妇当年在高中上学的时候是否有过一段恋情? 邓慧敏很开心,见到诸位,连忙让座、沏茶、端椅子让座、抓瓜子糕点出来,请大家吃。 邓慧敏说:“老同学,真的多年未见了,不知道混得如何?” “混饭吃,在防疫站搞化验,兼着负责艾滋病防治,你还好吗?”穆科长问。 可能是人多的缘故,他并不敢问一些个人的问题。怕德志和谭支//家就在附近,跟邓慧敏是邻居,既然是邻居,那就肯定要注意一下,回避回避,免得人家说闲话。 其实,谭支书和邓慧敏是邻居,也不常来常往,对邓的私事,所知甚少,不在心上,只不过为了应付穆科长的一时兴趣,来到此处,表明自己配合德志的工作即可。 德志有两个身份,一个代表基金会,另一个代表省民委,怎么说,政府的和非政府的,都代表了,两方面都不敢得罪,要不然,谭支书哪里有时间来玩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呢? 再说,刚才穆科长也提到了,要帮助村里弄一些艾滋病的项目,哪怕没有弄个明白,究竟知不知道有没有病,有多少人有这个病,都不重要,关键是把项目落实以后,再说项目款的事,只要广开渠道,项目款多多益善。 穆科长说话,有点结巴,但是见到老同学,说话反而挺顺,看样子他的体内的荷尔蒙此时此刻分泌很多,他们交谈并未进行很深入,因为在场的人太多,不好意思谈及私事。 邓慧敏所在学校是巴东最好的高中,能上这个学校的,等于一只脚已经踏进大不落皇旗 高考是独木桥,总有人落下,总有人过去,过去的是少数,大部分都纷纷落水。 有些官二代,不用考就能上;有些富二代,不用考,也能上,只要出得起钱。现在的大学就好比商场,有钱,有权,都能在商场里拿到东西,都能达到目的。商场赚钱,官员也赚钱,何乐而不为呢?苦的是寻常百姓,既没钱,也没权。钱权如同两座大山,将人分开,从此命运就会不同。 工人的孩子苦,农民的孩子更苦。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农村师资条件差,能通过读书跳出农门的少之又少,等读书读到重点高中,再名落孙山,那岂不让人郁闷死?读书没读成,钱也花了。农民的孩子即便读了大学,毕业后也无法安排工作,等于还是没有收入,十几年的投资,没有回报,反而还要花钱,等找到工作,才有收入。大学生多了,工资就提不起来,甚至没有农民工工资高,读书等于没用,反而影响了打工赚钱。 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起点就不同,读书对他们来说是有用,可以想法设法地赚取工农二代的钱,榨取他们的剩余劳动力,吸干他们的血,让大多数为极少数服务。 这个社会现象从一开始就有,到现在还没结束,可能还要延续想当长的时间,要说社会平等,那是骗人的,要说资源分配公平,那更是天大的谎言。自古资源都被少数人控制,直到现在,直到永远,这个状况不容易改变。 可能曾经有过年轻时候的朦胧,对未来的幻想,但是,因着现实条件的限制,充满彩色的青春岁月被灰色的门第或者背景所击碎,梦想不能回归现实,最终仍是春秋大梦,这里的遗憾,不能尽述。 在邓慧敏家小坐片刻,没想到穆科长竟接连接到他老婆的电话,这里头有些心灵感应,可能晓得了穆科长的不安分的心在乡村里跳动,那个频率已经超出了正常值,有了那个超强的电波刺激,让穆科长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个错误,可能是从他老婆接听第一次的电话开始犯,一直持续到最后穆科长离开邓慧敏家为止,才略有停歇,这里的奥秘,哪怕是一个虚拟的网络,一声叹息,就能觉察明白。 据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赛过了相关的仪器,通过这件事,德志也深有体会。那就是,不安分的心在强烈地跳动的时候,连声音都会不同,这声音会让听到声音的人,倍加警觉,或者,生出更多的疑惑来。 德志不知道年过半百的穆科长和他老婆的故事,可能其中确实有一些绯闻,但苦于穆科长守口如瓶,无法探知。但凭德志观察,穆科长连话都说不连贯,难道会有女人喜欢?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讲,有些女人的确是重口味,宁愿选择瞎子或哑巴,也是有的。女人的操控欲一强,就宁愿找一个男人做为自己的工具,可以用来泄欲,也可以用来驾驭,能赚钱,更不会瞎说,因为哑巴不会说;更看不到,假如和别的陌生男人说话,不会挨打。这些聋哑丈夫是安全的,可靠的。可以让女人犯一些不关痛痒的错误,可以发挥一些低级下流的想象而不被自己的丈夫发觉或者追究,何乐而不为呢? 穆科长的表情凝重,被他的夫人通过电话的刺激而变得心事重重起来,本来想效法乾隆下江南,和自己的初恋小小地娱乐一番,却被家中大房盯紧了,仿佛她有千里眼、顺风耳,将他在村里的一举一动都一览无遗,令穆科长爱情的幼苗刚一出土,就遭遇到烈日的暴晒,瞬间消失殆尽。 谭支书、穆科长和德志一起回到村委会,小田已经安排好了午餐,还是老地方,那家汽车旅馆,炒菜还行,离村委会较近,比较方便,也不着急找村委会结账要钱。怕跑了这个大客户。因为来往大卡车司机,大多数吃得很简单,指望他们来吃饭赚钱,算是瞎了;指望司机住宿,他们常年在外奔波,那里可以睡个完全觉呢?所以,指望收点住宿费恐怕也不容易。 村委会自然大有不同,因村里长期都有上级的官员来参观,迎来送往的多了,在汽车旅馆招待吃饭,也算是和上级同步或者配套,不足为奇,到了村里,条件差,众所周知。他们能在餐馆里找到一点特权的影子,就乐此不疲地前往。 这种不计后果的吃喝之风,已经吹了很久,只要上下一致,自然不会有事。村里的招待最多,每年的花费不菲,谭支书也非常不愿这样下去,但是,不这样也不行,是人总得吃饭,不把领导的胃照顾好,将来怎样争取到新项目呢? 当然,主要工作都是在餐馆里办好的,在村委会办公室办的事,大多无关紧要,比如给村民开证明,发放避孕药品啥的,至于接待上级领导,谈重要的事,一般都在餐馆进行。 在酒精的麻醉下,人容易表态,说错话,如果足够严重,就容易做错事。这些他们都很清楚,德志也心知肚明,宁愿去想他们有哪些美好,而不愿谈及他们的罪恶。因为,美好的一面往往稍纵即逝,而罪恶的事,却罄竹难书,多如牛毛,随手拈来,即是一个不错的案例,相当多的人都在犯错,相当少的人在认错。有些人根本不认识错。即便认识,也不愿意面对,不想去解决。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5章 外籍华人 一秒记住【网 吃完饭,穆科长要赶着回巴东,德志当然也不会呆在木村,虽说木村的小田,还有路边新建房子的短牛仔裤的女人,都很希望德志多留一会儿,但是,德志也挂念着在巴东的妻子和儿子,即便这里的女人有更强烈的吸引力,德志仍要义无反顾地回去,在这一点上,德志把握得住全文阅读。【、..看书网// 对着熟悉的道路,德志不感到新奇,倒是走过木龙桥时,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因为那里前不久出了一次意外。 两路建设正在进行中,高速公路和铁路同时兴建,铁路从山中打洞,从山腰或山底穿过,高速公路从山顶穿过,据说亚洲第一跨度长桥,就在木龙垭。 山底挖洞修建铁路,山顶架桥通高速公路,中间的山体就要固定,特别是隧道上方的石块,需要固定,否则当火车经过时,石头极有可能滚落下来,砸中火车或别人,出意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因为这样,才要加固山坡,让因炸山而松动的巨石固定,不至于滚落下来。 不巧的是,前不久刚好有一辆从武昌到巴东的客车,行至施工现场时,从坡上滚下一块巨石,不偏不倚,砸中一辆卧铺车,将卧铺车像冷轧一样,瞬间变成一块薄饼,里面的乘客全部死亡,无一人存活,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这块巨石的威力足够大,公路因此封堵了两天,才完全清理完毕。 其中一家三口均在里面,从深圳打工回来,带着孩子,孩子不足一岁,高高兴兴地在回家路上,没想到命丧于此,实在令人遗憾。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一家三口没有分开,不再流泪流汗和流血,好歹在一块,死在一起,总算有个归宿。他们一家三口一定都在乐园里了。 “两路建设”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可能和利益集团有关。高速公路和铁路通车后,又是一笔不错的收入,老百姓出门容易了,不是假的,但总是出门,总是贫穷的人大有人在,根本无法消除贫穷。 打工还是农村来钱比较快的门道,离开打工,想要在本地发展经济,恐怕还很难。来做建筑工的大多是外地人,本地人很少。要是能给当地解决就业问题,也只是解决一部分。工程结束,他们又开始找新的工作。 德志经过这里,心里未免还有些担心,不知道还会不会掉落石头,真是个鬼门关,一不小心,就可能小命呜呼哀哉。这个地方,正是上坡的路段,地势险要,石块极容易掉落。 德志和穆科长坐的车是小的面包,不是卧铺车,有情况,可以及时逃脱,不像卧铺车那样笨重,想跑快都不可能。上坡,路面又坎坷,制约了大巴车的速度。 据称亚洲第一斜拉桥的桥墩还在建设中,不过,这种跨度也的确让人担心,万一出了意外,车从桥上冲下,掉入木龙河,那是什么概念?简直是万劫不复。 两座山头建立桥墩,但是如何将两座山头连接起来,专家说,要用火箭,这个成本未免太大,谁知道呢?到底能不能做到。 这个也懒得去管,这样的大工程并非小老百姓可以问津的。据说,是利益集团中的中央级有关人的特权,这样的事,包括铁路建设,都和地方无甚关系,赚钱的总是那一小部分人。 在车上沉沉睡去,到了野三关,德志被穆科长喊醒,然后二人下了车,转车,上了去巴东的车。车上刚好有两个空座位,当他俩一上车,车就开始发动前进了。 多走几次,这里就熟悉了,风景不再吸引人,但是穆科长的介绍,倒是 可惜,这是夏末秋初的时候,花季已经过了,没有红花,只有绿叶,至于绿色,在山区,到处可见,久而久之,在绿色的海洋中生活,就逐渐习惯,一旦离开山区,看到广袤的平原,自然就会对比,想起那山谷里的映山红。 回到巴东,德志和穆科长告别,想起卫生培训有预算,即对讲课的老师,一堂课五十元,德志就付钱给他,他照收不误,德志请他打条,他也照做。 德志明显感到,穆科长非常爱贪小便宜,又小气,这么点钱,够干什么,德志给讲课费,他就收,收了之后,又不说客气话,难怪尹懋和余哥都不喜欢他呢。 当晚无话,因为劳累,很想早睡,可孩子见到德志很高兴,德志的疲劳一扫而光,逗孩子玩了一会儿。他妻子做饭,自己懂得了在哪里买菜,其实,女人很坚强,之所以撒娇,是因为有了依靠,万一老公不在身边,凡事都能做。德志是男人,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有时候女人的撒娇,就是一种示爱的行为,无可厚非。 德志喜欢撒娇的妻子,虽然有时候觉得挺麻人的,但每天面对妻子严肃的脸,那个家庭肯定也有问题,说明夫妻之间已经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了,每天在一起,就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每天在一起睡觉,只是为了例行公事,没有激情。妻子偶尔撒娇,是表示她还在乎德志,还有女人味儿,虽然有时候发发脾气,这也无可厚非,一个女人从不发脾气,恐怕也很可怕。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酝酿着一场危机? 当晚,德志很累,还是和妻子**一番,只要一接触女人的身体,德志就会有反应,这个反应,就必须要插进去才能解决,才能得到释放,不管再累,睡到半夜,底下硬了,将里面的东西发射出来,德志才能睡踏实,否则,就辗转反侧,憋得难受。做完之后,德志才倍感到轻松和美好,才能安然入睡。 第二天,德志要去白虎坡村看看,因马上要撤走了,那里的项目应该结束了,改完善都已经完善,没有做的项目也就完全停止再做,做多了,就是一种浪费,不仅是金钱,而且是一种时间和精力。 宫支书已经不再是支书,继任者也姓宫,但不住在村里,住在城里,严格来说,是住在城镇里的村支书,身份是乡广播站站长,属于政府里的人。 正如许多中国的演员已经加入外国籍一样,他们在中国赚钱,却把钱存在外国的银行里,将来老了,很可能到外国定居,他们赚中国人的钱,只是身份不同,长了一张中国人的脸,在中国发展事业,国籍却是外国籍,还参加中国的政治组织,真是匪夷所思。他们的许多中国的粉丝,花钱看他们拍的电影,支持他们,使他们更有兴趣才常驻在外国,捞着中国的好处,享受着外国的待遇。德志也想加入外国国籍,但是,没钱,也没有国家接受,像很多中国人一样,属于“贫贱不能移”那一类的人。能出去的,就立马出去。一旦风吹草动,这些明星大腕就出国,回到他们自己的国家,至于中国怎么样,他们隔岸观火,与他们外国人有什么关系? 自从知道一些名人是外国人后,德志就没有再看他们的节目,无论电影、电视还是其他视频,德志都不看。德志看的是一些美国大片,他们再不出名,他们也不加入中国国籍,拍戏可以到很多地方,但是骨子里还是认同他们自己的国家。而中国的某些明星们却不这样想。所以,德志努力去忘记这些所谓的明星大腕,认为他们浪费了太多人的时间和生命。 两个宫截然不同,对于新支书,德志已经没有时间和他周旋,今天想去,就约尹懋,尹懋在电话里说:“在下坪村,回不来。” 可是,德志明显地听到楼上有人走楼板的声音,于是,德志关了电话,就上楼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只见尹懋和余哥都在里面,德志感到上当受骗了。 尹懋笑着说:“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 “是啊,你啥时候回来的?我们正准备明天去下坪村看看。”余哥说。 德志心里清楚,这俩人没一个好人,都是阴阳不定、两面三刀的人,他们明明在巴东县城窝着,偏偏说在下坪村村里,这谎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奇怪,很容易让人相信。 德志住在楼下,他妻子又喜欢安静,德志的性格也不爱张扬,结果,他俩弄不清楚德志到底在乡下还是在城里,刚才德志一打电话,尹懋撒谎撒惯了,竟然收不住,顺嘴就出了一句”在下坪村“,这是哄骗小孩常用的伎俩,德志已经很清楚。 尹懋和余哥是信主多年的老基督徒了,撒谎的水平越来越高,这和他们的信仰相互冲突,却早已麻木,似乎撒谎可以过上美好的生活,就会不惜丢弃所有,跟随撒旦魔鬼,谁知道呢?当他们深陷撒谎陷阱之中时,已经不能自拔,对世人撒谎,早已习惯;对弟兄撒谎,已经开始。这样的刀高高举起,哪怕是刀柄,也会对人造成伤害。 可是,没有谁会认真对自己的谎言后悔呢?不但不后悔,而是继续去撒谎作恶,管束不了自己的舌头,惟独这样,才能保住目前的位置,或者说,保住一份工作、那一份饿不死却无法获得较高的薪酬。 这样的小小的利益,就足以导致谎言盛行;这样的恶事,竟然在自称大英雄实则大狗熊身上发生,真让人匪夷所思。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6章 新官上任 一秒记住【网 当撒谎成为习惯,那是非常可怕的事,与这样的人结交,也将落入魔鬼的网罗,但是,人不可能回避这样的网罗,不同的是,看谁能逃脱了txt下载。【..,// 孩子为了取悦父母,可能会撒谎,认为撒谎会让父母高兴。但是,撒谎是一种罪行。中国人从小就生活在谎言中。比如说,当孩子问父母他是哪儿来的?中国的父母往往会说,是在路边捡回来的。那么,孩子就很失望,总觉得自己是被别人(亲生父母)抛弃不要的东西,于是乎孩子从小就没有安全感,既然亲生父母都会抛弃孩子,更不用受养父母了。他们生活在不安全的环境,久而久之就会对人产生不信任,逐渐将自己封闭起来。 也许就是一个所谓善良的谎言,就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一生。 还有政府骗百姓,商家骗商家,商家骗百姓,百姓相互骗,同学骗老师,老师骗学生,同学之间相互骗,领导骗员工,领导之间相互骗,员工之间相互骗,上级骗下级,下级瞒上级,上级骗更上一级,在中国长大的孩子,没有谁没有被骗过;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没有哪一年没有上过当受过骗,在中国,防止骗术要从小开始学起,因为这个大环境里,都被谎言充满。包括夫妻之间,也存在不信任,更何况朋友之间了,那骗与被骗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日常必然发生的事。这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永不谢幕。 尹懋决定跟德志一起去白虎坡村,看看新任的村支书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大桥飞架长江南北,连接两岸,神农溪和长江,巫峡和西陵峡的交汇之地,非常热闹,也是一个水路枢纽,交通要道,比起野三关的两路(铁路和高速公路)来,各有特色,各显千秋。不过,他们在此处呆的时间是倒计时了,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再去那些想去而没能去的风景点游玩,山水都差不多,久在深山住,也不觉新奇。 项目开始前,或者项目验收结束后,当天会安排领导去游玩,领导在巴东短短两三天,就比前线同事在巴东呆个两三年,还要划算,还要风光。 因为领导和员工就是不同,员工长期驻守在巴东,做项目一年又一年;想去的地方没去,只因没钱去旅游;也因没权,凡事都要经过领导批准,因此,领导很有钱,也很有权,没说分给前线下属,领导不会这样做,只怕好死了前线员工,如果给前线同事喂得太饱,则同事肯定会瞧不起领导。就是要让他们饿着,这样才方便统治。 德志分析了齐老师的险恶用心,他自己心里倒得到不少安慰。 新公路还是没有铺任何东西,红色的砂土路,沿着山坡上行,接近山顶时,再沿着山坡前行,前行,一直到溪丘湾乡后面,不经过乡政府所在的正街,就直接开始下山,沿着省级公路,穿过平阳坝,接着再爬山,一直爬到白虎坡村。这条熟悉的路,还有石桥,上面写着毛的语录,以及“与天地斗乐无穷”所产生的拦水坝工程,都将随着三峡蓄水水位的升高,全部将要被淹在水底,成为鱼鳖们的乐园。 其实那些语录存在很多年,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会认真地看上两眼呢?年轻人不会,他们更热衷于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或者聊qq,对于语录不语录,根本不在于。那些风雨侵蚀的石桥,成为历史的见证,但又不是遗产,只能在水底下过它的下半生了。 这些历史的见证,将在水底沉睡。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它们才会重见天日,这些历史的见证,那些与天斗其乐无穷的荒唐岁月,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起, 长江三峡蓄水后,水位抬高,已经影响到以前曾是万亩良田的平阳坝,这些良田将终结它们产稻谷的使命,成为鱼虾们的乐园。这水底的世界,别有一番风味。以后再到白虎坡村,就要从半山腰上走了。 车到了白虎坡村,德志和尹懋在住点下车,下车之后,给司机车费,司机找钱,要票没有,只有等下次一起给,或者多给点。 德志常包车,巴东县城有一位司机技术好,是谭主任介绍的,包了几次车后,他总没有发票,后来找到一些,给了德志,德志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手里有这么多的车票,怎样才报销?当时,德志的想法非常可笑,他以为有了车票,就得报销,不管多少,这让德志很为难,到底是报不报,报就良心不安,不报该怎么办? 后来问齐老师,齐老师说:“实报实销,用多少钱,报多少帐。” 弄清楚这个后,德志才放开胆子,将每一笔开销,包括坐麻木车的,都逐一做了记录,然后根据数额再找车票,最后才弄清楚到底花了多少车费,因着这件事,齐老师就轻看了德志,认为德志愚笨,不会变通,德志也挺着急,不过,遇到数字算账啥的,还是会犯晕,这个可能和他不爱数学有关,从小就没有这方面的恩赐,伴随其一生,都会是这样。 尹懋和德志将房间打扫一下后,决定去水源池看看,有没有变化,能否经得起验收。 爬山上去,摩托车余哥在用,一部车,成为他的专车,以前刘小姐的承诺,在德志学会骑车后,也买一部,结果迟迟未兑现,这让德志很恼火,但是,刘小姐是领导,你能拿她有什么办法呢? 领导的谎言,让德志恼火,但是领导没有拖欠过工资,这一点是比较好的,至少每月有点钱可以用来养家糊口,不至于让他们娘儿俩挨饿。领导惟一可以相信的,即按时出粮,不知道这个以后会不会做到。至于领导承诺的将来让德志当官,德志开始还信,时间过了几年还是老样子,仍在基层,还在山区了转,德志就彻底死了心,不再相信领导关于晋升的话了。 爬山到水源池,要经过贾茂刚家,他俩正走着,发现贾茂刚家坐了一些人,好像在开会。 有一位坐着没动,冷冷地说:“咦,你们怎么又来了?!” 德志一听,心里不舒服,怎么说话呢?为什么这样说话呢? 尹懋笑着说:“是啊,你们在在这里干什么呢?” 那人自我介绍说:“我是这个村的新任村支书,姓宫。” 德志一听,顿时明白,原来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换届选举之事,新任村支书就是这位毛头小伙不会说人话的东西吗? 德志不怕得罪人,反正要走了,得罪就得罪吧,他问:“怎么,我们不该来吗?这里有我们的投资。” 新支书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我欢迎你们来,不是嫌弃。刚才用词不当,可能误会了。” 德志心想,不愧是担任广播站站长的,文化战线的,就是不一样,很会转风向。 尹懋打圆场,他一般未说话之前,先笑,然后说:“哦,是这样,我们本来是想联系原来的老支书的,可是,他已经不在其位,也就不麻烦人家了。再说,我们在村里做了一年,从考察、立项到项目实施,过程就不说了,一直到项目结束,一直都在麻烦他,现在人家都退养了,还麻烦人家,不太合适,想来想去,还是免了,不和他打交道,大家都开心不是?!” 双方听尹懋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计较啥,贾茂刚说道:“姚先生,那位余先生呢?怎么没见了呢?” 德志刚想回答,尹懋抢先一步说:“他在新项目点,下坪村。” “下坪村?新项目点?我们村都还没搞完,怎么到下坪村了?余先生答应把我们水搞通了才走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贾茂刚说。 尹懋不敢再接话,他看着德志,德志说:“我们的项目款,只要用在巴东境内,不拿回去,就不违反协议,这是我们的权力,想用在哪里就用在哪里。一般来说,表现越积极的,干部群众越配合的地方,我们越愿意去。白虎坡村,我们认为任务已经完成,不再需要我们帮助了,就把项目款挪走,是合情合理的。” “也难怪,以前的老支书太心急了,可能得罪了二位先生,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弄出了不少的不愉快,我在此谨代表老支书向二位赔礼,如果遇到余先生,一并说明。怪我们工作没做好。”新的村支//记说。 德志清楚了,这位新上任的村支//要更狠,说话绵里藏针啊!越是这样的,越狠!这叫温柔地一刀,致人毙命。 德志和尹懋不想继续耽搁他们,德志说:“我们要看看水源池,准备验收,别到时候,连一点水都没有。” “那怎么会?!我肯定要管好水,保证在验收的时候有水,在验收前一天,给我打电话吧。”村支书说。 “哦,对了,验收的时候,老外专家说不定还要看看你们的会议记录,以及维修工具,还有管水的制度,这些属于软件方面的建设,需要做好准备。我们会在验收时间决定下来后,再和你通知,希望多多配合。”德志说。 “那没问题。新官上任,总得把火烧旺点吧。”宫书记说。 他们说完话,宫书记将他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德志,尹懋也将号码问了一遍,存在他的手机里,在这方面,尹懋比较积极,喜欢记录一些电话号码,在用的时候,顺便一翻,就能找到,而德志在这方面,明显不够精致,还需要培养好的习惯。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7章 麦田故事 一秒记住【网 宫书记的冷淡,在情理之中,不知道何时起,德志根本不清楚宫支书渐渐离开人们的视线,变得深居简出起来,偶尔见到了,也只是打打哈哈,聊聊今天天气如何而已,根本不会做过多的交流,因宫支书已经说完了别人一辈子要说的话,虽然他目前仍很年轻,不到六十岁全文阅读。【:.. /// 这个宫支书现在成了冷角色,没人理睬,台上风光,台下凄凉,人在茶热,人走茶凉,世间的事大概都是如此。 《沙家浜》里的阿庆嫂说的话,“人一走,茶就凉”是人生最现实的写照,人情冷暖,只有亲力亲为的人才能懂得,只有经历过权力蜕变的人,才知道斗争的残酷,人们的无情。 不要说一个村是这样,单单一个小小的机构,就存在着尔虞我诈,相互利用,相互倾轧的现象,这个机构可是由有信仰的人组成,尚且存在这些现象,更别提几千人的大村了。更是复杂。要说正派人,都是外表上装的,有很多人都是装得像,其实腹内原来草莽,啥都没有,就是有一肚子的坏水水。 正如正常生长的麦地里,长了不少的好麦子,也夹杂着不少的毒麦,那些毒麦跟着好麦子一起生长,争夺着好麦子的养料,长着自己,农民暂时不将其拔去,免得在拔出毒麦的时候,也把好麦子一块拔去,为了保护好麦子,农人就不拔出毒麦,任凭其生长,待到收割的时候,再将好麦子收在仓里,将毒麦挑出来,放在一边,等其干燥,然后,点一把火,将毒麦全部烧光烧尽。 生长的时候大家都一样,但是,到了收获的时候,就知道了结局。无论是在村里,在机构里,在社区里,在国家里,在学校里,在军队里,在公司里,在工厂里,在监狱里,在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毒麦,这样的毒麦盗取着养料,中饱私囊,自私自利,还装作好麦子的样子,不知悔改,不知廉耻,蒙骗善良的人们,实际上,人在做,天在看,良心在谴责,早晚都有结束的那一天,正如太阳升起,就会落下,月亮圆了,就会缺,此事都有定时,不是报应不到,是时候没到。时候一到,如洪水一般,无人能挡;就像烈火,无人能将其扑灭,也像地震,无人预测;更像火山爆发,外边很平静,地火却在底下运行,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喷薄而出,势不可挡,无人可敌。 德志曾几何时,也盼望着宫支书早点下台,自己跟一个新的支书合作,总期待着下一个会更好,但是,下一个没准儿会更失望。因此,不要随便对人抱有希望,一切顺其自然,这样才好,否则,会很痛苦。 尹懋在野,肯定要埋怨,向德志常发怨言,久而久之,德志也学会了抱怨,因此,在向我说这话时,他就特别爱抱怨,我呢,也就忠实于原人原创原说,没做任何篡改,如实反映事实了。 因为作为一个作家,我有责任有义务反映德志想法,也许,他的想法正是很多人的想法,我不写,就说明我缺乏勇气,不如德志那样勇敢和直率。这个世界有很多虚伪,德志相信我,请我写他的故事,我怎么能将其屏蔽或者删除呢?正如很多发微博的人,本来为了伸张社会正义,却遭到莫名的删除,那些帖子,刚才还在,转瞬之间就没了。这不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吗?但是,小说不是帖子,不是微博,实名举报,并非事实,都是虚构,即便德志的故事,也有艺术的加工,并非全部是事实。闲话再说,言归正传。 再说,白虎坡村大部分地方都去过了,只是一些太偏远的高山地区,德志还没去。尹懋才到白虎坡村的时候,还装作很积极,经常询问白虎坡村其 但是,新盖的茅厕三天香,过了大半年,尹懋也不再积极催促,但是在工作报告里,尹懋却很忙碌,常常写满了内容,说到这里、到那里,仿佛走到了白虎坡村每一户人家似的,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尹懋写报告骗大家,白纸黑字、电脑文档上,都清清楚楚地写明工作日程,这个明显的谎言,却公开地展示于人前。 尹懋不用到项目点,闭上眼睛一想,就知道今天干了些什么,虽然啥都没干,也能在报告里写上“干了。”这就是尹懋的本事,要想德志来编,恐怕就有些麻烦。说实话,造假的本事,德志撵不上尹懋,这是有一说一,不说假话。 领导刘小姐和齐老师,很是满意于这种做法,久而久之,就成了写报告的固定模式,想要改变,恐怕很难了。 写报告,如同天下大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很有意思,刘小姐在内地时间长了,对于香港那边所要求的公义和真实,不再强调,变成随波逐流,美其名曰即与时俱进,以不变应万变是不合适的。 这个做法真的很灵验,如果不如此行,恐怕要挨批。假的东西,大家都说是真的,说假的要挨批,时间一长,自然就随波逐流,不再坚持真理了。真的东西,大家都说是假的,如果坚持到底,肯定是众叛亲离,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可能升迁,没有可能涨工资,没有可能受到重用,永不可能成为领导的心腹,因为领导担心,一旦太坚持真理,那么这个社会将变得无法收拾。 白虎坡村基本上不需要再做什么,也不需要和新村支书交代什么,很明显,即便以后老外来验收,也只是听老支书的意见,看工程,也只是走马观花,因时间急迫,不可能面面俱到,这一点,德志很有信心,使项目得以顺利验收。如果出问题,也只会出在内部,来自内部的倾轧更让人心碎。 这个自称为基督教的扶贫机构名声好听,实际上却有着各样的问题,德志不想仔细去计较,计较了也于事无补,干脆听之任之,让他们跳梁小丑一个一个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方唱,观众却日渐减少,个个都成为其中的演员。比较的不是工作能力,而是拍马溜须的本事,看谁能博得领导的欢心,谁就得势,谁就得宠,谁就可以在同事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恨不得走路都要横着走,才显得自己存在似的。 可是德志偏偏就是这脾气,哪怕自己受罪、遭到诬陷或者诽谤,亦或中伤或冤枉,他也不为自己辩解,愿意承担相应或者不相应的责任,甚至包括那些本来不属于自己应当肩负的责任,只要领导让他承担,他也可以承担。领导并非火眼金睛,看不出谁是人,谁是妖。 这种毫无底线的退让其实就是愚忠,是个蠢人,可是德志就愿意做到愚忠,他的目的就是借着目前的平台的便利,可以为将来孩子铺垫一个好的前途,但是路途遥远,需要好好地休息。而参与到口水仗之中,就不可能安静得了,不可能静下心来好好地学习,准备考试,说到底,还是要把大学本科文凭拿到手。 看到返校学生只为一纸文凭对其他漠不关心,德志怎么也想不通。如今的社会是功利社会,相互利用,利用完了,也就完了。至于谁笑在最后,那些谁会笑的,就是会工作和生活的。 在这个机构,说到底,文凭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德志大学、金莲自称读到初二(实际上只读到小学,有人称其未毕业。思想一下,不同文化背景、不同人种民族,都有共同的目的,就是学历很低,文凭很薄,或者没有文凭,也无所谓,这个时代,是谈关系的时代,如果凡事都拿文凭说事,那不是愚蠢人就是孩子。 德志想不通,辛辛苦苦地学习,为了那张文凭,目的原来就是为了得到应有的尊重。实际上,德志已有大专文凭,在同事们算是比较高的学历,还是一样不被重视,反而处处受到排挤和打击。排挤来自同事,打击来自领导。在机构里,德志干得并不开心。 但是,有些人不用拿文凭,就能得到尊重,有些人没有文凭得不到尊重,有的人拿到了文凭却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到底谁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这个真不好一概而论。 白虎坡村的宿舍仍很简陋,贾友牛的女儿在广东打工,建房子的钱估计还没还完,房子基本还是毛坯房,一切都是原色,比如水泥砖、现浇板,梁柱,地板是水泥的,没有铺地砖,外墙没有釉面墙砖,电线如蜘蛛网,横七竖八地交错,在外打工,孩子在家,由贾友牛夫妇来带,基本上是隔代抚养。 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来解释,按说打工可以赚点钱的,可事实上,房子还是老样子,还是因为养孩子很花钱,或者是贾友牛老俩口根本没办法来攒住钱? 贾友牛收养的女儿,也算是知识分子,可惜现在打工,做着普工的工作,和其他没读过书的,或者学历很低的,或者曾是她的学生的人在一起打工,这不是也说明了社会不重视知识、不尊重老师,特别是民办老师,根本没有出路的表现吗?想到这里,德志就感到寒心,不知道国家将要向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尊师重教始终是个口号,还是确有其事。 说来说去,都是钱少,虽说一家五口,有四口都是劳动力,都能赚钱了,可是钱还是不够,山还是那座山,梁还是哪座梁,白虎坡还是那白虎坡,毛坯房还是那毛坯房,一切都没改变,变的是那逝去的青春,还有不返回的溪流,那蓝天上的白云,那夜空里的星辰。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8章 真假门徒 一秒记住【网 德志和尹懋在这个毛坯房里生活近一年,相安无事,表面比较平静,内心各有一本帐,各自心怀鬼胎,特别是尹懋,两面人的特征非常明显全文阅读。【..看书网// 社会阅历深厚的人大概都是双面的。德志在进入社会以前,大概在书本里怎么看都看不出社会的复杂,真还以为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呢。 后来,德志悟出一个道理,就是尽信//,这是真的。如果想成为书呆子,就按照书上所写的去行事为人,如果想成为别人喜欢的人,就要做讨别人喜欢的事。这个挺难,很别扭,不知道到底是否可得到别人的欢心。为别人而活,真的很累,失去了自我本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随波逐流,如同死鱼。 太有个性,往往遭人非议,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也是真理,非主流,往往被非议;入流,显得庸俗,这个两难选择,不知如何做出。 即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最后的批判还没开始,尹懋带着敌意来到这个地方,一来,立即和余哥结盟,攻守同一,二者剑锋所指,即是德志,因伊妹已经不辞而别,到了北京,余哥想害她都不可能,伊妹看出其狼子野心,对余哥心怀芥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眼不见心不烦,当了甩手掌柜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的是德志,生性胆小,不敢迈出这一步,因为德志不是伊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伊妹的选择是明智的,她不辞而别显得很有个性,俗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正是此理。但是,她忽略了领导的感受,以至于大姨妈齐老师说“伊妹表现不好,将其辞退了”,这个理由显得冠冕堂皇多了。 正是领导的智慧,让留下来的人心里得到安慰,仍然愿意为领导工作,虽说领导并不完全信任这群看起来愚蠢实则充满狡诈心的同事。同事们也以欺骗领导为乐,领导也是这样,虽说在自称为基督徒的机构里工作,实则完全没有基督徒的生命,这一群人,和世俗无异,过着骗与被骗的日子。 区别是,挂名基督徒的这些同事,从内心里是没有接受信仰的,可能是为了谋生,结果拿耶稣当令牌,或者拿耶稣当做招牌,摇尾乞怜,过着一种虚伪不堪的生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习惯了麻木的生活,都不愿意清醒,都不愿意去捅破那张薄薄的纸,免得自己的丑陋立马显现无遗,那将是在不知羞耻的人群中,拿着一块透明的遮羞布来虚张声势地遮羞。 比如,金莲和尹懋,本来都来自一个村,两人都知根知底,却掩藏自己的弱点,将优点展示于人前,极尽吹嘘之能事,让更多的不明真相的人,参与到膜拜的队伍,而他们私下里相互揭发,反而让不少人怀疑起金莲所说的所有的话。 金莲的伪装,在领导面前表演得惟妙惟肖,蛊惑两位铁杆的领导,却无法迷惑都是平等地位的同事,同事对同事的了解远远超过领导对同事的了解,因为领导的短视和刚愎自用,往往被金莲抓住,金莲就拿领导喜欢听的话来说,至于那些让人感觉沉重的话题,金莲提也不提,这叫挠痒痒,挠到了痒处,真是过瘾。 而尹懋的伪装,即便水平再高,也高不过金莲。因为尹懋长着一张得罪人的黑脸,这张黑脸给他带来了霉运。因着脸黑,说话没人听,反而惹人怨,缠上是非,给人的感觉很不爽。因此,在黄冈项目点,尹懋让其儿子住在机构的集体宿舍,被举报,领导对大事弄不来,只有做些小事的尹懋,毫不留情地进行批评,并且,在年终的考评中,没有达到满分(10分),因着没有达到满分,结果就毫不留情地减少工资涨幅,同事再不愿意,也要服从。 黑暗血时代; 事后,尹懋的工资就受到了影响,一步跟不上,步步都跟不上,这是真理,这一次的降分,如果还在机构坚持做下去的话,就会影响终生,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机构没有奖励制度,只有惩罚制度。错了就罚,罚了就别想再翻身,因为每年评估,只要不捅大篓子,就不会扣分,就是满分,而尹懋扣分了,就无形中,比没扣分的要低一个级别,以后再想要赶上来,别人不犯错,就永远不会赶上来。也就是终身都在低级别。这个弊端,早就被尹懋发现,经过德志询问,也终于搞清楚了这一点,德志看看尹懋,则完全就没有了进取心,只是抱着混的思想在机构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因着制度的不完善,许多人就特别放肆,至于对同事的惩罚,许多人在看笑话,暗自庆幸,谁知道下一个被处罚的是谁?不管是谁,也不会处罚齐老师的外甥女芭比。这个芭比,比吃空饷的要强一丁点,至少她还给人以在上班的印象,她从来不被扣分,只因刘小姐怕得罪她,她的大姨妈很厉害,连刘小姐都敢教训,刘小姐早就领教过,因此在评估的时候,就不敢再给芭比难堪了。芭比总是满分,那么,其他同事都被扣过分,就是芭比的工资最高。芭比的高工资,就会傲视群雄,认为自己凡所做的都是对的,不能有不同的声音,否则就要反唇相讥,无情打击。芭比在众同事面前说话声高气傲,同事们也没把她当成一回事,因为人的尊重是相互的。 包括她大姨妈,对同事即便不尊重,但会装,看上去偶尔有些笑眯眯的,让她的下属误以为,她很亲切,对下属很好,甚至给外面的人看着,也具有亲和力。但是,了解内情的人,就不会这样认为了,她是“笑面虎”,表面上不错,内心里另有一本帐,谁巴结她,她就相信谁,重用谁,谁跟她唱反调,提出跟她不同的意见,她立即生气,严重的马上发脾气,如电闪雷鸣,轻微的记下这笔账,以后再算。 反正只要敢于说真话的,有思想有主见的,大概都被扣过分,都受过她的严厉打击,以致到后来,那些敢于直谏的下属,就学乖了,不再提意见,只是混日子,混到退休,或者混到将养老保险买够十五年,就再做打算。再说,现在暂时沉默,不代表以后永远沉默,只等待时机,看有没有人事变动,遇到明智的领导,再发挥作用。目前,大家基本上都在冬眠,任齐老师表现,任她去表演,自己跳舞,自己欣赏,如果需要下属们拍巴掌,下属们就拍,拍完了继续睡。 不公义的事发生在德志身边,这可是有共同信仰的基督徒经常做的事。比如到车站接人,真人没接着一样。 尹懋郁闷的心更加郁闷,只有消极怠工,将报告写得漂亮些,蒙混过关即可。工作报告一般在几乎密封的环境中写成,也就是说,没有急性病,就慢慢在密室里写工作报告,与其说是修改,实则是创作,这种编织的谎言,实则生命没有那么长,所写所捆绑的东西却很猖狂地紧紧跟着。 因此,尹懋和领导结了仇,但是,dashing基金会还是在留用他,因他仍存在,故有存在的价值,不需多问。 既然如此,尹懋还是舍不得离开机构。当伊妹主动不辞而别的时候,领导未宣布原因,那就装不知道,到了该知道的时刻,领导会亲自或者让地上的统治者来宣布相对真实的真相。 尹懋到巴东后,自然觉得德志跟领导关系好,就故意退避三舍,不和德志多联系,即便联系,也说一些“今天天气怎么样”的废话,或者“吃了吗?”来开头。 尹懋善于拉帮结派,自己不好,也要拉一些更差的垫背;自己行,就要找一些相对逊色一点的来相衬一下,烘托自己的高人一筹。因着尹懋的长兄地位,养成了仅次于家长的家长作风,的确让人生厌,这个爱管闲事、爱探寻别人**然后扩大的人,联手余哥,整垮德志,然后再出来当好人,将表演的种种伎俩统统要实行一遍,这样才不白来一次了。 尹懋喜欢当家,喜欢打压同事,只要跟他共过事的都清楚,只不过忍让,不和他计较罢了。有人注定是操心的命,喜欢操心的注定要得罪人,不操心,没主见的反而认为人缘好,喜欢和傻子来往,不愿和智者交往,因为喜欢智者的人,大概也是智者;傻子不喜欢智者,是因为傻子在掩饰自己的傻,如果跟智者来往,越发证明傻子傻了。 因为尹懋太喜欢当家,喜欢伪装,喜欢拍拍领导的马屁,但是,他的脸相出卖了他的心,反而得到领导的反感,不仅不领情,总是排斥他,打击他。就像领导对待德志一样,总是打击,打击了德志,其他同事就惧怕。德志可是大学生,都受打击,何况中专生、初中生、小学生呢?于是,领导达到了管理她下属的目的。 所谓恶性的管理,就是整人;良性的管理,就是与员工同行。并非是领导,而是平等的关系。懂得交心的领导,才是好领导。懂得联络感情的,才是好的组织者。大家才会信赖,才会跟随,否则,只是表面的屈从,内心里是排斥的。 搬家前,德志和尹懋在白虎坡村收拾好东西,然后,打电话约圆脸过来拉东西。 圆脸很高兴,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德志的音讯,十分挂念,但又忘了德志的电话号码,然后再找其他书籍里是否夹着德志的电话纸条,均无果,开车走在巴东的大街小路,睁大眼睛,到处寻找,还是没有成功,正准备放弃一位朋友的时候,朋友竟然打电话来了。 德志不敢约圆脸,不是尹懋的一再催促,好像是看中了圆脸似的,德志不愿打电话给她,但经不起尹懋的软磨硬泡,还是放弃了初衷,拿起电话就打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099章 致命诱惑 一秒记住【网 但是,对于德志来说,圆脸只是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虽然有过一次禁不住的诱惑,但是仅仅一次,就足以破坏德志多年的修行,这里的修行,指的是德志的身体和灵魂都需要的锻炼,正如上学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逐步上到大学毕业一样,这个过程,就是一次修行txt下载。【、..看书网// 修行从简单到复杂,从复杂到更复杂,复杂到极致,就又重新回到简单,正如一个圆圈,从起点开始,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又回到起点。开始没有谁能看透,到最后才完全明白,还有一些人,到弥留之际,还是不明白,只有带着遗憾离开世界,离开世界的时候,什么都没能带走,惟一带走的,就是问题。 拨通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圆脸的喘息声,听起来让人受不了,德志问道:“在做什么?”圆脸回答说:“在做!”德志很吃惊,难道和男朋友和好了。德志没问什么,就压了电话。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般来讲,人们做的时间,就是那个时间,不会突破,如果突破,那是吹牛,或者是做产品广告的,打开电脑或报刊杂志,随处可见,那是为了追求感官愉悦的人,赚取他们口袋里的金钱,而极尽吸引人眼球之能事。 圆脸打电话在十分钟后,听她的声音显得疲惫,她男朋友一定在身边,因此德志说话不敢大声。 圆脸说:“不必担心,他走了。” 德志开门见山,说:“我们想从白虎坡村搬家到巴东,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有,你们在那等着,我马上来啊。”说完,圆脸挂了电话。 德志和尹懋继续收捡东西,该打包的打包,该装桶的装桶,尹懋细心,早就准备好了粘胶带,还有绳子,这样倒省了不少事。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圆脸来了。她头发没有梳理,显得凌乱不堪,尹懋二话不说,搬东西上车,车费并未谈。 德志见尹懋在场,不好细问圆脸最近的情况。奇怪的是,德志的妻子在巴东,却更有和他妻子之外的女人交往的冲动,这是不是男人自私的表现?难怪有人比喻男人如茶壶,女人如茶杯,茶壶只一个,茶杯却有几个,如果倒过来,那就麻烦了,一个茶杯,几个茶壶,貌似不合理。 德志、尹懋一路无话,圆脸见尹懋,也不爱搭理,只是客气地说说天气而已,看看尹懋,很让人讨厌,从圆脸微微皱起的眉可以看出,像尹懋这样的人,除了尹懋的妈喜欢以为,天底下没有第二个女人愿意多看尹懋一眼。 当然,尹懋是男人,不过,性格却像婆婆,像婆婆的男人,媳妇或者年轻的女人大概不会喜欢,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因为每个女人都要向婆婆迈进,不想早点步入那个阶段,因此对婆婆来说,讳莫如深,不想谈及,不想多想,不想多见。 尹懋不讨人女人喜欢,也不讨男人喜欢,因为没有几个男人喜欢一个婆婆在身边,天天嗦,天天絮叨,没有自由,耳朵都快成磨出了茧子,而婆婆自己却浑不知觉。 车走的时候,白虎坡村没有一个来送行,这就是投资十几万元钱所带来的效果。别了,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别了,老宫、小宫支书还有厚脸皮的贾主任、贾会计、贾明珠,贾友牛、贾友虎,还有很多乡亲。送钱过来,投资了,走的时候,什么都不带走。 和贾友牛的房租、水电费早已结清,结清之后,德志就没再用电,也绝不拖延租房时间。因为从神农架林区要搬出来一部分人 房子倒不贵,因是毛坯房,利用政府的补偿款,就可以购买,惟一美中不足的,买了房子,却没有山林土地,农民没有地,怎么生存?还能叫农民吗? 结果,房子一直没有卖出去。 房子是毛坯房,如果装修,按照现在的物价,可能还需要几万块钱,才勉强可观。实际上,村里盖房子,大部分还是打工赚钱,将房子盖起来,指望山坡上几亩薄田,盖房子?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德志到村里后,看到村里的变化,最多的还是房子。因为有了水,盖房子、杀猪都不怕没水了。他们手里攒了很多年的打工打来的血汗钱,用来买了建筑材料,请人把房子竖起来,多少也是对多年在外打工的总结,在村里也能抬起头来。 有一段时间,盖房子简直成了一股风,争先恐后地把房子建起来,因为风闻说建材要涨价,大家都害怕了,于是就像赶集一般了。 手头上暂时不宽裕的,就找亲戚朋友借钱,先把房子盖起来再说。谁知道,盖了房子后,发现钢筋反而跌价,大家都很气愤,不知道是谁造谣,害得慌里慌张地盖起来新房。 又过了不久,钢筋又涨价了,大家又暗自庆幸,心里美极了,幸亏当初决策英明,要是放在现在盖房子,那不贵死了! 这不是德志的事了,搬家到巴东,是他们目前所做的事。 车直接开到住处,这个圆脸很清楚,下完东西,德志跟圆脸结帐,圆脸说没零钱,等有零钱再联系,说完,就将车开走了。 尹懋打开车库门,因考虑到马上搬家到宣恩去,项目点的东西暂且放在车库,到时候装车方便些。 然后,尹懋回到余哥的房间,余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德志懒得去管,这个家伙没有人管,德志和他是平级的,也就不存在上下级问题,不存在相互管理的问题,都对机构领导刘小姐负责。 德志回到自己的房间,抱抱儿子,抱抱妻子。每当抱妻子的时候,底下的小弟弟都要硬起来,真想立马做一次,但大白天,怪不好意思的,再加上小家伙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恰在这时,圆脸打电话来,说:“姚先生,有钱了,可以找给你了。”德志放下电话,问妻子家里需要什么菜,妻子看了看,告诉了他,他说:“去跟司机结账,刚才搬家租的车。”他妻子问:“是谁?”德志说:“是在白虎坡村附近找的。” 他妻子相信了,一般来说,从节约路费的角度出发,一般都会在起点附近租车,然后到终点,不会在终点租车,跑到起点,再从起点返回终点,因为单边比双边省钱,但是,对德志来说,对圆脸来说,这个浪费是值得的。 德志找到圆脸,二人在废弃的码头曾经做过。德志看到圆脸,还是凌乱的头发,更让人产生强烈的**。二人见面,德志上了车,车往旧码头驶去,车一边走,德志一边褪下裤子,圆脸将车停稳后,将车刹住,并启动了手刹,然后三下五无二,脱了个精光,德志一看,底下的“小弟弟”昂首就要挺进。圆脸说:“别急!”他一边说着,一边舔着“小弟弟”,将德志弄得浑身都痒痒,底下越发膨胀,恨不得马上入港,谁知圆脸很有耐心,一边舔,德志也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小咪,二人差不多了,只听得“噗嗤”一声,小弟弟终于像一条泥鳅钻进泥洞里,车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比起田文书,圆脸底下更紧,水更丰富,圆脸正是具有强烈**的年龄,虽有男友,似乎不能满足。遇到德志这样的过来人,更有经验,更是如鱼得水。德志对他妻子的渴望,逐渐转移到圆脸身上,这个长相一般的女司机,年轻,活力四射,激情,更让德志心旌摇动,让他更能体会男人的雄伟,这个在妻子那里是得不到的。一般来说,男人更渴望偷窃的快感,而对于按部就班的程序化动作,如同给自行车打气,完全是机械的,没有意思。 更重要的是,对于年轻女人的渴望,是所有老男人共同的特点。德志虽不算老男人,但是对于圆脸来说,已经大了十岁左右,显得老了,她喜欢德志的持久和坚挺,德志喜欢她的润滑和紧凑,二人的结合,**的碰撞和纠缠,如同融化的糖,黏在一起,无法分开。 但德志很清醒,圆脸只是插曲,或者叫序曲,圆脸需要他,他也需要圆脸,可以弥补妻子的不足。完事后,圆脸抽了几张纸,递给德志,德志擦了,圆脸自己擦了底下,两人穿好衣服,德志给了车费,拿了车票,圆脸啥话不说,梳理梳理头发,对德志笑了笑,说:“我送你,去哪里?” 德志说:“去超市买点菜!” 圆脸说:“今晚到我那吃啊,管饱,另外,我的两张口都需要满足。” “算了吧,我妻子来了。”德志直言不讳地说。 “哦,嫂子来了,那算了。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让他来陪我,我发现我有病,一天到晚都想做。”圆脸说。 “等你结了婚,生了孩子,就不想要了。”德志笑着说。 “好吧,超市到了,你下去吧,有空联系。”圆脸说道。 德志下了车,向圆脸招手,没想到圆脸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德志摇了摇头,心想,摊上这样的女人,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是欲罢不能,但是,想要明媒正娶,恐怕很难。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0章 心性之爱 一秒记住【网 圆脸的迅速离开对德志来说,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自己出了车钱,还献出了精,金精都有贡献,不过,还算公平合理,因自己也算在离开巴东的最后阶段,算是给圆脸做了一次交代。【..看书网//没有告别的华语,没有依依不舍,二人的情感世界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在离开一个并不相爱的人的时候,不觉得负罪,倒觉得解脱,这种释放的感觉从未有过,在男女之事上,还说不清到底谁欠了谁,谁对不起谁,在贞洁时代,也许男人更要有负罪感一些,在又淫又荡的时代,男人也许就是受害者,这个谁知道呢? 圆脸对德志仅是**的需要,没有付出真感情,正如她保持着和男友的关系,同时又寻找德志这样的工具,目的就像许多花心男子一样,去遍地撒网,重点培育一个,这个事情,德志不想多谈,免得被人说成工具,那种泄欲的东西。 人的羞耻心丧失殆尽的时刻,就是魔鬼横行的时候,魔鬼奴役了人的心,自然就没有圣洁的份儿了,圣洁就靠边站,这个不仅仅是女人的事,在犯罪方面,男女都有责任,都无法回避,都要受到惩罚。短暂的肉欲满足会让人欢乐,但激情过后,更多的还是负罪感。这种罪恶感,实际就是良心的谴责,无论什么是属于什么信仰的,无论有没有信仰的,这个良心的谴责都不会离开人本身,程度也许会加强,也许会减弱,但是,要想完全抛弃这个,恐怕很难做到。这个良心,早就将人捆绑,肉身与心灵同为一体,无法分割。 在超市买东西,有一段时间,对德志来说是一种享受。里面有冷气,不热,还有音乐响起,有食品的香味,还有导购幺妹的悦人眼目,虽说买的东西不多,也不值钱,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巴东小城来说,还是对德志有着巨大的安慰。 有一段时间,德志看不到上帝,只有看到魔鬼,看到撒但在人身上的作为,感到心凉,不知所措,所以,宁愿躲进深山峡谷,忍受那份孤单和寂寞,不想有什么改变,也不想让外人来打扰,但是,机构的工作,单独一个和金钱打交道是不行的,只有两人相互证明,金钱的去向弄明白,签字之后,机构办公室才可以报销,否则,若出了差错,仅凭德志个人的每月那几百元的工资,无论如何也无法承担的。 同事正因为这点,所以,没有谁是老大,没有谁是权威,个个都想当老大,个个都自以为是。因此,同事之间关系紧绷,弄得个个都神经兮兮的,所以,才到机构的人,还行,看上去还是那么回事,时间一长,竟然变了色,被大染缸一染,竟然连自己的本色都找不回来。同事的骄傲之风,相互吹袭,相互影响,让魔鬼在同事心里做主,个个都成为被奴役的对象。 在山城里,很安静,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特别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容易听见。山下的车,三峡里的船,在鸣笛的时候,总是那么悠长,在山谷里回响,人在这个地方,自然就消除许多**,本来想买东西,就要下山,或者上山,累得不行,真是享受一会,痛苦很久,虽说德志已经习惯了爬山,但只要有机会,谁都不愿意放弃休息,干嘛要去折磨一下自己呢? 有时候逃避不是最好的方式,总得要面对,以前德志总想回家,想儿子了,想老婆了,可是,当老婆孩子都在面前的时候,还是选择了逃避,这是怎么回事呢? 问题的关键不在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在于心的灵域 对于他老婆,蜜月新婚的鲜嫩已经逐渐老去,女人生了孩子后,身体悄然发生着变化,娇俏的身材逐渐变得臃肿,腰间的游泳圈,如同不停地添了气,变得越来越明显,肉变得松弛,不再紧凑,肚皮上的妊娠纹也未消褪,看着纹路,想着十月的煎熬,德志也为他老婆的辛苦感到内疚,毕竟在家的时间少,一切难题,除了在电话里交流之外,大部分都要靠德志的妻子去应对。 在怀孕的初期,他妻子因没有照顾好自己,常常做事,有一次搬运院子里的砖头,劳累过度,差点流产,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孩子就没了。对于此事,德志印象深刻,因此总想要弥补妻子,让妻子得到他的爱,同时,德志也处处为孩子着想,为孩子的将来,设想着种种可能。 自结婚后,德志就不想让他老婆做事了,原因很简单,怕她出事,因她长得好看,如今世道太乱,人心诡诈,色狼横行,万一遇到个居心不良的上司,或者一个油嘴滑舌的“帅锅”,那德志真没信心可以确保他老婆没有非分之想。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现在的官场、商场、职场都充满了危机,猥琐男和变态的人越来越多,人心比什么都诡诈,真是防不胜防。关键还有一点,现在就一个孩子,只要不追求奢华的生活,只要够温饱就行,又不是美国,福利待遇好,在内地,只要饿不死就算成功人士。 再说,德志跟她的感情基础并不牢固,爱情并不深厚,从谈恋爱到结婚不到一年的时间,都是大龄青年,不得不结婚,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不让白发苍苍的老人为儿女的婚事操碎心,就果断找人就娶,逢人就嫁,结果,二人干柴遇到烈火,各取所需,取长补短,就成为了一家人。这是一种奉旨成婚的意思,父母之命不可违,为了安慰父母,就做一些让步,反正已经老大不小了,成天一个人在父母眼皮底下晃悠,怎么都觉得别扭,还不如早点滚出去,让他们放心。 德志根本不懂爱情为何物,在影视书籍里看到的男女主角似乎也不懂,但是,爱还是爱了,没有谁能说出什么是爱,但是,那种感觉,的确很美好。爱没有概念,没有定义,仿佛就是那种心灵的碰撞,或者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投足,一举手,一哭,一笑,一皱眉,甚至一个轻微的举动,一个细节,都足以让人产生一种亢奋,或者一种冲动。 德志的父母也不是自由恋爱结合的,那是媒妁之言,牵线搭桥,因为他父亲有当兵的背景,结果那个年代只要是军爷,只要在部队上混得还不算差,就不愁找不到老婆,而且一旦结婚,即是军婚,女人就是军嫂,格外照顾,不敢含糊。德志的母亲也不懂爱情,大概也是父母逼的,这事在中国太普遍,因为长期的思想禁锢,人们逐渐消失了个性,都不是独立的,而是附着在国家或者集体之上,活着是为了国家而活,死了是为国家而死,而对自己的喜好,一概抹杀,不再张扬,也不声张,压抑了自己,扭曲了人性。久而久之,就变得无比的大同,无比的一致。要说没爱情就结婚,那个时代多了去了。 因着这样的经历,军人的孩子,自然从小接受父亲军事化的管理,对于治家,从德志爷爷那时候起,就不懂什么叫家法,到了德志父亲这一代,更是生在解放前,长在新中国,一直不怎么懂得爱情、婚姻和家庭,这些爱的教育,对德志的父母来说,是一个空白;对于德志来说,也是亟待完善,需要学习的。 不知是谁的错,这样的耽误,一瞬间就是几代人,罪要归给谁呢? 德志的上一代,为了生育下一代,选择结婚;德志这一代,为了父母,为了生育下一代,还是选择结婚,虽不懂爱,不懂情,不懂婚姻和家庭,更不知亲子教育为何物,就这样就成为了一家人,仿佛爱来得太快,还没有准备好,就提前来到,需要付出更多的辛苦,来参加这种爱的培训。 为了保证不再耽误下一代人,要孩子从小都懂得爱,怎样去爱别人,怎样获得别人的爱,德志决心推陈出新,不让母亲带孩子,免得因着溺爱,让孩子的成长变得畸形,不仅不懂爱,而且不懂感恩和爱的传递,这些爱的阶梯,需要一个好的结构来支撑,而每一个关键或者螺钉,都是需要精心打磨的。 德志在超市买了东西,看着这座移民新型县城,这个立体状的城堡,想到马上要离开这里,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激动,毕竟在巴东待了差不多三年,多少都还有些眷念,梦中有时也梦到曾经去过的地方,那些山水,那些人家,那些朴实的村民。要不是县民委领导的贪心,要不是德志所在机构领导的指挥失误,机构还会在巴东多做几年,因巴东缺水的地方还有很多。一个好领导能够给当地百姓带来好福气,一个好领导也能让机构健康地发展,有着非常清晰的目标,带领大家朝着目标稳健迈进。相反,一个坏领导或者指挥失误的领导,则是害人不浅的,并且这个影响会持续很久。基金会一走,可能不会再回来,实际上是苦了巴东有需要的群众。但这些事,不是由德志能决定得了的事。 顺着台阶往上爬,等到了家,德志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起来,这就是不常上山的人所必要经历的折磨,或者试炼。 只有经过了苦,才会体会到什么是甜。当苦的尽头消失后,随后而来的就是甜蜜。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1章 人鬼之间 一秒记住【网 德志做错了事,心里发虚,就百般讨好妻子,妻子不觉得没什么异样,反正早已习惯德志的为人,面子上看起来很温柔,实则内心里还是有点贪最新章节。【..看书网// 晚餐各吃各的,相安无事,这样的生活非常好,因和余哥吃不到一块,余哥不爱吃面,要吃也可以,那面条里一定要有瘦肉,否则不爱吃,这个在德志、伊妹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德志已经弄得很清楚,这两年多,他一直没有什么改变。 其实,尹懋也是南方人,对面食还是不是特别地去爱,而是一种为了迎合其他人,不想有太大的差距,从而影响同事的关系,而勉为其难罢了。 与这两位打交道,德志肯定要留一手,不想让人觉得他格外地格格不入,没准在领导面前告上一状,得不偿失。实话说,在领导面前,德志更得不到信任,这让德志很痛苦。尹懋和余哥二人穿一条裤子,如同两个哑巴亲嘴,好得没法说,在一个人说德志坏话时,领导不信;如果加码,第二个人又说德志不好,那么,领导可能就信了,这个,让德志心里很是不爽。 晚饭后,德志先让他妻子和孩子洗澡,自己整理完笔记,又写了点东西,再去洗,当然,因为年轻,下午的损失很快就弥补回来,跟妻子缠绵一番,底下又硬,和妻子做了一回,然后躺下睡觉。睡了一会儿,想向妻子坦白,但是困意袭上心头,结果就让瞌睡占了上风,没有勇气战胜瞌睡,就又倒头睡去。 睡到半夜,德志起来,给孩子把尿,每到半夜,孩子就要排尿,否则,孩子就容易尿床,很麻烦。在天井里,太阳在中午的时候,阳光才能照射进来,渴望阳光,如同渴望在烈日下需要水一样,因着设计的天井,没有可能将采光问题全部解决,结果,德志的妻子就要爬楼梯到楼顶晒被褥,跑上跑下,需要两三次才行。 一早起来,早餐还是面条,奇怪的是,德志喜欢吃面条,孩子也喜欢,在两位的影响下,他妻子也逐渐爱上了面条,要知道,婚姻家庭和爱,会让一个人改变习惯的。结果,他妻子因为下面条比较简单,就学会了图省事,经常下面条给孩子吃,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德志很清楚,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的确不易,孩子又比较黏人,无论妈妈走到哪里,小家伙都要跟到哪里,一步不离,甚至他妻子上厕所做饭,都要带着孩子,要不然,孩子不会答应,一般带孩子的作法就是让孩子骑在自己脖子上,包括做饭、上厕所,都是如此。这样做的好处,是不让孩子感到害怕。 德志在巴东,的确没有什么好朋友,倒显得非常孤单,在陌生的县城里,有谁来家做客呢?又有谁邀请德志去人家家里做客呢?包括县民委的谭主任,已经和dashing基金会工作人员建立一个关系,特别是德志,因为第一次出现在巴东官员的面前,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官府一直认可德志,对其他人只是勉强应付。 后来,余哥有意见,提出先入为主不好,对他不公平,所以第二次转地方,从考察到决定上项目,整个过程都让余哥参与,没让德志参与,这样他应该满意了,应该在地位上超过德志了吧?谁知道情况如何,只能等到后来才知道。 德志跟县民委电话联系,说了要搬家,民委的反应冷淡,没有下文,德志交代了所借的民委的家具,民委谭主任在工地忙,没空,李书记在,说:“有空就送回来吧。” 吕氏外戚 德志跟尹懋商量,他说:“不搬,由他们自己来拉,不想要就算了。” 德志就打电话说找李书记,说:“不去了,比较忙,没空。” 李书记说他会派人来的,德志就将这一情况向尹懋余哥说了,他们笑着说:“到巴东这么多年来,李书记还比较负责,发现他还是比万局长要强得多。不是万局长,我们也不会走。” 尹懋说:“这件事,不能全赖万局长,他来自教委,没错,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也没错;他贪心,好大喜功,也没错。但是,我们机构难道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德志心想,尹懋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要小心,不知道德志发的牢骚会不会到达领导耳中,还是不说的好,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一点没错,这是引子,目的就是让德志说出批评的话,好向领导邀功请赏,当然,为虎作伥者余哥更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定会为讨好领导,而放弃底线,极容易投靠领导而背叛同事。 自古就有叛徒,有门徒,忠贞不二,也有作奸犯科,为了蝇头小利,卖主求荣,或者为了保命的。德志看不起小人和叛徒,但是,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宁愿牺牲别人的利益。 德志所在的小小的机构就存在这样的斗争,更何况社会和国家呢!更有过之而不及。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建立制度并严格执行,落实到位,这才是健康的机构,健康的社会和健康的国家。 德志喜欢思考这些问题,同事为何甘愿做小人,而不愿做君子,是因为投其所好,领导喜欢小人,不喜欢君子。领导为何喜欢小人?因为小人能够让领导得到领导所需要的东西。比如同事的**,同事的腹诽,下属的忠心与否,还有能得到小人的实际物资利益,这些东西,是德志拿不出的,因工资低,需要养家糊口,根本没有什么积蓄,买东西给领导,实际是行贿,即便德志有闲钱,也不愿这样做,这样做只能让领导更贪婪。 领导也清楚,自己手中有权,就要充分地利用,如果过期了,就万事皆休,不可能再卷土重来,在台上就要好好地将权力用到极致,让权力为我所用,利益为我所谋,在最后的阶段,再疯狂一把。 余哥说:“不懂,不懂,机构的问题太多太深奥,不是我们弄得懂的。” 尹懋说:“离开巴东,不完全是巴东民委的问题,是我们领导的决策。整个恩施境内,最缺水的地方就是巴东。我们都清楚,但是,为了领导个人的目的,就让我们搬家,到陌生的地方,我们的钱我们可以做主,政府的指挥只能是建议,可以不听的,但是我们的领导偏要去听,那就怪不得了。我们其实就是棋子,领导才是下棋的人,怎样指挥,怎么来下,是她们的事。我们无法改变。” 德志心想,不错,谁在台上,谁都愿意指挥指挥,特别是女人,更喜欢当领导,平时受到丈夫的管辖和压制,在男下属面前,终于可以耀武扬威,将压力和愤懑之气,完全在下级甚或同级同事面前发泄净尽,只图自己快活,不管别人死活。 德志想,女人不妨温柔些,不要那么强势,哪怕是十分正确的,也要考虑怎样让男人接受。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是女人的培养出来的,因为女人太强,男人就感到压力巨大,压力大,自然就要反抗,否则,会很憋屈,就在心里埋下了反抗的种子,随着女人的压力不断加大,反抗的力量也在与日俱增,久而久之,种子就会发芽,男人就会爆发,这场爆发,是毁灭性的。即便是温柔的男人,也会在强势女人的高压下,变得十分强大,大男子主义越来越厉害,直至让女人完全崩溃。 从来都没有完全对的人,只有相对正确的人,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差距仍然很大,有些人注定是女人干不了的,有些事注定是男人干不了的。男女之间是合作的关系,并非领导的关系。合作能办到的事,绝不能使用领导的方式来办。领导是众人的奴仆,并非众人的独裁者。 德志打电话约房东来结算房租、水电、有线电视收视费,然后将所借的家具一一偿还并致谢。 李书记派的人也来到,德志帮他将民委的东西偿还,那人检查完后,还给德志当初德志借东西时所打的借条,那办公室主任非常细心,仍然保管着当初的借条。 看来,那主任不是白当的,这么多年,因为心细,对工作认真负责,无论换谁当局长,她都应付得来,关键的,还是因为她有后台,老公在县里当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家具处理完毕,房东也结清了各项费用,然后尹懋余哥约德志去找车,德志不想去,因为家在这里,东西比较多,需要打包,忙不过来。尹懋和余哥只好自己去了。 德志可以确切地说,他俩一定会在路上数落德志的不是,至于说些什么,德志不清楚,但这个方向是既定的,就不会差很远。 领导喜欢挑拨是非,让同事之间不团结,然后领导出来开始主持工作,伸张正义,各打五十大板,显得领导很公义,实际上始作俑者者就是领导。先打了人,然后再摸出水果糖来哄哄,这是领导的领导艺术,让下属们相互咬,然后,再给下属疗伤,充当救世主的角色,让人误以为是正义的化身,使人觉得领导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德志处理完这些事,买了些胶带,找房东要了些纸箱,开始装东西,除了床铺要睡一晚暂时未装箱之外,其他都已经打点好,只等明天车来的时候好装车出发。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2章 钦差大臣 一秒记住【网 在准备好这一切后,德志觉得很是窝囊,走的时候,如此凄凉,来的时候,很风光,到处都欢迎,走的时候,却无人理睬。【..看书网//好歹在巴东也前后投资有六十多万元,只因村里得到好处,县里没有,换了局长,结果不同。这样的局长,怕担风险,又没油水可捞,你来,就不愿意,走,拍手称庆,好得无比!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再就是机构领导失误,应该一开始就不要让县民委接触项目款。明明怀疑他们政府做项目,偏偏不信任自己的同事下属,将钱给政府,这不是矛盾吗?在来凤县已经领教过了,还不悔改,还要将钱给政府,这不是勾引人家犯罪是什么? 明明不信任政府,也不信任下属,不知道机构领导到底相信谁?那很有可能就是相信她儿子了。但是,她儿子也经常骗她。 把钱给了政府,政府肯定要考虑小集团的利益,或者美其名曰考虑局长的利益,因为都是一把手一支笔,和别人没任何关系。把下属安排到巴东,好像在监督着当地政府,但是,下属没有名分,凭什么监督,有什么资格监督? 齐老师印了不少名片,见人就发;刘小姐也有名片,就是她们的下属前线工作人员没有名片。名片,名片,明明白白地骗,明着骗,这还算了,因为印名片要花钱,那些名片不见得人家当成宝贝,天天带着,可能随手一丢,无论是垃圾桶还是垃圾篓,总之不会在意。 但是,前线同事就是没有。没有名片,等于没有名分,好像在干着偷偷摸摸的事情,难怪政府不放心,以为他们在村里做见不得人的事呢。 开始相信巴东政府,德志恰巧遇到了比较负责的谭主任,项目算是比较顺利地完成了,这是第一年的第一期项目。但是,到了第二年,谁知道改朝换代了。新任的局长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从教育系统出来的,十分贪婪,又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总是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捞好处,包括名和利,照单全收。 也该机构点子低,第二年恰巧不把项目款给巴东县政府,实际是最大的败笔,证明对政府的怀疑,既然都怀疑到人家头上了,人家干嘛犯贱要跟着你东跑西颠呢? 你们自己做项目吧,不要再找县民委。加上,第二年伊妹走了,剩下余哥和德志,余哥从来恨恶官府,让他去县民委办公室跟要杀他一样,死活不愿去。即便去了,也拉长着脸,好像人家欠他一老鼻子钱没还似的。 久而久之,从局长到科员,都对基金会不感兴趣了。但是,齐老师却还自恋,以为缺了她地球不转,对基层组织颐使气指的,根本不把当地政府看在眼里。既然你不仁,那休怪基层政府不义了。在德志他们搬离巴东的时候,即便不舍得有需要的村民,但也没有办法,这是领导的意思,不遵照执行恐怕不行。走的时候冷清,也就不难理解。 德志突然想到还没跟防疫站穆科长结账,就拨通了穆科长的电话,德志怕他结巴,浪费话费,就说:“穆科长,有空出来见面,最好到农行自动柜员机前,我们要搬家了,在走之前,请把水质化验报告给我们,另外开好发票,我们要给你结账。” 穆科长果然说话很少,德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想让穆科长说,或者说得很少,那才能节约话费,谁让德志的收入少呢。 关了电话,德志又跟尹懋和余哥联系,他们已经找好了车,谈好了价钱,正在街上,准备回来,德志说马上下山,到农行准备和防疫站穆科传奇知县 他俩决定在附近超市转一转,然后到农行等。整个西壤坡,只有一家农行有自动柜员机,这个余哥很清楚,在买黑社会老大的钢筋时,曾在那里找过农行行长,那场经历,想必他很清楚,不必提醒,即记忆深刻,仿佛发生在刚才。那时德志和余哥各不相让,发生诸多不愉快,如今余哥盼来了尹懋,余哥得到更大支持,觉得将来自己就是领导,德志只是无名小卒,跑腿当差的。 给了余哥一点好脸色,给一点好处,余哥便得意忘形,总是掩饰自己的卑微出身和低学历,通过提高声量以及向领导献媚的方式,讨领导欢心,获得领导赐给他的一点小小的特权,所以就拿特权用来引以为傲、引以为荣,竭尽全力来压制来自城市并有较高学历的德志,让德志成为无知无识无能无力的余哥的臣仆,从而可以让余哥得到在社会及家庭得不到的地位和虚荣。 在这一点上,德志把握得很好,不骄傲,不自卑,不巴结,不媚俗,反正有本事不怕没饭吃,无论在哪里,都要过得舒适,不要憋屈,不要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对于从事这项全新的社工工作,德志是抱着长见识的目的来的,说实话,还真长见识。 这些知识,一方面来自外面,一方面来自里面。外面的,需要眼睛观察,耳朵去听,鼻子去闻,舌头去尝,亲手去做,切身体会。来自里面,就是机构内部的尔虞我诈,社会上有的,的确可以在机构里找到,有过之而无不及。 德志对妻子说:“出去有点事,要跟人家结账。” “昨天不是结了帐了吗?今天怎么又去?”他妻子问。 “昨天是结车费,今天是结化验费。”德志解释道。 德志解释完,想想不对,怎么有点不对头。和女司机结账,又化验,两者联系起来一想,还真有问题。 好在他妻子没有多想,就说:“好吧,早点回来。” 德志欣赏他的妻子,正是这一点,比较傻乎乎,也许,是他妻子故意装傻,不想把问题搞僵,也不想为了这事破坏家庭,毕竟有了孩子了,更是需要好好经营这个家。在有些方面,德志佩服他妻子,还真有些聪明。可能,他妻子的智商比他高,而德志看上去反而傻乎乎的,要不然,他妻子在茫茫人海中,怎么就单单挑选了德志了呢? 德志坐车到了银行,办事时出门搭车是可以的,不是平时逛街,优哉游哉地,不需要坐车,在山坡上盘旋。穆科长早已在那里。而尹懋和余哥还没出现。 德志上前,向穆科长打了招呼,然后对他说准备搬家了,东西已经打包好了,准备明天早晨离开,加上一些感谢的话。 穆科长将化验报告拿来了,德志打开一看,水质全部合格,令人感到欣慰。山区的水质,说实话,是比大城市的水要好些。大城市的水,一打开,就有一股浓烈的氯气味,非常刺鼻。德志不喜欢大城市,主要原因,跟这有关。水质不好,影响心情。 上次已经说好,此次化验本来共计需要四千八,因为考虑合作三年了,给些照顾,就向站长申请,去掉那个零头八百元,站长说认识姚德志,姚德志却忘记了。 仔细想想,那是和伊妹一起找站长谈的,第一期的项目,因为环保局的设备不全,只好去找防疫站,和防疫站洽谈之后,站长同意,建立了第一次合作关系,站长就介绍了穆科长来负责化验工作,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德志就再也没见过站长。 后来,德志觉得穆科长不错,除了说话口吃有些结巴以外,其他都挺好的。他觉得穆科长知识丰富,对工作认真负责,是典型科研型人才,不善交际,但人缘很好,甚至连站长对他都十分钦佩,对于他提出的要求,站长马上答应,同意减收八百元。 穆科长将此信息反馈给德志,德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尹懋和余哥,他们却没什么反应,仿佛这事没经过他俩就不算数。 这四千元化验费,因为没有尹懋和余哥的参与谈判,他们很不高兴,哪怕省了八百元,因为没有经过他们,心里很不爽,当说到要给钱时,德志接过穆科长递过来的发票,上面规矩写着四千元,尹懋和余哥感觉不爽,言道:“四千太贵,不划算,再少五百,只给三千五百元。” 这话是尹懋说出来的,余哥附议。德志看到穆科长面露难色,德志很清楚,穆科长是不善言辞的,这发票是不容变更的。需要向单位财务上解释半天,否则,这伍佰元就需要自己给补上来。 穆科长愣在那里,余哥问:“你到底要不要钱啊?” 德志管不了那么多,既然两位想发挥权力的作用,那就发挥吧,德志不想和他们做一般计较,看看穆科长,非常为难。他只好打电话给站长,说了此情况,等了半天,电话都没打完。 德志觉得很不好意思,既然说好了数字,发票也开了,涂改的发票无效,为了这点小权力,竟然这样!不是不守信又是什么呢? 其实,德志和穆科长谈好了,就是机构认可的,对外应该是一个整体,因着尹懋和余哥为了小权,为了邀功,竟然推翻德志的约定,真是活活气死人! 僵局似乎还在持续。 穆科长终于通完了电话,对德志点点头,说:“领导同意了,发票不再开。我们只收三千五百元。” 德志取出钱交给穆科长,穆科长点了点,放入口袋,看看尹懋和余哥,没有理会,冲着德志点点头,二话不说,在门口拦了辆面的,上了车,回去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4章 用人不疑 一秒记住【网 穆科长走后,这位合作三年的技术人员,也等于和dashing基金会决裂,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的关系,这种修复,需要漫长的时间。【‘..看书网//本来,最好的朋友会因为金钱断袍绝义,最好的父子会因为金钱而反目成仇,甚至唇亡齿寒的夫妻,也会为金钱而变得形同陌人。这个微妙的关系,让巴东最后的合作伙伴甩袖而去,不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 德志几乎不再相信世上有绝对的好人了,实际上,在来基金会的时候,德志对领导很崇拜,甚至觉得算是跟对了人,肯定将来有出息,起码在灵命里有所进步和成长,但是,成长是痛苦的,根本没有什么进步,反而还在倒退。 知罪犯罪者、执法犯法者,明知故犯,还去逆天而行,比起那些不知罪、不懂法的人犯错,更不可原谅,更需要严惩。像机构的领导,当你远远地看的时候,总有一层薄薄的纱遮挡着脸庞,根本无法看清。直到有一天,那纱被风吹走,方才显出了真实面貌,到最后,为时似乎已晚,无可弥补,要知道,认识一个人,仅靠人的能力,无法认清,非常不容易,需要修炼出一双慧眼,方才看分明。 在看着穆科长的背影逐渐消失的时候,德志感到确实无奈,毕竟花的钱不是自己的,多少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给人的印象不太妙,仿佛大家不是一个机构的,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或者内部出了问题,貌合神离、各自为政,这些事情缠累着德志,但是,德志还不想离开,毕竟还有希望,期待着到了新的地方会更好。 对未来的憧憬总是令人难忘,存在那份幻想,就有力量往前行走,哪怕这份幻想就是漂亮多彩的肥皂泡,经不起轻轻地一碰,哪怕是一个很脆弱的东西的碰触,也会在瞬间消失。但是,那曾经献给人们的美丽色彩留在人的记忆中,这样的事不也挺有趣吗? 显然,尹懋和余哥没有考虑到德志的想法,只是觉得讨价还价成功了,就有了一些成就感,少出一些钱,为机构省了,为此,他俩肯定要在领导面前绘声绘色地说明整个还价过程,全然不顾德志的想法,只要讨得领导欢心即告成功。 可是,这事仿佛不是想象的那样,在讨领导欢心的同时,却叫德志痛苦不堪,难怪说千里明月,既照好人,也照坏人,既有好事,也有坏事,既有欢乐,也有悲哀,不知道通过这个卑劣伎俩,让余哥和尹懋的尾巴要翘到哪里去了。 三人返回住处,今晚就是最后一晚,司机已经约好时间,明天早晨六点过来装车。至于多少车费,德志没有问,也不想问,他没有那么无聊,如果德志是领导,是绝对不会在经济上怀疑下属的,既然用,就要放开,让其大胆前行,不要疑神疑鬼,否则,都不开心。 当人在工作的时候,没错,是考虑工资,因这是养家糊口的工价,不要工资就做事的,那不是一般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心。 当晚,还是要自己做饭吃的,德志很想出去吃,因为厨房的东西不少,需要打包收拾,一件一件,都是用得着的,除了那个电热水壶,已经修过一次,不见好,也懒得拿给外面的师傅来修,现在人工费挺贵,人家靠技术吃饭,给别人修,不给钱恐怕说不过去,给钱确实心里没底,囊中羞涩。 修理家电是因为钱少,划不来,在尹懋和余哥的严密监督下,也不可能拿到办公室报销,谁让你用坏的?你是带家属的,需要自己负责的。还有,这些小东西,根本没有正式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因着厨房已经一片狼藉,将打好包的一些必需品拿出来,做饭吃,最简单方便又迅速的,就是做面条吃。德志的妻子显然已经习惯了吃面,不再像以前那样挑拣了。 为了家,为了孩子,最肯让步的就是女人,最能忍耐的也是她。不知道女人的痛苦,就无法体会。德志清楚,如果不是女人给他孩子,给一个三口小家庭,也许,德志还在摸索,总把计划排得满满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属于家人的时间,还有共同度过的时间,和家人所享受的天伦之乐,均会被挤掉,等到想重回昨天的好时光的时候,已经迟了。 想到外面吃,已经成为奢望,一般来说,巴东的宵夜挺贵,而晚上一般不会卖早餐,既便宜又好吃的只有等到早晨才有。 一切都是钱袋子决定肉袋子,没法子,谁让一线社工的工资那么低呢?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的,放不开,因为有句话叫“财大气粗”,没错,有钱能让人喘气都格外不同。 没有当过社工,总认为社工很有钱,其实,进入到圈内以后,才发现实在没办法的才来当社工。 无论在哪个行业,领导的工资总是最高的,员工即便干到一百岁,还是员工,工资还是没有领导高。 领导是社工,员工就不能是,只能算是农民工。因为机构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来自农村,从农村出来的工人,就叫农民工,不能算是正式工,只能依靠真正的社工才能生存的。 从本质上说,领导和她们的下属是利用关系,根本不算是弟兄姐妹关系,也不算朋友关系,只要你在机构工作一天,就能拿一天的工资,离开机构,就没有工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爱干嘛干嘛去。 这么多年来,德志就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直都在怀疑领导,因为领导先怀疑了他,让他不再对领导产生信任。因为齐老师已经完全变味,跟着政府走,向政府官员学习,说着官话,打着官腔,让人恶心,但又不能当着她的面表示恶心,哪怕她做着最恶心的事,也要忍着。惟独忍耐,才能解千愁,否则,只能气得干瞪眼。 齐老师的改变,让德志几乎找不着方向了,不知道这个机构还会不会存在下去,如果存在下去,还能存在多久? 刘小姐认定了齐老师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是来帮助她的,所以对齐老师言听计从,只相信她一个人,而怀疑所有人,哪怕对她再忠心耿耿,还是如此,仍是被她怀疑的对象。 领导和下属的关系如此紧张,但是下属图的是每月能领取工资,工作又不是很累,除了救灾以外,一般情况下都是比较清闲的,就是开会、走路,然后再走路,再开会,或者走访村民。在路上的时间基本上占到了四分之一。 早晨,车准时赶到,其实,大家都已经将东西准备好,码放在门前,其时,天才蒙蒙亮,为的是能早点赶到宣恩,需要提前走,否则,会弄到很晚。 上车后,德志又回到房间,看了看熟悉的房间,检查一遍看有无遗漏的东西,确实没有,对那个坏的电热水器,德志还有些不舍,这个热水壶,是德志看了许多商铺,比较了价格之后,决定在超市买的,谁知,既想用好东西,又怕花钱,结果,加上对超市的信任,结果就弄了这么一个小家电。谁知,越担心越出问题,到最后还是坏了。 此时,房东的丈人和丈母娘都从楼上下来,老人一般瞌睡少,白天无聊看看电视,读读报纸,晚上也让电视机开着,已经熟悉了那些声音,突然安静下来,他还真不习惯。 德志就把水壶递给他,说:“老师,谢谢你下楼来送我们。这水壶,您看怎么样?坏的,可以修,我们的东西有很多,不想多带,如果不嫌弃,就把水壶留给您,您看如何?” 那老丈人倒还爽快,说:“可以,我要了。” 德志见东西已经装得差不多,其中,余哥的摩托车很占地方,用绳索将摩托车固定之后,再放一些小东西,这样看起来,车装得满满的。 德志说:“我们走吧,到山下吃饭。” 说实话,在搬家方面,余哥显然比较有经验,是双排座的车,德志一家坐前面,后排座坐的是余哥和尹懋,另外,余哥还负责照看开水暖瓶,山路颠簸,担心会弄碎,故需要专人来照看。 德志发现孩子起早了,有些不适应,仿佛还要睡。当小家伙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时,发现很稀奇。不过,当车开动时,小家伙又睡着了。 德志也有这个习惯,坐车的时候,即便再吵,还是能睡着,睡着一会后,只要没有别的事,或者说话,他还能睡,这个习惯没想到遗传给了小家伙。 就这样,德志这一帮算是社工又不准称为社工的社工,算是结束了巴东的工作,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为何这样说,因为齐老师不准别人叫社工,只有齐老师才能叫,她叫,别人不准叫,因她是领导,领导是权威,不准叫,那么德志就不叫了。哪怕你干的每一件事都是社工干的,也不行。因为只有齐老师读的书多,知道的事情多,有资格担任社工,其余的,只能算是农民工。因此,德志自从来到机构上班后,从来不给自己印制名片。那个东西在没权没钱的人手里,等于废纸一张。与其让自己的大名掉入泥沼中,不如不印,让别人手里没有名片要好。只有野心家和贪图名利的人,才会在名片上大做文章。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5章 马桶悲情 一秒记住【网 车是客货两用车,一看司机就是一个节约的家伙,跑运输没跑到钱,还是一辆破车,车况比较差,德志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两位大哥去选的,无可厚非,只要能勉强到达即可最新章节。【..,// 这种柴油车,其实挂的是农用车的牌照,说到底,就是农用车,不用说,开车的就是进城谋生的农民工,只不过,他是一位有车一族,在农民工中混得还算不错,算是高级农民工,手里有点资本,可以用来养家糊口。 想想德志也可怜,不是农民工,他的同事却有一半是,这没什么,问题,书上说的不是真的,不是善良朴实勤劳的农民伯伯,而是像城里人一样的聪明,甚至还超过了城里人,这种超聪明状态即是狡黠。 农民工是政治概念,本来就带有歧视性,人人生来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问题在于从小接受的阶级观念,已经将人分开层次,农民工永远处于社会最底层,永远没有社会地位,除非有一次改革,或者一场革命,这样才会有所改变。因为环境是关系,让人们不思进取,或者曾经努力,但最终失败,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个称谓也没什么。领导瞧不起员工,员工也瞧不起领导。齐老师本身也来自农村,却瞧不起农民,看不起被她利用的农民工。 家里的灯坏了,让余哥去修,余哥求之不得,谁都不叫,看他有多荣耀。 齐老师家的马桶坏了,叫余哥去修,余哥又屁颠屁颠地去了,同样感到非常荣耀。 齐老师的儿子纳闷,叫农民工为何总是叫一个人? 后来齐老师叫了大家都去她家,帮她家打扫卫生。浩浩荡荡的,她身后跟着这么多农民工,好不得意! 做完卫生,大家累得筋疲力竭,从她家出来,门口的门卫见了这情景,嘴里嘟哝着:“懒得很!屁股眼儿生蛆都懒得弄一下。平时让她的学生打扫卫生,现在又用一个机构的下属来做卫生,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这些话齐老师听见了,装作没听见,昂首走过,不做任何反应,也不理睬。 后来,齐老师让刘小姐请大家吃饭,算是犒劳。刘小姐再不愿意,谁让你上了她的船了呢?只好就范,用办公室的行政开支,请大家吃饭,算是安慰安慰大家,不要因着农民工的名声问题而生闷气。 后来齐老师又找余哥,干嘛?找他安装窗帘。余哥是最勤快的农民工了,只有他最积极,一喊就动,加上他又有技术,不用花钱,因刘小姐每月给他发了工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也乐意。 余哥说电锤马力不够,墙太硬,是现浇混凝土的房梁,请求齐老师买一个马力大一些的电锤,齐老师不干,让他将就着用吧。于是余哥就将就着用,一点一点地打眼,非常艰难,但有苦说不出,只有硬着头皮打眼了,谁叫你比普通的农民工优秀呢?谁让你突出表现自己、总想压制别人、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呢?谁让你狐假虎威,不把同事当回事呢?真是活该! 后来,在神学院上学的齐老师的老乡,一个老人,晚年无事,跑到神学院混,附带着帮神学院做十字架的闪光灯,需要用电锤,齐老师马上批准去买,凭票拿回来报销。 余哥气得干瞪眼,他即便卖命给齐老师,齐老师还是不信任他,还不如她老乡一句话。 但是余哥看不到这一点,气过之后,也就忘了,下次齐老师再叫他去修马桶,他还是屁颠屁颠地去修,并且将这活儿当成荣耀。外人总认为他和齐老师关系紧密,齐老师是否给了他不少好处,实际上余哥从来不说,到底给没给,谁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不落皇旗 他频繁地去齐老师家,总有干不完的事,但是他到齐老师家干什么,他不说。齐老师的儿子嘴巴没把门的,他却说出来。 齐老师家的马桶总是坏,余哥总是去修,这不好意思说,所以余哥捂着盖着,生怕别人知道,殊不知齐老师的儿子会说出来,真的让人感到很意外。原来外表风光的余哥,在齐老师家干着连农民工都不愿干的事。而余哥却在众同事面前耀武扬威的,给人一种领导舍他其谁的感觉,说明领导非常重视他,栽培他,利用他,指望他。要不,马桶再坏了,谁来修? 寄希望于个别领导,那是没用的,正如德志进入机构以来,一直期待有所改善,包括利益上的增加,实际上一直处于最底层,哪怕再有学问,再有本事,就是不抵一个如丝一样的裙带关系,这样的慈善机构,就是这样,这个社会是这样,这个国家更是这样。 车到了巴东边界,前方就是另外一个县,名叫建始县,两县以一条鸿沟一座桥为分界,桥这头是巴东,桥那头是建始,沟就野三沟,河叫野三河,桥叫野三桥。桥的那头设有收费站,过桥收费,天经地义,因为有人投资,图的就是赚钱,要知道,在平原,一座桥不算什么,但是,在山区,一座横跨两座山的桥,那所起的作用相当地大,可以节省很多路程,省掉许多的汽油或柴油。 可是,就是有一些人不愿意交过桥费,而选择从山里转圈子。 尹懋余哥所请的破车司机正是这样做的。 因为通桥了,许多人都愿意从桥上走,不愿意绕道,山路十八弯,一点都没错。下山、上山,然后再下山、再上山,非常麻烦,仔细算笔账,还真不如交点过桥费,从桥上走方便得多,另外效率也高不少,但是就是有一些抠门的主儿,不愿交那看得见过桥费,实际却花费了看不见的油费,这种短视人,非常多。 这位可爱的司机就是这样想的,反正不急着赶到宣恩,只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就行了,因此选择了慢悠悠地走弯路了。 在山区跑车,加水是必须的,因为他们走的是老路,以前没通桥,这里的路就是318国道,非常关键的路,因此沿途的加水站多如牛毛,从事加水生意的人也不少。 才看到加水字体时,因为这两个字上下写在一起,看起来像个打架的“架”,德志很不明白。当他观察到原来要将“架”分开来读,就是“加水”。从事这些行当的人,大概学历都不高,写字也很随意,看起来不是特别地规范,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公路管理部门并未将老公路给封闭、截断,而是考虑到老公路沿线的村民,给他们提供工作和生活上的方便,就将老公路予以保留,但是奇怪的是,保留了老公路,对老公路的修缮就基本上终止了,对于废弃的公路,村民无话可说,反正沥青的石子路面差不多都要报废,破车走在破损严重的公路上面,可想而知,在里面坐着的人,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因着车流量的减少,从事加水行当的逐渐转行,徒留一些加水的设施,就鲜有人出头再坚持继续经营下去的,还有一些比较坚强的人,在坚守着阵地,大多是一些老人,他们守护着一些没有远见的司机的来临,或者是为了那些人是生命安全。 在山区,如果一部车,稍微大一些的货车或者中巴,不安装水箱,不靠水来给制动刹车片降温的话,那是十分危险的,刹车片会因刹车摩擦生热,直至钢片发烫发红,直到完全变形,刹车失灵,那么,在刹车失灵的状况下,其结果将不言自明,只要稍微有点山区跑车经验的人,都会准备这个东西,即水箱。 水的作用相当大,除了占人体百分之七十以外,水还能治多种疾病;另外,水能给刹车片降温,保证山区行车安全。 司机将车开到山顶,山上下起了大雨,车窗外风起云涌的,铅灰色的天空,朦胧一片,看不清什么,天上不仅在下雨,甚至在雨水中夹杂些冰雹,打得窗户直响,在夏末秋初的时候,竟然下冰雹,德志不免将衣服拉紧了些,看着孩子,睡得很踏实,德志的妻子也在“钓鱼”,德志将衣服给他们披上,以免冻感冒了。 余哥和尹懋也在后面点头,看来,车在公路上摇晃,的确像在摇篮里,除了司机,大多数人都会睡觉。 车开始向山下滑行,越走越亮,山上如黑夜,山下似白昼,真是阴阳两重天。在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司机将车停下,紧靠在一户人家前,拿起水管,很明显,这是一户加水的农户。水管和闸阀都还能用,金属的闸阀把柄,被人磨得亮晶晶的,这肯定是有人值守的加水点。 司机加完水,喊主人家,要给钱,喊了几声,没人响应,司机就把两元钱放在农户家门口,继续前行。 德志觉得山里还是实在,没人也给钱,要在其他地方,可能就没有这样自觉的。 德志从心里开始佩服起这位不起眼的司机来。 车终于到了恩施市,在一座桥桥头,有一家饭店,尹懋余哥建议吃了饭再走,离宣恩已经不远了,听司机说大概还需要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达宣恩。 德志还有些犹豫,在这吃,岂不要花很多钱? 他的担心被尹懋看出来,他说:“不要担心,我们请车已经谈好价钱,不是很贵,但我们报销的时候按照市场价来报,这样就可以省出钱,在半路上吃顿饭,不用另外申请饭钱了。” “是啊,申请很麻烦,要等刘小姐和大姨妈商量半天,等她们商量好了,我们也差不多饿死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需要灵活处理突发事件。要不然,最终会吃亏的。我们只要不贪,不拿,不沾,将钱用在刀刃上,我看就行,不必请示。”尹懋补充道。 德志听了,只好如此,对自己和妻儿都不错,也就承认了该计划。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6章 大房小房 一秒记住【网 路边店一般设施简单,有空调却不开,一开就有灰尘纷飞,不敢看桌布,也是灰,外面施工车拉渣土,路面有厚厚的灰,车经过时,粉尘漫天飞舞全文阅读。【..看书网//建设是好的,但是,美景和净化的空气,似乎和山脚上居住的人们无缘,山上干净的水或者空气,在平原不容易得到。好在只是吃顿饭就走,不会在此地久久停留。 点菜吃,德志让余哥和尹懋点,他俩谦虚,不肯,让德志的妻子来点,他妻子也不,最后还是德志来点。德志说:“这样好吧,每人点一道菜,最后来个紫菜汤,经济实惠。”他的建议,大家都认同,愿意每人点一个菜,就这样,中餐算是定了下来。德志的儿子也吃点菜汁浇饭,才长了两颗牙齿,能吃点较软一点的米饭,面条不用说,那更不在话下。 饭后,司机要了牙签,开始剔牙,其他人还在吃呢,看他,他却浑然不觉,旁若无人地继续挑剔,张开大嘴,用牙签挨个戳着牙齿,不知道是要赶尽杀绝还是怎么了,但是剔来剔去的还有韭菜叶子在牙齿上,一边剔牙一边笑,大声说着话,真让人受不了,德志顿时没了胃口,只好停止进食,要说,还比较饱,德志吃饭的速度不慢,觉得饱的时候还吃一点,这个习惯不好,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因着这个习惯,德志已经稍微有点胖了。这可不好,爬山有些吃力,如果在山区工作而不爬山,那是天方夜谭,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发生,那就不是非政府机构的工作人员了。 德志从来不敢冒险,向机构领导人挑战,这个等于找死,在没成为爷爷之前,只能装孙子,忍耐,是一生必修的功课,修不好,就会碰壁。 这两位哥哥,早入社会几年,的确看准了德志的软弱,处处都要争先恐后,压迫别人。其实,压迫别人自己的快感只是一瞬,过后就是空虚和后悔。所有发动不义战争的国家,要么战败,要么投降,要么赔款,要么自取其辱,本来想要荣耀,结果却蒙羞。国家也好,社会也好,家庭也好,个人也好,谁想当头,谁就会落后,谁想当主人,即必先当仆人,这个经历是必须的,这个苦是必要受的。 德志就是不理解日本二战后向中国赔款,中国硬是不要,其他东亚国家多少都赔了,作为主要受害国的中国政府却一分钱不要,要知道,中国死了那么多人,财产遭受那么大的损失,而且战后是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百废待兴,急需要钱来发展,来恢复重建,真弄不懂中国政府为什么一分钱都不要。难道是为了保持中日友谊?还是因为中国地大物博,富得流油,看不起日本的战争赔款?真是匪夷所思! 德志和老板结账,尹懋和余哥在旁边监视,虽不认真,可是刚才的菜单已经显示了价格,**不离十,大概不会让德志从中赚取什么油水。 大家上了车,车突突地起动了,引擎显然有些像拖拉机,不过,这样才有力气爬坡,笨重是笨重,缓慢是缓慢,但安全还是放在第一的。不过,想到请车的人是尹懋和余哥,的确让德志感到不舒服。他们所考虑的,也许就是便宜,这符合大多数小市民的心理,但是德志考虑的是效率,还有舒适,当然,想两全其美是不可能的。世上有完美的事,有完美的人,但不常有,可以发现,但是,不常出现。 从恩施到宣恩不远,这种笨重货车用了一个半小时,要是中巴,可能要一个小时。车快到的时候,从车窗望下去,是一大片房子,一条河横穿整个城市,一座水库在上游, 可能是因为德志从小在平原长大,对平原很有感情,但这里是山里的平原,比较而言,更有趣味。 余哥跟宣恩县民委的领导打电话联系,说快到了,但是,余哥说话不好懂,电话打了足足有五分钟,让听众着急,好歹最后把事情还是说清楚了。 余哥关了电话,笑着说:“是侯局长!” 德志听了,觉得侯局长真是有耐性,换个人,早就挂了。 余哥手里有点权,就抓得很紧,他舍不得放,哪怕就是打电话这点小事,也抓在手心里,不愿让出一丝一毫。 这是人的通病,如果换成德志,没准也会这样,尹懋更不用说,更会如此。抓权是从齐老师那里开始的,她把官场的风气带到机构里来了。要想得宠,必须要有权,有权才好办事,有权才能变得有钱,有权才有面子,可以弥补学历、经历或者其他方面的不足,在众人面前可以抬得起头,赢得别人的尊重。 许多人虽出身贫寒,但不承认这一点,心里总有一种缺憾,深怕别人谈及出身,生怕人家瞧不起。从小落下残疾的金莲就是这样,出身不好,又是残疾,总要以别的方面来赛过别人,比如争宠,哪怕是芭比,也巴结,因为芭比的后台硬。得到了芭比的心,等于得到了她后台的心,即齐老师的心,齐老师是机构的绝对领导,她又偏心,对芭比好,金莲看到这一点,就拼命地抓住。 车逐渐下了山,从城中穿过,过了桥,余哥和尹懋知道怎么走,上次来看房子,已经弄清楚了,特别是余哥,很善于认路,来过一次,即清楚了大概的位置和布局,一般不会错。 车过桥后往右拐进一条比较窄的路,先上坡,再下坡,最后进入居民区,在一条巷口,车无法再前进,只好停下。 侯局长安排房东,也是民委的干部,这房子就是他和他舅官一起建的,各投一半钱,一三五层给他舅官,二四六层给他,德志他们准备租第六层。 老年人不喜欢爬楼,这位干部老两口就住二楼,四楼给大儿子,六楼给小儿子。大儿子已经结婚,住在四楼;小儿子还在读大学,将来准备考研,到底回不回来住,还不知道,但是,已经简单装修好了,回来,他也有个窝,不回来,就出租,有些偏远的孩子到城里读书,家长为了孩子肯付出所有,当然也包括在城里租房子,好照顾孩子饮食起居,因此不用发愁房子没人来租。 房东,即民委的干部,姓田,这不奇怪,土家族姓田的蛮多,他原来是教委的干部,曾当过学校的老师,因此格外聪明,他来的时候,顺便喊来了两名“苦力”,即“扁担”工,专门给别人提供体力劳动的,他跟尹懋说:“我想你们搬东西需要人手,就在桥头请了两个人来,他们的工钱不贵,如果你们不出,我们民委帮助出。” 尹懋看看余哥,余哥说:“可以,只要不超过一百就行。” 田老师说:“好,我刚好跟他们说的是这个数,看来你们很懂行情啊。” “也只是了解了一些。”余哥摇头摆尾地故作谦虚地说。 田老师让他们开始搬家,他们也不问价钱,就开始上车搬起来。德志和他妻子,带着孩子,拿着自己的背包和行李,跟田老师上楼,田老师先到二楼家里找出六楼的钥匙,上了楼,开了门。这里是足足一层楼,开门之后,看到一套大房间,若是在老家,这样的房子其实就是两套单元房,合二为一了。 里面足足是四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房间,客厅很大,这样的房间,住上三代人都可以。 德志一家住在哪里,不知道,要是知道,就把行李放在那个房间。 尹懋说:“你们一家就住在有阳台的那间房吧!” 德志不好说什么。 他们早已商量好了,明摆着是没有看得起德志一家。 有阳台的那间,意味着所有人洗了衣服都要穿过他家房间,到阳台上晾晒衣服。 有主卧房,里面有卫生间,木地板,德志问:“主卧为什么空着?” 尹懋说:“是给领导留的。” 德志不再问了,很明显,余哥和尹懋各自一间房,已经定好了的,主卧空着,让德志一家住阳台那间。 领导怎么可能来和他们同住呢?这分明是在排挤德志一家,好的房间他们中间任何一个都住不上,也休想让德志一家住上,这个用心非常歹毒,就是要让德志一家住在不好的房间里。德志当时真想搬走另外租房住算了,但是,又不知道领导的意思,想再等等看,然后再决定。 很好,德志心里这样憋屈着,可还是忍耐,不想再争辩什么,只是拿出东西来,一一摆放。好在东西不多,德志也没添置什么东西,一开始就抱着如果能长期在外面做事,连家都能安排得好,那求之不得,一家人在一起;如果收入一直不行,而领导根本没有给德志加薪的意思,或者整体工资水平都偏低的情况下,根本毫无希望再提升工资,德志就要考虑将家安排在老家,不再对领导抱任何希望。这样处理事情,让德志更觉得成熟,更臻于完美。但主要的指导思想是根据情况的变化而调整策略。 苦力已经将东西全部搬完了,德志跟司机结了帐,司机说要连夜赶回,明天还有活儿要干。 苦力的钱也给了,德志让他们打了收条。 一切都乱糟糟的,德志要好好地想一想。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7章 君子小人 一秒记住【网 德志想,自己和尹懋余哥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稀奇,没有什么特长,毕竟自己喜欢看书,喜欢写字,生在农村,长在城市,即便长在城市,也没有学会市侩气,喜欢读书,喜欢安静,这些小市民的作为根本不屑去做txt下载。【..,// 德志要感谢父母给了他一个好的条件,可以安心//多,不被别人理解,往往更觉苦闷,因知识多,思考就多,心思细密,瞻前顾后,就会让人觉得书呆子浓厚,自然被瞧不起,甚至连累到家人。 这个窝囊气,开始在德志妻子的内心里酝酿,日久,肯定要爆发,只不过,人有了爬上去的念头,就变得不像人,而像一个东西了,或者不是个东西了。往往踩着同辈的肩膀往上爬的人,要么上去了,更加变本加厉地欺压下属;要么没上去,和同级朝夕相处,就会寻机向同级开火,越猛越好,越斗争得厉害,领导越放心,领导求之不得的就是希望下级狗咬狗呢。蚌鹬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是她们的追求。 当晚,县民委侯局长安排晚宴,请客人就餐。 来陪同的还有杨局长、宋主任和田老师,这些人都是县民委的骨干,据说在编写一套丛书,专门介绍宣恩风土人情,建筑,文化,历史,还有山歌,小曲,舞蹈,节日等等,这些人都是编辑,目前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刻,在百忙中抽时间来陪客,真是难得。 侯局长是副局长,他每晚必须要练习练习书法,他的字写得很好,非常漂亮,这都是德志学习的地方,只不过初来乍到,都是陌生的,因此要显得要客气和谨慎点才行。 德志带着妻子和儿子,本来妻子不想来,但是才搬家,东西还乱七八糟的,先要忙睡觉的地方,才能忙厨房,不来的话,就要先把厨房弄好,但是貌似厨房还没有收拾,还需要好好打扫。德志好说歹说,他妻子才勉强来赴宴。 也许,女人的感觉是对的,她想到了这些人都是官,都是男人,的确有些不妥,不过,德志没有意识到这个。 晚餐很丰盛,因局长来,滕主任点菜时就格外舍得,点的都是贵的。 宣恩的饮食和巴东还是有些差别,不过,大多数还差不多,毕竟都是鄂西深山里面的人,都是土家族,到了宣恩,苗族和侗族的多起来了,巴东少数民族和汉族人数相当,都差不多。在生活习惯方面汉族、土家族都各有千秋。 要说纯粹的少数民族集中地,还真的在宣恩而不在巴东,德志明显地感到到少数民族的热情,比在巴东用酒来表示热情更显得真诚。德志以前在律师事务所,也经常在外面吃饭,那些当事人或者司法工作人员,一般都是应酬型的,需要解决问题达到目的的,不像这些人,喝酒就喝酒,吃饭就吃饭,喝茶就喝茶,专心干一件事,不为别的事分心。 吃的东西很精致,在吃饭之前,免费送上葵花籽和绿茶,随便吃,边嗑瓜子边喝茶边聊天,德志他们不打麻将,官员们也就不勉强,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就是打牌了。 杨局长是一把手,却没有官架子,反而很谦虚,这个是巴东的万局长所不能比的,万局长以前是老师,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和贪点小便宜;杨局长却来自乡村基层,靠自己努力,一步一步地走着仕途,结果当上了局长。 杨局长曾在沙道乡当过乡党委书记,经常下到村里,了解村民的实际需要,很受群众欢迎,正因为这样,组织上才将其调至县民委当局长,正如美猴王被请到天上当弼马温一样,说起来在天上,实际上 晚餐吃得很好,气氛融洽,德志只顾和领导说话,他妻子倒要照顾孩子,可能没有吃好,不过,这种场合吃太多印象不好,毕竟才到宣恩,要留个好印象,太贪或者吃相不雅,干脆就少吃,少吃一口,对身体有好处,吃多了不消费,反而成为身体的负累。 吃完饭,各自回家,好在饭店离德志的住处不远,过了河就到。水库里每天夜里放水,白天不放,如果在白天吃饭,就可以不从桥上走,直接从河床里走过去就行。 晚上河里有水,倒映着灯光,非常美丽。 回到宿舍,德志的妻子开始收拾卧室,没有床架子,尹懋和余哥有,他们早已在上次来看房的时候,就向房东要了床,是单人的木床架,只是没有为德志要,这么一来,天又晚了,去打搅房东不太好,只有等到天亮了再说。 两位大哥素来就是这样,专顾自己,这个让德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德志能原谅,德志的妻子就有看法,还是有信仰的呢?真的亏欠了自己的信仰,凡是有信仰的,难道比世俗的人还自私?难道比不信的人更无情?难道比什么都不信的还要差?这个让人情何以堪?也可能不来机构上班,不受齐老师的影响,会更好些,一旦受到影响,一定会变。如果说两位大哥是毒麦,那么,质量上乘的毒麦就是齐老师了。她汲取的营养最多,隐藏得最深,最爱出风头,最贪婪,最自私,最专门顾自己,不管他人,最会伪装,假冒伪善,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心思最歹毒。不参与到机构来工作,大家还可能是朋友,参与到机构来工作,连仇人都没有的做。 德志看着他妻子,他妻子几乎快哭了。好在现在还是夏天,幸亏当初在巴东订做了两张木床板,一米宽,两米长,德志考虑到这样的床板,并在一起就是双人床,分开就是两个单人床,非常实用,当初德志找到木匠做的时候,余哥还反对,说用不着那么宽的木板。结果,余哥说错了,在有些时候,德志的远见,余哥是不晓得的。 木板床是组合的,拆开可以给单人睡,合起来就是双人床,可分可合,真的很方便。山区的木头多,材料易得,价格便宜,既然要弄床,就弄个这样的组合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这种考虑是对的,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德志安慰他妻子,说:“现在我没本事,没钱,暂时委屈一下,住在这里,不用另外租房。在巴东,我们租房,自己多少都要贴点钱,还有水电费以及有线电视收视费,现在都不用,只是有些不方便,他们眼睛朝上看,不为我们考虑,明天天亮后,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好在现在是夏天,好对付,对吗?” 他妻子经过德志这么一哄,也就算了。德志带孩子,他妻子拿着拖把拖地,自从这房子装修完之后,一直没人居住,房东偶尔上来打扫一下,但还是有不少灰尘,他妻子很爱干净,让她睡在灰窝里可不行。 将地拖洗干净后,因为住在六楼,最高一层,上面的隔热层在夏天仿佛是个摆设,没起任何作用,使得屋里温度较高,即便到了夜里,房间里还很热,德志搞不清楚为何这样。 地面的水分蒸发完了之后,德志的妻子将床板平放在地板上,然后铺上的席子,给孩子洗了,然后分别洗了睡觉。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德志想把日记写了,考虑到大家都休息,不好意思,就放弃了念头,只等有空再补了。 但是,德志又睡不着,每晚不到十二点,就是睡不着,于是起来,拿出日记本,到客厅里去写,大家都在自己房间里,应该没有影响。加上,夏天的山城,晚上挺凉爽的,关上门,也不是不可以。 次日,太阳照在河面上,水库还在放水,结果河面起了波浪,映照着早晨的太阳,德志的卧室,一面墙正被太阳照着,德志想到晚上那么晚了,房间还热,原因就在这里。太阳一天要照在德志的房间差不多大半天,早晨和上午照墙,中午下午照房顶,不热才怪。而余哥和尹懋的房间却没有这“待遇”,基本上照不到,到了中午才照到一会儿。等太阳稍微偏一点,高房子就把太阳挡住了。 尹懋和余哥真的太像基督徒弟兄了,这么关心德志和德志的妻子儿子,竟然把凉快的房子留给他们自己用,把热得发烫的房间给德志,真是太有爱心了。 在江城宿舍,他们俩睡下铺,德志自从到机构来上班,一直睡在上铺,根本没有人主动提出换一换。既然都是同事,比不信主的更讲爱心,可为什么两位大哥总是处处要先占便宜呢?为什么要处处排挤小弟呢?要想以行为来见证自己的信仰,两位大哥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假冒伪善的人,到处都有,但这种人竟然在自称信心很好的大哥身上发生,就让人匪夷所思了。要做好见证,两位大哥任重而道远! 不过,德志一直深信,既然是同事,就肯定有主的美意在里面,不经过这些事,怎么能成长,怎么会变得成熟,怎么会让信心更坚定?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是德志在书本上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素材。 德志不说别的,只身去二楼找房东田老师。田老师不在家,开门的是田夫人,她听说德志要床架子,连忙说:“有,有,在顶楼,有双人床床架,放了很久了,一直没用,放在房间里占地方,就挪走了,你想要,就上去拿吧。怎么上次不一起弄呢?那两位师傅跟你是一起的吧?怎么不帮帮你?”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8章 裙带关系 一秒记住【网 德志上楼去,孩子要跟着去,德志的妻子又担心孩子摔跤,就抱着他一起去。【..看书网//德志上了楼,看到这个楼顶在周围比较高,和山上的住户房子来比,要矮许多,因山上建房的基础高,起点高,当然就高,但是,在平级的地方,这座房子是最高的。 房子旁边是一片柑橘园,还有民房,一层,木楼,保留着传统的建筑方式。听说要建沿河大道,这里的房子将不保,拆迁很快就要临到。这种赚钱的行业,一般都是当权者的亲戚来管,好事轮不到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说一个故事,说,某县县委书记的亲弟弟注册了一家建筑公司,总是没活儿做,揽不到什么业务,门可罗雀,生意冷清,眼看经营不下去了。于是就求他当县委书记的哥哥帮忙,他哥哥皱皱眉,竟然有这事?还拿不拿书记当回事了? 于是,县委//召开全县关键部门的紧急会议,会议议题就是严查裙带风,坚决杜绝人情工程,严厉查处建筑市场质量安全问题,严格贯彻执行招投标法及其实施细则,查出一起,惩罚整治一起,确保人民住上安全房,确保人们生活幸福。对待顶风而上,不愿意虚心接受整改的,一定严厉查处,绝不姑息。 在会上,县委书记提出:“虽然我弟弟也在搞建筑,但是,我绝对不容许在座的各位因为他是我弟弟,就照顾他,包庇他,把一些工程包给他做,这一点希望大家都认真贯彻执行,绝对不要让我难堪。让我难堪,就是让诸位难堪,让诸位难堪,就是让国家政府难堪,要想让全县的经济有一个大的发展,必须要杜绝人情关系,该严格的绝对不能宽松,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音一落,全场爆发狂风暴雨似的掌声,搞了半天,原来县委书记的弟弟在搞建筑。 大家茅塞顿开,很快就意识到了这里面的潜规则,于是大家纷纷将工程通过招投标的方式,让县委书记的弟弟包工程,从此以后,县委书记的弟弟就有了做不完的工程,县委书记的进项也翻番。于是,县委书记为着他有一帮聪明绝顶的弟兄而高兴。于是乎,县里的工程接二连三,总是巧立名目向上级要钱,将县城翻新一遍又一遍,将城区的道路先硬化,然后再黑化,然后再硬化,栽树,然后将树移走,然后再栽树,折腾来折腾去,让他弟弟赚了一笔又一笔。 有一条小路可以上桥,不必要从后门大道走,那里要上坡,然后再下坡,做了无用功,反而更累。小路虽小,但比较便捷,顺着河边走,走的人多了,就成了一条路。 但是没有路灯,明显地,如果女孩子晚上从小路走,还真有点怕。大白天就没事了。 德志不是被亮光照醒的,而是被喇叭吵醒的,声源来自河对岸的广场,那里安装有大喇叭,还有大电视。广场成了宣恩市民晚上出来活动的主要场所,那里的确热闹,昨晚因为在外吃饭,没有听到声音,当他们吃完饭,广场的活动已经停止,那里是跳舞的地方。 舞曲有当地的,也有流行的,只要旋律和节奏差不多,就行,跳舞的大多是当地大妈,或者中年家庭主妇,晚上没什么别的消遣,电视节目看得乏味,看电视时间长了,反而会形成土豆状,或者苕状的身材,不如去扭扭屁股,踢踏踢踏,对身体有好处。小县城,不比大城市,大城市也是分区,区里又分街道,分居民社区,分楼栋,只要有人,就有这种活动存在,这就是生活。 算了,德志找到床架,可惜上面满是灰尘,倒还结实,一家三口睡上去,还不至于把床压塌了。德志的妻子给德志孩子,说:“我去弄点水,把床洗一下。” 做这事,女人很有恩赐,因女人心细,做得好! 德志就带孩子,让他妻子去打水清洗床架。 孩子在楼顶玩了一会,不想玩,德志的妻子已经将床架洗干净了,德志将床架拿下来,这么热的天,湿的床架很快就干了。 然后铺床,因床架太窄,床铺版太宽,他妻子就到楼顶找了木板,然后,又找了些装修剩下来的木地板,用来支床,这样,床就弄结实了,压一压,没问题。 困难是有的,德志感激他妻子,在做家务这方面还真不错。 德志生在农村,长在城市,对有些事还真没经验,自娶了他妻子,受益匪浅,他妻子很能干。 这个能干,指的是对生活的技巧和经验来说的,比如支床这样的小事,德志就搞不清楚,哪里高,哪里低,这摆不平的声音从哪里来,都不知道。 弄好了床,德志突然发现房间静悄悄的,不知怎么回事。 德志感觉很饿了,他说:“老婆,你饿吗?” 德志妻子说:“是啊!”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德志打开,一看是余哥和尹懋,尹懋说:“我们到外面吃饭了,房东只给一把钥匙,还需要人手一把。” 德志心想,难怪这么安静呢?原来他们吃饭去了。要钥匙的事,德志不想去,可是,自己也没有钥匙,不可能每次回来都要摁门铃吧,万一房间了没人,不就进不了楼梯,进不了屋了吗? 德志说:“我要去吃饭,你们有时间的话,先去问问吧!” 他们不说话。 德志带着妻子孩子顺着小路,到桥头,再上桥,这座桥,很像是德志老家城市枣阳的桥,因此看上去比较亲切。 桥头有很多经营早点的摊点,德志最喜欢吃的脚片馍,也有卖的,但是因为第一天,德志更想品尝当地的早点美食。 总体上看,和巴东差不多,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配菜免费,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加限制。配菜主要是折耳根,即鱼腥草的根茎,拌上辣椒和胡椒等其它不知名的调料,清火解毒,非常好。还有其它不知名的小菜,一般是三个小碟子,德志有一种占便宜的心理优势。 山区人的生活总是很精致,连早餐都还注意营养搭配,赚钱的心也不是非常强烈。 惟独不特别爱钱,做生意才会用心,把顾客放在首位,提高服务水平,食客不是傻瓜,回头率高了,薄利多销,自然会赚到钱的。 德志吃稀饭和包子,他妻子也是,对于其他东西,不是很熟悉,不想尝试。 吃完饭,德志不想立刻回去,他才不想再找房东要钥匙,为什么什么事都要他去办呢? 德志就带着妻子孩子在街上闲逛。看看街景也是好的。 这里的街道并不宽敞,可能恩施市的街道比宣恩的要宽,宜昌的街道比恩施的宽,江城的街道比宜昌的要宽。 这是按照城市规划要求来做的吧,看着宣恩城,真有点像袖珍版的清明上河图。德志妻子的眼睛总在扫射着街上的衣服,看来,她是为衣服而生,为了达到家庭的和谐,还是忍耐,看衣服光看不买,卖家恼火,德志也不舒服,可能女人就在试衣服的时候感到满足,真正买了,一般不穿,或者穿过两次,就将其闲置,放入衣柜,打入冷宫,等到若干年后再拿出来。 女儿的身体善变,结婚前瘦,嫌衣服胖,喊叫没有衣服穿;结婚时,埋怨结婚都没有像样的衣服;生了孩子后身体发胖,以前的衣服统统不行,还是埋怨没有衣服穿,理由说来说去,德志总结了一下,就是“没有衣服穿!” 德志的妻子每次出门,都为穿什么问来问去,大伤脑筋,穿了衣服就跑出来给德志看,问怎么样,德志说很好,然后她还是不穿,又去换,结果又跑过来问怎么样,德志还是说很好,她又跑回去换,结果,究竟为穿什么衣服,换来换去,就很浪费时间,这让德志不愿和他上街,每次出门,都要为衣服的选择都要折腾半天。 也许,德志永远都不懂女人,和他妻子生活这么久,竟然有很多东西在他妻子身上,他却没有发现。究竟到何时才探索的尽,现在还不知道,仿佛永远是个谜。 没钱逛街是受罪,眼睛看中了,兜里却没几个钱,眼高手低,更难受,因此,德志喜欢上街,但要忍受巨大的引诱。 德志想到家里需要添点东西,就买了一些挂钩之类的小东西,这个他妻子没有反对。 家居用品,就是繁杂,想节省都不可能,有些东西是必需的。 回到住处,余哥说:“房东没有钥匙了,要配两把,我们去吧?” 德志心想,刚才回来,这不是故意折磨人吗?两位大哥,配钥匙又不是打架,去那么多人干嘛? 德志说:“不去!” 他们做的是他们心里很清楚,故意在给德志找事,当然不是什么好事,要让德志过得不痛快,他们才快乐。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09章 山雨欲来 一秒记住【网 这种心理非常可怕,德志弄不清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共事?不过,为了积累经验,多认识认识这些虚伪的家伙,德志倒愿意多和他们打交道,不过当时有些痛苦罢了最新章节。【,ka~.. ///忍受过了,也就放松了。 德志到底没有去,这两个家伙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既然如此,德志去也是多余,配几把钥匙就是几块钱的事,难道还要开发票吗?事实上,当大姨妈认真起来,还真的就要开正式发票,那是多么悲催的事?一个配钥匙的师傅,哪里有正规发票?到底是增值税发票还是营业税发票,还是什么个人所得税发票?谁都不知道,包括德志也搞不清竟然有那么多种类的发票。 即便开发票,想必那钥匙要加点钱,这倒好,在香港捐了钱,已经免了税,没想到钱用在内地反而又要加税,这个僵死的开正式发票的制度,当认真起来非常认真,一定要严格执行;当不认真起来,就不认真,管他***! 说到制度,大姨妈一直反对建立制度,因为一旦建立制度,如果有好处还好说,如果有坏处,那么就是双份的。要知道,这个机构是靠裙带关系组成的机构。里面的工作人员大部分来自农村,被齐老师尊称为农民工,在官员面前这样喊叫,给足了大家面子。 好在农民工比较听话,不会当面抗争,于是大姨妈齐老师更加跋扈,不可一世,越发胆大,索性将亲戚一个一个走马灯似地往机构里塞,如果建立制度,那么要是奖励,大家有意见,说是裙带关系,不能服众;如果惩罚,那么作为齐老师的亲戚,肯定不干了了,这倒让齐老师为难。 就目前的制度是,只要惩罚,就是一辈子的事,不可能再翻身,永远都比别人低一个级别。想要立功,没门;想要摆脱以前曾受过的惩罚,提高分数,更没有门,只有窗。 截至目前,齐老师的亲戚尚没有扣过分,工资水平扶摇直上,众农民工没有一个提意见的,谁提意见,谁就要扣分,一旦扣分,想要爬起来,那比登天还难。 所以,德志盼望建立制度,但是又担心建立制度。因为一旦建立,这个制度只对农民工有用,对正式工齐老师的亲戚没用,制度制度,治来治去治的是农民工,何苦要口口声声要建立制度? 再说注册,每年德志都提出要注册一个独立的机构,不要挂在省基督教协会名下,但是都没有,连续提了六年后,德志彻底灰心丧气,不再提了。这个正中齐老师的下怀,不注册,挂靠在省基督教协会之下,实际上还是由齐老师领导。如果真的在民政部门注册,那么,就把齐老师架空,她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她想要担任机构的领导,就得考虑还回不回到省基督教协会上班,还担不担任省基督教协会的职务。 尹懋和余哥去了,德志开始帮他妻子收拾房间。 该收的收,该洗的洗,洗衣机是德志家买的,给他们用,他们也不好意思用。宁愿自己动手洗,也不愿用德志真心让他们用洗衣机。洗衣机一时两时又用不坏,德志又不是小气的人。 但是,他们不用,德志不可能帮他们洗衣服,他们啥时候关心过德志?关心过德志的家人呢?只是嘴上功夫好,面子工作做得好,嘴上说话比蜜甜,实际包藏祸心,恨不得你死我活。仿佛封建等遗毒并未去除干净,这个毒素还在他们心里,总在滋长,总要害别人。正如毒麦,混在好麦子中间,偷取黑暗血时代 这下倒好,复杂起来,和同事在一起住一套大房间,纯粹是无奈之举,说来说去,就是没钱的窍儿,有钱宁愿在外租房,也不愿见到这些人。 德志收拾好东西,看到主卧里,有现成的床,放上棉絮就可以直接睡。还有独立的卫生间,非常适合一家人住,可是想到尹懋那丑陋的嘴脸,和余哥幸灾乐祸的笑容,就让德志生出一股股无名之火。 那主卧留给领导,简直太可笑了!领导极少来,签字来一次,验收来一次,一期项目最多来两次,来的时候肯定有各级领导,宣恩县民委肯定会订房,他们怎么会和下级同事住一块呢?简直是猪脑子,想都不想,就说留给领导。拿领导来压德志,让德志惧怕,从而显得他们与领导亲近,这样,他俩就可以显出特殊性,高人一等,特别是饱读诗书的德志,让读书人不如不识字的,让读书少的凌驾于读书多的人之上,从而体现读书无用论的价值理念,这在变态的中国当下,是比较流行的理念,读书好不如好爸爸好,读再多书,不如一线弱弱的关系网。 德志踩着主卧的木地板,走来走去,很舍不得,很想住在这个比较隐蔽的空间,但是不能如愿。那两个家伙,抱着自己住不到,也休想让别人住到的思想,从而达到心理的平衡。他们分别住在两个独立的房间,非常惬意,又没有大喇叭的侵扰,太阳也晒不到,在炎夏里,太阳的热情超过了限度,足以让人身上冒出许多油汗,这晒烫的墙壁,温度久久不肯降下来,所以,德志的房间就成了一个烤房,正如农户家的烤房一样,杀了猪,大卸十八块,腌制好后,就挂在烤房里熏烤,直到熏干,好做一年的肉食。 德志一家大人孩子都住在烤房里,那电风扇扇的都是热风,非常热!德志真想辞职不干,但是又不能冲动,怎么说都是一个名声不错的行当,工资很低,但是,比较稳当,求稳的心占了上风,另外,虚荣心也占了大半个心。 当一个人的心被虚荣奴役的时候,已经处于病态中,看不清自己究竟要什么,将来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别人而活。 这个悲哀,刚好就发生在德志身上,如果不结婚,不生孩子,结果肯定不是这样,正因为有了家,有了孩子,一切才变得如此沉重。这份沉重,往往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心,在没有学会排解内心郁闷之前,还是一头心事。可惜,懂得德志心事的人几乎没有,包括他的妻子,总是喜欢看表面,喜欢攀比,这个心理绝对错误,可是积重难返,想要一朝一夕就改变,那是天方夜谭,或者说是童话里的故事。 德志刚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电话铃响了,一听,是刘小姐打来,说:“明天芭比到宣恩,请注意安排接待。” 德志挂了电话,心想,这下可麻烦了,又来一女的。本来这里的人就够多了,又添一人,岂不更复杂? 德志看着他妻子,打开客厅的电视,这是老式的彩电,因为旧,可能主人就将其转到顶楼来,房东家另外买了新彩电,超薄的平板电视,更大更美的,这些淘汰的彩电对德志的妻子来说简直是享受。 德志家也有彩电,但是不大,看起来很清楚,可惜的是不够大方,看着有点着急,这种小彩电适合在小旅馆里,在睡觉前稍微看一看的,但是,在自己的家看,那是很伤眼睛的。 德志的妻子很爱看电视,刚好房东家放在这里放了一台,加上有有线电视,节目更多,更精彩,从这方面来讲,德志的妻子还比较满意,正因为如此,德志的孩子也偏好看电视起来,这小家伙对别的节目不感兴趣,倒是对广告特别留意。 德志正考虑这事如何跟尹懋和余哥说,没想到余哥他们回来了。 开了门,尹懋给了德志两把钥匙,一把楼下楼梯口的,另一把是顶楼住处的大门钥匙。 德志收了钥匙,道谢,尹懋问:“接到刘小姐的电话没?” 德志说:“接到了,说芭比要来。” 尹懋说:“正是,我也接到了。这事要跟县民委侯局长说一声,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在搞什么秘密活动呢。” “是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德志问道。 “你俩倒好,领导偏心,不跟我打电话!”余哥笑道。 “你是他的贴心人,属于亲信,我们不是,领导的秘密在你那里都不是秘密 ,我们倒可怜,偶尔打一次电话,就说偏心,领导偏心,也是往你那偏。”尹懋说。 那么今天是不能下乡了,应该要等芭比才对。 德志这么想着。 此时,余哥掏出电话,拨通后大声说:“侯局长,你好啊!” 此话一出,竟将德志的孩子给吓得哭了起来,余哥的声音洪亮,加上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话没有过门,直接进入主题,德志对余哥做个手势,压低声音,余哥好像没看到,没有反应。 德志无法,只好示意他妻子将孩子抱到楼顶看风景,果然,孩子一离开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开始依依呀呀地跟着他妈妈说话,究竟说什么,只有德志的妻子能懂。 德志没有离开房间,考虑到余哥和民委侯局长沟通十分投入,肯定有最新指示,结果余哥说:“侯局长没听懂,说中午请我们吃饭,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尹懋鼻子里“哼”了一声,德志呆坐在沙发上。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0章 明骗名片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想,余哥想当老大,就让他当吧,到一定程度,就自取败亡,要想**,先让其疯狂,到一定限度,肯定要崩溃,这是真理全文阅读。【‘..看书网// 中午,德志的妻子不想去,但是煤气没了,还不知道在哪里灌,找谁灌,人生地不熟的,还真麻烦。本来在巴东的时候,煤气已经用完,考虑到马上搬家,为了减轻负担,就没有灌气。如果想用,还可以,就是要将管道安装好,另外就是将煤气坛子横放在地上,用脚踩着滚来滚去,说不定还有些气出来,但是,厨房里乱糟糟的,都要用厨房,但都不打扫,这就是比较麻烦的事了。 好在中午的饭有了着落,这是好事。这不正说明了县民委的态度是积极的,是欢迎的吗?比较体贴基金会工作人员实际需要,按照人的观点来想问题,而并非将他们当成鬼怪或者神仙,实际上,在有些人看来,的确有些不像人了。 德志的妻子最后还是去了,她到了这个地方,只有听丈夫的安排,不想因此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其实,机构领导的想法很明确,就是希望大家都弄得不开心,这才叫管理有方,让大家相互监督,相互举报,相互攻击,相互制衡,领导才能从中渔利,将力量平衡,不让某些人独立称大,这才是管理。 余哥很厉害,但从没有得到领导完全的肯定,虽给些小恩惠,但余哥为领导所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那些小恩小惠,当然,尹懋和德志所做的也是这样,领导的观点,就是让打工者拼命为其打工,他们好坐享其成,另外再发号司令,让男人屈服在裙钗的统治之下,让女人体会到当领导或者领袖的快感。从而实现在小机构里让女人和男人相对的平等,或者她在男人那里受的为委屈,受到的打击,在另外的男人身上发泄发泄,寻找心理上的平衡,弥补那种心理上的缺憾。 一般来说,中国人都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麻虾,麻虾吃泥巴。 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里写阿q受到王胡的欺负,心中郁闷,看到了尼姑,于是上前去掐人家,这就是一种心理的弥补。 好打妻子的男人,一般是在外面屡受排挤和欺负的男人,他们实际上处于社会上被压迫的地位,无论是蓝领、白领还是金领,职位做得再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被人欺凌的时刻,被人欺负,无处发泄心中闷气,只好回到家里,找一个比自己还羸弱的人进行发泄,要么是妻子,要么是孩子,女人和孩子就属于最弱势的群体了。 既然讲男女平等,那么,一旦认真起来,女人比男人更厉害。女人骑在男人头上作威作福,比男人更厉害。千万别小看女人的力量,他们一旦发起威来,比男人更狠;一旦使起坏来,比男人更坏。 德志逐渐体会到这一点,在女人的统治下,比在男人的统治下更难受,更不堪。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家人,为了未来的发展,不得不强忍,不要轻易发怒,这也是《圣经》上的教训。 尹懋说:“见到县民委侯局长的时候,将芭比要来宣恩的事,告诉他。” “对,免得他们怀疑我们搞什么秘密活动,好像净做些不敢公开的事一样。再说,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尊重,他们希望我们常与他们保持联系,让他们也好向省民宗委汇报工作,这样,才能证明他们也在工作,引起省民宗委的重视,以后,即便我们没什么项目,他们政府口的项目也可以一步到位,不是很好嘛!”德志说。 他俩听了,频频点头,要说,德志所说的,他们根本想不 在哪儿吃饭,还不清楚。余哥无法给他们准确的信息,因为刚才没有弄清楚。这电话算是白打了,什么信息都没得到,反而去了电话费,真是得不偿失,好在他的电话费,机构领导刘小姐会暗中或者明明给予补贴,即便语言不方便,在金钱上还是给予了照顾。 基于这一点,余哥有恃无恐,自然胆子大了许多,就这样他可以身先士卒地和当地政府有关人士联系,话费不在话下,偶尔表现一下贫苦交加,让人产生怜悯之心,实际上不是真穷,真不过是一种表演,一种作秀罢了。 这种表演与生俱来,加上领导后天的培训,更加炉火纯青,让一般人望尘莫及。在表演方面,齐老师是机构里排行第一的,至于在她的另一个单位里,可想而知,也是众多人所不能企及的。只能模仿,却无法超越,要不然,齐老师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因着她的能力超凡,刘小姐只有膜拜的份儿,根本无法左右齐老师的思想,只有弱弱地劝告,却不能厉声斥责,或者拂袖而去,这样做,刘小姐一生都学不会。虽然,齐老师经常在她面前因为二人的意见不合,常常这样做,但是,刘小姐总是以退让来解决矛盾,以妥协来解决二人之间的纷争,到了最后,她们逐渐在扮演双簧的节目。刘小姐在表演了,齐老师在背后说。被糊弄的观众就是这些农民工们,还有一些其他有关的人们。 尹懋说:“德志,我们不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转吧,你再打个电话问问,看在哪儿吃饭吧!” 德志点点头,拿出手机,给侯局长打电话,侯局长说得很清楚,在临河饭店,方舟大饭店旁边,所谓大饭店,不是因为地理位置重要,就是因为饭店客户集中,常有回头客或者常有政府订座,做政府的生意很好做,做外地人的生意也要做。 德志他们找到了临河饭店,像这样的小型的饭店,最适合小型的部门和小型的客户,这样,他们才比较自然,心理压力才不大。 他们一行五人进入临河饭店时,那些人已经在那里等了,侯局长很和蔼,总是笑眯眯的,他这样做,实际上很有人缘,和他平时待人不错,面相和善,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侯局长看到德志他们,赶紧起身,和他们一一握手。 这是官场的作法,大概他们也把德志一伙看成政府官员了,实际上不是,表面上看是的,实际上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罢了。 德志他们是农民工,没有名片。不允许印制名片,有名片的,只能由齐老师、刘小姐配得。还有未来的齐老师的亲戚有,其他人员,一律不准有名片。 德志以前在律师事务所,当事人帮他印制了一些名片,还没用完,不知道那些名片有什么用,反正后来德志就不用那些卡片了,而齐老师却把名片当成宝贝,是不是发放的对象,一律发放,不计后果,不管人家拿了她的名片会干些什么。 一起来的,还有办公室主任宋主任,奇怪的是,宣恩县民委里的女工作人员非常少,但是,看得出,侯局长不喊寥寥无几的女职员是有道理的,侯局长其实对女色不感兴趣,但对中国画、古诗词感兴趣,从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德志心里非常清楚,越是谦卑的人,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正如一个空杯,得到的新水也就越多。 那些已经有了一点水的,或者有了一半水的,再加新水恐怕很难。 大家落座后,提供服务的幺妹给他们上了茶水和瓜子,这些瓜子和茶水都是免费的,想喝多少就倒多少;侯局长将菜单递给各位,请大家来点,大家都不肯,只好由侯局长亲自来点菜,看得出,这些活动是要没人可以参加的,你是如果有人愿意牵头,哪怕不是很好的菜肴,也值得尊重,起码他/她已经行动了,如果再谦让下去,大家都挨饿算了。多少点些菜,就跟多少开始表达爱,都是一种勇气。 侯局长在待人接物方面非常老道,他爱好书法,这一点让德志很佩服,因为,他曾经在少年时代,也被父亲逼着写大字,当时不能理解,觉得不好,实际上后来影响很大,知道看书学习了,不像同龄人那样只会疯玩。这样的教育方式只适合中国人,换成外国人,可能会被起诉,要变更监护权了。孩子生下来,就是需要朋友的,和孩子不能成为朋友,那么,就要努力去行,争取成为朋友;或者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那些饭店的饭菜大概都是一个师傅做的,或者是徒弟做的,师傅是同一人,在外面吃饭吃多了,就会生厌,逐渐离开那里,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太好吃了。 好吃的东西大概放的东西特别多,那里的作料排成几排,分不清谁是谁,可是就是这些东西,让很多食客留连忘返,成为忠实的大胃王,至于日积月累,时间一长,就养成了食物依赖,成为莫名其妙的怪病的攻击者。 德志很是苦恼,以前在律师事务所,很多时候都在外面吃饭,实际上是喝酒,吃饭是借口,身体受到的毒害可谓多了,加上司法界的现象的确不够廉洁和敞亮,于心于身都得不偿失,于是就有了换个环境的想法,于是貌似上帝垂听了他的祷告,遇到了刘小姐和齐老师,就这样到了一个全新的机构来,结果还是免不了吃饭。 在外面吃饭的坏处太多了,不能一一枚举,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德志的想法,自己做自己吃。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1章 办公酒桌 一秒记住【网 吃饭成为一种应酬的主要方式,饭店就是最好的办公地点,借着酒,可以助兴,亦可提高谈判效果,真是一举几得txt下载。【.. / //但是,酒会令人丧失理智和正确的判断,没准儿会失言,酒后清醒后会食言,有人说酒后吐真言,有人说酒后无德,也有人说酒能乱性。 但是,酒的作用家喻户晓,不喝酒不成席,有酒就显得做东的好客慷慨,无酒则说明其吝啬小气,这到底是怎样一种逻辑?不得而知。但是,其背后有着浓厚的酒文化和生活习俗,延续几千年,不能马上根除,即便再来什么样的革命,或者什么运动诸如什么人为的教育,也不能取得立杆见影的效果。 尹懋说:“侯局长、宋主任,我们接到办公室的统治,说因项目村需要一名同事,要从黄冈调过来,特地告诉领导知道。” “那,欢迎欢迎,来了之后,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为其接风洗尘。”侯局长说。 “是啊,来了就告诉我们,我们十分欢迎,并希望你们长期驻守在宣恩,这里的人民都十分渴望有人来看看他们,哪怕不给任何援助,他们也会尽到地主之谊,让客人们吃饱喝好,不至于走到哪里,都会饿肚子。”宋主任做了表态。 德志他们清楚了,县民委的态度,是的,越是偏远的小地方,越需要外界的关照,这跟平原上某些地方的人们经常政府的关照,隔三岔五地给些好处,他们不感恩,反而说坏话,觉得这些利益早就该得了完全不一样,山上的人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即感恩戴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山下的人,即便给其一座金山或银山,也难得到半点感谢之声或者感恩之情。 主要意思已经说明白,饭也吃完,该打道回府了。尹懋又说:“请领导考虑给我们一间办公室,牵一条宽带,这样,我们好写报告,给江城的领导开电话会,希望领导给予支持!” 两位领导当即表态没问题,尹懋接着说:“宽带费我们会交的,不要政府负担。” 两位领导更加高兴,侯局长说:“你们考虑得真周密,行,明天你们就来县民委办公室看看,按照你们的要求,给办公室、安装宽带,电费由我们负担了,那分户的电表还真麻烦。” 既然这样商定,尹懋已说完了大家要说的话,也就算达到了目的,看着外面的滚滚河水,上面水库(发电站)已经在放水,下边的河流,顿时被水充满,水面上倒映着各种颜色的灯光,拉得灯火悠长,波浪摇荡,星星点点的美景也在荡漾,仿佛美梦总做不长,需要一些添加剂,让美梦做得越来越长。 这条河名叫酉水河,流到清江。河床较浅,水波欢唱,河床深处,江河自然无语。如同做人一般,有的很有内涵,不爱说话,但很有见地,不人云亦云;有的很浅薄,总爱讲话,喜欢重复人家说的,或者马上认同人家说的,这都不好,缺乏独立思考的精神。 酉水河上游是一处水电站,建在峡谷中间。大坝将水一拦,上游就形成了水库,水库很深,有人在上面搞养殖,即网箱养鱼。 酉水河里出清江鲶鱼,非常好吃,实际上网箱里养的正是这种鱼。一般用来炖汤,做火锅吃,非常润滑可口。青山清水,好鱼,是爱鱼一族最喜欢来的地方。 家里还需要添置一些东西,联系灌煤气的,德志问了民委领导,怎样联系,因宣恩城内大多数家庭都已经安装灵域 宣恩县的煤气来自四川,那里有气田。输气管道通过宣恩时,顺带将这里的居民的用气问题一并解决。 德志的老家还没用上天然气,这和德志的收入有关系,也和德志所住的小区普遍贫穷有关系。那里是城里的贫民区,可以说,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真正的小区,那里通了天然气,因此,德志家用的还是煤气,用完了就叫送煤气的来灌气,有时候德志也亲自去气站灌气,去过一次以后,就不再自己去了。因价格相同。 这是气站和送气员达成的协议,给送气员或者送气公司一定的回扣,对外宣称的气价都是惊人地一致,让那些怀疑者死心,包括德志自己,都对送气员的报价有怀疑,但如今的社会,消费者永远都是弱势群体,在任何一个关系到民生的行业,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利润在里面,蒙在鼓里的永远都是大多数人。 用水也是这样,德志的妻子在家的时候,为了节约水费,常常使用滴水滴的方式来集水,将水管里滴出来的水放在水桶里,经过一天一夜,一个水桶基本能装满,用来洗脸洗脚算是够的了。 在用电方面,除了冰箱、洗衣机稍微费电外,照明基本上不用什么电。德志家没有空调,冬天在孩子做家庭作业的时候,用一下电烤炉;因是南方湿冷的气候,没有暖气,家里冷如冰窖,许多来襄阳的北方人,比如内蒙古和东三省的人,来到德志的家乡往往会被冻坏耳朵。 夏天的时候,家里要吹电风扇,冬夏稍微费点电,平时每个月单就用电来说,常常在一百元以内。这还算节约的了。德志不会赚钱,但找了个会省钱的妻子,这一点让德志倍感欣慰。 对灌煤气之说,还觉得陌生,领导说:“给你一个联系号码,看还能不能联系得上,有一段时间没用了。” 说着,宋主任翻出电话本,找到煤气服务站的电话,报给了德志听,尹懋见状,也赶紧记下,惟独余哥,没记,他可能心里有数,街上到处都贴有小广告,包括住处的墙上都印刷了电话,何必在这里记录呢?真是有点作秀的可能。 弄完这些,他们辞别民委领导,即去上街,买一些常用的东西,通知灌煤气的去搬空的煤气罐,德志说:“我们先回去了,灌煤气的来了,好招呼一下。” 他们二位当然不愿意德志携妻带子,挺麻烦的,他想回去,就回去吧。德志也不好意思,带着妻子孩子,无法满足妻子的购物**,特别是妻子见到了时髦的衣裳,那眼睛都放光,且呈现猫眼的碧绿色,德志就赶紧催他妻子走,不想让妻子多看一眼,但是,这个方法貌似不奏效,他妻子反而多看了两眼。 多看两眼又不犯法,衣服摆在橱窗展示,就是要给人看的。 当然,有钱上街是一种享受,没钱也不一定痛苦。欢乐和痛苦往往是感受不同罢了,实际上道理就是一样的。 余哥懂得如何安装煤气热水器,可是,他就是不去安装,他打电话给灌气员,是否会安装煤气热水器?因德志他们搬家之后不久,机构领导考虑到芭比,即齐老师外甥女要来宣恩上班,她们通过物流公司,从江城将热水器送到宣恩,以解决众同事的个人卫生问题,从乡下回来后,可以洗个热水澡。 东西已经到位,只差技工师傅安装了。至于买些什么材料,这个要由师傅说了算。 德志回家,他俩上街,德志刚到家,灌煤气的师傅就来敲门了。德志将门打开,那人进了饭厅,找到空罐子,扛起就走,德志还担心,这罐子会不会是别人拿去卖了的,但基于对山里人的信赖,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不做什么停留。在脑袋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德志突然想到,在家乡的时候,灌煤气的从来不把气灌了之后,扛着气坛子跑得无影无踪的。在家乡没有,那么,在山区更不会有。 过了半小时,煤气师傅就送气上来,德志付了钱,他却没有发票,德志着急,心中暗暗责怪余哥马虎,怎么不说发票的事呢?难道说,让自己承担这笔费用吗? 凭德志的工资,不可能应付这些东西。在巴东生活的时候,那里的消费比宣恩还便宜些,因巴东有长江,运送物资靠船,那船装得下很多东西啊。大批量的物资,运费及轮船班次均是如此,东西多,就将利润分配到每一个商品上,自然不贵了。东西少,班次一样,跑空车也是烧钱的作法,这样东西自然贵一些。 过了半小时,那送气员跑来,给了发票,另外,还背着一个包包,是一种老式的电工用的工具包,白色已经看不出原色,是比较粗陋的制作。那送气员十分娴熟地做工,很快即将煤气热水器挂在了外面走廊,如若放置室内,有危险,煤气中毒很常见,原因之一就是燃气具在浴室内,排气不畅,就让人晕倒,如若抢救不及时,即可能会煤气中毒。 师傅安装好,又检查了一遍燃气具,打开一试,果然能用。恰在此时,他们回来了。 德志问送气员有没有记得开发票,送气员拿出一张煤气发票,另外还有一些购买配件的出库单,德志一看,说:“出库单不能当发票使用。麻烦回去再开一张吧。” 德志收了煤气发票,让尹懋在上面签字证明,将来好向机构领导报账。尹懋不肯签,他说:“这是余哥的事,是余哥打电话联系的,我不知道价格。” 余哥见推不下去,即拿了单子签了字。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2章 疯狂至死 一秒记住【网 签完之后,余哥将发票还给德志,德志收了。【。!// 这个安排有理有据,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做饭用的煤气用完了,那么洗澡用的煤气也没有了。 宣恩县虽有天然气管道,但是,光开户就要三千多元,尚不知道在宣恩做几年项目,贸然投资三千元,到时候项目一撤,这天然气开户倒没办法收回。这里的天然气当然属于垄断行业的,价格已定,控制在别人手里,说断气就断气,不容商量,倒还不如自己上山砍柴,砍多少烧多少,不存在交钱的问题。 尹懋说:“姚弟兄,你家的煤气坛子好像还有气。” 德志说:“不可能,我们没灌气,用完了,因要搬家,为了减轻负担。” “是真的,你再看看。”尹懋坚持自己的意见。 “是吗?”德志十分不解。 “对,尹哥说的没错。的确还有半坛气。”德志的妻子说道。 “怎么会呢?”德志弄不明白了。 “是的,你可能忘了,我们上次灌了一坛气,是十五公斤的,平时是十公斤,你说山区送气不方便,就让师傅多灌了些。”德志妻子说。 “哦,是这样的,那太好了。我还以为真没气了呢?”德志说。 德志于是开始收拾东西。 正在此时,机构领导齐老师打电话来说:“芭比快到了,做好接待工作。” 德志答应之后,即挂了电话,刚挂电话,铃声又响起,齐老师说:“听说你家还有半坛气,是吗?” “对!”德志说。 “好,跟你商量一下,你把气作价卖给基金会吧!”齐老师说。 “好!”德志懒得多说,答应了就算。 “多少钱合适呢?你看二十元好吗?”齐老师说。 “行!”德志答道。对于齐老师的建议,德志无话可说,二十元不多不少,德志当然在乎,要说不在乎,那是在单身时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要想作好人,要有起码的资本,要么金钱,要么良心,总之,二者居其一,并且非常优秀才行。 德志将刚才的信息向尹懋余哥透露,他们也清楚,而且比德志拥有更多的信息,那就是,亲自护送芭比来的,是二位领导,另外,就是省民委的领导。芭比的横空出世,让人刮目相看,对于领导的良苦用心,惟独局中人,才看得分明。 芭比的到来,貌似很低调,实则已经惊动了侯局长。侯局长打电话来问德志,奇怪得很,明明是余哥与其联系,他却把电话打给德志,原因是什么,真的不清楚。侯局长问:“是不是刘小姐和齐老师要来宣恩啊?”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只听说芭比要来宣恩,没听说领导来宣恩。”德志说。 侯局长不好说什么,德志更是无话可说,这个行程竟然如此保密,以至于类似于偷袭。 尹懋说:“领导们要来,说是要和县政府签一份协议书,包括村里的,都要来人签字。分管领导都需要到场。“ 尹懋肯定很懂内情,领导把重要的东西都告诉他了,德志觉得领导还是重视他们,对于通过成人高考得来的文凭,德志根本没放在眼里,只不过没有得到自考的文凭而已,那些成人高考取得的文凭,水分很大,没有真才实学,完全靠混才得来的文凭,文凭是真,但水平有水分,不真实,其实就是花钱买的,毫无价值,除了可吕氏外戚 有一个教授,从江城来德志的家乡,说是函授学院的老师,来向学员面授,竟恬不知耻地向学员推销他的书,德志跟大多数人一样,生怕这门课程不及格,就交了钱,订购他的书。 他自称是池莉的同学,对池莉的小说做了一番批判,说话的意思,池莉的小说还没有他写得好,通过压低别人来抬高自己,通过这种手段达到兜售他写的书的目的。 德志不知深浅,傻乎乎地交了钱,后来,那位吹牛的教授却迟迟不给他写的书,到如今,德志也搞不清书到底写了没有,反正//,对于爱书的德志来说,等于上当受骗了。 大学教授这样做,让德志很失望,幸亏没有到江城上大学,那样的话损失会更大,不知道要被大学骗去多少钱。他父母辛苦一辈子,难道就是单给大学打工?再说,德志将来毕业,不知道会不会找到一个好工作,因为,德志的父母都是一般的工农家庭,无权无势,更无后台,没有良好的社会关系。 能找到好单位的,有好收入的,或者不用上班,吃空饷的大有人在,有四岁当局长,领局长工资的,有一人兼数职的,不干活就拿钱的。德志只能干瞪眼,也没用。哪怕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错,这就是父母养育德志一场所得到的回报。 但是,德志好像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没有人给,就连上个函授大学,还要受大学教授的气。大学教授将骗术用在社会上的学员身上。德志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向那些胆子大的、不怕补考的学员学习?大部分人都订购了狗屁教授的书,但是有些愣头青就是不这样,这时候回想起来,他们是对的。 德志写了一份收据,然后让尹懋签字,很明显,那煤气的事也是他告诉领导的,要不,领导不是千里眼,怎么会知道德志家的煤气坛里还有气呢?说实话,德志所打交道的人当中,像尹懋这样的,还真少见。 尹懋对于签字没什么意见,他笑着说:“领导真是领导,这点便宜都不让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这领导在那里发号司令,真是奇怪之极,哪里知道在前方的辛苦。一点好处都不给,反而和前线同事斤斤计较。” 德志笑了笑,心里想,谁知道你说这话是出于什么动机,想达到什么目的呢?难道在捉住德志说话不慎的尾巴,然后举报,看看领导的表现,是高兴死了,还是让人家恨死了。领导寄希望于尹懋余哥身上,目的就是钳制德志,不让德志太聪明,反而功高盖主,让领导的智慧和威风都受到挑战。 机构领导和省民委领导一起到宣恩,芭比跟着一起沾光,这些光就要普及,及时利用这光,好在光明之下,更加认清黑暗。 因着和省民委领导很熟,机构领导齐老师和刘小姐已经将起草好的合同早就发给了尹懋和余哥,将合同好好看看,然而,她们无视德志一直在学习法律,并且在律师事务所工作过五年,没吃过猪肉,总看得见猪跑吧? 领导不愧为领导,就是,你有才,偏不用你,简而言之这就叫“偏才”,活活把活人气死,这就叫领导的艺术。故意冷落你,打击你,让你学了白学,学了没用。嘴上鼓励大家学习,实际是巴不得个个都是文盲。读书明理,看得清楚,就会更加认识齐老师的险恶用心。就是不给学历最高的涨工资,就是要让高学历的工资还不如小学毕业的工资。 大姨妈齐老师和省民委关系好,走得近,结果就成了一个工具,好的没学会,偏偏学一些歪门邪道,将一些正确的当成错误的,错误的当成正确的,这样,领导所领导的机构,她的走向也就出现了偏差。这个方向一错,将来的目标就越来越远,真可谓南辕北辙了,不可能实践出来成立基金会时的理论和宗旨。这样的基金会,离死也就不远了。 还好,经过了巴东的磨砺,德志已经很清楚了,在机构里,特别是在类似于政府的机构里,比政府更差劲,政府好歹还有个制度,可以奖勤罚懒,有升迁的希望,但是,在这个机构,万事皆休,除非你和大姨妈有着裙带关系。事情越来越明朗,再清楚不过,上帝想让谁灭亡,谁就必先疯狂。这个是真理,并且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余哥说,他们的房间已经定好了,包括省民委领导,大姨妈和刘小姐,芭比不是领导,因此必先要来我们宿舍,因此要准备腾出一个房间。 这个事德志无法管,没有收到任何电话,那么,谁收到的电话,谁就去办吧。 德志有些得意,看你们两位哥哥怎么办?在中国是讲关系学的,裙带关系害死不少人,但是,还有前赴后继者,不信这个邪。只要被邪灵充满的地方,人人都是邪恶的,只要一片麦地差不多一大半都是毒麦,那么地主就宁愿舍弃这片麦地。 两个爷们一人一房,还有主卧留给领导,结果人家领导住宾馆,那么,主卧就给芭比,真好!当初留一间主卧给领导的馊主意就是他们两位大哥出的,现在人家领导屈尊不领情,看你们怎样处理?但是,主卧留给了芭比,那岂不是说,芭比就是主人了呢? 芭比不是主人,而德志却受到打击,如果你们二位爷们如此行,就势必要得罪德志,芭比不见得高兴,二位爷们自己打自己嘴巴。 经过咨询,他们中有一个人要腾出一间房,那就是余哥。 尹懋聪明,先选了一间最里面的房,余哥不想受到两边太阳的暴晒,就选了中间靠北的房,结果,最好的房,却要腾出来给芭比,心有不甘可不得不为之。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3章 御赐毒酒 一秒记住【网 余哥腾出房,也就避免了芭比跟德志一家住一间房的情况发生,因前提是主卧必须留给领导最新章节。【:.. ///从此,尹懋和余哥关系格外好了,两位爷们竟然住在一起了,床铺都很好,都为自己找好了床铺,就是不给德志申请,因为他俩的心目中没有把德志看成他们的弟兄,表面的好不是真的好,都是巴不得你死我活。 芭比来,不可能睡在地上,余哥欢快地去找女主人,索要一副床架,好安排芭比的房间,这个事,尹懋和德志都不插手,让余哥去好好表现,免得让尹懋抢了头功,得不偿失,无形中得罪了余哥,那余哥说起来是爷们,但做事做得挺像娘儿们,得罪了小人,那可不是玩的了,既然收拾不了局面,那就不要开创这个局面。 余哥把这些都弄好后,动作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实际上,有人天生就是一个贱命,是来巴结领导的,甚至是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且乐此不疲!做小人、侍候人、卑躬屈膝,但又貌似强大,对贫穷人不可一世的,这样的人就是贱骨头,而贱骨头偏偏就在德志身边,活泼地当着跳梁小丑,自己不知,反而责怪别人无视他的表演。 大姨妈齐老师虽是老师,但久在官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就对小人的舔菊自然就习以为常,余哥的积极表现,让人满意,因此得到的小恩小惠就特别多,在人前,得到的表扬也就多了,余哥就骄傲起来,一个人一旦骄傲,就容易忘了自己贵姓,或者忽略自己胖瘦,是什么形状,似乎都如同空气一样,再也看不见。 一个渴望被捧,一个积极去舔,结果,这就达成了交易,那余哥因着领导的特殊关系,自然比德志等一些人更加高一等,甚或,那尹懋也逐渐屈居第二。芭比不用说了,她什么都不做,就比所有同事都要高,因她是齐老师的外甥女,这个血脉关系,比其他人要硬得多,没有谁可以比得过,除非是齐老师的儿子。但是,目前,齐老师的儿子还小,还在上初中。 裙带关系是牢不可破的关系,非常强劲,没有人能随意摧毁或者撕破,扭断这个关系链,需要花费很大的气力,否则根本就纹丝不动,还得罪一圈小人。 在中国很多事都讲裙带关系,这个关系就像一杯皇上御赐的毒酒,不得不喝,不喝不行,喝了必死。国人都知道喝了毒酒会死,但这是皇上的圣旨,不喝不行,不喝不能保证国家安定,不喝会令皇上不安,哪怕会死,那简直是一定的,也要喝。为皇上死,重如泰山,为江山死,死得其所。 芭比的房间弄好了,余哥还用拖把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这个让德志和尹懋情何以堪?一个大老爷们,给一个有着背景的丫头片子打扫房间,要知道,即便一个人再有本事,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打扫的,就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在德志看来,有本事的人,一定是能为别人带来利益或者帮助的人,是对社会对他人有益的人,是能照顾社会照顾他人的人,试想,一个人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的事都指望别人去做,那么,还指望这个人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似乎有些牵强附会。 还有一点,芭比的房间,一定会有领导过来检查,看适不适合人类居住。 一个没谈朋友的姑娘,一个没结婚的女人,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打扫,连个人的卫生都不讲究,又怎么会照顾好另一半,将来,有了孩子,又怎么会照顾好孩子,服务好家人呢?这都是不敢想象的。余哥的做法,实际上是在助传奇知县 那么,余哥不收拾房间,肯定说不过去,谁让余哥生得贱呢? 突然,尹懋、余哥接到信息,说他们都快到了,让余哥、尹懋和德志都到宾馆等候。 政府领导迎来送往都是这样安排,来的时候迎接,走的时候欢送,这才叫气派,并非低调,并非像诗中写道“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悄悄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样,上级领导走的时候,一定不会空手,一旦空手,关系也就告完结,不再有下次的来往。如此,官场的风气已经完全在颓废,沾染这股气但又不是官员的,就是齐老师了。 领导干部出行,一般都会要排场,要气派,越是大的官,越需要人多、车多来陪,这样才显得有身份,有威望。而且,领导出行,交警就特别忙,要在路上指挥交通,有些路段全部封闭,请社会车辆绕道而行,如有违反,轻者扣分,重者拘留。 社会车辆一般不敢和交警纠缠,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百姓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齐老师并不是公务员,只是一个老师,无权享受封路供她的车专行的待遇,可是她与领导同行,久而久之,就看到权力的重要,有了权力,就有了社会地位,一般人不敢惹。走到哪里都威风,而且财源滚滚来,好处多得很。难怪她一直在抓权,从不停歇,一直在为自己谋利,日夜思想的尽都是如何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至于为别人的利益考虑?对不起,没有时间来考虑,任别人自生自灭吧。 刘小姐是香港人,即便沾染了风气,还是香港人,永远不会在内地谋个一官半职,而齐老师就不是了,她很可能继续上升,上升,上升,至于升到多高,达到什么程度,还真不知道。 两辆黑色的轿车驶进宾馆后院,打开车门,刘小姐和齐老师出来,最后出来的是芭比。另一部车是县民委去机场接人用的,两部车除了一部是县民委的,另一部是州民委的车,这就是上下级关系,因为是签协议,州民委的同志要参加,自然就要前来宣恩。 余哥飞步向前,生怕尹懋和德志抢了头功,赶紧到后备箱里拿行李,拿了行李送到房间,然后又回来,帮省民委的处长拿小行李箱,他不让拿,本来,那箱子非常小,看起来不重。 齐老师见了同事,满脸堆笑,说:“同志们辛苦了!” 这真有领导派头,这句很熟悉的话一般都出自非常重要的领导之口。 大家都说不辛苦,不辛苦。 然后,齐老师开始批评尹懋和德志,说他俩不够积极。 在房间里安顿好后,侯局长说:“7点钟到一楼大厅,然后去吃饭。” 侯局长吩咐完,就去找省、州领导谈心去了。 这里,刘小姐和齐老师在房间里,除了批评尹懋和德志不够积极外,再就是准备明天的签字仪式,将数据弄一弄,看有没有差错。说实话,签合同,只是心理作用,可以限制一下县里或者村里。 齐老师还想去看看大家在宣恩的宿舍。但是时间可能来不及,因为离七点已经伸手可及。 晚餐很丰富,杨局长亲自为大家服务,将面前的小餐巾系在腰间,看起来很像店小二,为大家斟酒,招呼大家吃菜,安排饮料酒水等等,时不时地说着一些笑话,活跃一下气氛,这样的领导的确好玩,另外,分管项目的副县长,也来捧场,这种签字之前的见面,非常好,算是一种接风,也算是一种签约前的铺垫。 但是,尹懋不见了,德志正在纳闷,为什么少了他? 没过多久,刘小姐给德志发短信,大概内容是让他去找尹懋,看看合同打印好了没,打印好了,就过来吃饭。 德志借故出去,找到两家打字复印店,结果都没有,德志于是给尹懋打电话,问在哪,尹懋说,不知道,等等,他跑出来看看招牌,看看街名,于是报告了位置,说不用来了,已经打印好了,正在装订。 果然,德志转过一条街,就发现了尹懋正往外走。他们一起回到宾馆,见到了他们,正在劝省民委处长喝酒。 大姨妈说:“我们这次来,是要跟县里签合同,这是合同书,请县长和局长都看看吧。” 大家都在兴头上,尹懋还没吃饭,总不能他一个人吧唧吧唧地吃饭,大家都在看吧?事实的确如此。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吃饱,那最后吃喝的,除了在酒席上推杯换盏的外,就是吃饭的,尹懋属于后者。 县长为了不驳回大姨妈的面子,就装作做样地将合同拿来看了看,说好!同样,杨局长也接过来一份,随便翻翻,也说好!然后继续喝酒。 大姨妈其实把情况弄得很糟糕,还以为聪明。 真是扫了几个人的兴,喝酒的、吃饭的,喝酒的是各级领导,吃饭的是自己的下属,什么时候看合同不好吗?偏偏在吃饭时,一桌子人,等着一个人,结果等不来,大家的肚子都在唱空城计了,才宣布开饭。而尹懋也是,他饥饿难耐,先在街上买了烧饼吃了,然后带着一肚子气去找复印店。 他才到宣恩,到处都不熟悉,只能误打误撞,看找不找得到服务较好的打字店,一开口就是外地口音,想模仿本地人讲话却露出马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4章 羊皮豺狼 一秒记住【网 反正不让人和别人一样在酒桌上享受贵宾的待遇,那么不去也行,这样的消极怠工,使的打字复印的时间毫无节制地延长全文阅读。【ka".. ///机构的领导的安排就是这么地不合时宜。这一方面得罪了下属,另一方面就是各级政府领导。 要知道,政府对口单位,不单单是为了大姨妈这一个水利项目,还有其他往来,这一次是为水而来,不错,但是,他们的关系建立已久,自从建国以来就有了,而大姨妈的机构在2000年才开始运作,晚了半个多世纪,还想跟人家比。人家见了面,仅仅说一个冰山一角,就够吃一壶的了,往事都说不完,哪有时间去看合同呢? 大姨妈的意思可能是他们做事是认真的,饭不是白吃的,签合同是主要的。为了表明这个心志,她就故意这样导演,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这一柄双刃剑,在引起别人注意的时候,就有可能会让人耻笑,叫看不清形势,或者说,分不清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 在这种场合,只能吃喝娱乐,不能谈及严肃的话题,特别是与合同有关的事。 在醉酒朦胧中,或者在高度兴奋中,人们沉迷于应酬,在灯光摇曳下,看清楚白纸黑字,恐怕很难,大姨妈这样的安排,无异于玩弄权术,手下有几个人,故意显摆自己有权力这样指挥下属,特别是男下属,因为女人被男人统治了几千年,受压迫了几千年,少有的几年女皇时代,还是男权社会,如今想逆天的大姨妈,在手中有丁点权力的时候,就要淋漓尽致地发挥,的确让人胆寒。 而不明内地情况的刘小姐恐怕还要学习很久,对官场的神秘,永远无法查明,也探索不尽,于是干脆将和官场打交道的事,全部交给了齐老师,齐老师受命于危难之中,感觉到自己受到重用,实际上齐老师那点可怜的官场经验,离炉火纯青地步还差得多,就拿来卖弄,在刘小姐面前表现得绰绰有余,在大多数来自农村的同事面前,显得是无所不通官场老手,这样,才能打压稍微有一些官场经验的其他同事,比如德志,常混在司法界,常和公检法打交道,没吃到猪肉,也看过猪跑的那样的人,但是,大姨妈偏偏不信他,就是要亲力亲为,怀疑一切,有些同事诸如余哥的,也常常落入她的圈套,这样就给了齐老师发挥作用的巨大空间。 酒饱饭足之后,德志他们回宿舍,在街上没什么好看的,因为余哥、芭比和尹懋都跟随她们,德志也就不再坚持什么,跟着走就行,她们大概觉得德志不喜欢逛街,就提议去看一下宿舍。 到了宿舍,他们看到了德志的妻子和孩子,齐老师故作惊讶地问:“吃饭了吗?” 德志妻子说:“吃了。” 然后,她们在各个房间看了看,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满,齐老师说:“让德志一家住在靠阳台的房子,不好!大家洗了衣服,都要穿过他家,到阳台上晾晒衣服,不管怎样,总是一种打扰。” 尹懋说:“那实在没办法啊。” “怎么没办法?主卧不是空着吗?”齐老师问道。 “那是给领导留的。”尹懋说。 “我们?”刘小姐惊讶地问道。 “嗯!”余哥插嘴道。 这一下就弄得很清楚了,原来两位哥哥在拍领导的马屁,但是,领导和同事住一起,似乎有些不合适,特别是进入官场的非政府机构的领导,更是如此!她们要考虑到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这样的单纯,或者说那么地愚蠢,造就了齐老师和刘小姐的反对,齐老师说:“真是胡闹!德志一家三口,挤在有阳台的房间,那里相当于公共走廊,未免太过分了!想必,太阳从早晒到晚,娃娃还不到二岁,房间又没有安装空调,想害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这些话一说出口,真的让德志和他妻子十分感动。 齐老师接着说:“将主卧给德志一家居住。你们,尹懋和余哥,如果愿意,分一个住那阳台房,不愿意,就住一起,芭比肯定要住单间,明白吗?我们来宣恩很少,偶尔来一次,肯定住宾馆,不会来住,留给我们真是笑话,未免聪明过分了,不知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你们既然信主,就要有好的行为,不要光在嘴上信,还要用心去信,这样,才符合基督徒的身份,如果不行出爱心来,就不要说自己爱主,不要说自己是基督徒,免得让主耶稣蒙羞。” 尹懋和余哥默不作声,不知如何应对。这样倒好,本来是想要讨领导的欢心,却讨来一顿臭骂!德志心里有些高兴,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免得给两位哥哥他是幸灾乐祸的,以后领导一走,他俩更加变本加厉,让德志难堪,让德志的妻儿跟着受气。没准这次齐老师的批评之后,尹懋和余哥已经怀恨在心,日后肯定要伺机报复。 德志很清楚,提出留主卧给领导这个想法的一定是尹懋,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表面上装作正人君子,实际心里比谁都肮脏,是彻头彻尾的小人,他怕好死了德志,自己住主卧,肯定不合适,人家都有意见。自己住不到,也让别人住不到,这就叫大家公平。 尹懋即便死,在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不会独自去死,不会甘愿为大家牺牲。余哥心里不愿将主卧给德志家,但他不提出来,首先提出来的是尹懋,他一提,余哥正中下怀,高兴极了,立马一拍即合,就这样决定。要说信仰,要说爱主,那都是表面文章,给外人看的。 余哥和尹懋都是老信徒了,他俩这样做,实际上德志的妻子很看不惯。德志总是劝他妻子早点信主,可连德志都不配作一个基督徒,德志的妻子看到德志的表现,不行;再看据说老信徒,又是传道人的两位大哥,更是不行,哪里有爱心?哪里有信心?都是自私的家伙,都在在棺材铺里咬牙切齿的家伙,恨人不死呢! 德志妻子彻底死了心,再说要她信主,她肯定会急。于是,德志就不敢再提。如果不住一起,远远地看两位大哥,还行,不在一起,不了解最好。一旦在一起,了解了对方,算是彻底失望。这个是德志没有考虑到的。 有些牧师在台上讲道,讲得非常好。但是下来之后,脱下牧师袍之后,则和世人无异,甚至比世人更属于世界,一切脏话、所有坏行为都是牧师所为,那么,信徒知道了真相,肯定在信仰上大打折扣。因信徒看到牧师说得好听,却做不到;大谈爱心,却充满恨心;说得好,做不好。前后不一,心口相异,这样的牧师不会造就人,反而会绊倒人。 德志心里很清楚,只不过装糊涂,考虑到牧师也是人,更要多一些包涵,多一份宽容和理解。人人都是演员,在社会上扮演不同的角色,但都是主角。牧师当然要演戏了,人们对牧师的期望值过高,就容易失望。 德志说:“感谢领导的安排。小家伙还不会说话,我就代表他谢谢你们了。” 这样安排妥当,然后他俩离开,要回宾馆,德志要送,领导不让,说多陪陪家人,余哥要送,领导批准,德志送他们下了楼,再回来。然后,立马搬家到主卧,好在东西不多,很快就搬完了,辛辛苦苦准备的东西,又全部转移到主卧,包括一些挂钩,还有插座啥的,都全部转来。 计划买一些衣柜,尹懋计划一人一个,就将此事发短信给领导,刚才领导来访问,竟将此事忘至脑后,现在想起来,再请示,也不晚,没有衣柜,衣服就显得很凌乱,容易带来坏心情。 领导回复,德志一家和芭比可以各买一个,尹懋和余哥共用一个,等签完协议后,再上街购买。 尹懋憋了一肚子的气,昨天饿着肚子去打印不疼不痒的合同,辛辛苦苦打了后,人家看都不看,赠予人家东西,还签个合同,不是作秀是什么?爱给不给,不给,钱是你的,你拿走;给了,是你心好,但不要附加太多的条件,明知道做不到,干嘛要自欺欺人呢? 今天又短信回复说不给买衣柜,这个课装卸的塑料衣柜,成本很低,很便宜,即便如此,还不给报销,要自己的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凭什么芭比可以拥有一个,自己不能拥有呢?了不起自己买。 他的牢骚写在脸上,很容易看出来。领导的回复,打击了尹懋,让他清醒,他不过是领导调遣的棋子,并没有主动权,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来到基金会工作时间最久,功劳最大,但是,一旦遇到女皇的淫威,就得夹着尾巴做人才行,否则,就算完了。 余哥没有记性,当他沉浸在领导表扬他的光环中时,已经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非常得意了。 而领导的艺术其实很简单,就是遇到余哥这样的人,大声命令,不断吩咐他做事,他才没有时间思考人话和鬼话,而是凭着感觉走。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5章 公费洗浴 一秒记住【网 在当今社会,也是需要没脑子的人,要是人人都有脑子,那么领导的威信就没有了txt下载。【.. /:// 领导的愚民政策,从开始招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需要你懂得多,只需要你照着做。当今社会,傻瓜是最受欢迎的,德志有时候就故意装傻,比如这次安排房间,德志就不争,不抢,不占,不突出,让领导来决定,这样才显得尊贵。 当一个人被请去赴宴时,一开始就坐高位,后来被主人请下来,有更尊贵的客人要坐;或者一开始就坐较低的座位,后来被主人请上座,哪一个更显得有尊荣呢?我想应该算是后者。从一开始就谦卑自抑,总会得到别人的称赞的。骄傲的人肯定会得到相应的处罚,那就是没有尊荣,没有人缘,注定是要与失败和孤独为伍的。 在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可以得到进步,一种是谦卑的人,另一种是自抑的人,这两种人都有可能发展,因他有生长的空间。 其实,骄傲和自满在一起,满杯的水,很难再接受新的水进去;只有半杯或空杯,才能接受新的水进去。这是空杯原理。在这个社会,其实有很多事情不是凭想象的。 在房间的安排上,德志没有想到会这样,感谢齐老师的良心在起作用了,就这样,德志一家住进了这套房子的最好的房间,带有卫生间的主卧,是主人住的,木地板,且有窗,空气可对流,还有定制好的衣柜,实木的,这些东西都足以让别人羡慕。 还有,这间不是太阳从一大早就开始暴晒的,大喇叭的声音也经过了几道弯才来到这个房间,如果关上门窗,那些光、那些声,都可以忽略不计了。窗帘是已经安装好的,床头还有床头灯,晚上开灯不刺眼,这个地方就是这个专门为德志一家准备的,可惜的是,一开始就出现了不和谐音,埋下了一个隐患。这个隐患如同种子在土壤里滋生、发芽、长大直到结果。 不知道是不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算,总有算不到的时候。而自己索性不算,任凭天做主,让天来做决定,这个决定不是来自人,自然要有权威得多。所以,人的苦恼大多数都是自找的,正如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样。 领导走了之后,大家就洗洗睡了。 自芭比来了之后,卫生间就有了洗发水和沐浴液,说是公家发的,可以用。在以前,这个想都不能想,都是自费,想洗就洗,不想洗就不洗,没人反对。当然,也没人支持。这是个自由的选择。 当然,洗澡还是要到德志以前住的房间的对门去,左边是厕所洗澡间,右边是厨房,穿过小餐厅,就是德志以前住的卧室。忙了一天,洗澡的都安装好了,可以正常使用了。因明天要参加签字仪式,大家都要参加,自身的清洁和卫生需要注意到。 第二天,广场的大喇叭开始响起,播放的都是一些流行歌曲,即便流行,德志还是记不清,旋律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歌词,甚至大意弄不清,大多数爱情歌曲其实都在讲三角关系,挺复杂,但是,总结一下,就是“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这个怪圈好像局中人都在里面纠结。 德志说不清爱情是什么东西,只是为了一份责任才结婚。当然,这个责任是从父辈那里学来的,对妻子的责任,对孩子的责任,对父母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对国家的责任。国人似乎没有个性,都是为国家不落皇旗 爱情的话题,在小说里频频出现,因为现实里没有,才在想象中寻找答案。大多数会写小说题材的作者,自己的婚姻生活并不美好,因为不美好,才想到塑造一个美好的爱情。谁知道编出来的爱情故事,竟然引起许多对爱情失望的人的共鸣,小说就这样火了起来。 德志也爱弄些文字,但是,如果写他的爱情故事,恐怕还是空白。即便有真爱,也不敢表白,这个矛盾,已经沿袭已久,久久不能释怀。纯粹的爱情,已经不在;纯粹的爱人,已经不会回来。大多数风花雪月的故事,等到梦醒时分,反而更加无奈,更加无助,更加无聊。 德志的父亲也是性情中人,但是当时的环境下,能娶上一个媳妇,就是很不错的了。家里穷,都差不多,要穷一起穷,谁不笑谁,大概还能找到一点平等。人一穷,志就短,不敢奢谈爱情,惟独解决生理问题,能够传宗接代,对得起祖先就行。哪里有花前月下的浪漫? 那个年代的爱情,纯粹是为了**的需要,至于心灵的需要,根本没有办法去满足。 一代的遗憾,会遗传到下一代身上,果真如此,德志也没有体会到爱情的滋味,只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一种生理的需要,得到满足即可。至于那些爱情故事,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但愿悲剧不要再在下一代人身上重演。爱情、婚姻和家庭是人所经历的最好的旅程,当然有些不如意,但总比裹足不前要好。如今的世代,已经十分不堪,对于纯真的爱情,也已经被玷污,成为世俗的遮羞布了。 早晨起来,德志根本没养成起早的习惯,虽然在晚上曾经豪情万丈,但是,到了早晨往往是无法兑现,总觉得决心下了,只管一时,不管一世。久而久之,德志就不敢再轻易下决心起早了,怕的是担心承诺不能兑现。 德志起来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还在睡,德志清楚在桥头有卖烧饼的,这个是他妻子的最爱,于是赶过去买了烧饼拿回来给他老婆。当然,孩子还在睡梦中,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孩子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德志不忍心叫醒妻子,她也挺辛苦,在带孩子方面,是付出很多努力的。看着妻子和孩子,德志总有一种愧疚之心在里面,希望早点团圆,这样就可以常常照顾到孩子,减轻他妻子的负担,另外,尽到做父亲的义务,让他不至于太遗憾。 弄完之后,他们四个一起前往县政府会议室,那里的横幅已经拉起来,上面写着“dashing基金会无偿援助宣恩县饮水项目签字仪式”,从省到县里,再到乡里村里,都有代表参加,一期项目有三个村,村支书首当其冲,要来参加签字。 发言就不用说了,省里、州里、县里的主管领导都发言,表明态度,愿意配合工作人员,积极稳妥地将项目顺利实施完毕。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德志听得多了,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表态的人根本不懂项目的来龙去脉,也不清楚如何实施好项目。加上手里没钱没权,想要扶持好工作人员做工作,的确需要努力。 发言之前,大姨妈齐老师已经吩咐余哥将合同的关键的数据进行修改,余哥听从命令,就开始修改了。 修改之后,未作检查,就直接交给齐老师,让齐老师在会上念内容。 齐老师的普通话说得不错,让久居南方的人开开眼,学习学习,但是,此时不是学语文的时候,因时间紧张,合同内容需要再修改,已经不可能。 念完合同,大家开始松口气了,但是齐老师总是提到自己的名字,这个让人觉得是否有显扬自己名声的嫌疑了,并不是谦卑自抑。德志清楚知道,越是这样在上级领导面前提及自己名字的人,越是心虚,不是虚心,生怕领导将自己忘记,实际上领导已经在讨厌她了,这一点外人都看得出来。领导的忍耐性好,因领导要面临退休,要光荣隐退,对于这些跳梁小丑,领导见得多了。领导重视了齐老师,齐老师争取到领导的支持,那么,齐老师的地位就能稳固,除非领导卸任,否则,就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都得要听。 齐老师在公开场合巴结领导很多次,结果被一次在会上宣扬自己的名字,仅仅一次,就会让巴结的所有功力毁于一旦,领导仍然侧目她,不过,面子上装作很在乎她,这个表演,还在继续。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他们都代表一个机构或者部门,例行公事而已,对于他们如何表演,都不足为奇。 签完字,副县长招呼大家去拍照留念。这位副县长,是个美女,负责民族宗教工作,且是党外爱国人士,容易被宗教界的人接受,其实,县里这样安排,有些多余,齐老师更看重的是高一级的领导来参加签字仪式,管他是党内还是党外,总之都要使自己得荣耀就行了。 到楼下签字,然后再到河滨路饭店吃饭,几步路,人们还是要坐车。宣恩县内跑短途客运的是麻木,这些三轮车,在狭窄的街道间穿梭,因其价廉物美便捷迅速而赢得市民的欢迎。到河滨饭店,几步路,为了显摆,还是招呼麻木车,有人提供服务,即接受服务,给钱,就显得尊贵。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6章 签约前后 一秒记住【网 吃饭是次要的,喝酒是主要的,谈事是重要的,这里的风俗和全国的风俗都差不多,这个地方还属于汉人统治的地方,风俗和文化多少还有些汉人的影响,这些遗风,好坏都在由人来传承,发扬光大。【..看书网// 想当然地说,芭比跟随宋波多年,啥都没学会,起码的尊重,对人的礼貌,都没有掌握,反而以公主身份自居,这样的公主,在小小的机构里,可以迷惑一些自甘堕落和善于谄媚的人,他们往往认同人格是个屁的理论,尊严是野鸡的理念,将自己做人的起码道德水准降为负数。 公主很愿意享受这个尊荣,她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沾光占便宜当成理所当得的,如果不给她沾,反而没理。宋波在社会工作方面经验非常丰富,可以学习的地方很多,但是,芭比视而不见,宋波开始还挺热心,后来渐渐冷了心肠,也就不再热心去教了,芭比也不去请教,不知道不耻下问道理,知道了也不会做。芭比的水平仍然停留在解放前,没有任何进步。芭比也习惯了宋波的沉默,于是,芭比变得更加刚愎自用、忽视任何人的存在,他的这些弱点都是致命的,不小心,就会被殴打和侮辱。 在跟随宋波学习一段时间后,总有很多问题,为了表明自己长大了,有独立的精神,或者说向瞧不起她的人表明她能够独当一面,就决定到了宣恩,看看自己是英雄还是狗熊。但是,所有宣恩的同事都不看好她。 不是因为她是齐老师的外甥女,也不会到这个机构,也不会落入如此境地,不知道齐老师是害她还是爱她,因为在中国讲裙带关系,讲血浓于水,即便是君子,之交也只是水,泛泛之交,不可能代替血的功用。她本身是中专毕业,如若不到这个机构来,说不定在社会的单位干得更好,工资也高,可她偏偏要来凑热闹,愿意每个月拿点钱,只要能按时发,没有后顾之忧就行。至于工作、恋爱、婚姻还有家庭,都靠边站,根本不能触动她的心。 即便君子再努力,也比不上芭比的一句话,或者一步到位,不如芭比的大姨妈的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这个说法非常到位,非常雷人,总之,许多用人单位都在秉承了这一句话,千变万化,总也难逃这个规律。 协议签了,饭也吃了,该去旅游了,但是,省里来的领导不愿去,他说那里已经去看过了,不好玩,不如回江城算了,还有很多事要办的。 他一说出这话,就意味着再也不可能去游玩了。 大姨妈不敢犟,包括刘小姐也不敢,两人都是非政府机构的,在国内目前的情况下,想要在省内做事,必须要寻找大树或靠山,有些钱花得值,有些事值得做,包括巴结上级领导,哪怕不是非政府机构的领导,只要有利可图,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行,至于理想、理念、信仰或者什么道德,都撇开不谈。 好,大家都不愿意去玩,于是就商量准备离开宣恩。还有自由的时间,二位领导向县里民宗局领导请示后,就带着一帮子弟兄到宣恩城里瞎转,要说论钱,领导肯定有得是钱,多得无法比,要说眼皮子浅,领导的眼皮子最浅,见到啥都想要,一时有了浓烈的兴趣,马上就要买,不管多贵。 而底下的工人,即不必提钱了,工资能发到手就不错。 跟着领导逛街是十分难受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领导再强势,也是女人,女人的弱点大概就在于此,老是左右摇 次日,齐老师考虑到以后要用到项目款,用谁的名义开户,倒是一个问题。 余哥以为是他,因为在巴东的时候,就是以他的名义开户的,这次到了宣恩,也会这样做。因前面有车,后面就有辙,按照惯例来,应是十拿九稳的了。 谁知领导偏不这样,因为这次和在巴东不同。巴东当初有三个人,伊妹走了,到了北京。后来,尹懋加入,说是去学习,实际上是监督德志工作,免得德志搞鬼。因为尹懋去的时候,工程接近尾声,项目款基本上都已经花完了,没有什么好监督的。 现在情况又有变化,增加了芭比,项目的重点也转到了宣恩,因在宣恩的投资较大,要开设专门账户。以芭比的名义开吧,芭比是麻绳捆豆腐,提不起来,或者说瓦罐断了鼻儿,没法提。 无论以谁的名义开户,齐老师都不放心,仍是需要相互监督,她就义无返顾地以自己的身份证在农行开了一个户,银行卡给余哥保管,每花一笔钱都要经过另一名同事签字才行。 至于银行卡的利息,归户主,虽不多,但也是钱。齐老师开户,这点利息钱当然要给齐老师。项目结束,将账户注销。 余哥很高兴,虽没有以他的名义开户,但银行卡在他手里,证明领导还是青睐他,信任他,对他比对其他同事要好得多,这就行了,余哥就满意了。他把卡潇洒地装进自己的口袋。齐老师一再交代说:“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余哥说:“没问题。保证掉不了。我办事,领导还不放心吗?” 领导说:“放心,放心!记住,每花一分钱,都要申请审批,然后再花,否则,自己花的钱自己想办法,公家不给报销。” 领导安排完这一切之后,终于要走了,德志等一伙人去车站欢送,但表面上内心里很高兴,大姨妈在宣恩给人的压力非常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虽然她也做了好事,想做个好人,但是,做出来却不是那回事。 大姨妈她们上了县民委的车,那开车的司机是个大个子,脸黑,曾在部队上开过车,转业到地方,就在民委干起来,一直到现在,大概有几十年了,可能是因为他的敬业精神,让领导十分信任,就派他开车送比较重要的客人。 余哥跑在前面,在人前做出非常积极的样子,目的是讨得领导的欢心,相比较,尹懋和德志就差得远了,他俩行动缓慢,从内心里讲,德志是不愿巴结领导的,领导有手有脚的,干嘛要去帮她?还有,从省民宗委来的领导也挺健壮的,干嘛要帮他提小箱子呢?往往这样忽略,人家就认为德志和尹懋有些清高,就不太感兴趣了。当然,有什么好处和利益,就没有了他俩的份。 尹懋的鬼点子多,常常出一些馊主意,余哥没脑子,听信尹懋的话。他俩一个动嘴,一个动腿,配合默契,非常到位。因尹懋和德志看到有人动作快,就不与其争锋,让其淋漓尽致地表现。再表现,工资还是没尹懋高。尹懋再懒,也比余哥会表演,在骗人方面,尹懋的确算得上老手。手段非常狠毒,即常说的,常用杀人不见血的刀来害人。 芭比的被动一点问题都没有,因芭比的姨妈是齐老师,大不了挨一顿批,但是,批评如同一阵风,一吹就过了,没有什么,不会存留什么痕迹。 对于芭比,德志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说她,她学的专业,基本毁在了这个行业上,像这一群自称为社工的,从事的往往是政府部门做的事。 但是,又不是纯粹的社工,不是真正的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又不是香港人,虽机构在香港,可人是内地的,和香港的工作人员有很大的差别。 芭比是一个比较懒散的人,当她大姨妈走之后,竟然不知道该为自己添置些什么。尹懋比较心细,就说:“一起上街看看,想想自己宿舍里缺少什么,再根据我们所添置的东西,来买东西吧。” 就这样,芭比才逐渐找回感觉,看上去,她还比较喜欢逛街,像大多数女孩一样,哪怕在街上啥都不买,也是一种心理满足,好像街道专为女性而生,商品专为女人所列一般。 像其他山区小县城一样,宣恩的街道并不十分宽敞,好像在建立街道的时候,所有山区小县都商量好了,街道要建多宽似的。但是,宣恩比巴东的街道平坦些,虽然还是小,但看得比较紧凑。 芭比在江城显得微不足道,在宣恩小城,即显得比较显眼了,因她长相和身材,和宣恩的女子有区别,人家一看就明白,加上一开口说话,立刻显露无疑,就是外地女子,可是,芭比好像永远不能融合于当地女子的队伍中,总是显得与众不同。她虽在街上的衣服专卖店里转来转去,就是不买衣服,穿的都是从江城带来的衣服。这样似乎显得更潮流一些。 买的一些东西,芭比基本不用操心,在这方面,尹懋懂得更多,都为她考虑周全了,因尹懋以前开过商铺,对商品比较熟悉,人们所需要的东西更是清楚。 芭比虽不说话,但是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也是人,也需要东西,不过,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她竟然自己买了大瓶的洗发水和沐浴液,放在浴室。众人不解,她也不说明。为什么把那些东西放在公共领域?难道是想让大家共用吗?这个答案始终没有答案。 直到有一天,这个谜底才揭开,原来,这里面竟有着这样的联系。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7章 坑蒙拐骗 一秒记住【网 人一旦自私起来,比什么都可怕,不是想不到如何去关爱,而是不愿去想如何关爱别人,而在对自己的亲人方面,要强得多最新章节。【.. /// 那大瓶的洗发水和沐浴液,正是为芭比准备,到快用完一半儿的时候,芭比才宣布,大家都可以用。 德志心想,人到了这份上,真没意思。她的本意是不打算给德志他们用的。她可能受到良心的谴责,感到不安,才把这东西拿来供大家用。因这些洗发液沐浴液都是公家买的,已经报销了,领导走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她可能忘了,一直在用,后来才想起来,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一个温柔的借口。 人一般在极度自私的时候,会忽略所有人的需要的,心里眼里只想到自己,不会想到别人。 自协议签了之后,有三条村子,分别在宣恩县境内,由德志、尹懋和芭比负责,还有一个村子,分布在恩施,自然,因领导认为余哥对水利很在行,是专家又是工程师,实际上都是自封的,什么都不是,没有拿到相关的资格证书,但是,靠着余哥的自吹自擂,领导偏偏就相信了他。 领导耳根子软,加上自己的弱点,很容易相信一个专业吹牛者,余哥正如社会上某些人一样,凭借一张嘴、一条腿,哪怕身无分文,也能活得滋润,靠的不是本事,而是会俘虏人的心。 德志不得不佩服余哥的坑蒙拐骗的伎俩,运用得非常娴熟,正如一位赌场上的老手,游刃有余,在其他新手都在苦苦摸索的时候,偏偏就能捷足先登、快人一步,踩着同事的肩膀,站在高处,突出自己,压低别人。领导利用他的这种虚荣,频频调遣之、使用之,偶尔给一些好处给他,更让他感到自己高人一等,更不把其他稍微谦虚的同事放在眼里了。 社会就是这样,在谦谦君子面前,小人往往更猖狂。迷惑人、吓唬人的,往往正是那些装作君子的小人。 当下,许多官员非常会装,反腐倡廉,廉洁奉公,实在是感人,那样的表演比演员还专业。会上讲起话来,一二三,条理清楚,此次分明,非常有水平。但是,背地里干的活动,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他们说一套,做一套,在当下十分流行,已经影响到各个社会阶层。但是,底层的老百姓无权无钱,还保持着本真,但官员不把百姓的淳朴当回事,却总认为百姓懦弱可欺,变本加厉地欺负百姓。 撒谎成了家常便饭,经常欺骗百姓,美其名曰说是灵活性加上原则性,现在只讲灵活性,根本不讲原则。不说抽象的,就是德志所在的机构,领导就学会了灵活性,常常变化,让人摸不着头脑,总是处于变数之中。 受其影响,芭比也学会了这个,还有那些跟齐老师走得近的人,都学会了,其中,就包括余哥。 好在德志慢慢长大,这些人看得越来越清,越来越明,越是小人,越要装得像君子,越是小偷,就越装得很无辜、很清白。 通过这些假象,完全可以看到真实的一面。时间越久,越能读懂一个人,越能看透一些事。 恩施那个村的预算是十六万元,因着领导的信任,余哥明知道自己将要被派往恩施,所以,给恩施的预算做得特别宽松,有钱好办事,没钱愁上愁,手中有钱,心中不慌,这个在巴东做项目的时候,余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操作过了。白虎坡村的宫支书很有意见,先算的宽松,后来有节余,就拿走了。宫支书气得很,但资金机构有权在巴东县境内调配 这样就给了领导一个好印象,余哥做项目每次花最少的钱,照顾到最多的村,让更多的人受益,于是提出表扬,余哥非常开心。 因为钱多,自然受政府的喜欢,那些政府官员见了刘小姐就说余哥的好话,从此余哥的地位又比尹懋德志高一个层次。 到了新的地方,余哥故伎重演,仍然给自己负责的村的预算算得多多的,不管别的村。傻子都知道,当下离开钱难办事,钱多好办事。余哥就是追求这个,让自己好受,让同事难受。最终都能做完项目,但是,没钱或钱少的同事,做得就比较艰难些,而余哥就做得顺当一些。 对于预算,德志不太擅长,但是,他可以借力使力,当地有技术人员,可以请他们参与进来,总比余哥强得多。毕竟,余哥只是业余的,许多方面的知识不是很系统很全面。但会吹牛,会蒙骗,就行。 领导想不到,为什么余哥每次负责的村钱都用不完呢,又辛辛苦苦地去找新的项目村?这不是预算的问题吗?这不是私心的问题吗?但是领导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一直在袒护包庇余哥,仍然深信余哥。领导没有引起警惕,没有提醒余哥预算要算得差不多,不要差太远,那样操作起来比较麻烦,特别是到了最后,又要解释一大堆的问题。这就是领导所信任的余哥,将领导骗了,领导还要表扬他。 领导是人,是女人,是不懂一点技术知识的女人,余哥对付这样的女人,就跟耍猴人一样,将领导弄得晕头转向,他说要用多少钱就用多少钱,他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说是就是,说非就非,有时候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人还是鬼,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于毛坡村,是县民委的长年扶贫发展村,基础设施良好,争取到国家民委的项目,将村内的民居农舍全部翻建成具有民族风俗特色的房子,木架青瓦,户户通水泥路,下雨也不用怕泥巴沾上鞋袜,群众基础好,方便项目推广,另外,县民委的干部正好是这个村的,父母都在村里居住,项目要事实施不好,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毛坡村是苗寨,里面居住着的人大部分都是苗族人,里面有专设的苗语学校,可以教苗语,用苗语讲课,民委的干部也懂苗语,并且是湖北民族大学的客座教授,专门讲授苗语及苗族文化。 对于芭比来说,所有项目村中,这个村是最好做项目的村,考虑到芭比是大姨妈齐老师的外甥女,这个裙带关系,血浓于水,特别是在中国,是铁定的,无法推翻。 余哥当然对芭比的很是照顾,把最好做的村交给她,并且愿意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做好项目,对于尹懋和德志,余哥是不管的。当然,正因为没有余哥的干涉,尹懋渐渐和余哥疏远,转而与德志走得近了些。因余哥仿佛见了女的就走不动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女人那里,对须眉男儿反而厌恶起来,特别是尹懋,更是初//句话。 在选择红田村和马坡村的时候,尹懋先和德志去走访红田村。 签了协议之后,德志和尹懋前往潭水侗族乡找分管的副乡长。 副乡长姓陈,年轻,对新生事物非常感兴趣,见到德志和尹懋,非常开心。 潭水乡位于大山之间,旁边有水流过,乡政府仿佛建在悬崖峭壁上,地方非常狭小,如此寒酸的乡政府,德志还从未见过。小乡镇发展不起来,估计和地理位置很有关系。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建设乡镇不容易。 陈乡长招呼德志和尹懋中午在食堂吃饭,说实话,非常丰盛,满满一桌子菜,许多菜是德志第一次吃到,比如果子狸、野猪肉、锦鸡肉等等,陈乡长介绍说,这里在大山深处,离原始森林非常近,里面的野味太多了。有一个村,经常有野猪和猕猴光顾,庄稼被毁坏了不少。但是,那些动物是二级保护动物,不能捕杀,今天吃的是政府向猎户采购的,他们可以有计划地捕猎野生动物。 德志很搞不懂,野生动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为何仍有那么多人愿意去品尝? 中午一起陪同的,是乡水管站的盛昌站长,他约有四十多岁,陈乡长介绍说,饭后由盛昌站长开车送去村里。 果然,盛昌很愿意送德志他们下乡。因是第一次和乡政府打交道,德志就隐瞒了会喝点酒的事实,免得陈乡长不放过他,影响他下乡工作和形象,给村民的印象不好,以后就难以在村里开展工作了。 陈乡长很随和,即不再强迫他们饮酒。饭后,由盛昌开车送他俩到红田村。 红田村在哪儿?德志不清楚,陈乡长说在山上,山下看不到,只有翻过了那座山,才能看到红田村所在的山尖。 到红田村要经过另外一条村,据说另一条村出了一名副乡长,因此到红田村必须要经过那条村,副乡长向上级申请了修建到红田村的公路,政府同意了该项目,且将项目款批下来,可是,要经过当地财政,副乡长正好在兼管乡财政,就把公路的方案更改,将直到红田村的公路改成弯道,专门将路修到自己的家门口,再将公路蜿蜒曲折地修到红田村。 那条路,就是德志现在走的路,非常艰险,远没有直达的便捷。因着私心的作用,公路改道,造成到红田村非常困难了。 先沿着河道,车紧贴着悬崖峭壁,走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因雨水或山洪的冲刷,路面非常坎坷。好在盛昌站长的技术很好,开着吉普车,一路摇晃,如同坐着跳舞一般,朝前蜗行。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8章 人医兽医 一秒记住【网 在经过漫长的路途后,车终于到了红田村txt下载。【‘..看书网//红田村实际上是山顶上的一个村,空间距离没有多少,但平面距离却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不是副乡长做好事,估计进出村子都要靠爬山才行。 山顶上的小村庄的地形还是起伏不定的,两边高山,中间山沟,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农舍。这里的奇特之处在于房屋大部分都是木架构青瓦片,屋里的地板除了厨房和堂屋,都是木板铺设而成。 德志比较喜欢这种木屋,屋里有火盆,如同没底的脸盆倒扣过来,烟囱通到屋外,烟道上贴上瓷砖,一条长长的“茶几”,可以摆放花生、葵花籽或者水果,这种较长的茶几在平时没有客人来的时候,可以放鞋垫,让鞋垫很快被热烟烤干。屋里摆放有彩电,卫星电视接受器,外形就是一口大锅,放在屋顶,只要不被大雪覆盖,收看电视节目完全没问题。 高山之顶的山村冬天显得特别长,从家家户户摆放的木柴就可以看出。山顶和山脚是两重天,山上是冬天,山脚是春天。山上的雪还没融化完,山脚的嫩草就长出来,有的花提前开放。 到达山顶平地,自然心情格外爽朗,与天接近,与地疏远,离开滚滚红尘,落了个清净世界。难怪有很多名僧,都愿意在山顶寺庙里修行,不愿落入红尘,见到那些芸芸众生。 自古名山大川都被寺庙占遍,和尚、尼姑很有眼光,他们选的地方,如今都是旅游胜地。 车所走的路非常坎坷,公路沿河道而建,夏天爆发山洪,将道路冲毁,后来经过整修,但经过来往车辆的碾压,小石头被挤走,留下大石头,吉普车经过石头时,将车轮弹起,人在车内开始跳舞,上下起伏,左右摇晃,如同在歌舞厅里跳劲舞一般,脑袋稍不注意,还很容易碰到车窗、车顶。 比较而言,这里的自然条件的确很差,真是穷山恶水,但从另一方面来讲,风景优美。人类活动频繁的地方,对大自然的破坏就严重些,倒是这些条件差的地方,自然资源得以保全,才能体会造物主所造之物的奇妙。 盛昌站长将车停好后,和卢宇阳村支书打招呼,他们都属于侗族,加上是山里人,相互都熟悉,将水利项目放在红田村,是因为老乡长是这个村的女婿,现在在县民委任职,但老房子和妻子、大儿子、儿媳和孙子都在红田村。 老乡长姓谭,长得清瘦,如同刀削过一样,说话大声大气,戴眼镜,高个,如鲁迅先生笔下描写的孔乙己,只是没有被举人老爷打断腿。他和县民委局长关系不错。他在县民委家属院也有房子,单位上分得的福利房,他没住,留给了小儿子结婚用,为了上班方便,在小儿子家有一间小房,可以用来暂时休息。 大儿子的病,从小都有,现在还时不时地发作,让他们很揪心,一辈子最操心的就是大儿子。这种癫痫病,一旦发作,口吐白沫,身子颤抖,容易摔倒。不病倒还好。看起来挺正常,就是说话时嘴巴歪斜,不说不歪,一说一歪,仿佛有一根筋拉扯一般。 他每个周末总要回到村里,特别是夏天,他更愿意如此,因山上凉爽,比在城里吹空调要强得多。 卢宇阳支书很高兴地看到,通过老乡长和盛昌的努力,使水利项目落户在红田。老乡长通过民委局长的介绍,和盛昌站长做的报告书,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预算,按时提供了dashing基金会 到了村里后,德志和尹懋没打算立刻离开,盛昌站长有事,在共同吃完午饭后,他驱车下山去了,德志和尹懋留村工作。 卢支书看起来还很年轻,比较白虎坡村的支书来说,这位支书要随和多了,本身又是村医,不仅会给人看病,还会给家畜看病,因卢支书的父亲也是村医,非常有名,附近很多村民都慕名而来,卢支书的父母去了卢支书弟弟家,他弟弟在云南当兵,后来读了军校,就分在那里当了军官,安了家,据说弟媳是当地武警师长的千金。 他父母据说住在昆明,那里是春城,一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非常适合养老。老夫妻去了昆明,家乡人都没办法再找老中医看病了,找的人一多,卢支书自然觉得当初学艺不精,不好意思给人看病,自他父亲一走,附近看病非常难,卢支书就捡起了父亲留给他的医书,开始学起来。 原来他父亲给人看病,从小耳濡目染,有了基础,加上天资聪敏,学得很快,于是开始给猪看病,结果看一个好一个,瞧两头好一双,名声渐渐远播,后来大起胆子给人看病,头疼脑热的病,开一些小方子,用中草药治疗,结果也是手到擒来,逐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声鹊起,引起乡政府的重视,被派去学赤脚医生,经过短训,拿了结业证书,开始在村里帮助村民治病,经常进城购买药品,家里逐渐成了一个诊所,成了村里的小医院。 这样做非常便民,村民喜欢,卢支书也渐渐得到许多人气,名声一大,逐渐就当了村支书,因着这个方便,他也将儿子送到云南当兵,政审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在基层就入党,到了部队很容易被提拔上军校,就这样,他因技术获得了良好的发展,他的妻子,是本村四组的女子,因着貌美,被卢支书捷足先登,占了花魁。要知道,据说四组就有四十多条光棍。 山上的女人往山下跑,山下的女人往县城里跑,县城里的女人往州里跑,州里的女人往省城里跑,或者往沿海大城市里跑。结果村里的光棍找不到老婆,听说,四组的四十多名光棍,成为政府的老大难问题。卢支书的女人成了宝贝疙瘩,作为村里第一夫人,自然要拿得出手,就是因为这样,卢支书格外小心,尽量多抓钱,让他老婆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调养的很好,不怎么做农活,家里有钱用就行了,也没什么负担,家里二老到了昆明,住在卢支书的弟弟家,那里气候宜人,非常适合人居住,老人到昆明,是最大的福气,他弟弟、弟媳在部队,条件很好,只有一个女儿,还小,去昆明后,两位老人也可以帮助照看照看。 难怪德志看到他老婆时,还以为是村支书的女儿呢。弄午饭的,是一位笑眯眯的农妇,看起来像是卢支书的老婆,当在吃饭时,德志经过卢支书的介绍,才搞清楚,那农妇竟然是卢支书小爹的老婆,这就乱了套了。 像老婆的却不是他老婆,像他女儿的却是他老婆,深山里的女人原来都偏白,难怪看起来都比较年轻呢。 卢支书大概介绍了一下村里的情况,有五个自然小组,不是很大很大一个村,一天之内可以全部走完,二组和三组在中间,一组在山那边,四组在山上,五组在山沟深处。 尹懋听完介绍,皱皱眉,不说什么,原来,说起来是个小山村,要从一组走到五组,竟然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因为村里的公路只连接了二三四组,一组和五组却无法连接,因要翻大山、过山沟,条件太差。住在山沟里,三面环山,一面可以通到二三组,这样的布局,的确如瓶颈,五组的人口并不多,要是修通公路,并非易事。 一组因为在大山那边,又分几个村落,修通公路,也是幻想。但是,要修建水利,还是可行的。道路不同于水路,水路可以通过水管,可以顺着山势而走,但道路要翻山,就不行,从山顶翻越,起码要沿着山体曲折上升,呈螺旋状;如果从山中挖个洞,成为隧道,一个村的财力恐怕很难达到。一个乡的财力也不行。 村里的情况大概如此!晚上,看了电视,有村民来玩,聊天的看病的看电视节目的都有,住在卢支书家,等于可以经常接触村民。尹懋提出要另外租房,卢支书说:“村里没有空房,连个像样的村委会办公室都没有,有一个村办小学校,房子也是破烂不堪,还漏雨,只有一到二年级,上三年级就要下山去原来的小乡政府了,那里有一所完全小学校,可以上完小学。要想读初中,还要去潭水乡上学。” 尹懋无话可说,只好暂时听从卢支书的安排。当晚,德志和尹懋被安排在小木屋睡觉,尹懋所在的房间,竟然有锣鼓家伙,看来,卢支书还真有一套,是个聪明人,全才。会给人看病,打针开药,会给猪牛看病,骟猪很在行,也会音律,可以帮着操办村里的红白喜事,凑凑热闹,身在深山中,有这么一个人才,是村民的福气,不用爬山涉水地到远处去请人来解决困难,就近就能解决需要。相反,别的村慕名而来的也不少。难怪卢支书这么受村民的欢迎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19章 情何以堪 一秒记住【网 山村的夜晚非常安静,特别是山顶上的村庄,还比较凉爽,基本上像住在原始森林里,小木屋,还有窗外各种未经粉饰或修剪的植物,都是小山村里特有的风景txt下载。【、..看书网//这里的人很少愿意搬走的,到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居住,又太热,人多的地方就不好,空气也不行,不如住在山上,空气非常清新,甚至一年四季都有雾气腾起,飘渺如云纱。 没有噪音,没有机器的轰鸣,偶尔有农用车上山来收猪,马达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是山村最热闹的时刻。 德志比较喜欢清静,这似乎和他的性格有关,对于社会工作,超乎想象的是,社区工作的地点竟然在僻静的山村,说难听点,这里就是逃避现实的地方,远离尘世,但避不开是是非非,闭眼思过,总有繁华似梦萦绕心中。人在寂静处所,竟然还挂牵红尘琐事,越是安静,越是心潮澎湃,这个道理谁能解释得清? 躺在床上,这个小木屋,因有夏日的暴晒,散发出油松的香味,在城市里,如果拥有这座小木屋,那简直是一种享受,而且是一种奢侈品,可以让人感到拥有莫名的荣耀和无法控制的炫耀之情。屋顶和地板,全是实木制成,地板之下,是空的;地板之上的空间是卧室,天花板是实木的,上面是储物的,可以放一些包谷什么的农作物,因卢支书没有多少田地,农作物也少,他家的那个储物间基本没有派上用场。 尹懋申请另外租房住,被卢支书婉拒,原来,尹懋从这个项目开始,算是真正参与到恩施的项目中,在巴东的项目,尹懋都是半路出家,到了巴东,项目已经进行一半,他总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如今已经开始新的项目,从考察立项到接触当地官员,尹懋都全程参与,怎么说都比德志强。 因余哥在巴东也是半路加入,很有意见,因此在恩施和宣恩的新项目开始之际,让他先介入,以堵他的嘴,这似乎和领导的决策有关,领导的意思是通过县民委来做项目,一开始人不能太多,最好一个,但是,这里面有欺骗的嫌疑,让县民委的工作很被动了,他们觉得大姨妈齐老师故意搞一些神秘的动作,总觉得可以瞒天过海,实际上她的故弄玄虚适得其反,让县民委更加怀疑基金会的动机不纯。 这种欲盖弥彰的作法十分可笑,最后还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弄到最后,新任的县民委领导竟然对机构国内负责人刘小姐不理不睬起来。那刘小姐受到冷遇,很想在巴东再开展项目,因巴东县缺水的地方真的还有不少,因着和县民委的关系恶化,无法再合作下去,才不得不离开。 齐老师却不认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反而认为县民委这些小官吏不顾大局,专顾自己,想方设法为自己谋私利,对于不经过自己手的项目资金,望得见却用不着,很是不满,才决定驱逐刘小姐。 省民委领导曾对齐老师讲:“不要在一个县做那么久,还要照顾其它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要照顾领导的家乡。当时的省民委领导是利川人,于是,齐老师就带着刘小姐立马到利川考察。谁知道利川水源丰富,土地肥沃,人民富庶,生活自在。当然,从表面上看,从平地上看是这样,实际上,山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比较而言,山坡上的人比例不多,就忽略了他们,总体上来说,饮水的需要不是很大。 齐老师是跟着政府跑的,但还是顾忌基金会的黑暗血时代 当基金会在巴东做项目的时候,齐老师训斥巴东县民委负责项目的官员时,可谓惊动不少人。没想到一个女流之辈,一个没有官衔等级的老师,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教训他们,他们当时就后悔不该接受这样的援助。政府内部也会开会交流,自然明白了这些道理。所以,利川就没有及时做出预算报告,很明确地说明他们不希望基金会入驻利川。 齐老师看情况不妙,才立马赶往宣恩。宣恩是真有需要的地方,县民委一班领导也十分谦虚,特别是局长,首先考虑到局里面弟兄们的需要,先从他的弟兄所在的村子开始,这样就又赢得弟兄们的拥护,个个都勤快地投入到编纂宣恩丛书的工作。这就是好领导的样子!他本人,却没有这样做,而是等待二期或三期项目,到最后其它地方都解决饮水困难之后,再将基金会引进到他所在村。 刘小姐自然不懂内地的情况,还傻呵呵地任凭齐老师摆布,齐老师从官场上学习到的东西都用在了管理同事的方面。 很显然,余哥和尹懋都是老江湖,对付刘齐,还是绰绰有余,但是刘奇一无所知,自己被耍了还不知道,反而误认为余哥忠诚、尹懋实在,这些假象,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才能看得清楚,作为一线的同事,德志看得分明,因德志不是领导,不必操心领导要操心的事,从很多方面,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齐老师完全不需要任何领导,她需要领导所有大家往前走,哪怕将人带入坑中,还要别人绝对服从,否则,齐老师就会发脾气,争取权力,直到争取到为止。 余哥和尹懋表面上都挺顺从齐老师的,齐老师指导的项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就得按照她的要求来执行,哪怕全部损失,她也会想办法将缺憾补全,不留任何把柄被人抓到。她自己只要把握好权力不放松,怎么来都行,她自称无所谓,如果一开始就信她说的,一般人都会信;但是后来一些小事,竟然无法自圆其说,就很难再让别人相信了。 红田村是尹懋和德志自齐老师和县府及村里签协议以后,来的第一个村子。 天亮之后,德志起床,尹懋也已经起来,洗脸刷牙后,被卢支书安排吃早饭。 卢支书很欣赏他们的务实精神,从来没有人做项目会想到住在村里,另外像那些在村内打工的人一样,自己租房,自己做饭吃。 这个方案一提出,即让卢支书情何以堪,在侗族人心目中,来了贵客,让客人自己解决吃住问题,是对侗族人的侮辱,要知道,侗族人都是热情好客的,不存在走在青山绿水间会饿死的现象,只要有人家,吃住问题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吃过早饭,德志提出先去看看水源,卢支书一口答应下来,并带着他们两位去水源处看水源。 红田村是山顶上的小村庄,地势比较平缓,最高处就是四组,位于更高的山上,散落在大山各处;条件较好、居住集中的就是二组和三组,二、三组所用的水源就在附近。五组住得最远,一组要翻山,一共五个组,分布在山顶上的山坳里。 水源一般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这处水源刚好就在三组上头的山洞里,要经过一片原始的森林,其中在预设埋管道的地方,有一道弯弯曲曲比较浅的沟,卢支书介绍说,这条沟原来是灌溉用的,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废弃。 终于到了水源所在的地方。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山洞,在洞口已经浆砌成了一道水坝,不太高,但已经拦截不少的水,有一条浅棕色的细管子,放在水里,水很清,水漫过小堤坝,向悬崖下流去,打在树枝树叶上,啪啪地响着。 卢支书介绍说,这管子是居住下边农户的水管,那里大概住了七八户,其中有一户家庭条件比较好,就单独自己买了细水管,自己专门使用,其他条件较差的,只好在离家比较近的地方寻找水源,这样,来去比较方便。 卢支书说:“这处水源,常年不干,源源不断地流出。冬暖夏凉,非常好的一股水,看能不能将此水引到三组中心点了。” 卢支书介绍这个水源,在天干的时候,有人来打水,排队。原村长的儿子,自恃他老子是村长,就不想排队,而是插队。村里的年轻人看不惯,将他的水桶扔到山崖里,他就跟村民打架,结果可想而知,被打得头破血流。村长暂时也没办法,只好将其儿子教训一顿。算是平息了这次风波。 德志心想,这些事在城市里没有发生过,不存在插队取水的事。但是,特权思想一直都存在,包括在这个穷乡僻壤,人们都有等级观念,都有着朴素的秩序观念,谁想破坏,就行不通。正如俗话说的“路不平有人踩”一样。 德志说:“水源没问题,周围的环境保护也非常到位,凭肉眼来看,将此水引到三组中心点,应该没问题;问题出在如何征得受益户的同意,下一步需要召开受益户大会。选举产生管委会成员。” “应该没问题。只是我想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选出管委会成员,并将此作为项目开始的首要任务。”尹懋补充道,尹懋说的话有些让人听不懂,特别是才接触他们的村干部,怎么会懂得操作手法和项目原则呢?尹懋这样做,就有些故弄玄虚的嫌疑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0章 偷鸡蚀米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没接触过机构的工作人员,政府部门也不愿意上山做项目,那里简直太难走了,上去了,就不想下山;下山后,就不再想上山,难怪有些村民根本不想赶场上街,来去一次实在太艰难了。【.. /://花费路费不说,人坐车也难受,不是有特别的需要,一般人不愿意下山。 从村级公路上走,要绕很大的弯子,当初修路,就是乡长带人修的,争取到了一点资金,专门将公路绕道修建,一直修到乡长老家的门口,无形中增加了不少路程。另外,修到他家里之后,开始往红田村修路。从他家到红田村,更难走,弯道相当多,又危险,走那样的路,心都在嗓子眼儿上吊着,随时都有可能出事。没有好的驾驶技术,一般人不敢从那小路上来,还不如走路稳当。 卢支书说:“你们这套作法倒新鲜,不过,我愿意尝试和你们配合,按你们的操作方式来做,选出管委会,交给管委会来实施全村的水利项目。” “等将水源确定下来之后,再制作新的实施方案,需要切实可行的,不是花瓶好看的。”尹懋说。 “是啊,当时村里要报项目,时间紧迫,就请盛昌站长上山来实地踏勘,连夜制作出方案,报到县民委,赶在了利川民委前面,结果据说利川民委你们没去,原因在于他们那里是平原,对水的渴望没有我们这里强烈。结果才落户宣恩,具体来说,落户在红田村,这个要感谢盛昌的勤快和专业了。”卢支书说。 没错,dashing基金会做项目离不开省民委的支持,民委代表省一级政府,和基金会刘小姐接触,才将项目进展得有声有色。因此,为了照顾各方的利益,刘小姐还是比较听从省民委的话的,从立项到实施,她都要考虑考虑省里的态度才做决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就逐渐明朗,完全颠覆了德志学习操作项目的原则,到村之后,才逐渐试着用所学的方法来推动社会工作。 刘小姐本来听齐老师的安排,齐老师准备听省民委的安排,结果因着省民委主任的家乡的人不争气,不拿出实施方案,明显不配合,刘小姐清楚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要,干嘛要涎着脸要硬塞给人家呢? 对于礼物,伸手愿意接住的,施惠者才乐意捐输,不想要的或者勉勉强强的,干脆不给,免得后期非常不好操作。这一点,德志认为刘小姐把握得不错。好歹她还要在dashing基金会混的,犯了低级错误是不能饶恕的,那些不愿接受礼物的人,宁愿放弃,也不要冒险。 齐老师没想到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见刘小姐不答应,也只好算了。省民委的领导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有抽空去教训教训当地领导一顿了。其实,他们有的是资源,对刘小姐这点援助,根本看不上,还惹一身麻烦,何必自讨苦吃?又是吓死人的项目,国际机构的善款,谁敢动用。国际组织的工作人员,谁敢得罪。别搞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与其后面的烂摊子不好收拾,不如一开始就不伸手要援助。说来说去,还是利川民委的领导聪明。即便省民委领导批评一顿,又有何妨?只当是一阵冷风吹过,没有关系。 水从山洞里流出来,同时,也有冷气吹出,底下就是悬崖,长着密密麻麻的杂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次的任务就是看水源,开会可能需要下一次再来才能确定具体召开时间。 回到卢支书家,无事可做,看看电视,尹懋就像很多农户一样,喜欢收看一 大多数人头疼脑热的,都愿意打吊针输液,这样会好得快一些,舒服一些,哪怕花多点钱,也愿意,只要自己舒服,能早点干农活儿就行!实际上吊的都是抗生素,那些抗生素让人往往缺少了抗病的能力。许多人往往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 在卢支书家的后院,堆着一大堆玻璃空瓶,还有一些塑管针头,亮晶晶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医疗废品,需要集中处理,但在这个地方,没有集中销毁的地方,只有埋掉。卢支书一直在忙,就没有时间来处理医用废品。 这个小小的山村,就是将来德志要工作和生活一年的地方。很明显,尹懋已经不可能在这个村,原因很简单,上山下山都非常难,这次来访,是尹懋的第一次,也可能是尹懋的最后一次,无论怎么说,尹懋都不可能经常光顾这里。 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往往是德志工作的地方,好一点的,往往不属于他。比如毛坡村、恩施市的马坡村,牛场村,这些地方都已经名花有主,但都不属于德志。德志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更不会背后议论人,打小报告,只有老老实实地做事,将就着好好地混到大学本科毕业,虽然这个学历,不被领导所承认,也不会引起领导的重视,更不会将来有了文凭会给德志涨工资或者更好的待遇。 德志就是看电视的时候,也会拿着单词本进行记忆,哪怕都记不住,也可以混个眼睛熟悉,经常见面的人,就比较熟悉了,下次再看到,即便想不出,也能连蒙带猜,弄个**不离十。德志实在没办法,人过四十不学艺,趁才三十出头,还可以有几年奋斗。 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付出过,就不会后悔。 尹懋决定从小路回宣恩。德志也想走一走小路。 从乡村公路走,非常难走,山洪将路面冲得坑坑洼洼,巨石裸露出来,非常吓人,车技不好的,有可能会摔跤。底盘稍微低一点的轿车不可能上得山来,能上来的,是那些类似于拖拉机的农用车,看起来挺丑,但是走起来有力,特别是爬坡能力,更是值得欣赏。这样的拖拉机,只有在武陵山区才容易看到,湖南生产,别处绝迹。 在村支书停留了两天,卢支书家的狗反而和尹懋、德志熟悉起来,在下山时,那狗竟然送德志走下山,走了很远,很远,那狗都舍不得离开,无论德志怎么去赶,那狗始终不肯走,到最后,见到了以前的小乡镇的时候,那狗终于被赶走,向山上跑去,最后消失在德志的视线中。 德志小时候家里也养了一条狗,非常通人性,很爱跟德志玩,走到哪里都跟着,没人敢惹德志。那狗是德志的保镖。后来,德志要到城里上学了,那狗跟着德志跑了很远很远,最后才被德志父亲给赶了回去。后来德志放暑假回老家,那狗老远都跑过来接德志。 第二年暑假回去,德志发现那狗不见了,问奶奶,奶奶说:“已经死了。天天到村口看着远方的路,想你了,快回来。” 德志当时就哭了,心痛得很。真是一条好狗。 其实,那狗是一条很普通的土狗,不是狼狗,也不是哈巴狗,不名贵,但心最诚,对德志最忠实。 基金会的几乎所有的同事都被狗咬过,因大多数同事都在村里工作,和村民打交道,难免会碰上狗。德志暗自庆幸,是不是狗也辨忠奸善恶呢?狗专门咬坏人,不咬好人?其实,这个是不一定的,但这也不是纯粹的巧合,仿佛这是必然要发生的。 小乡镇上本来人口不多,每天的车来往很少,都是定时,不巧的是,德志和尹懋下山时,那车已经开走,想等下一班次,要到下午了,有人建议,不如上山,到主公路上,那里从潭水镇开来的车每半小时一辆,非常频繁,到宣恩应该没问题。 他俩决定爬山,非常累,中间休息了几次,仿佛总也没有头,但信念支撑,还是要回到县城,要么,就在半山坡休息一晚了。要么到县城,要么半路露营,比较来比较去,决定还是回县城。 爬山很累,有些路段几乎是六十度的斜坡,非常难走。但这条小路已经被人开辟出来,路上也有人从身边过去,看样子,德志还是锻炼得太少了,对这座山的征服还需要时间。好在德志年轻,爬山太累,休息两晚上,基本都能恢复过来,体力又增强,走路时除了腿肚子还有些酸麻外,基本上都能正常行走了。 听到汽车的声音了,回头看看,那些被征服的山路,都踩在了脚下,看到刚才逗留的小乡镇,那里已经成为一个盆景,非常美丽。 一条小河绕着小乡镇,白色的绸缎飘舞着,在青山之间蜿蜒,白色的房子,袅袅升起的炊烟,山谷中轻纱一般的云雾,还有太阳映射出的七彩光芒,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到公路后,德志脚踩在公路上,摩擦着粗糙的石子沥青路,顺着山坡而建的路,看起来比较陡,但是经过徒步爬山的人,就觉得走在公路上,就觉得是一种幸福。 人生就像走路,走过坎坷路,突然行走在平坦路时,哪怕平坦路仍有坡度,仍感到幸福。只有经历痛苦时刻,才会珍惜欢乐时光。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1章 下乡归来 一秒记住【网 德志和尹懋所走的高度,是车要走的山的高度,只不过,凭着两条腿,德志尹懋所走的路更曲折和坎坷,而汽车只能走比较平整的路,虽然也爬坡,但轮胎能滚动的地方,才适合车走最新章节。【.. /://当德志站在高山之上,感到凉风迎面吹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变得快乐起来。 很明显,这里和红田村遥相呼应,如果在两座山头之间架起一座桥梁,那么,再到红田村,就近多啦!只是没有可能修桥,要想过去,起码还要凭借脚踏实地地走路,飞机和桥梁都不现实。欲达到目的地,好像捷径很少,大多数都要付出努力,或者汗水,或者血水。 红田村地处高山之巅,当然凉爽,难怪生活在山上的人,都不羡慕平地的人,因山上不仅凉爽,空气还好,连呼吸都舒服。正如经过炎热的夏天之后,突然猛降几场大雨,气温骤降,感到特别地凉爽一样,不经过对比,就不知道好坏,不经历风雨,就不珍惜彩虹。 在公路的拐弯处,是一处等车的地方,大多数人没有在候车处等车的习惯,大多数都在路上招手,车就停下来,司机很有耐心,不管在哪里遇到人,只要那人示意要坐车,司机就会停车,让人上去,山区就是这样,非常庞大的地方,人不是很多,在高山林海中穿行,遇到一个活人,是最大的乐事。怎么会拒绝一个徒步的人呢? 德志感到有些疲劳,不想再走,于是停下来等车。那车来得挺及时,远远地就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只是看不到在哪里,山路十八弯,在山里找一辆车不是很容易,但德志知道,这车注定要经过这里,不会让人失望。山路虽弯来弯去的,但路只有一条,只要车不长翅膀会飞翔,就不担心车会绕过德志他俩。 果然,车终于出现,上了车,德志感到莫名的舒适,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让腿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下了山,再爬上一段山路,再下山,再上一座小山坡,车就出现在宣恩城的高坡上,下了坡,车就进城,德志和尹懋在桥头下车,步行回家。 德志问尹懋:“怎么样?愿意去红田村吗?” “不愿,你去吧,那里适合你!”尹懋说。 德志心想,这个家伙,太狡猾了,遇到条件艰苦的村,总是逃避,真是,也不知道他凭借什么可以耀武扬威的。至于芭比和余哥,不用说,他们是领导的宠儿,肯定不会让他俩去红田村,其中,芭比不见得会搞好关系。她刚从宋波那里学习完毕,实际上她还没学到宋波的百分之一的知识或者技巧。 到宿舍要经过一片橘园,叶子翠绿,一大片的全是,周围有破旧的民房,有些年代了,应该属于规划的范围,只是还没有开发。 有些老屋已经荒废多年,里面不通水电,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这样的环境,也真的考验人。夜晚经过这里,胆子小的可能要挑战自己的心理底线。 上楼,妻子儿子见了德志都很高兴,这里看来挺适合母子俩生活,只是和其他同事搅合在一起生活,的确还有些不便,无奈何德志没钱另外租房,再说这房子挺大的,平时大家都在乡下,逢周末才回来,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这样一来,德志的妻子就有了抱怨,说,来到宣恩,本来想和丈夫在一起,没想到丈夫常常下乡,还是不能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也不是一家人,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回来。 德志也清楚,和妻子结婚灵域 但仅仅局限于谋生,只养孩子,不教孩子,还不如养一只宠物。许多人都弄错了主从关系,搞不清孰轻孰重,弄到最后,虽挣了些钱,但是钱财又是无定的,是流动的,还是没有保障。 德志将背包放下,到卫生间洗漱,走山路,流了很多的汗,身上被盐蛰着,很不舒服,清洗过后,来抱孩子,孩子会走了,特别喜欢跑来跑去的,在偌大的客厅里,高兴得很。 客厅里摆放着房东的电视机,非常陈旧,但是,因着安装了有线电视信号电缆,可以收看几十个电视台的节目,所以显得身在他乡犹如在故乡。在老家,常常看电视,那些熟悉的节目可以带给人一些安慰,哪怕电视节目在胡说八道,只要熟悉了那种声音,那个剧情哪怕再烂,只要能有时间,享受着快乐时光,就值得去看。 德志明知他妻子不爱阅读,也就不勉强她到底看//,才结婚的时候,他还挺着急的,着急于他妻子不读书,怎么教孩子?现在也就算了,不做要求,爱看不看,有了电视,就更不需//要动脑筋,看电视就不必,了不起就是滴落几滴清泪,伤心一会儿,替剧中人伤心。电视看完了,也就算了,再也想不起要为谁哭一场。对文字的感动,可能是喜欢文字的人才有的。普通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看得见摸的着的东西,都比较直观。 后来,德志为看书的事跟妻子商量了几次,起码要看看德志常看的《读者》杂志,或者晚报啥的,可是她天生对文字不感兴趣。婚前就没多大的兴趣,婚后更不用说了,更是兴趣皆无。甚至看到书都烦,德志当初不理解,后来明白,有些书写的确实不好,看了反而更坏事;书上的东西,千万别太相信,否则就很容易上当。 许多作者把理想写进书籍,目的是为了逃避现实,将对现实的不满发泄在//肯定要影响人。书和现实是两张皮,但,爱做梦的人往往将现实当成梦境,将梦境当作现实。 碰巧,德志的妻子看的书,一点用都没有,于是干脆放弃,还不如和邻居交流更快,更直接。 记得小时候,德志跟着他母亲上街,看到书摊,德志不走了。他妈感到奇怪,于是查看,//真不少,德志就爱看,德志的妈没办法,看德志那么喜欢看书,就给他买了一本,虽然德志还看重了另外一本书,但是他妈没给他买,而是自己买了一本//名就是《如何培养一个听话的孩子》。为什么要买这样的书?因德志的弟弟开始不听话了,为了让德志的弟弟听话,他妈妈才决定要学习学习,看看人家是怎样教孩子的。 书买了,但是德志的妈对照书上所写的,来管教孩子,结果不行。不管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书中提到的案例,没有一样符合德志的弟弟的情形,于是只要放弃不看那本书了。 德志知道了,写书的不见得都是专家,看书的不见得都不是专家。 对于德志妻子看//,德志就不再强调,凭她自己的兴趣,如果强迫她看书,恐怕效果不好。因德志的妻子根本对书不感兴趣,谁知道是哪本书的作者说的话得罪了她,总之,到后来,德志的妻子除了做家务事还行,对于看书,对于辅导孩子都差了很多。德志在外地工作,虽然着急,但毫无办法。 要想给孩子一杯水,起码自己要有一桶水才行。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都是至理名言,很有道理。 在客厅里摆放的电视机,一般都比较显眼,经常在客厅里活动,自然经常看到这个大家伙,一看到静默无语的电视机,就想让它发出音像来,这样才配叫电视机。 德志也爱看电视,电视是打发时间的最好的方式。这个家伙会浪费许多人的生命,但是,很多人被电视节目谋杀了,自己还不知道,包括德志本人。 余哥和芭比一起回来了,他们在一起工作,因对于恩施的水利项目,芭比一概不懂。将她调来的目的,就是要她跟着余哥学习学习。余哥显然比宋波差很远,不善于教导,看起来他俩又有了矛盾,因双方都不开心。 德志不想去猜他俩遇到什么事,因为明天要去办公室开电话会议,刘小姐要跟大家交流一下最近的工作,毕竟,现在恩施和宣恩的项目是刘小姐的重点,合作伙伴更愿意将援助资金投放到湖北西部山区,帮助那里的人发展。 芭比看到德志的儿子,很高兴,开始带着孩子到处玩,孩子却不喜欢她,因她长得身材猥琐、面色黝黑,看起来,让人不愿意亲近。孩子不掩饰自己的感受,宁愿和尹懋和余哥玩,也不愿和芭比玩。这个事,不是德志和他妻子能教得好的事。只能顺其自然了,毕竟孩子还很小。 然后是买菜做饭。 买菜是德志主动请缨的,他邀请一名同事一同前往,余哥和尹懋都不响应,惟独芭比愿意上街,德志心中虽有些不愿意,但也没办法,涉及到大家花钱的事,还是要二人同行,相互做个证明才好。 芭比之心大概不在证明这件事,对于财务,哪怕她在现场,也看不出什么,余哥想搞鬼,在她眼皮底下搞,她都不知道、看不出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2章 金枝玉叶 一秒记住【网 芭比显然不是很爱做家务的,房间里不爱收拾,鞋子乱放,被子也不叠,晚上熬夜,早上不起,这样的习惯,可能老家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全文阅读。【..看书网// 听说,她从学校毕业后,就在家里。虽是农村的孩子,家里看她如稀世珍宝,放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碰着了,反正一般不让他做农活儿,只是守候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看得笑呵呵。 这样在家呆了一年,就被齐老师弄到了机构上班。在实习阶段,本不合格,另外一名全部合格,到最后,刘小姐还是没有要那名优秀的,留下了她。这里面的原因不言自明,不是齐老师,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从那时候起,机构就开始不行公义了,而是凭关系、凭人情、凭感情来处理事情了。德志当时能来机构上班,原来不是因为他有才,而是因为要他做陪衬,就像陪太子//读得再好,也是陪衬。再优秀也不能比太子优秀。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因德志是男的,机构里的女人太多了。那一名全能冠军也是女人,女人太多不行,因机构领导两个都是女的,女人害女人,一般都很残酷。 当初就留下了齐老师的外甥女,还有一个就是伊妹。 德志和余哥都过了试用期,伊妹却没有,还要延长三个月试用期,一般来说,伊妹也好,其他人也好,只要是延长试用期,就会令劳动者很不安。因为压力大,一起来的都过了试用期,为何偏偏不让自己过,让人难以理解。 到最后,伊妹是不辞而别,把老板给炒了。伊妹很聪明,看出了里面的问题。明白自己也是个陪衬。领导是女的,下属也是女的,这样,同性相斥,肯定会出问题。 当初,德志跟着宋波学习,芭比跟着尹懋学习,在学习结束后,领导问个人表现时,德志全票通过,一致叫好。 而芭比让人揪心。尹懋是老江湖了,心里很清楚,芭比下乡去,表现好或者不好,都会被录用。尹懋所写的评语,好的就用,不好的就不用。这样,就让尹懋觉得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与其这样,何必要假惺惺地去下乡呢?不如直接安排芭比坐办公室不就行了。中间这些障眼法都不必要表演了。 不管下级同事同不同意,该怎样安排都必然会安排,一切都是领导说了算。不必要征求大家的意见,领导说的就是真理,没有错的。领导把自己的外甥女安排到哪里,都可以。黄冈不行了,就到宣恩,宣恩不行了,就到武汉。谁都没意见,谁有意见也不敢提。即便提了,也没用,反而得罪人。 总之,不符合条件的芭比被录用了,其他的什么评语、口碑都是浮云。 尹懋对芭比下的评语,说的全是好话。宋波说:“不说好话也不行,说坏话,最后全部到齐老师那里,你想结果是什么?” 尹懋胆小,就按照宋波的意见写了评语。最后,使得芭比顺利转正,并且为以后的晋升打下良好的基础。只要齐老师没事,芭比就没事。只要齐老师在位一天,谁也拿芭比没办法。 不过在和德志在一起居住的时候,才容易发现。有些细节,德志并不清楚,只有德志的妻子发现了,在闲聊时提起来,德志才庆幸,自己娶了一个好老婆,如果未婚,即使打光棍,也不要找芭比这样的女子为妻。 因为涉及到分摊生活费的问题,德志的妻子儿子和他们一起吃,虽说儿子不到二岁,吃不了什吕氏外戚 德志这次出来买菜,完全没有考虑好,大家在一起吃饭会有什么问题。只觉得大家都是基督徒,比起世俗的人来说,更要有宽容心,更会接纳别人,更能有爱心彼此相待,有了好行为,哪怕吃差点,大家都过得很融洽,很舒心,让世人看到我们弟兄姐妹彼此关爱,亲如一家,是多么美,多么善,借此机会,让更多人来信主,改变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 出发点和目标都挺好,但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所以,不要对任何人抱有任何幻想,如果想要别人怎么做,自己就要先做出来,德志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和妻子在一起生活,就有矛盾,跟同事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和睦相处呢?同事都是人,并不是神,不是完美之躯,在很长时间,德志都处于完美的幻想中,不仅对领导,而且对同事。 宣恩县是个小县城,当然,人口集中的地方有个普遍的共同点,就是地方较平、离河很近,这样,走路才方便,有水的地方,才适合人类生存。正因为这样,人们才会在小县城里想方设法地争取更多的土地。 河流上方建有水库和水电站,每天在晚上放水,白天基本是关闭闸门的,因此河水白天干涸,夜晚丰硕。在河北岸,经过河道治理,搭建了一座较大的广场,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广场,下层是菜场、超市和停车场。这座立体建筑,完全是向空中寻找资源,经过这样的建设,这座巨大的建筑物成为宣恩县特有的一道风景。 和芭比一起买菜,芭比不在意菜,而在于衣服,这是女人的共同点,街上林林总总的衣服专卖店,大概都是因女人而生,女人对衣服的眷念,不知厌倦,永不满足,这其实就是男女的巨大差别。 因此,买什么菜,还什么价,芭比基本不管,都是德志说了算,从这里可以看出,芭比对真正的东西不关心,反而对自己的事情关心,对自己感兴趣的,才会引起注意。 买完菜,德志要回家,家里尹懋、余哥都在等着呢,芭比不回,她说去街上转一转,芭比任性,德志无法管束,再说她的大姨妈是领导,谁敢来管? 德志提着菜回到宿舍,余哥倒很勤快,接了菜,开始择菜,问多少钱,德志说了,然后将其写在墙上的挂历上,等以后再算。 德志很清楚,人们最关心的还是要出多少钱,因此对钱更加在意,都是没钱人,有钱,谁还会干着这个事?至于为了理想和信念,为了抱负,为了让更多的人受益,其实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对三岁小孩子来说,也许还管用,但是对于成年人来说,能够分辨黑白是非的,恐怕作用不大,有钱,都好说,除非那些特别吝啬的,没钱,都不好说,大家都要争取那些蝇头小利。 德志的妻子说:“还是分开吃算了,我看出来,大家都不太高兴,如果再这样吃下去,我们都不开心。” 德志倒是没有料到这个问题,问道:“为什么?” “你想啊,我们一家在一起吃,倒没什么,和他们一起吃,就有问题,人家不愿意分摊呢?嘴上愿意,心里愿不愿,你知道吗?”德志妻子说。 “是的,你说得有理。”德志说。 “跟他们明说吧,不要这样含糊下去,否则就要吃亏。”德志妻子说。 “再看看吧,看他们怎么说。”德志说。 德志妻子见他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忙着哄孩子玩。德志则到厨房看有什么忙可帮。余哥已经择完菜,并洗干净,然后就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倒睡觉。 自从芭比来了后,余哥和尹懋就没有各住一间房,谁都不愿住在有阳台的那间房,他俩只好住在一起。 关于买简易衣橱,领导也不批准每人买一个,倒是对芭比和德志不限制。芭比是女的,德志一家都在,都有充分的理由买一个。 尹懋不服,领导不批准,自己买,果然,他自己买一个,不仅自己买,而且要买好的,买回来之后,尹懋和余哥开始在自己房间里忙活,你帮我,我帮你,将衣柜安装好。 他们相互弄好之后,开始帮芭比装衣橱,惟有德志一个人,需要搭一下手,就惟有让德志妻子帮一帮。没有工具,只好等余哥用完了再用,余哥有一套工具,是买摩托车后不久,买了一套,放在余哥那里保存,余哥当然要先用完了再说。 德志只好耐心地等,因他们也不需要德志帮助,德志只好边看电视边等。 弄完衣橱,使德志看清楚,尹懋和余哥走得更近,只不过现在有了芭比,使得情势发生改变,芭比有背景,德志没有。芭比和德志不可能走得太近,因芭比是女的,德志有了家室,且德志对芭比根本不看好。因芭比长得不美,又有很多缺点,这些缺点,让德志无法接受,总之,芭比和德志不可能结为同盟。 芭比来宣恩的作用,无论好坏,使得尹懋和余哥都结合更紧密,而德志想要插足,恐怕很难。 尹懋做好饭,看到芭比还没回来,就让余哥打电话给芭比,问她走哪里了,吃不吃饭? 德志早已饿了,德志妻子也是,她一旦饿,就爱发脾气,不过,在这个场合,还是忍耐住了,没有发出来。 芭比回来,没有买任何东西,可能上街只是过过瘾,满足一下眼目的情和欲罢了,在乡下呆时间一长,就特别渴慕城市,看看小城,心里很美。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3章 合久必分 一秒记住【网 大家都很饿,吃起来比较快,问题是德志的孩子不好好吃饭,需要哄着,才肯吃一点,这可能和在饭前吃了零食有关,德志的妻子见孩子比较淘气,又不好意思追着孩子喂饭吃,而德志只管自己,就胀红了脸,饭也不吃了,带着孩子去玩,尹懋和余哥假惺惺地劝,也没有把她劝回来最新章节。【、..看书网// 芭比只管自己吃饭,不管别人,吃完之后,德志负责洗碗。 尹懋对芭比说:“今天谁买的菜?” “姚买的。”芭比回答说。 “那要把伙食费结算一下吧,平摊。德志算两个人的算了。”尹懋很会算账,将此建议一提,大家也觉得比较公平,就答应了此事。芭比结算伙食费是最拖拉的,在这一点上尹懋看得比较清楚,于是就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了。 芭比初来乍到,可能不太懂规矩,就将此事先说开了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不认账,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憋着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向谁发泄才好。 当然,吃饭算账天经地义,大家知道是德志出的买菜钱,就分别向德志还了钱,德志正在洗碗,这事是德志自愿做的,余哥择菜,尹哥炒菜,饭后洗碗理所应当,好在多劳动一下对身体没有坏处,至于芭比洗不洗碗,谁也管不着。 德志收了钱,对于没算孩子的伙食费分摊,他表示感谢,然后说道:“我想分开吃,因孩子淘气,在一起吃,大家都不舒服,大家以为如何?” 尹懋说:“没事啊,挺好的。我们都是带过孩子的,没有哪个孩子小时或都非常爱好安静、懂规矩、听话的,这孩子还挺不错的。” 余哥说:“在一起吃比较好,吃大锅饭才香。” 芭比说:“要分开就分开吧。对大家都有好处。” 德志心想,芭比说的是实话,尹懋和余哥是伪君子,肯定心里巴不得分开吃,嘴上却想当好人,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来迷惑人,要说可信,还是芭比值得相信一些,她下了学就开始看电视节目,有地也不会种,有田不会耕,没有多少社会阅历,说的话自然比较天真无邪一些。而尹懋和余哥,是“老江湖”了,说话都是虚情假意,一旦相信,肯定掉坑里。 既然如此,德志就决心分开吃,一方面是他妻子的提议,另一方面是离开是非之地,不和他们有经济上的纠缠,免得搞不清你的我的,心里想搞清,嘴上却不说,都憋着,早晚都是问题。 既然这样定了,德志在吃完晚饭,将买的菜都吃完,第二天德志单独去买菜,余哥去买他们要吃的菜。 做饭时,德志妻子让他们先做,自己后做,这样才不会“撞车”,人在饥饿的时候最容易发火,或者丧失理智,这是真的。与其惹怒众人,不如自己吃亏。 德志既然娶妻生子,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炒菜当然是他妻子来掌勺了,对于厨房的油烟气,德志非常讨厌,最烦的就是做饭炒菜,在单身的时候,一般做饭做得很简单,德志喜欢过简单的生活,但是结婚之后,想简单都不行,必须面对很多复杂的事物。 孩子跟着德志,倒还听话,不爱哭闹。 客厅里有电视机,芭比饭后,总是喜欢看电视,今天中午,她倒是一改初衷,要去县民宗局上网。 尹懋问道:“民宗局安装宽带了吗?” 余哥答道:“安装了。是另外的分支。” 尹懋很不解,接着问道:“什么分支?不是新开的户吗?” 余哥说传奇知县 这样,芭比知道下午要开会,就先过去,等大家都到了办公室,可能就没有机会一个人独占电脑了。 要知道,这部电脑是一部,供四个人共同使用,要想将电脑公平分配,恐怕还需要商讨。芭比是喜欢聊天的,霸占电脑的几率最大。余哥和尹哥两人不善于打字,余哥准备背五笔字根,想尽快掌握,但人到了一定年龄,自然记忆力减弱,想记住东西恐怕有些困难。 因芭比先去了办公室,客厅里的电视遥控器就成了尹余的争夺对象。往往失败的是余哥,余哥搞不过尹懋,明着搞阴谋、告小状的是余哥,暗地里撒扦子的却是尹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具杀伤力的人物就是尹懋,这个让德志慢慢地看清。 在客厅看电视,有点意思,客厅比较大,东西却少。一套组合沙发,一个电视柜,一台胖胖的电视机,旁边是一个麻将桌,上面放着一台饮水机,装自来水,有过滤器的那种。过滤器好像用了很久,没有更换过内芯。但这是房东的东西,给你用就不错,要更换过滤芯就得自己掏钱,大家都不太积极,抱着马上要走的思想,没有提出申请。 这边不提申请,办公室不会主动提出,喝水的不急,不喝水的干嘛要着急?懒得去管,于是就把事情放在了那里。 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小了根本听不到,声音大了又会影响别人休息,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度的问题不容易把握。在看电视的队伍中,德志是最不具杀伤力的,他看电视纯粹是为了消遣。 在德志妻子做完饭后,一家三口在大家庭里开始吃饭。感觉真的不错,没有什么压力,在一起吃饭,总感到很别扭,觉得人们戴着面具在对话,尤其是尹余二人。芭比自不必说,她有坚强的后盾,说错话,也无所谓,没人告,也告不响,了不起就是少跟她来往。 德志的孩子挺喜欢这样的吃饭方式,奇怪的是根本不闹,自己竟然在学着使用勺子,自己吃起来,虽然桌上、地上遗撒了不少饭粒,汤汁,德志两口子仍很开心,毕竟学习是要付出代价的。 饭后洗碗,德志听到客厅的电视节目声音仍然在客厅回荡,知道他们在坐等自己洗完碗去办公室了。因刘小姐已经就位,只等他们去办公室集合后在办公室开会了。 德志和他妻子交代了一下,然后抱抱孩子,再放下,招呼了尹余,就一起下楼去民宗局办公室。 下午两点,局办公室仍静悄悄的,德志心生疑惑,为何这么安静?突然一拍脑袋,怪不得,今天是礼拜天,哪里有人来上班,除非是特别积极的。 果然,有特别积极的,竟然在二楼财务室,有人在上班。 德志借上厕所之机,上到二楼看了看,正是宋淑腾,财务科科长,正在加班。 一般负责财务工作的,都是领导的亲信,在单位上的地位举足轻重,没有人敢小瞧。他在制作表格,要增加工资了。除了正工资,还有各种补贴等福利。 政府公务员的工资比德志的工资高很多倍,虽然他们没有德志工作辛苦。但德志认命,这是上帝的意思。不知道,糊里糊涂还好,知道了,反而心理上不平衡,觉得这事不好。为何做得多,拿得少?动脑筋的和不动脑筋的一样,甚至还没有不动脑筋拿的钱多。这个道理似乎说不通,但是似乎很正常。没有说理的地方,更没有解决的办法。 政府公务员有晋升制度,只要不出事,通过了考核,一般都能平步青云,非常顺利。如果没有通过考核,找找关系,一般也能过关。工资稳定,还每年都往上调。 德志向刘小姐提出,按照做出的贡献来决定工资水平,谁的贡献大,谁的工资就略高一些。在每年的工作评估中,德志总要提出这一点,但刘小姐借口说要和齐老师商量,实际上决定权在齐老师那里。如果按照对机构的贡献和学历来评定工资标准,恐怕芭比要吃亏。因芭比在黄冈没有学好,才到了宣恩,从头开始学。先跟着宋波学,后跟着余哥学。 学徒一般不能高过师傅,这样,对芭比不利,工资不可能按照学历、资历还有贡献来评定。因着齐老师的阻碍,德志所提的建议不被采纳。结果有很多人都在混,混到时候拿工资,大家都差不多。这是制约机构发展的瓶颈。 后来,德志就不再提了,提了也没有用。金莲在村里,没什么事可做,只有打麻将,没有什么收入。春燕在家里,也是一样,了不起是家庭主妇。机构里的这些人,对机构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拿着比德志还高的工资,这让德志心理的确不平衡。 有情绪不是因为对工作不满,是对工资制度不满,德志怀着这样的心理来做事,无论如何都不开心。更关键的是,向领导提出合理化的建议,不被采纳,还是任人唯亲,不是任人唯贤,这样下去,机构没有活力,大家都一样,只要不酿下大错就行,保证每月有点收入就满足。 宋淑腾在办公室做账,其实,看出他是一个爱工作超过爱家的人。他的作法,领导高兴,老婆却不。在某些方面,德志和宋淑腾有些相似之处,在单位工作,大家都在表演,有点意思。在家里,原形毕露,没有趣味儿。可能,年纪越大,体会越深。 他也参加过签字仪式,德志认识他,他也看到了德志,德志和他打了招呼,说今天休息,到办公室来大家碰碰头,开个会。宋淑腾说:“很好!你们都在不同的村子,聚一下挺好,为何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请大家吃顿便饭,交流交流一下。” 德志说:“现在还没什么工作汇报,刚开始实施项目,到以后再回到县城,一定向局里报告。”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4章 三张桌子 一秒记住【网 宋淑腾喜欢加班,看来,他的性格偏好安静,这一点和德志非常相似,只不过所在的单位不同,一个是政府机构上班,一个是非政府机构上班,一个有保障,一个却没有。【.. /://在家里不可能很安静,家人在家时,总要有所活动,或者看电视,或者说话,或者生气,或者邻舍的口舌是非,道听途说,统统地都是谈话的资料,让很多人都陷入其中,非常苦恼。 宋淑腾在办公室忙,德志不便打搅,对宋淑腾说:“以后再聊,等一下办公室要开网络会议,您就忙着吧。” “好的,宽带已经安装好了。办公桌先解决了三个,如果还需要什么,就请直接说明,不必要客气的。”宋淑腾说道。 德志说“好!”,然后离开他的办公室,就去卫生间解决小问题,然后下了楼,回到办公室。 基金会租借了县民委的办公室,说起来给钱,实际上实在一分钱没给。但据余哥讲,还是将安装宽带给了钱的,至于水电费,都没明说要给钱的。 这间办公室以前曾是档案室,本来有两间,县民委腾出来一间,好给基金会用,旁边的一间,仍然堆满了各样的资料。德志透过窗户往里面看,果然发现里面有很多文本资料,堆放得比较整齐,这也难怪,少数民族地区的考生,国家政府给予照顾,凭借少数民族证明,高考时可以加分。往往一分就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单独对于少数民族考生来说,就是加十分,十分就足以拉开人生的距离,只看有些人愿不愿意。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县民委格外弄了两间办公室作为资料房,专门用来码放有关档案资料。这个是德志在巴东民委看不到的东西。在这方面,宣恩县民委做的还是比较好,这让德志非常欣赏。宣恩县民委的领导比较重视文化,看得出来,只有这样的领导,才能当官当得长久,不至于像走马灯一样频繁更换了。 德志感到宣恩民委的文化氛围浓厚,比巴东的要略胜一筹。 办公室里有三张桌子,余尹各一个,两个桌子面对面摆放,当头摆着德志的办公桌,因着芭比的加入,后来者如同王者归来,不能小看,肯定要安排一个新的办公桌,哪怕所有人都没有办公桌,也要给芭比一个,别人有了办公桌,给芭比要比别人的要好一些才行。 宽带安了,办公桌有三张,剩下来的就是要找一张办公桌,想来想去,还是要找县民委帮忙,买桌子肯定不行,将来还要搬家的,这些占地方的东西,一旦搬家,的确是个负担。 此时,尹懋让余哥去找,余哥不干,找尹懋,尹懋说:“德志,还是你擅长和政府官员打交道,不如你去找吧。” 他们踢皮球,踢来踢去,就是不敢找芭比,哪怕这是在为芭比办事,芭比跟没事人一样,照样玩着电脑,浑然不理会,她使用的是德志的办公桌,仿佛这桌子一定是她的一样。 小小的办公室,摆三张桌子已经显得拥挤,还要再摆一张,没办法,不管是谁,只要是机构里的工作人员,不管出身如何,经历如何,都要一视同仁,要办公都到办公室办公,要写字都到办公室写字,至于写得好坏,写得多少,爱不爱写,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要那个派头。 德志想,三个和尚没水吃,是一定的,但总不至于大家此时都散伙回家吧,还是要忍耐。于是答应下来,去找宋淑腾。 宋淑腾是分管财务的领导,在局里主管工资福利,相当于军队的后勤部,是个肥差事,他见德志重新来找他,要求配个办公桌,宋淑腾满口答应,很聪明,不建议,不说什么废话,虽明知摆放四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他带着德志,到五楼仓库,查看办公桌。 为了避免他们背后打小报告,德志赶紧打电话让尹余和芭比上来,挑选桌子,选好后,就立即下来,搬桌子,是余哥和德志,尹懋在旁指挥,张牙舞爪的,有些作态,有些恐怖。芭比更不用说,此时又拿出手机来登陆qq,比总理还忙。 将桌子抬进办公室,离和江城办公室刘小姐连线开会的时候也快到了。实在无处可以安放这个办公桌,因它比起其它三个桌子来,要豪华得多,大气得多,它被搬进办公室,立刻显出鹤立鸡群的样态。和它的主人遥相呼应,非常般配。 可惜的是,芭比不要这个桌子,就要德志的桌子,原因是,宽带线没有那么长,而大桌子又不能放在尹余办公桌的当头,因它已经超出不少,是一种障碍。 为了能上网,芭比竟然不嫌弃德志的办公桌的小气,反而喜欢起办公桌的原木材质和自然作风来。那么,那个豪华的大家伙,只有给德志用了。尹余是绝对不要那桌子的,如果要了,等于将二者分开,余哥绝对不干,因着他们是旧识,在来基金会工作之前,他们已经熟识,到了山区,更要抱成团。否则一伤俱伤、一荣俱荣。芭比有背景,谁也撼动不了。德志没有厉害的亲戚,也无甚么靠山。 他们惟一敢欺负的,就是德志了。他们只要看到德志倒霉挨批,心里就一定乐坏了,余哥可能有所表现,但尹懋深藏不露,心里在乐活,嘴上却装作痛苦状和同情状。 德志知道,电脑只有一部,不是芭比来宣恩,连一部电脑都不会给。 这即是现实。 德志不着急给自己配办公桌,既然芭比不要,只有他要了。办公室不可能长期都是四个人在场,毕竟是个小小的空间,原来只是一个档案室。四张桌子将办公室摆得满满的。能安静坐半天的不多,尤其是余哥,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坐那的。 德志以前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学的是法律专业,刚好办公室里有法律部,公司就给了德志一张办公桌,但是,德志很少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一般情况下,都在外面跑,要么去要工程款,要么是为了躲避来要账的。坐在办公室,找的人多,挺麻烦,不得消停,不如到外面,还自在些。 看起来是一张办公桌的事,实际里面的学问很大。有办公桌,就有了地位,有了资格,外面来人,看了心里就有数。一个人据说在办公室上班,却连办公桌都没有,证明办公室根本没有认可他或者她,何必要在办公室充个人数呢? 要办公桌,尹懋叫得最响,为的是要得到当地政府的认可。实际上,德志他们并非公务员,干着公务员的事,长期在乡村里,城里就不必安排办公桌。反而显得不伦不类,让人笑话。外人一来,看到一楼一间办公室竟然有四张桌子,证明政府机构工作人员超编,给人以误解。知道的,说是慈善机构员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县政府,有这么多的公务员。 凡是来办事的,如果不顺,肯定会迁怒于政府身上,纳税人养活这么多吃闲饭但不办事的。如果顺利,还会不满意。纳税人不必要养活这么多公务员,只开一个证明,盖个章,需要那么人干嘛? 其实,县民委的人员安排紧密,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很确定。谁分管什么事,一目了然,完全不必要弄得人浮于事。在这方面,德志所在的机构领导应该好好想想,学习学习。将没用的人一律辞退。精简机构,提升工资水平,让留下来的人工作更卖力。 德志很清楚,三个男人都可以不要办公桌,只留一个给芭比,但是尹懋不干,他觉得自己更适合坐办公室。可是,如今是裙带关系盛行的年代,尹懋再有才,也不能坐办公室。芭比再笨,因着强大的靠山,不错的背景,她也一定会坐办公室。如果德志猜想对了,在不久的将来,芭比一定会坐在江城市的分部办公室里,成为领导中的一员。这个不服不行,不信不行。前提是,芭比的靠山一直在职,一直和上面保持良好的关系。上面的官不动,她就不会动;上面的官调走,就有可能会受影响。那么,芭比也会受到牵连。 德志只有忍耐,看刘小姐在电话里怎么说了。 要说上网,德志更是喜欢,对看电视,也是有选择地看一些感兴趣的节目。最关心的还是网络。 电话会议是刘小姐的首创,她知道去一趟宣恩非常不容易,大家要坐卧铺车,从下午五点开始,到次日上午才到宣恩。路上需要两天,加上下乡的时间,真正在办公室的时间不是很多。因此,项目实施过程中,肯定有不少突然出现的情况,需要及时开会沟通。 项目才开始,大家没什么可汇报的,刘小姐试着交代给大家要注意的事项。当然,背后一定是大姨妈齐老师在指挥,刘小姐必须得听,否则,将有不快的事情发生,或者马上晴转多云,很明显地就可以看到变化。 首先是摩托车的使用,这个主要是针对余哥的,因只有他,刘小姐才给配车。以前的承诺,给德志也买一辆摩托车,一直没有兑现。至于何时兑现,天知道! 可笑的是,摩托车的使用并没有人监督,因大家都不会骑。更不动维护和管理了。香港办公室根本没打算给一线同事配备摩托车,因为怕出事,承担不了责任。这是刘小姐的意思,严格来说,是其背后的主谋齐老师的意思,生怕余哥用坏了摩托车,或者,多烧了公家的汽油。 再就是大家普遍关心的事情就是电脑的使用,虽说电脑是在五年前生产的,在别处已经使用了两年,才拿到宣恩,到底给谁用,不给谁用,要想做到相对公平,还的确是个问题。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5章 屏幕之爱 一秒记住【网 电脑是芭比的最爱,只要是电子屏幕,她都喜欢最新章节。【.. / //这似乎是八零后的共同特点,除了电视机、电子游戏就是电脑、手机,只要是通电的仪器,只要能带来欢愉,就是爱不释手的,哪怕打个电话都感到美好,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投放在电子玩具上面,都在所不惜,对于其他方面的兴趣,除了衣服,可以说全没了。 包括到山区扶贫,接触的都是陌生人,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仿佛接触的都是亲人,对网络朋友的信赖,远远超过对同事、朋友和服务对象即村民的信赖,这种心理的缺失,只有通过虚无缥缈的网聊才能得到弥补,对现实的不满和遗憾,只有通过网络来编织完美的梦,今天没做完,明天继续做,将梦这个长篇小说写完或者读完,自己既是读者,又是作者,又是主人公,只要能带来做梦的机会,就不会轻易放弃。 因此,电脑被芭比霸占的机会要多得多。至于商量了电脑使用规则,似乎没用,正像买了摩托车,规定了摩托车使用规范,但这个规章完全没用,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办公室里出现,因为整个宣恩项目办里,只有余哥才用摩托车,一个用摩托车的人,拿着摩托车使用规则,想必非常搞笑,自己监督自己,摩托车限速每小时四十公里,可谁来监督,超速也只是一种臆想,或者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全凭自己的良心的律来控制了。 不知道一个机构没有制度还能走多远?但是,有了摩托车使用规定,还有电脑使用管理办法,这些为何都行不通?说来说去,还是这个裙带关系害人。明知道不对,还要去做,除了芭比,没有第二人。因第二人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大献殷勤,才能博得领导喜欢。没准还能给个东西吃吃,给点甜头尝尝。激励员工继续做。但是,芭比不用这些,骄傲像公主,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德志不会献殷勤,但最有实力,不怕他们去表现,只要自己自身硬,就能把铁给打好。这一点,齐老师和刘小姐都看得清楚,但又不愿去想清楚,这里面有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味道,但总体上来说,德志大体上能和领导过得去就行。 想来想去,刘小姐的上级在香港办,她要向香港办汇报工作,对办公室负责;齐老师要对协会负责,要对会长汇报工作,她们的上面都有管事的,都够得着管理她们,她们也有压力。她们的压力来自上面,于是学会减压,把压力卸给下属。到了下属那里,因对下属又不放心,于是让同事之间相互监督,相互检举揭发。下属同事越不团结越好,这样才有工作的必要,才能发挥调解者的作用,要是大家都相安无事,对领导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领导不希望看到下属同事团结起来,这样一致对外,矛头指向了领导,领导的日子就不好过。一方面要应付上级的问责,一方面要提防着下属同事的欺瞒,包括不合作,包括那些冷暴力,表面上顺从,内心里叛逆,实际对领导的领导权表示质疑,对领导的决策表示怀疑,对领导的工作能力不给好评。 德志清楚,领导喜欢耍小聪明,总以为德志他们是农民工就可以随便欺骗,美其名曰是,善意的谎言,为的是让同事之间和睦相处、彼此造就,实际上是巴不得同事之间相互倾轧,相互打骂、撕咬,越厉害,证明工作越到位,领导人领导力越强。 自以为聪明的人,很快就会露出马脚,被傻乎乎的人看出他的愚笨不落皇旗 尹懋说:“电脑每人用一周,到周末时交给另一人用。”大家都表示同意。可是,芭比往往下乡后两周单独自己回来,其他人都很忙,没有时间回来,电脑本质上由芭比控制,哪怕德志很想使用电脑,也不能够马上就用,除非以写报告为理由,否则很难使用到电脑。 至于尹懋和余哥,更是渴望使用电脑,可惜的是都不会打字,因芭比经常网聊,懂得打字,因此打字速度飞快,余哥和尹懋不用说了,仅靠一个手指来打字,无论如何都打不过芭比,她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 余哥为了能学会打电脑,决心学习五笔打字法,专门到新华书店去购买五笔输入法字典,因为掌管金钱,不好意思直接动用。就与尹懋商议购买,尹懋不愿意学习五笔输入,又不愿得罪余哥,于是睁只眼闭只眼,就放了余哥一马,在没有征得领导的同意下,买了字典,天天抱着背,背来背去,还是不行。 而工作报告已经升级为电子版,不能写在大白纸上了。凡从事社工这一块的,工作手法大多数都沿用来自国外的经验,大同小异,使用大白纸也是正常的。国人的看法却迥异,对于大白纸,天生有一种抵触和反感,因为国人大多经历过那个荒唐年代发生的荒唐事情,因此,对于利用大白纸搞斗争,让很多国人在感情上无法产生对大白纸的兴趣,只是考虑到刘小姐初来乍到,对省内的情况不太熟悉,特别是对国际社工通用的作法,既然推广这一作法,就没有必要纠结于大白纸用还是不用,以致于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钟情于大白纸,大白板和记号笔。 既然买了字典,尹懋自然先睹为快,至于他俩背地里新买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余哥有钱,尹懋有想法,总是想尽办法,花公家的钱,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振振有辞,让别人产生天然的抗拒和厌恶。 因着芭比的加入,机构领导齐老师马上想到将来有大笔的款项进来,遂在参加完签字仪式后,在自由活动期间,到了银行,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户,然后将银行卡交给了余哥,密码也告诉了他,除了卡上登记的信息不是余哥的外,其他都是余哥的。 芭比本来是领导派遣来的,其用意昭然若揭,即监督余哥、尹懋和德志的,其中,最为重要的是,每次用钱,她都要在场,但是,在眼皮子底下买东西,竟然没被发现。芭比的心,一直在电脑或者手机身上,对于监督职分,早已拱手相让,或者仅是一个虚名罢了。余哥看出芭比心有旁属,于是愈发大胆起来,根本都是先斩后奏,包括购买小东西,诸如电风扇、电风扇罩子、办公用品等等,当然,打印机、饮水机均从阳新的家里搬出来,打包通过物流公司,送到宣恩办公室,这些东西不是领导提前告知不用买,估计凭余哥的豪迈,一定会购买,因为尹懋在场,非常擅长巧立名目,想尽办法搞公家的钱,以方便自己。 实际上芭比完全可以在江城办公室呆着,每天上网聊天即可,完全不必要到宣恩受罪,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上网也不方便,每天都得背着沉重的电脑,过桥到县民宗局办公室使用宽带上网。 这次开会,属于首次开电话会,用的是skype即时通话聊天软件,有电脑、有话筒还有电脑自带的小音箱。 刘小姐在负责开会。齐老师估计也在场,但不方便讲话,暂且得到一些安息。 先是问余哥,余哥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项目开始前的准备工作,余哥似乎忍着疼痛在回答问题,显出非常痛苦之状,让人忍俊不止。其实,余哥的老胃病一直没好,现在又多了一个咽喉炎,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余哥巴不得快点问完,大家都轻松。 接着是尹懋,因为办公室要求每位同事都要在项目开始之前,两个人一起工作,目下宣恩县有四名工作人员,刚好在项目开始前,每次有二人出去工作,相互监督,相互促进。尹懋盯着德志看,德志盯着尹懋看,都没用,因二者根本接触不到钱。 因着这个缘故,尹懋和德志其实是不被重用的,尹懋尚不知晓,还是坚持自己意见,很容易推理,余哥掌管齐老师在宣恩开户存折,芭比就像傀儡,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么,芭比是齐老师的外甥女,余哥是领导面前的红人。 余哥用钱不需要尹懋或德志来批准,后两者要用钱就不行,必须需要余哥同意才行。这样,无形中抬高了余哥的地位,压低了德志和尹懋的地位,这些变化,让德志看清楚了领导的轻重有别,但是,即便看清又如何,根本不能改变任何事实现状。 接下里问德志,都是例行公事,德志三言两语即已经搞定。 然后,四人在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儿,商定了下次回来的时间,好进行第二次的见面会谈。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6章 火山火线 一秒记住【网 开完会后,除了芭比,其余的离开全文阅读。【:.. /// 办公室现在该有的都有了,还有打印机和饮水机在路上,齐老师委托了物流公司,来运送这两样东西。都是旧的,但因着芭比的到来,改变了以前的办公条件。以前,连旧的都没有。芭比一来,办公室设备则大为改观。 在芭比来之前,打印都是在打字复印店花钱请人打,饮水机更不用说,用煤气烧自来水喝,根本没有什么矿泉水或者纯净水之说,因着芭比的到来,说好说歹算是提高了生活水准,还不算一件坏事,大家都跟着沾了光。 芭比沉迷于上网,在宿舍沉迷于看电视,无论到哪儿,都是第一,不受别人管束,只愿自由自在。谁要干涉,准不高兴,因其有背景,连老板都怕,虽然表面上是领导,偶尔表演一下领导的角色,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是一出怎样的戏剧?当公司老板不像老板、员工不像员工的时候,一定是邪恶当道的时期。 芭比似乎和电子屏幕结下不解之缘,她的癖好,就在荧光屏幕,这块玻璃给她带来的欢乐,远远胜过一切友情、亲情和爱情。虽说岁数在增加,女子年龄大了可不是好事,在她周围的人们当中,有熟悉她的未免为她担心起来。实际上,这份担心根本不起作用,原因挺简单,就是皇上的事太监急了没用。 久而久之,人们已经习惯芭比作为单身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虽不愿意,她还是无法找到梦中情人,即便对可以呕吐的对象情有独钟,可是远在千里万里之外,根本不是电波可以传达情谊的事情,即便这里急得要死,远方的明星也浑然不觉,根本无法知道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位不太美丽的姑娘,对他望穿秋水、为之失魂落魄、黯然神伤。 明星无错,芭比无过,该承担责任的是电视机、电脑的发明人,该负责的是宽带运营商,这些家伙为了达到广而告之的目的,就不惜牺牲人家姑娘的青春岁月,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用尽在大山沟,实在不划算,可是,芭比不这样想。网络世界是不分山区和平原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网线的那一头,有谁看得出这一头的主人是在山区还是在平原?是在城市还是在乡村?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宣恩小县城,这个美丽的地方,有一位不太漂亮的姑娘,因为政府不屑于做的这个项目,所以,才派遣这位未婚的姑娘,离开家乡、告别爹娘,来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提供社工服务,目的就是让他们感觉到在大山外面,有一些关心山区的人的人存在,他们出钱,基金会出人,也出一部分钱,目的是帮助生活在小世界的人们提高生活水平、提升个人素质。 回到宿舍,德志的妻子不在家。德志想,他俩说不定在楼顶玩,德志就带上了门,走上楼顶,果然看到德志的妻子带着孩子在楼顶玩耍。太阳偏西,变得通红了,眼看就要落入山坳之中。晚霞飞满天,变得格外美丽。酉水开始放水了,河面上倒映着晚霞,闪闪发光,河面上如同撒满了碎金子。 河对岸的广场上,大喇叭开始在哇啦哇啦地响起,再一看,原来是一块大屏幕开始播放中央三台的节目。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的在广场上闲坐,有的在广场上漫步。有些人在广场喂鸽子,白色的鸽子披着红色的霞光,倒显得格外靓丽。在这样的小县城,山里的大世界生活,的确是赏心悦目的,挺适合养老,无奈此事德志无法做主 目前要做的,就是坚持在项目点,过好每一天。德志心里还有渴望,就是想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但是,事与愿违,德志总在逆境当中行走。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较大的代价。在山区做工,是城里的青年人不愿做的,谁愿意离开繁华世界、温柔之乡,到这穷乡僻壤来呢?不是他自己的信念,不是他选定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他就不会来做这个。 当然,他所做的,上帝都清楚。他付出了时间,牺牲了青春岁月,这些都是值得的,肯定将来有所回报的。至于这个回报何时来到,还是个未知数。对于未来,德志还把握不住,可是这么多年的坚守,让他始终过着比较满意的生活。工资很少,领导的工资很多,但德志比领导年轻,还有时间可以拼。 领导是女的,德志是男的,这也是优势。最起码,每个月不用担心那几天倒霉的日子。在德志看来,女领导当领导不会太长时间,就会有变动,也可能会当十年,再加五年,了不起二十年,这领导就会变动,到底谁来接任,只有上帝知道。俗话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是一个道理。德志不喜欢从政,不喜欢当领导。看看办公室里的人物,个个都非常刺头,不听话,谁敢领导他们,且,根本不会让德志当领导。 这些年以来,德志根本没有名分,也不需要什么名分,大多数时间都在村里工作,和村民打交道,只说是工作人员就行,不用拿大帽子压人。那些所谓的名分,就是一张纸,也不存在晋升的问题,没有职称,评工资也不按照这个来。只是领导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领导不用看你写的,闭了眼睛,就能给你分数。多少分,她们来定。你气得干瞪眼,又能怎样? 很多委屈,德志憋在心里,不轻易向他妻子倾诉,他妻子刨根问底的时候,德志才偶有透露透露,但适可而止。他妻子并不明白机构的成立宗旨,也不懂哪些人可以从事这个工作。更不清楚,机构将向哪个方向去,还能在内地做多久?无论如何,德志还不能此时此刻离开机构,除非机构运行不下去了,辞退所有人了再说。到那时,每人发一点遣散费,各自回家,要好得多。正如猪八戒在取经路上,一遇到困难,就想分行李,回高老庄去。 机构这样运行下去,真的有点危险。不过,即便遣散,在这之前,也要好好享受这份短暂的安逸吧。 德志的妻子孩子显然已经习惯了宣恩的生活。 晚饭,自然是余哥和尹懋来做了,他们三个一起吃,德志这边三个一起吃,当然不存在冲突,只要错开了做饭的时间,就行。德志让他们先做先吃,大人孩子可以晚一步,没关系。 余哥和尹懋做好饭,一个负责做,一个负责洗碗。做饭是余哥的事,洗碗是尹懋的事,谁闲着,谁就看电视,趁着芭比没回来,可以好好欣赏一番电视。做好饭,芭比仍不回,他俩干坐着,不敢先吃,嘴上强硬,实际上还是怕芭比背后的大姨妈,就这样,两人就开始坐着看电视。一直等到芭比回来。 办公室和德志住宿的地方隔着一条河,但要从办公室回到宿舍,必须要过一座桥。这段路走得慢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走得快要十分钟,但中间要经过一片柑橘园,郁郁葱葱的橘园,晚上没有路灯,走在那里的小路上,虽有河对岸的路灯余光可以照过来,实际上光的亮度已经不行,芭比胆子再大,也不敢深更半夜独自穿过那片柑橘园,于是从更高的公路上走,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因此,余哥尹懋算是没脾气了,对于这芭比,只有忍耐了,哪怕饿得快晕倒,也不能先吃,免得一告状,两位可以当芭比父亲的哥哥就要挨批了,而批评者就是大姨妈齐老师,比两位哥哥还小的领导,就是敢于在他俩面前颐使气指、不可一世,余哥和尹懋再强势,但属于端人家的饭碗,就要服从人家的管理,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后,尹懋想了一个办法,在做饭的时候就开始打电话让芭比回来,当芭比回来的时,饭已经弄好,这样双方都不耽误了。 即便如此,德志一家仍在学习忍耐的功课,德志的妻子一旦肚子饿的时候,就会发脾气,一股无名之火,不好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发出来,只有在德志面前发火。德志从没想到结婚之后会面临这么多的考验,要知如此,何必结婚呢?结婚之后,何必生子呢?生子之后,何必在一起呢?这些都是琐碎之事,正因为这些琐碎之事,更容易让人觉得处处窝火,远没有单身的时候过得幸福。 事情就这样在逼迫之中发生,正因为到西方去,面前有火焰山,在人生之路上,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火焰山,都要翻越。没有困难的地方,没有真理;有困难的地方,才有真理,但要想获得真理,恐怕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当然,芭比偶尔也会回来早一点,那是电脑崩溃的时候,或者网络信号不太好的时候,不是这两个原因,不会轻易下火线,要抓紧时间上网,在虚拟的世界里遨游,逃避现实,才是最该做的。因为自己对自己的长相不满,所以羞于见人,久而久之,就变得敏感和自卑起来,因此,在敏感和盲目自卑逐渐占上风的时候,人就变得猥琐起来,猥琐的人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失败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7章 一场风波 一秒记住【网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矛盾,这个社会离开了人,还是不行txt下载。【,ka~.. ///德志想,如果信任某个人,应该全部相信,毫无保留才对,但是,现实实际情况证明,这个世界很难找到凡事都值得相信和托付的人。德志以前总认为他自己可以让人相信,但是,情况恰恰相反,德志本来无意伤害某人,但是,给人伤害往往很深,本来不爱怀疑别人,别人总爱怀疑他,弄得德志以为自己的人品确实有问题了。 德志自以为他能取信于人,但事实是,人们往往不愿相信他,他自然很苦恼,为何总是做不了好人、办不到好事?这个疯狂的世界让人们的心理发生了扭曲的变异,不知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弱不禁风,凡事都要靠钱来说话了。当一个社会到了一个凡事都依靠金钱的时候,是这个民族最悲哀的时候。 这是一个缺失道德底线的社会,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脆弱。人们在欺骗和反欺骗的斗争中生活,感觉不到诚实和信用,这两样宝贝,竟然成为金钱无法购买到的奢饰品,不花巨金无法得到。 在小小的dashing基金会里,就这么几个人,都是有宗教背景的人,却遭受到从未有过的来自世俗不良风气压力的影响,同事之间,竟然也开始相互倾轧和争斗,要知道,都在慈善机构里做事,本来工资都低,都差不多,问题在于就是那十几元二十几元工资的差别,竟然也有非常严重的争竞之气在同事之间荡漾,久久不能散去。 有时候,德志猛地想到要成为真正的基督徒,但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基督徒才是真基督徒,非常苦闷。 德志的父亲在德志小的时候,总是说:“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德志当初不懂,后来明白过来,的确如此。世上确实没有完全为别人着想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德志从小到大,还没有遇到真正为别人考虑的人,除了他的父母。那是全心全意为了德志和德志的兄弟姐妹们,一点都不掺假。这份爱,教会了德志要全心全意为了下一代。官场好混,社会好混,在他自己的孩子面前,却不好混。好做好孩子的表率,当好孩子的第一任老师。 在县城里不能久待,因芭比自己不愿意下乡,其他人也不愿,可总觉得对不起那点工资,只好都下乡,下乡之后,再回到县城里。这样做,心里才能够得到些许的平安,毕竟到了山区就是要工作的,不工作,还想拿钱,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的确如此,对德志来说,在哪里都一样,不是因为城里能使人长高一些,吃胖一些。城市对德志来说,毫无吸引力,但是对于宣恩这样的小县城,则另当别论。这座小山城,的确很吸引人。不是为了项目的缘故,德志也愿意住在小山城里过一段时间。小山城好,山上更好。人在深山中,好似活神仙。 芭比对县城总有感情,说到底,就是对电脑和网络世界感兴趣。这些在村里是没有的,实际上下乡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村子一般都在山上,交通不便,出门就需要爬山。加上村里很安静,除了电视,就没了别的东西可以了解外面的世界。新闻报刊杂志到了村里,新闻一般都成了旧闻,没有兴趣再看,还不如看电视来得快。 下乡两周,回城一次,也算合理,不过,这个周期还太长。芭比觉得长,德志也觉得长,因德志的妻子在宣恩,儿子也在,两人对德志来说,均是牵肠挂肚的。 回 人贵自知之明,如果做饭不行,干脆做一些别的,只要陪着配偶,配偶就觉得踏实,不是配偶一句话“谁要你陪了?”就完了,有些话是反的,口是心非的话,大多数人都会说,有些是真,有些是假。 德志清楚这一点,这也是经过多次和他妻子的较量中得出的经验,在生活中,不断总结,避免犯同一种错误,才是聪明人,德志从单身到结婚,直至生育孩子,抚养孩子,都在不断总结中,和单身时代积攒下来的毛病做殊死的斗争,尽量减少重犯错误的频率。 礼拜天早晨,要到办公室守礼拜,然后写报告,发给江城的刘小姐。 余哥和尹懋先去办公室了,因德志要照顾妻儿,比他俩晚了一步。 芭比因晚上熬夜看电视,早上起床较晚,她和德志一起去办公室。谁知道,德志去县民委,却发现他们都在不锈钢栅门外等候。 德志向他俩打招呼问好,尹懋铁青着脸,德志心里发毛,难道怪罪来晚了吗?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怎么都在外面站着?怎么不进去呢?” 余哥说:“没带钥匙。你带了吗?” 德志说:“没有。” 尹懋说:“回去拿!我们不是你的佣人,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开门?!要我们为你开门?” 德志一听,觉得这话里有话,原来,尹懋早已对自己不满,以前他想住主卧,怕没资格住,于是安了坏心眼,自己住不成,那谁了住不成,除了领导,谁都没资格住主卧。德志一家想住,没门!想得倒美,就是不行。于是,怀里揣着这样的心,主卧给空起来了。 齐老师、刘小姐来宿舍看了之后,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将主卧给德志一家居住。要是给芭比,也不合适,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住大房间?齐老师当面批评了尹懋,尹懋一直怀恨在心,总在寻找机会报复。没想到,瞌睡时遇到了枕头,真是太好太妙了。尹懋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向德志大发淫威起来了,要知道,尹懋肯定带了钥匙,故意折磨德志,让其回家拿钥匙,来回走得快的话需要半个小时,德志心想,好么,你们愿意在门口晒太阳,那就晒吧。 芭比说:“我到街上转转。” 她这么一说,还是比较客气的,要在平时,她理都懒得理。今天她感觉到同事之间充满着火药味道,甚至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久久憋在心里的对芭比的不满要发在德志身上了。因德志根本没有大姨妈,没有当领导的亲戚,挨点批也算合理正常。 德志回到宿舍,他妻子感到很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德志实话实说,将尹懋叫其回来拿钥匙的事说了,他妻子非常生气,说:“这样干没意思,很明显,他俩合伙在整你,呆在这浪费时间,不该再浪费了。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又不是单身时代,来去自由,跟这两个家伙,根本没你什么好事。何必还要留恋做这个事呢?” 德志越想越气,真是一群信心不好文化层次又低的同事,挂羊头卖狗肉,挂名基督徒,一点爱心都没有,只会想办法捞自己的好处。有一点权力,就要发发淫威,真是可气可恨可怒。 经过他妻子一说,德志就故意不想再去办公室,让他们等,也许,在德志前脚一走之后,他们后脚就踏进去了,因他俩都不带钥匙的时候,简直太少,几乎没有,他俩同时不带钥匙的时候,比见到流星雨或者活恐龙的时候还少。 德志说:“要想走,就光明正大地走,现在就向领导提出辞职。” 德志说着,就给齐老师发了短信,又怕她看不到,就给刘小姐也发了一条内容相同的短信。 很快,齐老师打电话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德志一五一十地将情况简述了一次。齐老师劝不要冲动,需要再想想,然后又给德志的妻子说了大概有半小时。 德志的妻子收了电话,然后对德志言道:“领导不批,让我好好劝劝你,不要冲动。” 德志说:“那么,你的意见呢?” 德志妻子说:“好,我相信领导马上会给他俩打电话的。你还是去吧,什么都不说。” 德志拿了钥匙,边走边想,看来,领导还是暂时没有新人来代替德志手头的工作,再说辞职有点让人猝不及防,没有料到的事。要想真的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说,且提出书面辞职信才是正规的辞职。 德志还没有拿到本科文凭,专科不具备报考司法考试的资格,仍需要奋斗几年。此时辞职,就会减少少得可怜但比较稳定的工资收入,或者当月就没有任何进项,但全家人都得吃喝拉撒,立马都有需要,马上就需要解决实际问题。 如果不拿这个文凭,没有虚荣心,德志也许糊涂着过,感到很幸福。人的痛苦都是自找的,都是看得太透,看得太清楚、看得太远所导致的。不妨糊涂些,糊里糊涂地生,糊里糊涂地长,糊里糊涂地死,干嘛要弄清楚人生的意义?弄清楚又如何?有文凭又如何?学历再高有什么用? 正因为德志的学历在同事中最高,所以才遭到别人怨恨,这个文凭实际上害死了德志,如果少学点知识,恐怕会更好。