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幽》 白露塔下奇迹忽现 敏丫头闻草木之声

话说京城内有个白露塔,塔下便是大西街。这里四季车如水,马如龙,几乎没变化,那唯一可分辨的就是街东头的零玉湖。 此湖名不虚传。湖并不大,但占了小半条街。湖面为圆形,湖心一个圆形的珍湘岛,除了水里的鱼,其他在湖上或湖中的都是圆的。湖面像死了一样,不用力捣它它就不动,水平如镜。春如梦,夏如星,秋如潭,冬如镜。 大西街东部是零玉湖,中部是白露塔,西部原来是甄府,后来甄家被抄,人也散了,此后那里成了小贩和艺人的天下。不过话说回来,甄老爷做的是大官,人也年轻,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那么高的地位家里也比平常百姓好不到哪儿去,不知谁鸡蛋里挑骨头,害得甄家被抄,免去甄老爷的官职。 甄府人散后,甄老爷甄刻琏带着夫人林氏和丫鬟小隐到零玉湖旁的愁娥村做农民。小隐是个孤儿,被林氏收下做丫鬟的。她才八九岁,别看她小,能干着哩。现在家中空荡荡的,一张破草席,还有呢,就只剩贵重的饰品了。要不是戴在身上,估计也要被官兵拿了去。 初秋七八月,夏日的热气倒是没褪去,收割的日子都快到了。秋老虎太猖狂,庄稼干死了,热倒是能忍忍,要是饿,就怎么也受不了了。不饿死也要热死,不热死也要渴死,反正活是不可能了,但小隐年轻,她死了也太可惜了。 小隐道:“夫人,这年头日子不好过,您为了生计,给个耳环小隐拿去换只鸡鸭给老爷夫人补补。” 林夫人勉强笑了笑,她没有力气笑了,有气无力地说:“瞧这丫头,好像我什么时候没同意似的。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这忠诚的姑娘将耳环小心翼翼包着,向大西街另一头走去。当天人多,人们又认识她,为了避免尴尬,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直径向颦姐家走去。 颦姐和小隐关系好,小隐经常到那儿去玩。到了愁娥村后再也没来过,小隐明显变得拘谨了许多。 “呦,小隐来喽!”颦姐对谁都挺热情,她从头到尾把小隐打量了一番,又吩咐丫鬟给小隐搬椅子。 “颦姐,你也知道,我们这儿过得不好,今儿来不为别的,就想把这耳环当了。”小隐将耳环递去,颦姐好好看了看,叫来了侍女,说了一些话。不久后,侍女牵了头牛来。 小隐哪好意思收下,忙阻拦到:“颦姐,这可使不得呀,牛可贵呢,耳环不值。” 颦姐笑道:“难道你还要匹马不成?” 小隐无理推辞,只好将牛收下。她刚要走,颦姐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小隐,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唠唠,你难得来一次,我虽富,但一个人很孤独。” 的确,颦姐丈夫死得早,孩子丢了,虽说她很会挣钱,十分能干,但是没什么知心人,几个侍女比她小十几岁,三年一代沟,她和她们根本说不上话。小隐毕竟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一口答应下来了别看她这么聪明能干,其实她特别小。人小心不小。 这时天色已晚,谁也没有心思出门,天气热的下午人们总想睡觉,太热了,人们就毫无睡意了。 甄刻链热得坐在草席上发呆,可是就是不见小隐的踪影。林夫人又热又渴,不知如何是好。珍湘岛是个好避暑的房,但小隐不来,他们去那就不太道德了。 “老爷、太太!”小隐飞奔着回到这里,后面的牛哼哼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小隐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光,她不顾喘气,刚站稳了就把颦姐告诉她的秘密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这姑娘太有本事了。 “真的?”甄老爷显然不信,倒是对牛挺感兴趣。不过他几秒钟之后就去皱起了眉头,“哪儿弄来的,耳环不值一头牛,有没有为难人家?” 清官还是清官,太善良了。问明白后,甄刻链才放心。他吩咐小隐带夫人去珍湘岛避暑,自己找几个壮汉搞定这头牛。 小隐听话极了,一是身为丫鬟就应该对主子恭恭敬敬的,二是因为她可以趁机验证颦姐的话是真是假。 从湖边到珍湘岛有一条直通的木桥,小隐领着肚子日渐变大的夫人到珍湘岛上的小亭子里休息。她让夫人闭目养神,自己却蹑手蹑脚来到岛的另一边。 这傻孩子,明明知道颦姐是在开玩笑呢,但还是想去“冒险”。“岛的亭子后面······一棵红色的橡树······红色的橡树?”小隐一边回忆一边找,绕了好几圈。其实她好几次经过那棵树,只是没有发现而已。她还纳闷道:十月枫叶才红,今年秋老虎,怎么红得更早了呢? 幸好小隐发现叶子的形状不对头,不然一百年也别想找到。小隐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摸索着,揭开一块松动的树皮,只见里面黑洞洞的,怪吓人的。 小隐壮了壮胆子,把左脚伸进去,发现里面很冷,但没有放弃,接着把另一只脚也伸进去了,小隐又开始害怕了,两只手紧紧抠住树皮。不过,哪棵树的树皮禁得起她那样折腾,“哗哗——”小隐、树叶、石头都被硬拉下去了,滑进黑色的密室。 “咚!”小隐摔倒在地,她不相信这一切,跳了几下,终于确定自己站在实地上。她不敢说话,怕惊醒一些想不到的怪物。她真的受不了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就这样吧,这样表现的勇敢一些。 没有光,阴暗潮湿,四下弥漫着一股腥味和腐朽的气味,甚至还有……恐惧的气味。阴暗的密室,安静得窒息,可怕的,令人恶心。 小隐轻轻的向前走着,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只知道令人恶心的腥味越来越淡,光线也越来越亮了,小隐心中忽然有了强烈的欲望。小隐越走越深,不仅能看见东西了(其实她也没睁眼,就算睁眼了也没什么好看的),竟然还有隐隐暗香萦绕。她还是不敢睁眼,怕睁眼了看见可怕的东西。里面很冷,但小隐一身冷汗,衣襟上全是白花花的汗渍。她不知道眼外的世界,也不敢知道。唉,要是那样就太可惜了,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棵栀子在生长,栀子倒挺常见,发光的还真少有。 一棵栀子一季能开十来朵,可这株只开一朵。它白到最白的程度,白得洁而不惨,看起来很柔和。栀子不高贵,不娇气,不矫情,牡丹啦,月季啦都红的华丽,天生一副皇后样;他不像彼岸花、曼陀罗妖冶得神秘,吸引人们的眼球。她很纯洁,没有污点。花开的过美了反而会像幻像,是做的过于完美反而会变得虚假。栀子美,会有人不赞同,但它的纯洁是不可否认的。即使残了,败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栀子一生清清白白,凋谢后把仅友的养分给后人(花)。自己没有美得让人痴迷,但可以香飘十里。在夏日火热的天气里,要一缕栀子香是最享受的。百米外若有一从栀子,嗅着香气准能找到它。 小隐经不住栀子香的诱惑,微睁双眼,他竟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不过也不怪,小孩子嘛,能走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惊讶吧,孩子,可她却把刚要出口的一声尖叫咽了回去。 “千年唯有一客访,素女唯悟我心伤。盘古开天我才长,你愿还乡就还乡。”一个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如泣如诉,如怨如歌。小隐一开始没当回事,但马上清醒过来:这里没人说话呀?难道是栀子在唱? 纤细的手指龟速的像栀子花伸去,就在玉指就离花瓣只有几寸时,花后突然冒出一张可怕的脸来。 “啊!”尖利的惊叫几乎要刺破鼓膜,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声尖叫本应是在洞口就发出的,但到如此地步,谁还忍的住?别说小孩子了,一个男子汉都受不了啊。 只见这张脸皱巴巴的,银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眉毛又黑又粗,浓得不自然,像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睛比常人黑,眼角有三片花瓣。鼻子像鹰喙,又尖又长,并微微向下钩(对,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鹰钩鼻,尽管我不确定那时候他就出生了),怪吓人的。那耳朵就更怪异了,扁扁的,长长的,尖尖的。 对方好像也被吓到了,“什么?”那妖婆瞪着眼睛,质问道,“你是谁?怎么找到这的?说!”她向后退了几步,随即抽出一把铮亮的刀子。 “我······我是贪玩掉进来的!”小隐底气不足,但她知道她不会出卖颦姐,“吓死我了,终于找到个活人。”他希望打破僵局,但她失败了。再说,要是那妖婆不来,她还不至于这么害怕呢。 “活人?你才是人!谷灵什么时候被凡人视为同类了?好啊,你们这些凡人,越来越猖狂了!后退三步!” 脚竟不听使唤,小隐就像被人拉着,向栀子走去。 那妖婆吼到:“住手!”说着,她快步冲上去,离栀子花还有几步之遥,她纵身一跃,双手同时伸出,像一支黑箭向栀子花射去。小隐在她碰到栀子花的前一刹那摘下了那朵花,银色的光环飞快的扩大,一直消失到看不见的地方,照亮了整个密室。顿时,整个密室仿佛被刮了一遍。不,是整个世界。哈哈,而妖女则被光环的力量冲飞。妖婆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震起滚滚尘埃。 妖女用力的爬起来,用双手撑着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摊血。她举起一只手,用脏而破旧的袖子擦了脸。说:“把花给我。” 小隐已经知道他是坏人,有了花,她仿佛感觉自己有了许多勇气。她也要强大起来,也要指点和命令别人。她毫不退让,提高音调:“我凭什么给你?” “就凭这个。”妖婆坏笑道,拍拍手,又不知从哪里飘来个人,只见那人悬浮在空中,像躺在床上一样安详。真奇怪,这人跟怀孕了似的,好像很虚弱,腹部隆起一大块。再仔细看看她是谁,这下可把小隐吓了一大跳:林夫人也被抓住了? 妖婆脸上的坏笑阴险的让人头皮发麻,交,还是不交?停,妖婆要花作甚?他为什么要为花不惜一切代价?莫非这花有特殊的力量?妖婆不是常人,是那个谷……管他是什么,他就是谷什么的那个玩意儿,一定不是要钱,十有八九是要权。但他自己都有法力了为什么还要栀子花?先不给她,应该赶紧想怎么救林夫人。要是花给她了,她还是不放?林夫人怎么办呢?好了好了,抓紧时间想办法。 直接问她的用意是行不通的,只能智取。如果时间不够,那就随机应便吧。“贵人谷灵小姐,(她终于想起来是谷什么了),鄙人有一不情之请:你是如何拥有如此强的法力的?” “哼!你到有脸问,告诉你吧,这丑女活不了多久了,她已经染上鬼风毒,把花给我,好让他趁着尸体新鲜着下葬。” “不许你这么说她!”小隐气的鼻子都歪了,她知道自己暴露了,不如继续硬着干。 密室里又变的安静得窒息,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你也不可能想到,黑暗中又出现了一个人。 只不过是一个小男孩。 这小男孩也挺怪的,跟妖婆差不多,乱蓬蓬的银发,眼角有三票花瓣,耳朵又尖又长。估计这男孩也是叫谷灵的那个什么玩意儿。 “妈妈,妈妈,你好像受伤了呀。”小男孩最多五六岁,跌跌撞撞的跑到妖女跟前。断断续续的说,“咦,妈妈,你拿着刀子干什么?” 妖婆狠狠的望了一眼小隐和花,想把男孩哄走。可能男孩有好奇地向另一边走去。稚嫩的声音又想起:“这个是什么人呀?”他说的不是小隐,而是林夫人。男孩跳起来一碰,法术竟然解除了,林夫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小隐反应的特别快,冲过去扶起林夫人,捡起妖婆的刀子,迅速架在妖婆的脖子上。“但我们离开这儿!”她的口气十分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妖婆的神情低落起来,使劲的捏住小隐的膀子,仿佛要将它捏碎,一闭眼睛,嗖的一声,他们又回到了地面上。小隐推开妖婆,拉着林夫人飞快的跑着。一路上头也不敢回,脚也不敢停,声也不敢出,一直跑到愁娥村才罢。 甄老爷(现在已经不是了)早就把牛杀好了,小隐炖完了牛肉汤,一口没喝,只是坐在那里愣发呆,甄刻链在讲述杀牛的过程,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一点也不敢相信,就在几小时前,她做了一件光可怕的能吓死人的事情。 谷灵是什么?妖女和男孩又是谁?唉,不想了吧,天不早了,赶紧好好服侍夫人,老爷睡觉。 哼!鬼才睡得着,最好赶紧研究那朵花吧。 这多栀子花倒是真稀奇。真下来还是发光,还是那么香。说他有魔力吧,没发现,说他没魔力吧,有那么稀奇。让我想想……停!它唱的歌是怎么回事?“你愿还乡就还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要这样的话,它能治林夫人的病么?就是那个……对,鬼风毒! “天不管地管,官不管民管,你不管我管,何我不能管!”密室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声音轻松了许多。这是何意?小隐不是男孩,又是丫鬟,没读过书,一个字都不认识,那能听懂他的话呀! “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妖婆害自己。你领先,我随后,一人力量远不够。”难道栀子花要帮我?小颖心里好像被谁点燃了一盏灯。但转念一想,栀子花怎么帮我呢? “花之美,淡如水,熬成汤,则更香。”声音又响起。花怎么熬汤呀? “鬼风寒,鬼门关。若不管,你心酸。”就是让我少废话,快点熬呗。 “是也。”过了大半天,终于说了句人话。好了,我赶紧去熬了,只要你愿意牺牲自己。 “为百姓,死不亏。” 经历了这么多,而且就在这一天内,小隐真的感觉十分的累。但不管说什么,小隐感觉好久都没有真正的送了一口气,真正的放下心来。 愁娥村到是个好人的地方,小隐毫不费力地借来锅和柴,又到乡下舀来干净的泉水,回到村里烧起火来。干了这个又干了那个,天都快亮了。也好,能打发时间。太阳才从天边探出半个脑袋,红的像个鸭蛋黄,看起来如此遥远,但山又好像贴着它似的。周围的山峦还是黑乎乎的,天空是粉色的,金光从云中射出来,像童话里的清晨般美好,如果去掉夜晚铺的黑纱,堪称完美。有些忙碌的人加早早升起炊烟,还有出城砍柴的樵夫。水烧开了,天又亮了点。晶莹的露珠收拾收拾行李走人,白雾渐渐消散,顽强的虫子又爬出来了(初秋都那么猖狂,不是顽强就是厚颜无耻),潮湿气不知跑哪旮去了,反正这样的清晨就是最惬意的了。 热水里,花儿在发光,没有枯,似乎是水火不浸,但水也香了,香味从水中“飞出来”,小隐怕招来人(尽管她知道香气不是飞出来砸自己的),拼命想盖住锅,可怎么也碰不到。 栀子香······ 香······ 好浓······ 小隐快晕倒了。莫非是妖花?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 “小隐!快醒醒,快醒醒!”小隐睁开眼睛,看见颦姐在摇她,一副关切的样子,自己正躺在地上。 “花······”小隐向原来放锅的地方看去,那里只有土和灰烬,小隐心里一紧。 颦姐用毛巾而小隐擦汗,道:“你只管放心好了。我来的时候看见你躺在园子里,锅还烧着,把话汤唯给了林夫人,欢乐炊具。” 小隐松了口气,清醒了许多,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要回屋,只见甄刻链扶着林氏出来,林夫人头发白了,还连道肚子疼,小隐和颦姐都吓坏了。 “快送到我哪儿去!”,颦姐扶林夫人进轿子,自己也进去了,小隐跟在后面跑着,甄刻链抄近路向另一边跑。 到了颦姐家,侍从去喊郎中,那傻头傻脑的郎中也没办法,颦姐无奈,命侍从请巫婆来。 那年代,巫婆不稀奇,这巫婆倒挺怪的:只见这张脸皱巴巴的,银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眉毛又黑又粗,浓得不自然,像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睛比常人黑,眼角有三片花瓣。鼻子像鹰喙,又尖又长,并微微向下钩(对,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鹰钩鼻,尽管我不确定那时候他就出生了),怪吓人的。那耳朵就更怪异了,扁扁的,长长的,尖尖的。 “这不是······”小隐差点喊“密室里的妖怪”,但那么多次都忍住了,在任一次也不要命。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小隐不敢想行昨天听过。“快生了,拿毛巾,热水,咒语接生快。”小隐看得出,妖女对林夫人没死十分不满,对她谷灵的银发更为不满,眼球都凸出来了,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似乎很难。 咬破让所有人都出去,小隐还是不放心,怕咬破趁机伤害林夫人。但小隐是个明白人,如果让大家怀疑其咬破,那妖婆可不会饶了自己。 过了半天,林夫人没有呻吟或尖叫,也听不见孩子的哭声,人们急了,颦姐想,这是自己家,自己又不是男人,她轻轻推开门,看见巫婆用法力对林夫人“驱邪”,孩子被忽视了,像死了一样安静。小隐不顾侍女阻挡,冲进去大喊“住手!”,颦姐道:“小隐,不得无礼。” “他是妖怪,她会杀了林夫人!”小隐再不说,林夫人就是她害的了。 “都胡说什么呢,”颦姐显得有些生气,又转向妖婆,“这孩子不懂事,说胡话哩。” “你明明知道!”小隐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可他又没什么地位,只好住嘴退下。妖婆只好不再施术,免得闹出大乱子。说:“我不是接生婆,今天只是帮个顺道忙,且先告辞。” 妖婆走后,大家一拥而上,一起恭喜林夫人。“这孩子挺漂亮,以后你能享福了。”“是个女孩,不能考状元,但至少干农活不用自己费心啦。”人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但没有发现,女孩的眼角······ 有三片花瓣。 小隐自然是看见了,他心里担心没用,人家看见了会当成鱼尾纹,也不知道谷灵的存在。 颦姐说才生过孩子的人身子虚,让林夫人在她那儿休息,小隐可以先回去,颦姐的丫鬟用不完,派两个服侍好了。 谁也不知道,在晚上子时最中间的一秒,女孩整个身体发出白光,像栀子花一样,光晕又把世界“刮”了一圈,说实在的,女孩和花融为了一体。 她就是甄栀子。 我们再讲讲另一边。这个地方绝对隐蔽,活人好像是没来过,这里是地震后留下来的缝,早就被树挡得严严实实,不嫌恶心你就去吧,对了,那一带是蛇的天下。 除了灰色就是灰色,阴暗、潮湿,安静的窒息,和密室有一拼了。天哪,收回上一段。有人来。 很年轻的女人,青丝如瀑,盘成一个很高的发鬓,戴着铂金的头饰,漂亮得要命,华贵的衣服,上等的好线在上面绣了凤凰和彩云,真是个俏女子,不过,她来这里有何贵干? “我来了,拿属于我的东西。”她几乎不动嘴巴,冷冷地说。 尖利而不顺耳的声音从裂缝地下钻出来,好像千万条指甲在刮黑板,让人头皮发麻。裂缝中的神秘声音说:“还有脸来?干得不如一个傻子,那丫头有勇有谋,你怎么不选个笨的?” “那女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你还要怎样?” “你不是说他家很富的吗?” “唉,我又告诉你被抄了,人散了,还有一个不错了。” “你办的不够,我不满意,所以你的东西的事先搁一搁了。” “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辛辛苦苦为你忙活到现在,而你,你是用什么态度对我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让我干的事我都干了,还要干什么!我现在夜不能寐你知不知道!” “你的事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不——”女子哭开了,“啪!”的一声跪倒在地,鲜红的血从袍子里渗出来,像绽开了一朵朵罂粟花。冷风从裂缝下面袭来,月光照在女子脸上,他的头发被吹散了,脸苍白苍白的,吓人得像女鬼。也许是哭得眼睛肿了,她停止哭泣,又开始嚎,“为什么不还我的孩子!为什么!”血水、泪水融到一起,像小溪似的,天空雷声大作,不一会儿就下雨了,更分不清雨水、汗水、血水、泪水了。她哭着哭着又倒在地上,估计是晕倒了,或者哭不动了,至少在泥浆中的她已不省人事。 是颦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真假假真大闹甄家 栀子女习武论天下