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28章 升官发财 一秒记住【网 德志走在路上,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看看桥下断流的河水,水被大坝截流,晚上放水,为的是要用水发电;街上的人们是为了买卖,想买的买想卖的卖,结果都弄得很开心,仿佛把进城当成一种享受或者一种必然全文阅读。【‘..看书网// 德志边走边想,自己有点文化,有文凭,在不讲信仰的自称有信仰的团体里,不受欢迎,反而沾染许多世俗气,心里觉得不是味儿,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在家乡,无论做点什么,都比在这里强,原以为可以得自由,反而受到心灵的缠累,真后悔走上这条路。 但是想想那些生活在山上的人们,的确有些难舍,他们很需要爱,但是就是没有人给他们。如果政府做扶贫做得好,就不需要德志他们了,其实,德志他们也没受过专业训练,更没有什么高的文凭,都是一些几乎被社会淘汰的老弱病残分子。 那么,即便是这些老弱病残,相互之间还相互倾轧,简直比有些机关工作人员还要狠。这里很难体会到爱,自己没有的东西,怎能给村民呢?自己都不足的东西,如何交给别人呢? 扶贫不是仅仅给一些物质,帮助解决一些实际困难就行了,更重要的是改变他们的理念,树立他们的信心,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的圈子之外,还有一群在关心他们的人存在。 想到这里,德志也进了县民委大院的门。心中的怒气基本上全消了。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在不锈钢栅门前的他们,全都不见了。 德志再细看,原来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们已经进去了。 德志一下子全明白过来,原来他们都有钥匙,就是不愿拿出来,目的就是要捉弄一下德志,让其白走一趟。德志刚才已经想通了,就是同事再不好,又不是天天跟他们在一起,关键是跟村民在一起,还有一点,德志是为上帝工作,为村民献爱心,与同事何干? 不学会饶恕人,就永远活在苦恼中,弄到最后,可能连自己都过不去了。只要是血肉之躯的人,都不完美,没有一个是十全十美的,只有相对好一些或者坏一些,但实际上,都相差无几,无论是皇上,还是平民乞丐,都是一样,在人的弱点上,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德志走进办公室,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办公室里新安装了一部电话,是为了开电话会用的,当然,和当地人联系,回到县城,大多数人都用。至于私人电话,也用,不过,学习黄冈那边的经验,准备一个本子,写上使用电话的人的姓名,向谁打电话,通话时长还有日期,这个本子就放在电话机旁边,打电话时要看着腕表,或者电话机上的液晶 这个电话听起来就是在挨批了,先是尹懋,然后是余哥,都挨了一顿批。德志心想,可能是领导打来的。 德志不想马上进去,而是上二楼卫生间。路过二楼民委办公室,宋淑腾刚好在加班。德志路过他的办公室时,眼角一瞥,知道是他,但没有理他,而是想去卫生间,刚才回家没有上卫生间,因为生气,结果竟忘记了排尿。 尿完后,摁下水闸阀,水哗哗地冲走尿液,德志洗了洗手,突然想到如果宋淑腾需要握手的,德志是手是湿的,到底是握还是不握呢?真后悔,应该在刚才的时候就跟他握一握手才对。但已经错过,也就不说什么了。 宋淑腾说:“真是太奇怪了,每次都能有幸见到你!其他同事呢?” “怎么,宋主任今天又加班啊?他们在楼下,我们马上要开会。”德志连忙说道。 “今天没加班,我喜欢安静,喜欢写点诗词,在安静的环境里才有灵感。”宋淑腾说。 德志心里窃喜,原来宋主任还有这样的闲情逸志,德志说:“我也喜欢文学,改天向您请教。今天不巧,要开会了。我下去了啊。再见!” 宋淑腾又客气了几句,德志向他告辞,然后下楼。 德志想,今天真是有意思,先受挫,然后又遇到好事,找到了爱好一致的人,跟尹懋、余哥和芭比谈文学,无异于对牛弹琴。 德志连忙和他们打招呼道:“大家好!” 大家都不说话,芭比在玩电脑,尹懋在纸上乱画,余哥在看手机信息。 但是,在小小的办公室里,空气显得格外沉闷,似乎没有流通,难怪以前这里作为档案室呢。 尹懋打开话题,他说:“对不起了,刚才我的态度不好,是我不好,其实我带了钥匙,是故意让你回去拿的,因为每次都是我开门,既然大家都有钥匙,应该轮到来开门,不能老让一些人吃亏,一些人享福吧!” 德志听头几句还行,下边说的话就不中听了,好像还不服!但是,领导的话又不敢不听,这不,给德志道歉,肯定也是领导的安排,这一点,德志看得很清楚,知道他是在应付领导。而领导更喜欢小题大做,虚张声势,越把事情闹大,越能让人感到领导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以及无法替代性。这点小伎俩,德志看得很清楚,但不能说破,要不然大家都没面子。 德志赶紧说:“没事没事,也怪我懒,一串钥匙就能把人给累死了不成?以后我也勤快点,开门,轮流来开,钥匙轮流来带,让制度上墙,让每人都牢记。” 芭比“哼”了一声,三位大男人顿时鸦雀无声,变得静悄悄了。 德志心里清楚,万一德志突然离开机构不做,那么,对机构正在进行的项目是个致命的打击,要找一个好的人来接手,恐怕很难在短期内搞定。如果延期,对捐助人来说,不好交代。需要解释很多很多方面的问题。 然后,余哥接过话题说:“我们在一起工作差不多有三四年了,希望我们把这个项目做完,真的,我有时候在睡觉做梦的时候,都还梦见我们在一起工作呢。” 德志赶紧说:“余哥,我们是第一批在巴东打天下的同事,我结婚后,和老婆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 大家都哄堂大笑开去。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然后,领导打通电话,询问项目的进展,然后需要将报账的票据经过扫描后,发到刘小姐的电子邮箱。 会议结束后,德志开始写电邮。 说老实话,德志接触电脑的时间比较晚,对于上网更是没有多少经历,这一点,比起他的两个堂弟来,还要差得多。 轮到德志使用电脑发电邮时,开始用的是雅虎的邮箱,可以打开,也可以阅读邮件,当德志将报告和票据扫描后发送时,却怎么都发不出去。 想请教芭比,可惜芭比等会一开完,就走了。她知道,会议结束后会写电邮,知道三个男人都笨拙,弄起电脑来,肯定很慢很慢,需要浪费很多时间,与其这样等,不如上街玩。所以,芭比离开,她在办公室,也很少和同事交流,大多数时间就是上网,和网友聊天。听说他最近交了一位西藏的朋友。目前正聊得火热,但愿她以后能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 第129章 带刺玫瑰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是的,刚才接了个电话,耽误了txt下载。【.. ///” 尹懋说:“那好吧,你去买菜,我们等你。” 德志想,经过领导批评,还是有所改变啊,不知是真是假,管他呢,反正要在一起起码还要两年时间,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里,德志说:“你们先走吧,你们先做饭,先吃饭,免得芭比回来没饭吃。” 尹懋说:“是啊!其实,早晨不是冲你发脾气,是对芭比,他从来不拿钥匙,你有时候拿,今天偏又忘了,是我脾气不好,这个是针对她的,希望她长点记性,没想到,伤害到了你。” 德志说:“没啥没啥,已经过去了,不要记挂在心上。你是指桑骂槐,但芭比不懂,骂了白骂,瞎浪费口水。” 他俩听了,呵呵一笑,然后提着菜先走了。 德志在菜市场,不知买什么好,大伤脑筋。他妻子在家带孩子,肯定出来一次非常难,即便出来,也带不了多少菜回家。趁德志回来休息这段时间,完全可以依赖德志多做点事,减少一个人带孩子的麻烦。 菜市场上面是广场,窗户外面是酉水河,这个地方在宣恩算是比较大的地方了txt下载。因在山区想找到一块平整的地方的确不易。所以,宣恩人学会了发展空间资源,尽量不浪费有限的地方。 菜市场集中在桥头两边,这里交通便利,乡下人到这里来一次不容易,爬山涉水的,有车的坐车,有船的乘船,啥都没有的就步行,或者搭便车。 大多数来城里卖菜的都不富裕,否则也就不会起早贪黑来卖菜了。市场里有一排一排的摊位,那里的摊位大多数是做生意做得久、手里有点积蓄的才有实力租房子交租金,那些背着背篓,挑着筐子来城里的到处叫卖的,大都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因此,在菜贩的等级里面,有摊位的算是做得比较成功的。他们有固定的摊位,有不错的进菜渠道,也有稳定的消费者。 背着背篓卖菜的,比较辛苦,基本是自己家种的菜,德志看到这些到城里卖一点点的菜,要走那么远,心里就不舒服,总是想办法照顾一下他们。这个习惯已经养成好久了。 买了点菜,带回家,德志看到妻子孩子,心里更是高兴。 尹懋和余哥在厨房里忙,德志就不方便到厨房择菜。德志的妻子问:“怎么样?到办公室了怎么说?” 德志说:“还好!尹懋道歉了。我也不能不依不饶吧?” “我知道,你们领导肯定要批评他,干嘛不够稳重,明明有钥匙,偏偏要你回来拿,这不是捉弄人吗?”她说。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钥匙的?”德志好奇地问。 “你傻啊!像尹懋那样的人,精得跟豆似的,把你卖了你还傻呵呵地帮他数钱呢,你信不信?他怎么可能不带钥匙呢?肯定是要戏弄你一下子。”她说。 “对,他是带了钥匙,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到办公室里了,非常好,没有什么。”德志说。 “以后长点心,不要把什么心里话都说给他们听,他们不是好人,我虽然不信主,但我看得比你清楚得多。他俩完全是老油条了,不是单纯的人,要格外小心,否则极容易中枪。”她说。 “我知道了,以后不能对他说心里话,即便有真话,也要留一些,不能全盘说出。一旦他们记得你说过的错话,将来就是对你不利的种子。”她说。 这时候,芭比回来了,她问:“德志,电脑呢?” 德志说:“余哥在保管,这一周应该轮到他使用了吧?”黑暗血时代 “不会吧!不是一人用两个星期的吗?”芭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强辩道。 尹懋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芭比,笑着说:“回来了!” 芭比不理,过了一会,她说:“尹大哥,不是说好了一人轮着用两个星期的吗?” 尹懋问:“用什么?两个星期?” 芭比说:“电脑啊!” 尹懋说:“是啊!” 芭比说:“我才用了一个星期啊,怎么就不给我用了?” 尹懋说:“我们现在在哪里?” “宣恩啊!”芭比说。 “不错,你还没糊涂。我们每两个星期回宣恩一次,不对吗?已经两周过去了,你已经用了两周了,该轮到我用了。”尹懋说。 “哦,上帝!真是的,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芭比自言自语说道,此时,就没有人理她了。 余哥喊吃饭,芭比见无人理,就打算开电视看节目,尹懋说:“不是喊吃饭了吗?怎么又看电视?” “你管不着,我想看就看!”芭比说道。 尹懋气得脸色发青,不说话,自去吃饭去了。芭比盛了饭,弄了点菜,然后端着碗,坐在电视机跟前,边吃边看起来。 芭比自从离开学校,有两年多的时间,就是在电视机前度过的。 村里没有什么好玩的,网吧离村子也远,惟一的电子产品,就是电视机了。看着节目,哈哈哈一笑了之。至于农活,家里不指望她干,也干不了什么。 这个习惯带到的工作的地点,没人敢管,她的后台、她的背景,都使她有恃无恐,包括使用电脑,包括看电视,知道这个机构没人能管得住她,只有大姨妈,可惜又不在身边,不可能时刻盯着她。 他们吃完饭,没人洗碗,喊了芭比去洗,这次芭比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去洗了。可能是今天和领导通了电话,领导提醒她要做什么,注意些什么,起了一定的作用。 等他们都弄完,德志带着孩子玩,德志妻去厨房忙碌起来,不一会,简单的饭菜都弄好了。一家人在小桌子前坐下吃饭。客厅里在播放着电视,另外,听到他们算账,买菜花多少钱,买米花多少,共花多少钱,没人分摊多少,当问芭比要钱的时候,她说没零钱,等有了再给。 尹余二人不好说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已习惯,就不觉得稀奇。 下午尹懋去办公室上网。 德志陪着妻子孩子在房间里休息。 其实,德志也喜欢上网,只不过条件不允许,暂时没有电脑,没有宽带,这个梦想一直缠绕着德志。 既然下午尹懋要去办公室,德志也想去,在家的时候,心里如猫爪乱抓似的。到了办公室,如果能遇到宋主任,那是再好不过的,可以和他谈谈文学创作。 文学创作是德志比较喜欢干的事。小时候喜欢写点东西,长大后,也没放弃,每天抽点时间写日记,这个习惯一直保留。 可能文学更是属于个人的事,是感情的记录,生活的见证,还有生命的成长。在文学路上,充满荆棘和鲜花,当然,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背面,都有刺,就像事物的两面。 德志对尹懋说:“下午我也去办公室,还有电邮没发。” 尹懋说:“对啊!中午刘小姐已经教你怎么发了吧?” “是啊!”德志说。 “那我们一起走吧。”尹懋说。 余哥不去,睡午觉起来后,他要去街上转一转,买点日用品,好带到山上用。 尹懋不勉强他,让他自己决定。然后和德志一起到办公室。 德志知道尹懋打字慢,一上网就得半天,于是对他说:“尹哥,不如我先把电邮发给刘小姐。发完之后,你再慢慢上网玩。我去楼上看看宋主任在不在,和他聊一会。” 尹懋说:“好啊好啊。早晨的事不要挂在心上,我不是针对你的。被领导批评的滋味不好受,以后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可能我们接触得太少,了解得不够。其实,我们在一起,都挺好的。就是有大姨妈的外甥女还有不懂事的余哥,都是让人头疼。好,你先用吧,等用完了对我说。” 德志致谢后,将电脑连线,开机,然后登陆,很快打开邮箱,按照刘小姐所教的,将邮件发出去了。 显示发送成功后,德志给刘小姐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要她查看电子邮箱。刘小姐回复说:“好的,现在不方便查看电邮,晚一点再说。” 德志不管,这里显示发送成功,万一不成功,再重发也无所谓。不知刘小姐是否跟大姨妈齐老师在一起,一般来说,礼拜天一天,她们都是在一起的。从早晨的礼拜,到聚会结束后的活动,大多数时间两人在一起。这就无形中造成一种畸形发展的方向,齐老师有家,刘小姐未婚,长期下去,恐怕有点让人担忧。 这些优点杞人忧天的嫌疑,对德志来说,更是如此。自己都还不咋地,还操心别人。 德志用完了电脑,虽还想再浏览一下新闻,但尹懋显然意不在看书,而在上网。德志很知趣儿,说:“我上楼看看宋主任来没。” 说着,他就离开办公室,上了二楼。 宋主任的办公室门正开着,德志敲了敲门,宋主任连忙邀请他进去,另外沏茶给他,德志接了茶,很烫,不能喝,只好将其搁置一边,等其稍微凉点了再说。 宋主任在一家//者,经常发表一些诗词歌赋。并介绍给德志,德志看了,心里痒痒,觉得瞌睡遇到了枕头,真是好事。他说:“好啊!我也对文学感兴趣,只不过没有地方发表,快告诉我网站地址吧,我也注册一个。” 宋主任说:“不要着急,这里有一个,我经常在这发表文章。他们要经过审核,通过的才能发表,不能通过的,就请修改好了再说。修改后再提交,只要文笔通顺,有内容,一般都能发表,里面还要评选文章等级。我相信你一定能被评为优秀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0章 花里胡哨 一秒记住【网 宋主任还有局里的侯局长都是书生,宋主任爱写诗,侯局长爱书法爱作画,至于祖局长,也喜欢写点文章,但不知道在写什么题材的文章,只是风闻他们在写一套宣恩民风民俗的丛书,祖局长是主编txt下载。【.. /:// 宣恩县这一个领导班子,算是文化人组成。当然,还有一位主任,姓谭,懂苗语,在一所民族大学当客座教授。这次选择的项目点,比较好,宣恩县民委比巴东县的要有文化气氛些。这是德志经过对比后的感觉。 宋主任说:“我看姚先生也喜欢写点文字吧?” 德志说:“是啊!我喜欢写点文章,无非是发发牢骚。” “文学本来就是充满人性的东西,越是真实的作品,越是爱发牢骚的,世界不是一帆风顺,道路也是坎坷的,不全是好的,如若粉饰太平,那么,这部作品就不是好作品。”宋主任说。 德志心想,宋主任对文学有独到的理解,看来他长期从事文学创作,心里老是琢磨这事,结果就有真知灼见。也难怪,看到他总是加班就让人感到奇怪。他是在安静的环境下创作,不喜欢噪杂的环境。看他所写的诗,还是充满了乡土气息的,并且具有明显的民族特色。 大山深处,还是有不少能人,特别是文学界的,不见得能拿诺贝尔文学奖的就是好作家,写出让老百姓喜欢阅读的作品,就是好作家。 德志和宋主任简单交流后,宋主任告诉了德志怎样申请作者和注册等细节,德志一一暗记在心,等到有机会再说。 辞别宋主任,德志下楼,看尹懋还在上网,德志就在旁边看书。还有几门课程要考试,需要认真准备了,在办公室就有时间来学习,回到宿舍要带孩子做事等等。 其实,德志是妻子也挺能干的,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事,就尽量自己做,不拖累德志,但是,有些事需要德志来做,就安排德志做。德志眼里是没有事可做的,但在德志妻子眼里,要做的事挺多。 问题是,德志根本发现不了要做的事。女人琢磨的事,男人好像永远不懂,只有细心去查考才有。而男人要养家,自然就不懂如何做事。德志是比较粗心的,可能时间都用在考虑如何写作文了,对于厨房杂事,就有些抵触,这个和君子远庖厨的理念有关。 德志看书喜欢,拿支笔在草稿纸上乱画,这样有助于记忆。尹懋看到德志在纸上画字,觉得好玩,就问道:“读书为什么要写字,岂不一心二用吗?” 德志说:“不动笔不看书,惟独动笔才能帮助自己集中精力,才读的进去,钻的进去,才有收获,否则,读书的趣味皆无,味同嚼蜡了。” 尹懋点头,继续上网,不再说话。 尹懋其实明知道德志很喜欢上网,打字也比较快,但是,就是不给德志用电脑。好像一旦拥有了特权,就要把特权用好。绝不让特权过期,一旦过期,肯定作废。 因使用电脑的制度,从周日开始用,连续两个星期,都归一个人用,用完后轮到下一个人使用,即在接下来的一周,电脑都要给尹懋使用,也不在乎今天半天。问题是,惟独今天才能上网,到了村里,电脑也用不上,除非用来练打字或者用来阅读《圣经》。 尹懋终于感到疲倦,他说:“姚弟兄,你来吧,我感到头昏眼花的,可能感冒了。” 德志心想,感冒得好,刚想说出来,又忍住了。 德志说:“怎么了,是着凉了吧? 尹懋说:“没有吃药,还没有买药呢。你来用电脑吧,明天就上不成网了。我去药店买药,然后就回宿舍了,你走的时候,将办公室门锁好。” 德志心里高兴极了,连忙说:“没事,没事,你放心吧,走的时候,我把门窗都关好。外面还有一个大门,大门上锁,还有一个大门,大门有门卫,应该是保险的,再说我们办公室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尹懋说:“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被小偷光顾,心里仍然堵得慌,不舒服,我们处处谨慎些、小心些,不给蟊贼留空子钻。” 德志觉得尹懋有些草木皆兵了,他的祖先是楚国人还是吴国人呢?若是楚国人,先人肯定中过韩信的十面埋伏,这些惊恐的遗风还在流传,不过,话说回来,国人要多多注意留些口德,不要因言获罪,因管不好自己的嘴,结果就会跑断腿,一言不慎,花费万言去解释,最后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久而久之,人就变得谨小慎微,怕中埋伏,担心躺着中枪,人活着,就是这么累。 尹懋走后,德志开始打开网页,先找到那家//心目中,只有那一家网站最可靠,也就是宋主任用的那个。在打字速度方面,德志并不快,因为才接触笔记本电脑,还不熟悉,再就是对那花里胡哨的网站,还有眼花缭乱的广告,真的让人迷惑。 德志好歹找到了网站,用自己的实名注册了一个登录名,并输入了密码,稍作了调整,然后退出,再登录,试一试看是否可以用,结果不错,一下子就登录上去,且速度飞快。 德志打开上传处,却无半点文章可供上传,于是立马写了一篇散文,花费时间一小时,然后上传。当看到信息提醒后,表示上传成功,德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他真的期待将来首战告捷,等到二十四小时之内编辑给答复,并且答复说文章已经发表,那将是一段多么振奋人心的时刻啊。 写完了一篇不过瘾,德志还想再写,但是,外面的天天渐渐黑了下来,加上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地唱起空城计来,于是,他就关了电脑,将电脑放进电脑包,然后拉上包的拉链,再就是检查一下窗户是否关闭,锁上,再关掉饮水机,关闭电源,然后带上门,反锁了门。 不知道宋主任是否走了,德志上楼去看个究竟,结果发现宋主任的办公室门已经锁了,室内也没有灯光,估计已经走了。 德志就重新下楼,看到在楼梯转弯处的公告栏,张贴了不少人的文章,乍一看,还以为重新回到了那个激情四射的年代,仔细一看,原来是局里的干部人员(大多数是党员)写的报告,内容差不多,但写的字数有多有少。多是一些虚话、套话和假话,但这是一个游戏规则,不能违犯,否则,将失去许多。这个代价,大多数也不愿意去负。 德志觉得在偌大的办公楼里停留过久不是好事,因今天休息,楼里空无一人,瓜前李下,有些难以消除嫌疑,恐怕时间一长,有人看见,万一楼里出事,就说不清楚了。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德志下了楼,将不锈钢的栅子门锁上,离开,走到大门口,门卫正在看电视。 门卫可能需要保卫,因门卫是一位老人,可能是退役军人,里面的铺盖,包括使用的口杯,都是军绿色的,当然,他还有军大衣,但令人奇怪的是,墙上挂着的是保安帽,不知道老人戴不戴那帽子,看到帽子上并没有灰,显然是经常戴着的,可惜,人一老,就无法站得直,穿着军大衣,戴着保安帽,想必县民委领导待人非常宽厚,能够容忍这位老人的打扮。 老人其实也弄得好看威风一些,无可奈何花落去,人生难再少年,这个是难以扭转的现实。老人见了德志,德志冲他点点头,老人也点了头,然后又专心看他的电视节目去了。 出得大门,就是一条街,比较平坦,想起巴东的街道,很难见到平坦的,除了德志在江边练车的那一段路,算比较平坦一些,其它的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或者弯来弯去,难以见到直路。 就是小商品批发市场,按说是比较繁华的地段,也在码头,也是三岔路,那个地方如果下雨,还会一泻千里,路面难以存留任何雨水,全部流入坡上的沟里,最后全部倾注于长江之中。 宣恩的先人会选择地方,在群山之中,挑选了这么一块地方,作为自己生养生息的土地,有山有水,有比较平坦的冲击平原,按说是整个宣恩最好的地方,但是,跟德志的家乡比较起来,就是最差的一个村的地势,也比宣恩县强许多。 但是,各地都有长短,不能盲目比较。德志看到民委门口的一条大路,前方是学校和医院,后方是商业区,布局倒也合理。学校远离商业区,让学生少沾惹些铜臭气,无不是一件好事。 大路两边种了柳树,杨柳依依,轻风一吹,如同大姑娘的长头发,在灯光的辉映下摇曳,真的,这个小城真的很美! 华灯初上,德志加快脚步,往宿舍赶。 礼拜天应该陪着妻子孩子出去好好玩玩的,但是,又是做礼拜,又是开会的,德志总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俩,说是来宣恩一趟,竟然还像在家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德志心里明镜儿似的,但是又不敢公开向领导提意见。如若提意见,领导肯定会说:“我给你们假期了,平时周六周日累积,到时候一起放假。不可能在项目点的时候,周六周日还放假,那样做,是对其他同事的不公。” 德志只好忍受,并且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对他妻子好好解释一番。这么一路走,一路想,德志很快就到了宿舍。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1章 天近黄昏 一秒记住【网 天已近黄昏,德志上楼看到他们都在,尹懋已经在做饭了,余哥在宿舍,芭比和德志的妻子、儿子在客厅玩,芭比看电视,德志妻子也爱看,他们两个倒是兴趣相同,孩子还是老样子,喜欢看短小精悍重复千万遍的广告,有声音有画面,且绘声绘色的,非常有感染力。【,ka~.. /// 一般来说,孩子们都喜欢夸张的动画片,德志突然想到,现在的广告节目真的很像童话剧或者卡通漫画,非常脱离现实,吹牛不打草稿,因此,把广告当成童话是睿智人的首要作法。 孩子显然已经习惯了宣恩的生活,最喜欢做的事是,德志的妻子抱着孩子看着外面挖土机在施工,这个可能和男孩子的特点有关。男孩子喜欢奥特曼、机器人、卡车或者挖掘机、推土机,只要是那些有力气,吞云吐雾的家伙,都能吸引男孩的眼球。 上帝赐给德志的这个宝贵的小家伙,就属于好动一族,在客厅里总也闲不下来,总要去玩。德志放下电脑包,芭比问:“怎么电脑在你那?” 德志说:“尹懋感冒了,去买药,我给刘小姐寄了电子邮件后,就把它背回来了。” 芭比还想问,但看到有个感兴趣的电视节目,就不再追问,德志进入卧室,整理一下背包,准备明天下乡。 饭还没做好,要放新闻联播了,芭比看看饭还没好,就想出去走走,刚好,孩子也很想出去,芭比就自告奋勇地带他出去玩一会,德志妻子当然没意见,就让她带走了孩子。 孩子其实不喜欢芭比,但是,除了芭比,没有谁愿意不停地动,爬上爬下的,出门就要走有坡度的路,显然,回到家里,就不想外出。 芭比带孩子出门玩去了,刚好腾出了时间给德志,德志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和妻子交流一下,虽然不愿意,但这是必须要做的。 德志的妻子一般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和德志交谈,而德志的习惯一般是在床上看一会儿书就睡,没有许多时间交谈,这个习惯已经保留很长时间。即便结婚,生子,还有抚育孩子,这个习惯都未改变。 德志说:“老婆,下午过得可好?” “不好。” “为什么?” “觉得孤单。” “没办法,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要做礼拜、开电话会。”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办法,哎对了,下午尹懋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不是针对我的,针对的是芭比,她从来不带钥匙,依赖心太强了。” “哦,不过,我觉得他说的不全对,他的话要当心,信一半留一半。”德志的妻子说,然后看看那边,再瞄一瞄余哥的宿舍,担心他们偷听。 “都是有信仰的人,应该比社会上的人要可靠吧。” “不一定。尹懋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的话不要当真,可能是他还需要这份工作,不敢公开反对领导,不好得罪同事,更不敢惹芭比。” “也许你说得对!”德志说。 德志心想,有时候他妻子说得对,在社会经验上,他的妻子敏感的观察力,有时比德志还强。再说,看问题看一面,毕竟还是不全面,总有失误的地方。人的局限性就在于此了。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德志打开视频一看,是芭比和儿子,果然,芭比又没带钥匙,早上才发生的事,芭比认为不是她的事,跟自己无关。 德志摇摇头,摁了开关,对话声传出儿子清脆的“爸爸妈妈”的童声。 因为门铃声音太大,将尹懋和余哥都吸引了出来,他们看到德志在开门,忙问:“是谁灵域 德志说:“芭比和我儿子到楼下玩去了。” 余哥说:“怎么又不带钥匙?” 尹懋也摇了摇头,就进去厨房,边走边说:“回来的正好,快开饭了。姚弟兄家还要用厨房呢。” 等芭比一回来,他们就开始吃饭,小家伙则边玩边看电视。德志问:“书亚,在哪儿玩呢?” “楼下,爬坡坡。”小家伙头也不抬地答道。 “听芭比阿姨的话了吗?”德志妻子问道。 “听。”小家伙书亚答道。 “听话的宝宝才是好宝宝。”德志说。 “嗯!”书亚脆生生地答道。 小家伙二岁多了,越来越可爱,在宣恩这座小城,的确是山好水好空气好,很适合居住,虽没有德志的家乡城市大,但,城市再大,人能居住的也就是一个小区,活动范围也有限,完全不必贪心,即便拥有整个地球,人脚所踏的也只是一平米之内,何必太心高,住的城市再大,住的房子再大,拥有的床再大,人只有一百多斤(正常的成人),拥有再多的资源又能怎样? 想到这里,德志真的有种冲动,就住在一座小县城里,小城虽不大,但设施齐全,生活舒适,关键一点,能呼吸到干净新鲜的空气,喝到清洁水,蓝天之下,到处都是家。 他们三个开始吃起饭来,当然,在吃饭之前还是要祷告的,一般都是尹懋领祷,偶尔换成余哥和芭比。祷告内容一般都是感谢赐丰盛的食物给人们,哪怕不丰富也要献上感谢,要有一颗知足感恩的心。吃饭动作大、嘴巴响的是余哥,一般情况下,夸张点说,七楼吃饭,一楼就听得见,特别是吃面条,那夸张的吸面动作,让吃饱了饭的汉字还想再吃一碗。 书亚还好,他们吃饭,书亚就不在他们附近玩,等他们吃完饭、洗完了碗之后,德志的妻子才进厨房忙着做德志和书亚的饭。德志带着书亚玩,吃完饭,尹懋和余哥在休息之前,还//亚也很高兴有人跟他疯,但是,德志喜欢安静,也不太会逗孩子玩,对于经验丰富的尹懋和余哥来说,哄孩子玩还是有一套的。 吃完饭,芭比被尹懋和余哥安排去洗碗,芭比不想洗,但是,也不得不洗,因买菜做饭时尹懋和余哥做的,洗碗再推辞也说不过去,至于拖欠伙食费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芭比极不情愿地洗完了碗,然后走到沙发前,提起电脑包,往肩上一背就要走,尹懋问道:“晚上背着电脑上街啊?” 芭比说:“去办公室上网。” 晚饭后的时间属于大家的自由支配的时间,尹懋没有理由干涉,只好让她去了,临走时,尹懋说:“早点回来,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的地方,深更半夜地回来,很危险。万一出事,不要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你!” 芭比说:“知道了。” 然后走出门去,“砰”一声将门关上。尹懋和余哥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德志妻子做好饭,喊德志和书亚过去吃,吃饭前,德志也做了祷告,因德志的妻子还没信主,则先开始吃起来,当然,她吃之前,还是要书亚先吃好再说。书亚用的碗,是德志在巴东买的,搬家的时候,一并搬了过来。因为共用厨房,德志一家的厨房用品大部分放在厨房,少部分用不着的东西,比如煤气罐、锅灶和电饭煲,甚至包括砧板等,都是可以共用的,这样,德志就将自己的东西集中存放在德志的主卧室里的卫生间里,还有一些放在了主卧室的衣柜上面。 这样一收拾,房间就显得干净整洁多了,真是赏心悦目,弄得很像个家的样子了。 虽说是住在一起,但房间足够大,四室两厅,还有一个楼顶,闷的时候可以上到楼顶看风景,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但愿德志的妻子多在宣恩待一段时间。 但是,这个要看能否跟尹懋、余哥和芭比是否和睦相处了,或者他们或他们中的一个两个能够和德志一家和睦相处、平安无事,则大家还能多待一段时间,如果相处不好,凭德志的收入,在宣恩另外租房,以前没孩子还行,现在有了孩子,恐怕就不行,即便办公室可以每月补贴一百元房租,那又能怎么样? 吃晚饭,德志洗碗,德志妻带着//亚喜欢到处跑,一刻也不消停。德志妻就想办法,给书亚洗澡。 小家伙喜欢玩水,当然喜欢洗澡了。一说要洗澡,高兴得直跳。 德志妻打了一盆水,端到主卧室的卫生间内,然后给书亚洗,洗完之后,德志刚好也洗完了碗,给书亚扑痱子粉的事就落在德志身上。德志照顾孩子,德志妻去洗澡。 德志只要把书亚放在床上,小家伙就不可能下床来到处跑了,只能在床上滚着玩。 尹懋和余哥兴趣爱好差不多,都喜欢看打仗的节目,德志也喜欢看,但德志更担心的是怎样通过考试。 德志妻洗完澡,回到主卧房,问:“明天下乡?” “嗯!” “到哪里?” “去另外一个乡另外一个村。” “啥时候回来?” “现在还说不到,去了看情况再说。” “好吧。” “你们娘儿俩平时怎样生活的?” “带着孩子去买菜,然后回来做饭、带孩子,等孩子睡了,可以看一会儿电视,每天都这样。” “别太节约,孩子需要营养,别耽误了孩子的生长。” “你的那点钱,还没怎么花,一眨眼就完了,不节约行吗?” “我业余时间看点书,准备考试。等我考过了,则想办法提高一点收入。” “等你考过了,孩子都长大了。” “对我没有一点信心吗?” “信心是有,就是不大。从我和我谈恋爱开始,你就在考试,现在孩子都两岁多了,你还在考试,我能有信心吗?” 德志听了妻子的话,仔细回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德志不爱浪费时间,一直在学,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但实际上,学习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命运。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2章 书和房子 一秒记住【网 这个问题德志懒得再想了,想了白想,不如睡觉。【.. /://芭比去办公室上网,女孩子走夜路,的确还让人担心。 尹懋和余哥看的电视节目不合德志的口味,因此德志也早早洗了上床休息,说是休息,手里拿着专业书,抽空看看,能记多少就记多少,见缝插针,也可以提高学习效率,免得到时候又要补考。 记得才搬家来的时候,房东男主人是县民委的领导,也是一个主任,究竟负责哪个部门的工作,不知道,据说是从教育战线上调来的,爱读书,刚好也是和德志一样,拥有很多法律专业的书籍。德志看到他的书房,心里非常羡慕,但不好意思借//有些附庸风雅的嫌疑,借了也不一定看。自己的专业书就没时间看,难道还会看枯燥的专业书吗? 德志渐渐成熟,不勉强,不虚伪,能做的事,就去做,不能做的的,绝不去做。像借书这件事就是这样。 德志很不愿意别人找他借书,关键是看不清借书的人的真实想法,他们来借书,不借不好,借了又不还,为了一本书,得罪别人不好,但是,德志喜欢的书被借走了,不一定会得到好的待遇。 书一旦到了不爱读书的人手里,命运截然不同,如同珍珠掉进了泥潭里,即便拿出来,还是沾染上不少污泥,看起来恶心,何况珍珠一旦被人借走,就别想再要回来了。 德志在学校里担任学生会干部,常常去检查班级纪律,一名同是学生会干部的女生,负责学习的,找他借书,德志在女生面前,比较积极,不想让女生小看,说他不大方,再说,德志早已看过那些书,虽有珍藏的意思,但是,还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满足无书之人的愿望,也是好的,但是,那学习委员借到书后,德志也毕业离校,人各奔东西,再无联系。 德志非常渴望他的书再回来,但是,一直等待和盼望,却如泥牛入海无消息。德志找不到她,她也不来学校。其实,德志在离校之后,又被学校请回去,负责办公室的宣传工作。 他进了学校工作,原学生会干部,离校时带走了德志的书,貌似并无还书的意思。 德志心想,这书恐怕有去无回了,如果她想还书,很容易在学校找到德志,因德志就在学校工作,她必须要来学习办事,比如开具证明、拿毕业证、派遣证等,她的意思就是合法合理地占有德志的//分离,主仆不再见面。德志心里隐隐地疼痛,但是又能如何,总不至于为了几本书杀到人家家里吧。 在学校如此,德志没打算再要回那几本书,只当是做了好事,捐书捐出去了。在学校做的事多,回报却少,因为心直口快、年少无知,说了打印室的工作人员打的字不好,就得罪了他,没想到,他是有来头了,否则就不需要设立打印室这个部门了,有材料需要打印到外面打字复印店打就可以了,人家靠这个吃饭,平时训练有素,打得又快又好,何必设一个可有可无的办公室,养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呢? 但是,凭着在书记面前的一句无意的话,得罪了那小子,结果他没少在书记面前说德志的坏话,德志就被找个理由辞退,虽说没拿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继续留用的机会,如果还在学校,说不定会被调走升迁,毕竟学校是政府直属机构。但,这一切都如风而去,再也无法追回。 失去了几本书,在学校里得到的奖励倒也不少,其中,奖品就是书,有失有得,想必这就是人生。没有什么少的,多的也拿不走。 吕氏外戚 再说回来,德志看到男房东家的书,大多布满灰尘,看来很长时间没有翻动了,那些书籍大多是专业书,还有一些明显是赠书,或者是免费派发的书。 他从教育系统调入政府,可以接触大量的//台先得月,倒是真的,这些书大部分不是用自己的钱所买。即便如此,到了自己手中,想要弄出去,恐怕还难,怎么说也是一份遗产,留给后人。男房东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没有读大学,中专毕业,凭关系,算是在县城里一家银行做事,后来,找了一个女友在保险公司,都算是金融系统的,他闲的时候,就给别人跑跑车,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北京吉普,走比较难走的山路,惟有吉普车,才能胜任,因此,凭着车和他的技术,他也能赚着一些外快。 整个家,都住着一栋六层高的楼房,除了自住,老人一套,两个儿子各一套,剩下的三套,一套给他妻弟,另两套卖掉,这样计算,倒也赚了,至少房子的成本回来了,又为两个儿子解决了住房问题,一生的大事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至于他的儿子住不住,那是儿子的问题。儿子心大,还想考硕士、博士,在外读书,也许在外工作,既然到了这个程度,在所工作的城市买房子应该不算难事。退一步讲,即便买不起房子,回来还有个窝。 晚上十一点半了,德志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外面的电视节目还在播放着,德志想,肯定洗了,还没睡。因楼梯间里装有煤气热水器,洗澡的时候,一通水,就通电,电火花击打煤气,则会使煤气燃烧,通电时,闪出电火花,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然后是“嗵”的声音,几次开,几次关,每人使用都不同。这一点德志很清楚。 余哥用燃气热水器,一般只响一下,开始洗澡的时候响一次,直到洗完。 打开热水器时响,关闭热水器不响。尹懋有进步,只要煤气坛里有气,热水器一般响两下,洗头响一次,然后是用香皂或沐浴液,在身上打出许多泡泡,然后再冲洗,冲洗的时候,热水器再响一次。 女人复杂些,芭比进去洗,热水器一般响三下。洗头时响一下,洗身子时响一下,还有不知道洗什么的时候,响一下,这样才算完。 仅凭热水器发出响声的次数,德志就知道谁在里面洗澡。 德志躺在床上看书,但耳朵听得很清,很明显,他俩都洗澡了。 尹懋接着给芭比打电话:“回来没有?回来把德志的书给带回来。” 在上床之前,德志曾给尹懋说:“如果跟芭比联系,就请她顺便把德志的书给带回来,明天直接下乡,不想再去办公室了。” 尹懋一口答应下来,这是个小问题。尹懋办了移动的套餐,每月交的话费里有免费分钟数,不用完就亏,用完了也不会赚,在话费方面,运营商永远是赢家。但是,运营商偶尔发了一丁点的善心,就是让利给消费者,尹懋曾做过生意,当然懂得算计,对于这个不算便宜的小便宜,他还是要占一下的。因此,打电话就不用担惊受怕,害怕说超了,控制在几分钟之内。 但是,时间显示在手机上,又没有戴手表,想看看时间,就将手机拿开,但是,又影响了通话,因此,在大街上或公众场合,总能看到一些打电话的打着打着,突然不听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如果还有,则继续说,如果没有时间,就“啪嗒”一声将手机关了。 德志在跟别人通话的时候,就遇到这样的情况,打着打着,德志还没说再见,对方就关了机,弄得德志心里挺不是个味儿,想要拨打过去,转念又想,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何必再去骚扰别人呢,既然人家不愿意和你通话,何必自讨没趣呢。 芭比说:“我正往回赶呢,已经走到桥上了,不可能//。要拿,让他自己来拿。” 尹懋接了芭比的电话,连忙来敲德志卧室的门,德志没脱衣服,立马起来开门,尹懋如实说了情况,德志说:“算了。” 尹懋拿眼瞄了瞄室内,德志说:“我知道了。明天我去办公室拿。” 芭比回来了,这次又敲门,尹懋骂骂咧咧地去开门,德志清楚,芭比依赖心太强,只要能用得着的人就用,用不到的人就算了。谁叫她有靠山有背景呢?尹懋不想为她服务,但基于种种考虑和某方面特别的爱好,他还是屈从了。 本来对芭比很担心,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是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怎么样都会让人担心,但是芭比无所谓,只要满足了上网的愿望就行。 要不是办公室有宽带,到网吧去上网,每小时两元钱,对芭比这个网虫来说,恐怕每月的开销不小,芭比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大多都寄托在网络上,这个虚拟的世界,让芭比沉醉,叫芭比痴迷。 在网上,发一些无聊的图片,说一些无聊的语言,打发了难捱的时间,消除了寂寞,排除了孤单。 在虚拟世界里,她可能是个美女,是个公主,找到了如意的郎君,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婚姻,过着《格林童话》末后的生活,这是一件美奂绝伦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这个心理,德志不算年轻,但也不算太老,那个阶段,是德志所经历的,只不过记忆不太饱满,内容不太丰富。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3章 水火缠绵 一秒记住【网 芭比回来,将电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进了卫生间洗澡,同样,燃气热水器的电火花闪了三次,第三次闪的时候,不知道她在洗哪里了全文阅读。【..看书网// 尹懋和余哥都进入房间睡了,德志和他妻子躺在床上,寂静的晚上,只听见燃气燃烧煤气的轰轰声,德志似乎没有看进去书,傻傻地想象着那洗澡的声音什么时候结束。 德志的心思仿佛被德志的妻子看透,她问:“在想什么呢?” 德志说:“没什么,怎么还没睡?你看孩子睡得多香。” 德志妻说:“今天经历了太多,让你睡不着,还是因为她......?” 德志感到脸上发热,连忙掩饰说:“她怎么了?” “她在洗澡,你在幻想,对吗?”德志妻问。 “幻想什么?她连你的姿色一半都达不到,难道我吃在嘴里,看着锅里吗?”德志说。 “那不一定,男人都挺花心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想她?”德志妻子问,伏在德志身上,眼巴巴地望着德志的嘴,德志看着妻子,装作不在乎地说:“你们女人天生都是醋坛子。我有你就够了,她,一个小姑娘,不懂事,又不好看,天天上网,连自己的窝都不收拾,你也看到了,她的房间还进得去人吗?我怎么会想她?你真会开玩笑。” “没想就好,我不许你爱别人,只准爱我一个。如果你爱别人,我就去死!”德志妻说。 “不敢,不敢!”德志连忙说。 “什么不敢,我怎么不敢死?”德志妻说。 “不是,不是,是我不敢不爱你,我要爱你到底,到老,到死,不变心。说实话,刚才我是想她了。”德志说。 “哈,这一下总算承认了吧!还说没有。想,你可以想,我不能控制你的思想。你想她什么呢?”德志妻问。 “我在想,她洗澡该洗到什么地方了。”德志说。 “你是色狼!想人家小姑娘洗澡洗到哪里,天天在琢磨些什么,还不好好读书!”德志妻子故意装作生气地说道,然后侧过身去,不再理德志。 德志见他妻子生气,连忙哄着说:“好老婆,你不是让我说实话吗?我一说实话,你就不理我了。我不敢想她了行吗?再说,人家在网上不知道有多少男朋友,要不,这么用功,深更半夜还在办公室里忙活?” 德志妻经不住哄,然后翻过身,抱着德志问道:“你想人家,人家想别人,表错情了。实话告诉我,你想她什么?” 德志说:“我不是说了,我在想她洗澡洗到什么部位了,每次她开热水器的次数最多,洗得时间最长。” “你少管,人家姨妈是你们领导,有背景,何必要多管闲事呢?洗一晚上,也和你没半点关系,你想告状,也告不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又不是用你的煤气,你心疼什么?”德志妻说。 “你不知道,她洗澡影响我了。看书看不进去,她应该早点回来洗澡,免得影响大家休息。”德志说。 传奇知县 “她还是小姑娘,刚出学校,才进社会,需要学习的地方多得很,但可惜,靠她姨妈的关系,到你们机构里来,到大山沟里工作,耽误了专业,也耽误了谈朋友,只是在网上谈些虚无的东西,全部不切合实际,解决不了问题。虽然,现在收入稳定点,但是,将来耽误了恋爱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不知道她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德志妻说。 “不知道。她有亲戚在机构里当领导,且亲戚属于有实权的领导,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关系,有靠山,就不怕别人非议。养成我行我素的毛病,将来即便谈朋友,恐怕她的性格人家也受不了。”德志说。 “实话说,你想人家小姑娘,底下硬不硬?”德志妻问。 德志红了脸,不说话。 德志妻扒下德志的内裤,看了看,笑道:“还真硬了!你这个家伙,吃着我,想着她!” 眼看德志妻子就要打上来,突然有人敲门,德志妻收了手,德志问:“谁?” “我!” “你是谁?” “尹懋!” 其实,德志知道是谁,只是心里不满,这么晚了,还来敲门,担心惊醒孩子,故意这么问。 “是这样,太晚了,明天还上班呢,说话小点声好吗?别影响我们休息好吗?”尹懋说道。 尹懋和余哥住在一个房间,因天气炎热,他们没有关门,听德志夫妇俩床上聊天,听得很清楚。 “好的,知道了。”德志说。 尹懋重新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德志非常感谢尹懋刚才的来敲门,要不然,身上要挨几下子的打。 德志妻子小声问:“女人你不是了解了吗?还那么色。” 德志也压低声音说:“我只是好奇。男女为何不同。和你恋爱之前,没正式接触过女人,不懂女人,也没敢正眼看女人。结婚之后,才了解,但是,仍然挡不住女人对男人的诱惑,总爱幻想,想着女人的样子。” 正说着,德志妻已经脱光了衣服,对德志说:“来,好好看看你老婆,哪一点比不上她?” 德志看了妻子的白玉般的身体,心里彤彤直跳,底下那长东西不自觉地也跟着跳跃。 德志说:“你又来诱惑我!” 德志妻说:“是你先诱惑我的!来吧,玩一会。” 德志正想上去饱餐一顿女体盛,但是,客厅突然传来电视节目声音,吓了德志一大跳。 这是一个地方台的综艺节目,笑声不断,掌声不绝于耳,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弄得德志没了兴趣,顿时软了下来。 德志妻却不依不饶,说:“怎么了?刚把我的性趣调动起来,你倒被她吓得疲软了吗?” 德志说:“哪里?她和你没法比,我爱的是你,她是我的同事,根本不可能。哪怕她和你底下一样,但是,总有开灯的时候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德志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真坏!没个正经话。女人底下不都一样吗?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在她洗澡的时候想她那里了,是吧?“ 德志点点头,德志妻翻身上来,骑在德志身上,拨弄德志的东西,那玩意又硬了起来,被她弄进去,开始玩起来,德志说:“轻点,人家都还没睡呢!” 德志妻说:“我知道!不要那么快出来啊,我要多玩一会儿。他们总不会闯进我们卧室吧?” 德志说:“你不知道吗?人人都有嫉妒心,两位大哥正值狼虎年龄,正有生理的需要,却被迫离开家乡,到了这个地方。现在,我们一家人团圆,他们却形单只影,晚上睡觉肯定倍感寂寞,看到我们夫妻恩爱,他俩难免心生嫉妒,恨不得寻找理由,告我一状,好解他们心头之恨。要知道,嫉妒之后,就是恨了。我们还能那么张扬吗?万一弄出大动静来,那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怕?只要你能控制,我无所谓,只不过我咬着枕巾,不发声罢了。真是,只是钱太少,有了高工资,我们何必住一起,住一起,是非就多,方方面面都是事,不如我们拥有自己的小世界,那有多好!”她说。 “就是我拿了高工资,另外租房,也要注意影响,除非我们住在深山老林,你即使是河东狮吼,也没人听见,那岂不过瘾死了?”德志说。 “什么,你说我是河东狮?岂有此理,看我不收拾你!”德志妻说着,边一上一下地倒插蜡烛起来,弄得德志越来越紧张。身上不断地流汗,德志说:“停一会。” 她问:“怎么了?” 德志说:“热,热,我去打开电扇。” 德志妻从他身上下来,德志下了床,打开电扇,对着床铺吹起来。然后上床,德志妻给孩子肚子上盖了毛巾被,小家伙睡得流口水,湿了床单。 书亚不肯枕小枕头,总是落枕,谁在枕头下面,所以,受到口水侵扰的总是床单。 德志的那东西重新振作起来~~~~~~~~~~~ 德志如散了架一般,浑身酸软,重重地倒了下去,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4章 居家姨妹 一秒记住【网 德志躺下后,再也没有力气,浑身都放松了不少,甚至连回想刚才的释放所带来的喜悦都懒得去想,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全文阅读。【。!// 德志妻子起来,进了主卧室的卫生间,去清理刚才德志给她的东西。过了几分钟,她回来,拍了德志几下,德志闭着眼睛轻声问:“怎么了?” “你不洗?” “不。懒得动。” “那也用纸卷一下吧,你看,都流出来了。” “你帮我弄吧。” 德志实在是懒,她说:“真是懒得出奇!下辈子我们换换角色,让你伺候我!” 德志不理她。 德志最渴望的不是说话,而是睡觉。她最渴望的正相反,这是男女之别。 外面已经静悄悄。可能芭比关了电视机,提拉着拖鞋,“塔塔踏”地回到了她的房间。 小睡一会儿,德志甚至做了个梦,想到才结婚的时候那些片段,这些夫妻之间做的事,在二人世界里显得平常和放松,但是,多了一个人,特别是女人的时候,对德志就有着更大的刺激。 德志有一个姨妹子,在出嫁之前住在德志家。结婚不久,她就退了外面的房子,搬了过来和她姐姐同住,德志当然高兴,因他姨妹子长得漂亮,看着都舒服,虽说谈了朋友,但未在一起住,还是比较传统的。 德志和他新婚的妻子在蜜月里,日夜恩爱说不尽,也做不完,搞得精疲力竭的。但是,年轻人精力旺盛,恢复得很快。每到上床的时候,就要做一遍。到了半夜也做一遍,还不知足,甚至早晨做一遍。 这些运动,让德志的夜晚仿佛在跑步,非常耗费体力。 奇怪的是,如果他姨妹子不在家里住,德志和他妻子就少做两遍,而且时间也不长。只要他姨妹子在家,时间长,较频繁。 德志的妻子因此喜欢让她妹妹常常在家住,这样德志妻子会得到真正的满足。倒不是德志妻子喜欢她的妹妹,说实话,她喜欢她姐姐,因她妹妹较小,年龄差别大,因此共同语言就少。而她姐姐和她年龄相仿,从小在一起长大,感情就更显得深厚些。 这个秘密,德志妻子只是意会,没有说破,她妹妹浑然不觉,德志也说不清楚。但是,德志的想法有些邪恶,但恶念转瞬即逝,只是在和他妻子做的时候,想到了仿佛和他姨妹子做,就格外来劲儿。 这可能是男人的贪婪性决定的。正如有人拿茶壶和茶杯来比喻男人和女人一般,男人巴不得多娶几房太太,但是,没有一个茶杯供几个茶壶使用的道理。同样,一个女人如果同时嫁几个丈夫,那么,在中国汉族地区和大部分少数民族地区,都是无法理解的事。 男人的英雄豪情可能在征服女人方面表现的淋漓尽致,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在这方面都非常卖力,只有卖力,才能让身体得到释放,让心理得到满足。男人天生就有着一种征服的**,这个**,不分等级贵贱,不论贫富,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大概都具备。 德志在老家的时候,和他老婆做,心里却想着和他姨妹子做,这个邪恶的想法,对他老婆说了,他老婆横眉冷对地说:“你别吃在碗里,盯着锅里,你敢对我妹妹下手,我把你给那给骟了,我用不成,叫别人也用不成。” 德志吓一跳,连忙问:“那尿尿怎么办?” “我接着,我帮你尿,我都愿意,就是不能让你去祸害我妹妹,或者让别的女人分享我的老公。” “我也只是想想,谁敢去真正地做呢?再说,要是做了,怎么对得起你的未来的妹夫呢?” 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打那以后,德志在他姨妹子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超越不该越过的界限。弄得他姨妹子背后对她姐姐说:“姐夫怎么从来不给我个笑脸呢?难道不想让我住在姐姐家吗?” 德志妻子说:“不是,不是,你姐夫就是那个样子,在女人面前中规中矩的。” 她姨妹子说:“不对吧,有几次我都看见我姐夫偷偷地瞄我呢。是不是姐姐对姐夫说了什么,教训他了么?” “没有,没有,你姐夫是个不近女色的人,只对我好,对别的女人都不好。他瞄瞄你,是出于男人天生爱保护女人的本能,也许是对你的关心,不要放在心上。”德志妻子说。 “那就好。不好把姐夫管得太紧了,时间一长,容易得‘妻管严’,弄得没有斗志了。没有斗志的男人我不喜欢,我更喜欢充满信心和活力的男人。”他姨妹子说。 “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德志妻子说。 德志在蜜月未完的时候离开妻子,但是他妻子并未怀孕,还想等几年。在她女同学的催促下,才到了德志工作的地方,和德志同房,怀了孕,目的是拴住德志的心,拿孩子作为夫妻感情的纽带和精神的寄托,正如风筝上面的线,风筝飞得再高、飞得再远,线在妻子手中,就不怕收不回来。 她的作法凑了效,德志真的无论走到哪里,心里都被家拴着,太有责任心了,结果把自己弄得很累,也因着他自己的信仰,也抵抗住不少的诱惑,虽说诱惑还在持续,今后会如何,谁都不知道,至少在知道的范围内,德志还是比较热爱家庭、忠于配偶的。 德志小睡之后,马上又有了精力。 明天要下乡,一去就是两周时间,虽说家人已经到了宣恩县,但是,夫妻一个在县城,一个在乡村,还是两地分居,作为年轻人,有些不习惯,因此要把“功课”提前做完,免得徒留遗憾。 德志妻子抚摸着小弟弟,渐渐硬了起来,这一下换了姿势,德志如鱼得水,很快就入港。 床又开始颤抖起来。 小家伙哼哼了两声,德志妻子说:“去,给孩子把尿,可能尿憋得难受了。” 德志将它从里面抽出来,抱着孩子上了卫生间,吹着嘘嘘,孩子很快就尿了,尿完之后,德志将孩子放在床上。 德志妻子又扑上来,说:“刚才你吹嘘嘘,我的底下也在尿了,快点,好多!” 德志妻子扶着它,德志略一用劲,就进去了,里面非常湿滑,如同下着毛毛雨打湿的柏油公路,看起来非常光滑、油黑,又像从指缝间逃脱的泥鳅,滑来滑去的,在泥巴里钻来钻去。 德志心想,人的一生,可能在这个阶段最是美好,好好地享受生活,正是始于知足常乐的心,哪怕粗茶淡饭,只要家人平安,常在一起就好。即便在外面有再大的事,再大的压力,回到家里,看着家人,左边抱着妻子,右边抱着孩子,就是一种幸福,那些压力算什么,全都会烟消云散。 德志感到底下越来越紧,被柔软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一般,迅速膨胀、然后喷射出高压水枪那样的水柱来,全身无法控制的颤抖又开始了。德志索性停了身体的运动,让其做惯性运动,直到遇到障碍物,自行停止下来。 德志感觉到第二次在云中漫步,轻飘飘的,不知将要飘向何方。德志妻子问:“完了吗?” 德志说:“完了。” 德志妻子意犹未尽,埋怨道:“只顾自己,人家还想要。” 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的香味,德志说:“你底下真香,淡淡的,甜甜的。” “不是我的,是你的。不信你再闻闻。” 德志摸了一下小弟弟,然后,放在他妻子嘴前,她赶紧避开,嘴里“啪啪啪”地乱吐,说:“脏死了,脏死了,快去洗洗。” 德志不肯动。 还是他妻子勤快,起身到卫生间,弄了湿毛巾,给德志底下仔细擦了擦,然后也处理了一下自己底下的东西。 这时候,已经是一点半了。 她回来,轻声问:“怎么样,老公?还能弄吗?我还想要。” 德志说:“饶了我吧!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明早再说吧。” “我小妹没在这房里,你还弄得了吗?”她问。 “没有小妹,有芭比啊。”德志说。 “你真坏!” “睡吧,估计两位大哥都嫉妒死了。” “死一个少一个。” “不要诅咒,只要祝福。” “这两个坏蛋,祝福他们干什么?” “太阳出来,不光照好人,也照坏人。谁好谁坏,不是由人来评的,是在上面的那位。” “少来。看到他们,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相让我信主,除非下辈子。” 德志知道无法在凌晨将信仰问题解决,也就懒得再跟他妻子辩论,只是闭了眼睛想睡。 看来,德志妻子也非常困了,她嘴里嘟哝着什么,德志渐渐听不到,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一晚上的闹腾算是到此结束。 次日一早,德志听到外面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动静非常大。即便德志在凌晨四点睡觉,也能被找个大声惊醒。 德志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但是,想要在凌晨和妻子再做一遍,显然不合时宜,性趣早已减掉大半了,哪怕底下经过这两天的磨炼,已经成了金刚不坏体,膨胀得再狠,也不能再做。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这个很明显,这里不是德志的家,是大家的宿舍。 把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目的再清楚不过,就是吵醒所有人,因今天要上班,不能睡懒觉,也许针对的是德志一家,也许是针对芭比。 德志猜测:可能是芭比习惯于晚睡,加上很晚回来还看电视,自顾自地哈哈大笑,旁若无人,激怒了两位大哥使然。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5章 清晨风波 一秒记住【网 不知道这样的方式是否凑效,但是已经惹怒众人,特别是在早晨习惯于赖床的人,更是大为光火txt下载。【..看书网//这样做,实际是最阴险毒辣的手段,非常缺德。但是,德志能够隐忍,无所谓,德志妻子也没什么,对孩子就难说了。 不止德志恼火,芭比也恼火。 这个点子一般出自尹懋,不会出自余哥,余哥可能是执行者,背后的出谋划策者,就是尹懋txt下载。 包括拿钥匙这样的小事,均是尹懋在使坏。当尹懋想整人的时候,一般不会当时就表现出愤怒,而是表面上笑着,背后的刀却拿着,随时就会使出夺命刀,置人于死地。 电视机是机器,听人的安排,本无过错,反而会给人带来世俗的娱乐,对刚出学校大门,因没有就业,呆在家里玩的芭比来说,是最大的慰藉。 看电视时间一长,就容易驼背,故,芭比看起来不像真正的风靡全球的芭比洋娃娃,倒是像是电视剧里的“罗锅”了。 德志很想和他妻子再做一遍,早晨的小弟弟是最大的,不知是充血了还是充尿了,弄得底下很胀,此时正值青春年华,精力旺盛,晚上再累,睡一觉之后,力气全部恢复过来,就又有了做的冲动。 此时,阳光透过窗帘射进一缕缕的金丝银线,将卧室照得温馨又明亮。松木地板散发出幽幽的原木天然的香味,混合着德志妻子发梢散发出的洗发香波的味道,真令人陶醉。 德志妻拉起了窗帘,室内顿时明亮许多,小县城的早晨,既休闲又忙碌。休闲的是老人,在广场活动,跳舞的、耍球的、打太极的,都在慢悠悠地活动;忙碌的是上班族和做生意的,早晨的时间一刻千金,真是一座风景优美、空气新鲜而又充满活力的小城。 德志妻子看出德志的想法,摇摇头说:“真受不了,晚上你那牛劲儿上来了,把人都搞残疾了,又想要,又怕要,太猛了,受不了。” 德志说:“孩子还没醒,我还想,你看怎么办?” “不行,人家都起床了,吃过早饭你们不是要下乡吗?弄晚了,‘意见篓子’又要在领导面前告你状了,还嫌吃亏吃得不够多吗?” “十分钟就搞定了。来吧!” “不行,十分钟不过瘾,反而弄得心里痒痒的,还想要,不满足,算了,下次回来再说,好好干一场。早晨就不能再耽误,‘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德志见他妻子娇羞的样子,一朵红云上了脸蛋,更想要了,但心里确实搞不清尹懋是否有意见,弄晚了也不好,于是他说:“算了,不做就不做,抱一抱总可以吧?” 德志的妻子顺服了,走过来,德志站起来,两人几乎光着身子拥抱在一起,相互抚摸着,抱着抱着,德志的‘小弟弟’开始不老实起来,翘得老高,顶着他妻子的下面。 外面传来吵闹声,是芭比的声音,德志仔细听,‘小弟弟’逐渐软了下来。 “烦死了!干嘛把电视调到那么大声?谁干的?”芭比质问道。 德志屏住呼吸,继续听,看两位大哥有何反应。 “是我开的。”余哥说道。 “是我要他打开的电视机,今天要下乡,你们两个一组,我和德志一组,余哥不能老等你吧。太阳都升老高了,我们是来工作的, 还是来休假的?”尹懋解释又带着质问的口气说道,对芭比的质问予以反驳。 “要喊我起来,不会敲门吗?何必要拿电视机来吵闹?”芭比问道。 不落皇旗; “敲门行吗?恐怕叫不醒你吧!你不是喜欢看电视节目吗?昨晚那么晚还在看。”余哥说道。 “你没敲怎么说不行?你可真够神的啊!我看电视节目怎么了?我愿意,我睡不着,你也管不着。”芭比替自己深夜看电视辩护着。 三人在外面针尖对麦芒地干起来,德志看着妻子,妻子低了头,看孩子,孩子早已醒了,独自在床上玩呢。 德志抱起孩子,到卫生间给孩子把尿,孩子尿完,依依呀呀地不知在说着什么。德志心想,肯定是刚才的吵闹声将他吵醒,一般来说,孩子此时正长身体的时候,睡的时间比较多。 德志感到悲凉,都是基督徒,干嘛非要搞得火药味那么浓呢?德志恨自己没本事赚钱,有了钱,谁愿意跟他们住一起呢?离他们越远越好,至少,对孩子也是一种保护。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能学好吗? 他妻子已经看清楚尹懋和余哥是披着基督徒外衣的俗人,甚至比俗人还要俗,真是俗不可耐了。德志妻子看清这一切,也就对他们口里承认但心里不认同的那位上帝产生了抵触心理,她更看重他们的行为,而不是嘴里的言辞。嘴上说得再好,也没有实实在在行出来好。 德志觉得该自己出面调解调解了,他穿好衣服,就打开卧室门,向每一位同事都打了招呼,然后说:“大家精力旺盛啊,昨晚休息好了吗?” “没有,休息不好。一早晨就被这破电视节目给吵醒了,不知道我得罪谁了,遭到这样的惩罚?”芭比说道。 “哪里是惩罚,只是方式欠妥,我想尹大哥不是故意,他以工作为重,担心你们赶不上早班车,着急了才不得不用电视节目来吵醒你。再说,男生敲女生的闺房,恐怕有失观瞻,为了避免嫌疑,所以采取了不当的手段,对吗?”德志说道。 “对,对,以后再不起床,就敲门了啊!”尹懋说道。 余哥却不说什么,他问:“早餐怎么解决?” 尹懋说:“到街上吃点算了,早晨也不好做饭吃。” 另两位没有什么意见,德志说:“什么时候走,尹大哥?” “准备好了吗?我昨晚都准备好了,等你呢,你收拾好后,我们马上出发。”尹懋说道。 早晨的风波算是平息,毕竟大家都还要在一起共事的,天天都要见面,如果心里老是记仇,恐怕每天都活在仇恨当中,遇到什么事都心烦意乱,久而久之,心理就容易出现问题。 德志说:“我马上就好。稍等!” 于是,德志回到主卧房,开始洗脸刷牙排便,这是早晨的“三部曲”,非要完成不可。德志边剃胡须边说:“老婆,我们马上要下乡了,家里就交给你了,有事打电话吧。” “放心去吧,我已经习惯,不要牵挂家里,有事我会跟你联系的。”德志妻子说。 德志感谢上帝没有偏待他,赏赐给了他一个好妻子,虽然爱发点脾气,但是,年轻人大多数都有些性格,耍些小脾气,这都属于正常。如果他妻子到了七八十岁,恐怕见到什么烦心事都不会发了,看得多了就平淡,经历多了就无畏,遇事多了就无所谓了。这样的人生,其实也很有意思。 德志收拾停当,背上背包,抱了抱儿子,他妻子教儿子说再见,但小家伙不配合,跑开了,到一边去玩,不理他爸。大家看着小家伙,光着屁股在客厅里乱跑,非常可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早晨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遇到烦恼的事,立刻发出来,也许是最好的,不要憋着,时间一长,就容易憋出病来的,倒不如立刻将其排解掉,正如身上捆绑的大石头,早点卸下,早点轻松走路。 尹懋和德志先下楼,芭比显然拖了余哥的后腿,余哥无语,只得等候,若想和尹懋、德志一起走,恐怕不能了,余哥心里充满了和尹懋一起工作的渴望,可惜苍天不许他俩在一块,活生生地分开,因为他俩的关系太铁了,对领导也构成威胁,万一他俩联起手来,向领导发难,恐怕领导一时半会儿也无计可施。 因此,眼睁睁看着尹懋和德志先走,余哥只有在心里唉声叹气的份儿了。 尹懋和德志到汽车站,寻找去晓关乡牛场村的班车,找来找去,只发现有到深圳、福州、武汉的,近处的有到恩施等地的,就是没有到乡镇村的班车。 德志想到问问车辆调度员,但是在大门处,太远,不如问问售票员,也许更清楚。 售票员说:“到宣恩县所辖的乡镇,不在这里搭车,要到广场去,那里有到乡镇的车,什么,对了,晓关的,正在那里找。” 德志问:“赶得上早班车吗?” 售票员说:“来得及,够两三个人,车就走了。多得是车,记住,是面包车。” 德志心想,这就对了,到乡镇的车,一般都是面包车。灵活多样,不按时间排班,只是排队。在固定车位上,前面的车一走,后面的车补上,占据前车的车位,等乘客坐得三分之二或者二分之一强的时候,车就开走,腾出位置给下一班车,如此循环,让外出之人感到非常便利。这就是小城交通。 尹懋和德志早餐吃得简单,本来想着赶班车,就没有慢慢吃着早点,这些早点一般都提供免费的小菜,这个便宜值得占,但为了不耽误工作,还是放弃了,改为吃烧饼,先垫一垫,到了晓关再说。 尹懋和德志找到了停车场,原来就在广场下面的菜市场旁边,以前德志曾看到过有许多车在广场下面停放,还以为是私家车车位呢,今天仔细一看,原来还是个客运站,在面包车挡风玻璃后面,往往都写着地名到地名的牌子,这些牌子,显示了虽是私家车,但为大家提供方便,缴纳管理费,成为在小城里特别的公共交通工具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6章 初到晓关 一秒记住【网 坐上车后,才知道需要等两个人,否则不走全文阅读。【..,//这两人已经打电话了,叫司机等等,司机抱歉地对德志、尹懋两位解释,尹懋说:“要等到什么时候?” 司机说:“很快!很快!他们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早晨一起出来的,还不是要把他们带回去吗?这样才有信誉,人家二次用车不还用我的吗?” 德志说:“是的,你说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我们没去过牛场?” “什么?牛场?牛场我不去,我只去晓关txt下载。”司机说,“你们要去牛场,需要转车,有专门去牛场、猫儿山的车。” “哦,那好,那好,有车就说明通路,不用像去黄田那样艰难了。”尹懋说。 “你说的没错,那里有一条新修的公路,沥青路,很好走。我是专门跑县城到晓关乡的线路,要不然呢,我就送你们去。”司机说着,“诺,他们来了。” 正说着话,两个男人进来,带上门,嘴巴里叼着烟,说起话来吞云吐雾的。 “正说着你们,你们就回来了,真快,东西买好了吗?”司机问道。 “买了,已经放进后面的货箱。”那人说道。 德志看到这是客货两用车,在山区,这样的车最受欢迎,既可以带货,又可以载人,两不误。山村不同于平原,交通便利,人货可以分开,但是,在山村正因交通不便,上一次城、买一次东西都非常艰难,这种客货两用车就特别受到大家的欢迎了。 坐车怕闻到烟味,德志偏偏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十有**坐车都会遇到抽烟的。山区空气非常好,对身体有益,但是,吸烟的习俗由来已久,不容易改掉。吸烟的人图了自己快活,哪管人家死活,在狭窄的车厢里,吸二手烟不是什么稀罕事,实在受不了了,德志会善意地提醒吸烟者,他们一般都会主动灭烟。 曾几何时,德志有冲动去学医,照这样下去,烟对人的危害不言自明,要想生存得很好,就必须学会看病救人。都明白吸烟会致癌,可是,当人病入膏肓的时候,往往会忘掉这个危害,只图一时的快乐,哪管未来的痛苦? 这人吸烟,德志提醒他说:“师傅,吸烟有害健康,可不可以把烟吸完了再进来?” 那人看了看德志,说:“好好,我这就出去。” 他下了车,在外面吸了一会儿,然后猛吸了一口,德志看到他把烟雾吞进肚子里,不自觉地也吞咽了一下唾液,他看了看烟蒂,还剩一点,继续吸,当烟火烧到过滤嘴的时候,他不情愿地将烟蒂往地上一扔,然后咳嗽一下,然后再“咔”吐了痰在地上,看样子要走了,他却用脚使劲地踩在刚才他吐的痰上,用脚狠狠地在地上蹭了蹭,然后上车。 德志觉得他的鞋底不干净,将细菌都带上车了,心里感觉不是滋味,这些人哪,劝他不吸烟,他当面不说,看起来挺配合,但是,旧习难改,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和嗜好,貌似要给人成熟或者哲学家的印象,实则是拿自己的命在演戏,演给那些他想取悦的人看。最终伤害的还是自己。 德志之所以不吸烟,是听父亲讲家史的时候,受到教训,就是他爷爷曾爱吸烟土,结果败了家,德志的父亲多次提及往事,告诫德志不要沾染这个习惯,虽说烟草不是烟土,但是两者的共同点是,可以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吸烟是费钱费生命的,但是,许多人都克服不了这个嗜好,很容易重犯。德志曾听老人说过:“吸烟是浪费钱的事,自己没吸到多少, 德志记得这一点,因此,喝酒可以喝一点,但不醉酒。绝对不吸烟。 小时候,在村里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一早晨给村里人拜年,小朋友们挨家逐户,除了收获爆米花、包谷花外,还有香烟,小朋友们学着大人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吸烟,但是呛得不行,就把烟点着了用来燃放鞭炮烟花玩,那时候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吸烟,且是吸着玩,根本不觉得吸烟甜蜜,反而感到苦涩,对香烟的反感从小就开始了。 直到后来,德志听父亲说到爷爷曾是烟鬼,就再也对吸烟不感兴趣了。到后来,吸烟成为一种社交手段和礼仪,就是另外一回事,德志根本不清楚,原来吸烟的玄机非常之大,大到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当然,此是后话。 那人上车后,司机本想再等一个人,则就可以赚多点钱,但是看到尹懋黑着脸,司机就发动了车,说:“走了,说话算话,多跑两趟,就可以多赚点钱了。” 车行走的路线与去恩施的路线不同。去恩施要从大路走,去晓关要从小路走,这个小路就是酉水河畔的路。 水是生命的保证,大凡城市,均建在有水的地方。宣恩县城更不必说,也建在有水的地方。 司机打开了音响,车在黑色的柏油公路上跑着,车里的音乐声响起。德志闭了眼,欣赏起来。 车窗外的景物大同小异,德志见多了就不再感到奇怪。才来山区工作的时候,德志对山区的一草一木都感到好奇,但是,久而久之,心事一多,就将孩子一般的心占领,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关心春夏秋冬、花开花落,虽然偶尔还有悲秋的诗人情怀,但是,他对诗歌还是门外汉。会写几个押韵的句子、没有思想内涵的诗词终究会成为垃圾,即便走了狗屎运,也只有几天的辉煌,当一切都成为往事的时候,就重新归入尘封的书库,再也无人问津。 “快看,水库!”尹懋叫道。 德志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好大一片湖面,原来,车刚才过了山洞,山洞那边就是水库。难怪德志刚才感觉天突然黑了下来。 短暂的黑暗之后,又恢复正常,那湖面平静如镜子,倒映着青山,水看起来是碧绿碧绿的,许多网箱,一些小船,还有一些垂钓者。一些背着背包的人,匆匆而过,不知在干什么。 原来,酉水被水坝拦腰截断,每晚七点,准时放水,水库一开闸,酉水河道就活了。白天的河床是见底的,鹅卵石到处都是,偶尔有一条小溪流缓缓流过,几名洗衣妇,拿着捣衣棒,在满是石头的溪流边洗衣。 现在找到了源头,所有的河水都有支流,所有支流汇在一起,就成了这样的浩瀚大水面。 司机介绍说:“这酉水存在很多年了。水从哪里流来,又流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车继续向前行驶。 走过了小路,就上了大路,据说是省道,这省道连接县与县,连接地级市的是国道。这些道路看起来比较干净。 再往前走,看到两处绿宝石一样的潭水,司机介绍说:“这潭水非常深,水常年不干。究竟有多深,从来没有人下去过,也无法测量。” 这个对德志来说,倒是非常奇怪的!晓关在高处,比宣恩县城的海拔高,水往低处流,高处应当没有水,但是,这水又是从哪里而来,为什么从不干涸? 这个谜不知谁能解释,但是,想要找到答案,恐怕很难。 车终于到了晓关。 晓关据说因其地理位置重要,又是大山深处的乡镇,二战的时候,省政府搬迁,曾经搬到晓关。 晓关是整个恩施的荷渣的发源地,要想吃到正宗的荷渣,只有到晓关才能吃到。晓关是荷渣的发源地。 车不会再往前走了,送到中心候车点前面一点,就是政府办公楼。说是办公楼,从外面看像是土司城,古色古香的牌楼,似乎有了很多年头了。 德志给司机结清了车款,同样,没有车票。他们没有给票的习惯,山区的人很少外出,外出坐车先要付钱,一般都挺主动的,但是,司机忙着的时候,一般不接收车款,等到了目的地,再给车钱。若问从哪里上车,一般人都会如实回答,但是,也有不老实的。 德志、尹懋走进乡政府牌楼,里面却是现代的三层办公小楼,因来乡政府之前,德志已经给宋淑腾主任说了,请其向晓关乡政府打个招呼,免得突然造访,他们措手不及。 宋淑腾果然将此事告诉万局长,万局长直接跟乡党委书记讲了这个情况。 德志、尹懋在到村里之前,需要乡政府的支持,最好派人和他们一起到村,这样,才不会被村干部怀疑。正如第一次去陌生的地方,需要当地人引荐介绍一样,这样才能保证以后工作顺利,否则,村干很势利,将不会配合德志他们做好工作,只会推诿,不负任何责任。 德志、尹懋进入办公室,做了自我介绍,办公室主任一看,一听,马上明白,赶紧说道:“没错,县民委已经打电话来说了,我们清楚。请问你们需要我们为你们做什么?” 尹懋说:“谢谢你们的招待。我们要去牛场村,需要乡政府派人前往。” 主任说:“没问题。我们请副乡长陪你们前去,只是不要花费太多时间,我们现在的任务挺重,需要人手,不要耽误他时间太长好吗?” 德志说:“没问题。带我们见面后,副乡长就可以回来了,不会耽误你们的工作的。” 主任说:“既然如此!中午我们略备一顿便饭,你们吃了饭再下乡好吗?” 尹懋说:“这,这,这不好吧!” 德志想,尹懋很虚伪。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7章 正宗荷渣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想尹懋的虚伪,明明心里想吃,嘴上却不承认,这个客套话,在中国这个环境下,适合成长最新章节。【‘..看书网// 正说着话,主任好像悟出了什么,赶紧起身找出两个纸杯来,放入一些茶叶,说:“不好意思,现在挺忙的,连内勤都下乡去催促村里工作了。” 德志不好意思问是什么工作,既然这样,肯定乡政府实在没有人手,这位办公室主任倒好,一人兼几职,既负责接待工作,又负责乡政府的日常接待工作。 德志和尹懋均接了茶杯,茶水上面,有一层飘渺的水雾,绿茶的清香扑鼻而来。 晓关地处高处,县城在低处。这好像是所有城市相似的地方全文阅读。大多数城市在低处,越大的城市,越是这样。因水往低处流,不往高处流。低处的水,养活了低处的许多人。但人多的地方,就不干净,空气和水都受到了污染。高处条件差,气候寒冷,但能喝到好水、呼吸到新鲜空气。 副乡长此时回来了,他是参加签订协议的那位,在一起合影吃饭,多少都有点印象,他赶紧上来和德志、尹懋握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早晨接到电话,本来应该在家等你们的,但最近乡里太忙,有任务,不得不离开。还请多包涵。” 德志心想,这位乡镇干部倒也客气,为何见不到一把手呢?不过,官场讲等级,我们不够格,见不到也正常,见到副职就很不错了。 尹懋对此可能不懂,久在乡间,难免不懂官场,这个和德志的经历有关。作为官员,不管是政府官员、还是司法官员,包括首长、法官、检察官,等等都是讲职务等级的,不够级别,不在一块,不服不行。 强勉在一块,就是不对,这是潜在的规则。 喝着茶,是因德志、尹懋多少算是官场有一点瓜葛,这个脆弱的瓜葛,就将德志、尹懋不得不和层级政府发生了关系,做工作,和政府合作就成了德志所在机构领导认为可行的方法和方式,并且形成了这个模式,不这样做,就不行。 副乡长盛情相邀,请德志和尹懋中午在一起吃一顿便饭,办公室主任说:“早已安排了,就在门口田家。” 副乡长请德志和尹懋前往就餐。德志说:“多谢乡长,我们还想乡长派人下午和我们一起到村里引见引见。” 副乡长说:“没问题。现在实在抽调不出人手了。下午我陪你们去一趟吧。” 田家实际上是一家餐馆,在乡政府大门左侧,非常方便。 德志很清楚,从田家门前走过去,即是可以乘坐麻木车或面包车去到牛场村。 田家的荷渣很有名,荷渣又是晓关的一道特色菜,是晓关的标志菜,乡政府将招待客人的饭馆定在田家,有一定道理。先不说乡政府是不是和田家有什么关系,单凭荷渣的味道,就足以吸引外地慕名而来的人的青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办公室主任早就定好了菜的,他们四人一进屋,老板娘即招呼他们里面坐。 对于饭馆的布局,德志见得很多了,大同小异,只不过有的收拾干净敞亮些,有的稍逊一筹。菜以辣为主,炒菜时对厨师说少放点辣椒,厨师就少放,但做出来仍然很辣,少放辣椒是以厨师来定的,他决定辣椒的多与少,说少放实际是少放了,但厨师总觉得顾客会骂他,说吃得不过瘾,一点都不辣,厨师跟着受气。 不想吃辣椒,尽早对点菜的幺妹(他们称呼女服务员为“幺妹”)说不放辣椒,这样才能确保所炒出的菜不辣。 当地的饮食文化就是这样,以辣为美 德志不清楚辣椒所含的热量有多少,但吃了辣椒,身上发热是真的。这和山地人的特殊气候有关,吃辣椒、喝包谷酒可以御寒,身上暖和了,才觉得自己能在山区生存。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火炉和辣椒,是人们家居所必须,至于包谷酒,则是山区男人的最爱。 火炉,只有在夏天特别热的时候,闲置不用,过了盛夏,其它三季都要用火炉。哪怕偶尔天气还暖和,晚上仍要用火炉,这个习惯,也延续了几千年,不容易改变,影响深远。 菜上来了,其它的菜,德志都见过,大同小异,因办公室主任交代了老板娘,少放点辣椒,故,所有的菜都不是那么辣。 受人关注的就是荷渣,传说中的小吃,在发源地吃荷渣,再不正宗就没有正宗的了。荷渣上来后,副乡长介绍说:“这里是荷渣的诞生地。其他地方的荷渣都不能和这里的相比。请尝尝。” 德志用汤勺舀了一勺,放在碗里,慢慢地喝,慢慢地品,的确,没有黄豆的怪味,倒是充满清香,汤里有瘦肉丁,切得很细、很小,几乎是肉末,但全是手工所切,并非从绞肉机里出来的。还有青菜叶,也是切碎了,在荷渣里,如白玉汤里点缀着绿宝石,但香气扑鼻,这青菜的味道,在常常吃肉的人们看来,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非常醒目。 吃着吃着,德志就感到身上发热起来,头上也冒出汗珠,看看尹懋,也是这样。这里海拔高,比宣恩城凉快,吃火锅,吃荷渣,真的是一项好运动。 副乡长及办公室主任倒还好,他俩早已习惯了这里的风味,饮食大概如此,胃从小就养成了某种喜好,伴随人的一生,不容易改变。 老板娘跟他们都熟,在味道和数量上,都还对得起人,大家吃得都很满意。饭后,办公室主任问德志和尹懋:“吃好了吗?” 德志和尹懋都点点头,德志说:“多谢你们热情招待。” 他们摆了摆手,办公室主任说:“不用谢!下午我就不陪你们了,副乡长辛苦一下吧。” 副乡长说:“没问题。” 看来,副乡长好像还服从主任的领导,德志看出里面有这么点意思。 但按照等级,副乡长应该高一级,不用听从办公室的安排。果然,吃完饭要结账,是由副乡长在菜单上签字,等于说,副乡长还是要大一级,否则,就轮不到他签字,而是办公室主任签字。说是主任,实际就是负责接待工作的,没有实权,只是做一些行政管理工作,一般的迎来送往、收发文件等都是主任的份内之事。 德志他们和主任道别,主任说:“从牛场村回来时,再到乡政府来,觉得荷渣好吃,我们再吃一顿如何?” 尹懋说:“多谢主任好意!再说吧,我们这次去牛场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吧。” 主任当然没意见,也可能是一种客套,不必当真,谁知道呢? 主任直接回乡政府,副乡长说:“我去看一看,有没有车回来,如果有,我们坐车下去。”他说着,就进了乡政府。 没过多久,一辆吉普车从政府大院里开出来,副乡长从车窗里往外招手,说:“请上车吧。” 德志和尹懋就上了车。司机是个小伙子,从后视镜里冲德志笑了笑,然后开车出发。 副乡长介绍说:“牛场村是烟叶大村,也是粽叶大村。” 德志问:“乡政府这么忙,是在忙什么?” “忙种烟。山区土地少,种包谷喂猪,浪费了土地。政府号召种烟,和烟草公司合作,将烟农的烟叶全部收购,评定烟叶的等级,然后按照等级和重量收购烟农的烟叶。”副乡长说。 “还有,就是山上到处都有粽叶,农民们收集粽叶卖。”副乡长接着介绍说。 “那粽叶是干什么用的?包粽子吗?”德志问道。 “出口的。主要卖给日本。日本喜欢吃料理,这粽叶刚好用得上,不是单单吃粽子才用这个叶子。”副乡长介绍说。 德志印象中的粽叶是棕黄色的。只有在五月端午节吃粽子的时候才碰这东西,没想到小小的山村里,竟有这个宝贝,用来出口赚外汇,真是上天的恩赐,给偏远农村的人们带来福气。 吉普车在路上飞驰,司机显然熟悉这里的路径,怎么拐弯,怎样上下坡,司机都挺熟悉。 总体上来说,整个宣恩,除了长潭乡地势险峻外,其他地方稍微好一些,比较平坦。还有一座山,听说是比较大的,东西走向,不知道是哪里,需要进一步了解。 七拐八拐地,吉普车终于到达村里。车停在一所木房子前面,这木房子在山区,特别是交通欠发达的地区,随处可见。 木房子比较破旧,但地理位置很重要,刚好在公路边上,下车就可以进屋,非常方便。门口站着一个人,副乡长下车后,立即伸出手向其问好,说:“九书记,您好!” 德志一听,觉得奇怪,怎么叫九书记呢? 九书记也伸出手,乡长和村书记将手捏在一起,算是见面礼,总比过去跪拜要强得多,这样简便,也比较文明。 九书记说:“什么风把乡长大人吹来了?您不是在联系村抓烟叶生产吗?怎么有闲工夫来我这穷乡僻壤来呢?” 副乡长说:“这两位是dashing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您还记得吗?” 九书记说:“有印象,好像在县里签协议时见过的对吧?” 副乡长说:“没错,你的记性真好,是在那里见面的。他们来村里,先看看情况,具体事宜你们再慢慢谈吧。” 九书记问:“你们下午才来,那么今天就别走了,这里到县城还有点远,到晓关再转车比较麻烦。从晓关到县城恐怕要一个多小时。你们今天晚上干脆就住在我家。我们再商量工作好吗?”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8章 辣酒辣肉 一秒记住【网 德志没有看到想象的那样群众夹道欢迎的场面,也没有看到到村支书热情洋溢的态度,仿佛这些是理所当然的援助,是必须的。【..看书网//副乡长说:“两位先生就交给九书记了,好好照顾,今晚不走。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怎么刚来就走呢?村里又不是管不起饭,吃了饭再走。”九书记说。 “不,刚才吃了,不饿,我还有事。”副乡长说。 “什么事啊?不就是催促烟叶生产吗?”九书记问。 “是啊,这个任务很重,恐怕我不能完成,今年有点惨,要扣分扣工资了,奖金也没了。”副乡长说。 “那好吧,我不挡你的财路,等二次你再来的时候,我们好好叙叙旧全文阅读。”九书记说。 副乡长电话响了,他接听后说:“我马上就到,现在在路上了。” 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还没上车,就说在路上,对方如果是千里眼,就很容易识破骗局。这个简单的谎言很多人在用,且对方大多数都不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程度,几近于零,但骗局仍在继续,每天如此,每月如此,每年如此。 副乡长关闭了电话,对德志和尹懋说:“对不起了,现在任务重,时间紧,‘一把手’非常严厉,弄不好就扣分,扣奖金,罚款,你们还不清楚,以后会慢慢了解的。我先走了一步了。记住,回到晓关后,跟我联系。” 说着,副乡长上了吉普车,车子发动,一溜烟地跑了,因这里刚下过一场雨,地面比较湿润,公路上没有扬起漫天的尘土。即便是晴天,这里的公路也比较干净,车子跑过去,也没有多大的灰尘。 九书记说:“欢迎二位先生,我们盼着你们早点过来。” 九书记一边说着,一边拿了钥匙开门。 这是一幢小木屋,但是功能齐全,左厢房、右厢房,中间算是中堂,还有厨房,房子后面是厕所。但是,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有些凌乱,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 九书记介绍说:“这是我的家,后来让给我弟弟住,我们住在山上的房子了。我弟弟打工去了,这里就空闲下来。” 德志发现,木屋里有许多报刊杂志,还有奖状锦旗啥的,琳琅满目,东西多,没有摆放整齐,即便是宝贝,猛地看上去,不值钱。 九书记说:“把背包放下,把贵重东西带上,我们先去村委会看看,然后再找个地方吃饭。” 德志说:“都听九书记安排。” 德志和尹懋放下背包,除了钱包、相机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德志和尹懋很放心地跟着九//记将木门关上,用小铜锁将门锁了。 德志问:“这里治安怎么样?” “还行,我是养成习惯了。临出门就要给门上锁。这里是公路边上,来往的人多,我们村里的村民倒没什么,但有些是路过这里的,还有一些调皮的小学生们,常常下了课到处跑,有时候就喜欢到这小木屋里来,不上锁不行。房子后面的厕所上面的瓦,就被谁弄破了。”九书记说。 的确,小小铜锁只锁君子,不锁小人,小人想偷东西,极容易进来,得手后也极容易离开。这里并非是想象的那样,人人都自我约束、自我管制,遵纪守法。 九书记边走边说:“牛场原来是个小乡,这里是全村最集中的地方。前面是小学校,白色的两层楼是办公楼,旁边是供销社,再就是散居在周围的农户。供销社就有两三家,都是由国家办的转给个人承包,现在都是私人在开商店了。” 在小木屋和办公楼之间是一块空地,种上了一些菜和包谷,顺着弯曲的公路绕过这块地,拾阶而上,就是村委会办公室。 九书记说:“不要以为村委会很大,其实只有一楼。二楼是乡政府工作队的在楼上办公。刚才介绍了,这里以前是个小乡,后来撤乡合并成为大乡,这楼就空了。但是,这块地方又非常大,村民办事到晓关很不方便,乡政府要村民办事,也很不方便,所以就重新设了工作队驻守在村里,轮流值班,然后,定期向乡政府报告工作。” 九书记言语不多,但是介绍这里的情况,显得比较积极,也仿佛他对撤乡这件事不太满意。到底怎么不满意,德志和尹懋都猜不透,只是感觉到九书记隐藏着很多问题,压抑着许多感情。 这座小楼外面看着漂亮,实际做得比较粗糙,看着像摇摇欲坠,真让人担心有一天会坍塌。 楼梯在背后,完全没有遮风挡雨的,不过,很敞亮,看得到很远的地方。水泥墙壁已经斑斑驳驳,长满青苔,这里是背阴的地方,日照不足,加上高山寒冷,长这些苔藓,理所当然。只是没有人打扫到这个地方,显得有些寂寞,但是保存了这里的原始状态。 楼上除了工作队使用的三间房外,其余的房,完全没有了人气。房子是需要人住的,长期没人住的房子,注定是荒凉的。 工作队的人今天不在,尹懋看了看楼上的房间,说:“九书记,我们要搬过来住,你看怎么样?” 九书记说:“搬过来住?这里可是好久都没人住了。工作队的房子还可以,但有人住了。” “没关系。我们到哪里做项目,都是要求住在村里,方便对项目进行管理和跟进,如果住在县城,很不方便。再说,我们也喜欢住在村里,比较安静。”尹懋说。 “那好吧!你看中哪间房子,我做主,房子就归你们使用,免房租、免水电费。”九书记说。 “那可不行,我们到哪里都是要付房租和水电费的,村里没有自来水,我们就付给电费和房租。”尹懋说。 “那好!我找他们把那个电表换过来,在那里挂着没什么用。”九书记说着,然后他打开了一间房。 德志和尹懋进去一看,比较其它房间来说,还算将就,外面一间可以做厨房,里面一间做卧室。 德志说:“稍微看了下,还行,希望九书记在搬家之前把电表装好,我们来了就能使用。” “没问题,没问题。”九书记说。 关了房门,他们三个下楼来,沿着走廊走几步,发现有一根钢管在支撑着楼上的挑梁,看起来有些吓人,这楼房,稍微有点震动,就可能垮塌。 办公楼的后面和供销社的后面相连,在远处的农户后院里,有石棉瓦搭起来的棚子,底下是深深的池子,德志弄不清那棚子和池子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问题埋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再问。 “供销社是两位老人在值守,两人共同打理着这个山里的百货公司,算是夫唱妇和,相处融洽。”九书记介绍说。 “那他们的儿女呢?”尹懋问。 “都在外面工作。”九书记说。 德志不想问什么,毕竟是第一次来,问多了不好,还是要先谨慎自己的言语为妙。 供销社男主人看到九书记,连忙打招呼,搬椅子,请他们坐;女主人也忙着沏茶,他们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身体都还健朗,这可能和山区特殊的环境有关。 这里的大多喜欢喝绿茶,招待客人也用它。 九书记一落座,就好像没有了走的意思,德志十分不解,有不好马上问,反正他们要留宿于此,就不必慌忙离开,估计此处就是最后一站,九书记也没想再带他俩到处转了。 村民一年四季都在忙碌,去到人家家里,肯定会影响人家做农活、做家务,不像供销社老俩口这么单纯,不用种庄稼,只是稍微种了一些时令蔬菜,自己吃着方便,又放心。 体力活儿不多,自然转型为服务业,在村里做买卖,只是做些熟人的生意,做生人的生意有些难,也不长久,偶尔做个一两笔就很不错了。 不一会,就进来三个人,看起来像乡村干部,九书记连忙介绍说:“刚才你们都不在楼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慈善基金会的两位先生,你们自己介绍吧!” 九书记把“球”踢给了德志和尹懋,两人不觉得是难事,于是很大方地说了一下姓甚名谁,家乡是哪里,来这里干什么等等。尹懋也依葫芦画瓢,说了一遍。他们三个也分别作了自我介绍,他们是工作队队员,一共有四个,还有一个是队长,现在不在,有事回县城了,也有点私事。 德志才搞懂,他们就是德志将来的邻居。 他们三个都来供销社,目的是什么,德志还在观察。 谁知道,供销社女主人做起饭来,九书记也没有走的意思,德志明白了,就是晚饭就在供销社吃。 九书记说:“我忘了,这供销社是工作队的食堂,今天两位先生来到村里,村里没有饭店,也没有旅社。为了工作方便,工作队就在供销社吃饭,到月底了再结账。你们来了,没办法再去晓关吃饭,只有在工作队食堂委屈委屈了。” 经过九书记这么一说,德志才明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九书记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敢情是想在这里吃饭啊。为什么不到九书记家吃饭呢?德志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还是没有确切的答案。要到以后再看了。 晚饭就是火锅,一大锅排骨,他们喝点包谷酒,德志和尹懋初来乍到,不能坏了规矩,就没有接受他们喝酒的邀请。 排骨火锅照样比较辣,显然,女主人可能忽略了德志和尹懋的身份,把他俩想成是当地人,能够忍受这些辣椒吧。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39章 厕所惊魂 一秒记住【网 辣椒排骨汤味道不错txt下载。【..,//更重要的是,火锅里的排骨竟然是新鲜猪肉,这个让德志倍感意外。 尹懋嘴快,问:“九书记,真不错,这里还有新鲜肉吃。” “诺,旁边有一家卖肉的。每天都要杀一头猪,每天都卖完了。现在的年轻人在网上看的,说吃熏肉吃多了不好,容易致癌,说得人心惶惶的,拿不准吃还不吃,最后大家都决定偶尔吃吃新鲜肉,也是一种调剂。住在高山上的人,下来买一次肉非常艰难,还是喜欢养猪杀了腌制了,用松柏枝熏,这样的肉吃着才觉得香。那些年轻人在外地打工,时间长了,还是挂念屋里的熏肉,馋嘴了让家人寄一块到打工的地方尝一尝。”九书记介绍说。 “那么,他们不是经常回家吗?”德志问txt下载。 “是的,他们不常回来。回来一次差不多要花一千多元。”九书记说。 “两个人吗?”德志追问。 “不是,一个人往返就需要一千多,两个人更多,大家出门了,没弄到钱就不好意思回来。攒点血汗钱,都捐给交通运输部门了。”九书记说。 “可不是吗?打工收入的三分之一的钱都给了运输公司。如果在家乡打工,可以省一大笔钱。”供销社(商店)老板说。 三名工作队的人,也点头称是。他们年龄相仿,但都没有笑容,看得出,他们的压力很大。 饭后,那三人和九书记、尹懋和德志打了招呼后就走了。九书记看看天色不早,说:“我们也该走了,我去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德志和尹懋向两老人告别,然后跟着九书记沿着弯弯曲曲的公路往小木屋走,德志心里一直怀疑老人的年龄,于是忍不住问:“九书记,他们是多大年龄,我看他们最多五十多岁,因看起来像五十多岁。” “他们啊,他们都六十多了。”九书记说。 “真的啊?我真看不出来。”德志言道。 “对,他们显的年轻,实际真有六十多岁了。我们这里的人不显老,原因很多,遗传,居住环境还有饮食习惯,说实话,这里的空气比你们大城市的要干净,水也干净。”九书记说。 德志心想,的确如此,人少的地方,环境就好一些,人多的地方,环境就容易受到破坏。这是个非常公平的世界,想把城市搬到大山,很不容易;同样,想把原始森林搬进城市,也非易事。 这段路走起来不远,坡度也不大,说着话,他们重新回到小木屋。 这个木屋,散发着松木的味道,虽然实木的墙壁上贴满了报纸,但在堂屋中央,悬挂着的是老寿星的图,这似乎和村支书的身份不相符合,因这里曾是支书的家,据说是支书的弟弟在居住,但名义是他弟弟的,实际上还是九书记在管理,这产权到底属于谁,德志猜出,肯定是支书的,他在逃避政策,因村民不能拥有两块宅基地。 这个小小的伎俩被德志看透,德志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可能是基于德志对白虎坡村支书的继续推理和猜想。那个村支书能对付,其他的村支书都不在话下,应该不难对付。 与人打交道,要听其言、观其行、辨其意,话里有话,有些潜台词都隐藏在话语里面,这个与人打交道的学问,不得不说是书外的东西,在课堂上学不到,老师也不会教,只能靠自己去悟了。 小木屋有两张床,九书记负责烧水,尹懋和德志收拾床铺。德志让着尹懋,请他先挑一张床,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尹懋的小心眼,免得他背后议论德志,说德志自私、只顾自己。德志防着他这一手,减少他使阴招的概率。 黑暗血时代 九书记看来非常怕老婆,在山村里,按照风俗,有远方来的客人,负责烧水、收拾床铺、打扫房间卫生像这样的活,一般不会让男人来做,这是女人的份内之事,男的一般跟客人聊天、吸烟、喝茶。 这倒好,三个纯爷们在做着女人做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没有先说破,给九书记一点男人的尊严,怕他挂不住,弄得大家难堪。这有一说一,九书记的妻子可能是金枝玉叶,打不得,挨不得,用不得。想想九书记这人,也挺有意思的。在夹缝里生存,一方面要应付工作,一方面要哄好家人。 水烧好后,九书记交代了几句,最后说:“我要回家去了,你们好生休息,我明天早晨再下来,谈谈工作安排好吗?” 尹懋抢着说:“好啊!九书记您辛苦了。我们明早再见吧!” 德志发现九书记没有带手电,问道:“九书记,晚上外面天黑,你没带手电,我们这里有,你不妨带一个,明天早晨再还给我好吗?” 九书记摆了摆手说:“没事。我们已经习惯了走夜路。再说,今晚月亮很好,看得见路。刚才在电灯下面,很亮,等到了外面,过一会就能看清东西了。” 九书记执意要自己走,他对走夜路很有信心,德志、尹懋只好尊重其意愿,免得太罗嗦,给人的印象不太好。 送走九书记,德志让尹懋下先洗,洗完后,德志再洗。反正水烧得挺多。洗完之后,各自上床。 每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尹懋总要跟家人联系,说具体点,就是和他妻子发短信,报个平安。德志在其影响下,也学会了这一招。 没办法,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与千里之外的家人联系,通过虚拟的电话,可以感觉到对方真实地存在,这样才是真正的男人。 德志就不用说了,家人都在附近,虽说远隔几十公里,但想见面,非常容易,没有像尹懋那样,他妻子一定望穿秋水,也不能马上见面。 人在白天工作,到了晚上,就是一个人,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可能胡思乱想,到了白天,大家都一样,看起来很正常,实际心里想什么,无人知道。最真实的,就是晚上,就是独居的时候。 德志也向妻子发了短信。他妻子很不爱发短信,渐渐地,德志也懒得发了,但又禁不起尹懋的影响,于是又开始发起来。哪怕有个情人,或者朋友,可以发发短信,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这是德志的妻子不在德志身边的时候,德志最想干的事。但,从和木龙垭村的田文书有了不可回首的关系后,德志就有所收敛。 田文书也没有继续主动联系,这条线也就算是渐渐地断了。想想那时候,德志可能是处于被动地位,田文书是地主,当然要强人所难。往事已过不可再追寻。惟有抓住现在,可以让德志更加清醒。好在现在妻子在他身旁,生理上的**的压力可以得到释放,也就无所谓杏花出墙了。 睡在床上,感到不太自在,德志又择床的毛病,晚上又有写日记的习惯,今晚都没做,仿佛少了什么,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德志还不算老,难道失眠不成? 与其躺在床上浪费时间,横竖是睡不着,不如起来写点东西或者看点书。 九书记的小木屋,悬挂的的照明灯仍是白炽灯灯泡,这些灯泡很小,光照度不够,看起来费劲,德志心想,这灯泡的亮度,对做农活,比如掰包谷的来说,足够了,但要是看书写字,这光线明显不足。但有总比没有强,接着昏黄的灯光,德志看了一会书,接着以前没看完的继续看。那些//,准备考试用的。 看书看累了,就写点东西,同样,习惯在明亮的地方看书写字,到了这个山村,倒非常不习惯。 弄完这一切,感到累了,于是重新上床,这一下,躺下没多久就睡踏实了,哪怕外面公路上还有麻木车突突突地开过去,对德志也丝毫没有影响了。 早晨起来,德志睁开眼,看见从小木屋的窗户射进来亮光,他起床,打开门,看到山中起了白色的云雾,奇怪的是,有的薄,有的厚。 周围的邻居们已经在忙碌了。他们有的在挑水,有的在忙着家务。德志早晨必要先去厕所,看看九书记家屋后的厕所,已经没了遮挡的地方,于是走过去问一户人家,他很热情地指了指一幢小木屋。奇怪了,这里到处都是小木屋,连厕所也是。 没错,德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到了小木屋。 屋门口悬挂着一条麻袋,掀开进去,果然里面有三个大便池。透过便坑孔,发现下面就是粪坑。再看四周,全是木板制成。 这厕所就是公共厕所,中间用木板隔开,那边是女厕所,这边是男厕所,中间的隔板有缝隙,那边有人都知道。这边的木头看起来年久失修了,蹲在上面真的让人胆战心惊的。但是,这里只有一家公共厕所,实在没办法。 蹲在倒不怕别人偷看,最担心的还是厕所不结实,一不小心,木板断裂,岂不是人仰马翻吗?那不是太丢人了。 胆战心惊地上完厕所,德志从里面出来,然后回到九书记的小木屋,尹懋问:“一大早去哪了?难道这么快就找到了情人?” 德志说:“哪里,别瞎说。我去上厕所了。” “上厕所?我也要去,在哪里?” “诺,看到没,稻田那里有一小木屋,那里有厕所。不过要小心。” “没事,我是农村来的,农村的厕所都很简陋,我早已习惯了,只是你从城市来,少见多怪罢了。” “还是要小心,木板的承重能力有限,它不管是农村人还是城市人,只要重量超标就要当心。到时候,别激起公愤(粪),弄得我们臭名远扬啊!” “少贫嘴,说点好听的不行吗?” 德志没有再说,尹懋独自去了厕所。 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回来开口就说:“真的很危险,我站上去,那木板只打颤。我还担心回不来了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0章 一潭脏水 一秒记住【网 “如果回不来,我就没办法向嫂子交代了。【、..看书网//”德志说。 “嫂子会体谅的,她是通情达理的,我相信不会找我麻烦的。”德志又补充说道。 “你觉得我们今天该干什么?”尹懋问。 德志想了想,心里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这要和九书记商量之后才能决定全文阅读。九书记回到山上的家,把德志和尹懋放在老家,老家就是路边的小木屋,这样一个家,根本不像有人住过,胆子小的,还真害怕。好在德志和尹懋都是男人,对自己很有信心,也就不怕什么了。 借着早晨的亮光看到小木屋外墙上已经布满了灰尘,缝隙间的灰,不是大风无法吹落,房顶上的瓦片因雨水雪水的冲刷倒显得干净,瓦片之间长着的小宝塔形状的东西,顽强地在瓦沟中生长,这种小东西的生命力如此之强,战胜严寒和酷暑,只要有一点灰尘、雨水和空气,就能见证生命的奇迹。 德志对尹懋说:“不如主动出击,九书记对我们不是很了解,需要多沟通,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来村里,来村里做什么,为了谁来的,为了什么目的来做水利项目,最好开个几次群众会,他就懂了。” 尹懋说:“没用。我们上面走的路线就是与政府合作,实际上政府比我们有钱多了,他们习惯了用政府的手段做事。我们是非政府机构,作法与他们不同。但是,我们领导非要我们和政府搅合在一起,事情就不好办了,非常棘手,弄得我们既不像政府机构,又不像民间机构。” 正说着话,九书记出现了,开始是个小黑点,他们都不在意,因为是山区,山大人稀,出现一个活动的东西,极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尹懋和德志都看到了他,他的影子越来越大,最后完全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刚喂完猪。还没过早。我想你们肯定也没过早。就下来看看你们,然后再商量一下今天的工作。”九书记说,“哎,对了,你们洗脸了没?” “没有,没有找到水。”德志说。 “正因为没有水,才请你们来。”九书记笑着说。 “那附近的村民在哪里取水?”德志问道。 “诺,就在那边。”九书记说着,手指着那小木屋。 德志顺着九书记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里哪里有水,分明是刚才去的厕所,那小木屋旁边难道有水可取吗? 九书记看出来他们的疑惑,他解释说:“不是在厕所里取水,是在厕所那边。” 德志仔细一看,原来在厕所和去一组的大路之间,有一条沟,沟旁边是水田,水田上面是渐行渐高的大路,大路下面就是取水处。 那取水处和厕所隔着两幢民房。德志一看,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标准,肯定不行,不用化验,就知道那水肯定受到了污染。离大路不远,离农田不远,离厕所不远,差不多在五十米范围之内。那水还敢喝,敢用吗? 看看九书记,德志忍住了给他上卫生课,只是笑了笑,不说话,尹懋说:“那我们去打点水,看看水量水质怎样。” “好的,你们去吧,我把房间收拾收拾。”九书记说。 德志和尹懋各提着一个水桶往水井处走去。从那农户家绕过去就是水井,说是水井,其实不是水井,而是一个山洞。山洞竟然在大路下面,那山洞显然经过人们将泥土挖走之后形成的。 山洞不大,成人可以直立,再高点的人恐怕要弯腰才能进出。有石阶上下,石阶显然没被水泥浆砌过 德志经历过提水的事,所以不算陌生。 德志他们去的地方都是缺水的地方,才去的时候,总有一段时间是要和当地人一样挑水或提水生活的。这不奇怪,人人都是这样,家家都要靠人力取水。 比如说,德志在巴东白虎坡村的时候,到项目快结束的时候,德志还是没能吃上机构援助的自来水,因这自来水扯皮拉筋的事多如牛毛,虽说水管都到户了,但是,就是没有水来。听说当德志撤走后,村里农户才吃到自来水,不是基金会的功劳,而是算在了政府头上,政府又重新更换了镀锌水管,加强了管理,才有水吃,这也只是听说,却没有亲见。 在白虎坡村做项目,德志差不多只要在村里,就要提水生活。那水是到坡上那一家去提,即余哥比较爱去的那一家,男人在北方挖煤,很少回来,余哥常常去女主人家,直到后来德志分管白虎坡村后,他到了魏家村,才中断了他们的关系。德志提水不是到她家水缸里舀,为的是避嫌,怕人家说长道短的,惹出是非来。 德志一般要爬山,到她家的水池那里提水。奇怪,到处都缺水,惟独她家的水池的水是满的,而且从来都不干枯。据说,在附近有一处水源,被她男人发现,于是开发出来,做了水池,一家人解决了吃水难题,男人也就安心地在外打工了。 这处水源的水量,非常小,仅能供他一家吃的,没有第二家和她共享那一处水源,因此,德志常常去水池里取水,当然,是打开水龙头后接水,然后再提着水桶下山,到了住处差不多水要泼洒八分之一,这个不奇怪,谁让德志从小吃自来水,吃惯了,当然不用去提水或挑水了。 在白虎坡村的日子,德志学会了提水,知道靠自己的双手,才能生活,否则,就只能过着没有水的生活。那种生活,对于稍微爱干净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场巨大的折磨。 在白虎坡村,德志练就了提水的本事,没想到换了新项目点,这种生活又要继续,好在不是常常呆在这个地方,可以换着到红田村去,那里有水。 奇怪得很,越是高山,越有水出,红田在高山之顶,水却丰富,基金会之所以要去黄田村解决吃水困难问题,原因是帮他们解决十年或百年不遇的干旱而去的,其实,这样的干旱天气非常罕见,他们有足够的水,可以用来饮用、甚至用来灌溉,因红田是出稻米的地方。 想着这两个地方可以交替进行,德志的心情逐渐好起来。将水提到小木屋,九书记就用电水壶烧水,德志和尹懋都还没有洗漱,烧热了水,他们两位都用得着。 洗脸刷牙完毕,九书记带着两位去供销社吃早饭。 九书记说:“这是工作队的食堂,两位老人负责工作队人员的伙食,按月结账,从他们的工资里扣钱。不怕他们不出钱,老人的女儿在乡财政所工作,不怕他们拖欠伙食费。” 九书记说完,两位老人笑了,男主人说:“哪里,是他们书记厉害,要求他们按月结算伙食费,一旦受到拖欠的投诉,马上就通报批评,不光要补足欠款,还要罚款。” 德志说:“真的?” 女主人说:“那还有假?他们工作队的离开家,住在村里,也挺辛苦,这四人,管理这附近四个行政村。” 德志心想,这女人不简单,常常和当官的打交道,素质就是不一般,竟然还知道行政村。 “书记,他们工作队的人呢?”尹懋问道。 “下队里去了,他们的任务也很紧,每天都要到村组里转,督促烟农发展烟叶,完不成任务,一定会受罚,完成了,不用说,有奖金还有奖状。”九书记说。 德志心想,这乡党委书记也真有意思,把乡政府当成一家公司来管理了,乡干部就是公司员工,奖勤罚懒,天天敦促烟农种烟,抓生产,保任务,天天抓经济,哪里有时间管理别的呢? 这个疑问,德志没有想通,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利益链条,也不知道书记能从中得到什么回报。 九书记好像对种烟表现得非常冷淡。 吃完早餐,九书记说:“我想带你们去一组看看,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以?” 尹懋说:“算了,下次再去。我们这次来已经完成了任务,就是先请村书记帮我们找房子,现在,房子已经落实,就没必要来耽误九书记了。” “我专门来陪你们,说不上耽误,为村民办好事,怎么能说耽误呢?”九书记说。 “我们想先回县城一次,把东西搬过来,这样,晚上就不用打搅九书记了。自己也方便些。免得害得九书记从山上跑到山下,跑来跑去的,非常辛苦。不知九书记是什么意见?”尹懋说。 “我本来安排你们今天和我一起走访农户的,既然尹先生这么说,那么,我再改变计划,听说下午要去晓关开会。我也担心,我去开会,把你们俩放在这里也不太好,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九书记说。 “那好吧,书记,你就放心地开会去吧。我们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走访村民就放在下一次了好吗?”德志说。 德志想,尹懋肯定不习惯睡九书记家的床,宁愿睡自己的,那样,才感觉到踏实。九书记可能也领悟到这个问题,只是假装不知道,装糊涂,让德志他们自己决定去留。 “那好吧,书记,我们马上就走,上午还有时间,你去忙你的吧。”尹懋说。 德志心想,他是想支走九书记。支走了九书记,你到人家木屋里干什么,走的时候谁来锁门? 真是有点滑稽。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1章 小城争锋 一秒记住【网 小木屋没有鬼,人不住,就有老鼠来住,风来住,雨来住,灰尘满布,房间搭上了人气,才是一个家,否则只是一个物体,可以为人们提供一个庇护的地方txt下载。【..看书网// 尹懋不想久住在别人家,当然,德志也不想,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可能到哪里都把家带着,这样很是麻烦。 九书记算是比较客气的,在这种场合,他应该不用太在意德志他们才对,因项目款不知道怎么支配,他可能要揣摩良久才明白。包括dashing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对项目款的使用,都不是很清楚,至少在西部山区的使用情况弄不清楚的。 一开始,项目款经过政府,也就是分管的单位民宗局,后来又不让他们管了,德志他们感到很累,官员也感到很累,让齐老师指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得罪了一大圈人,事情做了,结果却不妙。 领导是男的应该好一些,德志整天在思索着这件事,这是他得出的结论。不是瞧不起女人,因为男女有别,不仅是生理上的差别,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差别。这个差别让男人和女人思考问题的方法和角度各有不同,各有各的优势。 这个机构让女人当领导,被领导的人大都有女性化的倾向了。包括德志,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没有男人味儿了。这个原因很复杂,主要一点是看领导的脸色行事,领导喜欢的,就要喜欢,不喜欢也要装作喜欢;领导厌恶的,就要厌恶,不厌恶的也要装作厌恶。 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让人人都变得负责,这种复杂性的起源,就在于女领导身上。不知不觉之中,德志就变得像女人那样难以捉摸和虚伪了。这个,是德志所不能轻易发现的。只有看到同事尹懋,看到这面镜子,德志才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原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并非空穴来风。 既已决定搬家到村里后再进行走访村民,他们告辞了九书记,等着到晓关乡的麻木车。 到晓关的麻木(三轮摩托)车不多,特别是不赶场的时候,更难等。好在,他们遇到了赶场的日子,到晓关的车就多一些。 大山深处,山大人稀,想去乡里赶场,比较困难。三轮摩托车在山区是很好的交通工具,不太贵,但爬高上低的还蛮有力。还有一种山地特有的农用车,那种工具是做一些比较重的活儿,比如拉石头、粮食或者化肥啥的,都挺管用。 此时,有一辆三轮摩托车来了,司机在前面,其他人在后面,还有布帘子挡着风,顶棚是塑胶的,山区的冬天来得早、去得晚,这布帘子想挡住凛冽的寒风,真的有些难。 德志和尹懋向九书记挥了挥手,然后各自上了车。 现在是初秋季节,风灌进来,还真冷飕飕的。德志往上拉一拉拉链,借此可以阻挡一下外面的寒风。 三轮摩托车当地也叫麻木车,蹦蹦车,即便走在平坦的路上,车的后劲也十足,一蹦一蹦的,蹦蹦车的名声由此而来。 坐在车里面的人也会随着车的上下跳跃而舞蹈,在车内前倾后仰的,左右摇晃,好在走的是平路,如果走石子路,或者未被沥青黑化的道路,或者走偷工减料做成的水泥路,那更是要命的旅途。 车终于摇晃到晓关,回头看看路,总觉得到村的时候道路十分漫长,但回到晓关的道路却十分短,这个在心理上不知道怎么说,德志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德志想起副乡长和办公室主任说的,到晓关后灵域 “不用了,那是客气话。”尹懋说。 德志从小到大,经常听到这样的话,最后有多少兑现的呢?谎言已经被多人使用过,谎言成为习惯,这个人群就没有了正义,不是一顿饭两顿饭的问题,是人格的问题。在谎言中长大的孩子分辨是非的能力更加强悍,如同练就了百病不侵的金刚身体,再遇到谎言,就不容易相信。 副乡长和办公室主任都是官场上迎来送往的人,早已习惯听到谎言和撒谎骗人,不必当真,在官场上能听到真话比登天还难。登天不成,于是就在地上顺从了魔鬼,撒谎和嫉妒就油然而生了。 德志和尹懋下了麻木车,结算了车钱,然后二人顺着街道往前走,上次坐车,德志留意到有一处是小型的车站,都在路边上,没有进入院子里或者其它地方,一目了然,看得分明。 到宣恩县城的车多,每小时发一趟车,德志和尹懋都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但是,实话说,这里根本不是德志想来就能来的,往往条件最差、最苦的地方是为德志而留的,有好事绝对轮不到德志,全是人家不要的,基于同情心,才勉强分一点点好处给德志。德志得到一丁点的好处,都会感激不尽。 谁叫德志比较老实呢?柿子一软,准有人来捏,硬的,没人敢惹。 惟独坐车,还比较公平,来早的,可以挑座位,想坐哪坐哪,不必分领导非领导,领导脸上没写字,不是领导就不用担心掉乌纱帽。有时候公平,有时候不公平,这就是世界。 坐车回县城,县城里的房子也不是德志的房子,但是那是他的家,有家人的地方就有家,这个好像跟房子关系不大。房子无论是谁的,只要能住就成,如果非要置业,这一辈子会很辛苦。到最后,房子还不一定是谁的,不一定一定是置业者的。 有了这个思想,德志就很放开了,如今这个世界,诱惑人的东西太多,但能带给人裨益的却不多。 同样的道理,回去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路下坡,总觉得在漂流一般,司机走这条山路不知道来回走过多少次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非常舒适。 到县城,顺着酉水河向东,车终于开到了广场下面的停车场,尹懋跟司机要了电话,问能否愿意出车搬家到晓关乡牛场村。那司机一口答应下来,包车的话,一般客运司机都愿意。客运司机除了拉散客,还有一项业务就是希望人家包车,这样对收入更有保证。 尹懋记下了司机的电话号码,并约定了时间,司机答应明天早上到宿舍来接。 这样说定后,尹懋和德志跟司机结清了这次回城的车费,不能因为明天包车,就省掉今天的费用。这样太不地道,不如亲兄弟、明算账。 尹懋对德志说:“估计他们都还没回来,我们是回来搬家的,中餐和晚餐要在宣恩吃,我们要买点菜吧。” 德志表示同意,他估计德志妻不会主动去买,她非常节约,买菜更是精打细算的,对于德志微薄的收入来说,德志妻子是一个好的内助,没有德志妻子的节约,恐怕德志早就卷铺盖回家,找一份能够满足家庭生活需要且更高一个层次的生活。 因余哥不在,尹懋显得格外殷勤些,加上尹懋与余哥的所谓友谊有着深厚的基础,关系牢不可破。不过,目前的形势是,余哥和芭比分在一组,余哥的吹牛得到了领导的欣赏,总认为余哥做水利是非常内行的,是土专家。只要略略懂一点,只要比别人强一点,就算成功的,就可以在不懂者面前卖弄卖弄,得到一些虚伪的赞美和欣赏,满足一下随风而吹走的虚荣心。 买菜回到宿舍,孩子见了爸爸当然高兴,在大客厅里跑来跑去,德志看到活泼的儿子,心里也如蜜一般甜。突然,听到两个男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德志一听,原来是余哥! 他竟然没有下乡。等余哥出来,德志才问:“余哥下乡回来了?” “没有下乡。到村里的车没赶上。芭比要过早,等过了早,再去车站,发现车已出门,无法唤回。”余哥说。 “那是怎么回事?”德志不解地问。 “芭比说在路上可以等得到车,于是她就在路边店里吃早餐,一边吃,一边可以观察,等车一来,就可以直接上车了。” “那后来怎么样?”德志问。 “后来一直没有车来,芭比终于吃完饭,看看无车过来,没办法才又去汽车站,结果去了才听售票员说:‘车刚走,早来两分钟就好了。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吗?’”余哥说。 “对,那里有两条道路,一条主街道,一条巷子,可能你们从巷子里来的吧?”售票员说。 “对。我要从主街道走,她不干,说主街道有灰,有噪音,从巷子里走比较干净、安静。”余哥说。 “那你为什么不从主街道走?”售票员问。 “算了,车走都走了,没赶上就没赶上,现在说啥都晚了。我说从主街道走,可在路上看到车,拦车就上,不必浪费时间,可她偏不。”余哥说。 “下午还有车吗?”芭比问。 “有,下午三点还有一个班车。”售票员说。 “那算了,不去,明天再去。现在去了也做不成什么。”芭比说。 就这样,余哥和芭比就留在了宣恩城。他们原路返回,余哥和她犟也没用,更何况余哥不犟,在她面前竟然乖顺起来,再怎么闹意见,她有后台,有背景,余哥再狠,也要软下来,否则就别在机构混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2章 死就是洗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想,留恋城市的恐怕只有芭比了,她喜欢上网聊qq,乡下寂寞,无法排遣时间,乡下又没有宽带,更是孤单,除了看电视外,不知道还可以些什么最新章节。【‘..看书网// 这个和芭比从学校出来就在家呆着看电视有关,没有进过公司,没有打过工,自然活得比较虚幻,相信童话故事的结尾,总是幸福美满地生活了一辈子。派她跟余哥学习,还不如不派,余哥那三脚猫的功夫,更不需要在人前人后卖弄。不过,领导就欣赏吹牛的人所吐出的肥皂泡,看起来非常漂亮,经不起轻轻的考验,立马消散无影踪。 今天和昨天一样,德志看到他们均表现得无所谓,仿佛个个都是有背景的人,倒显得德志孤单似的。德志心想,你再有背景,我也不怕,我有家人,就已经足够。权力再多,爬的位置再高,树高千尺,也离不开根,最终都会叶落归根。 晚饭之后,芭比照样去办公室上网,至于伙食费的结算,则是他们之间的事。德志不参与其中,让他们去争执去,对德志没有任何影响。作为同事,结交伙计,都要相互尊重,如同亲兄弟一般,不相互亏欠,倒要相互尊重为好。 芭比沉迷于网络,可能就与现实生活脱节,人人都有苦难言,这个小姑娘自以为成熟,仿佛对什么都懂,但一旦临到办理事情时,就露出了马脚txt下载。这个马脚露就露了,露了也无所谓,因着裙带关系,芭比变得傲视群雄,根本没把三位男同事放在眼里,更不会裹在心里。 而男同事这种意见,根本无法提出,即便提出,又能怎样?还不如一阵风过去,多少带走一丝热、送来一份凉。 晚上照样,他们在家看电视,逗着书亚玩,德志看看书,偶尔到客厅,照看一下书亚,然后到厨房,帮他妻子做点事。 尹懋没有带电脑下乡,因他不确定是否一定会住在村民家里,把电脑带着,多少是个负担,如过弄坏了,一定要赔,这是不容商量的。一部电脑,差不多要六七千的样子,一旦弄丢或弄坏,赔新的一模一样的就需要赔上几个月的工资,太不划算。 基于这种考虑,他才决定把电脑放在宿舍,对谁都没交代,一直到晚上芭比背上电脑出门时,才发现电脑在家。尹懋隐藏得很深,似乎怕德志妻子知道了,要玩电脑。其实,德志的妻子不会玩电脑,有个孩子缠着,怎么说都脱不开身,再加上她爱看电视,有点时间,就守在电视机前,哪里有时间玩电脑。 即便给她玩,她也不会玩,他还有个臭脾气,不是自己的绝对不动,除非有很明确的授权或者真诚地邀请,她说不定会用一下,除此以外,想让她动一动电脑,她都懒得动。 晚上尹懋洗澡,才洗的澡,德志搞不清他身上竟然有那么脏!经常洗,像女人一般复杂。 结果,打不燃热水器,在卫生间拼了命扯着嗓子喊余哥,余哥问什么事,他说放出来的是凉水,不知怎么回事,让余哥去楼上楼梯间看看。 余哥奉命前往。 德志妻在做饭,用的是另一坛气,不是同一坛,又是独立的供气管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结果就是打不燃。 找了半天的原因,余哥进屋对尹懋说:“算了,洗凉水澡吧!或者穿了衣服出来,烧水洗。看你怎么选?” “怎么回事?”尹懋在里面瓮声瓮气地问。 “没煤气了。”余哥说。 “怎么回事?才灌的气啊。”尹懋继续在里面说。 尹懋只好重新穿了衣服出来,说:“倒霉,真倒霉!” 德吕氏外戚 晚饭过后,德志洗碗,然后告诉了妻子没煤气,晚上就只有烧水洗澡了。德志妻子说:“才灌的气啊,怎么都没了?” 大家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余哥看见德志洗完了碗,对尹懋说:“弄完了,你去烧水洗澡吧。” 尹懋的脸一直拉长着,黑黑的,看得出来,他在生闷气。生闷气的时候,一般人的脸都是黑的,不会放光,更不会微笑。 尹懋撅着嘴巴去烧水。他一边烧水,一边在玩手机。 没过多久,刘小姐打电话来给德志,问:“姚弟兄!” 德志一惊,当领导喊你弟兄的时候,多半有事相商。德志做好了思想准备。 “什么事,刘小姐?”德志问。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刘小姐说。 这个真让德志给猜中了。 “是这样的,既然你们同事现在都租一套房子,我想你们应该共享资源。我和齐老师商量好了,想以办公室的名义购买你家的洗衣机。不知道你怎么想?”刘小姐说。 “哦,是这样啊!”德志说。 “你看,你家的洗衣机也是才买的,还没用到一年吧?你就打折卖给办公室,供给大家使用怎么样?”刘小姐说。 “嗯,我跟我妻子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好吗?”德志说。 “好,我们等着你的信息。”刘小姐说。 关上电话,德志想了想,洗衣机不好搬,以后搬家了,这个洗衣机倒是个累赘,万一以后不在机构做事了,洗衣机还要搬回家吗?家里有洗衣机,虽不是全自动的,但经久耐用,还没用坏。商品一旦卖出,就不值钱,刚出卖场大门,马上身价锐减,哪怕是全新的,也难卖出原价来。 德志妻子问:“是谁打的电话?” “刘小姐!”德志说。 “哦,什么事?”她问。 “办公室想买我家的洗衣机。”德志说。 “好啊,好啊,反正我不想让你在机构做一辈子,将来你要回家做事,这洗衣机怎么办?”她说。 德志明白,这是同意了,于是发短信给刘小姐,刘小姐立马打电话来说:“好,那么,你把购机发票带回江城来报销吧。金额要扣除百分之十。” 德志按照购买价减掉百分之十,将金额写在发票上,然后请尹懋签字证明。德志很清楚,尹懋洗完澡肯定要洗衣服,想省事用德志家的洗衣机,又担心德志不高兴,就发短信给刘小姐诉苦。当然,在此之前,芭比是否先诉苦,不得而知。总之,都是冲着洗衣机来的。 洗衣机的确洗不干净某些东西,但是,没有了洗衣机,生活节奏会慢许多。特别是对芭比爱上网一族,更是依赖洗衣机,这个购买计划可能酝酿已久,在尹懋的点火下,如同火星点着了汽油桶,“砰”一声,熊熊大火便燃烧起来。 尹懋说:“签什么字?” 德志说:“刚才刘小姐打电话来说,要购买我家的洗衣机,我们同意了,九折卖给办公室,洗衣机供大家使用。这是购机发票,我刚才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九折的价格在这里,请签字证明,下次开会到办公室报销。”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岂不是占了公家大便宜!”尹懋笑着说。 “也许是占便宜,也许是吃亏,谁知道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才买洗衣机的时候,请余哥把脏衣服拿来洗,他都不干,总觉得不好意思。原因还在于不想找别人麻烦。现在洗衣机是公家的了,大家都不必辛苦去洗衣服,怎么不好?”德志说。 “是啊,管他占不占便宜,自己方便就行了。要不,以公家名义再买一台,到时候搬家,不是更麻烦吗?”余哥说。 “那,这字你签吧。你最爱洗衣服的。”尹懋说。 “我签就我我签。”余哥答应下来,拿出一支圆珠笔,龙飞凤舞地在发票上签了大名。 厨房里传出来烟雾,德志说:“看,厨房生闲云!” 尹懋一看,说:“水开了!” 他快步走进厨房,提起水壶。那水壶是铝制的,壶底被未完全燃烧的煤气熏黑了。 他提着水壶到卫生间,这边电视机发出打仗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不知道电视节目除了反映八路抗日,还能看什么节目。 芭比在家,喜欢看湖南卫视的综艺节目,嘻嘻哈哈的,一笑而过,芭比此生和屏幕结缘,比和真的男朋友在一起快活多了。时间长了,恐怕难以自拔,影响个人发展,但这是德志的杞人忧天,完全不必要去想这个无聊的问题。每人每天都过着自己认为最合适的生活,别人无权干涉,不能把自己的意见强加在别人头上,要别人按照自己的思想去行事为人。 卫生间里传来洗衣机工作的声音,看来,尹懋已经开始洗衣服了。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出来,喊道:“下一个,快快去死!” 德志妻子听了,不解地看着德志,德志说:“这是在学香港人说话。我们办公室以前有一位港姐,‘洗’说成‘死’,‘死’说成‘洗’,弄混了,大家好半天才明白,于是传为佳话。” 余哥说:“我去死!” 他跑进云雾缭绕的卫生间,拿出水壶,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哗哗”地装满水,开始烧起来。 然后又跑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仗正精彩,舍不得错过,他对芭比看电视有意见,实际上他也挺爱看电视。 德志听到这声音,看到这战场上相互屠杀的场面,就很反感,虽然是演戏,但演得太逼真,对孩子有影响,就对他妻子使个眼色,将孩子带回卧室,在卧室里玩。 客厅里的声音很大,那枪炮声,在客厅里回响。德志关上房门,仍难以避免声音从门的缝隙里传进来。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3章 搬家前夜 一秒记住【网 德志非常反感这种杀戮,不知道基督徒是否一定要痛恨日本人才算好基督徒,但德志肯定地说,喜欢世俗的抗日题材的影视剧,肯定不符合耶稣的教导全文阅读。【、..看书网//本来人与人之间有杀戮就是因仇恨引起,而耶稣的教导是要爱人如己,不该去恨人,更不应该去杀人,难道这个他们不懂吗? 选择什么样的娱乐很重要,但德志好像也没有做到谨慎选择,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选择,实际这样做是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余哥不喜欢用德志家的洗衣机,因此,迟迟不去他家洗衣服,德志可以理解,如果换个位置,余哥和他妻子在项目县,他们家买了洗衣机,让德志去使用他们的洗衣机洗衣服,德志肯定也不会去,他只可能自己用手来洗。 洗衣服一直是德志的一大负担,但是,独自在外,又没二奶,自己不动手,衣服永远都在那,自己又不是很富有,衣服只穿一次,就扔掉不要,买新衣服穿,即便是李嘉诚,恐怕也不会这样奢侈。 余哥洗完澡,德志进去洗,发现他的毛巾在洗衣机里欢快地转圈,德志很佩服余哥,只要是公家的东西,用起来一点都不心疼,毛巾和衣服在一起搅合,这个对于德志来说,还比较新鲜。 因为有芭比在宣恩宿舍,刘小姐同意了报销洗衣粉、洗发水和沐浴液的费用,这个对德志、余哥和尹懋来说,真是破天荒头一次的好待遇,谁和芭比在一起共事,谁就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哪怕芭比天天愁眉苦脸,非常不开心地和你同事,也会有这样的待遇。 因为是公家的洗发水,沐浴液,德志就洗了两遍,这样才干净。仿佛占了公家的便宜,心里特别痛快一般,想想他俩,肯定也不会放过这机会,拼了命要用公家的东西洗澡,哪怕一天洗三遍都愿意,用公家的,攒自己的,把自己的洗发水和沐浴液,拿回家洗,在宣恩项目点,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 谁知道将来芭比会到哪里去呢?十有**会调回江城坐办公室,只不过还没到火候,不能过早提拔,免得人家有意见。到了一定时间,齐老师肯定要有所行动,否则就对不起亲戚,回避不了亲戚质疑的目光,加上“有权不用枉做官”的古训,多少都会为自己的亲人谋福利的。 德志先洗,是因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热水器打不着火,干电池是才换的,应当有电,在开水龙头的时候,听得到外面走廊上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是电火花发出的声音,有火花,但点不着火,十有**是没有煤气了。 原来尹懋并未撒谎,但即便如此,德志有些担心。担心尹懋、余哥会告状,说是德志一家把公家的煤气用完了,弄得自己很不方便,这个意见“篓子”肯定会迁怒于德志妻子,要将他们赶回老家才后快。 无论如何,德志都有法宝,就是对其控告,不作积极反应,看他们到最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这些跳梁小丑的表演还会持续,这个小小的机构,这个小小的舞台,看谁的表演到位,谁的技巧娴熟,谁博得的掌声多,谁就是人才!这个过程,就是一个争竞的过程。 洗完澡,德志帮他妻子烧了水,自己带孩子玩,烧好水后,让他妻子去洗。 孩子最后洗,洗完之后,给孩子身上扑了痱子粉,然后入睡。同样,他们在外头看电视,等芭比回来。德志一家关上房门,自己睡觉去了。 德志准备好明天的随身物品,搬家到牛场,起码要在那里呆一个星期,虽不是他自己的项目村,但在项目开始前,两人必须要在一传奇知县 外面的电视节目仍在继续,对面的卧室里也有了动静,可能是其中一人受不了,回房睡觉去了。只留一人在家守着,让芭比回来不至于害怕。说起来,他们俩其中一个是女人的心思,非常细腻,有些超过女人了,就变得不像爷们,如果哪个女人和他俩中的任何一个生活时间长了,就必然会受到负面的影响,变得不伦不类。 晚上,德志又和妻子做了一遍,一般情况下,只要关上自己的房门,就不会有人打扰。孩子很快入睡,和妻子的缠绵和运动,使人很快疲惫,进入梦乡。想到要离开妻子一星期,不提前解解馋,倒空自己,恐怕到了村里又想得慌。人生行乐须及时,别留遗憾到将来,这是真确的。妻子比较含蓄,不会主动提出,但是,一旦入港,她很快就投入,二人如鱼水,即便遇到再大的麻烦,也能在房事中得到短暂的快乐。 睡到半夜,外面有人开门,有人换拖鞋并在空旷的客厅里行走,然后客厅里传出哈哈哈的综艺节目的声音,那个节目早已进行过了,这是重播,给“三班倒”的人看的,房间里的所有人想必都听到了这种声音。因为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一点细小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大声。不知道爱好屏幕的芭比是否体会得到?这样的动作,会影响一屋子的人休息。 但芭比体会不到,她还是未婚的小姐,从小就自由惯了的,没有人管,管了也不听,听了也不改,改掉坏毛病,显然不可能。就是这样的人,被领导安排到德志身边,一个个都是那么让人生厌,但是,就如肉中的刺,怎样拨弄,就是不出来。这份折磨让人简直快疯掉,就是这样的安排,让德志更加隐忍,成为一次又一次的训练课目。 晚上,昏沉沉地睡去,当一个人习惯了某种声音之后,就变得麻木,困意占了上风,结果还是睡着,这是年轻人的特性。当困的时候,外面即便雷声滚滚,偶尔炸一下,也无所谓了。 早晨,一辆车停在楼下,打电话给尹懋,尹懋对余哥说:“帮帮忙,把行李拿下去。另外,要到县民委办公室,拿煤气坛子和炊具。” 早餐都是自己解决,不存在做早餐的问题。芭比夜里睡得晚,早晨就起不来,余哥看看芭比的卧室门,说:“好,看样子还要有一阵子才醒,我们走吧!” 德志看看孩子,仍在睡觉,和妻子抱了抱,早晨“三部曲”完毕,然后就下了楼,坐上车,向县民委办公室开去。 余哥说:“我们一起去,我在那里过早。” 这是个机会,一般来说,搬家的时候,可以请司机吃饭,大家就可以跟着一起沾沾光,一起吃,这一点余哥看得很清楚,芭比不清楚,再说,即便早晨给她准备了山珍海味,她也抵抗不了睡眠的诱惑,不会对好吃的动心。年轻的睡眠,比什么都重要,除非到了中年危机,或者到了老年,总之到了爱操心的任何时候,都会睡不着、睡不稳、易失眠的。 尹懋说:“师傅,我们先去县民委,拿点东西。” 师傅问:“晓得了。” 宣恩县民委办公室已经来了不少人,德志看到侯局长,他是副职,爱好书画,每天必练习书法,也爱好写作,常有文字见于民委系统的杂志。 侯局长看到他们了,德志知道躲不过去,就向他打招呼说:“侯局长早!” “你们这么早是干嘛去啊?”侯局长问。 “今天搬家到牛场村。”尹懋说。 “哦,那房子找好了吗?”侯局长问。 “找好了,是九书记帮忙找的。”尹懋说。 “谁负责那个村?”侯局长问。 “我!”尹懋答道。 “那,今天局里要开会,要不然,我送你们去。”侯局长说。 “谢谢!不必了,东西不多,我和小姚一起就够了。”尹懋说。 “那好!你们先忙着,我上楼去了。哦,对了,你们过早没有,没有的话我请你们过早。”侯局长说。 “不用了,谢谢!”尹懋说。 侯局长笑了笑,自己走了。 他们到办公室里,将煤气坛和厨房用具搬出来,上车,可以码得下,司机也很有经验,能够充分利用空间。因是包车,后面的座位可以不用,翻过去,可以放更多的东西。好在尹懋准备随时搬家,除了一些必备的东西外,一切从简,看起来也没多少东西。 东西搬上车后,尹懋将办公室的门锁好,他上车就说:“昨晚芭比来办公室,连门都没锁好,灯也没关,饮水机的电源也没断,不知道一晚上要浪费多少电。” “是啊,你还好,跟德志在一起,如果你跟她在一起,说起来,是领导让她来跟我学习的,实际是派来一个管事的,还不懂装懂,你说是她跟我学,还是我跟她学呢?”余哥说。 “算了,昨晚又是我等了大半夜,她才回来。下次我再不干傻事了,管她呢!深更半夜回来,又不是我女儿,也不是我朋友,更不是我家人,我干嘛那么上心。让她大姨妈管她好了。我看,谁都拿她没法,只有她大姨妈才有办法,她也只怕她。”尹懋说。 德志明白了,原来昨晚又是尹懋在等,这不是操冤枉心吗? 真是像他说的,芭比跟尹懋除了同事关系,啥关系都没有,干嘛那么操心?这不是闲的没事闹得慌吗?芭比又不是小孩,而是能够辨别真假黑白的。作为成年女性,知道晚上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甚至会经过没有路灯的地方,应当知道危险的存在,但不重视和防范,那就没有办法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4章 玩人心术 一秒记住【网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听着他们对话,饶有兴趣,仿佛这事发生在他身边,或者是他也曾听说,他笑着说:“你们是哪个地方的人?” “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两位大哥住得比较近,我住得较远txt下载。【..看书网//”德志说。 “不过,都是一个省的。”尹懋补充说。 说着话,车就到了一处早餐店,司机说:“这里的味道还行。” 大家下了车,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上班、上学、赶场和闲逛的不少,另外就是一些背包客在街上行走,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 德志对那些背包客很感兴趣,问道:“师傅,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司机说:“知道,他们是宣恩县的市民。” 德志笑着说:“看起来他们像是来旅游的,真的,看起来他们有点奇怪,个个都疾走如飞,还背着背包最新章节。” “他们早晨起来就爬山,也叫暴走,顺着公路往上走,一直到水库上面的山上,找到水源,取水,然后再返回。”司机说。 “他们到山上取水干什么?家里不是有自来水吗?”德志问,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概。 “自来水有一股子漂白粉味,不好喝。他们直接去泉水处取水,那里的水好喝,没味,烧开水,壶底没有水垢,非常好。他们这样做已经有很多年了。当初,只是一两个这样做,既锻炼了身体,又得到了免费的矿泉水,一举两得。后来,上山取水的市民越来越多了。就成了宣恩的一道风景。”司机说。 此时,各人点的早点都到齐了,大家边吃边聊。 “是不是他们的背包里装的全是水壶?”德志问。 “对,你猜对了。他们的背包里装的全是盛水的家伙。有水壶,有可乐瓶子,果汁瓶或者雪碧瓶子,都是。装回来的水,做饭吃,家里的自来水用来洗菜或者洗澡、洗脸、洗脚。”司机说。 “这里有这个条件,真的很幸福啊。可以喝到真正的矿泉水,在我们老家,算没有这个福分,喝的水全是漂白粉味。挖井又不现实,城里不准挖井,也没地方挖,真的不如在这里长期住下去。”德志说。 “算了,这里适合居住,但是,孩子上学怎么办?将来还不是要走?”尹懋问。 “这倒也是个问题。”余哥说。 吃完饭,尹懋过去结账,然后让德志签字,德志吃了人家嘴短,只好签了。花费不多,余哥吃完饭,将嘴巴用餐巾纸一抹,然后说:“谢谢!今天占便宜了。” 他说着起身要走,尹懋说:“赶紧回去,小心伺候,说不定那位大小姐已经起床了。要不要给她带点东西回去吃?” “算了吧!我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余哥说。 “你看着办!她是大姨妈的外甥女,关系非同一般,要和她维持好关系,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够你受的。”尹懋说。 “怕个球!我的妹妹那里正需要人,管财务,叫我去叫了几次,我都谢绝了。只说在家可以照顾父母,走远了怕照顾不到,钱虽拿得少,但能尽孝。我跑到广东,回来一次不容易,没有在家方便。老人还有几年活头?这时候不好好对待老人,非要等到老人归天后再去后悔吗?”余哥说着,德志心里如针扎,很不舒服。 说老实话,德志就没有好好尽孝,对母亲不够温柔,总是恶言恶语,不耐烦的样子,总搞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性格,德志对外人很圆滑,知道心疼人,体贴人,但是对他母亲,却不够好。这一点让德志很不舒服,心里明明想对母亲好,但是,一见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余哥看到前面快过桥了,他说:“师傅,停车!” 司机听到后,将车慢慢靠近路旁,缓缓停了下来,尹懋说:“要小心,伴君如伴虎!” “她了不起是个太监,哪里是老虎?!我知道了,谢谢提醒。”余哥说。 司机一听就笑了,问道:“他难道被骟了不成?” “她是女的。怎么骟?”尹懋说。 大家哄然一笑。余哥走了,可能要面临着不是领导的领导的领导,不是老师的老师的指导,而他名义的师傅名存实亡,不过是领导哄他开心,充分利用他的一个技巧,真正的实权人物是不喜欢被领导的,是不喜欢被学习的,只是希望多多指导别人,享受权力带来的美味罢了。 第一次到晓关觉得路长,因晓关名声在外,总是渴望早点一睹芳容,心中渴盼,结果嫌车慢。再去晓关,因对晓关的神秘感一扫而光,也就不再嫌路远了。不知不觉,看到路旁已经熟悉的风景,车就到了晓关。 车到晓关后,司机知道到牛场的路,他就在前方拐弯,直接走了。德志问:“需不需要跟乡里打招呼?” “不需要。如果需要,早晨遇到侯局长,他会提醒的。看来,第一次去,打个招呼,表示尊敬当地乡领导,第二次去,就免了。”尹懋说。 “那好!反正他们也没时间,现在正在抓紧烟叶生产,领导说不定要往上报政绩呢!”德志说。 司机说:“你看得真透。没错。我们乡镇每换一个领导,就要有大动作,动作越大,政绩越好,提拔越快。否则,就呆在基层,很难再往上爬了。” 司机可能以前当过官,德志心想,对官场比较了解。德志问道:“师傅以前当过干部吧?” 司机说:“没有,我看得多了,听得多了,自然就明白。” 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场到处都一样,都喜欢做面子工程,不爱踏踏实实在基层做,为民谋福。 做报告时,说得头头是道,轮到做具体事时,却畏首畏尾,不敢放开去做,生怕丢了乌纱帽,或者命令别人去做,好为将来推卸责任,寻找替罪羊。 车到了牛场村,九书记不在村里,说是到乡里开会去了。 尹懋说:“不好意思,应该早点打电话联系的。” “早联系了也没用,他们开会时间已经定了,不能更改。”德志说。 “是啊,早就听说要开会,不巧的是今天,不知道九书记是不是在回避我们。”尹懋问。 “尹大哥想多了,他在村里住,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他到乡里又不是住在乡政府,还怕他不回来吗?”德志说。 正说着话,尹懋的手机响了,有一个人打电话来,尹懋说:“好的,好的。” 尹懋关了电话,说:“是九书记打来的,他说电表已经安装好了,房间钥匙在供销社那位老人那里。” 这下可好,九书记知道他们今天要来,就做了妥善的安排。尹懋说:“我们把东西搬下来吧。” 二人七手八脚地将东西从车上拿下来,然后给司机结了帐,谢过了,司机驾车绝尘而去,准备去做下一单的生意。 德志找到老人,要了钥匙,老人给了钥匙,要帮德志他们搬东西,德志说:“不必了,多谢!你去忙吧。” 老人确实比较忙,一个供销社,是以前撤乡合并之前的乡供销社,比较大,里面货物品种繁多,比较齐全,从山上远处来的村民,在他的店里,准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德志拿了钥匙,顺带些行李,往二楼去,尹懋也在拿,不过,最重的煤气坛是需要两人共同来抬才能上去。 这座小楼,建造得的确简陋,总觉得一阵风就能把楼房给吹倒似的,万一遇到地震或者放炮,这座房子也许就保不住。当然,这有些杞人忧天的嫌疑。 要知道,这幢房子是以前小乡的乡政府办公楼,二层,外面看是白色的,就像白宫。当地的房子大多是木结构的,没有像水泥砖和预制楼板做的房子。 东西搬完,看看电表,的确不错,还有一张大床,两个人睡,应该没问题,好在是一人一个项目村,不是长期住一起、睡一张床,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考验,都不习惯睡一起,都希望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不知道领导这样安排是何居心。 电源插座、锁、还有玻璃都是新换的,看来,九书记费了些心思,知道他们是必久住不可的,不存在像政府干部,来两天回去三天,他们是专业扶贫队伍,没有别的指望,也不图升官,更别说发财,能有些积蓄就很不错了。 安排完之后,德志说还需要一个插座,尹懋说:“那么,请示刘小姐吧。另外还需要一把扫帚,一个拖把。一并申请吧。” 德志心想,干嘛老是让我去做要钱的事,但共同的需要总得有人提出来的吧,他说:“好吧,不过,下次要东西,你来提,领导器重你,你一提,她准批。” “哪里哪里,领导喜欢你一些,你提了,她相信,肯定会答应。她也批,不过是批评的批,我早就领教过的。”尹懋说。 德志不想和他多说废话,这里增加的东西,实际是尹懋得了,因不是德志的项目村,到时候,就算尹懋的东西,这个帐,德志还是算得过来。管他谁用,不都是公家的东西吗? 从这小事中,德志看出尹懋非常有心,为自己捞好处,从不含糊,可能插座和扫帚、拖把,他都有,就是不想带,想用新的。德志不喜欢有太多东西,东西多了,就得管理,一时两时用不着,闲置起来,就是浪费。 德志发短信申请后,果然很快就批了,尹懋已经想到领导前头,非常了解领导的心思,知道领导信任德志胜过信任他,但给人的感觉却相反。德志弄不清领导的想法,有时候明白,有时候糊涂,不知道领导的心思竟然有那么深。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5章 三公消费 一秒记住【网 申请买东西是非常令人恼火的事,德志不爱求人,有时候明明很合理的请求,却得不到批准,不合理的请求,反而一申请就批,领导审批申请还是看人的。【ka".. ///根据不同的同事,做出不同的反应。 算了,德志可能学不会攻心术,傻乎乎地走到哪里就算哪里,无所谓,了不起少得到一些物质上的好处,不用也过得去,物质多了反而是个累赘,事事都要操心,尽量过简单的生活才对。 既然得到了领导的批准,那就买吧。凡是买东西,两人必须一起去,否则不行,报不了帐,等于自己报销,自掏腰包,得不偿失,而且只要是没批准的开销,不是花钱的人自掏腰包,是所有人都要掏腰包,在某些事上,虽不合理,实际加大了同事之间的相互监督,增加了同事间的不信任,也很容易让领导与下属之间产生不信任。 供销社男主人姓张,非常奇怪,附近的人都姓杨,他却姓张。德志和尹懋到了张老板的店里,张老板很热情地问:“来,你们需要点啥?” “移动电源插座,还有扫帚和拖把。”尹懋说。 这个供销社过去是为附近几个村庄的百姓服务,现在还是,只不过开放市场后,在比较集中的村庄,也开了不少的小店,对老张的店多少有点影响,但是,老张很有头脑,他的店里货物品种杂多,应有尽有,即便没有,也会记录下来,下次进货时捎带回来,尽量不让村民后悔,来了就有所收获,不至于希望而来失望而归,因此,老百姓还是喜欢到他这里来买东西。 附近有一个商店,生意就稍微差一些了,原因不详。据说,店主还是本村人,老张是外村人,在商业竞争中,竟是胜出者。 老张立马找出电源插座,还有尹懋需要的东西,尹懋左看右看,想想这里离集镇太远,根本没有挑选的机会,即便不满,只能接受,于是掏钱买下来,让老张写了收据,明摆着,村民买东西不会要发票,老张也没有发票,收据倒多得是,他自己也卖文具、纸张,落得个方便,自卖自用,也是好事。 尹懋皱皱眉头,马上又舒展开来,怕人看出内心不满,按照他的意思,这几样东西都不太令人满意,但是迫于目前的情况,只能将就将就了。 领导批准添置东西有个价格上限,不得超过,超过部分自己掏腰包,这就注定了,所买的东西质量都不怎么地,需要过细点用,否则就很快损坏,损坏再申请买,恐怕就难了,这叫嘴脸难看,事情难办。 拿了东西,尹懋收了收据,拿着东西回到宿舍,插上移动插座,然后开始打扫房间,新安装的玻璃,阳光透过玻璃窗,使房间更亮。白天还好,晚上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了。这里不是城镇,有路灯或者万家灯火,相互映衬,借着微弱的光,还能分辨出个人形,但是到了这里,恐怕就很难了。 打扫房间完毕,德志接到电话,听筒里传来九书记的声音,他说:“我中午在乡里吃饭,下午还要开会,可能会提前结束,开完会我立马回来,带你们下乡。中午,我已经给老张打好了招呼,你们直接去他家吃饭。别的不用管。” 德志说:“谢谢!” 然后挂了电话,他把情况告诉了尹懋,尹懋很开心,他说:“真不错!九书记还真能体贴人,是个不错的书记,难怪能当书记呢。” 德志心想,不就是请吃饭吗,如果不请,可能又要怨声载道,说九书记不是人了。对待尹懋这样的人,你只要给他一点好处,就行,不给一点不落皇旗 整理完行李,看看房间只有一张床,那也没办法了,本不想挤在一起睡,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不挤看样子不行,九书记没打算找床,如果想找,还是能找,找到后还要搬过来,搬过来可能也不会常有人来睡,因这个村只需要一个人负责,实际上浪费了资源,且不说以后搬家的麻烦了。 弄完这一切,德志看看还有时间,就想去看看电视。但是,又不敢进去看。附近农户家有电视看,就是不好意思看,因没有和他们混熟,起码只是在这里晃了晃,还有很多人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些事不得不考虑考虑。 想来想去,还是忍一忍算了,马上就要吃饭了,暂且和尹懋闲坐一会儿又不是不可以,但是,尹懋那人长相难看,说话难听,善于变化,捉摸不定,其实,尹懋心里的话不会跟德志说,说的都是一些官话套话假话,让德志仿佛误食了苍蝇一般,感到无比恶心。 长期以来,和尹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德志也学会了一些,针锋相对,这是他学会了对付尹懋的方法,只是觉得自己学问和经历不够多,处处谨慎,事事小心,不想因着不必要的细节让同事之间的关系变得恶劣,领导远在江城,对前线情况一抹黑,当然不清楚同事之间的貌合神离,只不过当着领导的面来表演罢了。 聪明的领导大概会看出一点端倪,但是,大多数领导自以为聪明,反倒被聪明给耽误了也是有的。 有时间,德志去看电视,也不是为了纯粹的娱乐,而是为了学习,比如,看一些外语频道的新闻,多少可以对英语混个耳熟,哪怕听不懂、不会说,也无所谓,关键是能在那个语境下,能够将单词活学活用,哪怕自己将来不会出国,起码看到外语不感到困难和难受就成。如今的时代,是英语横行的时刻,不掌握好它,恐怕就很被动了。当然,如果愿意长期呆在山沟里,当然不必要下功夫去背单词,说英语,但是,如果在年轻的时候不努力掌握一门外语,到时候哪怕是教孩子,也会遇到莫大的困难,在孩子面前也没多少威信了。 既然没电视可看,那就不看了,德志收入低,比不得领导,领导有掌上电脑,可以随时看电视或电影,也没有随身听什么的,总之,德志的工资除了养家,所剩无几,他是为了老婆和孩子,自己的享受靠在一边了,这种付出是德志决心结束单身生活的时候就开始了,他无怨无悔。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楼底下有人在喊:“两位先生,在吗 ?下楼来吃饭了。” 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德志赶紧从屋里出来,往楼下张望,果然是那老张的女人,她是负责给工作队做饭的,今天工作队的队员都去乡里开会去了,不做他们的饭,只是供应德志、尹懋两位的饭食,他们在接到九书记的电话后,立马开始着手准备。不愁没人买单,只要有人肯出头认账。 从这里看出,九书记也经常在这里吃饭的,按照级别,九书记相当于一个小乡的乡长,事实上,从老张那里得知,九书记以前就是小乡的乡长。 德志答应了一声后,二人到了老张家,他们家的厨房,其实就是工作队的食堂,工作队的办公室在二楼,宿舍也在那,吃了饭,一般就是到办公室看看报纸、电视,然后睡觉,再吃饭,最后下乡,到乡村里转一转,督促一下烟叶生产,或者干些其他政府分派下来的工作,弄个跟农民熟悉,好贯彻执行上级精神和政策,让村民配合政府做好各项工作。 工作队来了,村委会显得闲一些了,完全是为了完成任务来的,跟村民的交流似乎很少,看得出来,他们到村里本来不愿意,更别说自己做饭自己吃了,这些事乡党委书记也考虑到了,就不让他们自己起火,而是就近安排到村民家吃饭,到了月底了结账,这个单,政府还是买的。 最习惯的饭食就是米饭和火锅,一年四季都吃不厌,内容常换,对于德志和尹懋,老张家的炖了一只土鸡,这顿吃不完还可以留到下顿吃。下午德志他们可能下乡,那么,土鸡不可能久放不吃,工作队不可能吃,吃了准骂娘,这剩下的土鸡火锅只有留给老张夫妻俩吃了。 因土鸡用高压锅压过的,时间不长,考虑到德志两人比较年轻,可以嚼得动,老张家的心思细密从此可见一斑。德志和尹懋当然喜欢这样的安排,又不喝酒,可以多吃些菜,即便多吃,也吃不了多少,毕竟不是下气力的人,没有多少需要。 德志、尹懋吃完饭,火锅里面的剩菜还有不少,估计老俩口要吃,还得再炖一炖,肉烂了,他们才嚼得动。 德志、尹懋向老俩口表示感谢,然后回到宿舍,想休息一下,但听到工作队宿舍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德志好奇地过去看,原来,工作队的人已经回来了。德志向他们打了招呼,他们也礼貌地回应了。 德志问:“请问,九书记回来没?” “回来了,到村民家解决纠纷去了,马上就来。”队长说。 “来,坐下,喝杯茶吧。”队长补充说。 德志坐下,尹懋也循声而来,几人坐下闲聊。工作队的人看起来很疲惫,仿佛对下乡有一肚子意见。只是没处发泄。 队长本人是县城里的人,在四人小分队里当队长,长得矮小,刚结婚不久,还在蜜月中,就被分配到穷乡僻壤来抓烟叶生产,有点像德志当初到基金会来工作一样。不过,队长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可能到此处驻村只是过渡,找了个跳板,而其他人可能就没有任何升迁的希望,因此总是愁容满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6章 观世音山 一秒记住【网 队长是四个人的头儿,他究竟怎么当上队长的,无从查考,也不便询问txt下载。【..,//英雄不问出处,天下一理。 下午四点多,九书记回来了,见了德志和尹懋,他一连串地道歉,说对不起,村里杂事太多,鸡毛蒜皮的事都找他来调解。德志说:“说明村民信赖你,干嘛不找我们呢?” “是啊,姚先生真会说话。如果你当书记就好了,可以帮我分忧。”九书记笑着说。 “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当书记了。我的姥爷和父亲都是党员,我却不够格,不能入党。”德志说。 “是你不申请入党吧。如果你申请,我马上批准你入党。”九书记说。 “算了吧,把好事让给更需要的人吧。”德志说。 德志心里很清楚,他不符合入党的标准,更不想入党,因为信仰决定了的事,无法变更,再说,人到了这个岁数,再说入党,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在德志看来,入党是学生或者才入伍的战士追求的事,人一过四十,就啥都别想了。这个年龄,就是晚上洗了睡的年龄。 “尹先生,姚先生,下午有什么安排?”九书记问。 “去一组走访怎么样?”尹懋命令中带着询问,他这样回答道,实际上就应该决定了,只不过给人的感觉比较缓和,不是特别地生硬。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走吧。”九书记说着,德志和尹懋和队长告别,然后跟着九书记向一组方向走去。 一组和二组在一个方向,二组在下,一组在上。九书记家就在二组,比村委会的地势高,比一组的地势低。 到二组和一组的路还是石子路,没有铺沥青路,从这个现象看出,九书记尚没有能力修通到二组一组的路。路沿着山体而建,缓缓向上,弯来弯去,就到了二组。二组建在较为平坦的地方,但是比起平地来,显得就是丘陵了。 德志问九书记牛场村的来历,九书记说:“这里不是放牛的地方,也不是大型的养牛场,而是这个地方过去是个交易耕牛的地方,因为较为集中,名声慢慢传了出去,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呼‘牛场’真不知道。这个从古时候就有了。后来,行政村合并,就将这个村上报为‘牛场村’,实际上这里除了几头耕牛外,有些名不符实了。” 德志弄明白了,这里原来并非养牛场,难怪来到这里,没有发现什么牛呢。 二组的房屋依山而建,看起来错落有致,非常有意义,房屋大多数是木结构的,上面盖着青色的小瓦,也有人家翻盖了新房,用砖混结构,或者用框架结构,框架结构的房屋极少,那是有钱的村民盖的新房。大多数都是半框架结构,比如房梁用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再就是墙体里面放点钢筋啥的,但总体上仍是砖混结构。一般家庭都是按照这个建筑模式在走。 二组地势较好,因此住户较多。再往上走,又要爬山。 先是沿着小沟朝前平着走一段路,然后就是爬山,顺着修建的毛公路,走起来并不吃力,但是久而久之,就有些费劲。好在德志和尹懋前不久才从黄田村爬过山,多少受到过锻炼的,对付这样的山路,还不算艰难。 绕过一座山,那山如同一位打禅的观音,双手合着,栩栩如生,九书记说:“这座山就是观音山,外形非常像观音,那山峰不是人工雕刻,是天然形成,吸引了不少善男信女,来此处拜山烧香,我们党员不信那个,但是,也不禁止他们烧香。” “那么水源是不是在这山里?”德志问。 “不 德志边走边看,看到那小溪之上,竟然搭建了一座简易的石拱桥,小巧别致。桥上长满了青苔,小桥下边,就是潺潺的溪流,水声叮咚传来,加上山谷中的鸟鸣,的确非常静谧。 九书记说:“一组住户在山上。” “还有多远?要走多长时间?”多长问。 “不远了,要把一组走完,恐怕还要二个小时。”九书记说。 德志看看尹懋,尹懋不说话,只是埋头走路,看样子不是容易的事,人就怕胖,一胖,就要努力和地球引力对抗才能爬得高,尹懋身上的肉最近渐长,好在在山区,想不爬山都难,除非什么事都不做,否则,出门就得爬山,开门就会见到山,在山区,无论如何是回避不了山的。 做水利项目,必须要找好水源,而水源一般隐藏得较深,位置都比较偏远,要想让水源合格,卫生达标,远离开人行道和农田,就必须要找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的水源,这就增加了工作难度,特别在水利工程开始之前,就必须要把水源确定下来;水源一旦确定,才好计算管道长度,才好确定水池所在的地方。一环套一环,必须要做好第一步工作。第一步做不好,其他工作就不必做了,做了也是做无用功,根本没用。 九书记善于爬山,很显然,他在等我们赶上去,故意放慢了脚步,尹懋在说着机构里其他同事的坏话,德志担心他会攻击到自己头上,就问他:“这里是观音山,来烧香的人说这观音很灵的,你觉得呢?” “那是他们的信仰,我却不信。不过,我觉得我评论别人,心情就会爽起来。也有力气走路,不觉得累。”尹懋说。 “难怪呢,有人会把仇恨化作力量,会把爱化为动力,看来,此话不假。你把背后议论当成前进的能量了。”德志说。 “议论不算什么,说出来,心里舒服了,对健康有益。”尹懋说。 德志心想,这人真怪!自己满腹牢骚、满嘴怨言,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长短上面,真是缺德!但是,他偏偏以此为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自己更得要小心,尹懋既然在德志面前喋喋不休地议论其他同事,那么很有可能,他会在其他同事面前议论德志。 德志觉得和这样的同事在一起时间长了,是否会变得消沉或者负面,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德志尚未听说同事们对德志的态度有所变化,而是像以前那样毫无变化,既不亲,也不疏。 九书记在前面,德志为了顾及影响,担心九书记听到他们的议论,会从骨子里看不起这些人,没准九书记会想:这是个什么机构?同事们怎么会这样?这个机构招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对德志和尹懋来说,九书记是外人,机构内部的事,最好内部解决,当着外人或者生人的面来数落同事,恐怕让人看出不团结。一个机构里的同事相互斗争,不信任或者猜忌,这个机构离解散也就不远了。 总算到了一组。 一组建在高山之上,坡度比较二组的来说,要陡峭多了。这些农户均是依山而建的房屋,从山下往山上望过去,真的比较漂亮,如同房屋上的青瓦,一片压一片,看起来挺美。这个一组居住得的较集中的就是这一块。 九书记说:“那里有一处水源,二位先生要不要看一看哪?” 尹懋说:“在哪里?当然要看,没有水源,水源不行,就不能做水利工程,我们是来做好事的,不是来做坏事的。不能因着我们的疏忽,或者大意,或者盲目自信,就把本来的好事变成了坏事,这些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真是在为我们在上课啊!”九书记说。 “哪里哪里,我在学习中,只不过有感而发。”德志赶紧说。 九书记所指的水源,就在路边,那水量很大,从山洞里流出来,并未经过农田或者大路。九书记双手捧着接了一点水,然后喝起来。他喝完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说:“这水,是我们做梦都想喝的水,可惜,离家太远了,弄不过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水流走。” 德志说:“此处水源就叫‘观音山’水源吗?” “可以这样称呼,观音山很有名,也很好听。”九书记说。 “我们的规定是对于准备使用的水源,一定要做好标记,包括水源所在的地名,做好规划图,然后可以向捐款人交代清楚。”德志说。 德志说完,也学着九书记的样子,手捧着一掊水,先漱漱口,然后喝了点,看着这水的外观,应该没问题。德志想起每天清晨,宣恩县城区的市民都背着盛水的器具到山上采水,说不定,他们所取的水就像这样的水。 尹懋也喝了点水。三人都喝这真正的矿泉水,心里美滋滋的。看看头顶上的农家房舍,德志心想,可能快到了。果然,九书记说:“前面都是一组地盘,这里还算居住得较为集中,其余的部分比较零星,到处都有一到两户人家。” “那么,山上还有农户吗?”德志好奇地问。 “有,在山顶,还有两户人家,非常远,如果你们现在去,晚上肯定要住在那里。”九书记说。 “那我们能不能让他们来开会,我们就不去他们那两户人家那里了好吗?”德志问。 “当然可以。我看群众会今晚是开不了了,最好在明天上午开。”九书记说。 “我们不想明天上午开会,因村民白天喜欢做事,召集他们来开会,他们会耽误做事的。”尹懋说。 “不怕,有我书记在,你怕啥?”九书记说。 “我们晚上住哪儿呢?”德志问。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7章 夜宿农家 一秒记住【网 九书记说:“住一组组长家里全文阅读。【。!//” 听到这话,尹懋皱皱眉头,很不情愿的样子,德志也不想住在村民家,但是,一组离村委会的住处太远了,恐怕走夜路既辛苦,又危险。 山中有野猪,野猪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如果受到惊吓,同样会对人不客气。这是山里人说的。九书记说危险,可能是担心他们走不好夜路吧,但是对于耗费体力来说,还真是这样:爬那么高的山,走那么远的路,非常辛苦,但谁个知晓? 留在一组住,就是不习惯,不习惯也没办法,走上这条路,就是要受得了苦,否则不如回家。 一组组长在院坝里等他们,看见他们,老远向九书记打招呼,九书记也向他问好全文阅读。他们被让进屋。 这是一座木屋,才进屋,看不到什么,一盏昏黄的电灯泡亮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见。 木屋的靠墙的位置是一个火坑,里面正燃烧着木头,墙壁已经熏黑,看不出木墙壁是是什么树做的。墙上挂着辣椒、洗衣粉等日常用品。另外房间的门口,墙壁上钉着不少钉子,钉子上挂着鞋子,解放鞋居多,当然,还有一些拖鞋和皮鞋,男士女士的皮鞋都有。但是解放鞋可能是公用的,都能穿,所以悬挂的特多。 这是一个五口之家,三代人,有一个小儿子,才两三岁,会说话了,但是说的话都是电视上的,普通话不太标准,爱骂人,不知道这是谁教的。 九书记说明了来意,然后向德志和尹懋介绍说:“这是一组组长,姓杨,是本村最年轻的村组干部。你们就叫他小杨吧。” 德志想起来,那次帮他们整理宿舍、换玻璃的村民,就问:“九书记,上次在宿舍帮我们的是谁?” 九书记说:“哦,那是二组组长。他也姓杨。我们侗族,姓杨的蛮多。” 尹懋说:“那我们怎么称呼他呢?” “直接喊他名字吧。”九书记说。 “那他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好事做了竟然没让人家留下姓名。”德志说。 “他叫杨天意。”九书记说,“学习雷锋,做好事不需要留名。” “那就奇怪了,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为什么人人都知道是他做的?看样子还是留名了。”小杨说。 “看看,你还是党员呢?那学习雷锋可是主席提出来的,谁敢不听?”九书记说。 小杨笑了笑,不以为然,说:“我年轻不懂事,那主席不见得都对,我们要辩证地看问题。那雷锋值得学习,不见得样样事都值得学习吧?” 九书记说:“你太嫩了。当着两位先生的面,我不和你争论。我们这次来,要组织一次群众会,准备搞饮水工程,帮助村民解决吃水困难。” “哦,那真是太好了。两位先生才是做好事,比雷锋还//。 “为什么?我们不是学雷锋。这钱来自香港爱心人士,他们大多数也不认识雷锋,更不要说学他们了。”尹懋说。 正说着话,小杨的妻子端着一个铝锅过来,将铝锅放在铁架子上,大家一边烤火,一边看着那铝锅冒出汩汩的热气。 原来,他们是用柴禾来做米饭,不用电饭锅。他们总认为祖先留下来的饮食习惯很好,用电饭锅煮饭,没有用木柴做出来的饭香。 小杨的妻子没有出去打工,小俩口一心为了孩子,情愿收入少点,也要陪着孩子。加上现在村里分配的烟叶种植任务繁重,出门打工,弄不到多少钱。还 小杨管教孩子比较宽松,故他的儿子在他面前总是很放肆,倒是在他妻子面前反而收敛许多。这个家庭挺有意思,一般的家庭都是男人当家,严父慈母,但是在侗族的一个家庭,这个规矩被打破,说明侗族自有自己的习俗。 不一会,锅里就冒出了米饭香气,夹着包谷的清香。自然,他们也爱吃包谷饭,不吃不习惯,粗粮吃了,浑身有劲,吃精米白面,时间长了,总是不适应。 厨房传来剁骨头的声音,没过多久,骨头剁好,小杨家的将铝锅端下来,然后放上高压锅,德志有点担心,可是,看见别人都纹丝不动,自然对高压锅十分信赖。德志就不再动了。德志害怕高压锅,他记得他的妻子使用高压锅时,盖子被顶上天花板,然后掉下来,自然有些恐惧。那是因为高压锅的皮垫老化漏气所致,不知道这个高压锅有没有问题。 高压锅质量很好,不一会儿就飘出了肉香,接着开始喷气,如同旧式的火车头。 小杨家的赶紧过来,将高压锅从铁架子上撤下来,放在地上,等高压锅自然冷却,其时,德志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小杨家的可能听到了,因她正在德志旁边蹲着,他去里屋拿出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水果和瓜子,说:“刚才忙忘了,饿了吗?先垫一垫。” 尹懋说:“算了,谢谢!饭快好了,等一会就吃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地嗑了起来。 德志见状,说:“谢谢!不说,还真忘了。刚才肚子在唱‘空城计’呢!” 大家哄堂大笑。 原来“空城计”大家都清楚。 说起来是少数民族地区,实际上受汉族文化习惯的影响还蛮深。 九书记介绍说,当时做民族成分统计的时候,乡村组干部一起下乡,挨家逐户地问村民知道自己是什么民族成分吗?他们多数都不清楚,只说祖先都在这里住,死的时候没有告诉什么民族,干部就说:“那就填侗族吧!少数民族有优惠政策,不要白不要。” 结果,大多数都听了干部的话,填上了“侗族”,他们就是侗族的了。当然,也有清楚自己是什么民族的,就自己报了,干部填写,所以在牛场村,汉族人倒是少数人,少数民族成了多数人。 当然,这是在登记过程中发生的插曲,总而言之,少数民族因为是少数,政策各方面都有所倾斜,倒是一件好事。 小杨家的将骨头从高压锅里倒到铁锅里,然后放在火上煮。肉香满屋,裹挟着烟子,既呛人,又舍不得离开。烧好了肉汤,小杨将桌子搬过来,将肉汤放在桌子上,又从厨房里端出几样小菜,不一会儿,饭桌上竟琳琅满目,非常丰富。 德志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白炽灯泛黄,因灯壁上不满烟尘,桌子黑亮,也是用过几代人的,非常结实;椅子是靠背椅,符合人体曲线,坐着挺舒服。 小杨的父母在厨房,德志说:“请他们来一起吃吧。” “算了,桌子太小,坐不下。”小杨说。 “去吧,两位老人忙了好半天了,一起吃热闹些。”九书记补充道。 小杨才去邀请二位老人过来。老人不肯,小杨家的跑过去,再请。两位老人才过来,斜着身子坐在小椅子上。 小家伙挺活跃,就是不来吃饭,一个人在那里骑马玩。德志说:“小朋友,过来吃饭啊!” 那小家伙装作没听见,仍在那里玩。 “别管他,刚才吃了零食,现在不饿,每次吃饭都不好好吃,人家吃完了,他又要吃。”小杨说。 “还不是你惯的?!”小杨家的说。 “都有责任。”九书记说。 大家不再说什么。两位老人不主动夹菜,九书记就给他们夹。两位老人一直说“够了够了”,并劝德志和尹懋吃菜。 德志看到那些菜,的确看不清楚其本色,但是,吃起来特别香。德志以前在律师事务所上班,经常在外面吃饭,吃过不少好吃的,但是,比较来比较去,还是农家饭香醇,可以放心地吃。 德志和尹懋已经声明不喝酒,九书记就不勉强,可能考虑机构有纪律,又没混熟,自然要先忍一忍再说。 德志没有酒瘾,以前在律所,多少有些酒量,但是,觉得每天过的生活简直一团糟,几乎每天被酒精毒害,从律所出来,德志就没想到要再回去。但是考虑到读了那么多年的法律,中间断然放弃有些不舍,对孩子也不好解释。在内心里,德志却要证明点什么,给孩子一个好的交代。 吃完了饭,外面天已经黑了。 那小朋友果然闹着要吃。小杨赶紧给他弄吃的。小杨弄好吃的,让小家伙自己吃,小家伙不肯,非要让小杨喂饭不可。小杨无奈,只好屈就。 小杨边给孩子喂饭,边说:“这家伙吃了饭后,还要玩一会,然后看动画片,那个破喜洋洋灰太狼,放了很多年了还在放,竟然没有剧终的时候。然后就洗洗睡了。” 经过一天的折腾,德志也感到累了。九书记说:“两位先生,时候不早了,你们今晚就在小杨家休息。我下去了。明早再过来。” “九书记,你不住这里啊!”小杨问。 “我家就在下面不远,走惯了山路,不怕天黑路滑,两位先生第一次来,不方便走夜路,就暂且委屈一下吧!明天早晨你通知村民来开会,我来参加。项目开始前,基金会有要求的。不要忘了啊。”九书记说着,就拉了拉德志和尹懋的手,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小杨家。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8章 夫妻房事 一秒记住【网 九书记走后,小杨家的开始给尹懋倒水洗脸全文阅读。【..,//尹懋十分不愿意,但他看德志没有走的意思,加上自己也懒得走路,只要就范,说声:“谢谢!”就开始洗了。 接着,小杨家的又给德志倒热水洗脸洗脚,德志说:“不要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全文阅读。” 但说归说,真正轮到德志去做,还真不习惯,哪个毛巾是洗脸的,哪个是洗脚的,都分不清,毕竟在人家家里,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毛巾基本是看不出本色了,可能和房间里常年累月烤火有关,这间木屋如果把烟雾排到外面去就好了。他们没有这个习惯,就是把烟雾放在家里到处缭绕,习惯了这种被动呛的滋味,这种感觉是家的感觉。对德志来说是一种折磨。 德志不是蜗牛,可以背着房子到处旅游,这种忍耐还是有必要持续下去的。忍耐,只要体会主人的一片热心就行。小杨家的很少说话,把滚烫滚烫的洗脚水端到德志面前时,德志就感到特别温暖,他们觉得给客人端洗脚水是对客人最好的尊重。 晚上吃了又辣又香的火锅骨头汤,又品尝了当地农家小炒,德志真的佩服他们住在这里竟然怡然自得,不会有竞争,没有任何压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是不错的选择。一家人在一起,不贪恋城市的繁华,是多么好的选择。 洗完了脸和脚,德志并不想此时就上床睡觉,德志已经养成晚睡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小杨的儿子小小杨早已睡着,这小家伙白天闹人,一刻也不闲着,总是让人不得安生。小杨脾气好,小杨的爸爸老杨脾气更好,总是乐此不疲地哄着小小杨开心。老人因为孙子的搅扰,变得更加年轻,除了在九书记面前表现得像个顺民以外,在背着书记的时候,在他的孙子面前,他自己倒像个孙子,怎么玩都不觉得厌烦。 小小杨在隔壁的房间里,和小杨夫妻在一起睡,白天不愿意和小杨妻子在一起,到了晚上就开始黏着她了,习惯了睡在他妈妈的怀里,早忘了白天里被他妈妈痛打的经历。 德志和尹懋不在一个房间住,尹懋住在偏房,底下是牛栏,牛栏旁边是猪圈,再过去是厕所,这也是德志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的,原来侗族人喜欢这样,将房屋设计得比较合理。人在上,牲畜在下,严格区分。 德志突发奇想,既然厕所就在尹懋所住房屋的下面,只要将卧室的木地板挖个洞,不就可以直接解决了吗?何必要从楼上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到厕所,那多麻烦啊!这个想法,萦绕在德志的头脑中,不好意思问。 木头做的房子是德志的最爱,这是小杨家,如果能说服妻子在山里买一幢木房子,那是多么好的事情!要考虑到孩子,孩子将来要上学,该受的教育让孩子接受,到以后看孩子如何选择。 作为老人,住在寂静的山中,的确是非常好的。考虑到养家糊口的责任,德志不得不想办法克服自己的**,只能暂时在这个机构混着,看以后有没有什么发展。 山中本来很安静,到了晚上更是安静,小木屋的任何一点动作,都听得很清楚。在才来这里的时候,德志发现了家里有两只黄猫,有了猫,老鼠自然会逃走。 山里人养的猫和城里的猫不同。山里的猫要靠抓老鼠才有的吃,城里的却不用,有专门的猫食。久而久之,城里的猫见了老鼠就怕,变得不是猫了,而是懒猫或者宠物猫,只能玩玩或者观赏,不能用来抓老鼠。山里的猫要生存,出门就要爬山,因此变得矫捷,身手不错,家里没有哪个老鼠敢来挑战,故 夜深人静的时候,隔壁传来的声音的确勾人心魄,那是小杨俩口行房事的声音,德志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书到深夜,那边的声音渐渐没有,惟独那小小杨做梦的惊叫声和哭啼声,然后是给小家伙把尿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德志渐渐困乏,眼皮也变得沉重,有了尿意,他下了楼,摸着墙壁上的拉线开关,一拉,院子和走廊都亮了起来。 德志发现两位老人在堂屋的另一边偏房里住,那是泥巴垒成的房屋,这边是完全的木头搭建的房子,父母爱儿女,可见一斑。老人还没睡,房间里没开灯,可能是节约电,但听得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德志下了楼,到了牛栏,过了猪栏,拉开电灯,厕所里的灯亮了。所谓的厕所,也非常简陋,便坑上盖了有木柄的板子,将其拿开就可以使用。厕所收拾得很干净。旁边放着卫生纸。 德志上完厕所,竟然非常羡慕起这样的家庭起来,如果能和家人团圆有多好啊!免得在外地,饮尽许多孤独。 上完厕所,德志将灯关了,走完猪栏、牛栏,走过了走廊,上了青石板垒砌成的台阶,这样的台阶大概有上百年了吧,石头已经被磨得如同镜子。 再将外面的电灯关掉,德志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点还比较好,德志在晚间记得曾经走过的路,没有摸错房间。 小杨夫妻和孩子住的房间里传出鼾声,不知是谁发出的,可能刚才都很疲累,孩子也睡得香甜了,于是便肆无忌惮地打起鼾来。 这个难不倒德志,德志早已经受过类似的折磨,好歹尹懋鼾声第一响,习惯了就好,如果尹懋不打鼾,倒还让人担心不已。小杨的鼾声或者他妻子的鼾声,隔着木板,经过木板一挡,传过来已经减少不少威力,到达德志耳中已经不算什么。 德志睡觉前有默想的习惯。 明显地,写日记在这样的灯光下肯定伤眼睛,又不好意思让小杨更换灯泡,也许他家里根本没有更亮的灯泡,看得出来,小杨没有阅读的习惯,孩子还小,更不用台灯或者帮助阅读的灯具。 没有记日记,只有记在脑袋里,回到宿舍再补记了,在这样的人家里住,很有家的温馨,但也有诸多不便。懒得想多了,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想多了影响睡眠。 院子里的鸡叫和小鸟的交替歌唱让德志从梦中醒来,一抹阳光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小屋。 德志起床,小杨家的正在生火,看得出来,她是一位很勤奋的媳妇,老人怕冷,早晨起来先生火,让老人感到舒适,这是做媳妇的本分。 然后开始喂猪、喂牛,鸡不用喂,到了日落西山是时候再喂,白天尽量让它们自己找吃的,山里的虫子特别多,吃了虫子的鸡,下的蛋更好吃。有些比较笨的鸡,到傍晚时没吃饱,主人再给它们包谷吃。 公鸡和母鸡在院子里追逐打闹,非常热闹。小杨家的看见德志从房间里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德志吓一跳,小杨家的不爱说话,一早晨对德志说话,德志感到有些意外,连忙回答说:“还好,还好!” 小杨家的说:“我去给你打洗脸水吧。” “不用,不用,我还要上厕所呢。”德志说着,就下了青石板的台阶,到厕所去了。 上完厕所,火坑已经燃起大火,火舌舔着黑色的水壶,水壶冒出白乎乎的热汽。小杨家的看见德志,赶紧将热水倒在脸盆里,拿来了昨晚德志用过的毛巾,原来并非是全棉的毛巾,德志昨晚没看清,今天早晨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毛巾若是纯棉的,一个是贵,再一个不经用,而带点化纤的比较结实,又比较便宜,他们喜欢。因他们勤俭节约惯了的,一时两时还认识不到化纤的缺陷。 这个不能求全责备了,连德志的同事,金莲也喜欢用化纤的东西,除了毛巾,还有内裤,不知道穿那化纤的内裤,那个地方会不会发痒,德志是不用的,即便再穷,也不能让敏感部位受苦。作为男人就这样,作为女人更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故,德志觉得许多妇科病都和不干净的内裤有关系,当然,女人的男人不讲卫生,抑或女人本身不讲卫生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德志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对小杨家的递过来的毛巾和脸盆,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汽,德志豁出去了,还是用了那化纤的毛巾。 洗完脸,德志用自带的茶杯当漱口的口杯,刷了牙,突然发现小杨不在,于是问小杨家的:“小杨哪里去了?” “哦,他一大早就出去通知村民,不是今天要开会吗?九书记也要来。”小杨家的说。 正说着话,九书记上来了,他看到德志,说:“姚先生,早啊!” “九书记早!”德志赶紧打了招呼。 小杨家的给九书记让座,沏茶,忙得团团转。她问:“九书记,您吃饭了吗?” “没有,一大早就起床了,我伙计还没起床,没有弄饭给我吃。”九书记说。 德志清楚,他的伙计就是他的老伴儿。是啊,从他家走到这里来,按照九书记的行走速度,起码需要一个小时,按照德志他们的速度,走上来恐怕要两个小时。且在两个小时内走上来,肯定要汗流浃背。 “咦,奇怪了,尹先生呢?”九书记问道。 “他应该起床了,他每次起得比我早。”德志说。 “是啊,尹先生去散步去了。”小杨家的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每天起早散步,对身体有益处,姚先生怎么没去啊?”九书记问。 “我没那个习惯。”德志说着,抬头一看,尹懋站在了他们面前。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49章 动员大会 一秒记住【网 尹懋突然出现在面前,无声无息,的确吓人一跳,如果背后说他坏话,不全听到了吗?还好,刚才都是正常的对话全文阅读。【ka".. /// 小杨回来了,脚上的解放鞋已经湿透,裤脚也湿了一片,原来早上露水大,打湿了裤子和鞋,他笑着对九书记说:“来了,吃饭没?” “没吃。都通知了吗?”九书记问道。 “通知到了,有两弟兄住得太远,没有通知。有电话又住得远的,我就打电话通知了。”小杨说。 “很好。你辛苦了。有些地方电话信号不好吧。”九书记问。 “是啊,有几户离我家不远,就是没信号,必须要走过去才行,这不,早晨露水大,全湿了。”小杨说。 “以后就会好了。”九书记说。 “为什么?”小杨问。 “马上移动电话公司要在我村建立基站了。”九书记激动地说。 “那太好了,这样我们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小杨高兴地说。 德志心里也高兴,这是好事,将来要考虑换成移动的号才行。德志用的是联通的号。三大运营商,大同小异,区别就在信号的覆盖上,看谁的厉害。资费都差不多,说来说去还是运营商赚钱,用户永远都是亏本的。除非不用电话,而是用信鸽,那就省事多了。只不过一要会认字,二要会训练信鸽,三要养活信鸽,总不能让信鸽去山上捉虫子吃吧。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小杨家的已经把饭做好,九书记不喝酒,这一点比德志在白虎坡村遇到的宫支书要强得多。宫支书是早晨起来就想喝酒,不是酒鬼是什么?不知道德志是怎样和那位酒麻木支书打了一年多的交道。真是奇怪至极,德志居然还硬挺了下来,现在到了新的环境,面对新的支书,感觉就有些不同。 早餐其实就是正餐,早晨九十点钟吃饭,都快中午了,吃了午饭再吃不进。好在都是这样,难怪九书记要上来吃饭呢,在家等饭吃,恐怕要误事。 通知完来开会的村民,当他们吃完早饭,还要喂猪,喂完猪,再忙点别的,就是不上坡田里做事,走路过来开会,也需要大概一两个钟头,等第一名到会的村民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 开会时间定的是十一点,能准时到的没有,延长半个小时到的有一个,其他都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还有两名单身兄弟,住得更远,在山的那一边的对面山上,又没电话,有电话也没信号,没办法通知,只好让和他们住得最近的人开完会,回去抽空去通知他们了。 这是现实情况,德志已经习惯,要想让村民准时到会,恐怕非常难。经历了巴东几个乡村的项目,德志已经有了一点经验,对村民更多了包容心。这是为他们做好事的项目,尚且来得晚,更别提其他的政府项目,一般更是来得晚或者不来。 九书记说:“我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小杨,开始吧。” “好的。”小杨有点紧张地说,但他马上恢复平静,这些人都是熟人,亲戚,伙伴,长辈们,都熟悉得很。 他说:“今天请大家来,是有好事宣布。下面请九书记讲话。” 开场白就是这么简单,九书记看着小杨,大家都盯着他,现场除了公鸡追母鸡的叫声,再无别的声音。大家都以为小杨要长篇大论一番,谁知道就说了一句话,讲完之后,把皮球踢给了九书记和德志或者尹懋。 九书记没法,接过话头来说:“大家都很辛苦了。盼了多年的饮水项目终于来了。这是黑暗血时代 九书记站了起来,拍起巴掌来,村民不明就里,机灵点的也跟着九书记鼓起掌来。弄得德志和尹懋倒不好意思起来。 九书记很健谈,从中央政策到县里、乡里的具体部署,到今年村里的任务,村里的大事,张家长李家短,引经据典的,洋洋洒洒地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有带孩子来开会的爷爷奶奶,孩子玩累了,睡着了,九书记还在讲,德志佩服,尹懋侧目,不知九书记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素材,像是在做政府工作报告了。 小杨掏出手机,德志以为他要打电话,谁知他不打,只是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然后又把手机放进腰间的假皮手机袋里。德志一看那手机袋边缘磨损后露出的经纬线,就知道那手机袋买亏了,外边看完全看不出来,还以为是真皮的,但是假皮做得像真皮一样。小杨贪便宜,出了真皮的价结果买回假皮的手机套。 这样的假皮手机套一般用不到一年,过细用的差不多要用二年或三年。 九书记口若悬河地演讲,德志相信不少人已经魂游天外,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不过,为了给九书记一个面子,让他过过演讲大王的瘾。村民代表对九书记的演讲表示欢迎。 一组来的人不多,大概有三十个,也就是说,整个一组大概有三十多户人家,九书记在三十人面前发言跟在一个人面前发言一样,比较自由,游刃有余。据说,九书记以前担任过小乡的乡长,这乡长在小组里发言,还是一套一套的。村民听说了好事,大家都很高兴,真是几辈人盼望不来的好事,做好了水利项目可以造福好几代人。 九书记终于停止了发言,然后给小杨示意一下,小杨是主持,接着让德志发言,德志谦让,看到尹懋蠢蠢欲动,于是就向他推荐尹懋,小杨会意,有请尹懋讲话。 尹懋好像憋了很久,说:“既然大家谦让,我就说两句......” 尹懋介绍了机构,资金的来源,来这里做什么,要求是什么,嗦嗦地说了半天,村民代表有些烦了,孩子也醒了,开始闹着要走。没想到,尹懋和九书记一样,都是会说的。 德志还是欣赏小杨,干实事,说多了别人不爱听,人们还是喜欢做实事,不喜欢吹牛皮、说大话的人。 会议结束,村民慢慢地离开小杨家。有些老人来小杨家一次也不容易,聚在一起,可以打打牌,有些人要赶回家,趁大好天气可以做点事。小杨家热闹一番后,渐渐归于沉寂。 小杨还想留德志、尹懋再住一晚,德志和尹懋都决定要走,老是打扰人家不好,关键没有住在自己宿舍里自在,还有一点就是使用自己的毛巾舒服些。哪怕要自己挑水或提水才有水用,也宁愿如此。 告别了小杨,德志和尹懋都向小杨的爱人致谢,当然,吃一顿饭,要算钱的,当时,德志提出给钱,被九书记拒绝,小杨也坚决不答应。这是侗族人的规矩,不会向客人要钱,全是他们真心地招待。这个传统已经沿袭很多年了。 在山里走路的人,往往要走很远很远才能看到一家农户,此时的行者早已累得不行,又饿又渴,自然需要休息和吃喝,遇到山里人家,他们往往拿出家里的食物和美酒来款待行者,不计报酬。当主人家要是有事外出,在山中行走,遇到这种情况,也是白吃白喝,已经形成了习惯,不容易改变。 对待德志和尹懋,他们虽不是侗族人,但是,侗族人的规矩就是这样,哪怕不是一个民族的,只要是人,都会受到人的待遇。怀着感恩的心,自然可以记住这个,将来遇到机会再进行回报。这样,才能让人感觉到特别温暖。 辞别了小杨家人,他们老人正在打当地的纸牌,好像叫天九的牌,德志不懂,那些文字都看不懂,不知道那些不认字的老人为什么对这些文字特别敏感,竟然怡然自得地玩着,他们走向他们打招呼,竟然没听见一般。人在专注的时候,往往会这样,何况老年人,本来听力就不太好。 德志他们下山时,感觉到有些轻松了,没有像爬山那样累。加上下山的时候,走的是小路,九书记带着他们走,感觉到特别轻松自在。 德志甚至都想唱歌,但是考虑到尹懋五音不全,担心尹懋认为德志在取笑他,就压抑住了唱歌的冲动。 对于观音山,从上面往下看,还真的像一座巨大的观世音雕像,双手合十,倒也威武。顺着小溪往下走,竟然发现溪水越来越大,九书记说:“这股水是真正的矿泉水,从来没干过。原来晓关镇的集镇居民供水都想引用这里的水,可惜太远了,投资巨大,此计划搁浅。改为吃别处的水,但没有保证,随着集镇规模越来越大,说不定以后还会来这里取水。” 在往前走,是二组,也就是九书记所居住的小组。九书记显然不想请德志、尹懋到他家里去,可能在怕着谁,九书记不说,德志也不好意思问,就随他去了。 九书记没让德志他们到他家,自然有原因,但是,九书记送他们下山到村委会,就让人不解了。九书记说:“我去一下村委会,刚好同行。” 德志弄不清楚,难道九书记真的是大禹,经过家门还不入吗?那是因为大禹治水,废寝忘食,为了百姓福祉,情愿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照顾家人的机会,心中装着百姓,故三过家门而不入。不知道九书记唱的是哪出戏? 再往前走,就是学校了,学校里传出来孩子们的读书声。白色的墙,青色的瓦,郁郁葱葱的树,非常美丽。美丽一方面是环境,另一方面是孩子们读书的声音动听,使人产生愉悦之情。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0章 卖笑生涯 一秒记住【网 在学校高处的山坡上,有一个圆桶状的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德志好奇,就问九书记:“那个东西真奇怪,是个什么宝贝?” 九书记说:“那是个水池最新章节。【..,//” “水池?怎么回事?既然有水池,为什么还要我们来做水利工程?”尹懋责问道。 “水池是有,但没用,自从做成的那一天开始,就装不住水,等于是个摆设,样子好看,却不中用。”九书记介绍说。 接着九书记把修建这个水池的经过讲了一遍。 学校吃水一直是个难题。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在这个小学校上学,吃不到干净水,即便是脏水,干旱的季节也没有,需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水。因此学校也鼓励孩子们节约用水,请人挑水是要付钱的。 孩子们的情况反映到了上面。 上面一直没有解决。 有一次,省里教育系统的某人来学校调研,发现这一情况,回去后在会上反映了这一困难,省里决定调拨资金三万元来修一个水池。谁知道层层承包,到了学校包工头那里,承建人只拿了三千元。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好就这三千元修水池,承建人当然还要从中赚一点,结果造了个水池完全是稻草人,吓吓飞鸟,做做样子,给上面的人看看就行了。 小学校还是没水吃,那个标志性的建筑倒还结实,站在那里,像个惊叹号,笑话着学校没水吃。 听完了故事,德志心里五味杂陈,连孩子们的主意都在打,真他妈不是个东西!难怪需要民间慈善机构来做好事呢,敢情政府的钱不容易落实到位,中间环节一多,贪婪者就要捞一笔。这雁过拔毛的家伙们,肯定不论什么钱,都敢染指,都要捞一笔,否则当官干什么?不是为人民服务,是典型的为人民币服务。 边走边说,他们到了村委会,九书记开了办公室的门,拿了一份表,对德志说:“去村里一下,有点事,马上回来。” 德志问:“我们是不是要再去一个组。这次工作时间是一个星期,我们总不能天天玩吧。” “好,我来安排,我来安排。”九书记说,他找到了表格,折叠一下,放进了口袋。 九书记临走说:“你们先休息一会啊。” 尹懋答应了一声,九书记就走了。德志上楼,听到旁边办公室传出来播放电视节目的声音。 凭着日常的观察,估计他们在打牌,德志知道他们从山上回来后,在饭前,必须要打一会牌,这是个习惯。 打牌成了农村消遣的主要方式,德志却不怎么会打,也不爱打。原因有很多,关键是输不起,也不符合信仰的要求。 打牌本来是一件费时费钱费力的,又伤害身体,这个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正。德志清楚这个弊端,因此杜绝打牌,不想去冒这个险,也不想重走爷爷的老路。 据说,德志的爷爷就爱打牌,又抽大烟,结果把家财散尽,弄得只剩三间偏房。即便是偏房,那地基在全村算是最好的,地势最高,遇到大雨暴雨,雨水都绕过那块地,跑到别处去。 但是,德志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只是听父辈们在说,也可能是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满,对父辈的父辈说一些过激的话罢了。但是,说话是说话,肯定有根据,没根据的话不会说,说了也会添油加醋,这样其实对被说的人不公平。 这是几代人的事,到德志这一代,也就看得很淡,不知道爷 旁边的那些驻队干部,应该相当于被发配穷山恶水的旧时官吏,或者是准备提拔,被派到基层挂职锻炼的,总之,上面的关系不硬,后台不扎实的,被分派到下面来。将来能否升迁,要看造化了。德志和尹懋不用说,毫无升迁的希望,但是,德志也甘于呆在基层,虽有思念亲人之苦,但是,身心比较自由,不用担心在天子脚下,伴君如伴虎,看着领导的脸色行事说话,当领导的哈巴狗,摇尾乞怜,弄点残羹剩饭,好度过余生。 这是一个什么世代?这是一个无比功利的社会,人之所以贱,贱就贱在拿自己的尊严去换粮食,或者得到虚假的荣耀,好在其他同类面前高人一等,耀武扬威的,似乎体现了人生的价值,实际上还是很可怜的。这样的人注定没有朋友,只有孤单度过余生。 九书记返回,笑眯眯地找到德志,说:“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没事,没事,你辛苦了。”德志说。 “九书记,我看您今天累了,我们也有点累,不如明天去六组怎么样?听说六组比较远,比较难走。”尹懋说。 “哪里,不是的,六组比一组好走,顺着公路走,一会就到了。最难走的是七组。那里最高,和一组隔着一座山。”九书记说。 德志知道尹懋想休息,从一组回来,已经累得不行,现在还要爬山,估计有点够呛。九书记是聪明人,也清楚尹懋一个月拿多少钱,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多劳动呢?又不是按劳分配,而是按人分配,看哪个人有关系,后台硬,就照顾谁多一些;没有关系的,没有后台的,就是累死,也得不到半点奖励,反而会被人笑话。 “那好,我刚好家里也有点事,今天就不去,明天再联系好吧?”九书记说。 “但是,你们吃饭就不要自己动手做了,已经跟食堂说好了,等一会就下去吃。吃完饭,你们再自由安排时间。”九书记说。 原来,九//来找他们之前,经过老张家的时候,就交代了的,多准备两三个人的饭,那第三个人就是九书记自己了。 九书记的小眼睛眨巴眨巴,下巴上有一颗痣,痣上长了数根胡须,这是富贵痣,胡须也是富贵胡须,不能割断,免得理还乱。这样的造型,都是真的,不是假的,如假包换。那胡须随着九书记说话时,上下左后飘动,非常独特。 在动脑筋的时候,九书记会自觉不自觉地捋着这几根胡须,如同军事家在作战前思考。但是,他说出来的话,一般无可指责,都是真的,不是假的。哪怕是把假的说成真的,仍有很多人信,这就是当书记的魅力所在。 村民有几千人,没有两样子,怎么应对?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是一些几十年、几百年留存下来的前仇旧恨,一些没根由的事似乎没有,一项看起来不值一提的事,都会酿成一个悲剧,所以,村里的小事,其实不是小事,每一件小事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九书记丝毫不敢马虎,都是连哄带骗,辅助于高压或者好话,或者想尽一切办法,让邻里和谐,家和万事兴嘛! 他的智谋用在管理一个村显得过于丰富,要知道,他以前是管理一个乡的,有些大材小用的嫌疑,故镇上的书记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一位书记都不敢小觑九书记,到村里之前,先让秘书跟他打招呼,到村里后,征求九书记的意见,一般都会采纳。 也有一些比较二的镇领导,下来后,有些高傲,没把他放在眼里,结果吃了不少亏。故,他们吸取教训,内部交流时,特别提出要重视九书记的意见。 九书记还不算老,当书记起码还可以当十年以上,路漫漫其修远兮,不可能半路上杀出个二愣子来,硬要把九书记拉下马,自己当,一般情况下,九书记不做坏事,如果你硬要拉他下马,那对不起,他就极有可能要做坏事了,让新任的村书记也不好过,这就是村里的实际情况。 晚餐和工作队的人在一起吃。要说晚饭,其实算是下午饭,早饭基本上和中午一起吃,午饭基本上和晚饭一起吃,这是山村人特有的生活方式,德志已经习惯,尹懋来了一段时间,也算是习惯了。 只要不是自己动手做饭,应该是需要每天吃三顿的,这样对身体才有好处,毕竟德志和尹懋都来自汉族地区,没有练就侗族人能够忍耐的特性。 但是,九书记安排的恰是不能自己做饭吃,这就麻烦了。住在村委会,附近没有卖菜的。要想买菜,就要到别处去买。村民都有自己的菜园子,吃新鲜蔬菜,只要不算太懒的,都有的吃。即便自己不种菜,想吃菜,就去人家菜园里“拿”,应该不算什么的。村民种的菜吃不完,挑到集镇上去卖,划不来,还不够支付车费的,只好将吃不完的菜喂猪,或者扔掉,或者就地埋掉,作为菜地的肥料。 工作队的人有身份,但是看起来都不怎么开心。他们似乎对领导的安排很不满意,或者对“一把手”的贪婪,而自己贪不着感到愤懑罢了。 德志不求他们,既然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各奔东西,各忙各的,没有啥可交往的,人不求人一般高,何必要屈尊去迎合他们,去向他们陪笑呢? 当晚,洗了睡,无事。九书记回家去了,去陪那个神秘的女人。不知何故,自德志、尹懋到村里多日,她竟然连个照面都不打,看来很有背景,或者根本没把这两位慈善机构的先生放在眼里。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1章 并非基友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中郁闷,尹懋要看电视连续剧,战争题材的,他最爱,德志不想看电视,更不喜欢和那些索债一般的驻队干部打交道,于是一个人在公路上走着,走着,他看见曾帮他安装宿舍玻璃的人,那人向他打招呼,说:“来了?” “来了最新章节。【ka".. ///”德志说。 “谢谢你们,听九书记说你们来做好事,让人敬佩。”他说。 “哦,你贵姓?”德志突然想不起他姓什么,连忙问道。 “姓杨。”他说,“你叫我杨熊就可以了。” 德志一看,他长得像一根甘蔗,清瘦,仿佛风一吹,马上就要到处找,地上没有,一看,在天上打着旋飞呢。德志真佩服他父母,原来希望他像熊一样,谁知道,到最后还是辜负了父母的期望,不过,他做事还是挺麻利的,安装窗户玻璃动作娴熟,非常迅速。好像下一单生意在等着他,需要他快点去一般。 杨熊说:“九书记呢?” “回家了,这两天都在陪我们,一组的群众代表会已经召开了。明天去六组。”德志说。 “九书记还真能干,六组不好走,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我本来想说,你们城里人,没走惯山路,肯定会怕到六组去,但是,我觉得你们既然能去一组,那,你们一定能去六组,还有最高处的七组。到七组要经过一片大森林,是国有林场。”杨熊一口气说了这些话。 德志愿意听杨熊的故事。杨熊没有说到多少和他有关的事,他仅仅轻描淡写地说他拿很少的钱,虽是村委会的委员,但是,一切都要听命于九书记的安排。他是委员,九书记的老婆也是,另外,他老婆负责村里的妇女工作和纪检工作,想来可笑,村委会就三个人,他们家就占了俩,杨熊占绝对少数。 原来如此,怪不得九书记那么热情、那么积极呢!原来他是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两个人拿了村委会的两份的工资,难怪这位杨熊这么义愤填膺呢? 九书记的老婆不想见德志、尹懋,看来是有原因,这是个神秘的女人,内幕就是有点权,可以驾驭整个村。九书记是一把手,他老婆是二把手,杨熊是......?不好说,但是,杨熊明显地有些抵触情绪,暗暗地抗议,但又舍不得一年到头能拿的那点工资和补贴,他业余还做点商业保险,反正社保和商保,村民分不清。在收社保的时候,可以做点商业保险的业务。一举两得,东方不亮西方亮,总有一方有亮光。 杨熊这样做实出无奈,他只是一个配角,主角是九书记夫妻,这倒让德志更长见识。那白虎坡村的宫支书的夫人还不参与政务,这倒好,升级了!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杨熊还说,他夫人在省里有人,亲戚连亲戚,在中国,都是靠关系,这当官更要找靠山,否则,这官也当不长,三天两早晨,就会掉官帽,这不是假的,是确确实实的。从上到下,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没关系趁早,不要吃政治这碗饭。 杨熊朝里没人,在这里生闷气没用。不过,他还比较明智,提前为自己找好退路,在工作的同时,可以做点自己的事。他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这倒好,城里的保险业务员不愿意到村里来,太远了,有时候还空跑一趟,车费花掉了,却没业绩,不如他本地人,乡里乡亲,都熟悉,买不买保险都行。反正于公于私,都能兼顾。 已经到了深秋季节,新的社保又要开始收了,杨熊一边收着社保,一边做着商业灵域 杨熊脚底上沾了泥巴,可能在草丛里擦过的,但是鞋帮子上还有泥痕,鞋面上有些泥点,他也挺辛苦,爬山涉水的,虽有摩托车,但有些地方摩托车去不了,只能步行。因此,做一名村干部和一名商业保险业务员,的确不容易。他自己还做农活,种烟、卖烟,养猪、卖猪,像普通村民一样,做着普通的事情。 公路上偶尔三三两两地走过去一些人,杨熊看到他们,可能有些顾忌,就匆匆辞别德志,说下次再说。杨熊说,很高兴和姚先生一起聊天。 德志辞别杨熊,回到房间,想一想,怎么到哪都有关系网呢?这个村的确有饮水的需要,但是,一深入了解,就发现这个需要带有水分了。为什么不能自己单独去找项目村,必须要听政府的安排呢? 不是九书记的舅官在省府,这项目可能就不会落户到该村。凭着关系,一定不会落户到这个村。九书记大概不清楚这项目款不会到他手里去,现在还是云里雾里。待全部明白后,可能就要原形毕露,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积极了。那是一定的。人都是自私的,不会彻头彻尾地为百姓服务的。人都是要为三分利,才肯起早,谁愿意离开早晨热乎乎的被窝,起来为人民服务呢? 如果自称有,那他一定是骗子,肯定不怀好意,或者动机不纯,或者目标邪恶。 尹懋看完电视节目回来,说:“不得了,他们工作队用电炉子烤火。” 德志说:“真的?” “骗你干啥?是真的。”尹懋信誓旦旦地说。 德志信了,工作队用的电不是自己掏腰包,是政府埋单,另外,吃饭也是政府埋单。 这是可以看见的,看不见有多少由政府埋单的东西。工作队所花的钱名义上是政府的,实际上政府是花钱的机构,自己又不会赚钱又不会种出摇钱树,将树一摇,就掉下钱来。实际上政府所花的钱都是纳税人的钱。他们工作队除了不能常常和家人在一起外,其他并无损失。不像德志、尹懋,他们离开家乡和家人,起码需要一个半月才能回家一次,为的是能省则省,省下来的钱,可以为项目村的村民服务。或者用作他用,资金的调配是需要经过领导的。至于领导所花的钱,作为一线的工作人员是无论如何也是不知道的。 总体上说,德志所在的机构和政府机构还是不同。政府的钱来自纳税人,慈善机构的钱来自捐款人,纳税是必须的,捐款是自愿的,爱捐不捐,捐了欢迎,不捐也不违法。纳税则不同,纳税不纳税都得纳,否则违法。这是本质的区别。因此,机构要凭着自己做的事,来争取捐款人的款项;政府则不需要凭着自己做的事,只要采取必要的手段,就万事大吉了。说来说去,还是德志所在的机构,要面临着市场的考验。 两人说着话,洗脚睡觉。好在趁天未黑之前,尹懋和德志到洞里提了两桶水,用作晚上洗脸洗脚,还可供应明早所需。 老张家有水,他家在房屋后面的小山坡上修建了一口小水池,现在满足自己一家饮水用水需要都还困难,有时候还要挑水才行。德志根本不想问那俩老人借水,宁愿自己去提水。 那个山洞在公路底下,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的标准,应该不合格,可是附近的人都靠那里的水,好在洞里的水不容易干,今天打完了,经过一夜,明早又是一潭水。 到晚上提水的时候,那洞里的水已经不多,将塑料桶放倒,只能灌进去半桶水,底下是坚硬的石头。德志用一只桶打水,另一支桶当瓢,等把另一只水桶装满,再用后一只桶装半桶水,再将一满桶水匀一下,差不多就行。两个人一人提一桶,这也算公平合理。 头一次在傍晚打水没经验,后悔没带瓢,要回去拿,来去耽误时间,毕竟水源离住处要隔着一条公路,这次就算,以后就有经验了,带上水瓢就行。果然,等德志他们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老张也去挑水,他带了水瓢,一看,便知老张是个很有经验的人,只可惜,德志没有观察仔细,否则,就不会提大半桶水回来。 德志去的项目村,一开始根本没有水,等项目结束有水了,就要离开,说起来有些遗憾。做了好事,自己却不能受益。虽说去的地方,大概都和政府部门有关系,但缺水的情况的确存在,有好处,让有关系的村民先得,这是不公平的,但,这是行内的规矩,除非那家机构非常牛逼,敢于向政府叫板,完全不听政府的才行,但大多数机构都没有那实力,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了。 德志和尹懋各负责一个村,在项目启动阶段,需要两人一起工作,因此,有条件就睡两间房,两张床,没条件只有将就将就了。 在村委会,不是在村民家,条件差。一般来说,村委会的东西会流向私人家,私人家的东西不会反向而流,大概如此,村里的东西越少,死人家的东西越多。所以,德志、尹懋到了村委会,竟然连具有完整玻璃的房间都没有,还是九书记聪明,他让杨熊从其它房间找到玻璃,东拼西凑地算是弄完整了一个房间,抵抗一下外面的寒气。看样子要下雪了。 德志与尹懋睡一张床,很不习惯,虽各睡各的被子筒,但心理上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感觉到很别扭,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可能像蜗牛那样把家背在身上到处走吧?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2章 四大家族 一秒记住【网 当晚无话txt下载。【。!//第二天一早,德志起床,发现外面的光射进房间里,有些刺眼。一看,昨晚竟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房顶、菜地竟都白了。 雪地上撒着一层金黄色的光,太阳升起来,格外红艳。 德志感到格外冷。 一看,尹懋竟已经起床,他说:“你起来了。” “下雪了啊,”德志说。 “是啊!都结冰了。”尹懋说。 “那么,今天有什么活动?”德志问。 “九书记说,带我们去六组走走。”尹懋说。 “好!” 说归说,还是要起床,早晨起床的时候特别考验人,如果不是在项目点,德志有可能还要再睡一会儿,没有那么多国家大事等着德志去处理。 九书记来了,问:“我们去过早,然后去走访吧。” 尹懋说:“好啊!” 德志心里有点不愿意,但不要说,九书记穿得挺薄,德志问:“是不是山上很暖和,九书记?” “暖和?不,挺冷的。”九书记答道。 “为什么你穿那么少?”德志问。 “是这样的,走路,是要爬坡的,一爬坡就热了,到了农户家,几乎家家都有柴炉,很暖和的。”九书记说。 德志清楚,山里的取暖完全靠木柴,好在上苍给了他们用不完的树木,到处都是杂树,每年将粗的砍下,锯成一截一截的,然后劈开,堆码在房檐下,到了冬天,家家都有柴烧,除了做饭,还能取暖,烧水,一举数得,非常好! 比德志老家要热乎多了。德志老家一到冬天,家里像冰窖,没有地暖,没有空调,没有炭,没有炭盆,该有的都没有。就是有电取暖器,德志妻子怕费电,也舍不得用。 听到九书记说山上农户家有火炉,德志问尹懋:“我们是不是穿的有点厚?” “不厚。你们穿的正合适。你们不是我们本地人,不习惯这里的气候。还是要保暖,免得感冒。出门时有点难,特别冷,走一走就热乎了,但不能随便脱衣服,否则就要着凉了。”九书记说。 德志不清楚九书记为什么这么关心尹懋和德志,难道就是因为德志他们和省民委有合作关系吗? 在一组的群众代表会上,尹懋已经说清楚了,他们是独立的机构,和政府是合作关系,并非是为了升官发财来的,也不想得到什么考核和政绩。做这件善工,目的也是为了达到心理的满足,这种成就感,是不做好事的人所体会不到的。 当施惠给他人的时候,心里的感觉非常好,几乎忘掉了自己,忽略了自己存在,看到别人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受到了感染,这种心里的甜蜜在外人看来是无法明白,不能理解的。 当然,是独立机构,在资金方面就有独立支配的权力,这个资金直接到户,不存在到九//记为什么还乐此不疲,善待德志和尹懋呢?德志还在观察,是否是为了让村民来感谢他,记住他的名,将来在换届选举的时候还选他当村长。对于党员干部来说,还选他当村支书? 九书记心里很清楚,即便在经济上得不到好处,但是在其他方面可以得到弥补。比方说,赢得了名声,可以作为自己的政绩,向上面邀功求赏,政府可以予以嘉奖。再比如,借着这个项目,可以吸引更多的项目进村。名声出去,投资进来,早晚还会发达的。 德志心里这么想着,楼下的老张喊道:“九书记,吃饭了吕氏外戚 “好的。马上来!”九书记答应道。 德志已经准备好,他们一起下了楼,到了老张家里,也就是工作队的食堂。看样子老张一早晨就挑了两挑水,他是个闲不住的人,看来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在九书记的面前,不好意思说。 工作队的队长不在,其他三个队员在,看起来都愁眉不展的,好像烟叶任务今年无法按时完成了。或者有其他压力。德志心想,其实他们可以在居住集中的地方设立小乡,别都集中在晓关上班,下乡不容易,派工作队下来,个个都有情绪。 这个安排有问题,问题出在在撤小乡,并入大乡后,表面上看缩减了机构,实际上人员还增加了,交通费增加了,财政负担重了,不是表面看的那样。 可惜德志不是政府官员,没有权力发言,只能暂时适应这个了。不适应也不行,早晚要和他们打交道,迟早在眼前转。 德志不在政府机构上班,可是做的事跟政府做的一样,甚至做的更多、更辛苦。但是,没有名分,没有升级,没有退休保证。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混时间。等到青春过完,也就没啥事了。 早饭从上午十点开始,午饭在下午四五点,晚饭省了,睡得早。山里一进入冬天,大抵就是这样。吃了饭,德志、尹懋跟着九书记朝六组方向而去。 天阴沉沉的,看来雪后,太阳只露了一下脸,马上就躲进云层里。山区的气候真难以捉摸。正如人的心难以预测一般。人心难测,是因人心不足,自私作怪。这里的事情,是人都明白。自私,**,让人找不到自己,在罪的泥潭里挣扎,最后,得救的不多,进入永死的人却多。 许多人在沉睡,没有警醒,觉得过一天算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快乐一天是一天,哪管明天是与非。 九书记让德志、尹懋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这样做表示尊重他俩。德志很感激,但是,尹懋却不这样,他觉得他们到了村里,得到这些就是应该的,因机构出了钱,无偿援助,不图回报,但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犯不着有钱没处用,非得要用在这穷乡僻壤不可。 九书记指了指前面一道弯里的人家,说:“这里住着的是我老丈人。” 德志问:“那里的路修得不错。看来那里的人比较团结。要不然,修不好那么好的路。” “对了,姚先生说的对。我的丈人人缘关系比较好。善于培养人才。他的三个孩子都是公务员。”九书记说。 “那么说,你的爱人也是公务员了。”尹懋说。 尹懋讲话有点意思,他净捡稠的捞,这话是戳痛九书记的,很明显,村里的妇女主任不算公务员,就连村支书都不是公务员。村支书了不起只是民间组织的一员,在村里的党员中间是领头人,是负责的,但作为这个组织的人,必没有法律规定,谁能当村支书,只有纪律。纪律和法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九书记的老婆不是公务员,但他的舅官们在省里工作,有的在省民委,有的在公安局,这样看来,有本事的都在省城,没本事的在县城。 但好歹都是公务员,这个如今炙手可热的职位,是许多大学生梦寐以求的金饭碗,一旦考取公务员,等于进入保险箱,不用再操心将来的吃饭穿衣问题,反而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一定是大有前途,不可估量。 至于公务员是否是人们的公仆,是另外的问题,只要能保证家人幸福,自己宁可去死。许多裸官,将孩子妻子送出国,定居在米国,然后在内地里当官,包养许多情人,生养许多孩子,用的是纳税人的钱。住几十套房子,每一个情人就有一套房子。平民百姓的房子,需要付出几代人的努力,耗尽资财,就是为了那一套房,且房子的使用期限是七十年。 在这样的情势下,公务员基本是公认的好单位好机构,在内地大陆,没有谁比公务员这个职位高的。 因为在内地当公务员,等于当了历朝历代的官,是吃官饭的,是公人,没有谁敢得罪的,是非常好的。从古都认为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地瓜。但是,没有谁真心为百姓着想的,总有着比百姓优越的东西在,故,当官是父母教给孩子要追求的东西。要当,就当贪官,这样日子才能过好。钱是为当官服务的,当官靠买,买了官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搜刮民脂民膏。使权变成钱,钱多了,再向上级行贿,再换更大的官。 只要舍得投钱,就会有回报。出了事,只要把钱送到,就会确保无虞。跟没事人一样。就如薛蟠,强娶了英莲,打死了人,花几个臭钱,事情还不能摆平,遇到熟知护官符的贾雨村,判了个糊涂案,将薛蟠保了下来。四大家族的力量可见一斑。 假如薛蟠没有四大家族撑腰,估计会被贾雨村判死刑,家财没收入官,至于那些钱是否真的进入国库,就不得而知了。 终于到了六组,组长站在院坝里,看见九书记老远就开始笑了,九书记不苟言笑,没有理会。他只是略略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房子的雪已经覆盖住了青瓦,院坝里的雪却消失不见,将水泥地面弄得像面镜子了,组长穿着水鞋,踩着水过来,让九书记他们走好路。进了屋子,德志的眼睛片立马被水汽弄的朦胧一片,看不清东西,尹懋坐下,德志也坐下,赶紧拿了眼镜布开始擦拭镜片,重新戴上。 这才看清屋里的情况。原来是一幢木屋,墙上挂着影星、歌星的年画,还有一些买化肥、种子赠送的年历表。那些年历表上画着的包谷、棉花丰收的场面,借此来引诱广大农民朋友购买他们厂的产品,有了他们的产品,也像画上画的那样可以得到大丰收。其实,这是厂家不要脸,向农民朋友忽悠的情况。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3章 一根油条 一秒记住【网 有时候尹懋讲大道理讲得很好,实际落实的时候就打折扣,这是许多人的通病最新章节。【.. / // 杨组长笑眯眯地说:“这位先生讲得很好。很像个国家干部。欢迎下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我只是一个普通社员,没有文化,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社员。”尹懋说。 德志听了,觉得好笑。真有意思,都啥年代了,还是自称是社员。 看来那是一个具有传统思想的人,或者被政治年代熏陶过的人,都有着高度的政治思想和觉悟,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组长笑眯眯的,德志一看便知道他是老油条了。组长在他女人面前装作很有派头,在他女人背后,他却胆小如鼠,竟然连请吃饭的勇气都没有。正在此时,他怯生生地说:“中午在我家吃饭吧。” 九书记深知他的虚伪,赶紧说:“不了,我们还想去七组看看。那里的群众代表会马上要开,你们怎么样,能通知他们来吧。” “能,能,我这就打电话。”杨组长说着,从墙上取下来那电话,戴上老花镜,找出墙上的泛黄的挂历上记着的电话号码。 看着电话本,远远地看,身子往后退,退,几乎要倒下去,和水泥地板成了一个几乎三十度的角。 电话通了,杨组长说:“老杨啊,有好事啊,快来吧。” 他一开始就这样说,德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九书记笑嘻嘻地,似乎已经懂得了他工作的方式,他说:“基层都是这样,不知道你们习惯不习惯?” 德志正在看窗外的风景,没有防备九//记说:“姚先生。” 德志听了,赶紧说:“哦,是啊,我们已经习惯了。” 杨组长的妻子将电视机打开,说:“现在也闷得慌,不如看看电视吧。” 九书记点点头,杨组长的老婆打开电视机,节目正在播放湖南卫视的电视连续剧,非常老的片子了,但是,收视率还是挺高的,村民喜欢看,孩子也喜欢看,尹懋也喜欢看。 他喜欢看战争题材的,特别是抗日方面,更是热衷,只是现在在人家的家里,没有自由来选择,只好作罢。要是遥控器在他手里,他会这样做的,现在抗日题材的电视剧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不是培养仇恨是培养民族的什么呢? 杨组长见电视节目的声音比较大,几乎盖住了他打电话的声音,他就示意将声音弄小点,他妻子很聪明,一看就明白过来,立马调整一下音量,然后到外面忙去了。 杨组长以自己的方式很快通知完了他们组的村民。没过多久,就先来了一个村民。 他说:“接到电话,我就动身,今天我积极吧?” 杨组长介绍说这位村民住得比较远,因每次开会都迟到,杨组长很恼火,所以每次村里有了好政策,有了什么好福利,也给他家给的最晚。杨组长的报复心理特重,大家明白后,开会干什么都还怕落后,即便是这样,仍有落后的。 他们总要喂猪,猪是农村里的经济来源,没有猪,又不打工,不种植烟叶,的确很难搞到钱。上面来的福利政策,要争取,自己的自力更生也是要的。 说的开会时间是10点钟,实际大部分到会的在12点。许多人刚吃过早饭,这是山里人普遍的生活习惯和方式,没有什么奇怪的。 越是到传奇知县 好歹人们都陆陆续续地到了,杨组长主持会议,九书记讲话,此次尹懋谦让,不讲话,让德志说。德志三言两语说完,其实,这些话是重复的,早在巴东的时候就说过多次,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将村名换了,环境换了,但是到了这里要做的事,要坚持的原则,要求的时间都不一样,具体实施还是要根据当地的情况来定。不是说要搞“一刀切”。 这个小木屋,竟然能坐下将近二十人,电视机的节目还在播放,德志说:“能不能将电视机关一会儿?” “好哦!”杨组长说着,赶紧将遥控器对着电视一摁,电视机屏幕上“啪”一闪,一道亮光过去,电视机变成了黑屏。凹凸镜一般,反射出人影来。 大家听了这个好消息,都很兴奋,有的却将信将疑,提出了问题,说:“不是所有的都照顾到吧?” “只要愿意投工投劳的,我们都支持,都保证享受到这个福利,如果不需要就算了。这有时间要求,对全村都一样照顾,不存在不公平现象,因为第一次开会,我们会到全村的各个地方,一个都不少,宣传到位,愿意配合我们的,积极行动的,我们就倾斜,更加照顾,不想要的,我们也不勉强。这个组不要,我们就到另外一个组,另外一个组不要,我们再到另外一个组,如果全村都不要,我们就修改协议,到另外一个村。大家有信心有决心来做水利工程吗?”德志说,一边观察大家的反应。 他们的确需要解决饮水需要,家里条件不太好的需要水池、水管,家里条件好的,如果再建一口水池,更换新的水管,也愿意,用水,再多也用得下去,特别是缺水的山区,看到泉水白白地流走,没有办法将水收集到水池,到了干旱季节没有水吃,要到很远的地方挑水吃,也是一件麻烦事。 但是,大多数村民都相信杨组长,这个是基础。杨组长是撤乡合并之前的小村的村长,即便狡猾,也是为了小集体的利益。 这个有情可原。 人都有自私的本性,所谓慈悲心,所谓无私奉献,那是暂时战胜自私心的结果,但没过多久,就会像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石头,荡起了涟漪,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一样。 德志说完,九书记将刚才德志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简单概括了一下。 然后他对尹懋说:“尹先生,你有补充的吗?” 尹懋笑着说:“有一点点,大家都来了啊……” 然后,尹懋说了补充的部分,补充的比德志讲的要多得多,德志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谦虚。实际上是假谦虚,对村民微笑,对德志却有时横眉冷对,不知是何缘故,有时德志恨不得是个村民,看看尹懋到底怎样对待他。反思一下,尹懋其实就是这样的人,无可厚非。 在六组开完会,杨组长果然没有留他们在家吃饭,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当不了家,虽住在公路边,很方便,但因为方便,所以变得世故和圆滑,还不如赶紧走,越远越好。 九书记和杨组长告别,尹懋因为刚才热情洋溢的讲话,本想换来掌声和杨组长的盛情相邀,留下吃饭,但是,时间还早,吃早饭的时间已过,吃午饭也就是下午饭或者晚饭的时间还早,况且人家并无留客的意思,只好作罢,九书记带着德志和尹懋上了七组,七组在山坡上,这里离六组大概有二公里,只是离开公路了。 稍微离开一点,人们的思想就不同。 七组的大部分人都姓杨,正如侗族人差不多都姓杨一般,房子也差不多挤在一块,显得很拥挤,但是,看起来,还是显得错落有致,非常漂亮,背后就是大山坡,正如一个大手掌,托住了这些木屋,然后胳膊往上一拐,形成很独特的风景。这个村落在巨人的手掌中,显得格外静谧,显得非常和谐。 七组组长是三弟兄中的老幺,他读过高中,有文化,本质上还算良善,只是也怕老婆,这不,正在帮家里洗衣服呢。 敢情都是向九书记学习的结果。他不知道九书记突然来访,赶紧从蹲着的地上站起来,将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擦掉手上的白沫,然后伸出手来跟九//记有些不想握,他看出来,就又收回去。 九书记向七组组长介绍说:“这是香港慈善基金会的两位先生,他们来帮我们村做好事来了。” 七组组长赶紧伸出手来跟德志握,德志没有拒绝,而是大方地伸手出去。德志一碰到他的手,就开始后悔,因为那手简直像一块冰,非常冰冷。难怪九书记不愿意跟他握手呢。 然后他跟尹懋握手,尹懋说:“很高兴认识你!” 尹懋眉头皱了一下,马上恢复平静,德志觉得尹懋非常善于表演,这个动作,已经将其本质显示净尽。 然后九书记向德志、尹懋介绍了一下七组组长。他也姓杨。 为了方便记住,德志叫他杨小七。七组的杨组长,听完了九书记介绍的情况,说:“等一等,我马上通知,他们就在附近。七组不像六组那样复杂。” 杨小七说完这话,立马进屋,开始拨打电话,给最远的一户通知,然后请他来开会的时候,一路喊过来。 那人答应了,杨小七请九书记、德志和尹懋进屋。有几个孩子在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尹懋回头看他们,他们立马躲开,说笑着、大叫着跑开去玩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4章 明争暗斗 一秒记住【网 杨小七住的位置刚好在中心点,每次开会就在他家txt下载。【..看书网//杨小七和一组的组长是村里比较年轻的干部,都是组长。村里有意愿培养他俩,看谁将来能接九书记的班,成为村里的致富带头人。 但是,九书记身体很好,也不算老,五十多岁,退休的年龄还早。杨小七想接班的时间还早。另外,如果和九书记关系不好,那就很玄。一组组长小杨,德志暂且称其为杨老大,住得离九书记比较近,相互来往还比较方便。 杨小七就有点问题,想去九书记家,就要麻烦些。公路离杨小七家比较远,顺着公路下来,再往九书记家走,还是比较远。等于两头都需要爬山,中间才走一段公路。 杨老大走回家,必须要经过二组,也就是九书记所在的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逢年过节,杨老大总要去看看九书记,但是,九书记对于杨老大的来访很不满意,因杨老大是空着手来的。 他回家对他爸爸一说,他爸爸说他傻,让他再去,带上两瓶酒,两块腊猪蹄,也就是当地的熏肉。一般来说,猪身上最好的地方就是猪蹄膀了。 过年送礼送腊猪蹄是最尊重别人的意思。加上两瓶好酒,九书记嘴上虽说不要,但还是接收了,他妻子给他使了眼色,他心知肚明,再三交代下次不要送了。这样不好,如果全村的村民都学他,那九书记家的肉吃到何年何月? 九书记说:“我又不喝酒,你送酒给我,我怎么办?” 杨老大说:“小意思,这点酒算是我孝敬你的。我不是比你小嘛全文阅读!完全可以当你的儿子了。” 九书记见多识广,听到这么麻人的话,他笑着说:“我是你大哥,怎么能当你父亲呢?” 杨老大说:“那就当大哥吧!” “当大哥?我看还是不合适?” “九书记,那怎么办?” “算了。” “你还是叫我九书记吧,这样听起来顺耳。” “正好,真不错!” 于是九书记收下了礼物,但没说清明白话。杨老大也没说明来意。于是都装糊涂。 既然事情已经开了头,就没有结束的时候,第二年过年前,腊肉熏好之后,九书记又收到了来自杨老大家的熏肉。九书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不是明摆着要赶着九书记下台吗?九书记心里有数,他就是要让这种好事持续下去。只要他还是支部书记,手里有权,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物资。虽然这不明说,但大家都清楚。哪怕就是盖个公章,也不会遇到什么障碍。 杨小七不知道杨老大的作为,只是风闻,没有亲见,总有些怀疑。但是,杨小七根本没有想到杨老大做得很实在,九书记选谁当接班人,还是未知数。从能力上来看,九书记更看重杨小七,从做人方面,则认为杨老大做得更老辣,更到位。 如果为了全体村民的福祉,选择杨小七没错;如果为了九书记的利益,选择杨老大没错。这是个两难选择,九书记释放出来信号比较暧昧,但是,这个信号既然放出来,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既怀着希望,又不能马上达到目的。这样才有意思。 看来,村里的斗争是从来不会停歇的。 七组的村民一个一个都来了,来的人坐下都抽烟,抽烟是让德志感到受不了的事,于是只好站到外面,等人到得差不多了再进去。 看到杨小七没洗完的衣服,德志感到这里的男女性别完全平等,不需要加强,倒是汉族地区需要加强,这里的妇女地位高,甚至高过男人。 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人数慢慢增加,杨小七出来,说:“姚先生,是姚先生吧!对不起,我记性不好,怕弄错了。” “是的,我是姚德志。” “九书记请你进去。人来得差不多了。” “好的。诺,这里有香烟,你要不来一支?” “不,不,我可不喜欢吸烟。” “好吧,我告诉他们最好别吸烟。” “不要这样,我想不让他们吸烟,恐怕很难。不如让他们吸,免得以后来再通知他们开会,恐怕他们不肯来。” “好吧。” 他们二人进了小木屋,人都坐满了一屋子。 德志找个椅子坐下来,杨小七主持会议,开始讲了起来,当然,先是介绍来宾的姓名,来干什么,大家都很好奇,觉得这个项目来得太容易了。 九书记仿佛看出来大家的轻松,于是说:“大家不要以为这个项目来得太容易,实话告诉你们,不是我的舅官在省民宗委,这个项目绝对来不了这个村,大家应该感谢从这个村出去的人,也就是我舅官,是他,帮助我们引进了这个项目,他虽不能受益,但是,大家都能受益。” 村民中立马有人说:“你家的老丈人也受益了吧?” “那当然,但老丈人那一块住户不多,大家都一视同仁,谁积极,就先支持谁,别看我老丈人,假如他们不积极,总是不动工,那么,也一样没有支持的可能。大家明白吧?”九书记说。 “明白。恐怕你老丈人要做一口全村最漂亮的水池吧,那水用不完,还能用来抗旱,那多好的!不光人可以天天洗澡,连稻谷田也能喝到足够的水,也能吃上自己种的稻米。”村民说。 “其实,老丈人身体不太好,离死不远了,他能做水池,就是在做好事,将来后人可以受益。我舅官不打算回村里,谁让他做了省里的官员呢!他完全不想再回来。说实话,他这也是在做好事。明明自己无法受益,也要争取,让更多的村民,不想走,或者走不了,或者走是走了,但是在外头混不好的,还是要回来。”九书记说。 大家开完会后,好像还不想走,正在纷纷议论。 杨小七说:“大家到底要不要做水池,不想做就不勉强,让领导们去八组,如果想做,就要拿出具体实施方案。记得,每家每户需要解决吃水困难的,都要登记,并要想办法成立管理小组,专门负责水利工程的,大家明白吗?” “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德志、尹懋都很受鼓舞,德志对杨小七也刮目相看。真的想不到,这个杨小七能力超强,虽看到他在洗衣服,但正说明他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儿子,一个好爸爸。 尹懋要求杨小七尽快拿出具体实施方案,让他不要着急,只管大胆向前走,只要积极,按期完成任务,完全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尹懋的意思是,制度、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只要灵活点,就可能会捡回一条命。如果老是抱残守缺,恐怕会遗恨终身的。 杨小七要留他们在家吃饭,九书记看他妻子还没回来,就说:“算了,改天再说吧!” 杨小七大概看出了九书记的顾虑,于是拉着九书记的手说:“九书记,实不相瞒,我妻子走亲戚去了,家里没有女人,还是不行。” “哈哈,我就知道,明天到村里开个会,学习最新的政策,不要耽误了啊!” “六组的老六通知了吧?” “通知了,不用操心。” 德志知道九书记想利用老六组长,六组长吃过亏、上过当,对九书记更多了个心眼,不想让他牵着鼻子走。 初次看到尹懋和德志,他就怀疑,尹懋、德志是上面派来的干部,到村里来是为了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不是为了奉献,也不是为了爱心的传递,就像村委会里住的乡工作队的工作人员一样,只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理想、信念,为了实现人生的梦想,为了活得更有意义。 这些事不需要做过多的解释。 接触一个人,说清一件事,需要时间。和村民村干初次打交道,想要完全取得他们的信任,德志和尹懋都做不到。说实话,还是需要九书记的引荐,这是做项目的第一步。没有九书记,项目就无法启动,最起码,需要村干的支持,才能把德志和尹懋他们介绍出去。 离开七组,进入八组。 这个八组正好离公路不远,恰巧在一处山坳里。 杨老八是一个老组长,年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后来九书记说他活了七十多岁了,还想当官。 德志感到很意外,这老爷子还真有个官瘾,这么大的年龄了,还想着当官,真有意思。 德志记不得这老组长叫什么名字,心里给他起了外号,就叫杨老八。老八有两个儿子,都在该组居住,这个老八挺有意思,一心想让他儿子当官,如果他的儿子当上书记,就比什么都强,可以得到很多利益。 老八迎接德志、尹懋和九书记到他大儿子家,德志纳闷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到他自己的家里,老八介绍说:“这是村里照顾我,让我还干这八组组长的事,多谢九书记,多谢上级来的领导。” 德志纠正说:“我们不是领导,是普通老百姓。” “这位小哥说话谦虚谨慎,真的是前途无量啊!” 德志听了,身上一阵阵地发麻。这么大年龄的人说他、夸他,他心里真有些受不了。 德志问:“老人家今年高寿?” “你看呢?” “六十多了吧?” “哈哈,看走眼了。老汉我已经七十八岁了。” “真的?” “一点看不出来啊!” “不是两个儿子拖累的,老汉我今年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 德志心想,这人真是,说了句好话,竟然顺着杆子爬起来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5章 老八父子 一秒记住【网 杨老八实际喜欢当官,逢会必到,到了睡觉,至于开什么会,走路上再问问人家最新章节。【..看书网//如果人家不告诉,或者人家不想告诉他,他就去问九//记弄得身心疲惫。俗话说:“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这话实在没错。杨老八一问起九书记来,就没完没了,没有个消停的时刻。大家都清楚杨老八嗦,但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知道杨老八话多,那就是杨老八本人。 对于杨老八,德志开始还觉得他人不错,看起来忠厚老实,非常值得信赖,但听说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官之后,德志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这个老官迷当了一辈子的组长,还没当够,还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官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九书记吩咐他通知八组的来开会,他把德志、尹懋和九书记安排到了他大儿子家,先坐着,他儿子在给人家帮忙做房子。 杨老八安排好后,立马前去找他小儿子,大儿子给人家帮工,每天有点钱,不能因此耽误了。小儿子刚好有空在家。 没想到大儿子听说九书记来了,就请了假,前来报到。九书记问:“你不是在给人家帮忙?” “书记来了,就是天大的事,也一定要来,再说了帮忙一天能帮多少钱?”大公子说txt下载。 “好,有觉悟。村组里有多少人愿意来开会?”九书记继续问道。 “大概有几十人吧。”大公子说。 “这么多!”九书记惊讶地问。 “书记来了,就是不想来的,我们也要劝他来了。九书记是贵客,不容易来一次,公务缠身,既然来了,就要多为八组多做点贡献,多带来点福利。”大公子说。 杨老八说:“少耍贫嘴,赶紧去通知下半截的人吧。你弟弟年轻,上坡上去通知了。我老迈行走不便,就不去了。” “老爸,不用去就不用去,该动嘴就动嘴,您动嘴,我们动腿。在家陪九书记和两位贵客,我去通知村民来开会吧。”大公子说着,拔腿向外快步走去。也没有换刚在的工装,满身都是灰,迷彩服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脚上的解放鞋鞋面上挂着的也是半干的水泥砂浆。 杨老八看到他走了,对九书记笑眯眯地说:“这小子,真是个官坯子,不用这人简直太可惜了。” 九书记只呵呵地笑,没有做回应。 德志心想,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说大话,竟然不脸红!还有,他竟然有些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起来。 杨老八的眼角有眼屎,自己不觉得,一笑,显得更明显,他对九书记说:“我的儿子,深得民心,老百姓都拥戴他,管理这个组,没问题,管理整个村,也没问题,九书记别忘记了这个人才。” 九书记还是不说话,只是打哈哈,看左右,说别的,将话题岔开。 人们慢慢来了,德志数来数去,只有八个人。 大公子、二公子都回来,看起来都显得很疲惫。 他们脸上冒着热气,额头上有汗珠子,杨老八拿了黑乎乎的毛巾,递给他们擦汗。大公子、二公子都没要,而是直接坐下来喝茶。 房间里有火,大公子看了看杨老八,杨老八没有给大家发烟,也没有倒茶,没说什么,开始倒茶发烟,杨老八心疼,说:“九书记,开会我们都支持。你看,我这大儿子多大方,多么慷慨!他做工辛苦,也没有啥外快,上头来了优惠政策,别忘了给他考虑考虑啊!“ 人们开始抽烟,房间里面立马烟雾缭绕起来。 德志真受不了,但又不能马上离开。大公子说的几十人不落皇旗 因为人少,九书记说得也简单,这**人的兴趣不大,只有一两户愿意参与这个项目。这两户人家愿意做大水池,别人不想要的,绝不勉强。 另外的人听说有人愿意出头来做,心里痒痒,于是也答应参与,这样一来,添了四户,这个口水池一共有了六户参与。其余的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老人要和在外打工的孩子商量,在家的妻子要和在外地的丈夫商量。 这里的男女基本平等,少数民族没有汉族那样具有浓厚的男权思想。男人在家,由男人做主,男人不在家,就由女人打理家务。负责家庭硬件设施建设的,一般是男人。也有女人能决定和拍板的。 这些人家大概都还挺和谐,没有什么大的纠纷,相处和谐,相互谦让。 开完会,九书记说:“我要回去一下,剩下的就是九组了。我给九组组长打个电话,你们直接去吧,然后从九组下来,由九组组长王组长带路,今晚就住在八组好吧?” “是杨组长家吗?”尹懋赶紧问。 杨老八家是典型的木板房,家里看着都别扭,还谈怎么住呢?杨老八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什么都摆放得顺眼,如果去了生人,或者稍微把东西转变一下位置,就可能不会找到。 “不,我那里不太方便,我来安排一家吧,那里条件比较好。”杨老八说。 “我把贵客引来,到了这地方,就全靠地方官来照顾了。”九书记说。 “放心吧!九书记,你的贵客,也是我们的贵客。我安排不周,就是对不起你。再说,我既然是地方官,就一定要把远方来的客人照顾好,还指望人家再来呢!照顾不周,人家不来,对我们不是不利吗?”杨老八说。 “那就好。今晚住在八组,明天到九组,这个村就算走完。剩下的四组,我们再另外找个时间去吧。”九书记对德志、尹懋说着,“我有个要紧的事要处理,明天要去乡里开全乡村支书会议,就不能陪二位了。不过,你们只管到九组,那里我电话安排好,也挺好走的,明天由杨组长给你们指路吧。” “那好,九书记,有事,你就去忙事。估计越是到了山上,人们越是积极,根据我们的经验,他们都愿意接受我们的援助的。”尹懋说。 “没错,九组的人很热情,做事积极。只要有一点外援,他们就愿意拿出十分的努力来争取,不会让二位先生失望的。”九书记说。 “王组长是我们组的女婿,非常好客。明天你们就可以看到。”杨老八对尹懋说。 德志低头想着心事。杨老八是靠不住的。 “九书记,明天我负责将二位先生送到九组吧。你就看好吧。我们决不食言,就像我的两个儿子,对人都是实心眼。他们明天没空,就不要他们送客了。送客的事,我亲自来吧。”杨老八说。 德志心想,看九书记走了后,那杨老八怎样表现。 九书记说:“那你就辛苦一下。二位先生,我走了,明天在九组弄完后再联系,我后天如果没事,就陪你们到四组去吧。” “好,您去忙吧。”尹懋说。 九书记离开八组,径直向山下走去。 杨老八送九书记走了很远,才返回,边走边说,意犹未尽,一直到拐弯的地方,看不到九书记,杨老八才返回。 他回来后,笑着对尹懋和德志说:“两位先生,害得你们久等了。走,我们去杨茂盛家吧。” 杨茂盛家在公路边。 杨茂盛参加了会议,他带着组长和德志、尹懋直接去他家房子后面的山坡上。 那山坡比较平缓,容易爬上去。在乱石堆的中间,是一些可以看得见的土壤,开辟出一块又一块的菜地,菜地里长着一些白菜等耐寒的蔬菜,菜地周围,圈着一些竹子编的栅栏,可能是防止鸡子进去偷吃菜叶子。 不好开垦的地方,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树丛和荆棘,有的有叶子,有的叶子已经掉光,算是给青石堆、白石块增添一些生命的景象。 杨茂盛指着一个水洼说:“这是我们的水源。” 尹懋、德志顺着他右手指着的方向一看,原来是一汪碧绿碧绿的水坑,里面长满了水草。 德志难以想象,这样的水,是否很干净。杨茂盛说:“这个水,我们祖祖辈辈都吃。水一般不干,在枯水季节,供不上我们两家人使用,只好到更远的地方去挑水了。” 这个情况德志清楚,到山区这些年,大概的缺水情况都是大同小异的。 只不过主人换了,地方换了,可山区的气候和地形地貌,都差不多。 当晚,杨茂盛在家准备晚饭,招待尹懋和德志,杨老八离开了杨茂盛家。 杨老八和尹懋、德志不熟悉,坐在那里,已经明显感到尹懋对他的冷遇。尹懋的好恶,体现在脸上,对谁不满,马上表现出来,傻瓜都能看得出来,何况杨老八为自己的事从来都不犯傻,反而精明透顶,一点亏都不吃的。 杨老八走后,并未交待明天的事,好像早就忘了他在九书记面前的承诺。 德志问:“尹大哥,明天怎么走?” “什么怎么走?” “到九组找王组长啊!” “我也不清楚。” 两人的对话,被杨茂盛听到。杨茂盛正在帮着他的老婆做事,听到这些话,他插话进来说:“杨组长靠不住,在九书记面前还行,但是,那是应付上面的,九书记走后,十有**不会兑现。这样吧,你们今晚吃住在我家,明早还在我家吃过早饭后,我送你们。” “那多不好意思啊,真是打扰你们了。”德志说。 “没什么,你们是为了我们来做好事的,不可能背着家到处跑吧。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谁都难保不会遇到为难的时候。”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6章 非郭美美 一秒记住【网 晚餐是火锅,农户家到了冬季就是这样,这样比较方便最新章节。【。!//今天来了客,杨茂盛特别准备了两三个小菜,算是比较奢侈的了。 杨茂盛有一个老娘,住在隔壁,歪着小脚过来帮忙,德志看她大概有六十多岁,但不敢去问,怕说不准。山里人大概都比较健康,实际年龄比看上去还要大。 杨茂盛的老娘忙前忙后的,德志很想帮忙,于是就对杨茂盛说:“这位看起来年龄挺大了,我真不忍心看着她忙。你看有没有什么活儿,让我们来干的?” “没有,没有。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就好了。奶奶,你也坐着吧,没事了。”杨茂盛说。 德志一听,怎么喊起奶奶来了,哦,看上去像杨茂盛的老娘,谁知道比老娘还老,竟然是老娘的婆婆! 这真是匪夷所思。 在城里,这样年龄的老人基本上就完全靠别人服侍了,不存在还能做得动活儿最新章节。 杨茂盛弄好了饭,问:“要不要来点酒?我们山里冷,需要喝点酒御寒的。最好来一点怎么样?” “不,不,不,我们基金会有规定,不能喝酒。”尹懋赶紧说。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领导不在这里,怕什么?”杨茂盛说。 “那也不好。领导不在,但是看不见的领导在。”德志说。 德志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不过尹懋赶紧接过话头去,对杨茂盛说:“我们都是基督徒。都有着一个共同的信仰。我们信奉耶稣,耶稣死了,又复活了,现在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做什么坏事,他都知道。包括喝酒这样的小事,是他不喜欢的。” “哦,原来是这样,敢情我们喝酒的就是坏人了。因为我们经常喝酒,就是经常做坏事了。”杨茂盛说。 “不是的。喝酒是你们的文化风俗,早已习惯了。不是做坏事。基督徒也可以喝酒,但是,不能醉酒。喝酒是分时候的,比如,在工作的时候,就不能喝酒。其他时间,可以喝,但不能过量。”德志说。 “那么,我们现在没事,也没有工作,能不能喝一点呢?我们这里的风俗是,无酒不成席。没有酒,显得太单调无趣味。要不要来点?”杨茂盛说。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的工作就是要经常到农户家,如果每一家都让我们喝酒,那么,我们的工作就不用做了。那多误事啊!”尹懋说。 “好吧!那就不喝了。吃饭吧。”杨茂盛说,他终于没有强迫他们喝酒,还算比较讲道理。 有些人不这样,不喝酒就不高兴,还以为不给面子。杨茂盛不知道他俩的底细,九书记也没交代。杨老八更是老糊涂,根本不懂,怎么告诉他呢?杨茂盛只好作罢。 吃饭是村民最快乐的时光,他们可以边吃边聊,持续时间长,一般在一到两个小时,关系特别铁的,话投机的,更长的,从中午到晚上。家家都有柴炉,只要添柴,菜可以保温,只要添菜叶子,就能吃到新鲜的美食。 因杨茂盛和尹懋、德志不熟,吃饭也快,然后,看了一会儿电视,炉子上有现成的热水,杨茂盛准备了脸盆和木脚盆,给尹懋、德志倒水。准备洗了睡。此时,德志让尹懋先洗,以示尊敬。 尹懋也体会到了这一点,没有以前那样咄咄逼人,德志用尊重的态度对待尹懋,尹懋也不会恶言以对,最起码可以暂时收管一下爱投诉的嘴。 电视节目的确没什么意思,特别是电视剧,白天黑夜都有,要看就要从头看,看上集,想下集,总是难以割舍。从前村民到了 德志总觉得那毛巾不干净,但也没办法,不可能再回去拿来自己的毛巾来用吧。那样真是得不偿失,需要付出很多时间。 只有将就一下了。这毛巾有一股味儿,是烧柴熏出来的烟味,外面失去了本色,里面的味道浓厚。简单地洗脸洗脚之后,杨茂盛取来棉拖鞋,给德志换,德志一看,那拖鞋还是新的,没怎么穿过。 德志有点感动,山里人对人实在,竟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客人献上,他的奶奶倒更是热情,竟然愿意为远方来的客人做饭。以最朴素的方式来招待远客。 电视节目的确不咋地,但山区没有什么好的娱乐方式,惟独靠这个东西来打发时间。 一进入冬季,人们就无事可做,忙活了一年,这时候是最清闲的时候,除了看电视,就是到附近的地方打短工,这样才能赚点钱,装到腰包里让人感到心安。 杨茂盛安排好了房间,让德志和尹懋各住一间木板房。 德志住的一间,背后是北面,冬天风冷,一开门就是凛冽的冷风吹进来,各个缝隙都被冷气灌满。 冷气争夺着德志身上的暖气,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冷气进入。德志后悔没有带长衣服,显得特别寒冷。 南方的湿冷气候,使许多北方都不适应,感到冰冷刺骨,却毫无办法。特别是脱衣服入睡前,以及早晨起来那一个时间,是最难受的。好在农户家基本上都有柴炉,人们在看电视、闲聊的时候不会挨冻受冷,反倒很舒服。即便这样,他们也不会像北方农家那样,每家都有地暖,比如有炕,有暖气,在家里穿秋衣秋裤就可以了。但在南方却不行,真正的北方人到了南方,说不定还会被冻伤。 睡了一会,被窝里才有了暖意,德志听着外面吹风的声音,逐渐睡着。 德志被窗外的鸡吵醒,仔细听,一群鸡在找食吃,公鸡还在追逐母鸡,母鸡到处乱飞,尖叫声穿过木板壁,进入德志的耳中。 德志克服了对寒冷的恐惧,勇敢离开被窝,穿上了衣服,下床,开门,看到尹懋已经坐在小客厅里,正在烤火。杨茂盛也起床,正在厨房里忙。 德志向杨茂盛问好,杨茂盛说:“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好冷,不想起床,今天有事,就不能贪睡。”德志说。 “是啊,你们很勤奋,真不错,向你们学习。”杨茂盛说。 德志笑了笑,说:“好香啊!又做好吃的了?” “哪里,这里交通不便,没有上街买东西,都是一些家常便饭。”杨茂盛说。 这里的家常便饭都是有带肉的,相比较而言,在山里吃饭,还是经常能吃到肉,比平原的人还要好一些。平原城市里人,不见得每天都有肉吃,这是德志初到山区的感觉。山里人做事,一是要有肉吃,二是要有包谷饭吃,这两样才能保证浑身上下都有力气。否则,真的不好受。 尹懋见到德志,问道:“起来了。” “嗯。”德志一边回答,一边去厕所。然后回来,找到昨天用的毛巾洗脸。 山里人家每户都有热水,因家家都有柴炉,柴炉不仅用来取暖,还可以用来烧水。从做饭到洗碗,从喝茶到洗脸洗脚洗澡,都可以用上这些热水。 这比生活在大中城市家里没有暖气,没有热水的家庭来说,更是不爽。德志就属于这样的家庭。从事扶贫工作,自己却穷得用不上热水。 这是莫大的悲哀。如果是郭美美,那就好了。郭美美炫富,结果弄垮了一个红十字会。德志坚守清贫,可能会挽救人们对慈善事业的印象。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早餐在早上九点半开始,这比平时还早了些。 德志感觉到村民的实在,比当官的杨老八要强得多。杨老八真是有意思,嘴上说一套,心里是一套。 吃过早饭,小坐了一会儿,杨茂盛送尹懋、德志到九组去。 沿着山路往前走,在三岔路口,杨茂盛说:“这里往前走,直走就是九组。我就不送了。不用拐弯,直走啊!” 德志谢过杨茂盛,尹懋也一并致谢。杨茂盛向德志挥挥手,然后就顺着山路往下走。 德志看到,主公路伸向远方,先是下坡,拐个弯就是上坡。 远处的山坡上坐落着几户人家,有土墙屋,青瓦,红瓦,还有一些院坝,很是清静。 往前走,是一片原始森林,有一条公路,是石头铺成的。看起来,是为运输出树木专修的一条路。原始森林,经过多年的开发,人们的砍伐,已经大不如前。 看起来,杂树长了不少。稍微齐整点的杉树,还有一些松树,所剩不多。但稀稀落落地,分散在杂树丛中。 坑坑洼洼的公路,显然是多年失修,在大拐弯的地方,坐落着一户人家。 房子还是毛坯的样子,一层,堂屋中间停放着一辆摩托车,屋当头是厨房,也是吃饭的地方。 家主在家,看到德志、尹懋,赶紧请他们进屋里坐一坐,德志、尹懋没有惧怕,遇上这样的好客的村民,在深山区不算是怪事,属于正常现象。既然人家盛情邀请,就不必假惺惺地拒绝。 这家主并不认识德志和尹懋,他说:“看上去比较面善,就权当是朋友了。” 德志听了很开心,能把他们当成朋友的人不多,在平原城市里,更是少见,对熟人都还存有戒心,更别说对陌生人了。这一点对德志来说,很是欣慰。 家主说:“九组比较大,山上的人都是这样,住得分散,不很集中。前面不远有一个弯子,分布着一些人家,再往前走,又是一个弯子,住着另外一些,比较集中。其他地方就是散户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7章 陌生好人 一秒记住【网 这位男主人,德志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热情地向德志、尹懋他们介绍,看得出来,是出于本质上的欢迎,不是为了巴结领导txt下载。【..看记根本没有告诉他德志他们要来。 九书记联系的人是九组的组长老王,德志记不住名字,权且叫他“王老九”吧。 男主人要请德志、尹懋吃饭,德志心想,跟他根本不熟,为何要吃饭?于是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以后还会常来,今天有事,就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要赶去找王组长。”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那好,我跟王组长联系联系吧。你们可能不知道怎么走吧。”男主人说。 “对,是有点弄不清方向。”尹懋说。 男主人开始联系王组长,但是电话关机,这人比较灵活,正组长联系不上,就打电话给副组长。打通了。估计没有信号。 副组长很快就到了男主人家全文阅读。男主人给他倒茶,一次性的塑料杯,倒了半杯绿茶,冒着热气,递给副组长,副组长接过茶杯,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开始慢慢喝起来。 副组长说:“听老王说了,你们要来,我本来应该下去接你们的,一忙,就忙忘记了,实在对不住。” 尹懋说:“不用去接,八组的杨茂盛送我们到了三岔路就回去了,他告诉我们顺着这条路往前直走,就不会走错。” “是的,我们山里就是一条道,走到哪里都不会迷路。不像你们城里,岔路多,一不小心,就走错了。”副组长说。 家中有柴炉,就不觉得冷,德志喝着绿茶,烤着火,感到山里人的淳朴,不是有事,男主人留客,就不应当拒绝。 小坐片刻后,副组长的一杯茶也见了底,男主人又要续水,副组长拒绝,说:“走了,就不打扰了。九组地处高山,人们都盼着你们快来呢。先去我家坐一坐,看看情况,再去老王家吧。” “没问题。”德志说。 德志。尹懋辞别男主人,向其表示感谢,然后就离开了他家,前往九组的一个群落。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在一个山坳里,卧着一些房子,房子大都朝着一个方向,但因为地势的变化,房子也有改变方向的。这是山区建筑特有的风格。 副组长有些老,说话嗦,前言不搭后语的,让人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德志想,可能正组长要好一点。这么大一个组,交给一个老人来管理,就是通知开会,所花的时间就要多得多。刚才男主人一个电话,他就跑过来,德志还一直在纳闷,出来一看,原来顺着这路一拐弯,就是九组的一部分,居住得很近,峰回路转,将民房掩藏,不容易立马发现村落。这样造成了一定的错觉,也是有的,并非是副组长行走迅速,赛过年轻人。 德志看到,这里的民居大多以青瓦为主,偶尔看到石棉瓦,只是在猪栏或者房屋的底端才有,人们在传统观念上还是认同青瓦片。这东西用了几千年,就是好用。 如果不行就换几片,换了之后,还是可以管个几年。 “你们是好人哪!”副组长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来做,也会有人来做。做好事的拦不住。你们不孤单,在蓝天下,有人关心你们。”德志说。 “从前在电视里看过,没有想到你们真来了。你们做好事,有没有工资?”副组长问。 “有啊。工资不多,仅够生活,没有钱可攒。”德志说。 “只要旱涝保收就行,做好事不图名利,向你们学习。”副组长说。 “这没什么。想找到一个理想的工作比较难,又符合自己的信仰,又可以养家糊口,不用看老板脸色,只凭自己和上帝的关系,凭着良心和爱心做事。”德志说。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副组长问。 “每一个半月回家一次。这里离家比较远,回去一次不容易,要在路上花费大量的时间。加上路也不太好,坐车很辛苦。”德志说。 正在说话间,就到了副组长的家。 他家的房屋也是木板房,房顶上盖着的是青瓦片。进入堂屋,门大开,让德志觉得奇怪,大门怎么没有? 然后进入旁边的小木屋,才进去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一盏灯亮着,但照得亮的范围很少。 副组长请德志、尹懋坐好,然后找到一个暖瓶,从墙上取下绿茶袋子,从里面颤颤地抖出一些茶叶倒入塑料杯,给德志、尹懋沏了茶。然后端给尹懋和德志。德志觉得受到老人的服侍,有点犯罪的感觉,赶紧起立,对老人说:“慢,慢,我自己来吧。” 副组长不听,还是给他们倒了水。 现在待客,每户人家基本上都准备了一次性的塑料杯,来招待远方来的贵客。如果是附近的邻舍,还有亲戚朋友,来了之后,一般不用这个塑料杯,用大茶缸,泡了茶,夏天把它放在桌子上,来了人可以喝凉茶;冬天则把它放在火炉旁,保温,来了客人,就用大搪瓷缸子,倒进小的搪瓷缸子,然后端给各人喝。 小缸子一般数量较多,足够招待突然增加的客人,小缸子可以用来喝茶,也可以用来喝水,喝酒也是不错的器皿。 正在喝茶,外面有人说:“贵客在哪儿?” 副组长出去,赶紧发烟,说:“在里面喝茶呢!来,抽一支烟。” 副组长边说边请他进屋。 他说:“好。” 进屋后,德志看到一个瘦高个,胡子拉碴的,他进来后,问:“二位先生可是基金会的?” 尹懋说:“是的。” “欢迎,欢迎!”他说着,伸出手,要跟尹懋握。 尹懋看上去老成些,看上去像个领导。按照生活习惯,应该没错。他跟尹懋握完了手,又跟德志握手。德志大方地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觉得他的手比较粗糙,如同松树皮了。 他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应该去杨茂盛家接你们。因要给小猪打针,已经通知了兽医,在家等他。于是耽误了,实在对不住啊。” “没事,没事,杨茂盛还好,管吃管住,还送我们走了一截儿路,过了林场,就看到了住家户。我们经常在山区工作,山路都差不多,不会有事的。”德志说。 “那就好。我是这个组的组长,姓王,以后你们就叫我老王好了。请问二位怎么称呼?听九书记在电话里说了一下,没听清楚。”王组长说。 “我姓尹,来自黄冈。”尹懋自我介绍说。 “我姓姚,来自襄阳。”德志说。 “好,好,尹先生,姚先生,欢迎来到我们这个穷地方。”王组长说。 王组长就是王老九,德志心想,在这个山头算是一个领头人。 “好,这样吧,我们走吧,到我们住的地方去。这个地方看好了吧?这里水源充足,就是缺少水管,我们那里水量非常小,需要水池和水管。”王老九说。 “那怎么行呢?到了我家,哪里有空肚子的道理。吃了再走吧。”副组长说。 “时间不早了,走到我家恐怕天就黑了,到了我家,我管吃住,是一样的。下次再留在你家怎么样?”王老九说。 德志是不想留在这里,虽说要善待老人,但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更想到新的地方去看看。这位副组长其实有心留客,但客不愿留,可能也知道自身缺陷,于是没有勉强。 于是,王老九带着尹懋和德志离开这个山坳,开始向山上爬去。 顺着林场专用公路往前走,发现公路之上的森林基本都被砍光,公路以下的地方尚存留着不少树木。德志猜测,公路之上的树木砍倒后,容易运输,将材料拉出大山变卖;而公路之下的树木,不容易搬运和运输,于是只有幸存下来。 幸存下来的树木不知道还会存留多久,这只是时间问题。人们的贪心没有止境,树木早晚就会被砍倒运走。 到王老九的家,费了不少的时间。 有两条路可以到他家,他选择了一条平缓的的路,走的时间长。另一条路,王老九说:“太陡了,怕你们走不好。我平时就走小路。” 德志听了,说:“我们也习惯了走小路。大路好走,可惜花时间。” “山区差不多都是难走的路,很少见到比较平缓的路。你们习惯了就好,我觉得走小路,容易弄脏鞋子,刚下了雪,夜里冰冻,白天化冰,显得更泥泞难行。”王老九说。 “难走的路也要走,要不然就到不了家,只有呆在森林里了。”尹懋说。 “是啊!俗话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个没有错。在旷野里,的确很难受,不如随便到一个人家,什么都方便,不至于弄得太辛苦。”德志说。 较平缓的路上有石头,旁边长的有枯黄的草,雪融化了,有些路段积攒了些水,德志只好看清脚下的路,免得踩到了水,打湿了鞋,冻脚。 经过一大片裸露的青石板,走过一些稻田,里面已经盖满了斑驳的雪,有的化掉了,有的没有,露出稻谷的茬,星星点点地点缀在田间。 王老九的家在这个村落的第一家,往前走,或者往上走,往下去,都是他的邻舍。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8章 半个一元 一秒记住【网 王老九家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儿,老二是儿子,都在上学txt下载。【..,//德志到了他家,首先看到的是没有封闭的堂屋。堂屋正墙的木板上挂着**的像。德志看王老九不是老年人,看上去刚五十出头,难道对老毛有很深的感情? 德志看到在**的画像下面,是一条供桌,长条形的,上面竟然有香炉,还有袅袅的烟子在飘着,香炉旁边是蜡烛,已经燃尽,蜡泪流了不少,凝结成块,四处流淌的样子,如同刚才发生。 在左墙壁和右墙壁上,悬挂着的这是明星画像,有男星,也有女星。德志很容易联想到他们家的公子小姐,刚好都各自有着自己的追求对象。 或者说是崇拜的偶像,按照德志的想法,两个孩子心中最大的偶像应该是他们的爸爸,也就是王老九,可惜他们比较含蓄,不好意思张贴他们老爸的像。这也是所有中国人的共同特点,就是特别含蓄。 也可能因为王老九打过他们, 管教过他们,使他们破坏了对老爸完美的印象。于是就不再崇拜他们的老爸,时间一长,没准还憎恨他们的父亲呢。 王老九看出德志在注意观察,连忙说:“姚先生,请屋里坐吧。外面冷。” 德志点点头,听话照做,进了左边的屋,然后对王老九说:“王组长,你相信**是神?” “哦,这个,说不好。我们这里都兴这个。基本上家家都供奉着**。还有的家庭供奉十大元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都这样。我也说不好,不知道是谁先挂了**的像,以后就继承下来,都挂,我不挂,怕有人说闲话。再说,老毛的像好像能带给人平安。很多开车的司机,都在车内挂着毛像,还有周总理的像。”王老九说。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觉得毛像对你有好处吗?”德志问。 “这个不好说。有时候我病了,或者家人病了,烧香磕头,求他老人家给我们医治,却没见效。不烧香磕头,求医生,吃药打针反而好了。有时候,光磕头还是不行。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老婆信,我也不反对。否则老是闹别扭。在坡上干了一天的活儿,回到家里,还和家人闹别扭,心里不舒服,干脆不管,让她去拜老毛子。我觉得老毛对我家也没带来什么好处。只是一个精神寄托罢了。这个,我心里有数,只是不好在我老婆面前说,你们是远方来的贵客,不是常住在这里的,今天在,说不定明天就离开了,不用担心,我就向你们实话告诉了。”王老九说。 “是的。现在中国缺少信仰。只好拿死了的人说事。我们是宗教人士,无党派爱国者,不参与政治,但是,我们也是中国人,也感觉到这些年的农村的变化,人们到底幸福不幸福。我们自己也有信仰,即便有信仰,有时候也会犯错,会发牢骚,和家人闹别扭,何况没有信仰,或者乱信仰的人呢。”尹懋说。 正在说话间,王老九的妻子进来,她赶紧给大家沏茶,笑眯眯地说:“老王,怎么只顾说话,不给客人沏茶呢?” “哦,刚才只顾说话,忘了,不好意思。”王老九说。 “没事,没事,你好。辛苦了,特别是当了组长夫人,更要做出很多的牺牲。”德志说。 “是啊,为了公家的事,耽误了自己的事,又没人说你好。有时候,我真的劝我丈夫不要干了。让那些意见篓子去干这个苦差事,一年忙到头,没落到几个钱不说,还落个里外不是人,惹一肚子气。人家过年,过了个高兴年,我家过年,却过了个惆怅年。人家买东买西,我家却穷得叮当响。”王夫人一口气说了下来,令德志他们目瞪口呆,看样子这组长,竟然有一 王组长说话细声细语,这个和他长了络腮胡子没有关系,猛一看,还真以为他很粗犷,再一瞧,原来是粗中有细之人啊。他老婆倒显得豪爽大方。 他老婆取下挂在房梁上的熏肉,没有让王老九去拿。村民经常做事,对于高空取物,应该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王老九只是陪着他们聊天。 山里的村民对待远方来的贵客,一般提供最好的熏肉,也就是猪屁股上的肉。 自己吃肉,一般吃猪脖子上的肉,先从不好的部位开始吃,猪脖子,猪中方,也就是五花肉,依次吃,直到新的年猪长成,再杀,熏烤,到新的一年里再吃。 待客,则从好的地方开始,比如猪屁股,猪蹄子,到猪排骨。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就集中吃猪肠子等等。一年的猪一年吃完,吃不完,留到下一年再吃。如果时间长了,猪就生了壳子虫,也就是那种不知名的甲壳虫,在熏肉中间穿来穿去。那种肉吃之前,仍要熏烤,熏得流油,那壳子虫就呆不住,纷纷从肉中间逃出,有的掉进火里烧死,有的掉到地上,跑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家女主人过日子非常精细,节约,这都快年终了,他家的肉竟然还没吃掉多少,马上就要有新的猪肉下来,这些肉还真的成了问题。德志注意到,留下来的肉大多是好肉,瘦肉居多,蹄膀,猪屁股,看来一年杀两头猪,四口之家,是吃不完的。 孩子在住校,每次回来,都是狼吞虎咽的,王老九夫妻舍不得吃好的,就留给孩子,但孩子在家的日子不多,这就消费得很慢。有些打工的,或者在外地上学的,到了别的大城市,总舍不得家乡的熏肉,走的时候,能带就带,能多带就多带,要知道这些肉在城市里是买不到的。 即便买到了,也不放心,可能是硫磺熏的也说不定,还有这精那剂的,的确让人不放心。 山里的猪,肉质好,香,不加什么精,什么剂,小猪喂点饲料,但是猪饲料贵,交通不便,只好就地取材,就喂包谷,割猪草喂养,猪吃草,长得好,味道鲜美,比那些大型养猪场出来的猪要好吃。 德志从事山区扶贫工作,能吃到好的猪肉,这也是上帝对他的恩典了。无论是在农户家蹭饭吃,还是自己买菜自己动身做饭吃,只要有肉吃,就能绝对吃到好吃的猪肉,关键一点,是能吃到放心的猪肉。 王老吉问:“估计我老婆马上要喊我帮忙,你们先看一会儿电视吧。诺,这是遥控器,我们山里人没什么娱乐活动,看电视是最大的娱乐了。” 王老九的话音刚落,他老婆就喊他出去一下。 德志笑了,说:“还是配合默契啊!快出去吧,要不,就又有麻烦了。” “没事,我不怕老婆,难道她能把我吃了不成?”王老九说。 德志心想,男人都是好面子,我们在,尚且如此,我们走了,你岂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老九笑了笑,然后猫着腰走出去了。他一出去,德志就对尹懋说:“还说不怕老婆,人还没出去,气已经矮了三分,连腰都不敢直了。” 尹懋也笑了,竖起大拇指说:“是啊!你观察得真细。不愧是文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德志摆了摆手,尹懋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看起了电视。 王老九家在高山的山坳里,接受电视信号最强的,是湖南卫视,而湖南卫视白天最喜欢播放的,就是老旧的电视连续剧,正合尹懋的胃口。他偏好老旧的东西,特别青睐于那些武侠宫廷剧,古装戏,还有战争题材的,尤其是抗日题材的。更是喜欢。 每到八月建军节,就要放战争题材的电视剧,比方说八路军如何抗日,八路军如何如何强大,日军如何如何懦弱,直眼睛,不会拐弯,总是被八路军打得稀里哗啦,最后,八路军总是打赢,日军总是惨败。 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刻,这样的题材,如同童话故事,给成人阅读。历史真相到底如何,倒值得研究。武侠剧,也是脱离了现实,将人们的理想,和对大侠的渴望,都放在一部电视剧里,帮助人们编织一个美梦,不愿意醒来。 厨房在外面,王老九正在帮他夫人做事。 德志不喜欢看这样的电视剧,从一开始,就猜出电视剧的结尾,中间的都是些情节拖沓的东西。非常浪费时间,不如到外面看看王老九在做什么,看看能不能帮帮他。 德志看到厨房外面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圆木,一截一截的,都锯好了,散放了一地,有的堆起来,有的没有。 王老九正在劈柴,将一截圆木放在木墩上,举起斧头,“嘭”一声砍下去,圆木分成两半。 王老九看到德志,停了手,他只穿一件毛衣,身上沾了不少的木屑,他头上冒着热气,问:“怎么没看电视?” “想上个卫生间,不知道在哪里?”德志说。 “哦,在房子后面,从那边绕过去就是了。”王老九说。 “好的,谢谢。”德志说。 德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绕过厨房,到了房子后面,就发现了一个简单的厕所。 山上比较冷,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未化的雪,一些角落的冰还没有融化,结了冰,厕所里更是四处透风,不能久待。好在德志只是小解,如果是大的,恐怕他自己的屁股要受罪了。 出了厕所,德志看到王老九还在劈柴,就问:“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你是客,进屋吧,屋里暖和,外面冷,我过一会就进去陪你们。这堆柴已经锯了好几天,一直堆在这里,影响走路,再不清理干净,等第二场雪下来,恐怕就把柴堆给盖住了,想烤火,就要从雪堆下面找柴了,湿柴不容易燃着,那样,家里就冷得像冰窖了。没办法,这活儿必须要赶出来。平时忙,这时候闲一点,就是给家里做事。”王老九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59章 留守噩梦 一秒记住【网 正说着话,尹懋出来了,他问:“你们怎么不看电视,我一个人看,没意思全文阅读。【‘..看书网//” “没人跟你抢电视遥控器,想看哪个台就看哪个台,想看什么节目就看什么节目。”德志说。 “哦,原来你和我尿不到一个壶里啊。敢情你一直忍着不说。我知道,你的追求跟我不同,你比较高尚,我只能看一些简单的节目,打打杀杀的图个热闹。”尹懋说。 “不是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每一个电视节目都有意义,不是节目的问题,是看的人从中能看出什么。”德志说。 “你们在外头说话,怎么不进屋暖和暖和?我干活,不觉得冷。你们先进屋,我把门前清理清楚,就进屋陪你们最新章节。”王老九说。 王老九说完,即埋头干起活来,尹懋问了厕所的位置,然后去上厕所,德志则进了屋,看着没有关的电视节目。 电视节目正在播放湖南卫视的武侠剧,是老得掉牙的电视剧,但是插播的广告是最新的,且广告非常多,令人忍不住总想往厕所跑。 插播广告的事已经不流行,现在流行植入广告,即在影视剧中有厂商或者商品的广告,令不想看广告的人也不得不看。 遇到这种情况,德志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看电视,哪怕电视说得再好听,节目再精彩,也没有什么,不会动心。那些广告词,都是经过很多人集中开会好几天才想出来的,一般来说,无人能够抵抗那种诱惑,特别是如今许多人都在追求物质利益,更是对物质渴望,无论是富有的,还是贫穷的,都对物质充满了渴望。 不一会儿,尹懋进屋,说:“外面好冷,可能又要下雪了。” 德志问道:“天气预报报了吗?” “凭肉眼就能看到,凭感觉就知道天气,我从来不相信天气预报,那都不准。像现在的天气,下雪的时候,没有下多少,就意味着还会下。感到稍微有些温暖时,就表示更冷的时候要到了,不是下雪,就是有冻雨下来。”尹懋说。 尹懋还介绍说,他们县的气象局,一般都不观察风向,不做温度记录,只看风向标,感觉一下温度,本来在打麻将,打得昏天昏地的,看到时间快到了,一般是省里、中央的气象台发布的消息,结合以往本地的经验,就草率地播报一下完事,然后再回去接着打麻将。 看云知天气,难怪天气预报总是不准呢,敢情是一帮这样的人在播报。还不如一些富有经验的老年人来做这件事。 王老九进来,门一开,闻到一股香味,然后王老九端着一锅肉进来,放在柴炉上。 尹懋赶紧学着要打开风门,让火更旺一些。王老九说:“不用了,熬汤要小火,不用太大的火,免得糊了。” 看来,尹懋好事没做好。 尹懋又重新将风门关上,他比德志强,德志竟然还不知道风门在哪里。 王老九往汤锅里添了些海带皮,这东西煮不烂,可以吸一些猪油,让汤吃起来不太油腻,更是好吃。 山珍海味,就是这么来的。有猪肉,山里的猪;也有海里的植物,比如说海带,住在山里,吃的是山珍海味,此生足矣。 王老九果然不食言,他陪德志、尹懋说话。 他说:“我家有两个娃娃,现在真受不了那学费。一年上头,攒点钱,全砸进去了。给了学校,还要去哀求学校,见了老师还要说好话。学生听老师的话,如同听圣旨,一点都不打折扣。对家长的话,却当耳旁风。我家的仔还好,还听百分之八黑暗血时代 尹懋说:“那是,现在的留守儿童有很多,父母在外打工,孩子丢给爷爷奶奶带,他们年纪大了,有心报国,无力杀贼。管得不好。” 王老九说:“现在的打工仔不知道怎么想的,打工,打了很长时间,没有攒到钱,有的落魄而回,有的带个女朋友回来,结个婚,生个娃,然后将娃留在家里,再出去打工。现在很多娃娃根本不认识自己的父母,感到很陌生。有时候见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还问叔叔阿姨从哪里来,是不是走错了门?可不可以到爸爸妈妈打工所在的家里去玩。” 德志听了,有些心酸,但又很无奈。看看现在的孩子,也的确很苦,根本没有机会得到父母的关爱。像王老九这样的,很少了,宁愿留在家里,跟孩子在一起,不想跑出去打工,弄得亲子关系恶化。 正说着话,王夫人进来,问:“电饭煲里的饭熟了吗?” 王老九立马起来,揭开电饭煲盖子一看,说:“熟了。” “好,准备吃饭了。”王夫人说。 因早晨的饭在上午吃了,到吃午饭的时候就不饿,过了正午,到了下午四五点,才觉得饿,这时候再吃饭,就正当时。在半路上,德志他们遇到的那户人家是准备留他们吃饭的,因他们刚刚吃过饭,肯定自己不饿,关键是考虑到德志他们,从远方来的客人,生活习惯不同,一天三顿饭是少不了的,才这么问。其实,德志他们早就入乡随俗,不会特别改变固有的生活习惯。否则,真的和村民不合拍,让村民看出他们是异类了。 菜很快端上来,其中的包谷粉炒腊肉,加上点辣椒,是德志喜欢吃的,肉看起来肥,但黄里透亮,如同琥珀,吃起来不油腻,其中带着瘦肉的纹理,清晰可见,吃起来,非常爽口。 包谷粉掺杂了细碎的辣椒,黄里有红,红里有黄,吃着这包谷粉和辣椒,辣中略微带着酸,非常好吃。 至于那肉汤,瘦肉居多,肥肉较少。在吃的时候,火开得很大了,这样才方便煮熟菜叶子。一般来说,是白菜居多,还有芫荽,等等当地正在生长的蔬菜。 王老九一直劝德志、尹懋吃菜,见德志不好意思夹菜,于是就亲自动身,用汤勺舀出了肉,往德志碗里放,对尹懋也是如此。他说:“不要客气,如果嫌不好吃,就少吃。” 德志很喜欢这个味,连连说:“好吃,好吃!” 这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将菜弄进碗里,锅里就空了不少。 王老九说:“别客气,吃菜啊,吃了好放汤,放菜叶子。” 没错,锅里的肉太多,竟然没有位置留给菜叶子了。 他们的理由无可拒绝,于是恭敬不如从命,后来,德志一想,这是善意的谎言,目的是让他们多吃,并非是没有位置给菜叶子。因菜叶子经过水一烫,就没有了往日雄风,立刻蔫了,不存在占领很大空间的说法。 德志明白这是为了让他们多吃而编织的美丽的谎言。 山里人的好客可见一斑。 如果想要寻找良善,不用多读书,就到最接近自然的地方寻找,没准能找到,因上帝已经把良善的心放在了渴求与上帝亲近的人身上了。山里人,每天都在和大自然打交道,自然懂得感恩,知道感恩就知道这是上帝的创作,于是就倍加珍惜。 离开大山,居住在城里的人,不见得就一定是良善的,德志从小在大城市长大,看得多了,就能悟出一些道理出来。 吃完饭,外面的天竟然渐渐黑了下来,这是下雪前的预兆吗?于是德志问组长:“是不是要下雪了。” 王老九说:“不一定。才下了一场小雪,还没进九,下雪不会下得这么密,可能还要过一两个星期,雨雪才会多起来,等温度再降低点,那雪就下得多了。” 原来是这样,德志明白了,最懂天气的不是气象台的打麻将的工作人员,是农民,特别是山里的农民,更是熟悉。德志在山村扶贫,其实也是在相互学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能增加见识。 洗脚之后,到了卧室,发现卧室竟然在刚才放电视的房间隔壁。 王老九的儿子放假一天,回来了,开始看电视,隔壁的电视节目声音挺大,穿透了墙壁,到达卧室,影响睡眠。王老九家就比不上杨茂盛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做卧室,德志和尹懋只好挤在一个房间,共睡一张床。 没想到卧室冷得像冰窖,被子硬似铁。 德志心想,这家主人有意思,吃得好,却睡不好,怎么提供这样的被子呢?房间冷不说,被子也不晒晒,或者用电热毯,真考验人啊! 睡了半天,被子还没见捂热,两个人睡一张床,好在各自睡一个被窝筒。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又不敢起床,被子外面还冷。原来在有火炉的房间待时间长了,竟然舍不得离开,但是不可能永远都待在那里。 不知道是怎样睡着的,第二天一早,德志醒来,然后对尹懋说:“赶紧下山吧。山下可能要暖和些。” 尹懋连打了两个喷嚏,他说:“不好,要感冒了。” 德志还好,没有打喷嚏,觉得这个地方真是不能久留,哪怕吃得再好,也会将能量转化走了。根本存留不住能量。 德志起床,看到王老九还在劈柴,王老九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德志说:“太冷了。” “是啊,我们山上比山下温度要低两到三度。”王老九说。 德志没好意思说那被子太硬的话,还包着廉价的包单,根本不是棉的,上面起球了,个个都硬,不知道起了什么化学变化,真是匪夷所思,好在不常用这个被子,好在马上要告别这个被子,德志就不再多说,也许,他们认为结实点的包单来包被褥会更好,更持久耐用吧。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0章 过野猪林【2】 一秒记住【网 这个苦,是德志没想到会吃的全文阅读。【.. /://南方湿冷的气候,真让人受不了。好在只住这一晚上,若长期住下去,岂不郁闷死? 年轻人心高气傲,总觉得会有更好的事物在等待,对现实总是不满。德志就是其中之一,若要过上心满意足的生活,恐怕不好弄。若相信将来必有好东西得到,则现实就不算啥;若什么都不信,就连呼吸,也觉得是一个累赘。 如果在苦难中呆的时间长了,就不觉得苦,反而觉得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不用去刻意追求幸福,所谓的幸福,只是比刚才的痛苦稍微减轻点罢了。 看样子,王老九是打算今天把所有的木柴都劈完的了。不把活儿留到明天再做。自己也轻省,他老婆也不唠叨。像这样的家庭,丈夫只要闷不做声地做活儿的,他的妻子肯定是个爱嗦的人。 早饭在上午进行。 早餐除了昨天没吃完的汤,还新炒了一两个菜。德志已经告诉王老九要开群众会,但是,王老九好像没有要召集人的意思,他说:“我们这里人少,住得分散,不容易召集,不如这样,你们先下山,等我先到村民家里摸个底,如果行的话,我就给你们联系。九书记那里我负责交代。” 尹懋说:“既然这么说,那我放心了。” 尹懋看看德志,觉得有话说错,连忙补充道:“听说,王组长以前是小村的村长,办事能力各方面都很强,这事交给王组长,我们放心了。” 经过这么一补充,德志清楚了他们的意思,即,王组长不想在这次上山的时候开会,尹懋也尊重他的决定,不开会,只是摸底。将情况弄清楚后再说。 王老九的磨叽令人惊诧,德志到了他的地盘上,只有听从于他的安排了。 吃过早饭,就不想吃午饭了,时间间隔太近了,德志、尹懋向王老九告辞,但是,怎样下山,的确还是个问题。 从原路返回,是首先跳入德志脑海的想法。但是,从原路返回,肯定会耗时耗力,不知道这短短的大半天时间,能否赶回家。 王老九说:“姚先生、尹先生,从小路走怎么样?” “好啊!”尹懋说。 “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走。”德志说。 “不用着急。我的儿子今天也要下山,到学校上晚自习。不如他带你们下山。”王老九说。 “好啊!那是好事。有了小导游,我们就不怕了。”尹懋说。 “来,小宝,这两位叔叔是从远方来的,到我们这里来帮我们建水池,提供水管,帮助我们解决吃水困难问题。你下山坐车时,顺便带两位叔叔一起下山吧。”王老九说。 “好,爸爸。”王老九的儿子说。 这位小初中生看起来像是小学生,个子不高,可能还没到发育期,没到抽条的时候,他穿着干净的校服,是他妈妈给他洗的,放在火炉房里烘烤,已经变得干爽,但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却无法保证干净。有些地方有积雪,融化后,将泥土弄得稀烂,鞋一踏上去,就难免弄得污渍斑斑,那些泥点更青睐走路如风的少年郎。在这个季节,想要穿一双漂亮干净的鞋子,恐怕有些难以做到。 辞别了王老九夫妻俩,德志和尹懋跟着小朋友王老九的儿子小王一起下山。 沿途看到,原来小路两旁,除了盖满薄雪的庄稼以外,就是一些大森林。交通不便的地方,就是一些保存完好的森林,基本上是原始的。越是交通便利的地方,越是人烟繁多的地方,树木越是遭殃,不要说原始的,就是后来栽上 人的贪欲,让树木受害;树木受害,大自然就会报复人类。 走在静静的小路上,只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些野鸟的鸣叫,虫子早已不见,蛇也到了洞里冬眠了。这个大山的儿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非常迅速,走着走着,德志就觉得有些烦躁。想解开扣子,尹懋说:“不要这样,小心感冒。” 德志知道尹懋懂得一些中医,寒气入侵肌肤,肯定会伤风感冒,就听了尹懋的劝,只是将围巾取下来放进包里,这样略微好点,不至于太热。身上因为物理运动产生的热能可以通过脖颈释放出来。 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和茂密的林子,终于看到山底下那青色的公路了。 很快,穿过一片平整的土地,沿着田埂,他们走到公路上,往前方一看,竟然是杨老六的家。这条小路,直接连接着六组和九组。九书记没有告诉德志,不过没关系,即便不告诉,将来待的时间一长,也会弄明白的。 再说,如果早就弄清楚了,那么七组和八组就会遗忘,也不符合基金会扶贫的宗旨,即不分种族,不分地域,让所有人都能从项目中受益,而并非是一小部分人得到好处。这样一想,心里略安。 柏油路上,不容易存住积雪,但感到很冷,德志正在想,走着走着,就感到很累了,是不是来一辆车就好了。 德志问:“小王,你每次去学校都坐车吗?” “嗯。” “那你爸爸妈妈不用送你去学校吗?” “小时候会送,现在不了。” “现在走那么长的路怕不怕?” “不怕。野猪怕人,只要不激怒它,它不会咬人。” 山区的天气变化多端,山上奇冷,山下温暖。山上积雪,山下流水。德志一想到王老九家的被子,就不寒而栗,但是,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冒。看来,山上的感冒病毒都被冰冻了,没有生机,对人不构成危害。 一辆三轮麻木车开过来了,小王招了招手,麻木三轮摩托车停在他们旁边,小王不客气,先上了车,德志和尹懋也上去,车上已经坐了几个学生,原来他们今天都要返校,参加学校的晚自习。 小小的车厢里竟然挤了八个学生,德志和尹懋只好有半边屁股侧着身子挤在木长条凳子上。那木板镶嵌在角铁做成的架子上,随着车的颠簸,木板哒哒地作响。 孩子们身上有着一种蓬勃向上的气息。他们都是同学,在车内高谈阔论,仿佛只要他们一努力,万里长城都能在一晚上修建完毕。德志心想,若干年前,他自己也是一个莽撞的少年、青年,转眼即进入中年了。时光一闪即逝,一去不复返。 德志很想替小王付车费,跟尹懋商议,尹懋说:“如果我们比他后下车,就付,如果他比我们后下车,就不付,只付自己的那一份。这样才合理。“ 德志说:“我觉得应该帮他付钱,因我们已经打扰了他家。吃住在他家,就是住旅馆,也要付店钱吧。“ “话虽这么说,理应给点钱作为补偿。但是,他可能不会要。”尹懋说。 德志心想,也是,但心里总有点不安。 尹懋接着说:“不要认为领导说的都是对的。她做不到她所说的,不要听信。像我们在山上跑,一天到晚走不了几户,离家又比较远,怎么可能马上回家弄饭吃呢?再说,吃的问题解决了,住的问题又来了。思前想后,领导的要求没办法达到。只好变通变通。吃饭给钱,是天大的笑话,外国人会这么干;在中国,特别是少数民族,热情好客,怎么会收钱呢?给人家钱,等于在羞辱他们。这个恐怕领导坐在办公室里是想不到的。” 德志只好点点头。 回来的时候,觉得很快,麻木车到了村委会,老张家的商店门口,尹懋叫停了麻木车。他们从车上下来,尹懋结清了车钱,德志向小王招了招手,麻木车突突地开走。 德志问:“多少钱?” “共六元。”尹懋答道。 “好,给你三元。”德志说。 德志不想欠尹懋的。尹懋接了钱,说:“这么快!” “借钱要忍,还钱要狠。有钱不还非君子,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德志说。 “说的有道理。一套一套的,姚弟兄真是文化人,说起话来,水平就是高。”尹懋说。 德志心里很清楚,尹懋的钱及时得到补充,他的心里非常舒服。心里舒服,脸色就好看些。如果不及时给尹懋钱,恐怕他马上就晴转多云,很快就变得阴沉可怖,德志屡试不爽,对尹懋也算了解不少了,因此,在经济往来方面,更是做到不差分毫,每一个细节都要注意。 正准备上楼,九书记从老张的商店里笑嘻嘻地走出来,伸出手要跟德志握,德志说:“九书记没去开会啊?” “改时间了。听说九组的群众代表会没开吧?”九书记问。 “是的,王组长说先到村民家摸摸底再说。”尹懋说。 “是的,王组长已经跟我说了,你们辛苦了。他做事很认真,山上的人挺实在的,只要答应做到的事,一定会做到。不会瞎表态,只说不做。”九书记说。 “那就好,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村里多一些这样的人,项目就好做多了。”德志说。 “对。好像还有一个组没走访了吧?”九书记说。 “对,就是四组了。”尹懋说。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四组很方便的,就在公路两边,居住得比较集中。很容易走访。但是,要有思想准备,越是方便的地方,做项目越不容易。”九书记说。 德志、尹懋没有到宿舍,就直接跟着九书记沿着公路朝前走,走了一个大弯,然后再顺着公路往坡上走一段,就是四组所在地了,正如九书记所说的那样,四组正处于公路两边的山坡上。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1章 凤仙酒坊 一秒记住【网 在公路边有一户人家,从里面飘出了酒香,有一个女人,一看就像老板娘,那老板娘站在门口,看见了九书记,赶紧迎了上来,她穿着时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像本村的村民。【ka".. /// 她说:“难得九书记光临寒舍啊!” “哪里,我经常路过你家,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在忙什么?”九书记问。 “还不是老本行?酿酒呗。” “你家老公怎么没回来帮忙?” “他没空。” 德志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火热,那女人妖艳,化妆的脸更会伪装,话语中都带着狡诈。她笑着说:“九书记,这两位是干嘛的?”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来自香港慈善基金会的先生,来我们村帮助我们解决吃水困难的。”九书记说。 “哦,那简直太好了最新章节。我们村就是缺水,特别是缺好水。没有好水,酿酒做豆腐、喂猪等都受影响。” “可不是,将他们吸引进来,非常不容易。” “那是,要好好招待。今天晚饭我管了。” “那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难道怕嫂子吗?” “都老夫老妻的,怕他干啥子?” “不怕,连吃一顿饭,都不敢?” “谁说不敢了?只是给你添麻烦了。” “说不上麻烦不麻烦,要给面子,就留下来,要不给面子,就请便。我父亲会不高兴的。” “好,那就留下来吧。二位先生,怎么样?我们在凤仙家吃饭吧。人家特别好客,不要冷却她的热心了。”九书记说。 “既然九书记这么说,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再说,客随主便,就请凤仙大姐多费时费力了。”尹懋说。 “这位先生真会说,到了我们山沟里,就绝不会让先生饿着肚子搞工作。我们请吃饭,不算什么,不要多想。在这里吃饭,酒是自家酿的,绝对好喝。”凤仙说。 “他们机构有规定,不能喝酒,吃饭可以。” “说鬼话,到了酒坊不喝酒,那算啥?不行,这酒一定得喝。”凤仙说,在书记面前一点都不含糊,在书记面前还一直比较随便。德志隐隐感到,九书记比较喜欢凤仙,因他们年龄相仿,凤仙的眼神,透露出凤仙对九书记的好感。 这男女之事,德志不知风月为何物,但是,这情愫,还是在一举一动中显露无遗。不承认它也存在,承认它存在,心里会好受些。 “凤仙,你家老爷子现在在家吗?”九书记问道。 “在家。他很少下来,一般就呆在家里,偶尔到坡上做点事,到我的酒坊来的时候就不多。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凤仙说。 德志清楚,九书记既然来找凤仙,一定有他找的道理,从九书记的表现可以知道,九书记是要利用凤仙他们一家人的。 果然,九书记开口说道:“凤仙,一客不烦二主,今天索性就去你父亲家,我们去,是要人们了解一下项目,报告好消息给大家。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早日开始水利项目,争取让大家早日用上自来水。” 九书记跟凤仙说完,又问德志和尹懋说道:“吃饭还需要一会儿时间,不知道二位先生是现在到组里走访农户,还是等吃了饭以后再去呢?” 尹懋抢先说:“现在去,等吃了饭再去,恐怕村民不在家。” “对,尹先生观察得很仔细,的确是这样。过一会是吃饭的时间,村民一般在家,等吃完了饭,他们有的到坡上灵域 德志见他们的都表示要去,自己不想去,也没办法了。 在上山坡的时候,德志了解到,这凤仙的父亲是老组长,住在山坡上,凤仙住在山下,垂直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可以到。凤仙的房子在公路边上,是一所酒坊。因交通方便,可以收购包谷,然后酿酒,酒糟也方便处理,一般将酒糟晾晒后,还能作为其他的用处,比如用来喂猪。 边走边聊,凤仙陪同,她的酒坊有专门的师傅做饭,有工人帮她做酒,她是老板,她老公是电力局的工作人员。以前负责村里抄电表的工作,后来调到了县电力局,回来的次数就少了。 在农村电网改造的时候,她老公表现突出,很快就得到领导的信任,得到领导的提拔,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从乡供电所调到县电力局,因才去不久,还没有建立牢固的关系,就没有想办法带家属一块去。 凤仙考虑到家中父母年迈,行动不便,加上弟兄姐妹都不在身边,凤仙就担当了照顾父母的责任。其他姐妹弟兄给一些钱给二老,算是尽孝了。 凤仙不想住在县城,主要是到了县城没事可做,不如呆在村里,自己拥有一个实业,怎么说也是一个有作为的农村妇女,加上村里空气和水都比城里好,人也单纯,虽不能像城里女人那样经常逛街,但偶尔她老公开车回来,会带着她到城里到处转一转,看一看,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她不羡慕城里人的生活,倒是喜欢呆在乡下,乡下比较自由,到了城里,看到最多的还是房子和人,还有就是林林总总的商铺,那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有钱,就能过着帝王一般的生活,满足了购物的**。但是,如果没钱,城里人真还不如乡下人。 乡下至少还可以自己种点地,吃点放心菜。比城里要强得多。 山坡上的房子,一座紧挨着一座,大部分都是木结构的,按照传统的建筑风格建成。 这样的房子,有一种淡淡的原木香味,加上长期的室内烤火的熏烤,散发出烟熏过的特殊的气味。 如今家家户户差不多就会烤火,家里的地炉非常暖和,就像一组组长家里一样。一边可以烤火,一边可以熏烤猪肉。房梁上悬挂的一条一条的猪肉,被熏得焦黄,爱吃肉的吃货看到那肉,恐怕要暗暗咽下口水了。 凤仙的二老都在烤火,九书记的意思是只走访这老组长一户。德志看尹懋的表现,他不敢改变九书记的决定。德志更不敢,因为到了这个村,凭借经验,书记是村里的一把手,往往决定的事不能改变,否则,书记的威信扫地,会被人看不起的。 九书记说:“老组长,这两位是香港慈善机构的先生,不远万里到我们村来帮我们解决吃水困难来了。” “好啊,好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我们这里不是缺水,是缺少集水的设备。你们来了,正是瞌睡了遇到了枕头,是天大的好事啊。”老组长笑着说。 德志弄不清楚为何牛场村有这么多老组长,都是九书记安排的吧!年轻人不多,可能担心年轻人靠不住,都想跑到外面去,没心思呆在家里。让年轻人当组长,恐怕九书记会更累。不如找个老一点的,靠得住。 凤仙的父亲看到凤仙,非常高兴,她妈妈忙前忙后地,要准备晚餐。 凤仙说:“爸妈,不要操心弄饭了,我家已经在准备了,等一会儿,都一起下去吃饭怎么样?” 凤仙的母亲说:“不用了。我们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行了。” 德志听了,觉得有点不妥,一是凤仙爸妈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晚上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玩的。 凤仙不坚持让她父母去她家吃饭的第二个理由就是,老年人吃饭和年轻人吃不到一起。老年人喜欢吃软一点的饭,年轻人喜欢吃硬一点的饭,这饭做得好还行,做不好就会弄得大家都不舒服。老年人习惯了在自己家里饮食起居,猛地到了别人家,怎么说都是不太顺手的。 九书记问:“尹先生,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老组长,他文化不高,但是记性挺好。” “好的。”尹懋说,然后拿出一个小的笔记本,开始向老组长发问,并且在小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尹懋记了笔记,德志倒显得轻松许多,陪着九书记、凤仙说话。无非是一些闲谈,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这样反倒都很轻松,德志不想按部就班地做事,也许在闲聊中,就能摸清情况,一旦拿出笔记本来写东西,人们多多少少都有点紧张,白纸黑字的东西,写上去,就是铁证,早晚是个把柄,很多人都不愿意别人把自己说的话记在本子上。 人人都不完美,不是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都经得起考验,世上没有谁从没有说过谎,基本上所有的地球人从小到大,都曾经撒过谎,绝对没有说谎的人,在地球上是找不到的。 基于这样的看法,德志逐渐养成了谈话只谈话,不记录的习惯。要记,就记在脑中,回到宿舍,赶紧回忆,再记在本子上,这样做的好处是避免被访问的人的紧张和怀疑。 村民差不多都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对于拿笔记东西,还是心存畏惧,总觉得那是一种调查取证,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导致祸从口出的下场。对尹懋、德志这样的外来人,不熟悉,不知道说错了话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尹懋问完了话,凤仙问九书记:“刚才家里打电话来,说饭已经做好了,请我们下去呢。” 九书记问尹懋:“怎么样,尹先生?没问题的话,我们下山去,凤仙家的饭做好了,在等着我们去呢。” “好啊,好啊,我这没问题了,不知道姚先生有没有问题要问。”尹懋说。 “算了,你问就行了,答案都差不多。我这没问题。”德志赶紧说,怕耽误了大家,此时,德志已经感到肚子在咕咕地叫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2章 乌龟之腚 一秒记住【网 尹懋没有意见,于是站起来,向两位老人告辞txt下载。【..看书网//老人客气地送出门,招了招手,直到他们走过拐角,再也看不到了,他们才又进屋烤火。 这里居住得比较集中,德志知道,居住集中的地方,问题往往最多。 表面上看起来平安无事,实际上暗藏着许多矛盾和纷争,正如平静的海洋下面,一定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凤仙的老公是电工,因在农网改造中成绩优秀,表现突出,加上各方面的关系,被上调到县电力局,在县城上班,凤仙不愿住在城里,宁愿留在家乡,做点实业,一方面可以赚钱,在经济上独立,不依靠丈夫,另一方面可以照顾二老双亲,赚钱尽孝两不误,何乐而不为呢? 凤仙的老公知道凤仙的脾气,认准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顺其自然,但是,久而久之,夫妻分居总不是个办法,总有一方要出轨变心,弄得感情生疏,反而不好。 酒坊飘着酒糟子的味道,看到那些包谷在墙角堆放,德志心想,不知道需要多少包谷才能酿出这些酒?凤仙看出德志的疑惑,她的擦眼观色的能力有点强,于是凤仙说:“大概一斤包谷可出半斤酒。” 德志点点头。 饭桌就在酒坊,那些酒糟散发出的香气,足可以让人沉醉全文阅读。黄色的包谷经过发酵,变成了暗褐色,才出来的时候散发着幽幽的热气。 九书记热情地介绍各个房间,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难怪人家都称呼他为“九书记呢”,敢情有这么一个嗜好,又经常到酒坊来,就弄了个美名在外。 九书记的美名是自己争取来的,当着德志和尹懋的面,凤仙似乎有些收敛,九书记除了热情介绍外,对凤仙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中国人的含蓄,在他们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晚餐准备得很丰富,这完全出乎德志的预料,这本来是一家小作坊,本来就是一个卖酒的地方,凤仙却拿出了买的酒,德志立马表示说:“我们不喝酒。” 尹懋见状,立马补充道:“是的,机构有规定,不准喝酒,以免误事。” “规定,规定,那是乌龟的腚,不管用的,喝一点没问题。到了酒坊不喝酒,那还叫什么酒坊,传出去我凤仙的脸往哪儿搁?再说,九书记轻易不来,来了哪有不喝酒的道理,还能叫九书记吗?”凤仙说。 “是啊,是啊,我很少来的。”九书记赶紧说。 德志注意到凤仙在和九书记使眼色,生怕九书记说漏了嘴。 九书记天生就会察言观色,此时,只有赶紧补充,替凤仙圆场,免得凤仙话说得离谱,或者太高,下不来台。 不喝酒的立场,德志早已向九书记说明了,九书记不知怎么了,此时,并不为德志和尹懋说话,仿佛就是要让德志、尹懋开戒一般。德志不知道九书记的深浅,尹懋也不清楚九书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两人都坚持不喝。凤仙没办法,最后说:“远方来的客人,为了我们村牺牲很多东西,到了我家,连一口酒都不喝,我内心实在不安。既然大家都这么坚持,那么九书记就代表二位喝一点吧。” “这个我支持。党的干部就要以身作则,喝酒,从酒风看作风,真是说得没错。”德志说。 “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也经常面临着两难选择。喝酒成了一股歪风邪气,不喝酒,就是不给面子,喝酒,则伤害身体。为了工作,为了争取项目,有时候不得不喝,但身体是自己的,喝坏了身体,没人心疼,只有自己倒霉。”九书记说。 吕氏外戚 德志心里很想喝一点,但是,看看尹懋,面无表情,德志心里有点发虚,算了,忍一忍,没准喝了酒,就会瞎表态,造成一个不可挽回的后果,恐怕走不了兜着走。 德志、尹懋坚持滴酒不沾,凤仙觉得有点遗憾,可还是承认这个事实,于是将酒打开,给九书记斟满,她又出去,说:“稍等,马上回来。” 果然,出去后没过多久,凤仙回来,手里拿着一大瓶果汁,打开,给德志、尹懋斟上,她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两位先生不沾酒,若知道,就准备饮料,真是对不起啊!” 德志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真的不喝酒,不是客气话,如果早就知道,恐怕你也不信,还以为我们讲客套呢。” “是啊,现在到村里工作的干部,没有谁不喝酒的,只是喝多喝少的差别。”凤仙说。 “你们到我们村,我很高兴,因为我不用陪着喝酒,要是换成其他政府干部的话,我这条命就要搭上了,没准会喝死过去。”九书记说。 “呵呵,九书记可真会开玩笑,哪里有喝酒就会喝死的?”德志问道。 “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喝酒喝死的多了去了。过年,一高兴,就吃好,喝好,结果,醉倒在半路上,冻死了;或者喝多了,有胃病的胃出血,抢救不及时死的,大有人在。”尹懋说。 “尹先生来自农村,还是比较清楚农村的事,的确如此。”九书记说。 “好吧,九书记也不要多喝,不是凤仙我舍不得酒,酒有的是,只怕书记没那海量来喝。为了身体健康,凤仙不劝酒,能喝酒是好事,不能喝酒也不见得是坏事。”凤仙说。 德志暗暗佩服凤仙说话,真有水平。竟然懂得辩证法! 九书记说:“来,开酒坊的老板娘,来一起喝,我们村的老高中生,不是你辅助你父亲管理四组,本书记不知道要忙到什么程度。来,我敬你一杯。” 凤仙举起杯来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满饮此杯,干,干了再斟。” 九书记说:“量力而行,本书记不胜酒力,还是慢慢喝吧,喝猛了,伤身体啊。” “原来书记非常懂得养生之道啊,佩服佩服!”凤仙说。 德志有点受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在说双口男女相声吗?竟然相互吹捧起来!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官场的套话官腔? 这是一定的。 九书记是村里一把手,凤仙是副组长,协助她年迈的父亲管理组里的村民。 都是领导,又都是被领导,上下级的关系,大概都早已习惯了这种官腔官话。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了。 四组老组长打电话来,凤仙接了电话,然后对九书记说:“村民都到我爸家了,请你们上去开会呢。” 九书记笑着说:“好,还真快!” 德志说:“是啊,别的组开会没有这么积极的。” 九书记说:“四组的老组长德高望重,做了很多年的组长,每次安排的任务总是认真去完成,现在有了凤仙帮忙,那更是如虎添翼,让本书记省了不少心。” 德志说:“是啊,有了好帮手,比什么都强,问题是如果帮倒忙,那岂不悲催?” “你还真说中了。有些组长的确喜欢帮倒忙。不帮忙倒好,一帮忙,反而麻烦事更多。”九书记说,“他们的工作热情很高,但是,眼高手低,做出来的事却要返工,或者不理想,还不如不帮忙。” “到处都有这样的人。能干的人不愿意出头露面,不愿去干;无能的人却愿意去做,但是做出来的效果很差。”德志说。 正说着,九书记催促大家动身,在催促之前问道:“大家都吃好了吗?” 大家都说吃好了,他说:“不要作假,没吃饱还可以吃,直到吃饱为止,耽误两分钟应该没事。他们中开会有积极的,有不积极的,还有既积极又消极的,什么人都有。” 尹懋说:“出门在外,不吃饱作假,只会自己吃亏,将来还比较麻烦。” “什么麻烦?”凤仙问。 “饿出病来,岂不麻烦?”尹懋说。 “那倒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凤仙说。 大家起身,向老组长家走去。 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会议在老组长的主持下开始。九书记简单介绍了一下德志他们,然后请他们中间的一位讲话。这一次,是德志发言。 基本上都是一些老话重提,简单说了一说,尹懋补充。 接着就是九书记发言。 九书记很善于归纳总结,非常到位,将德志和尹懋说的发挥发挥,竟然说了将近两个小时。 有些老人都睡着了,扯起了呼噜,被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然后他猛地惊醒过来,连忙问:“出啥事了?” 引起众人哄笑。 九书记问:“平时开会你们打盹睡觉都可以,因那是假话套话,没有干实事,今天不同了,可你们还是不认真听,将来你们还要不要自来水了?” “要,怎么不要,这样好的事,不能不要!”他们都喊道。 “既然要,就要按要求来做。”九书记说。 “没问题。”群众喊道。 德志想,这样的表现,在其他组是没有过的,这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二是假的。真的做,表态响亮,也会好好地去做。假的,表态也响亮,就是不会去做,或者嘴上一套,行为上是另一套。或者做,或者不做。嘴上功夫好,就是只有心动,没有行动。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3章 鱼水关系 一秒记住【网 九书记控制会场很有一套,毕竟做过多年的村干部了,知道群众的心理全文阅读。【。!//经过他一说,大家还真的服气,仔细一想这事,还真值得搞! 农村三件事,水、电、路,水在第一位,生产、生活都离不开水,水是生命之源,非常重要。将水放在首位,其次是电,最后是路。 先解决生存问题,解决吃水困难;接着是用电,更接近现代文明;最后是富裕提高,要想富,先修路,正是此理。 现在四组的情况是相反的,路通了,电通了,就是水没通,这件事让人们头疼不已。为何是这样呢?四组居住的位置比较理想,不像九组和一组,都在高山上,通路比较困难,通电还可以,通水就需要投工付出,才有回报。 四组就是缺少水,要想吃到好水,还必须要同一组、二组合作才行。三组不用,三组是另外一处水源,和这边没有关系。 大家开始讨论如何使用水源等问题,他们担心的是,水源在一组,四组和一组的关系不太好,会不会让他们使用一组的水源。 九书记说:“什么水源是一组的?都是国家的。谁都不属于,不信就走着瞧。” “你不要对我们狠,其实,我们巴不得早点吃到自来水,只是一组的人难缠,吃水可以,拿钱来,书记,你说这怎么办?一旦要钱,就无休无止,没有尽头。”一个中年男子说。 “这个也轮不到你操心,关于水源协调问题,都是村里的事,你们只做好当做的事即可,其他的事不用管。”九书记说。 “既然这样说,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书记你只要说声挖沟,我们立马去挖,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食言。”群众有人回应道。 四组的会在吵闹声中结束。九书记晚上喝了酒,话就特别多,群众也积极参与,比老组长强多了。老组长不爱多说话,全是凤仙在应酬。 当晚,凤仙要留德志、尹懋住在她家,德志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租了村委会的房子,那里铺盖、锅碗瓢盆都有,我们自己动手弄饭吃。今天已经打扰了你,怎么好意思继续打扰?” “那没什么,没关系,我们侗族人喜欢让远方的客人留下来。如果你们觉得睡在我家不太习惯的话,就请便。明天再说。”凤仙说。 “好,那么明天再见吧。”尹懋说。 “凤仙,我们就不必客气了吧,初一不见,十五见,总会见面的。路过你的酒坊,我还会停住脚步看看你呢。”九书记说。 “是啊,希望全县的//记一样,干部群众如同鱼水关系,谁都离不开谁,那有多好。”凤仙诡诈地笑着说。 九书记有点害羞,不知道是喝酒喝红了脸,还是羞红了脸。 他急匆匆地要走,凤仙说:“莫慌,莫慌,话还没说清楚呢!” “已经说清了,怎么不依不饶了呢?”九书记问。 “真有意思。跟你开玩笑呢,九书记!不要当真。我老公说不定在外面偷听呢。”凤仙笑着说。 “算了吧,组里的人觉得你的辈分高,不敢和你开玩笑,本书记不怕,你老公说不定外面还有一个家呢,你就不怕他出轨?”九书记说。 “不怕,不怕,他出轨他出轨,和我没关系。证明他有本事。”凤仙说。 “你真这么大方,让别的女人和你分享你的老公?”九书记问。 “书记,这好像不是你的职权范围,他出轨是他的事,我不怕。难道我不会出轨吗?”凤仙问。 “恐怕不好,现传奇知县 “那怎么办?难道只容许男人偷腥,不让女人效法,连想一想的权利都没有吗?”凤仙问道。 正说着,群众逐渐一一散去,德志和尹懋也接着手电筒的灯光下了山,一到公路,自然就能走了。 九书记跟着,晚上月亮很好,路上撒满了银色的月光,德志觉得很轻松,毕竟在全村走了一遍,虽有些苦,但是,完成了任务算是减轻了压力。凤仙终于没有留住德志和尹懋,他们总是习惯住在自己的房间里。特别是王老九家,真让人折腾够了。山下没有山上冷,可是,难免会再遇到王老九家的情况。 思前想后,还是离开了凤仙家,再说,凤仙家的酒气扑鼻,睡着了呼吸的空气里充满了酒分子,没准会醉,会惹上一些不该沾惹的气。 谁知道呢?踩着月光回宿舍,住自己的房子,睡自己的床铺是好的无比的事。 九书记在三岔路口和德志、尹懋他们分手,德志问:“九书记,你回家没有问题吧?” 九书记说:“没问题。凭凤仙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想把我喝倒,恐怕她的功夫还不够深。” “没事就好,那我们就不送你了。”尹懋说。 “不送,不送,我还没喝醉,完全能回家,放心好了。明天我下山来,商量一下走访的情况。”九书记说。 “好,明天早晨见面。”德志说。 “你们别做饭了,我跟张师傅交代一下,明天早饭在食堂吃,我也下来,跟你们一起吃。”九书记说。 德志有点不好意思,常常吃人家的,难免说话没有底气。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没错,弄不好就会被人抓住把柄,这倒还是一个挺严肃的话题。 九书记走了,走得很稳健,看来,他的确名不虚传,名声在外,凤仙想将其喝倒,恐怕凤仙得拿出十三分的勇气才行。凤仙考虑到他会开会讲话,所以,没有认真搅酒,否则,九书记可能就趴下了,别说走路回家,连坐都坐不住了。 到了宿舍,德志看到明亮的电灯,洁净的被褥,心里挺高兴,看着这些物品,干干净净的,很舒服。加上还有电取暖器,即便房间里仍很冷,虽看到通红通红的光,温度却不能升上来,即便如此,他仍感到快乐。 住在村民家,实在没有办法,德志、尹懋到山上的小组里,没有交通工具,只有靠两条腿走路了。两条腿的速度肯定比不上车轮的转动,只好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住到哪里,真的成了吃百家饭,住百家店的人了。 因为太累,洗脚之后,上床就睡着,直到早晨第一束阳光射进窗户,德志睡了一个好觉。 起床,洗漱,三部曲都要做到位,弄好一切后,九书记如约而至,请他们下楼吃饭。 饭后,德志说:“从走访的情况来看,大多数人都欢迎,做水池,换好的水管。” 九书记说:“还有人不要嘛,那么,对于需要的群众,尽量解决好,用较好的水管,这样可以让村民用的时间更长一些。” “这个还需要到办公室里讨论讨论,但是,只要不突破总的预算,我想还是有希望的。”尹懋说。 “呵呵呵,那就好。说实话,每人都有点私心,我还是希望把学校和村委会的水利系统搞好。其余的,都是其次了。包括我所在的那个二组。”九书记说。 “只怕二组不用担心,无论水管通到哪里,水管就必须从二组经过,二组肯定有水。”老张插嘴道。 九书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老张继续说:“希望二位先生不要学他们。” 德志连忙问:“学谁?” “你看,学习旁边不是有一个水池吗?”张师傅说。 “是啊,那个水池的故事,不知道九书记跟你们讲了没有?”张师傅说。 “讲了。我们绝对不会向他们学习,我们只做实事,要么,就不说,说了就要做到。不信,就往后看吧。”德志说。 “那简直太好了,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挑水越来越困难,每天都要挑,老婆子还不如我。孩子们上班都挺忙的,哪有时间回来给我们老俩人挑水呢?”老张说。 正说着话,凤仙来了。 九书记见了凤仙就要躲,凤仙眼尖,喊道:“九书记,别跑,我不是来找你的,莫害怕。” 老张笑着问:“怎么了,你们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哪里,昨天书记在四组开会,两位先生也在场。晚饭在我的酒坊里吃的,没有喝好,争了两句嘴,书记竟然计较起来,不愿和我来往了不是?不管他,来,张师傅,我拿点东西。”凤仙说。 “哦,对了,两位先生,今天赏脸去我家吃饭啊。”凤仙说。 “昨天才麻烦你,今天又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德志说。 “怎么不合适?非常合适,合适啊!昨天没吃好,心里惦记着要开会。今天只好再补一补。九书记,你负责将两位先生带去啊。来,张师傅,给我一些东西。”凤仙说着,并开始手指着那些物品,让老张帮忙拿,然后给老张结清了账款,对九书记和德志、尹懋笑了笑,屁颠屁颠地走了。 九书记笑道:“这凤仙不得了,说起话来,像刀子割人肉一般,难怪她老公不爱回家嗯。” “九书记,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啊?”老张调侃地问道。 “这是有目共睹的啊,不是我九书记一人说了算的。”九书记争辩道。 “九书记,针对那些不积极投工的,还有那些又想得到好处,又不愿出钱出力的,都要想办法来应对才行。否则,这个项目肯定会出现很多问题。到时候,一旦将网撒出去,只怕收不回来。”德志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4章 思想滑坡 一秒记住【网 “没错,那是一定的最新章节。【..看书网//农村情况复杂,人心叵测,他们会想办法弄出问题来,净找村干部麻烦。”九书记说。 德志听了这话,没有插嘴,嘴角只是撇了撇,欲说又止,德志看到,说:“九书记见多识广,对于一些刁民,一定会有办法对付的吧。” “小姚可真会说话,是这个情况。一般来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有问题,就一定有方法。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九书记说。 “呵呵,书记就是不一般,出口成章啊最新章节。”德志说。 “瞧你说的,能当上这个书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尹懋说。 尹懋夸完九书记,接着将在山上走访的情况一一说明,九书记很认真地拿出笔记本,做了记录,最后他说:“估计大多数都喜欢这个项目。都愿意投资投力来做水利。我心里有数,在实施过程中难免会出现问题。这个协调的工作交给我们来办。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的?” 德志说:“基本上没什么了,只是需要重新做一份实施方案。以前的方案只是集中饮水的,且不够准确;需要做一份比较具体且能实施的,另外,分散户的、小型集中供水的,也需要做实施方案。这些任务就比较多,比较麻烦了。不知道九书记能否将这任务分派下去?我们在这一次去江城开会时带过去。” “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办。”九书记说。 “如果不知道怎样制作实施方案,建议还是找一找水管站的技术员来协助做。”尹懋说。 “算了,自己实施,自己做就行了。请他们来,没准就会要一笔钱走,我们没有这个开支。”九书记说。 “为了把方案做得科学些、严谨些,建议还是请技术员帮忙,如果他要技术服务费,我们可以向办公室申请,协助村里解决,你看怎么样?”德志说。 九书记一听,觉得有门,于是眉开眼笑起来,说:“好好好,好啊,能解决技术服务费是最好不过了。说老实话,有钱好办事,我们毕竟还是门外汉,说大话可以,临到实际做起来,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啊。”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开了。老张说:“堂堂一个书记,竟然把自己比喻成了那啥了,还是不好说出口的。” “九书记也是人,不是神,哪里就是完美的?说话也并非是完美无缺、滴水不漏的。”九书记说。 既然他这么给自己台阶下,德志、尹懋也没有再为九书记找台阶下了。 大概九书记是故意说错话的,好讨大家欢心吧。 德志说:“上午的会已经开得差不多了。九书记,还有没有事,如果没事,我们想有一点时间学习。” 九书记说:“好,我还要去组里谈谈方案的事,你们在村委会楼上自由活动吧。下午去凤仙家吃饭,你们别忘了,我下到组里,尽量往回赶,赶不回来,就不必等我,你们就开吃吧。” “好啊,那书记就辛苦辛苦了。如果有不清楚的,我们在电话里说吧。”德志说。 九书记离开老张家的杂货店,沿着公路向三组走去。三组里面住着他的老丈人,一个非常勤奋的老人,喜欢在农闲的时候,背着背篓,到山上背砂石,铺垫在路上,将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填平,这样,当车走在上面的时候,就不至于颠簸得厉害。 九书记去找三组组长,实际就是找那个村主任,帮助德志安装宿舍玻璃的人,他一边为村里工作,一边跑保险,这样,他一箭双雕,于公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九书记说是找组长,其实就是找那村长,村长兼组长,拿双份工资,何乐不为呢?九书记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老婆担任村妇女主任呢? 德志、尹懋辞别老张,回到楼上,尹懋要洗衣服,德志懒得洗,反正明天回城,宣恩住点宿舍里洗比较方便。何苦在这个没水的地方洗呢? 可是尹懋决定的事,德志不好劝说,只怕劝说不服,反而引起不快,于是只好闭嘴。 尹懋洗衣服,自己打水,用多少打多少,德志插不上手,只好到工作队的办公室看电视。 办公室的门没锁,里面有电视,随时都可以看,随便看,看电视一般不费什么电。倒是里面有一个电炉子却费电。这电是政府埋单,因此用电根本不用担心,只管用。每次推上开关,那灯光就猛地一黑,看来,冬天供电确实成问题的。但是,大家都不心疼。办公室没有柴炉子,也没有煤炉子,更不用说煤气、天然气炉子了,现在正是初冬的天气,这时候平原地区倒也没啥,但在山区,高山之地,自然要冷许多。 家里没有取暖设备,恐怕要冻得鼻涕流了。工作队的队员大多是公务员,家一般都在城里,现在被分配到乡村里,本来就有情绪,如果不解决取暖问题,只怕他们的心会更冷。因此,这电炉子,耗电太多,供电部门对村民严格控制,限制使用,但是,这个政策对工作队的同志来说,就不管用了。 德志看看办公室无人,于是打开电视,但是,对于电炉,还是不敢打开,不是不怕冷,是担心浪费资源。电力资源是全球人的,一个人独享,恐怕是犯罪。再说,刚吃罢饭,身上的热量很多,暂时不冷。等尹懋洗完衣服,他过来之后,再开电炉不迟。 谁知道,尹懋端着盆子进来,说:“快打开电炉,好冷,在这里洗衣服应该很暖和。” “我没开电炉子。”德志说。 “怎么不开?”尹懋问。 “我一个人烤电炉子,怕太奢侈了吧?”德志说。 “那有什么?反正是国家政府埋单,又不是私人出钱付电费。”尹懋说。 “国家的钱还不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国家是抽象概念,只有纳税人才看得见、摸得着,我们花钱付电费,实际上就是纳税人在负担电费。”德志说。 “不要管那么多。你一个人舍不得用电,现在我来了,应该打开吧。”尹懋说。 “那当然没问题了。”德志说着,推上了电闸。 像往常一样,电灯亮光猛地弱下去,电炉丝很快就发红了,看着这幽幽的红光,德志顿时感到身上热起来。 想必这就是心理作用,看到红色,就有暖意;看到蓝色或白色,就有寒意。这是大自然给人的季节的礼物,留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久而久之,只要看到这些颜色,心里的感觉就有不同。 电视节目没有什么新鲜的,倒是凤凰卫视放了一些新闻节目还能吸引人的眼球。德志真佩服凤凰卫视有那么多的新闻素材,基本上没有什么重复的。但是凤凰卫视中文台,和资讯台的有些节目是相互重复的。德志没有长期看着电视屏幕,看电视的目的就是想学学英语。 除了凤凰卫视资讯台,那些新闻比较真实,比较全面,造假的机会应该不会多。工作队的电视机安装了卫星电视接受器,没有和城里的有线电视网连接,因此,收看的节目不是很多,德志搜到了中央台的外语频道,这个节目,是央视专门给老外看的。德志不相信里面的内容,倒是对几个老外主播说的英语兴趣浓厚,无论如何,他们的发音比较准确,有地道英语的味道。而中国播音员说英语,的确让老外都听不懂,国人更听不懂了。 时间很好混,很快就到了下午。 工作队的同志们陆续回来,他们看到德志、尹懋在办公室,向他们打了招呼,然后他们开始在牌桌前斗地主,玩起了纸牌。 尹懋出去收了衣服,将其挂在宿舍里,没准衣服在室内还容易被吹干,挂在室外的衣服在山区的冬季,想要吹干,简直比登天还难。 尹懋指了指手腕上的石英表,说:“快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德志不想去,认为凤仙不够真诚,既然邀请他们去吃饭,为何不打电话提醒呢?看来,凤仙不是真的在请德志、尹懋吃饭,否则早就联系他们了。 德志正这样想着,尹懋的手机突然响了,简单问候过后,尹懋答应道:“马上去,谢谢你,真不好意思!” 关了电话,尹懋说:“凤仙有请,在催了,我们走吧。” 队长说:“等一下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德志说:“谢谢!今天有村民请吃饭,早晨已经过来请了。本来不想去,她已经准备了整整一天,不去,恐怕冷了她的心肠。” “你们要小心,老百姓的饭食不是很好吃的。”队长说。 “那怎么说呢?我们只是吃顿饭,难道会犯错误吗?”尹懋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吃他们的饭,恐怕他们会提出要求,你们不答应,他们准不高兴,一不高兴,他们就会生出乱来。”队长说。 “谢谢提醒,我们会注意的。只是凤仙不是一般人,是四组老组长的女儿,她已经打好招呼了,一大早就过来落实这个事,我们都答应她了,如果不去,只怕以后难以在那个组搞项目了。”尹懋说。 “你们真是有意思,我希望你们吃饭只管吃饭,不要承诺她什么。我清楚凤仙,她老公在县电力局,她不愿进城,在村里开了小酒坊,赚钱养父母。”队长说。 “是啊。她的情况的确如此。我们去她家,只管吃饭,其他不管。”德志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5章 破戒龙肉 一秒记住【网 “你还想管什么呢?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全文阅读。【..,//大凡稍有点姿色的女人,大概受到男人的吹捧就多一些,追求者一多,自然会骄傲一些。一旦将来嫁不到好人家,恐怕会更失落,则对所有男人开始心存芥蒂,对想占她便宜的男人,处处设防,总在思考如何对付坏男人,这样的女人就格外精明,不好对付。哪怕你是好心,也会被当做驴肝肺。”队长说。 这个德志就弄不明白了,为何说驴子的肝肺不是好东西?其实,“地上驴肉,天上龙肉”是有道理的,在地上吃驴肉,权当是吃龙肉了。龙谁都没见过,惟独这驴子,却是常见的东西。它一叫,老远都听得到,它还有大行货,那东西,简直令不少老妇女都害羞,何况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呢。 德志弄不清楚驴肝肺究竟为何不值钱,凭猜想,大概是那驴肝肺与驴肉比起来,还是要逊色许多。中原人不喜欢吃驴杂碎,偏好吃齐整的驴肉,那些筋络,那些东西,恰好是不容易加工,弄起来比较麻烦的,所以常常被人丢弃。 正说着话,尹懋的手机响了,接听,只有他听得清,旁边无人能懂,他还怕德志他们听到,于是跑到外面去,不怕冷,不怕冻,到了外面没过多久又进来,对德志说:“是凤仙打来的,在等我们过去,饭好了。” 德志说:“好的,走吧,再见,队长,谢谢你们为我们提供办公室休息,要不然,真够我们受的。” 队长摆了摆手,说:“不必客气,快去吧,别让凤仙等急了。” 德志对队长笑了笑,没说话,和尹懋一起下楼,沿着公路朝凤仙家走去。 因去过一次凤仙家,德志认得路,也知道在哪一幢房子,看着那些集中居住的村民,德志想,将来不知道会怎样,会不会永远在这里做项目呢?还是将来要返回城市,为城市的人们做公益呢?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德志不愿多想。德志来自城市,不喜欢住在城里,也不想为城里人服务。因城里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瞧不起乡下人,城里人相互欺骗,习以为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久而久之,变得麻木不仁。德志从小生活在城市,对城市的了解程度要比对农村了解深得多。 德志期望永远呆在乡下,哪怕没有自来水,也不用担心,起码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关键是和人打交道,还会觉得舒心,不用担心被骗。 被骗的滋味难受,不仅是金钱上受损失,在情感上也受损害,难道是自己的智商不高吗?难道那些骗子都是大学教授吗?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在于人的贪心。喜欢占小便宜,那么,就请上当吧。这个是注定的,难以逃脱的网罗。 吃饭这个事情,搁在农村不算什么,特别是山区,更是很常见的东西。人情往来,吃饭喝茶,再普通不过,如若带上利用的目的,那么这饭不吃也罢。山里人表达尊敬的方式有很多,最主要的方式还是请吃请喝。这个方式比较朴素,也很管用。 图的是个热闹,哪怕事情没有办成功,也不用担心,人情照样还在,平时还可以往来,不存在永远断交的情况。山里人一般住得比较分散,也有居住得较集中的,在大山里转,见到了人,感到格外激动和高兴,能和人说上两句话,更是开心。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饭,喝喝酒,都是朋友间的正常行为。 凤仙款待德志和尹懋,正是秉承了山里人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她很认真地准备饭食,让人感到,除了她是包谷酒作坊的女老板以外,还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家庭主妇。 不落皇旗 凤仙请尹懋和德志坐下,她让她的哑巴弟弟倒茶。德志说:“谢谢,我们自己来吧。” 凤仙说:“不必客气,我们侗族人的习惯,不能让客人动手倒茶,否则传出去是要挨骂的。” “是吗?我们又不往外说,谁会知道呢?”尹懋说。 “你们不说,有时候自己说,哪有那好呢?在和别人说话时,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不藏着掖着,说不定就把你们到我家自己倒茶的事给抖落出去了呢。”凤仙说。 德志刚想问她关于她弟弟的事,她就如一阵风一般,迅速溜了过去,来不及伸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德志看她弟弟真能行,很快从玻璃瓶子里找到绿茶茶叶,用三个指头捏了一些,放入玻璃杯里。然后,向玻璃杯里倒进去一点开水,等了一会,再将里面的水倒出来,然后,再往杯子里倒进去半杯开水,恭敬地放在德志面前的小桌子上,笑着冲德志点点头,德志不懂哑语,只有竖起大拇指,向他点点头。 凤仙的哑巴弟弟高兴地哇哇地叫,连连摆手,那意思就是说不用谢吧。然后,他将尹懋的茶给尹懋,也放在尹懋面前,微笑着做手势,请尹懋喝茶。 凤仙急匆匆出来,看了这一幕,从开始的惊讶变成微笑,难道说,德志和尹懋会欺负他不成? 当她看明白后,才知道德志、尹懋不是欺负他,她才转阴为晴,脸色好看起来。德志猜想,凤仙不肯进城肯定是和他有关,凤仙的父母年事已高,有一个哑巴弟弟尚未成家,都需要照顾,种种条件限制了凤仙的自由。 当然,这只是凭德志的观察。具体情况,尚不知道。 没过多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样菜肴。原来昨天没看清凤仙的手艺,今天人少了一些,也没有人搅酒,倒觉得很适合口味。 腊蹄子香味扑鼻,在火锅里翻滚的汤里,有一些花椒、辣椒皮子等各样的加味的天然作料,腾腾热气,将酒坊弄得烟雾笼罩。还有些蔬菜,白菜、香菜、蘑菇、胡萝卜、还有山药等等,加上炒的一些小菜,如包谷粉腊肉、粉蒸酸菜肉、炒鸡蛋等,这些菜比昨晚的菜多得多。 德志问:“九书记呢?” “他有事来不了,刚才打电话了。”凤仙说。 “哦,那就算了,我们真有口福啊,你也太浪费了吧。”尹懋说。 “这怎么叫浪费呢?我们侗族人的习惯,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贵客。你们就是我们的贵客,理当如此。”凤仙说。 德志见凤仙慷慨待客,在其背后,一定有原因。 凤仙说:“既然来了,就安心吃喝,你们只有吃喝我做的饭菜,我才高兴,才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德志说:“出门在外,靠的是朋友,靠的是好人。我们没有像蜗牛那样背着房子到处走,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工资虽低,但走到哪里,都没有饿着。选择走这条路,还是比较明智的。” “那你们的心态很好。我觉得这一辈子钱抓不完,关键要有一个好身体。当生病的时候,人才感到健康的可贵。当人快死的时候,才发现钱是最没用的东西。人生的时候,没带钱来,走的时候,也没带钱走。那么,活着的时候,为什么要抓那么多钱呢?只是因为人太贪婪,不知足。总是嫌不够,嫌空虚,总要拿物质来填补,因此人都不快乐、不自由。”凤仙说。 “你看得很透。的确如此。我们如果为钱,早就不干这个事了。但每一样工作都需要人来干,不论贵贱,都是需要付出努力才行。别人都以为我们做慈善的很好,不就是发发钱,记记账啥的,其实,里面的问题多着呢,里头有很多麻烦事。”德志说。 “是啊,我们在家都挺好,可以照顾家人,可以尽到做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和义务,不用离开家人,完全可以过得更苦,更难,但是,比较而言,还是有不少比我们过得还要凄惨的人,我们只有牺牲自己的时间,离开自己的亲人,来到山区为大家服务。”尹懋说。 凤仙看尹懋说话,突然插话问道:“我们今天又出新酒了,要不要来一点尝尝?” “不行,我们有规定啊。不能喝酒。”尹懋说。 “又来了,不喝多了,只品尝一小杯,看看我做的酒怎么样?”凤仙笑着说。 “不行啊。喝了酒,就等于破了戒,全村人都知道了,那还了得,我们走到哪里,就有村民来请我们喝酒,那还工作不工作了?”尹懋说。 “只喝一小杯,不碍事的,再说新出的酒,根本没有劲,喝凉水一样。其实,新酒是甜的,一试就知道了。”凤仙笑着说,那神情,仿佛是她刚才已经喝到了新酒一般。 尹懋没有起初那样强烈反对。 凤仙见尹懋略有松动,赶紧补充说:“我弟弟是个哑巴,从小就不会说话,可他做酒很内行,很精通的。我弟弟酿酒,但从来不喝酒,只是品尝,看酒做好了没有。他绝对不会泄露喝酒的秘密。我呢,会说话,但我绝对不会对外面的人说你们品尝新酒的事,放心好了。就连九书记,也不会让他知道。” 尹懋见凤仙说得有理,再看看凤仙的确温柔贤惠,不像孙二娘那样,在十字坡开设黑店专门卖人肉包子,不用害怕,再说,又不是违反根本的原则,又不是谈到项目的事或者谈到跟项目有关的私事,就说:“好吧,这是进村以后第一次犯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还有,要保密哦。”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6章 女人与酒 一秒记住【网 原来尹懋早就想喝了,因防备着德志,不敢放开胆子。【,ka~.. ///现在见凤仙如此盛情相邀,怕冷了她的心肠,连以后再来往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大着胆子接受了邀请,虽说有些诚惶诚恐,但到如今,不这样仿佛工作都无法推动了。 根据以前的经验,许多事情都是在边吃边喝的时候解决的,在办公室里喝茶谈公事,那纯粹就是公事,但只是例行公事,根本不能解决实质的问题,所有关键的问题,一些棘手的问题,都不是在办公室里解决的。 这是一个潜规则,社会风气使然。这种风气是一种恶劣的风气,是世俗的,但是被大多数人认可的。 德志知道没有人活在真空当中,多少都要和社会以及社会上的人打交道。要想超凡脱俗,恐怕非常难。尹懋想标新立异,结果还是没能免俗。大姨妈想严格要求别人,放松自己,也挺难受,不容易办到。对自己宽松的结果,就是被人看不起,别人也不会尊重她,结果上行下效,想做好人都难。 凤仙的哑巴弟弟非常机灵,见火锅下面的瓷盆里没有燃料了,赶紧去找来液体燃料加上去;看到没有青菜了,赶紧去将洗的干干净净的菜叶子拿过来,总之非常来事,他自己没吃什么。 酒下肚,话就上来,吃着吃着,不知道是酒起了作用,还是看到凤仙人到中年、风韵犹存,具体原因不详,反正令人感到无比愉悦。也许是新酒不辣但清香好入口吧,尹懋和德志都显得很惬意,得到了许久的满足。 尤其是尹懋,因为离开家人有一段时间了,夫妻分居两地,怎么说都属于异常现象,男女之事荒废良久,肯定会生出许多是非来。哪怕有再强的信念支撑,//十天就有些吃不消,三十天到四十五天就有些抓狂。四十五天后,则陷入凌乱状态,再往后就变得有些精神分裂了。 其实,荒废人事,故意回避人情,不管不顾天伦之乐,夫妻之间的性沉睡,那么,这样的家庭,是死灰一般的家庭。即便长期分居之后突然重聚,也会变得陌生,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够适应过来。 没有女人在身边男人,总是爱性幻想,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因此,见了陌生女人,碰巧那女人还有些姿色,自然就要献殷勤,并且要想方设法地弄垮别的男人,显出自己比别的男人优秀,殊不知,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德志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在迫使自己臣服于尹懋,而尹懋决意要当王,来优先尝试哪怕一个人到中年、人略老、珠略黄的女人。只要那女人还散发着骚味,自然就值得尹懋去拼一把。 德志看出尹懋的问题。尹懋正是壮年时期,生理的需要还没走下坡路,要不然他的雄性激素不会强烈。加上酒精的作用,体内如同地火在地下运行,外面看似冷漠,里面实则火热。这样的人,德志没有少见过。 凤仙也喝酒,尹懋见她这样,须眉怎能承让巾帼?也就更加随意。德志担心回家成问题,山区不同平原,在平原只要不掉进深沟,一般没事。山区不同,到处都不平,磕到碰到都是事。自己受点皮外伤还没什么,万一被村民发现,那可不是好玩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时候,即便长有一千张嘴,一万个口,也说不清、道不明。 想到这里,德志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明天还要赶到县城里开会呢。” “开什么会?”凤仙问。 “向县民委的领导同志汇报工作。”德志说 凤仙喝了酒,脸色绯红,如同桃花,虽说已是半老徐娘,可是那一举一动仍透出出成熟的美。 尹懋会意过来,知道德志在保护他,他赶紧借坡下驴,说:“是啊,据说明天不是赶场的日子,起来晚了,恐怕没车可坐。” 凤仙一见,这可好,两位一唱一和的,配合默契,连忙说:“会喝酒的,不喝到一定程度,就是没喝好,走了会骂主人家小气鬼的。我可不想落下这么一个骂名。” “我们都不会喝酒,更不是酒鬼,不贪杯,就不存在没喝好的事。我们能喝酒绝对不隐瞒,不能喝酒也不虚伪,不装大英雄,你对我们会有所了解的是吗?”德志说,想了一想,凤仙这么破费,肯定有目的,虽说不是鸿门宴,但是,天地之间没有什么白白吃喝的午餐,凡事都要有一定的代价,与其猜测,不如明白问清楚,于是德志说:“听说,你是老组长的千金小姐,今天请我们来,虽不是鸿门宴,没有性命之虞,但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该给我们亮出底牌了吧?我们可不想瞎猜测,因我们的小智商,在你面前等于小巫见大巫,不妨直说,能办的,我们绝不推诿不办;不能办到的事,我们就明说,不会耽误你再去找别人。你看可好。我看你是一个办事利落的人,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又懂得孝敬父母,爱护残疾弟弟,令我们感动。你今天破费一场,也实在不容易,不妨就将实话实说,让我们弄清楚好吗?” 凤仙一听这话,看着德志,一边请德志吃菜,一边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的表哥在承包工程。很有经验,做了不少房子,没有一起投诉的。他非常喜欢尝试新的东西,比如说,他想做做水池。” 德志一听,就明白过来,原来她设宴的目的是为了承包村里的饮水项目,说白了,就是要承包大水池的建设。 德志后悔不该来吃这顿饭,如果凤仙不依不饶,肯定要到九书记那里说理了。九书记很聪明,知道这顿饭好吃不好消化,所以借故不来,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尹懋停住了吃喝,凤仙请他不要停,尹懋说:“我已经吃饱了。酒也喝好了,再多吃,多喝,对身体不好。” 凤仙笑道:“原来你很懂养生啊,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哪里,我会养生跟你嫂子漂亮有什么关系呢?”尹懋不解地问。 “这个你们男人不懂。女人每月有一次不爽的日子,那是在流血,排毒;男人也会,那是在排生命啊!质量不一样,营养不一样。”凤仙说。 德志和尹懋都是已婚男人,听了这极具挑逗性的话,德志的小弟弟不听话地翘了起来。还好是冬天,穿的有毛裤,从外面看不出来变化。想必尹懋也会。 德志在他老婆来例假的时刻,性的需求就特别旺盛;但是,众所周知,那时候正是女人最容易受到病菌侵犯的时候,千万不能在例假期间做房事;否则会遗患无穷的。但是,德志只有在那时候才特别兴奋,这个怪异的行为非常不好,但是,德志就是改不了。要是德志妻子过了例假期之后,德志反而没有了多少性趣。 凤仙这么毫无遮拦地说出这话,令德志感到非常意外,难道成熟的女人都是这么开放吗?恐怕还不是特别开放,如若在夏天,那凤仙没准会穿得暴露一些,没准会让尹懋和德志心旌摇动,不能自持吧。 尹懋还是老辣,他说:“我们还不知道实施方案是什么,要做多大的水池,做在什么地方,由谁来做,都需要经过选出来的管理小组来讨论决定,我们只出钱,购买材料,至于组织实施,还是要依靠小组,希望你能理解。如果小组决定请你表哥来做水池,那我们能有什么意见呢?做水池,是你们自己的水池;做得好,是你们的福气;做的不好,是你们的霉运。这事,轮不到我们来讨论。我们不是当地人,不清楚谁会做水池,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 “哦,原来你们和政府做项目不一样啊。”凤仙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们在昨天开会的时候,已经向大家说明白了的。” “昨天只顾招呼大家了,没认真听,跑出跑进的。原来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发包方,因为你们出钱,别人是承包方,村民是受益人呢。”凤仙说。 其实,凤仙这样说,德志也清楚,现在人们意识不到什么是人民当家做主,都是村支书、村长来安排,从来没有发挥过这个权利。也就难怪了,作为老组长的女儿,更是清楚这一点,从小看她父亲处理组内的矛盾纠纷,也知道村民的问题。 德志说:“是的,在政治上没有享受过自己的权利,在做具体事上,就要培养这种意识,好让群众的福利群众来管理,群众的事情,群众来办。我们做项目也是这个目的。如果不是村民自己的东西,不付出代价,村民就不会珍惜,在管理上就有问题,将来还会返贫,或者没有水吃。” “是的,这个我还没想过,原来,你们的思想和做事方式和内地不同。向你们学习了。”凤仙说。 德志急着要回去,再这样下去,尹懋说不定是自己的负担了。但尹懋好像没事。 德志说:“谢谢你盛情款待。至于承包的事,还需要开会讨论,你不要着急。开会时,我们列席,看群众怎么说。如果同意发包,我们当然没意见。我们就来肯定要走,这个福利是你们自己的,管得好,是你们的福气;管得不好,我们也爱莫能助,没有办法再重新投资。还有很多村需要我们去搞发展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7章 奇痒难耐 一秒记住【网 德志看看尹懋喝得已经差不多了,新酒不辣反而甜,容易入口,但酒精度数丝毫没有降低。【.. /://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喝得烂醉,还好,德志不是搅酒之人,凤仙也是带着目的款待客人,自己也没真心来拼酒。毕竟,隔着一层膜,还有所保留,日后进一步认识了,难免会大醉一回的。 德志频频示意尹懋赶紧离开,但人一喝酒,自然反应迟钝,经过再三暗示,尹懋才明白过来,斜着眼睛对凤仙说:“时候的确不早了,我们要告辞了。至于你说的那事,刚才已经说清了吧?我就不再嗦了。等项目管理小组成立了,看他们怎么说,我们没意见。” 凤仙频频点头,说:“好,听你们的,总没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说就没意思了。德志走下台阶,向凤仙招了招手,说:“再见!” 凤仙连忙回应说:“再见!” 尹懋还是吊斜着眼睛说:“好,再见!” 德志弄得烦躁,说:“好了,好了,天都快亮了。” “瞎说,我觉得已经到了傍晚。”尹懋说。 凤仙不说话,只是笑。 德志清楚,这尹懋已经喝高了。傍晚过来的,现在已经是深夜。喝酒喝高了,就不觉得。总把白天当黑夜,把黑夜当作白天。乱了乾坤,迷糊了天地星月。 尹懋喝高了,但走路还稳当,不像那些烂醉如泥,连走路都学像螃蟹的,看来尹懋在老家经常是这样,不经过多次喝酒的锻炼,根本达不到这个水平。 回到宿舍,尹懋照样像平时那样洗漱,没有什么大碍。 工作队的办公室里传出电视节目的声音,他们肯定在打牌,电视机发挥着浪费电的功能,节目里的人表演,没有人看,甚至连声音进入人心都难上加难。 酒精的作用,使人昏睡,又使人身上发冷,德志也简单地洗漱完毕,站在二楼之上,向二楼的洗手池里###,听着那水流到楼下菜地的声音,德志知道这尿可以肥二亩地了。 洗手池在二楼的走廊尽头,底下就是菜园子。老张勤快,发现这一块地,荒着可惜,于是加以利用,好好地整理整理,就成了一块高产的菜地。 因为没水,洗手池成了垃圾池。里面放了不少方便面的空袋子,可能是打牌的在工作队办公室打牌,饿了,食堂炉子里的火早就熄灭最新章节。老张也已经入睡,想吃东西,半夜三更甚至快到天亮,将老张从暖和的被窝里喊起来,总不见得人家很乐意,于是就提前在办公室里买了一些方便面,以备饥饿时使用。 德志看到这池子,觉得这个村还真缺水,洗手池就是一口干池子,虽还有半截水管,但水龙头早就不知去向。半截水管也已锈迹斑斑,估计没用,否则,早就被人给锯断拿走当废品给卖掉了。 德志将水池里的空袋子捡起来,装入垃圾袋,扔到垃圾池,将洗手池的排水孔用棍子掏通,这样,这个洗手池就完全可以用来接刷牙、洗脸、洗脚甚至###的水了,不至于到处举“枪”,有损基金会的形象。 上床之后,尹懋开始说话,一直说,说,说到说不动了为止,德志若不瞌睡,绝不上床,上床之后,很快睡着。听尹懋讲话,开始还行,过了五分钟,德志便睡着,就是外面打雷,也休想让他醒来。 尹懋在“卧谈会”上发言,只是开了个头,便偃旗息鼓,德志就进入黑甜乡中,不再理会尹懋。尹懋的心里话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可惜没有发言的对象,只好说给自己听。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吓坏了小偷。小偷既听得到鼾声,又听得到说话声,觉得此人乃神人也,能在梦里开会发言,非同一般,不可小视,自然而然就会绕道不进这家,转向别人家里。 次日,德志起床,看到尹懋已经在看书,把德志吓一跳。连忙问:“你没睡觉吗?” “睡了,起得早。” “哦,昨晚你跟我说话,我听着听着就听不到了。” “是啊,喝了酒话多,有没有影响到你休息?” “没有影响。只是觉得喝酒之后觉得头疼。” “你没喝多少吧?为什么头疼?” “我没酒量。喝酒不行。真看不出来,你喝酒还真有水平,一般人都喝不过你吧?” “哪里,现在老了,喝酒不行了。就是逢年过节,有朋友来家做客,才喝点。平时不喝。也没有酒瘾。昨晚喝的是新酒,好喝,比较醇厚,是正宗的包谷酒。不知不觉都贪杯喝高了点。” “还好,没有失态,把握的很好。” “我们今天回县城吗?” “牛场村的工作已经暂告一段,接下来就是要他们成立管理小组,然后就是开始制作预算方案。这边的事交给九书记就行了,电话跟进跟进,有必要的话就过来看看进度。”尹懋说。 “那我们今天要走吗?” “是啊!” “可能没有车。” “没车我们走到晓关去吧。” “好啊。” “天好冷,需要买一双棉鞋,免得坐在车上脚太冷。每年我的脚都要挨冻,非常痒。” “那就买一双棉鞋,身体健康最重要。不要因小失大,就是再困难,也要注意脚部保暖,脚得了冻疮,那可不好玩,睡觉奇痒,难以入睡。抓破了皮,还会感染发炎呢。”尹懋说。 “是啊,不知道老张那里有没有。” “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尹懋的建议比较合适。德志觉得去看看为好,免得说他没脑子,听风就是雨,百闻不如一见,看到了东西,自己觉得要还是不要。 有人说,婚姻就像买鞋子,鞋子合脚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最清楚。 德志下了楼,看到老张正准备去挑水,德志向他打了招呼,老张问:“早啊!在忙什么呢?” 德志说:“想买一双棉鞋,不知你的店里有没有?” “有”,老张说,“穿多大码子的呢?” “四十一码。我个儿不高,就是脚大。不好意思。”德志说。 “这也没啥。男人就是要脚大,脚大站得稳,走路踏实。”老张说。 “张师傅,你去挑水吧,我在这里等你。我不着急,今天没事。”德志说。 “那好,你稍等一会,我挑了水回来给你拿鞋啊。” “好,你去吧。” 老张挑着两个空桶,到路边的山洞里舀水、挑水去了。这是每天必做的工作,因工作队的食堂就在他家,工作队的队员哪怕天天都打牌,也要吃饭。每天的饭食是要提前准备的,准备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要有水。 有水,什么都有了;没水,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德志等老张回来,老张颤崴崴地将水挑进食堂,将水倒进水缸,然后对德志说:“马上来吃早饭,还有一位同志呢?” 德志说:“在楼上,准备东西,收拾收拾,今天回县城。” “哦,那先吃饭,今天不是赶场的日子,很少有车去晓关,不着急。反正我们住在公路边上,看得到去晓关的麻木车,等有了,我来帮你们叫车吧。”老张说。 “那太谢谢了!” “别客气。你想要啥样的棉鞋?” “只要结实、暖和、合脚就行。” “那我这里就是军鞋了,符合你的要求。”老张说着,转身到货架前翻找,很快就找出一双部队上用的棉鞋出来。 德志看了看,觉得做工虽不那么精细,但是材料比较结实,符合经久耐用的要求,还有就是看起来比较大气,符合德志大脚的要求;看了又看,德志左右为难。 “算了,百看不如一试。” 德志点点头,接过了鞋子,脱下自己的皮鞋,然后试穿那棉鞋。稍微有点紧,德志对老张说:“有点紧,不太舒服。” “新鞋是紧一点好,因棉鞋可以撑大的。现在稍微有点挤,没关系,穿着穿着就合脚了。为什么说,机动车用时间长了,过了磨合期,那些机械零件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也就不会产生噪音,影响整部机器的运转了。”老张说。 德志真没想到老张对穿鞋这么有研究,他这样做实际上是将生活哲理化,哲理生活化了,真是高手啊! 德志最终选择一双好的棉鞋,价格也不贵,看着这棉鞋,比较朴素,但比较实用。冬天的脚有了棉的保护,有了合适的温度,自然就会舒服得多。 “饭好了,去请你们同事下来吃饭吧。”老张说。 德志说:“好的,我这就去。” 德志穿着新棉鞋,提着旧鞋上楼,然后将装棉鞋的袋子用来装旧鞋,放进了背包。准备吃完饭,就直接走。 德志说:“饭后就走吗?” “是”,尹懋说,“这里没什么事了,留在村里没用,不如回到县城,准备开会,向领导汇报工作。” 德志、尹懋下楼,工作队的人不知道啥时候下楼来,围着桌子坐好了,没见队长,只有三个队员。 他们给德志、尹懋让了两个人的位置,对德志说:“不好意思,挤着你们了吧?队长不在,如果他在,会更挤的。” “马上就不挤了,我们今天回县城。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来。特别是姚先生,他负责另一个村,来的时间就更少了。”尹懋说。 “欢迎你们常来。队长也经常到县城,他是队长,我们是队员,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说。 德志、尹懋没说什么,谢饭后开始吃起来。老张注意看着公路来没来车,直到吃完饭,仍没有见到一辆三个轮子以上的车过来。 德志问:“可能没车吧?” “有倒有,不过有的一等。”老张说。 “为什么?”尹懋说。 “有一辆车从猫山村下来,不过在每天的十一点钟,也难以保证是否有空位,主要是学生比较多。”老张说。 “那就算了,我们情愿步行到晓关,然后再转车。”尹懋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8章 莫谈国事 一秒记住【网 老张说:“你们可真厉害,从这里走到晓关,顺着公路走要走二十多里txt下载。【‘..看书网//但是翻山的话,时间会减少一半。顺公路走,按照你们的速度,可能要两个多小时,翻山的话,按照你们的速度,也需要一个半小时。” 尹懋笑了笑说:“我来自农村,不怕吃苦。走路算什么,年轻的时候,一天走过一百多里,晚上睡一觉,第二天照样精力充沛。” “是啊,那是年轻人,浑身上下都是力气,不用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老张说。 既然这么决定,德志向老张致谢,这些天来这么照顾他们的生活,老张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说:“没事,没事,现在吃饭都是签字,多一两个人没什么。况且你们来为了群众的福利,让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一些,是来做好事,吃点饭算什么,别提了。” 德志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但是,他又没有多少钱,每月的工资除掉生活开支,没有多少结余,想攒钱都难。如果大方地向老张结账给钱,恐怕还要遭到不少白眼。就算你清高,就算你廉洁,但你不是官,还是草民一个! 何必要那样呢? 德志转念一想,政府工作队的食堂,吃饭不要钱,只需要记账,到时候,老张凭着账本和政府结算伙食费,说来说去,名义上是政府埋单,但政府不是造钱的工厂,政府的钱来自纳税人,德志忽然想到,自己就是纳税人。 纳税人吃点纳税人交纳的税款,应当不算啥,这样一想,自然觉得吃食堂是心安理得的事。 决定走到晓关,说走就走。德志又不是没走过路。 德志刚买了新棉鞋,穿上后,心里格外美。 想起来小时候条件差,德志妈妈买了小解放鞋给德志,德志一高兴,跑到村中最高的地方,像当兵的那样抬脚踏步,希望全村的人都来看看,看小德志有新鞋子了,走起路特别轻省。这个和心情有关,心情爽,做事就不累。 背着背包,辞别了老张和工作队的人,沿着公路向晓关方向走。德志生怕再遇到凤仙,因要经过她家,心中还是忐忑,虽和凤仙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一两顿饭的关系。 人家说酒后无德,酒后乱性,实则在德志身上没有发生,就是尹懋喝了新酒,贪杯,可还是没事。走路也稳当,话也没说错,连凤仙的手都没拉一下,不论是尹懋还是德志,在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下,还是和凤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么一想,德志毫无负担和愧疚,坦然走过凤仙家门口,应当没啥的。 因为不怕,经过凤仙家门口时,凤仙家大门紧闭,难道出了新酒不着急卖吗?这个德志不太懂,也许还没起床,或者跑到她父母家去了呢,再往下想,不会是喝酒之后,无法入眠,难道去找相好的了?这个不好说,德志也懒得去想。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凤仙虽不是寡妇,可跟寡妇差不多。 若说村中的女人守活寡,何止凤仙一个?凤仙还好,名分还在,毕竟是大姐,因要照顾年迈的父母和哑巴弟弟,毅然决然留在村里,她老公在县城,不是千里万里,初一十五还能见上一面,那些分居千里之外的夫妻,可怜就没那么幸运,完全在守活寡。村中的寡妇一多,苦情就多,可是有谁知晓? 德志、尹懋是来做农村发展事工的,不会扶贫扶到人家床上,在性方面,德志还是把握得住。究竟尹懋怎样想,德志不清楚。人心隔肚皮,到底如何活动,德志无从知晓。 从凤仙家门口经过,尹懋突然说:“我们 德志吃了一惊,尹懋真是聪明啊! 这路费该不该花?该花!那么,把该花的钱用在加强营养上,应该说得过去。毕竟是靠自己两条腿走出来的钱,这钱买猪腿应该差不多,即便还差一点,也不用贴补多少,总比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银子要强得多,不会太心疼,又解馋,大家都开心,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德志说:“好啊!只是有些辛苦。” “是辛苦!我们应该多想想办法,不要太呆板。那省出来的钱,是路费,我们不把路费装进腰包,还算不上贪污,只不过自己挣了点辛苦钱,苦了腿,饱了肚。”尹懋说。 “不错,还挺押韵的。看来你是写诗的。” “不是。” “那你怎么出口成章呢?” “哪里哪里!我胡诌的。不过,在老家的时候,年轻时写过剧本,已经封笔很久了。现在杂事一多,就没有兴致再写。” “我刚好要问,为什么不写了呢?” “写作需要深入生活,需要安静。常常思索,发现别人没发现的,写出别人写不出的,说出别人说不出的。这就是功夫了。我天天在山区,接触的就是那些人,没有多少兴趣再写了。”尹懋说。 德志不再追问,德志心想,你问人家怎么不写,你自己呢?干嘛不写?其实,肚子里有不少饺子,装在茶壶里,就是倒不出来,这是功夫不深的缘故。 常常思索,常常动笔写,如果不写,就写不出。就如爬山,经常爬,不累,初一爬一次,十五爬一次,偶尔爬爬山,还是累;如果根本不爬,一旦爬山,就感到累,连死的心都有。 走路走着走着,说着说着,就到了晓关,那些寻常巷陌,这些民居,小院落,没有大门,家家户户都是看得清的,谁家来了客,整条村的人都知道。谁家有啥事,瞬间基本都知道。 南方和北方的差别就在于此了,北方农户家家都有大门,且要将大门修的十分漂亮宏伟,这是面子问题,不能马虎;南方则不,修建高门大院的很少。 德志突然想起以前副乡长的话,到了晓关,和他联系。德志的脚心已经出了汗。新鞋果然暖和,而且走着走着,脚板竟然疼了起来。这猪脚可不是容易得的啊!如果能见到副乡长,说不定他们会管饭,一旦管饭,说不定就不能按时回家。那要到晚上了。 尹懋说:“算了,他们说的是客气话,将来再来的时候,再和他们联系吧。毕竟项目款不经过乡里,他们没有油水可捞,热情款待是勤奋,不管不问是本分,也说得过去,不能强求。” 德志想想尹懋说的有点道理,有些官话不能当真,十句官话有九句是真的,那就谢天谢地了。再说,有些客套话,历史已久,无可厚非,不可当真。如果当真,就会被人认为不正常。 比如,中午到我家吃饭,我请客。 如果到了十一点半,还没电话来,就不要等了,十有**饭局已经泡汤了。如果还痴痴等、傻傻看,时针指向两点半,都不会有人请你吃饭。 虚伪的民族,虚伪的人,到处都是,既想要有个好名声,又想不花钱,怕吃亏,只想占便宜,不想付出点辛苦。 找到去宣恩县城的车,德志、尹懋上了车。那面包车半小时发一次车,只要有钱又有时间,喜欢看沿途的风景,就坐这种车,去去来来非常方便。车没停在车站,却停在路边。方便乘客上下车。 德志不清楚晓关为何没有汽车站,这放佛是地理位置局限导致,又和人们喜欢便捷有关。传统的车站要买票,要等发车的班次,等大喇叭喊人上车,然后才能坐在车内,等到了规定的时间,就开始出发。 没有直接上了路边的车方便,坐上了车,有了座位,才能放下心来。上车之后,就巴不得司机快点开走,不要再等别人。司机看人少,即便车上的人再催,仍然如山一般,岿然不动,直到觉得可以保本的时候才发动车辆。 已经坐上车的乘客,见司机总是欺骗他们,说:“马上走,马上走。” 殊不知这个“马上”的概念如何界定,反正过了好几个“马上”,车还是不走,直到车上的乘客要下车,换乘别的车,司机才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美丽的小镇,发动了车子,上了路。 乘客用脚###,彻底颠覆了中国人不爱政治的陈旧观念,实际上中国人非常热爱政治。从小到大都学政治,思想品德,一直到大学,都学马克思,德志没上读过硕士、博士和博士后,不知道学习马列要学到什么时候。总之,要说中国人不谈政治,那是骗人的。 学了政治,不见得有政治权利,但是,坐车就有了选择权,我可以选择坐车,也可以选择走路。比方今天,德志、尹懋就选择走路。 乘客也可以选择这辆车,也可以选择那辆车,总之,可以用脚###。服务不好,立马调换;这就要求司机要懂得乘客的心理了。 司机虽不要求把所有心理学都学好,但是,普通的心理学,就是人的等待有一个限度,不是永远地等下去,这个时间的把握,很不容易。司机总要学会乘客的哪一句话当真,哪一句话是假的。 是当真还是威胁,能够分辨出来,就是人才,这样的司机比在正规院校里混了心理学博士的人还强。如果让心理学博士来当司机,来开车,当遇到车上的乘客牢骚满腹、焦躁不安时,那博士说不定还先跑了。根本无法分辨乘客的心理。这个功夫不是在大学里练就的,不是纯理论的,而是从实践中锻炼出来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69章 猪脚风波 一秒记住【网 德志突然想到,晓关的猪腿是不是比县城的要好吃些,他立马问尹懋,看尹懋是什么意见最新章节。【:.. /// 尹懋笑着说:“都是山里的猪,哪里的猪腿不都是一样的吗?何必要分城里的猪和乡镇的猪?” 德志说:“那可不一样。城里的猪病的多,常吃药。肉肯定不好吃。乡下的猪极少得病,得了病不到出栏,就杀掉了;能长到过年的时候的乡下猪,才是好猪。” 尹懋笑了,说:“看来,姚弟兄到乡村了工作,这些年有了不少经验啊,就连猪都分个三六九等来。佩服佩服!” 尹懋说着,向德志竖起来大拇指。过了一会儿,尹懋说:“还是买城里的猪,要知道,城里卖猪肉的,我们都认识,应该不会骗我们。骗我们一次,下一次就不去买了,还是用脚###。” 有关哪里的猪都不重要,要说不放心,所有的食品都不安全,猪吃猪饲料,饲料是人加工的,里面的东西谁清楚?德志不好再说什么,卖肉的在晓关不熟悉,在县城里却熟悉,好歹看人的面子,相信某个人,也就相信他卖的肉了全文阅读。 这么说,还是尹懋占了上风,决定去城里买肉,反正钱在兜里,不担心飞了。有钱就有发言权,就有主动选择权,难不成那些卖肉都有一双火眼金睛,知道顾客兜里有多少钱,能够买多少肉吧? 车终于出发,一坐车,德志就要睡觉。只要睡一小会就好。哪怕路再坎坷,条件再艰苦,总要睡一会,睡了之后,就变得格外神清气爽,这是个老习惯了。他这样,他的儿子书亚也这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遗传的力量非常强大,这一点德志深信不疑,不仅外形,就连内心,都一并都相似了,仿佛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如果说是复制,或者是克隆,这就是,一点不掺假。 当德志看到熟悉的水库的时候,想起离县城已经不远了。要赶紧醒来。他马上又想到,这猪腿买了怎样分呢? 明知今天都要回,那猪腿是德志和尹懋拿自己的腿脚换来的,付出了脚力,德志还穿着比较紧凑的棉鞋,这个苦只有德志清楚。 下了车,结算了路费,德志要车票,司机说:“这个真没有,不是可以没有。的确没有。我们小地方,不像你们大城市,随时记得保管证据。” 德志笑了,说:“又不是打官司,要什么证据呢?我们要报销。” 司机说:“那就是凭据了,说真的,我们这里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都是自己给自己报销,没有单位来埋单。你们真好!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公务员啊!” 德志欲言又止,心想,这司机真有意思,没有票就算了,还说他们是公务员,从哪里看出来,他们是公务员啊!脸上又没写字。 人们都认为公务员是好工作了,这是社会人的共识,毫无悬念。 公务员就是端铁饭碗,坐铁交椅的人,根本不用操心吃了上顿没下顿,反而顿顿饭都很香。人们渴望那个位置,哪怕是清洁工,只要在那个体制内,就行。 德志小时候上学的时候,老师批评那些不好好念书的,说:“不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去卖清汤。” 后来,长大了,德志看到那些读书不行长大了没事干,去卖清汤的人,都发了财。那些读书读得好的人,当了老师;中间的,像德志这一类的,读书不算好,又不算太糟的,也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的,反而最惨,几乎成了社会游民。 南方人说,不好好学习,长大了让你去当官。当时,南方都热衷做生意,根本不想当官。当官没钱,还受气。不如做生意,你的我的,当时就黑暗血时代 后来,情况发生逆转。当官可以敛财,南方人再也不说那话,而是改为好好学习,长大了去当官。南方人比较精明,知道在什么时代最来钱。 八十年代当官不赚钱,南方人热衷做生意,官场冷冷清清,再过二十年,当官最赚钱,小小一个村长,比国有大公司的老板还牛,你再行,还抵不上我一块地。 当官不带长,放屁都不响。这村长也带长,怎么不牛呢?且是不一般的牛。 司机都清楚现在正是公务员横行的时代,且知道索要车票报销的正是公务员。看着德志和尹懋,两人都长得富态,怎么能不是公务员呢? 车停在广场的下面,广场上面很亮,下面将天挡住,有些阴暗,好在没有窗户,又敞亮又通风,看得见车和人。 停车场旁边是卖干货的,卖干货的旁边是卖菜的,卖菜的对面是一家超市。这家超市开在广场下面,方便倒方便,但要多费一些电,离开了电,这家超市就没办法开下去,底下太暗,人们不会为了图方便打着手电来购物吧?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商品都有标价,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定价,到了收银台结账的时候,岂不出丑?不想买的买了,看错了价钱算错了帐的,还不让别人说成是“二百五”? 到了肉摊,那卖肉摆成一排,一个摊位接着一个摊位,肉都差不多,都是大白,三代的,瘦的多,肥的少,过去那种本地的黑猪早已不见,过去那种肉的香味再也不闻。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些瘦肉型猪身上的肉。 过去人们都盼着多吃点瘦肉,现在人们又都喜欢吃肥的了,问题不在肥瘦,在于对肉的放心程度。过去的猪喂养一年半,甚至两年,都成精了,才杀。人们在过年才有肉吃。现在不同,随时都有肉吃,因为那猪跟方便面一样方便。 都进入流水线作业了,三个月猪能出栏吗?能!想想就知道,那肉香不香。 至于为什么还对现在不堪的猪肉还要吃,是因为人们的心瘾,饿怕了民族,就怕再挨饿。过去地主家到过年才能吃的肉,现在寻常百姓家每天都能在饭桌上见到。 德志说:“第一家的肉,就行,不要再找了。” 尹懋说:“怎么了,卖肉的你熟识?” “你也熟悉啊!我们没有分开吃的时候,不是每次都在第一家买吗?”德志反问道。 “对!这猪腿只能买一个,不如请摊主把肉分割成两份,分量都一样,你我各一半,怎么样?”尹懋说。 “为什么?”德志问。 德志一时两时没有转过弯来,楞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这不是常在心头萦绕的问题吗?这个尹懋,还真懂事! 他们决定在第一家摊位前买肉,过称,付钱,请摊主分肉。摊主何乐而不为呢?高兴坏了,别的卖肉的都恨不得凑成一桌打麻将,别人都不关照,一来,就直奔第一个摊位,不提高售后服务,人家下次可就不来了。 摊主挥舞着砍刀,先砍断猪腿大骨,然后又用片片刀割肉,再用尖刀剃肉,最后将骨头分解开,看她动作娴熟,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分解猪肉很有技巧,这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了。 摊主将肉随手一抓,一分,装进两个塑料袋,德志还担心不是均分的,摊主看了看德志,说:“放心,我的手挺准,分了几十年了,不差分毫,不信你们去过称,这个多了,那个少了,或者这个少了,那个多了,都算我的,差多少补多少怎么样?” 尹懋笑着说:“不用了,我相信你,你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这要是弄错了,岂不让别人笑话吗?” 摊主还是将两塑料袋放进秤盘里,打了打,一样的,德志心服口服,尹懋更是竖起大拇指。 摊主呵呵地笑了,说:“这不算啥,谁都会!做一件事情,专心去做,时间长了,就是专家。熟能生巧嘛!” 德志真长了见识,看来,高手在人间。 那些外交部发言人或者新闻发言人,经常练习撒谎,久而久之,岂不也会熟能生巧,在大庭广众面前,撒谎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心跳,肯定会跳,但是快慢不知道。 尚无历史记录,发言人在撒谎的时候,没有当场暴毙,如果有这事,那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德志、尹懋提着肉,高高兴兴地过了桥,往宿舍走去。 德志不知道煮猪腿需要什么配菜,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菜,所以打算先回到家再说。免得妻子唠叨个没完没了。早请示晚汇报,总没错。这是婚后夫妻相处之道,如果想要保持和妻子的良好关系,就必须这样。凡事都有商有量的,这才让妻子觉得受到了尊重。 上了楼梯,敲打着门,开了门,门口站着芭比和余哥。小家伙书亚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见到了德志,小书亚赶紧跑过来,喊着:“爸爸,爸爸!爸爸回来了!” 芭比不说话,这个,德志早就熟悉了,如果有一天,芭比突然变得热情起来,对同事有一颗火热的心,才让德志感到惊奇。余哥接过尹懋手中的猪腿,一连声地说着:“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包呢?” 尹懋说:“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大家吃的菜。” “这么好的菜,这可是猪脚啊!”余哥说。 “对,猪脚整天踩在猪粪里,不臭,反而香,都喜欢吃,你说怪不怪?”尹懋说。 “哎,哎哎,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吃啊!这么恶心!”芭比说。 大家哄堂大笑。 “快进来吧,站在门口,让整幢楼都知道我们大部队都回来了吗?”德志妻子说。 “那有什么?我们出钱租的房子,碍着谁了?我们有权自由来去,想回来住就回来住,不想回来,就住在乡下。”德志说。 “是啊!大家都清楚,底下房东好像有点讨人嫌。对我们总是不太放心,总担心我们一夜之间,要把她的楼房给抬走似的。”余哥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0章 空中鸡场 一秒记住【网 人都是这样,才开始对某个人的印象不好,以后就难以培养起来好感的。【..看, 。 .// 男房东看起来大方些,不斤斤计较,女房东则相反,看那眼神就能明白很多问题。 最高一层的住房里,住着一个单身女郎,三个家庭的人。尹懋来自一个家庭,余哥来自另一个家庭,德志不用说,连老婆孩子都来了,这么复杂的人,居然住在一起!这就难免让女房东格外警惕些。 这些人不是她老公的引荐,怎么会到了这里?他老公在县民委,难道是领导的安排?领导向来不可信,难道领导的安排就非得听吗?领导害了她老公没有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没有几个好领导倒是共识。她老公是老师出身,老师一般看上去是被打倒的对象,容易欺负,这些个来自何方的毛神,居然集中住在她家的顶楼,这还了得,不仔细看看,就无法保证她家的安全似的。 余哥发现了尹懋和德志带回来的猪脚,非常高兴,笑着说:“原来你们下乡还真有收获啊!我们空手回,你们的支书对你们就是好啊!绝不空空地回来,而是丰丰富富地回来。” “你怎么说话呢?你们都吃了才回来的,我们可受苦了,到处爬山,辛苦死了。脚受了累,就要犒劳犒劳,没有人心疼,自己心疼,无非是出点钱的事。”尹懋说。 “哦,搞错了,是你们自掏腰包买的啊?”余哥问。 “你以为呢?跟着芭比不会吃亏的,人家都知道芭比是大姨妈的外甥女,谁敢小看?”尹懋说。 “谁说的?”芭比赶紧插嘴进来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尹懋说,“你本来就是,他们政府干部不是吃干饭的,不会问吗?一问,不就问出来了吗?这事,不需要隐瞒,现在的中国社会,都是讲关系的,何必遮着挡着呢?大家心照不宣就行。” 芭比说不过尹懋,鼻子里哼了一下,然后嘴里发出“切”的声音,尹懋搞蒙了,还以为芭比要拿刀子切他肉一般,赶紧走开。 德志算看明白了,对芭比,他们都是嘴上厉害,心里害怕,不敢得罪,嘴上发发牢骚,排解排解内心的郁闷,但是心里胆小如鼠,早就逃之夭夭了。 男人都爱面子,像这样的虚伪的男人更要面子。德志屡试不爽,见得多了,就自然不感到奇怪。 孩子似乎听不懂大人们之间的对话,德志隐隐感到,让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肯定要受到毒害。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对的。 想当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时德志是少年英雄,概不懂事,竟然敢挑战“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当时少不更事,写了就写了,结果出来却不如平时的成绩,真让人郁闷。 当时教语文的老师让大家敢于质疑权威,立马就有学生提出他可以比鲁迅更牛,结果闹了大笑话,要知道,他连副词和形容词都分不清,连 这样的上高中的小学生竟质疑鲁迅,并且赶超鲁迅先生,到后来名落孙山,也就不奇怪了,虽然他的成绩如果有北京户口,在北京参加高考能上清华或北大,但是,那是命运的捉弄,谁让他的祖先没有挑选到天子脚下住呢。 德志当年也没有考取大学,不过,他不后悔。他学会了逆来顺受,没有北京户口,没关系,他上小学时,连中等城市的户口都没有,每年都要交赞助费,所以,每年到了开学的时候,德志的父亲就要犯愁,心里不美,觉得不平等,为何人家的孩子上学不要钱,自己的孩子却受歧视,就是因为没有城市户口。这个情况,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到现在,仍没有任何改变。 小书亚的户口已经解决,德志父亲的户口因为部队复员分配,户口先是集体户口,因为为了家人买商品粮方便,就从集体户口里分了出来,成了单独的户口,也就是说,德志的父亲一代有户口,德志的儿子一代也有户口,苦了德志,从小就没户口,一直到高中毕业后,户口才解决。 本来挺有希望的想找德志的高中同学市委书记的女儿帮忙,结果,忙没有帮,还是德志父亲的朋友从中搭桥,认识了区公安局局长,才想办法弄了个“地搭工”的指标。要是等德志父亲所在的单位给分配指标,恐怕很难。单位里没有户口的多了去了。加上德志的父亲写得一手好字,自然有些清高,说是恃才傲物也行,反正不擅长巴结领导。要想分得户口指标,简直比登天还难。 从外面攻进来容易,从里面攻出去就难,德志的父亲采取了这种由外到内的方法来打仗,结果很快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有了城镇户口,德志就可以像城里的孩子一样上技校了,也可以参加招工的考试。但是,德志拥有了城镇户口,但是失业的却比往年都多,或者待业的在家的比任何时候都多。要说城镇户口,人家都有本本,恰恰待业、失业最多的就是有城镇户口的人。 德志真是生不逢时,早几年有城镇户口,就好了,完全可以就业,不会那么难。或者根本不要城镇户口,在老家也能分点责任田,当农夫,还不至于没事可做,天天游手好闲的。不过,德志不是那种人,他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的人,总是看书,学习,写作,偶尔帮帮父母打点生意,也是好的。就这样,时间过得也快,不久,德志便考入技校,毕业分配到单位上班,算是稳定下来,工资虽老是拖欠,但是单位承认发,早晚在那,跑不了的,况且又不是德志一个人没发工资。 看着小书亚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德志感到非常惬意。将猪腿交给了他妻子,她接了猪腿,高兴得很。 德志钱少,她舍不得花,在饮食方面比较节俭,德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虽然嘴上让她买好的,加强营养,特别是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因为营养跟不上,影响了发育,她说:“我也想啊,但是,你那点钱够干啥?一花就没了。” 德志无话可说,这是事实,扶贫扶贫,自己还没脱贫。算来算去,就是钱少算不过来,抠抠掐掐的,钱还是不够用。 德志赶紧闭口,再说下去,恐怕她又要数落一大堆话,不如带孩子出去玩,倒落个耳根清净。 德志妻子见德志要带书亚出去,也不阻拦,自去处理那猪腿了。 德志牵着书亚的小手,上楼顶去玩,还没上去,一股臭气就迎面扑来,德志上完最后一级台阶,穿过楼顶的门,看到楼顶竟然成了一座养鸡场。 原来,女房东为了充分利用空中资源,又喜欢吃鸡和鸡蛋,就在楼顶放养了这些鸡。 显然,楼顶一旦改建为养鸡场,明摆着是不给他们使用的了。 晾晒衣服、被子只有到阳台上进行了。 德志不能呆在顶楼,因这里太臭,或者被怀疑拿了女主人的蛋,或者她的鸡不明不白死了或跑了,都会怀疑到他头上。瓜前李下,还是要小心为妙。 楼顶不能玩,到楼下玩总可以吧。 德志带着小梯,小家伙对楼梯比较感兴趣,也愿意运动,很显然,比德志勤快多了。不是因为怕他妻子嗦,不是不想见芭比、尹懋和余哥,他才懒得爬楼梯呢。 从六楼走楼梯到一楼,起码还是不轻松的,但是,书亚好动,喜欢爬高上低的,跟着他妈妈,天天呆在楼上,早就想到外面玩了,这次刚好利用德志回来的机会,好好玩玩。 一楼前后左面都是楼房,惟独右边是平房,估计不久也会变成楼房,这些楼房,就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楼群,看起来是灰色的世界,人们在楼群中穿梭,如同漫无目的的游鱼,到处游荡,从生到死,经历过这梦一场。 第171章 狐假虎威 一秒记住【网 上楼之后,书亚在门口喊妈妈开门,书亚的小手拍打防盗门,他很喜欢这样做,就是不肯用棍子打门。【ka".. /看! 。,//德志就问他:“为啥不用棍子敲门呢?” 书亚说:“棍子是我的小朋友,不能用,它会疼的。” 德志笑了,这小家伙还蛮有同情心的,真好! 孩子毕竟是孩子,对成人而言,有时候孩子说的话很好玩,觉得很幼稚。但人们在社会交往中,难免会被骗,被谎言包围,若想生存,就必须学会防止被骗和骗人。 说好听点,就是原则性加灵活性,原则性就是做到不骗人,灵活性就是骗人,既讲原则又讲灵活,就是既可以不骗人,又可以骗人,说到底,社会还是到处充满信任危机,人人都自危,都在恶劣的环境下呼吸着肮脏的空气。 惟独孩子,才是值得学习的,他们谦虚、善良、真诚。 但愿小书亚一直保持着这份纯真,一直到进入成人的世界,也保持这样。有些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世故和圆滑,就是狡诈和虚伪,希望书亚不会这样。 正这样想着美事,德志妻子将门打开,看到小书亚,问:“到哪儿去了?这么久!” “妈妈,我们在楼下玩蚂蚁。”小书亚说。 “奇怪,我怎么没看到蚂蚁。”德志说。 房间充满了肉汤的香味全文阅读。德志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液,问:“饭好了吗?” “不好能喊你们吗?”德志的妻子反问道。 德志不好意思再说。 尹懋他们已经吃过了饭,芭比正在她房间里收拾东西,尹懋、余哥在看电视。 德志一家围着桌子吃饭,听得芭比要走,余哥说:“先别走,把帐结了再说。” “什么帐?”芭比吃惊地问道。 “吃饭卖菜的钱。”余哥说。 “在哪儿?”芭比问。 “在挂历上记着呢。自己去看。”余哥说。 “看就看,凶什么凶?”芭比说。 德志的眼睛正好背对着窗户,面对着客厅,挂历挂在墙上,刚好看得清清楚楚,芭比背着电脑,仔细看着墙上写的数字,然后掏出手机,开始计算每人应当分摊多少钱。 算了半天,算不过来,喊道:“都过来,这帐怎么算的呀!怎么不对啊!” 余哥、尹懋赶紧围过来,尹懋看了,扭头走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余哥一笔一笔帮芭比算,嘴里念叨:“猪蹄子30元,芹菜5元,白菜2元,红萝卜4块5角,洋葱6元,一共47元5角,每人分摊15.元,四舍五入,那后面的3就免了,谁出钱买菜,谁就认了,算是做了奉献。” 芭比一看一听,说不出话来,刚好想赶着去办公室上网聊qq,就老老实实地掏出20元钱来,给了余哥,余哥掏出邹巴巴鼓囊囊的钱包,找出4块2毛钱,给了芭比,芭比接了钱,包括那2毛钱,都一个不落地收了。然后,二话不说,“砰”一声关了门,脚步踏在楼梯上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慢慢消失。 德志边吃饭便想,不对劲儿啊,猪蹄子是尹懋买的,没有花自己的钱,花的用脚走出来的路费。这路费本来该报销的,因为走路代替了坐车,这报销的钱就归自己,但又有点做贼心虚,不把钱装进腰包,而是用来消费,这样显得心安理得一些。尹懋真是,既然自己辛苦,换来大家快乐,享受美食,怎么还算账要钱呢? 德志想不通,还好,没有嘴快,将这事说出来,否则,芭比一告状,则受牵连的不光是尹懋,还有德志了。 吃完饭,雷打不动是灵域 德志也不敢在他妻子面前提到信仰方面的事,一般来说,没有信仰的看重的还是有信仰的人的行为,你说爱心爱心啥的,说一千遍一万遍不如做一遍,你修得的千年功德,被一瞬间的坏行为打击得粉碎,这是很正常的。 做好事非常难,说好话却容易,但是,人们更喜欢前者。 德志再说有信仰多么多么好,都是苍白无力的,包括德志本身,都不是个好人,自己自身都不硬,又如何去打铁炼钢,数落人家长短呢?人仿佛长了眼睛专门用来发现别人的弱点、缺点或者短处的,而对自己的硕大的缺漏却一无所知。 洗了碗,德志和余哥说了两句话,余哥要给尹懋钱,尹懋不要,说:“我们弟兄不分你的我的,凡物共用,何必客气!” “这菜钱我敢找芭比要,是因为有你壮胆,她拖欠菜钱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受够了,只是没有伸冤的机会。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找她要钱,看她下回还好意思久拖不给,要急了还发火呢。今天,我故意要出她的丑,知道当着大家的面,不好意思发火。”余哥说。 “这个可能下结论下早了些。”德志说。 “为什么?”余哥赶紧问。 “你不知道她有靠山吗?”德志反问道。 “都知道大姨妈是她亲戚,这没什么。就是她大姨妈欠了菜钱,我还不是敢要?”余哥说。 德志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怎么?难道你不信吗?”余哥问道。 “信,才怪。”德志说。 “好,要不下次试试,大姨妈找我借钱,你看我敢不敢追着她,要她还钱。”余哥说。 “好吧,我暂时信了。”德志说,很明显,德志不想和他争论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和大姨妈的债务纠纷是他们之间的事,欠债还钱本来是社会上人们交往的底线,至于他们是否遵从,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至于他们是否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是说不清的事情。 德志很清楚大姨妈是记不得借钱的事的,似乎钱到了她那,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在经济上,德志绝对保持和大姨妈的距离,刚才余哥信誓旦旦地保证,敢找大姨妈追着还钱,那是骗三岁小孩的,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虚伪和胆怯罢了。 别人借了你钱,不敢要,因为人家是你领导,在平级的同事面前吹吹牛,也是可以弥补一下内心的空虚,挽回一点可怜的面子而已。 尹懋既不站在德志这边,也不站在余哥那边,保持中立,他和聪明,明知道余哥在撒谎,为了给他一个面子,竟然不当面戳穿他。在经济上,最闹不清的就是芭比。这个带有遗传,和血统有关。 尹懋和宋波关系很铁,芭比跟着宋波学习几年,宋波算是领教了芭比的小气,只希望占人家便宜,不想让别人占她一丁点的便宜。因此,到了芭比离开黄冈的时候,她还欠着宋波几百块钱没还,反正死不认证。 宋波是个大方人,不斤斤计较一些小帐,算了,就不要这几百块,只当是交了认清人面目的学费。 德志看着尹懋,尹懋心里清楚,只是笑笑。余哥不懂,这个秘密,连好的都穿一条裤子的余哥,尹懋都不告诉,让余哥欠他一个人情,记着下次偿还。尹懋的骗局,德志没有戳穿,人与人交往,大概就是这样,不要指望谁对你一片赤诚,那是假的。只要过得去就行。 德志不喜欢看尹懋喜欢看的电视,余哥却不,谁叫余哥吃了尹懋的猪腿了呢?不喜欢看也得看,好在他们的年龄差别不很大,都是六十年代的人,从小在革命的教育下长大,都对战争题材的电视剧感兴趣。 他们明知道争不过芭比,抗争不过,只有顺服。简单说,芭比可以用电脑,可以聊天,尹懋和余哥就不行,抢不过芭比,芭比虽不怎么地,但她背后有强者。 芭比是狐狸,她大姨妈是老虎。芭比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提到“我大姨妈、我大姨妈”的,众人的心里不止一次地被大姨妈几个字撞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芭比一提到那三个字,就赶紧退避三舍。 因为二老板怕大姨妈,而众人的工资以及少得可怜的福利,都攥在二老板手里,至于每年的工作成绩的评估的大权,都在大老板手里,只要稍微比别人少一个百分点,就等于判了死刑,不可能再有活着的指望,连政治权利,都被全部剥夺。 就是这么狠,不服气不行。 尹懋说:“明天上午到办公室开会,下午自由活动,后天下乡。” “是啊,在上两周的班,就可以回家了。”余哥说。 “怎么了?等不及了。”尹懋问。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等不及等得及的,又不是姚弟兄,每天都离不开。”余哥笑着说。 “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回到县城还累一些,情愿在乡下还自在些。”德志说。 “是啊,在乡下就是觉得身子累,心不累,比较单纯。”尹懋说。 “好啊,终于说实话了吧?在乡下不用自己开火做饭吃,还骗我说是自己动手做饭呢。”余哥笑着说。 “现在是两边跑,还没安定下来,暂时这样。常在村里走访,不固定,等到了大山里面,想回来做饭,简直不可能,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不像你们,去的村子住户都比较集中,条件好多了。”尹懋说。 “那倒是。我算是占了芭比的光。她大姨妈肯定不会让芭比到条件差的村。”余哥说。 “算了,我不想说,实际还不是你安排的吗?她大姨妈又不懂。”德志说。 “没办法啊,兄弟,只有让你委屈一下了,要不然,芭比一告阴状,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大姨妈虽不明着来,可暗地里给我穿了小鞋,外面看不出来,我的脚疼,有谁知道呢?”余哥说,显得非常痛苦的样子,好像脚上已经穿了小鞋一般,德志和尹懋看他那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2章 舔菊之徒 一秒记住【网 余哥喜欢舔菊,这一点谁都知道,只怕他自己不知道全文阅读。【..,看.。 ,//因他站都站不稳,特别是在女人面前,如同杨柳枝,风吹过,随风飘摇,没有根基;对于女领导,更是如此,不知其可。 安排项目村,是余哥一手造成的。 毛坡村是一个比较成熟的村,是宣恩县的苗寨。县民委将其作为典型,成为对外宣传民族工作的窗口,在村寨里花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搞房屋建设,恢复苗寨的传统建筑,树立进寨子的牌坊,户户都通水泥路,下雨脚不沾泥,等等,居住比较集中,除了一组、五组和四组住得较远外,他们所住的高山,需要步行,不通公路,向外展示的就是二组和三组,这样,以点带面,窥一斑知全身,就算可以。 据说,芭比住在村支书家,条件最好,虽没有宽带,但有电视看。芭比基本上不用做饭,不用洗碗,好得无比。 芭比去了办公室,明知道是网虫,根本不可能在宿舍呆着,没准在网上能钓一个高富帅回来,大家都这么想,她也这样想,因为她在德志的机构里,就是公主,谁也不敢惹,反而他想惹谁就惹谁。 德志不说话,进到主卧室,德志妻子正和小书亚在玩。 德志不好意思跟书亚抢他的妈妈,就忍住了,反正要考试了,还没好好看书。 德志妻子见德志欲言又止,心里大概明白几分,说:“色狼,大白天都想要最新章节。” 德志笑了笑,说:“正常,正常,不过,现在确实不合时宜。忍耐到底,必然是福。不见得只是我需要,你不需要吧?” 德志妻子没说话,低了头红了脸只是笑。 德志看着他妻子###之状,忍不住上去亲了亲,然后抱了抱,这么一弄,底下的那行货竟**的了。但这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当着孩子的面,恐怕不好,德志就强忍住,拿着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此时,明知道去了办公室不可能玩电脑,因芭比在那,说到底,人家有后台,除非是为了写报告或者为了公事,不能用电脑。芭比一用起来电脑,聊起天来,就没有一个消停的时候,总要弄到自己身疲力竭为止,若是男人,她肯定会让她的女人死去活来不可。 德志突然想到,工作报告还没写呢?明天上午守完礼拜,下午开会,还没有报告,若是领导问起来,如何应对?想到这里,德志说:“老婆,我出去一会儿,和尹懋商量商量报告的事。” “好,你去吧。私事晚上再说。公事要紧。”德志妻子一边说着,一边对德志抛媚眼,将德志弄得心旌摇动,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起了涟漪。 德志拿着书出来,看到尹懋还在看电视,余哥在旁边陪着,如果他们都没结婚,说不定会搞基的。德志很担心这点,特别是余哥,恐怕生错了,比女人底下多长了个东东。 余哥谄媚笑着问:“这么久没回来,回来不看老婆,还看书?心里恐怕早就盼着天黑吧?” “哪里?正如余哥所说,都是老夫老妻的,情况都熟悉,不需要特别研究,也不用那么像馋猫一样。”德志说。 “是吗?恐怕不是吧?你们老夫老妻,那我们就该入土为安了。在我们面前,不必害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乱搞就行。”尹懋说。 “哎,对了,尹大哥,说正儿八经的事。”德志说。 “说吧。”尹懋说。 “我们的报告还没写呢。”德志说。 “什么报告?” “工作报告啊!领导刘###不是说每两周要写一份报告给她吗?” “哦,对啊,是这么个情况,余哥写了吗?” 吕氏外戚 “我不管,我还没学会打字,都给芭比,她在弄。”余哥说。 “难怪芭比牵着你的鼻子走呢,敢情她有超过你的地方,你的软肋,就是不会打字啊。”德志说。 “说哪里话?我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吗?不是我不会打,是我还没学,我要是学了,比谁打得都要好。”余哥不服气地说。 “好吧,我们都拭目以待,等待余哥学会打字,将来打报告也是噼里啪啦的,手指头如同在键盘上跳舞一般。”尹懋笑着说,不知道是揶揄还是鼓励。 “我一定会比芭比打字打得好。我的拼音没学好,方言太重,可能不能用拼音输入法了。”余哥说。 的确如此,余哥说话,比英语还难懂,听起来像是在说日语,但是,日本人也没有几个能听得懂他说的话。 “那你们的报告打好了吗?”德志问,他突然想到只顾耍贫嘴,还没说到实质性的问题。 “打好了吧,我总看见芭比在玩电脑,应该打好了。她打字打得快,说不定打好了也不告诉我,你们都知道,她一向看不起我,总是嘲笑我的方言。这一点让人郁闷,我也想努力学好普通话,但学了很长时间,收效不大,一开口,就暴露了身份。人家一遍都说得清的问题,我要说好几遍,真是痛苦啊!”余哥说。 “那是你太紧张了,为什么你的话,我和德志都听得懂呢?”尹懋问。 “那是在一起时间长了,听习惯了就听得懂。我长这么大,还没在人前紧张过呢。谈不上谁怕谁,谁紧张谁不紧张。”余哥说。 “尹大哥,你说这报告怎么办?”德志问,他又想到了主要问题。 “那就去办公室打吧。”尹懋说。 “电脑芭比在用,我们用什么?” “你真笨!芭比用电脑聊天,净干一些不长油盐的事情,你用电脑,是办正经事,去吧,直接说明是打报告,她如果不让,刘###问,就说她霸着电脑不给用,告她一状,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尹懋说。 “她才不怕呢,有大姨妈撑腰,她会怕谁?”德志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知道我们做项目是给刘###打工,她完不成任务,她上面的领导会批评她,不会批评我们。她受的压力不轻,如果因为芭比的原因,让她挨了批,她的气撒不到我们头上来,只会找芭比扯皮。芭比是绝顶聪明的,这方面,她分得清主次黑白的。”尹懋说。 “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那么,我们现在去办公室吗?”德志问。 “是啊,不去,在这里干什么,早点写完,早点安心。要不,心里头总是个负担不是?我也去,刚好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要不,明天一忙,就搞忘记了。”尹懋说。 德志想想也真有道理,说:“好吧!走,我把书放到卧室。” “你看,一会儿时间就离不开,别进了卧室就不出来了啊!”余哥笑着说。 德志说:“哪里,哪里,余哥的预测能力也太强了吧?” 德志进屋把书放好,对他妻子说去办公室写报告。 他妻子早已习惯了德志不在他们母子身边,说:“去吧,写完后路过菜市场带点米回来,家里的米缸见底了。” 德志点了点头,与尹懋一起下了楼。走着走着,听到后面有人喊他俩的名字,德志回头一看,是余哥。 “余哥,你怎么来了?”尹懋好奇地问。 “在家里闷,出来走一走。今天还点时间,明天上午礼拜,下午开会,恐怕没多少时间玩的。”余哥说。 余哥好动,不喜欢安静,如果让他呆在一个地方时间一长,准烦。 一旦出来走走,就没事了。因为德志喜欢安静,尹懋介于两者之间,自然随得方、就得圆,灵活处事,游刃有余。 余哥的脸色一旦生气,非常难看,挂在脸上,一看便知,容易得罪人,尹懋善于隐藏真实的内心世界,外表上笑嘻嘻,实际上到底怎样,谁都不知道,十有**是恨恶的。这个善于表演的功夫不是一天两天练就的。 余哥很想去办公室,路上走着的时候,还说去,过了桥,马上改口,说不去了。理由是,办公室太窄了,不去最好。去了也没事。德志去办公室是打报告,连芭比都要让出电脑,呆在一边,或者百无聊赖地上街看衣服。更何况他了,又不喜欢看书,也不喜欢写字,了不起就是看看晚报,或者看看花里胡哨的杂志。若说藏书啥的,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如果问他一年在买书方面投资多少,基本上是零。偶尔得到的一些书,也是免费赠送的。 这一点,尹懋略有不同,尹懋每年都要投钱在买,也读,这就决定了,在这个机构里,德志和尹懋有时候还能谈论一些古典的东西,其他人大概是十窍通了九窍,惟独留下一窍,怎么弄都弄不通。 到了办公室,芭比在里面,正在桌子上啪啪啪地打着电脑键盘,尹懋和德志进去,她不理不睬,跟没看到一样。 尹懋不生气,德志也是,反正都习惯了,假如有一天,芭比突然变得有礼貌起来,那才叫恐怖呢。目前,就是这样洋洋得意、不理不睬的最好。 “我们来打报告。你忙完了吗?我们要用电脑。”尹懋说。因尹懋比芭比大得多,尹懋生于六十年代,芭比生于八十年代,按照过去早婚早育的习俗,完全可以当她的父亲了,长辈对晚辈不客气,说得过去,相反,则说不过去。 芭比不理,德志和尹懋等芭比做出回应,过了好一会,芭比才说:“烦死了,早不来,晚不来,人家正在用的时候,偏偏来了。” 芭比很不情愿地让出电脑,说:“两个小时够吗?” 德志说:“差不多。” 因德志经常写点文字,对电脑打字不算太陌生,以前在家乡的时候,经常打字,一般用的也是拼音输入法。 “那好,我去上街了,二个小时后回来。”芭比说。 “两个小时后就要吃饭了,别回来了,余哥上街,遇到他告诉他带点菜回去。遇不到我就打电话联系。”尹懋说。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3章 偷窥芭比 一秒记住【网 芭比没有说话,鼻子里又哼出一个“切”字,然后出去了txt下载。【ka".. /看! 。,// 德志坐在了电脑跟前,看着屏幕,德志很开心,终于如愿以偿可以摸摸这个黑色的笔记本了。 德志家里以前有一部二手电脑,想用电脑来打字,写文章,没想到很快就坏了,二手电脑没有售后服务,只好自认倒霉,后来,德志的弟弟德刚要,就让他搬去了。 不知道德刚搬去了电脑后是怎样处理的,到最后,德志再去德刚家一看,连二手电脑都不见踪影了。 德志恨弟弟不争气,搬电脑时,说的挺好听,说拿去修一修,将来要练习打字,但事实是拿去卖给收破烂的了。这是德志从他妈那听来的,以后德志就很难相信他弟弟德刚,以前也不信,只是还不严重,到后来就到了严重不信任的地步。 德志在电脑前高兴了一会儿,看看芭比的qq还挂着,原来上面有三个头像在闪烁,德志有一种偷窥的**,在心里滋长。是谁,这么让芭比牵肠挂肚?正想好好看看,刚想点击,芭比突然进来,说:“起来!” 德志吓一跳,问道:“怎么了?” “我的qq没关,你看了吗?”芭比问。 “什么qq?我不懂,还没有qq号呢?”德志说。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全文阅读。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申请一个不就行了吗?”芭比轻蔑地说。 “我才接触网络,不懂怎么申请,你能帮我申请一个吗?”德志说。 “不行,没有时间帮你,你自己弄。”芭比说着,要撵德志起来,德志不情愿地站起来,芭比一屁股坐上去,“啪啪啪”地敲击着电脑键盘,点开了那些闪烁的图像,回了几句话,然后关闭了聊天室,离开了办公室。 尹懋见她走了就问德志:“你看到她的什么秘密了?” 德志摇了摇头,说:“啥都没看到。” “真笨!”尹懋说。 “会有啥秘密呢?不就是谈恋爱了?对象是谁?在哪?长得咋样?”德志说。 德志确实有偷窥的###的挣扎,最后###败退,理性战胜,但马上还是想偷窥,这个罪恶的念头一直在头脑萦绕,到最后###战胜,刚想付诸实施进行偷窥时,苦主回来了,正是芭比,一声河东狮吼,让德志完全乱了方寸,本来没偷窥,弄到最后,好像大家都公认他偷窥了一样。 尹懋说了一件事,与德志看到的不谋而合。他说,芭比同时和三个人在网上谈恋爱,人家男的找朋友会脚踏两只船,没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手心里攥着三个男生在玩,巾帼不让须眉啊!佩服佩服。 德志听到这个,十分震惊,原来,在谈恋爱方面,女士可不能小看,反而要格外小心,说不到谁占谁的便宜呢? 德志不能发挥想象去想芭比敲键盘的手多么强大,反正是服了,难怪她的十指在键盘上飞舞,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练就是这个本事,非常了得,虽说在和现实中的同事谈话时言辞很短,比方“哼”、“切”、“郁闷”等等,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死一样,给人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原来里面内容丰富,天天在算计着远方的男友,那些活在虚拟世界素未谋面的男士们,不知道自己被忽悠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才能苏醒。 德志突然想到报告还一个字没写呢! 尹懋喜欢窥探人家**,余哥也是,总有一些小道消息出来,这样,才能显得领导重视他们。久而久之,尹懋和余哥两个联手,仿佛天底下就没了能瞒住他们事。 尹懋说:“不要那么苦恼,这两周就是走访、开会,闭着眼睛就能工作日程给写出来,这样好吧,我说你打字,你打字比我快。” “行,你说传奇知县 尹懋打开笔记本,看着本子开始念起来,原来,尹懋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回到县城办公室好打字打出来呢。 写完了日程,尹懋说:“先不要高兴,这是日程,内容就需要我们一起编了。” 德志说:“那没问题。两个的智慧总比一个的要多,两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的要大是吧?” “那倒是,你想出什么内容了?”尹懋反过来问。 “我先看看他们的报告是怎样写的。”德志说。 余哥、芭比写的报告,就在电脑桌面上,原来是计划在开电话会议时,好应付远方的刘###,免得打乱仗,一旦说错,就需要解释半天。 两人合作,将报告完成,没有用到两个小时。 写完报告,德志点开了网页,找到邮箱,将报告发给了刘###,然后发短信给她,请她注意查收。 尹懋也完成了一件大事,然后开始拨打家里的电话。 尹懋才到西部山区,就把在黄冈弄的一套办公室电话管理制度用在宣恩。 就是建立一本通话档案,每次打电话,都必须记录,打给谁,号码是多少,通话多长时间,包括日期,最后打电话的人的签名,一个都不能少。 这样,尹懋实际是作茧自缚,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手表,动作滑稽可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只能忍着。 德志不敢笑,抓紧时间看网上的新闻,他知道,尹懋打完电话就要来用电脑,他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是都说得过去。 果然,尹懋打完电话,对德志说:“兄弟,不好意思啊,我想学习打字,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一用电脑?” 德志当然无法拒绝这个理由,虽然德志很想用电脑打文章,可是,现在是粥少僧多,不够吃,只能吃少点,让大家都能够享受到互联网带给人的快捷和便利,让大家都明白到信息的重要性。 德志关闭了邮箱,关闭了网页,那些新闻和图片,真的很吸引人的眼球,这在大山深处没有网络的地方是无法体会到的。但是网络也给人带来了麻烦,比如锻炼时间减少了,比如人与人面对面的交流少了。有些东西可以被互联网代替,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替代的。 尹懋坐在电脑前,左右手都开始用,左手食指、右手食指高高举起,然后如同轰炸机一般俯冲向键盘,两个指头在键盘上戳来戳去,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叹息声。总是说:“哎,又错了,怎么搞的?” 德志本来想打个电话,担心理由不够充分,因妻子儿子都在宣恩,这电话打给谁呢?对了,既然可以和家人联系,那么,自己的老妈应该也是家人,尹懋能打电话,凭啥自己不能打呢? 想到这里,德志开始给他母亲拨打电话,问候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没有超过两分钟。德志感到很奇怪,为何和自己的妈妈没话可说,跟自己的爸爸话说不完呢? 从内心来讲,德志还是比较尊重他的父亲,因他父亲非常喜欢读书,肚子里有不少墨水,说什么都懂,但是德志的母亲就不同,仿佛啥都不知道,这让德志很头疼。 德志虽没考上大学,但是,他心里一直比较尊重那些大学生、教授、博士们,总觉得自己不如他们,因此,虽没考上大学,但一直没放弃学习,他总记得他父亲教他的话,叫“笨鸟先飞”,总是利用一切时间来读书。因此,看上去呆头呆脑的。 对于他母亲,因母亲话不投机,说不到一块去,他母亲对衣服、鞋子感兴趣,一年换一套新的,德志很是反感,干嘛这样浪费钱?把时间和金钱都投放在吃穿方面,会有什么出息呢?德志完全抛弃了这一做法,而德志的弟弟德刚继承了这一传统。 挂了电话,时间不早,德志完成了报告,看尹懋还有玩电脑的意思,就问他:“天不早了,你是在办公室玩呢,还是一起回宿舍?” “回宿舍。这学打字,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需要常年坚持打才行,熟能生巧,这个道理应该不是错的。明天请示领导买一本五笔输入法,要认真学学。我们不像你们那么年轻,学东西快,还是要老老实实用本办法来学打字。”尹懋说。 尹懋说着,关掉了电脑,将电脑放进包里,然后关了灯和饮水机,关了办公室的门和外面的铁门。这个不锈钢的门,曾掀起过一场不小的风波。 那是过去的事,但每一次看到这门,德志心里就不舒服。这尹懋可真会报复,捉弄尹懋,不知尹懋哪里得罪他了,干嘛要把整人那一套活学活用呢? 因是双周休息,办公楼里没有人,进出大门,都得格外谨慎。山区小县城,虽然窃贼活动没有平原城市那里的窃贼厉害,但也不能忽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失窃的家庭,一般都是因为自己粗心大意,给窃贼留了偷盗的管道,造成了一定的方便使然,要不然,窃贼就不会频频光顾那些粗心人的家庭了。 尹懋背着电脑,边走边打电话,得知余哥已经买了菜,正在做饭,于是放了心。德志突然想起他妻子的嘱咐,要他带点米回去。于是到了菜市场粮油店,买了半袋子大米,老板用双层塑料袋装了,德志给了老板钱,然后,提着大米往回走。 尹懋正在前面走,边走边打电话,德志赶上去问:“怎么不用办公室的电话打?” 尹懋没理会,原来他还在通话。 德志不便打扰,只是走路,不说话。尹懋打电话说的,德志一句也听不懂。尹懋知道这一点,所以,放开了说,声音很高,引起路上的行人纷纷回头张望。 尹懋终于打完电话,又问德志刚才说什么,德志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尹懋说:“这电话,不用出钱的,是人家打过来的。” 德志这才明白。原来他自己不用出钱,主叫方出钱,难怪尹懋将一分钟能说清的事,硬是分为五分钟来说了。只要不花自己的钱,就行。 德志见尹懋背电脑辛苦,就说:“我来电脑吧,毕竟是我下午用的时间长一些。” 尹懋不干。 德志只好作罢。 回到宿舍,德志将米放进了厨房,余哥正在做饭,见了大米,说:“真是会当家啊!这米买得好。” 德志说:“不会买,是尹大哥帮忙选的。”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4章 房子票子 一秒记住【网 余哥下午在街上转了一圈,大概没有转晕,怎么会突然表扬起德志会买米了呢? 德志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好也应付应付,反正多说一句话也不会死人。【ka?.. /m 看 .。?// 芭比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在播放综艺节目,非常搞笑,电视机里面的人在笑,看电视的人也在笑,里面的人笑了有钱,外面的人笑了没钱,反而没了时间。不过,电视机出现后,,至于看书,芭比没有这个概念呢。 在德志的印象中,芭比只爱两样东西,装扮外表和喜爱电子产品。 电子产品也可以说是数码产品,她看到尹懋,两眼放光,热情地打招呼道:“尹大哥,回来了啊!” 把尹懋吓了一跳,说:“嗯,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把电脑给我吧。”芭比笑着说。 “报告还没打完呢!”尹懋故意说,不想给她电脑。 “真的假的?怎么搞的,打了一下午还没打完!还说一个半小时就搞定呢。”芭比气呼呼地说。 “怎么了,我们不像你,别弄错了,你是八零后,我们比你大多了,手脚不利索,眼睛也不好使。你一分钟一百个字,我一分钟最多打十个字,怎么比得过你呢!”尹懋说。 “不会吧,你一分钟才打十个字?那是太慢了。那么说两个小时只能打一千二百字,一份报告有三千多字,一下午的时间是不够啊。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打呢?”芭比问。 “晚上,晚上加班打。”尹懋不假思索地说。 “晚上啊!晚上我和网友约好了要聊天的。可不可以明天早晨再打报告啊?晚上我要用电脑。”芭比说。 “好啊,不过,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才行。”尹懋说。 “什么条件,只要不难做到,只要能顾及我的名声,免得人家说我爽约,以后不理我,这个损失可就大了。”芭比说。 “没关系,损失了,可以补回来,不就是聊天吗,可以天天聊的,不聊也得过,不至于茶饭不思吧。”尹懋说。 “人世间最可珍贵的就是名声。人要守信,才会有朋友。我答应了别人的,约在今晚网聊的。”芭比急了,语速加快不少。 德志着急,看尹懋还在吊芭比的胃口,接过话头来说:“芭比,不要信以为真,报告已经打完了,晚上不耽误你网聊,不过,我们得把话说清楚,只要你记得我们几个谁用电脑用得最多,将来注意把握好时间,当别人要用电脑的时候,就不要太吝惜。如果想和网友聊天,只好去网吧了。” “行,行,没问题,还是姚弟兄通情达理。”芭比笑着说。 这是芭比说话最多的一次,原来,如果想让芭比多说话,惟一的方法就是拿走她所喜欢的东西。 芭比接过电脑,高兴地抱着,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再出来,继续看电话。那个节目还没完,节目主持人仍在胡说八道,说的人热闹,看的人也痴傻,浪费的是电,电力局的人高兴,电公司的老板开心。 晚饭由余哥掌勺,要说手艺,尹懋和他相差无几,最不会做饭的,要数芭比和德志了。芭比是因为从小就不做饭,德志是因为闻不惯油盐,也信奉孔子的那句“君子远包厨”的名言,认为君子应该把时间用在读书上,而不是钻进厨房,天天研究吃饭的问题。当然,这是德志粗浅的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各种各样的解释,谁也不懂,谁也记不住。 厨房里飘出香味,虽有排气扇,但是质量不怎么地,赶不上强劲的抽油烟机,香味萦绕在房间里,锅铲在锅里噼里啪啦地做功,伴着芭比在客厅里的欢笑声,还有书亚跑来跑去的踢踏声,仿佛在傍晚的时候,人们在一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德志进入房间,看到德志妻子坐在床沿,看着一本杂志,德志喜出望外,说:“老婆,还真行啊!在老家不好好读书,到了这里知道发奋了啊!这是不错,不错,来,亲一口。” “去,去,去你的臭大嘴,我啥时候不好好读书了?只不过嫁给你忙着生孩子、养孩子了,哪有时间读书?”德志妻子反驳道。 “算了,不和你扯,你读书是好事,可以给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身教重于言教,光说不干是没用的,不如以实际行动来做出表率,将来孩子也好管教些。”德志说。 “你考虑得挺远!现在我们在这里,将来不知在哪里。我可不想孩子到处漂泊,今年在这,明年在那,现在孩子还小,可以跟你在一起混日子,将来大点了,就要上幼儿园了,我们娘儿俩就不奉陪你了。”德志妻子说。 德志听了这话,有些伤感,总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咋说也应该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地方,让孩子上好学校,受好教育,完成德志这一代没有完成的志愿,比方说,德志喜欢弹钢琴,希望家里买一部,但是,这个梦想,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按照德志目前的工资水平,十年都买不起一架钢琴。 这是一个例子,实际上还有很多方面,比方住房,不是德志父亲当时狠心借钱交了房改房的首付,凭德志的能力,恐怕还在租房子住,或者还住在单位以前分给他的一间平房里住。 说到底,德志还是要感谢他父亲,有着比较远的眼光,能够看得清形势,没有房子,哪怕是房改房,就很难结婚成家生子,不知道现在有多少这样的无房户,过着怎样凄惨的生活? 余哥在喊吃饭了,尹懋先行动,等了好半天,芭比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电视机,但是没关,尹懋说她,她不听,说看不到电视节目,可以听得到,要是关了,那就啥都听不到。 德志只差没说出来,不听电视会死吗? 尹懋也没说出来,忍住了。他们吃饭前安排轮流谢饭祷告,但是,德志不喜欢他们的虚伪,本来见了饭,都像狼见了小羊一般,哪里有心思还要祷告一番。如果心存感谢,不用表现出来嘛!在人前卖弄,就不真实了。 为谁祷告,大家争得不可开交,总不想谢饭,总想让别人说两句,自己只管吃。 两位老传道员余哥和尹懋,见了芭比这样,只好做出让步,不祷告就不祷告吧,这个是个人和神之间的关系亲疏问题,和别人的督导没有任何的关系。 实际上在德志看来,尹懋和余哥祷告时都说得好听,但是,祷告完毕,山是山,梁是梁,门是门,窗是窗,该咋样还咋样,没有什么变化。外在的表现都没有,更别说内心里的改变,生命的改变,那都是假的,是做样子给人看的,不是从内心里虔诚地做给神看的。因为看不到神,只看到人。人们往往更注意在人前的表现,而忽视了再神面前的表现。 他们吃完饭,洗完了碗,收拾完了桌子,该轮到德志的妻子上场了。德志还是带着亚太小,在余哥、尹懋那里,简直就是玩具。 德志不好说什么,谁让书亚讨人喜欢呢? 余哥半蹲着身子,架着书亚的两条腿,让书亚的胳膊撑在地上,用手当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得、驾”地乱叫,仿佛书亚是马车一般,书亚不仅不气,反而高兴得直乐,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说实话,德志不怎么会玩,特别是带小孩子,还差得远。孩子很喜欢大人像他们那样玩,但是大人和孩子的想法不同。这就产生了代沟。 余哥好像很有创意,从这方面来讲,人有时候保持点童心还是有点好处。 芭比很快背着电脑出门,尹懋又像婆婆那样嘱咐“早点回来!”说个没完没了,芭比得到了电脑,于是恢复到常态,扬长而去,对尹懋的嘱咐权当耳旁风。 晚饭后,德志洗了碗,对妻子说:“我要洗澡。” “不,我先洗。你还带孩子。他们洗了吗?”德志妻子问。 “早洗过了,尹懋最积极,然后是余哥,洗完了在客厅看八路军呢。”德志小声说。 “都是一些老掉牙的东西,日本兵傻,八路军厉害,最后日本兵被八路军俘虏,都是老一套,没啥意识,还不如看古装剧,混时间;或者看韩剧,陪着掉眼泪。”德志妻子说。 “是的,没啥看头,还不如看书。”德志说。 “书有时也说假话,不要当真。”德志妻子说。 德志有时候还真佩服妻子说的话,“尽信”全是德志妻子说的意思,只不过他妻子不会用文绉绉的言辞表达出来罢了,大概意思都差不多。 德志有一段时间,曾以拥有很多书为荣,实际好多书都是没用的,前后矛盾,粉饰太平。能在中国拿到书号正儿八经出版的书,大概都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之后才横空出世的,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东西,读了无益,不如不读。 德志妻子说着,就去了洗澡间,没多多久,就从里面出来,接了热水,给书亚洗。然后,德志进去洗。他们二位仍在客厅观摩八路军智斗傻日军。 其实,尹懋是在等芭比回来,总是忧心忡忡,怕芭比出事,他没法子向芭比的大姨妈齐老师交代,实际是尹懋想多了,芭比是成年女士,知道怎样趋利避害,这个比尹懋还精明,无师自通的。尹懋的操心纯属多余,完全没必要,加上小县城民风尚可,没有听说过劫财劫色的事。倒是平原地区、交通方便的地方常有此事。 尹懋家在农村,但是,他家交通便利,又在丘陵地带居住,房子后面就是一条公路,连家里养的鸡、狗都被过路贼给摸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感到后怕。 但是,人的习惯一旦养成就不容易改变。 尹懋喜欢操心,芭比喜欢熬夜,就是不体会尹懋的婆婆之心,到了十一点,尹懋终于忍不住,回房休息去了,懒得再管芭比啥时候回来了。 德志洗完澡,头发还没干,没有马上入睡,于是拿着书,将灯光调小一些,静静地看着书。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5章 红袖书香 一秒记住【网 最近一直在忙村里的事,在项目的开始阶段,往往是最忙的,等把全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所有的东西都按序进行的时候,就可以稍微轻松一下txt下载。【..,看.。 ,//德志刚好在这个工作的起初阶段,忙,是正常的,不忙,是不正常的。因为忙,就顾不得看书,而学习,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否则,就要落后,时间一长,将知识重新捡起来,恐怕又要吃力。 在学习这件事上,德志从来不敢马虎,总是兢兢业业的,怕漏掉了知识点,考试的时候慌了手脚。对于考试,德志一点都爱不起来,说来说去,还是记忆性的东西比较多,但是,德志的记忆在减弱,杂事一多,考虑的事情多,自然没有多余的心的空间留个记忆了。 德志从小最爱去的地方就是书店,或者在街头的小看,一天一毛钱,可以看一本书,不能拿走。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异常,可是,德志的注意力就在书上,看得津津有味,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上了初中、高中,经常在放学后去图//,虽说时间不多,图书管理员也很不情愿在人家都休息的时候来上班,特别是礼拜天、节假日的时候,更是不愿意,总是来得晚、走得早,德志早已习惯。德志的最大愿望,就是将来拥有满满一屋子的书,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也不用看图书管理员或者街上摆书摊的小贩的脸色了。 再就是,德志在上小学的时候,每逢六一儿童节,书店都有针对小朋友的图书优惠活动,可以打折,德志总是将舍不得花的零用钱,拿去买折价书。 喜欢阅读,喜欢书的墨香味,这是德志从小就有的癖好。 当德志的姐姐开始读小学时,从学校回来,向德志炫耀新发的书,德志非常羡慕,央求半天,他姐姐才答应给他看看书,但是他姐姐嫌他的手脏,就是不让碰,德志只好看着他姐姐翻//翻动的时候,迎面吹来特殊的油墨香味,让德志如痴如醉,真羡慕姐姐啊全文阅读! 但是,当德志到了上学的年龄,却不能入学。当时,德志的家在农村,虽然学校离他家很近,但是,看到同龄人背上小书包,去学校念书的时候,朗朗的读书声尤其让德志向往,巴不得也像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上课。 但是,当时德志新添了弟弟,德志的父亲又在单位上上班,他妈妈要完成粮食任务,必须要下地干活,而德志的母亲河德志的奶奶有些误会,婆媳之间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里面的深层的意思就是不让德志奶奶来带小孙子,只好让大带小,德志的姐姐上学不能耽误,德志可以,反正还很小,娃娃带娃娃咋说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就这样,本该上学的德志却从小为家分忧,承担起带亲弟弟的任务。正因为如此,德志上学比同龄人要晚一些,可能德志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上学机会,因此一直注意听讲,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这些都是德志回忆起来的往事片段,德志有时候看书看着看着就回忆过去,这似乎不好,但又不容易改变。德志很苦恼,这种情况应当属于不能集中注意力。 看着看着,德志就困倦了。芭比已经回来,先洗澡,然后在客厅看电视,听着电吹风吹湿头发的声音,然后是电视机传出的笑声,不知道那些电视上的小丑为何天天这么开心,不知道他们回到家里还是那么开心吗? 芭比是八零后,对别人考虑得很少,只顾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来,就像回到她一个人住的房间,旁若无人,自由自在,让人受不了。不过,没有人教她,不能责怪。 德志等不了芭比回房上床睡觉后再睡了,他爬上了床。虽说县城比村里要暖和些,但到了夜里,还是在十度以下零度以上的样子,温差并不大,但稍不留神,足以造成感冒。 看着书亚和老不落皇旗 德志的老婆往里边让了让,德志轻声问:“还没睡着吗?” “没,你不睡,我睡不着。” “好,我睡了,那你可以睡着了吗?” “你不做那事了吗?” “做,不过,我先去看看门关好了没有。” “不是关好了吗?” “你不知道,这个门有点问题,非要反锁不可,否则,看起来是碰上,实际上没有。屋里有什么动静,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哦,那就看看吧” 德志下了床,捏手捏脚地走到门后,检查了一下,果然,门没有反锁,实际上门是虚掩的。德志将门反锁,然后回到床上,对他妻子说:“你不知道,我们以前没注意,当我们做的时候,动静大了,会让人不安。” “怎么不安?他们没做过吗?” “他们做,但不在这里做,他们和我们住一起,多少有些不方便,一是我们可能会影响他们,二是他们会影响我们。” “别讲大道理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是周末,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没安排就再聊一会儿,有安排就先做,做完了就睡觉。” 德志说:“明天上午守礼拜,下午开会,然后自由活动。后天又下乡,再过两周,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德志躺在床上,一碰触他妻子的身体,立即身上就起了反应,毕竟年轻,精力旺盛,起来的也快,抚摸了他妻子的敏感部位,慢慢地就进入他妻子的身体里面......然后加快速度和频率,越来越剧烈。 德志身上开始烦躁,索性掀开了被子,小书亚那盖得好好的,小家伙千万别冻着。和他妻子面对面做,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妻子的表情,非常享受,又好像在哭,那个样子,非常惬意。 德志妻子闭了眼睛,慢慢地享乐,说:“不要停,不要射,多玩一会儿。” 德志点点头,继续做着机械运动。 德志说:“胳膊肘挺累的,不如换个姿势好吗?” “好!换什么姿势?” “后入式。你趴着,我从后面进入。” “嗯!” 德志妻子此时非常配合,可能想这事想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德志妻子趴在床上,两座山峰倒悬在下面,德志高举着红蜡烛,猛地###去,德志妻子身子颤抖了一下,两座山峰开始在下面晃荡,德志感到自己被她紧紧地握住,似乎顶到了什么东西,非常深入,德志说:“到位了吗?” “嗯!” 德志清楚,所谓到位,就是顶到了那###口,实际上最敏感的部位在前三分之二的地方,在那里充分地摩擦,碰触那个小肉柱,就能得到较大的快感。 德志的动作越来越快,身上热得出了汗,德志说:“明晚还要洗澡,怎么搞的,洗了澡更容易出汗?” “别说话,快点,快点,继续继续,别停啊!” 德志听从命令,不敢懈怠,继续努力###。 快到终点了,快了,快了,如同百米###,终于到达终点,德志很想控制住,结果,“###”不听话,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德志抱着妻子的臀部,让“###”继续在温柔乡里跳舞,前后左后地旋转,动作非常优美,如同音乐,在高音区的巅峰,让它畅快地歌唱。 又如同新买的宝马,在平坦的一望无际的公路上飞奔,非常舒服。德志的妻子总是鼓励德志加油加油,这辆“宝马”,听话地加油,加油,但是,油还是耗尽,最后慢慢地停下来,熄了火,德志趁着它还硬挺的时候,猛地从里面拔了出来,德志妻子连忙拿出一卷纸来,扯了一段给德志,德志接过来,擦了,然后又扯了一段纸,将它缠裹了起来,穿上###。 因它不老实,弄完了还有一些清水出来,仿佛还想再来一遍,为了保持###清洁,只好委屈卫生纸了。 做完之后,德志软成一摊烂泥,倒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德志妻子起床,穿着拖鞋,打开主卧室的卫生间的灯,然后在那里小解,使劲排出刚才德志给她的东西,那些白乎乎的黏黏的液体,通过德志妻子的使劲一挤,就能出来,然后,德志妻子用纸将其擦干净,回到床上。 进了被窝筒,德志妻子将德志紧紧抱住,说:“老公,你真了不起!” 德志几乎快睡着了,说:“睡吧!每次做完了就跑到卫生间,生怕我吃了你似的。” “不是,你不知道我是学医的吗?不赶紧处理,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怀上了就生呗!” “生得起养不起啊!” “只要你愿意生,我肯定养得起。” “就凭你那几个钱,连一个都养不起,还想要一个,做梦吧!” “不要小看我,别的本事我没有,生孩子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只要生下来,就不怕养不活。” “好,那以后我就不处理你的东西了,让它们在里面存活吧。” “算了,生孩子你有主动权,我只是协助者,不想生就不生吧。” “老公,你真开明!” 德志眼睛渐渐闭上,不想说话,而德志妻子总想说话。 德志搞不清楚女人为何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以后要是这样,干脆改变程序,先说话,然后再做,做完了就睡,各不相扰。但是,这个计划总是执行不了。即便先说话,恐怕做完了之后,还是要说话。 如果是这样,德志还是难以摆脱话语的缠绕,只有硬着头皮听了,闭着眼睛答了。直到德志妻子看到德志睡得像死猪一般的时候,终于停止了发言,然后盯着天花板出一会神,渐渐地也进入梦乡。 德志一般在睡着之后很难被吵醒,偶尔有时候会在半夜醒来,发现它妻子长吁短叹的,他很不解,一问,才知道是为德志的这一点收入叹息,德志安慰几句,显得非常苍白无力,但已经是这样,想要在当下的中国拥有一份既体面又有高收入的工作,非常难,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除此以外,想要成功,没有强硬的社会关系,那比登天还难。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7章 体制内外 一秒记住【网 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射在对面山坡上的楼房上,德志透过半卷的窗帘看得真切txt下载。【,.. ///小书亚还在睡,德志妻子也睡着,德志轻轻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披着衣服,读了一会儿《圣经》,然后开始看专业书。 昨晚读书心不在焉,是因为有妻子在旁边诱惑,还有外面芭比旁若无人地走路、看电视、洗澡、吹头发等一系列动作,让德志无法安心读书。今天早上,芭比在睡梦中,德志妻子也在熟睡,两个女人都没对德志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德志看着书,底下的“###”却不争气地直翘。 德志知道这是尿憋的,还没上厕所呢。德志就进了厕所,坐在大便器上,心想,早晨无论如何不能做,余哥和尹懋起得早,起来之后,不干别的,就是先把电视机打开,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为了报复芭比昨天深夜的所为,也可能是为了叫醒芭比,马上要做礼拜,不能睡得太死,影响大家,拖慢步骤,延长聚会时间。 果然,尹懋的阴谋得逞,他的方法凑效了,芭比起床。德志弄完这一切,即早晨的“三部曲”,然后去桥头买“脚片馍”,也就是烧饼。 有的烧饼里面夹的有肉,香,好吃!有的没夹肉,或者是甜的,或者是咸的,德志知道他妻子喜欢吃稍微咸点的,孩子喜欢吃带点肉的,德志本人随便,咸甜都适应。买了烧饼,打道回府,想必他们已经都起床了。 回到楼上,小书亚和德志妻子都已经起床,并且都已经洗漱完毕,德志说:“早点,然后再下点面条好吧?” “好啊!他们呢?”德志妻子问。 “可能到街上吃去了。早晨没有人做饭,都是自己解决。我们是因为有家庭在这,自己动手做,再买点馍馍吃,要好得多呢。”德志说。 “是的。老公,他们都走了,真好!如果这房子就住我们一家人,就没那么多事了啊!”德志妻子说。 “是的。这是领导的意思,住在一起热闹。另外,可以看到他们身上的好行为,来感动你,让你早日接受福音,来到主面前。”德志说。 “算了,算了,别说了。不来还好一些,来了看到了真实的他们,我不仅不会相信你们的信仰,更不会接受福音,别提到主面前来了。”德志妻子说。 “那就算了,那是领导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真是的, 干嘛这样安排呢?还不如多给点工资,自己在外头租房,远远地看他们,距离产生美,反而要好得多,你说是吧?”德志说。 “老公,不是说假话,我真的很看不惯他们,都是虚伪的家伙。” “算了,你不会跟他们永远在一起。他们虚伪,是因为大环境使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否则生存不下去。我还不是虚伪吗?只不过,我尽量做到真实些,特别是在家人面前。信仰不是勉强的事,你不信,你有自己的主见和选择,我不怪你。只要我们一家好好地过就行了,别为一些小事弄得大家不开心。”德志说。 “你说的是。老公,我还想要,来一盘好吗?” “真是一个好色之徒。我要到办公室了,再说,当着孩子的面做合适吗?” “孩子懂个屁,又不是没有当着孩子的面做过。真是,现在来给我装清高了。昨晚怎么不装啊?” 德志笑了,说:“好吧!晚上再好好补偿你。白天的确有些事,我走了啊!” “好吧,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今晚上弄我啊。明天一下乡,又是两周,真受不了。”德志妻子说。德志看着他妻子到厨房煮面条去了,就和书亚玩。幸亏一早一晚已经阅读过了,就完成了今天的阅读任务,书亚早晨醒来,这个玩的时间就要给他,免得一下乡,想抱抱 德志吃完饭,直接到办公室,他们都在那里了。 德志坐在大办公桌前,本来是给芭比准备,因她有巨大的靠山,所以办公桌一定要大气,谁知道,她不要,她要的就是可以上网。坐在大办公桌前,网线的长度不够,不知道是谁安装的宽带,真见鬼了,就差那么一截儿,如果不差,坐在大办公桌前,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尊贵和荣耀。因着宽带线不够长,芭比不得不放下架子,老老实实抢了德志以前坐的办公桌椅,也就是横在尹懋、余哥办公桌当头的那套桌椅,归给芭比使用。 不是因为礼拜天,不是因为开会,办公室里的四个人不会凑齐的。总有不愿来的,因电脑只有一部,只供一个人使用,另外的人则在旁边玩。因办公室不大,人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也不好看。 尹懋大概没有坐过办公室,他和余哥的身份就是农民,任何朝代,农民都是最苦的,到现在一点都没有改变。因此,要迫切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拥有办公室和办公桌,也像干部那样,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看半天。到月底了,工资拿来,岂不惬意?这样的生活谁都渴望过。但是,徒有其表,有了借来的办公室,却摆了各式各样的办公桌,一看,就是杂牌军,属于被招安的,根本没有独立的编制,还是局外人,不在体制内,仍是农民的身份。 德志一点都不羡慕那些所谓的干部,那些体制内的人,其实,人不求人一般高,何必要办公室,何必要办公桌呢?有了那个,不是体制内的,看人间享福,自己受罪,心里会好受吗? 德志好歹来自国有大企业,他父亲好歹也属于中央组织部的人,但是,有这些,还不是拖欠工资,还不是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到了最后,总是一场空。人的生命有限,不必要为了面子活得太累,何不趁着好时光,多做点有益的事呢? 尹懋的意思,需要一个名分,好在人前炫耀,怎么说,也让人觉得这些年混得不错,好歹坐了办公室。哪怕没有工资,没有福利,也无所谓,面子挣够了,名声有了,比吃饱穿暖都还重要。 礼拜开始,德志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余哥、芭比不爱喝茶,尹懋还行,为了像模像样地品茶看报,像个公务员,尹懋和余哥背着德志去买了四个茶杯,看起来像是青花瓷,实际上是超市里卖的中档货,德志分了一套,用着陶瓷的杯子,参加聚会,更有一番风味。 最过细的是德志,这青花瓷的杯子,本来都有盖子,先报废的,是余哥,从此他的茶杯没了盖子,不愁水烫嘴了;然后是芭比,这个不喝茶的姑娘,竟然和茶杯盖子有仇,终于将盖子打碎,报了仇雪了恨,痛快!倒数第二是尹懋,还以为他能保守盖子,谁知盖子还是难逃厄运,轮到德志,德志不知道在慌什么,盖子从此和坚硬的水磨石地板做了亲密接触,然后青花瓷的盖子香消玉殒。 礼拜由尹懋主持。讲道的是余哥,两位老传道员,在乡村里,面对老人们,讲道开始是赶鸭子上架,因的确没有人才了,老人们读《圣经》都困难,更别提讲道了。他们年轻点,眼睛好,又是弟兄,无论如何,都能得到他们的欢迎。因此上,余哥准备了很多的讲章,都是过去常常讲的,此时要用,随手拈来,马上就用上了。 最后祷告,是由德志来进行。因德志心里老是怀着对他们的不满,心里充满了埋怨,虽勉强答应下来,但祷告却不是来自内心,只是流于形式,应付一下完事。 德志清楚,从心里没有饶恕弟兄姐妹,要在表面上装作没事人,是非常困难的。德志在祷告的时候,虽然求上帝来饶恕,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有饶恕弟兄。德志苍白无力的祷告结束,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来饶恕弟兄。如果作为外邦人,德志也就算了,但是,他还是基督徒,虽挂了个名,但内心里却根本不是。 聚会结束,芭比第一件事就是要上网,继续聊天,余哥不干了,说:“从昨天到今天,你们都玩了电脑了,我碰都没碰过一次,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是啊!芭比,你没日没夜地玩,也该休息休息了,小心眼睛,弄近视了我们没法向你姨妈交代啊!”尹懋说。 “算了吧,要玩电脑,就直说,少来那一套,假惺惺的,干嘛呀?” “我让给你不就行了。马上就中午了,记得买菜做饭,我是绝对不会买菜的,更不会做饭,记住!要投诉,就直接找我姨妈。随时等候。” 芭比使劲推开办公椅,椅子腿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德志心里阵阵发凉。 然后,芭比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又去逛街了。 德志看芭比走了,他留在办公室看余哥上网,也没必要,于是告辞,说是去移动营业厅看看手机。 尹懋说:“等等,我也去。” 然后,德志、尹懋离开办公室,余哥一个人在办公室。刚走没多远,余哥喊道:“慢点,慢点,我不会打字啊!” 德志、尹懋只好返回,看到余哥一脸的无奈相,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德志心想,你不会打字,充什么能啊? “不会打字啊,那你跟芭比抢什么电脑?”尹懋问。 “我们不是都可以玩吗?为啥只给她一人玩?这电脑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是公家的!”余哥说。 “你不会打,拿了电脑没用,把芭比得罪了,恐怕大姨妈暗地里要给你使绊子,你要小心。除非,你有充分的理由。” “什么理由?” “会打字。” “那我现在开始学,来得及吗?” “要在下次开会前就学会,否则就被芭比抓住了把柄,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两个星期之内保证学会。” “啥?” “离下次开会还有两个星期。”尹懋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接着说:“你一定要在这两个星期之内把电脑学会,起码要懂得怎样打字,并能在人前不慌不忙。”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8章 高压水枪 一秒记住【网 为了让余哥尽快学会打字,不让芭比、德志笑话,尹懋说:“我去五笔输入法的店有卖的全文阅读。【‘..看书网//你去不去?” 余哥说:“去,去,我们一起,要不然,领导不给你报销。” “什么不给我报销?是给我们报销。我用拼音输入就可以了,不像你,普通话说得跟日语似的,谁听得懂,算是谁有福气。”尹懋说。 “不过,我老婆听得懂。” “废话,你老婆听不懂,也不会上你的当嫁给你了。” “那没办法,我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学说话也在农村。正上学的时候,学不到,都勤工俭学,想学的时候,已经长大成人。”余哥说着,好像有点后悔,但是,马上补充道:“不过,这些年我自学了不少东西,包括预算、电工、水工,都会。” “吹牛吧你!糊弄领导还行,想糊弄我们没门。” “真的,不吹牛,我有天赋,我爸是老搞水利的,我从小受我爸的影响,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多少比你们啥都不会的要强全文阅读。”余哥犟嘴,不肯服输地说。 “走吧,走吧,姚弟兄,你就可以好好玩一会儿了,我们马上回来,千万别让电脑给芭比啊!她用的时间太长,影响了我们。更关键的是,万一她被网上的骗子给骗了,她大姨妈要追问我们,我们怎么交代?不要让芭比沉溺于网络,万一她要是跟你抢电脑,你只说还要修改工作报告,慢慢地弄,不给她上网的机会,明白吗?”尹懋说着,那神情活灵活现,就像一个老婆婆在教训儿媳妇。 德志点点头说:“没问题,坚守阵地,绝不妥协,寸土不让,与阵地共存亡。” “行了,少贫嘴。其实,你是老好人,经不起美色的诱惑,三句好话一说,立即心软,对不对?” “对,那你们快回来吧。余哥好好买书,马上学会,好让芭比刮目相看。”德志说。 他俩说着话离开办公室,剩下德志一人在里面。 德志将门反锁上,然后点开了带色的网站,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图片,心里有罪恶感,但是,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 这网络真是好东西,啥都有,但是,当德志随意点开上网记录时,发现大事不好,里面竟然还保存着不少图片,非常刺激的,看了让人血脉膨胀的,那些图片如果让未成年看了,岂不坏事? 好在德志的妻子在身边,有了就可以发泄,不会憋着,不会想着去弄###,如果以后想要了怎么办? 余哥和尹懋他俩怎么想,德志不清楚,也可能随着年龄增加,男人的**也会慢慢地下降,但是,这电脑里保存的图片,到底是谁看的呢?让人纳闷不已。 不可否认,德志刚才看了一些,非常下流,刚才还在聚会,守礼拜,敬拜神,等聚会一结束,马上就开始犯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德志不想看,但心理防线很脆弱,只看一眼,反正不是我第一个看,已经有人看了,看了也无所谓吧。不看,怎么会有性趣? 德志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彻底丢了阵地,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美女,外面有铁栅子门碰撞的声音,德志赶紧关闭了网页,如同做贼一般,装模作样地开始浏览上次宋主任说的那个//br>过了一会儿,德志没有听见动静,又想点击那个网站,又担心他们回来,电脑里面会传出令人骨头酥软的呻/吟,于是德志将电脑的小喇叭音量调低,蠢蠢欲动,又想点击,谁知电脑速度非常慢。德志只好作罢。 估计楼上有人在用电脑了,所以,影响了网速,德志心想,估计他们快回来了,算了,以后再说,于是他将浏览过的网 德志眼里看着文章,心里还是惦记那些色/情资讯,总在脑海中反复出现,这是怎么了?德志弄不清楚,又不想弄清楚。难道生活在魔鬼包围的世界里吗?不是才怪,德志突然想到,魔鬼从来没离开过自己,而自己处于非常危险的地步,却毫无察觉,没有一丝警惕,没有警觉,更没有装备好自己的心,结果,魔鬼的诡计得逞,将其俘虏。 德志看到最多的还是人的外在的东西,当他看到上面的大姨妈,刘###,和自己平级的余哥、尹懋和芭比,心里非常失望,失望之后,自己自觉不自觉地就沾染上了他们的不良的风气,而陷入罪的泥潭不能自拔。 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点没错。 但话说回来,人家并没要你去浏览那些图片啊?是自己的手贱,才去碰触那些敏感区域的,再说,你有老婆在身边,不像那些长期分居的男人,何必要不知足,有了还想有呢? 德志责问着自己,却没有答案,说到底还是电脑的错了,不该配电脑,不该安装宽带,如果没有这些,只看书不就行了,何必要弄这个现代化的勾引人的东西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篇文章都没有看完,有人的脚步由远及近,到了门前,然后敲门,德志起来,开了门一看,是尹懋和余哥,他们手里拿着一本字典,还有一些文具,尹懋说:“请示了刘###,每人买了一些文具,还有一把挂锁。” “买挂锁干什么?”德志问。 “我们在牛场住的地方没有锁,另外抽屉里也没锁,民委宋主任没给我们锁,只有自己买了。”尹懋说。 “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锁不锁都无所谓。”德志说。 “看你说的,东西平时看着不起眼,要是用起来手头上没有,也是很着急的。”尹懋说。 德志不好意思再犟嘴,拿眼睛斜看着余哥,余哥早已将电脑搬到了他的桌子上,开始按图索骥,翻开字典,嘴里念叨着字根,然后一手一根指头在键盘乱戳起来。 此时,门口有人叫卖高压水枪,余哥一听,说:“洗摩托车需要,我去看看。” 尹懋说:“算了,不必要。用抹布,接一盆水,放点洗洁精,不是一样的吗?” 余哥不听,跑出去叫住小贩,开始和小贩讨价还价起来。 尹懋说:“你还没试试到底咋样,就开始还价,人家还以为你要定了呢。” “我是要定了的。放心,刘###肯定会批的。”余哥非常肯定地说。 余哥既然敢这样做,肯定有人支持,或者有点自我欣赏的味在里面。他认定刘###会批准,所以大胆去买,因他经常给齐老师家修马桶,深得齐老师喜欢,而齐老师又直接指挥刘###,刘###不敢不听齐老师的指挥。 余哥有了这柄尚方宝剑,则肆无忌惮地买一些东西,不担心报销不了。 不过,买了东西是可以报销,但是好不好用,则是自己的事了,刚才尹懋的建议凑了效,他对小贩说:“买了你东西,用不好,或者用不了几天就坏了我找谁去?” 小贩信誓旦旦地说:“我对天起誓,我敢保证这高压水枪没有质量问题,如果是假冒伪劣产品,我出门就让车给撞死。” 余哥一听小贩指天赌咒发了毒誓,不敢再多说什么,人家连命都不要了,还要你这区区十几元钱吗? 余哥说:“行,我相信你,不过,你得给我示范一下,怎样使用才行啊。” “这个没问题。看好了,接上水龙头,打开,然后调节喷头的尺寸,就蜗壳了。”小贩一边说着,一边做着示范。 果然,从水龙头出来的水,经过水枪的喷头,经过调节,果然压力较大,喷出水柱来,余哥看了,高兴得直跳。说:“好,好,行了,行了。” 余哥跟小贩谈好价钱,给了钱,然后高兴地将水枪收好,放入抽屉。 然后对尹懋说:“起来,我正在学呢,别打扰我!” 原来,尹懋趁他和小贩讨价还价弄不清白的时候,已经玩起了电脑。 德志则在一旁看书,根本不用像他们那样刻苦学习打字。 也真可悲,人已经半百了,还在学打字,手指头僵化,不听话,还不认输,反而更要争强好胜,要让领导看重自己,能在各方面超过其他同事,显得高不可攀,高高在上,欺凌别人,这样才能够心满意足。 看看时间不早,余哥用电脑,也就是打打字,还没学会上网,打字也懒得去教,再说,余哥也没有问,何必自讨没趣呢? 目前,能熟练懂得上网的就是芭比,以聊qq见长。 德志才接触,但是,对色/情的资讯不能自拔,这是否是一种病?不得而知。那么,德志的疑问就是,既然余哥和尹懋都对上网不熟,那么那些色/情网站的浏览痕迹为何在上面呢?那一定是芭比了。 德志感到有些后怕,原来,芭比竟然会这样,她可是姑娘家啊!难道说芭比是色女? 德志不敢想,不愿去这样设想。 看看日头已到了天中央,中午了,要回家做饭吃饭,下午开会,德志对尹懋说:“看来,余哥学打字废寝忘食了,我有老婆孩子,要先走一步,中午吃饭,下午开会啊。” “好,我也走。余哥,你就在这苦练打字基本功啊!我们先走一步,我回去做饭,支持你,你在前方打仗,打赢了,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尹懋说。 “芭比不会买菜做饭吗?”余哥反问道。 “你别在我面前提她,你啥时候见到她主动买菜做饭了呢?下辈子再说吧,指望她去做这些事,我们早就死翘翘了。”尹懋说这,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将抽屉关好,用才买的小铁锁将抽屉锁好,然后跟着德志离开了办公室。 还没走远,即听到办公室里传出来余哥背诵字根的声音,德志摇了摇头,尹懋也笑着不说话,跨过不锈钢的栅门,出了县民委的大门。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79章 母狗潜伏 一秒记住【网 德志和尹懋没事,他俩有事,芭比上了街,和新衣服做亲密接触,只是那些有经济实力的人才会大胆去试衣服txt下载。【..,看.。 ,//余哥在办公室仿佛跟电脑有仇,对待电脑,就像对待新媳妇,又是爱,又是恨的,用那做活儿的大手,来敲击着脆弱的键盘。 他俩都是领导的宠臣,因此有恃无恐,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或者背后的议论,在小机构里,只要一个关键人物支持,其他人说再多,也就没什么用处。这是实权派的嫡系部队,无可厚非。对于尹懋和德志,都是有才之人,但有些恃才傲物,结果被领导排斥。 你要清高,就让你晾在一边,让你好好凉快凉快,不要清高,也不行,因为性格生成了,不容易改变。结果因着刚直的性格,他俩总是吃亏。尹懋还好,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般人拿不住他的把柄。 总体上说,尹懋是不会吃亏的家伙,不要惹毛他,如果把他惹毛了,他做不出什么好事,难道也做不出坏事来吗? 他经常说安德烈说过的话,安德烈说自己是刚刚下了一窝狗崽子的母狗,一般都躲在门后面,安心喂养小狗,一般是与世无争,不爱说话的,也就是母狗不爱叫,常常闷不做声,如果谁要欺负小狗或者母狗,母狗就会猛地冲出,狠狠地咬上几口,算是报复。 安德烈说这话,非常形象,非常贴切,安德烈正是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不说话,好处不能少了他一丁点,要是说话,非得是别人逼着他说,非说不可了才说,一般情况下不主动说。吃饭就吃饭,走路就走路,做事就做事。 安德烈吃饭从不吃亏,胃口奇好,且胃口很大,人称“大胃王”。他最先动手,最后一个放下筷子,他的座右铭是:“肚子吃饱了,脑袋还想吃。脑袋没有饱,就还吃。” 人们都以为他是从闹粮荒的时代过来的人,但是看看安德烈,并不年老,在整个机构里,年龄若从大到小排列,他是倒数第二名。 尹懋听到这个倒数第二名的格言,记住了,并且将其发扬光大,看起来那句话很有道理,但是,并不见得是真的这样,安德烈是母狗,那么尹懋是母狗中的母狗了。因为,在心细和唠叨方面,尹懋在男人圈里算是表现最为突出的一个了。 安德烈只管自己的事,他不会主动管别人的事。尹懋不是,尹懋总喜欢管别人的事,喜欢打探别人的**,然后当着张三的面说李四,当着李四的面说张三,开始不觉得,后来张三李四一见面,说起了尹懋,大都清楚了尹懋的为人,因此在说话方面就格外小心了。 安德烈不爱搬弄口舌是非,这一点,让人放心,但不会主动在他面前发牢骚,因他没脑子,分不清真假黑白,如果领导一说,他就会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情况都一一告诉领导。领导想让他停住都不可能。 德志看尹懋,觉得尹懋应该去安全局去,掌握了一部分信息,然后加点油盐酱醋,调调味,新鲜出炉,在别人面前显摆显摆,貌似有学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心,看起来是半仙一般的人物,实则有些出自内心的臆测和幻想。当这些虚幻的东西充斥他的心的时候,他就会将别人的反应或者只言片语当成一种新的攻击目标,将别人无意说出的话,用来作为有意或故意的语言子弹,向发言人开枪。 德志和尹懋在一起,尽量注意防范他,不过,平时说话做事,只要过得去,敷衍一下也是可以的。在路过菜市场时,德志说去买点菜。 尹懋说也要去,那就行,这个需要,是大家都有的。不存在差异,那就好办。 “是啊,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依赖心。有了老公,就有了依靠,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再说,女人一般都没有什么主见,别看她平时絮絮叨叨的,但要是遇到关键的问题的时候,还是要抓瞎,立马没了主张,看男人的脸色才行。”德志说。 “老弟分析得很到位,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尹懋说,“但是,我们领导齐老师好像非常霸道,不需要男人领导,可以想象,在家里,她是说一不二的,那么她老公的地位就值得思考了,到底处于什么等级?” “这个,谁也说不清。在家里,如果男人不能当家,完全让女人当家,这个家其实非常危险,不够稳当,迟早要出问题的。”德志说。 “白菜多少钱一斤?”尹懋向一个挑着担子卖菜的问,她在路边摆摊,看得出来,那菜是附近山上的农户种的,自己吃不完,又离城市较近,拿来卖掉,换点零花钱也是有的。 到了宣恩县城一段时间,德志观察菜市场,察言观色,对那些做小生意的,多少都能看出一些道道。 有的菜贩老实,有的狡猾。当德志一开口,说的是普通话的时候,狡猾的人就要抬高价钱,眼神游移不定,在德志身上看了又看,德志就不买他的菜,二话不说,赶紧离开,到另外一个摊位,一般情况下,菜贩不都是狡猾的,大多数人还比较老实,不用问了又问,就是不买。 德志总结的经验是,一般在第三家下单买菜,前面两家只是参考,看看市场行情,虽说不很全面,但是涉及到口袋里的真金白银,还是要慎重。差价不是很大,而菜又是经常要吃的,要菜贩打交道,也就是经常的。常来常往,就会读人了,正如读书,读得多了,就掌握了方法,读起来就有一种快感。 所谓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 尹懋已经和卖白菜的当成协议,一手交钱,一手交菜,然后尹懋又买了一些别的菜。德志也买了一些这个季节常吃的本地菜,然后带回家。 回到家里,德志妻子和儿子正在客厅。德志妻子在看电视,小书亚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地玩。德志在巴东给书亚买了一个皮球,书亚非常喜欢,这次搬家,也将球搬过来了,书亚在客厅滚球玩,有时候还坐在球上,一不小心,就摔倒,摔倒也不哭,爬起来继续玩球,继续坐,这一点十分像德志,不肯认输,输了再来,直到成功。 书亚见了德志,嘴里喊着“爸爸”就扑了过来,要抱抱,德志当然不吝啬他的拥抱,先将菜放在地上,然后将书亚紧紧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亲了亲书亚,然后拉了拉他妻子的手,他妻子明白过来,就将菜放进厨房,考虑到每次都是他们仨先要做饭吃,德志妻子又从厨房出来,继续在客厅里看电视节目。 德志妻子原来也喜欢看电视节目,像那些电视连续剧,看了上集想下集,没完没了,看了还想看,看了一部又有一部,仿佛永远都放不完似的。 喜爱电视剧的特点和芭比差不多,只不过芭比更喜欢做主,看电视节目是人家在做主,观者只是被动地接受,看或者听,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只是仰人鼻息罢了。德志妻子却没有芭比那样的上网聊天癖好,只是被动地接受人家的故事,陪着流泪罢了。 德志带着顶是绝对不能上的了,免得楼上的鸡得了鸡瘟,女主人肯定会很快怀疑是他们房客给传染的,因为他们都从乡下回来,肯定都带着病毒呢。 瓜前李下,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还是少掺和,不去楼顶,远避是非之地。 显然,将六楼出租,女主人是不愿意的,只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不得不强装笑颜,给房客一个不错的初步印象,然后就后悔,但又好明着赶他们离开,房租已经提前交了,就不好意思让他们搬走退钱。女房东看起来就像包租婆,非常现实和势利。 现实的表现就是充分利用空间资源,开发楼顶,建养鸡场;势利的表现是德志他们跟省民委是合作伙伴关系,不好驱逐,只有勉强接纳,免得将来上面追究下来,自己无法寻找借口。再说,六楼留给小儿子,小儿子在江城读硕士研究生,不知道将来回不回来,在不在家里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它升值的最好方法就是出租,一年到头怎么算都比办养鸡场要好。 养鸡,只要不得鸡瘟,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亏本。稍微用点心,就一定能赚钱。 德志就陪着书亚从客厅到主卧房,然后再到阳台上,玩着捉海盗的游戏。很快,房间里飘着炒菜的香味,尹懋他们仨的饭菜即将做好。 仿佛芭比和余哥都会算,饭菜刚做好,他们一前一后地回来,芭比说:“余哥,电脑呢?” “电脑在办公室啊!”余哥说。 “怎么放办公室啊?不怕被盗啊?” “反正下午还要去办公室,我们还要开会,中午一会儿的时间,应该不会被盗,贼的胆子没那么大,他们一般在晚上活动。白天就不用担心了。”余哥说。 听余哥所说的话,很有道理。那电脑也不算轻,背着那个黑色的家伙,多少是个负担。更重要的是,那电脑是公家的,无论是谁来背电脑,都是觉得在给别人打工,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会上心去管理,只要过得去就行。 如果宣布这部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给某人专门使用,那么这人说不定会高兴地跳起来,背着电脑的感觉从此更有不同,这种感觉可以想象,如李白过三峡一般,真可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很快,他们就投入到吃饭的战斗中去了,德志妻子仍在客厅看着她爱看的电视剧。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小说 , //- .. ,您的最佳选择! 第180章 百毒不侵 一秒记住【网 德志谦让,示弱,尽量和每人保持良好的关系,总是小心翼翼,又显得有些大方,不斤斤计较,这样做的好处,是让自己更舒服些。"实际上,自己总觉得别扭。 经历的工作一多,发现很多事情都大同小异,经历的生活一多,才发现幸福大都大同小异,在这个大山深处的小县城,这个不伦不类的家庭,人们在同一屋檐下,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每人都戴着面具,除了孩子最新章节。到底谁是导演,谁是演员,都不重要。或者兼而有之。 等余哥洗了碗之后,德志妻子去了厨房,开始忙起来。 德志带着小书亚在客厅玩耍,午间,尹懋需要休息,余哥却不愿意,非常激动,和尹懋分享学打字的心得体会,对电脑的好奇,加上争抢好胜,自然具有表现欲。 余哥向尹懋眉飞色舞地介绍,尹懋却如同在听天书,他说:“不然这样,你把电脑拿来,看着讲,也许好得多。你这么就是把嘴巴说破,舌头说烂,我也不懂。” 余哥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就像麻花,没一个正经样子,他害羞,没有颜色的变化,因他长得黑,即便脸红,也是黑的。黑皮肤,脸涨得再红,也看不出来,惟独形体的动作,才看出他的确有些害臊。 余哥拿出五笔字典,在人前炫耀,高声念着上面的字根,德志心里痒痒,问:“是不是五笔输入法最好?” “是啊!我在网上搜了的,非常好!一分钟可以打到三百字。”余哥说。 “真的?那比拼音输入法快多了。我也想学。”德志说。 尹懋没有表态,他现在已经昏昏沉沉了,饭后,血液流到了下半部,脑袋缺氧,自然会昏头昏脑。尹懋说:“好吧!我承认,我也想学,但不是现在,我要休息,下午开会,开完会后,我要好好看看。” “没问题,我们三弟兄一定会比芭比要强,她的手指能在键盘上跳舞,我们的手指能在键盘上蹦极。”余哥笑着说。 正说着话,小书亚自己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德志妻子在喊吃饭了,德志笑了笑,去小饭厅,将饭桌拉出来,摆好了椅子,然后去找小书亚。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慢慢地吃饭。尹懋回房间休息,余哥还在琢磨字根。 余哥就像刚学会骑自行车的小孩,非常想不断地练习,不觉得累,倒觉得奇妙无穷。这个小小的电脑,真的好玩,可以打发很多的时间,比打牌强多了。 吃完饭,德志洗碗,这是习惯,体现男女平等。洗碗一般洗两次,第一次使用洗洁精,第二次不用洗洁精,使用自来水。宣恩的自来水,里面有漂白粉味,这个和德志所在家乡的自来水是一个味,在中国,很多东西都有假冒伪劣,这个东西可能是真的。 打开水龙头,一股刺鼻的氯气味,德志生活的城市,完全是生化的城市,在里面生活的人,大概都是化合物。经历了很多的考验,能够活下来的都是英雄,大概再毒的东西,只能用来毒老外了,对于内地人,不是怕毒,而是怕不毒。经过许多年的磨练,大多数中国人都练就了百毒不侵的金刚之体。德志和书亚都还好,没有因为喝水而有什么反应。 德志没有午休的习惯,仿佛总在忧愁中度过,如果妻子和孩子不在宣恩还好,一家人在一起,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一家团圆,哪怕苦一点,过十天半个月还能见一面,真好!担心的是,同事不高兴,人多的场合,就需要戴着假面具,说着不想说的话,做着不想做的事。 弄不好,就会把同事得罪,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宽恕。得罪了同事,就要准备挨训了。领导的策略就是让忠臣奸臣黑暗血时代 四名同事,除了德志,都是有背景的,没有背景的,会通过自身的努力博得领导的欢心,总之按照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的排座次,德志只能排在最后,如果前提是德志能算是个将的话。 下午开会,余哥等不了尹懋午休过后再去办公室,余哥先去,他念叨字根念了一中午,下午又早早地去了,估计又在头悬梁锥刺股地发奋了。 时间到了,德志、尹懋和芭比去办公室,看到余哥的桌子上有一块大玻璃。这块玻璃只有余哥才有,其他人没有。 在巴东做项目时,余哥和伊妹(已经不辞而别到了北京)曾经抱怨说,第一个到巴东的是德志,当地政府只认德志,其他人视为草芥,没当回事。这是当地官员先入为主的典型写照。 正因为这样,在项目转移之际,领导就让余哥先去宣恩。不出所料,宣恩县民委认为余哥是头,自然就格外照顾些,给一块玻璃,其他人只有干瞪眼。 余哥对着玻璃喃喃自语,尹懋吓一跳,赶紧过去摸摸余哥的额头,余哥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尹懋说。 “我怎么了?” “是啊,你怎么了?好好的镜子不照,对着桌子上的玻璃鼓捣什么呢?”尹懋说。 “哦,哈哈哈,没有啥,我抄了一份字根表,压在玻璃底下,可以经常看看,好背诵,早点学会打字。到时候,我打的字又快又好。如果让我去学拼音输入法,恐怕永远都学不会。乡音难改啊!那些声母韵母的,搞不清了。当时我正在求学的时候,却弄了个上山下乡,大搞建设,青春都耗在不停的建设和运动中了。”余哥说,显出一脸的无奈。 德志几乎被弄崩溃了,余哥这样下功夫,连苍天都要感动,连大地都要颤抖。 尹懋哈哈大笑道:“余大哥,真有你的。原来字根这么吸引你。快教教我吧。” “不要吧,时间到了,刘###要开会了。”芭比开口道。 在关键时刻,芭比还是没有掉链子,知道应该收心了,她先点击skype,然后把电脑的麦克风的线连接起来,然后又试了试音量,一切就绪,大家听她这么一说,还真忘了,此时,谁都开始有点着慌,因为不知道刘###要问啥。 德志不害怕,他总是在最后。这是规律。 刘###仿佛懂得德志的心,不爱出风头,不爱表现自己,总是很低调,但是,刘###只懂表面,德志其实外表冷漠,内心火热。只不过,懂得德志人很少。 这样也好,可以保护自己,要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过年,人们高兴,猪却愁。享福享了一年,吃了睡,睡了吃,非常惬意,生活美满,主人非常照顾,没有狗那么辛苦,看家护院,还饥一顿饱一顿的,早晚都不能好好休息,但是,猪狗的结果大不同,最后能享受天年的还是狗,猪呢,不过只是一个春秋即告结束。 看来,人还是要低调些,多吃些苦,少睡点觉,吃少点,长瘦点,不至于引起别人嫉妒。嫉妒如火,能把人活活烧死。 果然,先问的就是余哥,余哥回答问题,还可以,在水利方面,他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把刘###弄得晕头转向,他说啥就是啥,这就是本事。轮到尹懋,尹懋回答问题没有余哥那样绝对,总是处处小心,给自己留后路可退,他这样做,是因为他完全了解刘###的脾气性格。 该芭比了,刘###更多地嘱咐就是要求芭比好好跟着余哥学,那些年,芭比跟着宋波,混了几个春秋,可惜没有啥收获,临走的时候,除了给宋波留下几百块的债,啥都没留下。当然,离开宋波,芭比啥也没带来,照样,宋波是宋波,芭比是芭比,山是山,谷是谷。 正因为这样,刘###传达大姨妈的心声,千叮咛万嘱咐,要让芭比好好重头再来,学习水利项目,在宣恩这个地方,把项目从开始到结束都弄得清清楚楚,争取做到独当一面。 最后是德志。 刘###对德志没有啥好印象,特别是他在管理巴东项目的时候,账目搞得一团糟,虽不是他管项目款,项目款由县民委在管,但是,他负责监督,还有一些行政方面的开支,也经过德志的手。 因为账目混乱,德志差点被开除,大姨妈说:“才到巴东这穷乡僻壤,有些孤单,又没经验,给他一个机会,看以后的表现,如果实在不行,再辞退。”这样,刘###才放过了德志。 但是,从那以后,德志就没给刘###留下什么好印象,仿佛那是一辈子都难以逾越的坎儿,阻隔在刘###和德志之间,任凭德志再努力,也无法博得刘###的信赖,结果,德志哪怕文化水平再高,学历再高,也不如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 正因为这样,刘###和德志的交流,就像气不足的轮胎,行走在路上,总差那么一点快捷,总是磕磕碰碰的,不够顺利。 刘###有致命武器,就是会鼓舞人,管你做得好还是做得坏,都不大发脾气,这一点,如果要让芭比来学,需要付出一生的努力。 目前来看,刘###还保持着香港那边女性的温柔,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大姨妈在一起时间长了,会变的,变成什么样子,德志心里没数,反正来日方长,是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 会议结束,形势一片大好。然后是自由活动,明天要下乡,各奔东西。 还是那样分组,德志、尹懋一组,芭比、余哥一组。 需要买点东西下乡的,趁早准备,在乡下买东西不像在城里那样方便,但是,处于项目开始阶段,没空自己做饭吃。因项目有时间上的限制,到了既定的时间一定要完成,不存在延期的事。 头一轮的工作告一段落,要进行第二轮的工作了。到此如何开展?德志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第181章 乡长被杀 一秒记住【网 自由活动,其实不自由,还要带孩子,免得妻子有意见txt下载。,买东西倒还不必要,还没有定好红田村的单独住宿问题。 很明显,如果单独住宿,恐怕要买点菜带上,还有粮食,米面一类的东西全文阅读。这些东西在红田都挺贵,贵就贵在交通不方便上,上去一次很不容易。 德志和尹懋买好了东西,到了红田村所在大山的山脚,那里以前是一个小乡镇,后来撤小乡并大乡。德志、尹懋这次没有麻烦水管站盛昌站长,而是租了一辆摩托车,送他俩上山到红田。 很快,他们谈好了价钱,坐上摩托车,突突突地向山上跑去。 山道崎岖。 以前的副乡长谷子各为了照顾自己的老家,将公路改道,绕来绕去,公路蜿蜒曲折,将羊肠一般的小路通到他的家。 这件事,当地人都清楚,非常痛恨这种自私行为,并且诅咒这个副乡长,不久,这个副乡长就得了一种怪病,不明不白地,就死翘翘了。 谷子各的死引起了当地政府的重视,因为副乡长死在办公室里,死因不明,尚在调查中。 谷子各为了照顾自己的老家,孝敬父母,应当不算是坏人,可是突然遇到意外,的确让人不能理解。 有目击证人说,那一天谷子各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呆在办公室里,听说他从###那里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办公室发呆,一名男青年进到乡政府办事,办完事,那副乡长没过多久就死了。 这样一来,就有很多种版本的猜测,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那男青年是###的男朋友,###和谷子各闹矛盾,起因是谷子各有了新欢,对###红霞不再喜欢。 自古只闻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红霞没有哭闹,非常冷静,毕竟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只能认命了。 红霞是极为冷静的女子,出身寒微,家里供她读书到职高,已经不容易,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又不能在家吃闲饭,看着父母为自己上学省吃俭用,看着父母一天天地老去,而自己花了钱上学,为了得到一份好工作,挣钱,有了好名声,好荣归故里,没想到如意算盘打错了,毕业等于失业,在家里待着着急,看到同龄人初中毕业就打工,打工的时候,认识了男朋友,结婚生子,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后来她就去了酒店打工,一次偶然的机会,谷子各招待上面的领导,在酒店里看中了红霞,通过酒店经理,再经过领班的介绍,慢慢地和红霞认识,谷子各经手项目款,主管乡里的财政,给了乡里的“一把手”一些好处,“一把手”也就对谷子各睁只眼闭只眼了。 谷子各有了“一把手”的支持,越发肆无忌惮,用钱开始砸红霞,红霞开始不从,后来看到家里需要钱,慢慢地妥协,久而久之,成了谷子各的地下情人,再后来,就有了房子、车子和票子,村里的人对红霞另眼相看,再不嘲笑她读书没用了,总是以她为村里的榜样,都要去读职高,然后到酒店上班,遇到好人,嫁了就会有好前途。 红霞在激情过后,有了比较好的物质基础后,隐隐感觉到,谷子各外面另有女人。因谷子各每周周一、周三和周五在她家,后来周三、周日到她家,再后来是周日到她家,再后来半个月去一次,一个月去一次。 再后来,有大半年没去了,红霞越想越不对劲,直到有一天,她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发现有一人非常像谷子各,旁边还有一个花里胡哨的女人,看起来像是谷子各的情人。红霞一见,赶紧躲了起来。 红霞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的心在流血,于是到了咖啡店喝咖啡,巧得很 他还没结婚,也没谈朋友,只是一种单相思,后来经过打听,知道她已经嫁了,嫁了个好人家,有钱,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真的过得不错,他也就放心了。 后来,他们在咖啡馆不期而遇,互诉衷肠,让人感叹不已,人生大概就是这样,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不相爱的反而同床,这就是命运的捉弄使然。 红霞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不知道在他们在忙什么。究竟是在忙什么呢?无非是为名,为利,为情。现在的人都认为钱亲,什么都朝钱看,钱能代替所有,甚至友谊和爱情。这种爱情买卖,的确是很多人追求的价值观。 世界观、人生观一扭曲,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红霞选择了谷子各,那么,就会离开她咖啡店打工者,她的前男友。 红霞对谷子各还抱着幻想,可能是他会回头,新鲜几天而已。红霞的想法错了,谷子各事后不久,对她说:“我们分手吧。这些钱是给你的补偿。房子和车子给你。” 说着,谷子各拿出三十万的银行卡,递给红霞,说:“这是一点钱,不要问钱是否干净,这和你无关。希望你拿着这点钱过上下半辈子的生活。” 红霞哭红了眼睛,但是,想闹,但他又说出狠话来,说:“如果你要胡来,那么,我也胡来,当湾潭河里漂着一具无名女尸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你,到时候,你就会落个人财两空,不要胡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红霞啥都没说,拿了银行卡就走了。 然后,就去找了她的初恋,告诉了他这一切,她的初恋非常生气,但他又劝她不要伤心,坏人会有坏报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会报。 红霞听了这话,心里才好受点。好歹手里有点钱,暂时不工作,也可以勉强维持,或者说,可以过得很不错。 但是,红霞总是不甘心,这些年被那老家伙玩了,耽误了自己的青春,不知道下半生怎样度过?越想越郁闷,在网上和网友聊天,网友给她支招,让她找个人嫁了算了,不再和他纠缠,可红霞认准了,跟一个男人睡了,再跟别的男人睡就不新鲜了,注定要受气一生。 红霞这样想着,没有在外面找新的男友,她的初恋总是找她,不嫌弃她,想跟她结婚,她不答应,觉得对不起他,总没答应,小伙子的家里不再催他的婚事,早已习惯了,说了没用。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很久。 谁知没过多久,谷子各就出了事。按说,这是小乡里发生的大事了,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县里就组成联合调查组,层层剥皮,排除各种可能。因为谷子各没有任何的掐痕,也没有外伤,只留下一杯茶。被刑警取证。 通过调取痕迹和物证,将办公室里里外外都仔细查找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调取进出乡政府的录像,看到案发时刻走进办公室的就是红霞的初恋男友。 很快,将其男友拘留,再后来,关进看守所,经过审讯,拒不承认,经过严刑拷打,才承认是他所为。红霞见她男友为消除他的怨气,竟然干了这事,眼看就要开庭,遂去监狱探监。 她泪涟涟地求狱警,狱警不理,她再三请求,狱警还是不理,红霞连续三天来求,都没有结果。狱警看她可怜,就让她去找检察院,说他们只管关押看守疑犯,批准会见,是检察院的权力,他们批准了,才行。不批准,就是不行。 红霞经过点拨,开了窍,就去找负责此案的检察院,他们看看已经快要移送到法院了,该取的证据已经取了,想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串供或者翻供。 检察院觉得此案和红霞有密切的关系,但公安局并没有把红霞列为怀疑对象,红霞也从未在案发现场出现过,遂排除了红霞的作案嫌疑。 这样,红霞虽是谷子各的情人,这个基本上整个乡镇都清楚,就是没有说破。另外,红霞一旦被列为调查对象,说出谷子各的丑事,牵连的乡镇一把手还有其他官员,将是一个惊天大案。 这样,红霞就排除了作案嫌疑,将她男友作为疑犯关押。 红霞得到会见她男友的机会,立马赶往看守所,见到了前男友,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她男友只是笑了笑,说:“我希望你开心。做什么,不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看到你的笑。” 红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努力不让它掉下里,可是,看到她男友的样子,铁笼那边,穿着囚衣,那些条纹,格外地刺眼。 铁门被哐当一声关上,就像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红霞离开看守所,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她的生命中的两个重要的男人,竟然一个杀人,一个被杀,苦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罪了苍天。 可是,红霞只顾哭了,没有问他是不是他杀了人,为什么杀? 这个疑团一直缠绕着红霞,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出答案。 开庭的时间到了,来参加旁听的人不少,可惜他没有请律师,没钱,红霞有钱,想请一个着名的大律师,可惜,法院不允许,只是给他指定了一个辩护律师,那律师正在办一个经济纠纷的案子,很有钱,但这律师又是法院的关系户,有好事法官就会想到他。 开庭时,那律师和法官的关系,明显地表现出来,很好的那种。 辩护律师的辩护不痛不痒,没有关键的证据,她男友也只求速死,没有再说什么。轮到最后陈述的时候,她男友只说了一句:“该死的人早该死,别再世界上害人。不该死的人,好好地活着,将来有机会再报仇。如果有感恩的人,就在我死后,帮我烧纸,逢年过节也不孤单。完了。” 第182章 子弹五毛 一秒记住【网 她听了这话,当时眼泪都不争气地流下来,无法控制,但是没办法全文阅读。‘.那时候,决定一个生或者死,都是在省里决定的。高级法院很快就批复下来,准予执行,七天内执行完毕。 执行当天,游街示众,胸前挂着牌子,上写着“故意杀人犯某某”,牌子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就像小学生做错了作业题,被老师在作业本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一样。 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武警部队开着卡车在前面打开通道,法警与杀人犯在一起,将杀人犯按着,挂着的牌子在犯人胸前随着车的开动而前后左右摆动。 游街游了几圈,人们都觉得厌烦了。其实,比这更早的,经常开公捕公判大会,也就常有杀人的事,人们那时候都麻木了。集中杀人,操作起来也简单,一批一批的,有的就是一张条子,没有判决书,就直接毙了。后来,过了几年消停的日子,杀人不再频繁,只是在十一前夕,集中处理一批。目的是为了大家过一个好的节日。 大家的节日变成了少数人的劫日。 其中有不少被冤枉的,但是犯人已死,冤枉就冤枉了,犯人家属只好自认倒霉。有些人不服,上访喊冤,但是屡屡受挫,到处碰壁,没法子,过着凄惨的生活,感到生活毫无希望。 后来,游街的少了,只是减少了转圈的次数,一次就够了,但是公捕公判还是照常进行。一般来说,在卡车两边还是写着标语,严厉打击各类刑事犯罪分子。 就这样,游街结束,红霞的男友被拉到城郊四十里的山包上执行枪决,可惜,城里的人没有去看,刑场附近的村民,有些人去看,有些人不去,去的大多数是年轻人,不去的大多数是老年人,年轻人看得少,老年人看得多,见多就不怪,少见才多怪。 红霞的前男友被新入伍的武警战士,为了练胆子,给新战士一个机会,让新战士射击。新战士手脚发软,平时练习倒还可以,到杀人的时候,手脚却都不听话,仿佛长在别人身上一般,不由得颤抖不已,举枪不稳,射击当然成问题。 新战士这样,当然要挨骂,红霞的男友说:“来痛快点,不要让爷失望!” 话音一落,顿时有人上前一脚,将他踢倒,强迫他跪在地上。 新战士带着哭腔,说:“我不敢看犯人的眼睛。” 红霞男友说:“我没有罪。有罪的,才害怕。” “少废话,你没有罪,怎么会在这里?”队长说。 “我是被冤枉的,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红霞男友说。 “做鬼?这时候死,你连鬼都做不成。连阎王爷都不收,他们还没上班,没开门。你只能做孤魂野鬼了。”队长说,貌似队长很清楚时辰。 队长十分歹毒,红霞没有想到,老百姓听说后非常气愤,但是敢怒不敢言,不知道这样的局面何时结束?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新战士不知道这个道理,认为自己没有罪,可是既然没有罪,手为什么要哆嗦呢?连说话都很费力。 队长喝道:“不就是杀人吗?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杀人就像杀鸡,只要杀过人的,杀十个人跟杀一个人没啥区别。” 这样给了新战士鼓励,新战士才斗着胆子向前走去,队长吩咐,将犯人的眼睛用布条给蒙起来,不让新战士看到犯人的眼睛,避开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是灵域 法官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红霞男友说:“对不起红霞,对不起父母,不能尽孝了,不能保护亲爱的女友了。等我来生再重新做一回人吧!” 法官冷笑道:“好,不错。一定带到。” 法官说完,做了个手势,队长心领神会,这种合作有很多次了。配合默契。 队长命令准备,举枪,放! 新战士听到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慢地吐出来。 但是又后退了,他还是不敢。队长十分恼怒,上前去踢了新战士一脚,骂道:“胆小鬼,你是怎样当上兵的?“ 队长是因为新战士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更为新战士的胆小而生气。队长想到,还是换枪吧!三八大盖,用了很久,举着也累,不如用手枪,这个稍微轻一些,五四式手枪,用来杀人还是可以的。 新战士将手枪###犯人的后脑勺,队长再三催促,新战士闭了眼睛,扣动了扳机,那子弹射出,射爆了脑袋,白色的脑浆喷射而出,弄了新战士一身,新战士腿脚一软,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队长上千,又踢了新战士几脚,说:“真是笨死了。杀个人都这么艰难,还想有下次吗?” 新战士就是这样,从稚嫩走向成熟,从杀鸡到杀人。 红霞男友就这样死掉了。 执行死刑之后,大家都担惊受怕一回,平时没事不敢去乡政府办公室,担心又有人会死。 过了一段时间,队长找到红霞男友的家人,说:“你儿子还行,比较坚强,也比较配合政府。所以,只是一枪毙命,没有打几枪,最起码是三枪,枪枪都是要害部位。十分痛苦。” 死者家属问:“那么说,孩儿是没有痛苦地离世了?那要谢谢你了!” “对,的确是这样。你要感谢我。在我的指导下,新战士一枪就结果了他,没有痛苦。”队长说。 “感谢政府,不知道能否拿回孩儿的骨灰?”死者家属问,听了队长一席话,心如刀绞一般,但国人的观念,是让死者安息,惟一的方法就是入土下葬,但是,队长来,不说明白话,让人无法弄明白。如今骨灰在何方,的确让人挂心。 “可以啊!但是,实话说吧,这子弹还是我垫钱买的,虽然活化费是政府承担,但是,子弹钱是私人的,要想拿回骨灰,希望你们理解,不至于让我吃苦吧?”队长说。 死者家属一听,心里着急,连忙问道:“多少钱?只要能把孩儿的骨灰领回来,你说多少钱买子弹,我们就愿意出多少钱。“ 队长眼珠一转,说:“不多不多。只是我现在也要养家糊口,先垫付的费用,要及时回笼,否则,这个规矩一打破,执行的罪犯一多,如果都不给,执行队就面临着吃饭的困难了,特别是我,更需要及时补偿。公家不给报销,我只好来找你们了。” 此时,死者家属肝肠寸断,竟然要自己掏钱买子弹,让人不能理解!这样做,无异于是刽子手的帮凶,是杀害孩儿的人之一,一想到这个,死者家属就不自在。 “我们不给政府添麻烦,说吧,别不好意思,需要多少钱?我们会尽力帮助解决。”死者家属说,他们的孩子不明不白被判处死刑,不清不楚被执行,连火化的地点和时间都不告诉,更别提要与死者告别、举办追悼会了。 现在追悼会不敢想,只有遵命给钱,否则,还不知道政府会想出什么理由来惩治死者家属了。现在,不知道有谁在讲道理。大多数人都是不讲理的。 “五毛钱,快点给吧。”队长说,就像凶神恶煞一般,“我还有事呢,上次执行的案子,子弹费还没给呢。不催一下,他们永远都不会给,你们和他们不同,都是知书达理的,他们却要顽抗到底。”队长说。 死者家属从包里掏出五毛钱,给了队长,目的是想让队长赶紧离开,因门口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死者家属已经失去了孩子,不想再失去面子,这些事都是人间惨剧。 当然,村民都知道红霞的男友非常和善,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干过偷鸡摸狗的事。 在村民的心目中,红霞和她男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非常合适,无奈何世事多变,人情冷暖,无法一一细说。只因一时贪恋,竟然酿下大祸。爱着不爱的人,不爱爱自己的人,实际上是十分痛苦的,弄到最后,竟然是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哪怕再有钱,也是白搭,一点用处都没有。 队长拿了钱,迅速离开了,到下一家去催要那子弹钱,因不是一粒子弹毙命,比这家要多出钱。 很快,县殡仪馆通知红霞男友家属到县里拿骨灰。死者家属搭车去了县城,去拿骨灰盒,殡仪馆要钱,死者家属质疑,问:“不是不要钱吗?不是都由政府埋单吗?” 殡仪馆的同志说:“政府只出火化费,并不出骨灰盒费。这些骨灰盒都是殡仪馆拿钱买的,总不能让殡仪馆出钱吧?如果让殡仪馆出钱,恐怕天底下很多火化,装进骨灰盒,都要让殡仪馆出钱的。殡仪馆毕竟是不是慈善机构,如果人人都靠殡仪馆提供免费的骨灰盒,恐怕殡仪馆再有钱也会是一场空。殡仪馆里有很多工人都靠自力更生才能生活,政府并不全部负担他们的工资。” 死者家属听了,不给钱恐怕拿不走骨灰盒,没有骨灰盒,怎能下葬呢?不能下葬,怎能入土为安呢?死者不安,生者更是不安。 死者家属乖乖地交了钱,才给他们骨灰盒,拿了盒子,死者家属回家,找风水先生选择了一处墓地,然后又找算命的看了看下葬的日子,将骨灰盒放进棺木,进行下葬。悲悲戚戚的一生到此结束。 第183章 贪官末日 一秒记住【网 后来,谷子各的故事传得很远,他死了,留下的路却还在发挥作用,因人们都忙于在路上奔跑,渐渐地只顾走路,把始作俑者忘记txt下载。"在以后的岁月中,人们更注重那些未来的事情,已经完成的事,已经过去的人,慢慢地淡忘了最新章节。 红霞后来也被逮捕,在律师的帮助下,取保候审。有一个打工的中年人,手里攒了一些钱,一年到头,舍不得买一双皮鞋,看中了红霞,不管不顾人们异样的眼光,将红霞娶进门,与其平安度日。 负责此案的有关人员在办理取保候审手续时,暗地里对红霞交代说:“不要乱说话,有关谷子各乡长的事,闭口别提,否则,后果很严重,将来一定会受到严惩。” 这样一来,红霞的平安岁月,其实并不平安,直到取保候审的日期结束,红霞才略显得好一些。红霞婚后,过了两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上了户口,只是在生第二胎的时候,罚了款,她老公说:“为了孩子,罚款不算啥,只要能保住孩子的命就行。既然怀上,就是苍天的意思,我们不能违反天意,否则,就是杀人,就是犯罪。” 这样一劝说,红霞弄明白了,心里不慌,因她老公爱她,加上谷子各留给她一些钱和房子,因为她当初在和谷子各好的时候,她就长了个心眼,将钱以自己的名义开户存入,又将房子以自己的名义办了《房产证》。 办案人员来查过几次,都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红霞的钱来历不明,因红霞曾打过工,也有亲戚朋友,他们主要在查谷子各的事,对于红霞,只能作为一般的证人,不是涉案人员。倒是谷子各的正妻,也就是大奶奶是主要的调查对象,要查明她的巨额财产从何处而来。谷子各的正妻,即便再惶恐,在办案人员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妥协,将谷子各多年积攒的东西拱手相送给他们。他们也非常满意。 谷子各妻子的财产,与红霞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总之, 没有可比性,正是这样,基于谷子各的妻子为国家做了大贡献,又没有牵扯到别人卷入此案,因人死无对证,加上谷子各的正妻已经招供,也把财产交给了办案人员,这样,他们就忽略了红霞的财产,相比较而言,因着谷子各正妻挡了一差,红霞倒安全了。 苦尽甘来,人人都有定数,不是不会发生,是一定会发生。心急,纯粹于事无补。 这起案子,死了两个人,取保候审一人,没收财产一人,留下了一段故事,也留下一段崎岖的山路,这条路虽不算平坦,可这是惟一的一条山路,虽照顾了谷子各乡长的家乡村,道路再崎岖,也要照顾到谷乡长的老宅子,哪怕再多花一点钱,也无所谓。 德志和尹懋这次去红田村,没有考虑先到乡里,德志心有些隐隐作痛,看到贪官,或者看到和贪官在一起的人,心里比较难受,也好像误食了一只苍蝇一般。更有趣的是,担心那摄像头会将德志和尹懋的身影留在里面,说不定哪一天其他干部死了,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调取那些录像资料,这样,德志和尹懋是海外机构的工作人员,自然就会遭到怀疑,万一没有确切的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自然会卷入不必要的纷争去。 德志最大的担心是,还会有人会死。果然,在另外一个乡,就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这次杀人,不是不明不白地死,而是光明正大地死。 不过,这个故事是听来,是发生在另一个乡,那个乡的乡政府里设有派出所,可是派出所只是派出所,并非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因此总有疏忽的时候。 派出所所长在办公室值班,突然进来一个男人,向问了几句话,然后,突吕氏外戚 杀人者没有潜逃,仍然在家,照常上下班,如同没事人一般。 被杀的所长是女的,生前在负责户籍管理工作。 杀人者是男的,是下岗工人,以前在国有企业工作,是一名电工。 杀人者下岗后,在一家公司找到一份工作。 所长被杀后,当地群众反响较大,以前派出所很有势力,在“严打”的时候,耀武扬威的,生杀予夺大权在握,非常吃香,被抓获的人,有罪没罪都会受到巴结,被关押者的家属求他们开恩,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如今派出所所长被杀,同样各种猜测接踵而至,褒贬不一,有的人看笑话,有的人冷嘲热讽,有的人忧心忡忡,担心杀人犯杀顺了手,怕收不住,还会再作案,因此,当地引起了不小的波折。 直到有一天,电工被抓获,原因还是那个摄像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摄像头开始在乡政府一级的政府机构安装,这名下岗工人被抓,很让人感到意外。尤其是电工的同事,包括下岗前和下岗后的同事,都大感意外,想不到平时老实得连鸡都不敢杀的人,现在竟敢杀人,且杀的是代表公安机关的派出所所长。 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向现在执法机构挑战吗?派出所既能代表政府机关,又能代表司法机关,这样做,他想出名吗? 经过审讯,电工承认了所有犯罪事实,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都知道老实人是不能欺负的。 这是一个什么时代? 后来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经过进一步审讯,人们在惊愕中终于明白了真相。 电工的妻子生了孩子,要上户口,他去了派出所,工作人员不给办,说要找单位开证明,他就听话地去找。单位已经重组,以前的领导大部分都被遣散,还有一些极个别的领导留在单位,作为重组后的成员留任。 电工到处找人开证明,但是没有开到证明。他就去找户籍民警,人家不给办,说:“没有证明,就是不能办。” 无论电工再怎么申请,苦苦哀求,都不行。 最后,户籍警让他走,他一气之下,跑去找所长,所长听清了事情经过,然后,她说:“你去吧。这里办不好了,除非……“ 电工连忙问:“除非什么?” “你自己去想吧。”所长说。 电工心想,这是什么事呢?苦思冥想,不得要领,这事想不通,如果钻研技术,修理机床电路,应该没一点问题。如果研究人心,还真没办法。他只好找人询问,经过高人指点,他得到要领,人家说:“现在这世道,有钱能使磨推鬼。拿钱去砸就行了,那所长只是想要点钱。” 电工心想,上个户口咋这么难呢?要给所长钱,不知道要多少才行。一万,两万,三万,十万?或者将万换成千? 电工心一横,要搞就狠搞,搞到位就好了,但是给多了,又实在拿不出手,于是和他妻子商量,就给两万吧,不行,就算了,没有上户口的多了去了。 电工也不是有钱人,两万块钱不是小数字,靠小俩口省吃俭用两年才能攒够,孩子没户口,上学、就业都成问题,这个钱花得值,不能因小失大,他们就决定送给所长这两万块钱,作为所长的跑腿费或者辛苦费。 电工找了机会,将钱打入所长的账户,所长没有以自己的名字开户,以一个远方亲戚的名义开户,借用了远方亲戚的身份证,在银行开设了一个账户,领取了银行卡。 后来风声较紧,害怕因小失大,就将银行卡销户,自己又凭借便利条件在办了一个户口和一个新的身份证,凭新身份证在银行开户,领取了银行卡,银行卡放在自己手里。 所长有了钱,电工知道胜券在握了,所长能收下他的钱,肯定会为他办事,谁知道所长的胃口非常大,她没有去办。 与此同时,她用同样的方法明示或暗示找她办事的人,往她指定的账户打钱进去,否则免谈。 电工等了好久不见动静,孩子出生快半年了,户口一直没落实,超过六个月,就要被罚款,电工暗暗着急起来。 他急的是两万元已经送出,户口没落实,一旦罚款,这钱由谁来出? 要知道两万元就是两年的积蓄,在所长看来,不算啥,但是,对电工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后来,电工见没动静,又去找所长,所长未把他当回事,敷衍他,他总是去找,总是没有结果。原来所长在等风声过去,正在清查小金库,一旦查出,严重者会被判刑,轻者会被开除公职、开除党籍。 电工不懂,硬要去找所长理论理论。 所长见到电工,就像见到了瘟神,吩咐下属,如果电工再来,将其驱赶出去。 电工再来派出所里,再也见不到所长了,电工非常郁闷。 后来找高人求支招,高人说:“恐怕事情要黄。所长不见面,肯定有风声,或者没办法帮忙,但是又贪财,不想返还那跑腿费两万元,就不再见面,想冷淡下来,久而久之,总也见不到真人,不知道真相,恐怕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电工听了这一席话,心里非常郁闷,又不好意思向他妻子说明事情真相,怕她受不了,发生一些不必发生的故事。 电工就横下一条心,索性不要那两万元钱了,了不起弄个鱼死网破。将所长从地球上蒸发,让她不再害人,不如自己先为民除害,即便失败,也是那些受害者的英雄人物,最起码,自己有胆量先站出来发对抗政府机构,有胆量杀贪官,这就是勇敢的表现。 第184章 杀人经过 一秒记住【网 电工有一把电工刀,是参加工作后发的,一整套的工具,如改锥、试电笔、电工钳等,其中就有一把钢刀,用来切割包铜芯或铝芯的胶皮,那东西一边有刃,一边没有,平时是放进刀鞘里,到用的时候,再打开,可以用刀来切割电线包装皮。! 因他要经常使用,那刀就需要经常打磨,后来企业改制重组,电工就被改掉了,给了一些补偿后,电工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觉得亏,可没敢提出意见,因没有一个人提出来,他觉得,人家都过得去,为什么自己过不去? 他这样想,很多人都这样想,也就没有人来组织,也就自认倒霉,大家都在看笑话,最后,都被欺负了,大家个个都是一条龙,在一起,就是一条虫了txt下载。 他这样想着,别人也这样想着,大家的权益,总会有人站出来的吧,总会有人来伸张正义的吧。 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大家都死了心,只好认命,他也没办法再争取到一分钱。 既然大家都不争取,也就自认倒霉了,不再说什么。 这个气,是在所长没给孩子上户口之后才激发出来,电工非常生气,原来自己总是在受欺负。他还在当电工,只是身份变了,由工人变成了打工者。 工资比以前高了,但是物价也比以前高了,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要过得去就行,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就想图个平安,碰巧刚才得了孩子,正是小家伙的到来,让他略感到希望存在,为小家伙设想种种未来的可能样式,将他这一辈子的遗憾都放在下一代人身上,好让孩子实现他这一辈子没有实现的梦想。 谁知道,这个所长断送了他的一切梦想,本来想攒点钱,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最起码生下来不久,可以喝到放心的进口奶粉,因他的妻子生下来就没有###。 曾经有几天有几滴###出来,后来又憋回去了,买国产奶粉,不放心,最近老是出现毒奶粉的事件,弄得人心惶惶的,他就舍得买放心奶粉,这奶粉据说来自新西兰。 奶粉漂洋过海,来到中国,运费高昂,奶粉也就加了价,虽说奶粉在有些国家是免费提供,可是,在中国就不行。有些无良的商人在这件事上做够了文章,赚足了钱。 苦的就是没钱的有婴儿的父母。 电工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相信将来一定有回报,免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所长将这一切计划全部打乱了。他只好重新计划。对于将来,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电工将电工刀放在盐水里浸泡,然后在磨石上磨了又磨,然后,又把刀子放在盐水里浸泡,再磨,然后往电工刀上“啪”一声吐口唾沫。 再磨,刀子渐渐显出寒光来。 电工看着这个熟悉的刀子,又觉得这个老朋友给他带来财富的同时,又有些陌生,这个陌生的朋友在现出狰狞的笑容,电工也觉得自己所受的屈辱得到了伸张,但是内心的平静被无情地打乱了。 电工磨好了刀子,随手拿来一张报纸,在纸上试了试,用刀尖轻轻一划,那报纸竟然成了两半,飘落在地上。然后,他抓了抓头发,扯下几根头发,放在刀锋上一吹,那头发断成两半,也飘落在地上。 他还不放心,想到剃须刀很锋利,不知道这刀子磨得怎样,看到自己的胡子拉碴的,就在镜子面前,用电工刀来刮胡子,只听得“刺啦”一声,那刀子竟然比剃须刀还快。 电工非常高兴,看来自己的磨刀的技术堪称一绝,如果专门去磨剪子戗菜刀还是可以的。这又是一个好职业,每家都有菜刀,经常用刀,刀传奇知县 用得不行,自然会想到将刀剪磨得锋利,再继续使用。 可惜,这样的事不会有了。 这电工刀平时用来割电线皮,即将用它来割肉了。想起来有些怕,怕的是用它割了好人的肉,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不怕的是,用它来割贪官的肉,则是为民除害。 这么一想,电工心里自然坦然许多。 既已经决定,电工就经常去派出所门口,留意所长的行踪,观察所内的情况。直到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他看到那所长到了所里,是一个礼拜天,所里的人都走了,除了所长,都没在里面。 再看看摄像头,貌似都没有安装,电工弄不清楚,这个地方应该是安全设施最齐全的地方,没想到,连摄像头都没有。 电工更有信心。 他径直走进所长办公室,看到所长在上网,所长竟然疏忽到门都没关,这个疏忽让她终生后悔。电工笑着对她打招呼,她也笑了笑,说:“你的事已经报到局长那里了。他最近在出差,还得等一段时间。” 电工说:“是吗?太感谢你了,对我的事这么上心,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你还记得。我都忘了。” 所长摇了摇头说:“看你说的,我们要执政为民,为人民服务。你不要着急,会解决的。” 电工心想,所长还在演戏,还在撒谎,都死到临头了,不知悔改不说,还继续编织美丽的谎言,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想到这里,电工掏出电工刀,将折叠进刀鞘的单刃刀展开,那种刀是钢质的,而且制造的年代非常久远,是1949年前造的,传了几代人,传到了电工手里。 电工一亮刀,所长吓了一跳,她反应挺快的,可能早就有防备,知道有这么一天,就立刻拉开抽屉,那抽屉是放电脑键盘的,上面放了一把手枪。所长拿着手枪,想打开保险栓,可惜的是,没有成功。 电工一看,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举着电工刀,对着她的胸脯,“噗嗤”一声刺了下去。那刀非常锋利,如同切割西瓜,刀子刺进去,毫无阻碍,非常顺利。 电工拔出刀子,带出来的是喷射的血液,顿时将所长的办公室喷成了红色基调。 电工笑着说:“不好意思,今天来宣布你死刑,有点早了些,也不合规矩。” 所长疼痛得说不出话来,心脏中刀之后,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变形,嘴里“啊”一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没过多久所长便轰然倒地。 所长如同一团死猪肉,横在地上,血液很快就没有再流出来。电工干净利索地结果了所长,将电工刀放在所长的制服上擦拭干净,如同职业杀手一般,抽了一张所长办公桌上的纸,将凡是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仔细地擦拭一遍,将刀子重新折叠,放进了口袋。 然后将所长包里的钱包拿出来,看到一大叠红票子,抽出了200张,剩余的部分,一个子没动,将钱撒在所长身上,有几张飘进所长的血泊中,使得红票子变得更红。 这血染的红票子,在电工头脑中显现,直到电工收拾完了杀人现场,然后从容不迫地回了家。 电工将电工刀上面的血迹冲洗干净,将两万元钱交给他妻子,说:“孩子的户口很快就要办好,这两万元钱是补发的工资奖金,都在这里,收好,给孩子买奶粉和上幼儿园,都用得着。” 电工的妻子非常高兴,心中憧憬的未来,就是这样。工资不拖欠,还有奖金拿,工资数额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总之过得去就行。 目前,这个目标在逐渐实现,在不远的将来,孩子就能有个美好的前途,不会连累孩子,想读书读不起,想吃放心奶粉吃不起。这样的苦日子会结束,美好的一天会到来。 电工把钱交给了他妻子,然后就到现在的单位上班,在这之前,他已经委托好友兼同事替他打了考勤卡,证明他已经到公司上班。反正公司里的电工比较清闲,机器线路没问题,用坏了机器,工人要赔钱,这是公司的规定。 因此,工人们对机器非常爱惜,工人清楚地知道,稍有不慎,就会损坏机器,那么,机器就是吞钱机,被吞钱的就是工人了。 电工没多少事急着处理,也没有人找他,所以有人说,紧车工,慢钳工,吊儿郎当是电工。 也就是说,电工是技术活,没有多少人会,比较紧俏,在公司里,电工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也是容易被忽略的,有些人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电工来。 在电工杀人、返回公司车间后,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除了他的好友兼同事小包外,再没有会注意到他。在一大早,电工就告诉了小包,说他早上可能有重要的事耽搁,打卡就麻烦代打一下,小包当然乐意了。于是痛快地答应下来,并且积极地帮他打了卡,显示的时间正是上班之前。 打卡是公司的一个厂方规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因此,对于产业工人来说,打卡就是一种考勤记录,凭着这份记录,就可以申请全勤奖金。 小包年轻,晚上不容易睡着,早上不容易醒来,因此,小包很需要电工这样的同事,结了婚,钱不多,也不算年轻,有了孩子,更需要稳定的收入,好用来养家糊口,有这样的压力的男人,自然要勤奋些,睡觉也睡得少,早睡早起就成了习惯。虽在以前也有不少的不良习惯,比如说熬夜打麻将,后来有了新生命,自然就把兴趣转移,一心一意地来为这个家来做事,生怕让家人受到委屈、吃到苦头。 小包赖在床上的时候,又不想让全勤奖白白地流失,于是就央求每天早到的电工,请求打卡。 打卡机旁边站着的是车间主管,电工的勤奋,和主管的勤奋不同。电工的勤奋,是为了拿全勤奖,主管的勤奋,是为了监督车间工人的生产,好用来奖惩员工的。 虽然主管站在打卡机旁,时刻盯着打卡机,生怕有人作弊,可是防不胜防,电工总有办法来对付这个。 第185章 从容逃跑 一秒记住【网 电工在打卡器上做了手脚,只对小包说了,小包知道机关所在的位置,别人都不清楚最新章节。"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在打卡机的背面,那里有一个绿色的按钮,像纽扣一般大小,电工将线路稍微改装了一下,等于让电路多绕了个弯,事情就这样成了。 电工到了车间一看,考勤已经打了,这就够了,只要能证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就够了。 电工找到小包,小包看到电工,非常高兴,点点头说:“已经打卡了。” 电工神色很安定,说:“我要走了。” “怎么了?” “我要去南方发展,在这儿没出息。现在家里添丁加口了,再不像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要去南方抓钱,要不然就不能养活小家伙了。孩子他妈没奶,国产奶粉有毒,进口奶粉太贵,不抓钱孩子的奶粉都供应不起了。”电工说,一脸的无奈,看不出杀人后的紧张。 车间主任过来,电工对小包点点头,小包对电工的决定感到非常吃惊。难道说多年的好朋友说走就走?不过,话又说回来,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不愿给孩子吃毒奶粉,那是极不负责的,他要去,就去吧,也许将来在南方混好了可以提携提携自己呢。 车间主任问:“早啊!” 电工说:“早!” 电工一般都很牛,在车间里必不可少,很多人都需要电工。车间主任也不敢马虎。看到了电工,就看到了正常运转的机器一般,不会影响生产。 电工说:“主任,我要出去一阵子。” “到哪?” “南方。” “南方哪儿?” “我朋友在那边,早就想让我过去。只是恋家,舍不得。” “是不是经济上有点困难?” “是啊,有了孩子后压力更大。媳妇没有###,国产奶粉有毒,进口奶粉太贵,可不能让孩子活活饿死啊!再贵也得买。” “听说外国人的奶粉都是政府买单,不用自己掏钱。要是在中国有多好啊!” “那是!主任,现在在中国,我要是想到外国去,那有多好啊!” “别做梦了!话说回来,你要去南方,准备去几天?” “现在还说不到。我就是想去朋友那看看,如果能行,就在那干个年把,把钱寄回家,好养孩子。如果不行,再回来。就是半年为限,半年内混不好,就回来;混得好就不回来,到时候在南方买了房子,就回来把老婆孩子接过去。” “我看行。这个办法比较好,不是特别冒险。” “那么说,主任,你批准了?” “我这没问题。其实,我看出你在这里屈才了,受委屈了。不如去碰碰运气。我这里没问题,你到厂长那问问。” “那车间主任应该帮我开个证明吧。” “好,跟我来。”车间主任说。 车间主任带着电工到了车间办公室。 一路上看着熟悉的机床还有熟悉的工友,电工心里有些酸楚,但他们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走。 到了车间办公室,主任“沙沙沙”在信纸上写了证明,然后“碴”地一声将信纸撕了下来,电工拿着信纸到了厂长那,厂长看到电工,几乎不认识,厂长很少到车间,电工常常呆在车间,随时候命,检修机床和车间电线线路的。 厂长是上面派来的,不是厂里的老人,对生产经营一窍不通,只是比较信赖车间主任都中层干部,一切生产任务全部交给各个车间主任来完成。 电工敲厂长办公室的门,开门的是秘书。 秘书穿得很妖艳性感,秘书问:“你找谁?” “我找厂长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找厂长干什么?” “你是谁?” “我是厂长秘书。” 电工上下打量一下秘花枝招展、擦脂抹粉的,看起来如同红灯区的服务###。 “我找厂长辞职。”电工开门见山地说。 “进来吧!”厂长在里面喊道。 秘书一听厂长发话,就不敢再说什么,电工进屋,将辞职信递给厂长,厂长说:“什么东西?“ “这是辞职信,我的朋友在南方打拼,需要帮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邀请我几次了,我总是有事,就没去。现在又在邀请,不得不去了。”电工说。 “不是吧,为什么以前不去,现在我们这里正缺少电工,不能走。”厂长说。 “走,肯定要走。不走,我就对不起我的孩子。” “孩子,你有孩子?” “当然,我孩子已经半岁了。” “哦,是这样,那你走,这厂里的损失怎么算?” “什么损失?” “你走,万一机床坏了,不是耽误生产吗?另外,还要另外找人,培训,掐头去尾地给工资和经济补偿金,都要给,你不走,就没有这些支出。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是自由身,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工资是要和我结算的,一分钱都不能少。” “你是打工的,我是老板,我可怜你才让你进厂工作,你现在还威胁我?” “我不敢威胁你,只是你要清楚,拖欠工人工资,在哪里都说不通。” “我就拖欠了,你爱咋地就咋地。我也不走,就在这里等着。”厂长怒气冲冲地说。 电工心里有鬼,担心在此处纠缠太长时间,肯定对自己不利,于是就将声音降低了三度,说:“厂长,我也不想走。只是可怜我的孩子,没钱买奶粉,不去南方,恐怕难以维持孩子的生命。” 电工这么一说,厂长也没有刚才那么强势,他稍微缓和地说:“是这样啊!” 电工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杀了人,心里还是有点恐慌,不过,他心存侥幸,肯定不会这么快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厂长隐隐感觉到这电工身上杀气太重,看着电工的眼睛,像在喷火一般,电工现在低下了头,但是,刚才争执的那一幕,竟然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现在想起来就有点后怕,电工缓和声音和语调的目的,就是要马上要离开这里,拿得到拿不到钱是另外一回事。能拿一点就好,拿不到算了,能保一条命也行。 电工没抱希望,毕竟那厂长年轻气盛,属于富二代,可能和官二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惹怒了他,恐怕影响自己的潜逃。 厂长走到大玻璃窗前,想了想,然后回过头来说:“结清你的所有工资,再给你一个月的经济补偿金。按说,你要提前三个月提出辞职,就可以拿三个月的经济补偿金了。我刚才看了一下车间主任的证明,你来厂里干了三年了。应该给你三个月的补偿金。但是,你没有提前申请,那么,对不起,扣掉两个月的补偿金。” 电工喜出望外,他装作无奈地说:“那好吧!我还不知道怎么向我老婆说。” “你怕老婆?” “不怕。” “嘴上不怕吧?” “事实上也不怕。” “好吧,这个不属于我们讨论的范围。米米,你带他去人事科,给他办一下手续。”厂长命令说。 电工看厂长安排秘书去给他办手续,心里窃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因心里盘算如何逃跑,竟然忘了对厂长说声“谢谢!” 厂长年轻,没有什么经验,也不讲什么礼貌,见电工也这样,心里倒还比较舒服,这电工真够酷的,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 秘书带着电工找到人事科,办了手续,再到财务科,领了工资和补偿,电工看着秘书性感的身段,倒觉得厂长可是真够幸福的,不过,电工没有多想,拿着打了折扣的薪水,离开了厂子。本来想和工友们道别,想想不妥,就直接回了家。 回家之后,电工抱着孩子亲了亲,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将钱给了他妻子,没说什么,只说要出一次远门,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他妻子十分不舍,可也没办法,电工去意已决,再多说恐怕无意。 电工离开家人,踏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再说所长被杀,民间大喊痛快。此事引起政府高度重视,紧急安排得力干将,查勘现场,收集指纹,要将任何蛛丝马迹弄清楚。 谁知道,到派出所的人太多了,大多数到所里办事,留下的痕迹数都数不过来,仔细排查有过犯罪前科的人员,均没有作案时间,一一排除,侦查工作十分艰难,没有什么进展。 这个案子也引起了公安部的重视,他们觉得这是犯罪分子公然向国家公权机关挑衅,不严惩,恐怕以后会更麻烦,于是下达了督办令,责令省公安厅和地市公安局联合县公安局,成立特别调查组,深入到县里,摸排彻查,要将罪犯挖出来。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案子照样没破。人们对所长深恶痛绝,在他们调查的时候,被调查人根本顾左右而言他,所答非所问,让调查组如同在云里雾里一般。 这起悬案至今未破,大家都渴望有这么一个结果,心里高兴坏了,真希望多一些这样的无名英雄。 德志听说了这个故事,不得不信,当地传得神乎其神,德志就把他的事记录下来。德志清楚,通过私力救济的方法,从根本上不能消除**,要想根除,十分不容易。 德志、尹懋终于到了红田村,轻车熟路,看起来比较顺眼了。 红田村卢书记在家,他是村医,一般情况下都在家,周围十里八里的村民都会来找他看病。他每天坐在家里,就有人送钱来,另外,他还种点田地,说实话,种几亩薄田也是帮助他妻子,他看不起那点收成,无非是养猪少买点饲料而已。 家里的猪圈非常大,和厕所在一起。男女厕所各在一边,中间是猪栏。 卢书记家的门紧闭,里面有人在说话,德志、尹懋进屋,给了摩的司机钱之后,司机要离开。 卢书记招呼司机,司机笑了笑,卢书记请他在家坐坐,原来他们相识,司机道谢,说刚接了电话,还有客人在等,改天再坐。 第186章 离婚再婚 一秒记住【网 卢书记迎进了德志和尹懋,两人坐定,里屋出来一位老妇人,自我介绍说卢书记的婶娘全文阅读。 卢书记的小爹很少闲坐,他的婶娘倒清闲许多。 婶娘非常开朗,明确说自己是二婚,第一任丈夫还活着,在山的那一边,看着近,走起来差不多要一天时间;为那边留两个孩子,这边的丈夫是卢书记的小爹。为第一任丈夫生了个两个儿子,为红田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有的女人总是生男孩,有的却相反。这个女人长得比较丰满,虽已经五十多岁,看起来没有那么大,了不起是四十多岁的样子。想象着她年轻的时候,也不错,在山区也算是个美人胚子。 因为美丽,被男人开发的就早一些,她也是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年轻人不懂爱情,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了。 嫁了之后,才发现这段婚姻如同鞋子一般,不太合脚,可是,已经走进婚姻的牢笼,就要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冲破牢笼,能够梅开二度,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改嫁到了卢家,给了卢书记的小爹做了妻子。 卢书记的小爹身材瘦挑,长长的个子,颧骨比较尖,下巴比较长,下巴尖到了下边,还往上翘翘的,穿不上干净的衣服,总是脏兮兮、臭烘烘的,因他经常在田间地头做事,比如挑粪、耕地、用鞭子打牛屁股,还有就是施肥,或者是清理猪圈,等等很多活儿在等着他去做。 卢书记的婶娘也做农活儿,但是看起来比较笨拙,又怕吃力,怕脏,总之,她现在的腰已经像水桶了,上下一般粗,看不出来有哪些起伏变化,到哪儿一坐,就是一座铜钟一般,十分稳当。 总体上说,卢书记的婶娘不爱做事,太阳就不容易晒到她,显得白净;爱吃,家里应有尽有。卢书记的小爹勤快,家里不缺钱,就是交通不便,他想要什么东西,卢书记在下山到县城采购药品的时候,就先找他问问,他就一并把需要的东西带上山。 卢书记的婶娘十分喜欢卢书记,可是,他俩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不能乱来的。 他婶娘对他的爱只能深藏在心里,不能有所表现。但是,她宛然就是卢书记家的一份子,经常来他家,有事没事在一起说说话,做点家务。 她在家却极少做家务,加上她老公,也就是卢书记的小爹不爱清洁,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 卢书记的家经常来一些病人,卢书记显得格外忙一些,就请他婶娘帮着做饭。 卢书记的妻子看起来还不赖,身材比较好,就是眼睛里没有活儿,卢书记说了,她才知道去做。不说,绝对不会主动去做,因她不知道什么活儿没做,什么活儿要做,什么活儿做了。 要说笨,还真是笨,一个女人,不够灵活,注定是要听命于男人的安排。其实,命运有时候捉弄人,当一个人完成了任务后,从紧张状态中一下子变得轻松,反而有些不适应,感到有些恐慌。 卢书记的小爹给人的印象总是在笑,那种笑,其实非常美。没有什么挂虑,只知道做活儿。每天起得早,睡得晚,日出而作,日落之后,以前是上床睡觉,现在是集中在卢书记家看电视。 卢书记家的电视机放在小木屋里,有三个门,一个前门,朝大路方向开,一个后门,朝厨房里开,一个侧门,朝里开,里面是一大间,分割成两半,一半作为主人卧房,一半作为备用餐厅,客人多的时候,可以在这儿开一到两桌,暂时救急。 穿过这间小木屋,就是客厅。 客厅中不落皇旗 上面不是全封闭,有空间,是可以透气的,也不影响采光,非常敞亮。 卢书记将摩托车、粉碎机和一些农机具都放在客厅里,看起来有些杂乱,但是,都是必备品,一个都不能少。 这样的装修和布置,是红田村乃至整个宣恩都是这样,这是一种文化,建筑的精妙,风俗人情的延续,使少数民族所在的地方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卢书记的小爹家当然也不例外了。区别是,他小爹家比较粗犷,比较原始,没有卢书记家弄得精细。 像他小爹家,猪圈在大路边,那院子就干净不了,他小爹经常清理猪粪,三组和五组的村民从他家门口经过,都需要掩着鼻子过才行。离猪圈不远就是正房。 所谓正房,其实就是卧房和客厅,餐厅在卧室旁边,顶上全挂着猪肉,腌制后,再熏,一边烤火一边熏肉,一举数得。山里人的聪明智慧可见一斑。 卢书记小爹家的房屋也是木结构的,木板隔断,烟子将板子熏得看不清本色了,但是,那房子非常暖和,冬天,村民出门,一般穿得都不多,出门见山,有山必有路,有路就不是平路,走着走着就热了,为了预防感冒,一般情况下,家家都有火烤,这样,就不容易着凉。 卢书记的小爹不知是怎么回事,比较酷,穿着很少,至少看起来很少,这和他的身材瘦削有关。他的儿子,就是卢书记的堂弟,不是他这样的身材,取了他小爹的高度,却取了他婶娘的厚度。因此,看起来卢书记的堂弟长得十分帅气。可惜到了外地打工,要不然,在家里早就谈恋爱、生孩子了。 卢书记的小爹总是笑眯眯的,仿佛没有任何烦恼。他的言谈非常少,在一起看电视,他也不主动说话,看着电视节目,吸着叶子烟。 当地村民对待过滤嘴香烟,一般的烟民都喜欢,可有些人不放心,总担心那烟是药水浸泡后再加工的,最苦的是农民工,没有城市的归属感,只有吸烟的感觉,可是有钱人在造烟,没钱人在吸烟,有钱人远离烟草,可以避免毒害,可以长命百岁;没钱人因为着急,更需要吸烟来缓解压力,结果久而久之,就变得离不开烟了,不吸,就不得过。所以,烟民在吸烟时不要想着票子,而要想着儿子。 卢书记的小爹抽叶子烟,也就是比较原始的那种,直接将烟叶晾干,想吸烟了就扯下一片叶子来,卷起来,点着火就开始吸,那才叫吞云吐雾,十分豪爽了。 但是,呛了别人,自己却早已习惯,也就无所谓了。 卢书记的小爹笑着吸着叶子烟,这是经常做的动作,对卢书记的婶娘来说,更是再熟悉而不过的了。 他小爹实际上非常豁达,对于这个不爱他的女人,他毫无怨言,能有个儿子就算成功男人,这个女人每天陪着他自己睡,就算能笼络女人心,在偏僻的山村,能有个女人,比那些成群的光棍要好得多,走在他们面前,咋说也是值得炫耀的事。 他婶娘如今嫁给他小爹,虽说有些委屈,可男人没几个高富帅,都是一些不完美之徒,如果休夫再嫁,估计更要失望。女人随着年龄增加,魅力在减少,递增的是年龄,递减的是美丽。 他小爹长相奇丑,可是,还能拥有一个还算健康但是懒惰的老女人,晚上睡在肮脏的床上,也有一个女人在身旁,不至于当人离开火盆上床睡觉时,感到寒冷无比。**上的发冷的问题,还会在被窝里得到解决,人心发冷的时候,就不容易暖和了,那种心,想要暖和,就要付出代价,是不容易的。 德志感觉到,看人光看表面,那是幼稚的表现,看人要看内心,正如看到漂亮女人,男人一般会多看两眼,但是,只当是欣赏一个花瓶,中看不中用的,大有人在。 他小爹就是这样,找了个花瓶,年轻时还行,凑合,解决了很多需要,关键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实际上花瓶实在没用。 卢书记的小爹和婶娘是比较般配的夫妻。 他小爹话少,婶娘话多;两人有共同特点,就是爱笑。看起来,和全村村民的关系都不错,一般人都认为,伸手不打笑脸人,真的没错。 卢书记清楚,在村里开诊所如果没有人介绍,没有人来登门看病,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际关系,且要有非常铁的关系,做不到非常重要的事,就是寸步难行。 他小爹和婶娘每天晚上吃过晚饭,二人就要到卢书记看电视。边看电视边烤火,为自己家里省了不少嚼用的东西,而且省了一些电费。电费虽不多,可是也是一种贡献,对于没有多少生财渠道的人来说,惟独依靠节省,才能攒点钱,以备以后不时之需。 再说了,他婶娘虽是半途改嫁,但也比较幸福。也许,她心目中完美的男人,不是像他小爹那样,长相实在拿不出手,觉得影响市容。 好在他小爹不去上街,也就没什么回头率的事了。 他小爹和婶娘总是笑眯眯的,二人在一起,从来不提怎样结合的事,像是讳莫如深,怕影响了现在的夫妻关系,德志心里想问,但话到嘴边,就放下了。 实际上,他小爹很清楚他婶娘的贪心,如果经手钱财,即便敢冒风险,他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他不会吃亏,更不会窝心窝火,总是笑对人生。 学习他们见人就笑的作法,这个不容易,尤其是心里憋闷的时候,更是需要多做笑的动作。 这个有些难,但是,如果不跳出逐渐升温的玻璃缸,恐怕以后就难以控制了,练成一张笑脸是一个比较困难的功课,是一门功夫,就像练拳一样,就是要经常来练才行。 他俩看电视看到晚上10点多的时候,就会告辞,回到他自己的家里去,至于洗脚不洗脚,是另外一个问题。 第187章 一场意外 一秒记住【网 他们只有在晚上才出双入对,白天里是不可能的最新章节。.,卢书记的小爹(当地叫幺爹)真是形象差、身上脏,白天他婶娘不屑于跟他共事,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去干活。 他俩干活儿总是不紧不慢,他婶娘不怎么勤快,也看起来比较笨拙,时间一长,他幺爹就懒得再去麻烦她了,只好自己单打独斗txt下载。每次干活,总是计划一个人能干的活儿。 看电视、说闲话,他幺爹倒没有什么特长,他婶娘此时此刻倒发挥特长,格外卖力,特别有才,话都说不完,张家的长,李家的短,赵家的不长不短,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也有看不完的电视。 电视剧没有特别好玩的节目,看上去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要照搬照套,非常难看,实际上是打发时间的方式。住在高山盆地,起码晚间要做点事才行,以前是做那事,因为没电,惟一的乐趣就是性趣。 现在有电,可以看看电视,关心一下剧中人的命运,陪着流几滴清泪,也算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吧。 他幺爹除了看电视,还有一项十分喜欢的活动,就是打纸牌,当地叫天九,德志看不懂,当地老年人都爱玩,这个玩法已经流传已久,真正要打扑克,没有几个人玩。那扑克实际是舶来品,不是本土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被当地人所接受。 当然也要带点彩,就是说,要出钱,要不然就没意思。如果算是一种赌,也说得过去。那种赌,不伤筋骨,只是略伤皮毛,输赢都是十几块钱的事。但是,这些钱要买到更好的快乐,恐怕不容易。 德志竟然发现,他幺爹在电视节目震天响的环境里,竟然怡然自得地打牌,非常淡定,没有受到周围噪音的影响。更令德志惊奇的是,他婶娘竟然给钱让他幺爹来打牌,这种支持,使许多男人嫉妒恨。一般来说,家里的男人如果在外赌博,家里的婆娘会十分气恼,肯定要百般阻挠,更不用说给钱让他去打牌了。 这对老夫妻,女方虽是半路上来的,男方却是原装货,无论如何,都过了半百的年龄,能够走到一起,就是不容易,希望在今后的日子越走越好,有点小赌的爱好,本不为过,也可能他婶娘曾经努力过,但宣告失败。 卢书记还是老话,就是让他们吃住在他家,另外租房,在山顶盆地来说,的确不容易,没有比打牌更刺激的活动,没有比打牌更文明的娱乐活动,干别的还真的不习惯,山区就是这样,暂时无法改变,只有适应。 有一个破烂的学校,现在的留守儿童比较少,一年级和二年级加起来才八个学生,老师从山下上来的,很辛苦,教着这八个小学生,等到了三年级,孩子们就要到山下去读。 在小学校里读书的孩子少,两间教室就显得多余,两个年级的孩子放在一起教,就多出来一间教室,后来,从更高的山上四组下来一人,承包了教室,开了小卖部,生意还不错,怎么说,这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方便,有时候下山赶场时忘记买的,而又急需的日用品,就在小卖部买了。 那小卖部肯定不会让出那间房,惟一的一间教室也不肯让出来。尹懋十分想另外租房住,他心里清楚,如果硬要住在这里,恐怕以后就要依靠卢书记吃饭,想自己动手来做,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来,恐怕有些为难。 尹懋很想独立生活,明知这种生活不会影响到他自身,可是还是要这样做。他批评德志说:“以后不要叫卢书记了,他只是一个支书,应该叫卢支书。只有中央领导才能叫书记。” 德志为了不得罪他,就答应下来,知道如果不改,马上就会被投诉,哪怕这是咬文嚼字,也要将权威进行到底。这个是从领导那里学来的,还是自学成才,或者是习惯使然? 谁都不知道,最后,他屈从了卢支书的安排,被迫住在条件比较好的卢支书家。两人各自住自己的房间,都是小木屋。尹懋所住的房间,有锣鼓家伙,吹拉弹唱的乐器,都有,看来,村里有乐队,乐队的总部就在卢支书家,这么看来,卢支书其实就是一个玩家。 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什么都拿得住、扛得起。这样的支书不容易找到,这样年龄的村支书也不容易找到。 卢支书介绍了村里曾有一名男教师,在山下工作,有一天从学校回家,他的家就在红田村,他的妻子长得漂亮,在村里算是美女,夫妻感情很好。 男教师一般没事就回家,在家,吃可口的饭菜,锅里有煮的,胯下有杵的,生活过得惬意。灯下观美人,越看越动心,哪怕是老夫老妻,也是看不够。 有一天他骑摩托车回家,走到一段路时,有人在施工,修路,经过几年的呼吁,政府终于答应给人们扩宽一条乡级公路。 前方施工,骑车过去肯定不行,只好推车过去,没想到顺着边走,踩着了浮土,一声尖叫,连人带车一起滚下山坡。 当施工的民工呆若木鸡地站在一边时,男教师已经没有任何声音。队长得知后,下去一看,那人已经血肉模糊,摩托车将男教师活活砸死。 施工队队长赶紧报警,让急救车来,医生一看,已经死亡,但医生既然出了车,还是要有所收获,将死人运回医院,装模做样,将死人抢救了一回,在场的人有的人认出来,说是红田村美女的老公,是老师。 医院就和死者家属联系,谁知联系不上,医院经过打听,联系到了红田村卢支书。 原来,美女叫谭晶,据说是卢支书的初恋,这是捕风捉影的事。 谭晶的家在山凹里,信号不太好,多次打电话,都打不通,卢支书赶紧去通知谭晶。 谭晶听到这个消息,正如晴天霹雳,当时歪倒在卢支书的怀里。 谭晶的婆婆赶紧过来,她掐着谭晶的人中,又是呼唤又是摇晃,过了一会,谭晶终于醒过来。 谭晶醒过来,看到婆婆流着泪,她赶紧伸出手去擦,但手举起来又放下了,她实在没力气。 卢支书不知道怎样安慰她们,只有说:“节哀顺变吧!去医院看看,该料理后事了吧。” 谭晶一听,又要晕,幸好她婆婆还坚强,说:“算了媳妇,去看看吧,最后再见一眼。” 说完之后,卢支书叫了一辆农用车,再喊了几个热心的村民。男教师的姊妹都在外地,一时赶不到医院。毕竟是女人,遇到这种大事,真的像疯了一般,不知从哪里着手。 一车人颠簸着去了医院。 谭晶看到身上插满管子的丈夫,又要晕倒,被她婆婆扶住。 人已经死了,医院向死者家属要钱,卢支书说:“我不是家属,我是村支书,死者家属在那!” 谭晶听说在要钱,就问多少,院方拿出计算器啪啪啪地敲打了一通,说了数字,卢支书不要插言,心里有点怀疑。 当他弄清楚是施工路段时,问:“谁是施工负责人?” 有一人站出来,说:“是我!” 卢支书一看,明白了,说:“死者住在我们村,我是村支书,这两位一个是死者的母亲,一个是死者的妻子,孩子们还小。你看这事怎么办?” “抢救费我们出,其他费用,不能出。我们是为国家修路,找政府吧。”队长说。 “比较干脆,但,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还是把现在的帐结了吧。以后的事再说。”卢支书说。 “好!你稍等!”队长说,然后拿出电话,拨弄了几下,将听筒对着耳朵,貌似发着脾气说:“快,送两万块钱来?什么,借也要借来,出人命了。少废话,快点!” 电话关了不久,有一人慌张过来,穿着也是民工,脏兮兮的,提着一个蛇皮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鞋盒子,然后再从鞋盒子里拿出钱,交给队长。队长拿着钱跟院方结了帐,结完帐,队长对走过来的院长说:“你们可真够狠,赚病人的钱,赚活人的钱,还赚死人的钱。” 院长说:“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也要挣钱养家,不容易啊!现在物价这么贵,不弄点零花钱,怎么过得去?大钱都都让大医院给赚跑了,我们赚个零头总可以吧。” 既然院长这样说,队长不好说什么,只当是发发牢骚罢了。 他们和院方结完账后,接着是将尸体运回到村里。 队长将剩余的钱全部交给了谭晶,连连赔不是,说没有设置警示牌,这点钱算是一点安慰,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节哀顺变。 谭晶没有收钱,她婆婆将钱收了,除了医院拿走的五千元,剩余的一万五千元,算作男教师的安葬费用。 卢支书既高兴又不能表现出来,既然有钱,就在县城里租了车,将遗体运回村里,然后安排村干,成立治丧委员会,分别通知相关的人。包括男教师所在学校的老师还有他的亲属。 男教师的亲人和同事接到通知,纷纷赶来,送钱的送钱,送花圈的送花圈,还有教师的学生,也赶来吊唁,下葬那一天,还算热闹风光。 除了队长给的一万五以外,加上送的礼钱,算是风风光光将丧事给办了。 但是,赡养费和抚养费却没有着落。因男教师尚有老母和幼子。 谭晶厚着脸皮去找施工队,辗转多次,却毫无结果,在咨询律师后,谭晶将施工单位告上法庭,择日宣判,谭晶赢了官司,可是,一直没有执行到位。 第188章 强制执行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为人热情,但心里总好像有点什么事,这不仅让他老婆怀疑,就连尹懋也有些担心。. 卢支书其实和谭晶没有什么故事,可人言可畏,传来传去,就神乎其神了,像是真有这事了。 尹懋不喜欢德志称呼卢宇阳记,他只觉得卢宇阳只是一个小小的村书记,只能算是村支书,称呼其卢支书是最恰当的。为了和同事保持和谐,为了避免尹懋背后在领导面前不被告状说他不团结,德志决定从今往后,就称呼卢。 德志不想在这个细枝末节上与尹懋计较,这本不是个问题,何必要动肝火,让他过着非常累的生活呢? 次日早晨,卢支书家来了人,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德志一看,长得模样周正,打扮得普通,衣服看上去干净整洁,朴素大方的女人,面容姣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年龄,实际经过卢支书一介绍,大概已经明白个**不离十了,年龄已经过了四十五岁。 看起来比卢支书妻子的年龄还大,看来,人靠衣衫马靠鞍,是好是坏,看看装束大概就能明白。卢支书家的条件应该比谭晶家的好,毕竟卢支书的家是个完整的家,不像谭晶家孤儿寡母的,两个寡妇在一起住,孩子们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家里靠着这两个寡妇来料理。 谭晶的婆婆早已守寡,谭晶现在也守寡,两个寡妇,每天在一起,除了种地、收拾家居,看电视,聊天,也没什么事,今天是赶场的日子,谭晶要去乡政府办点事,顺便在办完事,要去街上买点东西回来。这一大早,是来找卢支书来开个证明的。 这个事简单,早晨卢支书本来比平时起得还晚,今天是谭晶来,他就格外早一些,这没能瞒住他老婆的眼睛。在卢支书起来不久,他老婆也起来,这也不正常。他老婆平时虽起得不早,可是今天,因着卢支书的改变,她也改变。这里面的东西,德志是男人,却不太了解女人心里面的情况。 卢支书的卧房里堆码了不少药,分门别类的,非常整齐,充满了药味儿。 有些药比较贵,他家的房门是老式的铜锁,很容易打开。 他家没有被盗的经历。 从他父亲和他父亲的父亲开始,对于药品,都是严格管理的,虽不值钱,也怕人乱用,免得伤害到别人。 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了卢支书这一代,更加发扬光大。 谭晶拿了证明,二话没说,和她婆婆一起离开。 她们要翻越一座山,到另外一个村,从那坐客货两用车,实际上还是轻卡,到山下赶场。那边的山路非常险要,有车曾经翻下去过,车上的人全部遇难。但是,这条公路是惟一的,连接着村子和外面的世界。 还有一条路,是从小路下山,到另一个乡,那个乡非常小,后来就撤掉,和其它的小乡镇合并,成为一个大乡,就是目前这大乡。 谭晶走后,卢支书和他妻子没有睡回笼觉,也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他们要洗脸、刷牙,然后做早饭,等德志和尹懋来吃。 吃完早饭,德志对卢支书说:“要去走访农户,做调查问卷,看看村民的真实想法,愿不愿意投资做水利。” “好啊!我们这就去吧。”卢支书说,真让人有点想不到。德志再看看卢夫人,只见她有些怒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故作镇定,已经透露出来一个信息,就是对刚才给谭晶开证明,已经触动了她的敏感的神经,卢支书见情况不太妙,赶紧想回避,名义上陪尹懋和德志走访,实际上是避免他妻子的盘问,一旦开问,肯定是没完没了。 他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德志和尹 调查问卷是老外设计的,非常繁琐,好在在巴东的时候,德志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问法,习惯成自然,就没有再说什么。 问多了,就轻车熟路,德志就开始迫不及待地问,这引起了尹懋的不满,不仅当面提,还在以后开会时进行揭发和打击。 一组分布得有意思,从高往低,沿着山势往下走,仿佛一条巨大的豌豆角,那些农户就像豌豆米,沿着弯弯的沟,分布在边边角角上。 上面两户人家都不在家,有人在家,可惜是老人,耳朵背,听不到,卢支书很有经验,看到这种情况,赶紧撤退,寻找新的农户。与老人说话,自然要小心些、耐心些。 这两户人家居住在红田村最边上,翻过山,就是另外一个村子,那里有公路。红田村的村民经常从这两户人家门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赚钱的行当,农民以农为主,自然要从土里想办法,弄来弄去,还是觉得种烟划算。 他们的壮劳力都上山去忙烟叶了,这些东西就是费时费力,赚钱,赚的也是功夫钱。再年轻一点的,要么上学,要么打工,总不屑于这个村。 卢支书很清楚农民的生活、工作习惯,就说:“走吧,走吧,去下面的屋场。” 下面的屋场是处于这座山的坡下,德志他们很快走到了那地方,有四五户人家。 进了屋,主人请他们喝茶。喝茶就喝茶,没有话说。房梁上挂着的腊肉,如未雕琢的黄玉,飞舞的灰,辗转起伏,被火苗吹得七上八下。山里人爱烤火,特别是高山之人家,离开火,就不自在。有了火,就特别安心。 在喝茶的时候,围着火炉而坐,感到特别舒服。腊肉一直熏,到了盛夏的时候,就不再烤火,做饭的时候,一般还会升一会儿火。 这户人家是女主人接待的,家里的儿子媳妇在外打工,两个孩子在家,由老人照顾。 孩子在上小学了,在山下读书,住校。 没有孩子在跟前,可以更好地了解情况。尹懋和老人套近乎,说了不少话,就是不说到点子上,德志考虑到还有不少农户要走访,天色不早,于是拿出调查表,打开文件夹,摊在腿上,说:“对不起,打断一下吧!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 尹懋没说话,当时撅着嘴巴,德志没注意,继续说:“那么,我们就言归正传吧!”德志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笔,准备开始问答。 尹懋一句话不说。 当时,他就站起来,到外面去。卢支书看了这一幕,然后又到外面去,陪着尹懋说话。 德志没注意到尹懋的变化,他记录完毕,跟主人告辞,然后走到外面。尹懋阴沉着脸问:“问完了?” 德志点点头。 尹懋继续问:“怎么说?” “愿意投资,我们出一半,他们出一半都愿意。”德志说。 “好吧,我们再问两家,如果他们都没意见,就可以做一个方案,可以动工了。”尹懋说。 于是走访下一家,大概情况都差不多,德志心里有了数。 走访完毕,在回卢支书的家的路上,尹懋说:“姚弟兄,下次注意些,不要打断别人的话,更不要不耐烦地说‘言归正传’,人家不懂,也会小瞧我们。” 德志倒不觉得这样。他说:“言归正传,带有书面语的性质,下次尽量少用。但我并没有恶意。” “你没有恶意,我也没恶意。见了村民,不能说文言文,他们听不懂,就达不到沟通的效果。”尹懋说。 德志听了尹懋的话,知道这是尹懋在教训人了,关键是德志影响到他在人前的威信,他说的话,有人打断,接着是质疑,更让人受不了,特别是老大当惯了的人。 德志为保持同事之间的关系,为了和谐,就没有再犟,无论尹懋说啥,他都不反对了,只是承认以后注意点,小心祸从口出,这个是真的,如果尹懋是机构的一把手,有可能马上挨批,接着就是到了年终扣分。 回到卢支书的家里,奇怪的是,卢夫人竟然没有再生气,而是笑脸相迎,一看,家里又多了一个女人。德志正在纳闷,卢夫人介绍说:“这是我二姐,她从高山上下来。” 卢夫人的二姐话非常多,一直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说什么事,不知道是说一件事,还是说了好几件事,总之,房间里除了电视机里面的演员的声音、音乐所发出的声音外,就属于她的话最多了。 德志在等着饭好,卢夫人的二姐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原来卢夫人的二姐夫也是国家工作人员,在山村里有房子,经常在周末回到家。 在城里上班,也有房子,但是他们不住,给城里的孩子住。他们的孩子已经参加工作,但收入很少,买房子等于天方夜谭,非常不现实,只好让老人帮一把。 卢夫人的二姐夫已经退休,但又被单位返聘回去,继续为单位发挥余热,同样,给他一点收入,加上自己的退休金,每月除了两老人的开销外,还有剩余,可以帮补他们的孩子。要不然,房子按揭贷款无法还清。 卢夫人的二姐来卢支书家,是经常的,她经常来开导卢夫人,因卢夫人有些小心眼儿,卢支书本身又有点缺陷,时间一长,自然就被卢夫人看出来,看出来后,自然就会胡思乱想。 女人需要有人开导,否则就会走入思想的死胡同,山村地处偏僻,没有心理医生来开导,在这个时候,姊妹之间、妯娌之间,甚至女村民与女村民之间,就需要相互说说话,吐吐心里的怨气,这样,心情自然会舒畅些。 看起来卢支书言辞短,不爱多说话,好像技术人才都有这么个缺点。喜欢做事的人,总在琢磨事,喜欢说话的人,一天不说话可能会憋出病来,这是个人的性格使然。 卢支书在卢夫人面前话少,是因他心里在琢磨技术,思考如何给人、给家畜治病,而对于夫人的心病,却无能为力,这个心病,就由卢夫人的二姐来治疗了。 第189章 寡妇门前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为人热情,但心里总好像有点什么事,这不仅让他老婆怀疑,就连尹懋也有些担心全文阅读。. 卢支书其实和谭晶没有什么故事,可人言可畏,传来传去,就神乎其神了,像是真有这事了。 尹懋不喜欢德志称呼卢宇阳记,他只觉得卢宇阳只是一个小小的村书记,只能算是村支书,称呼其卢支书是最恰当的。为了和同事保持和谐,为了避免尹懋背后在领导面前不被告状说他不团结,德志决定从今往后,就称呼卢。 德志不想在这个细枝末节上与尹懋计较,这本不是个问题,何必要动肝火,让他过着非常累的生活呢? 次日早晨,卢支书家来了人,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德志一看,长得模样周正,打扮得普通,衣服看上去干净整洁,朴素大方的女人,面容姣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年龄,实际经过卢支书一介绍,大概已经明白个**不离十了,年龄已经过了四十五岁最新章节。 看起来比卢支书妻子的年龄还大,看来,人靠衣衫马靠鞍,是好是坏,看看装束大概就能明白。卢支书家的条件应该比谭晶家的好,毕竟卢支书的家是个完整的家,不像谭晶家孤儿寡母的,两个寡妇在一起住,孩子们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家里靠着这两个寡妇来料理。 谭晶的婆婆早已守寡,谭晶现在也守寡,两个寡妇,每天在一起,除了种地、收拾家居,看电视,聊天,也没什么事,今天是赶场的日子,谭晶要去乡政府办点事,顺便在办完事,要去街上买点东西回来。这一大早,是来找卢支书来开个证明的。 这个事简单,早晨卢支书本来比平时起得还晚,今天是谭晶来,他就格外早一些,这没能瞒住他老婆的眼睛。在卢支书起来不久,他老婆也起来,这也不正常。他老婆平时虽起得不早,可是今天,因着卢支书的改变,她也改变。这里面的东西,德志是男人,却不太了解女人心里面的情况。 卢支书的卧房里堆码了不少药,分门别类的,非常整齐,充满了药味儿。 有些药比较贵,他家的房门是老式的铜锁,很容易打开。 他家没有被盗的经历。 从他父亲和他父亲的父亲开始,对于药品,都是严格管理的,虽不值钱,也怕人乱用,免得伤害到别人。 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了卢支书这一代,更加发扬光大。 谭晶拿了证明,二话没说,和她婆婆一起离开。 她们要翻越一座山,到另外一个村,从那坐客货两用车,实际上还是轻卡,到山下赶场。那边的山路非常险要,有车曾经翻下去过,车上的人全部遇难。但是,这条公路是惟一的,连接着村子和外面的世界。 还有一条路,是从小路下山,到另一个乡,那个乡非常小,后来就撤掉,和其它的小乡镇合并,成为一个大乡,就是目前这大乡。 谭晶走后,卢支书和他妻子没有睡回笼觉,也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他们要洗脸、刷牙,然后做早饭,等德志和尹懋来吃。 吃完早饭,德志对卢支书说:“要去走访农户,做调查问卷,看看村民的真实想法,愿不愿意投资做水利。” “好啊!我们这就去吧。”卢支书说,真让人有点想不到。德志再看看卢夫人,只见她有些怒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故作镇定,已经透露出来一个信息,就是对刚才给谭晶开证明,已经触动了她的敏感的神经,卢支书见情况不太妙,赶紧想回避,名义上陪尹懋和德志走访,实际上是避免他妻子的盘问,一旦开问,肯定是没完没了。 他借着这个机会,带 调查问卷是老外设计的,非常繁琐,好在在巴东的时候,德志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问法,习惯成自然,就没有再说什么。 问多了,就轻车熟路,德志就开始迫不及待地问,这引起了尹懋的不满,不仅当面提,还在以后开会时进行揭发和打击。 一组分布得有意思,从高往低,沿着山势往下走,仿佛一条巨大的豌豆角,那些农户就像豌豆米,沿着弯弯的沟,分布在边边角角上。 上面两户人家都不在家,有人在家,可惜是老人,耳朵背,听不到,卢支书很有经验,看到这种情况,赶紧撤退,寻找新的农户。与老人说话,自然要小心些、耐心些。 这两户人家居住在红田村最边上,翻过山,就是另外一个村子,那里有公路。红田村的村民经常从这两户人家门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赚钱的行当,农民以农为主,自然要从土里想办法,弄来弄去,还是觉得种烟划算。 他们的壮劳力都上山去忙烟叶了,这些东西就是费时费力,赚钱,赚的也是功夫钱。再年轻一点的,要么上学,要么打工,总不屑于这个村。 卢支书很清楚农民的生活、工作习惯,就说:“走吧,走吧,去下面的屋场。” 下面的屋场是处于这座山的坡下,德志他们很快走到了那地方,有四五户人家。 进了屋,主人请他们喝茶。喝茶就喝茶,没有话说。房梁上挂着的腊肉,如未雕琢的黄玉,飞舞的灰,辗转起伏,被火苗吹得七上八下。山里人爱烤火,特别是高山之人家,离开火,就不自在。有了火,就特别安心。 在喝茶的时候,围着火炉而坐,感到特别舒服。腊肉一直熏,到了盛夏的时候,就不再烤火,做饭的时候,一般还会升一会儿火。 这户人家是女主人接待的,家里的儿子媳妇在外打工,两个孩子在家,由老人照顾。 孩子在上小学了,在山下读书,住校。 没有孩子在跟前,可以更好地了解情况。尹懋和老人套近乎,说了不少话,就是不说到点子上,德志考虑到还有不少农户要走访,天色不早,于是拿出调查表,打开文件夹,摊在腿上,说:“对不起,打断一下吧!我们还有不少事要做。” 尹懋没说话,当时撅着嘴巴,德志没注意,继续说:“那么,我们就言归正传吧!”德志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笔,准备开始问答。 尹懋一句话不说。 当时,他就站起来,到外面去。卢支书看了这一幕,然后又到外面去,陪着尹懋说话。 德志没注意到尹懋的变化,他记录完毕,跟主人告辞,然后走到外面。尹懋阴沉着脸问:“问完了?” 德志点点头。 尹懋继续问:“怎么说?” “愿意投资,我们出一半,他们出一半都愿意。”德志说。 “好吧,我们再问两家,如果他们都没意见,就可以做一个方案,可以动工了。”尹懋说。 于是走访下一家,大概情况都差不多,德志心里有了数。 走访完毕,在回卢支书的家的路上,尹懋说:“姚弟兄,下次注意些,不要打断别人的话,更不要不耐烦地说‘言归正传’,人家不懂,也会小瞧我们。” 德志倒不觉得这样。他说:“言归正传,带有书面语的性质,下次尽量少用。但我并没有恶意。” “你没有恶意,我也没恶意。见了村民,不能说文言文,他们听不懂,就达不到沟通的效果。”尹懋说。 德志听了尹懋的话,知道这是尹懋在教训人了,关键是德志影响到他在人前的威信,他说的话,有人打断,接着是质疑,更让人受不了,特别是老大当惯了的人。 德志为保持同事之间的关系,为了和谐,就没有再犟,无论尹懋说啥,他都不反对了,只是承认以后注意点,小心祸从口出,这个是真的,如果尹懋是机构的一把手,有可能马上挨批,接着就是到了年终扣分。 回到卢支书的家里,奇怪的是,卢夫人竟然没有再生气,而是笑脸相迎,一看,家里又多了一个女人。德志正在纳闷,卢夫人介绍说:“这是我二姐,她从高山上下来。” 卢夫人的二姐话非常多,一直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说什么事,不知道是说一件事,还是说了好几件事,总之,房间里除了电视机里面的演员的声音、音乐所发出的声音外,就属于她的话最多了。 德志在等着饭好,卢夫人的二姐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原来卢夫人的二姐夫也是国家工作人员,在山村里有房子,经常在周末回到家。 在城里上班,也有房子,但是他们不住,给城里的孩子住。他们的孩子已经参加工作,但收入很少,买房子等于天方夜谭,非常不现实,只好让老人帮一把。 卢夫人的二姐夫已经退休,但又被单位返聘回去,继续为单位发挥余热,同样,给他一点收入,加上自己的退休金,每月除了两老人的开销外,还有剩余,可以帮补他们的孩子。要不然,房子按揭贷款无法还清。 卢夫人的二姐来卢支书家,是经常的,她经常来开导卢夫人,因卢夫人有些小心眼儿,卢支书本身又有点缺陷,时间一长,自然就被卢夫人看出来,看出来后,自然就会胡思乱想。 女人需要有人开导,否则就会走入思想的死胡同,山村地处偏僻,没有心理医生来开导,在这个时候,姊妹之间、妯娌之间,甚至女村民与女村民之间,就需要相互说说话,吐吐心里的怨气,这样,心情自然会舒畅些。 看起来卢支书言辞短,不爱多说话,好像技术人才都有这么个缺点。喜欢做事的人,总在琢磨事,喜欢说话的人,一天不说话可能会憋出病来,这是个人的性格使然。 卢支书在卢夫人面前话少,是因他心里在琢磨技术,思考如何给人、给家畜治病,而对于夫人的心病,却无能为力,这个心病,就由卢夫人的二姐来治疗了。 第190章 全能村医 一秒记住【网 卢夫人的二姐来了,经过姐妹俩一交谈,她就感到好多了txt下载。.卢支书有时候特别期待他二姐来家里玩,有时候又特别烦她来。因卢夫人的二姐话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管别人怎样说,不论怎样打岔,就是无法停止,刹不住车,无论怎样去试,总是不行。 德志初次和她接触,不了解情况,等一开口,便知道了她的为人。看到这个情况,德志赶紧住口,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节目上,看她说得热火朝天,就是没有几个听众。 尹懋此刻已经变得喜笑颜开起来,他心里可能十分喜悦目前这个长舌妇,这个女人和他的妻子非常相像,不论外形,还是爱说话的程度,都有许多雷同的地方。尹懋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没和他妻子在一起,此刻,暂且得到安慰的事是,能够接触这个女人,暂且能嗅到女人的味儿,算是一种心理的满足全文阅读。 卢支书(从今往后,德志就不敢称呼他为卢书记,考虑到尹懋的偏执,必须要这样去做,方能化解尹懋心中的成见,仿佛受过什么刺激,对书记这个称呼感到十分敏感,或者十分反感,总之,为了避免激化矛盾,德志就改口不惹不必要的麻烦了)一回家,仿佛有人在他家安装了电子热闹起来。 这些闻风而来的,是卢支书的牌友。 其中,最积极的就是卢支书的小爹,可惜的是,他要来牌,卢支书不跟他来,原因很简单,他小爹的赌注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打了一天一宿,差不多十元钱能对付,最多的时候,是二十元,回到家里,遭到没完没了的批判,直到他婶娘批斗累了倒头睡着为止。 没想到天一亮,他婶娘又开始工作,这个工作就是宣传训导,后来,他的小爹就开始装聋作哑,直到他婶娘彻底熄火,不再说话,他小爹才开始理人。没过多久,又开始故伎重演,日子就这样反复、旋转着前进。 没变的是山川,变的是岁月。 晚餐在愉快的环境下吃完,那些牌友被卢支书支走,因德志和尹懋都是外来客,且是来帮助红田村发展的贵客,多少还要注意一下国际影响。 当晚,卢支书的舅舅来访,他舅舅总是带着笑容,好像没什么烦恼,也没啥压力,他的任务就是安度晚年。其实,他舅舅、舅母在家帮着儿子照看孙子,山中岁月容易过,孙子也容易带,不用让孩子上幼儿园,也没有像城里爷爷奶奶那么辛苦,要去接送孩子。 卢支书的舅舅喜欢吸旱烟,跟卢支书的小爹一样,只要他们中间其中一个来卢支书家,家里就如同着了火,烟雾缭绕的,远远地看着,还真的像那回事。 他舅舅看到卢支书正在吃饭,卢支书赶紧问:“吃饭了吗?” “吃了。”他舅舅回答。 “再喝点酒吧。” “不了,你们慢慢吃。我才吃了,很饱,在家闲着没事,出来转一转,散散心。”他舅舅说。 他舅舅不吃,不吃就不吃,卢支书也不劝,常来常往的,免了很多俗套。 他舅舅笑眯眯的,看到德志、尹懋也不打招呼,德志见了这种情况,知道这里的风俗,老人不向晚辈或年轻人打招呼,都是正常的。 晚饭后,大家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德志不喜欢看,就拿着英语小词典,记记单词,不虚度光阴。 到底记住了多少,德志不清楚,这个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考评的,也不好把握,德志没想到要参加英语的考级,只想过着这种生活,学习是快乐的。 卢支书和村民,包括尹懋,都不会指出德志什么不妥,只好不不侵犯、互不影响就行,德志能够很快饶恕尹懋,尹黑暗血时代 德志的家乡城市,正是齐老师的大姐所在的城市,有些事,还真说不清。要说没缘分,齐老师也不会招聘德志,要说没关系,全省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找不到合适的人,非得找德志呢? 幸亏德志反应比较敏捷,回答问题很到位,加之德志本身就在律师事务所上班,多少积累了一些社会知识,对付齐刘两个女流之辈还是绰绰有余。 后来德志一到江城,就见到了芭比,刘###就很明白地告诉大家说:“芭比已经定下来,一定会被录用的,大家都不要争了。” 大家都不敢吭声,深怕一旦提出异议,就会遭到打击报复,毕竟权力在人家手里攥着。 德志觉得这事办得非常好!德志心里很清楚,这就是血浓于水的道理。明明借着德志和伊妹的名义招聘,目的是为芭比的进来挂两个羊头而已。 这是往事,不值一提。 卢支书的舅舅来玩,没有任何目的,他看得起卢支书,也没有当着大家的面骂他,就算对得起他。说实话,卢支书还真比前任支书要强得多。他是技术型的支书,不像前任,干啥事都要雁过拔毛,哪怕盖个章,还至少要一盒烟呢。 卢支书有技术,就不愁钱,无论给人看病,还是给猪做手术,都来钱,有了钱,就要名望。孩子读书就像他妈,一般般,加上山村里的教师少,教学质量又不咋地,结果他儿子勉强混到初中毕业,就面临着上高中还是上技校的选择。 卢支书问他弟弟,他远在云南的武警部队的弟弟毫不犹豫地说:“还读啥书?当兵算了。“ 卢支书就听了他弟弟的话,将孩子交给了他弟弟,送到了云南,让他弟弟从那想办法,接着是他父母也去了昆明,家里顿时冷清了许多。 他舅舅闲扯着往事,看了会儿电视节目,然后走了。同样,也没给德志、尹懋打招呼。 他舅舅走了不久,他小爹、婶娘也跟着走了。不过,他幺爹两口子和他舅舅走的方向不同。 德志和尹懋在他们走了后,洗脚上床睡觉,卢支书还没睡,有人来找他,需要打点滴,他一直等那人打完点滴才睡觉。因要树立比较好的形象,卢支书一直憋着,没有招呼牌友来打牌。 次日一早,德志发现卢支书眼睛发红,于是就问他:“昨晚哭了?” “没有,看电视看的。”卢支书说。 “什么节目?这么好看?”德志问道。 “来了病人,也不算好看,只是看个热闹。没把它当回事,如果迷上电视剧,看了上集想下集,天天都想看,不如一开始就不看,只不过山村里实在没有啥娱乐活动,除了看电视,就是打牌。”卢支书说。 “今天干什么?”尹懋忽然问道,德志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出现在眼前,并且突然问了这话。 “继续走访,到四组,昨天走访了一组,今天走访四组,最远的两个组走完,就走访附近的二、三组,最后一个组是五组,实际上是四组的山脚下,如果一并走了,恐怕时间来不及,如果时间足够,就把五组也顺带走访了,那里的农户不太多,恰好在一个山坳里,三面环山,一面和我们对应。”卢支书说。 “好啊!谢谢!”尹懋说。 “嗯,我老婆已经做好了饭,吃了饭我们就走。”卢支书说。 德志当然没意见,倒是尹懋有很多看不惯,啥事都想问个究竟,表面上随和,实际上不满,但心里的变化不容易让人看出来。 吃晚饭,德志带着相机,尹懋还没有。不知道领导为什么不把相机一次性都配够,有的同事有,有的同事没有,总是给人以不公平的印象,总是让人怀疑背后给某些同事特别的好处。 卢支书问:“你们爬山挺厉害的吧?我们今天从小路走怎么样?” 德志赶紧回应道:“好,好!” 尹懋的眉头动了动,锁成一团,德志心想,完了,这家伙不想走小路,小路很陡峭,走起来更难走。爬完陡坡之后,今后几天的腿肚子可就要疼好久的。 既然德志已经表态,尹懋善于当好人,也就不格外与众不同。 “四组是个光棍村,以前是个小村,分布最广,地盘最大,光棍的分布也分散。”卢支书介绍说。 从小路走,先要从三组下山,也就是从卢支书家下坡,走到山沟底部,再缓缓地往上走。 平缓处都被开了荒,种了庄稼,往山上走,就是树林子了。走在林荫道上,不免有些寒气迎面扑来,看到那些密林中隐藏的坟墓,全是石头堆砌而成,上面有一些花圈的龙骨,挂着星星点点的碎纸片,随着风,飘来飘去。 卢支书介绍说,那些坟墓是红田村另类墓。 所谓另类墓,就是不准许进入自家山林里埋葬的墓,这些墓是非正常死亡或者是死得不光彩的人的墓,这些人没地方可埋,都不接受,惟独埋在属于村里的集体山林里才行。 有些故事,德志不好细问,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走过了密林,前面有一户人家,木制结构的,房檐下面,还有地板底下,全是一些啤酒、白酒瓶子,堆码得整整齐齐的。 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德志就是想不起来,或者在梦里,或者在巴东?这些酒瓶子不方便运走,就不运走,留在家里,总有用处。难怪每年有那么多酒厂生产那么多酒,都到哪里去了?酒水被人喝了,瓶子被用来做房子了,看来,做酒这一行,对人的好处多得多啊! 开始爬坡,这些山坡不是一般的陡,德志的嘴,几乎挨着前面的路。这是一场和地球引力的战斗! 爬得越高,越有成绩,爬得越久,身体越好!难怪山区很少看到胖子,敢情有些热量,都耗费在爬山上了。这就是环境影响人的表现。 四组的光棍到底是什么样的?德志心里满是问号。 第191章 交合时分 一秒记住【网 带着对光棍村的臆想,德志爬山爬得格外起劲儿txt下载。.在山区工作,不爬山是不可能的,这不同于平地,不用和地心引力做反作用力的实验,每升高一米,就觉得战胜了自己。 “前面是姚家湾,说起来是个湾,实际上没有水,是人们的希望。水源有,但比较分散。”卢支书说。 从山下上来,转一个弯,眼前就是一处房子,木结构,上面覆盖着青色的瓦片。门口散落着不少石块,一些石碑胡乱地摆放在门前。 门前是一块菜地,四周围了一圈竹篱笆,防止鸡钻进去偷偷啄食菜地里面的青菜。 他们说着话,有人迎出来,笑呵呵地多卢支书说:“什么风把书记给吹来了?” “山谷的风。来介绍一下,这是香港dashing基金会的两位先生,来我们村来做水利项目,解决大家吃水困难的问题。”卢支书说。 “好,好,欢迎,欢迎,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要跟德志他们握一握。 “这位是村里的能工巧匠,姚世江。”卢支书介绍说。 德志心想,这下子可好了,终于找到一个和自己同姓的人了。从相同的姓上,就觉得幸福,如果他们配合,可以把这个项目圆满地完成。 “很高兴认识你,姚师傅。”德志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给他握。握手的时候,德志感觉到他的手满是老茧,看来,这双手经常劳动,磨出了厚厚的茧子,甚至手都要比城里的同龄的白领要大一些尺寸,常劳动者,手就显得大一些。这是德志的观察和对比。 姚世江请德志他们进屋。 姚世江的堂屋中央,挂着**像,供奉的牌位上却写着天地君亲师,真是不可理解。 堂屋的上方的檩子和木板,是青瓦片,正反相扣,严丝合缝,看不到蓝天,倒有一些透明的玻璃瓦,让光线可以透过那玻璃,射进屋内,显得比较亮堂。 牌位前方,还有一些未燃尽的香烛,可能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供奉供奉,让心里得到一些平安。平时,不是早晚磕头烧香,反正心里有就行了。 姚世江的堂屋不招待客人,在偏房里招待,偏房里有火,有电视机,可以边烤火、边看电视、边聊天,总比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要强得多。堂屋里也可以坐,不过不是春秋冬三季,这三个季节,气温总是偏低,没有办法久坐。 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惯,就是坐在偏房里。 偏房的旁边就是厨房,厨房的略低于偏房。厨房里也没有木地板,这样做的好处是,厨房里做饭时,就用不着担心打湿了地面。 偏房也叫客房,招待客人的地方。电视机不大,可能姚世江经常不在家,即便在家,也不怎么看电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电视机在看他,比如说,累了在火炉旁容易睡着,睡着后,电视机还在响着,却没人看。 从厨房里出来一名妇女,姚世江说:“这是我屋里的。” 德志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是说是“光棍村”吗?怎么还有女人? 卢支书说:“嫂子,今天带两名好人来走走。” “噢,是好人啊!”姚世江的妻子吃惊地说。 “是啊,来帮我们做自来水工程的。”姚世江解释说。 “那是好事,说到水,你们男人无所谓,我们女人可就太需要了。做饭洗衣,哪一头都缺不了。”她说,“快请坐,我来沏茶。” “女人需要水,男人也需要啊!没有水,那多没劲儿!”卢支书说,然后转向姚世江,“是吧,大哥!越到晚上睡觉,越需要水,没有水,那多难受,是干的 “对,对,对,兄弟说得对。”姚世江说。 他妻子羞红了脸,骂道:“没正经的,在外人面前,给你一个面子,等以后再收拾你。” 卢支大笑。 其实,德志和尹懋都是结了婚的,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就没插言插嘴,怕他们产生误会,有损国际机构的形象,此时此刻,宁愿装糊涂,倒要好得多。 卢支书的的妻子和德志的姐姐同岁,山里人结婚早,卢支书的孩子都入伍参军了,德志的姐姐的孩子还在上小学。要说城乡女人的差别,在生育方面就开始了。 卢支书的妻子还不算老,还算得上水灵,晚上用起来应该不赖。姚世江的妻子略显老成些,看起来上下一般粗,如同泡菜坛子,可是皮肤红润,就像三月桃花,看着外形不行,晚上拉了灯,做起来也不会太差。这要归功于姚世江,有着一身的蛮劲儿,身体强壮,想那活儿做得也挺好,把他的老婆喂养得还算养眼。特别是在这光棍村里,女人奇缺,无论怎样的女人,只要有,就有一种骚味儿,这骚味儿,就能吸引一些老男人的,让人想入非非,惟有自己解决自身的问题了。 姚世江是石匠,村里村外,若家中老了人,需要立个石碑啥的,都会来找他。他的手艺,他的字,写得不咋的,可是,石匠在山村里比较奇缺,那些字即便不好看,总比没有写字要强得多。 姚世江有两个女儿,都在上学,老大和老小,相差七八岁,本来想要个男孩的,却没有如愿;奇怪的是,当时那一拨人全部生了女孩,姚世江的妻子心里有了对比,于是理直气壮地说:“不能怪我不会生男孩啊!是怪你没选对时候。” 姚世江想想有道理,可能是在做的时候,情到深处,就不能自制了,控制不住,就狂泻而出,这个事无法掌控,谁让他自己猴急,弄了半天,早就硬得像铁棍,一进去,没戳几下,就泄了呢。 那一批女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都争先恐后地生了女娃,大家谁也不笑谁,生的女娃多,应该说没几个光棍才是,但是,不是一朝的,光棍是老男人,女娃还小,如果说自产自销,那是要遭雷劈的。这些女娃,和那些老男人,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丝毫不能弄错。 姚世江家的给大家沏茶,端出果盘来,里面有瓜子,还有糖。这样的条件,在光棍村里还算不错。 因姚世江常在外面跑,凭着手艺,到处都不愁吃喝,还有钱赚,这就是干石匠的好处。 他在外挣钱养家,他老婆在家耕田,养猪,有种植,又有养殖,种植的包谷,吃不完用来喂猪,猪长大了,卖几头,吃两头,屋里的房梁上,悬挂的就是一条一条的腊肉,熏得焦黄,油光发亮,非常诱人。 “书记,难得来一次山上,今天就别走了,中午我们喝两盅。”姚世江说。 “不必了,我们还要走访,了解一些村民的需要,问问愿不愿意投资做水池。”卢支书说。 “咋不愿意呢,都愿意,这是好事,做梦都没想到的,谁不要?”姚世江说。 “有些人二啊,就是不要。加上没有补偿,问题就更多了。”卢支书说。 “这个和政府做的不一样啊。政府有补偿。”姚世江说。 “是啊,我们不给补偿。因这些项目款,是香港和国外爱心人士的捐款,凭着爱心奉献的。不是政府靠纳税人的税款来做项目,资金来源不一样,用途当然也有不同,更要把每一分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要献爱心,人人都要献。献爱心的表现之一,就是不要占地补偿。”尹懋说。 “是这样啊!”姚世江说。 德志觉得有点###,问姚世江:“厕所在哪?” 姚世江说:“从厨房出去,往右拐,直走,下了台阶就看到了。” 德志答应了一声,然后穿过厨房,姚世江的妻子正在厨房择菜。她看见德志,赶紧站起来,她仿佛刚做了坏事一般,脸还是红扑扑的,问:“干嘛?” “上厕所。” “哦,厕所在那。”姚世江的妻子说着,用手指着外面。 果然,德志出了厨房,右拐直走,下了台阶,就看到一些小猪,正哼哼唧唧在猪圈里玩,可能才抓回来的。看到生人,立马一惊一乍的乱跑,躲在墙角,惊恐地看着德志,德志心想,这些猪真猪,又没到过年,干嘛那么紧张? 这些猪可能刚满月,没有见过多少人,再说,这个地方又偏僻,没有多少人来。看来看去,就是那几个人,容易记住相貌。德志长得不太凶恶,不至于会引起全体猪仔的恐慌吧。 下了台阶,打开木门,就是厕所,在猪圈旁边建厕所,是当地人普遍的做法,反正猪喜欢肮脏的环境,臭味相投,村民都比较忙,哪里有时间给猪洗澡,再说,也没有水。 德志尿完,关了厕所门,外面的母鸡起劲地叫,可能刚下了蛋,在向人表功,或者向公鸡卖萌,向没下蛋的其它母鸡单挑。其它母鸡闭口不言,惟独公鸡在回应。 公鸡母鸡一唱一和,让姚家湾变得热闹起来。 母鸡下蛋,有公鸡的功劳,那些土鸡蛋,个个都是受精卵,被公鸡打水的母鸡,大概都比较###,产蛋也比较积极,一般是两天一个,或者一天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早晚是菜。 回到客房,德志见尹懋正在填表,他填表,德志就不管。 德志很清楚,一个地方,或者一个院坝,居住得比较集中的地方,只需要问一两户就可以了,情况大同小异,具有代表性,了解一下村民的真实想法,好调整实施方案。 姚世江很懂的问卷的意思,常在外面跑,懂得多,不费力。就怕遇到少见多怪的农户,或者耳朵不灵的,问了半天,问不出什么,时间都浪费了,工作效率却不高。 卢支书还在观察尹懋的工作手法,这个和政府有些不同,包括项目宗旨,还有项目手法,都和政府不同。 问完了姚世江,尹懋说:“谢谢你,姚师傅!” 德志吓一跳,以为尹懋在谢自己呢,连忙说:“不用谢,不用谢!” 第192章 四朵金花 一秒记住【网 姚世江的妻子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个乌木果盘,因木头成色无法辨识,看上去黝黑发亮,可能长期使用,沾了油灰,又加上人手的###,自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最新章节。. 果盘里有三个碗,冒着热气,看起来是喝的东西。德志不好意思问,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三个碗,鼻子闻到了幽香。 “卢书记,两位先生,来我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刚煮了三碗花茶,请用,解解渴。本来想留你们在家吃午饭的,时候还早,你们还要走访,只好改天,专门请你们来吃饭。”姚世江家的说。 “谢谢,谢谢!”德志说着,卢支书和尹懋也这样说,几乎是异口同声最新章节。 德志走过一些地方,还没有发现农户家这样对待他的。太好了!怪不得刚才她在厨房里忙,德志正纳闷,不知在忙什么,难道是怕见生人吗? 看来不是,姚世江常常在外跑,他在外头挣钱,妻子在家务农,养猪养鸡,里里外外在村里忙。看着也挺辛苦的。不过,姚世江一般不出宣恩县,甚至连恩施都没去过,比那些在深圳、上海打工的兄弟要幸福得多。 他可以经常回家,也可以享受女人的温柔,看起来他的女人上下都是肉,没有三围不要紧,在一起睡,不仅看上去温暖,睡一起更暖和。小别胜新婚,更是惬意,哪怕再累,姚世江也要跟他女人做,直到他女人完全求饶为止。 这些都是姚世江亲口说的,德志听了,觉得实在;不过,姚世江家的老是冲他翻白眼,估计等卢支书他们走了,会让姚世江好受,过一个年,吃一顿好吃的。 姚世江眼睛小,看起来像公山羊的眼,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儿,不笑的时候,眼珠靠上眼皮,下边便空出白的来,显得色眯眯的,他说一些骚话,引起大家哄堂大笑。 这还是初次与姚世江见面,他竟然像老朋友一样说话,毫无顾忌,口无遮拦,心直口快,不是想好就说,而是说了再想,或者根本不想。 姚世江经常在外面跑,见多识广,认识不少人,久而久之,就会说话,不会说话,在这个社会,可能行不通,人都需要交往,在交往中才能产生机会,有机会才会赚到钱。 德志喝的茶,是当地的一种油茶,里面有油,有茶,还有其他五谷,德志认不得,谁让德志从小长在城市呢? 不过,值得骄傲的是,德志竟然分得清韭菜和小麦。这一点,比那些纯粹的城里人还要好。 这种油茶,是姚世江的胖女人熬了半天的成绩,看起来,姚世江家的肉女人,身上的肉一坨一坨的,一捏,仿佛能挤出水来,难怪姚世江总是隔三岔五地往回跑,敢情是泥巴需要融化在水里头。 德志突然想到,姚世江生女儿,可能跟做得过了头有关,新婚燕尔,早晚都想着去做那事,总想着要征服那块###地,自然而然,在征服与反征服,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之下,姚世江色眯眯的眼睛终于满足,操作过密,有些猴急,得到两朵金花,也算对得起和他女人无数次的交锋所付出的努力。 离开姚世江家,德志、尹懋跟着卢支书到了姚家湾的另外一家。 这家貌似没人在家,但有一位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卢支书认识她,她也认识卢支书,这就好办。 卢支书介绍说:“老人家,您身体最近怎么样啊?” “好好,还好!” “还好,就是还有点不好吧?” “书记,你太认真了。对头,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了,机器零件也不中用了,不是头疼,就是腿疼,毛病多着呢,该死了。”灵域 “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还要给您庆祝一百岁生日呢。”卢支书说。 “哈哈,谢谢书记这么上心,比我儿子还好。”老人说。 尹懋看着卢支书和老人对话,很想插嘴,但一直没有机会,老人聪明,虽腿脚不便,可眼睛好使,观察到尹懋的需要,于是老人故意闭了口,等尹懋开口说话。 果然,在一阵安静之后,尹懋说:“卢支书,我们该走了。还有很多任务呢。” 卢支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德志,德志见状,连忙说:“老人家的意见也很重要。不妨听听老人家的意见,尽量让所有村民都参与讨论中,到底要不要搞这个水利项目。” 