林夫人死了,传言是病死的。 以前甄家的人几乎都来了,大家一起凑钱给林夫人布置厚葬,毕竟以前甄刻链夫妇给了大家很多好处,怎能到甄家出事时撒手不管呢。 颦姐也来了,来时眼睛已经肿了。大家劝她不要再哭了,她那里肯,谁忍得住啊,哭的几个时辰后,眼睛真的成桃子了,一碰就疼,实在忍不了请郎中来看。小隐没哭,因为她不信。看了林夫人的尸体她还不信,只是有点精神恍惚,后来想起来要哭,差点把命搭进去。 甄刻链也没哭,因为他不能沉浸到悲伤中去,他学着小隐,假装林夫人没死。是的,她还活在大家心中。甄刻链得设法养活栀子,要乐观,让孩子好好活下去。 不管会发生什么,生活还是要继续。小隐要把栀子当做林夫人服侍,像对林夫人一样忠诚。 就这样,小隐和甄刻链把所有精力和希望放在栀子身上,颦姐也给予了许多帮助。 十年后,小隐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简直是林夫人年轻时的翻版,如出水芙蓉。栀子也成了懂事的女孩,不负众望,智勇双全,貌美如花。她幸好没有谷灵的银发,黑发及腰,玉肤如雪,粉脸细腰。村里经常有人开玩笑说“这姑娘这么漂亮,我提前给我儿子定下,免得到时候抢不到。” 甄刻链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人们来,不是看栀子,就是想买小隐。小隐是该嫁了,但小隐不肯,栀子不愿,甄刻链舍不得。在村子里,甄家很有名气。 有一天早上,一个村民急急忙忙跑到甄家,告诉甄刻链,他做梦梦见两个带着面具的小娃说要报复甄家,面具一摘是两个狐妖!说着,又有一个大妈闯进来,说:“有两个小娃娃大摇大摆地走进村子,说要找你们呐!” 还未回过神,两个和栀子一样大的孩子走进来,架子很大的样子,大声说:“甄甲、贾珍来访!”村民们对望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就是他们!” 小隐问:“你俩有何贵干?” “来要人。”甄甲说,“不给人给钱。” “大人叫你们来的?” “呸!自己来的!” “口气不小啊。”小隐想起十年前的密室中,自己也是这么勇敢、倔强。 栀子从山上砍柴回来,一进门,看见家里的人都一脸沉默,还有这么多“客人”。她见情景如此尴尬,只好说:“大鸟都回窝了,还怕小雀来搅和?” “喏,我们要的人来了。”贾珍说。 甄刻链慌了,用眼神示意小隐保护栀子,却被贾珍看到,贾珍笑道:“我们不要她的命,只要她的人。” 小隐绕到他们后面,假装收拾栀子挑来的柴火,说时迟那时快,她拔下簪子架在甄甲脖子上,说道:“这是夺命簪,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不说就等死吧!” 贾珍拿出刀子要刺小隐,小隐反应快,踢掉了。她忽然看见,那是十年前妖女的刀子!小隐想,这是妖女的人,那前后两次攻击小隐和栀子就说得通了!一定不是偶然! 小隐捡起妖婆的刀子,脚用力一蹬,飞出几尺远。当她脚刚落地,甄甲大喊:“栀子是妖怪,淹死她!不信看她的眼角!” 两个村民把栀子抓出来,一看,眼角果然有三片花瓣。两个村民吓坏了,尖叫着跑出去,估计再过一会儿,人们就把他们围住了····· “小隐,盒子······” 说着,人们拿着绳索、渔网,一起冲进屋里。甄甲贾珍得意地坏笑着,说了许多玄乎的话,反正就是在骂栀子是妖怪,又做作地说,大家不杀了栀子,栀子就会杀了村民。 小隐是个女中豪杰,爱打抱不平,而且不会屈服。她十五岁那年,她到乡下采药,土匪抢了农民的谷子,她只是路过,本来她可以不被土匪发现,但她看不得百姓受苦,冲过去拿山里知名的硬野果打晕了一个土匪,其他土匪想勒死她,不料她躲过了就踢倒了壮实的男人。 现在也不例外呀,打他个头破血流,解恨解气又能脱身。小隐躲过众人,一脚踹翻了甄甲,拉着栀子要逃,村民迅速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速度还不算快,就是人多,挡着她们也是偶然),麻利地将他们五花大绑。 “把那丫鬟也淹了,免得她打死人,做偷鸡摸狗的坏事!”甄甲揉着腰大叫到。 “不如把那老头儿也干掉,免得他再复仇。” 小隐娇嫩的脸扭曲着,恶狠狠地瞪着甄甲,甄甲朝她投来一瞥,嘴一歪,鼻子一皱,一副得意的样子。甄刻链不怕死,随林夫人去了更好,栀子这么聪明,死不了,可以安心走了。栀子满不在乎,一副轻松的样子,说不定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拉到零玉湖淹死吧,只是以后喝那儿的水小心点。” 嘿,他们说干就干,把小隐、栀子、甄刻链分别从隔得很远的地方扔下去,然后······ 回村庆祝去了,感谢甄甲贾珍。 没人性。 小隐上刀山下火海,经历风霜雨雪,水性好,先游到水面上,发现有人站岗,阻止他们出来,只好换了口气游下去了。接着,她找到了躲在珍湘岛的栀子。才到岸上喘了几口气,在珍湘岛看守的人就发现了她们,无奈,又扎了个猛子,回到水里。她们一起去找甄老爷(不能分头找,万一走丢了,你当这是路面上啊),找到第二天都没找到,她们自己倒是快累的没命了。 在水里活不了,必须去陆地。小隐想,唯一生的希望就是珍湘岛······密室! 密室的入口在红橡树,貌似还有其他的。十年了,谁记得清。好像有,还是在水下的。不管了,必须找一找。 找入口时的艰苦不必提了(她们找的累,又是在水下,一言难尽,至少作者被累死就没人讲故事了),这扇门是青铜铸的,上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花纹。没看起来很老了,在水里保存完好。进去后没有机关,这是好处;还有和十年前相同的腐臭。小隐不再害怕了,小时候都没吓死,长大了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她只是万分感慨,也不知感慨什么,但心里有一种怀旧的感觉,想到了颦姐、栀子花和童年。 密室里有空气,而且再往深了走就看见了栀子花,又开了一朵,和上一朵一样,她又唱起了小歌谣,并答应保护她们。小隐坐下来,给栀子讲起了当年在密室里的事。 多说废话没有用,她们在密室中多了一会儿,在栀子花的帮助之下,她们回到陆地上(算她们有福,人们确定他们死了,就没人看守零玉湖了),躲在颦姐家里。 “小隐,盒子······” 甄老爷的声音响起,是的,小隐没忘。她不能出去,只好托颦姐去找盒子。 颦姐回来了,带来一堆盒子。“那房子被烧了,我说是要木材他们才给进去,喏,盒子都在这儿了。”颦姐说道,声音中透着几丝惋惜。 几个盒子都蛮普通的,里面装着首饰,有一个盒子是榆木的,有漂亮的花纹,打开一看,是一件银斗篷。栀子穿上试了试,消失不见了,把帽子摘下来,只剩个头悬在半空。 “哈,幻身斗篷!”颦姐笑道,“传说里的,打小就听说过。” “有了这个有什么用,颦姐?”小隐问。 “啊,偷东西用。你们不干那个行当,可以躲着不被发现。” 听了颦姐的话,小隐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知道,这样一直在颦姐家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穿着幻身斗篷也不能躲一辈子。必须找到一个不知道他们的地方过下去才能踏实。 那天,颦姐给她们收拾好首饰,又给了她们一些衣物。颦姐打掩护,小隐带栀子穿幻身斗篷,找到一个好地方去。 是的,没有这个逃走的想法他们就不会有后来戏剧般的故事。他们逃到了什么地方呢?不要急。 对,这个地方主张不要急。永祥仙人待在这里以前多年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拜访过他。“千年唯有一客访”说的是栀子花呢,还是永祥仙人呢,谁也不知道,大概都是吧。永祥仙人头发像谷灵,银的发光,长长的高独辫垂到腰际,白眉毛、白睫毛,白色的胡子像头发一样长。他身着白袍,看起来仙气飘飘,说白了,除了皮肤,一身银白色。 当然,永祥仙人在深山中居住前年,不食人间烟火,拥有一身好功夫,他从开天辟地以来就出现,收的第一个徒弟就不用说了吧——栀子。 栀子能习武练功,小隐便不用操心了。但永祥仙人却笑着说:“小隐,你一身好功夫,从小有胆识,先教教她,待她会剑法、箭法、棍法再来练内力,你也一起学学。” 这老林,池中有水怪,林中有狐仙,天上有雕,整天住的人心烦意乱。栀子说:“有师傅在,怕什么。”这么一说,也有点道理,可大部分还得靠自己。 栀子学得很快,速度惊人,不出半年,她便正式成为永祥仙人的徒弟。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类话鬼都听腻了,但无论怎么说,她就像乐毅,不出半年攻下七十多座城池。 永祥仙人道:“栀子要是能半年练出好功夫来,那我修炼千年便白练了。虽说她已入永祥仙的门,但还要练习剑法、箭法、棍法,不得休息。” 半年以来,栀子起早贪黑地习武练功,永祥仙人不让她吃饭,除非自己有本事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不然饿死就不是他的事了。