尹懋嘴撅了起来,很明显,他在生气,德志装作没看见。 这个项目村条件比较艰苦,已经明确说了这个村,是交给德志来打理的,如果弄得好,功劳是大家的,要平分;如果弄不好,责任是德志的,这个没有人争抢。 争抢功劳的多,承担责任的少。德志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在问卷调查的时候,尹懋明显地加入了自己的意思在里面,这是最大的忌讳,做项目,不要先入为主。好在这个项目还没正式开始,一些安排和部署需要考虑清楚,从设计到可行性,都需要德志的全盘介入。 尹懋只是监督财务的,对项目,他越干涉,德志越没自由;越不自由,就越难开展这个项目。到最后,可能挨批的还是德志,得表扬的是尹懋。 德志突然想起,刚才姚世江在讲述他的浪漫史和男女之事的时候,尹懋的眼睛放光,非常兴奋,可是当梦醒的时候,看到的是老妇人,自然兴趣皆无,不想和老人多说一句话了。 如果说这是爱心,恐怕还要再想想,到底有没有了。 老人是姚世江的亲生母亲,目前没有跟姚世江一起住,而是跟着姚世江的弟弟住。他弟弟是篾匠,今天不在家,弟媳也上坡上做事去了。 老人很健谈,德志拿出笔记本,略略记了一些情况。德志知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人的脑细胞生来就是定额,没有多的,少就就少了,不会再生。要想记得许多东西,必须要勤快,其中,拿笔来写,才是正道。 写一遍,比看十遍还强,最终目的,还是帮助记忆。老人不识字,也不看书读报,可她看电视节目,那些新闻,她还记得,包括现在的国家领导人是谁,她都清楚。人虽在深山,可心怀天下,可佩可敬! 正说着话,姚篾匠的妻子回来了,背着一个背篓,里面放着镰刀,还有一些萝卜、青菜,可能中午要吃掉它们。 她见了卢支记来了。” 卢支书点点头,她放下背篓,到厨房里洗了手,在木墙壁上有一条绳子,挂着两条毛巾,看不出颜色,她用其中一条擦擦手,说:“你们先坐着,我来给你们沏茶。” “不用忙了,刚才喝了茶的,你男人呢?”卢支书问。 “去砍竹子了。”女人有气无力地说。 后来,德志才清楚,那女人是篾匠的妻子,生了两个女儿,头一抬生了千金,篾匠挺喜欢的,女儿是爹娘的贴心袄,将来有人疼,老了不孤单。 可是,篾匠有技术,想把技术传给儿子,因此,从心底里,篾匠还是希望他老婆再给他生一个。 满怀着希望,费了不少力,甚至亲自打水给他老婆洗脚,该洗的地方都洗了,不该洗的也洗,在怀孕那段时候,篾匠很是用心,全身都侍候得体贴周到,正如他编竹筐还有背篓的巧手编织着未来的梦,对他妻子呵护有加,生怕他的希望破灭。 当他得知他妻子怀孕的消息时,高兴坏了,将他老婆当成一块宝,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弄得左邻右舍都羡慕有加,特别是女人总是念叨着姚篾匠的好,姚家的弟兄感到巨大的压力,嘴上不承认,心里也佩服。 姚篾匠的妻子如同皇后,姚篾匠如同太监,在她撅着大肚子的时候,他更想要做,她不干,他只好放弃,只能憋着。姚篾匠不像他哥哥姚世江,他嫂子撅着大肚子也要搞,直到临产前夕。因此传为佳话,都是一个妈生的兄弟,为何差别这么大呢? 姚世江从外地回来,刚好遇到他妻子发作,可是,他憋了很久,总要发泄才舒服。看到妻子滚来滚去,更是充满诱惑,于是让他妈妈去请接生婆,他说他在家照顾。 他妈一出去,就开始烧水,一边烧水,一边宽衣解带,不顾他妻子苦苦哀求,还是做了……. 做完之后,接生婆来了,她伸手一摸,一摊精,黏糊糊的,接生婆看看姚世江,姚世江低了头,不敢拿正眼看人,接生婆骂道:“死鬼,都到啥时候了,还要弄!孩子的头顶薄弱,弄破了脑袋,那可不是玩的。” 姚世江仍不说话,还是烧水,反正他自己已经过瘾了。 要知道,他妻子生完孩子,有一个月都用不成,本来在外头已经憋了很久,他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至于孩子如何,他相信应该没事,毕竟他胯下之物,不是钢筋,哪里有那么厉害? 姚篾匠不像他哥哥那样好吃,悉心照料他妻子,怜香惜玉的,到了临产的时候,当孩子呱呱落地的时候,接生婆说:“恭喜,恭喜,得一千金。” 姚篾匠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谁知道他妻子身体不太好,生了第二胎之后,身体受到重创,在医院住了半年的医院。医生说,在怀孕的时候,该干嘛干嘛,要经常进行户外活动,多多锻炼。 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如果生第一个孩子在医院生,没准医生会这样说。 姚篾匠的两个千金都是在家生的,他妻子不是生病,就不会去住院,不住院,也就不知道姚篾匠的做法欠妥当。 姚篾匠没达到目的,白费了一场力气,好事还变成了坏事。他没有儿子,又不能超生,罚款挺厉害的,搞不好,还会来拆房子。他不敢冒险,只好认命。 第193章 留守媳妇 一秒记住【网 姚篾匠在医院侍候了他妻子前前后后有半年时间,花钱不说,自己还耽误了赚钱,真是为了一个能继承他衣钵的人,付出不少心血。.不算金钱损失,就是时间损失,从怀孕到生产,到生病,再到住院,出院。 从下种,辛辛苦苦,到施肥,到开花到结果,付出的努力,统统白费。还有侍候怀孕,侍候月子,再到侍候病人,楼上楼下,连走带跑的,走起来像小跑,跑起来像火箭,跑错了重来,让姚篾匠在医院学习辨识方向,好在医院的布局远没有编竹器复杂,没多几天,他基本上把医院弄得滚瓜烂熟,比有些老医生还熟悉医院了。 姚篾匠的伤心事太多,灾难接踵而至。自从他老婆出院以后,因没能生出儿子,倍感对不起婆婆,因此变得寡言少语起来,时间长了,脑子仿佛缺氧了,竟然不好使起来,他也苦闷,没想到生个孩子竟然引起这么多的连锁反应,让人猝不及防,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姚篾匠的妈从媳妇那个年代过来的,非常熟悉当媳妇的难处,因此,他妈总是笑嘻嘻的,让人尽量没有压力,谁知道,才进门的媳妇不了解,还以为她婆婆是个神经病,时间一长,才逐渐明白,原来人越老,越精明,越看得开。 不是老糊涂,而是懒得计较。 姚篾匠的妈会做人,媳妇们个个都还尊重她老人家,不像人家的婆媳矛盾,天天弄得像世界末日来了 ,个个紧张兮兮的,如临大敌一般,实际上嘛事没有。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到四个孙女来到世界上,人们往往以为老婆婆会哭,再也笑不起来了,因她的两个儿子,分别给她带来了两个孙女,加起来是四个女娃。 一看是个没把儿的,再看还是,跑过来一个喊着要###,一蹲下去,又是,最后来了一个,幻想着是个小子,一摸,底下又是个平平的原野,连个山峰都没有,奶声奶气地,这么四个活宝,天天在婆婆面前飞来飞去的,外人看了嘴上说四朵金花,将来肯定个个孝心,争当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让人乐得天天合不拢嘴。 外人心里却会骂他们姚家“断子绝孙”,意思是生女娃不算继承香火,生男娃才算数。 老婆婆知道人们的两面三刀,习惯了他们的尔虞我诈,没当回事,仍然笑呵呵。两个媳妇没有负担,从此在人们面前倒也没啥事,反而也学会像她们婆婆那样乐观面对人们的非难、指责和虚伪。 她们的婆婆相信,现在看他们笑话的,一定是个是非人,日子一定过得很糟糕,和人的关系一定一团糟。只有这样的人,才喜欢窥探人家**,或者喜欢看人家倒霉,隔岸观火,釜底抽薪的事,经常干,不害人,就枉为人。 她们的婆婆一路走过来,经历过女人一生必须要经历过的事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些事是必须要发生的。 因此,姚家兄弟住在姚家湾,姓氏倒纯正,人心却不一。为了改善生计,从小接受他母亲的教导,让学技术。家里即使拥有万贯家财,也比不上薄技在身,有了技术,受用一生,绝对不会吃亏,无论是谁掌权,是谁当领导人,那是政治斗争,变幻莫测,说到底还是石匠和篾匠靠谱。 人活着,就要做活儿。做活儿,就需要工具,工具怎样来的?不用买,有篾匠师傅在,他会,自然会弄出一些,比方说竹筐、背篓等竹器,只要是用竹子来做原料的,都可以做。这个技术在山区非常受村民的欢迎。做出来的竹器,远比那些买的塑料制品要强得多。 塑料制品容易坏,没有竹器结实耐用,而且塑料制品用的时间一长,自然吕氏外戚 总之,村里的女人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乡镇,那是山里的大世界,若说县城,那简直不敢想象,只能听听曾经去过的男人讲解讲解了。 去过县城的男人,往往被女人膜拜,这是以前,搁到现在,就不是这样。 村里有一条勉强能走农用车的小道,有人上山来买活猪,那装运肥猪的车,往往带来山下的新闻,还有的想搭便车,就坐着这拉猪的车,顺便去县城开开眼界。谁知道,还是有很多人没去过县城。 原因非常简单,就是男女不能平等,女人主内,相夫教子;男人主外,挣钱养家,责无旁贷,负责教育老婆孩子,也是义不容辞,那些没学过顺服的功课的女人,可能就要逆天,就要造反,弄得一家鸡犬不宁,让人苦不堪言的。她们总是水性杨花,愿意下山,逛逛比大世界还要大的地方。 时间推移,山上的女孩一一长大,可想而知,能够凭借读书跳出农门的少之又少。 只有打工,可以圆梦,圆到大城市生活的梦想。哪怕再苦再累也愿意。因没读到多少书,因此对知识分子特别尊重,不像那些半瓶子晃荡的人。 那样一知半解的女人会让男人痛苦不堪,总觉得非常别扭,希望将来不要再找这样的女人。 打工妹在外面,容易找到对象,哪怕找不到老乡作男友,那样的几率太小了,她们也就无所谓看她男友到底是天南地北的人,还是外星人,反正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时机成熟就结婚,只要不回到偏僻的小山村就行了。 姚篾匠常在外面跑,有些女人外出打工,男人在家,或者男人外出打工,女人在家,在家的一般务农,在外的一般打工,也有自己当小老板的,那是混得比较可以的。归根结底,那些在外漂泊的人,都渴望能像城里人那样工作、生活和学习。 都是人,都要平等,正如都有火车票,就不能让站着的买全票一样,那样出钱都平等,一样一样的,可是现在,明明很多人花了全票的钱,却没有座位可坐,这是怎么回事? 都在城里,但没有户口,没有市民身份,自然会被另眼相看。 姚篾匠在附近村庄做工,名声渐渐远播,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了他,也知道他的兄弟姚世江。 姚世江实际上做的是死人的事。为死了的人刻碑树碑,给死人的亲朋好友好看,挣个面子,让他们借着死人的影响力,来影响自己和周围的人,说起来是刚离世不久的某某什么什么人,好满足一下虚荣心。要知道,打铁还要自身硬,自己没有金刚钻,就不会去揽瓷器活儿。 姚氏兄弟都是匠人,有绝活儿在手,吃喝不愁,到哪里都受欢迎。生者,要用篾匠;死者,要用石碑。或者生存,或者死亡,都离不开两位匠人,这就是他们母亲的高明之处。 他们的母亲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人生的路程,可惜他俩都有些叛逆,这种逆天的性格屡屡发生在他们的青春期里,然后到了青年时代,他俩就去尝试各种行当,也进过工厂,学了一些回到家里用不上的所谓的技术。 尝遍艰辛,最后回归,回归到自己所熟悉的事务上去了。比如作篾匠编竹器,作石匠为老人善后做准备。 姚氏兄弟果断不再出门打工赚钱,打工的时候频繁跳槽,此山望着那山高,其实攒不到钱,反而荒废了青春岁月、大好年华。 德志看着眼前这位花甲老人,心中暗暗敬佩老人的远见和睿智。如有可能,就拜请老人为师,学习豁达的人生态度,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有一个微笑,给人快乐,也给自己快乐。 姚篾匠回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他放下砍刀,洗了一把脸,掏出旱烟袋,开始边喝茶边聊天起来。 然后他请他女人来帮他,将竹条放在一边,好在他老婆病得不很严重,只是做事有些缓慢,这个貌似和心理障碍患者相差不远,基本生活还能自己照顾自己。 刚才简单问了一下老奶奶,德志将其情况整理一下,然后转向姚篾匠。 他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德志没有按照既定的问卷顺序来问,差不多就行了。在姚世江家,已经问得够详细了,为了节约时间,该省的省、该跳的跳,将那些关键的问题问一问即可。 从姚篾匠家出来,继续爬坡,走着走着,卢支书说:“你们要不要竹器?” “什么竹器?” “就是姚篾匠编的,如果你们要,我就告诉他,让他做了,给你们,留作纪念。” “那不太好吧!”尹懋说。 “只说要不要,要的话,我们还没走远,我可以返回去,对他说,让他做。大概需要十五天才做得好,要提前说才不耽误事。” “那我不要了。”尹懋说。 “为什么?”卢支书问。 “我家也是山区的,竹子多得很,想编啥就编啥。不用浪费这里的资源、麻烦这里的人。”尹懋说,面露得意之色。 “哦,原来如此!“卢支书说。 “那么姚先生呢,要不要?”卢支书问。 “要,按照市场价给他报酬。”德志说。 “姚先生真有意思,这些竹子都是姚篾匠栽种的,名叫‘金竹’,不要材料钱的。” “那也不好,我们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任何东西。金竹是好的竹子品种,据说难以成活。既然栽种了,就曾付出过不少,哪能白白拿走的呢?”德志言道,从内心里就不愿占村民的便宜,特别是在尹懋面前,更要让其明白心志,免得他在领导面前告状。 第194章 一场大火 一秒记住【网 德志抱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思想对待尹懋。. 尹懋自称是基督徒,实际上,德志不敢这样。做基督的门徒,德志自认为不够格。而自诩基督徒的人,还不如非基督徒,有的甚至比非基督徒还要坏。 喝了一会茶,听了一会姚篾匠的故事,看看天色不早,卢支书看看尹懋,尹懋点点头。 卢支书比姚世江还会来事。姚世江常跟石头打交道,对人亦是一板一眼的,逐步落实,一个细节就能说明一个问题,或者证明一个人的能力。 姚世江经常在细节上注意,这个细节,是指对工作,对所刻的石头认真负责,至于穿衣服、化妆打扮和收拾自身方面,就马虎多了。穿衣服不能穿贵的,贵衣服,不可能就不沾灰。天天接触石头,穿不到干净的衣服,出门在外,洗衣不方便,只好穿脏的。 正如人们往往关注鸡蛋的质量,很少关注下蛋的母鸡一样,姚世江所刻的碑没说的,非常精致,非常漂亮,可是人却不怎么样。 石匠就是山里的艺术家。看看那些大艺术家们,一般都比较怪异,最典型的就是长发,因为没时间理发,久而久之,就长长了,从后面看,就像女的,转过脸一看,满脸大胡子,原来是男的。 或者披头散发的,还以为是大美女,转过来一看,头顶已经如###凋谢,竟然变得油光铮亮,看似一个大灯泡,不需要格外再点灯。 或者干脆将残留的几缕头发完全剃光,成为葫芦,摸上去,光溜溜的,更亮。这样的人,跟常人不同,一看,要么是思想者,要么是艺术家,苦的是头发,乐的是观众。 观众的乐,艺术家不懂;观众的苦,艺术家也不懂。艺术家的作品出来,却有一种力量,或者快乐,或者悲怆,都会给人以震撼,哪怕没有学过认字的,看了艺术品后,都会被感动。 山里的艺术家,姚世江所完成的艺术品就是石碑,这些家伙,可以存在很多年,因此,姚世江非常认真地核对碑文,万一刻错一个字,就要后悔一辈子。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发生,姚世江总是逐一核对碑文。看有没有不懂的。有不懂的,就问别人。 村里稍微有点文化的,都打工去了,留下来的是文化水平比较低的,有的根本没出去过,有的出去过但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或者找到了工作,却遭遇工资拖欠的窘况,或者在外面受伤,包括工伤,包括精神上的伤害,总之,受到了老板或者工友,或者其他人的欺负后,不得不回到家乡村的。他们略懂几个字,随着在外面打工漂泊,勉强记得的字,长期不用,就又还给了山里的老师。 所以,姚世江最喜欢的两个朋友,一个是死的,一个是活的。死的是新华字典,活的是当地语文老师。 姚世江从字典里学到了一些常用字,然后在看电视的时候,看看电视字幕上打出的字,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一些常见字的写法,虽没读到小学三年级,可他能认完小学六年级语文书上的字。 姚世江在光棍村里算是文化人了,自然就有人遇到不认得的字的时候就问他,他也乐意现学现卖,自己会的就说,巩固巩固,免得忘了。不会的就不说,掏出字典查一查,遇到多音字,又不会拼读的时候,立刻就问语文老师。因他勤奋,又虚心,语文老师也乐意教他。因他为了学习,肯下功夫,也愿意投资。因此,他每个月的电话费都不菲。有时候,用嘴来描述字长得啥样,得说半天,还说不清。遇到信号不好的时候,得解释半天的。 喜欢问姚世江字传奇知县 石头有四十五岁,住在离姚世江三里的地方,还在高处。卢支书请德志和尹懋去看看石头。石头的家,在最高处,再往上走,就没有人家了。 石头和他母亲同住,他的哥哥们都成家分开另过了,这个小木屋就是他母亲和他的财产。 石头非常喜欢来牌,不管到哪里,都要参与。他长了一身力气,看起来是精力旺盛,可惜正值壮年却没有个女人。 小木屋跟姚世江家的差不多。 中间是堂屋,基本上不住人,摆着的是天地君亲师,挂着的是**像。 左边厢房是厨房和小客厅,也是小饭厅,看电视,烤火都在这里,右厢房是主人住的卧房。里面住石头的母亲,外面房间住石头。 地板也是空心的,走在上面,砰砰作响。 木地板悬空,才能防潮。这样的设计,已经使用了几千年。 石头爱打牌是出了名的,打工没赚到钱,对打工失去了兴趣,于是呆在家里,美其名曰是照顾母亲,实际上是种点田地,然后养几头猪,反正不指望结婚,也就没有必要准备结婚的钱。有点钱就打牌,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只要有口气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石头的母亲是哑巴,平时哪里都不去,除了种地,就是养猪,石头有了母亲的帮助,乐得很,有的是时间跟别人切磋牌技。直到有一天发生的一件事,看是否对石头造成了触动。 冬天都爱烤火,石头家地处高山,一年四季,除了夏季,基本上都要烤火。有一次,石头烤完火,有人喊他去打牌,他就去了,他的母亲已经睡了。 直到有人看到有亮光照白了山村的夜空,高声叫喊,石头出来一看,才直到亮光是从自己家的位置发出来的,他撂下牌,赶紧往回赶。 很明显,他家的木房子走水了。 山里房屋不像城里的,一座挨着一座,一家走水,只要没有高墙阻挡,恐怕一大片都要走水。山里的房屋分散而建,就是一家有难,其他几家都会安然无恙。 即便如此,村民闻讯,还是带着盛水的家伙赶到石头家,七手八脚地帮石头灭火。可惜的是,家里石缸里的水用得见底,火势还是没控制住,火苗乱窜,就想恶魔在狞笑。 有高人指点,大声喊道:“把左厢房拆了,否则整幢房屋都会被烧。” 大家听话照做,将左厢房想办法用绳子拴住,然后一拉,将左厢房拉倒,左厢房轰然倒塌后,再往火上洒土,或者细砂。 好在石头家堆了一些细砂,准备做水泥砖的,做了水泥砖,才能砌房屋。按照石头的想法,不可能结婚,但可能多养几头猪,用水泥砖做猪圈总可以吧。 这些细砂是灭火的好东西,很快,在大家的帮助下,扑灭了大火,可惜的是,左厢房还有厨房都没保住。 突然有人喊起来石头妈哪里去了? 石头一摸后脑勺,大声哭道:“妈,妈啊,妈” 有女人也哭,可怜一个哑巴,房屋走水,难道被困在里面,有人劝石头:“赶紧找找,看损失了些什么?” 石头止住悲痛,在灰烬中翻找,在一片焦土和瓦砾中,啥都没找到。石头说,才杀了年猪,挂在上面烤呢,没想到全部烧了。 众人解劝,猪肉烧没了,人怎么样呢? 石头一听,觉得有道理,赶紧接着去找他母亲,找来找去,没找到,后来有人提醒,看那没烧坏的房间里有没有。 石头噔噔噔地到卧室一看,他的哑巴妈妈还在睡觉呢。 石头又是气,又是喜,气的是烧光了腊肉,他妈妈竟然还睡得那么甜;喜的是他妈还活着,没有见到他妈之前,各种各样的可能都考虑到了,石头想到自己命苦,人过半百,还没有妻室,接着火烧了母亲,真是祸不单行。人不仅没娶进门,反而人口还减少,不是倒霉是什么? 他妈妈醒来后,看到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哇哇地说着什么,谁也不懂,只有石头懂,石头做手势,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他妈妈当众打了石头几下子,那意思是你石头不打牌,老老实实在家坐着烤火,顺带熏肉,也不会酿成火灾。 即便你想出去玩牌,山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看电视,就是赌牌,这两样最耗费时间。 可惜石头,恶习难改,一打牌就没完没了,总是要打到天亮才回家睡觉。 这次他家走水,还算幸运,被人及时发现,如若发现再晚一点,石头的妈就提前进入火葬场,那个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石头挨了打,晚上熬夜来牌,没想到没赢钱,反而挨打,腊肉被烧个净光,这个年怎么过? 左邻右舍见火已经熄灭,于是纷纷回家,看看天快亮了,多少还能再补个觉。 卢支书听说这事,立马打报告给乡政府,告诉政府,村里出了大事,需要民政助理来一下。 乡政府就派民政助理来,查看查看一些损失,然后写评估报告到乡政府。 乡长看了,还好,没出人命,这个好办,给些补助即可,如有可能,家里一条光棍,一个哑巴,是残疾人,更应该多加照顾。于是,乡政府委派民政助理送给石头两床军用棉被,另外给五百元钱。除了这些,再没了别的。 要知道,那些腊肉就值三千多元,不用说那些木头、瓦片,还有电视机、电饭锅了。 这些损失没有购买家庭财产险,因此出了事,都是自己承担。 乡亲们自发去给石头捐赠,给棉被、给军大衣,还有的给腊肉,没有腊肉,这个年就没法过了,家里多少要来一些客人,拿什么来招待人家呢? 乡亲们还懂得彼此照顾,一家有难,大家伸手来帮助,多少都比城里人要热情些、有爱心些。 第195章 分项目款 一秒记住【网 光棍石头很佩服他母亲的淡定,平时有点什么动静,他母亲都知道,偏偏在那晚上,房子都快烧完了,人们都赶来救火,他母亲还稳当当地在卧房睡觉。. 石头一直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志看到那被烧掉一半的房子,还剩下一半,孤零零地矗在那里,房屋一边,用拆下来的木头支撑,看起来马上就要倒,好在建筑技术十分过硬,竟然摇摇欲坠还不会轰然倒塌,这样的房屋,就是八级地震也不会有丝毫损伤,全是木架构的,相互拉扯,力量平衡,非常结实。 德志看到那些堆码在墙角的木头,都烧黑了,腊肉是一点都不剩,那些腊肉竟是易燃品,木头也是,除了瓦片,都被烧了个干净。 德志问石头:“这些木头还能用吗?” “不能用了,看这样被熏过的,没准儿可以用作电线杆子吧?是吧,书记。多照顾照顾我们吧!日子难过啊。”石头说。 “该照顾时,少不了的,不该照顾,哭也没用。这不,照顾的人来了。”卢支书说。 “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天边看不见,眼前只有青山树叶。”石头说。 “谁让你看青山树叶了?这两位先生是来帮助我们做饮水工程的。”卢支书说。 “啥饮水工程?给不给钱?”石头问。 “不给钱,怎么做工程?但是,要我们投工,占地也没有经济补偿。”卢支书说。 “不感兴趣,还不如不做,我们这有水。不如把做工程的钱分给我们算了。”石头说。 德志听了,大跌眼镜,这是雷人之语啊!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说话的。 尹懋笑了,觉得石头可爱。心里想啥说啥,甚至不想就说,没有啥敌意。他还没开始搞项目,就开始想方案了。政府做项目,大概是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甚至对石头的建议,根本不予理睬。 德志说:“你的想法很另类,我们一般不给村民钱,先给物资,把水弄通再说。你说你们有水是吗?” 卢支书见问,生怕不做项目了,赶紧插话说:“他们家附近有一处水源,只要牵一条水管,把水管接到家里,就可以。但是,那水源处的水量不大,一遇到天干,还是不够。” 石头说:“够啊!早上起早点去打,就有,去晚了,当然没有。” “也就是说,有缺水的时候对吗?”尹懋问。 “对,有缺水的时候。”石头答道。 “那你怎么说有水呢?”德志说,“如果不存在缺水的情况,我们没必要呆在这里。” “别,别,缺水的季节还是有的。到天干旱的时候,需要到三公里的地方去背水才有吃的。”石头说。 德志相信石头说的话,因他敢于表露真实想法,想要钱就要钱,不想费力做项目,水只要有一点吃的就行,不想再提高一点生活水平。除了老娘,没有什么亲人,也没什么负担,有点钱,可以和牌友在一起玩玩,也叫娱乐娱乐,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对。石头此时最需要的,可能就是钱,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纸,玩来玩去的,除了他母亲,再没别的女人管束,倒也自在。 德志看看天色尚早,就发了恻隐之心,看能否给石头家一些照顾,但又没有什么把握,就对石头说:“我们帮你和你母亲拍张照片怎么样?” “好啊,好啊!”石头爽快地答应了,并跑过去,对他妈妈比划了一会儿,他妈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进屋进了半天不见出来,德志又不好意思进去。石头看出来,就喊他母亲出来。他母亲出来,站在破损的房屋跟前,德志一看,竟然没有换任何衣服,德志很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头看出德志的疑惑,连忙问他母亲,他母亲比划了比划,石头明白,连忙给德志翻译说,他母亲的那件好看的衣服挂在在小饭厅,也就是小客厅里了,房屋垮塌,衣服化为灰烬,就连腊肉都没有了,还能保存得住衣服? 德志说:“没关系!穿好衣服,笑呵呵的,那是在拍全家福,不是项目照片,这照片是帮你家申请援助,特别照顾用的。不是拍全家福。” “那有啥差别,不都是一样吗?我给我妈买了新衣服,她舍不得穿,放在小客厅展览,来人就比划着表扬我是个孝子,谁知道,一把火把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烧了。可惜可惜。别看我妈不会说话,可她心里有数。”石头说。 “我拍照,是要真实,不是艺术。穿新衣服,笑呵呵地,恐怕看照片的人说这一户人家没有困难啊,你看穿得好,还有房子住,关键还是笑呵呵的,仿佛不知道生活很苦似的。”德志说。 “哪里哪里,我妈总是笑呵呵的,在哪里都是,再苦再累再难,她都笑,可你也看到了,我妈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着呢?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没有啥烦恼。”石头说。 “这个我明白,看起来你的母亲有六十多岁了吧?”德志问。 “不对,再猜。” “七十?” “不对。再猜。” “难道有八十多了?” “对,今年八十五了。” “哎呀,看不出来,真看不出。”尹懋感慨地说。 “我们山里人比较单纯,没有城里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总想方设法地害人,或防止被害。所以,山里的寿星多,城里人很少活到八十岁以上的。城里的污染太厉害。我才到城里的时候,很不习惯,总是生病,在城里没干多久,就回来了。在山里还是自在些。在城里赚再多的钱,没有健康也没用。我不和他们比谁有钱,我和他们比谁活得长。”石头说。 他一说完,德志、尹懋和卢支书都笑起来。 德志让石头站在他母亲旁边。石头人高马大,而他母亲开始萎缩,佝偻着背,站在一起,很鲜明的对比。加上他们身后被烧黑的墙壁,墙壁底下堆码着不少的木头。黑色的背景,加上绿色的庄稼,笑呵呵的人,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仿佛烧毁的不是自家的房子,而是别人的房子一般。 德志拍完照,然后在笔记本上简单记了几个字,对卢支书说:“我们下去吧。” 卢支书看看尹懋,见尹懋没什么反应,然后说:“好啊!” 卢支书很聪明,看出了问题,知道尹懋暗地里喜欢计较一些细枝末节,如果不维持好,正如小病毒不拦住,恐怕最终酿成苦果,自己难受不说,还牵连别人。 石头送德志他们走了一段路,然后返回,跟石头一起返回的,还有一条流浪狗。 卢支书说:“这火灾发生有一个多月了。现在他们家基本上还能过,除了民政上给的棉被和粮食外,就是村里人给他们腊肉,另外,村里想办法给他五百元的补助。帮他们度过难关。” “这是好事啊!”尹懋说。 “也不见得很好。本来村里给他五百元钱,是让他买米油盐酱醋茶的,山里有的是柴,只要人勤快,就不愁没柴烧。这钱是帮助他们暂时缓解燃眉之急的。没想到后来完全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做了一件让很多人都不理解的事。”卢支书说。 “什么事?”德志好奇地问。 “他把五百元钱全部打牌玩了。”卢支书说。 “哎,那他们怎么生活啊?赌博真是害死人啊。”德志问。 “拆东墙补西墙,四处借贷啊。”卢支书说。 “难怪他要求把项目款给分了,不做水利工程了呢。”德志说。 “没错,他就是特别想钱,有了钱,那他就会在第一时间之内呼朋唤友地打牌,打牌能带给他暂时的成功,短暂的欢愉,和无尽的遗憾。”卢支书说。 卢支书还是读过不少书的,看人看事拿得准,看得清。 村里的赌博之风,看来非常强劲,没有谁能让劲风停息。石头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最悲催的,打牌成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东西,正如空气、水和阳光,都是必不可少的。这赌博,让有家的变成无家,幸福之家变成痛苦之家,和睦之家变成纷争之家,光棍之家变得更是家徒四壁。 德志想到,在这高山之顶的小村里,一般家庭除了看电视娱乐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娱乐。卢支书家有一些锣鼓家伙,完全可以拿出来吹拉弹拨,唱唱和和的,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惜的是,卢支书家的乐器已经被厚厚的灰尘封住,喜欢唱歌的人,也被无聊的电视节目所吸引,一到晚上,就围坐在电视机跟前,津津有味地看电视打发时间。到时候,就洗洗睡觉,再没啥乐子可寻。 上山很难,觉得路总也走不完,可是下山很快,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卢支书家。 刚落座,卢支书家的就宣布开饭。 德志、尹懋和卢支书在山上转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只是在姚世江家和姚篾匠家都吃了点零食,喝了点茶水,暂且对付过去,饿过了头,就不饿,等回到家中,闻到了菜香,才重新勾起了食欲,等卢支书家的宣布开饭,德志、尹懋就想马上把饭吃到嘴里了。 这是住在村支书家的不便之处,吃饭要听人家指挥,人家说啥时候开饭,就啥时候开饭,不然,就没得吃。如果他们有自己的房子,则更自由,可惜的是,现在没有,红田村没有空闲的房屋提供给德志和尹懋,这份自由只好被无情地剥夺。 第196章 娇妻抓赌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家里来了客人,德志、尹懋都不认识。‘. 听他们说是来买树的。 红田村因为交通不便,又在高山,山上的树,大部分都已经成材,树龄最少的也在十年以上。 树老板长得很像《乌龙山剿匪记》里的男一号,深陷的眼窝,就像鹞子眼睛,显得特别毒辣,但是当卢支书的妻子出现的时候,他的眼睛露出少有的温柔。 吃完饭,德志和尹懋觉得今天走的地方多,很累,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洗洗睡了。 早晨起来,德志听到中堂那边有人说话,因上厕所要经过厨房,到厨房必须要经过小客厅,德志看到卢支书和树老板,还有一个人,德志也不认识,也不像本村人,他们三个正在打牌。 德志对卢支书打了招呼,然后去了厕所。 德志心想,很有可能他们打了一晚上的牌,德志太累,晚上上床就睡着,睡着后,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隔了两间房,木板房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德志竟然没听到。 他们打牌也比较文明,下的赌注也挺大,看来,卢支书他们三个在一起豪赌了一晚上。 德志想到村里为何赌博成风,无法遏止,根源在卢支书这里。领导带头,村民还用得着含糊吗?加上村里的确没有什么好玩的,特别是冬天或者雨天,坡上做不了什么事,就在家里打牌,或者看电视,打发打发时间,否则,真的很无聊。 可是,卢支书显然超出了娱乐的范围,奋斗一夜,估计身体也吃不消,之所以能坚持,在于金钱的刺激。大起大落,让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对心理是个锻炼,对素质是个提高。做到胜不骄、败不馁,就很不一般。 德志从厕所出来,看到牌桌上已经空无一人。 德志正奇怪,卢支书的妻子打招呼说:“姚先生早啊!” 德志回了礼,然后到中堂拿了洗脸的毛巾还有牙刷牙膏,然后回到小客厅,从暖水瓶里倒了热水,洗脸刷牙。 卢支书家的水装在厨房的石缸里,由四块石板拼成,用水泥粘结,非常结实,据卢支书的爱人说,石缸从他们结婚时开始用,一直用到现在,他们的孩子今年都二十多岁了。看来,那石缸的年龄绝对超过他们儿子的年龄。 德志收拾完自己的事,看到尹懋也起了床,他对德志打了招呼,说:“睡得真香,看来,还是要多爬爬山,这样才有助于睡眠。提高睡眠质量,最好的选择就是爬山。” “不知道会不会游泳?”德志问。 “在山上就别说游泳的话,没有那个条件,到哪儿去游泳?”尹懋说。 尹懋这么一问,德志立刻觉得自己浅薄了,干嘛理他呢?干嘛要多说那句话呢,完全没必要。 德志很好奇,不知道为何要有这些问题。卢支书呢? 卢支书的妻子说卢支书经常打牌,一打,就是一个通宵。说了很多次,该用的方法都用了,就是没用。 她还说,卢支书挣得的钱,她都不清楚有多少。上门看病的人的钱,只要她在场,除了记账的,都是她亲自收,不给卢支书,钱一到卢支书手里,很快就会消失。那些钱仿佛有磁性,相互吸引。一有钱,就会呼唤另一个牌友,大概是心灵感应,自然掏出电话,进行联系,联系上后,他就找个理由消失,直到没钱后,才回家。 一说起赌博这件事,她就没完没了。 原来,卢支书很聪明,上门求医看病的,如果交现金,他就让病人把钱交给她。还有上门服务的时不落皇旗 她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卢支书的每一笔业务,哪些人欠账,哪些人还清,加上她的数学成绩不很好,毕业后不久,数学知识都还给了老师,正如《再别康桥》里的徐志摩,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女人逻辑思维能力比不上男人,对记账那些数字,压根都是云里雾里,眼前一抹黑,啥都不清楚。而卢支书精明得很,能得跟豆儿一般,在他女人面前,有着非同一般的表演技能和智慧。 即便如此,他妻子还是知道了不少细节,因女人的逻辑思维能力稍微逊色一些,可是记性好,形象思维能力强,自然会分析男人的前言和后语,昨天的话和今天的话一对比,还是能发现不少谎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久而久之,就可以分辨出来。 卢支书到凌晨才结束牌局,眼睛发沉,树老板和另外一人,悄然离开他家,各回各家去了。树老板不是本村人,有自己的农用车,开着车,拉着一车木料,下山去了。 德志真的佩服这为树老板,熬了一通宵,竟然没事人一般,照样干活儿,这种能力是长期锻炼出来的。 德志看到卢支书家门前有车轮痕迹,已经碾压出两条浅沟,中间是凸起来的石头,石头不是很平整,能顺利在上面行走的,除了农用柴油车外,就是四驱动的吉普或者越野车了。 当农用车突突地响起来的时候,德志还在厕所,估计那时候,卢支书已经意识到,原来在家里还住着两位有着外乡人。 如果把卢支书的事说出去,就是国际影响的,于是他为了避嫌,保住自己的名声,让树先生他们先走,然后他就进了卧房,不用洗,上床补觉,大概补两到三个小时,就恢复了正常,又有了精力,从事白天里做的工作。 卢支书是妻子说,树老板是这里的常客,有时候会带给她一些化妆品,当卢支书不在的时候,他也上来,送她一些小礼物啥的,她比较喜欢。 德志觉得卢支书的妻子没读过书,还是没有心机,更不会耍心眼,搞暗斗。她是一潭清澈见底的水,不是黄泥塘里的水,深不可测,看不透到底如何。 德志感觉到,卢支书可能正在步入泥潭,只不过他还没觉醒。德志只是凭感觉,虽然他不是女的,可是感觉有时候还是挺准的。 那树老板常送小礼物给她,这不明摆着在向其示爱吗? 她的丈夫是这个村的领导,常有公务在身,又是医生,又是兽医,整天忙得不能回家,回家后,还有病人上门求医问药的,都是事,夫妻俩已经完成生育孩子的任务,然后将孩子抚养成人参军,上军校,现在分在部队,家里大事已经完成,剩下老俩口,仿佛空虚了一大截。 卢支书没有再想如何度过这个真空阶段,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和娱乐上,所谓的娱乐,实际上是超娱乐,已经失去了娱乐的意义。 要知道,他家现在不差钱,更容易过生活。卢支书凭着自己的医术,完全可以不当村支书,不要政府发的那点工资,也能生活得很好。只是,他有了赌博的爱好,那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不再像过去那样单纯,陷入赌博的泥潭,不能自拔。他妻子虽竭尽全力来帮他,却收效不大。 甚至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只当是耳旁风,没当回事。她不可能把他拴在裤腰带上,随时带着身边,总有得闲的时候,他就跑,一跑就是几天几夜不回家。 有人说,爱赌博的男人身边不乏女人,这话貌似应验在卢支书身上,可只是风闻,她并未亲见,只是担忧,并未看到现实版的故事。 德志暗暗着急,其实,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根本没用。人家俩口子闹别扭,没啥大惊小怪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看到卢支书睡觉,德志想今天的工作如何安排,还是要去走访,今天走访的组可能是二组和五组。 可是,卢支书呼呼睡觉,走访可能就面临着困难。 正在为难之际,卢支书的妻子说:“刚才他说了,他先睡两个钟头,请你们先吃饭,吃完饭后,自由活动活动,然后等他起床,一起去五组。“ 原来如此,卢支书早就有了安排。 看来,卢支书熬夜成为了习惯,再累,头脑都是清醒的。 卢支书的妻子继续说着她的故事。有一次,他说要进城购买一些药品,她说好,就暗暗留了个心眼,等他前脚走,她就后脚跟,他去进药骑摩托车,她就下山坐班车,谁知道,她还先进了城。 进城之后,她就在暗中察看,等他进城后,她就跟踪,他到哪,她就跟到哪儿,而卢支书却浑然不觉。 进药很快,一些常用药,卢支书到了合作得不错的医药公司,按照单子,进了一批药之后,结了帐,就驾着摩托车走了,但是,没有朝着来时的方向走,而是偏向了别的地方。 卢支书去的地方,恰好就是他牌友的家。他牌友一看卢支书,就明白了,这小子又是借着进药的机会,来找他切磋打牌技艺来的。 于是他的的牌友开始打电话,又邀请了两个人过来打牌。 刚打了一局,卢支书旗开得胜,先赢了一把,正在兴头上,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他的妻子出现了。 众人都惊讶,卢支书却镇定,不慌不忙地问:“你来了。“ 卢支书一说话,她就软了,没有大发脾气,而是点了点头,也没强拉硬扯地让他走,也没破口大骂,更没有掀桌子,砸凳子,这些人们认为必然会发生是事,结果没有发生。大家感到非常奇怪。 她说:“我来走亲戚,吃高价饭,碰巧来这里逛逛,看看老朋友。” 大家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卢支书心里清楚,这是给他留了面子,不知道回到家,将是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在等着他呢? 第197章 人生牌局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打牌被逮了个现行,不是第197章目的声音不会影响到他,她就打开了电视,对尹懋说:“这是遥控器,想看哪个台就调哪个台。” 德志觉得好笑,尹懋应该比她还懂得遥控器的作用,她未免有些太热心快肠了。不过,这个好像是山里人的共性,是难得的美德。 她很安心,因她男人在卧室床上躺着,她就扛着锄头到坡上做事去了。在城里,像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这时候要做的,是要到公司上班,正在挤车或者打的,边走边吃,忙得不亦乐乎。她却不紧不慢,做农活,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玩,比城里的同龄女人要强得多,没有丝毫的压力。 卢支书醒了,大概休息了两个小时,仿佛闹钟定好了时间,准时起床,洗把脸,刷刷牙,然后将他妻子保温的饭,弄一点吃了,笑着说:“不好意思,昨晚和朋友打牌,不知不觉,竟打了一夜,耽误了您们的时间了。” “没事,没事。你很注重朋友义气,很好,令人佩服。我不喜欢打牌。在信上帝之前,我也干过。打麻将,打到天蒙蒙亮。打纸牌,倒没有花费那么多时间。再说,你的朋友来一次也不容易,不陪陪也不够意思吧。”德志说,他在替卢支书打掩护,替他在尹懋面前挽回一些面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姚弟兄也有过不堪回首的经历啊!”尹懋说。 “那有什么!人都是生来就不完美的,哪怕你再努力,也注定是不完美的。是 “看来,姚先生很懂人生,没错,世人都有缺陷,都不完美,不能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比,不能炫耀自己有钱。要知道,钱并不能带给人幸福。”卢支书说。 卢支,没有读过大学,说的话却不比大学生差,反而超过了大学生。 计划今天去五组。 五组在山的深处,需要沿着山坡往里面走,山路稍微有点坡度,但远没有去四组那么陡峭。 卢支书介绍说,五组人比较少,但有水源,他们所住的地方的山坡上,就有水源,可惜的是,最大的水源却在他们屋场的下方二里远的地方。水往低处流是硬道理,他们想吃到这水,恐怕需要等到沧海变桑田的时候,才能实现这个梦想。 德志听完卢支书的介绍,非常渴望快点赶到五组。 到五组必须要经过三组、二组,三组就是卢支书家所在的地方,一条公路连接二组和三组,这公路非常简陋,每年都需要修理。一到夏天,暴雨频繁,很容易将公路冲毁。因此,公路坑坑洼洼的。 冬天常下雪,公路常被覆盖,路中间的积雪,不容易融化,路两边的积雪,因车轮的碾压,最先融化。夏天,裸露的石块,常在月色下闪光。那石头,是蛇的乐园,炎热的夏季,蛇在傍晚出来乘凉,盘在石头上,走夜路要特别小心,否则,就容易侵扰那些家伙,弄不好,它们会发脾气,对夜行人很不利。 公路在二组的三分之一处断开,往上看,貌似无法再修了,因下面的人家和上面的人家都比较难走,仿佛是悬崖,突然截断了公路。若想把全组各户人家都连接起来,恐怕很难,很不现实。在山区,任何一块稍微平展的土地都是至宝,非常难得,每整理出一块地,都要付出几代人的努力。 愚公移山的故事,的确感动很多人,事实上,在山区生活的人,的确需要克服很多困难,久而久之,就会产生对上帝创造万物的钦佩之情来,也会对自己的渺小感到可悲和可怜。不思考的人,不会去感恩、感叹、或者默想,仿佛应该得到的恩典,是上帝欠人类的。 在高山之顶,住着这些人,看来,既然能生存,经过很多代,证明上帝是充满爱心的。 第198章 两地分居 一秒记住【网 走过了高难度的路,再走平缓的路,显得格外轻松。,在半山坡上,有一条水沟,越往上走,水沟由大变小,由宽变窄。只是水沟里没有水。 山坡的底下,是一条巨大的山沟,但不是深不见底。 山沟在两座山之间,缓缓地上升,随着德志他们的脚步的升高而升高,两座山之间,正好可以种庄稼,村民也这么想,低头一看,德志还真发现了有人在下面耕地。看是看到有人,是谁,却不知道。 卢支书显然没有跟那人打招呼的打算,那人戴着草帽,虽不是夏天,这个习惯仍然保留,遮住了脸,也阻挡了和山坡上的对话。 三人边说话边走路,不知不觉就到了水源处。 卢支书介绍说:“刚才路边的水沟,是以前村生产队的灌溉渠,那是以前搞大集体的时候修建的,现在已经荒废不用了。” 德志听完介绍,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路边的水沟,底下没有,高头却有,原来水流到下边的时候,已经转向,没有人管理,没有人维修,那水是极灵活的,见缝插针,到处都可以流。 说红田村没水,那是现在,若说过去,水是相当多的。 看到了水源,德志发现那水量较大,周围长满了水草,还有不少绿色的植被,德志叫不上名字来,看上去郁郁葱葱的,非常繁茂。 这么一块好地方,如果好好利用,红田村可以修建度假村、游泳池、挖鱼塘,高山养鱼,可是好得无比的事。可惜了,这些只是停留在幻想阶段。 五组组长在家等候了,见到他们,赶紧迎上来,请德志他们到他家,然后沏茶。 德志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带的有水。” “这两位是……?”组长问。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慈善基金会的,来帮助我们村解决饮水困难的。这位姓姚,这位姓尹,你直接称呼他们为姚先生、尹先生就行。”卢支书说。 “哦,欢迎,欢迎。我们正需要饮水项目。正是来得及时。我是这个组的小组长,也姓姚。”组长致欢迎词,然后自我介绍。 德志明白了,这位姚组长不简单,看样子是在外闯荡过的人,有些见识,一点都不紧张,这个在闭塞的山村里,的确是不错的人。 德志经历颇多,见人不少,什么人,只要一开口,就知道个大概,细枝末节,以后再逐步了解。 “姚组长,认识你非常高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住,为老百姓服务,真的不简单,向你学习。”尹懋说。 “不要这样。这里是我的家,我也打过工,外面再好,也没有我家好。在这里住,有安全感,大城市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早晚还是要回来的。我先走在前面,在家好好干几年,等有了成绩,再接我老婆回来,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姚组长说。 姚组长的家和大多数红田村村民的家差不多,不过,在大山沟里,这个地方更加安静,只有鸟在婉转地啼叫,声音在山沟里回响。 姚组长还是给他们沏茶,用的是一次性的塑料杯,德志知道这是他们侗族人的礼仪,来客先敬一杯茶,不管是纸杯、塑料杯还是瓷杯、玻璃杯,不在乎用什么来装茶,在乎是否尊敬客人,是否在献茶的同时也献给客人一份情、一颗心。 看得出来,姚组长非常感谢他们的到来。政府做项目,最常去的是二组、三组那些通公路的地方,小车能到,就方便参观,也就有了政绩,好向上面邀功请赏。像这五组,恰在大山沟里,三面环山,一面可以走出大山,可惜 特别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更是如此。 姚组长说他老婆在深圳打工,他在家带孩子,孩子上初一了,每个星期回家一次。 他儿子回来,他就做一顿好吃的,给孩子解解馋,现在孩子处于发育期,正需要营养的时候,不能耽误,要不是这样,他宁愿趁年轻多打几年工,攒点钱好给孩子准备以后考大学用。 从村里走出一个大学生,不是很容易的。这里太偏僻,孩子从小上学的条件差,没有老师,没有的东西太多,按照教学大纲的要求,一般都达不到。像美术、音乐课,一般都不上,没有老师教,就是孩子想学,没有人教,也是白搭。 姚组长吃了没文化的亏,在深圳打工,没有一技之长,或者没有文凭,只能做普通工,工资最低,工作时间最长,想跳槽都没多少竞争力。深圳的人多得很,一份工作,竞相压价,廉价劳动力太多了,没有文凭或者技术的人,只有付出辛苦了。 姚组长吃了这个亏,就决心不让他的下一代重蹈覆辙,再去吃没文化的亏。 孩子上到小学四年级就要下山去了。 他就从深圳辞工回来,一方面在家种田,一方面照顾他的儿子,一举两得,争取读好书,考好学校,将来跳出农门,在大城市工作,拿高工资。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们夫妻两个集中精力来帮助他们的儿子。在红田村,没有什么收入,惟独靠他老婆打工,才能攒点钱,将来办大事。 这次德志他们来,可以说是雪里送炭。若说修建水池,他们也修得起,只是需要投入将近半年的工资收入,他们有些舍不得。遇到这样的好事,只需要投义务工,什么都不需要,一切都是基金会负责。 姚组长非常开心。 卢支书问:“你们夫妻长期两地分居,怎么受得了?” “对啊,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尹懋补充了一句。 “这个事,就不讨论了。这属于我的**。”姚组长说。 德志比较佩服姚组长,竟然懂得**权的保护,随便打探人家**是不礼貌的,但是在中国却再正常不过了。 卢支书说:“算了,不说就算了。你要小心,别以权谋私,利用工作的机会,大面积地接触村妇,别被留在家里的村妇给勾引了,小心弟妹回来收拾你。” “放心吧,书记大哥,啥时候走桃花运还好了,哪里就憋不过,非要兔子就吃窝边草不可呢?”姚组长急了,赶紧为自己辩护。 “你看你,急了吧?不打自招了,谁说你吃了窝边草?不吃窝边草,意思是吃山那边的草了,对吧?”卢支书追问道。 “书记,今天是来调查我的风流韵事来的是吧?实话告诉你,我没有风流韵事,我只有老实种地、老实当好组长、老实照顾家人的事,不信可以到附近邻舍中调查。”姚组长说。 “不信不行,这个山窝里,非常隐蔽,做坏事,人不知,天知道。你一个壮年男人在家,照顾家人,是因你适合在家照顾家人,弟妹就马虎些,属于事业型的女人,你适合做奶爸,在家带孩子。按说,一般情况下女人在家的多,男的在外面打工的多,你家刚好相反,看来你们家是男主内、女主外的。你更适合在家工作,弟妹适合在外面打拼。”卢支书说。 “对,我们家是完全的男女平等的家庭,凡事都商量着来,比如,在深圳男人找工作比较难,而女人找工作相对来说要容易些。我到处碰壁,高不成低不就的,真的麻烦。只好和我老婆商量,我先回来,照顾孩子,她以后再说。等我把家庭建设搞好了,孩子考大学考出去了,我们老俩口可以在这里生活到最后。”姚组长说。 “这个打算也挺好。不知道会不会达到目标。”德志说。 “这个不难。现在考大学不是难事,只要有钱就可能上一所大学。”尹懋说。 “其实,我也不希望孩子能上北大或者清华,只上一般的学校,学一门技术就行。将来他不后悔,我们不后悔,大家都高兴。”姚组长说。 德志观察到姚组长长得是男人样子,可性格却像女人,难怪卢支书贬损他,说他适合做妇女工作呢。 姚组长外强内敛,性格比较温柔,他适合做奶爸。喝了一会茶,聊了一会,尹懋掏出笔记本记了一些要点。德志一看,他记了,不给他看,怎么办? 德志不想马上记,他担心都拿出笔记本,会给姚组长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这样做记录,有点像是公安局来调查的,但姚组长并没有卷入什么案子。 德志的想法得到印证,尹懋本身长得较,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时候,更是一脸严肃,不了解的人,猛一看,还真的以为发生了大事。r 尹懋记完了,合上本子,放进包里。卢支书问:“你这里有没有水源?” “有啊!”姚组长说。 “有啊!有,水量还可以。”姚组长说。 “那带我们去看看。”卢支书言道。 “好,请跟我来。”姚组长说,起身,带着德志、尹懋和卢支书向山上爬去。 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恰好有一口小水坑,水坑里插着两条黑色的水管,德志一看就明白,这里就是他们的水池了。 德志见到这样的劣质水管,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从根本上说,有些村民还是比较有需要的,有的条件还行,但没有卫生的意识,总觉得水管是易耗品,买个一般的,用个两三年就足够了。 实际上,劣质水管最多用一年,经过一夏的暴晒,一冬的冰冻,这水管的死期就不远了。 仔细算一笔账,花买两条劣质水管可以买同一长度的一条优质水管,使用寿命截然不同,优质水管如果管理得好,最少可以用十年。 德志很想对姚组长说,希望他能改变观念。 第199章 白丁士兵 一秒记住【网 改变观念,谈何容易?姚组长在家可以当组长,出门啥都不是,像很多外出打工的村民一样,干着城里人不愿意干的活儿,拿着城里人看不起的工资,住着城里人出租的房子,看着城里人轻蔑地接过送上门的房租,住在城里很久,却不是城里人,被人瞧不起,这人,既是城里人,又是乡村人,城里瞧不起也有情可原,本来就不属于同一种人;被同样是乡村人的人瞧不起,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姚组长尝遍在外打工的苦,想来想去,是因为离开了家乡,没有人脉关系,又没有渠道贷款,也不懂经商,只有靠出卖劳动力来赚点辛苦钱,这样也不长久。有些工厂,专门喜欢招女工,认为女工比较安分守己,不会频繁跳槽,对男工,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因男工喜欢跳槽,搞不好喜欢打人。 私下里老板们也在一起合计,达成共识,那些地方人喜欢抱成团,不容易大力剥削,哪些人相互斗,老板可以狠狠地剥削;哪些人只是为了好玩,出来混日子,钱多钱少,反正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这人不能留用,这人没有责任心,太自私,都不能够用。 卢支书很清楚,姚组长属于有责任心的,总觉得对家乡对孩子有负担,所以毅然决然地返乡创业,至于在家乡村上什么项目,还没想好。 考虑到住在山沟里交通不便,这样有好处,交通不便的地方,就可以做一些食品之类的东西,这样才可以避免污染。 至于做什么样的食品,还没想好,还需要仔细论证才行。 姚组长要留他们在家吃饭,尹懋反对,说:“算了,今天来主要是走访,你是代表,问了就行,天还早,不会在这里坐等饭好吧?再说,你妻子又不在家,弄饭啥的都不太方便吧。” 姚组长点点头,这是真的。 德志觉得,的确是这样,一个家庭里的每个人的角色都很重要,但角色不是固定不变的。一般的成见就是,女人负责做饭,男人负责陪客,这种分工,由来已久,如果在平时的三口之家,或者二人世界,男人偶尔做做饭,无可厚非,但是有客人来,特别是很久就没来的客人、家住很远的客人来家里,做饭的一般就是内当家,也就是女主人来做了。 辞别姚组长,他们一行往回走,同样,回来时,花的时间少。 没事可干,只有看电视,德志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电视机前,可是,不浪费也不行。卢支书家的已经在做饭,她的活不多,可能是家里没什么负担,卢支书又会赚钱,家里的活钱不少,手头上从来没有紧张过。 卢支书的孩子初中毕业,就被接兵的接走了,来接兵的,是卢支书的亲弟弟委托的人,点名要小卢。 卢支,他爸也不是,只是普通的村医。 当时任村支书的也不姓卢,可以说,卢家能在村里扎下根,全凭村医的医术。村支书得了一种怪病,四处求医,不见好,眼看就要向上面辞去支书的职位,到北京、上海的大医院去治疗的时候,突然有人建议让他问问老村医。 原支书不肯放下架子,因他和村医家有矛盾,有一次,村医家的羊吃了原支书家的菜,原支书很生气,就让他儿子把羊赶跑,没想到那羊做贼心虚,竟然在逃跑的时候,从山上掉了下来,摔死了, 为这事,村支书不赔钱,只让他们把羊子拿回去,剥皮吃肉,如果愿意,可以分给一条羊腿。这话传到村医耳朵里,气得不得了,不过,中医最忌讳大喜大悲,容 这事过去之后,两家人心里总有那么一个疙瘩,没有化解开。本身,村医家没有家的菜,这个是村医的过错,谁让你不拴好羊的呢?村医错在先。后来,是羊自己不小心摔死了,又不是村支书的儿子摔死了羊,不能让村支书的儿子赔,村支书的儿子没有能力赔,那么村支书应该有钱买一只羊吧? 村支书有能力买,可是村支书要把钱花得心甘情愿才行。村支书觉得自己没有过错,羊偷吃菜,儿子追羊,菜损失了,羊死了,这说明都是被害人,只不过,权衡再三,村医的损失大一些。气人之处就在于,村支书还想分一支羊腿。做梦! 村支书的霸气外泄,结果不仅不赔羊,反而与羊谋腿,气坏了村医,可村医练气功,怕紊乱了五行相生相克,只好忍气吞声,吃了羊肉,不再要求赔钱,谁让羊不够谨慎,慌不择路,出了这么个意外呢? 村支书一直想着那羊腿,村医又不求他,他也掐不住他,于是两人进入了冷战状态。一个照样当村支书,一个照样当村医,一个凭权力拿点工资,还种点田,另一个凭着医术,给村民看病,多少都有点进账,日子就这么和睦相处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寂静的山村里,倒还不错。 村支书突然得了怪病,四处求医,都看不好,有人建议让他去找村医。 村医早知道支书的病,就是不主动上门出诊。 村支书花了不少钱,病却不见好,身体受罪不说,钱也受损,人的面子固然值钱,很重要,特别是在小小的山顶村落里,一点点小事,瞬间大家都知道,要想在这里小地方混,没面子还真不行。但是,求医的事,村支书没有脸面先迈出脚步,先低头认错,于是就想到了村主任。 村主任也姓姚,是个长得清瘦有着古铜皮肤的老人,他是有名的自私鬼,可是,书记的话不能不听。书记让他去问问如果得了这种病,应该怎么治?只说是朋友得病了。 村医一听,立马明白过来,这人是来当掮客的,中间人,两头传话,是双方的缓冲器,可以让双方进入心理调整阶段,促成合同的达成。 村医等村主任说了这事后,马上说可以怎样治疗,但是,不是一个疗程就能治好的,需要七个疗程,而且每个疗程都需要有记录。第一个疗程结束,查看之后,才能进行第二个疗程;第二个疗程也要记录,并且要查看,如果没问题,再进行第三个疗程,第一个不行,就不能进行第二个,同样道理,第二个疗程不行,就不能进行第三个,跟自行车的链条一样,一环套一环,一环都不能少,少了一个,前功尽弃,自行车就走不了。 村主任听了介绍,心灰意冷,于是谢过了他,就去找村支书反映实情。 村支书听了村主任的话,说:“算了,不必要再虚构人物了,我明天去找他,不用你了。” 村主任正求之不得呢,心想,小样,谁愿意为你求医问药,还不是应付吗?疼痛在你身上,又没在我身上。活该! 村支书终于败在病魔的爪下,将家里的小羊羔、下蛋的母鸡、一只大公鸡还有两尾鲜鲤鱼,送给村医,村医推说不要,最后吼他老伴:“站着干什么?还不收下,给书记大人沏茶!” 村医最后得胜,给村支书慢慢治好了病,只用了一个疗程,就全部搞定,村支书非常高兴,有空就去乡政府,要回了辞职信,继续当村支书,但是对村主任非常反感了,竟然骗老子说要七个疗程,坑爹呢! 这是村医下的套儿,正等着村支书来钻呢。他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卢宇阳当村主任,然后再慢慢地走上村支书的位置。 果然,没过多久,村主任就被莫名地宣布下台,转而让卢宇阳当村主任,当上之后,又召开了一次选举会,实际上是吃饭会。 召集大家来的意思,就是走走过场,弥补一下选举的缺陷。 村民都知道了新任村主任是卢宇阳,大家都嗤之以鼻,这家伙啥都不会,只会打牌。 意思是都不要他当主任,但是,村支书力排众议,说给年轻人一次机会,浪子回头金不换,将来卢宇阳会有出息了。 支书在村里德高望重,还是比较受欢迎的,红田村的大权还在支书手里就行,卢宇阳只是跑腿的,没实权,这样,村民才安定下来。 后来,卢宇阳的弟弟因为卢宇阳的身份特殊,在村里入了党,提干,然后遇到征兵,就由卢宇阳向县武装部###,然后,从老村医那里拿了些钱,给人武部、给接兵的,给乡政府,等等,请客吃饭都是家常便饭,给真金白银才能达到目的。 村医有的是钱,砸得起,于是凭借这卢宇阳的关系,打通了层层关节,让卢宇阳的弟弟顺利当了兵,进入武警部队。 他弟弟非常会来事,到了部队,开始建立关系,因上面没有当大官的亲戚,底下该用的关系都用了。还好,村医的筹备够丰富的,就让他弟弟在部队,用钱开路,有钱好办事,人人都喜欢钱,结果,他先是认识了师长的女儿,然后拼命展开了攻势,将师长的女儿弄到手,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始了。 师长的女婿,要和师长的家族身份相称,就必须要上军校。 于是就报考军校,他弟弟不是爱读书的人,初中毕业,按理说,考高中的课程,拿到卷子就有交白卷的###,好在他丈人有交代,只管写个名字就行,他来想办法。 于是,他弟弟只是在考场里坐了半小时,写了名字考号部队番号啥的,然后就交了卷,出了考场。 第200章 鸡犬升天 一秒记住【网 出了考场,卢宇阳的弟弟啥都不管,正如他丈人说的那样。 他还担心得不得了,后来发现他的笔试成绩出来,竟然是第一名,消息传到老家,村医高兴坏了,卢宇阳也很高兴。大家都明白,一旦考入军校,出来就是军官,等于进了保险箱,如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此村医一家在村子里、乡里甚至县里都有了好名声,卢家出了个军爷。 同样,卢主任顺理成章地成了支彻底将权力交了出来,整个红田都改姓卢了,卢家在红田渐渐有了势力。 卢支书的弟弟添了个千金,因俩口子都是军中的人,孩子每人照顾,于是就请卢村医前往。卢村医在知道要走的前一两年,开始手把手地交卢宇阳医术,希望他将来继承父业,子承父业,天经地义,给当地村民服务。 村医很清楚,当官不长久,能挣钱养家吃饭的,就是医术,有了技术,走遍天下都不会饿肚子,不仅不会饿肚子,反而会吃香的喝辣的,好不自在。 卢宇阳抓住了机会,在他父亲离开村子去云南之前,把该学的都学会,免得以后抓瞎,到处乱抓一通,结果啥都不会。当上支书,靠的是钱,用钱铺路,则万事亨通。当一个男人没了钱,就啥都不是了。不管他说得多么动听,都是苍白无力的。 老村医带着老伴离开红田村,卢宇阳住得越来越宽敞了。 这房子本来设计的是给兄弟俩以及兄弟俩的妻子以及后代住的,现在随着卢宇阳弟弟成为军爷,这房子完全没必要再回来居住了,卢宇阳不能去云南,现在又不需要打仗,他弟弟在云南没仗可打,却调进了缉毒组,成为武警部队中专门负责缉毒工作的军官。 在缉毒战线,非常忙碌,但是,部队上打牌打得也厉害,比其卢支书在家玩的,要大得多,无法想象。反正卢支书说他弟弟每月都有几万的工资,却总觉得钱不够用。看来,缉毒工作和赌博非常相似,都有着较大的危险性和投机性。 卢宇阳干上了村支书,他弟弟后来也升为营长,享受副团级待遇,卢宇阳的儿子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技校又不想上,中专分数线也没达到,只好窝在家里,没到三个月,县里开始征兵。卢支书的儿子年龄不够,但个子挺大,长得偏胖,正如秦始皇时代,征兵不看户口薄,不看身份证,只看个子,个子达到了高度,就可以当兵。 问题是,卢支书的儿子根本没有参加体检,接兵的,直接到家里来,把新军装等一些新兵发的设备全部拿来,扔给那小子,告诉了三天后到武装部集合,准备开拔。 原来,那接兵的从云南来的,是受卢宇阳弟弟的委托,直接到宣恩县红田村,将那混小子接走了,连乡政府都没有打招呼,真够爽的。 走的时候,许多乡亲来送行,当军用吉普车开动的时候,卢宇阳跑进卧室,扑倒在床上痛哭了一场,卢宇阳的妻子却一滴眼泪都没掉,让那混小子好好在部队上混,争取也像他爹爹那样,考入军校,将来当军官。 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好的运气。自然,只要卢宇阳的弟弟在部队扎下根,那么和他有关的人,都不会离开部队。 卢宇阳的儿子运气没那么好,没有考上军校,他爹爹帮他安排在汽车连,学会驾驶,然后跑西藏,经过一些基层的磨练,再提拔他才有说服力,免得被人说三道四,要考虑影响。当然,如果后台足够硬,也就不担心啥了,任凭他们说去,该干嘛就干嘛。 卢宇阳家的主要人员都南飞了黑暗血时代 卢支后,打牌就是经常性的了,这个不奇怪,因不打牌就没有人缘,时间长了,上级会不爱理睬的。 开会就是念稿子,开完了吃饭,吃饭前后,一定要打牌,也就是学习学习五十四号文件,这份文件已经存在很多年到了,编号一直都是五十四,没有变过,大家都很熟悉,不认字的人都认识大小王的,这样的扑克牌来自国外,可到中国,官民将扑克牌玩得炉火纯青,非常到位,玩的人全世界属第一。除了国粹麻将外,就是舶来品的扑克,算是彻底的一场文化革命,让全民都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了。 学习文件要认真,不分白天黑夜,级别越高,打得越大,钱少不能来,钱多级别不够也不行。得花钱买个资格才行,比如说当个代表、委员啥的,有了美丽的光环,才好加入到这个学习的队伍中来。 卢支书既然从政,就必须按照游戏规则来做,否则这支书做不长久,总要被淘汰出局。这与公与私,从上到下,都在整齐一致地学习,自己不学习,就代表不追求进步。卢支书本来就是玩家,在从政之前,在从事村医工作以前,就有一帮牌友,经常来往。 后来红田村的老支接手后,为了在群众面前树立崭新的形象,就金盆洗手了,想彻底不干,可只有当了书记,才明白当了记基本上是村里的土皇帝,没有说“不”的,没有持有反对意见的,总是全票通过。 卢支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当然将上面的精神带回村里,于是死灰复燃,开始了打牌生涯,恰在此时,县城里有树老板听说红田村有原始森林,只因交通不便,很多树木无法运下山,山上的村民只有将树砍倒,除了盖房子,就是劈柴烧,非常可惜,在树老板的眼里,村民烧的不是树,是钱。 他和卢支书联系上了。 他是直接到卢支书家里的。 卢支书杂事太多,经常在外开会、进药、打牌,哪里有时间在家呆着,除非有病人提前告诉他要来看病,一般情况下,他不肯呆在家里。 对他妻子也渐渐失去兴趣,晚上同房,行房事的时候,没有以前那样缠绵,说些恩爱的情话,现在只是把床当成了休息的地方,三分钟就搞定,完了就各睡各的,再也懒得多说一句话。 树老板到了他家,他不在,他妻子在。 说明来意,被请进屋,同时来的,还有一名司机。树老板说:“我认识你。” 卢支书的妻子吓一跳,反问道:“不会的,我从来没见过你,我确信。” “那算了,不过,我早就听说了卢书记有一位女人长得漂亮,今天终于看到了,真不简单。”树老板说。 卢支书的妻子听了,非常开心,忙笑着问:“是吗?怎么不简单?” “见面一看,比传说中的还要漂亮。”树老板说。 卢支书的妻子哪里听到过这样的奉承?非常开心,笑得脸红了,就像三月桃花。 她哪里知道,树老板是情场高手,老油条了,非常狡猾,玩她就像玩一只波斯猫。 为了避嫌,证明自己是正人君子,树老板找卢支书的妻子要来了卢支书的电话,然后打电话告诉了卢支书他们已经杀到了他的大本营,还说把这么漂亮的嫂子放在家里放心吗? 他说了一通废话,卢支书的妻子听了却觉得这树老板有男人味儿,毕竟在山沟里待得时间长了,比较沉闷,遇到这位像电视明星的男人,一般女人心里都有点像小鹿乱撞的了。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对对方产生厌倦,当出现另一个异性的时候,只要生活还过得去,不为下一顿饭吃什么犯愁,人大概就有犯罪的###。 卢支书听说树老板来了,赶紧返回,果然,没有用半小时,就回到家里。 卢支书立马回家的意思,并不是回来要找点什么出来,而是想和这树老板打牌,至于树老板和他妻子互有好感、相互放电,这种事,只有发生在初恋小情人之间,像那些人到中老年的人,大概没有这种体会。在中国的现实社会,相信爱情的如凤毛麟角,非常稀少,为爱情死去活来的,真的像恐龙了,早已绝迹,再也寻不回来,即便找回来,也已经是化石。 德志他们回到卢支书家的时候,树老板又来了。 这些日子,他们在哪里买树,不得而知,但是,德志观察到卢支书的妻子表现得格外热情,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卢支书妻子的心已经在追求着什么,心里想的,从眼睛的光可以看出来。 德志发现才到卢支书家,他妻子脸上没什么光泽,眼睛也有些呆滞,根本不会发出希望的光;等到树老板来了,情况就有些变化,她眼睛里露出温柔的光,像美女对心仪的男士,有所渴盼有所追求,竭力来表现这种女性的本能。 德志、尹懋坐定,饭就好了,大家在一起吃,其乐融融。尹懋不愿意,可也没办法,前面已经交代,不再赘述,想要另外租房子,在偏僻的红田村,是非常困难的。 让人恼火的是,卢支书饭后,洗脸洗脚后,又开始和树老板打起牌来,仿佛除了打牌,山上的人就没事干了一般。德志也睡不了那么早,于是就陪着卢支书的爹爹、婶婶一起看电视,当时播放的正是韩国电视连续剧《我叫金三顺》,看上去比较搞笑的。 韩国的影视剧大概就是如此,比较现实,清晰地交代人的本性,比较率真,回归自然。 也让人学习礼仪,教人尊敬老人,爱护孩子,总之,影视剧的主题就是要唤醒人们沉睡的心灵,比有些所谓的国产大片要有内涵得多。 第201章 红田醉猪 一秒记住【网 红田村每到晚上,就有一些云雾出现,让人有一种步入仙境的感觉。! 卢支书家的厨房外面,走几步,就有一所房子,里面是猪圈,旁边是厕所。厕所与猪圈成为邻居是当地人喜欢的一种建筑风格。猪没有意见就行。 卢支书懂兽医,不仅能给猪看病,也能给人看病。对养猪,更是有一套独特的方法。 树老板的经常造访,让他常常投入到打牌的活动中,又玩到了,又赚到了钱,两全其美。 树老板有钱,又喜欢和村支书建立关系,这样,他每次来,都不是空车回去,总有一车木料拉下山。当然,现在木料差不多都是私人的,集体的山林,交通更不方便,很难上去,上去了,把树砍倒了,也很难运下来,倒是私人的树有不少,到了采伐期,就可以申请砍伐,而掌握树的命运的第一关,就是卢支书。 树不是谁想砍就能砍的,哪怕是自己家里的树,也不能随便砍,随便砍就是滥砍,随便伐,就是滥伐。 政府规定的,必须要办理采伐证才行,没证不行。政府管得越多,村民的权力越少。在村里,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村民想砍上帝赐给的树都不行,必须有凭证,才能采伐。 村民见卖树能赚点钱,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况且,树根本不用怎么管理,也不用投入农药化肥啥的,不用操心,全是自生自灭,傻乎乎地长大了,申请一下,然后就获得批准,只需跑跑腿、动动嘴,就能达到赚钱的目的,为什么不去做? 做这件事,非常容易,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人从不头疼脑热的?有了些小毛病,就要求医问药,去找卢支书,顺便把采伐证的申请提出来,卢支书因为收了医药费,不好意思拒绝,况且是砍伐自己山里的树木,对别人也没有什么影响,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采伐证,树老板买的原木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不会担心被二狗子们抓住,随便罚款,他们执法,就是只罚。款项一交,就可以连人带货一起放行;款项不交,人可以走,货留下,不愁卖不出好价钱。现在啥都贵,就是农民工的工资不贵,这些原木,用在建筑业或者家具业,或者用在装修方面,更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树老板饱受无证的苦恼,所以对证件格外青睐,对权力也非常尊崇。因为卢支书有权,树老板就长了心眼,借着打牌的机会,故意输给卢支有钱赚,且是两天赚,一方面树老板给好处,另一方面,村民也照顾支书,弄得大家都有钱赚,其乐融融。 因为长期在外打牌,有时候卢支书的妻子耍耍小脾气,猪在栏圈里,出不来,不能自由活动,因它们是猪,只好在那小天地里,吃了睡,睡了吃,不操心。 卢支书忙,只要在家,他妻子就让他喂猪,为了节约时间,可以充分利用宝贵的时间,就在猪饲料、猪食的麸皮里倒入白酒。因着卢支记,家里的白酒基本上都是别人送的,卢支书不爱喝酒,酒量一般,超过半斤一定醉,然后二到三个月不沾酒。 这些白酒有些年代,送下山嫌麻烦,自己又不喝,从卢支书的父亲,也就是老村医那时候起,就收到不少白酒,大部分是病人送的,也有一部分是亲戚送的,到了卢支书当村里一把手,盖个章啥的,都有报酬,拿钱的不敢要,怕被举报,拿物还行,最常见的就是白酒。 这些白酒的处理,是一个问题。卢支书突发奇想,如果想要让猪长肉,必须要让猪停止运动,不要思想,让猪吃了睡,睡了吃,就是最好的长肉办法。 不可 思来想去,卢支书想到酒。 一般人,喝酒喝多了,都嗜睡,睡一觉,不知不觉,或者二到三个小时,严重的,二到三天,都是有可能的。 这方法如果用在猪身上,想必一样管用,让猪喝酒,不得不喝,拌在饲料里,不吃也得吃,那些猪没得选,哪怕滴酒不沾的猪,也得就范,否则就没得吃的,饿死的猪还没听说过,大部分猪都撑死的。 猪吃了拌酒的猪食,吃了没过多久,就醉了,醉倒在家门口,也是幸福的。 这样可好,猪喝醉了就睡,卢支书就得到了解放,可以安心到牌友家大干一场了。 卢支书就是聪明,这样一举三得。养了肥猪、销了白酒、为打牌赢得了时间。 这个方法,在村里推广,一段时间,村里白酒告急,只有到山下或者邻村购买。这样,整个红田村的猪就都活在醉生梦死当中了。结果肥猪不少,一些收猪的贩子们,喜欢到红田村,这些猪好卖,一听说是红田村出来的猪,就格外抢手,不愁销路。 卢支书对他妻子的抗议或者腹诽,已经习以为常。随着他老婆的年龄的增长,卢支书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 树老板越来越把她当回事。 在看电视的时候,德志发现,从来不去牌桌上看卢支书打牌的她,竟然坐过去了,看着他们打,德志和尹懋在小客厅里看电视,还有卢支书的爹爹和婶娘。他们每天晚上必然会来看电视。因为他们家没有买电视机。 原因很简单,两位老人在家,儿子不在身边,买了电视机,不会用。电视机出了小毛病,对两位老人来说,就是大问题。在大山沟里居住,交通不便,这么远的地方,卖电视机的都懒得来,来一次花钱不说,更花费时间和精力,想来想去,决定不买,看卢支书家的电视节目,是一样的。好在卢支书常常到县城,电视机的保养或者维修都不是难事。 老人还是聪明,在侄儿家蹭电视,也是好的,有时候卢支书俩口子不在家,他好过去替他们看看门,也是好的。 卢支书的妻子过去陪他打牌,卢支书特别开心,总算支持他了,值得庆贺。经过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这么干的,真希望永久支持下去。 殊不知,她根本不是冲着卢支书去的,而是冲着树老板。这个,可能很多人都看不出来,德志清楚,通过观察女人的眼睛的光,就能明白。 还有一个人,能够看出来,但不能说出来,那个人就是卢支书的婶娘。 这事,他婶娘非常有经验,因他婶娘是改道的。也就是说,他婶娘是改嫁给他爹爹的。 他爹爹长得奇丑无比,翘下巴,深陷的眼窝,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一天到晚,都在地里做事,回到家,也不闲着,难得穿一件干净的衣服。 他婶娘不是身材变得圆鼓鼓的,也是一个衣架,每天都要挂着不同的衣裳。女人爱美,无可厚非。换衣服,只要有条件,未尝不可,但是,只管自己,不管别人,那未免有些自私,自然不受人欢迎。 女人的感官非常敏感,他婶娘的眼睛告诉德志,她已经发现了秘密,只不过,不想破坏夫妻关系,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最好别下结论。 打牌需要续水,卢支书的妻子承担了这一任务,总是及时将开水给大家续满,保证后勤供应。 昨晚到今天凌晨,卢支书没下火线,早晨略休息两个钟头,到五组工作,然后回来,遇到树老板来送钱,自然开心。树老板送钱,不是正大光明、明目张胆地收,而是通过打牌的方式,一个人故意输,一个人故意赢。当然,故意输的树老板,不好意思赢的,是卢支书。 牌打到一定时候或者程度,就会经历一次心理的旅程,从###到平缓,最后到疲劳,人的大脑需要休息,超负荷地劳作,肯定会受损。为了不伤害大脑,卢支书的妻子劝大家休息,这一点让德志糊涂,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明明自己的相好过来,应该多陪陪才好,可是,卢支书的妻子最在乎、最心疼的还是卢支书。至于树老板,也可能是另外一个原因。 德志看完电视,自己倒水洗洗睡了,他婶娘很聪明,看到德志、尹懋都要睡,就找个理由,老俩口起身走了。 那树老板的也说要走,卢支书毕竟到了找个年纪,和小伙子不能比,只好缴械投降,钱堆在他面前,厚厚一沓,也该收兵了。卢支书说:“算了,改日再来。连续作战,实在受不了。再这么硬撑下去,恐怕要兵败如山倒了,还不如趁早撤退。” 他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树老板带着他的司机,要走。卢支书说:“留下来,住我家吧。” “不行,卢书记,你弟妹还在宣恩县城等我回去呢。”树老板说。 “这么晚了,回去弟妹不都睡了吗?”卢支书说。 “睡了。从这里回家,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树老板说。 “就是啊。不如明天再走。”卢支书还在挽留。 树老板坚持要走,说了一大堆要走的理由,卢支书不爱求人,既然人家不愿留在这里,那就让他走吧。 卢支书的妻子没有表态,她也不好说什么,无论留,或者不留,一个女人家,不该多插嘴的。否则就是隐藏着的祸端。 树老板坐着他的蹦蹦车,突突突地由近及远,向山下跑去,他们可能是红田村最后活动的东西了。 树老板走后,很快,就听到了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近处传来的打鼾声。 第202章 老少光棍 一秒记住【网 睡到半夜,德志听到木板震动,还以为哪里有地震,吓了一跳,等过了好一会儿,地震又来,还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女人的奇怪的声音。‘. 德志是过来人,明白了那是卢支书在“修理”他妻子呢。 德志裤衩里的“###”也不老实地翘了起来,不过,因为太累,没有多想,也没怎么抚慰,尿憋的缘故,等把尿排了就好。 德志拉开电灯,开了卧室房间的门,然后再打开堂屋的大门,走出去,走到走廊的尽头,抬头一看,满天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德志感到身上发凉,赶紧掏出“###”,开始尿起来。尿完之后,德志打了一个冷噤,将裤衩一拉,盖住“###”后,就立刻朝卧室里跑。 德志进了卧室,关了房间的门,钻进被窝,感到非常舒服。想起外面凄冷的夜空,点缀着闪烁的繁星,德志不知不觉地睡着,直到天亮,外面的小鸟开始啼叫时,德志才起床。 起床洗漱三部曲,忙完之后,德志看到卢支书,看起来,卢支书精神状况很好,昨晚没准缓过劲后,就拿他妻子操练了一番,然后再睡回笼觉,自然精神抖擞的,看不出来昨晚或者今晨干过重体力的“活儿”。 卢支书说:“今天走访本组,也就是三组。” 德志当然没意见,这里是卢支书的家所在地方,人都挺熟的。 吃完饭,刚准备出门,有一老人来玩,德志不认识,尹懋更不认识。 这老人自称有八十九岁了,一个人住。 这位老男人名叫姚启仁。他说:“我是基督徒。” 他说了这话,马上有一位年轻人进来,也坐在火炉旁烤手,他出门穿得少,问他为什么穿那么少,他说:“家家户户都有火,走到哪家都不会冻着。再说,走在路上,不得不爬山,爬山,肯定不冷。” 德志明白了,原来年轻人火力旺盛,根本不怕冰冻天气。更重要的是,他叫姚尚党,还是童子。 怎样见得? 他没读到小学三年级,出去打工,转了一圈,就又回到家中。他哥哥在福州打工,让他去,他从深圳跑到福州,去是去了,在进行简单的面试时,因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七扭八歪的,老板摇摇头,不要。 他哥哥再求情,也没用。老板说:“现在发工资都要本人签字的,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怎样认识字呢?订单上的字不好认,有的要很长时间才完全弄明白。你不错,但你弟弟就差得远。我们工厂不是福利院,也不是学校,不花时间培养人。你还是让他走吧。别影响我按时出货交单。” 他哥哥让他再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可能是一直没走火,在别的地方也不行。姚尚党只好回了家。路费是他哥哥给他的,顺便让他带回家一些钱,交给他爸妈,好冲抵帮他哥哥带两个孩子的费用,这笔费用,经过他嫂子的同意。本来是不打算给他的,担心路上不安全,考虑到汇钱还是要一些手续费,就又改变主意,让他带钱了。 姚尚党还比较争气,没有出事,从福州坐车,直接坐到宣恩,路上姚尚党非常谨慎,身上的钱虽不多,可是,对姚尚党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丝毫不敢马虎。 姚尚党将二千元钱缝进了###,这样,把钱放进###,早晚都可以摸一摸,看钱在不在,虽说看上去,有点威猛,实际上,这里的形象不重要,女生一般不会盯着这个部位,眼睛都不带眨的。 好歹他平安回到宣恩县城。在外面是一条虫,到了宣恩就是一条龙了,他非常喜欢家乡,不喜欢外地,就是拿再灵域 到了村里,他更是如同老虎上了山,高兴不已。他把钱从###里扯出来,交给他爸妈。他爸妈夸他会办事。到外面没赚到钱,但是赚到了经验,也值得肯定。 受过这次考验后,他再也不出去打工,安心在家种地,照顾父母,另外,也帮助带侄儿侄女,日子倒也过得挺惬意的。 他是光棍大军中的一员。 但是,他还是很有希望的,除了没文化、签名水平欠佳以外,其他方面都还好。 姚启仁自称常在外跑的,走过九个省,知道中国很大。德志初次遇到他,他即开始讲他光荣的过去的经历,九省历险记,可以编成一本书了。可惜的是,他不会写。 他的故事离奇得很,最终目标是忽悠住人。 姚启仁和姚尚党故事,算是比较搞笑的。姚启仁自称为基督徒,实际上啥都不懂,不过,经常有人来找他,给他封了个官,然后从他家里拿走了两挂腊肉。 姚启仁让他们拿,老人吃肉卡牙,不要也罢。 他们让姚启仁在村里发展年轻人加入组织,姚启仁听话照做,找了些人,可惜大家都很忙,没时间信这个。再说,有点时间就看电视,或者打牌,时间太少,不够用,根本没时间来跟随姚启仁一起来加入组织。 后来,上面又来人,看到姚启仁家里没了腊肉,房子没房梁,盖着塑料薄膜,也就算了。姚启仁做饭,他们不吃,嫌没肉,吃不下,就走了。临走之前,对姚启仁说:“要抓紧时间,让那些年轻人加入我们组织,不管用什么办法。” 姚启仁感到有压力,想到信心带给人的好处,于是找到姚尚党,说:“你这么大了,也该谈个女朋友了。” “没文化,女的看不上。” “也不是。要看怎么说了。我走了大半个中国,也没有像你说的,看不看得上。” “那怎么办呢?我也老大不小的,人家该结婚的都结婚了,女的下山的下山,谁都不愿意再回来。” “那你到底想不想谈朋友?” “想啊,但没办法。” “我有个办法,看你想不想办?” “什么办法?” “只要你跟我一起信基督,我就负责帮你找一位漂亮的女朋友。”姚启仁说,非常肯定,振奋人心。 “只要你让我谈一次恋爱,找个女朋友,算不上轰轰烈烈,但也不是平平淡淡的,你让我信什么都行。” “那好,你要先信基督,然后再祷告,就会有美女到你身边,任凭你打算。”姚启仁说。 “不行,你要先帮我找到女朋友,我再信基督,要不然,我就不信。” “你先信,我负责给你找个好女娃。”姚启仁说。 “我才不信呢。你们那一伙,我清楚得很,人病了不打针、不吃药,只祷告,耽误了治病不说,还死了人。那让人死的东西,我干嘛要去信。” “谁说的?”姚启仁非常惊讶,连忙问道。 德志听了这话,也有点吃惊。这是什么宗教呢?竟然让人去祷告、不治疗?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有人有信心,凭祷告就能好,真的不用吃药打针的。真的!” “真的?我总不信。你说的我不信。”姚尚党说,他很清楚姚启仁,在村民的心里,不如不信的人。 德志也觉得姚启仁有点信邪了,首先一点,在人面前吹牛,说假话,抬高自己,把自己当成神,那就是自大狂,非常难以和人相处。难怪他家的房顶连一片瓦都没有,而是塑料布代替呢? 德志压抑住自己的愤懑,再看看姚启仁怎么说。 “你不信,就算了。让你一辈子都打光棍。”姚启仁气呼呼地说。 德志心想,坏了,怎么咒诅人家起来了?这还了得? 谁知姚尚党根本不在意,笑嘻嘻地说:“你和我一样,不要笑我,看谁笑在最后。” 德志很佩服姚尚党,虽说没读到小学毕业,可是人家说话还有一套,难道是从电视里学的?他很爱看电视,电视剧的台词,多少对他是一种影响。 姚启仁站起来,不说话,关上门,走到门外,嘴里开始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总之,一路说回家。 姚启仁走了,姚尚党刚好离开,卢支书的婶娘来了,她端来一碗合渣,说:“给姚先生他们尝一尝,我亲手做的合渣。祖传秘方,绝对好吃。” “谢谢,谢谢!”德志赶紧说。 “不用谢,不用谢,不要太客气了。你们来给我们做好事,我们也要做做好事啊。”他婶娘说。 卢支书的妻子接过了合渣碗,说:“稍等一下吧,我把合渣倒下来,把碗洗了给你,免得到时候一忙,就忙忘记了。” “忘记了也无所谓,谁家里只有这一个碗呢?不都是准备了七个盘子八个碗的吗?”他婶娘说。 “那也是。那就先用你的碗吧,免得我再找一个。”卢支书的妻子说。 “没关系,没关系,尽管用,不着急还。”他婶娘说。 德志很想尝一尝那合渣的味道,但是,不敢提出来,再说,合渣一定要趁热吃才好吃。 卢支书收拾好后,带领他们在三组转了转,因三组住得比较集中,除了一两户住得较远,他们没去以外,基本上转了一圈,就算转完了。从走访的情况来看,建水池,是可以的,大家都愿意投资,但是,大家现在都没什么活钱,只有靠基金会多帮助了。 德志心里清楚,越是交通不便的地方,越是有需要,人们越渴望解决吃水问题。只要村民需要,就要认真去做。想必这项目取得成功应该没多大问题。 走访二组,也很顺利,但是村里的几大姓,就是几大派,和巴东###坡村的情况差不多。 红田村主要有两大姓,一个姓是卢,另一个姓是姚。还有一些杂姓,可以忽略不计。 第203章 致命滴章水 一秒记住【网 红田村姓卢的主要集中在三组,姚姓集中在二组、四组,其他杂姓的分散在各处。 这样的分布可能从祖先那时候就分好了的,后来,不断分家,子孙越来越多,分散得也就越来越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在一个小小的村落,因为姓氏不同,自然就分为几个派别。 异姓之间有党争,可以理解;但是,在同姓之间也有纷争,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姚老师是三组的民办老师,他的妻子坐牢了。听到这个消息,德志非常震惊。老师的妻子,应该比一般村民素质要高一些吧,毕竟家里的书比普通村民家的书要多一些。 在贫困县的贫困村里,一般家庭属于贫困家庭,有点钱,都买化肥、农药了,哪里还想得到买书? 民办老师也是老师,家里书是有的,教科书也不少,上面都有做人的道理,要是没有,教科书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英雄人物呢?这些都是姚老师清楚的,即便在一起睡,在一起吃,不读书,听也听会了,可惜,姚妻似乎没有弄懂,自然会走上一条看起来不太光彩的路。 姚老师是民办老师,在村小学教书,他妻子在家务农。 姚老师的妻子性格比较泼辣,属于女强人型的人物,姚老师则稍逊一些,在她面前屁都敢放一个,她说什么,他听什么,她吩咐什么,她照做什么,从不敢反抗。 温顺对待老婆的人,有好处,至少晚上可以让他上炕,不听话,哪怕男人急死,也没用。正如花儿不开,蜜蜂如何能进来?再浪的蝴蝶,见到没开放的###,飞来绕去,也没办法下口。姚老师知道得罪他妻子的后果,于是只好忍耐。 加上民办老师主要是教书,家里的农活儿他妻子都做了,他身上的担子就轻了一大截儿,回家没事,老想着房事,他妻子回家,累得骨头都像散了架,姚老师却不依不饶,要干那事。 她不干,说晚上再说。当老师好,天天讲课,不知道误了多少平民的子弟,教,别三心二意,老是想着老婆、想着家里、想着房事,要好好教书,白天不准想,到晚上再发狂。 姚老师只好作罢,谁叫人家有本钱呢,小小货物随身带,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又不能放在家里,如同茶壶,想起来了就喝一口,想不起来就晾在那,这多不好! 他老婆掐准了姚老师的穴位,将姚老师治得服服帖帖的,听话得很。 姚老师最担心的问题是和他的邻居的关系。 对了,姚老师的邻居姓卢。 这一下就热闹了,两家分别代表两大姓,碰巧都住在一起,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回避都不行,想绕道就要翻山越岭,非常不方便。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下子就热闹了。 卢家媳妇生性刚烈,不服输,两家原来相处得很好,比较和睦,两女人以姐妹相称,好得恨不得互换裤子穿。 两男人都是温柔男,没脾气的,半天不吭声,见面没话说,各家过各家的,都还不错。没有什么矛盾,有些小摩擦,都是因为两家的当家人温柔,忍耐下去,反而更好。 抱着这样的信念,卢姚两家相处十几年,气氛非常融洽,人们坦诚相待,互谅互让,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后来,两家开始交恶,起因是房檐滴水问题。 卢家的房子在高处,姚家的房子在低处,房檐刚好从空中伸到了姚家的卧室上面。 晴天还好,雨天麻烦事就来了,那房檐上的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姚家的卧室上面吕氏外戚 但房檐上的水,滴答滴答的,仿佛是卢家的人在偷窥他俩在床上干的事。姚老师倒还没什么,他妻子觉得被偷窥是脸上无光的事,就找卢家商量,看能否将房檐改造改造,将水流的方向改一改,不想听到那令人心烦的滴水声。 卢家态度倒还可以,答应给改造,可是,在问了老人后,卢家改变了主意。 村里的老人说,当初建房子的时候,请了风水先生看过的,这房檐正好可以辟邪,放到哪里都不行,必须要放在这里,要不然,当初建房的时候,就会改,哪里会等到现在? 卢家听了,就找到姚老师,说明了这一个情况。姚老师不信邪,他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信那一套,这没有科学依据。” 姚老师懂科学,可是卢家不懂。卢家坚持不改房檐的方向。 此事让姚老师的妻子知道了,非常恼火,就找卢家,说:“房檐必须得改,不管风水不风水,辟邪不辟邪,都要改。” 卢家不干。 姚妻就去找村主任,村主任也姓姚,是他们一个门头上的,沾亲带故,就凭着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姚字,村主任就要帮姚妻说话。 “你回去吧!姚老师是我叔叔,我不照顾叔叔,照顾谁呢?别看姚老师比我还小,但辈分在那,谁也改变不了。你就回家听好消息吧。”姚主任打发走了她,然后立马赶到卢家。 卢家听了主任的劝解,不听,总觉得这在有意包庇,根本没把主任放在眼里,让主任滚蛋。 主任受了奇耻大辱,说:“好,既然你做得出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主任气呼呼地走了。主任不来,卢家还想退一步算了,毕竟大家都是邻居,老了也是一个伴儿,相互照应,特别深山老林里,方圆几里都见不到个人毛,干嘛弄得跟仇敌似的? 主任不掺合,也不会使矛盾激化,既然掺合了,卢家更来气,于是告到记本来和主任的关系不怎么融洽,把这事裹挟在里面,让人揪心。 书记劝卢家说:“好好协商。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啥大不了的事呢?双方都退一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再说,你们两家,一起住在深山沟里,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干嘛要像仇敌那样呢?还有,本来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叫做‘远亲不如近邻’,你们能做邻居,那是几百年修来的福分。” 书记的话说到位了,卢家的也消了气,最主要的,是村里的大权在书记手里,主任算是二把手。姚家有主任撑腰,那么卢家就有书记支持。 真是“春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这样可好,姚家有了支持,卢家有了靠山,但始终两家没有坐在一起,由公正的中间人来劝解,结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一天傍晚,天下着雨,姚老师的眼皮直跳,觉得有事发生。天越来越阴,雷声大作,雨点稠密,姚老师让同学们回家,趁早回家,家住得较远的,可以安全到家。 姚老师让同学们回家,他也收拾好教具,锁好门,往家里赶。一脚一滑地往家里赶,就听到有人在吵架,姚老师分明听到其中一人就是自己的妻子。 雨点打在伞上啪嗒啪嗒作响,姚老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没完没了,简直没完没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话刚说完,只听“啊”一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姚老师心里咯噔一下,扭曲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往家里赶。 只见家门口躺着一人,阴天,雨大,透过雨,看不清楚,另外一人呆坐一旁,再往前走,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是卢家媳妇,姚老师的妻子衣服已经全部淋透,头发散乱,坐在卢家媳妇身旁,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姚老师问。 卢家掌柜的也赶过来,看到地上躺着自己的媳妇,一摸鼻子,哪里有气了?红色的血水随着雨水刷刷地流走,姚妻那毛巾堵那伤口,也没用,血咕咕地往外冒。卢家媳妇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 卢家掌柜的嚎啕大哭,姚老师赶紧跑去找姚主任,姚主任一听,出大事了,赶紧去找卢记立马拨通了县公安局的电话。 随后,县刑警大队赶到红田,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封锁了各个路口,闲杂人员不得入内。 奇怪的是,刑警队的人一到,雨就停了。 分别找目击证人做笔录,拍照,然后将尸体带回县公安局进行尸检,将犯罪嫌疑人姚妻带回县公安局,做讯问笔录。 红田村有史以来发生了第一起凶杀案,引起方圆几十里老百姓的恐慌。不破案,不能让老百姓放心。 很快,案子就宣告侦破。情况是这样的:那天下雨,姚妻担心卧室,进去一看,屋顶竟然漏雨,下这么大的雨,想要上房顶盖,自己一个女人家做不好,姚老师还没放学,心里又急又气,这不是第一次漏了,光捡瓦整修都搞了几次,每搞一次,都要给别人一次钱,损失也够大了。而卢家封建迷信,相信风水先生的一派胡言,就是不改造房檐。 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漏雨,姚妻找来木盆、塑料盆、桶,掀起盖被、褥子等,已经湿了一大片,想到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一肚子火没处发,于是破口大骂起来。 卢家媳妇也不示弱,对骂起来。姚家的占了上风,卢家的不会骂架,于是打上门来,在姚家门口与姚妻对骂,并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打架。姚家哪里见过这个?打上门来,欺负到家了,在躲闪的时候,摸到了门口放着的一把砍柴刀,挥舞上去,也不知道打到卢家的什么地方了,只听“啊”一声,卢家媳妇应声倒下。那一声喊叫,也是姚老师在回家路上听到的,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地在姚老师耳畔回响。 第204章 无妻徒章刑 一秒记住【网 姚妻一五一十地交待完作案经过,县公安局办案人员迅速将此案做结案处理。,并向领导汇报,将该案移交到县检察院。 县检察院迅速提起公诉,姚家没有请律师,就由法院判决,以过失杀人罪,判处姚妻十二年有期徒刑。 判决下来,人心才定下来,姚妻被送到劳改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姚老师从此,将要有二十年没有女人陪睡。姚妻如果表现好,可以减刑,但最起码要有六年没有自由,六年,将要在高墙内度过,高墙外,则是姚老师独守空房。 六年,对姚老师来说,非常漫长,特别是他正值###平凡和旺盛的时候,更是难熬。 后来,民办老师取消,红田村小学转交给公办老师来教,姚老师提前退休,重新拿起农具,开始耕种自己的田地。许多年没有耕种,一切都要重头再来,不会的慢慢地学会,人家种什么,他就种什么,人家什么时候种,他也什么时候种,总之,跟着人家学,多少都有点产量。 以前是老师,经常有病,不是这疼,就是那痒,总之不舒服。后来,他妻子坐牢,他将他妻子丢下来的东西,捡起来,一点一点地弄,慢慢地也弄熟了,产量也慢慢地升上来。 他妻子在农场改造,允许探监,但是,他从来不去。他算了一笔账,来去的路费要自己出,去了只是看一眼,又用不了,不如在家自己解决。老师有办法,认得字就好办,看看黄色小说,多费点纸,就解决了。 这些生理上的问题,难不倒他;惟独心理问题,无法解决。白天还好,多花点体力,不去胡思乱想,晚上就麻烦了,睡在家里,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痛,每晚都在折磨着他。 卢家再去问风水先生,房檐可不可以转向,风水先生说:“目前,可以转向了。再不转向,还有问题。前一段时间,已经有了大灾,一方死于非命,一方饱尝牢狱之灾,苦不堪言。房檐一定要转。” 卢家听了风水先生的话,赶紧回来,将房檐转向了,从此房檐滴水问题得到彻底解决。如果他们早将房檐转向,也就不会出现那样的灾难,卢家偏听偏信,只好自食其果,苦不堪言。 后来在农闲,姚老师百般无聊,也开始打牌。逐渐上瘾。以前,姚老师教育孩子们不要打牌,那是赌博,是害人家破人亡的玩意,千万别沾,沾了就甩不掉。 赌博和吸毒一样,只要尝一下,就会上瘾,一旦上瘾,很难戒除。它就是一粒有毒的种子,一旦种下去,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和人的**、人的**,还有人的神经、血液融为一体,那种赢了的快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那种输了之后的沮丧,也没有任何事务可以产生那种真正的沮丧的效果,也是无法复制、无法替代的。 姚老师就中了毒,没有解药,基本上完全否定了他以前教学生的那一套,反而变得俗不可耐,比没有读过书的还要俗,还要平庸,不知道这是发泄对谁的不满,不知道这是谁的错。 姚老师除了打牌,还跟姚主任走得很近,毕竟姚老师是姚主任的叔叔,也就是当地人所喊的爹爹。 后来,村委会换届选举的时候,姚主任被老百姓罢免,换了新的主任,实际上就是卢支书。 因村子比较小,完全没必要设立村主任这个职位,但为了应付检查,党支部书记不能管理村内行政事务,只管党员组织生活就够了,既然上面有这个要求,那就设立吧,其实,选来选去,就是那几个人。 姚老师堕落了,天天在村小卖部打牌。小传奇知县 姚老师根本没把家长们鄙视的眼光当成一回事,没把村民们的议论听进耳朵去。姚妻不在村里,没人管他。打牌时到了别人家里,人家还管饭,省得自己回家看到冷锅冷灶,心里就一阵阵地烦恼。 小卖部刚好是卢家的亲家开的,卢家倒没什么,只是卢家的儿子,每次看到姚老师,就想上去把他打一顿,只是在公众场合,打人影响不好,就忍住了。 姚老师不识相,姚妻杀害了卢妻,卢妻的亲家在开店,卢公子是店主的女婿,姚老师不懂规矩,总在小卖部附近晃悠,不是人见人烦,花见花败,车见车爆胎吗?他还是在仇人面前晃来晃去,难道在追求速死吗? 姚老师这样,反而让卢公子害怕起来,如果打了姚老师,或者伤了姚老师,或者姚老师突然仙逝了,公安肯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卢公子。 因卢家掌柜的非常老实,与世无争,三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怎么会打人、杀人呢? 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定是仇人作案,卢公子在劫难逃。 卢公子没有那么傻,不仅不想打姚老师,反而希望姚老师长命百岁。卢公子有一个女儿,经常在商店里玩,能歌善舞,长得非常漂亮,这么天真漂亮的女孩,如果没了爸爸,那岂不是害了花朵一样的孩子吗? 卢公子想通了这件事,就不再为难姚老师,也不对他横眉冷对,而是希望他常来小卖部打牌,还能多卖几盒香烟呢。 姚老师自甘堕落,谁也没办法,就这样混吧,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德志听到这个故事,心情很沉重。尹懋不觉得怎么样,这样的事,到处都有,不足为奇。在农村,打架都不是为了选谁当国家领导人,而产生了不同意见的结果,打架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卢支书带德志、尹懋走完了三组,回到家里。刚好有人来看病,卢支书问明病情后,知道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就配好药,挂了吊瓶,慢慢地给他治疗。 最近感冒发烧的特别多。他们往往在坡上做活儿,热了就脱衣服,然后坐那休息,一会儿时间就容易着凉,继而感冒,然后发烧。 为了让病赶快好,就只有输液治疗,其实,输液并不是最好的方法,感冒了用土办法反而会更好。可惜的是,村民嫌土办法来好得慢,不如输液,立马就有感觉,感到很轻松。 卢支书给德志他们介绍村民治病的情况。德志非常感兴趣,因这个水利项目,不仅仅是做完水池、铺设水管,就万事大吉的,还要进行卫生培训。 卫生培训做好了,生病的少了,表面上对卢支书不好,因卢支书的一项较大的收入就是给人看病的收入。至于给猪看病,一般是免费服务。 德志问:“姚老师最近怎么样?” “谁?”病人问。 “原来村办小学的老师姚老师!”德志说。 “哦,是他啊。打牌技术不行,还喜欢来,每天辛苦种地有了收入,就去打牌。这辈子命苦,算完蛋了。”病人说。 “姚老师支持卢支书吧?” “不支持,表面上笑嘻嘻,暗地里尽害人了。”病人说。 “这里面的事,大家都很清楚,不必多说。”卢支书插话说。 病人心领神会,就不再说什么。 德志心想,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卢支书说的话,意思针对姚主任,他虽被村民罢免,村民想让卢支记,又当主任,可不符合组织原则,上面也不会批,有些反对派,会借着这个机会,上访或者些匿名信,都能招来各方面的非议和责难,与其以后遭到千夫指,不如现在就低调做人。 既然卢支书不愿当主任,那么,这次选举就作废,因不符合组织法的要求。重新选举,恐怕来不及,于是,情急之下,就让姚主任再担任代理主任一段时间。 姚主任不干,卢支书做他工作,他才半推半就地从了。 然后,将选举结果送到上面,上面很快就批了,对卢支书的工作,非常满意,认为卢支书的领导班子非常团结,实际上内部是暗潮汹涌。 只要表面上团结就够了,就是夫妻,也有吵架的时候,夫妻不吵架,其实就是冷暴力,属于家庭暴力的一种。 支书和主任不是夫妻,又都是为了公家,想必好相处一些,但是,在面对利益的时候,总有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 病人一边输液,一边和德志聊天,一边看着电视。 看来,住在支书家里,有很多方便之处,至少可以大面积地接触村民。如果单独租房,可能村民不好意思去找德志,住上一年,时间容易过,等到了一定时间,村民大部分都还不认识,那么就不能了解村里的情况,不知道项目带来的效果。 尹懋显然不太在意,其实和病人聊天,都得到很多村里的信息,不至于太片面。从村干那里了解到的信息不是全面的,村干考虑问题和村民大概不同。 德志看到病人其实很希望有合作医疗覆盖到村里来,但是,合作医疗最低级的设在乡镇,每次感冒发烧,都要下山去集镇,非常麻烦。因此,德志发现有很多村民生病,小病都忍着,等实在熬不住了,才去医院。一旦去医院,那就不简单,就要花大钱。 卢支书走过来,看看吊瓶里的生理盐水,再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问:“感觉胀不胀?” “还好!”病人说。 他们正说着话,门外突突突地过来了一辆农用车。 第205章 谭晶卖猪 一秒记住【网 这会是谁?德志正在想着,那车“嘎”一声停在门口,路很窄,路下面长了一些杂树。、. 从驾驶室里探出一个人头,满脸胡须,声音洪亮,喊道:“卢书记,在家吗?” 卢支书可能早就听到动静,有人喊他,他走过来一看,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朱老板。” “是啊!今天没出去打牌啊!”朱老板说。 “没有,下来喝点茶,歇一会再走。”卢支书说。 德志心想,卢支书的名声响亮,人人皆知啊。 那农用车经过改装的,车厢用镀锌管焊接加高,分为上下两层。中间用木板隔开,木板上面留有一些猪屎尿,有刺鼻的臭味吹进房间,德志巴不得他们赶快走。这卢支书也是太热情好客了,啥人都留,要是换了德志,恐怕还做不到。 “不了,谢谢,你们村的美女还有猪要卖给我呢,等晚点再来喝茶啊!”朱老板说。 “行,随时欢迎啊!”卢支书说。那意思很明白,要走快走,别在这臭人了。 的确,朱老板很懂事,听得出卢支书的话里的意思,赶紧发动引擎,将农用车突突突地往前开了。 农用车过去,留下浓浓的黑烟,是呛人的柴油,仿佛化油器坏了,竟然冒出的烟,比烧打湿的木柴冒的烟还要大,还要浓。 车过去后,病人说:“这个朱老板,把红田村的养猪户的钱都赚完了。” “为什么?”德志问。 “为什么,他狡猾得很,老是骗称,有几次他称了我们重新来称,前后竟少了十几斤。当面逮住了还不承认。”病人说。 “那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德志说。 “是啊,但是村里人就是贱,还是卖给他。”病人说。 “不是贱,是不想麻烦。再说,村里人老实,懒得计较。你不卖,他不卖,人家上来一趟,也不容易,总不能让他空车来,空车走吧!”卢支书说。 “也是,村里人善良、实诚,真的,这一点我还没想过。不是贱,不是贱。”病人赶紧纠正自己说。 德志想着刚才的话觉得好笑,病人骂人家贱,自己也是这个村的村民,当然包括自己在内了,骂人等于骂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卢支书其实很想跟着朱老板的装猪的车一起过去,因朱老板刚才说了,是村里的美女卖猪,大家都知道,村内的美女,就是卢支书的暗恋,也就是村妇女主任谭晶。 谭晶自从她的丈夫出了意外,含辛茹苦地拉扯孩子长大,供他们上学,直到孩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她才稍微松口气。她的孩子都还比较听话,考了好的学校,学了好的专业,分了好的单位,目前,孩子们都能自理,离手离脚的,谭晶也安心在家务农。 卢支书让他担任村妇女主任,她欣然接受,本来,他就热心为大家服务,再说,她的老公是教师,多少都受他的影响,有一点文化,懂得看书读报,写写算算的,在红田村村妇中,算得上是佼佼者。这妇女主任非她莫属。 当宣布这一消息后,卢支书的妻子就不舒服了,有半个月都不理卢支百般哄她,都不见效,说不是感情问题,是工作需要。如果你有本事做到她那样,也可以让你当妇女主任。 他妻子不吭声,还是以沉默来反抗。 谭晶养的猪比较肥,卢支书的妻子羡慕,于是想找到育肥的方法,但她不好意思去找谭晶,看到她,卢支书的妻子就不舒服。恨不得谭晶养的猪不行,瘦骨嶙峋的,或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越是这样想,谭晶养的猪越是长得好,真是特别有意思。在谭晶的邻居那里打听,谭晶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后来,谭晶的邻居告诉卢支书的妻子,说谭晶用的方法就是卢支书教的方法,就是醉酒育肥法。 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她很是生气,回家就质问卢支书,为什么教给外面的女人,不教给自己的老婆? 卢支书感到很是冤枉,说:“你啥时候问了?每次为了赢得打牌的时间,我就发明这个方法,全村的女人都学会了,你还没学会。问题是你不问,一点都不谦虚。” 她被卢支书教训了一顿,倒觉得有道理。为了不让卢支书打牌,她把养猪的活儿交给卢支书,让他没时间打牌,谁知道,卢支书很聪明,发明了这一个养猪的好方法。不仅没有耽误打牌的时间,反而养出了肥猪,真是一举两得。 红田村打牌之风盛行,养猪养得好,是红田村闻名于世的两件事,上面领导很少到红田村检查工作,也听不到民间的议论,偶尔陪上级来一下,也只是看看就走。红田村连个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是个有名的穷村,地处偏僻,领导都不来,上面,或者上面的上面老人,都是走马观花,尽量安排在容易参观的地方,实际上红田村是德志他们愿意来的地方,和政府官员的策略刚好相反。 朱老板的农用车,也是蹦蹦车,在坎坷的山路上缓慢走到谭晶家坡下。 可惜的是,谭晶家的房子离公路还有几步,车不能直接开到她家门口。这些肥猪可不愿意乖乖地上车。 不过,朱老板是猪们的克星,懂得猪是很懒的,找到猪的这一特点,就要围绕猪喜欢偷懒来做文章。还有,猪比较好吃。一般情况下,猪的主人在卖猪之前,都要事先让猪好好吃一顿,吃饱了,在过称的时候可以就可以多两斤,这两斤不简单,可能有个十来元钱。除掉成本,还能赚点。 朱老板玩心眼,总是在称上做手脚,既要将猪安全弄上车,又要瞒过猪的主人,好在算账的时候,弄点好处,神不知鬼不觉地,赚了钱,别人还说你好,这就算成功了。 对于谭晶,朱老板不敢马虎,因谭晶虽说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如快凋谢的牡丹,但她的气质和魅力却越来越吸引人,让人欲罢不能。 朱老板用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赶猪。 猪不喜欢运动,当喂饱了食,猪会更懒惰,这是朱老板经过多次观察和试验得出的结论。 猪见了朱老板,当然听话,乖乖地踩着木板上了车,一楼满了上二楼,总之,每次朱老板来,总能满载而归。带着红红钞票来,拉走白里透红的猪们走,村民数着钞票,流泪看着亲爱的猪们走,这幕场景挺有意思。 这次朱老板又来,是因谭晶家的猪该走了,留着费饲料,杀了可惜,吃也吃不完。干脆卖掉,手里有点活钱,等孩子结婚用。 朱老板喜欢谭晶喂的猪,也喜欢谭晶家的布置,看起来大方、整洁,连养的猪都有气质,听话,不淘气,一般的猪被捉走的时候就跟要上刑场一样惨叫。 更重要的是,谭晶不会纠结于细节小问题,看问题比较全面,体贴,为别人考虑,不随便说闲话、不随便怀疑人,感到被尊重,因此,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是一样的道理。 朱老板一到谭晶家,谭晶就和她婆婆慌着给朱老板做饭,朱老板当然喜欢在她家吃,但是,久而久之,朱老板就不敢随便在谭晶家吃饭了,因他听说谭晶和卢支书好像有那么一点说不清。 朱老板很精明,知道谭晶已经名花有主,也就断了心思,实际上朱老板聪明过头,卢支书被他妻子看得紧紧的,根本没机会下手,加上当上村支书以来,忙不完的事,还要给人看病,还要给牲畜看病,另外还要参加各种会议,等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还想打牌。一打牌,啥都忘了。 谭晶家卖猪,二组的几户也来找朱老板,说也卖,朱老板只好过去收。两个小时不到,就装满一车,准备离开时,谭晶请他过去吃饭。同时邀请的还有卢支书、德志和尹懋。 二组的走访明天开始,德志、尹懋觉得现在去也行,先认认门户,熟悉一下路径。 有了德志、尹懋这两位外来客的陪同,卢支书去谭晶家,就有着不可辩驳的理由。他妻子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三个男人朝谭晶家走去。 刚走没多远,卢支书的妻子跑着追上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卢支书没好气地问:“啥事?” “人家病人还在打点滴呢!” “哦,差点忘了。” “什么呀?本来就忘得干干净净,还说差点忘了,真虚伪。”卢支书的妻子说话丝毫不留面子。 “行了,行了,谁没有忘事的时候,我又不是圣人。” “快去吧,快打完了。” 卢支书只好加快脚步,赶回到家里,给那病人拔了针头,然后用酒精棉,摁着那针眼,避免血液流出。卢支书说:“多摁一会。” “一会儿是多久?” “两分钟。” “好。” 病人听话照做,摁着刚才注射的针眼的地方,看着卢支书将瓶子和管子统统收好,然后将管子捆绑,扔进地炉,等生火时,作为引火的材料。这些管子和针头,让小孩子捡了,拿着玩,很容易弄伤眼睛。为杜绝后患,卢支书很注意这一点,这也符合医生护士操作手册上的规定。 病人打完了吊瓶,就开始往他家的方向走。卢支书看他走的时候没有付钱的意思,就当着他的面,将看病的费用数额写在账本上,这账本比较结实,不容易弄坏,这样,去讨账的时候,就不怕磨坏了皮。 在卢支书家门前有一株梦花,倒挺有意思。德志远远地看着卢支书在忙,心想,那梦花有什么来历吗?为什么叫梦花呢? 第20我6章 水是我的 一秒记住【网 梦花是很奇怪的。 卢支书从屋里出来,走到德志、尹懋旁边,说:“关于这梦花,老人有说法,说做梦梦见了一件事,希望能成真,就将花枝打个结,那梦想就能实现。” 德志将信将疑,不过,村里人浪漫,尤其是卢支书家,更有意思,门前竟然栽了好几棵梦花。 开着白色的花,这花没有叶子来配,一个枝上一朵花,远看像一个大的花篮,又像一个圆球。 德志看到花枝已经打了不少结,德志担心它会不会死,但是没有,梦花仍然顽强地活着。从另一方面来说,卢支书或者他妻子非常爱做梦,有很多梦想,都希望成真。 现在卢宇阳当了村支书,他们的孩子当了兵,分在汽车连,按说不会错,将来准能留在部队,他的弟弟在部队当团长,弟媳妇在当地政府机关,担任公务员。 卢支书的爸爸妈妈都在云南,在那座美丽的春城里,最适合养老的地方颐养天年。他自己在家乡,当着村支书,还给人畜看病,手头上从来不缺钱。妻子不算老,还有看相,加上谭晶,这个梦中情人,总在身边晃悠,从各方面讲,都是不错的。 这次去谭晶家,是考虑到项目开始前,要和二组村民见个面,当场问问村民愿不愿意做这个项目,说说要求和条件,尽量做到公开、公正和公平。 谭晶刚卖完猪,看到卢支书他们来,非常高兴,赶紧请大家进屋。她忙里忙外,卢支书坐在那里,也不帮忙,这样做的好处,是尽量不让人们怀疑。 其实,卢支书很想帮忙。卢支书说:“请你通知大家来开会,就说香港的好心人来了,准备帮大家解决吃水困难。谁想参加这个项目的,就来,不想参与的,就不用来。” 谭晶当然愿意去通知了,虽说她不是这个组的组长,但她是妇女主任,比组长还牛一些。她去通知大家开会,走之前,交代她婆婆说:“等一会儿,给客人沏茶,水还没烧开。” 她婆婆非常懂事,当然愿意代劳,要知道,她儿子离开人世之后,她的媳妇一直没有改嫁,二话不说,拉扯孩子长大,赡养婆婆,都是她媳妇的功劳。和这样的贤惠媳妇在一起生活,是莫大的福分。 谭晶去喊人,她婆婆看到水一开,就给大家沏茶。没有用塑料杯,用的是玻璃杯,大户人家,就是气派,连喝茶的杯子都与众不同。 卢支书和德志、尹懋慢慢地喝茶,还跟老人闲聊。老人显然不知道她媳妇的心事,对卢支书非常热情,如果她知道卢支书的梦中情人是谭晶,别说热茶了,就连凉水都没得喝的。 陆陆续续有人来了,老人开始忙起来,来一个人就沏茶一杯,然后还拿出瓜子来,供大家食用。德志不吃,老人说:“闲着没事,磕着玩吧!” 德志才用捏了几粒,慢慢地吃;尹懋不客气,抓了一大把,然后分成两份,一份慢慢吃,一份放进口袋。 没过多久,来了有二三十人,谭晶的组织能力可见一斑。大家来了,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抽烟,被人制止,有人吐痰,有人说笑话,有人在骂人。这些平时各忙各的,今天聚在一起,倒有不少话要说。 卢支书说:“大家安静了!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卢支书将德志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向大家介绍了一遍,然后请德志、尹懋讲话。德志不讲客气,先讲了项目的原则,资金的来历,要求,等等,然后尹懋讲了水池的具体做法,需要村民做什么。最后问大家愿不落皇旗 整体上,村民都愿意做,可是也有人担心做不好想,想打退堂鼓。但是,大多数人都愿意做,少数服从多数。 大家提出的困难就是,要用五组水牛塘里的水,恐怕五组的人不给用。 卢支书说:“这件事,我来协调。水是国家资源,不是哪一个集体或者是哪一个人的。” 大家心里都有数,可都不愿去追究。水牛塘的水,属于国有,可人们对国有这个概念非常陌生。到底国家是个什么东西?村民中能说上来的少之又少。 二组的大会取得成功,大家基本上表态愿意做自来水,愿意投工、投劳,奉献土地,在地里挖沟埋设水管,大家都愿意。 这一点,让德志、尹懋都非常感动,这些地处偏远的村庄里的人,大多有一颗善良的心,有人来帮助解决饮水困难,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家都愿意配合,解决好这个困难。人家出钱,送上门的好事,不能不要,不要就是傻瓜。 dashing基金会一来,给大家解决实际困难,如果大家都不要,恐怕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 卢支书宣布散会,大家还不愿离开,仍在讨论中。看大家的眼神,大概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但是,听到德志、尹懋说的话,大家都有些相信,毕竟是投资人和受益人面对面的会,如果有疑问,可以当场问清楚。这在红田村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卢支书见大家都不愿离开谭晶家,本来还想和谭晶说说话的,只好放弃。人多嘴杂,说不定有长舌人,会将卢支书想见谭晶的事说给书记夫人,那就肯定会坏事。 最担心的人是姚启仁,他住在卢支书幺爹家的对门,房顶没有片瓦,只有塑料薄膜,但他认为,住这样的房子,可以看到蓝天,非常惬意。 他喜欢打探别人的**,然后再将**扩大化,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添油加醋。应该说这种做法有违《圣经》的教训,可是,姚启仁偏不遵守,结果他虽然辛苦地传福音,却没有一个人相信这福音,看到他的行为,再听听他的话语,竟然是天壤之别,就实在没办法让人信服了。 接下来,二组的人要用三组的水源,就遇到了问题。 二组的农户,住在下边,需要在上面建水池,水源在上面的上面,巧了,水源刚好在姚启仁的山林里。 山上的树基本上都是野生的,没有人刻意地去种,水源在山坡上的石缝里。那里很窄,要想进去,必须需要一个身材瘦削的人才行。 可是,人还没去,就受到了姚启仁的阻挠,姚启仁说:“山是我的山,水是我的水,我还没死呢?谁也别想用我的水。让你们信福音,你们不信,信福音的人有福了,给我水,就是不给你们水。你们还笑我,这样吧,你们就这样笑下去吧,看你们能在别的地方找出水来。” 姚启仁是个倔强的老头,说到做到,硬是天天守着那个石洞,就是不让人进去。想吃那洞里的水的人,看不到水源,也无法将水管放进去,因姚启仁在那守护,跟上班的人一样准时,然后在天黑之后就下山回家睡觉。 他这么一闹腾,大家都没办法,到别的地方找水源,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姚启仁的理论,最终让大家明白了,天下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卢支书会上已经讲过了,水是国家的资源,属于全民,不属于个人,姚启仁偏偏不信,硬说那水源是他的。这样下去,他一直不讲道理,水利项目就无法开展。 卢支书找到姚启仁,劝他不要一意孤行,拖了大家的后腿,万一项目完不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将来红田村想要再招商引资,让有爱心的组织或者机构进来,恐怕很难。 姚启仁不管那么多,歪着脖子犟,说:“我的水,我说了算。任何人别想从我这里抢走。” 卢支书说:“水属于国家。在你生前这水就存在,当你百年之后,这水还存在。生的时候,不是你带来的,离开世界的时候,你也带不走。为什么说这水是你的呢?” “在我山林里发现的,当然是我的了。那还用说吗?”姚启仁说,“要想收回我的水,必须收回我的山林。要想收回我的山林,必须要等到我死了之后才行。” 卢支书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一大截,这样的老人,还自称是信主的,却连不信主的人都不如。这老人,看起来身体还健康,要想让他病死,恐怕很难;因他病了不吃药、不打针。他身体蛮好,要想让他生病,并非易事。 至于等他老死,恐怕也难。他今年有八十多,山里人活得时间都挺长的。一般都在九十多岁。如今八十多,还要十年,至少。那么这十年他不让取水,恐怕人们都要去远处挑水才有吃的。 他一个人,让大家过着每天为水发愁的生活,他不觉得不对,反而觉得很对,谁让他们不知道悔改,不知悔改、不认罪的人,就该受到惩罚,活着的时候没有水吃,起码想吃水到远处去挑,增加了劳动量,为不认罪付出了代价。 更为重要的是,要想喝水也可以,跟着他信福音,生病了不看医生、不打针,不吃药,只凭祷告,病都能得医治,都能痊愈。如果不信福音,则永远都别想吃水。 姚启仁见了卢支书都烦,认为他是魔鬼的化身,为了钱,给村民看病,卖药、坑害老百姓。 姚启仁让人们有病就祷告,而卢支书让人们有病就一定要看,不能拖,越拖越糟糕,小病不治,就会拖成大病,当人得了大病,就很难再治好,只有等死了。因此,大医院的门口总是有不少的花圈店,还有冷冻柜、出殡车出租,还有那些林林总总的殡葬配套服务,或者是“一条龙”服务的商店,真是太方便了。 第207章 门徒 之死 一秒记住【网 姚启仁希望通过水这件事让大家来信福音,不过,他的演技太拙劣,人们不喜欢看,久而久之,他的阵脚开始乱了,心理防线,濒临崩溃的边缘。: 卢支书也不愿和他作对,他劝人信福音,动机是好的,可惜走偏了路,竟然触及到人们的心理底线,也就是说,一些常识,连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他却听命于那些所谓领导的安排,让人仅仅凭着信心祷告,就能将病给治好。如果都这样,卢支书的家就是门可罗雀了。 姚启仁的房子用石头砌的。石头缝里有黄泥,算是一种粘合剂,相当于水泥砂浆。可惜,黄泥经不起雨水冲刷。石头缝儿的黄泥被水打湿后,顺着青石流淌,使墙漏风。老人独居在这个石墙屋里,窗户也是塑料薄膜遮挡,有光透过塑料薄膜射进房间,看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惨白的。 当然包括,他的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本《圣经》,这《圣经》是和合本的,书的内页是白的,皮是黑色的,书的侧面是红色的,这本书给人的感觉是黑白红的世界。 德志随便翻了翻,除了书皮有些灰尘以外,里面竟然是新的,看来,老人根本没有动过这本书。 原因不详,可能是装点门面,最新的指示或者启示,姚启仁不从《圣经》里找答案,反而依靠组织的人来给他讲解,实际上,他们来的次数也不多,来一次非常不容易。既然来一次,就不能让他们白来,于是,老人宁肯自己不吃肉,也要给他们领导吃。 这些肉是他女儿送的,女儿在山下,不让他住在这,他不听,觉得山上人更需要福音,就坚持了下来。他女儿也没法,就让他住,隔三岔五地来看看。姚启仁考虑得周全,跟女儿在一起住,肯定会影响人家家庭生活。老人一老,自己觉得都讨厌,更何况年轻人了。 姚启仁家里基本没什么家具,衣服挂在绳子上,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这些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姚启仁向老年人传福音,让人家信福音,可说不出来,福音怎样带给人福气,也说不出《圣经》里面的话语,只是说反正信了好,信了就能长寿、不生病。老人一般都不想生病,也怕死,因此,老人面前尽量少提或者不提死亡之类的字眼,免得引起老人的不快。 姚启仁向姚尚党这一类的年轻传福音,就拿美女来诱惑,说信福音,就能有美女做朋友。姚尚党信以为真,跟着装模作样地学了一段时间,安静地等待美女的出现,结果却大失所望,就再也没学《圣经》。 姚启仁的“反正”理论就是要人们新福音,反正都讲了,信不信在乎人家。不信的,就咒诅,信的,开始就高兴,后来又不信,因为他们看到信福音的更坏,也说脏话,也打人,偷窃,更有离婚或者干别的坏事,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让人无法理解。 时间长了,逐渐就没有人来信,姚启仁也就成了孤家寡人,越来越孤僻。 他后来有些变化,听说德志他们是从香港来的,懂得《圣经》,但不传福音,是基督徒,但只是个人身份。到了村里,不是传福音,只做实事,姚启仁立即来访问,也与卢支书重归于好。卢支书对他本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借着德志他们的到来,卢支书也想与姚启仁保持良好的关系。 人犯了错误不要紧,只要能改,还是好人。如果一味坚持,固步自封,恐怕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到后来,姚启仁竟然很愿意来找卢支书,不是谈信仰,而是谈死后的情况。 人都有预感的,万一人要不行,可能就会预兆到一些外人所不容易察觉的事。比如,看到叶子落下来,就不会想到还会有春天;看到 好在姚启仁不是诗人,也没有多愁善感,大概过得去就行了。 一天早晨,卢支书的婶娘给姚启仁送合渣,说实话,她是热心快肠的,刚好住得较近,姚启仁的女儿又不在身边,多少可以照顾照顾。 说实话,卢支书的婶娘做的合渣很一般,不过,他是用心做的,感到味道不一般。 他婶娘喊道:“姚启仁,老姚,老姚啊!” 喊了几声没有答应,他婶娘就好奇,看看房门,已经插了销子,他婶娘知道,人一定在里面,要不然,销子就不会从里面插上。 他婶娘回来喊他幺爹,一起去看。他幺爹也不敢,就找了卢支书,姚尚党在放牛,听说卢支书要去找姚启仁,就来了兴趣,看看这老头在家干什么。 一行人到了姚启仁门口,看到里面黑咕隆咚的,不像平时那样白。卢支书说:“尚党,把门打开。” “不,那老头说不定会打我。”姚尚党说。 “不会,万一他打你,我们来保护你。”卢支书说。 姚尚党还是不干,卢支书是婶娘说:“我们不是老了,手脚不利索,哪里会麻烦你,你就打开吧。” 姚尚党听了,觉得他婶娘还有可能给他介绍女朋友,不能得罪她,于是就听话照做,拉开了销子,一行人都进去,看见姚启仁躺在床上。他婶娘上前喊道:“老姚,老姚,合渣来了,快起来吃。” 姚启仁一动不动,他幺爹慢慢上前,卢支书说:“慢点,看那颜色有点不对。” “啥颜色?”他婶娘问。 “脸色惨白。”卢支书说。 “是外面的光照的吧。”姚尚党说。 “好,幺爹,你去看看。”卢支书说。 他幺爹上前去推推姚启仁,他幺爹立马跳回来,说:“完了,人都硬了。” 他婶娘一听,一碗合渣“啪”一声掉落在地上,碗摔碎了,合渣溅得到处都是。 合渣落地,他婶娘吓得撒腿就跑,生怕跑晚了就跑不了似的。 卢支书上前,用手指放在姚启仁的鼻子下,没有了气,再摸一摸身子,已经死亡。 卢支书说:“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通知他的女儿吧。” 姚尚党竟然哭起来,说:“哎呀,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还要给我介绍对象的呢。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今天就自己走了。真不够意思啊!老姚啊老姚,你也太自私了吧!呜呜呜……” 姚尚党哭着,走出去,边走边哭,人间见了就问他哭啥,他说姚启仁死了。 一会儿时间,基本上都传遍了整个小山村,大家都很紧张,认为是不是撞鬼了,要收复所有假冒伪善的人。这些人太假,连鬼都看不过去了,干脆来将他们收了,关进笼子里,等候处罚。 村里的人有些人也虚伪,这些伪君子们十分害怕死亡之神临到,对于姚启仁来说,还不算登峰造极,还有比姚启仁更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鬼再来一次,将那些坏人都收走。 这些虚伪的家伙们可能不愿意魔鬼来收他们,也不愿神来收他们,只要能活着,哪怕是受罪,只要有机会继续作恶,他们还是心甘情愿地活着的。 卢支书找到了姚启仁的电话本,因姚启仁没有电话,每次要打电话,就去找卢支不在,就去找他幺爹或者婶娘,再找不到,就不找了,除非路上遇到有电话的人,想起来就借电话来打一打,想不起来就算了。 还好,卢支书留意到这个电话本,找到了他女儿的电话,联系上后,他女儿、女婿赶上山,按照姚启仁的生前遗愿,就在他自己的山林里,找一块地,将其埋葬。 安葬仪式没有按照他们组织上的要求来做,是按照当地的风俗来做的。姚启仁被他女儿、女婿安葬后,家中并无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门一锁,走了。 自始至终,姚启仁生前打交道的两位组织上的人,没有在红田村出现。姚启仁的葬礼也放了炮仗,也大宴宾客,可就是没有姚启仁生前的朋友来参加。这个让姚尚党非常生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大概人生就是短短几十年,喜欢占人家便宜的朋友,不用浪费时间去交往,哪怕是打着非常好的旗号,穿着非常漂亮的衣裳,想交朋友不是交外表的朋友,而是交内在的朋友。 不愿交心的朋友不是好朋友,了不起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不是朋友。 姚启仁走了,卢支书在办丧事的时候,对姚启仁的女儿说:“你父亲所埋葬的那块山林,是村里的集体山林。考虑到你父亲喜欢住在红田村,也是姚家的远方亲戚,村里就给他一块山林,保证他有点柴烧。现在他走了,山林应该收回。出于人道主义,给他一块地作为墓地。” “那太感谢卢书记了。我尊重父亲的遗愿,安葬在山上。以后我还会来给父亲烧纸的。书记的意思是准备将山林收回村里吗?” “是的,因为要重新划分山林,换领新的《林权证》。你的父亲运气好,没有赶在换领新证之后去世,要不然,还真麻烦。”卢支书说。 “看来,这是传福音所带来的好处。父亲总是劝我信福音,可我总不信。后来发现,有一种信仰比没有要强,哪怕是错误的信仰,也比啥都不信只信自己的要好。” “那是,我们都要有信仰。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卢支书问。 “明白。我不管你怎么处理我父亲的山林,只要我回来有地方扫墓和祭奠,我都没意见。你们村领导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和我父亲不同,我没有信仰。” “是啊,有时候没有信仰,比有信仰还好。这个问题值得思索。”卢支书自言自语道,然后想起来了什么,又对姚启仁的女儿说:“希望你常来红田做客,我们对你的开明和智慧表示钦佩。” 第20狗8章 鸡飞狗叫 一秒记住【网 姚启仁的女儿还比较懂事,说通了,下一步的工作就好开始,否则,总是纠结着水是国家的还是私人的这个问题,恐怕会影响整个项目的进行。 安葬了姚启仁,得到了他女儿的同意,水源问题算是解决。 德志和尹懋结束了了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准备走,突然机构刘###打来电话说,有老外要来红田村查看。 德志挂了电话心想,红田村还没开始,来看什么?不是来看山包包吧?想总是没用的,可能是投资方一时心血来潮也是有的,且看看再说。 德志和尹懋商议,先回宣恩,然后再商议参观访问的事。 过了一会儿,德志的电话又响起来,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是刘###,她怎么这样,屙屎都不屙利索些,刚从厕所出来,又去厕所。 这次是说,要来三名老外,看完红田村,就去看看在巴东的项目,也就是说,巴东的项目需要验收了。 德志挂了电话,心里一沉,知道巴东的项目,肯定有问题。这是领导的决策,还是老外们代表捐款人来看看?现在只是猜测,到底如何,要等领导来了才知道。 卢支书处理完了姚启仁的后事,听说德志要走,也就不强留,他说:“你们怎么下山,我骑摩托车送你们下山怎么样?” 德志说:“算了,那很危险,安步当车,自己走下去还好一些,等到了公路,就好办了。坐上车,很快就能到家。” “是啊!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今天晚上宰杀一只大公鸡,给你们补一补。”卢支书说。 “算了吧,我们对吃很不讲究的,随便点,不要破费。”尹懋说。 “已经安排了。我让姚尚党去杀,你们说晚了。下次说早点吧。”卢支书说。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来山村都很有需要,公鸡更能下山换点油盐,不比自己吃了强得多吗?因为需要很多,所以要精打细算,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德志说。 果然,晚上宰杀了一只大公鸡。大家围坐在火炉旁,开始吃鸡。考虑到初来乍到,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不然,下次领导过来,他们万一说漏嘴了,岂不掉底子?让领导看不起,就是该给你的也不给,不该给你的更不用给了。 鸡肝很好吃,还有鸡腰子,非常好吃,大家都不吃。卢支书说:“给姚先生吃吧,刚好他妻子在宣恩,用得着。” 大家哄堂大笑,德志说:“多谢书记体贴。其实,现在我还年轻,用不着补的,等再过十年,看需不需要补。好在妻子不是总在身边,即便天天在一起,也不能天天做那事吧?” 德志的话,让大家更是狂笑不已。卢支书的妻子笑岔了气,起身咳嗽,用开水漱口。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平息下来。 吃完了饭,德志把碗放到厨房,自己不洗碗,起码能减轻一点他们的负担也好。谁生下来不是一定要侍候人的。 然后又是看电视,还是那部搞笑的爱情片《我叫金三顺》,看得有点意思。看了电视,德志有一种负罪感,总觉得浪费了时间。 做这样的社会工作,实际上需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能轻易地认为很好做,很容易,不能坚持,就会想到撤出。想撤出,就要有充分地准备,争取早日得到一些比较喜欢做的岗位。 不是刘###总是拿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诱惑人,德志真的想不干了,可转过来一想,你不干,有人干。你嫌工资低,有人不嫌 这些溜须拍马者很有市场,存在了很多年,在中外职场、官场和商场上都有,他们本事不大,可是会舔菊,自然就会得到重用和提拔。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德志、尹懋吃过早饭,辞别卢支书,然后下山。这次下山,从另外一条路走。是姚尚党告诉德志的,那一条小路要穿过另外一条村。 这次下山,卢支书家的公狗还是给德志、尹懋他们送行,一直到了下陡坡的时候,德志将那不起眼的狗撵回去,免得狗找不到回家的路。 尹懋说:“狗很聪明,每走一个关键的地方,容易混淆的地方,就撒一泡尿,或者只撒几滴尿,它的鼻子很灵,可以嗅出它做的记号,这样,就不会走错路,即便走了很远,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德志听了,觉得有理,实际德志小时候在农村,家里也养了一条狗,那狗非常忠心,德志走到哪,它都跟着,不管走到哪里,那狗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德志当时很小,不懂是为什么,后来才搞清楚,原来是尿在起作用。 现在尹懋,这个以小诸葛自诩的同事的介绍,算是加深了这个印象。 这条小路蜿蜒曲折,穿过几片树林,眼前就一片光明,比在树林里亮堂多了。有树的地方庄稼长不好,亮堂的地方地势平坦,可以种庄稼,可惜的是,庄稼地里有很多脚印,那绝对不是人脚踩的,是猪脚,绝对不是家猪脚,这么高的地方,家猪不会上来,也不会冒险去土里刨食,这是野猪留下的脚印。 野猪不能打,属于国家二类保护动物,因此,现在野猪泛滥成灾。另外,村里也不能随便打猎,民间不能私藏枪支,有的人家家里有,也一并被没收了,说是集中管理,实际上是怕百姓闹事,百姓手中有枪,那是很危险的,小心很容易来一场革命。 村里没了枪,野猪们可就狂了,肆无忌惮,反正要养家糊口,不择手段,弄到嘴里才算数,因此,野猪从夜间活动,转为白天也带着一家老小出来散步。有吃有喝的,好不自在。 听说是野猪所为,德志还是有些担心,万一遇到这些獠牙的猪们,可要当心,那些猪要事发起飚来,比狼差不了多少。 提心吊胆地走过这片地,再横穿过村庄,就到了公路,沿着公路朝小桥方向走,很快就与另外一条公路汇合,在三岔路口等车,一般来说是十拿九稳的。一定会等到车,就是看运气好坏,是立马坐上车还是等一等才有车坐。 因水位要升高,这座小桥将来就会被弃之一旁,任凭湖水上升后,将小桥淹没。另一条新的桥,正在紧张施工中。 自从三峡工程修建成功之后,许多人都反对在各个支流,各个小河修建水电站。反对看来很有道理,三峡工程带来的影响环境的负面效应越来越多,比如说三峡影响气候等等。 以前说是形成了三峡小气候,不利于云层的形成,没有云,哪里有云层移动,云彩也就不会飘到云南,那里自然没有水,干旱也就难免。 也有人说,不怪三峡大坝,怪就怪在云南没有什么特产,好不容易把烟叶生产抓上来,就要抓到位。那些烟叶不能遭遇频频下雨的气候,甚至有时候,要保证空气的干燥,才对烟叶大有好处。 因此,当有云层飘向云南的时候,就要高射炮发出炮弹,将云层驱赶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烟叶的产量,群众才会增收。 云南不是全部都种烟的,为了部分种烟户的利益,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种抉择其实是错误的。 这种说法还有待商榷,不过,小型水电站在各地都有建设倒是真的。这些小水电站,所带来的影响非常多、非常大,现在还不知道危机,肯定马上就会有危机。 德志看到一辆类似城市公交车的中巴车来了。从小镇到宣恩县城,乘坐这样的中巴十分合适,车上的人不多。德志一上车,就有座位坐,给了钱,也不贵,从小镇到宣恩,所花的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 德志想起上次坐的车,也是这样的车,但德志没注意到车牌号,看人的脸面,倒还有些印象。他们长年累月从县城到小镇,再从小镇到县城,有点意思。 中巴车下了两个山坡,就到了宣恩城。 德志、尹懋他们在桥头下车,然后步行到宿舍。 德志上楼,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芭比和余哥,他们已经回来了。 书亚看到德志回来,就扑过来,要德志抱抱,德志高兴,立马抱起,但不能亲,于是德志放下背包,他妻子过来,将背包提进了卧室,德志到了卫生间,洗了洗手,洗一把脸,将一路的汗和灰尘都洗掉后,再抱儿子、亲儿子。 书亚显然很开心,一下子有这么多人,真是好玩,特别对德志书亚更加喜欢。 和书亚玩一会儿后,德志向余哥和芭比打了招呼,他们说,接了领导的通知,回县城,准备迎接老外来参观和验收。 既然大家接到的信息都一样,那么说领导对同事都是一视同仁了,话可以这样说,实际上每人都负责一个或者两个项目村,验收项目和芭比没关系,但是目前的项目还是和她有关系。 德志和尹懋后回来的,余哥和芭比早就回来了。因他们负责的项目村交通便利,非常舒服。这样舒服的地方,不会让德志和尹懋去的,这些好事,永远轮不到德志头上。 他们先回到县城,那就有充分的时间收拾自己的房间,打扫自己的脸面,或者去菜市场买菜,即便不是为尹懋考虑,也要为他们自己考虑,这菜总得吃吧,大家都不是大款或者富翁,都需要节俭过日子,要不然,钱就那么一点点,还没怎么敢花,就没了,像沙漏一样、像水一般,从指缝儿之间溜掉了,再也抓不回来。 第209章 老外 要来 一秒记住【网 他俩是领导信任的人,一个是水货工程师,一个是大姨妈的亲外甥女,裙带关系害死人,可是偏偏有人愿意死在裙带关系上。 这个如同自杀的决定,让芭比受害匪浅。 他们先回来,但没有买菜,尹懋很恼火,但是不知向谁发,发向谁都不行,个个都不能得罪。了不起背后发发牢骚,当面却装好人,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样的处事方式,让尹懋活在虚伪当中,不被淘汰出局,也是一种本事。 买菜只好自己去买,才回来的,就要一起出去。德志也没买菜,刚好一起去,余哥听说了,也要去。当着芭比的面,他不好说什么,但是背着芭比,他在尹懋面前可没有什么好话。 那些好话,除非是徐悲鸿的马,还有齐白石的虾,这些都是好画,但从余哥和尹懋嘴里出来的,却都不是好话。 德志看到家里没有什么菜,他妻子非常节约,等德志回来,人多了,她才肯买新菜,平时他们母子俩吃的挺简单的,这个也和德志的收入太少有关系。德志的收入,在他妻子看来,简直不值得一提,不是女人要生孩子,带孩子,她早就出去工作了,干什么都比干这个强。 德志感到很惭愧,可是目前他只能干这个,又不丢人,工资虽少,可还过得去,不至于像产业工人那样辛苦。 德志的妻子要德志买的菜,他都暗记在心,不至于到了外面,被其他东西所影响,而忘得干干净净。 余哥和尹懋在一起,仿佛一对基友,卿卿我我的,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德志离他们远远的,他们在一起畅所欲言,想说谁就说谁,反正德志听不到,也就没烦恼。 菜市场大家都清楚,都不是老外,就不必要同进同出,显得像黑社会了。 过了小桥,就是菜市场,在桥的两边,都是市场,一边是露天的,一边是不露天的。不露天的就在广场底下,广场旁边就是一家比较豪华的酒店,这座酒店据说是私人的,但是否有官员的股份,那就说不清了。 这座酒店所处的位置非常特别,也就是说在全县城的文化广场上,看来不是特别有关系的,想都别想,只能在一些边边角角,开一些小店,勉强度日了。 德志买了菜就返回,他回家后,没有看到尹懋和余哥,问芭比,芭比正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德志懒得再说话,就回房看书。 德志想到,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不去办公室上网?芭比一般情况下都是网虫,非常愿意什么事不干,宁愿呆在办公室,和别人聊着无聊的话。同时和三名男网友聊天,都没有一点问题。今天为何不去?德志看看腕上的手表,明白了,原来如此! 时间不够,离中午吃饭的时间很近,如果去办公室,肯定来不及,只好等吃了饭再去。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然后不休息,就开始忙着做饭,等饭做好后,吃饭,吃晚饭开始算账,因买菜和做饭都是他俩,洗碗的活儿就轮到了芭比,以前德志跟他们一起吃的时候,每次都是德志洗碗,现在再让德志洗碗,恐怕说不过去,只好作罢。交由芭比洗碗了。 该芭比洗碗了,她却大声喊道:“姚德志,洗碗!” 因房间比较空旷,声音也就会碰到墙壁再反弹回来,因此回音较大,德志的名声大振,一般情况下,只喊一声,德志就会立马出现,绝不等到芭比喊第二嗓子,免得把楼下的狼给引上来。 饭后,大家都到办公室开会,商量接待老外来访的事。 “这次来的人较多,一定要认真对待,一是看看我们的新项目前期准备工作,二是看看老项目,验收汇报。”尹懋说。 “德志要和巴东那边联系好,我们都各有两个项目村,不知道他们要看哪个村,只有等他们来了才知道。”余哥说。 “这个没问题,我负责联系我负责的两个村,安排好参观验收路线,然后,根据投资方的要求,安排和村民的走访交谈。”德志说。 其实,德志很清楚,在这里开会,完全没用,一切都还要等刘###、大姨妈来了才能定。 大姨妈跟随政府走了多年,一切都搞独裁,一旦不听她的,马上翻脸不认人,比穿裤子还快。 刘###想在机构实行员工做主,实际上行不通,集体讨论没用,最后还是大姨妈一人说了算。 大家来办公室的目的,很简单,可以上网,像芭比;可以打电话,像尹懋。在办公室打电话虽然要求记载打电话的时间,可不会要钱的,只不过是一种监督的手段而已。为何不占这个便宜呢? 放着便宜不占,天理难容!尹懋就是这样认为。到了办公室,名义上是和各个项目村联系,实际上尹懋哪里有什么项目村?他是中间###来的,本来他在黄冈做事,因考虑到这边的需要比较大,黄冈那边接近大城市,发展较快,项目在逐渐减少,直到没有。 将尹懋调往西部山区少数民族地区,是一种项目向西转移的征兆。也就是说,东部地区的项目不再进行,要转移到西部。 会议很快结束。因四个人都是领导,谁也不服谁的领导,谁也不听谁的安排,有点乱,可是没办法,谁叫机构里没有领导,又都是领导呢? 各自为政,就是刘###追求的结果,结果是造成工作效率的下降,很难达到高效率的程度。 德志跟巴东###坡村和木龙垭村的村支书联系上了,说最近有老外,也就是投资方要去验收项目,希望提前做好准备,争取让老外去了有看头,留下好印象,不至于只做这一锤子的买卖。 他们表示一定照办。木龙垭村的书记倒还干脆,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但是###坡村的新的村支书,还说要商量商量,再做答复。 德志心里窝着火,###坡就是###坡,换了村支书,想要有大的起色,恐怕很难。人们的思想素质太差,是不是越靠近平原,人们的思想越复杂。山区的地势复杂,可人心简单朴实,平原不存在地势复杂,可为什么人心却总是曲曲折折的,总也猜不透? 会议结束,各人忙各人的,芭比雷打不动地,要上网聊天,余哥也要打电话,安排参观验收的事。德志登记完了刚才打电话的内容,然后离开办公室,回家哄孩子,陪老婆去了,至于他们在办公室干什么,他懒得去深究。 第二天,参观验收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杀来。 这一次,是县民委办公室安排住宿,就在宣恩最大的文化广场旁边的酒店入住,吃住在一幢楼里,比较方便。车队直接开到广场,因为有省民委的同志一起来,所以规格就上升了一个台阶,刘###受到各级领导的欢迎,虚荣心倍增,看起来有些飘飘然了。 大姨妈更不用说,跟着领导来,狐假虎威,小县城的领导不敢马虎,投鼠忌器,这个成语还是懂得的。他们不跟大姨妈计较,哪怕再看不惯她,也要忍耐。毕竟她们只呆几天,不是常住人口,这几天一过,还不是山是山,水是水,能改变些什么呢? 车门打开,那些熟悉的人,那些代表几个单位的人,纷纷从车内出来,然后安排他们入住酒店。余哥仍然勤快,跑得快,帮着他们拿行礼,送到房间,然后再回来拿,德志没有那么快,只是慢吞吞地走。德志抱着的态度是,你们有手有脚的,干嘛让他拿? 德志不是他们的奴隶,不愿这样公开地舔菊,舔者好意思,被舔的人反而不好意思,因为太明显太露骨了,让人作呕。 德志还是拿了刘###的一个小箱子,因刘###是女人,女人天生的臂力就赶不上男的,多少要表现一下绅士风度。余哥是为男领导拿行李箱。男领导比余哥还壮实,之所以帮领导拿,是因大姨妈的命令,大姨妈如果拿得动领导的行礼,说不定也就帮他拿了。这是大姨妈想舔菊,只不过在大庭广众下,不好意思做罢了。 又想去做,怎么办?就让余哥去做了。余哥见了领导,简直都要飞起来,人们只有仰视,才能看到他。他的积极,让尹懋和德志非常气愤,因都是同事,他这样突出表现自己,明显就是对比了尹懋和德志,让人们都认为他俩是懒惰的,而只有余哥才是最勤快的。 芭比就不用说了,她不来迎接领导都说得过去,因芭比长相和身材确实有点不入流,她要来了,恐怕会让领导失望。因此,在这种场合,芭比表现得更加消极。因她到了这种场合,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手脚既然不是自己的,放哪不放哪,她都不知道了。 这个就不提了,等到领导进了房间休息,刘###让大家集中到她和大姨妈住的房间,商量未来几天的安排。 这个安排,是刘###已经决定好了的,当然,不全是她一人的主意,或者说没有她一点的元素在里面,而是大姨妈的主意。大姨妈的主意特别多,想想一个,想想又一个。朝令夕改,经常变化。德志很清楚这个,因此,有时候一个决定下来,德志偏不马上去执行,他在等变化,果然,没过多久,一个新的决定下来,完全推翻了以前的决定。 德志在执行最新最近的决定的时候,特别得意,还是掐准了、会算了才是正道,否则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还得不到好,反而会被认为是愚蠢之人。 大家都刘###的参观计划没什么意见,也不想再补充什么,若说让大家做主,其实没用,因大姨妈根本不吃这一壶,大姨妈追求的,就是她说了算,她不说,就不能办,办砸了也是她的。办好了也是她的。但是,在办砸了之后,受惩罚的不是她,而是执行的人。 第2110章 外国专家 一秒记住【网 像往常一样,领导刘###和大姨妈齐老师让大家都到她们的房间,开会,讨论以后的工作。百度搜索,.. 先是刘###向大家问候,大家辛苦了等等,然后言归正传,开始讨论如何安排这几天的行程。尹懋、余哥不用说,唯唯诺诺的,说一不二,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都是决定的事,没有啥变更,若说变更,也就是一些细节的变更。 刘###很有智慧,她说要跟老外商量,既要满足老外的参观需求,又要让这边的工作安排得体。 她来自香港,母亲是清洁工,据说是从广东过去的,不知道什么年份,总之离开大陆是明智的选择,在那边,福利好,老有所养,是比较好的社会环境,谁都渴望去香港,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这个要看命了。 刘###在基金会工作多年,懂得基金会的运作模式,非常清楚机构向哪个方向发展,她的决定会影响内地机构的命运。就是这么一个###,在香港,称呼###是尊敬,是未婚的女士,可是在中国内地,###的称呼就有些变异,最好不要提,要想喊人,就用当地话喊人比较亲切。当地比较通用的称呼就是“幺妹”。 可以说,刘###来自大城市,国际大都市香港,见多识广,但是,到了内地,就搞不清楚许多规矩,只好听命于大姨妈齐老师。齐老师来自农村,老实当老师,还行,可到了社会上,也是一般般,比刘###略强一些,毕竟是内地土生土长的,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的。 在刘###眼中,齐老师是全知全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天文地理,样样精通,可惜,就是在做人方面太差,没有啥人缘。开始接触还行,后来就没有几个和她保持联系。逐渐把自己弄得如同皇上,是孤家寡人了。 两个女人当领导,商量来商量去,还是由齐老师说了算。但是在德志他们面前,要表现得仿佛大家做主,经过商量得出的结论,或者是决定,都是站在公正公平的立场上做出的,但是有一点,就是不太公开。 两位领导总是有着不可告人的东西,背着德志他们做决定,这个让人不能理解,做出了决定,还假惺惺地装作是很照顾大家,实际上照顾的是齐老师。这个暂且不论。 商量完了参观的事,然后大家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刚刚到家,就有电话,说安排了饭局,让大家都去。德志不想去,只想陪家人在一起,多陪陪孩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这是集体行动,四个人看起来有点多,可他们不相干的人也是一大堆。从省里来三名,州里、县里各个陪同的官员,那些人完全是来吃饭的,其实啥事都没干。 三名老外,德志只认识一名,另外两名一个来自加拿大、一个来自澳大利亚。一个胖一些,一个瘦高个儿,一个头发白,一个是黄头发。 德志认识其中的一名,也来自加拿大,头发是棕色的,眼珠是蓝色的,很有意思。据说,他是专门负责亚洲扶贫事工的,主要是做水利项目。亚洲缺水的地方还是挺多的,那么说,加拿大的这个机构存在的必要性还是蛮大。这些人存在还是很有必要,只要有人,就有机构,有机构,就可以为有需要的人提供帮助。 老外不会使用筷子,这事德志已经提醒了县民委负责接待的同志,他们做得很好,也及时给酒店打了招呼,专门给他们提供了刀叉等西餐用具,这个细节,相信会让三名老外感动。 另外在黑暗血时代 饭后,德志他们和老外见见面,然后各自回家,德志回到的是宿舍,当晚考虑不了多少事情。洗了就睡,德志也没怎么看书,睡到半夜,底下硬了,就跟他妻子例行公事,她当然没意见,心里求之不得,嘴上却矜持不说。女人比较含蓄,中国的女人更含蓄,中国内地的女人最含蓄。而德志的妻子当然是矜持中矜持者,哪怕内心如火烧,面上却冷若冰霜。看不透,弄不明。 次日一早,各自解决早餐。 德志吃了烧饼,非常舒服,然后就去刘###房间等他们吃饭。德志走在地上,感到地板有点滑,服务###常用拖把来拖地,生怕被主管骂,所以格外殷勤。 看刘###他们准备吃饭,德志他们在走廊里等,德志不喜欢呆在女人的房间里,仿佛里面阴气太盛,影响了他的阳气。且有两名女性,又是两名领导级的女性,那里的阴气更是了不得,还是远离为好。 他们在楼下吃饭,德志在楼上的走廊等,鬼使神差地,让德志站在了楼梯口,看到了澳洲专家,那个谢顶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那名老外,在进餐厅的时候,后脚跟一滑,因他个子高,往后一样,只听得“啪”一声,如同鸡蛋摔碎在石板上,只见澳洲专家摔倒在地后,一群人都慌了,赶紧将他扶起来,他一起来,头上的血流如注,有人拿来餐巾纸,撕开包装,连忙捂住那伤口,谁知根本无济于事,血汩汩往外流。 齐老师喊道:“快,快送医院,还呆着干什么?” 德志喊尹懋、余哥,他们在看电视,德志弄不清,他们为何这么喜欢看电视。他们应声而出,斜挎着背包,因考虑到不用下乡居住,跟随参观团队前去,应该随车去随车回的,没有一点问题。 门口有一辆越野车,是县民委找来的,本来这车今天下乡,首先要去的就是红田村,那里路非常难走,不用越野车四驱动的还真不行。 越野车车门打开,将人搀扶进去,然后关上车门,德志坐他旁边照顾,然后将其送到医院。同去的,还有县民委的负责接待的同志,办理入院手续的就是他宋淑腾,他是负责财务的,应该说,纳税人的钱经过财政局,然后下拨到县民委,都要经过他的手。 他来医院办手续,局长也跟着来了。 他们有点担心,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本来小县城来的外国人不太多,也不常见,来了,竟然摔一跟头,那还了得!幸亏是省里的有关领导在现场,可以证明,这不是谋害,而是意外,否则,要写报告,很麻烦的,要经过很多手续,层层追究下来,责任到人,恐怕要解释一大堆的问题。 安排了澳洲水利专家住院,然后刘###打电话来说让余哥和芭比来医院看望专家,德志和尹懋随越野车前往酒店,然后载上另外两位老外和刘###前往红田。因红田道路难走,让无关人员留在县城,包括省里来的领导,还有县领导,需要的人员就是乡长和技术员、基金会的人员,还有司机,大概去两部车,人数有限,有趣的是,德志和尹懋竟然坐了专车,原来计划让他们都去的,德志就联系了一辆吉普车,谁知道计划改变,这样反而更加轻松。 车朝红田走,沿途的风景,德志非常熟悉,因经常来来去去,看得久了,就熟悉了。 坐越野车的有刘###、两名老外,还有县民委的侯局长,非常擅长画画和书法的,车到了风吹垭,远远看见在垭口站着年轻的乡长,还有技术员。技术员负责拍摄,德志认得,正是盛长阳。 从老外下车的时候开始,盛长阳就开始拍摄,他后来告诉德志,是要做一个专辑,专门是针对这次老外参观活动而制作一盘光碟。盛长阳办了一家照相馆,还附带开了一家网吧,自己又是一个水利技术员,是一名全能冠军,在深山里,算得上是个人才。 他担任水利站站长,附带管理政府的网站,说实话,他也是县广播站设在乡镇里的副站长,站长不爱管事,爱打麻将,凡上传下达的事,或者一些不涉及用钱的事,都交给盛长阳来办,盛长阳有精力有能力办好。 乡长在向老外介绍红田的位置,他指着峡谷对面的山峰说:“在山顶上,就是红田村,我们要先沿着山坡盘旋向下走,再顺着河流向上走,才能到达红田。” 年轻的乡长介绍,刘###跟着翻译,虽不是同声翻译,但是年轻的乡长还是有一点英语的基础,大概意思也猜得出来,不过,他更愿意听刘###的翻译,这样不用费脑子去回忆单词了,有些单词还记得,可有些单词永远失踪,或者还给了老师。 看完了,其中一位老外头发发白,就不妨叫他老白,另一位头发是棕褐色,叫老贺比较好听。既然到了中国,就叫中国名字,比较顺耳。若不叫中国名字,恐怕会有些不妥。 老白老贺在刘###的翻译之下,然后上了越野车。 德志看到吉普车司机的脚上竟然穿着棉拖鞋,这让德志大跌眼镜,为什么会这样呢? 竟然连一点安全知识都没有,让人跪了。 在这样的悬崖边上,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以万劫不复啊! 说归说,怕归怕,车轮还是要滚动的,不论遇到什么什么险情,任务都是要完成的。 刘###代表一个机构,老白可能也代表一个机构,老贺更是,属于加拿大的一个专门关注村民饮水的机构,他是一个普通人,也是加拿大一名普通政府官员的儿子。 第211章 第出尽洋相 一秒记住【网 大家都上了车,为表示尊敬,白色的吉普车总是让猎豹越野车先走,说起来是猎豹,其实一点都不像豹子,倒像一只狗熊。! 乡长和盛长阳坐在桑塔纳的车内,走在最前面,要知道,桑塔纳在乡里都淘汰了,一般乡党委书记的车都不差,现在都是越野车了,理由就是经常下乡,路难走,车不好的话,在半路抛锚,那多掉底子!影响政府的形象。 这次德志上山,再也不用淘气了,总是很困难,因为没车。在山区做项目,最渴望得到的就是交通工具,最好是项目飞机,可是,在内地,买得起飞机的,不见得用得起,除非永远在空中飘着,因为实行空中管制,允许飞上去,不允许降下来,那岂不更糟。 这次上山,算是享福了,德志正得意,看青山绿水,非常惬意,心里虽有些忐忑不安,可是,总体上还是比较舒服。 早晨虽没和领导在一起吃饭,可摔倒的人不是德志。受罪花钱的不是德志,有着巨大压力,怕被老外说三道四的人不是德志,陪省里领导谈话、扯谎聊白的不是德志,是大姨妈齐老师,她也承认压力,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不无道理。 车在山路上盘来盘去的,外面下起了小雨,非常稠密,俗话说,毛毛雨打湿衣裳,杯杯酒吃完家当,不无道理。山区的雨来得及时,润物细无声,针尖一样的雨打在地面,无声无息,结果很快地路面的石头就湿漉漉的了,发着亮光,反射着铅色天空。 经过一片竹林,车就拐弯直上,谁知车停下来,怎么回事?德志透过挡风玻璃一看,前面的越野车上不去,还不如桑塔纳,难怪德志第一眼看上去,那猎豹就不像山豹子,就像狗熊,还真够狗熊的。 尹懋下车,站在车旁看手机,他说:“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没有信号。” 德志说:“没信号也没关系,要找领导前面就是。还省了电话费。” “你可真会算的。我是跟家里人联系。”尹懋说。 “那就算了,忍一忍,等上了山,可能就能接收到信号了。”德志说,德志这样说,实际上他也没把握。他在卢宇阳家,还接收不到信号,除非是村村通,那种座机,还差不多可以接收到信号,除此以外,就很难接收,除非到山与山之间的宽敞的地方,才有点信号。因此,德志经常看到卢宇阳跑到山上去,在那里打电话,发短信。在其他地方,真的不行。 老白和老贺都下了车,在推车,车在拐弯处,车轮打滑,就是有人推,还是不行。刘###在前面,向尹懋、德志招手,让他们上去帮忙。德志慢吞吞地,不想去,可不去不行,这要是不去,恐怕就没办法赶到红田村,也就没办法了解到村里的情况,他们老外从太平洋那边过来,还真是破费,哪里不让人家看到想看的东西就返回的呢? 如果是那样,人家投资这么多钱,岂不是心里不畅快?德志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因为有一定的坡度,每走一步,都是与地球的引力对抗。尹懋也是,显得走山路非常吃力,一看就知道不是爱爬山的人,实际上他俩最近没有少爬山,这也许是一种物极必反的疲劳导致的。 刘###看到他们上来,连忙说:“你们快来帮忙。这路太滑了,坡太陡了,你们帮忙推一下。” 德志、尹懋点点头然后司机重新点火,要开动,哼了哼,却没反应,车轮仍在原地打转,还冒出了青烟,那是车轮和砂石路面摩擦发出的烟子,另外,泥浆随着打滑的车轮,迅速转动,将泥点带出来,弄了盛长阳一身,连 德志看他那样,还真让人感动。 盛长阳说:“这样弄不行,需要铺垫一些草或者增加摩擦的东西。” 乡长于是找了一些村民,大多数是村妇,来帮忙铺路,她们正在地里干活,听到需要帮忙,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找了一些草和砂石,铺垫在泥路上,然后司机再发动了越野车,在众人的推搡下,车终于爬上了坡。雨还在下。 越野车一过,剩下的白色吉普车就不用说了,开车的是德志找的,正是宣恩住点房东的儿子,他穿着棉拖来开车,真是高级,令人佩服。 老白和老贺非常高兴,当车爬上坡,拐弯之后,他俩向村妇道谢,并要和她们合影留恋。她们听不懂,但是看表情和动作,也猜出了一些。刘###慌忙给她们翻译,她们是饱了眼福,有些住在县城里的人都还不经常见到老外,现在老外送到家门口,而且以落难者的身份来到,真是太震撼了,不像电视上那样,领导都去容易去的地方,两边###欢迎、掌声不断。 她们更没想到的是,老外竟然亲自推车,和大家一起在泥巴路上和地球引力做挣扎,并不像领导那样高高在上,不管老百姓的疾苦。老白和老贺到最后还愿意和帮助他们的人一起合影作为留恋,真是难得。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车上了坡,大家都分别上了车,继续向山上艰难地爬去。难怪上红田村的车以农用车为多,那路实在有些像蜀道,比登天还难。 德志一看手机,有了两小格信号标识,赶紧拨通了卢宇阳电话,问他车往哪里开? 卢支书说:“直接开到四组吧,在那里看了之后,再到三组我家吃饭,我在路口等,不用着急。” 挂了电话,德志突然看到在前面三岔路路口,站着的正是卢支书,他早已在那等他们了。 卢支书引路,指挥车辆向前开去,车到了不能走的地方,人们下车,然后顺着一条小路往下走去。德志看着这条路觉得有点眼熟,再走两步,就发现原来前面就是姚世江的家。 姚世江和姚篾匠家相隔不远,好在上次德志和尹懋都来过这里,多少都有点印象,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俩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对做水利项目,他们非常感兴趣,也十分愿意投入人力和财力来将这个项目做好、做成功。 姚世江在家,见到外国人,他睁大了眼睛,非常好奇,看来看去的,他请老外到他家里坐,老白和老贺都没弄明白。刘###一人翻译,对付不过来,由德志对姚世江说:“不去你家坐了,时间紧迫。听说你们已经挖好了水池土方对吧?” “是的,我们已经在动土开挖了,只是最近天气不好,老在下雨,影响了施工进度,要不然,早就挖好了。”姚世江说。 刘###有点听不懂,德志将本地语言翻译给刘###,作为普通话来交流,刘###又将普通话翻译成英语,一来二去的,站在土坑边讲了好半天,老贺很认真,总是拿着笔记本在记,生怕漏掉了什么。 盛长阳负责拍摄,德志有一个不好的动作,老是看手表,那块机械表,是德志父亲生前买的,去世后手表一直在家里,德志就将这块坏表拿去修理,换了一条表带,戴上后,德志感到了仿佛是父亲还在身边,支持他做事。 实际上,德志觉得###坡的项目是失败的,他们一定要去看,那就去看吧。德志把关把得紧,严格按照项目原则来操作,想做得比政府做得更好,实际上做到了,但是得罪了村干部,恐怕去验收的时候,他们不配合,说一些坏话。不过,无所谓,不会因此被开除,了不起是降低工资。 德志听老白和老贺谈话,总也谈不完,不过,老白好像不太懂项目,老贺是经常下乡的,他比较懂,因此问得特别多。 大家围着一个大土坑,只听老贺说英语,刘###负责翻译,然后问德志,德志再问村民,村干,还有技术员盛长阳。县里来的侯局长,还有在县民委工作的住在红田村的干部,都想插言插嘴,事实上也插了几句,目的是想替村民打掩护,担心村民说错话,引起国际朋友的不满。 德志很清楚这一点,实际上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老贺是基督徒,老白是长老,都是带着爱心来到中国的,他们如果嫌弃村民,就不会这样做。 围着大坑讲话,雨停了,真好!德志根本没有拿出雨伞,担心这次参观弄砸,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倒不是担心挨批,是担心老贺不来中国援助,要知道,山区还是有很多需要。 看完了大坑,其实,坑也没啥好看的,但是,在老贺那里,就截然不同。老白不懂项目,但懂拍照,举着傻瓜相机到处咔嚓咔嚓地乱拍。然后再去旁边一家,显然是姚篾匠家,他家新做了一口沼气池,老贺挺感兴趣,问长问短的,恨不得姚篾匠也会说英语,只怕姚篾匠不想学,或者想学,没人来教。 总之,临时抱佛脚,是靠不住的。现在想学已经晚了。 沼气项目是政府做的,老贺的父亲是公务员,对这些事也略懂一些,再说,国外的慈善事业都是民间来搞,在某些方面,有些相同的地方,目的都是为了百姓,让生活提高一个更高的水平。 沼气池看完,没有试一试到底有没有气,可能不是老贺投资,刘###也就没问。然后该返回了。 路过一家农户,德志还叫不上名字,因才到这个组不久,全部走访,家家户户都走到,还要一段时间。老贺突然感兴趣,看看他们的厕所。 这个村支书卢宇阳非常开心,这对他来说不难。他带老贺参观了猪圈、厕所,老贺拍照,老白也挺感兴趣,也跟着一起乱拍一气。 第212章 抢水事件 一秒记住【网 老白给厕所拍照,预示着还有一个机会,就是新项目要下来的,这是新的需求,德志没有想到,原来,他们非常内行,做前线的工作非常到位,不得不让德志佩服。 比如拍照,就有很有学问,不是一般人都会的。老白所拍的照片,是要突出重点,不是胡子眉毛一把抓,不知照片要表现什么思想,想要吸引读者的眼球,打动读者的心,就要下功夫。 不过,德志所拍的照片,要求不高,因被刘###招聘进机构,本来就是普通员工,干了很多年,还是普通员工,没有提拔,也没有名分。没有名分,没有制度,也就没有前进的动力,工作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个问题存在已久,不同于老白或者老贺,都在某一方面做得很优秀了,可以代表一个机构到一个地方,那就是本事。人有了本事,体现在所拍的照片上,照片是没有文字的语言,很能说明问题。他们能独当一面,所拍的照片最能说明问题。 这户人家的院坝里铺了水泥,下了雨,看起来更加明亮,像镜子一般。人走在上面,看起来个个都很精神,完全忘记了刚才在泥窝里推车的事,身上溅了泥点,只有等到完全干了才能搓掉,用刷子刷的效果还算好。 顺着小路走过去,看到了猎豹车等三辆车,然后都上了车,沿原路返回,到了刚才那三岔路口,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先上坡,再下坡,一直下坡,就到了卢支书的家里。 对卢支书的家,德志和尹懋都熟悉,但是,他们此时不能到他们住的卧室里去,如果他俩走了,刘###就要抓瞎,没有了自己的人,恐怕都感到陌生。 大姨妈代表一个机构,刘###代表一个,老白代表一个,老贺代表一个,侯局长代表一个,再加上乡长和技术员分别都代表一家机构,看着都繁琐,想起来就是这道理。 德志和尹懋让他们先进了屋,都坐下来后,刘###说老白、老贺他们要找找附近的村民来座谈,德志赶紧跟卢支小说早有安排,请能说会道的退休老师从宣恩城回来,好对付这些参访人员。 但是,退休老师的身份,没人知道,看他的装扮,还以为是普通村民。大家坐定后,老贺开始摊开笔记本,刘###帮助翻译,询问“村民”关于村里的情况,还有另外的村民,他们都是村里的精英,看来,政府早就安排好了,授意卢支书就找这样的人来,不能找那些看起来傻乎乎的一问三不知的人来,也不能找那些对村里有意见的人来,如果找他们来,肯定有问题,借这个机会可以好好地吐槽,向外国人告状。 虽说告状老外听不懂,可德志还是感觉到村民对老外的信任,而对干部的怀疑。从老外对村民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非常亲民,把村民当成兄弟。 老贺问:“你家有多少人?觉得有水的需要吗?” “村民”老教师说:“家里有五口人,俩老人,还有儿子夫妻带一个孩子,非常需要水。以前靠挑水,起来晚了,还打不到水,要走很远才能找到水,非常艰难。” 他的介绍,让老贺非常满意,认为投资投对了,没有白花钱。 坐了一会儿,老贺提出要去看看准备用的水源。他的意思是,没有水源,水池就不必要做,做了干什么,白天装太阳,晚上装月亮,就是不装水。 他的要求,当然没问题,并且卢支书很有把握,他清楚,如果要去看水源,那处水源绝对可以。以前全村遇到干旱的时候,那里水都没有干过,非常奇妙,为什么那么高的地方,竟然还有水出来,真是高灵域 他们缺少的就是将水收集起来的水池,做水池就需要投资,投资不到位,也会影响水池的质量,当把水的问题解决了,则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比如说,可以省下时间干别的,或者节省劳动力出门打工,为家庭创造收入,怎么说,都是一种间接地提升了村民的生活水平。 顺着一条沟朝前走,那沟是沿着山体挖的,基本上沟已经废弃,,里面堆满了树叶和树枝,一片原始是松树林,仍然青翠欲滴。到了洞口,底下是悬崖,侯局长在拍照,主要是抓拍老白和老贺,他们这一生,可能就来这一次,留下他们的照片可以作为政府的工作内容之一,将照片加工,说不定还能编辑成册,然后出书呢。 洞口已经发现有一根水管,质量很差,通到下面,供两户农户使用。用不完的,就顺着管子外面流走。卢支书说:“夏天丰水季节,水用不完,眼睁睁看着水流走,干着急也没办法。到了枯水季节,村民都来这里打水,就要排队,因排队打水,打架的事经常发生。” 刘###将卢支书说的话翻译给老贺听,老贺频频点头,并且在他 的笔记本上做了认真的记录。 看完水源,老贺说:“水源可以,符合卫生标准,但是,要想让村里人都参加到这个项目中来,不能搞承包,因为是善款募捐来的,没有任何的补偿金,要是占地啥的,不要扯皮。” 老贺的话经过刘###一翻译,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这就是认可了他们选择的水源,有了水源,剩下来的工作就要做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不会遇到大的麻烦。 大家重新返回到卢支书的家里,继续闲聊,看起来是闲聊,老贺实际上带着目的在问,毕竟要对捐款人负责,免得回去后,别人一问三不知。 中午的饭食已经在准备,卢支书的姨姐过来帮忙,同时,卢支书是婶娘也不甘落后,打杂为大家,她总是笑眯眯的,不把自己的当成二婚,或者半路出家的看待,就跟是第一次嫁给卢支书的幺爹一样自然。 准备好饭食,大家都不喝酒,于是进入正题,开始吃饭,奇怪的是,老白用筷子还挺熟练,看来在家里练了很长时间,做到入乡随俗。 吃饭时,老白很想唱歌,显然他被村民的热情鼓舞,即兴而发,与老贺一起合唱加拿大的民歌,非常好听。当然,红田村的人不甘示弱,侯局长带头给大家唱,然后是“村民”退休老师,还有卢支小说的婶娘,一一献唱。村民唱毕,老白老贺又唱。 气氛十分热闹,倒把吃饭的事放在其次了。 有远方来的客人,当地人就要献茶,老白他们还习惯喝绿茶,这一点他们又做到了。 总体上的感觉,德志觉得他们还真不错,认为钱是人类共同的资源,不属于哪一个国家哪一个人。他们带着钱来,也带着爱心来,目的就是要让人们生活得更好。 盛长阳会敲鼓,然后请吹喇叭的、敲锣的、打梆子打镲的,都在一起玩。十分热闹。 德志放松了,没有感觉到压力,总觉得没什么,如果吃晚饭就走,大概今天的参观算是成功的了。谁知道,刘###转达老贺的要求,就是想再走访走访农户。 土方工程看了,四组那个土坑;水源看了,水量充足而且干净,周围没有污染,可以放心饮用;人也座谈了,在干部家里,歌也唱了,干嘛还要走访? 德志不明白,可是要遵守命令,他想走访,肯定有走访的理由,难道说刚才人多,没有了解到想了解的内容?或者说,有些人没说实话?说不说实话,老白或者老贺都听不懂,是实是虚,他们不会知道。 德志向卢支书传达了刘###的意见,卢支书说:“没问题,我来安排,请稍等。” 然后,卢支书打通了谭晶的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对德志说:“已经安排好了,没问题。” 德志说:“这次去走访,只是我们几个人,其他的人在这里休息吧。” 卢支书很聪明,马上弄明白了要去的是哪几个。也就是说,。老白、老贺、德志、尹懋和卢支书,其他人都可以不去。 走到半路,刘###问:“这户人家你熟悉吧?” 尹懋接过话头说:“熟悉,熟悉,我们在她家开过会,是一个寡妇,死了丈夫后,没有再嫁,一直在守着她的婆婆,养着她的孩子,现在孩子已经大学毕业,分在好单位上班。” “好啊,是个苦命人,又比较善良,真是难得。”刘###说,然后又将刚才的话翻译给他俩听。 德志说话的时候,刘###不爱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嫌德志说话太文绉绉了,说不到重点,或者看不起德志,这都说明了一点,刘###并不喜欢德志。 “那么,既然熟悉那一户,就不必要让村支书跟来了吧。”刘###说。 “好,我来跟卢支书说。”德志说, 然后,德志就将卢支书打发回去陪客,这里的走访只需要五个人就行了。 谭晶接到了卢支书的电话,也就有了准备,德志带着他们进了谭晶的家,老白和老贺都感到很舒服,从他们眉开眼笑的表现就知道他们非常满意这一户农户,房子虽算不上豪华,但是,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这是一种生活的习惯,喜欢享受生活,对生活认真细致的表现。 谭晶婆媳赶紧沏茶,拿瓜子,人们都才吃罢饭,根本没有食欲,就没想到吃瓜子。老贺拿出笔记本,刘###还是当翻译。 谭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经过不少的培训,应付他们还是得心应手的。老白就有些奇怪,既然是贫困村,可是村民的思想却丰富,这是为什么呢? 第213章 酒店会议 一秒记住【网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老白他们找的人都是素质高的人,也就是说政治素质不低的人。、.如果卢支书安排到另一家,比如说姚老师,或者姚主任,可能效果就要差得多。 德志注意到,在这次接待参观活动中,姚主任只露了一次面,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消失了,他是主任不来不行,来了又没有说话的机会,只好暂且隐退,等待有机会再出现。 谭晶是妇女主任,经常参加培训或者开会,还常常做笔记,自然就学到了一些怎样应付上级领导的方法。这次,老白他们被安排到谭晶家,是卢支书反应敏捷导致的。其实,谭晶所在的二组的问题还要多,可能其他地方的项目都做完了,二组还没动工。 在问谭晶的一些问题时,其实都是谭晶知道的。德志和尹懋曾在谭晶家开过群众代表会,讲了项目的要求,资金的来源,还有操作手法,没有补偿,出义务工等等,谭晶全部清楚,她的记性很好,开会不做笔记,听一遍,大概会议精神就已经掌握。不用重复,不用多说。谭晶甚至还记得加拿大这个援助机构的英文缩写,谭晶虽不会念,可会写,她将加拿大援助机构的英文缩写,写在纸上,展示给老贺看,老贺看了高兴坏了,直接竖起手指赞不绝口。 刘###也没想到村里有这样的安排,她也表现出很兴奋很惬意很满足的样子,无论真假,都是值得肯定的。在谭晶家走访结束,看看天色,仍是铅灰色的,仿佛还有雨要来,德志对刘###说:“回县城还需要二个多小时,这雨又要来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你看怎么样?” 刘###说:“行,我跟老贺交流一下再决定。” 然后,刘###征求了老贺的意见,老白仿佛是跟班,是处于次要的地位,他听老贺的安排。 老贺同意了,刘###对德志点点头,德志明白,于是对谭晶说:“不好意思,今天来打扰你,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多谢你供应的茶水和点心。” “不用谢,你们大老远来我们村做好事,我们都感激不尽,你们就不用客气了。喝点水、吃点点心不算啥,等以后有机会我们请你们来家里吃饭。”谭晶说。 谭晶很清楚,中午的饭食是在卢支书家吃的。 于是,他们起身离开了谭晶家,在路上边走边聊,德志很想用英语和老白聊,可惜信心不够,有些胆怯,于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看到坡下有一个人在砍柴,他在去除树皮,院坝里码了一些水泥砖,看来是准备盖房子了。 他自顾自地忙着,没有任何反应,见到外国人连招呼都不打一下,不过,真要让他打招呼,恐怕老外听不懂,他也听不懂,干脆不理还好一些。德志想发脾气的心立马收回,其实,完全犯不着去发火。 刚看到卢支书家的房子,就看见燃放起来烟花爆竹,非常响亮,还有喇叭唢呐吹起来,鼓敲起来,弄得跟过年一般。 德志对卢支书说:“谢谢你,准备返城了。” 然后,盛长阳给大家拍照,老白和老贺以及所有村民和干部,包括做饭的来帮忙,都齐刷刷地站在房檐下,站了两排,老外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按照以前政府领导的做法,是让主要领导坐在前排中间的,已经安排在第二排,领导想安排他们站在中间,他们不干,非要站在两边,让村民站在中间。 “村民”姚老师说:“原来有个白求恩,现在又来了个白先生,难道是巧合,抗日战争期间做好事,建国改革开放后,又做好事,你和白求恩是亲戚吗?” 话音一落,哄堂大笑,老白还不知道村吕氏外戚 老白一问,刘###翻译,“村民”听完了,接着说:“真是奇怪。加拿大都不熟悉的人,为什么在我们国家的小学生的教科书里都有呢?” “哎呀,有完没完啊?快点照相,天不早了。”有人催促说。 后来,照完相,大家一一上车,吹喇叭、敲锣打鼓的,开始齐鸣,鞭炮也开始噼里啪啦通通通地响着,越野车开动,他们欢送的队伍紧跟着越野车后面,慢慢地向前走。 德志和尹懋在最后,看到村民送越野车先走了之后,欢送队伍返回,正好遇到德志和尹懋,卢支书说:“姚先生,这次下山,什么时候再来啊?” “可能需要半个月。”德志说。 “那么久啊?那我们啥时候可以进材料呢?”卢支书接着问。 “先把土方工程完成后,我们再根据施工进度来进材料,不要着急。现在正是雨季,估计给施工造成了一定的难度。可能半个月后,雨季不再来,就可以专门做这件事了。”德志说。 “那好,我们盼望姚先生早点到村里来啊。”卢支书说。 德志说:“那是肯定的,我是常驻这个村的,不呆在这个村,能到哪里去呢?只怕以后还要给你们添麻烦。今天的安排很精彩,非常好,谢谢啊!” “谈不上,幸亏是你们先来了一趟,早就打了预防针,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和外国人打交道。应该致谢的人是我,谢谢二位,辛苦了!”卢支书说。 白色的吉普车来了,司机催德志他们上车,刚准备上车时,有一个人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说:“搭个便车。” 这个人就是在县民委上班的干部焦凤福,他长得瘦高瘦高的,坐上车,也没什么分量,也不占位置,当然没问题,更重要的是,他是民委干部。越野车上的空间有限,不容许再加人,而德志和尹懋坐的吉普车还可以再加两个人。更有甚者,有的吉普车里能坐七八上十人。人的身体真是有意思,竟然可以像海绵,攥在手心,是小的,松开手,是大的。 德志向卢支书摆摆手,车发动,然后先上坡,再下坡,上坡的时间短,下坡的时间就很长,因为一直是下坡,等到了山脚,顺着河道的方向走一段路,又是上坡了。 在山区就是这样,不是上,就是下,真正走平路的时候,就是在河道旁边。 车到了宣恩城,负责接待的人宋淑腾,已经安排好了晚餐,大家先回房间洗脸洗脚,然后再换衣裳,最后到达餐厅就餐。 那位摔伤的澳洲水利专家可能还在医院,在今晚的宴席上,没有看到他。 果然,德志询问在家侍候他的余哥和芭比,他们都说专家还在医院,他很想明天就去毛坡村,但是医生不放,说还要打针,否则出现感染啥的就别回来找医院。 可是专家不吃她那一壶,坚持要出院,只是皮外伤,摔破了头皮,并未伤及骨头,没啥大不了的,加上老外的体质本身都很好,康复得快。住在医院时间一长,没病的人也会憋出病,或者染上了病的。 院方还是坚持,专家说可以,不过晚上不住医院,要住酒店,明天再来打针。这么一说,医院终于答应下来,到傍晚的时候,头上蒙上了纱布,就去了酒店,等德志回来,他已经在房间,难怪德志没看到他,只看到余哥和芭比呢! 德志心里纳闷,今天一天,芭比他们是怎样过来的呢?芭比的英语实在不敢恭维,那专家又不懂中文,需要啥,怎么说,向谁说?谁都没想到会摔跤,不知道县领导知道这事,会怎样处理酒店,会不会找酒店索赔?这些都是问题,但都不了了之,看来酒店的后台很硬,一般人是搬不动的。 晚宴很快结束,大家各自回家休息,但是,刘###不想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她说老贺想跟技术员和副乡长以及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座谈,主要是负责红田村的德志,尹懋旁听,也可以参与发言。 大家都到了老白的房间,他们老外,不喜欢和别人同住,就安排了一个人一个房间,这样,他们的私人领地不经允许,就不能随便侵犯和打扰。 老白的房间挺大的,有专门的客厅,还有卧室,享受的待遇比较好。 大家都坐在客厅里,还是由刘###负责翻译。大家谈的话题,主要是围绕着今天的参观访问。老贺很高兴看到红田村里的水利项目已经开始,并且对村民的热情非常感动,也对越野车在半路抛锚,得到热心的邻村村民的帮助,也是他印象深刻的事件。 谈到技术问题,显然,肥胖的副乡长没法回答,好在他带来了水管站站长盛长阳。盛长阳很懂水利,头上蒙着纱布的专家脑子可没摔坏,对水利也很精通,今晚是棋逢对手了,两人相互交锋,深入探讨,可惜累坏了刘###,对于一些专门的用语,竟还卡了壳,没法翻译或者翻译不准确。 盛长阳比较聪明,通过观察老外的动作,就已经猜出老外的心思和意念,然后就从容应对,不慌不忙,就将专家感兴趣的或者想考验技术的部分一一弄清白,老外非常满意。 德志心想,这位站长,年轻有为,非常会来事,竟然连听不懂中文的老外都清楚,看来科学技术无国界,搞理科的就是牛,竟然不用学英语,就能解决问题。 会谈完毕,老白提出大家合影,这个不是难事,何乐而不为?况且中国人常见,这来自不同国家的外国朋友可就不容易见到的,照张相,又不会损失什么。于是,大家都乐呵呵地留影。这么说来,老外竟然比中国人还坦率,不会藏着掖着,想干什么,只要征得对方同意,都可以做,不存在虚情假意的事。 第214章 意外之后 一秒记住【网 大家照完相,可以自由离开,副乡长和盛长阳不知所踪,民委好像没给他们安排房间,后来,德志了解到,盛长阳自己有车,晚上走山路,开回去了。.副乡长本来在县城里有房子,自己回家。 德志他们更不用提,租了房,也是住,除了产权没有,啥都有。想一想,也没啥,再有钱的,不也是一次只睡一间房、一张床吗?产权,只是暂时的,在中国,想真正地拥有权利,恐怕很难;普通老百姓,想要拥有权力,那更是难上加难。 回到宿舍,德志发现他妻子还没睡,孩子已经睡熟了。小嘴张着,趴着睡,德志想把小书亚翻个身睡,妻子说:“没用,这小子习惯这种睡法,我都投降, 试了几次,都不行,刚翻过来不久,又恢复原状了。” 德志今天累了,懒得洗,他妻子不干,说:“不洗,晚上就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我哪有劲儿碰了。明天还要忙一天,今天休息不好,明天就没精神。”德志说。 “好吧,那就不洗吧。”他妻子说。 德志年轻,谁知道晚上会不会碰她,睡到半夜,那活儿就起来了,难道不喂饱它?再说,德志特别敏感,一碰到奶油般光滑的妻子的皮肤,那活儿就不争气起来,硬了,就要找个地方钻洞,才能满足。 德志站起来,他妻子问:“干啥去?” “去洗啊!”德志说。 “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怕控制不了‘###’。” “嘻嘻嘻,好,去吧。不过,现在肯定已经有人在洗了,先等等吧。”她说。 德志想想也是,每次都是自己最后洗,不用和他们争抢,女人的头发长,先洗了,先让头发吹干,免得洗晚了,到最后临近睡觉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那就麻烦了。 德志为别人考虑,其实是为自己积攒人缘。尹懋和余哥不会这样,先满足自己再说,不管别人,仿佛别人的谦让,是理所当然的。 德志听到芭比洗完澡,打开了电视,这时候去办公室上网显然不合适,因大门已关,要叫起看门人显然要锻炼一下嗓子。芭比不喜欢大声喊人,更不喜欢求人,这事只好作罢。 当听到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后,德志明白,就只剩自己没洗了。 德志到了卫生间,卫生间和洗澡间在一起,这是传统的设计,因中国的传统普遍对厕所不太重视,这个习惯用到了城市民居的生活,包括房间的设计和建筑,都是将厕所和洗澡间放在一起,除非有那些特别讲究的人,才会把它们分开。 洗澡时,德志看到瓶中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用去了不少,看来,大家都对公家的东西下手非常狠,总担心自己这次用了下次就没得用,要用就用彻底,洗掉一层皮都无所谓,反正是公家的,心疼做什么。 德志突然想到车钱还没给,司机是楼下房东的儿子,晚饭都没吃,跑了,还没打招呼,难道说不要钱了吗? 德志洗头之后,倍感轻松,也变得头脑灵活,要不然,怎么会想起来没给车钱呢。还有,明天也许还要用车,不知道他们用不用吉普车,据说,这次去毛坡村,远没有去红田村难走,反而有户户通水泥路,下雨走路,脚不沾泥,那有多好,怎么好的地方,都不属于德志呢? 德志开始洗###,这里要洗干净,要不然,会害人的。 洗完之后,狭小的房间被雾气笼罩,又没有排气扇,又不敢开窗,窗户对面也是楼房,上面的楼层也出租出去,刚好是两个女人租的房子,夏天,她们的窗户一般不关,可以看得见里面,清清楚楚地将卧传奇知县 德志发现今晚那边灯已经关闭,他打开窗户一条缝儿,发现了这一情况,可能是今晚实在太晚,她们早就睡了,既然如此,德志还怕什么羞呢,于是他将窗户打开,这样就可以将卫生间的雾气派出去。 没想到,雾气散尽,对面的灯也亮了,德志赶紧穿好衣服,看她们准备干吗。原来,一个女人穿着###,没戴###,起来上厕所,厕所在后面,看不到,德志就关了灯,从卫生间出来。 人虽出来,可是对面楼房卧室里的靓妹的形象还在德志的脑海中,底下开始硬起来,那富有弹性的小咪一跳一跳的,仿佛小鹿跳跃,每跳跃一下,就撞击着德志的心。 德志经过客厅时,发现电视机已经关闭,原来芭比没有看电视,估计还是有点害怕,明天他们就要去毛坡村,刚好是芭比负责的那个村。德志在家,陪澳洲专家去医院输液打针。 德志回到卧室,妻子已经入睡,德志想看看专业书,可脑海里还是那女人。德志索性合上书,关了灯,倒头便睡,只要睡着,就不去想那女人,况且身边就是美女,总不至于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吧。 德志突然想到,之所以有了犯罪的思想,是因为没有读经,可是,一翻开《圣经》,德志就无法看进去,反而会加快睡着的速度。 《圣经》不仅仅是一本书,如果把他当成书来读,很容易厌倦,如果把他当成改变生命的东西来读,恐怕所起的作用比特效药还要有效。 可是德志还没达到那个程度,就是说把《圣经》当成生命中一部分,不可分割,而是很容易分割。只有到了睡觉前,才发现《圣经》还没读,那就读几章吧,可以当成催眠的东西,比安眠药有效。 读着读着,就睡着了。睡着之后,也就不想啥事了。这个达不到读经的效果。可是,没办法,德志的生###本没有发生改变。 睡到半夜,正如以前那样,德志的“###”开始活跃起来,不是激素的作用,还是尿憋的原因,反正很硬,德志就褪下他妻子的###,她迷迷糊糊地,也让褪,然后抚摸了一会儿,等到有了水,德志就插了进去,她开始轻声吟哦。 完事之后,德志把它###,用纸擦了,然后倒头便睡,外面听得到扫地的声音,估计是起早的清洁工在打扫街道,在寂静的早晨,听得格外清晰。德志看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太阳就会升起来,不过,今天不用下乡,等早晨起来各自解决了早餐之后,就可以到酒店和领导见个面,送他们去参观,德志和尹懋就去医院照顾澳洲专家,今天要换药,看检查的结果,但愿一切顺利。 吃过早饭,德志、尹懋看他们上了车,然后前往毛坡村,一去就是一天,这是规律。 奇怪的是,今天齐老师也要去,这个大姨妈,可真会挑地方,艰苦的村让刘###去,比较好的村,自己去,她去,那省里的领导也要去,可能在县城里玩腻了,想去乡下换换口味。 德志和尹懋在县城,等他们走了之后,县民委宋主任找了一辆车,送澳洲专家去医院。澳洲专家名叫约翰。 约翰这次受了伤,倒还很高兴,仿佛不是自己受伤,是别人。到了医院,医院专门给他安排了病房,里面只有两个床位的,看来比较高级,还有电视。给他挂上药瓶输液之后, 德志懂得简单的英语,和约翰对话,问他昨天怎么过的,他说没有人聊天,医生有懂英语的,可惜太忙,处理完伤口,打上吊瓶后,就去忙了,他们都不懂得约翰说话,约翰只好看电视,但是,电视节目外语频道的太少,也不好看,他只有看体育频道了。 今天照样如此,德志和尹懋就陪着约翰看电视,陪他聊天,因德志的外语水平一般,有些能懂,有些不懂,没办法,只好这样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约翰要去厕所,但是挂着吊瓶,没办法,德志只好举着吊瓶,让他去厕所,尹懋在旁边干着急,不出汗,帮不上啥忙。 还好是###,否则,还真麻烦。 换了药,打了吊针,然后约翰要给医院结算,医院说:“不用,县民委的同志已经结了账,早就交代好了。听说你们是国际友人,欢迎到我院来,指点具体工作。” 德志听了身上发麻,这是政府的医院吧,说话都是文言文。 约翰提出来,想到附近网吧里,给妻子发一封电邮,他有个习惯,不管到哪里,都要给妻子报个平安。 德志心想,到网吧里?那里烟雾缭绕的,二手烟的味道可不要闻,被动吸烟是要不得的。 德志跟约翰说,去办公室吧。 约翰当然没意见,只要能上网就行。 好在今天芭比下乡,没有把电脑带走,否则,还真没办法,真的要上网吧了。德志说:“我回去拿电脑,你们先去办公室等我。” “不如借用一下宋淑腾主任的电脑如何?”尹懋说。 德志心想,借用电脑,岂不有点掉底子?堂堂一个国家慈善机构,竟然连个电脑都没有,还骄傲什么呢?德志说:“不行,别让人家瞧不起。要知道,这些政府官员都是势利鬼,自己有,干嘛还借人家的?要从政府官员的等级思想去想问题,就能明白了。” “看你说的,还很有道理。好吧,我们先走,你去宿舍拿电脑,一会儿在办公室见。”尹懋说。 德志直接回家,看到小书亚正在大客厅里,推着箱子在玩,还好楼底下没人住,要不然,他们不烦死了。德志抱了抱书亚,见他妻子在旁边,问:“昨晚做得怎么样?” “什么,你做了吗?”她很惊讶地问。 “是啊,你没一点感觉吗?”德志笑着问。 “睡得迷迷糊糊地,像是在做梦,早晨起来上厕所,底下流出来一滩,我还在想这个问题呢,怎么回事,原来是你个混蛋。”她骂道。 第215章 如胶似漆 一秒记住【网 德志看到她###状,恨不得再做一次,但小书亚在旁边玩,不好意思,加上回来拿电脑,他们还在等,不能在这耽搁时间。 德志妻子问:“回来干什么?” “约翰要用电脑,发电邮给他妻子,报告这几天在干什么。”德志说。 “哦,原来是这样!他们老外还真的在乎家庭,夫妻恩爱,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性**。”她说。 “那是电视宣传的,目的是说人家外国有多糟糕,中国是多么美好,实际上是撒谎,哪里都有离婚的,哪里都有恩爱的,不能以偏概全。”德志纠正说。 “好了好了,又来给我上课了。快点拿了电脑闪人,人家肯定等得着急了。”德志妻子提醒说。 “是啊是啊。我走了啊!”德志说,刚准备离开。 “等等。” “啥事?” “你回来干啥来了?” “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去找,可能在芭比的房间里。”德志说着,就打开了她的房间。 房间的被子没叠,鞋子乱放,地面布满了灰尘,仿佛很久没有人住。 德志瞬间凌乱了,还好,看到了电脑,放在床上,德志将电脑提起,然后背上,出了芭比的房间,抱了抱书亚,和他老婆说再见,就关了门,下了楼。 德志想象的,是他老婆送他出门,然后说:“老公,再见!路上小心。” 然后给德志一个飞吻,轻轻地关上门,这才够女人味儿! 可是想象还是想象,他老婆不是日本人,没有那么多的礼节。能够在家带好孩子,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学习传统礼仪吗? 德志边走路边想问题,就觉得路不远,过了桥,经过他们下榻的酒店,穿过广场,就是县民委办公室所在地。德志看到尹懋和约翰站在县民委门口,因约翰不会说中文,两人都不说话,真是干着急,不出汗。 正在此时,有人拍了拍德志的肩膀,德志回头一看,是宋主任,宋主任笑着问:“怎么在这?他们呢?” 德志笑着指了指前面说:“诺,在前面。” 宋主任看到约翰和尹懋,向他们打招呼,他们也看到了德志和宋主任。约翰不懂说,但懂看,一见了德志,就知道这个宋主任肯定是地方官,算是合作伙伴,德志和宋主任边走边聊。同时,用简单的英语和约翰对话,让他有亲切感。 德志带着约翰到了办公室,宋主任上了楼,德志打开电脑,输入密码,然后登陆互联网,就交给了约翰。 约翰打开他的电子邮箱,输入密码,然后开始写起来。德志看到约翰头上的纱布,心里不是滋味儿,这是何苦来呢?在家不好吗?资本主义国家,福利待遇不比这里差,不远万里来中国,做一些小事和实事,帮助村民解决实际困难。德志想到###坡村没做好,到处都是问题,尤其是村干部不配合,不公义,太贪婪,结果,弄得也投资了,却落不到好。约翰来,就是要挑刺的,这让人感到不舒服,实际上,德志有点不想让约翰来。 这个澳大利亚的白人,据说是个水利专家,想来找出项目中的问题,这个让德志不安。为什么要找个挑刺的来?他们不清楚在内地做事有多么难! 约翰写的信很有意思,德志问约翰,可以看吗?约翰爽快地答应了,这可好!老外没什么**了! 心中写道:“亲爱的,我已经到达中国,这是我第一次踏上中国找个神奇的国度。我和老贺、老白一路平安,顺利到达项目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德志看了约翰的信,对约翰有了更深的了解,原来,约翰不是板着脸来验收项目的人,而是一个爱家爱妻子重感情有血有肉的人,看来,人不能光看外面,还要看内涵,这位约翰先生就是有内涵的人,不是很恐怖的人。 脸长,不爱笑,不代表跟德志有仇,若给一个人下结论,不充分地了解,只是凭第一印象,恐怕不太准确。 约翰写好信,发送成功。笑呵呵地向德志致谢,德志连忙说不用谢,尹懋不懂他们的对话,只好在一旁打电话。 宋主任下来,说:“我们去吃午饭吧!” 德志说:“好吧!” 说的时候,德志看到宋主任愣在那里,约翰倒挺开心,德志想想刚才说话有什么不对,突然想起,刚才和宋主任用了英语。 德志意识错误后,连忙补正说:“不好意思。” 宋主任说:“那没事,有时候翻译也会弄错。对外国人说中国话,对中国人说外国语。” 说完,大家哄堂一笑,算是给德志一个台阶下。 很明显,德志想到老白老贺他们肯定在村里吃饭,所遭遇的,也是县民委安排好的,锣鼓家伙敲起来,鞭炮烟花放起来,然后夹道欢迎,热热闹闹地,欢迎投资方,让老白老贺被烟火熏得晕头晕脑,然后再被锣鼓家伙敲得昏头昏脑,到了说事的时候,人都差不多快崩溃了,说啥就是啥了,他们不喝酒,自然会用除了喝酒以外的方法来对付。 在他们看来,只要是人,都要对付;如果是神或者是鬼,恐怕就难以招架了。 因为去毛坡村的路比较平坦,主要领导都去了,县城里留下的除了宋主任就是家住红田村的那个干部,长得瘦瘦高高的,他很热情,介绍大家去一个小地方吃饭,其实做得菜很好吃。 宋主任同意了,在乡里,瘦高个干部为大,曾经当过乡长,有一条到小乡的公路,就是他组织人修的,非常好。但是到了县城了,就要退到一旁,让办公室主任宋淑腾来当家。招待外面来的客,签字出钱都要经过宋主任,是属于实权派的人物。 午餐当然包括了羊肉火锅,一条铁板烧,还有鳜鱼,等等是蔬菜,满满一桌子,约翰不好说什么,说了他们也不懂,不想吃这么多,浪费纳税人的钱。 德志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这么浪费,简直可耻,可是,自己没权,说了白说,自己是个客人,不必多说。 尽量吃完吧,酒是不喝的,约翰才受了红伤,更不能沾酒。不过,这顿饭菜的味道,他很喜欢,仿佛几天没吃饭,加上刚才和妻子发了电邮,更是神清气爽,于是敞开了肚皮吃起来。 看来,宋主任没有看错,他点的菜,大部分都已经干完。德志和尹懋是因为领导不在,没有什么压力,也是放开了吃,加上没有喝酒,菜自然吃得多。如果喝了酒,恐怕就很难多吃饭。 吃完了饭,约翰要回房休息,德志和尹懋送他回房间,这里的账不用管,是宋主任来结算,瘦高个干部签字证明,算是纳税人的钱开支了一笔出去。应该是物有所值,毕竟约翰他们是无偿捐助方,吃顿饭不需要多少钱,论捐赠,约翰他们奉献的款项,就是光吃,吃一百年都吃不完。 约翰要休息,德志送他回酒店,尹懋过去找服务###拿钥匙,因约翰不喜欢带房卡出门,免得丢失。 服务###显然没受过正规训练,走起路来实在不美观,可她毕竟不是德志的妻子,何必要求那么严格呢? 约翰进了房门,德志和尹懋离开,显然,他们在县城里已经无事可做,不如回宿舍,这样可以想一想,怎样才能应付明天的事。 德志和尹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宿舍。德志问:“老婆,你吃饭了没?” “吃了。”她说,紧接着她问:“你呢?” “也吃了。”德志回答。 “回来休息吗?”她问。 “是的,等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要商量明天去巴东木龙垭村验收项目的事,那里验收完毕,立马要向巴东县城去。”德志说。 “到县城干什么?”她问。 “经过县城,然后去###坡村和大坪村。”德志说。 “也是验收项目吗?”她问,德志老婆心里关心德志,可是嘴里说不出来,她咽了咽唾液,然后补充说:“是的。时候不早了,以后几天会很辛苦,不如现在休息一会儿吧。” 德志很听话地上了床,小书亚玩累了,也在午休。德志昨晚加班,累得不行,刚躺下不久,竟然鼾声大作,德志被自己的鼾声惊醒,还以为是对门的尹懋,仔细听听,对门还真没声音,原来是冤枉好人了。 德志抬手看看腕表,已经指向三点半,这一觉睡得真踏实,德志起身,穿着拖鞋上厕所,手机响了,是刘###打来的,说马上就到县城了,让到门口迎接一下。 德志赶紧去找尹懋,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德志推开房间,里面除了两张床,还有两个衣柜,再就是一些简单的东西,德志没找到尹懋,就打电话给他,尹懋说他已经下楼,快到酒店了。 德志心想,这家伙,想过去表功,先跑过去迎接,万一车还没回来,看你在酒店傻等吧。 德志上完厕所,告诉妻子:“在家辛苦这几天,等打发走了领导,我好好陪你们母子俩玩几天。” “真的吗?”她几乎跳起来问。 “真的,这次一定是真的。”德志信誓旦旦地说。 其实,德志也把握不好时间,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该干啥就干啥,等有机会,就多陪陪家人。太在意细节,恐怕失去得更多。 第216章 都想当官 一秒记住【网 德志离开妻子儿子,下了楼,对于刚才的表态,德志还没有把握,等到陪老外、领导到了巴东,说不定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可是德志临时的家在宣恩,这倒是个问题,除非到了巴东再返回,然后再陪妻子儿子回襄阳老家。 这么想着,背后有人在喊,德志回头一看,是尹懋,德志问:“怎么还在后面,我还以为你早就到了呢?刚才打电话你说快到酒店了。” “没有,我刚才走了一半路,又回来,想上厕所,没找到,又不好意思借用约翰房间的,就回来,上我们宿舍的厕所。真没想到,对面有个房间搬来两位女生,怎么不安装一挂窗帘,真是勾引人犯罪。”尹懋笑着说。 “你想看吗?” “不想看。” “你看了吗?” “没有。” 德志对尹懋否定的回答,笑了笑,说:“但愿没有。我希望你做个正人君子。” “我当然是正人君子。”尹懋很肯定地说。 德志对尹懋说的表示怀疑,这不是真的!实际上人越缺什么,越要表现什么。尹懋缺少的正是正人君子那种气概,而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当然,余哥也是。若想在机构里做个正人君子,非常困难,如果自己认为是完美的,一点错都没有,还要想一想,这么绝对,是绝对正确的吗? 到了广场,德志见车队还没回来,又不想进入酒店,于是,和尹懋一起绕着广场转了一圈,转一圈不会超过五分钟,按照正常的速度,不快不慢,恰好需要这么个时间。 车队缓缓驶进了广场,在酒店门口停下来,他们从车里出来,谈笑风生,仿佛去旅行,满载而归一般。 德志和尹懋走上前,大姨妈齐老师非常满意,看到这样的安排,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毕竟是照顾了芭比,没有把芭比安排到艰苦的地方。 大姨妈的心思很深,在人群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表面上很亲善,像大国的爱心使者,内心里怎样,无法知晓,余哥揣摩了她的心思,知道了,在安排芭比的时候,特别注意到了齐老师的想法,做出这样的安排,正是师傅应该做的。 芭比的第一任师傅是宋波,可惜,芭比没有从宋波那里学到什么,反而欠了宋波的伙食费,宋波不好意思去要,只好算是做了奉献来安慰自己。 大家说笑着进了酒店,回到各自的房间。 余哥没有进去,德志、尹懋送他们进了酒店,还没到吃饭时间,他们需要休息休息,余哥不便在里面呆着,于是跟尹懋、德志一起出了酒店,在广场闲逛。到吃饭的时间再回去。 余哥说他们到毛坡村,那里是个苗寨,大部分居民都是苗族人,非常热情,遭遇到像在红田村一样的礼遇。德志清楚,这个非常相似,没准是县民委的统一安排,要不然,不可能两个民族都是惊人地相似,特别是欢迎仪式方面,不是巧合,而是故意安排。 鞭炮、锣鼓家伙,既是声音震撼,又是烟火熏烤,加上浓郁的辣椒火锅,人声鼎沸的小木屋,载歌载舞的表演,言不由衷地赞美之词充斥在耳旁,撞击着耳膜,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心理脆弱的,可能就会缴械投降了。好在昨天老白、老贺经过了鞭炮的洗礼,再次遇到这样的欢迎仪式,还是情愿的,谁让这就是工作呢? 余哥说,毛坡村的项目还没开始,连土坑还没一个,不想红田村,多少还动了土,这个村交给芭比来管理,他还真不放心。 尹懋劝他说:“这个村就是做砸了,芭比也不会赔偿,更不会扣分,不影响涨工资,可以说不落皇旗 余哥不以为然,耸耸肩,说:“我就不信这个邪!看她有多厉害?该吃的苦我来吃,该做的事我来做。该她承担的责任我来承担,我就不相信,她就是一块铁,我也能将其暖化。” “你好幼稚,她是顽固不化的,你不可能将其软化,或者暖化,她不懂得感恩。”尹懋说。 正说着话,领导打电话给余哥,余哥很开心,当着德志、尹懋的面大声说话,连连答应,无论电话那头说啥都对,不做反抗,没有异议。 关了电话,余哥说:“走了,我们去酒店,快吃饭了。” 余哥说着,三人一起进了酒店。 自从约翰出事以后,酒店没有做出任何改善,地面照样如同泼了油一般,中间是地毯,可以防滑,但人一多,地毯就站不下,总有人被挤到地毯外面去,也就是说,总有个别人会摔倒。 摔倒者只好自认倒霉,一般来说,摔倒的都是普通官员,不是主要负责人,重要人物不走边上,一般走在地毯上,要想熬到走中间的地步,起码需要学会在边上走好路,不要被滑到。 开饭前,老白和老贺提出和酒店的女服务员合影留恋,民委宋主任和局长商量后,答应了,对大堂经理说了,找两个正在上班的女服务员到门口拍照,留作纪念。 很快,两名身穿红制服的女服务员站在了老白老贺旁边,请刘###帮忙拍照,刘###拍照的技术一般,用的相机也一般,照出来的效果可见也是一般。 因刘###懂外语,本该刘###休息的,但她不能休息,一旦休息,老外就成了汪洋中孤舟了,只有三个人相互对话,却无法和当地人交流,他们此次来中国的目的,就是要了解当地风土人情、风俗习惯、传说和对未来的展望。 合影留恋,两位当地幺妹,引起了其他幺妹的嫉妒恨,她们虽在做活儿,却心不在焉,拿眼睛的余光来扫射门口拍照的幺妹。 女人一旦嫉妒某人,那眼神一定非常可怕,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老白、老贺进了酒店,开始吃饭,当然,德志他们也可以沾光,不用自己做饭吃,无论如何,也是比较惬意的事。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老白和老贺想给家人发电邮,但是,山区最高档的酒店竟然没有宽带,让人郁闷。据说,这是少数民族地区,大山腹地最好的地方。 刘###问办公室有没有宽带,德志说有,其实,这个问题如果问芭比,才最恰当,芭比对宽带的热爱超过爱任何人或者事物。芭比也最有发言权,可能刘###看出了这个,故意不问她,也未可知。 他们一行到了办公室,狭小的房间,竟然摆了四部桌子,一眼望去,还以为是杂物间,专门码放不用的办公桌的地方。 香港那边绝对地公平,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地表现,四个工作人员,四个人分别负责一个村,都有相同的权力,都对刘###负责,哪怕是前线发生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经过刘###来批准。表面上是这么回事,实际上是安排芭比在这里,是要她积累经验,将来要管理德志、尹懋和余哥,但愿齐老师这一步棋走对了。脑袋是齐老师,下棋的手是刘###,真希望芭比能够进步,学会管理,将来要为办公室服务,对齐老师负责。 打开电脑,芭比非常震惊,怎么电脑在办公室? 德志没做什么解释,倒是约翰笑着说他已经发了电邮给他妻子,不知道看到没有。芭比这才释怀,无话可说。老白老贺都让约翰先查查电邮,看看他妻子回复了没有。 约翰倒不客气,礼貌地致谢后立马先查了电邮,说:“已经回复了,真的很棒!要我以后当心。在工作生活很危险。” 约翰看了来信,非常开心,转而对他老婆说的最后一句话感到害怕,没错,在中国生活或者工作非常危险。 接着是老白、老贺使用电脑。他们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真让人受不了,难道外国的香水不要钱?硬是要往身上喷洒吗? 德志看他们用一部电脑不行,就想起来刚才看到二楼有灯光,说不定二楼办公室有人,既然有人,就肯定有电脑,可向他请求用一下电脑。 德志向刘###说出了建议,刘###觉得可行,就让德志带老贺上去,看样子,老白要说的话有很多,没有半小时,是不肯离开电脑的。 这三名老外可真爱家,德志受到启发,不是宣传那样,说老外都花心、###,那是骗人的,在德志接触的外国人当中,夫妻很恩爱,没有离婚的,倒是内地人,不少都离婚了。 德志带老贺上了楼,一个年轻人在办公室修理电脑,德志打了招呼,他认识德志,非常热情,问:“有事吗?” 德志说了来历,他说:“没问题,这部电脑有问题,你们先用另一部电脑。” 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工具,打开了另一部电脑,老贺连连称谢,德志负责翻译,因刘###说了一天的话,现在累得很,啥都不想说了。于是就开始卸下包袱,让德志锻炼锻炼。谁知道老贺没有老白老,话却比老白多得多。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喜欢唠嗑的人。 老贺嘴上功夫好,但是论写作,还不是最优秀,一句话能说得清,不见得能写得清。 对老贺的妻子来说,更了解尼泊尔一些,对中国的印象没有,看到老贺的电邮,也是个睁眼的瞎子。 写完信,尹懋、余哥和芭比都不敢在办公室逗留,跟着刘###和齐老师走出县民委办公楼,德志留在最后要锁办公室的门,大楼的门可以锁也可以不锁。 楼上有人加班,还不知道啥时候离开。他们都有钥匙,即便锁了,他们也能打开;没锁的话,更容易离开,在离开之前,仍要检查一遍大门,这是负责的人不会忘记的。 第217章 偷窥冲动 一秒记住【网 芭比跟着领导刘###和齐老师,陪着老外在街上走,德志他们三个男人跟在后面,随同古时候的随从,亦步亦趋,不敢离开他们,实际他们很想离开,可是没有人敢提出来。‘. 因他们都想着巴结领导,不想冒险,特别是在当前的情况下,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来争取好印象,在验收评估的时候,得到高分,让投资方满意,就是让刘###满意,让刘###满意,就是让齐老师满意,这样,整个系统都满意,遵守了游戏的潜规则,自然就能得到该得到的。 她们终于发现了有什么不妥,想到,只是他们是客人,不好意思来提,按说,他们是男人,男人是头,这是圣经原则,是神的意思,不能违反,但是,就是有女人不信邪,结果出现很多的问题,不管是家庭还是公司单位,等等,都是一样的道理。 刘###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德志巴不得她说这句话,她还是比较聪明的。 真是有意思,一个地方出一个人,加拿大出两个人,后来弄不清楚,老白是加拿大的,还是美国的,有点模糊,老贺是加拿大的,约翰是澳大利亚的,刘###是香港的,齐老师是河南的,再就是官方代表,省里、州里、县里,县还包括两个县,上面共同的一个州,这些人背后都有一个机构,虽然有些机构是重复的,完全没必要的。 老贺的意思就是,不需要别人来,只要刘###和德志他们前线的工作人员都足够了。当官的多了,老百姓害怕,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省里派人下来的目的,是考虑到想知道他们在项目村有什么表现,是做好事呢还是做坏事呢? 这种官方和民间的慈善合作,是有意思的。德志受益匪浅,既然同意民间机构在山区工作,又不放心,担心在村里搞一些活动。 这个活动,是超出项目之外的活动。 德志和他们辞别,回到了宿舍,看到孩子还在玩。他很会玩,一件普通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就是玩具。德志妻子在看电视,他就在旁边推着塑料凳子玩。 那些塑料凳子,在家长看来,就是供屁股休息用的,在孩子眼中,确实卡车,或者推土机,孩子的世界,家长永远不懂。 小书亚也是,在客厅里玩,兴致非常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上很兴奋,早晨起不来。 看看时间不早,刚才在和领导分别的时候,约定了明早的集中的时间,这样,晚上就不能熬夜,明天还要应付考验,另外还要走很远的路。 尹懋洗了澡,头发没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德志推“车”玩,吵得人不行,根本听不到电视在说什么,哪怕电视在撒谎,也要让人学习他们是怎样撒谎的。 德志妻子让小书亚不要玩了,小书亚玩兴正浓,根本不理会,他妻子就发火了,说数到“三”就要惩罚小小说亚不听,德志的妻子就开始数“一”,余音未完,书亚就停止了推车游戏,不推“车”,书亚不可能像老人那样坐着不动,还是尹懋聪明,他对书亚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 书亚很高兴地答应:“好啊好啊!” 尹懋就弯腰,抬着书亚的两条腿,让书亚的手撑地行走,书亚非常开心,于是他们开始在客厅里转圈子,书亚乐此不疲。 尹懋等到头发干爽,余哥也洗了澡,就没跟书亚玩了,进了房间。 芭比明天不去巴东,她可以熬夜,明早可以不去酒店送行,当然,如果愿意,也可以去,这 德志妻子让德志洗澡,德志让他妻子先洗,因为女人的头发长,要想完全干,需要的时间要更长一些,芭比没有洗澡的意思,于是德志妻子就当仁不让,进了洗澡间。德志继续陪小说亚只要不睡觉,就可以玩不停,睡觉后,才安静,德志才能看书或者干自己的事。 德志见他妻子洗完了澡,喊小说亚开始不愿意,还要玩,让他爸爸推他,他很高兴地当做车子,情愿被人推。 德志知道水弄好了,不洗,他妻子肯定会生气,就哄小说亚半推半就,就进去了,看到一盆子的水高兴玩了,立刻就要洗,小家伙见了水,就知道那里又是一番天地,在水中玩,更比陆地上玩要舒服得多,有趣得多。 当然,德志妻子肯定不会让书亚在水里睡觉,或者住在水底世界,很快就洗完了澡,让书亚起来,德志就进入卫生间,开始洗澡。 德志又发现对面窗户那边有两位女孩,半裸着睡觉,德志不想看,可还是忍不住看了两眼,赶紧退回,想那些女孩子也真不讲究,睡觉怎么不拉上窗帘,这不是勾引人犯罪吗? 德志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想到明天还要接受考验,这种考验,是来自加拿大投资方的考查,心里就有些紧张,弄不好,就会影响后期的合作,到那时候,加拿大没有钱投入,也一定没有工资可拿,更不用加拿大的钱,是大家拿了,那是鬼话,不可信的。 洗完澡,德志经过客厅,看到芭比还在看电视,并且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德志没有理会,就径直进了房间,头发未干,坐着看小说亚已经入睡,小家伙好玩,一点都不作假,累了、困了,不说假话,就直接睡了。 他妻子在旁边,睁着眼睛想心事。德志问:“想什么?” “明天看完了项目,啥时候回来?” “可能要三天后回来,三个项目村,起码要三天,如果快一点,至少需要两天。去是时候,路过一个村,在半路上就可以看,免得走回头路。另外两个村,就不行了,必须要两天时间才能完。” “这次验收有没有把握过关?” “没有!” “为什么?” “我太坚持原则,将村干部得罪了,另外,将剩下的项目款挪到余哥那个项目村,本来想得到领导的表扬,说我会省钱,办大事,让更多的人受益,谁知道村里,就是###坡村,还有层出不穷的需要,就是水的项目,村里大小需要都还有不少,我都没给,怕是无底洞,剩下的钱不够,反而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是啊,你做得对,那有啥不放心的,应该是好事啊!” “不见得。领导不这样认为,还有同工也不是啥好鸟,巴不得你出事,他们高兴。现在都是人吃人的社会,踩着别人的肩膀,风光无限好,去争取表扬。升官加爵,都是这样的道理。” “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这话一点都没错。”德志妻子说。 “看来,你不读书,也懂得很多书上的道理。这些道理,其实,就是比书上的还实在。”德志说。 “行了,少来这一套,你们读小说害了,成了迂腐,书呆子。”德志妻子说。 德志笑了笑。 晚上,他们没有做,因要,明天要赶路,怕没有精神。 第二天清晨,一缕早晨的霞光射进德志的房间,德志睁开眼,看看手表,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德志考虑到他妻子不愿下楼,早餐一般都吃面条,今天早晨要给他们换换口味,就自己洗漱完毕,下楼,到了桥头,找到卖烧饼了,买了两个,一甜一咸,拿回来,给了他妻子,他妻子有点心疼,可也没办法,买都买了,说多了,也没用。 娘儿俩的早餐解决了,德志的早餐早已安排,就是和大家一起吃,吃完就走,不像前两天,需要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早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副县长昨晚说了今天不来送行,委托县民委局长代劳,局长又重提副县长的话,大家也不深究。局长派他的司机送大家去巴东,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从宣恩到巴东,可不是一段很近的距离,不是厨房和客厅之间的距离。 司机姓金,开车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 他的车打头阵,中间是商务车,外国人和海外人已经民间机构代表坐这部车,当然,为了避免他们瞎说话,省里的干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有他在场,只有老外用外遇来交流了。省里的干部是老同志了,根本不懂外语,听他们对话,简直像在听天书。 德志虽有外语基础,但听老贺讲话,还是像听天数,偶尔蹦出来几个单词,还勉强听得懂,但是,连成句子,就挺麻烦。不知道老贺要表达什么意思。 大家上了车,车队就开往巴东,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车终于到了巴东境内。从宣恩到巴东,中间要经过另外一个县,叫建始县。 老白和老贺像是说相声的,在车上不停地说话,但大多数都听不懂。老贺说话语速太快,老白好一些,约翰才受了伤,不想说话,好像专家都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大概如此,谁都无法强求。 德志听不懂,那省里干部更不用说了。只有知趣地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他坐到这个车的目的,就是要给别人一个印象,说他忠于党和政府,尽到了职责,监管了老外和民间机构,其目的就是要反对敌对势力,哪怕是到村里做好事的机构或者团体。 过了建始县野三河大桥,前方就是巴东的大支坪乡,第一年和德志合作的谭主任就是这个乡的老乡长,可惜被招安,成了县民委办公室的普通一员,没有什么实权,反而听命于他人,而且一个具有丰富经验的人,听命于一个乳臭未干的人的指挥,岂不窝囊?! 第218章 性工作者 一秒记住【网 过了野三河,就是野三关,木龙垭村就是其中的一个村,即德志所负责的一个项目村。: 金师傅已经找好了饭店,就是路边店,前后都叫“大妹山庄”、“二妹饭店”、“三妹酒店”、“四妹农家乐”、“大姐山庄”等等,接下来都是姐啊妹的,只是数字不同。德志感觉,这里是女人店,全是女人,那么,女人不卖衣服,卖服务,男人自然就爱光顾,各取所需,反正小小货物随身带,交易完了货还在,长期不用,就会生锈,干涩了,不好用。 因着两路建设(铁路和高速公路),将普通公路给弄得千疮百孔,颠簸难行,金师傅不愧是好司机,开车技术娴熟,人车同体,就如同走路或者跑步,运用车辆,易如反掌。他已经被当地乡镇一级政府接待,定好座位,只等后续部队跟上,就可以开饭了。 但是,商务车显然比不上金师傅开的奥迪车,慢了不少节拍,落在了后面。德志对老贺老白唱的加拿大民歌感兴趣,就问老白要歌词,德志只想练习一下英语,不是真想要那个,如果要,他可以在网上搜,搜到了就可以下载,也是能用的。只不过不是原汁原味的。跟老外对话,听老外唱歌,就是比从电脑或者电视等其他电子产品上听得真切。而且印象深刻,德志受到的英语教育,不如跟老外面对对地学习,这样进步更大。 德志找老白要歌词,他立马答应,在颠簸的车上,将歌词写在本子上,然后刷一声,将那张纸撕下来,然后递给德志,德志道了谢,然后看着歌词,跟着老白学起来,老白很高兴,很乐意有人跟他学母语歌曲,暂且说是是母语,加拿大也是移民城市,来自世界不同的国家,有着复杂的文化背景。 德志基本上都学会了,除了发音还有些问题,但是,已经很不错,德志也觉得不错,老白也觉得不错,很快,车就到了大妹山庄。 大妹不是大姐,看起来好像很年轻,实际上不是,老板娘一出现,德志看了差点晕了,大妹不是一般的大,竟然都六十多岁,再一问,还不是六十岁,自称七十多岁,快八十岁了。 老板娘说:“大妹是我以前称呼。” “那为什么不改名呢?” “改什么改?” “改成大奶山庄。” “有大奶就有###,你来吗?” “那,可能不来。” 大家哄堂大笑。 “我是清白的,叫顺了口,就一直存留下来。感谢党和政府政策好,我们可以开店,可以赚钱,没有好政策,就没有我大妹的今天。”老板娘说。 德志很清楚,这就是一家提供性服务的饭店,服务对象一般是过路客,也有一些喜欢打野食的人。 一个性工作者,一旦从事了这一行,就很难改行,一辈子的名声,就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决定了,这个耻辱柱,永远伴随,无法洗脱。索性,开了店,就一直开下去,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命,天注定的了。 吃完饭,继续上路。在野三关,增加了两部车,乡镇上派出一部,广播站有一部。 浩浩荡荡的车队进入木龙垭村,村支书和主任在那里等着了。德志不好意思,当他见到田文书的时候,脸刷一下就红了,田文书装没看见,赶紧去招呼各路领导。 这次到木龙垭验收,乡里邀请乡镇广播站记者随行,广播站又邀请了巴东县电视台的记者来访,巴东电视台的记者又兼任《恩施晚报》的记者,《恩施晚报》的记者又可以在《恩施日报》发布文章。 这一下就复杂了。 德志早就让村里树了纪念碑,开始打算树在公路边,可能和公路上没有协商好,树碑影响了美观,容易造成误会,就放弃了,转移到了水池旁。 一行人,浩浩荡荡,就是来看一口水池,大家如同下乡来玩的,到了水池,摆好姿势,拍个照,然后就没事了,大部队就离开了村,没有和村干部说到什么话,就只是简单问了几句。 记录还要做的,德志十分佩服老贺,无论到哪里,都是这样,勤于记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跑了几万里,抓紧时间,珍惜难得的中国行的机会,记载到本子上,再整理整理,发电邮给总部,总部再向捐款人交代,做报告,包括在纪念碑前照相,以及单单将纪念碑的内容拍下来,发到加拿大,这个过程是必须的,好向加拿大捐赠人报告清楚资金的去向,让他们感到爱心用到了正当的地方。 看完大水池,实际上是蓄水池,老贺提出要去水源看看,这样才真正放心,因这个水源非常重要,水源不干净,大水池装的都是脏水,脏水给村民喝了,不是给人带来好处,而是给人带来坏处,不是造福于人,而是造祸与人。如果是这样,就是让捐赠人蒙羞和不安了。 他提出这一要求不过分,村干部十分愿意配合,于是减少了两部车,其余的都去看水源,德志肯定要前往,因他熟悉水源的情况。 几个水源点,老贺都看到了,他表示满意,这样刘###也就长舒一口气,算是过了关,因木龙垭是后来增加的一个村,老贺没有严格要求成立管委会或者类似的管理小组,算是放松了要求,其实管委会是非常重要的,这是软件的东西。至于卫生培训,也做了,老贺没有和村民座谈,就不知道卫生培训的效果,问了村干部,他们都是老谋深算的,经常被问 ,应付各级领导,很有本事,游刃有余,对于老外,更是如此。村干部说啥,老外就信啥,比较好糊弄。即便不好糊弄,还要经过刘###这一关。刘###听得懂方言,因有德志的翻译,德志如实翻译,但直能到刘###那里,好话,刘###就直译,不是好话,刘###就转个弯,变成了好话,翻译给老贺听。 老贺听到的是好话,眼睛也看到了实物,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作罢。 参观验收完了木龙垭村,德志征求刘###的意见,看是否还有别的事,刘###就问老贺,老贺愿意离开,没事了,德志就告诉了村支书,说要离开村子,村支书说:“晚上别走了,安排吃饭。” 德志说:“不用了,巴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村支书只好作罢,德志看到田文书眼睛里露出失望的眼光,德志装作没看见,这个悲催的女人,为了事业,牺牲太多,不过,谁要是娶了她,还是有不少好处,没有生育过孩子的女人还是一种好享受。 德志不敢多想,害怕又走进犯罪的深渊,不能自拔,甚至害怕别人看出他内心的淫秽,有作恶的心肠,赶紧快步撵上刘###,向她报告村支书的请求。正如德志所想,刘###不愿留在村里,因时间安排紧凑,今天是路过木龙垭村,且投资不大,重点还是巴东的另外三个村。 大家上了车,车发动了,村支书、主任和田文书目送他们上车,德志从反光镜里看到田文书,高耸的胸,婀娜多姿的身材,还有热情似火的小说步走了几步,终于撵不上汽车,背过身去,擦拭眼睛,德志明显感觉到田文书的不舍,这可能是永别。因为,再回去到木龙垭做项目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田文书的问题,那个终身大事,仍是个悬案,没有解决。 这些,德志已经管不了,这就是命的安排,无法违抗,只能顺服,否则,会更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就要肯做出牺牲。明知不可以,就不要试图去改变;明明不能去爱,就要勇敢放弃,不能给别人以希望,吊足别人的胃口,这是不道德的。 这个心思,德志清楚,整车的人,都不清楚。没准,女人的第六感官,可以觉察德志内心的活动,实际上,这个第六感官,只有已婚的女人能懂,未婚的女人也不懂。要说懂的,其实是吹牛。 如同一个梨,没吃过的,总在设想梨子的味道,想一千种味道,不如去尝一尝。婚姻也是,想象的和现实的总有差距,这是真的。 车继续向前开,车上的老白和老贺仍旧喋喋不休,后来德志发现,其实是老贺在不听地说,老白不停的鼓励点头,老贺得到认可,越发有劲了,说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难怪刘###非常痛苦呢,遇到老贺这样的老外的确让人感到不快,才开始还行,后来就不行了,总觉得是个负担。 车经过原始森林,又经过杜鹃谷,看起来,老贺已经习惯,他在缅甸工作多年,山都差不多,植被也大同小异,只不过地理位置不同,人的穿着不同而已。 车终于到了茶店子,余哥所负责的乡镇就是这个,魏家村和大坪村就隶属于这个镇,看起来在那座山上,走起来就不同,仿佛要走几天。 按照参观的计划,是先参观###坡村,再到魏家村、大坪村,后两个村需要一天时间,###坡村需要一天时间,所以,晚上必须要赶到巴东城住宿。 巴东县民委早已安排好住宿和吃饭的地方,直接将车开到要住宿的酒店。 巴东县城比传说中的要富裕,俯瞰新县城,到处都是新建的房屋。 才到巴东县城,不会觉得这就是贫困县,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在巴东生活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贫困的地方还有不少,不过,都分散在大山深处,交通十分不便的地方。那里是急需要扶贫和发展的,但是,因为种种因素,关键是因干部考核要看政绩,看政绩在交通便利的地方才容易看到。 第219章 故地重游 一秒记住【网 整个村都全部贫困的现象不存在,只是一部分人贫困。‘.家中有劳动力的外出打工,稍微争气点的一年到头,有些收入,可以补贴家用,再混好一点的,可以修建楼房了。 车队在酒店门口停下,巴东县民委的局长、书记、副局长还有办公室的主任,都在门口迎接,不是省州里领导一起来,估计德志他们没有这待遇,大概还是看在上级领导的面子,德志他们才能享受这种贵宾一样的礼遇。 酒店外面包裹着凸凹花岗岩,地面是大理石,金碧辉煌的,非常豪华。登记处在二楼,一楼是餐厅,三楼以上是住宿的。 这里就是浪费纳税钱的地方,县民委的钱同样来自纳税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德志觉得在这里享受,觉得很光荣,殊不知,这种思想非常可怕。 可怕之处,就在于吃自己的血,这血是来自本身的,时间长了,就是一种自虐,大多数人都在纳税,少数人在享受税金带来的快乐。 老白、老贺并不认同用纳税人的钱来大吃大喝、铺张浪费,他们国家国民的福利待遇好,国家和政府将税收的钱,用来改善民生,发放福利,自然地,身为该国国民,就会收到绵绵不绝的好处。政府穷,百姓富,百姓才会拥护政府,政府富,百姓穷,对这样的政府,百姓肯定有意见。 德志对巴东县民委的局长和书记,包括办公室主任都熟悉。新任的局长姓万,来自教育系统,没有当过一天农民,也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可能是裙带关系,坐上了这个位置。 他在dashing基金会在巴东的第二期项目中,不太配合,因他想办法搞钱,却搞不到钱,因德志他们的项目款不经过他的局,他不能染指这个钱,自然会迁怒于基金会,不仅不帮忙,反而处处设卡,让村支书不配合,造成种种麻烦。 万局长一表态,大家都清楚了,李书记还有易副局长、办公室主任都要配合万局长,一致对外,李书记还比较缓和,算是给了德志一些希望。 万局长眼睛往上,只看得见比他高的领导,不往下看,因此,在万局长眼中,德志他们不算人,只是跑腿的,他对刘###也是鼻子哼一下就算完,根本没把刘###放在眼里,对齐老师,不说话,连鼻子哼一下都不肯,这么一位局长,想要民间资金投入巴东,比登天还难,因他要染指项目资金,不能全部都由民间机构来操作,哪怕染指一分钱,他也有成就感,他当官的目的就是搞钱。 只要有钱,才可以往上爬,有些官,必须要用钱来买。买了之后,坐上那个位置,就会有更多的人来送钱,这叫滚雪球,越滚越大。不给钱的事,最好别浪费时间。 万局长非常现实,活学活用,小平理论,无论黄猫还是黑猫,逮到老鼠才是好猫。 到了万局长上台,二期项目开始,没有县民委的支持,因此做起来非常艰难。等于说,在这样的体制下,万局长一旦不支持,乡里和村里就不会支持,哪怕是村民得到实惠,也不行,更何况到后来,村干本想打捞一笔资金的,却受挫,德志将项目剩余资金给了余哥,余哥又找了一个村,将项目款用了下去。得到领导表扬的,没有德志,只有余哥,领导表扬余哥的理由就是,不仅让老百姓全部受益,另外还增加了受益村子和村民, 更是难得,多做了一些,让更多的村民分享。 这样,余哥得到领导的表扬,德志却得到领导的批评。就跟同时有两个人上课睡觉,拿着书挡着脸,不让老师发现。老师喜欢其中一个,恨恶其中一个。对喜欢的 两个人同时干一样的事,得到的结果不同, 德志省了钱,领导没说什么,反而有点不快;余哥做预算就做得有多的,非常充裕,剩了项目款,加上德志负责项目村剩下来的项目款,资金更加充裕,有钱好办事,自然就把项目做得顺顺利利。 余哥跑得快,先去服务台,问房间的钥匙,说了半天,服务员没弄懂,尹懋过去补充说明,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总台的人说,房卡已经交给县民委办公室主任了,是她定的房间,交的定金。 余哥赶紧返回,向齐老师、刘###说了情况,齐老师命余哥去找办公室主任,他跑得快,找来了房卡,交给刘###分配。 刘###很聪明,让三名老外各分得一个房间,余哥和尹懋一个房间,德志和司机一个房间,她自己和齐老师一个房间,省州领导各一个房间。 在齐老师的手把手的教育下,刘###已经懂得了内地人的等级观念和等级制度,分不同的场合来决定一个人该享福还是该受苦,至于人人平等,那是痴人说梦。当然,对老外来说,他们不想这样,可是,到了中国内地,就要学会适应内地的环境,不能格外引人注目,那就不受中国政府的欢迎了。 就这样,大家都各自进入自己房间,因为一路劳累,大家都很疲惫,先让大家洗洗,稍微休息休息,六点半到一楼用餐。 宣恩县民委来的金师傅,没有入住酒店,他和巴东民委的同仁在一起打牌,在小客厅里玩,打发着时间。这些客人,是酒店的顾客,只要到了酒店,总是要消费的,他们虽不入住,酒店还是要做回头的生意,就给他们提供免费的空调房、茶水瓜子等食物,安排服务员偶尔去照看一下,看有什么需要。 到了时间,办公室主任提醒德志,德志再打内部电话给刘###,刘###让德志去通知三名老外,德志懂得一点英语,用蹩脚的简单的英语打招呼,还有邀请他们,都还马马虎虎。 三名老外当然很开心,马上就收拾东西,跟着德志、尹懋和余哥到了一楼,齐老师和刘###还没下来。 这是齐老师故意在拖时间,显得她很重要,没有她,省里领导就不愿下来,省里领导不来,州里领导也不会来,州领导不来,县民委就不会接待,一切都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德志很纳闷,有钱,难道没地方住吗? 问题还出在齐老师那里,她想要的,就是这排场,不是默默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他这样大张旗鼓,恨不得所有的同学都知道,这样,别人就会赞美她,说她有本事。 刘###一贯是很守时的,因齐老师的故意,让刘###很难办,走的话,齐老师会生气,不走的话,老外有想法。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齐老师才姗姗来迟,刘###走在后面,齐老师走在前面,这也是齐老师教她的,叫她懂得尊卑,在中国官场,一般来说,走在最前面的是保镖,走在正中间的往往是大人物,是关键人物,是主要官员,核心人物。走在两边的是下级官员或者是随从,是地位低的。 县民委的同志们看见齐老师和刘###都来了,就安排他们入席,齐老师、刘###被安排坐在一起,可是老外们坐在重要的嘉宾的位置,隔了两个政府官员,才是齐老师和刘###。 德志他主动躲避跟领导在一块,有领导在场,饭菜都不香。 德志、尹懋坐在司机、办公室主任那一桌。宣恩县民委来的金师傅,酒量不错,和巴东县民委的各个同仁喝酒,然后又接受他们的回敬的酒,很快,那些白酒就消耗了两瓶。 老外那一桌,比较文明,都不喝酒,都喝饮料。 德志、尹懋他们也不敢喝酒,担心被刘###、齐老师发现,那样就麻烦了,况且明天要去###坡村,到那里挑刺,更不能喝。一旦喝酒,德志的脸容易发红,马上露陷,错上加错,那就扣分,一扣再扣,分数就是钱数,分少了,钱就少了,这是真理。 德志他们吃完了饭,就离开了桌子,他们继续喝酒,省里的领导不是省油的灯,他非常厉害。州里、县里的领导也不甘示弱,主要目的是陪领导喝好,没想到省里的领导很狡猾,也让他们喝。总之,闹了好一会儿,德志、尹懋他们不能久等,于是就到了二楼大客厅,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等齐老师和刘###以及那些老外。 依据以往的习惯,刘###要让德志他们到老外的房间谈话的。 刚这样想着,刘###打电话给德志说:“晚上可以自由活动,明天晚上开会,和老外谈谈验收的情况。” 德志向尹懋和余哥通报了刘###的指示,尹懋说:“好吧!到外面转转看,好长时间没来了,你们在巴东呆了三年,在巴东呆了一年半,看来巴东一不见,如隔三秋,变化非常快,这次验收之后,想要再来巴东,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德志频频点头,余哥更不用说,他俩是死党。 德志他们在酒店附近走了一圈,看到巴东长江大桥就在下面,非常壮观。德志想到以前坐船到江北,那么麻烦,要看时间,还要看摆渡的人,花钱花时间,影响了工作效率,但总有一种田园的美。 现在不同了,过江,随时都可以,是四轮的车,要过桥费;是两轮的摩托,已经取消了收费,至于行人,那更不用花钱,总是来去自由,这座斜拉的桥,桥面底下可以走万吨巨轮,轮船来来往往,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桥连接大江南北,提高了效率,可是,让人变得更加浮躁。 第220章 二拍巡抚 一秒记住【网 德志他们转了一圈,想到可能曲终人散了,回来一看,果然看见金师傅已经满脸通红,他看上去已经喝了足足有一斤半的白酒,但是走路还比较稳当,他和众位领导挥手,上了车,一看,就知道他有走的意思。., 大家都很担心他会不会死,要知道,他一个人回宣恩,那可不是简单的事,但对他来说,早已经习惯,这点酒对他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德志觉得做一名司机还是不错的,不用操心,只管掌握好方向盘,然后,领导分到的礼物,也有他的一份,领导做决策,也考虑到他的意见,司机和秘书,都是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大概都是领导跟前的红人,他们往往不能得罪,正如皇上身边的宠臣,大概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皇上不在了,宠臣还在;皇上没钱用了,宠臣只要不被抄家,钱还是足够的。 德志不能当官,也不能当司机和秘书,即便他在非政府机构里,也不会巴结领导,不会得到领导欢心,好处也就轮不到他。金师傅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的驾驶技术,当官的都怕死,谁不想活得长久一点呢?再说现在当官的福利非常好,上去了就不想下来,除非犯了大错误,一般不会降级或者撤职。 金师傅开车走了,德志他们也就上了楼,余哥神秘兮兮地说:“领导发短信来了,让我们上楼,看有没有事。” 这句话的前半句,还行,没问题,领导的命令,当要执行,后半句就是余哥的杜撰了,为的是要显示他的独特,享有不一般的权力和恩宠,领导不发短信给德志和尹懋,却偏偏发给了余哥,这就表明领导的心中有谁没有谁,德志早已习惯领导的这种做法了。 到了刘###的房间,齐老师也在,齐老师说:“大家今天辛苦了,晚上自由活动,愿意上街转的,就上街,不愿上街的,就呆在房间,明天早上八点吃早餐,过来一起吃,然后就出发到###坡村,大家明白吗?清楚吗?” 齐老师发问,大家赶紧应对,说:“明白,清楚。” 然后,刘###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目的是给大家一个好人的印象。她俩配合默契,一个是正能量,一个是负能量,这样,让大家都觉得这里是讲公开透明的,讲公平正义的地方,让大家听了,心里有着特别的感动和舒服。 就这样,德志不说话,刚才到了外面转了一圈,没啥好看的,德志心里不安,总觉得验收有问题。 刘###刚才的东拉西扯,其实就是在放烟雾弹,目的是扰乱视听,让德志他不知所措,然后好在明天找一些毛病,让德志吃不了兜着走,体会体会大姨妈齐老师的淫威有多威风! 齐老师常常和官府打交道,已经深受毒害,不知道洁身自好,反而影响了刘###。刘###也变得狡黠了。 次日一早,县民委局长不来,让易副局长陪同,一起吃过早饭,前往###坡村。###坡村很快就到了,德志离开这里有一年多了,这个地方,德志的脚基本都走遍了,只有最高处的十二组没去,那里有两三户人家,居住在高山那边,非常遥远,常有野猪和熊出没,有点令人担心。 十二组本来离神农架林区最近,那里海拔高,野生动物也有不少,上次县委特别调查组,来找宫支书的麻烦,想去十二组,听说那里的情况后,就没去,但是,宫支书还是被拿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乡广播站站长。 明显地,村支书不在村里住,村民有矛盾找谁去?只有通过私力来解决了。或者吵架或黑暗血时代 奇怪的是,车队缓缓开进了宫支书家门口,他家离公路很近,门口摆了很多把椅子,看来,这项目是在宫支书手里完成的,当然要由宫支书来负责交卷了。 宫支书毕竟是党培养多年的干部,非常善于安排这些面子上的事,他找来村医,因考虑到基金会曾在这个村搞过卫生培训,这是项目验收内容之一,如果没有,那就更麻烦了。 来宫支书门前坐的村民村干,有不少准备过堂受审,个个看上去有点紧张,不知所措,老贺见了,连忙问刘###,刘###让德志对支书说,可以让村民回家去了,等需要的时候再请他们来。宫支书很听话,就遣散了他们。 然后,老贺要去看水池,当然,约翰冲在最前面,他是专家,专家就要身先士卒,这样才能让大家效仿,如果老是躲在象牙塔里说故事,恐怕没几个人愿意来听了。 水池上面,竟然还有一半的土没盖,在盖的另一半的土上面,种了一些南瓜秧子,爬得到处都是。 在检修孔处,有一截儿管子插在里面,正在往里面放水,有水进来,老贺没啥好说的吧? 老贺、老白还有约翰都在水池上面,老贺拿出笔记本,用圆珠笔在格格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一边记,一边问,刘###不懂,就问德志,德志不懂,就问余哥,余哥当然高兴,不懂装懂,是他的本事,他会拍马屁,在中国很流行,自然讨领导欢心,领导对其深信不疑,因为领导被拍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北了。 离开大水池,老贺要去水源处看一看。这是他必须要看的地方,水源不干净,水池做得再大再漂亮也没用,让村民喝脏水,这是害人,老贺他们做的是好事,不是坏事,就不能马马虎虎。跑了几万里,就是来看个放心,让捐款人也放心。 至于村支书,他也是受益人,但对卫生的要求,不是很高,对于缺水的地方,他们只要能找到水源,就不错,至于卫生与否,大概不会去想,因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也没见哪个喝脏水喝死了。 水源处是三口水窖,本来想利用大水窖,好让###坡群落的人有水吃,可宫支书不干,说必须要子啊###坡建大水池,将水通过管道引过去,这样才有保障。因水源在贾家坡,三口水窖容量有限,压力不够,水过不去,也可能中间都漏完了,投资就要见到成效,没有成效,还不如不要。 德志看到三口水窖处,水量很大,水用不完,都流跑了,这里如果是平地,可能就是一片沼泽地,或者说是湿地。有一条青蛇慢慢地爬过去,仿佛根本不惧怕任何人。 齐老师还有省里的领导没有上到水源处来看,否则,她看到蛇,会大叫一声的。要去一个艰苦的地方,齐老师是不愿去的,她只去容易去的地方,只去不吃力的地方,舒适的环境人人都渴望,跟政府官员在一起工作,就要向政府官员看齐。要不,怎么能够叫齐老师呢?再说,她要在刘###面前表现得像个领导,刘###才会怕她,听命于她,指望她,在她的帮助下,能在内地开展项目。 这种可怕的依赖性,估计还要存留许久。 看完水源,集中供水的项目算是看完了,然后要看分散供水的项目。分散供水的项目分布在山上,于是他们驱车上山。 村里的公路狭窄,只有吉普车和越野车能上。但是,若是下大雨,就不行了。路面湿滑,继而泥泞,车轮一旦陷入坑里,就无法跑出,哪怕轮胎磨出青烟,也毫无办法。 分散户的水池做得很漂亮,私人的东西,大家都在用心做,集体公家的事,大家都心不在焉,害怕好死别人了,没有奉献的心志,要说,德志他们带钱来献爱心,没想到德志他们的影响力太小,人们心里的魔鬼太强,仍然没有跟着德志的信仰走,反而引起政府官员的重视,总认为德志他们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因着村一级干部的捣乱,村民没有那么淳朴,实际上到最后,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毫无办法。 省领导看中村民家外墙上挂着的蓑衣,还有斗笠,背上背篓,装作山里人在雨中背东西走路的情形,请人给拍下来,要向上级领导汇报这次下乡的情况。他一说,自然有人赶紧行动,不仅拍照,还去拍马屁了。 村民当然不高兴,可看到村干部在场,还有那么多人来,也就不好说什么,算是勉强答应下来。 拍完照,德志带领他们到了公路的尽头,车再也没办法往前开了,也看到了基金会援建的水池,老贺要求和村民座谈,德志问宫支小说说:“不在这里谈,已经安排了,等一下,到半路上的那一户,村民已经在那等着了。这里人少,了解不到什么情况。” 德志就跟刘###说了,刘###就将情况向老贺说明,老贺很痛快,好吧,先下去再说。 车在途中停下,老贺拿出笔记本,被迎接进屋,屋内已经坐了一屋子的人,男女老幼,一应俱全,想问谁就问谁。 老贺于是亲切地和村民聊天,虽然他聊得火热,可是,村民没有一个能听懂的,只要请刘###同声翻译,让村民都听得懂。 老贺、老白总是笑,村民就没有压力,再说,德志将所有村干都赶出去,请他们陪陪上级领导,德志他们稍微问一问,就算完事。 老贺做完笔记,离开了村民,分散户已经验收完毕,接下来,就是老贺他们要和集中供水的村民座谈聊天了。 第221章 逢场作戏 一秒记住【网 老贺、老白他们重新回到宫支书家,那些受益户,被重新召集来,坐在一起,包括村医,围成一圈。老贺请求,让所有当官的,除了村干部,都可以离开会场。 省领导不干,可又怕引起老贺的不满,坐了一会儿,盯着村民看了一会儿,那眼神如刀剑,刺得人死的心都有,还好,省领导离开,把时间和场地都交给了村干、村民和投资方。 各级领导们离开会场,到隔壁去喝茶,然后晒太阳,优哉游哉,根本不怎么担心了,因村支书还是很厉害的,他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在村里统治多年,了解人心,也懂得政治的厉害,是温柔的刀子,杀人不见血,因此,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也不能干的事是,不盗抢、不为官。 宫支书经历无数次的验收,早已具备丰富的工作经验,知道上面来的人要什么,需要达到什么目的,取得什么果效等等。 宫支书将要问的话都教给村民,村民基本都会回答,对付老贺他们,不成问题。德志看到,宫支书安排来参加座谈的,几乎都是聪明人。德志知道,老贺他们不见得知道。尹懋来得晚,也不大清楚。 据说约翰是水利专家,他的问题很专业,可惜,刘小姐只是直译,对于水利专用的术语,她不大清楚,也不会翻译,或者翻译得不准。不过,没有几个人懂得,只要能将专家糊弄住就行。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了得到上级的表扬,然后给予物质上的奖励,到最后,人们只是看看而已,觉得花里胡哨,非常漂亮,可是一谈到实用,则全体噤声,无话可说,仿佛人们都打了一针,是封口针,落了个得到了名声却失去了实惠。从此,大家保持高度一致,看起来,集体幸福,个人痛苦。外人不知,自己清楚。 老贺的记录非常详尽,总是用自己的笔记本(用电写的,不是用笔写的),在上面写啊画啊的,不知道他和约翰谁是专家,好像都是,好像都不是,总之,两人对人的态度非常和蔼,非常具有亲和力,没有一点官架子,是典型的做好事不张扬、不炫耀自己的谦卑分子。 正因为他们谦卑,却被官员和宫支书瞧不起,总觉得他们是傻瓜,是民工,自己拿钱,为大家办好事,又不图回报,还把项目做得精益求精,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是爱国爱民的具体的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当官的看不起他们,越来越明显地让人感觉到,老贺他们和当官的不是一伙的,站在不同的阵营,老贺他们为人民服务,当官的是为人民币服务,为人服雾。 只不过,老贺他们没学过雷锋,却比雷锋好几千倍。雷锋是一个被造的神,不是人,一般人都学不来。 官员们被迫学雷锋,却总是遭遇揶揄和嘲笑,觉得太假太假,演戏,演得不好,掏了钱来看,真划不来。以后再遇到官员们学雷锋,上报端,看到的人,连死的心都有,那些蹩脚的演技令人作呕,几日都不舒服。可是,死是不敢死的,死不起,墓地贵啊,买不起啊!那么,就让死得起的人先死吧!他们死了,钱还在,把他们的钱分一分,大家都死得起了。 访问村民,非常顺利,村民村干还有投资方,都非常满意,这要归功于刘小姐,她翻译得好,不是她的翻译,恐怕老贺就是听天书了。 刘小姐很聪明,有利的,就如实翻译,说好话,就将好话原封不动地翻译,不是好话的,或者有点疑似不是好话的,就加上自己的好话来翻译。 总之,老贺听到的全是好话,没有坏话,老贺 老贺终于上了当,要知道,他在和中国人打交道。中国人喜欢用铜钱,这个东西非常奇妙,中国人从小都认识钱,对于这个铜钱,更是天天见的。天天见,就发现它记载着中国人的智慧。做人,就要像铜钱,铜钱外面是圆的,中间是方的,也就是说,对外要圆滑,对内要严格。 圆滑的后果是,人缘好,有不少朋友,因为都不是利害关系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就不会得罪人,得过且过罢了。 严格的后果是,不平等,家长制,觉得受压迫,不敢说真话,弄虚作假,否则就活不下去。 在老贺这个西方人看来,东方人的智慧如同魔鬼,非常难以琢磨,一不小心,就掉陷阱里了。 德志也不情愿撒谎,总是以真实的一面来向别人展示,可是,收获的却是虚伪和攻击,这让具有西方人思想的东方人非常苦闷,因无章可循,结果变得为人处世都扑朔迷离起来。 座谈结束,大家开始上车,村里没打算留大家在村里吃饭。德志抓项目款抓得很紧,没给村里项目款,都是物资,即便物资,村干也在打主意,想把那些物资给卖掉。 宫支书这样安排实际是一出大戏,曲终人散,都还是要离去的。 表演者是村干和村民,观看者是外来的人,演出的效果,要看观看者的态度了,好的话,捐赠人就开心;不好的话,捐赠人就不再支持,任其自生自灭,不做理会。 告别村民,从坡村出发,德志沿途看到这些熟悉的景物,非常感慨,真不知道怎样来形容内心的复杂。验收很简单,看到的也有限,可是,这里面的辛酸,无人能知。 坡村的项目终于结束了,大家驱车返回县城。 这样的安排实在有意思,没有在村里吃饭,也没有在乡里吃饭,德志感到,在汉族地区,人情还要淡一些,特别是对客人的态度,对外人的态度,要比南方少数民族地区的人差得多。 到了县城,已经是下午三点,把人给饿得差不多了。 前胸贴着后背,如同没放任何资料的文件袋,这样的袋子,几乎是透明的,看得见里面的五脏六腑,都处于饥渴状态。 常在饭店吃饭,渐渐就厌倦了。吃饭只是一个过场,其实,关键是联络感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吃的东西很少,大家的饭量都有限,主要是喝酒和聊天,说正事,这些事才是关键。请客吃饭的目的就在此了。 吃完饭,大家休息,到了晚上七点,继续吃饭。 饭后,政府官员另有活动,至于什么活动,德志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是在“工作”,为了人民的利益,要日理万机,昼夜不停歇。 明天老贺他们都要去茶店子乡,到另外两个村验收,德志和尹懋不去,在县城呆一天,当晚无话,各自休息。 领导是女的,如果是男的,当然也可以陪同各级领导一起去“工作”,这是人的五大需要的根本需要。 次日一早,德志、尹懋虽不去茶店子,可也不能睡懒觉,起来晚了,给领导的印象不好,同时,也不能享用早餐,反而自己要掏钱,解决吃饭问题。 这个便宜是明摆着要德志占的,如果不占,岂不便宜了民委?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还不是民委的钱,真正出钱的是纳税人,德志也是其中之一,德志出钱纳税,然后又消费,实际上消费的是自己的钱,反而对县民委感恩戴德的,仿佛县民委出了很大力,要补偿一般,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德志他们感觉到县民委的好客,实际上县民委没花一分钱,自己反而得到了好处。 次日,大家都起床,德志的房间除了妻子和孩子,别人任何人和德志住在一起,都非常别扭,很不习惯,也很不安,总要想办法调整一下,否则,就影响睡眠。 影响了睡眠,就影响了工作,显得更加难受,办事效率自然减低,无法充分调动积极性,或者办事效率明显低下。这些都是影响办事效果的关键因素。可是,德志没有条件享受单人房间的待遇。那些领导不可能和别人同睡一间房,而德志他们,来自非政府机构,处处节约,这些节约的钱,还可以做一些项目,这就是区别。会用钱的,节约的,反而要靠募捐才有钱做项目;乱花钱的,资源却丰富,因他掌握这纳税人所交的税。 花钱没人监督,则为所欲为,花钱是极痛快的,挣钱是极痛苦的。 早晨,大家吃了早饭,德志、尹懋送他们上车,他们去验收,德志、尹懋则留在县城,准备一些资料,准备晚上开会要用。 这些都是简单的事,说实话,凭德志的能力,若要处理一些文档,起草整理一些文字资料,德志做起来得心应手,一点都没问题,每天,德志都能处理很多事情,问题是没有被发现,也没有委以重用,只是一般的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是,仅仅是个农民工。 德志来自城市,但是德志的父母亲都是农村的。即是农村人,如果在一个城市干时间长了,说不定也会融入当地的城市生活,俨然将自己当成城里人了。 只是农民工受到歧视,也是一个大问题,即便农民工拿的工资要比大学本科生拿得多,但仍没有社会地位,自然会受到排挤。若有脏活儿、累活儿、危险的活儿,就会给农民工,城市工是不屑于干这个的。 德志和尹懋等他们都走了之后,陪着县民委办公室主任,一起在街上闲逛。 街上花花绿绿的,美丽的山城,给德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马上要离开,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确面临着不小的考验。 第222章 无价礼物 一秒记住【网 这种闲逛,实际是德志不愿意做的,可是没办法,这次验收,领导陪同,验收过后,重获自由,所有具体工作都是他自己来决定,来安排时间。、. 今天已过,明天就要离开巴东。今天白天是德志一生中最后呆在巴东的白天,同样,晚上也是最后一个晚上。从三年前的晚上,开始在宾馆住宿,到三年后的晚上,来验收项目,也住在宾馆。这个地方,是德志消耗三年青春岁月的地方。 在巴东,德志跟他妻子完成了投放种子的工作,不久,德志在巴东,接听到他妻子打来的电话,说她怀孕了,着实让德志兴奋得睡不着觉,证明他自己是强大的,要知道,在中国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能怀孕,一是德志的“种子”优良,二是他妻子的“土地”肥沃。两种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促成了这件事,继而书亚来到世间,增添了生活的乐趣。 巴东留下很多值得纪念的东西,这个职业的改变,造成了德志后来的性格发展,如果早点改变,也可能不是德志这个样子,德志本想朝着正确的方向行走,后来发现并非如此。目的和初衷都是好的,过程却是艰难的。经历这样的变化,心路有了这样的历程,想必会让人成熟不少。没有心路历程,仅有人生的阅历,恐怕还不是产生这样的质变。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们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大家看上去,非常开心,一天走访验收两个村,无论如何,都是高效率的。据说,两个村的距离不太远,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山下的那个村,周围都是高山,过了高山就是长江。这个村地处大山深处,却是世外桃源。山花开了,没人知道;山花谢了,还是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很适合养老,计划生育,在那里根本行不通。村干部每年都要想办法瞒报,不这样,就会扣工资。好在,村民外出的少,都愿意呆在家里,村里的人口始终控制不住,他们倒也贫困,只是比独生子女的家庭更加幸福。 这次解决吃水困难,他们才知道,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原来还有人在关心他们,没有忽略他们,让人感动。因此,建立饮水工程纪念碑,他们非常乐意,将石碑建在高山之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可以看到。 这份感恩在山里人那里是真实的,一点都不做假。后来,德志听说他们同样燃放烟花爆竹,表示感谢,表示欢迎,也表示欢送,希望他们快来,来了之后,如果不想呆在村里,想走的话,他们也欢送。至于在纪念碑前合影,那是另一回事,老贺很喜欢和大家一起合影,后来就不仅和村民村干合影,还和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合影。 这样合影,就让大家感觉到做的事没有白做,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是好事。特别是村民受益,解决了难题,可以喝到足够干净的水,真是好事。 晚上,大家饭后,各自归去。省领导和州、县两级领导还要沟通工作,他们还有其他“活动”,因德志不是政府官员,自然不懂,也未经历,更无发言权。 刘小姐请大家到老白的房间,老白的房间很大。这次捐款做水利项目,据说是老白出的钱最多,因此,要他来看看,算是放心一些。 老白原来是牧师,在加拿大教会工作,负责筹资,筹款后,就到了中国投资,但这种投资,根本不图回报。 老白说英语,大家差不多都听不懂,不过,老白的英语说得很清楚,速度合适,这和他经常教导人有关。而老贺,说话太快,一般人都听不懂。德志听不全面,只是断章取义,听取一些单词就行。不知道刘小姐听不听得懂,反正她都能翻译,这让德志很佩服。 德志之所以留在机构这些年,觉灵域 还有,德志抱着希望,就是将来可以出国。这个简单的想法,实际上是不容易实现的,不容易实现,也要存在希望。这是人生的目标。出国,最初的打算就是做项目,没有其他目的。 后来,德志想到机构有了人才,才会有资金进来。老外有钱,却无法了解内地人的需要,就等于零,一点用都没有。 内地的需要,通过机构的才子们,翻译成老外看得懂的语言,是最有效的。但是,仅仅懂得英语还不够,还需要投入人力,做好项目,做出成绩,让村民得到实在的好处才行。 老白说话,刘小姐翻译,老白的意思,是和大家合影,然后将照片洗出来后,贴在自己家的冰箱上面,每天总要开关冰箱门吧,看到了就为冰箱上的人祷告,看到了就祷告,养成习惯,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这种做法比在口头上说爱啊爱的要强得多,看得见、摸得着的爱,比空泛的爱强得多。 刘小姐习惯了老外的做法,可惜老外的做法没有影响到刘小姐的做法,她绝对不会将同工的照片放在自己家的冰箱上,或者放在自己的钱包里。 刘小姐来到内地,多少都要向齐老师学习学习。齐老师嘴上的功夫十分了得,但是骨子里还是照顾自己的人。这种爱不是博爱,是私爱。 爱是分界限的,也是区别对待。德志深有体会。在内地,齐老师如同党一样,啥事都管,啥都管不好,员工都不服,主要是心里不服,嘴上服从,表面上看来,无事,实际上暗潮汹涌,有一场大的风波即将出现。 次日,县民委迎来送往还是不错的,面子工作做得很到位,可惜,德志他们并不领情,因为若在乎他们,他们肯定会经常嘘寒问暖,不是来了验收团了,他们才着急,才表现表现,这个虚伪的举动,让德志非常清楚地看到,其实,上当受骗的就是那些自以为聪明的高官们。 老白第一次来中国,临走,县民委啥表示都没有,这明显地表面,县民委根本不会在意验收团,只不过,有了省里的有关领导,跟政府有关,就不得不应付应付,其实,省里的领导是齐老师的旗帜,没有省领导,就没有齐老师,齐老师利用省里领导的招牌,好让刘小姐有所依靠,有所依赖,刘小姐做项目走进了死胡同,认为,在内地做项目,离开了齐老师,啥事都别想办成。 要说出钱的,就是刘小姐所在的机构,还有刘小姐所在机构的合作伙伴,他们出了钱,在刘小姐看来,出钱还是要依靠当地政府,没有政府,就没办法进村,没办法进村,村民就无法受益。无法受益,那钱就花不出去。 钱花不出去,那么说,这个项目就不算成功,对捐赠人如何交代,岂不是欺骗吗?那一定是骗捐,这样,整个机构就无法运转下去了。 现在的齐老师为什么骄傲,原因就在这里,民间慈善机构不可能让你进村,必须要和政府机构合作,而与宗教口合作的,只有省里的主管机关,有关领导表态,帮助协调引荐,才能在县里开展项目,哪怕是做慈善,做好事,也是如此,不能任意妄为。 齐老师一骄傲,自然就有许多麻烦事出阿狸,首先,她不清楚自己的分量,总觉得非常厉害,天下女人都该死,惟独她不该;所有人都是笨蛋,惟独她聪明;她全知全能,任何人都比不上她。她非常厉害,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谁要不服,她就搞谁,绝不手软。 县民委的送他们上了船,那种俄罗斯的军用转民用的快船,想必老外们还没坐过,在长江三峡里跑这种船,是非常合适的。经过三年,三峡的水位已经涨到了156米,船在水上,行走起来非常安全,远没有以前,船过三峡时凶险,这种凶险,可以轻易地夺取船工的性命,包括在岸上拉纤的纤夫纤娘们,他们生活在长江边,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听惯了船上的号子和歌声,也看惯了人生的生死,非常豁达,只知道朴素的道理,干活,干了才有饭吃,才能活命。他们睁开两眼开始工作,到太阳落山,开始睡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就这样过来的。 船开始小说,喷气喷得老高,拍打着水面,船开始飞起来,那船头离开水面,船尾在水里,划开碧绿的水面,向大山之间飞去。 李白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诗句的豪迈,在此时可以实现,现在过三峡,非常快,不像过去那种帆船,现在开船,技术含量很低,什么人都能开。 船很快到了茅坪港,然后坐缆车上去,上了大巴车,向夷陵开去。 到了夷陵,再转大巴车。 在大巴车上,老白给德志一支笔。这是一支美国产的圆珠笔,非常好!可惜不知道里面的笔芯在哪里有卖的。不过,能有一支笔,也算是一种纪念。 到了巴东,到了中国,老白没有收到县民委的礼物,他就自己买,买了衣服,还有瓷器。所谓的瓷器,就是搁筷子的支架,这个东西,在中国随处都有,可惜在加拿大,就非常不容易买到了。 这个小玩意又不贵,又有纪念意义,因老白来一次中国,非常难得。有了这次,不知是否有下次。 德志收了老白的礼物,非常开心,在这方面,他已经做得比其他人要好得多了。因老白懂得英语,懂得了英语,就学着跟别人交流,人家感到亲切,在异国他乡听到母语,不亲切才怪。还有,老外有赠送礼物的习惯,只是,隔着千山万水,没办法带来很多礼物,即便带来了,还要经过上面领导的挑选,恐怕也到不了前线同事的手中。 在这个方面,政府和非政府机构大同小异,特别是现在,非政府机构向政府机构看齐,在效法政府机构,就难以避免那些不良的习惯和影响了。 第223章 免费咖啡 一秒记住【网 车很快就到了江城,德志、尹懋和余哥先回到宿舍,她们带着老外们去吃饭住宿,德志他们自己解决吃饭。.芭比还在路上,原来,芭比坐卧铺车,明天早晨才能到达江城。 本来大姨妈齐老师让芭比提前走,芭比不肯,想在宣恩县民委办公室上网,她没有现实中的男友,网上的却不少,她的目的就是通过网恋,来找到另一半。 她已经习惯了坐卧铺车,在高速公路和铁路修成通车之前,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躺着回江城。卧铺车,其实是万般无奈的,坐卧铺车,就要学会忍耐。鸡鸭多的地方,就脏;人多的地方,也不会干净。更不会安静。人一旦踏上这样的旅途,就很难退回,没有后悔的。 芭比适合这样的环境,她不爱干净,车上也很脏,可是她看不惯,发短信,发牢骚,就是要吐槽。 芭比没回来,和老外他们吃饭就没福了,因她不在江城,即便在,也有可能会让她跟德志他们在一起,这样做,好往德志他们心里觉得公平,实际上,领导骨子里是想让芭比去享受美餐,不过,芭比不争气,从哪一方面讲,都不行。可是,这是中国,从上到下,都讲关系。没有关系,或者有关系,关系不硬,最好认命,再努力也白费,再抗争也没用。 三名老外都是基金会的合作伙伴,他们能筹款,德志他们把善款用下去,他们来验收。在验收过程中,自然会有差旅费的开支,这样,款项提前打给了基金会。在中国的开支,都由基金会来操作。这样,减少了老外到中国的不适,也是好的。德志这样想,心里自然好受得多。 德志所领的工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既然不能搞钱,只能花钱,那就没啥好说的。 当晚,德志、尹懋他们在宿舍休息,当然,晚饭是自己解决,很简单,到街上买一份蛋炒饭、两块豆腐、一杯豆浆,全部搞定,免得围坐在一大桌子上,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菜,说着虚情假意的话,喝着难以下咽的水,或者饮料,心情总也爽不起来。看到了领导,就知道不公义是怎样写的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加上那些小人,总是舔菊,溜须拍马,说一些凉人后脊梁的恭维话,让人觉得非常冷,恨不得马上就走。 到了早晨,芭比到了,看起来,她像是才从外面讨饭回来,头发乱了,眼角有眼屎,眼睛通红,布满血丝,脸色黝黑,没有水分,如同一天一夜没喝水的人一般,不仔细看,还以为遇到了一位老大娘。 刘小姐安排今天就开始正式的培训,因约翰的机票已经订好,要抓紧时间,让大家多一点水利方面的知识,只有这样,才能让项目做下去,才有可能让基金会办出自己的特色来。 一个机构,没有自己的特长,什么都做,什么都不精,早晚要被淘汰,这个社会竞争激烈,哪怕是慈善机构也是,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做好事,做不好,也会死。要把别人的爱心用在真正渴望得到爱心关照的地方,不是暂时地被情所动,要将机构长期健康发展下去,就需要有自己的特色。 这一点,刘小姐看不到,她被齐老师控制,两个女人,来决定内地的项目,真是笑死人,为何发笑?因为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确太感性了,没有理性思考,没有远见,也就是说,没有眼光,怎么会做好项目呢? 德志一直坚持学习法律,从不中断,越学,越觉得自己无知,越钻研,越对现实失望。但是,德志不能改变社会环境,也没有办法扭转乾坤,只吕氏外戚 德志的目的是学好了法律,将来考取律师,然后就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可是,目前要忍受很多苦难。比如不公平,还有被没有文凭的人耻笑,再就是,素质低下的人懂得如何让领导开心,只要有了这些本事,就能在机构里混得不错,根本不用再学习,再追求进步了,那是假的,学再多也没用。 德志的思想单纯,觉得领导不公义,他能忍,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得到重用,最起码,自己活得也踏实,不用担心无知,被别人耻笑,德志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卖弄学问,因为,学无止境,没人是完美的,每一个人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到了时间,约翰准时赶到宿舍,宿舍又是办公室。约翰是很守时的,这是外国人的传统,更是基督徒的表现,更重要的是,他是专家,学者型的,又有信仰,当然比别人更注重做出好行为。 约翰头上缠着纱布,网子罩在头上,总有些有碍观瞻。大家的眼睛盯着他的头,他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解释是怎么回事。 刘小姐担任翻译,她翻译完了之后,大家都笑了。这也应该算是工伤了,哪怕是在去吃饭的途###事,只要在中国出事,就算工伤,这次到中国来,就是来工作的,工作之余,当然要吃饭的,在吃饭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吃饭又是工作内容之一,在饭桌上谈工作效率会更高,当然算是工作了,在工作之###事,百分之百算是工伤,这无可厚非。 约翰的培训是从介绍自己的家乡开始的。他播放了幻灯片,是悉尼的图片,德志学过世界地理,可那是初中学过的,很长时间了,记不清楚,当他抢答错了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有人在冷笑。 德志感到背上阵阵发凉,他们不懂,就不说,德志懂得一点,说了,结果却错了,还不如不说,至少不会被人耻笑。还有一点,德志抢答,是为了活跃气氛,谁知道,大家都不愿来活跃气氛,可能是因为约翰是老外,一口的英语,大家心里有一种抵触的情绪,有排外的思想,为了这份工作和这份工资收入,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在学,即便约翰会说中文,这些同工的水平参差不齐,也不会马上都学会。 德志是想提高英语水平,他就积极参与,况且,这种培训是很难得的,国际专家,对水利十分内行,多少对德志都有帮助。只不过,有些人浅尝辄止,学了一半,就认为全部懂了。 上午的培训结束,实际上内容不多,主要是翻译花费了时间,都感到很累。有的人不懂装懂,有的人善于表演,德志回答问题积极,竟遭到耻笑,可德志不怕。肚里有货,就不愁不会出来,心里装满了,就想赶快说出来。免得憋坏了。 午饭,是叫外卖,好在,楼底下就是餐厅,除了到餐厅吃,他们也负责送,这样,德志他们就可以省出时间来学习。这个也符合老外的习惯,因他们喜欢吃自助餐。 考虑到人不少,大家都不坐在桌前吃饭,都是选了菜,到一边去吃。当然,有些人吃得多,有些人吃得少,有些人吃得精,有些人无所谓。有些人看到了领导在盯着,就不敢吃;背着领导,就海吃猛吃。盯着看得清,因德志不是领导,和所有同事都是平级的,大家都不把他当成一回事了。 饭后,有人上来收盘子和碗,然后将单子交给芭比,芭比成了结账的了,她将钱递给服务员,让她把发票拿上来,服务员当然还要找零,当然满口答应,过了一会儿,她就噔噔噔上楼来将发票和零钱交给芭比。德志心想,这是刘小姐要重用芭比的信号,让芭比管钱,这相当于对芭比十分信赖,正像她信赖芭比的大姨妈齐老师一样。 饭后休息半小时,有的想上街的,也就只好作罢,上街,无非是看看衣服,那些衣服,穿在某些人身上,的确不好,可那些人浑然不知,或者故意装作看不见,人穿衣服,不就是给人看吗?没有几个是穿给自己看的。 德志不爱买衣服,也没有研究,自从结了婚,这事就交给了他妻子,虽有不满意的时候,可还是能忍耐,德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需要做过多修饰。 午后,很困,办公室里添置了些咖啡,大家可以免费享用,当然,这是培训用的,早就有预算,不算浪费,刘小姐不说,大家还以为是刘小姐自己掏腰包呢。德志开始也这样认为,后来发现,刘小姐并非非常大方的人,有些方面,的确很抠门。 喝了咖啡,很香,但是不能多喝,喝多了容易得病。 德志喝了咖啡,不太多,德志最爱喝的还是绿茶。毕竟,德志是中国人,西方人爱喝咖啡,是因他们的体质强,能够吸收,也能够转化能量,但是,东方人不是这样,体格各方面都不如西方人,因此要注意些饮食,还是有必要的。 喝了咖啡,的确可以提神,不发困,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和睡眠对抗,估计还是弊大于利。 下午开始实际地讲授水利项目,这个项目,实际上是在印度和尼泊尔做的,约翰很有经验,但是,他的理论在中国不好推广和实践,中国的国情非常特殊,跟印度和尼泊尔没法比,看看刘小姐为何如此强烈地依附齐老师,就很明确了,不需要解释,可是,约翰不懂,他觉得他是自由的,中国也是自由的,他去过的国家是自由的,他来到中国,也认为中国是自由的,他错了,可刘小姐不对他说,那么说,他的理论交给德志他们,肯定是行不通的,哪怕你是做水,仅仅是为了村民的利益,也说不过去。 第224章 点兵点将 一秒记住【网 下午的培训开始了,不知道有几个人在认真听,还是为了这份工作,不得不这样?其实,德志很清楚,这是在糊弄刘小姐,对这些人培训水利知识,无异于对牛弹琴,有些专业,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掌握的,另外还要有些悟性,自己也喜欢。 但数来数去,看这些人,没有一个让德志看得中的,都是一些混工资的,或者没地方去,被社会淘汰的人,老弱病残,又加上品德不端,喜欢弄虚作假。德志早就想离开这个机构,但是,没有拿到本科毕业证,还在考试,他想,如果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疯掉。 说起来,他们都是有信仰的人,却做一些没信仰的事,甚至比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还要坏,与其这样,假惺惺地装作好人,不如一开始就别信,这样还能保持信仰的纯正。 可是,这些假冒伪善的、挂羊头卖狗的家伙,往往就像那些不义的人横行霸道,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奴役那些老实人,那些正义的人,那些善良的人。 开始培训,大家很困,没有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好在约翰用的仍是参与式的培训方法,不时地提出问题,放一些图片,借此可以调动大家的参与性,不至于打瞌睡。 说实话,水利这一块属于理科范畴,需要理性地思维,这个团队,大部分都是女性,男的中间除了余哥稍微懂一点水利外,在刘小姐面前,他装作什么都懂,这个让刘小姐很是头大,明知道人无完人,根本不可能都知道,却要相信他,因刘小姐喜欢这样的献殷勤的男人,围着她转,以弥补没有男友的不足。 既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是两厢情愿的事,谁也无法干涉。 刘小姐的虚荣心还是有的,只不过比起齐老师来,还是要少一些。齐老师的虚荣心非常强烈,驾驭能力也非常强,不喜欢听命于人,只想瞎指挥。这样可以发挥她的权威,让人惧怕,归荣耀给自己。她是女权主义者,实际上是过分的女权分子,将自己比作女权维护者,实际上她完全摆脱了男权思想,撇开所有的男人的捆绑,成为一个超自由的女性,因着她的性别错位,心理也变得扭曲,让很多人,或者说是男人,变得无所适从。 德志他们这群给齐老师打工的男人,完全没了尊严,没有自由,被一个女皇统治,想要自由表达心声都不可以,被尖利的呵斥声打回,无法再进行还击。因为地位的不平等,或者因为男人的奴才心理浓厚,造成了大家的沉默,形成为沉默的大多数,结果,领导更觉得自己厉害,或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觉得自己非常正确,别人一贯错误,造成了无序的局面。 通过这培训,就可以看出谁谁谁在机构里的地位,有些地位是自然形成的,有些是自封的,有些是虚假造成的,有些是根本是孤芳自赏的。像领导,就是自然形成的权威;像芭比,因有着裙带关系,有恃无恐,俨然就是领导;像金莲,她就是阿谀奉承之徒,且奉承得十分巧妙;像春燕,她也想奉承,结果不会拍马,拍错了地方,拍到了马蹄子上,本意是好的,结果惹了领导的怒气,也触犯了众怒,里外不是人。 像余哥,更不用说,在领导面前讲话像快断气,在临终发言;在同事面前发言,简直像开大会,面对千万群众,不用麦克风。真是判若两人,让同事侧目而视,不敢正面瞧他。余哥又勤快,不偷懒,在领导面前表现非常积极,非常厉害,这个机构除了他,没有人会修电灯和水管,没有人会,世界上仿佛缺了他,就无序;地球上少了他,就停传奇知县 至于说尹懋,那更是老谋深算,掌握领导的心理非常到位,毕竟他们都是同龄人,仿佛一个气场,相互影响一般,又像是磁场,有着吸引或者排斥力,总之,有那种感觉,除了爱情,差不多尹懋都能理解女人的心理,知道领导的潜台词,和内心深处的秘密。 安德烈,是德志不想提及的人,可是不得不提。这个家伙排行老幺,是父母最疼爱的,因他长得帅,不是蟋蟀的蟀,是高富帅的帅,他高,帅,但不富。 长得白净,可惜的是,脑中无物,全是浆糊,非常愚蠢,可装作聪明,不敢承认自己笨,也怕别人说他愚笨,实际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遇到这群人精,他只能眨巴眨巴眼睛,啥话都不说,也说不出来,惟独默默不语,弄着自己的事。只要你不侵犯他,就没事;你若侵犯他,他就急。他很懂自己照顾自己,他说,他就是屋角卧着的母狗,保护自己狗仔子,谁想侵犯他和她的狗崽子,他一定会扑上去猛咬一口。 这个比喻,来自他本人,说出这话,德志好好地看了看他,没错,他是男的,为何不把自己比喻成公狗呢? 这个问题,德志一直没弄清楚,也许他的比喻不够恰当,但表达的意思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就说,你别烦我,不然,我不客气。这是典型的老幺,只晓得索取好处,不懂得分享,更不会送出好处,极端自私自利,不为别人考虑。 最可怜的还是大姨妈齐老师,她喜欢不懂装懂,喜欢胡说八道,不知道自己多么浅薄和无知,反而认为人家都顶礼膜拜她,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也是极为可怜的人,因她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充满狡诈和虚伪的地方,她不这样去适应,就会被踢出局,她的权力,她的荣耀,将不复存在。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统治机构很多年,并且比国家主席的任期还要长,根本没办法罢免她,她的江山,比皇帝还长,并且还能继承,她的职位,可以世袭,她的儿子,将成为领导。这样做,德志肯定不干,如果这样下去,德志肯定会疯掉,或者即便德志不疯,则机构也会垮掉,这是真的。 下午的培训,效果很差,大多数人心不在焉,应付应付老外,让老外看到他们的假虔诚,看到他们装老实,老外就高兴。殊不知,大家都不参与,都不发言,是老外最恼火的,老外的培训和内地大学或者政府的培训开会不同,内地的培训是讲者在台上,听众在台下;讲者板书笔记,或者播放幻灯片,听众记笔记,或者索要材料,开户培训,大多数人都在忙于记录,根本没去思考。 记录在本子上,培训结束,将笔记本放入公文包,回去之后,就再也不会翻动那笔记本,培训的效果评估,也是填了表后,胡说八道,这就是一般的培训或者开会。没有一点作用,只是浪费金钱,浪费时间,一点用都没有。 老外的培训,是想在当时就让人懂得培训的内容,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培训,培训的目的和方法是什么,这时候接受培训,下次,就是给别人培训,学习的不是知识,是方法,这样做,其实很像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德志非常佩服。 可是,大家都不佩服,就觉得这是普通的培训,因为太多培训,一点都不珍惜,大家都觉得这是应景之作,是给刘小姐培训的,是表演给她看的,培训过后,各奔东西,各归各位,生活照旧,一切如初,没有变化,没有任何的生命的改变。 这是区别,如果德志没有参加这样的水利培训,可能就不知道这些变化,因德志参加了各种培训,大概一比较,就容易知道这些不同,心里自然有数,只是有时候德志不善于表演,没有抓住领导的心,说出来的话有时候伤害了别人,自己却不知道。 太阳落山,天色阴暗了,结束了一天的培训,晚上,有工作餐,大家都到楼底下的餐厅吃饭。老白和老贺已经离开了江城,飞往香港,然后在香港留宿一晚,飞尼泊尔、印度。 如果德志没听错,他们应该还会去肯尼亚,那里的确缺水,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也担心肯尼亚的水利项目的果效,那里长期缺水,投资较大,政府统治没有中国严格,可民间的势力很强大,具体情况,德志的英语水平一般,没有完全听懂,也就不便猜测什么了。 看着约翰头上的绷带纱布,看起来也潇洒,有点类似中国的末代皇帝,头上油光铮亮,一丝不苟,全是头上戴着的网罩罩着,不同的是,约翰已经谢顶,前面脑顶没了头发,不需要固定发型,倒是后面的头发需要固定。约翰的头发呈金黄色,不像老贺的头发,是棕褐色;老白的头发,全是白色,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实际上是因他们的饮食习惯和东方人不同。 华灯初上,大家吃晚餐,吃得很high,虽不喝酒,可有些人食量巨大,也让人看了害怕,像金莲,像安德烈,都是肚子填满了,脑袋还想装的人。 约翰看得呆了,非常开心,他不再吃,看着金莲和安德烈,刘小姐给金莲使眼色,金莲没看到,只顾埋头苦干,哪里管得许多?那安德烈自然不会理会什么,他申明,他的食量大如牛,吃老母猪,不抬头,也申明过他是大胃王,非常能吃,但是这些申明,刘小姐都没来得及给约翰翻译,约翰不理解,惊呆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俩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估计还怕别人背后说他们,就故意留了一些。齐老师让他们吃,说外国人不喜欢浪费,要实行三光政策,将这些菜能吃完就吃完,不能吃完就打包,但是,目前看来,无法打包,因所剩的,不多也不少,正处于难以下手的状况。 第225章 舔菊悍妇 一秒记住【网 晚上吃得太多,金莲可能就睡不着。 大家看着他俩吃完饭,刘小姐让芭比去喊服务小姐过来,后来又让宋波去喊芭比过来,然后对芭比说:“算了,给你钱,你去结账吧。” 命令一出,芭比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可能是装的,因她很聪明,内心里早就跟明镜儿一般,这时候装糊涂,可能是想到了钱,有句话叫做“财迷心窍”就是这个道理。 芭比去结账,大家还坐着等她回来,然后一起走。芭比去了很久,大家就等了很久,这是礼貌,要不是老外在场,大家早就走了。还是要留意一下,看是否能给别人一个好印象,免得老外约翰看不起这个团队。 芭比慢慢地走回来,一步三摇,如同缠裹了小脚一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大家不好说什么,她大姨妈说:“去那么久,干嘛去了,你知道吗?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 芭比啥话都不说,将零钱和发票交给刘小姐。刘小姐笑了笑,收了东西,也没为她辩护什么,也没有责备她,觉得芭比慢了,肯定有原因。 大家起身,向门外走去,经过收银台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德志心想,这收银台的人是女人,和芭比是一个性质的人,为什么还要耽搁很久呢?难道说芭比有女同倾向?这个问题有点严重!更有甚者,连齐老师和刘小姐都有一点这样的倾向。真是恐怖啊! 大家开始朝宿舍方向走,老外约翰知道自己的住处,可是不知道怎样和别人沟通,因他不懂中文,德志的英语也一般,刘小姐和齐老师送他回去,剩余的,都回宿舍。春燕很想跟约翰打招呼,但是,就是不知道怎样说外语,春燕会说拜拜,只会这一句,别的都不熟练,最熟练的就是“三克油给猫吃”,其实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懂,即便这一句外语,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来练习,目的就要和约翰沟通,显得热情好客,其实,老外不喜欢套近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喜欢摆架子,卖关子。 领导一离开,大家都各自现形,一个比一个厉害。 女人结婚前害羞,一般自己看那自己的乳白色的山峰;结婚时,给新郎看;生了孩子,就给大家看。到了生了几个孩子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要脸了,如果高兴,情愿全部脱了给大家看,目的就是要显摆自己,吹牛,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足,嘴里夸大其词,目的是为了压倒对方,让对方明白自己的优点就是优点,没有缺点,缺点全都变成了优点,不服气不行。 春燕的声音大,金莲也不小,两个人在客厅里说话,就像在放牛场一般,非要让五里之外的人听见对话不可。 声音大的,还有余哥、尹懋,当然芭比也是,仿佛不用高音,不足以让听众惧怕一般,那声音之大,令人生厌,而说者,却熟视无睹,没当回事。 大家都在极力表演,内心深处的罪恶,只有自己知道,正在这时候,有人说:“领导回来了。” 接着是敲门声,领导有钥匙,为何还敲门?大概是有点问题。余哥腿快,跑去开门,一看,进来了一人,大家都不认识,他问:“请问谁是负责人?” 没有人回应,大家把目光放在芭比身上,芭比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中午吃饭,少算了钱,你们还要补点钱,诺,这是清单。”那人说。 “这个我不管,谁叫你们中午不算清楚呢,别找我,找我也没用。”芭比说。 正在这时候,刘小姐上楼来,看到有陌生人站在门口,看了看,问:“请问,你是谁?” “哦,我是楼下餐厅的领班,老板在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清单,交给刘小姐,刘小姐没接,问:“芭比,你看看吧,如果确实算错了,就补给他们吧。” 芭比“嗯”了一声,然后去找了一个计算器,开始啪啪啪地敲打,然后说:“你看,没错。” 她把计算器亮给那小伙子看,小伙子惊呆了,接过计算器,也斯文地敲着,敲着敲着,他就露出微笑来,对芭比弱弱地说:“小姐,你看,这里不是吗?” 芭比一看,勃然大怒,嚷道:“谁是你小姐?以后不准叫我小姐,我不是小姐。” 那人赶紧赔不是说:“对不起,我说急了,你不是小姐。这账,你看怎么办?” 芭比一把抢过单子,又啪啪啪地敲打计算器起来,最后一看结果,不服气,又算了一遍,说:“算你狠!” 然后她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把钱递给那小伙子,说:“给!以后不准叫我小姐了,听见没有?” 那小伙子接了钱,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他出去,将门轻轻关上,芭比很恼火,他走的时候,竟然没答应下来,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叫她小姐。 小伙子走了之后,芭比不服气,把清单又从头到尾算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纰漏。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金莲说:“中午的饭,都变成屎了。现在还来要,不给,就是不给,看他们能怎么样?” “不给,人家告你。”春燕说。 “这点钱,不值得告。”金莲说,“我要是老板,就算了,有几个钱?还跑一趟,不懂做生意。” “你懂个屁!做生意就要斤斤计较,要不,赚个屁钱。”春燕说。 春燕对着金莲说话,背对着办公室,后面突然站着刘小姐,她笑着问:“谁在说‘屁’?” 春燕扭头一看,领导在后面,春燕赶紧捂了嘴,不说什么,刘小姐也懂,她说:“以后说话要文明点,是不是和约翰在一起,怕影响国家形象,憋了一天没说脏话了,这时候好一股脑儿地吐出来啊?” 大家哄堂大笑,春燕点点头,说:“是要注意,以后不会这样了。” 金莲非常得意,她说的话,领导刚在办公室,没听到,这时候,她看到春燕挨批,简直高兴坏了,手舞足蹈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胡乱说着一些笑话,声音相当尖利,刺得天花板上的仿瓷涂料,起了皮,簌簌直往下掉。 这次,春燕说脏话被抓了现行,金莲逃脱,从此以后,春燕输了一步棋,金莲暂时领先。 刘小姐只是过客,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然后进入她的房间。大家见领导不在,又活了。 吹牛,开玩笑,然后下棋,看书,不亦乐乎,白天个个看着看着都快死了,到了晚上,却无比欢悦,看来,有老外在场,跟没老外在场大不一样。还有,演戏都是为了给领导看。 刘小姐还没到睡觉是时间,她回房,只是在看电视。她在内地很舒服,比在香港强得多。香港没有这么大的房间,且工作比较紧张,压力很大,空气中总有一股咸湿的味道,她很不喜欢。在内地呆的时间长了,早已习惯江城的生活,包括水和空气,以及交通等。 如果在香港,肯定没有这么自由,办公室管理肯定很严,刘小姐的性格,不喜欢在充满压力的环境下生活,她选择在江城,是很有道理的。 春燕晚上说错了话,显得粗俗不堪,在众人面前,名誉扫地,刘小姐虽没有批评她,可她也要承受一些群众的压力,谁让她说话不把把关呢?不想想就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好比是泼出去的水,自然无法收回,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难以做到。 金莲却非常得意。要说知识和能力,春燕比金莲强许多倍,可是,得宠的往往是金莲,挨批的却总是春燕。春燕后来就学会了乖巧,像金莲那样,溜须拍马,让领导改变对自己的成见,可是,谈何容易? 金莲的拍马,舔菊都修炼得炉火纯青,她非常厉害,在不知不觉中,就送出去了一顶高帽子,不很明显,可是让听见的人感到舒服,事后再仔细一想,却发现不是这回事,被金莲蒙蔽了,可总说不出金莲的不好来,还是觉得金莲做得很棒,无可挑剔。 大家开始排队洗澡,一个接一个,德志是最后一个,倒数第二个就是金莲,她非常兴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是不睡,她说她睡不着,德志只是静静地看书,她走动,对德志有影响,可她不睡觉,难道让她出去散步吗?恐怕不行,只好忍耐,等待机会,让她离开客厅。要么是她离开,要么是德志离开。 德志很想睡觉,但是没有时间睡,总觉得还有不少事要完成。金莲和芭比都睡得晚。芭比想到办公室上网,可惜,刘小姐不同意,她只好用手机上网。 金莲有高血压,睡觉前需要吃降压药,否则彻夜难眠,她的高血压不是一年两年了,药是没断过的,现在基本上都形成了药物依赖,有时候很难理解她的怪异的举动,原来高血压也会让人感到烦躁和不开心。 德志看她已经洗了澡,没有马上入睡的意思,就合上书,进到男生房间,拿出毛巾和洗发液、沐浴液,然后进入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抽烟机,室内的蒸汽,很快被抽烟机抽出去了,每次开启喷头,外面就要响一下,那是打燃煤气的声音,总是“嘭”一声,隔壁就是女生房间,德志最后洗澡,可能会打燃煤气灶,那声音的确能将浅睡的人吵醒。这位金莲,可能就属于这种人。 于是,她索性离开卧室,到了外面客厅,不管干点什么,都会比较自由,比较舒服,横竖是睡不着,不如锻炼锻炼。 至于德志是否对金莲反感,另当别论,德志没有想过,只是觉得金莲很可怜,是残疾人,到了基督教的机构里,应该会得到福分。 第226章 风流婆媳 一秒记住【网 夜深人静,德志洗了后,头发未干,不能立刻就睡,还考虑湿头发会导致感冒,只好等一等再睡。.看书网网 过了午夜,外面更安静,寝室里传出打鼾的声音,男女寝室都有,男生寝室里有尹懋,女生寝室不详,这样,男女二重唱,就变成了合唱,非常热闹,没有多少瞌睡的,简直是受罪。一点动静,就马上知道,在深夜里明显地感到这些动静如同炸雷,让人无法安歇。住的地方人一旦多起来,就特别麻烦,包括空气,包括地板,都比人少而又讲究的地方肮脏。 在这里,刘小姐曾反抗过,但没用,还是屈服了齐老师。齐老师厉害,和她有关的人也厉害,人如果狐假虎威,就一定会被人唾弃,芭比就是这样,金莲就是芭比的帮凶。 芭比还没长大,学校毕业后,就呆在这里,她没有经历风吹雨打,只是个温室里的苗,长不大的。金莲是个农村妇女,她经历得多,不怕计划生育,生四个孩子,还没有被罚款,这是个奇迹。 金莲说她老公是个花花公子。那时候,村里照相的少,姑娘们上城里一次很不容易,更别说花钱去照相了。 金莲的爸在做水利工程,和金莲的婆婆关系不错。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然后为了做长期夫妻,就借口给孩子们说亲,让金莲嫁过去。 金莲没意见,一切都听她爸的,谁叫她是残疾人呢? 她人还没过去,就听说了有关她准老公的风流韵事,并且看到他竟然经常用洋马(自行车)载着不同面孔的漂亮姑娘出去兜风,她听了以后,不敢相信,但说的人一多,就不由她不信,她就去找他,然后到了晚上,就找借口说天黑,害怕,路远,没有末班车,一个大姑娘家,加上世道太乱,不敢独自返回。 当晚,她就留宿在他家,因她婆婆和她爸爸有那么一腿,村里人都知道,她婆婆没说什么,谁让她自身不正呢?加上他儿子年轻,精气神都还行,损失一点精力,丢失一点水水,也没啥了不起,反而能让她儿子过瘾,得到了释放,比啥都强。 那个年代,未婚同居,很少见到,可是,金莲不是一般女人,送货上门,送上处女地,让他来开垦,他当然不放弃,年轻人,非常有活力,弄了一遍又一遍,还好,那木床非常结实,硬是没有一点损伤,人倒弄得精疲力竭。 金莲的婆婆,知道金莲他们小俩口,就是干柴和烈火的关系,将火腾腾腾地烧将起来,令人无法控制。 她到了她婆婆家,和她未来的老公大战几天,终于弄得个功德圆满,长期住在婆婆家不太好,还没结婚,怕人说闲话。她回到家不久,发现自己怀孕,赶紧将大好的喜讯告诉了他。 他听了,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怅然若失,他的单身时代,即将结束,以后再也不能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他摊上了大事,这么个残疾女人,争强好胜,她岂能容得下他骑着洋马,带着漂亮的姑娘出去兜风? 金莲看看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在娘家撅着大肚子,行走在世人面前,无法解释,怕有人说三道四,说得难听,就没法在家乡呆了。 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她见快要原形毕露,就敦促他快点把她接过去,否则没脸在娘家呆了,人言可畏,不得不防。他很不情愿,要知道,她的确不行,他不是找不到人,干嘛要收一个残疾人? 无奈,他听从了他母亲的劝告,将金莲迎娶进门,进门之后,没到一个月,就生不落皇旗 生了孩子,女人就显得完美一些,当然有了成就,可是,她不知足。看到妯娌生了,眼红,于是再生。妯娌生俩,她也生俩,妯娌生了儿子,她也要生儿子;妯娌生了女儿,不甘心,不情愿,同样,赶紧赶上,也生了女儿。这样,她和她妯娌自然生了一样多,男女都有,平分秋色,非常有意思。 生了之后,没事可做,于是开始整她婆婆。她不知道,她婆婆是她爸爸的最爱,但是,这个不能公开。她爸爸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本来想亲上加亲,谁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迈出这一步。 生孩子比赛结束,可能是体力不支了,竞争结束,恢复平静。可只图自己一时过瘾快活,没想到,孩子来到世上,注定是来讨债的,要给饭吃,给衣穿,还要供其上学,参加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再帮他们带孩子,总之,不会消停。 金莲的爸爸估计到了一定的年龄,已经终止了射出精水,与金莲的婆婆在一起,也只是过过干瘾。她婆婆那里也早已断流,成了干涸的河床,连湿润的气息都没有,更别说找到一处涌泉,汩汩地往外冒水了。 两个老人在一起,只是拥抱一下,亲一亲,至于动真格的,让身体融为一体,恐怕比登天还难,真是干着急,出不了汗。 金莲后来隐隐听说了她爸她婆婆的风流韵事,感到非常羞耻,无地自容,可马上恢复常态,立刻认为这是对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主动送货上门。从她出生时开始,她就注定要在性方面比较积极主动,正因为如此,她老公开始还不想认命,后来发现,离开她竟然不知所措,特别是她是床上功夫,十分了得,**非常强烈,将她老公的精血基本吸食干净了。 她老公在结婚前,身上还有血有肉,看起来比较健康,充满活力,自从和金莲结合,金莲几乎天天晚上一上床,就抓住她老公,不放松,一直弄得她老公跪地求饶,有了金莲一个,宁舍女人一打。 她把她老公治理得服服帖帖,她老公再也不敢在外花心,也没有精力去花心,他基本上被金莲掏空弄了个干干净净。即便他有心,想重振雄风,也无回天之力。身子被掏空,如同被嚼净了的甘蔗,没了甜味,全是渣滓;又像熬了几遍的中药材,精华部分被金莲吸走,剩下的是些药渣,丢弃大路上,被人践踏,无人理睬。 金莲说着这些往事,一点都不觉得羞耻,这个让德志感到无地自容,心里也担心,金莲透露这些事,是为了表扬自己,还是在暗示着什么。说实话,如果是暗示,德志根本不会理睬她,她是一个丰腴的女人,没有腰,看了就饱,甚至想吐,可是她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地美女,因她总是在编织谎言,因此,她认为所有人都在欺骗她。包括她所说的故事,德志就持怀疑态度。 她说的,德志半信半疑,可是在讨论别人的是与非的时候,她自己则变得格外成熟,一些话显然不是出自她本意,她的意思就是要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甚至不惜编故事,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好抬高自己,让别人无论好坏都要将她当做人们的中心,以弥补从小到大被人唾弃、被人轻视、受尽嘲讽所遭受的屈辱,在这时候,就要寻找一个平衡点,好让自己活在胜利当中。 过了零点,也就是子夜,芭比终于回寝室睡觉,德志也关闭了客厅里的灯和饮水机。楼底下不远处是发廊,传来女人揽客的娇滴滴的声音。 夜深人静时分,女子在这巷子里走路,就有嫖客来问价,这个德志没有遇到过,因他是男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刘小姐曾多次提到,楼下的巷子根本不安全。若是良家妇女在巷子里行走,有人搭讪,目的显然,就是要购买性服务,而这中街上游走的女人,比发廊里化妆化得十分夸张的女人要本分些,简直就像白骨精那样的变化,也就安全得多,可惜,那些一贯在外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哪些女人值得投资,哪些女人是抹布,想起来就用用,用完了就扔掉。 德志的头发差不多干了,摸黑进入寝室,然后爬上了床。他睡上铺,一直都是睡上铺,没有人跟他换,也没有向他表示感谢,为什么这样?因为这些人不懂得感恩,他们已经麻木不仁。 德志不睡则已,一睡就休想吵醒他,他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睡觉之前,有几分钟默想,也就是沉思,虽不是孔子一日三省吾身,可祷告是必不可少。祷告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只是不知道是否得蒙上帝的垂听。 要说祷告,其实,德志以前根本不会,有时候,轮到德志当众祷告,德志头皮发麻,根本无话可说。他还是操练得太少,原因就在于他没有养成祷告的习惯,也没有想到完全仰赖上帝。 昏昏然睡着,早晨有动静,让德志醒来。江城的早晨,在热干面的香味里,也在行色匆匆的脚步声里,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早餐一般都是自己解决,花费不多,可明显感到涨价,这是大量印钞票导致的。德志在机构上班,原因很简单,就是收入比较稳定。有了稳定的收入,至少不会闹饥荒,大人孩子都还有保障,虽没有余钱,可还能吃饱肚子。 要想迈出独立自主的一步,必须先要有一个好身板,有了本领,就不会胆怯,说来说去,还是没本事,有本事早就单干了。 他们起床,争抢厕所,这时候的厕所生意最好,大家都憋着,就是等着这个时间进去,然后,吃饭,等约翰过来给大家上课。说是培训,实际就是上课,学生参差不齐,素质不同,领受也不同,做出的反应也不同。 第227章 两个女奴 一秒记住【网 这一帮乌合之众,其实是社会的缩影,这个机构,就是一个小社会,同事在其中,如同在社会上演戏,看谁的演技高,谁就是英雄;谁的拍马功夫高,谁就能当官,谁能说会道,谁就是天下第一骗。使用小说阅小说,完全无广告! 刘小姐也起床,她的房间总是显得很神秘,一般人不会让进去,除了金莲。从安排金莲帮刘小姐收拾房间,打扫卫生间可以知道,刘小姐是不太看中金莲的,只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刘小姐在利用所有同事,很聪明,但是,很多人都自以为刘小姐对自己最好,这样做的好处是,能让所有人为刘小姐死心塌地地服务,可是,这样哄骗的结果就怕都在一起共事,都是宠臣必然会争个高低,看谁最受宠。 金莲帮助刘小姐打扫卫生,房间里还有卫生间里,都是金莲在负责,包括倒垃圾,更换新的垃圾袋,这些小事,均由金莲做。金莲也乐此不疲,她不觉得羞耻和被别人看不起,倒觉得她是得宠的,因别人没有这项殊荣。 当一个人将羞耻的事当成可以称颂的事,把耻辱当成光荣,那么,这个人的价值观已经扭曲,甚至不知道如何做人了。 事实上,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世代,不知道会不会让一部分人失去本真,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人,而他自己浑然不觉,反而认为是绝妙的事。 当一个奴才从主人那出来,在众奴才面前喊道:“太好了太好了,主人终于跟我这个下等奴才说话了。” 因为主人只对高级奴才说话,这下等奴才如此骄傲,只是因为人家跟他说话了。众奴才赶紧问道:“说什么话了?快点告诉我们吧!” 他说:“主人说‘滚!’” 众奴才一哄而散,只留那个倒霉的奴才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想到死,都想不出来错在什么地方。这奴才就是金莲。 当然,春燕是高级奴才,高级奴才一般被主人充分利用,吸干榨尽其精髓,否则不会罢休。 春燕聪明,做项目无人能敌,有了春燕,机构能运转多年,没有春燕,机构就会逐渐走下坡路。当然,不是春燕一个人的功劳,是所有同事的功劳,但是,因春燕很会表功,领导对春燕自然更加熟悉些。 早晨忙碌,几个人装作虔诚,开始读《圣经》,至于读没读进去,不知道,做做样子罢了,从经常读经的人来看,他们就是一个法利赛人,站在十字路口祷告,给别人看,他们有多虔诚,实际上心里充满了男盗女娼。 这个世界的王总是很诡异,他总是装作光明的天使,很容易迷惑人。他们在下去吃早饭之前,会在客厅里坐一坐,然后才下楼。 当然,德志在最后,他即便憋得难受,也要坚持。 一般来说,德志给人的印象,争取做到,为别人着想,不会轻易去争抢什么利益,只有当别人不要了利益,才会去要。 看起来,德志有些懦弱,实际上他不是懦弱,而是想争取实践出圣经的原则,哪怕对圣经原则很不懂,很有些疑问,但在爱的遮盖下,一切都变得简单。 早餐德志首选热干面,这是江城人的习惯。小吃,越简单越好,免得因为吃,占用了早晨大好的光阴,使人没有时间再做别的事。 吃过早饭,德志回到宿舍,没过多久,约翰来了,他带领大家做了回顾,然后开始讲解新课题,当然,按照西方的培训 一般来说,人们在培训过程中努力记笔记的人,课后是从来不看笔记的。 德志就是,以前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经常做一些笔记,练就了快速记录的本事,到了这个慈善机构上班,自然也带着一些以前的职业习惯,就没有想到要课后看笔记,除非要写工作报告的时候,才勉强去看看。 要知道,这个机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机构,写报告不能全写事实,如果写的全是事实,恐怕就有问题,最快的反应是,不行,要重写。如果再全写事实,还是通过不了,仍要求重写。大家参看那些一次性通过的报告,发现假话连篇,结果就能过,实话实说的,却屡屡受挫,无法通过,只有重写。如此三番,弄了几次,结果,人人都学会了圆滑,写报告,就多多灌水,灌水的报告才能通过。 德志开始不愿灌水,结果总是挨批,为了麻烦,或者为了迎合领导的口味儿,她宁愿相信谎言,也不相信事实,像春燕、金莲、余哥、尹懋之流,已经摸透了刘小姐、齐老师的脾气性格,自然游刃有余。 可怜德志不行,还是老老实实的样子,结果总是挨批。德志挨批多了,自然变得越发迟钝。刘小姐常说德志单纯,实际上就是蠢笨,不知道拐弯。 中午,继续吃送上来的饭菜,同样,实行的制度是自助餐的制度,谁吃多少,就尽量吃,争取让人人都吃饱饭、不挨饿,否则,真的很难做到天下太平。 饭后,开始休息,休息就是聊天,约翰不去宾馆,今天培训完,他就离开,香港办公室那边已经定好机票,约翰准备直接到新加坡。 下午的培训,基本是回顾以前的知识,德志很清楚,这是西方教育和东方特别是中国教育的不同。西方教育,重在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东方教育,重在灌输知识,没有独创性,没有新颖的东西,总是吃人家的剩饭。 所以说,中国近现代,培养了很多记忆的机器,知识的传递管道,但是对于创新,基本上是空白。没有诺贝尔物理、化学、生物等奖项,属于正常,如若改变教育观念,将灌输式的奴才教育,改变成主观的自主教育,那要好得多。 培训终于结束,约翰做了总结,因为涉及到很多关于专业知识,像春燕和金莲之流,已经非常吃力,包括刘小姐齐老师和芭比,更是对专业水利知识一窍不通。 约翰十分感谢大家这两天耐心听他的讲课,如果有问题,可以写信,相互探讨。 大家有些依依不舍,金莲开始哭起来,她边哭边说:“对不起,约翰先生,我们都是笨蛋,让你操心了。多多原谅!” 她说完,大家都感到不安,特别是自认为聪明的,经过金莲这么一说,还真的摸摸脑袋,看看自己是不是一个笨蛋。 约翰听不懂她说什么,看见她哭,不知所措,刘小姐翻译,他才弄懂,然后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齐老师听不懂英语,刘小姐翻译,那些英语中优美的词句,刘小姐也显得有些吃力,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汉语来翻译。 只好走过去拍拍她的后背。 这个,德志看得出,金莲是在表演。那春燕见金莲哭了,她也跟着说话,然后用力挤出两滴清泪,去抽了一张纸,然后假意抹了抹眼睛,再猛地擤鼻子,弄出大声音,大动作,这一招比金莲更厉害,不同凡响。 大家果然被春燕滔滔不绝的控诉震惊,因她说的话,不像是忏悔、表功和内疚,反而更像表现自己独特,显得无比骄傲。因她从根本上看不起来自农村的金莲,总觉得金莲来自农村,又是残疾人,自己不行,还不承认,总是想千方设百计地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扬长避短,让虚荣心占上风。 俩人的对决非常有趣儿,德志看得很过瘾。 尹懋说:“约翰机票已经定好了,如果不走,恐怕损失更多。如果大家真的舍不得约翰,就把约翰先生交给的知识给记住,在项目点给用出来,这是对约翰最大的感谢和纪念。” 尹懋这一席话说出口,大家拍起手来,大家都觉得他说得好。约翰不懂,刘小姐翻译给他听,他朝尹懋竖起大拇指,说:“顾得,顾得!” 尹懋不懂,心想,为何不说“要得,要得?” 毕竟约翰是外国人,不是外省人,说“要得要得”一般是四川人,这是方言使然。 约翰说:“现在我们语言不通,彼此说话都听不懂,希望将来我们在乐园,相互对话,说话都听得懂。” 刘小姐翻译完这些话,大家鼓起掌来,其实,德志也略略听得懂约翰说的,但不好意思卖弄知识,只好作罢。 看来,老外并非宣传的那么坏,应该说,要是中国人坏起来,比老外要坏很多倍。 大家假惺惺地说话,德志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可又不能说什么,老外这次来,以后可能就不会来了。据约翰说,他去过上海,对中国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对上海的印象,至于内地,他第一次来,也会是最后一次来。 他这样一说,大家更加伤感,但生离死别,本是人间常见之物,何况面对的是蓝眼珠白皮肤的老外呢! 约翰告辞,大家起身相送,至于是谁送,还要看谁有资格。数来数去,当然还是刘小姐。余哥要帮他提背包,他赶紧拒绝。 刘小姐解释说,老外独立精神很强,自己能做的事,绝对自己做。约翰走了,留下了一段记忆。 第228章 亲密接触 一秒记住【网 约翰离开江城,不知道啥时候再来,或者根本不来了。谁知道呢? 外面的叶子开始变黄,盛夏即将过去,繁华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将是萧索的秋季。炎热让人变得浮躁,凉秋使人冷静不少。街上穿梭的车和人,都在忙碌,不知道是否都明白忙碌的意义。反正要生存,且要生存在一个较高水准的地方。 约翰一走,大家都倍觉轻松,接着是开会,这种开会,司空见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德志开过很多次会,对于这次开会,不同的是,大家使用不同的电脑。 办公室里有电脑,台式的和笔记本都有,笔记本是从项目点带回来的,都是旧的,但是,处理文字还是不错的。 在这样的机构,这样的环境,人都会变化,正如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可是,太阳的能量在一天天减少,因为上帝的慈爱,让工人们感觉不到它的变化,可是,看不出它的变化不代表没有变化。 正如风,没有形状、没有颜色,可是,风存在,风在变化,忽而东,忽而西,忽而南,忽而北。 开会是按部就班的,完了之后,德志想到要去宣恩,他的妻子和孩子在那里,如果他回家,他的妻子和孩子肯定不在家,白跑了一趟。 德志坐上了从江城到宣恩的车。 高速公路和铁路还没通车,要想到宣恩,必须先要到恩施,然后再转汽车去宣恩。 卧铺车上有免费的白袜子,可以免费领取,但是德志没有舍得穿,而是将袜子放在里包里,反正下卧铺车要穿鞋子,上车要脱鞋子,这样才能保证车上干净。德志对车内干净表示怀疑,因车内充满着脚臭味儿和汗臭味儿,不知道是谁的脚谁的身子发出的气味儿,可是很明显,这是无法避免的东西。 车在行进中,发出鼾声,天还没黑呢,有些人就等不及了。很快,卧铺车在黑暗中前进,左转右转,如同摇篮,人躺着,左右摇晃,很容易入睡,德志也是昏昏欲睡,车厢内的气味儿被风吹散,凉飕飕的空气灌进车厢,不盖被子,还真有可能得感冒。 德志拉起被子,竟然也有味儿,他只好将被子翻了个个儿,这样,心理上感觉好一些。 那被子有一些烟草味,还有轻微的汗味,看起来很干净,有些味儿的残留却无法一时弄净。德志想这可能是车主忙于赚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再说,人们坐这样的卧铺车,就是想趁晚上有时间,可以休息休息,在车上睡一觉,天一亮,就到了目的地,图的是个方便,另外就是一个一举两得,又休息了,又达到了目的。 晚上,车载电视开始放映,有些人嫌吵,过了十点,电视就关闭,车在山路上跑着,人就逐渐进入梦想,没睡的人少,睡着的人多,司机想考虑到大家的利益,加上车上的规矩,就将电视关闭,和售票员说话,那售票员就是老板,一般情况下是不跟车,有时候有事,就跟来了。 老板担心司机开车打盹,就想办法跟司机说话,司机已经习惯了走夜路,白天也休息好了,不会打瞌睡,没有人说话,还是比较枯燥的。 车在山路上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情况不停地发生着变化,不能有丝毫懈怠。更重要的是,在山中跑车,要随时加水,否则,车的制动就会发热,如果不将制动刹车片降温,制动刹车片很有可能因发热,变得通红, 还有一名司机,正在补觉,可能白天打牌,没有好好休息,只需要补上两三个小时,就能恢复精力。 一般一辆比较好一点的卧铺车都很注意安全,所请的司机也是经得起考验的。 即便如此还是要经过一个非常险峻的群山山路,特别是野三关路段,非常难走,当初开挖公路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来,尽量放缓坡度,避免发生意外。 一到冬天,在下坡路上,因下山时,用水来降温,路上就会洒下许多水,天气又冷,结果就结了冰,在阴坡的地方,冰久久不会融化,时间一长,车走到这里,就要穿“草鞋”,也就是说,需要特别防护,否则就会滑行。 有一次,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孩子从外地打工回来,在夷陵下了火车,准备到恩施,结果没有坐上车,只好租了一辆的士,前往恩施。车行至野三关,车上的人下车小解,孩子留在车上,但是,因一时疏忽,车没有拉上手闸,车在坡上,结果就开始慢慢滑行,夫妻和司机看到车在滑行,赶紧去拉车,想将车上的孩子救下来,司机是想保住车子,结果那车越滑越快,他们无法控制,结果连车带人,全部滑下了山坡,滚进了悬崖,车毁人亡。 从此后,这个地方就是“鬼门关”,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大凡司机走到这里,都很心寒,非常小心。如今在修高速公路和铁路,对传统公路的破坏,更是厉害,不知何时是个头,早点结束才好。但事情往往并不遂人愿,总有些磕磕碰碰的。 车终于过了这个鬼门关,到了恩施县境内,地势就平缓多了,难怪恩施曾在二战时作过临时省会,原来,这里的确可以建立一个国中之国。 德志又昏昏然睡了,等到周围一片寂静时,听到鼾声此起彼伏,非常有意思,德志赶紧朝车窗外一看,外面只有昏黄的路灯,有人在车底下行李车厢朝外拿东西,德志想下车,可又不想下车,天还没亮,恐怕还需要在车上休息休息,如果不行,就很有可能要一个人在凌晨时的恩施街道上行走,如果那样,这就不好说了。 但是,在车上非常难受,很想睡觉,可脚臭和鼾声,让人无法入睡,再说,司机也需要休息。德志想下车,看看外面,离天亮还早,有些乘客不想住旅社,就和车老板商量,想在车上逗留到天亮。 当然,有些人为了安全,还想住在车上,司机就奉劝大家离开,大家有的不离开,司机没办法,只好在车上睡。 德志不想这样,按说,司机将乘客送到目的地,就不必要再增加其负担,他们也很辛苦,完成了任务,应该让他们回家休息。 德志想到这里,就下了车,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一辆车跑过去,拖着声音,逐渐消失在远处。有扫大街的人,在哗哗地挥舞着扫帚,想在日出之前,完成任务,让市民一早晨起来,就能进入美好的一天。 德志到了汽车站,只见街边停了一辆中巴车,车上只有一两个人,售票员和司机在车外站着说话。车站大门已经开了,但是,没有车辆进进出出。看来,早班车是不需要进车站的。 车站内没有人,在站内等还不如在站外等,再说早晨交警还没上班,车辆不多,不会因挤占交通要道而受到惩罚,恰在此时,夜行人一看到家乡的车,就倍感亲切,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德志问:“是到宣恩的车吗?” “是的,上车吧!”司机说。 “啥时候走?” “快了,人上得差不多就走。” 德志没有再搭腔。 “这是头班车,我们的车走了,别的车才来这里载客。”司机又补充说。 德志将信将疑,可不得不信,山里人比较朴实,没必要撒谎,再说,即便是骗,也没有几个钱,用不着费那些脑细胞。 德志安静地坐在车上,没有睡意,他翻开一本杂志,随便翻翻,借着路灯看书,比凿壁借光要强得多。 天渐渐亮了,车开始发动,售票员来卖票,果然,第一班车走了之后,第二班不知从哪里开来,缓缓地进了车站,泊在固定的位置上。山区的地值钱,随便一块小地方,就值钱。 车离开车站,沿着河道旁的公路朝前开,很快,就到了六角亭,再往前走,就开始上下山坡,过一个小时,就到了宣恩。 沿途的风景记述不尽。早晨山谷中云雾,显得格外美丽。 车进了车站,等车停稳当后,德志下了车,拉着行李箱,离开车站,然后上了一辆麻木车,朝宿舍开去。 德志仿佛觉得这里就是家,家里有妻子有孩子就够了,母亲已老,父亲已亡。就是再想尽孝,也不可能了。 只有好好对健在的母亲好一些,这样才对得起去世的父亲。但妻子孩子在小山城里,又有房子,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他们在家休假,德志一家在宣恩休假,各不相扰,好得无比。 书亚见了德志,非常开心,跑过来要抱,德志顺势将儿子抱起来,亲个没完,完全忘记了疲劳。 德志妻子说:“快去洗洗吧,身上一股烟味儿。” 德志说:“好的。” 德志到小饭厅旁的卫生间洗手,这里最近,然后放下行李箱,拿出毛巾,挂在挂钩上。 德志心里很放松,余哥和尹懋都不在这里,连芭比也不在,这房子就是自己的世界,感到非常惬意。 第229章 初次受贿 一秒记住【网 德志很想睡觉,可他不能睡,很简单,他需要学习,很多书都没看,这几天在江城培训,实际上是听英语就已经感到很累,加上刘小姐的翻译不是很专业,不是她翻译得不好,是她不懂专业术语。 培训时间短,没有什么进步的,很多人起点不同,自然就会跑得有快有慢。我想,这是人的通病。人都不会想到后来会怎么样,只想度过眼前的灾难,度过了饥荒,自然就会有更多的得着。 白天看样子没办法睡觉,早餐过后,德志就带着妻子孩子到广场玩。 上午还有一些人在广场行走,锻炼,舞剑,还有一些幼儿园不收的小贝比,被爷爷奶奶带着玩,刚学会走路,正跌跌撞撞地玩着。 书亚十分喜欢这个氛围。一些鸽子在广场起飞降落,一群一群的,真有意思。小家伙跑着去追鸽子,鸽子快步在地上走着,就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当他靠近鸽子时,鸽子突然飞起来,小书亚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德志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状,非常开心,德志的妻子说:“真好!” 德志说:“是啊!一家人在一起,非常快乐!无论在哪里,只要全家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快乐。” 德志妻子说:“是啊!可惜你的钱太少。不够用,总是担心闹饥荒。” 德志说:“会好起来的。” 德志刚想说话,电话响起来,德志接听,是盛长阳打来的,他问在哪儿,德志说在广场,他说马上就到,到桥头等。 德志挂了电话,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有什么事吗? 带着疑问,德志说:“有人来找,我到桥头去一下。” 德志妻子点了点头,说:“好,你去吧,去约会情人吧。” 德志笑了笑,说:“鬼才看得上我?没有钱,又不帅,没有女人看得上的。” 德志妻子说:“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德志走到桥头,看到桥上人来人往,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这些人都全是为了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在奔波,在忙碌,在挣扎,也在玩命。 没过多久,一辆吉普车开进广场和桥头的交汇处,在德志身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人,德志一看,正是盛长阳,他手里拿着四包茶叶,然后,转身从车上找出一个袋子,将茶叶放进去,交给德志说:“我去恩施,顺便来看看你们。这是才出的绿茶,我认识茶厂的人,找他要了几包,顺便带给你们,尝尝鲜。” 德志说:“谢谢!不巧的是,他们还没来,这里只有我们一家。” “没关系,这些茶都是我爱喝的,每年这时候我的朋友都会送的,他们没来,你先代为保管,我马上要走,你先忙着吧。”盛长阳说。 德志说好,盛长阳上了车,发动,开走了。德志提着茶叶,找到妻子孩子面前,他妻子说:“什么事?” “水利站站长的家乡,出了新茶,他的朋友给他送了一些,他想到了我们,将茶送过来给我们一人一包。”德志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收了,反正这茶是他们自己家的出产,有了茶,就送人,算是表达友情吧。”德志说。 “你打算给他们几个吗啊?”她问。 “给,当然要给,我们肯定喝不完的。”德志说。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就是一包茶叶吗?给了他们,他们说不定会开心,也说不定会告状,表面上开心,实际上要告德志。德志已经遭遇到这个事了。 在广场转了一圈,德志带着妻子,下了楼梯,到了下面,看看菜市场的菜,然后买了一些,带回宿舍,准备一家人好好做饭,吃一顿称心如意的饭。 当然,德志择菜,他妻子炒菜,这一点,配合默契。德志也会炒菜,可是不香,孩子不爱吃。他妻子在这方面有特长,那就炒吧!让孩子一个人在客厅里玩,小家伙跑出跑进的,一刻也不闲着,总是很忙绿。 吃了饭,德志很困,就要休息,小家伙不睡,德志妻子就哄孩子睡了。德志感到有点累,没有洗碗,他才上床。 睡了一会儿,德志底下的“小弟弟”就不争气了,这几天又是出差又是开会的,哪有时间来做,也没有人来做,他褪下了她的内裤,她心领神会,开始做起来。因为没别人,孩子不睡就算了,一睡就不容易醒。 于是二人大战一番,德志妻子憋了很久,逮到这个机会,也放得很开。好在外面有点吵,不知到是谁家在唱卡拉ok,声音已经盖过了她的叫声。 德志年轻,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男女不在一起就算了,一旦在一起,就很容易兴奋,马上就会黏在一起,如胶似漆的,不会轻易分开。而且,做的时候,很快就来,就快就去,非常迅速,不像影视剧演员那样没完没了,让人怀疑他们究竟是人还是什么特殊生物。 完成之后,德志松软了下来,从她里面出来,拿卫生纸擦了,然后包上,还有一些精水出来。他躺在床上,她去卫生间去处理她那里了。 德志不喜欢戴套,戴套后体会不到快感,有些超薄的套子,很有快感,可是,那套子也贵,凭德志目前的收入,无法购买,只有用纯天然的,真材实料来真抓实干,更出成效,非常有意思。这个是非常奇妙的事,无法替代。女人生来就有的那个东西,被男人使用多次,还像新买的一样,不会过时,也没有什么新产品。总之,只要肯用,总是湿润的,除非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才会干涸。不过,到那时候,男人也像萝卜干了。 到时候,谁也别说谁,都差不多。 现在,趁着年轻,该玩就玩,不玩后悔。德志让她上了环,不用担心怀孕,怎么玩都行,有时候一晚上玩三次,有时候玩一次,但是没有隔过三天的,最多隔一天,就想要了。这个满足,只有女人能够带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安慰男人。光说,是没用的,要征服男人,先要征服男人的上面,就是嘴巴;然后再征服男人的下面,就是“小弟弟”,最后,征服男人的心,就不需要用多少语言的了。说多了,就是废话,没用的。 德志没有了顾虑,也不用看他们脸色行事,躺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看书,孩子还在睡,他妻子弄完了她那下面,然后起来洗脸,打开电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节目来。 小家伙醒了,就哭着喊妈妈,德志哄他,他才停下来,此时,他妻子进来,将小书亚抱下来,对德志说:“起来吧,洗洗脸,顺便也给娃洗洗。” 德志听话照做,合上了书,带着小家伙到卫生间里洗脸。 洗完了脸,德志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刘小姐打来的,问他到了没,德志说:“到了。” 然后她就交代了几句废话,让德志多保重啥的。德志一一答应,反正这些答应没有啥,都是一样的意思,不需要承诺,人长这么大,早就懂得这些,明为问候,实际是在监督,看德志是否在撒谎。 这次去坡村验收,算是彻底离开了巴东,那里的项目彻底完结。 可是,巴东的经验,的确让人值得总结和纪念。 德志感觉到刘小姐准备要惩罚德志了,当然,幕后黑手,应当是齐老师,她从德志那里得不到赞美,也得不到实惠,于公于私,都没有好处得到,不拿德志开刀,恐怕不行。这个惩罚,迫在眉睫,不是现在,就是下次开会。 因为验收完毕,马上就进入了培训,有老外在场,不便透露内部事务,老外一走,马上进入休假期,干脆不说,等以后再说。 给孩子和自己洗完脸,德志感到很轻松凉爽,看看电视节目,发现有时装秀,看着那些模特,德志心里有点痒痒。德志妻子将频道换了,说:“色狼!看得眼睛都直了,在身边的大美女不看,看那些老外,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德志笑了笑,没说话,他的妻子身材高挑,长相姣好,的确比那些老外要好看得多,只不过老外舍得花钱化妆,都是一些粉墨起了作用,一旦卸妆,将会很难看。 女人天生是醋坛子,不会让自己的老公被狐狸精给弄走,万一弄走,宁愿去拼死,也要把老公给抢回来,在理智方面,女人的确不如男人,在感性方面,则相反,男人比女人逊色不少。 这个机构就是女人统治的,明显地,属于阴盛阳衰,女人当家,十有**是当不好的,因感性因素太多,自然会没有正确判断,需要男人来统治,来管理。男人的眼界,自然比女人要强得多。但是,有些男人,却没有这个胸怀,那是一般和特殊的关系。 德志急切盼着机构来一个男人来做领导,但是,越急越没用,急不来。 凭着齐老师和刘小姐,会把机构玩死的。至少湖北的项目会玩死,不能说其他地方的项目怎么样。 第230章 私下交易 一秒记住【网 一家人在一起,刘小姐打电话来问,实际是对德志的不放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这是齐老师的意思,对德志来说,这不过是一个虚伪的举动罢了。要是真的关心,那就多给点钱,让德志一家过得好一些。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评定工资不是看学历,而是看拍马屁的经历是否多,经验是否丰富。 德志刚合上电话的盖子,电话又响起来,打开一听,是盛长阳,他说他已经在回家路上,因家里有事,就不在宣恩县城停留了,明天联系。 德志当然没意见,倒是对他这个人评价蛮高,他是一个重诚信的人,看来,朋友有不少。他也喜欢到处跑,性格又好,会赚钱,又大方,生意和事业都得到了发展,看起来做得越来越棒。 白天无事,算是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盛长阳打电话来,邀请德志去恩施,德志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他开车,车上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想去大城市看看的人,他说这是他们老家村子里的人,不是有个车方便,他也不会带他们去恩施。他们一生中都没出过远门,这次机会难得。恩施对他们来说,是大世界,对于外界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对恩施的印象。 德志当然愿意去。 盛长阳是个人才,做的项目报告非常好,博得刘小姐的好感,在预定的时间内提出了实施方案,为宣恩县争取来到了水利项目。他的功劳较大。 他爱好摄影,常常外出摄影采风,遇到好风景,就拍下来,再通过图像处理软件,将图片处理,然后再上传到论坛,摄影者读者都可以参与评比。他的生活非常忙碌和丰富,这次去恩施,就是想看看数码产品。 他开了网吧,交给他侄儿在管理,需要添置一些电脑。当然,他也想去看看他心仪的相机。 车到了恩施,停在离闹市区不远的小商品批发市场的院子里。他们自有认识路的人,带着他们在附近转悠,他们去恩施,就是想买点东西,开开眼界,不是玩的,是办事的。那些山,那些风景,对他们来说,太常见了,开门就能见山,至于大海,就不用说了。 德志跟着盛长阳,显然他对这里很熟悉。在车站附近,实际上有五条街道,分别通向各个地方,这里显然就是巨大的雨伞,这些路,就是伞的骨架,撑起了恩施的闹市区。 盛长阳直接到二手电脑城,问:“这里有二手电脑,我看你也没有,就打算送你一部,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德志心里一惊,为什么要送我二手电脑?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是在干什么?可是德志太需要电脑了,他喜欢写作,可没钱买,领到的工资,只够生活用的,根本没有什么积蓄。要想办一件大事,难上加难,只够温饱。 这盛长阳真是会体贴人,是德志一生中遇到的贵人。再说,二手电脑一般都很便宜,德志不懂,怕买到水货,想到公家有一台电脑,轮流可以用,也就算了,他没有朝着自己拥有一台电脑的方向去想。再说,这次放假,芭比将电脑拿回去了。 没了电脑,也只有看书,其实,德志更喜欢上网,看看资讯,也是好的,丰富自己的知识,可惜未能如愿,听到这个消息,德志内心十分高兴,可又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嘴上连说:“那怎么行?那怎么好意思?” 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想要。 盛长阳看出德志的心思,于是坚定地找到老板说要一部。那老板看起来挺年轻的,他说:“只有两部,这是其中一黑暗血时代 德志看到那电脑是笔记本的,看着像ibm,还有日文,知道肯定是海外来的,心里比较高兴,可长阳上去一敲击键盘,就问老板:“这个键盘怎么这么软?” “是这样的,要是硬的话,很贵,这个暂时可用,先用着,以后有了好的,我给你留着。”老板说。 长阳只好点点头,算是成交。 然后,长阳对那老板又说了两句,大概意思是想打听一下有没有台式电脑,他想再添几部。 德志对这个不关心,只觉得这些二手电脑,在老板手里就有价值,在一般人手里,则是废物,可能就只剩下了躯壳,没有了灵魂。 这个二手电脑市场,楼梯间墙壁上贴满了广告,全是游戏类的海报,那些虚拟世界的东西,非常吸引城里的青少年,宁愿不吃不喝,也要到网吧里玩。 离开电脑城,顺着街道走,看到街边不少的商铺,都在卖电子数码产品,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盛长阳去的地方,是他熟悉的地方。 他和老板攀谈,然后老板拿出单反相机,给他自己调试,他懂得,家里本来就有单反相机,给下山来办事的村民,拍照是常事,他也经常上网查看,还有,他订阅了数码杂志,对这些产品非常熟悉,加上自己爱琢磨,即便不懂英文,也猜出了**不离十,于是大胆地尝试,做出来的图片就很美了。 长阳给德志拍了几张相片,想试一试相机的像素,拍出来的效果,德志看了照片说:“没错,这相机拍出来的效果还行。怎么,你打算买吗?” “不,我只是看看。”长阳说。 然后,长阳和老板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走了一会儿,长阳说:“我想好了,还是要买。来一次不容易,反正店里正需要。” 德志不好说什么。 这是对朋友的尊重。他回去,很快就把相机拿了,挂在脖子上,没准路上就要拍几张照片也说不定。 然后,他们一起到批发市场,等他们回来,德志坐上车,长阳说:“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过了一会,长阳打电话来,问:“笔记本我买了,送给你。” 德志听了,心里一惊,看看周围没人,说:“那,谢谢你!看他愿不愿意送一个u盘。” “好,我问问。”长阳说完,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那些上街购物的老乡一一返回,坐在两排座的客货两用车上,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聊着,很是热闹。 没过多久,长阳背着一个电脑包回来了。他把电脑拿出来,给德志看看,德志喜出望外,心想,终于有了自己的电脑了。真是太好了!这长阳真是够朋友! 然后长阳将电脑放进包里,说:“我先把电脑带回去重装系统和备份,等弄好后再给你。” “好啊,好的,谢谢你啊!”德志说,“那u盘拿了吗?” “给了!”长阳说。 “老板还真会做生意!”德志说。 “是啊,已经不错了。我经常在他那拿货,有时候赊欠一些货款都没事。这二手笔记本,应该不贵,可是,笔记本比台式机要贵。”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说多少钱买的吧,我给你钱。” “什么钱不钱的,这是我送给你的。哪个人没有朋友?相互赠送点礼物,应该不算啥,尽量放开。”长阳说。 德志心里嘀咕,凭啥给电脑呢?哪怕是旧的,为什么不给别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是,德志抵挡不了电脑的诱惑,也就没多想,算了,反正他们快来了。马上红田村的项目就要开始,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沟通关系,加强联系的时候。 长阳开动了柴油车,这辆车有劲,爬坡能力强。车到了宣恩,用一个小时多一点,德志在桥头下车,长阳将车开回他所在的乡镇。其实,德志很想拿到电脑,想马上就能用上,但转念一想,那些系统啥的,没有准备好,恐怕还用不成。 德志回到家,他妻子看这德志非常高兴的样子,问:“有啥好事,这么开心?” “长阳送我一个笔记本。” “不就是一个本子么,那不值钱。” “是笔记本电脑。” “真的?那可值钱了。” “可惜是二手的。” “二手的也行,总比没有要强吧。” “那是。” “电脑呢?” “拿回去了,他要重装系统,还要备份。” “不懂。里面有不少黄色的东西吧?” “我还没打开看过,只是看了看外形,还差不多,是美国的名牌,上面还有日文呢。” “那太好了,估计新买一个需要大几千吧。二手的可能就便宜了。” “不知道多少钱。” “管他呢,反正给你就是你的了。” “我担心,他有所图。” “不用担心,你们的项目又不是很大很大,完全没必要担心。要事有钱赚,他可能会送你新笔记本了,想要啥样的,他都会送。可惜的是,你没有那么大的项目,没有啥赚头。他又是技术员,又不是商人。”德志妻子说。 “你不知道,他多才多艺,还开了网吧和照相馆,啥都能干。”德志说。 “那好,你以后就去找他照相吧。”德志妻子笑着说。 “我不喜欢照相。”德志说,“女人喜欢照相。你可以去照。” “算了,太远了,懒得跑来跑去的。”德志妻子说。 小书亚跑过来,要德志抱,德志很乐意抱自己的儿子,心里非常得意,终于有了电脑了,那是好得无比的事。 不过,还是要小心,马上他们就要来了,看到突然有电脑,估计心生妒忌,没准会向领导报告,那么,德志就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第231章 心怀鬼胎 一秒记住【网 单单凭着绿茶,无法堵住他们的口,这些小东西,他们没看在眼下,没放在心上,暂时填满他们的心,恐怕还有些困难。 日子过得很快,很平静,盛长阳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将电脑完全弄好了,什么时候拿过来。德志心想,他们明天就要来宣恩,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恐怕赶过来有些不现实,就没有要求,只是说等电话吧,再联系吧,说这话,德志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礼物,只要不是出于特别深厚的友谊或者血缘关系,就没有理由接受。 德志心里总是不安,睡觉也不踏实,想着电脑马上到手,很是激动,自己终于有了电脑,那种虚荣,还有那种骄傲袭上心头,自己是大专生,终于可以高人一等了,那些同事,学历偏低,除了溜须拍马,没有别的本事,现在可以拿电脑来炫耀一番,不无是一件好事。 有人说,怀才与怀孕一样,时间久了,别人才看得出来。这个不假。德志没有怀孕,自以为怀才,实际上是半瓶子晃荡的货,他清楚这一点,但他坚持读书学习,争取懂得多一点,谁知道很多东西,这一辈子都懂不了,只好装懂。 看谁装得像,这样,才有威望。德志不是很会装,结果总是吃亏。 吃亏也没破产,占便宜的也没发财,这个事情,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 第二天一早,尹懋、芭比和余哥赶到宿舍,他们坐早班车到宣恩,就像以前德志来宣恩一样,只不过他们运气好,司机在路上休息的时间长,他们不是那么赶,在车上也不是颠簸得特别厉害,他们慢悠悠地到了恩施,天就亮了,然后打的去另一个车站,上了到宣恩的车,没过多久,车就开动,向山坡上爬去。 他们叽叽喳喳地上了楼,德志一家已经吃过饭,小书亚听到敲门声,就要跑过去开门,可惜他还够不着,德志跑过去打开门闩。 见了面,嘘寒问暖,假惺惺地,然后德志把茶叶拿出来,给他们一人一包,说是别人送的,他们开始假装推来推去,说不好,不好,手却伸出来,接过了茶叶,德志心里想笑,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担心他们脸上挂不住,反而让大家都不开心。 他们一回来,德志就到厨房,将自己家的东西收拾好,免得占用了公共空间,如果这样,特别是尹懋,会说上大半天的,简直受不了,要识相点,就主动去收拾。不识相,或者故意不拣拾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这种做法,让尹懋很高兴,他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开心,内心里,可能恨得咬牙切齿的,都说不定。 余哥倒还没想那么多,他不喜欢喝茶,因他胃不好,拿了茶叶,是为了孝敬他父母,说起来儿子有本事,在山区工作,当地村民送土特产给他,算是对他的尊敬。余哥自己是农民,为农民服务,受到农民的尊重,是好得无比的事。 余哥的父亲是老实的会计,据说在账目上清清楚楚,从来都没弄错过,他也深受影响,对项目对工作自称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他为他父亲证明他父亲是清白的,那就不在乎一包茶叶了,可他要的就是一个尊重。余哥喜滋滋地拿了茶叶,将茶叶锁好,等到下次放假,他好拿回家。现在肯定是舍不得喝。 至于芭比,她不喜欢喝茶,从来也没见过她喝茶。她收下茶叶的目的是拿回家给大姨妈,也 因她不会种田,又怕吃苦,本身是生在农村,长在乡下,却羞于与农民打交道,说话都懒得跟农民说。她故意这样做,看上去好像很有人缘,实际上她根本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朋友,到最后,可能还是她姨妈对她好。既然她大姨妈对她好,那么她大姨妈的朋友刘小姐也一定会对她好。这是给面子的事,而中国人,是最讲面子的。 这个茶叶拿回去,芭比将它给了她姨妈,她就会得到她大姨妈的赞许,然后,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姨妈的,那是我姨妈的。” 因她住在宿舍兼办公室,宿舍当然有冰箱,里面有不少的食物,因她大姨妈是老师,又好吃,她学生就给她送东西,她吃不完,就拿到了办公室给芭比,和芭比一样好吃的,还有金莲和春燕,她俩经常偷吃不要钱的东西,当然还有一位男同事,名叫安德烈的,也爱吃东西,算是一个吃货吧!这些人,经常占公家的便宜,自然白吃一些东西。芭比为了得到更多的食物,自然不想让这群馋猫偷东西吃,于是尖声宣布这是,那也是她姨妈的东西,想拿她大姨妈来压迫众同事,因大家貌似都怕齐老师。 他们三个一到宿舍,就变得热闹,好在第二天都要下乡,德志盼着早点下乡,据他猜测,巴东项目已经验收,宣恩项目已经开始,前期的动员工作已经做完,剩下来的时间,就是到村里监管项目。当然,这次肯定要分开,各忙各的了。 因为项目不是可以无限期地延长的,而是有一定的期限。 最多二年,最少一年,德志很清楚,做水利项目,要快的话就是需要半年时间,这只是硬件任务完成;若想更进一步达到软件的目标,就要多增加几次培训,可惜的是,建水池大家都喜欢,铺设水管大家也没意见,因这事关系到千家万户的饮水需要,大家都受益的。可惜的事是,培训很难组织。 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以前村里人丁兴旺,如今看起来却很萧索,冷清,除了乌鸦和喜鹊的歌声外,再无别的动静。 因此,培训越来越难做,剩下来的时间完全靠个人打发了,还有,为了完成报告,必须要写满日程,写不出日程的,证明没有做事,这样,就能证明是否在村里浪费时间。 写报告骗人,是领导所喜爱的,如果不骗人,就无法交差到底在村里干什么,写不好报告,就要重新写。重新写不好,又要重新写。工作报告有点像强人所难了,没有工作,硬要编出工作日程和内容,不是凭借以往的经验,无论如何也写不出东西来。 芭比很想再休息一天,现在工程已经开始,不能随时要用钱,呆在县城里有点不合适,大家都心知肚明,搞工程是非常复杂的,随时都会出现问题,出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这个问题耽搁的时间越长,对农民越不利。 于是,大家各自奔赴自己项目村。德志最想去的原因是,盛长阳要把电脑给他。 果然,德志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地到达红田村。然后,就和盛长阳联系,他说今天没空,明天再来。 这样也好,反正等待了那么多天,再多一天也无所谓。 果然,德志在村里过了一晚上,心里老是琢磨这件事,可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的心思已经被强烈的占有**充满了,没有给良心留下什么空隙。 德志更没有去读经,觉得《圣经》在他看来,不过是临睡的催眠曲,随便翻翻,看一两章,有助于睡眠,免得上了床,却无法睡着一样。 早晨,鸟儿歌唱,德志心情格外爽。吃过早饭,德志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盛长阳打来的,他说:“早就来了,在一组,你的手机没信号吧?打了半天,这才打通。” “我过来吧?” “不用,我们已经来了。”盛长阳说。 “哦,你们,还有谁?” “来了就知道了。” 德志挂了电话,对卢支书说了这事,卢支书说:“知道了,我在坡上做事的时候,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谢谢你啊!” 卢支书早晨要帮他妻子一会儿忙,只要他在家,又遇到他妻子要他帮忙的时候,他就会去。否则,他妻子就不给他睡。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她不许他碰她,的确是很难受的事。 盛长阳来了,跟他一起来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 盛长阳笑着说:“这是李师傅。负责水池修建的老师傅了。” 德志笑着说:“真是后生可畏啊!看着年纪不大,确实是老师傅了。” 盛长阳说:“我很信赖他的技术,凡事水利局的项目,要求建水池,无论大小,他都能做得既快又好。年纪不大,也没结婚,他还有两个哥哥,都是泥工,看来是遗传的,或者是受他们老儿的影响吧。” 当地说的“老儿”,就是老爸的意思,这个和汉族地区有点区别。 盛长阳取下电脑包,从里面拿出笔记本,打开,德志见了,非常兴奋,恨不得马上拥有。 盛长阳却不着急,打开电脑,德志看着屏幕,慢慢地变化,声音和图像都还好,不愧是外国货,就是好。 盛长阳教完了德志,然后把电脑交给德志,德志拿着沉甸甸的东西,放在膝盖上,开始拨拉着键盘,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 第232章 没有超生 一秒记住【网 德志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电脑,他没有注意卢支书的表情,只要自己想得到的,不管别人的感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何必要让卢支书表示满意呢。只要做好项目,让卢支书得到一定的好处,就没事。盛长阳很注意保持和别人的关系,非常体贴,这样的人才能交到朋友,如果不然,早就不行了,还能做到书记这个职务吗? 尹懋一走,德志的胆子就格外大一些,这个尹懋,非常像奸臣,喜欢告状,在领导面前打小报告,把领导弄晕,丧失正确的判断力,也不能立马做出决断。 尹懋善于巴结领导,不显山露水的,就把事情弄成了,这个本事,需要好好学学,若想在中国生存,就必须要这样去做。 盛长阳来到村里,德志知道他来了不是马上就走,工程马上开始,需要召集村民开会,从最积极的三组开始做。 卢支书去召集村民,把会议地址选在村主任家。 天阴了,马上要下雨,村民一般能做到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地步,也就是说,他们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不会停下手中的活儿。今天不同,因给村民解决饮水困难,大家听说要搞水,立马前来参加项目会议,看看有什么好事落在自己头上。 大家都清楚了项目落户到红田村,但还不清楚具体怎样操作,德志和尹懋也没有全部说清楚,技术员盛长阳也没有来开会。这次开会是他自己头一次来参加,且看看dashing基金会怎样要求了。 技术规范他比较清楚,可是,项目原则可能很模糊,德志提出的要求,他可能也不知道。这就需要一个交流会。 卢支书将会议地点选在村主任家,看来是有道理的。村主任老了,他却不服,需要权力,但村里权力还是归卢支书,他比主任年轻一些,也比较谦虚,即便再谦虚,他也是掌权的,上级政府认可卢支书,不认可村主任,因从上到下,都是专职的,一个人说了算。 老主任清楚自己没有权力,但心不甘情不愿,他要争取。 看到卢支书、盛站长和德志一起来,他很得意,摇头晃脑,有些沾沾自喜,他住的房屋是全木结构的,被烟子熏黑了,屋里更黑,灯泡亮着,却看不清,等了好一会儿,才能适应。召集村民开会,要看天气,今天天色阴沉,将要下雨,大家肯定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三组的村民陆陆续续地来到村主任家,村主任赶紧准备板凳、椅子还有开水,茶叶,等等,看起来,显得比较热情。 大家陆续来齐了,没来的可能还在路上。村主任主持会议,让德志先发言,德志谦虚,手里###着笔记本电脑,心里很高兴,他让盛长阳先说,盛长阳也谦虚,让卢支小说见大家都谦虚,又不能冷场,于是就发言了。 他说的,和德志、尹懋在其他小组说的差不多,德志见卢支书基本上能说清楚问题,也就没再嗦,稍微说了两句,就让盛长阳说。盛长阳的口才很好,滔滔不绝,附带着说一些笑话。 他说建水池是经过审批的。以前,他听说一名计生干部下乡,看到一农户女主人家有仨孩子,就问农妇:“生第三胎经过批了吗?” “当然经过批了,不经过批,咋生得出来?”农妇笑着回答。 “嗯,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计生干部表扬她。 等她走了后,农妇很是奇怪,就问盛灵域 盛长阳哈哈大笑,原来,当地人说的“批”和“”是同音,农妇一直认为“批准”的“批”就是两者相近,同音不同字。 计生干部理解的是,农妇超生的孩子,经过了批准,因此大为赞赏,自己不用担责任;农妇的理解是,生孩子都是经过“”的,不经过就生不出来。农妇又不是有钱人,哪里肯做破腹产,生的命贱,生的孩子能够存活,就成,是孩子命好;生的孩子死了,那也没办法,是孩子命不好。 盛长阳讲完这个真实的故事,非常有意思,顿时村主任家的会场的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老村主任非常喜欢参加这次会议,受益良多,他的心逐渐开朗起来,要知道,虽然他的家在学校附近、离村委会不远,在全村如此便利的条件下,却没有什么人登他家的门。 相反,卢支书的家虽不是全村最好的地方,可是充满了人气,很有人缘,大家都愿意去他家,不一定是生病了才去找他,即便没病,也愿意去跟卢支小说的权最大,却不骄傲,以医者之心待人。有着一种亲和力,比老村主任面善心恶要强得多。 村主任代表了一个时代,遇到现在德志来村里做慈善事业,为百姓的饮水需要出钱,他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好事。一般,都是在交通便利的地方,人们会受益。在偏僻的地方,人们只能做梦。 当好事突然而至的时候,很多人还没准备好,连主任算上,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感恩的。这是在穷乡僻壤做好事所带来的果效。 开完会,村主任遣散村民,然后他亲自下厨,将舍不得吃的野味拿出来,清洗干净,要留他们吃饭。德志当然没意见,人都要吃饭的,能吃才能做,盛长阳和他的请来的技工师傅老搭档当然没意见。 卢支书要走,老主任假意留他,卢支书说:“有人要来打针。” “让弟妹去不就行了?” “不行,她会换瓶子,但不会配药和插针。离了我还是不行。”卢支书说。 “看来,插针还是你有经验些,白天插钢针,晚上插肉针。”盛长阳笑着说。 “没正经。”卢支书说。 “这很正常,白天都是正人君子,晚上都是妖魔鬼怪,禽兽不如。”技工说。 “你说话留点口德。现在没几个是正经人。你看姚先生他们,都属于正经人,为了这个穷地方的人,离开家人,到这里来献爱心,值得我们学习。”盛长阳说。 姚德志听了这话,心里很舒服,毕竟还是有人理解的。不过,话说回来,盛站长在技术方面把关,当然不包括材料,如果材料有问题,技术再高,也是瞎的。 厨房里飘来很菜香,卢支书离开,剩下来三个人,在闲聊看电视。村主任装穷,自从死了老伴,家里没有再添什么家电,电视机还是旧的,小的,赶不上潮流,加上村里大权在卢支书手里,他没有捞油水的机会,加之人已经老迈,也就认命,虽有想造反的心,可没造反的胆,玩一些手腕,做一些小动作,想必还能凑合凑合。 没过多久,菜上来,老主任拿出珍藏的白酒,打开,给三位满上,他也斟了一点,一次性塑料杯没有斟满,大概只有半杯,他说:“年纪大了,不同往年,现在只有悠着点,不同你们。” 村主任所炒的菜闻起来香,吃起来不行,还是差点劲,德志不好说什么,人家忙了半天,不好意思批评,好在有酒压着就行。 吃吃喝喝,老主任就提出了要求,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德志没想到老主任会设立埋伏。 他说:“按说作为党员又是村干部,不该提出要求,不过,既然大家都熟悉了,我也不要这张老脸了。按说公益事业,应当照顾到所有人,特别是孩子。我们这所学校,娃娃不多,可也是红田村的未来和希望。不能让他们吃脏水。我建议,另外修一个水池,铺设水管,专门供学校的老师和孩子来使用。当然,如果有多余的水管,就把水管铺到我家,我一个孤老头子,年纪越来越老,不会让我去挑水吃吧?所以,要把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这么一说,德志明白,越来他设了鸿门宴啊!难怪卢支书提前撤了呢?卢支书一撤,村主任就不要攀扯支书了,免得驳回了村支书的面子,让村主任看笑话;或者相反,驳了老主任的面子,让卢支书看笑话。 卢支书不会笑话,也不会传笑话,让信息在他那里停下,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相反,老主任就像老树,人老话多,树老根多,自然会让卢支书在全村村民面前没面子。 盛长阳说:“知道老主任为村民为后代着想,可是,这个项目不是政府项目,不是由我说了算的,这个要跟姚先生说,我们不当家。” 德志听了,心里一惊,不知怎样应对。尹懋不在,说话可以放开,但是承诺不能随便,在承诺方面,仍要小心,免得到时候兑现不了,反而成为他的把柄,他一捣乱,这个项目验收就受影响。与其这样,不如先稳住他再说。 “姚先生,听说你们做项目是根据村民的实际需要来做的,不知道这个原则还管不管用?”村主任说。 德志听了,原来这位老主任,真是狡兔三窟,非常厉害!他懂得德志学过的,关于做项目的原则,没错,项目都是来自群众的需要,且是实际需要,并非在办公室臆想出来的假东西,实行不了的东西,无论如何,项目也无法成功达到目标。 第233章 皇帝女儿 一秒记住【网 在做人的思想工作方面,大同小异,老主任更有经验,嘴上会说,不一定会实行出来。 德志看老主任脸色偏黑,目光狡黠,眼神游移不定,就知道他在算计。 对他知根知底的卢支书聪明,提前找个理由撤退,知道吃了这顿饭,就有吃不完的麻烦,于是,先闪了人再说。 饭吃了,事说了,该散了。盛长阳安排技工住在村民家,先从积极响应的小组开始,从小组里最积极的院坝开始。以三户以上为一个单位,选择修建水池的地址。 盛长阳交代完了之后,他就下山去了,因他还有别的事。现在在工程开始阶段,当水池地址选好后,就要开始挖土方,进材料了。 德志回到卢支小说笑着问:“老主任对你们怎么样?” 德志说:“还行,把珍藏多年的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吃喝。” “那是有求于你们吧?他非常吝啬。”卢支书说。 “是的,他要求我们帮学校另外建个水池。”德志说。 “他想借这个名义,顺带帮他家的水池给解决了。”卢支书说。 “是的,他是这样说的。你真是神机妙算啊,人不在场,就跟在现场一样。”德志说。 “大家共事多年,又是乡里乡亲的,谁是啥性格、啥心情,我虽并不是当然全知道,可也懂得一些。老主任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从不吃亏的主儿。我尽量不和他打交道,实在没办法,才和他来往。”卢支书说着话,给病人换药瓶。 这个活儿,他妻子也会干,可是他妻子不想摸男人的手,不知道是真是假,德志观察到,他妻子是不摸老男人的手,年轻力壮的男人,她不会拒绝的。 德志又和卢支书谈了谈准备进材料的事,想请管理小组派人跟他一起下山采购建水池的材料。比如水泥钢筋。 先是买水泥,这个需要到水泥厂去谈,这不同巴东,由民委的干部代劳,非得要亲自来做不可,但是,按照项目原则,需要他们参与到项目中来,当然,采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一旦少了这个环节,恐怕就不完整,项目就有缺陷。 卢支书同意了这个决定。他问:“是不是先从一组开始?” “为什么?”德志问道。 “一组最积极,先做,做好了,给别人一个示范。再说,一组地方偏僻,人员简单,比较容易开始。”卢支书说。 “好啊!书记说的,应该没错,对村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不会错的。明天我们就和技工师傅一起去一组吧。”德志说。 然后,德志就自由活动,到房间休息,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然后胡乱在上面打字,打了些什么,德志不管不顾,只觉得过瘾得很。 德志处于兴奋期,如同结了婚不久,天天都要黏着娇妻一样。对于电子产品,德志赶不上潮流,人家用笔记本基本上都不用了,准备抛弃,换成更先进的东西的时候,德志才拥有一部旧的,看来,笔记本都快到了退休的年纪,仍在为人服役,但宝刀未老,尚能争锋。 当天晚上,德志没有看电视,一直在玩电脑,爱不释手,直到深夜,想到明天还要去一组,德志只好关了电脑,上床睡觉。要是平时,德志会看一会儿书再睡,但今天不行,实在犯困,受不了,只好睡觉。 第二天,卢支书带着德志和技工,因小伙子长得圆头方脸,很吕氏外戚 方脸经常做水池,很熟悉整个施工流程,做水池的关键是找到水源,如果没有水源,还不如不做。 卢支书说:“一组分成三个部分,一个部分就有十几户人家,平均下来,一个组约有六十户人家。” 德志心里盘算,好,三个地方修建三个蓄水池就够了,只要有活水进来,早晚能满足他们的饮水需要。 一组从上至下分布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最上面的好办,住户最少,有八户人家,共用一口蓄水池,卢支书带着方脸查看了水源,觉得还行。于是选择了建水池的地方。 接着走中间的部分,中间约有二十多户人家,水源也不错,离建水池的地方不远,到中心区也不远。 这个也好解决,一组的三个地方已经解决了两个,他们觉得很顺利,心里很开心,说说笑笑继续前行。 问题是到了最下面的一处,非常复杂了。 原来在第三处的院坝民居那里,还有一处在最下面居住,最偏僻,也最费功夫费材料。 中间有一户农户明确表态不要这个自来水项目,她说:“我是一个孤老婆子,自己的水都吃不完,不需要跟大家抢水吃。再说,凡是受益户都要投工,我做不了。” 方脸听了,觉得有问题,可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卢支书低声说:“她家儿子在山下公路边盖了房子,她准备下山跟儿子一起住。这山上不住,她也就不用操心通不通水了。” 方脸说:“那好,为了避免以后有麻烦,我觉得她应该出具一个什么东西才好。” “对了,我还没想到呢。人心善变,现在说得好,不要自来水,宁愿吃自家祖祖辈辈都吃的水。现在没通自来水,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也就逆来顺受,可是,将来怎么办?”卢支书说。 “书记,我觉得让她留下一份书面放弃权利的文件才行,避免以后大家都吃上自来水了,她没有,自然会来找麻烦,要求解决吃水问题。如果解决好了,大家都好;如果解决不好,大家都不好。”德志说。 “对,对的,姚先生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就是让她签个字,表明自己不要这个自来水,不是不给她解决,到时候,她也不会看到别人都有了,她又眼热心跳,非要解决不可,让卢书记受不了。”方脸说,看起来非常有经验。 卢支书听了,觉得有理,就找她谈,非常友好,没有什么恶意。她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只要不让她投工,或者投资就行,她立马签了字,大家离开她家,确定了水源的位置,还有水池的地址,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方脸、德志跟着卢支书打道回府。 晚餐在卢支书家吃,当晚,方脸从三组搬到一组,准备在一组开始修建水池,因开挖土方需要指导,在三组来来往往很不方便,不如住在一组要方便得多。技工经常这样,在外面工作,不可能带着房子走,在哪里做事,就住在哪家。 德志忙完这些,晚上又想继续打字,但他心里总没有平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德志关了电脑,过去找卢支书,昨天打针输液的人又来了,原来,打针也会上瘾的。要知道,这一瓶药水,就是好几十元的。但恨病吃药,不得不输液。输液之后,被感轻松,如同吸毒,感觉很不一般。 找到卢支书,德志问:“明天去看水泥,不知选好人选没有,谁去合适呢?” 卢支书说:“没有别人,明天我下山进药,我们一起去吧。” “那太好了!”德志很高兴,“什么时候?”德志又补充道。 “明天早晨9点钟吧。”卢支书说。 “好的,早点休息吧!”德志说,然后回房间休息,心里才感到有些踏实。 德志心想,明天下山到水泥厂,看水泥的价格,也不是全部都要求弄懂,但是,只要按规矩来操作,态度端正一点,认真一点,想必通过讨价还价来走完这个参与的历程,等到项目结束,评估验收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总不至于没有目标可以参考。 软件的东西很难搞,买水泥的价格不需要多谈,一般情况下是谈不拢的,因整个宣恩县境内,只有一家水泥公司。还有一家,在恩施,车程有一个多小时,如果需要的水泥少,哪怕贵一点,也可以在当地买,主要是省掉了路费。 这是一家垄断企业,无法沟通,但不得不沟通。德志早就有所耳闻,也亲眼所见,因最近几年硬件的建设特别多,农村飞速发展的时代,各个地方都在搞建设,因此,需要水泥的地方多得是。且政府没有放开政策,不批准再建一家水泥公司。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德志简单收拾了一下,将笔记本电脑放进背包,然后坐着卢支书的摩托车,沿着颠簸的小山路往山下走。 下山的时候,摩托车基本上不用加油,到了山脚,才开始加油,那里的坡度有时缓,有时急的,就像流水一般。 坐摩托车还不如骑摩托车,很难受,但这是山区最好的代步工具,有了摩托车,省了不少力气。 车开始爬坡,到了山顶,再下山,下山之后,又上山,再下山就到了水泥厂。厂门口的公路上停泊着不少的卡车或者农用车,车厢内摆着条纹防雨布,车厢底部有一些水泥粉末,一看就知道是来拉水泥的车。 德志看着这架势,真是不得了,真的是皇上的女儿不愁嫁啊!这么长的车队,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好在德志和卢支书只是来这里谈判的,并不是来买了水泥。谈判就是讨价还价,水泥厂的水泥生产得太慢,只能忍耐。 第234章 文艺中年 一秒记住【网 看来,在中国办事不排队是不行的。德志无计可施,他想,如果这时候不经过政府是不行的。德志说:“卢支书,看来,这水泥很难拿到,现在水泥很俏,根本没有办法拿到。不如去找找熟人。” “好啊,我们先去进药,然后去找熟人,你看怎么样?”卢支书问。 德志说:“好的,你去忙,我先回家一趟,半小时后在桥头再见吧。” “好,当然没问题。再见!”卢支书说着,发动了摩托车,朝前开去。 德志在桥头下车,然后步行回宿舍。他很开心,得到了电脑,比啥都快乐。谁让德志喜欢文字呢?文字带来的快感和安慰,比**所带来的更丰富。 德志上了楼,他妻子和书亚在里面,德志妻子很高兴,说:“咦,怎么回来了?真是奇怪,人家都在下乡,你却偷跑回来,不怕上帝吗?” “有事。” “有什么事?” “想你了呗!回来看看你,美女!” “算了,少来!麻死人了!都成黄脸婆了,还美女!说吧,是啥事?” “真的想回来看看,再就是趁现在还弄得动,我就要弄你那个洞。” “流氓,大白天还弄?想弄了到街上去找卖的去。” “小姐要钱,我穷,没钱,你是免费的,免费的不要,要花钱的吗?” “去,去,去,一边去。我是你花大钱买来的,是定期存款,那些小姐虽新鲜,是活期,利息没我高,算算账,还是划不来。再说,你们男人,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主儿,没有个满足的时候。” “那是,废话不说了,诺,这个包,帮忙收一下,我等一会儿还要出去。”德志把电脑包交给他妻子,对他妻子笑着说。 他妻子很奇怪,问:“这是啥?” “电脑。” “什么电脑?” “笔记本电脑。” “你买的?还是公家的那个?” “都不是。” “那是谁的?” “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这么好!” “就是在广场送我茶叶的那个!” “他怎么这么好啊!你不是很想要一部电脑吗?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不过,要小心,他可能有所图的。” “不管,我们做项目,钱不经过他的手,直接给材料商人,他无非是提供技术指导之类的。要说赚钱,材料商才赚,他没什么。要说送礼,材料商应该给,不是技术人员给。他这样做,也是做好事。我想,他在献爱心,知道我没钱,买不起一部电脑。他有钱,又跟卖电脑的熟悉,就买了一部二手电脑给我用,这不会妨碍项目原则的。”德志为自己辩解道。 “我又没说不该给你买,只是提醒你要小心,特别是尹懋和余哥,这两个家伙非常危险,会告你的,或打你的小报告。” “晓得了,他打小报告也没办法,嘴在他们身上,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要小心,以后这电脑不要放在这里,带回家,不要告诉他们电脑从哪里来的,他们的确是危险人物,搞不好,会害死你的。” “知道了,不和他们计较,我担心什么?” “你不计较,不代表他们不计较,你想息事宁人,不代表他们追求和平。要当心,这两个人,是死党,在推卸责任方面,比你强,在传奇知县 “知道,懒得和他们计较。” “你要当君子,他们偏偏乐意作小人,你想好,他们却不让你好。要考虑清楚,这个社会很复杂。” “我觉得没什么啊!他们有信仰的。” “他们有信仰?我倒没看出来,我觉得他们明知故犯,比不信的人更可恨,更可气,是十恶不赦的。那些没有信仰的,还没有他们坏。你不要被他们利用了。你收了人家电脑,大家都看得见,他们肯定也收了东西,只是你看不见,那些东西,比你这二手电脑要好很多,你还沾沾自喜,不可一世。真是可笑!”德志的妻子说话像发连珠炮。 这么说来,德志根本没有办法再和他辩论,看着小书亚在一旁玩,对爸爸妈妈的说话,没有理会,他正专心致志地玩呢。 德志刚想要说什么,想不起来了,看看手表,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就要离开,他妻子问:“中午在家吃饭吗?” “看情况吧,要在家里吃,我会打电话。”德志说。 “不吃也要打电话。”她说。 “好的。”德志放下电脑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每次和妻子争论,总是以失败告终,但是总不愿承认失败,他想得更多的是,怎样得到家庭的和谐,可是,总也得不到,仿佛吵架或者高声说话才是沟通的最佳方式。 德志离开宿舍,然后下楼,走到桥头。河里正在建拦水坝,看来,县政府想要将河床里的石头和坑洼填平,让河面形成一面镜子。 这个工程已经开始,何时结束,还不知道。发包方是水利局,实际上防洪办也可以管的,总之,这个河道已经存在多年,要想把河道好好利用起来,为市民服务,的确是政府该操心的,谁叫政府要靠纳税人养活呢? 拿了钱,就得办事,而且尽量办好。 卢支书骑着摩托车来了,他没下车,见了德志说:“走,上车。” “去哪?” “去民委。” 德志二话不说,就上了摩托车,卢支书加了油门,带着德志向民委办公楼去了。 巧得很,他们上了楼,就发现了侯局长。 侯局长连忙请他们入座,然后他亲自沏茶,上次陪老外上红田村,就是侯局长,在卢支书家吃饭,还唱民歌,他都能做。另外,书法和摄影也略懂一二,跟盛长阳关系不错,他们都是文艺爱好者。 因盛长阳做的预算报告和实施方案都非常漂亮和可行,赢得了刘小姐的注意,于是将项目落户于此。侯局长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不是侯局长积极向省民委发送扫描件,省民委也不会把资料送给刘小姐看。刘小姐看不到资料,也就算了。 侯局长说:“上次外国专家来,不好意思,摔破了头,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们已经给酒店交代好了,这些外国专家是基督徒,非常有爱心,不追究责任,不过,以后要注意,避免再次发生悲剧。幸亏是你们,如果换成别人,估计到现在还在扯皮呢。” “是啊!老外身体皮实,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约翰还是跟他妻子报告了受伤的情况,估计现在正在享受他太太亲自下厨做的美餐呢。”德志说。 “对,他们外国人非常重视家庭。不管走到哪,都要跟自己的亲人保持联系,随时沟通。真是爱心人士!”侯局长说。 正说着话,前老乡长进来,跟卢支书打招呼,老乡长家在红田,老婆和大儿子、大儿媳妇、大孙子,都在红田,他在县城也买了房子,是给小儿子准备的,据说马上要结婚了。 生大儿子因为缺氧,生出来就有问题,后来不知得罪了哪一位神仙,竟然让他大儿子得了癫痫的病,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羊角风。 这羊角风,不容易根治,老乡长试了试各种方法,寻遍名医,没有结果,只好改变策略,做了让步,在红田村老家安家,照顾大儿子,他的妻子因此也辞掉了正式工作,牺牲了自己的前途,为家人,她奉献了一生。 不知怎么了,他的大儿子竟然还结了婚,生了孩子,孩子由老乡长老夫妻俩来带,其实,他大儿子一般情况下还行,就是不能掌控何时发病,因此药总是带着,随时都要服用,因长期服药,看上去总是很清瘦。 侯局长问:“现在项目进展如何?到哪一步了?” “土方工程已经快结束了,现在准备浆砌水池了,师傅已经上了山到村驻扎,急需水泥上山。”卢支书说。 “进度还挺快的嘛!有没有困难,需要我们帮助解决的?”侯局长问。 “正好,瞌睡遇到了枕头,真是遇到了困难。”卢支书问。 “想要买水泥,但是,水泥厂周围排满了车队,等着装货呢。”德志说。 “嗯,是这样啊!现在到处在搞建设,连农民都在比着盖房子,水泥紧俏啊。我来想想办法,给我一点时间吧。”侯局长说着,掏出电话,和相关的领导联系,大概过了一刻钟,侯局长交代完毕,然后对卢支书、德志说:“你们现在就去水泥厂,找销售科小田。他在那里等你们,等商谈完了之后,立马返回,估计小田不会留你们吃饭,因他太忙了。你们等一会儿回到这里来,我们吃一顿便饭。在这之前,我让他在办公室等你们。” 德志十分佩服侯局长的办事作风,简直是雷厉风行,说到做到,比较快,比较实在。 卢支书和德志暂时告别侯局长,卢支书骑着摩托车带着德志赶往水泥厂,好在水泥厂离市区不远,每天早晨看到远处飘来的“白云”就是水泥厂烧煤所产生的废气。 难怪水泥厂周围的房顶是黑色的呢。 他们到了水泥厂。门卫是一位老人,看上去比较脆弱,德志很纳闷,这样的老人在保卫室,不知道能保卫谁? 第235章 混凝土人 一秒记住【网 德志看到门卫是一位老人,觉得有些意外,现在这么多车,这么多人,来厂里买水泥,人们在排队,难免因浮躁而打架,他年老体弱,遇到突发事件还真没办法。这个担心可能是多余的,因山里人朴素老实,不会因排队而打架的。 他们进了大门,老人没有注意,卢支书停好了摩托车,也没和他打招呼,直接上了楼。 这座三层小楼是办公室,从二楼开始,连接另外一幢楼,不是生产厂方,厂方那边有烟囱,高高的,直插空中,如孙悟空的金箍棒。 二楼依次排列着各个科室,销售科、生产科、厂长办公室、行政科等等,一应俱全,从人来人往中,看中人们非常繁忙,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来的,就是要得到水泥。 卢支书直接到厂长办公室,在最里面,仿佛官位越高、级别越大,就越要深藏不露,呆在最隐秘的地方,也呆在最安全的地方一样。 卢支书看到办公室有一人在看报纸、喝茶带抽烟,说:“请问小田在吗?” “你是谁?” “我是红田村的支书。” “哦,欢迎,欢迎,小田不在,他刚才打电话来了。请坐,请坐!”那人改变了态度,从傲慢变得热情。 “小田是我的秘书。” “那您,您是?” “厂长。” “哦,厂长,您好!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是的,听说了你们需要水泥。放心,既然是侯局长推荐来的,没问题。” 厂长肯定地说。 “那太谢谢厂长了。我代表红田村二千多村民向你表示感谢。”卢支书说。 “别吓唬我,我害怕,这么多人,要打群架吗?”厂长调侃着。 “谁敢吓唬厂长?不用水泥砂浆将人活埋?”卢支书说,他好像看过意大利的一个电影,一个房地产商就是这样干的。 在墙壁上发现了人的指甲和头发,才发现,原来那人已经被埋进混凝土,成为建筑物的一部分。水泥的作用,大概就是如此! 厂长哈哈大笑。 “这位是……?”厂长把目光转向德志问道。 “这位是香港慈善基金会的姚先生。” “幸会幸会!听说,听说,上次和县委书记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过此事。你们不简单啊!” “一般,一般,混饭吃,混饭吃。”德志赶紧表示谦虚。 “做慈善,是我们企业家该做的。你们比我们强,只顾赚钱,不顾社会效益了。”厂长还比较清醒。 厂长明知道该做慈善,却不做,看来他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不该这样只说不做。可是,现在这样的人不少。德志心里这样想。 “你们说要来买水泥,没问题,我们提前给你们留着,随时来调取。”厂长说。 “那简直太好了,我相信,在你们的支持下,一定能将红田村的福利事业给做好的。”卢支书两眼放光,顿了顿,咽下一口唾液,接着说:“我们中午吃顿便饭吧,侯局长还在等我们过去呢。” “不用了,谢谢!国家水利部的人来了,我要去陪他们,马上就去。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下回再说吧。”厂长明显不想去吃饭,可能水泥灰也影响食欲的吧。 “那好,我们就不耽搁你了。你看,如果我们来提货,需要不需要证明啥的?”卢支书问。 “当然需要特别提货单了。先安排你们,先满足你们的需要,不要影响项目进度的吧。”厂长说。 “是啊!厂长考虑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厂长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内部号码,说:“小覃,过来一下。” 刚放下电话,办公室门口出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娇滴滴地问:“啥事啊,厂长?” “把销售科长叫来。”厂长命令道。 “是,厂长。”那花女人说着,走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进来,谄媚之态,令人作呕,他问:“厂长,啥事啊?” “开一份特别提货单。”厂长说。 “可是,还没给钱呢。”科长提醒道。 “钱,跑不了的,人家是国际慈善机构,有的是钱,是吧,卢书记?”厂长说。 “那是当然,如果需要钱,马上可以先打过来一笔,作为定金,你看怎么样?”卢支书说。 “钱是小事,即使不打钱,也没关系,只当是给红田村做公益事业了。”厂长说。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请提供一个账号,我们马上汇款。”德志说。 “是的,是的。”卢支书补充道。 “那就好。本来想做好事的,可水泥厂改制了,要捐赠,需要经过董事会商量,我还不能决定。”厂长说。 德志心想,既想当野鸡,又想立牌坊,真是有意思,看来,这厂长和世上所有奸诈的人一样,都是爱说谎话的。 对钱不亲,对什么亲呢?对钱亲,就是对**亲,谁让钱上印了**的像了呢?从一元到百元,全是。 “你把账号给他们吧。”厂长命令道。 “好,好,好。”销售科长慌忙说。 “好,你下去办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厂长要打退堂鼓。 “行,下次我来请你们吃饭,今天确实不行,改天,改天吧。”厂长临出门,又补上一句。 德志看惯了这样的应付,不是真心想去,只是看不起这样的支书和这样的机构,只不过,为了向政府交差,得罪不起,免得政府给小鞋穿,就只好这样了。 厂长和卢支书、德志握握手,然后笑眯眯地走出去,下了楼,德志和卢支书和销售科长办理手续不提。 办完手续,德志跟刘小姐联系,准备打款过来。刘小姐不放心,问了一些当地水泥的价格,然后说:“稍等,等一会儿再跟你联系。” 德志关了电话,就有些烦恼,真是的!这不是信赖,这是在怀疑,既然怀疑,何必要聘用呢?干脆辞退,自己来做,那还方便些。 这是废话,这叫两难选择,不说也罢。德志坐着卢支书的摩托车重新到县民委。 侯局长和宋淑腾在办公室等他们,德志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妻子。节省了电话费,只花二毛钱的短信费。因他妻子用的号码是家乡上的号,有漫游费,打电话接电话都要钱,穷人穷打算,只有发短信划得来。因她用的是联通的号码,属于网外的,不属于网内的,不享受优惠政策,只好多花一毛钱。 侯局长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谈好了吗?” “好了,等钱一到账,随时可以取货。”卢支书说。 “那么,姚先生,要尽快安排汇款,免得影响工程进度啊。”侯局长语重心长地说,仿佛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没问题,已经联系刘小姐了。她正在着手安排,香港那边财务手续还有点复杂,最快也要一个星期到账。”德志说。 “好,这样就敲定了,只要对老百姓有好处的事,就要留心去做,很希望你们能在宣恩多做几年,多照顾一些村民,我们这里有些地方真的太穷了。”侯局长说。 德志点点头,他很清楚,有些交通不便的地方,村民的生活的确不容易,日用品比较水,还比城里贵不少,花钱多,用不到正宗货。原因很简单,物品因着运费增值。太贵的东西,他们买不起,只好将就将就。 德志的妻子很快就打来电话,但是没打通,至于收费不收费,德志不知道,这个消费是不透明的,稀里糊涂,反正是预存话费,他们想怎么扣就怎么扣,没人监督。 这个没办法找他们理论,划不来,他们是垄断行业,霸气十足,无法沟通,不可理喻。 中午在老地方吃饭,民委请客,当然不会寒酸,德志碰到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有其他同事在场,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他们在场,那感觉根本不同。有个同事在场,就感觉到自己被监视,没有了自由。 这是绝好的机会。不是德志和村里有关系,村里和县民委说什么都没办法坐在一起,除非是县民委的帮扶村,可每年的帮扶村就那几个,没办法一一照顾。 民委的态度是,宁可扶持好一个村,让上面来了客人有看头,也不想到处撒网,平均使用力量,照顾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 他们的工作重点不是普遍撒网,而是重点培养一个。这个和德志所在机构的工作手法不一致。 午饭后,德志和县民委侯局长和宋淑腾此辞别,重新坐上摩托车,回红田村,他没有回家,在车上,他给他妻子发了一条短信。 街上人来人往,路面总是湿漉漉的,因从山上下来的车,大车都有给制动刹车片降温的水箱,不停地洒水,给车降了温,给路洒了水,路面湿漉漉也就不奇怪了。这个现象在山区很常见,外地车不懂,反而容易出事。所以,常在平原跑车的司机最害怕到山里,一不小心,就进得去出不来。 许多出事的车辆,大部分是外地车。 摩托车不需要降温,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也有高级的摩托车,有降温水箱。 在这时候,德志感觉到有些困,坐在摩托车上很容易这样,德志说:“停会好吗?我要站一会。” 卢支书问:“怎么了?” “快睡着了。”德志说,“吃过饭后,大脑缺血,只想睡觉。” “是的,增加了胃的负担。”卢支书说。 德志看着连绵不绝的群山,大山那边还是大山,近处的有树,翠绿,远处的则变成墨绿,直到完全变黑。山顶上,环绕着白云,和黑山头相映成趣。 第236章 越南来客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停下摩托车,德志下来,站在旁边,看着远处的风景,活动活动身体,驱赶一下睡魔,免得真的要被睡魔俘虏,从摩托车上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山区的地势不是高就是低,找一块平地,比找一块金子都难。 看了又看,风景看不完,看风景的时候,就想着心事。 卢支书问:“想什么呢?” “想怎样才能让自己活得幸福。”德志说。 “那是一个很难懂的东西。”卢支书说,“幸福只是一种感觉,现在很多人都没有那种感觉。” “没错。幸福只是痛苦得不明显罢了。”德志说,“很多人都会笑,但不一定快乐。” “你说得对,但愿我们都快乐。”卢支书说。 卢支书没有想这个命题,德志也没认真去想,只是觉得是男人,就要承担一份责任,至于自身的感受,什么是幸福或者痛苦,只是一种感觉,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牌友来了,打打牌,钱进钱出,才最刺激,才有成就感,觉得幸福。 想了一会,说了一会,该上路就上路,德志笑了笑,卢支书发动了摩托车,德志坐上,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家,卢支书的老婆很高兴,看到丈夫平安归来,况且又没有和谭晶一起下山上街,是跟姚先生在一起,也就不再怀疑,她准备完饭,弄好之后就喊卢支书和德志吃,德志和卢支书都不想吃。 他妻子就说:“行,那先都不吃,等你们饿了,我们再一起吃。” “嫂子,那,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不饿吗?”德志问。 “饿,饿也得等,饿一会儿,又不会饿死。”他妻子说。 “真好!我老婆一饿,就爱发脾气。没有你有耐心。”德志说。 “那也没啥,谁叫她年轻些呢。” “也和你差不多,不过,她结婚晚,生孩子也晚,就是这点差别。”德志说。 “那她肯定玩好了,人没有几个青春的,在年轻的时候,多玩玩,将来不后悔。比如我,就有点后悔。”她说。 “为什么?”德志好奇地问。 “正在玩的时候,就遇到了父母的包办婚姻,非要我嫁给他不可。”她说。 “是包办婚姻啊?那你没有反对吗?”德志问道。 “反对也没用,那时候他还比较单纯。”她说。 “当时,你就屈就了?”德志问。 “还能怎么样?他追得紧,毫不松懈,我实在没法,就只好从了。”她笑着说。 “哪里,是你追求我,看中我家有钱,才嫁给我的。”卢支书为自己争辩道。 “别臭美了,你在穷乡僻壤,我怎么可能倒过来追求你?哪里有女的追男的道理?只有男的追女的,才算正常。”她说。 卢支书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就是说,当初是花费了一些心思,可是,现在儿子都快结婚了,还说那些当初谁追谁的事干嘛?有些老掉牙了,还觉得没有架子,这些事,只能是一种美好的回忆罢了,如果非要弄清楚到底谁厉害,谁不厉害,谁有脸,谁没脸,弄到最后,大家都没有脸,都掉底子,都没面子了。 这个是两个人的秘密,无法核实,也无须核实。德志没了电脑,就没必要躲在卧室里敲字了,他现在有时间,可以看看书,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又不好意思读书,免得给他们书呆子的印象。 不落皇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德志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有病人来找卢支书,他给病人配药,然后挂上吊瓶,调了一下滴水的速度,问问病人的感觉,于是打开电视,给病人看,病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输液。厨房里飘过来饭菜的香味,德志巴不得快点吃饭。 人的肚子很有意思,吃了东西,就舒服;不吃东西,就难受。这个弄不来假的,不管是谁说的多么好听。 说吃就吃,吃完之后,卢支书的妻子收拾碗筷,拿到厨房去洗。然后到小饭厅看电视。 卢支书是幺爹和婶娘饭后必来看电视,今天更不会爽约。来了之后,就坐那看电视,一边说着话,德志也陪着他们,说话,调整看电视的频道,然后趁着电视播放广告的时候上个厕所。 小山村一到晚上,更加安静,除了看电视和打牌,没有什么别的娱乐活动,生活安逸,无风无浪,大家早已习惯,反倒不习惯城市的繁华忙碌的生活。 德志想着心事,那电脑已经得到,但愿别让尹懋知道,他是喜欢打小报告的,到时候,恐怕他一知道,全天下都会知道。这是一定的。 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了,卢支书家正在放电视,声音很大,德志只有到外面接听电话了。 电话是刘小姐打来的,她问:“现在说话方便吗?” 德志看了看旁边,没有人,他说:“方便!有事请讲。” “是这样的,白先生和越南的一位先生要到宣恩来,你们准备一下。越南先生想看看你们做的项目,取经,学习,然后在越南项目中使用。” “好啊!什么时候来?”德志问。 “快了,来之前我再和你联系。”刘小姐说。 德志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心想,这是什么阴谋,估计那越南人不是真的,因为中国政府有些神经质,总担心人家来颠覆国家,弄得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其实,哪里有这么可怕,若说灭国,早就灭了,不存在威胁。 既然刘小姐这样说,德志没有理由不信,只有暂且相信,只有刘小姐一个说法,没有第二个版本,正是这样,无法得知真的消息。 刘小姐说的,差不多是齐老师的说法,她们已经商量好了,没有什么质疑的余地。 德志进屋,卢支书问:“是不是弟妹想你了?” “是的。”德志说。 “真够老实的,的确,年轻人,正是**,正是旺盛期。”卢支书说。 他话音一落,众人都笑。德志也跟着笑,只觉得好玩,随着年龄增长,夫妻之间,不再是**的相互渴慕,而是心灵的合一,就像心分为两半,一人一半,只有合在一起,才算完美,才感到和谐。 开玩笑完了,大家继续看电视,德志想想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要对他说?其他同事知道吗?刘小姐也没让她告诉其他同事,这是怎么回事呢? 德志想到这里,忍不住和尹懋发了一条短信,询问是否接到刘小姐的电话。尹懋机德很好,有了短信,立马回复,不会让人等到花儿也谢了。 他说,没有接到刘小姐的短信,回复完毕,他又追问:“有什么事吗?” 德志心想,既然不让他们知道,为了打消他们认为刘小姐不公平的顾虑,于是回复说:“没事,只是觉得好玩,难道电话打错了不成?” 尹懋回复劝慰德志,让他不要多想,其实没什么问题。 德志看到短信回复,心里更是疑惑,难道说他们商量好了要来骗德志吗? 这里面的情况,谁也不清楚,只是觉得那是一个局,是骗局,是棋局,德志只是其中的一个凡夫走卒而已。 德志想想没趣儿,就想睡觉了。卢支书的老婆看到这一点,问道:“姚先生想睡了吗?” “嗯。”德志说。 “我给你倒洗脚水。”她说。 “好,谢谢!”德志连忙说道,其实,德志所打交道的女人,大凡还懂得体贴人,比老婆还要贴心。也许,老婆因为关系太近,有些不好意思,男女靠得太近,很容易灼伤。太热情,结果,两败俱伤;男女太冰冷,也是一种冻伤。男和女,需要不远也不近的距离。这样,如同水中月、镜中花,隔着岸,看着烟火,灯下,看着美女,越看越爱看,那才美! 德志洗脚,热水泡着很舒服,听着电视机传出的音乐,心里想着女人如热水,包裹着自己的脚,**满足,热量沿着神经传递到全身各个地方,那份热情,渗透在各个毛孔,非常有意思。 德志洗了脚,身上略微有些汗津津的,他擦了脚,然后穿着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笃笃笃地响,德志走到外面,将水倒了,然后顺着走廊,到了他们看电视的地方,将盆子放好,说:“我去睡了,你们看电视吧。” “好,姚先生真会养生啊,早睡早起,是好习惯。”卢支书的婶娘说。 “你懂得的真多。我早睡,不见得早起。不过,在床上还要看看书才睡。”德志说。 德志上了床,将就着昏黄的灯泡,看了几章专业书,然后再读读《圣经》,说实话,这些年,《圣经》一遍都没有读过,还不如以前,一天之内,就能读完一半,第二天,就能读完全部。 现在杂事一多,心里没有了空间,竟然连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了次要的地位。这是要不得的,但是,德志就这样做了,究竟把《圣经》当成了宝贝还是当成催眠曲?这个德志最清楚。 德志这样想着,昏昏然入睡,根本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在冥冥中,早有了安排,德志虽不信轮回或者宿命,可这些是活生生的现实,无法回避也无法改变。正是保罗说的,心里立志行善由得我,行出来却由不得我,我真是苦哇!我如何摆脱这取死的生命呢? 第237章 临时工人 一秒记住【网 德志次日一早醒来,发现没有电脑带来的兴奋,还不错,不觉得疲劳。用电脑用多了只要是视觉和神经疲惫。 原来越南人来,只是一个试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德志没有再接到有关的通知。 这一段时间,各处正在挖土方,因一组比较好做,他们在另一条山沟,即便用水,也和三组二组没关系,不如自力更生,挖土方,就会有水池,不动工,机会就溜走。因德志开会已经宣传,不是任务,谁积极就给谁,不勉强。 德志吃过早饭,约卢支书去一组看看,卢支书说:“太不巧了,今天要去乡里开会,非常重要的会,每次都这样,总之不得缺席。” 德志说:“是啊,当官就是要经常参加开会,不是这会,就是那会,开了会,就要抓落实,要不然就别开,光开会没用。” 卢支书说:“还是民间人士敢这么说,姚先生总结得好。以前是税多,现在是会多,不抓落实,开会等于聚餐玩乐,没有任何意义。” 卢支书这么说,德志觉得很爽,终于有党员同志高度评价党外人士了,看来,党内人士说真话没人听,听到后还挨批;党外人士说直话,不仅不会挨批,反而赢得喝彩,这就是党内和党外的差别。 作为村支书,想要好好当村民都不容易,因要应付上级,还要对付下级,上级就是组长以上的各级村官;下级就是家人,两边都是要会蒙会骗,糊弄上级容易,糊弄家人就难了。 卢支书发动摩托车,走了,德志想去找方脸,一起去一组。到了他住的房前,敲门,无人应声,德志再敲,有人从旁边经过,说:“不用敲门了,方脸已经走了。” 德志一看那人,满脸都是油汗,油光发亮,灰头灰脸的,不知道从哪个灰窝里爬出来。 德志很想笑,可不敢笑,问:“你知道他去哪里吗?” 德志仔细一看,这人看起来像是男人,却不是男人,是个女人,她说:“去了石坑。” 石坑就是一组所在地,说一组,很多人不知道在哪儿,说石坑,很多人就知道了。 在对外宣传的时候,做地图标志,就是以一组示人,在当地老百姓口中,代代相传的仍是石坑。 德志翻过一座山,就是走下坡路了。到了坡下,发现水池已经在浆砌了。他找到方脸,问道:“师傅,这口水池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建好?” “需要四天就ok了。” “真快!” “这还不算快。这里交通不便,没有砂石,还要肩挑背磨地从远处背来,这个不好,太费功夫,费钱。”方脸说。 “那怎么办?” “你看,这里有什么?” “石头啊!” “就是,这里地名就叫‘石坑’,掉到石头窝了,却还要买别人的砂石。你觉得怪不怪?” “怪是怪,不知道怎样解决?” “很简单,就是把工具拿过来,就地解决材料。” “具体怎样做?” “很简单,就是让加工砂石的工具弄到这里来,就地取材,只是费了柴油,不费人工,不用花钱买别人的材料。” “这倒是个好方法。”德志说,“我这就联系。” 德志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电话,但想了想,怎么说呢?刘小姐不见得会信任我,先给谁打电话呢?给刘小姐还是给尹懋呢? 德志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只好关了电话,在想,怎么样把事情 对尹懋说,他肯定没意见,因他来自农村,也了解红田村的情况,比较理解在前线做事的人的难处。而刘小姐,受到齐老师的影响,怀疑前线同事,总觉得他们会贪污,拿钱不办事,或者巧立名目,骗钱圈钱。 怀疑人,又要用人,最后肯定是要把项目亲自拿在手里来做,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最终会活得很累,在世上,没有全能的人,啥事都能应付。人是社会的人,不是单打独斗,而是需要合作和协助,这样才能做好一件事。 想来想去,德志决定还是先跟尹懋通气,他深知,刘小姐一旦知道这事,绝对不会让德志来做决定,会向尹懋和余哥咨询,经过咨询,才会去放手让德志去做。 德志这样想,是有道理的。 他重新拨打电话,尹懋接通后,德志向他说了现在红田村遇到的情况,他说可以,为了不影响工期,当然没问题,不过,方案改了,要跟刘小姐说。 德志说没问题,这是有利于村民的作法,不仅可以省钱,还能省力,从遥远的地方拉砂石到红田村,豆腐都卖得出肉价钱。真是不应该。 德志关了电话,又跟刘小姐联系,说:“刘小姐,红田村的方案要改,将购买砂石变成自己加工砂石,更省钱,且可以省人工费,比如搬运费。从山下拉到山上主公路,然后,又从主公路翻山越岭地搬到施工工地,既费钱又费力。” “好,你会为项目着想,更会省钱,不过,别着急,我想一想再答应你吧。”刘小姐说,停顿了一会儿,德志很着急,这是电话漫游啊,很费钱的,快点啊,快点,德志心里想着,嘴里说出来了。 “行,你给我一点时间,先挂机吧。”刘小姐说。 德志只好挂了电话,并且为刚才嘴巴里透露出快点的信息而有些后悔,谁叫他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呢?这不能埋怨任何人,在关键的时刻,还是要深思熟虑,在这方面,德志跟余哥和尹懋相比,尤其是后者的尹懋,更是没法比。 德志总是很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因此在取得利益方面,德志永远落在后面。 德志料定了刘小姐在问他们,于是只好看着远处的风景,然后跟着方脸谈话,那些村民仍在忙着运砂石,还有的在搅拌水泥砂浆。 德志问:“水泥质量怎么样?” “一般,就是普通的做房子的水泥,不是用来做拦水坝的水泥,标号不高,做房子都足够了。” “可是,我们做的是水池啊!我们不愿意出钱做一个没用的工程。你看有没有信心确保水池不漏水?在水泥标号不达标的情况下。”德志说。 “这个你放心。我做过很多水池了,没有漏水的,用的水泥都是这一个标号的。标号高的,适合做水电站,一般老百姓用不起。”方脸说。 德志听他说话,有点吹牛的嫌疑,不过,他也不想深究,看着人们都忙忙碌碌的,德志不知干点什么才好,他对方脸说:“你谈朋友了吗?” “没有。怎么了?想给我介绍一个香港的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好奇,你都是师傅了,还没谈朋友。” “这没什么,现在找女人不难,如果找个真心实意过日子的女人,就不容易。我是穷泥瓦匠,没有谁看得上。”方脸说。 “这个社会比较功利,有钱的可以包###,没钱的打光棍。” “你说的是。”方脸说。 德志刚想继续说下去,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一看,是刘小姐打来的,她问:“现在红田村哪个组开始浆砌水池了?” “一组先开始的,等将一组的水池做好后,再以点带面,全村开始。一组石坑工地施工的时候,发现材料供应不上,还贵得要死,不如自己加工还便宜。”德志说。 “很好,你很快为村民考虑经济,真的值得肯定和鼓励。我觉得你可以这样做,先把一组的水池做好,争取做个样板工程,让全村都跟着一组学,这样才符合我们的项目目标。”刘小姐说。 德志突然想不起项目目标是何物,不过,最近想得最多的还是要快点把项目弄结束。至于说给村民提升意识,那是假的,村民的意识不需要提升,因同事的意识都没提升,又怎样去提升别人的意识呢? 德志挂了电话,心中五味杂陈,要说自己负责一个村,实际上并不自由,还要处处请示汇报然后听回复,这其实就是官僚作风。 好歹刘小姐同意了更改方案,这是在征求余哥和尹懋之后做出的决定,其实,都在并不开心,为什么不相信他,而直接相信他们呢?或者相信他们其中的一个的,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尹懋,因尹懋和德志是一组的,更加熟悉红田村的情况。 德志看到这里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就对方脸说:“办公室同意了我们你的建议,你说谁能加工砂石料,请你联系他吧。” “这事不能由我出面联系,你直接跟盛长阳站长联系吧。”方脸说。 “为什么?” “我是工人,有领导的,领导就是盛长阳,他懂,全面的都由他来管。不能让我这个做工的来管这些调动的事。其实,不在他那个位置,就没有他的难处,在他的位置,才明白得了。”方脸说。 德志心想,的确有理!如果我在刘小姐的位置,可能更会犯难,难怪她的白发越来越多了,敢情这是操心操的。 德志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请你转告站长,让站长跟我联系怎么样?” “这个倒还行。站长知道是我介绍的,他肯定会表扬我的。” “那么,你们的工资是由谁发?” “站长发,他把这个水池建造的工程交给我,但我不会算账,我又属于水利系统下面的工人,虽没有正式工的编制,属于临时工,但是,我很开心了,总有干不完的活儿。”方脸说着,两眼放光,脸上更是发亮。 第238章 就地处理 一秒记住【网 德志听了方脸的建议,就地取材,也得到刘小姐的同意,决定在当地取材。 德志打电话问盛长阳,他说没问题。就这样,这个材料问题得到了解决。 德志心里非常舒服,项目总算顺利地开始了。 只要一组先完成,树立了榜样,其他组都好解决,越是在偏僻的地方做项目,人们越是积极,因为所得的资源不多,没有多少选择。有一次,就要抓住一次,不珍惜,下次就没有了。 盛长阳安排了加工砂石的师傅上山,农用车到了村中心的位置,没有办法到一组,那里不通公路,一组位于山沟里,要到工地上,必须要翻山。 加工砂石的机器就是一台柴油机,上面油迹斑斑,油灰满布,卢支书安排人从车上卸下这机器,然后又抬到工地,的确费了一些周折,可是,不这样做也不行,好在一组的村民积极性蛮高,说一声干就绝不含糊,要来都来了。 机器到位,从此便听到山上响起了爆炸声,石头崩裂时发出的声音,震动了树叶簌簌发抖。 这种地动山摇,曾经在巴东荷家庄村发生过,那时候,这些东西都不经过德志的手,从买火药到爆破,都是交给当地农业服务中心来办了。监管的人除了当地政府,还有德志他们。监督最得力的要算民宗局,但是,后来情况发生了改变,因民宗局的领导换了,工作人员做了岗位调整,工作效率自然降下来,那是后话,德志已经离开了巴东,后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柴油机发动了,粉碎机开始工作,将大石块丢进粉碎机,经过机器的加工,从机器里就流出来了砂石,要粗的有粗的,要细的有细的,粗的用来做水池底部,细的用来粉刷水池,都是有用的。德志看着这工艺,就明白了一些道理。 根据时间表,应该安排送水泥上山,德志想,应该去看看才好。 想到这里,德志找到卢支书,说:“我想下山,顺便找车送水泥,你有没有熟悉的司机?” “有啊!不过,不在这个乡,在另外一个乡。你如果想用他车,我就联系。”卢支书说。 “价钱怎么样?” “什么价钱?” “车费。” “哦,车费不清楚,你可以跟他面谈,我和他打过交道,比较老实,不会乱喊价的。”卢支书说。 “好,你跟他联系吧,我明天到宣恩,跟他见面。谈谈送水泥的事。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一起去。”德志说。 “明天?” “嗯。” “明天要到乡里开会,我刚好可以带你下山,你在山下再搭车吧。”卢支书说。 “好啊!”德志真感到这是上帝的照顾。 卢支书掏出电话,开始拨打电话,等他合上电话,接着说:“已经搞定,他明天刚好要去水泥厂拉货,你到宣恩后和他联系,这是他的电话号码,我报给你听,你记下来好吗?” “好的,好的。”德志说着,拿出电话本,记下了卢支书说的号码。 “那师傅姓啥?”德志想起来,加了一句问道:“怎样称呼?” “姓水。”卢支书说。 德志感到好笑,这人一生该干什么,仿佛上帝已经预定,安排好了,自然,这拉水泥的刚好姓水。 卢支书报了电话号码,德志掏出电话,摁下他报的数字,然后,又掏出电话本,将号码记在本子上,因为有时候手机死机不管用,还不如这个电话本实用 德志的手机不高级,但是,基本的通话功能还是有的。 第二天,德志起床收拾停当,卢支书也早早起了床,将摩托车推到院坝里,然后一起吃饭,吃完饭,碗筷都是卢妻收拾。德志背上背包,坐上摩托车,卢支书发动引擎,“突突突”地朝前开去。德志坐在后座上,手扶着臀下的扶手,牢牢抓住,身子在车上左右摇晃。 车子终于下了山,沿着山脚,绕到了桥头,卢支书停下摩托车,德志从车上下来,向卢支小说离开。 德志看看青山绿水,心中喜悦,这里很安静,适合养老,水位上升,是因下游新建了一座水电站,让峡谷###现了平湖,形成漂亮的风景画。 正在此时,一辆车跑过来,车身后扬起漫天的灰尘。因为水位上升,老公路将来会被淹没,就没打算投资维修,路面显得凸凹不平,小石块和泥土夹在一起,天干日晒后,泥土和石块分离,车轮碾压过后,自然扬起灰尘。德志看到车过来,招了招手,司机停车,打开车门,德志上了车,站点上没有别的乘客,车继续往前走,过了桥,开始爬坡。 车上的乘客大多数都是短途,有的才从集市上回来,背着的背篓空空的,在背篓的底部,放着一些香烟、食盐、洗衣粉等家常用品,还有一些农药啥的,竟然没有用塑料袋包装,车厢内充满了农村特有的味道。 车到了宣恩,德志给了车钱,下车。德志的习惯还是先坐车,再给钱,他们当地人不是,有的人一上车就给钱,有的是临下车前几分钟给钱。仿佛不给钱,坐着就不平安一般。 德志直接到家,见到妻儿,心里略略有些伤感。他妻子问:“为什么不开心?” “觉得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结束?”德志说。 “不要灰心,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不会让我们上街讨饭吧。”她说。 “这个不会。上帝的子民从来不会讨饭吃的,上帝的儿女从来没有饿死的。”德志说。 “别在我面前提上帝。你看看你们这群信上帝的人,有多少是真心跟着耶稣走的?都是假冒伪善的家伙。”她说。 德志听了,心里不高兴,可无法辩驳。只好一笑了之。 德志突然想起了打电话,那人说:“好,我明天一早就过来。价钱好说,好说。是卢支书介绍的,我不会漫天要价的。” 德志说:“好,那明天见吧。” 德志还有时间,就觉得好好地陪着妻子孩子玩玩。妻子说:“他们还没回来,你先回来了,为什么?” 德志笑了笑,在妻子面前德志不能多说什么。说多了不行,言多必失,说不定啥时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德志可不是诸葛先生,不会神机妙算,不知道哪一会儿就会遭到攻击。 基督徒好像应该好好地当基督徒,不应该谈恋爱和结婚,或者,根本不应该生孩子养孩子,这些事务,都非常耗费精力。 也影响自己的正事,比如说,基督徒的第一任务就是传福音,也就是响应耶稣的教导,“到普天下去,传好消息给万民听,让他们们成为我的门徒。” 这个任务不完成,就不配做耶稣的门徒。德志心里惭愧,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的门徒,只是挂名的。 德志带着孩子想去广场玩,得到妻子的许可,他的妻子说:“暂时不去,你们爷俩先去。我还要做点家务。” 德志带着小小说,然后沿着河边的桔园向桥上走。 现在水面比较平展,就像一面明镜。 桥头有一些摆摊的,一位老人在卖自己做的铁皮盒子,大大小小都有,德志看了看,觉得有个盒子非常适合装票据,就买了一个。老人也不含糊,一分钱都不肯退让,德志看那老人目光比较坚定,再看看他的手,长满老茧,如槐树皮了,德志不忍心还价,就买下了那盒子。 铁皮盒子的好处,就是票据放在盒子里,可以预防虫蛀和老鼠咬。 书亚很好玩,非要玩盒子,德志说:“不行。” 书亚就哭,德志想只要书亚看到鸽子就不会要盒子了,于是就带着书亚去广场,边走边说:“乖,我们去广场喂鸽子吧。” 书亚一听,连连叫好,就忘了盒子的事。德志不给他盒子的原因,是因盒子的边角,一不小心,就容易划伤他的小手。他还是小屁孩,细皮嫩肉的,弄伤了手,没办法向德志妻子交代。 德志看到了鸽子,自然欢快地跑过去,鸽子不怕他,等他走近了,差一点点的时候,小书亚伸手要去捉它的时候,鸽子突然起飞,吓得书亚转身就跑,然后他见没事,又跑过去,伸手去捉另外一只看起来傻乎乎的鸽子,结果可想而知,鸽子有翅膀,即便再傻,到了要命的时刻,还懂得起飞。书亚再聪明,可惜没翅膀。 在广场玩了一会儿,德志看书亚很小,就不方便给他买鸽子的粮食。一小包,一块钱。透明的塑料袋里,装着几粒包谷,德志觉得那纯粹是他们财迷心窍的结果。本来广场养鸽子是纳入政府预算的,也就是说,鸽子的粮食国家给报销。他们的管理员又拿工资、又赚外快,这样的管理员也真有意思。 在广场玩了一会儿,德志妻子发来短信说,饭好了,回家吃饭。 德志就要带着小说亚不干,还想玩,德志说:“妈妈做了好吃的,快回家吃。回来晚了,妈妈会把好吃的给吃完的。” 这么一说,小书亚还给说动了心,说:“好好,回家,回家。” 德志的小伎俩发挥了作用,他说:“这才是好娃娃。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该玩的时候就玩。” 书亚“嗯”了一声,跑在前面去了。德志担心他安全,快步撵了上去,牵着他的手,慢慢地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第239章 一场离别 一秒记住【网 德志带着书亚回家,路上接到刘小姐的电话说:“最近越南的朋友要来,来学习学习你们的项目。” 德志听了,仿佛这话好像已经说了,怎么又说? 心里这么嘀咕,就到了宿舍,德志说:“要来客了。” “什么客?” “越南客人。” “越南不是打过中国吗?” “是的,但是,越南有好人也有坏人。他们也不想发动战争。” “我不懂。我要回去。” “回哪儿?” “回老家啊。我们娘儿俩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呆在这儿也没意思。你工作又忙。明天又要上山,没时间陪我们。”德志妻子说。 德志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无法辩驳,这是事实。德志从事这一行,注定要牺牲很多东西。 德志说:“好吧,你们先回去。估计‘越南’客人来了之后就会放假,到时候我们在老家见面。” 德志妻子点了点头,这笔“交易”算是“成交”了。 说走,就要准备,明天离开,小书亚不懂,也不必要弄得很清楚,德志说:“书亚,你和妈妈先回家过一段时间,然后我再回来,这样,你又能见到爸爸了。” “好啊,好啊,回家,回家喽——”小书亚高兴地跳着说。 德志知道,他很对不起娘儿俩,但是为了工作,为了那点可怜的工资,他不得不这样,毕竟大学本科还没念完,即便念完,还要考律师资格,以后改称司法考试,没有本科文凭就不能报考。 这个社会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只凭努力恐怕还不行,有人说三分靠天命,七分靠打拼,实际上应该倒过来说。生在好家庭,有背景,自然就有好条件,就有竞争优势。生在坏家庭,没有关系,只有靠天靠命靠自身,就如同一只鸡,起早、刨地,才有虫子吃。 德志帮着他妻子收拾东西,然后又上街买了一些东西,带在车上路上饿了吃,路边店的饭不好吃,又贵,德志很清楚,人在旅途,有时候迫不得已。 在超市买了些东西,小书亚看见了就要吃,德志妻子开始不给,德志说:“买了就是吃的,不吃光看有啥意思?” 德志妻子让了步,拿出一小包打开给小说亚一看,高兴得手舞足蹈。德志说:“饭前半小时不要吃。” “知道了,他的脾气,我最清楚,五分钟热情,吃不完,就又要新的。” “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 “那么你有吗?” “有啊!” “好啊,你嫌弃我了吧?” “有心没胆。你看看,我没人品,长得丑,又没钱,只怕你会嫌弃我,我不会嫌弃你。” “算了,哄死人不偿命。你少拿这一套来哄我开心。” “那也没啥,现在有很多离婚的,都是因为男人有本事,女人爱漂亮,爱帅哥,心有旁顾,心有所属了。” “女人不是你说的那样。女人不过能活,男人却不行。你们男人,大概都是喜新厌旧的,女人会持守终生,为了男人,为了孩子,甘愿牺牲很多。”德志妻子说。 德志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德志不肯认输,说:“男人女人都有好孬,不要以偏概全。” “我不懂你说的啥意思,不过,男女确实是有分别的。”德志妻子说。 夫妻俩你一 天蒙蒙亮,德志起床,弄醒妻子孩子,然后背着背包、行李箱,下了楼,再招了一辆麻木车,车上的司机大概非常勤劳,在天大亮之前,可以多挣两个钱。 德志没有忘记那部二手电脑,对于德志来说,拥有一部笔记本电脑比什么都重要,可惜,刘小姐偏心,四个人只配了一部电脑。明说是给大家用,实际上芭比一直霸着,没有机会来用。建立了用电脑的制度,实际上没有认真执行。 为了避免大家的怀疑,德志趁他们都没回来的时候,将家人和笔记本都带走,眼不见为净,否则就是长很多嘴,也说不清。 只要尹懋和余哥在一块,就会有很多阴谋诡计出来,什么叫狼狈为奸?这个就是,不好听,但非常实用。 早晨,街上的行人很少,德志将他们娘儿俩送上车,交代了几句,车出发后,德志返回,收拾停当后,就打电话给司机,约他直接到水泥厂门口碰头。 水泥厂门口已经排了长队,都在等着拉货,德志找到司机,然后拿着条子进大门,找到销售科科长,他早晨上班最积极,因为现在生产不用管,就是销售有点麻烦。他看了条子,不敢马虎,立马安排插队事宜。 其实,也算不上插队,只是他上了拉水泥的车,然后直接从水泥厂后门进入厂区,直接到另一个仓库取货。这是绿色通道,有特权的才行。 他在车上说:“不要对外面说这件事。否则,会让我很难做。” 德志点点头,司机也是。仿佛在犯罪,可这种犯罪,也是对的,为了正义的目的,牺牲大多数人的时间和利益,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往车上搬运水泥的工人只有两个,德志看着着急,销售科科长也着急,他说:“没办法,现在没有人手。平时嫌人多,现在嫌不够,如果增加人手,还要一套手续,非常麻烦。” 德志理解,这些搬运工都受《劳动法》保护,不能说他们不是人,在法外调整。 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就是大事,他们的背后,就是一个家庭,上有老下有小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倒了,一个家庭也就毁了。 完善劳动保护,势在必行。销售科科长也经历过很多,他很清楚这一点。 销售科长很想离开,可是看到德志的身份,不敢马上就走,他的电话不停地响,他也总是在接听电话,德志看他很忙,就说:“科长,你去忙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快装满了。” 科长说:“好吧,我先过去一下,那边很忙,就不奉陪了。你们装好车后,就到门卫交条子盖章,然后就走。下次也这样办,直接将车开到后门,我来安排。这些搬运工和我挺熟的。只不过不认识你们,但愿一回生,二回熟,你们下次来,他们自然就认识你们了。” 德志点点头。 德志的手机响起来了,他打开一看,是妻子发来的,说:“老公,我们已经坐上回老家的车,放心,等到家后再联系。晚上没休息好,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德志回复说:“好的,一路平安。如果孩子睡了,你可以休息休息。记得喝水吃饭。” 德志摁了发射键,那短信发送出去,过了几秒,手机显示发射成功。德志发完短信,心里有些怅然,不知什么滋味。 水泥装上车,德志向灰老鼠一样的工人师傅道谢,他们很辛苦,长期接触这些粉尘,会不会有问题呢? 这是个可怕的现象,为了挣钱,有些人不要健康,等得了病,就没办法挽救,只有等死。 大病没有保障,只能提前保护好自己。 司机将车开上了坡,然后停下,到了门卫处交放行条,盖章,然后将车发动,缓缓向红田方向驶去。 司机喜欢听音乐,仪表盘旁有盒式磁带,挡光板上夹着一些磁带,都是一些要妖艳的女子,不知道是谁,闽南的吧,听不懂,可是音乐很好听。主要是旋律优美,给了人不错的动感。 司机喜欢是因为这样可以让人驱除睡魔,免得一个人开车寂寞,而司机不想耽搁赚钱的时间,车轮转动,就有金钱进来,车轮滚滚,财源滚滚,在家里是没有钱来的。 山区的道路总是比较干净的,因路面常是湿润的,用不着洒水车,都是免费洒水。 因为靠水降低刹车片的温度,才能保证有效制动。 还有平时,山区经常下雨,自然净化了空气,干净了地面。 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红田村。 德志想象中,红田村的村民会夹道欢迎,非常热烈,场面非常壮大,但实际上,车停在村三组的中心点上,附近竟然没有一个人。 德志有些失望,马上联系卢支书,他说快回来了。 德志突然想到,他是去乡里开会了。但是晚上没回来,因村里没有病人找他打针,要是抓药,找他妻子就可以了。 德志关了电话,心想,卢支书也不会在夜里开会吧,十有**就是在学习五十四号文件。 这是一定的。 德志心里有些恼火,司机在催了,他说:“快点下货啊,我要回去了,还有人要用我的车。” 德志不知怎样回答,刚想打电话给卢支书,就看见来了十几个人从山那边过来,个个都背着背篓。 来的人,德志认识,是一组的村民,一组组长说:“接到卢书记的电话,我就召集了一些人,赶过来了。” 德志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不要了呢。这师傅还要等着下山。快点下吧。” “好的,我们绝对不耽搁师傅时间,不拦他的财路。我们先把水泥卸下,再往回转移吧。” “好!”德志同意了他的方案。 第240章 车到山前 一秒记住【网 大家听了组长的说法,七手八脚地开始卸水泥,很明显,大家都非常愿意接受这份大礼,他们投入了开挖土方的工作,不想半途而废,毕竟,水是大家都需要的东西。 以前没有人关心他们,现在有了,就要珍惜。 大家都这么想,看着山底下不少的人都风风光光的,领导频频照顾他们,山上的人只有气得干瞪眼,没有任何办法。 做面子工程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看得见摸得着,是硬指标。有了关系,加上点工程,就能平步青云,很多基层的官员就是这样想的,升迁上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机会来敲门,大家当然当仁不让,否则,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民间的非政府机构做事,不同于政府,专门去政府不愿去的地方做事。 组长带人将水泥卸了一半,卢支书骑着摩托车“突突”地回来了,他看见了德志,赶紧上前来握手,说:“辛苦了,辛苦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水泥了呢,我正想着谁家盖房子,正需要水泥,你们不要,我要,好转手一卖,就是毛爷爷红票子,好得无比。现在水泥多紧俏啊!”司机笑着说。 “你不是那种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来拉水泥的。”卢支书说。 “是啊,现在的司机多得很,都很吃香,农村现在到处盖房子,都需要水泥、砂等建筑材料,哪一样离了司机、离了农用车都不行。”司机说。 大家都认同他说的,人家都卸水泥,他却没事,不过,大家都能容忍,谁叫人家有技术又有车子呢?这一趟跑上山,的确不容易,废掉不少柴油不说,还要废掉不少脑细胞,都是吓死的脑细胞。山道难,难于上青天。 卢支书说:“我回去安排一下,你们先忙着,中午到我家吃饭。” 组长第一个反对,说:“按道理说,应该去我家吃饭的,今天要搬运水泥,免得下雨,水泥没用了。” 卢支书当然知道组长的意思,他是不好意思去小说记家的地方不大,这一组的人比较多,要谁去不要谁去呢,都是一个难题,干脆一个都不去,以后再补。 卢支书笑了笑,说:“那好!以后再说吧。” 说完,就启动了摩托车。 到他家要走下坡路,但是要想启动还是要靠摩托车的引擎。 德志不去,要拍一些照片,好向办公室报告。再说,到了卢支书家,还是玩,看电视,或者看书。 德志掏出相机,找到合适的位置,将村民背水泥的情景拍摄下来。 德志分得的相机,是芭比带来的,给德志的时候,德志还不清楚是咋回事。 芭比带来的相机,交给尹懋,通过尹懋交给德志,尹懋说:“给,相机。” 德志接过相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这,这是给我的吗?” “是的,芭比拿来的。” “怎么回事?大家都有了吗?” “一个项目点配一部相机,余哥有一部,你有一部,我和芭比没有。”尹懋说。 “那以后会给你好的。” “那咋可能呢?” “有可能,你和芭比是一期的,她肯定会得到更好的。要是给他好的,为了表示表面上的公平,怎么会不给你好的呢?” “那黑暗血时代 好东西一般都是先让有权者尝鲜的,到一般人手中,很有可能是二手货,或者是抛弃物。 尹懋和芭比没有相机,余哥和德志有,这是领导故意弄的,好让人们都认为领导比较公平,看似公平,实则偏心。 德志看看水泥已经卸完。德志说:“好,谢谢各位!” 大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是德志在做好事,反而致谢,这让他们无法理解。 司机说:“我要下山去了。” “卢支书说,请你吃饭。你不是听到了吗?”德志说。 “听到了,也行,吃了饭就下山。” 司机说着,德志便上了车,看他们安排一个老婆婆在守着这水泥,其余的青壮劳动力背水泥,德志觉得有些人真是厉害,一下子能背上三包,也就是说,能背一百五十斤,好在他们有打杵,累了可以休息,即便这样,德志还是为他们捏把汗。为了解决吃水的问题,他们真够下血本的。 如果政府早点来关心他们,也就不会这么辛苦。政府也应该早点关注那些穷乡僻壤的人。德志心想,如果他是县领导,就不要做面子工程了。让真的需要的地方得到照顾,让那些交通便利的地方少得到一些实惠。 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懂得感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当给了某人涌泉,却不会报滴水之恩。这就奇怪了,一升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养个仇人。大概世间的道理,都是一样。 农用车“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向卢支书家跑去,显然,农用车的化油器有点问题,柴油没有得到充分地燃烧,自然就会变成这样。车颠簸着到了卢支书家,下来后,看到卢支书已经站在门口,上前来寒暄,德志知道卢支书不抽烟,喝酒也不强,惟一擅长的就是赌博。 可以说,卢支书在村里算是白面书生,他很招女人喜欢,但身边有妒妇,也就不敢乱来。对男人的要求高,可是,对女人的要求就没办法监督了。 弄饭还是要靠卢夫人,她做饭好吃,但不是那种吃了饭就洗碗的人,碗堆成一堆,只有到下次吃饭前才将碗放在锅里煮一煮,用刷子刷一刷,这样才能避免伤害纤纤玉手,虽然随着年龄增长,可没办法避免苍老。 她也用洗洁精,这些东西都是伤手的,广告说不伤手是假的。 黑色的锅里煮着猪肉,当然,是腊肉,已经有了各种作料味,还有一股柏树香味,这样的肉,是比较好的,看起来经历时间已久,就是这个样子。 土豆,是最普通但最好吃的,加上辣椒,这些普通的农家菜,经过木柴火的加热,显得特别淳朴和好吃,人在这深山,又是饿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渴望享受这美餐。 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德志已经喜欢上了这山区的生活。在城市,什么都要钱买,问题不在这里,在城市,连呼吸都要付出代价,空气浑浊,连夜空都不清澈,看星星都困难,哪里像山区,每一颗星星都很明亮,心情自然爽朗,没有什么阻碍或者堵塞。 吃饭很简单,卢支书和德志都不喝酒,司机要下山,山高路险,他也不能喝,否则容易出事,这些酒就省了,可以用这些酒喂猪,猪吃了,就醉,醉了,就睡,不长肉才怪。 司机吃了饭,上了车,告辞,德志说:“卢支书,下次什么时候要水泥?要不要跟师傅说一说,他好做做安排。现在,像他这样有经验又有诚信的司机的确不多了。” “哦,这个也难说,因为村里的工程进度不一样,水泥拉上来,恐怕会受潮损失掉,不拉上来,又影响工程进度,造成停工待料状态,我觉得还是先要搞清楚工程进度再说。”卢支书说。 “好啊,尽量不造成浪费,让水泥充分地得到使用。”德志说。 师傅不善于言辞,笑了笑,上了车,将车发动,开走了。 德志看着农用车绝尘而去,带着浓浓的黑烟。德志心想,为机构省钱,是必须的,哪怕机构再对不起他自己,只是把这场经历当成一次考试,至于考试结果如何,暂且不论,也是为下一次的考试做好准备。 人的一生,总在考试。这次不及格,下次再努力,不会总在走背时运吧? 德志突然想起了妻子儿子,不知道是否顺利到家了。 他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他妻子回复说,已经进入老家境内。 德志看看短信内容,知道他妻子的手机接听电话不再扣漫游费,于是就拨通了电话。他妻子不喜欢发短信,德志喜欢;每每发了短信,他妻子绝大时候不回复,或者只是寥寥数语,惜墨如金,不肯多写,或者到最后,干脆只是拨打电话,只响一声,不再理会。对文字的热爱,德志远远超过了他妻子。 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有些人天生对土地感兴趣,那就做农夫;有些人对文字感兴趣,那就笔耕做作家。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热爱和讨厌的区分。 回到小木屋,德志想休息一下,有病人来找卢支书。真是凑巧,他下山开会,没有人来,他一回来,立马有人来找,可能那病人如同一头病狮,在树丛中躲藏,等到医生来到,他才慢吞吞地出现,依偎在医生面前,或者在医生面前轰然倒地。 卢支书当然有医德,对于有求的病人,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他一般不会轻易推辞医治。 病人来找,是基于信任他,如果拒绝两次以上,恐怕就会出现信任危机。 德志本来没有午睡的习惯,可是,德志想和他妻子通话,又不想让其他人听见,只有到房间里,才稍微好一些。 第241章 夫人私奔 一秒记住【网 德志问:“老婆,到了吗?” “到了,家里有一股霉味儿,正在打扫房间。” “是啊,很久没人住了,先休息休息再打扫吧。” “不行,我受不了,在这样的房子里,气味儿难闻,我一刻都不想呆,怎么休息?” “小家伙呢?” “他怪好,没事,在车上睡好了,现在精神着呢,正在到处跑着玩呢,找他的玩具熊呢。” 德志听了,心里感慨万千,这样的生活真是挺有意思的,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就要换换环境,有一种新鲜感。可是,房子需要人住,房子住了人,才有灵气,才有人气,如果房子离开了人,就显得有些可怖。德志很想和家人住在一起,无论住在哪里,都是好的。不想到处都有个家,所谓的家,也只是拥有一套房子,或者一间房子。 比如在宣恩,说起来有一套房,可是,不是属于德志一家所有,只是大家所共同所有,一起租用,一起生活,分开吃饭,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德志打完电话,心情老激动了,妻儿走了,现在差不多回到单身贵族时代,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不存在吃饭、洗衣有靠的问题。有好处,也有不好处。好处是,没了老婆的嗦,孩子的黏人,坏处是,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打理,更重要的是,晚上睡觉没有了女人,床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来温暖被窝,单靠自己的体温来抵御山里的寒气。 最重要的,就是男女的性需求没法满足,女人,无法用器具来代替,越到黑夜降临,越感到寂寞难耐,没有其他的事分散精力,恐怕就会面临许多试探引诱。 德志有些放松,可又不敢太放松,以及在这个时代里,许多诱惑不会自动消失,总像重感冒,很不容易去除干净,总要等好长时间之后,才慢慢消退。 这种**,正如野草疯长,德志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抵抗诱惑,而是依靠圣灵,这种圣灵,不是靠求而得来的。 德志这样想着,昏昏然地睡着了。刚睡着不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德志吓了一跳,他怎么没关机。接听,原来是刘小姐打来的。 说了两句,是关于增加项目村的事,德志答应去看看,据说在另外一个乡另外一个村。 德志看看外面,天是蒙蒙亮的,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好在手表走时还比较准确,德志看看父亲留给他的手表,指针指向早晨六点。 德志想起床,门外有人敲门。德志起来,开了门,是卢支书。 卢支书站在床前,德志问:“怎么了?” “哎”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媳妇,媳妇不见了。” “怎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可能到坡上做事去了吧?” 德志安慰道,其实,卢支书的老婆一直比较安分守己,再说人到了这个年龄,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可是,有些事不是做不到,而是想不到。 夫妻两个人的事,外人可能不知道。 卢支书说:“我到处找了的,没有。” “他经常到哪里?” “一般都在坡上,或者喂猪,最远的也是去到她姐姐家,我刚才打电话了,她姐姐说她没去。” “她姐姐会不会骗人?” “不会,这个女人话多,可她还算老实,不会骗我。” “人不可貌相 “是的,她是嗦,可她还比较正直,我老婆比她精明些,有些话不说,憋得住。” “那你认为他去哪儿了呢?” “可能和人私奔了。” “私奔?别开玩笑了。” “是真的。” “私奔的女人一般都没结婚,结婚的女人,在中国,很难再找到合适的。” “我这个女人,可不认为是结了婚的,还以为是美少女呢。她自己认为自己年轻,反倒嫌我老了。” “是吗?” “当然。她总是很自负,勤俭持家倒还是真的,可惜的是,她不太注意联络夫妻感情。你看这样的女人,时间越久越觉得没意思。” “那倒是,七年之痒,还是有道理的。” “我们早过了七年,孩子都十七岁了。” “明白,孩子在身边,大家的焦点还在孩子身上,夫妻闹点别扭,还能化解,因着共同爱着孩子的缘故。可惜的是,孩子一不在身边,就会有事。白天大家都忙,晚上见面,或者吃饭,上面的嘴,和下面的嘴,例行公事后,就各睡各的,天一亮,就开始重复昨天的故事,真没意思。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说变就变了,无法琢磨,有人说她跟人私奔了,我还真信。”卢支书如数家珍,说了很多话,这是德志到红田村后遇到的卢支书说话说得最多一次。 德志心想,老婆在的时候,当人家是空气,老婆一旦离开,就魂不守舍,这样的男人,在中国俯拾皆是。不知道男人是怎样想的,到底需要怎样来表达感激和爱意? 德志说:“这样吧!现在还不清楚嫂子的去向,不好猜测。不如先等等看,如果到了中午还没有回音,再想想办法。” “那好,只有这样了。她一走,就没人做饭了,只有我来了,做得不好吃,多多包涵。”卢支书说。 卢支书遭遇了这场“灾难”,德志也不好说什么,他说的那样,习惯了被女人伺候,突然没了女人,立马像天塌了似的。 “行,照你说的办,等等看。不行再说。” 卢支书说完,就离开房间,德志穿衣,起床,收拾停当,想到昨天的水泥搬运,就去昨天卸水泥的地方,一看,地上有一些水泥灰,一看便知,水泥已经全部搬运到了一组。 德志返回,将这一情况做了记载,免得以后写报告没材料。 果然,卢支书做好了饭,德志一吃,觉得比他妻子做的好吃,卢支书听了德志的表扬,不好意思起来,说:“是批评我还是表扬我?” “当然是表扬和肯定了。” “那就好。我用医生的技术来做饭,原来还是可以的。看来,多懂得一点知识,比什么都好。” “那是,所以,一有空,我就学习,包括记单词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的头脑不僵化,活到老,学到老。”德志说。 “是啊,要相互鼓励。其实,我觉得你比尹先生强得多,他没有什么追求,除了看他常看的《圣经》以外,就很少看别的书了,最爱看的还是电视,最喜欢的节目是打仗的。”卢支书说。 德志心想,卢支书很少在背后评论人,这次是怎么了?那尹懋哪里得罪他了? 这是人的正常的反应,当一个人面临着婚姻的失败危机的时刻,自然就会有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说话做事都需要找一个攻击目标,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自然会找一个不在身边或者眼前的靶子进行攻击,这样才能平复心中所遭遇到的伤害。 快到中午的时候,没有消息,卢支书说:“要不要报警?” 德志摇摇头,说:“恐怕不好。派出所一知道这事,恐怕要弄得满城风雨,对你的仕途进步不利。不如再看看,问问你的幺爹看怎样办?” “算了,我幺爹?算了吧,他没知识、没见识,没文化,除了认得纸牌上的符号,打牌还凑合外,斗大的‘一’字认作扁担。指望他给我出谋划策,恐怕找错了人。”卢支书说。 “不要小看你的幺爹,他没文化,可他有办法。他的人生态度非常好。笑口常开,没有啥烦恼。”德志说。 卢支书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可也没办法。巧的是,卢支书的婶娘来了,她来到屋里看了看,问:“咦,怎么像少了个人?” 卢支书见问,不好意思回答,他婶娘见卢支书不说话,知道了他有难言之隐,说:“你媳妇呢?” “像是下山去了。”卢支书说。 “嗯,今天是赶场的日子,很多人都下去了,不过,他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你媳妇不会是掉队了吧。”他婶娘说。 “我也不知道。”卢支书说。 他这样说,实际上证明他心里一点都没数。 他婶娘说:“遇到什么麻烦了?” 卢支书开始不想说,在婶娘的再四追问下,说:“好吧,我媳妇肯定和我生气,走了,什么都没说。” “那还了得!等等,我去找找你幺爹,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他婶娘说着,一阵小跑,回了家。 他幺爹正蹲在门口抽叶子烟,看见他老婆回来,骂道:“跑那么快,奔丧吗?” “不好了,你侄儿媳妇跑了。”她说。 “什么?你再说说一遍。” “你侄儿媳妇跑了,不声不响地走了,没向任何人打招呼,你看怎么办?你侄儿正在为这是闹心呢,像丢了魂似的。”她说。 “胡说,再胡说,小心我打你。”他说。 卢支书是幺爹从来不打人,不过,嘴上说了无数遍要打他老婆的话,他老婆当然不怕。一般来说,说打人的一般不会打,不说打人的却屡屡存在家暴问题。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真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像平时那样,就说:“走吧,我信了,去看看。” 他俩来到卢支小说闷闷地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 第242章 误入传销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的幺爹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看见卢支书耷拉着脑袋,就像霜打的茄子,瘪啦。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不说话,闷闷地抽烟。 他幺爹抽的烟是大叶子烟,这种烟不用买,自己都能种,然后在房檐下晾干,卷起来就可以抽了。 非常呛人,德志甚至怀疑他幺爹不是人,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这种无声得劝慰,仿佛起了很大的作用。平时不抽烟的卢支书也抽起烟来,一会儿,他俩的头顶上开始盘旋着灵异之光来。 他幺爹说:“我走了。” 卢支书点点头,他婶娘觉得很奇怪,说:“怎么回事?” “走,在这没用。”他幺爹说。 德志暗暗佩服他幺爹,是个智慧人,在这时候,说多了等于废话,反而于事无补,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在身边,跟他一起伤心、抽烟、沉默都行,不必要长篇大论,说个没完没了。 德志也不清楚卢支书和他老婆出了什么问题,没有消息,卢支书没了主张,这不同于看病,也不用于当官,遇到这个家庭问题,任谁都没办法解决。 他婶娘骂骂咧咧地走了,一路走,一路数落他幺爹,他幺爹就是不吭声。 德志也觉得有点急人,这样的一家人,也能过好一辈子,他们不懂得幸福的概念,可是懂得好好地在一起生活,相互照顾,相互帮助,这就够了。 卢支书没有想到报案,在事情明了之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小小的乡政府,里面就有公安派出所,一件小事,大家瞬间全都知道,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将来能继续在乡政府走动,还是要搞清楚情况再说。 当晚,卢支还是弄好了饭,给德志吃了,他又去洗碗,德志实在不好意思。正在这时,他婶娘过来,他们已经吃了饭,过来看看。 她看了这种情形,二话不说,卷起了袖子,开始乒乒乓乓地干起来,好在是农家妇女,干这些活儿比较熟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婶娘还是比较能干的,很快就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然后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卢支书的幺爹也不说话,也不打牌。就是默默地看电视。 德志觉得没趣儿,就去睡了。 德志隐隐约约地听到隔着两间房的声音传过来,只有嗡嗡的声音,显然是人在说话,说什么,听不见,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只有一个小范围的人知道,做出什么决定,也只有他们知道。 早晨一束阳光射进窗户,德志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德志起床,开门一看,是卢支书,他说:“姚先生,不好了,媳妇有下落了。” 德志听了,非常高兴,终于有了下落,雨雪从天上降下,并不返回,那是因为上帝的恩典。可是,卢支书的妻子不辞而别,就不能说是恩典了,反而是一种宣战。 德志赶紧说:“这是好事,你知道他下落了,到底是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卢支书说:“是去了朝阳。” “朝阳?” “是啊,朝阳。她打电话回来要钱。走的时候钱没带够,现在想要钱,好买车票回来。”卢支书说。 “哦,那很好啊!要多少钱?” “要五百元。”卢支书说。 “五百元?” “对。”卢支书咽了一口口水,说:“她只要五百元买回家的车票,等钱灵域 “你怎么想呢?”德志问。 “我拿不定主意,所以过来请教请教姚先生。” “你说的,我知道,但是,朝阳到这里用不着五百元,要担心她是否还安全,是不是受到人身威胁。” “是的,她说在朝阳,但又说是在山区。” “那怎么会?朝阳,是在北京吧?北京大部分地区都是平原,不是山区。再说,从北京到这里,用不了五百元,因在路上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天。” “不知道朝阳在哪里?” “北京有个朝阳区,东北有个地方也叫朝阳,但这个地方是个县,不在北京。不知道嫂子是否在东北的朝阳县,不在北京的朝阳区。如果是前者,那就给她寄钱吧,只要能把人安全弄回来,花点钱也是值得的。”德志说。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留意这个事,难道说她到了东北?” “可能是,东北的朝阳在山沟里。你想,以前有个戏曲叫《朝阳沟》,那个地方就是山区。你说,在电话里听到她说在山区,而且用的号码又不熟悉。我现在不方便查询号码,但我猜想,她可能被控制了。”德志说。 “嗯,听她说话,有些害怕,魂不守舍,前言不搭后语的,可能受到胁迫了。” “对,还是要把情况摸准再说。钱可以寄,不多,就给她能回来的路费就行,给多了反而回不来。” “为什么,姚先生?” “你想,假设她误入传销组织,被控制住了,没了人身自由,就是要被洗脑,然后去骗亲戚朋友。” “你说的有道理。你看我有没有必要去一趟朝阳?”卢支书关切地问。 “你不必要去,说不定去了,就出不来了。你想,他们控制一个女人容易,叫女人打电话让家人送钱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你不去,钱也不去,他们拿一个女人也没办法,再说,你妻子真没了利用价值,就没必要再让她呆在那里,反而更加安全。如果你去了,反而把你们两个都看管起来,谁都跑不了,然后又让你们找家乡的亲戚朋友骗钱,才会放你们回家。”德志分析道。 德志很清楚搞传销的人,他们就是为钱,一级吃一级,从衣服到保健品到床,到健身器材、医疗器械,都是可以用来做传销的。 德志的同事春燕和宋波做过传销,非常熟悉传销内幕,偶尔跟德志做了分享,德志记住了,加上一些想象,对人的贪婪想得很透。 只怕人想不到,人的贪婪超出人的想象。 这样,卢支书说心里算是吃了定心丸,他说:“好,听你的,姚先生,你说得很对。我这就下山去汇钱。你今天下去吗?” 德志想了想,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走了,不知道尹懋他们回宿舍没有,后天就要去考察新项目村了,不如今天回去,明天在县城呆上一天,看看情况再说,想到这里,德志说:“行,我们一起下山吧。刚好后天还有事。” 卢支书点了点头,说:“好,我去做饭,吃了饭,我们就一起下山吧。” 卢支书出去了,德志起床,收拾停当,忙完了早晨必忙的事之后,将背包整理好。这时候,饭也好了,德志和卢支书吃了饭,卢支书没有洗碗,说回来再说。 男人就是这样。好在山上气温总是很低,蚊虫较少,对于卫生条件,要求不算太高。 下了山,卢支书去银行打钱,德志回到宿舍,时候还早,打开电视,看看宣恩特有的节目,就是时装秀。 德志对于服装没有什么研究,不过,那些模特还行,身材比较好,看起来都是窈窕淑女,既有外国情调,又有中国风的味道,他看来看去,竟然有些想入非非了。 看着看着美女,德志的小弟弟就硬了,他们都没有回来。德志从卧室里拿出卫生纸,看着电视上的美女,特别是当女模特穿着暴露的或者半透明的泳装出来走台的时候,德志就开始抚摸小弟弟,让小弟弟昂首跳跃,体内一股热流,喷薄而出。 德志拿了纸去弄,还是没能控制得住,结果,喷洒了到处都是,那些乳白、粘稠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浆糊,都是一些珍贵的蛋白质,说到底,都是一些成千上万上亿的儿子或者女儿,可惜的是,洒在了地上,如同落花,被风雨吹落满地。 射完之后,德志感到浑身轻松,那些走台的模特还在搔首弄姿,扭来扭去着身子,对德志也没了吸引力,好像就是那些东西在作怪,从体内出来后,自然就没事了。不出来,就容易冲动。 也像装满子弹的枪,总要射击,射完之后,枪才会安静。或者是到了发情期的公猪,除了吃喝睡,就是在想这事,弄完之后,就舒服了,再看见漂亮的母猪,也无精打采了。 公猪一次性射够了,就不容易再射,也不想再去碰母猪。在这方面,男人和公猪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德志射完,心里有些惭愧,耳朵发红,脸皮又燥又热,赶紧查看地面,看有没有痕迹显露,除了用卫生纸将那些粘液干净之外,又拿出拖把来,将地面全部拖了一遍,打开窗户,让腥味飘散出去,万一他们发现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德志有些做贼心虚,实际上要说懂得这个的,只有尹懋和余哥,芭比根本不懂。 即便闻到了味儿,她可能还以为是谁家在剖鱼呢。 德志看完这些走台的美女,体内没了东西,自然不再对美女感兴趣,就调了电视节目频道,换成新闻节目,看看他们在撒什么谎。 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住,四周很安静,房间里也没什么。觉得空荡荡的,德志反而没心思看书,反而看电视来消遣和打发时间,不知道这是一种调节一下紧张的神经,还是没有追求的人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第243章 三男一女 一秒记住【网 德志做完了这一切,心里并不平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竟然和世界名模意淫,这是低级趣味儿的东西,和自己的身份不相般配,以后可要注意。 德志料定他们会回来,因芭比呆在村子里,如坐针毡,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呆在那,总想上网,跟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三名男友网聊。 在村里不行,不是上网,只能看电视。 尹懋说,她在村里每天起床起得很晚,然后和村支书一家一起吃饭。吃完饭,她就出去转一圈,有时候不转,就宅在家里看电视。 村里没有安装宽带,有卫星电视,可以看到很多世界级的电视节目,在寂寥的山村里,无疑是一个比较好的消遣方式。 因为着迷于电视,结果看得入迷,忘了煤气炉上的水壶,水烧干了不说,连水壶底部都烧开了个洞。 芭比这样一弄,就出了名,说给德志听了,德志说:“她是学冶金的,在做试验,成了冶炼专家。” 当然,这是后话,实际上,他根本不想要图嘴巴快活,可这是事实,水壶烧坏了是公家的,可以报销的。 她不用负责,也不用担心什么,说闲话也没关系,她的老家不在这里,当然也不用担心有人诽谤啥的,也不会造成什么坏的影响。 德志看电视也觉得无聊,就关了电视机,看了世界模特美女,泄都泄了,也不再说啥。 德志进了房间,翻开书正准备看,有人敲门,德志起来,打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卢支书。 德志很惊讶,连忙说:“快,快,快点进来。” 德志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茶叶是德志自己准备的,要说房东家的茶叶,早已发霉,其他几位,也不会牺牲自己的绿茶作为公用,好招待客人。 “弄清楚了,我媳妇跟着树老板下山,然后跟着树老板的###走了。”卢支书说。 “树老板?###?” “对,树老板,他有好几个###。他有钱,又长得不错,当然吸引一些女人,那些女人情愿当树老板的###。” 德志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儿,看来,德志还真没看走眼,那是一个情种,情种所到之处,总要留些东西或者痕迹的。 这个不奇怪,看那树老板深邃的眼睛游移不定,就能猜测到他在耍阴谋,怎样算计别人,怎样来对付女人。当然,卢支书的妻子作为一个儿子已经十八岁的女人,当然会希望留住青春岁月,留住美丽容颜,成为一个尚有高贵女人气质的人。 树老板有钱,喜欢花钱在女人身上,不愿去做一丁点的好事,当然,为了避免矛盾,###分布在各地,自然不会你的鼻子我的眼睛见不得,反而相安无事。 树老板跟卢支书是老婆有没有事不知道,但是,树老板的###将卢支书的老婆拐走当然是真事,不会有假。 卢支书说,给他老婆打了五百元钱,让她回来,她老婆答应收到钱后马上就回。说到这一点,卢支书还是比较兴奋,知道他老婆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比较清楚他老婆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卢支书坐了一会儿,然后喝了茶,向德志道了谢,就起身要告辞,德志也不挽留,就送他出门,送他下楼,卢支书不干,让他留步,还说,如果以后清塘村那边忙完了,就赶紧上山到红田村,那里正需要,根据项目进度要向其提供资金支持,说白了,就是要买一些材料,交给村民,由方吕氏外戚 德志连忙答应下来,然后留步,看见卢支小说去,他重新返回,进了卧室,翻看书继续看,他知道,就这样睡,肯定睡不着,只能看书,看着看着就能睡着。 德志昏昏地刚要睡着,就听见隐隐约约有人开门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得有人说话,德志一听,不是他们是谁?正是余哥和尹懋,他们回来了。 德志赶紧从里面出来,一站在他们面前,大家都很吃惊,相视一笑。尹懋说:“这么巧啊!我还以为我回来得早呢,原来还有人比我早!” “今天跟着卢支书下来办事,考虑到后天还要去清塘村,就不再回去。” “哦,卢支书能有什么事?”余哥一边问,一边放下背包。 德志心想,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免得他们瞎猜疑,打哈哈就行。想到这里,他说:“是这样的,卢支书是村医又是兽医,每过一段时间,就要下山进货,买点药品带上山。特别是冷暖交替的季节,感冒的人多,消耗药品的量就多一些。进货就勤一些。” “哦,是这样,这个村支书当得过瘾啊!又当官,又当医生,又当兽医,哈哈哈!”余哥笑着说。 德志不想再说话。 尹懋看了看里里外外,发现少了什么,连忙问道:“哎,不对啊,怎么少了两个人?” 德志说:“是这样的,我妻子和孩子走了。孩子要上幼儿园了。” “难怪呢!在这里上幼儿园不行吗?” “不行,这里的幼儿园好是好,只要肯出钱,就能上好学校。可是,像我们工作不能固定,今天在这个县,明天在那个县,总是漂泊不定。要想让孩子有个归属感和稳定感,最起码要给孩子一个稳定的未来。”德志说。 “你说得很有道理。”余哥说。 余哥其实没有尹懋有心眼,余哥有时候是缺心眼的,正因为这样,才会给人被利用的印象,他的缺心眼,是有名的。 “我们想的都一样,就是想回来再说。余哥在恩施,我在牛场村。想回来休息一天再考察新项目村。” “我觉得,休息好了,才能工作得好。”余哥说。 他们一唱一和,德志不知道听谁的,真理是越辨越明的,如果只听一个人说,恐怕还不全面,仍然需要多方面了解才行,只有比较,才能分别出优劣,只有全听,才能知道真假,如果偏听偏信,那么痛苦的日子就在不远处潜伏,随时都有可能牺牲。 这是谬论,不过,德志谨记父亲的教导,对外要像铜钱的边,外面是圆形的,里面是正方形的。 德志笑着说:“是啊!是啊!你们是英雄所见略同,真的不错。” 德志说着违心的话,心里不舒服,就懒得再见到他们,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妻子和儿子回老家去了,房间对德志来说,显得略大一些。但既然已经搬了进来住,就不想再搬走。再说,到阳台上去,要经过另一间卧室,出出进进的总不太方便。 既已决定不搬,谁也不会逼着他搬,余哥和尹懋再多再大的阴谋,也对德志没有什么威胁。德志根本就不怕威胁,他要的就是,看将来怎样,不是看现在怎样。 尹懋和余哥即便得到了领导的暂时信任,但长久来看,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总有厌倦的时刻,如果人除了溜须拍马,没有别的本事来维持和领导的关系,那么就会遭到致命的打击。 既然到了这个程度,德志也就在考虑,如果再这样下去,如果想过得舒服,必须要学会表演,让人生这出戏变得更加精彩才行。 德志这样想,书也懒得再看,想着心事就睡着了,等到醒来,听到外面客厅里的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 德志起床,浑身慵懒,非常舒服。 第二天,他们仨在县城呆了一天,谁都会认为芭比会提前回城,谁知道她没回,这些须眉倒先回了,看样子,巾帼须让须眉。 下午,芭比回来,不到屋,直接背了电脑去办公室,尹懋说:“去办公室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回来吗?” “我想去就去,你少管。”芭比毫不示弱。 “好吧,你去吧,如果民委的干部问我们呢,你不理他们就是了。”尹懋在教芭比如何应对当官的。 “我比你清楚,用不着教我。”芭比一点都不服气。 尹懋真的不敢再教她,要说年龄差别,余哥可以当芭比的父亲,尹懋可以当芭比的叔叔。但在芭比心目中,他们都不是人,包括德志说上,都算不得人,都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健全人。 芭比气呼呼地走了,当时的确有些生气,不过,事后,芭比就会健忘,将和谁生气都忘了,这样倒好,虽说有些孩子气,不负责任,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不知道会晃到什么时候才叫停。 芭比不操心,是因为上面有人操心,下面也有人操心,她在中间,就没什么压力,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依赖心理,这样下去很不好,起码要抽出时间来学习面对或者应付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的生活。 芭比去了办公室,三个男人呆在宿舍看电视。 德志不爱看他们看的节目,就进屋看书,收拾东西,准备次日下乡。 自德志妻子孩子离开宣恩之后,德志就恢复到和他们一起吃饭状况,买菜也要分摊菜钱,洗碗成了家常便饭的活儿,没有什么好推辞的。 吃完饭,熟悉的声音重新响起,就是“姚德志,洗碗!”几个字,声音响彻房间,任何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声音是女生,没错,就是芭比,她不爱做饭,连洗碗都不愿,总是让德志洗,德志心态好,叫他洗,他就洗,从来不讨价还价。这种叫喊,让德志感到有些不安。 第244章 神秘的人 一秒记住【网 第二天,德志他们先去了县民委办公室,找侯局长谈谈关于考察新项目村的事。 考察哪个村,基本上已经定了,不必要重新找村,据说是省民委主任以前挂点的村。 省民委主任是建始人,他在清塘村驻队,当时的身份是县委书记,不是常住在村里,一般情况下,只是挂个名,偶尔下乡,带着记者,到村里走走,算是旅游旅游,换换环境,然后再回县城。 村里有什么项目或者申请,他负责带回去,然后开个集体会,实际上还是他自己决定,然后就确定上项目。等弄到最后,可以算是他的政绩,又有着良好的关系,自然就会成为一个示范村,或者先进分子。 村里当然不敢马虎,配合县委书记搞好检查验收工作。 在清塘村走访,是因为该村的老主任和县委书记是老搭档,关系很铁,好的没办法说。只因县委书记升迁,到了省里,最后到了省民委,和德志他们的宗教口的刚刚适合。 就这样,他直接找省里,省略了中间的环节,一步到位,将基金会直接和村里挂上了钩。 德志很清楚,这种考察也是走走过场,实际上齐老师和刘小姐已经决定了,对于这样的对抗都是徒劳无益的,无非是演戏给大家看。 侯局长当然高兴,说:“好啊,又有钱做项目了,真好!真好!那么,我今天没空陪你们下乡,倒是龙主任有时间,让他带你们清塘村好吗?” “好啊,好啊!”余哥连声说道。 “那是你们领导安排的事。我们没意见,谁带我们下乡都无所谓。”尹懋说。 德志发现芭比没有吱声,一看,她在玩手机,德志不好说什么,在县民委干部面前还是少说话最好,芭比不说话,玩手机,发短信,那是因为有人在做这些事。 这也挺好,反正很安静,安静的环境下,更容易让人对她表示不反感。 侯局长找来龙主任,龙主任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刚好有事,要到民族大学里讲苗语的六声调,你们要去,我可以安排车,司机是我妹妹,她代表我去,我跟村里打个招呼就行了。因为这个项目不经过恩施州、宣恩县,直接到村,项目投资也不大,你们直接去就行了,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同意!”余哥说。 大家听余哥这么一嗓子,都愣住了,他代表德志他们表态了,就说明了他没意见,考虑到这个村是节省下来的项目款做的一个村,也就不好说什么。俗话说的,伙食尾子,多少都要照顾照顾人。 说到底,做项目一直在照顾人,照顾的都是熟人,都是亲朋,或者要利用的人,都是这样。 既已表态,大家就不好再补充什么了。 龙主任很高兴,他说:“好啊,我这就联系我妹。你们等着啊!” “那么,路费算我们的。”余哥又加上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让尹懋有些恼火,他横眉怒视了一下余哥,不说话,余哥突然发觉好像闯了祸,闭口不言,龙主任开始打电话,电话打完,龙主任照样笑呵呵地,踱着方步,说了句“少陪”就去了他办公室,去研究他的六声调的苗语了。 他们几个陪着侯局长说话,侯局长喜欢画画和说法,办公室里挂着的,都是他的墨宝,这些东西,如果出卖,可能还能卖两个钱。 侯局长不是名人,在县民委的圈子里算是个书画大师,可是在整个宣恩城里,就不传奇知县 对于书画,德志略懂一些,与侯局长交流,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其他三个就不好说了,只有看热闹的份儿。 车在楼底下响着喇叭,龙主任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大家面前,德志对侯局长说再见,然后下楼,上了车,龙主任说:“将这四位先生小姐送到清塘村,然后,考察完毕再回来。” “路费怎么算?” “这个你放心,他们承认给,他们不给,你到县民委来报销。”龙主任说。 龙主任的妹还担心车钱打了水漂,她的车是新买的,红色的qq,看起来胖胖的,走平路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一辆胖胖的qq车载着四个骄傲自大的人前往清塘村。 清塘村和毛坡村同属于一个乡镇,据说和芭比所在的村,相隔不远。 车经过乡镇,没有十分钟。乡镇就是一条主要街道,从南向北,沿河而建,旁边是清汪汪的水,溪水上有桥,桥面上可以通车,过了一座桥,车就开始爬山,爬到山顶,再下山,下到山脚,就是一条长长的峡谷,非常平,非常狭长,这样的地方,适合起飞降落飞机。 司机算不上漂亮,可皮肤白,白里透红,有些令人垂涎,不过,她看上去比较彪悍,是不好惹的主儿,加上她老公也在政府,哥哥也在政府工作,多少都是官家亲戚,没人敢惹。 车过了峡谷,又开始上山,等上了山再下山,沿着河道往前驶去,就是清塘村。 前方有一条水渠,横在路上的空中也有一条,仿佛进村的牌坊,但这牌坊上面有水渠。 水渠通到下面,就是一个小型的水电站,水量还比较大,在这里建个水电站,还真是个办法。清塘村,清塘村,原来因有水而闻名。 车到了一座石拱桥前,停下,桥旁站着一个又瘦又矮的人,德志他们下了车,不知道该怎样走,因前面没路可走。 德志就问那个村民:“请问,到盛书记家怎样走?” “哦,诺,在那,那里就是盛书记的家。”那人说着话,手朝稻田那边的房子指了指。 “盛书记在家吗?”德志问,那人不回答。 德志心想,说不定盛书记在家。 余哥说:“知道了书记的房屋,说不定他在家。那就去吧。” 德志点点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于是都跟着余哥向书记家走去。 德志回头一看,那个瘦男人跟在后面,德志还以为是个热心的村民,就笑着问:“你想带路吗?” “不是,那是我的家。”瘦男人说。 “你,你的家?你是?”德志很惊讶地问。 “我,我是村支书啊!” “哦,你就是村支书?久仰久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德志说。 “早晨接到县里的电话,我就提前等在路口,知道你们要来,早就盼着你们来了。欢迎欢迎。” “您贵姓啊?” “免贵姓盛。” “这就对了,我们正要找盛支书。” “我以前不是支书,我是村里的文员,老支书老了,有些事做不了,就让我来做,慢慢地,得到群众的认可,就当仁不让,做起了村支小说记说。 说着话,就到了盛书记的家。 守在书记家的是他的妻子,高颧骨,包牙齿,有点意思,和黑瘦小的书记刚好是绝配,形成鲜明的对比。 盛书记的妻子很会过日子,勤俭节约,将家里家外收拾得一尘不染,真是一个贤德的妇人,不过,德志一眼看上去,对他压力挺大。为什么?因盛书记不擅长做家务,从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也不擅长做耗费体力过大的活儿。 就所谓的高不成低不就的现象,恰好发生在盛支书身上,不过,看得出来,他缺心眼,不会寻找任何理由为自己的笨拙来辩护。 大家第一次来,盛支书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乡镇干部没有下乡来,原因是盛支书不欢迎乡镇干部下到村里来,反倒增加了一些负担。 大家坐定,邻舍拿来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个蜂窝。 德志不清楚,拿个蜂窝来干啥。心里正纳闷,盛书记说:“这是最好的东西,是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取来的,拿命换的,给你们尝尝鲜。” 他们几个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盛书记说:“孩子妈,快来,把蜂窝弄一下。” 盛夫人过来,坐在那里,开始拨弄那些蜂窝。从蜂巢里挑出蜂蛹来,还没长好翅膀,一个一个白嫩嫩的,挑出来后,散在木盒里。 弄完蜂窝,盛夫人开始在厨房里忙,忙来忙去,厨房里飘来香味儿,大家都有些饿了,盛夫人准备美味佳肴,可能已经准备好几天了,听说这是一个好事,要想留住人,就必须要舍得在吃的方面下功夫。 中国是比较讲究吃喝的,要想谈成事,十有**需要破费,边吃边喝边谈事,往往能成功,如果光说不做,恐怕还不行。 吃喝到位了,事情就好办。 德志四人加上司机五个人,初来乍到,第一站,就到村支书家,这是对的。村里的一把手,享有绝对的外交权,只要是政府机构、民间团体,以组织的名义到村,第一个接触的就是村支小说的引荐和介绍,要想做好项目,是非常困难的。 过了一会儿,菜肴端了上来,德志要找水洗手,可惜没找到,问盛书记,他说在房子后面有池子,那里有水,可以洗。 德志跑到房子后面,果然在那发现了两口水池,一口深的,一口浅的,深浅不一,作用不同。但水池里有水,是不争的事实。水质看上去不太好,但总比没有水要强得多。 德志洗了手,回到饭桌前,他一洗手,大家都要洗,一个一个都去洗,仿佛一点都不饿,实际上大家都很饿,只不过都在竭力掩饰自己罢了。 第245章 仙人指路 一秒记住【网 大家的虚伪,说好听点就是含蓄。大家依次洗完手,回到桌前,开始享用美餐。 德志看那最感兴趣的菜,那一盘蜂蛹,他们当地人称它们为蜂儿,也就是说是蜂的儿子的意思。吃蜂儿,好像有报仇的嫌疑,也就是说,村民在劳动过程中,或者在走路时,遇到了蜂子,上来就蛰,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为此有丧命的,大家对这些深山里的杀手格外痛恨,恨不得让这些杀人蜂早点断绝。 德志看着那些锅炒的蜂儿,油光发亮,焦香可口,实际是高蛋白的东西,吃起来像虾米。这在当地是美味儿,可在外地,却不把它当回事,甚至难以想象,人们喜欢吃这个。 吃蜂儿印象很深,德志觉得这是好事,这也是从事农村发展工作所带来的好处,至少可以尝一尝在城里无论如何也尝不到的东西。 饭后,盛书记带领德志他们去山上,那里最缺水。司机在家里等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女人爱嗑瓜子,她也不例外。 做水利项目,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有没有水源,没有水源,做了白做,水池不装水,装太阳、月亮和星星,那还不如不做,费时费力费钱,得不偿失。 爬山是个力气活儿,好在平时经常爬山,就练得比较健壮,走起山路来,比较顺当。还有,盛书记喜欢抽烟,在后面闻着烟味儿,的确不爽。他要带路,德志他们跟在后面,后来德志受不了,就请他走后面,只是用嘴巴来控制前进的方向。 清塘村三面环山,一条河水,不知从哪里流来,流向哪里,存在很多年了。据说,水源处以前是个油坊,磨油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次伙计们正在磨油,加工到深夜,外面有一道亮光闪过,伙计们还以为是一道闪电,要下雨了。 伙计们没有理会,继续工作,又是一道光亮闪现,伙计们就是再忙,也呆不住了,他们出来,看看究竟,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白衣人,是个女的,像是没有脚,身上有翅膀,在不停地扇着翅膀,说:“快,快搬家吧,七天后这里要有一条河流出来。” 说完,那长翅膀的白衣女人就飞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伙计赶紧去报告给老板,老板不信,接着又问了两个伙计,老板才相信。好在伙计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值得信赖,老板就停止了油坊的工作,将东西一点一点地往外搬走,搬到了较高的地方,继续加工香油。 只是石头砌成的房屋无法搬走,就做放弃处理了。房屋不能搬走,那就不搬走,加工用的工具,能搬的全部搬走,这是老板对神仙的敬畏所致,也是对伙计的信赖使然。 到了第七天,在油坊处,有一股水从地底下涌出,汩汩的泉水,如同山洪一样喷涌而出,沿着山脚向远处奔流。 洪水过去,形成一条宽阔的河道,长期缺水的地方,竟然成了流动的水库。 于是,清塘村由此得名,水源源不断地流出,直到今天。 这个传说,由盛书记说出来,德志展开联想,觉得这虽是传说,寄托了人们的希望,这水究竟怎样来的,谁都没法解释,包括地质学家或者水文学者,都无法给正确的答案。 在山上往下看,那水碧绿,如同翡翠,沿着山脚伸向远方。 盛支书笑了,露出黑色的牙齿,说:“这个组有一个水池,可惜没有盖儿,也没有水管,周围十几里的村民都来这里挑水吃。” 德志说:“那好,带我们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没问题。”他说,“就在前面。” 果然,沿着小路往上爬,就发现上面有一口水池,里面有水,德志弄不清楚,明明有水,为什么还要做水池? 盛书记看出大家的怀疑,说:“这个水池不够大家用,容量太小,需要建大一点的水池,在有水的季节,可以将水积攒起来,在没水的季节来临的时候,可以供给大家一起吃水。” 德志看上去,的确是。看来这个村组缺水还是比较严重的。 到了农户家,德志了解到,这个村在以前政府为他们提供了水泥,但是没人来组织施工,都不愿意投工,宁愿大家都挑水,也不想做集体的事。 水泥分到户,却没用下去,索性放在屋角,又不敢公物私用,在屋角睡大觉,谁知时间久了,自然结成了块,无法再用。村民担心政府扯皮,也不敢挪动硬化了的水泥,就让那些水泥包在那里沉睡。 德志心想,既然政府已经做过这个项目,看来这里还真有需要,不过,政府花了钱,却没做好项目,的确有些不妥。 需要是存在的,条件艰苦,做起项目来,费不少周折,好在没什么事,是专业做项目的队伍,自然要多一些考虑,怎样将钱花好,让村民受益。 村民的确困难,居住在高山,不愿离开,或者没地方可去,只有山上才是自己的家。哪怕家里啥都没有,也深爱着她。 其实,考察就是走访,德志看到这里的确有需要,村民也愿意投工,不像以前政府做项目,问都不问,就把水泥弄来,结果根本没用上,只好作罢。 走完山上,德志他们下山,同样,盛书记仍然走在最后,烟雾缭绕,往上飘去,呛人的烟味儿的确没有了。 德志计划要住一晚才行,谁知道他们都想回县城,不想住在村里。再说,村里也没地方可住。 人又多,盛书记家又小,人来得少,还可以考虑,人一多,就没法住。 盛书记要安排大家吃晚饭,大家都归心似箭,不想呆在这个地方,盛书记也就没有勉强大家。龙主任的妹妹还在看电视,听说盛书记留大家吃晚饭,第一个表示反对,连电视也不看了。 盛书记说:“大家要走,强留不住,那就不勉强大家了,那就再喝点茶再走吧。期待大家再来我村!” 余哥说:“肯定的,那是肯定的。” “那就好,那就好!”盛书记说着话,又站起来给大家添水,这就表示要送客了。 大家都不傻,知道盛书记的意思,其实,想留客就不用添水,不想留客,才会给客人添水。 大家上了车,在车上谈的最多的不是项目,是蜂儿,津津乐道。 车在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宣恩县城,大家很兴奋,可是想到晚餐,却又作难了。 太阳偏西,菜市场卖菜的差不多都收摊,要想买菜,得抓紧时间。正在想着这事,余哥的手机响了,在宣恩,开户是齐老师的名字,但是管理存折的,是余哥,他自然显得有实权一些。 有了权力,说话当然得听,他就是这样的人,稍微有一点特殊化,他就不知其可,高兴得手都没地方放。 余哥眉飞色舞地说:“好了,晚上龙主任请客,简直太棒了。” 大家听了,心里略安,真没想到,用龙主任妹妹的车,还管饭,难得难得,真的很难得。这就是关系,关系的力量很大。在任何一个地方,不知道这个或者不重视这个,都是一种失误。 车钱当然要给她的,这是龙主任的心思,即便余哥不给,龙主任还会想办法的,他不是只会教苗语的六声调。 他会想办法报销的,或者餐费、或者油费,都有出路。正在这时候,龙主任突然出现,站在门口,看到车到了,他就招手,德志他们下车,然后上前打招呼。 龙主任早就安排好了,他说:“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客随主便。”德志说。 然后,他们没有开车,直接到了另一个地方,那地方对德志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龙主任常来的,竟然是废弃的电影院二楼,以前是放电影的房间,现在改成了餐厅。看样子以前这里是个好地方。 现在却荒芜了。 不过,老电影院的位置很好,不愁没人,来了,走了,买东西,或者办事,都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老电影院的放映场已经被分割了很多块,分给了原放映场的员工,这样,员工分得了房子,虽然像鸽子笼,这些鸽子笼是他们的一辈子得到的东西。 看不见的钱,谁多谁少,谁都不知道,有多少房子,眼见为实。 下岗职工,没了别的指望,只有凭借这点财产,靠着这点固定财产来开饭馆,或者住宿。 这样,就能让固定的资产,可以增值,可以养家糊口。 龙主任常来这里吃饭,不是因为照顾下岗职工,而是下岗职工做的饭菜很香,很实在,吃起来比较舒服。 大家都很累,跑了一天,到了老电影院食堂,是比较舒服的。 大家饭量很大,喝酒都免了,喝酒之后,就懒得吃饭,加上芭比在场,还有余哥和尹懋,大都是比较爱打小报告的,小心谨慎点才能保证平安无事。 饭后,龙主任问:“今天还顺利吗?” “顺利。” “车开得怎么样?” “还行。”余哥抢话说。 “过了收费站没有?” “过了,还收费了。” “收费?以前不是不收费吗?” “不收费是从山上走,收费的是从隧洞里走的。” “哦,你们从哪里走的?” “从隧洞走,要方便得多,不过,愿意出点钱,也要图个方便。” 第246章 老电影院 一秒记住【网 隧道容易过,从山上走可看到风景,为了省油,大部分司机对油价很在乎。中国的两桶油垄断了市场,石化和石油,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没有商量余地。这种情况存在多年,如果想改变现在的情况,恐怕要等几百年。 两桶油让很多司机头疼,宁愿钻山洞,可以节省时间,也可以让顾客满意,同时,付出的代价就是车费。车费里含有这些路桥费,还有燃油附加费。 这些费让一般人都不想买车,买得起车,用不起车的很多。 龙主任在学院当老师,教的专业是苗语,在龙主任所在的毛坡村,小孩子们都还在学苗语,这门少数民族的语言,让苗寨可以继续延续下去,除了山山水水,还有文化遗产,口碑相传的,却最长久。 龙主任在村里推行苗语,实际上是在维护民族的东西,让民族的东西发扬光大。 龙主任会苗语,但没车,或者知识分子,开车浪费时间,索性坐别人的车,倒要好得多。 龙主任请吃饭,到最后他签单,他够这个级别,加上海外的机构,说出去的理由也正大光明,没办法来推脱。 余哥看看尹懋,尹懋点点头,余哥从包里拿出钱包,皱皱巴巴的,**在他钱包里呆着,也够憋屈的。谁叫他对钱包比较随意呢? 钱到了什么样的人手里,就会有什么样的用途。余哥的钱包里放有各种票据,自然就显得饱饱的,不是牛皮的钱包,一般都受不了他的折磨。 他们好像都商量好了,凭着眼神就能看出来,决定给多少钱。 余哥拿出收据,交给龙主任说:“给点油钱,不成敬意。按照财务制度,应当要写个收据,有油票吗?有油票就给油票吧。” “我不喜欢写收据,也不爱打收条。我是写书的人,这些低俗的玩意,我不喜欢。”龙主任说。 德志听了龙主任的说法,不明白,说了半天,到底他想要什么,要表达什么,这是一个问题。 龙妹妹倒还爽快,说:“这样,我这里有油票,你看这些油票金额够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几张油票。油票是机器打出来的,字显得比较小,看了很多东西,最后才显示金额。仔细一看,不多不少,机打的发票的数额是三百元。 余哥看了发票,又递给尹懋看,尹懋看完后,就交给了芭比,芭比看不懂,把票给余哥,她说:“给,我看了,没啥。紧看什么看,要给钱就给钱,哪有这么嗦的!” 芭比说完,就把油票交还给了余哥,余哥把票收回,掏出三张百元红票给了龙妹妹,说:“不好意思,辛苦了。” 龙妹妹收了钱,说:“没什么,没什么。下次要用车,尽管说吧,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有事就打这个电话吧。” 说着,龙妹妹拿出一张名片,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她很聪明,在这件事上,他绝对公平,知道四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有权,但都没权,在绝对的民众做主制度下,绝对没有民众做主,那是乱套的。 在深山沟里,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都没有权,权力在省城,她们不在,就要找一个头,找不到头,就是群龙无首,乱糟糟的,你方唱罢我方唱。其实,大家都看着芭比,因她后台硬,可芭比就像麻绳捆豆腐,没办法提。 结账完毕,大家告辞,龙主任当然没问题,他有办法,这钱他妹妹得了,龙主任还能到民委办公不落皇旗 龙主任懂得这个道理,他怎么说,都是学院的教授,也算是学者型的官员,在计算得失方面,是比较精通的。 这个账没必要去算,真正为民考虑的很少,真正对得起纳税人的人很少。 从老电影院回来宿舍,德志没有在街上转,余哥和尹懋要在街上走一走,芭比要去办公室上网,都有自己的去处,可是,德志就想到宿舍看书。 只有书才能给德志前途,在家里,德志就喜欢读书,只有靠知识来改变命运,可是德志的学问并不深厚,也就不存在靠知识来养家糊口,这是真的。 但是,这是在装备,需要一些基本的物资,比如说,书籍是最重要的投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做一个有知识的人,特别是要做一个有着丰富法律知识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在将来的社会处于不败之地。 德志走过小桥,穿过柑橘园,爬到六楼,打开房门,开始简单地洗漱,然后静静地走进房间,打开了小说有些过时,德志在职阅读的书,大多都已经过时,可过时的东西,总是拿出来考。 这些考题,都是一些无聊的东西。不过,学习的过程很好,德志体会着这种感觉,实际上许多感觉都是一些无聊的东西使然。 当晚,芭比啥时候回来的,德志不清楚,他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中间,模模糊糊地听到客厅有人在看电视。开始是打仗的,接着是综艺,中间德志醒来两次,看来,电视机没闲着,观众发生了变化。 德志不用看,就猜出昨晚实际上他们三个都看了电视,前面的时间,由余哥和尹懋占据,后面的时间,由芭比占据,客厅的空间也是这样。他们都占据了,耗费了资源。大概捐款人不知道他们业余时间是怎样打发的吧。 考察完了清塘村,大家该下乡了吧,刚好遇到周日,要守礼拜,还要开电话会议。 这些都是虚假的东西,德志对这两样的热度在逐渐变冷,看一个人,不能光看表面,只打一次交道,就能看出**不离十。 开会,就开会,报告,就写报告,德志也懂得怎样写,知道报告就是简单地叙述,正如傻瓜数码相机,只要如实拍出景物就够了,不用粉饰,不用修改,不是做文章,都要细细地斟酌。 早晨起来,空气和阳光是真的,让人感觉到切实地存在那里,没有虚假的东西,全是真实的东西。 早餐照样是烧饼和稀饭,这些,才是养生的好东西,至于一早起来就要吃肉或者要喝酒,实际上,就是一种病态。人毕竟不是一开始就是肉食者,而是吃素的。 主粮就是白面,当然南方人爱吃大米,这些就足够了,吃得再精细,该生病是时候还是生病,该健康的时候就健康。 到办公室,还是芭比守电脑,别人想玩,那是不可能的。电脑使用制度形同虚设,没用,还是特权在起作用。再说,好男不和女斗,斗赢了也是输。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不用争议,不用多说。 要说打字,余哥已经注定不能写得快,平时安装水管、走电线、安开关、修马桶等,还算可以,但是要让他打字,简直就像要他的命一般。 这就是命! 要想打字快,就必须练习,可是,看到芭比占据电脑的样子,根本没机会要回电脑,正需要练习的余哥已经失去了机会,德志心想,下一步,余哥和尹懋肯定要买电脑了。要不然,他们一个就不会姓尹,一个姓余。 这样的两个人,对芭比充满了埋怨和愤懑,可是,又不敢公开反对,当面笑嘻嘻,背后却总是想一些鬼点子,要害芭比,可是,投诉没用,因为裁判官就是芭比的亲姨妈,如假包换,可想而知,投诉的结果将是怎样的了。 在电脑使用上,芭比是绝对不退步的,比做项目要用心得多。如果她把心思用在项目上,自然会进步不少,可惜的是,她不愿去学,反而反感,对聊天很热衷,至于学其他专业,更不用说,想都不去想。 先守礼拜,两个老传道员,随便哪个都能立马拿出一篇讲章来,因他们的以前写的讲章,大都没在宣恩用过,这次点将,他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讲,在这方面,德志和芭比就差得远了。可是,现实情况是,尹懋或者余哥都会讲道,但不会行道,说起来极容易,做起来极难。 还好,楼上的干部都在休息,他们四个在办公室唱歌,应当没啥影响,唱了歌,心里略微舒服一些,即便有些成见,也要暂时丢弃,等得到真正的化解之后,再进行沟通,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人表现最大爱心的时刻。 礼拜聚会、项目会议,全都结束,自由活动,德志照样不想呆在办公室,因没有机会接触电脑,只好在街上转了转,就回宿舍了。 刚躺下看书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刘小姐打来的,她说:“明天下午,上次来考察验收项目的水利专家要来看看大家。” “真的?那简直太好了!”德志说着,简直快要跳起来。 德志盯着卧室地面上的柏木地板,觉得这房子住得真舒适,可惜不属于自己的家。他躺在租来的房子的床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心里有些惬意。 人家买房子的时候,买的差不多都是毛坯房,要想住进去,就得要装修。现在,德志不用花钱来装修房屋,住的房子却是装修过的。那些花钱没有享受的,赶紧享受,免得一生都是在为别人打工,还房贷或者还亲戚朋友的钱,欠别人的心里总是不痛快不是。 第247章 神行太保 一秒记住【网 德志想,就是再多的房间,还是一次只能睡一间,一张床,一天就那么多时间,多了就不行,多了也消费不起,更重要的是,德志没有什么福气,吃多了肉,就消化不好;吃不得好东西,否则肚子就很不舒服。 这不是福薄是什么?总之没办法享受一些好东西,倒是粗茶淡饭要舒服得多,肠胃就是喜欢吃素,比较喜欢清淡的饮食,因要考虑其他的因素,德志心想,能够吃七分饱,穿的不多不少,保持恒温就行,吃得多,消化不行,身体就不会健康。 看书可以明志,也可以让自己更加聪明,德志最大的特点是好读书不求甚解,大概明白书中的意思,就行。 当晚无事,次日,德志想次日一早就去上山,但又不敢走,谁知道刘小姐还有什么安排呢?于是就在家里等候消息。 据说这次前来的,还有老贺,以及一名越南人,不知道姓甚名谁,不过,既然是老外,那就好好地对待吧。 百无聊赖在城里过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听说他们到了,德志和余哥四人前往宾馆迎接他们到来。 因为上次他们入住的宾馆出过事,约翰先生摔跤,跌破了头,吃一亏长一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跤。 到了酒店,大家都很开心,实际上,这次下榻的酒店,本来就在以前那家酒店的背后,是一家老资格的酒店,听说是国有企业,管理各方面都还比较规范,更重要的是,这些地方以前是外地人到宣恩学习的基地,学习酒店管理,在各方面都需要优秀的人才。 越南人个子不高,像很多南方人一样,但他有两个女儿,他饶有兴趣地给德志他们看了看她们的照片,非常漂亮,包括他的太太,也很美,有着传统亚洲人的特点,另外,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有了这个特殊的身份,他能够和老贺一起到中国走访。 说实话,这次来访,德志并不准备带他们去才考察过的一个村。他们前来,一是想学习已经做得差不多的,比如说清塘村,他们就要去看。 他问宾馆有没有宽带,德志不清楚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后来,见到他从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才明白他的意思。德志赶紧离开房间,找到服务员,询问有没有宽带使用。 没想到这家看起来有点陈旧的酒店竟然还有着先进的网络系统,难得,真是难得。 不一会儿,服务台的小姐就赶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线,然后就给了德志,德志说:“我们不会弄,你帮个忙吧。” 那服务员还真愿意,她进屋后,很轻松地搬开电视柜,后面有插孔,她十分娴熟地将其和电脑连接,然后十分熟练地打开电脑,没超过三分钟。 刘小姐说:“明天准备去清塘村,你们准备一下,另外,还要找车,准备一两箱矿泉水。” 这事,肯定是余哥去办,余哥最积极,也最勤快,任劳任怨的,至少在领导面前有过这样的表现。 既已经商量妥当,仿佛啥事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时候,宋淑腾主任来请大家去餐厅吃饭,这一点,德志早已习惯,如果从远方来了贵客,不请吃饭,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再说,中国是个人口大国,从古到今,饿过很多次了,多少就准备储存的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老贺和和越南人老阮,对于中国政府官员的热情,有些受不了,他们自己就是来自平民百姓 德志和清塘村盛支书联系,说:“我们来了一些客人,想去你村走访看看,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欢迎,欢迎。”盛支书说。 德志安排好了这些事,本来还想说什么,宋主任在催促吃饭,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先吃饭了再说。 阮先生还想和我们分享他家人的照片,可不能再说话,免得他们久等心烦,一般人都会因肚子饿而产生情绪波动,不知道怎样发泄那股无名之火才好。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赶紧随大流,不要和他们不同,落了个不通人情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老贺和老阮坐定,然后,服务员端上来拿手的菜,一个酒家要想生存,必须要有好厨师,这是中国和外国的区别,外国餐饮业不需要好厨师,都是流水作业,一个人只负责一项,少了一个,马上可以补上,不会影响正常经营。 中国的酒店不用说了,是靠厨师生存,越有名厨,酒店名声就越大,生意就越好,财源就会滚滚而来。 中国酒店依赖厨师,这和国情相符,另外,中国人依赖个别伟人或者英雄,也是国情,从来没有个性,没有真知灼见,都是人云亦云。这样至少可以保命,不至于惹祸上身,人有生命,就可以完成所有想完成的事。 正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好饭店靠好厨师,有人就有一切,这就是硬道理。 老贺和老阮是外国人,他们来中国,可能不习惯,那些衣食住行,都和他们本国有所不同,不过,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为了活出自己的价值,甘愿来中国奉献自己的时间,来为大家服务,这一点,让德志十分佩服。 晚饭之后,各自回去,约到第二天去清塘村。 清塘村的项目才开始,去看也没啥好看的,不过,德志觉得清塘村应该没问题,除了清塘村,还有牛场村,都可以一并看了。 老阮自称来学习,实际上是谦虚的说法,他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向大家培训,绝对没问题。 正因为掌握的知识多,自然就懂得得多,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意见,就会有不同想法,有不同的想法,也不会驳斥人家说法,这是是有容之人,可以包含百川。 次日,大家到酒店集合,坐上了县民委安排的车,前往清塘村。在经过管理清塘村的小镇时,车到了乡镇政府,德志没想到会在半路上走岔路,这不是计划当中的。 刘小姐当然没意见,她要听从齐老师的安排,自己是慈善机构,是民间的组织,却屈从于政府,按照官方的逻辑来处理事情,哪怕有很多的不当之处,他们还是要这样去做。 究竟在害怕什么?害怕的是不让机构在内地做项目。 被赶走了机构,这些人就都会被解散,大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真的。问题就是这样,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刻,就会失去理智。像刘小姐到了宣恩,就要听命于政府的摆布,由他们来安排一切,有不同的是,可以向那些他们表明小范围的要求或者变更。 比方说,到了村里,要爬山,用不着那么多人跟着,就可以得到一点时间,可以和村民有所接触,可以了解一下村民的真实的情况。 到了村里,盛支书早已在路口等待,老贺和老阮要求去看水池选择的地址。这个有点为难,关键问题是要爬山。 德志很清楚,如果想要去到选择的地址,起码要爬不少的山,这山不是很容易爬的。为了表现表现,自己有力量能够爬山,就说:“既然来了,就要投资,投资又不能白投,要想捐款人交差,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让受益人有水喝,并且要喝到干净的和足够的水。” 盛支书点了点头,明白了德志的意思。知道德志是一线的负责同工,自然更懂得一线工作人员的厉害,他们有着一半的决定权,不能小看。 德志走在最前面,后面紧紧跟着的是刘小姐和老贺老阮他们,走着走着,刘小姐就提出了意见,说:“走慢点好不好?我们都跟不上了。” 的确,在后面的队伍中,老贺还行,其他都不行。刘小姐身材适中,走路挺快,只是走不惯山路,到了山区,自然就慢半拍;老阮比较属于亚洲人,虽有两个姑娘,人到中年,可还是有些笨拙,走起山路来,的确有些不行。 德志笑了笑,就停下来等他们,一边等,一边喘着粗气。 然后,看到他们都赶上来,德志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走得快了点。” “没事,没事,你还不错,身体这么棒,让人佩服。”刘小姐说。 德志弄不清楚这是表扬他呢还是批评他,总之觉得有点不是那回事,既然她说出这话,也就没想到要承担什么责任,何必斤斤计较? 爬山爬到一半,就停下来休息,然后擦擦汗,继续爬,爬到了准备修建水池的地方,老贺问盛支书:“水源在哪里?” 当然,盛支书听不懂外语,听他在问,看看刘小姐,刘小姐翻译给他听,他才明白过来,连忙说:“在那里,在那里!” 说着,他指了指高处的树林。 老贺要去,老阮不懂,只有跟着老贺走,老贺到哪,他就跟到哪儿。 老贺跟着盛支书走在最前面,德志紧跟其后,刘小姐不好意思站在原地等候,因水源在比较高处难行的地方,正因为难走,那块地方才保存得比较好,到了那里,看到树林和青石,以及苔藓满布,青草乱长,清凉之气迎面吹来,顿时感到非常凉爽。 第248章 乡镇盛宴 一秒记住【网 这个地方对德志来说,比较熟悉,水源一般情况下都在这个地方,有草,长得茂盛,凉爽宜人,人迹罕至,正因为地处险要,才会保留到如今。 老贺搬开石头,看到水汩汩流出,一汪清洌洌的水,在潺潺流动,他很高兴,竖起大拇指,说:“顾德顾德。” 看他的表情,大家都能猜个**不离十,知道老贺很满意这样的水源,不会再担心做好事,做错了,会给大家带来不便,反而会遭致怨恨。 实际上,作为捐款人,很希望所捐助的款项能够帮到有需要的人,可是,在操作过程中,总有差强人意的时候,总是有的地方不能做到。 盛支书很想帮他,可总插不上手,凭个子,盛支书差得远,凭力气,老贺的力气十分了得,从他能搬开大石头就可见一斑。 然后,盛支书又被问到一些问题。好在盛支书很聪明,担心被问题问倒,就提前找到该小组的组长,交代了几句,老组长经常接受组织上的培训,还是比较清楚如何应对提问的,这个提问拐了弯,需要同声翻译,增加了一些难度,不过,好在问题本身不太难,对村组长来说,算是一种提高,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老外,这次算是遂了心愿。 德志很奇怪,老外真有意思,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到了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就是要看看这么一个山洞,这么一股泉水,而且布满了树叶和杂草,在哪里不能看,偏偏要到这里看?真有意思。 其实,这是德志最想知道的,是甚么力量驱使他们来到中国,又是甚么力量让他们不怕辛苦,搬开石头,去看中国的山,去看中国的水?这些问题萦绕在德志心头,如同迷雾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山上已经看完了,接着是和村民座谈,德志对村民还不熟悉,需要盛支书的帮助,向他说明后,他倒还热情,立马安排。 老贺和老阮沿途看到农户家的饮水系统,的确不敢恭维,需要水,且很迫切,将水从山上引下来,非常困难,钱是一方面,人不团结是要命的。人人都怕好死了对方,总要设置一些障碍,让对方过得不消停才好。这种变态的心,在偏远山村的村民心里滋长,说实话,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一点都不假。 按照德志的要求,盛支书安排在他们上来的半路上看到的那一户人家休息,顺便座谈,说老实话,这样的座谈意义不大,因有村干在场,村民不敢说实话,只有说些违心的话,因为外来者早晚会走的,留下的是村支书,早晚得见面,即便村支书将来不当官了,还是本村的村民,早晚还得打交道,在位的时候得罪了别人,卸任后想要修复彼此的关系,不是不可能,是非常困难。 座谈会上,盛支书很有办法,叫来了一些人,发言看起来像是真的,人们都比较老实,说的话,刘小姐都能一一地及时地翻译,让老贺和老阮都很满意,老贺一边问,一边在本子上写着画着,忙得不可开交。 座谈会取得了成功,了解的事实是,这里有水源,刚才也都看到了。这里有村民,吃水靠挑,还有自己家挖的水坑,装了一些水,但是水都变成了绿色的,可想而知,那水是死水,绝对不能饮用。 这些东西,这些人,还有他们说的话,都足够证明这里的确缺水,既然缺水,就要将水彻底解决,不能像政府那样,只解决公路沿线的容易看得到政绩的地方的村民的饮水困难。他们 座谈结束,老贺和老阮征得农家的同意,和农家一起合影,老贺表态说:“将来要把照片冲洗出来,送给相片上的所有人。” 大家听完刘小姐的翻译,都很高兴,他们表态说:“我们都要服从村支书的安排,齐心办大事,把村里的自来水搞通,将来让子孙享福。” 德志听了他们的话,心里觉得有些难受,在偏远的山村,村民都懂得了标准化答案,知道怎样回答才能保证绝对正确,使上面偶尔有人来检查工作时,领导不会批评层层的干部。盛支书聪明,找到的人大概都受过专业训练,懂得用最好的话来搪塞,甚至不看对象,不分人种和肤色。这反映了他们的无奈,也说明了他们的确被整怕了。 这次座谈,如果不让村干参加就好了,但是,如果没有村干参加也不行。参加的话,村民不敢说话,怕说错了日后算账,穿了小鞋,可不是好玩的;于是只有说假话,说空话,才能保证安全。 下了山,盛支书要留大家在他家吃饭,实际上这是客气话,到他家要走一段路,大家刚才都爬了山,比较劳累,懒得再走,再说他家的水,实在不敢恭维,没有清洁的饮用水,恐怕让他们闹了肚子,可不是好玩的,是国际影响。乡干部说话了:“这里离乡镇不远,最多四十分钟的车程,去镇上吃吧。” 他一提议,就有人响应,德志一看,是省州县的各级领导,他们当然习惯了安逸,这个符合他们的口味,当然愿意。乡镇的条件比村里要好得多,更接近现代生活。 客随主便,刘小姐同意了,于是上了车。德志突然想起了和政府签的合同,正是这样说的,当地政府有义务解决访客的吃饭住宿问题。 至于怎样安排,是他们的事,其实,这里已经表明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在村里吃,或者在乡里吃,都是吃,吃的都差不多。但是,条件就有所差别,村里的桌子椅子有些落后,也有想追求时髦的,结果不伦不类的,传统和现代的都有。 离开村子,老贺一直在问,这个村非常奇怪,山上没多少水,山下为何有那么多水。 问了刘小姐,她不知道,就问德志,德志说:“这个也说不清楚,这是天意。” 于是,刘小姐将这个话翻译给他听,他只要耸耸肩,摇摇头,看看天,翻翻眼,因为在车上,没办法看到天,只要透过玻璃看着前方。 到了乡镇上,镇政府安排在林业局餐厅吃饭,在山区,林业局算是比较有钱的吧,因此,餐厅也上档次一些,比镇政府的食堂要好得多。因为是招待外宾,在细节问题上他们都不敢马虎。 因为他们不马虎,德志他们也跟着沾光。这是好事,在外工作,吃饭都不能解决,那还谁还会干? 跟着领导,不会挨饿,而且吃的也不会太差,因为领导有权又有钱,公款消费,坑的是纳税人,肥的是个别人,绝大多数人都是受害者,貌似看上去都没事,实际上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吃的很丰盛,可压力也不小,在有齐老师的地方,就有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反正很不爽,不过,齐老师浑然不觉,自以为是,还以为大家都对她感恩戴德呢,实际上大家都恨她,不过,因为基督徒是讲爱的,就强制着不恨人,只为她祷告,可是,祷告总是快一些,成效总是慢半拍。 或者没有任何成效。 因为老贺、老阮都不喝酒,各级官员有些嗜酒的就很不爽,陪了很多大官,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人,当然,偶尔不醉酒,也是一种调节,但对基督徒来说,醉酒不是好的。 吃完饭,乡长请求多点项目进村,让更多的人受益,老贺不懂中文,刘小姐也懒得翻译,知道这不是他说了就算的,因上面有不少“婆婆”在管。 正在这时候,有人说:“感谢你们,我们一个乡就有两个村在享受你们的项目,解决了老百姓一辈子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真是太好了。” “也不是啊!首先,这水利项目不是我们的,是你们的,不要弄错了;第二,我们不来,你们也会解决吃水难题的,只不过我们先帮你们实现的梦想。第三,现在不好说将来的事,将来,你们还会有钱进来,帮助你们解决更多更大的问题。”德志说。 刘小姐看着德志,点点头,齐老师斜着眼睛,看了看德志,又迈过脸去,不做理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德志偶尔瞥见齐老师那怪异的目光,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知道将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话没有说完的时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曲终人散,各自归去,上了车,往县城方向赶,到了宣恩县城,又想去另外一个新项目村,和清塘村一样,还没完全开始。刘小姐这次有这个打算,一并看了,一并同时开始新的村。 德志纳闷,可能还有钱投进来,现在就是要找好切入点,到底怎样来做好项目,这些硬件的项目,花钱较多,还有风险,比较复杂,一般人没法来做。 齐老师在车上说:“不如先回城吃饭,再去那个什么什么村。” 刘小姐不说话,老贺说:“想现在就去。” 刘小姐将老贺的话翻译给齐老师听,齐老师不想去,说:“你们有有精力,你们就去,我是不去了。累得要死,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齐老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刘小姐不知如何是好,就和老贺商量,老贺做了让步,说:“这次不行,就放在下次吧。” 第249章 公园噩梦 一秒记住【网 齐老师不愿走路,到另一个村的计划搁浅,按照西方人的习惯,非常重视个人的意见,尊重每个人的思想,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不打杀个性,而是求同存异,这样的生活才会丰富多彩。 计划取消,所有人都进入县城,大家都进入宾馆,齐老师说:“我刚才接到通知,准备去新马泰学习。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办事,我放心。” 德志一听,非常开心,这位爷终于要走了,不送不送! 想必大家都会长舒一口气,在齐老师的打压下,每人活得不开心,处处要小心,处处要留意。 当晚饭后,政府官员纷纷离去,刘小姐留下余哥和尹懋,说:“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我想带贺先生和阮先生去风景区玩一玩。齐老师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她要赶飞机。” 余哥说:“恐怕不好,现在很晚了,不方便联系,不如先去今天想去的村看看,早点回来,后天再去。” “不行,老贺他们计划今天去,齐老师不干,但贺先生他们已经订票,前往尼泊尔。” 刘小姐的意思很清楚了,老外不会改变计划。参观了风景区,然后就回香港,从香港起飞,前往尼泊尔。 时间这么紧,只有硬着头皮联系了。 山区的人睡得较早,现在有了电视机,看看电视打发时间,还睡得较晚,以前睡得还要早。德志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应该还能联系得上。 因有余哥和尹懋在场,德志就懒得插言,因对德志来说,他俩很喜欢表现自己,不想夺取头功,毕竟,德志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地位,都是前线的同事,谁不比谁高多少。 在这种场合,最好少出头,免得大家都不愉快。 在德志上头,除了刘小姐、齐老师,还有远在香港的办公室主任、总干事,还有负责亚洲项目的干事,加上这两个活宝,联合起来整德志,德 余哥领命,可他就像狗咬刺猬,无处下口。还是尹懋假积极,说:“好吧,我认识一个司机,叫他帮帮忙,联系联系,去哪儿?怎样去?” “很好,你们现在就联系,我等你们,暂时先别回去休息,安排好后再回去不迟。”刘小姐命令了。 齐老师有点不舒服,说:“我不舒服,你们到别处谈吧,明早还要赶飞机呢。” 刘小姐先响应,她说:“好吧,我们到贺先生的房间吧。他的房间挺大的。容得下几十个人。” 大家在刘小姐的建议下,搬家到了老贺的房间。 老贺看到大家,非常开心,可是他不会说汉语,只好听大家热闹地发言。他和他妻子在渥太华租房子住,反而每天都很开心,没有啥烦恼。这是什么样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德志心想,可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能很容易满足,有保障,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在内地,德志感觉不到这个,只是觉得有些问题,就是将来的养老问题。 他们有完善的养老制度,不用担心老了没饭吃,现在年轻,就要工作,将来老了,就要受到国家和社会的供养,理所当然,整个系统比较完善,在加拿大生活,幸福指数肯定很高,在内地生活,德志只觉得幸福属于少数人。 尹懋已经联系上了他所信赖的人,据说是计划投资的一个村的村主任,以前在广州白云机场打过工,后来,认识了一个打工的外地女孩,打工回来,在家乡做事,通过关系,他开了一家公开的合法的赌博公司,就是体育彩票站,卖起了彩票。 起初他还买,后来,发现总也中不了奖,就放弃了,只对外卖,自己不买,他自己买了大卡车,专门用来将山里的矿石或者煤拉出去卖掉,彩票站就交给他老婆在打理。他老婆本来听不懂本地话,时间长了,也慢慢听得懂了,也会说,这样,老公卖矿,老婆赌博,家里的收入逐渐增加,变得越来越富,自然就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其中不乏一些司机朋友。 尹懋联系好后,说:“明天去恩施有名的石林去怎么样?” “石林?” “嗯,据说比较有名,是地质公园。” “哦,有啥好看的?” “全是石头,不过,可以开开眼界。” “既然这样说,那好吧。” “有没有联系上车?” “如果大家都没意见,决定去石林看看,我这就让他联系车。” “那好吧,你去联系。”刘小姐说。 尹懋得到尚方宝剑,当然当仁不让,立即联系了刚才联系的那个拉矿的老板,据尹懋所说他名叫朱英成。 朱英成在白云机场工作,见过的人挺多,南来北往的,他很清楚人心,也学会骗人。因为常常骗人,和被骗和骗人的人在一起,格外谈得来。尹懋具备了这些特征,他们成为朋友也就顺理成章了。 电话联系好了,尹懋算是完成了任务,大家各自回去休息,收拾收拾,准备次日出行。 第250章 鸟语互动 一秒记住【网 谁知道中式英语,老阮和老贺都懂,不知是猜的,还是德志的英语的确很棒,总之他们表示很想去看看。 老贺和老阮仿佛找到了知己,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德志帮他们提着行李,他们亦没多少东西,常在外出差,懂得带甚么东西,一切都从简单方面去想、去着手,别人帮忙,也好帮到位。 中国人和外国人思想问题的角度不同,就会有不同的选择,出门在外,有的拿的东西较多,想得很具体细致,但有时发现,好多东西都用不上,反而带来带去的,成了负担或累赘。 他们下楼,德志原想先吃饭,再回去拿行李,没想到一高兴,就不自觉地顺手帮老贺拿了行李,又不好意思再放回去,就说:“直接把行李放车上好吗?” 老贺当然没意见,一边答应“好的”,一边不停地致谢,这让德志很不安,简直有些受不了。余哥替省府领导提了多少次多少公斤的行李箱,也没见省府领导说半个谢谢,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际主义精神! 院子里停了两部车,一部较新,一部较旧,看上去,都是桑塔纳。这是老款式的黑色轿车,因为老,所以俏,在山区大有用武之地,深得民心,人们接受这种烧汽油的黑色车,看上去比较端庄大方,不小气,不流氓,总之是有一定品味的人士的首选。 德志在宣恩,很少看到比较贵的车,最贵的可能就是奥迪或者越野车了,这和德志对车没有研究有关。管它什么车,只要能开,安全可靠就行。 德志放好了老贺的行李箱,余哥喊尹懋、德志,去很司机谈谈。 德志上前,县民委的宋淑腾忙着招呼刘小姐和老贺、老阮,这是第二拨了。第一拨送走的是齐老师大姨妈,她要赶飞机,准备去新马泰开会,说是开会,是否是真的,不得而知,凭常识,也能清楚,开会到哪儿都能开,怎么非要到新马泰去呢?难道那里的人都懂汉语吗? 送走一拨,还有一拨,齐老师走,肯定不会让刘小姐静悄悄地睡觉,齐老师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实际上她还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不会过多地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样下去,非常危险,而她浑然不觉,还觉得自己是完美和公义的。在人前表现一番,可能是这样的,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表明自己是太阳,是给别人光亮的,是需要别人围着她转的。 她一走,大家都心安,她不走,大家感觉到空中都充满了火药味,仿佛火药桶在旁边,引线在等着,一遇到火星就会燃着引子,火药桶就会爆炸似的。 宋主任在忙着招呼他们有一定职位的人,这边留下余哥、尹懋、德志和芭比。 两辆黑色轿车的主人坐在那喝茶,问他们吃饭没,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吃了。” 这样就好,免得还要招呼他们吃饭,省了一道程序。 请车是尹懋找了朱英成,朱英成找了他的狐朋狗友,来和尹懋洽谈,尹懋自己以为是诸葛亮,啥事都要经过他,都要听从他,否则就会生气。好在他不是,不是公认的,是自封的。为了和谐,为了不闹矛盾,免得同事之间关系紧张,到了评价一年的工作成绩和为人的时候,会扣分,本着这样的想法,德志没有反对,没有插言插嘴,由他们自去谈判。 基本是三个人在谈,尹懋和两名司机,他们谈判结束,商定,去的汽油,由机构出,不再出工钱。 说完后,黑暗血时代 来往的汽油,大概只需要燃烧四十元,这生意很好,傻子才不做,如果节省点用油,来回用不了三十元的汽油,剩下了全是自己得了,留作以后再出车做生意的时候再用。 整个宣恩县城,没有的士,只有三轮摩托车,也就是说,人们出行,有钱也不能打的。只有老老实实地坐三轮车。这两位司机,其中开较旧的桑塔纳轿车的姓马。 尹懋将租车的情况向刘小姐做了报告,德志听到他说,那司机姓马,算是司机组的组长,一起出行两个人,总有一个负责的,不像德志他们四个,一直是群龙无首。能拍板的,又在香港,申请一件事,要辗转多次才批复。因为还有齐老师,把不懂的问题扔给她,她也无能为力,只好拉虎皮做大旗,不让别人插嘴,哪怕自己说错了,也毫不认错。 的确,一个人认错非常难,这不是普通人的事,享有特权肯认错的,更是难以上青天。 齐老师是非常厉害的,虎虎生威,令人害怕。如果她是老虎,就没有能打死她的武松。在缺少有效监督的地方,权力无限膨胀,就会变得疯狂。 吃完饭,大家出了餐厅,宋主任说了一些道别的话,他是代表局长送行的。此时,两辆车缓缓驶进院子,刘小姐要回房间拿行李,余哥立马很有眼色地帮她将行李拿下来,放进较新的那辆桑塔纳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又将公家用的笔记本电脑也放了进去。一切准备停当,大家都依次上车。 先是安排好刘小姐、老贺和老阮,接着,女士优先,让芭比坐上了第二辆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马司机开车。 德志不想跟别人抢好座位,因为后排座中间有凸起,坐在中间比较难受,没有谁愿意去坐,德志去坐,这样,尹懋和余哥分别坐在德志两边,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车缓缓离开院子,沿着种满柳树的街道,从沿河大道,向国道靠拢,然后上了国道,走了一段路,马司机说:“前面就是莲花堰了,需要加油,免得车跑不动了。” 尹懋点点头,说:“好!” 俨然他是领导了,德志不说话,看他怎么说。 前面那辆车里坐着的才是领导,后面的车里,坐的全是当兵的。 仿佛早就商量好了,前面那车先将车缓缓驶进莲花堰加油站,马也随后进去。 靠近九十三号汽油油枪旁边,加油站的服务小姐欢快地跑来,甜甜地问:“大哥,加多少?” “加满!”马不假思索地说。 头一个司机也点点头,“好!大哥请稍等。”加油小姐非常热情,就担心热情似火,这里是加油站,恐怕一丁点火星,就会要人命。 余哥和尹懋都下了车,装作很积极地去后面的开票处,对那人说:“前面那小姐在加油,给我们开张发票吧,两部车加油,开一张票。” “谁是小姐?等一等。加完了再说。”坐在里面开票的人年纪稍长一点的女人说。 德志心想,余哥和尹懋表现得未免太积极了,竟然忘了,还没加完油呢,就要发票,而且两人同时去要,岂不有些做作。再说,这里不兴喊“小姐小姐”的,到了这个世代,小姐已经完全变了味儿,不再是以前意义上的小姐了,而是变得特别令人厌恶。 那加油的幺妹加满了油,喜滋滋地从余哥手里接了钱,交给柜上的人,听说要发票,连忙清脆的答应。 那开票的人拉长着脸问:“开多少?” “买多少,开多少,不多不少。”尹懋说。 那人不再搭理,在发票上刷刷地写了几个字,又停住,问:“什么单位?” “dashing基金会。”余哥抢过话头答道。 “啥?” “基金会。”余哥说。 那人还是不懂,余哥急得胀红了脸,向德志招招手,德志过去,问:“干什么?” “这位女士开发票,问我们的机构名称,我说不来,你来说。”余哥说。 “尹大哥呢,他会说,听说他学过俄语的,应该很厉害。”德志谦虚地推荐尹懋。 德志嘴上这么说,可他从心里还是排斥尹懋的,看不起他。 “算了,算了,你来,我也说不好英语,俄语有点基础,可只学了一年,就遇到上山下乡勤工俭学,搞运动了。学了点俄罗斯的单词,全部忘记,原来老师教的,全部还给了老师。”尹懋说。 德志笑了笑,把机构的名称说给老女人听,她还是不懂,德志就将机构名称写下来,交给了她,她把名字写在发票的抬头的位置。 然后,“刷——”一声,将发票撕给了余哥,既然是他出钱,就要保存票据。 大家重新上了车,车继续朝前开,沿着山路,蜿蜒向上。车内,大家都很兴奋,说着笑话。 开车的司机小马,是部队上复员的军人,遇到大裁军,在部队上做了十几年,没有关系,后台不硬,没有背景,首先遭遇淘汰的命运。 他写的字很漂亮,在部队上当文书,多少都有些才华,结果,师长很不舍得他离开,但是,他拿不出东西来打点,也没有有权势的亲戚,只有回家。 好在他在部队上的时候,因为说出去是军官,名声很好,就容易吸引女生,很容易就结了婚,全家都希望他能留在部队,将来把妻子接过去,谁知道,事与愿违,妻子没接过去,自己反而被裁掉了。 第251章 一场车祸 一秒记住【网 n6bqrw^~)v){0hxh b)^}lhio^m 司机小马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不像是军人,他自称是文职军人,可是回到家乡后,竟然一直没有得到安置。 安置补偿费不敢动,想做生意,又没那口才,只有暂时靠妻子养活,偶尔在县城里打打零工,挣点钱,补贴家用。 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认识了县农业银行的行长,行长有一部桑塔纳轿车要处理,在朋友的牵线下,和行长见面洽谈,将车盘下来,没钱给,就将部队复员时发的安置补偿金拿出来,又东凑西借了一些,凑足了交给了行长,行长交给他车钥匙,这笔交易算是成功。 坐在这车上,德志感到有点不适应,行长不要的车,总感到很别扭,不过,归心似箭,还是要忍一忍。 外面下起了小雨,密密麻麻的,挡风玻璃上模糊一片,小马打开了雨刷,那刷子在镜子上荡来荡去的。车内渐渐没有了说笑声,车在山间走,弯来弯去的,轻微地颠簸和摇晃,让人很容易昏昏入睡。 德志却无困意,这个和他早晨喝了浓茶有关。 车在山间飞快地行驶着,小马,这个文职退伍军人,貌似熟练地驾着车,有些得意,想到自己赚了一满箱的汽油,又维护了朋友的面子,比较够意思。 突然,德志发现车在下坡时,刚拐了一个弯,对面出现一辆麻木车,见鬼!麻木车一般不跑长途的,都在城里跑,怎么会到这里呢? 小马显然对突然出现的麻木车赶到恐惧,立刻慌了手脚,没打方向盘,直挺挺地向前冲去,那麻木车一见,往山体方向靠,轿车错过了麻木车,没有撞上,直溜溜地冲出去,小马猛踩刹车,可无济于事,车顺着山体冲下,磕磕碰碰,德志他们在车内翻滚,德志头碰上车顶,眼冒金星,车内传出一片“主啊主啊”的声音。 德志心想这一下全完了,车继续下滑,继续磕碰,最后,“砰”一声,车四脚朝天,仰在岔路上。 德志想起了美国大片里,翻车后要赶紧离开车体,德志很清楚,车的油箱里装满了汽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只听得滴答滴答的声音,汽油滴出来,德志可以动,但是,车内的情况大不一样,平时应该多多训练一下的,倒过来看车内的情况,现在车内很陌生。 德志只见有一个白衣人在动,再看看,有一个小窗户,那是倒过来的车窗,还好,车窗玻璃没有摇上,否则想要打破玻璃,还不是容易的事。 德志拼命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知道是谁压着,总之要赶紧从车里面出来,否则很危险。 德志看到白衣人先出去,德志跟着他后面也出来,白衣人正是小马,德志定睛一看,车翻了个个儿,再冲出去一些,就是深沟,幸好被这条通向主公路的岔路拦住,否则,小命难保! 小马腿受了伤,胳膊流血,掏出电话,在联系保险公司。德志心里骂着小马,怎么不救人?是理赔财产重要还是救人命重要? 德志顾不得那么多,看到一条胳膊在外伸着,德志赶紧上去拖拽,德志以为是余哥,拖出来一看,是尹懋,尹懋受伤比较严重,疼痛得脸色发青,德志弄出了他之后,接着开始拖拽余哥。 好不容易把余哥弄出来,却发现余哥的鞋子不见了,原来,他一上车,就脱了鞋,想舒服,结果没想到翻车,鞋子不见,他捂着腰部,也喊痛。 德志一看,车内有五人,出来了四人,应该还有一个人。 看看小马不停地打电话, 可是,德志只听得到雨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哀鸣,很快,就有人开始围观,德志看不到芭比在哪儿,非常着急,立马跟刘小姐打电话,还好,这山沟里有信号,他说:“刘小姐,我们的车翻了。”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颤抖的声音,问:“在哪儿?” 德志也说不清,就问司机,小马接过电话,刘小姐那头把电话给了那边的司机,然后小马就告诉了他具体的位置。 小马将电话交给德志,德志问:“报警没有?打急救电话没有?” 小马摇摇头,说:“没有打,不知道号码,我只是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他们马上就来。” 德志不说什么,立刻拨打了120和122电话,一个是急救的,一个是交警的,一个要救人命,一个要处理意外事件的善后事宜,一个都不能少。 还听得到雨刷的刷刷声,芭比不知在车内是死是活。 刘小姐他们的车先赶到,车在主公路上停下,老贺和老阮以及刘小姐随后就到。 德志想搬动车门,却纹丝不动,老贺问:“还有一个人呢?” 德志说:“在里面,可是弄不开门,想了很多办法,司机也弄不开。” 急救车还没到,保险公司的人先到了,来了两个工作人员,开始不停地拍照,对车进行全方位地拍,各个角度,各个方向。就是没见他们来寻找车内的人,也没有救人命的意思。 老贺一看,立马搬着车门,双手抓紧车门,脚蹬着车身,用力一拉,车门被老贺硬拽了下来。 老贺力气真大。车门打开,才看到芭比蜷缩在车内,她已经跑到了驾驶的位置,真是颠来倒去,全变了。 老贺将她弄出来,她还活着,满脸是血,即便如此,她还用纸巾捂着额头。 她还能走,走两步后一晕,老贺、刘小姐赶紧上前扶住,120急救车鸣笛前来,两名护士抬着担架过来,将伤势最重的芭比放在担架上,因担架太少,余哥和尹懋相互扶着朝救护车走去,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忍着剧痛,不知伤情如何。单凭外伤,芭比比较明显,要说内伤,谁都不清楚。 交警来了,将小马的驾照和行驶证暂扣,刘小姐让德志将车上的东西找到,德志打开后备箱,找出四个人的行李包,在老阮的帮助下,全部拿上了车,上车之后,德志才发现,余哥的鞋子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只好作罢。 德志上了急救车,车拉响了警报器,一路呼啸着,向恩施方向急速驶去,德志看到交警正在勘测现场,询问证人,拍照,等等。 小马不愧是军人出身,胳膊腿流血,都顾不上,他很冷静,知道出事之后肯定要赔偿,先通知保险公司来,可以减轻他的赔偿数额。 因救护车上坐不下那么多人,先前的司机还要将老贺、老阮和刘小姐他们一并送到恩施医院才行。 这个事情一出,刘小姐立马和大姨妈齐老师联系,将这一情况大概说了一下,齐老师很淡定,安排宣恩县民委迅速去现场查看,并提供相应的帮助。 刘小姐当然弄不清楚找谁,只好让德志去安排,很快地,宣恩县民委派来了宋主任,还有一个是房东,也是民委的干部,他们问:“伤势怎么样?” 德志说:“还不清楚,到了医院检查后才知道。” 德志说着,然后看看民委租来的轿车说:“这车去恩施吗?” “去,去看看。局长到外地去了,一时赶不回来,我们代表他来看看。”宋主任说,他每次说话都很好听,看来他是有文化的干部。 “那好,救护车坐不下,我们等小马做完笔录后,一起去恩施医院。”德志说。 “是啊,不能心慈手软,这事应有司机负责,姓什么来着?”宋主任问。 “姓马。”德志说。 “对,就是要找小马,让他一起去,免得到时候他不认账。”宋主任说,“如果有保险,可以由保险公司承担一部分费用,如果没有买保险,恐怕就要由他全部承担责任了。” 德志以前处理过交通肇事案子,对这样的案情,他很清楚,当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出来后,一般不会被推翻。 奇怪的是,麻木车竟然没有责任,德志再一看,麻木车竟然不知所踪了!原来,麻木车在人们到来之前,已经开溜了。德志认为,麻木车有抢道的嫌疑,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对受害人给予补偿。 但是,现在麻木师傅已经溜之大吉,到哪里去找?德志心里还惦记着他们三个的生死,就催宋主任赶紧走,宋主任看看小马还站在坏车跟前,回答交警的提问,德志不好再催。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和保险公司的车都已经离开,交警打电话让吊车过来,起吊上车,运到汽车修理厂。小马看到车损坏严重,也就不想再要这破车,光要大修一次,就很划不来。 小马本想赚点汽油,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反而损失更多,他也担心伤者的伤情,如果说住院花钱,恐怕她也拿不出多少钱来。 德志看人不会错,这小马正因为走投无路,才花了拿命换来的复员安置费买了二手车,还东凑西借的,如果有钱,何必要买旧车呢? 金属制品,总有一个新变旧的过程,车辆越来越陈旧,最后报废,花了点钱,买了二手货,用不了多久就会坏,这车就是易耗品,到了报废期,就不能上路了,这不是好玩的东西,马路杀手用的杀人工具就是各样的车。 交警办案还是有经验,做好笔录,等吊车将轿车吊上了专拉事故的卡车之后,交警离开,在临走前,告诉小马,交警说:“你,要先对伤者进行救治,积极筹措医药费,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暂扣在交警队,择日通知你到交警四分队领取责任认定书。” 第252章 手术之前 一秒记住【网 小马到了这个地步,无法再犟嘴,驾照和行驶证都上交了,车也没了,想要再载客营运恐怕很难。 当兵十几年,复员费买了一辆二手车,还没赚到钱,就弄个大事出来,无论如何说,这都是害人的。 不当兵,就可以早点当麻木司机,跑几年下来,可以换四轮的车,或者到大城市跑出租,比当兵要强得多。当兵要有后台才行,否则就很难混出来。 当兵是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可是,现在好工作都被别人找到了,剩下来的都是别人不要的。这就是困惑所在。 当兵当然名声好听,咋说也是兵哥哥,打动一代女青年的心也是有的,但是,在复员之后,就像豆腐渣了,极容易被人遗忘和抛弃。特别是遭遇这场车祸,交警竟然不拿复转军人当回事。小马是文职军人,没有啥脾气,也不发火,只是理性地去处理善后。 交警队叫来了吊车,将破损的轿车装入卡车,然后朝恩施方向而去。德志见状,就上了宋主任的车,宋主任在车上说:“局里的公车都出去了,下乡的下乡,开会的开会,像这种情况,只有租车了。” 德志点点头,无话可说,一个机关,有两部以上的车是最起码的要求,特别是山区,出行比较困难,没有车,靠两条腿,工作效率非常低,买车是势在必行的,但财力有限,是贫困县,凡事都要节俭。这是应该的,但是,德志看到的不是这样,节俭的非常少,浪费的却多。 不知道是不是中国富裕了还是怎么了,官员富得流油,百姓穷得叮当响,像小马这样的,如果有钱,他就不会不顾别人死活,在第一时间,先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还是看中的那点赔款,可以减轻一点他的负担。 车很快就到了恩施,小马下车,跑到汽车大修厂,在那等着,他还是不管伤者的情况,自顾自地在那等着办理修理轿车的协议,估计那辆车已经彻底报废,只不过,那车是拿小马的复员费换来的,在部队十几年,奉献了青春岁月,人生难得再少年,现在变成了一堆废铁,心中疼痛,比外面的红伤还要受伤。 就这样,等看到废铁进了修理厂,他和厂方办好手续,才去医院。 德志已经进入医院,刘小姐在里面,看到德志,立马起身,向德志致意,德志感到很意外,为什么会这样?在遭遇到意外的时候,领导格外关心?就像小时候,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有好东西吃一样,因此,在很小的时候,德志就盼望着能生病,只有生病,才会享受美食。 宋主任显得很紧张,刘小姐也紧张,两人握手,宋主任问:“怎么样?安排好了吗?有什么困难?” 刘小姐说:“芭比正在抢救,余哥和尹懋正在观察,做了简单的处理。” 宋主任问:“有什么困难没有?” “如果需要动手术,就要给医院交钱。可我这次出门没带多少钱。”刘小姐说。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来想办法,如果不行,我们再向上级反映反映,增加点投资,或者向州民委提出申请,从州民委那想想办法。”宋主任说。 刘小姐听了这话,很受安慰。宋主任看看德志,对刘小姐说:“这位先生也需要全面检查一下,他们是一辆车上的。” “没事,没事,我皮实着呢,这不算啥,就是有点怕人。”德志说。 “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吗?不一定,要检查,有些伤是从外面看不出来的。”刘小姐说。 “要说受伤,身体没灵域 刘小姐没笑,宋主任也没笑,看样子,大家都认为这场意外的确是不该发生的。德志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尹懋,他找错了人,找错了车,真的不应该。 既然如此,就要想办法弥补弥补,德志心想,要去体检,就得花钱,医院不就是干收钱治病的事的吗?有病,出钱就给治;有病没钱,就不给治;这还有假? 没病,检查了就要出检查费,没病的人,检查出病来,还是得治,还是要花钱。德志听了他们说了有些伤是隐形的后,就有些紧张,觉得反正可以报销,就去做个体检,看看有没有受伤,反正德志感觉不到疼痛。 医院给人的印象是白色为主,配搭绿色或者蓝色点缀,除了十字架是红色的,血是红色的,其它颜色都略显淡雅些,只是看不见的手,总是和钱打着交道,医生的手可以开处方,也可以拿手术刀,更可以收红包,穷人病不起,一病就了不得,花钱如同流水,医生却麻木,看着钱流进自己腰包,还嫌少。 这一生,不和两院打交道,就是幸福。央视记者应当在法院门口或者医院门口询问进出的人,“你幸福吗?”没准会被打一顿,那里的人,怎么幸福?满是痛苦! 有些问题提出来,显得人非常脑残。 去挂号,然后候诊,医院的医生已经麻木,见多了痛苦之人,就不显得有多么有同情心,也不再热情,看多了鲜血,就不容易分辨出红色,在他们眼中,血液和水一样普通。 等到叫号叫到德志,德志就进去,坐下,医生问:“怎么了?” “出车祸了。” “伤者呢?” “在楼上,准备手术。” “你是谁?” “我也是伤者。” “哦,怪不得了,刚才一下子送来三个人,你也在车上?” “对,我在车上。” “司机呢?” “司机到汽车大修厂,和老板办手续了。” “哦,这小子,要钱不要命了。他没受伤吗?” “他是司机,胳膊腿都挂伤了,流了血。” “这小子,真的不要命。不做一下检查,还到处跑。” “别说了,管不了他,医生,先给我检查检查吧。” “你哪儿不舒服?” “我到处都舒服,就是心灵受到了伤害。” “那没法治。” “你坐在哪儿?” “我坐在后面中间的位置,左右都有人。” “哦,明白了,你没事。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吃,很快就会好的。” “车完全报废了,难道我没一点事儿?” “没事,没事,不要担心,有事的话,你就走不进我的办公室。” “那你不做检查吗?” “不做了,你很正常,何必花冤枉钱呢?”医生说。 德志说:“那好吧!拿药在哪里拿?” “出了门,往右走,走到头,就看到划价处,再去交钱,才拿药,都在附近,会认字的都知道。” “不见得。医院比衙门还神秘,那么多办公室,那么多房间和医生护士,那么多病人,真是,非常难找。这个不是认不认字的问题。” “行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病号。” “我又没有病,干嘛说我是病号?” “算了,是口误,你这个同志,不要惹,快去吧。好像担心钱花不出去似的。” “你说得对!”德志说,然后出了办公室,他前脚刚走,又一个人进去。 德志觉得这个医生还讲点良心,不是一心赚钱,还讲点良心,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就像濒危动物,越少越珍贵。真希望医生都向他学习,不要一门心思想赚钱,而是要一心一意地对待病患者及其家人。 谁都不愿生病,谁都渴望被尊重,谁都想生活在健康的环境里。 德志作为一个车祸中奇迹般毫发无伤的人,在医生的诊断后,开了一些药,他去划价处划价,去交费处交钱,再去取药处取药,这些都做完,德志突然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药,拿了药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没弄清楚,德志心中就不安,要担心刘小姐会问什么问题。 德志回到那个医生的办公室,问道:“医生,我得了什么病?拿了这些药,有什么用。” “你是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就跟你平时走路不小心摔一跤是一回事,不用担心。不吃药也行,刚才你不是说钱要花出去吗?那就开了一些疗效一般的药,不吃药,你也会好;吃了,没多大的作用;还不如顺其自然,戒酒戒烟,好好吃饭,比吃药还强。”医生说。 德志点点头,没问题了,他离开了急诊科,回到刘小姐那里。宋主任还没走,德志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伤情,刘小姐放了心,宋主任要走,说:“你们辛苦了,我们有事先走一步,钱的事,我们派人下午就送来,多多保重。随时打电话,保持联系。” 刘小姐说:“本来想留你们吃饭的,看来你们有要紧的事要处理,那就下次了。” 宋主任又讲了一番客气,下了楼,上了门口的黑色轿车,然后离开医院。 老贺和老阮出现了,他们表情凝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有用行动来表示安慰了。 中午到了,大家都饥肠辘辘的,刘小姐显然如临大敌,要知道,受伤看起来比较严重的芭比是齐老师的外甥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齐老师刚走,就发生了这事,真是逆天了! 刘小姐说:“你们出去吃点饭吧!” 她给了德志一点钱,德志比较熟悉这里的饭店,走遍全国都是一个道理,就是选择餐馆,到人多的地方去。到底到哪儿,德志还不清楚。 第253章 福尔马林 一秒记住【网 到外面吃饭还是要挑三捡四一下,越是感到饥饿,越是不要草率,有好多饭店,不愁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要找放心的地方,却不容易。不过,在这样的小地方,想要找西式餐厅,恐怕很难。 恩施这个地方,外国人进来旅游的多,出去旅游的国人却很少,大部分的餐厅都是国内的穷人开的,当然没见过西餐厅长得是啥样了。 德志找了一家据说卖合渣比较有名的地方,谁知进去后,发现有很多人,老板倒会来事,一眼就看出德志他们不一般,立刻邀请他们进入雅座,也就是里面有独立的房间,显得比较安静的地方。 德志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刘小姐不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和老贺、老阮这样的外国人近距离地接触,倒还是第一次,说着简单的蹩脚的英语,希望他们都能听得懂。 德志接过餐厅服务员幺妹递过来的菜单,看了看,然后逐项翻译给老贺、老阮听,他们不懂,德志只好再说,他们懂了,不过,他们让德志点菜就可以了。 德志已经是饥肠辘辘,遭遇到这场意外,他觉得应该赶紧吃饭,把惊吓吃到肚子里消化掉才行。于是当仁不让,点了几个菜,反正有钱,也不缩手缩脚的,幺妹记录好菜名,笑眯眯地离开了他们,拿着菜单去找厨师,然后再为别人服务去了。 没过多久,菜就端了上来,最重要的,德志点了合渣,两位老外吃了非常开心,他俩聊得火热,但是德志听不懂,这还要加强训练,德志决心要常常收听bbc广播电台,学学正宗的英式英语。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不过,不立目标,就无法前行。德志看着飞舞的苍蝇,就不想再吃东西,时间已届中秋,可苍蝇蚊子还很猖狂,影响人的心情。老贺他俩倒已经习惯,不再说啥。 德志反倒不好意思。 老贺问:“有什么安排?” “先到医院,看看刘小姐怎样说。” “我们要先走一步了,下午的飞机,到武汉住一晚,明天飞香港,后天去尼泊尔。”老贺说。 “好,你们先走吧。我可能要晚两天,这些同事,家人都已经通知,我和刘小姐要照顾他们,走不了了。”德志说。 听了这话,老贺和老阮心情沉重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吃完饭,德志带着他们到医院,见到刘小姐,她还没恢复过来,很沮丧的样子,没想到几乎来个全军覆没,突然的意外令她措手不及,她怀揣着自责和不安,与受伤同事的家人联系,德志这边的联系,就没有劳她大驾,费点电话费,值得,因为德志没有受一点点伤,更别说死了。 可能上帝还想让他们继续工作,还没到要他们性命的时候,这在以后的岁月中,是看他们属于神还是属于鬼了。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看他们怎样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悔改,继续走正路、做好事,还是走邪路、做坏事了。 刘小姐得知老贺他们要走,刘小姐就让德志送他们去机场。 德志答应下来。老贺、老阮想去看看病人,刘小姐劝阻,说:“已经通知了家属,他们明天赶过来,现在都很痛苦,加上床位不够用,需要等有人腾出地方才行。” 德志听了,心里一沉,山区的交通意外真多,恩施的骨科真是赚钱,病号不断,交通意外居多,在山区走路,要十分小心,否则就会和医院打交道。 不让看病人,就不看了,老阮小说了什么,德志没听懂,然后刘小姐让德志赶紧下楼去打的,送他们去机场。 德志在车祸中一点伤都没受,头脑吕氏外戚 德志下了楼,拦了一辆的士,巧得很,从车上下来一位病人,由他的亲人搀扶,门还没关上,德志就问司机:“去机场吗?” 司机点点头,德志看他不像是狡猾人,反而觉得有些厚道,就决定让老贺他俩坐这辆车。德志说:“请稍等,我去拿行礼。” 德志返回,看到老贺和老阮正提着行李箱,背着背包过来,德志上前帮忙,他俩表示感谢,一路就是谢,德志有些不好意思,简直太客气了。 德志将他们的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然后关上盖子,他们上了车,坐在后排座,德志坐在副驾驶位置,看到这小车,这副驾驶位置,德志就想起上午的车祸,心里有些紧张,迟疑了一下,老阮看出来,立马提出跟德志换个位置,德志婉拒了,就是坐到后排座,还是在车上,不怎么好,算了,忍耐一下,不去想这事。 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的事,那些映像却像电影那样历历在目,在头脑中不停地闪现。 的士司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问:“还有人吗?” 老外不懂中文,更别说恩施话了,德志连忙说:“没了,可以走了。” 司机发动了引擎,娴熟地驾驶着轿车前往机场。 很快,车就到了机场。但是,进入机场广场的门口有栏杆,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岗亭,里面走出来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问:“进去吗?” 司机转脸看看德志,德志心想,这里离候机大厅还有点距离,怎么不进去呢?于是点点头,司机说:“进去。” “缴费。” “多少?” “十元。” “不是五元吗?” “谁对你说五元了?早就涨了。” “好,十元就十元。”司机嘟哝着说。 交了钱,栏杆立马腾空而起,飞走了,直挺挺地树在旁边,全自动的啊,高科技!德志发出惊叹。 “你看,刚才是你叫我进来的,这费用你要给我啊。”司机说。 德志万万没想到这个貌似忠厚的司机竟然还不肯吃亏。 德志说:“行,等一下一并结算。” 司机将他们送到门口,德志看了看车上的表,问:“多少钱?” 就这个数,加上然后附加费五毛钱和刚才的进场费十元,就是整个的路费,德志算了一下,37。5元。然后递给司机五十元钱,司机找零,老贺与老阮已经下了车,打开后盖箱,拿出行李箱,德志让司机打发票,德志拿了车票就下车,要帮他俩拿行李箱,老贺和老阮都不想,让德志回去吧,德志盛情难却,就告辞回市区。 德志看那个送客来机场的的士司机还没走,看样子在等客人,老贺他们乘坐的飞机马上就要来了,等客人下来,老贺他们上去,自然就会有客人来打的。 德志走向前,问道:“到市区吗?” 司机一看是德志,说:“到!” 德志向老贺他们招招手,老贺老阮目送德志上车,然后,司机开动了车,这家伙可能想飞机总是耽误航班,早晨恩施刚下了雨,现在雨停了,到处是云雾,没准要等云雾散尽,飞机才能降落起飞,这个是不一定的,与其在这里傻等,不如到市区多拉几个客人,总不能让车停下来,耽误了赚钱。 德志问司机:“你还有点狡猾啊!” “怎么狡猾了?” “开始没说要进场费的。” “开始说了,你们就不会坐我的车了。” “对,你早就知道进入飞机场要收费的吧?” “是的。” 德志无话可说了,司机经常到机场、到车站拉客,门儿清着呢。 这是一种交易技巧,可以让德志好好学学。 德志回到医院,结算了车费,当然,司机这次没要燃油附加费,这又让德志改变了对他的印象,这小子,有时候大方,有时候小气。德志将车费发票收好,燃油附加费是没有发票的,德志只有将具体的数额记在手机上,等有空了再誊写到笔记本上,到时候报账的时候免得遗忘。 德志见到刘小姐,她有些恢复过来,看起来有点精神了,也可能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刘小姐说:“送走了?” “送走了。但飞机还没来。” 德志看着医院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看起来像是敌人要攻城了一般。 医院的到处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有一些药味儿,看看穿着病号服的人,步履蹒跚地走着,或者自己拄着拐杖走,或者由别人搀扶着走,德志看看自己,就觉得幸福。要想体会幸福,就让一名穷人但健康的人到医院转一转、看一看,幸福感就会油然而生;或者让富人到贫民窟去看看、转一转,也会觉得幸福。 刘小姐说:“你和家人联系过了吗?” 德志摇了摇头,说:“没有,一直在忙,没空联系。” “那你现在和家人联系一下吧。”刘小姐说。 “好!” 德志经历这一场少见的意外,的确有些激动,不过,作为基督徒,德志不是非常怕死,早就认清楚了死是怎么回事,这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对德志来说不算什么。中国人还一句话,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得到幸福。 德志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告诉了这边的情况,德志明显地感到妻子那边的异样,几乎要哭出来,德志反而没了主张,立马劝慰,说还没死,都没死,其他人在抢救。 他不说还好,说了更让电话那头担心,德志不知道怎么办,此时,他妻子把电话交给儿子小说亚和德志说说话。 书亚奶声奶气的,打电话就要喝奶,德志觉得好笑,自己是男的,哪有奶供应? 德志问了半天,小家伙哭着说:“要喝奶,喝奶!” 德志听了,心里酸酸的,连忙哄他说:“妈妈有奶,妈妈有奶。” 第254章 骨头断了 一秒记住【网 德志这样安慰去小说亚之所以在电话里要奶喝,这是在撒娇,长期跟妈妈在一起,缺少父爱,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就要给德志加深印象,这样做的好处,不仅立马可以满足口腹之欲,更重要的是,得到父母的关注,不至于孤单和寂寞。 当然,小书亚不会想那么多,他现在就是要撒娇,这是他的本性。从听筒里能听见家人的声音,对德志来说,就是一种幸福。当车翻滚的时候,德志在车内就跟着翻滚,脑中一片空白,想到最多的还是怎样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 人在临死的时候,说的话就是一辈子都想说的,不过,想要表达感情,还是要趁早,人的前途都是黑的,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刘小姐已经办好了芭比的入院手续,芭比住进了特护病房,价格不菲,可是,再贵也要抢救。芭比在无菌病房里,外人不能进去,暂且不说,余哥和尹懋拍片结果出来了,余哥的肋骨断了三根,尹懋的左臂骨折,尹懋需要上钢板,余哥不需要。 肋骨断了,也会影响身体的健康,但是,余哥也要在医院治疗,在住院时间上,要比尹懋要短一些。 三个人住院,需要钱,刘小姐有钱,可是在香港银行,内地取钱,很不方便,于是刘小姐和齐老师联系,齐老师在泰国,打电话都是国际长途,不过,她的电话费,都是可以报销的。 找谁?找刘小姐,她在负责项目款的支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解决问题。 齐老师说:“找当地民委借钱。” “宣恩县民委已经答应给钱了。” “那不一定会给。事故在恩施市内发生的,就应该由恩施市民委来负责,他们出现了吗?” “还没。” “岂有此理!”齐老师显然生气了,她不该走的,没想到会走这么快,上帝似乎在跟她捉迷藏,玩着一种有趣的游戏,就是要让她即便玩,也玩得不开心。心里老是堵着,不顺气,憋着气,怎么会开心得起来? “那,我不是很熟悉他们,需要你去联系。”刘小姐说。 “我不是在新加坡吗?国际长途啊,我怎样联系?” 她们在电话里沟通,德志坐立不安,不知怎样插嘴。 刘小姐是香港人,遇到这种意外,对她来说的确是一种考验,人生地不熟的,一下子三个人都出了事。 因德志比刘小姐要低一个等级,不能和她平起平坐,说话各方面都要注意;而刘小姐又仿佛比齐老师还低一个等级,刘小姐下面的一层,就是芭比,在特护病房里躺着,准备手术。 在一个位阶上的就是余哥和尹懋,他俩不是省油的灯,从心里瞧不起德志,德志喜欢读书,不得重用,因这是内地,不是香港。 在香港地铁里,随处都是匆匆而过的人,总有人爱读书,行走都带着书,香港人的生活节奏快,学习都是见缝插针的,因此,在香港随处可见读书读报的,在内地车上,见到最多的,不是读书,而是吃东西。 出门在外,嘴巴要顾,很多人都是这样,仿佛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了下一顿,总是抱着现实主义的态度,有了就抓,抓住了,才是自己的,不要幻想,不要做梦,后者都是空虚的。 刘小姐一筹莫展,因她不问,德志也懒得说,她没有所求,德志何苦要多此一举呢? 护士过来问:“谁是尹懋的亲属?” 刘小姐和德志站起来,刘小姐说:“尹懋的传奇知县 “是这样的,我们给尹懋打了止疼针,另外就是输液消炎,避免感染,他的左臂骨折,需要手术,在手术之前,需要有人照顾。”护士说。 “那没问题,交给我们来做就小说。 刘小姐显然没有把这事当成事,她说:“你去照顾一下尹懋吧,我照顾余哥,等他们家属来了,我们就会轻松些。另外,这次回去,你有福,应该可以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节,过了中秋节后,就要过来,我还有事要处理,等他们家人都来了,出院的时候我和齐老师再来。” 德志说:“那么,现在住院费没有着落,等我来了是不是能保证有钱啊?” “这个你放心,已经有了钱,刚才齐老师从泰国打电话了,她负责协调这事,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去看看尹懋,我出去一会儿,麻烦你照顾照顾他。”刘小姐说。 德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他对照顾人方面的确不行,不过,现在实在没人,作为同事,应当要照顾,直到同事的家属来了,才可以办理交接手续。 尹懋受伤,无亲人在身旁,又是陌生的地方,最亲近的人就算同事了。这个时候不能想到离开,只能尽力做到做同事的本分才行。 尹懋躺在加床的床位上,病房里没有空余的地方,只有安排在走廊里住,铁床摆在走廊里,就影响了行走,和手术车或者轮椅的行走,因此要格外小心才行。 可见,这家医院当初设计建设的时候,可能没有考虑到会有这么多的病人,因此,病房也小,住不下,即便在走廊,床位也很拥挤,一张床连着一张床,床与床之间,留着一点空隙,可以放病人的毛巾啥的,由病人的家属进行照料,洗洗涮涮,端屎端尿的,虽有些恶心,可是,在医院是很容易看到人的弱点的,无法回避,总是历历在目。因此,要想从医,首先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尹懋显然在极度的痛苦当中,吊瓶高悬在他的头顶,他躺在床上,看着药水一点一滴地进入自己的血液,这个东西,进入血液,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谁都不知道,目前看来,还是最有效的消炎抗菌的方法,这样的天气,病菌很容易滋长,不将炎症控制住,恐怕对手术十分不利。 做手术就要要家属签字,在做手术之前,需要观察,余哥和尹懋都处于观察期,余哥暂且不说,他受伤较轻,可能不需要再肋骨上安装钢板,而尹懋就需要了,因此,必须要等尹懋的妻子来,只有她来了,才可能做手术。如果尹懋命足够大,可以逃过此劫,如果身体稍微差一点,就可能非死即残。 尹懋输液,可他仍然喊痛,估计断掉的骨头不十分安分,只要一动,就会伤到神经,也难怪,神经末梢无处不在,更别说左臂上的神经,肯定是密密麻麻的,分布到各个角落。 尹懋的痛苦的声音,是才受伤的人的共同表现,才摔断左臂的时候,还没感觉,谁知过了一会儿,才感到撕心裂肺般地痛了。 尹懋吭哧吭哧,德志不知道他要干嘛,连忙问他:“你想干什么?” “上厕所。”尹懋说。 “是大便还是?” “。” “好办,走,我们一起去。”德志说着,左手取下吊瓶,举过他头顶,右手搀扶着他的胳膊,他放下腿,穿上了皮鞋,谁出门也不会带着拖鞋的,然后站起来,还行,他没有全趴在德志身上,然后一步一挪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 德志问:你感觉怎么样?“ “胸口很闷。”尹懋说。 “这是肯定的,哪怕手指上不小心扎了一根小刺,就觉得不自在,觉得疼痛,更何况你的胳膊断了,这可不是一根木屑或者槐刺那么简单的事了。来,慢慢走!”德志说着,扶着他进了最近的病房里的厕所。 德志扶着他进了厕所,德志两个手都没闲着,没办法帮他尿,他还好,虽觉得很不好意思,可是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就自己动手,开始哗哗哗地放水了,一泡得时间还不短,不知道他忍受了多久的痛苦,憋了多长的时间,真是虚伪之至啊! 处理完内急问题,再扶他回到床上,天色不早,刘小姐过来,说:“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先去吃,然后带点回来,芭比不需要,你吃完后给尹懋和余哥带点吃的回来就行了。” 德志问:“那么,你吃什么” “这个不用你管,我想办法。另外吃完饭后,你给他们俩带了饭,你就不用管这里的事了,全部由我来负责,你去找一家旅馆住下吧。明天早晨再过来,估计他们亲属会在下午赶到,最晚的就是芭比的父母和姐姐,要到晚上才能赶到恩施医院了。”刘小姐说。 德志非常佩服刘小姐这样的统筹安排。 德志听话照做,反正弄错了,会有人负责,那还用操什么心呢? 德志下楼,看到有人提着饭盒进来,就问:“请问,你这是去吃饭还是吃了饭回来的?” 那人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德志,说:“哦,是这样,我是病人家属,每次都在外面吃饭,然后给病人带点回来。” “哦,医院没有食堂吗?” “听说有食堂,可听说食堂卖的饭菜质次价高,不划算,估计是内部人承包了的,为了赚钱,想尽一切办法节约成本,赚病人的钱,一般病人及其家属,大多都不富裕,不想上当受骗。结果,都到外面街上那些卖早点的小地方吃,吃完了再带点回来,这个比啥都好,既经济又实惠,一举数得,真是好事。”那人不说话还好,一说就没个完的时候。 德志对打饭人致谢,然后走过去,走着走着就突然觉得好笑,于是就摇了摇头,这人不去当官,简直是浪费了一块好材料。 第255章 特权小姐 一秒记住【网 n6bqrw^~)v){0hxh b)^}lhio^m 德志在打听路的方面不算太笨,找到了小饭店,德志吃了一碗饺子,然后打电话问他们想吃什么,惊人地发现,他们竟然都要吃稀饭。 德志买了稀饭,榨菜是免费的,德志弄了两碗,拨了一些榨菜,带着,走了回来,分别交给尹懋和余哥,没要钱。余哥大概疼得忘了给,尹懋提出要给,德志不要,说:“亏你以前做过生意,凡事都计较,这碗稀饭我都买不起了吗?” 尹懋见德志真心不要,只好作罢。 德志说:“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都点了稀饭,这个简单啊。” 尹懋说:“你不清楚,这个是医生嘱咐的,在手术前的观察期,需要吃清淡些,不能吃大鱼大肉或者刺激性的食物,比方喝酒、吃辣椒啥的,都不能吃,要忌嘴,不能随心而欲。” 德志听了,才明白过来。 刘小姐说:“你们都吃了饭,就剩下我了,今晚我不住旅馆,你去住吧。另外,今天是最难过的一天,病人家属都没来,照顾病人的责任就要由我们来负了。” 德志很想知道医药费是否有了着落,不好意思问,在机构里,如此近距离地想知道怎样筹钱,对德志来说是个挑战。但是,到最后,德志还是忍住了,总觉得钱不是问题。既然是基金会,就应当有这个意外开支的预算。 小马还没出现,这小子难道在躲避吗? 刘小姐说:“那个司机受伤了吗?” 德志说:“受了点伤,不过,不要紧,出血了,但其他没有影响。这个不知道是否和他当过兵有关系。” “那他人呢?也该露个面吧!”刘小姐说。 话音刚落,小马急忙赶来,见了刘小姐和德志,就说:“不好意思,我错了,让你们受罪了。” 德志心想,光嘴上道歉有啥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你来得正好,看,事情已经出了,谁都不愿看到。出了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该出力的出力,该出钱的出钱,出了车祸,想推卸责任是不可能的。”刘小姐说。 刘小姐说话一般都是很认真的,这次说话显然带有情绪,这个也让德志另眼相看,原来女人貌似强大,实则内心十分脆弱。 “钱,我也没什么钱,在部队上耽误了几年,发了点复员安置费,买了个二手车,本想赚钱,却遭遇这场意外,车已经报废,没法修了,我去汽修厂看了,如果能修,当然更好,老板说 ,是一堆废铁,眼看赚钱没希望,但是男人还是要负责人的。我现在身上只有三百元钱,我回去借,你们看行不行?” “你跑了怎么办?”尹懋问,接着是他的痛苦的一声叫喊。 “我的驾照和行驶证都被交警队扣了,这些东西想拿回来,必须要和受害人达成协议,交警队才肯发还证件。我跑不了的,家在这里,老婆女儿都在这里,还能跑到哪儿去,就是没钱而已。”小马哀怨地说着。 德志感到奇怪,这哪里是军人?分明就是一个受害人,浪费了青春在部队,钱没钱,人也显老,另外,还没有阳刚气,被社会磨砺得不像个人样了。 他说:“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苦扒苦做,攒点钱供我读书,想让我跳出农门,将来过上好生活,谁知道高考没考上,只好去当兵。现在跳出农门的方法只有两个,考大学和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德志听他一席话,觉得他爱读书,也可能老一点的人,喜欢学习,不打麻将,业余时间学习,是值得称赞的。但是,读书人和聪明人一旦遇到没有钱而又闯祸的时候,就会变得无比地可怜、可叹、可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干嘛不反应快一点,把车往山体一边靠呢?不靠就算了,为什么不及时踩刹车呢? 刘小姐见他这么说,听起来怪可怜的,看他那样子,也是可怜之相,发了怜悯之心,说:“好吧,你先回家筹款吧。我们在医院等你的钱来,采能给伤者做手术呢。” 小马看刘小姐松口,非常高兴,说:“放心,我会想办法弄点钱来的。”小马说完,就走了。 德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这个家伙如果骗人,那么整个费用都成问题,好在刘小姐表态让他离开的,万一以后弄不到钱,就是德志的问题,而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刘小姐摆摆手说:“你也走吧。住便宜的旅馆,不超过一百元一晚上的。” 德志说:“好的。” 德志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临走之前,德志又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刘小姐说:“这样吧,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就是他们需要内衣,我们先去一下超市怎么样?” “好啊。”德志说。 “你对附近的超市了解吧?” “了解。” “那好,我们走吧。”刘小姐说,她又转身对尹懋说:“你带衣服了吗?” “带了,在行李箱里。”尹懋说。 “好,有需要的话,请姚德志帮你拿。”刘小姐继续说。 “行。不过,的确需要换衣服了,我的胳膊断了,等一下请德志帮帮我吧。”尹懋说。 “没问题。”德志说。 芭比住特护病房,完全没必要让刘小姐和德志来照顾,出了钱,就有医生和护士,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身边,随时侍候,那是好得无比的。 芭比和司机小马都坐在前排,小马没事,胳膊腿有皮外伤,流了血,他自称是从车窗往外爬的时候,划伤的,不是车在翻滚的时候受的伤,那么要说伤害程度,芭比还不如尹懋,经过拍片检查,真真实实地显示胳膊断了,而芭比没有骨折,额头出了血,仅此而已。 从这时候起,德志就发现在同样的车祸面前,在安排住院方面,明显地偏向芭比了。一样受伤,都坐一部车,都是同事,一样的等级,谁都不是主任,除了刘小姐,都一般平等,为何领导不一样看待?这倒值得思考。 刘小姐跟着德志离开医院,虽说德志比较熟悉恩施,可他也不会天天在街上转圈,买衣服到哪里买?买啥样的,也不太清楚。 还是刘小姐比较聪明,他们下了公交车,刘小姐就开始拿眼睛四处瞟着,走路又快,很快就发现了目标,然后进去,挑了一些衣服,好在都不贵,对刘小姐来说,简直就跟在菜市场买菜一般娴熟,和导购小姐很谈得来,也很快就成交。 他们都有,惟独德志没有,这是受伤带来的慰问物质奖励,是拿生命和健康换来的,不过,德志不介意,当人在疼痛的时候,最需要的是止痛,不是衣服。衣服是在人吃饱穿暖健康的情况下考虑的事情。 买了衣服,搭车返回,和德志在一起,刘小姐竟然不打的,宁愿坐公交车。好在伤者都在进行治疗,有没有生命危险,就要看住进特护病房的那位了。 人没病装病,再高明的医生也没办法对其进行治疗;人的**上的病,好治;心灵上的病,难治。芭比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这场磨难,突然有一天灾难降临,反而享受到了贵宾一样的待遇,坏事变好事,不抓住时机,恐怕日后再难享受。 德志心里认定了芭比在装病,但是医生却不肯这样说,只要把人送进医院,医生就是皇帝,说一不二,金口玉言,不容改变,因医生是权威,能左右伤病者的生死,因此,伤患者亲属在不想失去伤病者的情况下,会和患者一起来欺骗和患者毫不相干但是要出钱的人,医院赚了钱,患者享了福,皆大欢喜,出钱的冤大头,就是刘小姐,或者和刘小姐有关系的人。 作为齐老师的外甥女,这些享福的事跑不了,即便在同一起跑线上,她得到的好处是别人的双倍或者更多,这就是真理,一点都不假。 因为德志看到女式的衣服要比男式的多得多,两个男式的衣服加起来都没有一个女式的多,德志是没受伤的车祸亲历者,没有他的衣服,只有躺在床上疗伤的人才有,德志没意见。 回到医院,刘小姐递给尹懋一套衣服,衬衫和裤子,其他的没有。想必和给余哥的衣服一样。给芭比两套裙子、一套睡衣,还有内衣裤,这些东西。刘小姐很聪明,没有把给芭比的衣服亮出来,担心细心的尹懋看出来,就会闹意见。 这一招管用,衣服没有入尹懋的眼睛,看出尹懋还比较开心,刘小姐在这件事上处理得很到位。 然后刘小姐走了,她去看另一病房的余哥,然后在特护病房门口坐着,等芭比的消息。 德志在尹懋拔了针头之后,帮他上厕所,然后找出他的衣服,要帮他换上,尹懋不干,说他自己来。德志看他是认真的,也就作罢,就在走廊的床沿上坐着,等他自己走回来。 第256章 新闻联播 一秒记住【网 n6bqrw^~)v){0hxh b)^}lhio^m 没多久,尹懋回来,交给德志刚换下的旧衣服,他很过细,将旧衣服放进塑料袋。 正要走的时候,刘小姐走过来,交给德志一个袋子,说:“这是余哥的衣服,麻烦你带到旅馆,洗完澡后,帮忙洗一洗,明天早上带过来。” 德志没说什么,接了两个袋子,把它们放进背包,向刘小姐和尹懋告辞,然后拖着箱子,走到电梯门口,摁了下行键,一声铃响,电梯门打开,人满,护士和病人或者家属满荡荡的,再加一人恐怕电梯要报警。 德志只好等下一次再下。 铃声再次响起,电梯没停,德志一看,没有摁亮下行键,算了,德志赶紧再补上,谁知道再听到铃声的时候,门一打开,里面又装满了。 德志觉得真是背时走霉运,只好决定走下楼。好在楼房不是很高,只有五层。安装电梯是为了方便抢救医治病人,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很多人的工具。要是遇到紧急情况,恐怕以这个速度要耽误很多事的。 独自决定走下楼梯,箱子也没多重,只是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太多,身子累,休息一晚上,第二天照样恢复如初,特别是年轻的时候,更容易恢复体力。惟独心力,更需要加强锻炼。 比如说,行李箱里放的东西越多,证明对未来越没有把握,因此在点点滴滴上,就要做够充分的准备工作,只有这样,才懂得怎样充分利用资源,为自己带来好处,更为别人带来益处。 通过行李箱,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箱子里究竟装的是自己,还是装的别人? 德志下了楼,拖着行李箱,出了医院,上了公共汽车,然后找到一个据说比较安全的旅馆,价格不贵,比较划算,这是当地干部说的。 说实话,对于干部的说法,德志不敢恭维,可是不能说里面没有一个干部是真的,多少还有一点点真话,像住宿这么简单的事,又不是长期住,最多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他们也犯不着要骗人,也赚不到多少钱。 德志进了红霞旅馆,问:“幺妹,我是市民委介绍来的,住一晚多少钱?” 没有其他同事在场,德志说话格外放肆些。 “哦,多谢关照,一晚上一百元。”打扮的像个农家女的幺妹坐在柜台里面说,比较丰满。 “有没有少?再便宜点好不好?”德志说,还想再压一压价,免得刘小姐说他。 “不行,这是最低价了,本来最低价是一百二十元一天的,现在是旅游旺季,你看,不是市民委的同志打招呼,你的房间早就有人住了。一直在给你留着,你还不知道,还跟我讨价还价?”幺妹说。 德志听她小嘴一说,声音还比较大,就算了,反正不是自己出钱,实在压不下来价,就算了。 德志向刘小姐发了短信,说了情况,她回复说好的。德志猜得出就是这句话。 德志交了住房押金,然后拿了房间钥匙,提着行李箱上楼,打开房门,一看房间收拾得还行,比较整洁,不过,到底有多脏,多少细菌,还有多少人住过这间房,谁都无法知道。究竟有多少肮脏事和罪恶的勾当,无法猜测。 德志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节目,实际上,真正有时间看书的时候,德志还不想看书,越是有人在场,德志越有看书的冲动。这个不落皇旗 不知道心理学家怎样解释这个现象。电视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一直这样说,就一定是真的了,因为,每天只要到晚上七点,全国的电视节目都一样,想要看不一样的,除非看国际卫星的传送的信号节目,那里的节目还比较客观公道。 纯属是浪费时间,可这种谎言一直在演绎,越看电视,越会变得痴呆,或者变得肥胖,缺乏判断力,在一个声音说话的世界里,想要看到听到真实的一面,非常困难,因此,看新闻联播,只当是看童话剧,没有大结局,全是连载。 人们都愿意这样麻木地生活,清醒了,反而更加痛苦,迫于群众的压力,当然要人云亦云比较安全。 德志看科学节目,一个正常的自然现象,经过解说员和专家的胡乱猜测,摆弄出大量的理论依据,然后故弄玄虚,让老百姓产生敬畏,然后皆大欢喜,大家最后稀里糊涂,一笑而过。 专家还是专家,科学节目还在不停的播放,那些东西早已被人遗忘,或者在看电视的时候,因为做农活儿累了,就睡了,电视机开着,人已进入梦乡。 农民的手擅长拿农具,不善于拿笔写信,对于中央台的节目,只有被动接受,或者拿电视遥控器来投票,转而投向那些绵绵不绝的电视连续剧节目,那个节目,可以反复看上好几年而不知疲倦,反正就是一些男女情爱、打打杀杀的,男人女人相互对话,一个人对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对两人说话,一个人对一群人说话,然后反过来,继续说话,要么就是相互之间说话,要么是自言自语。 德志只是在打发时间,这里摸一下,那里蹭一下,时间就过得差不多了。德志突然想起来,他们的衣服还没洗,赶紧到了卫生间,里面没有洗衣粉,但旅馆提供了免费的小肥皂,洗几件衣服应该还行。 等把肥皂用完,衣服也差不多了。考虑到明天就要离开,衣服洗了肯定干不了,湿漉漉的衣服放在背包里可不好玩,德志就不洗自己的衣服。等弄完这一切,德志发现到了睡觉的时间,德志就上了床,开始睡觉。 当然,为了第二天能拿得出像样的“作品”,德志就将他们二位的衣服放在卫生间里,打开了换气扇,希望通过空气的气流,将衣服吹干。这个愿望当然美好,可是需要付出电力资源,好在德志交的房费里面预算了电费,这一点福利德志应该可以能够享受得到。 睡觉,德志并不择床,为了安全起见,检查一下门上的插销,确保万无一失,虽说自己的随身物品不值钱,可小偷可恶,拿走了不属于小偷的东西,而对德志来说十分重要,他们将东西随手一丢,不管不问,德志却苦不堪言,当时就没有用的,岂不急煞人吗? 德志很担心一个男人住旅馆会有人打扰,实际从上床到起床,床头的电话一直很安静,也没有人敲门,德志心想,如果有人来打扰一下也好,可以试试自己的心,到底属于正派还是属于邪恶的,看看内心的争斗究竟如何,能不能胜过试探和引诱。 德志感到遗憾,竟然没有人来打扰。转念一想,觉得好笑,一百元的小旅馆,还嫌贵,人家小姐不傻,看看是些什么人,凭什么来做生意呢?又不是萝卜白菜,可以讨价还价的,这是皮肉生意,概不拖欠,也不还价的。遇到德志这样的苦主,人家避之不及,怎么会投怀送抱呢? 早晨的阳光很亮,虽快到中秋,天气仍然有点热,德志将东西收拾好,将他们二位得到报应或者提醒的兄弟的衣服收拾好,放入塑料袋,然后下楼,柜台里面不是幺妹,是老板娘,交了房钥匙,老板娘打电话,喊了另一个迷迷瞪瞪的幺妹,上去检查检查物品,看有没有东西损坏或丢失。 幺妹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萎靡不振地下来,老板娘骂她,她跟没听见一样,说:“好的。” 老板娘听了,气得不行,可又拿她没办法,她又东倒西歪地回房间睡觉去啦。估计这丫头是老板娘的什么亲戚,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漫不经心,老板娘也不会只是骂她,不会炒她鱿鱼。 德志和老板娘结算了房钱,然后离开,直奔医院。到了医院,刘小姐不在,她发短信来说,她去买机票了,需要报一下身份证号。 德志对自己的身份证号码记得烂熟,因常常填表,常写,就容易记,如同卖油郎,常卖油,就能让油从钱眼里穿过。这是熟能生巧。 德志对刘小姐也很佩服,经常去买机票,自然很熟悉,那些流程,怎样说话,都很清楚;另外,即便给德志买了机票,也不见得他会坐飞机,还需要进一步培训。可怜德志,从业这么多年,不遇到车祸,还真不可能坐一回飞机的,这是第一次,也可能再没有下次。 德志心里暗自高兴。他能坐飞机,那么,尹懋、余哥和芭比肯定也能坐飞机。包括同事的家人,都可以在上天飞一次。这可不是过山车,而是确确实实地像孙悟空那样上青天啊。 德志看了尹懋,他很痛苦,肩上已经变得铁青了,德志觉得很严重,问他:“痛不痛?” “汗一直没干过,就是痛啊!”尹懋说。 德志心里甚至有些得意,哈哈,你也有今天?不过,德志表面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问:“那要好好地养伤,等候手术。” 德志说:“钱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我肯定不会出钱。这属于工伤吧。不管是谁出钱,我反正不出。”尹懋说。 “那是后话,万一没钱,还是要想办法,要赶紧手术,再晚了,就会留下遗憾的。”德志说。 第257章 紧急援助 一秒记住【网 德志突然想起了衣服,就找出来,晾在床头,对尹懋说:“这是你的衣服,我洗得不太好,也没有洗衣粉,用旅馆的肥皂洗的,不知道干不干净,暂且对付一下吧。等嫂子来了就好了。” “很好了,兄弟,谢谢!真是患难之交的好弟兄,在这里,举目无亲,都快死了,没有一个朋友来看一眼。人混到这个份上,真是悲哀啊!”尹懋说。 “你也别伤心,恩施又不是老家,朋友亲戚住得很近,这里是大山区,来一次要一天一夜,非常难,再说路费也不菲,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帮你做手术?了不起是安慰安慰你而已。” 德志说话喜欢一针见血,可还是有所顾忌,因尹懋是传声筒,说过什么,很快就会被刘小姐或者齐老师知道,这两个女人不简单。表面上不说,心里有数,让人感觉到不对劲儿,可说不出为什么。 德志想到还有余哥的衣服没给,就拿着衣服上楼,看他在病房里,其实,他和尹懋不是一个科,他的伤稍微轻一些,反而有病房,尹懋的伤重一些,反倒住走廊,德志又一次想到了报应,觉得尹懋喜欢耍阴谋诡计,比余哥更可恶,余哥来明的,他来暗的,所以受到的惩罚更重。真是活该! 德志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儿,可说不出来,后来一想,也是,说不定是内心里有一股力量,来提醒德志不要这样,只可祝福,不可咒诅。 余哥看到德志,非常高兴,捂着肚子,让德志坐,德志不坐,说:“我把你的衣服洗了,还有点润,你看晾在哪里方便?不能放塑料袋里,这些天有些闷热,衣服别沤坏了。” 余哥看看外面,说:“那是阳台,可以晾晒衣服,就放那里吧!” 余哥直来直去,没有多少心眼害人,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害他。德志看到晾衣绳上还有些空位置,就把余哥的衣服放上去。 德志正在忙,刘小姐发短信来说:“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德志回了短信,很快,德志又收到一条短信,说:“给余哥、尹懋打点饭回来吧。” 德志回复两个字,“好的。” 这个比较简单,说多了没用。不就是打饭嘛,这是小事,他们又不能吃荤,只是稀饭,简单。 德志问余哥:“饭桶在哪里?” 病房里有人在嘻嘻笑着,德志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余哥也笑了,但非常痛苦地笑,猛一下看起来,很像在哭。 余哥指了指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塑料饭桶,德志说:“这是新的,啥时候买的?” “昨天,刘小姐买的。”余哥说。 “真好看。”德志说。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只是一个保温桶,又不是别的。人要吃饭,不能吃饭桶吧?”余哥说。 德志不想再贫嘴,就拿了保温桶下了一层楼,看刘小姐在尹懋处,拿了衣架,在套衣服,看到德志,她冲德志点点头,说:“去,把衣服晾一下,剩余的衣架,我拿到余哥和芭比那里,你去打饭,等一下我们再见面吧。” 德志答应了一声,找到了尹懋的保温桶,两个桶大小都一样,颜色略有区别。 德志到了昨天去过的饭馆看看,这里一溜排都是小饭店,因为医院的食堂坑爹,将病人家属都赶到了外面买饭,而承包医院食堂的,也陷入了经济危机,不过,依靠一点津贴,在勉强度日。医院院长开始想打压病人家属,让他们在医院 但是,奇怪的是,病人不相信医院院长推荐的那个食堂。 德志打了饭回来,刚好看到刘小姐从芭比那回来。德志问:“芭比怎么样了?” “她还在观察期,还没动手术,暂时还有生命体征,等她家属来了再动手术。” “那应该没事了吧。”德志说。 “谁知道呢?现在医生不让进去看,规定了时间,见面时间也短。”刘小姐说。 德志不说话了,他很清楚,刘小姐肯定要确保芭比没事,这样才好向齐老师交差,要不然,她就会生气,甚至中止和刘小姐的合作,这样,刘小姐在湖北的项目就无法开展了。 说到底,刘小姐还是害怕齐老师,不仅怕,而且是非常怕,因齐老师就像夏天高空的云朵,说变就变,速度之快,令人无法琢磨。刚才还晴空万里,一会儿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和齐老师共事,一定要有不怕吃苦、脸皮够厚的思想准备,否则,一个钟头都无法坚持。 刘小姐拿出一张机票,说:“这是机票,收好,你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晚上芭比的父母和姐姐都会到恩施。你负责接待一下。” 德志心里很激动,终于可以坐飞机了,这又有了骄傲的资本了,怎么说,做社工还是挺划算的,没有多少工资,可有机会坐飞机,也可能德志作律师,早就坐上了飞机,但是,那个风险较大,和国家的公权机关斗争,恐怕要吃大亏,德志害怕,再说还没考取律师资格,更能从爬到跑,跨度太大,容易摔伤,这个险不能冒。 德志说:“多谢刘小姐。” “不用谢,本来早就该给你们机会坐坐飞机的,只是没有机会,刚好要过中秋节了,家人都盼着你回家团圆呢,坐飞机快,当天就能到家。”刘小姐说。 德志不说话,看着尹懋吃完饭,然后把饭桶拿去洗,刘小姐上楼,去照顾余哥。 过了一会儿,刘小姐下来了,医生问刘小姐:“做手术之前,要通知家属,家属来了吗?” 刘小姐说:“在路上,马上就到。” “好,除了家人,还要准备手术费。”医生说。 “你看要多少?” “估计要打钢板,初步估计先要交六千元押金,不够了再补。”医生说。 “好的,我知道了。”刘小姐说。 “等这两项准备好了请通知我。”医生说。 德志看那医生转身离去,心里不是滋味,人到了这医院,躺在这里,医生说啥就是啥,没有啥好争辩的,在医院内,医生就是皇帝,在医院外,书记就是皇帝,都是金口玉言,说啥就是啥,说白就是白,说黑就是黑,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德志说:“钱的事有没有着落?” “不知道。实在不行,就先从机构账户上垫付了。”刘小姐说。 “那有没有手续费?”德志问。 “有,肯定有,还不少,不过,为了救命,手续费不算什么,了不起我自己出了。”刘小姐说。 德志听了,觉得刘小姐还真大方。可惜的是,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朋友。 如果找到朋友,在内地安个家,拿香港的钱,买内地的东西,日子会过得很幸福。只可惜,好花不常开,这样的女士,竟然没有遇到意中人,就已经快度完她的青年期。 小马突然出现他们面前,他说:“不好意思,我回到老家借了点钱,不多,就三千元,先交押金动手术吧,我再想想办法。” 德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弄了半天,才弄来这三千元钱?真是令人气愤。德志说:“算了,你的钱你拿走,就你这做法,怎么能表明你悔改了呢?现在芭比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等着坐牢吧!” “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真的没钱,这也是好不容易才借到的一点钱,你就收下,我再委托朋友想想办法。”小马说。 “实在不好意思。”小马又补充了一句。 德志不好再说什么,刘小姐说:“你也太小气了,三个人生死未卜,你却只弄了三千,一人一千吗?能够塞牙缝儿的吗?” 小马低下了头,德志问:“钱呢?” 小马见有了转机,从屁股口袋里掏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部拿出,仅剩下二十元,他说:“留点路费吧。” 德志点点头,小马把钱递给德志,在给的时候,德志明显感到小马的手在微微颤抖。 小马给了钱,就提出要去看特护病房的芭比,刘小姐说:“不必看了,还在观察,我想看都看不到,等她的亲属到了,有了钱,再说。说到钱,你给的也太少了。” 小马低了头不说话,刘小姐就怕这种闷不做声的人,不为自己申辩,要钱没有,死猪不怕开水烫,要命有一条。 刘小姐见他不说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说:“你走吧!” 小马巴不得她说这句话,立马起身,离开了医院,他前脚走,后脚就来了宋主任。 宋主任问:“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还没有做手术,正在观察期。”刘小姐说,“要交押金,还没有着落。” “哦,是这样,这是我们局长批准的一万元钱,先交一万元押金,把手术做了,以后再想办法。”宋主任说。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子钱来,没有用信封装,交给刘小姐,说:“你们辛苦了!” 又走到尹懋面前,说:“受苦了,坚持,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希望你尽快康复,宣恩人民需要你,很多项目还没开始,等你出院,好为宣恩人民送福利啊。” 第258章 生命银行 一秒记住【网 宋主任管财务,让他送钱来天经地义,他很会做人,处理事情也是游刃有余,像送钱这样的事,他处理得很好,让人感到很舒服。有了钱,就会让人放心,因为医院要的就是钱,病人要的是恢复健康。 在各取所需的社会,在悲惨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健康的人不能理解病痛之中人的痛苦,富人不能体会穷人的艰难。要想得到幸福,必须要先过一段不幸福的日子,这样才能体会、才会珍惜幸福日子的来之不易。 在医院里面,花钱就像流水,能切实体会到钱的流通性,要想摆脱痛苦,就不会在乎钱的去留,人的意志,在疼痛面前可能会经不起轻轻地触碰,很容易缴械投降,丧失自己坚守的阵地,放弃自己的底线,而向别人妥协。 比方说,要给医院钱,要不然,就让你闲着,忍受病痛的折磨吧,直到你跪地求饶的时候,但是仍拿不出钱来的时候,你遇到的就是冷血的医生,因为他们觉得你冷血,有钱也不拿出来,治好了就跑,或者拖欠医药费,索要起来,还工作不工作了? 医患矛盾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住院的和治疗的,都面临着巨大压力,现在不变的东西除了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每个月的月亮都有阴晴圆缺是真的,其他的,貌似都不太真,反而太假,令人呼吸不畅,甚至在怀疑空气质量报告的真伪。 