唉,这样的情况下,谁不会好好学习呢。现在成为永祥仙人的徒弟了,不但没放松,还更有难度了:要捕猎只能捉猛兽,小的不算。 别误会,永祥仙人绝不无情。只要有点突破,小隐和栀子就可以出山去城里一趟,买点东西(银元竟然都是永祥仙人变出来的)。 赶集市最让人快活的就是热闹。不仅是卖东西的,而且有耍猴的、耍蛇的、算命的、卖唱的。今天就是有点怪,大多数人都跑的一出去了。栀子也去凑热闹。她俩瘦,钻过一层又一层“包围圈”,发现有两个壮汉在比武,人们频频叫好。一场结束了,人们期待着下一组会是什么样的。 “我来!”栀子不顾小隐阻拦,跑到人群中央,人们看一个小弱女子想挑战,认为她必败无疑,一个像只瘦猴的小伙子站出来,摩拳擦掌,好像他已经赢了。 小隐偷偷把竹竿给她,大战开始了。 栀子一脚踢在哪小伙头上,疼得他哇哇乱叫,他也做出反击,左一拳,右一拳,栀子灵巧的躲过了,然后她利用竹竿的弹性飞到那男子身后,出其不意来了几拳,他想往后倒压死栀子,但栀子像飞一样划走了。小伙问:“天下像什么?” “像你妹!”说着,栀子一拳击中他的脸,又一弯腰来了个横扫腿,把他绊倒。“不过说真的,人世间那么多事,发生或没发生,都没什么影响,如果要让人记住你,只有做第一,第二也没有地位。虽说没有最好······”她提高了音调,“但至少我比你好!”她一脚把小伙踢出八丈远,拍拍手,叫到:“我赢了!”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不打败别人,就等只被别人打败吧。”栀子望了一眼正在喘粗气的小伙,并拒收赢家的银子,跟小隐回山了。 回山路上,栀子和小隐被截住了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飞狼匪三伪史逸雍 土狼夜刨万具人尸

截路的无非是永祥仙人住的老林边的土匪,早就听说过他们,无恶不作。据说土匪头头外号飞狼,貌似姓张,张爷的手下一个比一个狠,人是成串成串地杀······ 她们插翅难逃了。 大约有十来个人,胡子一大把,牙是黄的,据说是吃生人肉导致的,还有,黑牙可恶心了。瞧他们一个个的,长相似凶神恶煞,光秃秃的脑袋上裹着红头巾,手又黑又粗糙,长满老茧。他们分明就是巨人混血,长得和野猪有一拼。 小隐和栀子摆出要打架的架势,她们背靠背,握紧拳头,拿好各自擅长的武器(栀子擅长用剑,准确地说,她什么都擅长;小隐擅长用匕首,她从小第一次战胜就是用匕首),准备战斗。 土匪们知道他们不是常人,慢慢地靠近她们。 又开打了。 栀子先抓住正要打她的土匪,左一脚,右一脚,再用剑尖一挑,立马飞跃起来对丑陋的匪头连踢十几脚,再趁没下落又接连踢倒几个。她们在一群土匪中转来转去,仿佛在跳拉丁舞,特别是把剑或匕首从土匪身上拔出来时,另一只手升起来去打另一个土匪时,就像一个收脚转身的动作。 然而,做女的总用些坏处——当最后只剩三个土匪时,那几个终于脑子开了窍:小隐和栀子太轻了,一扛就把她们扛回山了。 匪窝里一股子腥味、臭味、汗味、酒味,那恶心,可怜的栀子被熏吐了。小隐在密室里闻习惯了,但也快晕过去。几个土匪用刀子抵着她们向前走,那些满脸酒气的人看见她们就傻笑着,有的还迅速地碰一下。真不要脸,不管小隐和栀子的目光有多么厌恶,他们还是嬉皮笑脸地吐着酒气说疯话。 走了好长好长时间,只见一个看样子老奸巨猾的男人倚在熊皮“宝座”上,如果说他像哪位“历史人物”,那就是“智取威虎山”中的二当家,狡猾,又跟个小娘么儿似的。这家伙,一张化着妆的脸,一副颓废样。 “张爷,人给您带来了。”小喽啰眼神充满期待地说。 张飞狼不屑地望了一眼那个小喽啰,朝他扔了两枚银元,那小喽啰就千恩万谢地走了。 “怎么,知道我是谁吗?”张飞狼玩弄着手指,瞥了她们一眼说。 栀子也轻虐地哼了一声,笑道:“久仰大名,张废狼。哈哈,废狼也会捉兔子呢,这位估计一根兔毛都咬不动呢。” 飞狼来气了,走下台阶,把栀子的下巴往上一捅,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看你太小,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他又走到小隐旁边,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今晚就你吧。” 小隐和栀子被扔到一个岩洞里,很冷,一群妇女畏缩在哪里。 “大家不要害怕,你们想,大家是背靠背绑着的,可以互相解绳子。”栀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可以让其他人帮你看好怎么解。”既然大家都被抓来了,互相帮助很在理。永祥仙人教她们出去也要行善,就凭没辜负永祥仙人,栀子也十分开心。 大家全都自由了后,她们又通过敲击岩壁发现薄弱点。小隐和栀子用未成熟的内力击破了岩壁,幸好声音不大,妇女们又沿着边缘继续抠、踢、踹、推、掰······一个仅够一人通过的洞出现了。 当半夜小喽啰来抓小隐时,除了那个大窟窿,就是岩洞中顽强的杂草。 飞狼决定报复。 小隐和栀子回山,永祥仙人把他们叫去谈话。 “不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使用我教你们的功夫打架。”永祥仙人心平气和地说,“如果我想让所有人都学会我的功夫,那就不会只传给你们,直接开个武馆好了。” “那······您都知道了?”栀子大气不敢出,虽然她也不怕永祥仙人。 永祥仙人拿起漂亮的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附近的村里人都疯传两个女豪杰打土匪呢。” 小隐不想顶撞永祥仙人,但她也开口了:“我们是为民除害,再说,我们不打他们,他们就会打我们。” “到老林里猎一只妖怪来,记住,不许乱杀无辜,光天化日之下不得杀生,以你们的话,杀妖怪是为民除害。明天寅时准时练功。”永祥仙人又喝了一口茶,再次心平气和地说。 到了林子里,正寻着妖精,却见一个真正的妖怪:密室里的妖婆。那个偶然帮助小隐逃脱的男孩也在她旁边。现在他都不是小毛孩啦,挺俊的,比小隐小两岁,头发长长了,束成高独辫,尖脸,尖耳朵,比妖婆不知好看多少倍。 栀子拈弓搭箭,正欲放箭,小隐阻止了她。妖女正好想找小隐和栀子,这下妖女可捡着大便宜了。她一施术,栀子就快晕倒了。小隐借助竹竿的弹性飞跃到妖婆身后,把匕首架在妖婆脖子上,寸步不让,用毫无商量的口气说:“你是谁,来干什么?” “我是大名鼎鼎的巫婆史来,来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别装糊涂!”小隐迅速窜开,妖婆还未缓过神,他又把到架在男孩脖子上。 “好吧好吧,告诉你也没用。我来给逸雍说亲。” 小隐差点大骂起来,她惊讶道:“十六岁左右就让他娶亲?你是在骗我吧,说真话,不然我先杀他,再杀你。” 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开打。准确的说,是因为意外情况——又来了一个史逸雍。 真的一模一样。 那场面老尴尬了,栀子身上的法术早已解除,她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打后来的史逸雍。妖女呆呆的站在那里,小隐尘其发呆之际,一脚踢上去。除了先来的逸雍,其他人打作一团。 妖女带逸雍走了,后来的假逸雍被打得不省人事,栀子说:“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 “看着看着,我就知道是谁了。”小隐道。 “谁呀?” “张飞狼。” 她们这几天很累,想提提神,在林里杀了好几头会偷庄稼还会杀人的人面豺心狗肺兽。整个林子的都快除光了,百姓也少了一分惶恐,浑身带人面豺心狗肺兽的黑血的她们换了身衣服倒头就睡,估计寅时还起不来呢。 现在她们终于明白,她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是安全的,或者说,她们没有一刻是安全的,必须提高警惕,最好睡觉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雕叫太渗人了,不到寅时他们就被惊醒了。天没亮,黑乎乎的,云是灰的,月亮还挂在树梢哩。没办法,起来就睡不着了,如果睡着就会起迟,后果不堪设想。他俩麻利的穿上衣服,互相梳好了很难梳的凌云髻。当然,凌云髻很高,非常提气,最重要的是,女孩子爱美,凌云髻看起来像皇后。 屋子里面一盏昏昏的油灯,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天气很冷,远方传来的狼嚎,偶尔有鸟叫,但都是雕,鹰。不知不觉的,栀子和小隐开始饿了。园子里种了菜,但是夜晚是看不见的,这白天才能去摘。如果出去摘野果,妖怪能夜视,栀子和小隐出去被吃掉了都不知道。 有敲门声。栀子一口咬定不是永祥仙人,小隐吹灭了油灯,拉着栀子躲到密室里(这里的密室不是珍湘岛上的那个啦,是用相信人留给他们的墙洞,躲避敌人用的),又是一阵声音,但躲在密室里听不清。 那家伙破门而入。幸好不是什么坏人,史逸雍。 史逸雍说到“我不是坏人,请你们出来。我是史逸雍,别害怕,我比我娘高强。” 小隐和栀子悄悄的跑出来,拿竹竿敲了一棍。那个人捂住眼角和耳朵。可是来不及了,粘米面做的假尖耳朵掉下来了,无奈之下,飞狼只好仓皇而逃。 “这人是不是变态?”栀子咒骂道。 “说不定。”小隐沉思着,“那个正常人两次装扮成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呢?天快亮了,我们出去练功吧,免得师傅又说我们迟到。” “嗯,那就不管他了。” 永祥仙人早知道练功亭了。见小颖和栀子一脸恐慌,便笑道:“我来早了吗?好吧,今天的确来了早了点。多练一会儿也没坏处。” 空着肚子练到辰时不容易啊,她们都快没力气做早饭了。栀子埋怨道:“师傅,您再收一个徒弟吧,不用怎么练功,就专门当厨娘。” “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不然还要你们做什么。”