这是小事,但是,长期积累的小事,也会变成一件大事。 宋主任给了钱,就要告辞。他没有在恩施的朋友,直接从恩施回宣恩。临走前,他说:“省民委已经做了指示,要恩施市民委重视此事,安抚伤员,并帮助解决实际问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行动。“ 刘小姐说:“没有。现在正缺钱呢,他们还没出现。” “别着急,他们呢,总是要慢半拍,还希望摆个官架子。我们是基层的机关,他们是我们的上级,下级不好说上级,只有上级说下级。”宋主任说,他很懂得官场的规矩。像现在这个情况,市民委的人来,可能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宋主任说完,就要走。 刘小姐说:“谢谢你,宋主任,我代表齐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很遗憾,不能陪你们了,我先走一步。”宋主任说,然后下楼,消失在走廊尽头,拐进了电梯所在的位置。 德志很想立马离开刘小姐,可惜是明天的飞机,不能提前登机。要是能提前登机,德志恨不得马上就走。 电话铃响,是尹懋的,德志帮他掏出手机,打开,他右手可以拿着手机接听。他说的是家乡话,德志听不懂,刘小姐更听不懂。 尹懋说话的声音明显要比平时小一些,听着听着就像渐行渐远的飞机,开始很响,后来没声了都。 德志感到人是多么脆弱,经过一点点挫折,就如同灭顶之灾,快要死了一般。 尹懋说:“我妻子到了,正在赶往这家医院。” “太好,太好了,要不要我去接?”德志说。 “不必要,我交代了让她打的过来,直接送到病房大楼。”尹懋说。 “很好。我也跟她说了,要她买机票,坐飞机过来,还好,她没坐过飞机,一切都办妥当了,这么快就到了恩施。”刘小姐说。 刘小姐没说明白,其实德志很清楚,这是一个不好明说的东 德志不觉得坐飞机是刘小姐对自己特别照顾,为了平衡一下,连尹懋的妻子都有资格坐飞机,更不用说作为员工的德志了。接下来,就是芭比的爸爸、妈妈、姐姐都要坐飞机过来,回去,当然也是坐飞机,理由就是要照顾病人,暂时还不用说报销的问题,可能早就有了安排。 为了争取更多的资源,刘小姐肯定打了国际长途电话,两个人充分协商好了,就是要大量搞钱,然后保证抢救,还钱的事,以后再说。 尹懋说:“她没有身份证,说是二代身份证还没办下来,一代身份证找不到了,只好借了她妹妹的身份证。” “你别说话了,等她到了我再问她。说话费劲儿。”刘小姐说。 尹懋是话匣子,一打开就说不完的话,这可能是受他妻子的影响,自从结婚后,他的性格才慢慢改变,以前是比较内向的,后来才逐渐学得像他妻子,当生活习惯一旦养成,就有了一种惯性,一时半会儿还不容易停下来。 “那么说,这次是你姨妹子来坐飞机了。”德志说。 “是啊,是她是身份证,照片,不是其真人。不知道机场安检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没发现冒名顶替,要事恐怖分子来劫机,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呢。”尹懋说。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德志问。德志发现他嘴唇发紫,呼吸急促,知道肯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在强装笑颜,在和他俩说话。 “就是胸闷。”尹懋说。 正说着话,一个人欢快地跑过来,德志一瞧,是嫂子,她放下背包,连忙左看看、右瞧瞧尹懋,两人相见分外眼热,心跳加剧,嫂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德志不忍心看,将头迈向别处,刘小姐如木头人一般,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刘小姐聪明,拉着尹懋妻子的手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照顾好尹懋。” “哎呀,是刘小姐啊,我刚才只顾我老公了,没顾得上你。还有你,姚弟兄,真是患难之交啊!谢谢你们的照顾,我来了,你们可以放手了,交接手续可以办了啊。”尹懋妻说。 “是的,嫂子真幽默。刚才医生说了,等病人家属来了,告诉他,好赶紧签字做手术。”德志说。 “那么钱有着落了吗?”尹懋妻子问。 “这个不用操心。刚才宋主任来了,说恩施市民委的人马上要来了。可能会支持一些。这个不用你管,你只管照顾好尹懋就行了。”刘小姐说。 可能刘小姐没有遭到尹懋妻劈头盖脸地质问,渐渐地变得因为自己是老板而有些趾高气扬起来,德志看不惯,说:“我去找医生了啊。” 他们没意见,德志就到了医生办公室,找到那名医生,他正在看片子,抬头一看,问:“你找谁?” “是这样的,我是昨天送来三名伤员车祸的比较幸运的人,现在住在走廊的那个伤者家人到了。”德志说。 “哦,我看看,对,是34号,尹懋对吗?”医生翻看着记录,说。 “对,对,是他。”德志说,没办法,人交给了这家伙,就得要忍耐一下,到了这个山头,医生随便弄一下,就够人好受的。 医生喊了名护士,跟着德志,出了办公室,找到尹懋的床位,对尹懋妻说:“你是34号的妻子?” 德志听了非常别扭,尹懋妻子看着医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有理会,德志说:“对的,她就是尹懋的妻子。” 尹懋妻子这才发现,自己的丈夫一到医院,就立马是一个数字、一个编号了,连姓名都不给念了,真是太给力了,人一到医院,就有三个选择,一、康复出院,这个结果最好;二、落下残疾,这个是活受罪;三、一命呜呼,没有治好,治死了,这个还比较利索,一了百了。 在医生眼中,病人就是编号,做好治疗记录就行;病人家属就是银行,有取不完用不尽的钞票,只要以生命的理由,就能弄到钱,不管不顾钱的来历,只需辨明钱的真伪。 医生常把病人当病号,不把病人当成人看,就有问题,因为病人不是人,只是数字符号,医生凭号码来记录,凭号码来建立档案,来划价、交钱、买药等,这些东西,让不常上医院的人稀里糊涂的。 医生说:“去交六千元押金,然后通知钢板供应商,来提供钢板;另外需要和钢板供销社签字,签完字,就要让钢板在34号,哦,不,尹懋尹先生的身上待上一年,等骨折好了,再取钢板。” 德志不懂他说的,只说要交押金,家属签字,就能开始手术。骨折不是小事,会内部出血,看看尹懋发紫的嘴唇,就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再不安排手术,真的很危险。 于是,德志从口袋里掏出三千元,交给刘小姐,刘小姐没接钱,反倒把她的钱交给德志说:“你去办这个事吧。相信你一定能办好。” 德志到了划价处,讲明了理由,划价处的人一听,原来翻车后,还有幸存者,真是幸福,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德志办完手续,回到走廊。 很快,德志交钱后不久,尹懋就被推上了车,要进入手术室了。尹懋妻子说:“上帝爱你,我也爱你,小心!” “放心吧,老婆,昨天没死、今天白天没死,夜晚肯定也不会死。我的任务没完成,我要好好地活着。” “那钢板要啥样的?” “我没看到,可能是医疗器械专用的,应该不会是水货。万一拿不定主意,就问问姚弟兄,千万要小心,上帝爱你。”尹懋说。 第259章 万家灯火 一秒记住【网 就这样,尹懋被推进了手术室。尹懋妻眼圈一红,眼袋尤其明显,一向乐观的她也有一些担忧。她是基督徒,遇到这种事,的确是个考验,说完全依靠神,此时有些苍白无力,但是,除了神,又没有别的依靠。 一个推销员过来,拿着一份单子,问:“谁要钢板?” 尹懋妻说:“有啥样的?” 那女人熟练而傲慢地拿着单子,递给她,说:“诺,都在上面写着呢。” 尹懋妻拿着单子,看不懂,递给德志,德志接过单子一看,只有两种,一种贵,一种便宜,德志二话不说,就挑了个贵的,一般来说,国内生产的钢板,就像袜子,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钢板可不是好玩了,起固定作用,那东西在肉里面,质量差的,断了怎么办? 再说,很明显那推销员明显已经搞定了院方,取得在医院推销钢板的资格,这种东西,街上没有卖的,即便有卖的,也不知道在哪里买,还有,买回来不能用怎么办? 钢板应该属于特殊物品,按照朴素的思维,买贵的,不会错,再说,又不是私人花钱,剩下来的钱干什么用?项目款不用下去,问题会更大,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再说,人一生该有几次需要做手术呢?不要太抠门,人到了这里,想节约都难。 德志替尹懋妻选了钢板,尹懋妻签了字,没有要钱。那小姑娘拿了单子就走了,直溜溜地到了手术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有人开门,她把单子交给室内的人,说了两句话,然后离开。 她走后,德志和尹懋妻不敢离开,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尹懋妻显然有些紧张,坐立不安,时间仿佛停止不前,过了很久很久,手术室没有动静。 德志快要睡着的时候,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个穿深绿色工作服的人,她走到德志面前问:“谁是病人家属?” 尹懋妻站起来说:“我是。” “诺,这是手术单,需要病人家属签字。你签个字吧!”那护士戴着口罩说,还比较清楚。 尹懋妻看着德志,德志点点头,她就在上面很认真地签了字。尹懋妻问:“怎么样了?手术结束了吗?病人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做呢!才进行消毒处理。没那么快。”护士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直接进了手术室。 尹懋妻又坐了下来,德志劝慰她,安慰她,希望她转移注意力,不要这样担心。 然后,德志跟尹懋妻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正在这时候,刘小姐来了,问尹懋妻:“怎么样?开始了吗?” “开始了,才开始的,我总觉得过去了几年一样,咋这么长时间啊!”尹懋妻说。 “不要担心,手术前的准备很复杂,会很快没事的,别担心。”刘小姐这样安慰,正说明了她很担心。 德志说:“芭比怎么样,开始做手术了吗?” “快了,等她爸爸妈妈来了就开始做,现在还在危险期。”刘小姐说。 “那他们啥时候来呢?”德志问。 “快了。飞机已经起飞了,她姐在登机前和我联系了的。估计这时候开始降落了吧。”刘小姐说。 “行,他们到了我去接。”德志说。 德志说了这话,就有点后悔,干嘛要去接呢?人家不是没钱,即便没钱,也可以通知刘小姐去接,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要不然,齐老师回来肯定 正说着话,刘小姐的电话响了,正像德志担心的那样,他们到了,刘小姐关了电话,对德志说:“你在楼下等他们,他们一到,就带他们上来,先到特护病房去看看芭比,然后再带他们出去吃饭。” 德志答应了一声,就快步走到电梯门口。摁了摁下行的按键,一声铃响,电梯门打开,里面有四五个人,看见德志,他们往里面靠了靠,德志看看自己,没有什么呀,很正常的,他们也正常,说明山区的人实在和体贴,肯为别人考虑。 站在楼下足足等了半小时,过来一辆的士,下来的不是他们。那辆车开走了,接着又过来一辆的士,开门一看,下来的人又不是;车走了,又来了,车又走了,德志正准备打电话问刘小姐时,一辆的士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一男两女。 男的是中年人,女的一个是中年,一个是青年,德志一看,中年女人除了稍胖一些,其他方面都像芭比,青年女人不用说,一看就知道是芭比的姐。 芭比的姐就像仙女,生错了家,和芭比截然不同,貌美如仙,脸面身段都不用说,非常标致,可惜的是,没有跟德志做同事,如果做了同事,德志工作起来会更有劲。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德志上前,芭比的姐姐认识德志,她上前问好,并向她父母介绍德志,也向德志介绍了她的父母。德志知道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不问他们吃饭没,而是带他们直接去特护病房,看看芭比怎么样了。 德志带着他们仨,上了电梯,这个时候人比较少,电梯不是特别挤,人们喜欢凑热闹,仿佛有个气场,把人吸引过来,一起行动,然后,一起散开,这事无法解释,有时说,这事可遇不可求,不无道理,这个现象,无法解答。 特护病房在走廊的尽头,用玻璃门阻隔,里面据说是无菌的,不过,德志不信,说是无菌病房,纯粹在骗人,病房里面不可能没有一点细菌。没有细菌的地方,地球上不存在,除非在南极或者北极。 德志进不了特护病房。每天都有探视的时间,特护病房实际上里面有两个房间,外面一间,到了探视的时间,都能进。因为外面的房间里放着各种药品和玻璃器皿,是医生护士配药和活动的场所,病人在里面,可以定期进行护理,并做好记录。 时间不到,医生不让进,德志说:“这是病人的父母。” “那好吧,一次进一个人。先看看,然后出来我们再商量。”医生说。 先让芭比爸进去,这时候芭比不像个人样子,医生担心让芭比妈先进去的话,控制不好情绪,“哇”一声哭起来,还真不好控制。 芭比爸果然不哭,进去后出来,跟没事人一样,拉长着脸,脸色黝黑,看不出来伤悲、也看不出来激动,总之是比较平和。 芭比进去,没有德志想象的那样嚎哭一场,看样子,这妮子不会死,命大着呢!一般来说,红颜薄命,这芭比虽然叫芭比,可是远没有芭比娃娃漂亮,弄得全国的芭比娃娃都不好意思还叫芭比娃娃了。 最后轮到芭比的姐姐进去看,她从里面出来,眼圈红红的,泪水刷刷地流,德志看了,不知道是心疼芭比受伤、生死不知,还是心疼芭比姐姐哭了,担心哭坏了身体呢?其实,芭比的姐姐和德志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德志见不得女人哭,一哭,他的腿脚都发软了,女人征服男人的致命武器不是下面流水,而是上面流泪。 医生一本正经地说:“你们来的正好,目前,病人的病情还不稳定,根据拍片结果来看,眉骨和颞骨骨折,凹陷,需要动手术。但是,这个手术风险较大,需要你们签字。” 医生说完,拿出一张手术通知单,递给芭比的爸爸,他接过来,看了看,又递给芭比的妈,他们拿不定主意,问芭比的姐,芭比的姐说:“做吧,不做不放心。手术都有风险,不冒险,将来芭比落下残疾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芭比的父母略有松动,芭比的妈说:“签吧!” 芭比的爸在纸上要签字,手里没有笔,护士小说,赶紧递过来一支透明的中性笔,芭比的爸爸接过来,刷刷刷在手术通知单上的签名栏签上了大名。 签完字,医生仿佛完成一件大事,面无表情地说:“好吧,你们出去。另外,做手术前,会有医生找你们。” 德志听了,顿时明白,那是在催要手术费,德志见他们都不说话,有些着急,就说:“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芭比的姐姐说,“一直在路上赶。我爸妈从河南赶到江城,我从长沙赶到江城,在江城找到父母,然后一起飞到恩施,刚下飞机,就想吃点东西。谁知道机场里面的东西太贵了。没舍得买,只好饿着肚子来到这儿。” “那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德志提议。 大家没意见。 德志一行四人,上了电梯,然后下电梯,从医院到大街上,德志陪他们说话。芭比的爸爸说话非常少,倒是芭比的姐话多,她妈跟着附和。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德志看到街上的路灯都亮了,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街上有不少行人,吃了晚饭后,出来散步。 在十字街的一边,有一大片场地,全是夜市。烧烤、火锅等各式各样的美食,随便挑选,人头攒动,热闹异常。这些熙熙攘攘的人们,仿佛忘却了烦恼,来到大街上,吆五喝六,喝茶喝酒,畅所欲言,享受朋友之间快乐的友谊。 德志在外面吃饭,首先挑选的就是人多的餐馆,因这样的店家追求的是让一人吃千次,不是追求让千人吃一次的经营策略。 第260章 美女丑女 一秒记住【网 吃大排档没啥不好,盛夏已经过去,可习惯还在继续。晚上在家里吃饭,显得有些闷热,遇到家里来客,或者朋友邀请,总爱去街上去吃,主要是图个简单,免得在家吃,费钱费力费时还不见得做得好吃,与其落埋怨,不如来简单点。 到餐馆吃是最适宜的。老板有钱赚,当然不看人面看钱面,看在毛爷爷的份上,也要笑脸相迎,跑出跑进地侍候,人的尊贵,体现在能得到别人的服务上。 四个人坐定,刚才芭比的妈脸上还挂着泪珠,现在已经干了,肚子的饥饿战胜了担心和伤心,肠胃的刺激,让人暂时忘记了痛苦,而是渴望着触手可及的幸福。 怀着这样的希望,人们就是再浮躁,也要安静地等候,因为在人面前,人不学会伪装,恐怕会让人觉得这人有些格格不入,没有亲和力,或者不团结人,久而久之,就没办法再和别人交往,成为终身的遗憾。 德志明显地感觉到环境能够改变人、影响人,在芭比姐姐身上,德志看到了芭比没有的东西,不是指外貌,是指内心,和外在的为人。 芭比姐姐显得要成熟稳重得多,面容白净,身段婀娜,凸凹有致,是典型的中国美女。上帝所赐,姐妹俩,竟然一个东施、一个西施,仿佛不是一个妈生的,这个问题,不仅是德志在问,很多人都在问。 店小二拿来菜单,德志客气,交给芭比爸,他不好,给她妈,她也不要,德志说:“不好意思,都不点菜,这饭怎么吃呢?” 芭比姐见德志这么说,就接过了菜单,说:“我也不大会点菜,简单点吧。菜名太多了,我们也吃不过来,干脆来一个你们拿手的菜吧。” 芭比对店小二说着,德志拿眼瞟了店小二,他见问,连忙说:“哦,来个江鲢火锅吧。这里离清江很近,江鲢很好吃,是我们店的招牌菜、特色菜。要不,来一个火锅?” 芭比姐说:“好,我知道了,你刚才说过了。“ 店小二有点不好意思,可能看这个美女不是本地人,更有可看的地方吧。 店小二走了,这小伙子一定能得到一些吃货美女的青睐,特别是白领一族,更懒得做饭,收入还可以,就经常在外面吃饭,一个男人,有一门好厨艺,就可以得到职场女性的青睐,愿意屈尊下嫁,有钱、有老公、有厨师,上下两个嘴都能照顾到,这也是一种美好的人生。 过了一会儿,一锅清江鱼端上来,在盛夏的末尾,吃着滚烫的火锅,吹着晚风,听着鼎沸的人声,说笑,喝酒碰杯,好不热闹。可是,德志看到在热气腾腾的热情后面,总有着不一样的目的或者动机。人和人的相互利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芭比姐吃相比较文雅,性格也可以圈点,为什么一个**喂大的,结果却有着天壤之别?刚好,在芭比的家里,芭比反而更受宠,不是芭比姐受宠,原因很简单,自己的孩子再丑也不丑,在丑孩子的母亲眼里,再漂亮的孩子也比不上自己的丑孩子。 奇怪的是,同样是亲生的女儿,芭比姐受到的待遇就差多了,甚至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她不该来到这个家庭。 一家人的话都少,德志觉得有些闷,不过,因为吃饭不用花自己的钱,也算是一种福利,有何不可以? 吃完饭,德志结了帐,然后步行回医院,一路无话。德志想找一些共同的话题,黑暗血时代 生芭比是顺产,她妈特别喜欢,她妈长得黑,这芭比也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般,全部都安排好的,她妈看她,越看越爱看,绝对是正宗的,如假包换。 接下来,她妈又生了个弟弟,在芭比家,说起来有三个姊妹,实际能呆在父母身边的就只有芭比和她的弟弟。 芭比很仇视她姐,原因很简单,她俩从小都没在一起,没有培养出感情,加上芭比嫉妒她姐比她白,比她丰满,比她漂亮,她俩走在街上,人们回头望的都是她姐,而对她连正眼都不瞧一瞧。 这看起来是坏事,实际上是好事。芭比姐跟着她姥姥长大,她姥姥将育子的成功的经验用在芭比姐身上,将失败的教训时刻铭记,争取培养芭比姐懂得尊重、勤劳、谦虚还有温柔等等的性格,或者培训出别具一格的特点出来,将来不会被人骂。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死胡同,总有办法走出黑暗,迎来光明,上帝关上一扇门,看起来山重水复疑无路,上帝肯定会给你开一扇窗,让你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又有了出路,有了生机,有了活力。 后来她们一个接着一个长大,结果都不同。芭比姐上了神学院,毕业后还继续深造,前途一片光明。 芭比中专毕业,呆在家里,看了一年的电视,没有就业,实在没地方去,就到了基金会她大姨妈这里来了。 刘小姐考虑到大姨妈有权有势,做项目还要利用一下,不敢得罪,要不然,就只有回香港或者到别的省去开发新项目了。 一行四人回到医院,德志看到刘小姐在特护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就问:“刘小姐,你吃饭了吗?” “简单吃了,你们回来了,吃得怎么样?”刘小姐反过来问。 “吃了,还行,恩施的菜偏辣。”芭比姐说。 芭比的爸妈让人着急,怎么不说话呢?大姨妈和芭比的妈没法比,同样一个妈,性格却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太大了。非常奇怪的,两人的肤色竟然也是迥异,一个白人、一个接近黑人,或者本来是白人后来差点是黑人的印度人,差别太大,令人费解。 刘小姐递给德志一张纸,说:“这是机票。明天早晨到机场,根据提示,先要凭身份证换登机牌,然后过安检,到候机室等飞机,听广播提示,你很聪明,应该懂得。再说,你也懂得一点英语,不至于见了英文,头皮发麻,不知所措。这是在国内,有汉语的地方,就有英语翻译,应该没问题的,遇到问题,再和我联系吧。” 德志心里憧憬着坐上飞机的感受,不过,看看特护病房里面的芭比,再看看愁容满面的芭比的父母,德志不好意思高兴地跳起来,只是在心里跳跃几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德志说:“多谢领导关心。” 德志想说,但没好意思说的是,不是车祸,还坐不上飞机呢。这个坏事,也是好事。 刘小姐说:“尹懋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感谢上帝,一切都顺利。” 德志收好了机票,说:“芭比的手术啥时候做?” “本来签字后就该做的,主刀的医生太忙了,安排得挺满,就放在明天上午做了。”刘小姐说。 “余哥的呢?”德志问。 “余哥的不需要手术,他的妻子也来了,安心住几天医院,就会正常了。”刘小姐说。 德志点点头,说:“我明天走,你们就辛苦了。这个中秋节,本来大家都可以回到快乐老家,欢度佳节的,和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惬意,没想到,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插曲。真是不顺啊!” “没想到会这样,不过,上帝没要我们的命,想来有点害怕,但又不要怕,出事了,就要勇敢面对,治好伤后,继续为主做工。”刘小姐说,她很会安慰人。 德志和他们告辞,然后去看看尹懋,他已经不像个人样子了,看起来非常痛苦,连屙尿都不能动,要靠护士给他插导尿管才行。 “插一次要十元钱呢。”尹懋妻说,“你大哥他很不愿意,可没办法。” 德志知道尹懋很抠门,知道插导尿管一般人都不愿做,只是给护士和实习的学生来做,很多病人被弄痛了,当然要骂她们,她们的脸皮也越磨越厚。见了手术后的病人,就要去插,插一次十元钱,成本可能只有两元钱,人工费要五元,剩下的三元,要给医院或者医院的其他没有利害关系的人,让这三元钱作为医院的共同财产,不是领导私人的财产。 德志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不是自己,要是自己的话,自己的妻子要撇下正在上幼儿园的书亚,来照顾德志;书亚怎么办?弟弟和弟媳正在闹离婚,谁来管书亚? 这是上帝的美意,不会让义人雪上加霜,不会让义人讨饭饿死,会让义人过着心满意足的生活。 看看尹懋,德志甚至更要感谢上帝,是人,就要做好人,不要老想着害别人;撒谎饶舌的人,喜欢尔虞我诈的人,也可能计谋得逞,可最后的胜利仍属于喜欢并坚持正义的人。这是真理,不容置疑。 德志辞别尹懋和他妻子,然后走下了楼梯,在医院大门口,有一个巴士站,德志看准了线路号码,等他要搭乘的车一出现,他就上了车,朝他要住宿的旅馆方向走去。 第261章 首次飞行 一秒记住【网 德志决定要住在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地方昨晚住过,有些熟悉。 老板娘见了德志,非常奇怪,说:“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怎么,不欢迎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欢迎常来。” “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我希望你天天给我添麻烦。” “小丽,快,快,来客了。” “来了——”话音落下,德志面前站着一个花蝴蝶一般的姑娘,她说:“请跟我来。” 德志一看,不正是早晨遇到的那个睡眼惺忪的人吧?的确是,现在变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难道说一到晚上她就是狐妖?到了白天醒不过来,在山洞里修炼不成? 这么一个狐妖,妖魅之气,吹动德志不安的心,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看着她走在前面,一左一右地拿着房卡在上楼,德志被她的浑圆的臀部所吸引,并对她产生幻想,很快,幻想破灭,因她开了房间后,就又飞走了。 德志放好了行李箱,然后开始洗澡,洗完澡,衣服没洗,生怕干不了,明天继续穿,回家后再洗。 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关掉电视,想一想今天的事,再看看《圣经》,然后关灯睡觉。 当晚子夜,有人敲门,德志开门,一看,是那狐妖,问:“先生要不要特殊服务?” “什么?” “特殊服务。” “什么特殊服务?” “就是请问你要不要我?” 德志上下大量一下,这家旅馆不是很规矩的吗?怎么连服务员都干上了?想想以前在巴东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德志吓得不行,就当即联系刘小姐,刘小姐告诉他不要开门,可是,现在门已经开了,且眼前这个小姐充满了诱惑,送上门来,难道不要吗? 德志心里蠢蠢欲动,狐妖说:“要不要嘛?给个准信儿,在门口还有点冷,我多想投入你的怀抱,享受你的温暖啊!” 德志问:“多少钱?” “看你要我做什么了?” “价格还不一样?” “那当然,只要上面的嘴,十元,给你打啵;要下面的嘴,五十元;要我给你舔小弟弟,再加五十,射了不管。钱照收,你弄不了我不管。”狐妖说。 德志听了,血脉膨胀,几乎不能自抑,可是,他又觉得这事弄得不太好,想想现在打一炮,明天就到家,没有子弹,老婆岂不怀疑?要知道,她们都是职业杀手,会**大手法,让德志的小命命悬一线,十分危险,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离开,不能耗精力金钱在她身上。 德志说:“算了,太贵了,你赶快找别人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么晚了,你已经耽误了我,要补偿给我。” “什么?”德志急了,说:“我啥都没做啊!没有伤害你,更没耽误你啊,现在只是在谈判阶段。” “不行,你就得补偿给我。” “补偿啥补偿,我没钱,你找错人了。” “你要拿精子来补偿。” “什么?你说的我不明白。” “就直说了吧,现在已经晚了,我陪你睡后半夜,不要钱啊,只是睡,不做别的。” “恐怕不行,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别勾引我了。再不走,我真的要投降了。” 狐妖像空气一样,刚才还在,现在却看不到了,德志关好了门,回到床上继续睡,本来还想再睡的,因心里老激动了,想到刚才送上门来了肥肉,竟然没吃,有些可惜;他不后悔,知道万一吃了肥肉,自己花了钱不说,还没有了三度,即硬度、量度和持久度,也就是说,里面没货了,就会影响小弟弟的硬度,射出的精子数量也不多,还极容易马上败下阵来。没有几分钟就投降了。 最好的质检员就是德志的妻子,她会非常仔细地检查产品的质量,是否是残存次品,或者是被偷梁换柱的东西,不是替代品,更不是废品。 德志看看时间,是凌晨两点了,横竖睡不着,德志打开电视,继续看电视,无聊的节目的确不好看,看看老电影,又太革命。仿佛人与人总有着莫大的仇恨似的。 看电视节目容易睡着,德志睡意又上来,德志关了电视,看看所定的时间,闹钟是否处于开启状态,免得到时候睡过头了。其实,没有睡过头。 天还不够亮的时候,德志起床,洗漱完毕,然后开始开始收拾东西,好在没什么东西好收拾,很快就搞定了。 提着行李箱下楼,德志跟老板娘算清了房钱,老板娘仿佛心怀鬼胎,对德志笑着说:“看样子你着急着要回家吧?下次来的时候,到我的店里来吧,包你满意。” 德志说:“好说,好说。你们的条件还不错,价格也不错。” “那就好,说好了不许改变。” “行,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再住你家。” 德志为了搞清楚昨晚是不是一场梦,就问老板娘:“昨晚带我去开门的是谁?” “哦,那是我女儿,怎么了?” “是你亲女儿吗?” “那还有假,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晚上很精神,白天就蔫了。”德志笑着说。 “你不知道,她是夜猫子,喜欢晚上到处跑,早上就赖床,她这个生活习惯已经保持很多年了,我实在没办法来帮她。”老板娘说。 “那就好,人各有志,再说,她还没给你添麻烦吧?”德志故意问。 “她就是一天到晚疯,不会惹麻烦,我很满意。”老板娘说。 德志心里真想笑,已经搞清楚了,的确不是梦,她的丫头片子喜欢晚上到处疯,那么说,晚上她自愿献身是真的了,不是骗人的,等完事之后再算账的。德志有些暗暗后悔,可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没地方买。 德志在门口叫了一辆的士,这是允许的,到机场必须要打的,没有公汽去那里。 因德志曾经去过一次机场,只是没有进入候机大厅,现在第二次到,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估计希望渺茫。 德志将行李箱从车上提了下来,给司机结算车费,司机打表,没有乱收费,这个地方,是山区,人还比较本分,不想动脑筋害人,没有多少坏心眼。 德志让司机给他打了车票,然后将车票放进钱包,提着行李箱进入候机厅。德志看到大厅,非常陌生,比汽车站大多了,人却比汽车站候车厅的人少多了。 德志根据刘小姐的交代,和候机大厅的牌子的提示,先去换登机牌。德志将身份证和机票交给小姐,她看了后,很快就打出登机牌,上面写有座位号,和汽车票、火车票不一样,连纸的本身,都比较硬一些。 德志不想在候机大厅里转来转去,就想过安检,想看看飞机的跑道,再看看飞机是否已经等待起飞。 过安检的时候,德志被搜出一把小刀。 这小刀非常小,是德志削苹果皮用的,安检的小姐不让带,说是违禁品,德志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姐说:“先生,这把小刀不准携带登机,你可以将小刀打包后,交给运输行礼的部门,当你下飞机的时候,可以凭票据到机场领取。” 德志一听就懵了,原来这么小的小刀,竟然成了违禁品,看来飞机上面不是好玩的,难道会用这把小小刀来劫机吗?恐怕不可能,即便劫机,会飞向哪里呢? 德志不想要这把小刀了,就说:“算了,不要了。” 那小姐倒也爽快,好像经常听到有乘客说“不要了”这几个字,面无表情地,她将小刀扔进了地上的小筐子里,德志伸了脖子一看,发现里面的确有不少东西了。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理这些东西,像小刀、指甲剪,液体发胶啥的,都没让带,他们仅凭这些东西,每天就可以好好地吃一顿了。 德志过了安检,然后进入旁边的候机室,大玻璃窗外面,是平坦的跑道,在山区,能推出这么一块机场真的不容易。在二战的时候,这里曾是省会,有飞机,就可以自由逃生。 恩施这个地方,是山区,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清水秀的,非常适合人居。不过,这个地方在过去,是个非常难走的地方,要翻山越岭,经过不少大山,才能到达这个比较平坦的地方。 德志看看手机,因马上要登机,在飞机上面,没有信号,想要联系谁,要趁登机前才行。 德志就给刘小姐发了短信,告知他已经在候机室等飞机了,让她放心,不要以为弄出笑话来。 有些人到了机场,就开始犯晕,明明有机票,却没办法登机,闹了不少笑话。只因他们没有将手中的机票换成登机牌。 在候机大厅里走来走去,还以为在等火车呢,结果到了喇叭提醒的时候,才发现弄错了,慌里慌张地才去办这些事。 还好,这些事刘小姐早就有交代,德志没有慌乱,反而异常沉着。 奇怪的是,机场的广大的跑道地上,竟然没有一架飞机,这是怎么回事呢? 第233章 上天入地 一秒记住【网 德志正在纳闷,一般来说,飞机场上的飞机都很多,总是起飞、降落,忙得不得了,没想到这里却安静得很,不知道这么一个铁疙瘩是怎样飞到天上去的?又是怎样降落在地上的?这两个动作都是扣人心弦的,也是要格外注意一下。 德志刚想拿出书来,好好看一看,没想到一阵撕裂天空的声音由远及近,银色的东西,从天而降,这个东西的确令人惊诧。 然后,飞机渐渐停下来,机舱门打开,先出来的空姐,然后舷梯车过去,人们陆陆续续从飞机上走下来,说笑着向出场口走去,一辆拖拉行礼的车开过去,从飞机屁股上,慢慢地往上运送行李,然后拉走。 候机室里发出喇叭声音,提醒大家登机时间到了,按序上飞机。 德志从舷梯上了飞机,按号入座。 座位上有杂志可以看,德志无心看书,对飞机内的东西感到好奇,也想到这样出行,肯定有些麻烦,一旦失事,就不是小事,简直太可怕了。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这时候给坐飞机,到底是为了什么。 德志正在胡思乱想,飞机开始启动了,从飞机舷窗往外看,知道飞机在慢慢移动了,发出比较大的声音,还有些颤动。 德志从舷窗望出去,没想到飞机越跑越快,空姐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德志检查了一下安全带,没事,只觉得像身子向后靠,向后靠,再看看外面,底下的房子、车、街道、河流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当飞机飞上了云端后,德志一下子觉得自己不再在人间了,看看机上的人,才发现还是在飞机上。飞机在外面轰鸣,机翼上面的螺钉看得清清楚楚。 往上看,没有任何东西,就是蓝天,往下看,全是白云,如同大海,飞机就像船一样,在大海中航行。 空姐在喇叭中介绍说:“现在在八千米的高空,本机组可以提供免费的零食,还有湿巾,可以擦脸,当第一次坐飞机的人紧张得冒汗的时候,可以用湿巾擦脸。” 德志心里有点激动,真好,这是因祸得福,不是车祸,怎么会坐飞机呢?还有,可以向别人吹牛,说自己也坐过飞机,这样,别人就会更加羡慕德志所从事的职业。 大概半小时后,空姐提醒道:“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如果感到耳朵轰鸣,属于正常现象,请吃零食。” 德志看看舷窗,飞机钻进了白云里面,然后开始下降,飞快地从云中穿过,慢慢地,德志看到地上绿色的良田、交错纵横的道路还有小方块一样的房子,再就是一些蚂蚁一样的耕牛和人,慢慢地,飞机离地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着一声颠簸,飞机跑上了跑道,开始滑行,一直到停下,然后飞机慢慢行驶到舷梯上面,德志没什么行李。 德志背着背包,然后,下了飞机,上了舷梯,从风雨走廊走过。德志回头一看,机场竟然停了不少飞机,有南方航空公司的,也有东方航空公司的飞机。南航的是蓝色标志,东航的是红色标志。 机场停泊的飞机比恩施多得多;机场的人数也比恩施的多。 德志出了机场,上了专门的客车,前往江城。坐飞机只用了一小时,坐车去市区用了一个半小时,只因距离较远,还有,交通拥堵,红灯太多,没办法,只有忍耐。 德志没有用湿巾,他想将它连同登机牌一起,拿回家,好向他老婆炫耀炫耀。 车终于到了车站,德志一下车,顾不得吃饭,凭借刚才的零食,德志完全不饿,灵域 这可能是出于航空安全的考虑。火车站附近有汽车客运站,机场附近没有,因为经常坐客车的,不会经常坐飞机。而飞机一旦出事,则是灾难性的。 从江城到德志老家,用了大概四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德志发现天都快黑了。 德志见了老婆,非常高兴,抱着就啃,小书亚也来凑热闹,德志立马抱起书亚来,说:“乖儿子,想死爸爸了。” 书亚说:“我更想爸爸,爸爸没事,太好了。这是上帝的意思。” 这话出自一个二三岁的小孩之口,的确令人诧异,也可能是德志的老婆教的,这样教当然好,从小让孩子走正路。 德志看着熟悉的家和家人,他感概万千,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在有时间的时候,尽量多陪陪家人,这是比什么都要好的事。 今天还在,明天就难说了。看看医院的那些人,在病痛中,考虑最多的不是钱,是健康;最羡慕的不是富人,是健康人。 那些离异家庭,最羡慕的是完美的家庭;那些单身贵族,最羡慕的是亲密爱人。那些没有孩子的家庭,更渴慕有孩子的家庭。 德志心里很清楚,现在从事的工作收入很低,没法和以前的同事相比较,不过,这份工作带来的,是他很大的成就感,还有挑战,在和不同的人打交道的时候,能够从别人身上学到一些东西,来充实自己,让自己能够过上有意义的人生。 德志去洗了一把脸,将登机牌和湿巾放在卫生间,对他妻子说:“这里有飞机上发的湿巾,我还没用上。不想用,你想用就用吧。” “好。”德志妻子爽快地答应下来。 小书亚还不知道坐飞机是怎么回事,德志洗完脸,抱着书亚说:“飞机就是一架机器在天上飞,就像一辆中巴车在天上飞一样。” “哇,那太好了。爸爸真了不起,会开飞机了。”书亚说。 “哪里是开飞机,是坐飞机,爸爸不会开飞机的。”德志谦虚地说。 “那也不错。”书亚说着,然后亲了德志一下,就跑开玩去了。 德志看着孩子去玩,他妻子走过来,德志拥着她,问:“最近家里怎么样?” “就那样,孩子马上要上幼儿园了,你看在哪里上好?”他妻子问。 “你说呢?我对幼儿园不很熟悉。”德志问。 “上小太阳幼儿园吧,离家比较近,方便接送。也不贵。”他妻子说。 “好,啥时候开始?” “太小了他们不要,要等到三岁。” “那书亚够年龄了吧?” “不够,还有两个月,这时候就要打算了。你在家,可以好好商量,你走了,在电话里说,还是不行。”她说。 德志点点头,此时,他最渴望就是和妻子做一次,但孩子还在一边玩,为了孩子,只得忍着。 她似乎看出了德志的需求,说:“等孩子睡了吧。我先弄点吃的。” 她去忙了,德志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节目。实际上,德志不爱看电视,他爱看电影,他妻子却爱看电视剧,特别是一些肥皂剧,又臭又长,特别爱看,看了上集想下集。 电影有完整的故事情节,短小精悍,不拖泥带水的,不为一点小事放了几集都还没说清楚,到底是谁的过错。 吃晚饭,德志给孩子洗澡了,然后给他讲故事,很快就入睡,德志看看小家伙睡得香甜,又忍不住俯下身子去亲吻他。 刚一转身,德志的妻子竟然赤身露体,在床上了,德志哪里肯放过她,于是一番**,发挥得淋漓尽致。 事后,德志翻下身子,躺在床上,正欲昏昏入睡。她问:“怎么这么快?还没戳到两下子,没过到瘾,就缴枪了?” “太累了,要知道,我这两天,从天上到地上,跑来跑去的,身心疲惫,等我缓过神来,要好好让你享受一番,绝对受不了。”德志说。 “好吧,我等着,你快点恢复过来。我差点忘了,你坐过飞机,从天上来的人,和我做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德志听了笑道:“你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吗?” “没有,你还没修炼到家,离仙人还差一步,虽说你上了天,不一定就是仙。等等你,看你半夜的表现了,我再给你写评语。”她说。 德志一听,就乐了,原来,他妻子竟然这么幽默。 德志不语,实在难得说话。他妻子却有一肚子的话说不完,德志听着、听着,应付着,等到她说累了,德志也就睡着了。中间快睡着的时候,被他妻子叫醒,十分霸道地要给让他听她的家务事、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一大箩筐,又一大箩筐,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到了半夜,德志的小弟弟昂首挺胸起来,德志掰开她的**,抚弄一番后,猛地###去,她身上一阵颤栗,慢慢地享受这份鱼水交欢的快乐。 到了早晨,德志看看外面的天麻麻亮,又要做。谁知,一###去,竟然还是湿的。德志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一脸无辜。 德志问:“谁###了?” “不知道。” “睡得像猪一样,谁干的都不知道!” “可能是猪干的吧!” 德志一听,噗嗤一笑,算了,德志跟她耍嘴皮子,从来没有赢过。 除了体位不同,德志偶尔占了上风外,一直是她在主动,德志总是处于下风。这一点,德志早已经习惯了,不会有任何想法。但是,在###这件事上,德志仿佛更应该想一想,自己还能主动做一些什么,才能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呢? 第234章 性别平等 一秒记住【网 德志自从结婚以来,一直没有占到他妻子什么便宜,反倒吃了不少亏,因为是一家人,也就不好多加计较,就算了,便宜不除外,肥水流入自家田。夫妻之间斗斗嘴,过过瘾,也算是调节调节生活,本无可厚非。 德志说:“啥时候回娘家?” “你说呢?”德志妻子反问道。 “中秋节前回去比较好,因当天回去的人比较多,车上人多,又挤。”德志说。 “好啊,提前回去当然可以。孩子还小,没有上学,我也没上班,也没有人管。随时都可以回去的。”德志妻子说。 德志清楚,现在家里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赚钱,当然要听从领导的安排了。 领导安排德志要快去快回,等过了中秋节就去恩施,由他来招呼在医院里的同事。提前回丈母娘家,就可以提前过中秋,提前在家里休息,过真正的中秋节,这样,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了。免得跑来跑去,还要在车上挤来挤去的,非常麻烦。 已经商定,德志决定明天就回,今天就在家里好好陪陪家人,做做家务。 早餐在外面吃,街上接近汉江的一家面馆做的面非常实在,吃了一顿面,一天都不会感到饿的。 黄酒就免了,虽然德志很想喝,但是,据说那里面放了少量的敌敌畏,听起来有点可怕,还是要忍耐一下。据说,牛油面条里本身就有一些令人不安的东西,再喝点敌敌畏,的确让人非常害怕。 不知道还有什么食品里面没有毒,在中国生活,除了吃特供的,一般人都会练就抵御病毒的能力,在中国生活久了,就能吃遍全球,都不会中毒,因体内已经产生了抗体。 德志吃完饭,然后去拜访朋友,本来想在家呆一天的,好好做做家务、陪陪家人,可是,德志忍不住和朋友联系,他朋友让他去他办公室玩。 他的办公室在公安分局门口,那里是法院、检察院和公安局集中的地方。朋友是法律工作者,在那里办公。在街上办公,一般就是律师或者法律工作者了。 德志以前也干过律师助理,知道律师不是公务员,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没有收入,全凭自己在街头摆摊,可以勉强糊口。如果不出摊,今天就没有希望,出摊了,就有可能有收入,有了收入,就有饭吃。说来说去,律师或者法律工作者实际上是游手好闲的一帮人组成,他们精通法律,靠为当事人提供相应的服务,勉强赚取一点生活费。 在没出名之前,只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律师,靠摆摊才能维持生计。 真正有钱的,不会在街上抛头露面,早就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钱往家里送。或者每个月领取数量可观的工资和福利,多得基本上都用不完。 在中国读了法律,比不读还要悲哀,不懂法,不知道执法者犯法,懂法了,知道了执法者明知故犯,自己就非常苦恼,宁愿不懂法还好,至少都在糊涂状态当中,这样,大家都一起中煤气死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亡,一切皆空,没有回旋的余地。 德志的朋友以前是雕刻公章的,当然,私章也刻,也做招牌,后来,他遇到了德志,德志和他大谈一番后,逐渐说动了他的心。他就觉得做法律服务这一块来说,还比较受到他们弱势群体的欢迎。 朋友说干就干,开始几年,刻章子的还找他,他也做,后来打官司的吕氏外戚 他是比较爱好学习的,因此进步很快,加上他生性喜欢安静,喜欢琢磨事,爱钓鱼,懂得钻研人的心理,也有一些朋友,这些朋友多是在公安系统,包括看守所。后来认识了一些司法局和检察院的一些朋友,扩大了社交的圈子。 再后来,德志清楚他是后来花钱买了文凭,在小地方办文凭,只要肯花钱,就能成功。学校里有些学生愿意当枪手,可以替考,另外,可以补办一些需要的手续,只要肯出钱,就有真文凭。 德志很佩服他,有钱好办事,不像德志,不想花钱,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学习和考试,考一次不行,再考;考一次不行,就再考,直到考过为止。 德志考试考得很辛苦,不如花点钱买个轻松,关键是人不用受罪,完全让钱起作用。一些学校或者老师专门做这个中介服务,让想要得到真文凭又不想付出努力使水平提高的人,能够走捷径,让更多的时间用来赚钱,为当事人服务。 其实,这样的安排德志开始想不通,后来就想通了,在大学学的东西,不见得在社会上用得好,早晚会有一些和社会脱节,加上大学所教的,大概为政府服务,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不用说,大学里的教授大多数都是党员,凭借党的力量,可以达到研究学术研究多年都得不到的荣誉和金钱或者地位。 搞学术研究,不如研究厚黑学,升官发财之道,将后两者弄懂弄通了,自然比苦苦追求科学真理要强得多,也现实得多。 德志的朋友取得了文凭,运气也好,就顺利地拿了文凭,然后又考了法律工作者证,正儿八经地,开始了法律服务工作。早已习惯了提供技术服务,比如雕刻公章、私章,就可以拿钱,自然,提供法律服务,更能拿钱了。 德志去找他,他很高兴,谈论一些最新的法律法规或者司法解释,的确好得无比。谈论中,因为观点不同,自然会辩论,越辩论,就越想弄清楚真理,越弄清楚真理,就越感到自己的不足,需要加强学习,争取掌握更大更多的知识,好参加下一次的辩论或者交流。 德志这次回来,只想见见老朋友,在办公室聊天的时间也不多,因明天还要去丈母娘家,自然不能在朋友办公室呆的时间太长了。 德志离开朋友办公室,然后回到家里,做做家务,尤其是洗衣服,自然是比较难受的事。因德志小腹部的赘肉已经明显,感觉最深刻的,就是蹲着或者坐着洗衣服的时候,呼吸比较急促。 洗衣服成了德志最痛苦的事,他宁愿洗碗。因洗衣服比较浪费时间,德志想把时间用在学习或者看书方面,而这方面的时间太少了。 德志妻子不了解德志,还以为他整天很清闲,实际上德志每天都很忙。休息得不够,总是想要多学点,多做点,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不要虚度年华,时刻准备着,为大家贡献智慧和力量,从而证明存在于世间的价值,觉得要发挥作用,别人才觉得有用。 德志妻子不这样想,她觉得读书没啥用,反而被书所困,捆绑住了手脚,无法一一得到释放。 要体现男女平等,必须先要在洗衣服上平等,凭什么要女人洗衣服,要知道,女人生来力气就小,特别是臂膀之力,男人更是强壮,为什么男人就不能洗衣服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男人的小肚子太大,挤得慌。 洗衣服、洗碗,这些活儿不用他老婆交代,德志就会主动去做,虽说要克服种种障碍,可是也没有办法。 做饭不用说,是他老婆的事,德志没有这个恩赐,也曾经做过几次饭,可惜的是,他做得不好吃,自己都懒得吃,更别说别人了。 当晚,德志在孩子睡着之后,和他妻子又活动了一番,弄得她哭爹喊娘的,只是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来,隔壁的老王家每次睡觉都晚,好不容易睡着之后,隔壁老王老两口还在,起来上厕所,然后又谈话,没完没了,好像在热恋中的人。 德志睡着后,就不容易被惊醒,睡前的运动十分折腾人。到早晨五点,德志起床,很想再做,可惜时间不够,恐怕还没过瘾,就要结束,弄得没趣儿。 谁知,她不放过德志,她说:“才找到一点感觉,你就要走,哪里有这样的老公?” “不要这样,时间不够啊,车可不等人,要不然,就要等到四个小时后的那一班车了。” 德志妻子不管不顾,硬是骑在德志身上,要变化着各种花样,要得到满足。德志没办法,加上被她撩拨得差不过也有了###,于是就要做,她倒非常配合,很快就达到了最高浪潮,德志震颤了一阵之后,开始收兵。 这女人一平等,就不得了,一定要将男人压得起不来不可。 一看时间,确实不多,德志妻子一看,立马行动,开始给孩子穿衣洗脸,然后自己收拾,简单地化妆,毕竟是回娘家,一家人和睦同居,一起回家,怎么说都是好事。 自己的脸上不弄干净,那可怎么能行?除了脸上要弄干净,还要挑选好的衣服,有了好衣服,才能衬托出人的价值。 弄完之后,离开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出门到公交车站,还不如直接到汽车站,只有一站路,过了桥就是,何必要浪费车费呢? 走路过桥,再下桥,看到车在前面等,车上已经坐了一些人。看来都是一些怕挤的人。 第235章 开房轶事 一秒记住【网 上了车,还要有座位,在市区,车是不能超载的,等出了市区,随便加人,车主不吃亏,人吃亏,车吃亏,还不安全。不过,人们都习惯了这种拥挤。这种生活状态,人们习以为常。如果人人都拥有车辆,也就不存在这种挤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现象了。 开车的时间到了,车就开始发动,考虑到车本身是需要有诚信的,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到了时间,车就会走,大概到了一定的时间,车就会来。经过长期的行为,跑车的司机和车的主人都换了,可路线和时刻表都没换,人们看中的不是啥车啥人,看中的是一种承诺,并且实践自己的承诺。 车缓缓前行,司机开车,卖票的在路上用眼睛扫射,看看潜在的客户。有人积极,站在路边,守着行李,等车一到,立刻招手,停车后,慌着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车上装,不分车头还是车尾,只要能将货物弄上车,都行。 此时,售票员就要下车,指导乘客摆放行李,尽量使用好车上的每一寸的空间。然后,人满头大汗地上了车,买票时,又讨价还价搞半天,占一元钱的便宜,都愿意,谁叫人节约惯了呢? 车到了乡镇,有学生上车,放假了回家,买的票却不是半票,不是学生票,因家里不通火车,没有这个优惠,加上县市内的交通,都是当地政府在管,多收钱,就多收税,对当地有好处,对学生买全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不做深入的研究。 车到了村里,有人下车,下车之后,车内就空荡荡的了,反而颠簸得更厉害。接着,司机将车开到坡上,德志他们下了车,德志没有忘记对司机说声谢谢,然后十分满意地下了车,德志看到司机惊诧的表情,十分好玩。 司机赚钱了,还有人说谢谢,这个让司机不能接受。他认为,当今的社会,就是钱在起作用的社会,当一个人不要钱,而改为要尊严的时候,就变得比较浮躁了。 下车后,德志看到的天地更宽广,比城里的视野开阔多了,心情自然爽朗。德志行走在乡间小路上,看着老婆和孩子,加上才死后余生,心里格外舒畅,人生苦短,与家人在一起,需要好好珍惜分分秒秒。 德志他们赶到了德志的丈母娘家,两位老人见了孩子、外孙回来,非常高兴,人老就盼着儿女常回家看看,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的贡献。只图儿女团圆,和睦相处,平安一生。 说起来是看望老人,实际上回到家后,两位老人更加忙碌,说起来是回家照顾二老,实际上是麻烦他们,因马上要回家。 老人很高兴,村里的老人都会关注这件事。因当下的村落已经变成了老人村,老人们常在一起聊天,聊天的内容不外乎孩子们,相互比较,看谁厉害,更重要的是,比较来比较去,看不到,等于白说。 老人看到孩子们在中秋节这个传统节日的时候回来,对老人是个安慰,也是一个骄傲的理由。 德志他们回来短短几天,可是,老人挂在嘴上的得意之情,要保留得很久,直到下次回去,更像机器加了油,马力十足地向前跑。 在娘家不能呆时间长,虽到中秋,可蚊虫仍然到处肆虐,对小书亚有伤害,他的皮肤娇嫩,蚊虫见了他细皮嫩肉的,高兴坏了,只要德志跟孩子在一起,孩子就遭殃,德志倒安全得多。相比较而言,德志的皮较厚,虽是a型血,可蚊虫更喜欢容易咬破皮肤的供体。 在丈母娘传奇知县 从德志的丈母娘家到候车点,需要走一段半小时的路,在乡间,走路是最常见的,因地方太远,需要靠两条腿行走才能到达。再说,村里没有公共汽车,出门就有汽车,现在的农村条件不像电视吹嘘得那样好。如果长期看新闻联播,走出去,会比别人呆头呆脑一大截。 到了候车点,需要耐心等待,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车提前来。人来了,就巴不得早点上车;自己上了车,就巴不得车早点开走,哪管人家上不上车。车上的人越少越好,司机希望越多越好。 司机希望人都是货物,能装多少就装多少,以最小的成本,赚取最大的利润。 小书亚一上车,就开始睡觉,车在摇晃,如同摇篮,让小家伙加速睡眠。上车就开始睡,下车就到处跑,不到时候,不会主动上床睡觉。 因德志错过了探亲的高峰期,当人们都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们先回来;当人们回来过中秋的时候,他们离开,车上并不显得拥挤。 回到家,德志就开始准备明天去恩施了。 中秋节和端午节回他丈母娘家已经是多年的习惯,毋庸置疑,在家里肯定要比在外面强,哪怕天天吃稀饭,心里也舒服,毕竟一家人团圆了,不会因天各一方,为对方牵肠挂肚。 收拾完东西,德志陪孩子玩了一会儿,然后吃饭,洗澡,洗衣服,睡觉,晚上与她行房事,算是告别晚餐。 早晨,天已经亮了,到了中秋,到时候天会亮,德志就起床,睡懒觉的要受穷,这是《圣经》上的话语,不会错的。德志作为一家之主,不敢偷懒,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早起三光,晚起三慌,不让问题拖到最后才解决,或者根本就没有解决。 离开家乡,再到恩施,来接替刘小姐,让其可以回家。 听说大姨妈齐老师从新马泰回来,直接去了恩施,看看受伤的芭比。另外,芭比的姐姐已经离开恩施到了常德一家教会,那里正缺少一个传道员,而她有着神学的背景,教导一些老太太老头子们,不在话下。 芭比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转到普通病房,考虑到病人家属的住宿问题,刘小姐和齐老师商量后,安排他们去当地教会住宿。 德志弄不清楚当地教会的情况,只晓得这是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本来,德志他们做项目是不和当地教会发生关系的,为了避嫌,不得不这样。当地教会不做社会服务,自己还需要钱来发展教会,怎么会帮助别人呢?对他们来说,能省钱就省钱,能节约就节约,病人家属一股脑地都去教会,势必会增加教会的负担,至少水费和电费需要承担吧,暂且不说住宿费了。 德志听尹懋说安排家属去教会住宿后,因交通的原因,实际上只住了两个晚上,到第三个晚上,就再也不想住那了,他说:“很明显地感觉到,教会内部就有分歧,很成问题,暗潮涌动,在教会,还不如在医院。” 德志说:“也不会吧,教会办的医院在过去不是有很多吗?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何况这是个小地方,人们的视野不太宽阔,总有些不同意见,也属于正常。” 尹懋的胳膊上安装了钢板,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稍微好一点点,他的妻子关心得无微不至,非常上心,又能做出可口的饭食,心情又爽,对伤病员的照料非常到位,比医生护士强得多。医生护士只懂用药治疗拿钱,不会和病人做进一步的交流,如果病人在医院孤单下去,实际对治疗一点好处都没有。 德志还想和尹懋说话,刘小姐说:“刚才去定了房间,你和芭比的爸爸住一间房,芭比的妈妈想洗澡了就去房间洗,这是房卡,你先安顿一下吧。安顿完了,就过来。” 德志答应下来,正在这时候,尹懋说:“我今天要走了,回家养伤会更好。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德志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提着行李箱、背着背包前往旅社。 这家旅社就在医院附近,非常好找,过了马路,看得到牌子,非常醒目,一晚上五十元,估计住十天,就是五百元,按说不贵,可是,为何让其他人住教会,单单让德志和芭比的爸爸住旅馆呢? 德志一路想,一路走,很快就到了旅馆。 德志脚踏进旅馆,柜台后面跑出一个幺妹,问道:“请问,您住宿吗?” “住。” “每晚五十。” “好。” “那交钱吧。” “我有房卡。” 德志说着,亮出了房卡,这下子让幺妹愣住了,她笑眯眯地说:“哦,已经交钱了啊。那好,跟我来。” 德志将房卡交给她,她拿着房卡,走在前面,向楼梯走去,德志看到她浑圆的一左一右的摇晃,心里就有了邪念,不过,马上转回来,不敢继续想。那幺妹打开了房门,说:“今天和明天的房钱不用交了,后天就要再交钱了。” 德志心里说,真俗!这妞还不知道我要住上十天呢。懒得跟她说,她知道不知道都于事无补,钱是要的,住不住、住多久都无所谓。 幺妹开了房,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德志不敢胡思乱想,幺妹的介绍,其实德志没听进去。住旅馆住得时间长了,次数多了,自然就懂得入住的规矩,不用她来教,况且不是很五星级的酒店,就更没必要那么讲究了。 第236章 临飞午餐 一秒记住【网 德志关上房门,心情很好,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现在在恩施州境内的有四名同事,倒下了三个,很明显,因着刘小姐的怀疑,对德志很不放心,绝不会让德志独自工作,也不会让项目款落到德志手里,没有人监督,自然就会滋生邪念或者有犯罪的**。 德志放下行李箱,简单洗了一下脸,看看房间的东西,还比较齐全,有电视机、空调、两张床、卫生间,可以洗热水澡,比较安静,离医院比较近,也方便去医院。 德志比较满意,再说,德志很不想住教会的宿舍,很不方便,比如洗澡就成问题,还有吃饭要下山,洗衣服洗了没地方挂,又有蚊虫,床铺也不太好,总之,住在教会宿舍没少花钱,因要奉献,奉献少了,不行,多了也拿不出来,住在那里,很不爽,心情不好,**也受罪。 还好,因着芭比父母亲在恩施照顾芭比这层关系,德志可以沾光,在医院附近的小旅馆住下,享受一下被人服务的待遇。衣服是要自己洗的,可是地不用自己来拖,被子不用自己来叠,而且有电视看,想看哪个节目就看哪个节目,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只要不影响芭比的爸就行。 德志带着满意,拿了房卡,关上门,下楼,和柜台后的幺妹打招呼,离开小旅馆,到医院见到尹懋夫妻。尹懋说:“邀请了刘小姐一起吃饭的,她有事。我们一起去吧。” 德志点点头,猛地他发现,为什么刚才心情一直很爽,原来有人请吃饭,怪不得心情爽,原来有免费的美食,看来,人在本质上是贪图物质的东西,比较现实,只要有了吃的,自然就会妥协。要想征服一个人,必须先要征服那个人的嘴巴,要想赢得某个人的心,必须赢得某个人的肚子。大脑一般靠肚子来供养,大脑再灵光,也需要肚子的支持。否则,大脑就会停止思考,即便有再多的想法,也会被饥饿或者空虚打败。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尹懋的妻子已经弄清楚了医院附近的情况,街上的饭店,林林总总,各有特色,哪里的饭菜合胃口,哪里的饭店做的东西差点劲儿,她都清楚,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天忙到晚,比较活跃。 德志问:“最近天天在外面吃吗?” “哪里?外面吃,很贵的。刘小姐买了一个电饭煲,我们做饭吃。炒菜在教会,后来不太方便,就找了一个店铺,那家店铺的老板娘是个基督徒,愿意提供方便,真是感谢主!”尹懋妻子说。 德志点点头,说:“真好,遇到真基督徒真好!店铺在医院附近,可以经常为有需要的弟兄姊妹提供服务,真是好得无比的事。” “不过,我觉得,信心好的弟兄姊妹应该不会得病的,出入都平安,也就不用住医院,不用麻烦她了。”尹懋妻说。 德志突然想说,出事的弟兄姊妹就不是好基督徒了,话到嘴边又咽下,担心这句话打击面太宽,会伤害到尹懋,还以为尹懋做了不少坏事,所以才有这样的报应呢。 其实,德志也在警告自己,自己肯定在某些方面做得不讨神的喜悦,自然被神做了提醒,让德志处处小心。之所以出现这次事故,是和德志的贪婪有关系,其他人做了什么有罪的事德志不清楚,但是,德志很清楚自己所犯的错,因为对有一部电脑心存不满,就想另外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电脑,刚好遇到朋友的慷慨捐助,让德志倍感欣慰,认为朋友够意思,孰知这是在犯罪,俗话说,无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三人进入一家小饭店,尹懋做完手术后,康复得比较快,现在能吃饭,做一些简单的事,没一点问题。尹懋让德志点菜,德志从来不擅长这个,就说:“女士优先!”将菜单交给尹懋妻,她看了菜单,眉头皱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麻利地点了一份火锅,服务员屁颠屁颠地走了,对里屋的厨师言道:“快,火锅,牛肉的!” 德志心想,牛肉火锅对伤口的愈合有好处吗?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谁知道呢,这要看天意。天意让他好快一点,牛肉火锅吃了,就有用;天意不让他快点好,那么,就是吃龙肉火锅,也是瞎折腾。 弄不懂的是,为什么他要请客,按说,他现在也不宽裕,在基金会上班,大多数人都比较拮据,不可能那么大方,再说,尹懋的孩子现在都还不能赚钱,到了赚钱的时候,尹懋也差不多步入年轻的老人时代了。也就是说,现在他仍需要钱,请吃饭,动辄几十,还不成个样子;好点的几百,并不是大多数老百姓吃得起的。 很快,从里面飘出香味来,巧得很,这个小饭店,竟然座无虚席,生意比较好。看来,吃饭还要挑对地方,一般来说,店内的人多,一定有多的道理,要么味美价廉,要么食品卫生,总之总有吸引人去吃的地方。 火锅弄好了,幺妹将其端上来,放在大瓷盆里,瓷盆中央,放着金属制的小盆,小盆周围,被水包裹,可以防止火烧瓷盆,将盆烧坏。小牛肉还挺嫩,吃起来还不错。在山区,没有好的西洋厨师,但是,当地厨师的厨艺也不错。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来做,就有不同的味道。 尹懋在恢复期,不能喝酒,避免刺激,德志也不喝。 因刘小姐在这里,免得她心里不舒服。德志清楚这个,一顿不喝,也不少些什么。 吃完饭,尹懋妻结账,德志感觉很奇怪,不好意思问,他也没主动去找幺妹埋单,这好事她愿意做,就去做吧,估计这也是尹懋的意思。 果然,尹懋说:“我们今天要走,机票已经买了。这里就只有余哥和芭比了,你要辛苦几天了。” “余哥,余哥不是比你还轻吗?”德志不解地问道。 “是的,他伤得较轻,没有做手术,肋骨断了三根,让他妻子来服侍,反而更坏事,因此,耽误了治疗,有些感染,需要继续打针。”尹懋说。 德志清楚,余哥的妻子比不上尹懋的,有心杀敌,无力报国,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些事不是不会做,是做不好;有些事不是不想做,是丢三落四,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做。 这是事实,余哥无力改变,曾经试图改变,均宣告失败,只好学会适应,不再多想。尹懋也没有讥笑余哥的意思,毕竟婚姻大事,都要负责,不是一个人能够担当的。 回到医院,尹懋和他妻子准备行李,然后刘小姐和德志去医院结算了医药费,在回来的路上,刘小姐对德志说:“明天我和齐老师、余哥夫妻一起离开这里,你就辛苦一下。目前,芭比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到普通病房,正在康复期。她的父母在这里照顾。你呢,就辛苦一下,一方面常来看看芭比,给她一些安慰;另一方面,跟医院结算医药费,第三,就是参与交通事故调解,尽量早点拿到赔款,好减轻我们的经济压力。” 刘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卡,是银行卡,在德志眼前晃了晃,说:“给你留点钱,节约使用。不够再说。每天的开销,做个记录,到时候,你回来后我跟你结算。” 德志点点头。 刘小姐说:“大概要半个月,我就会再来接她,你就可以到宣恩上班了,那时候,余哥也会康复的。” 德志又点点头,这是领导的安排,没有什么,当兵的听当官的,天经地义。 安排完了,尹懋夫妻要走,德志说:“我来送你们吧!” 尹懋妻子连连表示不用,德志上前,帮着提行李箱,背背包,尹懋妻子笑了笑,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刘小姐当然没意见,表面上看,同事之间相互帮忙,同事相互尊重,团结和睦,方便了领导的管理。但是,内心里,刘小姐是否希望同事相互包容、和谐共处,谁都不知道。自从这次出事,刘小姐已经在祷告中写了事情的经过,并向香港办公室做了汇报。 尹懋说:“香港的总干事已经来恩施医院看望我们了,那时候你在家休假,没有看到你。另外,还有恩施教会的弟兄姊妹,几乎每天都来看我们。” 德志招呼一辆的士,上了车,在车上,继续听尹懋说这几天的见闻。他说:“恩施市民委的同志也来看望我们了。” “他们给钱了没?”德志问。 “没,只是送了点水果。”尹懋说。 “真是,医院里的病人痛得要死,谁还有心吃水果?假惺惺的,不来看望倒还好一些。”德志说。 “余哥在这里负责项目,应该看看余哥的面子,多少该给点慰问金,现在没心情吃喝,钱有了,以后在康复阶段,多买点好吃的,可以加强营养的。”尹懋说。 “是的,要来,就来实际的,余哥为什么不提醒?”德志说。 “谁知道呢?” “去机场。”德志说。 刚才说了半天话,司机一直没开动车,德志正在纳闷,司机盯着他们说话,德志突然意识到这个,然后就赶紧向司机说了目的地。 -, 第237章 无法翻身 一秒记住【网 的士司机比较本分,不说话就不走,说了才动。车发动后,德志有点后悔,不该来送,他热情过度,可能是一顿饭起了作用,竟然送平时都懒得见的尹懋到机场。 机场离医院不远,用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机场,进场的时候,尹懋问:“怎么还收费?” “怎么不收?现在处处都讲钱,离开钱难办事,连路都不能走。”德志说。 “也是,难怪医院里不见钱,就不给做手术呢,宁愿看到病患者死亡,也不施救,真是缺德。”尹懋说。 “因此,有人说人最大的幸福,就是一辈子不进医院。”德志说。 尹懋听了点点头。 德志交了钱,的士开了进去,德志又给司机车费,尹懋说:“你跟车回去吧,在这附近不容易找到公交车。” 德志说:“好吧,我回去了。” 想必尹懋妻懂得乘坐飞机,因她就是坐飞机来的,她的女儿在机场工作,早已手把手地教会了他怎样去做。 德志与他们道别,重新上车,返回到医院。刘小姐也要走,德志不好说什么,她已经和齐老师准备好东西,坐稍晚一点的航班,见到德志,她说:“这里就交给你了,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 德志点点头,心里不是滋味,刘小姐和齐老师是统一战线的,总是说“我们我们的”,哪怕是一个人的意见,也说我们,这个意见,一旦成为组织的意见,就很可怕,就是谎言。 撒谎是魔鬼的作为,谎言是魔鬼的化身,德志害怕和魔鬼同舞,但是又不得不和魔鬼打交道。 德志心里有点高兴,毕竟领导马上要走,自己在恩施,没有人管,逍遥自在,可以充分支配自己的时间。 德志盼望着她们快走,实际上时间快到了,她们马上就要离开。刘小姐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没有了。”德志说。 德志不假思索地说,的确,需要有很多,只怕德志得不到满足,说了也白说,领导的策略,无非是想借这个机会安慰一下他,真正的实体动作,是没有的。 德志送她俩下了楼,德志帮忙招呼了一辆的士,然后对司机说:“送这两位女士去机场,请!” 德志不忘礼貌,赢得刘、齐两位女士的好感,不过,这个仅限于好感,没有什么多说的。 送走两位领导,德志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他和领导在一起,根本感觉不到轻松,反而感到巨大的压力。这份感觉说不清楚,不知道从何而来。 德志没有送她俩去机场,也不用教她俩如何登机,她俩常在外坐飞机,比德志熟悉得多,也有丰富的经验。 看她们上了飞机,绝尘而去,德志突然忘记,竟然没有帮他们提行李箱,这个问题比较严重,德志有些后悔,实际上,这个所谓的“过错”将要被齐老师数落一路,从上车到下车,从上飞机到下飞机,再从上车到下车,直到到达目的地。 德志已经受过处罚,那是因为###坡村的项目,在年终评估的时候,降了三分,三分的概念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实际上圈内的人看来,就是钱。比方说,满分是十分,表现得好的,毫无瑕疵,可以得满分,上涨有一百元;七分就是七十元,比别人少三十元,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年,十二个月,月月如此,比女人来月经还及时,每月都少三十,一年就是三百六十元。 不落皇旗 德志受到的这个惩罚是终生的,除非机构建立并完善制度,或者德志离开这家机构,否则,就永远别想翻身,只能永远比别人的工资低三等,工资低、高学历,形成对比,让低学历的耻笑高学历的,读小说,读那么多书,还不如不读书的,或者不如读书少的。 德志已经麻木,他很清楚,在机构里,要会巴结领导,会舔菊,才会得到重用,才会受到领导的偏袒,有什么好事,才能轮到那些口蜜腹剑的人。 前次惩罚还没结束,一直持续,这次得罪的事又发生,真是奇怪了,德志就长了一个得罪人的脸,从骨子里就有叛逆性格,尤其是对领导,不仅不会巴结,反而更会讽刺和挖苦。可想而知,德志根本不会从领导那里得到丁点的好处,只有坏处。 德志送走两拨人,真是过瘾,总算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但是,这些人可不好伺候,都是齐老师的亲戚,都不能得罪,要钱给钱,需要啥就要给买啥,这是命令。比齐老师在这里还管用。现在通讯发达,非常快,刚才发生的事、说过的话,稍纵即逝,很快就会响应道:“立马不认账!” 德志和这些人打交道,要十分小心,否则,真的要一次又一次地被罚,且受惩罚的耻辱,永不磨灭。 德志先去病房看看芭比,忙了半天,还没看到芭比,不知是死是活。 她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一间病房有三个床位,比尹懋和余哥那个还要舒服些。听说尹懋先住的是走廊,等到有人出院,在四天后,他才换了病床,不再住走廊。后来,余哥听说尹懋离开走廊,就前来祝贺。 德志当时不在,他在家休假过中秋节,余哥来看尹懋,是刘小姐亲眼所见。听刘小姐说,余哥很憔悴,宁愿不要他老婆搀扶,自己一瘸一拐地来看,穿着刘小姐买的衬衫,显得有些宽大,可能不太合身,猛一看,还以为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呢。 德志可以想象当时的样子,本来余哥穿衣打扮都不讲究,好衣服穿在他身上,也糟蹋了布料,衬托不出他的气派,反而让人难受,觉得余哥应该好好地提高素质。 但是,素质不是一时两时能提高的。 德志看芭比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德志走进病房的时候,芭比没有打招呼,倒是芭比的爸爸说:“欢迎你!小姚。” 德志点点头,问:“怎么样?芭比现在康复了吗?” “你看,她的头部受伤的地方比较多,不过,没有危险,打针吃药,护理一段时间就行了。”芭比的爸爸说。 眼前这个老人,有三个孩子,芭比是第二个,上面一个姐,下面一个弟。据芭比说,她姐读了神学院,学历最高,不愁没有工作,起码在齐老师的帮助下,可以到教会当个牧师。另外,她弟弟也不用担心,是男的,在农村都会有作为。这么多土地,正需要男丁进行耕种。 只有芭比比较危险,长相不好,皮肤较,工作又不好,工资很低,工作地点又不在城里,接触的人又少,没有办法得到见面的机会。r 没有机会见面,就谈不上交流,时至今日,还是单身一枚。不知道她有什么想法,也不善于交流,好像有些好高骛远,想找刘德华这样的人作男朋友。 德志不喜欢在病房,也不想靠近芭比,只是看到芭比的床底下,有不少牛奶,都是成箱成箱的,码在那里,不知道啥时候能喝完。桌子上摆了一些水果,香蕉、苹果、梨,堆放了一桌子。 德志不喜欢这样的环境,特别是面对芭比的时候,没有话说。德志就提出去看余哥,他说:“明天余哥离开恩施,我去看看他,免得他不好想。” “好,你去吧。他受的是轻伤,不要紧的,明天出院,有飞机坐呢。”芭比的妈说。 德志笑了笑,说:“多保重,看完了余哥,我就不过来了。这段时间比较忙,又累,想早点休息。明天见。” 芭比的妈说:“好,你去吧。明天再见。” 德志走到门口,突然返回来,说:“差点忘了,还有医药费吗?” “有,有,后天再交吧。”芭比的爸爸说。 在这方面,芭比的爸爸更懂得医治费用的问题,这个很重要,万一弄不清楚,又没有接到医院的通知,他们就停药,驱赶出院,对芭比很不好,就可能面临着落下残疾的可能。到时候,基金会就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收纳篓了,社会上嫌弃的老弱病残,全部收到基金会麾下,做不了什么大事,办不了什么坏事,凑个热闹还是可行的。 德志点点头,朝楼下走去。只有一层,搁不住乘坐电梯,德志熟悉余哥的病房。直接进去,看到余哥坐在床沿上,歪着脖子看电视,他的妻子在削苹果,看到德志,立马站起来,让德志坐,德志想坐,看了一会儿,没有板凳,只好斜着身子,坐了半拉屁股,跟余哥说话。 余哥非常高兴,他说:“好兄弟,又见面了。这场车祸,让我们更加团结,都是生死与共的同事。” 德志也感叹不已,一场车祸,竟然让余哥说起话来条理清楚、层次分明,真是了不起。 余哥说:“这几天闷得慌,又是看书看报,又是看电视新闻,非常丰富,不知不觉就学了一些官话。献丑了!” “这也没什么。在学校里学语言毕竟是一小部分时间,只有在社会上不停地学习,才能掌握词语和句子,不要笑话我就好,”余哥谦虚地说。 第238章 有借有还 一秒记住【网 余哥的方言很重,听起来像外语,和东亚的国家尤其日语最相似,德志和余哥在巴东工作三年,接着转战恩施,天天听,也听不懂,比英语还难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一点没错,方言不改,要想和德志交流,必须说普通话,普通话说得很特殊,德志听他说话非常难受,不过,习惯了就好了。要想和人和睦相处,必须要学习忍耐的功课,否则,一天都呆不住。 余哥说:“明天我就要上天了,还没坐过呢。” “恭喜你首次升天,弄不好,以后会经常升天呢。”德志笑着说。 “说知道是不是呢,管他是不是,只要这次坐过一次,也有骄傲的资本。以后老了,也可以向孙子讲坐飞机的经过。”余哥说。 经过他这么一说,德志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余哥做的事,是为了晚年向孙子讲,不是信心好,也不是爱耶稣,而是爱孙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在乡村里,当别人谈论他时,至少有个说头,不再是以前那个赌徒,而是现在的圣人。 难怪他不为钱呢。钱少,他也干;看来最吸引他的不是钱,而是名声,说起来好听,比当水电工,一天赚二百元,但没有社会地位要强得多。 余哥的妻子生来比较愚笨,可信心很好,她不善于理财,却很有人缘。别人找她借钱,她只要有钱,一定会借;借出去后,就很难再要回来,也不好意思要。 当前一次借钱的人钱没还,又来借,只要她有,就一定会再借。经过几次的较量,余哥终于崩溃,他家不是开银行的,可以放贷收利息,实际是无息借出,到最后竟然成了坏账死账呆账,总之,钱没了,人也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债务人,可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诉苦,她又心软,没有再要求人家还钱,只是一味地劝慰人家,仿佛自己借了人家的钱没还一样。 看看余哥的妻子,比起尹懋的妻子来,她要老实得多。尹懋的妻子把她卖了,她还跟着数钱,这是真的。德志问道:“明天坐飞机,只要有余哥,就不会有问题。” “跟坐火车、汽车、轮船大同小异,跟坐船的三等舱、火车的卧铺换票差不多吧,不过,安检更严一些。”余哥说。 余哥向来会忽悠,啥都知道,在领导面前表现尤甚,德志不愿和他争辩,和他争辩就等于降低了自己的智商。 领导偏偏相信他的忽悠,主要是想体会他那种巴结和顺服,能够体现作为领导的优越性。在领导这个位置上,要想干得长久,必须要能树立自己的权威,权威从哪里来,从甘愿为大家服务,宁愿牺牲个人利益为大家谋福那里来。不是任命的,是民选的。 余哥很想当头,因此处处都表现得积极,甚至在春节前后,都要打点一些礼物赠送给齐老师,包括齐老师的领导,这样做的好处,是让领导青睐他,并且照顾他,给一些小恩小惠的,目的是收拢人心,让他更加为领导卖力。 基金会实际上没有什么下力气的活儿,主要是动脑子,脑力劳动比较繁重,而机构里的人,大多数学历都不高。领导之所以招聘没有文化水平的人来,原因是,没有文化的,容易统治,方便管理。 实际上,据德志观察,这些没文化或者文化水平低的,绝不这样想,他们反而认为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呢,不会轻易认输,也不会主动 越是无知的人,越要装作很有学问的样子,越是愚蠢的人,越要装作很聪明的样子,人缺少什么,就会拼命宣扬什么,这是真理。在机构里,德志充分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余哥的妻子是典型的农村妇女,朴素,不懂打扮,不涂脂抹粉的,实在,宁愿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虽然有点笨,可是对人一片真心,绝不欺骗别人,比余哥要强得多。 余哥以前常在赌场混,见识的人有很多,练就了一身本事,就是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还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把功劳给自己,把责任推给别人。 德志说:“余哥,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这段时间比较累,想休息一下,你的飞机来得早,我起不来,另外,我还要照顾芭比。” “行,你不用送,我认识路,打的过去,很快就会到的。”余哥说。 “我期待你快点康复,但愿半个月后芭比出院,你就来上班吧。我在宣恩等你。”德志说。 “行,我伤得不重,半个月差不多能恢复过来,再说,我没有动手术,也没装钢板。好的也快。” “行,那我走了。我去休息了。”德志说着,然后转向余哥的妻子说:“嫂子,你就辛苦辛苦,我没有照顾好余哥,请你多包涵。” “姚弟兄,你快别客气了,太谢谢你了。听我老公说,你还帮他洗衣服呢,怎么能说没照顾他呢?”余哥的妻子说。 “嫂子,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德志赶紧说。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滴泉啥的,报啥的?”余哥的妻子说。 “滴水之泉,当以涌泉相报。”余哥说。 德志心里暗笑,但不愿意去纠正,因他很清楚,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何必那么认真? 德志和余哥辞别,然后去了旅馆,他知道芭比爸爸会来,齐老师和刘小姐已经告诉他了在哪个旅馆,哪个房间。 德志过了马路,见那幺妹在门口和邻居说话,旁边是一家餐馆,主要是经营早餐生意,晚上基本不营业,没有什么客人来,年轻的幺妹们,只好在准备好了明天的东西后,可以玩一玩,到了下班时间,就可以离开。 这个时间,刚好是准备下班前的半小时。 幺妹看到德志,就冲他笑了笑,说:“来了?” “嗯。”德志点点头,回应道。 德志手里有房卡,就径直上了五楼,四楼是房东住的,二、三、五楼和六楼是客房,六楼楼顶是洗衣房和晾衣的晒台,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个地方都要充分利用,可以将其变成生财的地方。 在吃晚饭之前,德志先要休息一会,平时不怎么看电视的,德志简单洗了一把脸,就穿着拖鞋,往床上一躺,找到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看起来。 德志很放松,离开领导的视线,一切都得自由,加上手中有钱,心中不慌,现在的确没办法,暂时信任德志一回,德志也不能拿信任开玩笑,乱花钱,不过,在心理上放松放松,无可厚非,平时不怎么看电话的,现在倒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德志仔细一想,不是不爱看电视,是因为除了电视,没有什么可娱乐或者消遣的东西。 在电视和书面前,德志首选的还是电视,看节目基本上不用动脑筋,对白编剧都编好了,演员说什么,底下都打的有字幕,听不懂演员说的,看得懂打出来的字幕。 看电视纯粹是消遣,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也能增长知识,可惜不容易掌握技巧,即便是这样,电视教做饭节目的收视率还蛮高,想必一些家庭主妇们比较喜欢。 要想征服男人的心,必须要先征服男人的嘴,让男人喜欢吃妻子烧的饭菜,这样才能让男人一下班,就着急着要回家。 德志看电视,不喜欢盯着一个台看个没完没了,看一会儿,就开始调台,只有找到感兴趣的节目,才多看一会儿,大多数的节目都没意思。特别是到了晚上七点,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播放一个节目,简直霸道极了,这时候,德志就想起来要出去转一转,吃点饭再回来。 德志下了楼,看到幺妹已经坐在柜台后面,看着街上的穿梭的车辆,在那发呆呢。德志没有惊动她,让她继续发呆。可是,德志很想知道哪里有卖饭的,就忍不住打扰了发呆的人,问道:“幺妹,请问附近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那幺妹回过神,连连说:“有啊,有的,出门往左走,第一个十字路口附近,就有很多商铺,有大排档,也有快餐厅,想吃啥,就有啥,到了那里,就不愁没有东西可买,反倒要伤脑筋,到底吃啥喝啥才好呢。” 德志一听,明白了,想起来上次芭比的父母和她姐来看她,德志曾经带他们三个一起去大排档吃火锅的。 幺妹说的地方,就在那里。 德志清楚,在街上买饭吃,想要节约是不可能的,节约也可以,要么营养跟不上,要么分量跟不上,总觉得没吃饱。 到底怎么样,试了才知道。谁让德志摊上这么些事呢,合该要多做点,不然,就无法向发工资给他的刘小姐交代了。 街上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做什么小生意的都有。 只要上了街,看到很多想买的东西,却因为囊中羞涩,只好放弃,打消念头,并口中默念,那个东西肯定不好。要是好的话,早就被别人买走了,何必要等到德志来让他看到呢? 第239章 灵的叹息 一秒记住【网 恩施的街道有些特别。一条河穿过城市,沿着河两岸,依次修建了公路和住宅,包括商铺等等建筑物,有序排列,像巨大的蜂巢,或者像蚁穴,人就像其中的蜜蜂和蚂蚁,都有分工,各司其职,分工不同,职责各异。但共同的特点是,都很忙碌。仿佛要耗尽最后一点精力,直到生命的终了,才肯罢休。 德志非常兴奋,自由自在的城市生活开始了。住在城里的好处就是方便,出门交通方便,购物方便,见到人不少,感到新鲜。还有一件事,就是有不少性工作者,单身男人或者偷腥男人可以花钱买服务。都比较方便,人们宁愿在城市里艰难地生活,也不愿在乡村里自由地生活。 人们是急功近利的,德志也不例外,只不过德志选择的道路不同,德志有心无胆,选择从事扶贫工作,在村里的确没有多少女人,特别是年轻的女人。她们往往在外求学,然后在外打工或者工作,很少回到家乡的。 就是在恩施这个中等城市,女人也喜欢住在城市,至少买衣服也方便,看衣服更不用说,逛街也不用上山下坡的,不用费劲,也不用花大把的时间在路上。 街道沿河而建,一条街道比一条街道高,层次分明,行走有序。 德志找到一家饭店,不在街面上,也不是大排档,里面有饭桌,德志从大门进去,左拐,看到有餐厅的牌子,就进去坐下,老板很热情,问:“你好,请问来点什么?” 德志看看这餐厅,收拾得还比较干净,说:“你这有什么吃的?” “有炒菜、火锅,你可以点菜。”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是原来企业改制后,被迫从事服务行业的老大,他的脾气,看来磨砺了不少,竟然没有旁若无人地脱鞋子,只图自己快活,哪里管别人受不受得了。 德志观察到他曾试图几次脱鞋子,奇怪了,嫌脚热,为什么非要穿袜子?脱掉袜子不行吗? 德志问:“有没有蛋炒饭?” “有的,有,还要别的吗?” “不要了。” “好,请稍等。小东,快,蛋炒饭一份。”老板吩咐道。 德志看着老板忙去了,不一会儿,幺妹出现,给德志倒了一杯水,说:“请喝茶。” 德志纳闷,喝的不是白开水吗?怎么称呼是喝茶呢?德志转念一想,可能当地喝茶喝惯了,连白开水也叫茶吧,或者水和茶是统称,没有什么区别,大同小异罢了。 蛋炒饭用的鸡蛋,很明显是洋鸡蛋,网上说,洋鸡蛋和土鸡蛋差不多,可是,有的说,土鸡蛋比洋鸡蛋营养价值高,好吃爽口,到底是真是假,不好分辨,听起来都有道理,可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个体的能力的差异,包括营养吸收的能力。 喝了茶水,吃了蛋炒饭,德志给了饭钱,然后离开餐馆,从马路对面往回走。路上有超市,德志看那超市还不小,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要有钱,才好玩。德志心想,即便有钱,买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岂不更难受?有钱,不如有智慧。有智慧,能化不利为有利。 德志无意间发现了快餐厅,有些大城市的洋气,也有当地的本土文化,比如传统鸡的做饭,不是肯德基,也有少数民族的特色。 麦当劳肯德基一般不会用味精、鸡精或者八角、茴香等,中国的饮食却尽其所能,尽量用好作料。 德志想,这个地方不错,明天可以来尝尝,从早餐、午餐到晚餐 德志在超市里转了一圈,然后再小说过,出事之后,她到网吧里写事情经过,写了删,删了写,边写边祷告,想用自己的笔来表达强烈的意愿。这份总结应该说无懈可击,因在写作的时候,有圣灵和她同在,指导她怎样来写,想必一定是一份好总结。 事实上她也在检讨自己的过犯,可是,检讨完后,又开始重犯。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开始,也是一个不断重复的结束,真正的结束从来没有。刘小姐之所以对车祸害怕,是因为她的姐姐就死于一次车祸,这次意外给了她不小的刺激,到现在,一提到车祸,她就不寒而栗,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再次经历这场意外,为了保全饭碗,必须要断绝一切恩怨情仇,必须要做好事故发生后的善后工作,不然,就会遭到投诉,或者得罪齐老师,齐老师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将其驱逐,她就会被赶出大陆,回到香港,更有甚者,可能会被出卖,一辈子都别想回来,而她在香港拿工资,在内地低消费,真是好得无比。 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里瞎转,不是个事。说起来熟悉,是因为德志在山区工作有几年了,虽说在不同的山地里面,可是对于大山外面的人来说,都差不多,既然是山区,都差不多,即便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干脆无须解释。 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城里混不下去了,才来到山区。更有趣的是,山里人笑话城里人,住在钢筋水泥森林里,可惜那森林不会呼吸;城里人笑话山里人,没有见识,孤陋寡闻、坐井观天,比较可笑落后。 到底哪里人好?人说了不算。在城里住的人,有的是穷人,有的是见识不够的人;在山里住的人,有的是富人,而且学富五车,充满智慧。 德志回到旅馆,刚要用房卡开门,德志听到里面有人在哭,看看楼层,没错,于是敲门,没有回应,德志才用房卡开了门,一看,发现芭比的爸爸已经来了,正在床上看电视剧,节目还在播放。 德志冲他点点头,他也示意,算是打招呼了。他不爱说话,他老婆话也不多。 德志不清楚,这家人怎样生活的,生了一大家子人,竟然没有一个会主动说话的。难道大家都在装哑巴,看谁坚持的时间长,到最后可以拿到悬赏?德志粗略一看,不像那回事。 处在这样的家庭,仿佛是冷暴力,大家都习惯了沉默,习以为常,就缺乏和人有效的沟通,久而久之,就会变得何人格格不入了。 德志现在不好对芭比做过多的要求,看看她爸,啥都别说了。德志感觉和他住一起,还是有压力,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他老婆说德志,然后他老婆把话传到芭比的姨妈那里,自然而然,大姨妈肯定要否定德志,扣分,发的钱非常少,不如低学历或者没学历的,让学历越高的,跌得越重越惨。 故意压迫德志,领导才方便统治其他人,领导读书、拿学历、考资格,偏偏不让其他同事去做这事,如果谁露头,就要惩罚谁,或者来明的,或者搞暗的。 芭比的爸爸看节目喜欢看老电视剧,老得看起来像是新的,德志不爱看,可要尊重他,就让他控制遥控器,不看电视不会死,看了电视说不定就死了呢。 这是俏皮话,事实非常清楚,德志的电视节目至少要砍掉一大半,全部要交给芭比爸爸,让他控制节目,让他回忆过去,沉溺在过去的一幕一幕的故事当中。 德志洗澡,看书,听着节目,最后芭比的爸爸要睡觉,将遥控器递给德志,德志肯定不会看,他说:“谢谢,我不看了,我在看小说有灯光,影响你休息,我就关灯。” “木事,木事。你看吧,我睡得着。”他说。他是河南人,说话带着浓厚的方言,语调带着地方特色。 德志真是佩服了他,他竟然能说话! 德志还是关了灯,然后睡觉,好在中秋节过后,天气仍然有些又燥又热,头发很快就干爽,德志坐着祷告完毕,倒头便睡,直到天亮。 德志发现芭比的爸爸已经走了,可能是因为老人都不爱赖床,早晨起来,就去了医院。德志想起昨晚要看的书没看,上了厕所之后,回来坐在床头开始看书。 看完了一章,德志合上书,想了想,觉得只要坚持读书,早晚都会用得上。 然后洗漱、上厕所,收拾停当,下楼,上街过早,今天要做的事,就是联系肇事司机,看看医药费借到没有;然后去医院查看,上次交的医药费还够不够用。 余哥今天离开恩施,德志也没什么钱,不会去请他们吃饭,昨天也说好了不会送他们去机场,因余哥曾经陷害、挤压、中伤过德志,德志不计较,没有恨他,只不过,要进一步,恐怕有点难。进一步的意思,就是吃饭和送行。这个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德志不想马上去医院,担心遇到余哥和他老婆,不请吃不好,请吃自己不愿。也怕见到芭比,不是领导再三再四交代,将照顾芭比、处理善后作为工作内容,德志才懒得踏进医院大门。 先解决早餐问题,这个容易,到处都有卖早点,想吃啥就有啥,只要吃得下,并有钱,都能买来慢慢品尝。早晨的恩施,和别的城市的恩施大同小异,行人都很忙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还有闲逛的老人,慢悠悠地吃喝,然后上街、散步、打太极、跳街舞。 德志吃了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想起刘小姐交代的一件事来。 第240章 复员士兵 一秒记住【网 这件事就是要满足芭比的精神文化生活,给她带杂志到医院,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她是八零后,和德志的堂弟差不多,又是女性,想必对一些时尚杂志感兴趣,比如衣裳,女人是永远看不够的;还有发型、美容啥的,大概都感兴趣。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德志买了一本青春少女杂志,其实,这是德志不知道的,这样的杂志比较贵,其实没什么内容,讲的都是一些男女恋爱的事,永远都不会结束,还是那千古一个模式,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 总之,是比较曲折的,像悲喜剧一般,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太顺了,就需要找一个不顺利的故事出来,看看剧中人物的遭遇,流几滴清泪,算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最好方式。 最爱做梦的仍是女人,特别是未婚又想结婚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应该好好做梦,在梦中什么都能实现,只要梦不醒,总是活在美好当中。 德志估计余哥夫妻已经走了,就没有去看余哥,直接到芭比的病房,跟她说说话,安慰几句,然后把杂志递给她,她没有致谢,觉得是应该得到的。德志问:“医药费在催了吗?” “没有。”芭比爸爸说。 “很好。那就等他们催了再说。”德志说。 德志想离开,芭比说:“恩施民委的来了,没有给钱,只送了一些水果。” “哦,知道了。恩施市的项目属于余哥在管,他们只认余哥,余哥走了,他们才来,看样子是不想见余哥,或者为自己不送慰问金找理由找借口,也就是说,以来晚了为理由,又不能说他们没来看望,他们不仅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慰问品。”德志说。 “这小哥分析得对。”同病房的一个中年妇女说。 德志对她点点头。她说:“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人在茶在,人走茶凉,古今中外,同为一理。” 德志弄不清楚芭比这些话从何处而来,字字都有些来历,词语运用恰当,看来,经历这一场,她的脑子没坏,反而经过大脑的震动,没有脑震荡,反而更聪明。至于是否有后遗症,还不清楚。 芭比的话多起来,她见德志比较喜欢听,又讲了一些话,说:“教会的弟兄姊妹来看望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探望。” “那真是太好了。”德志说。 “还行吧!”芭比说。 德志看得出来,芭比对杂志比较感兴趣,于是问道:“不知道你还喜欢什么杂志,我明天给你带。” “没啥,这样的就不错。你看着办吧。我又不能出院去挑三捡四。”芭比说。 德志听出来她有些不耐烦,再留在医院恐怕不好,于是告辞。 芭比当然不留他,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德志边走边想,没啥,当地教会的负责人,就是她大姨妈齐老师的学生,现在芭比出了交通意外事故,肯定要借着这个机会要表现一下,要不然,以后到省城,见到齐老师,肯定会不好意思的。 齐老师对这样的事更是上心,谁送礼,谁就会得到好处;谁不送礼,谁就不会得到一丁点的好处,甚至,还会得到一些奚落和嘲讽,不要说社会多么庸俗,单单就自称为基督徒机构的人来说,更是俗不可耐。 这样的机构,这样的领导,这样的同事,让德志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除了生命危险,就是在灵性上的退步 德志想到那个肇事司机,小马,就给他打电话,他说:“正在筹钱,还没着落。警察让他明天来交警四大队。明天见面吧。” 德志关了电话,心想,这个小马真的没钱吗?可能在故意拖延,知道伤者是外地的,早晚得走。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小马决定打持久战,德志他们肯定耗不起。 德志不这样想,他既然到了宣恩,就不是来旅游的,是要长期驻扎在宣恩,为宣恩多做几年事,多做几个村。 德志一天的事完成,安然入睡,第二天一早,德志去医院见到芭比,她今天的说的话,比较少,可能刚才挨了批评,或者其他不便说明的事。 听尹懋说,芭比身上都臭了,她妈不会伺候人,照顾不周,想不到的事情太多,自从嫁给她爸,她爸没有享受过有关的优待,体会不到一个丈夫的甜蜜,因此每天都愁容满面,影响了芭比的性格。 芭比也痛苦,身上脏,才会发出臭味,德志弄不懂了,就问尹懋:“她身上有味,你是咋知道的?” 尹懋见问,脸也不见得发红,因他长得黑,就是发红,也看不出来,憋了半天,说:“是,是我老婆说的。” “怪不得呢?” “这小丫头不讲卫生,将来怎么伺候她老公和孩子呢?”尹懋问道。 “你真是瞎操心。她结婚不结婚还是个问号呢。即使结了婚,要不要孩子还是个问号。”德志说。 “也是。女人不结婚不生孩子,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白活了一回。”尹懋说。 “不见得。她们还以为结婚生子、相夫教子的女人才是白活了一回呢。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能整齐划一,无可厚非。”德志说完,就走了。 尹懋反映芭比不讲卫生,在德志心里投下一片阴影。退一步说,假设德志没结婚,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 德志观察到现场不太友好,大家都在气愤当中,就懒得去问怎么回事,就让他们继续生气吧,可能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也说不定。一般来说。在农村,妻子生了气,就爱往娘家跑,一去就好几天,撇下孩子不管,独自回去向她妈诉苦,一说,就说个没完没了,直到丈夫被孩子弄得翻不过,就厚着脸皮去请她回来。 这是后来德志从芭比嘴巴里了解到的,类似的经历,不单独发生在芭比的家庭,还发生在很多这样的家庭,不仅是农村,城市里同样如此! 德志离开医院,去交警四大队,在大队对面,就是一家废旧汽车拆卸厂,大多数失事车辆,都被拖运到这里,然后进行评估,不行的,就地报废拆卸,如果苦主不肯,就让苦主拖走,费用自理。汽车一旦报废,就是一堆废铁,谁也拿它没办法,苦主不用瞎折腾,安心挨宰是正道。 德志到了办公室,警官问:“肇事方来了吗?” 德志看了看,没发现小马,于是说:“没来。” 警官姓杜,拉开抽屉,找出小马的驾照和行驶证,说:“这小子,不想拿回驾驶证了吗?不要也行,重新考,花钱不说,有违章记录,肯定不好拿的。” 杜警官几乎是自言自语,德志看到满满一抽屉的驾照,心里暗自吃惊,这个活儿,容易做,又赚钱,难怪有那么多人都愿意考公务员、当警察呢! 马司机进来了,缩手缩脚的,杜警官问:“是你弄的?” “是的。”小马战战兢兢地回答。 “怎么不像,长胖了都!”杜警官言道。 “警官真会说笑,这几天到处借钱,惆怅死了,没掉肉就是好的,怎么会长肉呢?”马司机说。 杜警官严肃地说:“这一点都不好,你要尽量找钱来,很明显,这是你的责任。车上五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你今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这话一说出口,小马更加害怕,他问:“警官,我是当兵复员的,没有啥积蓄,复员发的安置费,买了二手车,本来想凭借车子赚点钱的,却走背时运,钱没赚到,反而闯了祸,我不想这样啊!亲戚朋友以前都羡慕我当兵,在部队上混了这么多年,肯定会上军校、提干啥的,没想到高兴得太早了,还是让我复员。你说倒霉不倒霉?” “少来这一套,我见得多了。我也当过兵,部队上是啥样的,我比你清楚。我这事多得很,你们先协商,看赔多少钱,达成协议,我们就负责结案了。”杜警官说。 他这样说,显然觉得这件事闹得不够大,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再说,人没死一个,即便是上级来检查、调研,也不用害怕。死一人,属于特大交通事故,重伤三人以上,包括三人,也算特大;达不到这个标准,恐怕难以惊动上面。 人走路难免磕着碰着,能自救的就自救,能自助的就自助,不要动辄就让政府介入,恐怕于事没有益处,只有带来麻烦。 杜警官这样说,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想调解结案,不想打官司。小马更不用说,现在是赔多赔少的问题,多的,他没有;少的,还要去借,总不至于逼他们出去拉棍要饭吧,再说,他曾是退伍军人,也要给地方武装部留点面子。 他在部队上耽误了几年,没有像其他老乡一样发财做小老板,也没有继续深造,考研究生或者出国留学,总之,他在部队,和他的同学、朋友相比较,是耽搁了青春好岁月的,到了现在,没有钱,没有关系,没有好单位,只是凭借其勤劳的双手,来创造财富,没想到,“飞机”刚要起飞,竟然折戟,真是奇怪了!接下来,是德志如何接招了。 第241章 温柔一刀 一秒记住【网 杜警官其实不想过多参与这事,他只是例行公事,把交通责任认定书做出来,就算完成任务。在认定书上,告诉当事人对认定书不服,可以申请复议,一般情况下,当事人不会申请复议,即便申请复议,也不会得到支持! 杜警官的目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时候他们都被动,除了出现场,一般都在队里处理善后事宜,当事人双方都会去交警队,这里是一线战场,需要及时处理,让伤者或者死者家属安心,也对肇事者及时作出赔偿,好平息纷争。 小马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来对付德志,德志看出来了,可拿他没办法,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怎样才能让他得到保险的赔款,要想得到赔款,必须要办理很多手续,比如说,首先要把责任认定书给弄好,这个是交警部门出的。如果交警队出具文书,还必须要加盖公章。 如果交警队调解,必须要有调解书,才能继续谈索赔。这些东西,一环套一环,一环不行,出了问题,就会留下麻烦。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去保险公司,然后再谈赔偿的事。”小马说。 “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你没有交警队的责任认定书,保险公司不会理你的。”杜警官突然冒出来说。 小马一看,顿时蔫了。 “你带身份证了吗?”杜警官问。 小马说:“没带。” 杜警官说:“天你不老实,以后会叫你老实的。” “我真的没带。”小马说。 “好,姚先生,你的呢?”杜警官说。 “有,有。”德志说。 德志聪明,提前准备好了东西,就是等这一天的到来。德志看到小马是个外表装作老实的人,其实,心里有数,有钱也不想给的主,只能用其他方法来逼他,让他吐血才行。 杜警官只是用了温柔的一刀,还不想出狠招,小马不觉得疼,他清楚,认定书肯定要出,不过,不是现在。 没错,杜警官还没搞清楚当事人的情况,所以他需要身份证。德志将四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都给了杜警官,德志怎么会有四个人的身份证呢?说来有点意思,刘小姐给他们买机票,都用了身份证,在用身份证的时候,德志问她要了复印件,说索赔的时候肯定用得上。 结果真用上了,这是经验,也是德志的职业习惯。他从事律师助理工作多年,清楚证据的重要性,要想把问题弄得大家都满意,必须要有充分的证据支持。 杜警官看看德志,竖起大拇指,说:“还真不错。你原来是一个行家。行,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再来。” 说完,他对小马说:“你,回去,明天一起来,来拿责任认定书,记得把身份证带来。” 小马立马点头,不敢抗议,毕竟人在的位置不同,杜警官是官方,小马曾经在军方服役,现在是草民一枚,胳膊拧不过大腿,与其抗争,不如认命,谁让自己不在其位呢。 杜警官安排完毕,德志、小马离开交警队,因交警队离医院还有旅馆都不远,德志不坐车,直接走回去。小马离车站还有七八站路,走回去肯定不行,没想到小马竟然不坐车,硬要走,让德志感到吃惊,又不好问。让他自己走了。 德志走得慢,他走得快,德志就自然更加放慢了速度,故意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不知道怎么回事,德志不喜欢和黑暗血时代 小马还比较自私、小气,更想得到别人的帮助而不愿帮助别人,反正就是喜欢占便宜的主儿,综合考虑,小马虽当过兵,可在部队上没有豪气和大气,反而变得小气。 回到旅馆,房间没人,估计芭比的爸爸还没回来,可能还在医院也说不定。 德志打开电视,看看节目,没啥好看的,纯粹是浪费时间,不过,看电视不用动脑筋,不看电视看书也看不进去,总觉得出钱了,就得享受。要不就觉得挺吃亏的。 芭比的爸爸回来了,他一回来,德志就得让出遥控器,不是怕他,德志本来对电视节目的兴趣就不大,只不过觉得出了钱,就需要得到相应的服务,只有这样,老板的支出计算才合理,不至于让老板赚足了钱而变得不可一世。 德志告辞,说出去吃饭。他说他已经吃了。他接过遥控器,开始收看央视台老电视剧节目,比如比较痛苦的农村题材,然后开始发家致富,但看到人家痛苦,自己现在不痛苦,比较幸福,就有一种暗暗庆幸的感觉,就会体会到快乐的甜蜜。 德志留意有一家快餐厅不错,中西结合,不土不洋,洋包装、卖的是中国饭,口味是地方的,德志就很感兴趣,前往品尝,菜单上的饭菜名堂太多,德志的钱实在太少,但是,德志不是一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人,他吃的东西也简单,生活也喜欢简单。 吃了饭,德志在超市转了一圈,然后回到旅馆,芭比的爸爸还在看电视。他见德志回来,说:“明天有事吗?” “怎么了?我要给医院交钱,另外还要去一趟交警大队。”德志说。 “哦,我还想去一趟医院,看看我的病。想请你陪我一起去,我一到医院,就头疼不已。” “好的,我们提前去医院,办完事再去办其他的事吧。”德志说。 德志不敢得罪他,德志他就是德志他老婆,德志他老婆就是德志他老婆的姐姐,也就是齐老师大姨妈,这个女人非常厉害,一般人都弄不过她。她虽然结婚,跟没结婚的一样,和刘小姐玩得特别好,经常跟她在一起,形影不离,让德志和其他所有人都认为她们在搞同性恋,因为,她俩的关系,已经显得异常,跟一般的女朋友不太一样。 这种变态的关系,带到了机构,让机构的一些人都变得异常和变态,看起来,大家都平安无事,实际上大家都处于不停地挣扎状态中。 当晚无话可说,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医院,给他们送饭。实际上,这一向都是他在做饭、送饭、洗碗,其他的,交给他老婆。他老婆的任务就是伺候芭比,看有什么需要做的,哪怕芭比的身上已经发臭,只要习惯了,大家都没事,因为鼻子适应气味的能力比较强。 旁边的一位老年妇女,被小轿车撞了,在医院已经住了三个月,伤了小腓骨,早已恢复正常,但她在电话里对朋友说,她就是要宰人,肇事司机是浙江人,有钱,在恩施做生意,不宰他一下,人家都说她是憨子,在人比较少的恩施,名声一出去,就无法恢复,不如在医院呆着,好吃好喝好住,被人伺候的感觉真好。她就在医院住着,非常舒服。而且认为理所当然,浙江商人明知道她假装,但是为了和气生财,就忍耐没有发作。 他可能是基督徒,遇到这位妇女,也就算是一种魔鬼给他的礼物,让他来领受,考验他的耐心,看有没有归向魔鬼,还是归向神。 这种明目张胆地敲诈,让芭比学到了,她可能也是这样,享受的就是这个待遇,至于钱,那不是她操心的。她受的伤是外伤,出血了,就是安全了,如果像尹懋那样,内出血,就很麻烦了,但是尹懋已经回家,需要等一段时间,大概需要一年,就会做二次手术,取钢板。 现在看来,尹懋受的伤远远比芭比严重,但是尹懋没有姨妈,只能提前出院,在家休息,等候将来好做第二次手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芭比在这样的病室里,能学到什么好东西,不过,芭比和德志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看起来是同事,实际上她自以为是领导,这种高傲的态度,并不因为她的意外导致面目受损而受到任何影响。 德志吃完早饭,等芭比的爸爸从病房出来,今天德志不想进去看芭比,觉得这丫头片子故意装病,也可能是齐老师的意见,反正是公家出钱,多住一天算一天,直到机构不行的那一天,德志有时候也渴望那一天快点来到,免得在里面学坏了。 到底谁是毒麦,德志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只不过,他有求于机构,自己也没有信心,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知道在温水里泡澡舒服,不想从温室###来,只因惧怕外面的冷空气。 芭比的爸爸出来,德志带着他上了公交车,然后在另外一家上档次的医院,位于山坡上,需要爬石阶才行。到了上面,果然看到不少科室,不知从何处入手。 科室就像蜂巢,一个窝里坐着一两个医生。好医院的病人就是多,到处都需要排队。 德志没有背景,找不到专家,住不起专家病房,只能按部就班地排队挂号,然后排队候诊,虽不是德志看病,但总不能让芭比的爸爸楼上楼下地跑吧,因此只好让他老人家在那里等,德志来跑,谁让他年轻呢?谁让他是齐老师的下属呢? 这些关系,让德志头大,但是,仿佛齐老师从来没有放弃过为齐家服务的目标,最终还是要最大可能地照顾到她的家人,从来不知道厌倦和暂时停下来歇一歇。 第242章 免费客车 一秒记住【网 芭比的爸爸一直说胃疼,这是慢性病,想必山区的医生技高一筹,更有办法对付胃病。最近芭比的爸爸为了芭比,操心不小,又是害怕,又是忙碌,内外交困,加上看电视连续剧,被剧中演员的表演打动,说不定私下里哭了很多回,但就是强忍住,不哭出声,比哭出来更加折磨人。 人到中老年,健康开始走下坡路,想要抗争,恐怕已经晚了,如同一台机器,零件早已磨损,不停地换零件,当把所有零件都换一遍之后,机器肯定会轰然倒塌,很明显,机器的大的骨架已经不行,再换零件也没用。 终于挂了号,然后耐心地等,奇怪的是,挂内科的相当多,医生就那么几个,专家门诊的票已经告罄,明后两天的票已经订完。在山区,水干净,食物也放心,为何还有胃病? 德志突然想到,熏肉还有辣椒,都是恩施人的最爱,土家族的宋祖英就喜欢吃,她是湘西的,恩施属于鄂西,少数民族的人都聚居在一块,鄂西湘西都差不多,行政区域完全隔绝不了生活习惯,很有意思。 不过,宋祖英不容易经常吃到辣椒和腊肉,即便吃到,也是不正宗的,即便是正宗的肉,也做不出正宗的味儿来,因为,只有在当地的环境下才可能做出来。大多数人爱吃辣椒,胃肯定受不了,但是,没有辣椒,恩施就觉得没有味儿,没有吃东西,就是有一大桌子菜,也感到缺少一样的东西,久而久之,辣椒对胃的伤害就越来越明显,得胃病的就越来越多。 在山区生活,有山对人的考验,也有饮食对人的磨练,看谁能坚持下来,谁就是英雄好汉。 终于轮到芭比爸爸,医生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如实回答,然后又伸手摸摸他肚子,做了b超,说:“是胃病。” 医生下了结论,让德志大吃一惊,明明是胃病,为什么还要折腾一番,难道就是要玩一玩b超仪器吗?德志想,玩仪器是假,玩钱是真的。 医生低头刷刷地开了处方,递给德志,德志连忙去接,医生说:“你是病人的什么?我看没必要给你,就给病人吧。” 说完,他就把处方交给芭比爸爸,她爸立马把处方交给德志,说:“你去划价买药吧。” 德志拿了处方,轻车熟路地到划价处划价,划价处的人面无表情地在纸上乱画,然后,将纸条交给德志,说:“去交钱拿药。” 德志没有致谢,他发现如果对这些吸血的判官笑一笑,自己的心就会疼一疼,甚至一整天都会不舒服。 德志拿了药,就去见据说是专家的医生,其他人正在咨询,芭比的爸爸看到德志过来,仿佛壮了胆儿,就问医生:“我们的药拿了,你看怎么吃?” 医生白了他一眼,说:“按照说明书吃不就行了?” 芭比的爸听了,觉得没意思,就对德志说:“我们走吧。” 德志巴不得离开这里,到处都是人,有的人喜欢逛超市,有的人却喜欢逛医院,真有意思。天下之大,世界之大,啥人都有。不用说挤公交车了,上面的人更是了不得,刷卡时,机器频频叫出“老年卡”几个字,显得特别刺耳。这些老人不喜欢呆在家里,倒是喜欢坐公交车到处跑,反正不要钱,到处都能去。不分时间,越是上班高峰期,他们越要挤公交车,这样才好玩,能看到不少人。 德志和芭比的爸都不想挤公交车,想走一段路。 在医院附近的街道两旁,分布着不少药店,这些药店的药,比医院的药便宜得多。芭比的爸之所 刘小姐只给他交一次钱,不会永远给他充值,回家后所打的电话,费用自己承担。买手机,突然发生在芭比的爸身上,一点都不奇怪。因芭比的大姨妈是刘小姐的内地领导,就是这么一层关系,使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为现实。而德志哪怕再努力,也是白费;哪怕干得时间再长,也不会开恩给买手机。 德志口干,总是咳嗽,因他在家休息时,擦吊灯用了药水,结果刺激了嗓子,造成嗓子红肿,说话费力,经常吃咽喉片,不管用,后来,就吃胖大海。 他就买了一些,然后出了药店,一路走,一路想,每年的五百元门诊医疗费可以报销,但每年的费用,德志都用不完,用不完的从来不累积,用不完的,就给了刘小姐掌管。刘小姐在内地江城,大权在握,设立小金库,而金库的钥匙在齐老师手里,她决定开支,当然,也包括她自己所花的钱。 这么一想,德志顿时就明白过来,芭比的爸看病、买手机,包括吃饭,都不用他掏一分钱,机构将他们在恩施的费用全部包了,难怪在尹懋手术后第七天、余哥没有做手术的第八天,都全部坐飞机回家。不是车祸,指望机构来买机票,纯粹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发生。 德志看不惯这个,但毫无办法,这里是自称为基督教机构的发生的不公义的事情。当然,芭比受伤,应当照顾,可现在照顾面扩大不少,就不符合神的旨意。机构每一分钱,都来自爱心人士的捐赠,把他们的钱拿来,当不好管家,随便去花,肯定会阻塞他们继续捐款的渠道,久而久之,机构就会完蛋。 德志感觉到通过小事,就可以看清一个人。人心比什么都诡诈,完全正确。表现虔诚的人,往往是假的,不是真心对人,对神也不真,而是假心假意对神。人可以欺哄,神却万事都能,欺哄不得,但就有人不信,偏要固执己见,偏行邪路,无法劝回。既然如此,德志就要准备好自己的退路了。 想到还要去交警队,德志建议先上车,芭比的爸没意见,就一同上车,在座位上,德志竟然发现有一枚黄色的五毛硬币,这是意外之财,德志立马捡起来,放入裤兜。可能是哪一位乘客不小心丢失的,这也可能是上帝让某个乘客丢失的,故意让德志发一笔小财,谁知道呢?只要让德志看到,德志就要得到,当然,盗窃是不行的。 车到了医院那个站台,芭比的爸下车,德志不下,说:“我到交警队去,就在前面一站,再见!” 芭比的爸点点头,然后就下了车。德志在交警队下车,看见小马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连忙上前,问:“你来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小时了,急死我了。”小马说。 “怎么不打电话?” “打了。你没听到吗?” 德志掏出电话,看了又看,没有发现有来电记录,说:“没有,你看!” 小马疑惑地问:“怎么会呢?” 他掏出电话,报了一个电话号码,说了前四个数字,德志立马说:“不对,你打错了,不是这个,这个号码不是我的,你就是把对方的电话打破了,我也听不到一点声音的。” “哦,是吗?”他仍然不信。 德志给他拨了个电话,说:“不要接,我打给你,你再保存一下。” “小说着,低头看看手机。 德志停止了拨号,小马把手机号存了,笑着说:“不好意思,这几天把我弄得焦头烂额的。都昏了头了。走吧,我们去见杜警官,他在等我们。” 德志不信,杜警官特别忙,不会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没事可做,只等当事人上门找他调解的吧!差不多每天都有报案的,他差不多天天都要出现场,相当忙碌。 在办公室的时间比较少,在办公室,就要起到作用,调解案子,让双方当事人都满意,是非常费神的工作。因为人心很复杂,不是那么听话。 “等这里的事弄好了,我们去保险公司,到那里想想办法。我买了保险的,应该陪一部分的。”小马说。 “那巴不得,反正只要有钱给医院,我们不管钱从哪里来。”德志说。 “你们协商好了吗?”杜警官问道。 “还没。”德志说。 “诺,这是责任认定书,每人一份,现在发给你们,在这里签字。”杜警官说。 他说着,将认定书放在办公桌上,拿出单子,让德志、小马签了字,算是送达了。小马当然不懂啥叫送达,不过是凭着责任认定书,可以到保险公司索赔罢了。 德志清楚,一旦签字,申请复议的时间就开始了,如果在十五天之内不申请复议,那么就丧失了权利,应当为自己后果承担责任。 德志接过认定书一看,乐了,很好,对自己很有利。德志发现当事人中,全是农村人,除了自己是城里人以外,全是农村人。包括芭比,她有姨妈撑腰,当然不怕,基金会就是垮台了,她也不用担心,她有大姨妈,可以担保她一辈子都有事做,这个就不分户口了,不论是城里还是乡里,都要努力工作,才有吃的。 小马看了认定书,也有高兴,哪怕认定书上说,他要承担全责,他也高兴,因他凭着这个东西就可以找到保险公司索赔了。 杜警官说:“你们申请复议吗?” 德志说:“不申请。” 小马看德志不申请,他也不申请,杜警官很高兴,得意地说:“那好,那好,你们协商,协商成功,把钱拿来,制作调解书,我就把证件给你。” 第243章 保险事件 一秒记住【网 “好啊,好的,我们都盼点早点结案,也给警官增添麻烦,早点结束,大家都开心。”小马说。 德志心里不开心,这小子把希望寄托在保险公司,目的很明确,他是不想出钱的。 杜警官说:“你要拿钱来,不拿,就别想领证。保险公司赔你多少,我不管,我只管现在的被害人,还在医院躺着,需要医药费,你明白吗?” 德志说:“正是,今天医院又在催交费用了。你不信,可以跟我走一趟,看看是不是真的,怎么样?” “算了,算了,我知道了。我尽量想办法,尽量想办法。”小马说。德志十分讨厌这种人,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悖逆,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只是在疲于应付,这个家伙,骨子里就是在抓这个救命稻草,一旦拿到保险公司的赔款,他就会撒手不管,远走他乡。但是,要去外地,自己没本事还是不行,会开车,但是没驾照,还是没人敢请。 要想得到驾照,必须将以前的事处理干净,否则,就会影响到下一步。 “你要不要去医院交费?”德志问。 “哦,不不,我没钱,去也是白去,不如不去。不过,我愿意看看芭比小姐,看她的伤情。”小马说。 “你不要去,不要去,你去了她会更生气,不利于她的健康。”德志说。 “好,不去就不去,我想办法搞钱,等她看到钱,说不定就没意见了。”小马说。 “你这个同志,不让你去,讨厌你,不想见你,是因为你不会做人,再没钱,再没钱,买一两斤香蕉的钱总有吧?你难道真的是一毛不拔吗?如果你一毛不拔,我也不客气,你的证,需要在我的抽屉里多躺一段时间。”杜警官说, 小马扎下头,不说话,德志说:“行了,你不去,不勉强,我先去了。你去保险公司,需要我帮忙,我就去,不需要我帮忙,就不去。我在家休息。” “不,我去医院吧。我们一起去保险公司。”小马站起来说。 德志心里清楚,小马不是真心想去,不过想在杜警官面前表现好一点,博得杜警官的好感,早点拿到驾照和行驶证,跑到南方去,然后挣钱,又不用赔钱,开源节流,发财在望。 德志对杜警官说:“谢谢你,杜警官!我们去了,如果协商好,我们来找您。” “行,你们去吧,有事就打电话。”杜警官说。德志看了看公示栏上的电话号码,赫然写着杜警官的电话号码,真有意思,越是敢公开的信息,越是没有权力的人的信息,越是不敢公开的,越是有权力的人的信息。 像这些敢公开的,就是杜警官的资料,一般就是职务和电话,警号不公布,就在杜警官的胸前,穿制服才有,不穿就没有。 小马和杜警官道别,他们一起步行到医院,为的是省钱,德志不愿意,这小子真是铁公鸡啊。等一下从医院出来,去保险公司的话,一定要坐车,要不然,就不去。 德志铁了心,他一毛不拔,肯定自己要受苦,领导会说他办事能力不行,一点点钱,都要不回来。另外,德志的好脾气,也纵容了他,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小气下去。 德志到交费处,交了三千元钱,小马没有跟过来,只晓得德志在交钱,交多少,怎么交的,他不清楚。德志用的是银行卡,医院之所以要用卡,就是预防收到假钱。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卡消费。 小马没看到,这种消费,一般灵域 交了钱,医院给了个收据,电脑打的,应该比手写的要正规,仿佛一些文字或者数据一旦被固定,就让人有一种铁定的事实的感觉,哪怕是计算错误,也没有人质疑。勤劳善良的中国人,逆来顺受惯了,直到快被弄死的时候,才会跳出来反抗,但是,那时候反抗,已经晚了。 交费之后,德志一身轻松,不欠人家的,心里的确很舒服,哪怕花钱给医院,哪怕医院是救死扶伤,大概都是这样的心理,医院没有救死扶伤,不讲医德,只要他付出努力,就要这样去做。 小马在催,他的意思,德志明白得很,就是他得到了保险的赔款,也不会立刻给德志,如果有多的,硬是要他给医药费,多余的部分他也不会给。他的小气,昭然若揭。 德志暗暗留意他的行为,切实保护自己利益,不能让他把保险赔款拿走了。除了交警队扣押的证件能约束到他以外,就没有办法治他了。在关键时刻,在某个时刻,需要把握好分寸。 小马很需要德志帮他,需要他在出现场的记录认定书上签字,这是索赔的必经程序。 德志和小马从医院出来,到了站台,德志不走,小马立马明白,说:“我们搭车吧!” 德志点点头,心想,难道还要走过去吗?听说,保险公司在刚下山的位置,离医院较远。走路要走好半天,再小气,也不会为了省一块钱,让腿脚受罪。况且腿脚也经历过一次死亡,没有了生命,要腿脚有何用?没有生命,要钱有何用? 离开了医院,他们坐车到了保险公司。说起来是个公司,实际上是三层楼房,里面的装修一般,超出了德志对保险公司的看法,不是那样漂亮,也不豪华,难道他们把钱都给了领导? 小马把材料交给办事员,她看了看,然后将出现场的彩色照片展示给德志看,德志一看,还真全面,拍摄的水平比交警队出现场拍的照片还好,可能是在找漏洞,不给赔偿吧。 她让小马和德志在上面签了字,德志看到那些照片,实际上他很为芭比担心,当她被关进特护病房的时候,他想,芭比可能会死,要不,不会这样安排!想想也是可怜,她还没结婚,还没开始恋爱,更别说体会到家庭的快乐和与孩子一同成长的快乐了。 这时候,德志很伤心,替她惋惜,也替将来可能娶她的男人感到遗憾,哪怕她经历过一场不算轰烈的恋爱之后再死,也是没有遗憾的。 可是,她没有经历过,和刘小姐一样,在感情经历上基本是空白,她的姨妈大概也不懂爱情,没有教会她怎样去爱,怎样获得爱。这种缺憾会遗传,或者说会传染。 芭比遇到车祸死了,或者经过抢救无效死亡,德志只是伤心一会儿,过后,就恢复常态;如果没死,在抢救过程中,无论如何,德志都高兴不起来。反而会感到更揪心。 芭比死了,大家伤心一阵子,过后,大家都恢复常态,该上班的上班,该休假的休假,没有任何问题。她也会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或者头脑。 德志很清楚,这是一个充满欺骗的世界,到处都是骗局,到处都是陷阱,包括这保险公司,表面上寒酸,实际上富得流油。表面上的,往往迷惑人,一不小心,就会上当。为了假装清廉,他们一直在变换着不同的面具。 保险公司就是要人学会伪装,求别人买保险时,想尽一切办法,目的就是将别人的钱骗进自己的口袋,一旦出险,保险公司立刻变脸,设置重重障碍,索赔之路,举步维艰。一直到当事人放弃索赔为止,那样会更好,保险公司追求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保险公司面前,保户是个体,是弱者,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处于劣势地位。这次出险,德志知道保险公司要赔付座位险,没有多少。 现在医院还躺着一个,在家休息着两位,每天都要花钱,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保险公司赔钱也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钱都是自己得了,或者投资于实体。亏损了是国家的,赚了是自己的,现在大多都是这样。 签字完毕,工作人员说:“回去吧,等消息。” “到哪里等?”小马问。 “到家里等。” “到哪里拿钱?” “在宣恩县保险公司。” “为什么到那里拿?” “你愿意到恩施来拿钱吗?实话告诉你,不是一次就能拿到的。” “为什么?我的手续可都是齐全的。” “我知道是齐全的,材料不全,我们也不可能受理的,你们先回去,以后就不用来这里了。拿钱是在宣恩拿,我们会把钱打入宣恩分公司的账户,你们去那里拿,对你们也有利。现在伤者还在住院,还需要审核一下医药费,有的不合理的开支,违反规定的,我们还要筛减下来。”工作人员说。 小马没话可说,他看看德志,德志也觉得这时候逼着他们要钱,也不合情理,也要不到钱。小马想必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强势的人,不像在部队,军训的时候,越是强势的对手,越有挑战性,越有意义。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现在不是呈能的时候,要动真格的,不是凭力气,而是凭智慧。 德志不会钻法律空子,只要差不多的公平正义就行了,要是追求绝对的东西,恐怕很难达到目标。赔款到了,可以缓解一下刘小姐的压力,对小马也有好处,他也不是故意的,硬是想要捅娄子,只不过他急功近利,发财的**强烈罢了。 第244章 壮士断腕 一秒记住【网 话已经说得这么死,想要赖在恩施保险公司拿钱,已经无法达到目标,与其在这里等着别人管饭,不如赶紧回去,还能趁早干点别的事。 这样想着,德志说:“小马,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索性把协议给签了,你回去拿钱,怎么样?” 小马面露难色,说:“我没钱啊。” “你还记得杜警官的话吗?” “什么话?” “你的证件。” “记得,他可真狠,知道我的软肋。” “他很有经验,你要是跑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你?你跑了,交警队跑不了,我们天天去交警队闹,要他们交出人来,你想想,他们怎样下台?”德志问道。 他不说话,德志继续说:“现在群体上访的事情太多了,你把难题扔给交警队,他们又没有预算来赔伤者,最终耽误了治病,你想想,后果是什么?” “别说了,我回去,就是砸锅卖铁,拆房卖砖,弄钱过来,否则,真的对不起人了。”小马说。 德志听了,心里明知小马不会竭尽全力去筹款,但还是鼓励他,挤牙膏一样,挤一点算一点,总比一点没有要强得多。 德志说:“好吧,你回去筹款,我在这里静候佳音,等你来了之后,我们到交警队,签协议,拿证照。” “好,一言为定。”小马说,看来有壮士断腕的气魄,实则是德志的凭空想象,他什么时候能有这气魄,母猪都会上树,只不过想利用这次机会让他弄钱过来罢了。 于是,二人离开保险公司,各自离开,德志到旅馆,小马回宣恩。幸好宣恩离恩施不算远,否则,光路费,他就要支出不少。保险公司让他到宣恩拿钱,他还不愿意,认为宣恩分公司会黑了钱,还拖延,装作一脸的无辜。 回到旅馆,看看时间,今天的事差不多做完了,该洗洗睡了。 听到卫生间里有“哗哗哗”的流水声,再看看房间的床上有芭比的爸爸,德志清楚了,芭比的妈来了,正洗澡呢。没准,他俩还弄了一些小动作,玩了玩猴戏,谁知道呢? 她妈湿漉漉地从里面出来,见了德志也不理,德志冲她点点头,她也不理。德志心想,这头是冲大姨妈点的,不是大姨妈,鬼才认得她是谁呢?阿q精神袭来,德志胜利了。 她走了,德志也不送,她老公也纹丝不动,仿佛来了一阵风,吹过去了,啥都没留下,啥都没带走。 当晚无话,第二天一早,德志心想芭比的杂志该看完了,需要换新的,吃过早饭,他去书报摊子上买了新的杂志,根据她的喜好,买了一些浅薄的花哨的杂志给她,从来没见过她喜欢有内涵的东西,只是为了好玩,依仗着大姨妈,毫无畏惧、毫无危机意识。 不过,她病在床上,无论真假,被人服侍,非常惬意。这样下去,不胖就不是人。 她长得黑、胸部平坦,背有点驼,走路一探一探的,从上到下,都不够淑女,不过,她妈把她当成宝贝疙瘩,在世界上,没有谁比她妈更疼她,大姨妈看到这个,对她格外关照,包括住院全免费,还让德志找肇事司机要钱,另外,还想尽一切办法,照顾芭比,处处领先,就连保温饭盒,她用的就要高级一些,别人都用的较普通。德志没有住院,也清楚了这个,他不需要买保温饭盒,但是,德志希望领导多少也公平一下,让德志也能得到一句安慰的话也好,可惜,没有,仿佛德志吕氏外戚 殊不知这工资不是来自她们,是来自上帝,上帝的灵使信徒感动,为了这群社工,愿意奉献,奉献了钱,可以让他们拿到后能安心工作,不担心后方儿女家人的生活,能够为更多的家庭提供服务。 给了芭比杂志,芭比一点反应没有,认为这些都是德志应该做的,德志不想和她计较,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就行了。德志非常清楚,这个地方是家族式的机构,想在里面混得好,就必须要放下架子和自尊,像奴隶那样生活,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在里面的位置,哪怕那个位置十分渺小,可还是个位置,有了这个位置,就有了得到相应报酬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杜警官打电话来问:“你们商量的情况怎样了?要抓紧时间啊,结案的时间快到了。” 德志说:“他回家筹钱去了,钱筹到后,我们就签协议。” “好,希望快一点。”杜警官说,“等他有眉目了,速到交警队来。” 德志答应下来,杜警官挂了电话,电话那头,吵得不可开交,可能又遇到一起车祸,双方相争不下,惊动寰宇。杜警官处理了数不清的案件,像德志这样的受害人,还是相当少见的,如果人人都像德志那样,恐怕事情好办得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再闹,事情是发生了,要的不是哭闹,要的是冷静地理智地解决问题,免得问题越来越多,积怨原来越深。 刚关了电话,刘小姐又打电话来,询问事情的进展,德志粗略地把最近的情况做了汇报,刘小姐比较满意,当然了,她在江城,不用在恩施呆着,要好得多,在江城,啥都是自己的,用习惯了,比较舒服,若在恩施,啥都是陌生的,是磨练人的地方。 现在倒好,有了德志,既是律师,又是医生,负责芭比住院期间的照顾工作,还负责追款,参加和肇事司机的调解,任何一头事,都要耗费精力和时间,没有耐心,不会忍耐,没有专业知识,没有聪明智慧,恐怕很难完成任务。 说实话,除了芭比在特护病房生死不明的时候,德志还有些惋惜以外,在其他地方,在其他时间,德志都是把在恩施做的事当成任务来完成,并不是心甘情愿地为芭比服务,或者被迫装作积极,实际上讨厌芭比到极点,她的致命弱点就是不懂感恩、不会尊重人,缺少起码的礼貌。作为一个未婚女子,这些缺陷是致命的。 刚和刘小姐打完电话,电话又响了,今天注定是要忙碌的,一听,是小马的,他说下午过来,钱快有眉目了。 德志听了,真是多变啊,世事难料,倒是信上帝的人,觉得这是恩典。 小马的意思很明确了,下午过来,肯定不会空手而来,那样,他就不会这么急切地打电话了。 事情有了转机,小马得到了证照,有两种可能,一是可以走,远走高飞,让德志他们无法追款;二是留在宣恩,想办法搞钱,给患者疗伤。 但愿是后者,但更有可能是前者。 除非采取法律手段,来维护权益,如果打官司,恐怕最后在执行的时候,仍会遇到问题,问题就是,没有财产可供执行,执行不了,一拖再拖,德志他们不会永远都在宣恩,项目一结束,没有新项目来,肯定要搬走。 人一离开宣恩,再想办事,恐怕就难了。 下午,小马来了,在交警队门口,看到德志,说:“哎呀,现在借钱,真是难啊!东凑西借,才弄了三千元,还说好了,一年后的今天要还的。” 德志问:“是吗?” “当然了。”小马眨巴眨巴眼睛说,眼神游移不定,看看旁边,又看看天,再瞧瞧地下,哪怕地上的蚂蚁都被他踩死完了,他也要目送蚂蚁归西。 “走吧,我们去找杜警官,也许他正等我们呢。”小马说。 “好,好,走吧。”德志说。 等他们到了办公室,发现杜警官不在里面,坐了一屋子的当事人,都在等他。大家脸上都挂着愁容,摊上这样的事,谁都高兴不起来,可能买了新车,高兴了一会儿,可是最容易出事的车,一个是新车,还在磨合期;另一个是老掉牙的车,零件都不行,刹车啥的都需要换,为了省钱,许多事主都抱着侥幸心理,不肯换新的,结果老车出事,实在令人痛惜。 显然,警察不够用了,德志看这个情形,要想找到杜警官,必须要在早晨来找,上午一般情况下,都在办公室,下午不好说。 德志说了想法,小马不肯走,说:“我来一次不容易,再等等。来去光花在路上的时间就是两个多小时。” 德志不好再说什么,小马也挺难的,同情心占了上风,德志说:“好吧,你跟杜警官联系一下,看他来不来交警队。如果来,就在这里等,如果不来,再做打算,看看恩施有没有你的亲戚,借宿一个晚上,明天再找杜警官。” “行,这个安排很好,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吧。”小马说着,掏出翻盖的电话,开始拨打杜警官的电话,只听他说了半天,最后关了电话来说:“杜警官正在往回赶,刚才出现场去了。” “这还不错,等他回来,再决定怎样处理吧。要说协商,其实还是调解,他们也要结案,我们协商,他做中间人,起个中介的作用,可以证明,免得以后扯皮,你说对吗?” “是的,姚先生考虑问题就是全面,也比较细致,我自叹不如,好吧,等他回来再说。”小马说完,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驶进院子,嘎一声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了三名交警,其中一名正是杜警官。 其他两名,德志不认识,就是走在外面大街上,也不会认识他们。 第245章 读书无用 一秒记住【网 杜警官看到德志,冲他点点头,然后径直进了办公室,人们一窝蜂地涌向前去,要求先办他们的案子。杜警官说:“谁先来的我不知道,也没办法查明,这样吧,先外后内,外面那位是香港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他们在我州做好事,没想到遇到了意外,真是有点对不住,先给他们解决,再解决我们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大家算是明白过来,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德志,德志有些不小说:“是啊,他们是外地的,应该给外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他们来到这里的机会不多,停留的时间也十分少,不抓紧时间解决,就是国际影响。” 小马一说,大家都惊讶,纷纷退出,德志心想,原来,从官方到民间,对海外机构的工作人员还是比较尊重的,怎么说,中国人都讲面子,哪怕关起门来,自己人打架,也要在世人面前,装作无事人,好像很无辜。 杜警官问:“怎么样,钱拿来了吗?” “拿了。” “多少?” “嘿嘿,不多。” “到底多少?不要开玩笑。人家可是三个人受伤啊,说不定还有后遗症。”杜警官说。 “好。不好意思,我只有想尽办法,拼凑了三千元钱。”小马说。 “好,你去财务科把钱交了吧,完成手续,开个票拿过来给我,算是结案。”杜警官说。 德志心里暗喜,终于有了成效,辛苦没有白费。 德志立马给刘小姐发了短信,告诉这个好消息,发了之后,德志有些后悔,杜警官只是让他把钱交给财务科,没有说要给德志啊! 二人离开办公室,一起去财务科,小马很不愿意,但是,这钱必须得给出去,要不然,那些证照没办法拿回来。 德志知道他的软肋,晓得驾照对他的重要性,如果重新考驾照,恐怕还得花个三千多元。其实,他如果会想,就肯定毫不犹豫地交出钱来,只当是重新办了一个驾照,这样去想,他的心理就平衡了,自然就会轻松快乐许多。 二人上了楼,看到那些办公室,大同小异,招牌各异,德志心想,财务室一定有防盗门窗,防备自然比一般的办公室要强一些。果然,到了最里面,真的是财务室。 德志先走进去,财务室的人,爱理不理的,小马说:“请问这是财务科吗?” “你找谁?” “我来交钱。” “交钱啊,你去走廊尽头,有一个大办公室,里面有打字复印的,你去将你的身份证复印一份,拿过来。”工作人员吩咐道。 小马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德志不想再出来跟着他去,就让他去复印,这复印的钱,也应当由他出,和德志没有丝毫的关系。 小马很快就回来,将复印的身份证交给财务科的,然后,把钱交给她,她面无表情地收了钱,放进验钞机哗啦哗啦地数了一遍,没有发现有假钞,显示器上显示出阿拉伯数字30的字样,德志知道,这是实打实的三十张百元大钞,不知道交警队怎样把这钱交给德志,好让德志将医药费给补上。 刘小姐走的时候,留下一万元钱,德志不敢乱花,每一分钱,都要有记录,花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花的必要?花了之后,受帮助者有什么回应? 想到芭比不懂感恩,德志就非常苦恼,恨不得住院的要是别人就好了,只要不是她传奇知县 德志很清楚地知道,德志是拿了机构的钱作为养家糊口的工资,就要对得起那丁点钱,可以勉强维持生计。 德志能写点文字,可惜没有伯乐来相中,也没有硬件的支持,只有暗自拼命挣扎,期待有一天修炼成神,摆脱世俗工作的奴役,成为一个自由的作家。 小马欺骗德志,还欺骗杜警官,这种拙劣的欺骗,竟然获得了成功,杜警官经历的事挺多,小马的故事是其中的一个,不足为奇,只要能见到真金白银就行,不多,但可以稍微安慰一下伤者和伤者的亲友,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马下楼,把条子交给杜警官,杜警官说:“好吧!这是扣押下来的证照,你先拿回去,赶紧想办法找钱,医药费不能拖欠一分,等出院后,完全康复后,你们再协商,坐下来好好结算一下费用。还有,如果需要我出面帮助调解,我会抽空参加的。” “多谢杜警官,多谢杜警官。我们一定配合警官搞好工作,将问题彻底解决小说。 杜警官摆了摆手说:“谢啥?有啥好谢的?要谢,就先谢谢人家国际机构的人,怎么说,素质都比内地的人要好!人家不吵不闹,不找媒体,不找省政府,来打压地方官。这些都值得我们学习,要不然,别说你小子,就连我们州长都要跟着受牵连。你说该不该谢谢人家。你要记得给付以后的医疗费,要不干,你的名字出现在海外报纸上,对你上班造成的影响,你自己负责吧。” 杜警官的一番话,让德志感到有些意外和吃惊,想不到一个内地的小小的交通警察,懂得的还真不少!不过,他可能在作秀,可能没有想到德志其实还没去过香港,既没有名分,也没有实惠,不是这次车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坐机构报销机票的飞机,当然,离开这机构,到了另一个公司,就说不定了。 小马接过证照,杜警官简单做了一个笔录,然后就让小马离开,德志说:“保持联系,再见!” 德志不怕小马跑了,他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只要他的父母还在家,妻子还在宣恩县城,他的女儿还在上学,他就能得到该得的赔偿或者补偿。 德志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能争取的就争取,不能争取的就推给别人,毕竟这些赔款即便到位,也只是医药费,想从中赚钱,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还有,即便想从中赚钱,也要考虑机构的性质,如果机构是盈利机构,赚钱无可厚非,但是,机构不是盈利机构,是慈善机构,那就另当别论了。 德志心想,小马走了,那钱应该给德志了吧,没想到杜警官没有任何表示,处理完一件事,又来一件事;打发走了一拨人,又来一拨。杜警官看看德志还在这,就说:“你明天来吧,我今天实在抽不出身,太忙了。” 德志说:“好吧,我明天上午来还是下午来?” “一般情况下我上午不在办公室,要来,就在下午来吧。”杜警官说。 “好,我明天下午来。”德志说着,离开了办公室,走出了交警队的大门。 大门对面的是废旧车辆拆卸厂,传出切割废旧汽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那种单调的声音一直敲打着工人的耳膜,如同鼓槌敲击牛皮鼓,德志佩服他们那种敬业精神,想想刚才的杜警官,他也在做事,也是一种职业,人与人不同,从事各样的工作,各司其职。 但说到各尽其责就不一定了。技术工人做了事,一眼就看出来,交通警察处理事故,不容易评估,只要他们不围攻政府,不上访就行。 德志步行回去,没想到小马在车站,见了德志就喊:“快,快来,我们一起坐车,我去汽车站,你去哪儿?” “去旅馆。”德志说。 没想到他今天还大方一回,上车,德志没有付钱,他买了车票,德志心安理得,本来这钱都是应该由他出的。 德志只有一站路,再坐一站,就要往回走了。旅馆刚好在两个车站中间偏靠前的位置。 德志不想占便宜,让公交车多烧一点油,为环保做贡献。 德志过了马路,进了旅馆,幺妹在柜台内,看到德志,站起来问好,德志冲她点点头,就上了楼,开了房门,屋内很安静。德志沉思了一会儿,没有看电视,也没看书,也没阅读《圣经》,只是胡思乱想,当然,也不敢想一些淫秽的事,在这方面,德志尽量把握好,他比较现实,万一做错,将会影响他的一生。但是,挣扎是有的,面对种种诱惑,需要付出强大的心志才能胜过,而心志,来自上帝。并非靠自己的力量来抵抗得住。 想了想,没事可做,德志打开电视机,这个世俗的东西,让人感到悲催,可也不得不想办法适应,现在可以娱乐的东西太少了。德志总觉得在恩施是浪费生命和金钱,芭比是在拖延时间,在养病,那病不是真的,即便手指头扎进了一根刺,医院说需要住院,她就听,将刺拔除后,还需要皮肤完全长好,那样,才和她的身份相配。 芭比的骄横跋扈,源自她的大姨妈的纵容,批评她,不痛不痒,还带着一种表演的因素在里面。 今天的事已经完毕,德志不想再去医院,到第二天,德志去医院,芭比接过杂志说:“不用再买杂志了,我不想看了。” “瞎说,你不看杂志怎么能行?不能老是看电视吧。”芭比的爸爸说。 “她是病人,吵什么吵,她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你看她的头不是受伤了吗?看书,费眼睛又费神经,不如看看电视,还有利于身体尽快康复。”芭比的妈妈开始反击,或者在为她的美丽的丑陋的女儿辩护。 第246章 爱的幻想 一秒记住【网 芭比的爸爸见了她,芭比的妈妈说了话,立刻闭嘴,不敢再吱声,这是有智慧的表现,也说明他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对付女人,以忍耐为法宝,无往而不胜,发脾气是人的本能,控制发脾气是人的本事。芭比的爸爸就有这种本事。 他不说话,德志说:“不买就不买了,我也不喜欢看,现在的杂志办得越来越差劲儿,不如不看,不如外出散步,或者看看电影,但你现在不能看,只能看电视,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在这方面,德志没有过多的要求,她的将来如何,能否嫁出去,嫁给谁,只要不嫁给德志就行。德志的想法很简单,和自己无关的女人,哪怕再卑劣,也伤害不到自己;无关的女人,哪怕再优秀,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益处,也不会让德志占到半点便宜。 既然女人对德志来说,就像空气,哪怕是很美丽的空气,也无法看见,惟独能感觉到,离不了。 德志心想,父亲于五十九岁上去世,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德志的妈,曾经也幻想过爱情,但在当下,爱情是个奢侈品,没有人随随便便能得到。 这个家庭对德志来说,影响深远,夫妻感情再差,为了孩子,还是勉强走路,为了爱,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他的父亲放弃了对爱情的幻想,转而非常现实,非常务实了,只有在夜间,才会把爱情带进梦想。 芭比说:“刚才医生在催交医药费。” 德志一听,觉得不对劲儿,不是才交的吗?怎么又在催?德志问:“不是才交的吗?” “是啊,说是附加费用。” “什么附加费用?” “说是护理费,这笔费用不入账,是给护工发的辛苦钱。” “那怎么行?你的父母也在护理你,难道也要工钱吗?那些护工我们又没有请,凭什么要给他们钱呢?”德志问。 “我爸妈总有疏忽的时候,他们就派了护工来,我不要护工,他们说护工更专业,有利于康复。我们就不再说啥,当时也没说价钱,反正要给钱的。”芭比说。 德志不好说啥好,他们交的钱里面就有护理费,是给医生、护士的,并不包含护工。如果用护工,就没必要用医生护士了。这是巧立名目、收刮患者家属的钱。 德志不知怎么办,就和刘小姐联系,她立马回复,说:“给。要发票。” 德志听了,立刻觉得刘小姐太照顾大姨妈的了,间接来说,照顾了芭比,等于照顾了芭比,非常明显,这事若发生在尹懋身上,就不会这样。 听尹懋说,当时做完手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医院安排护士来,护士要给尹懋**去导尿管。尹懋不愿意,就说:“不需要,你去照顾别人吧,我这里不需要,谢谢啊!” 尹懋支走了护士,要排尿就找了他妻子,度过了艰难的几天。 如今这事发生在芭比身上,竟然毫不犹豫地得到了批准,德志说:“这些钱不给医院,给护工的,他们没有发票,医院没收到钱,也不会给发票的。” 这条信息发给刘小姐,她立马回复说:“没有发票,写个收据也行。” 德志更是不服,为什么这样宽松?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不行。这就是关系,这就是特权。话说到这份上,说机构领导一碗水端平,是不靠谱的。 在某些方面,领导竭力装出公平、公正的样子,实则心里面非常偏向芭比,只因芭比的特殊的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德志说:“我去交钱。你安心养病。” “还有钱吗?”芭比问。 “不用你操心,我们来想办法。”德志说。 “也就是说,还有有一些筹款的问题吧?”芭比问。 “这个真不用你来管。我走了。”德志说着,离开了病房。 他看到芭比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才开始受过的惊吓,慢慢地淡化出他的记忆,实际上,她现在已经完全无所谓,对这次意外,有惊无险,只当是坐了一次过山车,没有啥好说的。她不怕住院,反而认为住院是一种很好的休息方式,又不用花钱,又能和父母在一起,吃喝住都不用操心,可以弥补一下长期不在家和父母团圆的遗憾。 德志找到医生,医生一看,这小子不是病人家属,是单位上的人,就明白过来,原来是来用公款交护工费的,医生说:“你稍等,会计没来,等她来了你再来交。” “一共要交多少钱?”德志问。 “这个不太清楚。要等会计来了才算得清。”医生说。 “你们科室也配有会计啊?”德志问。 德志问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在住院部的普通科室,竟然分来了会计,实际上是他们自己设立的小金库,说起来是为了大家提供服务,实际上这个事很普遍,小金库是没办法查清楚的。护工可能有一些,可管理费要比他们贵得多,这样才能赚到钱。 医生看起来是个组长,他从柜子里找到电话,一般来说,做手术都不带手机,以免影响机器的正常运行,在手术室外面,可以使用手机。组长开始拨打电话,很快,他就联系到了那个会计,会计很快就出现在德志面前。 会计点头哈腰,在组长面前简直不是正常人,他的谄媚之态,好像狗见了很久没见的主人,摇尾乞怜,低声下气地说:“组长,我来晚了,不好意思。“ “行了,快算算59号床位的护工费吧,算清楚了,开收据,收钱,将收据给这位先生。”医生说,然后对德志说:“这是我们的会计,做了二十多年了,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他能算清楚你们同事拖欠的费用。” “好,等算清了,我就把钱给他。”德志说。 德志说这话,其实根本都不想给他钱,但看他让人感到恶心,给了他,不会让医院找芭比麻烦,再说,万一芭比有个闪失,恐怕德志难逃干系。他要钱,就给钱;如果不给,难保他不会要命。 医生离开了办公室,说:“你们先忙着,我去去就来。” “好吧,你先走,我随后就来。”会计说。 德志没有理会医生,他来他来,他去他去,59号又不是德志的亲人,除了同事关系,再也没什么了。 会计很快算出了工钱,对德志说了,德志说:“行,有发票请开发票,没发票就写收据。” 德志说了这话,就马上后悔了。他应当说:没有发票,财务上不好走账,那钱,就没办法给了。干嘛要提醒他给收据呢?真是麻烦。 如果是德志自掏腰包,话就会这样说;现在是刘小姐承认了这笔开支,就不用动脑筋,不给钱或者少给钱了。他们的想法非常天真,一门心思,就是不要让自己吃亏,哪怕让机构吃亏,只要各自的主管领导搞定就行,至于其他人的利益,可以不管不顾,也管不过来。从住院请护工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即便当初不想要护工,可也没拒绝,而是默认,既然接受了服务,给钱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啥不对的地方。 会计很懂事,从包里拿出一本收据,问了德志的单位,德志据实告知,他“刷刷刷”地在收据上写了一些字,那些收据都是自带复写的,不用另外附上复写纸,在外面的文具店里,可以买到,加盖一个私刻的公章,完全可以到香港接受审计,香港办公室也绝对不会到内地来核实这事,因路途太远,核实需要两个人,两个人走了上千公里,来查这一账单,完全是浪费,也没必要。 德志将钱交给他,他说:“谢谢你!我代表组长和护工谢谢你。他们付出得多,收入却少,又没有医院的正式工的编制,做了正式工的活儿,真是可怜。社会上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德志听了他的话,虽觉得有些肉麻,可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每句话都说得恰如其分。 德志说:“希望护工多点收入。” “没事,没事,您放心,他们的报酬是根据工作量来的,你看,这是考勤记录。”会计说着,拿出一些表格,递给德志看。 德志连连摆手说:“不用看了,我觉得这些数据非常重要,你是个有心人。将来可以凭这个记录,发放全勤奖,或者按照照顾病人的人次来决定收入的多少。” 德志最担心的问题是,会计收的钱,被会计和组长给分了,护工得不到钱,或者象征性地拿钱,只有一点点。恐怕组长会借着护工和护士的旗号,向医院院长提出申请,给他们提高补助和津贴,而他们私下里向患者收取的钱,不会入账,或者做假账,总之,想要搞鬼,很容易搞的。 德志交出去一沓钱,收回来的是一张纸,而小马交的三千元医药费,还在交警队。真是麻烦! 德志将情况如实向刘小姐做了汇报,她很会做人,马上回复,鼓励德志,说德志做得对,加油!实际上,大家都清楚,越是追求上帝的公义,越会受到各种试探引诱。要说讨好人就能得到人缘,那么人总在学习讨好人的功课,最终害的还是自己。刘小姐不自觉地就会说出谎言,表示欣赏德志,希望德志做得越来越棒,越来越好。 第207章 交警赔款 一秒记住【网 对于刘小姐的表扬,德志有一种深深的担忧。她在骨子里是在利用德志,心里面却装着齐老师大姨妈,这种情愫由来已久,不是德志敏感,是刘小姐做得太明显。 交警队杜警官没有打电话给德志,德志决定去交警队看一看,无论如何,小马已经交了钱,这钱应当属于德志他们,是救命钱,机构再有钱,也不能毫无原则地放弃权利。 他到交警队,找到杜警官,杜警官见了德志,笑着说:“不好意思,你们的钱,本来应该昨天就给的,人一多,事一杂,就忙忘了。” 德志说:“没问题。我作为受害一方,代表机构和其他人向您表示感谢。” 杜警官一听,明白过来,这人来历不简单,原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向交警队施压,交警队现在已经拿小马没办法,这个家伙是想要利用和省里的关系,来向队里要钱,不是由队里出,而是由小马出,无非就是那三千元而已。 德志的想法,很快得到回应,杜警官说:“现在财务科有人,你去拿钱吧。” 德志向他道谢,原来,杜警官也不想多废话,他们的事挺多,也看不起这点钱,如果给出去,对队里没什么影响,如果不给出去,恐怕就会惊动省里,让他们脸上无光,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得罪小人,得罪小人,就会有大问题。 德志到了财务科,看到里面有两名女工作人员,德志问:“芭比交通事故案的赔款在哪里领?” “哦,是你!我认识你,你不是昨天来过的那位吗?” “是的,我是受害人一方的代表。” “你看,在楼梯口,有个复印室,你到那里面,把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还有双方达成的协议书,以及双方的身份证,都复印了拿来,少一个都不行。材料齐全,才能拿钱,明白了吗?” 德志点点头,只要能拿到钱,麻烦点也没啥,毕竟这是拿血换来的。 德志按照她说的,去复印室复印,竟然要一元钱一张,真黑!比外面的贵几倍,德志本来不想复印,可是要到外面去,又得到处找,路程较远,发现在交警队周围,竟然没有发现有打字复印店。 德志听出来刚才财务科那俩女人的话中话,是要求在那里复印的,在别处复印,肯定要受影响。中国人都讲人情,体现在各个缝隙或者角落。 在表面上看来,交警队是个一线的部门,竟然还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更高层的,更深一层的关系,一般都无法理解。关系学学好了,在中国就能畅行无阻,关系学没学好,哪怕再有实力,也会四处碰壁。 德志复印了所有的东西,因他在律师事务所做过事,知道哪些材料有用,需要复印,哪些材料不能用,不必要复印,再说,复印一张需要一元,明显是高价,可不得不掏腰包。 女人拿了德志的材料,看了看,说:“嗯!不错,都齐了,这些材料已经装订好了,你拿去给大队长签字吧,再把材料拿过来,就可以了。” 德志心里老大不痛快,按说,这应该是他们做的事,怎么让我跑腿。埋怨归埋怨,还是得跑腿,要不然呢,这钱就是队里的了,不是德志的。 德志拿着一沓材料,到处乱问,终于得知队长在门卫上坐着。德志感到很奇怪,不对啊,队长怎么坐在门卫上呢?这不是有掉身份吗? 德志找到队长,他看了看文件,问:“怎么都是不落皇旗 “是的,我是城里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农村的在一起工作呢?” “这个我说不清楚,可能是信仰相同吧。总之,信仰不分农村和城市,都有权利,不像户籍的限制,很多方面不够公平。” “小子,你很有追求,不错不错,只怕你们的领导没有信仰吧?”队长说。 “有,领导还是牧师呢。” “不会吧,既然是牧师,为什么不来山区讲道传福音?这里很有需要。免得公路上一翻车,就有村民来抢货物,见啥抢啥,人的死活不管不顾,只管货物。奇怪的是,据说村里有基督徒的,竟然没有参与哄抢。”队长说。 “牧师很忙,在江城传福音,还要管项目,管和上级领导拉好关系。真是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来村里传讲福音呢?”德志说。 “你搞错了,城里人都忙着赚钱,没时间来考虑信仰问题,也不会对福音感兴趣,倒是牧师有时间,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很忙呢?”队长连续问。 “不清楚,队长,我只是普通的一线工作人员,奉命在这里照顾伤者,处理善后事宜,对于领导的是非功过,我一概不清楚,还望队长多多原谅,说话多有得罪,得罪之处,不能一一指明。”德志说。 德志突然想到,队长为何坐在门卫室,就忍不住问:“队长,为什么你有办公室不坐,偏要坐在这里,又热又脏。” “你不知道,在办公室坐着,事情多如牛毛,当事人来找,让人焦头烂额,如果都像你这样有素质,我就不用东躲西藏的,说来说去,还是当事人给闹的,绿豆大的事,偏要弄成西瓜一般大。”队长说。 “是啊,现在的队长在一线,比局长还忙,局长经常外出考察,实际是旅游,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偏偏是队长,常年战斗在一线,吃力不讨好。”德志说。 “我就欣赏你,直话直说,我的苦楚,只有你懂。你也常年在基层,懂得的真多。”队长说。 队长很高兴,拿过德志手里的材料,刷刷刷签上大名,交还给德志,德志道了谢,返回财务室,将队长签了字的材料交给她,她低头看了一眼,将队长签过字的材料交给她,她也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保险柜前,那保险柜一定是他们的小金库吧,德志这么想着,昨天放钱的时候,怎么没有打开保险柜呢? 她拿了钱,交给另一个女的,女的接了钱,数了数,交给德志,然后说:“你可真有办法!平时,队长不是这样,总要跑几次才会达到目的,拿到钱。” 德志拿了钱,致谢,然后离开,边走边想,她们大概不知道,德志以前经常在外讨账,讨账不是重要的,沟通到位了,才有可能拿到钱,来硬的不行,软得离谱也不行,总要把握好度,否则就真的成了问题。 德志到事故处理办公室,要和杜警官打招呼,他还在忙,德志冲他点点头,他也回了礼,德志的表现,让他放了心,笑着说:“钱拿到了吗?” “拿到了。” “拿到了就好。”杜警官说。 “多谢杜警官,不是你帮忙,估计还要等十天半个月才能解决。”德志说。 “你说对了。你看看,柜子里的案卷,多得很,有的案子已经有几年了,还没结案,原因挺多,关键是人心叵测,贪心不足,都专顾自己,都不肯让步。”杜警官说。 “是啊,都不让步,交警队又不能强迫别人接受,总要给别人一条生路,让别人活得快活,自己才能活得快活。如果总是想着占人家便宜,现在的人那么精,怎么会甘心让你占便宜呢?”德志说。 “像你这样的人就好,应该来说,是比较顺利的。”杜警官说。 “好吧,你忙吧,我先走了,有事来找你,不要嫌烦啊!”德志说着,离开了交警队,这里的工作暂告一段落。交警队所起的作用很有限,能到这个程度,就算成功的,不要再奢求交警队还能拿出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来对付小马,小马也不会回来,明知道交警队是个火坑,怎么会向里面跳呢? 德志走路到旅馆,跟刘小姐发短信说,已经拿到钱了,怎样处理?刘小姐很快回复短信,说:“好,交医药费吧,另外,不要停止向小马要钱,不仅不能停,反而更要加快频率。不抓紧的话,他就会松,就会懈怠,最后根本就不想还了。” 德志不满,对刘小姐来说,善于撒谎也是一种本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德志不敢违抗命令,这时候,他还需要刘小姐给他发工资,咋说也要看老板的脸色吃饭,自己还没有本事,可以在恩施找钱,或者在家乡城市找钱。 其实,这里有很多机会,也可以再做一份工作,但是,德志身边到处是小人,不知道一不小心,就会被告发,告发之后,因着领导对有文化、水平高的看不起,德志肯定会吃亏。 德志想在交钱之前,再问小马挤点钱,这样,他才能让刘小姐更加欣赏他,也让刘小姐利用他不觉得亏。说不定到了年终还有奖金或者当官呢。 这些都是世人所追求的,升官了,有权了,才会有人送礼,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当然,德志不想当官,这么几个人,个个都是人精,不好管理,都是刺头,都不服气。 德志跟小马打电话,说:“今天医院在催交住院费,前天交的钱,已经用完了,你啥时候来一趟?交警队的钱还没着落。快点来吧。” 小马说:“好,好,好,我马上来,马上来。” 德志万万没想到,小马这回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不知道他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第208章 妇检偷窥 一秒记住【网 德志听说小马很爽快地答应到医院来给钱,心里只犯嘀咕,难道情况有变?难道说小马良心发现,肯拿钱出来了? 或者是上帝垂听了多人的祷告,医药费有了着落,不用刘小姐出钱,也不用她去香港办公室找钱了? 德志就在医院等待小马。医院的人来人往,参加体检的,拍片的,做b超的,等等,都是这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们对自身的安全越来越重视,身体偶有不适,就喜欢到大医院,家门口的社区医疗站,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而是眼眶子更高,目标更大。 看到这些不快乐的人,德志觉得即便治好了他们身体上的病,也无法让他们变得快乐。因他们处于忧虑之中,越是忧愁,越是丑陋。于是恶性循环起来。 小马的妻子在宣恩城里卖衣服,可能有点钱,关键是看他们愿不愿意拿出来。德志想到的更多的,出车祸后他们的态度是怎样的。 仔细一琢磨,还真琢磨出不少事儿出来,截至目前,他们总共只拿了三千元,然后就是一些零打碎敲的费用,比如说车费、买水果的费用,其他没有额外的开支。 再说,德志已经清楚,他们不想拿钱,伤者太多,一旦松口,以后就没办法收拾。而小马尽量表现大方,实际上骨子里透着小气,他的伎俩被德志看透,估计让他出钱非常困难。 在体检室,德志看到布帘子隔断效果很差,经过门口的人,很容易看到里面的妇女,那些坦胸,毫无遮挡地将春光外泄出来,德志偶尔瞥见,马上将眼睛迈向别处,然后装作无事人一般离开,坐在走廊的长凳上。 脑海里还是刚才那一幕,不时浮现,想到那些,德志底下起了反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德志清楚这是男女的正常生理心理反应,那么,对德志来说,是一种磨难,离开妻子时间一长,就会发现有很多问题,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感到孤单和寂寞。 医院在保护患者**方面的确做得不够,需要继续加强,但是,德志为何不跟自己的眼睛立约?非要看那不该看的东西呢?这个是德志不该做的啊! 小马的电话来了,打断了德志的思路,看到医院漂亮的护士,在眼前飘来飘去的,德志说他在三号楼三楼走廊。 说完,就挂了电话。这里就是交费的地方,难怪人来人往,还有个地方,在一楼,那里一般收急诊费,但是,如果划价划了之后,到一楼交费或者三楼交费,都可以。 很快,小马找到了德志,他见了德志,低头坐在一边,说:“我们想办法了,但是没有多少起色,今天又东拼西凑了三百元,算是对昨天的补充,不要笑话我们,不要嫌弃太少,我们只有这个能力了。” 小马说完,又扎下头,不吭声,德志看他装可怜,也不好戳穿,就说:“你的情况,刘小姐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和她打电话说了,她说她是基督徒,尽量赔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算了。看看姚先生怎么说了,如果按照法律来做,她也没办法。”小马说。 德志听了小马一番话,心里非常纠结,刘小姐真会说话,这让人无法接受,一方面要德志要钱,不要放松,一方面又跟小马这样说,真是两面派,把得罪人的活儿,给德志来做,好人却交给她来当。 真是有意思,不知道下面的戏该怎样唱才合适。 德志苦笑着说:“哦,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把钱交给我吧。” 德志懒得去想,总之,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领导不想找肇事司机要钱,但让德志去要,领导代表机构表了态,让底下办事的却做了难,不知道这赔款是要还是不要。 德志将钱放进钱包,看着蝴蝶一样的护士飞来飞去,就去收费处交了钱,然后回来,拿着收据,对小马说:“这收据,就是你的钱。你要不要。” “不要,你们留着,等以后找公司赔款,再说,我没有单位,也没办法报销,不像你们,有单位,保险公司报不了,可以找单位,单位报了,还可以找保险公司,真是太好了。我们可就惨了。”小马说。 德志说:“算了,你走吧,既然领导说了这话,我就不求证了,但愿你还有良心。” 德志说了这话,心里发虚,现在的人,有几人讲良心呢? 德志很清楚,放走了小马,以后就再也不容易找到他了,这就意味着再见到他的时候,要么是在保险公司,要么在法庭上。 小马当然很高兴,见到这样的苦主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真的很好。要是换成芭比同病房的病友,那就麻烦了,即便病已经痊愈,仍呆在床上,赖在医院,不愿意出院,反正老太太没事,有的是时间,她完全耗得起,可是肇事者恐怕就没办法了,他要找钱,一是为了生活,二是为了摆脱纠缠,避免麻烦,影响自己正常的生活,另外,他还生怕妻子嫌弃他。 小马当兵多年,惟一可以炫耀的资本就是曾经是文职军人,还娶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回家,也算是满足了。哪怕没钱,也无所谓,可以重头再来。 但是,人们异样的眼光,还是让小马无地自容,甚至有些人开玩笑说:“你搞了那么多人,就是家产全搭上,也赔不起,不如将你的媳妇卖了,也许还值两个钱。现在债主上门,意思再明白不过,债主里面就有对你媳妇感兴趣的。” 小马当然紧张,当一个人只剩下媳妇的时候,媳妇就是他的全部,这小杨一辈子可能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而事实并非人的想象,小马现在一无所有,他妻子难道还会与他厮守到白首?恐怕不行。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不爱做梦,偶尔做梦,也是噩梦。对于未来加以憧憬和幻想的美梦。 当一个人穷得只剩下最后一个宝贝的时候,就格外敏感,也格外勇敢,他绝对会为了生活而去挣扎,尽力争取。 德志看着小马离开,消失在走廊镜头,不知道是凶还是吉,一方面要对付刘小姐,一方面要对付小马,如果刘小姐和小马联袂,则德志再努力也是白费。 刘小姐骨子里还是想钱,却又不想让外人看出来,展示给外人看的,恰巧是相反的。比如,保姆出门买菜,事先就要先拿钱,拿钱的时候,主人相信她,就会多给,保姆会更卖力更忠诚,不会从菜钱里扣一些钱,主人不知道,也不会责罚;主人不相信保姆,就开始埋下祸端了,哪怕以后主人再热情,也无法挽回保姆的心,最终仍然爱会离弃主人。在走之前,保姆就会拿钱买贵一点的菜,或者偷拿一部分菜钱,买质量差一点的菜,不够新鲜,但主人总是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吃了。 这就是不信任的代价。保姆也是人,也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在给保姆一点点钱之后,主人就认为自己了不起,开始瞧不起人,也不愿降卑,结果保姆自然会让主人难过一番,只要保姆停止工作,主人就会给一笔费用,让保姆走人,保姆将费用前后加起来,还有平时私自扣下来的菜钱,算来算去,主人仍然吃了亏、打了败仗。 小马走了,德志赶紧向刘小姐汇报了情况,他做这事完全是凭着良心,不是为了什么奖励。既然在医院处理善后,也是一种工作,就要像做项目那样把工作给做好。 刘小姐吩咐德志准备一份医疗费用的详单,复印后,最好是彩色的,邮寄给刘小姐,刘小姐再将情况,报告给香港。从而,可以从香港那边弄钱过来。 德志准备了两手,一是复印的件数,给刘小姐寄一份,剩下两份,一份备份,作为自己办公室的档案;第三份给保险公司,凭此索赔。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芭比出院后再做打算。 德志继续留在恩施,等芭比出院。在这之前,还得照顾她。每天早晨吃过早餐,就得买一些她感兴趣的杂志或者报纸,给她一份或者几份文化早餐,她的父母照样服侍她,她的病友——出车祸赖医院不出院的老太太,还在病房里养着,等那倒霉的浙江商人定时交钱,比住在家里舒服,也比家里热闹。 德志又交医药费,同楼层的医生也要了护工费,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德志立马和江城的刘小姐联系,说了此事,刘小姐不信,再四询问,芭比是否痊愈。德志说:“想要彻底好了,一点伤疤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还需要在家静养,按时服药就行了。这是医生说的。” 刘小姐这才没话说,她的意思很明确,为了芭比,宁愿再花钱,宁肯让德志在恩施照顾她,直到彻底康复了。 这是明显地偏袒,一个健康人到了医院,天天躺着,打点滴,交叉感染也会生病,何况本来就受伤的人呢?抵抗力更差,更容易生病,离开医院是正确的选择。 刘小姐原则上同意了出院的要求,她说:“我会过来接芭比和她爸妈的。你回去休息一段时间,把属于你的假期补完,我到的时候,交接完毕,你再离开。” 德志心里纳闷,为什么又改变计划?以前的计划是直接去宣恩项目点上班的。这女人,真是变化多端啊! 第249章 中档旅馆 一秒记住【网 德志就安心等候刘小姐的来临,她在内地没有人监督,因她是香港人,会说粤语和英语,普通话也凑合,因此她得到办公室的重用,享受到不少的特权,在这里,就是她说了算,不服气不行。【、 看着无聊的电视,书也看不进去,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懒得管。德志和芭比的爸爸很少有话说,他爱看的电视节目,德志不爱,德志看的,他也不爱,好在两人都不喜欢说话,德志就将就将就。看来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芭比爸爸手里的手机,是刘小姐买的,是预存话费送的,看来,他的好处,早就被刘小姐里里外外想了个遍,实在想不到的,齐老师大姨妈再帮着想,一般来说,经过二人的努力,**不离十了。 因着芭比遇到的这场车祸,和她相关的,多少都得到了一些好处,这是因祸得福的事,没有人知道芭比受伤的轻重,也没有人知道芭比得到了多少本来不该她得到的东西,捐款人所捐的钱,有着明确的目标,也有着十分扎实的核查制度,要让爱心落到实处,让捐款人彻底放心。 谁也没想到,捐款人的钱冠冕堂皇地用在了领导人的亲戚身上,美其名曰是治病救人,谁让机构没有救援基金呢,只能暂时借用项目款,实际上有借无还,不过是美好的托词罢了。 很快,刘小姐从江城飞来,刚下飞机,就定好四个人的返城机票,当然,没有包含德志,德志只有听从命令,等刘小姐到了医院,德志去迎接,德志说:“刘小姐辛苦了。” 刘小姐似乎不在意,德志一瞧,刘小姐显然心思不在他这里,她急匆匆地要去看芭比,似乎受了别人的重要委托,一定要保证芭比活着一般,其实,芭比活得比谁都好,看起来有些滋润,实际上十分晦涩,又有些矜持,认为自己十分强大,所说的话也盛气凌人。 芭比受到这样的吹捧,很自然地想到这都是她姨妈的功劳,不是她姨妈,刘小姐就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生怕得罪他;刘小姐已经完全被大姨妈控制,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握着刘小姐,让她没有丝毫的自由,反而处处遭受掣肘之痛。 再有本事的人,到了内地,受到体制的约束,愣是变得不伦不类,早晚都会被体制化,变成一个木头人。 希望她不变色,但是,不变色就很难在内地混,这是游戏规则。其实,这个世界需要正直人和邪恶人共存,只要有比较,才会有优劣,只要有比较,才会显出美和丑。 办理了出院手续,德志将账单和银行卡都给了刘小姐,然后将出院的手续和医院的诊断证明收集完毕,留下来备用。 忙完这一切,当晚无话,睡了一夜,刘小姐不知在哪里住宿,总之她很准时地出现在医院,因芭比很会装,刘小姐来了,她显得格外痛苦,实际上德志看她,完全没事了。她这样做,目的是想博得刘小姐的同情。 结束了这段住院的历史,德志身心疲惫,说起来是个轻松活儿,实际上吃力不讨好。稍微不慎,就容易陷入误会。 不过,总算有了成绩,交警队的赔款移交过来,另外,还从小马那里拿到了一些钱。 钱不多,但总之是成绩。 德志送他们上了的士,芭比没问题,用不着担架,上次尹懋怎样走,这次芭比也怎样走,要说严重的,还属于尹懋,他先出院,然后是芭比。她装着痛苦的样子然后躺进轿车的后 德志看他们绝尘而去,心里有点失望,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齐老师的亲戚都跟着沾光,让大家都清楚地看到,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爱理不理,都是这样。其实,大家都很清楚,现在有权不用是傻子,如果一个人不抓住机会,就容易掉进漩涡,最后弄个身败名裂。 德志送走他们,轻松了许多,在他复印有关材料的时候,飞机起飞了,从头顶掠过,天空中留下一段长长的尾巴。 德志将材料复印完毕,就回到旅馆,房间里少了一人,显得安静得多,德志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他打开电视,随便调换着节目,看着节目,心不在焉,他更多的时间是考虑怎样让电视节目给他带来安舒。 电视节目不能给他带来这个,只有更加郁闷。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不喜欢看那些无聊的节目,希望通过看节目来增加知识。 不像有些人为了看节目而看节目,其实,节目没问题,人人都没问题。问题出在制作节目、审查节目的人的身上,很多真话不敢说,很多好事不敢做,每一次呼吸,每一句所说的话,都要好好考虑考虑,否则,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覆水难收。 看书还是必须的,德志关了电视机,就拿出小说也看不进去,德志索性睡觉,真的很麻烦,人的年纪越大,就越疲劳,还没咋地,就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总是觉得有点问题。 洗澡、关灯、睡觉,还没睡着,就感到又一阵的压力袭来,仿佛床上有刺,辗转反侧,无法安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外面一点亮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德志起来一看,原来是万家灯火,对面楼上全部的灯光,德志拉上窗帘,不希望强光污染,让他感到疲累。 这种中档偏低的旅馆,连续住上半个月,就不是每天都免费提供手纸和牙刷了。德志看到旅馆里的毛巾和浴巾,一般都不用,知道那相当于公共毛巾,非常脏,因为那些东西,不知道用来擦拭了些什么。房客认为自己出了钱,理所当然地拿来使用,理所当然用来为所欲为。 德志停止想象,越想越可怕,干脆不想。他又睡了一会儿,然后起床,翻开书,看了看。但是咳嗽还有些,上次回去,用了强力洗洁精清洗了客厅的吊灯,谁知道被呛住了,嗓子受到了刺激,一直有点咳,有时候真的很难受,这种睡不着,和身体状况欠佳有关。 横竖看书看不进去,于是起床,洗漱完毕,收拾停当,德志就拉着行李箱,下了楼,和柜台里面睡着的幺妹结了帐,索要了发票。这样的女孩,字写得很一般。 德志不做要求,她不是书法家,只要会计看得懂就行。德志道谢,离开旅馆,到了车站,有一辆回老家的车还没开走,据说很快,一天能到达,这就好。德志不喜欢坐卧铺车,明明一天能到的,为什么要在车上住一晚呢? 也可能是为了让客旅更加依赖夜行,或者给沿途的饭店带来一笔收益。 双赢或者三赢的事,国人大概都热衷去做,受害者往往是旅客或者弱势群体,比如说农民工,比如说学生,还有农民工家属,配偶、子女或者父母,这些都是。 上了车,原来是四排座的商务车,难怪一天就能到呢,车小跑得快,一天就能到。车大相对就慢一些了,一样的路程,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更重要的,是因司机太辛苦。 山路十八弯,山高路险的,司机要高度注意,非常紧张,因此,大多数司机都有吸烟的习惯,仿佛香烟能带来安慰,说起来能提神,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到底疗效如何,只有吸过之后才知道。 商务车长得像海豚,看起来比较顺溜。德志一到,司机连忙帮着放行李箱,然后问:“买票了吗?” “没有。” “到售票厅去买吧。” “好的。”德志走了两步,问道:“几点钟发车?” “九点。” “好,我先去买票,然后过早,还来得及吧?” “要抓紧时间,快去快回吧。到时间不走,就有人过来说话了。”司机笑着说。 德志点点头,穿过车群,到了售票厅,买了票。售票厅还是比较传统的,修建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后来略作装修,但是风格还是比较陈旧。中国的建筑都不长寿,这个候车厅,可能也快宣布死亡了。不过,德志在恩施工作期间,估计还不会消失。 马路对面有卖早点的,这些人起早贪黑,挣的钱都是辛苦钱,人家在睡梦中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忙碌了。就是睡眠不足,也容易导致他们得病。 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德志去商务车,上了车,车上已经有了几个人,不用按车票票号坐。商务车比卧铺车贵,坐的人少,大多数人,选择坐卧铺,一是人不受罪,二是价钱便宜,挣钱少的,肯定会首选这个。挣钱多的,时间就是钱。来富翁或者暴发户来说,一般都是自己买车,雇司机,想到哪就到哪,不用和别人来挤车。 德志属于没有钱的,做这个事,本身是需要很多的牺牲很多的。到这个机构,图的就是个稳定,收入稳定,自己有时间装备自己,可以看书,可以用来写作,或者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可以享受到大自然的风光,也能喝到干净的水。 到时间了,车开始发动。德志看着街景,车渐渐进入快车道,离开了市区,在昏昏然中,德志陷入了沉思。 -, 第250章 小班老师 一秒记住【网 到家后,德志出现在家人面前,他们都很高兴,一般来说,德志很想让妻子来接,因为车从二桥过江,而德志住在一桥,中间有段距离,德志在下了高速公路,走上普通公路的时候,就和妻子联系,她的手机关机,只好稍后再打。 德志起初的浪漫,现在已经消失净尽,被现实的骨干,击碎了梦想。德志心里所想的,就是妻子在车前等着,当德志一下车,妻子立马飞到他面前,德志丢下行李箱,和妻子紧紧拥抱,然后一阵热吻,让妻子身子颤抖,浑身上下都十分舒服。 当德志睁开眼一看,眼前啥都没有,电话打不通,不知道妻子要电话干嘛,难道只是当做掌握时间的工具? 在这个阶段,夫妻感情十分微妙,妻子没读多少书,但懂得硬道理,那就是男人挣钱养家,女人在家照顾孩子,不懂爱,也不会示爱,因为从来没有人教,只要过得去就成,因为上代人,上上代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种幻想很快就像肥皂泡一样,在阳光下看着有七彩的光,实际却极容易破碎,化为乌有,那外界的一点点的刺激,就会瞬间毁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到了车站,德志下了车,拖着行李箱,走到公交车站,等来公交车,上了车,人们都已经习惯,大城市里的公交车上,人来人往,背包客和行李箱是最常见的东西,大家都无所谓,这些匆匆的过客,成了城市的一道亮丽的风景,人人都是其中的一个景点,集中起来,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德志下了公交车,然后拖着行李箱往家的方向走去。拖着行李箱走路,仿佛注定要与德志结缘,原来大专毕业后,德志曾经去过深圳找工作,在找工作的过程中,他的行李箱一直跟着他在走,差点在深圳丢失。 因当时要想进入深圳市区,必须要有《边防证》,德志没有,就被一个河北籍的骗子花言巧语给骗了,收了他五十元钱,办了一张假证,德志从另外一个地方进关,没问题,但是,转了一圈,在另外一个地方进关时,就被卡壳,可是他在接受边防警察的罚款的时候,行李箱还在车上,被拉走了。 德志交了钱,拿着罚单,然后去追箱子,上了另外一个公共汽车,到了汽车总站,问调度,才知道,那一路的司机在乘客下完之后,例行检查时发现了车上遗失的东西,然后就将行李箱交给了调度,想必马上就有人过来询问,如果箱子里有十分重要的东西的情况下,别人肯定会不依不饶地要拿回箱子。 调度很好,听了德志的申诉,马上给了他一个箱子,问:“是不是这个?” “是的,”德志见了箱子,十分激动,要知道,里面装的有他的毕业证,这可是他的心血。“谢谢你们,谢谢!深圳公交真是好,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的麻烦就太多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调度说,说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但意思已经完全明了。 德志看到调度室墙上挂着留言薄,德志毫不犹豫地将其拿下,问:“可以写几个字吗?” “可以,请稍等,我去找一支笔。”调度员说着连忙起身去找来一支笔,然后交给德志。 德志接过了笔就开始写表扬信,这些事难不倒他,他写完之后,就合上本子,有人过来说:“不错,这小子的字写得好。不过,以后不要随便相信人了。那些骗子常在布吉边防站活动, “知道了,谢谢!”德志说着,心里很愉快,行李箱失而复得,文凭不用再花钱和时间去考取了。 德志写好了表扬信,然后提着箱子,重新上了出关的公共汽车,下了车,继续在关外找工作。因着边防证,让德志记忆深刻,从此,他不再相信河北籍的骗子的话。 德志看着行李箱,就联想起来,过去发生的一幕,仿佛还在昨天。现在还在走漂泊的路,只不过,他现在只想稳定,给家人带来一份保障。别的,都无所谓,将来到底怎样,谁知道呢?行李箱还要拖拉多久,谁知道呢? 回到家,敲门,德志的老婆在里面,他打开门,见了德志,接过行李箱,放好,德志关上门,她笑了,德志问:“孩子呢?” “上幼儿园去了,还没放学。” “哦,快了吧?” “快了。等一会我去接他。” 德志说:“还有时间吗?” “干嘛?” “你说干嘛?” “来吧。”德志说着,开始在她身上摸摸索索起来,她推开他,说:“这光天化日的,没个人形,我是你煮熟的鸭子,还能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德志想想,也有道理,正是,来日方长,不在于一时两时的欢愉,再说,马上要接孩子,这小家伙开始上幼儿园了,是好事,不能耽搁了他。 德志放过了妻子,他要去接儿子,回到家中,多做点事,是应该的。德志洗了手,上了厕所,撒了尿,冲水,每次都用塑料瓢舀了水冲便池,这些水都是关小了水龙头,一滴一滴滴进水桶,等攒多了,好用来洗手,洗厕所,洗衣服啥的,还比较划算。 据说将水龙头关小一点,那水自然就会滴,外面的水表转不转,要看运气。 以前水表在家里安装,抄表工,经常走门串户的,拿着本子,嘴里叼着手电筒,进入到厨房和卫生间,掀开水表盖子,然后看看读数,据说有些人一辈子都读不懂水表,里面的指针太复杂,究竟用多少水,全凭抄表工的良心了。 抄表工很负责,但十有**会多抄一些,多出来的,他们几个分,要说讲良心的,少之又少,人在金钱面前,没有几个站立得住的。 德志洗手、换鞋、出门,到车棚,打开门,推出自行车,看到熟人,就点头致意。人家也还认得,就纷纷回礼。当然,还是那些客套话:“回来了?干啥?接娃子?” “哦,对,好,再见!” 这些口头语,德志从小听到大,大家都这样,那就只好这样了。德志开始不习惯,后来都习惯了,见了面不理不睬,反倒不习惯。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懂得客套和虚伪是正常的。德志想改,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德志骑车前往小太阳幼儿园,这所幼儿园收费不贵,对附近居民来说,算是一个福利,有些人喜欢上收费贵的幼儿园,德志没钱,即便有钱,也不愿让孩子上,因为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知识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创造力,在幼儿园,说白了,就是玩,想让幼儿在这个阶段学习到很多知识或者语言,简直是一种对幼儿身心的摧残,实际上对幼儿很不利。 幼儿园的老师一般都是中专毕业,陪孩子玩玩,不是不可以,是非常不可以。德志有幸认识了小班的老师谭老师,是小书亚的人生的第一任老师,比较认真负责,年龄偏大,但童心未泯,对孩子充满爱心。女人到了这个年龄,陪着孩子玩,就算了不起的人,因孩子这时候最难带,需要足够的耐心。德志清楚,带一个孩子就很辛苦,何况带几十个学生呢? 时间到了,家长陆续来接孩子,老年人较多,看来,年轻的爸爸妈妈们都在赚钱,没有时间接孩子。孩子们久而久之,就会有意见,总感觉到不在一个完整的家里生活。 德志尽量避免出现这种状况。其实,他更想得到的,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就必须要陪着孩子成长,但目前来看,还不行,还需要继续朝着这个目标奋斗。 德志对谭老师笑笑,谭老师说:“小书亚表现很好,很听话,就是有时候想回家,可能还不习惯吧,我们尽量改善,让孩子爱上这个大家庭。” “多谢老师,你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孩子的一生的上学生活,从你这里开始,不过,孩子上学的兴趣,也是这个时候培养,多谢老师耐心培养。”德志说。 “这话就见外了。其实,我觉得老师的能力和时间都有限,需要家长的配合,说老实话,家长陪孩子的时间比老师陪的要多得多。你们好好管教孩子,到了幼儿园,老师就轻松许多。现在有些爷爷奶奶,偏偏不听我们的,对孩子百依百顺,不敢犟一次,孩子渐渐越来越以自我为中心,专顾自己,不管他人死活。”谭老师说。 听了谭老师的话,德志觉得谭老师不愧有几十年的教学经验,表面上看谭老师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声音洪亮,实际上她粗中有细,凭着爱心在带孩子,其实,凭她的退休金,已经够吃了,她偏偏不愿意在家享福,而愿意跟大家分享他的知识和管教的技巧,培养更多合适的人。 小书亚看见了德志,高兴地直叫:“爸爸,爸爸!”他一边叫着,一边跑到德志面前,德志停止和谭老师的谈话,见书亚扑到自己面前,于是抱起他来,看了又看,谭老师笑眯眯地站在一边,一边也和其他老师招呼着未走的孩子,还有来接孩子的家长。 第251章 小别重逢 一秒记住【网 德志的孩子还算懂事,不太调皮,因和孩子聚少离多,德志有点愧对孩子,当初的承诺也不能兑现,因想让妻子老婆都到县城里居住,但项目点总在转变,一个项目多的三年,少的一年,就不稳定,德志也没办法。 看到孩子,德志心里的烦恼就没了,心里只有天真可爱的孩子,不再想到去抱怨,因光抱怨,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如停止,做点有意义的事。 德志的自行车后座上,安装了一个座位,保护小书亚的安全,小家伙一上车,就喜欢睡觉。小太阳幼儿园离短暂家不太远,小家伙忍住了,没睡成,看到了爸爸,可能更兴奋。 幼儿园门口有卖酸奶的,德志很想买,但担心不卫生,就忍住了,想到国内毒奶粉事件,令人恐惧,不知道该信任谁?总之,没有可以信赖的奶粉。 好在孩子现在吃的奶粉不是很多,危险期已经过去。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德志妻子不出奶,急死了,用了一些中药的方法,给她吸奶,熬中草药,煮鲫鱼汤,炖猪蹄,能用的方法都用上,包括益母草,等等,看名字,就指导中草药的用途。 皇天不负有心人,算是感动了上帝,他妻子终于出###了,后来###越多越多,相当充沛,过了七个月,德志的孩子简直生活在甜蜜的童话世界之中。 回到家,开始围着孩子转,小家伙一到家,就开始玩玩具,满屋子跑,一刻也不愿意闲下来,非常忙碌,仿佛在幼儿园被关了一天,憋得太久,回到家就开始发泄了,果然他一到家,就像孙猴子大闹天宫了。不过,在他妈妈的管束下,不得不收敛一下,可呵斥过后,马上又恢复常态。 德志懒得再管他,毕竟还小,德志也让他妻子少管,孩子一生最好玩的,也就是这两年,一上学,哪有时间玩? 他妻子做晚饭,德志陪孩子玩,电视机开着,没人看,小书亚最爱看的电视短剧还是广告,或者是公益广告,或者是世俗的广告,俗不可耐也喜欢看,孩子的喜好和成人的喜好不同。 晚饭很简单,德志不挑食,做啥吃啥,总比自己弄饭要强得多。德志不是不会做饭,做的饭菜不好吃。这些饭菜,的确是好吃不好弄的。 德志情愿吃饭后洗碗,这些事难不倒他,经常洗碗,就有了感情。不是一次性的碗,就得好好洗干净,以方便下次再用。不洗干净,就容易导致病从口入。 为了简单,晚餐吃面条,德志的工资低,不吃面条吃什么?再说,面条是大家的所爱了,也是首选,简单、方便,加上肉末,营养丰富。 德志喜欢简单,他妻子知道,为了省事,从做饭,到洗碗,都不需要浪费多少时间。 吃完饭,洗碗,洗澡,然后看一会儿电视,让头发慢慢变干,不用吹风机的原因是,吹风机会让头发变得干枯和分叉,不如让它自然干,对头发有保护作用。 当然,看电视的心完全没了,心思都在对方身上,孩子渐渐入睡,德志看看他妻子,他妻子看看他,二人心领神会,就宽衣解带起来…….十分钟后,一切都搞定,德志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卫生纸,扯下来三节,将小弟弟擦了,然后又扯下两节卫生纸,将小弟弟包了,再穿上内裤,浑身散了架似的。 德志躺下就睡,德志妻子说:“怎么了,还没过瘾就缴枪了?” 德志懒得理她,她说:“说话啊,我这一向憋了很多话没人说,你回来了,黑暗血时代 德志说:“男人都这样吧,我累得很,睡一会,再说。” 德志倒头便睡,德志妻子无法,只好扭扭捏捏地也睡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不过,很快,他们都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德志又想要了,仿佛才回来,憋了很久,见了女人,就狂泻而出,实际上时间短,难怪德志妻子感到很失落,原来她需要更持久的爱。 德志###着她,她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德志掰开她双腿,硬硬地插了进去,她低声吭了吭,然后又哼哼,德志看着她的样子,就很想笑,但不好意思在深夜里笑,担心吓了孩子。弄了一会儿,她醒了,配合着德志扭曲着身子,如同两条蛇纠缠在一起,这一次,两人玩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德志给了她快感。 她也获得了满足,然后又用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便盆。 孩子还小,晚上要把尿,到卫生间要穿过客厅,德志妻子不肯,就拿了一个脚盆,当做便盆,里面接点水,半夜里好屙尿,不用跑来跑去的,图个方便。 德志不喜欢尿,她说:“快点,尿吧。” “不行,我尿不出来,还硬着呢。”德志说。 “骗人!怎么泄了还会硬,要硬的话,咱们再来一遍吧。”她说。 “哪里,我刚才没有射完,只要没射完,有子弹,就会强硬,你看那些有钱人,在人前耀武扬威的,都是钱烧的。跟雄鸡一样,傲视母鸡,只因公鸡有的是鸡精,见了母鸡就要扑上去打水,不服不行。”德志还没说完,她就笑了起来。 “难道你还想找几个母鸡才过瘾吗?”她问。 “你不知道,自从出了车祸,我就明白人的生命短暂,不知道哪一会时间会死,要及时行乐,否则就愧对一生。以前真傻,啥都不懂。现在一次意外,瞬间就懂得很多。”德志说。 “你少来,难道说你有钱了,就会再找几只母鸡来玩?难道你不知道鸳鸯吗?成双成对的,厮守一起,不分开,不像公鸡,贪心不足,有了一群母鸡供其淫乐,还嫌不够,还要争夺其它鸡群的母鸡,以至于引起其它公鸡的不满,继而发生争斗,往往争斗的双方都会受伤,血痕累累的,打败的公鸡灰溜溜的,甚至连鸡的主人脸上都没有光。”德志妻子说,她不说就算了,一说反而话更多。 德志说:“明天休息,再说说话,好好满足你。让你下面的嘴儿满意,也让你上面的嘴儿过瘾。” 德志妻子说:“行了,行了,我还没睡好,你给孩子把把尿,再睡,困死了。” 德志答应了一声,然后起来抱着小书亚,嘴里吹嘘嘘,小书亚很快就尿了,尿流进盆子,哗哗地响着,小书亚头歪在德志的胳膊上,眼睛没睁开,嘴角有口水,这孩子,睡得这么沉。 小书亚尿完了尿,德志将他放回到床上,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这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是最可爱的时候,到处都###,如同才开的荷花,娇嫩迷人。 德志妻子早已入睡。 第二天,德志开始准备收拾屋子,接到电话,是律师事务所的老同事,要他去玩,德志谢绝了。德志目前还没有拿到本科文凭,需要进一步加油,争取拿到本科证书后,参加司法考试,争取早点过关,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律师事务所工作。 但是,德志有一种深深的担忧,进入律师事务所,没有案源怎么办?要知道,现在的律师都是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靠服务求生存,没有服务,就无法挣钱养家。 现在需要积累人脉,可德志很不想去求人。要知道,他的朋友现在已经做到了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在这个主任手下,管理着十几号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么个主任,给别人撒名片,那名片也是响当当的,怎么说,都是好东西,可以吓唬一部分人,应该没问题。 德志决定收拾屋子,地面不用管,就是空中需要管。德志的妻子不喜欢管理上面,家具上总有一层灰,德志开始说,后来就不说,说了没用,不如自己动手做,比说强得多。 像沙发上,电视机上,冰箱上,还有微波炉上,到处都有,这些灰尘,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进入家人的肺中,除非肺的纤维足够强大,否则久而久之,肺就会受不了。 德志起得早,然后完成“早晨三部曲”,接着开始伺候孩子,德志给书亚穿衣服,小家伙还想睡,德志说:“小懒虫,早起三光,迟起三慌。” 这还是德志的父亲教给德志的,现在轮到德志当父亲了,该传给下一代了。小书亚听不懂,显然说这还有点早,小家伙根本听不懂,可觉得说话还挺押韵的,就睁开小眼睛,愿意起床了。 弄好了小书亚,又要给他洗脸,小家伙的脸小,又特别嫩,不敢用劲儿,怕不小心,就把孩子的皮肤弄破。 正在忙的时候,电话铃响,德志一看来电显示,是刘小姐,她说:“回家了吗?” “嗯。” “那就好好休息,这一段时间辛苦了。” “好的,感谢领导关心。” “好了,再见。”刘小姐说完,就挂了电话。 德志心想,这刘小姐真有意思,还查岗?恩施现在没有同事了,也明知都放假了,谁都巴不得早点回家,谁愿意呆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如果有,那人一定不怀好意,想得到领导的欢心,或者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对领导有利、对他有利、对别人不利的事,他的眼睛只盯着领导,不盯着同事,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第281章 猴子霸王 一秒记住【网 德志的领导事无巨细,都要关心一下,让人受不了,才开始共事的时候,德志还愿意发短信,请示汇报,及时沟通,后来就冷了心肠,发现和领导沟通过密不是好事,反而徒增烦恼。 休假属于私人时间,享有私人空间,领导再来加入,恐怕没趣儿。刘小姐见德志不爱搭理她,就慢慢减少了干涉次数,降低了频率,德志也轻松许多。 德志吃了早饭,当然,吃的时候挨批了,是他妻子说他不该只顾自己,德志也不犟嘴,知道男女吵架,输的永远都是男人,男人不善言辞,女人却有语言天赋,两厢比较,浅薄暴躁的男人大多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女人却有时候不讲道理。不讲道理的女人遭遇性格暴躁的男人,那么,悲剧就容易发生。 德志不说话,不犟嘴,自然可以暂时缓解矛盾,但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仍需要想办法根治这个毛病。在夫妻相处的时候,更需要两人的配合,不要指责别人,要勇于承认错误,没有完美的人,都要认错,女人不认,男人认错,自然就会好一点,女人的心里就会好受点。 送孩子去幼儿园,德志是十分愿意的,当然,要先洗碗,早晨德志不敢赖床,这不是单身时代,即便是,该起床的时候,还是要起床,这个习惯养成多年,虽然德志很喜欢睡觉,可不能耽误时间。许多人都很勤奋,无奈都过得挺艰难,不是没问题,是有很大问题,可是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贫穷? 德志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看着小家伙一天天成长,就是这么一点点水变成的人儿,竟然有那么多生命的奇迹! 幼儿园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门口有阿姨接待,德志将小书亚交给一个人,小书亚和他摆摆手,小手摇得像大人一样,德志还有事要做,就此告别。阿姨带着孩子,慢慢地走进幼儿园,这家私人办的幼儿园,不算大,可还算行,园长比较热情,仔细算算账,还是赚钱的。幼儿园要的是口碑,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生源,服务得好,,就不愁没学生。 骑车返回,遇到熟人,德志照样打招呼,哪怕毫无意义,可习惯成自然,觉得有必要,让人们感到被尊重,这就是相处之道。 当然,在家当家庭妇男,德志还是不行,打扫卫生或者做饭,德志总是不行,要么地拖得不干净,要么饭做得不好吃,总之,这两项,是德志的弱点,德志只有想办法进行弥补,比如洗衣服、择菜或者接送、照顾孩子,替妻子分担,这也是很考验人的,其实,德志希望有时间就看看书,这两年只顾考试,看了不少专业书,实际上很想看的杂书却没空看,了不起看看杂志、报纸,但看完就扔掉,那些书刊报纸广告几乎占了一半,宣传的还是物质享受,哪里打折,哪里好吃,哪里好玩,再就是一些散文、小说,也是渲染这些感官的刺激,个人的享受,真正有真理、有真相的,在这些期刊杂志报纸上无法看到。 久而久之,德志还是看看专业书。 电视节目看得也少,那时候,曾经和因看电视和妻子发生口角,还打了妻子,德志心里很后悔,都是这些暴力影响了德志,是魔鬼在做工,总是让德志陷入罪中。 过了几天平淡的生活,德志要上班了,和妻子缠绵一晚上,次日一早,就离开了家,拖着行李箱,直接去了宣恩。 当然,德志最先到宿舍,看到电视机,德志不感兴趣,可能再过几天,才会来火。离开家前,已经和妻子缠绵良久,现在,倒是 德志要做的事就是和领导打个招呼,但想想不对,拿起电话,又放下了,万一和领导打招呼,没准县民委的领导一定会请吃饭,那样的话,自己一个人吃,那多不好意思,万一被余哥知道了,暗地里告一状,就需要多费些口舌,浪费的口水和脑细胞,就完全抵得上那些损失了。干脆等余哥到了再说,估计他快到了。 刚这么想着,余哥立刻出现在客厅中,德志看看他,容光焕发的,好像是嫂子肥硕的身体将他喂养好了一般,余哥瘦削,越是这样,性的**越旺盛,跟他妻子做,如同泥鳅钻进烂泥,十分滑溜,进退自如。 看到余哥劫后余生,并且养得比过去更好,德志笑着说:“你情愿还想来一次吧?” “当然,不用工作,还有钱拿,太好了。”余哥说。 “你这是拿命换来的,谁不想安全?”德志问。 “好了,我们有什么安排?” “估计今年算完了,他们不会来了,要等春节后才能上班,即使是上班,也需要慢慢地适应,估计不会都来,要来,也是尹大哥来,芭比是绝对不会来了。” “为什么?” “你想,发生这事,命都差一点丢在这里,芭比即使想来,齐老师也不会让她来,免得她无法向芭比的妈妈交代,就这么一个心爱的黑女儿,反而被你弄死或者弄残了,那可怎么行?”德志说。 “对啊,我倒没想到这个,也好。这样,宣恩就我们三个男的了,以后要是搞卫生培训,讲到有关的女人的课题,怎么办?”余哥问。 “刘小姐会另外派人来的,这个不用担心,其实,我们机构女的比男的多,她们巴不得来这里,暂时讲讲课,然后离开,剩下来留守的还是我们弟兄。”德志说。 “是的,我们俩先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要和县民委的同志联系联系?” “行,我刚才准备联系的,想到你还没来,我一联系,他们肯定要请我吃饭,我不能吃独食,要和你分享,你说是吗?” “多谢弟兄,真是太好了。行,那我就联系了吧。”余哥说着,掏出了电话,开始拨打电话起来,没有其他人,余哥认为自己就是领导了,这个让德志感到好笑,不过,他愿意打也好,电话费是他出,风头占了,总得要付出点代价的吧? 余哥联系上了宋主任,但宋主任不在家,这个倒很少见的,因宋主任管理财务,局里早晚就有账目进出,不呆在办公室,到哪里云游去了呢? 他说他在恩施报账,这个还能明白,另外,宋主任安排了分管的领导邢主任来招待,邢主任和德志他们打交道比较少,原来是侯局长,后来是宋主任,偶尔有龙主任帮忙联系联系,现在又移交给邢主任,好么,这下子德志他们成了皮球,被踢得滚来滚去的。 果然,余哥放下电话,眉飞色舞地说:“中午请吃饭。” 德志料到了这一点,他们正愁纳税人的钱没处花呢。这种招待,是理所应当的,有客来,大家一起吃喝,既招待了客人,又能满足自己的食欲,人总是要吃饭的,就是回到家里,还是要动手做饭。在外面吃饭的好处多多,重要的是,吃完了嘴巴一抹,不用收捡,自然有服务员来忙碌,还有,吃的品种也多,营养也够,在山区,吃的油相对安全,自产的菜籽油都吃不完,何必要吃运费高昂的地沟油呢? 这是两面的,在城里住,既方便了人们出行,也方便了奸商的运输,地沟油本小利大,许多人都情愿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来做不法的事,坑害的最终还是老百姓。 食品安全关系到每个人的生命健康,因此立法对违法分子给予严惩,法律制定的很严厉,可是不关系到官员的利益,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法律虽好,执法却不到位。 官员有特供食品,也就不但心地沟油给谁吃,管他给谁,只要不害自己,外面空气再差,只要家里有新鲜空气就行了。 德志收拾完毕,将行李箱放入房间,如今,一所大房子,住了两个男人,楼房对面的窗户里有两名单身的女孩,也只能隔岸观火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只好忍耐,忍耐,忍耐。 见到了邢主任,没想到,宋主任也如期而至,他自嘲说:“搭了便车,要不然,到下午才回。还是朋友多了路好走,哪怕是到了六十里外的恩施,也需要朋友,要不然,搭公共汽车,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再说州里留我吃饭,我谢绝了,他们哪里是吃饭,是吃酒。回来后,在家里吃的才是饭。” 吐槽完毕,宋主任连忙问点菜没有,没有的话多点几个,德志赶紧说:“不必,不必,人不多,另外两名同事没来。” “哎——哪里哪里,这是庆祝你们康复的,也庆祝你们大难不死的,意义不同,这次请你们,等他们来了,也请他们,不过,我估计其中那个女的,不会再来了。”宋主任说。 “没错,他不会来了。”德志说。 “不一定。要看情况。”余哥和德志唱反调,德志不做理睬。 “据说那个小姑娘有些背景,听说是齐老师的外甥女对吧?”邢主任问。 “对,是的。”德志赶紧说。 “这和来不来有什么关系?”余哥问。 “那不同,她是齐老师的亲戚,出了这事,齐老师没法向女孩的家长交代,怕落埋怨,还敢把女孩放在这里吗?人情关系比原则重要。这里有你们几个就够了。再说,一个女的,在这边也做不了什么事。”邢主任说。 经过这么一解释,余哥闭了嘴,不敢再犟了。 第282章 活着就好 一秒记住【网 吃完饭,大家各自离去,德志感到很累,就不想逛街,余哥也是,二人辞别县民委领导,就回了宿舍。到了宿舍,余哥问:“你先洗吧?” 德志说:“不用,我还要等一会儿,看看书,然后再洗了睡,我睡早了睡不着。” 余哥笑了笑,就慌里慌张地进了卫生间,开始哗哗哗地放水洗澡了。德志清楚,余哥本邪恶,如果跟尹懋在一起会更加邪恶。他们会狼狈为奸,陷害忠良的。 另外,芭比虽够不上邪恶,但是,她也不会吃亏,总会用挑剔的眼光看待德志,经常大声呵斥,仿佛用这个方法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德志已经习惯了。她将来要么别谈朋友,要么别结婚,要么找一个孤儿当男友,将来,她面临的问题要多得多,完全超过人的想象,凭她现在的状况,很难应对,如果她不及时学习,不想办法纠正,时间容易过,真的太容易过了,她就会错过最佳的恋爱时间,将终身耽误。 德志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想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要知道,他的家就他在挣钱,养家糊口全靠他一个月的一点工资,现在在山区工作,图的就是比较安定,每月的工资都不拖欠,比较讲诚信,还有,时间比较自由,可以学习,或者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上网,看看有用的资讯,或者偶尔浏览一下带色的图片,暂且可以缓解一下离开妻子之后压迫的感觉,只是想舒服一些。 余哥没人撑腰,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现在说话也没有那么冲天冲地的。他总是以水利专家自居,实际上他连中专文凭都没有,怎么会是专家呢?领导想利用他,故意渲染,说他是专家,结果他就自以为是,飘飘然起来,从此就昂首挺胸,自己觉得高人一等,凌驾在其他人身上,显得自己特别得宠,别人在领导心目中,就是一坨屎,他在领导心目中,就是一朵盛开的鲜花,鲜艳、光亮、色彩丰富、斑斓炫目,这样一个自大狂,是德志所遇到的敌人。 晚上洗澡,头发还是湿的,从洗澡到头发差不多干燥,夏天需要二十分钟,冬天需要一小时,春秋季节需要半小时,这样的时间,对德志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当然,什么事都阻挡不了德志读书写作的热情,读的书越多,越想写东西,通过文字来表达情感,表达思想。 卢梭被贵妇人包养,他没有创作上的担忧,只要有钱,随便写,随便骂,都无所谓,不用为了几文钱,替别人说好话,也不用担心被炒鱿鱼,立马没有了生活来源。这些事,以前的卢梭不怕,现在的德志怕,因德志的妻子没有经济来源,德志要养家糊口,不能没有工作,否则,就没有了收入,就会立马让家人陷入困境。 德志看书,横竖就是那些内容,但是就是混个眼熟,考试的时候,可以连蒙带猜,平时看了书,加上一些想象,然后就成了自己的东西。看老师是否开恩,开恩就给分,不高兴就扣分,总之,多考几次,混个面熟,没准老师也会给分,这样,就能及格,都及格了,才能毕业。比较起来,大学本科更难,本科所在的学校要求也挺严。 德志有空就抓紧时间看小说光看还不行,还要写字,只有写字,才能让自己的思想更加集中,才能更加明白书中的含义。 有的作者写书,自己还弄不明白,就瞎写,考试又是另一个老师出题,这样,总有出入,有了出入,就会造成混乱,以至于后来有的不看书的反而考及格了,死啃书本的反而不及格,弄得德志心里忐忑不安,到底是看小说好呢? 习惯成自然,洗澡,看书,祷告,睡觉,睡不着,就再看《圣灵域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山城里到处一片寂静,睡意袭上心头,德志索性合了书,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德志手机响了,像现在这种情况,德志和余哥只能各自负责将项目村给做完,然后再调换地方,因此,先去红田村看看才对。既已这样决定,德志向余哥说了想法。余哥没意见,他说:“我也刚好要去恩施。等几天,我们再回来吧。在县城碰头。” 德志没意见,每次都这样,德志早已习惯了这种做法。 人少,更好商量,人多嘴杂,一点都没错,若想要领导来亲临指导,恐怕很不现实,需要做及时的调整。 德志早晨吃得简单,先去红田村,见到卢支书,他很高兴,说:“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差点见不到你了。” “怎么了?” “我们出车祸了。” “哎呀,真的,那也太危险了。”卢支书说,“车祸在山区常有,不过,你们还没遇到过,坐的是啥车?一般来说,班车中巴车大巴车都不会出问题,问题在坐私家车或者黑车,就难保障了。” “是私家车,一个姓马的司机曾经当过兵,复员后没事干,就买了熟人的二手车,在宣恩县城里招徕乘客,刚开张不久,局面还没打开,就遇到了这桩事,弄得他身心疲惫,焦头烂额的。”德志说。 “可能是假的,他能开车,就敢赔,要不然,就不会冒险,很明显,他是一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主儿。”卢支书说。 “没错,到现在为止,只拿出六千元钱,要知道,有三个伤员,他区区一点钱,能塞牙缝吗?”德志问。 “我就猜得到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肯拿出六千元钱来,以后再要钱,恐怕更难吧。”卢支书问。 “现在就很难,不过,他也愿意赔钱,不过总说没有筹到钱,惟一的希望是从保险公司的赔款里拿钱了。”德志说。 “你们要当心,到保险公司去,一定要同去。同去的好处是,拿到钱后,立马拿过来,说数一数,千万不能把钱给他,钱到手后,再说别的。”卢支书说。 德志看看远处的山,心想,郁郁葱葱的,小说完了,山谷中渐渐有了初冬的景象,气温也有些降低,感觉到阵阵的凉意袭来。 德志问道:“最近水池修建的情况怎么样了?” “差不多全都建完了,大部分农户通水了。大多数农户都满意,感谢基金会,感谢你们。村民反响挺好的。但还有一些落后分子,没有完全到户。”卢支书说,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那就好,我在清塘村已经开始了项目,需要搬家,不知道能不能提供方便?”德志说。 “好啊,我现在和乡里联系,你不用担心。” 德志很感激,说:“多谢,我们做项目,就是需要你们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什么都不能做。” 卢支书说:“你们做好事,到哪里都受欢迎,有钱用,不怕没地方用,不积极配合的才是傻瓜。” 德志听了卢支书说的,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所有的村支书都像他那样有觉悟,真是好得无比的。 卢支书说:“再说,你们很有积极性,又很有信心,无论到哪儿,都带着信心去做,做得很成功;又带着爱心去做,做得很有趣儿。” 德志清楚了,这一段时间,卢支书和德志相处,慢慢了解了德志他们做事的原则和方法,了解了一点基督教博爱的世界观,对基督教逐渐感兴趣起来。 “我很想看看《圣经》,不知道能不能借给我一本。”卢支书问道。 德志一听,这个问题比较严重,需要很好地调整,想想怎样回答才好。自己不是传道员,即便是,也不能传福音,政府在盯着呢,因德志所在的机构有海外背景,资金来自国外,搞不好,就是一种渗透,这种渗透,说大便大,说###小,或者没事。 联想到尹懋是乡村传道员,没准他退休了可以从事传道工作,但在在职阶段,就需要谨慎处理了。 德志说:“是这样的。还记得尹懋先生吗?” “记得,怎么了?” “他是传道员,按照有关的规定,他可以借给你《圣经》看看,完了之后还需要偿还的。我们还有一位同事,她是牧师,完全可以送你一本《圣经》,如果你愿意,她下次可以送你一本,如果急着要,我就让尹懋借给你一本如何?”德志说。 “好啊,好啊!”卢支书说。 “他现在在家,这次车祸,他骨折了,上了钢板,需要愈合,等养好了伤,他就过来,带一本《圣经》借给你读读,增加知识,共同进步。你看如何?” “好啊,真好啊!那么,我就在耐心地等一等了。我比较忙,不过,我更愿意把生命的东西放在首位。”卢支书说。 “那就好,你是追求真理的支书了。我见过很多支书,都活得很痛苦,不是钱的问题,胜似钱的问题。”德志说。 “我是医生,也是兽医,暂时也是村支书。对于医治人的身体的疾病,我略懂一二,对治疗牲畜的知识,也稍微懂得一些。这些凭着药物就能治好,或者通过手术,让人解除痛苦。可是,我觉得做村支书常和人打交道,更重要的事,还是需要医治人心理上的疾病。当医生时间可以很长,当支书的时间就说不定了。可能今天让你当,明天就撤职了。这个没有保障。我调解了村民之间的矛盾,竟然发现有很多矛盾和痛苦都是自己找的,没有答案。”卢支书一脸无奈地说。 第283章 独立房间 一秒记住【网 对于卢支书的说法,德志表示认可,他是有技术的支书,懂得医学知识,在官场也混得游刃有余,方方面面,八面玲珑,非常到位。不知道是后天学习的,还是天生的。总之,他挺聪明的,结果,很多时候,他的朋友总爱找他玩。受其影响,他的妻子也变得开朗起来。 自从上次他妻子突然离家出走,村里传说不同,议论纷纷,有的说:“姚先生、尹先生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上了,说不定是姚先生把她拐跑了。” 德志听了,哭笑不得,说:“哪有这事?如果是我们拐跑的,我们还敢回来吗?” 村民中仍有人相信有这么一个说法,因为他们觉得,德志长得白净清秀,又有阳刚之气,迷倒一些女人,也属于正常,德志没这个想法,因他妻子的年龄和德志姐姐的年龄差不多,他的想法就是,虽说她脸上的皮肤略有松弛,但身材还好,比较适中,也不见也肚腩,显得有些性感。说实话,一些男人的确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只不过,她是已婚女士,老公既有手术刀,又有杀猪刀,任何一把刀,就能要来偷情者的命,更为重要的是,红田村向来民风淳朴,不容许有伤风败俗的事发生。 作为外来者,德志更注意这些细节,特别是党所说的作风问题,其实,这个作风,打击面太宽太广,德志只好将其缩放,尽量不去碰触这条红线。 谣言不攻自破,德志看到卢支书的夫人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他面前,看看卢支书,笑而不语,也懒得去问。没想到这次车祸,德志没事,还能见到红田村第一夫人,也算是一种福利,哪怕第一夫人长得不咋地,也能以身说法,不至于误会越陷越深。 “媳妇,你说说看,北上之行,有什么经历?”卢支书发扬民主,让她自己说。 “有惊无险,幸亏我不认字,否则就回不来了。”她说。 “怎么回事?”德志好奇地问。 “他们是搞传销的。我开始不知道,还以为朋友真心帮我赚钱,谁知道进入传销窝点,要我发展‘下线’,交钱,要不然,不准回家,永远关在那里。”她说。 “关在哪里?” “吉林。” “我说呢,原来那个朝阳在吉林,我还以为是北京的朝阳区呢。这个印证了我的猜测,据说朝阳的传销很有名,进去的,能够顺利出来的少之又少,你是怎样做到的呢?”德志问,有点像新闻记者了。 “不要提了,没有文化害死人,误听误信了朋友的一派胡言,跑了一趟,出了一趟远门,担惊受怕的,那滋味儿真不好受。”她说。 “不过,没有文化也是好事。正因为你不会写字,他们放了你,要不然,你现在还没回来呢。”卢支书说。 “是的,姚先生你不知道,他们听说我不会写字,硬是不信,让我写自己的名字,我拿农具可以,可我拿笔就是拿不动,他们看出来啦,我不是假的,我是当真不认字,连自己的名字,写出来的都是东倒西歪的。他们就信了,真信了,就放了我,刚好收到了路费,就回来了。”她说。 听她说完,大家都笑开了,当晚,德志在卢支书家过夜,住的房间还是以前住过的,里面的摆设都没什么变动,德志很熟悉这里的摆设,因他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早餐过后,卢支书说:“马上乡里派车来帮你搬家。不是我们赶你,但是你要服从领导的安排,到清塘村很吕氏外戚 德志无聊地看着电视,卫星电视接受器不错,可以收看不少节目,只是下雪的时候,就没办法看了,锅被雪覆盖了一半,就有效地挡住了信号的接收。实在没办法,只能时不时地用竹竿将雪铲下来才行。 乡政府派来的车是吉普车,因吉普车可以到红田,其余的车,因底盘比较低,根本没办法上到村里来,当然,这是载人的车是这样,不载人的就不是这样,比如农用车,可以爬上来,收猪或者收木料,都需要用农用车,山上所产的就是这些东西,还想要别的,恐怕还不行。 卢支书帮忙,将德志的东西搬上车,当然,他夫人也搭了一下手,搬起来挺快,车的后面的备用箱马上即满了。 司机是个勤快的小伙子,他也帮忙搬,他说:“我来的时候,乡党委书记再三嘱咐,我代表书记和乡长来向你表示问候。” 司机说完这话,德志道谢,然后又和卢支书及其夫人握手告辞,卢支书说:“欢迎再来。还有一些事没做吧?” “对,还有一些到户的管道没通,另外还有一些卫生培训要做。”德志说,“不过,啥时候来,现在还没定。” 车开始启动,然后沿着山坡往下滑行,司机很有经验,不让车挂空档,否则很危险。山路崎岖弯曲,司机没想到,海外的机构会到这个地方来,不是信仰的力量,谁都坚持不了。在穷乡僻壤,在这个被政府遗忘的角落,会有一家国际机构来做事。 车下了山,沿着熟悉的山路开始上山,上了山,再下山,然后沿着水库就到了另一个乡镇,然后开到了清塘村。 清塘村的盛支书非常热情,张开嘴就笑,露出了黑黑的牙齿,他看到德志的车来了,就找了一间学校的旧宿舍,木板房,门朝北开。德志想到冬天马上就要来了,风会往里灌,住在这肯定不好,再说,厨房狭小,做饭都成问题。 盛支书笑着说:“好,我再找找。” 他突然看到路边有一间房闲置,是二层小楼房,做了个毛坯,没有装修,大门是木制的,刷了油漆,颜色不太鲜艳,看起来大概有两年了,盛支书说:“这房子是我小爹的,他的儿子媳妇外出打工去了。盖了这房子,借了不少外债,为了还钱,就去打工,等打工攒了钱,再好好地还钱,再把房子装修。姚先生住这,是最好的。” 德志问:“你小爹会不会经常来?” “不,他不经常来。但是,要注意,他可能在这几年就要装修房屋,或者加盖一层。他的小楼刚好在路边,来往的人都看着挺碍眼,有碍观瞻,涉及到面子问题,就想把小楼做漂亮些。 德志点点头,盛支书弄明白,别的地方不能去,就只好呆在这里,村里空闲的房屋倒有一些,但是不符合他的条件。德志觉得只要按照机构的要求,独立的房间就行,另外,房租、电费也好算一些,免得都搅合到一起,分不清楚谁的责任。 看看司机有事的样子,德志拍板决定将住处定了下来。盛支书见德志决定租房,就跟房东联系,过了一会儿,房东来了,盛支书喊他小爹,德志发现他盛支书比他小爹还显得老一些,可能是因为他常年抽烟喝酒造成的。 另外盛支书也为村里的事奔波操心,忙得不亦乐乎。德志看着司机坐立不安的样子,就问:“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 “哎,别走啊,到了我村,难道还不招待吗?”盛支书说,“多少你可以代表乡政府了,吃顿饭也不算什么。” “哦,不了,谢谢盛……书记,对不起,你贵姓啊?”司机追问道,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记性,“是不是姓盛啊?” “是的,我姓盛。” “那好,盛书记,不是不给面子,是因为乡里的确有事,因姚先生不远万里来宣恩做好事,不论在哪个乡镇,只要不是脑残分子,就是欢迎的。” “那是,白白援助,不要钱,那谁谁谁还不要呢,真搞不清他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清塘村现在亟需外界援助,只要有钱,来者不拒。”盛支书交流,经验十分丰富,是小伙子的好几十倍。 就这样,德志开始从车上往车下搬东西,盛支书也帮忙,他的动作很快,虽外形长得像麻虾,可行动起来,一点不含糊,不比年轻人差。 左邻右舍的有人在远处张望,有的还问问盛支书是怎么回事,盛支书豪迈地说:“这是香港的姚先生,是来我们村扶持我们的。” “怎样扶持?做什么呀?” “做水。”盛支书说。 “太好了,我们就是没有水,真是太好了。” 然后,又打了一些哈哈,说完了话,东西也搬完了,好在东西不多,那司机要走,德志也不挽留,只是交代说:“多谢,代我向乡书记和乡长问好,多谢这段时间的关照。” 司机说:“希望你再回我们乡,还有很多村没有解决吃水困难。“ 盛支书说:“先别忙,刚来我村,屁股还没捂热,就别说走的话,我村多少年都盼着解决吃水困难,一直没解决,政府也想做,但做了一半就做不下去了。现在来了,就要好好地做。等做完了我村,再说吧。你回去对乡书记说,我老盛代表清塘村向他问好,欢迎你们再来我村莅临指导工作。” 那司机千恩万谢地走了,德志看着那车消失在拐角,对盛支书说:“好了,现在算是安家到你这里了。为期一年,争取早点达到目标,解决掉整个村的饮水困难。钱不多,但要把钱用在刀刃上。” 第284章 免费社区 一秒记住【网 从红田村来陌生的地方,就好比从天上到了地上,这里相对而言,处于比较低的位置,跟上面的相比,靠近一条流动的河水,绵延不绝,就自然显得丰富。【,ka~河里没有鱼,稍微有些浑浊,不是真正的泉水,反而像其它地方的地表水,走岔了路,分出了一支,跑到清塘村似的。 盛支书说:“东西先放在这里吧,到我家去。等吃完饭再来收拾吧。” 德志说:“好的,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家,等一下我自己去。” “这样不好,我带你去,走一路,也好向沿途的村民做个介绍,不然,人家不认识你,反而显得尴尬。” 德志想了想,很有道理,就说:“好,我去。” 有些时候,要学会顺服,不然,就不和谐了。他想介绍德志,这是好事,将来他不在村里,德志出门也好做工作一些。 德志就锁了门,门非常不好锁,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行,估计是木头受潮了,结果热胀冷缩,然后变形,变形之后再想恢复到以前,很难。 德志提着门扇,用扫帚将地面打扫干净,关上了门,锁了,跟着盛支小说谦虚,让德志走在前面,一般来说,上级领导来检查,都是这样,他总是走在最后,他表现谦虚,博得各级领导的欢心,有项目就给他留着。因此这几年村里的变化太大。 村民对支书非常感激,但只限于心里头的表达,实际上他们没有在行为上表现出来,这是中国人的含蓄使然。 盛支书一路寒暄,顺着乡村公路朝家里走,然后顺着田间小路,踩着青石板,很快就到了他家。盛支书的夫人见了德志,没有表示反感,但也不表示特别地热情,这和她经常见到有人到他家有关。 当德志一坐下,她就到厨房里忙去了。盛支书家准备做沼气池,这是新项目,他去看师傅挖的土方怎样了。德志坐不住,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个什么东东,下去一看,有一个师傅在里面,一个师傅在外头,一筐土一筐土朝外不停地搬运,里面的大坑已经成型,下一步就是在里面加工,做一些支架,或者砖石。 德志心想,这个沼气池应该比水池要求好高,要求不漏气,比不漏水,要严格得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沼气池能够发挥作用。要不然,就是一个粪池,一点用都没有。 德志和师傅聊了一会天,盛夫人喊德志他们回去喝茶,德志就离开了,盛支书担心德志没人说话,就回去陪他,另外也帮帮他妻子的忙。 师傅不用管,只要给工钱就成,然后中午管一顿饭,晚上也管,烟酒不断,这是工价以外的福利。 以前来过盛支书家,德志有些熟悉,这次一个人来,更是有些伤感。看来是必定要面临的东西,世事的变幻非常诡异,难以捉摸,四个人,变成一个人,虽说余哥没死,但不在一起工作,德志还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盛支书说他喜欢随地随时办公,他的电脑包是流动的办公室,他斜挎着电脑包,里面装了合作医疗、保险、通知等宣传单张,还有公章、笔记本啥的,应有尽有。小小的个子,背了个大包,还真有点意思,反差很大,显得不协调,但是又显得他很敬业。 德志觉得盛支小说记当成一个职业,是好事,证明他一心为村民,如果三心二意,恐怕就不是为人民服务了。他长得不咋样,可对人还热情,加上从省里到县里,各级领导对机构工作的支持,村里当然也不例外,加上村里有传奇知县 饭做好了,德志心里不安,觉得没有遵守办公室的决定,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不能占便宜,要做好见证,不能让别人小看了自己,但刚到村里,就到了书记家吃饭。 盛支书看出来,说:“姚先生,你一个人不好做饭,加上没有干净的水,为了你的健康,在我家吃点饭不算啥。如果你嫌我老婆做的不好吃,实在难以下咽,就去你的住点自己做饭吃怎样?” 德志说:“不,不,嫂子做的饭很香,很好吃,不过,我们办公室有规定,不能随便到村民家吃饭。吃饭之后,一定要给钱,一般来说,许多管饭的人,不会要钱,说啥都不要,免得背后被人戳脊梁骨,被一个人骂,一般人都是一笑而过;被一群人骂,一般人都会受不了。” “对,你说得对。不过,要入乡随俗,要不然,就没办法工作了。”盛支书说。 德志听了盛支书的话,陷入沉思,这是住在村里所带来的必然结果。住在村里,就等于是村民了,大体上过得去才行,如果硬是要和别人不一样,恐怕就不行,要被众人唾弃的,久而久之,在一个社区,就形成了一定的文化的标准,和一定的价值观、世界观和人生观,如果和别人格格不入,恐怕不行,如果不遵守办公室的规定,还是不行。 吃了饭,德志说:“我还是先独自过一段时间,如果不行,再说。” 盛支书基本上答应了德志的方案,他说:“是这样的,我也在外打过工,一般来说,都不愿意提及往事,可我不得不说,独自在外生活,的确不容易,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到我家吃饭。” 德志点头,盛支书还是不放心。吃完饭,德志离开,去住点开始收拾房间。 看来看去,没有好的房间,都是毛坯房,到处都灰蒙蒙的,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实际上,真正的房东两口子都在外打工,房子由盛支书的小爹管理,他偶尔来这里打扫打扫卫生,很少在这里住,德志想,为了大家方便到这里开会啥的,德志选择住在这幢不起眼的地方,虽不起眼,可很方便,说不定以后还能作为仓库。 德志找出生活必需品,这些东西,在红田村基本上一次都没用,直接进入清塘村,倒是这一年多的第一次使用。当然,煤气是满的,水壶还是新的,砧板拿出来清洗清洗,说不定啥时候可以用来切菜。该准备的准备好。 弄完这些,天色不早了,德志倒有些问题,不知怎样来解释,就是说,怎样才能喝到清洁的水? 自己是搞水利项目的,自己倒先没有了水,德志对邻居又不熟悉,他很想知道在哪里打水,不好意思问,只好打电话给盛支小说记在电话里说:“就是门前沟里的水。不过,白天的水用来洗可以,不能喝。凌晨四五点的水可以喝,那时候,人们还在梦乡,没有人的活动,也就不用担心污染水源,这时候,就可以到沟里提水了。”说完这话,德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原来门前的水渠,竟然是下游群众的生命之泉。水流到下游,谁喝谁不喝,和德志关系不大,目前,关系最大的,还算是德志的吃水问题。 门前的水渠,修建于六七十年代,那个时候,都争当先进,都想又红又专,结果,水渠修成了,死了十几个阶级弟兄,大家都同心协力,将水渠修成,现在还在发挥作用,可见当时的人们觉悟多么高,可惜的是,觉悟很高,人命低贱,死一个人,就像死一只鸡,为了革命,应当以事业为重,牺牲是难免的,难怪那时候到处都穿蓝色或灰色的衣服,高度一致,思想也是,没有分别。就跟各种人等,高个子不听话,就安排了一把巨大的剪刀,将冒尖之人剪裁,变成高度一致的队伍。 人死不能复生,没有多少人来纪念,一般来说,饮水思源,还是有的,德志看看沟渠的水,提着水桶,弯腰去提,只有半桶,不过,够用就行。 青石头垒成的沟渠,边上已经磨得铮亮,但石头上凿出了坑坑洼洼的窝,看来,石匠师傅很聪明,为了防滑,多了一道工序,目的是为了人们的安全,沟渠虽小,但不能滑入,一旦失足,就会打湿鞋袜。 洗刷完毕,然后又拖地,擦洗桌椅,弄完这一切,德志感到很累,就打开床铺,准备睡一睡,但又想喝水,苦于就是不敢喝,有人敲门,德志开门一看,是盛支书,德志说:“盛书记,你来得正好,我想找点开水喝,没有找到。” “你看你,姚先生,不是我说你,住在我家要啥有啥,住在这里要啥没啥。干脆过去算了。东西还放在这里,糊弄一下上级领导,实际住在我家,我老婆可以照顾你,要好得多。”盛支书说。 德志心里觉得盛支书的说法正确,但不愿屈服,还想再看看。于是说道:“这样吧,盛支书!我住在这里,先过两天,如果不行,我就去你家,可以在你家吃饭,我给搭伙费,但不住你家。” “行,就这样说定了吧。”盛支书貌似得胜了,他斩钉截铁地说。把德志都搞愣住了。 盛支书说:“这样吧,等一会晚饭还到我家吃,然后你在晚上十一点以后,就可以打水了。可以烧开了喝。山里人睡得早,十一点以后,一般都在床上休息了,不会再到河里洗东西,牛也进了牛栏,不会在河里屙屎拉尿了。” 德志听了,原来水里还有这么多复杂的东西,敢情下游的村民都喝这样的脏水,真是可怕! -, 第285章 买卖不成 一秒记住【网 德志所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学校对面就是一家杂货店。这里的人居住得比较密集,开店不会亏本,除非总是卖质次价高的东西。老板的口碑不错,不卖假货,除非假货太像真的,连老板都看走了眼,也说不定进了一些假货。 德志看看房间里啥都没有,今晚只有暂时买点方便面了。他到了小商店,有人认出他来,说:“你不是才到我村做水利的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清楚,啥事我都清楚。刚才盛书记不是介绍了吗?”老板说。 “那好,认得就好,我想买桶面,那是啥?”德志说,看着那真空塑料袋里油乎乎红色条状物,不知是啥。 老板笑着说:“这是孩子们最喜欢吃的。” “那好,给我拿一袋。”德志说。 “行,不过,桶面不能卖给你。”老板说。 “为什么?”德志疑惑地问。 “盛支书有交代,不能卖吃的给你,免得你不到他家吃饭。”老板说。 德志听了,觉得好笑,真是有意思,为什么要这样? 这书记也真是霸道,不过,其目的是想让德志去他家吃饭,没有别的。吃方便面是没办法的事,有可能,就不吃方便面,那个没有营养。对于湖南湖北西部的人来说,偏爱吃辣,零食还有方便面,都是辣的。夏天吃辣,更显得热,冬天吃辣,身上暖和。 德志看了看周围,的确,方圆十里,别无分店,既然不卖,德志就没办法,只好算了,拿了辣条,到住房处,吃了一根,辣得很,就算了,放在一边,刚想躺下睡一会儿,简直太累,电话响了,是盛支书打来的,他说:“饭好了,快来吃饭。” 德志答应了,因他夫人的厨艺的确可以,真是舍不得那顿美食。 很快,德志就到了他家,工人们早就落座,等德志一到,就开始吃饭。工人们是要喝点包谷酒的,收工之后,喝点小酒,可以犒劳犒劳自己,毕竟辛苦了一天。 工钱是按照现在的行业规定来做的,没有多收,也不没有少给,但是,烟酒这些福利,主人家是要准备的。工人师傅一般都是烟酒生,除了饭菜,就靠这两样东西来维持生命了。 说话,喝酒,抽烟,吃饭,饭后喝茶,聊天,然后看一会儿电视,工人师傅离开,明天一早就要过来。德志住的地方没有电视,不过,他带了电脑。这下可好了,四个用的电脑,现在是两个人用。 德志不想看电视,电视剧没意思,不如打字,写点文章,可以作为很长时间的记录。到时候,可以翻开看看,也是好事。免得时间长了,写不出来东西。 德志说:“盛支书,谢谢你,谢谢嫂夫人,做了这么好吃的饭。” “再玩一会儿吧。” “我要做点事,用电脑的。” “好,你去吧,我来送你。” “不用,不用,我能走,我带了手电筒的。” “好,那我就不送了,明天早上来吃早饭啊。” “算了吧,明天早上我自己解决。” “恐怕不好解决啊。” 德志突然想到小卖部的事,就问盛支小说记,你为什么不让小卖部老板卖给我桶面呢?” “什么桶面?” “就是方便面。” “哦,那小子把我给卖了。如果你认为有钱能买到一切,那么,你就想错了。在这里,有钱不见得能买到一切。为了身体健康,不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德志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离开了盛支书家。 到了宿舍,德志打开电脑,快到圣诞节了,德志打开《铃儿响叮当》这首歌曲,给他儿子书亚播放这首歌。书亚非常开心。 高兴地说:“爸爸,我最喜欢这首歌。” “那就再放一遍好吗?” “好。” 隔着千山万水,凭着这无形的电波,把父子之情传递。德志在没死的时候,该表达的就表达,尽量学会倾诉亲情,不能像父亲那样,把遗憾带走。负面的教育,的确十分伤人,包括家庭和学校,都会面临着考验。 关了电话,德志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德志想要的生活吗?靠每月一点工资,怎样来养活家人呢?现在孩子还小,花钱的地方不多,勉强能够凑合,等孩子大了,花钱的日子多着呢? 德志这样想着,不敢再想,只有看看《圣经》是怎样记载的。里面都有答案,不会因为人事的变化而变化。 德志惟有依靠上帝才行,靠人是靠不住的。 挂了电话,德志又写了点文字,时间过得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德志感到有点累,可不能不管身体对水的需要。于是,找出一只水桶,然后到水沟里舀水,每次半桶,除了烧开一壶外,剩下的,可以用来洗脸、洗脚。 厕所在一楼,德志打着手电筒,下楼,###,然后回到房间,开始睡觉。 此时,山村的夜晚非常安谧。远处的狗偶尔叫两声,然后恢复平静。就像石头扔进如面镜的湖面,打开了涟漪,发出了一声响,接着就是平静。 德志上床睡觉,然后开始想象着未来的样子,实际上接近于梦想,按照目前的工资标准,想要达到小康生活,非常困难。只能顾温饱,希望早点达到。实际上德志一刻也不敢闲着,只有拼命去学习,提高水平,才能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这样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这样的危机,没有体会,就会变得麻木。 次日一早,德志上学校里面的那个厕所,看着墙外青石,陷入沉思,正在这时候,德志的手机响了,接听,是盛支书打开的,说:“吃饭。” 德志回答知道了,马上来,洗脸刷牙,然后去小卖部,老板说:“还要桶面吗?” “不要了,我今天到宣恩。谢谢!” “不用谢,昨天不好意思,其实,我是老板,巴不得自己的东西都卖完,但是,书记有命令,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吗?书记这人不错,没有官架子,一心为我们操劳,不计报酬。他家的负担也不重,就一个姑娘,我们都信赖书记。” 老板的一席话朴实无华,看来,书记的名声在外,不是自夸,自然有人传播。附近几个村,一个村就一个书记,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村的小说一样。 德志到盛支书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这里已经安顿,接下来,我要回城,和余哥商量商量,对清塘村进行一次预算,然后申请向办公室申请款项。” “好,我们都盼着早点落实。” “可能还没有那么快。我先回去,你等我的消息,等我落实了款项,再来村里,跟你一起,到各个小组开会动员,宣传项目,定下时间表,宣布实施方案,最后开始动工兴建,你看怎么样?”德志问道。 “好,不要慌,慢慢来,这事不要紧的。你安心到城里商量,那个余先生我记得,是和我一样瘦的吧?对,是他,瘦人都闲不住。”盛支书说。 德志吃了饭,准备离开,做沼气的师傅今天没来,因天上在下着小雨,不适合施工。 盛支书安排了一部车,是去赶场的,德志先回到住房处,收拾了东西,背上背包,然后找到那部车,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德志坐上去,对支书说再见,天又放晴了,做沼气的师傅又来了。 支书对德志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然后去安排沼气师傅做事,他自己则当小工,为师傅提供服务。过了一会儿,农用客货两用车,发动引擎,慢慢启动,然后开走,向集镇上开去。 清塘村比红田村好好就好在交通便利,很快就到了国道边上,然后再搭乘去宣恩的车,很快,非常多,每过半小时就有一部车。隧道打通后,更不用多少时间了。 交通方便了,自然对小偷也方便,作案起来,更比红田村的多。 余哥已经在宿舍,他提前回来,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次。德志跟余哥没多少废话说,可不说话也不行。 德志问:“买菜吗,余哥?” “就等你回来,一起去买。我刚才打电话给你,总打不通。”余哥说。 “哦,是吗?可能在山洞里,那里信号较差,后来又打了吗?”德志问。 “没了,我担心你会烦。” “难怪了,如果再打,我一定能收到。我不怕烦,况且你第一遍就没打通。” “我看不用买菜了,让民委请客怎么样?” “不好,才来的时候,已经打搅人家了,再打搅就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他们巴不得呢。” 德志想了想,的确有道理,他们想用公款吃喝,要找理由,只有招待客人最靠谱,其他的理由,都需要好好解释,或者和局长的关系非常好才行。 吃饭不算罪恶,如果贪吃,就是罪恶。在这一点上,德志就没有把握好,他没有劝止余哥,余哥就打电话给邢主任。 邢主任很高兴,连忙说:“正是太巧了,我也刚下乡回来,中午我们聚一聚吧。” 余哥一口答应下来,事情就这样定了。德志也怕麻烦,买菜、做饭、吃饭、洗碗,也的确麻烦,哪里有到餐厅里吃方便?吃完饭,一抹嘴,埋单或者签字,抬脚就走,的确方便。为什么三公消费一直减不下来,看来,是人的懒惰和贪婪使然,谁不想舒服呢? 第286章 回扣风波 一秒记住【网 久而久之,在外面馆子里吃饭,被人们认为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其实,德志不觉得这是好事。在外吃饭,饭店老板带着赚钱的心态来对待客人,不是带着爱心来用心经营,奉献大餐,而是为了赚钱,使自己满足,另外也让员工能得到工资。大家都是冲着一个目标钱来的,不是为了使命,或者说为了让更多的人得到帮助。这些都是响亮的口号,但是,这不切实际。 德志在红田村的项目基本结束,水管在王老板那里买的。当时尹懋和他妻子一起参与购买活动。说来好笑,当时村里也去了人,可惜没有发挥作用。按照项目原则,实际上要让村民全程参与的,购买水管是村民代表参与项目运转的一部分。 出了饭店,邢主任说:“以后我介绍给你们一个好的水管商,他负责整个宣恩县的旧管网的改造项目,所有的水管都在他那里购买,你们也可以一起到他那里看看,听说你们要群众参与,只要愿意出车费,他们都愿意来,等快放假的时候,再去索要一些物资也方便些,要说圣洁,没有一个人是的。 说实话,即便把神的话语刻在手臂上,当他想犯罪的时候,当他心里被邪灵充满的时刻,即便再振聋发聩的神的话语,亦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 邢主任的话,让德志感到非常难办,现在即便有钱 ,也不能答应,主要是质量问题,一旦出事,就是大问题。丝毫不能马虎,想到这里,德志说:“我们考虑考虑吧,还没到真的要买的时候。” 邢主任知道德志这样说,实际上已经很有把握,政府对机构的干涉,还是很强的。 一般都是这样干的,开始很犟,后来,就妥协了。德志开始挺软,后来还是软,余哥开始硬,特别在领导面前,后来就退步,比德志让步让得更大。 但是,名声已经出去了,德志想得更多的,是让邢主任知道机构还是有立场的,不是政府的附庸,而是独立的机构,不存在相互利用的问题。 二人与邢主任告别,各自回家。当然,晚上喝点酒,是必须的。虽不喝醉,可也晕乎乎的。 回到家,德志看书,实在看不下去,余哥看电视,嘻嘻哈哈笑笑,不知是剧情,还是酒精,总之是让他发了疯、着了魔一般,德志毫无办法,到了卧室,也打开电视,想看看碟片,但播放不出来,试了又试,还是不行。 德志于是摁着遥控器,先让碟片进去,再放出来,再进去,反反复复,直到能播放为止。一个简单的动作,反复去地做,也会厌烦。 看着空空的床,德志不敢多想,一旦想入非非,就容易造成失控,这样的大房间,一个人住,的确还是有些失落。 这样,德志很想犯罪,但不敢,特别是酒后,更容易冲动,这是信仰的力量。 当晚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直到半夜,困意袭来,才感到疲倦,于是入睡。德志为自己没有进一步犯罪而庆幸。 次日一早,德志接到电话,是卢支书打来的,说村里一组需要水管,需要解决。 德志心想,真巧,昨天还说没有计划买水管,没想到现在又要买,上次尹懋和他妻子都还看过了水管,经过讨价还价,发现价钱还算公道,但是需要费尽心思将水管弄上山才行。 水管商不愿去红田,那里山高路险,去过的都不想再去,况且项目又不是很大,这样的吃力不讨好的事,简直太多了。 卢支不落皇旗 德志佩服卢支书的实在,不管说得好不好听,先把握住现有的,再去奢望没得到的。 德志说:“好吧,按照项目原则,请一组代表到城里来选购水管吧。这事,要交给他们来做才好。避免给他们一个等靠要的意识,那就麻烦了。这次活动,对大家来说,应该是提升他们意识的重要的机会。” 卢支书知道德志一心为了村里,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不给解决问题的。 一组的问题历史悠久,水源在打死人的地方,两户人家不和睦,给生活在他们山坡以下的村民造成饮水的不便。因埋设水管要从他们两家屋后经过,也就是说,挖掘管槽要经过他们家的山林。政府以前做项目,大多都要给被占地或者经过的土地主人经济补偿,多少不等,都是对农户的一种支持。没想到后来,他们伸手要项目弄习惯了,可惜还没有好的效果图展示给人们看。 管槽问题协调好了,但是水源池的建设又成了问题,他们开始说那是集体的土地,完全可以使用,不用给钱。后来,见大家都去挖水源,找到了水源,大家都渴望有水吃、用,大家祖祖辈辈深受没水吃的苦头,现在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大多数人都支持,只有少数人反对,不能左右大局。 谁知道,他们反悔,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补偿,而德志他们没有这个预算,只好作罢。 大家都骂开了:“啥玩意,活该会一个死,一个坐牢!都没安好心,才会有这报应。” 经过几次协调,他们答应在他们的承包田地的地头,开挖一个土方,然后修建一个取水池,然后将水引到居住集中的农户家的蓄水池里,他们两家在半路上的主水管开一条口子,将水引到自己家里,开始说得好好的,但是,后来,他们又变卦,说水不够用,因那边底下的住户较多,不能和他们共用一条主水管,两家必须要单单各用一条水管到自己家,这么一来,水管就不够用了。 卢支书介绍完毕,显得十分无奈,只有基层支书才会这样,村民太复杂了,人心太复杂了。 水管不够,只有再买。一组负责人来到县城,见了德志、余哥,自我介绍说是卢支书介绍来的,要帮忙看看水管怎样。 他介绍完,德志就带着他和余哥去市场上转转,看看到底那水管质量到底怎样。 用软管贵,用硬管便宜,硬管连接起来,也能弯曲,适合山区弯弯曲曲的路,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经不起汽车的碾压,否则,水管容易碎。 就这样,他们到了商店,里面卖的水管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都有,但有一点,不是所有的水管都有现货,有的只是摆了一些样品,供选择,要想提货,必须要先交定金,才能到仓库里看货,再提货。 一组负责人其实很想要质量好的,但是,想到水管是补给那两个讨厌的家伙的,就放弃的当初的想法,不再提出买好水管,只是大概过得去就行。 买了水管,余哥没意见,他一般负责恩施的项目,宣恩这边带管不管,反正没有特别要求。 供货商愿意送水管上山,不要运费。 送完货回来,他请客,余哥也参加。 他对余哥说:“姚先生不错,在红田村做项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村民满意。” 余哥说:“那有什么?不过是花钱办好事,可惜的是,不是百分之百。” “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和事,特别是人,要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才,非常难得。” “今晚我请客。”老板豪迈地说。 到了晚上,他果然定好了酒店,邀请德志和余哥赴宴,当然,县民委的领导们也参加了酒宴。实际上,这个老板不是很豪爽,民委的一般人不看好他,对他也有点不理不睬,有些冷淡。他好像还没看出什么,总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来对人对事。 在酒桌上,老板笑着说:“姚先生从我这里拿了三千元的回扣。” 德志一听,问:“是说我么?” “是的。” “你真会开玩笑,我啥时候拿了你三千元回扣?”德志着急了,赶紧问道。 “你真有意思,拿了就拿了,何必不承认呢?” “没拿就是没拿,我干嘛要承认?” “好啊,你拿回扣,不给我点,还装清白?”余哥问。 桌上的民委领导不置可否,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不参与这个回扣问题的讨论。余哥说:“你别吃独食儿。你分给我一点,我不告你,你不分,我就告。” 德志说:“真是笑话,即便我真的拿了回扣,他也不会说出来。有些是能说但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像拿回扣这事,就是属于能做不能说,能说出来的,都是没有做的。这个道理,我是懂的,哪怕没有读过多少书,也会懂得的。” 余哥不说话,只是笑笑而已。 吃了饭,大家都又散去。 一组负责人一回家,就开始号召村民,挖了管槽,然后埋设水管,接下来就是将水管,分别通往两户人家,那些人家不满意,还要了两个水龙头,这样,这场风波才算平定下来。 一组正式通水,大家都非常高兴,终于解决了难题。将来必定是一个好的开始,当后代子孙喝到水的时候,就会想到是祖先起了作用。当饮水思源,是个好事,很出成绩。 一组的问题解决了,就是二组的。 二组动工最晚,因为扯皮拉筋的事太多,忙不过来,许多事不能等,需要立马采取行动,否则就会越来越不容易解决难题。 第287章 想吃腊肉 一秒记住【网 二组的村民居住得比较集中,以前曾是大地主的姚家,占据最好的地方,但是即便都姓姚,也有很多矛盾。 选择修建水池的地址,开会讨论了半天,最后决定在姚喜福家的责任地里,他大地主的后代,当然愿意献出这块地,否则,恐怕会有斗争,不是没斗过,差点斗死,捡了条命,记忆深刻,现在为了大家的福利,同时,也为了自己家吃水方便,他献出责任地,是明智的。 水池基地有了保障,接下来是要开挖土方,这个工作,由组里开群众会决定,管委会要求每家出一个劳动力,安排了时间,每天都要保障有人去工地。家中没有劳动力的,按照人力费用来算,一个工需要多少钱,根据当下的工价来算,具体需要多少,还不知道,但是,开会形成了规矩,有人专门记录下来,作为凭证,完全可以作为参考,无论谁违反,就就要承担责任。 姚喜福家不存在劳力问题,除了献出一块地,他家还出劳动力。他在外打工不太适应,没弄到钱,反而搭上了路费,心灰意冷,回到村里,安心在家务农,钱少,但有吃的就成。至于将来是否像他哥哥姚喜贵来说,还很难说。姚喜贵打工多年,没有攒到钱,可他认识了一名打工妹,在打工的城市结了婚,并且生下两个儿子,因两口子要打工挣钱,孩子就丢在老家爷爷奶奶处,姚喜福没有分家,他一个单身汉,无忧无虑的,姚喜福的父母到坡上干活儿,孩子们就留给姚喜福照顾,毕竟村里没有幼儿园,上小学,他们年纪太小,需要再长两年,他们才接收孩子入学。 德志曾到过他家吃饭和住宿,总体上讲,还有大地主的遗风,可惜,随着时代的变迁,他们也在变化。 打工一般来说,是没有办法的事,在家里赚不到钱,只有出去。山上有东西,因交通不便,活猪抬到山下,人累,猪更累,弄不好,猪会累死。活猪值钱,死了就不值钱。 可是,从山上往山下抬活猪,很容易将猪弄死,死猪肯定不值钱,许多养殖户就受到牵连,说有些养猪户不讲良心,把死猪做成了腊肉,卖给城里人吃。 城里人喜欢尝鲜,吃惯了新鲜肉,就想换换口味。到了城里入住的山里人,更是对腊肉爱的不行,总觉得新鲜肉有一股腥味,不好吃,就想吃腊肉。 真正的腊肉是腊月间做的,放在别的季节做,就非常难吃,不过,爱吃腊肉的人,倒不觉得难吃,因为非常难得,山高路远的,要想得到一点腊肉,实在不易,殊不知,这些腊肉大部分都是死猪肉做成的,当然,也是堂而皇之地在各大超市、中型超市、小超市便利店里吊着卖,许多不知情的腊肉爱好者们乐此不疲,吃着死猪肉,还沾沾自喜,笑话那些吃新鲜肉的天天在吃瘦肉精。 姚喜福照顾侄儿,理所当然,因着地域的差别,生的孩子看起来非常漂亮。只是父母不在身边,由别人照顾,多少都有点脏兮兮的,看上去很是可怜。 德志住在他家的次数有限,但受到的照顾印象却深。他家情愿把好东西拿出来和客人分享,绝对不小气,这种大气,影响了周围的邻舍,因此大家都喜欢他们家,选举姚喜福的父亲当组长,一干就是好几年。组长看得远,自然会抓住这次机会,把水利系统修好,让后代子孙享福。 二组的水池在组长的带领下,从动土开挖到水池建成,大概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等水池做好了,水池上方覆盖了泥土之后,种上了南瓜秧,还有一些其他的蔬菜,一是对水池的保护,二是对 水池做好了,只等安装水管,但是,马上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取水池到底建在哪里才好呢? 取水池做好,将里面的水用管子连接,直接通到大水池,然后,再将大水池的水连接到农户家,当农户一拧开水龙头,就有哗哗的水流出来,这个饮水系统才算完成。 遇到的问题是取水池建在符合要求的地方比较难。 德志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要求,在水源周围一定的范围内,绝对不能有人畜活动的迹象,免得水源被污染。水源一旦受到污染,那么,凡是饮用这水的,大多数都会受到污染。 投资人出了钱,大概不想看到大家受害,而是希望大家都能得到益处,包括得到健康的身体。 经过反复勘测,找出了一个比较好的地方,可以让其卫生基本达到要求,德志一看,也就放了心。其实,德志心里非常清楚,在缺水的时候,牛脚窝里的雨水,就被舀出来,放在石缸里,等泥水澄清后,就饮用那里的水。 说实话,这个水源,老外不可能会去看。项目开始后不久,土方工程才开挖,老外就来了。他们不远万里,从老远的地方来到中国的穷山沟里,为了看看水池的土方或者一口水池,多少有点不值。 老外再来,有可能是村民全部都喝上自来水之后了。考虑到到村里的确不容易,看水源,特别是地处偏远的水源,就没办法去看。 德志要求水源处保持卫生,目的不是为了保证让老外满意,更重要的是要让村民吃上安全的自来水。 不是对老外负责,而是对上帝负责。抱着这种心志,德志严格要求水源处要保证绝对的干净。按照这个要求,村民到水源处做水池,十分小心,尽量不靠近农田和人行道。 大家都还听话,毕竟这是为了人的健康着想,都能够接受,德志担心管一阵子,但即便管一阵子,只要有了这个意识,无论到什么时候,德志就不用担心,因为公共卫生没搞好,而牵连到很多人的利益。 两头的水池都做好了,就差水管将它们连接起来了。卢支书当然支持,于是安排组长,也就是姚喜福的父亲来协调指挥大家来挖管槽。 管槽很好挖,在以前,从水源到二组中心点,曾经修了一条水渠,这条水渠,是满足田地种秧苗的需要,南方人喜欢吃稻米,即便在高山之巅,村民仍喜欢开辟出稻田来,只要有一丁点水,就要充分地利用水,将山坡开发成梯田,搬走石头,平整土地,做成秧田,非常辛苦,但乐此不疲,为的是让后代子孙都能吃上稻米,这个习惯由来已久,不容易变更饮食习惯。 挖好了管槽,姚喜福的爹就让大家抬水管,然后安排放水管,大家热情挺高,眼看胜利在望了,水管埋好,就有哗哗的水流进大水池,然后打开闸阀,水就能流进二组的所有农户家,真是好得无比的了。水通了,大家就不用担心到处找水了。即便遇到十年不遇的干旱天气,也能对付过去。 水管不够,还需要两卷,加上三组还需要,德志就和水管商联系,让他再送三卷水管到红田村。他当然愿意,水管到了,就可以结账,德志在电话里没答应结账,就挂了电话。 水管商开车上来,因天热,就脱得正剩大裤头了,他亲自将水管卸下,推进卢支书家的客厅,这里算是物资仓库了。 其他人看他长得较胖,一动,身上就冒油汗,于是就主动帮他,好在水管不太多,很快,货就下完了,他对德志说:“该结账了吧,我已经带来了。” 说着话,他掏出一张发票,递给德志,德志没接,说:“只要质量没问题,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质量绝对没问题。”老板说。 “好的,事实胜于雄辩,作为消费者,肯定想得到物美价廉的东西。上次送的水管,卢支书,快找出来,你看怎么办?” “不可能吧?当时怎么不看好?”老板不服气地说。 “一卷管子,表面上看着好,谁知道打开一看,水管竟然扭曲,这些管子能不能通水还是个问题。”卢支书说着,从里面拿出变了形的管子,有人立马上前,帮助卢支书把散了架一般的水管拿到外面,指给水管商看了看,说:“你看,这些水管就是这样。” “好吧,我知道了,这可能是车间生产的时候在玩手机,没有监控好的缘故。按道理说,如果发现有残次品,就需要重新加工,确保产品质量。因质量是企业的顶梁柱,以质量求生存,以质量谋发展。”老板说。 “你很清楚,为什么还要给我们呢?” “对不起,你们是认真的,一些偏远的山区,特别穷,可以关心一下,少收点钱,保证让他们用上自来水的话,这样扭曲的水管,只要将水管引到家里的就行了。” 老板还在辩解,没有回答正面的问题。 德志说:“今天不能结账,要想结账,必须要保证水管质量没问题才行。现在水管安装到户还没完成呢。” 老板走到德志面前说:“行,我算服了你。等全村都通水之后,我再来结账吧。” 德志点点头。他很清楚,这个老板是盛站长的关系户,开始认为水管质量不错,的确,第一批上山的水管,的确不错。第二批上山的水管,就出现了问题。 不知道做生意是不是都是这样,先给你尝尝甜头,然后再想办法把你套进去,你还以为他是为你好,这就是奸商的表现。表面上笑容可掬,实际上包藏赚钱之心,从点点滴滴着手,让买家永远处于劣势地位。 第288章 小心陷阱 一秒记住【网 老板和盛站长熟悉,德志也不好说什么,加上尹懋夫妻已经知道他短斤少两,尹懋又喜欢告阴状,德志目前比较孤单,只有忍耐了。【因为水管他们都看过,按照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的原则,只能购买这样的材料。 尹懋出事后,没有再来,后期的项目需要,按照以前的方式来操作就行了。但是,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像二组需要的水管,已经超出了预算范围,如果再买新的水管,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跤,如果那样,肯定会影响项目的顺利进行。 看看仓库里的水管,查漏补缺,还是足够的,如果管理得好,整个红田村,都不会出现材料短缺的问题;再管理得精细一些,恐怕还会有材料剩下来。基于这个情况,在新项目开始之前,德志觉得该换换口味了,加上县民委的邢主任提出要他们购买新老板的水管,德志就有些心动,不过,因为余哥比尹懋更不懂事,德志就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等待机会再说。 新老板和尹懋关系不错,听邢主任介绍说:“尹先生早就在这个老板的店里拿货了。因这个店离村子比较近,不必在村里租仓库,需要材料的话,直接到店里来拿,然后由基金会埋单,这样方便管理。免得材料到了村组里,放在仓库没用上,时间一长,钱去了,项目却没完成。真是得不偿失。” 尹懋在家,县城只有余哥和德志,想搞鬼,只要拉余哥下水即可,只要他的鞋子打湿了,就没办法说德志,自己长得黑,就不要嫌弃别人不白。 要说用水管,余哥完全没必要用宣恩的,因宣恩的水管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就是说,比较有名的厂家也就那几个,大家都竞相压价,价格都卖穿了,也就是说,多少成本,多少利润,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买家不懂外,卖家心里明镜儿似的,太清楚不过了。 德志听邢主任说话里的意思,说水管还是那个姓殷的老板卖的好,民委和他合作多年,加上整个宣恩城的水利系统更换,全部使用他的水管,证明他在整体素质上还是可行的。可惜的是,现在城里总有一些不法奸商,和乡镇一级的水管商包括水利站站长及其工作人员勾结,骗取国家的水利项目款,提供质次价高的水管让人恼火,希望德志他要小心,不要上当。 德志开始信了邢主任说的话,的确,红田村的水管出了问题,这个有目共睹,为红田村提供水管的,恰恰给德志摸黑,开的玩笑不像玩笑,倒像真的,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弄得德志解释半天,其实不是行贿,如果行贿,就不会说出来。能够讲出来的,就不是见不得人的,而真正的行贿,是不能启齿的。 德志心想,能在他那里买水管和配件的大概只有尹懋了,因一期项目大多告罄,二期项目开始,开的村子并不多。一期项目的毛坡村,有芭比负责,她肯定不会再来了,自从出了这个车祸,她已经如惊弓之鸟,再到山区,恐怕会引起心理疾病。 再就是,二期项目投资减少,没有多余的钱来做项目,就是有心,也没有能力。二期项目减少,需要的材料也减少,和殷老板打交道的,只有尹懋,或者是德志一部分的材料。 殷老板欢迎德志和余哥去他的店里看看,德志答应,可余哥半推半就,德志说:“看看又不会怀孕,怕什么?以前看过的,只是没有印象,在宣恩这座小城里,做水暖管材生意的, 余哥没话可说,觉得很有道理。 说走就走,德志和余哥前往殷老板的店,他的店在车站附近,可能考虑到交通方便,或者成为行业的规矩,无论大城市还是小城市,像这些管材,一般都为了方便上车,让外地客商能很快得到材料,避免因停工待料而拖延工期,做工程,主要靠的就是工期,不是磨洋工。磨洋工,实际是混工资,一般情况下,是混不长久的,早晚要被淘汰。 殷老板带着德志、余哥看了门面店,然后去仓库。仓库离门面店不远,殷老板说:“宣恩太小了,寸土寸金,能在这个黄金地段弄个小门面,已经不容易,如果再造一座仓库,更是艰难,不过,这两年走运,除了门面、仓库,还有私房,都属于我所有。” 果然,在仓库上方,就是殷老板的家,一共四层,一个庭院包围,这个地方比市区略高一些,显得比较安静,交通也便利,是个理想的仓库,也适合人居住。 各个楼层都摆有花花草草,看来,女主人是个爱好生活的人。殷老板请余哥、德志进屋,德志问:“要不要换鞋?” “不要,今天老婆不在家,没事,没事,你们坐,我来给你们沏茶。”殷老板说。 他慌着去抓茶叶,用桶装水,给德志和余哥沏茶,茶叶是宣恩本地产的,据说是贡茶,清朝历代皇帝,都喜欢饮用武陵山区出的绿茶。宣恩的贡茶,从此出名。今天,德志有幸喝到殷老板的贡茶,算是一种享受。 喝茶就喝茶,反正不表态买水管,喝了茶之后,开始聊天。殷老板很聪明,就是不提要求,没说要他们买水管的事。 德志和余哥见他不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德志忍住了,不想坏了规矩,买谁的材料,还是要商量着来,不是由谁来决定的。 余哥喜欢当家,在这个时刻,他可能顾虑的更多的是恩施的项目。那里的水管明显高出了市场价,可是领导不管不问,任凭余哥买水管,划账开发票的时候,让芭比去看看就行,实际上,芭比去了等于没去,因她更关心的是手机,可以上网,也可以发短信,至于谈生意,她根本不在乎,无论怎样,她都不会主动去提。 说实话,芭比的心思没有用在项目上,每参与一个项目,就是等着别人来决定,来执行,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她就跳出来大喊大叫一番,说的话,鬼都听不懂,然后,就重新回到了过去,恢复了平静。 呆坐着没意思,项目没确定下来,也就不好确定在哪里买水管,不过,德志考虑更深一层的意思,是看殷老板能够提供什么,这个念头一闪即过,不好说出来,因余哥在场,他在恩施做过什么,不清楚,但是,德志在宣恩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到时候他举报德志,真是轻而易举,因为领导对他深信不疑,他是老传道员,更能得到大姨妈的心,哪怕大姨妈是假冒伪善的,也要将这出戏演下去。德志不是传道员,甚至算不得合格的基督徒,在灵性方面,比余哥要差得远。 德志提出告辞,殷老板不阻拦,余哥当然暂时不想和殷老板做生意,也就没有留的意思。殷老板说:“这样吧,中午我请客,我们稍微坐一坐,喝点小酒如何?” 德志摇了摇头说:“算了,还没开始做生意呢,何必呢?” “哎,生意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不一定吃饭了,就一定要做生意,我和邢主任玩得好,你们支持县民委的工作,实际上也是支持邢主任的工作,你们替邢主任分忧,就是替我分忧,朋友一场,吃饭喝茶是正常的,不必要想那么多,是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你说对吧?”殷老板的口才不错,从他这一席话,德志听出了一些东西。 他在欲擒故纵,或者说是放长线钓大鱼,对生意不经意,可处处都能让德志他们想到生意,这就是谈判的技巧,不知不觉中,将人引入殷老板想要他们进入的圈套里去了。 “那不好意思,我们自己带了厨房用具,可以买菜做饭。”余哥说。 “你真有意思。带了不一定非用不可,你们带了女人来没有?”殷老板问。 他突然问到这个,还真让人措手不及,让人非常难堪。他说:“没有。” “没有女人,做饭就不好吃。” “为什么?” “女人天生就是做饭的料。” “不见得,为什么现在的厨师都是男的?” “这你就外行了吧!最养人的还是女人做的家常便饭,那些所谓大厨师是男人,可是做的饭带着铜臭味,不是带着爱心的,做出来的饭,作料放了很多,油也不少,可是就是不可口,就是没有滋味。男人情愿在家里吃饭,不想到外面去吃。”殷老板说。 德志听了他一番话,的确有理,他说:“好,好,不错,不错,非常有道理。以前我在律师事务所,遇到这个问题,一直想不通,单身的时候,在外面吃饭,原来都是被利用了,不是带着爱心的,而是因为自己对他们有用,才会管你吃饭,实际上用完了也就完了,没有下次。倒不如老婆长期为自己服务,又带着爱心,这是好事,好事。” -, 第289章 官商饭局 一秒记住【网 余哥说:“我们该回去了吧?” “说了半天,原来余先生还是不懂。作为朋友,我愿意请客,我来联系邢主任,在宣恩,他还算你们的联络兼负责人吧?不是他,恐怕你们要在黑暗中摸索很长时间吧?”殷老板说。 说完,他掏出电话,拨通了邢主任的座机,因殷老板摁了七下数字,只有座机才有七个数字,邢主任在电话那头答应马上过来,余哥见状,只好收敛,不再提出回宿舍的要求。 德志心想,一期项目结束,二期项目刚开始,老外代表投资人,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却出现了这次意外,的确不该,这事对我们也是一种教训。 殷老板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余哥见状,不敢得罪邢主任,既然人家愿意来,那就来吧。如果不在,恐怕就会引起他的不快,如果和当地政府没搞好关系,恐怕就会受到领导的批评,因领导不支持,就会让项目陷入被动状态,特别是村干部,很会观察县领导的脸色,根据县民委领导的脸色变化,而对德志他们的态度也就会略有调整。 余哥很想回家,可看到德志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德志经历一场死亡,和死神擦肩而过,心里的确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同时,也有了及时行乐的想法。 不知道余哥有没有这种想法,总之看到德志愿意去吃饭,他也去,证明了他也想,至于到了哪种程度,他不说,没有人知道。至于他在恩施是否接受水管商的邀请吃请拿要,也没有人知道,和他同时负责项目的芭比,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个,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玩上面了。这次车祸,她彻底在家休息,可能没有回老家,而是在江城,她的姨姐在那里,多少都有点照顾,如果回到老家,她的痛苦生活就开始了。因在照顾人方面,芭比的妈的确很差劲儿,还不如不照顾,免得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到了酒店,显然,这家正街的酒店,是殷老板常来的,老板娘很熟悉他,见了他比见了老公还亲,比见了爹娘还要感动,因殷老板是这里的常客,不仅自己常来吃,还带一些狐朋狗友来吃,这里的生意就格外好。 酒店以重庆火锅而出名,宣恩人还是喜欢吃辣的,是重庆的口味,和宣恩的差不多,因此,酒店的生意就格外好。 服务女生,那些幺妹请他们落座,然后沏茶给他们喝,邢主任准时出现,他和余哥、德志打了招呼,然后言道:“大家都还不错吧?!” “不错。殷老板财大气粗,生意兴隆啊。”德志打着哈哈说。 “其实,最有钱的还是你们,钱多,花不完,才到这里来,真正得福得寿的不是那些暴发户,是你们这些慈善家。”殷老板说。 这话说出来真动听,说实话,德志出来做事,赚钱是不可能的,就是图了个好名声,将来多福多寿,这是一种盼望,不巧,刚好被他发现,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会做生意,就会做人,不会做人,连生意都做不好。 这么几句好话一说,德志就明白过来,原来殷老板准备了不少高帽子,见了谁都能戴上一顶,尽量不得罪大家,让大家都得到好处。没错,现在仍有不少人喜欢听恭维话,说的人肉麻,听的人受用,这个是双赢的,但是,对邻居或者毫不相干的人来说,就是受罪了。 余哥笑着说:“对啊,我们很苦,钱少,还要想办法养家糊口,两地分居,还被领导批评。在外工作,最大的好 “这个同志不简单,说的都是大实话,真是这样的,我们男人离不开女人,两地分居,早晚都会出问题。算了,算了,今天都是男人在一起吃饭,除了幺妹,大家都敞开肚皮吃,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管他***。” “那么说,殷老板怕老婆了吗?”余哥问道。 “不怕,不怕,怕老婆还叫男人吗?”。殷老板不承认怕老婆,这让德志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总之,他老婆不在家,可能没有老婆管束,他才如此放肆。如果老婆在家,没准他还要考虑一下殷老板是否喝醉,是否安全回到家中,这些都是老婆应当做的事,如果没做到,这个老婆已经宣布为失败的老婆,是不值得男人牵挂的人。 看样子,殷老板说话大声大气,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看他房间里他老婆的照片,的确漂亮,有了漂亮的老婆,应该不会在外头拈花惹草的,也不会寻花问柳,谁知道,殷老板不是省油的灯,女人结婚后想要出轨的很少,男人却相反,恨不得淫遍天下所有的女人,哪怕自己不行,也要试一试,这就是男人的通病,有一种征服的念头在体内运行,总想找到一个方法来让女人变得顺服和温柔,而性,是最好的方法,性,用好了,就能赢得女人的芳心;用不好,就会遭致杀身之祸,此并非危言耸听。 饭菜弄上来,打开了酒,德志想拒绝都不行,邢主任说:“我信佛,不喝酒。” “算了吧,你不喝谁喝?来一杯,不说多了就一杯。你要是不喝,就是戒酒,你不挨女人,就是戒色,你能做到吗?” “这个,这个”邢主任说。 “别这个那个了,喝点酒,不会滥性的。我知道你的酒量,也不会让你喝醉,担心什么呢?局长不会问你,要是问起来,就说你在陪基金会的同志在吃饭,稍微喝点,也不足挂齿,等到将来再作打算。” “好吧,要说还是你了解我,本来县政府下文件有规定,中午不能喝酒,下午要上班,有人来办公室办事,不太方便。”邢主任说。 “办啥事?哪有那么多事?对别人我不了解,对你们,我很清楚。下午就是上网看报纸,打发时间,没几个认真做事的,都是混个工资等退休的。你说在陪基金会的同志,没有谁说你,反而会佩服你的勇气。况且,你中午喝了酒,回到家里的床上能办事,到了洗脚屋也能办事,不都是为女人服务吗?”殷老板说着,然后给邢主任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邢主任连连说:“多了,多了,快点倒出去一些,快。” “这是好酒,二百多元一瓶的粮食酒,怎么舍得倒?” “我没说倒掉不喝,我是给你倒的。”邢主任纠正道。 “我也不能喝,要我喝也可以,那就让局里埋单,怎么样?” “那行,吃饭可以,洗脚不行。”邢主任说。 “算了,啥时候洗脚让局里给报销了?” “就是,吃饭可以报销,饭后的其他活动,不能报销,这是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很多人都是开吃饭的发票,实际上是去洗脚了。”殷老板笑着说。 “我看你天天洗脚,小心被掏空了,等凤妹妹回来,看你质量到底过硬不过硬。”邢主任说。 德志听出来了,殷老板的妻子就是凤妹妹,来自凤城。 男人被掏空了,自然硬不起来,除非年轻或者精力旺盛的,才一夜数次,金枪不倒。而殷老板已经快五十,外强中干,长期在外应酬,喝着质次价高的假酒,吃着地沟油,和洗脚妹疯了一般地玩,早已变得像个糠心萝卜,没了威风。外边看起来像个男人,实际上是毫无用处,半天起不来。酒精的作用,就在于此,让经常喝酒的人,不能经常去祸害女人。而那些穷人,因为没有酒肉穿肠过,也就没有什么负担,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强壮有力,只要不是特别水性杨花的,还是可以跟没多少钱的丈夫度过一生岁月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床笫之欢,能够让女人满足。于是,糟糠之妻,就自然会过得欢心。 那些贪心不足的女人,没准就会去追求有钱人,那些有钱人不见得有时间,有时间不见得有精力,因为有钱,跟随的女人就多,据专家计算,一个男人的###是固定的,一辈子就是那么多,损失一点少一点,年轻的时候多得很,但是少年没钱,自然没多少女人跟着;等拼命攒了一些钱,再去找女人,可惜往日雄风不再,想要飞翔,已经不能。 德志喝了酒,晕晕乎乎的,余哥也是,德志心想,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与非。在小山城里,就是有这点自由,吃吃喝喝的,挺好。 饭后,邢主任说:“我要去办公室。” 桌子上还有不少剩菜,邢主任掏出电话说:“儿子,到我常吃饭的重庆酒家来一下。” 没过多久,他儿子准时出现。邢主任说:“孩子快毕业了,现在正是实习找工作的时候,他整天宅在家里上网,懒得做饭,我遇到饭局,总要给他留点,打包回去,现菜现饭,经过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省掉了很多麻烦事。” 德志很想张口也想打包回去慢慢吃,殷老板说:“菜不够吧,幺妹,过来,再炒一个菜。” 邢主任连连摆手说:“够了,够了,吃不完,吃不完的。” “说起来容易,实际上还不够。怎么会够呢?可是两个人呐。”殷老板说。 大家都不明白了,明明是来了一个人,怎么会两个人呢?德志心里充满了疑惑。 第290章 沉罪生活 一秒记住【网 殷老板笑道:“你是老牛吃嫩草啊。【 ” 他说了这话,看着邢主任,邢主任不辩解,等他的公子离开后,他才说:“这没啥,夫妻感情不和,早晚都要分道扬镳,再说,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对男人就没有了吸引力。越是没吸引力,越是做一些让人厌烦的事,比如说,唠叨个没完没了,拿升官发财来刺激人,谁受得了?” “也是,原来###有很多好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逼着男人升官发财。重要的是,做起来爽,又紧又滑,非常过瘾。”殷老板笑道。 “你说得对。看来,你很有经验啊。” “你没有经验,正常的男人,都渴望有###,不想要###的,要么是太监,要么是伪娘。”殷老板说。 “说得有理,可是像余先生和姚先生他们,离开家人到这里,生理问题不好解决吧?” “他们有信仰,应该不过想这些事的吧?” 余哥笑了,德志不说话。 殷老板仿佛有了啥想法,德志不清楚,然后酒足饭饱,就要解散。德志很想快点回宿舍。 殷老板看出来,就说:“我还要去店里,伙计打电话来了,不懂得怎样处理。你们呢,在街上转转也行,回去休息也行。” “多谢殷老板!” “不用谢,你们是好样的,如果你们帮我做事,我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棒的。”殷老板信心满满地说。 德志很不想逛街,没钱,逛街纯粹是浪费时间。有钱,也不想买一些东西,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能够占据德志的空间和浪费他的时间,总是要操心怎样处理这些物资。 余哥也不太喜欢逛街,离开重庆酒店,他们回到宿舍。经历过车祸,又到村里工作了几天,显得特别疲累,加上人数突然减少一半,有些不习惯了,因人多挺热闹,哪怕争争吵吵的,当时很气愤,过后反而有些甜蜜,这是群居所带来的好处。 余哥不喜欢和德志逛街,男人和男人逛街,显得非常滑稽。因街上所卖的东西,大多数都和女人、孩子有关。 男人负责挣钱,女人负责花钱,天经地义的。除了对女人有爱外,男人还对孩子有爱。久而久之,男人就成了女人的长期饭票,成了孩子的保障,如同大山一般厚重的爱,全部倾注在家人身上。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就是这样的无私奉献。 男人逛街,本来就不像话,两个男人一起逛街,就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是个小县城,非常闭塞和落后,许多人仍在老旧的思想状态中。 看到两个男人过分亲密,无论如何有些让人受不了。回到宿舍,余哥睡觉,德志趁机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觉得看电视不如上网,于是背着电脑上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德志想到先去跟他们打招呼,比如说宋主任,在恩施车祸中,非常积极,忙前忙后,还借钱给他们,让他们解决后顾之忧,不担心会不会因没钱而中止治疗。 但德志转念一想,不能这样,先上网,反正上厕所要到楼上去的,到那时候再跟他们打招呼,想必他们不会怪的。 办公室本来狭小,竟然摆了四张桌子,完全没有必要摆四个办公桌,因大家的主要的工作不在办公室,而在村子里。 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满足大家的虚荣心,于是尹懋厚着脸皮去找县民委要桌子。好在民委有不少旧桌子,以前的老样式,已经过时了的黑暗血时代 现在在办公室上班的,在这种场合办公,离不开的,不是家人,是电脑。很多事情,都需要在电脑上完成。 德志看着四张桌子,空无一人,心里也空落落的,因这是个充满不信任和权势的地方。按照原则,依据标准,芭比是不能来机构上班的,从一开始就不公义,同事们就变得不公义,对领导谄媚,纵容罪恶横行。 德志本来想寻找公义,在基督教的圈子里找,却找不到,现在倒成了被污染的对象,好在有明确的分辨能力。 上网时,德志的电脑跳出来一些带色的图片,非常诱惑人,德志就点开看看,看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赶紧关闭,生怕被人撞见。好在外面没人。 想看的强心针袭来,德志继续浏览,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德志赶紧关闭,但是,这一次电脑没那么快,急得德志连小弟弟都膨胀了,他干脆关掉电源,电脑变成黑屏。 进来的,正是殷老板,德志笑着问:“怎么了,门面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完了,我来看看老朋友。怎么了,你在检查电脑吗?”殷老板问。 “嗯,是的。这电脑老出问题,我先看看,其实我是门外汉,根本不懂,只不过不懂装懂罢了。”德志说。 殷老板很聪明,看到他这样,知道德志在撒谎,看不便说破,德志要给他沏茶,他说:“算了,我到楼上去找邢主任。” 德志不便挽留,就让他去了。 德志关上门,又打开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那些色的东西,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不结婚,没有过性经历,倒还不想,一旦有了,就压抑不住这种冲动了。 可能是尿憋的,德志觉得小弟弟非常硬,他不敢再看,就关闭了网页,进入另外一个资讯的网站,看看网上的新闻也是好的。闲坐了一会儿,德志就上楼,到厕所,看到邢主任和宋主任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专门搞文化研究的龙主任,也在最里面的办公室,当然,这是具体办事人员的办公室,局长和副局长的办公室在三楼。 德志不想去三楼,三楼也有厕所,没有标明男女,都可以上。局里的男同志多,女的少,符合政府机构的编制,因此,在行政事业单位,男女如果分开上厕所,就明显对女的不公了。因女的复杂,上厕所需要的时间较长,比较麻烦。 因女的采取蹲式###,大多数都是,也有另类女性,非要像男的那样采取立式的###方法不可,结果,为了显示公平,局里就这样安排,厕所不分男女,取长补短,都可以上。 德志在厕所,掏出“小弟弟”,这个从小到大陪着自己的东西,伸缩性就是强。被尿憋得粗长,脑海中想着那色女,想要变疲软,难上加难,如果男人生完孩子,完成了使命,就该将它删除,就不会留下祸根,那有多好。但是,很多男人喜欢包###,就是想证明它仍然很伟大和强悍,证明男人的雄风犹在,它就在发挥第二个功能,就是享乐的功能了。 小弟弟一般除了完成生儿育女的任务外,就是要让它的主人,享受人生的乐趣。 在厕所不能久待,就是想射,也要忍住,考虑到厕所是共同场所,霸占着厕所,有内急的人来了,岂不尴尬? 德志出来,先到宋主任的办公室,他是负责财务的,在局里,除了正局长、副局长,就是管财政的了,一般裁员或者解聘,都不会轮到他头上。特别是行政机关,一般都是人浮于事,几人干的活儿,一人就能干,不是吹牛,在机构里,德志一个人能干四个人的活儿,问题就在于此,因着领导的不信任,造成人浮于事,特别是一些笨蛋,或者自以为是的家伙,在机构里白拿工资,却不好好干活儿,自以为有个好亲戚,就能在机构干一辈子。 宋主任在整理报告,是申请增加公务员工资的,德志看了,心里不服,可也没办法,谁让他自己不是公务员呢,在机构里工作,相当于公务员,实际上不是,没有地位,没有晋升的可能,都是在混日子,混工资,到了时候,工资到位就行了。在机构里上班,就是有这个保障,除此以外,名声和地位都是没有保障的,毕竟是海外的机构,和内地是合作关系,想要有保障,必须买社会保险。 宋主任见了德志,连忙要给他沏茶,德志谢绝了,说:“下面办公室泡的有茶。多谢你们对我们的照顾!不是你们,我们真不知道怎样在恩施医院度过难关。”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我们是贫困县,局里也没多少钱,但是,你们不住我们县的人民,我们要感谢你们,就是再穷,也要挤出钱来借给你们,再说,你们的诚信,有目共睹,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们根本不用担心钱放出去,回不来的情况。”德志说。 “那没什么。我们是合作关系,就是伙伴关系,也就是朋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是硬道理。在恩施,我们还是比你们熟悉一些。对了,你们的保险赔款拿到了吗?”宋主任问。 德志一听,心里着急,这事刘小姐也催促了几次,德志也找了小马,但他去了外地,据德志判断,可能没去,不过是不想见德志的面罢了。见面没有什么,就是赔款。可是,现在要办的是保险赔款,又不是要他从自己的腰包掏钱。 即便是这样,他也害怕,不想干,德志不好说什么,如果真是这样,德志甚至想过要通过法院来解决纠纷。不过,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的德志,不想启动司法程序,那是一个劳民伤财的活儿。 -, 第291章 苦逼作家 一秒记住【网 德志曾经和小马联系,小马总是推托,害怕德志吃了他,其实,德志没有吃人的心,不过是要回该得的东西,只有这样,才算完成刘小姐交给的任务。 要说这些年做的有意义的事有哪些,这也算一件,比起在村里浪费时间,要强得多。村里外出务工的人员越来越多,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要想做一个硬件的项目,恐怕有些困难,因要符合项目的原则,就需要村民的参与,貌似现在的村民都无法参与、不能参与、无力参与。 小马不愿见面,德志把这一个情况对宋主任说了,宋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们负责联系他,你把他的号码告诉我吧。” 德志说:“好的,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要吓唬吓唬他,逼他来保险公司。另外,你还在写文章吗?”宋主任问道。 “在写,不过,写得不好。”德志说。 德志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刚才浏览了色、情网站,其实,那个很浪费时间。也影响思路,想要写出好文章,除了勤学苦练,就是要博览群书,这倒好,德志竟然博览色、情网站起来。 还有一点,德志羞于启齿的是,他总是胆小,不敢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写出的东西,又怕领导看见了,会批评他,或者将文章对号入座,搞不好,领导就会给他小鞋穿,让他难受难受。 德志清楚,要想得到好的薪酬,必须要付出努力,在其他机构或公司,必须要这样做。但是,忍耐是必须要付出的。 宋主任说:“你喜欢写作,要靠自己吃饭,靠技术养家,和他们不同。我看得出来,即便离开机构,你照样会过得很好。不存在断炊的问题。” 德志听了很受用,知道要想写出东西,必须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必须要打开眼界,增加见闻。如果只停留在象牙塔里,活在在房子里苦思冥想,是无法完成创作工作的。 宋主任常写一些诗歌,但是,德志看不中,他的诗歌用来练笔是可以的,但是用来养家就有些难了。好在他现在不愁养家糊口,有钱又有闲,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德志把小马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不知道宋主任用了什么方法,小马决定明天上午到保险公司。 德志暗暗佩服宋主任,会写诗,会说话,然后德志去邢主任办公室。他进来,没有看到殷老板,心里还纳闷,那人到哪里去了?邢主任非常开心,说:“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们呢?怎么样,你们中午吃喝得怎么样?” 德志说:“余先生还在宿舍睡觉。我先过来了,原来有四个工作人员,都在抢电脑用,现在倒好,他不用就是我用,不争不抢,正好!” “估计他也不是常用电脑的人吧?你应该配个电脑的,不知道你们机构怎么搞的,像是一些被社会淘汰的人都到你们机构上班了。”邢主任说。 “没错,我们是爱心机构,需要付出爱心才行,现在机构有项目,有点钱,可以多养活几个工作人员,如果没钱,人员都要遣散了。”德志说。 “对,应该是这样的,要不然,机构走到最后,都会垮台的,你们机构不像政府部门,有国家做保障,只要党在,政府就会在。”邢主任说。 德志心想,说的真好,可是有点吹牛。 德志不好说破。邢主任说:“ “那不好吧!”德志说,“我们是合作关系,做不做,都有关系。” “是的,你说的是,你俩经历过死亡,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说多了,晚上你们就别买菜做饭了,两个大老爷们,天天在厨房忙活算什么?你跟余先生带句话,就说我说的,晚上别开伙,开伙了,我就要跟他急。”邢主任说。 “好吧,他这一会儿还没到办公室,等他来了,我再跟他说。”德志说。 “行,就这样定了,一言为定,不见不散。”邢主任说。 德志离开他的办公室,下了楼,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他写作的那家网站,开始写文章,写着写着,竟然没有话可说,网上又蹦跳出来一些诱惑人的图片,德志又没能控制住自己犯贱的手指头,于是又点开了来看。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看这些东西真的欲罢不能,楼上挪开办公桌的声音,穿过楼板,影响了德志,德志关了那色、情网页,再看看浏览的历史,发现有不少的记录,虽离开了网页,但浏览的记录还在,历历在目,非常清楚,德志找到删除的选项,将其全部删除,争取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因电脑是公用的,谁都可能去到以前的人所去的网站。 德志不清楚有没有电脑高手会找回删除掉的资料或者浏览记录,不过,德志毕竟做贼心虚,谨慎点好,免得领导知道了,会瞧不起他的。领导在德志心中有一个人还比较圣洁,那就是刘小姐,可是,和不圣洁的人在一起时间一长,可能就会变得不圣洁了。 这个事谁都不知道,人心隔肚皮,画虎难画骨,德志见余哥没来,好像不会来,就打电话给他,让他晚上别做饭了。 他说他正在看电视,刚想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买菜做饭。 德志说:“不用了。刚才在办公室遇到了邢主任,他说晚上要请吃饭。” “吃了人家的,恐怕就要听人家的。拒绝他们,恐怕不好意思。”余哥说。 “是啊,不过,他们可以打着我们的旗号在外吃饭,我们也能享受,他们也能沾光,他们埋单,实际上是政府出钱,说到底是纳税人埋单,我们也是纳税人,不吃白不吃。”德志说。 “行,我也不懂纳税人不纳税人的,我等一会儿就出来。”余哥说完,没有等德志说再见,他就“啪”一声挂了电话,德志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法,正如他吃饭的时候,嘴巴吧唧吧唧地发出声响一样正常,这就是同事的素质,也清楚不怕人不同,就怕在一起比较。 德志关了电脑,锁了门,再把外面铁锁锁上,楼上的下班很积极,一般情况下,到了下班的时间,没有人自愿加班的,好在是政府机构,不像公司那样要求员工加班,可以多生产产品,政府没有产品,只有管理。只要有权,就会有人来求,不用等那人等到地老天荒,他们从深山出来,没赶上,也只有住旅馆,不会让他们住到家里,或者延迟下班,给他们签字、批示或者盖章,他们忙完,为了省旅费,说不定也要连夜往回赶路,住在亲戚朋友家或者住旅馆,都不是他们的首选,首选就是自己的家,能早点赶回就尽量赶回,外面再好,也没有在自己家里踏实。 德志在十字路等余哥,像这种情况,一个人赴宴,肯定不行,到时候余哥一说,德志就完了,就像在巴东的时候一样,两个人打江山,等江山稳固了,再派别人前来坐江山。芭比受了伤,想要再来宣恩,恐怕不行了,她想来,也不一定能来,何况她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留下一些问题。 余哥摇摇晃晃地出现了,他仿佛睡了一下午,然后,猛看电视剧,节目再精彩,也是成人童话,忽悠一个算一个。德志也喜欢看电视,不过,他喜欢看的,是新闻或者时装,看模特走台,非常舒服。至于其他的节目,遇到合适的,也看一看,特别是一些美国的影视剧,为了学习英语,还是强迫自己看一看。 街上人来人往,但是,忙来忙去,都是为了别人在忙,看起来自己得到一些钱,但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把人们口袋的钱偷走,能够发觉的,少之又少,并且先发现小偷的,却不被看好,反而遭受诬陷和打击,谁让你出头露面了?谁让你先知先觉了?大家都稀里糊涂地睡死过去,总比清醒地、痛苦地死去要痛苦吧! 于是,大多数人都沉默着、勤奋着,到最后却活在人间地狱之中。 一起去的酒店,正是重庆酒家,德志来过,余哥先和幺妹打招呼,幺妹转身跑了,出来一名老板娘。她连忙请他们进去,说:“他们在梅园。只等你们来了。请!” 老板娘有些泼辣,对付像余哥这样的,很有一套,把余哥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余哥昂首走在前头,德志在后,老板娘在最后。她让他们进了梅园,然后转身出来,安排沏茶不提。 德志进梅园看到他们,这次来的,就只有殷老板和邢主任。德志很高兴,这样才好,吃饭时,人不要太多,免得敬酒弄来弄去的,没完没了,让人难受。 但是,人少的坏处是,喝酒就增加了负担。人多,可以分享,很快就能将一瓶白酒分了,人少,就只能慢慢地来,一杯装不下,还要来第二杯。如果邢主任喝酒还好说,邢主任的酒量也不行,殷老板更不用提,偷奸耍滑还行,动真格的却不行。因此,喝酒的重担就压在了德志和余哥身上。 第292章 请你洗脚 一秒记住【网 德志本想拒绝,可诱惑难以抵挡。他觉得有点内急,才发现一下午竟然只上了一次厕所,虽说不是夏天,已经到了秋末冬初的季节,一到晚上,还有些寒意,喝水不多,可尿不会通过皮肤排出,还是通过小弟弟排出。 一下午都在网上工作,自然比较专注,浏览一些色/情的网站,更是目不转睛。如果有同事同在办公室,还有些拘束,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很难看到上帝,只有魔鬼。在有同事在场的时候,还是要假装一下清高,显得对色/情非常深恶痛绝一般,实际上心里盼着早点尝试。人的一生,大多数就是这样度过,在虚伪的人群中戴着假面具,来应对每天的生活,接触那些虚伪的人。 德志起身上厕所,发现幺妹也在厕所里忙,厕所比较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德志看着幺妹水蛇腰,起来,蹲下,然后左,然后右的,臀部浑圆,的确充满诱惑,加上又在厕所出现,更让人浮想联翩。德志干咳了几声,幺妹听见了,赶紧低着头退了出来,笑着说:“对不起,先生,让你久等了。” 德志说:“没事,你又端盘子,又洗马桶,真是一个人做几个人的活儿啊。” “是的,老板娘没有招多少服务员,是个小饭店。” “不小啊,重庆酒店,名声大着呢!” “嘻嘻,那是招牌,很多小饭店都叫某某大酒店呢。”幺妹说。 幺妹说完,避开德志的眼睛,跑了。德志心想,我的眼睛怎么了?难道变成了桃形了吗? 解决完小问题,德志回到酒桌,菜已经端了上来,原来是老板娘亲自端菜过来,敢情老板娘也是服务员? 这个说不好,事实也是这样,很多私家饭店为了节省员工工资支出,情愿自己亲自来做,省掉的,就是自己赚到的,再说,重庆口味的饭店,在山区是很受欢迎的。 菜还是以辣为主,有羊肉火锅,加上一些当地的包谷酒,还有当地的黄牛肉,地方风味的小炒,四个人,吃得很爽。 殷老板不停地劝酒,德志和余哥放开了喝,因为考虑到劫后余生,受到了一些刺激,有了人生要及早行乐,否则后悔莫及。 没有尹懋和芭比,减少了告状的人数,余哥没有尹懋支持,他也不好和德志对着干,因为,余哥很善于叛变,刚才还和你好,等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马上就闹崩了。 可以说,余哥除了毫无道理地倔强之外,在现在的宣恩,还是听话的。德志不像芭比那样有后台关系硬,可以不思进取,有个好姨妈,比啥都强。谁叫他现在处于一个拼爹的时代呢?正因为这样,德志就要好好努力,当然,当幸福来敲门时,德志是不会拒绝的。 看不到尹懋那张恶心的脸,也看不到芭比那假公主的高傲,德志和余哥感到非常愉悦,这种感觉多年没有找到了,现在突然出现,令人猝不及防,可能是在大难不死之后上帝给的奖赏也说不定。 酒足饭饱,余哥起身告退,他的理由是:我要回去看电视剧。这个理由显得有些幼稚可笑,可在官员和商人面前,则显得天真无邪,无可厚非。 德志不好阻拦,德志不想看电视,他和余哥不是一个层次的,爱好不同,他想去办公室上网,但是,当着邢主任的面,他又不好启齿,毕竟,到办公室肯定要费一些水电的。邢主任不是小气人,晚上办公室还亮着灯,恐怕不好向市民解灵域 余哥看电视,德志上网,无可厚非,余哥先走,老板娘拿出菜单来,给了殷老板,殷老板二话不说,就掏出钱包给了钱。这个潇洒,令人羡慕。邢主任每次请吃饭,都有些胆怯,因他没带多少钱,签字可以,遇到比较二的店家,就是他的灾难日和尴尬日,好在现在出来混的,没几个二货,都还比较来事,愿意变通,他们知道,政府官员在外三公消费,不会赖账,因为纳税人是他们的保障,纳税人死心塌地地让官员消费,不消费恐怕对不起人民。哪知道纳税人根本无权知道他们所缴纳的税款的去向。不知道就没办法问责,只是发现现在的官员越来越肥胖,这个和官员的营养过剩有关。 余哥要走,德志不挽留,等在街上转了转之后,躲开了邢主任,可以到办公室上网。 余哥走了,没想到殷老板和邢主任都没有走的意思,殷老板笑着对德志说:“你们遭遇到车祸,我才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今晚我请客,请你去洗脚。” 德志一听,原来有这个打算,洗脚自己能洗,干嘛要让别人洗?德志说:“算了,我去办公室上网,洗脚我总是自己洗。” “那感觉不同,现在第三产业发达了,要改变消费观念,要接受新鲜事物,再说,自己洗脚,没有泡脚舒服,洗脚水不是一般的水,是中草药浸泡的水,你洗一洗,对身体有好处,可以起到保健的作用。再说洗了脚之后,还有专门的技师给你修脚。自己修脚,恐怕不容易吧。”殷老板在一旁游说动员,要让德志去洗,看样子,殷老板是要和德志做一笔生意了。 邢主任笑着说:“去吧,去吧,只是洗脚,放松放松,又不干别的,干嘛不去,去享受享受,再不享受,恐怕死不瞑目。你们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 经过他这么一说,德志看看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着桃色的光辉,心旌摇动起来,于是点点头说:“好,去洗脚可以,但是不干别的。” 德志说了这话就有些后悔,但是,酒精的作用,让德志忘记了及时改正说错的话,他不好收回,于是,殷老板叫来两辆麻木人力三轮车,将德志送到一处洗脚屋前。 洗脚屋说起来是屋,实际上是一幢楼房。这个地方,在水的上游,建在河边,外面的霓虹灯闪烁,巨大的招牌在夜空里显得格外炫目,照着滚滚而过的酉水河,发出碎银子一样的光芒。 屋里有沙发,正在沙发前是个地炉,燃烧着天然气,屋里非常暖和,德志吃了羊肉火锅,喝了纯正的包谷酒,加上牛肉啥的,都是一些助兴的东西,加上这地火烤着,粉色的光照着,让人觉得这个地方真的很像电影电视上的妓院。虽说到了现代社会,可是一些女人改头换面,仍是从事着皮肉的生意,说起来洗脚,说不定就是变了味的合法的妓院。 殷老板坐在德志旁边,看到德志想离开,就劝说德志留下,不仅如此,还让德志打电话让余哥也过来,德志不肯,说:“余先生一般晚上不出门,现在肯定洗了澡,在看电视,看困了,就睡觉。” “那多没意思啊!人生苦短,不及早享受,等到老了就享受不了了。给我他的电话,我来打。”殷老板说。 德志心想,这是殷老板邀请洗脚,这事要是传出去,说不定会开除自己,要想不被开除,必须要拉一个垫背的,如果两个人都做了这事,恐怕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德志就告诉了殷老板的电话,告诉归告诉,来不来就怪不得德志了。 果然,殷老板说到做到,他打通了余哥的电话,果然不出德志的预料,余哥刚洗了澡,在客厅看电视连续剧呢。 殷老板说了两句后,把电话交给了德志,德志心想,如果他不来,就不洗脚,这话说出去,余哥被说动了,说马上过来。 算是大功告成。 在余哥没有出现之前,德志不肯独自去洗。殷老板和邢主任早已等不及,不过,因为德志的坚持,他俩还是没动,只是闲聊。 洗脚屋里有两三个男人,坐在那里不说话,玩着手机。 听到外面有三轮车停车的声音,德志一看,余哥进来,头发还是湿的,然后老板安排四人进了洗脚的房间,里面一溜排摆了五个沙发,每个沙发前面有个木盆,每个木盆旁站着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伙子。 邢主任点了那名小伙子,可能他对外面的女人不感兴趣。殷老板点了一个长相一般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余哥点了一个中年妇女,因为山里人保养得好,空气和水都干净,那女人虽有些年长,可皮肤还行。借着玫瑰色的灯光,那女人倒有些妩媚。 殷老板示意洗脚屋的老板娘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身材还行,面相一般。 大家坐定,聊着天,各就各位,洗脚女出去,没过多久,就又回来,端着洗脚木盆,木盆罩着塑料薄膜,脚放进去,她就问:“烫吗?” 德志点点头。 她就转身弄来一点凉水,倒了进去,然后又用手去试探,觉得可以了,重新把德志的脚放进去,就像年轻的母亲伺候小婴儿小宝贝一样。 这下子水温可以了,洗脚女开始给德志洗脚,用瓢舀水,顺着德志的小腿倒下去,然后用手细细地###,德志粗糙的脚,遇到她细嫩的手,感觉非常舒服。 他闭了眼睛,慢慢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殷老板和邢主任,仿佛是这里的熟客,和老板娘打情骂俏,洗脚屋里显得非常热闹。 第293章 小屋交易 一秒记住【网 说实话,德志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好好享受过付费的服务,很明显,这次洗脚活动,是殷老板和邢主任策划的,是一次公关活动。冠冕堂皇地说,生意不成仁义在,其实殷老板很希望这次交易能够成功,毕竟,成功的商人会抓住商机的。 德志收入低,余哥也是,从小没享过福,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行业,以前是地主老财才能享受丫鬟的服务,现在人模狗样的,只要有钱,就能让少女为你服务。世道真的变了。 德志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很快就坦然接受了,刚好看了色/情网站,加上没有灵感写作,这次活动只当是一次生**验了。 那洗脚女洗着德志的脚,然后在温水中**着德志的脚,按摩着穴位,德志非常舒服,因为半躺着,小弟弟也硬了起来。那洗脚女,说着荤笑话,偶尔用手碰触一下德志的小弟弟,然后马上离开,继续按摩脚掌,德志经不起她的挑拨,想马上就做。因德志在**方面,缺少操练,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只是为了解决憋的难受的问题,完全是为了一次任务,而缺少嬉戏,或者一些铺垫的动作。 这个洗脚女阅人无数,想必经验丰富,总是把握好了时机,让德志简直不能自抑。德志的脚从温暖的洗脚药水**来,先是左脚,她拿毛巾将脚擦干,放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取出德志的右脚,同样擦干,也放在她的大腿上,她的大腿,裹着一层薄薄的羊毛裤,非常柔软,带着温度。 洗脚女拿出修脚的工具,那些刀子剪子,各式各样的,德志喝了酒,眼睛昏花,看不清楚,不过,修剪过后,德志顿时感到轻松不少,脚比以前轻松多了,轻飘飘的,如在云雾之中。 洗脚女继续用手去碰碰德志的小弟弟,德志明白过来,这是下一步要干的活儿了。殷老板继续说笑,说着一些骚话,说:“年轻人火力就是旺盛,我看姚先生都受不了了,快去帮忙解决吧。” 那洗脚女笑着说:“你是老色鬼,人家是大学生,还没见过母老虎是啥样的。” 洗脚女笑骂着,老板娘说:“幺妹,去吧,做进一步的修理。” 洗脚女答应下来,将德志的袜子放在塑料袋,别在德志的腰间,另外打开了新袜子,给德志换上,德志感觉非常爽,新脚新袜子,全了。 洗脚女给德志穿上了鞋子,对德志说:“走,去修理修理。” 德志会意,跟着她,德志发现一楼大厅里还是三个男人在玩手机,一边在烤火。 上楼梯,德志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搂着洗脚女的软腰,伸出臭烘烘的嘴,去亲吻那洗脚女,洗脚女推开德志的脸,让他偏向一边,德志不干,还是要亲,亲了嘴,德志就后悔,她的牙齿竟然往外凸,不美,于是作罢,洗脚女说:“不要嘛,这个超出服务范围了。” 德志心想,原来她们也有操作规则,有些能做,有些不能做,职业精神值得肯定。 德志上了二楼,发现二楼客厅里有沙发,沙发上也睡了男人,德志不怕,有余哥,还有邢主任、殷老板,怕什么怕?洗脚女带德志进了一间小屋,这小屋小得很,只放了一张小床。洗脚女没有开灯,黑暗中她说:“外面有便衣,我们要小声。” 她关了门,反锁上了,往床上一躺,德志很快就褪下了裤子,小弟弟昂首翘了起来,就想插入,黑暗中,洗脚女打开**,德志不想戴,说:“不想戴那个,做起来吕氏外戚 洗脚女说:“要戴,为了安全。” 德志不好再说什么,的确,如果她是老婆,不戴当然可以,她是洗脚女,接触的人多了去了,还是要谨慎一些。 德志点点头说:“好吧。” 他心里挺紧张的,这是在背叛妻子,不过,魔鬼很快就占了上风,他想,死都死过一次了,怕什么?再说,人今天还活着,明天怎么样,谁知道呢? 这是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又不用花钱,各取所需,不弄白不弄。 洗脚女给德志戴了套,然后扶着小弟弟,直接将小弟弟引入她的里面,德志一摸,她的底下,全是水,进去非常光滑,感觉紧绷绷的,德志控制不住,年轻的女人就是厉害,德志就像一条泥鳅一样,气喘吁吁地进进出出,很快德志身上就冒了汗,喘着粗气,在第五分钟的时候,德志受不了了,狂泻而出,浑身瘫软,德志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她说:“起来吧,穿裤子,外面有人。” 德志听了,觉得这是在干偷偷摸摸的事,心里不爽,可是,貌似在中国大陆,**是属于违法行为,不过,洗脚女修理顾客,应该不包括在内。 不管是否违法,德志接受了服务,和洗脚女发生关系,就是对妻子的不忠。他做完了就后悔。 洗脚女用纸将德志的小弟弟擦拭干净,然后擦了自己的,又在地上找了找,摸出不少是纸头,统统放在塑料袋里,连同**一起,提在手里,整理整理头发,然后轻声问:“好了吗?” 德志穿好裤子,穿上鞋,说:“好了。” 洗脚女听了,打开了门,轻声说:“跟我来,谁说话都别理。” 德志点点头,跟着德志出门,德志回头一看,这里有许多小房间,是卧室改造成,被隔断了小房间,好像是修理顾客的工作坊。 德志没有理会楼上的人,那些男人,就像死人,一动不动,估计是喝多了,或者做累了,不肯走,或者是便衣警察,在那里蹲守卧底,谁知道呢?总之,德志从昏暗的二楼到了玫瑰红的一楼,坐在沙发上烤火,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 那洗脚女离开德志,到柜台那里,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进到洗脚屋,仿佛在向老板娘交账一样。 德志看到殷老板和邢主任还在里面,却没有听到余哥的声音。 殷老板看见德志在外面烤火,就出来,见了德志就问:“怎么这么快?” 德志笑着说:“控制不住,憋了太久了,实在没办法。” 殷老板哈哈大笑,此时,邢主任也出来了,二人没有到小屋被进一步修理。 再说,给邢主任修脚的,是一位小伙子,一般来说,邢主任不会去搞基,要不然,他就不会老牛吃嫩草,找一位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女人了。邢主任还是五十岁,他的第二任老婆今年三十岁,邢主任的儿子今年二十岁,相当于给他儿子找了个姐姐。 邢主任看见德志,如同被抽干了的药渣,窝在沙发里烤火,有气没气地,就笑道:“看来,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速战速决啊!像余先生,你前脚进去,他后脚跟上,到现在还没出来,好在老板娘有经验,会安排,真识相,知道余先生年龄大一些,来得慢,去得也慢,就找个相当的女人,可以慢慢地调教。给你配个嫩草,适合你的口味儿。” 德志无精打采,的确,没了精子,果然不一样。要想恢复过来,起码需要一个晚上。 殷老板又跟邢主任闲谈了几句,说笑着德志的速度,看看余哥没下来,就说:“余先生人虽然瘦,可精力过剩啊,好久没过瘾,逮到一个竟然不放,一股劲儿地搞,不知道把那女的搞死没有。” “不会的,那女的正值壮年,干柴遇到烈火,又是老手了,驾驭余先生,不在话下,只怕余先生受不了啊。”殷老板说。 “一般来说,瘦子的欲/望强烈一些。胖子不行。”邢主任说。 “看来,你很有研究啊。”殷老板说。 “没怎么研究,只是对古代性学方面的书,看了看皮毛。还需要进一步学习。”邢主任说。 “原来邢主任的姓没错,真是高手,懂得采阴补阳之术,怪不得要找个年轻的媳妇呢。敢情原因是邢主任有御女术,不过,御女术要多采**才行,邢主任这一辈子打算采多少**呢?”殷老板问。 邢主任看了看他,不说话,听从楼梯那里传来脚步声,殷老板知道余哥被修理完毕,于是站起来,到柜台前埋单。他爽快地付了钱,到底花多少,德志心里没数,余哥也扎着头,不说话,看上去很忧愁,实际上内心里很快乐,凭德志的多年的观察,他就是那样的怪脾气。 四人出了洗脚屋,外面没有人力三轮车,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不是闹市区,除了商人或者官员,一般的市民不会到这里来,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单身汉或者离异的男人,会到这里来寻欢,让自己的金子和精子受点损失,自己找到男人的雄风,在女人身上快乐了一会儿也说不定。 四人顺着河边往市区走,殷老板兴致很高,可能酒精在起作用,后劲儿十足。只是他没有去做,不知是为了陪邢主任呢,还是因为不想让德志他们知道他的企图。这个谁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德志和余哥在桥头广场和他们分别,各奔南北,德志他们回宿舍,他俩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奶。邢主任找他的**,殷老板找他的大奶凤妹。凤妹生气,不知道回来没有,不过,这不是德志操心的。两口子的事,谁都说不清,外人最好别干预。 第294章 一场春梦 一秒记住【网 回到宿舍,德志有点清醒了,仿佛刚才做了一场梦,可这不是逃脱罪责的理由。德志心想,就这样犯罪了?这个带来的影响将是深远的。 回到宿舍,余哥就上床睡觉了,德志却不敢,必须要洗澡,搞不好有传染病。那女的底下水特别多,湿滑,进去就像一条泥鳅一样顺溜,用手抓住泥鳅,泥鳅却从指缝间溜跑了。这么一个洞,打了一炮,竟然不用结婚,也不用但什么责任,真的很好。难怪有些人不愿意结婚生子呢,有女人玩就够了。 可是德志现在不同,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经历这么一场,多少有点对不起人,特别是自己的女人。幸亏他没钱,如果有钱,不知道要包养几房姨太太。 现在尊称为###,实际上就是过去的姨太太,从古到今,就是这样,男人如同茶壶,女人就像茶盅,一个茶壶配几个茶盅,没有一个茶盅配几个茶壶的道理。 按照伊斯兰教的规矩,男人可以包养几个女人,证明男人可以照顾好女人,女人共同服侍一个男人,相安无事。古老的东方,也是这样,没有啥奇怪的。惟独现在,成了秘密,在地下活动,一个吃纳税人税款的男人不知道在地下养了几房姨太太,到了那官员东窗事发,或者死于意外,才发现有人出来争夺遗产,到那时候才发现有多少姨太太。 德志洗了澡,还是很激动,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干过,原来,家花没有野花香,是真的。跟一个女人做时间长了,就想换换口味,和妻子没有爱情,和妓/女也没有爱情,都是性,男人,只要满足了性需求,在男人眼中,女人都是一样的。至于爱情,对于过分功利主义者来说,根本不配谈。 爱情重要,面包也重要,在二者面前,大多数国人都选后者。因为,人饿着,是没有办法谈论高尚的爱情;只有吃饱了,闲了,没事了,才有风花雪月的扯淡故事出来。国人大多经历过大饥荒的年代,对饥饿深有体会,造成了大多数人都喜欢面包甚过喜欢爱情。 再说,大多数国人都没有经历过自由恋爱,大多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就了人一辈子的婚姻,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见到下半生的伴侣,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不同,自由泛滥,小学生就开始谈恋爱,到了大学,就是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德志所在年代,上学就是上学,哪里有机会谈情说爱?天天被分数困扰,周围都不是浪漫人,大部分人都是现实到令人恐怖程度的人,他们在书山题海中奋战,目的就是将来考个好大学,有一个好工作,然后可以娶一房好太太,然后生育下一代,抚养下一代,继续循环。 洗完了澡,德志回到床上,此时,已经没有心情看书,可能注定要孤独,离开家人,在外工作,难免会遇到这样的试探引诱,除非不工作,没有项目款,一文不值,只是闲居在山里,恐怕没有人来请他洗脚,只要沾上一点权力或者钱财,就有人来缠着他,直到达到目的。而在所有的计谋当中,美人计是屡试不爽的,大多数英雄好汉都难过美人关,大部分人在美人面前,就会选择将计就计。 不知道是怎样睡着的,到早晨的时候,窗外透露进来朝霞的反射之光,德志起床,三部曲弄完,看见余哥,有点不好意思,余哥也闭口不提昨晚的事,只当没事发生。 德志说:“今天去见见殷老板吧。红田村还需要一点水管,以前那个老板诬陷我说给了我回扣,实际上没有,他的货出了点问题,虽说后来他答应换传奇知县 “只要人正,就不怕影子歪。他说他的,也是的,哪有给人回扣还公开宣布的,看来是没有这回事。等一下,我们就去,你需要他水管,我不需要,我在恩施,从那边买还便宜些,至少省了一些车费吧。”余哥说。 “毛坡村的项目暂停了吗?芭比还来不来,她负责的村,没有问题了吗?”德志问。 “好吧,听说毛坡村也需要一点水管,具体需要多少,我去看了才知道。你能确定红田村需要多少到户的水管吗?”余哥问。 “我们边走边聊吧,。”德志说。 过早,德志首选在街上;在家里做饭也行,不过,因着余哥在,不太方便,到外面吃,非常简便,吃了就走,不怎么费事儿。虽说工资低,可是早餐还是买得起的。 有一种折耳根,就是鱼腥草的根,非常好吃,恩施人都爱吃,早餐的餐桌上,店老板一般都免费摆上,任人享用,喝点稀饭,吃点折耳根,然后再吃点花椒,喝点合渣,合渣用黄豆用石磨磨成,非常香甜。营养丰富,男人吃了壮阳,女人吃了滋阴。难怪山区的女人长得苗条,男人长得壮实呢。 吃完早餐,德志打电话给殷老板,邀请他去办公室谈谈。 殷老板说:“好的,马上就来。” 德志本想去他的店中,又担心撞见他媳妇凤妹,因昨晚他又去逛了洗脚屋,就容易引起她的怀疑,哪怕去了坐一坐,啥事都没做,也说不清楚,哪怕有一千张嘴,都无法还其清白。这个跟他平时的作风有关,可能女人被骗的次数多了,早已麻木,男人不懂换个扯谎的理由,的确让女人小看,不懂更新扯谎理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久而久之,生活就会失去滋味,渐渐变得庸俗不堪,人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的确,凤妹因为他的花心,吃在碗里看在锅里,非常不满。凤妹长得漂亮,在宣恩城也算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可惜,嫁给了商人做妻子,就注定要和别的女人来分享一个男人。这殷老板善解人意,很懂女人心,又有钱,又大方,长得也不猥琐,对得起山里的妹子,因此,特别受到女人的欢迎。他又会说笑话,到哪里都有爽朗的笑声,能给女人带来欢乐,因此,一些不够理性的女人往往成为他的盘中餐。 他有点类似西门大官人,做生意,有几个铺子,和官员勾结,有钱,有女人缘,他也深得领导的喜欢,因为他会拉关系,使用各样的计策,来让官员下水,尤其善用美人计。在他手里,掌握着全县的美女分布情况,随手拈来,非常及时准确,比计生专干还专业。什么级别的官员,他给什么级别的货色,总之,从上到下的各级官员,只要一提到他的名字,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这人是个不简单的有背景的人。 因此,整个宣恩城的水利改造系统,全部交给了他和他的团队,别人无法和他相比,仅凭这一个项目,所赚的钱除了公关费用外,除了材料费,有三分之一的项目款落入自己腰包,这有何不妥呢?各取所需,大家皆大欢喜。 德志和余哥先到了办公室,余哥去二楼上厕所,他可能吃多了,加上昨天的酒肉,让他的肠胃负担过重,结果就频频光顾卫生间。 德志想避开邢主任,总担心他说话的时候,稍微透露一点点,就是一场大风波,就是尿,也要到三楼去。 门外走廊有人走过,脚步却越来越近,德志的心也砰砰直跳,有人敲门,其实门没有关,德志一看,是杨局长。 他笑着说:“看到你真高兴!上次在恩施出交通意外,我实在对不起啊。我到凤城去了,现在看到你康复如初,真是奇迹啊!” “谢谢局长关心。我坐在后排座中间,没有大碍,其他人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德志说。 “你真走运。”杨局长说,“等你们到齐了,我们好好吃一顿饭。” “谢谢局长的关心。但愿还能齐全,不过,我担心其中一个不会再来了。”德志说。 “哦,是吗?” “对,其中一个女的不会来了。要是做卫生培训项目,根据项目的需要,再派遣工作人员过来。”德志说。 “那也好!受到这次打击,的确很考验人。希望你们从黑影里走出来,勇敢地面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杨局长说。 “对,我是这样想的,不过,想想人也真的很脆弱,很容易垮台,一不小心就容易改变人生观和世界观,人因为一场变故,会变得让自己都感到可怕。”德志说。 “姚先生说话非常有哲理。我要上楼去上班了,以后再细听先生教诲。”杨局长说着,就转身,离开办公室,上楼梯去了。 德志想了想刚才说的话,真是笑死人!自己做了坏事,反而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是洗脚妹帮了自己忙,解决了来自内部的压力,变得轻松自在,文思泉涌,还是被魔鬼利用,邪灵在体内运行而变得骄傲吗? 余哥回来,说:“刚才遇到了邢主任。” 德志听了,怕什么来什么。连忙问:“怎么了?他说什么了没?” “还好,啥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我也没说什么,就走了。”余哥说。 这个话是真的,德志很清楚邢主任的秉性,很会处理人际关系,他把握得住自己的嘴巴,想必也有一些官员参与了这事,只不过有多一次少一次的差别,五十步笑百步的荒唐,其实,余哥没有撒谎。 第295章 保险赔款 一秒记住【网 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射在对面山坡上的楼房上,德志透过半卷的窗帘看得真切。小书亚还在睡,德志妻子也睡着,德志轻轻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披着衣服,读了一会儿《圣经》,然后开始看专业书。 昨晚读书心不在焉,是因为有妻子在旁边诱惑,还有外面芭比旁若无人地走路、看电视、洗澡、吹头发等一系列动作,让德志无法安心读书。今天早上,芭比在睡梦中,德志妻子也在熟睡,两个女人都没对德志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德志看着书,底下的“小弟弟”却不争气地直翘。 德志知道这是尿憋的,还没上厕所呢。德志就进了厕所,坐在大便器上,心想,早晨无论如何不能做,余哥和尹懋起得早,起来之后,不干别的,就是先把电视机打开,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为了报复芭比昨天深夜的所为,也可能是为了叫醒芭比,马上要做礼拜,不能睡得太死,影响大家,拖慢步骤,延长聚会时间。 果然,尹懋的阴谋得逞,他的方法凑效了,芭比起床。德志弄完这一切,即早晨的“三部曲”,然后去桥头买“脚片馍”,也就是烧饼。 有的烧饼里面夹的有肉,香,好吃!有的没夹肉,或者是甜的,或者是咸的,德志知道他妻子喜欢吃稍微咸点的,孩子喜欢吃带点肉的,德志本人随便,咸甜都适应。买了烧饼,打道回府,想必他们已经都起床了。 回到楼上,小书亚和德志妻子都已经起床,并且都已经洗漱完毕,德志说:“早点,然后再下点面条好吧?” “好啊!他们呢?”德志妻子问。 “可能到街上吃去了。早晨没有人做饭,都是自己解决。我们是因为有家庭在这,自己动手做,再买点馍馍吃,要好得多呢。”德志说。 “是的。老公,他们都走了,真好!如果这房子就住我们一家人,就没那么多事了啊!”德志妻子说。 “是的。这是领导的意思,住在一起热闹。另外,可以看到他们身上的好行为,来感动你,让你早日接受福音,来到主面前。”德志说。 “算了,算了,别说了。不来还好一些,来了看到了真实的他们,我不仅不会相信你们的信仰,更不会接受福音,别提到主面前来了。”德志妻子说。 “那就算了,那是领导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真是的, 干嘛这样安排呢?还不如多给点工资,自己在外头租房,远远地看他们,距离产生美,反而要好得多,你说是吧?”德志说。 “老公,不是说假话,我真的很看不惯他们,都是虚伪的家伙。” “算了,你不会跟他们永远在一起。他们虚伪,是因为大环境使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否则生存不下去。我还不是虚伪吗?只不过,我尽量做到真实些,特别是在家人面前。信仰不是勉强的事,你不信,你有自己的主见和选择,我不怪你。只要我们一家好好地过就行了,别为一些小事弄得大家不开心。”德志说。 “你说的是。老公,我还想要,来一盘好吗?” “真是一个好色之徒。我要到办公室了,再说,当着孩子的面做合适吗?” “孩子懂个屁,又不是没有当着孩子的面做过。真是,现在来给我装清高了。昨晚怎么不装啊?” 德志笑了,说:“好吧!晚上再好好补偿你。白天的确有些事,我走了啊!” “好吧,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今晚上弄我啊。明天一下乡,又是两周,真受不了。”德志妻子说。德志看着他妻子到厨房煮面条去了,就和书亚玩。幸亏一早一晚已经阅读过了,就完成了今天的阅读任务,书亚早晨醒来,这个玩的时间就要给他,免得一下乡,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德志吃完饭,直接到办公室,他们都在那里了。 德志坐在大办公桌前,本来是给芭比准备,因她有巨大的靠山,所以办公桌一定要大气,谁知道,她不要,她要的就是可以上网。坐在大办公桌前,网线的长度不够,不知道是谁安装的宽带,真见鬼了,就差那么一截儿,如果不差,坐在大办公桌前,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尊贵和荣耀。因着宽带线不够长,芭比不得不放下架子,老老实实抢了德志以前坐的办公桌椅,也就是横在尹懋、余哥办公桌当头的那套桌椅,归给芭比使用。 不是因为礼拜天,不是因为开会,办公室里的四个人不会凑齐的。总有不愿来的,因电脑只有一部,只供一个人使用,另外的人则在旁边玩。因办公室不大,人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也不好看。 尹懋大概没有坐过办公室,他和余哥的身份就是农民,任何朝代,农民都是最苦的,到现在一点都没有改变。因此,要迫切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拥有办公室和办公桌,也像干部那样,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看半天。到月底了,工资拿来,岂不惬意?这样的生活谁都渴望过。但是,徒有其表,有了借来的办公室,却摆了各式各样的办公桌,一看,就是杂牌军,属于被招安的,根本没有独立的编制,还是局外人,不在体制内,仍是农民的身份。 德志一点都不羡慕那些所谓的干部,那些体制内的人,其实,人不求人一般高,何必要办公室,何必要办公桌呢?有了那个,不是体制内的,看人间享福,自己受罪,心里会好受吗? 德志好歹来自国有大企业,他父亲好歹也属于中央组织部的人,但是,有这些,还不是拖欠工资,还不是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到了最后,总是一场空。人的生命有限,不必要为了面子活得太累,何不趁着好时光,多做点有益的事呢? 尹懋的意思,需要一个名分,好在人前炫耀,怎么说,也让人觉得这些年混得不错,好歹坐了办公室。哪怕没有工资,没有福利,也无所谓,面子挣够了,名声有了,比吃饱穿暖都还重要。 礼拜开始,德志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余哥、芭比不爱喝茶,尹懋还行,为了像模像样地品茶看报,像个公务员,尹懋和余哥背着德志去买了四个茶杯,看起来像是青花瓷,实际上是超市里卖的中档货,德志分了一套,用着陶瓷的杯子,参加聚会,更有一番风味。 最过细的是德志,这青花瓷的杯子,本来都有盖子,先报废的,是余哥,从此他的茶杯没了盖子,不愁水烫嘴了;然后是芭比,这个不喝茶的姑娘,竟然和茶杯盖子有仇,终于将盖子打碎,报了仇雪了恨,痛快!倒数第二是尹懋,还以为他能保守盖子,谁知盖子还是难逃厄运,轮到德志,德志不知道在慌什么,盖子从此和坚硬的水磨石地板做了亲密接触,然后青花瓷的盖子香消玉殒。 礼拜由尹懋主持。讲道的是余哥,两位老传道员,在乡村里,面对老人们,讲道开始是赶鸭子上架,因的确没有人才了,老人们读《圣经》都困难,更别提讲道了。他们年轻点,眼睛好,又是弟兄,无论如何,都能得到他们的欢迎。因此上,余哥准备了很多的讲章,都是过去常常讲的,此时要用,随手拈来,马上就用上了。 最后祷告,是由德志来进行。因德志心里老是怀着对他们的不满,心里充满了埋怨,虽勉强答应下来,但祷告却不是来自内心,只是流于形式,应付一下完事。 德志清楚,从心里没有饶恕弟兄姐妹,要在表面上装作没事人,是非常困难的。德志在祷告的时候,虽然求上帝来饶恕,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有饶恕弟兄。德志苍白无力的祷告结束,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来饶恕弟兄。如果作为外邦人,德志也就算了,但是,他还是基督徒,虽挂了个名,但内心里却根本不是。 聚会结束,芭比第一件事就是要上网,继续聊天,余哥不干了,说:“从昨天到今天,你们都玩了电脑了,我碰都没碰过一次,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是啊!芭比,你没日没夜地玩,也该休息休息了,小心眼睛,弄近视了我们没法向你姨妈交代啊!”尹懋说。 “算了吧,要玩电脑,就直说,少来那一套,假惺惺的,干嘛呀?” “我让给你不就行了。马上就中午了,记得买菜做饭,我是绝对不会买菜的,更不会做饭,记住!要投诉,就直接找我姨妈。随时等候。” 芭比使劲推开办公椅,椅子腿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德志心里阵阵发凉。 然后,芭比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又去逛街了。 德志看芭比走了,他留在办公室看余哥上网,也没必要,于是告辞,说是去移动营业厅看看手机。 尹懋说:“等等,我也去。” 然后,德志、尹懋离开办公室,余哥一个人在办公室。刚走没多远,余哥喊道:“慢点,慢点,我不会打字啊!” 德志、尹懋只好返回,看到余哥一脸的无奈相,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德志心想,你不会打字,充什么能啊? “不会打字啊,那你跟芭比抢什么电脑?”尹懋问。 “我们不是都可以玩吗?为啥只给她一人玩?这电脑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是公家的!”余哥说。 “你不会打,拿了电脑没用,把芭比得罪了,恐怕大姨妈暗地里要给你使绊子,你要小心。除非,你有充分的理由。” “什么理由?” “会打字。” “那我现在开始学,来得及吗?” “要在下次开会前就学会,否则就被芭比抓住了把柄,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两个星期之内保证学会。” “啥?” “离下次开会还有两个星期。”尹懋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接着说:“你一定要在这两个星期之内把电脑学会,起码要懂得怎样打字,并能在人前不慌不忙。” 第296章 转账成功 一秒记住【网 他们在保险公司碰了壁,没办法,他们只有返回。 小马说:“没想到索赔这么难。” 德志说:“这是正常的,如果容易才属于不正常。” 余哥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办公室不想去了,因德志不想见邢主任的面。 德志与小马约好明天再来。 当天各自归去,德志下午到办公室上网,晚上回到宿舍,然后等第二天、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一个星期,总之,很多次到了保险公司,都是无法拿到赔款,不是领导不在,就是不符合要求。 德志的任务就是要到赔款。花多少时间都行,现在的老项目在扫尾,新项目没有完全开始。 刘小姐和齐老师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事,德志心想,这是关键时刻,这样下去,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解散大家回家,一个是削减项目,根据需要再决定聘请工作人员。 本来机构不需要很多人,再说遇到这种事,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不过,最近几年,ngo的变化还比较稳定,农村的需要还是比较大,但是,这不是长久的,农村外出打工是一定的,农村的人口会不断减少,要做一个硬件的项目,恐怕没有以前那样容易。 德志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忙了这么久,竟然一无所获,真是,这怎么办呢?正在苦闷的时候,电话铃响,德志打开手机一看,是宋主任打来的,问怎么样,钱拿到了没有?德志如实回答。 “不好弄,还需要领导出面,保险公司总是找理由不给。”德志又补充了一句。 德志不清楚宋主任是怎样安排的,保险公司很快就有了回音,他们要求德志他们去一趟。 德志一听,就有了希望,他对余哥说:“这样可好。可以拿钱了。” 余哥说:“太好了。我给领导说吧。” 德志点点头,这不是在邀功吗?的确如此!付出努力,保持联系,总是德志在忙,到了下山摘桃子的时候,却轮到了他来做。好名声是他的,而德志只是一个跑腿的。 不过,他没有再多想。 既然要去,那就去吧。到了再说。在路上,领导打电话来说,一定要邀请县民委宋主任他们到场,确保他们能拿到钱。让他们打收条,或者收回齐老师上次在恩施医院所打的欠条。 德志先到县民委,找到宋主任,当然,路过邢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说:“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还行。”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也恢复得快啊。”邢主任说,话里有话。 德志笑了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宋主任听到德志在说话,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然后找到德志,问:“今天要拿到赔款吗?” “可能吧,弄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快把保险公司的地板砖都踩出了坑。”德志说。 “哈哈,真是,保险公司的诚信值得怀疑。还好,现在有了多家保险公司可以投保,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宋主任说。 “哦,你们的赔款快拿到了。要不要我去?”邢主任问。 “你没事,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人多力量大。”宋主任说。 “好啊,我收拾一下。”邢主任说。德志看到他的桌子上摆着和大师的合影,在墙上也挂着一句六字箴言。 桌子上摆放的一台联想电脑,台式的,看起来比较大气。办公室集中购买的电脑不落皇旗 邢主任要陪同前往,收拾停当,离开办公室,下了楼,到了马路对面的保险公司。小马早已在那里等候。 德志看到小马,格外卖力了,见了领导,他立马迎上来,问长问短,比对德志要热情多了。当然,他对余哥不带理睬的,可能从根本上看不起余哥。 余哥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跟在后面。等他们都进了大厅,那个胖女人说:“你们的赔款下来了。给我一个账号,我把款项打入你们的账号。” 这个挺好,德志心想,不用收去触摸现金,在走账方面也说得过去。 德志说:“人都在这,我先把话说清楚,钱要打进县民委宋主任的账户。他曾借给我们了一笔救急的费用,有一万元。刚好赔款也只有一万多,剩下的零头放入我们的账户,我们给小马打个收条,怎么样?另外,宋主任要给我们借条,或者给我们打个收条。” “好的,我同意这个方案。我还是给你们借条吧。我可不想拿借条,也不想打收条,搞财务的,需要简单明了,不想搞那么复杂。”宋主任说。 “对,对,应该这样。”邢主任说。 小马问:“为什么有些项目没有审核通过?” “你不清楚吗?保险条款里有,你自己看去。我们根据赔款明细来核定的,如果不服,可以去找州保险公司,或者省保险公司。这个我们解决不了。”胖女人说。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很受打击,为什么会这样?今天要拿钱了,她又这样说,如果他们重新提出核定,恐怕还要有问题,那就是,今天是铁定拿不到钱了,要等核定完了之后,才能划账拿钱。而德志和余哥等不起,如果再耗下去,恐怕啥事都干不了,天天要到保险公司,等于在那里上班了。 德志说:“那些条款来不及研究。不赔就不赔,那是车主和保险公司的事,和我们受害人没关系。不管谁赔,我们是受害人,找不着保险公司,可以找车主。” 大家一听,没话可说,这是法律的规定,是那些人大的老人们天天没事在那里琢磨出来的东西,应该经得起反复考证的。 “我表个态,在这个时候,应该要先拿到第一期的赔款,如果不服,或者有新的费用,那就需要重新索赔。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来齐了,应该先把该给我们的给了吧,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宋主任说。 “对,作为一级政府机构,他们海外的机构来内地做事,的确不容易,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环境,让他们安心在我县做事,免得传来出去,说这里的环境不太好,那么,对整个宣恩的影响将是深远的,大概你们保险公司也希望很多人到我县投资吧?你们不是做人的业务吗?服务跟上,自然就有财源滚滚而来。”邢主任说,他研究佛性,懂得人性,所以,他很清楚保险公司需要什么。 保险公司做人的生意,没有人,就无法生存。 胖女人说:“好吧,你们愿意先拿钱也可以。给我账号吧。至于以后宣恩如何发展,那不是我们小职员能管的事。说吧,把账号给我吧。” 这女人可真猛!不想当官,可能也不是党员,要不然不会这么自私自利、专顾自己。 宋主任对账号记得滚瓜烂熟,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账号,德志生怕他搞错了,追问一句道:“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我经常用,比如我的身份证号,经常要用的东西,就要记住,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丢人现眼。”宋主任说。 “是啊,真的弄不清楚,宋主任会写诗词歌赋,也会记住阿拉伯数字。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兼备啊。”德志说,拍马屁起来,这事也不需要拍马屁,为的是因他们根本不想弄懂文学。 在这种场合,谈论文学,恐怕有点不合适。不过,在这种场合,说这事,还真得及时,要抓住机会,要不然,就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能太过于高傲,否则,就会引起别人的嫉恨,德志这边,是余哥;宋主任那边,是邢主任。 两边的小人都难防。不过,邢主任好像也有满腹才华,只不过交友不慎,和殷老板来往,免不了有些铜臭和世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邢主任跟宋主任在一起,都是为杨局长负责。 但是,懂得文学,不见得有好品质。和宋主任打交道,不知道他是不是慈善人,谁知道呢?那邢主任天天口里念佛,不见得不是坏人。这事,都需要用鱼骨的分析法去分析,不能光看一面。 胖女人记下了账号,在电脑里输入,一查,问:“是不是姓宋?” “是的。”宋主任说。 “对,姓宋。” “好,已经确认付款。半小时后去建设银行查账,已经转账成功了。”胖女人说。 “好的,谢谢。” “不用谢,交代一下,我没有分开转账,免得要麻烦,一共一万四千元钱,全都汇入了宋的账户。别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好了,这事算是完成,你们可以离开了。”胖女人说。 “好,谢谢!”邢主任说话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得那么礼貌了。 “好,我们走吧。”宋主任说,拿着皮包,离开了保险公司。 “哎”胖女人喊道。 大家吓一跳,没想到这女人形体虽胖,可是声音却高。大家停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那个马,马,留下来,等一会再走。”胖女人说。 “马?牛?”德志心里犯嘀咕,难道到了农场不成?怎么又有马又有牛的? 德志想着,看着小马自觉地走向柜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第297章 马太效应 一秒记住【网 胖女人劈头盖脸地嚷道:“怎么这么大个人了,竟这样马虎!没有签字,你让我们怎么向上级交差?到时候你反悔,或者诬陷我们没有给你办理赔偿手续,我们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小马陪着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忘了,不是故意的。” 那胖女人“哼”了一声,埋头敲打着电脑键盘,不知在写什么,肥胖的手指头显得粗壮,不知在打什么字,看起来有些艰难,但打起来还挺快。 德志一看,就知道这人属于技术型人才,不会维持关系,没有人缘,说话没人听,除了向当事人发火外,在公司里也是一个刺头儿,只不过没有背景或者靠山罢了,因德志看得很清楚,她要想在公司混个人模狗样,但是自身条件有限。女人在姿色上不行,仿佛在各方面都不行。 小马抱歉地签了字,跟随德志他们离开业务大厅,到了建设银行。 整个宣恩县城,就两家建设银行,分布在两条路上,德志他们去的银行,是在市中心,另一个建行营业厅,在国道和市区中心路交汇的地方,也有一些居民,因为国道扩宽工程,陆陆续续地,有一些人在此地建房子。 德志他们去的那家银行刚好在市中心,不必要跑那么远到另一家银行。 德志看到了这个银行的布局比较好,看看农行,就知道农行喜欢搞一些花架子,反而影响了其实力。建行比较现代化,看起来舒服,不是因为农行看起来接近农民,谁都不愿意到生硬且冷酷无情的其他银行里去。现在的银行服务得还好。 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吸纳储户的存款,然后再将钱高额贷出去,收取高额利息,然后,再分给储户一点,借此赚钱。只要没有大的风险,是稳赚不赔的。 宋主任很淡定,因他常常到银行,有些工作人员都认识。他轻描淡写地问:“请查一下帐。” 工作人员听了宋主任的话,抬头一看,马上低下头,然后抬起头,笑着说:“原来是宋主任啊,好的,这就查,这就查。” 德志心里正纳闷,他们为什么对宋主任这么客气,原来县民委是建行的业务单位。县民委在宣恩来说,是个有钱的单位,不同于在汉族地区,听起来是个机构,实际上只有一个人,也没什么项目款。 县民委通过国家民委,还有国家宗教局,可以申请一些项目,这些钱的确不少。这些钱都要经过一个专门的账户才行,这个账户在哪里开设,它是众多银行争夺的肥羊。 建行下了足够的饵料,最终打败了对手,让县民委落户在建行。确定在建行开户后,具体操办的人员就是宋主任了。宋主任只向杨局长负责,将事情办好后汇报一下就行。 这样,宋主任就有了绝对的权利,建行里面的人,实权派和办事员,从上到下,差不多都认识了了他,他的名望在建行甚至在整个宣恩县金融系统都传扬开来,诸如农行、工商银行等,都没有放弃向宋主任攻关,希望宋主任改变策略,将来会离开建行,到他们的银行去。 宋主任很怪,找了一家办事方便又愿意送礼的银行,所以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建行。建行就像铁打的衙门,总是不变,而行长和办事员,换了又换,就像走马灯一样,让人应接不暇。不过,每次交接,前任都向继任者交代,县里的关系,非常复杂,另外,还交代几个重要的业务单位,从单位法定代表人到底下具体的财会人员,都要了如指掌,甚至保留以前的关于送礼习俗,每年都要按时奉献或者进贡,否则就会影响下一步的合作。 就这样,关系一直保留,宋主 营业员看了看账,问:“请问宋主任,是那个账户吗?” “不是,是那个。”宋主任说。 “哦,我知道了,好,请稍等。” “没事,你看看吧。” 营业员看了之后,说:“到了。” 宋主任说:“好的,谢谢你!取出四千,其余不动。” “好的。”建行营业员说。 很快,宋主任输入了密码,营业员低着头用四根手指,将四十张毛老头刷刷刷地数了一遍,然后,又将他们放进验钞机,哗哗哗地过了一遍,没有发现假钞,营业员麻利地扯了一个小纸条,三下五去二,将毛老头捆扎起来,交给宋主任,说:“请您数一数。” 宋主任说:“不用,不用数了。” 宋主任接过钱,交给了德志,德志将钱交给了余哥,余哥低头数了一遍,然后装入腰包。 钱到手,德志放心了。刚想离开,宋主任说:“慢点。” 德志吓了一跳,连忙问:“什么事?” “差点忘了,给你这个。”宋主任说。 宋主任低头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德志接过来一看,是齐老师打的借条,德志明白过来,说:“谢谢!差点忘了。” 德志、余哥、小马与宋、邢主任在银行门口分散,各自离开。临走,德志对小马说:“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你去找钱,等找到后,我们再说。” 小马脸上的肉有点抽搐,德志的话,可能让他感到不爽,刚给了钱,自己连一毛钱的边都没碰到,自己来跑一趟,就是签了个字,啥都没有,真是气死人,哪怕数钱的时候,可以摸一摸,也是好的。可惜的是,竟然连摸都没摸一下,钱都走了,现在又在要钱,简直没完没了。 好在小马在部队上锻炼过多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德志也感觉到小马最近比较疲惫,不过,作为惩罚,谁让他冒险呢。加上贪心不足,加油往溢出来的方向加,不知道这一箱油要花多少钱,不仅有油,还有辛苦费,加上还可以在一起吃饭。饭不值钱,可总比自己在家里吃要贵。这个便宜不占,天理难容。 小马带着忐忑的心离开了德志、余哥。 德志见他背影消失在街角,立马发短信给刘小姐,报告今天的情况,刘小姐很快就回复,说:“把钱给余哥。存起来。等到了开会的时候再说。” 这几句话,让德志明白过来,这种桃树的活儿是自己,摘桃子的好处是她们得的,这个理,有点说不过去,可说不过去也得说,谁叫人家是领导呢。 德志把信息内容给余哥看了,余哥摇头晃脑起来,说:“那是当然的,这钱虽是你拿回来的,但是,功劳不能算你一个人的,不是我来给你壮胆,你也别想拿到钱。银行的户头名字是齐老师,那么,在她齐老师的名下,理应得到这笔钱。至于他们怎样来花这个钱,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了。我们是具体办事员,但是决策还是要看领导的。” 德志听了余哥的话,觉得他真是当奴隶当得太久,没有一点主见了。这些钱,本来就属于赔款,没有入账,同时,所花的钱,可以在保险公司继续来报销。用不着两头都拿钱。一方面在这边的保险公司拿钱,另一方面,在另一家保险公司拿钱,等于一件事,可以找两家保险公司,虽说性质不同,可是,对当事人有好处,被保险人或者受益人能拿到赔款,比什么都强。 余哥要去银行,德志不想去,说:“你一个人去吧,存钱又不需要证明,你把存款凭条拿好就行了。” “你不知道,要是我把钱存到我的银行卡里了,到时候我拿利息,你说怎么办?”余哥问。 “该有几分钱的利息?现在存钱到银行的人不多,喜欢存钱的都是穷人,正因为穷,才拼命攒钱,攒钱存到银行里,却给富人用。富人用一点利息来给银行,银行再给一点点利息给穷人。结果,富人用穷人的钱越来越赚钱,穷人却满足于一点点利息,知足常乐,结果到最后,怎么都乐不起来了。”德志说。 “为什么?”余哥好奇地问。 “国家负责印钞票,越印越多,你说钱多了会怎么样?” “钱多了好啊,大家拿一大把钱在手里,多好啊。” “以前十元钱能买很多东西,现在一百元也买不到啥东西,你说好还是不好?” “当然不好。”余哥说。 “这就对了。存钱到银行是愚蠢的人做的事。只有把钱用来赚钱,才值得肯定。”德志说。 “这也符合《圣经》的教导。”余哥说。 “是的,不能做蠢笨的奴才,要善于管理好自己的钱,还有自己的才华,不能浪费,不能埋藏起来不用。”德志说。 “你说得对。想不到,平时你不爱说话,一说起话来,就有说不完的话,肚子里满是学问啊。”余哥说。 德志笑了笑,没有再理他。 他们在十字街分开,他去农行。因大姨妈齐老师在那里开了户,银行卡在余哥那里保管。 余哥貌似忠实的管家,他在领导面前表现积极,非常殷勤,深得齐老师的喜欢,跟德志比较起来,更能得到女领导的芳心。而且余哥比领导还老几岁,经验丰富,懂得女人的心,在某些方面的确比德志要强,德志在屡屡碰壁之后,的确长了不少见识,即便如此,当领导和余哥同时出现时,德志还是慢半拍,不好坏了余哥的好事,让他表现得淋漓尽致吧,否则,就是影响同事的关系,在年终工作评估时,又要遭遇减分的命运。每一次减分,都是对德志意志的一种无情摧残,需要很久才能平复过来。 第298章 半推半就 一秒记住【网 德志先回到宿舍,因为年轻,精力就充沛些,不知怎么回事,憋着的还是怎么了,内心里老是有一种冲动。不怕不开发那种罪恶,只要唤醒了开发了,就有了罪恶的行动。 这个毒素,在慢慢地扩散,让德志看清楚,有钱能买到想要而不敢要的东西,比如性。 德志回到宿舍,心已经乱了,头脑中老是在想着那女人。她们是性工作者,本来就觉得很正常。不过,内地教育落后,对性没有认识,仍觉得这是一块未开发的领域,需要好生学学,体会一下到底性是怎么回事? 德志不敢多想,中午本来想买点菜,因余哥离德志不远,等他一起买,两人都有。 余哥很快就来了菜市场,买了一些他爱吃的菜。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是,他跟面条有仇。虽然他有胃病,吃面是最好的食物疗法,是养胃不可替代的主食,可他不信,仍大把大把地吃胃药,胃药没断过,连气管炎都吃发了,真是奇了怪了。 做饭是他负责,洗碗由德志负责,吃饭时他发出的啧啧声,令人惊叹不已。他可能从小缺少父亲的教诲,不懂得吃饭发出响声是多么糟糕的事。但他仍是我行我素的,没有想到要这样。 人在宿舍,项目在进行中,心里就比较安逸,也就没有了进取的心。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也是这个理。自从殷老板请客,享受了一次性的服务,德志就念念不忘起来,总想有机会再去尝试尝试。 下乡的时间还没确定,余哥要去恩施,说那边的工程接近尾声,需要做一些善后的工作,另外,还要寻找新的项目点,看看能不能将余款给用下去。 余哥要走,德志也不好意思呆在县城,领导知道他偷懒,今年年终评估可能就不行,本来就扣分了,到现在还没起来,又要雪上加霜。 想要翻身,恐怕有点难。 当初因###坡村的事,领导找德志谈话,说项目不太理想,需要反省。 德志就答应反省,其实,当时,余哥和尹懋是穿一条裤子的,芭比还在黄冈。二比一,德志处于劣势,他无法为自己伸冤,领导让干啥他就干啥,让写什么,他就写什么,写不好,就重写,直至让领导看了满意的程度。 德志本来是坚持原则的,因为太坚持,结果村支书就不满意,没有拿到好处,自然就迁怒于人,总要指出德志的不好的地方来,在尹懋和余哥面前陈述,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当初,德志还不以为然,以为毕竟是同事,应该没问题。 但是,事情朝着不利于德志的方向发展,余哥和尹懋竟然将村支书的不满原封不动、甚至添油加醋地对机构领导说了。甚至他们说的,连德志都想不到,那些条条框框,让德志去回忆,却想不起来。 领导总是让德志打草稿,写了又写,写了又写,让德志朝着领导听来的关于德志不好的那个方向去引,最后旁敲侧击,让德志明白过来,这是在罗织罪名,好让德志彻底明白,要想把这个事做好,必须要想办法讨得领导的欢心。知道了领导的心思,也就知道怎样去写检讨。 从小到大,德志很少写检讨,几乎不懂得怎样去写。后来参加工作,更不懂怎样去写,因为他参加工作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有到写检讨的地步,哪怕受到了冤枉,也没有为自己申辩,当然,也就不必要写东西给领导。 这次情况截然不同,是因德志坚持原则,没有 余哥和德志成了明显的对比,德志挨批降级扣分,余哥受到表扬,不扣一分,只要德志被扣分,余哥不动,自然地,德志就要落后了。要想赶上来,必须盼着他们犯错误,只有犯了错误扣了分,才有可能赶上来,这只是一种可能,事实上很难超越,因他们已经在前一年多拿了一年的工资,想要再退回来,万万不能。 就这样,德志心里非常不爽,可面子上还是比较顺从,交了检讨,扣分很快就下来。领导说:“扣了三分。如果按照办公室的规定,扣得更多。不是我们说好话,可能就更惨。” 德志笑着点点头,心里在流泪和血,他咬着牙表示感谢。 地球人都知道,香港办公室主任不懂内地普通话,听不懂,也不会说,更别说交流了。刘小姐、齐老师说替德志求情,完全是撒谎,他们借着香港办公室主任的名义来宣布这事,让德志感到很不爽。 但是,德志是里面的员工,员工的地位永远赶不上领导,领导颠倒黑白,说三道四,都是领导的权利。员工只有服从才是正道。另外,员工服从,只是基于领导会发工资,员工为了那点钱,装也装出领导喜欢的样子。 扣分,然后被骗,然后就又重返工作岗位,在偏僻的农村,为农民朋友进行服务,时间很容易打发,很快又要到了评分的时间了,大家在这时候都变得格外小心,只要过了这个时期,就又是一年的开始,忍耐到底,必然得福。 带着希望,德志继续在机构工作,他很想知道,机构怎样发展下去,他怎样能够得到该得到的东西,他的其他同事,该有一个怎样的结局?在机构里,究竟谁是毒麦?谁能笑在最后,当上大英雄? 扣分的阴霾慢慢散去,现出了久违的太阳,德志心里有目标,有希望,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这是一定的。只要不放弃,坚持下去,必然会有一段美好的经历。这个经历,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让人可以久久回味。 余哥要走,德志说:“你走,我也走。你去恩施,我就去红田村,看看扫尾工程怎样了。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就去清塘村,看看那里的项目进展,你看怎么样?” “好啊!我们再约时间吧。”余哥说。 余哥最近变得比较老实,因为他对未来也没有把握,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尹懋受了重伤,需要治疗,一年后需要拆除钢板,还要看恢复的情况,需不需要索赔,赔多少都是一个问题。按照什么标准来赔,都值得商榷。 另外,芭比极有可能要调走,她在宣恩的工作已经结束,齐老师肯定受不了来自家族的压力,需要调整她的工作岗位,这样,她就可以继续留在dashing基金会,继续做着她的美梦。 直到机构没有款项进来,没有新项目上马的时候,再对芭比做一个安排。芭比的大姨妈在神学院还是有人的,通过他的关系,找一个工作应该不难,或者,基金会是最适合她的工作,比较舒服,压力不大,总之,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余哥走了,德志却在办公室呆了一天,上网,写作,然后浏览新闻资讯,时间很容易打发。 外面下起了雨,水泥路面都湿了,德志关了电脑,装进了电脑包,然后关了灯,关了门,德志和门卫打了招呼,准备回宿舍,走到桥上,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桥对面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德志看上去非常熟悉,但是隔着飘洒的毛毛雨,看不真切,谁知道还没走近,他喊道:“哎,这不是姚先生吗?” 德志仔细一看,昏黄的灯光照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殷老板,旁边是一男一女,女的打着花折伞,可是头发上仍有些水雾,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很漂亮。 “吃饭了吗?”殷老板问。 “没。” “我们也没吃,一起去吃点吧。” “算了,算了,我回家煮点面条吃就行了。” “面条?那怎么行,出门在外,没人照顾,吃得太差怎么能行?回家后怎么弄得动弟妹?”殷老板说。 德志笑了,说:“快回去的时候,再补一补,现在补了,恐怕没地方用。” “瞧你说的,有弹药还怕过期呢!到处都是你的战场,到处都有没有占领的山峰,还有潺潺的流水,你的弹药肯定都用得上。只怕你舍不得用。我们宣恩,多的就是女人,可惜没有几个好看的男人。你舍不得用,让很多女人失望。”殷老板说。 “怎么?你们想在桥上说相声吗?”那男的说。 “哦,我都忘啦,走吧,到前面去,我知道有一家饭店,特别擅长做宵夜的。走,一起去吃点烧烤。”殷老板说。 德志还在犹豫,他想明天就去红田村,真是凑巧,不是遇到殷老板,早就到宿舍了。 殷老板上来就拉住德志的胳膊,说:“走吧,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做事像个娘儿们?” 德志听了他的激将,说:“好吧,只是下不为例。” “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吃顿饭,算什么事啊?这次我请,下次你请,两不相欠,不是很好吗?”殷老板说。 德志说不过他,半推半就地,就和他们一起到了小饭店。 老板娘见有客上门,非常高兴,连忙拿着菜单上来,问:“殷老板,你可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 第299章 今夜深沉 一秒记住【网 “是东南风。”殷老板笑着说。 “要得要得,不管是什么风,只要能把财神爷刮到我这儿,我就满足。”老板娘笑着说。 “真是,你要什么风,我就给你吹什么风,不过,今天当着慈善机构姚先生的面,还有美女的面,就算了,改天再好好地吹吹枕头风吧。”殷老板说。 “好啊,你喜新厌旧啊。”;老板娘骂着,笑着,请他们到里面坐。下雨之后,气温有点降低,有些店已经升起了柴炉,一是可以作为火锅,一是可以用来升高室内的温度,让客人一进到店里,就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家店离网吧不远,一些年轻人上网累了,就到这里吃宵夜。做这样的生意,主要对象就是那些喜欢夜生活的人。他们白天睡觉,晚上闹得欢。有的孩子打游戏,几天几夜都不睡觉,非常厉害。 德志他们四人落座,老板娘沏茶,殷老板见有美女在场,没有动手动脚,可是,老板娘故意在他面前扭动屁股,就有了十足的挑逗的意味在内了。 美女长得很不错,高鼻梁,大眼睛,嘴巴性感,胸脯高挺,小蛮腰,落落大方,顾盼有情,令人一见就浑身酥软,刚在在桥上,德志还没细看,谁知眼前这位美女的确让人心旌摇动,心里如同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了层层涟漪。 殷老板说:“要说美女,还属于卸甲坝的女人漂亮。” “大哥,我就是那里的。” “真的吗?” “如假包换,我就是那里的。” “那太好了,要不是你嫂子先把我占领了,我一定追求你。” “算了吧,嫂子是美人胚子,不知道当初你是怎样把她弄到手的,你还倒过来说是他来占领了你。真是幽默啊。”美女说。 “的确,男人都爱面子。当初是我在追求她,不过,后来,结婚后她就判若两人,让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后来,她的所作所为,我也就习惯了,不想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得过且过算了。你嫂子不会在意我在外面有女人,只是不能带回家,也不能染上病,违反其中一条,她就会找到单位上大吵大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殷老板说。 外面进来几个学生,实际是上网的年轻人,他们叽叽喳喳,要吃这,要吃那,有钱,舍得买,吃起来很香,吃完了就走,就像一场暴风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他们走后,留下一地的竹签子,还有餐巾纸,老板娘没有管这些,继续忙着给殷老板他们做吃的。 殷老板点了一个火锅,非常好,他说:“这里的火锅比较有名,吃起来感觉很香,吃烧烤,完全是年轻人闹着玩的,钱去了,又吃不好。” 他这么一说,没有人反对,殷老板又开始谈论美女,这个话题仿佛永远都探索不尽,交谈不完。 美女旁边的男人,不爱说话,只听得殷老板说笑了。很快,吃完了火锅,德志心想,如果再去一次洗脚屋就好了,简直太爽了。 这个念头一闪即过,德志脸发烫,不知是火锅炕的,还是觉得说错了话,影响不好,他连忙岔开别的话题,对美女也略说了两句,不敢继续插话。殷老板仿佛有重要的事要做,就没有立即请德志继续跟他们前往。 德志说:“我要回宿舍休息去了。明天要去红田村。” “好啊,我就不奉陪了。这两位,是我多年未见的好 “为什么?” “里面的美女,足够让你享用一辈子的,出来干嘛?那里面够你享受的了。”殷老板说。 他们要离去,德志向南,他们向北,具体到哪里,德志不便细问。总之,这两男和一女,能干出啥事,只有天知道,谁都不知道。 德志的幻想破灭,内心里的挣扎,最终还是良心占了上风,德志没想去洗脚屋,也不知道价钱,手里也没什么钱,更为可怕的是,万一传染上艾滋,那可不是好玩的,名声扫地,另外还要搭上卿卿小命。老人已老,小孩还小,自己走了,老小怎么办? 更关键的是,自己死了,老婆还年轻,很显然,她不会守寡,只会找个男人嫁了算了。 想想这些,德志还是打消了念头,更重要的,是德志心里有一个强大的声音在劝他回头,不要越陷越深,最终不能自拔。 良善最终战胜了邪恶,德志收心了,想想,也就是那回事。脚趾甲总没有手指甲长得快,用不着经常去剪;洗脚也是,在家洗是一样的,每天都洗,虽没有木脚盆,可是洗澡,总比单纯泡脚要实在。 这么想着,加上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在起作用,德志就没再往邪路上走,就断绝了邪恶的念头。 回到宿舍,听着外面秋雨拍打着楼下铁皮棚子发出的哒哒声,德志心情很平静,对曾经做过的事感到后悔,但马上又觉得占了女人的便宜,得到了一点福利,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这个福利让德志更加热爱目前的工作,比较轻松,又有着不错的名声,虽没什么名分,没有什么职务,可政府还是承认他们所做的事,愿意待之若上宾,非常客气,他们走到哪里,感到被尊重,说起来是从省里来的,就格外高看。 德志心想,这个工作工资不高,机构多养两个人也不算什么,如果想要提高工作效率,让人人都卖命,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这样,整个机构才有生机和活力。 德志洗了澡,看着小弟弟,心想,这个家伙,已经完成了使命,可总也不安分,这个东西,是祸根,可谁也没勇气来去掉它,除非是想进宫为皇上娘娘嫔妃服务的太监,才会去势,让自己完全投入到皇权斗争中。 在现实生活中,人要用意志控制它,还真不容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总有不少诱惑到处都在,人一旦陷入软弱,就会变得非常脆弱,简直是不堪一击。德志不能责怪喝多了酒,酒不喝,它在那里,没有谁硬要灌给你喝。还是自己的问题,自己想喝,就经不起人家的规劝,就喝了。 喝的时候表现勇敢,但喝了之后,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很不舒服。特别是现在的酒,二百元以下的,最好就别喝;二百元以上的,才可以考虑。酒钱去了,不见得能喝到纯正的粮食酒,现在人们经商,完全没了良心,总是想着歪门邪道,不相信以质量求生存,而相信靠关系,依靠保护伞才能生存。 德志晚上没怎么喝酒,当然,偶尔想想去洗脚屋,但马上就终止了继续去想这事。转移视线,不要纠结于一点,开阔视野,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广阔的天地或者出路。 小弟弟很好对付,可以通过撸管的方式来解决来自内部的压力。上帝造男造女,非常有意思,偏偏让男女在配合方面,真的在地球上无法找到更合适的。男女配合,天衣无缝。如果不这样,男男、###就等于乱性,是正宗宗教所不能接受的。 在有些地方已经合法化了,可在传统的国家,还是无法通过议案。 德志希望所有国家都反对同性恋,但这几乎不可能。德志争取不和同性恋来往就够了。这个社会太乱,一不小心,就容易掉进坑里。 晚上德志没有看专业书,觉得很累,明天又要上山,然后弄清楚需要多少水管,再给殷老板一个回报。这个不算什么,只不过人要将心比心,需要付出一些东西罢了。 昏然睡着,早晨小鸟歌唱,德志从梦中醒来,发现一夜的雨,并不能让小鸟睡懒觉,总是按时醒来,再叫醒其他的人,比闹钟还准。 德志起床,收拾好背包,三部曲完成后,下楼,到桥头买了烧饼,然后到摊点上买点稀饭,小菜是免费的,不要钱,而且味道鲜美。 吃饱喝足,德志看到一辆车过来,正好是去长河镇班车,那车走到山脚,德志就可以下车,从山路走,一直可以到达卢支书家。 德志上了班车,车开始发动,关了车门,德志说:“去红田村。” “什么?”司机问道。 “红田村。” “不去那里,这车去长河镇。” “我知道,我要在桥头下车,你就不用管我了。”德志说着。 他很清楚那里的地形地貌,从哪条小路可以上到卢支书家。 德志说完,车门缓缓关上,全自动的,不用人拉绳索,这个好像比较先进。可是,车的发动机好像颤抖得很厉害。 看来,国产车还是要差一些,德志没有车,情愿坐车出行,不用担风险,也不用花钱,怎么说,都是廉价的东西,可有可无。 车沿着德志熟悉的公路向前开去。睡觉是在所难免的,这个习惯已经沿袭很久了。没有特别影响到别人,那就勇敢地去做。 德志把握时间比较精确,往往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自然就醒了,仿佛有随身的秘书,随时掌握着他的行动。 第300章 双管齐下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很热情,他让德志进屋坐下,然后给德志沏茶,递给德志,德志接了茶,卢支书说:“欢迎你回来。目前村里的水管还差一些。具体数据正在统计,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 “那是,我正为这个事来的。你把数据弄出来后告诉我,我再安排。”德志说。 其实德志心里有数,数据出来后,就要安排水管的购买了,现在他不害怕尹懋,尹懋已经光荣负伤,剩下的就是余哥。余哥和他都上了贼船,是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蚱蜢,谁也别想跑。 也可以说都在一条贼船上,谁都不干净,下了船,从了良,还是贼,这个帽子是无形的,一旦戴上,就别想脱得掉。 卢支书知道机构的动向,他没说什么,只是在说:“欢迎你们再回来。” 德志听了心里有点酸,不过,他不好说什么,这些事不是由他决定的,他有领导,女人当的领导,算他倒霉,终究和女领导打交道感觉好一点,实际上,他没有得到什么益处,反而吃了不少亏。也就是说,女领导会更小气,更不好相处,有了利益也得不到。他的理由就是,我得不到的,也让别人得不到。 人的自私本性在女人身上表现得更为突出,也有一些人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德志领教过了,所以得出这么个结论。至于以后会不会改变看法,还不清楚。 卢支书的妻子变得比以前热情,她经历了一场闺蜜的陷害,拉她去东北搞传销,结果落魄而归,实际是好事,从此,她变得不再相信女人,转而一心一意对她男人好,哪怕她男人仍旧赌,她也能容忍,总比自己被扔在东北大山里喂东北虎要好。 她的闺蜜至今还在山里搞传销,在利益的驱动下,变得比母老虎还厉害。幸好,她已经脱离了火坑,同时,也为自己洗刷了不好的名声,比如和别的男人私奔啥的,都不攻自破,谣言毕竟是谣言,经不起考验,她终于得到了清白。 同时,德志和尹懋也得到了清白,不会再有人说他们拐走了支书夫人。德志又贼心,也没贼胆,有贼胆,也不敢动支书的夫人,再说,德志的妻子比村支书的夫人要漂亮要年轻,干嘛要村支书的夫人呢? 卢支书的婶娘逮来一只老公鸡,要给村支书,要他杀,卢支书说:“这是打鸣报晓的公鸡,杀了,我们这一带的公鸡没有带头的了。” “是鸡就是要给人吃的,是老公鸡了,我们人老了,嚼不动,不杀怎么能行?再说,姚先生替我们办了那么大一件好事,我们自己产的公鸡,杀了待客是应当的。“他婶娘说。 卢支书刚要辩解,听到远处有车隆隆而来,卢支书开了门出去一看,有两部车,停在卢支书的院子里,好在院子足够大。 从车山给下来一些人,数来数去,竟有七八个人,他们来干什么? 德志不好意思问,真是太巧了,怎么都赶在这一天来了?车上下来的人分为两个单位,一个是妇幼保健,一个是电信的,因来一次不容易,村里的招待也很麻烦,就结伴同行,一起到村里,横竖是要麻烦一次的。 卢支书看看他婶娘,他婶娘笑了笑,把老公鸡放在柴火堆旁,说:“我来是有预感的,果然来了稀客。” 电信局的说:“不是稀客,路倒有点稀。” “山上就是这样,到了秋冬季节,路面总是湿漉漉的,要想走干路,不容易,非要等到六月份,进入三伏之黑暗血时代 卢夫人仿佛经常待客,见了这些人,不慌不忙的,让座、沏茶、发烟啥的,按照世俗之礼,热情而有条不紊地招待他们。 卢支书待人不错,总是带着微笑,喜欢给人来实在的,无论官方还是民间的,朋友们都喜欢跟他交往。他就是这样。 电信的上来是要在全村都装“村村通”无线电话,像座机那样,在任何地方都能打。德志见到过,村民到坡上做事,怕错过电话,就把电话座机带到了坡上,做事的地方,有远方的亲人打电话来,就不至于错过了。 还有就是妇检,实际是查计划生育的,这是政府的任务。卢支书和后者有一定的联系,因村卫生室需要卫生部门的支持,不敢马虎。他开始不想吃报晓的老公鸡,现在改变了计划,拿着刀将老公鸡宰了,炖汤需要慢慢炖,这样才能保证吃起来香。 德志看出卢支书的变化,他非常灵活,会见风使舵。没准他还会陪他们喝酒。 电信局的工作人员不闲着,开始了商业宣传,说他们的电话多么多么好。在大山区,还是电信的靠谱,移动和联通都不能保证百分百地覆盖,只有电信,才最贴心。现在申请,有靓号供选择,早来的早受益,早来的早有选择权,晚来的就没多少权利了。 卢支书说:“今天比较忙,这是姚先生,他来我村解决饮水困难,无偿援助的,现在还要一些到户管道的数据。等把数据弄出来,水管商才好供货。你们要挨家逐户地去宣传,安装村村通电话,” “那怎么办?”电信局的一听,傻了眼,接着问道:“我们也有任务的,完不成,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安装多少才算完成任务呢?”卢支书问。 “是这样的,一个村一个月只要有一户安装,就算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了呢?” “完成任务了就有奖金,否则就没有。” “哦,是这样啊!那么,我家先安装一个吧,先用用看,帮帮你的忙,免得你这个月的奖金泡汤。”卢支书表态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了,卢书记!”电信工作人员说着话,要跟卢支小说去忙别的了,没有看到,或者不想跟他们握手。 很清楚,卢支书和他夫人都有手提电话,要不要座机都无所谓。可是,事情偏偏没有像人想的那样,不想装座机,这分明是和上面对抗,明知道在宣恩的小县城里,只有一家电信局,没有第二家,而电信局跟政府的关系也错综复杂。 卢支书答应装一部,电信局的就信了,连忙给他提供了几个号码,供卢支书挑选,其实,这些号码都是他们自带的,只不过想借这个机会,故弄玄虚。 卢支书回来,电信局的问他:“这里有一些号码,请你选择。” 卢支书摆摆手说:“随便给个号码就行了,我很忙。等一会再好好地陪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着木盆去给老公鸡拔毛。 这是老公鸡,不是铁公鸡,是铁公鸡一定会一毛不拔。 弄完了公鸡,放进高压锅,卢支书才回来。他笑着问:“怎样?号码确定没?” “你忙完了吗?忙完了就可以来选。” “算了,随便上一个号就行,把号码给我。” “行,我给你挑一个好记的,但是现在装上了电话,还不能开通,需要我们回到宣恩城后,再到总机上给你开通,不要着急啊。” “不急,不急,我一点都不着急,因我和我老婆都有手机,我爸妈和孩子想和我们打电话,就直接打手机。”卢支书说。 德志看他拿出电话机,是新的,白色的面,黑色的底子,流线型的,看起来比较顺溜,好看。 德志想要,但马上恢复常态,他想,万一以后搬家了,那怎么办?还有,他本身已经搬家,即便户户通在一个县境内都能使用,那么对德志来说,也不合理。将来德志做完了所有的项目,肯定要离开这个县,一旦离开,那电话座机怎样处理? 恐怕那些老人也就没有办法来处理座机。不过,他们可以用座机,特别是眼睛老花的,看不清字的,就需要这东西。 亲人的电话号码,老人一般随手记在墙壁上,那墙壁正是松木或者杉木的,写字很容易就写上去了,写大点也行,写小点也行。 一般情况下,只要能看得见就行。 德志想想自己还不老,暂时也没打算住在山上,还是先回家,看看孩子的成长情况,再根据孩子的情况,决定将来的去留。到那时,谁知道还有没有村村通座机电话。 卢支书在厨房里穿进穿出的,非常忙碌,然后,就被赶出厨房,他夫人让他陪客,他就乖乖地来陪,其实他很愿意,对电信局是应付,对卫生局就是认真的了。他非常热情,这卫生局就是他的财神爷,加上财神爷送来的三位美女,真的让卢支书感到无比的兴奋。他非常愿意在美女中穿梭。 德志也喜欢看美女。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病人比平时要多得多,而且来的都是男病人。德志明白了,这些人好久没看到城里的年轻女人了,想来瞅瞅,看看,回去后可以吹牛,遇到了就有了共同的话题。 本来她们来要做妇科检查的,现在倒给男病人看上了病,打针、抓药,忙得一塌糊涂。不过,年轻美女医生护士们向来都还愿意做这些服侍人的工作,特别是在山顶,非常安静,环境非常好,又有了自来水,感觉爽朗又很新鲜,真的不错。 第301章 酒色飘香 一秒记住【网 她们来这里,为了完成任务,女人没几个,却来了几个男人,这让她们措手不及。其实,她们也喜欢到山上来玩玩,在小县城里呆的时间一长,就想开开眼界,不是来看人,而是来看风景。 因此,她们开心,男病人开心,卢支书也开心,被众美女环绕,是好事,这就是幸福。 卢支书和他弟弟比起来,算是比较幸福的,这里占山为王,那里就要被人管束。相比较而言,弼马温和美猴王相比,美猴王的名声好听,而且待遇不错。卢支书就是占山为王,要吃,就有人送上来;要做,就有很多母猴供其选择;要干啥就干啥,非常舒服,也没人管,更不用担心将来会怎么样。 卢支书的热情,令德志十分意外,他知道你这是少有的,他很清楚,在官场混有风险,不如从医来得实在。他也不适合当官,要不是他弟弟的关系,他也不会被推举到村支书这个位置上。地方武装部和部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武装部又是政府的一个部门,不想扯上关系也扯上了。 德志心里很清楚,卢支书就是要维持卫生系统的关系,没有他们,他的乡村诊所就开不下去,哪怕卢支书再有水平,没有执照,就不能开,或者没有人,就一定会被罚款。 本来乡村里挣钱都很难,经过罚款,肯定越罚越穷。卢支书当官,补贴不高,不如打牌,极容易输掉。他就懂得把握机会,让自己的执照继续有效,然后村民继续在他这里看病,他就不会断炊,有病人,就有经济来源,有了经济来源,衣食无忧,还怕当官不当官吗? 德志欣赏卢支书有远见,对于医生,最怕的是不让他给病人看病,作为律师,最怕的是不让当事人请他当律师,或者被政府取缔律师执业证。高收入的群体,医生是其中之一,律师其次。律师的生存更难,因律师是为维护法律尊严,不容易;医生是治病救人,律师是救人的思想,改变人的生命。 说起来有点空,做起来有点难。德志看卢支书一改往日的矜持,变得非常殷勤,忙前忙后,一刻也不闲着。他最想做的,恨不得快点把饭做好,对卫生局的美女们服务到位,留下好印象,这样,他的医生生涯就会延伸。 菜汤的香味飘了出来,在小木屋里回荡,来打“听潮阁”针的,基本上都打完了,因卢支书趁人不备,将水滴的速度调快,当到了吃饭的时候,点滴会打完,这样,所有病人就能离开。卢支书玩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德志的眼睛。 当然,病人也懂,或者不懂,总之,他们打完了针,呆在人家屋里不好,美女只能看,不能吃,回家想象一下,就洗洗睡了。要知道,村里的光棍挺多,一个组就有十多个,他们没有接近美女的机会,这次,接着妇检,他们近距离和美女接触,内心里得到了安慰。 也有打工较成功的,在外面找了个外地女人,或住在打工的城市,或一起回家,在老家住,或者在小县城里做小生意,能够养家糊口就行,不会跑到很到很“索本书名+听潮阁看最快更新远的城市,为当地做贡献。 饭菜端上桌子,人多,客人坐了一桌,德志被邀请坐上席,帮忙的和卢夫人坐了一桌,但菜没有这边多,德志心想,现在有钱做项目,当然受尊重,将来没钱了,也就没这待遇,想要别人理睬,别人也不会理财。这是现实的残酷性使然。 老公鸡的肉煮烂了,鸡汤好喝,汤里面漂了一层油,看起来比较油腻,实际上吃起来却不 吃饭是加强联系、增进感情的好方法,卢支书平时不喝酒,今天却大开杀戒,开始和电信局、卫生局领导喝起来,众人都很惊讶,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卢支书厚积薄发,他的酒,都是喂猪,可是,用来催肥,非常有效。现在倒好,明摆着要来催人增肥了。 美女们不开车,也不甘示弱,可能在县城里喝洋酒喝烦了,到乡村里,喝包谷酒,倒还要得,她们说好喝,然后就和卢支书拼将起来。 卢支书知道,如果要想保证将来经营不受限制,必须要维持好关系,没有好关系,就会有麻烦,当然,遇到麻烦,他是不愿意求弟弟来摆平的。他更希望证明自己有能力。 目前,继承他父亲衣钵的,是他,不是他弟弟,他弟弟是军爷,是混政治的。混政治不好混。大家都清楚,军人是可以参政,也必须参政,他弟弟就不需要学习医学。弟兄两个,一个掌握了医学就行了,将来万一从政的翻了船,还有个退路,可以跟着哥哥混。 再说,即便改朝换代,病人总是有的,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不生病。生病了就得治,再强壮的人,也会生病,敌不过一个小小的病菌,这个小东西,会让人非常痛苦,或者起码会让人难受一阵子或者一辈子。 午餐很丰盛,不过,和招待老外的规格差不多,山区拿手的好菜就那几样,没有什么花样,当然,也有一些大厨师的做法,不过,民间的厨师没有在大酒店学会,做出来的菜,外面看着像,吃起来味道却不同。德志清楚,那肯定是他们没有用地沟油,越是高级的酒店,越用地沟油,这是不争的事实。 德志知道这个事无法控制。在山区的好处是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还有清洁水,另外有当地的菜籽油,每一样吃的,都值得信赖,至于像其他的菜,外形像就行了,味道差一点,也没什么,没准反而会给人带来健康。 卢支书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说话舌头都是硬的,他不胜酒力,为了将来,为了自己的养老,他豁出去了。那些美女也是红云上脸,走路招摇的。 酒足饭饱,电话安好,美女要离开,卢支书还清醒,送他们上车,好在司机不敢喝酒,也没人敢劝酒,因路太险。 到红田的路,谁都清楚,非常艰险。因着老乡长的自私,明明好修的路,不让他们修,偏要绕来绕去,非要绕到老乡长的老宅子,这样才行,结果方便了老乡长,却苦了红田村的村民。 红田村二、三、组和五组的倒霉了,要回家,必须要去老乡长家看看,只要坐车,不想看他都不行,除非自己走下山,不能绕过那个坎。 一组没有通公路,那里的村民想要下山,必须要翻过一座小山,到另一个村子,必须要经过另外的村,才能看到公路,有车就能走。走的路,也是在悬崖上修的公路。非常险要,一不小心,就可能翻车,车毁人亡。 这个险,德志知道,看得到,到处都是悬崖。最美风景,还属于这里。但是,如果想要在平原发现美景,真的很不容易,需要用心去看天空、白云或者朝霞、晚霞,抑或是雪后初霁的景色,才可以有保留的价值。 美女们的车摇摇晃晃地在山路上颠簸,卢支书喊道:“美女们,再见!欢迎再来。再来的时候,我就安排谭晶来组织妇女来体检。” 他说了这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偷眼朝他夫人瞟了一眼,他夫人正热情地招呼司机:“兄弟,路上小心,开慢点。” 他夫人就像没听到卢支书的喊话一样,泰然自若,不知真伪。 卢支书看到车绝尘而去,他顿时斜靠在墙上,然后顺势歪在椅子上,竟然打起呼噜来,睡着了。 德志和其他人一看,发现不对劲儿,这卢支书酒量不行,今天喝高了,不胜酒力,竟然要睡。 大家七手八脚将他抬进卧室,他夫人在他婶娘的帮助下,脱了鞋子和裤子,卢支书呼呼大睡,德志正想,这数据还没弄到呢,车又走了,到村里的主要目的就是拿数据,吃饭倒是小事,算是一个恩典。 德志正在思考,谭晶来了,她见姚先生,笑了,德志觉得她比卫生局的美女还美,她的美,是内涵美,穿着不很时髦,但是收拾得清爽干净,头发也梳得油亮,恐怕蜻蜓都无法在她头上立脚,会打滑了脚的。 卢夫人见了谭晶,笑道:“哎呀,这是什么风,把书记的老相好给吹来了?” 谭晶说:“别瞎说,弟妹,我是来送水管数据的。” “什么数据?” (海”全.文.)“我不是二组的副组长吗?姚先生他上次说过,要把到农户家的水管长度数据给弄出来吗?”谭晶说。 德志点了点头,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大事。 卢夫人本来没有什么文化,混了个小学毕业,就没再读书。 听了谭晶的话,她无话可说。看到那些枯燥的数据,就头疼,卢夫人是认不完银行的所有信息的。 德志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只不过同情她和她的那一代人,没有条件接受良好的教育,勉强认得两三个字,后来就很少用,那些字渐渐生疏起来,越来越生疏,仿佛就是巨石,让众人猜测那石头到底念什么字? 谭晶把数据交给德志,德志将数据登记在工作手册上,这些东西,让德志养成良好的习惯,以后就凭着这些原始的记录,进行采购。谭晶很想去看看喝醉酒的卢支书,只不过看到卢夫人调侃的样子,就让人产生想打他一顿的想法,谁让他调教出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w^)↗ 第302章 好想洗脚 一秒记住【网 卢支书忍住,终于没有打她。她经历了一场旅途,回来后性情大改,那树老板不知道上了她没有,看她的样子,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她没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可是她长得不差,跟谭晶差不多多少,不过,谭晶出身书香门第,显得有些高贵,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户小姐的范儿,可是卢夫人出身贫寒,在越穷越光荣的年代里,她父亲混得不错,算是贫下中农,政治上没问题,她和她姐姐的成长也就没问题。 突然,一辆车回来了,下来的是电信局的人,他笑着说:“差点忘了,给你们电话座机,却忘了给电源适配器,真是,人还没老,却总是丢三落的。” 他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纸盒子,打开,看到盒子里面卧着的适配器,交给了卢夫人,卢夫人笑着说:“多谢,多谢,没有这个东西,恐怕就不能打电话吧?” “那是,这是电源,没有它,就不能给电话机充电,座机没有电,就不能到坡上打。”他说完,放下电源适配器,就要离开,德志突然想起来,现在二组的数据已经拿到了,剩下的几个组,明天等卢支书酒醒了再问,反正现在还在统计中,卢支书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不如先回县城,再做打算。 德志想到这里,对电信局的说:“我想搭个便车,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 “没问题,你要去哪儿?”他问。 “去县城。我们在县城租了房子。”德志说。 “没问题,走吧,我们也要回去。本来想去长河镇看看的,时间不多,暂时不去,等下回去再说了。”他说,自称是局长助理,实际上市营业厅负责人,这个月有任务,还没完成,就着急了,找到了卢支书,目的是让卢支书帮帮忙,只要安装一部座机电话,这个月就有了工资和奖金,如果没完成,即便和领导关系再好,也要按照公司制度来行,到时“听潮阁”候,谁都没办法。 德志收拾了东西上了车,人群散去,卢夫人向来对德志不怎么热情,这可能是为了避嫌,谁知道呢?到底是不是她在暗恋德志?从年龄来说,他们差不多,从身材来说,她身材不错,生了孩子,都十八了,她的身材保养得好,一点都不显得臃肿,或者说有了游泳圈。 她目送德志上车,车离开红田村,向山下跑去。 德志向来对电信有好感,可能是对信息的渴求,让他每每上了电信的当,即便上当,德志也没有办法改掉毛病。最先配bp机,再贵也舍得,后来是移动电话,也舍得。话费非常贵,可是,德志体会到了新电子产品带给他的快乐。 到现在为止,德志算来算去,要算什么样的套餐最好,实际上,套餐就是一个套儿,没有一个好的,最终亏的还是老百姓。 车的颠簸德志已经习惯了,但是,电信局的好像吃不消,他们在车上舞蹈,样子十分滑稽可笑。德志到山区工作,真是开了眼界,到现在,他竟然完全可以和当地人差不多,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是地道的外地人。 车到宣恩,德志下了车,回到宿舍,余哥没回来,德志打电话给他,他说在路上。 德志心想,这个家伙还是老毛病,从来不和别人商量,天马行空的,来去自由,德志想,幸亏自己今天搭便车,要是不这样,恐怕余哥在县城呆个十天半个月,他也不知道。打电话,很容易撒谎,谁去求证? 德志问:“要不要买菜?” “要。”余哥说。 德志也想这样灵域 德志这个年龄,正是高峰期,再过几年,或者是十年吧,可能就会减少很多欲/望。现在的年龄,欲/望就像地球里面的岩浆,在运行,寻找突破口,想发泄一番,才觉得轻松。如果没有,就只好忍耐,憋着,憋着,等到休假时,和家人团聚时,再进行恶补。 余哥回来,德志还没买菜,他对余哥说:“不知道买啥好?” “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需要等卢支书的到户水管的数据,然后给殷老板,再去清塘村,约了盛支书去凤城看水管。”德志说。 “好啊,安排得挺满的,不过,还不错。我刚好也想去凤城看看,只是听说有这个地方,还没去过,这是一个好机会。”余哥说。 他们没有联系县民委,自从和邢主任去了洗脚屋之后,德志就很不好意思再见邢主任的面,总觉得这家伙有点邪,虽说他把和佛学大师的合影摆在办公室显眼的地方,可是,难以掩饰他内心里的另一个世界。 当晚他们买了简单的菜,然后由德志择菜洗菜,余哥炒菜。余哥有胃病,喜欢吃米饭,虽然吃面养胃,可他宁愿吃胃药。 中国的胃药,很难说都是良心药,而胃药本身是双刃剑,一方面据说能治胃病,另一方面,也能伤害其他器官。凡药三分毒,不得不小心。 德志随方就圆,可以吃米饭,也可以吃面条,如果说方便,首选吃面;若说营养,多吃点蔬菜,还是可行的。 当晚无话,德志洗了后就看书睡觉,然后,他给妻子发了短信,妻子最烦回短信,她宁愿打电话。德志开始想浪漫,后来就算了,心肠渐渐冷了下来,自己要变得现实些,风花雪月只在小说上才有。 德志也就没有指望妻子能回复,就昏昏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德志突然想到要给卢支书联系一下数据,于是打电话给卢支书,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再打,就打不通了,难道谭晶和卢夫人干上了吗?如果是那样,那可惨了,谭晶是大家闺秀,卢夫人也不是西施,文弱如杨柳枝,风吹即摇摆,风大点就倒了。她既然能把卢支书给掳过来,还是有一些杀手锏的。 德志索性不打,干脆等一会儿再说,也许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德志忙完早晨三部曲,然后再打电话,还是打不通,过了一会儿,再打,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听。 德志突然想到他们安装了座机,幸亏德志在工作用的笔记本上记下了新的电话号码,他找出工作手册,翻到了那一页,找到记录,然后再拨过去,电话通了,德志仿佛找到了以前打电话的感觉。 其实,德志以前家里也有座机,座机一般都是坐着不动,被动地等待,电话嘟嘟地响着,那头啪嗒一声,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卢夫人的声音。 德志说:“请嫂夫人喊卢支书接听电话。” “他睡得像死猪一样了,喊不起来。你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喝酒,昨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逮着酒喝了又喝。真让人担心。后来,他喝醉了,现在还没起床呢,直叫唤头疼。还下了‘小猪’。”卢夫人说。 “小猪?” “就是出酒了,要不然,还要厉害!” 德志笑着说:“原来卢支书真不会喝酒啊!” “是真不会,不是假不会。他又不会说话,只会埋头喝酒,不懂得分散风险。”卢夫人说。 德志不想再浪费电话费,如果想要浪费,很容易,谈多久都行,问题是他不想这样。 余哥已经起床,他问:“还去找殷老板吗?” “不去了。” “为什么?” “数据还没弄出来。卢支书喝高了,现在还没起床,等他完全醒酒后,计算清楚有多少水管,再去找殷老板不迟。” “你这人太死板了,看都看得出要多少水管,还用到实地去量吗?” “测量之后,尽量把数据弄清楚,上山下山都不容易,争取不少,也不多,让水管都能满足大家的需要。” “看你说的,水管多一点,也没什么,可以作为以后的维修材料啊。”余哥说。 德志知道余哥和尹懋不同,尹懋见啥都要说,不说不舒服,说了才舒服,不管别人舒不舒服,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余哥和他相似,但余哥有时候还比较灵活,针对德志的缺陷,余哥很容易做到包容。 这一点还行,余哥把握得好,也是德志自我调整做到尽量和他愉快相处的结果。上帝把一个让你讨厌的人放在你身边,目的很明显,就是来锻炼你的心志,看看你到底能忍耐多久,忍耐到几时?一旦失败,则要从头开始,非常令人恼火。 德志和余哥决定去凤城,德志先跟盛支书打电话,约好在凤城见面,就不去村里了,盛支书刚好没有别的安排,也不开会,也没有县乡干部到村里,因此用不着接待他们。这真是天赐良机。 余哥想去凤城,只是看看货,到底买不买,还不知道。但是,余哥在恩施做项目,没有在宣恩买水管是事实,这个事,如果德志提出来,他也无话可说。 二人在桥头饭店吃了早饭,稀饭和小笼包子,小菜免费供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了再添,随意而为。 余哥当然喜欢吃稀饭,小笼包里有肉,也是他的所爱,他们在这一点上,还算行,没有分歧。 吃了早饭,到凤城的班车缓缓开过来,真是太巧了。一般来说,车子在市区行走的时候,都走得慢,只有在市区,捡到客人的几率才最大。 ↖(^w^)↗ 第303章 凤不是鸡 一秒记住【网 车一出市区,想要再捡到客人,就非常困难了。一般来说,公路边上等车的人,都不是走远路的,司机不愿带他们的原因很简单,给钱给的少,另外,起步和刹车,都有些麻烦,据说比较浪费油,客人只图自己方便,没有为司机着想,车不停,就骂骂咧咧,车停了,为了车费的多少,也骂骂咧咧。 这种现象以前没有多少,后来就多了起来。越是交通方便的地方,人们越容易学坏,俗话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点都不假。 上车就买票,是德志的习惯,况且车费是可以报销的,德志的领导刘小姐和齐老师,一般情况下,是不容许给他车费,不用报销,而是实报实销。这样的好处是,可以保证德志的廉洁性。 德志也犯不着占###宜,反而弄得不平安。在机构里,就有一些人喜欢占便宜,那些蝇头小利,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德志交了车费,却没有票,他问:“没有票吗?” “没有。” 德志泄了气,这不是第一次受打击,坐车没有票,还让买票,是很正常的,德志见怪不怪,有人就是这样,说卖票,实际没有票可卖。人撒谎成了习惯,并且形成行规,没有办法来改变。 如果想改变,也可以,那就是冒险,在这一行恐怕就不好混了。新规则出来的时候,会让更多的人不习惯,或者反对,当反对无效时,就接受了,逐渐变成为享受。 如果一开始就强硬,不接受新东西,并且一直坚持下去,坚持下去,毫不妥协,结果就赢了,赢了之后,还是老样子,新东西只好绕道而行,溜之大吉。 就是常说的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车到了凤城,德志接听了电话,正是盛支书打来的,他说在中心车站,德志找了找,就发现他在站牌那里,还在喂喂地跟谁打电话呢。 德志见他关了电话,对他说:“这位是谁,不用介绍了吧?” “不用,我认识,是余先生。欢迎欢迎!” “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余哥伸出手,盛支书很聪明,连忙把手往裤腿上腰间的夹克上蹭了蹭,毕恭毕敬地跟余哥握了握手。仿佛有了莫大的荣幸一般。 对于购买水管,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搞鬼,德志跟着余哥走,同时,也示意盛支书,要紧盯着余哥,看他怎样做决定。因在专业技术方面,余哥看起来比德志要懂一些,他爸是水利局退休人员,一听这单位,就知道搞水是没问题的。 后来,尹懋透露出余哥的爸爸虽然在水利局,可不是技术员,只是一名会计,这就让德志十分恼火了,原来欺负德志不懂单位内部的建制,其实,在单位内部,分工不同,不见得法院里工作人员都懂法,部队里出来的都会打枪。 德志走在余哥后面,盛支小说名+第五文学看最快更新志后面,在车站附近,刚好有不少店铺在卖水管。原来,水管还有一些水暖材料,设在车站的好处是,方便上车拉走。 凤城地势平坦,可周围都是山。山上缺水,百姓吃水困难,要靠挑水,走很远才能有水,因此,水是制约当地经济发展的关键的东西。一般的家庭吃水靠对付,没有彻底解决吃水困难,稍微好一点的家庭,则修建蓄水池,然后通过管道,将水引到自己家的水缸。 有需要的地方,就有提供产品的商铺,这些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可以选择。村民来这里,大可要好好地选择一番,其实大多数产品都吕氏外戚 从一开始,德志就抱着由余哥来主导采购的想法,这样才能确保没有辫子在他手里抓着。 盛支书很聪明,明白德志的良苦用心,看来,任何一个单位或者机构,都会面临着复杂的人际关系。盛支书可能在外面的机构做过,懂得人与人怎样打交道。 现在他是村支书,更懂得人的复杂,人心难以捉摸。 最后选择了一家水管商的东西,老板见生意快谈成,就立马放出老鹰,这样,才十拿九稳。他放出的老鹰就是请吃土鸡。 土鸡是难得的,现在的洋鸡充斥市场,三个月不到,从鸡蛋到鸡肉,完全是化学制品。化学和生物结合体,就这样,进入食品链条,供人享用。吃鸡,就像吃各种激素一样。 老板姓万,是重庆万州人,他在凤城做生意多年了,知道山区人的需要,看准了水管,结果这几年抓住了商机,赚了一些钱。他的经商之道很简单,就是要让别人好过。 水管不进水货的,告诉村民,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深得民心,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他招待客人,一般就是请人吃土鸡,人总得要吃饭的,准备一只地地道道的土鸡,让远方来的客人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菜,也可以留下深刻的印象。 再说,余哥刚好最喜欢吃鸡,他老婆也擅长于养鸡,他家的鸡长得格外肥。 听尹懋说,余哥每年都给领导大姨妈送土鸡,一只土鸡,大概是三黄鸡,就有九斤重。 他给齐老师拜年,齐老师很感动,说:“这么厚重的礼,让人感动哇。现在吃不到放心食品了,还是喜欢农村的土鸡,完全的绿色食品。” “没啥,没啥,这是自己家人养着玩的。你要是喜欢,我每年都给你送,不仅给你送,还给你喜欢的人送。”余哥说。 “那好,每年我都要送给神学院领导一些礼物,但是今年我想改变一下,不送死的礼物,送给领导活的东西,让他们自己决定取舍。”齐老师说。 “那么,干脆我再捉一只土鸡,麻烦你送给他吧。”余哥说。 齐老师一口答应下来,真是借花献佛。土鸡不用自己买,有人送;自己有土鸡吃、然后,自己吃不完,还有送的,真是好得无比。 齐老师送给了她的领导土鸡,余哥却没有同去,领导认的还是齐老师,和余哥没有一点关系。 余哥做了好事,没有得到回报,特别是从齐老师的领导那里,没有捞到好处,只是混了个面熟,以后,要是再见面,恐怕都认不得了。土鸡成了往事,留下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以后提拔的是齐老师,和余哥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余哥的家里的土鸡被外人吃,这可倒好,现在他到了外面,可以开心地吃外面的土鸡了,这个也不需要花钱。 德志说:“余哥家里的土鸡都吃不完,到了这里,反而没有土鸡的影子。” “可不是,土鸡在我家的房前屋后,菜园里,山坡上,到处都有,可是到了凤城,只有人,没有土鸡。”余哥说。 “土鸡在锅里,肯定不会在街上。” 大家哄堂大笑,盛支书说:“这里的水管还行,我带了一些东西,请大家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些水管的节头,然后又比较了一下,接着说:“这是水管样品。我走的时候,乡镇里的技术员,到了村里,给了我一些样品,带上可以用来比较。特别是购买相似的东西的时候,更要小心谨慎,不能过于冲动,丧失理智。消费购物都是如此!” 余哥一边点头,一边不停地咂嘴,弄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出来,德志很想上去打他一巴掌,还是忍住了,怎么一点吃相都没有?其实,德志在心里已经打了他几次了。这是余哥,代表机构的余哥,掌握实权的余哥,在外人面前,表现突出。因着土鸡的作用,领导看待他比看待德志要好,他说的话,德志必须听,实际上,高抬了余哥,压制了德志,让德志处处都要听从余哥的安排。余哥的地位,因着土鸡的作用,从何德志平级,升到了德志以上。 德志清楚这种微妙的变化,德志在机构的地位,因着土鸡的作用,变得一落千丈,远远没有余哥受器重。余哥逐渐有些膨胀,幸亏德志聪明了一回,宁愿自己受罚,也要拉余哥下水,要惩罚都惩罚,要死一起死,免得活受罪。 还真巧,自从洗脚屋事件发生之后,余哥对德志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和德志一致,成了统一战线。 不统一也不行了。尹懋在治疗,可能残废了,以后来不来机构上班还不知道。芭比是不会再让她来山区了,这是明摆着,要不然,齐老师无法向芭比的父母交差。 剩下来的就是他俩,同进同出,同荣辱,共命运。但是,德志不能向其完全坦白,因余哥很容易背叛德志,这是明摆着的,因他在女人面前毫无原则,特别是在女领导面前,更是如此。女领导给他一些小恩小惠,他会叛变;或者即便不给东西,只给言语,三句好话一说,也马上投降。 德志预防着他这一手,因此也预留了一手,懂得保护自己,在挫折中成长,在失败中看到希望,这是德志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吃土鸡,不喝酒似乎说不过去。于是,万老板点了当地的包谷酒,给盛支书和德志喝,德志见余哥不喝白酒,他也不喝,免得余哥告状,就说:“像余先生那样,来点啤酒吧。” 万老板也不劝,因万老板也喝啤酒,盛支书倒落了单,不好意思起来。 ↖(^w^)↗ 第304章 再逛凤城 一秒记住【网 德志倒没有瞧不起盛支书的意思,倒觉得他有些可爱。无论到哪里,他都喝白酒,啤酒不沾,说那是猫尿,不好喝。德志当时觉得他话说得绝对,后来发现,他说的是真理。 工业上的东西,特别是食品类的,难保干净,倒不如山村小作坊里的包谷酒,还比较正统,是绝对的绿色无公害的食品,值得信赖。 他在外打工,最难忘的就是家乡的包谷酒,离家越远越久,越是思念,甚至超过对老婆的眷念。 余哥吃鸡,啧啧有声,令人惊奇,他吃完了鸡,酒也喝了一瓶,提出要看看货,德志示意盛支小说跟万老板喝了个酒,问:“能不能看看?” “怎么不能,仓库离这不远,等到大家都吃好后,我们去看看吧。”万老板表态了。 他在生意成交之前,不会拒绝客户的要求的,而且,看货是客户的正当的要求,不算过分,只不过令德志不清楚的是,余哥为何不在饭“听潮阁”前提出,而在饭后提出呢? 这个问题令人费解,德志想了想,终究没有答案,可能是余哥一时的兴趣,无论怎样,这都是他的权利,无可厚非,只是他在恩施买水管,就没有通知德志去看,直到后来项目快结束时,才邀请了他两次,那时,德志正在忙,加上跟余哥配搭的正是芭比,德志不便参与过多,就尽量让芭比多一些学习的机会。 芭比不争气,即便去,也学不到什么,她最大的兴趣,不在项目,而在怎样谈恋爱上,特别是网恋,更是热衷,只是命运不济,在虚拟空间里遨游,终究难以遇到心仪的男生,因此,项目和恋爱都荒废了,耽搁了大好的光阴,自己也如同鱼饵一样,长期泡在水里,渐渐没有了香味,大鱼跑到远远的地方观察,然后离开,小鱼小虾,来鱼饵旁看看,碰触碰触,然后也离开。 余哥难以抵抗领导的命令,只有带着芭比瞎跑,后来就分开,各管一个村,芭比当然知道,余哥是低一等的,芭比是高一等的,因芭比的姨妈是领导,余哥哪怕是世界顶级的专家,在大陆,在芭比的大姨妈面前,就啥也不是。 芭比清楚这一点,就没把余哥放在眼里,处处都自以为是,余哥跟着她后面向干部群众赔小心,因芭比说话欠考虑,非常天真幼稚。看来,没有经过男人开发的女人就是缺点什么。 人酒足饭饱,万老板埋单,大家都没说个谢字,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羊毛出在羊身上,说起来是万老板请客,实际他稍微动动脑筋,把水管的重量缩点水,就增加了水管的长度,能保证家里有水,但能不能保证水管的质量,厚度达不达得到标准,就难说了。 万老板看起来还比较本分,德志虽没吃过猪肉,却看见过猪跑,他很清楚,他不是特别狡猾的人,赚钱不是赚的特别多,因余哥骗他说,在宣恩的项目还有几年,需要的水管挺多。 这个信息一透露,万老板就两眼放光,知道这是大客户,是大买卖,宣恩缺水的地方多了去了,需要水管的地方多了去了,这是抛石问路,看看万老板究竟是怎样的人?值不值得信赖。 万老板是久经商场的人,看得出余哥那点小诡计,结账之后,到了店门口,就招呼了两辆人力三轮车,载着他们人去他的仓库看货。 到了万老板的仓库,打开大门一看,不得了,太大了,货堆码得如同小山。原来街面上摆放的货物,仅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家伙,在仓库里候着呢。 万老板说:“这是我放东西的地传奇知县 余哥说:“我看清塘村的饮水需要能满足了。” “附近几个村的,大概都没问题。”盛支书说,“我们村争取到了项目,其他几个村的支书见了我都不理我。”盛支书说。 “为什么?”余哥问。 “他们说我直接找省里要项目,坏了规矩。” “怎么坏了规矩?” “要项目必须要从基层开始,也就是,要经过乡镇一级往上申报,不能坐火箭上天。” “公鸡不###,自有它的道。为什么非得经过乡镇一级不可呢?” “这你就不清楚了吧?”盛支书说。 “是的,我不清楚。”余哥说。 余哥很想知道答案,可盛支书卖关子,就是不跟他说。余哥不好再问,只好作罢。 其实,德志很清楚,雁过拔毛,为的还是那点利益,为什么国家做项目一百万都做不下来,到了基金会,十万就能做好呢? 道理很简单,中间政府部门需要行政开支,这笔开支,往往比实际用在项目上的钱要多得多。如果直接从省里拿项目到村里,就少了三级政府的行政开支,即乡镇、县、州三级,他们就没有了这笔收入,他们当然不开心,因着他们的影响,就造成村一级的被动。因乡里没有项目,就没有钱到村里,村里没有出什么人才或者官员,就没办法为村里牵线搭桥,招商引资,久而久之,就逐渐把乡镇以上政府给架空了,这样,其他没有关系的村庄多少受到一些影响,于是就迁怒于清塘村盛支书,因此就有了上面他们说的话。 看完仓库,余哥就要走,万老板没有留,德志对盛支书说:“不好意思,我也要回去。” “那你啥时候到清塘村呢?”盛支书问。 “后天就来,我明天要处理一下红田村的事。”德志说。 “红田村还没弄完啊?” “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扫尾的工作。”德志说。 “行,明天下午再联系,随时欢迎你到清塘村来。” “好的。” 德志说完,跟着余哥要走,万老板喊住了他们,从名片夹里拿出名片来,递给了他们,德志看了看名片,然后恭恭敬敬地放进了公文包,余哥一只手接了名片,看都没看,往裤兜里一捅,说:“好,我们没名片,不能给你了。” “没事,没事,我们的名片,给需要者准备。其实,你们不要也没关系,只是一种社交礼仪而已。”万老板说着,拿眼睛不停地瞟着余哥的裤兜。余哥毫无察觉,只是在看着公路上的车。 万老板比较灵活,他招了招手,有两辆人力三轮车过来,万老板说:“请坐车,到前面的车站,那里的车较多,有凤城的车,还有从湘西来的,挺方便的。” 余哥有些犹豫,德志先上了车,余哥只好坐上车,万老板和盛支书坐一辆车,一前一后,向车站方向去了。 说起来是车站,实际不成规模,就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广场,广场背后,是一所中学。 孩子们下了课,在操场上玩,闹得不可开交,人声鼎沸,和马路上来往的汽车的鸣笛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热闹。 到宣恩的班车已经在那等着了,车上面已经坐了两三个人。 盛支书和万老板告别,然后(索本书名+海看最快更新)先上了车,德志第二个,余哥最积极的,反倒落了后,他上车,万老板离开,当然,人力三轮车的钱,都是他给的。 他很潇洒地付钱,这是老板的通病,花小钱,赚大钱。很多百姓辛苦索本书名+小说领域看最快更新一辈子,却舍不得花小钱,到最后买房子或者大病一场,花了大钱。这个账,不能算,一算,准出问题。 车还没有走的意思,三个人在车上也无聊,德志索性拿起电话,开始给以前的同事发短信来打发时间。 盛支书和余哥随便说着话,不知相互能听懂多少,总之,他们的话说的不算多,余哥也在努力学说普通话,让盛支书能听懂。盛支书不会说普通话,硬要他说,有点困难,可为了项目,他也愿意去学。说起来难受,听的人也难受。 车终于开动了,余哥主动掏钱买了车票,包括盛支小说表示感谢,余哥不说话,洋洋得意,摇头晃脑,在盛支书面前继续吹牛。 车到了乡镇,盛支书要在前方下车,他说:“我还要坐车到村里。” “现在还有赶场的车吗?”德志问,他清楚,按照单数的日期,今天应该是村民赶场的日子,早晨从村里有车出来,到了下午,车再返回村里,盛支书回家,不成问题。 “有车,有车,我电话联系我们村里的人,他在乡里。你们放心吧,不要为我担心。”盛支书说完,说了两句客气话,向德志、余哥祝福平安后就下了车。 卖票的探出头,喊着“宣恩,宣恩”,车缓缓前行,生怕落下一个要回宣恩的人。车上的人越多,他们越开心。即便是空车,按照排班,也得往回赶。何况车上还有一些人呢。 在集镇上,没有捡到人,在快要离开集镇,司机准备加大油门快速奔跑的时候,发现前方有人招手请求上车,司机停下车子,上来两个人,售票员问他们去哪儿,他们说去宣恩。 然后就找他们买了票,售票员长舒一口气,这顿吆喝没有白费,还是有成效的。 德志看了售票员和乘客,觉得好玩,都是坐车,有人坐车要给钱,有人坐车却免费,人分上下几等,一点不假,德志感觉到了压力。如果能混到自己坐车有人付款的地步,那该多好啊! ↖(^w^)↗ 第305章 贫富之争 一秒记住【网 余哥付车费,因他管钱。(尽在)在宣恩,管钱的是他。他连利息都一分不少地给齐老师,这个举动,比给齐老师大肥鸡还要讨人喜欢。齐老师看中的正是这个细节,她最渴望的,就是一分一厘的钱,都属于自己。 她爱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她的本事,就是能搞钱,让别人因为她有钱而赢得相应的尊重,她正力图做这个事,正是想让所有人,尤其是男人,都对她膜拜有加。 回到宣恩,不知道余哥怎么搞的,竟联系了邢主任,他邀请晚上吃饭。德志不好说什么,因他做事,向来就是天马行空,我行我素,他不回考虑别人的感受和要求,先做了再说。比如,他啥时候通知的邢主任,德志竟然一点信息都不知道。也可能在德志睡着的时候,他和邢主任取得了联系。 德志一上车,没过多久,就必然要睡一会儿。他是一个在车上嗜睡的人,下了车,晚上睡觉也晚,因他有夜读的习惯。他更重视的是晚上的学习,白天没时间,也不容易集中精力。 晚上读书,效率较高,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德志很想当作家,但是没有机会,后来改为学法律,考律师,结果总是碰壁。后来,考律师大专文凭还不行,需要本科,德志只好学习本科课程,非常难,但是坚持下来了,本科文凭就在前方招手,很快就可以拿到,只好付出足够的心血和时间。 德志的坚持学习,让德志没有后悔,没有因浪费时间而懊恼,反而充实了头脑。有时候,头脑中充满了欲/望,特别是男女之事,不过,马上被现实惊醒,很快就要投入新的学习当中,只有坚持学习,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才不至于悔恨。 余哥不爱学习,有时间,他看看《圣经》,其实,他对《圣经》不是很爱惜,从他对书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对知识的态度,也许,《圣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道具,用来表演,让领导看到,好表扬他的虔诚。 德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车在桥头停下,德志看余哥起身,他也站起来,然后回到宿舍,将背包放下,洗了一把脸,清醒清醒,免得见了领导好像还在梦中。 然后下楼。德志每次从楼梯走,就想到了儿子书亚,真是难得,如果儿子一直在身边,那有多好,可惜的是,儿子要上幼儿园。德志在小山城里,没有固定的地方,流动性较大,今天在这,明天在那,对孩子还是有影响。 到了老地点,德志看到邢主任,邢主任看到他们,都好像没事人一般。\[尽在\] 德志心里不踏实,邢主任笑呵呵地说:“到凤城去了啊?” “是的。”德志说。 “好啊。凤城的姑娘长得好。那里有飞机场,交通方便,又和邻省来往频繁,是个山清水秀人美的好地方,你们为什么不在那里多呆几天?”邢主任问。 “邢主任,那里不是我的地盘,是姚先生的地盘,他不住,我一个恩施项目的外人在那里干什么?”余哥说。 “那里那里,是党的地盘,是基金会的项目,也是政府的项目,多方合作才能做好,不分彼此。我们到凤城,只是看看水管,如果行的话,就在那里购买,因清塘村离凤城比宣恩还要近一些,为了节省路费或者油钱,到凤城买材料,比在任何地方买都划算。不是在清塘村做项目,我们也不会去凤城。到了凤城,眼睛里都是水管,哪有美女的影子?”德志说。 “哈哈,姚先生说话真幽默。哦,对了,红田村还需要多少水管?”邢主任问。 德志一拍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是啊,我都懒得提醒你,一上车就睡觉,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赶紧打吧。”余哥催促道。 德志说:“是啊,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不打电话,卢夫人还会说我不守信呢。” 德志打通了卢支书的电话,但刚开了头,电话就断了,德志正在纳闷,德志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卢支书打来的,是他新安装的电话座机打来的。 德志心想,不能让他花电话费,免得余哥告德志的状,说他每月领了电话费,却不见得打电话,是个私攒电话费的人,不为项目操心,德志为了避嫌,故意大声说:“卢书记,你好!我打给你,你不用花钱。” 德志从卢支书那里弄明白了,卢支书在卫生局的和电信局的走了之后,就一直睡,睡了白天,又睡一个晚上,睡了一上午,又睡一个下午,到了傍晚,他才醒来,头还疼,听说德志要数据,他问了他夫人,他夫人在电视机上,发现了一些纸,拿给卢支小说一看,正是五个小组的数据,就慢慢地报给了德志。 德志拿出工作手册,把数据记载下来,致谢后,交代几句,让其好好地休息,然后就挂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啪嗒”一声,结束了这次对话。德志拿到数据,喜滋滋地对邢主任说:“好了,弄到了,只是目下还少一个人。” “谁?”邢主任关切地问。 “殷老板。”余哥接过话头说。 “哦,对了,余先生,你说的毛坡村还有没有需要?”邢主任问。 “我还没去,准备明天去看看。芭比小姐没来,不知道以后她还来不来。不过,在她来之前,我暂时带着管一下毛坡村。”余哥说。 “好啊,好啊,那你明天回来后,我们再联系吧。”邢主任说着,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姑娘,进来后就坐在邢主任旁边,德志看这姑娘,大概有二十**岁的样子,很像是邢主任的女儿。 因为上次在火锅店里,德志看到过邢主任的儿子,长得比邢主任还高,看起来已经二十出头了,这位姑娘,很像邢主任的孩子。 但是,她的动作让德志过于亲昵,有点超出父女的关系,她时而含情脉脉地看着邢主任,时而拿手去摸邢主任的下面,又跟邢主任打情骂俏的,德志心想,肯定不是邢主任的女儿,这显然有点不像话,这完全超出了父女的关系。 邢主任拉着那女士的手说:“这是我老婆。来,“六夜言情”向大家问好。他们可是国际人士啊。” 那女人站起来笑着说:“大家好!” 她向德志、余哥挥挥手,然后坐下,算是打了招呼,继续和邢主任黏糊。 德志自从上次在洗脚屋发生那事之后,对女人已经看破,知道女人最吸引男人的,还是底下的东西。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正是过不了那里的关。 邢主任有美人相伴,又有美酒在旁,就忘了大师,竟然非常惬意地领受美餐美酒美人,吃完之后,还点了一个菜,没给大家吃,大家都已经吃得酒足饭饱,对于新炒的菜,再也没有兴趣,邢主任故意这样安排,知道大家吃饱后,再来一盘龙肉或者烤凤凰,也不想吃。趁此机会,炒一盘打包,带回家给儿子吃,真是搭便车啊! 邢主任说:“不好意思,我家公子比较胆小害羞,本来让他来吃饭,竟然不敢来,怕什么怕?我都搞不懂现在的年轻小伙子,整天都宅在家里,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宅男’?真让人想不通。” “没有什么了。现在就业形势不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不容易,现在压力挺大,在外怕被拒绝,害怕遭到失败,不如宅在家里上网打游戏,还要好得多,至少有很大的成就感,免得更加失落。”德志说。 “这个分析得到位,很有道理,这不是个别现象,我发现老刘局长、老张主任、老覃站长的孩子都是,不愿出来工作,宁愿呆在家里。我们这里是小县城,不像大城市的官员,他们工资比我们高,福利要比我们好,总之,总是人家有关系,把孩子都送出去,回来后性情大变,愿意和人交流了,不知道我们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孩子一毕业,就等于失业,在家宁愿靠父母养着,也不愿意外出寻找工作。关键一点,在国外能学到勇气并加以运用,结果就比较成功,让人羡慕。”邢主任说。 德志说:“外国重视的是怎样培养孩子的独立的精神,不是死读书的人。” 其实,德志很清楚,当下的官员大部分都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出国,因为他们有钱,没钱又没权的,只有跟随大流”了,像普通人那样,让孩子上普通的学校,或者中专、或者大专,或者本科,他们有自己的活法,有自由的选择。比如,看起来学习法律非常枯燥,可是每一个条文,都有一个出台的背景,非常有悖于常理。 他们的演讲,希望来听的人越多越好。听讲的人越多,他们越起劲儿。他们相互支持、交口称赞讲者的优秀,可惜的是,很多次德志都不能参加,因他有公务缠身,能捡回一条命,就很幸运了,经历值得推广,但不是自己去讲,或者听不听演讲都无所谓。 通过这些杂事,德志清楚地看到很多人在这样的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反而自认为做得漂亮,其实不然,就像打渔的,总是一部分人受益,其他的人在赶网。要么就是均平富,让大家都能得到好处,这样才没有纷争;相反,只让一个人得到好处,还不叫好处,是祸端,贫者到了被逼无路可走的时候,富者早晚都得担心,财富被抢,生命遭遇凶险;解决的办法就是:让大多数人都能得到好处,安抚众人的嫉妒之心,这些人就会安分守己,干起来活儿来就格外起劲儿。 ↖(^w^)↗ 第306章 芭比冶炼 一秒记住【网 大家酒足饭饱,邢主任的娇妻是个吃货,不是年轻,就很像到大观园的刘姥姥,吃头老母猪,不抬头。她赌的就是青春,找一名老公务员,就有了长期饭票,将来也好领抚恤金。 邢主任在职,工资没多少,可是补贴有不少,这些补贴足够让她在当地过上体面的生活,而且名声不错,毕竟是官太太,哪怕是姨太太,都值得炫耀,不管是第几任姨太太,她都无所谓,谁让这个时代是盛###奶的时代呢。 邢主任夫人的无耻,到了德志无法想象的地步;从邢夫人身上,就可以看出邢主任的本心来。他虽和大师在一起合影,但是,心却远离佛祖,说不上虔诚;和德志他们来往,只是一种工作,也是一种应酬吧,再说,德志他们信的是基督教,对邢主任来说,更是陌生。现在肯学习的官员越来越少,钻研关系学的,倒越来越多。 大家散去,德志意犹未尽,还以为下一步有文章可做呢,凭他的想象,在生意未成交之前,还有来往,特别是和殷老板。因他已经弄到了数据,马上就要报给他,好安排厂家发货的。 没想到,邢主任喝了酒,就要抱得美人归,不想再理会两位弟兄了。余哥没有细想,吃了饭,回家洗澡看电视,怎么不行,还在酒店里,喝茶都会得到店家的白眼,当然,这种翻白眼的动作,只有在他们心里,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就会遭遇攻击,最快的报复就是下一次不来吃饭。再快一点,就是砸玻璃了,酒店说起来还算上规模,一块玻璃可以吃上好几顿大餐,在砸玻璃之前,还得好好掂量掂量。 第二天,德志和余哥一起去毛坡村。毛坡村是苗族村,在整个宣恩县,这样的村落不多,算是保存得比较完整的少数民族村落。 村支书接待了他俩,不过,村支书说:“芭比姑娘会冶炼。” “怎么会?她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她学的是妇科。”余哥说。 这句话一说,德志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余哥是深藏不露啊,知道有这样一个专业。 “芭比姑娘不错,坚持原则,要把水从山洞里引过来,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正准备施工时,却遇到了麻烦事。”村支书说。 “什么麻烦事?” “三组村民不准建,说要动了祖上的土,祖宗生了气,就不保佑子孙了。”村支书说。 “是啊,不能建就别建了,换个地方不就行了。”余哥说。 “你不清楚,芭比姑娘非要坚持要在龙三家屋后建水池,而那正是地脉所在。动不得土,否则,就会出事。”村支书说。 “那你想”怎么办?”余哥问。 “你们来了,我就直接说吧,芭比姑娘不错,年轻轻到我们穷山沟里来受罪,实际像她这个年龄的,在城里还在她妈怀里撒娇,或者已经恋爱了。她安心在村里,值得肯定。工作方法和技巧可以学,但她的心志值得学习。”支书说。 德志突然想到他刚才说什么冶炼的事就问他:“你刚才说芭比搞冶炼,是怎么回事啊?” “哦,是这样的,我和我老伴上坡上做事去了,回来后,看到厨房里的水壶都烧红了,原来,芭比在屋里看电视,竟忘了烧水这事,竟然把水壶的壶底给烧穿了。”村支书笑着说。 德志、余哥听了,当时石化在那里。 简直令人惊诧不已!村里的房子绝大部分都是木头做的,这些木头房子一座连着一座,万一一家走了水,其他都要受牵连。芭比啊芭比,你险些铸成大错! 德不落皇旗 “没啥,没啥,那芭比姑娘可真是投入,看电视,竟忘了烧水。煤气是你们机构解决的,可以报销吧,难怪用起来那么大方!还有,希望你们以后派一个懂水利的人来,这样大家行走才有方向,不会迷路。”支书说。 言下之意,就是说芭比不行,对水利项目一窍不通,让芭比来村里,还”不如不派人。 德志想到芭比已经不胜任这个工作了,她实在是在村里混工资的,每天晚上要么看电视,要么玩手机,一直到深夜。早晨不起床,支书和他老婆都要起早到坡上做事,特别是夏天,要起早做事才能避免被太阳暴晒,到了太阳升起来一竿子高的时候,他们再回来,在家里做点家务,到下午点,再到坡上做事,只有这样,才能既种好庄稼,又能避免太阳的暴晒。 这次幸亏发现得及时,要不然,芭比就成了千古罪人。 一头事还没有,另一头事找上门来,村民不同意在祖宗的墓地旁建水池,芭比坚持要建,正在僵持中,偏偏遇到了余哥,余哥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是力图用尽方法替芭比掩饰罪错,只希望她不挨批。 其实,办公室里所有的同事,都挨过批,唯独芭比没有挨批,这是不正常的。 村支书说:“不是告状,是芭比姑娘有点幼稚。村里人心负责,是苗族聚居区,可难保有人不做坏事。我们要考虑全面,方方面面都要小心谨慎才行。要不然没办法向上级交代。” 余哥和德志被让进了屋子。 苗族人住的房子和侗族人住的差不多,都是木头做的,不同的是,在苗族人的堂屋里,挂的有牛头骨,而侗族人的堂屋里没有这个。 德志弄不清楚为什么要挂牛头,也不好意思问。只听说他们有锥牛节,女儿会啥的,这些习俗令人费解,德志也懒得去问。锥牛节上市要杀牛的,杀了牛,分了牛肉,牛头留给族内德高望重的人,或者是起源于狩猎民族的习俗,他们对族人首领十分敬重,就将牛身上最重要的部分,给最重要的是人,给配得的人。 喝茶的习惯都有,支书的妻子,一位老但健壮的女人,去沏茶给他们喝。村支书的(海”全.文.)夫人边沏茶边说:“芭比姑娘不用烧开水,我们这里的开水用不完。柴禾满山都是,墙角檐下堆得满满的,一到秋天,炉火就从不熄灭,怎么会没有开水呢?她偏要去用煤气烧,烧开水,怎么能离开太远?怎么不留心?” 女人絮叨女人,简直比女人絮叨男人还厉害,将芭比说得一无是处,德志、余哥面面相觑,都恨不得马上就离开。 但是,村支书打断了他老婆的话,说:“去,弄点饭吃,少在这里啰嗦。我刚才已经说了芭比姑娘,说不定她这一会儿在江城大打喷嚏呢!” 他说了这话,大家哄堂大笑起来,想不到村支书说话也挺幽默。 喝了茶,吃了饭,余哥要了到户水管的数据,然后记下来。 村支书说:“你们不喝酒,是好同志,不过,说明一下,我们这里的酒,都是自己的作坊里酿制的,不是假酒,更不是超市里卖的,是原汁原味的包谷酒。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就出包谷,包谷多了,除了喂猪,留一点自己吃,大部分用来酿酒。” “那为什么不卖出去呢?”德志问。 “是这样的,因在大山区,交通不便,运费又高,豆腐都当肉卖了。到了外地,没有人买。”村支书说。 “也是,为什么不在当地成立玉米加工厂?进行深加工,包谷不就身价高涨了吗?”德志问。 “深加工是好事,但是要投资。投资就需要钱,现在宣恩还不是很开放,只是对旅游完全开放,但是,对投资建厂,还有许多限制。”村支书说。 德志点点头,没有再问。 大水池的建设就在学校后面,这个应该没有坟头的争议,也不存在风水的问题吧!德志的想法,被余哥看出来,毕竟他和芭比是一组,安排芭比去宣恩,目的就是要让芭比学点东西,谁让余哥是水利工程师呢? 余哥说:“不如去看看吧。” “看什么?”德志问。 “看水池啊。我们又不是来搞玉米加工厂的。”余哥说。 “行,我们现在就去。”德志说。 村支书起身,说:“就在前面。我带你们去。” 德志和余哥跟着支书,顺着“户户通”的小路往上爬。 所谓“户户通”就是让每家每户都有水泥路走,下雨不用担心脚踩泥,也就是,下再大的雨,鞋子也不会沾上泥巴,给大家出行带来方便。 学校里只有两个班,但是还保留着教授苗语的习惯,在整个宣恩,这是难得的。 他们上课用苗语和汉语两种语言。不知道到了小学三年级会不会学英语。德志看看两个班,可能不会有三年级,到了三年级,就会到另外的地方读书。 学校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德志听不懂,可抑扬顿挫的童声,仍是那么吸引人!其实,德志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氛围,只不过,德志还不知道是否能在学校教书,是否能给孩子一个好的条件,不给孩子留下遗憾。 水池建在学校上方,德志看到了,余哥也看到了,比较大,可以容纳百多立方米的水。 但是,德志弄不清的是另外一件事,心里头在盘算怎样开口来问。 余哥说:“这个地方不错,是个好地方,是养老的首选。” “行,你退休了,到我们村里来住,免费给你宅基地,盖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怎么样?”村支书说。 德志听了,心里也为之所动,这个地方的确不错,空气干净,房子漂亮,看上去像小别墅,住在林海之中,简直是一种享受。 ↖(^w^)↗ 第307章 毛坡归来 一秒记住【网 看了水池,这是个关键的部分,有了它,就有了保证,把水接通到村民家里,才是根本。这样一来,池子下方的所有农户,都有了水的保障,人老了,住在这里算是比较好的。德志心里不净,杂念太多,这可能是庸人自扰,倒不如愚笨些好。 余哥问了支书的到户所需要的水管长度,村支书倒很清楚,他一口就说出来,倒省了不少事,这是一位负责的村干,要不然,就要德志和余哥到处去找人测量了。说实话,这是芭比负责的村,弄好了是她的成绩。 德志没有这么多的牺牲“听潮阁”精神,同样,余哥更是睚眦必报的主儿。他绝对不会屈从于芭比。正如领导想让员工臣服于她们一样,想让她的亲戚也能在山城当上一把手,独当一面,然后,让所有的人都听命于她,没想到,这个计划落空,因着意外的车祸,让她们的打算最终成为一场梦。 这位芭比就是一名过客,急匆匆来了,又急匆匆地走,来的时候郁闷,走的时候几乎是坐了火箭,来的时候,坐卧铺车,走的时候,坐飞机。除了留下脏兮兮的屋子,还有拖鞋,废旧电池、皮筋、谢霆锋的画像,等等所有追星族的特点,在芭比身上都找得到。 芭比比年轻一代的追星劲头儿稍微弱一些,但与同时代的想比,还是要领先一些的。她的工资收入,大部分用在了衣服、鞋子还有化妆品,以及购买偶像喜欢的东西,总是容易陷入幻想中。而对大姨妈的良苦用心,她却无半点体会,只想混到时候能拿工资就行。殊不知,这些钱来自香港,全是爱心捐献,老外的钱早晚都有捐到厌烦的时候,因随着国内的经济的发展,政府为了树立美好的形象,故意展示大国的风采,从而让西方的民间慈善团体减少对机构的支持,好日子就快结束了。 大多数人都没有忧患意识,只是在混日子,特别是芭比,听命于齐老师的安排,到山区监督同事,生怕同事搞鬼,随便搞一点,就有很多钱。可惜,德志没有抓住机会。 毛坡村比较好,适合做项目,又有了“户户通”,晴天雨天出门都不用担心脚会沾泥。因县民委在毛坡村做了很多年的项目,村民十分信赖政府,他们见来了女干部,把芭比当成好人,哪怕芭比不出门,她的名声仍在外,因他们知道她是县民委派来的。 从水池下来,沿着公路,德志和余哥就要离开毛坡村,和村支小说要安排一辆麻木车送他们到主公路上,免得走路辛苦。德志和余哥都拒绝了,因村里的麻木的确不多,有车一族,不用麻木,只用汽车,汽车不巧,都在外面,没有在家。他们很清楚,买了车,就要让车轮子转圈,转圈之后,才能赚钱,把买车的钱给赚回来,要不然,买车干啥,还不如走路呢。 没错,在山里,有时候走路比坐车还便捷,特别是那些道路崎岖难行没通公路的地方,更能体现腿脚的作用。德志和余哥选择了走路,其实,在山区做项目,走路不算什么,有时候一天要走差不多几十里路,对身体有好处,喝免费的清洁水,呼吸新鲜的空气,这些财富在城里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 公路顺着河边建,很有道理,本来山谷都是由山洪冲成的,走过不少地方,德志发现公路都有这个规律,差不多都是顺着河边建设。 从山坡上下来后,走过另外一个村子,过了桥,就看到一辆车过来了,余哥跑过桥,那班车是从凤城来的,见了他们,车缓缓地停 德志看到最后还有座位,要说选择,他有很多选择,每天到宣恩的车有很多,从凤城来的,从江城来的,从外省来的,大多数都经过这个地方,只要愿意多等几分钟,就会有车过来。选择有没有座位的车,就在乘客的取舍了。 不过,为了节省时间,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先到的车,见了车就很激动,因为大多数在外赶路的,都想快点离开大路,早点到达目的地,这样才有安全感,哪怕车上没有座位,将就将就,都愿意,目的是达到目的地,不是要在车上生活一辈子。 车还没到宣恩城,余哥与殷老板联系,殷老板又要请吃饭,德志有点不想,可有点舍不得,明天都要下乡,再买菜恐怕不好,吃不完,不可能带下乡,反而费钱。殷老板大方,实际上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恐怕芭比不懂,德志和余哥都清楚,既然他想做这笔生意,让他破费一点也不算什么。 这么一想,德志心里舒服了,他甚至对他还欣赏起来,这个家伙,不是傻瓜,虽有些讨人嫌,可长相动作都不是自己随心所欲的,想要变成什么样子,不能由自己来决定,一方面靠上帝,另一方面靠自己后天的修炼,这个修炼,不是三天两早起就能成的。 余哥买票,这是他负责的项目,德志不过是来陪同他的,无非是证明一下真实性。其实,好多事情,德志都无法证明,特别是在关键的岗位,或者关键的时刻,他都弄不清楚真相,这个要从余哥的内心里才能发现。余哥和怎样谈的,鬼都不知道,人怎么知道?余哥和奸商打交道,私下里怎样约定利益,这事谁知道? 隐秘性较强,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这些事不必写信,留下来成为别人手里的把柄,怎么说,现在的人都不傻。 殷老板对余哥和德志所负责的项目村需要水管这一情况了如指掌,于是大胆实行性贿赂,让德志和尹懋上当,从而可以玩弄德志和余哥于股掌之间。 殷老板请客,肯定要去,又不是只请吃了一顿饭,如果要仔细计算起来,恐怕都算不清,这个事没完没了,吃饭是为了联络感情,很多事,都是因人而异,其实,殷老板情愿在他们身上花钱吃饭,像这样的人,机构有钱,不存在拖欠货款的事,只担心卖的货不够。 他们下了车,一边走,余哥一边说:“殷老板在重庆酒家等。” “算了吧,我们随便吃点,免得他要在价格方面提出过高的要求。”德志说。 “你怕了?怕什么怕?他是做生意的,开店的目的就是要赚钱,我们花钱买他的东西,他赚钱,拿他所赚的钱的一小部分,用来招待我们,难道说不应该吗?再说,我们不知道他从我们的材料里面赚了多少,可能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有的人赚了钱就按捺不住激动之情,逢人便说;有的人平静如初,跟没赚钱一样。后者能发大财。”余哥肯定地说。 德志没有再说什么,他们进了重庆酒家,余哥快步向前走,看到了殷老板,就像见了自己的爹一样。 德志很清楚,余哥是嫌贫爱富之人,对穷人缺少同情,德志却更愿意走进有需要的人们中间,和他们一起聊聊天,说说话,借此可以了解一下他们的疾苦和需要。 余哥本身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却看不起农村人,特别是农民工,更是瞧不起,而有人给余哥定位,也就是农民工的身份,他不以为然,觉得哪怕自己真的是农民工,也要做一个不一般的农民工。 殷老板看到余哥,就像猴子尾巴被人挠了一下,立刻跳起来,表示欢迎,德志没有代表任何人,他看见余哥飞一样飘到了殷老板身边,伸出粗糙的大手,且有点黑,如同老松树皮一般,喜滋滋地要和殷老板握手。 殷老板正在接一个电话,打着电话,伸出手来,给余哥后面的德志握握手,余哥顿时石化,没有任何动作了。德志给看最快更新殷老板使了个眼色,殷老板顿时明白过来,连忙拉了拉余哥的手。余哥才缓过劲儿来,仍然是活蹦乱跳的,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重庆酒店实际上以重庆火锅为重头菜,来来往往的客人,都以火锅为美。里面的服务员有的来自川,有的来自本地,总之,每天的生意都非常红火,一半的原因是厨师厉害,掌握了川菜的诀窍,做出的菜就是好吃,普通的材料,在厨师手里,就变成艺术品。另一半的原因是里面的服务员长得好看,一边吃重庆火锅,一边欣赏美女舞蹈,的确是一种享受。 殷老板长得身高马大的,背有点驼。 殷老板笑呵呵地问道:“这下子好了,你们把数据都给弄回来了,可喜可贺。我要拿数据给厂方,让他们加紧生产,争取让老百姓早日通水,早点受益。” 余哥说:“这可不简单。” 余哥眼睛扫射着牡丹亭里大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水果,看起来十分诱人,真想去拿了吃。 德志忍住了,这些水果不见得是给他们吃的。谁知道,这一下德志全算错了,竟然是这么一回事,让德志大跌眼镜,真是太奇怪了。不想要的,来了,想要的,走了。这是一个矛盾的选题,而选择的时间不多,需要立刻做出选择。 ↖(^w^)↗ 第308章 牡丹餐厅 一秒记住【网 德志心里有些想法,吃饭就是喝酒,如果吃饭,在家里完全可以吃,吃有吃的学问和规矩,想这殷老板在江湖混的久了,多少人事,他都经历,什么人他都清楚。 德志甚至有些奢望,想梅开二度 ,但是,他不能那样做,可一到了晚上,自然有些难以打发时光,显得有些寂寞,实际上,他不爱女人是假的,不爱妻子也是假的,只是想将就着把这个本科文凭和资格证弄到后,再说跳槽的话。 其实,他更看中的是机构在香港,多少能有外出的机会。不至于呆在内地很多年,反而没有见过大世面,没见到过,自然就没有经验,没有经验,就写不出东西来。 殷老板从余哥和德志那里拿到了数据,装入公文袋,好安排进货,至于货款,当然,要先交一部分定金,剩余部分等货物到了再给一半货款,等水管全部到了村里,安装完毕,没有问题后,再全部结算工资。 这个方案是通行的,大家都没有异议。 酒足饭饱,殷老板起身离开,他显然没有要请德志他们进行下一个活动的打算。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要让他能别人带来实惠的口腹之欲,偶尔也能让客户有生理上需求得到满足,但是,这不是长久,不过是一个调剂,在内地,做这事,多少还有些担忧。因在官方看来,这是关系脸面的事,马虎不得。 这个是政府的软肋,实际上有很多人都需要这种服务,因人员的流动性较大,带着妻子出来还算马虎,一辈子都划不来,这事由来已久,无法解决。 德志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婆在身边,可以解决生理的需要,可以省钱,也能加强夫妻的感情联系,但是,机构不能给,无法满足这个要求。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钱少,大家都是干一样的工作,钱都拿得差不多,如果给德志多了,人家都有意见,于是,宁愿大家都在混,混到月尾,就有了工资,不多,正如温室里生长的植物,慢慢来,就会死的,也像逐渐加温的锅,鱼在锅里游,水温渐渐升高,自然会变成鱼汤,如果把鱼投进热水,雨受了刺激,说不定马上跳出来,能保全性命。 殷老板没有请客的意思,德志和余哥只好作罢,回到宿舍,各自睡去,德志看了看书,然后沉沉地睡去。 到了天明,余哥将要坐车去恩施,德志说:“定金要给殷老板吧?” “是的,我差点忘了。走,一起去。”余哥说。 “算了吧,给定金没几个钱,你一个人去办就行了,何必要攀扯我?”德志说。 “你不清楚,管钱的人压力大啊。去,我们都去,做个证明,现在就剩我俩啦,没有谁来作证,要把钱花好,花到刀刃上。交定金就是一种。”余哥说。 德志点点头,也是,现在就是和余哥狼狈为奸,也没人知道,可内心里不得平安。清醒时刻,容易认罪;糊涂时分,却顽固不化。德志深知道自己的缺点,不过,他还是觉得这是好事,不经历多一点,自然不懂一些道理。 不见识多一点,自然心胸不会开阔。如果只为一个女人而活,未免有些可惜,不过,仿佛上帝没让他为多名妇女而活。假若他自己顽梗悖逆,偏要为多名女人而活,恐怕会活得很痛苦。 德志答应下来,跟着余哥去殷老板的店。 商店里车站不远,刚好是顺路,不管朝南朝北,都要车站,不同于去牛庄。到牛庄,是要从广场下的停车场走的。可惜,尹懋还在康复中,到底还来不来上 殷老板见了他俩,喜笑颜开,知道这两个傻瓜来交钱了,因此格外殷勤,让小伙计赶紧去旁边的超市里拿来两罐饮料,递给德志和余哥各一罐,德志和余哥当然心情大悦,余哥将钱拿出,厚厚一沓子,交给殷老板,说:“这是一万元定金,请收好。” 殷老板接过钱,往抽屉里一放,和德志他们说笑开去,余哥问:“怎么不数数?” “不用数,不用数,我们是啥关系?这还用数吗?”殷老板说。 “亲兄弟,明算账,还是要数一数我们才放心对吧?”德志补充说。 殷老板就是不数,德志转念一想,也是,他见过的钱多了去了,仅凭目测,就知道,这就是一万,再说,刚才余哥沾了唾沫,一张一张都数过了一遍。仅凭眼角的余光,就能发现这些钱不会多出一张来。 余哥算了这笔账,宣恩的项目需要的钱不算多,大头还在恩施,但是恩施的钱仍要通过宣恩的账户才行。要用钱,必须要到宣恩来,不是因为在恩施市取不了,而是需要有人证明。巧的是,自从他们恩施出了交通意外,领导鬼使神差地让德志管理银行卡,而余哥只是记得密码,取款用钱,必须要两人亲自在场,不能替代。 这无形中实际上是提升了德志的地位,只不过他还是保管人的角色,实权被二人分解,最终都受控于齐老师和刘小姐,刘小姐仍受制于齐老师,因刘小姐依赖心太强,不想独立去处理问题,只是依赖,依赖一个并不玩美的人。 德志自觉自觉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自以为还行,对余哥就看不起,但是,经历过几次交锋后,清楚了领导在故意让德志难受难受。处处给德志造麻烦,让德志不痛快,安插一些令人讨厌的人在德志身边,监督他,压制他,让他抬不起头来。谁知道,小磨油都是靠压榨才能出油,德志经受了挤压,还得到不少启示,也算是一笔财富。 交了钱,德志将饮料放进了背包,他很清楚,这是一万元买来的饮料,非常珍贵。要知道,商人在商言商,他们观察的角度和德志不同,德志是凭着爱心将善款用好,殷老板却想,他们既然接受了性贿赂,肯定和政府官员一样,做好事、献爱心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也需要满足正常男人的需要,也想发财,只是没有机会罢了,或者说是上帝还在照顾别人,没有把恩惠临到德志而已。 德志的目标是清塘村。余哥进了车站,德志在殷老板门口就发现了一辆缓缓行进的中巴车,玻璃后面的牌子上写着“宣恩凤城”,德志清楚了这车必须经过清塘村所在乡镇,在那下车,再坐农用车到清塘村。 余哥蹦得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车站里,德志的车出了县城,加快了速度,向坡上奔去,撒下一路未燃尽的柴油烟子。 德志上车后,自然要睡一会,跟司机交代了,到了目的地,喊醒他,可是,他还是不放心,睡着之后,心里惦记着下车,睡得并不踏实,只是出于浅睡眠状态。 一个人出门坐车,没有同伴,就缺少了相互照顾,一切都得靠自己。德志很清楚,在这个机构里,他还没有把人得罪完。要想找他们帮忙,还不会遭到拒绝,总不至于落空。 车到了小乡镇,德志没有等司机叫唤,他就喊停中巴车,车停下后,德志就找了一辆农用车,巧得很,今天清塘村的村民来集镇上,买买东西,都是村民最需要的,可没时间去城里买的东西。当然,村里的农用车是村民在运营。 村里的出产,通过车拉到集镇上,可以卖掉,换了钱,可以买点别的东西,然后再做一些东西,周而复始,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走来。 德志看农用车还没有走的意思,司机在等他们买东西的回来。他们卖完了东西,会背着背篓在街上瞎转悠,在外人看来,是到处乱撞的,因小小集镇,人声鼎沸,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的,都是为了名利而来,为了名利而往。 车不会马上就走,德志看有些老人,背着背篓,里面放着烟叶,看来是爱好吸烟的,在街上买了洗衣粉等日常用品还有一些诸如农具啥的东西,非常忙碌,他们有的到银行取钱,存折就放在背篓里,因为,如果把存折放在口袋里,自然就会让存折变得像面叶,非常柔软,为了省事,也为了避免让存折上的磁条失效,他们随手将存折放进背篓,也给小偷创造了条件。 当他们在前面慢慢走动的时候,存折在背篓里,也给小偷制造了可趁之机。 老人对山外的人缺乏警惕心,还以为个个都是大善人呢。 结果小偷频频下手,存折当然没用,小偷感兴趣的还是现金。存折和现金往往会在一起,这是老人的习惯,他们往往没有钱包,用塑料袋装钱,连同存折一起。 老人丢了钱,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才想起来被盗了,于是报警,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乡派出所不断接到报案,才引起了注意,安排警员,暗中侦查,发现了几个小偷,在他们作案时,将其抓获,但小偷已经将盗窃的钱挥霍一空,存折也丢到了河里,找不回来了。 警察没办法,只好将他们一一拘留,然后又放出来,因没有人来送饭,关得越久,所里的支出越多。向上面申请报销,总也没回音,干脆就不申请,只有内部消化。对一些想快点出去的小偷,所里说了要求,可以拿钱来赎,只有这样,才能放出去。条件比较好的小偷的家人,情愿拿钱来,结果,小偷重新活跃在小集镇上,如同一块乌云,笼罩在山窝里的她的上面。 第309章 屠户刀客 一秒记住【网 德志看看去买东西的老乡们陆陆续续返回到农用车上,他也上了车,还好,勉强挤一挤,还可以坐得下。大家习惯了这种拥挤,正像习惯了在一起烤火一样,有一种加强感情联系的作用。但是,男女挤在一起坐,多少都有了一点骚动,好在是冬天,没有那样的恶心的人愿意去触碰女人的大腿。冬天的厚衣服,阻断了色鬼的思路。 车开始动了,车厢上面堆满了物资,化肥、农药、洗衣粉还有盆子等等,生活、生产物资大团圆,一路走,一路摇晃,甚至有些煤块也在车上,装进了蛇皮袋里,不知道用这些煤块来干什么。 车开始哼哧哼哧地爬坡,上了一条长坡,然后掉过头,再拐弯,下坡,到了计划做飞机场的地方,再爬,再下,顺着河水向前,就到了古石桥,还有流水的地方。 古词有云,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大概在这里能够寻找到前面两个,古道也有,西风也有,就是没有看到瘦马,还有的,就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很有道理。我也算是断肠人了吧。 下车,给司机交了钱,算是车费,车票没有,他一直都没有车票,像这样的用农用车载客的,是违法的,可在山村里,交通工具不多,只能这样了。 到了盛支书家,他很高兴,连忙让他妻子做饭,准备去凤城。 德志说:“不用那么着急,我想明天去。” “明天?好啊,明天就明天,我是怕你着急。时间不多了,要尽快完工,好让老百姓今天过年不用挑水了。” “他们过年要用很多水吗?” “是的,主要是用来烫猪毛。”盛支书说。 在山区,老百姓几乎家家都养猪,猪肉是村民日常的主要饮食,菜里面没荤,不好吃。煮火锅在冬天是他们常吃的一道菜,火锅里煮青菜,就省掉了很麻烦的四菜一汤啥的,无论什么火锅,都需要用到猪肉,这种猪肉,其实不是新鲜的,需要腌制并熏干,成为一年四季的食材。 村民最担心的是杀猪没水。杀了猪就得烫猪毛,刮干净,然后分割,腌制,悬挂,熏干。第一步就需要水,用大锅烧开,然后放在大木盆里,有三四个壮汉来刮猪毛。 盛支书心里着急,他更想早点让山上的人迟到用到干净的自来水,但是,没有办法,只有耐心地等待了。要知道,村里的项目不是做了一次,而是做了几次,都不成功。上次政府做的水利,中途夭折,水泥包放在村民家的屋檐下,都结了块子,因为不敢用,担心政府又要收回水泥,久而久之,就成了硬块了。 德志的说法,其实也让盛支书明白,现在谁有钱,就听谁的。就是这个社会,德志最明白的是,一个民间机构在村里花钱,支书不能干涉项目,只能配合,不能指挥,要按照机构的要求来做,只有这样,才会让项目获得成功。 这个项目,是由德志一手来做,没有了余哥、尹懋的影响,然而会更加独立和自在。如果做得好,是施达的荣耀,如果没做好,则证明巴东县###坡村的项目看上去不理想的原因的确在德志这里,让德志心服口服,不再妄自菲薄了。 盛支书把握得比较好,这个项目是直接从省里下来的,架空了乡镇、县、州三级机关,已经在向他们挑战,盛支书就得要好好考虑,怎样才能用好他们,要是冒冒失失地断奶,恐怕还不行。 他做到几 当晚无话可说,德志吃了饭,就去自己的宿舍休息。到了晚上十二点,他提着水桶去沟渠里提水。只有这时候的水才是干净的。 相对而言是干净的水,实际上不是。但总比在大城市里喝的水干净,因人多的地方,一定不干净。 提了水备用,早晨再起来提水,就晚了,此时的人们早已开始活动,洗菜、洗衣、给牛喂水,水牛除了冬天不喜欢呆在河里,其余的季节好像总在河里呆着,猛一看,还以为是河马呢。 到了早晨,德志带来了方便面,想烧水泡了吃,没想到盛支书打电话来,要他去过早。 德志只好就范,恭敬不如从命,何必假惺惺呢? 盛支书家的沼气池已经做好了,等放进去牛粪后,经过发酵后,就能产生沼气,他们家就能用上,至于沼气灯是否能用上,那就不知道了。 吃了饭,盛支书打电话让车在小桥等,说他们马上就来。德志辞别书记夫人,感谢她,说她做的饭好吃。 村支书的夫人听了,嘴上说哪里哪里,实际上嘴巴都乐得合不拢了。德志清楚这样的女人,比较害羞,实际上,她引以骄傲的,正是他的厨艺,让盛支书非常爱恋她,并且不会移情别恋,也养成了他在外行走千万里,能够回家尽量回的习惯,这一点,哪怕他老婆再骂他回来晚了,他也不理会,继续照样吃吃喝喝喝,说说笑笑的,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似的。 德志和盛支书看到农用车停在石桥旁边,盛支书笑着问:“今天去哪儿?” “听小说记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去凤城吧?” “凤城?去凤城干什么?” “去买水管,你如果想去,我们现在就走。” “不去,我约了人,准备去接在另一个集镇上的人。” 德志听了,有点不明白,想了想,可能是这一部农用车,跑两个乡镇的运输,两个乡镇的赶场日子相互错开,一个三六九,一个二四六,单双不过。 村里有屠夫人称贾屠户,经常杀了猪,拉到两个地方去卖。肉到了集镇上,卖得快。因都知道清塘村的猪是吃粮食的,不吃饲料,肉吃起来格外鲜美。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首选腊肉,新鲜肉是卖给当地餐馆的,或者是在当地做事的外地人,他们却吃不惯腊肉,却青睐新鲜肉。 清塘村的屠户就是饮水项目管理小组的组长,说起来是个组长,只是挂了个虚名,这个组长其实是听盛支书的,只不过有些人要和他商量着来的。 浪得个虚名,贾屠户其实是不管事的,不过,召集大家开会啥的,还挺积极,不在他家开,因他觉得没脸开,他虽然有点钱,但是,养了不听话的儿子,给他的脸上抹了黑,他觉得在乡亲们面前没有面子,十里八里的乡亲们也都知道他,他竟然教子无方,让人觉得十分可惜。 贾屠户请了这车,送肉到集镇,德志和盛支书搭乘便车,到了集镇,再转班车去凤城,从凤城到集镇的车定时出发和返回,这样的速度,完全可以等到坐班车去凤城。 果然,贾屠户在车停下他的摊位后,他叫停了车,有伙计来帮他把肉卸下来,挂在桁架上,用铁钩子勾着猪肉。铁钩子被猪油涂抹得油光铮亮的。 下车,德志要给司机车前,司机不要,说:“老贾已经给了,你不用你们破费了。” 原来贾屠户还真大方,因为大方,才容易上当,他的儿子和他的性格相似,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他的举动,让德志对他另眼相看。手里有钱,但不吝啬,为了做好事,情愿牺牲自己。屠夫的心,让人感动。杀猪的,并不算坏人;贪污的,行不义路的,才是罪大恶极的人。 刚好有班车过来,德志和盛支书上了车,车扬长而去,留下长长的黑烟雾。山区空气好,一点坏空气,会很快被稀释掉,毕竟是在林区,天然的氧气瓶,产生大量的氧气,然后吸入一些对人有害的气体,这个绿色的巨大的肺,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新鲜的空气也是吸引德志到山区工作的原因。 到了凤城,盛支书找到了水管商,万老板很高兴,他说:“没想到这么快!你放心,你们所需要的水管,我都有了,按照规格发送,足额发送。” 盛支书说:“质量一定要最好的。不要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 “我知道。都是做门面的生意,做不好,你待人来砸我的场子。”万老板信誓旦旦地保证,德志他们不好说什么。 德志心想,今天装了货,钱咋给?就打电话给余哥,余哥说:“好的,我知道了。先让他们把货送到村里,验收合格后,再按照商量的价格和数量给他结账,让他放心,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他的。” 德志将手机调整成扬声器状态,余哥的声音本来就大,经过手机的扬声器,声音更是了得。 万老板显然听到了,他说:“没关系,我送货上门,你们就不用担心货物是否到村了。我们马上装车,派专人前往。钱,等验货后再给也不迟。我相信你们,不远万里来到穷山沟里做好事,一定不会赖下我这点小钱的。” 德志点点头,心里清楚这万老板真是见多识广,说话就是得体中听,本来想赖账的,看到他的态度,就不想赖了。再说,他看过不少的人,也清楚人心,知道德志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在意货款拖欠的事。 万老板说:“我安排他们装车,然后我们一起去吃点饭,怎么样?” 第310章 吃饭洗头 一秒记住【网 又是吃饭,不过,一顿饭不吃,还真难受,随便在街边小摊上吃点,也算一顿饭,可那有点给机构脸上抹黑。在他们没有了解到实情之前,表现得太寒酸会被他们瞧不起的,可能就是这样,人越张扬什么,就越缺少什么,掩饰的东西越多,心里空虚得越厉害。 “好啊!好啊!不好意思,又要你破费了。”盛支书说。 刚说完,电话铃声响起,一听音乐,就知道是盛支书的,他的手机比较传统,是翻盖的那种,声音很大,铃声又很俗。 他接了电话,说笑了一通,挂了电话,快步走过来,说:“不好了。” 万老板问:“怎么了?” “是我的一个侄儿请我吃饭。”盛支书说,“他找我,电话打到了家里,是我老婆接听的电话,说我到了凤城,他高兴坏了,赶紧记下我的号码给我联系。不知道是啥事。” 万老板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肯定有事求你,不如这样,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来日方长,他找你,肯定有事,不如你先去找他,谈谈,然后,我们再去老地方吃饭。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哦,不不,不是这样。他就是要请我们吃饭的。你的这顿饭先欠着,以后再补,反正你还要和我们打交道的。”盛支书说。 盛支书这样说,非常可爱,正是老实人说老实话,一点都不作假。他这样做的好处,是表明自己的心迹,一心为公,光明磊落,吃饭就吃饭,不在项目款上想办法,不过,话说回来,项目款管得挺紧的,他想办法,又能如何?还不是瞎想? 万老板笑着说:“好啊,好啊,这顿饭我是请定了,不过,我现在有事,你们也要去找他吧?” 正说着,有一个人跑过来说:“外面有人找。” 话音刚落,那人就来,喊道:“幺爹,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打电话啊?” 进来是一个胖子,看了看屋里的人,盛支书和他握握手,把德志和万老板介绍给他,他笑着说:“不简单,真不简单!” 德志也和胖子拉了拉手,胖子说:“走,幺爹,轻易不来凤城,早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不来找我?有啥事,就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摆平。” “几年不见,你小子长这么大了,平时我也忙,没空来,你做什么呢?”盛支书问。 “算了,慢慢再说吧,走,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便饭。”胖子邀请大家。 万老板摆摆手说:“等上完了货,我要去重庆一趟。这笔生意非常重要,我就不奉陪了。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亲自登门谢罪,让你们都满意。” 盛支书说:“客气了,客气了。” 万老板不肯去,胖子不好勉强,于是,三人离开了万老板,到了另外一个饭店。 胖子显然对凤城的酒店很熟悉,知道哪个酒店上档次,另外价格还便宜,总之,吃了一顿不错的饭。席间,盛支书难免喝了一小瓶白酒。胖子和德志喝了啤酒,这个季节喝啤酒很常见,甚至到了山上的农户家里,也有啤酒为客人准备着。 酒足饭饱,胖子提出去洗头,德志马上想到洗头肯定会提供色/情服务,想要拒绝,可看到盛支书无动于衷,明显得很,他想去,德志内心有些不安,可又好奇,也许不会有什么事呢,看那胖子,既然是盛支书的侄儿,无论是真是假,肯定不会让他犯大错误,即便犯大错误,他也要考虑考虑长辈在晚辈心中黑暗血时代 胖子因为胖,好吃,但是聪明,总是想着怎样搞钱,像他幺爹,现在是支书,不好好利用利用,岂不便宜了别人,再说,他到凤城买水管,竟然不和他打个招呼,打了招呼,他找人托关系买水管,岂不又便宜又好,不用担什么责任,像这种关系,不利用怎么能行? 盛支书明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请吃饭,请洗头,就不会再有下文,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德志见支书都这样,也点点头,于是,他们三个打的到了一家美容院。 里面装修豪华,男女服务生都有,穿着黑色制服,又像是工作服,他们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绚丽多彩的,有男有女,帅哥靓妹,都很显眼,不过,到这里来的,大多数是消遣不是剃头就了事的。德志很不喜欢这种氛围,总觉得这里不干净。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门口迎宾的幺妹赶紧开门,躬身邀请他们进来,胖子首当其冲,他先坐到了一面镜子前,说:“来,给爷按摩洗头。哦,对了,那两位爷,也要照顾舒服点啊。” 说着话,他朝盛支书和德志那指了指,有人就上来,几乎绑架一般,将德志和盛支书各自按在一台椅子上,然后开始洗头,按摩,德志非常享受,好长时间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了。 以前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跟着老师外出办案,累了,老师请客,让他也享受享受,被女孩踩背的感觉,实际上那时候,德志更喜欢洗头,不喜欢踩背,不知道他的老师是出于什么动机,让他也被别人踩了踩。 他的老师胖,踩一踩没问题,可是德志那时候比较瘦,踩了一通,痛了好久,以后他再也不愿被女孩踩了,他的老师倒还好,乐此不疲,非常愿意被踩。 现在只是按摩,洗头按摩完了后,德志感觉到浑身都舒服,心里还有写犯嘀咕,这么一弄,被脂粉气弄晕了头,不知还没有下文。 胖子弄完,问问盛支书:“怎么样?感觉好吗?” 盛支书点点头,然后盛支书问德志:“你呢?” “很好啊,好久都没这么放松了。感觉真好!”德志说。 “行,那我们走吧。”盛支书说。 说着,盛支书拿眼睛瞟着那些女孩子的臀部和胸部,德志看了,心里顿时明白,盛支书不是不想,是不敢,怕被人笑话。德志站了起来,胖子连忙说:“走,到我家去坐一坐吧。” 盛支书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下次吧,万老板派人已经送货走了,我们要赶他的车。” “行,这次没有玩好,也没吃好。走吧,这次不够,下次再补。”胖子说。 德志心里也很舒服,想,这次胖子和盛支书看到德志还比较正派,虽说胖子没事求德志的,可作为给他幺爹做项目的德志,代表了一家机构,前来实施项目,也是值得肯定的。再说,德志很随和,不一定会举报他们,但是为了预防万一,人还没有有效的办法来控制口舌。 口舌就像熊熊燃烧的火一样,一旦烧起来,就不容易控制,且会伤害到别人,同时也会伤害到自己,它就是双刃剑,两边都锋利,搞不好,虽伤害了敌人,但伤害自己会更深。 离开美容院,胖子招手,一辆的士停下来,胖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德志和盛支书坐在后排座。自从恩施除了交通意外后,德志对后排座一直抱有好感,他觉得后排座能给人带来好运。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在经历了死亡之后,就不怕任何困难。人连死神都不敢要,这人还不够牛?不够牛还能叫男人吗?男人有义务有职责有担当地照顾家人,尽量避免二次伤害。 的士开始去追那拉货的车。的士跑起来飞快,很快就撵上了那辆拉水管的车,的士超车,然后在货车前面,将货车逼停,他们下了车,胖子和盛支书握手,依依不舍,仿佛相见恨晚。 盛支书看见货车缓缓停下,从车里探出头来,招了招手,德志觉得好笑,车都停了,还招什么手呢? 盛支书仿佛看出了德志的疑虑,他笑着说:“我不是拦阻的士,我是为了让过往的车辆看到我们,免得出意外。” 德志感动,原来是误会了,原来盛支书不是专为自己考虑,而是处处替别人着想,德志想,他越是这样,就越能成功。人脉关系就是这样形成的。 上了车,胖子钻进了的士,和盛支书简单地说了一会儿话,离开。 德志看着胖子离去,心里琢磨,他们叔侄俩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呢? 货车是双排座的,司机,副驾驶位上一个押车员,自称是万老板的伙计,送货到清塘村的。 盛支书向押车的伙计介绍了自己,然后顺带也介绍了一下德志。小伙计只是笑笑,说:“知道了。这是我第一次到清塘村,司机也不熟悉路况,还请二位多多指引。” 德志笑着说:“我记性好,可这里山路十八弯,弯来弯去,岔路又多,桥也多,自然就把我这个外地人给转迷糊了。还是指望盛书记来指路了。” “这算啥!小事一桩。我闭着眼睛就能到清塘村,别看公路要跨越两个县两个乡若干村,在我看来,都不在话下。”盛支书自我吹嘘起来。 “书记,那位哥哥和你是啥关系?”德志终于没有憋住,还是提出了问题,想解决心里的幽默。 “他呀,是我的远房的侄儿,以前在山上住,后来全家搬到了平地上,也就是现在的凤城县居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上次在一起过白事,见了一面,留了电话号码,也没把他当回事的。居然现在找上门来。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侄儿就在万老板附近的。”盛支书挺爽快地介绍起来,完全超出德志以前想过的那是。 第311章 上了报纸 一秒记住【网 德志听了盛支书的介绍,明白了,原来他的远房侄儿,以前也住在清塘村,后来搬到了凤城县。这个胖小子肯定有事,无事不会请他们吃饭洗头。德志见过不少人,自然会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车沿着蜿蜒的公路总算到了清塘村,看到了石拱桥,还有学校,车在德志租住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盛支书笑着说:“把水管卸在这里吧。” 德志点点头,德志也盘算了很久,水管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惟独放在这里才合适。这是全村的中心点,四周都是高山,基本上都不通公路,要想到山上的农户家,要走公路,必须要从其他村子走过。 德志下了车,打开房门,盛支书邀请了附近的两三个村民过来卸车,当然,他们都很乐意,也不计报酬,知道这是集体福利,搭个手,不算什么。 德志还真没有预算这笔下车费,他也不想重新申请,总觉得被拒绝后挺不好意思的。再说,水管卸下后,列个清单,以后再给钱。这些钱,申请了就会在一个星期内,划账给宣恩的账户。德志手里有卡,可只能看,不能取钱,因领导不信任他,让他保管银行卡,余哥保管密码,取钱之前,一定要约好,然后问清楚取钱干什么,花钱的时候,一定要有两人都在场。 卸了货,德志和盛支书分别签了字,答应以后给钱,司机和押车的返回凤城。 德志锁好门,盛支书邀请帮忙的乡亲去他家吃饭,他们说啥都不肯,马上到门前的沟渠旁,弯腰洗手,然后离开。盛支书见他们客气,不再勉强,就邀请德志去。德志不客气,锁了门,就跟着他去了。 盛支书的妻子见他们,盯着盛支书的头看了好半天,跟在他后面闻了又闻,支书问:“你想干嘛?跟在人家后面,心里发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她问。 “我不怕。你发现我做亏心事了吗?”支书问。 “没做亏心事,你的头不一样。”她说。 “怎么不一样?不还是一样大吗?” “是一样,可头发干净了,还有香味,你走路跟平时也不一样,像在空中飘。”她笑着说。 “是的,侄儿子找我,请吃饭,还请洗头按摩了的。” 支书的话音一落,他老婆“噗嗤”一声笑了,她问:“你瘦的只剩了排骨,还按摩?你的头,小得跟没有一样,还洗头?” “我头小,但装满了智慧,我瘦,但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不浪费资源。”盛支书说。 “哈哈,你可真幽默,老实说,你们除了吃饭、洗头,还干了什么?”盛夫人问。 “没干什么了,这姚先生可以作证。”盛支书说。 盛夫人也不看德志,也不问,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了,她也知道盛支书几斤几两,量他也不敢。 说实话,德志还真拿不准盛支书,到底是否有些风流韵事,谁都说不清,不过,他的长相的确不敢恭维,加上他本身身材不高,看起来比较瘦小,就像何炅年老的样子,可惜他不是何炅,也没什么女人缘,但看他的侄儿子,那个胖子,还有一些花花肠子。 德志弄不清楚,他侄儿找他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侄儿肯定有事相求。 当晚,盛夫人做饭,旁边有一位女邻居前来串门,问她吃饭没,她说吃了。带着她的孙女来玩,盛夫人给她倒了茶,她和她孙女在客厅看电视,德志则在厨房吃饭。 吃完饭,大家都到客厅看电视,盛夫人收拾碗筷洗碗。 隔壁串门的老妇长得黑,又老,声音挺大的。这个有点奇怪,清塘村有水,可惜水质不太好,难怪人长得较,不算白嫩。年轻的时候不明显,一到中年,就开始有了分化。r 黑妇人的孙女是留守儿童,她的爸妈都在外打工,因务工地没有打工子弟学校,公办学校不接收,私立学校收费太贵,只好在家里呆着,她很小的时候,爸妈离开她,她爸妈回来的时候,她竟不认得,还怯生生地问:“叔叔阿姨,你们找谁?” 当时她的爸爸妈妈就傻在那里,她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黑妇人说了这个故事,德志听了,心里也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儿。 德志陪着他们看电视,边看电视,边聊天,了解了一些村里的情况,知道盛支书以前是村里的文书,后来做副主任,做主任,然后担任村里的副书记,直到当上村里的正书记,能走到今天,全靠他夫人的支持。比如,他要去开会,家务事和农活儿,里里外外,都靠了他老婆,不是她做出牺牲,没有拖累盛支书,也就没有他的今天。 德志心想,水管才到村里,会不会有人打主意呢,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支小说说:“是啊,我倒没想到。村里人大部分都还好,要是做贼的,还是外面进来的多一些,你要小心,不要把贵重东西放在房间里面,能带就带上。” 德志点点头,就告辞,离开盛支书家,路上有点黑,幸亏德志有手电筒,可以看见小路,那些田间的青石板,走起来还是不错的。 到了住房,德志打开房门,用手电一照,发现水管都还在。 “回来了?” 从外面传进来一句问话,让德志吓一跳,他借着灯光一看,是邻居大婶,德志笑道:“是你啊!怎么还没睡?” “准备睡了,我看你还没回来,担心有坏人来打水管的主意,就留了心,随时来看看,等你回来,我再睡。每天我都睡得较早,今天晚一会儿也不要紧。” “那太感谢你了。我回来了,你休息吧。不好意思。”德志抱歉地说。 “没事,没事,晚点睡没关系。你也不容易,大老远地来到我们村,为我们做好事,不简单,真不简单。你一定会多福多寿。”邻居大婶说。 德志笑了笑,她回去,德志打了电话给妻子,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德志早已打了水,于是倒在水壶里,放在煤气灶上烧。 烧开了水,德志倒了一点喝,剩下的,兑了凉水,洗脸、刷牙、洗脚,上床睡觉。 房间没有装修,都是最原始的,水泥砖和砖缝都看得清清楚楚。夜晚非常安静,德志在凤城洗了头,头上的余香还在。 如果这股玫瑰花的香味儿能保存到明天,那么明天就不洗头。德志心想,明天要在村里呆一天,然后去宣恩,找余哥取钱,到时候再跟万老板联系,是给现金还是通过银行打款给他。 想着计划,德志心里祷告结束,然后昏昏然睡着,等到听得外面牛铃铛的一连串的铃声由远及近,然后再由近及远,德志醒过来,外面竟然有公鸡在打鸣,一只鸡叫,其余的鸡也跟着起哄。这不知道是鸡叫了几遍了,德志透过薄膜看出去,外面已经大亮。 德志一开手机,铃声便响起来,德志一听,是盛支书打开的,他说:“来,早饭好了,快点过来。饭后有事。” 德志睁开眼,关了手机,还想再睡,看支书催的急,不好意思赖床,只好起来,后悔不该开手机,这个地方刚好手机信号不太好,也可能盛支书一直在打电话,直到打通。 德志收拾完毕,锁了门,步行到盛支书家。他见了德志说:“昨天头上的香味,全没了。” “怎么了?”德志好奇地玩呢。 “今天早晨清理猪圈,香味被臭味给冲跑了。” “是啊,不过,作为支书,心疼妻子,主动做家务事,值得表扬。”德志说。 德志说话,总好像当官的,说起来文绉绉的。 盛支书一边说着话,一边挑起了粪筐,说:“我去一下坡上,那里种了一些菜,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不勤快,就没有吃的。” 德志知道这是浅显的大道理。 德志无聊,等着饭熟。 正在此时,盛支书家的电话座机响了,都在忙着,没有人接听。德志跑到厨房,赶紧问盛夫人,盛夫人过来接电话,当亮明身份后,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盛夫人没说谢谢,自顾自忙去了。 德志也不计较,山里人,都是这样,况且她忙着,顾不得繁文缛节。 盛支书回来了,放下了粪桶,然后到屋后洗手。他的家屋后,就是一条水渠,人工砌成,是六十年代的水利工程,到现在还在发挥着作用。 渠道所经过的地方,沿途的村民,大多数都在渠道里取水,沟渠里有足够的水用来保证村民的用水需要,因此,水渠里总能发现一些各种颜色的水管,非常有意思,但这些鲜艳的水管往往质量都不好,这个道理很好懂。 山区的人图实惠,有色的水管价钱低,又好看,花钱不多,都能把水引到家里来。因水在高处,人住在低处,水往低处流,把水管放进家里的水缸里,自然有水流进来,想用水,就用瓢舀水。这水是比较好的,冬天也不断流,这是住在山区的好处。 水管好看,自然舍不得埋在土里,时间一长,自然经不起风吹日晒的,塑料制品,很容易起变化,自然变得易碎,说到底,还是管不长久,只高兴了几年,水管就开始出现问题。 第312章 大员小民 一秒记住【网 盛支书在家,尽量多做活儿,他老婆身体不太好,自从生了个儿子,在月子里,因孩子发烧,来不及送医院,就夭折了,痛不欲生,从此落下疾病,一直没有根治。心理疾病更不好治疗,后来,商量再三,就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医生建议说,不能再生,身体受不了,可盛夫人不管,非要为盛家生个一男半女不可,否则会抱着终身遗憾,和盛支书度过后半生的。 盛支书当然不想要孩子,恐怕要了他夫人的命,得不偿失,最终他还是经不起他老婆的死缠烂打,总算缴械投降,又怀了孩子,生了一个胖墩墩的丫头片子,白白净净的,非常好看,完全不像盛支书和她夫人那样黑,太像英雄,因他们都有着本色。 盛支书高兴了,他老婆却搞垮了身体,重活做不了,总是等着盛支小说记还算争气,人不算高大,可有一些力气,将该做的重活尽量在早晨做完,然后,再去村里、乡里或者县里开会或者办公,他的主要工作,主要负责和上下级的联络。 德志很清楚基层干部工作的艰辛和琐碎,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快乐,比如,能吃自己亲手种出来的粮食和菜蔬,吃到正宗的猪肉,喝到放心的包谷酒,这些都是在城里当官的人无法享受到的。 他想到更多的还是照顾家庭,自从打工回来,也就安心在家了。老板剥削工人的事层出不穷,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付出的多,收获的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又没有什么独特的技术,只能做普通工人,自然,工资也很普通。 德志看到盛支书洗了手,喊德志一起到饭桌前,盛夫人将菜放好,盛支书找出包谷酒,晃了晃,酒壶里起了泡泡,他笑着说:“这是好酒,男人每天一小口酒,赛过神仙乐无忧。” 说完,哈哈一笑,德志也笑了,盛夫人说:“真是个酒麻木,一喝酒,啥都不想了。你前辈子肯定是酒壶,是个漏壶,总也装不满。” 她一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开始吃饭。德志总没忘记饭前祷告,感谢上帝赐给的食物。谢饭完毕,正准备开吃,外面有人喊道:“幺爹,幺爹。” 盛支书正斟满了酒,刚要喝,听到有人喊他,连忙站起来,德志的小搪瓷缸子里也倒了白酒,酒香四溢,令人垂涎。德志不好意思先吃,看到盛支书站立,他也站起来,跟着他到外面看热闹。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胖子。 胖子昨天请客,又是吃饭,又是洗头和按摩,今天竟然来了,难道是要钱来了? 他从底下上来,笑着说:“太难走了。这路太小了,车上不来。” “这修路的事正在跑,还没准信,需要等一段时间。你吃饭了吗?” “我一大早就朝这里赶,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好,我们正准备吃呢。来,一起吃点。” 胖子爽快地答应下来,盛支书请他到厨房,然后就座,其实,小桌子,靠背椅,胖子的确胖,一个人可以坐两个人的座位,他不喝酒,见了菜和饭,竟然像猪八戒那样开始吃起来,头也不抬,让人惊叹。 盛支书和德志慢慢地品酒,慢慢吃饭,不着急,倒是越有钱的,越忙,越想赚钱,越是怕失去和人的联系,因此,电话总是不离身。 胖子吃了一通饭,然后接听电话,看着盛支书,说:“幺爹,我看你家还有不少地方需要灵域 “是啊,你看怎么做合适就怎样做吧。” “好嘞,只要有你这句话,都包在我身上了,我专门带来了钢卷尺,把尺寸量好,拿回去给你做,做好了,就安装怎么样?” “好啊,好啊,不过,你幺爹是个清官,村里当官,前任的欠账,都在你幺爹头上顶着,你嫂子身体不好,做不了重活,我呢,拿着茶叶蛋的钱,操着原子弹的心。”盛支书说。 “没事,没事,我又没说钱的事,你也太敏感了。”胖子说。 “你真好玩,作为一村掌门人,方方面面都要想到,老百姓的吃喝拉撒,都得细细考虑,关键有一条,就是要有经济头脑,处处要经济挂帅,效益领先,凡事都多少和钱有关。你说是吧?我现在是困难,孩子还在读书,你婶娘有病,不小心不行哪。不把钱放在前面怎么能行呢?”盛支书说得落地有声。 德志看看盛支书,像是酒精在起作用了。 德志不觉得,盛支书的酒量一般,但就是爱这一口,他想的最多的,不是发大财,经过数次试验,他的发财梦十分遥远。 胖子量完了尺寸,就要告辞,盛支书也不挽留。他说:“你回去,把我的家弄弄,我好再做下一步。” 胖子说:“行,幺爹,我先走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用心做好的。做一个样板出来。你就看好吧!” 盛支书点点头,胖子走了,在小路上,东一歪,西一斜的,仿佛走这路是痛苦,是折磨。 胖子一走,盛支书的座机电话响了,他回去一接听,说了些啥,不知道,挂了电话,他笑眯眯地说:“十二组的村民十分积极,现在已经开挖好水池,另外也找好了水源,他们邀请我们上去看看。” 德志说:“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去?” “现在去好吧?他们希望我们现在就去。”盛支书说。 “好,走吧。”德志说,看到盛夫人正在提着猪饲料去猪栏,看上去非常吃力,其实,她提得动,就是腰椎不给力,德志也不惯于做农活儿,爱莫能助,盛支书赶紧上前,接过饲料桶,飞快地提到猪栏,猪见了吃的,哼哼哼地争先恐后地来抢食,猪栏里有三头大猪,食量较大,盛支书正考虑将他们处理掉,再买小猪,等喂到过年,差不多可以宰杀了。 盛支书喂完了猪,洗了手,进屋背了公文包,就是电脑包,可惜没有电脑,他的包里,啥都有,文件,证件还有公章啥的,只要有关公文、通知、指令啥的,都有,诸如低保啥的,他对工作很负责,材料准备的也多,应有尽有,德志心想,以前听说《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介绍盛支书的文章,配了照片,介绍他的先进事迹,盛赞他的移动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电脑包,跟着他漫山遍野地跑。 十二组在进村来的山上,山坡比较陡,大概有六十度的样子。盛支书向来走路,对于这样的陡坡,习以为常,这个让德志佩服,能干农活、又能做文职工作的,就是盛支书。 上了山,到了一幢木屋前,一楼是牛栏,木楼背靠着山,门口站着一个老胖子,笑眯眯地站在那里,见了盛支书只是笑,也不说话,盛支书向他介绍了姚先生,他伸出手来跟德志拉手,德志爽快地伸手来拉。 他的手十二分厚实,看来常常干活,等落座后,盛支书介绍说他是老乡长,姓覃。 德志真佩服他,乡长住在高山,远离朝廷,看来不是一般人。 覃乡长仿佛看出德志的疑惑,笑呵呵地说:“我退休了。住在山上自在,空气好,你们来解决饮水问题,那越发好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德志明白,这里居住七八户人家,一口水池完全够了,与其是帮助他们七八户解决饮水困难,不如说是帮助覃乡长一个人解决困难。 覃乡长一个人住在山上,老伴在集镇上帮助照顾孙子,偶尔会上山,或者他下山去看看孙子,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山上,自由自在地惯了,种田、养猪、种菜,忙不完的活儿,使不完的劲儿,关键是不跟儿子、媳妇们在一起,没有你的鼻子、我的眼睛的纷争,人老图的是清静,不生气才能活得长。 覃乡长和省里大员是好朋友,当时,大员在没有成为大员之前,在这个乡里当书记,经常到村里走访,刚好,覃乡长就住在清塘村,一来二往,竟成了好友。 后来,大员调到县里、州里,连连升级,他总没忘了老朋友,常常保持联系,哪怕覃乡长退休,还常走动。为什么要将项目落户在清塘村,和大员很有关系。明确地说,就是大员介绍的,与其说是介绍,简直是命令,德志所在的机构领导齐老师当家,她见了领导发话,简直不敢说半个不字,想千方设百计,也要让她的上上上级领导满意,要不然,层层追究下来,恐怕对她不利。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齐老师不想进省级部门是假的,那未免太虚伪,而拿爱心人士的捐赠来做讨领导喜欢的事,正是一份大礼,可以让领导知道这齐老师是个好人,将来没准儿可以考虑调进省机关。 其实,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俗话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一点不假,省级领导走马灯般地更换,刚维持好一个关系,调走一个,调进来一个,然后又要重新建立关系。 总之,项目既已开始,就要有个交代,这覃乡长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去厨房忙着做饭,要留德志和盛支小说很高兴,看来每次上山来,都是在他家蹭饭吃。老乡长的老伴儿不在身边,自然学会了做饭,且手艺娴熟,看来是一把老手了。 第313章 高山家宴 一秒记住【网 覃乡长介绍项目的由来,颇费了些周折。当初,项目不想落户在清塘村。德志赶紧问:“为什么?” “你不清楚,里面黑着呢。” 原来省委统战部部长的弟弟,自他哥哥当官以后,就缠着他哥也要当官,他哥经不起缠,就给了他南方某省一个县的公安局局长的位置,谁知道没干多久,就因为参与赌博被人举报,层层审批,将其退回原籍,没办法,他哥又给他一个位置,在乡里联防队当队长,也没干多久,还是老毛病,另外贪污赌资,被退回原籍,巧得很,他住的村,正是清塘村的邻村大支坪村。 部长的弟弟爱钱,那么,要想弄到钱,只有巧立名目,想一些项目向中央、省、州要项目,然后从项目款里动动脑筋,就能弄到钱。实际上他是这样做的,村里的项目挺多,但老百姓受益的不多,大部分项目款除了层层克扣以外,先经过他的手,剩下一点点,才到村里,到村里手里,接近于零。 考虑到这个项目不是政府做的,资金来源于海外,带点国际性质,钱也不多,统战部部长没有插手过问这件事,算是侥幸,项目转到了需求量最大的清塘村,算是劫后余生了,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大员在统战部算是副职,远没有正职厉害,项目落实到清塘村,不是源于特权,而是源于舆论的压力,避免因小失大,因此,部长放过了清塘村一码,也算是给了大员一个面子。大员自然叮嘱覃乡长密切配合,花小钱办大事,争取做好项目,让大家从中受益,好堵住某些得红眼病的人的嘴。 清塘村和邻村比较而言,清塘村完全可以用小钱办大事,只要组织得好,完全可以建一个项目示范基地。 覃乡长在厨房里忙了半天,德志闲得慌,打开一部小彩电,只能收到一个台,凑合着看吧。盛支书在厨房和覃乡长说话,德志觉得好玩,他们一个胖,一个瘦,就像卡通人物,形象差别大,性格迥异,很有意思。 做好了饭,当四菜一汤摆在原木桌子上时,当然,桌子已经看不出本色,油污看似黑漆,黑漆透露红底,黑色的陶瓷盆盘,浑然一体,看上去到处都黑黢黢的,汤汤水水的,也显得油腻腻的,德志看看覃乡长,他长得胖,难道和饮食有关? 这在山区很少见。胖子在城市里较多,在山里头却没几个。 覃乡长拿出一瓶东西,说:“来,这是我调制的好酒,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现在好好喝喝。” “是的,不过,你知道,你弟妹总是说我,让我不要贪杯。” “来来来,到了我这里,她管不着,我啥时候让你喝醉过?”覃乡长说,笑眯眯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非得努力才能看到一点点眼睛的光芒。 覃乡长从瓶子里倒出一点黄色的粘稠的东西,倒进三个小搪瓷缸子,然后,又往缸子里倒进包谷酒,说:“这是中国的鸡尾酒,来,喝!” 德志连连摆手说:“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覃乡长问。 “我喝酒不行,怕辣,喝一点点脸都会红。”德志说。 “那没什么,你是湖北人吗?” “是的。” “是湖北人都能喝酒。再说,吃香的,喝辣的,是人生的追求,是一种富贵的生活。你喝点酒没什么。再说,喝酒代表孝心,你是大孝子,所以喝酒脸上上吕氏外戚 德志听了覃乡长的话,不好反驳,默不作声。 覃乡长说:“我调的酒,非常厉害。” “怎样厉害?” “你不知道,我用的是蜂蜜调酒,喝起来非常爽口,不知不觉就会醉的。这蜂糖酒好喝,不可贪杯。”覃乡长说。 德志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味道很美,刺激味蕾,不觉得辣,反而非常甜蜜,爽口怡人,再尝尝他做的菜,的确不错,看着不起眼,原来是腊蹄子,和洋芋(土豆)放在一起,看起来油晃晃的,吃起来却一点都不腻,入口即化,土豆吃起来,更是面面的,有些甜味,难怪不油腻,敢情是这土豆吸油! 其他的小菜,竟然还有花生米,看起来像是火大了些,有些焦糊,看着黑,吃起来倒不觉得苦。德志不解,问:“这花生米怎么不苦?” “哦,哈哈,是锅没洗,染的,看着难看,吃起来好吃是吧?”覃乡长说。 “哦,是这样啊,我说呢。” 德志暗自佩服起覃乡长来,这家伙会当官,比较朴素,也会做菜,心胸开阔,愿意归隐在山林,怡然自得,拿着较高的退休金,但花钱无门,只有交给老伴儿打理,在集镇上,贴补儿子、孙子,他则在山里自力更生,颐养天年,当然,如果想起来了省里的大员,未免也联系联系,汇报一下近期的情况,再叙叙旧,算是填补寂寞没有人说话的空档时光。 好酒好菜,让人留恋,虽然不起眼,可吃起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看看时间不早,盛支书说:“不早了,该回去了,这里真好,没有手机信号,要打电话,只有用村村通座机了。” 德志看看手机,果然如此!手机竟然当手表用,手机信号一点都没有,难怪这么安静呢! 盛支书可真有意思,他不说这事,临走的时候才说。原来他不想被别人打扰的时候,就到这里来,手机一关,谁都找不到。 作为一个村书记,上传下达的事简直太多了,让人每天都不消停,盛支书的手机号码一换,乡里、县里的领导们就要慌了手脚,不知所措起来,因他们离不开盛支书,一旦离开,他们若是需要什么数据,或者到村里来,简直就是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覃乡长笑呵呵地说:“好啊,好啊,你们走吧,下次再来。哦,对了,你们这次来是干什么?” 盛支书说:“你看,你不提醒,还真忘了来干什么。姚先生想看看这里的水源怎么样。” “水源?哦,这里有八户人家,有一处水源,可惜水量小,不够用,如果做一个大一点的水池,勉强还能使用。再往上面走,上面有九户人家,他们那里可以做一口水池,在高处的山洞里,有一股水,水量很大,足够他们吃的了。” “那好,我们去看看怎么样?”盛支书说。 “不好,我们做项目,需要当地政府支持,比如说,派出水利技术员,帮我们选择建水池的地址,就像山下的那几个组一样,先有技术员经过测量,选出最佳的建造水池的位置,根据水源的高度,来确定需要多少引水管、多长的供水管,没有技术员,恐怕很难做到,还有,没有技术员,恐怕就是完成了水利工程,以后的管理或者维修也需要技术支持。”德志说。 他这样说,是建立在以前的工作基础上,多做几次,就有了经验,有了经验,就可以用来指导想学的、有追求的人。 盛支书没再说啥,德志的话起了作用,他们和覃乡长告辞,下山。 下山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盛支书边走边说:“这山坡,就是我家的承包山,可惜,土质不太好,种啥都不长,你看看,连红薯都长不好。” 他说着,刨开土,掏出一串红薯,个头都很小,这让人心服口服。德志说:“这些红薯怎么没收?都到冬天了。” “划不来,干脆不收,烂在地里,只当是沤肥了,来年好种点包谷,说不定还能收点包谷,用来喂猪,省得买猪饲料,省下的钱自然可以用来办更大的事,你说对吧,姚先生?”盛支书非常谦卑,这让德志情何以堪? “对,对,我对农事不懂,三年可以考上个秀才,十年考不上个农夫。这是真的。”德志说。 贫瘠的土地,穷山恶水,人生活在这里,和自然做着斗争,看谁最后赢得胜利。难怪说一方水土一方人,这是有道理的。不能笑话村里人长得黑,实际上他们也不想选择黑,这是命中注定的。人无法选择父母,只能选择搬走,但脸黑是事实,无论到哪儿,都是黑,哪怕心肠再好,看到黑脸包公,仍让人产生距离感和敬畏心。 作为男人,黑了无可厚非,要求不高,反而认为肤色不能左右思想,多少能带来一些安慰,安慰那些生来都比较黑的人,正因为他们黑,才要努力做出看起来白的事情来,好遮掩自己的过犯,给人以比较完美的印象。 一到信号覆盖区域,进入服务区,盛支书就打开了手机,德志也打开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了网络运营商的名称,电话铃声响起,盛支书接听,说:“正在和慈善基金户的姚先生在踏勘工场。有什么事吗?” 在他一连声的“哦哦哦”发出后不久,他就挂了电话。德志看看自己的手机,是黑屏,于是打开手机,启动后,过了半天,还没有什么消息,德志有些失落,不过,他转念一想,那也没什么啊,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一点都没错,德志现在在深山,穷人一枚,没有人关心,没有人问,小小的手提电话,就透露出丰富的信息。 第314章 欠血汗钱 一秒记住【网 盛支书的最大愿望就是村里的自来水尽快通水,早点改变村民的饮水现状。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家的吃水情况,逐一进行改善。 德志跟着盛支书下了山,看了一路,竟然没发现有合适的水源。零零落落有一些水池,可惜没有活水进来,里面装了一些发绿的水,很明显,是雨水集聚在此,然后经过太阳暴晒,长了青苔和浮萍,水就变质了。 盛支书介绍在远处有一处活水,如果把水引过来,可以解决问题,但是需要用水管。盛支书没有提出来需要水管,德志也不好提,再看看吧,如果他是真的为群众办事,先顾大家不顾小家,或者先让别人享福,自己再接着享福,吃苦却相反,吃苦在先,那么,盛支书就值得得到德志的格外帮助,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德志回到盛支书家,然后和乡里的水利技术员联系。 这个技术员是德志在红田村做项目的时候认得的。当时,红田村正在制作项目计划书,德志挺着急,办公室催了好几遍,他只好找盛站长要,盛站长在外地学习,就让他的同事帮忙,将已经制作好的计划书送给德志。 当时留了电话号码,德志就跟他联系,他说马上到,就挂了电话。德志以为这是敷衍,当时红田村正在下大雨,村子又在高山平地,上高山非常难,更何况还在大雨滂沱的时候。 德志准备在第二天向领导说明实情,准备挨批,就无所谓,反正在###坡村的项目中,因他坚持原则,为机构省钱,所省的钱,悉数交给了余哥,让余哥又增加了一个村,从此,领导对余哥刮目相看,而德志,得到领导的是横眉冷对,不仅挨批,还扣分,从此德志的底薪就没有余哥多了。对于山区的情况非常清楚,余哥也清楚,但是,余哥自认为比德志聪明,加上表面的殷勤,领导就格外看待。 再说,乡水利技术员给德志留下深刻的印象,冒着大雨,不怕艰险,骑摩托车到红田村给实施方案,德志接到方案,十分感动,当时是在看电视。村里的工作,遇到下雨下雪,要么开会,要么休息,休息时,要么看电视,要么斗地主。 来者自称查理文,很有意思的名字,很像老外的名字,谁知见面一看,是个很棒的中国小伙子,身材适中,五官端正,可惜眼睛不正常,一边斜视,总觉得在蔑视,其实不是高傲,而是正常,平淡,没有恶意,不过,人经常遇到被人忽视的情况,自然就觉得人人都是如此,更别说生理有缺陷,导致眼神不对,引发了许多的误会了。 查理文给了东西,就要告辞,连水都不肯喝,只说孩子病了,要回去照顾孩子。 德志佩服他,就说:“好吧,去吧。以后再见,希望孩子早点康复。” 查理文笑了笑就走了,冒雨发动摩托车,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那时候查理文还不是站长,德志知道他对工作负责,想必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独当一面,谁都说不定。果然,他不久就调往另外一个乡镇。他果真当上了水利站站长,同样,也是整个乡镇自来水水厂的厂长。 德志跟他联系上后,他说马上过来,德志赶紧说:“不必了,不必了,我们才从山上下来,累得很,明天再来吧。” “行,刚好这两天没事,我随时待命,随叫随到。” 德志说声“好”,然后挂了电话,想了想,对盛支书说:“这个新站长不错啊。” “当然,他已经来过了,山上那边的都走遍了,这边山还没传奇知县 德志表示肯定,说:“好,好。这人比较务实,如果明天他来,就到老乡长那里去。” “好,好。”盛支书说。 德志心里觉得好笑,他竟然学舌!弄得德志不好说什么了。 第二天,查理文来了,他说:“走吧,今天放假。” “吃饭了吗?”盛支书问。 “吃了。我在水管站吃了饭。” 查理文所在的水管站,里面有食堂,所谓食堂,就是两间房,德志在那里吃过一次饭,做饭的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带来一个男孩,男人是水管站的维修工,也离婚了,有一个女儿,十八岁,在外打工,是个组合家庭,能合就合,不能合就分。 女人爱干净,做的饭菜清爽可口,买菜的时候有站里的工作人员跟着,算是监督,免得在伙食费上动脑筋。 其实,人人都难保干净,一人为私,二人为公,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机构就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对待金钱,但是,像芭比那样的,不负责任的就是看着同事花钱,也无所谓,不过是睁眼的瞎子罢了。 反过来说,余哥也看不到芭比玩小动作,即便看到了,也没办法。芭比玩不玩,她就在那,钱也照拿,无可厚非。 芭比玩的小动作,其实余哥早就玩过,不过,他不好说破。 正说着话,有三个人过来,说:“盛书记,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活儿太多,本来昨天就该来的,一耽误,就没来了。今天我找了两个帮手,不出三天,你家的厨房将大变样,不过,这几天做饭可能受点影响,不要紧,现在的不便,是为了将来的方便。” 德志心想,盛支书的家庭条件太差,装修一下厨房,无可厚非。 没想到这领班的泥工师傅,正是来自毛坡村,聊起毛坡村的项目,他问:“你认识芭比吗?” “认识,怎么了?” “她在我们村做项目,让我拖沙石,还差点运费;找到她说,她说给办公室报了再给钱,我就给她打了收据,她拿走了,到现在还没给钱。另外,我做水池有点工钱,找到要,她说晚点再给,要是等不及,就打个条子给她,等她拿到办公室后报销了后再给我钱,到现在还是没钱。打电话给她,要么关机,要么不在服务区。不知道怎么搞的,要不要请你帮个忙,我们在外做工也不容易,不如你去要,要到了钱,再给我怎么样?”泥工师傅说。 德志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贪污是什么。明明报销了,却把钱控制,没有发出来。这边的人也真傻,太相信了芭比,不给钱,干嘛要打条子,明明没有得到这个钱,偏要写这个条子,怎么不想想万一不给钱,那么条子不就是白写了吗? 这个机构,芭比的姑在当领导,有什么事不敢做?又有什么事过不去?可以说,有了齐老师,就有了一切,哪怕犯罪,也有替罪羊,绝对不会让芭比吃半点亏。让芭比吃亏,就是让芭比的妈吃亏,让芭比的妈吃亏,就是让齐老师吃亏,因她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德志看看查理文,说:“算了,我在办公室看到她了帮你问问吧。” 泥工师傅说:“好的,那就拜托你了。” 德志心里酸溜溜的,看到师傅不容易,做了活儿却拿不到钱,被一个黄毛丫头给骗了,真是太淳朴太善良了。 事情过去已经有半年了,按照两个月一次会议、一次报账,早已报销了,为什么不给人家血汗钱呢? 这事德志管不了,因德志不是官,一旦闹僵了,恐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这样,德志和查理文、盛支书一起去十二组,找老乡长,他家山上,还有几户人家,不去不行,谁让德志这么认真呢? 上山是比较艰难的,全靠两条腿,公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修,希望不大。 覃乡长说:“我不能去,太胖,爬山费劲儿,不如你们年轻人上。” 他一说,盛支书高兴了,竟然把自己说年轻了,他看上去皮肤较\,抽烟,牙齿熏得又黄又黑,看上去,还真不好说是年轻人。覃乡长很会说话,腰间别着一圈高帽子,见了谁都给扣上一顶,让见的人都非常高兴。r 查理文笑了笑,走在前面,手里拿着皮尺,德志负责记录,盛支书负责牵尺,他们配合默契,爬高上低的,很快就完成了测量任务,德志将实际长度记录下来。村民见了他们,请他们坐一坐,喝口茶再做,查理文不干,说很忙,马上还要去乡里。 这里是高山,不通公路,人们生活比较困难,房子还是泥土垒砌而成,房顶是青瓦正反两扣,片片瓦,相互衔接,错落有致,瓦片之间有缝隙。 住在这样的高山沟沟里,的确有些孤独,不是有七八户人家的鸡犬之声,还真不敢呆在这里。话说回来,在山沟里,比较舒服,与世无争,当然,也没有多少欲/望,没有多少钱财,自己种地,自己食用,倒是不错的选择。这里要有宽带,又有吃的,喝上干净的水,是不错的。 测量完毕,他们下山,因查理文要赶回乡里,德志也想搭便车,不想呆在村里,因盛支书家在搞厨房装修,他不想呆在村里的原因是害怕做饭,在村里做饭,是十分辛苦的。没有菜,没有干净的水,看到那条红旗渠,就让人生气,渠里啥都有,脏得很。但是,人们祖祖辈辈都吃这个沟渠里的水。 这个苦,不去清塘村的人,绝对不会知道。 德志在下山的时候,跟盛支书说了要到宣恩的打算,工作告一个阶段,需要回家休息,盛支书不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查理文作为技术人员,对工作认真负责,想必他能管理好整个村,将整个村的饮水困难都能解决好。 第315章 乡镇住宿 一秒记住【网 查理文骑摩托车到清塘村,德志说:“我想回宣恩,你呢?啥时候回?” “我先到乡里办点事,你中午跟我们一起吃,然后下午再回去吧。”查理文说。 德志点头,他们下山,经过覃乡长家时,盛支书要去给他打招呼,但大门紧闭,只有一只老母鸡在鸡窝里卧着,睁着眼睛,密切关注着盛支书的举动,见没有什么危险,盛支书渐渐走远,也不再发表什么怪异的声音。 下山时的感觉比上山时还累。下山是在地球引力的帮助下下山,上山则相反,是和地球的引力抗争。人在顺境时,容易骄傲,随后马上腿就会疼;人在逆境时,变得比较冷静和认命,只有默默承认,挺过去就好了。 不常爬山时,下山时腿肚子会打颤,所以,老年人常常借助拐棍,但是,山里的老人不需要,城里的老人即便生活在平原,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们下了山,德志要去拿背包,说实话,德志没什么东西,但心里一直想要一些东西,心里总觉得不够,不够,还是不够,可惜背包太小,装不下很多东西,只能舍弃一些,才能轻松一些。 德志拿了背包,在开门的时候,查理文问:“怎么里面有那么多水管?” “还不够,这是引水管,按照你以前做的方案,水源比较远,又不好挖管槽,拐弯的地方较多,只好用软管,实在挖不下去的地方,只有用水泥砂浆,把水管固定,这样才能保证水管的安全,水管没事,就有水来,那么,蓄水池里就有水了。”德志说。 “很好。我们就是这样操作的,比较容易。” “你们很有经验。” “也是摸索出来的,经过了很长时间,不是很容易的。你打算在学校附近怎样做呢?”查理文问。 “这个要重新向办公室申请,看办公室是否想解决学生们吃水的问题。另外,附近有些住户,也可以一并解决。”德志说。 德志明白查理文问这个,肯定有目的,是想要做一笔业务吗?但是,引水管已经给了万老板做,供水管好像已被殷老板瓜分。这个业务是他想要的。 德志上了查理文的车,他的摩托车还是新的,可能是升官了不一样,要和他的身份相一致。 清塘村地势平缓,在下游处有一座水电站,小型的,因水量充分,在新水电站建成之前,那里有一座水推动的磨,用来碾压包谷,相当于一个水磨坊,稻谷和其他有壳的杂粮,都能在这里加工,在没有电力的时代,靠水力和畜力来加工农产品,是首选的,也是没办法的事。 后来靠机械,靠农用机械,柴油机,通过马达来加工。因柴油来之不易,百姓用起来,也用不起。 再就是用电,这个水量用来发电是足够的,可惜,电力统一调配后,清塘村的水资源是国家的,土地是集体的,惟独空气是百姓的,发出的电被私人处分,并入其他大网,旱涝保收,自己有电也可供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村里的水和土地都被别人占领,发出来的电在外面打了好几个转,最后才回到清塘村,算是一种安慰吧。但是,电费还是得出,一分钱都不能少。 车到了乡水利站,也就是水厂,遇到了组合家庭的男方,是水管站的维修技师,算是临时工,不过,因技术过硬,加上有点关系,就一直呆在站里,老老实实做事。本来他的家就在水利站,咋说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他名叫常江,看来命中注定要和水打交道了。 他家住在一楼,办公室在二楼,没有三楼。除了常江一家住在站里以外,办公室为站长安排了一间房,供其休息时使用,因为来回县城跑也是麻烦事。 为了显示公平,另外,又安排了一些房子,给家住宣恩县城的人居住,这是为职工提供方便。说实话,水利站里的大多数职工都有些背景,人有几个,可是有编制的人占少数,大多数还是临时工。拿了钱,但不多,名声却很重要。 名声在外,说起来是政府部门,属于水利局的下属单位,他们凭着法定的权力,可以在这个小地方获取利益,从政治上、从经济上,都能谋取到好处。 比如说,每月都到居民家中抄水表,有些居民看不懂水表,表盘里的指针太多,红的、黑的,分不清,抄表的就多抄一些,虚报,记录在册,又不让居民签名,成了一笔黑账,然后,一般的居民老老实实去水利站门面上交钱,拿发票,细心的人把发票拿回家,夹在铁夹子上,前后对比,尽量不出差错。 粗心马虎的人,交了钱,也不要发票,扭头就走,却给工作人员留下了空子,工作人员将钱收入囊中,没人知道,要是二人在一起,就要收敛些,当然,如果两个人玩得很好,不分彼此,当然会把握好尺寸,尽量不要让冲动占上风,可是冲动一直在占上风,人在冲动面前,会做傻事,但是,只要大体上过得去就成,要知道现在是冲动统治的世界,很多人都在疯狂中。 德志被安排坐在办公室,办公室有电视机,可以收看到凤凰卫视。 查理文说:“我去乡政府一会儿。你在办公室玩,等我回来后,我们出去吃饭。” 德志点点头,刚好办公室没什么人。德志一想,今天是周末,他们可能都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与家人在一起,可以好好地享受天伦之乐。 然后,就是弄点好吃的,陪陪家人,留下好印象。领导都无法取代家人的位置,也无法改变人体的颜色。 查理文很快就回来,然后招呼德志出去。当然,站里有食堂,饭菜的香味已经飘过来,秋末冬初,吃火锅最好,因为有客来,增加了两盘菜,谁知道德志不在这里吃,他们几个只好自己吃。 食堂在办公室旁边,同样,办公室里有报纸,还有文件,跟全国各地的办公室差不多,报纸是统一的, 从中央到地方,日报晚报,内容大同小异,看一份报纸,差不多全部了解了新闻内容。 查理文请吃饭,是在餐馆里,实际上德志不想到外面吃。外面的饭很难吃,这是德志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常常在外面吃饭,基本上很受伤,因为外面的饭实在难吃。 吃饭没有什么稀奇,在主要街道的背后,顺着河道,竟然修建了一排房子,都不高,三层左右,但小镇看起来比较幽静。街道两旁,是一些门面,其中,修理车辆、铝合金门窗、补胎的加工承揽的店铺有不少, 到了深秋季节,生意也有些萧条,不过,永不萧条的,就是餐饮业。人再有本事,总得吃饭。吃饭是办公和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也是联络私人感情的一条捷径。 在吃饭的时候,德志说:“要小心,现在当了站长,事情多起来了,要谨慎处理人事关系。人心非常复杂,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得罪人,得罪君子还好说,一旦得罪小人,那样就麻烦了。说不定啥时候就会被小人告一状,弄得里外不是人。” “我知道,我父亲是村支书,对村民很了解。从小看到父亲处理村民之间的矛盾,学会了一些方法,等我自己开始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事情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查理文说。 听了查理文说的话,德志清楚了,查理文能走到站长的位置,和他的努力分不开,也和他的老子分不开。查理文再聪明,也分不清谁是谁的谁,不是他老子的关系,想必他也走不到这个地步。 再说,想完全排除前辈人的人脉关系,自己去闯荡,必定会处处碰壁。 查理文五官还行,比较端正,可惜眼珠长得不是个地方,总觉得眼睛在看别处,要想正眼看你,必须斜着身子。 吃饭边吃边聊,德志想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再想父亲帮自己的忙,恐怕不行。也就是说,要想在中国拼,混得像个人样,必须要有一个好爹,没有好爹,仅凭单打独斗,恐怕很难成功,哪怕你再努力,再刻苦,也没有什么效果。 吃了饭,查理文发动摩托车,然后对德志说:“我们走吧,不过,路过水厂的时候,我去交代一下,再走好吧?” 他是站长,当然可以,德志点点头。于是查理文载着德志去水厂,到了水厂,查理文下车去说了两句话,就从水厂办公室出来,开车朝宣恩县城的方向飞驰。 刚离开水厂,查理文放慢了车速,德志正在诧异间,看到前方是加油站,查理文停下摩托车,德志下车,查理文说:“不好意思,这两天只顾跑来跑去的,摩托车的油消耗很大,我要加点油,实在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正事。” “没事,没事,加油去吧,不加油,难道想让我帮你推车到宣恩吗”德志笑着问。 查理文笑着说:“好,我很愿意你帮我推车,可是现在没办法,我要想快点见到我儿子。” 德志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表示理解。 查理文用镀锌的铁皮壶加满了五十元的汽油,提着壶,打开油桶的盖子,将它们倒进了摩托车,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第316章 罪恶之域 一秒记住【网 加了油,摩托车跑起来格外快,车的型号德志不清楚,不过,据说有点贵,查理文舍得花钱,他要的是速度。 车上载了两人,在公路上飞奔,感觉非常爽。初冬的风,有些冷,不过,年轻人抵抗得住,这些温度非常适合,不觉得冷,倒有一种莫名的刺激。 德志不喜欢飙车,可是他爱看飙车一族的表演,反正不用花钱,饱了眼福。走着走着,德志就要睡着了。查理文说:“姚先生,姚先生,别睡着了,在车上,钓鱼钓到车下了,我可担待不起。” 德志说:“没事,没事。” 德志嘴里说着,还是有些后怕,可不是,坐车可以睡一会,坐摩托车就不能了。 这里很危险,搞不好,就会掉下车,再说公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那可有地球的引力的。 德志心里还是感谢查理文,连说谢谢,查理文说不用不用。 车到了宣恩,德志在桥头下车,查理文回了家。 德志回到宿舍,余哥不在家,他肯定在恩施。余哥没有尹懋的支持,显得势单力薄,在恩施做事,不偷跑回来,算是进步。不过话说回来,在恩施有住房,又有村里、乡里有关官员的请吃,想必乐不思蜀也是有的。到了宣恩,他毕竟不负责县内的任何项目。 说实话,这里的项目已经所剩不多,除了德志新开的村还在做,就是恩施的项目,尾款没有用完,还要做一些村。 德志和余哥联系,说清塘村的引水管已经到位,需要划款给万老板,余哥说明天回来,德志这事算是落实下来。 当晚,德志简单弄了点饭吃了,简单的饭,就是下面条。面是麦子加工而成,在中国,毒食品越来越多,大米一般不经过冬天,要经过夏天,秋季收割,自然需要用农药和化肥。农药是为了消灭各种害虫,化肥是为了让秧苗长得更好。 但是,做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好吃,特别是北方人,更是不习惯男方的大米饭。 德志居住在中间地带,还好,既能适应面,又能适应米,要说首选,还是面。现在听说了有毒食品的说法,他更喜欢面食了。因麦子需要经过冬天的冷冻,病虫害均告不治,用不着农药化肥。麦子长得好,当然是因其本质好。 德志吃完饭,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心总是静不下来,难道还想去洗脚屋吗?不,不,不能去,去那里划不来,又费金子,又耗精子,得不偿失,努力干活,还倒贴钱,只是感觉爽一会,马上就消失殆尽,还不如看看模特走秀,看到漂亮的美女,撸一撸就过去了。 现在有电脑用,好得无比,没有芭比的争抢,正是好处独享的时刻,干嘛要去洗脚屋浪费时间呢。 德志这样想,就背着电脑去办公室,因是晚上,想必办公室也没人,走来走去的人,也没有什么人突然造访。 德志吃了饭,背着电脑,太阳快落山了,显得比较清爽,街上的行人渐渐减少,正是回家吃饭的时刻,再过一会儿,广场就会热闹起来,很多人会来到广场,跳广场舞、散步、聊天,小县城地方不大,人也不多,休闲方式单一,不过,在与世无争的地方,人的心情倒会好得多。 德志到了办公室,一上网,连厕所都懒得去,不是怕黑,是怕耽误时间。因网络世界太多内容,需要浏览,还有,在网络上,自己才有主动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不落皇旗 网络给了德志一大片的天地,一个可以自由驰骋的王国,他非常开心。另外,他还可以浏览色/情网站,虽说有点小坏,但不至于大恶,他相信,坏在内心,比祸害别人要强得多,至少对别人不会造成影响。 德志憋不住尿,又不想上楼去厕所解决,环顾四周上下,找到了一个空的瓶子,装过了营养快线,瓶口刚好可以放进小弟弟,德志就开始尿起来,尿完之后,感到非常轻松,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在门口有一口池子,用来洗拖把的,德志看看没人,就打开了水龙头,放水,哗哗哗,然后将瓶子来个底朝天,尿液顺着水冲入下水道,然后流入酉水河。 德志有点做贼心虚,冲洗了营养快线瓶,洗了手,赶紧进入办公室,继续浏览网页。浏览了一会儿,德志想起来要写点文章,也许会得到一些稿费,但愿能得到稿费,要知道,德志从小到大,只得到过一次稿费,悉数交给了他母亲,算是尽了孝心。 写文章是最费时间的,也需要动脑筋,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水平,要看他到底能不能写,能写,就有水平,不能写,就没有水平,写作是最能检验人水平的方法了。 过去考状元,也是看文章,不考数理化,就看你的文字怎样。现在当官,也要有文化,其中,写作就占了一大半的分数。不会写,就等于不会走路,想在官场混,不会写东西,很难混下去。 德志写作时,想的东西太多,写不完的东西,东拉西扯的,就是一篇文章。另外,德志更看中文章的内涵,没有内涵的作品,就像没有营养的快餐,只能解决饥饿的问题,不能解决养生的问题。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德志完成了两篇文章,还好,没有过多地浏览色/情网站,哪怕色/情网站总是从电脑右角跳出,或者从其它地方闪现,德志的心志不在那里,心里充满了名利思想,想要成就写文章的梦想,则坚决不看,哪怕再有挑逗性,也不能动摇德志的心。 德志收拾好电脑,背着,关了灯,饮水机,关了门窗,外面的栅子门,然后经过门卫的铁门。铁门大门已经锁了,只留了小门,虚掩着,推开,门卫的老人在看电视,眼睛看着外面,像是稻草人,可以吓唬一些胆小的雀儿。 不过,德志很担心,这样的老人,一旦遇到歹徒,到底谁更狠?其实,歹徒更狠,老人自身难保,还在门卫工作,估计是哪个机关的关系户。 德志往往喜欢往负面去想,显得有些消极,不过,他更重视正面的东西,负面的说完了,就是正面的。这其实是一个问题。他是个复杂的综合体,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看人也是这样,不可偏废。 德志回到宿舍,洗澡看书,对电视节目没了兴趣。马上要考试,像有些科目已经考过不止一次,一次考不过,需要等到下次安排了,而他们的安排不会只看德志的通过科目的情况。 自考不同于成人教育,通过了成人高考,等于拿到了毕业证,但花费甚巨,属于花钱买文凭的类型。自考进来学比较容易,门槛低,但是,想要毕业,难上加难,需要付出很大的心血,而且考试题目每次都不一样,那些出题者的意思就是让你考不过,他们好收考试费。如果一次都考过,那么只能赚一次钱,如果每次都考不过,那么赚几次钱,全省的考生加起来,也是一笔可观的预算外的收入,肥了领导,瘦了考生。 德志看了书,又看了《圣经》,说实话,看后者是为了好入睡。从十几岁开始,德志每天晚上祷告,希望有个好老婆,现在有了老婆,虽没有范冰冰漂亮,可也可以,晚上灯一拉灭,都一样。 这个也算是上帝回应了德志的祈求,一直比较顺利。 后来,德志参加工作,还不错,一直还比较顺利。在这种情况下,德志觉得上帝对自己不错,而自己对上帝太薄情,直到晚上才看看《圣经》,其余的时间用来犯罪。 比如说,饭前祷告,每天三次,祷告的内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形式,像是表演,让县、乡、村领导,还有村民来看,知道他们是宗教界的,饭前要沉默一会,念叨念叨,算是一个形式。他们的理解,就是像他们在重大节日的时候,请祖宗吃饭一样。他们苗族的,就是将祖先的碗筷准备好,然后在碗上放筷子,算是请祖宗吃饭。弄完简单的仪式后,他们才开始动手吃饭。 德志这样昏沉沉地睡着,直到早晨一束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房间里面,他想起今天要给万老板汇款,就打电话给余哥,余哥说还没起床。 原来如此,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很容易放松自己,这个不是发生在德志身上的,而是发生在很多人身上。只不过德志容易解剖自己,其他人愿意隐藏自己或者说是粉饰自己,当铅华洗去的时候,就是原形毕露的时候,所有的伪装都将不复存在。 德志只好准备早晨的“三部曲“,这是必须的。自从《乡村爱情》那部俗不可耐的电视剧播放以后,刘大脑袋的那句话“必须的”就成了很多人的口头禅,是阿谀奉承的奴仆形象。其实,刘大脑袋也挺可悲的,没有主见,有主见遇到没主见的,也变得没主见了,只要权力稍微大一点,就足够让他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的。 而余哥,正是这样的人。 第317章 人在迷途 一秒记住【网 德志对上网已经上了瘾,上午的时间很想到办公室度过,虽说德志很不屑于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可他的宿舍没有宽带,不去办公室,那宽带就闲着,岂不便宜了电信公司?既然花了钱,就得物有所值。他想人不该暴殄天物。 德志没有力气,如果到工地做事,那是要命的。身体劳累,心情不好,自然享受不到天年,德志的父亲就是因为压力大,坐惯了机关办公室,因儿子不听话,只好离开舒适的办公室,下到生产一线,和普通工人一起做事,日积月累,就格外吃力。加上早晨还卖早点,需要起早,生炉子、准备菜,然后和面,在人家都在熟睡的时候,他在起早忙碌,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无论酷暑还是寒冬,没有时间出差,遇到出差的机会,就让给别人,尽量在家,多赚钱,为了下一代,为了达成心愿。 可惜,父亲再努力,孩子不争气,还是没有办法。他很清楚,养儿不在多,一个顶十个,的确如此,德志感觉到家教很重要,没有好的家教,孩子将来是很大的麻烦。 德志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主见,处处小心谨慎。 上网是不需要费多大力气的,只要愿意,可以做到七十八十岁,当然眼睛要好使,否则也是麻烦事。钱钟书那个年代,还没有电脑,他写作还是靠纸笔,如果钱钟书活到现在,恐怕也是网络高手。 德志上网,不仅仅用鼠标,还用键盘,其实,键盘可以取代鼠标,但是鼠标更加方便。时代在前进,科技在进步,德志赶上这个时代,掌握一定的科技,应该不会落伍,和别人脱节。虽说德志不是真正的白领,但是,他和白领差不多,做的事是白领的事,领的钱是蓝领的钱,即便是这样,德志还是很满足。如果基金会能长期存在下去,是好得无比的,就这样混到本科毕业,参加律师资格考试,后来改称司法考试,实际是换汤不换药,大同小异罢了。 上网是最浪费时间的,不过,除了上网,还有什么能引起德志的兴趣呢?至少在网络里,能发现很多现实里没有的东西,在现实的世界里,觉得非常枯燥,非常残酷,可是在网络世界里,则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非常理想,简直是一场梦。 梦醒时分,山还是那山,梁还是那梁,其实,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变的只是人的心。 街市上充满了诱惑,有钱,也许更会刺激购买欲/望,但是,没钱,也不能压抑购买的心。 自从那次洗脚事件发生之后,德志很怕见到邢主任,他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没有和原配夫人走到人生的终点,在人到黄昏的时候,竟然找了一棵嫩草,让他这头老牛饱尝新鲜的草浆。口头上念佛,办公室里摆着和大师的合影,内心里却充满着男盗女娼,这种人,打过一次交道,就不想再来一次。他从内心里,瞧不起邢主任这种人,而这种人既然能在这个位置,不是随便的,而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德志不好说什么,他只是在想,万一有了这邢主任当上了局长,这民宗局就可能要变成另外一个局了,叫迷局,谁都不知道邢主任,哦,不,邢局长到底要做什么、想什么。 德志想到他不是公务员,不是白领,基金会有项目,就有钱,没项目,就没有工资收入,心里有些害怕,不过,既然还有时间,项目还没结束,就好好坚守岗位一天,工作一天,就有工资收入,虽不多,但稳定。工资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浪费光阴在无聊的事情上。只要写,就有收 憋尿是不对的,可要上厕所,必须要经过邢主任的办公室,德志不想见他,大白天像昨晚那样干,总是不好意思,于是放弃,不是怕上帝,而是怕人,被人撞见,是很不好意思的。 这幢楼房里,不排除有好人,可人认为是好人的,还不算数。只有上帝认为是好人的,才行。上帝认为,都不是好人,只有义人和不义的人区别。 德志喜欢投稿,然后再去查看是否发表,发表了就高兴,评定为a级就高兴,评定为b级就不高兴,但是不喜欢评定为c级,这个级别总有点三级的嫌疑,哪怕评定为d级,他也不想要这个c级,实际上德志得到的最多的还是b级。 现在写的文章,都是无病###,他甚至想把《圣经》的诗篇的每一篇的头一个字作为文章的题目,这个目标非常大,不容易达到,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结束这场浩大的工程。 但是,德志爱好文字,不会停歇,也许更多的时间,用在了积累的工作上了。要多读书,才能做到胸中有层云,做到成竹在胸,然后再动笔,自然一气呵成,毫无阻碍。 德志还是上了厕所,不过,绕道,多上了一层楼,避开了邢主任,却遇到了杨局长,他很惊讶,连忙问:“怎么了?有事吗?” 德志摇摇头说:“没事,没事,我上厕所。” 杨局长没说什么,笑了笑,就走过去了。德志没想到会这样,上个厕所就这么艰难!竟然要过五关斩六将! 杨局长在三楼办公,越是领导,越要安静,领导是决策者,高屋建瓴,中层干部是执行者,不需要决策,只好好好去完成任务就行。 德志心想,今天被杨局长看到,他心想,中午会不会请客呢?要知道,他们花的钱都是财政的钱,财政的钱来自税收,间接地说,是纳税人的钱,不花白不花,没人监督。不过,看上去杨局长还算正派人,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杨局长给人好印象,深得弟兄们的爱戴,可不见得他是干净的。即便他是干净的,他的手下难保干净,借着他的名义在外面巧立名目、中饱私囊,也说不定,有的他知道,有的他不知道,只要有好处落入腰包就行。 上完了厕所,德志到了办公室,看看时间到了十二点,看看杨局长没什么动静,难道说他刚才下楼是有饭局?要是这样,中午就只有自己解决了。 德志不想回到宿舍自己做饭吃,比较麻烦,也浪费时间,不如随便弄点吃,等余哥回来了再买菜做饭,那才过瘾,一个人吃饭是最没意思的。 德志到街上,在以前吃饭的老电影院找到一家快餐店,当然,楼上是雅座,可以炒菜喝酒应酬的,一楼是可以搭地气的,一般是工薪阶层和学生常常光顾,从大众口味出发,德志还是喜欢吃一般的口味。 当然,午餐很简单,德志喜欢简单的生活,不想那些复杂的生活,只想回归自然,万事相互效力,让爱神的人得益处。 德志点了蛋炒饭,实际上是花饭,这种饭比较便宜,饭馆里免费提供折耳根,就是鱼腥草的根,还有泡菜,吃着鸡蛋米饭,喝点免费的茶水,也算可以了。这样乱七八糟地算起来,不比买菜做饭贵,反而还有些便宜。 德志感觉到山区的人的实在,吃的东西非常划算,在山区工作和生活,的确是人的一生最大的收获。 德志吃完饭,给老板结账,沿着人行道,向办公室走去,街道两旁,各种商铺对德志的吸引力不大,大部分和女人和孩子有关,男人赚钱,就是要给女人和孩子花的。 挣钱、花钱,是一门学问,光会挣钱不会花钱也不行,光会花钱不会挣钱也不行。其实,德志属于不会花钱的人,不会玩,只晓得赚钱,虽然钱也没有赚多少,心比天高,却眼高手低,空留遗憾。 德志到办公室,楼上的公务员们在家的在家,在家可以休息休息,在外的在外,在外的可以应酬,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连自己都看不过去的事,其实,他们被利用了,还浑然不知,只觉得这是应该做的事。只是为了尽本分而已。 德志打开不锈钢的铁栅子门,然后将锁锁了,小门虚掩着,要是有人进出,完全可以从小门进出。德志打开办公室的门,打开一看,竟然有人。 里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哥,余哥怎么在这里,德志一脸的困惑。 余哥笑了,说:“还真在办公室啊。我的手机没电了,打不成电话,想到宣恩就这么大,也这么小,我们竟见面了。” 德志问:“是啊,我应该打给你的。” “不用,不用,打电话还是我打比较合适。头发太多了,剪不断、理还乱。你真够忙的,我知道。”余哥说。 “瞎忙,瞎忙,在宿舍看电视没意思,看《新闻联播》看了直想吐。看打仗的太血腥暴力,也太不符合常理,竟然有隔山打牛的神迹。不如到办公室写点东西,还能流芳百世。哪怕没有写出什么名堂,但是,经历了一场,还是不后悔的。”德志说。 德志说的话,完全是出自肺腑的,人生就是一场经历,不是为了炫富,不是为了攀比,每天踏实度过,就算是成功人士。 德志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这个小县城,德志能够生存,就是一个奇迹,想想以前的传教士,在恩施这块大山深处的王国,被杀害了,也是一个值得提醒的事件。可惜,还有不少人愿意不信永生,只信今生就够了。这种唯物主义令人害怕。他们的只相信看到的,不相信看不到的。 第318章 谁去香港 一秒记住【网 德志说:“万老板的货已经到村里了。” “好啊,那就给钱吧。”余哥说。 “我看货没问题,和样品一致,我都仔细检查了。”余哥说。 “数量对吗?”余哥紧接着问。 “对,没错。” “那就给吧,我们去银行看看还有没有钱。”余哥说。 德志点点头。 德志掏出银行卡,递给余哥,余哥拿着卡,到了门口的自动柜员机前面,查看之后,回来对德志说:“不好了,账上只有几十元钱,没有钱怎么办?” 德志说:“那么,只有向刘小姐申请了。” “申请应该提前七天,要安排汇款。”余哥说。 德志也听说过有这个规定,他说:“我清楚了。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钱,有的话,可以汇款,没有的话,尽快安排吧,免得我们在一线的工作人员不好做事。” 余哥点点头,笑了笑,说:“前线工作人员就是辛苦,啥事都要亲力亲为,她们在江城不知道天天在干什么,肯定很清闲,我们为她们争取好名声,做项目,爬山涉水的,她们倒好,等着桃子熟了,好来摘了吃。” 发牢骚归发牢骚,那余哥也是风一吹两边倒的货,德志心里明镜儿似的,他的伎俩,德志都清楚,余哥不会找刘小姐要钱,因不是他的项目,这一点,他分得很清楚。 德志向刘小姐发了短信,通过短信,才能省钱,德志每月的话费不多,只能报五十元,不像在巴东,用多少报多少,还是不错的。现在宣恩的人增加了,为了显示公平,都是领导,都要一视同仁,加上芭比是主要领导的亲戚,更不能亏待,照这样下去,有可能要让芭比来统管三名男士,但是,芭比没有那种气魄,烂泥巴糊不上墙的,只好作罢,弄得现在群龙无首,和外界打交道,就说,都是领导,都是被领导,都是主任,都是工作人员。 在机构当一个主任,比当工作人员还要惨,因工作人员只要完成任务就行,而主任要指明前进的方向,免得走错路,越走越偏。 主任要策划,要完成项目的目标,就必须不能像工作人员那样,需要的是勇气、胆量和智慧。一般的工作人员很难做到,只要保证有工资就行,至于多操心多收入在目前是不可能实现的。 领导的心,似海深,三名工作人员一起来搞德志,德志再聪明,也会被整垮,何况德志也没什么斗争经验,也没啥智慧,他反而比较愚笨。这样的人,当不了领导,只能成为被领导者,他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在###坡村因为太坚持原则,太节约,结果反被扣分,得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 现在已经“熄火”了两个,剩下一个对头余哥不在话下,很容易就能把他搞定。他没文化,不会写报告,需要德志,德志不说多强,起码在写东西方面,能略胜一筹,能把一件事说清楚。 德志通过短信和刘小姐取得联系。刘小姐假惺惺地装扮成为公平正义的使者,貌似在为大家主持公道,实际上是对齐老师言听计从,不敢说半个“不”字。在才开始做项目的时候,他还能坚持,但是,后来就不能坚持了。 很快,刘小姐就回复了短信,她说:“款项在三天之内到达,希望你以后要用钱的时候,提前告诉我。谢谢!” 德志看了短信,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和刘小姐发短信呢?原因很简单,就是说没有勇气,另一方面,他害怕被拒绝。被拒绝就是没面子,非常难受,作为男人 过了一会儿,德志的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是刘小姐发来的,她说:“最近要安排去香港进行灵修,要求先办《港澳通行证》,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就行了。另外,安排汇款,可以直接把供货商的账号发来,尽量早点。” 德志回复“好的。” 余哥的手机响了,他也收到了短信,说了同一件事。余哥有点高兴,他说:“太好了,真想去香港开开眼界。” “马上就要成行了,美梦成真了。”德志说。 “还不是为了芭比?芭比受了伤,已经康复了,带她出去玩玩,实际是了却齐老师的心愿。齐老师去的地方多,但是芭比不同,她哪里都没去过。” “不是吧,她哪里都去过,只怕你没去过的地方,她都去过。哪一次能少了她?她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的,真是潇洒自在的年龄。”德志说。 “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干什么事?这些年还不是跟着我们混,才有点工资,要她独立办一件事,根本不可能,办一件,砸一件,办两件,砸一双,根本不可能独当一面。不是齐老师罩着,她早就被机构开除了,还能白拿这么多年的钱?”余哥说。 “这你就不懂了。齐老师说了,她说,神想恩待谁,就恩待谁,有意见也没用,你能拿石头砸天去啊?” “可是,齐老师做得也太明显了。也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我要是齐老师,肯定不会让我的外甥女到这个机构来,这不是害人是什么?”余哥说。 德志心想,你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我还不清楚你? 德志刚要接着说下去,手机又响了,德志一看,又是一条短消息,是刘小姐发来的,真是奇了怪了,又不是岳飞,干嘛连连发布命令?德志打开手机一看,是刘小姐发来的,她说:“货款已经汇入宣恩账号,请查账。估计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到账。” 德志说回复说:“好的,知道了,谢谢!“ 这是常用语,一般不会犯错误,要知道,刘小姐已经在变化,这些年跟着好的学好的,跟着差的学孬的,她从一块白玉无瑕,变得斑斑驳驳,又有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嫌疑,逐渐被齐老师同化,成为齐老师的眼睛和腿脚,甚至想法都开始惊人地相似。这个人,变化相当快,相信鬼,不信人。手底下的同事,差不多都是离心离德的,都想着自己的心思,找着自己的前途。 余哥笑着说:“看来,到香港不会都去。“ “为什么?” “上次都不是这样吗?” “嗯,我知道,上次是你和宋波、金莲一起去的。” “这次,可能不是我们去,因为我们去过了,再去就是浪费;要让没去过的去。”余哥说。 “这就是你小心眼了吧,要去都去,要不去,都不去,干嘛要文齐武不齐呢?”德志说。 德志想了想,突然问道:“是不是你刚才也收到了短信?” “是啊!那就对了,凡收到短信的,都要去,当然,现在不好说,在一般情况下,都去;但是,在特殊情况下,不见得都去。可能是一部分。” “这个怎么说?” “有的人不想去,也有的人去不了。”德志说。 “再说详细点。” “你看,不想去的就像金莲,她去过的,已经领教了,听说在香港,闹了不少笑话,她这次再去,肯定没意思。”德志说。 余哥不清楚,这是尹懋说的,尹懋是从宋波那里听说的,当然,和余哥在一起的时候,尹懋也可以从余哥那里得到不少有关金莲的信息。 谁让金莲是和尹懋来自一个村呢。 实际上,作为金莲到dashing基金会的介绍人,尹懋没有从金莲那里得到任何的好处,当然,她也不想送他什么东西,当然,这么一个人,十分吝啬,肉宁愿烂掉,也不想送给她婆婆吃。对自己人都这样,更别说对外人了。哪怕尹懋是一个村的,又能如何?亲兄弟,明算账,该你的,会给;不该你的,想要也不可能。 德志说:“刚才刘小姐说清塘村的水管已经汇款,一天一夜之内能查账。” “好啊,今天可能到不了账,明天我们去看看,估计没问题,你可以通知万老板来拿钱了。”余哥说。 德志心想,这个家伙安的是什么心?竟然还要让万老板来宣恩,难道还想要从万老板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吗? 德志笑着说:“他不会来的,我猜。他是做大生意的,这点小钱,何必还要他亲自来一趟,不如直接打入他的账户,还要好得多。” 余哥见计划落空,心里不高兴,嘴上说:“好吧,等钱到了,直接打入他账户,免得夜长梦多,再说,他的货还不错,到了村里,数量也够。” 德志听了他这话,是话里有话,担心货物不合格,实际是担心德志从中获利,做一些小动作,谁都不知道。可德志心里不解的是,他一个人在恩施做项目,芭比就不能算个人,不过是睁眼的瞎子罢了,连毛坡村都管不好,还管得了恩施那边吗?也就是说,余哥来监督德志,谁去监督余哥呢?要知道,恩施的预算要多得多,非常充沛,可以更多地帮助有需要的人。 但是,余哥从中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谁也不相信,因为他的报账,显示水管的价格明显高出宣恩的水管价格,这笔差价落入谁的腰包,肯定到了水管商的腰包,但是,谁能保证水管商不给余哥一点回扣呢?这个真的很难说!人在金钱面前,很容易失去自己,自己变得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二人闲聊了一阵,天色已晚,于是离开办公室,路过菜市场,买了点青菜和肉,准备到宿舍里做饭吃。因为晚上,很明显,局里没有请客吃饭的意思,就不要主动去联系他们,总不能厚颜无耻地去要饭吧。 第319章 渔婆得利 一秒记住【网 晚餐吃得很简单,德志吃了饭,从余哥那里打听到,原来那次去香港,金莲有幸去了,本来没有她,原来在想着尹懋和春燕,看他们两个谁最合适。 春燕发现地上有一片蒜皮,开始唠叨:“我刚扫的地,这是谁干的?” 尹懋说:“怎么了?” “是我刚才吃了蒜瓣的。我已经扫了,收拾干净了,这个不知道是谁弄的。”尹懋说。 “得了吧,别不承认了,是你,就是你,真是乡下人,改不了坏习惯,大蒜有啥吃的,自私得要死,只顾自己,还想到香港,做梦吧!一说话,就把别人臭走了。”春燕揶揄道。 德志听了,心里有些不服,这春燕也真是,自己以前不也是住在农村,干嘛瞧不起农村人呢? 尹懋说:“你就是城里人吗?你就从不吃大蒜吗?你算哪根葱?” “我是城里人,我在农村也不做农活儿,我是老师。我妈是大家小姐,我姥爷是资本家。我爸是老师,都不是泥腿子。你呢?你凭什么说我?”春燕怒道。 “说你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别嫁两遍人,嫌弃农村人,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农民供应的?吃点蒜还招惹你了,真是的。算你狠!”尹懋说。 “你真是有意思!我又没针对你,我说的是农村普遍的现象,不是说你,你干嘛要跟我急,我哪点得罪你了?”春燕说,她用眼角瞟了一下刘小姐、齐老师,将话的声音降低了不少。 要说尹懋,他还真的来劲儿,他说:“不是得罪不得罪,你得罪的人还少了吗?我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你说的话,其实比刀子还锋利,刺伤了人,还将人的血往人家的惟一的衣裳上擦。真是伤人**,又伤人的心。” 春燕观察到刘小姐、齐老师有些不快,赶紧闭了口,尹懋气得嘴巴撅着,脸黑着,脸上的肌肉僵化,捏不动。 他嘴里还是不清不楚地唠叨,但没有在意。 后来,刘小姐要宣布一件事,让齐老师说,齐老师不肯,又将皮球给踢了回来,刘小姐见躲不过,只好说:“好了,我宣布,去香港的有宋波。” 这个大家都公认没有异议,宋波一心为机构考虑,团结同事,又聪明,善于挖掘项目,对同事很关心,要是发扬民主选举,宋波肯定会被当选。 大家等着听下一个是谁,每个人心里都在想,是我吗?因为刘小姐善于笼络人心,在每个人面前,都做出她重视每个人的样子,让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很重要,因此,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在刘小姐心目中的地位不可取代、非常重要,因此人人自以为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尤其是德志,更不用说了,他学的是法律,太高了,在这个机构用不上,被人耻笑,空有学问,还不如大字不识的。 金莲小学毕业,和德志大学毕业相比,金莲不认为少了什么,她反而认为她比德志强,德志是书呆子,她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又会溜须拍马,深得领导的欢心。 大家都在忐忑中,刘小姐宣布第二个人的名字:“余哥。“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他了! 余哥懂水利,他爸就在水利局工作,从小多少都受点影响,听都听会了,何必还要从头学呢?他学了东西,后来遇到搞运动,上学耽误了,跑去搞水利,建大坝,结果,耽误了十年,等到想上学的时候,年龄已经超过了,整整十年,青春已逝,再也无法追回,他现在吃 余哥年龄大,当公公就在这两年,他的儿子已经和他女朋友做了几次流产,在上初中的时候好上了,以后再也没有分开过,年轻人一冲动,就有了结果,开始怀孕,女方不要,就做了流产手术。 年轻人正是火药充足、精力充沛的年龄阶段,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于是继续播种,继续发芽,然后再将苗去除,再施肥、播种,拔苗,如此反复,最后一次,老余发话了,不准再流产,恐怕到时候想要孩子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儿子不换女友,那么,一旦结婚,就不可能很快离婚,就要面临着生育,想要孩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无法生育,岂不把人给愁死了? 余哥的决定是对的,后来他儿子还是和她结了婚,这是奉子成婚,没办法的事,余哥的目的达到,也就不在乎他儿子、媳妇怎么看他了。 宣布了有余哥,大家不感到意外,余哥懂技术,哪怕装,也装得像,没有人能比得过他。还有,余哥是第三批招聘进来的,是具有代表性,当宣布完余哥后,德志和芭比就没戏了,因他俩和已经不辞而别去北京的伊妹是一样的,都是第三批招进来的。 既然第三批的同事有了代表,芭比和德志就没戏,同样,第一批进来的尹懋和春燕也可能没戏了,就等着宣布第三个人。大家竖起耳朵,仔细听刘小姐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发音,说:“第三个,是金莲。” 宣布完毕,大家陷入沉默状态,动也不动,过了十分钟,德志说:“好,好,好啊,不过,晚上没事吧?没事我先走一步了。” 刘小姐说:“且慢,我宣布一下理由。宋波不用说了,大家都比较佩服。勤于动脑筋,参加国际交流会非常适合,可以开阔思路,对我们机构有益无害。余哥懂技术,特别是水利项目,更是熟悉,对我们正在做的项目很有帮助,这次选他去,也是为了开阔眼界,增加见识,对我们有利。” 说完这些,德志心想,这不是假的吗?大家都不清楚余哥,德志很清楚,他善于表演,也喜欢巴结领导,经常舔领导的屁股,领导高兴,选他是应该的,这叫相互捧场,不像德志,就不善于恭维人,结果总被排挤。 刘小姐说了理由,大家等着宣布第三个人选,她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德志搞不清楚,刘小姐到内地,啥都没学会,倒学会了像村支书那样讲话,还有乡镇干部,县长,直至省长,好像都是一个老师教的,举手投足,都经过了军事化的训练一般,让人感觉到的确有些僵化,有些做作和虚伪。 “我宣布,第三个入选去香港的是金莲。金莲一贯任劳任怨,在办公室做最差最脏最累的活儿,虽说腿脚不好使,但她毫不退缩,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默默无闻为大家做事。这种不动嘴皮子,只懂得奉献的好人到哪里去找?只有我们办公室才有。”刘小姐说。 齐老师鼓掌,拍出的声音比较单调,大家都默默无语,不做声,也不表示赞同,也没人敢表示反对。 这是独裁! 大家都心知肚明。 刘小姐是传声筒,她继续说:“本来想在春燕和尹懋之间选一个,可惜,他们总是争吵,互不相让,如果他们不争吵,我们准备派他俩去。想想吧,如果真的派他俩去,他俩在开会的时候又争吵,那不是太掉底子了吗?要知道,那是国际会议,有国际影响的。如果派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去,没去的人,肯定会老大不满意,一定要找我们理论,我们受不了,干脆要去都去,要不去都不去。这样倒好,大家倒会相安无事的。” 刘小姐说完,德志更加确定这就是独裁。 试想想,这明显是借口。叫谁去不好?倒叫一个瘸子去,走路都嫌路不平,难道就不怕国际影响了?健康的人不是没有,倒是不爱溜须拍马的人有几个,其中就有尹懋和春燕。两个人为了真理而辩,总比默不作声,任由领导说一不二、说啥是啥要强得多吧? 还有,春燕和尹懋都是老工作人员,懂得项目,余哥和金莲啥都不懂,凑个人数还行,开会发言,只能听。再说,有些项目比较专业,需要专业的翻译来翻出来听,他们听得懂吗?不知道是去开会交流还是去香港旅游。 金莲被选中后,高兴极了,开始拍马屁,把领导说得心花怒放,德志听了身上发毛,赶紧收拾东西走人。眼不见、心不叹。 余哥说,后来金莲没有和他们一起去。 德志好奇地问:“为什么?难道说领导改变主意了?不想让金莲去丢人现眼了吗?” “是这样的,她很想去,但是和公安局办证的人吵架,人家故意气她,让她多跑了几趟路,找了种种理由,就是不给她好受。”余哥说,“后来当我们到了香港的时候,她的证才办好,才立马赶路,朝香港来了。” “那她为什么不坐飞机?”德志问。 “她连火车都做不好,怎么坐飞机?更是晕机吧!再说,凭她的级别,是不能坐飞机的,没办法报销。”余哥说。 德志点点头,清楚了这段经历,后来,余哥又说金莲到了香港闹了一些笑话,比方说,喜欢买衣服,喜欢淘宝,在香港买了两部手机,拿回来给儿女用,没多久就坏了;然后买了金首饰、手摇式手电筒,这些东西,除了金首饰还是好的,没过久,手电筒也不亮了,修也修不好,又和修理师傅吵了一架,手电筒还是没修好,修理费一分不少,人家肯定是要修理费的。 第320章 干柴烈火 一秒记住【网 金莲买东西非常积极,在香港,她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弄花了眼,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恨不得带了麻袋,花巨款,买东西,但是没一样是给内地其他同事的,宋波还行,带回了包包,他心细,给了每一个同事一个,后来看了保内的商标和产地,发现均产自中国内地。 还是德志首先发现,马上告诉了大家,但是,即便是这样,大家都很感激他,不计较他购买内地货,实际上人一到香港,自然觉得什么都是香的,一个普通的包包,在内地不值钱,到了香港却有了身价,宁愿花钱去买,实际上在内地,这些东西都是无人问津的。 金莲除了给自己家买东买西的,还白白领取了香港办发的五百元港元,在香港零花,真是好得无比。至于开会,无异于听天书,就是十个翻译在金莲身边服务,也弄不懂一个问题。 差别太大了。金莲是小学都没毕业的,自称是初中毕业,实际是初中一年级没上完就回家了,水平十分差,而参加国际会议的差不多都是研究生,精通外语,熟悉项目,也有着丰富的一线工作经验,金莲的长处,仅仅是来自农村,养过猪,种过田地,这是她的优势,来自东南亚各个国家的社工,可能都没干过,大概都是纸上谈兵的。 首先,她给人的印象就是瘸子,为什么瘸了?肯定是有故事的人, 充满了猜测。开会开累了,就会想到,可能是母猪拱了她,把腿摔着了,骨折了,落下了终身残疾?或者是,她命苦,嫁了丈夫只会赌,赌输了回家家打老婆,把她的腿打折了?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总之,她的腿瘸是事实,为了显示每人都有爱心,所以,假意去问问也是有的。 接着,她认为自己了不起,是一个公主,越发来劲儿了,更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不懂装懂起来。 宋波处处让着她,因她是女的,又是残疾人,女人,有妇女权益保障法,残疾人,有残疾人保障法,她占了两头,谁敢拿她开刀? 余哥更不用说,见了女人腿都发软,要别人扶一扶的主儿,哪怕是人老珠黄的女人,风烛残年的老女人,他都不觉得讨厌,惟独在各色女人各个年龄段的女人面前,余哥没有了一丁点的自尊,总是把自己弄得毫无原则,如同墙头草,两边倒,没有一个方向,东风强,就听东风的,顺着东风,往西跑;西风厉害,就听西风的,顺着西风,往东跑。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从现在来看,余哥还混得不错,至少没有明显地得罪过她们,反而,自己省吃俭用的攒了点,然后又花回去。 余哥花钱是看对象的,德志看来看去,余哥没有给德志花过一分钱,连一根冰棍都没买过,比较来比较去,宋波仗义,金莲和余哥去香港完全是凑个人数,因余哥连英文有多少个字母都不知道,金莲连汉语的声母韵母都分不清,更别说英文了。 开会发资料,基本上全是英文,余哥看不懂,带回的资料,全部给了德志,德志略略看了看,有的也不懂,德志不懂,在同事中间就没有懂的了。除了刘小姐,没有一个完全懂的,刘小姐懂英文,如果将英文完全翻译出来,也有困难,因为有些词比较专业,刘小姐的翻译水平毕竟有限,谁也无法保证百分百的正确。 德志将资料放进抽屉,再也不想看,看了更气,刘小姐秉承齐老师的意见,派这样的人去香港,实际上去吃喝玩乐,哪里学到东西? 金莲买金项链、手机非常积极,穿了高跟鞋,谁知人胖、腿瘸了,那地就不好走,但是黑暗血时代 脚很明显地肿了,因她要的是风度,忽略了脚的宽度,脚磨出了泡,又买了化妆品,家里人多,四个孩子,不能失掉公平,对谁都要不偏不倚,实际上还是偏心,对老幺特别好,对其他,倒要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只好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她如蝗虫一般,在香港狂吃,然后累得不行,办公室组织去良友电台参观,她说脚肿了,不能走,人家说坐地铁去,她也不去,说总得上下楼梯吧,有电梯也得走路吧?最后她在房间欣赏物品,硬是不去电台,看看通过无线电向华人传播福音的到底是什么人。 德志很想去,因德志很小就听这个电台。非常渴慕看看空中播音者的幕后真实情况,从小到大,只是听声音,不见人,有机会见到人,为什么不去? 可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金莲和德志的背景不同,文化水平有差别,不见得都喜欢文化和文明,不见得都不喜欢知识。 总之,金莲最后没去,将开会没吃完的食物全部囊入,自己私吞,将开会发的礼品,连同宋波和余哥的,全部收了,说自己家人多,每人发一个都还差三份呢,宋波和余哥他们无语,问题是,在他们寻找礼品无果的情况下问了她,她才说出来,是她拿了礼品。 幸好当时没有发的钱金莲没有染指,宋波他们也没妥协,在香港,到处都充满诱惑,只恨钱少,金莲肯定不会放过宋波他们的零花钱的,只要宋波肯放松一点点。幸亏宋波把得紧,要不然,给内地同事送包包就会泡汤,他们去香港一次,等于白跑了,和内地同事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金莲不去良友电台,强拿硬要,明拿暗窃,弄了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正让宋浪说对了,她应该带两条麻袋去香港,否则,就不姓金,肯定会后悔。 后来,在临走前,香港的合作伙伴,也就是医生请他们去香港的高楼吃饭,她第一个响应,再也不怕爬高上低,她说有电梯,也不怕地铁,她说香港的地铁很好,有电梯,不用走多少路。香港的地铁很快,想到哪,一会儿就到,也不堵车。 她追求吃的穿的玩的戴的,就是不追求属灵的事,结果她被选去香港,是第一批,以后再去,她肯定也有份儿,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她学历低,来自农村,残疾,世俗,且懂得巴结领导,拍马屁的水平高超,领导感到这人是难得的人才,她让领导在众人面前非常有面子,非常有威望,这让领导感到很爽。 领导利用她,让有知识、有追求、公正正直、健康、不懂拍马屁的人不被重用,谁让这些人清高呢?谁让这些人不懂人际关系呢?人际关系都弄不好,还谈什么搞好项目呢? 就是要让残疾的、没文化的、自私贪婪的家伙,凌驾在正直人的头上,好让好人变坏,大家都不指责,相安无事,一起堕落,一起毒害,这样的同事,才是天底下最美的同事,才能保持持久。因为,当人臭味相投的时候,就不存在相互指责。 吃饭,金莲绝不会谦让,有时候表面上装一下,吃不了肉,却总是吃了眼睛的亏,上当了,总是“不小心”夹了肉,放在碗碟中,才发现,惊呼道:“哎呀,呀,呀,又弄错了。”肉或者骨头到了她的碗碟里,没有再回锅里的意思,回锅了,谁吃? 金莲每每用这个方式,既有了好名声,又得了好处,屡试不爽。 从香港回来,办公室让她分享在香港开会交流的东西,她摆出一套照片,全是吃喝玩乐的,大家认为,她这次去,就是吃喝玩乐,其实,在宣布的那一刻,已经注定是今天这个结果。 余哥介绍完了金莲的情况,德志说:“这次去香港应该不是冬天,冬天去,这边冷,那边热,不方便,现在通知办《港澳通行证》可能是在夏天去。先办好了放在那里备用的。” “为什么?办了就要用,要不然会过期的。”余哥说。 “啊,还有这事,那公安局不是很赚钱吗?”德志问。 “那当然,好像办一次证件只管五年,五年之后,要重新办,重新交钱。”余哥说。 德志心里骂道,真黑!港澳都回归了,为什么到自己的人民的国土上,还有种种限制?这不是巧立名目赚钱吗?再说,去港澳又不是出国,又不存在去了不回来,干嘛那么严格? 德志知道不合理,但是,无能为力,不说国家和社会,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机构,也存在很多的问题。只要有独裁,就有问题,只要有独裁,就有不公义,只要有独裁,所有人都不开心,包括独裁者自己,哪怕装作开心的样子,心里还是愁云满布,总担心现在拥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间,全部失去。 这不是危言耸听,独裁是毒药,会慢慢吞噬所有健康的身体,直到剩下一副髑髅骨架。 因为在这样的体制下,从上到下都是独裁,没有民主。德志开始以为脱离了原来公司,原来的律师事务所,到了一个新单位,新机构,而且是香港的新机构,会变得好一些,开始给人的感觉是不错,随着深入地了解,才发现是一样的,没有区别,全是一路货色,没有正直人,没有讲公义的,一个都没有。 自金莲被选去香港“开会”后,宋浪犯了错误,先是在项目村和村里的返乡打工妹好上了,那打工妹已经出嫁到外省,也是打工认识的,仓促结合,生了孩子,后来,她丈夫经常施以家暴,她不堪忍受,逃回娘家,没想到遇到了宋浪,二人**,一烧既燃,且火势不可控制。 第321章 玩火专家 一秒记住【网 宋浪的丑事早就被金莲看出来了,她故意装聋作哑,不想告诉宋浪的妻子,她很清楚,这样下去,他的家庭肯定回完蛋,苦了两个孩子。后来宋浪的妻子知道了这事,就红杏出墙了,宋浪得到了口实,更加肆无忌惮地玩下去。 玩女人需要钱,宋浪又有些狐朋狗友,经常出入赌场,也知道宋浪在经手项目款,手头有些宽裕,每每腆着脸过来找宋浪弄点钱,作为本,等翻了本就还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会被领导发现。 宋浪经不起纠缠,心一软,就借了,谁知道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加上养个###,需要花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动起了歪脑筋,果然利用小额贷款的时候,截留了一些钱。 齐老师听说了宋浪的事,两口子在闹离婚,就给大家上了一次课,专讲《婚姻法》,谁知道全讲错了,德志专门学法律的,又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听了外行齐老师的讲课,只想发笑,可惜不敢,因齐老师再搞笑,也是领导,哪怕是文盲加法盲,她是领导,也不能提意见,否则,会很难看。 齐老师不讲《婚姻法》还好,一讲《婚姻法》,就开始让人犯错。 后来宋浪死了,他的前妻又嫁人了,开了家废品收购站,因为涉嫌收赃,公安找上门来,人赃俱获,没说的,罚了款,废品收购站也关了,后来外出打工。两个孩子则留在宋浪的父母家。 宋浪死的时候,他的前妻没来,###来了,但是,运送宋浪遗体的是宋波。车费是宋波出的,安葬是宋浪的父母出的。宋浪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死的时候,他的曾经的两个女人,没有出一分钱的安葬费。 他的老搭档金莲,看都不看他一样,更别说出钱了。 领导去医院看他了,在弥留之际,还指望宋浪再还一点钱回来,宋浪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别说还钱,宋浪的钱已经追不回来了,他的肝已经硬得像石头,如果是钻石,还能卖两个钱,可惜是块没用的石头。 后来,香港办公室的总干事来了,听说了宋浪挪用公款的事,他在香港坐不住了,担心追究下来,他的总干事的位置不保,于是迫切想见到宋浪,但是,宋浪已经病危,无法见到,也不想见到,刘小姐已经打探清楚,没有可能还钱,总干事就想到了宋浪的家属,结果不去见宋浪,倒去见宋浪的前妻,他还不知道宋浪的前妻已经和宋浪离婚,可能刘小姐没来得及对总干事说,总干事就蒙在鼓里,所以他见到宋浪前妻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有钱还是把公款还了吧,这样大家都好过。” 宋浪的前妻一听,非常失望,对总干事冷冷地说:“我和他离婚了,他的事轮不到我管。” 总干事顿时在风中凌乱了,钱没要到一分,反而搭上不少费用,比如机票谁给报销? 总干事走了,带着失望,不过,总干事很快就迷糊起来,他被刘小姐给弄迷糊了。出了这事,不仅没有处罚她,反而更信赖她,因她是基金会的元老级人物,基金会建立初期,她就来了,比总干事来得早。 总干事将这事压住,没有在董事局会议上说,只是私下里和刘小姐一起,把漏洞给补上,没有留下明显的窟窿,算是蒙混过关。 宋浪死后,没有处罚有关的人,其中责任最大的,算是金莲,金莲和宋浪同在一起工作,账目都必须经过两个人,才能生效。一人为私,二人为公,相互也好监督和证 出事之后,金莲觉得只要把领导巴结好,舔菊舔好一些,就能遮盖一切过犯,领导自己觉得自己是神,对谁好,对谁不好,完全是凭个人的喜好,也假借是神的旨意,并且拿出一些《圣经》的经句来,来证明自己是完美的、正确的。 金莲在余哥那里的故事太多了,余哥已经知道得太多,不过,他记不下来,当德志问了,他才回忆起星星点点的,余哥说的,德志尽量记载下来,加上自己的想象,还有和金莲的短时的接触,慢慢地明白过来,这个女人肯定深不可测,外表看似呆傻忠厚,内心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第二天,德志醒来,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开门一看,是余哥,他说:“我已经过早了,顺便去银行查了账。” “哦,我的卡在我这里,你是怎样查的?” “你忘了吧,昨天你给了我。”余哥笑着说。 “哦,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德志说,“我老了,老了。” “你要是老,那我怎么办?”余哥说。 德志说:“是啊,余哥比我大十二岁,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老了的话。” “对。”余哥说。 德志赶紧进行早晨的“三部曲”,然后打电话给万老板,说:“今天划账,请注意查收。” 万老板很热情,说:“太好了,现在太忙了,来不及赶到宣恩,以后再感谢。” 德志说:“你去忙吧,生意做大了,这点小钱也不入你的眼。以后再联系吧。” 万老板仍然千恩万谢,他说:“很好,我认为你是好朋友。的确如此。” 德志知道这是商场上的应付,其实,越是大老板,越小气,对小钱看得很重,倒不如一些小老板,还比较大方,愿意帮助别人,也愿意穷帮穷,这是一定的。在没发财之前,还好说话,是真格的,发财之后,说话也假装热情,但是,很快就会露馅。 德志约余哥下楼上街,余哥当然愿意。这个问题,是德志做对了,因德志把卡交给了余哥,而不怕余哥会携款潜逃。要知道,余哥掌握了密码,德志管银行卡,德志没有听从刘小姐的命令,将卡放在余哥那里,实际上是信任余哥,余哥当然感动。 人心是相互的,你对得起我,我对得起你,倒是有不信任员工的领导,喜欢弄一些动作起来,让同事之间相互揭发和争斗,领导见大家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出来假装裁判官和慈善家,两边都不得罪,都维持好,这样,大家才觉得缺了领导,啥事都干不成。领导的想法其实就是先挑起内斗,然后两败俱伤的时候,或者批评或者表扬,让他们得到安慰,从此加强了管理和统治,让领导和员工都爱这个家、这个机构。 事实上,仔细一想,同事之间工资都差不多,做的活儿差不多,没有必要相互倾轧,狗咬狗,结果都很受伤,领导表面淡定,显出威严,内心却微笑,恨不得越乱越好。 德志早晨吃得简单,然后去了农业银行,找出笔记本,看了看当时的记录,再将单据填好,给了余哥,余哥将单子和银行卡交给工作人员,很快,就办好了,窗台上出现了银行卡和存款的凭证,德志接过银行卡,余哥说:“这钱打过去,算是解决了一部分的水管吧。” “引水管算是解决完了,还要一些供水管。供水管上次说好了,从殷老板那里进一点,在清塘村所在的乡镇进一点,这样,各方都有所照顾,我们在这里做事会更顺利。”德志说。 “是啊,”余哥将汇款的单据放进包里,一边说:“没错,尹懋不知道还来不来,芭比十有**不会让她来了。因这里是山区,道路崎岖难行,充满了危险。芭比在这里也没学到什么,加上项目快要结束了,也没听说有新项目批下来,大家都有了一些想法。” 德志问:“你有什么想法?” “很明显,宣恩的项目一结束,就要撤离。”余哥说。 “到哪里去呢?” “这还不知道,要等尹懋的恢复情况,现在,人事肯定要做一些调整,我已经老了,啥事都需要年轻人上。你就好好干吧,将来会有升迁的机会的。到时候,你别忘了我这个大哥就行了。”余哥说,话语里带着伤感。 德志也有些触动,不过,他觉得这是正常的,新陈代谢,万事万物的规律使然。 二人边说边出了银行,巧得很,遇到了殷老板,他要请客,殷老板说:“好久不见,咱们去喝杯酒吧。” 德志也不客气,说:“好啊,现在是中午了,走吧。” 余哥也不推辞。自从殷老板的妻子去了凤城,家里基本上没人做饭了,殷老板有钱,常在外面吃饭,加上本来外面的业务挺多的,他自然常有应酬。宣恩县城不大,转来转去,就是这些地方,很容易找到人。 冬天吃啥都不如吃火锅,特别是山区,吃火锅比较简单,又能联络感情,增强友谊。山里人有抱团的思想,比在平原的人要团结得多,通过饮食习惯就可以略知一二。 吃饭离不开喝酒,冬天喝酒可以御寒,驱赶身体里面的寒气,喝了暖和,再说,山里的酒一般是包谷酒,瓶装酒一般是来招待那些喝不惯包谷酒的人,德志长期在山区,懂得包谷酒比外地进来的瓶装酒要正宗得多。瓶装酒好看,但里面掺杂的东西,人无法猜测,已经超出人类的想象。最好的办法,就是入乡随俗,不要贪恋无定的虚荣。 第322章 新加坡人 一秒记住【网 在山区生活,钱少,但吃的东西放心,呼吸的空气干净,水也比较清洁,有失就有得。如果德志生活在城市,可能钱多一些,但是,身体健康会受影响。 吃完饭,德志收到短信,是刘小姐发来的,说明天有从新加坡来的姊妹来参观宣恩的项目。 德志告诉了余哥,余哥说:“我收到了。内容一致。” 德志和余哥以前在巴东的时候,相互沟通,刘小姐发一条短信,对方马上就知道了,后来发生了一些故事,就是其中有一位姊妹,和余哥、德志一起被招进来,过了试用期,她没有被录用,延长三个月的试用期,她自认为比余哥聪明,文化水平也高,反而留用余哥,很让人想不通。 她一气之下,没有辞职,就离开了机构到了北京,继续作为“北漂”一族,在首都打拼。这就不提了,余哥和女人一样心细,可惜的是,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改变什么。 余哥说:“我收到了信息,说要那个女的跟我去恩施。” “好啊,你艳福不浅。” “人家是新加坡人,我从没想过,弄不好是国际影响。有那心,也没那胆。”余哥说。 德志清楚,刘小姐不想让他接触国际小姐,说到底,新加坡人和毛坡人都是人,差不多,不过,一个待遇好,一个待遇差,一个在中国,一个在外国。不想让德志接触,担心的是德志没准儿被拐跑了,跟着国际小姐去新加坡,那是多么浪漫的事! 两国的制度不同,福利迥异,从根本上说,新加坡是很多人渴望去的地方。 余哥说:“明天我们去恩施接她,她坐飞机来。” 德志点点头,回宿舍,当晚无话。 天明,二人吃了饭,坐车前往恩施。这个地方离宣恩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同样,一上车,开始还行,后来德志的眼睛发沉,心里还在想,当时在哪里出的车祸呢?到那时,已经睡着,没有找到,这个差点要他命的地方,在德志心目中,竟变得不重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看来,这个地段还不是让德志刻骨铭心的地方。 等到了恩施汽车站,德志才醒,余哥比较清醒,他说:“你可是有福之人,真是上车就睡,到终点。” “嗯,我晚上熬夜,白天很少睡。逮到一个机会,就睡,等过了那一会儿,就好了。”德志说。 车站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虽在山城,可人们的心却是城市之心,每天忙忙碌碌,为了得到幸福,为了变得更有钱,为了无定的未来,懂得抓住现在,不虚度光阴。 在外头跑,余哥不心疼钱,反正是公款,不花白不花,花了也白花。他见车站内有出租车出入,就招手,那车很乖,很快就跑到余哥面前停下来,德志刚下车,还在犯迷糊,又上车,要是德志一个人来恩施,他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花钱的。 德志上了的士,车慢慢出了车站,然后融入街上的车流,朝着机场方向而去。 直接进入机场,交五元的费用,余哥要了司机的电话号码,司机不给,说:“给你一张名片,我实在不想这样做。我不是名人,要名片没用。你叫别的车吧,我不能在这里等。” 说完,他就开车跑了。 余哥笑了笑,骂道:“啥德行?还名人呢。” 德志听到他发牢骚,也不说话,只是觉得余哥还真具有前瞻性,这里地方平坦、空旷,在山区是十分难得的,正因为空旷,才没有多少人家;因为偏僻,没有多少人家,想找车还真不容易,加上即便想灵域 余哥和德志只好在机场大厅里瞎转,里面卖的东西比外面的贵好几倍,产品质量不见得很好,以当地土特产居多,也有一些外面运来的产品,集中在一起出售。 土特产带出恩施,洋货带进恩施。这些东西可以解燃眉之急,因有人忙忘记了,本来要带土特产走,结果忘了买,到快上飞机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为了兑现对别人的承诺,只好忍痛买下;还有从外地回来的,归心似箭,也忘了买东西带回老家,老家的机场就考虑了两方面的需求,就在机场设立了售货处,专门给那些有钱但没时间的乘客,将刀子磨得快快的,好向那些有钱人开刀。 听到天空被撕裂的声音,一架银色的飞机从天而降,不一会儿,有人陆陆续续地从里面出来。德志从刘小姐那里知道了新加坡小姐的电话号码,也是和她联系,却联系不上,他看看余哥,余哥看看他,都不说话。 这下子可好,来接人,竟联系不上了! 机场里的人越来越少,看着看着,这一架飞机上下来的人快走完了,德志和余哥正想转身离开,有一个女人拉着箱子出现了,德志一看,知道这个人就是要接的女人。 果然,德志看她过了安检的门,上前询问:“你是新加坡来的姊妹吗?” 她抬头看看德志,一脸的疲劳,穿得单薄,比较朴素,娇小的身材,高耸的胸,让人一看就想入非非。不过,她是姊妹,不敢多想,否则,就是罪孽深重,不可自拔。 她笑着说:“是的,你是姚弟兄吧?”然后,她转向余哥,问:“你是余弟兄?” 两人都点了头,她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从云南昆明飞到江城,从高原飞到平地,看看人家穿的衣服,我就傻了,一看他们,都拿异样的眼光看我,就知道穿错了。” 德志笑了笑,说:“你是对的,现在到了山区,大家都一样了。” 她说:“对啊,对啊!” 说着话,余哥勤快,跑上去帮她拉行李箱,新加坡妹妹(新妹)连忙阻止,客气一番,经不起余哥的大献殷勤,只好作罢。 德志还在犯嘀咕,这么远的路,在这郊区,怎样到市区坐车呢?说起来是个基金会,可是没有车,怎么办? 这是正常的,因为基金会内地的花钱都要经过刘小姐和齐老师。她们决定钱的去向,没有第三人监督。造成一些问题是,如果她们合伙贪污,就没有人发现。上帝?上帝在人选择作恶的时候,他会哭泣。 令德志感到意外的是,门口竟然有接二连三的出租车,怪不得刚才送德志到机场的的哥不给名片呢,原来,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问题,到时候,不用打电话,就有的士排队前来。 余哥拉着行李箱跑得飞快,到门口招手,一辆的士“嘎”一声停在他们面前,德志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新妹上了车,新妹坐在上面,她迟疑了一下,德志有些不解,难道不该这样吗? 不过,新妹很快恢复正常。余哥放下了行李箱,然后打开后面的车门,他上了车,车身为之一动,德志也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向市区飞驰而去。 的哥问:“去哪?” 德志说:“市区。” “清江车站。”余哥补充道。 德志看看余哥,觉得他为什么深得领导信任,是和他回答问题精确有关,女人一般都会犯迷糊,还自以为聪明,实际上,都是装的,跟着别人起哄还行,一旦自己独自行动,就慌了手脚,不知怎样处置。 车到了清江车站,余哥付车费,然后再转中巴车。余哥同样很快递拿出行李箱,提上中巴车,德志跟着上车。新妹看看余哥和德志都已经坐好,在德志旁边还有空位置,就坐在了德志旁边。 德志开始觉得不自在,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男女授受不清是指那些好色之徒,心里不干净,自然会认为喜欢吃豆腐,占便宜。 车开始晃动,朝宣恩方向而去。地图上看起来很短,走起来却很长,不是直线距离,而是曲线距离,这个就和中国人的性格类似。 明明一句话能说清的,偏要拐弯抹角地说,说了半天,还在原点,让你去猜测,让你无法弄明白。 来的时候德志在车上睡着了,哪怕心里很想看到出车祸的地方,但是困意占了上风,不久就睡熟,一直到车的终点。回来时,旁边坐一美女,心里觉得美滋滋的,也就没了困意,心想,来的时候错过了看出事的地点,回去时就要好好看看。 抱着这样的想法,德志开始留意窗外的风景,虽说山体大同小异,可是仔细看来,还是有区别。山沟山谷也是一样。 走了一段,德志感到肩上有人靠着,扭头一看,是新妹,她竟然斜靠着德志的肩膀睡着了。 德志心里紧张,这可是外国女人啊!虽说长得和中国女人差不多,可是国籍不同,这个人如果给自己当老婆,那可是国际婚姻了。但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如果娶了她,德志的老婆怎么办?难道要休掉吗?这也不符合基督徒的身份啊。 打消了这个念头,德志就轻松许多。可能新妹太累,从地上到天上,再从天上到地下,坐飞机又坐车,累得不行,坐上这山区的摇摇车,自然会被摇着睡着,德志贡献一下肩膀,也没什么,只当是英雄救美人了。 第323章 憋尿冠军 一秒记住【网 车到了宣恩,停了下来,新妹猛地一惊,才发现睡得很沉,她笑了,很好看。“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她说。 德志听了,觉得她可爱极了,“失态”这词用得相当经典啊! 新妹是从网站上了解到dashing基金会的情况,很向往,特别是对山区,更是渴望见到。毕竟在新加坡见不到这么大这么多的山。 下了车,又是余哥忙着帮新妹拉行李箱,然后到车站门口叫了一辆麻木,跟司机交谈了几句之后,将行李箱放上去,然后请新妹上车,德志和余哥又叫一辆麻木车,坐上,开动,没有谈价钱,这钱是公款,不用心疼,余哥管钱,更是如此。 麻木车从酉水河的南边过了桥,到了河对岸,余哥将两部车的钱都结算了,也没有写收据,很明显,没有车票。他们就是这样。有钱,就大方,有公款,就更大方。 大家都清楚,新加坡是资本主义国家,福利好,她来中国,不知道是何目的,可能是想要实践基督徒的爱心,也许是来考察内地的真实贫困的情况,她为什么来这里,刘小姐没有提,也有些讳莫如深的意思,属于高层的秘密,一线的工作人员没有必要知道。 进了房间,德志请她住进芭比的房间,因芭比的房间没人,余哥赶快进屋去打扫,放好行李箱,就开始忙碌。 芭比的房间非常凌乱,让人无法相信,这就是未婚女孩的香闺,实际上,和狗窝差不多。 事后余哥悄悄对德志说:“不是新妹来,我才不愿进入芭比的房间呢,简直还不如狗窝。” 德志摇了摇头。 余哥继续抱怨:“还不如我年轻的时候,我当时没有信主,生活没有规律,也不想改变自己。没想到,现在遇到一个比我还邋遢的人。而且是个女人。今后,谁要娶了芭比,谁就倒了八辈子霉。” “为什么这样说?齐老师不是说了吗?谁想娶芭比,必须拿二十万元钱彩礼过来,否则,门儿都没有,窗儿也没有。”德志说。 “她倒过来给我二十万我也不会要。这样的女孩,谁娶了谁倒霉。”余哥说。 “算了吧,你可以当她的父亲了,娶了她,重头再管教她,好好修理她,让她将来找个好人家。”德志说。 他俩的对话被新妹知道,新妹笑着说:“谢谢两位大哥的帮助,我能到这个地方,感谢上帝!” “应该感谢的是上帝,我们只是他造的。” 新妹显然很爱听这话,会心地笑了。德志了不起是个挂名的基督徒,走的是形式主义,没有实质的心灵的改变。而自称为传道员的余哥,装作虔诚,在家乡村的时候,乡镇上有几个太婆,据说是基督徒,没有比他们更年轻的愿意信耶稣,遇到了余哥,如获至宝,将余哥当成掌上明珠。 他的眼睛好,瞅得见《圣经》上的字,他就念经文给大家听,久而久之,上面知道了乡村里有一个聚会点,知道了是余哥在当负责人,然后报名上册,余哥就成了更上一级教会的所知道的对象。 紧接着,上一级教会盖新教堂,需要水电工,就想到了他,因为他做水电又快又好,虽没受过正规训练,可比德志要强多了。 后来,省里总会招聘,当地就介绍了他去,他一去,就被录用,因他懂得水利,而新招的工人,就是需要懂得水利的。新项目和水利有关,需要到山区工作。瞌睡了遇到了枕头,余哥顺理成章地进了基金会,开始和德志合作。吕氏外戚 本来合作的还有一个女孩,名叫伊妹,因和余哥不合,加上领导延长了她的试用期,哪怕她绝顶聪明,到了这个机构,也如同老牛掉进了枯井,有力也使不上。 德志去山西学养猪的时候,留下余哥和伊妹,结果两人因为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回江城起了争执。余哥懒惰,想一上车再下车,中间不用转车,就选择了坐汽车去江城,谁知余哥的如意算盘,被伊妹打碎,她想坐船,原因是,当时的天气已经是寒冬腊月,在山区,有些地方已经在下雪,路面也不安全。因卡车或者大巴车,都带有洒水降温的装置,目的是为了降低刹车片的温度,免得因摩擦产生的高温,着火,将橡胶轮胎燃烧,或者路面太滑,容易出事,从安全角度出发,还是选择坐轮船比较安全。 长江的水,到了冬天也不会结冰。坐船回江城,无非是多出了几十元钱,可是能够安全抵达,关键的原因是,坐船比较自由,可以活动身体,比窝在狭小的汽车空间里要强得多。 两人起了争执,又没有人愿意退一步,陷入僵局,没有能够尽快及时解决。 结果是分道扬镳,余哥到了江城,伊妹到了北京,只当是一场梦,只不过里面的背景和颜色比较丰富而已。 伊妹认为余哥到江城见了领导,肯定要告状,让伊妹无法解释,毕竟是二人争执,没有第三人在场。从身份上来说,伊妹是延长试用期的,还没转正,从根本上来说,说话没有威信,而余哥是老江湖了,已经签了合同,无形中势力就强大一些。 果然,伊妹在后来得知德志给她邮寄照片的时候,解释说,当时担心余哥先入为主,说了她坏话,自己从领导那里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后来真正验证了这一点,伊妹是对的。 还有,就是伊妹觉得领导在排斥她,让她很不开心,从她的观察,她已经看出来问题,只不过她没有那么傻,写个什么万言书再离开基金会,而是情愿看到基金会错下去,然后看她怎样灭亡。 果然,到了后来,齐老师在年初大家吃开工饭的时候,说出了伊妹不辞而别,是被机构炒了鱿鱼,这样说显得机构完美无缺,故意找一些反面教材好给大家演示一番,从根本上来说,是伊妹炒了机构的鱿鱼。 齐老师在她儿子面前,没有说出来领导被员工炒鱿鱼,而是反过来说,其目的很明显,是要让大家清楚,大权在齐老师手中。有了齐老师,啥都不是问题。她说啥就是啥她想怎样就是怎样。齐老师没有人监督,结果就无限膨胀。遇到刘小姐,虽一开始还有问题,到后来,刘小姐被同化了,再遇到问题,就听凭齐老师处理,按照他本人的意思处理。 新妹被安顿好后,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当然,还是余哥掏银子,这银子是公款,刘小姐再三交代,吃住都管,只是不可奢侈。其实,想要在这里奢侈,凭德志和余哥,根本做不来,他俩出身都不是纨绔,哪里想浪费钱?即便有钱,也不会玩。 新妹来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条件很好,很爱干净,可是,她也是基督徒,懂得过节俭的生活,到了山区,更是如此,懂得怎样节约。 再说,既然刘小姐再四交代,她肯定不会出钱,没准是香港办公室的意思,而她参加这次体验活动,肯定是给了办公室一笔费用的,算来算去,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一点都不奇怪。 宣恩,冬天,火锅,远山山尖上有雪,美女,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德志倒愿意灯下观美人,在小城里,度过余生。可惜的是,人家是新加坡的,自己是大陆的,幸福指数相差太大。 新妹的眼睛大,忽闪忽闪的,很是动人,德志想,如果和这样的美女在一起,可以减少寿命。因为,见了她就想要,睡在一起就要做,一夜做一次肯定不够,她会掏干净德志的,肯定会让德志变成一个空心萝卜。 吃了晚饭,回宿舍,余哥看电视,让新妹先洗澡。 新妹当然愿意,偷看是不可能的,因冬天雾气大,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再说,浴室也是卫生间,门做得相当扎实,严丝合缝的,没有空隙,想看也可以,除非是蜘蛛侠,可以贴在墙外,透过窗户缝隙看到里面的一切。 当然包括新妹的胴/体,她的肌肤如温玉,就像牛奶滋润过的,她有心志来山区扶贫,先来考察体验,证明她做事非常细腻到位,可能考察完后,不再到宣恩,那也无所谓。据说,新加坡来了一些扶贫者到了新疆,那里的需要更大。 对于湖北,在全国排名来说,不算是贫困的,只是局部有些贫穷罢了。综合来看,比不上云南、贵州、四川等省份。 