永祥仙人斩钉截铁的说,“你们练功不仅是学会功夫,做饭、生活也包括在内。”他正说着,栀子就对小隐咬耳朵:“师傅分明是在欺负我们,炫耀他不用吃饭。” 这天晚上都快累死了,永祥仙人又布置了一个可怕的任务:到一片闹过鬼的山岗去采灵药。永祥仙人布置任务的时候还念念有词:“我们这儿很偏僻,又缺医少药,到远点的地方采药没错。”这个理由貌似没有瑕疵,她们不能否认,就这样,她们被永祥仙人的借口轻而易举地打发走了。 幸好这儿也不算太远,但比老林里可怕多了。大部分土被冻住了,表面上一层的冰才化,还透着寒气。湿漉漉的土壤发霉了,栀子有洁癖,都不想踩上去。这里除了杂草,只有狼嚎狗吠,乌鸦、臭雕从天空中飞过,要是叫一声,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傍晚天是灰的,又是满月,恐怖的气氛让人胆战心惊。 “武器带全没?”栀子捅了捅小隐。 “好像没有。你也没提醒我呀!”小隐的声音尖得不能再尖了,细得几乎听不见。 “我们还是抓紧找那什么灵药,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栀子把手伸进自己的箩筐,刚想拔剑自卫,摸到的却是滑溜溜、软乎乎的玩意儿,好像还是个长条······ 栀子感到不对劲儿,再一摸······蛇!栀子一看,几尺长的白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眼睛里还有灵气哩! 正常人抓住蛇第一反应无非是一个字——甩。栀子把蛇甩掉,继续找灵药。找到子时,还是不见传说中的灵药。又找了半个时辰,“唔噜唔噜”的犬吠声响起,小隐拉栀子躲在一个废弃的蚁丘后面。 “呜呜——”一只丑陋的猎狗跑到山中间,叫了几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长嚎一声,一大群土狼整整齐齐地从四面八方聚来,它们神情专注,有时甚至擦着小隐或栀子的肩膀而过,却完全无视她们的存在。 整座山彻底是黑、黄、灰组成的了。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场景呀! 一阵肃静。 月光洒下来,开工了。 所有土狼齐刷刷地低下头,用前爪刨土。带着霉味的土被翻开,下面则是冻土。土太硬,它们爪子被土磕破了,却浑然不知。它们臭烘烘的嘴巴里吐出的热气把冰捂化了,它们不知疲倦地刨着,已到丑时,它们同时停下工作,再次齐刷刷的抬起头,仰望明月,鸣叫起来——它们刨出上万骷髅,陆续变成人尸,站起来,走起来,一起叫起来······ 接着又是轰隆一声,人尸和土狼都向四周散去,留下一个大圈圈。中间的土破了一个洞,长出一株栀子,翠绿的叶子,一朵白花,发着蓝光······她们在可怕的土狼和阴尸的监视下,动弹不得。 栀子做了一些奇怪的手势,念了一些像咒语的话,花自动飞来。 阴尸和土狼反应慢了一步,他们想去追,栀子已跑了一段路了,小隐在后面打掩护,栀子自己也对付一些,跑出了会闹鬼的山,土狼和阴尸像被锁住了,怎么也出不来。一回山,栀子大叫,释放一下紧张,又对小隐说:“第一次发现这里是最特别美得山,比那座山不知好多少倍。” 她们回屋换了衣服,喝了几壶水压惊,反应过来后赶忙跑去找永祥仙人交差。 永祥仙人背对着他们,正聚精会神地看一幅人和土狼和平共处的图。 “你们来早了。不过这是好事,就算是神仙道哪里也会好几天被困住。你们用了两个时辰,勇气可嘉。”永祥仙人转过身,道,“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看这幅图吗?” “知道。”“不知道。”栀子和小隐同时说。 永祥仙人一挥袖子坐下来,并吩咐她俩也坐下来。永祥仙人喝了一口茶(这快成他的经典动作了),感叹道:“那座山以前有一个传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五色栀定天下贤士 小白助双英进天悦

“山上在一千多年前只有人和土狼两种动物,人和土狼是好朋友,或者说,他们必须是朋友。他们要一起守着一个秘密,就是灵药。”永祥仙人说道。 “那为什么人都死了呢?” “就在你们一年前来的时候,不对,是你们来的前几天,有两个自称甄甲贾珍的小娃娃到山上,说人们必须杀光土狼,不然人们会因为土狼而没有好下场。就这样,被蒙蔽了双眼的人们就信了,疯狂屠杀土狼。没有土狼保护,野兽都来袭击人们。杀净土狼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土狼都回来了,还是那群,土狼咬死所有人,一场暴雨后,人和土狼都困在了山上,人在地下,土狼在地上,只有月圆之夜,才可共存,但人违背了天理,毕竟人的祖先用自己血肉之躯为担保,让两种动物相依为命,人必受惩罚,土狼不在,人也不得生的权利。” 永祥仙人叨叨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正事:“灵药才来没?” 栀子从背篓中拿出一朵花,白色的栀子花发着幽幽蓝光,香气浓郁。“是这朵吗?”栀子小心翼翼地将花递去,说道。 永祥仙人双眼一亮,说道:“就是她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东西,这朵花我在珍湘岛密室里摘过一朵,只不过发的是白光。”小隐惊讶极了。 “唉,你见过世面太多了,所以变得没见过世面了。”永祥仙人说了一句根本说不通的话,“五色栀子全世界只有五株,能摘到他们的人就是天下贤士了。一个人一生只能摘一朵。” “五色栀也有传说吗?” “那当然。五色栀分别为红,黄,蓝,绿,白,一共五株,一株一色,一株一朵。不过真正会有效的只有一株中第一朵,第二朵也发光,但摘到第二朵还是普通人。你们摘得是第一朵,谁摘得谁就是天下贤士。但是摘过的人就会有很多人来挑战你,甚至刺杀你。小隐你说你也摘了一朵,那你也有危险了。” “师傅您这么厉害,也能摘到吧?” 永祥仙人笑了:“这五色栀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出现了,比我还老。在我三百岁的时候,和众神仙一起把五色栀藏在最奇奇怪会的地方。我摘它有什么意义?” 栀子和小隐崇拜的叫起来。时间已到第二天寅时,永祥仙人叫他们去练功,虽然他们太累了,但每天寅时准时练功是必须的,不可不服从命令。就在栀子转身之际,永祥仙人那么厉害,几秒钟就把栀子花封印在栀子身上。 不得不说,栀子变成了最可怜的人,因为······她身上封印了两朵五色栀,幸好她不是普通人,不然早就没命了。五色栀威力之大,一个花瓣足以让一群坏人命丧黄泉。那座山上的人也是被山上的五色栀害死(他们活该,五色栀是见义勇为)。史来是坏人,但她是谷灵,法力高强,死不了,但至少给他留下了永久性的内伤。 啊哈,真不巧,练功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别告诉我又是那个扮成逸雍的飞狼),但这也不算一般“人”那晚在山上遇到的白蛇。 “栀子,小隐,我是颦姐送给你们的守卫,一定相信我!”蛇开口说话了,也不怪,眼睛里就有灵气,再说,她们都算是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了,什么风雨、怪事没见过? “你怎么证明?” 白蛇叼起匕首,利落的把自己砍成三截,疼得死去活来,挣扎着叫道:“我叫小白,我是真的为你们的!” 管他是坏事好,栀子用咒语还原了白蛇,找永祥仙人看看小白是好是坏。永祥仙人看了小白的记忆,并确定小白没撒谎。永祥仙人道:“小白,既然你说你是来守卫她们的,但他们比你厉害多了,不需要守卫,不要误会听我说完,你可以帮助她们。” 小白开心地跳起舞来。人们说蛇是大自然的舞蹈家,但得有音乐伴奏,用笛子什么的才跳的更欢。小隐不禁吹起银笛,小白也跳得很认真,练功亭好久都没有放肆的快乐了。 永祥仙人在刁难人这方面可真厉害,又布置一个艰巨的任务:去天悦派找甄甲贾珍。 天悦派是个老有名的门派,里面出来的人都厉害得很,而且都是“好人”。永祥仙人说,天悦派出来的都很善变,假装好人,留下美名,再偷偷摸摸做坏事。最厉害的可以做坏事,人家还以为他是在做好事,就比如说甄甲贾珍。 做坏人容易,做好人难。最难的是让一个真正的好人做坏人。进天悦派,唯一的办法就是有帮派里面的人推荐。那第一步就是找一个天悦派的傻子帮忙。而且,这个傻子必须傻到信任他们的程度。 必须在十天之内完成任务,三天过去了,都没混进天悦派。小白笑道:“你们再这么愁下去,我都能混进你们的头发里了。”小白也许不知道完成不了任务的后果:不许吃饭,练功不许停整整十天。 第四天晚上,小白出去玩了,本来就属他鬼点子多,现在更可怕了,由于没法进天悦,他们只能策划进天悦之后干什么。她们无奈,觉得受惩罚又不会死人,几乎要放弃了,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小白太给力了!她篡改了一个天悦派的学子的思想,逼他写了推荐信,栀子第五天就可以去天悦派了。走前让永祥仙人把他变了一个样子,免得甄甲贾珍认出来。 天悦派的人就像吃饱了撑的,一天一次比武。每人都要参加。栀子故意假装零基础,没敢用真功夫,因为出风头是会影响后果的。她假装疼的求饶,才能下场。人们兴致勃勃地看热闹,栀子披上幻身斗篷,悄悄开溜。 据小白的情报,从西边数,第四间屋子放着所有学子的资料,栀子的资料还没来得及写,所以只用找到甄甲贾珍的。到那里,那气派,气吞山河:一份份资料用羊皮纸信封包着,红色部分写着名字。一个个信封堆成山,找一个信封如大海捞针。怎么办,来不及找呀!栀子想。 孩子,你做了一年永祥仙人的徒弟,你都干哈去了?栀子翻了几下,才想起来可以用咒语。念了两句咒语,一个信封飘来,栀子来不及看,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栀子隐形了,信封没隐形!虽然她知道是自己拿着的,但一个信封悬浮在半空也怪吓人的。那人尖叫起来,栀子赶快把信封塞进幻身斗篷,蹑手蹑脚离开了,估计那家伙也是当做幻觉了吧。 接下来两天栀子表现突出(差的突出),顺利地被开除,可以回山了。回山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到大厅找永祥仙人。也巧,永祥仙人也在那儿等她。 “我没来得及看,您先看吧。”栀子递上信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王府上下寻甄氏者 逸晨逸雍反抗史来

“甄甲贾珍,属谷灵,与五色栀同岁,追寻所有五色栀守护者,并将祸害降于其身。”永祥仙人认真地读着,把信封倒了又倒,只有这一张纸, “就这些?”栀子惊讶道。 “果然是他们,人和土狼、栀子的父母和颦姐都是他们害的!”永祥仙人第一次咬牙切齿地说。 小隐一惊:“甄老爷、林夫人和颦姐是五色栀的守护者吗?” “是的,甄家一直都是,只有甄家人才知道这个秘密。”永祥仙人捋了捋胡子,道,“颦姐没有把你当外人,所以才告诉你。史来和颦姐好像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 “密室里的妖怪吗?” “没错,据我所知,史来和甄甲贾珍狼狈为奸,一起干坏事,但史来却为了另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呃·····”永祥仙人不知怎么说下去,这个东西说出来也许栀子会不高兴。 几天后,由于突发情况,永祥仙人只好把调查谷灵们的阴谋的事先放一放,栀子和小隐也得先出去避一避。 鬼都没见过如此可怕的瘟疫。 先是乡下及家人病了,人们竟没当回事,有些人家里有了死老鼠,人们叫巫婆来把老鼠弄走,再到庙里拜了拜,怕死老鼠会影响运气。后来又有好多老鼠集体死亡,人们觉得不用害怕老鼠做坏事了,没想到接着死的就是人。患者最初的症状是突然发烧、头痛、肌肉痛,随后出现呕吐、腹泻和肾功能障碍,最后是体内外大出血。这种病毒的感染者有可能在一天内就出人命。人死后又没趁早下葬,又倒了一批人。有的家庭人都死光了,尸体还在屋里没人管。 几天后,又来了一批抖摆子的人。就是患了疟疾。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刚剧烈抖动一会儿,又停下来,喘口气后又抖得像轰隆轰隆正在榨汁的榨汁机。 病都传染开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几个村里人都死一大半了。若有兴趣,了解一下抗战时的思茅城,哪里的瘟疫就像现在一样可怕。 命运很公平,病毒也向永祥仙人的茅檐下蔓延。老林里病了些动物,甚至还有病树。园子里的菜枯了,水脏了,天灰了,好的动物没了,小鸟飞走了,乌鸦和臭雕还呆在那里。 这里待不下去了。 必须走。 永祥仙人第一次神情那么严肃,第一次说话那么斩钉截铁。他不再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看起来太吓人了,他直接地说:“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她们太听话了,去屋里收拾收拾和永祥仙人道别,没有犹豫,直奔京城——那个曾今她们快要在那儿死掉的地方。她们会回去的,他们可以去报答颦姐,可以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赶了一夜才到京城。她们看到这里还没变,人熟地熟,心里说不尽的激动。小隐二十岁了,栀子十二岁,虽说她们不小了,但还是有一种冲动就是对着大西街大喊:“我们回来了——” 她们向着白露他走去。 颦姐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年轻。她显得憔悴了,脸色有些发灰。侍女还是那样,房子还是那样,甚至空气的气味还像当初一样清香。 颦姐笑道:“我等你们两年了,你们怎么才来?现在想想当年,好像就跟昨天似的,你们说是不是?” 也许是颦姐的笑太刻意了,小隐和栀子僵住了,一动不动,直到颦姐大声吩咐侍从准备吃的,她俩才从梦中惊醒。 她们边吃边聊着,好不痛快。 “吃完之后你们得跟我去一趟王府,他们那儿正急急忙忙地找甄家的人,他们家夫人找不到甄家人头发都白了。”颦姐道。 “万一是陷阱,让甄家人去,再下黑手怎么办?”栀子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常和他们打交道,他们人挺好,还讲信用。” “至少吃完后不行,因为我们赶一夜了,得休息会儿。” “得,李环,你去收拾床铺,服侍小隐和栀子休息。”颦姐爽朗地一笑,小隐和栀子也跟着笑起来。 大西街还是那个大西街,白露塔还是那个白露塔,零玉湖还是那个零玉湖,珍湘岛还是那个珍湘岛。就是有一些变化,也无非是人多了点儿,街宽了点儿,天蓝了点儿。甄家没人了,房子也被烧了,以前甄家的丫鬟都投奔王府了,亲戚朋友也各奔东西。不管怎么样,人们还记着已毁灭的甄家。 终于回来了,但心中却不是个滋味。伤心呢,激动呢,害怕呢,情绪难以控制。王府又是个哈东东,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呢。世道之乱,悠哉悠哉。 小隐睡得正香,栀子就醒了。她走下床来,看看房间里有什么。她看了半天,除了自己的行李,还有一个大箱子,这木箱子挺漂亮,就是有点像棺材。栀子向它走去,脚步越来越迟疑,但还走去······ “嘭!” 箱子炸开了,冒出两个阴尸来,很明显,是甄甲贾珍······栀子已来不及拿武器了,伸过拳头要打,可手被缠住了,他俩合力抓住她的脖子,使劲掐······ “栀子!” 颦姐在她面前,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关切的样子。栀子还没反应过来,喘着粗气,颦姐尽力安慰她。小隐也急急忙忙给她擦汗。 “甄甲贾珍······要杀的下一个人是······”栀子话未说完,又晕了过去。 “李琦、李环,你们一定照顾好栀子,让她好好休息。小隐,你跟我来。”颦姐一招呼,所有人都忙起来。 颦姐和小隐来到颦姐房,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们,窗户和门也关的死死的。 “王府的大少奶奶是五色栀的守护者之一,甄甲贾珍可能几天后就来,趁此机会,你和小白务必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切记,保护好大少奶奶王宁玫,五色栀不能落到他们手里。”颦姐压低声音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连栀子都不能告诉,而且五色栀不能再封印在栀子身上了,她太小,五色栀的力量会把她搞得魂飞魄散,实在不行就找永祥仙人帮忙,因为世界上也只有他有对付甄甲贾珍的本事了。” 小隐听得一字不漏,她只觉得颦姐变得像永祥仙人,最爱布置凡人做不到的任务。 小隐随颦姐去了趟王府,感觉丫鬟们都是儿时的姐妹,而人们就是新主子。想到昔日的甄家,心里又多了一丝伤感。人们笑着看她,有一种被压着去见法官一样的感觉,呃······这貌似还是那次被带进匪窝时的感觉。 人们散开给她让道,颦姐带着她往深处走,最后走到一个房间,案上放着一块甄家人的玉牌,案桌后面,坐着一个满脸忧郁美人儿,长得甚是眼熟。好大的眼,脸白得像戏子,唇红得像血珠,头发黑得像乌檀木,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发型(这里一缕头发编成三股辫,那里一缕头发编成鱼骨辫,绕啊绕,七弯八拐的,还有各色价值昂贵的发饰,当然是乱七八糟的了),身着一件妇人家太太的长袍,上面又秀着乱七八糟的凤凰彩云牡丹,多美个人儿! 美人儿开口说话了:“小隐,你终于来了!”她的眼睛放出了光,更加楚楚动人。 “呃······你是甄宁玫小姐?”小隐大惑不解,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对对对,就是我,你可算来了,老爷太太怎么样,自从嫁到王家我什么都不知道,一点你们的音讯都没有啊。对了,他们的孩子现在一定长大了,男孩还是女孩儿,俊不俊?”王甄氏十分激动,哗啦哗啦讲了一大堆。 “真不知是谁造的孽!”小隐竟哭起来,“我们甄家被抄了,房子被收了,到乡下住吧,林夫人病故了,甄老爷被村民扔进湖里,到现在都下落不明,直到现在,村民们还想杀我们,整天不得安宁,孩子叫栀子,很漂亮,但从小失去父母双亲,命还能再苦吗?” 小隐边哭边说,惹得颦姐也在一旁抹眼泪。王甄氏心里也不好受,连连道歉,说完,也伏案哭起来。王甄氏准备白银百两,一束丝和新衣裳赠与小隐,无论小隐怎么拒绝都没用,只好收下了。 回到颦姐那儿,小隐本该回屋,却在回屋路上听得有人在议论她的事,便停下脚步。 “夫人,小隐也不小了,那么大个姑娘,早点安排门亲事吧,都二十多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嘎巴嘎巴地像嚼橡胶,甚是难听。等等,有可能是史来。 “别人家的事你管不着,我不是林夫人或甄老爷,我能帮她,但她这么大不嫁自有她的原因,我看单着挺好,我一出门人家就笑我寡妇,这不还是照样生活?你干你的活去吧,她的事她有权自己安排。” 小隐转身一看,发现穿着斗篷的老妈子眼角有三片花瓣,脸皱巴巴的,小隐一惊,马上换道去找栀子去了。 “逸雍,你有话好好说嘛,别一天到晚都发脾气。你给我做饭去!”史来在裂缝中有个小屋,她正安慰逸雍,对逸晨大吼大叫。 逸晨明显比逸雍有本事,也明显比他帅:皮肤白,鼻梁高,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很瘦,但很壮实。最好玩的是,他的头发卷卷的,史来见到他一次喊他一次“洋鬼子”。逸晨绝对不是谷灵,是个正常人。 逸晨和逸雍都恨死史来了,原因恰恰相反:逸晨恨史来,因为史来对他太坏;逸雍恨史来,因为史来对他太好。不管如何,意志相同,可以拧成一根绳子,一起反抗史来。 两个只有帅气的青年一没脑子,二没力气,成功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但可怜的小家伙必须成功(这足以体现他们没脑子),所以,只能利用——花痴们。 