新妹想去哪都行,在这里只是体验,山区的情况大同小异,路都是弯曲的、盘山的,有山峰、山谷,也有河流,更有朴实本分的山里人,因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不习惯山外的大世界,世界再大,房间也只那样;房子再豪华,能睡的,也只是那么一块地方。 想通了就是这么回事。 在是否跟民委通知访客的事上,刘小姐交代,不要说。 具体原因不详,新妹在洗澡。余哥听了德志的问题,他说:“不告诉政府也行吧?我拿不准。” “和政府签了协议,协议上有这么一条,访客须遵守当地法律。这就是说,可以有访客,不需要经过政府,前提是只要遵守当地法律和风俗即可。”德志说。 “哦,我明白了。也就说,这次如果政府知道了,也不过问,证明是允许来访客。如果需要交通工具,政府有义务帮助解决。对吗?”余哥又追问道。 “是的,新妹来,是一种试验。是看看政府的态度。”德志补充道。 第324章 远走高飞 一秒记住【网 政府当然愿意外来者进入,一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吃饭,二是说不定能引进新项目,做好了是政府的成绩,奖章里有政府的一半,哪怕政府从来没管过,也有贡献,也要受到表彰,当然,物质奖励和精神奖励并举,受益者不亦乐乎。【百姓要的是实惠,官府要的是名誉,做好了是政府得荣耀,做不好是非政府机构没有经验,应当负责,和政府没有关系。 当晚,新妹住在宿舍,好在房间多,四室两厅,三个人各住一间,竟然还多出一间房。 当晚,德志也不敢瞎想,知道第二天新妹要跟余哥下乡去了。余哥恩施的项目已经结束,只等验收了。验收完了之后,彻底从恩施撤出来,然后去新的项目村。 谁知道,撤出来之后竟然到了盛站长管的另一个村,叫永和村。 从此,德志开始担心起来,因为盛站长送给德志一部笔记本,虽是二手的,可是,最少也值几百元钱,收了人家好处,就难免会为人家说话。 于是,德志在上网的时候,和盛站长聊天,特别提到要防止余哥,小心他告状。盛站长知道了,并谢谢德志的提醒,其实,盛站长并不担心他告状,告状请便,只怕你不懂告状的门路。 盛站长发过来一些幽默的图片,逗得德志大笑不已,后来,盛站长说,没问题。 事后,德志突然发现自己的浅薄,在这样的场合,盛站长十分懂得打交道的玄机,和人交往,不同于搞技术。人是活的,不确定的东西太多,技术是死的,固定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马上就能显现出来。 永和村是移民村,不是外地往里面移,是山底下的往山上移,当然,政府鼓励搬出来,但收效甚微。搬家到平原,容易受欺负,很多人搬出去,后来又搬回来,原因很简单,就是住惯了山区,平原就不想再住了。平原没有什么起色,总是平铺直叙的,没有波澜和涟漪,总觉得平淡无奇,久而久之,就会生厌。 加上山区能看到自然的东西,真的东西,不做假,全是实心实意的,包括山,屹立千年万年,还有水,总是长流不息。 永和村的支书和村主任,是叔侄俩。这也算世袭制,老支书的背有点驼,身材不高,但是很聪明,喜欢抽烟,喜欢说笑话,还会算命。儿子在宣恩城里卖洁具。 德志在县城里见过他,留下了印象,他的侄儿也在场,从永和村到宣恩城,走水路还快一些,最近雨水比较多,水利局下了禁令,不准从水路走,因担心悬崖上的土石垮塌,砸伤砸死来往行人。 禁令发布前后,没有一人受伤。政府有点脑残了,没想到经过千万年的峡谷,没有垮塌,没有出人命。但是,最近的情况有点奇怪,水电站修建好了之后,情况略有改变,垮塌的多了,生态环境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不过仍没有人员伤亡。 德志清楚了余哥要带新妹去永和村,德志他自己则去清塘村,现在就俩同事,芭比和尹懋在休病假,需要等他们康复后才能工作。而德志的想法是,趁这个机会,该遣散的遣散,该补偿的补偿,早晚都要出钱,长痛不如短痛,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这样想,可不代表机构的想法,只有到了当时的情境之中时,才会有这个突破性的想法,但是,德志想错了,他忘了,芭比背后是齐老师,她可以有力地得到保护伞的保护,即便所有人都遣散,也不会遣散她;即便所有健康的人都被传奇知县 事实胜于雄辩。芭比在休假,在江城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每天手机都不离身,每天都忙于上网聊天,她这样做,美其名曰,在找男友。但是,这个工作无法跟进,是个人行为,具有一定的私密性,不可公开。她要做的,是给大家展示结果,等到恋爱成功,结婚生子才算有结果。结婚的时候,如果大家都还在,可以送礼表示祝贺,所谓的dashing基金会的大龄女青年总算名花有主,谢天谢地! 问题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给大家,让大家破费一次,送礼吃高价饭。因着芭比的极端自私,这个机会往后推辞若干年。 新妹去了永和村,德志去了清塘村。 过了两天,余哥打电话来说:“回城吧!有事。” 德志不清楚是什么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余哥好像有点不耐烦,有些泄气。说回就回,德志安排好村内的工作,搭车回宣恩。好在清塘村交通便利,每天都有车到宣恩,从村里出来,有便车就搭便车,没有便车,就打电话让查理文来接,查理文没时间,他会派他的手下来接,总之,不会让德志走路。 因着清塘村的交通便捷,在走路方面,德志没有感到压力和困难。 回到宣恩,见到新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德志问:“怎么了?不舒服?” 新妹脸上浮现一片红晕,说:“不好意思,让你受连累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想要提前回江城,然后飞回香港,再从香港飞往新加坡,十分感谢你们的照顾。” 她的一番话,把德志弄得如同云里雾里,不知如何应对。 晚上,余哥请客(实际上还是基金会出钱,可以报销的,再说白一点,羊毛出在羊身上),在一家做土鸡火锅比较有名的店里吃,显然,新妹吃得很开心,她说:“这是最好吃的,让人难忘。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来吃。” “有机会,有机会,欢迎你随时回来。”德志说。 第二天,德志和余哥送新妹上飞机,等飞机飞上蓝天,消失在云端后,他们返回,在车上,余哥吐露实情,也算是给了新妹面子。 原来,新妹到了永和村,发现农家的厕所非常危险,都是一个坑上面横着木头,那木头也有很多年了,老朽不堪,看得见下面的粪水,发出恶臭。 一家厕所是这样,新妹看了之后,不敢解决内部问题,又找了几家,还是老样子,她实在憋得难受,就解决了小问题,但是大问题不敢解决,害怕粪汁喷溅了一屁股,弄不干净,想到都恶心,且发出臭味,飘到很远,用香水都无法掩盖,于是就憋着,只解决小问题。 为了达到憋大便的效果,就严格控制饮食,尽量吃得少,只要不感到饥饿就行。 然后憋了差不多两三天,实在憋得难受,就告饶要回家。 余哥没办法,村里的支书和主任都不解,问她,她不好意思说,余哥只是打掩护,说,不习惯,不适应。 村干部露出一脸羞愧,那没办法,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没有办法搬走,不能改变生存状况,只能适应了。好在这里是移民村,政府有移民款,可以用来种植树木,有些地方,人不能去或者不愿去的地方,环境保护得很好,但是,总不能让新妹到树林子解决大问题吧?万一出事怎么办?那可是国际影响。 德志听说了这事,突然想到,难怪新妹回来第一件事,就要借德志的卫生间用呢。当时,德志还十分纳闷,为什么?这事为什么? 后来听余哥一说,心里茅塞顿开,原来新妹有心理障碍,不喜欢蹲式的便池,而喜欢坐式的,德志的房间是房东家的主卧,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松木的地板,非常好。卫生间有马赛克的地砖,墙上是瓷砖,做工非常精细。 难怪新妹喜欢呢,她是新加坡来的,从小在干净的环境里生长,当然看不惯不适应山区的情况了。 山区的大山非常干净,可是人居的条件比较差,特别是家庭建设方面,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心建设好家庭,可是手头上钱不宽裕,没办法做好。 新妹飞走了,德志心里的浪漫梦随之破灭。德志生长在大陆,家庭条件也不好,不可能给新妹想要的生活。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好了。德志做不到,余哥也做不到,很多内地的人都做不到。幸福指数偏低,人人为了生存到处奔波,不可能得到新加坡或者香港那样的生存环境,也没有他们那样有素质,不仅在政治上,而且在经济上,或者在个人的修为方面,都要差得多。 德志和余哥总算打发走了这个外国妹妹,想要松口气,刘小姐打电话来问了新妹的一些情况,然后通知余哥他们去江城开会,马上要到春节了,该放假了,德志突然想起来,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今年出车祸,没有受伤,也没有死,是不是以后有大富大贵呢?这个谁都不知道,只有上帝知道。 回到宣恩,德志和余哥已经没有打算去项目村的意思了,不过,德志比较理智,离开村子之前,还是要交代交代,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村干和村民呢?春节假期将近一个月,需要安排一下工作,总不能在放假期间,村里的项目就暂停吗? 最起码,春节放假期间,村里的物资在仓库,需要有人看管。特别是清塘村,房东的家人会不会在春节的时候从外地回来?会不会占用仓库,借此机会拿走水管也说不定。这些细节问题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出岔子,出了问题,德志怎么担待得起? -, 第325章 锦鸡家宴 一秒记住【网 回到宣恩,德志看看房间里的坐式便池,觉得新妹还没走,上面还带着余温。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想得到,得不到自然就有失落。 在离开宣恩前,德志要去红田村看看,余哥说:“我也要去村里看看,恩施项目的余款又做了一个老人院,现在完工了,我要去看看,以后可能还要再做点别的项目。 “什么项目?”余哥问道。 “卫生培训。” “是啊,那里的老人,正需要卫生培训,人又好组织,你真会想,这个可行。” “不是我想到的,是村干部想到的,他们很聪明,如果好好利用一下村干部,能省不少力。”余哥说。 “有些村干部的确不行,比较贪心,每说一句话,都得想想,免得上当。”德志说。 “没事,没事,我清楚着呢。” 其实,到了现在,领导安排的眼线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芭比是睁眼的瞎子罢了。余哥是狗腿子,想用的时候,就唤他过来,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永不叙用,虽有时还假惺惺地过问一下,实际内心里是排斥他的,很瞧不起他的。 人到了这个份上,只能靠自己了,德志和余哥在恩施、宣恩,领导在江城,还有小领导,都想当大王,实际上小鬼就那几个,等小鬼都死翘翘了,小王就得当小鬼,大王得降级,再说残酷点,就是大王也得干小鬼的活儿。 德志不愿意多想,余哥要离开,就让他离开。德志再去红田村,看看水管安装得怎样。说起来好听,实际上还是有人没有安装,到时候验收的时候,一旦问起来,抽查到某人身上,岂不丢人现眼? 说去就去,深秋初冬的白天不是很长,要抓紧时间,和余哥道别后,德志在桥头买了烧饼,一边吃,一边等车,到红田村的车没有,都是过路车,以前的小乡镇撤了,还有一些商店在,农用车每天定时从小乡镇到县城,再从县城返回,错过了时间,就没有了。那些农用车也捎带一些货,人与货的装运都要钱。 农用车早上出来,下午回去,没有对开的车,德志只好坐过路车。坐过路车的好处是随时可上可下,价钱也不贵,整个路程需要三元,半路下车,说不定需要一元或一元五角。 这个现象很不正常,不过,这是恶性竞争的结果,也是山区百姓的福祉。没有竞争,就有垄断,久而久之,就会殃及平民。 有车过来,德志看到了招牌,此时烧饼已经吃完,车在德志身旁停下了,门打开,他上了车,先给售票员车前,售票员不收,摇摇头,摆摆手,然后嘴巴向着司机努了努嘴,司机说:“去哪?” “红田村。” “到桥头下车,嗯,哦,不。” 德志说着,突然想起来,在桥头下车,要想到红田村,必须要爬山,而爬山的结果,肯定是汗流浃背。想着就觉得十分痛苦。 德志想到了盛站长,他有摩托车,可以送他上山,加上,盛站长很喜欢摄影,送德志上山,然后沿途拍一些风景,上传到网上,怎么说都是一种惬意的生活。 想到这里,德志说:“算了,我去乡政府。” 然后,司机在本子上记下了,可能是画了一笔。 车发动了,摇摇晃晃、起起伏伏地到了目的地,还好,盛站长在店里。他见了德志,连忙让座,并倒茶,在店里,他有两部电脑,外面是水管和配件,在墙上挂的有红布,是给人拍身份照的,另外,也帮助老人制作大相片,镶上了镜框,然后将货交给顾客,顾客将相片拿回家,然后就等死,死了之后,将老人的相片挂起来,就算完事。 盛站长要请德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没问题,我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马上来。”盛站长说。 他说完,起身关了电脑,然后和里面的一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就笑着对德志说:“走吧,我送你上去。” 德志看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长得还行,但不像是本地人。她冲德志笑了笑,德志也点点头,以示礼貌。 盛站长说:“这是我侄儿媳妇,在开网吧。白天过来帮我打理小店,她和她老公,也就是我的侄儿,相互照应,就是我的侄儿有点贪玩,没有她刻苦。” 德志听了说,心想,一家人总有一个稍微逊色一点的,不全是优秀的,否则,就像手指头都长得一般齐,那有什么意思呢? 盛站长的车就是摩托车,非常轻便,跑起来非常迅捷,这样漂亮的车,证明了盛站长十分爱好生活,连买车都还讲究,他是这样,证明十分喜欢下乡,摩托车是便捷的交通工具,对于喜欢采风的人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车到了山前,翻过这座小山,就是红田村,德志走过几次,很熟悉了。盛站长停好了摩托车,因前方再无公路。 德志问盛站长:“你回去吧,谢谢!” “不了,我们一起去吧。有些农户需要买水管配件和水表,我要去看看有多少农户。”盛站长说。 “行,那太好了,如果能弄完,我们一起回吧。” 就这样,二人翻山到了红田村,卢支书见了德志当然高兴万分,德志说明来意,卢支书说:“这个简单,除了居住遥远的农户,三户人家的都必须安装水表,水全部通到农户家里。全部都要安装。” “我来,就是要统计水表的,马上冬天要来了,开始结冰,如果水表不弄好,冻裂了就没有水,要小心不要等到冰天雪地的时候,还去到处找水。”盛站长说。 正说着话,有人来了,来着是杨三儿,他说:“捉了只锦鸡,走,一起去吃。我已经给了我妈在弄,这时候差不多好了。快,一起去吧。” 杨三儿看了看德志和盛站长,说:“还真有口福,早就想请姚先生来家吃饭,只是没有机会,现在逮到了吧。” 德志笑了笑,只是说:“谢谢!” “我们都去,你那一只小小的锦鸡,怎样够吃?”盛站长问。 “我早知道你要说这句话,走吧,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不让你饿着。”杨三儿说。 他打了保票,大家都没了意见,跟着卢支书走,他夫人也在被邀请之列,但她不去,说不喜欢吃。苦劝半天,硬是不挪脚步,杨三儿没法,只好作罢。 卢支书边走边边说:“水表和配件要多准备一些,师傅已经在安装,大概有三百套就足够了。” “好,我店里有一百,再进一些,要不要防冻的?”盛站长问。 “一般的就行。水表和配件不要太好了。村里还很穷,不是太富裕,大家都认识不到水表的作用,不过是基金会要求安装的就是了,为了应付基金会的检查,才这样做的。其实他们不想这样的。”卢支书说。 盛站长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艰难辛苦,他在江城的时候,就非常讨厌城市,特别是江城人,也可能是本地的,可能是外地的,总之,在江城的天桥上出现过,摆摊卖领带,人走过去,见他像乡下来的,就诬赖他闯到了领带盒子,并且把盒子撞烂了,要求赔偿。实际情况是,当他走过的时候,他们故意将领带盒子丢在地上,然后就赖上好人,不依不饶的,一定要让他赔偿,否则不让走。 一问领带,要二千元,这不是敲诈是什么,哪里有二千的领带?路边货,会比大商场专卖柜的领带贵?他不给钱,被他们抓住脖领子要打,跟他一起的人,立马打电话报警,等警车呼啸而来时,那些人才一哄而散。 盛站长算是得救,从那以后,他就懒得再去江城,不是十分重要的事,他不会去,一般情况下,他就呆在小山城里,优哉游哉地过日子,要好得多。 到了杨三儿家,果然,木屋里飘出香味,让人垂涎,到了屋内,大家坐定,德志一眼看见了火锅。 杨三儿找来包谷酒,要给他们喝,盛站长说:“我不能喝,还要开车。卢支书,把村里需要安装水表的住户名单给我吧。” “先别忙,你喝点啤酒吧,不然不给,啤酒喝一点应该没问题。”卢支书借着这个机会向盛站长施压,盛站长没有办法,说、;“好吧,来一瓶啤酒。” 这里比巴东要好得多,主人不是特别强势,非要你喝酒不可,你能喝他们就给,不能喝也不勉强。刚才是因盛站长有事要求卢支书,没有办法。卢支书也清楚盛站长的酒量,一瓶啤酒没问题,多了也不行。 锦鸡是保护禽类,但是,山里的锦鸡竹鸡多得很,也没有人管,杨三儿经常捉到这些,看到锦鸡漂亮的羽毛,德志说:“这些羽毛留着,等我以后来取吧。” “没问题,锦鸡的肉不多,羽毛却漂亮,我连皮一起给你留着,等晒干了给你拿回去,装饰房间吧。”杨三儿说。 “这样吧,这是任务,你先弄好,我以后来取,放在我家,等姚先生再来的时候,可以给他带回去。你看怎么样?”卢支书说。 杨三儿当然没意见,这些皮毛,他见得太多了,索要羽毛的还是第一个,以前的羽毛大部分都像处理家里的土鸡的羽毛一样处理掉了。德志喜欢艺术,这个倒让别人感到有趣儿。 卢支书见盛站长喝完了一瓶啤酒,就把数据给了他,盛站长一一做了记录。 锦鸡肉果然很少,德志担心不够吃,谁知道锦鸡肉下面,全是大公鸡肉,杨三儿没说谎,他早就说过,管饱。 果然吃得很饱,这次目的达到,该打道回府了。 德志辞别村支书,谢了杨三儿,和乡亲们说再见,可能在年前不会来了,然后跟着盛站长下山,刚下山,就看到一辆中巴车到县城,德志向盛站长告别,上了车,又回到了县城。 第326章 农历大年 一秒记住【网 德志回到县城,在宿舍休息,后来知道新妹离开宣恩,她曾经发电邮给芭比,因为她用英文写的,芭比不懂,就把电邮发给德志,让德志看看。 德志看了之后,说新妹的爸爸得了心脏病,已经离开人世。 翻译完之后,德志突然想起来,新妹那段时间在永和村坐立不安,原因还不在不服水土,而是她在担心她的父亲,好在新加坡的福利待遇非常好,人人都不用担心住不起医院。 春节是穷人期待过的,富人每天的生活就像在过节,不过,有的富人懂得节约,不会过骄奢淫/欲的生活,反而克勤克俭,争取以自己的行为来教育人,不是只停留在说教上面。 对病人来说,春节就是劫,像新妹的父亲,就是过春节,人家家里欢声笑语,可他父亲感到万分痛苦。好在得的是心脏病,来得快,早点离世,眼不见心不叹,还要好得多。 德志和余哥到了江城,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出事之后,每次坐车,都让人心惊肉跳的。特别是路过那个出事地点,德志很想再看看,可没有勇气,也没有迈出试探性的一步。 到了办公室,德志看到里面冷清清的,减少了工作人员,一切都变得没有了人味,让人心情烦躁。 开会也很简单,没有多少内容,也没多少人提出质疑,德志和余哥写两份报告,余哥在文字表达上欠缺点,德志帮他完成报告,和当初在巴东一样,德志觉得和人打交道,不能全靠自己,需要团队精神,正如落单的,总容易被野兽攻击,最后丧命一样。 会议很快结束,黄冈的同事在会议室里继续喝茶、喝咖啡聊天,刘小姐喊德志到办公室,德志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听话照做,进了办公室,刘小姐叫他把门关上,德志关了门,问:“啥事?” “也没什么,你还记得上次老外救你们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就像发生在昨天。要是没有老外,恐怕就没有芭比。老外力气大,把车门扳断了,才救出芭比,如果等火警或者武警过来,用电锯或者油锯来拆卸扭曲变形的车门,恐怕等把门弄开了,芭比人也熄火了。”德志说。 “是的。芭比欠老外一条命。不过,她要是懂得感恩,应该和老外保持联系,表达谢意才对。”刘小姐说,“可能她还没表达对老外的谢意的时候,人家先谢上门来了。” “怎么了?老外又来中国了吗?”德志问。 “没有。不过,钱倒是来了。” “怎么来的?” “是他们老外为了表达问候的心情,就寄来一些钱,诺,这是四百元钱,算是一种慰问吧。不要嫌少。”刘小姐说。 “是要我去分给他们吗?” “不是,这四百元钱是送给你一个人的。其余的你别管。”刘小姐说。 按照常规思维,正常理解,应该算是给大家的,平时发东西,德志就是这样干的,比如发本子,每人都一本;发笔,每人都一支;发钱,当然也不例外,当然是每人一百,四个人,刚好是四百。 德志说:“老外可真是细心。你代表我们谢谢他们吧。” “不必了,他们是老外,很认真,给了我美元,我已经兑换成人民币了。不要嫌少,算是一种心意吧。”刘小姐说。 她这么说,让德志情何以堪?总觉得都是世俗的人,总是不落皇旗 德志喜欢钱,不过,一旦忙于一件事,就不会计较钱怎么花了。没有时间去琢磨吃喝玩乐,只是想着怎样做好事,当一个人的心思和精力都集中在一处的时候,就很难再旁顾别的东西。这是人的宿命,不能改变。 人都是这样的,认真做一件事,比漫不经心地看十件事还要好。 德志道了谢,然后退出办公室。 德志不去想别人得到多少,他在盘算怎样花掉这点钱。想来想去,还是想换个手机。自己的手机太旧了,当时买的时候,还下了很大的决心,买了个诺基亚,谁知道读短信不行,很麻烦,想了很久,现在总算下了决心,买一个三星的不知道怎么样,总之,国内的外国品牌的手机就是那些有名,其余的都不咋地。国产手机,大多数国人都不信任,反而盲目崇洋媚外,不是为了炫富,而是因为对国产品牌失去信任。 想要毁誉,一次即可,一时就能达到;想要有个好名声,需要付出一生的努力。 德志还是年轻,如果再老成些,不在乎手机怎么样,只在乎手机电话薄里的人的名单怎么样,这是真的,有的人手机很高级,可是,在公共场合大声打电话,吸引别人的注意,或者给别人展示自己手机是多么的高级。 表面的繁华会遮挡人们的眼睛,弄得炫耀和晕厥,但是,繁华背后的故事就无人知晓了,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竟然说,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德志希望央视多多关注民生,不要老是吹牛,实际上,各个国家的新闻都没有中国的新闻可耻。记者说话受限,活着并不快乐和开心。 从办公室出来后,德志一身轻松,不是坏事,反倒是好事。小时候,老师骄傲德志说,资本主义国家只认钱,不讲人性,可是德志所接触的老外,没有一个像老师教导的那样自私自利,这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德志所在的基金会,有一大半的善款来自国外,包括新西兰,这些国家都还讲良心。 比如说,新西兰经常有台风、地震,因新西兰处在太平洋板块的活跃带上。 但是,新西兰的房子非常坚固,几乎没有听说因地震而死伤人的报道。难道说新西兰也实行报禁?或者是对电视台或者网络禁言? 谁知道呢,可能这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 德志所在机构的大多数人都来自农村,不过,农村的确有农村的好处,那里生活比较惬意,没有压力,早出晚归,中午在田间地头休息,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没有那么复杂的人情关系。 城里人一般比较忙碌,喜欢计较,如果不小心,就会上当,而且容易被当成傻。比如说,有奸商卖臭椿,骗人家说是香椿,结果还真有人信,结果买了后一炒,才知道上当,再骂奸商不得好死,又怎么样?人家早已远走高飞,到哪里去寻?总犯不着拿着刀到处找那人去追杀吧? 会议结束,刘小姐宣布:“放假了,没有礼物,因今年人都到齐,过了春节再来上班。” 大家都很吃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的单位在春节前夕,都会给员工派发礼品,比如说红包,或者说,发鱼肉水果等等,不能啥都没有吧。德志不好意思提,毕竟刚才已经收到了四百元人民币,再提,恐怕给人的印象不好,还说是贪得无厌呢。 再就是,香港的机构不同内地,不注重春节或者其他传统节日,因香港的气候一年四季变化不大,冬天想看看雪,都不能,想放放风筝啥的,也没有空间。 内地倒有不少空地,也有四季的明显的变化,可惜没有多少钱,人们的生活并不幸福,反而总是愁云满布。 德志没有怨言,因为芭比还没彻底好,尹懋不在,就没有吃春节前的团圆饭,只有吃开年的开门红的饭了。到时候,领导会不会派发红包还不知道。大概不会,领导在香港,有可能会得到红包,因为香港是万恶的资本主义,比较注重这个,虽说钱不多,可略表心意,对正需要钱养家的德志来说,是比较重要的。 离开江城,德志回到了家里,开始像去年一样打扫房间。他妻子收拾房间,一般情况下,只管地面的,不管天上的,像天花板、墙壁啥的,她都不管,不是身高达不到,是她懒得爬高上低的。 他妻子懒得做的事,德志就得做,要不然,家里总是脏兮兮的,想到这个心里就不舒服。再说,要想过精致点的生活,就必须要有一个精致的心,用精致的眼光去看待周围的事物和人物,将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来自内心,并非是环境。 妻子属于精致的人,但是她的文化水平有限,她的优点是不骄傲,知道自己的弱点,然后有意无意地去改变,争取做到尽善尽美。德志跟她结婚以后,饮食习惯差不多被她全部改变,对于童年的美食,一样都记不起了。德志属于随和的人,在吃的方面不太讲究,因此,做的饭菜也不够香。只有他自己喜欢,别人都不敢恭维。这个事情,让德志失去了许多得到称赞的机会,不过,德志把做饭的时间省下了,可以用来学习。 学习是一场革命,不能停止,如果停止,可能就意味着自杀。因为想得到的太多,手里却没有力量,这个事情,就非常棘手。 德志的房间不足七十平方米,地上的不管,天上的只管灯、窗、墙壁还有窗帘。他把窗帘拆卸下来,然后将上面的挂钩一一取下,放进了盒子里,等洗完窗帘后,再挂上去。 用洗衣机洗窗帘,是德志最喜欢干的,免得自己用手洗,因这要耽误德志的许多功夫,他要学习,要时间准备考试的科目,早点拿到本科文凭。 第327章 简单故事 一秒记住【网 春节过得淡然无味儿,但是二老双亲那里还是要走一遭儿的。 过年就是吃喝,很多年都是这样,没有变化。以前还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现在允许了,不过,乡下一直没有禁止过,很多年前,地主家庭的规矩一般都很大,需要说明的是,并非所有的地主都很恶毒。过年的时候,地主家吃的还不如现在平民家的家常小事。 德志不敢说自己的爷爷是地主,不过,从他爷爷当上地主之后,就陷入一种不安之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家里好,不想改变什么。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不考虑老的时候的样子,恐怕很容易变成相互指责的人,尤其是德志的妻子,更不要想未来。因为对现在的不满,对未来就充满希望,就像地主从来不考虑到政治的运动,被大量地屠杀一样。那时候,考虑的是怎样活命,没有考虑过幸福的生活。 现在考虑的是怎样运用不和谐的人际关系来过好痛苦的生活,哪怕是春节,禁止燃放或者允许燃放烟花爆竹,选择燃放还是不想燃放,都是一种生活方式。 德志的爷爷可能没有想到怎样度过灾年,虽做好了准备,可还是准备的不充分,结果活活饿死了,死的时候,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至今都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 他在解放前,处理完了祖上留给他的家产,因为没有家产,只有三间西厢房,算是化为中农偏下,因为还有房产,不能算是贫农。就这样,每年的燃放烟花爆竹,到了德志的奶奶生下德志的爸爸的时候,就变得更加贫穷,以至于德志的爸爸不得不远走他乡,寻找活路。甚至在路上捡到一个小红薯,都高兴了好半天,那个时候粮食精贵,比啥都珍贵,有粮食就有命,虽说是解放了,可人们更穷了。 德志的爸爸想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可是,当时的社会读书并不能改变命运,反而引来杀身横祸。这不是危言耸听,自从搞了政治运动,就很少有人安心读书了,整个民族都处于兴奋当中,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性,比以前任何一个朝代都要疯狂,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全处于混乱无序的状态,天下大乱,也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愿意当皇上的原因,因为当了皇帝,就是九五至尊,君临天下,所说的话,都是金口玉言,不能更改。 德志的奶奶想尽一切办法给德志的爸爸买了一只钢笔,悄悄送到学校,被德志的爷爷发现了,大骂他奶奶,说她将来要当地主婆,老财主,别做美梦了! 他说完了,还拿着棍子打他奶奶,他奶奶虽裹了小脚,可是还是跑得快,加上德志爷爷身材瘦高,没有营养,竟然没有撵上,否则将要得到一顿好打,直到气完全消了。 德志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儿,认为过年真是浪费的时候,无论人富贵或者贫穷,大概都要买了鞭炮,好在年除夕和年初一的时候燃放,目的就是想让红红的祝福临到这个家庭。富贵的,还要富贵;贫穷的,更不消说,渴望得到富足。 而中间的媒介,竟然是这个纸卷着的火药,一声响,散为漫天飞舞的红色纸屑,纷纷扬扬,飘落在地,风吹过去,纸屑随风打着卷,涌向一个地方,走过在水一方的时候,竟然看到那些纸屑竟然堆成一堆,哪怕旁边还坐着一个喜欢垂钓的人,纸屑竟然自顾自地飞向远方,就像橄榄树,到处流浪一样。 德志的父亲不在人世,过年变得相对简单。他和他妻子只要照顾好德志的母亲就行。她现在一个人过,根本没想到过找老伴。 德志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两个人见面就像仇人 在中国,人们学会的最多的也就是含蓄,善于掩藏自己的真实内心,这个和外国不同,老外们都善于表达自己的观点,爱恨情仇,只要朋友愿意,他也愿意。 德志母亲这边搞定,就要在大年正月初二的时候走丈母娘家,谁知道大年初二回娘家的可不少,为了避免罚站,德志就先起床,到了车站,看看周围,竟然已无空位。 关系再好,只有听话照做,才是好夫妻,可是,现在的属灵生命,在退步,取而代之的,则是顾念每天**的需要。 带着孩子回娘家,这是他妻子比较开心的事,证明他妻子得到尊重,在家庭生活中地位很高,不是“小三”,不是无“公”而返,而是满载而归,只要车子装得下,她都愿意拿回家,她可不懂古时候,中国的夫妻纲要,要知道,古时候的妇女过得并不快乐,但是,牺牲自我,成就他人,简直就是慈善家的化身。但是,妻子如果拿夫家的东西回娘家,照顾自己的父母,就会被休掉,剥夺妻权,从此跟夫家没有任何瓜葛,更没有继承权了。 德志找到了这种依据,可他并不甘心,古时候的法对当下的女人没有约束,现在的法对女人有时候也没有约束。要知道,现在人们追求的,不过是金钱罢了。 比方,德志看看满车的人,在司机售票员的眼中,车上的活人不是人,而是东西,尽量往车上装,装得越满,赚的钱越多,因为东西不会说话,只会给钱,钱给了,到了目的地,东西卸下,就是赚的,只要不被警察抓,不被运管所的罚,就是赚的。 一个春节下来,跑车就能跑个万元户,这不算什么,春运四十天,一天咋说也能赚个三百元,不就是一万二了吗? 这个钱,大家都愿意出,因为过年每年只过一次,一年到头都在忙,到了春节,应该可以休息休息了。 德志带着妻子孩子到了丈母娘家,当然,还有德志的姨姐子,带着她的女儿也一起回家。 姨姐夫在广州卖化妆品,赚了钱,就打给她女儿的银行户头上,然后,由姨姐来开销。学费、生活费、买衣服、交通费等等,当然还有社交费,比如说同学过生日,迎来送往的,差不多都要送礼的,送礼对学生来说,不是小事,送多了,花钱,送少了,人家笑话,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久而久之,就没有了威信。 孩子的虚荣心,让她觉得需要花钱,他姨姐子开始不答应,后来答应了,因她经不住她孩子的软磨硬泡,让她改变主意。 花钱简直就像流水,简直无法形容。就是回娘家坐车,都要斤斤计较,售票员是德志丈人家附近的人,因为是熟人,就少收几块钱,她就高兴得很,她没有参加工作,没有经济收入,没有挣钱,就学会省钱,省下来的,就等于赚取的金钱。 他姨姐也自称是基督徒,因为她丈夫爱赌博,她劝不回头,只好寻求神。后来,她也找到了神,可惜不够虔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让别人瞎等。她为了实践自己的诺言,想证明自己是真基督徒,可是她仍免不了俗,前半夜属于神,后半夜属于鬼,结果,她就成了一个性格复杂的客体。 真基督徒不是按人的标准来定的,只有通过《圣经》来寻找答案。 人的眼睛有时候会犯错,受到眼睛的欺骗,人往往会上他眼睛的当,为了避免日后再次发生误会,在关键时刻,德志还是要把握好。 德志妻子说食物过期了,不好意思送人。 “那没有什么,薄礼薄礼,没有多少,略表心意,加深感情,就成了。”德志妻子说。 德志听了,频频点头,说:“正是正是。” 德志心里很清楚,回娘家是为了加深和妻子的感情,至于说为了看看丈人和丈母娘,这没有什么, 丈母娘和老丈人在一起,完全可以各玩各的,德志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谋算将来会怎么样? 因为赶的是早班车,德志他们到了三岔路,客车就跑向远方,车子跑了之后,卷起了尘埃,漫天飞舞。 这个冬天还没下雪,灰尘漫天就像雪花,也是以北京为首都为领先的一大景观。 德志的妻子早已和她爸妈联系好了,打个电话,也不算什么,这样做有益无害,到了才知道,姨姐早晨没吃饭,一直处于饥饿状态,而德志的妻子,却专管自己,不管别人。德志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他老婆的面子,说起来一年到头不回来,怕人家看笑话,养了几个儿女,没一个孝顺的,为了打破这个谎言,用行动来向别人证明,养女儿还是有用的。 德志看到丈人和丈母娘家的院墙,都是用砖块,德志的老婆说,是她老爸做的院墙,她爸曾在部队服役,可能学过,回到家乡,偶尔用用,技术不过时,操作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德志很喜欢农家小院,自由自在的,这才是人首选的家,比住大城市的鸽子笼一样的房子要强得多。 德志看到他老丈人坐在院子里喝茶,丈母娘在厨房忙,看得出来,家里还是男人说了算。 如果没有男人,女人真的要想办法,遇到问题都要独自扛起来。有了男人,就有了依靠,哪怕这个男人是个窝囊废,也总比孤单强。 德志的背包没有取下来,先和他老丈人打招呼,然后到厨房和他岳母打了招呼,显得先男后女,符合中国的礼仪。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妻子懂得不是他德志不关心二老双亲,而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第328章 学士过年 一秒记住【网 其实,德志的老丈人是个很随和的人,在她丈母面前,有点拘谨,这是聪明男人惯常用的手段,在老婆面前,表现得太聪明,反而更累。女人天生就有一种依赖心,很想图方便,像他老丈人,说起来啥事都听他丈母的,实际上是一种偷懒的做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怕老婆,知道的,说他聪明,不想惹事。和女人辩论的结局,总是男人败北,这是屡试不爽的。千万别和女人较真,一旦和女人认真起来,男人往往吃不消,为了家庭的和谐,他丈人做到了,在他老婆面前,游刃有余,非常得心应手。 往往吃了饭后,他就哼着小曲,到外面转悠,非常有意思,在人前开着玩笑。 村里的老人越来越多,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老人,老村庄,老井,和老路,老槐树,或者老枣树,在一起开会。村里的年轻人一少,就显得整个村庄都老气横秋起来,显得更加萧索。特别是冬天,白杨树的叶子掉光了,枣树的叶子早已枯干掉落,没了影踪,刺却伸向天空,像是要刺破苍穹。 老人们在老树下、老路边,谈古论今,倒也热闹。德志的老丈人见了德志和外孙,显得格外高兴,大老远就看到了德志一家,他立马起身往回赶,到家开始帮忙,两位老人很有意思,平时吃得简单,穿的也不讲究,可是,当有了客人,则变得非常大方,宁愿苦自己,也不想亏待别人,争取让客人下次还来。 对一般的客人是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更是大方,总是准备很丰盛的食物,让他们吃好喝好睡好,怎么舒服怎么来,总是让德志感到如同回到自己家的一样。 德志的确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有时候难免和妻子有些意见不同,闹些小别扭,德志就想马上离开她家,独自回到自己的家才好,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忍耐,就像《基督山伯爵》告诉人的道理一样,人的一生,需要忍耐和等待,早晚都会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因为你在忍耐中等待,在等待中忍耐,有了这种好的性格,当然会得到较好的结局。 德志进了屋,放下背包,他要帮助丈母娘烧火,可惜没学会,德志从小到城里,没有学会农村的基本的做活的技巧,像烧火这样简单的事,对德志就是一种严峻的考验。要知道那个道理,人要虚心,火要空心。是真的,柴禾需要得到充分地燃烧,没有空间是无法想象的,没有了氧气,就不可能产生化学反应,那火就不会得到充分地燃烧。 德志被赶了出来,就到了堂屋,然后将背包放在凳子上。 老人养活四个子女的确不容易,不过,都长大了,虽说没有一个大学生,可也值得,他们都还讲道理,如果都是大学生,不说都不讲道理吧,可能自以为是,反而讲了太多的道理,那么,这个家庭将是一个悲惨世界。受的教育越深,不讲究品德,则越害人,甚至将会导致更加悲惨的结局。 住在老丈人前面屋出了一个大学生,算是村庄里比较有出息的了,可惜那大学生自从离开村庄后,就很少回来了,本来只知道死读书,见了人也不大理睬,后来考上大学,分配了工作,现在更是不爱理人,索性在城里买了房子,没什么大事,绝不回来。就是到了春节,像这样的大事,他也无所谓,总是找借口推脱不回来。 看看那些在外打工的非大学生们,都和家人团圆,围坐在一起,吃喝玩乐,热热闹闹的,但是再看看他家,除了曾经的大学生的光环依旧耀 考上了大学,不代表是个完全人,人们除了有一阵子的羡慕嫉妒恨外,马上就会把他忘掉,加上他也瞧不起泥腿子,不愿回来,久而久之,只当他是客人,来不来都不勉强了。只可惜他的父母在家,要面对这些人要解释给他们听,为什么不回来?平时工作忙还能理解,为什么连过年都不回来?心目中还有没有老人呢?难道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是孙猴子吗?其实,不是,他所追求的,他的思想境界,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已经无法与之沟通,他就是阳春白雪,家乡父老就是下里巴人。 老丈人前面屋里的大学生名叫永志。 永志,永志,永远都志向高远,不在乡下。乡下和泥土打交道的人,实在辛苦,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怎么说,都没有在城里舒服。但是,在城里混,没有钱万万不行。像德志那样,有着深刻的体会,这些年在基金会里混日子,多少有个稳定的收入,家里老小生活无虞,可惜的是,没有余钱攒下,一旦遇到裁员等重大事件发生,则是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国家大事、社会大事,德志再操心,也是白搭,因为你可怜社会和国家,国家和社会反过来不会可怜你,你再优秀,也不会博得别人的半点欣赏;你再落魄,也丝毫得不到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听了老丈人对永志的介绍,他明白了,要想在城里混得好,就必须要有混不好的心志,抛开一切,勇敢地向前走,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好汉,相信自己有能力去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挖掘自己身上的潜能,好好地发挥出来,好好地利用,相信早晚就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永志的爹妈还在乡下,他在城里买了房子,接二连三地老去,可惜得很,二老在村里住惯了,到了城里,总是住不惯,家家都住在鸽子笼里,还很贵,房子的首付还是永志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凑钱交的,那时候,永志才参加工作,吃饭都紧巴巴的,还常常被杂事缠累,有点工资,再节约,还没到下一次发工资的时候,钱都花光了,成了“月光先生”,哪里有钱买房子? 东拼西凑弄了些钱,交了首付,承了兄弟姐妹的人情,尤其觉得对不起他父母,含辛茹苦地为了孩子省吃俭用,将永志拉扯大,供他上学,可惜的是,到了参加工作,本来想来个咸鱼大翻身,没想到反而陷入还贷的危机。 后来,永志继续求学,好在有人给他介绍朋友。他先认识的女朋友,对他不错,后来他女朋友的女朋友一起到他那玩,他女朋友的女朋友看中了永志,开始发动猛烈地进攻,展开攻势,追求永志,永志生性腼腆,不善言谈,经不起炮火的攻打,最后就范,抛开前女友,跟后女生好上了,最后成了他的女友,并且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 从此,永志开始忙碌了,他没有在原单位做到退休,而是经不起猎头的攻势,就像女人抢男朋友一样,将永志抢走,因为永志除了读书,啥都不会,因此,在性格上更加多元化,能够接纳别人做得不好吃的饭菜,只要不得罪人即可。 永志的父母两口子在家,有点良心的,过年还回来一下,没良心的,就不管不问,人的心就像秋天的落叶,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知道频临崩溃的边缘。 人读书,不纪念老人的劳苦,就不要再读,即便学成了又如何?德志现在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只有自己抽时间才能学习到新东西,在家、在上班的地方,抽空看书,知识是慢慢积累的,不是一下子全部都记得的。 学习、考试,拿文凭,为的是什么?就是拿着文凭继续求学。但是的,大多数人会认为,拿到文凭就是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毕竟这是敲门砖,没有文凭,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的大学生,大多都以文凭为主,读到硕士、博士,才停下脚步,到博士后的,差不多没多少了,人的年龄也超过了结婚的最佳年龄,博士后还是要谈恋爱、结婚和生育的,缺少一样,都不是完全人。 这样追求完美的人就像燃放的烟花,看起来那一瞬间很漂亮,但是当它粉身碎骨的时候,就是一些一文不名的小人物,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反而会惹人生厌。 正说着话,德志的丈母娘来了,说:“准备吃饭了。德志一来,你把几个月的跟我说的话一下子都说给了德志听,德志见多识广,你和他说得到一起去,但是,看到这样的人就十分讨厌。” “谁让人讨厌了?” “不告诉你,你去把菜端过来我再告诉你吧。”德志丈母娘说。 原来,这就是夫唱妇随,相互配合,相得益彰。恰好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可以让德志很清楚一点,也要让德志好好学学,比如说怎样做到不骂人,而让孩子也效法。如果偷懒,当然学不会,或者学不精,等于没学习。要想学得好,必须要下功夫,和身边的人打好交道,才能做到和家人打好交道。一个人连身边的人都不太相信的话,不好好相处的时候,说他/她多么多么爱主,多么虔诚,其实都是假的。 老丈人动作快,这和他年轻时当过兵有关。行动要快,慢了就会被动挨打。动作快的人,自然会先得到。正如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般。但是,如果是早起的虫儿,那么可能就没有小命了。 德志想了想,到底是做早起的鸟呢?还是做早起的虫儿呢?但愿人人都不当早起的虫儿,因德志是不想做那样的虫的,推己及人,为别人考虑,还是要小心为妙。 第329章 艰难送养 一秒记住【网 在娘家过春节,德志的妻子当然没意见,反而很开心。因为她在娘家长大,每个地方她都熟悉,都有感情,人常说,故土难离就是这个理儿。 德志随便,在哪里过年都行,问题在于他不懂礼仪。不过,他懂得一年一换的道理,陪德志的母亲过一个春节,然后再陪德志的丈母娘过一个春节,这下子可以扯平了。 德志的母亲自从去了丈夫,一直没有改嫁的打算,她一个人过春节,有点孤单,好在德志有个弟弟在家,还有弟弟的孩子,还算热闹,加上每年德志的小爹一家都过来拜年,也不会让别人看笑话,德志的母亲脸上也挂得住,说得过去。 德志丈母娘那边,他们的儿子,也就是德志的舅官,孩子的舅舅,和一个湘妹子结婚,那湘妹子家里就一个女儿,其余全是儿子,因此她从小就像个小子,非常强势。和德志的舅官结婚后,一直在控制着他,他就是浑身都是本事,也要伏在她的面前俯首称臣。 他不当家,当然春节不能决定回不回来,为的是家庭和谐稳定,将就着一个家庭的完整。没想到,今年他们都回来过年,完全打乱了德志的部署,既然都回来,那么,就没必要赶回丈母娘家过年。对德志的妻子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对德志来说,就有些不愿意。嘴上不说,心里憋屈得慌,说不出来,为什么要回来。 丈母娘家有儿子,当然轮不到女婿在里面插上一手,当初,德志跟老人聊天,就听说了这事,找对象,一定要找一个有着哥哥弟弟的女朋友,这样,作为女婿,就不用担心丈人、丈母娘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湘妹子喜欢吃辣,她的女儿也随她,做饭做得好的,就是德志的舅官。喜欢在厨房里忙,一到屋就不闲着。 忙完了就躺在床上休息,德志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但总说不出哪里不对。 当初这门亲事,都反对,除了当事人喜欢,就没有人赞成。女人是湖南的,不是说湖南不好,是生活习惯不一样,总觉得有些问题,将来家安在哪里,都是个问题,除非不买房子。这事是没办法的。 她非常倔强,有时候还好,像今年,怎么会回来,的确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平时她都要求德志的舅官呆在长沙的,那里离她娘家近,年年春节都在长沙,时间长了,德志丈人、丈母娘也就死了心,知道儿子长大了会跟媳妇跑的。 德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不让丈人、丈母孤单,逢年过节尽量往回赶,一方面是安慰老人,另一方面是安慰妻子。 说起来复杂,他妻子的姐姐带着一个女儿,男人常年在外,不回来,从小到大,妇女难得见面。德志的姨姐子就有了压力,每次回娘家,遇到熟人,人家都要问她男人,她把理由都说遍了,替她男人辩护,到最后实在没有理由,就懒得回家,免得被人问,实际上她不喜欢她男人,因她男人喜欢赌博,不管家、不管妻子和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她还在坚持,就是不离婚。 以前孩子放在她奶奶家,她出去打工,现在不是了,因孩子学习太差,她就辞职回来,在家专门带孩子,为的是让孩子能够把学习赶上去。她挣钱也是为孩子,希望孩子将来能考上一所好大学,并且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因为德志回娘家,她也回来,且把她女儿带回家,然后让她向德志请教,比如,有不会做的数学题,可以帮她做出来。可是,德志不喜欢这个丫头 还有一个小妹,也是命苦,差点没谈成的一个男朋友,最后还是谈成了,可惜,她丈夫十分听***话,总是站在他妈那边,那么,可想而知,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她在家里不当家,不敢表达意见,自然,过年她丈夫不让她回,她就不敢回,让她回,她才敢。有时候发了慈悲,他也跟着回,但他皮笑肉不笑,笑里包含着阴谋和杀气,让人感到很不自在。他的伪装,也让他十分难受。才结婚那两年,他还偶尔回去看看丈人和丈母,后来,干脆不回,他不回去,也不让他老婆回娘家,孩子更不用说了。 瞧这一家子,因为老人对孩子们太爱了,结果,结婚的不理想,出嫁的也不理想,只有都回到家里才理想。人和人打交道,真的很难。有些关系过于微妙,不好把握。从这些事上,看出幸福是相对的,人世间没有绝对幸福的家庭。 德志的妻子从小差点送给别人了,因家里的女孩太多,姊妹四个,三个都是女孩,送一个出去,也不算什么。要送的人,就是他们的大姑,在郑州居住,属于铁路上的家属。当时,能在铁路上上班,是国家职工,有着特殊的身份,享受着较好的待遇,也就是说,是吃商品粮的,换个名称,实际就是皇娘,不过,那个年代讲政治,皇帝被推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皇粮的说法。 一九四九年之后,皇粮换个称呼,就是商品粮。很多人都希望吃上这商品粮,在计划经济的时代,粮票是最值钱的东西。没有粮票,就是再有钱,也买不起粮油。 村里的什么“三提五统”,杂税很多,少个人口,就可以少交一个人的。基于这个考虑,加上她大姑家只有一个女孩,孤单,缺少一个伙伴,就想到了德志的妻子。 这边不想要,那边想要,德志的丈人就带着德志的妻子,坐火车到了郑州,交代了,吃了饭就要走,谁知道德志的丈人见了他姐姐,一肚子的苦水倒也倒不完,一想起往事,他们都哭了。 哭成一片,孩子们却无忧无虑,玩得正开心。 早晨,孩子还在熟睡,德志的丈人悄悄地起身,刚准备走,就被小姑娘给抓住了,说:“爸爸,你要去哪儿?是不是不要我了?” 原来,小姑娘觉察到了什么,就一直在等着,看看时机成熟,她就和她父亲形影不离了,生怕他父亲失踪了。 老丈人果然舍不得,就又将她带回来,养大,她的姑妈再好,小姑娘还是觉得爸爸好,这个故事到此为止。 德志的妻子还是要跳出农门,没办法,有一个被打成右派罚他到农村种草药的中医,巧得很,认识了德志的老丈人,两人一见如故,竟然成了朋友。 老中医也常去德志的老丈人家做客,他们没有把他当右派,而是一个好朋友,因此,尽量炒几个菜,打点好酒,来招待老中医。老中医很感激,就问家里有什么困难。看到活蹦乱跳的德志的老婆,竟然是如此漂亮,就特别喜欢,要收她当养女。 她成了老中医的养女,很快,她就改了姓氏。 老中医平反后,他通过关系,让德志的妻子到县卫校上学,毕业后又安排她进了乡镇的卫生院。后来卫生院改革分流,他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就让德志的妻子去他那药房里上班,负责发放药品。 后来,德志的妻子就到了市区,在那里,认识了德志,从此二人谈恋爱、结婚、生子,慢慢地各忙各的,有时候,还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近况,因为距离,慢慢地就疏远了。 但是,德志的丈人和他仍然来往。他家在河的北面,他丈人的家在河的南面,沿着堤坝走,大概一个半小时能到。当然,如果开手扶拖拉机,也能在四十分钟赶到。 春节就是来来往往地瞎忙,吃吃喝喝地,时间就过去了。要说休闲,比平时还忙。德志在他丈人家的好处是,做饭洗碗都不用亲自动手,杀鸡拔毛,这些活儿,德志还能干一些。因此,德志偶尔也帮帮忙。因他舅官在家,有时候连这些都免了,可以说,在德志的丈人家,比在自己家还舒服。 当然,如果在德志的母亲家,做饭洗碗的活儿也不用做,总是带着的母亲悄悄地做了,无怨无悔。 已经习惯了长辈们的关爱,德志就以为这些都是应当得到的,也就有些轻看,后来一想,不对,如果自己的孩子也这样,自己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有些失望,或者,在某些方面需要释放,而最好的方式难道就是坐如钟而不动不摇?非也,希望长寿,就要多做。父母做家务,做了一辈子,自己袖手旁观实在不像话,此时应当问候一番,也是一种安慰。 德志丈人的四个孩子,回来了三个,还有下一代。书亚是代表,他小姨家的那个儿子不回来,当然也就没有了压岁钱。这是回家看父母的好处。自己尽到了看望父母的义务,另外,也让孩子得到了压岁钱,哪怕和回家买礼物的钱差不多而冲抵,也是一种收获,起码,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增添了一笔多彩的经历。压岁钱是孩子接收了,但是决定钱的命运的是家长。家长代为保管,给孩子设立专门的账户,等孩子长大了,再将钱一并交给孩子,当孩子仍然需要帮助,就需要家长去想办法了,那是后话,谁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呢? 在德志的丈人家过春节,照顾德志姨姐的孩子,帮助做作业,另外还辅导她,让她早点突破思维,有长足的发展。 第330章 冬眠蜜蜂 一秒记住【网 孔子瞧不起女人,德志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是谎言。这也是性别歧视,要说现在男女平等喊了几十年,应该平等了吧,但是,还差得远。德志的姨姐一直不服气,总是碰壁。德志的丈母服气了,现在变得没有往日的傲气和清高。 要说,血缘关系牢不可破,每代人都会复制上一代人的优缺点,在当下,有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希望孩子别犯这样的错误,但最终还是犯了。自己达不到的目标,就寄托在孩子身上,如同接力赛,拿了接力棒继续往前跑,殊不知是跑圆形的路线,跑了很久,累得够呛,总觉得在重复,仔细一看,还是在原地。 德志的姨姐很节约,对自己很苦,但孩子很大方,很有爱,有时候失去了自我,对下一代的爱,到了忘乎所以的时候,就是一种悲哀。 邻居家又考上了一个大学生,说起来是大学,自从大学扩招之后,很多孩子都上得起学,只要出钱,大学是可以上的。 但是,德志的姨姐不懂这个,因她没读过大学,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学和以前的大学的区别,于是乎她还以为他很了不起,大学生啊,经常钻研学问,肯定十分厉害,当她的孩子遇到难题的时候,本来是让德志在教,德志又不是不会,她就让孩子去问那大学生,这让德志很受伤,觉得没有被重用,心里觉得憋屈。 可他姨姐还是浑然不觉,总是说着一些肉麻的话,故意给那大学生戴高帽子,但是,实际上那道题,大学生也不会做,最后还是求问德志,德志不耐烦,但是忍住了,仍然苦口婆心地教那小妮子。 小妮子听她妈的,对德志的开放式、启发式的教导,不太适应,总想立马得到答案,死背答案,说不定将来考试会考到。这种学习方法,只能适合学习机器,没有创造性,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 春节对孩子们来说,是个快乐的节日,对成人们来说,则是总结和展望的节日。吃喝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让家庭过得更幸福,争取来年能够赚更多的钱,有更多的机会,能够升官发财。至于孩子的将来,只是希望孩子的成绩好,将来考上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后,找个好的配偶,过好美好的人生。 这些目标是大多数人的目标,实际上,很多人都没有考虑到即便达成了这些目标,也不会得到幸福。幸福只是相对而言,不要奢望将来多么幸福,只要自己今天比昨天快乐一点,就是幸福。幸福是一种感觉,不是一种物质,看得见摸得着。幸福不是物质能够换来的。 德志的姨姐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孩子却不领情,因为孩子跟着奶奶过,生活、学习都是奶奶在照管。就是一个孩子,他姨姐和“一担挑”养着一个孩子都感到困难,实际上,他们也养活自己,但是,只图自己快活的,男人居多,女人一旦成为母亲,一般来说,就具有了母爱,懂得了分享。 孩子也不满,爸爸妈妈劳燕分飞,各忙各的,撇下自己,仿佛自己是多余的人,从小,小家伙就喜欢奶奶,跟着奶奶生活得越久,就越信赖她奶奶,可惜的是,她奶奶历来重男轻女,她再优秀,表现再乖,因为她是女的,也不讨她奶奶喜欢,这样一来,她就越发感觉到世界上没有最亲最近的人了。 德志的姨姐子看到了这种危机,立马毅然决然地返回,将孩子弄在身边,这是在孩子上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才做的事。 因她的老公不能指望黑暗血时代 他们没有确定,他父母也就是德志的丈人和丈母娘,也不好说什么。媳妇是他自己选的,再说什么都没用,现在孩子都有了,也是女孩子,他们家也就没有传后人,要说,女的和男的都一样,外甥也是传后人,那是政府的宣传,实际上是为了推行计划生育而在误导人们。外甥和孙子有着巨大的差别,首先,姓氏就是一大特点,不存在姓什么都无所谓的问题。 男女还是有差别,要想根治,先要改革,改掉封建思想的根源,但谈何容易? 因此,在德志老丈人那里,有一种隐隐的疼痛,心里面总有一个结,就是希望他儿子能生个儿子,好让他家的香火不断。可惜得很,他家注定要经历这些磨难,找了个长沙女,不愿意再生,担心养不活,或者长不好。现在的学费那么贵,要想让孩子成才,需要付出很多心血。 德志的老丈人只好让了步,时间一久,看他儿子似乎没有再生孩子的打算,也就死了心,但隐隐约约还是想要孙子。这要看他儿子怎样做了。 春节过得真快,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完了,德志要离开老丈人家,想回城去,还有一些亲戚要走。一年到头,很少在家,趁过年有时间,相互走动,特别是晚辈,更要向长辈拜年,表示尊重。 德志就提出回去,他妻子当然没意见。女儿嫁出去,成为人家的老婆,就像泼出去的水,娘家再好,不是特殊情况,一般不能回来。到了夫家,就是夫家的人,要守夫家的规矩。如果经常往娘家跑,这就说明了问题,是为大家所不能接受的。 这是古时候的规矩,到了现在,很多人不信邪,偏偏要打碎这种固有的观念,硬是常常回娘家,另外还把夫家的东西往娘家搬,这种自私自利,让夫家感到恼火,嘴上不说,心里却相当不快,久而久之,就埋下了祸端。俗话说,贪###宜,吃大亏,一点都没错。 德志提出要回,孩子当然高兴,孩子想着家里还有一些烟花没放,还想着家里的玩具,再说,就是小朋友,也比乡下多一些,有玩伴儿,比什么都强。 在德志的丈人家,德志的姨姐子的女儿,比书亚大六七岁,又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喜欢欺负小说亚弄哭,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加上她和德志舅官的女儿,常常没有规矩,从不管别人,没大没小的,德志在她们心目中,完全是没用的。 有用的女婿,人家都不到丈人家,你却拿人家没办法,显得特别地牛,且有凌云之志,他们说不回,就不回,谁也拿他们没办法。可是,德志偏偏要回,说明他心目中还是尊重老人的,心里头充满什么,就显示出什么。尽孝及时,成功也就不远。 也是,很多人都喜欢关于成功、管理之类的书,只是需要陈明的是,即便是成功,因为根基不扎实,还是容易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看到胜利的曙光。只是,要想取得好照片,必须要下苦功夫。 临行的时候,德志丈人和丈母送他们走出很远,奇怪的是,他们一走,德志的姨姐子也要走,说在娘家,孩子不好好写作业,因为有人护着,不敢说,也不敢打,言下之意,就是说她爸爸妈妈宠爱外甥女,不让他姨姐子管得太细,这个年龄,应当让孩子放开手脚玩起来,等到了将来,想玩都不能。 小书亚的口袋里多了点钱,是他外婆外公给的,德志的妻子见了,赶紧将钱收了,放进自己的挎包里,说:“车上人多,小心丢了。” 当然,德志的丈人丈母不管压岁钱怎样处理,总之他们得到了孝敬的红包,也要拿出来给外甥、外甥女,这是天经地义的。实际上是收了一个一,给出去了零点五,算是还赚了一半儿,加上春节期间做饭,应当收点劳务费,还算公平,要不然,大家都会认为老人生来就是该为后人服务的,要是这样下去,人人都会老,人人都要服务别人,并且接受别人的服务,这样,整个社会才会和谐。 他们终于到了等车的地方,于是都停下来站在路边等车。 车是几十年以来都是准点到达的,最多相差几分钟。最大的问题是路不好,怕下雨,一下雨,就不能在这里等,因为车上不来。 一下雨,路就变得泥泞难行,更别说车了,搞不好,就会陷进泥坑里,再也别想起来,要想起来,必须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行。要不然,就只有等待,等待奇迹出现。 春节期间,天气还行,不像去年,春节期间,雨雪偏多。去年立春立得早,天气转暖很快,下了雪,却存不住雪,路面就变得十分泥泞难行了。刚好是春节期间,走亲访友、迎来送往的人特别多,有骑摩托车走亲戚的,有开手扶拖拉机的,也有的骑自行车的,更多的是走路的。 德志曾看到一个喝醉酒的人,骑不了车子,因为两脚站不稳,不听使唤,走一步,摔一跤,走两步,总有一步要跟地面来一次亲密无间的接触。 第331章 年关难过 一秒记住【网 喝醉酒了,自然不省人事,摔倒在地,他想爬起来,可还是跌倒了,扛着自行车,东倒西歪,十分滑稽,这是过年的情况,随处可见,人在清醒的时候,多看看醉酒的人,自然就会管住自己的嘴。 德志看那人,一身雪水一身泥的,想必不感觉到冷,酒精的作用,只要是真酒精,就是相当厉害的,加上在泥地里摸爬滚打,想必十分温暖。 在这里是等不来车了,德志决定到坡下的小加油站等。那里有一排平房,开着商店,还有一些两层的楼房,房子比较整齐,是以前的水库渔场的职工的宿舍,排列整齐,也栽种了不少水杉,长得笔直,根根朝天插去。 冬天,那些水杉叶子落尽了,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感到很柔软,加上还有一些没化完的积雪,更是觉得美丽。 渔场已经被私人承包,渔场的职工自谋出路,二层楼房,还有楼房后面的一排排的平房,有的房子闲着,老人守着房子,养点鸡鸭,儿女偶尔回来看看老人,拿点鸡蛋鸭蛋,到城里去吃,在城里打工,买的东西都不放心,不是苏丹红,就是饲料喂的鸡鸭下的蛋,想必都是一路的货色,没有营养不说,说不定还有毒,比如转基因。这些东西,据说能致癌,可人们为了生活,不得不牺牲这些,冒险在城里谋生。 德志其实喜欢过去的农村,不用化肥、不用农药,种出来的东西都是绿色食品,非常好吃,现在还常常记得。 可能养成了这种习惯,一辈子都难忘记, 车来了,德志背好了背包,他儿子书亚高兴极了,车门一打开,就跳了上去。 大年初五,回城的人蛮多,还好,在车最后一排,还有两个座位。德志和他妻子坐下,小书亚坐在德志腿上,德志很清楚,小家伙一上车,肯定不久就会睡着。 车开始出发,一路走,一路停,车上的走廊里已经站满了人,还有人要上车。春运还没结束,正是农民工返城的高峰期。 只要能挤上车,他们就不会放弃,因为拥挤早已习惯了,这种挤人和被挤的本事,只有在人多的中国才有,他们也不愿意离开家乡,但是,虽是农民,却不习惯了农村。要想圆梦,攒点钱,或者娶妻生子,或者盖新楼房,总之,靠打工,才可能攒点钱,靠种地,没有指望。 种地需要看天气,风调雨顺,才有收成;一旦遇到灾年,就无回天之力,只好眼睁睁看到颗粒绝收。说不定要吃救济,或者需要离开家园。 打工有一定的自由度,这个公司不好,可以换一个公司,东方不亮西方亮,道是无晴却有晴,只要有本事、有技术、有能力,就会有钱赚。 小书亚开始入睡,小家伙很安心,在德志的臂膀和腿弯里,他睡得香甜,哪怕车厢里人再多,他也无所谓,这小子,说不定将来要当大将军,非常沉得住气。 这种对父母的信赖,是因为父母是负责任的人。车厢里的人,过完了春节,大概远在千万里以外,也阻碍不了回家的脚步,归心似箭,就是这么几天,然后又回到打工的地方,不怕拥挤,不怕劳累,为的是什么,可能就是那一份亲情。 他们先坐车到襄阳,然后再转车,首选的是火车,没买到火车票,就选择坐汽车,条件好的,选择坐飞机。总之,最终的目标,就是到达打工的城市,或者到工业区。 城市里的霓虹灯闪烁,天空是铅灰色的,可能又要下雪 车进入市区,小书亚醒了,小眼睛才睁开那一会儿是双眼皮,过了一会儿,就变成单的了。德志觉得奇怪,这小子简直是自己的复制品,怎么那么像? 到了市区,德志将要换洗的衣服统统换下,好在才买了洗衣机,当然要充分利用洗衣机了,冬天的衣服,不适合手洗,加上时间比较紧迫,如果用手洗,恐怕浪费时间。 弄好了这一切,德志很想好好休息,但不行,就如飞转的陀螺,不能停,一旦停下,彩色的陀螺,会变得十分丑陋。 只有运动起来,才显得美丽,才有生命的奇迹,如果不动,就是再有思想,也不会为人知,再有本事,也无法向人展示。 接下来几天,就是去德志的小爹家拜年了。 他家几乎没有春节的概念,总是想着赚钱。他小爹家有两个儿子,房子的压力可想而知。另外,德志的婶娘一不出门,就会遭到语言攻击,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与其在家挨骂,不如出门得自由。 说起来拜年,德志为给小爹家买什么,感到头疼,最后,还是随大流,买食用油,再加上一包点心,就算可以了。他那人图实在,不喜欢说了不做的人。 送礼要数德志的姐姐方便,她是老师,有些学生家长为了孩子,愿意送礼给老师,想让老师对孩子好一点,让孩子成龙成凤,实际上,德志很清楚他姐姐,有时候犯低级错误,不会记得家长的好处,脾气上来,无法自控。 德志的小爹喜欢独行,隔壁的老奶奶,竟和他没有话说。在老奶奶家门口,有一个井,需要上下摇动长柄,才有水出来,有时候,水井上的螺丝掉了,或者需要更换什么部件,就需要两家协商费用,他们才会说话。 每次先到德志的小爹家的,总是德志的姐夫,他非常积极,而德志的姐姐,却在家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总忙个没完没了,拖后腿,不知在家干什么。 德志的小爹喜欢炒一些新鲜的蔬菜,在过年期间,大家吃了不少鱼肉,更喜欢青菜,刚好,德志的小爹在种菜,自己留一块地,专门用来种自己吃的菜,其余的地,所产出的菜全部用来出售赚钱。至于谁买了吃,他们不管,自己是不吃的,卖不完,宁愿扔掉。 过年的时候,能吃一顿称心如意的饭,还真不容易。 一年到头,德志的小爹家里也没什么客人来,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有这么多人前来捧场,免得被人家骂作“孤老杆子”,这是不好听的话,意思就是说,这人没人缘,过年过节,连鬼都不登他家的门,看看混成啥样了。 吃完饭,开始聊天,德志的小爹不打牌,家里也就没什么牌可打。也没有麻将,有码长城爱好的人,只好忍耐一下了。 德志弟媳喜欢打牌,为这事,小俩口没少吵架,最后还是分开了。从此,德志的弟弟带着孩子过,跟着他们的母亲,德志的弟媳离开姚家,在外和一个老头同居。 德志和他小爹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他小爹有个怪脾气,遇到陌生人喜欢打哈哈,扯东说西的,啥都能应付。但是,不是说真心话,人家也是这样对他。对外人,他小爹有足够的智慧来应对,对德志这些亲戚,他还是爱说实话的。因为是熟人,隐瞒不了多久的,与其被戳穿谎言,不如开始就老实,给人以踏实感。 中国的大多数人都当不了外交部长,但是,每个中国人都很懂得外交,撒谎骗人,说话可方可圆的,都说得过去。但是,最会撒谎的,还是要算外交官,或者是新闻发言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后,能以比较官方的话来撒更大的谎,从而树立官方的权威,殊不知,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有些歇菜,连市场上都没有卖的,到了民间竟然免费,百姓竞相来观看表演和吐槽。 然后是去德志的姐姐家拜年,德志隐约感觉到姐姐家并不太平,反而暗藏危机,这个感觉非常强烈,德志知道,谁都不知道,惟独提醒他自己要时刻警醒,不能浪费时间和生命,到姐姐家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要知道,在哪里都是吃饭,看那饭吃得值不值。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上班的时间,德志觉得过年将人过懒了,虽说走亲戚累人,可也增强了亲人之间的联络,也是一件好事。 德志收拾好东西,离开襄阳,前往江城。 大家年后见面,相互寒暄一番,哪怕是假惺惺的,也是一种应酬。人与人之间互相戴着假面具,面具后的嘴脸,除非有透视眼不能看清楚,脸面都认不清,更不用说认识人心了。 刘小姐坐飞机赶到,她风尘仆仆地,高兴地宣布说,不是老板派发红包,她也不会来这么晚,而且,她的红包与众不同,深得香港那边领导的欣赏和信赖,当然要特别照顾了。 她一说这话,大家就有点兴奋,既然总老板派发红包,想必内地也有。 于是眼巴巴地看着刘小姐,她看出大家的意思,说:“这个真没有。” 大家都很失望。 春燕说:“马上安德烈要过生日了,我提议,大家凑份子给他买蛋糕,庆祝生日。” 她一提议,首先响应的就是刘小姐,她想转移红包的视线,于是说:“很好,很好,很久没有和大家一起庆祝生日了。是谁?谁要过生了?” “安德烈。”春燕说,“是吧,安德烈?你老大姐记得准确吗?” 第332章 完美借口 一秒记住【网 春燕说这话是有道理的。【,ka~因为安德烈的生日最靠前,十有**会在开年后的上班时间内过一次生日,而有些好吃的人,那些吃货们,比如芭比、春燕,都会利用这个机会,美其名曰关心同事,实在是想让大家凑份子,来一次聚餐,换换口味。既然提倡了,领导不会不给面子,再说,领导的家在香港,另一个领导有家却不愿回,就这样大家都冲着各自的利益目标,达成了一致。 安德烈长得高大,在家中排行老三,头两个都是哥哥,雄性激素促成的特征较为明显,他的父母可能想要女孩,没想到生出来一看,又是一个带把儿的。有的人家眼巴巴地望着生儿子,却等了若干年都不行,而他家不想要,却接二连三地生儿子,真是令那些生不出儿子的家庭羡慕不已、嫉妒到恨了。 由于父母的潜意识里想着要女孩,自觉不自觉地让安德烈朝着女孩的方向引导,因此,安德烈当然从骨子里都更喜欢女孩,正如《红楼梦》里的宝二爷,虽外形是个爷们,性情却是个娘儿们。 他得到领导的青睐,是因领导是女的,而领导不喜欢强势的男人,在这个男权社会,女领导到了领导位置,在小机构里,可以独当一面,在寥寥无几的男同事面前耀武扬威,也算是一种心理的平衡,或者说是弥补吧。 春燕提议,金莲巴不得,她和安德烈关系很好,安德烈长得高又帅,就是不太富,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富人,但是,从气质上已经看出他非常贫穷,且非常关注自己的事。比如,将自己的东西都用袋子装起来,那袋子不大不小,正合适,连小小的无线鼠标,都要缝个精致的小布袋,装得严丝合缝的。 另外,凡大中小型用的东西,都有塑料包装袋。因为住在一个宿舍,特别是早晨,稍微一点动静,都是很大的动静。德志熬夜,早晨起得晚,在睡梦中听到这样的声响,很是烦躁,可不能发作。再说,他是基督徒,哪怕是挂名,也是一个提醒。因此,不能发作,只有忍耐,忍耐到底的,就一定能蒙福。 安德烈将东西放进袋子,德志闭了眼睛在想;然后安德烈觉得放进袋子不合适,又拿出来,再找一个袋子,嗯,好了,将袋子扎紧,放进箱子。 一个东西,一个袋子,袋子大了,东西小了,就再更换,反之也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弄了好半天。直到满意为止。 有时候德志起得早,因为###,想上厕所,结果卫生间从里面锁上,不得进去。他知道,这是安德烈在里面洗头了。安德烈每天早晨洗头,一年四季,天天如此,到了集体宿舍,水电气费都免费,都是公费开支,他当然舍得,只要愿意,大胆去享受,反正不用自己出钱。只要头皮受得了,天天洗都行。 要知道一分钟的长度,那要看人在厕所里面还是在厕所外面。 在里面的人,当然不用担心,反正一身轻松;在外面的人,却非常沉重。心里急得冒烟,人家却浑然不知不觉。 安德烈不爱说笑,在同事面前一贯如此,但在领导面前,非常会笑,笑得天真浪漫可爱。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一个目的,让领导喜欢,然后再干下去。工资给的少,也没关系,只要能发得出工资就行。还有,在机构里做事,基本上不用操心,因为同事都非常厉害,从别人身上学习,作为自己的工作的指导,也未尝不可。做出了成绩,是大家的功劳;做得不好,他也不会担责。 德志仔细一想,还真的发现有问题,为什么安德烈和芭比从灵域 芭比是齐老师的外甥女,无可厚非,出了事,有领导支持,没问题,但是,安德烈为什么不扣分呢?这值得思考。除非是安德烈表现很差,或者经济不景气,要降薪或者裁员的时候,自然有一些铺垫,或者说,在杀人之前,给一顿好吃的,作个饱死鬼,免得到了那边没吃的。 这个铺垫做得很到位,说话太直的,往往控制不了情绪,人在失控的时候,他往往会铸下大错,这是真的。 春燕看似一片热心,为安德烈张罗个没完没了,实际上为嘴伤心,她想吃大餐,但嘴上在问安德烈喜欢吃什么,安德烈当然说,想吃麦当劳。 他说出了口,也没有收回的意思,大家分成两派,内心争斗开始了。正方支持,以芭比为代表,她肯定喜欢这些西洋玩意,在外国是快餐,到了中国就有了中国特色,成了正式的餐饮,甚至成了奢侈品。 反方肯定反对,吃快餐,不如吃中餐,有这点钱,吃火锅要实惠得多,以尹懋和余哥为代表。 但是,这个机构是阴盛阳衰的,他们说了都没用,还是正方,女的说了算,领导是女的,当然站在正方一边,于是定了下来,决定吃麦当劳。 决定了的事,就照办,说起来发扬了民主,实际上不是,实际上是专政。领导的想法,不能更改,因为有一些人溜须拍马,让领导误认为自己没错,结果,带领大家都走进了坑里,最后,谁有本事,谁挣扎着出坑,谁没本事,谁倒霉,在里面等死。 大家都沉默,然后选择去附近的麦当劳。 购买蛋糕,领导主动请缨,那也没有办法。恰在此时,有人提出来:“领导可以不出钱,我们出。领导过生日从来不对我们说,我们过生日却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那不明白着要领导请客的吗?再说,虽说领导的工资略高一些,可是,我们每人一年过一次生日,领导要表示公平,每人都给钱,那不亏大了?” 大家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金莲。金莲和安德烈以前在一个村里工作过,二人好的没法说,就是买烧鸡,也是每人各买一只,各吃各的,互不相关,免得说分一只鸡,多了少了,争个没完。这样,俩人相安无事,且不说,烧鸡是哪个村民送的。 安德烈和他妻子闹别扭,又常年在外,回家后,又管孩子,累得很,对他父母又很孝敬,让他父母非常喜欢,越发说他媳妇不好。他媳妇更加生气,久而久之,安德烈的父亲让他们离婚算了,进入这样的僵局,已经很久了。领导不知道,因安德烈给人的印象非常阳光,非常快乐,根本不会遇到家庭的难题,肯定会和家人和睦相处的,但是,事实上不是这样,反而更加让家庭关系陷入乱麻当中,理不清楚,乱糟糟。 索性逃避,安德烈说:“只有到了基金会,上班了,心情才会好。回到家,就很惆怅,事情太复杂了,难以应付。” 安德烈说得对,有些事,一个人无法担待,也担待不起,仍然需要借助一种力量才行,而目前,安德烈显得非常无助,他所依靠的金莲,她本身就有很多问题。 她的问题复杂,而且很多,她无力解决,不过,他更是想象着,如果有一天她的老公不在了,她可能和安德烈还能结合。可是,安德烈只是觉得他是个倾向女性的人,实际上他从骨头里,瞧不起金莲,只不过,他的水平和金莲差不多,还能谈得到一起,如果让他俩单独和别人说话,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久而久之,安德烈自称在机构里就像在家里,因此领导喜欢。他早晨起来后,弄塑料袋发出的声音,就被家人的理由概括,他所做的,就像自己一个人在住一般。 也就是,别人都是空气,都看不见,他看到的,全是领导和他自己,也可能领导给他发工资的缘故,如果不发工资,他也看不见领导的存在。 当家里排行老大的女子,嫁给一个家里排行老幺的男子,悲剧就开始了。 女子排行老大,凡事都要照顾弟弟妹妹,当然,是在同辈们中间当老大的,考虑问题更全面,懂得分享和爱护每一个弱小者,天生就是照顾者、牺牲者,不是被动者、无助者。而老幺又是男的却不同,既然结婚,还有老幺的性格,从小被父母溺爱,只懂得要,不懂得给,这个恶习会伴随他很长时间,一直到他认为可以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变得遍体伤痕、奄奄一息了。 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德志和尹懋到了麦当劳,这个麦当劳叔叔非常搞笑,可是,德志即便再三讽刺他,钱还是要出的。因为话已经说在了头里,不好变更。要么,在春燕刚开口的时候,就表示异议,说不定还能挽回败局,可是,因为惧怕领导的淫威,只好忍气吞声,还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去吃那个在国外再普通不过的快餐了。 在这方面,芭比有着丰富的经验,她经常去,所以懂得怎样点菜。 汉堡包、薯条和可口可乐是必不可少的,当然,不愿喝可乐的,还有热咖啡,只要钱出到位,想吃啥就吃啥。这些快餐,说到底,是给那些赶时间的人吃的,如果有闲者天天来吃麦当劳,他们肯定会疯掉,没有什么营养,看到机器加工,非常迅速。另外,那些炸薯条的油,肯定是沸腾过多次的,符合地沟油的认定标准。 可是,就是有许多人为了面子,为了在大橱窗里向人展示自己的富足,获得一些心的满足,让他们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得到张扬,在那些渴慕进入麦当劳的贫穷的小朋友眼中,他们就是富人,就是有钱人,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 第333章 开年大餐 一秒记住【网 其实,德志不是一个有钱人,有钱也不会到这里来,吃油炸薯条,还不如吃油条,喝可口可乐,还不如喝绿茶或者豆浆,这些西方的饮食,要想融入中国的传统生活里面,是非常困难的。倒是一些追求时髦的年轻人,在试图学习新东西,包括新的饮食习惯。改革开放,这些东西都随着打开的国门进来了,但是,要想真正融入民族的血液,恐怕还需要时间。 要说老土,德志的这些同事,猛一看,还真是土得掉渣,真的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人来,难怪有人说这帮队伍都是妇女儿童,干不了大事的。 再说宣恩的同事,经过齐老师一介绍都变了味儿,省里主管部门的官员到宣恩去,看看基金会在宣恩的项目,他们问:“这些人是谁?” 齐老师领会错了,还以为是他们闯了祸,担心得很,连忙说:“他们啊,他们都是农民工。” 她一解释,官员哈哈大笑,然后不再追问。听了这话,德志心里不是滋味儿,很明显,在齐老师的心目中,他们只是农民工,是被压榨的对象,被剥削理所当然。当利用完了,她就会把他们一脚踢开,永不叙用的。这简直是一定的。 德志的同事,有几个争气的?既然土,就土得掉渣,连吃个麦当劳快餐,都不可一世,生怕错过这顿盛宴,哪怕是外国人小说餐,他们也要弄得像吃大餐,一生中难能遇到这样的事,哪怕是自己吃自己的,也要保持那份虚荣。 春燕的提议,让人恨之入骨,可面子上大家都不说话,当大家吃完喝好了,春燕撸起袖子,说:“来来来,大家算账,每人出七十元。刘小姐不出。剩下的,连没吃完的蛋糕,都归给今天的寿星佬,谁都别想要。” 尹懋说:“没问题,不过,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我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到时候,大家别忘了我啊,特别是春燕,记住啊。” “没问题,只要遇到开会在一起,我会预留时间,解决完手头上的事,就安排要过生日的同事的事,到时候希望大家提醒我,并且都要参加,明白了吗?”刘小姐说。 她一发话,大家顿时都明白,知道这事将来可能要形成一个制度,另外,只要运气好,就有可能得到免费午餐。比如说,安德烈,总是遇到好运气,不过,好景不会长,好花不常在,除了安德烈,其他同事的生日只好作罢,没钱请吃饭,想必他们都不满意,这是必然的。 大家听了,就像吃了定心丸,不再有什么疑惑,于是纷纷起身给钱,安德烈收拾了半个蛋糕,这蛋糕,做得很好看,可惜,大家被汉堡包和可乐给装满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被安德烈收走,这家伙,简直就是强盗,不出钱,吃了白吃,吃不了还拿,大家心里不服,可大家都不愿出头,都愿意作一名乖乖儿,听话,不敢反抗,总之,就是要让领导手下留情,到了年终评估的时候,不至于扣分,要知道,一分就是十元钱啊。 一日被扣分,就别想翻身。这个是经过德志观察了很多年以后得出的结论。扣分之后,基础降低,别人没有故意或者重大过失,即便满分,因为被扣分的基础比别人低,当别人都增长的时候,被扣分的人就落在后面了。 到了外面,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越是晚上,车辆越多,到处都有灯光闪烁,这些人当中,从生理上说,有男的有女的,从财富的拥有来说,有富的有穷的,从精神状况来说,有健康的也有病态的。但是,德吕氏外戚 街上的店铺,灯火辉煌的,晚上出来卖东西,更好卖一些,因借着灯光,这些东西被灯一照射,顿时变得非常漂亮,甚至比在白天里看得还要好。 在以前德志对逛街比较感兴趣,后来就变了,觉得男人不妨简单些,不必买一堆衣服,实际上有一半都穿不上,闲置了,放在家里,让其发霉长毛,最后只有丢掉。实际上,德志并不是有钱人,衣服买得多,还以为是个有钱人,殊不知,夏天的衣服单薄,比较便宜,如果真的想炫富,就买冬天的衣服,那一件衣服,赶得上好几十件夏天买的衣裳。 心里想着过简朴的生活,可贪心占了上风,有时候,见了便宜的衣服,还是想买,需要抵抗好一阵子,才觉得放弃是最明智的。 不逛街,自然想回到宿舍,他们还想去逛,因为兜里没钱,去逛街,一不小心,就要花钱,本来没钱,还想要东西,只有借钱来买,借了钱,肯定是要还的。借来的钱,潜意识里还觉得这钱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钱还可以花,肯定在花的时候感觉特别爽。 就像偷来的瓜,吃起来感到特别甜,因为这是不劳而获的东西,关键不是瓜本身,而是一种心理的优势,总觉得占据了更多有利的条件,占了别人的便宜,别人还蒙在鼓里,这是最令人开心的事。 很奇怪,这个心理很多人都有。德志感觉到人们现在更加关注私产的归属,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再来一次大革命?现在的人们不知道怎么了?变得有些古怪,难以捉摸。 德志克服了心里的欲/望,回到宿舍,当然,一起回来的还有余哥和尹懋。 尹懋可以上班了,钢板等到一年后再取,在左膀子那里,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放钢板,满了一年后再取钢板,骨头基本都长好了。但是,不好说,将来会不会带来其他疾病。 他一路走一路发牢骚,说:“真是,不该出这钱的,每次都是安德烈过生日,每次都是我们凑份子,凑份子就凑吧,关键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感恩,还以为是该得的。再就是领导凭什么不该出一份钱来埋单呢?要知道,给同事过生日其实是同事替领导分了忧,要知道,这是领导该操心办的事,目的是让大家都有归属感,谁知道领导先当了甩手掌柜,啥事都要我们来办,她自己也不出这钱,这不是领导耍特权还是什么呢?” 听了尹懋发了脾气,他说的不全是对的,可也有一定的道理。需要从两方面来判断,领导想从同事身上拿钱走,没有发下来的就算发了,这些预算都是有的,对员工的生日举行小型的庆祝宴席,送小礼物,都在预算内,但,所有同事,当然包括安德烈,都无法体会到领导做决策时的快感。 不给就不给吧,那么预算的钱呢? 钱当然要用下去。财务会计本来是两个人,后来,领导嫌麻烦,只用了一名会计,想必从其他项目中想办法,好让她做出一份无懈可击的经得起质询的记账凭证。 会计不听话,老板可以随时炒掉不要,会计不懂《劳动法》,大概很快就听话照做,马上妥协,要不然,真的悔之莫及。 会计有信仰,可也没办法,这个世界的王太厉害,她招架不住,只有投降,暂且把信仰放在一旁。 预算的钱不用在项目上,反而用在别的地方,就需要拿着申报的项目来报销,这就要会计想办法了。还有一点,就是德志和尹懋心里很清楚,因为他俩懂得预算,别人都不懂。这样做,实际是在欺哄神,可是,尹懋和德志两个人都需要这份工作,每月都有一点工资收入,算是比较满意了,可是,远远达不到德志的理想,这是后话。 再说安德烈本来是一名技校都没毕业的学生,没有文凭,到深圳打工,结果总是碰壁,到处应聘的好处是,竟然学会了应酬,总是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前面口袋里装了两支钢笔,显示他富有。 如果安德烈的上衣外面口袋里再多别一支钢笔,就是三支,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修理钢笔的师傅呢! 安德烈很有女人缘,他回来的时候,竟然带着三个女的,这样几个人在街上走,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觉得他们很不正常。说不定还能惹上麻烦。 女人不回来,宿舍里还安静,一回来,就像回鸭棚的鸭子,开始喧嚣起来,非常热闹,说起话来,个个都想压倒对方。领导不在,个个表现得非常豪放、率真,说一不二,嘻嘻哈哈的,领导一来,马上开始做作,看谁的表扬能力更强。(襄阳) 混得好的、问心无愧的人,都需要找这样表演艺术家,否则,很快就难以混下去了,心里充满了憧憬,即将面对着很多的挑战,同时也面临着不少的机遇,那些烦人的事接踵而至,让人疲于应付。 人多,就需要排队上卫生间、洗澡,德志往往在最后,因为他要在别人都入睡的时候,好好地看书。他的目标既定,只要在外,绝不浪费时间,让点点滴滴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时间一长,就像怀孕的女人,时间长了,才看得出来,很快地,就像郭德纲的德云社,一开始俩人说相声,观众只有一个。即便是一个,郭德纲也认真的去说,说明他对工作是一丝不苟的,拿最好的东西献给神(郭德纲所认为的神,其实还不是耶稣。)这东西,是无价之宝,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说法也不对,德志就是这样想的。 后来,郭德纲又开始出恶名了!等着也十分很快就会引起郭德纲这个人物了。 第334章 床分高低 一秒记住【网 郭德纲殴打记者,代表了一个现象,有些人总认为通过暴力可以解决问题。其实,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制造问题。郭德纲闯了祸,后来经过了很长的时间,经历许多磨难,才慢慢地恢复正常,吃亏吃在嘴上,也吃在拳头上,说来说去还是手贱。记者是好惹的吗? 安德烈睡在上铺,一个寝室,摆了六张高低床。宋浪死了,三张床,实际上是五个铺位有人,有一个空着,可以放一些杂物。一个机构,租了房子,又是办公,又是住宿的,的确需要大房间,大房间里,摆了高低床,让到江城开会的可以有地方吃住,说起来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实际上是给芭比一个家,免得在外租房,水电气还有宽带啥的都要钱,这下子可好,啥都免费,这就是特权带来的利益。 另外,芭比住在机构的宿舍兼办公室里,刘小姐常常外出吃饭,经常带着她,或者不方便带的时候,就留下她在宿舍,让她自己弄饭吃。不过,刘小姐会记得她,会带一些饭菜回来,想吃了就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吃。 刘小姐给了芭比很多好处,可是,德志从没有听到过芭比对别人说一声“谢谢”,看来,这两个字是金珠子,说出来掉在地上,会滚进地缝儿,再也寻不回来吧。 她就是这样,安德烈有时候嘴上不说,心里不服。要知道,齐老师总觉得这些农民工软弱可欺,加上都自称是基督徒,自然更是踢上一脚,再打一巴掌,也不会吭声的。她的桀骜不驯,当然影响到了芭比,芭比学功课或者追求知识不行,但学这个挺快的。 学了就要用,用在外人身上不敢,只有用在机构里的人身上。她的想法是什么,就是应了那句话,叫“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她绝对不会臣服于任何人,除了齐老师,她连刘小姐都不放在眼中,因为她把别人的忍让当成懦弱,把别人的谦虚当成无能。 安德烈睡在上铺,因他年轻,德志也是,自从到了这个机构,年龄就不整齐,为了照顾年长者,年轻人善于攀援,就住二楼吧,无可厚非。可是,住了若干年,没有得到一句“谢谢!” 机构本来是个慈善团体,人都是基督徒,自称为基督徒,齐老师还是牧师,她弄不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其他一般公司有的礼貌,人和人之间,冷若冰霜,不如世俗机构的人的热情,起码是伪装的热情,也是好的。起码能感觉到活在人间,感受得到人的温度。 这个问题的根源还在齐老师那里,她到底是好麦子还是毒麦子,德志还拿不准,也不好评判,评判者到底是谁,德志最清楚,只不过还不好意思面对,总觉得做错了事,没好意思来见父亲的面,就像淘气的孩子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父亲知道了要责罚。 德志知错,齐老师是牧师,知错吗?不知错,还教芭比飞扬跋扈,以势压人,这样的机构就像一个人在茅厕里摔一跤,离死(屎)不远了。 所有人都在表演,所有人都在伪装,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看谁的演技高。历史是观众,每个人都是主角,在人生的大舞台上唱着跳着、说着笑着、骂着怒着、爱着恨着,都是主人公,都是无可替代的名角。 安德烈在每年春节后不久就要过生日,大家凑份子给他买蛋糕、吃大餐,咋说都是好事,他又是一个典型的吃货,只要你给了他吃的,他就认为你是真理。无论你多么有思想、有知识、有道德,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样样精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人传奇知县 因此,想要让安德烈对你服服帖帖,只要管好他的嘴,对他的胃稍微好一点,就行,很简单,你告诉他复杂的知识,他学不会,还不如一顿饭,啥都解决了,你说往东,他绝不往西,因此,要想统管安德烈,其实很简单。 至于住二楼,他也无怨无悔,哪怕高低床床架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他也不用管,上了二楼就睡觉,又不是在上面打球。况且,就连大学生德志都睡二楼,他凭什么不能睡? 宋波这个人显然很支持安德烈,因为宋波在家乡是传道员,只要放假回家,他就会到教堂讲道,因家乡太缺少传道员了。 黄冈市,没有一个牧师,而江城,牧师成堆,他们不想到黄冈,宁愿呆在江城里面,每天读经、祷告,就是不愿到底下的中小城市里去。神学院毕业后,宁愿呆在江城等候出国,也不愿到小地方牧养教会里的基督徒。 上神学的目的,就是对外宣称我和你信的一样,到时候办签证就相对来说容易些,还有,上神学可以拿到本科文凭,不管社会承认不承认,反正有文凭总比没有要强。万一社会不承认,教会圈子里还是承认的,这样一想,顿时茅塞顿开,能够明白过来。在不参加高考的情况下,照样能拿到文凭,说不定还能出国呢,就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文凭。 就像上党校一样,党校文凭不被社会承认,可是,党校的文凭在党内就很有用,甚至可以高过所有的文凭,谁也不敢在当下挑战党校的文凭,有的机构却总是表示“no”,当然,那样的机构离死也不远了。 安德烈是中技毕业,余哥是高中肄业,春燕是高中毕业,当过民办老师,尹懋是高中毕业,芭比是中专毕业,据说是冒名顶替拿到的中专文凭,毕业证上的名字不是她的,这样说来,她在中专里也是提心吊胆过来的,因她并没有考上中专,而是顶替了别人上的。还有死了的宋浪,小学毕业,但奇怪的是,毛笔字写得好,画也画得不错,可能是遗传的吧。 宋波的学历是大专,通过自学考试取得的文凭,还行。再就是金莲,金莲是初一毕业,连初二、初三年级的班主任的面都没见过。 德志不用说,大专文凭,正在修本科,还差几门课程,通过论文答辩,就能顺利毕业。 齐老师说起来是神学院的老师,实际上是读到高中毕业,高考失利,没有办法才考了神学院,因为是来自基督徒的家庭,考试相当于走过场,再加上一般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读神学,为了鼓励年轻人从事传道工作,就录取了她,学习四年,拿到本科文凭,然后分到襄阳教会,在那里心猿意马地工作了两三年,正好遇到神学院扩招学生,老师不够,就从襄阳将他们夫妻调到了神学院,都当了老师。 老师的名声好听,可惜学生不多,年轻人还是犹豫不决,到底是上神学是为了什么,不过,有些人看到了,上神学,有机会出国,甚至找个老外嫁了,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至于传道,那是好听的谎言,好看的幌子,目的是让人们信服、叫信徒佩服。不知内幕还好,大家都相安无事,知道内幕不免让人产生无限担忧之心。 德志睡在二楼,上下都是轻车熟路,上床就睡眠,因他睡得最晚,他喜欢夜读,哪怕读书不多,也是一种习惯,他有居安思危的习惯,但是,这种习惯,随着对未来越来越没把握,他就不再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考上律师、做好律师,为当事人提供优质的法律服务,让当事人满意,给别人以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点人味儿的。 这个目标一直没有改变,坚持数年,不改初衷,无怨无悔,付出很多,可是,不清楚将来的结果如何,他相信,只要付出,方向对头,就有收获,不会浅尝辄止、半途而废。 当把法律当成了信念而坚持走下去的时候,对有些人来说,就是一种福气,有了法律的支持,可能会让人看到希望,并且受到鼓舞,对人世间至少还有些眷念。当所有的方法和途经,都不能让受害者得到公平的对待的时候,受害者不仅**会受到折磨,即便连精神,也会遭到重创。**受伤,可以痊愈;精神受害,影响深远,并且需要很长的时间疗伤,才有可能恢复健康,这个健康,不仅指**,更是指心灵。 想着想着,德志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睡得很踏实,一觉能睡到天亮,自然,他比尹懋强得多,尹懋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晚上要起来好几次,可能肾功能慢慢在渐弱,或者有前列腺炎?谁也说不清,包括医生,不见得个个都值得信赖。 现在人和人之间缺乏信任,人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方落下,也不愿相信人说的话。因为,人一开口,就让人发笑,原因很简单,他们用的,还都是以前那些非政治人物常常说一些做祠堂的话,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家弄明白了政府的意图,知道政府是在帮他们的忙,造势要做祠堂,这些古时候的东西,更需要保护,更不能欺负老人,特别是当老人的孩子在外地遭遇“维稳”的时候,更容易遭到伤害,这种伤害的影响,将会很长远。 政府拿一些教条来说教,说不上指导,实际上已经无法满足机构的发展,机构要想得到长足的发展,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如果一直做“万金油”,恐怕不会长久,到了那时候,想做项目,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做都做不了了。 第335章 白色袜子 一秒记住【网 才开年,没有开会,大家各自奔赴一线工作岗位,当然,尹懋也去。 上午买票,下午五点上车,中午各自解决午饭,今年的开年饭没吃,虽说有预算,可这笔钱还不够齐老师塞牙缝儿的。加上她的儿子去了外省上学,就是有开年饭,她儿子也吃不着,干脆取消。 如果开年饭作为福利制度,并且有制度执行人,监督制度执行,恐怕就不会随意取消。开年饭的钱,可以充作他儿子的半个月的生活费,节省下来,好给他儿子寄过去。 她的儿子上初中,为了上好学校,需要开证明、走后门,实在开不出证明,齐老师就找小广告上的电话,可以代办各种证件,就这样,齐老师花钱买了做好了的证明,又给有关负责人打点了礼物,反正这些开销由刘小姐负担,而刘小姐又找基金会负担,私人用不着出钱,作为朋友,帮帮忙,至于追问下来,可以以工作需要为由支开。就这样,齐老师的公子哥上了重点初中。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她儿子就开始厌学,经常逃学,有时候骗老师说生病了在家养病,有时候骗齐老师说在学校里,实际上他既没在家,又没在学校,弄得老师和家长都非常担心。 为了避免发生这样的事,齐老师非常刻苦,每天都送她儿子上学,并且一直送他到学校,生怕他等齐老师走了,他再跑出来,就站在校门口不远的地方,盯着他走,一直看到他走进学校,身影消失之后,她才离开。 谁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齐老师放心地离开学校,那小子躲在大树背后,暗中观察,看到齐老师离开,他马上跳出来,离开学校,到外面疯玩去了。 可惜,老师总是让齐老师去学校,老师和老师的对决开始了。初中老师,对付的是神学院的老师,按照级别,也算是教授级别了,结果,在真相面前,教授也无地自容。 后来,齐老师就领回了自己的儿子。 做假证明的事,齐老师的儿子从始至终,都清清楚楚,加上齐老师说话不能兑现,久而久之,她儿子逐渐不听话起来,无论齐老师用什么国际上最有效的亲子教育的方法,但是,到了她儿子身上,就是油纸伞,挡住了任何雨水,无法淋到她儿子的头上。 后来,听说山西有个慈善扶贫项目,做得非常好。另外,还有一所着名的澳大利亚人办的一家私立学校,专门培养初中以上直到大学本科的学生,校长是基督徒,欢迎基督徒的子女上这个学校,同时,读这个学校,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练习英语。 齐老师很会算计,名义上是去考察项目,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然后再顺便看看学校。她的理由冠冕堂皇,无可辩驳,加上她有绝对的领导权,刘小姐是来自香港的小姐,即便你再有钱,到了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否则,你就另起炉灶吧。 刘小姐当然屈从,自从和齐老师合作以后,没有一次赢她,全部败给她。久而久之,齐老师更加骄傲,总觉得在自己是天下第一,这种狂傲,将会伴随她很长时间。当一个人陷入迷途,很难自己找到出口,需要别人的帮助。可她就是铁娘子一样的性格,不爱求人,哪怕是错的,也要按照错的来,哪怕碰得头破血流,也死不认错,还说别人都是错的。 去考察,肯定带着包含芭比在内的几名亲近的工作人员,只有这样,才显得公正,说是考察,实际上是吃喝玩乐。美其名曰,是考察学习,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要说懂得历史的,没有几个。有的稍微懂一点,但读的是野史,不是正史,写正史的,不见得都是正经人,不见得个个都写得全面。这个事情,不好把握。 不懂历史的人,登上了西安的古城墙,无非是为了留影纪念,证明来过,总比在墙砖上镌刻“某某某到此一游”文明。 古人有题诗作画于石壁上的习惯,但不是由文人亲自来操刀吧,而是在纸上写好了,请石匠师傅照样子刻在石壁上,然后再给石壁上写字。 不可能让文人墨客爬到石壁上写吧,他们不是攀岩高手,也不是侠客,没有多大的本事,写点文字还行,用剑在石壁上刻字是不可能的。 从西安回来,当然是坐飞机了。这个铁疙瘩,能飞,就是一个奇迹。谁的功劳,不是爱迪生,爱迪生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分,因此,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是天才。 因为再努力,也是白费,不是方向不对,就是没有天分,这天分,其实就是天赋。方向不对,努力白费,没有天分,努力也白费。 他们回来,项目决定上了,另外,齐老师的儿子的事情也确定了,学校答应接受他,因他是牧师的儿子,他的父母都是牧师,这样的家庭很少见,的确,他生在一个牧师的家庭,应该是比较属灵的,再也不容易找到这样的家庭了。 对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齐老师也有种种担心,但是,在大都市里,长不出参天大树,在温室里也培养不出人才。 德志的预感是,这小子离开繁华的都市,到了穷乡僻壤,肯定受不了。据说是封闭式的管理,军事化的管理,这种场合,心里浮躁、天天打战斗游戏的,无异于从天堂到地狱。 因江城吃喝玩乐,样样都有,非常方便,只要有钱,就有一切。再说,那所寄宿学校,有点类似于清教徒办的学校,非常清苦,让他受不了。不要说他一个孩子,就是让生理心理都成熟的人来说,被突然与人隔绝,无异于坐牢,受得了吗? 说去那里,的确没地方可安排了,小子可能要换个环境,或者他的女朋友嫌弃他了,都说不定。 齐老师非常头疼,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她儿子走上正轨,想法挺好,可是不见得能成功。这是一定的。好人,从小就是好人,坏人,从小就是坏人,到老不改变。中间,就是反反复复地转变。人生来都是恶的,最后,有修得善果的,但是,能取得成功的很少很少。 午饭后,是午休,午休之后,看看书,时间就过得差不多。尹懋很积极,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德志看书竟然忘了,只好赶紧收拾。 宋浪和安德烈、春燕、金莲已经离开。芭比也要跟着他们去黄冈,领导不阻拦,在江城,没有事可做。在这里浪费了时间,不如快点下乡,离开领导越远越好。 就像大臣,天天陪着皇上,有时候得到小恩小惠,有时候会被砍脑袋,人的心情会因着环境而变化,对你好了,给你吃馍馍,对你不好了,就想让你立马在眼前消失。 德志的想法就是,到了宣恩,天高皇帝远,落个身心自由,那要好得多。总比在领导身边,浑身不自在要好。 德志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箱,前往车站。 到长途汽车客运站需要从天桥上走过去。上天桥,再下天桥。天桥上,到处都是摆摊的,卖一些小东西。这样的群体,全国各地都有,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风里来雨里去,还担心城管的突然袭击,这样的生活充满了风险。 不定的因素太多,人就容易变得焦虑不安,可是,这样的人,看上去没有愁容,反而很开心,至少很平静,这样的人,实际上是经历了很多的事的。 经过天桥,他们到了车站,看到去恩施的车,然后将行李箱放进车厢,再上车。 车门口站着一个服务员,手里拿着白色袜子,每上一个人,就给一双袜子,是白色的。 有一首变态的歌曲,曾经唱到:“ 喜欢白色袜子,那淡淡的味道。” 听了这歌,心里一阵阵作呕,恨不得马上把唱歌的人毙掉,怎么会喜欢喜欢一个人,连他的臭袜子都一起喜欢呢?难道是爱屋及乌的翻版吗? 德志接了袜子,这袜子是上车脱鞋之后要穿上的。 德志没穿,他要节约一双袜子,于是拿了塑料袋,将脚套上,然后按照车票的票号,上了二楼,放下背包,躺在铺上。 车上的棉被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不过,比较以前坐过的车,还要干净些。 这种豪华车,贵是贵一点,不过,坐着舒服。车上的司机再四交代,不要吸烟。如果吸烟,就会停车,空调也会关闭。 冬天里坐车,肯定不能开车窗,否则谁都受不了。 不开车窗,有人吸烟,烟味肯定跑不出去,吸二手烟的滋味非常难受。 还有,吸二手烟所吸入的有害物质,比吸一手烟的还要多,这样说来,吸烟的人实际上是杀手,用烟来夺取多人的生命。 车很快就出发了,车上的电视打开,播放一些无聊的娱乐节目。另外,有人在打着电话,说了又说。 窗外的风景渐渐黯淡下去,车行走在路上,先是平路,然后走丘陵、山路,外面漆黑一片,远处有人家的灯,在夜幕中亮着,就像黑色的幕布上点缀着星星。 第336章 社会保险 一秒记住【网 这次去宣恩,多了一个人,尹懋可能没想到机构还会要他。他认为,出了这事,机构肯定会做出人事调整,该辞退的就辞退,辞退时给一笔经济补偿金,不该辞退的,还继续留用。 尹懋想到可能被辞退,就豁出去了,想到要补偿,然后把社会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买够,再安全着陆,将来老了也有个依靠。掐指算来,还有几年,就交够十五年了,够了年数,就不交。 余哥也是这样想的,他的医疗保险没买,因他考虑到将来不会去黄冈生活,领养老金可以通过银行,只要有银行的地方,都可以取钱;但是,医疗保险必须要去黄冈才能报销。等余哥七老八十了,走路都困难,到黄冈看病实在不便,还有,报销又不是一次都能报的,万一遇到一个不懂事的工作人员怎么办? 思前想后,他决定不去那买,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这些事终难定。 参加基金会的工作,差不多五年了,可机构没有遵守《劳动法》,对员工,都没有买“五险一金”,因为大家都自称为基督徒,当然不会主动去要。 可是,宋波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看看领导,一个是香港的,福利待遇好,老有所养,病有所医,非常有保障;另一个是神学院的老师,一方面有教师工资,还有各种福利津贴,加上省民宗委的拨款,特殊津贴,一直到退休,都有保障。然后,做牧师工作,就不存在退休,一直干到上不了讲台为止。只要上讲台,就不存在吃饭的问题。再说,人一老,吃的也就简单,大鱼大肉,不利于消化,不如喝粥吃菜根,倒还快活得多。 宋浪着急,大家都当好人,没人来提这事,他也不好意思提。为了大家的利益,他终于没有憋住,提出建议说:“为了大家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我们干了这些年,也需要一份养老保险。” 他提出后,大家沉默。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领导和乖乖儿们都集体沉默。大家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看怎样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齐老师先说话了,她说:“好吧,我支持这个提议。不过,先要打听一下黄冈社保的具体办法,看看怎样申请。弄好流程,看要有什么要求。” 她说完话,看着宋浪说:“就烦请你去打听,打听好后,告诉我们具体操作办法。” 德志有些感动,还是齐老师关心我们。 德志心里琢磨,黄冈的同事要买,齐老师的外甥女在里面。肯定对她有好处了。 恩施的同事买,她可以跟着搭便车,也买一份。因为据说她所在的神学院都没有买,她买了,自然比别人优越一些。 有了这个资本,她自然变得格外高傲,在别人面前更加趾高气扬,因为别人没有的,她有;别人有的,她的更优秀。这是个什么世道?甚至连据说是神圣的神学院里也免不了世俗。 宋波和办公室行政人员嬴诗接到命令后,就匆匆赶到了黄冈市社保局,到那里打听怎样办社保。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个人,宋波的脖子长,戴眼镜,看起来像是老学究;赢诗个子也高,看人的鼻子不用仰头才能看到,看起来都像是机关工作人员,可为什么要买保险呢?机关工作人员都不用买保险的,到退休的时候,工资比买了社保的工资还高几倍。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经过仔细询问,他们才搞清楚,原来他们的办公室在黄冈市政府里面,可不不落皇旗 宋波和赢诗回到办公室,因为赢诗常去政府,一些人看着就面熟,只是喊不出名字,人家看她也较熟悉,赢诗不知道找谁才好,想来想去,还是找主管部门,也就是黄冈市宗教科,听明白了来意,宗教科科长,没有科员,他一肩挑。 他说:“这是好事,大力支持,只要做到社保到位,就可以让你们高枕无忧,可以继续为我县做贡献了。这证明我来负责开具,你们放心好了。” 宋波当然高兴,听他这么一说,马上信心倍增,恨不得马上拿到证明,就没有挪开脚步,没有走的意思。 科长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敢情他们现在就要证明了,于是站起来,说:“走,我看看办公室的小刘在不在,如果在,现在就去让他盖章。如果不在,只好等下次。 ” 宋波一听,喜从中来,当然,这个目的达到了。于是,他看那科长有点好玩,还算聪明,知道对付国际机构,不是那么容易的,虽说是当地人,可学了不少外面的东西,看问题也就没有局限性,对他所说的什么时候盖章,也就无所谓了。 果然,科长没有打印文件,他请两位一起去政府办公室,一看,还真的发现小刘在那里,他上前去说了两句,小刘点点头,然后就在键盘上噼里啪啪啪啪地打印一份文件,然后从抽屉里找出公章,“啪”一声,盖在了文件上。 科长则在一边放着的记录本上刷刷刷地写了几个字,签了名,然后拿着文件,笑嘻嘻地走过来,把文件递给宋波说:“诺,就是这个。今天运气好,找到了我,小刘刚好也在,真是太好了。你看看,是不是要这个?” 宋波接过来,立马把证明信交给赢诗,她接过去一看,点了点头,然后又交还给宋波,宋波说:“是的,谢谢科长,谢谢小刘。你们的帮助,让我们终身难忘。” 宋波说着客气话,将证明信放进包里,然后说:“等办好了这些,我请你喝酒。” “算了算了,别提喝酒了。我不行,喝酒就会发酒疯。”科长说。 “那,以后请你喝茶吧。”宋波不甘心。 实际上,喝茶比喝酒更贵,因为现在的人,没有几个有雅兴去品茶的,大多数都比较功利,喜欢来实在的,这都是唯物主义教育的结果。 古人颇有智慧,因为他们大多数都看淡世界和人生,也看得很透,知道人心诡诈,因此宁愿归隐红尘,宁愿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却非常满足,也就享受着人间的快乐了。 科长笑着说:“喝茶?当然好,像广东人那样,有喝早茶、下午茶的习惯,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的确很好。可惜,现在公务缠身,难得闲情逸致去品茶赏月。” 宋波听了这话,觉得这科长还略懂文学,说话也有些文绉绉的,很有意思。 官场中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附庸风雅的人在,他们不是不学无术,而是被独裁所毒害,想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却没有渠道发挥,很多事情都是总裁说了算,并不需要民主表决。公司也好,政府也好,社会慈善组织也好,大多数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如果发扬民主,真正地让人站起来,就需要赋权,让别人知道有他们有这个权益,不容侵犯,一旦侵犯,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然后再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其实,大多数人还是沉默,不会去想本该得到的权益。因为沉默,所以大家都觉得活着不开心。在世上生活,多少都有些失意;将来去到哪里,心里的确不清不楚。不管在政府机构上班,还是不在政府机构上班,都是这样。 宋波和赢诗谢过了科长,于次日就去找社保局,没想到他们看了证明信以后,又仔细核对了一下政府办公室的公章,然后抬起头来说:“可以了。社会养老保险、社会医疗保险还有工伤保险,都可以在这里购买,其它保险,我们也管不着,因为商业风险无孔不入,意志稍微薄弱点,就会中了埋伏。一旦开了头,就没办法停下来,谁都无权干涉民间的买卖合同关系,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干涉。” 因为他们是合伙人,合伙人就是宋波,或者因为是好事,宋波和赢诗办得格外顺利些,从今往后,大家都可能会被炒鱿鱼,没有固定工,都是临时工,到时候以前交的保险,退休后会有些钱(抚恤金),可是,现在的物价奇高,等交够十五年后,领悟了,也就清楚了现在的作为,可是不到时候,不碰壁是不清楚的。 就像物业公司的保安,他们永远不知道业主委员会在干甚么,看书的人永远不了解主人公是作者心里面的谁。 办好了这个重要的事之后,芭比继续留在黄冈,那边的项目也有不少,需求也挺大的,可惜的是,黄冈好像时间也到期了,马上就要搬家,实际上他们的心早已跑到外面去了,更重要的,就是迅速地让每个同事都有一张办公桌,都有明确的身份,可惜都没有。宋波差点有了,被春燕一搅合,就黄了。 宋波办完这些事,将情况按照刘小姐的要求,写了个简单的情况汇报,然后打开电脑,将电邮发到了她的邮箱里。 很快,刘小姐回复:“收到,多谢!”。 人们在安逸中,就没有危机意识,或者有了一点,马上又消失,或者将其束之高阁,可惜的是,更大的危险在不远处潜伏。人们差不多都有心理障碍,并不愿意承认,也不懂得怎样处理。 第337章 三人同行 一秒记住【网 一个问题没有处理好,又出现一个新问题,问题的层出不穷,让人们往往疲于奔命,慌忙解决问题,一个问题貌似解决了,实际上还是存在这个问题。 黄冈的社保弄好了,德志就有了信心,觉得在这里干下去,还有盼头。 尹懋听说养老保险办好了,非常高兴,这次放假回去他还专门请了人来唱戏,将村子里的人都请过来,免费看戏。 他在戏班子里也可以当个角色,可惜身材不好,也扮演不了角色,做一些后勤还行。另外,他能修改剧本,并且收了学生。 学生可能过于沉迷于剧情,为了追求一个她爱的人,谁知道人家不爱她,她就自杀,几次都没被人救了,没有死成。 后来,听说她的男友要结婚的,就又自杀,要给他一份“大礼”,以死抗争,死,是为了结婚用的。于是跳河,结果又被一个小伙子给救了。 小伙子被她的痴情感动,觉得这女子性情太烈,就像一匹烈性马,只要驯服她,她就会服服帖帖,也情愿为你去死的。于是他展开攻势,没日没夜地追求她,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被打动。 从她谈恋爱的时间来看,他的女学生付出的很多,目的就是想对她的下半生的人生伴侣来一个全面充分得了解,尽量一次性成功,不能吃回锅肉、炒现饭,那样做出来的食品,既不好看,也没营养,也不新鲜,最好在吃的方面要讲究,谨防病从口入,在条件好的情况下,讲究营养搭配。他的学生答应了亲事,然后开始闷着学习做饭,从网上下载营养搭配的东西,一心一意地服侍她老公,比学习修改剧本还要认真十倍百倍。 芭比的后半生,因为有了养老保险,就觉得进入了百宝箱,认为啥事都不用管,等到退休拿钱。 其实,德志很清楚,芭比可能需要和领导好好谈谈,别做项目了,凭借刘小姐和齐老师的关系,在家里呆着,天天看电视,又有钱拿,名声也好听,为什么要到别处呢? 在这里,哪怕工资少一点,但还有涨薪的空间,员工就愿意呆在这,住在城里,城市设施蛮多,住着比较舒服。 其实,要想管好公司,必须让领导人满足,只要公司不违法,有了靠山,领导就很牛,敢于曲解法律或者章程,给谁加工资,就说神的旨意,神恩待谁,就是谁,别人有意见,随便,让他有意见。不喜欢谁,就不恩待谁,也说是神的旨意,神说,我没说,也无所谓,反正,神在人犯罪的时候的声音十分微弱,微弱到几乎听不到。 保险办好之后,大家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将来不再担心养老问题。但是,一个问题没解决好,又来了一个新问题,就是同事身份的特殊性。因为同事中间有一些来自农村,具有农村户口,村里开始登记农村村民养老保险,尹懋、余哥和金莲等人,属于农村户口,登记的时候,就报了名,他们很想知道将来能否拿双份的养老金,实际上,他们的算盘打错了。 卖保险的是政府行为,他们现在挣钱购买,将来再从政府那里返还自己所交的钱。政府到时候有没有钱,还是个未知数,能不能兑现养老金,也是个问题。 和政府做生意,政府是卖家,百姓是买家,买家永远没有卖家精明,因为卖家知道出厂价、进货价,买家永远不知道,因为商业秘密不容侵犯。国家作为最大的老板,想必没有人敢拿国家开玩笑。可是,有人说,国家领导人如果不兑现当初的承诺,只管卖保险,不管将来的保障,天下必然大乱。而且,保险属于自愿购买的,不能强制。但是,对于一些中小型企业 这些企业真的有些头疼,不仅要交税,还要买社保,当然包括“五险一金”。 国家的一项重要收入,就是社保,社保让很多人没日没夜地工作,为的是将来有一个美好的结果。可是,现在很难说社保能保所有的,只有让大家都安心赚钱购买社保,政局稳定,社会没有骚乱,老实地各做各的,自然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这是国家领导人的高明之处,令德志不得不佩服。 德志在去恩施的车上昏昏然,眼睛看着电视,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有趣儿。电视放着无聊的节目,德志昏昏睡着。 车在山上盘旋,外面漆黑一片,到了晚间,电视关闭,因为车上有人睡着了。 司机是换着开的,一人四小时,就换,在路上停车的时候,就开始加水,然后调换驾驶的岗位,乘客们可以下车,也可以不下车,这要看车上的人的自控能力怎样了。自制能力强的,可以憋一憋就行了,免得麻烦。自制能力差的,肚子里有了就要排泄出去,才会感觉到很轻松。 德志还行,能憋得住尿,但是尹懋和余哥就稍微差一些了。 尹懋和余哥都受过伤,断了骨头,一个人断的是肋骨,另一个人断了左胳膊。 身体受到伤害,生理机能就会出现问题。比如这憋尿的功能,就受到了影响。 车到了一个比较亮堂的地方,司机喊话,让所有人都下车。 德志正纳闷,不过,看看他们都下车,他也没犹豫,下车一看,原来是一家饭店。 大巴车在山路上转来转去,终于到了喘息的时间。德志想,将所有人赶下车,目的很简单,这是司机的关系户,一路上有那么多路边店,没有找,偏偏要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大家都下车,目的是为了安全,车上有人带了笔记本电脑或者其他贵重物品,一旦因司机的原因,东西被盗,那司机这一趟车是白跑了,需要赔偿乘客的经济损失。 路边店都比较简陋,晚上亮着灯,有停车场,也有小卖部。小卖部里有桶面和火腿肠,免费提供开水,不吃饭的,站在旁边玩,活动活动筋骨,舒展舒展身体,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感觉到山区真的很好。 德志懒得吃东西,对路边店,德志不感兴趣。因为司机和路边店老板熟,自然会给司机免费提供饭食,当然,这不是免费的,给司机的利益,会从司机带来的一车人的人身上赚回来。天底下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吃完了,休息好了,感觉到冷气袭来,还是没有车上舒服,当司机用遥控器打开车门,德志就上了车,人们也陆陆续续地上车,车厢内气氛高涨并且活跃了一会儿,车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车厢里传出鼾声,德志受到影响,随着车身的摇晃,也渐渐进入梦乡。车后面发出的机器的轰鸣声,都没能吵醒大家,显然,吃过饭之后,大家都有了困意,加上车上暖和,又像摇篮一样,乘客就是婴儿,很容易入睡。 人的生物钟不容易改变,白天工作,晚上睡觉,从古到今,都是这样,从中到外,各个国家都是这样。这是人的奇妙之处,不好解释。 车到恩施的时候,德志才发现,周围很安静,有人仍在打鼾。德志问尹懋:“尹大哥,这是哪儿?” “到了,现在是早晨四点半。还能睡一会儿,天亮的时候是七点左右。”尹懋说。 “那你怎么没睡?”德志好奇地问。 “有人不喜欢睡车上,要去住旅社,下车拿行李,我担心他们迷迷糊糊地拿错了行李,就起来盯着看。还好,他们没有拿错,我准备睡,你醒了。”尹懋说。 德志说:“谢谢啊!” 尹懋摆了摆手,没说话。德志看看余哥,还在那里呼啸车厢。 看来,他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三个人都没有下车的打算,那就睡吧。德志的瞌睡挺大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喊叫:“宣恩,宣恩,到宣恩的有没有?车马上要走了。” 还有喊到别的地方的,在车窗外面喊叫,德志被吵醒,再看看他们俩,也在翻动身子,德志知道他们已经醒了,只是感到疲惫,不想动弹,就说:“宣恩的车来了,我们下车吗?” 他俩异口同声地说:“下。” 原来他俩在等德志做出决定,看来,德志在某些方面还是要主动些,不要一味地跟从,在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表现坚决些,不要游移不定,让人摸不着头脑。 三人下车,打开车厢的盖子,这盖子是往上开的,一拉,往上一掀即可。德志拉出行李箱,马上有人过来问:“是不是去宣恩的?” 德志点点头,她一看有戏,连忙说:“是的,是的,快,快,车就在门口,在等你们呢。 德志往车站门口一看,门口的确有车,不知道是不是合法的,万一坐上黑车怎么办? 这是德志的担心,本来这种担心有些多余,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谨慎点才好。 德志问:“怎么不进来拉客?“ “不准进。” “现在停车场没有车出入,又不影响,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放车进来呢?”德志很好奇。 “你不清楚,这是车站的规矩,如果不遵守,就可能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那人说。 “规定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对人有好处,大致过得去就行。不管从事什么职业或者参加什么活动,都需要变通,当然了,原则性需要坚持了。该说的,一定要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提。”德志说。 “你可真厉害!口才真好。你要是车站领导就好了,既方便了乘客,又方便了我们。”那人说。拿眼看尹懋和余哥,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第338章 又到贵地 一秒记住【网 德志在磨着嘴皮子,他的才华,在和一个普通的卖票的人那里,显然有些多余。余哥和尹懋已经拉了行李箱,背着背包,向车站门口的车走过去。 车上已经有了三四个人,加上德志他们三个,在清晨的恩施,已经算不错了。德志也上车,放好了行李箱,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小山城的人比较休闲,没有江城的人忙碌。人倒有不少,可惜的是,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忙碌。 恩施人没有多大的追求,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怪不得当时日本占领了大城市,机关搬到了恩施,才保存住了政府。留得了政府,就还有希望。政府抗住了日军,就有了威望。 恩施作为战时的避难所,全靠大山屏障,天险沟堑,日军数次进攻,都没有成功,只好作罢,打通了长沙一线后,纵贯南北,成了大通道,但是始终没能进入恩施半步。想想以后,恩施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值得选作居住的地方。 恩施还在,数风流人物,曾在这里做过大事,发生了很多故事。原来,在这大山深处,曾经有不少传说,流传很广,恩施这座城,充满了故事,如果有空,可以好好地和当地人聊一聊,做一些记录,实际上,这些人非常有追求,为了大家的福利,宁愿多做工作,争取更多的权益,只不过在中国当领导有多种限制,让人放不开手脚。 大清早,路上人还少,车却跑得慢,司机的意思,是想在路上再捡一些人。跑客运,理解成货运,就好懂得多。人没有了思想,就和货物差不多。 司机和售票员基本上都是熟人,为了一个目的,就是上人、下人,一上一下,留下的就是钱,或多或少,车轮一转,财源滚滚而来,真是好得无比。跑运输,在中国算是赚钱的行业,但是,运输业的致命伤就是出车祸。一旦出车祸,将有灭顶之灾。将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出车祸,运输业不管客运还是货运,都稳赚不赔。 没有捡到人,车上了坡,离开市区,沿着盘山公路朝前驶去,等上了山顶,发现路边有执勤的,一看,像是路政,又像交警。路政的工作人员一般在房子里面,交警一般站在警车旁边,奇怪得很,每次都是两部警车,这个让德志百思不得其解,想,其中肯定有一部车是坏的,要不,为什么有三名交警,非要摆出两部车不可呢?这事不知道经过纳税人同意了没有。 中巴车停下来,上来一个人,德志一看,是交警,他是来查什么的呢?他们的名堂有很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德志突然想到,可能是查春运超载的,因为现在正值春运,还没结束。德志觉得交警认真的精神值得学习,可是,他也不动脑筋想一想,现在的情况是,出去打工的人多,回来的人少。德志上班的性质,刚好相反,别人都外出打工,德志也是打工,不过,德志去的地方正和他们相反。 交警知道这个情况,难道是为了应付检查,还是为了录像作秀?这个就不清楚了。交警例行公事完毕,下了车,招了招手,啥话都没说,就让车走了。 德志仔细一看,中巴车的前面的挡风玻璃上,贴了一张春运运营证,上面有明确的限制超载的警示,看来,警示是给外人看的,实际上是超载现象仍然存在。 否则,他们跑客运就亏大了。在平原跑车,超载常常有,在山区跑车,还比较规矩,一是因为山区人少,道路崎岖蜿蜒,看起来比较危险,司机 检查完毕,交警摆了手,脑袋也歪了歪,动作看起来非常潇洒。司机如同脱钩的鼋鱼,摇头摆尾地跑了,越来越快,目的还是担心交警反悔,他们将法律捏在手里,就像橡皮筋,可以拉长,也可以不拉,保持原状;也把法律当成橡皮泥,想咋捏就咋捏。 车进入安全区,德志突然想起了出车祸的地段,可是,他没有找到。真是很难找,现在是冬天,杂草还不多,就这么难找,还不如不找。 找到了不敢回忆,找不到又有些好奇。人就是这么怪。 车很快到了宣恩的汽车站,到厦门的车,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到恩施的中巴车车上,也装满了人。 果然如此,出去的人爆满,回来的人却寥若晨星,德志选择的工作没错,和一般人想象的不一样。 车站门口下坡处就是殷老板的门面房,不知道他刚过完年,在不在营业?带着这些疑惑,德志有意无意地想回避殷老板,担心殷老板开一些玩笑,让尹懋起疑,将来告诉刘小姐,让德志感到很难堪。 德志看看余哥,说:“还没过早呢,不如到车站附近找家饭店,先填饱肚子再说。” 余哥响应了,尹懋想坐车走,看到二比一,就做了妥协,他说:“好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们到了车站后门附近的早点店里,德志进去,看看卖的面条,就说了一声要,店老板马上行动,边下面条边问他俩吃什么。 余哥和尹懋好得就像两个哑巴亲嘴,好得没法说,既然这样,他们都吃面,小菜是不要钱的,但只限于折耳根,就是鱼腥草的根,还有花椒,春天里吃嫩的,冬天里吃老的,但这种花椒也是在春天采摘后,经过了几个月的腌制,就成了黑色的花椒,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在汉族地区中,有不少规矩,需要遵守。少数民族地区,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多的羁绊,相对自由,这种淳朴的民风民俗,至今还保留,是好事,特别是对吃的东西,更是慷慨,不喜欢斤斤计较。 吃了早饭,结了帐,当然,余哥帮尹懋出了钱,不给德志出,德志也不想这样,他不愿意欠人家的,无论金钱,还是别的。 离开小饭店,余哥招呼了麻木,他先上去,然后喊尹懋,行李箱加上背包,小小的三轮车已经装满,德志只好另外叫了一辆车。 一前一后,回到宿舍,也没什么,和县民委的杨局长联系,然后和邢主任联系,生怕都不知道,算是还在新年里,可以向他们报到,看有什么表示没有。 果然,余哥这电话一打,果然是黄金万两,不看僧面看佛面。杨局长说要安排开年饭,他说:“你们先休息一下,中午我们再见面吧,还是在老地方,我跟邢主任交代一下,到时间联系你们,不见不散啊。” 余哥满口答应,用人家的钱不心疼,吃人家的饭,可以提前空着肚子,到时候好好地补一补。 贪心的狐狸想进葡萄园偷吃葡萄,因篱笆狭窄,进不去,就饿了几天,勉强进去了,于是在里面大吃特吃,吃了个肚儿圆,吃饱了却出不来,于是又饿了几天,将肚皮饿回去,重新从葡萄园里跑出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结果又回到了起点。 狐狸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吃,吃饱了就成,满足了食欲,却失去了自由;贪吃的,又饿回去;多得的,也拿不走。 亚历山大征服了欧亚非三大洲,一手在不停地抓东西,扩张地盘,谁知道,走的时候,啥也没带走。所以,他死的时候,向天上举手,向人宣告,来的时候,赤条条地来,走的时候,赤条条地走,赤手空拳,带着遗憾和空气走了,活着的时候,争取得再多,也是一场空。 余哥联系好了杨局长,尹懋很开心,有一种“我胡汉山,又回来了”的那种豪迈。虽说,那是一个反面人物,但不能说正面人物心地就很纯洁,这个小孩子相信,但是成年人不会相信。 刚吃罢饭,就没有饥饿感,于是收拾东西,打扫房间。按照风俗,在除夕前,要打扫房间的,但是,这是租的房子,不是自己的,也就没讲究,按说,作为基督徒,在哪里居住,基督徒都要在清洁卫生上保持良好的习惯。 清洁环境,纯净内心,总之,是要求很高的,一般人做不到。德志是犯罪的,余哥也是,尹懋也跑不了,要不然,就不会出车祸。在德志看来,受伤最重的,往往罪孽是最重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但不知道上帝的意思。干脆不去深究,总之,这是一个教训,让人都要谦卑自抑,不要太自以为是。 打扫完了房间,德志感到很累,坐车,实际上是卧车,很不舒服,这样的颠簸生活,不知道要过多久才是个终结。只要还在一天,就要守好岗位,坚持下去,会有出息。哪怕是犯罪,只要以后不再犯,并且改邪归正,多多行善,将功补过,还是好人。 睡了大概十分钟,德志就不敢再睡了,他立马起来,要看看书,马上就要考试了,不敢马虎,考不过去,又要重来,还不知道下一次考试是啥时候,这要看考务的具体安排,还有主考院校的教学计划。 有些事,德志无法控制,只能学会适应,不适应,就会徒生苦恼,苦恼到一定时候,就会绝望,绝望之后,就会做傻事,不过,德志从来不做傻事,哪怕再绝望,凡事都有两个极端,叫否极泰来,自然转变。 第339章 小姐欲来 一秒记住【网 德志学会了逆来顺受,在家里排行###的往往都有这种性格,因为父母喜欢老大,是因为是头生的,感到稀奇和快乐,有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的成就感;父母喜欢老幺,是因为此生再也不能生了,看得格外娇气,自然怕风吹着、怕雨淋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父母对###一般都不看好,第二胎,没有了生头胎的新鲜,也没有老幺的终结者的尊贵,自然让###夹在中间,非常难受,上不巴天、下不着地,实际上培养了###的二别子的性格,就是倔强、不肯认输,也不怕权威,更反对毫无原则的爱。因此,###在家中,往往不受欢迎。 德志就是这样的人,因此他从小就没想过争宠,上面有姐,下面有弟,作为长子,他姐可不甘心将来要出嫁,而想在家当老大,比较霸道,自然凡事都要争先,欺负德志在所难免。而德志比他弟弟大六七岁,自然不会欺负弱小,反而,对他弟弟,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东西,来到世界上,能够长大吗? 但是,他的确长大了,且长得虽不够胖,可还算是个人。生理上是人,心理上却不够成熟,一直属于婴幼儿类型的。 看书的时候,德志喜欢胡思乱想,说来说去,还是不够认真,难怪有些科目怎么也考不过去,可能就是三心二意,要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羁绊德志前进的东西,需要放下更多,才能走得轻松。这是个很重要的抉择,但是,没有几人能看透。 心有旁骛,自然不够专心,人就会陷入苦恼。聪明的人,遇到愚蠢的人,二人连对话都是痛苦的。在这样的世界,谁都会遇到不同于自己的人,可以说,世界之大,地方并非完全相同;人口众多,却很难发现一模一样的人,这是造物主的奇妙。 到了晌午,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广场上,人们慢吞吞地走路,除了桥上的车以二档的二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来来往往之外,人们显得很散漫,就像人到中午之后,就想午休一样,加上山区春节过后不久,空气还是冬天的,气温也普遍在摄氏四五度左右,家家户户都还有柴炉或者天然气的炉子,因为在山区,家中如果没有炉子,会被认为这个家庭有问题,不近人情,因为山里人都渴望火,到别人家做客,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准备好火炉。 有了火炉,可以用来吃饭、也可以用来取暖。 有了火,就感到特别舒服,山里还是需要火的,免得冷冰冰的,显得特别无聊,甚至对人生都失去了兴趣。山里的条件虽差,可是,火的供应是有保证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是很有道理的,只要勤快点,想要多少柴,都有。山里冻不着勤快人,也冻不坏懒人,因为懒人会投宿在勤快人的家里,按照民风民俗,不会驱逐一个可怜人。 特别是不能驱逐一个突然遭遇困境频临绝望的人。他们有着资源共享的思想,有与人分享知识的热情,则是最好的。 三人到了老地方,推开玻璃门一看,正是杨局长、邢主任他们,当然,还有财务科长、副局长,他们是县民委的所有正职的负责人。 这开年饭的规模不小,当然,点的菜也相当丰盛。 奇怪的是,民委竟然没有一名女干部前来,全是清一色的男人,还好,女人在场,就需要照顾,不能自顾自地吃,多少要给她夹菜,做好体贴入微的工作。 享受盛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和县民委领导沟通,然后寻求领导的支持,当然,领导就是领导,说话有理,层次分明,能把一件事讲清楚, 吃完饭,大家各自归去,下午的时间容易打发,先是回宿舍休息,然后去办公室上网。三人在宣恩,少了芭比一人,非常好,没有人和他们争抢电脑了。 电脑是个好东西,谁都想要,但是,领导的策略是,一桃杀三士,一部电脑不够用,好,你买一部,他买一部,第三部是公家的,刚好给没有电脑用的人用,这个不就行了吗? 但是,买电脑的实在不甘心,凭什么呀?凭什么要别人买? 德志管不了那么多,余哥打字显得太慢,尹懋打字也快不了,手悬在半空中,隔了差不多一分钟,手指才往下敲一下,那动作简直像发射导弹一样谨慎。 午休时刻,他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浪费好时光,该休息就休息,该吃饭就吃饭,不肯委屈自己。人到了这个年龄,在基金会混日子,算比养老院要强得多。另外,还有一些心愿要实现,比如,交够所有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的钱,到时候一退休,就可以领取养老金,做到老有所养、病有所医,达到真正的幸福生活。 可惜的是,恐怕天不遂人愿,到时候,没有到退休年龄,但是,机构因经济不景气而裁员,那就麻烦了。老不老、小不小的,上不上、下不下的,还是很麻烦的。 德志上午已经休息了,中午再无困意,背着电脑到办公室去上网,的确是一件好得无比的事。电脑给人带来很多有用的资讯,同时,也会给人带来许多负面的东西,总会一不小心,就可能掉进魔鬼设计的网罗里,不能自拔,这也是许多人犯罪的原因所在。 自己本来想行善,可是,走错了方向,结果南辕北辙,错误越来越多,立志行善还行,但做出来却不行。这是怎么回事呢? 德志在办公室,听到电话铃响,非常奇怪,自从安装了这部电话,竟然一次都没有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打出去的时候居多,现在打了进来。德志拿起电话,电话那头自报家门,原来是刘小姐,她说:“下周香港办的主任要来宣恩看看,你们准备迎接。” 德志说:“没问题。” 德志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儿,连忙问:“有多少人?” “带姊妹共有五位。”刘小姐说。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尹大哥和余大哥那里怎么办呢?”德志问。 电话那头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来通知吧。“ 刘小姐的意思是让德志通知他们俩,可是,她听德志这样说,知道德志有些不愿意,毕竟德志不是项目主任,如果让他通知,恐怕尹懋有话说。 为了避嫌,德志干脆问清楚这件事,然后将皮球踢给了刘小姐,让刘小姐捡个麻烦。 德志继续上网,对站的投稿还要继续,毕竟,投稿之后,过了一天,看到自己的文章在网站发表,还有获得的级别,多少都给他一些安慰。写作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磨练一个人的脾气,让自己的急躁脾气变得平和而和蔼可亲。 想说的话写不出来的时候,是最痛苦的。会说话的,将话变成文字,就会困难得多。这是个艰苦的训练的过程,不是随便就能达到的境地。对人生思考越多,则会越痛苦,但是,你的痛苦,别人不知道,你的快乐,别人也无法分享,自然而然,在人生的长河里,能翻起浪花的还是少数人,大多数都在沉寂,随波逐流,向东而逝。 冬末春初,乍暖还寒,白天短,夜晚长,很快地,不知不觉天快黑了,在电脑上工作,比较辛苦,也很容易打发时间。 特别是写文章,更是要遣词造句,需要斟酌再三。不过,德志不喜欢那么严格的写半天,他喜欢快速地写,迅速地发表,相当于快餐一样,实际上他更重视的,不是稿费,他也没想过要稿费,他把这个网站当成一个练兵场,或者说是一部旧车,给新手练习,车损坏了不心疼。 德志现在也就是一名新手,在宣恩工作,需要相互协助,不是单打独斗的。但是,德志就是过不了那个门槛,是心的门槛,那道鸿沟非常深,有点类似汉界楚河。 尹懋手术之后,伤口愈合,等一年后再取钢板,的确有些痛苦,不过,他喜欢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说些坏话,出一些馊主意,目的是打压同事,抬高自己,在领导面前,让自己更得宠。有时候费了很多力,不小心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自然就会被马踢。 德志收拾好电脑,背着回宿舍,他看情况是否到办公室,因为晚上在宿舍看电视,纯粹是浪费生命,且尿不到一个壶里,他俩喜欢抗日题材的,枪炮震天响,喊打叫杀一片,真搞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基督徒,是基督徒应该不会对杀戮感兴趣的。因为,被杀的和杀人的都是神的儿女,是弟兄,弟兄不能相互残杀,可是,他俩就是喜欢。很多世俗的人也全都喜欢。 世俗的人看到了这些基督徒,就更不会相信基督教,因为基督徒和世人没什么两样,既然都差不多,就没有必要假装清高,对别人指指点点的。 德志背着电脑回到宿舍,因为德志这边家人都已经回家,余哥那边,芭比也不来了,就没有必要分两次做饭。实际上,两次做饭虽浪费了煤气,也浪费了时间,也麻烦了别人。 在这种时候,这个场合,就没有必要严格区分你我,只要差不多就行了。 尹懋做饭,菜他俩一起去买的,自然,再贵的菜,德志也得认账,除非自己不吃这饭菜,说实话,德志还是喜欢做饭吃,只不过在人前,不想去做,怕落埋怨。久而久之,做饭的手艺就生疏了,他们反而更加熟练起来了。 第340章 各行其道 一秒记住【网 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可是,让德志没有想到的是,余哥和尹懋另有安排。余哥沉不住气,透漏出风声,说是要去另一个新的地方,这让德志不好想。机构领导总是很神秘,做事、说话,总留一手,目的是让他们更加清楚领导是有神秘感和权威性的,如果他们啥事都知道,那还要领导干什么? 吃了晚饭,德志主动洗碗。以前,总是芭比喊德志去洗,然后,她啥事不管,就背着笔记本电脑去办公室上网,一直到深夜。留下的是高声吆喝德志的声音,和下楼梯的“咚咚咚”的声音。 德志只好进入厨房,开始洗碗,厨房里仍残留着炒菜的油烟味儿,以及灶台上热油溅出来的油污,闪着金黄色的光,还有砧板上、菜刀两面上遗留的肉末还有葱的细碎,肉末显得白,葱显得绿,加上还有一些厚厚的油脂,必须要将水烧热才行。 冬天,洗碗需要用热水,煤气自然消耗得快一些。加上劣质的煤气燃气灶,很快就将一坛气消耗完毕。尹懋还觉得是德志的妻子儿子将气消耗完了,当时就打了小报告,让德志挨了批评,不过,德志不生气,在没有查找到原因之前,暂且忍耐一番,看自己的忍耐度有多少。 后来,他知道了原因,尹懋不好意思,原来是燃气灶的问题,总是出毛病,后来请换煤气的师傅,修理了几次,换了部件,才稍微好一点。 真相查明,冤枉了好人,尹懋却不认错,坚持自己的判断,说:“不是人为因素,难道消耗煤气就没错吗?” 想了想,尹懋补上一句:“难道洗澡没有消耗水吗?水不要钱吗?” 他这么说,余哥都觉得不对头,德志只是不理睬,余哥拉开尹懋,德志也没有吵架的打算。他也吵不起来,不过,当他是大哥,从小当老大,责任很重,压迫得受不了,没办法,刹不住车,对别人的过分关心,让别人受不了,甚至怀疑他的动机,到底是恶意还是善意,谁都不知道。 德志一味地忍让、倒退,让他没有对手,仿佛赤手空拳地打空气,白费力,打累了,自然宣告投降。德志再起来,算是捡便宜,打了胜仗,其实,他没有动手,只不过,消极退让,就能大获全胜。遇到平和性的犯罪,让人感到无比轻松,就担心自己能力不行,还喜欢充当老大,有些眼高手低的嫌疑。 德志想到这些都憋气,不过,人在低处,才能看到阴影,高高在上,看到的都是笑脸,在基层挣扎,看到的都是屁股。 人和人的不同,在于所处的位置,一般来说,饥饿的人永远体会不到什么是风花雪月的浪漫,只不过是吃货的代名词。在饥饿的人看来,无论多么伟大的思想家,也只是一盘菜,是红烧好吃还是清蒸好吃?天天琢磨的,都是这事。 德志洗完了碗,将厨房的灯关了,然后步行穿过客厅,见他们正在看电视,又是抗日题材的,总之是说党领导的军队好,打鬼子非常精准狠,让敌人伤亡很大。而国民党领导的军队就一般,总是吃败仗,弄得台湾当局很有意见,提出抗议,说是丑化**。 他俩在说话,看到德志出来,尹懋说:“你去办公室吧?” “嗯。”德志说。 德志对尹懋面子上过得去,可实质上是排斥的,自从他不肯向德志道歉以来,德志只是和他貌合神离,他也知道这一点,更加依赖余哥,继续像往常一样,继续和余哥捆绑在一起,且越来越牢固,不容易分开。这样下去,德志永远处于劣势,因为在三人的地方,二永远比一大,德黑暗血时代 电视机里传出来霹雳啪哒的声音,还有机关枪的声音,再就是喊杀声,德志听到余哥在模仿日本人说话,“八个八个”个没完没了,不知道“八个”是什么意思。 德志觉得无聊透顶,在宿舍里,可以打开电脑,可眼睛盯着屏幕,心却已经离开,因在宿舍,没办法集中精力,他俩不会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一点,德志也不愿意求人,只好听之任之。要想落个耳根清静,只有离开这里,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是个相对封闭和独立的空间,想必尹懋他们不会干涉,在宿舍里,尹懋的眼睛就像老鹰的眼睛,盯着人看,仿佛随时都会出击,给人以恐怖的感觉。再说,仿佛从古到今都保留着一种习惯,将关心演绎成为探寻他人**的地步,如果不说,就被认为关系不好。 拿**透露的多少来表示人际关系疏远或者亲密的方向标,目的很清楚,就是要从同事那里打听到**后,作为自己的攻击的材料,或者说是武器,当受到攻击或者有必要发动进攻的时候,这些**材料无异于炸弹,将会置敌人于死地而不得复生。 在办公室,楼上没有人,大家都回家了,或者说,刚过了春节,有些亲戚没走,利用年后还没正式上班之前,赶紧补一补,免得留下一年的遗憾,平时见了面,也不好意思,费口舌要解释半天,为什么往年来拜年,现在却不拜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以为得罪人了呢。 德志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打开电脑,连接上了互联网,开始查看下午写的文章,是否发表,网站给了一条短信息,说每天的任务完成了,结果与否等候通知。 德志只好等候,到底怎样等候?还不知道。再看看,发现文章已经发表,难道网站的人不过春节吗? 也是,春节期间正是大家走亲访友的时候,有点时间就睡觉,看电视的文艺娱乐,大同小异,不如看小说,看小说或者散文、诗歌或者文献,但是舍不得买书,只好通过电脑或手机来阅读了。 要想让自己更有魅力,必须要提升个人素质,而阅读能改变人的形象。人有了知识,就有了谈吐,有谈吐,心中有层云,傲视群峰。知识能改变人的观点,也能改变人的命运。 凡事要想别人接纳自己,都必须先要接纳别人,在项目转型的前一阵子,必须要有充分的证据,让自己的预想能够渗入到领导决策层那里,先改变领导,再改变同事,因为同事很容易跟着领导跑,没办法,几千年以来奴化教育洗脑活动的结果导致国务院上上下下的关系紧张。只有遨游在纯粹的站里,才会感觉到特别有意思。 对于诗歌和小说,德志很喜欢看,也喜欢写,更喜欢随意写,争取将功补过,在有生之年,写出不算华丽的文章,但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也不白来世界上走一趟。 总要留一些鸿爪,表示来过,总让别人觉得你很有用,而不是觉得你没用。其实,有用没有都是相对的。德志写文章,看起来没有赚钱,可锻炼了文笔,另外,也磨练了性格,自然,不会觉得虚度光阴。这样的生活,比较稳定,没有大风大浪,可是,也没有大富大贵,这种小富即安,实际上是德志的追求。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样的了。 想当年,德志的父亲的朋友来家里玩,看了德志的样子和性格,就说:“将来你还不如你父亲,你父亲还买得起房子,恐怕你到时候买不起房子。” 当时,德志一听还很生气,觉得那人真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当时不信,但是后来就信了,简直让人大跌眼镜,房价竟然像火箭那样飙升,德志想,他还是对的,竟然看到现在的情况,真是未卜先知。 其实,大家都对未来没有把握,不过,从人的贪心来看,发财的人大概都是以盘剥老百姓为主要手段。用房子和养老保险来控制百姓,比什么都狠。 德志不想这样,可不得不这样 。因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想弄清楚未来的世界,和自己的地位,就必须要想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是为名,还是为利,还是名利兼得? 这事说不清、道不明,其实,是让大家清楚,在未来的世界,没有永远存在的东西,都是会变化的。人算不如天算,人猜不透神的心,而神能看清人心。神之所以不说,是因神将自由选择权交给了人,人做什么样的选择,是人的自由,但是出于何种动机、达到什么目的,都不好说。 天色已晚,德志不想被他们说,就收拾电脑回宿舍。夜深人静,静静流淌的,还是那酉水河,此时,上游的电站在放水了,显得河面宽阔,波光粼粼的,倒映着万家灯火,夜景还是很美的。 宣恩的冬天,几乎看不到雪,雪在高山上,小城很温暖,显得湿润,空气中有清新的味道,适合人居。 宣恩的冬天雨水多,下雪的时候,雪攒不住,化成了水,成了城市的清洁工人,将宣恩修饰得更加清秀美丽。 德志回到宿舍,打开房门,发现他们已经睡了。他们没什么追求,到了山区上班,本来就是在混日子,但光混是不行的。需要真材实料、真才实学,如果没有本事,干脆学会巴结领导或者巴结领导的亲戚,才能确保位置,说不定还会再混几年。 大家对未来都没有把握,可能是通病,看不到晋升的制度,看不到未来自己的样子,久而久之,就会变得消沉。除了裙带关系厉害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平民百姓升职的东西了。这是普遍的问题,有畸形发展的土壤和空间。有些潜规则,必须要学会,免得寸步难行。当然,如果不怕潜规则,凭本事吃饭,也未尝不可。 第341章 主任私访 一秒记住【网 洗了睡,可是头发不能马上就干,只有等,等的时候不能发呆,为了不浪费时间,边等头发干,边看书,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对德志来说,浪费时间是不能饶恕的,需要得到惩罚。 德志总觉得下一刻才是最好的,以前的,都不算啥,都是次要的,因为坏的东西都经历了,剩下的就是好的了,哪怕后来的比先前的更糟糕,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夜深沉,当年的张恨水写过不少小说,让德志很是佩服,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作家创作的时候,这时候文思泉涌,相当厉害。写作者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了清贫,要学会这些,才能成为大家名家。让更多的人都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恩赐,都有特长,不要太骄傲,否则其结果是陷得越来越深。 从小时候开始,德志的爸爸就教德志,将来要想过上好生活,必须要好好学习,学到真本事,这样才会比别人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过上体面的生活。因此,德志从来不敢放弃学习,因为没权没势,没有背景,只有靠自己的努力,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 读书学习,成了德志生命中一部分,不可缺少,从参加工作以来,一直不敢懈怠,要以积极的学习来增加知识,也要以学习的技巧来提升知识的储备。爱迪生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实际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有百分之一的天分,这后半句被人为地隐藏了,结果害了不少人,拼了老命去去学,结果却不得要领,费时费力,却没有好的效果。 德志昏昏然睡着了,不知不觉就打起了鼾,对门房间里的尹懋更是鼾声震天响,甚至震动了墙上的灰,扑簌簌地往下掉。 早晨,德志正准备刷牙,刘小姐打电话来说,她们下午到。 原来,她们坐飞机到恩施,然后再坐汽车到宣恩。 刘小姐来宣恩,肯定有事,听说香港办的主任也要来,更令人担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样?要知道,能惊动香港办行政主任的事不多,她也很少到内地来。 行政主任黄想芬,自从dashing基金会成立以来,一直平铺直叙般的自身发展,黄小姐也一直在办公室工作,担任行政主任,连刘小姐被招聘进来,都是经过了黄想芬的考核。当时基金会是个小机构,还不知道如何设计项目计划,想达到什么目的,看到什么效果。 黄小姐未婚,妹妹是个律师,在香港执业,每每睡得很晚,然后思考出一个问题,就非常激动,恨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把这份惊醒让所有人都知道,而黄小姐已经睡了,正在做那做不完的梦,被电话铃吵醒,心中的确不爽。不过,既然从事不同的行业,就需要分享各自的成绩。 一个在做社工的办公室行政主任,一个在作律师,都是为人服务。在香港,想进入工厂做事不是不行,而是太贵,因此,香港的公司纷纷在内地建厂,开办公司,利用内地的优惠政策和廉价的劳动力,赚了不少钱。可是,真正将省下来的钱全部用在公益事业的少之又少,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一般珍贵。 看来,她们都很厉害,都是不用出力就能赚钱的,只是出脑力劳动,看样子,她们的家庭教育方法得当,孩子都听话,自然,在这样的地区,是非常快乐的。 黄小姐比较娇气,上山走路非常辛苦,怕吃 另外,黄小姐十分喜欢吃猪蹄子,特别是蹄,更是爱不释手,一直吃到满意为止。每次来内地,刘小姐就很担心,害怕吃不到猪蹄,早早地安排,让尹懋准备。尹懋的厨艺堪称一流,只不过,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领导让他做,他就做,因他对达到目标有希望,可很迷茫,他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关键是社保,已经交了的,还没到期,为了在人年老的时候,活得有尊严,他只有忍气吞声地等候,等候老了好退休。其实,齐老师也需要买保险,只不过商业险有很多,社保却无。找学校领导很容易,但是,交保险却不容易。 后来找了省里主管的机关,他们表态给一些补贴,自己想办法购买。但是,齐老师就是不买,还是等候学校的新政策。 黄小姐之所以不结婚,是因为在香港,大家老有所养,福利待遇非常好,不存在“养儿防老”的说法,但是,内地人却迷信这个,甚至有了“养儿啃老”的人在,且为数不少。 就拿齐老师的儿子来说,现在在学校里混,将来肯定没出息,一定会将啃老进行到底的。 果然,下午他们全都到了,刘小姐说:“不要惊动政府。万一遇到了问起来,就说是朋友们来游玩,看看风景。不问就算了。” 德志他们明白过来,当晚,在一家土鸡饭店吃饭,非常遗憾的是,黄小姐没有吃到猪蹄子,再说,这时候才过完了春节,大家的熏肉还没吃多少,新鲜肉根本不好卖,许多肉铺都关门了。留下来的寥寥无几,算是支撑门面,偶尔给一些大型的饭店提供新鲜的肉食,供外来的客人享用。可惜得很,这次黄小姐恐怕要失望而归。 刘小姐安排尹懋和余哥去九峰,说九峰有的地方遭受了冰雹的灾害,灾情比较严重,需要救援。 饭后,就让他们连夜赶到九峰。 他俩很听话,收拾了行李箱,就离开了宣恩。要知道,救灾就像救火,不能耽搁,否则就会面临很多的问题。 当晚,偌大一个房间,两个女生一间房,一共有五名女生,结果住在三间,还有一间,是给德志住。 德志的房间,和阳台相连,她们洗澡之后晾衣服,必须要到阳台上去。 德志在感觉到不舒服,提前睡了,但为了大家晾衣服的方便,他没有关灯。那些女人大多数没有结婚,五个女的,四个未婚,只有安德烈的妻子稍微认识了男人。 德志即便不舒服,这些女人来来去去的,也让德志想入非非。不过,他的邪恶之念转瞬即逝,马上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她们都有收入,而且大多数都比较高,德志的收入不能提,少得可怜。 但和安德烈的妻子相比,还算高的。德志不敢和芭比比较,她是高的,因她背后有靠山,谁的分都能扣,就是她的分扣不得,总是满分。 这个不正常,可是,不正常也正常,谁让这个机构允许不公义存在呢? 次日一早,德志先起床,顾不上洗脸刷牙,先跑到街上,买了十个烧饼回来,因为大家才来小县城,对吃的还不清楚,有的喜欢熬夜,早上起来的时间不一致,大家都很疲劳,不想出去吃饭的也有,德志都考虑到了,于是,就把烧饼放下来。 当安德烈的妻子可可面带微笑站在德志面前的时候,德志倒吓了一跳,他问:“怎么起得这么早?” 她说:“姚大哥起得比我早啊,还说我早?” 德志笑着说:“在你们家,谁喜欢起早?” “当然是我,还能有谁?”可可说。 “那安弟兄呢?” “他晚上喜欢熬夜,早上起不来。” “是吧,他在我们男生宿舍,起得还挺早的,怎么说喜欢赖床呢?” “你不清楚,他是家懒外勤的,外面的人都说他勤快,实际上没和他在一起生活,他是非常懒的,每个月就那几个钱,不敢动,动一下就没了,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对我吆五喝六的,那德行,真让人受不了。”可可在抱怨了。 不过,德志习惯了听少妇的吐槽,她需要倾诉的对象,只要愿意听下去,她就愿意说下去,一直到说不动了为止。 德志说:“不好意思,我去洗连刷牙了,你不觉得我嘴巴很臭吗?” “不觉得,喝水喝得少,身上才难闻,加上吸烟的不少,身上更是一股特别的味道,让人退避三舍,不过,姚弟兄身上还好闻。”可可说。 德志一听,身上顿时酥软,几乎挪不动步子了,就仿佛他的全身上下都被她吻了个遍,这让人受不了,难道在暗中早就有了这么一个美女在苦恋着自己?可千万别这样想,都是有家的人,再多想,就容易中魔鬼的诡计。 德志避开她的眼光,但头脑中还是有着忽闪忽闪的眼神,仿佛把他的心看透。不过,理性告诉德志,不可多想,想多了必然毙命。 德志洗脸刷牙完毕,这时候大家陆续起来,刘小姐也破天荒地住在这里,德志让出了主卧,地板是松木做的,睡在地板上真的很舒服,又是在六楼,当然无所谓潮气上行了。 德志见一个起床就说一个,见两个就说一双,争取让她们自己选择,到底是吃烧饼还是到外面小摊上吃,大家的意见惊人地相似,都是在家里吃。 看来,她们来不是要吃宣恩的地方小吃,她们的兴趣是怎样做好工程项目的预决算,然后看项目带来的果效。 第342章 山村奇遇 一秒记住【网 可能男人更喜欢新奇的玩意,喜欢冒险,女人相对来说比较保守,更喜欢在室内活动,因此不愿意去街上过早。【: 德志突然想到,因为领导是香港人,早餐习惯于吃粗面包、喝牛奶,但是,在宣恩条件一般,没有这东西,更奇怪的是,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吃草根?她们认为鱼腥草的根就是草根,而当地人都叫它“折耳根”,是清热消毒的好东西,据说还能壮阳,谁知道呢,医生说的莫衷一是,各有各的道理。 按照计划,尹懋和余哥去了九峰,雹灾比较严重。去年夏天,遭遇了洪灾,现在又是雹灾,真是祸不单行啊。那个地方显然是个苦地方,很容易让人觉得生活是一场痛苦的历程。 这个季节出现雹灾不是第一次了,最近特别频繁,可能和三峡小气候有关,不过,德志更想知道为什么派他们去,而不是派德志。 刘小姐吃了烧饼,喝了自己带来的牛奶,然后说:“走,我们去办公室看看吧。听说,你们已经安顿好了。” 德志很清楚,她们去办公室是想看看是否超标。 基金会到了内地,在江城、黄冈和宣恩都有了办公室,更有甚者,到了村里,办公人员也有办公桌,哪怕不会写字或者写起字来东倒西歪的,也要办公桌,免得被人笑话。 追求形式上的平等、获得自由和尊严,其实是大多数人的追求,但是,实质上的不平等,也让很多人对未来没有了把握,不知道所谓的尊严和自由已经不复存在,反而还在追梦中的东西,那些东西让很多人梦寐以求。 一行人到了办公室,看到狭窄的空间里摆了四张桌子,大小不一,颜色各异,让人觉得挺奇怪的。看不出来谁是老大坐的,大家都差不多。 还有,本来芭比的桌子最大,因为靠着窗户,不太方便,想上网,得绕个大圈子,宽带线不够长,够不着,而她到办公室最想做的事就是上网,就这样,她就舍弃了大桌子,没有靠窗户坐,而是把德志给挤走,让德志坐在大办公桌前,本来是她当主任的,现在轮到德志当了形式上的主任。 芭比没有完成监督德志他们三个男人的任务,反而出了车祸,现在,她挤占的桌子,要还回来,事实上,她也没打算再坐在这里办公,也没什么公好办,大概都是办私事,和网上的朋友聊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刘小姐听了德志的简单介绍,她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不好说出口,明摆着要扶上马,送一程的,让芭比担当重任,没想到她却是烂泥巴,糊不上墙,最后,只要让德志他们继续占山为王。 参观完了办公室,看到简陋的地方,全是借来的桌子、椅子,还有别人不用的东西,比如打印机,再就是买纯净水送的饮水机,等于在这里,新买的东西寥寥无几,好像有一台落地扇是的,其余都不是。 余哥和尹懋去了九峰防灾减灾,实际上是跟着领导打杂,最后得到好处的是领导,跟自己毫不相干,这是后话。不过,说到买这些东西,添置了一些新东西,的确要说道说道。 他俩去买东西,一般不喊德志,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多一张嘴,按照办公室的规定,二人为公,钱让一个人管着,另外一个做证明,这账也就能报销,因为两个人有可能会被分别询问,问的时候,是两个人问一个,七问八问的,就容易露出马脚,这样,两个人总要被问出点什么来。 但是灵域 余哥和尹懋两人联手,对付刘小姐和芭比都不在话下,对付德志,那更是得心应手。 在参观完办公室后,德志问刘小姐:“要不要去跟民委领导打个招呼?” “算了, 不用了,他们也很忙,这次我也没有准备。” “行,那就不说了。” “万一他们遇到我们,你就说是我的朋友来玩,别的不用多说了。”刘小姐补充道。 她这么一说,让德志明白过来,原来她还是担心和政府的关系,处理不好,就容易造成问题。其实,人心很复杂,比什么都诡诈,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误解。 离开办公室,她们要下乡,想去的地方,首先选择在离县城比较近的地方,那没有别的,只是尹懋负责的那个村。 对于该村,德志不太熟悉,同时,也不想过多地插手村内事务,免得引起尹懋的不满,两个人做事的风格不同,不行的话,就容易产生隔阂。 正在此时,刘小姐打电话让尹懋回来,尹懋不想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刘小姐不干,再次强调,要求他立刻买票,准备过来。 尹懋拗不过,只好买票,将九峰的事全权交托给了余哥,让余哥暂且负责一段时间,而不是永远。领导的安排,朝令夕改的居多,到了基层,还是由一线工作人员安排最好。 尹懋在利益保护上,做得很好,一点都不吃亏。他最想做的,就是在九峰拥有实权,在宣恩也不错,总有地方可以说话,并且别人也不敢马虎,对他比较重视,也比较尊重,他要达到的就是这个效果。 中午,大家在一家火锅店吃饭,刚过了年,火锅店生意就好起来,人们的懒惰占了上风,更重要的是,应酬多起来,迎来送往的,在家里招待,一般都不愿意,毕竟是花公款,花起来大手大脚的,没有谁在意和心疼,总之,餐厅大部门是为衙门开的,至于商家,那也占了一部分。平民百姓,还是喜欢在家吃饭,关键的是,不是生来勤快,而是没有条件去享福,大家都有趋利避害的思想,也不喜欢吃苦,都喜欢享福。 吃了饭,冷风吹来,刚才还是满头大汗,现在稍微好点,吃了火锅,里面有辣椒啥的,即便交代了老板娘少放或者不放辣椒,可是,他们的固有观念还是厉害,竟然还是让火锅里有了辣椒的味道,他们解释说,在火锅底料里有辣椒,没办法一点辣椒都不放。更重要的是,他们生来就是吃辣椒的,如果没有辣椒,反而觉得不好吃。 第二天一早,尹懋赶到了宣恩,然后带着他们去附近的村,叫“补天沟村”,那里是尹懋负责的。 尹懋先和乡里打电话,他们派了一个分管的副乡长,带着尹懋他们前去,刘小姐说:“你不该这样做,不要乡长来,大家都还轻松,这是私人的活动,不要和官方扯关系。” 尹懋觉得这事做得有点过分,耍小聪明,结果吃大亏,他本来想,按照以前的惯例,在来客人之前,要和政府打招呼,客人到了,要和领导见面,没想到这次是这样处理。 尹懋是员工,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不愿见,人家来了,难道还要将他赶走吗?这让尹懋十分为难。刘小姐见尹懋不动,就说他:“你对他们说,按照以前的协议规定,当地政府有提供交通工具的义务。你看看他能不能安排,能的话,就可以一起去,不能安排的话,就别去了。免得了解不到村民的真实的情况。” 尹懋点点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想表现一下,结果却表现得过了头,没有领会领导的意思,结果,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得不偿失,弄得里外不是人。 尹懋只好跟分管的副乡长说了,他说支持,派车去,他跟车去,如果不让陪,他就离开,去另外一个地方,刚好最近查计划生育,还有一些通知需要下发。 他的意思是先送客人去村里,然后再去别的地方,等走访完毕,再打电话联系,他再派车来接他们。 这个主意挺好的,大家都没意见,事情就这样定了,结果他们就驱车前往,到了村里,和村主任取得联系,这个村主任姓胡,喜欢吹牛,在深圳机场干过活儿,做保安,见识过一些所谓的名人,他就自命不凡起来,结果,他认得的名人,都不认得他,他不以为然,反而常在人前数落他所见过名人,揭露一些名人的一些怪毛病,或者是一些真实的人的一些缺陷。名人不是完美的,德志早就知道了,有些名人的确自命不凡,实际上到最后一定会死。 无论贫贱富贵,最终的结局都一样,德志不贪图不定的财富,倒要依靠自身的才华,让大家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一些人的存在,非常不起眼,可是,在起着很大的作用,甚至离开了小人物,就会变得不完美,人生就会陷入困境,成为一种不完美的人生,或者是一种令人十分懊恼和遗憾的人生。 胡主任是土家族的,后来,他在机场认识了一个江城郊区的女人,二人很快好上了,并且结婚,婚后二人回到了补天沟村,胡主任的亲戚都在村里,加上胡主任能说会道,尽在外面骗人,还将媳妇的户口迁到村里。 上次村里换届选举村长,住在坡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胡的舅舅,胡也看好了当官比做农业来钱来得快,来得多,一本万利,赚国家的钱赚不完,机会太多了。 -, 第343章 选举真相 一秒记住【网 胡的亲戚帮了大忙,坡上的人,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大家的胳膊肘不往外拐,齐心协力,选举他当村主任,加上村支书年老体弱,也想把村主任的位置给让出来,毕竟后生可畏,村民竟然迷惑了,相信了胡,就选他当村主任,其实,村民对选谁不选谁都已经麻木,到底怎样应对难题,对村民的确是一种考验。 尹懋对于这样的村主任,实在没有办法可想,既然来了这个山头,就得按照这个山头的规矩来,说起补天沟村,是一个较大的行政村,这个山村,存在很久,空间上离宣恩城比较近,尹懋听了村支书的话,买水管就在殷老板那里订货,这样,村民凭着凭条可以到殷老板的店里取货,免得将货拉到村里,在施工的时候,再发放要好得多,至少在殷老板那里,他可以提供供免费的仓库,村民随时用水管,随时都可以来取,方便了群众,也方便了尹懋的管理,从这里可以看出,尹懋是非常狡猾的人,宁愿自己守钱,也不愿意让别人染指半分。 山很大,叫补天沟村,有些夸大,但目标无法实现,这条沟,就像一个天,无法填满,也像胡主任,说话不靠谱,爱吹牛,说大话,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这样的人,当了村主任,不知道是村民的幸运,还是村民的悲哀。 总之,村民选择了这个华而不实的人当了村长,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人才是成熟的,甚至包括他的亲戚,那些他的所谓至亲至爱的老舅及其老舅的亲戚们,都要对手中的选票负责,村子发展不发展,有钱没有钱,有没有未来,都是村民的选择,既然选了,就无怨无悔,只怕只能上、不能下。 尹懋和他联系,他正在店里,他开了一家福彩店,专门经营合法的赌博。 尹懋打电话给他,他说:“来了,我在路上,马上就到,稍等,别着急。” 大家都在等,显得有些急躁不安,尹懋告诉大家稍安勿躁,村长在路上,马上就到。 他这么一说,大家基于对他的信任,也就不再说什么。副乡长安排好了大家,就驱车离开,然后去到另外的村子去办计划生育的事情了。 看到那车在村间小路上飞奔,大家有些失落。要知道,这种车走平路还行,走山路,就像在跳舞,人在车中,如同在滚筒洗衣机里翻滚。 好在尹懋听了村长的安排,让车直接开到了老公路的坡上,一般的车都能行走。 老公路是以前连接宣恩和凤城的惟一通道,是盘山公路,整个补天沟村,就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这条老公路给占领了。因盘山公路像龙一样,将山体紧紧缠裹,在路与路之间,有这山林和田地,农民开垦了,用来种粮食作物。 胡主任的家就在公路边,走动拉选票比较方便,加上他自己有一辆跑运输的大卡车,将补天沟村的煤往外拉,一车也能赚点钱,另外,他还耍一些小动作,比如说,给车加水,本来20吨的煤矿,加上一吨水,根本是不显山露水,赚了轻巧的钱,别人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算了,不去计较,谁让胡主任是地方一霸,骗死人不偿命的主,别人也是只敢怒不敢言了。 到了大家都饥肠辘辘的时候,尹懋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看到了胡主任出现的时候,他才两眼放光,连忙上前,向他介绍刘小姐。 胡主任没有看到官方来人,也没有什么介绍信,从内心里没有瞧起这一群女人吕氏外戚 他脸上挂不住,从胡主任的怠慢可以看出来。胡主任在机场地勤上做过保安,啥人都见过,来来去去的香港人见得多了,这几个算什么。再说,当初签协议的时候,他还没当主任,可以对前主任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一概不理会,不会自然而然地继承,也不会承认。这刘小姐正是和前主任,也即是现在的村支书认识,对胡主任,却很陌生。 刘小姐感觉到这个怠慢,可她没办法,在上级领导面前,她要将这出戏唱下去,既然已经开场,就不能半途而废。她利用手中职权,让数百公里之外的尹懋及时赶到,赶到是赶到了,可是,赶到之后又能如何?他指挥不动胡主任,胡主任面子上是为了收到后面的钱。 说白了是钱,说好听点是项目款,实际上,项目款不经过他的手,在尹懋手上,他可以给水管供应商结账,从而不让村里承担一分一厘,这个让胡主任还比较感激。正是基于此,他才不紧不慢地赶过来,见了尹懋,略微表示一下礼貌,实际上,在他心目中,女流就是女流,哪怕是女领导,其本质还是女流,不用担心她们会造反,但是,有些细节还是要注意,否则一着不慎,就容易满盘皆输。 刘小姐见胡主任不冷不热,也就冷了心肠,不过,在香港办公室主任面前,他不能太掉底子,就吩咐尹懋道:“快点,通知一些村民吧,让他们来参加卫生培训,我们已经带来了专业的培训老师。”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瞧着芭比还有可可。 说实话,尹懋十分瞧不起芭比。 芭比讲妇女卫生课,按照挂图来讲,讲来讲去,就讲图上有的,将挂图讲完,不到十分钟,讲完之后,就宣布结束,其实,大家大老远地来了,不是看看挂图就完了,而是带着渴慕知识的心来的,还有的是借这个机会,可以好好地跟大家交流交流,联络一下感情,不是来学习看图说话的。 像妇女的四期保护,不用教,她们都会,从古到今,他们都有一套保护自己身体的方法,其中,爬山、吃土豆和包谷,加上山里特有的鱼腥草、折耳根,都是好东西,让女人的身材变得更加苗条,在街上行走很难看到胖子。女人最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会发福,实际上,男人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男人想得开,女人却未必。 她们想看看据说来自江城大地方来的人,到底是怎样给大家讲课的,带着好奇心而来,再说,这些人不仅免费讲课,还有免费提供水利系统,让全村老少爷们都能吃到干净足够的水,这就是一个值得参加培训的地方。讲课的怎么样,倒是其次,她们也不做过多要求,可是,因为如此,芭比对自己格外放松,不想提高讲课的水平,因此好不容易聚集了一些妇女,听不懂课程,可心地善良,不愿让远方的客人伤心或者失望,就来捧场。可惜,芭比没有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草草收场,回到宿舍,不想再见那些女村民。尹懋问:“讲完了吗?” “讲完了。” “这么快!” “嗯哪,该讲的我都讲了。” “是吗?人家大老远来一次不容易,多少也要讲长一点时间,让她们带着希望来,不要让她们带着失望走。这些知识,可能是她们终生都不会遇到的,她们回去之后,肯定会在家人面前炫耀一番,知道了世界卫生组织最先进的医学知识,比城里人还先进,这个当然是要多讲讲,她们也好在很长的时间里进行回忆。如果三言两语地讲完,她们就没有什么印象,来了只是聊天、扯闲话,没事可做,显得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尹懋说,像一个老妇人,对着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芭比来说,她根本瞧不起尹懋,只不过暂时没有愿意和她结伙的人出现,暂时让尹懋担任她的随从而已。 芭比听了,觉得有道理,但她不甘心失败,为了挽留一点面子,她二话不说,还是去了。她见她们都还没走,心里一阵窃喜,原来她们比较热情,知道芭比匆匆离开,肯定有急事要事需要处理,此时她们作鸟兽散,恐怕天理难容。 芭比又讲了一遍挂图,不过,她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让人莫不着头脑。 非常难受地讲完了挂图,大家各自散去,带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回,因着远方来客,她们又得到客人的好处,不得不表示一下热情,可是,伪装过不了两个小时,马上又恢复到本来面目,这和当初的芭比的水平和态度都有关系。尹懋气得够呛,对芭比失望透顶,知道这个家伙凭着裙带关系,来到机构混工资、浪费青春、虚掷岁月,不知道将来她会如何,现在就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人物,不能赢得周围人的尊重,甚至连她的大姨妈也受到牵连,成为一个不值得尊重的人。 芭比的授课,跟可可的授课大不相同。可可出身贫穷家庭,又是家中排行老大,习惯了独自来扛艰难,懂得分享,懂得照顾别人,成为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人。 因此,可可与人打交道,处处小心谨慎,总是为别人着想,压抑着内心膨胀的自私,没有表现令人生厌的自私心态,算是胜利了。 其实,人人都自私,不过程度不同,自控能力大小不一罢了。 胡主任的傲慢,让刘小姐感到尴尬,不过,没有发作,仍是装作温柔地处理当前的窘境。 第344章 胡来胡说 一秒记住【网 尹懋说:“他们人呢?你的舅舅们呢?” 胡主任一听,心里非常恼火,这个家伙真不懂事,怎么这样说话呢?难道当上这个村主任,全是村里的舅舅在帮忙吗? 事实上的确如此,因为尹懋带着情绪,因此说话干什么都带着刺,让人觉得很不爽,这种情绪带有传染性,他不愿意带给人快乐,别人同样以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他。当时就有报应,胡主任故意装模作样地打电话,安排人下去喊人来参加所谓的培训,这个该死的培训,尹懋在村内做过,非常枯燥和落后,所教的卫生知识不用他说,全都知道,现在的电视机都普及了,又有卫星电视接收器(大锅),看到世界上的电视节目不成问题。 用不着他来村里讲课,也用不着灌输一些落后的知识理念,要说讲卫生,看看尹懋住的地方,还有吃的、用的,以及个人的打扮上,就能明白一二,哪里是一个讲卫生的人?还不如胡主任。 胡主任虽是村民,可在机场工作时,有严格的规定,包括他的饮食起居,包括他的安全检查,都是一丝不苟的,飞机上的安全一旦出问题,那就是灾难性的问题,这个毫不夸张,一点都不是假。 他见过世面,对刘小姐一行,他看不起,但尾款在尹懋那里,不得不忍气吞声,如果尹懋不给钱,村民又都知道了有这个项目,受益的人还好说,暂时不会闹事,可没有受益的,肯定不会放过村长。 不久的将来,村里就会谣言四起,说村长贪污救灾扶贫款,那么,这个罪名谁都担待不起,这个问题就非常严重,惟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满足村民的饮水需要,给他们提供免费的水管,修建水池,才能压得住舆论。 只要涉及到利益,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志在必得,还有,就是公平使然,人家都有,自己没有,那还了得?要没有都没有,要有都有,那才是公平的社会。大多数都这样想,因此大多数人都过得不幸福。因为心里都不满足,都有着不满,做事就有了问题,就想着怎样消除这不公平的事,怎样做到绝对公平的人。 胡主任装模作样,弄了好半天,但是没有一个人来。大家都闲得无聊,那胡主任安排大家到他的一个亲戚家坐一坐,然后,打开电视,看他喜欢看的足球的节目,旁若无人地喝茶,也懒得和刘小姐废话。刘小姐和香港办的主任谈话,香港办的主任用的是粤语,英语也凑合,普通话十分糟糕,着急地从嘴里蹦出来几个普通话词语,没把人给吓死。 她和刘小姐用粤语交谈,言下之意,已经将他们内地人当成了外人。因此,可可和芭比用普通话交流。芭比在黄冈工作多年,也懂得一些黄冈话,可惜,可可十分不屑于用家乡话,因她认为自己注定是要离开家乡,在外头闯世界的,只是命运不好,偏偏安排了一个普通的家庭,跟了一个半男半女的男人,可能要过下半生。如果没有大的革命运动,或者没有彻底的妇女翻身解放获得平等的话,她就要受到家庭和丈夫的欺负,直到永远,哪怕死不瞑目,也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生,算是走完了。 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什么都没带来,将来什么都不能带走,这就是宿命的安排。可可和芭比的好,是表面的,实则暗潮汹涌,她们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表面的假象迷惑了一些人,可是,假象是假的,真不了,不久就会被戳穿,就要大白于天下,正像纸包不住火一样。 电视里的节目百无聊赖,看看时间不早,人却没来。刘小姐的卫生培训计划看传奇知县 齐老师在官场里混,习惯了被骗和骗人,以前如果是被害人,现在就是加害人,角色的转变,很快,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撒谎随口就来,罪恶的念头随手拈来,很是容易,一点都不奇怪。 刘小姐近朱者赤,当然学会了这个。自然就在香港办领导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或者夸大,或者虚构,或者锦上添花,总之,要表功,要争得赏赐和欣赏,压倒在香港办上班的其他同事。这样做的的好处,是挣了港币,省了人民币,在内地生活,比在香港要划算得多。至少一年能攒下来上十万元钱,怎么说也会羡煞一些浅薄之徒的。 有老人拄着拐棍来了,他问:“是不是要开会啊?” 尹懋一见,大喜过望,终于来了一个活人,他连忙说:“是啊,是啊,老人家,快快有请,到屋里坐。” “我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怎么回事?开会也不通知我一声,我正等待开会呢。” 尹懋一听,愣住了,他竟然是这样的,对开会上瘾!看来,他年轻时候没有少开会,开会成了职业,形成了一种依赖,就是一件麻烦事。 听到吵闹声,胡主任没看电视,跑出来一看,说:“老舅,你别打岔了。这里不是老干部活动中心,这是你家没错,可你给了你儿子,就不属于你的了。” “不是中心,是我家,是我爸、我爷、我太爷留给我的家产,没想到给了这一代败家子,把好好的家弄得乌烟瘴气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老人在发牢骚。 胡主任不再说啥,闭了口,的确如此,他的儿子不太争气,房子在深山,没有多少价值,地是集体的,房子一拆,材料不值钱,打工的在外头,也没打算回来买房,有点本事的,就在城里买房子,孩子在城里上学。 没本事的,才回到村里,到村里后,也看不中这样的房子,看得中的是楼房,或者是墙砖装饰的漂亮房子,这样才表示自己混得人模狗样的,像是个大人物,引得别人的尊重。但是,大多数都混得平庸,运气差的,还没有混到钱,只混了个肚儿圆,算是活下来了。 这样的木结构的房子,最担心的是白蚁,这个家伙非常厉害,遇到了白蚁,房子没过多久就会报废。这不是危言耸听。老辈子盖了房子,留给后人用,后人不懂得管理,房子也就保不住。 胡主任之所以保护他的表哥,其实也在保护他自己。他在外混,的确也没混个名堂,说起来好听,在大机场当保安,见的人多,知道的事多,可惜,自己不是其中的当事人或者是主人公,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一生可能就这样过去算了。他在里面生活,工资混着,恋爱谈着,至于发现恐怖事件,那比找到恐龙还难。 国家太平,没有遇到恐怖事件,后来,出了美国911事件,加强了安检措施,弄得草木皆兵,让更多人不敢选择坐飞机出行,机场效益不好,他就到了别的地方当普工。 他在五金厂,看到很多人的指头没了,心里很害怕,自己一表人才,还没结婚,如果缺胳膊少腿,那怎么说媳妇?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五金厂,远离了那些吃人手指头的冲床和冷轧车床,长吁一口气,算是跳出了狼窝,没想到,口袋里告罄,只有张口找家里要钱。家里的父母含辛茹苦地拉扯他长大,读书不成,打工不成,做啥事都艰难,惟独要钱最积极,家人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本来指望他在机场大干一场,那个环境真的好,让家乡的父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可惜,他的点子低,**让他的美梦破灭,只要改行。 他保护了他表哥,实际上是保护自己,他表哥的经历比他还惨,但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想劳动,想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就是不愿出力气。没有技术,也没有文凭,心里想的尽是好事,想当白领、金领,就是不想当蓝领。 但是,命途多舛,不得不当蓝领,流汗拿钱,钱不经花,很快就让钱包见底,只好再工作,周而复始,令人苦不堪言。干的活最差最脏最累,领取的薪水却最少,待遇最差,福利等于没有,再加上加班,延长了工作时间,令人十分难受,恨不得自己当老板,管理这家公司,然后可以休息,不用下力气。 这位老人恨铁不成钢,总是数落他儿子,让新村长胡某很不受用,以村长的名义,批评了老人,又以外甥的身份来维护他表哥的形象,当村主任是不容易的。 老人以前当过村干部,可能是个小组长,村里要开会,先要通知他,他再去通知组员。 他的一生,仿佛和开会有关,开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会议,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主题,就是听话照做,错了也要按照错的来,不容置疑,如果质疑,就会被批评。谁让有这么一个原则呢,开展批评。 注意,根本没有自我批评的说法,那是假的,在此不再赘述。 老人老矣,没办法挨家逐户地通知村民开会,加上思想僵化,每逢开会,就高喊**万岁,让群众很不满意,久而久之,就冷淡他,疏远他,他自己也没趣儿,没过多久,就不再喊那口号了,可是私下里,在心里喊了若干遍,并且每次喊这口号,他就充满了斗志和热情,仿佛喝了浓茶,特别提神,甚至有了想上厕所的冲动。 第345章 嗜好开会 一秒记住【网 老人一老,话特别多,看别人下棋,也爱多说话,弄得别人都气呼呼的,不管是赢棋的人,还是输棋的人,都讨厌他。在农村,老人基本上没什么娱乐,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农事。 偶尔下下棋,算作娱乐。其实他们没有城里人娱乐活动多,下棋只是其中之一,有人去打太极拳、遛鸟、在广场写大字,跳舞,听戏,暴走,广场上音乐响起,到处都有老人活动的身影,有很多人都喜欢挤公交车去买菜,留意电视的超市活动的信息,坐车不要钱,一大早就跟上班族去挤车,他们去超市,年轻人去上班,目标不同,坐车一样。 老人没有座位,不愿意站着,看到年纪轻轻的人不让座,脾气不好的就会开口大骂,或者有一些肢体动作。在街上摔跤了,自认倒霉,大多时候,是自己爬起来,不是别人扶起来,因为别人一动,本来是好心好意,也没什么问题,可有些老年人脸皮真厚,就硬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痒的,要到医院去看,即便不去看,说自己没事,可老年人的后代们怕担责任,就说有事,将做好事的人给告上了法庭。 结果,做好事的就不敢做了,宁愿让老人活活疼死也没有人施救。 有热心人做,先准备好录像,现在智能手机挺厉害的,可以当成录像机使用,做好事前,先找个摄像的,然后开始施救,边施救边说明情况,然后将视频保存好,作为证据,将来不必让他诬告。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让老人得到救助,又能让施救者避免被冤枉。 山村的老人不用这些麻烦,死了,就往山上一埋,活着,生病了,小病拖着,大病到医院倒计时等死。活着,平时出门,很少走平路,不得不劳动身体,进行有益的锻炼。另外,他们上一次医院非常困难,一般情况下,是不去医院的,除非快死了就不会去。 好在山区空气新鲜,水质没有污染,适合人居,不过,老年人生活没多大问题,看起来那些吸烟的老人,让人担心身体健康,但是人家非常健康,没有一点问题。 尹懋看看这位老人,中了开会的毒,先跑过来瞎指挥,反正在村里无所事事,就是到处瞎说胡说,让胡主任的脸没处放,胡主任出来将其制服,老人不是服在胡主任的官位上,而是服在和胡主任的亲情上,要知道,胡主任是他的外甥,打断了胳膊还连着筋,怎么能倚老卖老,将胡主任的脸往裤裆里藏呢? 高喊**万岁的老人,在村里有很多,村民的堂屋的正上方,粘贴或者悬挂着**像,然后在供桌上供奉着香炉和香油,又有烛台,仿佛还在燃烧。 在供桌中央,摆放的是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天地君亲师位”,看来,在一般人的眼中,**还是天子。 老人坚持这个观点,就是到老得快死了,还要斗争,对什么都要辩证地看问题,目的是让人们用两个角度来看问题。其实,他最器重的还是怎样让人们相互争斗,看到这些从外面来的奇怪的人,他很意见,本来想把他们赶走的,可是看到尹懋虚伪地打招呼,顿时就改变了主意,他想,这是个问题,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个老人的认可的。 尹懋做到了这个,算是比较成功的,刘小姐被老人看成怪物,其实完全凭老人的眼睛,刘小姐还好,到了内地这些年,比较重视礼仪,穿衣打扮,还是中规中矩的,不像香港办的主任,就有些太随意了。因为她根本没有受过内地的政治的教育,没有考过政治,也不用背有关的官方的观点,也就不用着急去应付考试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 刘小姐看到老人的态度有所缓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过,这卫生培训还是要搞,于是就给尹懋使个眼色,尹懋会意,对胡主任说:“主任,到了你的山头,一切都要听你的安排,这次我们领导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想看看我们是怎样工作的,让领导看了放心,看了满意,她好回去募捐,筹措善款的时候,会更自信,更能筹到钱。如果不这样,恐怕要受到多方面的责难。特别是在香港特区,每一分钱都要讲得清楚去向,并且有铁证证实,不能随便花钱,否则,就要承担一定的不利后果。” “这个我清楚,我在机场工作,经常接触港澳同胞,他们做事一板一眼的,非常认真,非常实在,不敢胡来。捐的钱,都会全部花在村里有需要的人身上,除了明明白白地把行政开支列在预算报告里,否则就一概不承认。”胡主任接着说,将这个事给说圆满了。 胡主任说完,见大家没反应,立马掏出一个老式的破手机,开始催促他们来开会,电话关了,放进了口袋,继续看足球赛,大家都很饿,人却来了两三个,很没意思,刘小姐有又不好意思提出来走,只好说:“这样吧,如果就这两三个人,我们也做培训,只是芭比和可可分开两个课题讲,课题你们自己选,来的人都是妇女,那就只讲女性健康的课题吧。” “行,可可,我不客气了,我先来。对于女性的经期孕期保护,我比较熟悉,我来讲。”芭比毫不客气地说。 “那没得选了,我们准备了两个妇女方面的课题,芭比选走了一个,只剩下一个了,也就是更年期的保护。”可可说。 芭比毫不惭愧地点点头,刘小姐笑笑,就不再说什么,芭比得到刘小姐的默认,更加肆无忌惮,拿出挂图,开始讲起来,不到十分钟,全部搞定。讲完之后,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刘小姐,等待表扬,尹懋心想,这样的讲课,还是毛坡村的讲课风格,屡教不改,恬不知耻,还在等什么?如果她要表扬,而刘小姐给了她,那么证明领导昏庸,员工没用。 刘小姐停止了笑,对芭比说:“你讲得不错。讲得好。下次还这样讲。” 尹懋一听,觉得空气凝固了,再也流不动,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刘小姐,不是神经病,精神也正常,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达到什么目标? 这样的讲课方式上次已经被尹懋痛批一顿,芭比觉得委屈,还加了一点时间,继续在毛坡村多讲了一些时辰,没想到遇到这么个混蛋,竟然说她讲得好,这样的讲者还说好,那尹懋实在无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别的地方可以照顾芭比,无可厚非,哪怕你天天请芭比吃肯德基,而请其他人吃素面条,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不能放松,丝毫不能让步,因为这关系到将来的机构生存和发展的问题,一旦放松,将没有规矩,一切将变得糟糕。 刘小姐的理论怪异,言语怪异,思想有些超前,仿佛来自外星人。这个东西,让尹懋无所适从,他只好撅了嘴巴不说话。 芭比自觉理亏,刘小姐做得也太过分,只好说:“算了,我讲得不好,下次我发挥好一点,尽量讲好一点。不过,跟可可相比较,我还是略胜一筹的,这点自信心我还是有的。” 人到了大言不惭的地步,十头牛都无法将其拽回来,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拽回来又有什么用,还是不行。 遇到对的人,就是粗茶淡饭也觉得香甜,遇到不对的人,就是喝酒吃肉,也会呕吐。 接着是可可讲课,这个女人不简单,嫁给安德烈,成为安德烈家的一员后,如同明珠投暗,光彩却依旧,在离开她的家庭之后,到了工作岗位上,显得如鱼得水,相当地欢快。 她在家排行第一,凡事要争第一,读书很棒,成绩在班上、年级里都是名列前茅,可惜的是,因家里贫穷,下边还有弟弟妹妹需要读书,她为了给弟弟妹妹一些上学的机会,又是女孩子,不想让父母为难,就放弃了继续求学,转为自学。 她的自学一直没有停止,也喜欢读书,没事时喜欢音乐,她的爱好广泛,主要集中在钢琴、英语还有其他事物,比较西方化,又有东方美人的气质,可惜生在穷人家,即便再聪明,再肯学习,也为了五斗米折腰,没办法,只好学习,学习还是学习,想让自己通过学习来改变命运,哪怕没有文凭,自己过的日子也十分充实,因此看上去,她总是很阳光,很乐观,因为她来到机构,不是凭关系,而是凭能力,加上她天资聪慧,学啥都快,很容易就掌握了社会工作的要点,并且能很快地应用在工作当中,她讲课,她做事,都是有条不紊,并且都有头绪。 她讲课声音较大,尽量让每个人都听得懂,她讲的内容都是浅显易懂,让深奥的道理变得简单,深入简出,巧用比方,在场的人都听得哈哈大笑,在讲完课之后,再问她们,大部分都已经掌握。而在芭比讲课时,她追求的是完成任务,或者是当这次讲课是演戏,而观众,只是一个,那就机构在内地的领导之一刘小姐。 可可讲完课,村民和尹懋、包括胡主任,都啪啪啪地鼓掌,胡主任说:“讲得好,讲得好,太精彩了。她们没来的,可惜,可惜,真可惜。这样好吧?晚点我再喊一些人过来学习学习,她们太需要更年期的知识了,也让男村民来听听,免得看到老婆发脾气,他们也跟着发,弄得村子里天天大吵不断、小吵天天,一弄就喊我去调解,简直太累了。另外,讲课也要讲男村民需要的卫生知识。” 第346章 假证诱惑 一秒记住【网 尹懋宁愿去九峰,那里自由,又有当地政府请吃请喝的,有一种当钦差大臣的感觉,在这里,受一群女人的管束,很容易变成药渣。德志是没办法,幸亏身体还不算虚,受得了这种折磨,来自精神上的打击,比来自**上的打击更加令人感到痛苦。 刘小姐陪同香港办主任结束了在宣恩的考察,圆满地完成了各项任务,即将离开宣恩。临走前,香港办主任要和德志谈谈。德志感觉头疼,一摸额头,还有些发烫,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发烧了。 但是,发烧不能说胡话。那香港办的小姐,来问问病人,合情合理合法,没人追究,也没有责怪。她说:“你是学法律的,不简单,以前在律师事务所工作,那是好工作,你不要,偏偏来偏远的山区参加农村社会发展工作,不简单,不简单,佩服,佩服。” 德志摇摇头,摆摆手,说:“这个没什么。我想挑战自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呆在城里,非常无聊,空气也不太好。水质也不好,不像在这里,山清水秀。” 德志很想说“人美”,怕她伤心,受到了刺激,印象就不好了。万一受到刺激,德志的工资就会受到影响。这样一来,他就闯了祸。要知道,现在的刘小姐不是以前的刘小姐,她已经在变化了,在跟着齐老师发生着质的改变。因着她的改变,也影响了德志的斗志,特别是上次那场车祸,彻底打消了德志想通过个人努力争取做到高级别的位置上的念头,变得和大家一样,只要不撒谎,不乱说,不要背后论断人,沉默是金就成。 尹懋摇头摆尾地离开了宣恩,获得了自由,又活了。轮到德志在这里受审,心里不高兴,加上生病,更是难受。她问得多,说得多,普通话,参杂了香港的话,说的人难受,听的人着急。她浑然不觉。她说她妹妹在律师事务所,非常忙,有时候半夜三更打电话给她,说找到了案子的突破点,高兴极了,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给她打电话,她在做梦,没有想到这么晚了,她妹妹还在工作,简直太感到意外。时间一长,她就习惯了,律师的工作都是这样的,很忙。 德志不想过快节奏的生活,因为在香港,什么都很快,连走路都要看小说,不能耽搁。另外,要想得到比较好的学习成绩,必须要下苦功夫,不下苦功夫,不会得到好成绩。 德志在内地土生土长,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到了外面,反而不适应。 黄主任说了她妹妹的事,对她没有影响,她还是办公室行政主任,其实,他更看重的,是香港的国际地位,金融中心,东南亚的明珠,亚洲的四小龙之一,如果将来能去香港生活,那该有多好。但是,这是幻想。香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要说人才引进计划,德志还不合格。要想进,还真难。 别说香港了,有一年去深圳,还要什么边防证,德志没有,就买了一张假证,没想到只用了一次,德志还感谢那卖假证的,解了燃眉之急,谁知道换了个关口,再去深圳的时候,就被武警查出来了,结果假证被没收,还罚了款。 到深圳都要边防证,甭说到香港要港澳通行证了。这是个证件横行的时代,有证就有资格,有资格就有资源,有资源就会更有资格,有资格就又能换取资源,这是循环,为什么穷者越来越穷,富者越来越富,这就是原因。 做假证的不得好死,可是,回过头来想想,他们也没办法,被逼的,如果没有人买,假证做了也卖不出去,自然就没人再做。如果有人买,不落皇旗 德志想,恨他也没用,恨他他也不知道,继续卖假证,说不定还和边防站的人串通一气呢,故意让你尝一尝甜头,知道你下一次进深圳就不是这个检查站,因此,这次不抓,下次一定会查出来。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德志吃了亏,再也不相信歪门邪道,知道那是死路一条,可能暂时尝到一点甜头,短暂的欢愉之后,就是漫长的痛苦。像糖衣药丸,外面甜,里面却是苦的。 还有,就是这样的试探引诱特别多,没办法一一枚举。德志不信邪,自然会减少不少烦恼。黄主任喋喋不休讲她妹妹的故事,终于结束了。他想,这肯定是个圈套。要知道,她跟刘小姐都是香港人,一般说来,老乡是要照顾老乡的,不会偏向外人。这两个香港人实际上在演双簧,观众永远被愚弄,实际上她们分工配合,相得益彰。 作为打工者,永远弄不懂老板的心思,无论是工厂、公司还是慈善机构,当老板的永远都是神秘的,打工者只要听指挥就行,不需要有多少创意,除非打工者摇身一变,成为老板,那才需要多动脑筋,怎样挖空心思让打工者甘心情愿地为老板服务。 黄主任结束了谈话,离开了德志的房间,德志仍在发烧,吃了点药,睡了。 第二天,她们离开了宣恩,德志正在郁闷中,余哥和尹懋回来。德志觉得这事弄得真有意思,救灾跟玩一样,才去不久,又回来。德志问尹懋:“尹大哥,你在路上跑,真是迅速,刚去又回来,不知道事情办完了没有?” “办完了,简单,就是余哥不简单。”尹懋说。 “怎么不简单?” “那个地方山高路险,有些路段被冰雹打坏了。往下一看,看不到沟底。路边的石块土块往下掉。余哥紧紧地抱着我,他说,要死一块死。” “哈哈哈,真有意思。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德志说。 “没错。正是这个理。余哥出了车祸,心里有了阴影。包括我在内,都有阴影。本来就有恐高症,现在偏要让我来搞这个事,真是用人有方啊。”尹懋发牢骚。 德志问:“那你们任务完成了吗?” “哪有不完成的?很简单。这次去,还开会,和县政府签了合同。”尹懋说。 原来,这次救灾物资发放,弄了一次现场发布会,还请了县电视台的记者前往录像。无论如何,这是一场作秀,证明县民委工作有成绩,这种政绩,算是给他们的一种肯定,借着这个机会,可以伸手向上级政府部门要钱。 因此,在宣传工作上,没有马虎,而是很认真地去做。宣传不到位,再努力,也白费。 没想到的是,这次救灾活动,齐老师竟然没去参加,不知道内部是怎样安排的。据说,是鲍牧师前往。她有一个女儿,想去体验体验社会工作是怎样做的。鲍牧师就带了她女儿参加这次大学生的实践活动。 齐老师参加过不少捐赠会,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在会上,也就是说一些爱啊,爱啊,爱的空洞的话,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份。这次不同,鲍牧师不知道是受到谁的感动,偏要说出来她就是牧师,是因为实践《圣经》的真理而来。牧师就是要传道,也做好事善事,今天来,不是来看灾民的笑话,而是来帮助灾民度过难关,大家都是神的儿女,都有资格享受神的爱,那么,资源是地球人共同共有的,都有资格享受。 她的这番话,让在场的官员很不安,因为从省里到县里,包括乡镇和村里的支书,都是无神论者,鲍牧师在会上传道,让大家心里不安,况且有电视台的录像。估计这段要剪掉,不会播放,一旦播放,让中央知道了,那还得了? 中央知道了一个地方虽是自治县,却天真地什么都想自治,竟然大明其白地在电视台宣传无神论,那是政治问题,不能忽视,反而要引起重视,要常抓不懈。 鲍牧师讲话,让在场的尹懋和余哥赶到振奋,这么多年以来,做了那么多好事,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表露,到处都像小儿媳妇,生怕说错话,做错事。这鲍牧师来了,就说自己是牧师,是基督徒,是传道人,为什么捐赠物资,为什么到穷乡僻壤,想让人们做什么。 做什么呢?德志还想知道鲍牧师说的话,可惜,尹懋没有再说,他拿出照片来,给德志看,德志看了,果然,看到了省民委主任扭曲了脸,眼睛怒目而视,盯着鲍牧师,鲍牧师装作没看见,继续抓紧时间传道。她这样做,受到的压力越大,她越有动力,她的动力,来自上帝,哪怕她宣传的是不正确的,也无所谓。因为他付出过,她就是农夫,撒种在地里,叫它们生长的不是人,而是神。她做到了撒种的工作,就等着收获。至于收获如何,那不是人能决定的。 开完捐赠仪式会,鲍牧师和她女儿没有去村里发放,而是安排了尹懋和余哥下去,不知道原因。可能来自政府的意思,总之,鲍牧师的女儿只走到了县城,没有到乡镇,更没有到村里,这就说明,鲍牧师所说的话,已经引起了政府的重视。为了避免鲍牧师继续说错话,干脆劝其回江城,不要去村里。 鲍牧师也没办法,谁让她也是公民呢,是公民就得遵纪守法。可是,法律赋予了牧师传道的权利,但是,没有给牧师到乡镇村一级到处传道的权利,她也很苦恼。她要传道,必须在固定的地方进行,而固定的地方,有些村民一辈子都不可能去到那个固定之所,对神的认识,只是存在传说当中。内心向善,不问理由,只要稍有人指导,就会如虎添翼。 第347章 自然属性 一秒记住【网 鲍牧师和女儿回到江城,尹懋和余哥回到宣恩,这场事算是结束了。鲍牧师没有达到目的,原因就是心直口快,完成了牧师应该完成的任务,但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灾民,算是一种遗憾。这事如果放在齐老师身上,可能效果不同。因齐老师不会谈及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宣扬神的名,她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有可能的话,可以升官发财,到政府机构,旱涝保收。 尹懋问:“听刘小姐说你发烧了。现在好点没?” “好了。谢谢关心。” “估计好了,领导在,可能就不行。” “没错,领导在,压力大,她们一走,我就轻松了。不过,像这种事,估计不会再发生了。” “这个也难说,黄主任没地方可去,她很喜欢猪蹄膀,她喜欢吃,就会到内地来,没人做,就会让我去做。” “谁让你有这门手艺呢?我不会做,就不会找我。”余哥插话道。 “艺多不压身,我是家中排行老大的,不这样,怎么能行?再说,我很喜欢吃,就喜欢做,做的不好吃,我自己都不想吃,别人怎么会喜欢呢?” “难怪你这么胖呢?敢情都是吃出来的。”余哥说。 他俩在调侃,德志觉得无聊,不再插话,加上发烧之后,还没彻底好,懒得多说话。他的心思还是想怎样通过自学考试,将《国际经济法》给考过。要知道,这门功课比较难,已经考了七八次,每次考试,都差那么一点。 考过了《国际经济法》,就剩三门功课了,这样,离领取本科文凭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还有,现在的人都喜欢速度,行车速度,吃饭速度,还有学习速度。有些事不能追求速度,而是要注意厚度,所谓厚度,就是要加强质量,不能以偏概全。 学习基础要打好,将来学习的房子越盖越高,就不会坍塌。基础不牢,就会出现摇摆现象。一旦遇到风雨,就会倒塌,不仅自己受损失,别人也受到侵害,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事。 从谈恋爱的时候,德志开始考《国际经济法》,到现在还没考过去,可能要考到胡子白都没办法过。 再说,德志在学习上没有吝啬时间,可能方法不对头,学习起来总感到很轻松,人家都说,学习学到头疼,才算学好了。如果没有学到头疼,就不算学习。 不知道人为什么喜欢自虐,这种自虐仿佛是中国人的首创,并且一直在发扬光大,并且后继有人。这种自虐让很多人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对现实的不满。 德志生长的家庭环境是没有正能量的,总是负面的东西在包围,让德志缺少自信,这个自卑,一直到德志上班,都没有得到消除。不是不行,是和别人想比,总觉得技不如人,怕人耻笑。实际上,这个世界人都很忙,甚至没有人在意你的存在,视你如空气,更别说会注意到你的心里的变化,你不说,不突出自己,不表现自己,人家根本不知道你,也不清楚你的想法到底是可用还是不可用。 生病不是好事。但生病让人知道人的弱点。还有,生病可以让人清楚,健康的重要性,平时就要注意养生。不能违背自然的属性,干一些随心所欲的事情。 黄主任一行走后,刘小姐发来短信表示感谢,这一段时间宣恩的同事细心照顾,是基督徒的榜样云云,说了一大通的好话,简单两个字概括“谢谢”。 德志懒得回短信。尹懋喜欢回短信,就说:“你们都回了吗?” “没有。”德志斩钉截铁地说,不需要废话,因为言多必失 发短信是这样的,德志很清楚,每次发短信,刘小姐喜欢用群发,特别是余哥和德志,必须分开发,因为余哥不喜欢交流,有事喜欢闷在心里,不想尹懋喜欢说,好事坏事都藏不住,德志试了又试,觉得不能对尹懋全抛一片心,推心置腹的结局是,尹懋将你背叛得无地自容,甚至不惜添油加醋,平添许多材料,看似很有道理,实际上经不起推敲的。 这种过分的热情,已经越界了,连一个人所有的**都暴露无遗,因此在尹懋面前,一定要懂得有所保留,否则,苦果等着你一个一个品尝。哪怕被尹懋看出来的秘密,也要打个马虎眼,不要说实话,因为走某些方面,尹懋具备卖友求荣的嫌疑,甚至踩着同事的肩膀往上爬的,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经验,德志没看到猪跑,但吃过猪肉。 德志从来不发威,也没人把他当成病猫。他自有基础,对于一些事情,难以应付,他有上帝,对于一些难题,他有智慧。这些,都是从学习中得来,更重要的,德志懂得谦卑自抑,懂得向上帝要这些比金钱还重要的东西。 余哥说:“奇怪了,刘小姐偏心,没有给我发短信,真是!” “你是刘小姐的心腹,不用发短信,也知道刘小姐的心。”尹懋说。 “不会吧,女人的心,似海深,根本无可捉摸。”余哥说。 “瞧你,说得一套一套的,看来,对女人非常了解了。”尹懋说。 “不算了解。算是懂得一点,你不知道吗?家里的老婆你啥时候弄懂过?”余哥问道。 “是没弄懂过。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清楚上帝造女人的时候用了什么材料。”尹懋说。 “说到材料,你就没有我懂得多。女人是男人身上的材料,本来属于男人的一部分。男人对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又懂多少呢?”尹懋说。 “很有道理,很有道理,我是懂的水利技术,也懂得水池的构造和所需要的材料。但是,这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容易,真不容易,要想了解一个人,需要付出一生的时间,而且要精心。”余哥说。 德志不想插嘴,他们说的大概都有道理。 当天,没有再说话。刘小姐、黄小姐走了,余哥跟县民委的联系,说要下乡了,看看县民委有什么安排。 县民委的邢主任很高兴,他说:“好啊,我们小聚一下,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尹先生了,这次见面是死后余生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余哥挂了电话,对尹懋说:“邢主任很想见你,自从死过一回之后,他还没见过你,非常想念你。” “骗人的,这些官老爷们,哪里会想到平民老百姓,都是虚情假意的。在官场混,就像在商场混,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都是相互利用,相互交换,互通有无,最后达到双赢。”尹懋说。 德志觉得有道理,看看外面的天空,很明净,空气也新鲜,这是大病过后的感觉,非常美妙,加上有了宴请,心里也很得意,吃了好的,受到了尊重,这也是一种人生。不管花谁的钱,只要有人埋单就行。 包括德志自己说上,他也纳税人,每次到超市购物,都是在纳税,更不用说吃东西、买衣服或者买家电啥的,买票,买水,买电,买日常用品,都是在纳税,包括自己的工资,或者稿费(虽然暂时没有),可都是在纳税。所纳的税,几经转折,到了县民委手里,现在请吃,应该是吃自己的,无可厚非。 大家都很高兴,男人容易满足,就体现在不争气的胃口上,满足了男人的胃口,就能赢得男人的心,这是真的。 在外面交往,就需要这种利益的交换,项目到了县里,然后落实到村里,县民委得到名声,村里得到实惠,然后县里就有借口吃饭,不管花谁的钱。作为纳税人很悲哀,可是,纳税人能吃到自己花钱买的饭,也是心安理得,哪怕这饭稍微贵了些,可也是饭哪。在公家吃了,就不用自己再掏钱买菜买米做饭,从间接方面考虑,还是省了不少。 说走就走,到了老地方,邢主任早已在那里等候,这次是一个人,德志心想,这家伙老牛吃嫩草,能耐得住寂寞?小说章。 大家坐定,邢主任客套一番,说:“好久不见,我们弟兄终于又重逢,是好事。今天略备薄酒,给兄弟们压压惊。到了我们这个穷山恶水之地,真是冒险了。不过,我代表宣恩人民感谢诸位弟兄,不要怕困难,继续留在我县做项目。” 他这个代表,德志并不认可,觉得他是一个伪代表,说这话,有点像县委书记,真是这样!他这派头,真像,可惜低了几个级别,他最多算是科员,不过,大家为了表示尊重,喊他主任,他也高兴,愿意听这话。 邢主任花公家的钱不心疼,吃饱喝足,还另外点了两个菜,剩菜还是照旧打包,为了他儿子。 大家都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不持异议,他热衷请吃饭的意思,大概如此,另外,他所请的人,大概都不是官场正式编制的,都是一些游击队,估计对他不构成威胁,也不会让他感到害怕,更不会担心会被举报,或者打小报告。 邢主任大张旗鼓地这样做,名声也已经出去,就不存在脸皮厚薄问题,他之所以能在民委干着这份差事,肯定有一定的背景。简单来说,就是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地方越小,关系越简单和明显,地方越大,关系倒是其次了,关键还是看事不看人。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比如,可以知道对方的底细,不会轻易上当受骗,大地方也有好处,物资丰富,人口众多,但是,骗子也多,诱惑也多。人心不够安定。除了大城市的一些小社区的人们习惯于买菜做饭购物,没有什么大事要事去办,也不用操心世界局势,人人都抱着自私自利的思想生活,看看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 第348章 大难不死 一秒记住【网 吃了喝了,大家都很满意,各自回家,各找各妈,但邢主任找的是二妈,哦,不,写错了,是###。想当初,他抛弃结发妻子,另寻新欢,到现在,他越来越老,他的###却日渐年轻,不知道,他的###是谁的女人。德志心想。 不过,这个女人的年龄和德志相仿,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要小心对待,她早就有预谋。活着恬不知耻,拆散人家的家庭,然后雀占鸠巢,李代桃僵,夺得了别的女人的男人,暂时领先,但是,不久之后,就会面临新的问题,就是老男人如同老牛,老牛喜欢吃嫩草,可是贪多嚼不烂,吃得越多,胀得越狠,不久之后,就有了疾病。 老人最怕病,一病就危险,离死不远了。 他贪吃,弄了年轻的女人,不是为了爱情,在中国,很少有人懂得爱情,大多数人都直懂得赚钱,懂得钱是万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大活人呢,见了钱,比见了妈还亲。钱归钱,还需要另外讲明白这个道理,就是怎样让钱成为生命中不重要的一环,反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 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人值得等,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像邢主任这人,也值,活了大半辈子,大半截都入土了,还弄个了嫩女人,晚年的他,找了个暖脚的,算是晚年得福,不知道他百年之后,会不会人走茶凉,他的小女人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改嫁另择高枝了? 这个谁也说不到,至于爱情,德志从来不信。年轻女人没有住房、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自己打工,租房子,买煤气,或者买柴,买米面、买生活用品,啥都要钱,另外,更头疼的是房租,而包租婆的丑恶嘴脸在拖欠房租的那几天,简直像母夜叉,令人寝食难安。而打工女人为了将来、为了父母,为了弟妹,豁出去了,忍气吞声,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已经找了糟老头,还有,已经浪费了青春,人生有了不太合适的记录,这个记录,不能为人们接受,伦理道德方面还是比较严格,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封建,对于犯错的女人,恨不得让这女人沉到潭底喂鱼,也不想看到她在世上多存留一时半刻。 当然,话说回来,女人有追求爱情的自由,不管男人多大年纪,哪怕可以当作女人的爷爷,也无可厚非。中国的婚姻法,并没有结婚年龄的上限,只要能成为夫妻,就能牵手走到黄昏日落。年龄不是障碍,也不是影响人们追求真爱的绊脚石。 只怕不是真爱,而是利用。邢主任再不行,也是公务员,他不行,但是身份行。工资福利不错,名声好听,即便他死了,还有不错的抚恤金,在女人年老时,可以有保障,比养个儿子要强得多。 她的算盘,很多女人都打过,但从来都没算得过天。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个道理。还有一点,就是说在将来,她会得到房子,居住不成问题,房产证估计有,但是,可能不享有完全产权,也说不定有,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 邢主任的故事还在继续,他的想法就是混到退休,完成现在的编纂丛书的工作,然后领取一点退休费,就心满意足。对于他儿子,他已经不抱希望,在家当宅男也行,只要不到外面去瞎混、不添乱子就行。 德志他们三个回到宿舍。德志自己住一间房,尹懋和余哥住一起,他们好得很,就像哑巴亲嘴,好得没话说,又像好得穿一条裤子,不分彼此。实际上, 如果相信纯洁的爱情和友情,那么,就奥特了。这个不是可以没有,是一定没有,所有的情感,都会输给一丁点的利益。 这是原则,屡试不爽。 表面的友情或者爱情,都是一种表象,带有虚伪的成分。要想得到真的部分,恐怕还会遇到麻烦,需要剥离层层伪装,才能找到真实的内在东西。 德志继续看书,心里也不想他们的问题,他们的问题想不完,不过,这次尹懋来,带着钢板,还有二次手术,要将钢板取出,然后,可以评定伤残等级,进行索赔。 在来之前,他找了刘小姐,要求她支付护理费。因依据法律规定,在住院期间,应当为护理人员提供护理费。因为都是基督徒,也就没有启齿。不过,尹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支付,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人家从千里之外赶过来,悉心照料病人,丢掉了本地的工作,减少了经济收入,牺牲了那么多,到最后却无法得到护理费。 看似很有道理,但是被刘小姐一票否决,不知道是不是齐老师意思,让齐老师来宣布的。无论是谁的主意,最后都一直否决了护理费的说法。刘小姐说:“资本主义地区,不实行护理费制度。你的情况特殊,没有给护理费的义务。” 尹懋听了瞠目结舌,要知道,港岛的福利比内地要好得多。这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区分姓社还是姓资呢?这个问题,早就辩论过了,其实很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大家心情都不好了。 不如明明白白地说,就是机构没有这个预算,不就了结了吗?都是基督徒,都有着共同的信仰,不存在讹诈,也不存在欺骗,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唱高调,拿社会制度说事。尹懋沉不住气,他一说,大家都心冷了,他憋不住,见了谁都说,甚至是外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尹懋偏不这样,就是要外扬,弄得机构名声不好,刘小姐也受到牵连。 包括德志在内,从此改变了对刘小姐的看法,要知道,在以前刘小姐多么温柔贤惠,非常值得信赖的,可是,因着拒不补偿护理费等问题,让大家心里都有一种冲动,就是坚决别再出车祸了,再出车祸,恐怕难以收拾。 刘小姐的姐姐因车祸去世,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因此,她听说同事出事,她几乎崩溃,不是齐老师的支撑,恐怕她忙不过来,立马会慌了手脚,无法安排下一步、下一刻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她受了这刺激,同样,作为齐老师的亲戚,芭比也出了车祸,也对齐老师是一种打击,这里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芭比永远不可能再踏进山区一步。只不过,他在玩游戏,这样才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可是,在玩的过程中,德志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说裙带关系可以让一个好人变成坏人,让一个高雅的人变成一个俗不可耐的人,让一个简单的小事变成一件复杂的大事,也可以让一个公平和正义的人间变成一个充满邪恶的人间,人人都渴慕地狱之火,觉得非常难得,就认为也许是最后一个。 就这样,齐老师和刘小姐算是同命相连,不过刘小姐的姐姐死了,比较惨,齐老师的外甥女活着,还越来越滋润,升职了,以后一定会在江城办公室里掌权。苦逼的是在外地工作的同事,虽远离领导,但心中有信念,不敢懈怠。再说,领导不可能和你一辈子都如影随形,总有一天或者领导先死,或者当事人先死,只要有一方先死,那么也就不存在扯皮拉筋的事。 总之,没有所谓的意思是什么。所谓的概念,就是暗藏否定之意,否定如果来得太直接,就容易出现问题。 芭比不会留在宣恩工作了,这个很明显,但是领导就是不说,让大家费尽心思去猜,猜得到说明聪明,猜不到的说明最近忙于应付世俗的工作。但最终还是不会来山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遇到这个问题,就是很严重的事件。齐老师除非不回娘家,一回娘家,就会遭到她爸妈的责骂。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齐老师可能打了包票,承诺会安排好更好的岗位,不适合继续留在那里,芭比当然没意见,齐老师的计划也在逐渐实现。 德志想了这些事,心情略微轻松些,可是一想到机构对自己不够好,也就不用再麻烦他们,不如自己的来做还要好一些。到最后,还是要做属于自己的事业,不能依附在别人之下。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独立自主自强。 当晚无话,第二天,大家准备下乡,到村里转转。德志的电话响了,是一家旅行社打来的。 她说:“姚先生,《港澳通行证》已经办好了,请尽快到我处领取。逾期不予补办。” 德志说:“好的。如果需要帮助,立即来说。”后来,他又问道:“如果看到了边检的警察,就需要沉着应战,接受盘问。因为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错误,挖掘出错误。然后改掉,才说明谦虚谨慎。否则大家都受不了。” “对,别忘了领取时间,因为上面记载了有效期,希望尽快领取,早点享受港岛履行。”旅行社的工作人员用娇滴滴的声音说。 第349章 谁卧谁坐 一秒记住【网 旅行社是和深圳联网的,那边也有旅行社,经营范围差不多,就是给个人游提供方便。旅行社不派人,不组织,在海关安排人接待,过了关就算完成任务,不保证当事人的安全,或者逾期逗留所产生的法律后果。另外,收费也便宜,因此,成为很多人的首选旅游的方式。当然,如果不想通过旅行社,那是不行的。国家还没有出台这个政策。中央有这个想法,但是地方上有阻力,毕竟这也是一笔收入。 德志知道了这个事,就和刘小姐联系,她听了电话后说:“是这样啊,那么,你可以回家了。” 余哥笑嘻嘻地说:“我沾了你的光。” “为什么?” “我已经办好了通行证,这次回去,只要加盖一个章子就行,不像你们还要等待审批。”余哥说。 “那你为什么只需要盖一个章子就行了?” “我是老证了,以前办过了,省掉了审批手续,也不用照相。” 德志点点头,问道:“是不是明天走?” “可以。”余哥说。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江城集中,再去深圳,再过海关就行了。这些路径我很熟悉,你们只要跟着我,就不会走错。”余哥说。 尹懋说:“我们要是丢了,就拿嫂子试问。” “算了吧,你在香港走丢了,怕好死你了。香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再说,你在香港遇到了美女,恐怕就不想回到内地,何必找我老婆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会玩的玩婊/子,会玩的玩嫂子。嫂子虽然人老珠黄,可还是余哥的原配,味道自然不同。”尹懋说。 “看你还像基督徒吗?竟然说这话!和你的身份不想吻合。”余哥说。 “大哥不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尹懋说,“想当年,你也是很骚的人,不要在我面前装清高,大家脱了裤子都一样,不分彼此。全部跑去**,一路歌声,全唱铃儿响叮当。” 大家一听,哈哈一笑,原来尹懋是很幽默的。 他这个幽默,是被逼的,一贯严肃的他,在没有老婆监督的情况下,可以放肆一番,无可厚非。都是弟兄,都能原谅,男人,毕竟和女人有所差别。这是真的。 其实,男人在一起,就是谈战争、政治和女人,当然,也谈信仰,不过这是一小群男人愿意做的。大部分男人,就是喜欢暴力,崇尚暴力,宣扬暴力,最后实践暴力。 德志最想知道的,就是尹懋和他老婆的关系,特别是后来出了车祸后怎样。 尹懋也不避讳,就说了他老婆对他更加好了,还要他到县城里去,不干别的,就是要完成以前想做而没做的事,也是现在年轻人喜欢做的事,什么事,拍婚纱照。 德志看看尹懋的身材,摇摇头,再看看他老婆的身材,又摇摇头,原来,他老婆的腰比尹懋的腰还要粗,但是,比较灵活,不会因为粗腰而行动不便。尹懋说,她在以前的楚剧剧组里出演丫鬟,非常出名,正因为如此,他才娶了她作为新娘。 她爱唱戏,爱做动作,但也小气,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处处都是动作。不过,她在洗净铅华之后,回到家中,仍是贤妻良母,让大家感受到家的温暖。 尹懋和她结婚以后,就变得格外热情,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写照。 尹懋拍了照之后,将婚纱照挂在墙上,来往的朋友一 这是富人做的事,但是,这也是许多闲人做的事。在其中,有许多人想要去做,结果没时间,或者没心情。像这种劫后余生的,才有这个雅兴。 自从死过一回,才能明白人活着的意义,这是一个选择,也是一种生活态度。许多想做的事,赶紧去做,免得留下遗憾。其实,这都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一种生存策略。 余哥死过一回,但没什么感觉,婚纱照没有,也不想照,他就是想要把房子给加高一层,然后再装修。在机构这几年,还攒了些钱,在社会上的单位工作,还赔本,因他爱赌博,有点钱都打牌花掉了,而赌博想翻本,是非常困难的。 这是不同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结果同在一部车上出事,大难不死,然后选择各自的生活。有的追求个人和家人的完美,有的追求家居环境的完美。一个唯心,一个唯物。 收拾东西,各自回家,回家之后,拿证,然后再到江城集中。 德志去拿证,在公共汽车上想,当初去办证,旅行社的人正坐在行政大楼六楼,专门派人在那值班,要求当事人填报表格,然后将表格交给旁边坐着的警察手里,警察看了,然后去照相。 照相馆就在办证大厅旁边,看来,是私人开的。 去办证的大多数是教师,这可能是安排他们在暑假的时候出去走走,看看,散散心,然后回来更好地教书育人,工资不高,但是要求老师的热情要高,不能消沉,也不能消极,不能把薪水不高的负面影响带到工作中来。 教师照相,喜欢插队,德志在前,她们不干,一个插一个,德志也没办法。队伍不长,却很粗。不知道老师怎样教书育人,还好,这里没有学生。照相的小姐忙得不可开交,看来,每天来办证的太多了,都想去港岛看看,如果这一辈子不去,就显得特别遗憾。 德志没钱,可以先去看看,探探路,等发财了再带家人去看看。排队照相完毕,收费三十元,比在外面照相贵多了,不过,人们为了方便,只有在这里照。还有,来照相的大多数都是公费报销,也就不心疼钱多。 另一方面,担心在外面照相不合格,就要重照。简单来说,懂得人际关系学的,就不会犯傻,到外面去照相,干脆多花点钱,在这里解决算了。要知道,有些工作人员很难缠,稍微弄点小动作,就够你吃一壶的。 德志不想跟她们争抢,因为他是男人,好男不跟女斗,干嘛要去挤呢?明知道,排队排的不长,很粗,也要忍耐,不能烦躁。 烦躁带来的结果就是不安,不安的结果就是心跳加速,而德志的心律有些不齐。遇到不公平的事,宁愿忍耐,为的是身体的健康。身体健康,心理就少受影响。 按照规矩行,不破坏潜规则,照顾一些明摆着的关系户,就没问题,这是当下社会的现状,不服气不行。 按照土政策,德志很快就办好了证件,花掉的钱,包括复印的费用,都细细地算了账,然后计算了发票,整理好,然后准备拿到江城办公室去报销。 到了江城,德志一看,大家都在准备东西,准备出发了。原来,芭比已经买好了车票,都是卧铺,临时有一个牧师也要跟随他们一起去,这是组团旅游的名义,如果一个人去,恐怕不行,过不了海关,就无法去到港岛。即便那边有很多牧师邀请,也是白搭,没有证件,没有合法理由,二者缺一不可,没有这两样东西,就是过不去。 那名牧师姓肖,很看不惯省城里的牧师,她只对上帝和圣经负责,对于省里的牧师不屑一顾,说省城里的牧师都不务正业,不专心传道,和政府走得很近,被政府同化了,成为政府的一部分,因政府对他们控制的很紧,与此同时,政府也给他们发放津贴,这样做,他们更不敢说政府的不是了,因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芭比说:“现在有个难题,就是只有一张票没有床,只能坐着。下面抽签,谁抽到了,谁就坐着。” 尹懋第一个撅嘴巴,很不高兴,嘟哝道:“凭什么抽签?晚来的,就一定要坐着,不是很近,是很远,大家出门一次都不容易,谁不想舒服?偏偏要弄一个人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谁透露的风声?” 他刚说完,春燕就低下了头。春燕住在城里,和肖牧师走得很近,非常要好,因春燕常去教会,常遇到肖牧师讲道,她很感兴趣,经常向肖牧师请教问题,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熟了,慢慢地,越来越认识了对方。 这次去港岛,就是春燕告诉了她,她肯定不舒服,凭什么?那齐老师是神学院的老师,放着好好的书不教,求知若渴的学生也不管,就追求起奢侈的生活,跑到港岛去旅游。美其名曰,是沉思上帝的恩典,好好休息,然后争取更好地为主工作。 这事很好,关键是港岛办的主任出了钱,来支持这次活动。有奉献心志的人不少,但是没有见过这样大方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是机构的老板,一个很有爱心的老板。虽然有时候,略显威风。可威风也是为了工作。 芭比自以为是三把手,第一是齐老师,第二是刘小姐,第三就是她了,她自命不凡,以为自己真是领导,可是她安排的事,让尹懋很不满意。他的牢骚,也是很多人的心声,芭比觉得她自己是对的,也没和任何人商量,就决定了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谁坐到港岛。 很不幸,刚好是尹懋抽到了坐票,肖牧师心安理得地得到了卧铺票,她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在火车上,能拥有卧铺票是值得炫耀的事,特别是一票难求的时候,更是显得身份显赫,与众不同。 第350章 命如纸薄 一秒记住【网 可可讲课,功夫了得,但是,刘小姐并不表示欣赏,反而有些故意疏远,这个细微的表现,让尹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清楚刘小姐还是势利眼,不想支持可可,就像当初不要比芭比优秀的人,而要无用的芭比一样,对可可并不重视,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得已聘请她来,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可能就会被辞退。 芭比的拙劣,衬托出可可的聪慧灵巧,但是,可可没有大姨妈,出身不好,条件太差,就像晴雯,再灵巧,命太薄,没有法子可想,要想出人头地,得到实在的好处,没有关系,也没用。虽得到一些掌声和虚荣,但是,没有无固定期限的劳动合同,也没有可能涨到和芭比一样的工资,所有这一切,都和可可无关。 讲完课,胡主任对尹懋说:“不知道是谁告状到副乡长那里了,刚才打电话在教训我,并让我好生对待客人,中午请客吃饭,不能怠慢。” 尹懋摇摇头,表示同情,说:“是吗?哪个这么缺德!这不挺好吗?用得着来阴的吗?” 胡主任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是村民选上来的,不会把我赶下去,要想罢免我,需要村民开会,否则,绝不下台。” 尹懋嘿嘿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其实,正是他打了电话,故意装不知道,让胡主任去猜吧,有可能猜一会就知道,也有可能猜很久也不得答案。 尹懋知道了胡主任要请吃饭,时间也安排得合适,就向刘小姐通报了这个情况,刘小姐表示认可,这个对她有益处,当然,这是好事,她不会反对,香港办的主任也不反对。她来这里,就是想吃猪蹄。 尹懋当然清楚,她每次来内地,都点名要吃猪蹄,尹懋为她曾经专门做过猪蹄膀,她吃得很香,印象很深,记得来了就要开口要,后来,圈子里的人都认为她这一生,专门为吃猪蹄膀而生,她对内地的感性认识也是从猪蹄膀开始,而不是她所在的香港,是以麦当劳、肯德基或者香港的特有的文化习俗开始。 可能,她对内地的认识也是从吃开始的,内地有很多次饥饿的历史,海外的人,可能对内地有所了解,一直认为内地人都处于饥饿状态,见面就问“吃了吗?”表示对对方的肚腹十分关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以吃为中心的东西特别多,不胜枚举,总之,只要中午有饭局,就值得庆贺。不管怎么样,吃饭不用愁。 尹懋心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是人,都难以抗拒食物的引诱。 只要吃了别人的,嘴巴就硬不起来,拿了别人的,手就比别人短一截儿。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得到了多少,必然要失去多少,总量没有减少,相互增减的,都是一些患得患失的心,那种起伏,就像炒股的人所看到的曲线,或者是被抢救的病人,旁边显示的心电图。 胡主任在招待方面还是略胜一筹的,副乡长早已在路边的农家乐等候了,当车停稳后,他们一下车,副乡长就来迎接,表示欢迎和致歉。欢迎的是,来到这个乡镇,倍感荣幸,且是国际大机构的人来访问,更是让乡镇荣升一个台阶,上了一个档次。 致歉的是,他没有陪同远方的贵客参加活动,嘴上说支持,行动却没有任何表现。为了表示歉意,他安排了乡镇政府指定的“农家乐”餐馆,请贵客就餐。 虽是乡镇里的餐馆,看起来不起眼,但一黑暗血时代 餐馆地处偏远,不在楼堂馆所、繁华之处,没人知道,也不会有记者盯梢,或者被仇人跟踪。另外,消费再贵,没有税务来查,发票可以开假的,只要政府一支笔签字认可就行。如果人多,反而不容易报销。 小餐馆敢卖二类以上的保护动物,再贵也要吃,吃得起,就卖得起,反正用的是纳税人的钱,不用自掏腰包,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一点都不心疼。 这样,食客们大都是政府官员,还有的是和政府有关的组织和单位,来访问就餐,哪怕不是自己做东,只要想要发票,小餐馆也能提供。 拿一些票,回到家乡,就能报销,自己享福了,还能赚钱,一些所谓的灰色收入、暗中交易,就会凸显。 双赢的收入,让大家都明显感觉到,当官真好,经商不好,当官有雪花银进账,不当官就没有,反而要送一些黑金给当政治圈才能存活,如果想要活得滋润些,就要送多点钱。 副乡长不断地致歉,刘小姐不断地原谅,弄得像个戏剧表演了。这个时候,观众中的尹懋和其他人,都强忍住烦躁,隐而不发。 另一方面,胡主任不停地劝可可吃菜,惟独不劝芭比,这个让芭比很不爽,不过,她也没办法。这是人家的自由。尹懋向来对她不感冒,自顾自地吃,有人跟他说话,他就一笑而过,应付应付,还不在话下。 他就是一个笑面虎,在领导和同事面前,只要没有关系,不会伤及他的利益,他就不做声,有人若要冒犯他,他也不客气,他不会手软,也不会疲软,精力充沛,能吃能睡。 然后,他们吃完了这顿丰盛的午餐,在致歉声和原谅声中,大家都很满足,相互道别,副乡长挥手再见,他还要留下来有其他活动,比如签字啥的,至于细节,不再赘述,要知道,他是分管计划生育的,许多工作要等他去做。在店里,也能和老板娘做做工作,也不知道。这是个秘密,不能张扬。 回到县城,大家都很疲惫,因为吃饱了缘故,也没有动什么脑筋。德志看到他们回来,一个一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不知发生什么事,私下里问尹懋,尹懋开始不说,后来开始骂,骂得很难听,说胡主任不是个东西,以前姓祝,后来过继给别人,改姓胡,胡和祝音差不多,他也没输,仗着几个舅舅的势力,选他当村长,竟然如此怠慢,让他很难看。 德志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敢情在官场失意了。也难说,那村长本不是什么官,手里有点权力,就要用干用尽,不做保留。现在这个情况,应当算是在发挥余威吧,那副乡长不过是副职,正主任相当于副乡长,还怕什么怕? 这样的体系非常好玩,不懂的人,会处处碰壁,懂的人,则处处亨通,德志属于半懂不懂,尹懋也是,不过,对村内的情况,尹懋还是比较精通,因他在村里大小是个组长,懂得怎样处世为人。但其根本,和大多数人一样,属于普通人。 德志也是普通人,大多人都是普通,走特殊路线的毕竟是少数。 刘小姐知道了尹懋的所谓的组织能力,原来在报告里写,很容易,看到今天的尴尬,则觉得做到报告里提及的事项,比登天还难。 尹懋大言不惭,在领导面前,已经变得无地自容,何况还当着香港办主任的面,竟然没有传说中的卫生培训,而是一种消遣,并非能带给人健康和安宁,反而带给人不少的麻烦。 尹懋的形象打折扣,但是,德志不会跟风上,不会趁火打劫,想捞什么好处,需要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捞,不存在什么私底下的交易,仿佛总在防备着别人一般。 刘小姐不会排斥尹懋,德志观察出来了,即便尹懋再不行,也要好好利用,她就是领导延伸的腿脚和手,是领导的眼睛和耳朵,是领导的口舌,因此,其工具地位不容替换。 尹懋忙完这些,第二天离开宣恩去九峰救灾,那里缺人,一个人干不了,需要有人证明。救灾工作比较快,至少要在五个工作日内全部完成,否则,就不是救灾工作了,而是发展工作。救灾如同救命,有帐篷住、有零食吃,有棉被盖,否则,就容易生病或者伤亡。 尹懋走之前,问刘小姐:“准备在米袋子上印一些字,写什么才好?” 刘小姐说:“你等一等,我问问德志。” “德志,你来,尹大哥要去九峰救灾发粮食,但是需要在米袋子和油壶上面贴一句标语,你文化深厚,给起个名字吧。” “我看就叫关怀无限,爱心传递。” “是哪几个字?” 德志掏出中性笔,写了出来,刘小姐将字拿给香港办的主任,她点点头,说:“很好,很好。” 刘小姐决定用这个标语,德志很得意,可看看尹懋撅着嘴,立马改变了脸色,装作谦虚,自言自语地说:“没事,没事。大家的智慧,大家的智慧,我的这点小伎俩不算什么,如果不好,我再想想别的。” “算了,就要这个了,不用再想别的,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刘小姐说。 既然这样定了,德志也就不说什么了。尹懋再有意见,也不好提。尹懋可能想过了九个标语,因为没问他,他也不会主动去说。他的口号憋死在家里,这样的结局可能不是他要的,不过,命运的捉弄偏要给他,让他哭笑不得。 决定好了标语,刘小姐又问了一些问题,尹懋一一作答,然后拿着标语就开赴九峰。 第351章 英雄救美 肖牧师和尹懋都是一个县的。肖牧师不是牧师的时候,和尹懋是一样的,都是传道的,只是地域不同,一个在县城里,一个在乡下。这样的安排,不是人为的,是有上帝的美意。 还有一点,尹懋在乡村里建立教会,建了教堂,不算大,可还行,当地的信徒有了自己聚会的地方,值得庆贺。城里的肖牧师和省里的所谓领导们关系不好,不愿意讨好他们,就没有了按立牧师的机会,她开始还有耐心等候,想让省里的同道改变主意,不要难为她,给她一个职分,毕竟在教会里服侍多年了。 谁知道,一等等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无期的绝望,她就改变了策略,就向附近邻省的组织申请,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那外省的同道给她按立了牧师,从此肖牧师不再是传道人,而是经过邻省教会和领导部门所认可的牧师,在其他牧师面前,她没有一落千丈,消沉下去,而是,充满激情,昂然挺立。 肖牧师的老公是矿山老板,家里有的是钱,因她老公不是开别的矿,而是开金矿。有金矿,就有金山。有金山,就有金子,金子是硬通货,纸币贬值,黄金却不存在,一直很强劲。齐老师看中的正是这个,她非常喜欢要礼物,每次去肖牧师所在的教堂,她就想带回一点东西,哪怕不是黄金,也比黄金珍贵。 肖牧师就是不给齐老师送东西,空手来,空手走,她要钱有钱,要名声有名声,要啥有啥,不存在巴结齐老师的问题。 齐老师拿她没办法,但是这次不同。齐老师先到了海关附近,因她从北京来,在北京某高校学习心理学,接到邀请去港岛,就直接沿京广线到了深圳。 如果她在这次队伍中,恐怕要和肖牧师狭路相逢,说不定亮剑,勇者胜。也有可能都善于伪装,就默默无闻,或者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 芭比不知道齐老师和肖牧师有这些过节,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分配卧铺票的问题,尹懋不干,谁坐一夜都受不了。德志喊德志到一边,说:“你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有福。你看,她是女人,我们是男人,男人天生就是要保护女人的。她现在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道理谁都懂,我们出门,不就是想图个舒适吗?现在却无法舒适,让人难受。照这样说,我们男人天生就该照顾女人,那么,女人会感谢我们吗?”尹懋说。 “这就是有些妄求了。要知道,做好事不留名,不追求个人的荣耀,如果非要追求个人名声,那么,就是虚荣心在作怪了。为了让我们都心安理得,就不必要刻意去留取名声,要知道,若干年后,没有谁会在意一个断碑的,大多数人都将这个人抛之脑后,大概只是认得碑上的几个模糊的字迹吧。”德志说。 “嘘,小点声,都快睡了,马上就要熄灯。还是睡一会吧。”尹懋说。 “这样吧,你也别和女人争抢铺位,要怪,只能怪没有安排好,计划得不周密。我有卧铺,你看,天一亮,火车就能到深圳,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忍耐一下,忍耐到底,必然得福。”德志说。 “那你说怎么办?”尹懋问。 “我们轮流睡。你睡一觉,我睡一觉,时间就到了,就不存在不公平的事了。”德志说。 “行,听你的,我们立刻行动,轮流睡觉,就等黎明快点来到。”尹懋说。 两人商量既定,德志让尹懋先去睡,尹懋不客气,上了上铺,很快就打起鼾来,声音很响,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竟然睡得很踏实,真是随遇而安的人。 车厢里此起彼伏有些鼾声,和着火车铁轮碾压路轨的声音,车厢里的灯已经熄灭,人们渐渐进入梦乡,在这种环境下,人们还能睡着,可能是经常出差旅行的人,或者是太疲乏的人,在火车摇晃中,正像摇篮,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车在夜幕中飞奔,铁轨发出有规律的碰撞声,有人没睡着,低声在说话。走廊里有脚灯,亮着微弱的光,不让起来上厕所的人因看不见路而摔倒或者碰撞。 德志想着心事,心里还在惦记着《国际经济法》,但是书没带,即便带来,也没地方读书,只能用手扶着头,钓鱼,也许可以减轻一些困意。 突然,有人拍了拍德志的肩膀,德志惊醒,问:“谁?” “是我,该你睡了。” 德志一看,是尹懋,不知道他啥时候下床的,德志问:“你睡好了吗?” “睡好了。我定了时间,每人睡两个小时,现在轮到你了。”尹懋说。 “好的,我没定时间,等到时候你喊我。”德志说。 “行。你快去睡吧,我估计你的眼睛开始打架了吧?”尹懋问。 “是的。” 德志的确有些快坚持不住了,因这是一件艰苦的旅程。 德志一觉睡到天蒙蒙亮,德志赶紧下床,看到尹懋正在看《圣经》,于是问:“你怎么不叫我?” “不用了。我刚才也钓了一会儿鱼。” 德志清楚,尹懋对人严厉,是笑面虎,不愿意吃亏,可是,邪恶的也有正义的一面,他竟然说:“你不要老是算计别人,没有谁会一直吃亏吃下去的,也没有谁一直占便宜占到永远的。大千世界,要知恩图报、知足常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非常难。 天『色』微明,看来还没达到目的地,原野在移动,铁路附近的庄稼和矮树朝后面迅速地跑去。 车厢里开始热闹起来,卫生间人满为患,一个接着一个地到那个小地方去解决实际问题。 车厢里也有小孩的哭声,还有打闹声,车厢里充满了方便面的作料味儿,就是靠鼻子闻味儿,也能闻出是哪个牌子的方便面,不过,这是孩子们的专长,跟方便面打交道较多的是孩子,其次是懒汉。德志属于懒汉,懒得做饭,就泡碗面,快,而且省时间,省下来的时间,可以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比如,喜欢写作、读书还有养花种草,钓鱼啥的,其实,这些都是德志的最爱,可惜的是,养家糊口、教育、医疗和养老,这些迫切的问题,让德志倍感压力。 作为单身汉,德志不想那么多问题,有了家,有了孩子,一切都要跟着变。知道钱在当今社会还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再就是,有些人根本不在乎钱,视金钱如粪土,这些人一般都是来去无牵挂的人,其实,他们是非常洒脱的,说好听点,就是一些风雅之人,有本事挣钱,且不屑于花钱,所有的东西,都被别人打点好了,只图自己快乐舒适即可。 火车渐渐进入市区,房子多起来,高起来,越是黄金地段、闹市区,房子越高,证明这个地方越有价值。如果有钱,建议在深圳投资房地产,没准将来要靠房养老,一辈子挣钱,就挣了一些固定资产,固定资产被查封,也就没有了流动资金,时间一长,就会有一种失落感。因为像有些地方一样,养老不能靠『政府』,而是靠房子。 德志心想,如果是住在穷乡僻壤的土坯房呢,怎样靠它来养老? 路边出现一些芭蕉树,这是南方独有的,其他地方没有,是地方上的特『色』。还有一些棕榈树以及一些南方常见的常绿树种,在北方极少看到的,在这里,在大楼丛林里点缀。 火车开进许多铁路交叉的地方,车厢内开始『骚』动,列车员将票给了乘客,换回卧铺票。肖牧师没有表示感谢,仍是带着一些高傲,还有女人所谓的尊贵,在她不算亭亭玉立的身段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不讨女人的喜欢,倒还罢了;她不讨男人的喜欢,就有些问题,因为女人有秘密武器,却没有得到应用,自然,就浪费这一资源,让女人失去了优势,或者资源在沉睡,没有得到开发,或者故意为之,不让武器发挥作用,结果是,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也不像男人,就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在它自己的圈子里自由自在地游动。 火车渐渐地进入既定的轨道,慢慢地停了下来,完成了这次旅程,还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从车上下来,到处都是灯光,五颜六『色』,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光影,还有形形『色』『色』的人,拖着行李箱包,背着背包,斜挎着小包,总之,就像一次逃荒,各『色』人等纷纷登场,在地下大厅里奔走和喧哗。 大家约定,在出站口不远处集中。 这事由余哥负责,因他跑得快,就像牧羊人,看管羊群,不能让一只羊走出羊群,否则就容易遭致豺狼的攻击一样。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不听话,跑到了楼上。 楼上哪里是出站口,分明是进站口。有的人,特别是女同事,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就犯晕,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余哥跑上去,让她们回来,其中,也包括芭比。 此时,刘小姐匆匆忙忙地出现了,问尹懋:“其他人呢?” 刘小姐和齐老师没有和他们同坐一列火车,她们俩先到了深圳,在这里等候。 尹懋说:“他们马上过来,有的人弄错了集合地点,余哥正在找回他们。” “哦,不是早就说了吗?要在出站口集中的吗?”刘小姐说。 “是啊,我也才听说。但是,有点晚了。”尹懋说。 德志心想,你找的人在负责,她自己告诉大家告诉晚了,另外,还有一些,下车了走出来出站口,才听说,不『乱』才怪,你相信芭比,让芭比来带队,算是瞎了眼、蒙蔽了心。 第352章 港岛安顿 大家不说,静静地等待,刘小姐有些不耐烦,因为港岛那边还在等着,老是耗在这里怎么能行?她刚想安排德志去看看,只见那一群女人出现了。其中,余哥显得鹤立鸡群,才貌出众,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群,刘小姐见了芭比,本来有一肚子的火,也顿时烟消云散,不再多说,她只轻轻说一句:“找到了就好,你们跟我走。” 大家整理好背包,然后快步跟着刘小姐,她是港岛人,习惯了港岛人的生活,比较快速,她一到港岛的地盘,或者到了和港岛比邻的深圳,就似乎加了油一般,非常有力气来做事。 大家就像火车的车厢,跟着她跑得飞快。顺着地下大厅,转来转去,最后到了出站口,然后坐电梯,拐弯,看到有宣传海报,讲港岛哪里好玩,哪里好吃,哪里购物,再就是一些时髦的产品等等。 这些东西在诱『惑』着人的心,只恨带的钱少,当然,贪官例外,他们很有钱,只『操』心钱该怎样花,不在乎钱从哪里来,越是贫困县的,越是大手大脚。 德志本来是扶贫的,可他本身贫穷,这是很搞笑的。在离开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所里的主任说:“你应该好好搞几年律师,等有了名气,打开了局面,赚到了钱,有时间、有钱,再去扶贫,就很好,你现在到农村搞农村社区发展工作,实际上是有点着急了。不要这样冒险。” 德志当时就铁了心,要去,谁都拦不住,就这样,在慈善机构混了几年,虽有很多负面的东西影响了他,特别是牧师的所作所为,他尤其失望,对于牧师的罪『性』,他只能为他们祷告,其实,德志自身也有问题。在指责别人之前,先要检视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不行,再坚持坚持,万一不行,再进行撤退。 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行的迹象,就像《红楼梦》里的荣国府、宁国府,到了走下坡路的时候,先要大红大紫一段时间,然后再进行**。 走到了海关,德志感到有意思,海关分两边的,一边是内地大陆海关,一边是港岛特区,在内地海关这里,旅行社的工作人员出现了,她带领大家到一个地方,然后分派给每人一支笔,一张表格,填写,然后集中收起来,再将每人的《港澳通行证》收集起来,集中交到一个窗口审核,然后,拿着表格,分派给各人,证件也都发给各人,带着大家过了内地海关,然后进入港岛海关。 港岛海关逐一审核各人,然后将行李箱放进传输带,审核完货物,再审核人。不准夹带私货出去,没有问题,人和货都合格,才能过关,盖上章子,就算完成了任务。 旅行社的说:“要办电话卡赶紧办,不办的话,内地的电话到了港岛都不能用了,除非开通国际漫游不可。” 她这样一说,德志心里有些不好想,港岛本来是中国的,干嘛还有这么多限制?这是很有特『色』的。 办卡的事大家都听到了,但是没有人动,没有人动,就说明这要费钱,费钱的事,就是要好好思量一番的。 到了港岛海关,旅行社的说:“大家好,我的任务完成了。祝你们旅途愉快,玩得开心,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打电话,或者直接拨打旅行社的电话。再见!” 她说完就走了,像一只蝴蝶,消失在人群中,她赚钱挺轻松,就是签个字,交个表格,这一单生意就告完结。 正在此时,有人喧哗,德志一看,不是别人,是齐老师,她问:“凭什么?凭什么?” 港岛海关检查站的工作人员不由她分说,将她带到房间里,大家都惊呆了,像木头一样,又像石头,一动不动,齐老师被关进去,刘小姐慌了手脚,赶紧掏出电话,寻求帮助,准备解救。谁知,齐老师马上出来了。 刘小姐赶紧上前问长问短,齐老师说:“是这样的,他们怀疑我是孕『妇』,到港岛生孩子来了。真是气死我了!我胖是胖了点,但哪一点像孕『妇』呢?” 她这一说,大家才注意到她的穿着,德志观察到,她穿了流行的孕『妇』装。因为这是韩国流行的装饰,适合体态丰腴的女人穿,而齐老师喜欢追求时髦。 她穿了这件服装,不是孕『妇』也是孕『妇』了,港岛很担心内地的孕『妇』都到港岛生孩子,因为按照港岛的法律规定,在港岛生的孩子,就是港岛人,如果不加以限制,内地的孕『妇』都到港岛去生孩子,港岛的人口必然激增,实际上会影响到港岛的治理,增加港府的负担,久而久之,港岛必然陷入混『乱』。 因此,对疑似孕『妇』的女人严格检查,齐老师被请进检查室,也就不足为奇了。在港岛,越是老师,越要遵纪守法。齐老师的表现欠佳,格外引起众人的注目,越是这样的,越受到海关工作人员的注意,因此被请进小屋接受检查,是他们例行公事,没有格外的不一样。 齐老师经历这一场,怨声载道,说了半天,大家都听得厌烦了。她仍然喋喋不休。后来,上了地铁,她才中止了唠叨。 地铁非常快,跑起来很快,声音也小,地铁里有人在看书,也有人在闲聊,德志觉得有这里的人很有意思,到哪里都读书。还很有意思,没有人吃饭,没有人吃零食。 从地铁里出来,又转车,车是双层的,坐上去,很稳当,很快。上车刷卡的,是刘小姐,然后到了宾馆,旁边有很多卖鲜花的,传来清香的味道,来自四川的同事到了,但是贵州的同事没来,四川的同事坐飞机来的,快一些,贵州的坐火车,要到深圳玩,就耽搁了,不过,马上就来。 有人说:“黄主任来了。” 大家一看,正是黄主任,她让大家把行李箱集中存放,然后等贵州的同事一到,就开始给大家发卡,说:“这是房卡,每两个人一间房。今天晚上住,明天去山上住。” 她说完,让刘小姐、关小姐给大家发放房卡,发完之后,她说:“好,这是一张八达通的卡,这几天坐车坐船都可以用到它,里面有钱,可以保证这两天用的,如果你嫌不够,可以再往里面存钱。提醒大家一下,港岛的车船费都不便宜,希望大家尽量节约使用,到离开港岛的时候,将卡上的钱用完就行了。” 她一说完,刘小姐、关小姐就开始给大家发“八达通”的乘车坐船的卡片,直到每人都能得到一张。 发完了这个乘车卡,然后黄小姐说:“不好意思,大家来港岛不容易,特别是第一次来港岛的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这里和内地会有这么重大的差别呢?” 大家都不懂。 黄主任说:“好,我说,这里是港岛,和内地不是一个制度。有些不同,纯属正常。我代表机构办公室欢迎大家。这次来,不是来旅游,当然,我们会预留明天上午的时间,给大家看看。今天暂时安顿,休息好后,明天上午玩,下午开始搬家。这里,办公室为每人准备了二百港元,给大家在港岛期间零花。”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转念一想,觉得还真是那回事,机构这次花了大价钱来办这次活动。 大家很快分到了钱,德志看这情景,觉得有点像黑社会,拿了钱好去打人,实际上,是分了钱要去办大事。机构这样做,是收买人心的做法,凭着黄主任和她背后的这帮人,想要在港岛玩得开心,学得愉快,就肯定要学会忍耐。没有忍耐,就没有幸福。 黄主任安排完了,就让家上楼,德志和安德烈分在一个房间。进了房间才发现,两张床之间,连站都没办法站。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里面的电视,『液』晶的,挂在墙上,不占地方。还有卫生间,洗澡间,都设计得很合理。一个小小的客房,里面的东西还齐全。 德志拉开窗帘往外一看,楼底下的人像蚂蚁,感觉到房子在摇晃一般。 德志从行李箱里拿出东西,此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尹懋,他说:“你接到电话没?” “没。” “哦,我接到了,是刘小姐打来的,让我们到一楼去,还有事交代。”尹懋说。 “什么事啊?是不是要出去吃饭啊?大家都同事一场,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聚会呢。不过,他们应当会安排的。”德志说。 德志心想,黄主任每次到内地,都有猪蹄膀供应,味道却一般,尹懋是首当其冲的,对于市场上买的东西,不能笼统地说违反了原则。 恰在此时,更要努力去帮助,他长得像厨师,就要以厨师的身份去想厨师所『操』心的事,为了黄主任,情愿做出许多牺牲。 没想到,黄主任对他不冷不热,令人费解。不知道黄主任还记得他尹懋不?话说回来,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感恩,觉得自己所拥有的,都是通过自身的努力、付出的血水、汗水所得来的,而不是所谓上帝的功劳;对于朋友的帮助,有良心的还存在,没有良心的,干脆装作不认识,让人寒心! 正在这样想着,电话铃响了,德志不想接,电话还在响着,德志对安德烈说:“快点接吧。你的广东话说得好,千万要珍惜,时间节约点用。不要因小失大,要尽量避免平时说的注意事项,不要在这里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353章 假花无香 安德烈接听,听筒里传出了普通话的声音,是刘小姐,她说:“赶紧下楼,有事。” 安德烈说:“好啊,好啊。” 他只能这样说,到了这个份上,又是领导,又是人家的地盘,没有不听的道理。要求都要下楼,反正不用爬楼梯,在港岛,住高层楼房,如果爬楼梯,简直要命,乘坐电梯,觉得很有意思。 走廊里摆着的花,都是真花,在港岛,气候适宜,种花种草的,一般都能养得活。这些花草不值钱,但是,能带给人好心情。 二人下楼,见刘小姐和办公室的黄主任,另外有一个新来的小伙子,站在那里,见了德志、安德烈说:“你看,还是弟兄动作快一些,姊妹总是磨磨蹭蹭的。” 她对小伙子说:“来,阿脚,来,把他们的东西发给他们吧。” 原来,在阿脚的旁边,放着两个大纸箱,里面放着礼物。 阿脚是才到办公室上班的,他说:“好啊,早点发完,早点休息。” 德志一看,发下来的是方便面,还有火腿肠,再看产地,全是来自日本。德志想,日本人很厉害,汽车、电器、小发明、小产品都在港岛出现,另外,还有这些食品,更是这样。 德志拿了方便面,还有火腿肠,然后进了电梯,然后按下数字键,安德烈也一起上楼,然后进入房间,关上门,然后洗澡睡觉。安德烈还看电视,电视机播放的是广东话的节目,非常多,任意选择。安德烈稍微懂得一些粤语,看粤语台比较轻松,德志懂得繁体字,看不懂节目,认得了字,这样,他不懂的地方,就问问安德烈,他也愿意给他解释。 安德烈先饿了,然后烧水,打开方便面,用开水一冲,放进火腿肠,焖了一会儿,然后揭开盖子,开始吃起来,日本的方便面还比较好吃,难怪韩国电视剧里常有吃桶面的镜头,敢情这面还真不错。 看别人吃很想吃,自己吃,也觉得没意思。 吃了,洗澡,看电视,新疆发生动『乱』,不知什么原因,据说有人在策划,但说不清是什么组织。还有就是港岛的律政司一起交通肇事的案件,和当事人签订了风险代理合同,本来受害人没钱,经过这次代理,克扣了当事人的赔款,结果被当事人投诉,从而卷入一场官司。本来是打官司的,结果成为了被告。 一打开电视,就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问题,人生不是很容易,到处都有坎坷,以前只是说说而已,现在是真刀真枪,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跳,打开电视机,到处都是争斗,惨剧,还有怪事。正常的、正能量的东西,就像凤『毛』麟角,非常难得。这和内地的电视很不一样。 内地的电视节目,只要涉及到新闻,大部分内地的节目都是正能量,好人好事一箩筐,到处都是高尚的人;而惨剧都发生在国外,外国不好,水深火热,人们生活痛苦;中国很好,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百姓感恩戴德,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干部。 德志看了这些港岛新闻,心里很是惶恐,加上自己所住的酒店和火葬场很近,每天都有灵车来,再看看新闻,每天都有人非正常死亡,想,港岛真是一个中转站,到上面的在这里等候,到下面的也在这里。东南西北的,都在中央停留,然后各奔东西,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 他感到这里真是人生的终点站,考虑到黄金路段的房子非常贵,就在火葬场附近找了房子,连房间都布置得像个棺材,德志越想越觉得不是味,港岛这么小,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偷渡到这里,宁愿不要身份,不要户口,宁愿啥都不要,也要到港岛? 看来,人人活得有尊严,才能显得她的魅力所在,每个人骨子里都有着被尊重的渴望。内地再有钱,也没有尊严,这样的生活也不会吸引人,只会增加人的烦恼。物质太多,人就烦忧,倒不如简单的生活,没有多少欲/望,思想变得更加丰富,倒要好得多。 电视看了不少惨剧,德志有些受不了,城市越大,罪恶越大,在这里生活,需要有良好的素质,也要有较多的金钱,否则过得会很苦。港岛是个没有多少资源的地方,全靠外地运送物资进去,才有吃的,甚至连水都要依靠内地供应。这样的岛屿,经济发展离不开内地的支持,也和世界各地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否则,港岛将变成一座孤岛,岛上的一两千万人将面临生存的问题。 德志睡着了,电视机还在工作,德志顾不得许多,可能在车上没睡好,倒下便睡着,无论安德烈看电视声音再大,摇滚音乐再激烈,也没什么,全是耳旁风,对德志没有任何影响。 早晨起来,德志看书,然后洗漱,安德烈也起床。昨晚已经说了,早餐等黄主任来了再说。可能有集体活动。 早餐的事,昨天没有交代,今天都在楼下等,门口老板娘笑着说:“看看,还是港岛好。我们的房子没事。” 她说这话是啥意思呢?后来德志才弄明白,原来是江东的房子出事了,整栋楼房整体倾斜,濒临倒塌,查明原因,原来是清理河道,将土堆放在河岸,压低了地基,影响了楼房承重力,使得整个楼房倾斜,成了亚洲的比萨斜楼。 港岛的包租婆说了这话,颇为得意,她不知道港岛的地基非常牢固,建立在磐石之上,而江东的地基全是流沙,加上施工的时候,可能偷工减料,造成倾斜,造成恐慌。 德志没有学建筑的意思就在于此,建筑是要管很长时间的,一旦建成,就存在很久。一旦算错,将遗臭万年,很长时间都抬不起头,建筑物就在那里,无法掩饰,做好了,大家都不说什么,觉得理所当然;做得不好,大家就会群起而攻之,毕竟房子在国人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德志没有听他父亲的安排,去学习建筑,而是学习法律,建筑弄错了,无法更改,除非拆掉重建,那将是劳民伤财的事。学习法律,如果打起官司来,还有调解和和解的余地,不存在机械地判决。实际上不会就这样判决。而是需要双方做做工作,让大家都清楚,要达到目的其实有很多手段。 也就是法官可以和稀泥,大家都有责任,都分担一些,调解结案,止息纷争,让大家都喘口气,其实,争来争去的,最后闹了个两败俱伤。 双方都满意,才能结案,也就不存在上诉的问题。对法官有好处的,就要尽量去做。 德志选择了法律,大概就是这个目的,而且,他的理科成绩不太好,工程预决算都是数字,需要付出努力才行,克服对理科的偏见和恐惧,将理科的知识学会,准备先学后用。 文科对德志来说不是问题,恰好学习了法律,这个东西非常实用,比历史、哲学和文学要实在,但是,要想学好法律,必须要有文学的基础,法律向来都不是孤立的,都需要从各种学科里汲取营养,壮大自己,自己壮大了,才能显得整体的壮大,将法律问题用其他非法律的方式来解决,貌似做到了很不错。 在楼下等,百无聊赖,德志转到门口的邻舍,看了看橱柜玻璃那边摆放的怀表,心想,这个东西挺好的,过去的电影上常有这个镜头,总是拿着怀表数数,然后就开始开炮,像燃放烟花爆竹一般,不到午夜十二点是不会放的。 午夜放鞭炮,为的是迎接财神爷,其实,财神爷没有分身术,中国有十几亿人口,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造访所有放鞭炮的家庭呢?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就是有很多人相信这事,偏要在那个时间放鞭炮。迎接财神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一种习惯。 习惯的力量非常巨大,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改变,只能慢慢地改变,如果贪图快捷,很快就容易陷入困境,甚至反弹回去,再想恢复到目前的水准,那将是十分困难的事。 怀表,德志想要,因为,参加考试,不准带手机进考场,为的是避免考试的时候作弊。在当下的学习考试状况下,作弊成风,不作弊反倒有些另类。在一般的考试中,就有机会作弊。但是,在特殊的考试中,比如国家级的考试,就有可能无法作弊,即便给你一本书,也无法查找到答案的所在位置,在那种情况下,很难得到高分,只要及格就行。 但是,德志看到怀表的价格的确不菲,也不好意思和老板还价,因为在港岛,很少有人戴怀表,大多数戴机械表,还有的戴电子表或者石英表,走得最准确的还属于电子表,当然,石英表也不赖。 怀表不买,也买不起,就凭昨天发的二百元,恐怕买一只怀表就所剩无几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精打细算,过完在港岛的日子,争取还能剩下一点钱,留作纪念,说起来,总算到了港岛,也不至于太掉底子。 人们陆陆续续地下楼来,三个一群、两个一伙,他们在交谈,但没有人高声欢呼,比较文明。德志偷眼朝黄主任、刘小姐看了看,他们好像都在例行公事, 学习不能马虎,你马虎一点,就有人钻空子,只有在家自己学习,就用不着上班了。但是,在家上班,就需要安排好孩子的接送问题,也不吹牛,还真是一件难事。 第354章 看船看海 这是德志的想法,其实还很不成熟。 这里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很多人都愿意漂洋过海、偷渡过来,为的是将来过幸福的生活。港岛的社会福利好,待遇好,比较有人『性』。 在这个地方,有很多人都愿意接受这样的理念,个『性』可以张扬,但要遵纪守法,就连罢工、示威、游行都比较温柔,一切都按照规矩来行,最后达到目的。 在大陆国家,特别是内陆国家,对这一块比较严格,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就会遇到一场种族灭绝,而这种灭绝,是毁灭『性』的,没有任何理由。 德志刚好在大陆内地,如果统治者没良心,进行大屠杀应该没问题,在德志的印象中,有不少都是这样的,好像有些恐怖,事实上,在密闭的环境里,就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 狭隘的环境造就狭隘的心,就会狭隘地处理问题。 大家终于凑齐,各个省的队伍各自自由活动,刘小姐带着德志他们,跟着黄小姐,当然,齐老师也来了,她不会落空,特别是遇到这种情况,更是积极。是什么事?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好事。这好事一定和每人的利益相关。 没错,黄小姐说:“那么,大家休息了一晚上,还习惯吗?我相信大家都休息好了。今天上午自由活动,下午我们再搬到山上。大家上午开心地玩,然后集合。不过,在走之前,大家先要解决早餐问题。” 大家听了,非常高兴,昨晚吃了方便面,然后又吃了火腿肠,当时吃得热火朝天,满头大汗,好在在空调房里,比较舒服。现在突然遇到这个问题,解决好了问题。 早餐大家各自解决,是城里人认为最正常的事,在港岛,更是这样,像是给人一种资本主义社会冷冰冰的印象,没有人情,但是,在这样的社会,的确有很多人认为这是正常的。哪怕是一个以慈善为中心的机构,也没有非要解决早餐不可的问题存在。 德志奇怪的是,刘小姐没有说话,黄小姐说的话非常好,非常到位,令人刮目相看,要知道,说普通话,黄小姐非常为难,就像赶鸭子上架一样,好在黄小姐好好练习了几个月,才有今天这个效果。 她讲完上面的一席话,就立刻停止继续说话,生怕担心言多必失,一定会有人抓住把柄,这是聪明人的作法。 大家没说话,一起跟着她穿过狭窄的街道,奇怪的事,街道虽狭窄,可行人很守规矩,红灯停,绿灯行,过马路的路边,也考虑到了盲人,可以凭听觉、触觉,感觉到什么时候可以过马路。 穿过两条街,大家终于到了一家比较有名的早餐店,可能黄小姐常来这里吃,正适合她的口味。 德志想,这是一个十分繁华又是一个比较实在的城市,外表的繁华,车水马龙,但繁华背后,是平常人的生活。 在这里,说话听不懂,可是人和人之间,都是一种信任的关系,差不多都是街坊领居,平时是什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掩饰,不用夸张。该看报纸的看报纸,该吃饭的吃饭,该喝汤的喝汤,大家在早晨都很忙,然后,至于将来怎样,还不知道。 习惯生活在随意的环境里,动中有静,港岛人比较会享受生活,看起来比较舒服。港岛到处都是养老院,房子也不算很高,但比较旧,这些房子,在内地,可能就要面临拆迁的命运。 黄小姐让每人报上早餐的名字,德志要牛腩面,其他人要什么,德志不管,也管不了,因为有太多人了。 还有,关小姐和她先生,还有两个孩子都来了,他们还真有意思,全家都来欢迎内地的同事。 关小姐离开江城,到了北方一个边塞城市,在那里找到一个小伙子,干过不少事,也没什么学历,优势是个子高,还有就是有信仰,不管信的是真还是假,只要肯装下去,也是好事。 她不学刘小姐,不愿像她那样,逐渐耽误了青春,慢慢就老了,想要再谈朋友,恐怕很难找。她就先下手,有胜于无,况且女人的花季就是那么几天,短短一瞬,马上就进入了凋零期。 花儿凋谢,只因错过了花期,没人采摘,也没有人来爱。她不是这样。 就像玻璃橱窗外面的行人,匆匆而过,到底在追逐什么,还不知道,但是,看中的东西,有钱能买,就赶紧买,不能等待,也不能犹豫。她正在想这事,结果,那头被她称为“骆驼”的大个儿,主动来找她,向她示爱。 这男人够勇猛的,为了爱,敢于闯『荡』,发动了攻势,不能阻挡,然后,她就将计就计,中了他精心设计的圈套,她也情愿中招。 结果,干柴遇到烈火,就烧起来了,随后几年,开始了造人计划,当然,每次生育,都在港岛生,一出生,孩子就有了港岛人的身份。然后,孩子的父亲就慢慢地成了半边户,再生第二胎,他就去了南方,不再呆在北方那个边陲山寨,离开了黄沙扑面,到了海洋港岛,享受空气中咸湿的空气。 当然,想要进入港岛,还不行,因不符合港岛的人才引进计划,只能呆在海关的这边,等待机会再过去。在这边上班,到了周末,可以过海关,回去见见孩子,这样也挺满足,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次德志他们去港岛,他们很高兴,想请大家过早,但是,黄小姐制止了,说他们抚养两个孩子,非常辛苦,经济上也不宽裕,于是,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说,万一有人要追问,还是实话实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办公室有这个预算,何必要让私人出钱? 最终,关小姐没有出钱,全是黄小姐埋单,然后出了餐馆,兵分两路,除了德志、齐老师,从内地来的,大部分人都要去海洋公园,而德志早就没有报名,他从小在城市长大,动物园啥的都见过,也见过海豹,相比较而言,他们的确少见多怪,至于海洋公园还有一些游戏,比如坐过山车,十分惊险,这些东西,德志闭上眼睛,凭借想象,都能弄个**不离十。 关小姐不去海洋公园,是因为她清楚,那里不好玩,她去过,也知道门票的价格,这个不用多交代,因为,卖门票的大概都清楚,无论内地人和港岛人,进海洋公园都要出钱,让大家都明白:要想轻松一下,必须付出代价。 门票拦住了一部分人,包括德志,进海洋公园,需要自己掏腰包,要不然,就不让进去。当然,购买门票的钱,大家都可以要求,只是在这种场合,没有谁享有特权,可以免票进入,并且会被封路,这些只会在特别的地方出现。 既然德志不愿出钱,宁愿把钱用在刀刃上,也就不勉强,好在黄主任、齐老师、关小姐一家都不去,这里也有一些队伍,不至于孤单。他们兴匆匆地跟着刘小姐去了海洋公园。 坐双层巴士,让德志有些不适应,因司机都在右手,车辆沿左边行驶,说来说去,车差不多,就差在方向盘上,还有车辆行驶是靠左还是靠右,这些差别,让德志感到有些『迷』『惑』。不过,既然上了车,也就不多想。上车刷卡,用的全是“八达通”,因为上面有充值,计划好了要去哪里,要用多少钱,大概会不会用完,都非常精确,黄主任有交代,离开港岛的时候,要交出“八达通”,因这乘车卡过了海关,就完全没用了。 双层巴士十分稳当,朝港口方向驶去。德志坐过双层巴士,觉得还是港岛的车好一些,在江城坐双层巴士,轻飘飘的,总感觉到车会突然在拐弯的时候,向一边倾斜、倒下,带着这心惊肉跳,闯过了难关,在等待下一个拐角的辉煌,应当有很多要做的事。 到了维克多港,大家下车,跟着黄主任、关小姐,齐老师、德志、关小姐的先生和孩子,首先由前同事主动介绍,然后手指了指海港方向,问她见到了什么。她说:“啥都没有。” 德志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生气,但不知道气从哪里出。明明那是一艘军舰,改造一番,成为商船,然后又弄了一些志愿者,在船上免费服务,这些志愿者,大都来自世界上各个国家,里面有一个就是中国人。 在船上工作,就有提供便利的条件和优势。他们兴匆匆而来,看到门口有这些景象,不想看的心都有,但是,这首白『色』的军舰,已经退役,不知道船上到底有什么?这个好奇心,是大家所共同共有的关系。 齐老师喜欢摆各种姿势,喜欢照相,想青春永驻,可是,这只是理想,并不能当然地达到目标。 齐老师在忙着照相,看来,天上乌云滚滚,要抓紧照相,免得影响老板的问题,是不是损失?黄小姐有些着急,但是,她说:“你的事是大事,其他的事暂时放弃。” 黄小姐说完,就在港口打电话,她在问是哪一个义工在船上,可以引荐,免得购买参观的门票。关了电,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一个满脸堆笑的黑人『妇』女的,递给他们一些宣传单张。 黄小姐找到了义工,她跑出来,愿意带他们进去。 第355章 心向远方(大结局) 黑皮肤女人显然是非洲人,义工是亚洲人,都在船上,看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联合国”。黄主任不认识,关小姐说:“是你,非常感谢!” 经过介绍,原来,她和关小姐是一个教会的。平时聚会都见面,都还熟悉,只是突然叫出名字,有点唐突,还有些不适应。关小姐向她介绍了黄主任,黄主任说:“不好意思,今天找你,是想麻烦你带我们去参观。” “没问题,没问题,请跟我来。”那义工说(是个女的),她边走边介绍说:“这是我工作近一年的地方。到过不少地方,长了不少见识,马上要到期了,到期之后,我就下船。有来,就有去。没有不散的宴席。” 说着话,门口的值班保安,看见义工戴着的胸牌,就明白过来,打开门,让他们都进去了,然后每人发了一张卡片,上面画的是整艘船的布置路线图。 对于路线图,女人好像永远看不懂,她们也不感兴趣。德志喜欢看。到了港岛,他感到仿佛得了自由,连呼吸都是自由的。上了船,感觉到更加自由。这样的船周游全世界,是快退役的大船,很像诺亚方舟,住在船上,到处传福音,的确是好事。 进入船的中间一层,当然,上面还有,底下还有,就像一幢五层的公寓楼房。进入船内,迎面就是一个非洲小伙子用手在拍打非洲鼓,边击鼓边舞蹈,动作娴熟,显得特别热情,他笑得很灿烂,牙齿很白,穿着也有民族特『色』。就是这样的人,从非洲大草原来,带来异域的风情。据说,都有基督教的背景,就连笑容,都没有伪装,都是真实的。 德志请求和他一起照相,他爽快地答应了,另外,齐老师和黄主任、关小姐一家都愿意跟他一起合影。真是太巧了,竟然在德志到港岛的时候,他们也到了维克多港口。他们来,开来的是一艘白『色』的大船,德志来,是坐火车来的。其他地方的同事,有的是坐飞机,有的是坐汽车,总之,通过不同的交通工具,结果都到了一个地方。 楼上楼下,都很热闹,参观的人数较多,平时没见过大船的,或者没见过货轮的,都可以看看。船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基督徒,都是有志于传福音的人,集中到一起,在一起生活,一起工作,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图书展销。 当然,德志更感兴趣的是那些基督徒的夫妻,双双申请登船,到各地传道,承诺在船上工作的时间,然后再下船。不过,德志除了佩服他们的意志外,更佩服他们的生活,在传道过程中,夫妻更加恩爱,两人都处于危险的时候,才会懂得同命相怜,知道走到一起的确不容易。 还有,就是他们都很清楚,在这样的生活中,依靠人的力量,无法保证夫妻过幸福的生活。他们住夫妻房,房间非常小,腾出主要的空间,摆放更重要的物品。 船上有洗衣房,有食堂。夫妻房虽小,可布置得很温馨,如同在陆地上的家一样,墙上粘着工作计划,还有一些小东西,用记号笔在白板上写着重要的事。 船上的工作人员都是志愿者,就是义工,上船工作不仅没有工资,还要倒给船上的组织钱,大都带着奉献的心在做事。 吃饭免费、洗衣免费,弟兄姐妹都很乐意为大家服务,都面带微笑,因为他们做事不带着功利『性』,做事不是为了给人看,也不是为赚钱,都是尽心尽力地去做,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还熨得平平整整的,饭食基本是自助餐,做得饭菜干干净净,饮料和牛『奶』也都是新鲜的,都带着爱心去做,服侍大家就是服侍自己的亲人,服侍自己,因此,这艘船就相当于一个家。家中的成员都是兄弟姐妹,亲如一家。 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弟兄和姐妹在机器房,看守机器,那机器还有各种管道,有三层楼那么高,夏天供冷期,冬天供暖气,还为船体提供动力。每一位工人,虽穿着满是油渍的蓝『色』工作服,可衬托着可爱的人脸,显得格外亲切。 在图书展销大厅,图书品种上万种,可供选择的书籍相当多,当然,也包括港岛出版的书籍,但是价格偏贵。海外和国外,大概都重视作者的劳动,但在国内,作者的命就偏苦一些,能够有好命、走好运的作者如同凤『毛』麟角珍贵。但是,这些作者一般都是御用文人,唱反调的作者不被入流,还倍受打击。 图书很丰富,可是价格偏高,德志买不起,于是放弃,还有一些工艺品,当然也贵,包括在门口的时候送的卡片,里面也有出售。这些漂洋过海来的东西,显得珍贵,可是,德志的工资偏低,也就没办法了,想买却不能买。 齐老师也没买什么,可能她也嫌贵。 出了展销厅,旁边就是餐厅,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到了吃饭的时间。关小姐一家早已下了船,在岸上等德志和齐老师、黄主任,黄主任向那义工姐妹道谢,离开福音船,到了岸上。 在维克多港口,地方比较大,显得大气,因此大厅里有不少市民,在那里乘凉,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有的拿着手机,一边乘凉、一边玩,在那里,有不少商铺,卖的都是奢侈品,大概只有内地来的官员才买得起,大多数人都是欣赏欣赏而已。 大厅里有t型台,看来,是走秀用的。没错,上面有一些模特,正在练习。还播放着音乐,比较震撼的那种,看那模特,身材高挑,欧洲人、亚洲人还有非洲人,真的像电视上播放的那样,德志想看,但旁边有齐老师,有点不好意思。 大厅里的灯光辉煌,非常炫目,在港岛这个地方,这里就是中心,是重要的地方,也最繁华。 出了大厅,迎面吹来咸湿的海风,德志感到不太凉爽。海风吹起来,看看远处的乌云,貌似台风要来了,黑云压着高楼,气势不凡。海洋起了波浪,海风胡『乱』地吹着,德志感到一阵阵凉爽。 人到了这个地方,算是成功还是不成功。到港岛,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甚至他的父亲也没想过,这也算慰藉了他父亲的在天之灵。在亲戚中间,他也算成功的吧,坐过飞机,到过港岛,这些都是别人没有的。 可是越是这样,德志越发感到有些不满足。因为,得到的越多,怕失去的也多,忧虑也多。虽说没有多少钱,仅够温饱的吧,可去过不少地方,算是一种弥补吧。想想齐老师,她生怕别人得了好处,而自己得到好处,往往是独享的,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更别说分享了。 在海风中凭栏远眺,德志突然想到了那能满足渔夫愿望的金鱼,因为贪心,从贫穷到国王,从茅草屋到皇宫,再一落千丈,回到原点,真的,这是人的贪心,让人曾经辉煌,然后回归到起点,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齐老师还在让关小姐、黄主任帮忙照相,仿佛这次来维克多港口,就是永别一般,实际上不是,她不是第一次来,也可能不是最后一次来,但是,维克多港口对德志来说,可能是这一生最初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某个层面,他不能和齐老师相比。 刘小姐很想和齐老师在一起,因为芭比要去海洋公园,她只好割爱,去看那个不知道看了几次的海洋公园。而那样的公园,德志经常在大连老虎滩的电视节目直播里看,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稀奇的,也就不想去看。 当然,去看的话,需要自己掏钱。而来参观大船,德志一分钱都没掏,这就是区别,跟着齐老师,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看看黄主任,她没有结婚,不知道将来还结不结婚,会嫁给谁?而齐老师会不会离婚,会不会和他的第一个丈夫走完全部人生,还是中途有什么变化,都不可知。再说,去海洋公园的,还有两个未婚的女士,也是老大难的问题,德志也管不了,也干涉不了。只是盼望着她们将来得到幸福。 对齐老师,令人担忧,她的欲/望不断膨胀,对她老公逐渐冷淡,却和刘小姐打得一片火热,让人深深地担心她俩是否是同『性』恋?这个谁都说不清,因着齐老师的榜样,芭比将会效法,将会面临怎样一个人生? 看着没有彻底满足老太婆愿望的黑『色』的海洋,看着滚滚而来的乌云,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这场风雨,谁能抵抗得住?谁能得到最后的胜利呢? 看起来大家表面都没事,实际上心里有数不清的事,正如水缸里的葫芦和瓢,按下了葫芦漂起来了瓢,办不完的事,说不完的话,流不完的泪,这些悲欢离合,让人感到未来不可知,但是不得不向前走,也可能会山重水复疑无路,到最后柳暗花明又一村,谁知道呢?但愿抓紧上帝的手,带领走出死荫的幽谷,走向光明的前途。德志这样想着,不知道愿望是否能实现,在这充满神奇『色』彩的维克多港口,德志真想再次踏上那艘白『色』的商船,和那些弟兄姐妹一起周游世界,传福音给万民听,以完成使命,不白来世上走一遭。 德志的心已经上了船,那船起锚,拉着汽笛,慢慢驶离维克多港,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完成德志内心的梦想,开始一场梦幻之旅,让更多的人受益。哪怕有暴风雨,也无所谓,只想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惟独这样,才得成长,惟独经历风雨,才能见到和上帝立约的凭证,见到那一挂彩虹。 想到这里,德志会心地笑了,心儿已经随着才驶出维克多港的船向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