逸雍会捣乱和发脾气,逸晨几乎什么都会,为什么说他没脑子,因为史来从不让他出去,他有知识,没见识。报仇最有效的办法之一就是把仇人当猴耍。所以······可以利用史来溺爱逸雍(别提了,史来溺爱逸雍溺爱得太变态了)。 这天下午,裂缝中又传来了恶心的声音,甜得发腻,咔吧咔吧,好像是骡子在嚼蚕豆。逸雍完全可以假装生气,把史来吓个半死,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却转过脸来朝着好兄弟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大叫起来,史来也吓着了,询问怎么回事。 “头疼,头疼!”逸雍抱着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史来神情慌张,不停地念咒语,可还是无济于事,妈呀,天下都找不出演技更好的演员了,又滚又叫,又哭又闹,史来乱了手脚,逸晨悄悄跑到史来的房间(这老巫婆够坏的,卧室门前都机关重重,逸晨差点被一个变异的大公鸡咬掉半个脑袋),偷走了史来的宝贝,具体是啥玩意儿不知,至少史来没了它就等于一个废物,会那几个咒语也不厉害。 “我呼吸不了了!我要到裂缝外面去,我要呼吸新鲜的空气!”逸雍快活地鬼嚎着,史来只好听他的。到了裂缝外,逸晨和逸雍又开溜了,直到闯进一片老林,他们才停下脚步。 “快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逸雍向逸晨凑过来,脖子伸得老长,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让史来如此珍惜? 这是一个大石匣子,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而且没有缝,打不开,逸雍夺过来一扔,刚落地,匣子又飞走了,顺着匣子的方向,他们看见了一个白影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二人初见顿生莫感 永祥仙回天宫取鉴

这个人头发像谷灵,银的发光,长长的高独辫垂到腰际,白眉毛、白睫毛,白色的胡子像头发一样长。他身着白袍,看起来仙气飘飘,说白了,除了皮肤,一身银白色。 他俩都看呆了,逸晨拉着逸雍赶忙跪拜,说“鄙人见过永祥仙人”诸如此类的话。永祥仙人扶他们起来,并招呼他们跟他走。 大厅里,两个漂亮的女子坐在那儿,见永祥仙人来了,连忙起身问好。逸雍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一切都有兴趣,逸晨哪里都没去过都没他那么兴奋。 “啊哈,人都来齐了,我也懒得介绍,还是先讲讲这个石匣子吧。”永祥仙人喝了一口茶(第无数次做这个动作),“看上面的花纹,是一个密码,破解后才能打开盒子,这个花纹很像洛书(洛书,古称龟书,是阴阳五行术数之源。在古代传说中有神龟出于洛水,其甲壳上有此图象,结构是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五方白圈皆阳数,四隅黑点为阴数。”洛书“之意,其实就是”脉络图“。大千世界,万事万物,八卦五行是分门别类;如何组织成有序运作整体,就是洛书之功用。相传,上古伏羲氏时,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后为《周易》来源。又相传,大禹时,洛阳西洛宁县洛河中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划天下为九州。又依此定九章大法,治理社会,流传下来收入《尚书》中,名《洪范》。《易·系辞上》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就是指这两件事。),但不是洛书,洛书有规律,这个是乱的,黑珠白珠可以动,唉,麻烦,先得把洛书拼起来。” 趁着永祥仙人去拿纸画洛书的当儿,栀子和逸晨的目光“不幸”地相遇了。 逸晨的眼睛是深棕色的,几乎是黑色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但还能看到宝石一样的光芒;栀子的眼睛就不同了,也许没人注意到,她的瞳孔是灰蓝色的,深邃而明亮。这样美的两双眼睛,好像被无形的绳索锁在了一起,眼都不眨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在玩干瞪眼呢。眼就一直向对方望着,眼中除了灵光只剩下——对方的影子。 逸晨捅了捅逸雍,道:“你认识这女孩吗,我没出来过,只觉得眼熟。”(不许说我抄袭《红楼梦》) 与此同时——栀子捅了捅小隐,道:“我们只见过逸雍,对不对?可他旁边的家伙也看着眼熟。” 小隐和栀子脑子特别灵,除了洛书,还有乱七八糟的机关都被她们破解了。 匣子里放的是一张纸和一颗心,心还在跳动。 永祥仙人仔细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具体内容请待下回分解。这颗心脏据纸上说,好像是史来的。 这几天栀子和逸晨都精神恍惚,眼前总会浮现眼睛的灵光。 重大消息! 永祥仙人要回天宫了,去拿一面重要的镜子。 这个镜子不是普通人臭美用的镜子,也不是照妖镜,更不是厄里斯魔镜。藏在天宫的东西,一定不是想要就有的,据说,这种镜子就只有一面,不是用铜磨出来的,使用白花花的银子做的,永远不会失去光泽。 总之,永祥仙人要离开一会儿,一去要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师傅,你去的时间不一定,那在这期间,发生什么事都要我们来扛吗?”永祥仙人站在山顶,正欲化作大鸟飞入云霄时,栀子说道。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永祥仙人转身对他们说道,“大厅茶几上有一本书,随时随地都得带着,所有事都可能发生,每件事的解决方法都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永祥仙人把宝剑绑在腿上,一挥手,手臂变成了翅膀,银发变成了鸟冠,人变成了稀有的白色凤凰,一抖翅膀,直冲天空,帅气的白影渐渐消失在云中,栀子对那彩云再三祈祷,便回到大厅去找那本书。 书摆在茶几上,看起来什么特别也没有,甚至比普用书更加简陋。永祥仙人的东西一概简陋,总是看似普通,其实不凡。栀子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翻开书之后,她大失所望:什么字也没有,估计永祥仙人打算让她自己对付。 她继续翻啊翻,希望能找到文字,可翻到最后一页,还是空的。就在她要合上书的前一瞬间,书“炸开了”—— “嘭!” 书又打开了,书页自动翻着,飞速的翻到第一页。书页中飞出来了一些若有若无人影,越来越清晰。她吓了一跳,连退了几步。人影愈来愈真实,她看清了: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小隐,还有一个长得怪怪的,但他也马上认出来了。瞧他长得又矬又矮,一脸阴险,分明就是谷灵;她的脸、手都皱巴巴的,说话嘎吱嘎吱,令人毛骨悚然,不用说,一定是史来。 接着,背景也冒出来了:在愁娥村。乡亲们也信史来,和史来一起把她们们两个堵在一间破屋里,火把啦,锄头啦,菜刀啦,他们都拿着武器,史来也拿着当年的匕首,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人不动了,栀子就想:杀出一条生路来不就行了吗?等死可不是好办法。 采取栀子的想法,“栀子”就开始对人们拳打脚踢,企图逃出去。结果由于舍不得下狠手,被人们乱刀砍死。现在画面又回到开始,人物定住不动。 动武不行,说理没问题吧,虽然几乎无可能——“栀子”神色慌张地辩解,可没人听,人们又向她们围来······ 就告诉我怎么办吧! 画面还是不懂。 “迅速穿上幻身斗篷逃走行了吧!”栀子这个急性子快被它整疯了,对着空中的影子喊道。 画面动了,“栀子和小隐”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在愁娥村村口出现。 金色的银子和小人儿们都不见了,取代它们的是一段资料: 有一种幻身斗篷是用谷灵的银发编成的,不仅仅是让穿斗篷的人失去形和色,而且能隔离一切,甚至能抵挡法术,当做盔甲。与其他幻身斗篷不同的是,它们可以让穿斗篷的人没有实体,像幽灵一般,可直接穿过某物,但在斗篷里面却能拿东西。 栀子没有时间再去看其他内容了,这时小白来报信,说门外有访客! 这时已是傍晚,幸好永祥仙人飞得快,不然傍晚飞翔的凤凰都会化为灰烬,虽然可得重生,但飞那么长时间就都白费了。 没见过天宫吧,在云之上,到处弥漫着仙气,准确说,这里是失重的,坏处就是没有地也没有墙,会踩着别人,非常危险(真正的危险:更可能被别人踩到)。 永祥仙人刚站稳,就有一个人拦住了他:这家伙分明是耍酷,穿着金的红的,还给自己画两条粗眉,好像他有多了不起似的。 “许鹏,让我过去,再说一句,你是我见过最肥的鹏。”永祥仙人漫不经心地说,语言中还带着挑衅的意思。 有好戏看了,那传说中的“许鹏”被激怒了,尖叫着化作金红相间的云鹏,永祥仙人也腾空而起,漂亮的白凤凰与肥壮的云鹏打作一团。 比起永祥仙人,栀子够清闲的了。逸晨和逸雍来研究那张纸,而栀子只用看看他们有多笨,顺便帮点忙。小隐去一个颦姐告诉她的藏书阁了,去找有关五色栀的资料。 趁着丑陋的云鹏喘气的当儿,白凤凰忽然化作一团火,变成灰落下来,许鹏正摸不着头脑,永祥仙人的真身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现在天宫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许鹏喘着粗气,插着腰喊道。 永祥仙人绕天宫飞了一圈,都没找到他当年的房子。唉,他分明是最厉害的,却最不被人当回事儿。不好好待在天宫的就不是好神仙吗?去人间也是一种罪行吗? 夜晚,月亮的白光惨白惨白,直刺人眼。永祥仙人拿出用镜子做的头盔,并施了法术——从里面能看见东西,外面看不见里面(太老套了,但你得想想当时是什么时代!就想出这一办法,足以让人感觉:哈哈,我真聪明)。 白凤直径向月飞去。 要是月宫里没有什么宝贝,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感谢我吧,没让你失望,哈哈。当然,那面银镜一定会在不好找的地方。这一点永祥仙人早就料到了,把东西召唤来的咒语几乎是最简单的。 “银镜银镜,迅速显形!”“银镜银镜,迅速显形!”“银镜银镜,迅速显形!” ······ 估计是没有用了,这么好的东西也不会一个小咒语就能变出来的。自己找真的有点麻烦。 现在永祥仙人安全了,栀子和小隐又有麻烦了:甄甲贾珍带领一大堆不知名的玩意儿来找麻烦。 银鉴在哪?银鉴在哪? 甄甲贾珍来了,该怎么做?甄甲贾珍来了,该怎么做? 这下完了,双重困境啊!怎么办······ 谁来帮帮我······ 谁来帮帮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甄甲贾珍再闹甄家 幽武女万花阁失魄

啊哈,银镜在这里!一个漂亮的小镜子被固定在一棵树里。椭圆形,银色的镜面光滑无比,把所有东西映得清清楚楚。边框也是银色的,花纹像幅画,乱七八糟,是用镀金“画”上去的,精美无比,那做工,那气质······上下左右各有一块宝石,分别是红、黄、蓝、绿,宝石十分圆润,充满光泽,估计是人的汗水以至于他的光泽吧。对了,就是她了,赶紧回去,栀子和小隐好像有麻烦。 栀子不停地翻书,但书没有目录,找不到解决方法。栀子一气,把书往地上一扔: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书中飞出甄甲贾珍的小人影儿,越来越清楚,渐渐变成实体······ 这还真把甄甲贾珍吓了一跳。不过身经百战曾百胜的两个狐狸精立刻镇定下来。接着,书中的“甄甲贾珍”开始舞枪弄棒,脸上洋溢着阴险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向真正的甄甲贾珍走来······ 甄甲向“甄甲”扔过去一个星形镖,“甄甲”本身就是一个身手敏捷的家伙,一仰脸,飞镖就飞到其他地方了。无奈,甄甲和贾珍冲出屋外,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商量计策:“等会儿你先跑过去,然后我······” 才把计划讲完,“甄甲”就发现了他们。甄甲不顾一切向屋里冲,“甄甲贾珍”瞥了他一眼,把贾珍逼进一间空房子(这间房子有个后门,后门正好与山上的村子相通),“甄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刀架在贾珍脖子上,“贾珍”则走出后门,大叫到:“乡亲们呐!快来抓妖怪!屋子里有个妖怪要变成我的样子,幸好被我的同伴抓住了,但需要齐心协力才能让他不得再出去害人!” 完了完了!贾珍心想,这是她自己,也会像自己一样做事!焦急之中她又心生一计,并仔细思索思索,这的确是个万全之计。 “她才是妖怪!看她的眼角有花瓣,还有尖尖的耳朵!”真正的贾珍对赶来的村民说,施术把自己变成正常人的样子。 “哦,是吗?”贾珍见“贾珍”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只听“嗖”的一声,自己竟站在假贾珍原来站的地方,摸摸自己的耳朵,又尖又长,村民们也齐刷刷的盯着她——灵魂互换!要是贾珍,她也会这么做的! 大家给“贾珍”松了绑,抓住了贾珍和甄甲(“甄甲”见“贾珍”使用灵魂互换,自己也把真正的甄甲换回来了),推着这两个“妖怪”回村,正想办法弄死他俩呢。 “甄甲贾珍”消失了,永祥仙人从天上飞下来,正好落在院子里。 永祥仙人拿着银镜,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说道:“我错过什么了吗?” 栀子道:“师傅,您回来的一刻钟我们还在与甄甲决斗呢。”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就连永祥仙人也不得不佩服栀子和小隐的好运。 “很不幸地告诉你们——”永祥仙人装作失落的样子,“找到啦!” 栀子和小隐来不及高兴,他又说道:“但是,我得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只要一个人完成,另一个人呆在这里,只要等她回来就行。” 见栀子和小隐大惑不解的样子,永祥仙人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去万花阁采回所有栀子只能一个人做,万花阁有机关,只进得去一个人。” “那我去吧。”栀子和小隐同时说。 “好样的!有这个想法很不错,但我推荐栀子去,带上幻身斗篷。”永祥仙人开心极了,又把小白叫来,让她来选一个人去完成任务。 小白也选了栀子。 第二天辰时去练功,永祥仙人把栀子叫去,告诉她采摘栀子时的注意事项,并给她一块可以把人带到任何想去的地方的石头,还说了三遍“只能带石头和幻身斗篷”。 栀子用石头去了万花阁,披好幻身斗篷,用咒语把所有栀子都召唤来。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完成任务,把所有栀子全都塞到幻身斗篷中的口袋里,并回忆了永祥仙人的话。 “只能带石头和幻身斗篷······” 这句话又响起,栀子检查了一下,对,没其他东西了。栀子攥好石头,正要回去,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万花阁中回荡:“出来吧,谷灵。我禁止你一千年不再来万花阁,期限才过一个时辰你就来了?” 万花阁是一座纯金宝塔,有足足一千层高,每层几十余种花,十分有条理地从纯金的地面上长出来。栀子在第一层,却听到每层都回荡着这个声音,不禁打了个寒战。 “别试了,你走不掉了。除非你是栀英。”精致的天花板上有一个穿白衣一的人走着。这人就像王宁玫、颦姐那般美丽,华丽的衣裙上绣着金色的花纹,精致而复杂,和万花阁的建筑风格正好相配。 现在她又走到地上,大喊道:“谷灵甄栀子,我命令你,快快现身!” 栀子实在忍不住了,掀开幻身斗篷,大叫道:“我在这里!” “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你不是栀英!”漂亮的女子大叫十声,冷笑道,“我以神后之名,来取你的魂魄!” 栀子只觉得身子一冷,用最后的力气披好幻身斗篷,便晕了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栀英凡间寻知音者 史来施计五栀分别

栀子竟被扔在永祥仙人宅子的院子里。 应该说,没死就好。 小隐刚才被白光折磨得神志不清,看见栀子,也没有管她,跌跌撞撞地去找永祥仙人。 永祥仙人这时正觉得不对头呢,急忙跑到院子里找栀子,看都没看来找他的小隐。 栀子醒来,什么也没说,打算去找小隐,完全无视了永祥仙人。 在找对方的过程中,他们像兜圈子一样,终于遇到一起。 “你们跟我来!快点!”永祥仙人一挥手,大步流星走向大厅,一副着急的样子,栀子和小隐蒙在鼓里,也只好应声向大厅追去。 “跟你们讲了那么多我忘了讲最重要的一点,这点连我自己也忽视了。”永祥仙人道,“要说的就是关于栀英。” 栀子想插嘴,但被永祥仙人阻止了。永祥仙人拿来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星阵。永祥仙人道:“大阵通常为八边形,但这个是五边形,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会不会跟五色栀有关?”栀子道。 “对。每朵栀子花之间的距离相等,但组成五边形还少一朵。就是白色。银鉴上也只少白色。这应该是有联系的。”永祥仙人说道,“恰恰相反,银镜的镜面只有白色,这就是为什么不用铜打磨做镜子的原因。” 永祥仙人不像是在教知识,更像在破案。 小隐问:“栀英是什么?” “正要讲呢。栀英是五色栀中最完美的。栀英可能是人、兽、禽、鱼、虫,也可能是栀子花自己。不论穷富,男女、凡人或谷灵。她得包含所有优点,勇敢而不霸道,善良而不懦弱,谦逊有礼而不奉承讨好,有自信心而不骄傲自大······” “那现在有栀英吗?” “有。就在我们面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栀子和小隐互相对视着,又看看永祥仙人,不对,他没那么自大······ “那就不讲这个话题。对了,栀英在凡间寻知音多年,我看她找到了。”永祥仙人说话那么爽快,他对栀子的经历只字不提,但她为什么如此怪异,永祥仙人心知肚明。 目前最可怜的不只是栀子,还有史来的儿子逸雍和干儿子兼仆人逸晨。 见永祥仙人的事被史来发现了,不管她多爱逸雍,都下定决心不让逸雍和逸晨跑出裂缝。想从裂缝中逃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缝底的一个会喷气的窟窿被气冲上去,像坐电梯一样(那时候还没电梯,但这种会喷死人的“电梯”倒是不少)。现在史来对喷气窟窿施了咒,害的逸晨和逸雍不得靠近。 史来要出一趟远门,把整个裂缝施了咒,封锁起来,并隔离凡人。这次行动很可疑,她什么也不带,什么也不说,连放重要东西的箱子都不锁,施完咒走人,连一点吃的都不留给逸雍,太反常了。 史来刚走不久,栀子和小隐正在练功,永祥仙人正在研究打败甄甲贾珍的方案;颦姐在训练小白(小白在颦姐家休息几天);甄甲贾珍在追踪下一个五色栀守护者;王宁玫正想办法逃出王府······同一时刻,“轰!”地一声,什么地方发着白光,把夜晚照的亮如白昼。白光,割断黑暗,割断寂静,割断一切······ 只有五个人的额头同时有火辣辣的感觉,发出栀子形的光。小隐的是白色,栀子的是蓝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